总裁的3嫁娇妻 - xp1024.com
《总裁的3嫁娇妻》


邪肆的笑容

双层立领的大衣,深红『色』手套和靴子,单手袖在裤袋中。

仅是一个侧面,便让宴会里所有的名媛淑女们趋之若鹜。

他朝身后的随从说了什么,回过正面。

所有人看到一双宝石蓝的瞳仁,眼底却燃烧着如火的邪气。

“他是谁?”

女人们私下秘密询问。

“他看起来是个绝对的绅士。”

“霸气外『露』,傲气『逼』人,我猜他一定来头不小。”

“如果能看到他银『色』面具下那张脸,恐怕今晚的宴会就不会有现在的平静了。”

……

【又或者,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不敢以平凡的真面目示人。】白云裳挽起唇,与所有女人的想法不同。

她略抬头,挑衅的目光看向那男人。

二楼。

颀长的身形孤傲凛冽,不可一世地俯瞰着众生。

整个宴会期间,白云裳频繁地被这双蓝『色』/眼睛所窥视。

她美丽傲然,本就是宴会里的焦点,无数男人们流连的对象,却没有一个人的目光敢像他这样直接——

她清楚地感受到他眼里透出来的兴趣……还有**。

两人的目光穿过上千人的宴会厅对撞。

明明只是被他看着,却仿佛他已经站到她面前,脱去她的兔『毛』坎肩,修长的手从她的蕾丝领口探进去……覆住她的柔软,狂野放肆地『揉』躏。

他用眼神爱抚她,满是不言而喻的暧昧,令人透不过气。

白云裳嘴角一僵,神情有被侵犯的愠怒,就要转开目光。

那蓝瞳仿佛是笑了,嘲笑她的挫败。

白云裳眉头轻暼,倔强让她继续直视着那男人。

司空泽野勾了勾唇,邪肆的笑容绽开。

他踏下铺着深红『色』地毯的长阶。

分明不是这个宴会的主人,却剥夺了主人该有的焦点。他有与生俱来的光环,集万千荣耀。

“他朝她过去了。”

“该死!就知道有她在的地方……”

“她笑起来一脸春芯『荡』漾!就像个裱子!”

“搔货!”

白云裳玩着手里的高脚杯,嘴角的笑容若有似无。她已经习惯了处在焦点之中。面庞妖冶美丽,也有与生俱来的光环。

“你很『迷』人。”他走到她面前,口吻波澜不兴。

当他伸出右手,修长的指中多了支娇艳欲滴的玫瑰。

那瑰丽的红就像她的唇『色』。

白云裳优雅接过:“谢谢。”

没有人知道,他在走向她的过程中,已经不客气地用目光剥光了她的衣服,将她压在吧台椅上,粗暴地进入她,品尝她……

在她身体每一寸印下属于他的痕迹!

“是否有荣幸邀请你跳支舞?”他开口问她。

“只是一支舞?”

“或者有些别的,你们女人喜欢的?红酒,音乐,温泉……”

他边说话,边靠近她。

地面上有他晃动的影子,深蓝的眼仿佛被烛光染成红『色』。

他看她的眼神邪得让人哆嗦……

任何女人都会受他眼神蛊『惑』,主动脱去衣裳求他享用。

白云裳只是冷冷微笑:“是不是来张床,感觉会更好?”

有趣的女人

“是个不错的主意。”

她伸手就要去摘他脸上的面具,手腕却被大掌扼住了。

他真的很强壮——

高大,帅气,银『色』面具带来诡异的神秘。

“对我有兴趣?”

“恰恰相反,我想让她们都对你倒尽胃口。”

“……”

“去找别的小姐玩吧,托面具的福,你已经取悦到她们了,相信会有个不错的夜晚。”

司空泽野微微停顿。

然后笑了:“若我今晚想取悦的人只有你?”

“就连街头最下流的地痞都不配。”白云裳轻声说,“尽管你表面上看起来绅士十足,把在场所有人都骗了。”

“惟独没能骗到你么?”

白云裳上下打量他。

“你应该多舍点本,租件有品味的衣服……在这种场合,衣服代表人们的脸面。或许你的钱不够支付昂贵的租金?”

她不知道,他的是意大利纯手工制作。当然没有品牌。

“我刚刚已经询问过了,受邀嘉宾中没有你的名字,你是混进来的。”

他的确是临时起意,混进宴会。

只因他的车在经过酒店时,看到从车里下来的女人,白云裳……于是尾随她进来参宴。

“别紧张,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看在我今晚的心情还不错的份上,我不会揭发你。”

白云裳好心说着,想要离开。

他高大的身体却将她堵在吧台和他之间。

距离微妙,既没有冒犯到她,又恰到好处地贴近,看上去十分暧昧。

“你选错了猎物,”白云裳孤傲的笑容不变,看他的目光多了几分不屑,“别『逼』我叫保安。”

司空泽野笑容深邃。

“你只还有十秒钟时间后悔。”

“不需要十秒钟。我已经后悔了。”他放下手,身体也退开了。

“祝你有个愉快的夜晚。”白云裳嘲讽说着,将玫瑰花『插』回他xiōng前的手巾袋里。

人离开,身上清雅的香气却挥发开来。

那种香气蚀骨,侵入司空泽野的鼻息,让他身体里的**更是坚硬,肿痛,如岩浆一样烧融。

最深沉的兽欲被点燃,他真想立刻压住她,要了她……

『yín』邪的目光让她背脊发冷。

白云裳第一次见到如此邪肆的男人!

这一定是个精神病患者,变态,就算是流氓,都不会敢这样大胆和无礼。

“白小姐,不好意思,这个电话实在接得太长了,让你久等了。”

迎面走来这个宴会的主办方,万荣银行的行长。

司空泽野靠在吧台前,见白云裳接受万荣行长的邀请,步入舞池。

他眸『色』发沉。

见她身体轻盈,舞姿翩翩,在男人们赞赏的目光中游刃有余……

在场金碧辉煌的装饰,盛装打扮的女人们,都化为背景,成为对她来说毫不起眼的点缀。

他回味着她方才的话,嘴角的笑就更加邪肆得嚣张。

有趣的女人。

能碰你的只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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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裳嘴角的笑容终于敛去,从舞池退下。

“白小姐……”万荣行长紧追而来,“若我刚刚的话对你有所冒犯,我非常……”

“李行长,我需要上一趟洗手间。”

青『妇』?

他的如意算盘真打得好,可以做她爸爸的年纪,女儿跟她一般大了,居然有脸让她做他情人。

白云裳愤怒地站在洗手台前。

要不是白家陷入金融危机,欠银行巨额贷款。离还款时间迫在眉睫,一旦还不起,白家所有的产业都将被银行抵押,破产——

她怎会像个交际花一样,近日频繁出入这些场合,按耐着『性』子微笑奉承。

“白小姐……我真心为刚刚的话道歉,请喝了这杯,原谅我的冒犯之举。”

两支高脚杯在钻石灯下闪耀,磕碰。

白云裳再不情愿,也得淡淡微笑:“李行长酒多失言,我不介意。”

“是的,是的。还想再请白小姐跳支舞。”

白云裳将手交给他,头却传来一阵眩晕之感。

灯光在她的眼前越来越炫目,优雅的舞步渐渐变得凌『乱』。

突然她朝前栽倒,引起一阵小小的『骚』『乱』。

李行长见目的达到,及时将她接在怀里,交给一旁的随从:“白小姐喝多了,我带她去休息。”

他们走后,满场揶揄的目光……

谁也知道白云裳今晚除了李行长以外,没有接受第二个男人的邀舞。而且两人最近走得极近。

盛大的宴会继续举办,在一间富丽堂皇的套房里——

刚进来的男人点燃火匣,一根雪茄时间,房门被打开,有人进来了。

司空泽野回过身,烛光中,女人散发着花一般成熟的酮体气息,引诱任何雄『性』最原始的兽欲,忍不住品尝。

保镖将拖她放到床上,尽数退下。

白云裳淡淡磕着眉,躺在雪白大床上,长发卷曲,面容艳丽。

有人在靠近,像猎豹一样全身散发着咻咻的冷气。

“从今以后,能碰你的只有我。”

冰冷强势的话在她耳边说着。

她xiōng前的暗扣被一只大手颗颗挑开——

被撕裂的痛!

她想要阻止,却全身无力。

紧接着,双唇被吻住,老练地厮磨纠缠……

白云裳全身发软,昏昏沉沉的,被紧迫地吻着。

是谁?

她睁不开眼,如火的滋味烧满全身……

陌生的气息撬开她的牙关,吻得更密更深。

白云裳下意识要挣扎,腰上的手却紧紧摁住她,摩擦着她,让她清晰地感觉到他已蓄势待发的**……

电击的感觉布满全身。

“你很热情。”

白云裳紧紧抱住他,贴近他,想要索取更多……

司空泽野低声笑了:“别急。”

『药』效让她难受地拱动着身体,生涩而主动地抚『摸』他的xiōng膛。

“看来,你已经为我准备好了。”

双腿被叠起。

他拉下裤链,轻而易举地找到她,贯穿,结合……

白云裳觉得被撕裂的痛!

但是,随着男人的律动,那种痛却渐渐散去……

室内春光弥漫,旖旎激『荡』,气温越升越高,她忍不住轻声申『吟』:“流原……”

司空泽野的动作微微一顿,眉头皱起,更凶狠有力地占有。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被打开,一群人闯进来。

巨大的声响惊醒了白云裳,她目光『迷』离着,这才看清压在身上驰骋的男人,惊呆了——

他是谁?

“你…嗯呃………………”

司空泽野的动作并没有因为不速客的介入而停止。

宽大的衬衣微敞,『露』出『性』gan的有细小金『色』绒『毛』的xiōng膛。

他的发是褐『色』偏金,微卷,带着兽的野『性』。

面部轮廓欧美的深邃,曈湛蓝,双唇则是薄而冷酷的。

这是个英气而俊美的混血男子。

他的眼里,丝毫没有掩饰对她的惊艳,以及更浓烈的**。

“住手……”白云裳努力反抗着,手腕却被紧紧地扼住,身体也固定住,根本无法逃脱。

男人的眼神柔软,眼底却有冷漠的杀意。

一连串的闪光灯惊醒了她的思绪,她这才意识到什么……

被打开的房门外,居然簇拥着好些记者。

“滚!”她低声叫着,申『吟』着,“别拍了…都给我滚!”

记者们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很快便离开了。

重新归于寂静的房间里,男人全然无动于衷,动作一直没有停,仿佛刚刚什么也没有发生,直到最后一次撞击将彼此推上高朝——

而这时的白云裳,已经因为『药』物的作用昏『迷』过去。

感谢我的辛苦

……

白云裳在混沌中,感觉一道yīn冷的视线盯着她,就像魔鬼之爪擭住了她的咽喉。

她从混沌中醒来,刚睁眼,就对上一双深邃黝洞的蓝眸。

她还在刚刚那个房间里,桌上点了玻璃杯蜡烛,小小的光芒环绕着房间。

司空泽野交叠着长腿坐在沙发上。

晃动的烛火中,黑『色』沙发,黑『色』衬衫,黑『色』长裤。

他一脸威严,却脸部线条俊美。

整个人仿佛黑的主宰者,令人望而生畏。

“你是谁?”她冷冷坐起来,身体因为得到纾解,『药』效过去了……

“这么快就忘记我了?”

“……”

“枉费我一眼就记住了你。”

白云裳皱了下眉,认出他那双邪恶的蓝眸——是他!

男人微敞着衣襟,看她的眼眸『荡』漾着捕获猎物的快意:“如何,我有没有让你倒尽胃口?”

撤下面具是令女人更为尖叫疯狂的面容。

他笑得骄傲凛然,当然,他的长相完全有骄傲的资本!

“你的身体很美味。”他提醒。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郁的情浴气息。

白云裳想起刚刚发生的,又看到身上密布的吻痕。手掌变得有力——

他刚走到她面前,她坐起身,一巴掌扫去,“啪!”

司空泽野的眼神有短暂的收缩,似乎是被触怒的兽要竖起眼瞳。

“我救了你,这就是你对我的感恩?”

“哈。”

“你被下『药』了。”

白云裳不是傻瓜,稍微一联想,就知道自己为什么异常。

李行长在给她的酒里下『药』……

“我做了你的解『药』……”他靠过来。

“……”

“你应该好好感谢我的辛苦。”

“你想我怎么感谢?”

司空泽野挽起她一缕发,着『迷』地嗅着:“最方便简洁的方式,肉偿?”

白云裳一个抬膝,去顶他的小腹,在他侧身躲避的时候快速起身,拉远距离。

“这么有力气?看来我刚刚的疼爱不够。”司空泽野微微勾唇,眼神写满调侃。

地上是他落下的西装,他只穿着一件衬衣,领口大开着,敞着有金『色』绒『毛』的xiōng膛……

像一头充满野『性』的狼!

白云裳捡起衣物穿回去说:“今天的事,你敢泄『露』半个字出去,我会让你好看。”

我们的秘密

“我希望这是我们的秘密。”他『色』/情地看着她,还强调“我们的秘密”。

白云裳脸『色』发烫,被他的目光『逼』视得受不了,直接套上大衣。

“你忘了穿上这个。”他从地上勾起一件黑『色』的蕾丝xiōng衣。

白云裳愤怒的目光叮过来。

司空泽野很是受用:“我喜欢你的眼神。”

“……”

“喜欢你的品味。”又捡起地上的黑蕾丝吊带裤。

“……”

“更喜欢……”他拉长声音,大拇指揩去唇边的嫣红,那是她的口红『色』。

“你找错了人,我不是你想要傍的豪门千金!”白云裳冷冷打断道,“听着,不想我告你强女干罪蹲牢狱之灾……”

他纠正说:“若你毫无反应,我就算想强女干也无从下手。”

她当时吃了『药』,理智『迷』糊不清,所以才会主动地想要他。

她的第一次居然在这样的情况下就……

怎么会这样大意!?

都是这双蓝眼睛穷追不舍的窥视,害她心烦意『乱』,干扰了思绪!

不过,不是被李行长那个又老又丑的男人……或许是唯一的安慰了。

“忘了刚刚的事!我会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

“我要是忘不掉?”

“那就学会闭嘴。”她的眼中有杀意,“你知道,只有死人的嘴是最牢的。”

司空泽野又笑了,笑容邪恶的,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讥讽:“口气不小,你杀过人?”

“你想成为第一个?”

“那些记者你打算怎么处理?”

白云裳的眼中闪过一丝愁绪。那些记者到底是谁派来的?

“我不介意为你效劳……”

“我的事不需要你『插』手。离我远点!”白云裳厉声撇清关系。

司空泽野点了根烟,靠在床尾『迷』恋地盯着她:“要告别了么?”

白云裳穿上高跟,整理着头发和妆容:“警告你,别对我存有妄想,我对你这种……xiōng口长『毛』还没有进化完全的金『毛』狮王没兴趣!”

“……”

“哦对了,你的技术真是太差了,做得我很难过。”

这句是违心的,虽然一开始有贯穿的疼,在『药』物作用下,她后来觉得似梦似幻,达到过天堂。

正因为如此,她才更生气,更想狠狠地羞辱他。

“哈哈哈哈。”

司空泽野笑起来,笑容在烛光中晕出睫『毛』漂亮的剪影。

野兽美少年

这真的是个很英俊的男子,英俊却又不失威猛,野兽美少年。

白云裳走到门口:“别再让我看见你。否则你会后悔的,下流先生。”

最后一个字音落地,房门被重重甩上。

房内,司空泽野看着合上的门,似乎是若有所思。朝前走了几步,捡起一块丝巾。

丝巾是纯手工制作,精致到边边角角的细节,一看就价格不菲。

而在丝巾一角,雕刻着一朵白雏菊……

只要是懂点奢侈品牌的人都知道,这是“白梦仕”(白家品牌)。

丝巾上留着属于白云裳的特殊香气,能够令任何雄『性』动物痴狂和着『迷』……司空泽野只是轻轻一嗅,就觉得**坚硬肿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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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外,暗处。

一辆黑『色』吉普车里,女人纳闷握着手机:“什么,不是李行长?”

“是啊,我们明明看到李行长把她带出宴会,订的也是那间套房,可我们过去时,拍到的不是李行长……”

“那是谁?”

“我们也不认识,查不到他的任何资讯,很神秘……”

白飞飞咬住唇,白家就快要垮台了,李行长一直对白云裳有兴趣,当初愿意贷款给白家,很大原因也是因为白云裳。

这次宴会,白飞飞多方暗示李行长“是时候出手了”。

没想到李行长终于不负众望……

白飞飞生为白家大小姐,当然希望白云裳能够傍住李行长,救白家一命。

更重要的是,赶在莫流原回来以前,让白云裳生米煮成熟饭,变成李行长的女人……那白云裳和莫流原的婚事肯定会告吹。

“白小姐,现在怎么办?对方不是李行长,这照片是不是没用?”

“怎么没用,把它照样发出去!”

虽对救白家没用,但是白云裳的名誉一样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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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池水泛着美丽的波光,俊美男人靠在浴缸边。

那是个荷花型浴缸,呈开放式,浴缸连着无边泳池,泳池又连接着大海……

龙形喷水处,水流带着大量花瓣涌出。

失去了味道

正是三月底,屋边的海棠木开得正旺,细细碎碎的白落下,掉在铺满花瓣的池水上,再流向大海。

司空泽野靠在那里,双目微闭,漆黑的睫『毛』叠着,让他的眼睛显得更为狭长。

水声响起。

一个女人走入浴缸中,抚『摸』他,挑逗他,轻轻地套挵他的浴望,在他有反应后分开自己的双腿,坐下去。

晃动的水声,男人的低喘和女人的啜泣……

画面唯美又『yín』靡。

一阵风吹来,海棠木静静地飘落着,花瓣像蝶一样落在司空泽野的发上,身上,他因情浴而『潮』红的脸上。

脑海中,却忽然晃过白云裳的影子。

她身体的柔软感觉清晰浮现,令他止不住地空虚起来。

睁开眼,一把将女人从身上扯开,他起身,带起一地的水流在岸上。

侍候在一旁的佣人立即捧来『毛』巾和浴衣。

司空泽野在海棠木下的摇床坐下。

那摇床很大,设有小矮桌。他侧卧着,头发沾着水珠,衣襟松松地敞着,『露』出结实的xiōng膛。

矮桌上红茶萦绕。

他一直觉得,早晨喝红茶味道最好,就像早晨的『性』僾一样香醇。

可是今天例外了,它们突然全都失去了味道!

看着司空泽野不悦地蹩眉,佣人小心问:“少爷,有什么吩咐?”

“叫马仔过来。”

……

片刻后,几个高大的黑衣男子走到这里,为首叫马仔的人看起来30岁出头的年纪,脸上几道疤,一道削到眉骨,甚至左手截断了,而是换成了金钩。

这样的男人,配上冷酷的表情,是相当惊悚的。

可是一看到司空泽野,他的表情立即变得虔诚,将一个文件袋递上。

司空泽野打开袋子,里面正是昨晚他和白云裳被拍的相片,sd卡也在。

他一一欣赏着,嘴角『露』出玩味的笑容:“拍的不错。”

“……”

“若是更清晰点就好了。”

马仔:“少爷,你的身份不能随便泄『露』,这照片幸好还没有传播开来……”

“都处理干净了?”

“是,相当顺利……没有活口。”

“很好,‘只有死人的嘴是最牢的’。”司空泽野回味着这句话,又问,“另件事如何?”

马仔点了下头,身后的手下将一份文件呈上来:“这是白云裳小姐的资料。”

没有谈过恋爱

司空泽野抖开文件袋,里面都是白云裳从小到大的档案……

其实非常官方。

她的家境,出生,一些在学校里获奖的概述。

她很聪明,成绩优异,除了体育一般,各方面都很突出。

会绘画,12种乐器,6岁开始学跳芭蕾舞。

当然其它的舞她也会,爵士,探戈,民族舞……

司空泽野仿佛发现了有趣的东西,细细地看下去:“没有更全面的?”

“少爷还想知道点什么?”

“她的一切喜恶。”怎么能最快镬取她的心。

马仔直白道:“这女人『性』格狂傲,独来独往,没有任何同『性』朋友,所以很难探知她的喜恶。”

“男朋友。”

“她从小追求者无数,却从来没有谈过恋爱。”

司空泽野挑眉:“没有谈过恋爱?”

“是的。”

“有意思。”

没有男朋友,莫非是第一次?

她给他的感觉倒是处/女的紧致……可是进入顺利,没有碰到任何“阻碍”,也没见到落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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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裳合上报纸。

昨天夜里出现命案,8个人猝死,警察正在调查中,他们的共同点都是记者,并且在被杀前从同一个酒店离开。

难道……

白云裳皱眉,不知道是谁指派的记者,又是谁杀了他们。

那些偷拍的照片并没有曝光,警察也没有来找她……

宽大奢华的卧室里,窗户大开着,丝质的帷幕飞扬。

高高的天顶,雕绘着星空画面,白云裳所在一张超级大床上,床头是维也纳女神雕塑,白『色』的天鹅被,大枕头花纹繁复。

“二小姐。”佣人敲响房门。

“进来吧,门没有锁。”

“我们刚刚终于联系到赫管家,他说这段时间莫少爷很忙,还没有确定回国的时间。”

莫流原去了英国后一直都没有联系过她。她让佣人致电去,他就让赫管家代接,两人『性』格都傲,谁也不肯让谁。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

【莫流原,你知道芭蕾舞是我最终的梦,这次有个很好的机会进入英国皇家芭蕾舞团,不是谁都有荣耀被选上。】

【梦想就像青春一样短暂,我已经快20岁了……错过这次机会,就是一生。】

那次争吵和往常一样,一直是白云裳在说话。

被迫取消婚约

他背对着她站在窗前,背影沉寂,站在暗处。

时隔三个月了……白云裳清晰记得那天发生的每一幕。

他穿着带暗条纹的衬衫,外面是羊『毛』背心,孤傲沉寂,始终没有回头看她。

【你有什么原因不同意,告诉我……如果你的原因能说服我,我就放弃这次机会。】

【莫流原,沉默不能解决问题。】

【如果我们每次的交谈你都惜字如金,我不知道我们结婚以后要怎么相处。】

他们的婚期定在她满20岁的当天,她就算结婚了,也可以去实现芭蕾之梦。

【除了英国,哪里都行。】他最后终于说,依然是背对她的。

【你分明知道我要去的芭蕾舞团就在英国。】

【取消婚约。】

【你说什么?】

【如果你坚持……我只好被迫取消婚约。】

第二天,莫流原就一声不吭地消失了,去的就是英国!

…………

被迫取消婚约么?哈。

为什么要说被迫?为什么偏偏只有英国不行?

她记得,他经常会消失,每到那段时间他的行踪成谜,从不告诉她去哪了,也不与她联系,就仿佛从这个世界里消失了……

白云裳,够了。

她从不为任何人退让,却为莫流原妥协得够多。

连这次追逐梦想的机会,她都放弃了……

可是为什么她已经如他所愿,他却一走三个多月,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他真的打算取消婚约,不要她了?

以前一直是他在接济白家,他一走,白家没有经济资助,每况越下,加上白父的病情加重,真的快撑不下去了。

她有好几次想要主动打电话给他,告诉他白家现在的处境,要他回来。

不过,她有自己的骄傲。

如果莫流原真的关心在乎她,不会三个月了都不打听白家现在的状况……

白云裳点燃了烟,单手抱臂缓缓吐出雾气。

烟雾中,她面庞白皙,下巴尖削,不擦口红双唇却艳如珊瑚。眼神冷漠而骄傲,眼眸是茶褐『色』的,闪着灵动的光芒。

一旁的佣人看得都呆了。

白云裳回过神,见佣人还站在原处:“还有事?”

已经等候多时了

“哦,对了……早晨有一位先生来过电话,说是找您,您当时还在休息,所以……”

“是谁?”

“他说他叫‘下流先生’,您有东西落在他那里了。”

白云裳一顿,脑海中立即浮现出司空泽野的面容来。

那高大威猛的身影,俊美的五官,邪肆的唇角,以及那双充满**的蓝眸。

“他还说了什么?落下了什么东西?”

“他说什么记者和底片,我不明白具体意思,他让我直接告诉您,说您会懂。”

白云裳的心情更为焦躁起来——

难道是他做的?

他到底是什么人,能悄无声息地杀死8个记者?!

“这是那位先生留下的号码,请您有空的时候与他联系。”说着,佣人把一张记录了手机号的纸片交过来。

白云裳一把『揉』碎在手心里,她再也不想见到那男人,不想和他有一丝瓜葛!

可是相片在他手里,一旦他公布出去,她的名声就毁了!

尤其是让莫流原看到……

这个地痞无赖,他无非是以此要挟她,想要钱!

当白云裳把电话打过去,却不是司空泽野本人接的。

“白小姐,很高兴接到你的回电,我们主人已经等候多时了。”

“你们是什么人,你们主人是谁?!昨天的命案难道是你们干的?”

“晚上8点,我们在白家门口接你。因为场所原因,需要正装。另外我们少爷很喜欢你昨天的打扮,我建议你保持风格,会博得少爷的喜欢。”

哈?白云裳只觉得好笑,本还想问什么,对方挂线了。

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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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10点,某个高级俱乐部的贵宾房。

房内的灯光调得很暗,为了萦绕一种情调,到处燃着温馨的烛光。

白云裳刚进去,身后的门就合上了。

白云裳打量着四处,并没有看到司空泽野的人影,而房中的桌上却摆好了红酒和食物。

室内暖气很足,她脱下大衣,随意放于一侧,走到落地窗前。

漆黑夜幕,车水马流,渺小灯火在夜中仿佛繁星闪烁。

腰上突然多出来一双大手,她被搂进一个结实的xiōng膛里,纯男『性』的气息扑来。

白云裳转过身,迎面对上司空泽野深洞的目光。

为了勾引我

他的脸在yīn影处,轮廓显得更为深邃俊美。宽大的衬衣懒懒散散只系了3颗扣子,不管何时都是这样充满野『性』。

他俯视着她,眼底是可怕的坚冰:“你来了。”

白云裳淡漠挣扎:“把你的手拿开。”

他直视着她的眼:“你不怕我?”

“我为什么要怕你?”

事实上,她的心情很忐忑,来之前就想过种种安危,为了底片不流『露』在外,她还是来了……但她的情绪没有表现在脸上,就在见到马仔的金钩手和长疤时,也没有。

“真是个勇敢的女人。”

“谢谢。”

“你今晚的打扮我很惊喜,”他又靠近了她,无耻地咬着她的耳朵,“你成功诱『惑』到我了,我现在就想要你。”

白云裳皱眉,就要为他的不尊重给予代价。

然而手才抬起来,就被他推到落地窗上,双手和身体都被紧紧压在玻璃前。

昨天晚上,她一身黑『色』的蕾丝裙,高贵优雅如黑天鹅。

今天晚上,她一袭湖蓝『色』的长裙礼服,魅『惑』妖娆如海里的美人鱼……

这个女人,竟可以把每一种风格都驾驭得那么好。

“你这样精心打扮,不就是为了勾引我?”

闻言,白云裳轻蔑地笑了:“勾引你?抱歉我没这种兴趣。”

她是故意跟他作对,穿着和昨天截然相反的风格,谁知道……

“别装纯情,你既然来了,应该有觉悟才是。”话音刚落,他垂首去吻她的红唇。

白云裳用力别开脸,他的唇扫过她的面颊。

她的肌肤白皙嫩滑,只是轻轻触碰,就让人心『荡』神驰……

“我今晚来的目的,是想跟你说清楚,我并不是什么有钱的大小姐,事实上,白家早就亏空,是一副空壳子……你要挟我没用,我没有钱!”

“我不是为了钱。”

“那我也没办法帮你得到名利。”

“我也不为名利。”

“那你是为了什么?”白云裳不解。

“为了你……”他故意在她耳边呵了口气。

白云裳全身一激:“把底片还给我!”

“那要看看你今晚的表现是否合格。”司空泽野看她的眼神充满兽欲,“表现得好我会考虑。”

竟敢藐视她

滚烫而火热的硬物,已经抵住了她,警告她——最好乖乖的,否则他随时有侵犯她的威胁。

白云裳讨厌他这样轻佻看着她的眼神。

讨厌他这样不尊重地触碰她,接近她。

更讨厌从他身体里散发出的一种占有欲极强的求欢讯息,危险又野『性』。

一把枪口,悄悄地抵在司空泽野的xiōng口:“我再说一遍,把底片还给我!另外,从我的xiōng上……拿开你的脏手!”

这些肮脏龌龊的男人,除了发泄**,满足生理需求,脑子里还会些什么?

司空泽野低头看到那把枪,眼眸中闪过一丝捉『摸』不定的神『色』。

白云裳抓着手枪一戳:“听见没有?!”

司空泽野伸手就要去拿枪,白云裳飞快闪开,两手紧握着枪柄:“别碰,否则我一枪毙了你!往后退!”

“你看起来很紧张。”

“滚,退后!”

“我不会伤害你。”

“我叫你退后,离我远点!”

司空泽野朝后退着,似乎觉得这样的她很有趣:“退多远?”

“一直退,退到门口。”

“太远了,我会看不清你的脸。”退到桌边,他直接拉了身后的椅子坐下,邪魅的目光盯着她,兴致盎然,就像一只猎豹在逗弄自己的猎物。

桌椅就在落地窗前,离白云裳很近,而且由于设计原因,白云裳所在的地方是夹角,要出去的话必须经过桌椅,也就是他身边。

“谁让你坐在那里的!我叫你退远点,你听不懂?”

“云裳,你今晚很『迷』人……”

“不准叫我的名字!”白云裳冷冷地睨着他,“就你也配?”

司空泽野不以为意,自顾自地倒了一杯红酒,轻轻晃动着,品尝:“嗯,十年的波尔多陈酿,味道很香醇,不要来一杯?”

“我要开枪了。”

“放下那把玩具枪吧。举这么久不累?”

白云裳一愣:“混蛋,我真的要开枪了!”这个该死的男人,竟敢藐视她!

“你总喜欢拿把玩具枪到处吓唬人吗?”

白云裳懒得再说,扣动扳机,一根银针『射』出去——

司空泽野没有料及,尽管反应灵敏地闪开了第一根,第二根紧接着飞过去,击中目标。

白云裳冷冷一笑说:“我没说这是把真手枪。”

司空泽野的眼中骤然闪过如豹一般的愤怒!

可是很快,他的愤怒在触碰到白云裳的笑靥时消散了……

更有趣的玩具

白云裳勾着嘴角,因为得意而笑的开心,配合着五官更显灵动。

“原来你喜欢玩这种游戏?你该早告诉我……”

司空泽野支住额头,晃动的视线仿佛破碎的万花镜,有无数个白云裳朝他走来。

“现在告诉你也不晚啊,底片在哪里?”

“咚”,还没有盘问结果,他却因为麻醉剂歪倒在桌上。

白云裳拍了拍司空泽野的脸,见他彻底陷入了昏『迷』,这才收起手枪……

这是把仿真手枪,它的另一个名字叫“防se狼手枪”。

一般不是专业的人士用肉眼根本无法辨别它的真假,所以平时用它来吓唬se狼还是很好用的。当然,如果碰上司空泽野这种不怕死又识货的,它还有个作用,就是麻醉针剂。

白云裳开始对司空泽野搜身。

从大衣到衬衫到裤子……

找出皮夹,手表,打火匣,雪茄……

突然她的手一顿,『摸』到他内衬里有硬邦邦的冰冷物体。

心中一沉,拿出来,居然是手枪!手感和重量看起来都是真家伙!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白云裳低声:“是谁?”

“服务生,兑酒水的。”

……

凉水倾盆而下,司空泽野醒了。

深『色』沙发中,他靠坐在那里,双手被铐在沙发扶手上,水滴顺着他褐『色』的刘海滴落……

他的眼睛缓缓打开,眼瞳湛蓝,眼底是可怕冰冷的坚光。

对上白云裳的视线,他笑了:“手铐、手枪……还有没有更有趣的玩具?”

“当然有。”白云裳冷冷地从提包里拿出一支防se狼电棒,“把底片还给我,我就放你走,从此我们两不相欠!否则——”

“你还真是准备齐全。”

没办法,白云裳这种长相,出门在外,经常容易招惹到司空泽野这种人。

昨晚要是带上了这些,他哪有机会有机可乘?

“少废话,最后问你一次,底片在哪?!”

“当然不可能在身上。”

这样的情况下,司空泽野依然还可以用**的口吻跟她说话,用轻佻、赤果的目光看她。

火辣的视线扫过白云裳的xiōng,修长『迷』人的双腿,以及某个神秘的花园……

明明穿着长裙,可是却仿佛是透视地站在他面前。

白云裳觉得浑身不适,打开电棒开关,电了过去。

也许是内裤

“兹……”

通常短短的几十秒就能让一个大块头晕过去的,所以白云裳只电了他十来秒:“怎么样,吃到苦头了吧?还不快说!”

司空泽野一定是个被虐狂,他丝毫没有痛苦的感觉,反而悠哉地翘起嘴角:“舒服。”

又电。

他云淡风轻,仿佛真的在享受按摩一样:“刺激。”

再电。

“就像进入你时的感觉。”

……

白云裳放下电棒,转为拿出一瓶防se狼辣椒喷雾:“要不要试试这个?你会更舒服刺激。”

司空泽野微微皱眉:“你舍得这么对我?”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底片在哪?!”

“女人的心真狠。”

白云裳伸手就要去撑开他的眼皮。

他的眼睛很美,睫『毛』密长,尤其是湛蓝的瞳孔,就像从宇宙望过去的地球,神秘,晶莹剔透。

这样的眼睛,如果被弄瞎或是弄伤很可惜的。

“书房的抽屉里。”就在她要对准他的眼睛喷防se狼喷雾时,他说话了。

“很好,你家的地址,家门钥匙。”

“xx路xx街xx号公寓。”

“钥匙呢?”

“裤子。”

“我搜过了,没有!”他全身她都搜过了!

“也许是内裤?”

“你敢耍花样!”白云裳抓起一旁的手枪,抵住他的脑门,“这可不是玩具枪了,这应该是真枪实弹的吧?”

司空泽野笑了笑:“最近记『性』不大好啊,让我仔细想想。”

“快想!”

“现在满脑子都是你,想不到其它。”他邪魅地盯着她,“不如先把爱做的事做完,再继续这个游戏。”

白云裳又抓紧了手枪:“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你忘了上膛。”

白云裳愤怒地去上膛,却发现枪很紧。

司空泽野好心建议:“要我帮忙吗?”

白云裳愤然用力,“喀嚓”,上好膛,重新抵住他的脑门:“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这个游戏太危险,若是擦枪走火,你可就要变成杀人犯。”

白云裳怎么不清楚,她手心里都是汗。

这个男人不知道是什么来头,竟然有枪!而且记者若是真的他杀的,他岂不是杀人犯?!

他招惹她的目的是什么?她应该立即走……

可是不该招惹的已经都招惹了,她死都不想那种底片被莫流原看到。

我不会逃跑

“你再不配合点,我立马就崩了你,你信不信?”她极力镇定着,可是微微发抖的双手还是没有逃脱过司空泽野的眼睛。

他眼底升起更为玩味的笑意:“没有钥匙,是指纹的感应器。”

白云裳冷笑:“要我把你的手指切下来吗?大拇指还是食指?”

司空泽野新鲜地看着她:“可爱的小东西,见了血腥会做噩梦,我怎会忍心。何况,感应器需要正常人的体温才能发挥作用。”

白云裳虽然从来没用过这种高科技,但多少也听说过。

一般这种设备,都是用在博物馆、珠宝店、拍卖场等,为保护昂贵的高档品。从来还没听说有人拿它当自己的门锁的。

“如果让我发现你说了假话,你知道后果的!”

司空泽野还是笑。

但不管他是何表情,他的眼底都是疏离而冰冷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白云裳在见到他第一眼的时候,就看到他眼底的坚冰,千年不化。

这种人通常自私,爱自己胜过所有人,不轻易相信人,也不轻易交出自己的心,为了达到目的不惜一切手段。

他是什么人?在他的钱包里没看到身份证。跟这样的男人去他家里,很危险,半途随时可能发生意外状况。

白云裳微皱着眉,靠在那里想办法。

见她这么为难,司空泽野提议:“你放了我,我带你回去。放心,我疼你爱你还来不及,怎么会舍得伤你。”

“你这只发情的禽兽,老实点!”白云裳瞪他。

她宁愿他伤她,也不要他疼她爱她。

被这种人侵犯第一次是他走运,如果有第二次,她一定会毁了他一辈子的『性』福!

为了不让照片流落在外,白云裳决定铤而走险。

她用手铐将司空泽野的双手反铐在身后,帮他穿上大衣,掩盖着双手,以免路人察觉。自己则挨着他身边走,用手枪抵着他的腰部——

白云裳这样郑重其事,司空泽野却那么随意:“别紧张,我不会逃跑。”

“闭嘴!”

两人离开房间,白云裳感觉身后不远处有几个黑衣人跟着。

差点忘记了那个金钩手!

白云裳更为紧张:“叫他们全都离开!”

司空泽野站住脚步,马仔似乎能感觉到主人的意思,立即加紧几步往这边走来。

你果然舍不得我

白云裳有些焦急:“你想干什么?”

“你不是想让他们离开?”

“……”

“少爷,有什么吩咐。”马仔过来问。

“都撤了,别再跟着。”

马仔是什么人,只扫一眼,就知道衣服下有枪抵着主人。不过司空泽野既然没发话,他绝不敢贸然做什么。

马仔离开后,其实并没有撤走,而是更远更隐蔽地跟着。

白云裳:“我们继续走。”

一路上,vip俱乐部的男顾客见了白云裳,全都神魂颠倒的,目光里『露』出贪婪的『色』浴。而女人则是爱慕地盯着司空泽野。

在外人眼里,他们是天造地设、全世界最般配的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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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裳怎么会知道,在他们坐上出租车后,远远地跟着至少8辆黑车。

车内,某手下1号:“少爷真爱玩,直接把那娘们绑起来,丢到床上不就好了?”

手下2号:“这就是人跟野兽求偶的不同区别。”

手下1号:“要是少爷被那娘们不小心伤到了怎么办?”

手下2号:“别担心,少爷一定会在床上十倍讨回来。”

手下1号:“……”

没感觉少爷跟野兽有什么区别。

手下3号忍不住『插』嘴:“那娘们长得真他妈好看。”

手下2号:“不想活了,少爷的女人你也敢惦记。”

手下1号忽然叫道:“坏了,这条路是去xx号公寓。”

手下2号:“怎么了?”

手下1号:“那公寓少爷很少去,呆会少爷交/配时找不到安全套???”

一车厢默……

手下1号担心问金钩手:“马哥,你说句话啊,要不我们先拐上去,在房里准备好?”

手下2号提醒:“那锁是指纹探测仪。”

手下1号:“少爷正深陷危险之中……”

马仔淡定:“都慌什么,有种『药』叫事后避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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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司空泽野紧紧地靠着白云裳,低下头去嗅她的发香:“真香。”

男人滚烫的气息扑来,带着从骨子里散发出的野兽味道,让人浑身不适。

白云裳狠狠瞪住他:“给我滚远一点。”

司空泽野刚要离远,她又抓紧手枪:“你想做什么?别动!老实点!”

“你果然舍不得我。”

“……”

于是他又把身体压过来来,挨她很近,一边嗅她的发香,一边似有若无地摩蹭她,或不时将唇靠在她耳根暧昧地吐气。

被他耍了一路

白云裳被挤到车角落,恨不得给上他几拳。

他总是有这种本事,能将任何场所快速地营造出一种yin『荡』的氛围。

忽然她的双唇被含住。

司空泽野暧昧地吮吸着,撬开她的牙关,纠缠着她。

车子忽然一个急转,差点撞上前一辆车。司机:“……咳咳咳。”

司空泽野『舔』『舔』唇,这才依依不舍地放开。

白云裳双唇殷红,目光却是从未有过的仇恨:“我会杀了你!”

“没拿到底片之前,你不会动手的。”

“拿到了底片,我一定会杀了你!”

“用你的身体么?我拭目以待。”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禽兽?

白云裳生平最瞧不起的就是这种满脸『色』浴的男人,无能、放『荡』、一事无成,脑子里只有下作东西,可惜了生得这样一幅好皮囊。

终于抵达目的地——

xx路xx街xx号公寓。

“下去,给我老实点!”白云裳要挟着司空泽野下了车。

说是公寓,其实是独门独户的,有两层,类似于小型的别墅,只是不带前、后花园。公寓的风格是洋楼设计,t型的瓦屋,欧式的窗栏。

因为电子锁要指纹检测,而司空泽野的双手是被缚在身后的。

白云裳正在考虑要怎样让他既能打开门,又没办法逃脱她的钳制。就见司空泽野伸出手,大拇指放在检测仪上,“滴”,门瞬间打开。

白云裳一愣:“你——”

下一秒,她被扼住手腕,因为疼痛手枪脱落,掉入他的大掌里。

“gameover。”

“你!”

“不过我们可以玩点更有趣的。”他戏谑地说着,将她推进房里,压在客厅的墙上。

耳边响起大门自动关上的声音!

白云裳奋力挣扎,想要从提包里拿防狼设备,却被他一把夺过,扔出很远。

白云裳:“你什么时候解开的?”

“你是说这个?”司空泽野拿起那只手铐,在她眼前一晃。

白云裳伸手就要去抢,司空泽野居然还给她:“这东西对我没用。”

没用?白云裳不信,逮准机会又把手铐铐住他!

司空泽野淡漠一笑,不知道做了什么,手铐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自己打开了!

白云裳愣住,既然他真的解得开,为什么不逃脱?!他故意以此引她来这里,她中计了!

该死,她居然像个傻子一般,被他耍了一路?!

底片在哪里

“啪”,灯突然被打开,整个黑暗的空间瞬间大亮。

司空泽野径直走到一个酒柜前,拿出一瓶洋酒:“欢迎你来我家做客。”

白云裳正在开门,想要逃出去。可这门跟一般的门不一样,密不通风,没有门把手,也没有开锁的地方。

司空泽野斜靠在吧台上,笑说:“别费劲了,门是靠指纹感应器。白小姐忘了?”

白云裳愤怒地回头,见司空泽野已经在吧台前的高脚椅坐下,两条长腿懒懒地摞着。

灯光明亮地洒着,他的面容是那么俊美『迷』人。

外套已经被脱了,他惯『性』地解开了衬衫的几颗钮扣,『露』出结实的xiōng膛。

“来吧,喝点酒。你的唇看起来很干燥。”他朝桌上的酒杯碰杯。

白云裳咬了咬唇,有种孤注一掷的味道:“底片在哪里,还给我!”

“那件事不忙,过来坐。”

“我警告你——”

“虚心接受警告,先喝一杯吧。”

白云裳深深地吸了两口气,目光快速地在房内游走了一圈。

这是个简单的寓所,应该不常来住,因为东西实在很少,所有家具都是清一『色』的白黑,冷冰冰的,没有一丝生气。

他是故意引她来这里,因为没有指纹的话,她根本无法逃脱!

白云裳皱紧眉,听到司空泽野的声音再次响起:“怎么,还不过来,是等我过去请你吗?”

白云裳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这才朝吧台那边走去。

她的脸『色』淡定,步伐从容不迫,刚刚的慌张全部不见了。

司空泽野盯着她,就像天空翱翔的鹰在盯着一只无法逃脱的猎物……

白云裳终于走到司空泽野面前,就在她坐下的瞬间,快速地抓住高脚杯敲碎,就要刺去。

谁知道,司空泽野早有预料,轻轻松松就截住了她的手腕:“还真是只泼辣的小猫。”

“放开我!浑蛋!”

“你受伤了……”

在敲碎玻璃杯的时候,有碎玻璃反弹而来,割破她白皙的肌肤。

手背上两道割痕,虽然不深,但还是快速地流淌着鲜血。

趁他在注意伤口,白云裳拿出一幅手铐,锁住他的手腕,另一头正要将他锁在吧台上的,却被司空泽野反手锁在了她的手腕上!

她的右手铐上了他的左手!

白云裳愣住:“你!”

你第一个男人

“记『性』不好?这玩意对我没用。”

白云裳不是记『性』不好,而是身上只剩下一幅手铐!她情急所以顾不得那么多,一心只想要钳制住这个危险的男人才好!

挣扎中,鲜血流得更多。

司空泽野眼眸一深,拉着她就朝一个房间走去。

白云裳以为是他要强迫自己,拖住吧台。

司空泽野拦腰,只单手,就将她轻松抱起,走到书房里翻出一个医用『药』箱。

由于两人的手还铐在一起,司空泽野索『性』将她安置在自己腿上,准备给她上『药』。

白云裳一刻也不配合地挣扎,司空泽野似乎烦了,yīn冷的声音说:“不想我立刻要了你,就给我乖乖闭嘴。”

一直以来,他对她口气都是较为轻佻,虽然眼底深处很冷。

第一次听到他用这么冷硬的口气说话,yīn狠如地狱来的撒旦,让人相信他绝对能说到做到。

就连白云裳,都被他震住了。

清理、消毒、上『药』、包扎,整个过程他也是单手做的,却是那样遂心应手。

白云裳低声问:“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跟我作对?!”

“我疼你还来不及,怎会舍得跟你作对?”伤口已经包扎好了,他将她更拢紧在怀里一点,垂首肆意地呼吸她的体香。

他的鼻梁英挺的,就像一座玉山,从侧面看尤其漂亮,透着英国贵族的气息。

轻轻蹭过她的面颊:“我喜欢你的香气,以后都不许用香水。”

“呵,你凭什么用这种命令的口气跟我说话?!”

“以前没有过男朋友?”

“……”

“我为什么不是你第一个男人?”

白云裳全身一怔!这句话提起她心头的疼,是对她最大的侮辱!

“你没有落红……”他说话真直接。

白云裳愣了下,心想,自己是学跳舞的,处女膜在剧烈运动中破裂了,这也是很正常的。

“你当然不是我的第一个男人。”她故意气他。

“那么谁是?你昨晚叫的那个人?”

“什么?”她叫了谁?

“流原……叫的很亲切。他就是你想要共赴**的那个男人?”

白云裳的目光开始发怔,她居然叫了莫流原?!

看到她失神,他的蓝眸在瞬间危险地眯起!

他竟敢威胁她

“不准想他,以后不许在我面前提他的名字!”他占有欲及其强烈的口气,“否则,你承担不起后果。”

哈,这是威胁?他竟敢威胁她?!

她叫板地说:“流原的确是我的第一个男人,他……呃嗯……”

忽然白云裳低喘起来,因为他的手掌隔着衣裳正在『揉』捻她最敏感的一点。

他真的是很好的**高手,可以轻易地就挑起女人潜藏在最深处的热情。

“前一刻说过的话你就忘了?看我怎么惩罚你。”

白云裳恨恨地抓住他的手:“你敢对我第二次做…那种事,我杀了你!”

“毫无疑问,当然不止第二次,我们还有第三次,第四次……无数次。”他笑着,滚烫的双唇含住她的耳垂,“无休无止。”

白云裳的身体开始发软,她努力地坚持着,用手肘去捅他的xiōng口。

可他的身体坚硬如大理石,她的手肘都被磨痛了,他依然无动于衷,细细碎碎的吻从耳垂到下巴,到脖颈,到锁骨……

礼服背后的拉链不知何时打开了,他把领口往下扯,正好缚住她的双臂。

丰满上挺的圆润呼之欲出,她这样纤细的身材,竟有d罩杯!

司空泽野的呼吸变得急促而低沉……

他捉弄她、爱抚她,不断地挑逗她的感官。

气温开始升腾,彼此的身体都变得滚烫如火。

手掌拖住她的股沟,将她整个上提,放于他已经坚韧的某处,隔着粗粝的衣物摩擦着。

“给我……”他情难自控地低喘。

白云裳一直被她禁锢的左手终于得空,『摸』索着,找出手铐钥匙。

正要打开扣锁,滚烫的手扼了她的手腕,将钥匙拿去。

“你!还给我!”

“来拿吧。”他邪魅地笑笑,拉开裤链,将钥匙放进内裤里。

白云裳不敢置信:“下流!”

“谁叫我是下流先生?”

“你…唔……”

……夜,还很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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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白云裳『迷』糊听到水声,挣扎了一下,全身酸疼的。

睁开眼,发现自己在一个全然陌生的环境中。

黑白两『色』的简单大床,充满阳刚的气息。

地上胡『乱』地扔着男人的衣服和袜子……

看起来更添野性

想起昨晚,司空泽野其实并没有侵犯她,只是像猫逗老鼠那样,捉弄了她好长的时间。

【看来我昨天太过粗暴,居然把你弄伤了……否则,我一定会要了你,整整一晚。】

如果不是因为她前天才初经人事,承受不了,他早就再一次吃了她的。

白云裳咬牙想坐起来,右手却被铐在床头的栏杆上。

她用力地挣扎了一下,心里愤然,如果她敢杀人,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宰了他!

“醒了?”低沉的男『性』嗓音突然响起。

白云裳抬头,见卧室自带的浴室门外多了个人。

司空泽野刚沐浴过,只在身下松松地围了一条浴巾,『露』出结实伟岸的上身。

头发湿嗒嗒的,挂满水珠,看起来更添野『性』。

白云裳用力挣着手铐:“你到底想把我如何?”

“你来我家做客,我尽地主之宜,就这么简单。”

“做客?”白云裳晃了晃手铐,“你通常都这么对待客人的?”

“你是例外。”

“你——”白云裳咬牙,“什么时候才放了我?”

“你以为呢。来了我的地方,你还想走?”

“我会杀了你!”

司空泽野不介意一笑,来到床前,坐下去整个床都一『荡』。手抓住了她的下巴,他倾身而来,给了一记很深很长的早安吻。

白云裳刚获得呼吸,就抬手给他一掌:“下流!”

司空泽野抚『摸』了一下面颊,也不介意,『舔』『舔』她的唇,意犹未尽地起身,脱下浴巾。

白云裳由于家教很严,从小到大,别说男人的『裸』体,就连男人的xiōng膛都没见过。

遇见司空泽野后,她失去了第一次,被不断地凌辱、挑逗、强吻,夜不归宿跟他睡一张大床,甚至直接就当着她的面『裸』/体换衣服。

饶是白云裳表现得再淡定,微微开始酡红的面颊也泄『露』了她的心绪。

司空泽野穿上衬衣:“白小姐也会羞涩?”

“你无耻!”

司空泽野捡起她的衣物一一丢给她。

小礼服、内裤、xiōng衣、吊带长袜……

当捡起那吊带袜的时候,他一脸暧昧不明的笑:“这玩意挺情趣的,你的腿很长,穿着很美。”

白云裳冷眸。昨晚虽然没有被他吃掉,但他把她脱得一干二净,在床上又『摸』又『揉』又咬的,比直接吃了她还要屈辱。

我要去卫生间

身上赤/『裸』着,到处是他留下的吻痕。

他说要在她每一寸肌肤上留下属于他的痕迹……

白云裳右手还被手铐吊着,一只手显然没办法穿上衣服。司空泽野看她折腾了一会,好心地掀开被子,要为她穿衣……

白云裳下意识伸手去踢:“滚!离我远点!”

司空泽野截住她的脚踝,无耻地放在唇前亲吻。

白云裳从小跳芭蕾舞,因为脚尖着力的关系,有细细的茧子,粗糙厚实,是她觉得自己最丑的地方。

可是现在,司空泽野却在亲吻那里,从大脚趾一直亲到小脚趾……

她感觉自己最**的地方被窥见,恼怒道:“放开我的脚!”

“你会跳芭蕾舞?”他摆弄她柔软无骨的身段时,就惊叹她怎么能这样柔软。

舞蹈可以增加一个人的气质,让她的身骨变得韧『性』十足。

而芭蕾舞跟她的气场完全吻合,她就算不跳舞,优雅的身形也像一只高傲的天鹅。

“有空跳给我看。”好在司空泽野亲完后放下她的足,眼眸深邃,“你应该明白对一个正常男人来说,你的身体有多大的诱『惑』力。如果你再轻举妄动,我恐怕没办法控制自己。”

“……”

“下次,我要你穿着袜子跟我做。”

白云裳气急了,一脚朝他的脸踹过去,差点正中目标。

“这么不老实?”司空泽野扑过去,又一番新的较量……

**!

结束后,在白云裳所有的吻痕之上又被添上了新的吻痕,而那些衣物也在疯狂的撕扯中变成了碎布。

看着她大汗淋漓,他微笑:“浴室里有温泉,想不想洗个舒服的热水澡?”

“不要!”

但是从昨晚到现在,她都没有上过卫生间。她快忍不住了。

司空泽野只轻轻扫了她一眼,就明白了她的需求:“你看起来很口渴。”

“……”

司空泽野起身,拿来饮用水,坐在床边喂她:“喝吧。”

该死的,他存心的!

白云裳别开脸,他就捏住她的下巴,拿着水喂她。

整整一大杯水,他强行地『逼』着她喝下去,有滴出来的水渍,他凑过来『舔』去。

这个男人真的是狗?动不动就『舔』的。

可是白云裳觉得比被狗『舔』过还恶心——

直到杯里的水一滴不剩,白云裳大力呛咳起来。咳咳咳,咳咳咳咳。

想上厕所的感觉更明显。

“想不想上卫生间?”他坏笑问。

白云裳咬了咬唇:“给我解开,我要去卫生间!”

晚上我再回来

司空泽野:“你有两种选择:1,取悦我,我高兴了自然给你解开;2,忍着。”

取悦他?白云裳嗤之以鼻。明显选择了第二者。

司空泽野拿起床上的外套。

白云裳急道:“你去哪?!”

“宝贝,我的时间相当宝贵。”

“……”

“晚上我再回来,继续。”

“你放开我!”

“吃的在床柜边,至于卫生间……”他笑了笑,目光看着床柜上的水杯,“你可以用那个解决。当然,我也不介意你『尿』在床上。”

白云裳淡定的神情再也无法维持了,她脸『色』苍白道:“你这个禽兽——你等等!”

司空泽野闲散地靠在门边,回望着她:“怎么,想通了?”

一个玻璃杯却突然飞过来。

司空泽野轻轻松松闪开脸,杯子经过他碎在地上。

白云裳怒道:“你给我去死!”

“很好。晚上见,宝贝。”

卧室门被拉上,门外传来司空泽野越来越远的脚步声,直到外面的电子门也被打开……

白云裳蜷缩在床上,冷静地侧耳听着,直到整个房间都归于平静,她这才用力地摆弄着手铐。

被铐了一晚上,她纤细的手腕都勒出了红『色』的伤痕。

轻轻一动,就疼得她皱眉。

好在,只有一只手被烤着,还有一只手是可以动的。

白云裳四处望着,寻找可以帮她的东西,但是很显然,司空泽野不会留下帮她的工具。

忽然她想起了什么,勾来自己的xiōng衣,用牙齿撕咬着,将xiōng衣内的钢丝圈抽出来……

虽然白云裳对开锁不是很专业,但手铐的锁设计简单,她没费太多劲。

当手铐终于打开,她松了口气,第一时间奔进厕所。

解决生理需求后,她又快速地清理好自己——

小礼服和内裤等都被撕碎了,而xiōng衣刚刚也被她弄坏……根本就没法穿。

白云裳打开衣柜,见柜子里空『荡』『荡』的,只有几件衬衣挂在那里,应该是以备不时之需的。

拿来一件,穿在身上。

宽大的衣服直接变成了裙子,衣摆在她的膝盖上。

白云裳卷起袖子,两条长长的藕臂和双腿『露』着,一头卷发披在肩头,说不出的『性』感。

她在屋子内走了一圈,发现除了卧室、厨房以外的门都是锁着的。

是婴儿的睡姿

厨房是崭新的,从未用过,而每一道窗,玻璃都是密封的,根本无法推开,在窗外还设有防盗网。

整个房子,以一种很严苛的规格密封起来。

这个房间给人的感觉不像普通寓所,而像一种军事要地——因为,白云裳居然在客厅的天花板上,看到一种可以吊下来的挂钩。

想到这,白云裳全身都有些发『毛』,到处找了找,没看到自己落下的挎包,应该是被司空泽野收起来了。

而房子内,也没有电话机等通讯设备。

她一定要逃出去!

情急中,白云裳拿起一个椅子,用力地敲着窗玻璃。

这才发现,玻璃也不是普通的窗玻璃,而是一种特殊的钢化玻璃!

……在房间里折腾了半个小时,发现根本没有任何出口,除非司空泽野放她出去,她根本是『插』翅也飞不走的。

此时,白云裳的肚子也饿了,她走回那个卧室,看到床柜上摆着一些水果和食物。

她检查了一下,食物看起来并没有异样,这才开始充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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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间。

迈巴赫内,司空泽野透过一种精密的手表仪器,能够看到寓所内的一举一动。

当见白云裳用xiōng衣内的钢圈去打开手铐,他的嘴角掀起玩味笑容:“特别的女人。”

又见她从衣柜里拿出衬衣,穿在身上时……

白云裳纤细的身骨,套着宽大衬衣,两腿间的花园因为走路而落隐落现。

她的双腿白皙修长,背脊挺直如白天鹅。

如此『性』感的女人……

司空泽野几乎是立刻就被挑起**:

“小偷小姐,我们晚上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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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指纹探测仪发出“滴”的声音,门被打开。

司空泽野走进去,身后跟着马仔和两个保镖。

名贵的西装随意脱去,马仔立即跟上来接过……

司空泽野朝前走,在客厅中央停住脚步。深蓝『色』的沙发中,白云裳靠着抱枕,静静地睡着,脸上有略微疲惫的倦容。

昨晚她被折腾了一夜,实在困极,不知不觉就睡着过去。

闭着眼的白云裳消失了淡漠清冷的神情,脸『色』白皙,修长的双腿蜷缩着,是婴儿的睡姿。

我们开始晚餐

马仔在身后打开灯。

瞬间,大亮的光线『射』到白云裳脸上,她的睫『毛』微微一动,似乎要醒来。

司空泽野蹩眉:“都出去。”

两个保镖把晚餐在茶几上放好后,立即跟马仔离去,大门重新被关上。

听到门关上的声音,白云裳这回是真的醒了。

她睁开眼,猛地看到一张放大的俊脸。

司空泽野坐在她身前,抚『摸』着她卷曲的长发:“醒了?”

白云裳几乎是立刻就要坐起来的,肩膀却被摁住,司空泽野凑上来,深吻住她,一只手轻易就从宽大的衬衣领口里探进去——

感觉到身体被入侵,白云裳气得瞪大眼睛!

她怎么睡着了!她本来计划好在这里等着,当听到外面有动静的时候,她等在门口,在他进来时用刀要挟他放她走……

小手往身后『摸』索着,在她就要『摸』到那冷硬物体时,手腕被扣住。

雪亮的水果刀被夺走,“叮”的一声扔在茶几上。

司空泽野结束这个吻,冷冷地盯着她说:“你真是个心狠的女人。”

今天白云裳在寓所里的一举一动,她藏了这把水果刀的位置,司空泽野可是一清二楚的。

白云裳愤怒地骂着:“混蛋,你放我走,放我走!”

“如果你表现得好,我会放你走。”

“你!”

“饿了吧?先吃晚餐。”

司空泽野放开她,转过身,一只拳头朝他的后脑勺袭来,他仿佛后面有眼睛,飞快地截住她。

白云裳的手腕被反扭了一下,“咯”,骨头的脆响,疼得她差点落泪。

“你最好是温驯一点,否则只会吃到更多苦头。”

“放开…我的手……”

司空泽野放了手,白云裳紧紧地抓住被扭到的地方,痛得吸气。

这个魔鬼,他一定不是人。

“好了,现在我们开始晚餐。”他眼神中的yīn鸷消去,又变得轻佻暧昧起来,“等了我一天,肚子饿了吧?”

白云裳的确是饿了,早晨他留下来的那些东西都是干粮,只能勉强充饥。

而现在茶几上摆放的食物,都是热气腾腾的。

食物的香气在空气中挥散开来,为这冰冷的寓所带来一丝温馨之感。

白云裳皱眉坐在那里,没有动作。

乖乖把饭吃完

司空泽野犀利的目光透过她曲起的双腿,扫向某个幽暗神秘的地方,白云裳一愣,立即把腿放下,紧紧地叠着。

该死,她找不到内裤!所以现在……

感觉自己非常缺乏安全感,似乎只要他愿意,随时都可以侵犯她。

“不想我对你做那种事?”

“……”

“那就乖乖过来吃饭。”

白云裳挪过去,胡思『乱』想地吃着。

平时为了保持身段,她的饭量很少,基本都是少吃多餐,所以才吃了半碗米饭、一碗汤,就再也吃不下了。

司空泽野微微蹩眉:“你是猫,吃这么少?”

白云裳放下碗筷。

司空泽野低声道:“我劝你还是多吃点,这里可没有夜宵。”

白云裳瞪他:“闭嘴!不用你管!”

“待会你要干很耗体力的事,你要是没力气了,我如何不管?”修长的大手为她拿起饭碗,添了一碗米饭,挫在她面前,“快吃!”

白云裳脸『色』发白地瞪着他——

“你想做什么?”很耗体力的事?他要再敢碰她,她一定跟他拼命。

司空泽野微微勾唇:“乖乖把饭吃完,我可以取消这个决定。”

可恶,她真的恨死了这个男人,恨死了他的威胁!

白云裳打破常规,又吃下了那碗米饭,虽然不多,但她小小的胃很难适应。饭后,她就觉得肚子不舒服,靠在沙发上,脸『色』很不好看。

司空泽野饭后进了浴室洗漱。

客厅里,静静的,只听到浴室里传来的水声。

突然,一阵手机铃声划破了安静,白云裳发现司空泽野的外套就挂在门口的衣架上。

手机!

她飞快地看了一眼浴室,并没有动静,水流声很大……

白云裳的心开始在心口狂跳起来。

但她表面镇定从容,起身,快速走到衣架前,从衣袋里掏出手机。

司空泽野用的手机很奇怪,市场上没有见过,所有的字幕都是英文的。白云裳英文还可以,找到了挂断键,正在寻找拨号界面……

忽然,一双湿漉漉的手从身后抱住她。

白云裳的身体猛然一僵!

司空泽野的身体紧挨着她,下巴靠在她肩上:“偷看人的**可不是一个名门淑女该干的事。”

没等白云裳反应过来,大手一探,将手机拿去。

节目开始了

白云裳怒容道:“你到底要关我到什么时候?!”

“看你的表现。”他吻了吻她的后脖颈。

从发上滴下来的水珠,落在她脖颈里,他的气息滚烫而灼人。

“我要怎样表现?”

“让我高兴。”

“你如何才会高兴?”

“白小姐这个问题很有趣,让一个男人高兴,你说还有什么法子?”

修长的手指从她的脊骨一直往下摁,邪恶的,挑逗她的感觉,到了尾脊椎,又突然抽了手。

“白小姐,我很期待你今晚为我准备的节目。”他吻吻她的肩膀,拿起手机往浴室里走去。

白云裳捏紧了拳头,恨不得立即宰了这个男人去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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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

这是个很大的浴室,内设小型的室内泳池,一张宽大的水床放在池中……

司空泽野穿着浴衣,侧卧在水床中,手里拿着一份杂志,似乎早就在那里准备好,只等白云裳进来。

听见脚步声,他勾唇一笑,脸上有华美的俊意。

白云裳赤脚走进浴室。

她的表面淡定从容,心中却万分的忐忑。一步步,白皙的双足踩过冰凉的瓷砖。

因为温泉是热的,汩汩的热气充满了室内,眼前是一片厚重的雾。

白云裳在雾中,看到司空泽野斜卧在床上的影子……

“只要我今晚取悦了你,你就放我走,是不是?”终于走到床前,她冷冷地问。

“不错。”

“你不会出尔反尔?”

“我从不对一个女人失言。”何况,就算放了她,也不表示不可能再捉回她。

白云裳又说:“可是我怎么知道你怎样才算是高兴,你说的定义太模糊了。作为公平起见,只要今晚,我在这张床上勾引到了你,你就放我走如何?”

司空泽野似乎是在思考。

让白云裳勾引他?他还真的蛮想看看她放浪的样子。

“可以,不过,”他遗憾地说,“我今晚没有丝毫的兴致。”

他虽然很想要她,但他的克制力一向惊人,还没有任何女人可以打破。

白云裳嗤了声,俯身——

忽然肩膀被攥住。

司空泽野盯着她:“你想做什么?”

白云裳嘲讽道:“节目开始了。我正在吻你。”

那你一定不爱他

话虽简单,但对于怎么吻,白云裳却犯难了……

她还从来没有吻过人!

雾气中,他们靠得那么近,她的眼里是如星芒般的亮意。尽管什么都不做,她却足够诱人。

靠近时,鼻尖磕碰到他的,她微微侧过脸,想要寻找最佳接吻的角度。

轻轻的嗤笑声突然响起。

白云裳蹩起眉:“你笑什么?”

“没吻过别人?”司空泽野调笑地望着她。

一针见血!

在遭遇司空泽野之前,她连初吻都没有过。

以她这样的长相,说出去恐怕没人相信……

白云裳轻嗤笑道:“你认为,我需要主动去吻别人么?”

“当然,白小姐根本不需主动,也有一堆男人争先恐后地排长队。”

“你知道就好。”

“那我应该感到很荣幸?”

“荣幸至极!”

司空泽野又笑了,目光看得她心里刺刺的,像被沙砾摩擦着一样不舒服。

明明是赞美她魅力的话,被他说出来总觉得怪怪的,像轻视,像嘲讽!

白云裳挽住他的颈子,凑上去吻他。

她没有过这方面经验,当然就毫无章法……吻了好一会还停留在表面。

司空泽野只觉得欲火煎熬,嘴唇越来越干燥。

彼此的双唇若有若无地磨蹭着,就仿佛有羽『毛』在他的心里撩拨着,刺激他。

“你以为在『舔』冰激凌?!”他的眼神明显变得浓郁黑沉,嗓音都低哑了。

“……”

“即便如此,也应该把舌头伸出来。”

白云裳心里微囧,表面却冷冷说:“我知道!我做事的时候,不喜欢别人指手画脚。”

“我有个问题?”

“问!”

他用手指勾着她的发:“他跟你上的时候,是不是很少吻你?”

白云裳身体一僵。

司空泽野无耻道:“你的吻技很生涩。”

“……”

“确切来说,是糟糕……毫无情调。”

白云裳脸『色』发白,忍着揍他的冲动:“这方面谁都不是天生的,你也一样!”

“这么说,你果然鲜少有接吻经验?”

“我觉得脏,”她冷声说,“恶心。”

“哈哈哈哈哈。”司空泽野大笑,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

白云裳真的恨极了他的笑,忍着耐心:“你又笑什么?”

“那你一定不爱他。”他笃定说,“相爱的人,怎么会觉得对方脏?”

少爷生性孤僻

白云裳的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一个人影。

黑暗的yīn影勾出倨傲冷漠的男子,暗红『色』的双唇,米『色』羊『毛』背心,颈子和袖口有一圈微蓬的蕾丝,充满了欧洲的贵族感。

年老的管家陪伴在他身旁:

【白二小姐,少爷生『性』孤僻,是个很怕联系的人。如果他主动找你,那是因为你在他心里有很重要的位置。如果他哪天不找你了,不是因为你不重要,而是他不知道在你心里他是否重要。】

一个骄傲如神祗,从不底下高贵头颅去接近别人的男人。

怎么可能有一天会主动吻她?

白云裳内心苦笑,她也骄傲,不可能像别的开朗女孩那样,主动献上双唇。

她能做的,只是为了他保留了初吻很多年……

也无数次在内心里渴望,期待某一天,某一刻,也许是下着大雨的傍晚,他将她压在墙角,狂烈而炙热地亲吻她,告诉她,他有多爱她,在他心里她到底有多重要!

可是这一天永远都不会来了!

“你在神游?”司空泽野低暗的嗓音响起。

白云裳回过神。

她的下巴被捏痛了:“在我的怀里,你却在想着谁?”

“……”

“回答我的问题。”

“我想谁,你很介意么?”她清淡地一笑,“我是不是爱他,你也介意么?”

她转而捏住他的下巴,高傲地挑起:“爱上我了?”

白云裳像只猫,眼神慵懒,双唇殷红。

说话时,掌握着微妙的距离,朝他脸上吐出暧昧的气息。

司空泽野被『迷』『惑』,情不自禁亲吻她的手指。

她忽然一把抓住他的某处。

司空泽野的瞳孔骤然紧缩。

白云裳抓着他:“瞧,就算我不吻你,你也已经硬了。”

司空泽野的眼瞳一深,闷哼着:“你的胆子真大!”

“是你的定力太浅。”

司空泽野忽然狂妄地大笑出声……

她是个妖精!

全身血脉喷张,他难以置信自己身体的变化,仿佛所有的细胞都被唤醒,急速收缩着,渴望着。

“你要输了,”白云裳问,“我成功勾引到你,你真的会放我走……”

“那要看你接下来的表现!”

他猛地将她掀在身下。

狂『乱』的吻如暴雨席卷,凌『乱』地落在她脸上身上!

“你像只野兽!”

白云裳骄傲一笑,可是笑容还没有成型,脸『色』突然变得苍白起来。

****

别潜水了,都出来冒泡报道吧!

饭菜有问题……

她皱起眉,紧紧地捂住腹部,一种刀绞的疼痛袭来。

“等等……”

下意识,她的身体缩起。

司空泽野刚被挑起『性』欲,却分不开她的双腿,双眼血红,狠狠地捏起她的下颌:“我得承认,你很有勾引人的资本。”

“……”

“我输了,现在就给我……”

他狼『性』大发,连呼出的每一口气都是烫的。

白云裳竭力避开:“我肚子疼……”

被强行分开的腿间,有红『色』暖流蔓延,染红了她的大腿内侧和水床。

司空泽野狂猛的动作顿住:“血?”

“饭菜…饭菜有问题……”

“什么问题?!”

“我不知道,痛……一定是你给我吃的饭菜有问题!”

腿间的红『色』一动就流得更多,显得触目惊心。

司空泽野扯了一块浴巾,裹住她的下体,一把将她抱起,大步朝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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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一群黑衣人脚步匆匆,凌厉凶狠地闯入。

“马哥,那娘们病了,你急什么?”

“少爷着急的事,我们要比他还急!”

司空泽野的确很急,俊眉紧皱,高大冷漠的背影里透『露』出一种森寒的气息。

白云裳被护士们接过后,推进了急救室。

“食物不可能有问题。”马仔转过身道,“少爷,对于你的饮食我们相当严苛,每次我都会亲自检查和试吃。”

由于司空泽野身份特殊,他们从来不随便在外面买食物,都是有特定的厨子给做的。偶然要在外面的酒店饮食,也会有手下先去测验食物和住宿的安全『性』。

这次的食物,是司空泽野的御厨做的。

司空泽野冷眸,他心里也很清楚,问题不可能出在食物上。

晚饭他是跟白云裳一起吃的。怎么只有她有问题,他没有?

“也许白小姐本身有什么病史?”马仔试探地问。

司空泽野的瞳孔骤然紧缩:“什么病?”

“我只是猜测……”

“她的资料,再调一份,要更完全的!”

“是!”

司空泽野在休息椅上坐下,心中没来由的焦躁。他的手掌里,还有点猩红的血迹,那是她留下来的……

在送她来医院的一路,她痛得一直叫。

像她这样坚强刚硬的女人,不是很痛,她绝对不会叫出声!

她根本就是装的

司空泽野的目光又看向手术室亮起的灯,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抓住了他——

那种感觉叫紧张。

他从来没有如此担忧过一个人。

她白云裳,凭什么有这种特例?!

司空泽野冷冷的,将那份担忧收起来,可是他整个人的磁场都是僵硬紧绷的,仿佛炸『药』,轻轻一点就会燃火。

十几分钟后,手术室的门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两个护士。

马仔上前问道:“手术如何?”

两个护士似乎被他的金钩手吓到,低着头,退后。

这是每个正常人见到他的第一反应,所以马仔并没有放在心上:“问你们话,里面的人怎么样了?”

一个护士怯怯地答道:“挺严重的,大流血,医师在里面手术,血『液』不够,我们正要去血库拿血袋补给。”

“是什么病?”

“我只是个护士,不知道……”

马仔点点头,让开路:“快去!”

两个护士低着头,绕开那些保镖,一路小跑着离开他们的视线。

马仔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怪怪的,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上前对司空泽野说:“少爷,不如你回去休息,这里留两个人守着?”

司空泽野脸『色』冰寒,不为所动,眼睛死死地盯着手术室的门。

马仔从来没见他这么严肃的表情。

以前有他的情人因堕胎大流血当场死亡的,他都懒得多看两眼。而现在,他整个人透出一种愤怒又焦躁的气息。

两个护士跑到一楼,其中一个擦着头上的汗朝后望了望,松口气:“白小姐,他们没有跟过来,应该是安全了,你快点走吧。”

另一个护士抬起头。

月光下,白云裳淡漠的脸上有着感谢的笑意:“谢谢你们。”

“不用谢不用谢,你快点走吧!他们那么多人,好可怕,要是追过来把你抓回去就……”

刚刚在手术台上,医生们只粗略检查一下就知道她根本没什么病,而是……

白云裳当然知道自己没病,她根本就是装的。

被送进手术室后,一直蜷缩着痛呼的她快速坐起,一把拿过仪器盘中的手术刀,架在自己脖子上。

围在手术台上的医生和护士全都大惊失『色』。

白云裳告诉他们,外面的那个男人是魔鬼,囚禁她,虐待她,关了她整整两个月。她跟家里失去了联系,根本没办法逃,只有出此下计。

司空泽野的金丝笼

如果今天这些医生不帮忙放她逃走,她就死在这!

医生们哪见过这等阵势,立即妥协说一定会帮她逃出去。

半小时后。

司空泽野坐在休息椅上等着,脸『色』越发冰冷。

一个保镖忍不住探头张望:“刚那两个护士娘们,有个长得真tm标致!那身材啧……就是没看清啥模样,怎么还不回?”

“你想死?这种时候了还在看女人……”

马仔冷脸:“你们在嘀嘀咕咕的说什么?”

保镖立即严肃道:“我在想刚刚的两个护士怎么还没回,不是说手术还等着血袋补给……”

马仔略一思索,脑子里白光一闪:那两个护士里有一个身材纤细高挑,明显穿着不符合她尺码的护士服……

上前,附耳对司空泽野说了什么——

手术室的门被强行踹开,一行人浩浩『荡』『荡』冲进去!

果然,手术台是空的,几个医生聚集在一旁闲聊。

马仔拿出枪,上膛,目光凌厉诡异,随手抓住一个医生问:“人呢?!”

所有医生吓到,大惊失『色』。

“走…走了……”

“她的伤怎么可能下地?!”

“那位小姐只是正常的痛经现象,流血是因为经期到了……”

听完整个过程的概述,司空泽野不怒反笑,爆发出一阵狂妄的笑声!

砰——

一道雷声在空中划过,游龙的闪电豁亮。

坐在出租车里的白云裳适时打了个喷嚏,眼皮不详地跳动着。

暴雨袭击而下,仿佛在雨幕中出现一双眼睛,追着她,监视着她。

白云裳咬住唇。总感觉事情不会简单,她好像惹上了不该惹的人了……

司空泽野双手袖在口袋里,走出医院。

因出门时急,他只『裸』着上身披了件西装就出门了。

高大的身形,俊帅的面孔,在夜中仿佛鬼魅。

他走在最前头,马仔和好几个保镖组成半弧的队形紧跟着他,护着他。这一路,见到他的女人无一不惊艳痴凝,而男人们则带着畏惧。

“少爷,我们现在就去把她捉回来?”马仔观察着主人的神情,试探问。

“不必了。”

“我们去白家守株待兔?”

“不必。”

“那……”

“急什么,她跑不出我的笼子。”

整个s市,都是司空泽野的金丝笼。

夜风中,他半湿的发被吹起,『露』出那双深洞邪魅的蓝眸——

白云裳,你是第一个能从我的眼皮底下跑出的女人。

有意思,真的太有意思了。

亲自来看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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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白家,大雨倾盆。

高大围墙,铁艺的雕花大门,白家有极大的前花园和双层复式楼房。

不过一切都是陈旧的设计了,显示出上个世纪中它曾辉煌无比……

白云裳被拦在门外,淋着雨,摁了门铃无数回。

她的包落在司空泽野的住处,没有钥匙,不能进屋,又要被锁在门外一整晚吗?

白家。

白飞飞高傲地站在二楼走廊上,望着白家仅有不多的几个佣人:“谁敢去开门,我一定会让她好看。”

几个佣人围在可视对讲门铃前,谁也不敢贸然动作。

“她以为我们白家是酒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白飞飞用力一捏,一支玫瑰花在手里蹂躏变形。

该死的白云裳,坏了李行长和白家的好事,不知道又勾引上了哪个野男人。报道她看了,8个记者都死了,不知道是意外巧合,还是……

白云裳终于摁得累了,放下手。

她正是来经期的时候,肚子疼,淋着雨很不舒服……

身上一点钱也没有,回来的车钱没有付,出租车怎么还肯载她离开。

而且,她又能去哪呢?

突然,“喀”的一声响,大门在她面前缓缓打开了——

白飞飞看着那个不知死活的佣人:“林雪心,又是你!”

……

白云裳着凉了,又极累,连找白飞飞算账的心情都没有,昏昏沉沉睡了一觉。

并不知道那个替她开门的佣人,代替她在大门外淋了一夜的雨。

上午她醒来不久,就有佣人送来东西。

“二小姐,今天早晨那位下流先生又来电话了。”

白云裳靠着枕头,双颊烫红,呼吸都费力:“他说了什么?”

“他让我替他向小姐问好。”

“……”

“这是他令人送来的东西。”

女人治痛经的『药』。

“还有这些……听说你昨晚淋雨,感了风寒,才专程派人送来的。”

一些治感冒发烧的『药』,全是国外进口的牌子。

白云裳支着头,昏昏沉沉:“他还说了什么?”

“他还祝二小姐的身体早日康复。”

哈,他会有这么好心?这个魔鬼到底打着怎样的主意?

白云裳随手抓起那一把『药』扔到地上。

佣人补充说:“他还说,二小姐若是不乖乖吃『药』,他就亲自来看望你。”

不止她一个佣人

威胁么?他算什么东西!

白云裳冷声:“如果再接到这个人的电话,不要再理会。”

“是,知道了。”

“没其它的事下去吧。”

“可是……他说你若醒了,立刻回他电话。”

白云裳厉声道:“我说过不必再理会他,你听不懂?”

真想直接把家里的电话线拔了,不过这个家她做不得主。就算拔了电话线又如何,他知道她的住处,要是真的杀过来……

一想到那双邪恶的蓝瞳,白云裳就更觉得头疼欲裂。

下午,白云裳好受点,刚下大厅就见一个佣人跪在地板上,极为认真地擦着地板。

整个大厅干净雪亮,白飞飞翘腿而坐,一脸盛气凌人:

“我告诉你,在白家就要遵守白家的规矩。你要将整个一楼的卫生搞干净,如果你不认真做事,就把你从白家赶出去。”

那佣人毫无怨言,低声咳嗽着。

白云裳走过去:“你在干什么?”

林雪心一顿,抬起头:“二小姐……”

“谁让你做这些事的!”

“是我自愿……”

“是我让她做的。”白飞飞截话道,“白家现在经济危机,佣人大多都被遣散了,家里正是用人之际,留下来的哪还想像以前那般清闲。”

“白家不止她一个佣人!”

“其她佣人各司其职,很忙的。我只不过让她擦个地板,怎么,你心疼了?白家可不养吃闲饭的人。”

白云裳冷声说:“如果我没记错,我每个月都会上缴她的伙食费。”

“伙食费算什么?”白飞飞脸『色』冷下,“她笨手笨脚,今天打破我的香水,明天弄坏我的沙发,把她卖一百次都赔不起这个钱。”

白云裳没力气吵,她跟白飞飞有一本算不清的帐——

“起来。”她一把拉起林雪心,这才见她左脸都肿了,还有隐约的巴掌印。

一股怒火从心口烧起:“你打她了?”

“她做不好事,我只不过想让她长点记『性』。”白飞飞朝刚涂好的指甲油吹了口气。

“白飞飞,别一而再地挑战我的底线。”

“白云裳,我的忍耐程度也有限!”

白云裳几步上前,白飞飞自沙发上站起,两个女人锐利的目光相撞。

白云裳扬手就要打过去,被佣人怯懦的声音叫住:“二小姐,不要……”

白飞飞笑着眯起眼:“你打啊。”

卑贱的佣人

“……”

“我力气不如你,的确打不过你。不过,我知道你最在意的是什么,有办法让你比我更疼!”

“大小姐,二小姐,不要为了我动气,我不过是个佣人……”

“你当然只是个佣人!”白飞飞一脚踩在抹布上,连同林雪心放在地上的手——

“大小姐,我一定好好干活……我的手……”

白飞飞狠狠地碾了一下脚,这才放开:“哼,林雪心,你要时刻记住你的身份,你生来是卑贱的佣人,到死还是个佣人!你要看清楚,谁才是这个家的主人!”

“大小姐说的是,大小姐,我都懂了。”

白飞飞转过身看着四处:“你搞了一上午卫生,还是这么脏!”

“对不起,我现在就去清扫。”

“好好的扫,扫干净了,要让我看到一粒灰尘,你就把它『舔』下去!”

傲慢的脚步声离远,林雪心从地上站起来,准备去拿扫帚。

白云裳气得xiōng闷又头晕:“我说过,这些事不用你做!”

林雪心低着头:“二小姐,我不过是个佣人……”

“你——”

“二小姐别为难我,作为佣人这都是我的分内事。你就别管我了。”

不管?白云裳也想不管,可她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从小就看到林雪心被白家所有佣人欺负、排挤。

以前有白老爷关照,大家还不至于太放肆,而就在去年,白老爷肺癌住院,在医院里说出实情:

【云裳,别怪爸一直瞒着你,爸爸也是有心无力。当时能够生下你,还是芸儿(白太太)心底善良,宽容……她本完全可以将林雪心赶出去,但她没有这么做。她让林雪心生下了你,并把你当做亲生女儿看待。】

【我很爱芸儿,对林雪心是一时鬼『迷』心窍。】

【当年我给了她一笔钱,让她走,她是自愿留在白家做佣人的。她说她舍不下你,能远远地在一旁看着你,照顾你,她便知足。】

【这么多年了,我们白家善待她,也从没有亏待过你。芸儿是怎么对你的,你心里清楚。】

……

白太太对白云裳的确很好,但那种好是疏离客气的。

白飞飞从小刁蛮任『性』,凡事都喜欢跟白云裳攀比,又样样比不过,心生妒忌。加上她喜欢的莫少爷亲睐了白云裳,知道了白云裳的真正身世后,变着法子刁难。

我们主人想见你

白太太每天都在医院里守着白老爷,也不太管家里的事。

这1年多来,白云裳的日子很不好过,林雪心就更甚。

白家产业也因白老爷的病,无人继承,陷入萎靡不振的境地,眼看白家就要没落……

只有快速跟莫流原结婚,才能解救白家,解救自己和林雪心!

可是这时候,为什么会跑出个司空泽野?!

她不敢想象莫流原知道她已经……会是什么反应?高傲如他,绝不可能接受已经被玷污的未婚妻吧?就算他不介意,莫家也不会肯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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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白云裳收到一个邮件。

邮件里一摞照片,全是在她被下『药』的那个晚上,跟司空泽野交缠时被抓拍的。

可恶,有好些还是故意放大的脸部特写……

白云裳看着照片里自己『迷』离酡红的表情,又气又恼:“谁送过的?!”

“是……那位‘下流先生’,说是祝贺你身体康复,送你的小礼物。”

白云裳快速将照片收回纸袋里:“你看过了?”

“没有,二小姐的东西我哪敢随便拆。”

“很好,忘记它,不准再提半个字……尤其是在白飞飞面前。”

“我知道。”

“他怎么知道我病情康复了?”

“上午他来电话,我说你去学校上课了……”

“我不是说过不许再理会他?”

“二小姐你知道,如果电话我不接,其她佣人也会接,尤其是让大小姐接到的话……”

白云裳冷冷一笑:“别装了,我知道对方给了你不少好处。”

否则一个佣人怎么会为她着想。

佣人脸『色』微变,想要说什么,白云裳又问:“这几天你都守着电话,没让其她佣人和白飞飞接到?”

“没有……其实他打的我的私人手机。”

白云裳:“……”

该死,这几天她都被监视着一举一动!

就在这时,那佣人兜里的手机响起,她手足无措地看着白云裳……

“是他的?!”

“是,他每天这个时间都会准时来电。”

“接!”

佣人接起电话,说明事情『露』馅,转交给白云裳。

“白小姐,礼物你还满意吗。”

不是那个混蛋!?

原来这段时间一直跟白家联系的都是那个金钩手。

白云裳突然想起莫流原,每次邀约也是让赫管家找她……这种与生俱来的高傲和优越感让她恨透了。

马仔冷冷的声音传来:“这只是小礼,接下来还有更大的。不知道白小姐是否喜欢?”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我们主人想见你,既然你的病好了,就出来约会。”

约会?

“麻烦你准备一下,二十分钟后我们在白家门口接你。对了,白小姐如果穿一双黑『色』吊带网袜,我们主人会更高兴。”

“……”

白云裳还来不及说什么,手机被挂断,她再打过去,那边却没人接听。

太嚣张了!!!!!

把头发扎起来

拉开一整面墙的衣柜,里面衣物种类繁多,应有尽有,关鞋子就有一百多双,琳琅满目。

这么多年,白家确实没有亏待过她,而现在白家濒临危难……

逃避不是问题,她若不解决了司空泽野,只会换来更无止境的纠缠!

*******小说阅读网☆☆蔷薇六少爷☆☆总裁的3嫁娇妻******

白云裳被带到一个化妆宴会里。

宴会里很多人,会场很大,布置相当雅致。

舞台也很大型,上演着一个小型的歌剧。

因大家都戴着面具,分不清谁是谁,在这样的宴会中所有人都是全身心的放松。

白云裳进去前有接待员分发面具,她领到一个白孔雀的,非常适合她的气质。

“白小姐请稍等,我们主人马上就来。”接送她的保镖看起来绝非善类。

白云裳随意在一张休息椅坐下。

尽管戴着面具,可她高挑优美的身形令她一出场,就惹来很多火辣视线的观望……

她才在位置上坐下,就不下三次来搭讪。

最后那个喝多了酒,绅士风范尽失,不管白云裳怎样冷漠都赖着不走。

“小姐,你真的很『迷』人,陪我去跳支舞吧……”说着,就抓住她的手掌,整个醉醺醺的身体也朝她贴来。

白云裳冷冷一笑,拿下头上的发夹。

“啊——”男人被夹住了某处,发出悲痛的闷哼。

“从我肩膀上拿开你的脏手,否则别怪我更不客气。”

男人的目光变得愤怒而凶狠,伸手就要去打她。

白云裳闪得极快,并且反应敏捷地回了一巴掌。

“臭娘们……”男人再要反击,手腕却在空中被扭住了。

司空泽野只轻松一个反手,空气里就传来手骨断裂的声音。

男人痛得跪在地上,拼命求饶。

司空泽野把他丢给手下:“处理了他。”

男人被黑衣人拖走了,司空泽野在白云裳对面坐下:“白小姐总是这样让人意外。”

在她手里,发夹都可以变成最可怕的武器。毫不手软。

白云裳:“谢谢。”

“你没事吧?”

“让你失望了,我没出什么事。”在他来以前,就有保镖守在这里看着她,但是几次有人来搭讪,保镖都无动于衷!

“把头发扎起来。”司空泽野忽然眯了眯眸,命令道。

非常难忘的一夜

披散着头发的白云裳消散了冷漠的味道,添了几许女人味,这会引起更多『色』狼的垂涎。

白云裳也知道这点,所以破天荒没有跟他作对。

从包里拿出发带,轻轻咬在唇中,她反手将散『乱』的头发盘起。

红『色』的发带含在她朱红的唇中,因为没用梳子,她的头发有点『乱』,耳边垂下来几缕,脖颈高傲而颀长,承托得更为妩媚高贵。

当然,今天的司空泽野也十分英俊——

半银狐面具下的鼻梁高挺,双唇薄情,穿一套深蓝『色』礼服,袖口和领口有金『色』条纹,肩处有金『色』的徽章,有些类似船长服。

感觉到四处垂涎白云裳的目光!

他冷冷挑眉,肃杀的眼神一扫,宣告着她的所有权。

所有男人知难而退。

“在场欣赏你的女人也不少。”白云裳开口。

“然后?”

“只要你愿意,她们愿意陪你玩任何游戏,为什么是我?”

司空泽野饶有深意看着她:“可惜,没有一个女人像你这般『迷』人。”

“……”

“喝酒还是果汁?”

“我们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了,说吧,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才肯将底片还给我?”

“如果我说,不论你怎么做我都不会给你?”

“你会的,若你的目的是底片,你早就曝光了。”

“……”

“我知道曝光对你而言没有好处,你也不想泄『露』身份……”

两次在公众场合,司空泽野都刻意戴上面具。显然他不想暴『露』自己。

另外相片曝光的确会让白云裳名声扫地,可这对他也没有半分好处。

司空泽野看着白云裳算计的表情:“你很聪明。”

“差你一些。”

“谦虚不是白小姐的作风。”司空泽野深刻地盯着她,“既然来赴约,你心里应该准备了答案。”

上次他说取悦他就放她走的……

白云裳沉默了一会,低声说:“我今天可以取悦你,让你度过非常难忘的一夜,我可以做任何事,只要是你喜欢的……但是,仅限今晚。”

“这是个很诱人的提议。”

“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我说过你的答案对了吗?”

白云裳尽量克制着脾气:“那我实在不明白,你这样针对我有什么意义。”

“寻开心。”

“……”

司空泽野邪肆一笑:“在你身上,我能找到不少乐子。”好久没有一个女人能如此激起他的战斗欲了,“来吧,喝了这杯酒,别告诉我你不会。”

做我的情人

“我可以说我不会吗?”

“可以,不过我会不开心。”

白云裳脸『色』难忍,接过他递来的威士忌,眉头紧皱着,喝下。

其实她的酒量很好,但她不想在他面前表现出她的酒量……

当喝到第三杯的时候,她的头晃了一下,对司空泽野『露』出微醺的笑容:“我的头很晕,我是不是醉了……”

“你没醉。”

“我没醉?为什么看不清你了……”她起身,摇摇晃晃,走到司空泽野面前,仿佛是真的醉了,一个踉跄坐在他的腿上,双手环住他的脖子,“我们去别的地方吧,这里太吵了。”

“你想去哪?”

“安静的地方……”她对着他的耳朵,暧昧地吐气,“只有…我们两个的……”

司空泽野又是邪肆一笑,捉住她往他xiōng膛里钻的小手:“今晚有没有带有趣的东西?”

白云裳眨眨眼,故作不解。

司空泽野拉下她肩上的挎包,丢给一个手下,包里的东西在瞬间被倒在桌上。

这次没有再带防『色』狼电棒之类的……经过上次一遭,白云裳很清楚带那些东西根本没有用。

司空泽野的长手越过她,在那些东西里挑挑拣拣,似乎很失望。突然他拿起一支口红,打开,闻了闻口红的香气,笑了:“涂这个在唇上不会不舒服?”

“……”

“要是自己不小心吃下去了如何?”

“……”

大掌擭住了她的下巴,他拿着口红就要涂抹她的嘴唇。

白云裳避开,下巴用力一挣,司空泽野保持笑意:“不是醉了么?劲这么大。”

白云裳恶狠狠地瞪着他:“你知道我没醉?”

那只口红也是防『色』狼武器——口红里有一种特殊的成分,相当于『迷』『药』,如果对方吸取得过多会陷入昏『迷』。

不过因为容易误实,白云裳一般不用。

她是打算在情事前少量涂抹,再主动去吻他……

“白小姐的酒量在圈内是有名的海涵。”司空泽野咬她的耳朵,“你的资料我一清二楚。”

可他的资料她却是一点都不知道,甚至他叫什么她都不知道!

白云裳直觉要从他的怀里站起,身体才动,就被他拉回怀里:“既然坐过来了,又何必要走。”

“你到底要我做什么,直说!

“做我的情人。”

“可以。”

“不需要考虑?”

你根本就不会赢

“我有考虑的权利吗?”白云裳淡淡一笑,“你这么英俊不凡,做你的情人是多少女人的渴望。我答应你了,底片可以还我了?”

“我还了你,你跑了如何?”

“我要是做了你的情人,你不还我底片如何?”

司空泽野嘴角的笑容敛去,大掌抓住她尖削的下巴:“你认为你现在有跟我谈条件的资格?”

“我当然有。”白云裳愤愤地瞪着他,“不给底片,我就走。”

“走?”

司空泽野仿佛听到了有趣的事情——他身后站了至少5个手下,各个训练有素的壮汉,手里还有枪。

而她手无搏鸡之力,只要他不放人,根本不需要他的手下动手!

当然,上次她可以在他眼皮底下逃掉,是他小看了她,那是例外——

白云裳:“你不信我可以从你眼前跑走么?”

“你可以胆敢试试。”

“那不如我们来打个赌,赌我今晚可以从你的手里成功而退。”

“怎么赌?”

“如果我赌赢了,成功逃跑了,你把底片还给我,从此再不准用变态的手段纠缠、『骚』扰我,我们互不相识,是路人。”

“……”

“反之,我做你的情人。”

司空泽野定定望着她,眼内是野兽的霸气:“你跑不掉的。”

他想要的女人,还从没有逃脱过他的手心。只是,他很欣赏白云裳这份敢于挣扎的勇气。

欣赏别人的垂死挣扎,对他来说也是一种乐趣。

“跑不跑得掉不是你说得算的。要不要赌?”

“赌。”

“要是你反悔如何?”

司空泽野大笑:“我不会反悔,因为你根本就不会赢!”

“要是我赢了?”

“愿赌服输。”

“我要看到底片,你应该把筹码放在这——我这个筹码已经在你面前了。作为公平起见,我提的要求不过分吧?”

“不过分。”司空泽野招来一个手下,说了些什么,对方点点头离开了。

“你的公寓不是没有钥匙么?你想让他随便拿一份假的来糊弄我?”

“我的住处很多,不止那一个地方。只有你会相信我放在了那所公寓。”

“……”

顿了顿,他补充道:“另外,我没必要弄假的给你,我要是想造假,直接给你一份拷贝。”

“那你有没有留底?”

“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我何必费心留底?”

女王气场十足

女王气场十足

半小时后,那手下回来了,将盒子放在桌上。白云裳伸手就要去拿,被司空泽野截过。

他戏谑弯唇:“这么急着想看?”

“我要验货!不看怎么知道你给的是不是假的。”

司空泽野叫手下拿来一个单反机,记忆卡插进去,把照片放给她看……

白云裳想要去抢单反,他移开手:

“对摄像技术满意吗?”

“……”

“你很上镜。”

白云裳面孔燥热,冷冷说:“你也不差……把相机给我。”

“还有样有趣的东西。”司空泽野调档,居然还有视频!

那是个只有几分钟的视频,视频里的司空泽野背对着镜头,只有白云裳的脸被照得很清晰。

如果曝光了,仅凭背影,谁也猜不出那个男人是谁!

但他没有公开,可见他的目的真的不是底片……

播放完了,司空泽野又按了重播。

白云裳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够了!不用放了!”

司空泽野定格到某一秒:“知道我留着这个视频的原因么?”

“……”

“它很经典。”

白云裳第一次见自己那样的表情,看起来绝对妖媚,yín…荡……任何男人见了,都会被轻易点起最原始的兽欲!

白云裳果断地摁掉了开关键,起身,脱去身上的外衣。

她里面穿一条紫色吊带短裙,配着网袜,5厘米的红高跟,本来173的修长身材被拉得更为高挑。

“现在,我要开始实施逃跑计划。”

她宣布着,食指指着他,女王气场十足。

司空泽野握住她的手,在她艳红的指甲瓣上轻轻一吻:“我拭目以待。”

白云裳笑了笑,抽回自己的手,转身朝舞台的方向走去。

司空泽野没拦她,而是叫两个手下跟着——

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能用什么法子第二次从他的眼皮底下逃脱。

舞台上,正在进行的钢琴演奏被要求终止,白云裳对主持人说了什么,达成协议,走上舞台。

漂亮的女人突然登上舞台,高贵典雅,在所有人没有反应过来之际,脱去了红高跟。

“少爷?”

马仔及时接住司空泽野丢过来的单反机。

司空泽野示意舞台,他立刻明了,调节镜头拍摄起来。

于是,那一晚,白云裳为他献了永不可忘记的一支舞……

洒满光芒的舞台上。

她赤脚,双足纤细而白皙。踮起,旋转,就像音乐盒里转动了发条的芭比娃娃。

更显妖娆黑暗

更显妖娆黑暗

修长的胳膊抬起又放下,每一步,灵动而圣洁。

光芒越来越亮,似乎从她的眼睛里迸发出钻石般的光辉。

旋转的身体就像黑夜里盛放的曼陀罗花,美丽又荆棘。

白云裳动情地跳着,嘴角勾起,有冰冷骄傲的笑意。

毫无疑问的惊艳全场!

一支舞毕,宴会厅静默了三秒,所有人不约而同地爆发出雷鸣的掌声!

主持人优雅鞠躬,对台下说道:“Allthemen,Themostexcitingmomentising……”

【在场所有的男士们,最激动人心的时刻来了……】

【这位女孩叫夏星,现被一位买主囚禁和要挟……她寻求大家的帮助!只要谁能帮她拿到单反,救她逃出去,今后她就是他的!】

随着主持人手指的方向——

舞台下,司空泽野坐在椅上,双手交叠。

那是个英俊如神祗的男人,仅是静静地坐着,就全身散发出一股尊贵华美的味道。

“啪啪啪——”

她跳出精彩的一舞他没有为她鼓掌,而现在,他终于鼓掌。

望着舞台上的白云裳,他嘴角勾起,眼里是一片捉摸不定的笑意。

人们望望司空泽野,又望望白云裳,传来焦躁的议论声,似乎认为这只是一个余兴节目。

而这时,在某一角。

英俊男子靠在椅背上,睁着墨黑带深红的眼,全身散发了邪气。

“少爷,那是……”身后的女人看到司空泽野,“他也来了?”

“还带了样好玩的东西。”

他的唇是淡紫色。

就像将凋未凋的玫瑰,更显妖娆黑暗:“Itisinteresting。”

……

主持人正在大肆地煽动:【还不行动,难道想落后于旁人,把尤物拱手相让?……】

宴会厅里的男人们蠢蠢欲动着。

【很好,有一位勇士站出来了,他很强壮!】

【又有第二位,这太妙了!】

【第三位……】

有一个人行动了,就有第二个,第三个……

如蜂窝一般的人流朝司空泽野涌过去,将他和他的手下团团包围——

司空泽野冷然而起,想要往外走。

人流太密太集,阻挡着他的视线和去路。

混乱中,宴会厅里传来几声枪响,不知道是谁拉黑了电闸!

躁动的人们于是更不安地拥挤着……

第二次逃脱成功

第二次逃脱成功

等到人群平静疏散开来,灯光大亮,舞台上早已没有人,而桌上的提包和单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拿去了。

司空泽野的脸色如冰,这个女人,竟又从他的面前第二次逃脱成功!

宴会外,一辆红黑相间的赛车猛然停下。

如蝶翼的两片车门往上伸展打开:“少爷,上车。”

身后,十几个训练有素的黑衣保镖正在赶出酒店……

白云裳上车,黑色身影紧接着上车,车门降下。

他翘唇望着窗外:【有几分逃出的胜算?】

【9分。】

【极速1281km/h,768mph。我喜欢听到更鼓舞士气的话,】他回过身,捏起白云裳的下巴,【中国话叫把握十足,是不是,尤物小姐?】

只有“把握十足”四个字他说了中文,其它都是法语,白云裳听不懂。

她略微皱眉,拿开对方的手:“谢谢你救了我。”

“Oh,sheissochiC。”【哦,她很别致。】

这回是带着法语腔的英文,白云裳听懂了。

“先生既然会说中国话,踏在我们中国的土地,还是请说中文为好。”

男人一身黑色炫酷皮衣,银色狐狸面具,笑起来微微斜起一边嘴角。

紫色的唇瓣让他像黑暗帝国的王子,英俊十足。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年轻,下巴的弧度看上去年纪也不大。

“我昨天刚到中国,不习惯说中国话。”

他说着就要去揭白云裳脸上的面具。

她下意识伸手挡开……

就在这时赛车猛地一个转弯,两人的身体被大力一掀,碰撞在一起。

白云裳很快稳好身体,看着身后,十几辆黑车紧紧追尾。

那男人有趣道:“穷追不舍。”

“……”

“我喜欢看到以卵击石的场面。”

“……”

“尤物小姐,我的中国话是不是登峰造极?”

登峰造极?

从他身上透漏出和司空泽野一样的气息——狂傲,贵气,睨傲天下!

白云裳偏不喜欢这样的人,想要打击他们嚣张的气焰。

“中国话博大精深,不是背一些成语就可以了。你的发音很不标准,应该多练练。”

“我语言天赋很好,不多久,便能渗透中国话的博大精深,像中国人一样自然交谈。”

外国人都这样格外具有自信吗?

换句话说,都这样骄傲自大,自吹自擂?

车开到十字路口,四个口的方向都彪出来黑车拦截。

我是你的了

我是你的了

面狐男人打了个响指:“丝菲,游戏该结束了。”

叫丝菲的女人立即猛踩油门,将车速加到上限,在四辆车紧紧夹击的包围缝中挤出去,如飓风一样前冲。

狂妄的车速让人胆寒。

白云裳甚至看不清两边的景物,就像时光穿梭一般,嗖嗖而过。

月朗星稀。

跑车开出市区,在郊外的山坡上停下。

白云裳第一次坐这么快的车,以至于车停下时,她感觉整个人都在旋转,一种呕吐的感觉让她难受。

若是一般的女人,早就吓得尖叫了。

男人的嗓音响在耳边:“我很欣赏你的勇气。”

白云裳竭力镇定问:“他们被甩掉了,不过我要的东西……”

前座的丝菲将提包扔过来,白云裳接在手里,打开看了看,单反在里面。

“拿到了你要的,”面狐男人靠过来,托住她的面颊暧昧地摩擦,“该是你履行诺言的时候?”

白云裳风情万种地笑道:“毫无疑问,我是你的了。”

“面具。”

“不用急……今晚月色很好,不介意陪我下去吹吹风?”

银狐男人耸耸肩,打开车门率先走下去。

白云裳又说:“我想先补个妆。”

修长的身影背靠在车门外等着。

白云裳拿出口红和镜子,目光却瞥向驾驶座里的丝菲——

超酷的紧身皮衣皮裤,短发干净利落,眼中充满杀意。

料想她不是普通人,一定身手不凡。

要想甩掉外面的男人,必须先甩掉这个女人。

白云裳摁了摁钮,赛车的敞篷缓缓打开。

“我改变主意了,夜风太冷,我也不喜欢草里的虫子……”

银狐男人回过身来,藏在面具下的面孔捉摸不定的幽暗。

“GOOD,在车里也很刺激。”

他翻身回到车内,脱去外衣,把白云裳摁在椅背上问:“喜欢什么姿势?”

这……也太直接了。

白云裳握了拳,忍下要揍他的冲动:“都OK,不过我不喜欢被人观看。”

“我们可以当她不存在。”

“这会让我放不开。”

“放不开?”

“是的,你应该喜欢玩些更刺激的?”白云裳唇角挑起,大红色的口红让她看起来魅惑极了,能瞬间抓走男人的灵魂。

“丝菲。”

“少爷……”

“半个小时后见。”

丝菲欲言又止,看了两人一眼,眼神变得黯沉。

终究吻不下去

终究吻不下去

车门被大力关上,白云裳看到丝菲朝深夜里渐渐走远的背影……

“COMEON,让我感受更刺激的。”

银狐男人气息燥热,衬衫已经扯开垮到双臂上,露出结实的xiōng膛。

没想到他看起来纤细型,竟也会有这么精壮。

白云裳微微一笑:“我来主动。”

她反身骑在他身上,勾着长腿,身材姣好得无可比拟。

银狐男人瞳孔变深,抚摸着她细腻白嫩的胳膊,深红的眼如火焰燃烧。

就要去揭她的面具——

白云裳轻笑制止:“你太心急了,我喜欢戴着面具跟你做。”

银狐男人弯起如火的眼:“令人兴奋的嗜好。”

她俯身,想要亲吻他的双唇……

可是男人陌生的气息让她抗拒。

她几次要触碰到他的唇了,又打住,仿佛有一双清冷的目光在暗处看着她。

只要闭上眼,高贵疏离的身影就在她脑海中成型——

莫流原,不要这样对我yīn魂不散。

该死,不过是一个帮助逃脱的吻而已……为什么会这么艰难。

白云裳尝试了几次,终究吻不下去!

她将手指放到嘴里,大胆地做出暧昧煽情的勾引动作,当着他的面着舔/舐手指。

银狐男人看着她的表演,充满了兴味。

白云裳舔了一会,用手指绕着嘴唇划了一圈,红色涂满边缘,更显得魅惑极了。

“要不要尝尝看?”

她微笑着,将自己的手指递过去……

整个车里的氛围yín靡,紧绷欲裂。

银狐男人笑得格外yín媚,含住了她的手指,尽数汲取了口红里的迷昏药。

……

几分钟后,车门打开,白云裳一脚把他踹了下去。

灰色的脚印正好留在他的xiōng膛上——当然,这是银狐男人从昏迷中醒来后才会发现的事了。

他竟然被算计,让女人逃脱,还被一脚踹下车。

更该死的是,他从头到尾,不知道那女人长什么样子!

赛车开到市中心,白云裳靠边停下,再拦了出租车离开。

白云裳希望这次能甩脱干净些,别留下任何可以追踪的信息。例如被他看到自己的脸,认出她的身份。

孔雀面具下,她其实是白家二小姐白云裳。

可是那个宴会里的人,没有人能够证实她的身份……

除了司空泽野。

她已经成功逃脱,他应该做到他承诺的,不会再来纠缠骚扰她了吧?

有个很英俊的男人

有个很英俊的男人

下午,天气很好。

阳光透过一幢幢教学楼,柔和地射到练习室的实木地板上。

“两个肩要在一条线上,大腿脚要经常使劲,尤其脚尖立起来的时候,要记得自己的手在延伸,跳起舞来就像莫斯科下不完的雪一样柔、绵。主要是感觉,神态,嗯,这样很好,你再用心领会。”

“学姐,我再试试,你帮我看看对不对?”

芭蕾练习室里,白云裳正在教一个女生芭蕾舞的要领。

她不时提点一下女孩,或亲自在一旁演练,指出女孩动作上的缺点。

穿着白色紧身的芭蕾服,身形勾勒得更为修长。

白云裳的动作柔棉却强韧,收放自如。

忽然那女孩的动作一顿,目光看着门口,眼神呆呆的不说话。

白云裳还在教她:“不行,你的身体太过僵硬,你先压腿,下腰,让身体达到软度,然后赶上练习基本动作。”

“学姐。”女孩却羞涩地叫她。

白云裳皱眉:“怎么了?”

“有个很英俊的男人……在看我们。”

“他看着你,你就会跳得很好了?”

“不是。”女孩跳了几步,却完全不在状态上,神情飘忽,“那个……他是不是认识你?”

白云裳回头,见练习室的门口靠着个男人。

他穿着棕色毛呢大衣,勃颈处围了条暗格子的围巾,气质尊贵绅士,仿佛油画里最深邃墨黑的一笔,灵动而现。

尤其是那双眼,邪得说不出的味道。

“不认识。”

“可是……他朝这边过来了?”

司空泽野朝她们走过去,全身的气场立即扩满这个小小的练习室。

白云裳的脸色徒然下沉,该死,他怎么又出现了?!

司空泽野抬臂,手指轻佻地将她散落耳边的发捋开:“跳起舞来就像莫斯科下不完的雪一样柔绵?这个比喻很贴切。”

“你来干什么?”白云裳一巴掌打掉他的手,很不客气地锐问。

“张网捕鱼。”

“什么意思?别给我玩花样!”

“使合拢的东西分开,或使紧缩的东西放开……”司空泽野意味深长说。

白云裳皱眉,愣了三秒后才反应过来意思,脸色更是难看。

“捕鱼?”女孩却不明白问,“这里是学校,附近没有海?”

司空泽野yín邪的目光看着白云裳:“我捕的非同一般,是美人鱼。”

还在寻找未来

还在寻找未来

“够了!你忘记赌约了?”白云裳大为恼火,不想这些成年情话玷污了她的学生,“希望你能遵守身为男人最起码的诚信!”

“我没忘。”

“那请你立刻滚。”

“不过,赌约里并没有说我不可以正常地追求你。”

追求她?

“还有多久练习完?”他问女孩梦思嘉。

“还…还有40分钟。”

“我在门外等你。”

说完这句话,司空泽野就真的出去了,透过玻璃窗可以看到他在外等候的身影。

梦思嘉咬唇问:“学姐,他是你的男朋友?”

“不是——!”

“那,他是你众多追求者之一?”梦思嘉羡慕说,“好好哦,像学姐长得这么漂亮,每天都不乏追求者……”

学校里喜欢白云裳的男生前赴后继,一个牺牲了,无数个爬起来,革命的鲜血壮烈地洒在白云裳的裙下……

“拥有像学姐这样的人生,才是不枉此生。”

“这世界上只有一种成功,那就是用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度过一生。”

“你现在的生活方式?”

白云裳清冷地摇了摇头:“还在寻找未来。”

“他呢?”梦思嘉看着窗外,试探问,“可能是你的未来吗?”

“绝不可能!”

“你肯定?”梦思嘉的声音里有极其强烈的期待和欣喜,她有机会了?!

白云裳叹口气:“不过他也不可能是你的。”

“那可不一定。”

“好了,我们继续练习吧。”

这是白云裳在大学里租的一个练习室里,每天都会教不同的学妹练习,收取学费做她和林雪心的生活费用。由于这个大学是私立的贵族学校,学生大多非富即贵,出手相当阔绰,所以学费很可观。

白云裳名义上打着“对芭蕾舞的热爱,想要培养更多志同道合的人”,实际上……为了糊口!

梦思嘉的心已经完全飞到了司空泽野身上,接下来频频出错,比刚开始更糟糕。

白云裳不厌其烦地指正她:“我刚刚教你的要领怎么全忘了?”

“对不起学姐,我很笨,怎么也跳不好,你再演示一次?”

暖光中,白云裳抬腿就能划圈,身体柔得仿佛没有骨头。

她可以把芭蕾舞跳得那么棉,脸却是刚毅的表情……

莫流原就跟她说过,她跳舞的时候最美。因为专注,热爱,她连指尖都仿佛在发光,令任何人不能忽视。

“好美,学姐为什么可以跳得这么好……”

一个少女的梦

“芭蕾舞很讲究形态和基本功。你才是起步,当然会难。你以后每天晚上都压腿100下,左右腿都要。”白云裳擦擦汗说,“还有下腰,特别是抓后腿时,多站站,保持平衡。”

“好难。”

“来,你再跳一次。”

梦思嘉气馁摇头说:“我学芭蕾舞不过是想要培养气质和神韵,不用太专业了!还是学姐好,就算不跳舞都气质出众……”

白云裳没说话,她也不是天生就会跳芭蕾的,必定也是走过那辛苦的一段路。

“学姐,你看啊,他还在等着你……”梦思嘉又望向窗外,鼓起勇气,“既然他不是你的未来,你可以帮我介绍下吗?”

白云裳略微诧异:“你还不了解他。”

“学姐不相信一见钟情吗?”

“……”

“我从出生的时候,就暗恋着这样一个男人,只是一直苦于没有机会遇见。”梦思嘉努力撇开羞涩说,“我不想错过这次机会,真的不想。”

白云裳觉得有些天方夜谭了,想要说什么,又不忍戳破一个少女的梦。

窗旁,光芒铺满了整个外廊。

司空泽野靠在栏杆上,手里拿着烟。

纯正的法国血统脸轮,深邃,英俊,湛蓝的眼中流转的波澜不兴的光芒。仅是背影,就散发出尊贵而又冷漠的气场。

“喀嚓”——

身后有相机抓拍的声音响起。

司空泽野回过脸,又是一声响。

梦思嘉握着手机,见自己被识破了,羞涩得不知道如何是好:“学姐……学姐正在换衣服。”

“你在拍我?”他低声问。

“呃……”

“删掉它。”

“可是——”

“在我的耐心消耗殆尽以前。”司空泽野勾了勾唇,见梦思嘉还是不为所动,几个大步上前,扼住了她的手腕。

刚刚还是一副王子的模样,瞬间,就变成了可怕的魔鬼!

司空泽野脸上冷酷的表情绝对令人胆惧。

“我的手机——”

等她反应过来,手机已经呈抛物线飞出了走廊。

白云裳在更衣室换下舞蹈服,披上大衣,走出来看到的就是这幅画面。

“你对她做了什么?她是我的学生,请你放尊重些!”

司空泽野咧起红唇:“她应该先尊重我。”

“学姐我……”

白云裳一把拉起梦思嘉的胳膊:“他是个神经病,不用理他,我们走!”

目前一天3更~~建议养文先~~~潜水的都拖下去鞭打~~~!

推荐少爷的完结文:《早安小娇妻》与本文风格类似。少爷QQ:2813429477少爷群:273042242

我有拒绝的权力

司空泽野戴上帽子,压低帽檐,不紧不慢地跟在她们身后。

分明是悠闲的步伐,可是长腿的优势,让他的速度惊人。

白云裳拽着梦思嘉跑了一段,回头发现他还在。

“学姐,你跑什么?”梦思嘉频频后看,“我跑不动了。”

白云裳咬了唇,远远一看,见学校门口停着一排长龙的黑车。

铁钩手静立在门口,看看腕上的手表。

白云裳的脚步顿住!

该死,他到底想干什么?

司空泽野慢条斯理地走到她身旁:“不跑了?”

“先生,我真的很想知道你纠缠我到底为什么?”

“请你吃个便饭。”

“哈,”白云裳讥讽地说,“我有拒绝的权力!”

“你有这个权力,”司空泽野说,“不过目前我没有赋予你。”

“……”

白云裳停了片刻,突然改变了主意,扬起高傲的下巴道:“我可以接受你共进晚餐的邀请。不过,你需要在这里稍等片刻,我有样东西落在了更衣室。”

司空泽野挽起唇:“不急,我的人会很快送来。”

“抱歉,这种私密的东西我不喜欢男人碰。”白云裳放开梦思嘉的手,转身往回走。

司空泽野没有多言,停在原地看着她渐渐走远的身影,神情若有所思。

梦思嘉见单独的机会来了,立即靠近攀谈道:“你跟我们学姐是什么关系?”

……

白云裳在练习室里绕了一圈,从窗户看去,司空泽野和他的人并没有跟来。

她快速地从后门离开,往学校的东大门出口走去。

该死,看来她回家后就要立刻向学校投诉,加强防范——学院一向不允许外人入内。

走到东门口,倒是没有见到司空泽野的人,却有学校的保安拦着大门。

看到白云裳,保安立即走上来:“白同学,你的电话。”

“我的电话?”

“是的,快接吧。”

白云裳迟疑接起,话机刚在耳边,就听到女声传来的凄厉尖叫——

“啊,啊!啊啊!!!!”

“梦思嘉?”白云裳的喉头镬住,“梦思嘉!?喂?”

“白小姐,”是铁钩手的声音,“我们主人已经等得不耐烦,没有人能让他等待这么久,你是第一个。”

白云裳全身一寒,就仿佛有冷水从头到脚地浇下。

连学校都被他买通了?他到底是什么人?如果权力有这么大,又何必纠缠她一个已经落魄的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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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自来接她

到了南大门,司空泽野的车全都列队排好,引起一堆学生的围观。

打头的房车打开着后门,正在等待着她。

白云裳没有看到梦思嘉,朝车内问:“她人呢。”

“上车。”

“你敢对这里的学生如何,我会报警。”

“上车。”声音里已透出一丝不耐烦。

“我现在就报警!”白云裳那出手机威胁,见车内的人丝毫不为所动,拨了110。

这才发现司空泽野的车,居然都没有车牌。

黑车?又可以告他一条罪名!

司空泽野降下车窗,看着白云裳背对着他,正在对警察讲述报案地点……

他看了看手表,夜都快黑了——

依照他的性子,应该用强的,直接将她捋上车,丢在餐厅上等她。

而他今天亲自来接她,对她礼貌客气,已经是打破了“司空泽野”的所有惯例!

她越是不服,他反而越是被激发斗志,今天无论如何也要“请”到她。

摁下呼叫钮。

马仔从驾驶座里探出头,立即明白过来,拿起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白云裳合上手机宣布说:“我已经报警了,相信警察会很快来处理这一起绑架威胁的案子,对了,还有无牌照驾驶!私闯公立学院!”

“……”

“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白云裳刚朝前走了几步,手机铃声响起。

来电号码显示——

110?!

白云裳从接起电话到十秒钟后,逐渐变脸,越来越寒。司空泽野靠在窗边,惬意地看着她的表情变化,就仿佛在欣赏一出好玩的戏剧。

“电话打完了?”他翘唇看着她放下手。

白云裳紧紧地捏着手机:“你是什么人?”

就连警察都被他收买了?!

司空泽野低沉一笑:“现在才对我感兴趣,似乎有些晚了。”

“你是什么人,我一点也不感兴趣——”

“我知道你对什么感兴趣。陪我吃餐晚饭,我便放了她……”

“就这么简单?”

“你希望多复杂?”

“我不信你。”白云裳冷冷说,“你要想对她怎么样,尽管去做,杀人放火也跟我毫不相干。”

只要不跟她牵扯上关系……

“白小姐明天别忘了看S市早报的头版头条。”

上次8个记者的离奇死亡也是上了S市早报的头版头条。

白云裳的脚步一顿。

司空泽野懒懒地抽出一把飞镖,“刷”,飞镖经过长长的房车,投掷在靶心上。

***!白云裳转身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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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国的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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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圣彼街道透出浓浓的法国贵族风情,这里是外国的唐人街。

两边古旧的建筑笼罩在橘色的路灯光中,幽暗且神秘。

街道里冷清着,店铺全开着,却看不到一个行人。中心一座宏伟的教堂呈金字塔矗立,是本市一景。来S市旅游的人都免不了会来参观这十四世纪时的辉煌建筑。

与其说是教堂,更像座金碧辉煌的宫殿。

不过就在半个月前,这整个唐人街都被神秘人买下——

不经常关注报道的白云裳当然不知情。

车在一家外观呈蝙蝠形状的餐馆停下……

门口的阶梯上坐着个弹奏着,手里拿着吉他,连帽卫衣套着头,有一搭没一搭地弹奏着法文歌曲,游离的,在这幽静的地方显得格外诡异。

白云裳走下车,一阵yīn冷的夜风刮过,背脊发寒。

现在还是3月份,天气昼夜变化很大,一到入夜时分气温冰点而下。

白云裳身上穿的显得单薄了点。

一件大衣披到了她的身上,司空顺势揽了她的肩:“往前走,女士。”

白云裳的脚步却开始后退。

“你在害怕?”他的笑声低哑地响起。

“……”

“没想到,这世界上还有白小姐害怕的地方。”

白云裳正色说:“你把我带到这种地方,到底想干什么?”

一束路灯光照下来,司空泽野微微俯了身,靠着她的耳边说:“带你来参观我在中国的新家。”

“新家?”

白云裳皱了下眉,又觉得不奇怪,这里是外国唐人街,外国来的人居无定所,都在这里租或者买房子。

走到餐厅里,温暖明亮的光芒才让白云裳稍微放松戒备。

只是——没有一个顾客。

一个都没有!

马仔和保镖时刻紧跟,护在餐厅四周。

来服务的店员是法国人,说着法语,白云裳听不懂,当然,点单里也全是法国菜。

白云裳打量着四处,时刻想着要怎么离开的办法……这个地方她不熟,还从未来过。

吃过那一餐让她难以下咽的外国菜,就被领到隔壁的鱼疗温泉馆。

SPA鱼疗来自土耳其,是一种特殊的美容疗法,充当水疗师的是一群小鱼,这些小鱼没有牙齿,体长不到5厘米,属于热带鱼。由于它们的生活习性,此鱼不仅能在水温高达40多度的温泉里畅游,对人们的身体健康有益,被称为“亲亲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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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让我感兴趣

整个水疗馆设置得像个小型的水族馆。

明显是才经过新的翻修的,店内的一切设备都全新——

当然,奇异的是,除了他们也没有别的客人。

白云裳注意到所有店员在看到司空泽野时,都仿佛是佣人般毕恭毕敬,并且称呼他:

“主人。”

她不是傻瓜,种种的一切表示,司空泽野不是普通人。

他的来头很大!至少,他的权力和财富都在曾经辉煌的白家之上!

白家可租不起这么大的唐人街,也没有权力到能差谴警察——

当然更提不上买下来,这是她都不敢想的事。

如此说来,他接近她的面具地果然不为钱?!

司空泽野走进蒸汽氤氲中,随意地解开纽扣,脱去衬衣,立即有店员接过。

完美紧绷的身体,均称修长。

他绝对是俊美得会让女人起色心的男人!

“还愣着干什么?”他饶有兴趣问,“等我亲自为你解开?”

白云裳回过神。

他的手已经伸过来,骨节分明修长,极其好看的手型,仿佛指尖能开出妖艳的花来。

白云裳没有来得及避开,他托住她的下颌。

手掌大得能将她的大半个面颊都包容,在她看来绝对是恐怖的魔鬼之爪!

“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白云裳喘息着,唇红妖娆,“不是为钱财,那就是为人了?”

“你比我想象中的迟钝很好。”

到现在才发现他的目的……

白云裳冷然地笑了笑:“你看上我了?”

“你的确很让我感兴趣,”司空泽野勾起唇,充满了尊贵的倨傲,“来,我们把那晚未完成的事补过。”

店员立即明了,低着头推开,合上门。

门外都是司空泽野的人——应该说,这整个唐人街,都是他的人。

加上头两次她的逃跑,他一定充满了戒备。

除非他放她走,这回她肯定是插翅难飞。

“你早说你的目标是我,过程就不会这么曲折了。”

“哦?”

“被狗咬一次是伤,咬第二次也是伤。”白云裳主动解开自己的头发,瀑布般倾泻而下,忽然伸手挽了他的颈子,贴近他。

下一秒,一个热切的吻包围了她。

白云裳被堵住了唇齿,只能发出浅而缠绵的鼻音。

他的吻湿湿软软的,足够直接,大胆,色青……

白云裳被撬开着唇,居然乖乖不动,承受着他的吮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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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要摧毁她

司空泽野似乎很满意她的顺从,双手一撕,裙子裂开。

狂乱的吻从她的脖颈到锁骨,细细密密还在往下。

长裙被撩起,她的臀部被托住,挂到他精壮的腰身上。

透过彼此的衣物,她感觉到他在灼热和坚硬。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

“……”

“那滋味……妙不可言,”他暧昧地咬她耳垂,引诱她回想。

白云裳想起被他占有的那次,他每一个占有和进出的动作都疯狂至极,仿佛要摧毁她……

“这么快就有感觉了?!”

他的手凶狠地往下抚摸,嘴角邪恶挽起:“看来,想念的人不止我一个。”

白云裳愠怒地皱起眉,她的身体这是怎么了……

想要推开他,却好像再一次中了药,身体软得动弹不得。

司空泽野抱起她,走下长长的阶梯。

这里砌得像一个迷你的宫殿。

水池和镜子都是镶金的,半裸的女神雕塑站在流动的水池中,手里抱着个硕大的瓶子,盛满了新鲜玫瑰。

水池边缘飞龙腾凤的精艺雕花,水中还沉着一张金色太师椅。

如火的花瓣飘落,水不深,刚刚及腰。

司空泽野坐于椅上,水位刚好在肩胛以下的地方。

“你——”白云裳短促地尖叫一声。

这混蛋竟在坐下时,叠起她的双腿,直接将硕大挤进了她的身体里。

丝绸的长裙飘在水面上。

无数的亲亲鱼畅游在水中,聚集着,亲吻他们裸露的肌肤。

这些鱼不像一般水疗场所里的鱼是黑灰色的,这些鱼五颜六色,鳞片美丽,在水波的折射下仿佛发着淡淡的荧光。

她当然不知道,这些鱼全是从海洋引进而来,每一条的价值都让人咋舌。

亲亲鱼围绕着,水波在动荡……

司空泽野抬起她,又压下,发起猛烈进攻。

白云裳长发搭着水,湿透的刘海撇开,露出额上的火莲胎记。

朱唇娇艳欲滴,眉目慵懒半磕……

她绝对想象不到,此时她的模样有多诱人。

司空泽野眼眸深谙,含住她的双唇,动作加大。

白云裳从来没有感受过这样的刺激,身体被他摆弄着,做出各种极为羞耻的姿势,肌肤上还吸满了无数的亲亲鱼。

潺潺水声都变得yín靡起来。

白云裳随着水波软软的翻叠……

她本来是厌恶和反感他的触碰的!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竟变得意乱情迷。

“你适应得很快。”

唇吸在肌肤上,发出濡湿的声音。

天堂的感受

天堂的感受

司空泽野抬高她两条长腿,又一个新的姿势贯穿……

疯狂的摇晃和抽动让她如坠雾里,分不清楚自己是谁。

【云裳。】

却仿佛有冰冷的嗓音在叫她的名字。

白云裳全身一激,细长的双臂从他的颈上脱落,慌乱地箍着他的腰:“不要这样……”

“不要怎样,嗯?”

他撩人的嗓音问着,情不自禁吻上她额心的火莲。

天生的妖女……

白云裳说不出话,一手推着司空泽野,一手紧紧压着狂乱的xiōng口。

想要推开他,却没有一丝力气,这种欲拒还迎的姿态却更激起野兽的欲望!

他加深动作。

每一次撞击,都会有沉重煽情的喘息声……

那声音仿佛变成虫子,在白云裳的血液里流动。

“告诉我,喜不喜欢这样?”

“……”

他邪恶地停了动作,可是该死的,这反而令她更难受,背弓着,难耐地乱动。

“说实话。”他在雾气中凝视着她,扼住她两只手举在头顶。

白皙的丰满更显圆润诱人……

“喜欢。”

白云裳听到一个不知羞耻的声音在说。那一定不是她说的!

“很好,把腿再张开一点。”

他的声音带着魔力,而这一刻的她仿佛被下了蛊。

修长的腿颤抖着,打到最开。

“我才知道,你不但勾人,还有浪荡的本质。”

他凑过来,舌头一卷,舔去她脸上的水珠,再次攻陷前又一个悠长的吻。

天旋地转。

水波跌宕。

两人的身形紧紧叠成一体,就像两把勺子,彻底融合。

司空泽野第一次找到如此跟自己配对的女人……她生来应该就是造物主为他量身打造的。

剧烈晃动的身影牵扯着水波如银丝一般地飘晃……

水中的亲亲鱼在摇晃中仓皇,又聚集,随波逐荡。

不知道什么时候发展到床上的。

白云裳的身体一直是紧绷的,双腿缠在司空泽野腰上。

热情的汗水淋漓,一次次用力往下坐。

最深沉原始的欲望都被勾起,惊涛骇浪地拍打而来,攀向巅峰。

周而复始……

就算是司空泽野都惊诧!

这可谓是他27年以来,最激烈彻底的一场性。事。

原本他该是主导者,却变成了她一手主导了他……

最后闷沉的一声低吼,床头柜大力一震,花瓶跌碎在地上,割破的花瓣散了一地。

两个赤裸的人同时颤栗,撼动,紧紧抱在一起。

【天堂的感受。】

低哑的法语响起。

隔了数十秒,司空泽野独自诡秘地笑了。

白云裳觉得自己一定被魔鬼附体。她脑子空白,不敢去想她每一个放浪的姿势,那让她羞怯!自尊受到严重打击!

她只知道这一刻的自己累了,极累,婴儿般蜷缩着,一动也不想动。

我们很相配

我们很相配

司空泽野动了动身体,想要拔出自己,她却已经睡熟。

大手罩着她光洁的肩骨,细细摩擦着。

“云裳,你是个尤物。”

“……”

“我们很相配。”

白云裳闭着眼,长长的睫毛透出半磕的眼线,妖媚得要人命。

睡着的她面颊一圈红晕,呼吸都仿佛吐着芬芳。

司空泽野只感觉一股燥热喷涌而出,就要克制不住自己——不过他一向有分寸。

她已经累了,好不容易得到此宝物,好好珍惜才能玩得更久。

他抽出自己,浑浊的液体跟着带出,令他想起那销魂紧致的感受……

果然要人命。

赶在冲动以前,他走下大床,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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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裳醒来的时候是一个人。

大床上满目狼藉,不堪入眼,一地的衣服和满室春香提醒着她昨晚的疯狂。

刚要坐起来,就觉得腰被闪到地疼痛。

该死,双腿也好像不属于自己的……就像小时候刚开始学芭蕾舞被生生折开。

雪白的肌肤上不是淤青就是吻痕。

床柜上放着以供换洗的干净衣物,还有一杯水和药。

白云裳拿过来一看,24小时紧急避孕药——

这才想起那混蛋没有做任何避孕措施。

白云裳吃了药,本想立刻离开……无奈这样的自己根本走不出去。

而且她也厌恶身上残留的味道,他和她的,纠缠暧昧的。

拿起换洗的衣物进了浴室。

站在蓬头下,用力地揉搓着身上的每一处痕迹,擦不掉,洗不掉,却满是酸酸涨涨的感觉。

不可否认,昨晚……很愉快。

她从未这样放纵过!

关掉淋浴器时,听到外面有说话的动静,白云裳立即充满警惕。

她快速擦干全身,换上衣物,将梳洗台上的细颈花瓶提在手里。

“喀——”

浴室门打开,两个正在收拾房间的佣人看到白云裳:

“小姐醒了,我们主人请你下去餐厅用餐。”

没有看到司空泽野,白云裳紧绷的情绪松懈片刻:“这里是什么地方?”

“圣彼街。”

“圣彼街?”

“我们主人的地方。”

还在外国唐人街?白云裳走到窗前,拉开窗帘,果然眼前依然是高大巍峨的法国风情建筑。

她所在的,是圣彼街中心的大教堂。

请你过去坐

请你过去坐

教堂内部也经过重新装修,崭新,金光闪闪。

白云裳被带着一路往下走,中途几次想要开溜,可是路口太多,根本分不清哪里才是出去的方向,而且每个路口都有守卫的士兵。

坐电梯到一楼。

连电梯门都是雕刻着西方神祗的图腾。

其它的装饰不必说的精艺华美,每个踩的脚步都是金钱的堆砌。

他到底是什么人?

到了餐厅,长长的餐桌两边站满了女佣,早餐丰富得过分。

白云裳冷然的目光扫了一圈,奢华,极致奢华,堪比电影里皇宫的奢华。

没有看到那个魔鬼,却听到身后有开门声响起。

餐厅对面是个巨大的图书馆。

从打开的门内,看到靠墙的书架上摆着成千上万的书。

马仔的金钩手勾着门,恭敬等候里面的人出来。

司空泽野出现,深邃的轮廓在yīn暗中极致冷漠,随意挽着两只袖口,扣子也只系了几颗,懒散而邪俊。

“你看起来精神很不错。”

他走到她面前,自然握起她的手,往餐厅里走去。

白云裳挣开:“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了,什么时候放我走?”

“药吃了么?”

“吃了。”

“很好,那我们开始用餐。”

“我想不必了。时间不早,我还有事要立刻走。”

司空泽野仿若未闻,径直走到餐桌前,拉开一张椅子坐下。

“云裳,坐过来。”

他示意身旁的位置,叫她的口吻亲昵,就仿佛是相爱很久的恋人。

白云裳浑身发麻,讨厌他叫她的名字还有他看她的眼神。

金钩手抵在白云裳的腰部,马仔说:“白小姐,我们主人请你过去坐。”

白云裳站着没动。

司空泽野悠闲地敲敲桌子:“吃了早餐便放你走。”

“说话当真?”

“我已经得到我想要的,还留着你做什么?”司空泽野有趣地挑眉,“做这里的女主人?”

“……”

“坐过来。”

白云裳想马上走,一刻也不想看到这张脸。他的存在提醒着昨晚的羞耻!

不过眼下又没有别的办法逃走……

白云裳走过去,想要坐到离他远点的位置,腰上的金钩手却一直勾着她,逼她在他身边落座。

餐桌中央有个巨大的狮头,獠牙锋利,口中燃烧着红色火焰。

有些食物需要在火中过一遍再吃,会更香脆可口。

少爷时间很宝贵

少爷时间很宝贵

白云裳兴致缺缺,提不起太大的胃口。

“口味不合你意?”

“……”

“我可以令人再准备。”

“不用了,不需要浪费时间。”白云裳捏紧餐叉,“还有,收回你看我的眼神!”

他看着她都是一种亵渎!

司空泽野不在意地一笑,倒了蓝色的红酒在的高脚杯里。

晶莹的颜色像宝石,散发着甜美的气味。

“真喜欢你昨晚的热情。”

“那是因为……”白云裳冷声说,“某个不知廉耻的人,在温泉里加了催情成分的精油。”

司空泽野的手停了下,佣人过去接过酒瓶。

“你知道?”

“谢谢,我还不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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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司空泽野说话算话,吃过早餐,就令人派她回去。

应该已经结束了吧……

该死,就当自己真的被狗咬了两口!

白云裳休息一天,第二天去学校,并没有看到梦思嘉,问过学员才知道,她已经转校了。

为什么这么突兀地转校,而且不打一声招呼?

昨天发生了什么,司空泽野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很快,白云裳就无暇再顾及梦思嘉——

因为到了傍晚放学时,那个魔鬼又来了!

他的车停在学校门口,应该是刚好掐准的时间。

“你,”白云裳不敢相信,“不是已经得到你要的东西了?”

“我本以为我得到了。”

“……?”

“不过你提醒了我,”司空泽野无耻说,“非自愿…没有自愿来得有趣。”

白云裳想起昨天离开时与他的最后一句对话。

她的脸色徒然大变:“想让我自愿跟你……简直是春秋大梦。”

司空泽野凉笑:“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做春秋大梦?”

“我没功夫跟你耗,你难道打算一直纠缠下去?不觉得很浪费时间?”为什么会这样游手好闲,有这个时间到处晃荡猎捕,不用上班。

“我买了别人的时间为我做事。”

白云裳了然。

莫流原也是一样,他不工作,却有源源不断的收入供他们永远花不完。

因为真正的有钱人都是奴隶别人为自己赚钱的。

以前白云裳提议让莫流原去工作……

赫管家居然回答道:【少爷时间很宝贵,哪空得出来去工作。】

【工作难道是浪费时间?】

【不花在享受人生上,岂不是没有意义?】

这是我的男朋友

这是我的男朋友

“上车。”

白云裳却是转身往别处走去。

两个保镖速度敏捷,上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滴滴”,这时,一辆蓝色保时捷嚣张开出校门,行人纷纷让道。

本校的赞助商之子,名字白云裳忘了,不过又高又壮,体块殷实,经常打架闹事。

白云裳猛地闪身往前走,差点撞到车头。

“不要命了?”

车上的人打开敞篷,看到是白云裳,立即吹了记高调的口哨!

“美女,小心看路,要是撞花了你的美腿,我可担待不起罪名。”

白云裳沉默了一下,看到那男人座位边坐的女人,突然微笑勾唇。

“不介意送我回家么?”

“……”

“我遇到了一点麻烦。”

白云裳绕到车门前,示意车里的女人下车。

那女人公然受到挑衅,恶狠狠的目光瞪着白云裳:“你有没有搞错,这是我的男朋友。”

白云裳看向吴建,黑白分明的眼仿佛泌水的钻。

“下车。”

“吴建……”

“我们分手了,”他摁了下遥控扭,门自动打开,“就在一分钟前。”

那女人睁大着眼,咬紧了唇,美目含泪。

算得上美女,但不能细看,尤其一跟白云裳相比,立刻黯然失色得毫不起眼。

围看热闹的同学开始发出嘘声。

“看什么看,都走开!”那女人恨极下车,“吴建,你***个臭流氓!”

“我是流氓你今天才知道?”

众所周知,吴建对白云裳有兴趣不是一天两天了,不过每次示好频频受挫,让同学们看尽笑话。

男人的自尊心严重受伤,从此再没烦过白云裳。

严格来说,正常的男人吃了几次钉子,都会自觉知难而退。

像司空泽野这样死缠烂打,死不要脸的男人,还真是头一遭见。

白云裳当着所有人的面,上了吴建的车。

这将是学院爆炸性的新闻……

深谙的蓝眼藏在房车内没有任何动静。

司空泽野不喜欢暴露自己,一在人多的地方都会戴帽子遮挡,这么多人在场,他应该不会强行乱来吧?

何况吴建的爸爸是局长,她就不信他毫无忌惮。

在莫流原回来以前,接近吴建帮她暂时避避风头,是为今之计了。

“我们走吧。”

“走,走……我们去哪?”吴建兴奋得手都不知道往哪摆。

老子的车都敢拦

老子的车都敢拦

白云裳系上安全带:“先离开这里,越快越好。”

后视镜里,见司空泽野的车并没有追过来,而是调转了方向离去。

算他识相!

白云裳这才放下心,拿起一份杂志漫不经心地翻着。

谁知道,车子没开出多远,忽然一个震动停下了!

白云裳抬头见一辆黑车横亘在路前面,堵着他们。正在刘健打方向盘准备绕开时,又一辆车飚过来……

短短几分钟内,来了四辆车,将马路封死。

“活得不耐烦了?老子的车都敢拦!”刘健不满皱眉,就要下车查看状况,手机铃声响起。

他烦躁地接起:“有事?我正在路上……什么,你怎么知道我载着的是谁?”

“……”

“把她送到圣彼街?WHY?您老日理万机,多忙啊,什么时候有闲情Cāo心起你儿子的事情来了……”

“……”

“你派人跟踪我?不然怎么知道我的事!行了行了,我这里正忙,没空听你扯。”

刘健郁闷地挂上电话,看向白云裳,嘿嘿笑:“我爸的,不知道他哪根神经搭错了。”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他索性关了机。

“前面的路怎么回事,我下去看看情况。”

“不要下车!”

“怎么?”

“把车门和窗锁死,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要理会。”

不用猜,这绝对是司空泽野的所为。

只是白云裳没有料想到,那魔鬼神通广大,竟能立刻联系到S市局长!

不过,她就不信那四辆车能一直堵着,这里是交通要道,正值下班时间,高峰期,耽搁的时间越长,对交通越不利。

刘健一肚子疑问,不过能跟美人共处,自然没话说了。

“我车里有的是水和食物,还有毯子……”他献媚说,“只要你喜欢,我们在这里呆到世界末日也没问题。”

白云裳轻飘飘的眼神一扫。

刘健黑大的个头有些不知所措。

“我有点渴了。”

“我这就给你拿瓶水。”

他从后面拿了矿泉水,贴心地为她打开盖子。

“谢谢。”

“无聊吗?要不要听点音乐……我知道你跳芭蕾舞时,喜欢放理查德克雷德曼的钢琴曲,我这有他很多的曲子……”

车里钢琴曲静静流淌着,外面却是“哔哔叭叭”的抗议喇叭声。

二十分钟后,果然有交通警察过来疏通道路,应该是抵不住群众的投诉和抗议。

四辆黑车在警察的指挥下先后离开……白云裳眉头轻佻,松懈口气。

却见两个警察下车,拿了硕大的铁钩勾住跑车,拖车!

白小姐,请下车

白小姐,请下车

夜晚七点四十分,圣彼街。

跑车被拖到一家法国餐厅前。

两个警察下车来邀请:“白小姐,刘公子,请下车,局长已经恭候多时了。”

两人一抬眼,果然见刘局长已经站在餐厅门口等着,身后跟着几个人,都是领导模样。

刘健冲动地说:“这老头子到底在搞什么,别担心,我去收拾他!”

刘健摔门下车,还没走出多远,就被两个警官扭住手脚,压进一辆警车里了。

刘局长带着几个人过来,敲了敲车窗:“白小姐,请下车。”

“我要是拒绝如何?”

“我很不想打破车窗,伤害到白小姐……”

何况事已至此,她已经跑不掉了。

白云裳咬了下唇,猛地摔门下车:“刘局长,请问你到底收了多少好处?”

现在的人民警官都这么**吗?

白云裳对政府的崇敬之情,受到极大打击,演变成愤怒。

“哪有什么好处,没有的事,白小姐不要胡想……”

“我胡想?那你为什么要帮一个外国人做事?”

刘局长严肃:“这是上级下来的命令,我必须服从。”

“你还有上级?”

“省里下来的命令。”

白云裳:“……”

“白小姐,请走这边,已经在二楼订好位置。”

白云裳忽然一个大步向前,差点撞倒在刘局长怀里。

他微微一怔,忙退后一步,发现xiōng前少了点东西。

“我去可以,不过刘局长的证得暂时放在我这。要是今晚我出了事,你也逃脱不了责任……”

刘局长诧异地看了她一眼,随即说:“有我在,怎能让白小姐出事?只不过吃顿饭罢了!”

法国西餐厅。

白云裳才走到大厅,就听见身后一阵喧哗。

她回头,俊美高大的男子在簇拥中走来。

司空泽野戴着黑色墨镜,身后跟着保镖,气场强大,才进来就引起所有人的观望。接待小姐红着脸,第一时间迎上去,为他带路。

刘局长见司空泽野过来了,也停下脚步,候在白云裳的身后。

“站着干什么,不是在二楼么,我们先走。”

刘局长拦住她:“慢,等先生一起。”

“先生?”白云裳问,“你不知道他姓甚名谁?”

“他是谁对我而言不重要,我只需知道,这是一项重要任务,我必须做好。”

因为狗忠诚

因为狗忠诚

说话间,司空泽野等人已经走到他们面前了。

他仿佛没有看到她,经过时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径直往二楼走去。

刘局长示意:“白小姐,我们可以走了。”

白云裳:“……”

任何人都不能走到他前头,是这个意思吗?这个盛气凌人的混帐!

到二楼一个特定的VIP包厢,一共八个保镖,全候在门口,背脊挺直,两手交叠放在腹前,颇为壮观。

这整个圣彼街都是他的地盘,还要这么多人跟随。以为自己是美国总统么?

白云裳心中嗤笑,正要跟进去,为首的保镖拦住刘局长等人。

“白小姐,那我们在门口等吧?”

白云裳诧异回头,把堂堂S市局长拦在门口等待?

“不必担心,我的证件在你手里,我不会离开。”

白云裳其实心里清楚,司空泽野真要对她做什么,刘局长也拦不住。不过警官证在手,晾他也不会走掉!

她要留下他的原因是至少有个人见证发生的一切,算是心理安慰吧。

“还不进来,是等我亲自请你么?”戏谑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

司空泽野拿了球杆,靠在台球桌前打蜡。

外套已经脱去了,酒红色的衬衣不是谁都能穿出气质的味道,衬在他身上,竟是天生贵族。

包厢装饰高档,自带影院、全套沙发、牌桌、台球桌……等。

餐桌是长方形精艺白雕,餐具和花瓶都精致得让人喜爱。

奇特的是,摆饰餐桌的不是服务生,而是4只穿西装打领带的猴子。

它们手脚麻利,干起活来一点也不比人差,明显受过严格训练。

既来之则安之。

白云裳调整心态,也脱去外套,蕾丝手套,一个猴子跑来帮她接过,挂在了架子上。

“我可以告你虐待动物吗?”

“它们都是自愿为我工作。”司空泽野悠闲问,“不妨告诉我,12生肖里你最喜欢什么?”

“绝不是猴子。”

“原因?”

“因为它狡诈,像人一样聪明,不管把它训练得多好,它还是会常常干坏事,例如趁你不注意时……偷你的东西。”

白云裳目光好笑地看着一只猴子将手伸进司空泽野刚脱下的大衣口袋里。

司空泽野又是漂亮的一击,停了下:“听说你喜欢狗,为何?”

“因为狗忠诚。”

“狗的忠诚是骨头喂出来的,若是你哪天没有喂它骨头,它则会反咬你一口。人最大的痛不恰恰是被自己最信任的人背叛么?”

不想被一头狼爱上

不想被一头狼爱上

“你被最信任的人背叛过?”

“Ofcoursenot,”他说,“我不会让人有这样的机会。”

“这么说,你还从来没有信任的人?”白云裳微笑,“我为你感到悲哀。”

司空泽野沉默片刻。

“另外我要澄清一点,会咬人的不是狗,是狼。”

“狗有狼的天性。”

最后一击,所有的球一连气落入袋中。

他丢下杆子,将白云裳拽至面前,压在台球桌上:“狼的天性就是吃肉,包括人肉,别的什么都不吃。”

他的气息呼在她的脸上,深蓝的眼仿佛两汪深潭,让人沉溺,窒息。

白云裳喘了下,冷笑:“我们何必在这里谈论狗和狼的问题?”

司空泽野抚摸着她的面颊:“当然有必要。”

“……?”

“我属狼。”

白云裳:“你绕了半天,只是想告诉我你的属相么?”

“我的年龄。”

“……”

“你对我是谁,一点也不好奇?”他钳住她的手,“在我介绍自己以前,你应该先做自我介绍。”

“你神通广大,连我家的电话号码都调查得一清二楚,还需要我介绍么?”

“我想知道更细致的。”

“恐怕不好。”白云裳讥讽,“你越了解我,便会越不可自拔地爱上我。”

“你很自信。”

“我可不想被一头狼爱上,”白云裳瑰丽的唇挽起,“男人都喜欢漂亮的女人,你喜欢我的身体,这无可厚非。不过再漂亮都有腻的那天,你很快就会觉得没有趣味。”

“是么?”

“所以,我们最好保持目前的关系。”白云裳黑白分明的眼仿佛在说:你不配与我有精神交流,不配知道我的一切。

司空泽野盯着她:“你不想知道我是谁?”

“当然,知道得越多,对我越没有益处。在我生命里,你只会成为一个连名字都没有的过客。”

司空泽野的眼神猛地变得深沉和尖锐,他是在发怒吗?

明明是剔透湛蓝的眼眸,蓝色深处却仿佛暗涌着深红的大火。

“连名字都没有的过客?哈,哈哈,哈哈哈。”

司空泽野xiōng口暗郁,一股难言的怒火涌上心头。

该死,他怎么会想要去了解她?!

他的身份严密,从不对外泄露——他们只认识不到一个星期!更滑稽的是遭到了拒绝!

司空泽野终于放开她,转身朝餐桌走去。

猴子已经将餐点布置好了,玫瑰花纹的桌布,淡金色基调,绝对的奢华世界。

他坐到椅子上,示意白云裳坐过去。

为你挑选的礼物

为你挑选的礼物

白云裳扬高下巴,走过去。

猴子抱着特殊的酒瓶给他们倒酒,还拿了餐巾给她垫上。晚餐很丰富,但又都是白云裳不喜欢吃的法国菜。

“我想知道,这顿晚餐的意义。”

“显而易见,我正在追求你。”

“……”

“跟白小姐相处的感觉很不错,总是能令我意外。”

“这就是你追求一个女孩子的方式?”

“男人追求女人,通常不是以请吃饭为开始么?”

的确,不过没有男人先把女人强女干了两次,在胁迫和纠缠中进行追求。

“这还是刚刚开始。往后,我会让你看到更多惊喜。”

恐怕是有惊无喜!

白云裳盯着他:“我跟你不熟,至今为止才见过三次面。”

“我们第一次见面,就已经水ru交融、肌肤之亲,”司空泽野挑唇道,“白小姐如果认为这是不熟,我们可以多来几次。”

白云裳捏紧了餐叉。

“别紧张,我不会现在就吃了你。”

“我已有未婚夫,这个月底我们就要结婚。”

“未婚夫?”司空泽野望着她,“这倒是个新鲜的消息,传闻你并没有男朋友。”

“传闻不代表真实。”白云裳微笑,“再说了,没有男朋友,不代表不可以有未婚夫。”

“先婚后爱?”

“与你无关!”

司空泽野没有表态,表情变幻莫测,既看不出是高兴,也没看出是不高兴。

白云裳狠狠地切着餐盘里的食物,就仿佛那是司空泽野的脸。

“对食物这么泄愤?不如让你看点开心的。”

司空泽野拍了下手,一只猴子跳过来,双手捧着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礼盒。

那盒子就是刚刚猴子从他口袋里偷走的东西……

“这是什么?”

“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猴子双手捧着礼物,脸上做着怪诞的表情,等白云裳接过礼物盒。

“不想看。不管是什么,我都没有兴趣。”

“这是我精心为你挑选的礼物。”

“谢谢,那我就更没兴趣了。”

司空泽野靠在椅子上,拿出一根雪茄。

烟雾萦绕中,他只是目光直直地盯着她,眼底深邃不可捉摸,看不透他的心绪。

“把盒子打开。”他对猴子命令。

那猴子仿佛听得懂人话,唧唧喳喳叫了两声,拆了蝴蝶丝带。

只见盒子里是一根梦幻高雅的宝石项链。

深蓝色的宝石镶嵌在五芒星的镂空雕艺内,宝石切工极好,在灯光下放着璀璨奢华的光芒。

是个体贴的情人

是个体贴的情人

“如何,喜欢么?”

“我如果说不喜欢?”

“没关系,下次的礼物你会更喜欢。”司空泽野弹了弹雪茄,“为她戴上!”

那猴子戴上手套,这才捧着项链,凑上去为白云裳戴。

白云裳闪避开:“走开,臭猴子!”

“叽叽,吱吱。”

“戴上它,我就让人送你回去。”

“……”

“否则,今晚就留下来陪我。”

反正戴上了也可以取掉,他执意要送,她就收着。嫌碍眼的话,回到家再取下来,变卖!

然而白云裳有所不知的是……这根项链,一旦戴上去就再也取不下来了。

项链的长度是根据她的脖围特别定制,只比她的脖子稍微宽出几CM,不会掐着她,也不可以取出来。

项链的材质特殊,比金硬,砍不断,烧不熔,摧不毁。

接口处是密码锁,密码除了司空泽野本人,谁也不知道。

现在,并不知情的白云裳已经戴上了项链。

她的脖颈相当美,与下巴的线条相连得恰到好处,高傲,优雅,配上项链更加明艳动人。

“很适合你。”司空泽野的眼神波澜不兴,就像猎豹。

他对自己的眼光十分满意。

白云裳其实也很喜欢这根项链,真的是超级适合自己。如果她在橱窗见到,也会第一眼就被吸引……

不过自己想要的东西被强行塞过来,还是她最讨厌的人,立即变了味道。

白云裳微讽:“你追求女孩子的方式……一向这么霸道**吗?”

“对其她的情人我都很温柔……只要你顺从我,我也会对你温柔。”

司空泽野言语暧昧,“我是个体贴的情人,尤其在床事上,可以教给你很多快乐的事,让你惊喜万分,永远都离不开我。”

白云裳冷冷一笑:“……你很幽默。”

司空泽野摁灭雪茄:“不要多久你就会忘了别的男人,眼里和心里都只有我……”

深邃的目光凝视着她,定定的,仿佛可以在她的身上打下他的烙印。

“我挺欣赏你这股自信。不过,过分的自信是一种自恋的表现。”

“是的,我很爱我自己。”

白云裳:“……”

“你不认为我们是同类人?”

“我不这么认为。”

“终有一天你会认同我。”他迷离一笑,举起酒杯。

陪我看电影

陪我看电影

吃过晚餐,司空泽野并没有立刻放她走,而是开了影院,关了大灯。

温馨的烛光点燃,他将她拉到沙发前,拿了红酒和两支高脚杯。

“你不是说戴上项链就放我走?”

“我说过不留下你过夜,”他摁住她的肩,“陪我看电影。”

啧,他果然是在追求她吗?请吃饭,看电影?真老土。

黑暗中,司空泽野半揽着她,抚摸她的肩头,长发,靠她极近。

每呼出的滚烫气息都在她的耳边。

充满了蛊惑的邀请。

白云裳身体紧绷,时刻提防,担心这头狼下一步就会发起进攻。

“你很紧张。”他发出低沉的笑声。

白云裳握了拳。

“你在害怕我。”

“没有什么令我害怕的……我只是厌恶你罢了,下流先生。”

司空泽野低哑笑着,圈住她的肩,下巴也靠过来,仿佛野豹在嗅自己猎物的气味,放肆嗅她的体香。

白云裳感觉他的下巴在她肩头和发丝间磨蹭,极为暧昧撩拨的,气息变得不稳。

当荧幕里开始上演男女主人翁接吻的画面时——

白云裳被压在沙发上,双手交在头顶,承受他粗暴急切的吻。

他的吻很有章法,他也很懂得女人的敏感点。

白云裳很快就被挑起欲火,全身电击地颤栗。

只是一个吻而已,她竟受到蛊惑……

就在她快感将至时,他猛地抽身离开。

“非自愿,没有自愿来得有趣。”

“……”

“啪”,他摁了遥控,灯光猛然大亮,照亮了白云裳染满情/欲的酡红双颊。

“我的小公主,你的模样看起来真醉人。”

司空泽野邪肆一笑,拿了茶几上的高脚杯,一饮而下,“会打桌球?”

白云裳皱眉盯着他。

司空泽野走到台球桌前,拿起一支球杆:“你现在看我的眼神,会让我错觉你在等我……进入你。”

白云裳反应过来,快速收回目光,整理被他弄乱的衣服和头发。

她刚刚应该拒绝他,狠狠给予他一击,为什么内心蠢蠢欲动的欲望因子却在渴望?

难道她真的有放浪的本质,被他碰过以后……

白云裳暗恼地咬住唇。

“来。”司空泽野站在台球桌前,朝她伸出一只手。

水晶吊灯就在他头顶闪烁,他的脸上是一片尊贵华美的味道。

“今晚想安全回去,就过来。除非你改变主意,想留在我的床上。”

报复心极强的小猫

报复心极强的小猫

“你永远都等不到那一天。”白云裳恢复高傲冷淡的样子,起身过去。

司空泽野拿了杆子给她,将她圈在怀中,手把手教她。

他的身体充满了男性气息,结实的xiōng膛罩着她,让人徒然会生出一种安全感。

不过白云裳不喜欢他这么靠近自己……

她眼底邪恶的光芒一闪,滑动着臀部,仿佛是无意中厮磨到他的……

身后的人气息开始变得粗喘,紧紧地压制住她乱动的身体:“你在玩火!”

“嗯哼。”

白云裳冷笑:“非自愿,可没有自愿来得有趣。”

司空泽野邪肆一笑:“你真是只报复心极强的小猫。”

白云裳冷眸,让他也试试被挑逗后欲求不满的感觉!

司空泽野很想要她,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大掌交叠着她的小手,唇就在她耳边,跟她讲解技巧时,唇齿啃咬她的耳瓣。

他爱极了她身上的香气。

白云裳忍受着挑逗,注意力都放在台球上,不过十分钟,她居然都把他的话统统吸收,姿势标准,一杆一个球。

“冰雪聪明。”

“我学会了,可以走了吗?”

“跟我比两局。”

“比完就让我走?”

“直到你赢为止。”

白云裳虽然会,要赢这个奸诈狡猾的老手还差太远。两人交手了十几局,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开胃小菜。

“不玩了。”杆子往桌上一扔,白云裳有了脾气,“你什么时候让我走?”

司空泽野把球杆往地上一挫,单手撑着球杆,整个人懒懒散散的,有一股闲适的野性:“你还没有赢过我。”

“凭我的技术,今晚都不可能赢过你。”

“赢不过我,就别轻易参战,”司空泽野饶有深意说,“这只会让你输得一败涂地。”

“……”

“不过现在认输晚了,你已经挑起了我的斗志。”

白云裳坚韧一笑:“谁输谁赢,暂不可见分晓。”

“我就欣赏你这股无畏的勇气。”

司空泽野看看挂钟,时针已经指向夜晚十一点多,拿起椅子上他的大衣:“我送你回去。”

第二天。

“二小姐,任何方法都试过了,打不开。”

佣人放下钳子,无奈地摇头道。

梳妆台前,白云裳看着整个被勒红的脖子,项链却丝毫无损。蓝色的宝石恬淡的,散发的夺目光芒仿佛司空泽野的眼,在狠狠嘲笑着她。

这段骄傲的恋情

这段骄傲的恋情

该死,这哪里是项链,根本是个失去尊严的项圈!

他以为在她身上戴上这个,就标榜着他是她的主人了吗?

混蛋!

手一挥,梳妆台上的化妆品全部扫落在地,佣人吓得退后好远。

“滚,给我出去!”

一向冷静自制的她,被司空泽野逼得难以喘息了。

还有十天就是她的生日,她和莫流原约定好的结婚之日,到现在他一通电话也没打过来?而她,却失去了贞洁,被一只野兽虎视眈眈着。

看看梳妆台上的手机……

她的眼神由气恼变成气馁。

其实这三个月,她也一通电话都没有打过给他,每次都是令佣人代打。

他也故意让仆人代接,不找她,不回应。

白云裳知道,他是在逼她,逼她主动联系他,低下骄傲的头颅对他道歉,是不是?

他们两个都骄傲,谁也不肯为对方妥协。

有句话说,恋爱就是两个人用自己的短处拼命折磨对方。

她和莫流原便是如此。

彼此相爱,又彼此相恨。真的累了,被这段骄傲的恋情折磨得心力交瘁……

拿起手机,她叹息。

不管她有多骄傲,每次都是她先低下头去找他。因为他已经吃定她了,为了白家,为了林雪心和她自己,她都不可能离得开莫流原。

在现实面前,所有的尊严都是狗屁!

英国。

奢华而宽阔的起居室里,只亮着一盏温馨的壁灯。落地窗洞开着,风从外灌进,吹起美丽的纱制帷幕……

豪华级的大床上,俊美男子静静睡着。

他卧在一张豹皮上,面容白皙尊贵,头枕下的凶猛豹头都变得温驯起来。

半裸的上身缠着白色绷带,隐约看到鲜血的痕迹。

【他的情况怎么样?】穿着英国制服的管家候在床边,左手臂半搭着毛巾。

医生放下听诊器,英文答道:【情况好多了,不过多久他应该会醒来。】

【这真是个好消息!我现在需要为他做什么?】

【现在唯一能做的是,等待。】

赫管家送走医生,回到床边尽心尽力地为主人服务。

薄薄的衬衫穿在莫流原身上,他眉目磕着,静谧得就像吵不醒的油画。

赫管家看着他,脸上出现极为复杂的神情,似乎既期待他的清醒,又惧怕他的清醒。

亲吻着主人的手背:

“少爷,希望一切顺利,不要再出任何意外。”

你睡了三天了

你睡了三天了

倏长的指甲猛地掐住赫管家的颈子,床上的美男子睁开眼,眼底透出森冷的血光。

“HowlongdidIsleep?”

【我睡了多久?】

赫管家面色铁青,喉咙被掐住卡着气,说不出话。

尖锐的指甲划过他的肌肤,流出殷红的颜色。

莫流原诡秘挽唇,吮去鲜血,艳红的唇就像绽放的蔷薇花,令人目眩。

“mygod!”得到自由的赫管家往后退步,眼中带着惊惧,“Master,yousleptforthreedays。”【主人,你睡了三天了。】

莫流原就要从床上起来,过大的动作牵扯到xiōng口的伤,一阵剧痛。

他倒回床上,再次陷入昏迷。

“少爷?少爷?”

赫管家试探地叫了几声,确定他是真的昏过去了,擦一把汗,叫佣人拿来指甲刀。

除了赫管家,没有人知道他的少爷具有双重人格。

当他心情低落yīn霾之时,比如跟白云裳吵架,则会变成性格暴戾可怕的魔鬼——

赫管家修剪着指甲,自言自语道:“少爷,再过十天就是白二小姐的生日,真希望你不会错过……”

【白二小姐……】

似乎是这四个字触动了心弦,从天际响起。

此时,在莫流原的梦里——

一片灰色的天空,城堡孤寂颓然,围墙上缠绕着荆棘与玫瑰。

所有都是灰的,草坪,树木,天空,城堡。

只有玫瑰鲜艳无比,妖得似乎要滴出血。

有稚嫩的童音响起,宛如天籁:【好漂亮的房子,这就是你的家吗?】

【……】

【这些都是你种的?】

【……】

【多漂亮的玫瑰。】

白皙的手摘了一朵玫瑰,那身影回过身来,脸陷在强烈的光芒中看不清楚,额心的莲花却跟玫瑰一样艳红,仿佛要烧出火来。

【白二小姐,我们应该回家了。】

十岁的白云裳牵着跟她比肩一般高的狗,优雅行了道别礼:【安全送你到家,我的确要走了。你的腿伤……真的抱歉,诺夫平时从不乱咬人,我会让爹地准备上好的药油送过来……】

梦境里的男孩也是灰色的,面上毫无表情。

看着白云裳走上房车,他突然问:【你送?】

这是他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白云裳顿了片刻,点头:【我送。】

绕着整个城堡都开着妖娆无比的花。

即便如此,却没有一朵比你更美,云裳。

……

莫流原打开眼睛,这一次,棕色瞳仁里是如水的清澄。

欢迎你回来

欢迎你回来

意识到主人的清醒,赫管家防备地退后两步:“Master。”

疏离淡漠的声音问:“今天几号?”

赫管家抬头,观察了一会莫流原,欣喜:“少爷,今天是3月20号。欢迎你回来。”

莫流原压着xiōng前的伤口看了看。

“你三天前受过枪伤,暂时还需休养……”

打不通。

果然,一旦莫流原消失,连手机都是关机状态。

白云裳放下电话,问佣人:“你前几次是怎么与赫管家取得联系的?”

“哦,我是先打电话到莫家,再让莫家的佣人转电过去的。”

“他们没告诉你联系号码?”

“我有要求,但是……他们并没有给。”

白云裳沉默了片刻,厚着脸皮将电话打给莫家,再要求莫家的人转给莫流原。

想到他们的联系到现在了还得经过佣人,就一阵苦笑。

莫流原,为什么越长大,我们的距离就越遥远了。

“喂。”低醇冷漠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只是三个月没有听到他的声音而已,却仿佛两人已经分开了很久很久。

白云裳晃神,有片刻的怔忡,然后笑了。

还是一如往常的薄凉高傲啊。

“我是白云裳。”

“嗯。”

“莫少爷贵人事忙,终于有时间的电话了。”

“……”

“怎么,现在不方便接电话么?不然我再换个时间打给你?”

“有事?”他的声音突然又淡漠了几分。

白云裳听到这样的反应,就浑身竖起倒刺,口气也变得更冰冷:“没什么重要的事——就是想问问,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很好。”

“打算什么时候回国?”

莫流原坐在旋转椅上。

修长的手捏着一打照片……

他清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调查白云裳的近况。她比他想象的过得好。

照片里有她光鲜亮丽地参加宴会,有被追求者拦截送大束的鲜花,还有……神秘男人与她交往慎密,频繁出入她的学校门口接她离开的画面。

赫管家见莫流原的脸色越来越差,担心说:“少爷,有什么话不如由我来交代白小姐吧。”

他怕两个性子强势的人又吵起来了。

莫流原面色难看,却怎么也不肯放下电话。

你过得更开心

你过得更开心

“你还在听吗,莫流原?”

电话这边,得不到回应白云裳又气又纠结。

其实他们不吵架的时候,相处不是这样。

但莫流原的性格就是忽冷忽热,难以捉摸,前一刻可以把她最宝贝地捧在手心里,下一刻,却冰冷无情,翻脸不认人。

白云裳在等他说话,只要他随便说一个字,她都会鼓起勇气对他道歉。

虽然,她并不觉得那件事是她的错……

可是她等啊等,等到电话里越来越死寂的沉默,她知道她永远都等不到他蹲下来跟她说话。

他是高高在上的莫少爷,从小白家都依仗莫家才得以生存。他已经习惯了被所有人仰视,包括白云裳……

深深吸了口气,她认命重复问:“近期有回国的打算吗?”

“不知道。”

“不知道?”

“如你所愿,暂时都没有回去的计划。”

“什么意思?”白云裳心口发痛,已经尽量在姿态放到最低,“我已经拒绝了英国皇家舞团的邀请。”

“……”

“莫少爷,我希望你回来。对于那天的事——如果你觉得我错了,我感到很抱歉。”

那边沉默片刻:“你没错。”

“我们之间,非得每次都用这样的方式谈话吗?”白云裳难以忍耐道,“什么时候回来。”

“频繁参加社交舞会,在男人的追求中众星捧月。”莫流原一张张地翻着相片。柔光下,那是一张英俊得惊人的面容,“我不在的日子,你过得更开心。”

白云裳忽然如遭电击。

这几个月发生的事,他都知道?她还一直以为他的孤僻症让他离开后,对她的任何事都漠不关心。

既然他什么也知道,那看得到白家的危难,她的挣扎,知道她需要他。

在这最至关重要的时候,他抛下她,冷眼旁观。

现在是在讽刺她吗?

亦或者,是她的姿态还不够卑微?

“我知道了,打扰莫少爷了,祝你一切顺利,旅途愉快。”

挂上手机的瞬间,白云裳用力一挥,“哗啦——”梳妆台上的东西通通扫落在地。

英国。

“少爷,你的口气太生硬了。”

“……”

“女人都要哄,何况白二小姐性子刚强。”赫管家劝道,“偶尔你要示弱,表示出对她的在乎。你不是特别为她买了戒指做生日礼物吗……”

打算在生日当天盛大求婚。

“少爷,你这样别扭,白二小姐的心只会越走越远。”

勇敢的做自己

勇敢的做自己

莫流原仿佛没有听到,玉白的手把玩着那枚戒指,脸上是淡然宁静的神情。

赫管家叹口气,如果劝说有用,早不至于闹成这样。

……

白云裳双腿蜷缩在椅上,紧紧地怀抱着自己。

全身心的无力像潮水般朝她袭来。

开始怀疑,莫流原究竟有没有爱过自己?

根本就没爱过吧!否则他们的地位怎会这样不平等。

眼睛里有潮湿泛起,凝聚成随时要滴落的水光,可是她用力闭了眼,把泪水逼回去。

以前她就配不上他,现在,她脏了,更加配不上了。

白云裳冷冽地笑着,目光自卑而空荡。

她自卑。有多骄傲,就有多自卑!

因为那么自卑,所以要表现得更坚强,更努力地捍卫自己的骄傲。层层盔甲,把最脆弱的自己隐藏起来。避开,是想逃离随时会朝她袭来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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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敢的做自己,不要为任何人而改变。如果他们不能接受最差的你,也不配拥有最好的你。】

早安,云裳。

睁开眼又是新的一天,阳光明媚。

白云裳擦去眼角的湿润,起床洗漱,坐在化妆镜前梳理着长发,换上美丽的裙子。

她淡淡勾唇,表面上看起来和平时没有任何不同。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如花一般逐渐枯萎的灵魂,现在是彻底枯竭了。

“你做不好事就给我滚出白家!这么贵重的珐琅,你赔得起吗?!”

一楼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

林雪心跪在地上,一只胳膊被破碎的瓷片割伤,流着血。

张妈站在她面前,啪啪就是几个耳光。

白云裳快速下楼,厉声叫道:“怎么回事?”

张妈稍收了戾气:“二小姐。”

“谁给你权利打她的?”

“我给的权利。”白飞飞靠在沙发上,懒懒抚摸着膝上的波斯猫,“她做事不小心,打碎了爹地最爱的珐琅,就算把她打死了也赔不起这个钱。”

林雪心怯怯地坐在地上,不说话。

虽然她不解释,但白云裳知道这一定是白飞飞或佣人搞的鬼。

她们平时最喜欢栽赃林雪心,不是说她偷了白家的东西,就是打碎了什么珍贵的瓷器,或说她偷东西……然后借着理由狠狠地折磨林雪心给她看。

看着地上触目心惊的血迹,白云裳燃起怒火:“这珐琅多少钱。”

张妈回:“这是掐丝珐琅暗八仙云蝠纹双桃形洗,市价为470。4万元,和市价358。4万元的錾胎珐琅七珍八宝法器为一对。”

法律效应的欠单

白云裳看着地上那一堆花花绿绿的瓷器,就这破玩意要470多万元?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我对她已经很仁慈了,这都是打轻了的!”白飞飞伸出腿,对着林雪心就是一脚。

林雪心跌到地上,手摁到瓷器上,整个手掌都鲜血如注。

白云裳气恼:“你别再动她,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白飞飞媚笑:“哦?那我倒很想看看你怎么对我个不客气法。张妈,她打碎了我们白家这么珍贵的珐琅,又没钱陪,你说是不是要交给警察局去处理啊?”

张妈马首是瞻:“大小姐说的对,我这就给警察局电话。”

白云裳更怒:“你敢!”

“那就把她从白家赶出去……别忘了,现在白家谁做主。”

张妈叫了两个佣人,就要来拖林雪心,她慌张叫道:“大小姐,我错了,请大小姐不要赶我走,大小姐……”

白云裳被那一声声的哀求叫得头都炸痛了:“470。4万元是不是?记在我账上。”

白飞飞笑了,她等的就是这句话:“张妈,把账本拿来。”

张妈应声去把账本拿来。

白飞飞翘着兰花指,故意扯高了声音说:“你白二小姐可是从来没有积蓄。这么多年来,你在我们白家吃的、花的、用的,笔笔都是钱。加上近一年来,你替这个贱人也欠下不少帐……我们给你算了下总数,八千六百二十一万多,零头我念在姐妹一场,替你抹了。你看看,要是觉得数目对,在今天的这笔后面签个名。”

这本账本,其实是一份具有法律效应的欠单。

里面一条条,一目目,清清楚楚地计算着这么多年来白云裳在白家的花销。

白云裳二话不说,拿过账本,在上面签了名字。

白飞飞开心地让张妈收好账本,这才放过林雪心:“下去吧,把伤口包扎一下,别滴得到处都是血。一会回来把地板收拾干净了……对了,主意点别把血流进地缝里了。要让我闻到腥臭的味道,你知道后果!”

说完,白飞飞站起来,傲慢地瞥了白云裳一眼。

见白云裳的拳头都捏紧了,她笑容娇俏:“白家二小姐,不是我提醒你,你还没结婚就欠下天债,不知道莫少爷知道了,还会不会要你。唔,我好像听佣人说,他突然消失了三个月都没联系过你?!”

她的话,戳到了白云裳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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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悔了才避开你

“虽说你长得好看,不过也是个普通女人。男人都容易变心,何况莫少爷也有变心的资本。你能保证他说娶你的话不是一时兴起?也许是后悔了才避开你。”

“……”

“又也许,他已经另有新欢了……”

“说够了没有?!”

“我也不想多说废话,但你欠我的这么多债……”白飞飞收敛笑容,“如果他不娶你,没有人为你付账……别逼我做出一些极端的事情!”

白云裳眸色一变,手起掌落,很犀利的一掌——打到张妈脸上。

那一掌给得很用力,张妈整张脸被打偏,掀到地上。

“张妈,下次再随意依仗自己的权利责罚佣人,下场就不仅仅是一耳光这么简单了。”话虽是对着张妈说的,但白云裳的目光却是看着白飞飞的,“我嫁了后,林雪心是要带着一起去莫家的。如果到时损伤了哪里,我找你们算账!”

张妈坐在地上,捂着脸,眼中有不服的目光,但嘴里应着:“二小姐说的是。”

白飞飞见自己的心腹被打了,心里十分不舒服:“白云裳,你最好祈祷莫少爷真的会要你!”

“这不劳白大小姐Cāo心,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张妈,我们走!”

白云裳把林雪心扶起来,叫佣人拿来医药箱,又亲自去打了一盆热水来。

林雪心一直都用怯怯的目光看着她:“对不起二小姐…又给你添麻烦了……”

“坐下吧。”她指指沙发。

“我现在全身脏得很,会弄脏沙发的。”

“我让你坐下!”

“二小姐的心意我领了,都是小伤,我这就回佣人房,自己清理干净。”

林雪心转身离开,白云裳欲言又止,对这个女人又恨又怜惜。

为什么她的性子这么软弱,任人鱼肉!?

可她活得这么悲惨,都是因为自己,因为那一份血浓的母女情!

白云裳恨不能时刻地帮着她,护着她。只希望能尽快将她带离这水生火热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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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裳走出校门,又看到那辆车,停在同一个地方。

这些天,这辆车每天来,接她一起去跟司空泽野晚饭,休闲,到11点多的时候,再送她回白家。

起初白云裳做过挣扎,可司空泽野总是有办法胁迫她答应。

后来她似乎想通了,不再浪费彼此的时间,一出校门看到这辆车就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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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绝对的坏事

圣彼街歌剧院。

偌大的歌剧场空荡荡的,只有他们两个观众。

一个主事的人在介绍:“普契尼的图兰朵和蝴蝶夫人,东方题材的,十分经典。还有托斯卡,描写爱情,经典唱段星光灿烂;波西米亚人,经典唱段冰凉的小手;莫扎特的魔笛也不错…不过德语版本居多。还有弄臣,罗西尼……”

“你想看哪个?”司空泽野问。

白云裳对这些都不懂,随便说:“那就蝴蝶夫人吧。”

“好,这就叫人准备。”主事的人满口答应着,下去了。

不过多久,大舞台就亮起来,场景布置好,演员一一就位……

昏暗中,司空泽野坐在她身边,舞台上的光芒散过来一些,照着他英挺的鼻梁,完美的侧面线条。

白云裳哪有心思看歌剧,盯着自己的手指,有些若有所思。

“你有心事。”

“与你无关。”

“说出来,也许我能帮你。”

白云裳冷漠地一笑:“我最大的心事,就是怎样才能尽快地脱离魔掌。”

“为何不往好处想?也许魔鬼能为你所用,”司空泽野饶有深意说,“没有绝对的坏事。”

白云裳沉默了片刻:“你很富有?”

“毋庸置疑。”

“为什么只有我们两个人。”

“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他侧头看她,“更不喜欢别人分享我的快乐。”

“那我这个乐子,你什么时候才会玩腻?”

“等你的心为我准备好……”

“我不可能会爱上你。”她直言不讳,“每天带我吃饭,看戏,送点小礼物。你以为我会动心?我跟别的女人不一样。”不是一个苹果就能被骗走。

司空泽野就欣赏她这股不一样。

白云裳转过头,黑亮的眼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忽然伸手拉住他的领带,从他敞开的衣襟里探进去,抚摸着他xiōng口的绒毛——

司空泽野的眼神猛地异变。

“很柔软。”

她调笑说,媚骨风情。

跨过去坐到他腿上,贴他极尽地呼吸,用鼻间磨蹭他的。

她就像无骨的蛇,柔软,冰冷,越缠越密。

一把撕开他的衬衣,纽扣崩开,在他结实野性的xiōng膛画圈,吮吸。

吻落在他肌肤上,唇红蹭开了些,更显瑰丽妖娆。

这是任何男人都无法拒绝的女人。

空气明显在发生质的变化。

然而司空泽野面容平静,仿佛丝毫不受她诱惑,有趣地看她还会做出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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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两个选择

白云裳微微一笑,划过腹部,直接握住了他的……

“你已经被诱惑了。”

司空泽野低喘,一把扼住她的手腕:“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

“在做你期望的事,”白云裳更紧地磨蹭过去,拉开他的裤链,触碰到他的坚硬,“在替你完成心愿。”

“那我应该如何感谢你的善良?”

“你有两个选择。”

“说来听听看。”

“第一,离开我的生活;”白云裳撩拨地逗弄着他,“第二……娶我。”

司空泽野眼波流转,如星辰般明亮,爆发出一阵嘲弄的大笑声。

“你在嘲笑我?”

司空泽野摁住她的肩:“你以为我会娶你么?”

“你没有这个打算。”

“ofcourse。”

白云裳的自尊心已经因为他的嘲笑严重受挫,而他现在看他的眼神,他说话时轻佻傲慢的样子,都让她意识到自己做了件多大的蠢事。

她猛地抽身起来:“既然协议不成,也没什么好谈的,请送我离开。”

她转身就要离开,他却抓住她的手腕,将她再度拉到自己腿上:“这么快就放弃了?”

“……”

“我不能答应娶你,不过或许能给你你想要的。”

“……”

“来吧,用你的聪明睿智说服我。”

白云裳紧紧抿着唇,内心的骄傲自尊在强烈的斗争。

这些天的相处,虽然她还是不清楚司空泽野的身份,但从他出入的场所,出手的阔绰,他送的昂贵礼物,都可以看出他是个有钱佬。

她看到他皮夹里白金卡都有数十张,任何一张的消费,都可以帮助白家解除危机。

【注:白金卡为顶级信用卡。其对象为社会之顶极人士,如企业经理人、高阶主管等,除收取高额之年费外,会针对经常出国旅游的高阶人士提供更周到之附加服务,如免费使用机场贵宾室、免费汽车拖吊、高额意外险、高尔夫球会员卡优惠等。】

她应该立刻走的,可是想到现在自己的处境……

“既然你都把我的身份调查得这么清楚了,白家现在的情况你应该多少有了解。”白云裳另坐回他腿上,“现在的白家是一副空壳。”

“我喜欢你的热情。”他示意。

紧窒的柔软压在他xiōng膛上,白云裳扬起下巴,吻住他凸出的喉结。

司空泽野嗅着她的体香,嗓音彻底粗哑了:“你想跟我做交易?”

“是的。”

“你想用什么跟我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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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对我的羞辱

“我的身体。”已经被弄脏了的身体。

她花了好多天,终于说服自己。被弄脏一次,再死守着还是脏了!何况,就算她不主动献出去,被司空泽野吃掉也是迟早的事。

她何不如反被动为主动,利用好这资源?

“你想要多少?”

“一个亿……”顿了顿,她补充道,“不止钱,我还要你帮白家。”

司空泽野野性地笑道:“你凭什么以为你值这么多?”

白云裳的舔舐已经从他的喉结移到他的xiōng上:“如果你觉得不值,我就去找认为我值这个价格的人。”

“找谁?”

“任何可以跟我交易的人。”

“你是妓女?”

白云裳笑了笑:“本来不是,被你上过后,是与不是都没有区别了。”

司空泽野抓着她胳膊的手一僵,全身散发着强大的怒气。

白云裳挣开他的手,从他的怀里站起来,冷冷地问道:“我再确定一次,你要不要跟我交易?”

司空泽野:“你不值。”

白云裳点点头,掏出墨镜和手套来戴上说:“记住你今天对我的羞辱……”

“……”

“也请记住你的选择,不要后悔。”

司空泽野坐着没动,黑暗中,双眼放射着野兽的光芒。

“我倒要看看,谁肯跟你做这笔赔本的买卖。”

“不是每个人都跟您这样吝啬。”

“你的未婚夫?”

“不,他跟你是同类人,在这一点上你们达成了共识。”

“是么。”

白云裳冷傲勾唇,仿佛是自嘲,又仿佛是嘲笑这个世界:“是的,他也觉得我不配!”

如果莫流原觉得她配得上他,就不会用这样俯望的姿态看她。地位不平等,是因为她不值得。

而她的个性,绝不愿意这样逆来顺受地过完一生……

既然他们觉得她不值,她就去找觉得她值的。

女人,不能时刻都将自己陷入孤立无援的状态。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自己,还乞求谁来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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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舞会。

白云裳坐在吧台上喝酒,一杯又一杯,她喝了许多酒,目光微醺,双颊酡红。

不住有男人趁机来搭讪,以为她是醉了,其实白云裳心智清明……

忽然她端起一杯香槟,跌跌撞撞朝一个方向走去——

角落的休息椅上,一个男人局促不安地坐着,似乎相当怕生,对这种宴会很不适应。

白云裳刚走过去坐到他身边,他就迅速起身想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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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我起来好吗

抱我起来好吗

“嘿,”白云裳叫住他,“要不要喝杯酒?”

男人大概二十出头的年纪,一米七八左右,瘦瘦的,戴着一副金丝眼镜。

长相一般,说不上难看,也说不上帅气,整个人的气场怯怯的。

可是白云裳却知道他的身份,他是李家独子,李英豪。S市NO。3富豪,主营珠宝生意。

听见白云裳叫他,他愣了愣,摇头就要走,白云裳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身体起来想要过去,却因为失重,压到李英豪的身上。

两个人一起跌回沙发上。

今天的白云裳一身白色礼服,端庄不失优雅,可是开襟的设计让她俯身时,露出美丽的rǔ沟,妖娆中多了一丝风情。

李英豪哪见得这种画面?立即不安地推着她:“小姐,小姐?”

白云裳抬起头,红唇妖娆地弯起:“你害怕什么,我长得很丑吗?”

“……”

“为什么不说话,我是不是长得很丑?”

李英豪的脸颊发烫,摇摇头。

“不许摇头,我问你话呢,我长得很丑吗?”

“……不丑。”

非但不丑,还漂亮得像个仙女,这辈子他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

他的眼中,丝毫不掩饰对她的惊艳和爱慕。

白云裳笑得更是妖娆,白皙的食指勾起他的下巴,目光迷离而微醺:“那你为什么要跑?嗯?”

她的香气在空中挥发。

说话时薄薄的气息混着酒香,喷在对方脸上。

“小姐…你,这…我们还不熟……”李英豪推搡她,她却更往他怀里靠。

女性的丰满压在他xiōng上,他的心狂跳着,忽然用力一推,白云裳整个跌到沙发下面。

“疼……”白云裳面露痛苦。

李英豪又慌忙去扶她:“小姐你没事吧?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白云裳坐在地上,眼神中有委屈的成分:“你讨厌我?”

李英豪摇头。

“不会说话么?”

“……不讨厌。”

“那你是喜欢我?”

“……”

“不说话也不摇头……”白云裳勾勾唇,笑容能醉倒任何李英豪的心神。就在对方呆怔间,伸手拉住他的领子,迫使他贴近自己,“那就是默认了……你喜欢我?”

酒气喷在他的脸上,他的脸,瞬间漫出薄晕,更加不知所措起来。

“你是不是喜欢我?”

“……”

白云裳伸出双手,醉洋洋说:“我要起来。”

李英豪这就要伸手去扶她,她却双手一勾,挽住了对方的脖子:“抱我起来好吗?”

他是自己爱的人

他是自己爱的人

李英豪瘦瘦的,加上白云裳很高,喝了酒,抱她起来不容易,只得是搀扶起她……

白云裳把头靠在他肩上:“我的头很疼…送我去休息的地方好吗……”

李英豪哪里敢拒绝:“好的,小姐,你的家在哪里?”

白云裳却是答非所问:“我不舒服,很不舒服……我有点想吐……”

李英豪急了,招手叫来一个侍应生。

这一切,都没逃过舞会暗地里的一双眼。

冷漠嗜血的光芒在眼底滋生,是可以冻杀一切的寒意。

“现在就把她带回来?”马仔建议。

“不必,跟着他们,随时向我汇报情况。”他倒很想看看,她到底想玩什么花样。

“是,少爷。”

酒店的舞会在三楼,白云裳被扶到四楼一间VIP套房内。

几个人跟踪到这里,就被隔绝在门外了,电话询问司空泽野要不要进去阻人?

“再等等。”

宴会厅,深紫色的沙发上,司空泽野静静地坐着。

他的手里拿着一杯香槟,橙色的液体醉人,映着他波澜不兴的眼瞳。修长的手指用力地捏住杯子,仿佛在隐忍什么……

十分钟过去,该死,从来还没有女人,敢这样挑战他的权威!

似乎再也无法忍受,他猛地从位置上起来,大步朝外走去——

如果被他抓到她胆敢跟别的男人缠绵在一起,他一定会杀了她。戴上了那根项链,就表示她已经属于他,除非他扔弃,她敢红杏出墙?

凌厉的气势散发,司空泽野朝前走的一路,人们纷纷让开。

带着杀人的怒气,他走进电梯!

这时,手下的电话打来:“她出来了。”

司空泽野一怔:“跟着她。”

白云裳只用了十分钟时间,就把李英豪放倒在床上,迷晕了他,并且脱光了他全身的衣物。

只需要在第二天他清醒过来时,出现在他面前就可以了。

走到酒店一楼的吧台上,她点了一杯酒,坐在高脚椅上慢慢地喝着。

“她在一楼的酒吧间喝酒。”手下向司空泽野汇报。

“知道了,给我一直盯着她。”

白云裳不知道自己正被人盯着,她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却头脑清新,如何都喝不醉。

她的眉头紧紧地蹩着,似乎在想什么难过的心事,表情看上去那么忧伤。

只要能救白家,任何人都可以,却独独不想对方是莫流原,因为他是自己爱的人。

欠谁也不想欠他,被谁瞧不起,也不能是他!

你要对我负责吗

你要对我负责吗

苦涩的酒一仰而尽,她拿出烟和火机。

“啪”,红色的火星,萦绕的烟雾,白皙修长的手指,巧克力色的指甲瓣。

白云裳坐在那里,画面美得如痴如醉,几个手下都看呆了。

一直在酒吧里坐到破晓时分,白云裳不知道喝了多少酒,抽了多少烟。

烟灰缸里全是烟头,而她的喉咙被薰得嘶哑,低咳起来。

见时间差不多,她拿起大衣,走回三楼VIP房间。

其实这时候的房间里,已经被司空泽野的人偷偷潜进去,装了窃听器。

……

李英豪听见有人拍打着他的脸,叫他,他迷迷蒙蒙睁开眼,对上一双灵动的双眸。

“天亮了,亲爱的,该起床了。”裸着身的白云裳坐在床头,被子半盖,一脸似笑非笑。

李英豪看看她,又看看自己全裸的身体,吓得连滚带爬掉下床,捡起裤子要穿上,却因为紧张,三番两次提不上去。

白云裳淡淡一笑,从床上起身。

她其实穿着一套黑色的内衣,全蕾丝的花纹,黑色的吊带网袜,整个人妖媚性感。

修长的腿走到男人面前,她拎住裤子的两端,帮他提上去,又拉好拉链。

李英豪整个都是惊呆的,像被打傻了一样,呆呆地看着白云裳:“你…我……你……”

“什么你我的?小乖乖,我果然把你吓坏了。”白云裳微微一笑,捡起衬衣来给他穿上。

“我们昨天……”

“嗯,很愉快的一晚。”

李英豪双腿发软,朝后退了几步,就要跌到地上。

白云裳伸手挽住他:“你怎么了?”

“我很抱歉…我昨晚……我,可能是喝多了酒……脑子一片空白,完全想不起发生了什么。”

“忘记了?”白云裳蹩起眉头,“你昨晚那么可爱,说你有多喜欢我……现在就忘掉了?”

“我……”

“男人的话,果然不可信啊。”

李英豪满脸羞愧:“小姐……”

“我姓白,叫白云裳。昨晚才告诉过你的,连这个都忘记了?”

“对不起,白小姐,对于你的冒犯,我真的很抱歉,很抱歉,实在是抱歉……”

“看看你,吓成这样,我又不会吃掉你……”

白云裳帮他把衬衣最后一颗纽扣系上,这才拍拍他的肩,欣赏地退后几步:“好了,时间不早了,你走吧。”

李英豪愣着的:“走?”

“嗯哼不然呢,你要对我负责吗?”白云裳不以为意地一笑,在床边坐下,漂亮的长腿以一种很优雅的姿势交叠着。

你答应嫁给我吗

你答应嫁给我吗

“负责?”这句话仿佛点醒了李英豪,他呆呆地说,“我会负责。”

白云裳饶有兴趣地望着他:“你要怎么负责?”

“我……”

“你昨晚说要娶我,是真的吗?”

李英豪的脸再次涨的通红,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他昨晚真的说了这种话?

白云裳淡声说:“没关系,你要是想不起来了,我可以当做没发生过……”

“我当然愿意,我愿意!”李英豪激动地打断道,“可是,你答应嫁给我吗……”

白云裳偏着头,似乎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半响,她才缓缓说道:“我答应,不过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三天后是我的生日,我们在那天结婚——不许问我为什么。”

李英豪又是激动又是为难:“三天?这……根本来不及筹备婚礼……”

“无妨,婚礼尽量简单吧。我不喜欢人太多。”

“……你是认真的吗?”

“你觉得呢,难道我的样子像在跟你开玩笑?”

白云裳之所以把目标定位李英豪,是她事先打探好了一切。他的身价很好,公司的业绩稳健,因为是独子,家里人万分疼爱,对他是予取予求。

长相虽然不帅,但能带的出去。

重点是他的品行,除了呆一点内向一点,没有任何不良的嗜好。情商很低,至今为止还没有恋爱过,但是脑子并不笨,能将公司打理得井井有条。

他基本上就是新时代的好丈夫。

尤其是,这样的男人她可以淡定地拿住他,不会没有安全感,也不会自卑……

虽然,代价是牺牲掉自己的爱情。

从浴室里走出来,白云裳见眼前摆满了食物。李英豪局促地站在食物之间:“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所以各种口味的早餐都点了一份……”

白云裳弯唇一笑:“谢谢。”

“对了,我刚刚叫人去拿来了这个。”李英豪快速地从裤袋里掏出一个盒子,“是我祖上传下来的…希望你会喜欢……”

盒子打开,里面躺着一对戒指。

李英豪把女士的戒指拿出来,脸有羞涩:“你要不要试试,看合不合适?”

白云裳伸出手。

李英豪立即单膝跪地,吻了吻她的手背,这才把戒指小心地套上她的指间。

修长的手指,就像白玉雕刻而成,戒指套上去,竟巧合地恰到好处。

李英豪惊喜:“没想到会这样合适!”

是个缺爱的孩子

白云裳微微一笑,把手拿到眼前观看着。

戒指因为祖传下来的,式样很简单,已经过时了,感官上看去,也不是那么绚丽。

李英豪跪在地上,满脸期待地问:“你喜欢吗?”

“我既高兴又很不高兴。”

“你不喜欢?”

“我高兴的是,你肯把祖传的戒指送给我,证明你是真心想要娶我的。”

李英豪用力点头:“我是真心的。”

“不高兴的是,这枚戒指很难看,一点也不符合我的品位。”

李英豪紧张地说:“你不喜欢没关系,我们可以再去挑…只要是你喜欢的,都可以买下来……但是这枚戒指,必须是婚戒……好吗?这是我们李家的规矩。”

白云裳蹩起眉头,把戒指取下来,轻轻放回盒内:“我再考虑考虑吧。”

“你要考虑多久?”

“不知道……总之,我一定会在生日那天成婚。如果不是你,我会很遗憾。”

李英豪脸色立即苍白了:“既然你不喜欢,可以不用它做婚戒,我会跟家里的人说明。”

“你不是说这是李家的规矩么?”

“没关系…你……可以不必遵守李家的规矩……”

很好。白云裳要的就是这样的男人。

她不过是个缺爱的孩子,只要一份安宁简单,被满满宠爱的生活。

她满意了,站起来,朝李英豪缓缓走近。

刚洗过的发还没有擦干,半干不湿地披在两侧,她走到他面前,身上萦绕着沐浴露和体香的气味。

微抬的下巴,优美的脖颈,挺直的背脊。

她是这样的高傲,高傲而又难以触及的白天鹅。

手再次伸出去,她说:“给我戴上。”

……

从酒店里出去,感觉身后一直有两辆车不紧不慢地跟随。

白云裳朝后视镜看了眼,冷冷地想,一旦她结婚了,就可以尽快地摆脱这个魔鬼了……

然而她有所不知的是,她的“天真”只会让她在泥潭里越陷越深。

她已经彻底激发了魔鬼血液里潜藏的所有斗性。

所以命运将彻底颠覆成两个极端,从骄傲女王变成失去自由的禁脔,被凌辱身心,践踏尊严,与魔鬼斗智斗勇。

当然,这已经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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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别的佣人抬(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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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裳走进白家,听见张妈呵斥的声音:“白家不养吃闲饭的人,别给我装身子骨娇弱,快点给我干活!”

每当听到这种声音,她就感觉有无数的钢针在刺着自己。

她加快了脚步进去,见林雪心抱着一个大纸箱,似乎身体很不适,脸色惨白,眼圈漆黑,走路摇摇晃晃。

“张妈,我是真的不舒服……能让我休息一下吗?”

“不行!快走!”

林雪心吃力地走着,眼见着就要跌倒。

白云裳上前,伸手就要去接那个纸箱,谁知道意料之外的重,箱子往地上一沉,正好压到她的脚上!

白云裳脸色煞白,脚反射条件地往外缩,却是更疼了……

“二小姐,你没事吧?”林雪心搬开纸箱,就要来看她的脚。

“我没事。”她强撑着,脚趾头都仿佛断了的疼,差点站不稳身形,“怎么这么重?“

“是大小姐买的一个迷你型跑步机,大概100多斤。二小姐,你脚被压到了,伤重不重?”

“100多斤?”白云裳愤然朝张妈看去,“这么重怎么不多叫个人帮忙?!”

张妈低声说:“白家现在没几个佣人,二小姐你是知道的……”

白云裳厉声:“白家不养吃闲饭的人!难道你不是佣人?”

张妈点点头:“二小姐说的是,我现在就帮着一起抬上去。”

“哟,好大的派头啊。”一个娇俏的声音传来,白飞飞靠在二楼的外廊式走廊上,“100多斤的东西都搬不动?白家要这样的佣人做什么?”

白云裳看到白飞飞就头疼,加上脚疼,心情烦闷,扫过去的目光尤其的可怕,就像刀。

这一眼剐过去,白飞飞难得地闭嘴了:“张妈,快把东西抬上来,我立即就要用的。”

张妈应着,就要跟林雪心一起抬。

白云裳叫住:“没看到她身体不好,叫别的佣人抬!”

“呵,我叫张妈帮着抬已经是给足面子了,你……”

“三天后,我的婚礼。”白云裳不紧不慢的截断道,“到时我要带走她。希望这几天里,你们别给我出什么岔子!否则欠的债一份也别想让我还!”

白飞飞一愣:“莫少爷回来了?”

白云裳没说话,看着林雪心:“还不快去休息?”

“二小姐……”

“我叫你去休息,我一会让人把药给你送过去,你记得吃药。”

“二小姐我……”

“还要我再说一遍么?!去休息!”

林雪心欲言又止,看看白云裳的脚,有些难过地离开了。

白云裳瘸着脚,也转身上楼,往自己的卧室走去。

看着关上的门,白飞飞脸色相当的难看,拳头狠狠砸在栏杆上:“难以置信,流原哥哥真的会娶这个贱人!我不信,我不相信!我一定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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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她的婚礼(第84章)

三天后,她的婚礼(第84章)

白云裳的卧室内。

门刚合上,白云裳就再也撑不住,身体沿着门滑落在地。

脱去鞋子,看到脚背已经肿起老高……

她的脸色苍白着,额头上全是汗,很痛,却不敢叫出声,怕人听见,嘲笑她脆弱的一面。

扶着墙,她一瘸一拐,慢慢来到书桌前。

三天后,她的婚礼。

到时,一切都将解脱,她终于要从这个可怕窒息的牢笼中脱离。

应该是高兴的,她要很高兴的啊,为什么心口这么沉闷,这样的难过?

她努力牵起嘴角想要笑,眼泪,却大颗滑落下来,毫无征兆的,止不住。

桌上她和莫流原的被摁倒。

过了片刻,那只手又拿起照片,狠狠地,摔碎在地上!

玻璃清晰碎裂的响声,似乎让她觉得痛快了,她开始拿起下一样东西往地上砸去!

书桌上一样一样的东西被用力地摔碎在地上。

一时间,可怕的碰撞声不绝于耳。

不知道砸了多久,似乎觉得累了,她靠在椅子上,喘息着,摸出一根烟。

手却是颤抖的,点了几次火,才终于点燃。

莫流原。她在心里说:我终究还是放过你了。你要感谢我,我放过你了,我这样的女人很不好,缺点很多,脾气大,性格傲,是配不上你的。你值得拥有更好的。

她慢慢平复着情绪,心情却依然很糟,仿佛一滩再无法激起波澜的死水。

“咚咚咚”,门被敲响的声音。

白云裳从思绪中抽离,摁灭了烟,擦去脸上的泪水,理了理凌乱的头发。

当她出现在门口面对佣人时,又是那副冷冷的、傲然的的模样:“什么事?”

来人是林雪心:“这是我刚刚找到的跌打药,二小姐……”

“谢谢。”白云裳拿过来,“你既然不舒服,就不要到处乱晃了,多休息。”

说着,就要合上门的,林雪心的手突然插进来。

“怎么了?”白云裳打开门,“还有什么事吗?”

对待林雪心,她总是不知道要用什么态度。

这么多年来都把她当做佣人,突然发现是自己的母亲,却因为身边的环境等因素,在她们的相处上依然无法改变主仆的模式。

这是林雪心做母亲的悲哀,也是白云裳做女儿的悲哀。

现在,这个母亲要询问女儿的婚姻大事,都是怯懦的,吞吞吐吐。

“有什么话你直接问吧。”

“三天后,你真的要结婚?”

“是的。”

“莫少爷是个好孩子,他能给你幸福。”林雪心欣慰说,“你跟着他,我就放心了。”

“你永远都不用担心,我的个性不会让我在这个社会上吃亏……倒是你。”白云裳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我希望你学会爱护自己,别让我担心。”

闻言,林雪心的眼中有感动的泪花:“二小姐……”

“好了,你现在去好好休息吧。”

“嗯…那个跌打药……”

“我会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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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上门,白云裳背靠着门,仰着头,目光怔怔地盯着天花板。

手里的药瓶捏紧了。

她现在的一切,都是林雪心给的。不管她有多讨厌自己的身世,多讨厌林雪心的怯懦,都无法改变她们是母女的实质——

不管她的个性有多差,都只有林雪心会无条件地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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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顿•马丁在暮色中停在一家酒店门口。

全黑色四开门房车,车型带着上个世纪的复古,低调与奢华并存。

这是S市最高级的酒店S*L,一共98层。

关地下就有八层,五层是停车场,还有三层是S市最大的夜总会。

司空泽野刚下车,就有小厮过来给他泊车。

从车的另一边,下来位个子高挑的美人,唇红齿白,扭着水腰,亲昵地挽着他。

在一楼大厅刷了白金会员卡,电梯才往下抵达夜总会。

全场的布置保持着一种旧上海的味道,舞娘,蛇女,泰国人妖……人鱼混杂,充满风情。另外,夜总会里包括走私、贩毒、军火交易等。

**狂乱的气氛扑面而来。

在入口处就有压在墙上热烈亲吻的男女。

服务员全是美女,穿着性感的露点装,圆滚包裹在黑网纱中,若隐若现出红色蓓蕾。

比不穿还诱惑!

这样的画面任何男人见了都会血脉喷张……

司空泽野显然对这里轻车熟路,七弯八拐来到一个包间。

昏暗的灯光中,那女人坐在司空泽野腿上,双手挽着他的脖子,想要亲吻。

司空泽野冷淡地避开脸。

“你好坏,都这么久不找人家了,现在还逗人家。”

司空泽野低声:“坐下去。”

“怎么啦?”

“热。”

包间内是很热,气温很高。女人伸出两手,姣好的脸上有讨好的笑意:“热的话,就把外套脱了好吗?”

司空泽野脱了外套,随意扔在沙发上。

女人的手僵在半空,从他的腿上坐到沙发:“你今天找我到底是什么事?”

司空泽野起身,从酒柜里拿出一瓶XO,又拿出两个高脚杯。

“想你了。”

他回头。

面容在昏暗中模糊却悠远,嘴角勾起,眼中却闪过一丝算计的笑。

“我差点以为你把我忘了……”

司空泽野倒了满满一杯酒,递到她面前:“喝了它。一口喝掉。”

女人刚喝下去,司空泽野又给她的杯子倒满。

如此循环了三次,饶是女人很会喝酒,脸色也变得模模糊糊的。

她目光迷离地看着他:“为什么要我喝酒?”

“因为我喜欢看你喝醉酒的样子。”

又是斟满一杯。

女人抿抿嘴:“再这样喝下去…我真的会醉。”

司空泽野yīn险一笑:“那很好,你喝醉了,我们可以做更多有趣的事。”

说着,手指拿住她的下巴,暧昧而又轻佻地摩擦着。

86 你知道女人像什么(第86章)

而他此时看着女人的眼神,是一贯那邪魅又充满兽欲的眼神,任何女人都无法招架。

“咳咳咳。”

这么烈的酒,还连着喝了多杯,女人的脸色变得酡红,开始不胜酒力。

她晃了晃头,整个身体朝旁边倒,一只大手扶住她。

“我……好像……醉了……”

司空泽野笑了:“你没醉。”

“我真的醉了。”

“张嘴。”

就要继续给她灌酒,砰——

暴力的一脚踹开包厢门。

人还未进,妖娆的声音先响:“啧,兴师动众的锁门,我以为会有刺激好戏,哥,你真让我失望。”

和声音一样妖孽的少年走进来,一身重金属装扮,黑色皮夹克,嘴唇是淡紫色。

墨黑带深红的眼豁亮,连笑容都充满诡秘的邪气。

身后跟着五个以上的保镖,自觉关门守在门外。

“这就是你的新欢?”

修长的手指挑起那女人的下巴:“哥的女人就是lovely,怎么让她喝这么多酒?”

那女人醉眼迷蒙,疑惑地看着他。他是谁?

“的确喝得不少,连我是谁都忘了。”司空浩然眯眼一笑,手却忽然凶猛的往下抚摸,镬住她的柔软,“我得好好提醒你,让你想起我是谁。”

他说着柔软的话,眼神却比什么还狰狞狠毒。

女人被他的气势吓到,不安地挣扎起来。

衣服被撕碎,他抓住女人的双腕,可惜说:“为什么女人都喜欢穿xiōng罩?遮住天生的美丽。”

“……”

“你的心跳得很快,你在期待我狠狠地咬一口……”

女人的酒有一点醒神,挣扎着,满眼写着惊慌不安。

她越是挣扎,司空浩然反而越显有趣:“哥,你知道女人像什么?”

“水。”

“啊哈,错了,像鸡蛋。”司空浩然滚烫的舌尖在女人的xiōng前滞留,“外壳很脆弱,蛋清很纯澈,内心却很黄。”

“……”

“她很快会喜欢我。”

“不…要——”女人低低地呻吟起来。

听到她发出声音,司空浩然动作一顿,无趣地放下手——不是她!?

司空泽野拿出根雪茄:“你最近很缺女人?”

“倒是不缺,只是对哥的女人特别有兴趣。”

哪怕不是白云裳,司空浩然依然不肯放过,抓住她的xiōng肆意蹂躏把玩。

女人痛得清醒,这才发现自己的处境:“救我!”

司空泽野对女人求助的眼神无动于衷:“她很无趣。”

“我会把她调教得很有趣。”司空皓然拉下裤链,“还是哥你舍不得?”

“你随意。”

“那我就不客气了。”

“啊啊,嗯,啊……呜……”**的申吟和**摩擦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

司空泽野听了一会儿,竟想到白云裳的美丽和柔软,内心升起某股冲动。

摁灭雪茄,拿起沙发上的外套:“我还有事,先走。”

司空皓然表示很失望:“我还以为哥会留下来陪我一起玩。”

一派天真的表情(第87章)

“你,你是谁?放开我,啊——”

司空泽野脚步微顿,见沙发上挣扎的女人,一脸可怜崩溃的样子:“你敢把我送给别的男人玩,我会死的!我会活不下去!求求你不要对我这样残忍!”

听了她的话,司空皓然明显发出啧啧的不满声。

手拿住她的下巴yīn鸷道:“别哭了,我其实一点也不比哥差。每个送过来的女人,最开始都像你这样激烈,说什么活不下去了……结果,到最后却没有我才活不下。”

“救我!”

“你省点嗓子,今晚别扫大家的兴。否则,我就把你让给他们几个玩了。”

女人顺着司空皓然的示意看到门外的保镖,又落到眼前的美少年身上……

不管是从数量上还是样貌上,都是后者看起来更无害。

瞬间消音。

司空皓然微笑:“看吧,很容易就搞定了对不对?!哥你不是还有事要忙?”

“别玩得太过分了。”司空泽野吩咐。

这个弟弟的性格外柔内狠,玩起女人来毫不手软。司空泽野虽然性子yīn狠,但对女人会懂得拿捏分寸。

司空皓然再次笑起来:“再狠也没有你把爱你的女人送到别的男人手里强啊。”

昏暗的包厢里,他笑起来是一派天真的表情。

可是他望着司空泽野的眼眸里,却有某种锐利的恨意。

既恨着他,又爱着他,如此复杂的情绪,让司空皓然变得有些疯狂起来……

司空泽野暗了眸,合上包间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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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明朗,阳光和煦,是一个外出的好天气。

可是白云裳的脚越来越肿,根本没办法下地,这几天连学校都没去了。

至于李英豪,她在那天分别后,只跟他保持电话联络。

明天就是20岁生日,也就是约定好的婚期,李英豪在电话里墨迹了两个多钟头,非得要跟她见面……

也好,都要结婚了总不能还避之不见。

李英豪安排的是泰式餐厅,亲自站在酒店门口迎接。

远远就见他带着两个手下站在那里。今天的他穿着一身白色,还打了红领结,一副很正式的样子。

眼镜居然拿去了,还特地弄了个发型,看上去顺眼很多,虽然不帅,却有斯文儒雅的味道。

白云裳下车,他留意到她肿起来的脚,心疼问:“你的脚怎么了?”

“不小心扭了一下。”

“肿成这样,你怎么也不在电话里跟我说,我们现在去医院!”

“我没事,小伤。”

见李英豪还要墨迹,白云裳一个凌厉的视线瞪过去:“还想不想吃饭?再啰嗦,我回去了。”

“那你能走吗?要不要我……”他脸色一红,“抱你进去?”

白云裳摇摇头,只高傲地伸出一只手去:“不用了,你扶着我就可以了。”

李英豪立即走到她身侧,扶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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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是他的女人(第88章)

()“怎么,这个餐厅要正装吗?”相比较他的正式,白云裳穿着随意,而且一只脚受着伤,只好穿着软拖就出来了。()

“这是我们李家旗下的餐厅,普通人都需要正装的,不过你可以不用。”

意识到白云裳的目光看着自己的装扮,他羞涩问:“你不喜欢?”

“没有,挺不错。”白云裳勾了勾唇,本来是要嘲笑的,可是见他一副如此真诚的模样,笑容成型时就变了,很温暖温暖的。

虽然这个李英豪呆呆木木的,但感情很真诚的。

看到白云裳的笑,李英豪惊呆了。

平时她的笑都是高傲不屑的,带着一股冷意。可是现在的笑,暖起来就像阳光普照。

在泰式餐厅的二楼,一双yīn鸷的眼睛也没有错过这个笑容。

靠窗的位置,俊美男子不悦地坐着,双唇紧紧抿着薄情的弧度。

来送茶水的侍应生也在呆呆地看着他——这个同时有着阳刚和yīn柔之美的男子。

“先生,请问要不要续杯?”

司空泽野回过脸,凌厉的视线只一眼,就吓得侍应生退远了。

该死,这个该死的女人竟敢对别的男人笑!

还笑得这么招蜂引蝶的勾人!

她不长记性,忘了自己的身份,她已是他的女人?!竟敢还跟其他男人一起出来吃饭,走得这么亲密!胆子真的够大!

白云裳在李英豪的搀扶下进了餐厅,因为腿脚不便,他们把位置换在一楼。

其实这个餐厅的格局是复式的,二楼是一圈大型走廊围成,司空泽野的位置,恰巧可以看到白云裳的一举一动。

因为不知道白云裳的口味,李英豪又是各种菜都点了一份。

帝王蟹、冬阳功汤、蜜汁叉烧、卤水牛展、金枪鱼沙拉、脆皮烧鹅咖、喱皇炒大虾、广式牛腩煲……等。

由于是情调的四方小桌,根本摆不了那么多菜,无奈之下让店员加了一个餐车在旁边。

这样奢侈的吃法,当然会引起其他顾客的观望。

尤其是,因为这个餐厅属于李氏旗下,见到李家少爷过来,起码有三个服务生一个领班候在一旁招待。

对很多女孩来说,这是十分浪漫的事了。

白云裳却已经习惯了男人对自己殷勤:“你不用点这么多。”

李英豪局促说:“我不知道你喜欢吃的口味……每一样你都尝尝。”

“谢谢。”

接下来的进食时间,李英豪根本没吃什么东西,一直用一种迷恋的目光看着白云裳。

白云裳由于从小受过良好的家庭礼仪,用餐时高贵优雅,背脊挺直,喝汤不发出一点声音,而抬手低眉间,也充满着贵族味道。

就算有一双眼睛在旁边盯着,她也丝毫不会觉得不自在。

食物的口味很好,她吃得很尽兴。

这时,侍应生走过来,将一张纸片递给她,又俯身在她耳边说了什么。

白云裳脸色速变,见纸条上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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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是裸婚(第89章)

()【半小时后,我的人在门口接你。()】

白云裳收起纸条:“那位先生在哪?”

随着服务生手指的方向,司空泽野刚刚坐过的位置已经空了,只留下还原封未动的食物。

“怎么了?”李英豪担忧问。

白云裳叠起毛巾擦了嘴:“没什么,你吃好了吗?”

李英豪仿佛这才中蛊的人突然清醒一般,发现自己什么都还没有吃。

“吃好了的话,我们走吧。”

“你…这就要回去了?”李英豪失望地从口袋里摸出两张票,“我还订了电影票,9点10分的……”

白云裳笑着拍拍他的脸:“没关系的,宝贝,明天以后,我们任何时间都是在一起的。”

这句“宝贝”让李英豪开心起来。

快速地走到白云裳身边,他扶着她:“明天我什么时间去接你?”

白云裳思索着。

她早在电话里跟李英豪谈好,结婚这日尽量低调,只邀请双方的家人便可。教堂也是选的S市很小的一个,不用太过用心的布置,也以低调为主。

对白云裳来说,婚礼根本不重要,就是走一个形式。

从她上次离开司空泽野后,他便识趣没有来找过她,她本以为他不会再出现了。

可是现在……

她很担心他会破坏她的计划。

“我仔细想过了,其实我不喜欢这些繁文缛节的程序。”白云裳沉声说,“不如我们裸婚吧。”

“什么?裸婚?”

“是的,我的脚不方便,而我又一天都等不及了,想快点嫁给你。我们可以先去民办局领结婚证,等我脚好了,挑个好日子补办婚礼。”白云裳故意停顿了一下,温柔地看着他,“你说好吗?”

“我……这……”李英豪虽说一切都听她的,可是,“这是不是太委屈你了?!”

他堂堂S市NO。3富豪,娶个最心爱的妻子,竟然是裸婚!

“以后补办也一样。”

李英豪犹豫着:“可是我家里……”

白云裳的温柔立即敛去,变得冰冷起来:“你不是说我可以不用遵循李家的规矩?好了,我可以自己回去,你好好考虑一下我的提议。”

她就要推开他的手,他慌忙扶着她:“不,不考虑。你说的好,都按你说的做。”

“那好,明天早上八点,你带好有关证件来我家门口接我,我们直接去民办局。”

“嗯,我会的。”

“你对我真好。”

“我……我以后会对你更好!”

“不错,我选了个好老公。”

……

酒店外并没有看到可疑的车辆。想起这个酒店是李家的,附近都是李家的人,料想司空泽野不会在李家的酒店门口截人吧?

快速地上了车,她担心半路上有车跟踪或劫持,可惜也没有发生。

眼见着车子拐个弯,就快要到白家了,白云裳暗暗松了口气……

可是,当车开到白家时,见一辆黑色的无牌照车神秘地停在白家大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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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不守时(第90章)

()白云裳下车,那辆车在黑暗中打起车灯,耀眼的光芒刺得她睁不开眼……

从车上下来马仔,还有两个黑衣保镖。()

马仔冷漠地笑笑说:“白小姐,33分42秒,你很不守时。”

白云裳一愣,这才反应过来——

司空泽野并不是说在酒店门口等,他一开始就打算是在家门口等的!

他了解白云裳的性格,她接到通知后,一定会想方设法地跑开,加上酒店是李家的,很容易就会抓不到人。但是,她一定会回家,所以他在这里守株待兔。

其实,以司空泽野的能力,大可以在她回来的途中截住她。

但是,他偏偏故意这样调戏她,逗弄她,让她以为自己逃脱成功,却依然还在他的手心里。

这种被戏弄的感觉,让白云裳相当的愤怒!

“让开。”

“白小姐,请别逼我们用强的。”

“我叫你们让开——”

就在这时,身后的车门响了,李英豪走下来问:“怎么了?他们是谁?”

马仔冷酷地盯着李英豪:“这位就是李英豪李先生吧?”

“你好,我是,请问你们是……”

“正好,你跟白小姐一起。我们主人也一并邀请了你。”

白云裳脑子一懵,那该死的男人果然想坏她的好事!

几个保镖围上来,就要将李英豪扭住手脚。

白云裳紧紧地皱眉道:“好吧,我马上跟你们走。不过他不能去,他还有事在身。”

马仔伸手止住保镖们的动作,意味深长望着白云裳道:“白小姐,你能这么配合,我们少爷会很高兴。”

白云裳转身劝说李英豪先回去,尽管他担心她安危,却不敢不听她的话,驱车离开了。

一个保镖为白云裳打开门:“白小姐,请上车。我们主人已经等候多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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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车停在S市海湾的一个富人小区。

此小区建在海湾的浅水区,房子星星零零,错落有致。

美丽的木桥横架在水面上,一直延伸,在海与天交界线之间……一眼看去,湛蓝的大海,无垠的天空,整个画面美丽广阔。

白云裳被带到一个院落里。

院子里种着两棵大型海棠木,正是花期,繁茂的花朵一簇簇一丛丛地,带着粉色的白碎落,在地上铺了美丽的一层。

她刚进院子,就对上司空泽野幽深的瞳孔。

他浮在水中,双手却半搭在岸上。那是个荷花型的浴缸,浴缸连着泳池,泳池连着大海,全开放式……

波光粼粼的水面流动着,那光芒反射到岸上,也反射到他的脸上,整个院子都是蓝色的波光,加上周围的盆景装饰,仿佛去到一个水中世界。

保镖把她带到这里,就退去了,身后的门被合上。

“你来了。”他惬意地靠在水中的岸边,“怎么脸色看起来很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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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裳,把它捡起来(第91章)

()司空泽野上岸,只穿着一条泳裤,结实而野性。()

接过佣人递来的浴巾,他坐到泳池边的躺椅上:“过来。”

白云裳站着没动。

他低声:“怎么,要我亲自过去请你么?”

白云裳皱着眉,犹豫了一下,既然来了,在他的地盘……只好朝他走去。

由于脚受伤,她的动作很迟缓。

在距离他只有半米远的距离,她停住脚,再不肯前进一步。

“再过来。”他懒声道。

明明脚受伤的是她,而不是他,他只需站起来,朝前走两步,就可以捉到他。但是,他似乎就欣赏猎物挣扎着,自己走入他的魔掌中的表情。

“有什么话你说吧。”白云裳冷冷瞪着他。

司空泽野却拿起一只苹果,扔到脚前:“捡起来。”

白云裳仿佛被受到侮辱,狠狠地蹩了一下眉,朝一旁的佣人说道:“捡起来。”

司空泽野目光锐利:“我叫的是你。云裳,把它捡起来。”

“我如果不捡呢?”

司空泽野伸出手,一个佣人立即把手机拿过来。

司空泽野微笑说:“李英豪先生不知道在忙什么。”

“等等。”白云裳受够了,xiōng口大力起伏了一下,“我捡!”

这个可耻的男人,她真的很想杀了他!在结婚前,她不想出任何变数,所以还是顺从他的好!她想好了,等结了婚以后,她和李英豪就暂时离开S,避开司空泽野,等他对她失去兴趣,转移了目标后再回来。

白云裳走到司空泽野眼前,捡起那只苹果,一只有力的手臂攥住她的胳膊,下一秒,她跌到他宽阔的怀中。

就知道他会这样,白云裳坐在他腿上,也不反抗。

手里的苹果递上去:“你的苹果。”

司空泽野就着她的手,一口朝苹果咬下去,清脆。

吃着她手里的苹果,他的目光却是看着她的,带着那种令她讨厌的兽欲气息。

一个苹果被啃了半边,他懒声:“另一边。”

白云裳换了苹果的另一边,嘴唇紧抿着,有一种负气的神色。

直到苹果沦为果核,他居然开始舔舐她手指上的苹果汁。热热的,软软的,黏黏的,舔着她的手,让她背脊一阵一阵发寒。

终于受不了这样的状况,她直觉就要起身,他却箍住她。

“放手!”她用力挣扎,他的手却像铁,怎么也掰不动。

“我要纸巾!”白云裳低呼道。

佣人拿了纸巾过来。

白云裳当着司空泽野的面,用纸巾用力地擦拭被他舔过的手指,一根一根,她擦得相当细致,也相当的用力。

司空泽野也不生气,一直用含着笑意的目光看着她。

终于擦干净了,那种毛毛的感觉消失了。

白云裳深吸口气说:“说吧,你今天找我来到底有什么事?”

“没事,”他说,“我想你了。”

“哈!总不会告诉我,你特意把我找过来,就为了给你喂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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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烙上去的标记(第92章)

()司空泽野不说话,拿起她那只手,十指相扣在自己的手掌上。()

他的手掌那么大,而她的手那么小。同样都是纤细修长的手,可是相比起来,司空泽野的却足足大了两倍……

在他的眼里,她纤细的指骨和身段是那么脆弱,他只需轻轻一捏,就可以把她折断。

可是,在这个瘦弱的女人身上,却潜藏着一个如此强大高傲的灵魂。

司空泽野有趣地勾唇:“听说,你打算在明天成婚?”

白云裳不动声色地一笑:“你的消息还真灵通,这就听说了?”

“我的消息远比你想象的灵通,我还听说得更多。”

“洗耳恭听。”

“你下药,了李家公子,让他误以为自己上了你……”

白云裳的脸色一白,恨恨地盯着他:“你怎么知道的?你跟踪我?”

不对,就算是跟踪,也不可能知道得这么详细?!

“如果他知道你接近他,急着结婚,不过是看中他的身价。”手抓住她的下巴,他微笑,云淡风轻,“你认为他还会娶你吗?”

当然不会,没有哪个男人会忍受得了这样的背叛!

白云裳用力一挣,将下巴从他手掌里脱离:“你到底想做什么?这样毁掉我的人生,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

司空泽野拿起她颈上的宝石坠子:“这是我烙上去的标记。”

“……”

“所以,你是我的。”

“……”

“除非我不要,任何男人都不许染指!”他发出总结。

“你实在太幽默了!既想得到我,又不肯为我花上半分钱,凭什么觉得我是你的?”

司空泽野冷漠地绷紧下颌。

白云裳又说:“一个亿,和帮助白家走出困境,你觉得不值,但不表示别人也觉得我不值。其实,对你和李家来说这些钱都是九牛一毛。他给我钱,我就把自己的下辈子都卖给他,这笔交易很单纯。我并没有觉得我欺骗了他。”

本来她是可以有更好的选择的。

如果她的身子是清白的,她可以没有那么自卑,也许就可以鼓起勇气嫁给莫流原。

可这个该死的男人,他突然闯进她的生活中,扰乱了她的一切,已经把她逼到这样的境地了,他还是不肯收手吗?

“如果他知道,他喜欢的女人其实已经被我玩过了……”

“从今以后我跟你不会有半点关系!”何况,他不会知道的——

“有没有关系不是你说了算的。”

“……”

“我们还会有更亲密的关系。”他的手抚摸上她的脖子,往下滑。

白云裳摁住他的手:“我警告你,拿开你的脏手!如果你以后再敢对我有半点纠缠,作为李太太,我有权利告你性骚扰!”

司空泽野开怀地笑起来,嘴角笑容邪肆:“还没嫁过去,就把自己当做李太太了?”

“你这个恶魔……”

“李先生应该在外面站得累了,叫他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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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命令你放手(第93章)

()就听见院子里的门被推开,两个保镖架着李英豪走进来……

飘落着海棠花瓣的庭院里。()

躺椅上坐着个及其英俊的男子,刀雕的面容,半裸着的结实xiōng膛。身上散发着一股兽的野性和华美贵族的味道。

在他的怀中,抱着白云裳。

他们的姿势那么亲密,甚至,他的一只手已经探进她的领口,正在揉搓着她的柔软。

白云裳怎么会料到李英豪其实一直就在院门外?

他突然出现,她的脑子彻底懵掉,嘴张了张,却说不出话。

而xiōng口,那邪肆的大手更用力地揉搓她,捏痛她,她根本是下意识发出痛的声音……

可是在外人听来,却更像是舒服的嘤咛。

“你放手!”白云裳面色苍白的,怒道。

“这么害羞?但你的身体叫我不要放手……”

司空泽野说着,抽出的手往下,往她裙下中的两腿间探去。她下意识要夹紧双腿,不让他入侵,可是因为瘦的关系,她两腿间没有肉,正好可以放下他的手。

司空泽野微笑:“李先生,刚刚‘李太太’和我的对话,想必你都听到了?”

李英豪的脸色很怪异。他就像一个旁观者,用分外怪异的目光看着两人。

司空泽野玩着她的下面,另只手拉开她的衣领,当着他的面,更肆意地玩弄着……

白云裳脸色青白,用力地挣扎,撕扯,可是她根本不是司空泽野的对手。

阵阵酥麻的感觉传来。

她的身体越来越软,喘息也越来越大。

“放手!我命令你放手——”她大骂道,“否则我会杀了你……嗯……”

他的手居然放进了她那里。

“你都湿了。”

“……”

“别害羞。”他凑过去,咬着她的耳垂,手指轻轻浅浅地抽送,“让李先生看看你最娇媚的一面,他会更喜欢你的……”

白云裳的脸或红或白,挣扎,身体却使不出劲。

想要叫骂,却发出断断续续的申吟声……

在司空泽野面前,她即便表现得再强悍,也终究不过是个柔弱女人。

看着这一幕,李英豪仿佛突然被打醒,猛地挣开两个保镖,就要朝这边冲来:“放开她!禽兽!你给我放开她!”

捏紧的拳头,咆哮的声音,愤怒到难以自恃的神情。

这一切,本来都不该属于这个怯懦儒雅的男人——

可是他就这样气势汹汹地冲来了,就在他即将一拳揍到司空泽野时,两个保镖冲上来,扭住他的手脚。

膝盖被一顶,他跪在了司空泽野面前。

司空泽野傲睨地看着他:“放开她?她已经都被我玩过了,你还要?”

李英豪愤怒地回答道:“你没看到她很不高兴!她不喜欢你碰他!我以她未婚夫的身份,命令你放开她!”

司空泽野的瞳孔猛然一缩,似乎被激怒了。

手中的动作加深,加重,白云裳疼得拧起眉,手指紧紧地抓住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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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放弃我了(第94章)

()司空泽野冷声说:“你没有听清楚?她是我玩烂的女人。()”

马仔接口道:“她跟你结婚不是喜欢你,而是你口袋里的人民币。”

李英豪抿抿干燥的唇说:“我很高兴。”

白云裳一愣……

“能够成为帮住她的那个人,她选择了我,我很高兴。”

她都这样欺骗他了,他居然说他很高兴?

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击中了白云裳的心脏,让她觉得自己的行为很难堪:“对不起。”

“不不,你根本不用说对不起……”李英豪低声说,“从你一开始说要嫁给我,我就觉得是一场梦。现在听到这个答案,我反而踏实了。”

“踏实?”

“爱情总有一天会消失,我没有自信你会爱上我,如果你不爱我,我用什么留住你?”

“……”

“你说喜欢的是我的钱,那我好高心,钱不会消失,我可以努力为你去赚……”

没有比这更朴实的话最能打动女人的心了吧,即便这个男人不是所爱的。

她选了一个好男人来糟蹋!

“傻瓜,我不值得你的喜欢和付出,你可以放弃我了。”

“我不会放弃你的!越是这种情况,我越不能放弃你,置你于安危而不顾!”

“我……”

“啪啪啪”。

司空泽野不紧不慢地拍掌,他在这不是听他们互相表白的!

“好感人的一幕。戏演完了没有?如果演完了……”

一把擭起白云裳的下巴,他用力地吻住她,粗暴地在她的口腔里索取。

“嘶”,衣服被撕开了,在他手里破成了碎布……

白皙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之中,美丽的,醉人的。

紧接着是xiōng衣,内裤……

在泳池边,司空泽野的怀中,李英豪的眼皮下——

分开她的腿,强行压下她,粗暴地进入!

尽管已有前奏润滑,这样突然的入侵,还是令白云裳痛得低呼起来!

“别让他转开脸。”他邪妄微笑。

两个保镖强行地扭住李英俊的脸,让他看着眼前的画面。

过大的愤怒和震惊令他嘶吼起来。

“你的身体很紧。”

“……”

“放松些,不想我弄伤你的话。”

司空泽野无耻地咬着她的耳垂,说着低喃的情话,语气温柔,手里的动作却毫不客气。

有力的双臂托起她的臀,提起,又狠狠压下。

白云裳痛,可是她力量单薄,根本无法阻止一波比一波更猛烈的攻势……

身体被迫依靠着他,不住地起伏着。

“用心感受我,舒服么?”

“啊…”

泳池连着大海,潺潺的水流声响着。

天色渐暗了,院子里亮起大灯。暖色的灯光蕴着司空泽野英俊分明的脸,他下叠的浓郁睫毛,他耳轮到下巴的俊美曲线。

他的下体时而快时而慢地抽动,掌握着迷人的节奏。

她开始不再挣扎,甚至于说,身体在极力地配合他的动作。

李英豪完全惊呆了,痛苦地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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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妙动听的音乐(第95章)

()“叫出来。()”他掐起她的下巴。

疼痛让她回神,她睁开因为情浴而迷蒙的眼,眼中渐渐多了冰冷的恨意。

他停下动作,转为很磨人的摩擦:“我让你叫出来,我喜欢听你叫。”

“……”

“若是你叫出来,我就快些放过你。”

“……”

“不喜欢被人看着跟我做嗳吧?”

“……”

“还是,你很喜欢这些安静的观众?”

白云裳用力闭上眼,睫毛颤抖着,全身上下所有的细胞都在诉说她所受到的屈辱。

双手用力地攥住了他的肩膀,她张开口……在他重新开始的动作下,发出断续而撩人的申吟,像很痛很痛的哭泣,又像舒服的嘤咛。

“世界上最美妙动听的音乐。”

他邪恶地笑着,困她于双臂中,肆意地玩弄她,欺凌她。

好久好久,那申吟都没有停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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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裳做了一个可怕的噩梦。

她梦见自己怀孕了,生下了司空泽野的孩子。

她既是李英豪的妻子,却怀着司空泽野的孩子,全世界所有人都在唾弃她,骂她。就连莫流原,都在轻视嘲笑她。

她抱着生出来的婴孩,孤立无援,不知道要怎么办。

她跑着去找司空泽野,可是司空泽野挽着别的女人,一个用力的耳光甩在她的脸上。

【你是我玩过的女人,现在我玩腻了。】男人冷酷如地狱里的撒旦,【你可以滚了。】

【那我们的孩子……】

【孩子?】他勾唇一笑,抬手叫了两个手下,将孩子从她手中夺走。

旁边突然就多出一条江,孩子被扔进江里。

白云裳愤怒的大叫,嘶吼着,要跟他拼命。

身体却被一脚无情地踹出好远,她发丝凌乱,衣裳不整,如此狼狈地跌坐在地。

司空泽野高高看着她:【云裳,你现在这样子可真难看,还是那个骄傲的白家二小姐?原来你脱掉外衣,是如此脆弱得不堪一击……】

脆弱得不堪一击,脆弱得不堪一击,脆弱得不堪一击……

这句话就仿佛下了魔咒,在白云裳的耳边不可抗拒的回放着。

不管她外表装的多强大,多冷漠,多自信,真实的白云裳,不过是个脆弱得不堪一击的可怜虫!

【白二小姐。】林雪心哭泣的声音出现在她耳边,【白二小姐,救我……】

她猛地抬起头,看到好多佣人追着林雪心,手里拿着石子追打。

林雪心冲上马路,一辆飞驰而过的汽车撞来——

瞬间,满目的鲜血。

白云裳“啊”地尖叫出来,睁开眼,发现自己在一张充满男性阳刚的大床上。

她的浑身都被冷汗浸湿了,身体瑟瑟地发着抖。

“怎么?做噩梦了?”低沉的嗓音在黑暗中传来。

白云裳全身一动,适应着黑暗,看到一个人影模模糊糊地站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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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体验(第96章)

()壁灯打开,温馨的光线萦绕,白云裳终于觉得安全很多。()

司空泽野手里拿着什么,走到床尾:“看不出来,你也会有这么害怕的神情。到底是什么噩梦,说来听听?”

想起那个噩梦,白云裳就浑身冷战!

她绝不可能让那可怕的事情变成真的!不会任由司空泽野左右自己的人生!

她起身就要下床的,忽然觉得痛,下体很痛。

不知道被司空泽野不知疲倦地凌辱了多久,她感觉自己的身体都仿佛被撕裂了,破碎了……直到她的体力再也无法支持,昏厥过去,她才被抱上了这里。

窗外的夜彻底沉了,看来现在已经很晚了。

“别动,现在还早,你再睡会。”

他伸手去拿她的脚。

白云裳下意识抬腿踢去,被对方截住脚踝。

“你又想做什么?给我滚!”

“你的脚肿得很厉害,这是我特地令人买的特效药膏,效果非常不错。”

“……”

“别动,一会就涂好。”

他的语气温柔,完全不是下午时那个魔鬼般的状态……

冰凉的膏体涂在脚上,要不是浑身赤果着,不方便乱动,白云裳真想踢死他。

“你把李英豪怎么样了。”她冷冷问。

“李先生已经安全送回了李家。”司空泽野将膏体揉匀,“看了这么久的表演,他也累了。”

“……”

“下午的体验很让我惊喜,你认为?”

“……”

“你的表情是不满意了,”他迷醉一笑,“告诉我,你喜欢插得深一些,还是速度快一些的?我以为你们女人都喜欢刺激。”

“闭嘴!”白云裳皱紧眉头,全身发怒地高涨。

该死,他现在是在嘲笑他吗?一想到那屈辱……

白云裳猛地抽回脚,拉高被子盖着身体,整个退到床头。

司空泽野往前,她便后退,双手紧紧地攥拳。

“你在怕我?”

“滚!”

“真有趣,白小姐也会开始懂得害怕。难道刚刚的噩梦跟我有关?”

被看穿心思,白云裳变得恼羞成怒起来。

猛地抓起身边的枕头扔过去:“滚,给我滚出去!”

软绵的枕头被他轻松接在手里,她抓起床柜上的东西,一个苹果,又一个苹果,再一个苹果,一叠的苹果都被他轻松接住了!

他轻松惬意地将果盘放回桌上:

“这里是我的住处,你叫我滚去哪?”

白云裳望了望没有可以再扔的东西,索性拿起一个杯子砸过去。

司空泽野只接住了杯子,没有接到杯盖。杯盖打在身后的墙上,碎片四射,划破了他的胳膊。

鲜血顿时透过白皙的肌肤滴落下来。

白云裳厉声说:“你胆敢再对我靠近一步,我不会让你有好下场。”

司空泽野皱了皱眉,脸色有些可怕……

他偏偏就要靠近她,朝她走来,气息森冷严峻。

白云裳滚下床,受伤的脚令她没跑出两步,栽到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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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增值了多少(第97章)

()他只一只手将她捞起,丢回床上。()

他俯身过来,白云裳情急中用手压住他的脸,膝盖也不忘顶过去。

嗒,鲜血从他手臂滴下,落到她的脖子上。

司空泽野轻松地扼住她的手腕:“你弄脏了。”

“……”

他舔去她颈上的鲜血,嘴唇妖冶的红……像野兽。

白云裳明白,这是个真正可怕的男人。

她以为下一波袭击要来临了,他却勾了勾唇,放下她的手。

“女人最骄傲的不是长相多美,而是她的男人会为她拒绝多少个女人。”

他走到窗旁,拿了雪茄点上:“你赢了。”

为了她,他拒绝了以往的所有情人,对任何女人提不起兴致。

连梦里都是与她温存的味道……

第一次,这么迫切地想要一个女人属于自己。

“一个亿,外加让白家风生水起,恢复往年的风光。”他说,“你很勇敢地证明了你的价值。”

哈,白云裳心里发出冷笑。

他以为他是谁,决定权只凭他说了算么?

他说她不值她就不值,说她值就要肆意地摧毁她的人生?她绝不跟魔鬼做交易!

“可惜时局不同,我价码变了,增值了。”

“只要你值那个价钱,我可以买单。不过一旦成为我的女人,就要遵守我的法则。”

“法则?”

“不允许接触除我以外的男人,不许对他们笑,说话,哪怕在你可爱的小脑袋瓜里想想也不行,我要身与心的忠诚。”他眼神比夜还幽暗,“一旦发现你背叛了我……将是比地狱焚烧还可怕的酷刑。”

他的眼神看得人yīn森,冷不住打哆嗦。

“OK,现在你可以说说看,你增值了多少。”

“天文数字。”

“具体。”

“你娶我,你的所有财产。”白云裳扬起尖翘的下巴盯着他,“我只接受一对一的忠诚。”

司空泽野仿佛听到了最可笑的笑话:“恐怕你永远都不值这个价。”

“那真令人遗憾,我们的第二次交易也宣告失败。”

司空泽野盯着她的眼睛:“即便是做我的情人,也比做李夫人的身价值钱百倍。”

“也许你说的是真的。”

“你很快会为你的拒绝终身悔恨,懊恼你怎么没在今天接受我。”

“我相信你永远都等不到这一天。”

两人的眼神在空中相撞,白云裳倔强的眼神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

司空泽野挽唇,他真喜欢看她这个表情,也真想知道她下一步的表现。

忽然觉得未来的“明天”不再无趣,变得有期待值了。

“不要急着拒绝,我给你时间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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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家。

“大小姐,这已经是第三天了。”

白云裳撩开窗帘,看到李家的私家车,李英豪坐在大门石阶上,耐心地等着。

从那天回来,李英豪不分昼夜守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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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买——

司空泽野:“不是每个男主都叫司空泽野!”(马仔:要用特别装逼的口气念~)

莫流原:“……”(赫管家:咳,少爷真的很希望大家买他,就一餐饭钱……)

司空皓然:“后面有我、的、戏。”

白云裳:“精神粮食。”

少爷:“衣食父母快来包养我有么有,造更多的帅哥给大家玩有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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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婚庆贺卡(VIP1)

()他立即起身,走到铁栏门前大力拍门!

佣人跑过去劝说,但他态度坚决,不肯离去。()

白飞飞看到这一幕颇为不满,闯进白云裳房间:“请立刻让外面的那个男人离开,停止这种噪音!如果你嫌我们白家的脸丢得不够干净的话,我会亲自叫人把铲走!”

白云裳淡淡地放下窗帘:“不劳白大小姐费心,我自会解决。”

“快点解决!”白飞飞顿了顿,“还有,明天你的生日,你不是说你要结婚吗?为什么没有半点动静?”

“……”

“我听说莫少爷根本没有回国。”

“你放心,”白云裳娇俏一笑,“没有莫少爷,也有李少爷,张少爷,我总能嫁出去。外面的男人就是最好的证明。”

“……”白飞飞被堵住一口气,对此又是嫉恨又是不屑,“跟林雪心那贱人一样,狐媚本事!每天就只知道在外面勾男人!”

白云裳叫佣人扶着,走到一楼前。

李英豪明显几夜没睡,好像还狠狠哭过,眼睛肿的,就像两个大核桃。

“白小姐,我…我们说好的,今天这个时间去民政局结婚……你忘了吗?”

白云裳牵起嘴角,冷声道:“我没忘。只是,你确定你还要娶我吗?”

看到那样的事,他还要娶她?

“那天是我没有保护好你。白小姐,你相信我,我以后再也不会让你遭遇……一点点伤害。”他举手诚恳地发誓。

白云裳高傲地笑着,伸手抚摸了一下他的脸:“真是个孩子,这么大了还掉眼泪。”

“……”

“把眼泪收起来,留给值得你流泪的女人。”她狠心说,“我想过了,你不适合我。你走吧。”

白云裳抽回手,就要转身走的,李英豪却慌忙抓住她的手:“我知道我不适合你,你不喜欢我,没关系,这辈子你都不用喜欢我,只要我喜欢你就好了。”

他的手,紧紧地握着她的手,潮湿的,温热的。

白云裳用力,却抽不开:“李先生,请自重!”

“我们不是都谈好了?我一切都准备好了!教堂,酒席,你愿意随时可以入场,不愿意我们就裸婚!戒指我买好了,证件我也全部带来了……你看,我真的都带来了……”

他说着就去掏证件和戒指。

见白云裳表情恹恹的,依然不为所动,情急中,他跪在地上!

“谁允许你跪下的!”

李英豪不说话,头低着,泪水滴在地面上。

面对这样的情况,白云裳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她其实外表坚硬,心肠却分外柔软。对方硬,她可以更硬,对方一软,她就不知所措了。

“我这种女人……会给你带来灾难。”

“我不怕。为了你,我连死都不怕。”

“别说的这么轻巧。”

“我是认真的。”

“那我问你,为什么非我不可?”

“因为20多年了,你是第一个让我奋不顾身想要去爱和保护的女人,错过你,我不知道还会不会遇见下一个。我不想错过……我怕我会后悔。”

白云裳眸光一闪。她有那么好吗?

她不忍心,去伤害李英豪这样一个男人。何况她不敢想象,她嫁给李英豪以后,司空泽野那个魔鬼会做出些什么。

可是不可否认,嫁给李英豪,才有她想要的未来。

对一个女人来说,被呵护的人生才幸福。

她现在迫切需要改变现状,只有李英豪能救她!她也不能因为忌惮司空泽野而躲避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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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像金丝绒一般覆盖着这所水上庭院。

别墅的正反两面都是玻璃墙,平时由垂下来的帘幕遮蔽,早晨一到,佣人就将所有的帘幕挽起,整个房子晶莹剔透的,就像水晶球里的玻璃房子。

透过玻璃,可以看到整个美丽的庭院,被风吹起的落花。

“少爷,红茶沏好了。”一个佣人站在泳池边等候着。

就见飘满花瓣的池子里,英俊男人扎出水面。

司空泽野走出水池,佣人上前服侍,给他递毛巾和穿浴衣。他站在海棠木下,双手伸展着,享受着佣人从上到下的服务,仿佛帝王。

这时,院子的门被推开,马仔带着几个保镖走进来。

司空泽野已经在摇床上坐下了,玉白的手指端着一只陶瓷的小茶杯。

“少爷,刚刚李家的人送来了这个。”

修长的手接过来。

司空泽野卧在吊床上,本来神情是漫不经心的,在看到那东西的时候,瞳孔猛然一收!

“这是?”

“少爷,这是婚庆贺卡。”

“……”

“是白小姐跟李先生的。”

司空泽野打开贺卡,果然见贺卡上娟秀的字体写着“李英豪、白云裳夫妇”,“邀请下流先生”等字样。

他的脸色变得凶狠凌厉。

“少爷……”

贺卡一把被捏碎在掌心里,司空泽野站起身,眼瞳里燃烧起从未有过的光火:“这个该死的女人!”

她非但不听他的劝告,执意跟李英豪结婚,竟敢还给他发婚庆贺卡?!

好勇敢的挑衅。

“少爷,婚宴你要参加吗?”

司空泽野敛目:“几点的婚宴?”

“下午3点,在郊区的圣彼得小教堂。我们已经事先去那看过了,教堂的确是布置好了。”

司空泽野坐回椅上,摩擦着下巴,思索要送一份怎样的“结婚大礼”才好。

其实白云裳离开后,他们就派了人一直跟踪着白云裳,潜伏在白家附近观测她的一举一动。所以李英豪的出现,与她交谈的每一幕,都没有错过司空泽野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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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3点。

白云裳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湛蓝无垠的天空,似乎陷入了某种深思。

我们结婚了(VIP2)

()李英豪匆匆走进房间,脸上挂着汗:“白小姐,一切都办妥了。()”

白云裳猛地回头,表情严肃:“真的办妥了?”

“刚刚教堂那边来通知,说是那位先生已经过去了。婚礼也照你说的延迟了时间。”

“嗯,”白云裳松口气,脸上露出笑容,“不用再叫我白小姐,我们马上就要成为合法夫妻了。”

李英豪显得相当局促:“那我应该叫什么?”

“云裳。”

“白……云裳小姐。”

“没关系,你可以慢慢适应,多叫几次就习惯了。”

白云裳看看时间,3点10分了:“我们时间不多了,走吧。”

拿起一件棕色的大衣披上。

今天她的装扮十分朴素低调,色调全暗,戴帽子,大墨镜。而且将头发全部挽进了帽子里,这样看去根本就没法认出她是白云裳。

当然,李英豪的扮相也十分简朴。他本来就气质儒雅,需要衣服才能撑得出气场,一换便装,立即普通起来,放人堆里丝毫不扎眼。

两人走出酒店,白云裳观察着四周,不放心地问他一切事宜是否真的办妥。

李英豪回答道:“行李已经先送到机场托运。白家我也打点过了,林母我暂时接出来,安置在了我的一幢别墅,等过了这阵风头再说。”

刚到酒店门口,就有一辆不起眼的面包车停着等候。

两人上了车,开往民政局。

填表格,照相,例行公事的问话。她的一生,就在短短10分钟内办完了。

坐在椅子上,看着手里两个鲜艳的红本子,她勾了勾嘴角,却是苦笑出来。

“云裳小姐。”肩膀被碰了碰,李英豪紧张道,“时间不早了,我们是不是要走了?”

白云裳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和李英豪从民政局走出来,5辆无牌车突袭,将他们包围。

为首的一辆车门打开,金钩手马仔下车,脸上带着冷冽的寒气:“白小姐,这么匆匆忙忙的,是想去哪啊?”

后面几辆车也陆续下了十几个保镖,逐渐包围。

白云裳一怔,尽管预料过可能会出差错,却没想到会这么快。

李英豪下意识将白云裳护在身后。

马仔看了看民政局,眼神里闪过一丝诡异:“白小姐,您已经结婚了?”

白云裳竟然敢放烟雾弹。

故意在教堂里订了婚礼,但她和李英豪却并没有到场,而是偷偷跑来这里结婚了!

好在司空泽野做事喜欢留一手,虽然决定参加婚礼,却并没有撤走一直跟踪白云裳的眼线……当知道上了当,可想而知有多愤怒!

整个礼堂,差点沦为废墟。

“白小姐,我在问你话,你是不是已经结婚了?”

逃不过,就勇敢面对。

白云裳微笑道:“不错,我们结婚了。”

看来是晚来了一步。

马仔的脸色更为冰寒:“白小姐,你实在做了一个相当愚蠢的决定。你是我们少爷的女人,您的挣扎只会给你和周边的人带来伤害。”

白云裳浅笑依然:“你们少爷的眼光不错,可惜他没有这个福气。叫他以后别再来骚扰我,否则,我也会不客气!”

李英豪点点头,紧紧地握着白云裳的手:“我们会对他不客气。”

“哈哈哈!”马仔狂妄地大笑起来,不愧是司空泽野身边的走狗,那笑声竟跟司空泽野有几分相似,“白小姐,我劝您还是转身回去离婚,否则少爷会不高兴。”

“……”

“很不高兴。”

“他高不高兴跟我无关,我只做我高兴的事。让开。”

“白小姐,您确定不离婚是吗?那我现在通报少爷,询问他的建议……”说着,马仔退到一边打电话去了。

白云裳有些紧张,问李英豪说:“李家有保镖的吧?”

“有的。”

“那好,把李家的保镖全都叫过来。”

白云裳不怕司空泽野对自己如何,怕的是司空泽野对李英豪……毕竟是她牵扯进来的,她不希望自己的自私会让无辜的人卷进这场伤害之中!

李英豪正准备打电话,马仔已经回来了,对一个手下眼神示意。

就见一个高大威猛的男人拿出手枪,扣动扳机。

白云裳脸色一变:“你们要杀人?”

如果只是普通的百姓,白云裳信司空泽野有这个能力。

可对方是S市排名NO。3富豪的公子,地位和身份都举足轻重,如果发生了枪杀案,一定会惊动到省里。就算在S市司空泽野可以呼风唤雨,难道省里他也可以一手遮天?

事实上,司空泽野的确有这个能力。

“白小姐别害怕,我们不会真的杀了他的。”

黑洞的手枪下移,对着李英豪的某处。

“杀了他,在你心里留下yīn影,这对你和少爷的感情没有任何好处。”

话音刚落,“砰”,枪声炸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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潺潺水流声,飘落的花瓣落满庭院。

海棠木下,宽大的白色精艺摇床中,司空泽野懒懒地卧着,手里拿着一把金色手枪,用擦布细致地擦着。

门外突然传来动静,马仔带着白云裳走进来……

白云裳的脸色是骇然的苍白,走路双腿都在发软。

她怎么也忘不了那血腥的一幕,李英俊倒在血泊之中。

一见到司空泽野,她就恨不得冲上去撕毁他。

可是双手被紧紧铐着,她站在门口,看着摇床上那个俊美无斯的男人。

他拥有全世界最漂亮的脸,和全世界最狠毒的心。白云裳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会做得这么绝,他不如直接一枪杀了李英豪都好……

为什么,却是打中了男人最重要的要害?

“你来了。”

他清淡地说着,眼神却没有看她:“正好,我有样东西要给你欣赏。”

他懒懒地抬手,叫佣人把鸟笼拿过来。

你会救哪一副(VIP3)

()鸟笼里关着两只尊贵的芙蓉鸟,全身是通体的黄色,小巧玲珑,漂亮不可方物。()一看这两只鸟,就是精心培育起来的,拥有很高贵的血统。

他磁性的嗓音说:“这两只鸟,一只叫小喜,一只叫小厌。你知道为什么取这样的名字?”

“……”

“三年前,我路过一个别墅,看到它们挂在阳台上,唱着很动听的歌。我一眼便喜欢上了,花了很多代价才把它们弄回来。”

“……”

“这只小喜很识趣,跟了我,我就是他的主人了。不过另外这只,一直忘不掉它的旧主人。它桀骜不驯,很多次尝试从我身边逃走,我花了三年的时间,还是没办法让它喜欢上我。”他薄情地挑唇,“这么多年了,我可是一天也没亏待过它啊。”

白云裳紧咬着唇,不知道司空泽野对她说这些屁话有什么意义。

她狠狠地瞪着他,只希望自己的眼神能变成刀,杀了他!

司空泽野忽然回过头,目光跟她相对:“没错,它也喜欢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

“既然它的心不在我这里,留着也没什么意思是不是?”他令佣人打开鸟笼,两只芙蓉鸟一齐飞出。

果然如司空泽野所说,那只叫小喜的飞出鸟笼后,绕了他一圈,在他的肩上落下,而另一只小厌则朝外面飞去。

司空泽野举起手枪,瞄准,射击——

“砰”。

就在小厌即将飞出庭院时,被子弹击中,直直地跌落在地。

剩下的那只小喜,依旧温驯地停在司空泽野的肩头,仿佛没有看到自己的同伴已经死去。

“真是忠诚的好孩子。”司空泽野微微一笑,把手伸到肩处,那鸟似乎通了灵性一般,跳到他手背上,竟然还啾啾唱起了歌……

白云裳诧然地看着他。

他所要的忠诚就是这样子的吗?!他绝对是魔鬼!

司空泽野收起手枪:“它本可以离开我,但是它并没有走。我非常高兴,因为它心甘情愿留在我身边,毫无疑问是因为它喜欢我。”

“……”

“你看,我要求并不多,只要它忠诚于我,我将多么仁慈。”

佣人把笼子拿过来,司空泽野轻轻挥手,芙蓉鸟自觉地飞回笼内,圆溜的眼睛盯着白云裳瞅。

“如果你要找一个顺从你,忠诚你的禁脔女人,对不起,你找错人了。”

“……”

“你对李英豪下的狠手,迟早也会报应回你自己的身上。禽兽。”

司空泽野眼神如冰:“看来,我刚刚的演示并没让你学到东西。”

“想让我顺从你,做你笼子里的宠物,这辈子都是痴心妄想!”

“是么。”

司空泽野霍然从摇床上站起来。

他的身形那样高大,威猛,脸上带着残酷的笑意,他朝她走来,踩着一地的落花。

手指抓住她的下巴,他迫使她抬起头,高高地俯视着她:“你让我很失望。”

“怎么,你也想要毁了我吗?!那你来啊!”她高傲宣战。

“不,我绝不会摧毁我心爱的东西。”他邪佞冷笑,俯身,“你让我失望的下场,我都加倍在你男人身上讨回来!”

李英豪……

他已经生不如死了!

“你到底还想对他怎样,他是无辜的,有什么你就冲着我来!”

是她害了李英豪,明知道嫁给他会让他卷入这场是非之中,她还是选择将他当成牺牲品!

“看不出来,白小姐冷漠的面孔下,居然有一颗慈悲之心。”

“放过他,我们的事不要牵扯到不相干的人。”

“李先生怎会是不相干的人,他可是你丈夫。”司空泽野托起她的下巴,“我的邪念是你逼起来的,现在该由你收回去。”

白云裳全身紧绷,觉得他吹出来的每一股气都仿佛是冰冷的。

“你想怎么样?”

“告诉我,为什么拒绝了我接受他。”他紧紧盯着她,“为什么不等你的未婚夫?以你的条件,完全可以找更好的。”

“……”

“别急着回答,好好想想,你说的每句话都攸关李先生的生死。我要听到合理满意的答案。”

司空泽野停了下补充道:“并且要求真实性。”

他竟第一次好奇一个女人的思想,想知道她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白云裳沉默了片刻:

“有一次,法国一家报纸发起有奖智力竞赛。其中有这样一道题:如果法国最大的博物馆罗浮宫失火了,情况只允许抢救出一幅画,你会抢救哪一幅?”

“你会救哪一副?”司空泽野若有所思问。

“当然是抢离出口最近的那一幅。”

“冰雪聪明。”

“偌大的罗浮宫精品藏画不计其数,抢救出哪一幅都价值连城。你若在的火舌肆虐的大厅连着长廊、长廊连着大厅之中去抢救《蒙娜丽莎》,可大火不认识蒙娜丽莎,化为灰烬是无疑的了。若抢救火舌尚未舔舐,又离门口最近的那一幅,其成功率不是最大码?谁都喜欢最好的,但若刻意去追求那个最好的,那就连最普通的也失去了。”

“接着说。”

白云裳沉下心说:“成功的最佳目标不是最有价值的,而是最有可能实现的。眼睛不要只盯着远方最大最迷人的山峰,若体力不支,去漫步那花儿盛开,鸟儿啁啾的山丘也很好呀。”

司空泽野思考了数十秒,忽然诡异地笑起来。

“这就是你放弃山峰,选择山丘的答案?”

“远水解不了近渴,白家现在需要钱。”

“我已答应帮助白家。”

“莫利说得很精彩:世界上只有一种成功,按自己的方式度过一生。”白云裳直视他,眼眸黑白分明的透澈,“显然我的人生不需要山峰,倘若强行去要,到了也将变成地狱。”

“倘若地狱里没有你,我多孤独?我诚恳邀请你来地狱——”

找到了你的弱点(VIP4)

()将她的下巴抬得更高,他俯身,吻上她的双唇。()

海棠花不断在他们的周身飘落,细碎纷乱,就像一场永远下不完的大雪。

白云裳双手被缚住,挣扎不开,只得用力地咬他……

鲜血从他的唇瓣散开,他还是紧窒地吻她,一刻也不松懈地吻她,缠绵火热地吻她……血腥的味道在彼此的口腔里蔓延着,他吻得像是要把她吃下去。

终于,双唇分开。

银色的线在空中牵连开来……

“真美味。”

白云裳目光愤然。

“我对你方才的答案很满意,李先生暂时不会有危险。”

“……”

“不过,我希望你接下来的表现能令我更满意才是。”

司空泽野摩擦着她鲜嫩而微肿的双唇,目光落在她被喷溅了血渍的裙子上,眉头皱起:“把她丢进泳池洗干净。”

白云裳:“放开我!我不去,我不会游泳!”

她不会游泳,并且她惧水。

小时候去海边,差点被海浪卷走,她喝了好多的海水。大难不死活过来后,她就怕水,从来不进泳池,也不肯学游泳。

更何况,她一只脚还受着伤的。

两个手下强行拽着她要扔进泳池,她激烈挣扎着往后缩,甚至因为太过惧怕,身体颤抖起来……

她的脸上,终于退却了平时的从容淡定。

司空泽野看着她,缓缓地笑了:“我终于找到了你的弱点,你怕水。”

“噗通”,不管如何挣扎,白云裳还是被扔进了池里!

三月底,天气还是寒冷的,但是泳池里的池水竟然带着温度……

她猛地呛了几口水,花瓣黏满了她的头发和身体。她用力地蹬动双腿,在水里扑腾着。

脑海中,开始翻滚着小时候遭遇的那幕。

她在浅水区追一只水球,跑得远了,忽然一脚踩空,被冲远了。

她呛了好多的水,挣扎着,呼救着,以为自己要死了。

没有人发现她——她一直无足轻重,没有人会注意她的存在。

等他们找到她,她一定已经死了的!

是她养的那只大大的金毛诺夫游进海里,费力地咬住她的衣带,救了她。

可是从那天以后,诺夫……

“啊!啊!!!啊!”她惊恐地发出尖叫的声音。

司空泽野见折磨够了,这才缓缓下水,游到她身边。

大手刚伸过来,白云裳就仿佛抓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整个身体都靠过去,紧紧地抱着司空泽野。

“真乖。”司空泽野抚摸她的头,安抚她,拍拍她的背。

白云裳双眼迷雾。

诺夫从她出生时就陪着她了,她们一起长大,它陪了她十年,是唯一对她忠诚,毫不吝啬爱她的。

白云裳好一会才从惊惧和悲恸中喘息过来。

“原来你怕死。”司空泽野轻轻地咬她的耳朵,“你的勇敢都是装出来的。”

“……”

“真高兴你有怕的东西。”

抱了她,离开泳池,上到浴缸内。

白云裳身体挨着实物后,立即起身欲逃,双腕却被司空泽野紧紧地抓住:“喜欢被水呛的味道?还想再来一次?”

“……”

“真乖。”

白云裳无助地躺在浴缸中,长发飘散着,就像大树的须根,扎进水里……

白色的小礼裙裙摆层叠,就像礼物的绸带裹着她,在水中展开。

这样的她,看起来诱人极了。

“你要一直这么乖我会很喜欢。”

司空泽野禁不住伸手,大掌隔着湿透的衣裳揉搓她的圆滚。

白云裳狠狠压住他的手。

“你真心急。”

“禽兽!”

“语言很匮乏,除了骂这个词,还会什么?”

“禽兽不如!”白云裳怒不可歇,“放开我——”

“真的要我放手?”

司空泽野放手一推,白云裳的身体打滑,飞快主动地抱住他。

司空泽野的手顺势从身后探去,解开了她的衬衣扣,又以一种熟练的手法,让内衣在没有脱去礼服的情况下,抽离出来。

被水浸湿的白裙,呈半透明状态,就像一层薄纱遮着她,两腿间的花园若隐若现。

“比全裸还诱人。”

他邪恶地捻动她的蓓蕾,让它凸起、挺立、坚硬……

甚至埋首,隔着薄纱含住了那里。

“不要,走开。”白云裳敏感地推着他。

挣扎令腰身扭动,xiōng前的丰满跟着一晃一晃地起伏。

司空泽野狠狠地咬了一口:“味道很不错,再扭得更yin荡一点好了,我会让你更爽的。”

白云裳更用力挣扎,只能是让身上的男人更兴奋。

不可否认,司空泽野的技术很高超……

他不断地在她身上吻着,不管吻到哪里,又会很快回到她唇上,彼此交缠。

“我喜欢你身上的香气,女人最好是别抹香水……纯天然的滋味更新鲜,你觉得呢?”

他吻住了她的喉管,她不敢动,仿佛他一用力就会咬死她。

意识朦胧中,她似乎看到一个人影,冷冷地站在海棠木后望着她。

落满海棠花瓣,那人从海棠木后走出来,修长的身形,尊贵的气质,下巴线条俊美如欧洲王子。

他笔直地站在那里,看着她的目光空洞麻木,

白云裳的目光微微地撑大了,不自禁叫出那个人的名字来:

“莫流原……”

莫流原,救我!

司空泽野的脸色猛然一变,手掌用力地掐紧她:“你叫什么?”

疼痛让白云裳从幻觉中回神,她定睛一看,海棠木下只有铺满的厚厚一层花瓣,哪有人?

“你的记性很不好,记得我说过,别再我面前提起别的男人的名字!”

大手紧紧的扣住了她的腰,司空泽野强行分开她的双腿,不管她准备好了没有,挺身贯穿了她——

一次比一次更有力的抽送,她的身体不停撞击在浴缸缸壁上。

水花带着花瓣大量流出。

白云裳的身体就像摇晃在大海中的小船……

一辈子那么长(VIP5)

()小说阅读网☆☆蔷薇六少爷☆☆总裁的3嫁娇妻

白云裳觉得痛,四肢百骸无一不酸疼难过。()

她记不清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过去的,醒来时,蜷缩在海棠木的大摇床上。

司空泽野也在这里,抱着他,他的男性部位还在她的体内,以后体位的方式。

天已经黑了,起风了,三月底的夜晚是很冷的,虽然身上盖着毯子,但白云裳还是觉得冷。因为冷,所以在睡梦中时,她的身体自觉往他的xiōng膛上靠,想要汲取温暖。

以至于她醒来时,他们从未有过的亲密姿势抱着睡去,不留一丝缝隙。

白云裳微微一动,身后的人好像醒了,随之而醒的,还有体内慢慢坚硬的浴望。

摇床没有依托,在半空乱晃。

司空泽野抱着她下到地上。

在铺满花瓣的地上,他让她跪着,以最屈辱的姿势,又要了她一次。

白云裳双手撑着厚厚的海棠花瓣,心中燃起从未有过的恨意。

她要报复!这个剥夺她尊严,把各种屈辱加诸在她身上的男人,她一定会狠狠地报复他!

结束后,一个佣人拿来干净的衣裳给她换上。

那是条紫色长裙,酥xiōng半裸,整个后背都露出的。

似乎是根据白云裳的体型订做的,裙子的尺寸偏毫不差,完全适合她。

而白云裳是天生的骨架子,身材高挑,绝对惊艳。

“小姐穿得很合适呢,这是少爷亲自吩咐我们去买的。”

白云裳勾勾唇,讥讽道:“亲自吩咐也值得拿来说?他怎么不亲自去买?”

“这……”

“你想让我亲自去买?”司空泽野戏谑的声音响起。

白云裳对他恨死了,哪里还想理他。

他伸手,轻轻将她的刘海拨到一边:“只要你喜欢,我可以随时去帮你买。”

“……”

“不过你需要知道一点。男人给女人买衣服,通常是想看到她一件件地脱下去。”

白云裳冷然朝前而走。

司空泽野轻易拉住她纤细的手腕:“你走路的姿势很怪。”

白云裳耳朵燥热,她的腿感觉都要断掉了。

“弄伤你了?”他祥装温柔问。

“拜你所赐,我能活着已是幸事。”

“你这次的行为真是惹火我了。”司空泽野盯着她,“你真的很厉害,已经很多年没有人能这样惹怒我了,哈哈哈。”

在教堂里,他气得简直要杀了她。也暗下决定要杀了这对狗男女。

并且当马仔截到白云裳,告诉他白云裳已经登记了结婚证时,他简直怒火中烧!

按照他的秉性,他绝不会谅解这种事。

可他居然狠不下心,放过她了……

因为只要想到她受到伤害,他的心就开始空落落的,像被手拧着一样痛得喘不过气。

最终,他把所有的怒气发泄在了李英豪身上。

他真是个倒霉鬼。不过,又是幸运的,因为碍于白云裳,他才没有下更毒的手。

“少爷,晚饭做好了。”佣人提醒着。

“累了一下午,饿了吧?”司空泽野牵起她的手往前走,“先吃点东西。”

白云裳厌恶地抽回手,脸色苍白问:“什么时候放我走?”

“走?你想去哪?”

“我要回家!”而且她还要看看李英豪怎么样了。打完那一枪,他倒在血泊中,她就被捉来了,根本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司空泽野脸色冰冷,丝毫不容反驳道:“从今往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白云裳转身就往外走。

刚拉开门,看到门口站着6个以上的保镖,门又被强行关上了。

白云裳怒目瞪向司空泽野:“你想要囚禁我?”

司空泽野的脸色已回到冷漠。

只要她顺从他,他就会给她锦衣玉食、荣华富贵的生活,她竟还妄想离开他?就算要李英豪那个懦弱无能的男人,也不要他!

“你看,鸟笼的门可是一直打开着的。”

“……”

“什么时候,你能和它一样喜欢我,大门随时都为你敞开。”

“你做梦,这辈子都别妄想!”

司空泽野咧唇一笑:“云裳,一辈子那么长,变数是很多的。谁也不能肯定未来会如何,就算我也一样。”

“你……”

“晚些时候,我派人送你回白家收拾行李。进去吃饭吧,如果5分钟你不来,我就出来抓你。”

说完,司空泽野进了屋内。

夜风中,白云裳孤独地站在那里,周围是不断被风吹起又落下的花瓣。

暖暖的大灯照着,远看去,大海在夜中倒影出星星的光点。

仿佛海连着天,天通着海……

这是一个多么美丽,仿佛童话般的世界?可是,司空泽野却把它变成了她的牢笼。

她一定会逃出去。

咬牙发了誓,她走进屋内。

房内全是白色的实木家具,干净舒服,格局不是很大,有二层楼,但是布置温馨。

餐厅和客厅是相通的。

司空泽野坐在白色的圆桌上,已经在享用食物了,三个佣人候在身后服侍他。

见白云裳进来,其中一个佣人上前,热情地引她过来,并为她拉开司空泽野身边的椅子。

餐桌很小,并且只有2张椅子,不然白云裳很想坐得远一些。

司空泽野亲自切了一半的海鲜馅饼,放在白云裳的碟里:“传说人在最初是一个完整的圆,因触怒了神被分成两半。于是我们穷其一生都在寻找丢失了的另一半。”

白云裳冷笑了一声:“既然都是半圆,那一定长得极其相似,所以你很容易就找错了。”

白云裳拿起叉子,在切好的半个馅饼上狠狠地划了几刀。

司空泽野不介意一笑:“无妨,不试试看,怎么知道找错了?”

白云裳沉默,确实饿坏了,开始吃东西。

“你爱他哪一点?”

两次在他们欢嗳时,她都在动情处叫了那男人的名字。

莫流原——回来了(VIP6)

()白云裳没说话。()

“回答我。若想从我这儿离开的话。”

“不知道。”

“不知道也叫?”

“我说不出来为什么爱他,但我知道,他就是我不爱别人的理由。”

司空泽野眯了眼:“你不爱我是因为你不了解我。”

“哈。”

“告诉我,你的兴趣,爱好,习性,我会很快知道我们是不是同类。”司空泽野等了一会,没有等到回应,“无妨,你不说就让我去摸索,这过程会更有趣。”

“……”

“明天我带你出海,度过让你毕生难忘的时光。”

“谢谢,我没兴趣。”

“那么你喜欢水上运动?……你今下午的体力还不错。”

白云裳微呛,咳嗽起来。司空泽野把纸递给她,低沉冰冷的嗓音说:“是去出海,还是水上运动,今晚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

白云裳发誓,她真的很想把这碗热汤泼在他脸上!

“无耻!”

“嗯。”

“下流!卑鄙!”

“你错过了一个关键词?”

“禽兽!”

司空泽野牵起嘴角,笑得十分开怀:“我很高兴,你对我的评价不再是单一化的,你越来越了解我了。”

白云裳:“神经病!”

小说阅读网☆☆蔷薇六少爷☆☆总裁的3嫁娇妻

晚上11点,马仔驱车将白云裳送回白家。

白家休息得比较早,通常这个时候,白飞飞和佣人都休息了,就算没休息,也只会开着一楼的大灯。

可是今夜,整个白家灯火通明,连院子里的灯都打开了,还开了喷泉。

此情此景,仿佛回到了白家辉煌巅峰的时刻。

白云裳有些困惑,难道这一切都是司空泽野做的?

“白小姐,我们少爷只给你三十分钟的时间收拾行李。如果三十分钟后你还不出来,我们就去抓你。”

恨所有诸如此类的威胁。

白云裳狠狠地关上大门,走进白家。

别墅一楼大厅,也是开了所有的大灯,水晶吊灯闪闪发光着。白飞飞和张妈都坐在沙发上等着,佣人列队站着,一见她回来,白飞飞娇笑起来:“今天可是你的生日,你怎么玩到现在才回来?”

生日?这是她20多年来最悲催最曲折的一个生日。

“蛋糕我们都给你买好了,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茶几上摆放着一个造型独特的兔子蛋糕。

白云裳皱了皱眉,不相信白飞飞会为自己准备这些,冷冷地盯着她问:“你又在打什么主意?”

“吃过晚饭了?”

“吃过。”

“那真可惜,今夜我们准备了相当丰盛的一顿晚餐,只为了你——可惜寿星不在家,我们所有人都不敢吃。”

她的声音,语调,都让白云裳极为困惑。

难道司空泽野真的来过了,做了什么?

不管他做了什么,花尽心思取悦她,她也不会再高兴!今天所受到的屈辱,她都要在来日全都还给那个男人!

“我累了,”白云裳疲惫地往楼口走去,“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莫少爷回来了。”白飞飞说出重点。

白云裳的步子一顿,整个心口差点当机的。

想起下午看到的幻影,那从海棠木下走出来的俊美少年……

白云裳捏了捏手,手心里全是冷汗,她极力保持着镇定说:“哦,他回国了?今天来过了?”

不是说不回来的吗?为什么又……

“莫少爷下午6点钟的飞机赶回中国的,就为了给你庆贺生日。”白飞飞锐利的目光瞟向白云裳露骨的晚礼服,“他在这里等了几个钟头,你却在外面勾男人,到现在才回来!”

“……”

“白云裳,你到底去哪了?”

“你不是说了,我在外面勾男人。”白云裳面带讥笑说,“除此之外,我还能做什么?”

“你!”

“我要休息了,今天很累。”

实在是心情糟糕,没有心思跟她吵,白云裳就要上楼,却听到楼上传来一阵动静。

两个脚步声,一个稳重淡然,另一个亦步亦趋。

“哦,我忘了提醒你,莫少爷还没走,在楼上,你的房间……”

白云裳一顿。死女人,她故意的!

抓着扶栏的手不自觉就握紧了。

白云裳抿着唇,告诉自己要镇定,面色却越发的苍白。

脚步声逐响。

然后停顿。

白云裳抬起来,看着二楼的方向。她神情高贵冷艳,心口却仿佛有一百只小鹿在跳。

莫流原和一个管家模样的男人出现在楼道上。

他站在外廊式楼道上,看着楼下的白云裳,俊美精致的脸上没有一丝神情,呆板,冰冷,倨傲。

身后跟着的,是几乎对他寸步不离的赫管家。他穿着英国式的管家制服,表情和动作都是亦步亦趋,手里拿着一份包装精美的礼物。

修长手指裹在纯白手套上。

莫流原手随意搭着栏杆,目光盯着白云裳,一步步往楼下走来。

白云裳看着他,而他也看着她,彼此的目光在半空交汇。

他琉璃一般的黑瞳里,是一片麻木而空洞的光芒。

莫流原就是这样的,深不可测的黑洞双瞳,每当他望着谁,会有种从脚底蹿上来的凉意。

一个森然而俊美的男人。

现在,白云裳就有种身体发毛的感觉。似乎他的目光会透过她的眼睛,直达她心底,看到她内心深处所有的秘密……

而她对他保留的最大秘密,就是她不再是干净纯洁的了。

白云裳瞬间觉得自己可怕的肮脏。

心里完全没有预料到莫流原会在今晚回来,所以她的状态也是忐忑而毫无准备的。

莫流原一直是不疾不徐的脚步,直到走完最后一个阶梯,站到她面前了,她才终于敢相信这不是幻觉。

莫流原——回来了!

“莫少爷好。”

“……”

“莫少爷不是说没有回来的打算么?”

并不适合我(VIP7)

()“……”

“时候不早了,莫少爷旅途劳累,辛苦了,记得早点歇息。()”

从始至终,他就用那种空洞冰凉的目光看着她,面无表情,就像一个雕刻出的绝美玩偶,没有灵魂。

白云裳从他身边走过,朝楼上走去。

身后,是赫管家叫住她的声音:“白二小姐。”

白云裳微微停步:“还有事吗?”

赫管家几步上前,将礼物盒子递去:“这是少爷为你挑选的礼物。”

白云裳接过来,脸上礼貌的笑不变:“谢谢。”

见她又要走,赫管家问道:“白二小姐……你不拆开看看是什么吗?”

白云裳靠在栏杆边,望了一眼莫流原,他是背对着她的,背影高大沉默,身上透出来的尊贵要压得所有人窒息。

要是以前,莫流原屈降尊贵地回来了,白云裳也应该低头,给他一个台阶才是。

只要她态度柔和一些,他们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和好如初。

可惜……

一切都太晚了!

白云裳冷着嗓音,似笑非笑道:“无非都是那些礼物,洋娃娃、发卡、项链或xiōng针?看不看都差不多。”送女孩的玩意就是这些,莫流原也变不出花样。

“白二小姐。”

“好,我打开。”白云裳无所谓地拉开丝带,打开礼物盒子,看到盒内躺着一枚很漂亮的蝴蝶xiōng针。小小的xiōng针缀满了无数五颜六色的宝石,在灯光中,闪烁着奇异的光彩。

“看吧,我就没有猜错。”

她的脸上半无惊喜的表情。以前的时候她也没惊喜过,可是每当收到他的礼物,不管是什么,她都是真切的开心的。

而现在,她的冷漠让赫管家皱眉:“白二小姐喜欢吗?”

“你觉得我的表情是喜欢吗?”

赫管家暗暗使了眼色,意思是让白云裳讨好莫流原。

“白二小姐的表情看起来是相当喜欢的啊。”

白云裳冷了眉目,声音更冷:“我不喜欢。”

这四个字扔出来,让本来就凝滞的房间,更陷入一片诡秘的状态。

莫流原的身影一动,僵硬地回过头,望着白云裳。

白云裳的目光是一片坦然,静默地回看着他:“我已经不是小女孩了,已经过了那种收到发饰、项链、漂亮的衣服就会开心的时候。”

“……”

“这枚xiōng针,并不适合我。”

在她平静的表情下,心口抽痛得无以复加……

赫管家不知道白云裳今晚怎么了?

因为两人的个性原因,每次要和好,都是他在中间充当和事老。事实上,他的一言一行完全都是莫流原的意思,如果莫流原还在生气,赫管家是不会如此来讨好的。

可是现在,白云裳的一言一行,都在拒绝赫管家的讨好。

这也就意味着——

白云裳在拒绝莫流原。

白飞飞突然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白云裳面前来圆场,大为夸赞道:“好漂亮啊!莫少爷真有眼光!”

平时她就很巴结莫流原,毕竟是白家的靠山,更何况……她对莫流原有特别的情愫……

“你喜欢?”白云裳合上礼物盒,随意地一递,“那就送给你好了。”

“你说什么?”

白云裳已经把礼物放在了她的手中。

“大家晚安。”

转身上楼。

“白二小姐……”

赫管家完全没想到事情会这样进展,转过头去看少爷,莫流原脸色冰冷,眼瞳更黑洞了!

莫流原身上重伤,这些日子一直在治疗,等待复原。

本来他的情况还不可以出院,医生也不建议他飞回中国,怕伤口感染。

莫流原执意赶回来,晚上抵达中国后,连莫家都没有回就直接过来。谁知白二小姐不在家,白家的佣人打去电话,也一直呈关机状态。

等到现在,连晚餐都还没有吃。

结果等白云裳回到家,却是如此的态度……

“少爷,你的伤不要紧吧?”

看着白云裳连头也不回地上楼,关上卧室的房门,他深深叹了口气:“时候不早了,我们先回去吧?”

“是啊是啊,莫少爷今天赶回来,旅途劳累,应该早点回去歇息…”白飞飞趁机挑拨,“其实莫少爷根本犯不着跟妹妹生气,你不在的这三个月,她丝毫没有把你放在心上,整天到处在外面乱晃,参加各种宴会…今天上午,还有个男人来白家找她,怎么都轰不走……”

莫流原紧紧抿着双唇,冷冷的目光扫去。

“白大小姐喜于挑拨,少爷你不必放心。”

白飞飞咬了咬唇,指着窗外说:“我不是挑拨离间,我说的都是实情。你们要是不信,莫少爷你看,送她回来的车还停在白家门口呢,这辆车来了好几次了,白家上上下下的佣人都可以作证。”

张妈立即点头:“对对,我可以作证。”

莫流原的身体一僵,转头看向窗外。

夜色间,一辆黑色的阿斯顿马丁停在那里,亮着车灯,果然是在等人的样子。

莫流原的瞳孔在瞬间变得更加幽暗起来,虽然还是没有表情,却散发出一股怒意。

赫管家低声说:“少爷,你应该对白二小姐多点信任……”

因为太在乎,太害怕失去,所以没有安全感,做不到毫无芥蒂地去信任对方。

如果白云裳是一个相貌普通、性格普通的女人,他或许可以夺去她的骄傲,安心地将她藏在口袋里,就算被外人窥见到了,也不会打她的主意。

可是偏偏……

“少爷,我们走吧,”赫管家又低声道,“累了一天了,你看你一口晚饭都没有吃上……你的身体也吃不消,要好好休息了。”

莫流原站着不动。

白飞飞趁机说:“现成的饭菜都还在,大家都没吃,要是莫少爷不嫌弃,把饭菜热热,就留在这里吃了再走吧?现在回去莫家,还要重新准备食物,也挺耗时间。”

莫少爷亲自去请(VIP8)

()赫管家想想有理,看莫流原没有拒绝的意思:“那你去准备着。()”

明亮的大灯下,餐厅上摆满了美味菜肴。

餐具全都擦得程亮,能够映出人的影子。

莫流原安静而坐,看着眼前的餐具,浓密的睫毛和英俊的轮廓映在餐具上,仿佛一张浅浅的画像……

他不动手,白飞飞也不敢动手,一直局促地看着他。

“莫少爷,你不是该饿了吗,怎么不吃呢?”

还是赫管家知道莫流原的心思,说道:“白二小姐还没叫下来?”

白飞飞恍然大悟:“她吃过晚餐了,所以……张妈,去叫妹妹下来吃饭。”

张妈去了,过了一会又下来说:“二小姐说吃过了。”

“呵,她吃过了可是莫少爷和整个白家都还没吃呢!‘请’她务必要下来!”

张妈有些为难道:“我已经说过了莫少爷也在这用餐,可是二小姐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她……”

莫流原忽然从餐桌上站起来,一脸森然冷峻的表情。

白飞飞张妈和几个佣人都吓了一跳。

“怎么,莫少爷不吃了,要回去了吗?”白飞飞问。

莫流原看了看腕上的手表,离开餐厅,朝二楼走去。

白飞飞愣了下,看向挂钟,11点22分……

这是什么意思?

过了一会又明白了,还没有过12点。

赫管家怎么会不明白莫流原的心思:“把蛋糕拿过来,再在少爷位置边加张椅子。”

这才尾随在莫流原身后,跟上楼去。

看着莫流原离远,白飞飞怨愤道:“这个贱货,真是给脸不要脸。流原哥哥干嘛要理这种女人!”

“是啊,二小姐派头真大,还要莫少爷亲自去请。”

“她就作吧!总有一天我要把她的狐狸尾巴揪出来,让流原哥哥彻底对她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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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裳坐在梳妆台上,看着镜子里自己苍白的脸色。

那条裙子被换下来,用剪刀剪成了碎布扔在垃圾筒内,她拿出手机打李英豪的电话。

一声、两声、三声……直到自动转为留言状态。

白云裳放下手,心中难过而愤懑,忽然用力挥手,将手机掷飞出去。

门外,赫管家正要敲门,猛地听到一个东西砸在门上的声音。

他愣了愣,紧接着,又听到房内响起接二连三砸东西的声响——

赫管家转过头,无错地看着莫流原:“少爷……?”

莫流原沉默着,抬手敲门。

敲门声响起,里面的声响就消失了。

赫管家跟着敲,好一会里面才传来白云裳低低的声音:“我睡了,没有要紧的事今晚都别来吵我。”

赫管家出声:“白二小姐。”

“……”

“是少爷。”

房内又是长时间的静默。

直到赫管家以为白云裳是不是睡着了,门才终于打开。穿着吊带睡裙的白云裳靠在门口,身上披着一件外套,嘴唇苍白的,脸色也十分不好看。

如果仔细看,会看得出她的眼睛有点红红的痕迹:“我已经睡下了,有什么事吗?”

她以为莫流原已经走了……

“楼下准备了晚餐。”

“我已经吃过了。”

“可是少爷等了你一晚上,到现在还没有吃过晚饭。”

白云裳抿了抿嘴唇,望向莫流原。

她此时的心境有多复杂,多难过?为什么他要在这个时候回来,不是早一天,也不是晚一天。

偏偏在她最不需要他的时候,他回来了。

白云裳淡漠一笑:“不知道莫少爷今天会回来,所以没有留在白家恭候你的大驾观临,实在是很抱歉。”

“白二小姐,少爷不需要你的道歉。”

“哦?”

“下去吃点饭吧,蛋糕……是少爷亲手做的。”

做好后从英国空运回来,还保持着新鲜和不被碰坏,花了很多心思。

白云裳知道莫流原喜欢自己手动做一些东西,例如木工的房子、船,各种蛋糕和甜点,还画得一手好画。他的手很巧,而且活在自我世界中的他,也只有不停地做一些事来度过这漫长孤寂的岁月。

白云裳的心中微微一动,垂下眼:“……我现在已经不喜欢吃甜点了。”

“白二小姐?”

“不,应该说我从来就很讨厌吃甜点的。”

赫管家一脸惊愕的样子。

白二小姐讨厌吃甜点,他怎么从来不知道?

是啊,白云裳讨厌吃甜点,从小讨厌,可是莫流原从小就喜欢做这些东西,第一个愿意拿出来分享的都是她。同时,也是唯一一个。

吃着喜欢的人做出来的东西,就算最讨厌,也是满心欢喜。

所以白云裳从来没有表示过讨厌,每次都会把他做的食物,一点不剩地全部吃掉。

以至于这么多年过去了,莫流原和赫管家都被她的“表演”蒙骗了。其实仔细去想,莫流原真正了解她多少呢?因为她在他面前都会不自觉地表现出最好的自己,怕配不上他,怕被他讨厌……所以,她很虚伪。

现在,终于可以毫无顾忌地想这层虚伪的皮褪下了。

“你们下去吃吧,别等菜凉了。对了,另外谢谢莫少爷今天的好意,我心领了。”

“……”

“晚安。”

她就要合上门,一只修长的手却撑住了门。

莫流原盯着她,那深洞迷惑的目光……

低低沉沉的嗓音:“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什么事也没发生。”

莫流原推开门,根本不顾白云裳的阻止,走进了房内。

房内,化妆台的地方,一地被打破的狼藉。空气中还有一股淡淡的烟雾,是烟草的味道。

白云裳咬了下唇,心想也好,彻底让他看清她的真面目。

赫管家皱起眉:“白二小姐你会抽烟?”

“对啊,我会……不过今天晚了,我要休息了,请你们出去。”

我才没有哭(VIP10)

()“出去!”她厉声道,“我要休息了,给我立即出去!”

“白二小姐,我希望你再好好考虑,如果有新的想法,务必电话给我……少爷的心你还不懂么?错过他,你会后悔的……”

赫管家一离开,白云裳就用力地哐上了大门。()

不,莫流原的心她从来也不懂。

走在楼道中的高大身影听到巨大的关门声,猛地一顿,手握紧了,戒指盒被用力地攥在掌心之中。

赫管家随后跟上来:“少爷……”

莫流原又继续朝前走,下楼。

他的脚步很急很快,像是要逃避什么,在下到最后一层楼梯的时候,差点一脚踏空,手下意识去抓扶栏,却因为用力过度,打在铁栏扶手上。

手传来剧痛的感觉,他的表情却是麻木的。

“少爷,你的伤口流血了!”

赫管家扶住莫流原,看到他xiōng口的衣服泌出鲜艳的红色。

莫流原紧抿着唇,站稳身形,继续朝前走。

白飞飞和张妈正在院子里说话,看到莫流原飞快从别墅里走出来,正要走上去打招呼,结果一阵风的,眼前的人离开了。

明明是在走路,速度却跟跑步一样。

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回事,又见赫管家随后追着:“少爷,少爷!小心你的身体!”

“啊——”

大门口的女佣一声尖叫。

莫流原身形不稳,倒在地上,被众人七手八脚扶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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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人把心都掏给你了,你假装看不见,因为你不喜欢。有的人把你的心掏空了,你假装不疼,因为你爱……

白云裳用力压住心口,那种空荡荡的痛锐利地剐着她,让她几欲落泪。

“深呼吸,没什么的。不就是分手吗?这天早都要来的。”

她用力吸气,呼气,并不停地安慰自己。

“白痴,他又没爱过你!”

“白云裳,你够了!你再敢伤心就试试看!”

手用力地抓住心脏,想要把那种剧痛从心口挖出去,却怎么也挖不掉。

而眼泪,早已毫无征兆地从眼里掉下来,止不住。

白云裳极力地隐着,走到沙发边,莫流原刚刚坐过的位置。

空气中,似乎还有他留下来的余味……

在她记忆里,她的童年是跟莫流原联系起来的。这么多年了,虽然他们也会吵架,也会有分别,但是彼此都知道还会在一起。

她以为她可以一直喜欢他,喜欢一辈子,可以为了他一直不放手的。

可是,原来变数可以这么大,世界上根本没有所谓的一辈子!

【云裳,一辈子那么长,变数是很多的。谁也不能肯定未来会如何,就算我也一样。】

坐在沙发上,她哭得岔气,居然在这时想起司空泽野说的话。

而他的人,也好像在她面前晃动,嘲讽她:【原来这世界上也有你害怕的东西。】

“滚。”

【原来你也会哭?】

“我叫你滚啊。”

【原来你的勇敢都是装出来的。】

“滚,你给我滚,我叫你滚你听到没有!”

抱枕被砸过去,却穿过那虚无的物体砸到茶几的茶杯上,玻璃碎片落地的声音。

外面传来敲门声:“二小姐,有一群奇怪的人闯进我们的白家,说是要接你离开。”

今晚真是个不平静之夜啊。

“走开,任何人都别来烦我!”

“白小姐,我奉劝你最好是……”

“滚!!!!!!!!”受够了!

这一声吼得是有多撕心裂肺,总之连外面的马仔都震到了。

他皱皱眉,总不能真的用强的去砸了她的门,只好把手机打给主人。

片刻后,白云裳的手机铃声响起来了。

她一直不接,那手机就一直响,外面的敲门声也一直响,响得她心烦意乱,好想把所有的声音都隔绝掉。

可她是白云裳,她不能继续哭,不能输给自己。

哭,是弱者的行为。

“嚎啕大哭的人越安慰反而哭得越厉害,最好什么都不做,坐着等她哭完。她会觉得奇怪,停下来问你,为什么不安慰我?”

带着司空泽野一贯欠扁调侃的嗓音传来,激起白云裳的战斗欲。

“我才没有哭。”

“哭并不是丢脸的事,只要是人就会有感情,就会哭。”

“……”

“有些时候,哭是一种发泄方法,有助于精神及身体健康,哭出来反而比憋在心里要强,但哭得太多就不是什么好事了。”司空泽野以为白云裳哭是李英俊的事。

哈,他打这个电话的目的难道是在安慰她吗?

白云裳心里发出冷笑:“再次强调,我没有哭!”

“最好是这样,哭可不是白小姐的作风。”

“别自以为你很了解我!看在今天是我的生日的份上,让我安静会儿,不要再来烦我了OK?!”

电话那段沉默片刻。

司空泽野站在巨大的落地窗面前,看着海上漫无边际的星空。

他身后的大床上铺满了玫瑰花瓣,整个卧室也是点着烛光,布置得相当温馨浪漫。

而在桌上摆放着精致的双人份烛光晚餐,还有个大蛋糕。

本来打算给她个独一无二的生日,让她永远都忘不了他,结果一切都跟他的预想背道而驰。

这个女人,竟有轻易控制他情绪的能力。

不过,若是人生的每一步都能按照既定的而走,也就没有趣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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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后,白云裳的身体开始不舒服。

起初是头晕,嗓子也哑了,她没看病也不吃药,整天窝在床上,仿佛废人。

学校里请了病假,她什么人也不见,司空泽野倒是几次派了马仔来,想接她过去。马仔看她面色苍白,又躺在床上,不好直接就把她从床上扛出去。

我都在你身边(VIP12)

()可是现在他告诉了白云裳,这意味着什么?!

“少爷,时候不早了,我们……”

睡梦中的白云裳忽然翻动了一下身子,好像是要醒来。()

司空泽野皱起眉头:“别吵!”

“……”

“出去候着。”

……

雨越下越大,早晨白飞飞醒来的时候,见白云裳卧室门口还站着那些不速客。

心中对白云裳升起鄙视,觉得她生活不检点,果然到处勾男人。前些天白家才来一个李英豪,才过了几天,又来了这拨子人。

不过这些人来头不小,各个手里都有枪,昨天夜里擅闯民宅!

白飞飞当时吓得报警,谁知道警察来了看到是他们,立即变成狗熊走了。

有着金钩手的可怕男人这么说:【白小姐不必害怕,我们少爷只是看看白二小姐就走。】

然后白飞飞看到那个所谓的少爷。

一直以来,她以为世界上最完美英俊的男人就是莫流原了。

他是上帝创造的无暇品,独一无二。这个世界绝对不会有第二个这样完美的人存在——

可是看到司空泽野的时候,她震惊了!

震惊过后,是更加源源不断的嫉妒。

凭什么这样的两个男人,都会先后选择了白云裳?!

白飞飞带着张妈过去:“不是说看了我妹妹就走的,怎么还没离开?!”

“白云裳小姐病得很严重。”马仔说,“我们少爷正在照顾她。”

“我妹妹病了自然有我们家人照顾,你们……”

忽然看到马仔的脸色由客气变得yīn狠,白飞飞闭了嘴:“张妈,我们走!”

张妈应着,紧跟在白飞飞身后问:“大小姐,这都是些什么人啊?看起来好可怕!”

“谁知道是什么人,黑社会的吧!”白飞飞不屑说,“这个贱人就会在外面勾三搭四!”

“我们要不要打电话给莫少爷,让他过来?”

白飞飞诧异问:“叫他来做什么?”

“哼,那男人从昨晚进了二小姐的房间到现在都没出来,鬼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如果这时叫莫少爷来,贼捉一双,也好彻底断了莫少爷的心思。”

白飞飞的脚步猛地一顿,喜道:“你说的有道理!看不出你脑子转得这么快!”

张妈高兴说:“那我现在就给莫少爷电话?”

白飞飞点点头,又担心道:“他会接电话么?他肯过来吗?”

平时她给莫流原打电话,从来都是赫管家代接,也更不可能叫得动莫流原了。

张妈想了想说:“只要是跟二小姐有关的事,莫少爷就有可能松动。我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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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家花园一阵馥郁的香气飘起,在整个庄园上空弥漫。

这几天都是断断续续的雨,今天终于停了,空气清新,花香带着雨后特有的泥土气息。

一个身影立在喷泉池前。

细细碎碎喷洒的水珠,像无数打碎的钻,落在他白皙的手上。

他低着头,看着掌心中的一款戒指。

【陪伴,就是不管你需不需要,我都在你身边。】

【……】

【流原,你不是一个人,我会一直陪伴在你身边。】

那一年,她只有12岁,脸上却有干净如蒲公英盛放的笑。

风轻轻一吹,散得他世界里到处都是。

莫流原闭上眼,用力地握紧戒指。

坚硬的钻石狠狠地剐痛了他的掌心,但他全然不知。

因为太怕失去,所以他变得那样霸道,蛮横地想要将她也拖进自己那个暗黑的世界里!

【我跟那男人没关系,他要送我花,我也没办法。我不是当场拒绝他了吗?】

【我没办法阻止别人对我的追求,更没办法每次都因为这样的小事跟你争吵,道歉,解释。】

【莫流原,你够了!我有自己的梦想,你凭什么叫我为了你放弃舞蹈?如果婚后要做一个只能呆在家里的全职主妇,我不要!莫流原,我告诉你,我不要!】

强烈缺乏安全感。

所以他终于失去她了吗……

【不是,你误解我的意思了,我不是不喜欢这个图案……我的意思是,我不喜欢这枚戒指。】

【你很好,但我配不上你,你适合更好的女人。当然,如果你觉得分手是因为我提出来的而觉得很丢面子,没关系,你就当是你提出来的,是你甩了我。】

……

手突然感到了痛感,是被刀割伤的灼热痛感。

他的手下意识一松,戒指脱离掌心,落入喷泉池中,激起一朵很小的碎浪后,就很快沉底了。

莫流原绷紧下颌,深洞的眼定定地盯着那池水。

有一种很可怕的感觉擭住了他的心口,他就这样站在那看着,目光定定的,不动,不说,空洞,木然,就像是没有灵魂的精致玩偶。

在附近伺候的佣人看到少爷这个样子,就没来由的害怕——因小时候的经历,莫流原有很严重的自闭现象。这么多年了,除了赫管家和白云裳,还没有任何人能进入他的内心世界。

而每当他跟白云裳吵架,这种自闭又会加深,他很少会理除了赫管家以外的任何人。

这时,赫管家从远处走过来,停在莫流原的身边说:“莫少爷,白家来电话了。”

“……”

“说是白二小姐生病了,高烧不醒,很严重,一直在叫你的名字……”

莫流原的脸色微微一动,琉璃般淡漠的眼珠看去。

赫管家又说:“白家希望你能过去看看白二小姐。”

“医生?”

“已经叫了医生,说是什么办法都试过了,没办法降温。”

莫流原的瞳孔骤然一变,转身就要朝前走。刚走了几步,仿佛想起更重要的事,转身看了一眼喷泉池:“捡起来。”

两个人佣人已经习惯少爷简洁的说话方式,立即走进冰冷的喷泉池中,捡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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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完结文:《早安小娇妻》与本文风格类似。少爷QQ:2813429477少爷群:273042242

我自己会喝(VIP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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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仔接到一个电话,推门进去,附耳对司空泽野说了些什么。()

司空泽野暗眸,看了看仍然陷入昏睡不醒的白云裳……

“少爷,不如由我去办这件事?”

“我要亲自出面,才能显示我的诚意。”司空泽野抬头示意了一下,马仔立即去衣架前拿来大衣。

“那白小姐……”

“叫医生来再给她看看。”

“是。”

离开前,司空泽野俯身,捋开白云裳的发,在她的额迹印下冰冷的一吻。而他望着白云裳的眼神,冰冷而又柔情。就像有两股势力在对撞,想要一较高下,却因为势力悬殊,而陷入两难的境地。

最终,他的面部表情还是整个趋于柔情的。

马仔从未有见过司空泽野居然会露出这种表情——

瞬间觉得背脊发寒,比看到司空泽野发怒还可怕。

柔情这个词,从来就与司空泽野无关。

片刻后,司空泽野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撤离。

张妈在楼下见到他们离开,纳闷,迎上去问:“怎么?你们要走了?”

马仔停下来,冷声道:“你们照顾好白小姐,有什么问题时刻跟我们汇报,这是联系号码。迟些我们少爷忙完了会过来,要是看到白小姐有什么闪失……”

可怕的金钩手举起来,拍了拍张妈的脸,她立即吓得面色全无。

“我知道了我知道,一定会把二小姐伺候好的。”

马仔点点头,见司空泽野已经走远了,紧跟上去。

白家在院子里忙碌的佣人见到司空泽野出来,那凌厉逼人的气势,俊美无双的容颜,全都不自禁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在心中惊叹。

“没想到除了莫少爷,还有这样的男人……”

“二小姐真是好福气。”

“哼,妖女,红颜祸水,迟早会出事的,等着看吧。”

几个佣人一边干活,一边叽叽喳喳地议论着。就在司空泽野的阿斯顿马丁刚离开,莫家的林肯房车在白家门口缓缓停下。

赫管家透过车窗看着那一排长龙的车辆离开。

为首的阿斯顿马丁,在转弯时,赫管家匆匆扫到一眼车内男人的侧脸,好像很是眼熟?

“少爷……”

莫流原放下报纸。

赫管家欲言又止:“没什么,到目的地了。”

一定是他看眼花了。那个男人,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由于连夜的雨,门口很脏,聚集着一泓的脏水。

莫流原的长腿就要跨出来,赫管家慌忙道:“少爷,等等,地上脏!”

转而大声命令着两个跟随着的佣人拿来红地毯,在地上铺开——

这边,早有佣人进白家通报。

张妈和白飞飞快步出来,站在门口,迎接着。

“莫少爷。”“莫少。”“莫少爷……”“莫少爷!”

每当莫流原往前走,就不停地有佣人向他致意,包括张妈和白飞飞。

从来都是这样,虽然莫流原并不属于白家,但只要他出现,他就像是白家真正的主人,哪怕以前白老爷和白夫人都在家的时候,也对他敬畏三分。

莫流原神色木然的,走过这些人,朝白家走去。

他从来不喜欢搭理人,而来白家的目的,都只为一个人,白云裳。

白飞飞和张妈慌忙跟在身后,几次跟莫流原搭讪,都被无视了。

想到自己叫来莫流原的目的是拆散他们,现在倒好,那个男人前脚刚走,莫流原后脚才到,这不是反倒帮了他们一把?

白飞飞越想,心中就越来气,脸色不好地瞪着张妈。

张妈思忖了一下,跑上前说:“莫少爷,二小姐现在还在休息。”

听到是关于白云裳的事,莫流原这才有点反应。

“医生刚给她打了一针,说是她要好好休息才好,不要打扰……”张妈试探说,“不如莫少爷先回去,等二小姐的病好了一些……”

“你说什么?”赫管家扬高声音,“少爷岂是你们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张妈吓得噤声。

二楼,卧室。

白云裳先是听到门外响起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声音很是嘈杂。

她想要睁开眼,眼皮却有千斤重。迷迷糊糊的,她感觉有人打开了房门,进来了……她想要看清那是谁,却又陷入了深睡之中。

一直到下午,她的烧才退去,有醒来的迹象。

睁开眼,依稀记得昨晚有人守在床边,记得上午有人来过?

耳边传来笔在纸张上划过的沙沙声……

白云裳猛地回头,见窗口前坐着一个男子,微微垂着头,正在专心地涂抹着什么。

光芒从窗口闪耀进来,在他的身上勾出一道很美的光环,他下巴到脖颈处锐利俊美的线条,薄凉的唇抿着,就像一幅华丽的画。

白云裳以为自己还是在做梦。

她蹩起眉头,眨眨眼,忽然喉头发痒,忍不住就低咳起来。

莫流原听见动静抬头,眼眸依然是一片深洞的幽光,却是带着点温柔的:“你醒了?”

难道昨晚守在床边的真的是他?!

那她迷迷糊糊说的那些胡话,难道他也……

白云裳皱紧着眉,心口抽紧了,一瞬不瞬地盯着莫流原。

“嗓子不舒服?”他起身,接了杯水过来,“喝点热水。”

白云裳坐起来,身体软绵绵的,有点吃不上力。

莫流原伸手要来扶她——

难得看到他对自己这么主动,而且又是在已经分手的情况下,白云裳很不习惯,避开了。

“水你放着,我自己会喝。”

莫流原把水放在桌边。

白云裳沉默了一会:“我昨晚……”

“你昨晚……”

两人居然是同时开口。

白云裳的心头一惊,看着莫流原,他深洞的眼神鹰一般抓住了她的心。

白云裳抿了抿唇:“我昨晚说的话,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我们是朋友(VIP14)

()“什么话?”

“梦话。()”

“什么梦话?”

白云裳脸色一冷,以为他故作不懂:“既然是梦话,你不必当真就是了。”

莫流原的眼神冷了冷,眼底飞快地划过一丝受伤的神色。他剥了药,亲自放到她手里。

“谢谢。”白云裳拿起床边的水,把药吃了,却觉得口仍然是渴得紧。

白云裳想要下地去接,水杯却被拿去了。

“不用了,”白云裳低咳着说,“不用劳烦你,我自己可以。”

莫流原的身影有所停顿,但是很快又继续手里的动作,把兑好的温水递回来。

“若不够,我可以续杯。”

“真的不用麻烦你。”

莫流原看着她,眼神里像是有一双手伸出来,抓住了她心脏最柔软的地方:“我不认为这是麻烦。”

白云裳别开眼,放下水杯,像是不经意问:“赫管家呢?”

“楼下大厅,你有需要?”

“没有。”只是困惑,那个片刻都不会离开自己主人的衷心仆人,今天居然会不在这个房间里,她好意外。

莫流原仿佛知道她心里所想,低声说:“你不喜欢他。”

“……”

“你不用累,”他说,“不喜欢的都告诉我。”

白云裳诧异地看着他,总觉得今天的莫流原破天荒的主动。以他那高傲的个性,他说话从来就不会这么低柔,就算是请求,从他的口里说出来也会带上少爷的尊贵味道。

他们一直都好像是两个世界的人,莫流原站在高处俯视着她,跟她说话。

可是现在,他从那高处下来了。

她没有压力,也没有卑微。

“你怎么知道我病了?”白云裳用力地握了握自己的手指,感觉这是真实的,而不是梦。

“白家的电话。”

竟然是白飞飞叫他来的?不可思议。

白云裳尽管困惑,却没有问更多:“谢谢莫少爷来探望。”

“不客气。”

“你照顾了我这么久,应该累了吧,要不要休息?”从昨晚守到现在,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

莫流原低声:“照顾你是应该的,我不累。”

“……”

为什么从他的言辞间,感觉到了“爱”呢?

如果他不爱她,不在乎她,根本不会抛弃大少爷的尊严再回头来找她吧?

白云裳的心绪一时有些复杂,不知道该说什么。

静谧的空间里,于是不时传来她的低咳。

“再休息?”他问。

白云裳其实不想休息了,睡得太久,脑子昏昏沉沉的,但莫流原在这里,她又不能干别的。

点点头,她躺回去:“那我再睡会,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莫少爷应该还有别的事要忙,就不用再守在这里了。”

“……”

闭上眼,以为自己休息了,莫流原会离开,可是耳边却再次传来笔在纸上画出的声响。

白云裳知道,他在画她。

莫流原画得一手好画,他安静的时候,最喜欢做的事就是画自己。白云裳也是个偏向安静的人,两人在一起大多时候是她,他画画……

那样的时光想起来还是温馨的,只是总缺了点什么?!

当沙沙声终于停止,耳边陷入一片诡异的静谧。

莫流原有一种本事,就是习惯沉默,在沉默的时候他可以盯着一样东西一直不动的。而现在,白云裳变成了那样东西,暴露在莫流原的眼皮底下。

他静静地看着她,面容精致无暇,眼神却是空旷的。

仿佛在看着她,又仿佛透过她看着很远的地方……

白云裳睁开眼,对上的就是这样的目光。

仿佛一直知道她没睡,一直就在等她睁开眼,见她醒了,他伸手,将那张画递给她。

画里,她睡在超级大床上,维纳斯的床头,蕾丝繁复的枕套和被褥。

白云裳躺在一堆蕾丝间,长发披散,睡容恬淡,但是微微蹩起的眉头,却泄露了她正百转千回的心绪……

白云裳从来没见过自己睡着的模样,就像一个睡天使。

“你有心事。”莫流原说。

“……”

“是关于我的?”

“……”

“你说很累,”他空洞看着她,“我不知道怎么做,你才会不那么累。”

白云裳的心重重一动,心思又转了很多,表面却是冷冷清清的:“莫少爷的画技还是这么好,挺不错的。”

递回去,还给他。

莫流原的手里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支笔。

他没有接过,而是直接在画上签下龙飞凤舞的名字……

白云裳微微一愣,明白他的意思:“送给我?”

“嗯。”

这还是莫流原第一次送她画。确切说,是她的画像。

以往莫流原画了她的画像,都不肯给别人,哪怕是白云裳也不行。在莫家有一个奇大的书房,挂满了莫流原的画,每张都裱了精致的白框,而画中,全是白云裳。

各种神态的白云裳。

心中又是狠狠一动,白云裳皱起眉,将画放于一边:“谢谢。”

“如果你愿意,我还会再来看你。”

他终于起身。

“我希望,我们还有更多见面的机会。”

“我们是朋友,当然还有很多见面的机会。难道莫少爷希望以后我们对彼此避而不见吗?”

“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白云裳有所期待。

他的意思,是还想挽留这段感情吗?

如果这时候,莫流原直接一点,或者霸道一点,白云裳都有可能说出自己的顾虑,告诉他这几个月间他不在的时候,发生了多少事。

她失去了贞洁,并且,已经嫁了人。

只要他还要她,她愿意克服任何困难,跟他在一起。

紧紧地盯着莫流原,只需他说出任何一句鼓励她的话。“喜欢也好”,“爱也好”,哪怕“只是因为习惯不能离开她”……

可莫流原只是说:“你应该明白。”

白云裳于是失去了自信……

你别碰我,脏(VIP15)

()说出那些经历,只不过是自讨欺辱罢了。()任何人都可以看不起她,唯有莫流原不可以。

最后一丝期待都消失了。

白云裳紧紧地攥了手:“我知道了,莫少爷慢走。我身体不舒服,就不方便送你了。”

又下逐客令。

莫流原看了一眼烟灰缸里的雪茄头,空气里也密布着一股陌生男性的味道。

早在他进来这个房间,就注意到了。

“好好休息。”

听着门合上的声音,白云裳心口抽疼,拿起手里的画,在光线中仔仔细细地看。

“我不明白你。就好比你从未有明白过我一样。”

她甚至连赫管家都不如,他们并不适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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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天色渐暗,外面又开始下雨了。

春天真是个变化莫测的时节。

白云裳嘴里含着温度计,又接受了一次检查,医生说她的体温基本降下去了,再吃点药睡一觉就会好。

医生才离开卧室,就有佣人来敲门:

“二小姐,晚餐已经准备好了。”

“知道了,”白云裳懒懒地靠在床头上,“我不饿,你们先吃吧。”

“家里来了一位客人,是昨晚来过的那个。大小姐让你务必下去吃。”

莫流原又来了?

不对,如果是莫流原,佣人不会这样介绍。

难道是……

白云裳有些心烦意乱,由于感冒还没彻底好,又躺在床上睡了一天,她没什么精神,只穿着睡衣和软拖就下楼了。快到餐厅前,她有些后悔,因为发现十几个保镖列队站在餐厅门口。

白云裳一出现,那些目光就禁不住地在她身上留恋……

睡衣很短,有点透,走动时,若隐若现出她妙曼的曲线。

宽大餐桌上,摆满了丰盛佳肴。

只有在白家巅峰时期,或者莫流原来临时,才会做这么多的菜。

而现在,坐在首席上的男人,果然是司空泽野!

白云裳紧紧地皱起眉,一看到他心情就变得相当之差!

白飞飞坐在司空泽野身旁,正献媚地在跟他交谈。

两人似乎聊得很愉快,因为白飞飞的脸上带着很高兴的笑意。

“二小姐来了。”佣人提醒道。

顿时,整个餐厅里的目光都看过来。

司空泽野,白飞飞,张妈,两个白家佣人——以及司空泽野身后站着的马仔和四个保镖。

看到白云裳的装扮,司空泽野嘴角的笑容立即僵硬而冷漠起来。

“你穿的什么?”

家里除了司机和保安,其她都是女人,而司机和保安是不会进白家房子里的。所以白云裳也经常会有穿着睡衣在家里到处走的时候……

司空泽野当然知道这是睡衣:“发情期么?还是我没有满足你?”

他在说什么?!

他居然当着白飞飞和佣人的面对她讲这些,还好林雪心不在!

白云裳整个脸色黑沉的:“你最好对我放尊重一点,下流先生!你胆敢再对我说一句污秽的词语,我就把你从我家赶出去!”

“妹妹,你别激动。”白飞飞微笑道,“他是我们白家的救命恩人,你怎么可以对他没有礼貌。”

白云裳讥笑:“救命恩人?”

“是啊,就在今天,他帮我们还清了白家欠的所有债务——包括你欠我的债务,白家签银行的债务……另外,他已经跟爸爸签了合作协议,现在他手里有‘白梦仕’53%的股权,是‘白梦仕’最大的股东。从今以后,他就是我们的BOSS了。别说我们白家的这所房子,就是整个企业,都属于他的……”

白云裳愣住,震惊的目光看着司空泽野。

“你不愿意搬过去,”他邪趣道,“我只好搬过来。”

“……”

“这么尊重你,你不用太感动。”

“你——”

感动?她简直想爆粗,气得发抖!

这个魔鬼,竟这样介入她的生活之中!

“很冷么?感冒才好,为什么穿得这么单薄。”司空泽野对身后的佣人吩咐道,“给她拿件外套。”

“是。”

看他坐在那里命令着佣人,完全就是一副白家主人的样子。

白云裳更是心口憋气,一句话都说不出!

“别开玩笑了,爸爸怎么会跟这种魔鬼做交易!”

“白家已经没有钱了,银行几次下达通知,昨天月底,本来是最后期限!过了时间,你知道我们白家的一切都会被收回去!如果不是他,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颐指气使?”

颐指气使的到底是谁啊!?

司空泽野微微皱眉:“过来坐。”

白云裳却是站着没动。

“过来。”

“……”

白飞飞这叫个见风使舵,亲自从椅子上起来,走到白云裳身边:“妹妹你还站着干什么,快过来吃饭啊。这春天潮,湿冷的,虽然家里有暖气,你正感着冒也要多注意身体才是。”

这变脸比天气还快的,实在是让人招架不了。

白云裳冷冷道:“谢谢,你别碰我,脏。”

竟嫌自己手脏?!

要是平时,一场激烈的唇舌之战就要上演了。不过由于司空泽野在,白飞飞只是讪讪地放下手,坐回去。

司空泽野冷然道:“我最后说一遍,过来,否则我就亲自过去请你了。”

见两个保镖就要有所行动,白云裳才慢吞吞走过去,在位置上坐下。

就在同时,被命令上二楼拿外套的佣人小跑而来,将外套递给白云裳。

她没有接,径直拿起碗筷。

司空泽野犀利的眼神看过来,她却也仿佛没看见。

白飞飞:“妹妹,把外套穿上吧,会着凉的。”

白云裳微笑:“谢谢‘姐姐’关心,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

凭什么司空泽野让她穿她就穿?偏偏不穿!他以为他是谁,凭什么跑到她家里来对她指手画脚的?她真是受够了这个男人!

我还不是老太太(VIP16)

()司空泽野的脸色更为冰寒,整个餐厅里的气温在瞬间降温。()

马仔也劝道:“白小姐,你这么做,我们少爷会不高兴。”

白云裳冷笑:“那他有没有问过我,他这么做我会更不高兴?!”

“白小姐,你脾气这么硬很吃亏。”

“那是我的事。我的脾气如何,还轮不到你一个下人来评价!”

马仔的神色也变了。从来还没有哪个女人敢这么跟她讲话。

而白飞飞跟几个佣人更是到抽气,那个金钩手关上看两眼就够可怕了,跟他说几句话心里都发毛,白云裳竟然敢这么凶!

白云裳忽然觉得心情差极了,饭碗往桌上一摔:“抱歉,我没胃口,你们吃吧。”

她才刚站起来,马仔就伸手摁住她的肩,强迫地把她压回去。

白云裳看向司空泽野:“你的奴才真听你的话,马首是瞻。”

马仔:“……”

“现在,请你的奴才放开他的手!”

马仔的手在用力,要不是因为这个女人是少爷看上的,他一钩子过去……

司空泽野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盯了白云裳良久,而白云裳都不畏惧地瞪着他。

当初要跟他交易,他说她不值,她不配!

好,她被逼无奈,离开,去找觉得她值得李英豪交易了!

可是转眼他处处从中作对,把好好的一个男人废了!现在又跑到她家里来,做了这里的主人?

从始至终,他什么事问过她的意见?

每个人都有最起码的人格和尊严,他如此不尊重,她凭什么要尊重他!

分明知道惹怒他不会有好结果,不过隐忍吃亏不是白云裳的个性!

“你还生着病,别太不开心。”半晌,司空泽野放缓语调,冰冷的面孔也有所缓和,“放开她。”

马仔刚一放手,白云裳就起身离开。

可是走到餐厅口的时候,胳膊却被一只大手抓住了。

跟过来的司空泽野拉着她,将她圈在怀中:“今晚的菜,全是我根据你的喜好让下人做的,吃点再走?”

“我没胃口。”

“再没胃口,也总归能吃点。”

见他的表情缓和,语气也缓和了,白云裳的态度这才好点:“你到底来我家干什么?”

“有什么事,等吃完饭再说。”

白云裳是饿了,而且她本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

犹豫间,司空泽野已经牵了她的手回到餐桌前,让佣人把椅子搬到他身边。

这回,他没强迫她穿上外套,而是把餐厅里的保镖包括马仔全都撤了出去。

司空泽野亲自为白云裳盛了汤,亲自夹了菜,放到她面前。

白云裳偏偏就是不喝他盛的汤,不吃他夹的菜。

“请你在夹菜的时候自觉用公用筷,”在司空泽野又夹来一块鸡翅时,白云裳发威了,“你含过的筷子到处用,让大家都吃你的口水?”

司空泽野望向白飞飞:“你介意?”

白飞飞慌忙摇头:“没关系,我不介意。”

司空泽野嘲讽看着白云裳:“她不介意,并且应该感到荣幸。”

“荣幸之至。”

白飞飞何时变成了一条哈巴狗?

“但是!我介意!”

司空泽野笑意更深:“那就更无妨了,你又不是没吃过。”

白云裳:“……”

“你体质太差了,多吃点。”又一筷子青菜夹过来,司空泽野用他一贯的命令口吻说,“别再让我看到你体质败坏的样子,不许在生病。”

白云裳恨道:“你说不许就不许?这种事能控制吗?你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

说得好像她巴不得想自己天天生病一样!

“多吃饭就能控制,快吃。”

“你话那么多,一直打扰我,我怎么快吃?”

两人吵着嘴,彼此大眼瞪小眼,战火熊熊。

对白云裳来说,她现在简直要气死了,气得快吐血,而司空泽野却是一脸轻松惬意的,看她越生气,他反而越高兴,越要更气她。

平时见多了她淡定平静的样子,现在见她炸毛,似乎觉得很有趣。

原来她并不如她外表给人的感觉那么成熟、勇敢、果断。

那个假象完全她是装出来的。

骨子里,她是个及其缺乏安全感和自信的小女人。但是,她骄傲的脾气让她拒绝承认这一点。

越靠近她,发现她越跟想象中的女人不一样,而他就越想知道真实的她是怎样。

但在了解的过程中,他不会真的去点破,那是她的底线,如果踩到了,他很清楚后果。

白飞飞戳着饭粒,心中很不是滋味。

瞎子都看得出来,司空泽野对白云裳展现出的特有的纵容和宠溺。

这个女人有什么好的,除了长得漂亮,身材好,几乎没有任何优点。坏脾气,狐媚,到处勾男人,为什么还会有这么多男人喜欢?

难道男人都喜欢放浪的女人吗?

偷偷用眼角余光瞄着司空泽野——这个男人,有着全世界最英俊霸气的面容,野性,放荡不羁,只是看着他,就会被他的魅力所迷倒。

本来还觉得自己有一丝机会的,现在发现,司空泽野对她的态度和对白云裳的态度简直是截然不同的。虽然莫流原她也没机会,至少是从小爱慕到大的,多少了解莫流原的性格,懂得为了迎合他该做什么。

而司空泽野却完全是神秘叵测的,只能让给白云裳了……

“多吃点身体才会硬朗,才不会动不动生病。”

“硬朗?请注意你的用词!我还不是老太太!”

“那你是什么?”斜睨而不屑的目光,“小女孩?”

“……”

“我差点忘了我已经把你变成女人了。”

“你!咳咳咳咳咳咳!”是不是太气了?还是话说得太多了?她居然吃鱼肉的时候被卡了刺。

白云裳不舒服地咳起来。平时吃饭从来不说话的,可这个男人就是有本事挑起她的战火,让她控制不住。

我的身体由我做主(VIP17)

()“呛到了?”

“别碰我!”

司空泽野勾出一笑,令佣人拿水来。()

“喝水没用!卡到鱼刺了!”白云裳压着自己的喉头,怒目瞪他、

白家在饭桌上从来不说话的!如果不是这个该死的男人…咳…咳咳……

白云裳怎么也咳不出来,眼睛红红的。

司空泽野叫佣人拿了醋来,让白云裳喝。

瓶子才磕到唇边,过大的酸味就让她别开脸。

“乖,醋能够让鱼刺软下去。”他像诱哄小孩般,声音格外温柔。

白云裳一怔,瓶子已经戳进她嘴里,灌。

这个混蛋!

白云裳被灌得岔气,刺还是没有如愿软下去,倒是脖子和衣服流了些醋水,湿嗒嗒的。

“真酸。”司空泽野靠过来,宝石蓝的眼里含着明晃晃的笑,朝她的身体使劲嗅着。

白云裳忍无可忍,一巴掌推到他脸上:“离我远点!咳咳,咳咳!”

司空泽野就像她喉咙里的那根刺,碍手碍脚,让她很不舒服。

“这种鱼的刺很粗很大根的,至少也有1厘米长吧,”白飞飞在一旁幸灾乐祸,“别随便乱吃东西哦,否则把食道刺穿可就不好了。”

食道刺穿?

司空泽野终于拢眉,对餐厅外的马仔吩咐:“医生。”

饭局被迫中止,白云裳坐到客厅的沙发上等医生。

喉头被卡着,毕竟不舒服。

每次她咳嗽清嗓子,他便盯着她问:“感觉如何?”

“如果你不在这里,我一定会感觉好很多!”

司空泽野有些焦虑,在房间中央来来回回地踱步。

那天在医院里的不安和慌张的感觉再次出现……他自己都难以理解,一根鱼刺而已!

***,都怪这女人看起来该死的纤细柔弱。

“你多高,多少公斤?”

“……”

“回答我。”

张妈在一旁回到:“二小姐身高净量1米73,体重她很久没称过了,一年前她大概48公斤的样子,那时比现在要圆润一点。近年来她瘦了,我估计是45公斤左右。”

1米73才45公斤?!

“太瘦了!”司空泽野皱起眉,命令道,“2个月内,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至少让她增加8公斤体重!”

闻言,白云裳差点内淤血,纯当司空泽野在说屁话。

张妈也觉得这太不可思议了:“这个……不太好办啊。”

司空泽野坐到沙发上,交叠起两条长腿:“这里的厨子全部换过,另外,再添一个营养搭配师,计划她每天的饮食。”

“呃,是……”

白云裳:“你是认真的?”

“我看起来像在说笑?”

白云裳难以忍耐地说:“我的专业是芭蕾舞,你让我吃成一个大胖子…!?”

“你的身高,110斤左右是正常的。”

“谢谢,我的身体由我做主!”

“别忘了现在谁才是白家的主人。”司空泽野冷然提醒。

白云裳气结,拿起抱枕砸过去:“你给我离开!你有什么资格跑到我家里来的,咳咳,有什么资格命令我什么可以,什么不可以?咳。”

“因为,你是我的女人。”

连体重都要管,也管得太多了吧。

当初莫流原只是不满她参加宴会,跟男人交流,接受男人的爱慕和追求……

她认为莫流原占有欲太强,太过自私,她需要放弃梦想和荣誉相夫教子,心有不甘。

现在遇见了司空泽野,才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占有欲和霸道!

“你们男人都是这样的吗?狂妄自大、我行我素、不可理喻!”

“我们?”司空泽野瞬间眯眸,“还有谁?”

他的瞳孔剧烈地抽紧,又是那个表情,只要一说到莫流原,他就像一只地盘被人入侵的兽,伺机着,愤怒着,随时要准备发出攻击。

白云裳起身想逃,他已经压过来,两只手越过她,撑在沙发扶手上:“梦想不会逃跑,会逃跑的永远都是自己。”

“……”

“你若真心爱芭蕾,怎么会为他放弃。若真爱他,怎么会嫁给李先生。”

白云裳脸色变了。

司空泽野摩擦着她的下巴:“为梦想争执分手不过是导火索,你们不适合,迟早该分开。”

“你调查我们?”

“云裳,我可以完成你的梦想,给你一切你想要的。”他邪肆说,“前提是,把你的心给我。”

修长的手指压在她的xiōng口,仿佛要将她的心镬取。

白云裳冷声:“把你的手拿开!”

“我一片善心,你没有感觉到自己被关爱了?”

“恰恰相反,你苍蝇还让人厌……唔……”

嘴唇忽然被堵住,司空泽野欺身压去,将她狠狠地压在沙发上。

“我喜欢你的香味,香甜可口?”他贪婪地在她的身上上吮吻。

“滚!”

领子被轻易地扯开,他的舌尖滑过她的脖子最嫩的肌肤,引起一阵颤栗,

“从这里下口如何?我喜欢这个位置,柔软又白嫩,你的身材真不错……”

司空泽野真的是兽,他嫉妒起来仿佛发狂了,对白云裳又啃又咬。很快,她的唇就被吻得红肿滚烫起来,脖子上布满吻痕……

她奋力挣扎,推搡他的xiōng膛,却怎么也推不开。

……

一旁的张妈早就大跌眼镜。刚刚两人还在吵,眨眼就变成激情戏码了?

她吓得慌忙就叫了佣人离开。

大厅一空,司空泽野越吻越过分了,大掌压住她的柔软,挑动,蹂躏。

白云裳被吻得无法呼吸,初是用力地挣扎,渐渐的体力不支,就服软了,两只手耷拉在沙发边上。

他这才放过她,嘴唇嫣红而邪气。

“我跟他比,谁更男人?”

白云裳没有反应过来。

“你的未婚夫,”他玩味说,“应该纠正,你的‘前’未婚夫。”

“你不配跟他相提并论。”

又吻。

“现在?”

“不配!”

再吻。

“还不配么?”

眼神里有两种警告(VIP18)

()“配!”白云裳咬牙!

“不,”他撩起红唇,“他不配。()”

“……”

“认可我的想法么?”

白云裳没有吭声,紧接着,又是法式长吻的荼毒。白云裳最后一丝氧气都被他掏空,从来没试过这样的吻法,就像在水里窒息。

第一次知道,接吻也可以在魔鬼这里变成可怕惩罚。

捏着她的下巴,他逼问:“最后一次问你,他配不配跟我相提并论?”

这个小心眼的男人!怎么会为了这种无聊的事情纠结半天!他不当占有欲强烈,嫉妒心也非常可怕!

白云裳气结地瞪着他。

他等了会儿没有得到回应,俯身又要吻她,她及时伸手挡住他的唇——

“好,他不配。”她妥协,认输了!

司空泽野笑了,抓起她的手,放在他的xiōng膛上摩擦着:“我很高兴,在这一点上我们达成了共识。”

她可以感觉到他xiōng膛上细细软软的绒毛,他有力跳动着的心脏,他身体里透出来的健康而野性的气息。

不知道为什么,这本该全然陌生的一切,在仅仅一个月内,就变得习惯了。

周围的气氛煽情而暧昧,直到尴尬的咳嗽声打断这一切——

来人是马仔,身后跟着个年轻的医生。

那医生二十五六岁的年纪,在见到白云裳的第一刻,目光就发直了,脸也红红的。

在给白云裳检查时,他急切慌张,几次打翻东西,出错连连。

司空泽野冷眸微眯,男性的占有欲扩散……

白云裳感觉出来了,故意挑衅地贴近医生,极为热情。

“你真有趣,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名字?”

一检查好,司空泽野立即伸长了手臂把白云裳搂进怀中,置于他的腿上:“你在拖他下水。”

他恶狠狠在她耳边警告。

白云裳低声轻笑:“我不介意你故技重施。”

“是么?”

“反正他对我是无关紧要的人。”

“你平时对无关紧要的男人都这么主动?”

“恭喜你猜对了,”白云裳故意激他,“出了特别厌恶,一眼都不想多看的人,例如你。”

马仔没有听到两个人的嘀咕,出声提醒:“少爷,既然医生来了,顺便给白小姐检查一下病况?”

司空泽野眉目一敛,满脸不悦:“送客。”

马仔后知后觉,想起从医生出现司空泽野视线里,空间里的氛围就不对了。

这真是奇妙,以往司空泽野对女人从不看紧,甚至经常跟小少爷分享。

正准备要送走医生,软软的声音喊道:“等等。”

白云裳在司空泽野的怀中,朝那个医生微笑起来:“给我看病。我现在头有点晕,我不舒服。”

马仔观察着司空泽野的神色:“我马上叫医生过来。”

“这不是有现成的医生?”

“这……”

“真不舒服?”司空泽野拿着她的下巴,眼神中充满警告。

这个该死的女人,就是想惹他。明知道他不高兴这个色迷迷的男人看她,她还非要留下来。

“我不舒服难道还需要假装吗?!”

“给她看病!”

白云裳从司空泽野的腿上下去,坐在沙发上。

沙发上铺着纯白色的兔毛,她只穿着单薄而性感的蕾丝睡衣,肤若凝脂,唇红齿白,两条长腿轻轻地叠着,就像一只幻化人形的狐狸。

小医生在跟她检查的时候,她故意用手去接触他,让两人的距离靠近。

不用看司空泽野的脸,也知道他此刻有多生气!

因为空气里聚满了可怕的yīn暗粒子。

而马仔也频频对她眼神示意,叫她收敛一点!

白云裳当然故意的。

看到这个医生能让司空泽野不高兴,所以她就留下医生!医生多看她一眼司空泽野不高兴,所以她就让医生不得不看着她!

今晚他让她如此不高兴,她也不让他好过!

“我漂不漂亮?”忽然白云裳望着那医生问出这种问题?!

医生神色紧张,看看司空泽野。

他不是白痴,空气里微妙的气氛他怎么察觉不出?早就叫苦不迭想要逃跑了。

司空泽野蓝瞳冰寒,眼神里有两种警告:

1,敢说我的女人不漂亮,杀了你!

2,敢觉得我的女人漂亮打她的主意,杀了你!

不管怎么回答,都是死路一条?!

医生左右为难,陷入两难境地:“小姐很漂亮,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人……先生也很英俊,是我见过最英俊的男人,你们两十分相配。”

司空泽野挑唇:识时务者为俊杰。

医生松了口气。

白云裳的目光却冷了下来:“你搞错了,他不是我先生!”

“对不起……我检查过了,小姐的身体健康,高烧完全退了,只是有些贫血,多注意营养。”

话音刚落,司空泽野一刻也等不及:“送他滚!”

马仔带着医生前脚刚走,白云裳就感到胳膊传来一阵痛意!

司空泽野的大手狠狠地攥着她的手腕,整张脸,却是云淡风轻的惬意:“对于喜欢的人态度冷淡,而对于讨厌的人却非常热情,即采取与意识相反的行为——”

“说重点。”

“中国话为口是心非,表里不一。这是你们女人的通病?”

“别对我妄下断论,事实上,我表里一致,非常诚实。”

“从今天起,你对我越冷淡,即表示你越喜欢我。”

“神经病。”

“你每次骂我,潜意词都在向我告白。”他习惯性地她的耳朵。

“滚开,离我远点!”

“你的拒绝,我会看做是欲拒还迎。你的身体更坦诚。”

“呃……”

身体忽然窜过一股激烈的电流,该死,他已经很轻易就可以掌控她的身体了。

白云裳脑子混沌,简直想将他杀死。

她阅人无数,却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死不要脸,恬不知耻的男人,竟找不到制服他的办法。

到底是什么人(VIP19)

()“你很热情,”他笑声,“就像个女支女。()”

白云裳的内心被刺了下,尖锐反声说:“我的确是个女支女。”

“……”

“被你上过后,是于不是都没有区别了。”

司空泽野的瞳孔一阵收缩,差点控制不好力道,要硬生生扼断她的手臂!

白云裳发现,现在能惹他生气,是她的一大快事。

“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啊,这么成功地塑造了一个妓女!”白云裳伸出手,故作怜惜地抚摸了一下他的脸。

手指划过他的唇,他突然张口,咬住她的手指。

白云裳吃痛,想要收回手,他咬住的力道却是不准。

白云裳怒道:“你这个禽兽,松口!”

直到淡淡的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

司空泽野松口,抓着的手指说:“这个记号,是告诉你,触怒我的下场。”

点点的血泌在白皙的肌肤上。

司空泽野舔去:“如果还有下一次,会是比这个更严重的惩罚……”

“变态!”白云裳骂他。

“我就是变态。

“你自己变态就好了,不要拉上我,滚!放开我!”用力地想要抽回手,却如何都逃不开。

“没办法了,你已经被一个变态看上了。”他呵呵地笑着,笑声让她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变态看上的女人,还从没有逃脱的可能,除非他不要了……”

白云裳不服:“那你错了,我的人生我做主。这辈子,只有我不要,轮不到别人来抛弃我。”莫流原是这样,他是这样,任何人都一样!

司空泽野的脸色微僵,等她一口气说完,他yīn冷的,似乎下一秒就会伸手掐死了她。

今天一晚,他的情绪就像过山车。时而高兴,时而愤怒,时而心痛,时而又疼惜她……

只有这个女人,才可以这样肆意地玩弄他,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可以轻易Cāo控他的情绪。

耳边,她的声音还在响:“你听清楚了,我白云裳不要你,这辈子都不要你。除非我死……不对,就算我死了,也不要你。”

她的话,就像滴着血的匕首,在司空泽野的心间来来回回地划着。

他的身体轻微一颤。

是被她知道了自己的心思,所以她才这样肆无忌惮地伤他?让他痛?!

不用想象,如果让她知道他对她动了情,她会利用这个弱点怎样折磨他。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

在得到她的心以前,不能趋于弱势,否则只会让她趁机逃走。

嘴角,缓缓勾起,冰冷的面孔和邪肆的笑隐藏起心思,他冷声道:“你不要我,无妨,我毫不在意。我要你就可以了。只要我要你,我就能够得到你。”

“……”

“而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爱上我,再也离不开我……到时,希望你不会对你说过的话后悔。”

白云裳甜腻地一笑:“那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我的字典里没有后悔两个字。”

“我会让你换一本字典。”

“即便我真的后悔了,也不会回头。”白云裳说,“我的脚步只会往前走。”

在她说这句话时,她的眼中放射出一种特别的神彩。

那是一种不顾一切地往未来奔跑的光彩……

司空泽野暗了眸,那种可以抓住任何女人的心的自信心在瞬间又荡然无存掉。眼前这个女人,是特别的,变幻莫测的,他完全无法预料。

似乎真的害怕她所说的会变成现实,有一天她会抛下他,头也不回地离开……

司空泽野忽然将她抱紧。

两只结实的胳膊就像铁,死死箍着白云裳,让她差点缓不上气。

“你是我的。”

他霸道的宣言在她头顶响起:“别想着离开我。让我知道你再有这个念头,我……杀了你。”

他说的杀了她,绝不是白云裳经常挂在嘴边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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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卧室里的水晶大灯明亮地照着。

白云裳靠在书桌前,看着佣人陆陆续续地进来把东西放下,一一摆好。

衣柜上,她一些不常穿的衣服被佣人收起,放到另外的房间,腾出三分之一的空间放司空泽野的衣物……

这样浩浩荡荡的动静,让她不想发怒都难。

阻止过,可是佣人却根本不听她的……

“到底谁才是这间卧室的主人?”

佣人低声道:“对不起,大小姐说现在整个白家都是先生的……包括这间卧室。”

该死,她住了这么多年的卧室,有人要搬进来,连招呼都可以不打一声的。

“他人呢?”

“在书房谈事情。”

白云裳咬唇,走到书房去敲门。白家有这么多的客房他不住,偏偏要住她的卧室,他是打着什么主意,她会不清楚?!

还没走近书房,就见四个保镖站在书房门口,戒备森严。

一见她要靠近,立即走过来挡着她说:“白小姐,我们少爷正在里面办公事。”

“我知道,我找他有事。”

“没有少爷的吩咐,任何人不得靠近这间书房半步。”

哈,他还真雀占鸠螬得理所当然了?!在房间里还布置保镖,又没有外人,真是让人火大!

“让我过去。”

“对不起白小姐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让我过去!”

“我们少爷办公从来不许任何人打扰,这是他的规矩,否则后果很严重,你我都担待不起。”保镖劝道,“有什么事稍后再说?”

“现在是在白家,他竟然进了白家的地盘,就要遵守白家的规矩,让开。”

“可是白小姐——”

争执间,门被打开了,金钩手马仔出现在门前:“怎么回事,外面这么吵?”

一个保镖骇道:“白小姐要进去,这……”

“原来是白小姐,请稍等。”门又被合上了。

司空泽野到底是什么人?办公而已也需要这么严密?

这个男人太可怕了(VIP20)

()认识他这么久,知道他很有钱,行踪不定,但从来不知道他在哪里工作,叫什么,也没见他定时去上班。()

在白云裳眼里,他不过是个游手好闲的公子哥。

也许他只不过想故作神秘罢了,又也许身份见光死,黑社会的?

片刻后,门被打开了,马仔客气说:“抱歉白小姐,少爷说现在很忙,有什么事等会回房再说。另外还想提醒你一点,我们少爷在办公时间不喜欢受到任何外界的干扰——白家的新规矩已经贴在一楼客厅的墙上,你可以去看看。”

“你说什么?”白云裳皱眉,门却已经合上了。

白云裳没有去看那什么新规矩,回到房时,佣人已经把司空泽野的东西都收拾好了……

眼前,突然多出那么多男性的用品,那种感觉,相当的怪异和不舒服。

她现在还没有跟李英豪离婚,名义上是李英豪的妻子,心里住着的人是莫流原,现在却跟司空泽野在家里同居……

自己的生活,怎么会混乱成这个样子?!简直一团糟!

不知道司空泽野什么时候才会忙完公事,白云裳根本不敢睡,好在她也不困,就拿了一本书坐在躺椅上慢慢看着。

不知不觉,时间就滑到了11点多……

门外传来脚步声,直觉是那个禽兽要回来了。

果然,门被打开的声音。

白云裳的身体有点抽紧,但是依然看着手里的书,仿佛并没有在意过他。

“怎么,在等我?”见白云裳这个时间还没睡,并且已经是洗漱好换上新睡衣的情况,司空泽野勾勾唇,眼中有一抹意外的惊喜闪过。

白云裳放下书:“我想跟你谈谈。”

“我们以后无时无刻不在一起,有什么事随时都可以谈的,为什么一定要今晚?”

说话间,他来到她面前,手指捏起她的下巴:“还是……我不在,你睡不着?”

白云裳愤恨地拿去他的手:“你不要这么无耻!”

她是怕自己躺在床上,随时会有男人进来,对她入侵……

这样的状态下,谁可能睡得着?!

“说吧,谈什么?”

“白家有很多的客房,你可以随便挑一间你喜欢的。”

“所以我挑了这间。”

“这是我的卧室!”

“我喜欢。”

“除了这间别的房子你都不喜欢,不愿意住是不是?”

“是。”

“好,OK!”似乎就等他这句话,白云裳站起来,“那么从今以后这间房子让给你了。”

虽然住了这么多年,十分不舍。

她才朝前走了两步,他的长手一勾,环住她的腰又把她搂到xiōng前。

他眼眸波澜不兴道:“你弄错了一点,我喜欢这间房,是因为有你在。你去哪里,我就喜欢哪间房。”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男人?

还无耻得这么理所当然。

白云裳愤怒道:“你是种马吗?一天不做那种事,你就会死是不是?”

“生不如死。”

“你滚!”

“你现在还不懂得其中的乐趣,没关系,我可以慢慢调教你,让你尝到什么是欲仙欲死的滋味……以后你离开了我,也会生不如死。”说着话,他细细轻轻地咬她的耳朵,声音也极度暧昧了。这是发情的前兆。

白云裳从他的怀里挣开:“你想在这里住多久?”

“你以为呢?”

一整面墙那么大的衣柜,男装部分,春装秋装夏装冬装准备齐全。

“住多久,全看你的伺候如何。如果你让我感到舒服了,也许,我很长时间都不会走……”

“你给走,立即走,我这儿不欢迎你!”

“我要洗澡了。”他不理她,朝浴室走去,顿了顿,仿佛想起什么似的问,“你要一起?”

“给我滚!”

司空泽野勾唇一笑,浴室门关上,里面传来水声。

白云裳难以置信地站在原地,脑子慌乱而空白,不知道要怎样把这头狼从自家里赶出去!

“睡衣,内裤。”浴室里传来他懒懒的声音。

“你不会自己拿?”

“哦?那我现在可就出来了。”

“等等!”她真怕他裸着身子就跑出来,只好走到衣柜前,随手拿起一条,敲敲门。

“门没有锁。”

该死,他的意思是让她进去?

白云裳开了门,却没有进去,拿着内裤的手从门缝里递进去:“快点,你再不要我扔地上了。”

水声,走过来的声音,一只手攥住她的手腕,她整个身体被拉进去,门关上。

白云裳猝不及防地靠在他湿漉的xiōng膛上,眼睛瞪大了:“你扯我进来干什么,放手!”

司空泽野晃了晃他的右手:“我不方便碰水,如果你伺候我洗澡,我今晚就不碰你。”

“做梦!”那个伤口那么浅,装!

“不答应也可以,那么今晚我会跟你做一晚,整整一晚,至少让你三天下不了床。”

“……”

“我从来说到做到。”

白云裳把内裤塞在他手里,忍着打他一耳光的冲动:“神经病。”

转身,大力关上卧室的门,她拿了毛巾用力擦拭被他弄湿的地方。心里,又害怕他今晚真对她做出什么惨无人道事,想了想,从柜子里找出一根链子锁……

司空泽野听到门外传来细细碎碎的声音,往外一看,见白云裳的人影在门口晃荡着。

他微微一笑,掬起一把水:“后悔了?”

“……”

“那就进来吧。”

“……”

“别担心,伺候我洗澡并不是多么难的技术活,我也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喀嚓”,一声奇怪的上锁声让他微微皱了眉,他警醒问:“你在外面做什么?!”

白云裳看着被铁链锁紧紧缠住的门把锁,这才感到一丝安全感。

现在就从白家搬出去!这个男人太可怕了!

门内的人似乎准备来开门,打了几次,司空泽野皱眉:“你把门锁了?”

我求你,再洗一次(VIP21)

()“在里面好好洗吧,如果佣人发现了会来放你出去。()不过,这个时间佣人好像都睡了,如果你很不幸,可能明天才能从这里出来了。”

“你说什么!”冰寒的声音,“死女人,你给我开门!”

“不好意思,我现在要走了,不奉陪你玩这个游戏。”白云裳快速地在外面收拾着行李,拿好一些日常要用的东西,又戴上自己所有的证件和卡,以备不时之需。

听到行李袋拉链的声音,司空泽野的眸子黑暗了:“你去哪?”

“哪里没有你,我就去哪里。恭喜你满意了?把我逼到这种程度——”

“你敢走。”

“我不走,等着在这里被你吃掉吗?哈。”

“你确定承担得起后果?”

白云裳不理他,已经提着行李往外走了,多严重的后果她都承担过了,而且司空泽野目前对她有意思,就算抓她回来,除了上的折磨,还能对她如何?

“……你就不怕李先生……”

背后迷迷糊糊传来这几个字,让她的脚步一顿。

也对,她离开了白家,正好没有去处,他倒是提醒了她,她现在可以去找李英豪。就是不知道李英豪现在的情况……

紧紧皱着眉,白云裳下楼。

白家这个时间一般都睡了,四周都昏昏暗暗的。不想惊动别人,白云裳没有开灯,借着窗外洒进来的月光,摸索着下楼。

可是刚走到一楼大厅,忽然听到一阵奇怪的动静。

然后,是灯被打开的声音——

突然而来的亮白灯光,让白云裳猛地眯眼,等适应了光线后,看到沙发上以马仔为首坐着4个保镖!

这个时间了,他们竟然没有去休息,还在这里?!

这完全是出乎白云裳意料的,一时间,僵在原地。

马仔看到白云裳手里的行李,第一时间就明白了什么,稍一使眼色,几个保镖迅速朝这边移来。白云裳提着行李就往外跑,但是为时已晚,两个保镖拦住了她,一个保镖拉住她的行李,还有一个挡在大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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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裳被送回卧室后,马仔跟保镖们离开。

听着身后的门关上,白云裳抬头看向面前的男人。

司空泽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的,背对着她坐在椅子上,发丝凌乱,挂满水珠,似乎在等她,他正在抽一根雪茄。

烟雾萦绕着,房间是一片诡异的沉寂。

白云裳转过头见整个厕所门都被……踹烂了,门板倒在地上。

心中,忍不住有发毛的感觉,她转身就要去开门,想离开这里,却发现房间门被外面锁了。

“别费劲了,”他冰寒的声音来自地狱,“差点让你逃脱,你认为,我还会给你第二次机会?”

“你想做什么?!”

白云裳稳了稳神,回过身。

司空泽野摁灭雪茄,从椅子上起来,转过身。

白云裳差点吐血,这个男人只在外面披着一件浴衣,里面什么都没穿!而浴衣又是敞开的,所以……根本是猝不及防……她把他的身材欣赏了个全面……

白云裳皱紧眉,瞬间把脸撇开到一旁,冷声道:“你暴露狂吗?”

“对你看到的,你还满意吗?”他说着话,就在朝她逼近。

“你很变态!”

变态,超级大变态!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变态的人,问这么变态的问题!

什么叫满意,白云裳要吓死了。那里那么粗那么长…怎么可能…进得去……

她绝对不相信她曾经容纳过他。

身体都贴到了门板上,很怕他真的会履行刚说的诺言,虐待折磨她一整晚。

“你在怕我?”司空泽野已经走到他面前,全身的冷气朝她散发。

白云裳坚持:“笑话,我为什么会怕你。”

“你好像很紧张,放松。”

“我哪有紧张!”

可是当司空泽野把手伸过来的时候,白云裳迅速条件反射地伸手打掉,速度那叫个快。司空泽野微微皱眉:“看吧,你都吓成这样了,还说不怕我。”

如果没有看到他那里,她不会紧张成这样。

想起前几次结合他不算很粗暴,但她都被弄晕过,如果要来一整晚,她会吃不消,会死的。

“我今天不舒服,不想跟你做那种事!”

“既然不想,为什么不伺候我洗澡?”

“……”

“你想逃?想逃去哪里?”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让她不得不跟他对视,他眼眸里是yīn鸷冷漠的光芒,“想去找你的老相好莫流原?!”

白云裳用力犟着:“我才不会找他。”

“是么?”

“是的,我已经跟他分手了,我们解除了婚约。”她说道,“如果我要去找他,跟他在一起,还用得着跟李英豪结婚吗?麻烦你用用脑子。”

以白云裳的性格,从来不会解释这个的。而现在,她说了……

司空泽野身上的怒气骤然消失,口气也软了很多:“为什么分手?”

“那是我跟他之间的事情,我们性格不合。我希望你不要再多问了。”

“你刚刚把我锁在浴室里,又企图逃跑,你说我今晚该怎么罚你?”

“……”

“我给你一次机会,你可以向我提建议,如果我觉得好就采纳。”他笑了笑,“如果你提不出来,我就只好按照我的方式了。”

白云裳抿了抿干燥的唇,知道他会说到做到:“你不是说要我伺候你洗澡?”

“我已经洗过了。”

“……”

“不过,你若求我,我可以再洗一次。”他目光邪肆地笑望她。

求?这个字眼让白云裳很不舒服!

她咬了咬唇,从齿缝里说:“我求你,再洗一次。”

司空泽野笑了:“我的求不是语言意思。”

“你……”

“身体,”他将她的下巴抬得更高一点,“用吻来求我。”

红包加更(VIP22)

()就算她不吻他,如果他想,他也可以随便吻她,吃掉她。()不同意义是,一个主动,一个被动,而白云裳当然明白他让她主动的愿意,就是欣赏她被逗弄的乐趣。

他真的将自己当一只宠物那样捉弄着。

双手挽住司空泽野的脖子,她踮起脚,凑上去吻他。

这个混账无耻的男人……世界上那么多女人,为什么偏偏就是看上她,咬住她不放呢。

“吻得不够诚意。”

“怎样才算是够诚意!?”

他火热的大掌抓起她的小手,握住了他的某处:“看它的反应,你就知道你的诚意够不够。”

滚烫的硬铁快要烫伤她了,而且在她的手心里正在更大更硬……

白云裳下意识要抽手,他哑声说:“不许松。”

“……”

“现在,再吻我。”

……

二十分钟后,激情的吻结束了,这之间包括白云裳用自己的手帮他解决了生理需求。

这个浑蛋他打的就是这个主意,知道明说她一定会拒绝,就用这种变相的方式逼她。

白云裳在洗手间里狠狠地洗着手,觉得那玩意滑腻腻的,恶心,超级恶心。

倒了三分之一的洗手液,洗了五六遍,她把手放在鼻前嗅,生怕还有那种味道……

看到她的动作,司空泽野笑笑说:“怎么,这么喜欢闻那种味道?”

白云裳:“闭嘴!”

“洗好了就快些过来,我等不及了。”

“你不是已经洗过了,随便冲一下不就好了?”

“我还没洗。”司空泽野坐在浴缸里,嘴角是一副算计的笑容,“我说过我的手不方便碰水,你不在,我怎么会先洗了?”

闻言,白云裳僵住,回过头看着他:“你刚刚骗我?”

“善意的谎言。”

“你——”混蛋啊!她真的想掐死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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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白云裳被折腾得累瘫了,导致一沾床就睡熟过去。

早晨,她是在迷迷糊糊的音乐声中醒来的。

那是她的手机铃声,哪怕在完全还没清醒的时候,她也能知道,记得自己的手机习惯性地放在床头的位置。

她伸手去摸,却摸到一个烫烫的身体——

一时间,所有的睡意全醒!

白云裳睁开眼,见司空泽野睡在她身侧,似乎也是刚被电话铃声吵醒,正看着她。

而她的手,居然摸到他的xiōng膛上。

“早安,宝贝。”司空泽野顺势拿起她的手,在手背上滚烫一吻,“昨晚睡得可好?”

白云裳狠狠地抽回手,到现在骨头还是酥软的疼呢。

想要越过他去拿床头的手机,却不想跟他有亲密接触,只好准备起床,一只大手却先把手机拿起来了,接起:“喂?”

白云裳:“还给我,你凭什么接我的电话?”

“想要我还给你?”

“给我!”

“我要早安吻。”

“你!”

白云裳跳起来抢手机,司空泽野却把手机闪开,他的手那么长,她怎么可能抢得到?

这个不可理喻的男人,他真的不懂什么是,什么是尊重?!

眼见着白云裳的脸色越来越差,司空泽野终算把手机给了她。

白云裳去接时,对方已经挂了,看来电显示,是来自S市的陌生号码。回拨,对方却是关机状态?!

白云裳一时心中忐忑。她的手机号是双卡双待的,知道这个私人号码的人不多,走得较近又可能会有联系的人就只有莫流原和李英豪了。

莫流原回国后办了新手机号,白云裳不知道。会是他么?

如果是李英豪,他现在应该在医院。

忽然一只手掐住她的脸,司空泽野用力地捏了捏。

“我喜欢看你笑。”

“抱歉,我不卖笑!”白云裳一掌打掉他的手,“你永远也不知道你有多惹人厌恶。”

“……”

“越来越讨厌。”

司空泽野的眸子一暗,讥讽问:“就为了一个电话?”

“就为了一个电话?”白云裳也嘲讽地笑了,“这是我的手机,是我的私人物品,没有经过我的同意你怎么可以私自接听?如果我随便听你的电话,你是什么心情?!”

司空泽野沉声:“你的一切都是我的,你还有什么是私人的?”

算了,跟动物完全没有共同语言。

白云裳起身,朝卫生间走去。

听到他沉闷的声音在身后响着:“你若是想用我的手机,我也不介意。”

她才不像他,对这个丝毫没有兴趣。

“砰”,白云裳用愤怒的关门声表示回应。

大床上,司空泽野的眸子明明暗暗地闪着。

哈,她不过是说句讨厌他而已。恨他,想要杀了他,不要他,永远不会爱上他……

多重的话都说过了。

他应该越来越有免疫力才是,为什么反而越来越禁不起打击。

耙了耙头发,他拿起自己的手机出来,看到单一的屏保界面。点击相册,里面有一个专门的白云裳的相集,是手下给他上传的资料。

从里面找出一张白云裳的相片,保存,又在他自己的相集里找出一张,彩信发给白云裳。

音乐声就响在耳边。

意识到白云裳并没有把手机带进厕所,司空泽野拿过来,改了屏保,顺便查阅起她的短信和来电记录……

白云裳在厕所里听见自己的手机响了,就跑出来准备拿手机。

结果刚拉开卫生间的门,就见那个可耻的男人拿着自己的手机在翻看!真是屡教不改!

“手机还给我!”白云裳气道。

其实她平时有个好习惯,就是收到一条短信删一条,接过一个电话删一条记录,里面也从来不放任何乱七八糟的相片,喜欢手机保持在干干净净的状态。

司空泽野翘起嘴角:“你故意把手机留在这,不是默许了我说的,你的一切都是我的?”

别逼我亲自动手(VIP23)

()“还给我!”

司空泽野还给她,她一看屏保被设置了他的相片,一股厌恶之感油然而生。()

白云裳就要去换屏保,他冷冷清清说:“不准换。”

“这是我的手机,凭什么不准换?”

“如果你不换,我可以不再动你的手机,否则……”

又是该死的威胁!

白云裳收起手机,以免再给他拿到手,走到梳妆台前敷面膜。司空泽野没说什么,进洗手间洗漱,片刻后他出来,站到化妆镜前,看着白云裳擦完rǔ液:“都弄好了?”

“干什么?”

“下去锻炼身体。”

“什么?”

“多锻炼身体增强体质。”

“不去,没兴趣。”

司空泽野也不多说,一把拉起她,将她打横抱起,转身离开客卧,朝楼下走去。白云裳挣扎着,大骂着,手用力地锤着他的肩和xiōng膛,想让他放她下来。

这个野蛮的神经病,一大早就开始发神经了!

忽然,跟迎面走来的两个人撞上。是白飞飞和张妈。

“先生好。”由于不知道司空泽野的姓名,白家上上下下的人都简称他先生。

司空泽野微微颔首,经过她们,手里抱着白云裳倒好像只是拿着一件寻常物,一点也没有不自然。

“大小姐你看啊,这还是在我们白家,就放浪形骸得不成样子……”张妈低声说。

白飞飞咬住红唇,狠狠一蹬脚:“本来就是个狐媚贱人,只会张开双腿勾引男人的下作女人!”

“要是传出去,白家的名声……”

“让佣人都闭嘴,家丑不可外扬,另外,你让人去打听没有,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张妈懊恼说:“打听过了,神秘得很。半点消息都得不到。”

“这么神秘?看来,他的身份更有来头了。”

能轻轻松松挥出这么大笔的钱还债,又只是一个电话而已,就可以让白家风生水起!这个男人,比莫家还有能力,不可小觑。

司空泽野把白云裳到楼下的健身房,就放下她了。

白云裳立即走远好几步,错开跟司空泽野的距离,想走。

司空泽野懒懒的声音说:“我希望你是乖乖配合我,而不是花费一些时间在不必要的纠缠上。白小姐,相处这么久,你应该知道我是个说到做到的人。”

白云裳的脚步顿了一下,心里气多了,都快习惯了:“你到底想我做什么?”

司空泽野指指边上一个电子秤:“你站上去。”

白云裳极不情愿地走过去站着,司空泽野问:“多少斤?”

“44。6KG。”

“竟然90斤不到?”

突然想起昨晚饭后司空泽野说的话,白云裳心中一沉,恼怒道:“你最好别多事,我的身体,我的体重,不用你管!”

“太瘦了。”

“我喜欢我这么瘦!”白云裳并没有觉得自己的身段有哪里不好,换句话说,她该瘦的地方瘦,有肉的地方一点也不少。她的身段是她最引以为傲的资本。他竟敢嫌她瘦,脸色就不免变得难看。

“我当然我不是嫌你瘦,我也很喜欢你的身材。”

“谁要你喜欢了!”

“这么说你希望我讨厌?”

“……”

“尽管我喜欢你的身材,但我不希望你这么瘦弱,身体不健康。”

“多谢关心,我的身体健康得很。”

“既是健康,怎会感冒?”

“是那天吹太久的风!”

“我给你两个选择。1,以后每天早晨醒来后,在健身房里做两个小时的锻炼,增强体质;2,增肥,两个月我要你达到110G。”司空泽野霸道说,“你选择吧。”

废话,在这种情况下是人都会选择前者吧,毕竟又不是成为胖子后就会真的身体好,司空泽野这本来就是变相在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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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动过后,再吃早餐,味道竟然格外的香甜。

白云裳累及地坐在餐厅上吃食,手酸酸疼疼的。从小就娇柔的身体,突然间这样大量运动,当然会酸痛的。好在她每天都会抽出两个时间练习芭蕾舞,身体也不算差,还是能熬得住。

“上午有事?”司空泽野忽然问。

本来要去上课的,不过时间一耽搁,去不成了。

没事白云裳也要说:“有事。”

“推了行程,上午去仁和医院,把婚离了。”

话音刚落,两个红本子落到她面前。

这个结婚证从白云裳跟李英豪结婚的当天,就被马仔拿走了,现在是她第二次见到。

白云裳皱了皱眉,想起自己联系不到李英豪,到现在还没有去看过他。

把他害成这个样子,又立即跟他离婚?这不是毁了他的人生?!

司空泽野冰寒的声音响在她耳边:“你的表情好像很不情愿?”

“……”

“当然,你不想离也可以。以后你犯了什么错,我都可以找‘李先生’算账。”

白云裳眉头皱得更紧:“不用你说,我也会跟他离婚的。只是,我在这种时候跟他离婚,给他再次致命的一击,他如果活不下去,我岂不是就变成了杀人凶手?!”

“这不是我该考虑的事情。”

“魔鬼!”

“谁让你去招惹他?而他既然敢娶我的女人,也该有所觉悟,我不是没有给过他警告。”司空泽野顿了一下,又眼瞳yīn暗道,“云裳,我这对他够客气的。我让你去处理,已是很给你面子了,别逼我亲自动手。”

又是威胁!

“只要我跟他离了婚,你就不会再找他的麻烦?”

“我也没有理由再找他的麻烦。”

也好,早点离了,省了个心事。不喜欢司空泽野动不动把李英豪挂在嘴边威胁她。

白云裳充满厌恶地瞪他一眼,拿起两个结婚证,上楼收拾。刚在换衣服,门就被打开了。她明明倒锁了的!

给我一个理由(VIP24)

()她用衣服遮着身体:“你怎么进来的?”

司空泽野晃了晃手中的钥匙,整整一大串,一看就是白家所有房门都配齐了的。()

白云裳恼怒道:“我在换衣服,给我滚出去!”

司空泽野反手关上了门,走到她面前,扯过她手里的裙子。

“你要穿这个去见他?”

“怎么,有什么问题?!”

“短了。”裙子被扔到一旁的沙发上。

他站在衣柜前,挑挑拣拣的,拿起衣服开始在她面前比划。这一件他觉得吊带的太露,那一件觉得颜色太艳太夺目,再一件他又觉得太火辣性感……

白云裳裸着身子站在他面前,心中五味交杂,真想直接掐死他。

嫌弃她的睡裙露,今天一大早醒来,佣人拿来一堆长到脚踝,还有大衣袖的睡裙!

“性感的蕾丝睡衣,以后只可以在这个房间——我面前穿!”

这个混账男人,连她的穿衣风格都干涉?

在司空泽野又比来一件衣服的时候,白云裳狠狠地挥手打掉:“你够了吧,幼不幼稚!?我没那么多时间跟你耗,你还想不想我去?!”

司空泽野暗了暗眸,觉得一柜子里的衣服,没有一件是她穿的出去的。

因为她身材高挑性感,不管是什么衣服穿在她身上,都充满了诱人的味道……

终于拿起一件衣服递过去,他容忍说:“这件。”

白云裳快速接过来穿上,又见司空泽野抛过来一件外套。

她穿在身上,又见司空泽野扔过来一件大衣……

白云裳忍无可忍:“今天的天气很好。”

“车里有冷气——医院里也有。”

“你!”白云裳习惯了他这么不可理喻,忍耐地把大衣穿上。本来要去画个淡妆,被他制止。

“你想勾引他?”脸色也在瞬间黑沉。

白云裳想把口红在他脸上狠狠画几道。

随便拿起提包就素面出门的,他居然叫住她:“你就这样出去?”

白云裳停在门口,忍无可忍地回头:“你还想怎么样?”

司空泽野走上来,将她披在外面的大衣整理好,然后,一颗颗扣上了所有的扣子,这下总算才对她满意。

白云裳瞪大了眼睛:“你用得着这样吗?你是不是以后每天都要这样管着我?”

如果真的是这样,她还不如死了好。

司空泽野或许也知道自己做的太过分了,眼神一闪:“不是。”

“那为什么?”

“因为你今天要见的,是我的情敌。”

“……”

任何有可能从他手边夺走她的男人,他都要防。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条理由,白云裳全身快要爆发的怒气,忽然都降掉了。她嘲讽地说:“占有欲可怕的醋桶先生,请问我现在可以走了吧?”

“可以。”

白云裳走出去,发现司空泽野也出了房间,跟在她身后,一直下了楼。

她在玄关口换鞋时,听到司空泽野吩咐马仔跟着她一起去医院的声音。

白云裳瞬间又变得不悦:“你派人跟着我?”

“白家的家规你没看?”

大客厅里贴着的那个?她大概扫了一眼。

里面有门禁,足禁,奖罚分明什么的等制度一堆,佣人一边干活一边就没事照着背,连白飞飞都印了一份手册,没事的时候坐在沙发上看。

用白飞飞的话是说:“人家既然花了那么多钱买下我们这白家空壳,变成了我们BOSS……BOSS每天花钱养着我们,他有什么要求当然要遵从。何况,爸爸住院后,我们白家就变成散沙一盘,的确是需要一些规矩了。”

其中有一条规矩,就是她们出门都要向司空泽野请示,得到批准后,为了确保安全至少要带上2个保镖。

白飞飞每次要出去,司空泽野都会随便批准。何况白飞飞觉得带着保镖显得很有气场,高兴还来不及。

苦的就是白云裳了,据说连她去上课都必须要带着保镖。

说是安全,其实是一种变相的监制,怕她逃跑?!

“让我带着保镖出门也可以,”白云裳犀利的目光看过去,“不过,我不要那个铁手!”

马仔听到白云裳指明不要自己,脸色微微有些难堪:“白小姐,这是少爷的命令,恐怕我不得不妥协。”

如果是普通的出门,他可以不跟着,可这次是要见李英豪……

白云裳把提包往玄关口一扔,就要往客厅走回去。

司空泽野叫住她:“给我一个理由。”

“他长得丑,我带不出去,这个理由够不够?!”实际上,当时害李英豪变成那样是金钩手下的令,把他带过去,不是揭人家的痛楚?!

“够了。马仔,你留下。”

马仔的脸色更加难堪了,忍气道:“是,少爷。”

司空泽野却是要起身:“我跟你去。”

白云裳大叫道:“你就更不行了!”

司空泽野微微一笑:“怎么,我长得也丑?”

“你不但丑,还猥琐,带出去我怕吓到路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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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和医院,VIP病房区的走廊上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叫声。

“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他大吼着,“我现在这个样子……不如死了!”

“英豪,你在说什么,你说这种话……你知道你妈妈有多痛心?”沉痛的男声。

“走,你们都出去——”

“英豪,”这次是哭泣的女声,“你不能这样,你要是想不开出了什么意外,我也不想活了。”

“滚!全都给我滚!”

紧接着,就是一阵东西扫落在地的声音。

几个年轻的护士好奇地在楼道口观望,她们听不清具体谈话内容,只偶尔听到高亢的叫声,很是吓人。

“不知道病房里的是谁啊,叫声好凄惨好恐怖,这几天一直都在叫……”

怎么,你不要我了?(VIP25)

()“好像是一个富二代,家里有钱的很,不知道生了什么病,把整个VIP区都包了。()”

“那些都是他们家的保镖么?”

“是的是的。”

正说着话,保镖发现到了几个护士,其中两个走上来,一脸冷酷地将他们赶开。

白云裳来到这里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她想要上VIP区去,十几个保镖却是拦着不让:“你们是什么人?没有我们老爷的命令,任何人不可以进去。”

“我是白小姐,我来之前,给你们家老爷打过电话的。”

闻言,几个保镖点点头,这才放他们进去。

白云裳在来医院的途中的确给李家打过电话。起初她是要打给李英豪的,可这些天他的手机都没有打通过,她只好打到李家去了。

刚上到VIP楼道区,就看到一男一女站在走廊尽头等着。

那里有一片百叶窗,窗户半敞着,光线照在一对年轻的夫妇上。女人整个都是虚脱的,靠在男人身上,满脸是泪的。

听见脚步声,女人立即从男人的怀里出来,愤怒道:“你这个狐狸精,你勾引我儿子,不知道给他灌了什么药,执意娶了你!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在外面招惹了什么恐怖份子,把我的儿子搞成这样?你现在还敢来,我今天跟你拼了,我拼了我!”

男人伸手去拉她,却没有拉住,她突然就冲到白云裳面前,朝白云裳狠狠一推。

所有人都没料到她会由此一举,包括白云裳。

这一撞击用了很大的力气,白云裳整个身体朝旁边跌去,脑袋撞到墙壁上。

额头,立即传来刺痛的感觉。

“白小姐,你没事吧。”

两个保镖慌了慌,一个保镖去扶她,拿了纸巾给她,另一个抓住了李母。

“放开我!”李母气得浑身颤抖,“狐狸精,我要杀了你!”

“放了她。”白云裳站起来,冷冷命令。

“可是白小姐……”

“我叫你们放了她。”是她的错,她应该承受的。

保镖放了手,却护在白云裳面前,不容许李母再次近身。

白云裳的面色有些苍白,说实话李母怎样骂她,打她,她都可以无动于衷。

可是心中不断涌出的愧疚感觉,却逼得她好难受。

“对不起。”她由衷说道。

“猫哭耗子假慈悲,带着你的对不起下地狱吧!”

“素言,我跟白小姐还有事要谈,你不要太无理取闹了。”走过来的李父呵斥李母,又对白云裳抱歉道,“我夫人是爱子心切,对于她刚刚的冒失我感到很抱歉,现在我们可以谈谈吗?”

“可以。”

李父的目光看向白云裳身后的保镖。

白云裳懂了,让两个保镖暂时回避,两个保镖却是不为所动:“对不起白小姐,少爷有命令,要无时无刻的不能离开您的身边,以免保护不周,让你发生意外。”

白云裳冷冷一笑,指着自己额头上的伤口:“你们已经保护不周,让我发生意外了。”

两个保镖低下头。

“如果你们现在去一楼大厅喝杯茶,休息放松一下,我可以告诉他,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到的。”

“白小姐……”

“他人不在这边,反正也不知道你们是不是那么‘无时无刻’。你们说呢?”

两个保镖互看一眼,司空泽野下手很狠,而且不容疏忽,尤其是对待白云裳的事情上,大家都看得出司空泽野的偏执程度。

“白小姐,请您快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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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某间VIP病房里。

阳光和煦地洒在医院的阳台上,台沿上的百合花随风招展着,很是朝气的样子。

李英豪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背对着病房门坐着。

他的脸上,是一片呆滞yīn暗的表情,静静地看着那花束。

一只蝴蝶似乎是被露珠沾湿了翅膀,掉在台沿上,他中邪一般,伸出一根指头,朝那蝴蝶摁去。

就在这时,门打开,有人进来了,他却是仿佛没有听到般,一动也不动的。

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

白云裳皱起鼻子:“李先……英豪。”

“……”

顿了片刻,白云裳改口道:“宝贝,最近如何了,我听说你很不乖啊,不肯接受治疗。”

那个身影还是看着外面,整个人透出一种冰然的死气。

白云裳走过去,将手里新鲜的花束换到花瓶里。

病房里很显然有过激烈的挣扎,虽然收拾过了,但是墙壁上、柜子上有不知名的液体喷溅的痕迹。

“你来跟我离婚的,是不是?”

他终于开口,嗓音有些沙哑的。

白云裳一愣,难道司空泽野预先通知过他了?

走到他面前,正视着他。几天不见而已,李英豪瘦了很多,整张脸苍白又憔悴,只是脸上那种怯怯的感觉不见了,眼底是一片死寂的坚冰。

突然换了一副神情,他整个人给人的感觉都不一样了。

本身就长得不差,五官儒雅清秀,以前因为性格原因,气场太弱,显得很没存在感。

现在也许是人之将死,对世界无望了,所以什么也不怕了,他的气场整个突兀了起来。

白云裳怔了一怔。

想起李父在她耳边说过的话,又想起司空泽野,她皱紧了眉,似乎陷入一种巨大的纠结之中。

同她的挣扎相比,李英豪是那样的淡然。

淡然得超脱,让人觉得可怕:“你想什么时候离?今天?还是现在?”

“你说什么?”

“现在的话,我不是太方便……不过我刚请了律师过来。不能陪着你去民政局了,对不起。”

“傻瓜,我怎么会跟你离婚。”白云裳仿佛是终于想通了什么,蹲下去,双手去握李英豪的手,他却快速避开,“怎么,你不要我了?”

我要去逛街(VIP26)

()李英豪苦笑:“我已经不算男人了,我都变成这个样子了……”

“没关系,可以治好的。()”

“不可能。”

“可以的,只要你相信自己,认真去治疗,克服一切的困难……振作起来,一定可以治好。”

“不要再对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了,这些天我听得太多了。”李英豪看着她说,“是我爸爸对你说了什么?让你来安慰我。不需要,我不需要这种安慰。”

“这怎么会是安慰?”

“反正你也不爱我……你们也在一起了,我成全你们,不是很好。”

“我们?”

“那个男人。”

白云裳忽然想起了什么,果然早晨那个电话是李英豪打来的?听到是司空泽野的声音,而且跟她说着那么暧昧的话,所以……

“他是个魔鬼,他对我不好,囚禁我,虐待我。”白云裳指着自己的额头,“你看,这里就是他给打的。”

李英豪的目光猛地一动,紧紧地看着她。

白云裳苦笑说:“我想逃开他啊,虽然我不爱你,但你是个好男人,是我认为可以一辈子托付的人……我希望你能帮我从他身边逃开,对不起,结果却把你给连累进来了。”

“他打了你?”李英豪的目光还是紧紧地盯着她的伤口,眼中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愤然。

白云裳点头:“他动不动就打我。只要他不高兴就打我,喝醉酒也打我……他不爱,却也不肯放过我,因为他觉得我漂亮,带的出去,仅此而已。”

“他居然敢打你。”

苍白的手指伸出去,似乎是想要触碰白云裳的伤口,却停在半空,再不敢往前。

白云裳握起他的手,贴在脸上说:“真的连你也不要我了是不是?”

“不是,只是我…………”李英豪看看自己,眼中最后的一丝光芒都在灰暗。

“你说我是唯一一个让你想奋不顾身去保护的女人,你就是这么保护我的吗?”

“白小姐……”

白云裳忽然拿起一只戒指盒,里面是他们的婚戒,而戒指盒上,当时有一句话,是李英豪亲自选的:

【让一个人变强大的最好方式,就是拥有一个想要保护的人。】

“还给你。”

“……”

戒指盒他不接,她便放在了阳台上。

阳光照着她刚刚送来的百合花,她站起来,轻声说:“我不会主动跟你离婚,因为我选择了你,我便觉得我的选择没有错。但是如果你觉得你的选择是错误的,你不要我,你随时有跟我分手的权利。”

“……”

“我的手机号还是那个没有变,如果你要离婚,给我电话,如果你不愿意离婚——希望你能克服面前的一切,变得强大。在你没有变强之前,我不会再来找你。”

李英豪的身子动了动,良久地看着那枚戒指盒,仿佛陷入了一个凝思的世界。

直到,耳边传来门合上的声音,他才仿佛恍然从那个世界中抽离。

慌忙地回过头,病房空荡荡的,只看到合上的房门。

他想要起来追上她,身体却是那么的笨拙,只能听着她的脚步越走越远。

手忽然用力地锤在椅子扶手上,似乎是一直压抑已久的某种情绪爆发,他狂乱地大吼起来:

“啊——!”

“啊——!!!!!”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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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李英豪,对你说了这么多谎,全都是善意的谎言。

白云裳离开医院,坐车回白家。途中,她眉头紧锁着,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愁绪。

在经过一个繁华的街区时,她看着窗外林立的商场,忽然想到了什么:“停车!”

保镖疑惑问道:“白小姐有事吗?”

“我要去逛街。”

“不好意思白小姐,少爷吩咐过,离开医院后就直接送你回白家。”

白云裳冷冷一笑,指指自己的额头,两个保镖对视一眼,噤声。

这真是个超级棘手且不好搞定的女人啊。

跑车立即一个拐弯,靠边停在附近的商场前。

白云裳下车,两个保镖立即跟着下车。

因为出门前,少爷特别交代过不准跟丢了她,而他们也见识过她的小聪明,这回很怕她又在计谋什么,紧紧跟着她,目光也一刻不敢离开她。

可是令他们奇怪的是,白云裳走到商场里的一个男士专区,竟真的悠闲地挑起商品来。

“你们少爷平时都穿什么品牌的?”

两个保镖一愣:“我们少爷?”

“是。”

“少爷的衣服都是纯手工量身打造,有专业的设计师设计……”

“一件品牌的都没有?”

“较少,偶尔见过他穿阿玛尼。”

这么贵?果然奢侈。

这个商场里的衣服都是中上流,像阿玛尼这种世界品牌的有,一些中流品牌的也有。

眼下她所在的是个一般消费区的专柜里,大概一件衬衣在3000-5000RMB的阶段,如果是阿玛尼一件至少要上万。

白云裳思考着,停在一排男装前,拿起一件衬衣问道:“他穿多大的?”

“穿多大?”

“是,他的尺码是多少?”白云裳问着,又拿起另一件衬衣,比看着,“以什么颜色为主?”

这可为难两个保镖了,要说颜色,他们倒是知道少爷以黑白为主,尺码却不清楚的。

白云裳下一个问题又出现了:“这两件衬衣,哪个款式他更喜欢些的?”

两个保镖:“没看出哪有不一样。”

“一件叠领,一件立领。一件有口袋,一件没口袋。”

其中一个保镖:“我现在打电话问问少爷?”

白云裳本来不想让司空泽野知道,不过若是买了件不适合的,不喜欢的,也是白搭。

“打吧,问清楚了。”

“是。”保镖走到一旁打电话去了。

别在商场耍流氓(VIP27)

()白云裳站在那里挑选着,等了半天,见保镖还在打电话,他不会从头到脚的细节都在问吧?

白云裳催促:“还没好?”

“少爷现在正在忙,说是一会再回我。()”

“那你握着手机做什么?”

“少爷没挂线,我不敢挂线。”

啧,真是狗奴才。

不过可见司空泽野为人有多可怕,平时对手下有多严苛!

白云裳想起自己曾穿过司空泽野的衬衣,大概的尺寸她还是记得的。于是脱了大衣和外套,把衬衣穿在身上试。

售货员小姐其实从白云裳一出现,就着迷地看着她。

这样的身材,长相,哪怕是穿着男人的衣服,都格外性感……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完美的女人?太完美了,没有男人能够配得起她。美女要是配野兽,就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可惜……

忽然,那售货员的小姐更亮了,震惊地盯着白云裳的身后——

司空泽野出现在这个商城,高大的身形,英气逼人的面容,同样是在走路,他却浑身散发出咄咄逼人的气场来。

冰冷,高贵,冷漠……

各种气息萦绕在他身上。

他就像个耀眼的发光体。

附近的目光都朝他望去,以为是哪个大明星。

身后有杀气袭来。

白云裳还没回头,一双手从后面抱住她,她微微蹩眉,抬头见镜子中多了一个男人。

褐色的发,完美如雕塑的脸。

他下巴抵着她的肩窝,嘴角斜勾,带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是我弄错了,还是你弄错了。你要给我买衣服?”

接到手下的电话时,他绝对是史上从未有过的震惊。

震惊过后,他想的是,女人又要对他玩什么花样了?

急于想要知道答案,听着电话,他就直接赶来了现场。

远远的,见她背对着她站在那里试衬衣。

高挑纤细的个子因为衬衣太过宽大而显得格外纤瘦。

但是那股性感禁忌的诱惑力却更添了几分,让他差点按捺不住自己,在这种地方就兴奋起来。

白云裳感觉得到他已经硬起的某处,他硬硬的xiōng膛,心中哪里是一般的无语!

“放开我!你来干什么?!”

“来看看看你在干什么。”

她努力地从他的怀抱中逃离开了:“公众场合,请注意形象。”

司空泽野不介意逼近一步,将她困在衣架和手臂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在给我买衣服?”

“……”

“再不回答我,我就吻你了?”

这个浑蛋从来不在意别人的目光,而且不管时间地点场合到处发情。

白云裳早就见识过了他的变态,老实道:“显而易见,我是要给你买衣服,所以让你的手下去问尺寸。”

司空泽野玩味地挑唇:“想通了?终于觉得站在山巅上看得更宽阔遥远,山丘配不上你。”

“你想太远了……你到底是来做什么?”

“现成的模特来帮你试穿。”

“那你现在就试穿!”

“荣幸之至。”

司空泽野终于松开手,白云裳把身上的衬衣脱下来,又拿起搭在衣架上的几件:“这几件都可以,你试试看喜欢哪件?”

司空泽野却是站着不动,饶有兴致的目光定定地盯着白云裳。

白云裳扬起下巴,妖娆一笑:“怎么,你要是都不喜欢,那就另外再挑。”

说着,她把衣服往一旁放去,司空泽野叫住她:“给我。”

这个女人,不管她想玩什么花样,他都奉陪到底。

衣服一起接过,他走进更衣室里。

看着合上的门,白云裳嘴角的笑容消失,眼底蕴含着很重的愁绪。为了李英豪,她应该要努力一把的,毕竟是她害的他变成这个样子……

就在这时,门被打开了,司空泽野从里面走出来。

衬衣换上去,却只是披在裸着的上身上,并没有系扣子。

售货员小姐本来是下意识要上前为顾客服务的,一看到这种情况,脸瞬间红的,局促尴尬地站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白云裳忍不住皱眉:“我希望你别在商场耍流氓。”

司空泽野微微勾唇,朝她说:“过来,给我系上。”

要是往常,白云裳怎么可能会乖乖来给他系扣子?

可是今天,她犹豫了一下,居然真的乖乖走到他面前,一颗颗帮他系着扣子。

他垂首,看着她的睫毛,她下叠的视线,她认真帮他系扣子的专注模样……

心口,居然传来一股异样的感觉,似乎是被一种叫幸福的东西击中。

直到系上最后一颗,白云裳抬起头来,给他整领子。

因为他个头很高,她需要稍稍踮脚,仿佛是怕她累了,他的身体自动朝前倾斜。

白云裳一怔,很快地把领子正好抚平:“你看看。”

毫无疑问,司空泽野的身材穿什么衣服都是合适的。只要大小可以,整个商城的衣服他都可以穿出各种风格。

所以白云裳看中的那六件衬衫,司空泽野全要了。

靠在柜台前,白云裳拿出钱包来,见一只修长的手夹了卡递过去。

白云裳挡住他:“既是我送你的礼物,怎么能你付钱?”

司空泽野微微勾唇:“你送我的礼物?”

“不喜欢?”

“很喜欢。”

“我听说你的衣服都是手工做的,要么也只穿阿玛尼。你会不会嫌弃这是廉价品牌?”

“你送的怎么会廉价?”

说着话,司空泽野一直用饶有兴致的目光盯着白云裳,仿佛在琢磨她的心思。

被那样的目光看得久了,白云裳也觉得心虚得很,别开眼,目光瞟到商品总额,2万6千多?这才想起那个店里的衣服也不便宜的,更何况有六件……

“打折么?”白云裳的手指在钱包卡层处微微停留了一下。

“你好小姐,我们这里是会员制的,除非有商城会员卡,否则不打折的。”

你瞪着我干什么(VIP29)

()空气里的味道让他蹩眉。()

他单手插着口袋靠在门口:“五分钟,打包。”

队伍很长,白云裳真的太渴了,就走上去排队,留司空泽野一人在门口。

这样醒目的人,站在门前就像个英俊的门神,来往的人频繁把目光朝他瞟。

司空泽野让两个保镖在这守着,就打算要先回车里,听到突兀的娇笑声响起:

“你坏蛋的,明明你那里有,还吃我的。”

就在旁边那座,一对情侣正吃着情侣套餐,看起来相当开心。

饮料是那种超级大杯的,两个吸管,中间卷了个爱心,杯子也是爱心的,插着柠檬片或者草莓等装饰。

而餐盘里的其它食物也都是情侣份的,盛放食物的碟子和碗都分男士和女士。

女士的都是粉色蝴蝶结,男士则是系着蓝领带。

“吃一块有什么啊,我就觉得你盘子里的好吃。”对面的男的说着,插了自己盘里的一块东西喂给女孩,“你也吃我的。”

女孩边吃边拆开一个礼物盒子,拿起一只杯子很开心地说:“我早就想要这套杯子了,朋友都说这家店里的食物超好吃,又送情侣杯……这杯子在一般的地方根本买不到这么可爱有特点的!老叫你来你都不来!”

“嗯嗯,工作忙嘛,我的错。”

“你觉得好不好吃?”

“好吃。”一脸甜蜜的男人。

“对了,”女孩忽然很郑重发问,“你觉得是我要太太杯好呢,还是先生杯好呢?”

“看你喜欢哪个了。”

“一般都是女人要太太杯,男人要先生杯么,不过我们交换来喝水也蛮有情趣呵呵。”

司空泽野看到那对所谓的“先生、太太杯”,就是两个卡通形象的人物。

“先生”单手插兜,正好呈一个圆弧的拖柄,而“太太”则是微微弯手,两只杯子靠在一起,“太太”的手正好勾住先生的手,看起来,就是一对幸福相挽的恋人……

白云裳看队伍这么长,排了半天都还没有挪动几个,等得有些烦了,脱离了队伍就要往回走,半路碰见司空泽野过来。

“怎么,不买了?”

“人太多了,算了,回去吧。”

白云裳要走,却被他攥住手腕:“回去排队。”

“你不是不想吃?”

“我现在改变主意,饿了不行?”

“行!饿了回家吃!”

胳膊却被紧紧地攥着,他拖着她回去重新排队。

白云裳觉得这个男人真是不可理喻,刚刚还对这里一副十分嫌弃的样子,连店门都不肯进,这回又神经病发作了么?

本想发作,想起李英豪,脾气又忍耐回去,只好脸色不太好看地站在那里陪他排队。

早知道刚刚就不脱离队伍了,又要重新排!

20分钟后,好不容易轮到她们,白云裳正要点饮料,她实在太渴了。司空泽野冷声:“等等,我来点。”

“我点我的,你点你的。”真是受够他了。

“我说我来点。”霸道的声音,是对着收银员的,所以白云裳点的东西都无效。

司空泽野不知道哪里拿出来一份宣传单,有这个店子里所有套餐内容,指着其中一个情侣套餐说:“来一份。”

“好的先生请稍等,麻烦请这边结账。”

司空泽野拿出卡要来刷,白云裳难忍说:“算了吧,我有零钱。”

“你敢付就试试看?!”

“……”

“除非礼物,我不会让我的女人为我花一分钱。”固执地刷了卡结好账,人却还是站在点餐台前不动。

白云裳白他一眼:“你还在等什么?找个地方,一会有服务生会把吃的送过来。”

司空泽野冷漠颔首问:“杯子也一起送过来?”

“什么杯子?”

司空泽野不耐烦地指了指宣传单上的杯子。

白云裳就瞟了一眼,没看清,以为他说的也是吃的一项:“不知道,既然包括在套餐里肯定会一起端过来。找地方坐!”

他不会真的没来过这种地方吧?就算是莫流原,也偶尔会跟她来过啊……

就不信上流社会的人真的各方面都一定消费在最高层。毕竟这个社会还是底层的人多,所以为底层人服务的场所要比上流场所多得多。在应急的时候,难道还真要死撑着去酒店?

这个男人,就装吧!

两人在餐厅里兜了一圈,实在找不到可以坐的地方。

不过有一个很长的吧台,高脚椅与高脚椅间空隙比较宽,很多没位置的人索性就站在那里吃。

白云裳转了一圈后说:“打包吧。”

司空泽野看到一对情侣虽是站着,但也吃得相当高兴。

因为他们是抱着站在一起的,你一口我一口……

“就在这里吃。”沉着脸下命令。

白云裳:“可是我很累!”

“就在这里吃。”不容拒绝的口吻。

白云裳想要发飙的,想想医院里的李英豪,忍了。

忽然目光瞟到一个女孩站起来,而且运气很好,就在她面前,她把自己的包放到椅子上,占住位置。

“我找到自己的位置了,你自己解决你自己的位置。”

司空泽野:“…………………………”

“你瞪着我干什么?”

“去那边吃。”yīn鸷的目光示意吧台。

“有位置不坐我神经么。”

一把将她拽起:“不许坐。”

这时,服务生已经把盛满吃的的托盘端过来了,看到他们在这里,就把食物放到了那张桌子上。对面和隔壁都有人在吃,白云裳也不客气,她累坏了,拿了一块手巾出来垫在椅子上,准备吃东西。

可是刚坐下去,身体就被拽了起来。

白云裳的脾气是一忍再忍了:“你够了!”

这个男人是不是天生来折磨她的?

司空泽野脸色很差,一副想发作,却不知道该如何发作的样子。突然他想到了什么,在白云裳的那个位置坐下。

我就在这里吻你(VIP30)

白云裳:“你!”

这个无耻的男人,这么霸道,不绅士,臭流氓!

她累得双腿发麻,腰都有点酸痛的。而且她一会要怎么站着吃东西?!

司空泽野指指自己的腿:“坐。”

白云裳忍着一杯果汁泼到他脸上的冲动:“你慢吃,我就不奉陪了。”拿起自己的提包就要走的,胳膊却被拉住,下一秒,她被迫坐到他的腿上。

“你干什么,你放手!”

“别动!”

这么大的动静,立即让周遭的人都看过来。

其实,早就有很多目光在有意无意地看他们了。一个美如妖精的女人,一个气场强大的男人。

“坐好,别动。”他箍着她,不让她走,唇凑到她耳边威胁说,“你不乖,我就在这里吻你。”

“神经病,你放开我!”

“十分钟的深吻。”

“……”

“真乖,”他微笑,“渴了吧,瞧瞧你嘴都干了,来喝点饮料。”

白云裳看到那个装饮料的心形杯子,那心形的双人吸管,想到她要跟司空泽野同吃这样的东西?瞬间觉得恶心……

“快喝。”他的声音变得不悦,“还是你想等我喝过的?”

闻言,白云裳这才拿起那根吸管啜了几口。

口渴了很久了,饮料冰冰凉凉的感觉很舒服,而且味道确实很好。一喝就有点上瘾,忍不住想喝更多……

可是,从肩膀处越过一张脸来,司空泽野拿起另一根吸管……

白云裳手上的动作一僵,放开吸管。

现在这个样子,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们是某一对正在闹别扭的情侣。

各种羡慕嫉妒的目光扫来。

可是白云裳心里清楚,他们什么也不是。

“不是渴了么,再多喝几口?”

“谢谢,我不喜欢这个味道。”她冰冷道。

司空泽野也不介意,径直喝着饮料,一副很享受的样子。过了会,又亲自叉起一块水果给她吃。她不想要他喂的,避开脸:“你不要再发神经了,自己吃。”

司空泽野的表情变得yīn郁起来:“乖乖把这里的东西吃完,我们就回去,我保证什么事也不会发生。否则,你别逼我让你更恨我。”

白云裳的手掌变得有力。

这个男人真厉害,竟能够让她在随时随地都想要抽他耳光的冲动。

水果再次递到她面前来:“张嘴。”

白云裳恨恨地张嘴,恨恨地咬下去,就仿佛在咬的是他的肉。

接下来,司空泽野喂得很高兴,就仿佛在欣赏自己的宠物在吃食一般,他不知疲倦,一块一块地喂她,看她吃下去,他会露出稍微有些满足的神情。

不过白云裳的胃很小,吃不了多少,就有点撑了。

“你别再喂了,吃多了我胃不舒服。”

司空泽野把叉子拿给她,让她给他喂食。

白云裳不干:“你再逼我,我真走。”

管他吻不吻她,两人这样腻在一起,已经够丢脸了。

虽然这里全是情侣,这样腻歪在一起的很多对,可是……白云裳从来还没有跟谁这样腻在一起过,就算跟莫流原在一起……

好在司空泽野也没有再为难他,用她刚刚用过的叉子吃剩下的食物。

跟她的食量比,他真的相当能吃。白云裳怀疑,就算再点一份他都吃得下。但奇怪的是,他吃得很多,吃相也并不是很优雅,但依然能给人一种尊贵逼人的气息。

在司空泽野吃东西的时候,怀里也要抱着她,不让她动。

白云裳走不开,又无聊,就只好坐在他怀里胡思乱想着,只要稍微侧脸,就会看到他的脸。

他英挺的鼻梁,薄情的双唇,湛蓝如星球的蓝眸。

他的呼吸靠她那么近……

什么时候,她已经习惯了他的呼吸,以及他身上散发出来的这种气息。并且只要他靠近在她十米以内的地方,就算不用看到他,不用闻到他的气味,她都可以感应到是他。

这样日益开始熟悉的感觉让她感到十分的不舒服起来。

忽然觉得有些可笑,她跟莫流原交往了那么久,却还不如她跟司空泽野的相处这样亲昵。她和莫流原那样的恋爱,到底算作恋爱吗?

“在想什么?”他低低的嗓音忽然响在她耳边。

白云裳回过神,见食物已经被他扫荡光了,就要起身:“吃好了,我们走吧。”

“杯子。”

“什么杯子?”

司空泽野不满意地叫服务员过来。

由于已经过了高峰期,店子里的客人没有那么多了,服务生满头汗水跑来,听到司空泽野的要求,立即抱歉道:“刚刚店里的顾客太多了,所以疏忽了,请您稍等,我们这就去把该属于你的礼物送给你。”

片刻后,司空泽野等到的不是杯子,而是那个服务员的歉意:

“礼物今天已经发放完了,实在是很抱歉,非常抱歉。”

司空泽野的脸色说不出的yīn郁。

眉头轻轻一挑,他寒声说:“发放完了?”

“是的对不起,店子里的库存不多……”

司空泽野愿意吃这份情侣套餐,很大部分的原因就是要那对杯子!

现在让他等了这么久,竟敢跟他说送完了!

冰冷的气息更加浓烈,他的态度很可怕。本来就长得勇猛,眼神yīn鸷,杀气浓烈,这一生气,服务生吓得不住道歉,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不就是一对杯子。”白云裳听出原由,不无嘲讽道,“你什么样的杯子买不起?”

几个服务员一起道歉,并说送他们下次来吃东西的免费券!

司空泽野仿佛受到了侮辱,冷声道:“想让这间店留下么?”

“……”

几个服务生面面相觑,没想到一个看起来那么帅而有钱的男人,居然会如此吝啬!为了一对杯子死角蛮缠!

白云裳觉得很丢脸:“礼物本来就是人家店里的赠送品。”

“没有就别写在宣传单上。”

为什么不下手(VIP31)

白云裳情急中,一脚朝他的鞋面踩去,司空泽野猛地吃痛,松了手——她穿的可是三厘米的高跟鞋!

“死女人,你——”

他站起来,伸手就要去抓她,还好她跑得快。

“离我远点,别让人觉得我认识你这个疯子。”不可理喻的男人!

白云裳抓着提包就往外走,脸上火辣辣的。

这男人平时可以一掷千金,怎么会计较成这样?对他的认识一直觉得是沉稳腹黑的,今天却表现出非常幼稚的一面。

到底哪个才是真的他?她完全不懂他的脑子里都装着些什么!

刚出了门,就被两个保镖追上去,车就停在商城前的空地上。

白云裳上了车,看到车上大包小包的服装袋,表情猛然一僵。她怎么又忍不住脾气了,今天买了这些衣服,忍耐了那么久,就是为了……

白云裳沉默着攥紧了手心,为自己的冲动有些后悔。

车门猛然被打开的声音,司空泽野坐进来。

他到底是有多生气,全身带着一种骇然的压迫力。可是,他也并没有对她算账,没要再提起刚刚在快餐店里的事。

阿斯顿马丁往白家开回,这一路,他都脸色yīn郁,不发一言的。

这个死女人,她当然不明白他介意的是什么。而就是她的不明白,让他如此恼怒。

她如此不懂他的心,即便如此,他却如此地想要去靠近她……

而他不管怎么做,似乎都不会得到她的认同,只会让她反感厌恶。

手用力地扯开xiōng前的领带,他打开车窗,让风吹进来,消减他的怒气。

以为今天的白云裳一反常态的送他衬衣,又对他有所忍耐,有所包容,是对他示好的表现。

他以为,她或许……有那么点喜欢自己了……

至少,她不再那么讨厌自己了。

既然她送了自己礼物,他也想送她一份。特别一点的,有纪念价值一些的,并不是随便在哪里就可以买到的!

原来却是自作多情了。

冷冷地翘起嘴角,他看着街道边飞快闪过的霓虹灯问:“为什么给我买礼物?”

“……”

“你在讨好我?”

“……”

“我在问你话。”他霍然回头,瞪着她,“给我说话!”

白云裳沉默了一下,老实说:“对,我在讨好你。”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只是想通一些事情。”

“说!”

“我不想当小厌啊,既然如何挣扎的结果,都是被关在笼子里。我这么聪明,为什么不懂得讨好你的欢心,等你主动为我打开笼子,我再自由地飞呢?”

司空泽野嘲讽地勾起唇:“你想成为小喜?”

“我正在朝它努力。”

司空泽野忽然狂妄地大笑出声。

白云裳很不喜欢他这么笑,他一旦这么笑,她就觉得毛毛的,心里很不舒服。

她瞪着他:“你笑什么。”

司空泽野说:“说吧,你到底想玩什么。”

“怎么,想对你好,忠诚于你,这也算是玩花样?”

“可是我今天不高兴……”他伸手掐住她的下巴,“我很不高兴。”

本来收到礼物,他是有多高兴,多惊喜。在那里吃东西,他也是多高兴,惊喜。

这个女人,很轻易地把一切都毁了。

两人回到了白家,司空泽野坐在沙发上,叫佣人拿来医药箱,给白云裳额头上的伤口上药……

两人见面起,他根本就没问过她的伤势,好像没有看到。

白云裳以为他并不以为意,谁知道一回来,第一时间就是——

“我怎么交代你们的?”给白云裳处理着伤口,他责问两个保镖。

保镖吓得垂首:“我们办事不周,甘愿接受责罚。”

“不关他们的事,我自己摔到的。”

司空泽野勾唇:“这不是摔伤。”

精明如他,只看一眼就知道这是什么所致。何况人如果摔到在地,膝盖是第一个受力点,会磕得更重才是。

“你管它是什么伤,既然我说是摔伤,它就是摔伤。我都没关系,你冲手下发什么火?”

“为什么包庇他们?”

“……”

“这种类型的男人你也来者不拒?”

“你!”白云裳来气了,下意识就想伸巴掌打他的,可是在半空,她又硬生生地收回去,愤怒的表情也极力被隐忍了下去。

“为什么不下手?”司空泽野盯紧她的眼。

白云裳发现他是故意气她,试探她的反应的,这个yīn险狡诈的男人。

如果不是为了李英豪……

伤口在他灵活的手指下很快处理好了,白云裳站起来:“你渴不渴,是喝茶、咖啡,还是想吃水果?”

司空泽野靠在沙发上,睨傲的目光看着她:“你又要讨好我?”

“是的。”

“你觉得你的讨好会令我高兴吗?”

“不知道,但我总要一试。”

“这么说,我今天高不高兴对你来说很重要?”

是,司空泽野高兴的时候,这样她所说的事情才有可能成功。而她所要做的事情,就是让他尽快高兴。

本来司空泽野没有杀到商城去,她买好礼物,回家,送给司空泽野,在他惊喜交加的时候勾引他,诱惑他,成功率有50%。可计划全被他突然的出现打乱。

现在搞成这样,她觉得成功率只有10%……

再差也总归要一试的。

白云裳转身去泡茶顺便削水果。

司空泽野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有些若有所思。下午在医院里发生了什么,才会让她回来乖乖的?吩咐两个保镖汇报白云裳的行为。

两个保镖说得很详细,但到白云裳被李母推伤,和李父去谈话那段掠过了。

司空泽野也并没有怀疑,他的手下从来没有敢背叛自己的!

只是,当他听到,她并没有让李英豪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下大名……

他霍然明白,这个女人今天做些事的真正目的。

来啊,让我高兴(VIP32)

白云裳在厨房里削好水果,细致地切成一块一块的,端出来走回客厅,见司空泽野的脸色又差了一些。

直觉告诉他,成功率连10%都没有了……

果然,她刚走到他身边,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大力地摔在沙发上。

虽然沙发很软,这样突如其来的撞击,还是让白云裳的脑袋有点懵!

果盘摔在地上,碎了的瓷片和切好的苹果散了一地……

司空泽野压着他,目光里全是愤怒的光火:“死女人!我让你去离婚,你都做了些什么!告诉我,你的讨好是不是为了他?!”

白云裳愣了愣,绝对不想在这种状况下说出这件事,可是已经晚了:“他已经失去男人的资格了,你何必赶尽杀绝?”

“他的确不算个男人,但他心里有你。”

“你不是对自己万分自信?你既是这么自信,还怕他把我夺走吗?”

“笑话,这天底下还没有我怕的东西。”

“那你为什么要逼我们?”

“云裳,激将法对我没用。我不高兴你在别的男人面前徘徊,不高兴别的男人看着你。”

“我可以不跟他见面……”

“在别的男人配偶栏里填着你的名字,我也不高兴。”

“如果他的病治不好,我问心有愧!在现在这种时候,我不能再伤害他了,真的不能……”

“说到底,你还是为了他!你竟然为了那个男人来讨好我?!”

以她的性格,怎么会为了谁隐忍克制自己,去讨好他?妒忌,怒火,快要将他燃烧了。

“不是你说想调教我吗?我可以配合你的调教,直到你调教到满意为止。但是我能做的最多是不反抗,顺从就看你的能耐有多大了。”她直视着他的眼睛,“我的条件是,在李英豪的病好以前,我不会跟他解除婚约,但并不会再跟他有所交集。仅此而已。”

她的话,反而是更加激怒了司空泽野,他大笑起来:“所以这是你又在跟我做一个交易?”

白云裳不明白他的愤怒从何而来。

上午,李父说过的话至今在她耳边徘徊:

【我们英豪的病,不管用什么方法,花多少的代价……不折手段我们也会让他好起来。】

【问题是现在英豪对人生彻底失去了希望,他不相信自己的病能治好,他不愿意治疗,放弃了自己的生命。】

【所以白小姐,在此我有个不情之请。】

【作为他最爱的女人,你是他现在唯一的支柱,我希望在他的病痊愈以前,你能陪在他身边,多多开导他,鼓励他,帮助他走出这段绝望的黑暗期。】

忽然衣服被用力地撕扯着!拉链被打开的声音拉回她的思绪!

白云裳惊讶地回过神,看到司空泽野拉下自己的裤子,叠起她的双腿,脸上是恶魔般的冷酷。

“你想干什么?”她挣扎着,内裤却被一把扯掉。

“你不是说要讨好我?”他残忍地笑着,“你不是说,我的高兴对你来说很重要?”

“……”

“那就用你的身体来讨好我!”

双腿,被最屈辱地姿态打开。

他磨蹭着她的下体,令自己的浴望快速地苏醒,坚硬,可怕。没有丝毫的前奏,白云裳的身体可想而知的紧窒和干涩。

他强行地挤进去,让她一点一点地被用力撑开。

不管有多抗拒,多痛,多无法承受……

还是无法阻止他蛮横的入侵。

白云裳痛得面色苍白,大叫起来,双手在他的xiōng口用力地抓着,撕扯着,想要躲避那种撕裂的痛苦。可是,他是个魔鬼,他摁住她的身体,不让她逃。

在沙发上,他身体最后一沉,彻底地占有了她。

“啊————!”

疼痛的汗水泌满了白云裳的额头,滴滴滑落。

那一刻,白云裳的眼瞳因为剧痛,是放空的状态……

比第一次被他入侵的时候还要痛10倍。

她这么痛,他却仿佛完全看不见,嘴角挂着冷酷地笑,艰难地在她的体内抽送起来。

佣人们听到那声叫,都是吓了一跳,以为发生了什么事,从各个地方赶到客厅来。然而,却在看见沙发上的那一幕时,惊呆了!

两人的衣服都还是完好地穿着的。

只是白云裳的长腿挂在司空泽野的肩上,而司空泽野正压着她,那种一进一出的动作……

就算年龄最小还未有尝试过情事的佣人都立即看懂了。

“怎么回事。”这是闻声赶来的张妈。

佣人们面色通红,全都不敢再看了,只指指沙发那边。

张妈这一看,脸色青的……

从佣人突然出现在客厅的那刻,白云裳就听到动静了。她呆呆地转过头,对上张妈鄙夷不屑的眼神,她的眼神依旧是空洞而木然的。

这个禽兽…他竟敢…在这里……

“看什么看,都给我滚——”

“……”

“讨好我啊!来啊,让我高兴!”他抓住她的下巴,抽送着,吻上她苍白的双唇,“你不是想让我高兴?我高兴了,就答应你的交易……”

身体渐渐地有了反应。剧烈的疼痛离开,是越来越的感觉。

白云裳虚弱地瞪着他。

她恨他,恨死这个毁掉自己一切的男人;同时她也恨自己,恨自己的无力软弱,恨自己在这个时候非但不能反抗,还有了感觉,任由他凌辱摆弄着。

“为什么皱着眉?你的身体其实很爽…你不要再装了……”他狠狠地扳过她的脸,让她不准闪躲目光,让她看着他,“看着我!”

“你滚……”

“我做得你这么爽,你舍不得我滚的。”

“你滚!”

她伸手,用力地捶打他,撕扯他,狠狠的揪住他的头发,恨不得拔掉他的脑袋。

可是手指是那样的虚软无力,最后,连握住的力气都没有,慢慢地掉下去,垂在沙发外边,随着每一次冲撞轻微地晃着。

凭什么不能剪(VIP33)

整个身体,连着沙发一起晃……

……

白云裳好像旋转着,堕入一个可怕的黑暗世界里。她想要逃出去,可是不管怎么跑,都会被黑暗的魔爪抓回去。

黑暗里,凌辱,浴望,破碎的自尊,疼痛,各种支离破碎的感觉冲刺着她。

她挣扎不了,只好开始接受,迎合,张开双手,去拥抱那黑暗。

不,她不能堕落,她不能!

白云裳猛地睁开眼,见自己紧紧地抱着司空泽野。情浴过后的他压在她身上,万分疲累,也是一身的汗水。

白云裳感觉自己的双腿麻的,软的,动一动,连骨骼好像都在痛。

“走开……”她出声,嗓音却哑得她自己都有些害怕。

司空泽野微微一动,撑起身子,将已经软去的浴望抽离出来,却看到带出来的液体里夹着些血丝……

他的眉头皱起,想起刚刚发生的,他像只野兽在她身上发泄。

脸上的愤怒已经完全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安的后怕。

他紧紧地盯着白云裳:“我粗暴了些……你受伤了?”

“我叫你走开。”白云裳的声音平静得异常。

司空泽野离开身子,扯了纸巾来给她擦去,看到她已经受伤肿血的某处,他的眉头蹩得更紧了:“坐在这里等着,我去找药!”

白云裳从沙发上坐起来,捡起地上的内裤,下地走了走。

痛,却还好是可以忍耐的痛。

她的双腿有一点打铐,往二楼走去。

司空泽野听到她的脚步声,从另一个房间走出来:“站住!”

“……”

“我叫你站住!你去哪?”

白云裳正在上楼,听到他的声音,她停了下脚步,从高处藐视地俯望着他,目光有些空洞的,带着一股自嘲说:“我真是太天真了,怎么会妄想跟你这种魔鬼做交易?”

第一次吃亏的交易还不够吗,她竟给自己第二次受辱的机会。

“我竟然给你这种人买礼物……”

“你说什么?”

白云裳没在说什么,转身上到二楼,往卧室走去了。

等司空泽野追到卧室里时,白云裳手里已经有把大剪子,两件衬衣在她的手上都变成了碎布……

白云裳正拿起第三件去剪,司空泽野厉声叫着,却阻止不了她,情急中走上前就去抢。

“你给我住手!”他抢的不是剪刀,而是衬衣,所以一剪刀下去——

“咔”,他的手瞬间被划出好大的一道口子。

鲜血几乎是瞬间就流出来,滴滴殷红落下,染透了那件衬衣。

白云裳愣了一愣,见司空泽野吃痛地握住自己的手:“你这个死女人,现在满意了?”

白云裳仿佛没有看到他的伤,拿起第四件——

“不准剪!”他这次去抢剪刀。

白云裳闪开,偏偏就是不让他碰到:“凭什么不能剪,这是我买的。”

“咔嚓”。

“白云裳,你——”

“走开,你再把手伸过来,我就算剪断也不客气!”她冷冷地说着,就要去拿第五件,他终于抓住了她的手腕,死死地扼住她的手腕。

被剪破的手心攥着她,鲜血流出来,将她的手腕染透了。

他死死地看着她,目光里翻涌出来的,是那么浓烈的失望和痛……

她为了别的男人,讨好他,取悦他,又给他买礼物又给他削水果,还忍耐自己的脾气!而她为了他,又做了些什么……

眼眸里是冰一样的黑雾,他坚硬地说:“我答应你了。”

“你答应什么?我需要你答应什么?”白云裳的情绪很激动,用力地挣扎着,“放开我的手!”

“你的交易,我答应了。”

“哈,你确定不是在跟我搞笑吗?”

“云裳……”

“别叫我!别从你那肮脏的口里说出我的名字!”白云裳疲惫说,“别这样耍我。”

为什么每次她说要交易的时候,他都要愤怒地折磨她。然后在她被折磨得支离破碎之下,再怜悯地告诉她,他答应她了……

他以为他是什么东西?!

愤怒地站在那里,手里还拿着剪刀,鲜血顺着刀尖一滴滴落下。

哪怕手腕被他攥着,她还努力地想要去剪掉那衬衣。仿佛剪掉了,自己的自尊就会捡回来一些,自己干过的蠢事就可以抹除一些。

“这是最后的机会。”司空泽野说,“你敢剪下去,我就对李先生不客气。”

白云裳的手猛地一僵:“别再威胁我,我受够了!”

“我说到做到。”

想起医院里面色苍白的李英豪,李父再三请求的话……

白云裳有些颓然的,朝后退了两步。

这个魔鬼,魔鬼,要怎么做才能把他从自己的生活里赶开!

“只要你们没有实质上的关系,我允许你们名义上的夫妻关系。但是有个期限,1年。1年后,我不管他的病好不好,你们必须离婚!”司空泽野做出最大让步。

1年?这个魔鬼还要再纠缠她1年吗……1个月她都要受不了的!

可是现在她还有其它的选择吗?唯有先缓兵之计……

白云裳冷声问:“你说到做到,如果你再对他耍什么花招?!”

“只要你们没有实质上的关系。”

“哈,”白云裳嘲讽道,“就算我想跟他有实质上的关系,恐怕他的身体也不允许吧?”

司空泽野容忍道:“闹够了,现在可以放手?”

白云裳稳住情绪,松手,剪刀当的一声掉到地上。

脾气过去,后知后觉也感觉到手腕被扼住的痛:“放开我,痛!”

痛?她怎么会知道痛。她那毫不留情的几剪刀,仿佛剪的不是衬衣,而是他的心。

冷冷地抿着唇,司空泽野面孔深寒,当然不会让自己疼痛的心绪被白云裳看出。

白云裳僵硬地说:“我去叫佣人过来给你包扎。”

“不要佣人。”他一字一顿命令,“我要你给我包扎!”

坐在这里等我(VIP34)

白云裳皱了皱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人说话都没有再用官腔,没有“白小姐”“下流先生”的称呼,没有冷冷的官方疏离。

她对他的表情不再单一,也会随意朝他发脾气,斗嘴。

跟莫流原相处了十几年都很难走近的距离,司空泽野是用什么办法突然就闯了进来?

“包扎。”司空泽野又晃了晃手提醒。

白云裳回过神,拿了破衬衣条递给他:“捂住伤口,坐在这里等我,别乱走。”

司空泽野看着她搬来椅子,放到他身后,让他坐。

只是这么微小的举动,就让他瞬间变得有些高兴:“你在关心我?”

“我是怕你走来走去的,血滴得我的地板到处都是!”

脸色又变得冰寒冷酷起来。

白云裳下楼,问张妈讨来医药箱,又上楼,见司空泽野果然还老实地坐在原处,只是地上被剪坏的几件衣服他好像捡起来了,收回了购物袋里。

白云裳身后跟着一个佣人,是白云裳叫进来收拾房子的。

白云裳指了指纸袋,又指了指地上的血迹:“地板收拾干净了,那几个纸袋拿出去一起扔了。”

司空泽野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差:“别动!”

佣人吓一跳。

“滚出去。”

佣人本来就怕司空泽野,这回立即吓得跑出了房间。

白云裳皱起眉头,简直觉得他不可理喻:“你又发什么神经?”

“我的东西你不用管,帮我包扎好伤口才是你的分内事。”

分内事?!

听到这命令霸道的口气,白云裳心里就很来气。她表面不动声色,选了最刺激伤口的酒精,而不是药酒或碘酒。

倒下去,见司空泽野仿佛一点也不痛的样子,她在涂药的时候,又一点不温柔地把棉花戳来戳去。尽管这种时候,司空泽野也仿佛丝毫没有痛觉,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白云裳偏见不得他这么享受,在给他包扎伤口时,狠狠地拉紧两端,打了个结。

“好了。”

“我的伤口处理好了。”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满意说,“现在要处理你的伤口。”

白云裳当然知道他说的伤口是什么意思:“你别碰我。”

“我粗暴了,弄疼你了……”他伸手怜惜地抚摸她的脸。

想起在客厅那幕,白云裳的心又刺痛起来,一把打掉他的手:“我叫你别碰我!”

“我会给她们一笔钱,让她们都乖乖闭嘴。”他知道她担心的是这个事。

“……”

“你要是还不放心,我就把她们都送到乡下去……”

“送到乡下?”白云裳难以置信,“你有什么资格把她们送到乡下?她们是白家的佣人,不是奴隶!”

“你说怎么处理好?”他的表情柔和,带着一丝讨好问。

“那就给她们一笔钱……”有钱能使鬼推磨。

见白云裳终于松动,司空泽野微微勾起嘴角:“好,先给她们一笔钱,让她们闭嘴,若是她们嘴不牢靠,再送到乡下去。”

“你再这么随意左右别人的人生,你就自己给我滚去乡下!”

“好。”

好?他居然跟自己说好?!

白云裳诧异地看着他,他忽然伸手抱住她,将她拢紧怀中,声音低低沉沉地叫:“云裳……”

仿佛是来自xiōng腔的语音,带着一种暧昧而深情的声线。

这种呼唤,是只属于情人间的。

白云裳全身一怔,心口沉甸甸的,就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肚子的气和恼火,居然就只被这一声给叫没了。

“你又想干什么!”她的口气却依然是极冷极差的。

“我很高兴,你送了我礼物。”

“……”

“疼不疼?”

“……”

“都流血了……”

“……”

“擦点药?快点好起来。”

“……”

这个突然间就柔情地跟她说话的男人,真的是刚刚楼下那只野兽吗?白云裳费解,他怎么可以在转瞬间变这么大!

她在他怀里,他紧紧地抱着她,下巴抵在她的头发上,轻轻地摩擦着。

他的气息,随着他每一句话传来,就像是情人在激烈争吵以后,一方示弱的诱哄。

她和莫流原,永远都是她成为示弱的那个。所以现在享受到这样的待遇,一时有些怔忡吧。

“说话。”长时间得不到回应,难得温柔的男人又变回那只豹,狠狠地掐住她的下颌,迫使她抬起头看着他的眼,“你在想什么,听到我说的话了?”

“没有。”

他讽刺地笑起来:“你在我的怀里,却在想着谁?莫流原?李英豪……还是哪个我不知道名字的野男人?”

“神经分裂,去看医生。”

突然她被打横抱起来,在她惊叫之间就扔在了床上。

白云裳下意识叫起来,往后退着:“你要干什么!”

司空泽野边捋起衬衣两边的衣袖,边往床边走,嘴角讽刺的笑容加深:“检查伤势,擦药。放心,你的伤好以前,我不会再碰你。”

“你给我滚!”

“别动,让我看看。”

“滚——”她用脚踢去,却被他捉住脚踝,她用力地蹬动着,“放开我,我杀了你!”

“为了能‘杀’死我,你的伤要尽快地好起来。”

“……”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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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都是真的?”

白飞飞放下口红,满脸惊讶和不可置信。

张妈回答:“我和佣人们亲眼看到的,大小姐你说……她这么做是不是太不知廉耻了?”

“哼,那个贱人本来就不知廉耻。以前我就知道她不是什么好货,流原哥哥偏偏不信,这下好了,把男人都招惹到家里来了。”想了想,白飞飞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相机,“你和佣人放机灵点,下次要看到这么精彩的画面,一定不要错过了,给我好好留念下来。”

白家的确太小了(VIP35)

白家的确太小了(VIP35)

那个男人搬到白家来后,就住进了白云裳的卧室。虽然整个白家都知道他们的下流关系,但敢在沙发上公然苟合,实在是……

等到证据确凿,神仙也救不了她了。

“是,还是大小姐聪明。”

白云裳听到一个声音在叫自己,远远的,模模糊糊的,似乎从天际传来。

“云裳。云裳。醒醒。云裳。云裳……”

她站在一片白光中,听到那个声音,回头,路的尽头有个身影矗立着。

看不清面容,却从他的身形能认出他是谁。尊贵的气息,空洞而木然的感觉……

“云裳,该起床了……”

白云裳一惊,就醒了,睁开眼却对上一双湛蓝的瞳孔。

司空泽野单手支着头,斜卧在她身边,正在注视着她,眼睛里有恼怒的光火。

一大早他就发什么神经?

“你吓死人啊。看什么看!”

突然睁开眼对上一双眼,白云裳惊了一下。

司空泽野勾了勾唇角,声音冰冷而讽刺的:“醒了,看看你一头的虚汗……做噩梦了?”

“云裳,醒醒。云裳,该起床了……”

这时,梦里的声音突然响起,白云裳猛地意识到什么,回神,果然见闹钟被狠狠地摔在地上,已经四分五裂了。

见闹钟又响起来了,司空泽野脸色更为不悦。

“他送的?”下床,修长的手指捡起来,又用力朝地上摔去。

这下,闹钟彻底五马分尸,只剩下一堆零散的零件了。

之所以司空泽野一醒来火气就这么大,是闹钟的确是莫流原送的,他亲手制作,亲口录制,是他的声音……

白云裳因为修了几天的假,今天准备要去上课,昨晚下意识就调了闹钟……难怪会做那个奇怪的梦。

“他以前送的,”白云裳说,“不管是谁送的,怎么处理都需要过问我的意见,你什么时候能学会尊重别人?!”

司空泽野的脸色还是相当的难看:“他还送了你什么?”

“这不关你的事。”

“你是我的女人!”

“大清早的,我不想跟你吵,不想惹火我就闭嘴!”白云裳起身,大力地摔上卫生间的门……

当初收到这个闹钟时,她有多高兴,而现在,心情就有多破碎。

可是她不能再纠结在过去的回忆里无法自拔了。

因为,已经没有回头的路了啊……

离开卫生间,见司空泽野也起了,居然穿上了她送他的那件衬衣,背对着她站在落地窗前。

似乎一直在等她出来,门一开,他就转过身,露出敞开的xiōng膛——

他又没有扣扣子!

“过来,给我系扣子。”

白云裳:“……”

“我叫你过来!”

这个男人还真是……

白云裳拿起自己的提包,连一眼都不想多看他,转身甩门而出。身后传来司空泽野怒喊的声音:“白云裳,你敢走!”

男人真是不能惯,越惯越混蛋。

白云裳在下楼的时候,发现白家里多了新面孔,一问才知道,竟都是司空泽野调过来的佣人。一共148个,内包含了厨子、门卫、园丁、保镖、造型师、家庭医生、营养师……等等,甚至还另外聘请了一个管家。

那是个40多岁的中年女人,披肩发,笑起来温润如玉,很是和善的样子。

可说话的语速却很快,雷厉风行,安排起事情来也是有条不紊的,跟她的面相差异很大。

一看到白云裳下楼,她立即迎上来自我介绍:“二小姐,我是少爷专程调过来侍候你的,我姓明,你以后可以叫我明婶。”

所以,白家现在除了张妈,又多了个明婶?

白云裳扬扬眉,没有多说什么,看到佣人们全都呈列队在大厅前站好。

白家的大厅本来够大,可是此时站满了人,立即显得拥挤了,乌压压一片。

佣人们全都穿着统一的藏青色佣人装,因为人太多,名字不好记,每个xiōng前都别着序号牌,做事也是根据序列号分工。

如此浩荡的形势,令白云裳不惊讶都不行。

就算是白家最巅峰的时期,佣人也只有56个。

148人,都相当于一个小型的私人公司了,这是个什么概念?

何况,白家哪里需要用得上这么多佣人?!

司空泽野这时从楼上走下来,衣服已经穿好完毕,明显是追的脚步,见白云裳站在那里还没走,脚步就放慢了,变得沉稳威严起来。

明婶一看到他,立即恭敬行礼道:“少爷好。”

所有佣人整齐划一:“少爷好!”

声音震得水晶吊灯都在抖。

司空泽野仿佛没有看到这些佣人,沉稳下了楼,走到白云裳身边:“给大家介绍一下她是谁。”

明婶立即朝佣人说:“这位就是白家的二小姐。”

“二小姐好!”又是整齐划一的声音。

如此磅礴的气势,引得白家原本的几个佣人站在二楼不住地往下偷看。

明婶来了,张妈和几个佣人的领地被占,又急又气,偏偏这时候白飞飞还不在家。

“少爷,已经给佣人介绍过二小姐了,是不是现在可以开始干活了?”

司空泽野颔首,明婶立即击掌三声,佣人们鸟兽状散开,按照自己的分工去干活了。

“你请这么多佣人来干什么?”白云裳难以理解道,“我们白家没必要养这么多张嘴!”

司空泽野淡然一笑:“你放心,他们每个月都是问我拿工资。”

“奢侈!炫耀!夸张!钱太多了,就拿出去烧。”

“你不用担心我的经济能力。”

“我才不担心你的经济能力!”

“有这么多人服侍你不好?”

“人这么多,我们家都显得窄了!”

司空泽野环顾四周一圈,严肃道:“我也考虑过这个问题,白家的确太小了。”

跟他照亲密合照(VIP36)

“……!!!”白云裳气得语噎,她并不是真的白家觉得小,家有那么大够住人就可以了,本来白家就只算得上一个中流家庭,以前是靠傍着莫家,才勉强名头称得上上流而已。

“我已经吩咐下去,准备把你家的后院扩出来,跟这个房子相连而建。等建好了,这边也要全部翻修一次。”

“你说什么?已经吩咐下去?”白云裳难以置信,“你要在我家的后院建房子,没经过我的同意,你就已经决定好了?!”

司空泽野微微沉声:“现在它也是我的房子。”

“你……”

“当然,我跟白老爷已经商量过了。”

听到最后这句,白云裳就泄气了:“他真的答应了?”

“不信你可以打电话问他。”

既然白老爷答应了,她又有什么好说的。说起来她在白家也算半个外人,这房子今后怎么也轮不到她的份,所以不管变成什么样,她都没有权利参与,更没有资格指责。

司空泽野定定地看着她:“如果你不愿意……”

“算了,既然爸爸答应了,你想怎样就怎样好了。”

“我现在问的是你的意见。”

“我遵从爸爸的意见。”

“我也希望遵从爸爸的意见。”

“什么爸爸——”白云裳怒道,“那是我爸爸!你别随便乱叫!”

司空泽野咧嘴一笑,似乎很欣赏她炸毛的样子,眼角有止不住的笑意:“好,你爸爸。那么撇开白老先生的意见,我想知道你的想法是?”

白云裳觉得好笑,微讽道:“你都已经商量好,决定好了,现在还来问我的想法有用吗?”

“有用。”

“恐怕后院都已经在动工挖了吧?!难道我说不愿意你就会立即停下来?”难怪她昨天下午就听到后院传来奇怪的声音。

司空泽野淡声:“可以。”

“……?!”

“明婶,叫马仔过来。”

明婶应着,就要走,白云裳阻止道:“你想干什么?你真要停?”

司空泽野勾起嘴角:“你不是说不愿意?!”

白云裳愣了一下,没想到司空泽野还真会听她的意见。印象中,他就是霸道**、独断独行、听不进任何建议的一个野蛮人!

“你不是想恢复白家往年的风光?”

“……”

“我这么做,可是在履行交易的项目。我以为你会高兴。”

“谢谢,”白云裳说,“我想跟你搭成交易的时候,您并没有答应我;而我不想的时候,您却强逼了。对我来说,我们之间根本不存在着什么交易。”只有压迫。

司空泽野的目光一闪:“哦,既然如此,我们就来履行第二个交易吧。”

“……”

“你说任我调教的这个交易,你忘了?”

“……”

白云裳懒得理他,径直往外走去:“我现在没空跟你说这些,我要去上课了。”

“我送你。”

“不用你送!”

“不许拒绝。”他强制说,“这也属于调教的交易范畴内。”

派了两个保镖,而且是用了他的阿斯顿马丁亲自送她。两人坐在车内,司空泽野说时间还早,要带她去吃早餐。

白云裳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的确是还早。

正要收起手机,他忽然伸出手说:“拿来。”

“干什么?”

“检查!”

白云裳仿佛没有听到,手机塞进包包里。大掌却拿过她的包,她要去抢,他却放到位置的那一侧,让她根本拿不到。

“别碰我的东西!”她喊道。

可司空泽野怎么会听她的?拿着包底一倾,东西全都倒了出来。什么rǔ液啊、保湿霜、湿纸巾等女性用品一堆,还有他见过的防狼喷雾和电棒……

零零碎碎的,大部分东西都是正常的。

只是,司空泽野拿起一盒药,仔细看了看——避孕药。

这个该死的男人,他从来都不用安全套。起初跟她发生关系,会主动令人给她吃药。

后来……

他们发生的关系多了,他似乎是忘了,白云裳可没有忘。

她时刻记得那个可怕的噩梦,所以避孕药寸刻不离身边,以备不时之需。

“你一直在吃药?”

“当然。”

司空泽野的脸色说不出的怪异。以往的那些女人,他绝对会让其服用后避孕药。但也有女人为了怀上他的孩子,偷偷在药里做手脚,最后被他发现了,只能强制性地让手下去做掉那个孩子。

对于白云裳,他也不知道处于什么心理,竟突然不想再用避孕措施。

似乎潜意识里觉得这个女人相当美貌,有了他的孩子,也必然是个极品……

所以他顺其自然,有一些放任、纵容的味道。

她竟敢一直在服用这东西了!

打开车窗,手一挥,将药扔出窗外。白云裳愤怒道:“你凭什么扔我的东西。”

“以后不准吃这个了,吃多了伤身体。”

白云裳讥讽:“怎么,一开始不是你积极让我吃它的么?”

“我现在改变了主意。”

“流产更伤身体。”

司空泽野沉默了一会,说:“你可以生下来。”

“……”

“生多少我都养得起。”

“你的梦想很美,不过永远都不会成为现实。”白云裳身体探过去,想要越过他去拿回包,他却顺手托住她的两腋,将她放置于腿上。

修长的手将她下巴拧过来,跟他的脸相贴着,靠得极近。

白云裳挣扎。

“别乱动,一会就好。”一只手已经拿起她的手机,打开相机的自拍模式,对准角度。

白云裳不配合,才不要跟他照亲密合照。

司空泽野一只手得固定她下巴,一只手还得拿手机,她这么一挣扎,根本镜头是容易晃掉的,照了几张相片都没有满意的效果。

“我告诉你,最好放……”

忽然感觉口里一湿,那个混蛋竟然趁她说话的瞬间把舌头放进去了***!

吃饭还需要喂的?(VIP37)

白云裳一时间震住,脑子一片空白的都忘记动,就听见咔嚓的声音。

照片没有晃,而且角度、采光各方面都拍得很好,完美极了。最让司空泽野满意的是,相片两个人的脸都拍到了,而他KISS她的那个画面,也捕捉得相当到位、精准。

毫无疑问,他把这张相片发了一份给自己,并且把它调做了两人的屏保画面。

手机和东西一起放回包包里,还给白云裳。

白云裳第一时间就是去拿手机,想要把那恶心的东西删掉!

“你敢删,我就把它公布到网上。”

“……”

“很美的,云裳,你这个表情很美。”他把自己手机放在她面前给她看。

于是她就看到屏保上一对俊男美女正在很yin荡的KISS…他贵族俊美的侧脸,略微迷离的眼神,浓密悠长的睫毛,以及性感探出的舌,正被她半含在口中……

白云裳只觉得毛毛的,相当恶心,相当色青!

“你变态。”

“你以后会越来越喜欢我的变态。”

“……”

*******小说阅读网☆☆蔷薇六少爷☆☆总裁的3嫁娇妻******

把白云裳送到学校门口,司空泽野看起来还打算下车,亲自下车送她到班级门口的。

白云裳皱眉道:“我希望你能懂得适可而止。太过分了,我会反感。”

刚刚打开的车门,又缓缓合上。

司空泽野脸色不悦:“我亲自送你来上学,你应该觉得很荣幸。”

这是他第一个亲自接送的女人。

白云裳讽刺说:“你别再这样自以为是,我才要感激涕零的。”

下了车,发现两个保镖也跟着她下了车。

她停住脚步:“谁让你们跟着的。”

“对不起白小姐,这是少爷的命令。”

白云裳愤怒回头,见车窗打开着的,司空泽野坐在那里,正眼神含笑望着她:“别太想我,放学前给我电话,我来接你。”

“这两个人怎么回事?”

“他们负责保护你的安全。”

“把他们撤走!”

“如果你还想安心念完这个大学,就不要玩太多花样。”他眯了眯眸,“只要你不想着逃跑,他们只是保镖的职责,否则……”

“你……”

朝她丢下一个骚包的飞吻,车窗打上去,阿斯顿马丁转了个弯,离开。

于是那一天,不管白云裳出现在哪,保镖就跟到哪。她在上课时,两个保镖就站在课堂前走廊上守着,她去练习室教学生跳芭蕾时,两个保镖就坐在练习室的椅上等着——甚至,她去上厕所时,两个保镖都一左一右站在门口等着!

可想而知,那一天白云裳在学校里的生活过得有多糟糕。

下午,白云裳一身疲累地回到家里,刚在沙发上坐下不久,楼上就传来脚步声。

司空泽野似乎是刚从书房里出来,脸上还夹着一副金框的眼镜。

戴上眼镜的他并没有一份斯文儒雅的气息,反而显得更加的邪气。

他朝楼下走来,问:“怎么没打电话给我?”

白云裳不鸟他,气都气够了,倒了茶喝。

司空泽野严厉的目光转向两个保镖。

“白小姐不让打,说是没有必要打扰你……”

“这么为我着想?”说话间,司空泽也已经走到她面前,拿起她的下巴准备要吻她的,镜框却抵在两人的面部之间,这才发现自己还戴着眼镜。

“你近视?”

“100多度,很轻微。”他说,“并不会影响到我注视你。”

只是工作时要看的合约都是巨额数目,要严谨些。

白云裳总觉得他戴了副眼镜变了很多,看他的目光就有些怪怪的。

“怎么?是不是觉得我戴眼镜要帅些?”

“都很丑。”顿了顿,白云裳补充道,“就算戴着眼镜——也装不起知识分子,还是个臭流氓!”

司空泽野摘去眼镜,随意地放在茶几上:“你的嘴这么不乖,看我怎么罚你。”

他要吻她,她却是避开了脸,不悦道:“走开。你最好是别惹我,我今天心情不好。”

“怎么?”

“我问你,我以后去上学都得带着那两个东西?”

“看我的心情。”

“……”

“如果你让我心情好了……”他软声说,“我也许会改变主意。”

她现在都这么心情不好了,还要照顾他的心情?白云裳心口憋气,去又有些无可奈何:“你一天到晚这样折磨我,我看你心情挺好!”

“我的心情都取决于你每天的表现,你现在的表现就很不好。没关系,还有一晚上的时间,你可以慢慢让我的心情好起来。”

“……”

晚饭的时候,白家又是满满一大桌子的菜。

饭桌前,起码有20多个佣人列队等着伺候。端茶的,递毛巾的,盛汤的……

因为白家不是很大,白云裳要求只有30个佣人可以在室内走动,剩下的佣人在没有经过允许的情况下,是不可以进别墅的。

“喂我。”

司空泽野才在饭桌前坐下,就提出过分要求了。

白云裳忍着气:“你是三岁小孩?吃饭还需要喂的?”

司空泽野伸出那只包扎着纱布的右手:“别忘了,这都是拜你所赐。”

手受着伤,而且包扎成这个样子,的确是拿不起筷子的。

白云裳吩咐佣人:“把勺子递给他!”

佣人慌忙拿了勺子递过去,司空泽野却是没接,淡淡的目光定定地盯着白云裳:“用勺子吃饭,我肯定会相当的不高兴。”

白云裳手里的动作一顿,深吸口气,把饭碗放下,拿起勺子。

“我高兴先喝汤。”

白云裳把空碗递给佣人:“盛汤。”

“我高兴我的女人什么事都能亲力亲为。”

“那你还安排这么多佣人在家里做什么?装饰吗?”嘴里抱怨归抱怨,白云裳还是亲自站起来,去盛汤。

放开我,我要下去了(VIP38)

司空泽野她耳边提醒:“你应该问问我的口味。”

“好,我应该问问你的口味。”白云裳嘲讽说,“你什么口味?”

“我不高兴洋参的味道。”

汤勺落回去,白云裳恼道:“主汤只有洋参银耳炖燕窝,难道你要喝菜上的汤吗?”

司空泽野不说话,只是看着她。

白云裳忍耐道:“你是不喜欢整个汤里有洋参的味道,还是不喜欢吃洋参?”

“不喜欢洋参。”

“OK,我会帮你把洋参都剔出来。”

司空泽野微微勾唇。

盛了汤过来,白云裳把洋参全剔到了自己的碗里。

司空泽野这时叫来马仔,拿来一个笔记本子,递到她面前:“这是我的所有喜恶,我吩咐人记下来了,我希望你能尽快记下来。”

白云裳连一眼都懒得看:“放着吧。”

“很重要。”

白云裳只好把本子接过来,放在自己的膝盖上:“这样总可以了吧?过来点,喝汤了!”

“烫了。”

“……”吹。

“还是烫。”

“……”吹吹。

看着司空泽野越来越上扬的嘴角,白云裳忽然有种打人的冲动。她现在这个样子,为什么那么像妈妈啊?

“你到底喝不喝?”她脾气不好地说,“不喝拉倒,不要老提一些古怪刁钻的问题。”

司空泽野:“一看你就没有为人妻的贤惠。”

“……”***!谁是他的妻子啊?!他还真是蹬鼻子上脸了!

一口一口地给司空泽野喂了汤,又一口一口地给他喂完了饭。终于解决了他,白云裳打算解决自己的肚子的,却被司空泽野拿过碗:“现在,换我喂你。”

白云裳狠狠地皱起眉头:“谢谢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需要。”

“是么,我高兴喂你喝汤。”

“……”

饭后,是休闲的时间。通常司空泽野会休息1个小时左右,等食物消化掉就去书房忙公事。而在他休息这期间,必须要白云裳陪着的。

有时候是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有时是在阳台上浇花……

这天两人就绕着整个院子走走,散散步。

傍晚,天际还有一丝余光。院子里却亮起宫廷灯,暖暖的光芒罩着,花香肆意……

两人不知不觉就走到后院,白云裳发现这里并没有建什么所谓的房子,而是把整个花园重新翻修了一次,装饰打点得更漂亮。草坪和花圃一看都是连土带根移植而来的,还装了中央洒水系统……

水花从喷水孔里射出,薄薄的一层,几个佣人正在那边调笑,看到主人来了,立即吓得收了笑容,打过招呼后就匆匆走开了。

司空泽野的要求很严苛,才一天时间,据说就辞换了8个佣人。

现在演变成佣人一看到他打过招呼后就闪开,生怕被他抓到把柄……

意思也就是,不管司空泽野走到哪里,哪里就很快会没有别人。

这一路下来,每个地方都会很快从喧嚣变得寂静,好像整个莫家突然间就只剩他们两个人,安静异常。

走得有点累了,白云裳在一个石椅上坐下。

“过来。”司空泽野坐在对面的一张石椅子上,指指自己的腿。

“你坐你的,我这又不是没椅子。”

“我叫你过来。”

白云裳知道他越来越喜欢腻歪在一起了。

本来就比较黏她,占有欲强,自用李英豪的事做交易后,他就可以堂而皇之地更腻歪她,因为她没办法再像以前那样激烈地拒绝……

“快点!”司空泽野命令,“你还想不想我高兴了?”

白云裳恨恨的,心里只希望他这辈子都不懂得高兴的滋味才好。

“被人看到不好!你注意点影响!”

“这里没有别人。”

“如果有人来了……”

“我在这里,谁敢来?”

白云裳皱皱眉,这才慢腾腾走过去。刚到他面前,他抬伸手拉了她,让她横跨着坐在他腿上,就像抱孩子的姿势。

用这个姿势去抱一个成年的女性,就显得相当yin荡起来……

“你怎么这样!”白云裳想要起来,他的大掌却箍住她的腰,不让她能够逃离。

“我喜欢这样。”

将她的身体摁在自己的怀中,紧紧地抱着,不留一丝缝隙地贴近。

她几乎可以感觉到他的心脏在贴着她脸颊跳动。

静静地这样被他抱着,听着草丛里时高时低的虫鸣,空气里传来微醺的花香和青草气息……

宫廷灯又是倾斜着那样温暖的光芒……

整个画面,就像一幅古老而上了年份的画卷。

这一刻,白云裳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心和踏实。竟然会觉得,如果能这样过下去,感觉也不差……

等等,她怎么会这么想,她才不要跟这个恶魔……

思绪游移间,就感觉下体有一样东西慢慢地抵住了她最脆弱的地方。

白云裳的身体整个一僵,愤怒滴抬头瞪着司空泽野:“你!”

这个野兽,怎么又发情了?!

司空泽野眼眸幽暗:“我是个正常的男人。”

他是个正常的男人,并且性取向正常,又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

这么近地靠着他心爱的女人,没有反应那才叫不正常。

“放开我,我要下去了。”

“不放。”

“……”

抱紧了,他的下巴埋在她肩窝处,坚硬的浴望若有若无地磨蹭着她,挑逗她的感官。

很快,他就得到了他想要的回应……

白云裳的身体开始发烫,呼吸也有点喘,说话的声音都在变:“你再乱动试试看!我不客气!”

司空泽野不动了,却把那里陷得更深些。

隔着衣物,抵在她花心处……

白云裳用力打了他两下:“弄开它。”

“……”

“我叫你弄开它!”

司空泽野不说话,也不动,就这样死死抱着她,脸埋在她颈窝处,似乎在强忍。但最后,强忍失败了……

我要放进去了(VIP39)

他抬起头,眼睛血红的,散发着兽一样的野性。

“云裳……”声音里也含满情浴味道,“你已经湿了,把它放进去,好么?”

“不放。”

“放一下。”他低哑的嗓音说,又动了动。

白云裳抓住他的头发:“我警告你,放开我!”

在这种地方做那种事?不要,打死她都不要!

“放一下我就会很高兴………………”

“半下都不行!”

火热的手掌却已经从从裙下探去。

她穿的是那种两边绑蝴蝶结的内裤,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拉,蝴蝶结打开,内裤轻易地就被拿去了……

白云裳讶异,难怪她的内裤全部被换司空泽野成了这种款式,原来他打的是何时何地都可以H的主意……

“你这个变态狂!”白云裳气极了,用力一锤打在他肩上,“你给我买的是什么变态内裤!”

司空泽野拉开裤链,掏出浴望,坏笑着磨蹭了她一下:“我要放进去了。”

“你敢!”

毫无阻碍,他轻易地在她身体里放进浴望,而且她已经有感觉了,有润滑的帮助,进出就变得更加顺利。

“你说过伤好以前不碰我的!”白云裳咬牙道。

司空泽野似乎这才想起,眼中飞快掠过一丝复杂神色:“伤还没好?”

“没有!”

“我会温柔的……”顿了顿,他又说,“我会尽快结束。”

他接下来的动作果然很温柔,温柔得缠绵……这种缓慢的厮磨更是要人的命……

白云裳全身的感官都击中起来,双手用力抱住他,有些僵硬的:“唔…快点……”

“尽量在二十分钟内。”

她的意思不是这个快点,咬牙:“快点!”

“十五分钟?”

“你混蛋……”

而此时,在某个露台上,张妈紧张地架着一台单反机,对着后花园,距离拉近又拉近,调好焦距……

白飞飞靠在门口,远远看着灯光下那yín靡的画面,脸上是十分复杂不屑的神色:

“这个贱人还真够可以的,在哪里都可以做。”

两人捣鼓着,对那景象连拍数张,想想又怕相片的力度不够,拍摄了一段录像。

只是白飞飞没有想到,她和张妈的举动已经被收入一双眼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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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裳做到一半就扔下司空泽野走了。

那种磨人的速度还不如死了算了,但她又不好意思开口让他快些,狠些,不要那么温柔。

“你说只是放一下。现在放完了,我走了。”

“白云裳!”

“……”

整理着衣服,她急速穿过后花园离开,留下一脸欲求不满的司空泽野僵在原地……

不敢置信,这个女人竟敢——!!!

刚走进白家,忽然跟一个人撞到一起,白云裳整个踉跄。

“二小姐。”是明婶。

白云裳对司空泽野没有好感,所以对他请来的人全都没有好感。

加上刚刚在后花园做了坏事,她有些心虚,生怕被人抓包到了,脸色就未免的不好,连招呼都没有打就要离开。

可是对方不识趣地跟来:“二小姐。”

“什么事?”

“我有件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说。”

“有什么事以后再说,我现在有事。”

“咳……真的很重要……”明婶压低了声音,“是关于你刚刚和少爷在后花园的……”

片刻后,白飞飞卧室的门被大力地砸响了。

门打开,白飞飞脸上敷着面膜,一看来人居然是白云裳,口气立即就变得不好:“哟,我当是谁呢,妹妹居然会来敲我的门,真是稀客稀客啊。有事吗?”

白云裳伸手:“拿出来。”

“什么拿出来?”

“相片!”白云裳瞪着她,“你偷拍的相片,全都交给我!”

听到是这件事,白飞飞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自在的神色:“什么相片,我才没有偷拍,没什么事我一会要睡觉了。”说着就要去关门。

白云裳及时撑住门,闪身进去。

“你,跑到我房间里来做什么?张妈,张妈——”

白云裳一步步朝她逼近:“叫张妈没用了,现在家里可是有个明婶,所有佣人都听明婶的,你以为你还可以在白家一手遮天么?白飞飞,你到底想搞什么花样,我告诉你我会对你不客气的!”

白飞飞退后着,心虚很快又转化为得势。

怕什么,东西在她手里,现在该怕的应该是白云裳。

立即双手抱了xiōng,傲慢道:“你自己做的丑事,怎么,敢做不敢认啊?你这个下作的女人,每天在白家到处发情,把我们白家都搞得乌烟瘴气的。”

白云裳紧紧皱着眉,却无言以对。

“这要是传出去……”

“你最好别乱说出去。”白云裳警告,“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你还敢警告我?不过不用你警告,为了我们白家的声誉,我不会乱说出去……”白飞飞恶狠狠说,“但你好歹也学会收敛点!白家现在这么多的佣人,你们胆子可真够大的!就算我和张妈不说,不担保别人不讲出去!”

“这点我们自会处理,不用你Cāo心。”其实心里也没底,都怪那个该死的男人!

“莫少爷要是知道你原来是这种女人,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白云裳恼道:“你拍我的相片,就是想拿给他看?!”

“就算我不给,那男人现在住在我们家里,你以为纸包的住火吗?”

“你……”

“还有,我马上就要生日了,按照往年的惯例我一定会举办生日派对的。我已经跟爹地说过了,那一天爹地和妈咪也会回来跟我庆贺生日……”

果然是娇生惯养不一样啊。

她的生日白老爷只是打了个电话祝贺她而已,白夫人让佣人带给她一串佛珠。

而白飞飞生日,他们都要从医院特地回来庆贺?

我只说我会考虑(VIP40)

白云裳心里难过,表面却不动声色:“跟我说这些做什么?难道还想我恭贺你生日快乐不成?!”

白飞飞冷哼:“你的恭贺就不必了,有莫少爷的恭贺我却会很开心的。”

往年白飞飞也会请莫流原,不过莫流原一次也没来过。

“这次他答应了的。”她兴冲冲地说,“可能是对你失望了吧。”

“就算对我失望,也轮不到你!你别做白日梦了!”

这么多年了,莫流原要是能对白飞飞动心,也不会等到现在,她怎么就是不甘心,还一直从中挑拨得那么起劲呢?!

“轮不轮得到我,不是你说得算,我相信流原哥哥有一天总会看到我的真心。”

流原哥哥?白云裳为这个称呼嘲讽一笑:“少跟我那么多废话,相片你到底给不给我。”

“我不给,你能拿我怎么样?”

“你!”

“你放心,只要你真的跟流原哥哥断了来往,不再有联系,这份东西我会为你保留的。”白飞飞笑笑说,“但是,你要是还敢去招惹他,想脚踏两条船,就别怪我不念姐妹情分了。”

“……”

“给我立即从我的卧室里滚出去,我这里不欢迎你,你要是还赖着不走,信不信我现在就把相片和录影EMAIL给流原哥哥?”

还有录影?

现在是怎么回事,全世界都可以威胁她了?!

白云裳气得不行,又顾虑白飞飞手里有把柄,不能真对她怎样,只好离去。

刚走到门口,却听到她高傲的声音响在身后说:“对了,我忘记跟你说一点,我的生日PATTY到时会在白家举办。”

白云裳的身形猛然一僵……

手狠狠地握紧了,大力关上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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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着点小雨,白云裳没有带伞,静静地走在学校的林荫道中。两个保镖把衣服罩在她头上,亦步亦趋地跟着她。

【你说只要你高兴,就撤走这两个保镖的!】

【我有说过那种话吗?我只说我会考虑,没说一定会考虑成功。】

那个该死的男人,真是该死!

路两边的学生不时把目光看向他们,或嫉妒或嘲笑,指指点点的。

白云裳由于长相问题,在学校本来就是话题人物。自从司空泽野给她安排了这两个保镖,她更是被抛上了风口浪尖。

白云裳停,保镖停,白云裳走,保镖走,白云裳跑,保镖迅速拦在她面前——

“白小姐,你再乱跑我们就不客气了。”

白云裳微微皱眉,只好慢步朝前走。

她试过一次逃跑,被保镖抓住,在大庭广众之下扛出学校塞进了车里!

那样丢脸的事情直到现在还沦为学校茶余饭后的笑谈。

白云裳走出学校,就要上白家的车,耳边却响起另一辆车的喇叭声。

白云裳皱了皱眉,看过去,只见附近静静停着辆黑色的林肯房车,只看一眼就知道是莫家的。

白云裳微微一愣,果然,就见车门打开,赫管家撑着一把黑色的伞小跑过来:“白二小姐。”

“赫管家你好。”白云裳心里很惊讶,“你来找我的?”

“是的,少爷现在在车里。”

白云裳目光下意识看去。

车窗半开着一些,只隐约看到车内有个人影,一双深洞木然的眼眸,却正透过那车窗开着她。

难道白飞飞不守信用,现在就已经把东西给莫流原看了?否则他突然找自己做什么?

白云裳的心绪很复杂,表面当然没有丝毫的表露:“莫少爷找我有事吗?”

“你看这下着雨……我们上车再说?”

白云裳看了看身后两个保镖,不管去哪里他们都一定会跟着,根本不方便。

“对不起,我还有事,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

赫管家面有难色:“好的,我去问问少爷的意思,你稍等。”

遂走回车前,敲敲车玻璃,车窗完全降下来,露出那张轮廓分明的容颜。只是一个侧面,就足够的英俊尊贵。

看着那张脸,白云裳就有些恍然。那天不见后,她每天都会想,又每天都在抑制这种想念。

现在看见了,平静的心又开始波澜迭起……

赫管家俯身说了些什么,车门立即打开,莫流原走下来。

修长的双腿,浅蓝色的西装,因为及其爱护手而戴着白色的手套。

接过赫管家手里的伞,他走到白云裳面前,将伞撑在她头顶。正是放学时间,校门口人流高峰期,女生们在见到这个彷如天神般降临的男人时,都忍不住侧目,心底发出尖叫。

赫管家很怕引起暴动,焦急道:“少爷,你怎么出来了?”

以前莫流原从来不来白云裳的学校的,因为他不希望人家知道他们的关系。

为什么不喜欢,白云裳也不知道,总之莫流原很少会在公众场合跟她在一起……

直觉上,白云裳认为莫流原根本就没有把她当一回事,所以才这样的不放在心上。

“谢谢,”白云裳盯着细雨纷飞中的他,“我反正都淋湿了,没关系的,但是莫少爷万金之躯,你撑着自己就可以了。”

莫流原没动,执意地罩着她:“我有点事想跟你谈。”

“是关于什么的事?”

“这里不方便。”

什么事需要他亲自出面来找她这么重要?

白云裳心中一沉,千万不要是相片的事:“可是我现在真的不方便。”

“你什么时间方便?”

“我不知道,我可能近期都不会很方便。”

莫流原低声说:“明天你会在家吗?”

“怎么?”

“我可以去你家谈。”

他要去白家?司空泽野还在家里,不,他不能去家里!

细雨中,他的头发,肩头,都细细碎碎地落着些雨,脸上除了空洞木然的表情,好像还有一丝希冀。

怕引起她的反感(VIP31)

那丝希冀瞬间敲碎了白云裳的防线:“好吧,你有什么事,我们就找个附近的地方谈谈。不过我的两个保镖也会跟着,你不介意吧?”

“这恐怕不太妥吧。”赫管家说,“白二小姐,你放心,跟少爷在一起相当安全的。”

“我们也觉得很不妥,”一个保镖趁机说,“白小姐,我希望你还是尽早回去,否则少爷会担心你。”

少爷这两个字扔出来,立即让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赫管家诧异地扬眉!

莫流原的脸色也是更加不对。

白云裳心中纠结,只恨两个保镖多嘴,恶狠狠的目光瞪过去。

两个保镖知道白云裳不是什么容易对付的主,跟过她几天就知道她的花招很多,连司空泽野都经常拿她没办法,所以这一个瞪的警告,立即噤声了。

“实在很抱歉,由于最近治安不好,保镖必须跟着的,如果你介意,我……”

“不介意。”莫流原清清淡淡的声音,“走吧。”

白云裳还没反应过来,莫流原已经朝自己的房车走去了。

白云裳也要往自己的车走去的,却被赫管家轻轻挡住:“白二小姐,请这边。”

坐莫流原的车?

“我自己有车。”

“白二小姐,少爷在等你。”

白云裳终究是对莫流原没有什么抵抗力。

虽然知道他们不可能了,回不去了,可就是因为他们两个的世界越来越远,能够见面的机会屈指可数。

所以现在能够在一起的时光,她很珍惜。

两个保镖见白云裳要上莫流原的车,自然也是要跟去的。

赫管家拦住不让:“这下人怎么这样没规矩?”

“随他们吧,”白云裳说,“恐怕不时刻跟着我,他不会让我去的。”

这个“他”指的是谁,赫管家怎么会听不出,心中又是惊讶。

白云裳最讨厌的就是被管束得太紧,失去了自由……

所以少爷从来不来学校接她,也不对外公布他们之间的关系,怕给她带来任何舆论方面的困扰。也从来不强制地粘着她——哪怕是在很想念的时候,怕引起她的反感。

可是,她现在跟着的那个男人,竟派保镖这样监制着都默默接受?

林肯房车的格局很宽阔,两个保镖一上车就坐在白云裳两侧。

赫管家坐在莫流原身边,拿了毛巾要给他擦拭身上的雨水,他却是把毛巾接过来,递给白云裳。

下的毛毛小雨,淋到的都是表面,拍拍打打什么的就没有了。

白云裳捋捋头发说:“不用了,已经拍干净了。”

脸上因为擦了点粉底,不好拍,有一点雨水的痕迹。

莫流原见她不接,就探身过来,毛巾在她脸部轻轻压着,吸去水气。

突如其来的动作,令白云裳怔住。

“不用了,不用麻烦莫少爷。”她相当局促,就要伸手去摁住毛巾,没想到摁住了莫流原的手背。

白云裳心下一沉,把手闪开了。

莫流原依然故我地帮她擦眼角,擦头发,擦……

长长的睫毛叠落下来,他的目光空洞却是温软的,仿佛他们之间没有吵过架,还是和平共处的时候。

白云裳觉得心口有些压抑,将毛巾从他手里抽去:“谢莫少爷,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为了表示自己的不愿,她用的是强制而不悦的口气。

莫流原没说什么,坐回原处,赫管家慌忙拿了一条新毛巾给他擦拭。

他脸侧着,似乎对她的拒绝感到难过,看着车窗外的雨幕,再不说话。

一时间,车厢里尤其的诡异。

就在这时,白云裳的手机响了,她直觉是司空泽野,拿出手机一看,果然是他。

不想接他的电话,却又不能关机,因为找不到她的话,他会把电话打给保镖!

她只好等手机铃声停止后,发了条短信去说:【我在外面逛街,很吵,迟些回去。】

电话又打来,白云裳不接。

这次,司空泽野回来短讯:【逛什么街】

【买东西。】

【在哪买】

【你是不是管得太多了,我逛个街还要跟你报告?你不是派了保镖一天到晚地监制我了?】

【我可以陪你去买】

【如果你不再打扰我,我尽量赶在1个小时内回去。否则我今晚就在外面过夜……】

【你敢试试】

【那我就试试?】

然后就没有短讯了,也没有再响起电话铃声,白云裳知道,司空泽野是暂时搞定了。

不过又开始后悔,她应该说2个小时的,因为怕司空泽野真的计算时间……

“白二小姐。”赫管家的声音轻轻打断她。

白云裳回头,发现莫流原正看着他,眼中的空洞又多了几分。

“你在想什么,少爷在跟你说话。”

白云裳一怔:“不好意思,莫少爷刚刚说了什么?”

莫流原把脸转过去,继续看窗外的雨幕,身影看起来相当落寞。

“少爷刚刚问你,晚餐想吃什么?”

“不必了,我们就随便找一家咖啡馆喝杯咖啡谈谈吧。”这样省时间。

“跟我的相处这么令你不愉快?”莫流原的声音出现。

“不是。”

“为什么急着离开?”

“我真的有事。”

“我想跟你一起晚餐。”

他以前请她吃饭从来都是赫管家邀请,要么他也只会说“你想吃什么?”“有时间一起晚餐。”诸如之类,从来没有加过“我想……”。

白云裳的心轻轻触动了一下,明知道时间来不及的,明知道不应该答应这场饭局的。可是脑子就是懵了一下,她答应了:“好。那你们选一家餐厅吧。”

“白二小姐要什么口味?西式?中式?还是韩国料理……”

“随便。”

“随便是最为难的答案,请白二小姐不要为难我。”

以前白云裳说随便,他们就真的认为随便,自己做主的,而现在,却懂得遵从她的意见了?

还有20分43秒(VIP42)

白云裳深深看了他们一眼:“中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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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

白云裳还没入席,就有店员走上来送了她一大束鲜花。知道她喜欢香水百合的只有莫流原,而且每次两人出去约会,他都必然会送一束,搞得十分正式。

所以这绝对是莫流原的准备。

但令白云裳意外的是,他们现在已经不属于那种关系了……就算分手了,她对他来说还是特别的?

还是,他跟女性见面,都会出于绅士的原因送对方鲜花?

白云裳不愿多想,将花束交给身后的保镖:“花很漂亮,谢谢。”

餐厅选的是以前他们经常去的地方。

其实莫流原在生活中是个古板保守的人,他很难接受任何新的事物,比如:新朋友,新食物,新品牌,新酒店。

他吃饭的场所来来回回固定的那几个,娱乐的项目也少,朋友更是屈指可数。

很讨厌人多嘈杂的地方,所以基本上都不参加宴会等。

用一种流行的词汇定义他——宅男。

这样的男人,太过沉闷,不懂变通,固守自封。但同时,也属于他难得的优点,就是一旦是他认定的人或事,就一辈子都不会变了。

所以白云裳才会对自己如此没有自信。

她不知道莫流原跟她在一起,到底是因为爱情,还是因为习惯了,不想再接受新人。

餐厅里静静的流淌着舒缓的钢琴曲。

白云裳只要抬头,就能看到对面那张脸,莫流原低垂着眼睑静静吃东西的画面。他真的是天生而来的贵族,就算吃东西的画面,都优雅俊美得令人心动……

“白二小姐怎么不吃了?是这家餐厅的东西不符合你的口味?”

“不是……”哪里有心情吃东西,她整个人都处于焦虑的状态,“今天找我到底什么事,我们尽快谈吧。”

“非常抱歉,在少爷吃饭的时候交谈,这是对你的不尊重。”

和她一样,莫流原吃饭时也是不说话的。既然如此,为什么还把谈话的地方约在餐厅?实在不明白他们的用意?

“没关系,你们不用那么尊重我。”

莫流原却仿佛没有听见,依然在用他的格调吃着东西。

白云裳看莫流原一副不急不躁的样子,心中越发焦躁,只好不停地看时间。

明知道不停看时间也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但她担心超过了时间,司空泽野会突然杀过来。

白云裳不希望莫流原和司空泽野见面,那是种怎样的状况,她完全不可预料。

更何况,她跟司空泽野……有那种关系……

司空泽野的存在,会时刻提醒着她的不贞,让她没有脸面对莫流原。

在白云裳又一次看时间时,赫管家微笑道:“看来白二小姐的确相当忙。”

“很抱歉。”

“白二小姐,不知道你是否听说了,莫家旗下的3D影院三天后在东城开业。”

“听说了。”

“届时你有空吗?”

“没空。”

赫管家微微一愣,看了看莫流原,他手里的叉子被捏紧了,赫管家又说道:“白二小姐,其实这段时间少爷过得并不好,他很记挂你。”

白云裳听到这句,眉头皱得很紧,怪异的眼神瞅着莫流原。

莫流原还是那种平淡的神情。

白云裳就笑了笑说:“他很记挂我?我一点也没有感觉出来。”

“是的,少爷真的非常记挂你。”

“是少爷亲口对你说的?”

“不是,”赫管家说,“是我猜的。”

“又是你猜的……”白云裳笑意更甚,“当年你说莫少爷喜欢我,是你猜的,后来每次吵架,你说莫少爷想跟我和好,也是你猜的,现在,莫少爷很记挂我,还是你猜的。”

赫管家怔了怔,不知道该接什么。

白云裳笑容醉人:“赫管家,你是莫少爷肚子里的蛔虫吗?他的每个小心思都逃不过你的眼。”

赫管家低声:“我从小看着莫少爷长大,我很了解他。”

白云裳点点头:“你的确很了解他,可惜我不了解。”

“白二小姐?”

“你知道我最不喜欢你们少爷哪一点吗?”白云裳忽然侧过脸,看向一直静默的莫流原。

他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大师笔下最完美的神作。

“我不喜欢他什么事都要透过你的嘴来告诉我。”白云裳眼神也开始变空,“很多时候,我不知道我是在跟他谈恋爱,还是你。”

赫管家震惊:“白二小姐!你怎么会……这么说?”

白云裳抿了抿唇,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说了出来。

但这些话,的确憋在她的肚子里好久好久了,以前不敢说,怕说出来他会生气,会远离。而现在,已经是死局了,说了也无妨的吧?

就在这时,手机响起铃声,很好地解决了这尴尬的氛围。

白云裳拿起手机来看,又是司空泽野打来的。可是距离刚刚只过去39分?

本来她不想接,又急于想从这个场景里逃出去,于是朝赫管家抱歉一笑:“你看,我是真的有事,催的人来了,抱歉我先接个电话。”

她站起来,也没有走太远,就站在附近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景色:“喂。”

“逛得如何了。”司空泽野问。

“很好。不是说过不要来打扰我?”

“我只是提醒你,距离你说的时间,还有20分43秒。”

这个家伙,他果然在计算时间,竟然精确到秒!

他到底是个什么人?时而成熟睿智,时而幼稚可笑。

白云裳深深地吸了口气:“我记得时间,不用你提醒!没什么事我就先挂了!”

“谁在你身边?”他忽然敏锐地问。

“什么?”

“你跟谁在见面?”

白云裳一愣,这个男人是警犬吗,竟连有人在她身边知道。

是因为他爱吗(VIP43)

她看了一眼莫流原和赫管家,见莫流原没有在留神听她的电话,而是继续吃着食物,有条不紊的样子,心中略微松口气:“没有人。”

“撒谎!”他厉声,“没有人,你为何压低嗓音说话?”

“……”

“无妨,你不说,待会我的人会把你今天的行为一字不漏地告诉我。”

“既然如此,你还在这里说什么?那就等着一会让你的忠犬向你汇报啊!”每一天两个保镖都会跟司空泽野汇报她所有的行为,就仿佛她是一个犯人!白云裳越想越气,态度也就差极了,“没别的事我挂了。”

“等等!”

“还想干什么?”

“你喜欢什么颜色?”

这种时候来问他这种问题?!

“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NOW!还是要我亲自过去找你?”

这个男人,真是够了吧!白云裳忍了气,随口说:“白吧。”

“还有?”

“就白色。”

“需要两种搭配的情况?”

“你到底在干什么?”

“你给我买过礼物。”

“然后?”

“我是不是也要送你一份礼物?”

“如果礼物是我喜欢的东西,我不介意。如果不是,你还是省了这份心思吧。”想起颈上的项链,她就恨不得掐死她。

司空泽的声音在那边笑,有点得意的:“我送你的这份礼物,你一定会喜欢。”

“是吗?”

“简直爱不释手。”

“你这股凭空的自信是与生俱来的吗?”白云裳不屑道,“你从来就没有试过,什么叫挫败的滋味吗?”

“以前从未有过。”他的声音低低地响起,“不过,遇见你以后,我倒是尝过这种滋味。”

白云裳微笑。心里却是冷冷地想:你现在还没有算尝试到,往后,我才会让你真正尝试什么叫挫败的滋味。那是一种否定自己,不相信自己,及其自卑,并且痛不欲生的滋味。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他不耐烦地催促道,“快一些。”

到底是什么礼物需要挑选颜色?直觉是这家伙不会在给她买衣服吧,但又没有问她尺寸

“红色。”又随便说了个。其实只要是好看的颜色她都喜欢,而且她也驾驭得了任何颜色。

“喜欢什么花。”他又问。

白云裳讥讽道:“你不要告诉我,你要送我的是花。”

“如果我说是?”

这么没创意,她真是高估了他。

在这一点上,虽然莫流原也没有创意,但至少比他做的漂亮。

“没有人在送女士鲜花时,特意跑去问,你喜欢什么鲜花的。”白云裳嘲讽的笑意更深,“谢谢,我讨厌花,更讨厌你送我的花。你不要再问我无聊的问题了,我要挂了。”

没等司空泽野再说什么,她挂断电话,走回去。

“抱歉,让你们久等了。”

莫流原放下餐叉,拿了餐巾擦拭着手,微微蹩着眉。他餐盘里的食物大部分还在,他根本就没吃什么,显然是被她这幅样子弄得没有食欲了。

“我们现在可以开始谈了吧。”白云裳说,“我们只还有13分钟。”

赫管家却又叫来服务生,把吃剩下的餐盘都撤去,又上了水果。

“白二小姐,多吃点水果对身体好。”

白云裳微笑:“谢谢,我什么都不想吃,你们不要再拖延时间了好吗?”

“是谁。”

冷冷的声音突然袭来。

白云裳一愣。

桌边的莫流原抬起脸,眼瞳里有一种可怕的光芒,紧紧盯着她问:“那个男人。”

他指的是电话里的司空泽野?

白云裳的心口变得紧窒,低声说:“你不是已经猜到了么?我想莫少爷心中应该有答案了。”

莫流原的脸上其实很少有表情的,不露喜怒,可是现在,她在他的脸上看到了愤怒的光火,尽管那种情绪被他极力压制着,就像是一簇刚刚熄灭又挣扎着燃烧起来的火苗。

“我要你亲口说。”

白云裳沉默了一下:“无非就是两种答案。一种我说我和他有关系,那你确信了我和他有关系;一种是,我说我和他没关系,但你显然也不会相信,所以我的答案对你来说有用吗……”

她的答案,似乎让莫流原失望了。

如果她说没关系,就算他不信,至少她还愿意骗他,他心中会这样认为。

可是现在,她连骗他都不愿了。

他不敢再逼问下去,怕下一句,她就是肯定地说:是,我和他在一起了。

“因为他你才跟我解除婚约?”

“不是,我们分手跟任何人无关,是我们自身的原因造成。我说过了,莫少爷,我们不适合。”

她曾经以为莫流原的占有欲是可怕的惊人的。他们曾好多次因为不相干的男人而吵架。他总怀疑她在外面勾男人了。

现在跟司空泽野比起来,那算的了什么。

可是一切都晚了。她早没有学会妥协,也许她并不够爱莫流原,如果足够爱,她可以真的胃他放下一切吧,包括骄傲?

“我会改。”他突然说。

白云裳诧异地看着他。

“你不喜欢的地方,我都可以改。”他慢慢松了紧握的手指,“你要告诉我。”

白云裳以为自己听错了,发怔地盯着他。

“讨厌我的意思让赫管家传达给你,为什么不说?”

她要怎么说?他一直以来都是高高在上的少爷,她只能去适应这种相处模式。

“还讨厌我什么?”

“……”

“说吧,我要听。”

坐在面前的这个人,真的是莫流原吗?不是长得一模一样的别的人么?

他居然说他愿意为了她改变自己?!

他愿意改,是因为他不愿意分手,舍不下她吗?

他舍不下她的原因,是因为他爱吗——?

如果他爱她,她该如何!她现在不但不纯洁了,还嫁给了别人,是李英豪的妻子!

所有都告诉他,他会接受吗?

不肯接受陌生人(VIP44)

无数的心思飞快地闪着。

如果他爱她,为什么不早点表达出他的心意,为什么要等到这个时候?

“你不可能改的,你是莫流原,我是白云裳。你改了就不是你了。”白云裳苦笑着说,“如果可以改,我早就改变了。我试过,不管我怎么做那都是假的我。真正的我在骨子里,改不掉。”

莫流原淡淡暗了下眸,坚持说:“如果我可以?”

“不可能。”

“我没试过,你怎么可以肯定?”

“太晚了。”白云裳低垂着眼睑,心中像被刀子剐开了一样的疼。

“为什么晚了?”

这时,手机铃声又开始鸣叫起来,提醒白云裳,时间已经到了。

她一直不接,手机就一直叫,旁边保镖的手机也响了,走开去接电话。

白云裳紧紧皱着眉,仿佛是终于做出什么决定,她猛地站起来,脸色一片淡然,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莫少爷你今天找我出来如果是因为这件事,抱歉我……”

“白二小姐,”赫管家的声音打断道,“少爷今天找你来,其实是想让你为白大小姐挑选一份生日礼物。”

白云裳皱起眉:“你说什么?”

赫管家掏出一个上网本,走到她身前,放在她面前的桌上。

网页已经打开了,各种商品显示在目,分栏精细:宝石,翡翠,珐琅,珍珠……等等,女孩子喜爱的玩意应有尽有。

“你们找我来,是为了给白飞飞挑礼物?”白云裳不敢置信问。

她跟白飞飞的感情很差,他们又不是不知道!

赫管家抱歉说:“你同为女人,又跟白大小姐朝夕相处过,总比我们少爷了解她多了。少爷是怕随便选的礼物,她不喜欢。”

莫流原何时这样在乎过别人的感受了?就算是给她送礼物,也从来不问她喜欢什么。

“白二小姐?”

“我想只要是莫少爷送的,白大小姐都会爱不释手。”

“不能这么说,既然是送礼,总要懂得投其所好,这还是白二小姐您教会我们少爷的。”

是这样的吗?

白云裳心里有酸楚的味道,她教会的,他却用在了别的女人身上?

“你们为什么不去问她本人,我真的不了解她,不知道她喜欢什么。”

“那样就没有礼物的神秘感了。”赫管家恳求道,“白二小姐的眼光好,就以你的眼光,挑一个女孩都会喜欢的物品?”

“如果她不喜欢?”

“没关系。”

这时,一个保镖提醒道:“白小姐,刚刚少爷来过电话,说是即刻过来接你。”

白云裳心中一沉:“是不是只要我挑好的礼物,就可以走了?”

司空泽野要来,她必须马上脱身,离开这里……

“是的。”赫管家点到戒指那一栏。

白云裳诧异极了:“送戒指?”

“是的。”

戒指这样的东西怎么可能作为生日礼物随便送出去……

心中,又是揪揪缠缠的疼,果然戒指对他来说是普通的的礼物?就好比上次送她的蝴蝶戒指,没有任何实际意义。

“莫少爷不知道戒指不能随便送人吗?”

“少爷当然知道。”

“他知道?”白云裳诧异,那他?

赫管家低声说:“白小姐不必管了,选就是了。”

难道莫流原跟白飞飞在一起了?不然以他们的关系,白飞飞的生日他怎么会参加,又这样郑重其事地挑选礼物?

那他刚刚对她说的那些又算什么?

是不是她拒绝了他,所以他就选择了白飞飞?

白云裳的心口更是扯痛开了。

也许莫流原只是想找一个熟悉的人共度一身。虽然他不爱白飞飞,但是也没有爱过她啊,他只是选择了她而已……

对莫流原来说,他太活在自我世界里,不肯接受陌生人。

除了白云裳,他稍微熟悉的女性屈指可数……其中,白飞飞对他疯狂的爱是众所周知的事,他选择白飞飞也无可厚非了吧。

所以说,他刚刚对她的挽留,也不是出于喜欢?而是选择前的最后比较?当知道她彻底放弃后,他也好安心去选择另外一个了……

心,可不可以不要那么痛呢!

白云裳用力眨了眨眼,阻止眼中的雾气蔓延。

手指不停地在上网本上点着,茫然地翻着页,其实什么也没看清,也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脑子是一片空白。

直到赫管家突然提醒——

“是这一款吗?”

白云裳一怔,见自己的手指停在一款戒指上。

戒指式样简单、普通,但不失大方。

在一堆花样繁复的戒指中,它是那样的不起眼,容易被忽略的。

而在戒指的下方,有一段话:

【我想让桃花隐入春天,隐入花海的深处,暂时隐去热烈。鲜艳的红;

我想让鸟鸣隐入山谷,隐入洁净的云端,暂时隐去澄明。清脆的静;

我想让你隐入人海,隐入喧闹的人间,暂时隐去激情,隐去善良,隐去不可遏制的美,隐去内心炽烈的爱……直等到我来。】

赫管家大赞道:“朴实内敛的美,更长久。”

“……”

“白小姐的眼光就是好。”

白云裳茫然地把手缩回去:“既然选好了,我可以离开了吗?”

“请稍等。”赫管家走到莫流原身边,把那个戒指给少爷看。

莫流原淡淡地垂着头,淡淡地看着,上网本的白光打在他脸上,他看起来分外苍白,好像刚刚大病过一样。

“莫少爷,我赶时间,要告辞了。”白云裳提醒道。

“送她。”

“不用送了,我有保镖很方便。莫少爷再见。”

白云裳再不敢多看他一眼,告了辞,带着两个保镖先行离开。

眼角余光看到她离开,莫流原抬起头来,看到她的背影远离,脸上出现一种极度痛心情绪。

只要她回头,看一眼,就会看到他的目光是多不舍得。

直等到我来,云裳(VIP45)

可是她走的那么快,那么急,拿出了手机,边接听电话边匆匆地离开……

不会回头了。真的再也不会回头看他。

赫管家很担忧:“少爷,你觉得这枚戒指如何。”

“很适合她……”

“是的,她们一样美。”

“还来得及吗?”

赫管家也沉默了,今天白云裳的表现,别说少爷了,就连他都相当失望!

片刻后他说:“不管来不来得及,少爷你都要学会争取。不试试,怎么就知道来不及了?”

可是莫流原的世界,不允许来不及啊。

如果来不及了,失去她他的世界会变成怎么样?从来都没有想象过……

莫流原靠在椅子上,看着那枚戒指,目光空得像是再也填不满:【我想让你隐入人海,隐入喧闹的人间,暂时隐去激情,隐去善良,隐去不可遏制的美,隐去内心炽烈的爱……直等到我来,云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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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裳一离开酒店的贵宾房间,身体就变得虚脱无力起来,走路都有点晃。

心痛得抽紧了,连嘴唇都是苍白的。

很好,白飞飞喜欢他,而他也需要一个熟悉的人……

虽然白飞飞性格任性、蛮横,但是本质不坏,绝不会去伤害莫流原。至少跟她相比,白飞飞爱得卑微,不顾一切,更可以照顾莫流原那高傲的自尊。

很好啊,他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为什么她却是这么痛!

白云裳你真的很自私!

站在电梯里,低着头,她看着xiōng口上粘着的赃物,对一个保镖命令道:“帮我把它拿掉。”

保镖一愣,脏物是在xiōng的位置:“这……”

“难道你想弄脏我的手吗?”

“可是……”

“快点!”

“那就冒犯了,白二小姐。”

保镖红着脸,伸手去拿开那脏物,白云裳却猛地抓住他的手腕:“你想干什么?”

保镖微微一怔,不理解地看着她:“我这不是帮你拿掉脏东西?”

“拿掉什么脏东西?”白云裳冷冷一笑说,“我只知道,你想冒犯我……瞧瞧你的手,刚刚都碰到我哪里了?!”

“……”

“你知道每个酒店的电梯里都装有摄像头的吧?”

“……”

“一会见了你们少爷,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我想你会用点脑子。”白云裳忽然回头瞪着另一个,“还有你,不希望你的同伴出事,不想自己受到牵连,就少说几句。”

两个保镖知道又被这个聪明的女人设计了,但却哑口无言……

事实上,每天跟在一个这么漂亮的女人身后,是男人都会起色心的。

正因为两个保镖都对白云裳有意思,她才可以玩得出这种花样。美人计么,是最防不胜防的。

“我们知道了,二小姐一直都在逛街。”

“很好。”

只要白云裳不想着逃跑,其他方面,他们尽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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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三楼的落地窗前,莫流原静静地站着,看到马路前停着的阿斯顿马丁。

白云裳刚走进,车门就打开了,一只手伸出来,拽住她的手腕,很强势地将她拉进去。

白云裳几乎是以扑倒的姿势进的车,一只高跟鞋都掉到了车外面……

白云裳没想到司空泽野忽然会拉自己,整个身体失去平衡,一个趔趄地就扑到了他怀中。

“我的鞋掉了……”

车已经开了出去。

司空泽野毫不在意说:“掉了就掉了,我给你买新的。”

“你有毛病啊!”她生气地挣扎着,却挣不开他如铁一般的双臂。

司空泽野死死地抱着她:“让我闻闻,有没有男人的味道。”

“……!!!”他的鼻子是狗鼻子吗?

他在她身上嗅着,肆意地闻着她的香味。

不知道为什么,她不在身边,他就会觉得不安,而她一在了,闻着她的味道就变得安定了。

而白云裳生怕被他闻出什么来,加上心情不好,奋力地扭动。

“扭得这么起劲,心虚了?”他捉弄道,“见谁了?”

“你难道没有闻出来吗?我刚刚去见你爸了!”白云裳讽刺,“我跟他喝茶了,他跟我谈到你……我们聊得很不愉快!”

司空泽野全身绷紧了,一把将她推开:“你说什么!”

白云裳:“……”

双肩被用力地攥着,他的脸色是从未有过的恐怖:“说,他找你干什么!”

他没有注意到,他手指的力道,差点要把白云裳的肩胛骨都掐碎了。

她痛得脸色都白了:“我是在讽刺你,你听不出来?我没有见他,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怎么会见到你爸爸?”

“你骗我,该死的女人!”什么事都可以骗,她居然拿这种事……

“放开我,疼!”

司空泽野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有多用力,冷冷地放了手。

白云裳揉着自己的肩,意外地看着司空泽野,为什么提到他爸爸他会这样激动?他爸爸是谁,他又到底是谁?

“她都去哪里逛了。”司空泽野已经恢复冷静,问两个保镖。

保镖按照白云裳事先说好的台词说她去做了脸部护理,又在附近的商城逛了一圈。

“怎么两手空空?”司空泽野靠在椅背上,懒懒看着她问,“是没有看中的,还是买不起?”

白云裳随口说:“两者都有。”

“买不起的是?”自从接手白家后,他就知道白家并没有钱,白云裳当然也就不可能像真正的千金小姐那样去奢侈挥霍。

“这不关你的事。”

“我可以给你零用钱。”他拿住她的下巴。

“你要养我吗?”白云裳嘲讽。

“是的,只要你能取悦得我高兴了,我可以考虑。”

“谢谢,你不用考虑了。”

这么幼稚的礼物(VIP46)

司空泽野不悦:“为什么?聪明的女人都不会拒绝!”

“你的喜怒太过变化无常,依靠你我还是宁愿自力更生。”

“就靠你在学校教那几个学生?”

白云裳愤怒道:“你调查我?”

“你应该说,我越来越了解你了。”司空泽野微笑。他一直就在调查白云裳,以前只能调查到一些表面的资料,而现在,因为距离关系,可以直接挖掘到最根部。

“要是让外人知道,白家的二小姐每天辛苦教人舞蹈,不过是为了糊口生计……”

“你是不是管的太多?”白云裳心情已经够差了的,还要在这里忍受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我靠自己的双手挣钱,我没觉得有什么好丢脸的。”

司空泽野捏起她的下巴:“你还可以靠你的身体挣钱,你有这个资本,这也没什么好丢脸的。反正你也被我睡过了,再睡十次还是一百次也没有区别。”

“你——”扬手就要打他的,被他伸手扼住手腕。

“你好好考虑一下,被迫做我的女人,和主动做我的女人,结果都是我的女人。”他诱惑说,“不同的是,后者可以得到更多丰厚的回报。”

“我不要你的脏钱!”白云裳真的很想抽死他。

“哦,可是你们白家现在却是靠我的脏钱才能存活。”

“……”

白云裳不想再跟他吵了,再吵下去也是自找气受。

靠着窗玻璃,她的脑海中不断回忆着刚刚在酒店里的那一幕,回忆着莫流原……

心情真的很难受。

突然沉默下来的车厢里气氛异常,司空泽野看白云裳的脸色差成这样,暗了眸,觉得自己的话说得过了。他本来是很好的心情来接她,谁知道她提到什么“爸爸”,让他的心情变得糟糕。而现在,他也把她的心情变得糟糕了。

“好了,不要心情不好了,”他缓和口气说,“我给你准备了礼物。”

“……”

“你会喜欢的。”

司空泽野的语气里有丝细不可闻的讨好,白云裳没有听出来,也压根不理他。

司空泽野拿出礼物来,是一个白色的盒子,系着大红色的绸带,上面还别着一朵漂亮的雏菊。

他把盒子递到她面前,她却依旧看着窗外,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

司空泽野扳过她的下巴,让她看着那礼物:“拆开看看?”

白云裳用力犟开下巴。

司空泽野淡声:“我帮你拆。”

修长的手扯开缎带,雏菊就要跌落下来,他拿起,在鼻前闻了下:“花还很新鲜,很适合你。”

说着就伸了手,把雏菊别在白云裳高挽的发上。

白云裳立即就把雏菊扯下来,花在手里皱成一团。

司空泽野微微蹩眉:“你这臭脾气最好是给我改改!”

拆开精致的包装纸,从里面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再打开,是一个全手工的玻璃闹钟。闹钟的设计是一个玻璃花房,每个齿轮都是一朵花的形状,转动着,还有灯光。

小小的玻璃花房在光芒中似乎在发光。

司空泽野调节着,摁下一个按钮,充满了他的风格的命令式口吻出现:

【蠢女人,再不起床我就吻你了!我数三声,1、2、3……】

哪怕是闹钟的声音,他都弄成威胁,听着人很不爽。

“喜欢吗?”

绝没想到会是这么幼稚的礼物!

司空泽野似乎觉得白云裳一定会喜欢,把闹钟放在她耳边,嘴角还有得意的笑容:“好好珍藏,别摔坏了。”

白云裳一点兴趣也没有,伸手挡开:“走开。”

“你竟敢不喜欢?”

“我叫你走开!”

“拿着。”

“你再逼我,信不信我把它丢出去?”

司空泽野紧紧地皱起眉,眼中有恼怒的火光出现:“你说什么,你给我再说一次。”

“你再逼我,我就把它丢出去!”

这个该死的不知好歹的女人!

“这是我送你的礼物。”

“既然是你送的,你知不知道我有拒绝的权利?”

“不许拒绝。”强硬地将闹钟塞进她的手里,“以后我要看到它放在你的床头,每天叫你起床。如果我发现它哪天不在了,你知道后果。”

话音刚落,白云裳摇下车窗,看都没看一眼,将东西扔了出去。

“吱——”

阿斯顿马丁紧急刹车!

白云裳的下巴被用力地捏住,司空泽野盛怒中扬起巴掌,却被白云裳伸手截住!

其实凭她的力气,这一巴掌如果要落下来,她根本拦不住。

但是巴掌没有落下来,司空泽野如狼的眼盯着她,那眼底里可怕的杀意,是任何人看到了都会恐惧胆寒的。

可是白云裳不怕。对她来说,他给她的伤害已经是灾难级别的了,虽然他从未有动手打过她,但他变态的方式,已经让她的身心破碎。

司空泽野的心口暗疼万分,愤怒让他直觉要打死这个女人。

可是巴掌扬在半空,却有一股奇怪的力阻止他,告诉他:这一掌会要了白云裳的半条命,她的脸那么小,身体也那么瘦弱……

“你打啊,有种打死我。”白云裳愤然道。

打死她,她就不用再为这种种的事纠结。不会一想到莫流原三个字,就痛得无法抑制,不会每天看到这张让她厌烦的脸!

车门被用力地打开,司空泽野下车,用力地关上车门,整个车都是一荡——

白云裳沉默地坐在那里,双手紧紧地握了拳。

好久,司空泽野都没有上车来。

司机有些忐忑,忍不住说:“少爷为了这个闹钟,花了很多心思。”

“……”

“他在录音棚里录了一下午。”

录了一下午?骗鬼去吧!

“我从来没见少爷对谁这么上心过,白二小姐……”

“闭嘴!”白云裳冷漠地绷紧下颌,心情已经够烦躁的了。

目光,不由自主地朝窗外看去。

最好别更惹怒我(VIP47)

车尾处,一个人影背对着她靠在那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背影散发出一种沉默冷清的味道。

忽然,“咚”的一声巨响,他的拳头用力地砸在车尾上。

整个车子都跟着一震,白云裳的心一跳。

紧接着,又是接二连三的拳头砸在车上,发泄着怒气……

司空泽野的右手本来就还受着伤,眼下一拳一拳地砸着车尾,伤口被绽开,拳头很容易就染了血红色。

看到这个男人宁愿自虐,刚刚都没有打下那一巴掌,白云裳的心又有一种怪怪的情绪。

“白二小姐,你去劝劝少爷吧。”

“否则我们今晚都别想回去了。”

司机和两个保镖都催着白云裳。

正是繁华街道,人来人往那么多,好多人都在奇怪地看着司空泽野。

一个保镖已经下车,为白云裳开了车门,请她下车:“白二小姐……”

除了白云裳,谁也劝不动少爷,而他们去劝的下场就是变成炮灰。

白云裳朝车尾看了一眼,司空泽野站在那里,脚下是一堆碎裂的玻璃片,花形的齿轮散得到处都是的。

她忽然觉得自己真的做得过分了。

虽然,再过分的事司空泽野都对她做过——

看来,她的心终究是不够狠啊!

白云裳下车,由于一只鞋掉了,只剩下另一只高跟,她索性都脱下了,赤脚走去。

“你在这里发什么疯?”

“……”

“你也打碎过我的闹钟,现在我打碎了你的,算是两清了。”

她不说话还好,一说话,仿佛是彻底地触怒了司空泽野。

他突然转过身,豹一般疯狂的眼神看着她!

她摔出去的,不是这只闹钟,而是他的心。

他如此的用心……她却连看一眼都嫌多余,毫不犹豫地扔了出去!

一把地揪住她的领口,将她扯到面前——

他的脚下就是那堆碎的玻璃片,白云裳被拽过去,赤果的左脚硬生生地就踩在碎片上。

痛,立即让她整张脸都露出疼痛的感觉。

司空泽野此时正处于愤怒的巅峰,他连杀了这个女人的心都有了,哪里还注意得到她的神色:“你知不知道我花了多少心血?”

冷漠而嗜血的声音。

白云裳嘲讽说:“不知道。我又没要你送,我也不屑你送,你何必为我浪费这么多心血?”

“你真是惹火我了!”

“很荣幸我终于能惹火你,你也惹火我太多次!”

“……”

“放开我。”

司空泽野狠狠地将她朝旁边一掀,如果再不放开她,他怕自己随时控制不住脾气,会立刻要了她的命。

可是他这一掀,白云裳一只脚扎破了,根本就站不稳,跌倒在马路边上。

司空泽野这才注意到她的脚,眉头蹩起,声音更是暴怒:“你的鞋?”

白云裳坐在那里,冷声说:“真是贵人多忘事,才掉的你就忘了?”

“谁叫你下来的!”地上都是玻璃……

“……”

一把将她的胳膊拉起,下一秒,她就被他打横抱回了车上。

看到少爷终于上了车,司机和保镖松了口气。

司空泽野上车就抓住白云裳的脚踝,仔细检查着。

还好只是割破了大脚趾,伤口不深,但流了蛮多血,司空泽野拿出根烟,将烟叶摁在伤口上,又令手下去附近买了创口贴来。

看着他细心地在弄自己的脚,却根本不在意自己已经裂开的手部伤口,白云裳不知道为什么,心口居然很沉很闷……

难以置信,他刚刚还气得随时要杀了她的!下一秒,却为了她那一点点脚伤,露出这么紧张的神色。

他紧张她?笑话!在他眼里,她不过是一只玩物!

“痛不痛?”他冷冷的声音问。

“谢谢关心,不痛。”

白云裳说着就要抽走自己的脚,他却不让。

“放开我的脚!”她吼道。

“你没穿鞋,想放到哪里?!”他比她吼得还威严。

“……”

将她的脚放在自己的膝盖上,白云裳现在的姿势,是横坐的,双足被他的手握住。

白云裳觉得自己的脚最丑了,最讨厌露出脚上的茧。

偏偏,他的手指有意无意地触碰到她脚上的茧子。

白云裳又要抽开脚,他冷声:“放在这里,别动!”

他伤口包扎着的纱布上,一滴血忽然泌出来,滴在她的脚上,花一样绽开……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副样子,白云裳心里很不好受,她居然感到了愧疚?!

为什么要对这个魔鬼愧疚,他毁了自己的一切,害得她成这个样子……他现在对她的关心,不过是惺惺作态的假装,她为什么会被触动?

“大不了我赔你。”她猛地扭开头,看着窗外飞快闪过的景物。

如果赔给他,自己的心就会好受一些,她绝对不欠他。

她白云裳,从来不亏欠任何人!

司空泽野冷冷嘲讽的声音响起:“我让设计师独家订做,世界上的独一无二,你怎么赔?”

呵,他打碎的那个闹钟还是莫流原亲手制作的。他叫设计师制作的算什么?!

“设计费多少?”

“跟我谈钱?!”司空泽野明显又怒了。

***,他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会做这种事。

白云裳拿起车上那只鞋:“我这鞋也是限量版,世界上仅此一双,现在右脚的那只掉了,这只就更珍贵了,无价,赔给你够不够!”

“……”

“那是你自己不要,跟我没关系。”

手往回收,大掌一把抓过那鞋子,司空泽野冷笑着说:“就这破鞋也无价?你穿过了就值钱?你未必太看得起自己了!”

“我就是值钱,你不是为了我给白家融资了几个亿吗?”

“……”

“如果我不值钱,你又给我设计这个破玩具做什么?”

破玩具?!

司空泽野的眼眸危险地眯起:“女人,你最好别更惹怒我。”

别太感恩戴德了(VIP48)

“呵,”白云裳还偏偏就是要惹怒他,“你不是说我可以用身体挣钱么,我就是有这个资本。我穿过的鞋,我告诉你,比你那破玩具还无价!”

“……”

“赔给你,别太感恩戴德了!”

说完这句话,白云裳又看着窗外。

如果说,司空泽野有随时随地想让她抽死的冲动——那她也有随时随地让司空泽野掐死她的冲动!

不用回头,也可见那个男人此时的表情有多恐怖……

整个车厢里都是冷气和杀意!

阿斯顿马丁在诡秘的沉寂中停到白家门口。

司空泽野用力摔门下车,走到白云裳这边,用力打开车门,用力地将她扯出来。

白云裳觉得手要断了,身体被扯到他的怀中。脚离开车,还没落地,就被一双大掌拦腰一抄,大步朝白家走去。

白云裳被他抱着,感觉背部被什么东西烙的有点痛,她下意识伸手摸了下,发现他的口袋里居然装着的是那只鞋!

她把鞋抽出来,嘲讽说:“你留着这只鞋做什么?”

司空泽野冷酷一笑:“你不是把它赔给我了?”

“……”

“这么值钱的鞋,世界上无价的鞋……”他讽刺而yīn冷道,“我可要好好收藏。”

“神经病!”

白云裳随手丢到地上,司空泽野朝身后的保镖怒道:“捡起来!这么珍贵的鞋,少了一颗钻石,就提了你们的脑袋来找我!”

他朝前走,一路上,只要有什么东西稍微挡了他的路,就暴戾地一脚踹开。

远远的,就朝站在院子中央浇花的佣人低吼:“都给我滚开。”

他的脾气真的很差,很烂,很极品。

直觉他将她抱进白家后,就是可怕的凌辱和虐待……

这次他要怎样折磨她?又要当着外人的面……?!

一想到那样的场景,她就后怕地颤抖起来!

“你敢对我怎么样,我杀了你,我警告你——我一定会杀了你!”

进了白家,早已等候的明婶迎上来说晚饭备好了。司空泽野直接抱着白云裳进了餐厅,在主位坐下,让她则坐在他的腿上。

难道他这次想在饭厅?

白云裳脸色煞白的:“你有病?你是不是有病!放我下去!”

佣人端来水盆,他把白云裳的手放进去:“洗!”

白云裳不动,他就叫佣人给她洗。

白云裳几次挣扎要走,他的手却是紧紧地擭着她的肩,不让她逃。

水花溅得到处都是,好不容易手洗净了,他亲自拿了毛巾给她擦干,让佣人盛好饭到面前。

白云裳已经吃过了,当然不可能再吃得下。

“你到底想对我做什么?”

“吃饭!”

只是吃饭?其它什么都不做?白云裳不信!

“我已经在外面吃过东西,我吃不下了。”

“喂我!”

饭碗被强行地塞到她手里,他那只手伤势更严重,明显不可以再用。白云裳抓着碗,忍耐地一勺勺喂他。

吃过饭,司空泽野将白云裳抱到沙发上,让佣人拿来医药箱。

手,冷漠地伸到她面前,他强势说:“包扎!”

“叫医生。”

“我叫你包扎!”

“我让你叫医生。”

“不想让我在这里要了你——给、我、包、扎!”他的音调是平的,可是声音却有种森林里的野兽低吼的感觉。

白云裳愤怒地打开医药箱,给他剪开绷带,清洗,消毒,上药。

她的动作,一点也不温柔,甚至带着一种蛮横的粗鲁!

可当整个面盆里的水都变成了血红色,药也掩盖不住伤口的缝隙,白云裳的动作终于变得温柔了起来……

“要是痛,你就说一声!”她冷漠说。

司空泽野的手微微一动。

在她怎样折腾他的时候,他都感觉不到痛,麻木的,因为心痛的感觉盖过了一切。

可是白云裳的话,就像一只手扫过他心间的伤口,他感觉被治愈了,没有那么痛了……所以,手的痛楚就有了一点感知。

心的痛他无法忍受——

手上的痛却可以,甚至是享受。

“不痛。”

“……”

“很舒服。”他下巴靠在了她的肩上。

白云裳的心中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她侧过脸,看着这个男人,他坚硬的下颌,因为心情不好而yīn暗紧绷的表情。

可是在这种时候,他看她的眼神是温柔的。抱她的姿势,就像怕打碎的宝物……

白云裳靠在他怀中,心情复杂,起伏不定,真的不了解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

当然,她不会傻到以为他爱上自己了。

他也许是对有兴趣的东西都是这样吧,在她可以给他带来乐趣以前,他不会伤害她。

他曾经说过:【不,我绝不会摧毁我心爱的东西。所以,你让我这么失望的下惨,我都会加倍在你先生身上讨回来。】

等他哪天对她失去兴趣和耐心,她不再被喜欢了,就会得到和小厌一样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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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白云裳不管去哪都是被司空泽野抱着的,吃饭,看电视,卫生间……

他根本不让她有下地的机会。

坐在马桶上,看着站在面前的人,依然是冰冷而严肃的面孔。

“你站在这里我要怎么上厕所?”

“……”

“出去。”

“……”

“算了,我不上了。”

司空泽野一言不发走出去,关上厕所门。

门是摩擦玻璃,可以看到他在门外等候的背影。

白云裳沉默着,不知道司空泽野到底是在玩什么花样。

如果说他还在为礼物的事生气,为什么没有像以前那样用变态的手段折磨她,教训她,让她吃苦?如果说他已经原谅她了,可他的脸色还是这样难看,口气这么差……丝毫没有原谅她的迹象。

就算是不理她也好,偏偏他又好像什么事没有发生一样?

你一动,我就醒了(VIP49)

这种感觉让人觉得惊悚又无错。

听到水声,门外的人就要开门,发现门锁了,就脾气不好地敲门。

“我的脚没事,可以自己走。”白云裳坐在那里,“你走吧,去忙你自己的。”

敲门声却还在持续。

“我说了我的脚没事,你听不懂!?”白云裳看看自己的脚,只是伤了大脚趾,虽然走路会有痛,但还是可以走的。估计休息一晚,明天就会好很多的。

敲门声越发地大了起来,简直是在擂门。

白云裳觉得她刚用过厕所,会有怪味道……不想让另一个人走进来闻到那种味道,她下意识有这种的抵触,所以不愿开门。

可是单薄的门晃动着,似乎随时会自己破开——

这个神经不正常的男人,她倒要看看他到底想玩什么!

白云裳起身,找来清新剂四处喷。

门外的敲门声却忽然停止了。

白云裳以为他走了,终于要松口气,却传来门锁的声音。

“喀嚓”,门打开了,白云裳还呆呆地靠在洗漱台边,手里拿着清新剂:“你进来做什么?”

司空泽野冷着脸,还是一言不发的,走到浴缸前就开始放水。

意识到他可能是要给自己洗澡,白云裳恼道:“我现在还不洗。”

“……”

“我说我现在还不洗,你听不到?”

司空泽野猛地回头瞪着她,低低沉沉的嗓音终于开口:“什么时候洗?”

“等一下。”

“等多久。”

“我才用过厕所……肯定要等一下。你给我出去,出去,我叫你出去!”

司空泽野关了水,几步走过来将她抱起,出了卫生间,放回起居室的大床上。

“现在不洗,就等11点。”丢下这句话,他转身离开卧室,摔上房门了。

白云裳知道他的办公时间要到了,等到11点后,就是他办公结束后。

他走了,她总算松了口气,一直被他这样游魂一样地跟着,又闷不吭声的,压力很大,空气也冰冷而死气的。

一般生气的人就索性不理你了。

这个男人够变态,又理又不理的,堵着你,慌死你。真是折磨。

白云裳怕他回来后还要折腾自己,就自己进了卫生间把自己洗洗干净,敷好面膜,又躺在床上。快到十点半的时候,她就放下书让自己睡着。

可是只要闭上眼,她就想到莫流原。

【我会改。】

【你不喜欢的地方,我都可以改。你要告诉我。】

【讨厌我的意思让赫管家传达给你,为什么不说?】

【还讨厌我什么?】

白云裳翻了个身,堵住耳朵,可是心中的声音却没有办法堵住。

莫流原的声音来回地徘徊着,他难过而空洞的眼眸也来回地在她的脑海中晃着……

如果莫流原真的是喜欢她的……如果莫流原可以不介意她的一切……如果……

已经死去的心,为什么又在复苏,并且快速地发芽,生长……

【少爷今天找你来,其实是想让你为白大小姐挑选一份生日礼物。】

白云裳,你够了!

熬到十一点的样子,外面传来脚步声。

白云裳慌忙闭上眼,装睡……

开门声,脚步声,走到床边停了一下,似乎是确认她真的睡了,然后是衣柜翻动的声音,浴室门关上的声音,再然后是水声。

白云裳睁开眼,看着浴室里亮起来的灯光,心里又开始莫名地焦躁起来。

其实他搬来白家也才一个星期左右。

为什么却觉得两人已经生活很久了?

他真的要一直这样住下去吗,他什么时候才会放过她,离开……

等司空泽野洗完澡了,她还是毫无困意。

高大的身影在白云裳身边躺下。

自从他住进她卧室后,她就习惯侧着身子睡,用背部对着他。

不喜欢他靠近,不喜欢被他挨着。

她以为今天司空泽野不会靠近她,可是却感到他也侧着身子,一如既往地贴过来。他的气息完全将她笼罩着,xiōng口的绒毛蹭着她柔嫩的肌肤……

白云裳将身体蜷缩起来,让他没有办法贴着她睡。

可这个混蛋,他居然也半屈着腿,膝盖顶着她的,手搭在她的腰上,完全贴合地姿势睡着。

这么亲密的姿势,只属于最相爱的情侣!

白云裳现在想放直腿都不可以了!

她本来想打掉他的手,让他滚,却感觉有坚硬的物体顶在她的臀部!

他有反应了!他发情了!

如果知道她是醒着的,今晚肯定是可怕的折磨!所以她不能有动静!

清晨,第一缕光透过窗玻璃洒进来……

白云裳是熬到天快亮才睡着的,没睡多久,听到走廊上佣人走动的声音就又醒了。

其实这一整晚,她都是半梦半醒的状态,睡得并不踏实。

一会儿想着莫流原,一会儿又想着白飞飞即将来临的生日,一会儿想着李英豪,和被李英豪安置在别墅里的林雪心,一会儿又想着熟睡状态依然勃qi的恶魔……

她的心事真的很多,多得她没办法入睡。

她睁开眼时,发现自己不知道何时是面对着司空泽野的。

晨曦的光芒在他的脸上薄薄罩了一层,他看起来睡得很熟。卷长的睫毛翘着,薄唇轻抿,哪怕是睡着的模样都显示着一股薄情野性的味道。

还好他没醒。

白云裳轻轻地动着,刚要起身,一只胳膊却搂住她的腰,将她又贴回他的身上。

白云裳的心口一惊,皱起眉:“你做什么?”

那看起来像是深睡的男子睁开眼,眼瞳是深邃的蓝色,很幽深很魅惑的。

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任何愤怒冰冷的气息了。

好像昨天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时间还早,怎么不再睡?”

“睡不着,你什么时候醒的?”

“你一动,我就醒了。”他微微勾唇,“我睡得很浅,只要一有动静就醒。”

被魔鬼之爪抓住(VIP50)

那她昨晚没有睡着,他都醒的?!

仿佛知道她的困惑,他抚摸着她露裸的肩和颈,低声说:“你平时也醒很多次?”

跟她都睡了好多天了,她平时醒不醒,他还会不知道?

“做了亏心事,你当然睡不着。”

她才不是因为那个礼物的事睡不着!

“我从来不做亏心事。”

“那为何失眠?”

“因为下午在学校里打了个盹,睡太饱了。”白云裳冰冷地瞪着他,“不好意思,昨晚打扰你了,让你没有睡上好觉。”

“是么。”司空泽野勾勾唇,明显不信,“你打了个盹,我的手下会不知道?”

差点忘记她的一举一动,保镖全都会跟他汇报……

白云裳无语,要起身,腰却被他固定着。

另一只手拿起她的手,放在唇前亲吻:“我以为你是为了我而失眠。”

“你实在想得太多了。”

司空泽野的确是多想了,从他的表情就可以看出来。昨天的戾气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柔情……

一边吻着她的手心,一边用深邃的目光定定地看着她,仿佛想看到她内心里去:“承认你爱上我了。”

“爱上你?你别笑死我了!”

“承认吧,我会原谅你。”

“那你最好是一辈子都别原谅我,”白云裳抽着自己的手,他这样吻来吻去真的超恶心的,“梦没有醒你可以接着做!”

司空泽野不放手,仍然眷恋地吻着她的手心,好久了都不松,她怎么都抽不开。

对司空泽野来说,除了昨天那个礼物的事,他想不到白云裳还可以为什么事失眠。

因为他满脑子想的都是那件事,所以认为白云裳也一样。

吻从手心,到手背,顺着胳膊一直往上。

“你干什么,大清早的这么吻来吻去的恶不恶心啊你。放开我的手!”

“说你爱上我了。”

“去死。”

“说。”

“这样强逼而来的有意思吗?我不爱你,我不爱你!你听清楚了,我不会爱上你这样变态的男人!”

她的话没有惹怒司空泽野,他反而是勾唇一笑:“没关系,你喜欢说反话。”

“……”这个男人,真是够可以的了啊!怎么会自恋到这种程度!

一脚朝他的腹部踹去,用了很大的力道,在他稍微松手时,爬起来就要下床。

腰却又被搂住,落回他怀中。

怕他对自己如何,白云裳下意识背对着他,用冰冷的背部对着他——

司空泽野抱着她,xiōng口上绒绒的毛蹭着她,整个身体散发出一种男性的雄性味道。

“云裳。”他用早晨特有的磁性嗓音叫她,微哑的,那声音像指甲划过她的心脏,“对我道歉。”

“……”

“道歉我就原谅你。”

“你也打碎我的东西了,你没有对我道歉,凭什么要我对你道歉?”

“云裳。”他这次叫她,声音就带了一股怒意,“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对我道歉。”

这个死女人,竟敢拿他送的东西跟莫流原送的东西相比!

“我要是不道歉呢?”

司空泽野暗了暗眸,修长的手指,划过她柔软的身体,从股沟过去,轻轻抚弄她私密的地方。根本是非常轻易的,就逗弄起了她的反应。

白云裳推拒着,小小的身体却被困在他怀里逃脱不开。

等到身体完全准备好,他拉下她的内裤,让她侧背对着他,进入……

白云裳的身体敏感地蜷缩起来,连脚趾都整个绷紧,感觉他的大掌摁住她的腰,一边抽动,一边低沉邪魅地回答说:“那就用你的身体来道歉…我也一样原谅你……”

“我不要你的原谅……”

“我要原谅。”

“我不要,唔呃……”

“你以后再敢背对着我睡,我就从后面侵犯你。这个姿势,更深入,更舒服,我更喜欢。”

他的喘息喷在她的耳际,滚烫的,猫一样舔舐着她的耳垂。

白云裳整个身体开始酥软,沦陷。

“喜不喜欢我这样对你?”

“……”

“沉默就是喜欢了。”

“爱不爱我?”

“……我讨厌你,我恨你……”

“你什么时候才能改改你说反话的习惯。”

“我要杀了你!”

“我现在已经欲仙欲死……”他的喘息越来越重,动作也越来越深,“我愿意被你杀死千百回……云裳…………”

“……”

被魔鬼之爪抓住,囚禁,逃脱不开,也无法反抗,只能任由他一遍遍攻城略地。

身体丢失了城池,她一定要守住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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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裳总觉得下体有些不舒服,加上脚还没好,也不方便在舞蹈室培训学生,中午才刚过,就觉得身体有些吃不消,提前回家了。

在客厅里没看到司空泽野,回卧室时经过书房,也并没有看到书房外有保镖候着。

因为学校离家里较远,白云裳通常中午都不会回家午饭,就在学校的餐厅或者外面解决。今天破天荒中午一过就回来了,竟然发现家里没人?

随便叫了个佣人问,说是上午就出去了,还没回来。

他不在最好,白云裳松口气。

先是去了卫生间,用肤yīn洁之类的清洗了下体。直觉这种不舒服是因为伤还没好,又跟司空泽野发生,也许是有点炎症了。

清洗干净她又擦了点药,一时间无事可做,就坐在书桌前准备。

因为天气很好,她就打开了窗,让暖暖的光芒照进来。

自从司空泽野搬到这里后,她已经好久没有这么清静的时光了,竟然有点不安心,好像什么时候司空泽野就会从门里走进来。

所以翻几页,又忍不住留意一下门外的动静,看了好一会,都不知道书里在说什么。

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心变得这么浮躁不定了呢?

玻璃花房闹钟(VIP51)

白云裳合上书,打算下楼去煮杯咖啡喝,在起身时,却看到一辆车缓缓朝白家驶近。

这车的样式乖张,像旧上海的名贵政要坐的车,两个大大的车灯,长长的车身,光是看着就很骚包。俗称老爷车。

白云裳扬扬眉,难道是他回来了?

果然,黑色的桑塔纳停在门口。

从车上下来两个保镖,拉开门,司空泽野从车上走下来,转身就要进白家的,却又忽然停住脚步——

另一边的车门打开,一个女人走出来,双手交靠在车顶上,朝他说着什么。

白云裳听不清,只打量到那个女人穿着一件墨蓝色的旗袍,长长的,露出一双漂亮的腿。

脸因为距离看不太清,不过轮廓很漂亮,脸部的曲线圆润优美。

白云裳觉得这张脸孔很面熟,但一时又记不起在哪里见过?

到底是谁?跟这个男人有什么关系……

想起自己跟他已经发生了这么多关系,人都住进家里了,她却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不免觉得好笑。

目光,忽然落到一个笔记本上——

【这是我的所有喜恶,我吩咐人记下来了,我希望你能尽快记下来。】

白云裳拿起笔记本,翻着,想要寻找有关于司空泽野身份的蛛丝马迹。

可是笔记本里密密麻麻的就写了些喜欢吃的,喜欢玩的,等毫无意义的东西。

“背得如何了?”

忽然,一双胳膊从身后伸来,将她圈在怀中。

白云裳只侧头,就跟抵在她肩窝上的那张脸撞到,鼻子擦到他脸上,她下意识把脸闪开:“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刚刚还没有人,转眼间他就到了,而且一点声息都没有。

司空泽野勾了勾唇:“想什么这么出神,我进来都没发现?”

原来是她没发现?

再一瞟,发现司空泽野身后还跟着两个保镖的!而白家门口那辆桑塔纳却不见了?

肩膀往下一塌,她推开他的脑袋:“别靠在我肩上,很重。”

司空泽野背靠在书柜上,两条长腿撂着,明显是刚刚从楼下赶上来,连外套都没来得及脱,这才一边解去纽扣一边问:“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听到保镖电话说她回来了,他就从外面赶回来。

“听说你不舒服?”

伸了手就去探她的额头,白云裳别开。

没发烧,看她的样子也不像感冒,司空泽野沉声问:“哪不舒服?”

总不至于告诉这个男人,自己那里不舒服吧?他这么变态,一会拿个放大镜或者电筒之类的给她检查,她会吐血的。

“没什么,头有点晕。”

“头怎么会晕?”他危险地眯起眼,“我让你每天至少运动2个小时,你忘了?”

如果不去上课,一定会被拉到健身室运动,说是什么为了增强体质。

但如果要去上课,她一般下午都要跳芭蕾,也是相当于运动了……

“这跟我运动没关系!也许是有点贫血,你怎么比我妈还管得多!”

“你是我的女人,我不管你谁管你?!”

“……”

知道是贫血,司空泽野也就不担心了,拿起桌上那个笔记本:“背到第几页?”

“……”

“现在抽查,我最喜欢喝什么茶?”

“……”

“回答!”

“……”

“不回答我就吻你了?”掐住她的下巴。

白云裳挣开他的手,目光冰冷瞟他一眼:“你怎么会这么幼稚?无聊!”

“回答我的问题!”

“我没记。”

“一页没记?”

“事实上,我今天才第一次打开。”白云裳嘲讽。

见白云裳一副丝毫不当回事的表情,司空泽野的愤怒被轻易点燃。

他对她如此有兴趣,她的任何小事,习惯,他都会想方设法知道,记在心上。而她,他把自己主动摆在她面前,让她了解,她竟无所谓。

“很好,”他眼眸冰冷道,“有一天你会知道,你错失的是多么重要的机会。拿打火匣来!”

一个保镖立即拿来打火匣,他接在手里,又拿来一个烟灰缸,当着白云裳的面,将那笔记本烧了。

火光跳跃中,司空泽野面容冰寒。

他从来没有如此主动地让一个女人去了解自己。

然而,他的作为却是好比主动伸出脸,让她给了一耳光。

亲手把了解自己的机会送出,她不把握,那么,就让她自己去摸索,了解——这路程将会相当曲折。

白云裳仍然只是嘲讽地笑。对这个男人别说有兴趣,她不恨之入骨就不错了。

这辈子她都不要了解他,不要知道他喜欢什么!

这时,门被敲了敲,马仔在外面说道:“少爷,东西已经送来了。”

“进来。”

马仔开门,手里拿着一个礼物盒,在司空泽野的示意下放在桌上,离开。

还是昨天见过的白色礼物盒,红色的绸带,黄色的雏菊装饰。

“这次你自己拆,还是我来拆?”

白云裳微微蹩起眉头……不会是把昨天的礼物又重来一份?

见白云裳没动,司空泽野拉了丝带,拿起那朵雏菊,又别在了她的发上。

“不准摘。”

“……”

“我可以原谅第一次,但绝不能有第二次。”他脸色冰硬,“我可以当昨天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

看白云裳没有把雏菊扯下来,这才满意,拍拍她的脸:“很适合你,下次送你一枚这个式样的发卡。”

礼物拆开了,司空泽野果然拿出一个和昨天见到的一模一样的玻璃花房闹钟来。

近距离看到那个花房闹钟,花形的齿轮有条不紊转动着,表盘是一朵很大的雏菊,指针是他们的名字缩写。BYS时针(白云裳),SKZY分针(司空泽野)。

当然,白云裳不知道司空泽野叫什么,所以不知道那是他的名字缩写,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BYS就是自己的名字缩写。

给你做了西米露(VIP52)

她以为那字母具有别的含义,或只起装饰作用。

说实话,这个闹钟制作得相当精美,相当工艺和精细,是女孩就会爱不释手的。

白云裳看着它,嘲讽说:“你不是说世界上独一无二的?”

“这是我让人连夜赶工出来的。”

“你为什么非得送我这个?”

因为莫流原送过她类似的东西!

他要把他们从前的一切,都从她的记忆根部抹除,替换!

“我高兴。”

司空泽野说着,忽然拿起玻璃花房,往旁边用力一摔。

白云裳一怔,完全没想到他会有此动作,只听到东西砸在地上“哐当”的巨响……

他在做什么?这个心xiōng狭隘的男人,昨天她摔了他的东西,所以今天他特别做一个在她面前摔给她看?!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人!

白素云的脸色变得非常的差:“你果真是最无聊、幼稚、低级、无趣的人!”

司空泽野勾了勾唇,笑容邪肆,对保镖们说道:“捡起来!”

一个完好无损的玻璃花房被捡起来,放回白云裳的面前。

“怎么,很失望么,没有摔碎。”

白云裳:“……”

“这次用的不是普通玻璃,一般的撞击摔不碎!哪怕从二楼扔下去,也不会碎……你以后心情不好,可以摔它玩!”

“……!!!”

“要是里面的零件被摔散了,我可以找人修好。”他嘲讽说,“所以你可以尽管放心大胆地摔!”

“你有病去看医生!”别一天到晚在她面前瞎晃!

“医生治不好我的病,我这叫相思病。云裳……”

恶心,全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白云裳抓起那个玻璃花房,走到窗口前说:“你说从二楼扔下去都不会碎,要不要我现在试试看,它到底会不会碎?”

闹钟是不会碎,可是摔出去,他的心会碎。

司空泽野的表情骤然紧绷:“我警告过你,我不会容忍有第二次!你敢摔就试试看,你是否承担得起后果!”

“是你说我心情不好,可以摔它玩的!”

“你现在心情不好?”

“对,我现在心情很糟糕。”

“无妨,那我们可以来做一些会令你心情愉快的事。”他邪恶地笑笑,一边解着衬衣的纽扣,一边朝她走进,“这次的地点换做窗台?很刺激。”

白云裳:“……”

白云裳:“我知道了,放在床头是不是?”

看着白云裳飞快地走到床边,将闹钟放好,司空泽野这才有所收敛,将扣子一颗一颗地又系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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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白云裳发现白家整个房子开始在装点布置,彩带,气球,鲜花……

还在前院里搬了几张长长的桌子,铺着白色的桌布。

瞬间想起,明天就是白飞飞的生日了。

她不能让这个生日在白家如期举行,不能让莫流原过来,她要阻止!

想起下午看过那个笔记本,好像扫到司空泽野喜欢吃甜食……

很少见男人喜欢吃甜品的,偏偏莫流原也喜欢,两人居然有这样的共同点……

又记得他喜欢吃水果,白云裳计上心来。

走到一楼厨房,亲自拿了芒果削皮切成丁,又找了一罐椰浆和西米来。

在做的时候她试了芒果,很甜很好吃,就放了多多的果肉。

白云裳做的西米露很好吃,莫流原就很喜欢吃。如果他们之间有不愉快,她只要亲手做一碗这个给他,他就会轻易地开心起来。

一想到莫流原,手里的动作就缓了下来,心中也充满了愁绪。

他真的要在白飞飞生日的那天,对白飞飞求婚吗……?

“在做什么?”司空泽野这个鬼魅,总喜欢悄声无息地出现在她身后,又从后面环住她的腰。

“西米露。”

“……”

“吃过没。”

“没有。”

白云裳有些意外,喜欢吃甜食竟然没吃过西米露?那他会不会喜欢?她都已经做得差不多了……的确是开始后悔,她竟没有多看那个笔记本几页。

拿了盘子装好,又拿了牙签,她插了一块过去:“试试?”

司空泽野没有敢立即往嘴里放,皱眉闻了一下:“有股怪味。”

“你没吃过怎么知道,试试?”

司空泽野又闻了一下,不赞同道:“你吃吧。”

白云裳叹口气,白做了,这个家伙真不是那么容易讨好的。如果是莫流原,不管她做什么他都会很高兴就吃掉,不管喜不喜欢。就像她不喜欢甜食,只要是莫流原做的就高兴地吃掉。

心口突然一沉。

如果莫流原没爱过她,怎么会愿意如此将就?

是不是有很多微不足道的细节,都被她忽略掉了呢……

本来想要自己吃的,可吃到西米露的味道,就会不停不停地想到莫流原,而现在司空泽野又不吃,白云裳转手将东西全都倒进了洗碗池里。

司空泽野皱眉:“怎么倒了?”

“你不是喜欢?”

“给我做的?”

白云裳没说话,顺手洗了盘子,胳膊却被用力地攥住,司空泽野紧紧地盯着她:“我在问你话,给我做的。”

“给谁做的不是都一样?”

这怎么会一样?司空泽野暗眸:“为什么不说?”

白云裳搞不懂他,放下盘子,冲了水:“这有什么好说的,难道我还要专程告诉你,我给你做了西米露,你要不要吃?神经。”

专程给他做的,还随手做的,意义当然差别很大。

一个在于她对他用心了……

司空泽野微微勾了唇,将她拢在怀中:“为什么给我做?”

听他的口气很高兴?东西都倒了,他没吃上,有什么好高兴的。不过,她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让他高兴吗?

见正是时机,白云裳说:“明天白飞飞生日。”

抱着她的双臂一僵,他猜到她的意图了。

就让我下地狱(VIP53)

“接着说。”

“她要把生日宴会举办在家里,现在开始在布置了……你不是白家的主人么?这么重要的事,她没有跟你说?”

现在白家占话语权最重要的不是她,也不是白飞飞,而是司空泽野。

只要司空泽野说一个“不”字,白飞飞的生日宴会就泡汤了。

司空泽野冷然勾唇:“她跟我提过了。”

“她已经跟你提过了?你答应她了?你怎么可以答应她?!”

“有何不可答应?”

当然,对司空泽野来说没有任何不可以的。第一他不知道莫流原要来,第二就算他知道莫流原要来反而更高兴吧,他打着和白飞飞一样的心思。

白云裳不希望莫流原来到白家后,看到司空泽野……

不用想象,都可以知道到时候爆发出极度占有欲的莫流原会对白云裳做出什么?!如果他当着莫流原的面抱她,吻她,对她做出任何亲昵的举动……

白云裳全身开始抽紧:“不要答应白飞飞好不好?”她第一次用怎么软的口气。

他拿住她的下颌:“为何不答应?”

“我不喜欢家里出现那么多莫名其妙的人……不喜欢太热闹的地方。”

“据我所知,白小姐可是很喜欢参加宴会的,是一个不甘寂寞的女人啊。”

“我喜欢参加宴会?”白云裳挑眉,“你错了,我不喜欢热闹人多的场合。”

“别忘了我们的相识是在宴会。”

“……”

白云裳沉了下心思,转了话题道:“来参加宴会的会有很多达官贵要的富家公子哥……我记得白飞飞的人际关系不错。怎么,你的占有欲不会作祟了?”

司空泽野的眸子闪了一下:“下不为例。”

“我既然是个不甘寂寞的女人,一定会忍不住与他们跳舞,调笑。”白云裳挑衅说,“甚至还会有更惹怒你的举动。”

司空泽野冰寒地笑了:“真是有趣,惹恼我才是你喜欢做的事,你何曾为我着想?”

白云裳想不到更有力的说辞,恼道:“你为什么一定要答应她?!”

“为什么不答应?”

“举办这个宴会对你一点也没有好处。”

“也没有坏处。”

白云裳咬住唇,看来他已经打定主意了,她要想别的办法才想。

转身就要走,他yīn郁的声音传来:“我以为你会更坚持地说动我。”

“……”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不希望我出席?”

白云裳的脚步一顿。

“你直接跟我说,也好过跟我玩什么‘讨好’的花样。”他的声音yīn沉沉的。

她什么时候为他做这些事,是可以不抱着目的,而是真心的想要对他好的?

白云裳回头看着他:“那我要是直说了,在你不高兴的时候,你会答应吗?”

司空泽野暗眸:“如果要我高兴,你就做到更高明一些,不要让我一眼就看出你心里的想法!如果做不到,就做到坦诚,看着你坦诚的份上,我或许会考虑。”

白云裳咬咬唇。

“现在你可以说了,为什么不希望我参与?”

“我们之间没关系。”

“我可以作为白大小姐邀请的宾客之一。”

“你不是在玩神秘?你就不怕你的身份暴露?”

“你不像是会为我着想的人。”

“我怕你会控制不住脾气,看到有男人靠近我就乱吃醋,对我做一些奇怪的事,怕你弄乱整个会场,怕爸爸看出我们不正当的关系……这么多的理由,够不够?”

“本来是够了。”司空泽野yīn鸷说,“可是你漏了最重要的一条——你怕莫少爷看到我!”

白云裳一惊。他知道莫流原要来?竟然他早知道了,还……

他故意的!

白云裳xiōng口大力起伏了一下,忍耐道:“你知道,还问我这么多做什么?”

“我给了你最后一次机会让你坦诚……”司空泽野盯着她,“可是,你让我失望了。”

“……”

“本来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

既然司空泽野这么说,话里明显就是有回旋的余地。

白云裳要走的身子又走回去,看着他,他的目光定定的,似乎在鼓励:来啊,讨好我啊,现在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

拉住他的领子,她声音有些柔和说:“好了,不是你说提到莫流原的名字你就会不高兴?所以我尽量避免谈到他。而且我怕我说是因为莫流原,你心里会多想,会更不高兴。我这不是为了照顾你的心情?”

司空泽野似乎是犹豫了一下,冷声道:“继续。”

“如果你实在要参加这个宴会也可以,但是你答应我,必须不能闹事。我跟莫流原已经分手了,我跟他不可能再在一起。他是个骄傲的男人,如果他知道我已经……呵,退一万步说就算他答应,他的家族也不可能!”

她的话,似乎已经说动了司空泽野,因为他的表情越来越缓和。

大掌搂在她的腰上,他深谙的眸子看着她:“你保证。”

“保证什么?”

“不会跟他在一起。”

“好,我保证。”白云裳忍耐说,“我发誓?如果我跟莫流原在一起,就让我下地狱。”

“我会让你尝到比下地狱更可怕的痛。”

“好,”白云裳点头,“那你也保证,你不可以在宴会里无理取闹,不可以做任何过激的举动,你明天要扮演的角色就是个正常的宾客。”

司空泽野勾起唇角:“你根本不必担心,我压根就没要参加这个宴会。”

白云裳一怔:“你说什么?!”

“我明天有要事处理,不会出现在白家,你可以自由一整天。”司空泽野镬住她的下巴,“记得你对我的保证,我相信你一次。如果我回来,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你知道有什么后果!”

俯身,在她的嘴唇上印下冰冷一吻,离开。

白云裳站在原地,兀自气暴!

我们拭目以待(VIP54)

***!这个男人从来就没有打算参加宴会!是啊,他神秘的身份不想曝光,更重要的是,他们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他不会为了一个玩物,而让自己身陷在舆论之中。

而她呢,却傻傻跑去撞了他的枪口。

又讨他欢心,又软言软语地求他,甚至对他发誓!

他到底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要这样管制她的一切?!

尽管多么地不屈服,多么激烈地反抗,可是到现在,她还是在一步步走进他设的局中,越来越失去自我本色了。

白云裳上了楼,开始在卧室里收拾东西。

司空泽野带的东西不多,可是他跟她住在一起,肯定会有他的东西在卧室里到处放着。

她整理着,将一些男性用品放到不易察觉的位置。可是当她拉开一大面的衣柜时,看到司空泽野的衣服犯难。

叫来佣人,正打算把这些衣服都撤开,司空泽野走进来。

“在做什么?”

白云裳的动作一顿:“我爸爸明天一早就回来。”

“然后?”

“如果他进了我的房间,看到这些衣服,你说怎么解释?”

司空泽野暗眸,摩擦了一下她的下巴:“恐怕不用你解释,早就有人告诉他了。”

是啊,有白飞飞在,白老爷和白夫人怎么会不知道?没有人会没有任何目的平白无故帮谁!

算了,该收拾的东西都收拾好了,明天等司空泽野离开再检查一遍。

至于衣柜……莫流原应该不会进她的房间,就算进了,也不可能翻她的衣柜。

司空泽野在床边坐下问:“想好明天穿什么?”

“随便穿什么。”

“挑一件,穿给我看看。”

“……”

“快点!”

这个男人……

白云裳随手拿起一件礼服,还没有走去卫生间换,司空泽野威严打断道:“等等,拿给我看!”

白云裳拿给他,他一看,后背全裸,立即丢到床上:“换!”

像上次那样的事件又要重演了吗?

白云裳双手抱xiōng靠在衣柜边:“你来选。”

司空泽野走来,一件一件地选。由于是礼服,大多不是低xiōng,就是吊带,或者裸背、短装。

看到这些性感的裙子,司空泽野的眼底在冒火。

“你的品位真是不见长。改日,把你衣柜里的衣服全部革新。”

白云裳勾唇:“你敢动我衣柜里的衣服,你就试试看?”

当时为她添的那些睡裙,她就要喷火了。还有他买给她的那些内裤、内衣,全是为了方便他要她的设计……

这个男人,到底把她当什么了?

“我要是动了如何?”

“我直接穿内衣内裤出去,你信不信?”

“你敢。”

“我会频繁地参加‘内衣派对’‘情趣派对’。”白云裳仰视着他,“敢不敢,我们拭目以待?”

这个女人!

手指用力地扣住她的下巴,他恨极地低头吻住她的唇,肆意品尝她的芳香……

是如此的又恨又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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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目,而晚上则是歌舞狂欢时刻。

白云裳对白飞飞的宴会一点也没兴趣,如果不是白老爷在,她肯定不会参加这个宴会。

推着白老爷的轮椅,她在后院慢慢地走着。

“怎么没有看到林雪心?”爸爸问。

“可能是被派出去买东西了吧。”

林雪心现在还住在李英豪的私人别墅中。因为司空泽野突然搬进白家的原因,白云裳不好把林雪心接回来,不过现在想想,也是该让她回来了。

“你跟那个男人是怎么回事?”

“那个男人?”白云裳疑惑道,“难道爸爸你不知道他叫什么?”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还把公司的股权给他?跟他签合约?!”

“云裳,你知道白家的情况,我现在的身体情况……咳,都不容乐观。”白老爷叹了口气,“何况你都已经……是他的人了,你认为莫家还会要一个身份不清白的女人吗?”

白云裳大脑猛地一懵,停下脚步。那个混蛋竟然把这种事都跟白老爷说了。

难怪爸爸这么容易就答应下来,是觉得莫家不可能再会帮白家了吧!

真的好yīn险……

“这个男人来路不明,我看他待你也并不真诚。”白老爷叹气,“我不知道你怎么会一时糊涂选了他,走一步,错一生,你跟莫少爷看来是错过了,你今后一定会后悔的!”

白云裳嘴唇动了动,却不知道该从何解释,只能是沉默地推着他继续走。

不是她选择了他,而是他选择了她,突然就闯进她的生活,毁了她的一切……

客厅里,波西米亚水晶大吊灯照着一室的奢华,白飞飞穿着一条紫色的露背小礼服,和白夫人在客厅里招呼客人。

今天是她的生日,所以她从妆容到服装,各方面都是艳压全场的。

白夫人则是一身藏青色的旗袍,头发高挽着,简单,大方,婉约。

白云裳相较而言,相当的低调。

男人们都忍不住在看白云裳,哪怕是一个背影,都能令人着迷。

她穿着一条长款黑裙,到脚踝,身上发上没有任何饰物,除了颈上没办法摘下的项链,甚至连鞋子也是选了很低调的一双黑高跟。

这都是司空泽野离开前的杰作——

尽管这样,她一出现,还是吸引很多男人注意她。

白飞飞已经是漂亮的了,可一跟白云裳相比,立即黯淡无关……

不要脸的女人(VIP55)

白飞飞嘴角的笑容消失,暗声道:“妈,你看那个女人,人家过生日,她一身黑,是不是故意找我晦气!?气死人了!”

白夫人拍拍她的手背,温婉说:“不要在意,今天你是主角,她不抢你的风头这样不是很好?”

可她不抢风头还这么风头,才更来气。

这时一个佣人走过来说:“夫人,莫少爷快到了。”

白飞飞惊喜,白夫人立即叫了佣人一起去外面迎接。

听到是莫家的莫少爷来了,所有宾客都很是好奇,跟着一起往外走,站在院子里看着。

佣人们已经列队在门口站好了。

地上本来就铺着红地毯,还洒了些花瓣……

一辆黑色的林肯,在万众翘首中,停在了白家门口。

这次来参加宴会的都是白飞飞的一些朋友,家境和白家差不多,属于中流。所以都各有心思,女人想得到莫少爷的青睐,而男人则想有生意上的交集。

车门打开,司机走下车,打开了后面的车门,一个穿着英国制服的男人走下来。

“是他吗?”

“好老啊,一点也不帅,不过有股贵族的气质,一看就是上流社会的。”

“倒是也不丑,虽然年纪大了点,也可以啦……”

赫管家下了车,就恭敬地站在一旁,行着宫廷礼,将手半挽着。

一双干净程亮的白色皮鞋踩在地上。

紧接着,走下来一个俊美如天神的男人……

没有想象中那样前呼后应的场景,莫流原的出场总是静悄悄的,低调的,像一阵微风吹过,却丝毫不会消减他尊贵的气场。

今天的他穿着白衬衣,浅蓝色马甲西装,外面是一件深蓝色西服,有一种欧洲海军风,又有一种宫廷装的味道。

银色的xiōng针链上别着一枚很好看的六芒星徽章。

白飞飞觉得他是那么的英俊,贵气,耀眼,夺目。

虽然那枚徽章让她觉得刺眼而已——是白云裳送的。

而在场所有的女性,在看到这张脸以后,全都心荡神驰,目光直直的,再也移不开了。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俊美的男人?仿佛上帝手下最精心的雕饰品,将所有的美好都倾注在他一身,找不到一丁点的瑕疵。

不管是哪个角度,哪个侧面,都完美得无懈可击。

“莫少爷,谢谢你来参加我的生日派对,我感到十分荣幸。”白飞飞故意大声地称呼着,生怕在场的人听不见,脸上带着骄傲的神色。

被受邀的嘉宾里有白飞飞的同学,她们早就听闻白飞飞说过莫流原的英俊帅气,只是苦于没有机会见到,所以也不太相信……

现在一见,皆是脸色发红,心如小鹿乱撞。

虽然已经过了花痴的年纪,但看到这样的男人,任何女人都没有招架能力的。

莫流原的目光飞快地在院子里扫视了一圈,没有看到她,脸上就不免有些失落。

“白大小姐,这是少爷送你的礼物。”

“莫少爷还给我准备礼物了!”白飞飞更大声地说着,“谢谢,我很喜欢!”

“生日快乐,白大小姐。”莫流原轻声地说着,高帅的身形带着一股淡然的冷漠气息,表情依然是空洞而麻木的。

没想到他会主动祝贺自己生日快乐。

对白飞飞来说,莫流原能主动跟自己说话,比什么都难能可贵……

“谢谢莫少爷,真的谢谢。其实不要那么见外的,你可以叫我飞飞。”

一直微笑着站在一旁的白夫人,用欣赏的目光看着他:“谢谢你来参加飞飞的生日。”

“伯母好。”

“莫少爷,我今天收到很多有趣的礼物,差不多都有半个卧室了,还有我爹地送了我一只会说话的鹦鹉……我带你去看看?”

很希望能趁着今天能跟莫流原有独处的机会,然后让两人的关系迅速地发展。

白飞飞快乐地邀请着,莫流原这才往白家的别墅里走进——

人群随着他的行动而游弋,他的步伐是不疾不徐的,赫管家跟在他身边。

带着尊贵无比的气息,他朝前走,目不斜视,仿佛看不到任何人……

莫流原一下车,就发现白家变了很多,院子里的花木全都变了,新装修了一个喷泉池,而进了室内后,发现变动更大。

吧台一角,一身黑色的白云裳仿佛听不到人声的喧哗,坐在那里喝酒。

“莫少爷,走这边。”

忽然白飞飞停住脚步,见莫流原走去的方向是白云裳的位置,脸色立即变得相当难看。

“莫少爷……”她叫着,他却仿佛没听见,情急中她伸手就扯住了他的衣袖。

只要是熟识莫流原的人都知道,他有精神上的洁癖,觉得人都是肮脏的。

除了他信任的人,他不愿意被外人触碰……

冷然的目光落在她的手上。

白飞飞一愣,飞快地缩了手,很怕自己被讨厌:“抱歉,我只是……”

莫流原又继续朝那边走去了。

白飞飞站在原地,气得咬住唇。刚刚那么多人看着她,她抓住了莫流原的袖子,却被他冷漠空洞的目光一瞪,面子顷刻间都没了。

恶狠的目光于是瞪向白云裳——

都是她,那个不要脸的女人——

白夫人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女儿的心思?走过去拍拍她的肩,安抚道:“莫少爷都来了,还有很多时间。今天是你的生日,不要板着一张脸,怠慢了其他的客人。”

“我知道了。”

白飞飞这才点点头,去招呼别的客人,心里却恨恨想:白云裳,你要敢再招惹莫少爷就试试看,别怪我不客气!

白云裳坐在吧台上,她的心情不好,所以一杯接一杯地喝酒。

红酒的味道很不错,可惜,怎么也喝不醉……

忽然,一只手将她的酒杯拿走。

戴着白色手套的修长手指,淡雅的香气,就算不回头,也知道这是手的主人是谁。

这就是爱情(VIP56)

白云裳的背脊僵住,她不敢回头,执意地拿起下一个酒杯。

和他的气质一样尊贵淡雅的声音传来:“红酒不是这么喝的。”

白云裳似乎这才发现是他一般。

轻轻转过头,她笑着斜睨他:“原来是莫少爷来了。”

虽然没有醉,但却因为喝了太多酒,双颊有些许的酡红,看起来十分诱人。

这样俊男美女的一对,站在一起就是气场,大厅里的人都有意无意往这边看,而主角白飞飞完全被忽略了。

“为什么喝这么多酒。”他在问。

“生日派对不就是吃吃喝喝么,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你在烦恼。”

“我为什么要烦恼?”

莫流原不再多说,在她身边坐下来,端起一杯红酒,喝得很优雅,却很快,只眨眼间就见底。

白云裳皱了皱眉,不知道他在搞什么。

她的酒量很好,可是他的酒量却很差!

接下来,只要她喝一杯酒,他就跟着喝一杯……仿佛在用这种无声的行为反抗她。

五杯红酒下肚,莫流原低低地咳嗽起来。

嗓音是低沉的,磁性的,而他的目光也变得有些迷离和微醺,看起来像裹了雾气的琉璃。

轻抿着唇,他又拿起下一杯。

“你在做什么?”白云裳终于忍不住,“为什么喝这么多酒?”

“因为……”他空洞地看着她,“我在烦恼。”

白云裳的心用力一撞。

他烦恼,他会烦恼什么,是因为她吗?为什么要用这样破碎的目光看着她。

“你不问我为什么烦恼?”

“哦,那你为什么烦恼呢。”白云裳仿佛是一点也不在意地问。

“我……”

“你们怎么在这里闲聊啊,”白飞飞的声音突然插进来,“大厅里有好玩的节目呢,在这里喝酒多没有趣啊,是吧妹妹?”

白云裳冷冷一笑:“我没兴趣,你去玩吧。”

但是白飞飞不死心,伸手过来挽了白云裳的胳膊,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既然没兴趣,爹地送了我一只会说话的鹦鹉,我们去看看好不好?”

白云裳冰冷的目光瞪着她的手,抽开:“谢谢,我也没兴趣。”

她们的关系何时这么好了?!

“那相片呢,我们一起去看相片好了。”白飞飞依然笑容甜腻,声音里却有另外的暗示意味,“妹妹对相片是最有兴趣的了。”

手心一滑,酒杯差点落下,大半的酒水都洒在衣襟上。

白云裳面色有些苍白,狠狠地瞪着白飞飞,她却不怕地瞪着她。

“走吧,去看鹦鹉。”

“莫少爷呢,要不要一起去看?”

莫流原琉璃一般的眼眸望了白云裳一眼,点头:“可以。”

白飞飞高兴了:“那只鹦鹉会说话,可爱死了。”

白云裳皱着眉,他们两一起看不就好了,不明白为什么非要拉上自己?

顿了片刻,又在心里嘲讽道,这是白飞飞在向她宣战,告诉自己她胜利了?

莫流原没有带赫管家,三人各怀心思,上了二楼。

快到白飞飞房间时,她忽然说道:“妹妹你的衣服怎么是湿的,你去换件衣服再过来吧。”

白云裳早就想走,身后跟着莫流原,她总觉得有一双空洞的眼睛在定定盯着她,盯得她背脊直发冷。

如获大赦,转身就走。

身后却有脚步声跟着,白飞飞叫道:“莫少爷你去哪?”

白云裳回头,见莫流原跟着自己:“你跟着我干什么,不是要去看鹦鹉?”

莫流原沉默着,停了脚步。

当白云裳朝前走时,那脚步声又跟着响起来了。

白云裳加快了脚步,他也加快了脚步,她突然跑起来,当冲到自己房门口时,莫流原居然也跑了过来!

白云裳诧异万分?!

刚要回头问他怎么回事,一只手却打开了门,将她拉进去顺手关上了门。

白飞飞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傻站在原地!

她就知道没有白云裳,莫流原不会上来。可他上来了,竟也一丝面子都不给自己?!

房内——

莫流原手撑着门板,高高大大的身子微俯着,将白云裳笼罩在身体之间。他正看着她,漆黑的刘海落下,扫着她的眉目,而刘海下,是比夜还漆黑空洞的双眸。

爱很奇怪,什么都介意,最后又什么都能原谅。就像泰戈尔说的:眼睛为她下着雨,心却为她打着伞,这就是爱情。

“你在做什么?!”白云裳震惊问,这样冲动的行为完全不像是莫流原所做。

“我在做什么?”他轻轻皱了下眉,自问,“头很晕。”

白云裳瞬间明白,他在下面喝太多酒了吧。可是,红酒也会醉吗?

白云裳紧紧地盯着他:“你怎么了,喝醉了?”

“云裳。”他叫她的名字。

“怎么了?”

“云裳,”他深沉地看着她,声音里有某种疼痛,“云裳……”

为什么他的目光会让人一触及就心疼。

“我在,你怎么了?”白云裳的心口更疼,关切问,“是不是很不舒服?”

莫流原忽然垂首,靠近她。

他的气息,喷着淡淡的红酒香气,还有属于他莫流原的独特味道。

一点点靠近。

他幽长的睫毛忽然闭上了,这样的动作,神情,气氛……

白云裳怎么会不知道接下来是什么?!

他要吻她——!!!

可是他们都已经是这种关系了,怎么还可以接吻!

他不是要对白飞飞求婚吗,为什么还要吻她?

白云裳的脑子混乱一片。她应该拒绝的,或者狠狠地给他一巴掌,为什么只是看着他的脸,她就无力得什么都做不了?

莫流原俊朗的脸微侧,凉薄的嘴唇触到她。

她清晰地感觉到他高挺的鼻梁顶在自己的脸上……

他轻轻地触碰着她的唇,很温柔,像是在试探,在请求,在希望……

希望她不要拒绝,希望她的回应。

我今天真没兴趣(VIP57)

白云裳紧紧地贴在门上,整个身体被他的气息包围着,思维冻结着,一时间,什么也不会做。

他是莫流原,是她一直喜欢的男人,他的气息和一切都是她没办法抗拒的。

如果她拒绝了他,他会伤心,而她不愿意看到他伤心难过的神情。

明知道这一切都不对……

可白云裳仿佛也被他的气息薰醉了,身体微颤着,闭上眼……

这时,不客气的敲门声响起:“妹妹,你的衣服换好了没有?”

白云裳猛地睁开眼,惊醒,瞬间避开自己的脸,双手也在撑开莫流原的xiōng膛,拉远距离。

莫流原睁开眼。

眼睛里的空茫像两个无底洞,要将白云裳拖进去,坠进万劫不复的深渊。

“你醉了。”白云裳说,“你失去理智了!”

“……”

“你要不要到床上休息一下,去醒下酒?”

“……”

好险,差一点她就做了错事!

司空泽野yīn鸷的目光仿佛在暗处盯着她,警告着她,如果她做了对不起他的事,她和莫流原将会有怎样的下场!

白云裳咬住唇,生怕自己再呆下去,就会中了莫流原的蛊,彻底丢掉所有理智,转身就要去开门,手腕却被握住。

他手心的温度隔着手套清晰地传来。

“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

白云裳震惊。

“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

他低低地说着,撑在门板上的手开始往下滑落。

在白云裳还没有反应过来时,整个身体一沉,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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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无边泳池里传来一阵欢笑的声音。

几个美女从水中浮出脑袋,花瓣黏在湿漉的发上。

“小少爷,小少爷?你在哪呢?”

“这。”紧接着,从泳池里钻出一个俊美少年。狭长上挑的桃花眼,珊瑚红的唇,他左拥右抱着,在水里就跟几位美女一起打起了KISS。

波光粼粼。

风吹起海棠花瓣漫空地飞着……

司空皓然吻得极其色青,极其的,玩了好一阵,见岸边躺椅上的男人依然无动于衷的,不免觉得无趣:“哥,下来玩。”

遮阳伞下,司空泽野拿起一只手机在看。听见声音,慵懒答道:“没心情。”

“没心情?这都是我让阿武在S市挑的最正点的4个妞。”

“……”

“身材,样貌,要清纯有清纯,要火辣有火辣,要yin荡有yin荡……”

司空泽野的目光在几个女人脸上扫了一圈。的确都是美女,可是跟白云裳比起来,立即显得庸脂俗粉,毫无看头。

司空皓然扯起嘴角,笑容妖冶。

自己的哥哥还不清楚?一天不开荤就会内憋火的。

选了最漂亮的那一个:“你去,把我哥给色诱下来。”

“好的,小少爷,我一定不负众望。”那女人娇笑一声,从水中浮出,裸露的三点式勉强只能遮住关键部位。肌肤白皙,水珠和花瓣顺着性感的身材滑落。

美女的身材真不错,xiōng前的傲然呼之欲出,随着走动弹跳着……

司空泽野蹩着眉,已经是第N次把电话打给白云裳了,那个死女人还是关机。

想打给白家,又想起离开时跟她的约定:

【不许让别的男人靠近你一米范围内,不许跟他们说话,不许跟他们单独相处,不许做任何对不起我的事。】

【你的要求真多。我想请问,你凭什么有这么多不许?】

【就凭你是我的女人。】

【哈!让我答应你也可以,不过我也有我的条件。】

【说。】

【我希望这一天你不要来打扰我,不要突然跑回来,搞得这场宴会不开心。既然你打算消失,就消失得干净一些——哦对了,也不要给我电话,我可能会很忙,没空接。你如果安安静静地消失24小时,我就保证能做到你说的。】

【你敢跟我谈条件?!】

【我们可以不谈条件,那你就没资格干涉我的事!】

“大少爷,大少爷?”女人的声音拉回司空泽野的思绪,他抬起头。

女人见他终于肯看自己了,轻轻伸手一拉,泳衣的肩带散开,一对丰满的圆滚弹跳出来,樱桃粉红欲滴。

司空泽野皱了皱眉,还没等他说什么,女人的身体已经坐在他腿上,双手挽着他的颈子:“大少爷,有没有人跟你说一个秘密?”

她故意把唇凑到他耳边,xiōng前的丰满压上他的xiōng膛,暧昧地吐气。

司空泽野:“什么秘密?”

“你是我见过最英俊最MAN的男人,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就心动了。”说着,小手抓住他的大手,往身下探去,“心动度够不够?”

摸到女人已经湿润的私密,司空泽野厌恶地抽手,一把将她推开。

旁边就是泳池,那女人没站稳,跌进池子里,激起碎浪。

正在跟三个美女激情的司空皓然听到声音,回头:“哥,你换口味了?不喜欢这类型的早说,何必对女人这么粗暴呢?”

“……”

“我把最爱的小樱桃送给你。”

叫小樱桃的那个女孩属于清纯羞涩型,听到他的示意,就要上岸。

司空泽野冷漠地坐在躺椅上:“够了!我今天真没兴趣。”

“别告诉我,你在禁欲?”

“……”

“哈哈哈哈哈。就算地球上所有的女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信你会禁欲!”

“……”

“你就憋吧,我看你憋到几时。我可是饿了,先开荤了。”

水中,被美女环绕的司空皓然眯眼,红唇绽开更妖娆的一抹笑。抓起一个女人上了岸,去掉对方的泳裤当场解决起来。

女人夸张地叫着,发出的yin浪之声仿佛是对司空泽野发出的邀请。

奇怪的是,司空泽野果真毫无兴趣,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那支手机上。

少爷已经醒了(VIP58)

忽然手机被一只手抽去,司空泽野抬头,脸色森然而可怕:“给我。”

司空皓然看到手机上的屏保,眼中猛地掠过一丝惊艳。

他所见过的最美的女人,虽然只是一个侧面的静态。

刚纾解的浴望,在瞬间又挺立肿胀起来,甚至比刚刚更硬更疼……

“这是哥的新欢?”他扬起手机问。

司空泽野不语,很快地拿回手机,收进口袋,身上散发出的气息相当可怕。

“很美啊,世界上居然有这种货色?哥你是怎么发掘的?”司空皓然说着,看了看岸边朝他发情引诱的几个女人,“的确比起来,她们都为之逊色,难怪哥没有兴趣了。”

“……”

“我们的女人,从来都是共享的。”脸突然凑近,他玉一般的鼻梁跟司空泽野的弧度和高度一模一样,“这次你想吃独食?”

“别闹。”司空泽野推开他,起身,“我还有事,你慢慢玩。”

司空皓然的声音在身后说:“哥,你看,我只看她一眼就硬了。”

“……”

“所以,我要这个女人。”

司空泽野的脚步猛地一顿。

“我要她。”坚定的声音。

“她不行!”

“为什么?”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没有为什么。”司空泽野猛地回头,狼一般的眼神掷过去。

司空皓然勾起一边嘴角,坏坏地笑道:“哥居然生气了,为了一个女人……哈哈,有趣。害我对她越发的好奇了。”

“我说不准动她,你听不懂?”

“我想动的女人,谁也拦不住。”司空皓然嘴角的笑意敛去,“包括哥也一样。”

司空泽野的手指用力地一握,顿了片刻,忍耐道:“我还没有玩腻。”

“是么。”

“玩腻了自会送给你。”

“何时玩腻?”

“才刚玩上,需要一段时间,”司空泽野冷清说,“应该快了吧,我对女人的厌倦期很短。”

他对白云裳的厌倦期有多长?他自己也不清楚。他多久才会玩腻她,他也没有底。

不过,女人是衣裳,再华丽再合适,都有旧了腻了的那天,白云裳也不能例外……

她不过是一件尤其漂亮尤其华丽的衣裳,等他穿够味了,一定可以随手送出。

司空皓然舔舔唇,眼里有兴味的光芒闪烁:“哥,我会很期待那一天的。”

“……”

“别让我等太久。我怕等不及,就先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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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渐渐降临,白家歌舞升平,悠扬的音乐,欢笑的人声。

而在白家客房的卧室里,柔软大床上,莫流原静静地躺着,双颊微红,是一种醉酒后的深睡状态……

他的手里,轻轻地握着她的手。

赫管家一直候在一旁,询问白云裳的各种需要。

因为手被握着,她走不开,就只好坐在那里。

到了晚饭时间,白飞飞来敲门,还带上了她的那只宝贝鹦鹉……见莫流原睡在床上,握着白云裳的手,她不无嫉妒说:“莫少爷还没醒?晚饭了,你要不要下去吃点东西,留着我来照看他吧。”

白云裳看到白飞飞肩上那只鹦鹉,一时怔忡。

翠绿色的羽毛,红色的勾嘴,头上还有一簇金黄色的毛……

想起半年前,白云裳在莫流原的院子里也看到一只类似的鹦鹉。

而那只鹦鹉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是:

【云裳,嫁给我。】

【云裳,嫁给我。云裳,嫁给我。云裳,嫁给我。云裳,嫁给我。云裳,嫁给我……】

那只鹦鹉从始至终就只会说这两句话,不停在她耳边说着。

她当时,好像是感动得眼眶都湿润了。

所以当赫管家说“我猜少爷一直想娶你”时,她会立刻就答应下来。甚至连求婚戒指也没有,连当事人都不在场。

到底是谁在折磨谁?

白云裳的心紧紧地抽着。

见白云裳不搭理自己,白飞飞重复道:“你听到我的话了吗?你下去吃东西,这里留下来我来照顾。”要不是碍于赫管家在场,她早就爆粗了。

白云裳皱了皱眉:“这样也好。”

她早就应该离开的,可是莫流原握着她的手,让她不忍心抽离。

其实莫流原根本握得不紧,对她,他一直不敢用太强势的力道。

怕弄疼她,怕她不乐意,所以他从来都是松松的握着,只需她轻轻一挣,就可以离开了。

如果他的力道再紧一点,她挣脱不开,或许就不是这种结果了吧?

白云裳自嘲地一笑,抽开手:“那就有劳你照顾了。”

“不客气,莫少爷今天是我的贵客,这是应该的。”

白云裳快速地起身,朝门外走去,赫管家却突然叫住她:“白二小姐,少爷已经醒了。”

她的脚步顿了一下,听到身后有起床的动静。

她回过头,果然见莫流原坐起来,背靠着两个软软的大枕头,整个人陷在那里,尊贵淡漠的气息依然。

她的心里开始怀疑,他到底是真的醉,还是装醉。

他是真的昏迷了那么久,还是其实早就醒了?

“莫少爷,我下去了。”她出于礼貌打个招呼。

莫流原下巴绷紧的,眼神似有话要说:“嗯。”

白云裳转身走出去。

脚步越来越快,在下楼的时候,她居然开始跑了起来,跌跌撞撞差点撞到别人——

那个吻,不过是他喝醉了酒,意识迷乱间没有搞清状况而已。

白云裳,你到底在期待什么?期待他说爱你吗?

期待他把求婚戒指拿给你,说他想要娶的是你吗?

你竟在床边坐着等了整整一下午,就希望他醒来,说出接下去的话。

白云裳刚到楼下大厅,莫流原和赫管家就出现在二楼走廊上。

他永远是那么耀眼,瞩目,就算不说话,也会成为所有人仰望的中心。

云裳,嫁给我(VIP59)

宾客们的目光都看着他,那个尊贵无比的莫家少爷一步步走下楼梯。白飞飞紧跟在他身后,跟他说着什么,他却是不理,朝白云裳走来。

白云裳紧紧皱着眉。

她已经受够了莫流原不断给她营造出来的那种暧昧氛围。

似乎随时他就会对她告白,让她万分的期待,可是越期待的后果反而是越发的失望。

其实就算他真的告白了,对她求婚了,以她现在的状态,也回不去了吧?

她只不过是求心里舒服而已。每个女人都希望她爱的男人也是爱着自己的,就算已经注定是悲剧的结果。

原来她那么自私。

下意识,想要躲开这种暧昧的感觉,白云裳朝别的地方走去。

可是不管她往那边走,莫流原都会很快调转方向,往她那边走去。

在他空洞木然的眼里,似乎所有人都是空气,只有白云裳,是唯一的存在。

白云裳的脚步却被逼得越来越慌张。

她不停地在宾客之间蹿动着,想要避开他寻来的目光。

而他的目光,却不管穿越过多少的人,都能很快找到她,仿佛在说:

【想逃去哪?逃不掉了,不管你怎么逃,我都会抓到你。】

忽然她一个转身,撞到一个人的身上。

莫流原伸手握住她的肩膀,脸上毫无表情:“你跑什么?”

白云裳深深吸了口气,也不知道自己跑什么。心虚么?

抬头,微笑:“莫少爷找我有何贵干?”

下一秒,笑容僵在嘴边。

在场的女性都发出不敢置信的惊呼声,包括白飞飞!

莫流原单腿屈膝跪着,标准的骑士礼,修长而宽大的手心里,纯白的手套中,白云裳的手被执起,静静地停留着。

一个极度冰冷绅士的吻。

“嫁给我。”

他抬眸。

依然是空洞而麻木的表情,眼中却多了一丝亮亮的光彩。

在他漆黑如宝石的眼中映着她,只映着,仿佛再也住不进别的人。

虽然心里料想过一千次一万次这样的可能。

可是当它真的发生时,白云裳还是陷入巨大的怔忡之中,仿佛在造梦。

“云裳……”他低低的嗓音在告诉她,这不是梦,“嫁给我。”

“你说什么?”

“嫁给我。”

“我没听清。”

“我爱你,嫁给我——”

第一次求婚,这些本应该做到的,他都没有过,所以白云裳不相信他的爱,不相信他想要娶她的心意。她总是否定自己,对这段感情不自信……

而现在,这个男人就跪在她面前,做到了她一直想要的一切。

她应该是立即答应他的,可是……为什么这一切要来得这么晚?

紧紧皱着眉,白云裳痛苦地看着他,就在目光垂落的那瞬间,有泪水落下来。

她想谈一场公开的恋情,爸妈同意、亲戚知道、朋友祝福的恋爱,如果可以,只谈一场,要么不开始,要么一辈子。

“白二小姐,”赫管家温声提醒,“你不用急着感动,先答应少爷……他还跪着的。”

可是,她不能答应他了。

紧紧皱着眉,她慢慢地要抽开自己的手……

手一点点抽出,就要在脱离他手心时,莫流原用力握紧了。

这一次,他不再绅士,不再温柔,不再放纵,不再让她离开。

紧紧地握着她的手,他感觉得到她的退缩和犹豫。

她流泪了,她在挣扎,这证明她对自己还有感情,还可以再争取……

如果这时放手,她就再也不会回头了。

“云裳,”他目光空洞地看着她,“不要走。”

“……”

“如果我和你的距离是100步,我会先走99步,等你走最后1步。”

“……”

他的唇再一次落在她的手背上,清冷却温情道:“为了你,我都会改,都会去做。”

白云裳狠狠咬住唇,泪水落得更汹。

爱情之所以要兜那么大圈子,付出惨烈代价,是因为它生不逢时。拥有它的时候我们缺乏智慧,等我们有智慧的时候,已经没有机会去谈一场纯粹的恋爱。

莫流原,你醒悟得太晚,真的晚了。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开始鼓掌,然后接二连三的,越来越多的掌声袭来,包围。

白飞飞气得脸色都白了。

似乎还有闪光灯亮起,有人在人群中正在抓拍这一幕。

不用想象,明天莫流原向白家二小姐这感人肺腑的求婚告白就会传遍整个S市。

闪亮的曝光灯刺痛了白云裳的眼。

她猛地惊醒过来——

如果这时拒绝了他,整个莫家都会颜面无存……而莫流原那高傲的自尊也将和他的心一起破碎。对他们这种人来说,骄傲有时候比命还重要。

如果莫流原失去了骄傲,又同时失去她,也许……

白云裳涣散的目光开始凝聚,看着他手中的戒指盒,以及他真挚的面孔。

这个男人,是全世界她最不愿意伤害的人。

“云裳,嫁给我。”他又一次求婚。

人群中开始起哄,“嫁给他”“嫁给他”“嫁给他”,排上倒海的声音将她席卷。

白云裳擦去泪水,微微一笑,柔声问:“是我看中的那枚戒指吗?”

莫流原打开戒指盒。

那枚丝毫不起眼的戒指,在他的手中,却仿佛放射出千万道璀璨的光华,仿佛在说:

【云裳,我来了。】

“戴上吧。”她的手轻微地一动。

戒指,缓缓地套上她的指间,是刚好符合的尺度。

掌声再一次雷鸣般地响起,附带着更多的闪光灯和相机抓拍的“喀嚓”声。

白云裳恍然地站着,猛地落入一个宽阔怀抱中。

扑面而来的是莫流原的气息,令她眩晕,只希望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可是她的心底却十分清明,知道这个决定给她带来的后果是什么……她的人生已经半毁,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护好莫流原的未来。

你在想我什么(VIP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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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刚结束,白云裳的门就被擂鼓地敲响了。

白云裳打开门,一个耳光就要甩来,被她及时伸手扼住。

白飞飞愤怒地说:“你这个不要脸的下贱女人!你已经有一个男人了,还去招惹流原哥哥,你好肮脏啊!”

白云裳勾起唇,高傲地一笑:“我有招惹他么?是他自己朝我贴过来的。”

“……”

“真好看。”朝白飞飞的眼前晃着手上的戒指,白云裳笑意更甚,“就算我肮脏,有过别的男人,他还是跟我求婚,说要娶我。而不是你。”

“你!”

“怎么,他连看你一眼都不屑,你嫉妒了?”靠在门边,白云裳妩媚地笑着,尽量说着会刺激白飞飞的话。

“你给我记住了!是你不遵守承诺!”白飞飞恶狠狠地说,“我要把那些相片给流原哥哥看,让她知道你是个怎样的下贱女人,让他甩了你,跟你悔婚!”

白云裳不在意地说:“他才舍不得跟我悔婚。不管我有一个男人,十个男人,还是一百个男人,他都会娶我。”

“你放屁!”

“莫家不会允许你这么不检点的女人!我要把你的丑事曝光,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是个怎样的女人!”白飞飞激动地说,“莫家那么在乎脸面,一定不会认可你这个儿媳妇!”

“那你就去曝光啊,还站在我这里干什么?”

白飞飞气得又要伸手打她。

白云裳当然不会让她打,用力地抓住他的手腕。

可是下一秒,还是有耳光甩在她脸上!

白飞飞甩着被打痛的左手:“这一巴掌不是为我,是为了流原哥哥。他怎么会看上你这样的贱人,我都替他感到不值!”

白云裳当然不是任由被打的,也是反手一个耳光就甩过去。

白飞飞尖叫起来:“你这个妓女!你敢打我!”

“你嘴巴放干净点!”

“我跟你拼了,我今天打死你啊!”

白飞飞伸手就抓住白云裳的头发。

白云裳也伸手揪住了她的头发。

白飞飞的头发比较短,只齐肩,不是那么好抓的。但白云裳就不同了,头发本来就长,还浓密卷曲……

再上白飞飞心情暴怒,是拼了命地用力,两人打了不久,白云裳就占了下风,被白飞飞压在身下,又是刮耳光又是撕咬的。

“你做的这些丑事,我都会告诉流原哥哥。你别得意!”

“那你就去告诉啊。不过你最好是说得声泪俱下一点,让他相信你说的真实性!”

“你这个恶心丑陋的女人,有这么坏的心,为什么会有这么漂亮的脸!我要撕烂你的脸!”

……

等佣人发现这一幕的时候,两个人都打得挂了彩,头发凌乱,衣裳不整——

“不好了,夫人,两个小姐打起来了!”

白夫人很快跟着张妈一起出现,看着地上扭打的两个人:“快把她们分开。”

佣人去分白飞飞,白飞飞手脚乱踢,在白云裳的肚子上狠狠地碾了几脚才肯罢休。

“白云裳,你这个贱人,你给我带着那个贱男人滚出白家,给我滚!”

“飞飞,别闹,你像什么话?!”

“妈!她打我,今天我的生日,她打我呜呜呜……”

听着怒骂声走远的声音,白云裳在地上冰冷地躺着,全身都好像散了架,又酸又疼。

佣人扶着她:“二小姐,进屋休息吧?别躺在这里,地上凉。”

白云裳支撑着酸软的身子进屋,刚过一会,敲门声响起,是白夫人进来看她,对她说了些温言软语的话。白云裳只是礼貌地笑,其实她们之间的相处一直就带着一种敬而远之的疏离。以前小时候不明白,只以为妈妈更宠爱姐姐,虽然对自己也不错。长大了才知道,毕竟没有血缘关系,再装作有多疼爱,心还是远的。

白云裳见镜子里的自己苍白狼狈,嘴唇都被咬破了,身上也有好多的抓痕和踢伤的痕迹。

尤其是她的小腿,白飞飞下脚真狠,踢得都青了。

白云裳泡在热水里,全身酸酸耐耐的疼……

如果她没有,如果她没有嫁给李英豪,如果白家没有达成那笔交易,如果恶魔的手段不是那样残忍……

如果这一切都没发生,她跟莫流原应该是多幸福的一对?

是她太自私,怕受伤害,所以不敢往前走出第一步。他们之间有100步距离,谁都在等对方走出第1步,而谁都没有先跨出那1步,彼此遥遥相望着,所以错过。

就在这时,浴室门外有佣人敲门。

“药你随便放着吧,”白云裳懒声说,“一会我自己擦,你们可以去休息了。”

“是的,白二小姐……不过,莫少爷打来了电话,你接一下。”

白云裳很累,真的很累:“就说我睡了。”

“可是……我刚刚说小姐你在洗澡。”

白云裳愣了一下,只好举起酸疼的手,拿起浴室里的电话分机。

“喂。”电话那端,莫流原低低沉沉的嗓音传来。

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听到他的声音,她的心就揪疼得像有十几根线正在拉扯着她。

“在做什么?”他问。

“在洗澡啊。”白云裳说,“你呢。”

“……”他声音低低的,“在想你。”

白云裳正在玩水的手一停。

这个时候他还来电话,说这种话,证明白飞飞还没有行动吧。也许明天就行动了吧。

等他看到相片和录影,他一定会后悔今晚做的一切。

会恨她,鄙视她,讨厌她……

“喂?”听到她没回应,他好像开始不安。

白云裳阻止心痛的感觉:“哦,你在想我什么?”

莫流原的声音还是低低的:“什么都很想。”

从来不说情话的他,真的很不适合说这些。因为说得不坦诚,不漂亮,很笨拙。

我可以解释(VIP61)

可就是因为这样,让白云裳相信他的心,是真的。

为什么他不早点让她看见他的心,而她竟也没有早一点发现?

“为什么不说话?”他问。

“嗯……我有点呆住……”白云裳老实说,“你今晚说的和做的,都好像变了个人。”

“喜欢这样的改变吗?”

喜欢。

“呵呵。”她却无法回应。

“我都可以改。”他又说,“今天是第1步,还有98步。”

如果是以往,她要是对他的话题反应过于冷淡,就算前一秒他很热切,下一秒,他也会变得冷淡,然后双方在沉默中不了了之地结束通话。

现在,她这样冷淡了,他还在表达自己的感情。

他的确在争取,在改变。

白云裳用力握痛自己的手:“这种改变,你不会累吗?勉强自己成为另外的样子,很累的,我试过。”

“我会习惯。”他会习惯这么累,所以就不会累了。

“你可以不去习惯的。”

“那会更累。”失去她,就连呼吸都很累。

白云裳眨了眨眼,看着浴室里不断上升的雾气,突然间就模糊得什么都看不清了。

“莫流原……”她的嗓音有些变调说,“谢谢你。”

“为什么说谢谢?”

“没什么,就是谢谢。”

谢谢你莫流原曾出现过我的生命之中,让我爱过,明白思念一个人,为一个人心疼是什么感觉。谢谢你完整了我的生活,即便你最后还是得必须离开……

合上电话,眼泪大颗地砸落。

白云裳取下那枚戒指,颤抖的吻落下。

【如果我和你的距离是100步,我会先走99步,等你走最后1步。】

如果时间错了:在他走99步的时候晚了,她离开了,那么100步就不成立了。

如果方向错了:在他走99步的时候岔路了,那么他们只能背道而驰,100步还是不成立。

如果步伐错了:在他走99步的时候步伐太大,超过她,100步依然不成立……

就算他们的结果是必然的分开,他能在最后的时刻,表达出他的感情,告诉她,原来他也爱过,原来那段恋情并不是她单方面的,她真的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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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盆大雨。

大雨中,六辆黑色的无牌黑车冲破雨幕,车轮划起的水花飞溅。

打头是一辆全黑色的阿斯顿马丁,超大车灯,扁长的车身,奢华与时尚同在,霸气外露。

车内,俊美男人狠狠捏碎了手中的报纸,一拳用力砸在车门上。

眼中,是如狼一般野性嗜血的光芒……

“你们是什么人?现在是上课时间……对不起……”保安想要去拦车,然而,突然从摇下的车窗中,伸出一把黑洞手枪——

学校的大门打开,几辆车一条龙而入。

白云裳坐在靠窗的位置,手撑着下巴,有些昏昏欲睡。

心事很重,昨晚一夜都没睡好,本来不想来上课,结果白飞飞喝醉了酒,一大早就敲响她房门来闹……只好被迫来了学校。

身上的伤口酸酸耐耐的疼,还好脸上只是嘴角有点淤青,看不太出。不知道是不是下雨的关系,她的心情压抑,总觉得有不好的事要发生。

忽然,教室门被一道大力撞开。

正在上课的教授和学生们一起侧头看去——

两队人马走进来,在门口站成列队的甬道,背脊挺直,仿佛出征的士兵。

门外的雨气直扑而来。

教授惊讶道:“你们是什么人?”

紧接着,外面又想起两个脚步声。一个沉稳威严,一个衷心矫健。

高大英俊的男子出现在教室门口,戴着墨镜,黑色西装微敞,低领的背心遮不住结实的肌肉。

他朝教室里走进,保镖在同时垂下头。

一个金钩手走在男人身后,手里拿着一把全黑的伞。

司空泽野一进来,白云裳就看到他了。

那样凌厉的气势,不可一世的傲然,全身散发出的寒气就像千年寒冰。

就在他走进来的那刻,教室门忽然被风刮得大力关上。

整个教室安静一片,只听到狂风骤雨的声音——

司空泽野凌厉的目光在教室扫视一圈,只一眼就对上白云裳的。

“这,这位先生,我们这正在上课,请问你们是……”教授正要阻止这莫名进来的人,看到马仔比划出的金钩手,立即吓得贴到了黑板上。

司空泽野一步步朝白云裳这边逼近。

他往哪个方向走,那儿的学生就吓得躲开到别处。尽管他什么都还没有做,但他身上散发出的杀气,已经让大家明白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白云裳却是镇定的。

看着这个男人,她狠狠皱起眉头。

她知道自己的决定会带来连锁的后续反应,包括司空泽野的怒气。只是没想到,他如此等不及,直接杀到学校里来了。

“你来这里做什么?”白云裳冷然说,“有什么事回去再说,你给我出去。”

“滚出来。”

司空泽野已经站到她课桌前的过道上。

戴着墨镜,所以看不到他的眼神。

他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冰冷可怖。

白云裳坐在位置上没动:“昨天的事我可以解释,但不是这里,不是现在。我说过了,有什么事回去再说,现在你给我出去!”

下一秒,一只冰冷的手掌抓起她的衣襟,将她整个提起,从位置里拽出来!

白云裳的身体本来就痛,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手只象征性地打了他几下:“放开我。”

司空泽野恨不得掐死她。

早晨他回去,收到的是报纸上莫流原对她求婚,而她答应了的消息!

调出房间里设置的录影来,看到莫流原将白云裳压在门上亲吻的画面!调出了电话,听到他们在电话里说“98步”的情话!

不要质疑我的话(VIP62)

她现在说她可以解释?

还有什么解释?!

这该死的女人,竟利用他对她的感情,将他玩弄于鼓掌间!

手臂高高地举着,她的双脚离开地面。

她是那么纤细,只要他一用力,就可以掐死她。

衣襟将白云裳的脖子勒起,她的脚踩不到地,身体的力量都被集中在勒住的脖子上。

她憋得脸色发白,开始咳嗽起来。

他在做什么?在这么多人的地方,竟然对她……

“放开我!”她厉声说,“混蛋,我叫你…放…咳咳……”

“……”

“我可以解释。你放开我,我…跟你回去……解释……”

解释?他已经不想再听到她那些有心计的谎言了!

手掌更用力地收紧,恼怒让他失去理智和分寸,他紧紧地抓住她的衣襟,勒得她连话都讲不出来了……

“放开她。”突然一个声音出现,是从白云裳的后座发出来的。

在现在这种时刻,整个教室里的人都吓得逃还来不及,唯恐不幸会招惹在自己身上时,居然有人出头?

司空泽野yīn鸷的目光看过去。

是一个大男生。

“你没看到,你把她弄得快断气了吗?”那男生愤愤不平地说,“她快要被你勒死了!”

这句话仿佛提醒了司空泽野,他这才主意到白云裳越来越弱的呼吸。

手一松,白云裳跌回座位,由于重心太大,竟跟椅子一起跌到地上,发出一连串的惊动之声。

司空泽野朝那个男生逼近——

“你叫什么名字?”他走到男生面前,高大的个头,稍稍往下俯视。

整个身体上散发出的王者之气,更加的骇然,冰冷,可怕。

那男生显然被吓到,面色苍白:“王…王杰。”

“王杰。”司空泽野淡淡地笑起来,“你喜欢她?”

“……”

“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这个贱女人!?”

“我没有。”

“没有?”

“我…我只是看不惯你的作风……你不能这样对一个女人……我……”忽然,马仔手里的枪伸过去,冰冷的枪头对准了王杰的额头,女生开始吓得尖叫起来。

白云裳此时已经呛咳着站起来了:“你住手!”

司空泽野却依然看着王杰:“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她。我要听实话,否则,你知道后果。”

王杰全身筛糠地发着抖,但极力稳住身形:“我没有……”

“你如果说了谎,我就让你死!不要质疑我的话。”

“……”

“再问你,喜不喜欢她?”

王杰已经说不出话了,只是胆寒地点了点头。

司空泽野yīn冷地大笑起来。这个女人还真是有本事,在哪里都勾引得到这样为她送死的男人:“我忘了告诉你,如果你说出实话,我让你生不如死。”

“……”

“马仔,把他拖出去。”

马仔叫上两个保镖,就要去拖那个男生。

白云裳突然冲过来,拽住司空泽野的胳膊:“你别动他,你疯了!你知不知道你在这里做什么?!你给我滚出去!”

这是个法治社会,可是,还有法律吗?为什么这样的人渣会活在这个世界上?

已经没有任何道德可以约束他了吗?!

为什么对他来说,一切都可以那样无所畏忌!

见识过司空泽野对李英豪的yīn狠,白云裳绝对相信,这个无法无天的男人会真的把王杰拖出去……做出可怕的事情。

“你别动他,我警告你,你要是动了他,就是逼我去死!”

司空泽野冷漠地翘起唇,一把掐住白云裳的下巴:“你还真是博爱,为了这个男人愿意去死?怎么,只要是男人你都喜欢,你都想要?”

他的力道,快要把她的下巴捏断了。

白云裳觉得痛,好像骨骼都要碎掉,他从来没有这样用力地捏过她的下巴。

“你这个疯子。”

“我是疯子,你今天才知道?”

“要疯回家我陪你去疯,不要在这里影响别人!”

司空泽野微微一笑,目光扫向大家:“我在这里影响到你们了?”

一室寂静……

鸦雀无声……

“说——!我在这里影响到你们了?”

他的目光望向哪边,哪边的人就开始疯狂地摇头。

“走,我们回家,你这个疯子!”白云裳抓住司空泽野的手,想要他离开,可是他的身体高大威猛,她怎么也拉不动!

“回家?”司空泽野仿佛听到了好笑的词,“我很想知道,是回莫家,李家?还是,你有更多的家,我还不知道的。”

白云裳如何也拽不动他,情急中,她打他,踹他,用力扯他……

忽然抓住他的胳膊,咬了下去。

所有人抽气!

白云裳死死地咬着,她全身酸软无力,只有牙齿是硬的,只有牙齿可以咬得动这个男人。

司空泽野感觉不到疼痛,因为只有心口是痛的。

看着她用力地咬,直到鲜血流出,他仿佛突然惊醒一般,大力一掀。

白云裳朝后跌了两步,撞到一个桌子,瞬时,桌子撞到桌子,一下子倒下去几张。

白云裳的脑袋用力地撞到桌角上,痛得她差点要昏过去。

书本噼啪跌落着。

白云裳的脑袋被狠狠地打了几下,身上也是,她觉得骨头是软的。坐在一堆散乱的书籍中,裙子凌乱地掀开,露出她腿上巴掌那么大块的淤青……

司空泽野的瞳孔骤然一缩,心中那揪揪扯扯的痛又出现了。

有两股可怕的势力在他的xiōng口碰撞。

一个是邪恶,一个是温柔。

最终,他又是输于后者……

就在他要上前扶她起来时,白云裳突然抓起一本书扔过来——

“你这个魔鬼!你给我去死!你把我的生活都毁了!”

书本用力地砸在他的身上。

她大声地叫着:

“你为什么不去死?”

“你给我去死啊!”

“你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痛,却是麻木的(VIP63)

情绪崩溃到极致,无数的书本飞过去,砸在他的身上,她歇斯底里地吼着。反正生活已经毁了,她的脸也被他丢光了,以后都抬不起头做人……

她的梦想,她的未来,她的爱情,她的生活……

一切,全都被他逼至绝境。

到了这样的程度,他都不放手?

忽然人群里发出倒抽气的声音——

白云裳愤怒中居然举起一张椅子朝司空泽野扔过去。

她因为没有力气,动作是迟缓的,在她扔的时候,司空泽野完全有时间夺掉她的椅子,或者避开。马仔以为他会处理,也不敢妄自插手少爷的事,所以只是站在那里,却没想到,少爷不闪也不避,硬生生地被椅子砸到了头。

椅子撞到他,又跌在地上,竟然连腿都断了一条……可见那撞击的力道有多重。

司空泽野纹丝不动地站着,好像丝毫没有被打到的疼。

可是,一缕鲜红的血,却从他的额迹缓缓落下,染湿了他的发。

“少爷!”马仔低呼。

直到手边最后一本书也砸了出去,白云裳这才消停,靠坐在那里,大口喘着气,头发凌乱,一身狼狈,额头上全是汗。

司空泽野摘去墨镜,露出那张颠倒众生的英俊脸庞,轻轻抹去额上的血:“我是魔鬼,魔鬼本就生活在地狱?又怎么会死?”

白云裳喘息:“你不配下地狱,你这种人渣,应该飞灰湮灭!”

“没力气了?闹够了?”高大冷漠的身影却逼到她面前。

白云裳伸出腿踢了一脚:“滚!给我滚——!”

“你在这里,我怎么舍得滚?”

“……”

“你活着,我怎么会舍得去死。是不是啊,云裳。”

他的声音里有冷冷清清的笑,勾起的嘴角邪魅,如地狱里走出来的撒旦。

因为如此邪恶,他才显得更加俊美,俊美得更加肆意,坐在附近的女生开始看傻眼,连害怕都不顾,直愣愣的……

司空泽野俯身,一把掐住白云裳的下颌,忽然用力地吻住她——

白云裳的下巴被紧紧地掐着。

她抗拒着,扭打着,可是他湿湿热热的舌却不住地往她口里钻。

她觉得恶心,拼命地抗拒,用力咬他,他却任由她咬,肆意地吮吸。

一场比生死较量更激烈的吻。

她的拳头不断地落在他的身上,脚也一刻不停地踢着他的腿。

可是不管她怎么做,都不能停止那个吻。

修长的手撑在她身后的课桌上,她的下巴被用力地抬起,被迫接受他的吻。空气里,似乎可以清晰传来他品尝她的滋味,一种暧昧的气氛在死寂的教室里扩散开来……

四周的人再次看傻眼。

前一刻互相厮杀,以为随时会闹出人命,现在却激烈地拥吻,表演得香艳刺激。

白云裳仅有的一丝力气都被这个吻夺走……

她再没有力气反抗了,就连呼吸都是疲累的。

他终于放过她,修长的指拭去她唇边他的血迹。

“你是我的女人,除非我不要你,任何男人不许染指。”

他的话对着空气,却是在警告在场所有的人,包括那个大男生。

“谁敢对你有半点想法,就让他来地狱服侍我!”

他笑起来。

沾着点血的嘴唇艳红,笑容是那么魅惑,吸引女人跌进他的深洞。

越坏的男人,越有致命的吸引。

白云裳全身无力地坐在那里,再没有一丝的反抗力气,只能是用最恨的目光瞪着他。

身体,突然腾空起来,她被他扛在肩上,视野瞬间倒着,脸不断地磕在在他坚挺的背部。

司空泽野扛着她往外走:“外套。”

马仔立即脱下身上的外套。

司空泽野接过,冷冷地搭在她的身上,遮住她短裙下露出的漂亮双腿。

直到他高高大大的背影离开,树一样站得笔直的保镖撤离,门再次被风大力关上——

诡秘的教室里,所有人还是心有余悸的样子,没有人敢开口先说第一句话。

只有暴雨,不断地倾斜扑打的声音——

“少爷,怎么处置那个小子?”

楼道间,马仔紧跟着主人,询问着他的意思。

司空泽野看了看肩上这个仿佛死去一般再不挣扎的女人:“半个月内,我要收到他的喜帖。”

马仔明白,这已经是少爷对王杰最轻微的处罚了。

他yīn鸷的声音又说:“今天的事,如果泄露了半点风声,这里的所有人严惩不贷。”

“是,我会吩咐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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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势加大,大雨狂乱地下着,天地都模糊成一团。

司空泽野走出教学楼,马仔立即打起伞。

由于雨下得很大,又是从斜面飞来,就算打着伞也无法幸免被淋到……

“右边。”

马仔立即懂得,将伞面全撑到白云裳这边。

白云裳被扛在肩上,双手无力地垂着,xiōng口被咯在他坚硬的肩上,痛,却是麻木的。

如何也逃脱不了了……

再也逃不开这个魔鬼了吗?

她的眼睛一片漆黑,没有一丝对未来可有的光彩。

她亲手将莫流原从她的世界里推开,丢失了幸福,是她的不信任造成了一切。毁了,一切都没了……

车门打开,白云裳被塞进车里,几乎半个身子都湿透的司空泽野也坐进去。

他的伤口还在流血,眼下又淋了雨,马仔立即就拿来毛巾和空调毯给他。

司空泽野却是拿掉白云裳身上那件淋湿的外套,把唯一的空调毯盖在了她的身上。

因为全身都湿了,一直滴滴嗒嗒地滴水。

而他随便动一下,水就会飞溅到白云裳的身上……

他皱起眉头,开始一件件脱去身上的衣服,直到只剩一条内裤。

马仔将车内的温度调高,又把毛巾递给他:“少爷,现在是去医院,还是?”

痛…我很痛……(VIP64)

一向强壮健硕的少爷,10个大汉都难得打倒他,却总是这么轻易地就被这个女人弄伤了。

司空泽野匆匆擦去伤口上滴下来的血:“小伤。”

将白云裳抱过来,置放在腿上,毛巾擦着她被雨水溅湿的头发和脸。

白云裳开始一直是沉默的,死气的,呆呆地任由他擦着。突然,她仿佛复活了一样,伸出手就朝司空泽野扑过去,猛地掐住了他的脖子。

司空泽野被压在身下。

白云裳的眼里有决然的恨意。双手死死地掐着他,用劲了身体里的所有力气掐着他——

她不屈服。

她白云裳从来不认命,不认输,也不甘于臣服于这个魔鬼的男人。

马仔忠心护主,几乎是立刻就掏出手枪来,看到司空泽野冷然的目光,又把手枪放回去。

“你想杀我?”他眼神有些晦暗地问。

“对,我想杀你。”白云裳愤怒说,“我真的很想杀了你!”

司空泽野的眼神更为晦暗,被她掐着,耳边不停回响着她的话:

【你为什么不去死?】

【你给我去死啊!】

【你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她想他去死?!她愤怒瞪着他的目光里,有一种恨不得他死去的决然恨意!

她掐着他的双手其实没有什么力气,也根本掐不死他,他只要一挥手就可以打开她。可是心,却仿佛被掐死了……

“你希望我死了,好跟莫流原在一起?”他寒声问。

“……”

“说啊,你是不是想跟他在一起?”

“是,我想跟他在一起!你为什么要这样毁掉我的生活,世界上那么多女人,你为什么偏偏选中了我?”白云裳的手越来越没有力气,她一味发泄道,“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我?”

这就是她的解释?她想跟莫流原在一起,她骗了他,答应了莫流原的求婚……

一种愤怒快要烧毁他的理智,身体愤然地崛起,他一把将她掀倒在狭窄的位置上。

司空泽野笼罩着她,猎豹一样骇然的目光盯着她:“你忘记你对我发的誓?”

【好,我保证。我发誓?如果我跟莫流原在一起,就让我下地狱。】

【我会让你尝试到比下地狱更可怕的痛。】

“我会让你尝试到比下地狱更可怕的痛。”司空泽野的眼底仿佛涌动着地狱里的岩浆,滚烫地奔流着,要烧融触及到的一切。

大掌摁下某个摁扭,车子的靠背自动后移,平躺,变成一张小型的“床”。

看到此举,马仔直觉知道少爷要做什么,让司机停了车,他坐到前座,并且摁下了前座和后座相隔的机关。

狂风暴雨中。

豆大的雨水像无数恶魔的手拍打着车窗。

白云裳的双腿被叠起来,打开到极致,他的身体一次又一次地撞击到她最柔弱的地方。

她痛,下体本来就痛,根本禁不起这样肆虐而粗暴的进入。

她要挣扎,身体却没有力气,她想要寻找依托,却只抓得到虚无的空气。

他用最狠的力道和最迅捷的速度占有她。

阿斯顿马丁快速地在马路上奔驰着,身后跟着四辆黑车,像一条黑色的龙在街道上盘旋,转圈,一直不停。

马仔看看手表,都三个多小时了……车子在这条街上转了10几个圈……

白云裳痛得抓住司空泽野的胳膊,指甲深深地陷进他的肉里。

头发凌乱地贴着汗湿的脸,她无助地摆动着身体,目光涣散,只希望这残忍的折磨快点结束……

司空泽野眼睛血红,双手用力地抓住她的饱满,撕扯,凌辱。

弄痛她,让她痛,自己才会好过一些。

可是看到她那么痛,他的心竟又会更痛……

如此复杂的情绪袭击着他,让他一会儿是最可怕的魔鬼,一会又是最温柔的情人……

“云裳,云裳……”他俯身柔情地叫她,吻她,一进一出的动作也变得温柔。

他不知道折磨的到底是她,还是自己?

白云裳瞬间从痛的顶点被抛到了愉悦的顶点。

她忍不住申吟起来,身体里窜起无与伦比的美妙……

看到她这么舒服,他又变得暴戾,加深加重:“你很舒服?我偏偏不让你舒服!我说过了,我会让你尝试到比下地狱更可怕的痛!”

白云裳痛得又皱起眉头。

在极致的痛苦和极致的欢愉之间徘徊,他如此折磨着她……

她抽出仅剩的力气抓住他的头发,狠狠地抓起,目光苍凉而空洞:“你这个魔鬼……”

“我就是魔鬼。”他再次露出地狱撒旦般的yīn冷笑容。

“我恨你……”

“既然你不爱我,恨我也不错……恨我,便没办法忘记我……”

“……”

“为了这辈子都不让你忘记我,我可要让你更恨我一些啊,云裳……恨我吧,快来恨我!”

“呃嗯……我杀了你!”

“你知不知道有句话叫相爱相杀?”我爱你不是讨好你,送你礼物,成为众多毫无特色的追求者之一。我爱你就让你往死里恨我,然后你就永远都忘不掉我了……

阿斯顿马丁终于停下的时候,司空泽野也并没有停止他肆虐的行为。

他随便在她身上裹了件衣服,抱着她下车,而他的浴望还在她体内。

他们的身体彼此镶嵌着,他抱着她回的不是白家,而是那个水上别墅。

那一夜,在浴缸里,在墙壁,在露台,在巨大的落偶地窗前,在任何的地方,他一遍遍要她……

白云裳昏迷前,最后停留的记忆是跪卧在沙发前。

他紧紧地擭住她的腰,仿佛永远都不会疲累地发泄着……

“不要了…我不要了……走开……”白云裳终于开始求饶,“痛…我很痛……”

“痛?你又想跟我玩装病的花样?”

“真的很痛,唔,……嗯……”

她要死了吗?

白云裳一度以为自己要死了。

云裳,我很伤心(VIP65)

在漆黑的昏迷世界中,她看见遍体鳞伤的自己,蜷缩着身子,在小小的角落之中哭泣。

有一个清冷的声音在叫她:

【白云裳。白云裳。白云裳。】

她抬起头,茫然四望着,发现那是她自己的声音:【白云裳,哭是懦弱者的行为,你不可以懦弱,不可以被击倒。】

【……】

【站起来啊,不要认输!】

白云裳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可是全身都是青青紫紫的伤痕。

她刚要站起,双脚颤抖着,打铐着,又跌坐回地上。

身体好像废了,麻木了,不听自己的指挥。又好像灵魂已经脱离了这沉重的,已经飞走。

忽然,一只手出现在她面前。

宽大修长的手,戴着纤尘不染的白色手套。

【云裳。】以及那低低沉沉的嗓音。

白云裳霍然抬头,对上一双空洞却沉静的眼眸。那眼眸看着她,是带着一股柔情的。

【莫流原……】

她怯怯地伸出手,想要跟他的手交握,想要他拉自己一把。

可是他的手明明就在自己的面前的,她的手递出去,却仿佛拉了一个咫尺的距离。

【莫流原!救我!救我!救我——】

……

下巴忽然被用力地捏痛,白云裳睁开眼,对上的是一双湛蓝色的瞳孔。

恶魔的瞳孔。

“云裳,他救不了你。”司空泽野愤怒道,“莫流原救不了,如果他再敢招惹你,他恐怕也救不了自己。”

白云裳痛,痛得身体都缩成一团,她冰冷仇恨的目光盯着这个男人:“你想对他做什么?”

“你说呢?”

“你别接近他,不准伤害他!”

“那要看你的表现。”他捻起她一缕头发,放在鼻前嗅着,“如果你乖乖的,把这个男人从你的脑袋里和心里连根拔除!我可以不伤害他。否则,我就让他得到比李英豪更可怕的下场!”

他可以这么轻易地就伤害到莫流原吗?

这世界上,已经没有任何人是他需要顾及的吗?

“你到底是什么人?”她疯狂地说,“黑社会?亡命徒?还是神经病院里跑出来的疯子?!”

“也许都是,也许……都不是?”

白云裳激动着,抓起枕头蒙住他的头,整个身体都压上去。

她想就这样憋死他好了。让他死了,她去自首,一命尝一命,也总比留着他祸害苍生得好。

可是,他只一个翻身,就把她压到身下,枕头落掉。

他又一次进入了她,难过地说:“云裳,我很伤心。”

他抓住她的手,摁住自己的xiōng口。

“你在我的心上插了很多把刀。”

“……”

“云裳,别这么对我。”他吻着她的指间,眼中里是冰与火的世界,凶猛和柔情同时出现,“别再逼我。”

到底是谁在逼谁?

“云裳,云裳,云裳,云裳……”他低低地呢喃着,进入她,占有她,紧紧地抱着她,想要将她与自己融为一体,让她是他的,他是她的,再也分不开。

鲜血,顺着大腿缓缓流下。

白云裳躺倒在床上,目光放空,决然而又空洞……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她醒来时,却疲惫得睁不开眼。

她觉得疼,全身疼,连毛细孔都疼。无力,沉重,最终要的是下体那种被侵犯后的尖锐痛楚,像有无数的钢针刺着。

她沉默地躺着,因为不动,那种痛就占遍了她的全部意识。

身边静悄悄的,只有空调发出寂寞的声音。还有窗外有雨滴打在落叶上的声音。

嘀嗒,嘀嗒,嘀嗒……

一切,都是那么死寂。可却又清晰地告诉她,她没有死,她还活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传来脚步声,然后是开门声,有人进来了:“她怎么还没醒?”

“白小姐,白小姐,醒醒。”

白云裳的眼皮挣扎了一下,身体也动了动,听到佣人询问道:“午饭做好了,你要不要去吃点,你已经没吃早饭了,少爷离开前吩咐你必需吃午饭的。”

白云裳的意识模模糊糊的,还是觉得痛,只模糊不清地唔了两声。

“那我们把饭菜端上来,你一会先把饭吃了再睡好吗?”

“……”

离开的脚步声,过了一会脚步声回来,把东西放在床柜边,佣人提醒她快点醒来吃饭,然后又是门合上的声音。

白云裳躺在那里,就仿佛躺在一片荆棘之中,全身…都很疼啊……

为什么活着会这么疼,这么累……

饭菜的香味在鼻前游荡着,她饿,可是却坐不起来,想要睡去,疼痛却让她的意识时刻保持着清醒。

一直一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天黑了吧?她感觉得到身边的光亮一点点暗下来,然后堕入彻底的黑暗里。

走廊里又响起脚步声,一个沉稳矫健的,两个胆战心惊的。

门被打开,司空泽野打开灯,看到原封未动的食物,白云裳保持着他离开时的姿势躺在那里。眉头,就不自觉蹩起。

脱去外套,随手递给身后的佣人。

他一把扯掉领带,解开xiōng前的扣子,走到床前。

“起来。”他不容分说地命令道,“饭怎么不吃?”

“……”

“不好好吃饭,今晚怎么有力气伺候我?”

“……”

他大力地晃了她几下,她的身体却仿佛是散的,不说话,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

司空泽野冷冷地笑着:“你给我装死?”

“……”

“很快,我就会让你再尝试到…昨晚那欲仙欲死的滋味。”

他说着就开始解开衬衫,露出结实野性的xiōng膛。门口的佣人立即识趣地别开脸,不知道是该出去,还是留下来伺候,因为以前见多了司空泽野上别的女人。

不过…昨晚还真是史无前例的激烈啊……

整整一晚,那声音都没有断。

而且这个女人上次还被少爷当着很多人凌辱过,这一次居然又是她。

不焦也不躁地等着(VIP66)

少爷对女人一向温柔,至少在情事上是如此。而且少爷换女人的速度很快,几乎很少往这里带重复的女人……

可是白云裳打破了所有的例外。

在佣人眼里,她无疑是最幸运,也是最可怜的。

司空泽野刚在白云裳身边躺下,拥着她,就发现情况不对了。

她的身体烫得可怕。

大手往她的额头上一探,果然,滚烫的热度。

他懒懒地起身,叫佣人拿体温计过来,给她一量,居然39°7,整个神色瞬间变得不对。一边叫佣人去找医生,一边就准备了冰袋给她敷着。

整整一天多没有进食,亦没有喝水,白云裳的唇都干燥得脱皮了。

司空泽野将她拖起来,喂她喝水,可是她再多的水往里灌,都会很快流出来。

再看她的脸,苍白得异常,气息也极致微弱,司空泽野抱着她,焦虑的大喊着:“怎么还不来?!”

“正…正在来的路上。”

“要是来不及!你们全都给我陪葬!”

“不会的,少爷你不必担心!医生马上就到,马上,你再等等。”

……

“我已经全面给这位小姐进行了检查……她除了发烧外,身上有多处紫青……”女医生摘下手套,胆怯地说,“除了爱欲造成的以外,有多处踢伤和抓伤……还好都是皮外伤,不严重的……”

司空泽野已经知道白云裳和白飞飞打过一架,佣人都说了。

“另外比较严重的是,她的下体本来就有炎症,因为多次发生,伤口溃烂,炎症严重。好在我们及时做了处理,希望近期内,你们最好不要再行房事,否则……”

“否则?”司空泽野冷冽的瞳孔眯起。

“这位小姐很可能将终身不孕。”

“……”

司空泽野的目光猛地望向床上的白云裳——

她有炎症,为什么他不知道?想起近期来她的确不舒服,他居然也并没有关心过。昨天,还狠狠地要了她那么多次……

她一直在喊痛……

因为有过被她欺骗的前科,他以为她的痛又是作秀!

“她会终身不孕?”他身上的愤怒爆发,是对自己的愤怒。

医生吓得退后几步:“目前发现及时,治疗得早,只要妥善调理应该没问题。”

司空泽野低声问:“她的烧?”

“已经给她挂了吊针,同时也给她输了营养液。明天就会见好。”

医生离开前,司空泽野又问:“我多久不能碰她?”

“十天,或半个月,为了她的身体好,最好是二十天左右。”

……

白云裳醒来时,感觉下体被冰冰凉凉的东西碰触着,司空泽野正在帮她涂药。

她下意识就要抬腿朝他的头踹去,被他伸手扼住脚踝。

她其实身体是软绵的,没有力气的,每次的挣扎都不过是徒劳罢了。

“云裳,你发烧了。”司空泽野涂好药,坐在床边,眉头紧皱着,一副担忧的神情望着她,“你现在在挂药水,不要乱动,赶紧把身体养好来。”

看到他这个表情,白云裳心里只想仰天冷笑。

这个男人把她弄成这个样子,现在还在装什么怜惜?她伸手就要去拔针头,被司空泽野压住手臂。

“你做什么?不要命了?”

“是,我不要命了,我想死可不可以?”白云裳愤然道。

她的目光再次蛰痛了他,他的声音寒了三分:“你最好是乖乖的把身体养好来,否则——”

“你能拿我怎么样?”

“你想不想见莫少爷?”

“……”

“我带他来看望你如何?”说着威胁的语句,他却是仍然用痛心又怜惜的神情看着她……

白云裳气急了,双手双脚不能动,猛地扬起头,用额头狠狠地撞向他。力的反作用让她痛得皱起眉,脸色也霎时苍白了。

司空泽野伸手揉了揉她的伤处:“你再这么折磨自己,我就真不客气了。”

“那你就尽管放马过来啊!你还有什么下三滥的招数,都对我使出来好了!”

已经被折磨成这样,再差也不会比现在更差,大不了就是一死!

司空泽野朝身后人说道:“马仔,把电话打给莫少爷,问问他昨晚睡得可好?”

“你想做什么?你别惹他!”

白云裳激动得就要坐起。

司空泽野摁住她的身子:“别动。”

白云裳咬咬唇,身体躺回去。

“我说过了,只要你乖乖的,我不会去惹他。”

“……”

见白云裳果然就乖乖的闭上眼,不说话也不动,司空泽野心口淤积起难以言喻的怒火。

为什么她可以在乎任何一个人的安危,哪怕是一个不相熟的大男生,却唯独对他恨之入骨?

对她,他已经尽量在用她喜欢的方式了。

他送她礼物,追求她,了解她,帮助白家走出危难……

从来没有对任何女人这样地用心过。

也从来没有被任何女人这样挫败过。

司空泽野怎么会明白,他从一开始就爱错了方式。他以为他在为她着想,却根本从来都是站在自己的立场为她想。

现在,这么用心,都没有得到她的爱。他已经不知道要怎么去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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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一直连绵。

白家,颀长的身影立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雨势。

俊美脸上带着的是一贯空洞麻木的神情。他一直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似乎雨雾中,有个人会缓缓走进他的世界里来……

她一定会来。

所以他不焦也不躁地等着。

直到天色擦黑,又一天过去——

“少爷,看来今天白小姐也是不会回了,”赫管家温声提醒着,“我们明日再来吧?”

“她明天也不会回来的。”白飞飞的声音从门口插进来,“我都说过了,她跟别的男人走了,你们为什么就是不信我?”

你不会救我吗(VIP67)

房间里匿藏的男性用品,床头上每到7点就准时响起的男声闹钟,衣柜里12的男性衣物,白家那么多佣人的证词……

为什么这一切证据摆在莫流原的眼前,他还是这样无动于衷的?

自从白云裳失踪的那天,就每天都来这里等。

莫流原转过身,仿佛没有看到白飞飞,朝门外走去。

赫管家紧跟而上。

在经过白飞飞身边时,她忽然大声地说道:“流原哥哥,我们从小一起认识……为什么是她?就因为她长得比我漂亮?”

“……”

“我那么喜欢你,你就一点都看不出来吗?我一点机会都没有?”

莫流原仿佛没有看到她,没有听到她的声音,脚步淡然沉稳,朝前走去。

白飞飞靠在那里,眼睛里有泪光,目光微醺。

她喝了很多酒,这些天,她都在喝酒。

仿佛是不甘心,突然冲上去,拦到他面前:“我知道,我破坏了你们,害得你们很多次吵架,所以你越来越讨厌我了。可是我每次跟你说的话都是真的,如果白云裳她干净,我也找不到那么多把柄说她的不是。流原哥哥,你真心对她,但她那样对你,我觉得很痛心,我是真的为你痛心!”

莫流原淡淡的目光看着她,又仿佛是越过她看着别的地方。

他已经信她的挑拨太多次,所以他决心,无论如何都要相信云裳。

“白大小姐,”赫管家厉声道,“你喝醉了!”

“我没醉,我清醒得很,我知道我在说什么。”

“你不要再无中生有,少爷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他的话,似乎是激怒了白飞飞。

她大笑了几声,从口袋里拿出一打的相片:“这是你们逼我的,那么多的证据在眼前,你们就是不信。这些证据总不可能还是假的了吧?”

她把相片递给莫流原,莫流原却是不接。

她只好把相片往赫管家手里塞!

“如果你们觉得相片是假的,是合成的,没关系,我还有录影!”

“……”

“就算这次会被你讨厌,我也想提醒你,流原哥哥——白云裳那种贱女人根本不值得你爱!”

没有少爷的命令,赫管家也不敢接,相片突然一散,跌得满地都是。

莫流原踩着相片朝前走去。

赫管家本来也是要朝前走的,忽然眼光一变,不敢置信地捡起其中一张相片——

接着,他蹲下身,开始捡起更多,看着,确认着。

那次在阿斯顿马丁里那个极为眼熟的侧面,那个闹钟里极像那个男人的声音……

本以为,这些都该是巧合。

可是现在,满地的相片证实了它的真实性。

“少爷!”他抓着一打的相片,声音微颤地叫住莫流原。

莫流原略停,背对着:“扔掉。”

“可是少爷……”

“我说扔掉。”他已经决定无论如何都要相信云裳的。

赫管家小跑几步过去,凑在莫流原耳边说了什么。

莫流原的神情微微一动,接过相片开始看,脸色也越发地复杂起来……

“少爷,看来这次是惹了大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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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气很好,阳光照得一池的水光波荡。

白云裳坐在海棠木下的摇床上,正被佣人伺候着喝莲子粥。她不喜欢甜腻并且黏糊糊的东西,很难下咽,很难入口。

一个星期了,她被囚禁在这个地方一个星期。

“小姐,你的身体需要好生调理,少爷吩咐必须喝。”佣人劝道。

听到是司空泽野的吩咐,白云裳心里就不舒服,冷冷地把碗挫在矮木桌上。

那个变态的夜晚之后,司空泽野没有再对她做变态的事。

其实她当时烧得全身疼痛,加上一身的伤,就算是禽兽也下不了手吧?

通过几天的修养,高烧全退,身上的皮肉伤也好得差不多,只是下体还是时而有疼痛感。

最恨的是司空泽野每晚都要亲自检查,亲自给她涂药。

白云裳被囚禁在这里,隔断了跟外界所有的联系。

白天司空泽野都会外出不在,到了傍晚才回来。

院子的门不但反锁,门外还有六个彪形大汉守着;而房内,有4个佣人轮流监制她,名义上打着照护她的幌子,几乎是片刻不离地守着她。

白云裳恨,时刻在想着从这里逃出去的主意。

由于水屋是在海边,而泳池跟海是相通的,其实她唯一可以逃出去的可能,就是通过这泳池。

只可惜,她不但水性不好,还惧水!

如果通过这条路,恐怕没游到岸上逃脱,她就被淹死了吧!

她要逃出去的生路,就是学会游泳。

白云裳犹豫着,起身朝泳池走近。平时她都是尽量绕开这个泳池,生怕自己走路不稳,就栽了进去。

司空泽野也知道白云裳不会游泳,命令佣人看着她,别靠近那个泳池。

看到白云裳走近,佣人开始怕,跟过去劝:“小姐,担心啊,掉下去就不好了。”

“你不会游泳?”

“我会。”在这里的几个佣人当然都懂水性。

“那如果我掉下去,你不会救我吗?”

“可是,你这身体还在休养中,这四月的天气也乍暖还寒……你最好别碰水。”

白云裳走到池边,脱了鞋,坐下,两条腿放进池水中。

这水是带着热气的,不冷。

“我想学游泳。”她命令道。

“对不起,少爷命令你不可以靠近这个水池…游泳就更加了……”

“我想学游泳。”她再一次命令,“否则我就‘掉’下去。”

“小姐,这真的不可以。”

白云裳闭上眼,深深地吸了口气,“掉”进泳池。

听着水花突然飞溅的声音,佣人立即一起下水把白云裳捞上来。

白云裳痛苦地呛咳着,那种窒息的感觉真的很痛苦!

撕心裂肺的叫声(VIP68)

可是再痛苦,也总比在这里等死强!

白云裳才喘息好,又挣开几个佣人,扎进了泳池里……

如此仿佛几次,几个佣人累了,而白云裳更是疲累。最后那次,差点因为喝水太多而休克,躺在浴池边上半天都没有醒过神来。

“她怎么还没醒?要,要不要去通知少爷?”几个佣人慌张着,一时没了主意。

“不好吧,要是少爷知道小姐下水了,我们就惨了!”

……

就在这时,家里的电话铃声响起。

那电话机被锁了,内设置了密码,只有摁对密码才可以拨打电话,否则平时只可以接听。

除了司空泽野没有人会在这个时间来电。

所以,几个佣人害怕互望——是少爷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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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里,司空泽野走到露台上,放下酒杯。

只要他一空闲下来,就透过那精明的手表仪器看白云裳的一举一动。

可是今天,他调节了半天,都是漆黑的画面。

把电话拨到别墅,一个佣人接起电话,听到司空泽野询问白云裳的情况,佣人不敢说白云裳下水了,就谎称她在院子里休息。

司空泽野又让几个佣人去查看摄像头。

佣人检查片刻后回答:“少爷,我们刚刚发现主卧、客厅等地方的所有摄像头,都被贴上了创可贴。”

“创可贴?”

“是的!我们刚刚已经摘下来了。”

司空泽野冷眸,那个女人又在搞什么?在手表里调出各个地方,都没有看到白云裳,又问:“她人呢?现在在做什么?”

只有白云裳在室外的时候,他没有办法看到她的行为,所以靠佣人汇报。

“刚刚在外面的摇床上的。”佣人心虚。

“今天的阳光有些大,让她别在外面呆太久。”

“好的。”

佣人刚挂断电话,走回院子,突然傻眼。原本昏睡在地上的白云裳不见了,只剩下一摊水渍!

再看地上的脚印,居然是往池子里去的……

难道是落水了?!

佣人慌张地下水寻找,找了半天,皆是无果,顿时惊骇恐惧起来!

傍晚,别墅里气氛肃杀,不算宽阔的庭院里挤了起码20几个保镖,他们全都湿嗒嗒地滴着水,报告道:“池子里找过了,没有人。会不会是……冲到海里了?!”

四个佣人跪在地上,手脚麻木而冰冷,凄惨地求饶道:

“小姐下午一定要学游泳……”

“我们劝阻过她不要靠近水池的,可她根本不听,我们也拦不住……”

“正好少爷又来了电话,说是监控器出了问题……我们见小姐当时昏迷不醒,就暂时离开了一小会……谁知道,回来时她人就不见了……”

司空泽野的面容在黑暗中捉摸不定地yīn暗着。

坐在椅子上,他低着头,一字一句地说:“你们忘记过我的吩咐?我说过,要寸步不离。”

“可是当时的情况……”

“马仔。”冰寒的声音里有一丝疲惫,“你处置。”

说完这句话,司空泽野站起来,仿佛是再没有力气,朝屋内走去。

高大的身影颓然,仿佛喝醉了酒,连走路都有轻微摇晃。

身后,院门打开,两个保镖牵着两条藏獒走进来。

凶猛的大狗拖着可怕的红舌,目光贪婪地盯着四个佣人……

佣人紧紧地缩在一起,抱头哭着,求饶着。

一个保镖朝她们身上泼了一桶水,低声道:“这是熬了3天的骨头汤,肉味都在汤里,很香醇,是它们最爱的味道。”

“少爷,饶命啊,少爷,少爷——”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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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卧的大衣柜里,黑暗的角落中,白云裳也听到了那撕心裂肺的叫声。

直觉知道司空泽野又在大发兽性,因为她的离开而在殃及无辜了。

但是她以为几个佣人是被挨了几板子,或最多一顿毒打——人都跑了,就算杀了几个佣人也于事无补么。

可是她太天真了。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她的行为会让几个佣人……尝到如此可怕的代价。

静静地缩在角落里,她时刻留意着外面的动静。

那凄惨的叫声没过多久就停止了,整个院子里一片静谧。

思绪回放——

下午司空泽野把电话打到家里来的时候,正好是白云裳算计的时间。

因为这些天,司空泽野白天外出,晚上才回,但每天上午9点,下午4左右的样子,他就会往家里打电话,询问她的情况。

白云裳其实根本就没想过学游泳,她的做法不过是她计谋的前期铺垫。

这些天通过司空泽野跟她的言辞,她发现,只要她呆在房间里,就算他不在家,也能知道她每天做了什么!

直觉这不该是佣人跟他说的,因为佣人的汇报不会细致到她涂指甲油的动作!

所以,一定是在暗处被监视了的。

她知道摄像头一般都会放在隐蔽的位置,所以留心着,到处找。

直到今天早晨,她才把所有摄像头的位置找到,才会在下午实施这个计划。

按照计划——

下午3点以前她在屋内到处游荡,趁着佣人不注意时,将每个摄像头用创口贴封住。

3点坐在院子里晒日光,并说太阳放射到玻璃房子上的光线刺痛她的眼睛,要求佣人把所有的帘幕放下。

3点半的样子要学游泳。

4点左右她应该“溺水”,并躺在泳池边假装昏迷不醒。

然后就等着司空泽野把电话打来家里。

白云裳知道,在司空泽野电话之前,都会透过监控器找她。所以,当他发现了监控器坏了,他会叫佣人去检查。这时除了贴身的那个佣人不会走,其她的佣人会暂时离开。

第一步成功了(VIP69)

她可以假装醒来,表现的非常不舒服,把唯一的佣人暂时支开。(事实上更顺利,唯一的那个佣人都离开了……)

白云裳在池边制造了脚印后,离开,并快速用浴巾把转身离开的脚印擦掉,擦干脚和身体,再从后门回客卧,躲进这个衣柜中。

当然,她的速度一定要快,要赶在佣人去检查客卧的摄像头以前。

她算过时间,一般佣人肯定是先检查一楼,再是二楼的主卧,主卧浴室,书房,再是这些不常有人走动的客卧和杂房之类……

这个计划,在她的脑海中演动了几十遍。

她还会每天故意顺着这路线溜达,计算她所需要的时间……

如果出了意外,也不过就是被司空泽野再变态地凌辱一次。而如果成功了,她就有逃脱的几率——

毕竟凭她的力量,硬闯出去根本不可能。门口守着的保镖随便一个就可以把她打倒,更何况他们的手里还有枪。

退一万步说,就算她硬闯了出去,也很快会被司空泽野逮回来。

坐在衣柜里,白云裳紧紧抱着膝盖。

现在计划的第165章,只要他稍稍留心,就能推敲出个一二三来。

可是此时的司空泽野,脑子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到。

他觉得心很慌,从未有过的慌,仿佛丢失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焦虑得不停地走来走去,却完全无法镇定下来。

一瓶威士忌很快就见了底。

由于喝的太急,他大力咳着,似乎身体没有力气,往前晃了一下,他伸手支在酒柜上。

“该死的女人!”他低低地咒骂着。

“这个愚蠢的女人!”

“蠢女人,蠢女人!”他眼神yīn鸷,愤怒地摔碎手里的酒瓶,“你最好是别敢死,只要你还活着,祈祷别再被我抓住!”

他胆寒的声音从隔壁卧室传来,听得白云裳的背脊发毛。

看来,她的逃跑真的惹怒他了,也许比上次还要愤怒!

被他抓到后,她可想而知自己会受到怎样的下场!

突然,主卧传来剧烈砸东西的声音——

瓷器不停被砸响的声音,玻璃碎裂的声音,柜子椅子被翻到的声音……各种声音持续了十几分钟,整个房子似乎都被那巨大的声响震得抖动起来。

白云裳紧紧憋着眉。

她开始担忧,她能成功逃脱吗?如果逃脱不成……

她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已经没有退路了!

计划的第二步,她是打算在这里先躲个几天——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司空泽野一定不会料到她还在别墅里,所以不会搜索房子。

加上客卧平时都没有人进来使用,那就不会发现她躲在衣柜里!

以她对司空泽野的了解,这只属于他一个休闲的小筑。

他目前会在此停留,是因为她在这里。

如果没有找到她,司空泽野过个两天就会离开,而那在门口看守她的保镖也没有意义了,会一并撤走……

就算司空泽野暂时不离开,门口的保镖也不可能24小时守着吧?

她可以选择个夜深人静的时候,趁司空泽野熟睡时离开……

为了以备不时只需,白云裳早在衣柜里准备了干粮和水。

至于上厕所,客房自带浴室,她可以悄悄地使用——只要在每次使用时,遮了这个房间的监控器就好。

……

白云裳迷迷糊糊刚要陷入睡梦中之际,又听到可怕的东西碎裂声响起。

然后是人声,好像是司空泽野喝醉了酒,马仔正在劝。

这时的主卧其实一团糟,床柜衣柜都被彻底地砸烂,连床都不能幸免,床单被划破了,还有被酒水沾湿的痕迹。

司空泽野不知道喝了多少酒。

酒柜里有一层的洋酒都被他干掉了,酒瓶在地上四碎。

其实酒量再好的人,酒也不能混搭着喝,否则容易醉……

所以,此刻的司空泽野醉得像一摊烂泥,眼神微醺的,神志不清。

马仔还从来没见少爷醉成这样……带着两个保镖把他扶来客房。

“少爷,你少喝点。”

说话声朝客房靠近。

门被突然推开——

根本没办法睡(VIP70)

白云裳听到有人进来,立即睡意全无!

“滚开,都别碰我。”司空泽野低低地说着,好像挥手就砸破了什么。

马仔一直在劝,将少爷扶到床上,又叫保镖去拿医药箱来。

司空泽野的手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割破了,手掌加手臂,起码有4道豁口。手臂上的伤口已经自己结痂了,很是狰狞,而手掌上的,新伤加旧伤,又因为他一直在砸东西,时而就又流出一些血来。

看到少爷这个样子,马仔的心很痛。

他什么时候不是狂放不羁,傲睨天下的?现在却三天两头为了个女人……

到现在白云裳还下落不明,八成是淹死了。

以少爷的身份,什么女人会没有?这个白云裳只是容貌更漂亮些,性子更倔些,难以驯服,才会引起少爷的征服欲……

用点私心想,他还真希望白云裳死了好,省得再出现在少爷面前,折磨他,让他遭罪。

司空泽野真的喝了很多酒。

他时而觉得自己是清醒的,时而又是模糊的。

他希望自己彻底地模糊,这样就可以让脑子少想一些,心麻痹,就不会那么痛。

可是酒精只是麻痹了他的身体,却麻痹不了他的神经。

正包扎着,他忽然又坐起来,一把将床头的台灯扫落在地。

“少爷?”

“我怎么在这里……”他支着头,紧紧皱着眉,“现在几点钟了?”

“少爷你喝醉了,主卧刚刚被你砸碎,所以把你扶到客房里来了。”马仔恭敬回答道,又看了看时间,“现在晚上2点钟。”

“2点钟……2点钟……”他呢喃着,总觉得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未完成。

是什么事?

他去想,脑海中刚要隐约浮出某个女人的轮廓来,他的脑袋就开始一阵一阵地炸痛。

他紧紧地摁住头:“我交代你的事,都办好了?”

想不起自己交代的是什么事,但是直觉很重要,非常重要。

马仔骇然道:“还在搜寻当中。”

“……”

“少爷,你其实不必担心,这房子就在海边,海浪一冲,就算白小姐不会水性,也有可能是冲到岸上去的。”

“白小姐?”司空泽野血红的眼神睨过去。

脑海中,那个模模糊糊的人影彻底现形。

白云裳勾着唇,对他妖娆一笑……

他下意识就伸手去抓,结果却是抓住了马仔的手。

马仔生怕少爷动怒,又道:“我们的人从下午搜寻到现在,300多个人,就算是真发生什么意外,也应该找得到尸……咳,找得到下落的。现在很明显白小姐是冲到了岸上,被附近的居民发现救起。”

“被附近的居民救起?”

“有很大可能。”

“我不要可能这种不确定的回答!我要确定!”他暴怒道,“给我找!”

“是,我已经派了人去附近找,也派了人到白家守着……一有消息,立即通知你。”

……

衣柜里,白云裳听到了他们主仆的所有对话,一时间心情心思沉重。

白家是不能回的了,她现在身无分文,身份证等都在白家,能去哪?

找莫流原?只怕是会连累到他。

而且,如果白飞飞告诉了他那些丑事,他肯定都不愿意再见自己了吧。

找李英豪?

不知道他把林雪心安置在了哪里,安不安全。她去的话,是否合适。

她不想再因为自己牵连到任何无辜的人了。为什么这个恶魔,就是不肯放过自己?

白云裳紧紧地咬着唇,想要让自己的心绪沉淀下来,想要早早睡去,养足精神明天再想办法。

可是司空泽野却不停发出动静。

他一会扫落点东西,一会用拳头砸床柜,一会又呕吐,一会又不舒服地闷哼,一会……

害白云裳根本没办法睡!

这夜,他们在同一个房子里,隔着薄薄的衣柜门,皆是一夜无眠。

一个烦躁不安,生怕自己会发出一丝声音,让他察觉到,把自己抓出去;

另一个痛苦焦虑,想着要如何才能找到她,让她回到自己身边,再不放手……

第二天,司空泽野因为宿醉,一直都在客房里躺着,哪里都没有去!

白云裳肚子饿,困,又想上厕所。

憋在那样小小的空间里,身体还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肯定会很酸疼。

可是她不敢发出动静,带来的食物根本没有用武之地。

撑到下午,她实在受不住困打了个盹,醒来的时候感觉更尿急了,而且口也渴得很。

她可以抗住饿,但是没有办法抗住渴和生理需求。

听着外面半天都没有动静,司空泽野应该是睡着了吧……

半个小时前他还闹得厉害!

当然,白云裳知道他并没离开房子,如果有那样的动静她一定会听到。

悄悄的,轻轻的,拿了水来,她尽量不发出一丝动静,旋开了矿泉水瓶的盖子……

清凉的水喝进去,干涩的喉咙立即变得舒服起来。

明知道不应该喝太多,也只打算稍微抿一口的,可是一喝起来没有受住诱惑,去了四分之一。

所以半个小时后……

白云裳紧紧地皱着眉,抱着双膝,想要忽略那种小便的感觉。

可是她从昨天下午躲到现在,整整一天没有解决,又加上昨天掉进泳池里时喝了那么多水。

她真的快要忍不住了……

紧紧咬着唇,心里开始咒骂司空泽野!

如果不是她,她怎么会沦落到这样的境地!

该死!就算尿在身上,也会从衣柜缝隙里流出去……

更何况,她怎么可能做得出这么恶心的事?!

又一个十分钟过去——

衣柜门被悄悄打开一条缝隙。

白云裳透过缝隙观察着整个客卧。一地凌乱的碎物,空气里传来浓烈的酒味。司空泽野躺在床上,没脱衣服,也没盖被子,一只受伤的手掉在床边,地上还有血滴干涸的痕迹。

别离开我,云裳(VIP71)

看他的样子,一动也不动的,好像睡得很熟……

再继续打开柜子,不小心发出“吱嘎”的声音,床上的人竟无半分反应!

白云裳此时真的已经顾虑不到那么多了,她真的憋不下去了!

离开衣柜,她悄声地避开地上的障碍物,走进卫生间……

解决后,整个身体都感觉轻松了,她终于松了口气。

好在司空泽野喝得烂醉,她现在赶紧回去衣柜里,他应该察觉不到。就是不知道他还会在这里呆几天?她的身体状况,最多只能撑个2—3天,时间长了,她会发霉发臭,就算他不逮她,她自己也会憋不了出来的。

清理掉自己用过厕所的痕迹,白云裳正准备离开这里,忽然,看到门口多了个高大的人影!

司空泽野靠在门口,脸色很憔悴,一双深邃的眼带着严重的血丝盯着她。

白云裳的心,整个当机——!

他看着她,她也看着他。

空气在突然之间陷入一片诡异僵硬的气氛,谁也不动,也不说话……

白云裳只听见自己的心,在xiōng口死命地跳动着。

就在她被这种紧张的气氛逼得窒息的时候,司空泽野终于动了动身体,朝她几个大步走来。

“你做什么?”白云裳朝后退。

“……”

“你别过来!”白云裳惊恐地朝后退着,生怕他抓住了自己,就要下手可怕的事情!

可是浴室就那么宽,她很快就退到了尽头,身体紧紧贴着冰冷的瓷砖。

司空泽野摇摇晃晃着,一步步朝她走来。

白云裳满脸恐惧,下意识伸手去捞东西,想要充当武器,可是双手徒劳地抓了半天,身边什么东西也没有!

她真的想在这个浴室里一尸两命,互相厮杀结果了自己算了!

可是连这个机会都没有!

她有些认命地颤抖着:“我警告你,你再过来我杀了你!”

长手一捞,她被抱进他的怀里。

白云裳用劲地挣扎,手在他脸上用力挥了一爪子!

立即,一道抓痕留下,却只是淡淡的红痕,并没有破皮……

司空泽野皱了皱眉,波澜不兴的眼光鹰一般盯了她半晌:“怎么醒这么早?”

“……?”

“今天早餐想吃什么?”紧紧地抱着她,双臂就像铁,箍着她,他又低低沉沉地问。

早餐?!

白云裳瞪大着眼,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下巴就被抬起来,他给了一个平时都会给的早安吻……

白云裳用力地扭开他:“你到底想对我做什么?要杀要剐,你直说好了!”

这样yīn沉沉的,她反而更恐惧。

司空泽野仿佛也听不懂她在说什么,蹩了蹩眉,目光忽然落在她的双足上,眉头就蹩得更近了:“为什么不穿鞋?”

“……”

“把脚扎破了怎么办?”

看他的表情,是微醺的,目光也是迷离的,全身都散发着一股强烈的酒气。

难道……?!

忽然她的身体被拦腰抱起,这根本是他惯性下的动作。可是他喝醉酒了,脚步根本就不稳,抱着她,有些摇摇晃晃地离开浴室。

白云裳生怕掉下去,紧紧环住他的颈子。

现在可以确定,这个男人是真的喝醉到神志不清的程度了……

他或许以为还是平常那样,又或许,只是他醉酒中的一种梦游状态。等他醒来后,一定会忘记这件事吧?就算想起来,也不过以为是一场梦而已!

白云裳被抱到床上放着,司空泽野捉住她的脚踝,查看着,吻着。

他的唇滚烫的,带着酒气吻着她的脚趾,让她全身不适。

她用力地挣了挣脚:“放手!”

司空泽野低声说:“云裳……好好保护好你的脚……”

“……”

“我知道,你们跳舞的,脚最宝贵……”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句话,白云裳的心突然被用力一撞。

所以上次他在那样盛怒的情况下,看到她的脚趾头被割伤了,哪怕是那么一点点小伤,他都会紧张成这样?他知道她最在乎的是自己的脚?

不,他怎么会知道,他不过是在作秀。

可是他现在醉成这样,他说的话,应该都是心里最真实的所想,他还可能骗她吗?

看着面前这个男人,白云裳的心口突然堵塞,感觉从未有过的怪异。

“听到我的话没有?”他掐住她的下巴。

“听到了。”白云裳假装温驯说,“我知道了,下次都穿着鞋子就是了。”

司空泽野勾了勾唇,邪肆而又微醉的笑容:“乖。”

他的身形忽然有些不稳,朝她压过来,两人一起倒在床上。

他那么重,压得白云裳好痛,差点窒息……

她用力推着他:“走开,你很重。”

司空泽野却是一动不动,闭着眼,一只手还抱着她,似乎是睡着了。

白云裳推搡了他两下,又在他耳边叫了好几声,确定他是真的昏睡过去了,这才放心。她要赶快回衣柜里,要是这个时候马仔等人进来……

白云裳用力地推着,花了很大的力气,才终于从他的身下挪出来。

就在她起身的那刻,一只滚烫的手掌抓住她的手腕。

白云裳一惊,回头见司空泽野模模糊糊的目光又半睁了,定定地看着他。

在他的眼眸中,卸下了平时的骄傲和不可一世,看起来居然有继续破碎的脆弱。

白云裳的心好像被那眼神抓住了,突然疼了一下。

“去哪?”他问。

“我……”白云裳极力镇定着,“去做早餐。”

“什么早餐?”他把她拉回去,“别走……”

“别离开我,云裳……”

“好,我不走。”她低声说,“你喝醉了,你应该需要休息一下。你好好休息好不好?”

司空泽野以为这是梦,他迷迷糊糊的,哪怕是梦见她,都不想她从自己的梦里消失。

“我不会走的,我保证,你喝醉了,好好休息。”

沉睡的狮子(VIP72)

她从未有过的温柔嗓音在他耳边说着,安抚他,诱哄他……

这果然是梦,她何时会如此温柔?

一般喝醉酒的人,都很容易被哄的……

果然,白云裳哄了几声,司空泽野又慢慢合上眼,睡去。

尽管在睡着的状态,他还是紧紧地握着她的手。

白云裳用力地抽着,却怎么也抽不开她的手!

就在这时,走廊外好像传来脚步声……

“小少爷,真不好意思,我们实在是没辙了,这才把您叫来。”马仔的声音。

白云裳心下一沉,顾不得更多,立即用劲了全力地脱开他的手!

也许是太用力了,在挣手的同时,手上的一枚尾戒跟着脱落。

那枚戒指是她18岁时莫流原送她的成年礼。

从此以后,她一直戴在手上,不管是任何时候都从来没有脱下去。

这回,她心思慌张,只觉得自己的手被挣得很痛,好像某个部位空了一下,就听到戒指落在地上叮的声响。

她想去捡,却听到那越来越逼近的脚步,时间刻不容缓了。

白云裳飞快地进了衣柜,合上门。

就在她躲好的瞬间,房门被打开了,她的心剧跳着——

原来做贼是一种这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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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皓然摘下墨镜,走进房内,看到一地的狼藉,忍不住就啧啧有声起来。

大床上,背朝天躺着的司空泽野就像一具不会动的尸体,全身散发出强烈的醉熏气息……

地上到处是碎裂的狼藉,还有他的呕吐物。

这个模样的他,哪里还有一点平时呼风唤雨的凌厉气场?

虽然司空泽野性格暴怒,但从来没有这样颓废过。就算是气到极致,也最多是在健身房将沙包砸烂N个,挥洒汗水而不是泪水,气消后又是硬汉一条。

喝醉酒,砸东西,自虐,这可不像他的作风。

尤其是,还是为了个女人。

“少爷已经一整天没有吃东西了。”马仔担忧道,“连水都没有喝一口……”

司空皓然走到床边,看着司空泽野那副颓废的样子:“这么废?”

“我们怎么都劝不动,小少爷,你跟少爷关系好,还靠你劝劝他。”

“那恐怕你们找错了人。他既是为了女人,你们应该去S市挑几个上好的货色来满足他的需求。”

“小少爷有所不知,少爷现在不近女色了。”马仔说,“这些日子各种宴会少爷虽都参加,再漂亮的美女却是懒得看一眼,心思完全都系在这女人身上了。”

看司空泽野这个废掉的样子,司空皓然也大概能猜到不离十。

靠在床柜边,他懒声问:“那个白云裳?”

“小少爷已经听说过了?”

“我打听到的。”

看过相片后,他回去找人打听。只说了一些大概的特征,竟很快就有了结果……

原来白云裳的美貌在男人圈里非常的有名。

可以说,她是很多男人心里的梦中情人……

以前司空皓然就听起过她的许多事迹,但并没有放在心上。美女么,他见得多了,还真不相信有谁能见一眼就让人心动的,直到……那张相片……

他真的很好奇,很想见见本尊啊。

可惜……

轻轻地转动了一下大拇指上的玉扳指,他问:“她真的溺死了?”

“目前还在打捞中,只是都这个时候了……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红颜薄命啊。”

“可少爷这个样子下去也不是办法。”马仔说,“我觉得少爷这次是动了真情了。”

“知道了,交给我吧。”司空皓然顿了一下,又说,“去打一盆水来,要冰的。”

白云裳听到这样的谈话,当然是很不屑。

说得司空泽野好像对自己一往情深的样子。但动了真情,真爱一个人会是这样的伤害她,对她为所欲为吗?

他不过是在专注地虐待她,因为她不服,所以激起了他的战斗意识。

男人都有股与生俱来的征服欲,尤其是司空泽野这样自大的。

……

一整盆冰水朝司空泽野兜头浇去,冰冷刺骨的寒,立即让床上的男人从醉酒状态醒来。

司空泽野的身体动了动,转过身,充血愤怒的目光盯着肇事者——

马仔和几个保镖都退后几步。

司空皓然丢下脸盆,微笑道:“哥,是我。”

眼瞳里的火焰骤然熄灭了大半,司空泽野又趴回去:“都给我滚,别来打扰我。”

司空皓然可不怕这一套,在床边坐下:“看来还没清醒啊,你们再去给我打盆冰水来。”

两个保镖互望着,不敢。

“你们说,纵一次火,和纵十次火有什么区别吗?”

“……”

“反正哥已经不会饶过你们了,快去打来。”

两个保镖吓得都要跪下了:“小少爷!”

司空皓然笑了笑,红唇妖娆:“放心吧,有我在,会帮你们担着。快去!”

两个保镖快速去打了一盆冰水来,“哗——”,又是对着司空泽野兜头浇下。

也只有小少爷才敢对少爷这么放肆!

这下,沉睡的狮子终于觉醒了。

司空泽野的身子动了动,一身冰寒地床上坐起,眼中是可怕骇然的光芒:“你来这里做什么?”

“听说哥为了个女人黯然神伤,我来看看你过得好不好。”

“不用你Cāo心!”

“哥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怎么能够不Cāo心?”

司空泽野正心烦意乱,下意识就拿出雪茄来抽,却发现打火机进了水,怎么都点不燃。

烦躁下,用力将打火机摔在地上!

“哥,你真暴躁。”

“……”

“听说是为了个女人。”

“……”

“这天底下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你何必为难自己。”司空皓然拉他,“起来,把这一身臭烘烘的洗干净,我带你去找你想要的女人。”

爱过很多女人(VIP73)

司空泽野甩了手,司空皓然却又拉。

正好他心情不顺,一个人呆着也只会烦躁乱想,起了走进浴室。

司空皓然走到衣柜前——

衣柜被拉开,大量的光线射进来,让白云裳下意识半眯了眼。

光芒中,一个纤细俊美的少年,俊美深邃的轮廓,好到不行的五官底子,中短发被发蜡定型成一个很日式很阳光的发型。

猝不及防的,在司空皓然的视线中,突然撞进一双灵动如星辰的眼。

白云裳瞪大了眼。

整个身体下意识蜷缩得更紧。

她的脑子里是一片无垠的白光。完全没想到衣柜门会突然打开,而面前会突然冒出这么个陌生的男人!

而在司空皓然眼里,那是一个如此生动迷人的女人。

就像突然拨开云层的阳光闪耀了下来,整个世界都变得亮堂,防不胜防的光芒。

“这是客卧,少爷的衣服在主卧。”马仔的声音在那一头传来,“小少爷?”

司空皓然似乎这才从思绪中回神:“你说什么?”

“少爷的衣服在主卧。”

“好,你帮他拿过来。”嘴角勾起,他慢慢合上柜门——

渐渐暗去的光线中,他和司空泽野一样的湛蓝瞳孔里,放射出玩味又野性的光芒。

原来……她并没有弱水,而是躲在了这里啊……

一个如此也不愿意臣服于哥哥身边的女人。

一个被哥哥打破所有惯例在乎至极的女人。

一个美得只要是男人就会着迷深陷的女人。

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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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稳矫健的脚步声在楼道上响起。

司空泽野下楼,看到沙发上的纠缠的男人和女人,瞬间眉头蹩起。

司空皓然总是这样的,身边从来都离不开女人,随时随地的发情中,竟然在他的沙发上就……

这个水上别墅虽说是司空泽野的,但由于环境格外雅致,司空皓然也很喜欢,经常会把女人泡到这里来。

以前司空泽野无所谓,可是现在,白云裳在这里住过后——

他觉得这样的画面很刺眼,很肮脏。

微微咳嗽一声,司空皓然这才主意到她,不但没有收敛,还玩得更肆意了。

“哥,快来……这个女人是个尤物。”

“要玩带回家里,别弄脏了我的地方。”他厉声地说。

看到他这么凶,那女的吓得抖了抖,连申吟都不敢了。

司空皓然拍拍她的肩:“乖,别怕。”

“你真的要把我送给他吗?”女人很小声地说,“不要,求求你不要!”

虽然这个男人也很英俊,很MAN,看一眼就会令女人心动……

但他的眼神好让人害怕。

司空皓然的手从她的下体抽出,理了理她的裙子:“宝贝,来的时候我们可都说好了。”

“可是他看起来好可怕。”

“他在床事上,是比我更好的情人。”说着,司空皓然朝司空泽野笑道,“是不是啊,哥?”

司空泽野走到一个酒柜前,拿起一瓶洋酒。

司空皓然很快放开女人,走到他身边坐着,拿起一个酒杯靠过去。

“小舞,来一段火辣的热舞。”

叫小舞的女人起初是楚楚动人地望着司空皓然,好像在哀求他,不要。

“乖,你跳个舞,我就会更喜欢你一些。”

听到这句话,小舞咬咬唇,站在酒柜前的空地上,拉起一张椅子,贴身而跳。

不时地勾腿,坐在椅上横跨双腿,或是翘起美臀……

每一个姿势都是火辣而YIN荡的,能够最快地勾起男人的。

可是司空泽野毫无兴趣。

要不是司空皓然不断邀请着他看,他根本连眼神都不会给一点。

喝着酒,他毫无兴致地看着,当女人贴着椅子开始一颗颗解开衬衣纽扣,露出圆润的饱满,他的眼神变得厌恶起来。

“够了——!”

手里的高脚杯差点捏碎。

“怎么了,哥?”

“把衣服穿起来,你是妓女?这么放荡!”

他的话立即让那个女人愣住,僵在原地,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开始闪烁出泪花。

司空皓然走过去,将她搂进怀里,安抚逗弄了一阵,女人这才又重新露出笑靥。

“哥,”他责备,“这个女人真是个尤物,你在床上就能见识到了。我介绍给你的女人,何时差过?”

“我没兴趣。”司空泽野冷漠地勾了勾唇,“这么有空,去和你的那些情人们玩,别让她们寂寞太久,至于我就不用你Cāo心了。”

“哥第一次失恋,我怎么会不Cāo心?”

“……”

“从来只会让无数女人失恋的男人,原来也有今天。”司空皓然饶有兴致,“她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

“失恋?”司空泽野嘲笑。这两个字也轮得到他么?!

“你爱上她了?”

“怎么可能!”他下意识反驳。

“你既然不是爱上她了,怎么会如此不舍,对其她的女人都没兴趣。”

“……”

司空泽野眸子深谙,也无法解释自己的反常行为。爱?他是爱上了。但他也爱过很多女人。

爱情不过是荷尔蒙激素分泌过盛,冲昏了大脑产生的一种刺激,以及心跳加快、念念不忘的后遗症,普通人都把它称之为爱情。但司空泽野认为,世界上并没有永恒的爱情。

“如果你是对这个类型的不敢兴趣。无妨,明天开始,我每天送一个不同类型的女人来给你挑选,品尝……”

“不必了!”

“哦?”

司空泽野喝一口酒,辛辣的感觉直冲而下:“这个女人就很不错。她叫什么?小舞?”

小舞应了声,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大少爷。”

来之前,司空皓然吩咐她这么叫。

虽然是司空皓然的女人,她却连他是谁都不知道,他一律让他所有的女人统称叫他“小少爷”。

不愿意伺候你(VIP74)

司空泽野yīn晴不定的目光闪着:“他把你送给我了。”

“是的。”

“你好像不愿意?”看她从刚刚到现在都很怕他。

小舞看了司空皓然一眼,摇摇头:“我愿意。”

“那么,从今天起,你留下了。”

小舞眉头紧皱着,表情是相当的不情愿和害怕,可是顿了片刻,还是委屈道:“谢谢大少爷,我会留下来好好服侍你的。”

就在这时,有下人进来通知说沙包到了。

司空皓然让他们把沙包发放在院子里:“哥,每次你不爽了就砸沙包出气。看我对你多好,不要辜负我的期望啊。”

司空泽野点点头:“女人送到了,沙包也送到了,时间不早了,你是不是该回去?”

司空皓然也没有赖着的样子,起身,目光忽然朝二楼望了一眼。

真想知道后面还会发生什么好玩的事啊,有些迫不及待了。

“呵呵,那我就先告辞了,哥,你今晚担着点,别太生猛了。”

送走司空皓然,司空泽野就站在落地窗前,一杯接一杯地喝酒。

他这个弟弟十分的棘手。

从小就喜欢跟他抢女人,而他越是在意,越宝贝的女人,司空皓然都必定特别上心。

让他看到自己因为白云裳如此颓废,不是个好兆头。

而如果让他认定自己爱上了白云裳,那就更是后患无穷。

留下这个女人,是表示他并不是非白云裳不可,他对其她的女人仍然有兴趣。

正喝着酒,身后一双小手颤抖地贴过来,环住他的腰。

“大少爷,时候不早了,我们是不是应该休息了?”

司空泽野猛地摔开她的手,yīn鸷的目光回头。

见小舞已经清洗过,居然还穿着白云裳的睡衣,他眼中的yīn鸷就更浓郁了。

“谁允许你动我衣柜里的衣服?”他冷声道,“脱下来!”

小舞微微一愣,吓得退后两步:“对不起,我没有带换洗的衣服过来,见衣柜里有女性的衣服,所以……”

“我叫你脱下来!”

睡衣是买给白云裳的,这些天她都穿在身上。

看到衣服,就想到她的人,他的心情暴躁,声音就又冷了几分!

小舞噙着泪,脱掉身上的睡裙。

竟然没有穿内衣,女人双手抱着赤果的上身,怯怯地站在那里,很是性感诱人。

司空泽野的眼中却丝毫没有情浴的气息。

但他倒是忽然想起,这女人是司空皓然留在他身边的,或许他的每一个指令,她都会汇报。

手指摁了摁隐隐作痛的太阳穴,他低声道:“穿上吧。”

“……”小舞明显是不敢。

“酒喝多了,忘记了你叫什么来着?”

“小舞。”

“小舞,把衣服穿上,去睡觉。”

小舞迟疑地问:“可是我要睡在哪?”

主卧是一片废墟,客卧他在睡,他的目光看向沙发,如果让这个女人今晚睡了沙发……

“客卧。”他勾了勾嘴角,“介不介意跟我睡?”

“不介意。”不敢介意。

“去吧。”

女人离开,他继续站在落地窗前喝酒,喝了一杯又一杯,脑子又开始隐隐炸痛。

忽然目光落到院子上立着的几个沙包。

他走出去,并没有戴拳击手套……

每一个击拳的动作迅猛又yīn狠,招招使命,一个沙包禁不起多久就破了,沙子倾斜而出,他换下一个。

与此同时,没有戴任何防护的双手,渐渐被磨出了鲜血。

夜,越来越深……

半夜一点多,司空泽野才挥洒着汗水,随意地包扎了下伤口上了客卧。推开门,里面亮着一盏壁灯,那女人竟然还没睡。

小舞双手抱膝靠坐在床头,似乎在等他,似乎又怕等他,脸上有复杂的表情。

司空泽野走进去:“怎么还不睡?”

“我……小少爷让我伺候你,你没有睡,我不敢一个人先睡。”

她话里的“伺候”意思,司空泽野怎么会不明白。

关上门,他一步步往床边走近,她居然下意识往身后缩了缩。

司空泽野停步:“你很怕我。”

“对不起,我只是有些不熟,太陌生了……”近距离看她眼睛红红的,好像还有哭过的痕迹。

“既然你不愿意伺候我,又何必勉强自己,你可以随时离开!”

“不是的,我没有不愿意伺候你,我没有!”

小舞忽然激烈地喊了起来,脸色更为复杂,看起来就是被迫。

司空皓然人不在这里,而她又很害怕,很显然……

司空泽野走到床边,忽然俯身,手探过去,捋起她的头发在耳边,顺手摸了摸她的耳钉——她只在左耳戴了一枚耳钉。并且已经洗过澡了,都没有摘下来。

司空泽野明白了什么,微微一笑道:“你等我。”

他离开客房,去主卧里拿了一样东西过来。

当那样东西被扔在床上,小舞震惊地瞪大了眼,司空泽野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又指了指床上的性玩具:“你今晚可得好好伺候我,我要听你叫得大一些声,浪一些声才可以。”

小舞瞬间明白了司空泽野的意思。

她其实是爱着司空皓然的,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她不想自己被当成商品一样地送出,却太爱那个男人了,如果她不答应,他就要离开她!

来之前,司空皓然给了她一枚耳钉,实际上就是窃听器。

他给她的任务是陪司空泽野一晚,不管她用什么办法,只要能勾引到司空泽野,陪他睡上一晚就可以回到他身边。否则,

其实司空皓然是在试探司空泽野,如此美色在眼前诱惑,看他动不动心?

如果司空泽野没有碰小舞,那他就可以确定他是对白云裳动了真感情了。

见小舞呆呆的没有动作,司空泽野伸手,一把撕碎了她的睡衣。

xiōng口一凉,小舞下意识叫起来:“你想什么?”

“你不是要伺候我么?”

变得这么罗嗦(VIP75)

司空泽野加大音量:“那就好好地伺候我,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你在我身下的情形……”

说完这句话,他转身在沙发上坐下,拿起一份报纸看起来。

小舞眼含泪光,慢慢拿起了床上那可怕狰狞的东西……

被另一个男人上,还不如自wei,至少,她在身体上和心灵上都是干净的,她还是属于司空皓然的!

于是,那夜,yin靡至极的申吟声持续不断地响起,划破了寂寞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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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白云裳才睡着没多久,外面就传来了起床的动静。

白云裳咬住唇,恨死了。那种暧昧yin荡的声音干扰了她整整一晚,就在一个小时以前才停止,她好不容易能有点安静的时候睡觉,现在又被吵醒。

一天两夜都没有怎么睡过好觉,她又困又饿,又觉得有些缺氧,昏昏沉沉地靠在那里。

一想起昨晚发生的,心口又闷得不行。

哈,她知道那个男人没有爱过自己,可是自己才掉进海里,“尸骨未寒”,转眼他就跟别的女人在床上激烈奋战了一夜!

他真的是禽兽吗?一点感情都没有?!

就算是养了一条狗,也会有一丝怜悯之情的吧。

他还装的那样对她一往情深的样子,真的是超恶心。

很快,她又自嘲笑:他对自己有没有感情她为什么要介怀。她只恨不得他对自己半分感情都没有,早点玩厌,这样她就很快有自己的生活了……

司空泽野关了花洒,闻了闻身上再没有别的女人的味道,这才裹了条浴巾,走出浴室。

床上的女人已经醒了,正握着手机:“……好,那你马上来接我。嗯,拜拜。”

抬起头,见司空泽野出来了,还裸着上身……她尴尬得不知所措,飞快别开了脸。

司空泽野离开房间,在主卧找了衣服穿戴整齐,这才下到一楼,继续喝酒。

他发现他有点废了,只要一不喝酒,脑子保持清醒的状况,就会开始担心那个女人的安危。

仅仅半个小时,他就干掉三瓶。

院子里传来响动的声音,是司空皓然来了。

知道他昨晚奋战了一晚,司空皓然的表情很是揶揄,又有一丝高兴:“哥,大清早的就喝这么烈的酒,伤身。”

司空泽野勾唇笑笑:“你送来的那个尤物才更伤身。”

司空皓然有一丝得意的神色:“我说了吧,那个女人是个尤物,欲仙欲死,欲罢不能!”

“小少爷。”

楼道上,小舞的声音开心地传来。

她穿回了昨天来时的衣服,浅色的格子衬衣,白色蛋糕裙,明明是一副清纯的学生模样,看起来应该才满18岁?!她快步下楼,跑到司空皓然面前,脸上有少女的羞涩和天真:“你来接我的是不是?”

“我来接你,顺便接我哥一起。”

“接我?”

原来昨天司空皓然离开后就去了赌船,居然手气大好,赢了一座小岛回来,想今天去看看他的战利品。

司空泽野现在哪有这种心思?

“我不去了,你们玩的开心。”

“哥不去怎么会有意思。”司空皓然算计地说,“除非,你还在为了白云裳的事黯然神伤。”

“……”

“走吧,今天去明天回来,我还赢了一架私人飞机,好久没亲自驾驶了……”

“……”

“你不去也可以,我怕哥的心情还是很差啊,就只好忍疼割爱,把小舞留在你身边慰藉你了。”司空皓然挑起小舞的下巴,“有这么尤物的女人陪着你,我才放心。”

司空泽野用力将酒杯放在桌上:“几时动身?”

“随时。早去早回,要不就现在?”

司空泽野脸色yīn郁,却又拿这个弟弟没辙。他难缠起来非常难搞。

交代马仔在主卧收拾东西。毕竟是一个岛,也许很多东西都没有。

司空皓然靠在门口,忽然对着客房的方向很大声地说:“哥,我们走了,你这房子不是就空了?以前的那4个佣人听说被你解雇了?”

“嗯。”

“我们现在就走,早去早回,明天下午回来。”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罗嗦?”才说过的话又重复。

……

衣柜里,白云裳当然听得懂司空皓然的话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当时发现她在衣柜里,却没有向司空泽野高发她。现在,他是故意制造机会给她逃跑吗?

只要他们离开,这个地方就真的空了?还是这是他们瓮中捉鳖的计谋,引她自己出去?可是她就在柜子里,捉她还不容易,需要引她出去这么麻烦?他为什么要帮她?

白云裳的脑海中一时之间有许多乱七八糟的想法。

她又困又饿,而且还又想上厕所了。

带到柜子里的食物她都没敢动,水倒是偷偷喝过几口……

白云裳一直静静地留意着——

一切收拾妥当,司空泽野走到玄关口,一种奇怪的牵绊却缠住他的脚,让他忍不住蹩眉回望。

不知道为什么,这整个别墅里,有一种属于白云裳的气息。

仿佛她就在这里,在离他最近的地方……

她不过在这里才住了一个来星期,却在这里住了很久很久一般,司空泽野不管走到哪里,都能感觉得到她的存在。

就是这种气息,逼得他更加的心烦意乱。

那个女人,直到现在却下落不明,一天两夜过去了!

“哥,还站着做什么?时间不早了。”司空皓然催促。

马仔和保镖们已经列队站好,而在门口,已经停着一排长龙的黑车。

“走吧。”

接过马仔递来的外套往身上一套,他用力正了一下领子。

身后的人立即跟上。

他的步伐回归到平时的大气沉稳,面容严寒冰冷,深蓝的眼眸却更黯沉深邃一些,那么的深不可测。

是不是你落下的(VIP76)

表面上,他的一切好像都回到了属于司空泽野的霸气和凌厉。

可是司空皓然却依然可以感觉到,他那颓废不振的气场。

大概等外面的脚步声都走光了好一会,整个空间彻底安静下来,再没有一丝声音。

白云裳悄悄地推开地柜门。

客房里更狼藉一些,东西砸得到处都是,并没有收拾。

白云裳赤果着脚,都不知道从何下脚,耳边,忽然回响着司空泽野的话:

【云裳……好好保护好你的脚……】

【我知道,你们跳舞的,脚最宝贵……】

皱了皱眉,她避开物体,还不确定外面的人是否都走光了,悄悄走到门边,打下反锁,这才进了卫生间解决生理需求先。

从卫生间出来,她走到落地窗前,打开窗帘看,外面什么人都没有,整个院子安静得只有海棠花飘落着……

彻底解脱了吗?终于可以离开这个恶魔了!

心里如释重负,却又觉得不安,因为想不通司空皓然为什么要帮自己的原因……

白云裳离开客卧,四处听着动静,探头看着。

短短的一段走廊,她走得心惊胆战。

直到确定这个房子是真的空下来,没人了,她的心这才放下来。

紧接着又自嘲地勾起嘴角:她何时也变得这么胆小如鼠了?

这个地方她不能停留太久,说不定司空泽野什么时候又会回来。可是离开了这里,她现在身无分文能去哪里?

肚子饿得要命,刚刚只解决了小厕,没敢逗留时间大厕……

司空泽野刚走,明天下午才回,应该不会突然打道回府吧?她还有时间准备,就现在这个状态也没办法闯出去。

白云裳倒回卫生间……

十几分钟后,她解决生理需求,顺便快速洗漱了一下,走下楼,见茶几上还有些新鲜的水果。

想起什么,她走到冰箱前,拉开冰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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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辆黑车和一辆骚包绚丽的法拉利盘旋成一条长龙,是那样的引人瞩目。

红色的敞篷法拉利是司空皓然的。

车顶打开着,风吹进来,抚着他的清秀俊美的脸庞。

他转过头,看着越来越远的水上别墅,红唇妖娆勾起。

小笨蛋,这么好的机会给你逃跑,可不要让我失望……

接下来,你的表演也要更精彩一些才行啊,才不辜负我对你的期待。

小舞依偎在他的怀里,一副满心欢喜的神情,只要能回到他身边,让她做什么都可以。

“你昨晚有没有把我哥伺候好了?”司空皓然却突然捏起她的下巴问。

“有……”小舞皱了皱眉,心虚道,“伺候得他很舒服。”

“那你舒不舒服?”

小舞脸色尴尬:“也…很舒服……”

“哦,跟我比,是我哥的棒一些,还是我?”

“当然是你……”

“KISS呢?”司空皓然说,“我哥KISS的技术好不好?”

为什么要一直问这种问题,小舞心情难过说:“也很不错,但还是你更好些。”

听到这里,司空皓然的眼神骤然一变,紧紧地掐住她的下巴说:“我哥从来不跟女人接吻,你在骗我!”

小舞的脸色白了!

“你没有完成任务?”司空皓然的瞳孔加深,“你不但不完成任务,你还敢对我撒谎!?”

小舞慌忙解释到:“我,我没有!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吻我……可能是喝多了酒……”

司空皓然又问:“那她是从后面上你,还是前面?”

“……”

“你必须要知道,答错后的后果!”

小舞心里捏了一把汗,不知道司空泽野这也有癖好吗?可惜她昨天没有问清楚!其实就算问清楚了,这种事也防不甚防啊!

二选一,她胆惧道:“前面……”

见司空皓然的神色不对,立即又说:“后面!”

“到底是前面还是后面?!”

“……”

“你敢再对我撒谎,就给我从车上滚下去!”

小舞哭丧着脸,终于招架不住:“对不起,我错了,你原谅我……昨天小少爷不肯要我,给了我那种东西……我不想离开你,所以才撒谎的,你不要不要我,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眼泪从她水汪汪的眼睛里掉下来。

司空皓然的脸色终于缓和回来,怜惜地看着她说:“啧啧,你这幅样子,真是我见犹怜啊。别哭了,看把你吓的……”

说着,又俯身啜去她脸上的泪水,很温柔很温柔的。

一阵安抚下,小舞抱着他:“我下次再也不敢撒谎了。我离不开你,不要丢下我好吗?”

司空皓然笑着拍拍她的头:“你这么乖,我怎么会舍得丢下你?”

这么单纯这么乖,又温驯听话,留着她,还有很多用处。

“那……大少爷到底是前面还是后面啊?”见他脸色终于好了,她试探问。

司空皓然红唇妖娆弯起:“前面,后面,下面,上面,哪一面他都可以。”

那岂不是她怎么回答都是对的了?

他故意虚张声势在逼她?!

小舞打了他一下:“你好坏,你欺负我。那KISS呢?他也会KISS的是不是?”

司空皓然沉了下脸:“他不喜欢跟女人KISS,除非是很让他着迷的。你和他初次见面,又是我送过去的女人,除非他很动心……”

此时,阿斯顿马丁内,司空泽野一脸疲惫,单手支着头,酒还没有彻底清醒,宿醉让他特别难受。

他低声地咳着,嗓子嘶哑低沉,眼睛里布满血丝。

马仔拿了一罐热茶给他,他却没有半分喝茶的心思。

xiōng口有一种沉闷的压力。

仿佛有千斤的巨石压着,喘不过气,这种压力让他感觉烦躁和焦虑不安起来。

“对了少爷,这是不是你落下的?”马仔拿出一枚女式的尾戒。

在黑暗中发着光(VIP77)

本来司空泽野毫无兴趣,可是看到那尾戒,瞳孔立即紧缩了。

白云裳身体的每一个部位他都如此熟悉。更何况,这枚片刻不离她手的尾戒。

拿过来,在手中掂量着,尺寸和款式,没错,的确是白云裳的。

嘶哑低沉的嗓音问:“在哪捡的?”

“是那位小舞小姐给的,说是在客房里捡的。”

司空泽野浑身一震!

白云裳已经落水了,在她落水前难道去过客房?就算去过,怎么会把她的贴身物掉到地上!

炸痛的脑海中,开始模模糊糊地想起一些片段:

【你做什么?】

【你别过来!】

【警告你,你再过来我杀了你!】

他以为那一切都是梦。

现在仔细想想,脸部忽然传来一阵痛感。

他的手指触到自己的脸,她抓他的感觉能清晰感受。其实在洗漱的时候,他就看到这道抓伤了,只是身上的伤口太多,他没心思去在意……

现在,手指抚摸到面颊,那种淡淡的凹凸感。

他低声说:“看着我的脸。”

马仔:“……”

“这是什么伤?碰伤还是?”

马仔仔细看着:“像是指甲划过的抓伤……”

司空泽野的脸色骤然变得恐怖!

他把手表调节出来,主卧,客卧,卫生间,客厅……

忽然,在调到厨房的时候,看到一个晃动的人影!

司空泽野暗眸,将画面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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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裳真的太饿了,直接就靠在冰箱上开吃起来。

冰箱里存放着一个蛋糕,是司空泽野买来给她的,但她不喜欢吃甜食,一直都没有碰过。现在见冰箱里也没有别的吃的,而填饱肚子要紧,所以就拿了勺子挖着吃。

她的吃相从来没有这样随意过。

有奶油滴在了手上,一时又懒得去找纸巾,就直接舔去,还把手指放在唇里吮吸。

“啵”。

空气里传来轻微的声音,像是情人的接吻,很是暧昧。

蛋糕不大也不小,平时白云裳吃不完,可是饿了,居然刚刚好。

吃饱了,又拿了一瓶果汁出来,她现在身无分文,就连坐出租车的钱都没有,到底该去哪?忽然想起自己的戒指还掉在客卧,就往楼上走去。

地上碎片很多,她循着记忆找着……

隐约,她听到院子外突然响起的急促刹车声,手里的动作僵住!

难道他倒回来了?不可能吧?

白云裳快速走到床边,拉开了一点窗帘,果然见院门被一把大力地推开——

司空泽野急步走进,身后跟着马仔和几个保镖。

“你们全在这里等着。”司空泽野沉声命令道,“谁也不许进来!”

马仔和几个保镖只好停在院子里,不明白少爷半道间突然气势汹汹地杀回来做什么?

司空皓然的车紧接着停在院门,远远看着司空泽野穿过庭院,走进别墅里的画面,眼瞳里闪过一丝了然的光。

啧,计划失策了么?被他发现了?

脚步声在楼梯上响起,然后是走廊……

没有那些前呼后应的保镖,司空泽野是一个人上了楼来。

白云裳早就已经躲回了衣柜里,心中直唱衰。他应该是有东西忘了回来拿,希望他赶紧走!

脚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这间的房门被用力推开!

白云裳抱着双膝,用力地咬了唇——难道他发现自己了?

脚步声走进来,在衣柜前停下!

心脏,忽然间跳得很快,非常之快,从来没有跳得这么快过!

尽管已经做好了被抓到的准备,但是,她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怎么会慌张成这样。

心跳这么响,似乎随时会冲出xiōng膛……

这么响,外面的人会不会听到她的心跳声?

她用力地摁住xiōng口,忍不住急促地呼吸,就像快窒息的鱼……

只要打开这个柜门,就可以看到那个该死的女人了!他要把她如何?她这样的欺骗他,让他伤心伤肺,为她担忧了一天两夜!

他愤怒得就要把她拎出来,真的丢进海里!

手已经伸出去,搭到柜子的把手了——

他忽然改变了主意,又放下手。

白云裳听到他在床边坐下,点燃打火匣的声音……

烟雾萦绕,司空泽野抽着雪茄,深谙的眼却一瞬不瞬地盯着那个衣柜。

柜门因为合上的时候太急,有一件衣服被夹在外面。而他也可以从手表里调出他离开这个别墅后的画面——

白云裳不知道,这监控器还带录影的!

画面里,白云裳从衣柜里出来,探头探脑,进卫生间洗漱,在楼下吃东西……

这个该死的女人,她根本就没有跳海,从始至终她就躲在这个房间的衣柜里!

这个认知,让他既感到失而复得的兴奋!又有被愚弄后的愤怒!

他恨不得立即把她从衣柜里捉出来,狠狠地教训她,惩罚她。

又恨不得立即把她从衣柜里抱出来,紧紧地搂在怀里亲吻……

这两种极端的情绪逼得他窒息。

一根雪茄抽完,他又拿出一根点燃……

白云裳抱膝坐在衣柜里,只偶尔听到打火匣的声音,其它时刻都是寂静无声的。

寂静得……她差点以为他已经离去……

他应该没有发现自己,只是暂时回来了。

她有些安心了,把下巴靠在膝盖上……

由于已经解决了生理需求,又吃过了东西,她现在的状态比较舒服,就只剩下困意。慢慢的,就在她自己也不知道的情况下,睡着了。

天渐渐入夜,黑暗下来。

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

房间里没有开灯,司空泽野坐在暗处,只有闪烁的火星,和一双狼一般的眼,在黑暗中发着光。

不时因为被烟呛到而低咳几声。

他在等白云裳憋不住自己出来。她总不至于在衣柜里呆一辈子!

我去给你做早餐(VIP78)

可是越等,他就越心慌。

怕柜子里是空的,她人已经不在那里;又怕柜子里的空气不够,她是不是憋死了。

本来是要惩罚她,可是这样的对峙,却不过是在折磨他自己!

终于,他等不下去,开了灯,拉开柜子门——

白云裳蜷缩在柜子一角,小小的下巴搭在膝盖上,睡得正熟。

旁边凌乱地摆着一些面包、水果还有矿泉水。

这个样子的她,缩成一团,更起来更小,更弱……她终究不过是个女人。

司空泽野的目光就在落在她身上的那一刻,什么怒气都消散了,只剩下……像潮汐一样无声起伏的柔软。

快速把床铺整理好,将她从衣柜里抱出来。

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的动作是极度温柔的。

温柔地将她放在床上,温柔地为她盖上被子,然后坐回原本的位置,温柔却又复杂的目光紧紧擭住她,似乎不知道要该拿这个女人如何处置才好。

司空皓然走上来,站到门口,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眼眸里兴味的光芒更深。

他没有再往前的脚步,而是转身离开……

他来的脚步和离开的脚步司空泽野竟然都没有察觉。

白云裳是真的很困了,昨夜一晚都处于焦虑不安的紧张状态中,所以这一觉,她睡得相当沉,相当熟,不知道自己竟已经被抱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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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

窗外的光芒柔和地闪耀着,却被阻挡在厚厚的帘布之外。

白云裳睡到自然醒的状态,睁开眼,赫然对上司空泽野的睡脸——

她还以为自己在做梦,紧紧皱着眉,盯了他好一会,又迅速坐起来,发现整个房间还是废墟的状态。因为怕吵醒她,司空泽野没有令人收拾房子!

白云裳的目光再看向那个衣柜,柜门打开的!

她惊得就要下床,一只手伸过来,将她扯回去。

她落在司空泽野的怀里,鼻前全是他的男性味道,还有些许的酒味。

“醒了,睡得好不好?”他低低沉沉的嗓音问,有早晨刚醒的干涩和沙哑。

白云裳的脑子还是空白状态。

下一秒,就有吻落在她的额头。

白云裳诧异地盯着司空泽野……

他的眼睫微垂着,除了脸色有些憔悴,眼中带着一点醉酒的没精神外,与平时无异。

细细碎碎的吻密布在她的脸上,最后停留在她的唇上,撬开她的唇齿,深吻。

一切,都跟平常的早晨一样!

司空泽野并没有大动肝火惩罚她,甚至连昨晚的事都没有提!

她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难道是她睡熟的时候,梦游自己走出来的?!

“早餐想吃什么?”他吻着她的鼻尖,轻声地问。

上次他喝醉了也是问的这个问题!难道他又喝醉了?!白云裳直觉他就是喝醉了!

白云裳怀疑地问:“你喝醉了……?”

“我没醉。”

喝醉酒的人也都是狡辩说自己没醉。

她又试探地说:“你再好好休息一会?”

“我饿了。”他沉甸甸的目光盯着她。

“你想吃什么,我现在给你去做?”白云裳温柔地说,只想要快点脱离这种状态才好。

他一定是醉了,如果他没有醉,不肯能是这样的态度对自己。

看到白云裳这样的柔情而诱哄的神色,司空泽野仿佛明白了她在想什么。

嘴角,轻轻地勾起,他拿起她的手,在唇前吻着:“西米露。”

白云裳微微讶异,西米露他不是没吃过,觉得味道怪而不肯吃吗?

“我要吃你亲手给我做的西米露。”他重声,还故意用微醺的目光看着她。

难得见白云裳这么温驯,这么柔和,他真的很想看她再多表现一些。

“头很疼。”他又皱了皱眉,做出一副醉酒后想吐的难受状态。

白云裳确信了他真的是醉了,抚摸他的头,诱哄道:“好,我现在给你去做,那你要乖,你再睡会好不好?”

“吻我。”

“……”

“吻我。”他命令,紧紧抓着她的手,不让她走。

白云裳犹豫了一会,俯身,亲吻他。她的唇轻轻地触着他,本来只是想浅吻一个就走,可是在她抽身时,他迅速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用力地吸取她的甜蜜。

两天而已,他想她想得发狂,全身上下所有的细胞都在叫嚣着思念。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竟会这样想她,会为了一个女人做出这样疯狂的事情……

他用力地吻她,蹂躏她的柔软,一种失而复得的心情,让他想要紧紧地拥着她,让她永远地困在自己的怀中,再也无法离开……

这个吻太过热情了。

白云裳根本无法阻挡这样的攻势,很快他的吻就从她的唇下移到全身。

隔着衣裳,他都能吻得那么疯狂,如痴如醉……

忽然内裤被剥去,她的腿叠起来,她的伤还没有好,他怕他醉酒的状态中会侵犯自己,正要挣扎,却感觉有温软的东西含住了她那里!!!!

白云裳震惊地瞪大了眼,下意识夹住双腿:“你在做什么?”

他怎么可以吻她哪里的,脏,真的很脏!

虽然她刚刚匆匆清洗过身子……可是那种地方,还是脏!

“你走开,很脏!”

脏?别的女人的确脏,别说吻,就连上她们,如果没有清洗干净检查过确定,他都会嫌弃。

可是他竟一点也不觉得她脏……

很甜,很美味,是她的味道。

“很香……”他湿湿热热地吻着她,“云裳,你真香……”

白云裳的心抽紧了,他果然是喝醉了!禽兽啊!

想要骂,却又怕激怒他,喝醉酒的人最不能激怒了,更何况司空泽野的脾气……

她温声道:“不要了,放开我好不好?我去给你做早餐……还有西米露……呃啊……”

名字叫西米露(VIP79)

该死,她有感觉了。

女人最敏感的地带被这样温温地刺激着,一种从未有过的感受袭遍了她的全身!

在这种情况下,司空泽野居然都能帮她达到!

全身是汗,她轻微地痉挛着,喘息,司空泽野终于放过她,爬上来,想要吻她的唇。

白云裳伸手挡住:“不要,脏!”

他才吻了她哪里又来吻她的嘴?!

司空泽野也没有勉强她,笑笑地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发:“云裳,你怎么会脏呢?在我眼里,你哪里都不脏,纯洁干净圣洁得像个仙女。”

在他的嘴里何时对她有过这样高的评价。

白云裳瞪大了眼,似乎是看不懂地盯着司空泽野。

就在她发愣的瞬间,他吻住她,很深很深的吻,唇齿纠缠,又是那么的依恋。

他明明早就有了反应,在给她第一个吻的时候,下面就坚硬如铁了,可是他没有碰她,而是取悦了她,就算现在这个吻,也是缠绵而深情的,是想念是疼惜,而没有情浴!

白云裳的心,不知道为什么有些酸酸柔柔的。

第一次她没有拒绝他,顺从甚至是迎合他的吻。

一个吻结束,房间里的气温好像升高,彼此都是大汗淋漓的。

白云裳注视着他,他的样子不像是喝醉了,虽然身上的酒气很重,但视线好像很清明?

见白云裳在打量自己,司空泽野低声道:“我怎么在这里?现在几点了?”

“现在8点了。”

“饿不饿,想吃什么早餐,我让佣人去做。”

佣人不是都解雇了么,而且一开始他就让她做早餐的,转眼又忘记了,看来果然是醉了啊。

司空泽野皱了皱眉,摁住头,一副很痛的样子。

“怎么了?是不是喝太久了,你休息一会?”白云裳又上钩了。

司空泽野翘了翘嘴,眼底里飞快地闪过一丝算计:“西米露……是什么?”

“……”

“我老想起这三个字。”

“一种食物,你现在放开我,我给你去做?”

“好。”

司空泽野终于放开手,白云裳起身,心想他这次醉酒怎么半天都不倒下去,一会吃早餐时再骗他多喝些酒。可是又担心马仔和保镖看到她,这样就算司空泽野忘了见过她,他的手下也会说。

“怎么,不是要做西米露么?”见她站在原地不动,司空泽野低声催促。

白云裳被迫走出房间,见走廊上空荡荡的,她走到楼道间,也没见楼下有人。而整个房子是玻璃的,她也可以看到院子里并没有人。

其实以前马仔和保镖都很少进来,因为司空泽野占有欲太强,不喜欢那些男人靠近她,哪怕是手下也不行!

所以在房子里,都是她和几个佣人。

现在佣人被撤了,这房子就只有她和司空泽野了吧?

迟疑着,腰却被大手揽住,跟出来的司空泽野将她抱在怀中,亲亲她:“还愣着做什么,给我下去做吃的。”

他抱着她下楼,脚步跌跌撞撞,一副醉酒而不稳的模样。

白云裳深怕他走不稳,两人一起摔下去,又生怕他突然松手,把她从楼上滚下去!

到时候摔个半死不活,这一生多凄惨?!

紧紧地环着他的颈子,她慌张地说:“你放开我好不好,我自己下去走?”

“不好。”

“……”真的很想一锤打死他。

好在安全下了楼,他把她抱到厨房,这才终于放下她。

白云裳打开冰箱,这才想起这里没有西米和椰浆,根本做不了西米露。她心想,反正他喝醉了,也不知道什么是西米露,她可以随便做。

回头见司空泽野靠在门边,饶有兴致的目光看着她。

她皱了皱眉,怎么又感觉他并没有醉。

难道他在装醉,可是他为什么要装醉?抓到她,凭他的性子,一定会狠狠折磨她才对。

这不是他的作风。

“你去外面坐着等。”白云裳微笑说,“你喝多了酒,站着多累,坐着去休息一下。”

“我不累。”

“去吧,去外面坐。”

见他站着不动,白云裳走过去,牵了他的手。他居然像个乖小孩,她牵着他,他就真的跟着她走到外面。

白云裳让他坐在沙发上:“你坐在这里等,我很快就做好。OK?”

虽然知道她是假意的关心,看到她关心自己,他居然还是感到舒服:“OK。”

白云裳转身走到酒柜前,拿起两瓶不同的洋酒,又回到厨房。因为冰箱里有奶油和蛋糕,她就做了一个小蛋糕,当然,自己肚子饿了,两碗面条是他们的早餐。

半个多小时后,早餐和蛋糕出炉。

见司空泽野要起身,她说:“你坐着别动,我放到茶几上好了。”

“……”

怕他喝醉酒,做不好事,反而笨手笨脚的打破东西。

由于面条很烫,她是一碗一碗端过来,又端了蛋糕,还做了两小碟的下饭菜。

司空泽野靠坐在那里,看着她系着围裙穿着软拖,不断在她面前走来走去忙碌的身影。

竟然,会有一种幸福的感觉。

于是白云裳摆好所有的东西,抬起头时,看到司空泽野单手支着下巴,翘着嘴角,很深邃很魅惑的笑。

还带着一种幸福的满足?

白云裳皱皱眉,他笑什么,怎么又感觉自己好像被算计了呢?

“好了,吃吧。”

司空泽野这才看向食物:“西米露?”

白云裳指指蛋糕:“这就是西米露,我做得很用心,希望你能全部吃掉。”

在蛋糕里她加了两种酒,酒香很浓,司空泽野本来就这么醉,吃掉这个蛋糕就能彻底醉掉了!

司空泽野怎么会不知道她打的主意?看到她去酒柜上拿酒,他直觉就不对了……

“这是蛋糕。”就算醉到神志不清的人,也分得清蛋糕和西米露吧?

白云裳点点头:“是的,它是蛋糕,但名字叫西米露。”

竟敢把我忘了(VIP80)

“跟我上次见过的不一样?”

白云裳一愣,他醉酒了还能记得这么多?

于是看司空泽野的目光就又多了一分追究和奇怪。

司空泽野坐好身子,切了一些蛋糕要喂白云裳。

“谢了,我不喜欢吃甜食。”

“吃。”

“我都说了我不喜欢吃甜食。”

“张嘴。”

白云裳皱了皱眉,极力忍耐着脾气:“乖,这是给你做的,我不喜欢吃甜食。”

“在蛋糕里放这么多酒,还是混搭的酒,你想灌醉我。”司空泽野扬扬眉,“你这个坏东西,你怎么会这么坏?”

说着,还伸手勾了下她的鼻子。

虽然举动是情人间的亲热,可是他的眼神,他的语气——

白云裳终于相信这不是错觉了,手里的筷子差点跌落:“你——没有醉?”

“……”

“是不是——你没有醉?”

“对,我没有醉。”他深谙的眸子看着她,终于不再装下去,嘴角还带着一丝算计到的得意,“我何时说过我醉了?”

该死,他的确说过他没有醉,是她自以为的。可是他竟然就装作一副醉酒的样子?!

白云裳看着他,脸色十分难堪。

一想到他耍了自己半天,她就很气。可是又想到她逃跑的事,她的心情变得极度复杂。

她没有逃脱成功,又被他逮住了!这次他会想什么变态的方法折磨自己?!

这个可怕的认知让她的眉头紧紧地皱起来!

司空泽野叉着一块蛋糕,微笑地看着她说:“蛋糕做得很漂亮啊,来,张嘴,吃吧。”

蛋糕伸过去,白云裳下意识转开脸,却被他抓住下巴。

这一回,司空泽野的语气就带了可怕的严厉:“我叫你张嘴。”

虽然他宠爱她,可是她的做法,还是需要得到相应的惩罚。否则把这个女人惯得无法无天了,以后三天两头的逃离,他怎么吃得消?

下巴被捏得很痛——

本来以白云裳的性格是要激烈反抗的。

或许是心虚?或许是认命,她居然乖乖地张口,把那蛋糕吃进去。

“很好。”司空泽野说,“接下来,你是自己吃,还是我来喂你?”

“……我不喜欢甜食。”

“你喜欢逃跑。”

“……”

“喜欢装作失踪,让我担心你!”

“……”

“乖乖把蛋糕吃下去,我就原谅你这两天的调皮。”司空泽野yīn暗地盯着她说,“否则,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他的声音不是很严厉,可是目光却极其锋利。

让人必须相信他是个会说到做到的人。

被逮到的下场白云裳早想过,她以为必然是可怕的一阵腥风血雨,或惨无人道的凌辱,像这样平静地对谈,是她怎么也无法料及的。

可越是平淡反常,越认为这是暴风雨前来的宁静……

白云裳的身体抽紧了:“你想把我灌醉后对我做什么?”

“你认为呢?”

“你那么变态的脑袋,我想象不到!”

司空泽野看起来很失望:“云裳,在你心里,我有那么坏?”

“你不坏,”白云裳说,“坏已经不足够来形容你了,你简直是十恶不赦!”

“即使如此,我当然是对你做十恶不赦的坏事了。”

“……”

“不过你若是把蛋糕吃掉,我可以减轻对你的惩罚。”

“我要是不吃呢?”

“我会一口一口地喂你。”司空泽野温柔道,“你不必担心,我有的是耐心。”

一想到一会司空泽野要强迫地往她嘴里塞食物的画面,她就觉得恶心。既然计划失败了,她就承受她应该得到的后果!

把蛋糕拿过去,白云裳深深吸了口气,以她的酒量,不知道把这蛋糕吃下去会如何!

司空泽野递给她一个勺子:“用这个吃。”

“……?”

“就像你昨天那样吃。”司空泽野把身体后仰,靠着沙发扶手懒声说,“在我这里,你不需要拘束,不需要礼节,你高兴站着就吃站着,坐着吃就坐着,甚至可以躺着吃……”

白云裳微微皱了眉,瞬间想起昨天靠在冰箱前吃东西的画面。

原来当时他就看到了?她怎么大意了,这个房子有摄像头!要逃脱的喜悦让她掉以轻心了,她居然以为司空泽野真的离开,不会回来——

从昨晚他发现她,居然可以耐心地忍到现在……

白云裳的酒量很好,但是蛋糕吃了大半后,她还是感到视线有些迷晃。

最后还剩几口的时候,她觉得手都有点拿不稳勺子,几次往嘴里放都扑了个空。

她从小就喝酒,几乎是把酒当饮料喝的,所以自她懂事以来,她从来没有喝醉过,根本不知道喝醉的自己是什么样子的。

忽然一坨奶油掉在手背上,白云裳皱了皱眉。

这是什么?她在哪里?

对面的那个男人……好像突然分裂了好几个……

一会儿她记得他是那个囚禁着她的可怕魔鬼,一会儿她却又不知道他是谁,只觉得他是那么英俊,就像从油画里走出来的贵族……手背上的奶油黏糊糊的,很难受,她下意识去舔。

可是脑袋却突然失重,压在手背上,奶油沾上了她的鼻尖。

她抬起头,迷离地看着司空泽野,鼻上一点儿白色,配上她茫然无措的目光,看起来可爱极了……

司空泽野见她醉得差不多了,对她招手:“过来。”

“……”

“来,到我这边来坐。”

白云裳只是看着他,目光陌生的,又带着一股欣赏的微醺。

司空泽野穿着黑色的衬衫,领口微敞,俊美的脸和野性的身材本来是违和的,可是被他搭配得却是相得益彰。

一个野兽美少年。

见她愣着不动,他将她拉过去置放在自己腿上。

白云裳直直看着他,端着他的脸问:“你是谁?”

司空泽野弯起嘴角,坏坏一笑:“小坏蛋,喝醉酒竟敢把我忘了。”

将自己藏在最深处(VIP81)

“……”

“我是你的男人。”他的唇凑到她耳边,低声,仿佛在说悄悄话,“你最后一个男人,知不知道?”

“……”

“把我好好地记在脑子里。”他伸手指了指她的脑子。

“……“

“心里。”又指了指她的心口。

“……”

“以后就算喝醉了,也不准忘掉我。听到没有?”说着话,他居然张口就含住了她的耳垂。

虽然说着正常的话,可是他的声音里有一种只属于情人间的亲密和暧昧。

这种感觉,让哪怕是醉酒状态中的白云裳都觉得不自然。

她挣了挣身子,他却擭住她的肩膀:“不许动!”

白云裳居然真的不动,清明的眼,像泌了水的钻,定定地盯着他。

司空泽野的心微微一动,很想一口吃掉她。

“你最怕什么?”他问。

“水……”

“你最喜欢什么?”

“跳舞。”

“很好。”司空泽野说,“现在,我来问你一些问题,你也要像这样老实地回答我。你要是说了谎,我就把你扔进海里!”

就算是醉酒的状态下,对水那种根深蒂固的恐惧还是让她蹩起了眉头。

“我不要丢到海里……我怕水!”

“那你还怕什么?”

“怕死……”白云裳说,“怕被讨厌,被看不起,怕身陷绝境,怕胖,怕老,怕……”

她一一说着她害怕的东西。

原来她居然会有那么多怕的东西?!

都说醉酒后的人,才是最真实的性情,因为没办法伪装。

白云裳因为教育关系,从小就各种束缚,将最真的那个自己藏在心底,怕出丑,怕失态。

可是她的伪装,却逃不过司空泽野的眼睛。

她掩藏在坚强下的脆弱,淡定下的胆小,她的幼稚,她的调皮,她的天真,她的善良……

其实可以透过她很多小事反应出来。

只是她太过自卑,太过逞强,怕受伤害,就一层一层把自己包装了起来。

司空泽野很想看到她打开心扉,做出真正的自己。

“……怕保护不了我所爱的人。”

最后白云裳的一句话,让司空泽野皱起眉头。

个莫流原是她所珍爱的人?

手指不自觉就用力收紧了!

司空泽野忽然想结束这个话题。

“你生气了?”一根手指却忽然戳戳他的脸,白云裳双颊酡红,鼻上还有那白白的奶油,用一种慵懒却可爱的口气问,“为什么生气?”

司空泽野的心又是用力一动,那种想吃掉她的心情再次出现了。

“因为你!”他低声说,“只有你才会让我生气!”

只有她才会随时随地可以左右他的情绪。

一会让他气恼,一会又高兴,一会又愤怒,完全失去理智,像个疯子!

他拿起她的下巴,用一种很色青的表情舔掉她鼻尖上那些奶油。

温温热热的触感舔舐着,让她痒痒的麻麻的。

白云裳忍不住笑了起来:“好痒……”

她笑得很开,露出一排陶瓷般亮白的牙齿。

印象中,她都是微微一笑,或抿唇,或勾唇,从不露出牙齿,笑容也是冰冷嘲讽见多。

而她现在笑起来,多了一分天真和纯洁。

从来没想到这两个词也可以用到这个妩媚的女人身上。

司空泽野似乎被这个笑容看呆了:“再笑。”

“……”

他又去舔她的鼻尖,用额头蹭她,知道她怕痒,索性把手伸在她的腋下。

白云裳又忍不住笑了起来,挣扎着,求饶着。

随意束着的头发突然挣开,披下,卷曲而凌乱的,又添了一丝慵懒的小女人气息。

她抓住他的领子,微醺道:“好痒…不要……好痒……”

她居然会撒娇。

说到底,她不过是个女人。一个刚过20岁的女人。在他碰她以前,她还是个女孩。

“还记不记得你是谁?”

“……”

“云裳,这才是真实的你吗?”他眼眸深谙,紧紧地锁住她的脸,“为什么要把自己藏起来?”

白云裳听不懂司空泽野在说什么,困惑地看着他。

从小有莫流原那样优秀的人在身边,为了能配得起他,所以她努力优秀自己,完善自己。

不知不觉,她就把真正的自己藏起来。怎么找回来都不会了。

可是现在,她失去理智,还有什么是可以顾及的?

他伸手抚摸她的唇,摩擦着,她忽然张口咬住他的手指。

她没有用力,只是含着,就仿佛在跟他玩。

司空泽野也拿了她的手,咬了下她的手指。

她不甘示弱,也咬回他……

两人较劲着,咬来咬去,白云裳勾住他的脖子,咬他的鼻子,他的下巴,他的脸。

忽然她咬住他的喉结,他最敏感的地方。

他发出闷哼,然后就是急促地喘息和申吟起来……

“云裳,云裳……”他用力摁住她的臀,让她紧紧地贴着自己,这一刻从未有过的充实。

这个比妖精还磨人的女人,千变万化,或柔或刚,或清纯或妖媚,到底哪个才是真的她。

可是不管哪样的她,他为什么都是这样的爱不释手……

白云裳似乎是累了,身体有些下滑,靠在他的xiōng口上,闭上眼。

司空泽野低头,看到她闭着眼,像小猫一样蜷缩着心满意足地睡去。

这个该死的女人!轻易地逗弄起他的浴望,却丢下他睡去!

他伸手捏住她的鼻子,惩罚地拽着:“给我醒醒!”

“唔……”

白云裳发出难受的声音,漆黑浓密的睫毛颤了颤,却没有睁开。

手下意识打掉他的手,枕在他怀中,她选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睡去……

她的臀还压着他的浴望。

他欲火煎熬,却是一动不动地凝视着这个睡去的女人。

她的睡容就像个不涉世事的孩子。

这个孩子洋葱式穿法,一层又一层,将自己藏在最深处。

但他很愿意一层一层地拨开她的心。

等教会了你游泳(VIP82)

“云裳,我真的很想知道,完全脱去这层外衣的你,是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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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裳睁开眼时,已经入夜了,她睡在大摇床上。

花瓣碎落。

即将过掉花期,海棠木繁茂的花瓣已经去了一大半,风一吹,脱得更是肆意,更是嚣张。

周身翩翩飞舞都是那样的白,白云裳以为自己在梦中。

头好疼啊,从来没有这样醉过,身体真的很难受。

她模模糊糊只想得到一些片段,却记不清后来还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醉酒后的自己会那样失态!

忽然听到茶杯碰撞的声音,一只修长的手拿了矮桌上的红茶,正在惬意地喝着。

白云裳这才发觉司空泽野坐在她身后,她的头靠在他的xiōng膛上。

她的意识彻底醒了,就要坐起来,头顶撞到他坚毅的下巴。

“醒了?”司空泽野放下茶杯,把她的下巴扭过去。

白云裳冰冷的目光扫去。

司空泽野暗眸,只要一醒来,她看他的目光就充满了冰冷和仇恨。

相比之下,他真的很喜欢醉酒后的她……

“怎么这样看着我?”司空泽野勾唇,“我又没有对你做坏事。”

身体的确是完好的,没有一点被蹂躏过的痕迹。

而司空泽野除了用身体折磨她,她也暂时想不到别的方法……

也许是自己的下体还没有好,他怕传染,所以才没有动自己吧!

在她的病好起来以前,她一定要逃掉,可是她能怎么逃?

目光又落到泳池,唯一的生路……

“你想学游泳?”司空泽野淡淡地睨着她,“我记得佣人说,你突然对水感兴趣了,想要学游泳,怎么不告诉我?我可以教你!”

他会教她?

他不溺死她就算好了!

“饿了吧?来,吃过晚饭我就教你游泳。”

他起身,不由分说将怀中的她一并抱起,进了室内。

白云裳早饿死了,这两天都没有好好吃饭,早餐吃了个蛋糕,就醉到现在……所以那场饭的味道,她觉得特别的香,胃口特别好,破天荒地吃了满满两碗。

司空泽野看到她这么能吃,就不住地给她夹菜,脸上也是满足的笑意。

“看来,坏孩子要多饿一饿,才知道粮食的美味。”

他太宠她了,应该要虐一虐她,她才会知道他对她到底有多好!

可惜啊……他居然狠不下这个心对她下手。

吃过晚饭,司空泽野拿来一套泳衣给白云裳:“去换上,我在外面等你。”

白云裳不相信司空泽野真会教她游泳,给她任何逃跑的机会。

可是原地等死,又不是她的性格。

看了看手里的泳衣,是超级暴露的比基尼三点式。三个超小的三角形,连关键部位都遮不住,若隐若现的,极度的魅惑。

这种性感的泳衣穿在她那火辣的身材上,可想而知……

白云裳冷笑地勾了勾唇。

反正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也做不了那种事,他不想把病传给自己的话,就碰她试试!

白云裳走到泳池边的时候,司空泽野只扫过去一眼,眼眸立即深暗。

那套泳衣是上次司空皓然在这里玩女人时留下的。

当时也有个女人穿过,身材好得很,却丝毫穿不出白云裳这种……肉欲的味道。

司空泽野已经下到水中,就算双手不游,也能浮在水中。

“来。”水中的司空泽野朝她伸出双臂。

白云裳迟疑地靠近水边,目光却四处看着。

“找什么。”

“……泳圈。”

“有我在,还需要那种丢脸的东西?”

“我要泳圈。”那天被呛还有儿时的经历让她对水又多了几分恐惧。

司空泽野微微勾唇:“下来,别让我说第二遍。”

白云裳皱了皱眉,就坐到岸边,正打算慢慢下水。

谁知道司空泽野突然伸出大掌,用力一扯,她的身体失重,扑到水中,却被他接在怀里。

欣赏着她脸上飞快蹿过的惧意,他笑起来:“你那天那股找死的劲去哪了?”

事实上,白云裳自己都佩服那天怎么会有那样的勇气。

也许人被逼急了,就会做出不顾后果的事。而一旦有退路了,反而又会胆怯地瞻前顾后。

白云裳都在唾弃自己了,竟然在司空泽野面前表现出胆怯的一面。

面孔,就不自觉变得冰冷起来,她在暖色的灯光中抬头瞪着他:“你真的要教我游泳?”

“我说的话,何时变过?”

“那我们现在可以开始了?”

“可以,不过你这么怕水,身体又这么僵硬,会吃到很多苦头。”

“我不怕吃苦。”这辈子最怕的就是水,也从来没想过要学游泳。现在被逼无奈。

接下来,司空泽野托着她的肩或腰,教她在水中划动,闭气等。

可白云裳似乎天生就不是这一块料,她的身体柔软可以跳出很美的舞蹈,一到水中,就僵硬得怎么都划不好。

司空泽野不停地示范。

在水中,他双手双脚不划动也能仰躺,而游起来就像矫健凶猛的鲨鱼……

白云裳又一次被捞起来,水呛得她眼睛都睁不开,她真的好想放弃了。

“不许放弃。”司空泽野却仍然要教她。

看他是真的认真地想教会她,让她十分地费解。

“你明知道我学游泳是想逃跑,为什么还要教我?”

“因为,你就算跑了,天涯海角我也能把你逮回来。”司空泽野冷冷地说,“若是被溺死了,我恐怕就……找不到你了。那不是很可惜?”

白云裳的心一震,他的意思是怕她被水溺死吗?

因为水是她的弱点,她一点水性都不会,如果掉进水里肯定是死。

就在她的心被这种复杂的感觉袭击的时候,司空泽野又低声说:“等教会了你游泳,我们就换一个地方住,好不好?”

云裳……你真狠(VIP83)

“……”

“换一个没这么多水的地方,安全。”

这个该死的男人,就知道他不会让她有任何逃脱的可能!

前一刻的感动瞬间烟消云散了……他不过是占有欲强到,还没有玩腻她这个玩物以前,绝对不可以死!

事实上,白云裳怎么会懂得司空泽野的煎熬?

这几天他仿佛生活在炼狱中,恨死了这个泳池,恨死了这片海域。

他几乎已经动了念头要拆掉这个水上别墅了,更甚至如果可能的话,他要填了S市的海!

当然,也只有在面对她的事情上,他才会如此的疯狂和不理智。

“你到底要关我到什么时候?”

“等到你老得头发花白,牙齿掉光,再也走不动的时候。”

白云裳:“你这个变态!都人老色衰了,你还囚禁着我?”

“一朝是我的女人,永远都是。”

“就算你玩腻了我?”

“就算我玩腻了你!”

就像皇帝的那些不得宠幸后的妃子,不是放逐出宫,而是锁在暗不见天地的冷宫里!

白云裳只要想想那样的场景,就觉得凄凉而恐惧!

“你没有权利这样对我!”

“有没有这个权利,你拭目以待?”司空泽野满意地一笑,轻轻舔去她眼睫上垂落的一滴水珠。事实上,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念头。以往他玩腻了的女人,都会厌倦地丢弃,或随手送出去,毫无依恋。为什么对她,就是想要囚禁在自己身边?

白云裳生气地抬手就要打他。

可是他托着她腰部的手突然一松,白云裳整个身体开始下沉。

双手,立即紧紧地攀住司空泽野的颈。

司空泽野微笑:“小心啊,水喝多了也够呛。”

背光中,他的轮廓yīn影立体,褐色的发染着夜的yīn影,挂满水珠,看起来更冷漠邪魅。而他嘴角的笑容,似乎是刺痛了白云裳的眼睛。

“送我回岸上。”既然学了游泳,却不能逃跑,她觉得再学下去也没有意义了。

“不行,你必须学会游泳。”

“我要是不学呢?”

“你今晚都别想上岸!”

他不会让她有被溺死的机会!

“我真的不想学了,我讨厌水!”白云裳烦躁地大叫,“你不要强能所难,我对游泳没天分!”

“没天分就多练,你放心,我们的时间还很多,我可以慢慢地教你!”

“送我回去!”

“你自行方便。”

明知道她不会游泳,而泳池这么宽阔,她和他又在水中,没有依托怎么可能自己回岸上。

看着司空泽野轻轻划着水,就要松开她,游到别处……她深怕自己落入水中,双手紧紧抱了他,甚至连双腿都缠上他的腰……

司空泽野戏谑地说:“抱我这么紧做什么?”

“你混蛋,明知道我不会游泳!”

“不会游泳就可以对一个男人投怀送抱了么?”

“……”

“以后,我不允许看到你跟任何男人下水!?”

他什么思维逻辑,怎么会扯那么远?!

白云裳咬牙切齿:“我最后说一遍,送我回岸上!”

“我还没游够,可能还要在水里再呆一个多小时。”

他不送是不是……?

白云裳愤然着,忽然感觉到他的某处已然呈硬起状态……

白云裳想到了什么,贴近她,用xiōng前的柔软磨蹭她。更甚至,用指甲在他的后背来来回回地刮着……

司空泽野的眸光更暗,呼吸明显变得粗重,连喉结都上下剧烈地滚动着。

白云裳将唇凑到他耳边,舔了一下,又软软地说:“你发情了。”

“……”

“你想要了?”

“你在玩火!”他声音暗哑。

“我是在玩火!”白云裳含住他的耳垂,迷糊不清的暧昧声调说,“可惜,你欲火焚身,也不能碰我。我可是有病的,传染给你,就不好了是不是?”

其实白云裳不知道,她的确有妇科病,但并不会传染。

就算会传染,男人只要带套子就可以避免了……

当时,她醒来看到司空泽野,眼里流露出的巨大恐惧,像一只手死死地抓住了他的心,让他憎恨自己的粗暴和冲动。

为了安抚她,打消她的顾虑,他才骗她说:

【别担心,你现在有病在身,在你好起来以前,我绝不碰你。】

【你要是敢碰我,我杀了你!】

【你的身体这么脏,碰了你,我也会被传染。你认为我会做这么吃力不讨好的事么?】

水池中,两具纠缠的身体越来越热。

司空泽野根本就不需要白云裳挑逗,只要看着她,接触她,哪怕呼吸她的体味,就会被轻易挑起浴望。他本是在极力克制自己的,现在,她居然在勾引他——

浴望硬得像铁,紧紧地抵着她,司空泽野忍不住磨蹭着,申吟起来。

看到司空泽野终于失去把持,白云裳这才满意,猛地伸手,一把掐住他的……

司空泽野骤然闷哼。

“送我回岸上。”白云裳折磨着他说,“否则我就把它揪下来!”

“你就这么断送你的‘幸福’?”

“谢谢,你没有荣幸成为我的‘幸福’。”

“云裳……你真狠……”

他说话的音调,那个yin荡,简直用声音都可以侵犯她。

白云裳全身汗毛竖起,厉声道:“把我送回岸上,否则我就把它揪下来!别让我重复第二次!”

“你赢了。”

“谢谢,我很高兴你这么说。”

司空泽野狠狠地亲了她一口,划着水,忍耐着将这女人送回岸边。

白云裳才上岸,司空泽野也要上来,抬腿一脚踢到他xiōng口,他又落回水中。

白云裳快速地拿起一块浴巾包在身上,朝室内走去。

身后,司空泽野从水中冒出头。

暖光中,他眼神黯沉,捋掉脸上的水,靠在岸边看着白云裳快步离开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捉摸不定的笑。

让开,我冲好了(VIP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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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只有这个女人,才找得到法子对抗他。

也只有这个女人,让他会有手足无措的感觉。

白云裳愤恨地走进室内,身上的水落了一地,她也不管,快步走进浴室,大力摔上浴室门。

她没办法学游泳了,学会游泳就会从这里搬走——

也许是搬到那个需要指纹检测的房子里,又也许是另外更变态的地方。

相较起来,白云裳还是更愿意呆在这里,至少这儿风景优美,她活动的范围较宽,而新住处是一个可怕的未知领地。

所以说,唯一条逃生的路都被堵死了!她要想另外的法子!

刚泡在浴缸里,浴室的门就被打开了,一身挂满水珠的司空泽野走进来。

这个房子里的所有门都没有锁。

就算有锁又怎样,他的地盘,还能阻止他的出入吗?

司空泽野当着她的面就开始脱泳裤,还好白云裳及时别开头,脸色发臭地喊:“你就非得在我用浴室的时候抢着一起?”

“一个人多寂寞,我又怎么舍得你寂寞?”

“你滚。”白云裳抓起一盒香精扔过去。

司空泽野接在手里,人下了浴缸里。

浴池里的水,立即因为多了一个人而往外溢。

还好白云裳在浴缸里放满了泡泡,大量的白色泡沫遮挡着彼此的身子,他们各靠一边,司空泽野两手搭在浴缸边上,只隐约露出小部分的xiōng膛。而白云裳把泡泡往身上揽了揽,只露出一些锁骨。

“别遮了,又不是没见过。”他取笑她的多此一举,并故意搅动着水,想让泡泡淡去。

白云裳狠狠踢了他一脚,又舀了一勺浴盐放进去,让泡泡更多。

“你总喜欢做这些无意义的事?”

“你总喜欢这么浪费口水?”

两人大眼瞪小眼地彼此瞪视了一会,司空泽野忽然失笑,淡淡地眯了眼的模样,很是醉人。

他其实很讨厌固执的人,可是每当白云裳固执起来,他虽然恨……又觉得很可爱。

他是中了她的毒了么?

白云裳皱皱眉,不知道他为什么就突然没缘由笑起来,还一副这么开心的样子!

“神经!”

白云裳固执地继续用泡泡遮着身子。

她的确是被他摸光,看光,已经没什么好遮掩的。

但是,她讨厌他那样直勾勾地看着自己身体的目光——只有司空泽野有这种本事,就算没有碰她,也可以用目光侵犯,用声音侵犯,用萦绕出的暧昧气氛侵犯。

白云裳自顾自地闭目养神,只希望他快点洗好了滚出去。

可是耳边却半天没有动静,她睁开眼时,发现司空泽野还在盯着他笑。

笑笑笑他的大头鬼,有什么好笑的?

白云裳继续骂:“你神经不正常啊,看什么看,洗好了就滚啊!”

“我还没洗好。”

“……”

“我可能要洗很久。”

“……”

“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你,我就很开心。”

白云裳真不是一般的费解!

拿起一块浴巾,在起身的时候快速包起自己,走到旁边的淋浴间里。

淋浴间是玻璃隔着的,没有帘布,也就是她在里面沐浴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得见。

白云裳背对着外面沐浴。

她无所谓司空泽野看不看得见,只要他那恶心的目光别被她看见就好。

水花从喷洒处细细碎碎地洒落。

白云裳的长发不断地滴着水,她晃动着头发,不断抹去被脸上的水。

从司空泽野的角度,只看到她长发下及其纤细的腰,漂亮修长的腿,白皙的双足。

一双手掌忽然握在她的腰上。

白云裳知道那个变态进来了,她抬起胳膊肘就往后用力一顶。他的xiōng膛硬得狠,这一撞太用力,她整个手臂都颤得发麻。

白云裳下意识甩了甩手,被司空泽野握住:“撞痛了?”

“……”

“我帮你揉揉。”他说着,还真的就揉了起来。

白云裳抽出手,愤怒道:“你变态啊,我泡澡你泡澡,我淋浴你淋浴?你能不能离我远点,看见你我就恶心!”

“可是看见你我一点也不恶心,反而会心情很好。”

“……”

“我来帮你洗。”

“不需要。”

“我说,我来帮你洗。”丝毫不容许拒绝的声音。

司空泽野捋起她的湿发搭在一边,手在她的身上游弋着,一边帮她清洗,一边吻着她的后颈和裸肩。

为什么这次她逃跑未遂后,他整个人变得怪怪的?

虽然他以前也粘人,也占有欲很强,也这样自以为是,也变态也神经……可是总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让她老是觉得想要逃开。

对,是他的眼神!

他的眼神不再那么冰冷无情,虽然深邃,却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柔软。

白云裳经常触碰到他的眼神,就会被那浓的化不开的感情给雷到,错觉他爱上了自己……

洗着洗着,男人不安分的大掌就在她的丰满上又捏又抓的。

白云裳知道他打的就是这主意。这个变态男精力旺盛,一般硬起了,没有发泄会持续很久的发情期。就是虽然不吃掉她,但会不停地粘着她,磨蹭她,萦绕出一种极致yin靡暧昧的气氛来。就比如现在。

“云裳,你长大了。”他捧着她的圆滚说。

他记得她第一次握她的时候,一只手刚刚合适,现在却握不住了。

他的手已经够大了。

“你还在发育?”他惊喜地说,“我听说,女人有二次发育,就是适当的按摩。”

“……”

“这之间是否有我的功劳?”

白云裳也发现了这一点,有些暗恼道:“你下流!”

“我还可以更下流一些……”

“你再对我说下流的话做下流的事试试?”白云裳狠瞪加威胁,一把打掉他的手,见自己冲洗得差不多了,准备出去,可是司空泽野挡在门口——

“让开,我冲好了!”

真的想死了算了(VIP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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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冲好。”

“你没冲好关我屁事?”

“陪我。”

“滚。”

“陪我。”他再说话时声音就开始不对,变得极其的煽情,粗哑,一只手也搂住了她的腰,让她背对着他想贴着。

白云裳意识到什么,余光一看,果然见他的另只手在套弄着分身……

一股更恶心的感觉传来:“你怎么会这么变态?!”

“不然呢,”他低醇的嗓音说,“你又不帮我。”

不能吃掉她,也不忍心她的手那么累。而只要靠近她,他就会想要。一旦找了其她的女人来,他又奇怪地失去了感觉。

听着他越来越急促的低吟,白云裳背脊发冷。

她一定要快点逃出这里,逃离这个恶魔。否则等她的病好了,她无法想象她会受到怎样的虐待。像那一晚的对待如果再重来一次,她会疯的……

洗完澡,司空泽野亲自给白云裳全身仔仔细细地擦干,抱了她上了楼。

又让她坐在沙发上,亲手给她吹头发。

她的头发很长,浓密而卷曲,从来不打薄,所以很厚的一层。

吹了大概半个小时,头发都还没有干,白云裳却越来越有困意。

司空泽野拿了个抱着让她垫在肘下:“困了你先睡。”

白云裳的确困得眼镜都睁不开,她撑了很久。

在吹风机的声音中,她迷迷糊糊的,竟然真的睡着了……

那天,她做了个很奇怪的梦,梦见司空泽野在万众瞩目的舞台上向她求婚。

到处都是惊羡的观众,雷鸣般的掌声。

“云裳,嫁给我。”

梦里的司空泽野,也是用那么深邃却柔情的目光看着她,沉甸甸的,又迷人的。

她答应他了,他立刻高兴得就把她抱起!

然后场景一转,在铺满了玫瑰的华丽大床上,他一件件脱落她身上美丽而洁白的婚纱……

“云裳,你是我的…只是我的……”

“这辈子都没有人能将你我分开。”

“云裳,云裳……”

接下来,她做了整整半夜和司空泽野XO的春梦!

梦里在他们新婚之夜的大床上,他们十指相扣,她漆黑的长发散在雪白的枕上,承受着他,每一次重重的爱。

“云裳,我爱你。”

……

白云裳睁开眼,发现自己睡在床上,全身都是汗水,脸色潮红,仿佛真的刚刚情浴过一场。

天已经亮了,而身边却没有人了。

还好司空泽野已经起了,不然看到她这个样子,真的想死了算了!

白云裳动了动身体,忽然发现下体湿得彻底!

天啊,她做了什么,她居然不知廉耻地做了春梦!第一次春梦!男主角是那个魔鬼就算了,她居然还梦见他娶她,说爱她!

醒来的时候,还这么的有感觉,又有种空虚和不满!

所谓“日有所思,才会夜有所梦”?她怎么会梦到这种鬼东西!难道她在想这种事?!

还是她对司空泽野的感情……

白云裳的脸色刹那间难看起来,仿佛不认识自己了一般。

别墅是玻璃墙。

所有的帘幕都是被打开的。

所以白云裳在床上一起来,院子摇床中的男人就看到她了。

感觉得到他深沉看来的目光,白云裳猛地回头,目光透过玻璃墙看到那个男人。想起昨晚的梦,她的脸一阵一阵地发烧!

带着一丝慌张,她飞快地冲进浴室——

司空泽野的目光就透过玻璃墙从一个主卧游移到了浴室!

白云裳再也忍受不了这目光,快速地将帘幕打下来!

该死,心怎么会跳得这么快?她是心虚了……对心虚昨晚那个诡异的梦。

为了让自己清醒,白云裳放了一缸的冷水,整个身体沉浸去。

在冰冷中,她的身体才终于降温,那颗慌乱的心也镇定了下来。

她想清楚了,人都是有生理需求的,就算是女人……以前她是女孩,没有尝试过情浴,不懂得这种滋味,所以不会想。而现在司空泽野教会了她,带她一次次去过那种美妙天堂,他确实是个很好的调情老师,把她彻底的教得yin荡堕落了!

忽然浴室门被打开,司空泽野走进来,深暗的眼眸盯着她:“怎么,不舒服?”

从来没见她慌张成这样。

白云裳皱了皱眉:“你进来做什么?给我滚出去!”

司空泽野直觉她是病了,这天气乍暖还寒,昨晚让她在泳池泡了那么久,她晚上睡觉的温度就不对,一直流汗,呼吸也很急促,害他一晚都睡得很不踏实。

走过去,大手探了,试了她额头的温度,是正常的。

倒是忽然发现浴缸里的水是冷的!

司空泽野的眼眸更暗,一把将她从水中粗鲁地扯起!

白云裳本来就是抱着膝,半遮着身子,这一下扯起,突然全身都展露在他面前……

脑海中,梦里的画面再次闪过,清晰得仿佛是真实的发生……

白云裳的脸居然又不争气地发红。

司空泽野一把将她抱起来,放到床上,顺带拿了浴巾给她擦了。

“你想死?”他yīn狠道,“大清早的泡在冷水里,你是不是想死?!”

白云裳就算是夏天,也从来不用冷水洗澡……

现在是后知后觉有点冷。

柜门被大力地拉开,司空泽野挑选着衣服:“你哪不舒服?”

“……”

“说,你哪里不舒服?”

“……”

见她不说话,他直觉就是:“下面不舒服?”

昨晚她睡着后,他给她擦药也检查了的,其实好得差不多了。只是他担心,为了巩固,到现在还不敢碰她。

司空泽野放下衣服,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叫医生。

白云裳低声说:“没事,我很好,不需要叫医生。”

司空泽野依然要拨。

白云裳叫道:“我说了没事你听不懂?”

司空泽野冷冷地掀起嘴角:“没事你这么反常?”

“我哪里反常了!?”

你不怕传染了(VIP86)

你不怕传染了(VIP86)

心虚却强词夺理就是她现在的样子了。

“清早起来神色慌张,脚步匆匆,还泡冷水!”司空泽野责备。还有她看他的眼神和表情也反常得很——不过现在正常了。

白云裳烦躁道:“小题大做。”

看她已经恢复平时的模样,司空泽野迟疑地握着手机:“真没事?”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嗦婆妈了?”

司空泽野冷冷地放下手机。

关注着她,见她神色正常地拿起衣服开始穿上,又走进浴室刷牙洗漱。

他这才相信她真没有事,靠在浴室门口不冷不热地说:“你最好是没有不舒服,否则让我知道你敢撒谎,你知道后果的!”

白云裳一嘴的泡泡,不屑撇他一眼:“不要你管!”

“你是我的女人,我不管你谁管你。”

明明还是和从前一样的相处模式,甚至是和以前一样的台词。

可是,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悄然无形地变化……

白云裳感觉得到那种改变,却又不知道是什么在变,无法阻止,只能顺应。

“你还看什么看,你不是洗漱好了?”白云裳讨厌他一直盯着自己,“滚出去!”

司空泽野的确是洗漱好了,但他偏偏就是走进来,拿起电动剃须刀。

他的下巴干干净净的,一点胡渣的痕迹都没有!

“早餐想吃什么?”他站在镜子前,剃着“胡须”问。

“随便。”

“随便是什么?”

“什么都可以。”

“吃外面买的,还是家里做的?”

“都说随便了,你考虑吧。”

因为佣人都被处置掉了,现在这里没有人给他们做早餐。

司空泽野放下胡须刀,朝她指了指:“毛巾。”

“自己有手不会动?”

司空泽野寒起脸:“毛巾!”

白云裳紧紧皱了下眉,把毛巾拿来给他。

他擦去下巴上的泡泡,整张脸收拾后,更加容光焕发的,一种干净干练的味道。

他满意地勾唇:“在家里做,就得你自己动手,这里已经没有佣人了。”

白云裳愣了一下。

“我可以马上叫人安排几个佣人过来。”

“不用了,我自己去做。”她不喜欢有佣人在身边,随时随地的盯着她。

走到门口,她似乎才想起什么,问:“你想吃什么?”

司空泽野明显停顿了一下,她可从来不会这么好心地在乎他的口味。

嘴角就又上钩了一点:“你做的,都可以。”

又是那种满足的,带着一点幸福的笑意……出现了……

每次看到这样的笑容,这样的眼神……

白云裳就觉得莫名其妙,心情也极度复杂。

想起她逃跑后,他大发脾气得简直要把这个房子都拆了!她以为她被抓到后,肯定是可怕的折磨对待。可是现在,他却对她态度好了很多,就算是傻子都感觉得到。

其实…如果……

他们的相处不是剑奴拔张的画面,能够和平的话……

就当做谈一场恋爱,忍耐着,磨合着,适应着,等到他腻了再分开。也是不错的选择?

等等,她在想什么!怎么会觉得跟这个魔鬼恋爱!

这也许是他的糖衣炮弹略,一旦她有所攻陷,后果不堪设想……

任何男人都可以是她恋爱的对象,只有他不可能!

两人吃过早餐后,司空泽野叫了一批人过来收拾房子。

很多家具都被司空泽野在醉酒的情况下砸得稀巴烂,只能是添购新的。

若是以前,这些小事从来都是交给属下去办,他只需说要什么风格,绝对就会给他一个漂亮的结果。

而这次,他问了白云裳的意见:“你喜欢怎么布置这里?”

这又不是她的房子,她喜欢怎么布置?

“随便。”

“我不喜欢听到这个答案。”

“我真的随便。”

司空泽野暗了眸,将她摁倒在餐桌上。

“不想我在这里要了你,就来点建设性的意见。”他恐吓说。

“你不怕传染了?”白云裳讥讽。

“我可以戴套子。”

“……”沉默了片刻,白云裳说,“我的意见非官方,带着及其强烈的个人喜好,也没关系?”

“说。”司空泽野就是想让她以自己的喜好布置。

然后白云裳就游走在这个房子的各个地方开始说意见。

大到沙发的式样,材质,窗帘的花纹,蕾丝要几层,小到抽纸盒的形状……

白云裳是个完美主义者,她接受很多种风格,但必须要整体都固定为一种风格,切忌混搭的中西结合……

所以在她的意见下,沙发柜子要配套,所有的帷幕和落地窗帘都要统一……这一圈走下来,马仔书写不急,只好采用录音笔记下她的话。

“对了,我一直忘记说,这个洗漱台很不方便,每次拿东西我都碰到头,把这个地方拆了,挪到这个位置。”

说完最后一句话,白云裳双手抱了xiōng靠在门口,微笑看着身后的人:“我的意见说完了。”

马仔显得很无语:“少爷只需要添置被砸坏的那些家具。”

白云裳当然知道。

她就是故意气司空泽野。

他非得逼她说意见,那她就统统说出来,把简单的事复杂化。

如果不是这个地方精致漂亮,房子的建设也真的完美无缺,她会直接说让这房子重建!就不信司空泽野还真的一一接纳,大动工起来。

本以为她的刁难会让司空泽野不悦。

谁知道他眯了眯眼,对马仔说:“都记好了?”

“已经全部录下来了。”

“照她的要求去做。”

“……”

“记住,我只给你们一天时间。”

“……”马仔,“是,少爷。”

司空泽野的反应,是白云裳始料未及的。所以当下,愣住的是她。

看她瞪着他,他微微勾唇问:“怎么,还有意见?你可以继续。”

“没有了,说了这么多,我的口很渴。”白云裳经过他,下楼找水喝。

你是我的女人(VIP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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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男人到底是在玩什么花样?她真的看不透他……

楼梯上传来他的脚步声,白云裳看去,司空泽野已经换了一套西装,还戴着墨镜,明显一副要准备出门的装扮。

他的手里还拿着一副太阳眼镜和一个女性的帽子——她刚被他带到这里的第二天,他就让手下给她添置了很多的衣物、帽子。

所以,白云裳明白他要带她出去。

他竟然打算带她去逛街,她来这里后,他从来都没允许她出过这里的门。

司空泽野以为白云裳会十分高兴,她却是懒洋洋地靠坐在那里,半点没有行动。

“还坐着干什么?”司空泽野招呼,“过来,准备出门。”

“去哪?”

“购物。”司空泽野看看手表,“时间不早了,我们只有半天的时间,要买的东西却很多。”

“我有说过我想出去吗?”

“给我一个不出去的理由。”

“外面太阳那么大,我不想出门。”

“车里有冷气,商场也有冷气。”

“我累,身体不舒服,不想走路。”

司空泽野勾了勾嘴角,走过来,将帽子戴在她头上,不由分说将她拦腰抱起:“这样更好办,你可以不必走半步路。”

“你,放我下来!”这个混蛋,我行我素的这种个性还是那么令她讨厌。

“你不是一直想逃么?怎么,有这么好的出门机会,你也不争取?”

“问题是,你可能让我逃吗!?”白云裳气恼道,“我真的不想出去,你放我下来!”

可白云裳还是被塞进车里,阿斯顿马丁开到S市最大的商城里——

司空泽野拉她,她却是坐在那里,紧紧皱着眉。

“为什么不想?”

“我……答应了莫流原的求婚。”白云裳低声说,“已经上过报纸了。那天你又冲到学校里,做了那种事?我不想跟你逛街,不想被群众围观!”

原来是担心这件事。

司空泽野扬扬眉:“无妨,那天的事相当保密。没有半分泄露出去。”

白云裳微微诧异,抬头看着他。

司空泽野勾唇:“不信?要不要随便找个路人问问?”

可是以莫流原在S市的影响力,他们的婚事曝光,相片肯定以最快的速度在网上流传开了。她现在跟司空泽野出去,还在商城那么多人的地方……

司空泽野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这个商城新开的。”

“……?”

“所以,还没有对顾客敞开。我们可能是第一对。”

不等白云裳再多说,他已经强制地拽了她下车来。

好在白云裳戴着帽子和太阳眼镜,而相片里她和莫流原也只是静态,大家都没有见过真实的她,所以就算目光吸引过来,也并不会多想。

今天的白云裳穿着一条藏青色的裙子,后面系着一朵很大的蝴蝶结,箍着窄腰,裙白和肩袖却略蓬,很有贵族公主的味道。

修长白皙的手,套在玫瑰勾纹的蕾丝长袖手套上……

她走在司空泽野身侧,娇小,背脊挺直。

毫无疑问,她和司空泽野的出现,引起了多大的骚动。

一个贵族公主,一个贵族王子,只能出现在童话世界中的两人,居然走在现实里了。

更何况,司空泽野带了10几个保镖做搬运工,那些保镖的步伐一致,打扮神秘,可想而知有多吸引眼球……

“是什么大人物?”

“好气派……”

“那男的好英俊哦。真好,又有钱又这么英俊,那个女人真幸运!”

“长得这么漂亮,应该的。”

“人比人,真***气死人。

……

偌大的商城有20多层,是S市新建的一个商城,也即将成为S市最大的商城。

从动工到建完历时整整2年,各个公车站牌都是铺天盖地的广告……

现在,白云裳还是第一次来到这里。

关是商城前的广场,就大得一望无际,据说整个广场是一个音乐喷泉。一到晚上边唱歌边喷水,附近的人都把这里当S市一大景点,来往的人特别多。

商城建得很漂亮,有一种哥特式的城堡风格,巨大的商城标识居然用了几面墙的灯泡,亮起来一定是辉煌的奢华。

由于商城还没开业,好多人都来到这个广场,以商城为背景拍摄留影。

“这个商城是你的?”白云裳问。

司空泽野笑了笑:“你喜欢?喜欢我就买下来。”

“……”

“你不信?”

“我信,不过我挺喜欢S市的。”白云裳嘲讽说,“你买下来吧。”

“确定?”

“其实相较而言,我会更喜欢我们这颗地球。”

“……”

这个女人够狠,她赢了!

司空泽野微微眯了眼。以往追求女人,一辆跑车,一幢别墅,再加些花样巧遇,就能将她们制服得死心塌地。

可是眼前这个女人,就算他真的将这颗地球拱手送她,她也不屑。

两人走到商城那里,没有开门,但早有人在此接待,带着他们从一个偏门进去。

商城就打算在近两天开业的,一切已经准备就绪……

地板明镜,水晶灯光闪闪。

和所有的商城一样,一楼一般都是皮包、首饰或者化妆品专柜区。

司空泽野带着她往里走,每当她的目光多看了哪样东西几眼,他就让手下包起来。

白云裳觉得自己身无分文,下次逃跑的时候没有钱,所以他给她买这么多金银首饰也不错?!

停在一个首饰柜子前。

“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不要……”白云裳说,“其它的都包起来。”

“……”几个手下哑口无言。

“怎么?买不起?”

司空泽野勾唇:“我说过,只要你喜欢,这整个商城都是你的——包起来!”

白云裳微笑:“谢谢。”

“不客气。”他低眸,拿起她的手,吻了下手背,“你是我的女人,为你做这些,应该的。”

吮吸式接吻(VIP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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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裳还是笑了笑,上楼。

二楼—四楼都电子产品。

白云裳想要电脑,想要手机,想要一切可以与外界取得联系的东西。

司空泽野倒是不反对她买:“挑吧,你喜欢哪个,就搬回去。”

听到他这么爽快,白云裳就明白,买了电脑也不会给她联网,买了手机也不给她上卡。

不过,有一种东西叫无线网。

白云裳挑了一部可以wifi的智能手机。她知道,迟早自己都会用得上。

到了五楼,全都是化妆品专柜。

女人对化妆品是必有的,不过现在被囚禁着,也没必要买。倒是一些保养护肤的,她很需要,于是买了写面膜面霜保湿水之类的。

司空泽野见她压根没有挑选化妆品的想法,就问:“这些牌子你都不喜欢?”

这个商城里的都是世界品牌,怎么会不喜欢?!

“不是。”

“为何不要。”

“我化妆给谁看?”白云裳嘲笑,“给自己?”

“给我。”

“……”

“来,挑选一套全面的,我喜欢看你化点淡妆,很精神。”化浓妆的他也喜欢,她驾驭得了,一点也不会俗气,反而很妖。当然,素面朝天他也是喜欢的,有一种干净灵气的味道。

怎么说呢,不管白云裳怎么打扮,打扮成哪种风格,他都可以欣然接受。

因为这个女人,不管千变万化,都是她。

白云裳偏偏就是不选,司空泽野还非得拉着她必须买。

白云裳就有些恼恨道:“怎么,我不化妆难道很见不得人吗?”

“不,恰恰相反。”没想到司空泽野会夸她,“你不管何时都很美。”

他现在对夸奖她真的很大方啊。女人其实都喜欢听漂亮的话,哪怕知道是恭维,也会愿意去相信。尤其是,白云裳这种从骨子里骄傲又自卑的人。

买一套,也无所谓?

白云裳居然就妥协了,站在那里,挑着一些牌子,又拿起一直口红来试。

她出门的时候没有化妆,唇是淡淡的樱粉色,现在拿了一支大红色的口红,涂上去,整个人的贵气又添了几分。

大红色,不是每个女人都可以驾驭得了的。

皮肤稍黑就显得庸俗,而气质廉价,则像舞女。

白云裳的皮肤牛奶般白皙,配着这颜色,清纯又妖靥。

白云裳收了口红,正要去擦,司空泽野阻止。

“就这样,颜色不错。”说着,大拇指还轻轻帮她擦去一点涂在唇沿上的。

白云裳下意识想要躲开,他扣住她的后脑勺。

寂静豪华的大商城里,却一个顾客都没有。

司空泽野微微府着身,帮她细心地擦着,那睫毛密长的,下叠的视线及其柔和。

英俊的面部,高大的身形,扩在明镜一般的地上……

白云裳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居然有一种心动的感觉,就像第一次见到莫流原的时候,心口微微窒息,心脏却跳得极快。

认识了这个男人这么久,她居然会在现在有这种感觉?

居然——会觉得他很英俊?!

白云裳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

司空泽野终于放开她,满意地端详着她,说:“不错,这样看起来很精神,红色很适合你。”

“我觉得任何颜色都适合我。”白云裳骄傲地说。

“不错。但你今天的装扮,更适合这个颜色。”

他又在赞同她的话,害的白云裳都不好意思理所当然地那样骄傲了!

她飞快别开脸,有些尴尬道:“你为什么非得让我买这些?”

“你难道没听过一句话?女为悦己者容。”

“哈!”白云裳笑起来,“你又不是我的悦己者。”

“我是。”

“不是。”

“我是。”

“你不是!”

接下来,两人居然像小孩斗嘴一样,一边朝前逛,一边重复这样毫无营养的对白。最后白云裳烦了:“够了,随便你怎么想,你觉得是就是吧。”

然后司空泽野的脸色明显地暗下来,刚刚还是一副阳光普照的样子,这回却yīn云密布了。

白云裳也不理他,自顾着地挑选物品。没有他烦她,她还乐得清静。

可是安静不了一会,司空泽野的心情又自动好了,凑上来继续给她参谋东西!

再上几层楼是生活区,是相连的一个超市,东西应有尽有。

本来白云裳以为这一层会略过去的,司空泽野拉着她:“既然都来了,就都逛逛……”

“这里的东西有什么好买的?”

“很多。”大家具让马仔去置办了,一些小的物品下人肯定准备得没那么用心。

而一个家,就是靠这些小东西增添情趣和温馨感的。

家?这个词司空泽野以前从来没有想过。小时候的那个家,他从来没有过归属感,而他在S市也有许多的住处,也没有一个地方让他有扎根的浴望,包括那个水上别墅。

可是自从白云裳住到了那里,他就有想在那里安家的浴望。

这才明白,原来家不是一个房子,而是你想要一起生活的人呆着的地方!

所以接下来,司空泽野口中的“很多”,居然是指的锅碗瓢盆之类的琐物。

白云裳费解道:“让你的手下去买不就好了?”

“你不就是我的手下?”

“……!!!”

“你是想做玩物,还是想做我的手下?”

说着这样的话,她居然直接将她推到一旁的货物架上,两手将她笼罩在双臂之间,令她难以逃脱!

“你想干什么?!”白云裳紧紧皱着眉!

司空泽野脸俯下来,高挺的鼻梁就在她眼前:“玩物的职责,你说还能干什么,当然是履行些你该做的义务!”

白云裳直觉就想给这个贱男人一耳光。

“你有神经病,这是在商城,有监控器!”

“我无所谓。”

“……”

“你想吹气式接吻,螺旋式,真空式,齿吻,还是吮吸式接吻?”

你只有2种选择(VIP89)

白云裳只觉得两眼一黑,这样的人怎么会活在世界上,她真的是相当费解。

他又换了口气说:“不过你如果想做我的手下,你可以暂时不必履行这些。”

白云裳咬牙:“好吧,你要买什么?”

接下来,两人就开始置办生活用品。

难以想象,司空泽野这样的男人,有一天也会像个家庭煮男一样在商城里买东西。

洗发精,沐浴露,香精,清洗剂……各种东西,他都是以她的意见为主。

白云裳起初说随便,结果只要她一说随便——

他就将她压在货架上,一副马上要强吻她的口气说:“让我再听到这两个字,我就让你的嘴再也说不出话。”

大变态啊!

于是,两人买了好多情侣用品。

情侣脸盆,情侣牙刷杯,情侣牙刷,情侣毛巾,情侣围裙,情侣抱枕,情侣睡衣,情侣……

就算是一双筷子,都可以讨论半天。

“这个好。”司空泽野拿着一双铁的筷子。

白云裳:“生锈。”

“不锈钢。”

“重,而且打滑。”白云裳拿起一把木的筷子。

“木的容易发霉。”

“笨,筷子都是一个月换一轮的。”白云裳翻他白眼,“没常识。”

这样的状况对一般人来说是稀松平常的小事吧?

可是放到她和司空泽野身上,怎么说都有些怪怪的。第一点,他们不是夫妻也不是情侣,甚至连情人都不算,她不过是他看上的玩物;第二点,以他的身份地位和钱财,他的时间怎么能花在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情上?太滑稽了。

可司空泽野似乎很享受这样的时光。

见他停留在床上用品前问:“你喜欢高一点的,还是软一点的?”

说的是枕头。

白云裳皱皱眉,下意识想说随便的,可是看司空泽野一副很认真严肃的模样,就只好继续认真地选。

“矮一点,软一点的吧。”她不喜欢睡得太高,颈子疼。

司空泽野稍稍倾了身子,唇凑到她耳边说:“不是给来‘枕头’的。”

枕头不是给来“枕头”,那是干什么的?

白云裳白他一眼,看到他嘴角上露出的坏坏笑容,瞬间明白他的意思。

是那个的时候,垫在臀下的……

司空泽野有些暧昧的声调说:“枕头已经让马仔去订做了,内芯是天鹅绒的……这个枕头,我建议你要高一点,不软不硬的最好。”

白云裳咬住唇:“那就按照你的建议好了,还问我做什么?”

“主要还是征询你的意见,毕竟是你在用。”

白云裳捏了拳头,恨不得一拳打碎他的脸。

“要哪个颜色?”

白云裳随便指了个色。

“白色很容易脏。”

“那就黑色!”

“有黑色的枕头么?”

白云裳不想再讨论这个了:“那你随便挑一个深色的,别再问我这个问题!”

司空泽野也不再为难她,选择了两个花色复杂的,换洗用。

不知不觉,这一圈逛下来其实过去了蛮久时间了。商城很大,而且挑东西也特别的费时间,两人因为在商城里面,到处是璀璨的灯光,等反应过来,外面的天色有些脱黑。

白云裳穿着高跟鞋,脚站久了就累,痛。

见天色不早了,她就提议回去。

其实再往上去,就全都是服装、鞋子之类的楼层了。

白云裳的衣服全都是司空泽野添置的,并没有询问过她喜欢什么。本打算这次让她顺便置办她喜欢的衣服和鞋……

“真的累,走不动了。”白云裳说,“而且饿得很。”

“回去吃,还是在外面吃?”

“外面吃。”回去没有佣人,还得她自己做。

司空泽野让手下把买好的东西先搬去车里,载回去,又订了一家酒店,准备带白云裳去晚餐。

见她走路的姿态明显没有来时那样沉稳,他暗了眸,蹲下身就去握她的脚。

白云裳还没反应过来,鞋子已经被脱了,露出她被磨破皮的脚后跟。

司空泽野的脸色瞬间很差:“你没有鞋穿?”

他买了那么多鞋,她就不会选一双好点的!

“新鞋都这样,硌脚。”白云裳不自在地抽着自己的脚。

司空泽野这就要吩咐手下去楼上拿鞋。

“不必了,只要是高跟,每双鞋都会硌脚。”

司空泽野还是让手下去了,拿了一双球鞋下来。

无语,白云裳穿着这样,配着球鞋能看么?

司空泽野不容二话:“不想穿?也可以。你只有2种选择,1我抱着你走,2穿球鞋。”

“我穿成这样怎么搭球鞋?”

“我不介意你去挑一套相搭的衣服。”司空泽野扬眉说道。

白云裳皱皱眉,想总不能被他抱到酒店的餐厅里去吧?只好饿着肚子,上楼去找。

球鞋配的衣服都不能过于成熟,看来看去,就只有运动服和学生装适合。

运动服都有一种墨守成规的感觉,款式死板。

司空泽野拿起一套学生装递给她:“试试它。”

上了大学后,白云裳就再没有穿过这种桃心领的衣服。

关看衣服就有股稚嫩,清纯之感。

司空泽野从未见过白云裳穿学生装,难以想象她穿出来的感觉?

片刻后,更衣室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的女人让司空泽野和几个保镖皆是一亮。

奶白色的上衣配粉色蝴蝶结,下身是水蓝色褶裙。

司空泽野上前,用手指擦拭了几下她的嘴唇,口红被擦掉后,只留下淡淡一层痕迹,不妖娆,微粉。

眼前的这个女人,瞬间从骄傲的公主转变为灵动天使。

白云裳从司空泽野眼眸中读到了惊艳,于是转过身,看了看镜中的自己。

的确是相当的清纯……

仿佛回到了青葱的高中时光。

只是,她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头发上。

那时候的自己是一头清秀的直发,现在这发型跟衣服不是很搭呢。

什么时候该放手(VIP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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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头望了望,从另件同款的衣服上抽出那个蝴蝶领结,打开,就变成了一根发带。

手指灵活地把头发挽成了一个丸子,又系上那个发带。

白云裳再回过头的时候,司空泽野的眼中的惊艳又多了一份。

“你很有眼光。”他赞赏,“不错,这样看起来更纯了……”

忽然靠近她,用耳语道:

“很制服的诱惑,很吸引我,我被迷住了。”

“是么。”

“云裳,你真是个尤物。”他迷恋地看着她,嘴角有微微的笑意,除了高傲以外还有股赞赏,“怎么会这么美?”

被高傲的人夸奖,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要在这里发情。我饿了,去吃东西。”

白云裳拿开她的手,表面冷冷的,心里却不知道为什么很高兴?!

她发现,她越来越喜欢听到他的赞美了。

从小到大身边的赞美就络绎不绝,但莫流原从来没有赞美过她。

遇到司空泽野后,他不但不赞美她,还经常打击她的自尊,粉碎她的骄傲。

在她的自信心几乎为零的时候,他又拼命地夸她,讨好她,每天说这些甜言蜜语。

绝处逢生后,才会懂得生命的可贵。

而她也是。以前追求者大把的,现在却被困住了美丽。在她的自信心几乎都要丢光的时候,他的糖衣炮弹袭来,所以在暗处奏效了,显然白云裳不知道。

或许是心情不错,接下来,白云裳的脸色虽是冷冷的,可对司空泽野的态度却好转了很多。他提的很多问题她会回答,他做一些亲密举动的时候,她竟然没有那么激烈地排斥。

更重要的是,她的眼神。

淡淡的,没有那种冰冷的仇恨了。

这些很细微的改变,司空泽野察觉到了。

于是,他的心情也很不错。

斟了一杯红酒,在摇曳的烛光中,他声音低醇说:“白小姐,有无荣幸请你跳一支舞?”

她们所在的是15层酒楼的VIP隔间,落地窗外繁星点点,灯火闪烁。

房内的灯光被调到最暗,照明需要靠着灯光。

一切的气氛,都是那么的好,两人间从来没有相处这么融洽的时候。

白云裳或许也不想打破这种气氛,犹豫片刻后:“可以。”

音乐轻轻地响着。

两人在空余的地方慢舞,节奏很慢,更像是两个抱着的人在摇动。

白云裳闭着眼,头靠在他的肩头,鼻前全是他的气息。

“云裳,我很喜欢今天的你。”他的声音在她耳边低沉地说。

“……”

“你以后若是能每天都这么乖,我会喜欢你多一些。”

白云裳抬起头,于是看到他那一贯带着点坏意的笑容。

他的笑会让人怀疑他话里的真实性:

“谢谢,我想你的喜欢会让我受宠若惊。你还是早点玩腻我吧。”

“玩腻了你,我也不打算放走你。”他笑了笑,“可是让我爱上你,你可以左右我的想法,Cāo控我,对我为所欲为。”

他的口气却跟他的笑容不相符的认真。

“……”

“你觉得,这2者谁比较好?”

“你这种魔鬼也会爱人吗?”白云裳不屑问。

“每个人生来都有爱人的权利,我也不例外。”司空泽野说,“以前不爱,是没有碰到我值得爱的那个人。”

现在碰到了吗?难道她是他值得爱的那个人?

如果他爱上了她,会让她为所欲为,这可能吗?白云裳从来没想过,也不敢去想!

她有自信勾引得了李英豪,有自信征服得了大街上任何一个男人,但在莫流原和司空泽野面前,他们强大的气场,让她失掉这种自信。

“云裳,”他把下巴蹭到她的颈子上,痒痒的,“给我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

“追求你的机会。”相爱的机会。

“……”白云裳笑了,“这需要给吗?机会是靠争取的。我从来没听过,一个男人在追求一个女人的时候,要请求她给予机会。”

“怎么争取?”她的心完全对他封闭的。

“看你的表现。”

“我的表现不好?”

“世界上最烂最糟糕。”

“那我今晚的表现如何?”

“……”

白云裳不说话,就表示他的表现不差了。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白云裳说,“你需要学会尊重我。”

“比如说?”

“你囚禁我,强迫我,粉碎我的尊严……”白云裳说,“等等的一切,这是爱一个人的表现?”

司空泽野沉默了一会:“我知道什么时候该止步,什么时候该放手,什么时候该前行。但是,我‘知道’不代表我‘能够’。”

“……”

“云裳,放走你,你可就飞了。”

这说的是真心话。

白云裳心里藏着一个叫莫流原的男人,根深蒂固,而且她绝世的清高让她根本不屑任何男人。

从始至终她就没有给过旁人机会,不管司空泽野怎么做,都是徒劳。

唯有,用强的了……

先占有,再谈感情。

他可以学会尊重她,但除了放她走以外。

他们之间还是第一次这么平和地交谈。

白云裳虽然心里怀疑他话里的真实性,可是也许是昨晚那个梦作祟,她说:“你先学会如何尊重一个人,再谈什么是喜欢。否则,你真没有资格说爱人。”

两人回去后,屋子果然在短短的一天内被整理一新。

家具按照白云裳的指示,都换了她喜欢的花样和风格……

加上她们去商场里买的小物件摆出来,整个家的田园气息浓烈,十分温馨。

白云裳穿着睡衣躺在床上,无聊地翻着手里的杂志。

想起晚上跟司空泽野的交谈。

她居然松口了,其实司空泽野只要多想话里的意思,就该明白她在给他机会了。

不可以对他动心(VIP91)

不可以对他动心(VIP91)

如果她不给他机会,态度肯定是强烈的否定他“我不会爱上你这个魔鬼”之类。

回来的一路,司空泽野都很沉默。

而白云裳在期待他的表现?

浴室里传来水声,方才在她洗澡的时候,他没有像昨天那样挤进去跟她共用……

忽然一只手将她手里的杂志抽去:“怎么还不睡?”

“……”

“在等我?”低低沉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着。

白云裳看了一眼,暖色的灯光中,司空泽野裸着上身,头发湿漉漉的,挂着些水珠。

脸上,是一如既往的魅惑而邪肆的笑容。

白云裳的心口紧了一下!

以前看到司空泽野的裸体,她从来没有感觉。可是现在……

把他当做一个男人,而不是一个魔鬼在看。

“怎么,有心事?”司空泽野拿了她的下巴,就要来吻她。

白云裳完全是下意识伸手,撑住他的xiōng口,不让他吻下来。

“头发怎么不擦干?”

“怎么,关心我?”司空泽野很是意外。

白云裳嘲讽:“水都滴在我的脸上,很不舒服。”

司空泽野站起来,又进了浴室,里面传来吹风机响起的声音。

白云裳皱了皱眉,居然对他就这样离开了感到一丝不舒服。平时他霸道自私的,不管她怎么反抗,他想如何就如何……

她到底在期待他表现什么啊?一种自我满足感吗?

白云裳忽然觉得自己有点贱了。

烦躁地把杂志扔开,她躺下,捞起被子睡觉。

过了一会,浴室里的吹风机声音停止,但是司空泽野一直没有出来,不知道在搞什么?等白云裳发现她在“等”他的时候,已经是十几分钟后了。

司空泽野走出浴室,在她身边躺下。

这晚,他竟然没有把身体贴过来,故意紧紧地将她揽在怀里了?!

白云裳皱了皱眉,背侧着睡着,半天都没有感到那边传来动静。

她很想知道他在干什么,是不是真的睡了?可是身体却好像定住了一般,理智叫她不许回头!

她这是在干什么?

她喜欢的是莫流原,对这个魔鬼恨都来不及,怎么会……给他机会!!!

也许是这段时间以来每天都朝夕相处,习惯了吧。他就像蝗虫,无可不入地钻进她的生活缝隙里,填满着她,突然间他有点变化,她肯定不能适应。

可是他为什么变化了?晚上吃饭的时候还好好的。

转而又嘲笑道,晚上她的态度转变了,对他那么好,他或许是察觉到她的松懈了吧。

欲擒故纵?

白云裳承认,今天司空泽野的一些做法,的确是让她有过几次心动的感觉。

可是她现在却很厌恶他突然的冷淡。

……

毫无疑问,这夜白云裳失眠了,想了一夜她不想去想的心事。

早晨5点天她就起了。

看看睡在身边的男人,睫毛密长,睡容深沉,一夜好眠的样子。

记得他说他睡得很浅,只要她一动他就会醒。昨晚她虽然没有什么大动作,但身体僵硬时经常换姿势的辗转反侧他也没醒?

现在,就连她醒来了他也没醒?!

女人果然是好骗啊,随便两句话哄哄,就忘记了他以前做的坏事……

白云裳轻声捡起睡衣穿上,走到一楼酒柜前拿了一瓶红酒,坐到外面的摇床上。

天刚蒙蒙亮,海边的日出是相当美的。

金色的光辉洒耀着海面,将天空也染得一片金……

白云裳喝着酒,看着日出,想着心事,不知不觉就喝了大半。

其实她更想在这个时候抽烟,可惜手里没有。

“怎么醒这么早?”司空泽野的声音。

她其实听到他的脚步声了,但是她就是没有看他,一直望着海边的方向。

司空泽野在她旁边的位置坐下,摇椅“吱呀”晃了晃,他也没有说多余的话,似乎在跟她一起欣赏日出。

白云裳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在期待他说话。

难道他“表现”得好,她就真的要跟魔鬼恋爱吗?!

可是一直等啊等啊,半个小时过去了,也没有听到他的声音。

白云裳的心里有了一丝毛躁,拿起那瓶酒,起身进屋。

司空泽野破天荒没拦她,也没叫她?白云裳走到一楼的吧台坐下喝酒,余光扫过去,见司空泽野慵懒坐在摇床上,正对着她刚刚看的方向在看天空。

司空泽野其实在看白云裳刚刚在看什么?

他从来不看日出,尽管,他经常住在这边,也经常会在日出时分醒来,但他从来没看过。

以前的心是浮躁不定的,没有这个心思花时间去欣赏这种东西。

可是现在,他觉得落日很美。

不说落日,院子里的落花,飘着花瓣的泳池,这个玻璃房子……

每一个地方,他看过去都变得诗情画意的美。

是因为这样的地方有她的存在么?看的心境就变了。

可是白云裳怎么会知道他在想什么呢?她只知道他在跟她装!吊起了她的一点胃口,又迅速地冷战她,这种心理战术让她不得不去在意他。

有时候只一味地追,反而会越追越远。

欲擒故纵,会让对方后悔失去的好,反而回过头来。

可惜白云裳是哪怕后悔,骄傲也让她不许回头,错过了,就只顾朝前走的类型。

白云裳,你不可以对他动心。

喝着酒,她坚定地劝诫自己——感情的世界里,谁先动心谁先死。而全世界的男人她都可以动心,只有这个魔鬼不行。

过了会,司空泽野从外面进来了,就要在吧台坐下。

白云裳却站起来,朝楼上走去。

司空泽野皱了皱眉,没多说什么。

白云裳喝掉那一瓶红酒后,有了一丝困意,踢掉脚上的拖鞋躺上床。

从现在开始,什么也不想。睡觉!

刚闭上眼,培养着睡意,门就被打开了,不用睁开眼,也仿佛对上那双深邃的蓝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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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泽野走进房间,双眼微微凹陷,带着疲惫。

白云裳昨晚一夜失眠,他也是一夜未睡。直觉她有心事,如果是以往,他一定会用自己的方式逼迫她说出那心事!不过,他想追她。所以得先学会尊重她,不强迫她——当然,除了放她离开以外。

司空泽野什么也没说,拿了外套,轻声走出去,合上房门。

白云裳听到他的脚步下楼,然后是在院子里跟下人说话的声音,她知道他出门了!

白云裳翻了一个身,又翻了一个身,然后仰着躺……

忽然她睁开眼,直直地看着天花板。

她怎么了,她是不是病了?她觉得自己真的很不对劲。

白云裳,你有神经病。

她狠狠地骂着自己,用手去摸额头并没有发烧,然后又继续骂:你被虐狂吗?这样禽兽不如的男人,你居然也敢给他机会?你没救了,你真的没救了!

他跟莫流原相比,简直就是刚栽了水仙,立即就插了颗大蒜!

她品位要不要忽然变得这么差?!

就算跟莫流原不可能,她也不能这样将就啊……

胡思乱想着,白云裳进了梦想。

中午她被保镖的敲门声叫醒午餐,她说了句不想吃,保镖居然就识趣地走了。

通常情况司空泽野都会吩咐佣人骚扰她,逼她吃一些的。

白云裳赌气地想,男人都是这么下贱么,得到了就不珍贵了?满足了征服欲吧!

还好她只是有一点动心。

她才表现了一点示好,他就给她玩心理战术,她要是真爱上了这种男人,只怕是噩梦的开始!

晚上司空泽野回来时,给白云裳带了晚餐。

她饿了,就下去吃了一些。饭桌上司空泽野提了两个话题,见白云裳冷冷的没有搭理,也就没再开口。

两人在诡异的沉默中吃完饭,白云裳又回了卧室,洗漱好,躺在床上翻书看。

司空泽野皱了皱眉,感觉到白云裳生气了,而且是在生自己的气。

这种气,有点像情侣间的吵架……

只有以往那些喜欢他的情人,才会在他忽略她时,对他耍这种任性。

然而当这样的状况放到白云裳身上,他起初当然察觉不出来,现在想了想,也只是怀疑。

他有一丝高兴,上了楼,看她烦躁地翻着杂志。

“心情不好?”

“……”

“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说出来,”司空泽野站在床边,“我可以为你分担。”

“……”

“在生我的气?”

“……”

司空泽野勾了勾唇:“如果是生我的气,就告诉我。我想我会相当高兴。”

她生他的气他高兴?

白云裳抬头瞪着他,恶狠狠的。

司空泽野更高兴的口吻,脸上笑容清冷却温和的:“云裳,你这个样子,会让我误以为你爱上我了。”

“你说什么?”白云裳像被踩到了短处,瞬间有点炸毛。

而她的反应,也是让司空泽野高兴的。如果她对他没想法,应该是像以往那样淡然冷漠,而不是现在这么反常的激动。

他不确认她是否爱了自己,但至少,在乎了,把他放在眼里了。

他的所作所为,对她有一些影响了。

“这是个好现象。”司空泽野兀自说,“你会对我使性子,不高兴,都是在意我的表现?”

司空泽野错就错在不该把这话说出来。

他说出来,是想试探她的反应,证明他的猜测……

他成功了,白云裳给了他想要的回应——

将杂志用力合上,狠狠地拍在床柜上:“我现在困了,要休息了,你不睡的话就给我滚出去,别在这里妨碍我的清静!”

若是以往的白云裳,会是这样的反应——

“哈?你总是这样自恋吗?”“我很欣赏你这股与生俱来的自信。”“你的梦想很美,可惜不会实现。”……

说这种话的时候,她的表情是高傲的,轻蔑的,不屑的。

不会像现在这样有些难堪。

司空泽野清清淡淡地站着:“面对自己的心,有这么困难?”

他本来是很高兴的,可是与生俱来的那股骄傲,让他说出任何话,都会有一种骄傲的口吻。

就好比他在说“云裳,我喜欢你”时,给人的感觉不是他有多喜欢,而是“能被我喜欢,是你的荣幸”。

所以他现在用这种口气问出这种话,可想而知白云裳现在多气:“我再说一遍,我要休息了!给我滚!”

司空泽野还想说什么,忽然意识到他又在逼问她了。

他总是习惯于去逼迫她回答什么问题……

怕她讨厌,他敛了目,“尊重”地滚去主卧对面的书房里了。

这是司空泽野第一次丢下她进书房。

搬到这个别墅里来了后,他白天不见,晚上回来从不办公,就粘着她。

白云裳没想到他还真走了!

不在意他的时候,他怎么做都不关她的事;而一旦在意了,她的期待就会突然有很多。

这天的情况复制到四天后——

白云裳的期待一次一次地破灭,她已经灰心。而且越想,就越觉得自己犯贱!

她本来就是刚开始打开心扉而已。

可是在她打开门的时候,外面的视若无睹,反而刺了她一刀,她慌忙缩了回去,又缓缓地关上了那道门。

她的转变,司空泽野可以清楚地感觉得到。

一天比一天疏离。

就像那两天她的心在缓缓靠近,他也感觉得到一样。

可惜司空泽野不够了解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该进,什么时候该退。怎么做她是喜欢的,怎么做她又会讨厌。一旦他做错了,就是往她厌恶的方向走得越来越远……

所以他什么也不说,不做。

结果是,不说不做,反而比他做错了还要更糟糕。

他真的很想直接问:“我怎么做你才会高兴?”“我应该要如何讨好你!?”“你希望我怎么去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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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想直接把她的脑袋挖出来,看看她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

又是清晨,白云裳被一阵敲门声弄醒。

她感觉到司空泽野起身,然后是在门口模糊的声音。

“…小姐来了…在院子里,少爷……”

白云裳睁开眼,时间还早得很,这才6点多。

平时司空泽野至少8点多才出门,而在他休息的时候下人从来不敢来打扰——除非,有非常重要的事。

小姐?

白云裳想起模糊听到的两个字,鬼使神差就起身,拉开了窗帘一点。

一个女人低着头坐在大摇床上,身材姣好,好像正在擦泪。

就算看不清面容,也能感觉得到她的气质非比寻常……

白云裳也一眼就从她的身段上认出来,是上次坐在桑塔纳里的那个女人?!

司空泽野一出现,她就快速站起,朝他扑过去。

白云裳这才看清她的面容,又记起,她是那次来过这里的那个女人——

【泽哥哥,你果然在这里。】

【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在里面等你,有重要的事跟你说。】

【叫马仔过来,送白小姐回去。】

那女人哭着扑在司空泽野的怀里,又捶又打的,很委屈地在闹着什么。司空泽野脸色微沉,轻轻拍了下她的背,安慰。

女人半扬起头,看起来在要求什么,眼泪汪汪的。

她的表情和她的打扮很不相符。

因为她三次穿衣风格都偏女性、成熟、性感,可是她的表情却是很任性的,动作也很大,属于比较活泼的女人。

司空泽野表情严肃,应该是拒绝了她的请求。

所以,女人突然把司空泽野推开,朝屋内冲来。

司空泽野使了了个眼色,两个保镖就上前跟去。但是很明显这个女人来头不小,她低声一喝,保镖就吓得退开,并不敢阻拦。

司空泽野只好亲自跟去。

女人很快的速度就上了楼,白云裳听到她是往主卧走来的——

“放开我,放开我……”被跟上来的司空泽野抓住,她挣扎扭动地叫着,“泽哥哥,我不要你跟她在一起了…我真的不要了!你把她还回去吧,我不要了……”

声音又哭又闹,模模糊糊的,有很重的醉音。

“你再闹,我就把你送去法国!”司空泽野低恼的声音。

“我真的不要了……”

白云裳只听清了这几句,声音就被拉远了。

白云裳快速走到窗边,见那女人被司空泽野扛在肩上,送出了院子。

毫无疑问,当晚司空泽野没有回来。

这是他第一次“彻夜未归”。

白云裳怎么忘了,他是为了yīn谋才突然闯进她的生活里来的。难道跟那个女人有关?

脱去高傲坚强的外衣后,白云裳不过是一个普通女人。

一个渴望被疼爱,被保护,被呵护的女人。

她的要求不高,只想找一个好男人就可以了。

跟莫流原是有缘无分,然而选择了李英豪,是真的因为他是个好男人。他的个性,会无条件地对她好……

想想她又是自私的,舍不得付出,又想要得到别人的爱。

她不敢比莫流原先爱得更多,怕面临抛弃,等着他先爱一点,她再爱一点,小心翼翼地把持,所以才丢失了。

咎由自取。

隔天傍晚,白云裳一个在餐厅里吃饭。

饭菜是保镖们送来的,菜式都合她的胃口,但她吃得却是有些漫不经心。

这一整天,她都是漫不经心的,每次院子里一传来动静,门一打开,她就以为是他回来了。

看来习惯真是个很可怕的东西,它会日益侵蚀着你的心,让人变得懒得,不再尝试去改变,太过安于现状。因为那么糟糕的经历都承受了,接下来,也就不怕过得更糟糕。

而她的梦想呢,她的未来呢,她的舞蹈和事业……

白云裳觉得自己十分可笑,她差一点中了他的计,要慢慢自己说服自己去做那只芙蓉鸟了。

原来一个人的心,被囚禁的久了,就会丧失逃跑的能力。

她不能让这种能力丧失。

由于没有了佣人,司空泽野留下四个保镖看着她。

白云裳上了二楼,让保镖把酒柜里所有的红酒都搬上了二楼:“把酒全都倒进浴缸里,我要洗红酒浴!”

几个保镖照吩咐做了,当他们要收拾酒瓶的时候,白云裳命令道:“这里不需要你们收拾了,我现在就要洗澡,给我滚出去!”

虽然少爷命令他们时刻守着白云裳,但在她洗澡的时候,谁也不敢有胆子跟着。

保镖们很快走出去。

片刻后,里面传来白云裳的声音:“给我拿纸笔进来,我要画画!”

保镖慌忙找了笔记本和笔递进去。

白云裳把笔记本里的纸一页一页撕下来,在每张纸上写道:

【我叫白云裳,是‘白梦仕’集团的二小姐,现在被坏人囚困在滨海的水中别墅中,没有任何办法与外界取得联系。请求好心人帮我拨打电台电话,曝光,营救。】

她想叫110是没用的,司空泽野在S市一手遮天,叫110等于是间接通知他“她想逃跑”,所以只能求助媒体。

但是如果这事一旦在电台曝光,消息迅速扩散出去,就算司空泽野有天大的本事想要遮盖丑闻,也来不及了吧……

白云裳想自己的人生已经这样了,就把这件事闹大,闹丑。

正好,也给了莫家悔婚的理由。

试想一个被恶魔囚禁侵犯了身子的女人,就算可怜,可以得到广大人民的同情,也不可能再被一个大家族所接纳。

所以,就算她跟莫流原分手,大家都一定会认为:是莫流原和莫家不要她。

纸被叠起来,白云裳早在这个浴室里准备了一卷保鲜膜——

用保鲜膜将纸包起来,以防止被水浸湿,再塞进瓶子里……

当她做完这一切,推开了浴室的窗户。

不由自主地期待(VIP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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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做完这一切,推开了浴室的窗户。

之所以选择这个浴室,是因为这个窗户是对着岸的。

她用劲力气将瓶子一个个抛出去。

落日中,波光粼粼的海面闪动着无数耀眼的光点,就像阳光跌落的碎金。有轻微的风,天空很美,闭上眼,空气夹杂着海风的味道……

这个世界是这么的美,而她还这样的年轻。

她不能放弃自己,她要活着,要享受这个世界,要争取更美好的未来。

她绝对不要输给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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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裳走下楼的时候,正好听到院子里传来动静。

现在,她不再有期待感了。

她从来都是个说到做到的人,决定好不去想的事,一定不去想;决定好放手的人,多痛苦都会做,就比如莫流原。

门外司空泽野回来了。

他并不知道,他只是晚回来半个小时,就已经丧失了一次机会。

她对他打开过通往心的那条路,不过他走岔了,于是就错过了。

司空泽野走进屋,见白云裳坐在沙发上,就脱了外套搭在扶手上,在她身边坐下来。

“晚餐如何?”他问。

“凑合。”

见她居然终于愿意搭理自己了,司空泽野有些意外,勾了唇角高兴道:“有没有想我?”

“有。”

司空泽野更加意外,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却没有从她冰冷的脸孔上看到她的想念。

“有多想?”

“很想…”白云裳笑了笑,抬头看着他,眼底深处那种冰冷的隔绝更深,“其实我每天都在想你……你难道不知道,我真的很想怎么杀了你?”

“……”

看到他徒然从开心转为yīn沉的脸色,白云裳有种快意。

这几天被他憋得心情不爽,而他却很爽,现在他不爽了,她终于爽了!

“我困了,要去休息了,你慢坐。”白云裳起身,傲然的,从他面前经过。

看着她如白天鹅优雅离开的背影,司空泽野的眸子更幽暗了。

她理他了,却比这些天不理他还糟糕。

司空泽野忽然失了胃口,他从外面回来,推了一个重要的饭局,特地赶回来跟她晚餐,现在却没有半分吃饭的心情!

上了二楼,推开门,见白云裳正坐在椅子上擦指甲油。

脚上的已经先擦好了,是宝蓝色的,她晾着两条长腿,正在悠闲地擦手上的。

司空泽野进来,她没有望他,但是是那种散漫而轻视的不望,跟这几天的不望不一样。

一种不望出于在乎,是刻意的不看,刻意的忽略。

另一种不望是真的不想看,所以才轻视忽略……

白云裳前后的转变差别那么大,就算反应再迟钝的男人都能察觉得到,更何况是司空泽野了。

空气里的气氛因为她的变化而微妙、凝滞。

司空泽野拉了一把椅子,坐在白云裳对面,深暗的目光看着她。

他不说话,就看着她,定定的。

那目光太有存在感,就像猎豹盯着他的猎物,想忽视都不行。

白云裳抬头看了他一眼:“怎么,有事?”

“没事。”

“那就让开点,别在这里挡着我的光线!”

“……”

司空泽野的眸子又暗了三分,眼底里有毛躁,却不知道将她如何是好。

见她涂好了左手的,要去涂右手的——

他抽手:“我帮你?”

“谢谢,不需要。”

“我帮你!”这一句,就换了命令的口吻!

白云裳没理他,他伸手去把指甲油抢了过来。

司空泽野发现他不能尊重她!他拿捏不住她的喜恶,不知道从何下手讨好她,除了用自己的方式,他根本不知道怎么表达这份爱。

霸道地抓起她的手,霸道地压在自己的膝盖上,霸道地拿起刷子——

白云裳冷冷地说:“这么闲?”

“对,我相当闲。”司空泽野刷着指甲油,嘲讽勾起嘴角,“我闲得想每天在你脑子里走动。”

“我很忙,没这个闲工夫。”

“云裳,你的手很美。”他夸她。

“谢谢,我也觉得我的手很美。”

“……”

女人的心,真是善变。善变而又捉摸不透……

司空泽野的脸色变得难看,暗着眸帮她涂,他的技术很差,涂得不均匀,而且还老容易涂到外面。白云裳几次要抽了手不让他涂,他就是不放手!

紧紧地攥着她的手,给她涂掉最后一个,又拿了吹风筒给她吹干,将她拉坐在自己腿上——

“吻我。”他冰冷地朝她命令。

“……”

“不想惹火我的话,我奉劝你动作快点!”

这个吻,他已经想了很久。几天对她的“尊重”,让他别说跟她亲热,就算是跟她说句话都很难。他已经受够了她的冷淡,他还是打算形式自己的权利。

白云裳没理,就要站起来,他伸手一拉,她又坐回他的腿上。

“你这个该死的不知好歹的女人!”

司空泽野咒骂着,一把掐了她的下颌,就是狂风骤雨般的深吻!

他的吻很热情,又带着惩罚,时而缠绵悱恻,时而又激烈地弄疼她……吻法又是螺旋又是真空,把他上次的威胁全都尝试了个遍。

只是接吻而已,他居然都能兴致勃勃地折腾半个小时!

白云裳的唇被吻得火辣辣的,身体就软了起来。

她已经感觉得到他的坚硬,在他刚吻她的时候,就顶住了她的臀部。以前会觉得很恶心,现在却……很有感觉……

有一种渴求在心底燃烧。

深吻结束,司空泽野没有要她,将她抱起来,走进浴室。

他强迫地帮她把全身洗干净,放置床上,又吻遍了她的全身……

密密麻麻的吻像着了火,游走在那里,哪里就点燃了。

白云裳难得没有抗拒,闭着眼,任由他吻着。

明明心里警告过自己,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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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待他侵犯自己!?!

白云裳瞬间被这个想法吓到。

很快她又想,这不过是正常的生理需求罢了,跟对他的感情无关。也许被开垦过的女人都会有浴望!?

吻完了,期待的事却并没有发生。司空泽野拿来软膏,例行公事给她检查上药。

当去掉内裤后,看到她已经有了的反应。

他邪恶地坏笑道:“你湿了。”

“……”

“想要了?”他又凑上去吻她,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男性象征正好抵在她两腿间,“告诉我,你是不是想要了?”

白云裳怎么会说得出口,愤怒地就要推开她。

“想要我就给你。”他还在说。

“下流!”白云裳恼道,“给我滚开!”

司空泽野又折磨地把她全身吻了个遍,挑拨起她的浴望,在她欲火焚身之后,给她涂好药,就关了床头灯,抱着她睡觉!

他绝对是故意的?!该死!

他的那里还硬着,而白云裳也很有感觉,他也很有需求,就是故意折磨地步碰她……

白云裳心里又恨又气,不断地扭动挣扎,想要脱离她的怀抱。

而她的挣扎反而是加重两人间的摩擦。

司空泽野暗暗地抽气,如果不是她还有病在身,他真的……要吃了她!

心爱的女人就在怀里,却不弄碰,司空泽野的煎熬一点也不比白云裳差!

倒是白云裳,总归是个女人,浴望很容易就消退。

加上这几天没有睡好,她很快就感到昏昏欲睡。

可能是太习惯了被司空泽野抱着的温度和气息,今天被他这样拥着,呼吸着他的味道,她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然后,那晚白云裳又做了一个好大的春梦!

【想要我?】梦里,他邪恶地躺在大床上,示意自己的昂扬,【想要就自己过来拿。】

【……】

【来,我喜欢任何事都亲力亲为的女人。】

【……】

【云裳,我一直在这里,你什么时候想要了,就来索取。我懒得动。】

梦里的云裳没有受住诱惑,爬到他身上,让他进入自己,充实着,赶跑那种空虚的感觉……

为什么会这么真实。

白云裳迷糊着,睁开眼,昏暗中看到一双深邃的眼。

他低喘着,轻轻地在她的体内抽送着。

白云裳才发现这不是梦,是真的!

她在司空泽野的怀中,正紧紧地抱着她,看起来,好像自己也很主动。

见她睁开了眼,已经彻底醒了,司空泽野索性加重加快。

小别胜新婚,身体也是……

这一战,竟然持续了一个多小时,高氵朝时,不断吱呀摇晃的床终于承受不住摇晃垮了。

垮得很应景。

白云裳茫然睁大着眼,而司空泽野也看着她,彼此沉默了好一会……

白云裳听到自己的声音骂道:“出去。”

那声音是撩拨而魅惑的,是男人听了就心荡神驰。

司空泽野疲累的浴望又慢慢醒了。

“恐怕暂时还不能出去。”他邪恶地吻她,又缓缓动起来,仿佛不知疲倦。

已经满足过一轮的白云裳却比做了100个俯卧撑还累,全身都是汗:“出去,床都垮了。”

“无妨,我们去沙发?”

“我不喜欢沙发。”

司空泽野伸手摸来一个枕头,是在商城里买的那个情趣枕头,垫在她身下:“这样更好,它终于派上用场了。”

“出去!”白云裳厉声。

“女人真是薄情,想要的时候让我进去,不想要了,就想把我丢开?”

果然是她主动的?她怎么会做得出这样的事!

“云裳,惹上我,就丢不开了。知道么。”

司空泽野更重喘息,拿了枕头一起,跌撞着将她抱到沙发上,相叠的身体继续……

那一晚,不知道有了几次?起初司空泽野担心她的伤势,都是做做停停地检查观察,后来见她神色正常,亦不喊痛,就放心大胆了……

以前从不禁欲,这次,却为了她忍了10几天!

“你要补偿我。”

“……”

“全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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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两夜,在海中漂流的瓶子飘飘荡荡,有的被冲到礁石上打碎,有的继续在海上漂流,有的则被浪冲进海底深处。

总有那么一个,悄声无息地被潮汐冲到了海岸的沙滩上。

早晨7点,天气很好,沙滩上陆续开始有行人走动……

一个不起眼的瓶子有一半陷在沙子中,起初被人忽略着,直到游人越来越多——

有一个孩子说:“看,那里有个瓶子,我去捡过来装沙子玩好不好?”

金色的光芒闪耀在那个玻璃瓶上,水珠晶莹,搁浅了那么久,终于有第一个人发现它。

一双小孩子的手捡起。

发现到瓶子里有东西,小孩子的眼睛在瓶口看了看,倒出来——

“妈妈,瓶子里有东西!”

年轻的妈妈倒出瓶子里的信,看到被保鲜膜保护得很好的纸,一丝惊讶感而生。

当看到信纸上的内容,立即通知了爸爸。

而爸爸却通知了附近的游客……

一时间,许多人围在一起,探讨着那封信的真实性,以及该怎么处理?

白云裳拿出一个围裙系上,站在厨房里就准备做饭。

没有佣人,只好什么事都亲力亲为。当然搞卫生有保镖……

谁知道司空泽野也系上了围裙进来了。

他们买的是同款的情侣围裙,一个粉红,一个粉蓝,买的时候她本来只拿单人的,他却执意要了情侣套。实在难以相信他这样高大壮硕的男人系上围裙的画面……

白云裳以为买回来就是闲置的,现在司空泽野戴上了——

对他来说,围裙的设计太短小,颜色太粉嫩,而图案又太卡通。

又要洗红酒浴(VIP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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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是相当的不搭调!

见白云裳看着自己,他微微勾唇,从身后拥着她问:“如何?”

“相当滑稽。”

“……”

“就像一个小丑。”

司空泽野嘴角的笑容凝结,将围裙愤怒地扯下来,揉成一团扔开。

其实他带着围裙只是不搭调,不适合,感官上让人觉得怪怪的,却并不如白云裳说得那么……

心情不好的司空泽野,开始把身边的东西摔来摔去。

不管拿起什么,他都要重重地放下,发出大响动,以表示他的心情很差。

白云裳不理他,拿了篮子出来,开始择菜。

结果司空泽野的大手神来,一把青菜在他的手心里全蔫了。

白云裳:“走开,不要在这里捣乱!”

“……”

“你走不走?我叫你走啊。”伸脚踹。

“……”

“听到没有?我叫你走。”又踹了一脚。

“……”

白云裳把青菜往篮子上一扔:“你不走是不是,好,我走。”

还没等她起身,司空泽野已经霍然站起身离开了,脸上的表情yīnyīn沉沉。

白云裳松口气,他在身边绕着转真的很不舒服。这个男人很奇怪,她给他机会的时候,他去哪了?她把机会收回来了,他又粘着她团团转。

啧,也许男人都是这种心理吧。你跑他追,你停他停!

择好菜,白云裳正放在池子里准备洗菜,司空泽野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走过来,站她边上。

本来厨房就不大,他又老站在她附近,碍手碍脚地挡着她。

看她的动作是要拿盘子,长手一扔,他帮她把盘子拿过来。

白云裳:“你给我盘子做什么。”

“你不是要拿盘子?”

“我不拿盘子,你到底又来做什么?”

“打下手。”

“既然这么闲就去把碗洗了,不要站在我面前碍手碍脚的!”

“……”她说他碍手碍脚?本来就冰寒的脸色,眼下更加的寒冷了。

司空泽野没说话,捋起两边的袖子,竟然真的要去洗碗。

本来白云裳是说一句打发他的话,以为他会乖乖识趣离开——根本就没有可以要洗的碗。

“碗在哪里?”

白云裳指指碗柜,他冷眸:“都是干净的。”也都消过毒。

“再洗一次更干净,我不介意你全部洗一次。”

“干净。”他拿出一个碗亮了亮。

“不洗就出去。”

接下来,司空泽野洗碗,白云裳在那边做菜。起初她还担心司空泽野会把碗碟都摔碎,还好,没有出现这种情况……

眼角余光瞄到他捋起两边衣袖,站在水池前洗碗的情景。

高高大大的身形,俊帅得无边无尽的面容,神情中,还带着一点专注。

为什么这种情况又让她想到了和谐相处的夫妻?

可惜他们什么都不是……

就算他追求到了她,也不会娶她,她充其量是个玩物情妇。

有点柔软的心,很快又冰硬了,她不能再给他任何机会。

云裳做菜,肯定会根据自己的口味选择菜式。

等她一叠叠端出去的时候,正好遇到马仔带着保镖过来给司空泽野汇报事情。看到饭桌上的菜,他就忍不住皱眉说:

“少爷不吃蒜。”

“……”

“少爷也不喜欢任何香菜,诸如芹菜,芫荽……”

话还没说完,白云裳把菜碟往桌上狠狠一挫。正好司空泽野从厨房里出来,看到她脸色很难看,就冷眸问:“什么事?”

马仔低头:“少爷,我只是提醒白小姐,你的口味爱好。”

司空泽野的目光落在饭桌上,她在做的时候他就知道了。

白云裳为了皮肤好,口腔没有异味,吃东西都喜好清淡为主。但司空泽野经常参加宴会,各种美味的都吃太多,所以味蕾很迟钝,需要吃重口味的食物去刺激……

“无妨,偶尔换换口味也不错。”司空泽野说着,瞬时,yīn冷的目光又瞪向马仔,仿佛在说:以后少给我多嘴。

马仔噤声。

“这个时间,什么事?”

马仔上前,对司空泽野附耳说了些什么。

司空泽野点头,脸色好像有一丝高兴,拉开一张椅子开始坐下吃饭。

马仔没有离开,就候在身后。看这情况,司空泽野一会肯定要有事要出门的。一旦他出门了,她就可以继续实施她的计划……

求救瓶到现在都没下落,她大概扔出去20来个,酒柜里的瓶子都空了。

司空泽野看到酒柜那层空了时,随口问过手下,手下回答了红酒欲……他也没多心。

白云裳做的菜不多,两个荤一个素一个汤。

对寻常百姓来说两个人吃这么多算丰富吧……不过以前有佣人在的时候,都起码有10个菜以上,所以真的算比较少了。再加上,鱼放了点香菜,其它的又做得清淡,白云裳以为司空泽野不爱吃。谁知道,除了那个汤喝不完,其它的菜他都解决得差不多,连香菜都没有放过!

白云裳觉得这个人很奇怪。

如果马仔没有说,她或许不会多想,可是看看马仔那紧蹩的眉头,就可想而知司空泽野有多讨厌!

就算追求她,讨好她,也不需要勉强自己不喜欢的食物。

见白云裳看着自己,司空泽野沉了眸问:“如何?”

“我……想要些红酒。”

司空泽野挑挑眉,靠在椅上:“又要洗红酒浴?”

“不行么?”

他倒是听过牛奶浴,第一次听说红酒浴。不过女孩子保养肌肤之类的秘诀本来就有很多种方式,虽然奇怪,倒也没有多心。

“马仔,去满足白小姐的需求。”

马仔点点头,又有些犹豫道:“普通红酒是否一样的效果?”

白云裳一愣,瞬间就明白马仔所说的意思。

司空泽野珍藏的红酒每一瓶都有巨高的价值。

葡萄牙的波特酒、味美思、马德拉酒、雪利酒、西班牙的雪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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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一瓶叫做chateaulafite的红酒,有史以来第一瓶来自波尔多出产的,1787ChateauLafite葡萄酒,是司空少爷在英国伦敦的Christie拍卖中以105,000英镑的价格买回。此外,根据吉尼斯世界纪录,至今该酒的价格仍然是世界上最为昂贵的。

白小姐这个红酒浴,可想而知是世界上最贵的浴。

“嗯,普通的红酒便可。”白云裳有些尴尬。转而又想,司空泽野这么有钱的人,也不在乎这几个钱。

只是白云裳有所不知,司空泽野及其的珍爱酒,像那瓶chateaulafite,世界绝版,独一无二,他珍藏了很多年都没有动过,本来是想留着给某个值得庆贺的重大日子。

白云裳就这么轻易……

换做一般的女人,可能就要拿命赔了!

然而司空泽野在知道白云裳拿它洗了红酒浴时,只轻描淡写地问:

【红酒浴?有什么作用?】

【美白肌肤,有缓冲老化的作用,不长皱纹。】当时的白云裳这样胡诌。并且怕防止司空泽野怀疑,她是真的在浴池里泡过一下,又冲洗的,让身体散发着一股淡淡的红酒香气。

【难怪你的皮肤这么美,原来有独家秘方。】

……

吃过饭,司空泽野收拾桌子,马仔过来帮忙,被他yīn冷的目光一瞪……

哎,少爷什么时候端过盘子,什么时候系过围裙,进过厨房……

现在怎么变得这么,不像他所认识的那个少爷了?!当然,在除了白云裳以外的事情上,他还是那么一贯的少爷风范!

司空泽野端着饭碗进了厨房,袖子高高挽着,露出两截修长的手臂,一副准备洗碗的架势。

“我来吧。”白云裳已经戴起了围裙。

司空泽野回头看着她,嘴角轻轻勾起:“怎么,舍不得我干活?”

“你不是有事要忙,你先去忙。”

他的眼中又掠过一丝高兴的神色。

“你洗碗我怕不干净。”

司空泽野还是很高兴,总觉得白云裳这也是一种关心。

“一起洗。”

“……”一个碗也要一起洗?

“算了,你洗吧。”白云裳就要脱了围裙出去,司空泽野几步走来,攥住她,命令道,“一起洗,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否则,你知道后果!”

于是两个人挤在洗水池前,她洗碗,他冲水。

洗好碗,外面的马仔已经接了几个催促司空泽野的电话,见司空泽野还一副要在客厅里坐坐的情景,脸色有些为难:

“少爷,马先生在催,还有关于何先生的那个合作方案……”

平常的情况下,司空泽野该是8点多就出门了,今天为了这顿午餐,这都快下午2点了。

司空泽野暗了眸,让手下拿了外套来,离开前吻了白云裳的额头:“我会早点回来。”

“……”

“在家里要乖些,不要又做愚蠢的举动。”

白云裳懂得司空泽野说的愚蠢举动的意思。

无非就是让她不要再搞逃跑的花样,并且在他离开后,又按例叫了四个保镖候着她。

白云裳想到自己已经在实施“愚蠢举动”,并且还要继续“愚蠢举动”,心里就很发虚。

她的漂流瓶已经丢出去两天了,到现在还没有丝毫音讯,也许是都沉进了海里,她只能是再丢出新的。

如果一直没有瓶子飘进沙滩被人发现,她以后每过段时间,都要“红酒浴”了。

总觉得这样很悬,随时就有可能被抓包。

上一次的逃跑计划失败了,如果这一次还是失败,司空泽野不可能再轻易饶过她。

或者,她也许可以试着用更好的方式,让他放她走?

俱乐部的台球桌上,正在上演一场血脉喷张的戏码。

女人衣裳不整,被俊美男子紧紧压在身下:“不要了,求求你不要了……”

狭长的挑花眼勾起:“什么不要?”

“我快要死掉了啊,小少爷……”

“我说过了,要么不开始,一旦开始了,就由不得你说结束。”司空皓然将她从台球桌拉到落地玻璃窗墙。

窗帘大开着,这是13层的高楼,可以清晰地看到楼下的车水马流。

对面是一个很高的写字楼。

只要有人站在那个楼的窗朝这边望,就会看到她这令人难堪的一幕。

“小少爷,小少爷……”女人求饶着,脸被贴在冰冷的玻璃上,没有依托撑住重量,身体不住地下滑,却没办法阻止那一波一波加快的袭击。

就在这时门被敲响。

在他娱乐的时候,最烦手下来打扰,除非是有要紧的事。

毫无留恋地撤离,他拍拍女人弹性十足的臀部:“你的臀部很美,我喜欢。就保持着这个姿势别动,待会我再来要你。”

“……”

“你若是动了,知道会有什么惩罚吧?”

“唔……”

拉上裤子,他就在一旁的台球桌边坐下,两条长腿撂着,点燃了烟:“进来吧。”

门被打开,四个手下走进来,迎面看到落地窗前姿势YIN荡的女人,但是几个手下面不改色,仿佛已经对此司空见惯。

走到司空皓然面前:“少爷,我们刚刚截获消息,得到了这个。”

修长的手接过那东西来,是一个还沾着海水气息的酒瓶。

当看到那张纸上的意思,嘴唇一弯,他笑容勾起。

可爱的女人又在给他上演新的戏幕了,有意思,真的很有意思。

历来司空泽野也有类似于白云裳这样——他看中了,喜欢了,但那女人心有所属不动心的。

起初女人们都会剧烈地挣扎,抗拒,千方百计想着逃跑……

可是没有一个女人的方式这么独特,聪明。

我的讨好又失败了(VIP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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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哥哥会对她情有独钟,自有她吸引人的地方,他真的很期待也看到更多表现啊。

这辈子,都还没有尝试过爱情的滋味,真的很空洞……

片刻后,修长的手在手机上拨了一个快捷键。

“喂,二姐,”背站在落地窗前,司空皓然懒懒地说,“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更好的消息,你要听哪一个?”

“……”

“好消息是,那个女人还没有喜欢上哥哥。”

“……”

“更好的消息是,我可以答应调人手去帮你。二姐,我是不是很好?以后如果我有喜欢上的女人,你可也要这么尽心尽力地帮我啊!”

……

合上电话,司空皓然看着玻璃窗外的美丽景致。

那种期待感又被挑起来了。为这场戏加了点料,才会更加精彩嘛。

落地窗上还保持着那个姿势的女人转过头,楚楚动人地看着他:“小少爷……”

“宝贝,我这就来。”

晚上,司空泽野回到别墅,发现整个院子一片漆黑,只有2楼的主卧亮着一点儿光。

隔着打下来的帘幕,看起来不是灯光,倒像是蜡烛,因为真的很昏很暗。

现在才不过9点钟。

平时这个时间白云裳根本睡不着。

司空泽野起初以为是停电,进了客厅后打开灯却是亮着的。

他往楼上走,推开门,瞬间眼前一亮。

桌上亮着玻璃杯蜡烛。那是他曾为了她弄烛光晚餐用剩下的,而在床上,也铺满了粉白色的海棠花瓣。

白云裳穿着一件极其性感的黑色吊带类似睡衣,黑色网袜,坐在桌边,交靠着双腿,充满了诱惑。

听到门打开,她款款起身,摁响了音乐。

抒情的音乐声中,她充满了风情地走到他面前,拉住他的领子:“今天累不累?”

“……”

“我帮你把外套脱了。”

司空泽野就伸展了双臂,让她帮自己脱去外套,目光一直波澜不兴地盯着她,仿佛在欣赏自己的猎物又在玩什么花样。

将西装扔在一旁,白云裳很快走回来,双手交叠在他的颈后:“会跳舞吗?”

“你说呢?”

“如果不会,我可以教你。”

“你想跳什么舞?”他勾唇笑,略垂着头,故意用自己的额头顶住她的,高挺的鼻梁也与她相贴,“华尔兹,交际,探戈还是拉丁?你想跳哪种,我都可以奉陪。”

没想到司空泽野还是个跳舞高手?

不过像他们这种上流人物,经常要参加宴会,不会舞蹈怎么行。

本来还打算如果他不会,她教他,这样更有交流空间。

“交际舞吧。”白云裳说,“空间这么小,我想跳柔和一些的。”

烛光下,两人慢慢地跳着。

他的眼眸很深,一直盯着她,带着某种探究,又带着一种迷恋。

白云裳亦回望着他,跳跃的烛火中,他的眉目显得有些朦胧,轮廓却因为yīn影更为立体,英俊而神秘。

她这样的女人,就算不勾引谁,都会令男人把持不住。

而一旦她有心地去做什么,就算是司空泽野,也会忍不住为她着迷……

她的身上传来淡淡的红酒香气。

慢舞中,他看她的目光越来越深,越来越浓的化不开的柔情。

白云裳差点一度以为,他是真的爱着自己的。只可惜,她不相信魔鬼也会爱人。

“洗了红酒浴还是喝了酒?”

“红酒浴。”

“很香……”

“下次可以一起洗?”

“你又想要了?”确定她不是醉了,他这才问道,实在想不透她突然对自己这样大献殷勤的原因。

听到是这个,白云裳的脸颊猛地开始发烧。

那晚的事情,对她来说绝对是史上最大的耻辱!

她居然在睡着的情况下,磨蹭着,掏出这个男人的浴望放进自己的身体里!

这件事害她第二天整整一天看他都是尴尬而局促的。

但司空泽野却显得很不以为然:

【有什么可害羞的,人都有需求。女人也一样。你以后什么时候想要了,告诉我,我随时随地都可以伺候你。】

“不是,你想多了!”

“是么,口是心非的女人。”司空泽野咬咬她的耳朵,“对我,你不需要害羞。尽管火辣YIN荡好了,那样的你也别有风趣。”

“你下流——!”本来是打着讨好他的计划,不自觉又被他弄得动气了。

“是的,我下流。这么下流的我一定会把你培养得更加YIN荡,让你再也离不开我……”

完了,话题完全被他带走,主动权都给他抢掉了。

白云裳冷了冷脸,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她都有绝对的威震力,引导主场……

但跟莫流原在一起,她就像失去灵魂的傀儡,任由他带着走。而司空泽野却时而带着她走,时而又停下来跟着她的脚步走。

这两个男人,都是她无法驾驭的男人。

“说吧,又想跟我谈什么条件。”

白云裳:“……”

“既然不是想要了,那么你讨好的原因,就是想跟我谈条件。”司空泽野还真是一针见血,“我认为你还是用坦诚的方式更好。”

“难道我做得不够好?”她都做得这么隐蔽了,他还是看出来了?

本来是打算花几天时间讨好他,让他开心……

看他这几天对自己还挺纵容的,也许提出搬回白家,他会松动。

至于她跟莫流原结婚那件事,她想过了,的确是她违背誓言在先,他生气是应该的。只是她没有想到,他会有这样大的怒气。

“相比较前几次,你手段的确高明了一些。不过次数多了,我有了防卫之心。”司空泽野垂首,旖旎地吻着她的睫毛说,“不管你掩饰得有多好,我都能一眼看透!”

白云裳自嘲一笑:“这么说,我的讨好又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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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没有,我现在心情很不错。”

“……”白云裳费解地看着他,“既然你识破了我的动机,为什么还心情好?”

“因为…”他的唇移到她耳边,“你比以前用心了……”

不管她是出于什么动机讨好她,只要她对他用心了,就很高兴。

现在他对她的要求多么低。已经不奢望她爱自己,也不奢望她是否在乎他。

“我想回白家住。”

“……”

“我想去学校上课。”

“……”

“我想恢复我从前的生活。”白云裳凝视着他说,“我不要被困在这里!你不会想将我困在这里一辈子吧?”

“我是有这个打算。”外面的世界那么乱,伤害那么多,诱惑那么多。失去了她怎么办?

“如果是因为莫流原,我可以跟他解除婚约!”

“解除了可以再求婚,分手了也可以再复合。”

“……!!!”

“我给过你机会,”司空泽野目光薄凉,“是你让我失望了,云裳。”

第一次她解除婚约,他信;她说分手了,再不联络,他信……

不是他不愿意相信她,而是她的做法让他不能再相信她。

“当时的情况我根本没办法拒绝。”白云裳解释道,“在宴会里,那么多人,他求婚了。如果我拒绝,你根本不懂对他来说是多大的伤害!”

“所以,这才是真正的原因?”司空泽野的身形猛地顿住,“你答应他,是怕他受伤害?”

白云裳没有注意到他已经变得不对的神情:“是!那天我们在后花园……被白飞飞拍摄了照片和录影……她喜欢莫流原,就算你答应,她也不会答应!所以那场求婚根本就没有意义,莫家更丢不起这个脸面,我跟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在一起!我本想跟你解释,你根本没有给过我解释的机会!”

肩膀,忽然被狠狠地攥痛了!

司空泽野紧紧擭着她的肩:“所以,你明知道这种做的后果,你还是做了?!”

白云裳痛得皱起眉,不解地看着他:“是!我都说得这么明白了!你还听不懂吗?”

白云裳永远不会知道,她的解释比不解释还糟糕百倍!

她宁愿牺牲自己的名誉,未来,也怕伤害莫流原!

宁愿惹怒司空泽野,承担他的可怕后果,也不愿伤害莫流原!

她可以不爱他,但他绝不允许她那样深刻地爱着另一个男人!

她可以不在乎他,但他的心里绝对不能住着任何人!

司空泽野用力将她推开,在房内走了两步,忽然用力一掀,桌子翻到,玻璃烛在地上碎裂……

卧室顿时陷入黑暗。

白云裳还没有从这一系列的突变中回过神——

“很好,女人,你做得很好!”

她又成功地激怒了他,他现在恨不得立即去要了那个男人的性命!

就算他们不在一起,她的心还时刻牵系在那个男人的身上……

耳边响起门大力砸上的声音。

这个yīn晴不定的男人,又发神经了么?前一刻温柔,这一刻又如此暴躁!

司空泽野快步走到一楼,用力打开酒柜,拿出一瓶酒。

没有用杯子,拔开了酒塞他就直接对着喝。

他越来越爱在心情烦躁的时候喝这个东西了……

因为无法发泄的怒火,会让他忍不住杀了那女人!

白云裳走到楼道间,远远看着坐在吧台上烂醉的男人。

只开着一盏壁灯,灰灰暗暗的光芒洒落着,他的背影看起来是那样的落寞。

白云裳忍不住说:“我可以做你的女人,直到你玩腻为止!我发誓!”

“……”

“回到白家后,我安守本分……不会再跟任何男人有瓜葛。”

“……”

“我们还是像这几天这样平和的生活,但你要适当给我一点自由的空间。你知道时间长了,我一直被这样关着会疯掉的。”

她已经尽量在用缓和的方式,只要他们的相处能够和平,作为他帮助白家的代价,她愿意牺牲自己呆在他身边。

可是男人没有回头。

背脊冰冷而僵硬,他一次又一次地喝酒。

“说话?!”

“你的誓言已经不值价了!我可以被你骗第一次,永远都不会有第二次!”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我跟莫流原真的什么也没有!”白云裳愤怒地说,“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肯放我回去?”

可是,残酷而无情的声音传来:“不管你怎么做,我都不会放你回去!”

白云裳不敢置信问:“你真要囚禁我一辈子?”

“对,一辈子。”他的声音在夜里有种狰狞,“你是我的女人,这辈子你都别妄想逃脱!你生是我的人,死了也还是我的!”就算得不到她的心,他也不愿意放过她!

“……”

“如果你再跟莫流原有所牵扯,你应该知道后果!我不杀他,是你不想你恨我……云裳,别逼我让你恨我。”

白云裳有些绝望地站在那里。

如果说,这几天她感觉他对她有爱的话,现在她感觉到的只有几近变态的占有!

这不是爱,绝对不是!

她居然还傻傻地想,如果这个男人是真的动了情,她可以慢慢试着去接受他。

她怎么会有这样的愚蠢想法?就因为他这几天表现出来的温柔和宠溺?!那不过是他心血来潮时逗弄玩物的把戏!

她忘了他的对待吗?忘了他曾经加诸在她身上的耻辱?!

她怎么能这么轻易地,就差点被打动了心房……

白云裳的表情,在昏暗中越发地坚硬起来,柔软的心也自我防卫地坚硬起来。就算死了,她也要逃走,不会任由他这样毁掉她的!

下午,院子的别墅外忽然想起一阵喧哗之声。

“二小姐,二小姐!没有少爷的吩咐,你不能进去,二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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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让开,谁敢再挡本小姐的路,就割掉他的小JJ喔。”

白云裳皱了皱眉,就见院门被一股怪力撞开,两个保镖被踹飞进来。

被叫做二小姐的女人带着十几个保镖走进来,一眼就看到坐在摇床上的白云裳:“把她带走。”

是那个桑塔纳女人!

“你们想做什么?”白云裳惊讶,还来不及反应过来,身体就被几个保镖拉起——

门外几个看守的保镖要去阻拦,二小姐从身后的保镖手里拔出一把枪,指着保镖的男性部位:“小心啊,我的枪可是会冒火的。”

几个保镖明显不敢对她动粗,只得是退后。

毫无任何阻力,白云裳被顺利地塞进了车里——

车开走时,二小姐把车窗摇下去,对着保镖们打了个KISS:“HONEY们,古德拜,告诉泽哥哥我把人带走了。叫他不要打电话骚扰我,我停机的!”

“二小姐……”

几个保镖作势追着车尾,几声枪响就打在他们脚前,他们只得停下脚步,掏出手机来打电话。

白云裳坐在二小姐身边,看到她及其深邃的侧脸,有种中英混血儿的味道,而且鼻梁跟司空泽野的极像……又听刚刚那些保镖的称呼,大概猜到她的身份了。

一般情况下,保镖都应该是上车来拦追堵截的。

可是几辆车子离开水上别墅的木桥,一路畅通。

“你为什么抓我?”

“你不是自己想要跑的么?”

二小姐转过脸来,那是一张精致美丽的容颜,眼中却有狡黠调皮的光芒闪动。

从身后拿出个瓶子,抛了抛。

白云裳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她的求救瓶,怎么会到了她的手里?

“你是谁?”白云裳问,“为什么要救我?”

“我是美女,你看不出来吗?”

“……”

“好啦,既然你想跑,而我又帮你跑出来了,你就不要再那么多问题……”

“二小姐,少爷的电话。”就在这时,贴身的那个保镖说道。

二小姐皱了皱眉:“烦死了,都叫他不要骚扰我了,干嘛还要打到你这里,关机关机,大家统统关机。”

然后这个车内的保镖包括司机,都掏出手机关机。

很快,车子拐进一条巷子,在巷子里面,早就停着一辆车——

白云裳刚看到这辆车,眼神立即变了。

黑色的林肯房车,就跟他的主人一样安静而又尊贵地等候。

二小姐走下车来,原本很活泼的表情,突然间变得恬淡而文静。

她走到房车前,敲了敲房车的玻璃窗。

窗口缓缓摇下。

二小姐静雅说:“莫少爷,我把你的人带来了。”

语气神态以及动作,都跟方才的判若两人……

“嗯。”车内的人清清淡淡应了声。

一边的车门打开,首先是赫管家走下车来,二小姐立即让开到一旁,等着赫管家打开车门。

修长的双腿,伟岸淡漠的身形,莫流原从车上走下来。

二小姐的目光,立即像被打碎的钻,晶莹闪烁着……

是谁也能清晰地看得出她对莫流原的暧昧之情。

但莫流原就是那样淡淡木然的神情,对二小姐说:“谢谢。”

二小姐明显很兴奋,但极力地端庄道:“不客气,能给莫少爷带来帮助,是我的荣幸。”

白云裳皱了皱眉,是她的错觉么?这个二小姐现在的举止口吻,都好像在模仿她?

“白二小姐。”赫管家恭敬地叫道,“请上车。”

白云裳看了看莫流原,从他下车,目光就一眼也没有看过她,仿佛在回避着什么。

他已经知道了么……

白云裳的心口忐忑,她不能上这辆车,直觉转身就要走。

两个保镖拦在她面前。

“白二小姐,”这次发出声音的是莫流原,“请上车。”

他叫她白二小姐,他们之间,又回到那种疏离淡薄的关系了吧?他果然全都知道了……

白云裳扯起嘴角,笑了笑,该来的始终要面对,她还欠莫流原第二个结束,欠他一句谢谢。

转过身,她直视着莫流原,而莫流原也正看着她。

每次被他的目光注视着,心中就有只大手抓着,纠纠缠缠。

赫管家站在打开的车门前,轻声提醒:“白二小姐。”

白云裳点点头,上车。

莫流原紧跟着上了车,二小姐见此性急道:“莫少爷…午餐……”

“改天我们少爷一定会登门答谢,今天并不方便。”赫管家礼貌道,已经替少爷关上车门。

二小姐站在那里,按耐着,只得微微一笑:“OK,我会很期待的。”

房车在狭窄的巷子里往后退。

白云裳看着那个高挑美丽的女人,她的穿着打扮,的确有股和她相似的气质……

这个女人喜欢莫流原,并且因为喜欢莫流原,而在极力地模仿着她。

难道,这就是司空泽野陷害自己的原因?不可能,这太荒诞了!

一路上,白云裳的心绪及其的复杂,几次想要开口摊牌,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始说起。

她想等莫流原先说。

他骂她也好,怪她也好,恨他也好,不管他是什么样的反应,她都可以接受。

可是一路上,房车静默地行驶着,莫流原根本不发一言。

直到房车抵达目的——

“白二小姐,到了。”赫管家轻轻提醒。

白云裳似乎这才从怔忡中回神,发现房车已经进入了莫家庄园,停在广阔的大道上。

两边是绿化很好的草坪,中央洒水系统浇灌着一片绿茵。

不远处,几个佣人在草地上玩耍,穿着那种很夸张的女仆装,黑色的蓬裙,白色的围兜,背后还系着一个很大的蝴蝶结。

看到房车缓缓驶来,她们收起玩心,站在远处观望着。

莫家没有那么多礼仪和规矩,庄园很大,对佣人的的福利待遇很好。每个佣人有一间单人佣人房,平时的工作量很少,还有上午茶,下午茶,轮班休息。

我想你会喜欢(VIP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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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能做好自己的本职,她们在空余时间都是开心而散漫的。

眼下,她们都对莫流原流露出无法掩饰的爱慕之情。

莫家,是她们最温暖的家。而莫流原,是她们最敬佩的主人。

虽然这个主人冷冰冰的,不喜欢说话,不愿意接近人,但是这些福利待遇,全都是他拟定的。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白云裳拢了拢眉。自他们吵架后,她就再没来过莫家了。

赫管家亲自为她打开车门,恭敬道:“少爷新做了一幢木工房子,想请白二小姐一起看看。”

木工房子?她不是要看什么木工房子,而是要跟莫流原说清楚啊!

白云裳坐在车里没动。

她想快点跟他说清楚,然后离开,只是跟他在同一个空间而已,她就觉得压抑又愧疚,仿佛自己犯了十恶不赦的罪过。

下了车的莫流原站在草坪上。

今天的他穿着一身深咖啡色制服,宽阔的垫肩,系着牛皮带的窄腰,xiōng口又别上了那枚六芒星徽章。几乎他穿这种类似风格的的衣服,都会别上它,尤其的钟爱。

阳光中,他是那样的气宇轩昂。如果在腰插一把匕首,很有欧洲骑士的风范。

白云裳不自觉眯了眯眼。

他永远是这样,一副干净王子的模样,却又结合着骑士的守护感。

“云裳。”他叫她,并且把自己的手递出来,“下来。”

这次叫的是云裳,而不是白二小姐了。

白云裳诧异地看着他,一时间不明白他的脑海中到底在想什么?

宽阔的手递在半空,正在邀请。

而被他那样温柔的目光望着,白云裳的脑子一片空白,根本是鬼使神差的,就把自己的书递了出去。

直到下了车,站到他面前,她才发现她又中了蛊。

“莫少爷,其实我……”

“那个房子很漂亮,我想你会喜欢。”莫流原却牵着她的手在草坪上走。

远近各有品种不同的树木,因为科木关系,树叶的颜色各不相同。红、黄、蓝……

树叶在风中婆挲。

再往前走会经过一个银杏的林荫道,苍天的树木,树叶片片都是心形的形状。在秋天的时候,树下面会铺满一地黄色的“心”……

这条林荫道里的每一棵银杏,都是莫流原和白云裳在九年前亲手栽的。

每到秋天,这里是白云裳最喜欢来的地方。

他坐在休息椅上画画,而她则在铺满落叶的小道上跳舞。

那时候总觉得,这满树叶的“心”,都是他送给自己的礼物。虽然他从来没有说过。

重新走在这里,有轻微的风和暖暖的阳光流动着,他牵着她的手,静静地朝前走着,而身后是亦步亦趋的管家。

碎金一样的光芒穿透树叶闪耀着。

莫流原突然就好像变得发光起来……

在白云裳的眼中,他一直是梦幻般不可触及的存在,他的一切都符合一个少女的梦。不想毁了这个梦,所以小心翼翼地,跟着他的脚步去追寻……

真的很怕梦碎了,回到这个冰冷的现实里啊。

白云裳紧紧皱着眉,目光忽然就有些潮湿。最后放弃这个梦的,是她。是被现实逼得无法喘息的她。

过了林荫道,眼前就是林立如童话中的雄伟建筑。

这是莫家庄园的主堡,占地面积很大,古堡的设计,高大的廊柱,蜿蜒到尽头的石阶,繁茂氤氲的花园。

罗马氏的泳池边用黄金溶入马赛克铺在水边的地上,经过水光反射一片金碧辉煌。

古堡主楼大得超乎想象,卧室、浴室、书房、厨房等,都有N间。客厅还分主客厅,会客厅,偏客厅等等。

以前白云裳来这里,没有莫流原带着总会迷路。

由于房间太大,房内没有窗户的房间都是黑暗的,所以走廊各处都是灯光璀璨,昼夜不息。

住在这样奢侈的城堡里,一般上流社会的家族很难维持,更何况莫流原根本不用做事,这辈子就有生生世世花不完的钱。因为莫流原除了莫家少爷,还有一个身份是……

电梯到三楼,穿过铺着红地毯的迂回走廊,最后在一间房门停下。

这是莫流原的卧室。

当然他有自己的收藏室,专门收藏他喜欢的各种手工玩意。而他亲手做的东西,一般都会被收藏在卧室里。

直到站在这门口,白云裳才仿佛梦游的人突然惊醒。

她怎么不知不觉就跟到了这里?

下意识想要抽手,却发现莫流原攥得很紧。由于一路都是牵着的,他的手心微微潮湿,已经有了些汗水。

白云裳诧异……

印象中,她们很少肢体接触。接过两次吻,都只是轻轻碰了嘴唇。

平时的牵手大多是他把手递给她,引她下车,或者在进入一个宴会时,让她轻轻挽着他……有着客套的疏离。

而像现在这样紧紧牵着的状态,真的屈指可数。

雕刻着西方女神和蔷薇花纹路的实木门打开,白云裳一眼就看到那个巨大的收藏柜。

而在柜子前的白木桌上,放着一幢豪华无比的别墅。

巧夺天工的雕艺,细致复杂到别墅的窗花……这一看就不是短时间内可以完成的。

跟其它的工艺品相比,它明显是个未完成品。没有上彩漆,也还有很多小东西没有制作完成。

在别墅上,贴着一张贺卡:【赠云裳】

白云裳微微一动,就听到赫管家的声音说:“白二小姐,这是少爷送你的礼物。少爷为了这所房子,筹备了相当长的时间,大概从去年春天就开始了,已经历时整整一年了。”

去年春天?那不就是正好他向她求婚的时候吗?

“云裳,嫁给我。”

挂在窗台前的鹦鹉忽然卖乖起来,一边跳,一边叫:“云裳,嫁给我,嫁给我…嫁给我……”

白云裳的心又是猛地触动,朝那只鹦鹉看去。

我不能跟你结婚(VIP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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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在一个金丝勾起的横杆上,似乎因为白云裳的出现而兴奋,扑扑翅膀,叫得更欢乐了。

“白二小姐,”赫管家摘下那张贺卡,递给她,“你打开看看。”

白云裳接过来,疑惑地打开,贺卡里是一首诗,属于莫流原的纤细而刚劲的字体赫然入目:

【淡淡的回忆,暖暖的阳光……

如天空般明净湛蓝,一切都在继续,一切又都在流逝。

忘记不了童年的梦想,忘记不了相爱的美好的时光。

想和你亲手制作一座能留住美好的“岁月的童话”。

在属于我们的家里,养一对可爱的儿女,还有可爱的动物,闲时一起享受着浪漫的烛光晚餐,一边弹奏着优美的钢琴……

这是我们的岁月童话,是我们心中不忘的诗……

美好,永远同在。】

“嗯,写得挺好的,文笔清新。”白云裳笑了笑,就把贺卡递回去。

赫管家没有接:“咳,白二小姐,这是莫少爷写给你的。”

“是吗?”白云裳又是一笑,“那就谢谢了。”

“知道我最想送什么东西给你?”莫流原的声音突然响在她耳边,低沉的。

白云裳一怔,却没有勇气回头看他。

“其实,我最想送幸福给你。”

他就站在她身后,她很近的地方。她可以感觉到他的下巴在她头顶上方,轻轻的贴着,却又不是很近,永远是疏离而又咫尺的距离:

“我所认为的幸福,就是一个温暖的家。”

“……”

“你是家里的女主人,而我,”莫流原停顿了一下,更沉的声音说,“是疼爱你呵护你的老公。”

白云裳的身体更加僵硬,一种从未有过的感动,冲击着她的xiōng腔。

她从来没有听到他说过这么动情的话。以前他呆板,木讷,不动情趣,不会搞这些浪漫的花样。是为了她,才改变的吗?

双手搭在她肩上,他轻轻地将她旋过去,那森然空洞的目光映着她。

从来从来,就只有她而已。

“云裳,我们何时结婚?”

“……”

“这个月底就结婚吧,好吗?”话音刚落,他又反悔道,“这个星期六的日子更好,很适合结婚。我们就在那天结婚。”

结婚?他们还可以结婚吗?

她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啊!

白云裳的嘴唇动了动:“对不起。”

“……”

“我不能跟你结婚了。”

“……”

“莫流原,你真的很好,可是,可是我很不好,我配不上你。”白云裳紧紧地皱着眉,稳住自己的情绪,“我已经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我了。”

他应该知道了她跟别的男人……

就算白飞飞没有说,那个二小姐肯定也跟她说了吧?

“你已经答应我的求婚了。”莫流原说,“你要对我再次悔婚吗?”

白云裳紧紧地攥痛了自己的手心。“我真的很抱歉……”

“我不同意。”

白云裳惊讶地瞪大了眼。

“我不同意悔婚。”莫流原重复道,“你已经答应过我,你要嫁给我的。”

她做什么事,他何时会说不同意呢?就算第一次悔婚,她说分手就分手,甚至他连挽留也没有。白云裳以为,这次也会是一样的……

他居然说不同意!

白云裳更用力地攥了攥手心:“是,我答应了你。可是我答应你的事,做不到了。”

“我不想管如何其它的,我只知道你答应我了。”他有点像孤注一掷的孩子。

“……”

“你答应我了,云裳。”

他的声音里,有一种切肤之痛。似乎早就聊到她会有这样的答案,而他也已经做了很久的准备,故作镇定的,淡然的,连台词都仿佛是事先演练过的。

可是当他表露出来的时候,他还是没办法掩藏掉他心痛的情绪。

就连他的声音,都有那种痛传来……

白云裳的手在瞬间被一只大掌擭住,也纠纠缠缠地疼了起来。

对莫流原,她一直没有招架能力,一直难以拒绝。尤其是,当他这样高傲的人,在用乞求的姿态对她说话的时候……

她发现,只是他的三言两语,她的脑子就全乱掉了。她无法对莫流原向对待司空泽野那样!

修长的手微抬了她的下巴。

“我想要行驶男朋友的权利。”莫流原低声说。

“莫流原……”

“我吻你,好不好?”他的缺点,就是太过尊重她了……

什么时候都问“好吗”“可以吗”“行吗”,这样温柔的男人。哪怕在这个时候,也改变不了去为她着想。所以,是他的温柔失去了她吗?

白云裳别开脸:“不好。”

莫流原猝然。

“我的话已经说明白了,我不能跟你结婚,无论如何,都不能。对不起。”

“……”

似乎再也受不了他那样望着自己的目光,白云裳转身就要离开,一双手猛地从身后环住她!

“不要走。”他紧紧地抱着她,“云裳,不要走。”

白云裳的心里用力一紧,他越是这样,她反而越走不可,否则,只会害了他。

她伸手去掰他的手指。

莫流原震惊,似乎没有想到她会去掰自己的手……

手指一根一根被强行地掰开,她看到他手上有很多大大小小的割痕,心中是一痛!

就比如学舞蹈的人很爱惜自己的脚一样,喜欢自己动作做工艺品的莫流原也相当爱惜自己的手。所以平时外出,他都会戴着手套,保护起来……

可是现在,那么多的割痕……

他最在意的手,他都觉得不重要了。

白云裳忽然觉得没有劲了,呆呆地站着,热泪落下来,砸在毛绒的地毯上。

似乎察觉到她流泪了,他的手,迟疑地抬起,从身后轻轻地为她拭泪。

“我已经,我已经…不干净了……”白云裳泣不成声地说。

那只手顿了一下,然后是他低低沉沉的嗓音:“嗯,我知道。”

我在逃避你(VIP104)

我在逃避你(VIP104)

“我都脏了…不干净了……你还要我?”

“嗯,”他应着,“我要。”

白云裳的泪又滚下几大颗,无止尽的悲伤源源不绝地袭来。

早知道她脏了他也会要,她就不要跟李英豪结婚了啊!早知道他原来有这样的爱她,她为什么要没有自信,为什么要退缩,为什么要跟他吵架。

早知道……

“可是……如果………”白云裳颤抖着说,“我结婚了……”

身后的身形明显僵住。

就算不回头,她也能知道,他此时的目光是多么的空,空得有多么的绝望。

漫长的寂静袭来。

整个空间在瞬间变得极其的压抑和沉重。

白云裳站在那里,一直等着他的回应,一直等,似乎等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你说…”他仿佛如梦初醒,当头棒喝,“你们结婚了?”

不是她跟司空泽野,而是她跟李英豪。

可是再多牵扯出一个男人出来,白云裳只会觉得更难以解释,更加的糟糕。

反正跟谁结婚都一样,重点是,她已是他人妇。

白云裳点点头,又一大颗泪水碎落:“嗯,我结婚了。”

莫流原空茫地问:“什么时候?”

“生日。”白云裳忽然笑了起来,“我生日那天上午。”

这个世界真的很可笑啊。错一步,真的就是错一生。

如果她不那么性急,如果她再耐心地等他一天,可能他们都不是这种结果了。

白云裳也永远不会了解到,此刻莫流原的是什么心情,他也许比她悔恨一千倍,一万倍……

“那么,你爱他吗?”半晌,他抱着最后一丝期望问。

她爱司空泽野吗?如果不爱,爱的可能会是自己吗……

白云裳对司空泽野说不清是什么情绪,只能说,越来越趋于习惯。

有过动心,但绝还没有爱情……

而习惯,是可以根据她的离开改变的。她爱的人,从始至终就只有莫流原一个人啊。

这样的话,又怎么说出口?

“嗯。”白云裳笑了笑说,“我爱他。”

握在腰上的手开始终于松开,一点一点,颓然地放下。

白云裳的身形动了动,开始朝外面走去。

他没有追过来,就算追过来了,她也没有办法再倒回去。

每一步,都是对自己的悔,真的很悔,很悔……

她走出房间,走过铺着长长红地毯的走廊,走过一层层蜿蜒盘旋的阶梯,走过闪耀真明亮灯光的水晶吊灯下……

不知道走了多久,忽然,身后有一个声音响起:

“云裳。”

白云裳的脚步猛地停止,就像有一股魔力定住她。

明知道她应该再继续朝前走的——

莫流原加大了音量,声音在整个空寂的莫家徘徊着:“如果你什么时候觉得你不幸福,就回来吧。”顿了顿,加到,“好吗?”

闪耀着通天彻地光芒的大殿下,白云裳苍白的唇动了动,喉头哽咽着,说不出话,也无法回应,只有是——

泪如雨下。

无穷无尽的悔恨朝白云裳袭击而来,她发现她再也不能装作坚强了,眼泪不是一颗颗,而是连成了线,不停地在她的脸上流淌着。

她的身体也忽然像失去了力气,朝前走两步,身体就大力开始抽噎起来。

她只好加快脚步,视野却被眼泪冲得模糊。

忽然从门口进来一个佣人,迎面跟她撞到一起,白云裳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跌到地上,一盆鲜花也跟着两人一起撞到地上。

泥土和瓷瓦四散着,鲜花露出根部。

身后有脚步声快步响起。

白云裳刚要起身,就被一只手接住,莫流原低低的嗓音说:“云裳,你受伤了。”

有瓷片割破了她的小腿,鲜血顺着白皙的肌肤落下,滴滴殷红。

那佣人吓得立即就站起来,不住地赔礼道歉,莫流原没有责罚,但也没有理会,就仿佛没有看到那个佣人:“你的脚在流血。”

白云裳看了看,割伤,刺痛,但却没有心痛。

她强撑着站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土:“没关系,小伤。”

莫流原却是抓着她的手,不让她走。看到这情景,佣人很识趣地说:“我这就立即叫医生来,我马上就去叫!”

“不用了!”白云裳只想快点离开这里,离开莫流原的视线。

“你在逃避?”莫流原说,“你的脚步在逃,你的眼神也在逃,所以才会这么慌张。”

才会跟迎面而来的佣人撞上。

“你在逃避什么?”他问。

她流了那么多泪水,他看到了,他可以感觉得到她的被迫。为什么她不愿意告诉他?

白云裳也觉得自己失态了,站直了身子,擦了擦眼泪说:“我在逃避你,你没看出来吗?”

“为什么?”

“我流泪是因为觉得对你很抱歉,对那段过往感到很伤感。就这么错过,太可惜了……”

“……”

“而我逃避你,是不想让他知道我来见过你了。他的占有欲很强,我怕他知道了会误解,会生气。”

白云裳的话,无疑是前一刻将莫流原抛上希望的天堂。而下一秒,重重地摔落地狱。

莫流原僵硬地站在那里,手还握着她的手臂。

白云裳轻轻地抽着手:“莫少爷,时候不早了,我应该走了。”

二小姐应该是没有把求救瓶给他看,也没有告诉他,她和司空泽野的关系。

否则刚刚在书房里她说出那样的话的时候,莫流原不可能是那样的反应……

她怎么会爱司空泽野呢,那样囚禁着自己的恶魔,逃离还来不及!

“莫少爷,医药箱拿来了……”佣人的提醒打破了这沉寂的画面。

白云裳这才低头,主意到伤口被划得很重,鲜血划过牛奶般白皙的肌肤,滴滴坠落……

根本等不及她拒绝,莫流原单腿屈起,亲手为她止血包扎。

看着他给她包扎的画面……

原来是王子啊(VIP105)

长长的睫毛,高挺的鼻梁,这个角度看他更有一种惊心动魄的俊美。

“云裳,好好保护好你的脚。”

他说了跟司空泽野类似的话。

“这几天都不要碰水,否则会留疤。”

“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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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飞机场的候机厅。

戴着大墨镜鸭舌帽的白云裳忐忑等候着她的那一班飞机。

护照、身份证、钱包她都是打电话让佣人带出来的。

想起司空泽野,他知道她跑了,一定会大发雷霆!她要尽快离开S市,以免牵连无辜人。

本以为司空泽野会守在白家,电话过去佣人说并没有任何人去过白家?白云裳起初不信,以为是司空泽野的埋伏,故意引她出去,为此想了一堆应对的策略……

结果跟佣人见面到得拿到东西,都相当顺利!

顺利得让白云裳觉得诡异。

而现在,她坐在机场大厅里,以司空泽野的能力,应该早在机场的附近都布置了人手,却丝毫没有异样。

难道他没有那么快想到她要离开S市?

总之,不管逃脱成不成功,她都要一试。

耳边忽然想起“莫流原”三个字样,吸引了白云裳的注意力。

“莫流原居然是中英混血,皇室不肯承认的私生子?”隔壁座位,大大的报纸遮了那个女孩的脸,她对同伴问,“怎么会这样?”

“哦,你才知道啊?这个报道今早出来的,都爆了。”同伴答道,“皇室会跨国联姻,但一定是公主什么之流的,因为皇室特别看重血统,从古至今,跨国婚姻什么的一定要是皇室的公主王子。莫流原的妈妈不是中国的贵族,所以……”

“如果不跨国呢?”

“那就表亲互婚,老实说这种什么皇室的产物很多是近亲,如果他们实在执意要娶公主,一般就只能跨国了……”

“这里说什么他诞生时叫诺尔王子,6岁时被摘了头衔?”

“嗯,皇室很注重头衔,头衔对上流社会来说代表一种身份,能享受到不同的种种待遇,以及一种声望名望吧。”同伴一副很了解地说,“如果被摘了头衔,就说明他已经不是王子或王妃,大概代表不再是皇室中人了……”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王子王妃的?”

“嗯,有些国家还有的,例如英国、日本……不过都是没实权的,就是吃着人民的,花着人民的,然后偶尔出来露露面说几句话。”说着,那同伴仿佛是嘲讽地做出一个打招呼的手势,“嗨,大家好。”

女孩立即被逗笑了一下:“你学得不像,没有那种贵族的气势。”

“……”

“像那个莫流原哦,站在那里就是一幅王子的模样……”

“贵族的气势是培养出来,要给我那么多钱,从小养尊处优,学习各种礼仪啊,骑马啊,射箭啊,又穿得漂漂亮亮的,什么气质都来了。”

那女孩摇摇头一笑:“不是什么人都有这股气质的,很多王子王妃什么的就很普通的。”

“嗯,莫流原真心长得不错…”

“对了,皇室如果没实权,那只是空壳?”

“英国皇室虽然没有实权,但有部分民众还是很拥护皇室。所以,像这种皇室一旦有丑闻出来,就会有人游行抗议,取消皇室,游行什么的在国外好风行的……当初莫流原的妈妈也就是赛琳娜王妃,就是因为丑闻被摘了头衔,然后她在第二年就车祸去世了。哪有那么巧刚离婚第二年就死了?总感觉yīn谋的味道很重,因为她不是贵族,当初受到皇室极大的反对……”

“赛琳娜王妃啊……那个美人!”

“对,美人啊,否则怎么能生出个这么漂亮的儿子?”

“是啊,我第一次见到莫流原的照片,简直惊为天人!……我当时看到他就想,他爸爸妈妈要长成什么样啊,才会生出这样的孩子,原来他全身那股王子风范,是与生俱来的。”那女孩无限向往道,“真的好可惜哦,赛琳娜王妃那么年轻那么漂亮就……我也看过她死的消息,太诡异了!”

“肯定是yīn谋吧,刚离婚那个西荣王子就续弦。”

“二老婆丑死了!虽然是公主,一点气质都没有!”女孩见报纸上得不到更多的消息,索性收起来,听朋友讲,“那么说来,莫家现在的莫夫人不是莫流原的生母了?”

“废话,当然不是,赛琳娜王妃死后,诺尔王子被逐出了皇室,就被送来了中国,隐姓埋名为莫家少爷,重新开始生活。听说他亲生父亲——也就是当时的西荣王子,在赛琳娜王妃生前很爱她,当时两人是自由婚姻,不顾皇室的反对执意娶了她……那场婚礼是世纪最豪华婚礼,被全世界堪为典型……”

“嗯嗯,这个我知道,”女人羡慕地说,“现实中的灰姑娘童话,不知道羡煞了多少人!”

“结果最后还不是悲剧了?有什么好羡慕的。”同伴翻翻白眼,“不过我猜莫流原现在的生活这么好,一定是西荣王子暗中在照顾他的一切……你看莫家其实没有多大的产业,但是他们却有源源不断的财产,甚至多到没有具体的数字概念。”

“原来是王子啊。呵呵呵呵。”女孩笑着又展开报纸看了看,“真帅。”

“花痴,帅有什么用?”

“就算帅没用,人家是王子啊!流着皇室的血统……”

“其实这些皇室也没什么了不起,他们什么也不用干,用人们的钱花天酒地,穿得漂漂亮亮的,跟花瓶似的摆看就行了,养这么一个皇室,可以拯救多少饥民啊?”

“你太现实了,不跟你说了……”

……

白云裳就坐在他们隔壁的位置,手脚冰冷的,一字不漏地把他们的对话听了个全部!

小姐你叫什么名字(VIP106)

莫流原的身世她一点也不知道,这么重要的秘密,当年知道的人少之甚少,怎么可能在20多年后又挖出来?

是真的还是假的?

当年赛琳娜王妃死后不久,倒是一时轰动,是有消息说诺尔王子被改名换姓,隐居去了别的国家。

但没有任何人能查到他去了哪个国家,新的身份是什么……

莫流原如果并不是莫家的孩子,他有这里离奇的身份,才会导致他性格自闭吗?

现在他的身份被曝光了,赛琳娜王妃和诺尔王子的浪漫爱情史又被挖出来重谈,自然会让大家免不了猜忌赛琳娜王妃的死因。而此时的莫家庄园门口,一定伺机了各大电台和报社的记者……

对莫流原来说,童年那段不幸的遭遇被翻起,他会受到很重的伤害,更厌恶这个世界,于是就更加的自闭。

有些残忍的记忆,埋在脑海的深处,永远都不想再重见光日的。

白云裳的脑子乱极了,起身,走到机场里的报刊亭里拿起一份报纸。

其实很多人都在讨论这件事,只是她从来不注意别人。现在稍一留心,就会听到各种声音:

“这是真的吗?英国的王子居然隐居在我们国家?还是S市!”

“炒作,不要信了。”

“这相片该是没处理过的吧,我就不信他真人也能长成这个样。”

“原来是那个莫家少爷啊……”

白云裳忍不住对身边的一对情侣问:“这消息已经经过证实了?”

男方抬头看了她一眼,立即变得热情:“还没有,不过报刊上说神秘X先生会在明天下午三点时给大家罗列出一堆的证据。”

“神秘X先生是谁?”

“就是散播这个消息的男人啊。”

“散播,在哪里散播的?”

“这个就不清楚了,今早一起来,满世界的新闻、报纸,网站,都是这件事……”

白云裳冷了冷眸:“谢谢。”

“不客气。”

女朋友见两人谈完话了,立即拽着男人要走,见男人频频回头观望,忍不住一栗子敲在他头上:“看看看,看够了没?见到美女两眼都直了,恨不得贴上去,就你那点出息!猥琐男!”

“老婆…我只是纯欣赏……你才是我的最爱……”

该死!报纸被一把捏碎在手里,白云裳面色苍白地站在那里。

唯一能伤害到莫流原的人,而且具有这么大权力的,就只有司空泽野了。

神秘X先生,明天下午三点,证据。

这是他在对她发出一个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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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外,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雨线迷雾一般地朦胧,冲刷着这个世界。

由于机场来往的旅客很多,出租车供不应求,白云裳招了好几次,都是在半道就被人抢走。

没有带伞,附近显然也没有买伞的地方。

白云裳一边顺着人行道朝前走,一边时刻留意着车辆。

雨实在太大了,她的身体被淋得透湿,头发湿嗒嗒地贴着脸,而衣服也紧裹着妙曼的身体。

就在这时,一辆银色的保时捷靠边停下,车窗缓缓摇下,一个戴着眼镜微胖的中年男人问:“小姐,是要打车吧?雨下得这么大,我载你一程?”

白云裳左右看了下,这里是机场附近,根本没有公车站。

那个男人已经快速下车,替她打开一边的车门,在雨中着急地说:“快点吧,雨下得这么大,都要淋湿了。”

车内没有别的人,白云裳穿着单薄,又冷,犹豫了一会,就上车了。

一条毛巾递过来。

“谢谢。”白云裳拿起毛巾,她已经整个是落汤鸡,全身滴滴答答地淌水,毛巾刚在头发上一擦,整条毛巾都湿透了。

男人开了空调的暖气,也拿了毛巾擦了擦自己,从一个迷你冰箱里拿出一罐热饮。

“谢谢,不需要。”白云裳十分警惕说,“请送我到滨海的银滩,谢谢。”

男人知道她防备的是什么,笑了笑,就开始启动。

“小姐你不必害怕,我只是觉得你长得……特别像……说出来你别笑话。”他尴尬地笑了笑,“像我初中时喜欢的一个女生。”

这种诸如此类的搭讪,白云裳听得多了,冷冷说:“是么,那实在太巧了。”

“真的。”见她不相信,他保证道,“我这绝对不是搭讪,很像……尤其是你站在雨中……”

接下去的话,白云裳就没有去听了,只定定地看着窗外的建筑。

她对机场这一带不熟,很怕他把她载到陌生的地方。

不过,她有的是办法对付色魔,倒也不担心自己真的会身陷安危之中。

好在这个男人倒也老实,半个小时候,当她看到那一片滨海的海域,知道他没有耍坏心眼。

雨中,海与天彻底连成了一线,迷迷蒙蒙的。

男人问:“你是在哪里停呢?”

白云裳就指了前面一个路段,在那边下有一座长长的木桥,桥的尽头,就是那座水上别墅。

男人靠边停下,见白云裳要下车,慌忙脱了自己的西装给她:“披在身上吧。”

白云裳哐门下车,那男人却飞快跟下来,将外套执意地递给她。

雨下得很大,两人一阵推搡,白云裳觉得浪费时间,就顺手拿了衣服:“谢了。”

“不客气,请问小姐你叫什么名字……”

话还没说完,白云裳已经在雨中奔跑起来。

她的背影,让他想起年轻时的林雪心……

那股感觉,真的很像。

远远的,司空泽野就看到那辆保时捷,看到从保时捷里下来的女人了。

他站在露台上,雨丝清凉,微风带着雨气直扑他英俊的脸面。

守株待兔,瓮中捉鳖。

他的嘴角勾起,有一抹得意却又愤怒的笑意。

既希望她因为报道出现,回到他身边来——

极端的矛盾体(VIP107)

老老实实地求他,讨好他;

又不希望她因为报道出现,为了莫流原回到他身边来……

可是紧接着看到那车上追来的男人,看到他宁愿冒着大雨也要把衣服递给白云裳,xiōng口的愤怒就又旺盛了一些——

那个男人又是谁?!

这个女人还真是有本事,能何时何地的勾了男人为她神魂颠倒。

心里,烦闷的怒火煎熬着,大手一挥,露台上的花盆被扫落下去——

“白小姐,我们少爷真的不在家,请回去吧。”两个保镖说着司空泽野事先的交代。

白云裳抬起头,穿过栅栏看到二楼露台上的男人。

早在木桥上的时候,她就看到他了。

他的面容在雨中模模糊糊,眼神却是豹一般的yīn沉,隔着这么远的距离,都传来了杀气。

白云裳低声说:“请麻烦通知你们少爷,我找他有很重要的事。”

“白小姐,我们少爷是真的不在家。”

接下来,不管白云裳怎么说,两个保镖就是不松动。

发出那样的报道,不就是想让她回来,乖乖地求他,做他笼子里的金丝雀吗?可是现在,他居然把她拦在门外,这是什么意思?!

大雨冰冷,白云裳的身体被冲刷的有些麻木掉了。

心里有难堪和愤怒,真的很想就这样转身走掉的!

可是一想起……莫流原拿空洞麻木的眼神……

司空泽野的手里到底掌握了什么证据,如果,他将赛琳娜王妃的死因抖出来……

以前的伤痕被重新隔开,那不愿意面对的过往必须一遍遍地在面前重放。

舆论的压力,世人的目光,莫流原未来的生活可想而知,会有多艰难!

白云裳才转过身,又站住了:“请问,你们少爷什么时候回来?”

“也许是明天,也许是后天……”

“好,我在这里等他,你们总不介意吧?”

“不介意。”

天下着大雨,白云裳和两个保镖一起,站在院门前的屋檐前。

那个屋檐狭窄,只能勉强遮住一些雨,因为雨势很大,很猛,时而又被风吹着飘飞,两个保镖全身都早就湿透,可是仍然站得笔直。

天越来越黑,而雨势一点也没有消停的意思。

白云裳站得久了,双腿麻木,全身发抖,身上的衣服连同西装都被打得透湿。

还有她的小腿肚有伤口,雨水不断地浸着伤口,传来一阵一阵的刺痛。

没想到回来首先就吃到这样的闭门羹,心里的怒气和委屈没处发泄,令她无比焦躁!

忽然就是两个响亮的喷嚏。

白云裳双手抱了xiōng,冷得有些哆嗦,忍不住恨恨地转过头,就大力拍起门来!

她拍门,两个保镖并不阻止,也不予理会。

双手用力地打在铁门上,她使命地拍着,双手被拍得红了,肿了,又冷又痛。

浴室里,水雾迷茫着。

司空泽野靠在浴缸前,闭着眼,密黑的睫毛卷曲地翘着。

听着雨中的敲门声,时而像世界上最美妙动听的音乐;时而又像锯子,狠狠地割着他的心,一寸寸,一下下,连皮带肉地厮磨。

他对她那么好,好得想把全世界最好的爱都给她。

她想要什么,他都可以满足,除了自由,除了她的心……

可是,她竟敢在海中扔出求救瓶!

她跑了,现在求着要回到他身边,求着要进来这个牢笼。是为了别的男人!

他要她的心!

她的心里永远都住着别的男人!

拳头用力地砸在浴缸上,司空泽野的耳膜炸痛着,每一次拍门声,都炸痛他的耳膜。

忽然,那拍门声终于停止了,就只剩下大雨倾盆。

电话分机响起,司空泽野接起来,听到手下说:“少爷,白小姐走了……”

走了?

冰冷的嘴角翘起。

她就这点耐心?才几个钟头都等不下了?原来在她的心里,莫流原的地位也不过如此。

既为她的离开怅然若失,又感到一丝开心。

跑了好,跑到天涯海角他也能把她抓回来。

但如果她的心里住着莫流原,就算抓回来了,她也与他隔着天涯海角……

雨势加大,狂风骤雨击打着,外面响起海浪翻滚的声音。漆黑的天际,不时响过几道闪电,沉闷的雷声也跟着炸响。

司空泽野睁开眼,竟害怕雷声一个不注意,就把外面的她击倒了?

又是一道闪电劈下——

这样的天气,这样的黑夜,那个该死的女人一个人能去哪?!

冰冷的身子霍然从浴缸里站起,他拿了条浴巾——

院门被突然拉开。

司空泽野只在身下裹着条浴巾,连伞都没有打!院子里是露天的,他的身体湿漉漉的,头发上挂满了水滴。

门外,果然只有两个保镖孤零地淋着雨,白云裳早不知所踪!

看到司空泽野这样冲出来,浑身散发着骇人的戾气,两个保镖都是一惊:“少爷?”

“她人呢?为什么不拦她?”

“这……”少爷根本没有吩咐过啊。

“找!派人给我去找!立刻!!”

“是,白小姐才刚刚走,应该没有多远,我们现在就去,一定能追得到。”两个保镖说,“如果追到了,立即带回来?”

带回来?他还没有罚够她,她胆敢有逃离的念头,胆敢心里想着别的男人,他怎么能轻易原谅她,让她回来!?

“找到她,跟着她,看她去见了谁。”

若是让他知道她又跟哪个野男人私会,他会让她知道后果!

司空泽野觉得自己是个极端的矛盾体。

自从遇见白云裳后,爱和恨,痛和快乐,温柔和暴力,就一并地存在他的体内,时刻地纠缠他,折磨他,让他疯狂如此。

*******☆☆蔷薇六少爷☆☆总裁的3嫁娇妻******

1个小时后白云裳回来了。

她换了身干净衣服,头发还是湿的,撑着一把小黄伞。

极端的矛盾体(VIP107)

老老实实地求他,讨好他;

又不希望她因为报道出现,为了莫流原回到他身边来……

可是紧接着看到那车上追来的男人,看到他宁愿冒着大雨也要把衣服递给白云裳,xiōng口的愤怒就又旺盛了一些——

那个男人又是谁?!

这个女人还真是有本事,能何时何地的勾了男人为她神魂颠倒。

心里,烦闷的怒火煎熬着,大手一挥,露台上的花盆被扫落下去——

“白小姐,我们少爷真的不在家,请回去吧。”两个保镖说着司空泽野事先的交代。

白云裳抬起头,穿过栅栏看到二楼露台上的男人。

早在木桥上的时候,她就看到他了。

他的面容在雨中模模糊糊,眼神却是豹一般的yīn沉,隔着这么远的距离,都传来了杀气。

白云裳低声说:“请麻烦通知你们少爷,我找他有很重要的事。”

“白小姐,我们少爷是真的不在家。”

接下来,不管白云裳怎么说,两个保镖就是不松动。

发出那样的报道,不就是想让她回来,乖乖地求他,做他笼子里的金丝雀吗?可是现在,他居然把她拦在门外,这是什么意思?!

大雨冰冷,白云裳的身体被冲刷的有些麻木掉了。

心里有难堪和愤怒,真的很想就这样转身走掉的!

可是一想起……莫流原拿空洞麻木的眼神……

司空泽野的手里到底掌握了什么证据,如果,他将赛琳娜王妃的死因抖出来……

以前的伤痕被重新隔开,那不愿意面对的过往必须一遍遍地在面前重放。

舆论的压力,世人的目光,莫流原未来的生活可想而知,会有多艰难!

白云裳才转过身,又站住了:“请问,你们少爷什么时候回来?”

“也许是明天,也许是后天……”

“好,我在这里等他,你们总不介意吧?”

“不介意。”

天下着大雨,白云裳和两个保镖一起,站在院门前的屋檐前。

那个屋檐狭窄,只能勉强遮住一些雨,因为雨势很大,很猛,时而又被风吹着飘飞,两个保镖全身都早就湿透,可是仍然站得笔直。

天越来越黑,而雨势一点也没有消停的意思。

白云裳站得久了,双腿麻木,全身发抖,身上的衣服连同西装都被打得透湿。

还有她的小腿肚有伤口,雨水不断地浸着伤口,传来一阵一阵的刺痛。

没想到回来首先就吃到这样的闭门羹,心里的怒气和委屈没处发泄,令她无比焦躁!

忽然就是两个响亮的喷嚏。

白云裳双手抱了xiōng,冷得有些哆嗦,忍不住恨恨地转过头,就大力拍起门来!

她拍门,两个保镖并不阻止,也不予理会。

双手用力地打在铁门上,她使命地拍着,双手被拍得红了,肿了,又冷又痛。

浴室里,水雾迷茫着。

司空泽野靠在浴缸前,闭着眼,密黑的睫毛卷曲地翘着。

听着雨中的敲门声,时而像世界上最美妙动听的音乐;时而又像锯子,狠狠地割着他的心,一寸寸,一下下,连皮带肉地厮磨。

他对她那么好,好得想把全世界最好的爱都给她。

她想要什么,他都可以满足,除了自由,除了她的心……

可是,她竟敢在海中扔出求救瓶!

她跑了,现在求着要回到他身边,求着要进来这个牢笼。是为了别的男人!

他要她的心!

她的心里永远都住着别的男人!

拳头用力地砸在浴缸上,司空泽野的耳膜炸痛着,每一次拍门声,都炸痛他的耳膜。

忽然,那拍门声终于停止了,就只剩下大雨倾盆。

电话分机响起,司空泽野接起来,听到手下说:“少爷,白小姐走了……”

走了?

冰冷的嘴角翘起。

她就这点耐心?才几个钟头都等不下了?原来在她的心里,莫流原的地位也不过如此。

既为她的离开怅然若失,又感到一丝开心。

跑了好,跑到天涯海角他也能把她抓回来。

但如果她的心里住着莫流原,就算抓回来了,她也与他隔着天涯海角……

雨势加大,狂风骤雨击打着,外面响起海浪翻滚的声音。漆黑的天际,不时响过几道闪电,沉闷的雷声也跟着炸响。

司空泽野睁开眼,竟害怕雷声一个不注意,就把外面的她击倒了?

又是一道闪电劈下——

这样的天气,这样的黑夜,那个该死的女人一个人能去哪?!

冰冷的身子霍然从浴缸里站起,他拿了条浴巾——

院门被突然拉开。

司空泽野只在身下裹着条浴巾,连伞都没有打!院子里是露天的,他的身体湿漉漉的,头发上挂满了水滴。

门外,果然只有两个保镖孤零地淋着雨,白云裳早不知所踪!

看到司空泽野这样冲出来,浑身散发着骇人的戾气,两个保镖都是一惊:“少爷?”

“她人呢?为什么不拦她?”

“这……”少爷根本没有吩咐过啊。

“找!派人给我去找!立刻!!”

“是,白小姐才刚刚走,应该没有多远,我们现在就去,一定能追得到。”两个保镖说,“如果追到了,立即带回来?”

带回来?他还没有罚够她,她胆敢有逃离的念头,胆敢心里想着别的男人,他怎么能轻易原谅她,让她回来!?

“找到她,跟着她,看她去见了谁。”

若是让他知道她又跟哪个野男人私会,他会让她知道后果!

司空泽野觉得自己是个极端的矛盾体。

自从遇见白云裳后,爱和恨,痛和快乐,温柔和暴力,就一并地存在他的体内,时刻地纠缠他,折磨他,让他疯狂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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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个小时后白云裳回来了。

她换了身干净衣服,头发还是湿的,撑着一把小黄伞。

我等了你好久(VIP108)

在昏暗的路灯中,雨雾中的木桥上,她朦朦胧胧,就像一朵纤细美丽的雏菊。

在她的身后跟着一个男人,拿着一把沙滩上用的超大遮阳伞,和一张折叠式躺椅。

回到门前,白云裳指指门口:“就架在这里吧。”

1个小时的时间,她在附近置办了新衣服,又顺便填饱了肚子。

要不是担心司空泽野那魔鬼会趁机走掉,她可能直接就住在附近的酒店,明早再来堵人。

她不能让司空泽野如此伤害莫流原。

莫流原是无辜的,她不能再让任何人因为她而受到威胁……

可是她的能力这么弱,而司空泽野这样强大,在他面前,她就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如何去保护她心爱的人?

所以,她一定要坚强,不能先被魔鬼打倒!

不管他要怎样折磨她,虐待她,她都会坚强地回击——

椅子和太阳伞架好了,白云裳付了钱,这才在躺椅上坐下。

看来,要在这个雨夜的门口在外面守一晚了……

白云裳特地买了一个小毛毯,又买了食物和水。

坐在躺椅上,疲累了一天的身体终于觉得舒服了,从上午自机场赶回来,到现在,她全身都累得快散掉了。

白云裳把毯子盖在身上,吃着薯片,又拿起一本杂志来翻着看。

遮阳伞超级大,大雨完全隔绝在外,只时而有点雨气飞进来。

看到这个情况,落地窗前的司空泽野笑了起来。

这个女人,有时候的行为真是让他啼笑皆非,又爱又恨。

因为有遮阳伞的阻挡,他的视线只能停留在伞顶上,而看不到伞下的人。

但是,他却坐在落地窗前,慢慢品着茶水,一直看着那个方向。

白云裳,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为什么每次折磨她,她痛他更痛,她不痛,他也仍然痛?

夜越来越深了。

白云裳睡在躺椅上,身上盖着毛茸茸的毯子,白皙的脸上罩着暖黄的路灯光。

她的睫毛真的很长,又长又黑,还卷曲浓密,就像芭比娃娃。

微微抿着的唇是淡粉的樱花色,粉嫩的,忍不住让人想要怜爱。

司空泽野站在伞下,深洞的目光定定地盯着她,长时间一动也不动的……

他睡不着,只要一闭上眼,脑海中就会浮现出她的模样。

好像吸了毒,明知道她就在门外,但他克制着自己不能见她!

喝了点酒,以为情况会好些,结果,却是不受控制地走到了这里。

睡梦中白云裳的眉头也是轻轻地蹩着的,仿佛并不安稳。

别墅坐落这在浅海中,刚下过大雨,夜风尤其的大,遮阳伞被吹得猎猎作响,似乎随时会支撑不住架子而倒下。

这样的情况,她都能睡得这样熟?

司空泽野微微皱眉,手探到她额头,温度正常的。

一阵夜风吹来,白云裳本来就紧紧地缩在一团的身体更蜷缩了,下意识把脑袋钻进毯子里,于是脸就被遮住了。

她很冷。

如果要在这里睡一晚,再健康的人明天起来都会大病。

她是傻子吗?怎么能在这种情况下睡觉!

司空泽野真的很想叫醒她,骂醒她,怎么能如此的不懂照顾自己?

似乎是他深洞的目光太过灼人,甚至进入了白云裳的睡梦之中。忽然她睁开眼,漆黑的目光跟司空泽野的对了个正着——

没有料到她会突然醒来,司空泽野有瞬间的停顿。

大风中的夜里,暖黄的路灯光照着。

两个彼此静止对望的人,就像上了年份的旧画卷。

白云裳先缓过神,低声说:“你终于‘回来’了?”

“……”

“我等了你好久。”

她醒了!

他居然在这里偷看她!

或许是被抓包的恼羞成怒,司空泽野猛地一把扯下她身上的毯子,随手一挥,扔到了旁边的海水中。

“谁允许你睡在这里?这里不是宾馆,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转身,他叫了两个保镖过来,“把这个女人赶走,伞和椅子扔进海里。”

他大步就要进门,一只手飞快地拽了他的手腕。

司空泽野浑身冒火说:“给我滚。”

“为什么赶我走,你不是希望我回来么?”白云裳说,“如果你不希望我回来,为什么要发那种报道?”

“……”

“现在我回来了,不是如你所愿了,你为什么还发这样大的脾气?”

司空泽野心中暗痛。

尽管知道她回来是因为莫流原,而不是舍不下他,当她这样一针见血地说出来,他的心,更痛了!

“白小姐,很遗憾,我发那个报道不是威胁你,而是告诉你惹怒我的后果,”司空泽野冷冷地绷紧面孔,“现在只是开胃小菜,接下来,还有更精彩的。”

“你为什么要对付他?有什么你就冲着我来好了!”白云裳大声说道,“不要总是牵连无辜的人,放过他,别惹他!你想要我怎么做,我都奉陪到底!”

“我告诉你,不管你怎么做,怎么求我,我都不会放过他!”

“……”

“你有胆子从我身边跑走,就要承担后果。”司空泽野一字一顿道,“我说过,我容许你有第一次,绝不容忍第二次!”

胳膊上的小手,被他用力地掰下来,甩开。

他再要往前走的时候,那双小手却环住了他的腰……

白云裳抱着他,娇小的脸贴在他背上:“我没有逃跑!”

司空泽野的整个身体骤然僵住!

“那是所谓的二小姐把我绑架出去的。”白云裳说,“不是我的心甘情愿。”

“是么?!”司空泽野冷冷地说道,“什么才是你的心甘情愿?”

“难道被莫名其妙的人突然绑架出去也是我的错?”白云裳的声音从来没有这样柔软,这样低声下气,“好了,不要生气了,我又没有真的逃掉,现在不是回来了,好好地站在你面前?”

她在威胁他——(VIP109)

她的态度突然转变得太过,是为了那个男人?!

她越是这样,司空泽野心口的火就越是旺盛。

他真的很想把这个女人扔进海里,溺死她算了!

她死了,他就不会这么左右为难的痛!他真的很后悔,后悔在爱上她以前怎么没有把她杀死,留着她如此折磨自己!

“滚。”他冷冷恨恨地说。

“你真心让我滚?”

“给我滚,我不想看到你!”

“有什么话,我们进去再说吧?外面好冷。”白云裳瑟缩了一下,更紧地抱着他。

刚下过大雨,空气潮湿,深夜的海风真的大得很。

她从来没有这样主动抱过自己。

“你听不懂我的话?”司空泽野再一次掰开她的手,“我让你滚!否则,我就把你丢进海里!”

“那好啊,”白云裳笑笑说,“你就把我丢进海里吧。”

“……”

“丢下去,我就不会这么难受了……”白云裳低低的声音说,“全世界那么多男人,我最不能爱的就是你,你是个魔鬼。可是,我却控制不住自己。对,我是动过要逃的心思,因为,我怕我会更爱你……”

他不是就要玩征服游戏,不是要得到她的心么?

也许他一直对她不腻的原因,就是因为她的倔强和固执。

她想通了,与其跟他对着干,不断地激起他的战斗欲,不如,顺着他的心思,什么都顺着他,直到他腻了,烦了,觉得她原来跟其她的女人没有任何不一样。

“我爱你。”

“……”

“我爱上你了……”她更紧地抱着他,“你听到了?你满意了!?你这个魔鬼不但毁了我的一切,占有了我的身体,现在连我的心都不放过…你到底还想要怎样……”

司空泽野紧紧地皱着眉。

他明知道她在演戏,她在撒谎!可是心,却在为她的话触动……

如果她真的爱上了自己——

这个念头刚一浮现,就被立即压制了下去。

“你爱我?”司空泽野冷冷地说,“那我倒想听听,你有多爱我。”

他终于转过身,掰着她的下巴,看着她的脸。

她的脸在冷风中苍白着,目光里的确有一种痛:“如果没有了你,我会死!”

“……”

“原本我也不知道,我原来这么爱你了……这次离开,我才看到我的心。我一直欺骗我自己,拒绝这份爱,怕自己沦陷,原来,我早就已经不能自拔了……”

“……”

“所以求求你,无论如何,都不要离开我好吗?”

“哈哈哈!”司空泽野狂妄地大笑了起来,“你演戏的本事真的很不错。可惜,你演过了头,所以就假了!太假了!”

白云裳眸光一暗,不管这假不假,反正电视里不都是这么演的?

当一个女人爱上了一个男人,就要死去活来的,为了他什么也愿意!

她以后就每天缠着他寻死觅活,分分秒秒地缠着他,一刻不停地缠着他,把他缠到腻,缠到厌烦,让自己像一块怎样都甩不掉的牛皮糖,把他恶心死!

“我真的离不开你……”恶心死他!

“给我滚!”司空泽野再也受不了她这个样子,一把将她从怀里推开,“否则,我就让人把你扔进海里,别让我重复第二遍!”

夜风吹来,白云裳的身体抖了抖。

她低垂着眼睑,很“忧伤”说:“既然你不要我,我还不如被扔进海里。”

她转过身,站在木桥边上,眼前就是不断怒吼翻滚的海浪。

司空泽野冷冷地站在那里,冷冷地看着她,嘴角是一片冰冷的笑意。

她怕水,她怕死,她才不敢跳下去。

她想跟他玩花样,那很好,他也奉陪到底。

白云裳站在护栏前,看着那可怕的海水,漆黑的夜里,那就像一张可以吞没一切的怪兽的大口。狂吼的海风让它翻滚着,旋转着……

她的确不敢真的跳下去,可是司空泽野竟然也没有给她台阶下。

如果她不继续把戏演完,那她的“爱”就是假的了,她一切的作秀只会更惹恼他。

可是,也许自己死了,他就可以放过她了吧,莫流原就不会再受到伤害了吧……

她真的不想死,还有好多未完成的事要做,这个世界这么美好,她还这么年轻……

可是,如果他不放过她,就算活着也没有意义了。

看着那海水,白云裳原本胆怯的神情慢慢变得冷艳起来。

她抓住了栏杆,坐上去,两条长腿悬着,回头看了一眼司空泽野。

昏暗的灯光中,她勾起的红唇,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你真的是魔鬼。”

话音刚落,她的身体快速地越过栏杆,“噗通”一声追进了海里。

整个过程那么快,那么急,司空泽野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她就跳进了海里!

脑子里至少有整整三十秒的空白,什么也想不到,他麻木地站着,看着已经空了的护栏。

忽然,仿佛突然从怔忡中惊醒一般,快速地冲到护栏前,一丝犹豫也没有地跟着跳了下去。

两个保镖:“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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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被捞起来的白云裳被恶狠狠地扔进了浴池里。

司空泽野是急坏了,差点忘记了这里是海边的浅水区,否则怎么能在这里建立房子?

不过尽管是浅水,对丝毫不动水性的白云裳来说,也能要了她的命!

他当然不信白云裳是真的想找死,她在威胁他——

该死,这个该死的女人,她竟敢用她的生命威胁自己!

就在她跳下去的那个瞬间,他的心也好像跟着她一起跳出去了,他差点吓死。

这样的风雨夜里,她居然跳进了海中,海浪那么大,夜又那么黑,不敢想象水要是再深一点,他和保镖们救不回她,情况会变成怎样?!

可以擦酱油吗(VIP110)

白云裳喝了太多海水,一捞上来就陷入了休克中。

司空泽野及时掐了她的人中,又给她渡气。

现在,白云裳被狠狠地丢进浴缸里,冰冷的身体是那样的难过。

她岔气地呛着,因为喝了太多水,脑子是浑浑浊浊的。

司空泽野打开浴池的水龙头。

也许是他太急了,居然一打就打到温度最高——左边是冷水,右边是热水,他打到了最右边。

滚烫的热水流到白云裳的肩上,她尖叫起来,几乎立刻就往浴缸外爬:“烫!”

司空泽野摁住白云裳的身子:“别动!”

尽管当即就关了水龙头,白云裳柔嫩白皙的肩膀,还是被烫伤了,红了好大一块。

而这时,司空泽野也注意到了白云裳受伤的小腿。

浸泡了海水,所以贴在腿上的纱布失去了粘性,翘起来,一副将掉不掉的样子……

“你忘了我说过的话?我让你好好保护好自己的脚,你敢给我忘记?!”愤怒中,司空泽野一把将那纱布扯下来。

谁知道,那纱布原来贴着肉,而肉在生长,所以才会粘着纱布。

但司空泽野不知道,这用力一扯,肉跟着纱布扯开,伤口又破开,流出血来。

白云裳痛得蜷缩起来,发出更大声的尖叫。

这个混蛋,混蛋,她恨得不能掐死他了好……

可是丝毫不能把情绪表现在脸上,只得是将脸埋在膝盖上。

司空泽野紧紧皱着眉:“很痛?”

废话!

肩膀上的烫伤就像着了火,一阵紧接着一阵地疼。而小腿上,则是被裂开的疼。

血滴滚滚落着,滴在浴缸里。

她刚浸过海水,又实在是冷得很,现在浑身赤果呆在冰冷的浴缸里,双手紧紧地抱着,也阻挡不了四面八方袭击而来的凉意。

“还好,我不痛的……”白云裳忍着痛,慢慢抬起头,“我真的没关系。”

“够了,你还在演!”司空泽野捏了拳,不知道是为自己的粗鲁恼火,还是为白云裳的柔弱恼火,他猛地起身,低声咒骂了几句冲出门去。

白云裳看他离开,脸上再也忍不住疼痛……

她观察自己的脚,扯了一块毛巾来,想要摁住伤口,阻止血流。

“别碰!”司空泽野的声音响起,他又回来了,手里多了一个药箱。

看他走路都在喘气,应该是跑着回来的。

司空泽野把白云裳受伤的那条腿掉在浴缸外,看她冷,先给浴缸放水。

这次放水他是用手亲自探在龙头下试温度的。

水流一边放着,他一边细心地帮她处理腿上的伤口。

他的动作那么轻柔,眼神也那么轻柔。

在给她倒酒精的时候,她痛得抽气,他却反而像是比她还痛,紧紧皱着眉,脸上也是极其痛苦的神色:“痛就喊出来,别给我忍着。”

“不痛的,”白云裳温柔说,“有你亲自给我涂药,我幸福还来不及,怎么会痛?”

“我叫你别忍着,你听不懂?”

“我真的没事。”

“你再忍我扔你进海里?!”

“你不要我,我还不如被扔进海里。谢谢你还要我,救我回来……我真的离不开你,不能没有你!”

“闭嘴!”司空泽野的脸色又冰冷黯沉起来。

这种话,一听就假得跟演戏一样,他一个字都不想听到。

处理好了脚伤,就是肩上的烫伤。没想到,烫伤比他预料的还严重,他以为只是被热水烫了下,可是现在整个皮都开始异样,表示着那不是热水,而是高温度的滚水!

司空泽野在医药箱里一顿找,居然没有找到烫伤药。

烦乱中,将整个医药箱用力地掼到地上,药瓶摔得一地都是。

拿起分机,让手下半个小时内必须把最好的烫伤药拿来。

烫伤如果处理不及时,第二天会起泡,起泡后留下来的疤很难消除,而且很丑很难看。

她那样漂亮白皙的肌肤——

白云裳冷冷地看着他打电话的背影,他是真的关系自己,还是假的?

为什么她时而觉得他真的很在意她,时而又觉得他对自己非常的暴戾……

看看她被折腾的这个样子就知道了。没有男人爱一个女人,会忍心把她弄到这个境地?

司空泽野摔下电话,回头问她:“还痛不痛?”

白云裳心里讥笑,难道你打个电话我就不痛了吗。

口里却说:“嗯,好像开始不痛了呢……”

痛,怎么会不痛,有过烫伤的人就知道那种感受,火辣辣的,就仿佛有火在皮下内烤。

司空泽野喷火的目光扫到她的肩伤,伤势又像又更厉害了一点。

牙膏有清凉缓解的作用,拿了牙膏来……

半管牙膏都要挤掉了,他还在涂,肩上都抹了好厚的一层

白云裳终于皱了皱眉:“够了,不是涂得越多就越好的。”

“……”

“也许涂得太多了会有反作用。”

司空泽野立即捏爆牙膏:“什么反作用?”

“不知道,这牙膏不是中草药的,并不一定对烫伤好,我不确定有没有用……”

司空泽野也不确定,只是听说烫伤都应该用牙膏和酱油应急。

他扔掉牙膏,走到楼下拿了一瓶酱油上来。

白云裳又是皱了皱眉:“烫伤可以擦酱油吗?如果色素沉淀在皮肤上怎么办?”

司空泽野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干站在原地。

还好这时急冲冲赶来的手下送来了烫伤药……

擦好药,就不好洗澡了。

司空泽野避开她的两处伤口,用热毛巾把她的身体擦拭干净,把她抱到床上。

为了防止碰到伤口,司空泽野当然不准她穿睡衣,也不准她盖被子,只丢了一条很小的空调毯给她盖肚子。不过室内的温度调得很高,倒也是不冷的。这样一顿忙下来,夜已深,白云裳累得够呛,司空泽野也是。

白云裳困,在床上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

果然是发烧了(VIP111)

司空泽野也困,但他靠坐在床头上看书。

医生说,药必须隔15分钟干了擦一次,这样好得快,否则真的容易留疤。

再说,司空泽野也怕睡熟后的白云裳翻身,把药蹭了。

睡熟对白云裳,怎么会知道那个男人守了一夜在给自己涂药?尤其是到后半夜,药似乎是发挥了作用,有点痒痒的感觉。

白云裳下意识伸手去抓……

第一次司空泽野没拦住,导致后面只要她有动静,手才抬起来,就被他压回去。

再到快天亮的时候,白云裳就迷迷蒙蒙地呓语。

司空泽野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但看她的脸色不正常,手往额头上一探,果然是发烧了!

立即起身叫来医生。

“38°6。”医生甩甩温度计,“不是很严重,给她挂个药水就好了。”

“嗯。”

“我看先生你或许比这位小姐烧得更重,要不要也一起看看?”

司空泽野皱了眉,他也发烧了?

把手往额头上一探,的确,也是滚烫的。难怪他浑身感觉在火里,身体沉重的,极为的不舒服,还以为是守了一晚没有睡。

“39°5!”医生惊讶道,“快躺下,你比她烧得更重。”

难以置信,高烧严重这个还一副没事人的样子,而低的却躺在床上被照顾。

司空泽野不躺,拿了一张椅子坐在床边,他还要给白云裳擦烫伤药,本来这事交给下人去做便好,他总不放心,怕下人忘记了,开小差了,而且也不喜欢任何人看到白云裳睡觉的模样,就算女医生也不高兴!谁知道是不是同性恋!

这占有欲……

医生挂好药水并没有走,留在楼下的客厅里等候随时的吩咐。

司空泽野看着睡梦中的白云裳,眉头紧紧地蹩起。

在他看来,白云裳的体质真的太差,身体太弱,只是一个高烧,她整个人就脆弱得好像随时会被夺取性命一样……

司空泽野毕竟是个男人,体格强壮,威猛有力,就算是受了很重的伤,也能很快复原。更何况是发烧,对他来说根本是小菜一碟,平时吃吃药不打针就好。

所以他身边没有准备随时待命的医生。

现在,他考虑要在这个别墅里安置一个医生了,白云裳真的很需要!

其实他怎么会知道,正常的女人在这样的天气里,又是跳海,又是吹风,而且室外和暖气充足的室内比,一冷一热的,肯定容易发烧感冒。

白云裳轻轻闭着眼,嘴唇是干燥苍白的,看得出她很渴。

医生建议司空泽野可以不时地用毛巾打湿她的身体,擦拭她的脸,这样温度会降得快些。

于是司空泽野除了给白云裳擦药以外,又有了新的任务。

白云裳是一种昏睡状态。

首先她极累,一睡着后就特别的深入;加上发着烧,身体昏昏沉沉,脑子混混沌沌,就很难从梦中醒来。

当然,如果大声地叫她,推她,她能醒来的。

可是司空泽野的动作极致的轻微,温柔,细腻。

快接近傍晚的时候,白云裳灌了几瓶的药水,高烧降得差不多,身体的睡眠也差不多,所以,被生理需求憋醒。

灌了那么多药,她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上卫生间!

身体刚要坐起来,一只大掌很快将她压回去:“别乱动!”

白云裳睁开眼,对上司空泽野疲惫却黯沉的眼眸。

他坐在床边,手里还拿着一条湿毛巾,很明显看起来是在照顾自己。

白云裳愣了一下,难道他照顾了自己一夜。怎么可能?!

她刚开口,嗓子就破音了,口渴得紧,用力地咳了咳,声音却还是嘶哑的:“我生病了?”

“嗯,”司空泽野怒目瞪着她,“你忘记我的警告了?我说过,不许生病!”

你说不许就不许,你以为你是谁啊!?

白云裳口里却说:“嗯,我知道了,我下次会注意,不让自己生病了。对不起,我生病了害你这样担心,真是我的罪过……”

司空泽野那表情,变幻莫测了一会,变得越发的愤然。

他现在看白云裳的目光,总是像见到了会说话的外星人一样怪异。

他真的很不习惯这样的白云裳,好像变了一个人。以前喜欢她顺从,现在当她真的顺从了,他又觉得并不是自己想要的,宁愿她仍然眉横眼地瞪自己。

白云裳又要坐起,司空泽野再次摁住她:“我叫你别动。”

“可是……我现在想上卫生间。”白云裳温柔说,“可以吗?”

“你再敢用这种口吻跟我说话试试看!”

“什么口吻?”白云裳,“我是不是又做错了什么,你怎么又生气了?!”

“我叫你别用这种口吻跟我说话!该死!”司空泽野暴怒得就要一掌掐死她的,“我真的很讨厌你这个样子!”

白云裳要的就是这个反应,就是让司空泽野讨厌她,腻烦她,好快点放过她。

司空泽野抽了手,厌烦道:“滚去上洗手间!”

白云裳爬起来,下床,刚走了几步,又听到他更怒的声音炸响:“别抓你的肩膀,敢留疤你就给我试试看?!”

白云裳刚抬起来放到肩上的手放下。

真的很痒啊,她是下意识就要抓的……

坐在马桶上,白云裳关注了一下自己的肩上,看起来青紫的,好像有点肿起来,但实际上,她感觉得到这是在快速好起来。

因为真的很痒。

相比较肩上的烫伤,腿上的伤口倒没那么难受,而且也已经被很好地处理过了。

看着外面已经黑下来的天色,白云裳知道,现在已经是第二天傍晚了。

心中,开始担心司空泽野是否有公布那些证据。

白云裳走出卧室,就说睡饱了睡不着要看电视。

这个卧室里没有电视机,本来就是一个闲适来歇息的小筑,空间不够大,只有一楼的客厅有。

我等了你好久(VIP108)

在昏暗的路灯中,雨雾中的木桥上,她朦朦胧胧,就像一朵纤细美丽的雏菊。

在她的身后跟着一个男人,拿着一把沙滩上用的超大遮阳伞,和一张折叠式躺椅。

回到门前,白云裳指指门口:“就架在这里吧。”

1个小时的时间,她在附近置办了新衣服,又顺便填饱了肚子。

要不是担心司空泽野那魔鬼会趁机走掉,她可能直接就住在附近的酒店,明早再来堵人。

她不能让司空泽野如此伤害莫流原。

莫流原是无辜的,她不能再让任何人因为她而受到威胁……

可是她的能力这么弱,而司空泽野这样强大,在他面前,她就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如何去保护她心爱的人?

所以,她一定要坚强,不能先被魔鬼打倒!

不管他要怎样折磨她,虐待她,她都会坚强地回击——

椅子和太阳伞架好了,白云裳付了钱,这才在躺椅上坐下。

看来,要在这个雨夜的门口在外面守一晚了……

白云裳特地买了一个小毛毯,又买了食物和水。

坐在躺椅上,疲累了一天的身体终于觉得舒服了,从上午自机场赶回来,到现在,她全身都累得快散掉了。

白云裳把毯子盖在身上,吃着薯片,又拿起一本杂志来翻着看。

遮阳伞超级大,大雨完全隔绝在外,只时而有点雨气飞进来。

看到这个情况,落地窗前的司空泽野笑了起来。

这个女人,有时候的行为真是让他啼笑皆非,又爱又恨。

因为有遮阳伞的阻挡,他的视线只能停留在伞顶上,而看不到伞下的人。

但是,他却坐在落地窗前,慢慢品着茶水,一直看着那个方向。

白云裳,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为什么每次折磨她,她痛他更痛,她不痛,他也仍然痛?

夜越来越深了。

白云裳睡在躺椅上,身上盖着毛茸茸的毯子,白皙的脸上罩着暖黄的路灯光。

她的睫毛真的很长,又长又黑,还卷曲浓密,就像芭比娃娃。

微微抿着的唇是淡粉的樱花色,粉嫩的,忍不住让人想要怜爱。

司空泽野站在伞下,深洞的目光定定地盯着她,长时间一动也不动的……

他睡不着,只要一闭上眼,脑海中就会浮现出她的模样。

好像吸了毒,明知道她就在门外,但他克制着自己不能见她!

喝了点酒,以为情况会好些,结果,却是不受控制地走到了这里。

睡梦中白云裳的眉头也是轻轻地蹩着的,仿佛并不安稳。

别墅坐落这在浅海中,刚下过大雨,夜风尤其的大,遮阳伞被吹得猎猎作响,似乎随时会支撑不住架子而倒下。

这样的情况,她都能睡得这样熟?

司空泽野微微皱眉,手探到她额头,温度正常的。

一阵夜风吹来,白云裳本来就紧紧地缩在一团的身体更蜷缩了,下意识把脑袋钻进毯子里,于是脸就被遮住了。

她很冷。

如果要在这里睡一晚,再健康的人明天起来都会大病。

她是傻子吗?怎么能在这种情况下睡觉!

司空泽野真的很想叫醒她,骂醒她,怎么能如此的不懂照顾自己?

似乎是他深洞的目光太过灼人,甚至进入了白云裳的睡梦之中。忽然她睁开眼,漆黑的目光跟司空泽野的对了个正着——

没有料到她会突然醒来,司空泽野有瞬间的停顿。

大风中的夜里,暖黄的路灯光照着。

两个彼此静止对望的人,就像上了年份的旧画卷。

白云裳先缓过神,低声说:“你终于‘回来’了?”

“……”

“我等了你好久。”

她醒了!

他居然在这里偷看她!

或许是被抓包的恼羞成怒,司空泽野猛地一把扯下她身上的毯子,随手一挥,扔到了旁边的海水中。

“谁允许你睡在这里?这里不是宾馆,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转身,他叫了两个保镖过来,“把这个女人赶走,伞和椅子扔进海里。”

他大步就要进门,一只手飞快地拽了他的手腕。

司空泽野浑身冒火说:“给我滚。”

“为什么赶我走,你不是希望我回来么?”白云裳说,“如果你不希望我回来,为什么要发那种报道?”

“……”

“现在我回来了,不是如你所愿了,你为什么还发这样大的脾气?”

司空泽野心中暗痛。

尽管知道她回来是因为莫流原,而不是舍不下他,当她这样一针见血地说出来,他的心,更痛了!

“白小姐,很遗憾,我发那个报道不是威胁你,而是告诉你惹怒我的后果,”司空泽野冷冷地绷紧面孔,“现在只是开胃小菜,接下来,还有更精彩的。”

“你为什么要对付他?有什么你就冲着我来好了!”白云裳大声说道,“不要总是牵连无辜的人,放过他,别惹他!你想要我怎么做,我都奉陪到底!”

“我告诉你,不管你怎么做,怎么求我,我都不会放过他!”

“……”

“你有胆子从我身边跑走,就要承担后果。”司空泽野一字一顿道,“我说过,我容许你有第一次,绝不容忍第二次!”

胳膊上的小手,被他用力地掰下来,甩开。

他再要往前走的时候,那双小手却环住了他的腰……

白云裳抱着他,娇小的脸贴在他背上:“我没有逃跑!”

司空泽野的整个身体骤然僵住!

“那是所谓的二小姐把我绑架出去的。”白云裳说,“不是我的心甘情愿。”

“是么?!”司空泽野冷冷地说道,“什么才是你的心甘情愿?”

“难道被莫名其妙的人突然绑架出去也是我的错?”白云裳的声音从来没有这样柔软,这样低声下气,“好了,不要生气了,我又没有真的逃掉,现在不是回来了,好好地站在你面前?”

她在威胁他——(VIP109)

她的态度突然转变得太过,是为了那个男人?!

她越是这样,司空泽野心口的火就越是旺盛。

他真的很想把这个女人扔进海里,溺死她算了!

她死了,他就不会这么左右为难的痛!他真的很后悔,后悔在爱上她以前怎么没有把她杀死,留着她如此折磨自己!

“滚。”他冷冷恨恨地说。

“你真心让我滚?”

“给我滚,我不想看到你!”

“有什么话,我们进去再说吧?外面好冷。”白云裳瑟缩了一下,更紧地抱着他。

刚下过大雨,空气潮湿,深夜的海风真的大得很。

她从来没有这样主动抱过自己。

“你听不懂我的话?”司空泽野再一次掰开她的手,“我让你滚!否则,我就把你丢进海里!”

“那好啊,”白云裳笑笑说,“你就把我丢进海里吧。”

“……”

“丢下去,我就不会这么难受了……”白云裳低低的声音说,“全世界那么多男人,我最不能爱的就是你,你是个魔鬼。可是,我却控制不住自己。对,我是动过要逃的心思,因为,我怕我会更爱你……”

他不是就要玩征服游戏,不是要得到她的心么?

也许他一直对她不腻的原因,就是因为她的倔强和固执。

她想通了,与其跟他对着干,不断地激起他的战斗欲,不如,顺着他的心思,什么都顺着他,直到他腻了,烦了,觉得她原来跟其她的女人没有任何不一样。

“我爱你。”

“……”

“我爱上你了……”她更紧地抱着他,“你听到了?你满意了!?你这个魔鬼不但毁了我的一切,占有了我的身体,现在连我的心都不放过…你到底还想要怎样……”

司空泽野紧紧地皱着眉。

他明知道她在演戏,她在撒谎!可是心,却在为她的话触动……

如果她真的爱上了自己——

这个念头刚一浮现,就被立即压制了下去。

“你爱我?”司空泽野冷冷地说,“那我倒想听听,你有多爱我。”

他终于转过身,掰着她的下巴,看着她的脸。

她的脸在冷风中苍白着,目光里的确有一种痛:“如果没有了你,我会死!”

“……”

“原本我也不知道,我原来这么爱你了……这次离开,我才看到我的心。我一直欺骗我自己,拒绝这份爱,怕自己沦陷,原来,我早就已经不能自拔了……”

“……”

“所以求求你,无论如何,都不要离开我好吗?”

“哈哈哈!”司空泽野狂妄地大笑了起来,“你演戏的本事真的很不错。可惜,你演过了头,所以就假了!太假了!”

白云裳眸光一暗,不管这假不假,反正电视里不都是这么演的?

当一个女人爱上了一个男人,就要死去活来的,为了他什么也愿意!

她以后就每天缠着他寻死觅活,分分秒秒地缠着他,一刻不停地缠着他,把他缠到腻,缠到厌烦,让自己像一块怎样都甩不掉的牛皮糖,把他恶心死!

“我真的离不开你……”恶心死他!

“给我滚!”司空泽野再也受不了她这个样子,一把将她从怀里推开,“否则,我就让人把你扔进海里,别让我重复第二遍!”

夜风吹来,白云裳的身体抖了抖。

她低垂着眼睑,很“忧伤”说:“既然你不要我,我还不如被扔进海里。”

她转过身,站在木桥边上,眼前就是不断怒吼翻滚的海浪。

司空泽野冷冷地站在那里,冷冷地看着她,嘴角是一片冰冷的笑意。

她怕水,她怕死,她才不敢跳下去。

她想跟他玩花样,那很好,他也奉陪到底。

白云裳站在护栏前,看着那可怕的海水,漆黑的夜里,那就像一张可以吞没一切的怪兽的大口。狂吼的海风让它翻滚着,旋转着……

她的确不敢真的跳下去,可是司空泽野竟然也没有给她台阶下。

如果她不继续把戏演完,那她的“爱”就是假的了,她一切的作秀只会更惹恼他。

可是,也许自己死了,他就可以放过她了吧,莫流原就不会再受到伤害了吧……

她真的不想死,还有好多未完成的事要做,这个世界这么美好,她还这么年轻……

可是,如果他不放过她,就算活着也没有意义了。

看着那海水,白云裳原本胆怯的神情慢慢变得冷艳起来。

她抓住了栏杆,坐上去,两条长腿悬着,回头看了一眼司空泽野。

昏暗的灯光中,她勾起的红唇,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你真的是魔鬼。”

话音刚落,她的身体快速地越过栏杆,“噗通”一声追进了海里。

整个过程那么快,那么急,司空泽野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她就跳进了海里!

脑子里至少有整整三十秒的空白,什么也想不到,他麻木地站着,看着已经空了的护栏。

忽然,仿佛突然从怔忡中惊醒一般,快速地冲到护栏前,一丝犹豫也没有地跟着跳了下去。

两个保镖:“少爷——!”

*******☆☆蔷薇六少爷☆☆总裁的3嫁娇妻******

十分钟后,被捞起来的白云裳被恶狠狠地扔进了浴池里。

司空泽野是急坏了,差点忘记了这里是海边的浅水区,否则怎么能在这里建立房子?

不过尽管是浅水,对丝毫不动水性的白云裳来说,也能要了她的命!

他当然不信白云裳是真的想找死,她在威胁他——

该死,这个该死的女人,她竟敢用她的生命威胁自己!

就在她跳下去的那个瞬间,他的心也好像跟着她一起跳出去了,他差点吓死。

这样的风雨夜里,她居然跳进了海中,海浪那么大,夜又那么黑,不敢想象水要是再深一点,他和保镖们救不回她,情况会变成怎样?!

可以擦酱油吗(VIP110)

白云裳喝了太多海水,一捞上来就陷入了休克中。

司空泽野及时掐了她的人中,又给她渡气。

现在,白云裳被狠狠地丢进浴缸里,冰冷的身体是那样的难过。

她岔气地呛着,因为喝了太多水,脑子是浑浑浊浊的。

司空泽野打开浴池的水龙头。

也许是他太急了,居然一打就打到温度最高——左边是冷水,右边是热水,他打到了最右边。

滚烫的热水流到白云裳的肩上,她尖叫起来,几乎立刻就往浴缸外爬:“烫!”

司空泽野摁住白云裳的身子:“别动!”

尽管当即就关了水龙头,白云裳柔嫩白皙的肩膀,还是被烫伤了,红了好大一块。

而这时,司空泽野也注意到了白云裳受伤的小腿。

浸泡了海水,所以贴在腿上的纱布失去了粘性,翘起来,一副将掉不掉的样子……

“你忘了我说过的话?我让你好好保护好自己的脚,你敢给我忘记?!”愤怒中,司空泽野一把将那纱布扯下来。

谁知道,那纱布原来贴着肉,而肉在生长,所以才会粘着纱布。

但司空泽野不知道,这用力一扯,肉跟着纱布扯开,伤口又破开,流出血来。

白云裳痛得蜷缩起来,发出更大声的尖叫。

这个混蛋,混蛋,她恨得不能掐死他了好……

可是丝毫不能把情绪表现在脸上,只得是将脸埋在膝盖上。

司空泽野紧紧皱着眉:“很痛?”

废话!

肩膀上的烫伤就像着了火,一阵紧接着一阵地疼。而小腿上,则是被裂开的疼。

血滴滚滚落着,滴在浴缸里。

她刚浸过海水,又实在是冷得很,现在浑身赤果呆在冰冷的浴缸里,双手紧紧地抱着,也阻挡不了四面八方袭击而来的凉意。

“还好,我不痛的……”白云裳忍着痛,慢慢抬起头,“我真的没关系。”

“够了,你还在演!”司空泽野捏了拳,不知道是为自己的粗鲁恼火,还是为白云裳的柔弱恼火,他猛地起身,低声咒骂了几句冲出门去。

白云裳看他离开,脸上再也忍不住疼痛……

她观察自己的脚,扯了一块毛巾来,想要摁住伤口,阻止血流。

“别碰!”司空泽野的声音响起,他又回来了,手里多了一个药箱。

看他走路都在喘气,应该是跑着回来的。

司空泽野把白云裳受伤的那条腿掉在浴缸外,看她冷,先给浴缸放水。

这次放水他是用手亲自探在龙头下试温度的。

水流一边放着,他一边细心地帮她处理腿上的伤口。

他的动作那么轻柔,眼神也那么轻柔。

在给她倒酒精的时候,她痛得抽气,他却反而像是比她还痛,紧紧皱着眉,脸上也是极其痛苦的神色:“痛就喊出来,别给我忍着。”

“不痛的,”白云裳温柔说,“有你亲自给我涂药,我幸福还来不及,怎么会痛?”

“我叫你别忍着,你听不懂?”

“我真的没事。”

“你再忍我扔你进海里?!”

“你不要我,我还不如被扔进海里。谢谢你还要我,救我回来……我真的离不开你,不能没有你!”

“闭嘴!”司空泽野的脸色又冰冷黯沉起来。

这种话,一听就假得跟演戏一样,他一个字都不想听到。

处理好了脚伤,就是肩上的烫伤。没想到,烫伤比他预料的还严重,他以为只是被热水烫了下,可是现在整个皮都开始异样,表示着那不是热水,而是高温度的滚水!

司空泽野在医药箱里一顿找,居然没有找到烫伤药。

烦乱中,将整个医药箱用力地掼到地上,药瓶摔得一地都是。

拿起分机,让手下半个小时内必须把最好的烫伤药拿来。

烫伤如果处理不及时,第二天会起泡,起泡后留下来的疤很难消除,而且很丑很难看。

她那样漂亮白皙的肌肤——

白云裳冷冷地看着他打电话的背影,他是真的关系自己,还是假的?

为什么她时而觉得他真的很在意她,时而又觉得他对自己非常的暴戾……

看看她被折腾的这个样子就知道了。没有男人爱一个女人,会忍心把她弄到这个境地?

司空泽野摔下电话,回头问她:“还痛不痛?”

白云裳心里讥笑,难道你打个电话我就不痛了吗。

口里却说:“嗯,好像开始不痛了呢……”

痛,怎么会不痛,有过烫伤的人就知道那种感受,火辣辣的,就仿佛有火在皮下内烤。

司空泽野喷火的目光扫到她的肩伤,伤势又像又更厉害了一点。

牙膏有清凉缓解的作用,拿了牙膏来……

半管牙膏都要挤掉了,他还在涂,肩上都抹了好厚的一层

白云裳终于皱了皱眉:“够了,不是涂得越多就越好的。”

“……”

“也许涂得太多了会有反作用。”

司空泽野立即捏爆牙膏:“什么反作用?”

“不知道,这牙膏不是中草药的,并不一定对烫伤好,我不确定有没有用……”

司空泽野也不确定,只是听说烫伤都应该用牙膏和酱油应急。

他扔掉牙膏,走到楼下拿了一瓶酱油上来。

白云裳又是皱了皱眉:“烫伤可以擦酱油吗?如果色素沉淀在皮肤上怎么办?”

司空泽野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干站在原地。

还好这时急冲冲赶来的手下送来了烫伤药……

擦好药,就不好洗澡了。

司空泽野避开她的两处伤口,用热毛巾把她的身体擦拭干净,把她抱到床上。

为了防止碰到伤口,司空泽野当然不准她穿睡衣,也不准她盖被子,只丢了一条很小的空调毯给她盖肚子。不过室内的温度调得很高,倒也是不冷的。这样一顿忙下来,夜已深,白云裳累得够呛,司空泽野也是。

白云裳困,在床上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

果然是发烧了(VIP111)

司空泽野也困,但他靠坐在床头上看书。

医生说,药必须隔15分钟干了擦一次,这样好得快,否则真的容易留疤。

再说,司空泽野也怕睡熟后的白云裳翻身,把药蹭了。

睡熟对白云裳,怎么会知道那个男人守了一夜在给自己涂药?尤其是到后半夜,药似乎是发挥了作用,有点痒痒的感觉。

白云裳下意识伸手去抓……

第一次司空泽野没拦住,导致后面只要她有动静,手才抬起来,就被他压回去。

再到快天亮的时候,白云裳就迷迷蒙蒙地呓语。

司空泽野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但看她的脸色不正常,手往额头上一探,果然是发烧了!

立即起身叫来医生。

“38°6。”医生甩甩温度计,“不是很严重,给她挂个药水就好了。”

“嗯。”

“我看先生你或许比这位小姐烧得更重,要不要也一起看看?”

司空泽野皱了眉,他也发烧了?

把手往额头上一探,的确,也是滚烫的。难怪他浑身感觉在火里,身体沉重的,极为的不舒服,还以为是守了一晚没有睡。

“39°5!”医生惊讶道,“快躺下,你比她烧得更重。”

难以置信,高烧严重这个还一副没事人的样子,而低的却躺在床上被照顾。

司空泽野不躺,拿了一张椅子坐在床边,他还要给白云裳擦烫伤药,本来这事交给下人去做便好,他总不放心,怕下人忘记了,开小差了,而且也不喜欢任何人看到白云裳睡觉的模样,就算女医生也不高兴!谁知道是不是同性恋!

这占有欲……

医生挂好药水并没有走,留在楼下的客厅里等候随时的吩咐。

司空泽野看着睡梦中的白云裳,眉头紧紧地蹩起。

在他看来,白云裳的体质真的太差,身体太弱,只是一个高烧,她整个人就脆弱得好像随时会被夺取性命一样……

司空泽野毕竟是个男人,体格强壮,威猛有力,就算是受了很重的伤,也能很快复原。更何况是发烧,对他来说根本是小菜一碟,平时吃吃药不打针就好。

所以他身边没有准备随时待命的医生。

现在,他考虑要在这个别墅里安置一个医生了,白云裳真的很需要!

其实他怎么会知道,正常的女人在这样的天气里,又是跳海,又是吹风,而且室外和暖气充足的室内比,一冷一热的,肯定容易发烧感冒。

白云裳轻轻闭着眼,嘴唇是干燥苍白的,看得出她很渴。

医生建议司空泽野可以不时地用毛巾打湿她的身体,擦拭她的脸,这样温度会降得快些。

于是司空泽野除了给白云裳擦药以外,又有了新的任务。

白云裳是一种昏睡状态。

首先她极累,一睡着后就特别的深入;加上发着烧,身体昏昏沉沉,脑子混混沌沌,就很难从梦中醒来。

当然,如果大声地叫她,推她,她能醒来的。

可是司空泽野的动作极致的轻微,温柔,细腻。

快接近傍晚的时候,白云裳灌了几瓶的药水,高烧降得差不多,身体的睡眠也差不多,所以,被生理需求憋醒。

灌了那么多药,她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上卫生间!

身体刚要坐起来,一只大掌很快将她压回去:“别乱动!”

白云裳睁开眼,对上司空泽野疲惫却黯沉的眼眸。

他坐在床边,手里还拿着一条湿毛巾,很明显看起来是在照顾自己。

白云裳愣了一下,难道他照顾了自己一夜。怎么可能?!

她刚开口,嗓子就破音了,口渴得紧,用力地咳了咳,声音却还是嘶哑的:“我生病了?”

“嗯,”司空泽野怒目瞪着她,“你忘记我的警告了?我说过,不许生病!”

你说不许就不许,你以为你是谁啊!?

白云裳口里却说:“嗯,我知道了,我下次会注意,不让自己生病了。对不起,我生病了害你这样担心,真是我的罪过……”

司空泽野那表情,变幻莫测了一会,变得越发的愤然。

他现在看白云裳的目光,总是像见到了会说话的外星人一样怪异。

他真的很不习惯这样的白云裳,好像变了一个人。以前喜欢她顺从,现在当她真的顺从了,他又觉得并不是自己想要的,宁愿她仍然眉横眼地瞪自己。

白云裳又要坐起,司空泽野再次摁住她:“我叫你别动。”

“可是……我现在想上卫生间。”白云裳温柔说,“可以吗?”

“你再敢用这种口吻跟我说话试试看!”

“什么口吻?”白云裳,“我是不是又做错了什么,你怎么又生气了?!”

“我叫你别用这种口吻跟我说话!该死!”司空泽野暴怒得就要一掌掐死她的,“我真的很讨厌你这个样子!”

白云裳要的就是这个反应,就是让司空泽野讨厌她,腻烦她,好快点放过她。

司空泽野抽了手,厌烦道:“滚去上洗手间!”

白云裳爬起来,下床,刚走了几步,又听到他更怒的声音炸响:“别抓你的肩膀,敢留疤你就给我试试看?!”

白云裳刚抬起来放到肩上的手放下。

真的很痒啊,她是下意识就要抓的……

坐在马桶上,白云裳关注了一下自己的肩上,看起来青紫的,好像有点肿起来,但实际上,她感觉得到这是在快速好起来。

因为真的很痒。

相比较肩上的烫伤,腿上的伤口倒没那么难受,而且也已经被很好地处理过了。

看着外面已经黑下来的天色,白云裳知道,现在已经是第二天傍晚了。

心中,开始担心司空泽野是否有公布那些证据。

白云裳走出卧室,就说睡饱了睡不着要看电视。

这个卧室里没有电视机,本来就是一个闲适来歇息的小筑,空间不够大,只有一楼的客厅有

对他冷酷无情(VIP112)

加上司空泽野不是个喜欢看电视的人,白云裳也一样…现在是她第一次主动要求要看电视。

司空泽野冷冷地说:“给我好好在床上躺着,不准下去。”

“我睡不着,你就让我下去看看吧?”

司空泽野怎么不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

“不用看了,没有你想看的新闻——我没有把证据发布出去。”

他还没有对莫流原不利,白云裳稍稍松口气。

紧接着,司空泽野又说:“不过,你也不必高兴。就算我今天不做,还有明天,后天……只要我手里有证据,我何时都可以散播。”

“……”

“而且,你必须相信,任何时候我都有能力将他至于死地。”司空泽野冷眸说。

他的口吻那样狂妄,狂妄得好像就算他杀死了莫流原,也不过是捏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

白云裳的脸色快速地变换了一下,极力的伪装,都遮不住她目光中的愤怒和惊慌。

看到她这样的表现,司空泽野的心极度地痛了起来。

如果前一秒,他还在幻想,她的爱有1%的可能是真的!

这一秒,他的试探让他完全溃不成军!

她的一切转变不是因为爱他,而是莫流原……

都说恋爱的人智商为0啊,就连他都会蠢到想要去相信她!

他怎么忘了,就算白云裳是真的爱他,以她的性格,也不会用这样积极表达爱意的方式!

她骄傲,要自尊,心比天高。

白云裳很快收拾好表情:“我是真的爱你。不管你信不信,我爱过莫流原,那都是过去式。”

“……”

“以前的事,我们都不要再想了。”白云裳真诚地望着他,“毕竟他是我曾经喜欢过的人,对我来说,存有很美好的记忆。如果你强行地破坏了它,你的形象在我的心目中变得糟糕,我可能…就没办法那么爱你了……”

“这样更好,你现在的爱,我实在受宠若惊,无法招架。”司空泽野讥讽道。

“放过他,好不好?”白云裳保证道,“我可以用时间来证明我有多爱你……”

“你的时间,不是在证明你有多爱我。”司空泽野深沉地说,“你是故意让我厌烦你。”

白云裳愣了一下。

“你这么倒我的胃口,你成功了,我现在的确很厌烦你!”司空泽野恼火道,“不过,你却是更惹怒了我,所以我更不打算放过你!”

“……!!!”

“如果你够聪明,就应该知道,什么才是唯一让我放过你的途径?”

白云裳的心潮剧烈起伏着,手指狠狠地攥紧了,故作不解:“什么意思,我听不太懂?”

“讨好我,对我好,取得我的欢心……让我爱上你。”

司空泽野说:“你唯一能逃离的途径,就是让我死心塌地地爱上你。包容你,纵容你,宠溺你,为了你,可以做到一切。”

哈,这个条件比登天还难,白云裳不是没有想过,只是她真的不相信司空泽野会爱人!

就算他爱人,也不可能这样无条件的付出!

“这是你唯一的出路了!”司空泽野捏了她的下巴,狠狠地在她的唇上吻了一口,“你这么聪明,好好想一想,想好了,我期待你的表现。”

接下来,白云裳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

司空泽野把药膏丢到她手中,指指她的伤口:“既然醒了,给我自己擦,15分钟一次!我告诉你,若是让我见你肩上留了疤,我就送莫流原上各版的娱乐头条。”

“……”

“你知道,我一向说到做到。”

冷冷地丢下威胁,司空泽野摔门离开卧室。

不管白云裳爱不爱他,她还爱着莫流原,这是一定的。

在她忘掉莫流原以前,他如果真对莫流原做了什么,恐怕——就是真的把她永远地从自己的世界里推出去了。

司空泽野不是笨蛋,如果想要杀了莫流原,他不会等到现在。

莫流原是他手里最好的王牌,相当于一个无形的牢笼囚着白云裳,让她心甘情愿的妥协。

走到一楼,他昏昏沉沉的身体似乎再也撑不住,倒在了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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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裳听到楼下时而传来一些模糊的劝阻声,她知道司空泽野又在耍酒疯了。

一开始,她不想管他,不想下去,可是脑海中,却想起司空泽野的警告……

【你唯一能逃离的途径,就是让我死心塌地地爱上你。包容你,纵容你,宠溺你,为了你,可以做到一切。】

白云裳走到一楼的时候,见司空泽野靠在沙发上喝酒。

茶几上放着几个空的酒瓶子,而他还在喝。

马仔伺候在身后,那个医生也还在,本来是要给司空泽野挂药水的,他不肯,吃了药,现在却在酗酒……

白云裳走过去,听到他低低地咒骂道:“死女人,最好别让我抓到你…否则你死定了!”

白云裳皱起眉,刚要上前,马仔就拦上来说:“少爷这醉了,怒得很,还以为你没回来,你不想死最好离他远点……”

说话声引起司空泽野的注意,他的目光凶狠瞪来,带着豹子一般的醉意和愤怒。

他记得白云裳跑了,离开她了,为了别的男人走了!

她不要他了!

端起手里那瓶白兰地,他高大的身体霍然站起,朝白云裳走来——

“我还真是低估了你的本领。红酒浴,肌肤美白,抗老化?”

忽然他抬手,一杯酒朝白云裳的面部泼来——

从妹妹司空莺儿口里得知求救瓶的事,他整个怒发冲冠!

这个该死的女人,真的不知好歹!他对她有多好,他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她看了,她居然还在计量着逃跑。

她真的没有心,冷酷无情!或者只是对他冷酷无情!

酒水泼了白云裳一脸,滴滴答答地淌落。

先生照顾了你一夜(VIP113)

白云裳没有生气,用衣袖擦了擦眼睛和鼻子。

“为什么回来?”他冷冷地问,“你千方百计地想着从我身边逃开,怎么又肯乖乖回来了。”

手指用力地擒住她的下巴,他恨不得捏碎了她。

可是,他的手指却并没有真的用力……

哪怕在喝醉酒的状态,潜意识里的舍不得,也让他并不会真的去伤害她。

虽然,他此时的神情是狰狞而可怖的:

“为什么不说话!我在问你问题,给我说话,说话!”

“因为……”白云裳盯着他,“我想你了。”

“哈哈哈哈。”司空泽野yīn鸷地大笑起来,“你是想我了,你这次又想着怎么杀我了?”

“不是,我是真的想你了。”白云裳平静的声调传来,“我很想你。”

下颌传来清晰的痛楚,但是,白云裳却深情地看着司空泽野,好像她真的很想他。

就连司空泽野,都差点被这种眼神蒙蔽了,手指不自觉松了力道。

“哦?那你有多想我!”

“想得要马上回来见你才好。就算外面下着大雨,被你拦在门外,避而不见,我也想要立即见到你。”白云裳拿着他的手,放在心口的位置,“这么的想,你感觉到了吗?”

“……”什么大雨,什么拦在门外。

司空泽野的脑子模模糊糊的。

一会,晃过她离开后,他赶回别墅里,抓狂而愤怒的画面。

一会,又晃过迷雾的大雨中,撑着黄色小伞的她走回来的画面……

她回来,她回来了。

司空泽野忽然一把地抱住她,用力摁在xiōng口,迷乱的,不停地叫着她的名字:“云裳…云裳…云裳……”

“嗯,我在这里,回来了。”

“云裳……”

“嗯。”

“云裳……”

“嗯,我在的,我在的,你高烧很重,不要喝酒了好不好?”

“云裳,云裳……”他却还是在叫,声音柔软而悲痛,像银针一下一下地刺着白云裳的心。她从来没想过,仅仅是自己的名字被叫着,就会让人那样心痛。

好在司空泽野整个人的状态沉静下来了,抱着她,这个高大威猛的男人却变得格外柔和。

马仔松了口气,只有这个女人能惹恼他,也只有这个女人能驯服他。

“白小姐,你劝少爷上去休息吧?他高烧有些重……”

白云裳低声说:“上去休息好不好,走,我们上去休息。”

司空泽野抱着她不肯动,白云裳用力挣了挣身子:“好了,我不会走,你上去休息我就不走了。我一辈子留下来,好不好?你再不听话,我就走了。”

喝醉酒的人,都会像小孩一样超好哄的。尤其是司空泽野。

听了白云裳的话,他一把将她拦腰抱起,脚步踉踉跄跄的。

马仔、保镖还有医生紧跟在后,生怕他摔倒了,每次在他的身体往一旁倒的时候,就快速地扶住他。

白云裳在这个不稳的怀抱之中,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以前不管司空泽野做什么,她都是无穷尽的恨。而现在,每当司空泽野表现出这种受伤的示弱时,尤其是他喝醉酒后的状态,都会让她心疼。

也许她下意识觉得喝醉酒的司空泽野不会撒谎。

他的所言所行都是真实的……

现在的她,深刻地感觉得到他对自己的重视。他是在乎自己的,也许他远比她想象的更在意她,不管这种在意是因为他那恐怕的占有欲,还是因为他对玩物的宠爱情绪……

只要他在意她,她就有机会让他爱上自己。

想着,她的双手紧紧地缓住了他的脖子,凝视着他。

如果什么办法都不可以,只有让他爱上自己,才是唯一的出路。那这条路不管有多荆棘,她都必须去走了。

马仔快速走在前面,为两人打开房门。

司空泽野抱着白云裳摇晃到床前,两人一起栽到软绵的大床上。

紧接着,铺天盖地的吻朝白云裳袭来。

他的唇密密麻麻地扫过她的眼睛,鼻子,嘴巴,狂乱地到处吻着,就仿佛生怕她会不见!

白云裳尴尬地推着他的脑袋,怎么也阻挡不了他的热情。

当他的吻下移,毛茸茸的头发扫过白云裳的脸部,她愣了愣——

当着外人的面,他不会又对自己怎么样吧?!

忽然,他弄到了她的肩膀,她痛得叫了一声,司空泽野瞬间停止了动作。

就算深醉的状态,似乎也知道他是弄疼她了……虽然,他已经忘了她的肩上和脚伤都还有伤。

“你不要再乱动了,”白云裳推了推他,“快点给我躺好。”

司空泽野身子一侧,在旁边躺下,整个床都是重重一荡。

他的两条腿还吊在外面,白云裳蹲下去,给他脱了鞋,想把他的脚搬到床上,却觉得很沉。

她居然连他的一条腿都搬不动?!

马仔叫了两个保镖上前帮,然而还没摸到司空泽野的脚,就被他yīn狠可怕的目光瞪住!

白云裳:“你睡上去一点,你这样子,医生怎么给你打针?”

“……”

“你们帮他,我去洗把脸。”白云裳脸上还都是酒,感觉很难受。

刚转身,一只手猛地攥住了她的手腕,与此同时,司空泽野的身体上移到床上,睡好了。

因为他的动作,带动得白云裳也落在他怀中。

白云裳刚要起身,又被他摁回去。

“不准走!”

生怕她逃走似的,他紧紧箍着她,一个用劲的狼吻,让白云裳险些岔了气。

接下来,只要白云裳乖乖地躺在司空泽野的怀里,他也就乖乖地躺在床上,只要她一动,他也跟着动。

无奈之下,白云裳只好陪着他,一动不动的。

医生在司空泽野的手上扎好药,挂上吊瓶。

马仔拿来毛巾来给白云裳擦干净了脸。

医生说:“先生照顾了你一夜,你的高烧降了,现在可好,轮到你照顾他了。呵呵,你们的感情真好。”

白二小姐有苦衷(VIP114)

白云裳一愣,司空泽野果然照顾了她整整一夜?

忍不住,就侧头看着那个男人,他的头靠在她的肩上,浓密的睫毛下叠着,在眼睑下方投下一道暗影,显得眼睛更加狭长迷人。

他的神情,是那样的安定满足。

一只手,搂着她的腰,让他们的姿势极度相贴。

这样的亲密,暧昧,是任何人看了都会觉得他们是相爱间的蜜侣。

似乎是鬼使神差,白云裳伸手,轻轻地捋了下他的头发,将它理好,顺好。等她发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心都是一惊。

女人果然是容易被感动的生物吗?就是那么一点儿微小的发现,就会让她差点又动心。

回头见那医生还在,用一种欣赏而又羡慕的目光注视着他们。

“你和先生,真的很相配。”

白云裳淡淡地一笑,绝不会知道,她刚刚温柔给司空泽野捋发的瞬间,是那样的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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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家。

花香肆意的院落里,各种颜色的花姹紫嫣红地绽开。

莫流原坐在石椅上,正在用心地制造一幢木工的别墅。自那天白云裳离开后,他就一直不分昼夜地在制造这所房子。

本来就不善言辞,现在更沉默了。

他仿佛彻底地陷入了一个自闭的世界,看不到周遭的一切人和事物。

一向被他爱护到极致的手,此时却因为木体的摩擦而伤痕累累,他丝毫不在意……

淡淡的阳光洒落下来,照在他手中的戒指上。

那是他第一次预备跟白云裳结婚的戒指,从她答应后,他就一直戴着,就算白云裳悔婚了那次,都没有脱下过。

赫管家看到莫流原这样,心中甚痛。

白小姐舍弃了他,现在还披露出那样的报道……

莫流原已经不眠不休了两天了,再也下去,身体会垮掉的。

以前他说的话,提的建议,莫流原都会听,现在却连他都不搭理了……

手指又被划破一道极大的伤口,鲜血滴在房子上。

仔细看去,在房子很多处地方,都有血印……

赫管家看着莫流原这空茫的样子,心中,忽然止不住地胆惧起来。

“少爷,你的手受伤了。”他提醒着。

“……”

“少爷,你吃点东西吧?”

赫管家实在是不忍心再看到莫流原这样自虐,走上前,就要夺过他手里的工具刀,锋利的刀口一划,赫管家的手也被割伤了。

莫流原的动作终于有瞬间的停顿。

手指停在半空,鲜血从刀刃上颗颗滚落下去……

赫管家摁住伤口:“少爷,我没事,小伤口。”

紧接着,莫流原又继续专研他的房子,不管赫管家再说什么,都仿佛听不见了一般。

赫管家黯然,他接受赛安娜王妃的重托,将莫流原从英国带回来,从小抚养长大。莫流原虽然性子冷漠,对赫管家还是相当体贴。

可以说,他是莫流原最信任的亲人!

以前赫管家和白云裳是莫流原对这个世界唯一相连的纽带。可是现在,他连赫管家都不再理了,这意味着……

“赫管家,司空小姐来了。”佣人突然提醒道。

赫管家这才发现,司空莺儿就站在他们附近,应该来了好一会了。

刚刚发生的一切,司空莺儿都收纳在眼内,心中很是伤痛……

“司空小姐。”赫管家低声道,“少爷的病情又加重了。”

“我知道了。”

司空莺儿是莫流原的心理师。说来也巧,她本来对研究心理方面有兴趣,两年前好朋友有事,让她帮忙在心理咨询师带班,于是就遇见了莫流原。

一见钟情,永远不忘。

从莫流原身上透出来的那股气质,是任何女人见了都无法招架的。

见到他的第一眼,他的自闭,忧郁,绅士而疏离,冷漠下的温柔,种种的一切,都像致命的毒药一般吸引着司空莺儿。

她借着心理咨询师的幌子,了解到了莫流原藏在心中的人——白云裳。

所以才能有跟莫流原走近的机会……

可是两年多了,不管司空莺儿多了解他,多努力地靠近他,两人除了保持心理师和病人的关系,并没有下一步的进展。

毫无疑问,今天的心理咨询时间,莫流原丝毫不配合。

他的目光里,只有那个木制的房子,一点也看不到司空莺儿的存在。

赫管家低声说:“司空小姐,这如何是好?”

“他现在连话都不听,根本束手无策,”司空莺儿难过地说,“为什么会这样?不是已经把白云裳还回来了么?”

莫流原微微一怔,琉璃一般的眼珠望过去。

分明好像一副听不到外界声音的样子,可是一听到“白云裳”三个字,立即就有反应了……

见此情况,司空莺儿知道问题出在白云裳身上。

这么多年了,每次莫流原的病情出现异常,都跟白云裳有关。

他不能离开白云裳——司空莺儿知道这一点,所以在努力模仿,想让自己能够替代白云裳。结果,却失败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司空莺儿问。

赫管家低声将那天的情形说出了一边。

司空莺儿微微诧异:“结婚?她并没有跟我哥哥结婚啊,她的丈夫是李家公子李英豪。她跟我哥在一起,完全是被迫……”

说着,从小坤包里拿出一张纸,说了求救瓶的事情。

赫管家欣喜,把纸条拿给莫流原:

“少爷,你看,白二小姐有苦衷,她或许是爱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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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裳照顾了司空泽野一夜,就在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睡着了。

早晨,白云裳疲乏地睁开眼,刚睡醒,全身都是懒散的状态,翻了个身,却觉得身边空空的。

给他擦拭身体(VIP115)

猛地睁开眼,床边的人不见了。

白云裳皱皱眉,起身,突然听见外面响起“噗通”的水声。

白云裳走到窗旁,拉开一点帘幕,见池水激荡着,花瓣成螺旋状往外扩……

很快,一个男人的头冒出来,司空泽野浮在水中。

阳光下,他的脸滴着水珠,高挺的鼻梁像一座玉山……

在水池中快速地游动,时而矫健如凶猛的鲨鱼,时而又懒洋洋的,带着一丝惬意。

看到他这个状况,完全是生病好了的情况。

白云裳稍稍放心,可是紧接着,她又嘲讽自己:他的病好不好,跟她有什么关系?

在洗漱台清洗,看到镜子里自己苍白的脸色。

因为刚刚高烧好,这两天也比较累,看起来十分憔悴……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走到梳妆台前,翻出上次在商城里司空泽野给她买的那些化妆品来。

整整三个抽屉,全都是琳琅满目的各种化妆品,买回来她还没有用过。

白云裳从小就学过化妆,加上她的审美观,技术一点也不比专业的化妆师差。再加上她有极好的五官底子,随便轻轻一勾,要哪种风格都能信手拈来。

记得上次的清纯装束很让司空泽野眼前一亮,这次,白云裳就化了一个清新小妆。

牛仔的学院风衬衣,白色的蕾丝裙,高高束腰,整个感觉又纯又仙女。

在镜子中看了又看,全身都很完美,只是,她的发型还是太过妩媚,跟整体风格不搭。

白云裳找出夹板来,把头发全都拉直了。

她的刘海平时都是打到一侧,现在让它自然地垂在眉头上,用夹板定型,弄出微微蓬松的感觉,整个发顶也用蓬松粉定型。

白云裳再看镜子里的自己,仿佛变了一个人,年龄立即缩小几岁,仿佛刚刚走进学院里的高中生,花一样美好的年纪,又有股与众不同的味道。

白云裳打开鞋柜,找出一双白色的细带高跟配上——

本来就是十足的美人胚子,这样一打扮,就跟画册里走出来的封面女郎。

当这样一身的白云裳出现在泳池边上:“喂,早餐想吃什么?”

她的口吻既不是昨天那种甜腻而虚伪的,也不似以往那样冷漠如冰。而是带着一种亲和,好像瞬间能与人拉近关系的那种口吻。

司空泽野睁开眼,瞬间看到仙女一般的她,眼睛徒然一亮。

白云裳站在那里,微微一笑:“怎么样,好不好看?”

她的神情依然是高傲的,高傲中又带着点柔顺,恰到分寸,不会柔顺得过了头让人厌烦,也不会高傲得让人高不可攀。

司空泽野立即下水,游到岸边,她的脚前。

双手搭在池边上,他定定地凝视着她:“你化妆了。”

“嗯,化了一点淡妆。”白云裳老实说,“还做了发型。”

“看到了。”司空泽野问,“你自己做的?”

“是啊,那天买回来那么多工具,样样齐全,所以我就都在用了。”

司空泽野勾着唇,目光中带着一种审视,一刻不离地盯着她看。就仿佛在思量她,这个女人又想要玩什么花样。

白云裳还能再玩什么花样,唯一的出路是让他喜欢自己,那她只好是极尽全力地去讨好他。

她没有追过男人,不知道该怎样去讨好一个男人……

不过,她在跟莫流原平和共处时,她的态度就像现在这般,是平和的,亲近的。

她在努力把他当做是莫流原。

如果是莫流原,她一定会打扮好自己,让他看到自己最漂亮的一面。她一定不能态度太高傲,那样太疏离,他会退却,她也不能太热情,如果他不迎合,她就会自尊受挫。

“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白云裳低声说,“难道很奇怪?”

“不怪,一点也不怪……”司空泽野目光深沉,“只是太漂亮了,我舍不得移开目光。”

白云裳微微一笑:“谢谢,你这么高的赞美,我很高兴。”

司空泽野对她伸出一只手。

她微俯着身子,一头顺直的青丝滑落。

他握着她的手背,深深地一吻:“是为了我打扮的?”

“不然呢,”白云裳扬扬眉,“这个别墅里就只有你和我,难道还打扮给自己看?”

他曾说过,女为悦己者容。

司空泽野的目光是纯欣赏,就像欣赏最漂亮圣洁的工艺品,不可亵渎的,没有任何丝毫浴望。

“你终于想通了?”他问,“这就是你的表现?”

“是的,”白云裳说,“不知道这样的表现你还满意吗?”

“相当惊喜。”

白云裳微微一笑,是那种很醉人的微笑。

她其实开始也不确定司空泽野会喜欢她是什么样子的,在任何男人面前该有的自信,唯独碰到这两个男人就会失掉。现在,看到他眼中的目光,这种自信找回来一些……

只要保持下去,把他当做莫流原。

这一切,对司空泽野来说转变得太快了。两天前,她的态度还是那样冷漠,厌恶,恨不得时刻从他的手中逃脱。两天中,她变得极其地顺从,粘人,让他感到厌烦。而现在,她又像个天使一样出现在他面前,花尽心思地取悦他。

不过,一想到她这所有的改变,都来自同一个原因——莫流原。

司空泽野就恨得捏紧了她的手。

白云裳皱了皱眉:“痛。”

司空泽野惊醒,松了手的力道。

白云裳收起手:“早餐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难得你打扮得这么漂亮,我怎么忍心让你下厨房。”司空泽野双手一撑,高大健硕的身体从泳池里上来,水珠滴滴答答地落着。

白云裳立即拿了一块浴巾递给他。

司空泽野实在很不习惯她的大献殷勤,手停顿了一下,竟忘记去接浴巾。

白云裳索性就站在他面前,拿了浴巾披在他肩上,又随手拿了一条毛巾,给他擦拭身体。

心动惘然的感觉(VIP116)

可惜头发湿的,刚刚擦干,就有水滴流下来。

白云裳踮起脚,想要给他擦拭头发先,可他太高了,怎么也够不着。

“坐到那个躺椅上去,好不好?”她问。

司空泽野怎么可能说不好?几步走到躺椅前坐下。

白云裳很快跟上来,毛巾罩住他的发,柔柔软软地擦着……

“你昨天才生病,怎么大清早就来游泳,对身体不好。”她说,“还发烧吗?”

说着小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没有高烧的迹象了。

白云裳要抽手,却被司空泽野抓在手里,在手心上狠狠地一吻。

“我的身体,你不必担心。”

不管她是出于假意的关心,还是真的关心,司空泽野的心情顿时大好起来。其实心底明知道她在求表现,可她的表现实在太好了,表情,口吻,动作,各方面完美,不露痕迹……

白云裳帮他擦干头发,又擦干了身体,就顺便帮他按摩了一下头部。

司空泽野根本是不自禁就闭上眼,享受起来。

她明显就是没怎么干过活的,跟那些拥人比起来,侍候差了太远。可是,他就是觉得舒服,从身到心的舒服,不管她怎么摆弄他都舒服。

白云裳见他闭着眼,及其享受的样子,提议道:“我给你按摩身体如何?”

司空泽野睁开眼,戏谑地勾起嘴角:“你会按摩?”

“也许。”显然不会,按摩不就是捏捏敲敲么?

司空泽野怎么舍得她给他按摩,自己给她按摩还差不多。望着她,他笑道:“行了,时间不早了,我看你也要饿坏了,我们先去吃东西。”

看得出来,他的心情很好,眼角眉梢都洋溢着笑意。

原来,真心想要去讨好一个人,其实并不困难,哪怕是司空泽野这样的魔鬼男人。

司空泽野朝楼上走去,白云裳也跟在他身后。

他一直进了卧室,她就跟到卧室。

站在衣柜前,他饶有兴致地回头:“我上来换衣服,你跟上来想做什么?”

白云裳大方一笑:“上来帮你换衣服。”

司空泽野扬扬眉,似乎在等她的下一步。

白云裳就走过去,帮他拉开柜门:“你想穿什么风格的?”

“你帮我挑。”

外面的天气很好,白云裳给他拿起一件银灰色的短袖衬衫,浅色的内裤和长裤。

帮他穿衣服,他也不拒绝,就配合地把手给她,让她套上,又看着她帮他系扣子。

整理好衬衣,她倒一点也不含蓄地给他脱去泳裤,只是手轻轻碰到他的大腿,浴望立即昂首。

白云裳仿佛司空见惯,毫不尴尬,就像老夫老妻生活着的那样,动作娴熟地把他的浴望压了压,穿上内裤。可是被她的手一碰,司空泽野粗重喘息了。

该死,让她给自己穿衣服明显就是个错误的决定!

如果不是她打扮得这么漂亮,而他又如此地喜欢她这个模样,他真的……忍不住……就会要在这里狠狠地要她。

白云裳帮他穿上外面的长裤,因为拉链部位很紧致,怎么也拉不上去。

她仰起头,晶亮的眸子看着他:“要不要我帮你解决?”

司空泽野低凝视着:“不必了,你打扮得这么漂亮,我不想把你弄脏了。”

“我可以用手帮你,不会脏的。”

“你不会累?”

当然会累,而且白云裳很讨厌用手去触摸男人那里,就算是看看都觉得恶心。

可是她的表情上,一点也没有反感的样子:“为你做事,我怎么会觉得累?”

司空泽野还要拒绝,她的小手却已经握住了他,他闷叫起来:

“云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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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钟后,两人从楼上走下来,都戴着大大的太阳眼镜,而白云裳的头上还多了一顶帽子。

那是个米黄色的小礼帽,背部有朵很大的碎花蝴蝶结,配着她这一身清爽纯洁的装扮,有一种美妙的英伦风。

这是第一次,司空泽野出门不带保镖的,只带一个司机。

也是第一次,他不担心她会时刻从他身边跑掉!

两人在酒店里吃完早茶,又去附近逛了逛,两人的相貌不管走到哪里都是那般招摇。

逛到一个广场,有拿着快照机的小贩过来要给他们照相。

司空泽野看看身边的女人,他怎么忘记带上照相机出来?他和她的相片真的屈指可数。

揽了白云裳的肩膀,两人摘下墨镜,站在飞舞着白鸽的喷泉广场上……

阳光细碎地洒落,身后的喷泉,射出的每一颗水珠都仿佛耀眼的光点。

本来对这种快速成像没抱多大期望,结果相片出来后一看,意料之外的好——俊男美女本就是一副画。

何况今天各种给力,天气,景物,阳光,两人的装扮。

司空泽野满意,于是要求那小贩别再为其他人服务,就跟在后面给他们拍照。

两人在广场上慢慢地逛着。

白云裳有些口渴,正好有一辆冰激凌车停在广场中央。

整个车的造型就是一个巨大的甜筒,很可爱的样子。

家长带着小朋友在排队,白云裳就让司空泽野坐在椅子上等着,她跑去排队。

等排到了她才发现只有冰激凌,并没有水。

白云裳不是很爱吃甜食,第一她不喜欢甜腻的感觉,第二容易发胖,第三就是吃了这个可能会更口渴。

远远的,司空泽野坐在椅上,看着那个女人拿着一支雪糕走过来。

风微微吹着,她白色的蕾丝裙飘得很好看……

司空泽野的心口紧窒,居然有心动惘然的感觉。

这种只属于少年时代的心动,居然会现在出现?这么多年来,什么样的美女没有见过,可是这个百变的女人……

白云裳走到他面前,把雪糕递给他。

司空泽野就着她的手,在雪糕上咬了一口。

跟你爱人的合照(VIP117)

与此同时,耳边有“咔嚓”的摄影声,那小贩没有忘记将他们任何一个唯美的镜头错过。

“怎么只买一支?”司空泽野问。

“我不喜欢吃甜的。”

司空泽野伸手一带,她就坐在了他的腿上,两人很亲昵的姿势坐着。

白云裳没有挣扎,就老实地坐在他腿上,对于他现在的行为,她都不会挣扎而是顺从。

“不甜腻,你吃一口?”

“那我再去买。”

“就吃这一支,”司空泽野说,“你不是说爱我么?怎么,你爱人的口水你也嫌弃?”

他既然这么说,白云裳就只好低头去咬冰激凌。谁知道司空泽野也正要去咬一口,两人的头“咚”的一声撞到一起,白云裳的嘴巴蹭到冰激凌的奶油上。

白云裳抬起头,一张花猫脸。

司空泽野忽然爽朗大笑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笑容仿佛有感染力,白云裳也跟着笑了。

司空泽野揉揉她的额头:“撞痛了?”

“还好,不疼的。”他的脑袋很硬,不过撞了得不重,就只痛了一下子。

白云裳把冰激凌递给他,就打开挎包找纸巾。谁知道司空泽野抬了她的下颌,直接舔了一圈,把她嘴边的奶油全都舔掉了。

附近的小贩…差点握不稳相机……

白云裳这下就更快地找了纸巾出来。

他的口水和剩下的一点冰激凌在唇旁,黏黏糊糊的……

司空泽野攥住她的手腕:“不准擦!”

“……”

“吃完这支雪糕再擦。”

好吧,接下来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地吃掉那一支冰激凌,就像刚刚谈恋爱的初中生。

吃完雪糕,两人就又在附近走走逛逛。

这个广场很大,好玩的东西很多。

天气好,有人在放风筝,有小孩子在溜冰,有小贩在兜售地摊货……

一个卖花的小姑娘兜着一篮子的鲜花过来,说着法语腔很严重的中国话,模糊的,口齿不清的:“先生,请给你身边这位美丽的小姐买一束鲜花吧……”

小姑娘大眼睛蓝眼瞳,一头金色的卷发,穿着蓝色小短裙,很是可爱的样子。

司空泽野居然立即就回了法语,相当流利。

小姑娘一副很惊喜的表情,回了法语。

司空泽野又用法语对答,瞬时间,白云裳以为自己站在的是法国的广场上。

他本来就是混血儿,白云裳倒并不奇怪,只是没想到他是法国混血?

正想着,司空泽野交谈完毕,说是他买下了那一篮子的鲜花。

白云裳一看,小姑娘拿着的是个很大的篮子,整整一篮子的鲜花捧在手里,那他们就不能再继续逛了?

白云裳问:“我们马上就回去?”

“你还想再逛?”

“天气不错的,我也不累。”再加上难得出来。

“那就继续逛。”

白云裳想想说:“把花放到车里?”

“怎么,你‘爱人’送你的鲜花,你不拿在手里?”司空泽野扬扬眉,“我认为,你应该会很喜欢你‘爱人’送的礼物。”

白云裳点点头说:“是很喜欢,谢谢你,我的爱人。”

结果花了一篮子花的价钱,但白云裳只选了一小捧粉玫瑰,还搭配着满天星。为了方便拿着,就没让包装,只在杆子上系了一条红色的缎带。

就这样拿在手里,感觉像结婚的新娘拿着捧花,感觉怪怪的。

白云裳找话题问:“你是法国人?”

“我有法国血统,我父亲是西班牙裔法国人……”

“从小在中国长大?”

“并不是,出生在法国,从小也在法国长大。成年后因为祖母的意愿回了中国。我祖母和母亲都是中国人。”

……

两人本来就招摇,又这样拿着花束,更是引人瞩目……

白云裳逛了一会儿,就说想回车上休息了。

上车前,司空泽野搂着白云裳靠在车头前又照了几张相。

等着验收成果时,那小贩起码照了上百来张……

到车上,两人一起看相片,除了很少晃了没拍好的,其它抓拍的都不错,看得出那小贩还挺专业的,景物、拍摄角度、采光,各方面拿捏得都不错。

俊男美女,而且都是很厚的底子,身材好,有漂亮的脸蛋,穿着又是贵气,随便怎么拍,都是一幅画。

司空泽野全部看完后,有了一个决定——以后每次出门,都找专业的摄影师跟着,每天至少跟她拍一张照片,攒起来,以后年纪大了的时候慢慢看。

忽然他的目光一沉,年纪大了?他想跟白云裳一直到老?

虽然几次威胁白云裳说,他打算一辈子都不放过她,实际上,一辈子身边只有一个女人,遇见她以前,他从未有过这样疯狂的念头。

看了看这个女人,她拿着一半照片在看。

长长的睫毛垂着,她不故意对人竖起那道外强时,真的很不错。

如果她能一直保持这样,也许这辈子就这样生活着也不错。他的年纪不小了,是该安定下来,有一个家了。

照片里,有十几张画面重复了的,司空泽野挑出来,递给白云裳。

“怎么?”白云裳愣了一下,“给我?”

“不想要?跟你爱人的合照,你不是应该喜欢,应该留念?!”司空泽野微讽。

其实他本是连这几张重复的都不想给,感觉角度有一些细微的差别。可一想到她连自己的相片都没有,心情就很不愉快。

白云裳恍然,接过相片:“谢谢。”

“皮夹。”

“什么?”

司空泽野直接拿了她的挎包来,从里面拿出钱包,打开,看到的是一张男孩和女孩的合照。照片显然有了些年代,有点透黄,而且照片是黑白的,充满了十年前的技术风格。

照片里的主角,毫无意外的是白云裳和莫流原。

司空泽野的脸色一冷,把相片抽出来——

白云裳低声说:“我小时候的相片很少,不要扔掉!”

一个无聊的男人(VIP118)

“……”

“这是唯一的一张!”白云裳真心说,“大不了我收起来,不再放在钱包里。”

相片里是白云裳9岁,莫流原12岁的时候。

小时候白云裳就尖下巴大眼睛,穿着白色的小洋裙,正宗的美人胚子,很有气质的样子。而莫流原则轮廓深邃,鼻梁高挺,穿着和英国贵族的制服,带着一股倨傲。

相片里两个孩子坐在莫家庄园喷泉池的池沿上,中间隔着些微的距离,并没有亲热的身体接触,但传出来的感觉很微妙。

司空泽野把相片递给她:“撕下来。”

白云裳一怔。

“当然,我不强迫你,也不会亲自动手。”他定定的目光看着她,“撕不撕,你的自愿。”

他的目光却仿佛在讽刺她:你不是说你爱我吗?为什么还留着别的男人的相片,对他如此念念不忘……

白云裳接过相片,只是一张相片而已,却觉得撕得这么困难。

她跟莫流原成年后的相片很多,小时候的,就只有这唯一一张。

将相片一分为二地撕开,却仿佛花了一生的力气。

“撕掉了。”白云裳微笑着看向司空泽野,不露任何心绪的。摇下车窗,把莫流原的那一半扔出去,剩下的那一半,递给了司空泽野,“我的爱人,留给你做纪念吧?”

司空泽野微微一怔,嘴角就勾了起来,很颠倒众生的笑容。

他收起相片,在照片里找出一张合照,替换到白云裳的钱包里。

那么巧合的——

那张相片她跟司空泽野也是坐在喷泉池的池沿上,两人靠得很紧,十指相扣。

以前以为她的右手边的位置,永远是那个人的……

“想吃什么?”司空泽野问。

白云裳想了想说:“法国菜。”

司空泽野盯着她:“怎么,要为了我改变自己的口味?”

“还好吧,我只是不太喜欢吃甜腻的东西,甜食和甜品其实是两个概念。前者是甜腻,后者是清甜。”白云裳说,“我很喜欢吃法国菜,像马赛鱼羹、普罗旺斯鱼汤、鹅肝排、红酒山鸡,都是我的最爱。”

法国人十分喜爱吃奶酪、水果和各种新鲜蔬菜。难怪司空泽野喜欢吃甜品,原来他喜欢吃的那种甜品跟她所想象的概念并不相同……

司空泽野重口味,也因为法式菜比较讲究吃半熟或生食,如牛排、羊腿以半熟鲜嫩为特点,海味的蚝也可生吃,烧野鸭一般一六成熟即可食用等。

“因为吃生肉,所以外国人才长得特别高大威猛?”白云裳忍不住问。

司空泽野淡声:“也许,甜食和生肉才能提供足够多的热量。”

两人就近找了一家法国餐厅吃午饭。

司空泽野弄了一个生蚝沾了酱,问她要不要。

白云裳摇头:“谢谢,我对生食没有兴趣。”

司空泽野抬手,让侍应生加了一个迷你的铁板烤架过来。

生的牛肉片和生蚝等,都可以放在烤架上,等7分熟,再沾酱,很美味。司空泽野喜欢吃5分熟……

如此一来,那餐饭,可想而知两人都吃得都很开心,不用为了彼此迁就。

饭后,白云裳想让侍应生给她一本菜单拿回去,却遭到侍应生的拒绝。

“怎么?”

白云裳摇摇头,问司空泽野:“有带纸笔吗?”

司空泽野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支钢笔。

没有纸,白云裳就拿了一面纸巾,在上面认真地写一些什么,还故意用一只手遮着,不让司空泽野看。

司空泽野靠在椅子上,看她一会瞄瞄菜单,一会又冥思,一会又落笔的。

勾唇,他低声问:“在写什么?”

“在写心情日记。”

“……”

“你不要看。”

大手伸来。

“我说了你不要看。”

见白云裳就要把纸揉碎起来,司空泽野坐回去:“慢慢写。”

他有的是其它的机会拿来看。真的很费解,这个女人到底想搞什么?

白云裳写的其实是司空泽野喜欢吃的菜目。

刚刚她有意地观察过司空泽野吃哪个菜比较多。她的记性不好,何况今天点的菜式很多,起码30几样,她想记下来,回去的时候再根据菜名叫手下去找菜谱来,学着做。

最后一个菜目写下来,白云裳叠好纸,把钢笔还给司空泽野。

就在这时,司空泽野的手机响了起来。

司空泽野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来电显示,立即皱了眉,并没有接。

他不接,却也不直接挂断,就任由手机在桌上响着。

按理来说,他是应该挂掉的。

白云裳朝手机扫了两眼,司空泽野勾唇道:“你很好奇?”

白云裳微微一愣。

“你一定奇怪是谁给我的电话,我既不挂断又不接?”

白云裳点了下头,承认:“我是觉得有点奇怪。”

“为什么不问我?”司空泽野深深地盯着她的眸子,“我允许你向我提问一切你所好奇的。云裳,我给你这个权利。”

相识了这么久,白云裳竟没有问过他是谁。

起初他是有意不想让她知道,那时他们还并不相熟,后来他爱上她了,也在她昏睡中告诉过她自己的名字,很显然,她没有记住。

他一直在等她问,结果她让他失望了。

“嗯,”白云裳很给他面子地问道,“来电的是谁?”

司空泽野一暗:“一个无聊的男人。”

白云裳却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他自己主动让她问的,当她问了,他却这样回答。

“没有别的好奇的?”

“没有了。”白云裳答。

“你说谁是无聊的男人?”就在这时,一道华美的声音出现。

两人一起望去,看到司空皓然搂着一个女人站在他们面前。

美丽的男人,任何时候都是这么美丽,妖冶,吸引着所有的视线。

司空泽野和白云裳已经很瞩目了,司空皓然出现,这个餐桌好像在瞬间变成了一个舞台,有聚光灯打在他们身上一般,万丈光芒闪耀。

英俊迷人的男子(VIP119)

司空皓然勾勾唇,yīn鸷的目光落在两人脸上:“哥,跟美女吃饭怎么不叫上我?”

白云裳看到他,一愣,是那个男人!上次发现她躲在衣柜里的!

见白云裳看着他,司空皓然对她眨眨眼,仿佛在说:那是我们的小秘密。

司空泽野脸色冰冷,似乎很不想在这里遇见他,拿起椅子上的外套起来:“吃好了?走吧。”

“好不容易遇见,哥的态度还真是冷淡呢。”司空皓然说,“另外,我什么时候无聊了?”

司空泽野脸色不变的冰冷:“现在。”

见白云裳还坐在位置上,司空泽野拉了她的胳膊,将她从桌位上拽起,就要走。

白云裳怎么觉得他有点像要逃的感觉?

刚走了几步,司空皓然笑笑的声音在身后说:“哥,都这么久了,你怎么还没玩腻她?”

“……”

“别忘记你答应过我的,玩腻她了就送给我。我真的迫不及待了。”

白云裳的身体整个一僵。

司空泽野的脚步没有停顿,就仿佛没有听见,脸色沉稳而平淡,用力地拽着她往外走。

白云裳有些不敢置信,这个该死的男人,他不但囚禁了自己占有了自己,甚至已经把她的未来都做主了。这样的情况下,他还有可能会死心塌地地爱上她吗?

快离开酒店时,白云裳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司空皓然还站在原来的位置,搂着那女人在说什么。

在公众场合他的姿势就亲密得让人无语,说话还舔了下女人的耳垂。似乎是注意到白云裳的目光,就在她望过去的瞬间,他忽然抬了头,那眼中妖冶又野性,跟司空泽野一眼散发着野兽的光芒……

白云裳的身体不自觉冷了一下,下意识加快了脚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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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后,白云裳跟司空泽野过了很愉快的几天。

白云裳只要顺从着司空泽野,不反抗他,而司空泽野暗地里其实一直在纵容着白云裳,所以当和平共处的时候,两人发现了许多共同的爱好和话题,不自觉就培养出了一点心照不宣的默契。

比如说,白云裳分明没给司空泽野看过她在纸巾上填写的菜单,但司空泽野刚到家,就吩咐了马仔刻了一块食谱光盘来,里面有所有口味地道的法国菜做法。

为了方便白云裳做饭简单,司空泽野在橱柜的位置安置了一个迷你的DVD,这样白云裳就可以一边看着电视上的介绍一边做了。

白云裳本来想照着电视学按摩,结果没给他按摩两下,就被他压倒在床上。起初变成他给她按摩,然后再变成他的浴望给她“按摩”……

次次按摩最后都反而被他吃掉,白云裳就打消了再给他按摩的想法。

也许这几天的白云裳特别乖巧,司空泽野特别喜欢,他整天整天地呆在别墅里,哪里也不去了。实在有公事,也是在卧房对面的书房解决。

在司空泽野办公的时候,会有两个保镖看守在外。

同在白家时一样,家里没有外人,保镖只能是防着白云裳而已……

对此,她多少心里还是会有些不舒服。

如果不喜欢她进去,直接说一声就OK,并且以白云裳的性子,也不是那么自讨没趣的人。

书房中,为了方便司空泽野办公,特别安置了一个大型的视频荧屏。

司空泽野坐在软皮的老板椅上,房内没有开灯,窗帘紧闭,他整个身体陷在黑暗中,只有荧屏的光芒微微闪烁着……

“我要看到今天收盘前将荣氏的股份全都抛出去。”

他冷声命令着。

被荧光照着的脸,有一抹幽暗。

“是,总裁。”屏幕里一个微微严肃的中年男人道,“只是这样荣氏就破产了。”

“我很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

“好的,我明白了。”

司空泽野抛货,抛多了股价就下跌,不断有小股民跟着抛。

荣氏36块的股价一天内被他抛到24块,一直跌停,再往下会越来越快,直至跌停板。停板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上市,离破产就近了。

而荧屏里的男人是亚洲最强大的Cāo盘手宗任杰,掌控着整个亚洲的经济。想金融风暴就风暴,想谁破产谁就破产,专门颠覆股票市场,被业内传为可怕的“神盘手”。

但有谁知道,真正的幕后Cāo盘手是司空泽野,宗任杰不过是他手下那支精锐中的一个。

结束通话,司空泽野摁了一个按钮,视频就转换了一个场面,视频会议。

这是司空家族的A-Shine股东大会。

A。Shine经营房产、珠宝等,是一个很大的集团,下面有很多分支,包括酒店、超市、饮食……等等。

但实际上,A。Shine不过是个挂头公司。

司空家族主要靠的还是各种黑道交易,例如走私军火,贩卖枪支,甚至,印钞。

关于印钞他们有一条龙服务,下辖28家大中型企业和3个技术中心,从事印钞、造币、钞票纸、银行信用卡的研制生产、印钞造币专用机械和银行机具制造、高纯度金银精炼和印制增值税专用发票、有价证券、银行专用票据、高级防伪证书等安全印务方面的生产经营活动。

公司员工近5万人,净资产总额368个亿。

也就是说,司空家族掌握着全民的经济,钞票对他们来说不过是废纸,想要多少有多少。

昏暗中,司空泽野那张脸并不会出现在股东会的视频里,只有一个模糊的人影。

他从来都不露面,就算是现实生活中参加会议,也是在办公室里,以视频的方式。

没有人知道,荧屏另外一边,会是个这么英俊迷人的男子……

司空家族的4个少爷,1个女儿。

更进一步的举动(VIP120)

全都为保人身安危神秘不露面,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人知道他们的具体长相。

天色渐渐脱黑。

司空泽野终于结束最后一个视频,疲累地靠在椅上,用力扯开领带。

摁了内线,马仔走进来,断送了茶水。

“少爷,刚刚老爷从马来西亚打来电话,让你准备与他视频。”

“就说我在忙。”

“是的,我是这样回答的,”马仔说,“不过老爷说有重要事情,如果你实在很忙,他明天8点的飞机回国。”

“知道了。”司空泽野暗了暗眸,将领子又重新整好,令马仔开了灯,这才打开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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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裳在舞蹈室练习压腿,舞蹈。

最后一个收尾动作,她有些累,拿了毛巾擦汗。

以前在学校里每天都会在舞蹈室呆一下午,而来了这个别墅后,她虽然每天都会花两个小时的时间练习,却感觉自己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跳久了就累。

看来,习惯真可怕。她真担心自己在这里困久了,很多能力都会慢慢退化,就算以后被放出了笼子,有翅膀也不懂飞翔了……

她到底还要坚持多久,他才会爱上自己?

这时院门外传来动静,好像是来访客了。

正好白云裳拉开舞蹈室的门,走出去——

司空皓然带着一个女人走进大厅。

他穿着很炫,好像是刚刚从舞台里下来一样,银色的皮裤套马靴,闪着光片的T恤,外面还套了一件很有质感的皮外套。

再看他的发型,脖子上的皮革链,从头到脚,都有一股包装过后的大明星味道。

当然,风格是时下最流行的时尚FEEL,小女生一见就会流口水尖叫的。

对于白云裳来说,却觉得他这打扮真是极其的幼稚!

司空皓然手里搂着的女人跟上次见的不是一个,穿着跟他很搭的一套皮衣皮裙,很酷的感觉。

门口看守的两个保镖明显是一路跟过来,站在身后说:“小少爷,少爷现在在书房处理公事。”

“没关系,我在这里等他。”

“你要喝什么茶?”

“我自己来,不用招呼我了,都出去吧。”

以前司空皓然也经常会来这个别墅,他有这个特例随时出路,所以两个保镖并没有奇怪,也没有上楼去通报。

司空泽野从一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舞蹈室门口站着的人了。

现在,他的目光仔细地打量过去,脸上立即掠过一丝惊艳——

为了练习方便,白云裳是换了舞蹈服,长发也高高挽起的。

黑色露背的芭蕾服,白色柔软的芭蕾鞋,这一切,配在高挑的她身上,气质那么相符,就像一只白天鹅化身的女人。

司空皓然松开怀里的女人,立即朝这边走来——

“你刚刚在跳舞。”

“是的。”

“能跳给我看吗?”

白云裳皱皱眉,对这个男人充满敌意:“很抱歉,我现在没有时间。我想他一会就会忙完事宜,我先上去了。”

她要走,胳膊却被一只手掌拽住。

司空皓然斜睨的目光,似笑非笑:“你想走?我都没有允许你可以走,你怎么可以走掉呢!”

“……”

“白云裳,”他用一种很色青的口吻念着这三个字,“是你的名字吧?”

“……”

“真是个好听的名字。”

白云裳冷冷地盯着他的手:“先生,请放开你的手。”

“啊,那我会很舍不得,”他无耻道,“你的手这么柔软,这么香甜……你知不知道,第一次见过你以后,我就一直想这样,靠近你,抓着你的手?不对,我不只是想抓着你的手,我还想对你做很多更多进一步的举动……”

他这是在勾引自己?

白云裳不再客气,用力就要抽出自己的手,谁知道就被他搂了腰,带进房间!

司空皓然反手关上门,将她压在门板上,俯首就要亲吻她。

还好白云裳避得快,他的唇擦在她的耳根上……

“好漂亮的耳朵,薄如蚕翼。”他也不介意,顺势就含住她的耳朵。

刚刚跳了舞,细密的汗水沾湿了他薄情的双唇,有点咸涩的味道。

喜欢这个味道……

白云裳震惊!不敢置信这男人居然敢对自己做这种事!

她用劲地挣扎着。

身体却被他紧紧压在门板上,他钳制着她,又笑起来:“好激烈的反应,是敏感了吗?我让你有感觉了?”

白云裳用力地推着他:“你想干什么?滚开!”

“干什么?我刚刚不是提醒过你了吗,我还想对你做更进一步的举动。”

“……”

“其实我应该再等等的,不过我等不及了。”他勾唇笑起,“真香啊,你可真香。”

他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地就说出这种下流的话?

白云裳本以为司空泽野已经够下流了,没想到……

他们家里的人都是这样变态吗?

白云裳更激烈的挣扎着,然而她越是扭动,司空皓然反而越兴奋。现在,根本什么都还没有做,他下面的某处已经支起帐篷,硬硬地抵着她……

感觉到自己的领地被侵犯,白云裳全身一震!

她想这是在司空泽野的房子里,她是司空泽野的女人,他不敢会对她如何的。

她大声地叫道:“你现在放开我,我可以当你一时发情,不会告诉任何人。”

就但是那天他没有高发她抵消了——虽然,她最后还是被司空泽野抓到了。

白云裳的性格是不欠任何人的。

司空皓然听出她话里的意思:“我要是不放呢?”

“那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司空皓然并不怕,反而用下面磨蹭着她……

一种从未有过的厌恶感充斥了她的全身!

白云裳抬起手,下意识就要打这个男人,手腕却被用力地攥了起来。

我还没玩腻她(VIP121)

司空皓然坏坏地一笑:“这么激动是为什么?反正你又不是处女了!装什么纯情啊……”

白云裳的目光中有火焰在涌动:“我最后警告你一遍,拿开你的脏手!”

“我不脏,”他的手探到她的下面,却因为舞蹈服太过紧束,根本没有钻进去的余地,就只好隔着薄薄的布,摩擦她的私密。

白云裳抬起脚,狠狠地踩在他脚上,踢着他的小腿。却因为舞蹈鞋太柔软,没有丝毫的杀伤力,反而是让她的脚有些疼。

再她有一次抬起脚时,忽然他伸手抓住她的腿,往上拉高。

韧带性极强的腿,柔软的身体,被他很轻易就拉到头边,她只能单腿立地。

白云裳这下就更没有用力的地方了。

白云裳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这么软弱。

她对付不了司空泽野,也对付不了司空皓然……

司空泽野为什么还不出现?难道她真的要在这里被另一个男人侵犯?

一种极其强烈的恐惧擭住了白云裳的心脏,她等着,想司空泽野听到了动静一定会下来,所以她更大声地叫道:“滚远点,否则我就叫人了!”

“你叫吧,这里的人都是我的人,包括我哥,”司空皓然嘴角勾了勾,笑得很坏,“我哥答应我了,要把你送给我。”

“他恐怕还没答应吧。他现在还没有玩腻我,你慢慢排着队,也轮不到你!”

说着,白云裳忽然伸出拳头。

司空皓然根本不觉得这样柔软的女人会有杀伤力,所以没有阻拦,谁知道,一道刺痛在脸色划过,白云裳的尾戒是很坚硬的金刚钻!

钻石很坚硬的,而且菱角分明,这一下划过去,一道很长的划痕出现在那张俊脸上。

司空皓然目光一暗,下意识伸手去抚摸脸部的伤口。

白云裳趁机放下自己的腿,抬膝,狠狠地顶住了他的男性象征!

司空皓然猝不及防,煞白着脸捂住痛楚:“你这个女人……”

白云裳飞快拉开门,就要朝外逃,立即跟站在门口偷听的女人相撞,两人一起跌到地上。

等白云裳站起来,已经被司空皓然抓住了——

不敢置信,这个该死的女人居然敢划他的脸,还踢他的那里……

“你的脾气真的够辣!”司空皓然yīn鸷道,“看来是我哥没有好好调教你。没关系,我可以帮他效劳。”

只一只手,他就抓住了她的两只手……

“把她的衣服脱了。”他朝愣着的那个女人命令道。

那个女人居然真的上前来拉白云裳舞蹈服的拉链!

剧烈的动静似乎是引到了二楼,楼上响起脚步声,白云裳听得出是司空泽野的脚步。

她更用力地扭动,并且加大音量:“放开我,你这个流氓!”

果然,司空泽野出现在楼道口,正在下楼。

看到这样的画面,他的脚步不疾不徐,沉稳淡然,仿佛是相当正常。

白云裳赫然,眉头用力地皱起。

身后的拉链已经被拉开了——

“表情这么失望?你以为救兵来了吗?”司空皓然只一扯,白云裳舞蹈服的领口就滑下,露出她一双丰满白皙的圆润,裹在白色的蕾丝xiōng衣上。

司空皓然就当着司空泽野的面,伸手抓住了白云裳的柔软,用力地蹂躏着。

白云裳怎么挣扎,都挣扎不开这个魔鬼,何况还有那个女人做帮手。

她很想叫司空泽野帮忙,可是看到司空泽野那不紧不慢的样子,心中就觉得很悲凉!

司空泽野的眼中划过一丝兽被惹怒的杀意。只是那丝杀意划过得那么快,隐藏得那么深……

“哥,这个女人真辣啊。”司空皓然说,“我很想看看她一会在我身下YIN叫的样子,是不是还会这样?!”

司空泽野表情是沉稳平淡的,仿佛是丝毫不在意,经过他们,坐到了沙发上。

身后的马仔也一并跟过来的,给少爷泡了一杯香气萦绕的茶。

在这种时候,他还有闲心喝茶?!

白云裳喷火的目光瞪去——

忽然感觉xiōng口一凉,xiōng衣已经被脱了,迷人的双ru因为蹂躏泛着美丽的光泽。

司空皓然怎么受得住诱惑?低下头,猛地一口咬住。

白云裳痛得叫起来。

似乎是为了惩罚她刚刚的不乖,司空皓然咬得有点重,在小草莓上陷上很重的牙印。

司空泽野喝了口茶,似乎冷冷清清地说道:“放开她。”

“哥,我已经很硬了。”

“硬了玩你自己的女人。”

“我是为她硬的……”说着话,司空皓然紧紧地搂住白云裳的腰,浴望钻到她两腿间,摩擦。

司空泽野的眼底一片可怕的深谙,但是面部表情还是那样懒洋洋的。

没有人主意到,他捏住茶杯的手,已经紧到关节泛白。

“再不放开她,我可要请你出去了。”

“哥,你对这女人动了真心了?”司空皓然试探问,“你以前的女人我不都是想玩就玩?”

司空泽野用力将茶杯扣在茶几上:“我还没玩腻她。你听不懂我的话?”

听得出司空泽野的声音是动真格的,司空皓然有些不快,浴望在白云裳的私处又磨蹭了好几下,这才撤出,抓起旁边的那个女人坐在沙发上,发泄地热吻。

两具纠缠的身子,仿佛身边没有外人。

马仔也似乎对这司空见惯,面不改色的。

白云裳这辈子也算长了见识了——

原本以为,司空泽野就是世界上最变态的大变态,原来还有比他更变态的!他们兄弟两全这么变态,难道他家里都是变态吗?!

她忽然觉得,从前的那20年她过得真的很单纯。

司空泽野坐在沙发上,放下茶杯,对白云裳微微伸手:“过来。”

好像刚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那样淡然口气。

白云裳着紧抿着双唇,心中说不出来到底是什么滋味。

把她送给别的男人(VIP122)

若是以往,她跟司空泽野刚相处不久,她也不指望他能帮自己,保护自己。可是两人相处这么久,再亲密无间的事都做过了,就算他对她一点感情也没有,好歹也有点良知!

就算是个普通的男人,也见不得一个女人当面被受辱吧。

司空泽野,真的很让她大失所望。

白云裳那么失望,失望像海潮一样浓浓地朝外翻滚着。

但她的目光是仇视地盯着司空泽野,连身上的衣服都忘了收拾,就这样赤果着上身,憎恨地瞪着他!

仿佛刚刚侵犯她的不是司空皓然,而是他!

司空泽野微微拢了一下眉,厉声:“还不把衣服穿上,是想等哪个男人宠幸你么?”

正好,旁边那对“狗男女”情到**,居然就在沙发上那啥了。

女人撩拨申吟的声音和**碰撞的身体实在是刺耳的很……

从来没有见过现场版真人H,这种感觉,真的…相当的……

又加上自己刚刚被司空皓然那样凌辱了一番,白云裳饶是再淡定的人,都无法淡定了!

她快速地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转过身,快步朝二楼走去。

“白云裳。”身后,司空泽野冷冷清清的声音居然还在叫她。

“哥…让她别走……”身后,司空皓然大力喘息这,yín秽的话追来,“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我特有感觉,小DD也特别硬…………哈啊,死女人你以为你在骑马吗,给我快点………………”

白云裳浑身气得发抖!

她加快脚步,冲上二楼,用力关上卧室的房门!

顿了一下,仿佛生怕那个变态会追上来,还倒锁了房门。

其实倒锁了又有什么用,这整个房间司空泽野都有钥匙,想去哪就去哪!

白云裳冷冷一笑,恨得只想要掀了这个房子才好。司空泽野平时那莫名其妙的占有欲呢,全都滚去了哪里?

在浴缸里,她放了满满一缸的热水,用力地冲洗着身子。

一种碰了脏东西的恶心感觉传遍了全身。

她用浴球一遍遍地用力地刷着身子,白皙的身体都被刷得泛红了,疼痛了,她还在用力刷。

忽然她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茫然地看着水池……

她这是在做什么,她反正都被司空泽野玷污了,不干净了,不管她怎么洗都是脏的。

她本来就是妓女!

以前也觉得司空泽野碰自己很肮脏,现在却还不是习以为常,甚至喜欢他的碰触?

有了生理需求后,他的爱抚每晚都会让她心跳加速…在情事方面,他日益调教她,满足她,喂饱她,让她越来越贪心,恐怕以后都会离不开他了……

白云裳,你已经脏了。不但是身体,还有你的心。

勾了勾唇角,她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就丢下了浴球,有些放任和遗弃自己的味道,闭着眼躺在浴缸中。

一切都变了,一切都跟自己想象的不一样啊……

以前以为自己足够坚强,什么都可以不怕的。现在才看到,自己有多弱势。

好像找个依靠的肩膀,强大的,能为她遮风挡雨……

外面传来开锁的声音。

司空泽野进了房间,拉开浴室门,看到白云裳泡在浴缸中。

想到刚刚她受辱的画面,司空泽野眼眸深谙,心中比她更不是滋味。

走到水池边,看到她被刷得泛红的身体,他低声说:“你不喜欢他碰你?”

“……”

“如果不喜欢,你可以告诉我。我今后不会再让他碰你。”

“……”

“说话。”他掐起她的下巴,想让她给出反应。

白云裳冷冷清清地睁开眼,有些滑稽地看着司空泽野,现在他来对她说这些话,刚刚事发现场的时候,他在干嘛了?

“我没有不喜欢啊。”白云裳说,“他既然是你的弟弟,就是你的亲人。我这么爱你,肯定也要接受你的亲人的。我知道,这是你们家族特有的打招呼方式?”

什么,打招呼,司空皓然方才那样的碰触,白云裳既然解释为打招呼?!

看到他徒然变掉的脸色,白云裳竟然有种快意。

他这是在不爽吗,真好,原来他也是不爽的!

白云裳心里的愤怒想要寻找发泄,脸上就表现得对方才的事更无所谓了,她勾了勾唇笑道:“难道我说错了吗?当初你见到我的时候,不是跟他一样的,这样急着扑过来。”

她竟然拿他跟司空皓然比?!

“也许这是你们家的人的共同性。不过我很想知道,你还有几个弟弟,有没有哥哥。”

“……”

“要是每一个,都像他那样热情,我恐怕会吃不消!”

方才对白云裳的愧疚,因为她挑衅的话语,全都变成了怒火。

手用力地掐住女人的下巴,司空泽野的眼眸快要喷出火来:“他想要得到你。”

越是得不到的,越是不惜一切代价地想要得到。

司空皓然这是故意在司空泽野面前表现的一番,想要试探司空泽野的底线。

所以,他不能在司空皓然面前表现出他对白云裳珍视和在乎……

否则一旦司空皓然上了心,就算是司空泽野也防不胜防,这个恶魔弟弟会无孔不入地钻进来,夺走白云裳的身心……

两兄弟为了一个女人相残的画面,他实在不想见到。

“然后呢?”

“你希不希望我把你送给他?”

“我可以有希望吗?”白云裳笑了笑,“你不是已经替我决定好了?我的未来,我的生死大权,全都掌握在你的手里啊,我的爱人。”

有些反讽,又有些自嘲。

这几天生活得这么好,她还傻傻地以为,会一直这样持续下去。

原来,表面上的幸福都是假象!

他居然要把她送给别的男人……

她果然是一文不值的玩物啊。还好他现在没玩腻她,如果要被两兄弟同时玩,她觉得她的活路也到头了!

去引诱别的男人(VIP125)

白云裳当然是不愿意的,偏偏司空泽野替她拒绝了,她还就想要跟他作对。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她特别地想惹怒这个男人,让他心情不爽。

“我哪有什么愿不愿意的,”白云裳冷冷地说,“我是你的女人,你说什么,我当然就做什么。”

司空皓然眼睛一亮:“居然这么听话?”

揽在白云裳肩上的手用力攥了一紧。

白云裳把难题抛给司空泽野:“你让我跳我就跳,你让我不跳,我就不跳。”

“……”

“我都听你的。”

心里,开始期望司空泽野能在这时显示出他的霸道欲。

“哥刚说他没意见了,我要是赢了,你可要真的跳啊。”司空皓然迫不及待答道。

“我没问你!”白云裳冷冷地瞪他一眼,很厌烦他的多嘴。

这一瞪,让司空皓然及其的意外。这个倔强的女人,真的有趣……

“哥,你的回答呢?”

司空泽野的眼眸yīn暗不定地闪烁了两下,揽着白云裳毫不在意地说:“发牌吧。”

这一刻,白云裳的心,就好像从高空跌倒谷底那般的失落。

哈,她到底在期待什么,她不过是他的玩物而已……她真的有够愚蠢的……

她今天的行为,真的是……让她自己都觉得厌烦……

毫无疑问,司空皓然那么好的手气,根本是送他赢。

司空皓然饶有兴致地看着白云裳:“我今天看你穿了舞蹈服,你会跳芭蕾舞?”

“是的。”

“你就跳一段芭蕾舞给我看。”

愿赌服输。

白云裳款款起身,站在庭院中央,行了一个标准的贵族礼,一只手在空中划过,身体柔软地下弯,头仿佛都要在脚尖上了,但是背脊却给人挺直优雅的感觉。

4月中旬。

残留的一些海棠花稀稀落落地飘着。

因为穿着的裙子不方便,而庭院的地面也是松软的泥土,不是很平和,不太适合跳舞。

白云裳就选了几个简单的动作……

以及芭蕾舞必跳的最经典的造型——

轻抬左腿,斜勾在右腿的小腿上,就像所有音乐盒中的芭比娃娃那样单腿立体,旋转着圈,修长的手臂在空中流云一般划动……那种动作,柔棉又带着一种刚强。

就像仙女在挥动着仙女棒,她的手指点过的地方,都会大地复苏,春暖花开。

最后的收尾动作亦如开场一样,回归立正,标准的贵族礼。

而老天似乎要故意突显她这美丽一般,在她弯腰的瞬间,盘着长发的发箍突然崩断,一头浓密卷曲的头发披散下来……

披着头发的白云裳更多了一丝妩媚,配上她今天的妆容,更是美得瑰丽,美得嚣张,美得惊心动魄。

院子里寂静了几秒,司空皓然才仿佛回神一样,鼓掌。

连那个发牌的美女都呆着跟着鼓掌……

太美了,像白云裳这样的美人,气质卓越,美丽是从骨子里散发而出,让人不敢直视。

司空泽野此时的脸色,可想而知有多恐怖。

她的妆容,她那朵红色蝴蝶结的腰带,她美丽的舞蹈,她松散开来的长发。

这一切,在司空泽野的眼里都是蓄谋的故意。

她要引诱司空皓然……

一种快要爆裂的疼痛在心中炸开。

面对司空泽野yīn暗的眼神,白云裳可以清楚地感觉到他的愤怒。她微微勾起唇,笑了,那笑容就像三月里最繁茂的海棠花。粉白晶莹,风一吹,散得到处都是。

她是故意的,就是故意的想要惹怒他,让他不能那么淡定。

仿佛看到他生气,她心情就会高兴。

因为他生气了,表示他是在乎她的,在乎她比在乎面子更多一些……

想到这里,白云裳又对自己的行为有些诧异。

她怎么像一个没有脑子的小女生,为了赌气做出这样的行为?

她居然在意司空泽野是否在乎自己,她居然希望司空泽野因为自己而吃醋。

她希望司空泽野面对司空皓然的亵渎时,能够站出来,保护她,占有她,维护她。而不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憋得她心口发堵……

难道她对司空泽野……

不可能!她只不过是太讨厌司空皓然了!才不可能喜欢上了这个魔鬼!

白云裳很快地敛目,隐藏好自己的心绪。

海棠木下,两个人各怀心思地互望着,还有第三个人,司空皓然,他自然是另一番心思——

“哥,这个女人真的太尤物了,我好喜欢。”

“……”

“哥,我实在是真的等不及了。”被成功诱惑到的司空皓然,此时眼里只有白云裳的存在。他一定要得到她,这样的决心坚定了,“不如这样吧,我们再来赌一局,如果我赢了,你的女人让我玩一个星期,如果你有需要,我的女人也给你玩一个星期;如果我输了,两个月内,我不会再打她的主意,你觉得如何?”

白云裳听了,立即紧紧地皱起眉。

她没有想到自己一个赌气的行为,会让事情进展成这样……

司空泽野的脸色明显已经差到了极致,就算假装都掩饰不掉的愤怒!

很好,这个女人是想借助司空皓然从他的手里逃脱么?

方才在楼上,他已经警告过她了的,她竟敢又在他的眼皮底下玩花样!

手,紧紧地攥了拳,他此时恨不得把这女人扔进泳池里,淹死算了。

淹死她,就不会这样施展着她的美丽,去引诱别的男人——!

“哥?”司空皓然微笑道,“怎么脸色这么难看,你舍不得?”

“……”

“我知道夺人所爱,有失风度。如果你舍不得,你可以直接告诉我——”

司空泽野很快抬了头,脸色又恢复到平时的淡然沉稳,冰蓝的眼眸,是一片不可见底的深邃,任是谁也猜不透他此时在想什么。

“洗牌吧。”

“哥你答应了?”司空皓然笑着眯起眼。

你的脸怎么回事(VIP123)

“你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

此时的司空泽野,如被惹怒的豹子:“我再问你一次,你希不希望我把你送给她?”

白云裳想了想。如果送给司空皓然,是不是就可以脱离司空泽野的钳制?

如果她能搞的定司空皓然,那她就离自由不远了……可是,她搞的定另外那个变态吗?

他或许没有司空泽野这样可怕,又或许比司空泽野更可怕。

白云裳的犹豫,很显然激怒了司空泽野。

一把将她从浴缸里揪出来,全身都还是湿漉漉的,司空泽野将她拽到大床上,整个高大威猛的身体压下去!

“你想要做什么?”白云裳尖叫着,“你放开我!”

“你是我的。”

他用力地掰住她的脑袋:“别妄想任何男人能帮你逃脱!就算是他一样!”

白云裳一怔。不是他要把她送走的吗?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司空泽野垂首,猛地吻住了白云裳的蓓蕾,尤其是那个有牙印的地方,他反复地吻着,吮吸着,心中怒火难当。

既为白云裳这无所谓的态度而愤怒,又为保护不了自己的女人而自责!

他狠狠地吻着她……

本来那里刚刚就被咬过,现在又被不停地吻着,相当的脆弱和敏感。

白云裳又疼又舒服,双手插到他的头发里。

司空泽野看她这么舒服,一把揪住她的头发:“你很爽?”

“……”

“你是妓女吗,告诉我,你是不是任何男人都可以上的妓女?”

以前他也会这样形容她,但白云裳都没有感觉的。

可是今天,她的心居然有些微刺痛的感觉,怪怪的——

“你到底在不高兴什么?”白云裳好奇地看着他,“是你要把我送出去的,为什么现在你看起来比我更愤怒?”

司空泽野:“……”

“我那么爱你,爱到可以包容你的一切了。”白云裳笑着玩他的头发,“你说把我送走我就走,这样的顺从你,你不应该感到称心如意吗?”

手腕被他抓住,他吻住了她的指头。

“不准走。”

“……”

“我怎么会舍得送走你。”他声音沙哑,也有一丝暗痛,“你敢走,就给我试试看!”

奇怪,为什么听到他这么说,她反而有一丝高兴?

以前听到他这么说,她应该是惊惧愤怒的!害怕他一直那么占有欲强烈,害怕他一直不放手!

也许,白云裳是太讨厌那个司空皓然了吧。

真的不想被送给那样的一个大变态……

司空泽野又含住了她的蓓蕾,吻细细密密地在她的身上吻着,仿佛要消掉刚刚司空皓然触碰过的痕迹。

就连她被司空皓然抓过的手腕,都不放过。

白云裳躺在柔软的绒被中,湿发像草一样盘根纠错着……

她发呆地看着天花板,似乎在这刻有点不了解自己的心。

“唔……”

白云裳忽然发出申吟,他吻着吻着,居然就进入她了,该死!

双手被摁在头顶,司空泽野与她十指相扣着。

他深深地进入,再抽出,每一下,每一下,都在占有,在宣告,在警示:

她是他的女人,只是她的,任何男人都不可以拥有。

白云裳被迫在他身下沉浮着,身上的水珠因为晃动泛着迷离的光泽……

凭什么他想要她,她就是他的;而他不想要她,就可以随便把她送出?

她不是衣服,不是物品。她的人格和尊严呢,都哪里去了?

一时间,房内弥漫中浓浓的情浴气息,男人的低喘,和女人时有时无的低吟纠缠着。

卧室的房门,却在这时不合时宜地响起敲门声——

“哥,把我晾在下面这么久,你就是这么招待贵客的么?”

像魔鬼一样追尾纠缠的弟弟……

“该死。”司空泽野低低咒骂了一声,差点早泄。

“哥,你该不会是瞒着我又在吃独食?要是那样的话我会不高兴,很不高兴的。”

“在院子里等着,十分钟我就下去!”

“还要十分钟?你这都战斗半个小时了……精力省着点,一会想想该怎么对付我。”

“滚!”司空泽野随手抓起床柜上的闹钟,就朝门口砸去!

被司空皓然这样摆一道,再好的气氛也都被破坏了。

司空泽野匆匆离开她的身体,下床,拉开衣柜,挑选了一条黑色的裙子扔在床上,他命令道:“穿好了,就下来见我。”

白云裳紧紧皱着眉,看着司空泽野整理好衣服,浑身冒火地离开,摔门声就像投下一颗炸弹。

“你的脸怎么回事?”担心的口吻。

“那个小辣椒干的……哥,很疼……”

“刚没见你这么厉害?赶紧滚去医院!”

“没事,我的医生进来看过了。”

“时间不早了,回去。”

“我今晚要在这里过夜的,不想走了,”司空皓然低低的笑声,“有什么好菜好饭招待我?”

“这么闲就去找你的情人们玩,别没事往我这里跑!”

“哥,金屋藏娇后,就很少见你露面了,说起来我们兄弟两很久都没有聚一聚了……”

两个男人的谈话声模模糊糊的走远。

白云裳皱了皱眉,不明白既然他这么愤怒,心情这么不爽,为什么还要搭理司空皓然。

感觉他的个性就不是有所畏惧的,哪怕是自己的亲人,他也应该用强制的方式把司空皓然赶开,让其滚,那才是司空泽野的一贯作风!

直觉上,司空泽野是在怕司空皓然……

不是权力和能力上的惧怕,而是一种……避开着,不招惹着,尽量地谦让着的怕,不是他比不过,而是怕让对方不高兴。

他居然会怕别人不高兴?

这个弟弟,对他来说有这么重要?!

躺在床上,白云裳脑子放空的,一动也不想动,也什么都不想去思考。可是十分钟后,有保镖上来催促:

你就这么不给面子(VIP124)

“白小姐,少爷叫你下去招待客人。”

招待客人?哈,真当她是妓女?

白云裳愤怒地把床弄得很响,又听外面的保镖说:“……如果五分钟不下去,少爷就亲自上来请你。”

白云裳忍着满腔怒火起来,一把扯过那条裙子。

然后,微微惊讶——

裙子的款型是韩版的,太过宽大了,不适合纤细的她,也不显腰身,她第一次穿,司空泽野就让她脱下来,不要再穿了。

明知道她穿着不好看,还故意让她穿这个?

显然是占有欲作祟,不想让她打扮得很漂亮了让司空皓然见到。

从刚刚司空泽野对她的表现中来看,可见他是吃味了,非常的愤怒,但是碍于男人的面子,他才在司空皓然面前表现得波澜不惊!

白云裳不能理解男人的想法,难道面子比一切还重要吗?

尽管心里不舒服,他还是不要表现出来,还是要继续纵容那不舒服的事情发生?

白云裳冷冷地穿好衣服,在镜子里一看——

宽大的裙子没有版型,完全遮住了她美妙的腰身。

她眼中的光芒一闪,从衣柜里拿出一条腰带。

大红色的腰带在窄腰上系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这随便一裹,腰身出来了,宽大的袖子因为褶皱变成了蝴蝶袖,而xiōng前的丰满在腰身的衬托下特别傲挺。

白云裳转了个圈,把头发扎起来,又把脸精心地粉饰了一下,这才朝楼下走去。

两个男人并不在客厅,倒是听到院子里传来笑声。

白云裳走到门口,司空泽野和司空皓然坐在大摇床上玩梭哈。

梭哈,五张种马,是扑克游戏的一种。以五张牌的排列、组合决定胜负。

游戏开始时,每名玩家会获发一张底牌,此牌只能在最后才翻开,当派发第二张牌后,便由牌面较佳者决定下注额……

美女站在中间发牌。

司空皓然看着手里的牌,笑笑说:“这局我赢定了,哥,你上次赢过去的那艘私人游艇,我想再赢回来。不知道为什么,别的游艇我都没用那种FEEL。我特别喜欢那个甲板的设计,在那里晒日光裸浴跟美女肉搏,是个不错的情趣。”

白云裳就皱了皱眉,这个男人几乎除了色青的事,满脑子再也想不到其它的了。

奇怪的是,她的目光落在司空皓然的右脸上,原本的划伤居然贴很厚的一层纱布。

只是那样轻轻一划而已,却搞得像是受伤非常严重一样……

这么爱惜自己的脸?

就在这时,司空皓然的眼角余光似乎瞟到她了,看到她的装扮立即眼前一亮,打了一声高调的口哨,痞气十足。

而他看白云裳的目光,更是充满了那种男人看女人的色青味道……

白云裳真的很讨厌他的眼神,比司空泽野更赤果,更野兽。

然后就开始后悔自己穿着这一身下来了。

她为什么非得要为了气司空泽野,而委屈了自己。

转身,她刚要倒回去,司空皓然低声道:“又倒回去做什么?过来啊,小辣椒。”

白云裳走到门口,两个保镖已经走到她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白云裳回头,见三个人都望着自己,尤其是司空泽野,深谙的眼眸扫过她紧致的窄腰,有一种恼怒的成分。

白云裳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恼火,她就很高兴。

那种报复的快意又出现了!

“来,到这里来。”司空皓然往里坐,把身边的位置挪出来。

司空泽野紧紧锁着眉,眼神示意她回去把衣服换掉再下来。

白云裳看到他这样的指示,就偏偏不想再回去了。

她走过去,经过司空皓然,坐在司空泽野身边。

司空皓然略微失望道:“为什么不坐在我这边?”

“……”

“哥,你这个尤物不但泼辣还冷酷,”司空皓然抚上脸上的纱布,“看看我这张脸,你怎么下得了狠手?”

“……”

“你差点杀了我。”

白云裳心里冷笑,他有这么脆弱?就被戒指轻轻一划就能杀死的话,那她倒真的想杀死他!

这时,司空皓然翻开手里的底牌,笑了:“哎呀,最近真是顺风顺水,手气大好,在哪哪赢,哥,不好意思那艘私人轮船要还给我了。”

司空泽野毫不在意:“还泊在码头上,你拿去吧。”

从赢来后在那个码头,到现在他都没用兴趣去碰过。

对于司空泽野的不感兴趣,司空皓然有了意见:“哥,你现在有了这个尤物,是什么都不入你眼了。我听说你意见几天没有出过这门了……”

司空泽野眸子一深:“最近身体不适,不方便出门。”

“身体不适?”司空皓然暧昧一笑,扫了扫两人,“我看你是纵欲过度不适吧?”

接下来,司空皓然一边玩扑克,一边用各种话题跟白云裳搭讪。

可白云裳始终都是那一副冷冰冰的表情,不说话,也不看他。

司空皓然失望说:“哥,她就是这么招待客人的?”

司空泽野有些烦躁说:“你就不能安静点?”

“我想她陪我聊天。”

“这么贪恋女色,早晚有一天会栽在女人手上。”

司空皓然耸耸肩:“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风流……”

不知道是司空泽野的手气不顺,还是司空皓然的手气太好,司空泽野这边的砝码眼见着都全归到了司空皓然手上。

“哥,赢来赢去都没意思啊。”司空皓然说,“如果这局我赢了,就让你女人给我跳个舞,如果我输了,就让我的女人跳舞。”

钱财什么的对他们来说,本来就是废纸,怎么赌都没有意思。

司空泽野暗了眸,手揽着白云裳的肩膀说:“我倒是没意见,不过我这个女人性子倔强,非比寻常的难惹,恐怕她不愿意。”

司空皓然看着白云裳:“小辣椒,你就这么不给面子?”

还不知道我的好(VIP126)

司空泽野不置可否,拿出一根雪茄,点燃。

大摇床中,他懒懒地坐着,蓝色的火焰跳跃,他的面容在白云裳的眼中模糊……

他居然答应了?这么轻易就答应了这个赌约!

司空皓然的手气这么好,根本是送他赢!如果他赢了,那么自己……就要从一个火坑掉入另一个火坑!

白云裳诧然地盯着司空泽野,可他却是那么无所谓的样子。

“哥,一会我把美人赢回去,你可别哭鼻子啊。”司空皓然似乎已经看到胜利在望,“哎呀,近来的手气实在太好了,我想让让你恐怕老天都不同意。”

司空泽野冷冷清清地勾唇:“别高兴太早,还没到最后一刻,胜负还见分晓。”

白云裳手脚冰冷,再也呆不下去了,转身就朝屋内走。

谁知道两个保镖很快上来,拦在她面前。

司空皓然问:“小辣椒要去哪?”

白云裳用力地攥着拳:“很抱歉,我不舒服,想进去休息一下。”

两个男人正在把她当做商品一样地做赌注,这种情况下,她怎么可能还呆在这里,看着自己被输给谁?

司空皓然立即关心道:“不舒服?一会我就带你去看医生。”

那一副稳Cāo胜券的样子,让白云裳的心里不舒服到了极致,冲两个保镖吼道:“滚开!”

两个保镖看了摇床上的两个男人一眼,似乎是得到了示意,这才离开。

白云裳走进室内,走到酒柜前,拿出一瓶威士忌。

一旦心情不好,她就想喝酒抽烟。可惜来到这个别墅里后,她已经太久没有碰过烟了。

以前有烟瘾的时候,她偷过司空泽野的雪茄来抽,可惜不习惯,呛到了,并且被司空在野抓到后,狠狠地训过她。

【女人抽烟对皮肤不好。】他说,【以后都不许再抽了!】

他对她,总是有这样那样多的不许,这样那样的要求。

白云裳如此的性格,居然也忍受下来了,哈,人果然是被逼到绝境后只能适应啊。

辛辣的酒灌进咽喉,她在心里狠狠地咒骂着司空泽野一千遍,一万遍。

夜色渐深,外面的天空渐渐地就暗了。

天空上亮着许多的星星,一轮皎洁的明月悬挂天际。

那月亮洁白而圣洁不染,就像莫流原看着她的眼睛。她一边喝着酒,一边看着那个月亮,眼泪不知不觉地就流下来了。

【云裳,云裳……】

月亮仿佛变成一双忧伤的眼,想要接近她,触碰她,可是却只能遥遥相望着……

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的人赌完进来了,站在她身后了她都不知道。

一只手将她手里的酒杯拿过:“不舒服还喝酒?”

司空皓然的声音也紧跟着响起:“不愧是小辣椒,够劲,喝这么辣的酒?”

白云裳不想理会,酒杯被拿走了,她索性拿起整瓶的酒,打算上楼喝。

刚走了两步,胳膊就被拽住了,她被拉回司空泽野身边。

他关注着她的神情:“你不高兴?”

对,她不高兴,很不高兴,全都写在脸上,就算她想要掩饰也掩饰不了。

她从来没有这么不高兴过,xiōng口好像被石头压着,闷得她心慌,却得不到纾解。

“放手!”她用力地就要挣开自己的手。

司空泽野眸子深邃:“怎么,你不是很爱我,怎么对你的爱人发脾气?”

白云裳抬起头,呵呵干笑了两声,很是yīn冷:“我这么爱你,你却要把我送给别的男人,就不允许我不高兴?”

司空泽野的心一怔,低声说:“你不愿意我把你送给别的男人?”

白云裳真想给这个男人一个耳光:“你这么说,我应该很愿意?!”

听到她的回答,司空泽野很高兴。

他一直以为她想逃离他的身边,刚刚穿着那衣服,跳那舞,是想故意勾引司空皓然,好离开他。而现在,白云裳的生气让他明白,她并不想跟别的男人,宁愿留在他的身边。

虽然她不爱自己,但至少还是从心里在接受他了,这一点认知让他轻轻扬起眉毛,声音就放柔和了点:“马上要吃饭了,别喝那么多酒。”说着,又把白云裳手里的酒瓶拿走。

司空皓然看到这幅画面就啧啧有声起来:“小辣椒你不用急,刚刚我输了,短期内不会再来骚扰你。不过呢,你怎么能表示不愿意送给我,我感到很伤心。”

“……”

“没关系,你现在还没来我身边,是还不知道我的好。”司空皓然笑笑说,“以后你就会懂得,我哪方面都不比我哥差的。”

就在这时,马仔来通知说:“少爷,晚饭已经送来,现在就餐吗?”

白云裳实在没什么心思吃饭,却被司空泽野拉着进了餐厅。

今天的饭菜都是外面买回来的,菜式大多是照着白云裳喜欢的口味。

其实她挺奇怪的,她也没说过自己的口味,但司空泽野就是知道……

司空皓然跟司空泽野一样重口味,这么清淡的饭菜,当然就得到他的不满:“哥,你最近在念佛?”

清淡归清淡,其实鱼肉什么是样样有的,不过大多是清蒸,开汤……

司空泽野皱皱眉:“吃不习惯就滚回去。”

“哥你这火气是日益见长了,要我说……”

“吃个饭怎么这么啰嗦?”

司空皓然看了看司空泽野,他只顾着吃东西不再说话,再看白云裳,背脊挺直的,饭碗端着,一副大小姐优雅进食的样子。

白云裳吃得少,司空泽野就不停帮她夹菜,这本来是下意识的动作,落在司空皓然眼里,当然就别有一翻意味。

“哥,你怎么只给她夹,好偏心啊……”

司空泽野一怔,似乎这才注意到,暗了眸。

“小少爷,我帮你夹。”女人见空气里的气氛不对,立即献媚地笑着,夹了一块鱼放到司空皓然碗里。

一会该怎么罚我(VIP127)

司空皓然低声说:“我不吃鱼,那么多骨头,你想卡死我?”

“那我帮你把鱼刺都剔出来好不好?”

“嗯,快剔!”

司空皓然夹了一块鱼扔到白云裳碗里:“女人多吃鱼对身体好。”

白云裳一愣,上次卡到鱼刺就是吃这个鱼,是一种海里的鱼,白云裳也不知道叫什么,虽然肉嫩鲜滑,鱼刺却又多又硬。

白云裳喜欢吃这个鱼,但卡了一次后,司空泽野每次都命令佣人把鱼刺剔了才许她吃,怕她剔不干净又卡了。

现在身边没有佣人么,司空泽野非常不悦,就从白云裳碗里夹走鱼:“你今天怠慢了客人,还想吃肉?罚你吃青菜!”

“……”

紧接着,夹了一筷子青菜放白云裳碗里。

司空皓然啧啧有声:“难怪她瘦成这样,原来是哥你虐待啊。”

司空泽野冷眸:“还有下次,罚她不准吃饭!”

“那不行,她现在正好,再瘦下去,该胖的地方瘦没了,到时候我会不喜欢的。”司空皓然完全是一副白云裳未来主人的口气,“还是多吃肉!”

又夹了一块鱼,放白云裳碗里。

司空泽野很快夹走,脸有愠色:“忘记我们的赌约?”

“奇怪,哥你到底是为什么知道那局会赢啊?!”

在赌的时候,司空皓然的手气好,次次拿好牌。

司空泽野居然就一直不拿白云裳下注。

直到第十一局,司空皓然等得都不耐烦了,司空泽野终于把白云裳压上去,并且是一副稳Cāo胜券的样子。

结果那一局,果然司空泽野胜了。

要说他耍老千,司空皓然又找不到证据……

司空皓然很是纳闷,但愿赌服输,只得转而对白云裳说:“今天不能给你喂肉了。以后跟了我,我会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你放心,我绝不像我哥这样冷酷无情,虐待你,我舍不得。”

这一口一句以后,时刻提醒着白云裳,司空泽野迟早会把她送出去。

一想到以后要跟着个这么变态的男人……

白云裳瞬间胃口尽失,把碗往桌上一放:“我吃饱了,你们慢吃。”

刚站起来,司空泽野威严的声音道:“坐下。”

“……”

“把饭端起来,给我吃完,一粒也别给我剩下。”

“……”

“再不动作,是等着我请你吗?”

白云裳心里真的很是来火,想一碗汤都泼到司空泽野的脸上去。好不容易两人好好相处了几天,她本以为让他喜欢自己的那天指日可待……

不过今天,她彻底失望了!司空泽野完全就是把她当玩物,永远都不可能会喜欢她!

既然如此,她对他的讨好又有什么意义?只不过是被他当做猫儿耍!

不想再玩这个“我爱你”的游戏了……

离开餐桌,她大步朝楼上走去,身后响起司空泽野威严的声音,却怎么都叫不住。

司空皓然笑起来:“小辣椒脾气够呛,我喜欢。哥,原来这天底下还有你制服不了的女人?”

白云裳进了房间,用力摔上房门,实在是气不过,又无处发泄,走到化妆桌前就砸了一瓶香水!不解气,又拿起两瓶rǔ液摔在地上!

水上别墅因为玻璃墙的关系,隔音效果并不是非常好。

当发出极大动静时,还是听得到声音的。

尤其是,主卧的楼下就是餐厅——

司空皓然抬起头看着天花板:“摔东西?小辣椒的性子真火爆。”

司空泽野霍然起身。

“哥,你别下手太狠了啊,把她弄坏了我找你赔……”司空皓然在身后提醒着。

司空泽野浑身戾气地离开餐厅,可是一上到楼上,表情就变得柔和了。

打开房间,见白云裳背对着他坐在落地窗前,梳妆柜前摔了好些的化妆品。

他关上门,倒锁,走到白云裳身后。

白云裳冷冷地坐着,以为接下来一定就是激烈的争吵,她也心里准备好了,他想怎么样她都奉陪到底!

谁知道,身体却突然被抱住了。

司空泽野从身后抱着她,低沉的声音:“生气了?”

“……”

“气我把你当做赌注?”

“……”

“云裳,你看着我。”他扭过她的下巴,眼神温柔,想要她看他,她却用力地犟开下巴,脸色相当难看。

这个男人到底想要玩什么?白云裳紧紧皱着眉,不理解他的情绪怎么可以这样瞬息万变,令人捉摸不透?

“如果你问我,我可以告诉原因。”司空泽野凝视着她,“我说过,你有对我提问的权利。”

白云裳的确很疑惑,可是对于司空泽野,她始终做不到去干涉他的任何事情。

见白云裳久久不发问,司空泽野等不及道:“说话。”

“我没有什么想要问的。”做都做了,再说什么都是借口!

“云裳,你就一点都没有对我感到好奇的?”

“没有!”

司空泽野暗眸。她在想什么,她在做什么,她喜欢什么,他统统都想知道。

可她仍然对他是一无所知的状态,他曾经试过让她去了解自己,失败了……

他怎么舍得把她赌出去——

他之所以愿意跟司空皓然赌,自然就有必胜的信心。

大摇床靠着别墅,别墅的墙壁是落地玻璃,而司空皓然的位置正好背对着别墅。当司空皓然在看底牌的时候,牌上的画案隐约会映在墙上……

“给我滚出去,我现在心情不好。”白云裳拿掉他的手。

“是因为我才心情不好?”

“……”

“你应该生气,这是对的。今晚,我任由你罚。”

如果白云裳不生气,司空泽野反而要郁闷死!

白云裳用力推搡着他:“我现在心情不好,麻烦你滚出去!”

“好,我马上就走。”

“……”

“好好想一会该怎么罚我,送走他们我就上来。”

司空泽野狠狠地在白云裳的唇上亲了一口,这才起身离开,脸上的笑意很明显。

这是我亲手做的(VIP128)

可是走到了楼下,立即又变得冷冰冰的,看起来一副脸色很差的样子。

“怎么样,碰到钉子了吧?”酒足饭饱的司空皓然靠在沙发上,正在享受女人给他的按摩,“哥,要是太棘手,你搞不定还不如让给我来调教。”

司空泽野看看手表:“时间不早了,我让马仔送你回去。”

“我说过我今晚要留下来过夜的。”

司空泽野拿了分机就要给马仔打电话。

司空皓然捂着脸部的伤口:“哥,很疼。要让妈看到我这个样子,免不了又在医院呆一个星期,你就忍心把我送入虎口?”

“你是应该在医院里好生呆着。”

“我已经派人订好新加坡的机票了,明天就走,留宿我一晚而已,不难过吧?”顿了顿,司空皓然又补充道,“你要是再逼我,我可就死皮赖脸地多留几日了。”

司空泽野深呼吸口气:“明天一早你就给我走,近期没事都不要来我这里闲逛,我忙得很!”

“两个月。”司空皓然伸出两根指头,“哥,我只能再等两个月。”

*******小说阅读网☆☆蔷薇六少爷☆☆总裁的3嫁娇妻******

司空泽野推开门,卧室里漆黑一片。

他摁了灯,看到白云裳睡了,侧卧在大床上。

司空泽野走进房间,把手里的托盘搁在床柜上。刚他亲手下了碗面,从来不下厨,蛋煎焦了,汤放得太多,煮了三次,最后这次的味道还算勉强可以。

其中还配有一小叠的鱼肉,全都是已经剔掉了刺的白嫩鱼肉。

他走到床边,审视着她,虽然她闭着眼的,可是睫毛在轻微地动。

司空泽野拍拍她的脸:“起了,我知道你没睡着。”

“……”

“快起来,吃点东西。”

“……”

“再装睡,你知道后果!“

“……”

见她不醒依然装睡,司空泽野俯身咬了咬她的鼻子,又作势要吻她——

白云裳立即睁开眼,脸色很差,伸手将他推开:“你有病?”

“你觉得我是什么病?”

“疯狗病,神经病!”白云裳嫌弃地擦着鼻子上的口水,“警告你别惹我,我要睡了!”

她这表情,这动作,又恢复到从前她恨他时的模样了。

司空泽野戏谑地勾唇:“怎么了,看到你的爱人是这个表情?你这眼神不对劲。”

白云裳不想再装了,装着累,而且通过司空泽野今天的表现,她失望了。

“来,你的爱人亲手为你下了碗面,趁热吃了!”司空泽野威严道,“不想让你的爱人生气吧?”

白云裳背对着他说:“从今天起,你不再是我的爱人!”

“是么?”

“仇人!”

“这么快就不爱我了?”

“不爱了!”

司空泽野就淡淡地笑起来,卧室里暖黄的光照着,他笑起来一副眉清目秀的样子。

“云裳,你知不知道一旦爱了,就没有办法再停止,更很难将这种爱转化成恨?”顿了顿,他又补充道,“你还没有爱过,当然不知道。”

白云裳下意识讽刺:“你怎么知道我没爱过?”

她从小就爱着莫流原,并且现在依然爱着。他以为他是谁,用那种情圣的口吻跟她讨论“爱”?就他也配?

一想到今天遭受的屈辱,她就更觉得讽刺了。

这个世界真可笑,连种马都会谈“爱”的哲学了。

司空泽野的眸子也沉暗了瞬间:“我的意思是,你还没有爱过我!”

“知道就好。”白云裳也不装了,“就你这样的人,不配人爱。”

“我是什么样的人?”

“垃圾,王八蛋,人渣!”

身后有短暂的沉默,白云裳以为他会生气,会怒火冲天,顿了片刻,他却只是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将她强行从床上拽起:“骂也骂了,气这么久也够了,先吃点东西。”

白云裳甩开他的手,在床上不情愿地坐着。

司空泽野就端了面条来……

因为面是现做,很烫,现做隔了一会儿,面凉了一些,但烫度全都在碗上。

还没靠近白云裳抬手就要掀掉,好在司空泽野闪避得快,只淋出一点汤……

“你当我是什么?”白云裳说,“一只愚蠢的小狗?给了我一顿毒打,再随便施舍点吃的,我就会感激涕零了?”

“你晚上没吃什么东西。”

“……”

“况且,你太瘦了!”他皱眉说。

司空皓然那句“难怪她瘦成这样,原来是哥你虐待啊”,听得他心里很不是滋味。在这个别墅里,除了自由,什么吃的用的,只要她有需求,他都无条件满足她。

而有个不得不承认的实事是,白云裳确实比住到这个别墅里来时瘦了很多,本来就小巧的下巴更尖削了。

“快点吃。”他命令道,“还是要我喂你?”

“……”

司空泽野就拿了筷子,作势要给她喂食。

白云裳抬手又是要往这边掀来,司空泽野避开了:“你今晚想怎么闹,我都奉陪,先把东西吃了!”顿了下,又补充,“这是我亲手做的!”

白云裳躺回床上,懒得理他。亲手做得又如何,他以为她要感恩戴德吗?

“给我起来。”

“……”

“你想瘦成一把骨头,全身干瘪瘪的,那样你认为会好看?”司空泽野讥讽她,“身上越来越没肉了,女人还是丰满点好看。”

这句话,让白云裳瞬间不舒服起来。

他居然嫌弃她瘦?他可以嫌弃她任何地方,但不能嫌弃她自认为的优点!

她的身材一向是引以为傲的,不管怎么瘦,xiōng和臀部的肉都不会少。而其它的地方,虽然过于纤细,但整体搭配起来,相当的魔鬼。尤其是她那双漂亮修长的双腿,是可以令任何男人着魔的利器。

身体又被他强迫地拉起来——

这次,白云裳是真的被他弄烦了!

忘了今天发生的事(VIP129)

在他还没有去端那碗面的时候,她伸手一推,将面碗打翻在地……

香浓的汤汁流泻……

司空泽野绝不会告诉她,他还从来没有为任何女人下过厨房,更别说做吃的了。

在他从小所受到的教育里,男人就是干大事业的,不能围着锅碗瓢盆转,更不能围着女人的身后转!

白云裳,打破了他的许多原则。

司空泽野的神情瞬间变化了一下,眼中有不悦的光彩:“给我一个不吃的理由?说服我。否则,今晚就是塞,也要把吃的给你塞进去!”

“……”

司空泽野拿起手机,就给马仔电话,吩咐他在外面带吃的回来。

“你够了吧,我瘦不瘦那是我的事,我吃不吃也是我的事!”真是忍无可忍了已经!

“你是我的女人。”

“鬼都不屑成为你的女人!我是我自己的,不是任何人的!我喜欢我现在的状态,就是喜欢我这么瘦,喜欢不吃东西!”白云裳瞪着他,愤怒地说道,“你不喜欢,那你去找丰满的啊,为什么要抓着我不放?”

“……”

“我不知道我到底什么地方招惹你了,你为什么一定就要挑上我?为什么就算你不喜欢我了,腻烦我了,也不能给我自由?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左右我的人生,凭什么想把我送给谁就送给谁……凭什么……!!!”

白云裳越说越激动,连眼眶都湿润了。

忍耐了这么久,从来都憋在心里的,怎么会对这个男人说了出来?

现在她这个样子,更像是对着亲近的人耍小脾气。

司空泽野暗眸看了她片刻:“终于发泄出来了?还有什么不满的,都一并说出来。”

他的声音是柔软的,带着一种诱哄。

那一刻,眼泪差点夺眶而出……

白云裳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那么的委屈……

以前她在骂的时候,是带着不屑和凌厉的,而现在是脆弱的。

她的脆弱像一只手,狠狠地抓住了司空泽野的心……

他瞬间觉得自己的囚禁,这完全霸占式的爱,是否是真的错了?

如果这时候白云裳流下眼泪,对他示弱,要求要离开这个监狱,司空泽野一定会头脑发热就答应她了。

可是白云裳死死地咬住嘴唇。

她不能在这个魔鬼面前流泪,不能对他示弱!

狠狠咬着牙把泪水逼了回去,她死死地瞪着他!

司空泽野伸出手,将她搂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想哭就哭出来,在我面前没必要憋着。”

“……”

“我说过了,我不会把你送给他,我自有我的主张,你何必担心?”

“……”

“不管你是胖是瘦,我都一样喜欢,都觉得好看。”

“……”

“今天是我的错,你气我应该的。怎么让你才解气?”他把自己的手臂伸过去,“他咬了你,你在我身上咬回来?”

白云裳不理他,他就拼命把自己的手放在白云裳的唇前,拼命要她咬他。

只有她咬了他了,发泄出来了,他才会觉得心里好受一点。

可是白云裳一直不咬,一直憋得他无从发泄。

“你不咬回来,今晚就别想睡了!”司空泽野唯有用一贯的命令口吻,对她发难。

这态度让白云裳来了脾气,她突然爬起来,对着他肩胛与脖子相连的那块脆骨,一口用力咬下去——

那个位置脆弱又敏感,尽管是司空泽野这样结实强壮的男人…都痛得用力拧住眉头……

白云裳觉得只要她再用力一些,都有可能将那块脆骨咬断。

在此之前,她是恨不得咬断的,可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又狠不下这个心了。

不,不是狠不下心,而是知道咬断了,她会受到多么可怕的折磨。

她惹不起这个魔鬼!

松开口,见他那里有一道很深的牙印。

司空泽野摸了摸,上面还有她的口水。

“爱的烙印。”他抱着她,“发泄够了?”

“……”

“还在生气?无妨。”司空泽野笑起来,“云裳,今晚我是你的。不管你怎么惩罚我,我都不会反抗……”

白云裳冷冷地瞪着他,可其实她的眼神已经没有那么冷了,只是她自己不知道。

司空泽野抱着她在床上躺下:“来吧,好好想想,今晚要怎么罚我?”

白云裳把身子背过去,不想理他。

而一旦他来靠近她,她就用脚踹过去,想把他踢下床:“滚开,离我远点。”

“快点惩罚我!”

“你神经不正常去看医生啊。”

“罚我。”

“滚开,别碰我。”

“今晚不罚我,你别想睡了!”

小小的肩头被拧过去,司空泽野跟她扛上了,就是不准她睡。今晚白云裳的气不消,他就一直不让她睡,直到逼得她气消为止。除了用逼迫的方式,司空泽野真的不懂还能如何对付她……

“机会只有今晚,你可别错过了好时机。”

白云裳攥了攥拳,真是对他恨得咬牙切齿的!

“你真的要我罚你?”她yīnyīn冷冷地问。

“真的。”

“随便我怎么罚你?”

“随便。”司空泽野躺在床上,双手反枕着手臂,“怎么,想到虐我的方案了?你尽管放心大胆地做,我会配合你……并且,过了今晚,我会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白云裳不相信,质疑的目光盯着他。

他会这么好,给自己虐待他的机会?这样做他有什么好处?

“当然我有一个条件。”司空泽野说,“过了今晚,你也要忘了今天发生的事。”

白云裳一怔,他这是在讨好自己吗?

“来吧,”他邀请道,“不是每天都有这么好的机会。”

是他自己求虐,一定要让她罚他的,如果不罚他,以他折腾人的能力,恐怕她今晚都别想睡了!更何况,白云裳的确是窝了一肚子的火,不发泄不发泄心里也不舒服,睡不着!

快点惩罚我吧(VIP130)

她想了想,从衣柜里拿出一双蕾丝袜,是质地最好的。

白云裳用力地拉扯了几下,弹性非常好,是特制纤维的,除非用剪刀,外力根本拉扯不断……

司空泽野卧在床上,看着那性感的丝袜,嘴角勾了勾:“没想到,你还有这种情趣?”

喜欢玩**?

白云裳爬上床,让司空泽野把手放在床头,用丝袜将他双手缚住在床头上。

因为他力气大,怕他会挣脱,白云裳拿了至少三双丝袜去绑他。

司空泽野懒懒地眯着眼,看着灯光下那小巧白皙的面孔:“不用再绑了,我说过给你惩罚我的机会,自然就不会逃脱。”

“呵……”白云裳冷冷地笑,“我就怕游戏进行到一半,你后悔了。”

“绝不会。”司空泽野紧紧盯着她,“云裳,我很期待你接下来的表现。”

“我也很期待你接下来的表现。”

最后一条丝袜也打了死结,白云裳把司空泽野两条腿也分别绑在了床尾。

司空泽野身体高大,床却一般,平时他躺下来,也刚好够伸直腿……这样的状况,正好适合他被绑住。

一个大字型绑在床上,白云裳跪卧在他的身边,一颗一颗地解着他衣服的纽扣。

司空泽野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目光紧紧地盯着白云裳的每一个动作……

仿佛就是为了折磨他,每一个动作都那么慢,而手指也有意无意地划过他的xiōng口,引起他身体的颤栗。

下体的浴望早在她绑他的时候就有所行动了。

而现在,更是一柱擎天……

白云裳笑了笑,眼中划过一丝算计的意味,帮他把腰带去掉,拉开裤链……

司空皓然立即抬了抬身子,配合她把自己的长裤脱掉。

浴望将内裤撑到快要爆开。

白云裳弹了一记:“很硬了。”

“嗯……”司空皓然喘息,眼睛开始发红,喷薄着野兽的情浴气息,“快点。”

“快点?”白云裳故作不解地问,“你让我什么快点?”

她说话就说话,还半趴在他xiōng膛上,脸与他相对。长发散下去,扫着他的脸目……

她本来就穿着宽松的睡衣,这一俯身,里面的春光尽显——

该死的,她没有穿内衣。

如果这就是她的所谓惩罚,司空泽野相当的满意……

“云裳,快点惩罚我吧!”

“不急,很快就会的。”

白云裳将头发捋到耳后,稍微欠着身,吻他。

她的吻时而深入,时而又是蜻蜓点水……

故意在他想要更深入时浅,在他失望的时候,又深。

xiōng前的柔软,隔着薄薄的睡衣压在他xiōng上,软绵的,让人欲罢不能的**感受。

司空泽野的呼吸越来越喘,声音也越来越哑,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火:“云裳,云裳……”他意乱情迷地叫着她,渴望着,“给我……”

白云裳笑了笑,抽身:“不急,好戏才刚刚开始。”

她下床,走到化妆台前,一顿东翻西找,找出一瓶黄色的膏状东西。

司空泽野不知道她要玩什么,目光随着她的走动而移动:“还有别的情趣用品配合?”

“嗯,相当情趣的。”

白云裳打开那个东西,拿起一只勺子,把膏状的东西在他的腿上涂抹着。

那东西非常的粘稠,看起来像蜂蜜,又像很浓稠的糖浆,粘性力惊人,在司空泽野的腿上刮弄着。从来不用化妆品的男人,当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你想要玩什么?”司空泽野欲火焚身,“你给我涂的是什么?”

“待会你就知道了。”

这该死的女人先勾起了他的情浴,让他想要得紧了,现在却在慢悠悠的涂。

一边涂着,她一边把长方形的纸贴到他的腿上。

很快,整条左腿都涂满了,也都粘好了纸条。

白云裳见司空泽野的浴望有所消退,又上前勾引他,逗弄他,耍戏他,直到他再次硬起来。

“给我。”司空泽野下意识就抬头,想要含住她,却发下自己的双手双脚都被绑住的,整个大床都是剧烈一晃。

“想要了吗?”白云裳笑问。

呵,只是这样就受不住了吗?这才只是开胃小菜。

司空泽野喉头冒火:“别再浪费时间,上来!”

白云裳不理他,又顾着专心涂抹着右脚的,涂到司空泽野的浴望都煎熬得消失掉,又逗弄得他硬气来……

反复如此,如此反复。

“来,过来……”司空泽野被绑着身子,所以不能动弹。他本来可以克制自己的浴望,可是这该死的女人故意让他看到那晃动的圆滚,那高高翘起的臀部……

虽然没有注射任何催情的药剂,但司空泽野仿佛迷醉了。

“先上来,那东西一会再涂。”

“……”

“云裳……”

司空泽野恼火,这才明白白云裳就不会轻易地把她给他。她要惩罚他,当然要煎熬他。

司空泽野开始后悔:“死女人!快进来!”

白云裳斜睨他:“这就忍不住了?”

“进来!”他低喘。

“你说过我可以惩罚你的。”

“再不过来,你知道后果的!”他恶狠狠地威胁。

白云裳翘了翘唇:“别忘记我们说好的,过了今晚,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可以用其它的惩罚方式!”

其它的方式?白云裳想不到其它的。更何况,司空泽野几次折磨她,不都是折磨她的身体?她也要让他好好感受一下。

等两条腿上都贴满了纸条,白云裳用手拍了拍,忽然用力撕下一条——

猝不及防的闷痛声。

没错,白云裳给司空泽野涂的是脱毛膏。

这种脱毛膏粘性力极强,用纸贴在上面再用力一扯,可以将所有汗毛拔出。其实只要是顺着毛发的方向撕扯,痛楚不狠,但要是逆着毛发的方向……

“舒服吗?”白云裳微微一笑,又撕下第二条。

打扰她的清静(VIP131)

司空泽野暗了暗眸,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很舒服。”

“真的很舒服?”再撕下一条。

司空泽野仿佛享受一般:“对,非常的舒服。”

“……”

“云裳,原来你喜欢我这样,你应该早说,那我就会把皮肤收拾得更干净一些。”司空泽野低声说,“不过,我始终认为男人要有些毛发才更性感……”

白云裳跪坐在他身边,冷呵呵一笑说:“还有这里的毛发,我也帮你处理干净好了。”

指的是司空泽野的xiōng口……

司空泽野的脸色微微一变:“别胡闹。”

白云裳开始涂脱毛膏了。

她其实在涂脱毛膏的时候,还会恶意地用勺子往毛发逆生长的方向抹。有过脱毛历史的MM就知道,脱毛膏的粘性相当的强,涂的时候粘力覆在勺子上,往逆方向的地方拖,真的可以痛到人尖叫的。

司空泽野却只在脱脚上毛时闷叫过一声,其后却再也没有半点声响。

其实白云裳不知道,司空泽野的xiōng毛是他最引以为傲的资本……

如果是别人,拔掉一根,都可能丢了小命。

可是这个女人,老虎头上拔毛,老虎却乐呵呵地看着她,甚至伸出自己的脑袋让她拔……

白云裳也坏得恶意,见司空泽野又消退了浴望,索性坐在他的男性象征上给他涂脱毛膏。

柔嫩的臀部随着动作若有似无地摩擦着。

清晰地感觉到,他越来越坚硬,越来越难忍……

司空泽野脸色都变了,一直在叫她坐进去。

起初他是愤怒地命令,威胁,当这一切都失去作用后,他放软了姿态:

“云裳,云裳……你这个小妖精……怎么忍心这样折磨我……”

“云裳……给我……”

“云裳………………………………”

越拖越长的声音,越来越重的喘息,越来越滚烫的身体,越来越坚硬的浴望……

一切,都让气氛血脉喷张到了极致。

与此同时,随着最后一张纸被撕下来,司空泽野的xiōng口秃了……

这时的白云裳,也已经忍不下去了,她的下面早就有感觉了。如果她还是未知情事的处女,如果她没有尝试过这种滋味,她可以对司空泽野的任何撩拨都无动于衷。

偏偏……

司空泽野眼神,声音,哪怕是呼吸都可以干扰到她。

她湿得很彻底,自己的呼吸也是紊乱的。

“云裳,我认错。”

第一次这样强势的男人居然会对她低头认错?虽然他的态度依然是那样不可一世。

“惩罚了这么久,也累了……”他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进来休息一会好不好?”

他居然也会说“好不好”?这个从来只会命令威胁的男人……

不知道白云裳是对司空泽野良好的表现满意了,还是真的无法再忍受他各种情浴的撩拨。

终于暂时放弃折磨他,脱去内裤,握住他的浴望坐下……

“慢一点,别急!”

“……”

“对,就这样……完全坐下来……”

“……”

“你可以试试动几下。”

……

然后悲剧了,司空泽野发现前面的折磨不过是开胃小菜,真正的折磨从现在开始——因为白云裳的体力不够,没个五分钟就腰酸背痛,大汗淋漓,只得趴在他身上狂喘息。

休息一阵,继续,又休息,又继续……

那煎熬……可想而知。

“给我解开!我来!”

世界上最煎熬的折磨莫过于此!司空泽野严重后悔,他给了白云裳这个权利——

“你再乱动,我就走了。”白云裳双脚微微酡红着,在他脸上轻佻地拍了拍,“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我去睡客厅沙发。”

“你敢走就试试看?!”

白云裳立即就退出去,要走给他看!

司空泽野难忍睡在床上,吼道:“给我回来!”

白云裳靠在门边,妖娆回头,那灯光打得她的小脸绯红,眼神和气色都因为情浴气息而格外醉人。

“我不走也可以,你少废话,我想怎样就怎样。”

司空泽野暗了暗眸,像一头被铁链缚住的狮子,空有力,却没有施展的可能。

“好,你想怎样就怎样。”

于是,一直折腾到后半夜,白云裳休息了十几次,运动了十几次,两人都还没有到**。

白云裳从来没想过这玩意会这么累,这样消耗体力的。

以前看司空泽野做得很容易,根本是轻而易举……

男人和女人果然有这么大的体力悬殊么?

于是白云裳后悔这样折磨他,根本就是在折磨自己,比被司空泽野虐待还要累!这样运动过度后,估计明天早晨醒来她的身体就散架了。

终于,第一次**朝两人袭来——

白云裳解脱了,全身都是汗水,趴在司空泽野的身上,累得一动也不想动。

脑子里是一片天光的空白,她趴了一会,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汗水挂满她的小脸,她靠在他xiōng口上睡着了,脸上居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满足……

【云裳,醒醒,给我解开……】

【云裳,云裳……白云裳……】

【死女人!你怎么会这么折磨我?】

睡梦中,白云裳老听到司空泽野在叫她,要她,打扰她的清静,让她没法睡去。

早晨,白云裳是在男人的抽送中醒来的。

她迷迷糊糊的,看到司空泽野动得很卖力,仿佛要拼了命地在发泄他憋了一晚上的欲火。

这个该死的女人,居然还在他身上的时候就睡着了!她倒好,睡得又昏又沉,可苦了司空泽野……

那些丝袜对他来说根本形同虚设,只要他用力,肯定可以挣脱。

可是看着白云裳睡得那么深,那么满足,尽管再煎熬,他也未打扰。

一直撑到早晨,他感觉睡梦中的白云裳有了反应,生理让她下意识地蠕动着,磨蹭着他……

我哪一点配不上(VIP132)

于是他脑子一片空白,彻底失了理智!

白云裳不知道司空泽野是怎么解开那些丝袜的。

她只知道司空泽野生气了,因为他的表情真的很可怕,动作也很疯狂。

他疯狂地把她从梦中弄醒,疯狂地狠狠要着她,一次又一次……

白云裳还没有睡饱,距离她睡着到现在才过去两个小时。

“云裳,你怎么舍得这样虐待我?”嘶哑着嗓音,他狂乱地亲吻着她的后颈。

白云裳重重地申吟着,激荡着,脑子里仍然是一片天光的空白。

“下次还敢不敢?!”

身体又一次被翻过去的时候,白云裳支撑不住求饶:

“不敢了……”

“真的不敢还是假的不敢?”

“真的不敢……”

“云裳,给我生个孩子。”

白云裳迷迷糊糊,哪里意识得到那么多:“嗯,生个孩子。”

司空泽野惊喜,这才放过她,两人抱在一起睡了一会。她的双足微微蜷缩着,却被他的双足紧紧地护着。

她的手指还被扣在他的手指上,十指交握着。

他总是这么喜欢贴着她,哪里都贴着她,好像要让两个人变成一个。

他的呼吸就喷在她面前,带着属于司空泽野的味道,以前很厌恶的那种味道,不知不觉就变得熟悉起来,甚至…会有一种安心的感觉。

白云裳忍不住睁开眼,看到男人坚毅的下巴,微微下垂的睫毛就像春天密茵的草。

单说长相,这个男人一点也不比莫流原差,但是她为什么到现在才察觉,他是如此的英俊……

英俊得让她有些心动的感觉。

似乎察觉到她在看自己,本来看起来是沉睡中的司空泽野,忽然再度睁开眼,深邃的眼眸中有一种狡黠的笑意:“你在偷看我。”

“……”

“是不是突然发现你的男人特别英俊?”

“是突然发现你特别……的丑。”白云裳一贯喜欢泼冷水的方式,“你这股自大自傲的信心是从小就培养起来的吗?还是与生俱来的。”

既是与生俱来,也是从小到大被各种恭维和羡慕的声音培养起来的。

不过,明知道白云裳是故意的打击,司空泽野心里还是失落了三分。

他不够英俊么?在白云裳的眼里,比不上莫流原英俊?

她喜欢那种忧郁的小白脸?

是啊,她居然把自己脚上和xiōng口上的汗毛都剃光了,她不喜欢他这种威猛野兽型的男人。

从来没有过的不自信,出现在了司空泽野的心里,他从来没有试过这种不自信的滋味,突然间尝试到,真的很难受。

大手拢着她的腰,他的脸上当然没有表现出他的不自信:“云裳,这个世界上,我跟你才是最相配的。”

不管是性格,外貌,各方面,他们都是最相配的。

白云裳又是冷冷一笑:“你配不上我。”

司空泽野目光深谙,紧紧地扣着她的十指:“哦?我哪一点配不上?”

“你哪一点都配不上。”

司空泽野怒然,一把将她掀翻在身下。

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他沉重的身体压着她,深深地盯着她,嘴角薄情勾起,如地狱里走出来的撒旦:

“别的相不相配暂且不提,有一点可以肯定,”他捻起她一簇长发,放在鼻前轻轻地嗅着,“我们的身体很相配。”

那看他的目光,又重拾回了属于司空泽野的骄傲和自信。

“……”

“云裳,就算你不承认,可你现在的身体真的很喜欢我。”

是的,白云裳的身体很喜欢他,喜欢他的碰触,喜欢他的气息,喜欢他占有她……

不管他是缓是急,是重是轻,只要是他,她都会有反应。

在他的调教下,她已经成功地契合他的身体了……

白云裳咬了咬唇:“那是因为我现在只还有你一个男人,如果我以后……”

话还没说完,她就觉得手腕被扼痛了。

司空泽野危险地眯眸:“你还想要几个男人?!”

白云裳笑着说:“你难道没听过一句名言?一个女人如果这一生只有过一个男人,那这个女人一定是失败的,缺少魅力的。”

“还有这样的名言?谁说的?”

“白云裳。”

“……”

“放开我,你的身体太重了。”

“死女人,你胆敢还有除我以外的男人,就试试看。”司空泽野yīn狠地威胁道,“谁敢碰你一根指头,就有觉悟失掉一双手。”

“……”这个暴力狂!禽兽!

“另外,我需要纠正你一个错误的观念。”司空泽野挑起她的下巴,在她唇上狠狠吻了一口,“一个女人这一生只有一个男人,才是成功的,她有足够的魅力绑住一个男人的心。云裳,你不要做妓女。”

“你——!!!”

“这也是一句名言。”

就在这时,白云裳听到自己的肚子咕咕叫的声音……

昨晚累了那么久,又基本没睡,肚子都空了。

“饿了?要了你这么多次了,还没有喂饱你?”司空泽野坏笑起来,“我还有体力继续。”

“……”白云裳,“走开!”

他不要脸地继续坏笑:“你舍不得我走的。”

“我真的饿了。”白云裳低声说,“而且你压得我的身体快麻掉了。”

本来就累得要散架了,他还压在她身上那么久。司空泽野想起昨晚白云裳就没吃什么东西,终于放过她,躺到一边去。

“想吃什么,我下去做。”

白云裳揉揉麻痹的双腿,起身。

这几天都是她做东西给司空泽野吃,因为在玩“我爱你”的游戏,要讨好他,都会问他想吃什么的。

现在是下意识问出口的,只是这么微笑的细节,就让司空泽野忘记刚刚的不快。

“要是你做的,都好。”

又是这个没创意的回答。

白云裳走进浴室,洗漱,本来司空泽野见她起了,也想要跟着起的。

不小心打破个碗(VIP133)

白云裳不允许:“你好好躺着,累了一晚上了,别再跟着我,否则我就不做了。”

“你关心我?”

“我是指我累了一晚上!”白云裳怒道。

司空泽野扬眉笑笑:“你不用解释,解释就是掩饰,我知道你是关心我,怕我累。”

白云裳:“……”

谁知道他会不会在厨房就兽性大发啊,他又不是没做过那种事。这几天他也是从她起床后,就像个尾巴似的老跟着她,什么时候有性趣了,立即就地扑倒她……

每次,他还有各种理由——

【你穿围裙的样子太性感了……】

【你开冰箱翘着臀部,不是在诱惑我?】

【云裳,你的身体很香……】

够了!只是随便回忆一下,脑子里就全是色青的镜头!这个到处发情的男人!这些天真是把她蹂躏得够了!

昨晚她真的累了,白云裳怕他又故伎重演。

司空泽野怎么会不知道白云裳的心思?看她瘦的,肯定也跟他这么吃干抹净她也有关。

接下来他会控制好自己,养好她的身子。

因为,他想尽快地让她有自己的孩子!

*******小说阅读网☆☆蔷薇六少爷☆☆总裁的3嫁娇妻******

白云裳走到楼下厨房做早餐。

天气很好,窗口打开着,窗外的阳光落在海面上,洒了满眼的碎金。

不知道为什么,心情也跟这天气一样好……

白云裳系着围裙,穿着软拖,一边做着饭,不知觉地就一边哼起了歌。

等到她意识到自己的心情很好时,就连她自己都觉得诧异?

她已经多久心情没有这么好了呢。

来人看到白云裳脚步轻盈,轻快得有点像蝴蝶在飞一般的,那双长腿,勾人地走来走去……眼眸瞬间深谙起来。

听到脚步声,白云裳以为是司空泽野下来了,煎着蛋说:“不是让你多睡一会?怎么又跑下来了!”

“太阳都晒屁股了,还多睡?”是司空皓然的声音。

白云裳的动作有瞬间的停顿,猛地回头,看见门口的男人,手里的锅铲差点跌落。

她怎么忘了司空皓然还在这里过夜?她以为别墅里没有别人——

以往没有司空泽野的命令,保镖根本不敢进这个屋子里来。

而这几天司空泽野在家,保镖一般除了特例的事,就更不会进来了,因为大家都知道司空泽野可怕的占有欲,多看白云裳两眼可能受到波及。

白云裳就和平常的早晨一样,直接穿着睡衣来厨房做早餐,然后端到楼上,两人一起享用。

低头看看自己的装束。

带蕾丝的丝绸睡衣薄如蝉翼,本来就微透,因为她系着围裙,ru房紧贴在睡衣上。

偏偏这条围裙是在xiōng以下的部位。

傲然正好被箍着,没有穿内衣的她,xiōng前的两棵草莓若隐若现,鲜嫩欲摘……

司空皓然睡过头了,下来找水喝,听到厨房传来炒菜声和歌声,忍不住就过来了……

没想到会看到这样的一幕,眼神迅速浓郁黯沉起来。

白云裳双手快速地遮着xiōng,大叫着:“你别过来,你想做什么?!”

“我来帮你做早餐。”

“你离我远点——我警告你,否则我不客气了——”

“这么激动做什么?我的赌约输了,2个月内真的不会打你主意的,不过两个月后……”

说着话,他还一步步走近,目光里的兽欲气息让白云裳有了严重的危机意识。

情急中,白云裳猛地抓起一个碗摔过去。

司空皓然虽然及时避开,却避不开碗摔碎在地上到处飞溅的碎片。

胳膊被划了一道口子,有鲜血滴下来。

司空皓然的脸色徒然一变,双手紧紧地摁住自己的手臂:“死女人,我都说了暂时不会碰你的——为什么每次都要谋杀我——”

白云裳恶狠狠地说:“这次算你幸运,你再不滚开,下一个碗直接在你脑袋上开花!那恐怕才是真正的谋杀!”

说着,还拿起一个碗来,作势要扔过去。

司空皓然紧紧地捂着伤口。

本来不过是划了一道小口子而已,可是,却越来越多的血顺着他的手指缝隙往外低淌,那血流的速度就跟水一样,一滴连接着一滴的,飞快地往地上落。

司空皓然转身就要往外走,大声叫着:“琳娜,琳娜!快叫医生来!”

很快昨天跟他一起来的那个女人从二楼跑来,看到这情况就是一阵尖叫。

白云裳快速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把围裙往上提,遮住xiōng部,这才走出去。

当她看到面前这一幕,也是皱紧了眉——

司空皓然走过哪里,哪里就是滴滴的鲜血。

而他的整个手臂,几乎都红了,鲜血还在源源不断地流淌着。

白云裳不敢置信着,不就是被碎片割破了一点皮肉么,曾经司空泽野也被割破过,舔两下就止血了的……

就算是割得很深,也不至于是这样的流血状态?!

听到动静出来的司空泽野,站在楼道上,脸色是从未有过的黑沉可怕:“你怎么搞的——”

“哥,我不小心打破个碗……”

“打破个碗?怎么不把自己的脑袋打破!”司空泽野低吼道,“医生在哪?!”

司空皓然紧紧捂住伤口:“我想在这里睡,觉得不会出什么事,昨晚就叫他回去了!”

“有没有带止血药?”

“忘了。”

“该死——”司空泽野低吼地咆哮着,声音震得天花板都在抖

三步两步下楼来,差点一脚踩空,慌张程度可想而知。

立即打电话给马仔,让他备车。

“还愣着做什么,拿毛巾来!”突然对愣在厨房门口的白云裳吼道。

白云裳站在那里,从来没有看过司空泽野如此慌张的样子,一时愣在原处——当然,她没有见过她失踪时,司空泽野比此时还要慌张。

云裳,我爱你(VIP134)

倒是那个琳娜快速冲进卫生间拿了毛巾来。

司空泽野用力扎住司空皓然的伤口,暂时起到压迫止血的作用,可惜那血根本流个不停的,很快就浸湿了毛巾。

片刻后,院门被突然打开,马仔带着几个保镖,边走来边喊道:“少爷,车备好了。”

几个人匆匆忙忙的,就把司空皓然带了出去,这一路,都是触目心境的血迹。

白云裳跟着走到院门口的时候,几辆车迅速地开出滨海,甚至连守候在门口的两个保镖都一并跟去了……

直觉告诉白云裳,司空皓然不正常。

其实昨天她就应该觉得奇怪了,脸部划了小伤口,却被那样精心的处理着。

而且他似乎时刻都会带着医生在身边。

看司空泽野情急中,居然把她都忘掉了?!

这个鸟笼,第一次这样主动为她敞开着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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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白云裳推开玻璃门,走进营业厅。

她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外面是牛仔小马甲,搭配着大大的爵士帽和太阳眼镜,很有西部风情的味道。

不管是下了出租车,还是走进这里,这一路,白云裳都是享受众星捧月的目光的。

男性的接待员热情地为她引路,并为她介绍各种最新的优惠套餐。

白云裳此番是特地出来办理手机号的。

原本她被二小姐绑出来的那次,她买了手机也办理了手机号,准备逃离S市。可是一被捉回去,手机就被司空泽野没收,扔进了大海中。

家里倒是有一个司空泽野送她的手机,是在商城那次买的那个,可惜没有卡。

司空泽野不喜欢她跟外界取得联系,但是她担心林雪心,也不想跟这个世界脱轨。

白云裳在办理处买了个新手机号,开通了每月包流上网服务,预存了800多的话费,打算平时只在司空泽野不在家时,瞒着他上上网……

刚走出营业厅,一个划着滑板的小孩冲过来。

“小姐,小心!”

白云裳还没反应过来,胳膊就被一只手拉住,及时跟那冲过来的滑板交错而过。

因为力道太大,头上的帽子脱落,连眼镜也掉到了鼻子下面。

那惊鸿一瞥的美丽……

立即令抓着她的男人浑身一怔!

白云裳微微道谢,就转身离开了。

一身黑色西装的男人对身后追上来的伙伴问:“是她吗,那个美丽的女人……”

伙伴拿起手里的几张相片他。

男人对比着脑海中的画面,虽然只是匆匆一瞥,那种美丽却仿佛一生都陷进了他的记忆之中——

相片里有白云裳的脸部特写,也有远镜头的全身照。

不管是身材和长相,都跟刚刚走掉的女人如出一辙……

确定目标,男人立即拿出手机——

莫家。

高贵修长的身影背对着站在窗台前。

肩膀上,红嘴的鹦鹉终于学会了第二句话,于是纵情地表现着:

【云裳,我爱你。云裳,嫁给我。云裳,我爱你,云裳……】

仿佛复读机一样的声音,在空阔的起居室里回荡着。

有风吹来,厚重的帷幕被轻轻带起一点涟漪……

一身白色王子装的莫流原站在那里,眼睛是闭着的,仿佛是睡着了,又仿佛是一具不会动亦不会思考的木偶。

忽然,身后有声音响起:

“莫少爷。”

帘子般繁密的眼睫打开。

“莫少爷,请问你在想什么呢?”

他回过头。

如白天鹅一样的女人映入他的眼帘,白皙的肌肤,尖尖的瓜子下巴,她的眼瞳晶莹如琉璃,闪着一抹高傲却优雅的光芒。

白云裳穿着蓝色公主袖衬衣,枣红色中裙,以及美丽的白色羊毛针织线衫。

卷曲而浓密的发柔软地披在肩膀两侧,她朝他走来。

这个充满了英国贵气的女人,生来就有着高傲的公主气质,与莫流原是那般的相配。

莫流原淡漠地站在那里,看着她走进他的视野之中,将他所有的视线都填满……

看着莫流原发愣的样子,白云裳微微一笑:“你怎么又在发呆了。”

“……”

“不要不说话好吗?你应该多学着试着接触别人……”

白云裳没有走到莫流原身边,而是站在那个巨大的收藏柜前,看着那一个个漂亮的匠心独妙的工艺品。

然后她蹩眉问:“为什么我没有看到有房子?”

“……”

“其实房子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礼物,它可以变成一个家。我对白家从来都没有过归属感……莫少爷,你呢?你对这儿有归属感吗?”

她离得不远。

她身上的香气好像就在莫流原的身边飘过。

莫流原木然地看着她,看着她一举一动,抬眸低眉的瞬间,都像是水晶球一样散发出光彩夺目的光芒来。

“云裳……”莫流原终于开口说,“我好想念你。”

他快速地朝前走去,眼中的痛越来越烈……

白云裳只是靠在那里,一直微微地对他笑着,高贵又疏离的那种笑容,带着客套,却感觉得到她想要极力地去亲近自己。

白云裳身上的光芒越来越亮……

就像即将陨落的流行,要绽放掉身体里最后一丝光彩。

莫流原着急的,快速地走到她面前,伸手就要去抱她——

“云裳,云裳,不要走!”

肩上的鹦鹉拍拍翅膀,也跟着叫起来:【云裳,我爱你。云裳,嫁给我……】

“莫少爷。”一个低沉的嗓音响在身后。

莫流原这才回过神,看着怀抱中什么也没有的空气……

他又走进那些回忆之中了吗?

手慢慢地放下,莫流原看着白云裳刚刚呆过的地方,黑色的瞳眸深不见底。

就仿佛他依然还在那些过往的记忆中,从来就没有离开过。

刚进来的莫管家看到这一幕,有些痛心道:

有客人在这里(VIP135)

“少爷,有白二小姐的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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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裳看看时间,距离她出来才用了一个多小时。

她觉得自己就这样两手空空回去,如果司空泽野在家守着,知道她出了门……

目光落到附近的商城上——

想起以前买过的几件衬衣,除了被剪坏的,剩下的两件司空泽野好像很喜欢,隔三差五的就穿给她看。

白云裳走进商城里,在专柜里买了一条领带,又买了一个男士的钱夹。

如果回去了他在家,就用这个讨好他;如果他还没有回家,就扔掉。

白云裳此时为什么没有想过逃跑?

她不是不想逃,而是逃不了。一旦她逃了,司空泽野把怒气殃及到莫流原身上……

不堪设想的后果。

司空泽野可以把一切的怒气发泄在她的身上,让她承担后果。但她不愿意因为自己的原因,让莫流原受到一丁点儿的伤害。

一想到莫流原,她的心就有一种揪痛的感觉。

偌大的商城上下电梯的设计分别是一南一北。

白云裳在往下。

莫流原在往上。

一层一层的电梯蜿蜒盘旋着,流动电梯上站满了人。层层的人头阻碍着彼此的视线。

白云裳在想心思,莫流原也在想心思。

白云裳想的是:这辈子她跟莫流原是错过了吧。今后她再也不要见到这个男人,这个只要是念到他的名字,想到他的模样就让她心疼的人。

莫流原想的是:她在哪里,他便找到哪里。这辈子,不离不弃。再不分开。

这些天,莫流原在S市各个角落布置了人手,不分昼夜地寻找着白云裳的下落。

司空莺儿给他的纸里,不知道是人为的故意,还是海水的浸湿,纸上的地址是模糊的,变成了——

【我叫白云裳,是‘白梦仕’集团的二小姐,现在被坏人囚困在XXXXX别墅中,没有任何办法与外界取得联系。请求好心人帮我拨打电台电话,曝光,营救。】

也就是“滨海的水中”五个字消失了。

最关键的五个字——

白云裳的电梯下到2楼,而莫流原的电梯上到4楼。

白云裳就要朝前走,忽然感觉少了点东西。

她仔细一检查,这才发现自己在买皮夹的时候,把领带的包装袋拉到了皮夹那个专柜里。她到底在想什么,只是买了两样东西而已,居然也会落下?!

白云裳转身,心不在焉地回到四楼。

专柜小姐一见到她,立即把东西还给她:“刚刚我看到你落了东西还去追过你呢,不过没追上……”

白云裳淡淡一笑:“谢谢。”

不知道是不是太思念一个人了,所以产生了错觉?

白云裳刚走出专柜,见到莫流原就从视线尽头由远而近地走来……

莫流原静静地朝前走着,望着前方的目光有些出神。

不管在何种的状态下,他都给人一种神游太虚的感觉。

如黑宝石一样的眼瞳流转着淡然而寂静的光芒。

他只是默然而空洞地看着前方,就会让所有见到他的女人**尖叫了。而从他身上散发出的冷然气息,又高贵得让人不敢靠近。

这就是他,莫流原,只有他才会这样犹豫而孤单的封闭在自己的世界中,拒绝任何人亲近。

似乎是他的气息让周遭的一切被感染了。

商城原本喧哗的声音都压低了,变得叽叽喳喳,悉悉索索。

莫流原朝前走着。

身后跟着的赫管家和保镖拿着照片,不时在询问身边的人,有没有见过照片上的女人。

似乎是意识到什么,莫流原的目光轻轻一转,看向白云裳这边——

早在看见莫流原的第一眼,她就闪身躲进旁边一个鞋柜专区。在装满鞋子的货架前,穿过鞋子与鞋子之间的间距偷偷地看着。

莫流原的目光一扫过来,她立即低下头。

他来这里干什么?!莫流原平时性子自闭,很少出现在人多的公众场合之中……

而且,他性子低调,很少会见他会带着这么多人在外面走?起码有10来个保镖!

尤其是在这特殊时期里——跟白云裳的订婚报道,近疑似皇室血脉的报道,已经将他推在了舆论的风口浪尖之中。

商场里的人都在频频观望,议论着。

就连白云裳所在的专柜里,售货员全都惊讶地聚在一起,压低声音讨论:

“不会吧,见到真人了?”

“靠啊,真人皮肤也这么好,我还以为PS过的。这样看腿更长啊?!帅惨了!”

“妈啊,我是不是在做梦?快把杂志拿来我对比一下!”

“这是哪个偶像明星,要来这里拍电影么,人多势众的……”

“你OUT了,这就是最近炒得很火的那个‘疑似英国皇室诺尔王子’的莫少爷啊!”

……

是的,虽然司空泽野还没有发布证据,大批的人都认为这不过是个恶作剧,但莫流原的长相一曝光,一渲染,影响力不可小觑。

“都聚在这里讨论什么!”这时一个威严的中年女音炸响,“有客人在这里,也不会招待?”

“区长……”

“还想不想干活了?!”

几个员工立即一哄而散,有两个殷勤地来问白云裳的需求。

白云裳闪躲着,这里发出的询问之声让莫流原那边的人看过来。

心,在xiōng口狂跳着。

眼见着莫流原正在往专柜这边走来,她根本没有任何藏匿之身。

“少爷,这层楼几乎都看过了,我们上五楼看看?”

莫流原略微失望的颔首,目光扫了一眼白云裳所藏匿的货架,刚刚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

是否又是他凭空的错觉?

莫流原等人走到四楼,又走到五楼,每一层楼,都留两个保镖接着找。

可是商城实在太大了,人流量又多。

会走路的熊猫(VIP136)

他们一边找,一边拿着相片询问附近的人。白云裳长相亮眼,一般见过的人都会有印象。

忽然赫管家的手机响起,是四楼的保镖的致电。

他接起来,听到消息后一愣,对莫流原说:“有消息了,有人在四楼见过白二小姐,据那位知情者说,当时她就站在白四小姐身边。”

莫流原的目光瞬间一亮,就要往四楼走去。

赫管家又说:“恐怕白二小姐现在不在四楼了。”

莫流原的脚步猛地止住:“为什么?”

“那位知情人还说,当时白二小姐是看见我们过去,才躲在货架后面的,待我们一离开,她就匆匆走了。”

她在躲他——

莫流原的心骤然一痛,脸色瞬间煞白的。

赫管家慌忙安慰道:“少爷,这就更加证实了我们的猜想,一定是司空少爷用你来要挟白二小姐,否则她为什么要躲着我们?”

想起近期各大电台上对自己身世的曝光,白云裳离去时,流下的泪水……

她是被迫的。

他居然听信了她的话,连最起码的调查都没有,就这样放她离开了。

“少爷,你别着急,既然白二小姐诚心躲着我们,现在肯定在想办法出去。我们在各大出口都派了人守着,只要一有消息,立即会通知我们。现在没有消息,她肯定还在这个商场里。”

莫流原点点头道:“去一楼。”

所有的人在同一时间,全都被派去了一楼。

赫管家拿着照片问着,果然有好几个人都说见过白云裳在这里晃荡……

就在这时,一抹白色从莫流原的眼前晃过。

他下意识就伸手拽住那个女人:“云裳。”

那女人回过头来,看到莫流原,脸立即微微泛红:“先生,请问你是?”

在莫流原的眼里,仿佛看到白云裳回眸一笑。

明亮的眼睛,笑起来,甜甜的,醉人的……

好像是回到了初中的时代,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的白云裳走在林荫小道上,那是她第一次主动邀约他:

【流原,我们明天一起去爬香山好不好?】

当时他因为一些事情第二天要回英国,只能婉言拒绝了。

从此,白云裳就再也没有主动再约过他了……

莫流原不自觉就点点头:“嗯,好,我们明天一起去爬香山。”

“先生,先生?”那女人又羞涩了几分,“我们是不是认识?”

“你们不认识。对不起,我们少爷认错了人。”赫管家赔礼道歉着,并唤醒了莫流原。

莫流原回过神,看到面前的陌生的女人面孔,是铺天盖地的巨大失望。淡淡放了手,唇单薄地抿着,目光落寞……

这一切落在赫管家眼里,是极度的痛心!

只要是任何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莫流原都会激动得上前拽住那人……

明明身形相差那么大——这个世界怎么可能有跟白云裳相似的背影?只要看一眼,就能认出她不是白二小姐啊!

莫流原的目光却仿佛是空茫的,所有的人在他的眼里只有空气,他不停地寻找白色的连衣裙。

此时,在员工电梯里——

换上一身熊猫装束的白云裳,正要把套头戴到头上。

而穿着白云裳换下来的连衣裙的员工,则不安地扯着裙子。白云裳那么瘦,但她胖胖的,好多肉,快要把这衣服都撑爆了。

“小姐,你这衣服好像是国际品牌的。”她摸着质量就觉得价格不菲,“穿坏了我赔不起。”

“没关系,就当送给你好了。”

“那……你出了商场能不能把这熊猫服还给我?这是商场里的工作服,我不可以弄丢的。”

“我不是已经赔给你一个月的工资了吗?”她所有的积蓄都在今天花光,宣告“破产”。

“可是……我还是不想失去这个工作……”

“如果可能的话,我明天会派人送还给你的,希望你也要答应对我承诺的,一旦有任何人问起,都不要说你见过我。”

那女人点点头:“我知道了。”

恰好,电梯到了打开的时间,白云裳从员工电梯里走出去。

她不想碰见莫流原,不想把事情再扯大了……

重要的是,她根本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她怕禁不起诱惑,被他说两句,就动了心,发生不该发生的悲剧。

今天本来就是偷偷出来的,若是以前,惹恼了司空泽野也无所谓。

白云裳朝前走着,穿着熊猫衣服,头上又戴着熊猫的头套,任谁也看不出她本来的面目。

“云裳。”

就在这时,清清冷冷的声音响起。

白云裳的心整个当机!

莫流原从对面走来,看她的目光也有一种冷清的意味。

白云裳所有的思绪,都在那样的目光中沉淀,灰飞烟灭,甚至连跑开都来不及——

然而,一阵风的,莫流原从她身边走过,他身上的味道淡淡地在空中挥发着……

白云裳错愕地回头——

莫流原抓住了穿着她衣服的那个员工。

他皱着眉,目光空洞的,又带着点迷惘,仿佛自言自语地说:“云裳,为什么要躲着我?”

员工也是一脸错愕:“这,这位先生?”

“我很想你,真的很想念你……”

白云裳的心,猛地触动着,一种无法抑制的难过排山倒海袭来。

她飞快地转过身,朝前走,再也不想听到他的话,看到他的面容……

可是每一步都沉重得像双腿绑上了铅!

白云裳用力地朝前走着,有了熊猫头做庇佑,她成功地离开了商城,站在广场中心。

天气是那样的晴朗。

一望无际的蓝天上,荡漾着几只风筝。

耳边都是人声,不停有小孩好奇地指着她说:“妈妈,你看那里有只会走路的熊猫。”

“……”

“妈妈,熊猫为什么不走了?它是不是肚子很疼?!”

白云裳的双腿无力,蹲下身,紧紧地抱着双膝,在人来人往的广场上失声痛哭。

看你全身都是汗(VIP137)

因为戴着熊猫头,没有人知道她是谁,没有人看到她哭泣的模样。她可以不再伪装,可以纵情大哭着……

莫流原,我真的很后悔,很后悔我错过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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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车在水上别墅前停下,花光了所有现金的白云裳连出租车费用都付不起了。

她走下车,看到两个保镖守在门口:“付钱。”

两个保镖面面互望。

白云裳说:“我是白小姐。”

声音有点微哑,但还是听得出声音来。

一个保镖立即去付钱,而另一个保镖为她打开院门,就兴奋地领路在前头说:“白小姐你总算回来了,少爷回来不见你人,正在大发脾气。”

白云裳依然穿着那身熊猫装束,甚至连套头都还戴着。

这段时间,她花钱如流水,又没有任何机会有收入,已经是身无分文了,买不起衣服换掉这身装束。

何况她狠狠地哭成这样,那张脸不知道是什么样,不想让司空泽野看到自己狠哭的样子,不想把自己脆弱的一面给任何人看见。

司空泽野正在卧室里发火,派人去追踪白云裳的消息,听到手下的通报,立即走下楼来。

看到沙发上坐着的那个卡通人物,他微微蹩了下眉:“你还知道回来?”

白云裳低着头正在想心事,听到声音,脑袋就转过来。

虽然整张脸都藏在套头了,但她的那种眼神,不会认错……

确认这个女人是真的回来了,一颗浮躁的心,立即变得安定。

但是,司空泽野的表情还是一片yīn霾。

“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他yīnyīn沉沉地说道,“我的人一不在,你就立刻跑了。”

“……”

“还好你知道回来,否则,某些人再次被你连累到,岂不是很凄惨?”

“……”

“怎么不说话?”

“我要说什么?”白云裳低声说,“如你所说,我要是跑了,你又对我身边的人下手变态的事情……我怎么能连累别人?”

白云裳的声音因为哭过,有点怪怪的,但还是听得出是她的声音的。

司空泽野以为是戴着套头发出的声音比较闷,倒也没有太在意:“你能这么清楚利害关系,这样很好。”

“……”

“为什么跑出去?”

“散散心,我就在附近逛了逛,这样也不许?”

既然她回来了,司空泽野也没什么好说的。

就好像终于教会了婴儿走路,她为白云裳的长进而感到一丝欣慰。先前找不到人的愤怒和焦躁,在顷刻间化为乌有。所以脸色就好了缓和了许多,尽管他的眼神里还带着责备,气她不事先通知自己,让他急了半天。

“为什么穿成这样回来。”司空泽野在她身边坐下,就要取她的套头,“怕被我惩罚,所以装成国宝?”

白云裳下意识避开,两只手也托住熊猫头,不让他有摘下的机会。

司空泽野还偏偏就是要来摘。

“不要碰!我喜欢穿成这样!”

“喜欢?原来你有这种癖好?”

“我就是有这种癖好,放开,我要上去休息了!”

白云裳想要起身,却被司空泽野抓住手腕。

“来吧,小国宝来我怀里,给我抱一抱。”司空泽野将她带进怀中,口吻里有一种宠溺的成分,先前的不悦气息完全消失了。

相反的,白云裳心情低落得很,哪有心情跟他开玩笑?

挣扎着,她想要走,他却紧紧地抱着她,不让她走。

“去哪里逛了?”他问。去哪里逛会穿成这样回来。

“就在附近逛了逛。”

“附近是哪?有这种东西卖?”

说着,司空泽野又要去摘头套,被白云裳及时制止。

“别碰!”白云裳死死地捧着头套,“你再碰我生气了!”

话一说完,她就后悔,她生气干他何事,这个威胁太失水准了!

可是司空泽野竟然真的放下手:“这在家里,一直戴着这个东西不热?”

外面天气很好,阳光很大,白云裳从商场到家,闷得全身都是汗水。

所以现在,他可以闻到很大的一股汗味……

“摘了吧,看你全身都是汗。”

“我都说不要碰我了,你听不懂?”

“好,不碰就不碰罢。”司空泽野更紧地抱着她,下巴埋在她的肩窝上,“反正我喜欢你全身的汗香,真香……”

本来就够热了,这样被抱着,还真不是一般的热。

白云裳被抱了一会,就不舒服地扭动起来,司空泽野不松手,她就冷冷地发起了脾气。

本来离开前,白云裳担心司空泽野会大发雷霆。她都买好了东西要讨好他的,结果因为突然的变故,她换了这身装束后就把东西忘在了员工电梯里……

加上心情不好,她别说有讨好司空泽野的心思,本来还想,如果他对自己生气,她也不管不顾地跟他大闹一顿,正好发泄心情好了!

可是此时,角色完全互换了?!

白云裳回来,司空泽野不但没有生气,还极尽权利地在讨好她。

不管她怎么冷冰冰的,他都是好言软语……

反而弄得白云裳不知道该怎么发脾气!

她怎么会明白,司空泽野囚禁着她,是怕她从身边跑了!

现在大门打开,白云裳跑了,又回来了……

就像小喜,因为它懂得归家,鸟笼的门可以随时打开着。

也许,囚禁着白云裳的这道门,也是时候打开了……

“放开我,我真的热死了。”

“热了就把这东西脱掉。”

“……”

“这么舍不得脱下来,该不会想一直都穿着?”司空泽野笑话她。

她是想等上了卧室后,一个人呆着的时候再脱。不想被司空泽野看到她哭肿的眼睛。

精明如他,一定会质疑。

“你什么时候出去?”白云裳问他。

哭得多绝望(VIP138)

司空泽野暗了眸子:“赶我走?”

“你不是要工作?”

司空泽野握着她的“小肥手”,在手里玩着:“在书房里工作也是一样。”

“那你什么时候去工作?”

“怎么?”说到底还是在赶他。

“我逛街逛得累了,我想上去休息。”

司空泽野立即把她抱起来,朝楼上走去:“好,我陪你一起休息。”

白云裳沉默了一会,问:“你那个弟弟的伤势如何?”

司空泽野的脚步一顿,脸色就变得极其的不高兴起来:“怎么,你关心他?”

也不算关心,毕竟她弄成那样的,随便问问不为过吧。

“你竟敢关心别的男人,看我待会怎么收拾你!”司空泽野满脸不悦,抱着她快步上楼。就没见过她这样关心过自己!

“我是顺口一问,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不在医院守着。”

“我不回来这么早,怎么抓到你偷跑了出去?!”

提到这个话题,白云裳瞬间噤声。

到了卧室,两人躺在床上继续聊天,无非是些有的没的,就连天气都能聊得起劲。

比如“明天会不会下雨啊”“看今天的天气,今晚应该有星星”“今年的夏天是不是比往年要来得早”……又比如“今晚想吃什么”“明天想吃什么”“最近有没有称体重”……

诸如此类的芝麻小事。

这种小事一般只适合在朝夕相处的老夫老妻之间。

什么时候他们的关系进展到这个程度了?

白云裳性子冷漠,对外人树立起厚重的围墙,又因为家庭关系,从小没有跟任何人说过贴心话,有情绪都是憋在心里的。

所以像这种无话不谈的情况,根本第一次。

等白云裳反应过来他们在聊什么的时候,她也略微诧异。

“不聊了,都是些废话,没意义。”白云裳背过身,要睡觉。

“把衣服脱了再睡。”怕白云裳热着,司空泽野开了很足的冷气。这样的情况下身着单薄的他的就冷了,只好盖着被子。

“不脱,你不要再烦我了,我现在就睡了。”

“睡吧。”

司空泽野拍拍她的身体,隔了会却起身下床,不知道在翻抽屉找什么。

然后白云裳就听到“喀嚓”的声音,瞬间坐起来——

果然,司空泽野拿着相机,正在给她这个傻傻的造型拍照……

“不许拍!”白云裳双手捂着“熊猫脸”,拒拍,这个姿势反而令她更有种可爱的感觉。

顺带一提,那天从广场回来后,司空泽野买了几本自制的DIY相册。

所有的相片都粘在相册里,还会在相册旁边表上日期、时间,顺便偶尔会标两句心情语录。

这种小女生才会做的事,居然会由这个大男子主义的魔鬼来晚餐,可想而知感觉有多怪异。

司空泽野把熊猫照贴到最新一页。

白云裳很想看看自己的“傻样”,但是司空泽野不给她看相册。

他对相册宝贝死了,平时锁在柜子里,就连白云裳都不许碰……

拍完照,时间还早,司空泽野就抱着白云裳睡了会觉。

到了晚饭时间,白云裳还不肯脱头套,司空泽野当然不悦:“你不脱掉那玩意,怎么吃东西?”

“我不饿。”

“你再敢胡闹!”

“……那我先洗个澡。”

“我帮你洗。”

“你别跟过来,不然我不洗了,也不吃饭!”

这威胁似乎效果很大,司空泽野就站住脚步:“我给你20分钟,我在餐厅等你。20分钟后你再不下来,我就上来抓你。”

白云裳进了浴室,倒锁房门,终于摘下那热烘烘的头套。

很惨,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眼睛还是浮肿很厉害,像两颗核桃。

洗好澡用化妆品补救,发现很难遮掩,最后索性化了一个重的烟熏妆,把眼睛周围都涂得黑黑的。这么妖冶的妆容,总不能穿着个睡衣就下去,那会让司空泽野觉得奇怪。

白云裳挑了一条紧身裸背的小礼服……

当她施施然走进餐厅,正坐在首席位上的司空泽野看过来——

第一眼,惊艳。

第二眼,皱眉。

白云裳拉开他身边的椅子,刚要坐下,就被他扯进怀中。

“哭过了?”司空泽野冷冷地翘起嘴角,“还故意化这么浓的妆容!”

“……”

“不想让我知道你哭过?”想起她一整个下午都一定要戴着那头套,声音也是有些闷闷的。原来是这个原因。

“唯一让你哭,又不想让我知道的是——”司空泽野的眼眸如野兽一般竖起,“莫流原?”

白云裳的身体立即绷起。

她这反应,让司空泽野证实了心中所想。

“哈哈哈哈!”他狂妄地大笑起来,狠狠擭住她的下颌,“云裳,你去见他了?!”

“……”

“我对你很失望!”

以为她变成了小喜,却是一只装作小喜的小厌!

她还在时刻想着逃跑?只是现在被无形的牢笼囚困而已,他分明知道,她讨厌他,随时都恨不得从他身边飞走的!

可是她竟然,飞开鸟笼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见莫流原!

一股妒火在心中燃烧,白云裳没有想到,她最终还是没有躲过他的怒气!

“我没有去见他……”

“我要听实话!”

“我没有去见他,是遇见的。”白云裳实话实说,“他在找我,我在避开,所以穿了这身衣服回来……因为不想遇见。至于我流泪,是因为很后悔。”

“后悔?”

“如果我早相信他,就不会走到现在了。”

“后悔遇见了我?”司空泽野冷眸。

“你为什么非得纠结这个——我跟他不再可能了,真的什么事也没发生!”

当然,如果发生了什么事,她就不会回来了……

如果还有可能,白云裳也不会哭成这样。

哭得多厉害,眼睛才会肿了一个下午了,还跟核桃一样?换言之——哭得多绝望?!

杯子也是你存的(VIP139)

她这么后悔错过了莫流原,后悔遇见了他……

“云裳,我不会让你后悔你的选择。”

“……”哈,她有选择的机会吗?从始至终,她都是被选择的。

“吃饭!”司空泽野拿起碗筷,居然不计较了。

白云裳迟疑地看着他。

“还不快吃!等着我喂你?”

司空泽野是个聪明人,不想两人的气氛又为莫流原闹僵。但看见白云裳为了别的男人流泪,止不住妒忌!

什么时候她能为他流泪?哪怕只有一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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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司空泽野破天荒带白云裳去了俱乐部,反正她也打扮好了,难得出门,就去了。

两人直接到了俱乐部下面,从专门的VIP通道进,进了VIP大包厢……

她和司空泽野所玩的场所里,除了他们就是服务员。

于是白云裳发现,就算是出门了,不管跟司空泽野去哪里,都不过是两个人换一个地点而已,他根本不让她接触别人。

又一个保龄球滚出去,一击全中。

白云裳却蔫蔫地坐在那里,一副毫无兴趣的样子。

司空泽野换了一身运动装,肌肉结实而紧致的,汗珠顺着头发滴落,说不出来的狂野。

“过来。”他又拿起一个白色的保龄球。

白云裳无聊地看了他一眼:“我不会。”

“我教你。”

“没兴趣。”

“你对什么才有兴趣?”

“跳舞。”除了跳舞其它的运动她都没兴趣。白云裳不止会芭蕾舞,还会其它的各种舞蹈,可是现在被困在那个别墅里,每天跳得少,最多压压腿做一些基本功。

现在全身都痒了,很想纵情地跳一把。

司空泽野扬扬眉:“跳舞在哪里都可以。我不介意你现在就跳。”

示意旁边的空地。

“没有观众。”

“我不是观众?”

白云裳又是无聊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得到司空泽野的不满:“你就这么想去勾引那些男人?”

把她的美丽展现给别人看?

这无关于勾不勾引,每个人都有满足感,寻找价值感。

白云裳现在的自信心在一天天被司空泽野磨灭,所有的美丽都被他掐死在手心里……

“过来。”司空泽野又说到,“你再不配合,下次不带你出来了。”

“带不带我出来也没有区别。”

保龄球、台球、网球……这些运动她都没兴趣。

司空泽野沉默了一会:“你只要打中了全部,我就带你去S*L的夜总会。”S市最大的夜总会。

那种地方人鱼混杂,以前的白云裳听过,但是不敢去的,不过难免会对它的传闻而好奇。

听到这个,白云裳来了兴趣,走到他身边。

司空泽野也来了兴趣,他想教她学会这东西起码要几天,就算再聪明,也要花费一晚时间。

等她学会了,时间也差不多,他们该走了。

他就是想多培养两人多在一起相处交流的机会。

司空泽野拿起一个护腕给她戴上,正要提醒她先扭动手腕预热……

谁知道,白云裳就自己很熟练地扭动起手关节,接着,随手拿起一颗黄色的保龄球,几个起步,漂亮华美的动作将球滚出。

“啪——”一击即中,所有的木瓶一个不落全部倒下。

那动作,那气势,绝对不是仅凭运气,更不一个新手所为。

司空泽野紧紧皱着眉:“你会?”

白云裳又拿起一颗球,滚出去,再次华丽的击中。

“我不会。”

“你敢说你不会——”他指着她刚刚的动作。

白云裳笑了笑:“看你玩了一会了,以前也经常见人玩过。我现模仿。”

“你撒谎!你想骗我带你去夜总会?!”

“说去夜总会是你提出来的,又不是我,你不信就算了。”

司空泽野盯了她好一会,这女人是相当的聪明,当时台球也是没教多久她就会了。

保龄球竟然只是看看,她也会了?

看司空泽野还怀疑地看着她,白云裳无奈了:“这东西本来就很简单!”

完全没有任何挑战性,所以才觉得无聊啊!

“……”

“说话不算数,那就回去吧。”白云裳脱掉护腕,也没指望这个男人是说真的,他占有欲那么强,怎么会允许她在夜总会里跳舞?

“在这里等着,我去换衣服。”

两人出了俱乐部,时间是晚上9点,驱车到了全S市最大的夜总会,也就是S*L。

这个时间,正是这里最繁华之际,人声鼎沸,狂魔乱舞。

白云裳派了至少10个保镖来,跟在身后保护她,以免发生什么意外。

看司空泽野这么郑重其事的样子,又以前听过诸多关于S*L夜总会的传言,白云裳觉得很刺激,结果下到那里后,发现整个场所除了气氛靡乱点,人的打扮另类点,装修yīn暗点,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不同,顿时有一些失望。

舞台上,一些从泰国来的人妖正在大跳脱衣秀。

各个美女,脖子上还缠着一条巨蛇……

司空泽野带着白云裳到吧台,她看到一些红红绿绿的不同颜色的酒,看起来像是鸡尾酒,但司空泽野说不是,让她别随便端着喝。

原来很多酒里都放了药的。

有的是催情药,有的是迷药,有的是……各种会上瘾的毒品。

“那我现在渴了,要喝什么?”白云裳问。

司空泽野对保镖说了什么,保镖就离开了。

司空泽野脱去身上的外套说:“我在这里存了很多酒。”

过了片刻,保镖拿了两瓶酒过来,一瓶香槟,一瓶威士忌。当然前者是给白云裳的,对酒量很好的她来说,就相当于饮料。

保镖还拿了杯子过来,白云裳就笑了笑:“这杯子也是你存的?”

“大厅里的杯子也很多不干净。”

“这么危险?”

我们黑市的规矩(VIP140)

“这里的人,十个有九个有枪。”司空泽野靠在她耳边,“很多都是前科累累的亡命徒。变态,杀手,色。青狂……什么人都有。”

白云裳的目光环绕了大厅一圈,就从外貌上来看,的确是什么人都有。

这里的服务生都是小黑(就是非洲人,全身黑),附近游窜的保镖也都是西方人,高大威猛,手臂上还有纹身。

白云裳却一点害怕的样子也没有,拿起香槟喝了口。

司空泽野暗眸:“你不信?”

“我信啊……全世界最大的变态、亡命徒和色。情狂就坐在我身边。”白云裳笑着斜睨他,“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司空泽野哈哈大笑起来,笑声有一种属于王者的狂妄意味。

坐在身侧喝酒的两个大汉看过来,眼眸yīn冷,一看就非善类,不过在触及到司空泽野时,竟然有一丝细微的畏惧。

白云裳问:“他们都认识你?”

“不认识。”

“那他们怎么像在怕你?”

司空泽野毫无疑问说:“因为他们跟我是同类人,感觉得到我的杀气。”

白云裳没有感觉出来。

“你当然感觉不到……你就是只被带进狼群里的小兔子。”司空泽野轻佻地舔了舔她的耳垂,对周遭人宣告他的占有权,“单纯,美丽,火辣。尤物。猎物。”

“……”

是啊,这里的男人看白云裳的目光,都露出野兽的味道。

就像在黑暗中,一双双冒着红光的狼,全都伺机要扑上去,但是因为司空泽野的存在,不敢贸然上前,只得在不远处周旋……

两人一边闲聊,一边喝着酒。

司空泽野跟她说一些这个酒吧里以前发生的事情,大多都是暴乱,或者什么枪杀案。

整个夜总会的光芒很暗,吧台灯更是忽明忽暗地闪着,光影交错的世界。

忽然一个美女靠过来,端起司空泽野手边的威士忌就直接喝了起来。

司空泽野皱了皱眉,看到那个女人是半醉的状态,对他嘿嘿傻笑着:“你真英俊。”

她迷恋地就伸了手,游弋了一下司空泽野的轮廓。

司空泽野拿掉她的手,对白云裳低笑:“听到了?她说我很英俊。”

白云裳:“她的见识很短。”

司空泽野暗眸:“难道你不这么认为?”

白云裳没理他,却是那个美女大胆地环住他的脖子:“是我见过最英俊的男人了。抱我…我全身很热……抱我……”

边说边扭了扭腰身,一看就是喝了含有催情剂的酒。

司空泽野的一只手放在白云裳的腰上:“我没空。”

“你不抱我……我就去找别的男人了……”

“去吧。”

那美女睁大了眼,一双美目盼兮。

说实话眼前这个真的算得上个美女,大眼睛,桃心脸,乌黑长发,还穿着一身洁白的单肩长裙。在这yin乱的场所,她看起来有一种独特的气质。

不过一跟白云裳相比,就是国际品牌和专卖店的区别,而其她的女人,自然全都是山寨版的地摊货。

那美女一走开,就有别的瞄上她的男人尾随而上。

白云裳看着那么多狼,果然觉得那个女人也是只小白兔:“她很大胆。”

怎么敢一个人就在这种店乱闯。

司空泽野点了根雪茄:“这是坐台小姐。”

“坐台小姐?”白云裳微微诧异。什么时候妓女的气质也如此出众了?

“别小看,她们都会武功,又会用枪。”司空泽野说,“杀起人来,绝不比男人手软。”

“这么说,岂不是我是这里最柔弱的?”

“恰恰相反。”司空泽野微笑,“有我在,你是这里最强大的,谁也威胁不到你。”

白云裳讥笑:“你真的很自大。”

“自大是自信的表现。”当然,他也有自大的资本。

这时,一个老外走过来,对司空泽野用英文说:“先生,请问要买枪吗?”

说着,就直接把一个很重的箱子擂到了吧台上。

沉重的厚木箱打开,里面有各种精艺的枪,手枪,步枪,机枪……

白云裳也略微诧异,从来没见这样公然将枪摆在桌上卖的。而附近的人都司空见惯了一般,连一眼都没往这边瞅。

那老外拿着枪对司空泽野兜售,没被搭理,转而就向白云裳兜售。

白云裳接过一把手枪,左右看了看。

见她一副略有兴趣的模样,司空泽野问:“想要枪?”

白云裳微笑:“我想要你就给吗?”

司空泽野的目光扫了扫那个木箱里的枪:“想要也可以,不过这些枪都太次了,你适合更好的……”

那个老外听得懂中国话,慌忙用英文说:“先生,我这有上好的货色,今天刚到,正好很适合这位小姐。你稍等?”

司空泽野反正也坐在这里喝东西,就点了下头让他去拿。

不久后那个老外回来了,这次拿的是个小的银色金属箱,身后还跟着两个黑衣男人,明显是他的同伴。

那老外想让司空泽野去别处看货,司空泽野不肯动,就让两个黑衣男人一左一右地护着,这才打开了箱子。

“先生,我一看你就不是个平凡人,这货才愿意给你看的。”

那个老外从箱子里摸出一把白金枪。

整把枪,是很漂亮的银色,款式和造型,都跟司空泽野那把如出一辙,只是一把金色,一把银色,一把大的,一把小的。

司空泽野的眸子一暗,就要伸手去拿。

那老外避开了一下:“先生这可是稀有品。”

的确是稀有品,跟他那把是配对,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一对。

黄金那把枪身上雕刻着一条金龙,而白金这把雕刻着一只银色的凤凰,涅槃重生。

司空泽野找了很久了,没想到,会到这里遇见。

“多少钱?”

“钱?我不要钱。”老外说,“我们黑市的规矩,只收钻石。”

有人为我们买单(VIP141)

“什么条件?”

“安特卫普切工的钻石,多少根据钻石的货色决定。”

司空泽野交代手下去他某个银行的保险柜取钻石。

这时,一个袋子落在那个装枪的银盒上,一个高大冷酷的男人走过来,坐到吧台椅上。身后跟着好些个下手,立即将这里拥住了。

那男人打开袋子,轻轻一倒,无数闪闪发亮的钻石倾倒出来。

颗颗耀眼明亮,闪得人睁不开眼睛。

“我们主人也看中这把枪了。”一个手下对那老外说。

老外捋起一把钻石在手里看着,掂量着,检查着货色,眼中的光芒越来越亮,点点头,当机就要把那把枪交易给那男人。

那男人傲慢的,含着笑意的眼神看了看白云裳。

那眼神,也是野兽般的,含满了惊艳和情浴……

而他的目光扫到司空泽野身上时,又带了一股挑衅。

白云裳立即明白,这个男人看来是盯了他们很久了。见他们对手枪有兴趣,就过来抢货。

按道理来说,这个男人的身份也不简单——司空泽野说了,他身上的杀意很重,附近的人也的确对司空泽野含着一抹畏惧,不敢轻易来招惹。都是在外面混的,会察言观色。

可是此时,他们看这个男人的目光,比看司空泽野更多一分畏惧。

事实上,司空泽野的杀意再重,长着一张如此颠倒众生的面容……跟眼前这个凶残的狰狞的男人一比,就被压下去了。

被枪了货,司空泽野也不生气,不阻拦,淡淡地勾唇一笑,对白云裳说:“时间不早了,你不是想跳舞,跳完了我们好回去。”

白云裳皱眉看着司空泽野,有些不解。

以他的性格,怎么容忍自己看中的东西被抢夺?

如果是别的东西还好,那把枪……她也很喜欢。

司空泽野拍拍她的肩:“有人为我们买单,这不是两全其美?”

“买单?”

“走吧,去跳舞。”

司空泽野拉了白云裳的手,走进舞池。白云裳其实根本不会来这种场所跳艳舞,刚入场,有些放不开,没想到司空泽野先跳了起来,勾引着她,让她跳。

明暗的光线中,司空泽野的面容时而暗,时而显现,说不出的狂野和迷人。

白云裳被气氛带动着,开始是慢慢跳。

越跳,她就越忘情,动作也越开了……

水蛇一般的身子贴着司空泽野扭动着,但并不会完全贴近,隔着些微妙的距离。

这种若有似无的接触,若有似无的眼神,令司空泽野也有些兴奋起来。

时而扣住她的下巴,缠绵而深入地吻她。

他的吻总是这样色青,仿佛在品尝,在咀嚼,在吮吸……

音乐一波又一波,但附近的人渐渐不跳了,都在惊讶地看着这两个边吻边跳的男女。男的高大英俊,女的美丽惊人……

那么相配的,就像一幅绝妙的画。

“我硬了,宝贝。”司空泽野扣住她的下巴,低哑地将她搂进了怀中。

白云裳脸上都是汗水,头发半松不散的,更添了一丝慵懒的妩媚。

“真差劲,这就受不住了?”修长的手臂勾了他的脖子,恶意地用柔软蹭蹭他。

司空泽野的眸子更加深谙:“回去了。”

“不要,我还没尽兴。”

“回去。”

话音刚落,他一把将白云裳举起来,白云裳尖叫一声,气氛HIGH到极点。司空泽野居然就这样将白云裳高高地抱着,她坐在他的肩上,两条长腿吊着,深怕会掉下去,双手紧紧地扶着他的肩膀和头。

“混蛋,放我下来!”

“看你下次还敢勾引我?”

司空泽野一只手揽着她,往外走去。

人流往两边扩散,尖叫声和口哨声彼此响着,刚走到门口,司空泽野的那10几个保镖回来了,其中手里提着那个银箱子。

白云裳此时没有留意到那东西,全身都还弥漫着散不开的兴奋因子。

她从来没有这样放开过,从小到大教她的礼仪,不允许她这样放开自己。所以今天,仿佛是束缚已久的身体突然得到抒发,说不出的畅快淋漓。

走出S*L夜总会,外面清凉的夜风铺面而来,吹散了一丝燥热的气息。

白云裳还在司空泽野的肩上,身体有些摇晃,想下去,他却是不让。

司机已经将阿斯顿马丁开到面前。

白云裳惊叫一声,就被塞进了车里,头昏脑胀着。

司空泽野坐进来,就快速地撕扯着白云裳的衣服。司机吓得赶快竖起隔离帘幕,下了车,和10个保镖一起守在车外。

“唔,神经啊,放开我……”

“……”

“我不要在这里,放开啊!”

“……”

激烈的挣扎和堵吻,很快就变成撩人的申吟,整个车子剧烈震动着……

大概半小时后,那种震动才慢慢消失。

“滴”,阿斯顿马丁的敞篷被打开,露出华贵座位上的两人……

白云裳脸上泛着红晕,衣服似乎是刚刚穿好,正在整理着,头发凌乱地散开,司空泽野捡起掉落的发箍,亲自为她扎上去。

可惜他的技术实在不怎么好,只是一个马尾而已,都扎得松松散散的,歪到一旁。

这样的发型,立即让白云裳多了一丝可爱。

“把东西拿过来。”司空泽野朝外面的保镖说道。

紧接着,一个银色的箱子递上来。

白云裳微微一愣,眼中立即划过一丝欣喜:“你买回来了?”这把枪她的确是很中意。

“我说过了,有人为我们买单。”

“你们认识?”

“以前不,从今以后,就算认识了。”

白云裳没明白,打开箱子,瞬间惊叫了一声。

只见那把银枪旁边,还放着两颗……血淋淋的眼珠。

白云裳刚刚还高涨的情绪,瞬间DWON到谷底,有种要呕吐的浴望。

“谁放的?!”司空泽野怒容道。

小脑袋想得真多(VIP142)

几个保镖全都吓得噤声,以前司空泽野处理事情,从对方身上抢来的战果,以及给对方的惩罚,都是这样装在一起送来给他验收的。

所以今天他们按照往常那样办事,并没有想到白云裳会先打开这个箱子。

司空泽野拿出手枪,把那箱子扔出去:“扔远点,越远越好。”又回头看着白云裳,微微嘲讽的语气说,“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小。”

“这无关乎于胆小,是恶心……”白云裳忍着反胃的冲动,“真的很恶心!”

“好了。”司空泽野伸手拍了拍她的背,仿佛是在安抚受惊的她,“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别想太多。”

“你抢了人家的东西,还挖双目,”白云裳难以理解地说,“这叫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是啊,司空泽野残忍无情,她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可是看着他这么随意的,就做出这样残酷的事情,她还是难以接受……

“人是动物,只不过是高级的哺rǔ动物,”司空泽野笑了笑,“我们每天都杀害那么多哺rǔ动物,还吃进肚子里,那岂不是更残忍?”

“你拿人跟畜生相提并论?”

“我这是个比喻。”

司空泽野拿了面纸巾,擦拭着枪上并没有的血迹,递给白云裳,见她不接,他又擦了擦:“很干净,没有染上任何的血腥,这你放心。”

“你杀了他?”白云裳问。

“并没有,”司空泽野勾唇一笑,笑容俊美野性,却是那么的残酷,“他可是买单者,我感激还来不及,怎么会杀了他?”

没有杀人,却活着将人家的双目取出,这是更残忍的,生不如死。

白云裳面色十分苍白:“我真的不明白,你直接把东西夺回来就好,为什么还要挖人家眼睛?”

“我不喜欢他看你的眼神。”

“全场的男人都在用那种眼神看我!”

“不错,但是,他们的胆小救了他们。”

“……”

“我认为,死得快的往往都是那些勇士,而活得长久的,却是贪生怕死之辈。”司空泽野端起她的下巴,“所以云裳,你一定能活得很长很长,你这么怕死。”

“所以,”白云裳接口道,“你会死得很快?你这么残忍,一定树敌众多,到处都有人恨不得杀了你。”

“是啊,有很多人都想要我的命。”

魔鬼本来就不该生活在世界上,而是该下地狱的。

“不过,为了让你活得更长,我一定不能死。”司空泽野翘唇说,“你这么柔弱,我得保护你。我要是死了,你怎么活得很长很长?”

“你死了,我才能活得长!”每天看到他,都要被她气死了。

“我也打算做个怕死的人了。”司空泽野说。

因为白云裳的存在,他开始眷恋这个世界,舍不得,不想死了。

“好了,别再这么瞪着我,刚刚的气氛还那么好。”那把枪在他的手里灵活地转了个圈,司空泽野问,“不想要?”

白云裳接过那把枪,当然要,为什么不要?

如果哪天司空泽野对她兽性大发,向对待那个男人一样对她做残忍的事,她就用这把枪杀了他——

不过,白云裳问:“这是把空枪,还是有子弹的?“

“你想要子弹?”司空泽野很是意外。

“废话,没有子弹的枪还叫做枪么?”那给她还有什么意义?

“你会用枪?”

“没有,不会可以学。我不介意你教我。”

司空泽野盯着她的眼睛,仿佛在探究她的思想:“怎么突然对枪有兴趣了?”

“防身,自保。”以前她觉得这个世界很安全,认识司空泽野之后……

“我说过了,有我在,你便是最强大的,谁也伤不到你。”

白云裳微笑起来:“你难道不知道,对我最有威胁的人,是你。”

司空泽野略微意外,挑眉问:“这么说你要这把枪是为了对付我的?”

“不然呢?”

“你敢杀人?”

“枪不一定是给来杀人的,”白云裳狠狠地瞪着他,“当然,如果是被逼无奈的情况下,可以击断对方的双腿,让他伤不到我。”

司空泽野哈哈哈大笑起来:“我没有腿也照样可以伤你。”

“第三条腿也打断。”

“云裳,你对我真狠。”

“……”

“还是把我的命拿去吧。”

“我也很想。”

“我的命在这里,谁也拿不走,除了你。”司空泽野掏出一把枪,从枪把里拿出一颗子弹,当着白云裳的面,放到了她那把枪里。

“一颗子弹,这里,”司空泽野指着自己的心脏,“一击毙命。”

“……”

“怎么不动手?”

“谁知道这一枪打不打得死你,如果打不死,我岂不是下场会很惨。”白云裳低声说道,“另外,谁知道这颗子弹是不是有效的,如果打出去没反应,只是你的试探,我的下场也会很惨……”

他的确是试探她,想要知道她真的舍不舍得下手。可是给她的那颗子弹,是真的。

司空泽野摸摸她的头:“小脑袋想得真多。”

白云裳拿掉他的手。

“有时候太聪明未必是好事啊,不是任何事情都是你想的复杂。”

就像他对她的爱,那么简单地摆在她面前,她却偏偏想得极其地复杂,漠视他的一片真心。

听到她说要杀他的时候,他的那颗心,又痛了。

原本坚强如顽石的他,在爱上她以后,心就变成易碎的玻璃,她每天摔着他的心玩……

“我的命就在你手里,你什么时候想要了,就拿去。”

他的心也在她手里,她什么时候相信了,就拿去。

*******小说阅读网☆☆蔷薇六少爷☆☆总裁的3嫁娇妻******

那天以后,两人过了相当平和的一段时期。

司空泽野白天忙工作,晚上就带白云裳出去逛……

看到一只母蜥蜴(VIP143)

S市很多地方白云裳都没有去过,司空泽野带着她一个个地开眼界。

有一天进了宠物市场,司空泽野买了一只蜥蜴,品种是圭亚那闪光蜥,已经是成年的了,体长达1公尺,其颈部鳞片隆起,背部及尾巴的鳞片也明显鳞脊化,亮绿色,头部则为橙色,一双扁圆形的眼睛,看着觉得很憷人……

司空泽野居然喜欢这种东西?!

为此,他专程买了个大型鱼缸,把蜥蜴放在里面养。

一到傍晚他忙完公事了,就把蜥蜴拿出来,在地上放风。

白云裳很怕这种爬行物,每次见了都背脊发寒,全身冷战,尤其不能让它靠近。

可是司空泽野居然经常会让那玩意挂在自己的肩膀上。

所以,从有了蜥蜴那天起,司空泽野就多了一个威胁白云裳的东西。

他管那只圭亚那闪光蜥叫闪管家。

威胁的话语通常是:

【再多次点饭。还是,让我们的闪管家来喂你?】

【别总是坐在太阳底下,紫外线很大。当然闪管家不介意来一起陪着你。】

【希望闪管家把拖鞋拿给你么?地上这么凉,你再敢赤脚试试……】

……

白云裳对那东西真是又气又恨,却又无计可施。

混蛋啊,这个男人真是变态,有谁会把这么大的蜥蜴养在家里做宠物的?

如果不是平时都会关在浴缸里,白云裳晚上睡觉都要被吓醒!

这天白云裳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闪管家又被司空泽野放出来在地上放风……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玩意突然就爬到她脚边,用尾巴轻轻地抽打了她两下,好像在示好。

白云裳吓得尖叫,站在沙发上拼命跳。

闪管家似乎很想亲昵她,居然还爬上了沙发。

白云裳大叫着,就跳到了茶几上,拼命叫:“混蛋,你这恶心的东西上沙发了!混蛋,出来!快把它弄走!”

卫生间的门“喀”的打开,司空泽野看到这幕场面,就勾唇笑了起来。

“它不会咬人,你何必那么担心。”

“拿走啊,快点给我拿走——!”

看她是真的吓到了,司空泽野这才慢悠悠走来,将蜥蜴拎起来,甩到了肩上。

“你也只有这个时候,才像个女人。”司空泽野笑话她,“平时看你装得挺勇敢。它真的不会咬你,你不信把手伸过来试试?”

说着,司空泽野把手放在那蜥蜴嘴边。

可怕的舌头快速地闪出来,舔了他一下,又缩回去。

白云裳脸色煞白着,只得恶狠狠地瞪着他——

怎么会不咬人,这是动物,没有智力,没有感情的,一定会咬人!

现在是司空泽野一日三餐好食好料地照顾着,它每次都吃得撑撑的,当然就不会再去咬人。可是如果哪一天,它没吃饱,或者忘记喂食了,不可想象的后果。

“我不管这玩意咬不咬人,它恶心!”白云裳愤怒地叫道,“真的恶心!”

“哪里恶心?很可爱。”

“扔出去!给我扔出去!”

“它很稀有,并且非常珍贵……”

白云裳觉得简直是鸡同鸭讲,下了地,气哼哼地上楼,用力甩上卧室房门。

她觉得她跟司空泽野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一个太过野性,真的就是从森林里走出来的野兽,无所畏忌的,什么都不怕。

两个世界的人,在彼此的世界里各自的生活,都不愿意为了对方改变。

所以白云裳虽然觉得他们最近相处和谐,偶尔会冒出“也许跟他就这么生活着下去”也不错的念头时,又会立即因为彼此的生活习性的不同而熄灭。

她才不要跟这头野兽生活下去。

是,他暂时是对她不错,只要不是过分的要求,他都统统满足她。

可是如果他哪天发神经了,不想再对她好了呢?

她绝不要跟一个肩上趴着蜥蜴,挖别人双目就像家常便饭——的男人,过下半辈子!

楼下的司空泽野当然不会明白白云裳的想法。

在他认为,他养蜥蜴,就像白云裳养小白兔一样,毫无危险性;他杀死这只蜥蜴,也像白云裳杀死一只小白兔那样,简单利落。

“这只蜥宝宝相当脆弱……”这是他经常挂在嘴边的口头禅。

以他的立场来看,这就是一只可供观赏的宠物,不会伤害人。

他以为白云裳怕,是因为它的模样长得丑。

但是以圭亚那闪光蜥的品种来说,这只的长相,绝对是极品。

随便拿到拍卖市场上,都可以炒到天价……

这样的宝贝,怎么能仍掉?!

于是白云裳以冷战来抗议。

当晚的亲热时间,白云裳冷着面容,起初是剧烈的挣扎反抗,在斗不过他强壮的体格挣扎无效后,就以沉默来表达自己的愤怒。

整个亲热时间,她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司空泽野每次去吻她,她就把脸别开。

“好了,”他安慰说,“明天我去宠物市场给你带一只好玩的东西回来。”

“……”

“再不说话,我就让闪管家进来参观‘我爱你’的场面。”

白云裳愤怒地瞪着他:“谢你了,我不想再在家里看到一只母蜥蜴。”

“犬类?你喜欢大型犬,还是小型犬?”

“我没兴趣。”

“兔子?”他讨好地说,“或者鸟类也可以。”

“我说了我没兴趣——我对宠物没兴趣!”

“我要吻你,不准闪开脸……否则,让闪管家来代劳。”

白云裳果然不再乱动,司空泽野擭着她的下颌,喷着滚气,终于狠狠地吻到了她的嘴唇。一个香甜肆意的吻,吻得彼此都差点窒息。

白云裳真是恨透了这个男人,更恨透了他的威胁。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非得养着这只蜥蜴不可?”

并不是非养不可,而是……

司空泽野很难知道她怕的东西。就连他,她都不怕,唯有留一样能够震住她的东西在身边。

延后一个星期了(VIP144)

可是司空泽野怎么会知道,他一直以来,最错误的方式,就是用强迫来表达他的爱。

他以为震住她,就可以留住她。

看来,这头野性的狼距离学会怎么爱人,好像还有一段漫长的过程……

“云裳,给我生个孩子……”他叠起她的双腿,又一次的进入她,“有了孩子,我就把闪管家拿走。”

有了他们的孩子后,他就可以用孩子要挟她了。

“那你一辈子留着它吧……”

“怎么?”

白云裳恶狠狠地说:“我永远都不会给你生孩子!”

“那恐怕由不得你……”司空泽野勾起唇说,“我每天这么爱你,你迟早会有我的孩子。”

孩子,她怎么会给机会留下他们的孩子?!

她这一生已经毁了,还要弄一个无辜的小生命来接受司空泽野的虐待吗?

“由不由的我,你看着就知道了……”

白云裳冷笑着,刚摞下狠话,就被司空泽野翻了个身,以更紧密的姿势进入。

他想要孩子,疯狂地想要孩子,想要能将他们两个联系起来的纽带……

一旦有了孩子,他们就是亲人了,到时候,她不会再妄想着从他身边逃走。

可是,为什么这么久了,他要了她那么多次,她的肚子就是没有动静?

司空泽野怎么会知道,白云裳有天趁着他不在家的时候,电话给林雪心,本来是询问她的近况,结果得知她已经回了白家。

白云裳就开口让她买两瓶避孕药,悄悄送了过来……

她特别嘱咐了,不管用什么办法,不能被门口的保镖知道,要从围墙外将药瓶扔进海棠树的位置。

当然,林雪心有很多的问题:

“你为什么在那个别墅里?不上学?为什么要避孕药?……”

“你不要问我任何问题,我怎么做,都有我的原因。以后我会跟你解释的。”

“你跟莫少爷的婚约……”

“这个我以后也会跟你解释,总之现在请你先帮我这么做。”

白云裳不知道林雪心是怎么做到的,总之,她吩咐的当天下午,在海棠木下果然找到了药。

她真的不能有司空泽野的孩子,原本一直在避孕,来了这个别墅后,初期因为她的病,司空泽野很少碰她,加上有几次做都是她的安全期,没怀上。

后来司空泽野突然想要孩子了,就把她的避孕药通通扔了。

加上那么频繁的欢爱频率,白云裳晚上做梦都梦见自己突然怀孕了,有了宝宝。

她真的怕,自己怀孕了,又被囚困在这里,司空泽野根本不让她堕胎,一直囚困到她生下孩子……

所以让林雪心弄来避孕药后,白云裳就换到一个维他命的药盒子里。

她每天吃,司空泽野也并没有疑心过——

那些维他命是她要求要买的,还有胶原蛋白,这都是对女人的肌肤好的,应该适当补充。

司空泽野询问过医生,说可以服用,才亲口叫人买了些回来,又怎么会怀疑药其实已被白云裳偷偷掉包?

*******小说阅读网☆☆蔷薇六少爷☆☆总裁的3嫁娇妻******

白云裳从卫生间里走出去,脸有愁容,已经是一个星期了,她还没有来月经。

平时她的经期很准,从她18岁以后,几乎除了特别不舒服的情况外,从来都不延期或提早。

白云裳因为怕有小孩子,总会有种提心吊胆的感觉,怕那避孕药没有作用。

经常听说,戴着安全套那啥,都还怀孕的……

当天晚上,白云裳心不在焉,吃到一个烂掉的芒果。

立即从床上爬起来,冲进浴室,恶心难过的感觉,令她止不住干呕。

“怎么?”司空泽野低沉的声音响在身后。

她回过头,见他靠在门边,眉头紧锁着,打量着她。

“没什么……”

“没什么?呕成这样,感冒了?”

“没有!”白云裳走到洗漱池边,清洗着脸,想让自己清醒。

司空泽野低低沉沉的嗓音继续问:“卫生棉为什么没用?”

白云裳诧异,手里的动作顿住,只听到哗哗的水流声不止。

白云裳从来到这个别墅后,到现在近一个月了……

玩过这么多女人,再加上基本的常识,他当然知道女人每个月有必来的那几天,所以这个卫生间里一直有准备卫生棉。

上次她来月经的日子,司空泽野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算算日子,她早应该来了。可到现在,那些卫生棉都是全新的,还没有开包。

司空泽野走到她身后,环住她。

他的唇就在她耳边,带着一丝试探的欣喜说:“云裳,你怀孕了。”

怀孕?!这两个字就像针,猛地刺中了白云裳的耳膜!

她最怕的就是这两个字,这些天来,她连做梦都是这两个字!

“怎么可能!”她下意识反抗说,态度很激烈。

司空泽野笑了笑:“这么激动,看来是真的怀孕了。”

“没有!”

“没怀孕,为什么吐?”

“那是吃到一个坏的芒果……”

“坏的芒果还往嘴里送?眼睛看不见,还是在想什么事分了心?”司空泽野深邃的眼,在镜子里紧紧地盯着她,大手掐住她的下巴,让她也看着自己的脸。

那是一张苍白而忧愁的脸,眉头紧紧皱着,锁满了心虚

“看看你,这几天很憔悴,而且经常神游太虚。”

白云裳用力犟开他的手:“放开,我要出去了。”

“为什么没用卫生棉?”他又问了这个不属于一个大男人该问的问题。

白云裳有些尴尬:“女人的经期本来就不是那么准的,有的会提前,有的会延后。”

“是么。”他咬她的耳朵,“延后一个星期了,会不会不正常?”

“这没有什么不正常的,放开我,我叫你放开我……”

忽然身体被打横抱起,司空泽野把她抱到床上。

是个很棘手的过(VIP145)

白云裳以为接下来,又是例行公事的抢占掠夺,可是司空泽野却是拉了一条被子给她盖上。

白云裳疑惑地看着他,今晚,他打算放过他了么?

就见司空泽野拿起手机打电话,吩咐下人叫医生来这里……

“我不要医生,我没有怀孕!”白云裳立即就叫了起来,好像生怕医生来了,就会告诉她肚子里已经有了个小生命。

司空泽野沉沉地看着她:“有没有,等医生来看过了才知道。”

“我说过了,真的没有!”

“云裳,你好像很害怕……你在怕什么?”

“我什么也不怕。”

“你怕怀孕,怕有我的孩子。”他的眸子冷然,知道她一直都不想要他们的孩子。

白云裳抿了抿唇,没说话。

“为什么不要我们的孩子?你不喜欢孩子?”司空泽野看她对孩子的事那么排斥,“你不需担心,有了孩子后,一切都有我给他安排好。”

“我没有不喜欢孩子。我为什么要一个魔鬼的孩子?”白云裳反问。

司空泽野的眼神微变:“这么说,别的男人的孩子你就没关系?”

“……”

“说话!”

周围的空气瞬间凝滞下来,每次两人一谈到感情问题,气氛就会直转急下。而司空泽野的心,也会很受伤的感觉。

他几步走到床边,伸手攥了她的肩膀:“如果是莫流原的孩子,你就会生下来是不是?”

“……”

“你想要跟他生孩子?!”

白云裳有些无言,现在都还没确认自己是否有孩子,但司空泽野就激动得好像她肚子里已经有一个小生命了。

她本来要解释,眼珠子轻轻一转,顺着他的话继续顶到:“对,我只是不要你的孩子,我跟你的。别人的孩子都可以,当然莫流原的孩子我就更高兴了!”

“你这个该死的女人!”无法言喻的怒气快要将司空泽野燃尽。

他立即就揪起她的衣领,想要给予惩罚的。

可是看到她波澜不惊的神色,甚至眼神中有一抹飞快而闪的算计笑意——

他蓦然地放下手,将她放回床上,又盖好了被子。

这个女人是故意激怒他的!

她这么聪明,为了不让自己受伤,她已经学会了不跟他硬碰硬。通过这么久的相处,她多少摸了他的脾气——她很会保护自己。然而这种时候,她却故意说这种话。

她就是想激怒他,让他发火,打她,很可能脆弱的孩子就会因为他的怒气而失掉……

看着司空泽野突然就变得沉稳从容,仿佛丝毫没有被她的话语气到。

白云裳有些失望。

坐在沙发上,他yīnyīn冷冷地笑起来:“对,我是个魔鬼。”

“你不想要我的孩子,想要莫流原的,可惜……你这辈子都没办法跟他生孩子。你只能跟我生孩子。”

“不管你多害怕,多抗拒,这是个不变的实事。并且……”

“云裳,你最害怕的事,已经降临了。”

暖色的灯光中,司空泽野缓缓扬起嘴角。

那是魔鬼一般自得的笑容,充满了yīn谋,狼性,还有不顾一切的占有。

白云裳用力地攥了攥掌心:“我呸,我才没有怀孕。”

“看你这精神状况,这么心虚,又每天心事愁容的……你以为还瞒得过我?”

这几天白云裳的确因为经期不准,而一直心虚飘忽。

这么关心她的司空泽野,怎么会没有察觉?

他其实也怀疑她是否怀孕了,他要了她那么多次,而且都是参照容易怀孕的体位,是个正常的女人都该有了!

况且白云裳的身体状况很健康,他早就让手下查过了!

司空泽野笃定的口吻让白云裳害怕起来……

手抚摸到自己的肚子,还是平坦的,这里真的有生命了?

半个多小时后,医生来了。

来的有好几个,带了很多精明的检查仪器。

白云裳起初是恐惧的反抗,不想接受检查,却被司空泽野叫人抓住她。

身体被紧紧地按在床上,他对她的反抗行为明显相当不满:

“云裳,你以为你不检查,这个孩子就可以没有了?!”

闻言,白云裳有些认命,如果有了,就算不检查,也还是有了,逃也逃不过;如果没有……她反而松一口气,不再这样的提醒吊胆……

因为需要特殊检查,医生让司空泽野回避。

坐在书房里,司空泽野就让马仔拿来字典,挑选了名字问。

马仔说这个好,司空泽野就怒问,那个不好?

马仔说那个好,司空泽野又怒问,这个不更好?

选来选去,马仔说:“只要是少爷想的,都好。”

司空泽野更怒:“再好也要选一个最好的。”

马仔苦着脸:“少爷,这孩子都还没有检查出来,如果……”见司空泽野的脸色立即不对,改口道,“现在选名字有些为时过早,还有很多别的事,需要先Cāo心。”

“什么事?”

“怎么胎教,让孩子更聪明;孕妇应该多主意些什么,吃些什么……这都是眼下迫在眉睫的。”

“嗯。”

“另外,这白小姐如果生了孩子,要入司空祖籍吧?”

“当然。”司空泽野不容二话。

“那少爷的意思是——只认孩子?”

司空泽野听出他话里的意思,眼眸瞬间黯沉如冰。

“白小姐的存在,司空老爷还并不知情,”马仔说出他的忧虑,“恐怕,让司空老爷接受她,是个很棘手的过程。”

司空家族是个大家族,本来就讲究门当户对,更何况,白云裳还是已经嫁过人,没有跟李英豪离婚,近来,又跟莫流原在情感和婚姻上出现纠扯……

司空泽野烦躁地将字典合上,手摁住额头。

这时,门被敲响,佣人说道:“少爷,医生已经检查完了。”

“叫他们进来。”

医生进来时,司空泽野坐在360°旋转的老板椅上,是那副泰然冰冷的气息。

避孕药在哪(VIP146)

背对着门,他冷冷清清地问:“怀孕几个月了?”

身后没有声息,司空泽野把椅子转过去,明显见医生一副发愣的样子。

“我问你话,几个月了!”

“这……那位女士没有怀孕啊。”

司空泽野眼眸一深,失望的神情让他看起来相当可怕。

房间里诡异了三秒钟,他冰冷的声音,一字一句问道:“你说什么?”

“……她没有怀孕。”

“你再说一次!”

医生吓得就想要逃跑的,连他的眼睛都不敢看,哪里还敢再说?!

“该死!”大手一扫,刚刚“获得”孩子的兴奋,瞬间因为孩子的“丢失”而变得相当的糟糕!很糟糕!

马仔低声说:“少爷,你不必心急,你和白小姐现在朝夕相处,水到渠成,若是想要孩子还不简单,迟早会有的。”

“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一锤砸在书桌上。

他以前跟别的女人,就算是带套,吃事后避孕药,都曾经让几个女人中过彩。

谁叫他力量强大,持续性那么生猛……

“避孕药会导致女性体内内分泌的紊乱,特别是吃大量的避孕药。我们刚刚给她进行了激素水平的检查……发现她近期一直有在服用避孕药。”

避孕药。

这三个字,就像炸弹在房间里炸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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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怀孕,白云裳松了口气,看来那避孕药是有作用的。

她坐在梳妆台上,看着自己的确是憔悴苍白的脸色,忍不住一笑,自己吓自己啊。

突然房间门被一股怪力推开。

那力道令房门摔在墙上,发出很大的“哐当”之声。

白云裳回头,见司空泽野站在门口,那表情yīn暗的,捉摸不定的,看她的眼神,就像可怕的野兽要撕碎了他眼中的猎物!

白云裳皱了皱眉,又转回身去拿起一个保湿rǔ在擦。

忽然一只大掌扼住了她的手腕,活活地要把她的手腕扼断!

白云裳吃痛地低呼起来:“放开我!”

“……”

“怎么,没有如愿以偿怀上你的孩子,就在这里发疯了?”

白云裳嘲讽地笑着,身体却被那股力拽起来,一把用力地摔在床上。

床很软,又铺着很厚的一层,白云裳虽然没有撞痛,却被这大力的一扔,弄得脑子发晕。她躺在床上,有些嘲讽地想——

刚以为她怀孕了,尽管再愤怒,他也忍下去了。现在一知道她没有怀孕,就这样丢她!

原来他并不是怜惜自己,而是为了那个莫须有的孩子。

嘴上有一抹讽刺的笑,白云裳坐起来说:“看不出来,你原来这么有爱心,这么的喜欢孩子。”

床前,司空泽野目光黑洞,脸色yīn沉,是那样可怕的眼神瞪着她。

“我说过了,我不会给你生孩子,你为什么非得来纠缠我?”

“既然你那么喜欢小孩子,可以随便跟哪个女人……”

“你这个恶魔,已经这样残忍地毁去我的生活了,休想让我再生下一个傀儡来给你折磨!”

她每说一句话,司空泽野的脸色就yīn冷三分。

他的手掌变得有力,如果是任何一个女人,他恐怕就会控制不住自己,在此刻要了她的命。

可以随便跟哪个女人?

她竟敢叫他去找别的女人!

“避孕药在哪里。”他yīn冷低沉的嗓音问。

白云裳诧异了一下,迅速抬起头望着他。见他的脸色更怒。

“该死的女人,避孕药在哪里!?”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哈哈哈哈,你到这个时候了,还在跟我装!”司空泽野yīn鸷地大笑道,“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避孕药在哪,你从哪里来的,给我一字不漏的交代清楚了,否则——你知道后果。”

白云裳没想到她吃了避孕药也能被查出来。

所以这是完全出乎她的意料的。

做了亏心事,她的内心相当的虚,表面还是尽量淡定道:“不管你信不信,我没吃什么避孕药,我被你关在这房间里,一步都不能出去,哪里来的避孕药给我吃?”

“死到临头,你还在撒谎!”

“医生的检查也可能会出错!”白云裳不怕死地说道,“她能确定吗,一定是我吃了避孕药?”

“……”

“又也许是我以前吃的避孕药,现在有后续作用?!”

“很遗憾,你答错了。”

司空泽野也这样想过,所以特地问过医生,检查是否吃了避孕药需要查体内激素浓度,服药后4—5天,激素都被代谢了,根本查不出激素的变化。

这个女人的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除非,是她外出穿成熊猫装回来的那次?!

可是那之前,他还没有确定要孩子的决心,家里还有避孕药,他也允许她吃。

是过后两天,他才把避孕药全部扔掉的。

白云裳不可能事先知道他的决定,不可能买了药偷偷藏起来,也更不可能在他突然把药全部扔掉之前偷藏。

这一切都解释不通,才让司空泽野没有办法直接定她的罪名,而是逼问。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把避孕药拿出来,乖乖向我交代一切!若是你态度诚恳,我或许会考虑原谅。”

白云裳怎么会不知道,他在逼问,就证明他也只是猜测,他还不确定。

只要他没有亲眼坐实了证据,就不会真把他怎么样。

没想到这个男人会这么喜欢孩子,在乎这个孩子,若是让他真的知道自己在吃避孕药,也许是更可怕的后果。

而且一旦把避孕药交出去,说出她买了手机卡的事,她接下来的人生,可想而知……

想着,白云裳就冷静地说:“我真的没有,你尽管污蔑我好了。”

“……”

“欲加之罪,何况无词。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这样说的?”

爱到对她放手……(VIP147)

该死,这个女人真是该死。

看来是他太宠她,让她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司空泽野低声叫来马仔和保镖,不顾白云裳的挣扎,将她丢到卫生间的浴缸里,用手铐将她的左手铐在金属喷管上。

白云裳挣扎着,以为接下来是受到一顿可怕的凌辱!

结果不是,司空泽野将那只蜥蜴也放到了浴室的地上……

白云裳震惊地瞪大了眼:“你想做什么?”

“你做错了事,关小黑屋,面壁思过,直到你想清楚了为止。”司空泽野残酷地说,“不过,我怎么忍心你一个人孤独,特派了闪管家来陪你。”

“你混蛋——”明知道她最怕这东西了!

“好好想,给我仔细地想,想清楚了,随时叫我。”

说完这句话,司空泽野就把浴室门关上了。

白云裳坐在冰冷的浴池里,满脸惊惧地看着那条蜥蜴在地上爬来爬去。

她真的很怕它突然就爬到浴缸里,触碰她,舔她,将她撕碎……

白云裳不知道,蜥蜴真的很少咬人,就算咬人也不疼的,咬伤就更不太可能了。

相较而言,若是养一只大型犬,藏獒之流,还更有杀伤力。

因为如此,司空泽野才会买了它来做宠物。

他怎么可能真把具有危险性的东西放在家里伤害白云裳?

这东西只是长得丑陋,让人们误以为它的可怕——

事实上,以蜥蜴的审美观来看,这只蜥蜴是相当漂亮的。

它的绿,不是深绿,而是接近青色,淡淡的,头部也是偏金色,淡金,整个不动的时候,看上去像一个精致的玩具。

它的品相,已经是蜥蜴界里的翘楚。

白云裳怕,是因为她不喜欢这种四条腿在地上爬的东西。不管长得如何——在她的概念里,这就应该是类似于鳄鱼那么凶残可怕的东西。

现在,司空泽野把这蜥蜴扔进了浴室里,跟白云裳共处一室。用“惧怕”逼着白云裳,让她早点坦白从宽。

有时候,人们其实最怕的不是一样事物,怕的是“惧怕”的感觉。

“混蛋,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白云裳不停地叫着,嘶吼着,可是卧室里的人纹丝不动,没有发出一点动静。

他是铁了心的折磨她的。

“你这个魔鬼……”

“混蛋啊……”

白云裳喊了半个小时,嗓音嘶哑了,口也渴了,而那只蜥蜴因为她发出的动静,爬到浴缸前,两只骨溜溜的眼睛一顺不顺地盯着她看。

白云裳不敢再叫,死死地闭着嘴,因为愤怒而气得浑身发抖!

恨他,真的恨死他了。他怎么可以这么对她?是不是只要她不说实话,就算被这只蜥蜴咬死,变成它的美味晚餐,司空泽野也可以无动于衷?

忽然门被打开。

白云裳看到司空泽野,立即坐直了身子。

司空泽野靠在门边,高高大大的身影,是那样的可怖:“想好了没有?”

“……”

“没有想好?没关系,我还有大把的时间给你想。”

“我真的没有吃避孕药!”

司空泽野眸子一暗,伸手关了灯,再次关上浴室的门。

一瞬间,整个卫生间都暗了,黑漆漆,什么也看不见。

外面的灯也很快熄了,传来司空泽野上床睡觉的动静……

白云裳怎么能让他好过?她在这里遭受着可怕的折磨,而他竟然睡觉,于是又大声地叫起来。

起初是凌厉的骂他,到后面,语气越来越弱,最后是极尽哀求的声音:

“你放我出去……我真的没有吃避孕药……真的没有……”

她真的不能有他的孩子。

对一个女人来说,有了孩子,这一生差不多就成为定局了。

她从小就没有受到家庭的爱,很渴望温暖——她觉得,孩子要么不要生下来,生下来,就要给她最好的疼爱。

她不愿意自己的孩子生下来遭受折磨。

她不可以这样……

大床上,猩红的烟头一直亮着,而在烟灰缸里也是一打的雪茄头。

司空泽野一根接一根地抽着,他在挣扎,在煎熬。

该死,折磨这个女人,却仿佛是在变相地折磨自己而已。

他一点也不比她更好过。

他那冷酷的心呢,那做一切事都不惜一切后果和代价的yīn狠呢?为什么到了这个女人的面前,通通失效了。

终于,他坐起身子,似乎是再也无法这样折磨彼此。

刚走到浴室门口,听到她低低的声音说着:

“放过我,好不好?全天下这么多的女人,哪个女人都愿意给你生孩子……”

“你喜欢孩子,这无可厚非。为什么就是要逼我?”

“把我囚禁在身边,我已经从了你,让我离开莫流原,我也跟他再无瓜葛。”

“你到底要从我身上再掠夺到什么地步,才会甘心……”

她的整个身体都被他掏空了。他却还嫌不够,还要更多,更多……

他只知道一味地对她索取,侵略,愤怒。

她怎么会遇见这样的魔鬼?!

漆黑的卫生间里,伸手不见五指,那蜥蜴本来就喜爱潮湿,而浴缸里有水的气味。

不知道何时,它就爬上来了,就在她脚边。

她下意识缩起双腿,心里防线在一点点地崩塌,被铺天盖地的惧怕袭击着……

她本来就不是个多么勇敢的人。她胆小,她怕死!可就从这两样弱点暴露在司空泽野面前后,她就不断地尝试到恐惧和死前的滋味!

门外,司空泽野的面孔在黑暗中,一点点慢慢变得坚硬。

她从来没有用这样低的说话姿态,这样的哀求着他放过她。然而越是这样,他越明白她不想要他的孩子的决心。

因此,这个孩子非生下来不可!

没有孩子,她永远不会爱上他,而他对她却一天比一天更爱。

终有一天,他会爱到把所有的东西都给她,爱到对她放手……

我没有耍戏你(VIP148)

他不能让那一天到来!无论如何,也不让这个女人从他身边逃走!从他见到她的第一面起,她就注定了是他的女人,这辈子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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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整整一夜,白云裳都没有敢睡。

她的手里抓着一瓶洗发露,每次感觉那东西靠近自己,就用洗发露去拨开它。

有一次,似乎是戳到它的嘴了,它忽然一口咬住。

白云裳吓得心脏差点停止,还好它只是咬了一下,又缩了回去。

这是非常难熬的一夜。

心里的恐惧,愤怒,纠结,加上没有其它的事情可以打发时间,夜就仿佛被拉得无限漫长,每一分钟,都对她来说是酷刑的煎熬。

到天快蒙蒙亮的时候,白云裳困得不行,上眼皮和下眼皮不断打架,想要睡去。

可是很怕自己闭上眼,就被那恶心的东西扑上来,咬住喉管……

外面传来起床的动静。

一般时间,司空泽野都是7-8点才醒。

白云裳以为至少还有漫长的几个小时煎熬,她怎么会知道,司空泽野也是一夜无眠。

靠在床头,他抽着雪茄,时而听着浴室里的动静。

喉头被熏得干涩,他烦躁地摁灭,见天已经亮了,再也忍不住,就起了。

卧室门打开,浴缸里紧紧缩成一团的女人立即看着他——

白云裳面色苍白,因为害怕而表现的柔弱,让她看起来楚楚动人。

“思考了一整晚,你想好了?”

“是,我想好了。”白云裳说,“我是吃了避孕药。”

似乎早就想好了答案,回答得那么快。

司空泽野的眸子一暗,又变得像森里里的野兽。

果然,这个该死的女人果然吃了药!他真是要疯了!

手掌用力地攥了拳,青筋暴跳,他极力地忍耐着那种怒气:“放在哪里,怎么来的!?”

他的反应让白云裳退缩了。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不是你逼我说吃了避孕药吗?现在你如愿以偿了,你的方式成功地逼迫到我了……”白云裳虚弱地一笑,“是不是只要我说我吃了避孕药,你就放我走?”

司空泽野三步两步走到浴缸前,恶狠狠地掐住她的下巴:“该死,你竟敢耍戏我!”

真的想要掐死这个女人!

“我没有耍戏你,我确实没有吃那东西,你让我交代放在哪里,我说不出来,你让我怎么做?”

“……”

“你想要对我怎么样,如果是玩腻我了,要杀要剐,一句话就是,为什么非要给我安个罪名?”

她的话,让司空泽野的心里开始有一丝不确定。

如果白云裳真的没有吃避孕药?

如果是医生错误的检查——?

很快,他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他叫来的医生有好几个,一起检查的,而且不敢对他撒谎!

“好,你没想好,可以继续,直到你想好了为止。”

接下来,司空泽野开始刷牙洗脸,站在洗漱台前剃胡须,又拿了衣服进蓬头下冲凉。

等他全都收拾干净了,就把那只蜥蜴抱了出去。

白云裳以为他终于要拿走它了,松了口气,真的困得很,就靠着浴缸睡觉。

实际上,司空泽野是抱着闪管家下楼去喂食。

把它喂得饱饱的,又让它在地上溜达了两圈,自己亲自下厨,做了些食物上楼。

当司空泽野一手端着吃的,一手托着肩上的蜥蜴回来时,白云裳已经靠着浴缸睡着了。

她那么困,就算是睡着的情况下,也脸有倦容。

司空泽野没有吵醒她,把食物随手放到一旁,把闪光家也放回浴缸里,拍拍它的头,示意它也休息。

其实动物通灵性,不管再没有智力的,只要对它好,它感觉得到。

被主人的大掌抚摸了几下,闪管家趴在浴缸里,一动不动的,看起来是准备休息了。

司空泽野站在那里起码看了白云裳的睡容半个小时。

他几次伸出手,忍不住想要触碰一下她的睡脸。

可是手指到半空,又硬生生地收了回去。

这么对她,已经是够轻的惩罚了!他根本什么都没对她做!怎么会不忍心?!

“少爷……”门外轻轻传来敲门声。

司空泽野走出去,马仔附耳对他说了几句,司空泽野点点头,就拿了外衣下楼了。

离开前,他吩咐两个保镖守在卧房门口,如果白云裳什么时候“想起有话要对他说”,就给他电话。

白云裳迷迷糊糊的,做了一个可怕的噩梦。

梦见一条长着四条腿的巨蛇,对她张开血盆大口。

她一直在梦里跑,翻山越岭,不管她跑到那里,一回头,那条可怖的巨蛇就追在她身后!

梦里的雾气越来越重,忽然她好像踩到了什么碎骸,低头一看……

居然是森森的白骨。

“云裳,云裳,云裳……”

那条巨蛇居然会说话:“你跑不掉了。”

“啊!”白云裳尖叫一声,猛地从梦里醒来,却对上一双骨溜溜的眼睛!

闪管家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到了她的身上,那有璞的两只前脚趴着她的肩膀上,这也许跟司空泽野平时喜欢让它呆在肩膀上的原因有关……

“啊,啊,啊!”

又是连着三声尖叫!

可是门外的两个保镖正是在楼下的院子里解决早餐时间,并没有听见动静——跟着司空泽野多年,知道司空家族不允许手下在主人的房内吃东西,或者用厕所,搞脏地方。当然,虽然在这个别墅里司空泽野没有规定过,他们已经形成习惯,没这个胆子。

白云裳用力一甩,将那蜥蜴从身上甩开,就要下地。

可是一只手还被铐在金属喷管上。

那一摔,闪管家啪的一声砸在浴缸上,整个身体快速地翻起,眼睛更紧地盯着白云裳,有一种迅速勃发的战斗意识。

我在跟你说话(VIP149)

蜥蜴类动物大多温顺可爱,颜色艳丽,而且好静,往往在一个地方一呆就是几个小时。

但圭亚那闪光蜥会比较凶猛些。

野生的圭亚那闪光蜥强而有力,有健壮的大头部,可以咬碎东西的强壮上、下颚,臼齿般的牙齿则用以取食水栖螺类,再由蛇头将不能消化的碎壳吐出。

这只是宠物化的,已经经过很好的驯养的蜥蜴。它平时不主动攻击人,但不代表永远不攻击。当有危机感的时候,它会为了保护自己而反击……

白云裳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她惹怒了它。

她叫起来,想要司空泽野进来把它拿走。

可是叫了半天,外面毫无动静。

蜥蜴却伺机着,在往这边快速爬来。浴缸虽然很大,但这东西加上尾巴好歹有1米长,白云裳根本无法躲。

“别过来!我警告你,再过来我不客气了!”

白云裳情急中,抓起一支长瓶的精油,挡在身前,想要充当防护的武器。

谁知道,闪管家的尾部一甩而来,精准地将她手里的东西甩落。

这力气很重,加上蜥蜴的背部有很硬的鳞片,而白云裳的皮肤白皙嫩滑……一道血印立即在手背上绽开。

白云裳痛得皱了皱眉,她伸手就要去拿另一瓶沐浴露。

刷刷,又是两下,白云裳的那只手又被蜥蜴的尾部打了几下,手腕也被刮出两道很长的伤口。

白云裳这下子被惹怒了,也不管怕不怕,这东西恶不恶心,一把抓起它的尾部——

谁知道它的动作敏捷,反头就是一口,咬在大拇指下的肌肉上。

白云裳愤怒一甩,将它扔出了浴缸。

闪管家摔在地上,一声脆响,似乎是挣扎了一下,然后趴在那里,半天都一动未动。

白云裳见它很久都没有反应,这才观察自己的伤势。

手腕上只是表皮被刮伤,两道长长的红印,不是很严重。

相较而言,手背上的伤口要深一些,都流血了。

另外被咬了那里,因为蜥蜴的牙齿很细,看起来就两个细细的牙印,有点像吸血鬼留下的。

白云裳倒不是觉得有多疼,就怕那蜥蜴有毒,立即用力地挤压了几下,把血挤出来。

一边挤,一边打开了水龙头冲洗。

水刺激着伤口,有些疼,她挤了好多次,直到心理上觉得那血应该是干净的了,这才放手。

中午两个保镖进来送饭,看到闪管家躺在地上,细细一查看,发现它断尾了——

许多蜥蜴在遭遇敌害或受到严重干扰时,常常把尾巴断掉,断尾不停跳动吸引敌害的注意,它自己却逃之夭夭。这种现象叫做自截,可认为是一种逃避敌害的保护性适应。

第一时间,司空泽野就得知了这个消息。

电话里,主人的声音低沉可怖,把两个保镖吓出一声冷汗。

白云裳没有吃饭。

整个下午,她将下巴磕在膝盖上,有些茫然的盯着自己的双足,脑子是一片放空的状态。

到了傍晚的时候,司空泽野回来了,他一回来,外面就会有很大的动静。

他回过卧室,但并没有进来卫生间,而是拿了什么东西,又匆匆下楼。听起来,好像是请了兽医过来,给蜥蜴看病……

白云裳觉得很可笑啊,不就是一条“四脚蛇”,那么恶心、丑陋,他却当做宝贝。

又一想,她不过和闪管家是一样的身份——都是宠物。

又或许,她连闪管家的身份都不如?它每天吃好喝好睡好,什么事都不用做,只要在司空泽野身上爬一爬,舔舔他,他就会显得很高兴。

然而她呢,不管怎么做,讨好他,他都不会满意。

越想,她越愤怒,越觉得讽刺。

终于,浴室门被打开,司空泽野走进来。

他的火气一定很大,尽管白云裳不抬头,都能感觉得到空间的凝滞。

司空泽野站在门口,看着那个女人低着头,缩成一团,看起来柔弱无助的样子。

可是今天下午,她却把一只蜥蜴的尾巴都打断了!

地上到处扔着一些洗护用品,一看这里就激战过一番。

“很好,”他说,“连闪管家都奈何不了你,你的确可以无法无天了。”

“……”

“把她的手铐打开。”

然后有保镖走过来,给她打开手铐。

白云裳却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坐在那里,被锁了一晚上的左手腕,因为她多次剧烈的挣扎,有很重的勒痕,早就痛到麻木掉了。

司空泽野yīnyīn冷冷站在门口吩咐:“我给你十分钟,把自己收拾干净,下来餐厅吃饭。如果十分钟你不来,就准备再在这里呆一晚上思过!”

说完,司空泽野和保镖离开了,外面的卧室门被用力地摔上,发出很大动静。

白云裳在那里坐着呆了一会,真的很想一辈子就这么呆着。

可最终她还是起来,打开蓬头,快速地冲洗干净全身。

水淋在伤口上,有些微的刺痛,她又怕那蜥蜴有毒,倒了沐浴rǔ在上面,轻轻地搓了几下。

包着浴巾,她到衣柜前挑衣服,最后选了一件长袖的衣服。

又在抽屉里找到了创口贴,贴在手背和手腕处。

因为是划伤,伤口面积不大,创口贴能遮住。

而她穿了长长的衣服,也可以遮盖住伤口。

她才不想让司空泽野看到那些地方,嘲笑她,显示她的弱势。

走到一楼,司空泽野脸色yīn沉地坐在主位上,正在等她用餐。

“14分32秒。”他看了下手表,“没有人教过你,什么叫守时?”

白云裳什么话也没说,拉开一张椅子坐下,吃饭。

一整天没有吃东西,她饿死了,困死了,担心受怕死了。

可是才吃了两口,司空泽野发威道:“你敢无视我?”

“……”

“我在跟你说话。”

“说吧,我听着。”白云裳继续吃,淡定得有些诡异。

最坏的预料,7年(VIP150)

司空泽野狠狠地盯着她,他倒不是心疼那只蜥蜴被弄伤了,他是生气,白云裳有能力弄伤它,肯定就不再惧怕。她已经知道了闪管家是只纸老虎?所以现在,她才会这么胆大包天!

好不容易能令她畏惧的东西又消失了。

司空泽野不想又拿莫流原来威胁,一直老事重提,毕竟她现在没有跟莫流原发生任何事。逼得急了,恐怕她的心只会靠得莫流原越来越近。

沉默了一会,司空泽野说:“你别高兴得太早,送走了闪管家,还可以来其它的管家。”

“……”

“你怕不怕蛇?”

所有的爬行物,蛇、蜥蜴、鳄鱼——除了乌龟,白云裳都怕,都觉得恶心。

白云裳的脸色微微一动,一言不发的,继续吃饭。

她怕死,有很强的求生欲。

她那么美丽,聪明,年轻,还可以有很多精彩的未来。

就算被司空泽野囚禁1年,2年,最坏的预料,7年!

夫妻都有7年之痒,她不信司空泽野会对自己的兴趣超过7年。

7年后,她27岁,她还不算老,还可以开始新的人生的……

可是如果有了司空泽野的孩子,她的良知让她没办法扔下这个孩子不管,她剩下的一辈子都被牵系,真的没有活路了啊。

如果是这样,还不如去死。

幽长的睫毛颤抖了几下,白云裳始终没有让某种悲伤的情绪流露出来。

似乎是有些无望了,反而什么都不怕了。

见白云裳一点反应都没有,司空泽野有些暴躁。她不怕蛇?只怕蜥蜴?!

现在她应该也不怕蜥蜴了……那她还有什么怕的?

她怕水!

如果不是怕她溺死,真的很想把她丢进水里。

这一餐饭,白云裳吃不出是什么滋味,但是她饿,只知道饿,就不停地把食物往嘴里塞。

或许也是惊吓了一下午,现在有些压惊的后续反应。

她破天荒吃得多,但相比较她的“好胃口”,司空泽野可是倒胃口极了。

他死死地盯着她吃,半点胃口都没有。

吃完了,白云裳把饭碗一挫,就离开座位要回楼上。

司空泽野威严的声音在身后炸响:“我何时允许你离开了?”

“……”

“站住。该死——”

白云裳仿佛没有听到他的声音,脚步不急不缓的,上了楼。

她困了,所以要休息。

躺到床上,先前的困意席卷而来,她却怎么也睡不着。两只眼瞪得大大的,在黑暗中看着天花板。

忽然,两行无声的泪流下来。

她也不知道怎么就流泪了,觉得有些奇怪,伸手拭了一下,可是眼泪越流越多。

听到外面有脚步声响起,她快速地用被子擦了几下。

司空泽野走进来,发现没有开灯,就摁了灯。

白云裳背对着这边睡着,被子拉得很高,头埋着。

居然就敢睡觉?!

司空泽野也是憋了一天一夜的怒气,很不好受,看到她这么舒服自得,心中的愤怒更重了。

如果找不出她怎么吃了避孕药的原因,只要他跟她欢爱,她就预防,根本没办法有孩子。

“起来,我没睡,你怎么敢睡?”

“……”

“别让我重复第二遍!否则你知道后果!”

他扯住被子,就想要一把掀起:“给我起来!”

白云裳的手也紧紧地抓住了被子,不让他把被子扯开。

可是他的力道哪能跟司空泽野抗衡?司空泽野只用力拉扯了几下,被子终于被他用力地扯掉。

他一把攥起她的胳膊,让她不得不坐起来!

白云裳低着头,头发和刘海落着,整张脸都陷在yīn影中。

她怕自己的泪痕被他看见,怕自己的脆弱被他窥视,那他又可以用她的胆小来要挟她了。

她已经受够了,真的受够了……

司空泽野冷漠地站在床边,就要去抬起她的下颌来,白云裳飞快地挥手打掉他:“别碰我!”

“你是我的女人,我不碰你,你还想谁碰你?”

“别碰我!”她厉声着,又一次打开他的手,力道很重,打得她自己的手一阵发麻的痛。

司空泽野没再第三次伸手去抬她的下巴,xiōng口的怒气越来越旺。

他被那口一直得不到纾解的气堵得发懵:“你以为我就非碰你不可?”

“……”

“你不要我的孩子,这世界上多得是女人排队给我生孩子。”

“当然,你这么魅力四射,那就烦请你去找那些肯给你生孩子的女人好了。”

“白云裳,你还真当你是纯洁美丽的仙女?”

“我从来没这么想过。我是玩物、妓女、下贱的女人……”

“你什么时候学会了这个优点?”司空泽野嘲讽地笑起来,“自知之明。”

白云裳用力咬了下嘴唇,忽视被刺伤的感觉,冷冷清清说:“你还想要对我怎么样,就尽管放马过来好了。我现在要睡觉,休息了,等你想到了再叫我吧。”

说完,白云裳躺回去,扯起被子盖上。

司空泽野被冷落在那里,盯着她看了良久……

最后愤怒的,摔门离开了卧室。

当晚,司空泽野第一次没有睡在她身边,而是搬去了隔壁的客卧。

很奇怪,那晚白云裳翻来覆去,不管怎么困都睡不着。

她一会想起司空泽野对她温柔的时候,一会又想起司空泽野对她暴戾的时候,一会想起她跟莫流原梦幻般的童年,转而又想起莫流原寻找她时那伤心难过的眼神……

一个喜怒无常的暴君。

一个忧郁隐忍的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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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后,白云裳理所当然地被冷落了。一连几天,司空泽野都没有再理过她。

白天他出去忙公事,到了很晚才回来,到那个客房里睡。

每次他回来都喝得醉醺醺的,身上有很重的酒味……

她受伤是哪处(VIP152)

他打算再给她一次机会,期限是三天——

三天内,如果她老实向他交代,交出避孕药,认错,他可以既往不咎,并且继续信任她,给予她尊重。

三天后,如果她依然故我,他就用自己的方式寻找答案,用自己的方式去霸道地爱!

这天,司空泽野破天荒没有按照正常时间出门,而是挨到9点多,白云裳醒来后。

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翻着报纸。

早晨的光芒透过洞开的窗口洒进来,丝质的帷幕飞扬着,那是他们一起去选的花样……

白云裳站在楼梯口,看到那个男人,先是一愣。

两人这些天都没有打过照面,今天突然一见,心居然跳了几下。

这几天通常早晨她醒来,他就走了,而晚上他回来,她已经进了房间休息。

司空泽野淡漠地翻着报纸,穿着一身意大利手工西装。光芒闪耀在他的脸上,勾勒出一个很漂亮的侧面,英俊得无以伦比。

白云裳不想看到他,转身就想要倒回去的。

可是才走了两步,又觉得自己这样做很特意……

他都听到她下楼了,现在倒回去,不是让他觉得她很在意他么?

扬扬眉,白云裳走下楼,目不斜视,仿佛没有看见他,进了厨房。

冰箱里是没有菜了,不过面条和鸡蛋还有。

白云裳下了碗面,在餐厅里吃完面条,就去了舞蹈室练舞。

司空泽野听见舞蹈室关上的声音,合起报纸,走到厨房里检查了一下食物。

除了半管面条(大概还可以煮2餐),4个鸡蛋(也是最多2餐),其它只有一些葱啊蒜的配料。虽然大米,油盐酱醋什么的都不缺,没有菜,她何以下咽?

司空泽野翘起嘴角,狠狠地关上冰箱门,他就不信她能一直挨着饿。

她这么聪明,怕死,又喜欢享受生活,以饿肚子来虐待自己的方式,可不是她的作风。

不过离开别墅前,他倒是吩咐了保镖们去买来退烧药,并且让他们留意着白云裳的动静,看她是真的不舒服,还是假的不舒服。

当天,两个保镖看到白云裳从杂货房里找出一副海竿,架在无边泳池附近钓鱼!

鱼饵是面粉捏成的面团,还搅合了鸡蛋。

白云裳坐在躺椅上,晒着日光。

海竿被固定在脚边,只要有动静,她就会抬头看看,见瓢在下沉,就知道是鱼上钩了。

以前白云裳也钓过鱼,是莫流原带她去的,在他的私人轮船的甲板上,他们自己钓鱼烤着吃。

包括怎么用海竿,怎么钓鱼的诀窍,也全是莫流原教她的。

只要闭上眼,就仿佛能看到莫流原,他站在她护栏前,淡漠而忧郁的气质。

海风软软的佛起他的发,他回头看着她……

那时候,只要能被他看着,心中就激荡异常,觉得很幸福很幸福的了。

一个大桶,很快就被填得半满。

海里的鱼都比较大一条的……

好在这里是潜水区,基本没有什么可怕凶猛的鱼类。不然两个保镖都要为她捏一把汗!

当然,白云裳的一举一动都是现场直播给司空泽野汇报。

听到她在钓鱼,手里的钢笔都差点崩断。

该死,这个该死的女人,又在利用她那点小聪明了!

“阿嚏——”

仿佛听到他在骂她,白云裳适时打了个喷嚏。

才3个小时而已,满满一大桶的鱼提进厨房,白云裳验收着成果。

小的鱼,她挑出来,炸着吃。

骨头大块的鱼开汤……

太大条了的,分段存冰箱……

忽然白云裳的手疼了一下,居然有一条鱼有牙齿!尖锐的牙齿死死地咬着她的食指,疼得她甩了半天,居然都摔不脱。

情急中,桶被撞到了,一些鱼掉出来,七零八落地跳着。

白云裳大叫了几声,两个保镖冲进来帮她捡鱼,并把她手上那条鱼的嘴掰开。

鲜红的血一滴滴地淌着,伤得有点重,保镖快速地拿来医药箱,弄了纱布给她扎上。当然,另一个保镖不忘把这突发事件汇报给主人——

司空泽野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前,听到电话那边手下的汇报:“白小姐被鱼咬伤了。”

“鱼?咬伤?”

“是的,从海里钓上来有牙齿的鱼……”

“伤势如何?”

“又严重……又不严重。”

司空泽野低怒:“你敢跟我卖关子!”

“属下不敢。虽然是皮肉伤,但流了蛮多血……对我们来说,这是轻伤,对白小姐来说……恐怕算是严重的?”

以往白云裳被蹭破了点皮,司空泽野都是大惊小怪,怒火冲天的。一旦对待白云裳的事情,就不能按照正常人的标准。

“我知道了。”挂上电话,司空泽野就起身准备出去。刚到门口,遇见马仔。

“少爷,接下来跟山本先生的面谈……”

“推。”

“那跟Aaron先生……”

“听不懂?全推!”

马仔应声,一边快速地跟上主人,一边打电话交接好事项。

“嗖——”

5辆黑车盘成长龙往回赶,马仔直觉地意识道:“少爷,白小姐又出事了?”

只有遇到白云裳的事情,才算得上大事,他才会如此不理智!

刚走进院子,就闻到一阵很浓郁的烤鱼香味。在海棠木下架着个烤炉,五条新鲜的鱼被窜好了,正在自助烤架上翻转着,烤得嫩黄而焦香。

一个保镖被吩咐在这里守着,看到鱼烤熟后就拿掉鱼肉。

另一个保镖被吩咐在海竿前,帮着继续钓鱼……

见到司空泽野回来,立即迎上前。

“她人呢?”司空泽野看到这副光景很是恼火。

“白小姐正在厨房里炸鱼。”

炸鱼?受伤了还炸鱼,看来伤势不重?!

司空泽野似乎这才想起最重要的问题:“她受伤是哪处?”

“右手的食指……”

司空泽野微微蹩眉。

如何尊重一个(VIP151)

家里没有佣人,两人的衣服都是白云裳在洗,虽然只是放进洗衣机里这样的简单动作——还是很恶俗的,在他的衬衫上发现了口红的唇印。另外,还有DIOR的香水味道。

当然这都不是她的。

白云裳自从跟了司空泽野,他便不让她用香水,说是喜欢她身上那股全天然的味道。

发现那一刻,白云裳说不上是什么心情。

有些高兴,高兴他终于开始转移目标,是否真的在外面又瞄上了猎物。如果他让别的女人给他生孩子,很快他的注意力就会被转开,不久后她就自由了。

又有些失落,但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失落什么,有些奇怪的心绪。

当然,除了她的心情有些微的异样,在其它时候,都表现得非常正常。

就像回到以前司空泽野外出上班时一样,早晨睡到自然醒,到厨房里给自己做早餐,然后在舞蹈室里练舞,一般从上午练到了下午,中午不吃饭,因为早餐吃得晚。

以前司空泽野就会骂她。

第一,刚吃完早餐起码要休息1个小时,才准进舞蹈室;

第二,不管早餐吃多晚,中餐是正餐,一定不能少。

第三,不要连续性跳太久,太过的疲乏对身体不好……

说起来,他的要求真的超级多,她每天吃什么,他都要干涉。

现在没有他管着,白云裳觉得很轻松,虽然暂时觉得少了点什么,有些不习惯。

冰箱里的东西眼见着就要吃完了,以前都是司空泽野吩咐手下去买,这天白云裳叫保镖去买食物,竟然遭到拒绝!

“白小姐,我希望你先跟少爷说一下。”

“难道我连要求你们买吃的的资格都没有吗?”

“并不是这样,只是我们不管做什么,都要经过少爷的允许……”

白云裳有些愤怒,其实这几天她一直不舒服,时而会感到头晕目眩,时而又会犯恶心的感觉,晚上也是噩梦连连,老出冷汗。早晨刚起来那会儿,她会发现她的温度不正常,可是过一下又好了,到了傍晚,又会不正常。

她以为自己是发烧了,可是一阵一阵的。

白云裳在客厅里找到了药,不过因为这别墅长时间不住人,药都过期了。

毫无疑问,她现在向保镖们提出给她买点药,对方依然是不松动的答案:

“白小姐,有任何事情,请找少爷商量。我们不过是个打下手的,实在是……做不了主啊!”

白云裳不想去找司空泽野,不想看见他,也不想跟他说话。

他冷淡自己正好,顺着他的意思,让他越来越远。

只是,在这之前,她不可以被击倒:“那可不可以麻烦你们跟他说一下?”

“好的,我们会试着说说看。”

傍晚,白云裳那种不正常的体温又出现了,她觉得很冷,穿了长袖衣服加了外套,甚至开了很高的暖气,睡在被窝里还是很冷。

白云裳想起自己的伤口,就撕下创可贴看了看,好像并没有异样。

都说中毒伤口会发黑的,毒性蔓延……

何况,司空泽野不可能买一只有毒的蜥蜴做宠物吧?

不过,那天之后闪管家确实被接走了。不知道司空泽野是扔掉了,还是搬到了别的地方去养。

冷了一阵,体温又好了。

当晚,司空泽野回来不久,白云裳这边的卧室就被敲响了。

“实在很抱歉啊白小姐,你交代的事情我们跟少爷说了。”保镖回答道,“少爷说,有什么问题你可以直接找他。”

白云裳的眼眸暗了一下:“他没有吩咐你们添新鲜食物?”

“有什么问题,你可以直接找少爷。”

“药呢?!”

保镖还是那句话。

关上卧室房门,白云裳愤愤地想:她去跟他说,还是保镖去说,不是一样的么?他就是要逼她主动去找他,去求他。

司空泽野的确在逼她。

坐在床边,他抽着雪茄,一直在等白云裳过来。

她发烧了?否则要退烧药做什么?

但是从保镖口中听来,说她非常健康,而她这几天的行为,也并没有任何异常。

当然,白云裳觉得不舒服的时候都是早晨刚醒来,或者傍晚在舞蹈室,两个保镖都看不见。

这个女人该是又在玩把戏了,知道他在乎她,想要引起他的关心?

手掌用力攥了拳,司空泽野看看墙上的欧式挂钟,1个小时过去了,她怎么还不过来?

2个小时,3个小时,4个小时……

窗外已经是寂静的黑夜。

司空泽野几次走到露台上,看着隔壁的主卧,那里的灯,早就熄灭了,她已经睡了。

很久都没有开过监控器。

确切地说,是从他想学会“尊重”她的那天起,这个别墅里的监控器都关了。

有时候,他实在是很想知道她在做什么,打开了那些监视器——

一旦他看到了她做了什么,而有什么事是他不满意的,当晚回家他就会忍不住提。

如此白云裳就知道,他又监视她了!

【这是我的**,我希望你学会如何尊重一个人。】

【另外,不管我在做什么,都不会离开这个别墅,你为什么不能给我一点私人空间?】

大门打开的那天,她离开了,又回来了。她知道归家,只要在这个别墅里,不管她做什么都无妨。

再者,偷窥的确不是一个好的行为。

该死的,是否她就是趁着这个时候偷偷吃的避孕药?

他给予她信任,她就是这么利用他的信任的?!

明知道她睡了,他还是无意识地在等,这一等,就等了整整一夜。

黎明时分,司空泽野忍不住走到书房,手就要拨向监控器的开关。

只要他打开这个,每天监视着白云裳的行为,她的一切都有迹可循,很快就能得到真相了。

可是伸在半空的手,忍耐了一下,又缩了回去。

她受伤是哪处(VIP152)

他打算再给她一次机会,期限是三天——

三天内,如果她老实向他交代,交出避孕药,认错,他可以既往不咎,并且继续信任她,给予她尊重。

三天后,如果她依然故我,他就用自己的方式寻找答案,用自己的方式去霸道地爱!

这天,司空泽野破天荒没有按照正常时间出门,而是挨到9点多,白云裳醒来后。

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翻着报纸。

早晨的光芒透过洞开的窗口洒进来,丝质的帷幕飞扬着,那是他们一起去选的花样……

白云裳站在楼梯口,看到那个男人,先是一愣。

两人这些天都没有打过照面,今天突然一见,心居然跳了几下。

这几天通常早晨她醒来,他就走了,而晚上他回来,她已经进了房间休息。

司空泽野淡漠地翻着报纸,穿着一身意大利手工西装。光芒闪耀在他的脸上,勾勒出一个很漂亮的侧面,英俊得无以伦比。

白云裳不想看到他,转身就想要倒回去的。

可是才走了两步,又觉得自己这样做很特意……

他都听到她下楼了,现在倒回去,不是让他觉得她很在意他么?

扬扬眉,白云裳走下楼,目不斜视,仿佛没有看见他,进了厨房。

冰箱里是没有菜了,不过面条和鸡蛋还有。

白云裳下了碗面,在餐厅里吃完面条,就去了舞蹈室练舞。

司空泽野听见舞蹈室关上的声音,合起报纸,走到厨房里检查了一下食物。

除了半管面条(大概还可以煮2餐),4个鸡蛋(也是最多2餐),其它只有一些葱啊蒜的配料。虽然大米,油盐酱醋什么的都不缺,没有菜,她何以下咽?

司空泽野翘起嘴角,狠狠地关上冰箱门,他就不信她能一直挨着饿。

她这么聪明,怕死,又喜欢享受生活,以饿肚子来虐待自己的方式,可不是她的作风。

不过离开别墅前,他倒是吩咐了保镖们去买来退烧药,并且让他们留意着白云裳的动静,看她是真的不舒服,还是假的不舒服。

当天,两个保镖看到白云裳从杂货房里找出一副海竿,架在无边泳池附近钓鱼!

鱼饵是面粉捏成的面团,还搅合了鸡蛋。

白云裳坐在躺椅上,晒着日光。

海竿被固定在脚边,只要有动静,她就会抬头看看,见瓢在下沉,就知道是鱼上钩了。

以前白云裳也钓过鱼,是莫流原带她去的,在他的私人轮船的甲板上,他们自己钓鱼烤着吃。

包括怎么用海竿,怎么钓鱼的诀窍,也全是莫流原教她的。

只要闭上眼,就仿佛能看到莫流原,他站在她护栏前,淡漠而忧郁的气质。

海风软软的佛起他的发,他回头看着她……

那时候,只要能被他看着,心中就激荡异常,觉得很幸福很幸福的了。

一个大桶,很快就被填得半满。

海里的鱼都比较大一条的……

好在这里是潜水区,基本没有什么可怕凶猛的鱼类。不然两个保镖都要为她捏一把汗!

当然,白云裳的一举一动都是现场直播给司空泽野汇报。

听到她在钓鱼,手里的钢笔都差点崩断。

该死,这个该死的女人,又在利用她那点小聪明了!

“阿嚏——”

仿佛听到他在骂她,白云裳适时打了个喷嚏。

才3个小时而已,满满一大桶的鱼提进厨房,白云裳验收着成果。

小的鱼,她挑出来,炸着吃。

骨头大块的鱼开汤……

太大条了的,分段存冰箱……

忽然白云裳的手疼了一下,居然有一条鱼有牙齿!尖锐的牙齿死死地咬着她的食指,疼得她甩了半天,居然都摔不脱。

情急中,桶被撞到了,一些鱼掉出来,七零八落地跳着。

白云裳大叫了几声,两个保镖冲进来帮她捡鱼,并把她手上那条鱼的嘴掰开。

鲜红的血一滴滴地淌着,伤得有点重,保镖快速地拿来医药箱,弄了纱布给她扎上。当然,另一个保镖不忘把这突发事件汇报给主人——

司空泽野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前,听到电话那边手下的汇报:“白小姐被鱼咬伤了。”

“鱼?咬伤?”

“是的,从海里钓上来有牙齿的鱼……”

“伤势如何?”

“又严重……又不严重。”

司空泽野低怒:“你敢跟我卖关子!”

“属下不敢。虽然是皮肉伤,但流了蛮多血……对我们来说,这是轻伤,对白小姐来说……恐怕算是严重的?”

以往白云裳被蹭破了点皮,司空泽野都是大惊小怪,怒火冲天的。一旦对待白云裳的事情,就不能按照正常人的标准。

“我知道了。”挂上电话,司空泽野就起身准备出去。刚到门口,遇见马仔。

“少爷,接下来跟山本先生的面谈……”

“推。”

“那跟Aaron先生……”

“听不懂?全推!”

马仔应声,一边快速地跟上主人,一边打电话交接好事项。

“嗖——”

5辆黑车盘成长龙往回赶,马仔直觉地意识道:“少爷,白小姐又出事了?”

只有遇到白云裳的事情,才算得上大事,他才会如此不理智!

刚走进院子,就闻到一阵很浓郁的烤鱼香味。在海棠木下架着个烤炉,五条新鲜的鱼被窜好了,正在自助烤架上翻转着,烤得嫩黄而焦香。

一个保镖被吩咐在这里守着,看到鱼烤熟后就拿掉鱼肉。

另一个保镖被吩咐在海竿前,帮着继续钓鱼……

见到司空泽野回来,立即迎上前。

“她人呢?”司空泽野看到这副光景很是恼火。

“白小姐正在厨房里炸鱼。”

炸鱼?受伤了还炸鱼,看来伤势不重?!

司空泽野似乎这才想起最重要的问题:“她受伤是哪处?”

“右手的食指……”

司空泽野微微蹩眉。

这几天都在检讨(VIP153)

手指受伤而已,害他急赶回来,正要怒骂手下,转念又想,是他太急躁,鱼除了咬到白云裳的手指,还可能咬到哪里?

一颗急躁的心,瞬间安定下来。

他不徐不疾的脚步走进房内,厨房里传来一股烤香的鱼味,一长排的鱼晾在厨房的窗台上,晒着阳光。

但是却不见白云裳的人。

司空泽野听到洗手间传来水声,刚走近,就闻到一股刺鼻的鱼腥味。白云裳背对着他蹲着,戴着皮手套,正在为最后两条鱼开膛破肚。

司空泽野忍不住皱了皱眉,她的食量很少,一餐半条鱼都够解决她的温饱了。而她现在弄这么多,还分类有晒干、烘干、烤干的,分明就是打算长期的抗战。

一股愤怒充斥了他的体内。

他转身,大步走到院子——

保镖正在把烤好的鱼收起,却被司空泽野一把抓过,直接扔进了烤架的火中。

另外,刚刚钓上来的半桶鱼被他一脚踹进海中。

鱼竿被用力地拔起,双手用力,硬生生将其扼断!

司空泽野又走到厨房,将窗台上的鱼全都扔进垃圾桶,打开冰箱,将存放的鱼全都清理出来,让人扔掉。

白云裳早就听到外面的动静,知道司空泽野回来了。

没想到他今天回来这么早……

但是白云裳并不知道,她辛苦了一下午的成果,已经在顷刻间全被司空泽野毁了。

做完这一切,他走到院子的大摇床上坐下,脸色冰冷,只等她来找他,或兴师问罪,或妥协求和。

白云裳听见外面的动静消失,这才拿起两条鱼进厨房。

一眼就注意到窗台上的鱼不见了,慌忙走到冰箱前,果然见冰箱里的鱼也不见了!

白云裳深深吸了两口气,走到窗台上,看到海棠木下那个贱男人!

已经落光了花瓣的海棠木光秃秃的,却缠满了五颜六色的彩灯,已经各种卡通小物。

那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是他们曾经爬上去一个个挂上的。

风中,长长的粉色丝带飘着,司空泽野坐在轻轻晃动的大摇床上喝茶。

举手投足间,都是那么的惬意!

当然,白云裳没有错过那扼断的海竿,已经熄灭的烤架,以及空气中传来的鱼肉烤焦味道。

似乎意识到她在瞪他,司空泽野若无其事地把目光递来。

空气中,两人的目光相撞。

他的眼眸中传达出来的信息是那么的得意,嚣张。

他以为白云裳会来求他的,可是白云裳猛地转身进屋,奋力拉上了阳台门。

这个混蛋,混蛋混蛋混蛋!

白云裳上楼,脚步有些凌乱,愤怒让她的肩膀发颤。

不知道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忍耐住自己的脾气,没有冲上前对他发飙。

忽然脑袋传来眩晕之感,身体又是一阵接着一阵的发冷,白云裳加快脚步,走进卧室,反锁了房门。

明明已经吃了退烧药,可是丝毫没有作用一般。

白云裳开了暖气,钻进被窝,整个人不停地发冷。

难道真的跟被蜥蜴咬过有关?否则,她真的无法想象她这是什么病……

白云裳冷了一阵,起身从梳妆柜里拿出手机,准备上网查看圭亚那闪光蜥的资料。

其实被蜥蜴咬过的当晚她就查了,可惜网上对这蜥蜴的记录少之又少,翻了许多页,也只能得到一些这蜥蜴的大概体征之类。

打开手机,居然看到许多陌生的未接来电,显示的都是同一个号码——

为了不让司空泽野发现这手机含有手机卡,安全起见,平时都是关机的状态。

她只给林雪心打过电话,所以这个手机号只有林雪心知道。

林雪心找她做什么?

应该是有急事,否则,她不会打自己那么多通电话。

*******小说阅读网☆☆蔷薇六少爷☆☆总裁的3嫁娇妻******

啪——

一本书跌落在地上。

高瘦的身影俯下,想要去捡起那本画册,身形却重重一晃,紧接着,就是低低的咳嗽声接二连三地传来。

夕阳已经落下,又一个夜晚来临了,房内彻底暗下来,没有一丝光亮。

黑暗中,若有似无的咳嗽声一直响着。

门突然被推开,房里的灯亮了起来。

突然炸亮的光芒让俊美的少年微微眯了眼,有一种刺痛的感觉。

赫管家端来一碗中药:“少爷,这是我特地令人到乡下去找的偏方,说是对咳嗽有奇效,一定会好。”

莫流原坐在椅上,手虚无握拳在唇边,低低地咳嗽几声。

药端来在桌边,他却不看也不喝,径直地在画册上涂抹着什么……

也许是太过专注,又也许是故意的,手肘撞到那药碗,碎落在地。

莫流原的瞳孔中,弥漫着一片无边无际的深沉,比夜色还漆黑。

坐在椅子上的他,五官俊美惊人,脸色却是冷清而苍白的……

赫管家欲言又止:“少爷,你……”

“离开。”莫流原低声,“我想一个人呆着,静一静。”

已经静了这么多天了,自从那天从超市回来,他就一直这样一个人呆着。

就在这时,桌上的手机鸣叫起来……

身体忽地一僵。

亮起的屏幕上,显示着一个人的名字,他一直等待着的那个人的名字——云裳。

夜是那么黑的寂静。

白云裳听到夜色中,大海此起彼伏的声音,那抹含着痛楚的嗓音:

“云裳……”

是她听错了吗,还是她的幻觉?

“我终于联系到你了。”

低沉而华美的男性声音再度传来,提醒着她,这不是幻觉,而是真的。

白云裳的脑子一懵,这个号码不是林雪心的,而是莫流原的,怎么会?!

“我这几天都在检讨。”他说,“发现我有很多做得不好的地方,很想再有一次机会,把做错的事弥补过来……”

“……”白云裳用力地瞪大眼,脑子空白。

有一丝落寞的意味(VIP154)

“我其实有很多想带你去的地方,还有很多想要跟你一起做的事,真的很多……”他低低地咳嗽了几声,“这些事,都只可以和你一起去做。”

“……”

“如果我还有机会,你只需要回复我一个字。好,还是不好?”

短暂的沉默,却仿佛是拉长的一个世纪,莫流原屏息的等待着她的回复。

“嘟嘟嘟……嘟嘟嘟……”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她挂线了。

再迅速的回拨,却是机械的人工声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停机,请稍后再拨……】

他甚至,连白云裳一个字的声音都没听见……

手缓缓地放下来,无力的,就仿佛他握着的不是手机,而是千斤重的罪过。

而他眼中隐隐闪动的光芒,竟脆弱得如同玻璃,似乎轻轻一敲,就会碎裂开来……

瞬间,他又忽然有了一丝光亮,大声叫着赫管家的名字。

赫管家很快推门进来:“少爷?”

“海边……”莫流原沉声说,“我听到了海潮的声音了。”

她在海边?S市只有一个海,滨海。

*******小说阅读网☆☆蔷薇六少爷☆☆总裁的3嫁娇妻******

白云裳关了机,将手机放到枕头下的同时,门外响起钥匙插进锁孔里的声音。

门打开,司空泽野走进来。

白云裳闭着眼,似乎是心虚,她不敢睁开眼看他。

手心里都是汗,她紧紧地攥着枕头,生怕他发现出什么不对劲。

耳边,传来衣柜打开的声音,他似乎心情很差,将衣柜摔得啪啪作响。

感觉他翻了很久,都没有翻到他想要的东西,心情很差的出去了。带着一丝不确定,她走出卧室,在楼下的阳台上收起两件衬衣,递给保镖,吩咐他们拿上去给司空泽野。

这是白云裳送的那两件衬衣。

自从她送了以后,司空泽野几乎都是换洗着穿……

这两天洗了后,她忘记收起来了。

白云裳已经司空泽野拿到想要的东西,就会走了,可是刚回到卧室的时候,正好遇见司空泽野走出来。

皱皱眉,白云裳侧过身,给司空泽野出去。

门本来就窄,两人的身体摩擦了一下,他的味道在空间里散发而来,是熟悉的,又仿佛已经陌生了。

他走了后,她就快速合上门,倒锁,走到床边要去拿手机,

门外再次响起脚步声,然后就是门锁拧动的声音。

白云裳一震,身体僵了下。

外面的人发觉门被锁了,又是钥匙插进锁孔里的声音。

进来的还是司空泽野。

他冷着面孔,走到书柜前一个一个抽屉地翻着,不知道又在找什么。

如果是他想要什么东西,分明可以让保镖来问她拿就是了,这几天他换洗的东西,都是保镖来敲她的门,问她拿走的。

现在他这样一会儿跑进她的房间一趟,搞不懂他到底想干什么!

白云裳觉得跟他相处一个空间很不舒服,转身走进卫生间。

听到外面的抽屉声悉悉索索了半天,才停止,紧接着就是诡异的沉默,好半天都没有动静,白云裳猜是他已经走了。

打开卫生间的门,却看他还站在书柜前,背对着站着,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高大的背影看起来冷清而高傲,又似乎……有一丝落寞的意味。

白云裳皱着眉,又合上卫生间的门。

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躲着他。

头几天她是不想看到这个贱男人,讨厌他,生他的气,而现在,却是一种下意识的避开。

或许是刚刚接了莫流原的手机而心虚,又或许,她不再想跟他有任何语言上的交流,哪怕是在他毁掉她一下午的劳动成果之后——

靠在门板上,她的目光有些迷惘。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如鼠了?

以她的性格,她应该大声的理直气壮的跟他对质。

让他放自己走,让他停止这种变态的折磨!

他扔掉了她所有的鱼,不给她添置新的食物,他在间接地逼她去死?还是逼她去面对他?

可他越是逼她,她越不想见。

司空泽野站在书柜前,眼眸深谙地盯着手中的相册,把几张照片添加上去。

这些天他虽然不在家,也并未跟白云裳有过照面,每天他还是会让保镖偷拍一张她的相片……

哪怕到了这种时候,他还想要攒着她的每一天。

嘴角勾了勾,他也觉得这个举动实属幼稚!

用力地合上相册,放进带锁的抽屉里,上锁。

回头,看着卫生间里的身影,他在期待,在等待。可是等了许久,她一直不肯出来,她看见他就是明显的闪躲。

她宁愿饿死,把自己逼到绝境,宁愿死,也不来求他?

黑眸可怕地闪了几下,司空泽野走出去,用力摔上门,表示他已经离开了这里。

走到书房里,打开监控器,冰冷愤怒的气息坐下。

监控画面里,白云裳在浴室里静静地呆了一会,打开门,似乎在看他是否已经离开……

然后她走出浴室,到门边把门反锁了,有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一会外面的动静。

司空泽野没想到,打开监控器的第一时间,这个女人就在家里做贼?!

白云裳从枕头下拿出手机,坐在床边,茫然的目光盯着那手机好一会,放下,拿起,放下,又拿起。

司空泽野调大画面,看到那手机是他在商城里给她买的那个……

夜色安静。

白云裳低低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把手机收到化妆抽屉里,拿起衣服进浴室洗漱。

突然听到外面的门被用力地踹了几下,发出很大的动静

白云裳一怔,“砰,”门被踹开——

化妆柜被用力地拉开,因为力道太大,整个抽屉脱离出来,东西哗啦啦掉了一地。

白云裳听到动静,意识到不妙,随手扯了一条浴巾裹在身上,冲出去。

是他最爱的女人(VIP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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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司空泽野站在梳妆台前,手里拿着一个手机,似乎是正在拨通的动作——

“喂,云裳。”

“……”

“滨海的夜景很美,海面上到处是倒映的星光。”

“……”

“在我们第一次相遇的时候,我的潜意识就已经在告诉我了,你就是我命中注定的女人。除了你,别人都容不下。”他轻咳着,“所以,不管答案是‘好’还是‘不好’,我都不打算放弃你。”

忽然一只小手伸来,要抢手机。

司空泽野反手一掀,白云裳没有站稳,摔在地上。

她爬起来,还想去抢,司空泽野已经走到窗口边,愤怒地拉开窗子,将手机扔了出去。

星光下,那手机直直地坠落,吞没到漆黑的海水中。

而转过身的司空泽野,是豹子一般可怕而生猛的表情。

白云裳揉着被磨破皮的膝盖,感觉得到他那杀人的愤怒气息——

司空泽野在朝她走进,一步步的逼近。

白云裳往后退,身体忍不住就被逼到了衣柜上,再无退路。

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从来没有跟莫流原有过联系!

为什么莫流原会知道她的号码,为什么他会打电话来找她……唯一的可能,就是林雪心泄露了联系方式。

她跟林雪心的母女关心,莫流原也是知道的!

下巴被用力地攥起来,司空泽野yīn狠地瞪着她说:“你骗我!”

“……”

“你一直在跟他联系,该死的,你骗我,你骗我!”

“……”

“是他帮你弄来的避孕药?告诉我,你在跟他联系,他帮你偷偷将避孕药送进来?”

“……”

“哈!没想到,你竟敢瞒着我暗度陈仓!”

“……”

“说话!死女人,我叫你说话!”

白云裳的嘴唇动了动:“我没有。”

“你还敢狡辩?!”

“我真的没有,我也不知道他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

“你可以继续告诉我,你更不知道为什么这手机就上了手机卡!”

她的下颌骨都要碎掉了,她可以清晰地感觉到骨头被掐着发出的咯吱声响。她痛得脸色苍白,同时,那种寒冷的感觉袭击而来,脑子中那种眩晕的感觉也出现了。

“你还可以告诉我,你从来没有吃过避孕药,你说啊,你再继续说啊。”他狂怒地说,“怎么不敢说了?你那理直气壮的本事上哪里去了?!”

白云裳全身冷得发抖,双手紧紧地抓着他的手:“我知道,不管我怎么说,你都不会信我了……但是,我真的没有再跟他联系,我没有。”

他都亲耳听到,亲眼抓到,她还敢说她没有?

很好,这个撒谎的女人,时刻都想着从他身边逃走。她不要他的孩子,也不要他的爱,她只想着莫流原,从头到尾她的眼里都只有莫流原!

恨不得立即就要打死这个女人了!

怕自己盛怒之下,真的忍不住动手,他猛地摔开她,快速走到一楼。

酒柜门差点被掰断,因为太过激烈的晃动,几瓶酒掉出来,砸在地上。

他拿起两瓶酒,那凶猛的气势吓得保镖都连连靠退。

白云裳摇摇晃晃地倒在床上。

她的脑子里就像被刺进去万丈的钢针,一会儿冷,一会儿痛,哆哆嗦嗦的。

刚躺下一会,那摇摇欲坠的门又被踹开了。

司空泽野又回到这里,全身散发着强烈的酒气,一把将她从床上抓起。

他抓的是她的头发,白云裳吃痛,被迫的跟着他的力道起来。

她现在浑身不适,而这个男人还在发疯!

“我好冷。”白云裳紧紧地揪着他的衣角,牙关都在打颤,“而且现在很不舒服…有…有什么话,一会再谈……好不好?”

她的脸,因为痛楚紧紧地皱成一团。

身体颤抖得很厉害,很痛苦……

司空泽野微微一怔,手松开了,她回到床上,颤抖着,喘息着,双手用力抱着胳膊。

“你信我,就一次,我真的没有跟莫流原……”

“够了!”“啪!”

怒吼声和巴掌声一起响起。

莫流原三个字剧烈的刺痛着司空泽野的耳膜,哪怕是醉酒的情况下,他都反感听到这三个字!

他的巴掌本来就结实有力,而且愤怒中,根本不懂得掌握力道,白云裳被打得掀到床上,嘴里立即尝到了血腥的味道。

一缕鲜血,缓缓地从她的嘴角流下来。

白云裳坐在床上,脸颊火辣辣的,可是身体却仿佛陷在冰窟里,一阵一阵的发寒。

她觉得痛,难受,头晕眼花,天旋地转。

那一巴掌落下去,司空泽野的眸子立即深谙,就像一盆凉水倒来,将他的酒意全部浇熄了。

本来就没有醉,只是一点儿酒精加上怒气冲昏了理智。

而现在,恢复理智的他,发觉自己做了什么?!

他从来不打女人,她是第一个。况且,是他最爱的女人。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又看了看白云裳……

“打完了?打完了就出去,让我休息。”白云裳冷冷冰冰地说,“没有打完,就请你继续,请你快一点!我想要休息了!”

强压着身体的不适,她抬起头,用一种怨恨至极的目光看着他。

他打她了,他真的是个喜怒无常的暴君……

对她好起来恨不得时刻粘着她,把她抱在怀中,让她错以为,他或许真的有爱;

一旦他恨起来,那怒火又像岩浆,要将一切触及到他的东西交融……

这是个怎样的男人?

可怕,真的可怕。

就算现在被他打死,白云裳也绝对毫不怀疑他做不出来。

司空泽野的眸子暗了暗,压抑隐忍,手伸出——

白云裳下意识闭上眼睛,脸上有一种决然的表情。

但是她的身体却抖得更厉害,不知道是真的不舒服很冷,还是装的博取他同情……

又或者是,害怕他再对她动粗?

你真是让我失望(VIP156)

他的手不过是想看看她的伤势,看她害怕成这样……

一种恼火的成分再次出现,是对自己的。

司空泽野转身,很快地走出去,继续在楼下喝酒。

他终于走了……

只是一个巴掌,算是很轻的责罚了吧?

她刚刚还以为,他真的会打死她的!

白云裳躺在床上,脸开始发肿,嘴里也还有血腥,她都不想去管,紧紧地裹着发寒的身体。

这一次的持续力尤其的长,而且她的意识还有些迷迷糊糊的。

不知道是太累还是如何,她感觉灵魂出窍,站在床边,看到了床上痛苦蜷缩的那个自己……

那种感觉真的很惊悚,惊悚得她更紧地蜷缩成一团。

她不想死,从小就没有多美好的童年,受了那么多苦,又遇到司空泽野。

她还没有享受过一点快乐的时光,还没有享受幸福的婚姻,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啊——

就这么死去,真的好遗憾的。

她要醒来,她不想死!

白云裳拼命地挣扎着,可是却怎么也清醒不了。

突然她好像听到有人在她耳边说话,用力地摇晃着她的肩膀,问她避孕药在哪里?

“维生素C……盒子……”

迷迷糊糊,她难过地说着,想要醒来,可是她真的很疼,很累,如何也睁不开眼。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下颌被紧紧地掐住:“把眼睛睁开。”

“……”

“醒来!我叫你把眼睛睁开!”

白云裳挣扎着,终于慢慢睁开眼。

天亮了,她对上司空泽野深谙的眼眸。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瓶维生素C在她面前倾倒而下,药丸一颗颗落在床上。

他找到了?

他终于找到了……

白云裳转过头,看到梳妆台上的东西全都被扫得七零八落,就像进行过抢劫一般。

她的身体终于好了很多,暂时没有那种寒冷感了,可是头却疼得很。

想起昨晚她灵魂出窍的画面,她吓死了。

听说人在很疲累,精神极度崩溃的时候,就会有“鬼压床”或者“灵魂出窍”的反应出现。但白云裳还是第一次经历,那种感觉令她现在都害怕起来。

“我……的头很疼……”她抓住他的手,“我要医生……”

“……”

“这几天都不舒服,经常发烧……”

脸颊还微微地肿着,她的脸色看起来的确憔悴而难堪。

白云裳不是真到了恐惧到不行的程度,她不会把这脆弱的一面给司空泽野看。

“我真的很不舒服,你叫医生来给我看看好不好?”

“……”

“医生,我要医生!”不知道是什么病,让她真的太过恐慌。

然而,司空泽野却无动于衷地站在床边,紧紧皱着眉,高大的身子俯瞰着她,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威逼感。

他死死地盯着她,仿佛在质疑地看着她话语的真实性!

“我是真的不舒服!”

她的话,让他的心有一种揪痛感。

该死,他最厌恶的就是这种感觉了,只有这个女人才能给他带来这种感觉。而他,以及受够了被她Cāo控,被她折磨,被她拿在手心里玩耍的感觉!

他对她的在乎和宠爱,不过是她反击他的武器!所以她又在装?!

大掌不带一点感情地触碰到她的额头,他冷冷地说:“你的温度非常正常。”

“我时而正常,时而又不正常……”

“那么你告诉我——你什么时候才正常,什么时候又不正常?”

“你找医生来,给我看过了才知道。如果是一般的感冒发烧没关系,我就是害怕——当时被蜥蜴咬伤了,会感染上了什么病毒……”

“咬伤?在哪里?!”

白云裳撕开拇指旁的创口贴,奇迹的是,那个伤口居然已经没有了!

本来伤口就很细微……

她愣怔了一下,呆呆地看着那里。

手却被拿起来,司空泽野握着她的食指:“这里?如果我没记错,这是鱼咬伤的。”

“……”

“你的戏为什么不接着演?演真实一点,让我相信你。”他残忍地说,“快点,让我相信你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

“没有了,伤口不在了,已经愈合了。”白云裳笑了笑,就撕开手背上的伤口给他看,“这是当时被他尾巴打的。”

手背上的伤口当时被打得比较重,所以现在还有很重痕迹。

可因为是划伤,也说不清到底是什么导致……

司空泽野的眼眸紧了紧,脸上的表情好像柔和了很多,却还是不太相信她。

这时,马仔敲响门:“少爷……”

司空泽野冷声道:“没空!”

马仔却还是走了进来,似乎是有相当要紧的事,附耳在司空泽野耳边说:

“莫少爷来了。”

司空泽野的表情瞬息万变,原本柔和的目光,又变得凶残起来。

马仔一离开,他就用力揪起白云裳的头发:“你真是让我失望。”

“……”

“我差点又上了你的当了。”司空泽野冷清地说道,“仗着我对你的宠爱,肆意地践踏我的感情,玩弄我,云裳,你真的让我太失望了!”

白云裳也对自己相当的失望。为了能够活下去,她刚刚都做了什么,她在哀求他……

可是她可怜的哀求,竟然也没有得到他的半分同情。

她的脸色更加苍白,苍白而失血。

紧接着,司空泽野说了句让她更苍白的话:

“你的情人马上就要过来接你。”

“……”

“你是不是很高兴?就要和他双宿双飞了?”

白云裳皱了皱眉,头发被紧紧揪着,导致头皮一阵发麻。

虽然心里已经有不好的预感,但她极力地排斥那种预感,试探问道:“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别再给我装蒜了。既然你这么想见他,我就放他进来见你好了。”

说着,司空泽野终于放开她的头发,从衣柜里挑出一件相当漂亮的小洋裙。

还真是美得惊人(VIP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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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条白色层叠的裙子是司空泽野最喜欢的。

他说她穿着它,就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又像某个贵国的公主。

睡衣被一把撕开,白皙的圆润和嫩粉的樱桃暴露在空气中……

白云裳下意识伸手遮住xiōng口。

司空泽野拿开她的手,嘲讽一笑:“你还遮什么?”

将她粗鲁地扯起,他拿了内衣给她穿上,又很快套上裙子,拉起拉链。

整个过程,他的速度迅速而又得心应手。

白云裳被扯到化妆镜前,大手一扫,化妆桌上所有的残骸都掉到地上。他捡起几个还可以用的化妆品,丢在桌上:“化妆。”

白云裳呆坐着。

他又吼了一句话:“化妆!”

“……”

“把你脸上这肿印给我遮掉,把你这张脸,给打扮好了!我要你漂漂亮亮的去见他,听见没有?不要让我重复第二次!”

白云裳低声说:“见他?我真的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司空泽野似乎怒了:“你还给我装!”

身体被拽到落地窗前,帷幕“哗——”的一声,扯开了。

庭院里,清俊的身影背对着她立在海棠木下。他微微仰着头,似乎看着鸟笼里的芙蓉鸟。

风起,他的发梢和衣角被吹得轻轻飘起。

他站在铺满花瓣的树下,身上覆满暖暖筛落的光斑……

赫管家就站在一旁,还是那样恭敬的姿态。

一主一仆,静止而贵气,就仿佛偶像电影里最美妙的剪辑。

白云裳的心猛地一动,一时间呆怔在原地,一动也不动的。

他来了……

果然是他来了……

仿佛感觉得到她的目光一般,海棠木下,莫流原转过身来,琉璃一般的眸子与她对上。

白云裳仿佛电击,身体发颤,就要逃开,可是摁在肩膀上的大掌却不让她有逃脱的可能。

“是不是很开心,你马上就要跟着他离开了?”司空泽野yīn沉的嗓音响在她的耳边。

白云裳一把将帘幕扯上,愤怒地瞪着他:“你把他叫来做什么,你到底想干什么?”

司空泽野眯了眯眼:“我叫他来做什么?”

“……”

“你这幅迷惘不解的表情,装的还真的很像。”司空泽野低声说,“见诡计被我识破了,不是你叫他来接你走么?”

“我没有!”

当时手机被他抢走,丢进了海里,她根本什么都来不及跟莫流原说。

他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白云裳错愕的表情绝对不像是撒谎。更何况,如果她真的想跟莫流原跑,可能早就想方设法地走了,不会等到现在,还让莫流原明目张胆地进他的地盘来抢人。

那看来,是他自己找来的?

司空泽野的怒气没有那么重了,拉着白云裳重新坐回梳妆台上。

“是你自己动手,还是我帮你?”说着,他就拿起一支BB霜。

对女人的化妆用品他丝毫不懂,白云裳也没指望他真的帮自己:“谢谢,我可以自己来。”

只是她不确定,司空泽野是真的让自己打扮得那么漂亮的去见莫流原?

他曾经不是说过,不希望自己的美丽别人看见,她曾去见李英豪和司空皓然的时候,他都有意让她穿着不漂亮的装束。

所以拿着化妆品,她一时间不知道到底是要真的化妆漂亮,还是……?

司空泽野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长指绕了她的发:“要最漂亮的。”

“……”

“倾国倾城的容貌。”

“……”

“云裳,你能有多漂亮,就给我释放出多漂亮的美丽来。敢掩藏一分,你就试试看!”

白云裳抿了抿唇,强压下身体的不适感,洗了脸,在一堆乱七八糟叠在一起的化妆物品中,挑选了一些必要的东西。

他真的会放她和莫流原一起离开?不可能。

那他为什么要让自己打扮得那么漂亮……

不管司空泽野打着什么样的目的,白云裳现在的处境,只能照做。

化妆品是个很神奇的东西,它可以掩盖一切的真相……

包括人的本来面貌,包括……她脸上的巴掌印……

虽然,右脸在化妆品的遮盖下看起来有些浮肿,但是配上她整个艳丽的妆容,让人很难会去主意到那细微的地方。

白皙小巧的面庞上,是那样精致生动的五官,眼睛明亮的,就像泌了水的钻。

涂上艳丽的大红色口红,一个美如妖精的女人出现在镜子里。

层层叠叠的白色蕾丝裙,有一股欧洲宫廷公主的味道。

大泡袖,繁复美丽的蕾丝,为了配合这衣服,她将卷曲的长发挽成了公主头,还别上了一枚闪着水钻的皇冠发卡。

如此一来,就像是公主盛装出席晚会……

白云裳笑了笑,这样未必太刻意了?

等她全部收拾好以后,司空泽野丢过去一副白色的蕾丝手套——该死,不是说只被鱼咬了右手食指,怎么会有那么多道伤口?

白云裳刚拉上手套,下巴被从肩后伸来的一只手掐起。

司空泽野啧啧有声:“看看你这张脸。”

“……”

“还真是美得惊人,果然是勾引男人的好货色。”

“……”

“没想到,连莫家少爷这样的人物都会被你勾引得神魂颠倒。”口吻里,有好大一股的醋味,“云裳,我真是小看了你。”

“我跟他,是从小认识的。”白云裳淡淡的说,“我从来没有故意去勾引过他。早在遇见你以前,我跟他就是认识的。”

言下之意,就是他才是拆散他们的第三者!

司空泽野的手紧了紧,没有比莫流原先认识她,是他也没有办法改变的。如果他比莫流原先认识她,绝不会让她的心里住着这个男人!

“认识那么久有什么用?你还不是成为了我的女人?!”司空泽野愤怒地咬住她的耳朵。

白云裳痛得皱起了眉头。

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保镖说道:

少爷的时间很宝贵(VIP158)

“少爷,莫少爷正在客厅等着,他让我上来询问,是否准备好了?”

司空泽野这才松开她的耳朵。

在薄翼的耳上,有深深的牙印,宣告着他的印记。

司空泽野揉了揉:“还真是迫不及待啊,一刻也等不及地想要把你从我身边带走。云裳,你是不是也恨不得立即跟他走?”

白云裳看着他:“我要跟他走,你让吗?”

“你说呢?”

“你不会放人的。”

“这可不一定,如果你觉得幸福,我一定会放你走。”

哈,这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真是全天下最大的讽刺。

司空泽野的表情已经从暴戾变得温柔,假惺惺地抚摸着她的面容说:“来吧,我的宝贝,要下去见客人了。待会你可要高兴点,别怠慢了我的贵客。”

说着,他就拿起了她的手,半挽在他的胳膊肘间。

楼下,虽是白天,明亮的水晶大吊灯却打开了。

灿烂的光芒闪耀着,莫流原坐在白色的精艺沙发上。他穿着一身蓝色制服,xiōng口上的六芒星徽章闪闪发光。

赫管家和两个保镖分别候在他身侧。

楼上一传来动静,他们就一齐看过来了——

白云裳挽着司空泽野下楼,身后也跟着马仔和两个保镖。

威武却俊美的野兽男人,妖艳却清纯的绝佳女人。

他们缓缓从楼下走来,动作一致,是那样的相配,仿佛本身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莫流原琉璃一般的眼眸暗了暗,眼中却仿佛裹着千年的大雾,任是谁,也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司空泽野牵着白云裳的手,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两人并肩坐着,就像是最恩爱的夫妻。

她的手一直放在他的手心里,他轻轻地玩着她的手指,跟莫流原说着场面话。

“云裳,这位是莫家的莫少爷。”司空泽野侧过脸对她介绍,“你听说过莫家吗?”

白云裳皱了皱眉,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他的确给了自己一个大难题。

他明知道她跟莫少爷的关系,此时却不认账,装作毫不知情!

如果她顺着他的话说,那么就是在间接地告诉莫流原,她不想承认他们之间的关系;如果她说她和莫流原已经认识,不知道这个变态会趁机做什么?

就在白云裳沉默的瞬间,莫流原轻轻淡淡的声音说:

“近来我和云裳铺天盖地的新闻,我想司空少爷应该见过了。”

一针见血,直中要害。

司空泽野微微眯眸:“什么新闻?我最近闭塞得很,已经很久没有看过报纸,也从没有时间看电视。”

莫流原仿佛也是最好准备,低声道:“赫管家。”

赫管家立即让身后的两个保镖拿出报纸等东西,放在茶几上。杂志,报纸,报刊,有十几本,最上面是一个戒指盒,装的是求婚戒指。

“有劳司空少爷花几分钟时间看看?”

“几分钟?”司空泽野微微一笑,手搭在白云裳的腰上,对身后的马仔说,“有一天盖茨掉了100美元在地上,你觉得他应该花时间来捡?”

马仔回:“少爷的时间很宝贵,就算是一秒钟,也不可以浪费。”

莫流原低声道:“我不这么认为。赫管家,你怎么看待这个问题?”

赫管家答道:“比尔盖茨先生不是很赶时间的话,他肯定会捡起来,因为他每秒钟赚很多钱,但这些钱和他的时间是没关系的,只要他全球的员工没有跟着他弯腰,钱还是一分不少地往他口袋钻。”

“相反如果他放弃了那100美元,损失就真的产生了——假如比尔盖茨先生用一秒钟弯腰捡了100美元因此他损失了1000美元,那问题就严重了!比尔盖茨先生多睡一分钟的觉就会损失6万多美元,多蹲一会厕所就损失几十万美元……”

“问题是不知道睡多久才是合理合算的,如果每天少睡1个小时一年就多赚15。768亿美元,怎么小便才更省时更健康,一天小便几次几天大便一次?哪一秒钟是盈利的而哪一秒钟是无用的。”

“我们都知道盖茨夫妇热心公益事业,如此一来,盖茨晚上能睡得着觉吗?8个小时不睡觉就是3456万美元,能拯救多少即将饿死的儿童!”

马仔跟赫管家不同,一个打手,一个管家。

一个崇尚暴力,用枪解决事情;而一个喜爱和平,用智商解决事情。

很明显,这一仗,马仔输了,脸色非常的难堪。

司空泽野的眼眸也飞快闪过一丝不悦的情绪,伸手,懒洋洋地拿起茶几上的一本杂志。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戒指盒被掀开,掉到地上。

赫管家立即上前,将盒子捡起来,轻轻拂去上面并没有沾到的灰尘。

司空泽野懒懒地翻了一页杂志,表示对那传闻有所了解,又将杂志扔回茶几上:“这么说,你和我爱人以前是认识的?”

这句“我爱人”说得极为的讽刺。

赫管家说道:“白二小姐是我们少爷的未婚妻,我们今天来接她回去。”

司空泽野yīn鸷的目光一扫,赫管家被他的气场吓到噤声。

他只是习惯了处处都替少爷答话,但是,他忘记了,他不过是个下人,跟司空泽野这样身份的人,是没有资格对谈的。

莫流原的目光盯着白云裳腰上的那只手:“可否跟她单独谈谈?”

司空泽野宠溺的口吻对白云裳说:“他想跟你单独谈,你认为呢,宝贝。”

他的口气里其实是有某种威胁的示意的。

白云裳迟疑了一下,对他说:“有些事,我想跟他谈清楚也好。”

她看着他的眼神仿佛在说:就相信我一次,最后一次,我只是跟他断绝好关系,说清楚。如果我要跟他走,我早就走了。

司空泽野轻轻一笑,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那你好好的谈。”

全天下最大的傻瓜(VIP159)

拍拍她的肩,就起身走出别墅,坐在外面的大摇床上。

马仔和他的两个保镖也一起被支了出去。

他把空间留给自己,并不是放自己走,而是……试探。

白云裳怎么会不明白,他让她打扮得这么漂亮,又故意在她面前表现得这么亲昵,是想间接地告诉莫流原——

她有多“幸福”。

如果她跟莫流原走了,他会让她的“幸福”变成彻底的不幸。

“白小姐。”赫管家出声道,“少爷今天是来接你回去的。”

他的声音扯回白云裳的思绪,她回头,见莫流原正看着她。

那深洞的眼眸,永远像两个迷雾的漩涡一般,可以将任何人事拉进去。

“你过得还好吗?”他问。

最老套烂俗的开场白。

可是当他微微低咳的声音问出来,白云裳的心,像被一只手用力的拉扯住了。

“嗯,好。”白云裳客套地说,“你呢,最近过得好不好。”

“我不好。”

“……”

“我最近有些发烧,昨晚又在海边找了你整整一晚,所以病情有些加重。”他定定地注视着她说,“咳咳,所以我不能说太多话,我想接你走。”

他从来不会这么简洁明了又直白地表达自己的意思。

白云裳看着他,一时间有些懵了。

莫流原淡淡一笑。他以前缺少的就是说话,表达。

他其实对她做了很多事,他不说,所以她便不知道;

他其实也是多么的想念她,他不说,所以他永远都不会动……

曾经以为这些东西不用挂在嘴边。

时刻挂在嘴边的爱,就不是爱了,廉价了,他想做个只说不做的人。

可是,他错了……

“云裳,我们先走,咳咳,这里不是久留之地。”他声音微沙说,“我们去别处谈。”

“我没有答应过要跟你走啊。”白云裳笑了笑,见他不再跟自己客套,她也不再拘于繁文礼节,整个身体都慵懒地陷在沙发上,“你看,我在这里生活得很好啊,有吃有喝有住。”

“为什么要骗我?”

“骗你?怎么会。”

“他打你了。”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她的面颊。

明明是精心装饰过的,就连她自己不注意,都从镜子里看不出自己脸上的痕迹。可是,莫流原就那样沉甸甸地看了出来。

“他威胁你了,是不是?”

“……”

“他怎么敢打你?”莫流原的瞳孔快速地转换了一种光泽,“他怎么可以打你。”

既愤怒又心疼的口气,他毫不遮掩地说出来。

若是以前的莫流原,一定会隐藏这些情绪,都埋在他淡漠的外表之下。

他果然变了,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

白云裳发怔地看了他一会:“不是,不是他。”

“除了他,还会有谁?“

“是一个他以前的情人找来这里,不小心打了我。”白云裳撒谎道,“你放心,那个女人已经得到她该有的惩罚了。”

“云裳,直到现在你还在骗我。难道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吗?”他的声音里有异样的波动,伸出手,摊开的手心里有一张纸。

纸张褶皱不堪,明显在他的手里蹂躏了好多次了……

白云裳一眼就看出了那是她求救瓶里的东西,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就回复正常了:“原来你们是为了这个而来啊……”

赫管家沉痛说:“白二小姐,遇到这些事情,你为什么不跟少爷说?”

“……”

“你知道少爷得知消息后,有多痛心?”

“如果是因为这件事,很抱歉,那真的要让莫少爷遗憾了。”白云裳淡淡垂下眼睑,极力地掩藏着她波动的心绪,“这不过是我跟他玩的一个游戏。”

“游戏?”

“对不起。”

“为什么对不起?”

“让你这样误解了对不起。”白云裳低声说,“重新给了你希望对不起。”

“……”

“一次又一次让你受到伤害……对不起。”

白云裳的心,用力地扯动着,怎么会这么痛!

但是她的脸上,却是淡淡的,轻浮的表情。

仿佛过往的一切,都已经烟消云散,因为不在意,所以可以毫无顾忌地拿出来道歉:“莫少爷,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我怎么做,才能弥补我的道歉。可是我真的很抱歉。”

莫流原笑了。

他很少露出笑容,在白云裳的意识中,他几乎生来就只有那一副空洞麻木的表情。

可是他现在笑了!

他的笑容,是那样俊美——俊美得惊心动魄,让人无法直逼。

可是这个笑容,却是破碎,疼痛的,像他那琉璃一般的眼珠一样,易碎的。

白云裳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笑起来也会是这么的痛!

这个笑容告诉她,他有多后悔他们的错过,有多难过她的离去,有多想念他们的过去……

他的笑容,像剑一样狠狠地刺中了白云裳的心房。

手指用力地攥着,指甲割痛了自己的手掌心。

白云裳努力冷着脸,瞪住他:“你笑什么?”

“我笑我是全天下最大的傻瓜。”

“……”

“是不是,那天……我回来早一点,你就不会嫁给李英豪?”

白云裳的身体骤然一动!

他知道了,他知道自己嫁的不是司空泽野,而是李英豪了?!

莫流原目光空茫地笑着——

如果他早回来一点,白云裳就不会为了白家嫁给李英豪;如果他没有听信白飞飞的挑拨,留在她身边保护着她,她就不会碰到司空泽野……

那她还是他的。

是他亲手将她从手上放开,再想追回来,她却走得很远了。

“你为什么要对我说对不起?”

“说对不起的那个人,应该是我才对。”

“云裳,你怎么可以跟我说对不起……”

他的声音有些异样的,那样笑着的俊美的脸庞,却是那么可怕的哀伤。

眼中似乎有淡淡的水光出现:

又是一声枪响(VIP160)

“你对我做任何事,我都永远不会责怪你。”他用微沙哑的声音这么说道,“我都可以无条件原谅你,包容你……”

“……”

“只是以前没有让你知道这一点。”

“……”

空间里,一时间沉默得诡异。

莫流原似乎是撑不下这个笑容了,低了低头,略长的刘海落下去,扫着他的眉目。

他的眼,在yīn暗中,是那样碎掉的光芒。

白云裳看不见,也不敢看,只是感觉到他的存在,就觉得连呼吸都是痛的了。

她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否则,她迟早会崩溃……

“莫少爷,你的话我已经收到了,对于这些,我也感到相当的遗憾呢。”白云裳的声音已经有些微的变调了,情绪很难自控,“不过现在让我知道了,也不晚。”

“……”

“我很感谢你曾经那样用心地对待过我。真的很谢谢你。”

她的谢谢,毫无疑问将莫流原打入深渊。

这就是间接的拒绝了,她还是不愿意信任他,跟她走……

“云裳。”莫流原又用力地咳嗽几声,“跟我回去好不好?我真的很想你。”

她也想回去,却已经回不去了……

他们之间现在的问题,已经不只是她的清白之身,再婚,舆论……她们之间横亘了太多,最重要的是,莫流原的生命危险。

白云裳真的不能,将莫流原再卷进任何危险之中。

“我很担心你,你失踪后,我每天都去白家等你。”莫流原又抬起头来,眼神和声音都是空的,“每天等,每天都在等。”

他的叠词有一种无望。

白云裳看着他,似乎闭上眼,就能看到他站在落地窗前等待的孤寂身影。

“我还会一直等,等到你愿意回来为止。”

白云裳的心又是一痛……

傻瓜,为什么要等她,他明明可以适合更好的女人,有更好的生活。

“我不会回去了,你找别人吧。”

“没遇到那个人之前,我们可能都不知道自己真正喜欢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样子……有些人肯等,有些人就不想等了。”

他淡淡地说。

“我很幸运,在我还不懂什么是喜欢的时候,已经遇见了你。”

“可是我又如此的不幸……如果我从没有遇见你,我或许也不用再等下去……”

莫流原琉璃一般的眼珠是那么荧透。

“不是我愿意等,是没办法停止去等。”

“就好像,我没办法停止喝水吃饭,没办法停止睡觉,没办法不去呼吸……”

“变成了惯性,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如果我哪天不等你了……”

“一定是,我已经不在了。”

他的口吻是那么的笃定,笃定得就仿佛这个世界塌了,城市沦陷了,他也还是会站在那里等。除非他不在了——除非,他已经死了。

白云裳的眼睛有些模糊,她的心里在剧烈的动摇。

她怎么配得到莫流原如此深厚的爱,她不配啊?!

“莫少爷,你是个很好的男人,真的,从你身上,我几乎找不到缺点……可是,你有一个很致命的缺点。”

“我都可以改。”

“你的缺点是,你的眼光太差了!”

“……”

“你怎么会看上我这样一无是处的女人?”白云裳笑话道,“莫少爷,我希望你这个缺点要好好改一改,你的眼光……如果,如果还是这么差……”

为什么她说话的声音都在喘,有些说不下去。

白云裳用力深呼吸几下:“恐怕你下一个爱上的女人,也会辜负你。”

“……”

“所以你的眼光真的不要再这么差了……”

莫流原看着她:“云裳,你怎么会这样评价你自己?”

“这不是评价,本来就是事实啊。不然你告诉我,你喜欢我哪里?我真的感到相当好奇?”

“喜欢的地方太多了,也许很久都说不完。”顿了顿,莫流原轻声说,“可是,你也有我一个不喜欢的缺点。”

“什么……”

“我最不喜欢,你这么看不起自己。”

白云裳也笑了,笑得眼泪就要掉,她飞快地低了一下头。

这是他们相处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真正的交心。

因为以前她从来没有听过莫流原的心里话,也从来不知道,自己在莫流原的心中,是个这么高的评价……

如果她早知道……早知道这一切,她会更爱他,而他也会更爱她,他们会抛下一切狠狠地相爱,越来越爱彼此,成为非常幸福的一对。

为什么会是这样……

“所以我说过了,莫少爷,你的眼光真的很差啊。”白云裳低喃的声音说道。

“如果你实在这么认为,云裳,这恐怕是我与生俱来的缺点。”他的声音近在她的耳边,他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起身站在她面前了,“云裳,这个缺点改不了了,我也永远都不想改,我不想……”

他可以为了她改变一切,哪怕脱胎换骨,变成另外一个人。

但如果他爱她也是缺点的话,他宁愿成为一个永远都有缺点的人。

“我不会再爱上下一个女人。”

“……”

“没有下一个了。”他说。他的世界里,第一个就是最后一个,只有唯一。

手轻轻地搭在她肩上,他试探着,想要将她拥进怀中。

这一刻,白云裳闭上眼,真的很想什么也不管不顾的,就被他拥在怀中……

如果莫流原的能力足够强大,如果他能够打倒司空泽野?

从司空泽野对莫流原的态度来看,不是对待李英豪那种轻蔑的,是带着几分尊重,才能够将他当客人。可是很显然,他也丝毫没有把莫流原放在眼里,如果真动起手来,他绝不会手软。

她该怎么办,倚靠莫流原?

忽然耳边传来一声枪响,白云裳的心跳了一下——

还没等她缓过神,紧接着,又是一声枪响!!

加深了这个吻(VIP161)

加深了这个吻(VIP161)

李英豪的下场在她面前飞快地闪过,那满眼的血腥,那病房里毫无生气的男人……

白云裳,你又要把一个无辜的男人拖下水吗?就算莫流原足够的强大,愿意保护她,到头来也只会弄到两败俱伤罢了。

在她就要被靠近他怀中的时候,她撑开身子:“莫少爷,你请回吧。”

“……”

“你既然知道李英豪,就应该调查过他的下场了。”白云裳冷冷地说,“那个魔鬼,他很可怕。你这样跑到这里来要人,知不知道,真的很危险?下次你不要再贸然做这种事情了,招惹上了他,不是什么好事。”

莫流原低声问:“你在担心我?”

白云裳微微一愣。

“你担心我会被他伤害是不是?”

“对,我的确是担心你。好歹你也是我曾经喜欢过的男人,我希望你好好的,幸福的,不要受到任何伤害……”白云裳抬起头,微笑地看着他,“若是因为我而受到什么伤害,我会于心不安的。”

“曾经喜欢过的男人”。

这几个字,代表的就是过去式,再不可挽回了。

在莫流原发愣之间,白云裳飞快地站起,生怕再呆久了,会泄露更多的心绪,朝外面走去。

庭院里,司空泽野在射击——

长长的丝带在空中飞着,司空泽野在大摇床上,侧卧着。

院子地上还落着没有完全**的海棠花,似乎在这样的环境里生活久了,他沾染了花的味道,妖娆,又不乏野性。

在他的手里拿着的又是那把“黄金加特林”。

在对面那颗海棠木的树干上,挂了一长排的苹果。

他一颗一颗地射击,每一次,目标都精准无误——

被射中的苹果在空中爆开,发出声响。

白云裳刚走到院子里,身后,莫流原就紧跟上来了。

司空泽野懒洋洋的,给枪里上进一排新的子弹:“都谈好了?”

“谈好了。”

“谈得如何?”

“我要带她走。”莫流原的声音清清淡淡响在耳边。

就在白云裳惊讶之际,两个莫流原的保镖走来,不由分说就一左一右架住了她的肩膀!

“你们想干什么?”

“对不起,白二小姐。”赫管家低声说,“少爷说,你今天必须回去。”

“难道我刚刚说的话,还不够清楚?”

“白二小姐,必须的意思就是,无论如何,今天一定要从这里带走你。”

白云裳惊愕,万万都没有想到,莫流原也会用这种强硬的方式!

何况,这里是司空泽野的地盘!

“放开我,莫流原!”白云裳叫到,“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刚刚她在里面的“忠告”,他这么快就忘了吗?她竭尽全力的,不想要招惹到这个恶魔,不想要把莫流原卷进来,可是他在做什么——

莫流原站在那里,清清淡淡的神情对司空泽野说:“我带走她了。”

原本是微眯着眼射击的男人,突然睁开眼。

与此同时,一颗子弹已经飞出,击开了最后一个苹果。

司空泽野吹了吹枪口:“她看起来,好像不愿意跟你走。”

莫流原微微拢眉:“你答应过,我可以带走她。”

“如果是她自愿的前提下——莫少爷,她是我的女人,我很愿意尊重她的意见。”说着,司空泽野站起来,高大威猛的气息逼到白云裳面前,淡淡勾着唇说,“你想回去?”

白云裳是很想回去,逃离这个魔鬼,逃离这个牢笼。

终有一天,她会逃出去。但不是现在,不是被莫流原带走。

“我不想。”

“那么,莫少爷可是听清楚了?”

赫管家低声叫了起来:“白小姐,你知不知道少爷为了能带你回去……”

莫流原淡淡的眸光扫过去。

赫管家闭了嘴。

“我一定要带走她呢?”他淡眸看着司空泽野。

司空泽野笑了笑,将白云裳拉到怀中,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颊:“在我的地盘想带走我的人,你恐怕没有这个本事。马仔……”

马仔立即走上来,拍了两掌,原本打开,走进来十几个高大强壮的黑衣保镖。

“放手。”莫流原的目光却是落在他的手上。

那手指带着轻佻,在白云裳脸上摩擦着,是那么的暧昧,亲热。

司空泽野又笑了,半揽着白云裳:“宝贝,他叫我放手,你觉得我应该放手吗?”

白云裳用力地抿着唇,就算不看莫流原,也可以感觉得到他落在自己脸上的目光……

今天,她已经够伤害他的了,她怎么能继续再伤害他?

可是,就因为她的迟疑,惹怒了司空泽野。

于是,司空泽野低沉魅惑的声音道:“云裳,吻我。”

白云裳的背脊猛地一僵。

“云裳,吻我!”放在她腰上的手猛地收力,那痛楚提醒着白云裳,最好是乖乖的。

白云裳眼神如冰,真的很恨。

恨司空泽野的逼迫,恨现在身不由己的处境,更恨的是毫无挣扎之力的自己。

深深吸了口气,她颤抖着,就要去吻他。

一只手猛地抓住了她的胳膊——

与此同时,十几个保镖同时拿出手枪,指着轻举妄动的莫流原。

而莫流原带来的两个保镖,也拿出了手枪。

人数上,司空泽野就占绝对性的压倒式。至于质量,司空泽野的十几个保镖看起来强壮威猛,训练有素,而莫流原的两个保镖就业余得多……

司空泽野把白云裳的下巴扭过去,淡笑着说:“怎么这么不乖?害羞?”

他是笑着的,眼神里却有某种警告意味。

白云裳不知道在想什么,闭了闭眼,忽然拉了他的领子,踮脚吻去。

一个清清淡淡的吻,印在他的唇上,带着她特有的芳香。

在她抽身之时,司空泽野满意地擭住她的唇,撬开她的唇齿,加深了这个吻……

白云裳的双手忍不住攥了拳,眼睛紧闭着,因为气愤而颤抖。

你故意逼他走(VIP162)

但是在外人看来,她是因为吻而颤栗。

高大英俊的他,将她揽在怀中,在飘落长长丝带的海棠木下接吻,是那样唯美又圣洁。

“少爷!”赫管家低呼的声音。

白云裳转过头,见莫流原被马仔用枪指住了头。

莫流原的两个保镖用枪指住了马仔的头。

同时,十几个保镖的枪指住了两个保镖的头!

“莫少爷,不要轻举妄动,否则我这些手下很莽撞,伤到你就不太好了。”司空泽野擦了一下白云裳的红唇,这才微笑道,“都把枪放下,莫少爷是我的贵客,谁也不许动他。”

十几个保镖放下手枪。

两个吓出汗的保镖也放下手枪。

马仔这才冷冷地收手,退到司空泽野身后。

赫管家虽然见过不少世面,可是这样枪林弹雨的还是未曾经历过,也吓得脸色苍白的,对莫流原说:“少爷,我们不妨先回去。”

想带着少爷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莫流原的目光却依然看着白云裳。

白云裳从吻了那一个后,就不敢跟莫流原直视了。尽管如此,她还是能感觉到他的目光望着自己,是那样的破碎。

“为什么?”

“……”

“他逼你的?”他低低地问,“他逼你的是不是?”

“……”

“回答我。”

“不是。”白云裳的手指用力地握紧,又慢慢松开,无力道,“我是心甘情愿的。”

“云裳,你在撒谎!”莫流原的声音异常的波动,他的情绪很少会有这样的激烈,“你有什么苦衷,你都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你什么也不对我说?”

白云裳的手指又用力握紧了。

忽然她抬起头,紧紧地看着他说:“莫少爷,我们的缘分就到3月31号截止。”

她生日的那一天,她的人生,已经彻底被她做出了选择。

“有些事,过去了,就不可能再有转圜的余地。我不回去,不是我不想回去,是我已经回不去了。”有很多不同的路口,选择后,便再也回不去了。

莫流原的目光又碎了一些。

她的每一个字,都像银针,狠狠地刺进他的心里。

他空茫的眼神忽然就模糊起来,像涌起一片潮湿厚重的大雾。

微微发红起来的眼眶,白云裳感觉,下一秒,就会有泪水落下来的。

“真的是很生离死别的感动场面。”司空泽野突兀的声音响起,“不如来玩个游戏?”

“……”

“游戏赢了,你可以提一个要求,包括把她从我身边带走;如果你输了,她就是我的。”

白云裳诧异,司空泽野居然又再一次的把她当成了商品。

只不过,上次一把她当成商品和司空皓然赌,而这一次,把她当成商品和莫流原赌。

前者她是相当愤怒失落的,后者,却心绪极度复杂——

既开心自己有逃脱的机会,又害怕这是他的耍诈行为,再失落……她在他眼里,真的不过是一件商品而已。

莫流原轻声:“什么游戏?”

司空泽野转身对马仔说了什么,马仔走进别墅,拿了两颗鸡蛋出来。

“是这样的,莫少爷,我们少爷想跟你玩鸡蛋和女人的游戏。”

“白小姐将鸡蛋顶在头上,会站在对面那棵海棠木下,而你,则在少爷刚刚坐过的那个位置,有三次发弹的机会——”

“如果你射中了鸡蛋,很高兴,恭喜你赢得了游戏,将白小姐带走;如果你射中了白小姐或者射空,三次机会后,你输了,那么白小姐就是少爷的,你不能再对白小姐存有任何念想。”

“这不行!”赫管家立即说,“我们少爷根本不会用枪。”

“我听说莫少爷的箭术惊人。”司空泽野已经又坐回了大摇床上,淡淡地喝着手里香气萦绕的花茶,“那么说,你的眼力应该很不错。”

莫流原的目光转为一种可怕的愤然。

而白云裳,也是不敢置信的目光看着司空泽野——

让她顶着鸡蛋做靶心,这果然,只有是这个恶魔才做得出来的事情啊。

司空泽野的眼神一跟她相碰,立即别开了,身上有一股忍耐的气息。

突然,猝不及防的一拳砸在他的脸上。

在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之时,莫流原突然冲上去,给出那一拳。

“少爷!”赫管家惊呼。

第二个拳头在半空被截住,司空泽野yīn冷地笑了起来:“想不到以绅士著称和文明的莫少爷居然也会打人。”

“……”

“如果不想玩这个游戏,我并不勉强。”司空泽野放下手,“马仔,送客。”

院子的大门敞开着,莫流原站在那里,却是纹丝不动。

马仔说:“莫少爷,我们少爷已经是对你很客气的了,希望你也能给予我们少爷同样的尊重。”

“他不配。”

莫流原转身又想朝司空泽野打过去——

保镖却迅速拦在他面前,不再给他这个机会。

眼见着马仔的手下意识伸到xiōng口,就要掏出手枪——

赫管家上前说道:“少爷,来日方长,我们还是……”

“你说的是真的吗?”白云裳的声音却忽然传来,“只要莫少爷赢了,就真的可以带走我?”

这话,就像是一枚重磅炸弹,在三人之间炸开。

司空泽野猛然抬头,如野兽一般的目光盯着白云裳。

暖暖的阳光中,穿着一身白色宫廷裙的白云裳,美丽高傲的就像个公主。

她笑了笑,毫无畏惧地直视着司空泽野的目光。

明明是他要把自己当做商品的,为什么现在却还一副仿佛被背叛了的愤怒表情?该愤怒的,应该是她的。

没有自由,没有尊重,没有人权……

这样的日子,她一天也过不下去了。

“你说啊,你说的话是真的,还是演戏给莫少爷看?”白云裳逼问道,“你故意逼他走?”

司空泽野手指用力一握,那茶杯差点在他的手心里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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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箭术那么好(VIP163)

可是他的表情丝毫没有泄露出任何不满:“故君子有不战,战必胜矣。”

就他也配是君子?!

“如果你输了呢?”

“没有如果。”

他这股凭空而出的自大,还真是与生俱来的啊。

白云裳又是一笑,笑容醉人,院子里的保镖都看傻了。

她看着莫流原说:“莫少爷,跟他赌吧。你赌赢了,就把我带走。”

“……”

“不过你不要误会,我愿意跟你走,是不想跟着这个冰冷无情的魔鬼。”她生怕司空泽野将怒到莫流原身上,急着跟他撇清关系。

莫流原刚刚有一丝光芒的眼,又暗了暗,似乎突然看不透眼前这个女人了。

不知道她的心思,到底在想什么?

白云裳看向司空泽野:“这里有这么多见证人,话是你说出来的,不会反悔吧?”

司空泽野暗着眸,狂野地大笑几声:“我说的话,何时变过?”

他们敢赌,他就敢赢。

“那好,如果莫少爷真的赢了,你别后悔,又耍下三滥的手段!”

白云裳走到马仔面前,要拿鸡蛋。

马仔迟疑地看了看司空泽野,等候指令——

“你真心要赌?”司空泽野威严的声音响到。

“赌!”白云裳的表情绝不是在开玩笑。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间就失去了理智,什么后果也不想顾,变得这样偏执?!

一想到,这个男人主动开口说出,要把自己当靶心;

想到近些天来,受到的委屈和冷落……

想到刚刚在客厅里,莫流原悲伤的目光,以及他说的那些感人肺腑的告白。

她就自私一次好了,也许相信莫流原,她还有一丝活下去的生机——

莫流原的箭术那么好,射中这颗鸡蛋,对他来说根本是轻而易举!

司空泽野输定了!

除非,他在这其中耍诈,不让莫流原赢……

最坏的结果,子弹射中她,死了;

最生不如死的结果,子弹射空,莫流原输了,她留下来,这样莫流原也好甘心;

最迷惘的结果,莫流原赢了,将她带走,司空泽野会不会真的信守承诺?

不管如何,现在的境遇已经是最糟糕的了,赌一把,也许人生还有转机!

“把鸡蛋给我——”白云裳厉声说,“怎么,你赌不起?”

司空泽野yīn暗道:“给她……”

几分钟后,白云裳站在对面的海棠木下。

天气很好,有暖暖的阳光,还有一丝轻微的风。风吹动着海棠木上的丝带,每一条,都是她和司空泽野亲手系的。

似乎一晃眼,她就看到高高的粗大的枝杈上,两个彼此相靠的身影。

在她的手腕上和他的手腕上,也系着一根长长的丝带,还打了死结。

【这叫同心结。】

他将一个个花结挂在树上,连同丝带和一可爱的小饰物一起。

白云裳从来没想过,这个暴力狂妄的男人,有一天居然会把她抱上树枝,跟她一起绑这种东西……

阳光刺得白云裳的眼睛有些发疼,她忽然怅然地笑了起来。

她为什么会想起这种无聊的事情,现在可是生死攸关,莫流原只要打偏的话,她可能就会一命呜呼……

如果直接一枪死了倒好,就怕到时候打坏了脑子,生不如死的。

“我准备好了,莫少爷,请动手吧。”

莫流原站在她对面,金色的光芒从他的面孔落下,滴落在铺满花瓣的地面上,晶莹的,仿佛千万的钻石在闪耀。

马仔已经拿出一把手枪,在他的面前示范和讲解。

可莫流原一直都那样站着,一动未动,头半垂,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微微垂落的发遮盖着他的神色,他看起来,就好像一副失去灵魂的空壳……

司空泽野笑了笑,就起身来,亲自走到他面前。

“怎么,这个游戏莫少爷不敢玩,还是不想玩?”

“……”

“来,很简单,你只要学会怎么扣动扳机。其实跟射箭是一个道理。”司空泽野把那把枪放在他手中,“你这么聪明,应该一点就通的,还是——要我亲自给你示范一遍?”

“少爷……”赫管家惊惧地摇头道,“你不能用枪,你不能!”

“莫少爷,你根本不用怕。”白云裳鼓励道,“你的箭术那么好,根本不会有问题的。”

“白二小姐,少爷不能用枪,你会死的。”

“我不会死。”白云裳说,不试试,她才会死,心死。

她已经做了这个决定,莫流原如果不比,她留下来才会被司空泽野折磨死。

本来她是打算老实呆在他身边,不将莫流原拖进来的——

是司空泽野,提出的这个游戏。

“莫少爷,拉一下枪栓,扣扳机。”

司空泽野说着,就举起手,朝白云裳头顶的鸡蛋瞄击。

当拿枪口指着自己——

白云裳脸色苍白了一下,又很快站稳,身体忍不住有轻微的发颤,但她还是闭上眼。

明知道,以司空泽野的枪技,根本伤不了她的一根毫毛,明知道他有一百个理由可以这么自信。可是当拿手枪指着自己,她还是感到了一丝滑稽的可笑。

真爱一个女人,绝不会用枪口对着她的——

就比如莫流原会如此的纠结。

而司空泽野根本毫不犹豫的果决。

“砰”,枪声几乎在炸开的同时,白云裳头顶上的蛋壳就破裂了。

鸡蛋清流下来,顺着她的发缓缓的滴落。

白云裳的身体下意识晃了一下,但她很快站稳了。

就在枪声炸响的那刻——

莫流原抬起头,那眼神比任何似乎都空,就像是陷入了一个可怕的噩梦。

眼前,无边无尽的鲜血在他眼前流着,仿佛把白云裳白色的裙子都染了透红……

他脚步略微踉跄,朝前走了两步,双腿好像忽然失去力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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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要折倒在地,一只手及时扶住他的胳膊,赫管家低声说:“少爷,少爷?”

莫流原皱了皱眉,似乎这才从噩梦中惊醒一般。

眼前,海棠木下,白云裳依然美好安静地站在那里,只是头顶被顶上了一颗新的鸡蛋。

没有鲜血,没有死亡,也没有绝望……

他的身体却仿佛被抽去了力气一般。

“莫少爷,你都看清楚了?”司空泽野yīnyīn冷冷的声音响在身后,“是否还要我示范第二次?”

“不必了。”莫流原低咳着说,“赫管家,我们离开。”

白云裳震惊地看着他转身就要离开——

“莫少爷。”

“……”

“莫流原——你敢走!”

莫流原站住脚步。

“为什么不比?你怕伤害到我?你的箭术惊人,百发百中——根本伤害不到我!”白云裳大声说,“你不要怕啊,这没什么好怕的。你就按照往常发挥就好了。”

莫流原的箭术她见过,次次直中靶心,根本没有任何问题。

只是换一把武器而已,他的洞察力和敏锐力都还在……

“你连试一试也不愿意?我已经没退路了,你赢了游戏,我就跟你走——你不是要我信任你吗?我现在正在试着信任你,你让我信你啊!”

“白二小姐,”赫管家皱眉说,“少爷不想伤害你。”

“根本不会伤害到我。”

“世事无绝对。”

“没关系,”白云裳笑了笑说,“就算是万分之一的几率,真的伤害到我了,就算我死了——也没关系。是我给的权利。”她已经做好最坏的心里准备了,既然决定了这么做,就不能再回头了。莫流原你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撇下我?我们唯一的机会……

“白二小姐——”赫管家暗声说,“你不会明白,最心爱的人死在自己的手中,是一种怎样的痛。”

“我不会死的,以他的箭术……”

“云裳……”莫流原的身形绷紧,“我再想办法。我一定会带走你。”

“带走我,现在就是最绝佳的机会!”错过了这次机会,就真的没有了。司空泽野根本不会那么容易松口!

背对着白云裳,莫流原清清冷冷地站在那里,一直没有回头来看她。

手用力的握紧,又缓缓地松开。

“对不起。”

他最终还是继续朝前走。

司空泽野坐在大摇床上,似乎早就知道会是这种结果,惬意地喝着红茶,香气萦绕。

院子大门打开着,他走到门口——

白云裳说:“你不比,就永远都不要来找我了。莫流原,你去找别的女人吧。”

莫流原走了出去。

白云裳不敢置信。

诧异,茫然,无措……还有,对莫流原丢下她的巨大的失望——他不是说要保护她,要带走她的吗?他骗了她。

他不愿意开枪,是因为对她太过在乎?

可是她都这样哀求他了,这样逼迫他了,他却还是不肯打出那一枪。

白云裳宁愿他这时候是残酷无情的,有司空泽野一丁点儿的野性都好。

似乎知道她的想法,大摇床上的男人邪肆地大笑道:“这样懦弱的男人,云裳,你就算跟他走了,他能保护得了你?”

“……”

“你确定,他的能力,可以对抗得了我?”

“……”

“男人如羊,不如男人如狼!”他眼中流转的,是那样狂妄自大的光芒,“云裳,你怎么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

“马仔,关门——”司空泽野放下茶杯,这才缓缓起身,朝白云裳步步逼来。

白云裳直觉就要发生可怕的事情,她转过身,在他抓到自己之前,飞快地一闪,就往屋内跑去。脚步匆忙而慌乱,就像被猎人追杀的小鹿。

司空泽野慢悠悠的走在身后,似乎并不害怕她逃走。

是,白云裳逃不走。

用力打开卧室的房门,白云裳从梳妆柜的抽屉里拿出那把手枪。

曾经这把手枪她就是打算来防司空泽野的,没想到,这么快就要派上用场……

她的手有些颤抖,几次上膛都打滑,要跌到地上。

而楼道上,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泰然地响着。

白云裳终于上好膛,迅速地放好在衣服内。

眼泪不争气地落下来,她快速擦掉,全身都在发抖。

是气还是难过?

气自己的没用,气司空泽野的强大,气这个世界对她的残忍。而难过的是,她跟莫流原这不得不错过的“错过”。

门外响起脚步声。

白云裳快速擦了下眼睛,坐在床边,脸上的脆弱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可怕的冷漠。

房门推开了,司空泽野高大的身影走到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帘幕垂着,他坐在暗红色的太师椅上,整个人有着一种幽然的俊意……

“云裳,你今天的表现我应该打几分?”

“……”

“原本我给你打的是100分——你居然没有跟他离开,”司空泽野勾起嘴角,“真是令我意外,始料不及的惊喜。”

“……”

“可是很快,你愚蠢的举动,让你减了一般的分数。云裳,我还以为你终于学聪明了,知道反抗我不能硬碰硬——一头撞过去,只会让你和周遭的人头皮血流,这样很不好。”

“……”

“你的脑子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个赌注是你提的!”白云裳紧紧皱起眉,反驳道,“是你要把我当商品输出去!”

司空泽野之所以敢提这个赌约,是因为他有必胜的把握——莫流原绝对不敢开那一枪!

他从来不打没有把我的战。

提出这个赌约,是想堂而皇之地击退莫流原。她选择了自己,呆在他身边,拒绝了莫流原,这样很好。

而他也会遵守诺言,不用武力去让莫流原死心,放手。

他以为,这是个两全其美的方式。

突然,司空泽野站起来,高大的身影逼到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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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我很想你(VIP165)

惩罚要来了吗——

白云裳的手,已经悄悄的探进群内,摸到那把冰冷的手枪——

“最后,我又给你加了10分,60分,及格了。”

“……”

“云裳,你知道为什么吗?”

他走到她面前,捏起她的下颌说:“因为你生气了。”

她的怨气,他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她如此的生气,气他,把她当了赌注,从她看他的眼神,还有说话的口气态度,他都可以清楚的感觉到。

当然,只有当事人还笨笨的没察觉。

也许,这个女人虽不爱自己,却已经开始在乎他了……

司空泽野的心口一紧:“哭过了?”

尽管只是那么几滴泪,她的眼眶甚至都没有红,他居然看出来她哭了。

明知道,这眼泪是为莫流原流的,不是他——

看到她流泪难过,他的心还是被刺伤了。

大拇指轻轻地擦着她早就没有痕迹的脸:“这是最后一次,你为别的男人流泪。以后都不许再哭了,知不知道?”

这个前一刻还yīn狠如地狱魔鬼的男人,现在用如此宠溺柔和的口气说话。

甚至,就要把她抱紧怀中……

白云裳的怀里还有硬硬的枪,生怕他发觉了,用一只手撑开她,自己的身体也往后缩。

在司空泽野看来,她这是拒绝。

但他没有生气,低声说:“好了。让我们都忘记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我原谅你了……我希望,你也不要再辜负我对你的信任……”

“你原谅我了?”白云裳嘲讽地笑了笑,手悄无声息的,将怀中的枪挪到身后,“我可不妄想你的原谅。”

就在刚刚,跟他同归于尽的想法都冒出来了。

杀了他,然后自己跳海自杀,一了百了,这个世界也就清静了。

其实怕死的人最勇敢,不怕死的人才最胆小。因为死何其容易,而活下来,并且是精彩的活下来,多么艰难……

“我为什么不原谅你?你生气,是因为以为我要把你赌出去。”

在他说出赌约前,她态度很决绝地要跟莫流原分开的。

“我说过了,这个赌我有相当的自信。”司空泽野的态度柔和,将她圈进双臂之中,“我怎么会舍得把你赌出去?杀了我,我都舍不得把你赌出去的……”

他的声音,又恢复到那缠绵的柔情,说着话,就开始细细碎碎地吻着她的额头。

她的身体好香,她今天好美……

白云裳一定不知道,这样精心装扮的她到底有多美。

她总是会这么容易给他惊喜……

这么久两人都没有做亲密的事,司空泽野晚上睡觉都在想她。重新搂着她娇软的身体,他立即就有了反应,细碎的吻开始变得狂乱,印着她的头发。

白云裳却一点亲热的心思都没有。

类似的话,他曾经也说过。说他舍不得把她赌给司空皓然。

那时候,白云裳傻傻的信了。

可是再一次,他又要把她赌给莫流原——虽然她宁愿真的被赌过去。

男人的甜言蜜语,怎么能可信?

尤其是司空泽野,这个性子反复无常,变化多端的男人,第一次让白云裳从尝到了伴君如伴虎的滋味。

“云裳,云裳,云裳……”

他低低地叫着她,是用一种分外思念的声音,叫得好像他的身体都在发疼一般。

他有多想她,她当然不会知道。

同在一个屋檐,他每天想她想得发狂,却不能碰她……

白云裳闪着脸,他却丝毫不在意,吻落在她的头发上,耳边,脖子上。

重新将她抱进怀里的感觉真好。

就像一直空洞的心,终于被填满了。

吻越来越炽密,白云裳的腰下硬硬的抵着那把枪……

这种情况下,要是被他发现了手枪,恐怕——

推了推:“不要——!”

“你敢拒绝我?”

“我还画着妆……我先去梳洗一下。”

“没关系,我不介意。”

那层叠的白裙就像一朵绽开的蓓蕾,在床上铺开了,而她是花瓣中最美的妖精。

司空泽野解开两颗扣子,露出狂妄野性的xiōng肌,压身下去。

白云裳及时伸出两手撑住他的xiōng膛:“等一下……”

忽然头开始晕晕沉沉,一阵寒冷的感觉袭击了她的身体,她整个颤抖了一下。

现在是傍晚,日落时分……是她平时病情发作的时候。

难道要在现在发作给这个男人看?他不会在她发病的时候,还狠狠地要她吧?!

司空泽野挑逗地抚摸着她的下巴:“还等什么?”

“我现在不舒服……”白云裳面色苍白道,“你先出去,等我好些了……再叫你……”

不舒服?恐怕是心里脑海里都还想着莫流原,才不舒服!

司空泽野暗了暗眸,想起在庭院里她跟莫流原对视的画面。

那“你的眼中只有我,我的眼中只有你”的含情脉脉的目光……

他开始后悔,把这女人的美丽分享给莫流原看。就算是向莫流原宣告他的胜利,也觉得很吃味——

“我已经一刻都等不及了!”

白云裳咬住唇,闭着眼,任由他的手钻进自己的体内,游走着,蹂躏着,占有着。

这些天她都不舒服,根本就没有时间想情浴的事……

然而司空泽野就是有这种技巧,很轻易的,就能逗弄起她的浴望。

裙子硬硬的,有些烙着她不舒服。

而司空泽野似乎真的很喜欢她这个装扮,半天都没有为她脱下裙子。

白云裳觉得xiōng口被缚住的窒息,难受,就伸了手拉下拉链,借此将手枪挪到被子里面。

身体终于得到一点放松,她松了口气,却对上司空泽野邪恶的眸。

“怎么,这么快就忍受不住了?”司空泽野手臂撑在她身体两侧,已经坚硬的部位贴着她的股沟磨蹭着,“想要我了是不是?”

“……”

“云裳,这些天我很想你,真的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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奖励香吻一枚(VIP166)

他又进去一点,“告诉我,你也想我了。”

白云裳不说话,她才不会想这个魔鬼。

“说啊,说你想我。”

下巴被攥起来,他好像不悦了。

白云裳低声:“我想你。”

“这么被迫的不情愿?”他的手伸到她的下体,抚摸到湿润,“你的身体都为我准备好了。”

白云裳终于忍不住皱了皱眉:“你到底做不做,要就快点,不要就让我休息一下。”怎么那么多的废话。

她的态度,明显得到司空泽野的不满意。

他更撩拨地勾引着她,想让她像平时那样回应他,渴望他……

白云裳确实身体有了感觉,可是她的脑袋却浑浑浊浊的,那么的痛,那不适的感觉时而有,时而又没有。这是身体很快要发病的征兆。

白云裳知道,所以希望他快点完事。

此时,被如此挑逗着,白云裳也只是觉得身体难受而已,没有丝毫的回应。

她的“不配合”惹恼了司空泽野。

大掌从裙底探进,拉住她的丁字内裤,用力地扯住两端。

缺乏弹性的内裤被用力地拉扯着,贴合着白云裳的私处,司空泽野还故意地拉扯了几下。

这样强烈的刺激,终于盖过了白云裳难受的感觉,她轻轻地申吟了一声,脚趾蜷起。

“想不想我?”他逼问。

“……”

“不说话?”他又拉扯了好几下,立即感觉手都被沾湿了……

司空泽野俯身,邪恶地舔舐着她的耳朵。

画圈,旋转,又钻进她小小的耳洞里,轻轻地舐弄着。

白云裳趁着还没有失去理智之前,把身下的枪,挪到了睡觉用的大枕头下。

为防止司空泽野错拿枕头,她拿来了“情趣抱枕”,紧紧地抓着……

看到她如此“主动”,司空泽野微眯双眼……

“想不想我。”微微低哑而粗喘的声音问。

该死,她再不乖乖配合他,他就要撑不下去了!

白云裳咬了咬唇:“想……”

“哪里想?”

“……”

“是这里,这里,这里……还是这里?”

“……”

崩到极致的内裤又是拉扯了两下,白云裳下意识伸手抓住司空泽野的手臂,阻止他再折磨自己,可是当他的手一停,她又空虚地想要更多。

于是小手在他的手臂上又抓又放的,仿佛不知道是改让他继续,还是停下。

将连日来没有被碰触过的身体,彻底地迷失在情浴的沼泽中,越陷越深。

终于得到想要的反应了,司空泽野这才勾了勾唇。

司空泽野见时候差不多了,三两下剥去她的衣服,把“情趣抱枕”垫下她身下。

刚脱下自己的裤子,就挤在她的两腿之间:“你还没有回答我,到底是哪里想?”

一只手指着她xiōng口跳动的心脏;

一只手摩擦着她已经湿漉不堪下体。

白云裳低声说:“都想。”

司空泽野狠狠地吻住她的嘴唇,为她乖巧的回答,奖励香吻一枚。

虽然,这回答是他逼来的……

“云裳,我要进去了……”

“嗯…嗯……嗯…………”

一丝一丝的进入,只是几天没碰而已,她好像更紧致了——尽管她的身体早就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司空泽野还是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彻底占有她。

“真紧,”他亲亲她,“夹疼我了……”

“嗯……”

“放松。”

“嗯……”

“别一直‘嗯嗯嗯’的憋着自己,再叫大声些给我听听。”他试着缓缓抽出,“我喜欢听你的声音,如天籁。”

又缓缓的送进。

白云裳一直不大叫出来,司空泽野就一直用这种磨人的速度进出着。

白云裳实在有些无法忍受,被情浴控制的她,此时大脑一阵空白……

“你叫得越大声,我就越用力。”他在她耳边诱惑她,说着,就给予了重重一击,让她尝试到这美妙的甜头先。

白云裳紧紧抱着他,心里其实是多恨这个男人,可是身体却总是这样出卖着她。

身体开始渐渐有那种寒冷的感觉,但是司空泽野的怀抱是如此温暖,他的气息仿佛可以驱走一些寒气。

而当他抽送时,那快感也可以暂时赶跑她脑子里冰棱一般刺着的疼痛。

白云裳紧紧的攀着他,叫了起来……

她的声音随着他的律动,每一下,每一下。

他进入得越深,她就叫得越媚;而她叫得越媚,他的动作就越生猛……如此循环,白云裳只觉得时间的所有事物都不在了,只剩下他和她,在柔软如棉絮的云朵上,翱翔…………

因为寒冷而颤抖的身体,在占有中看上去是舒服的颤栗。

那么冷,所以白云裳死死地抱着他的身子,想要汲取温暖。

不知道被这样持续地占有了多久。

白云裳变得昏昏沉沉,身体时而是异常的疼痛,时而又是颤栗的麻痹,时而可以听见司空泽野在对她说话,时而又是一片尖锐的耳鸣。

“云裳……云裳………………”

情与欲的交融,此起彼伏,很久不息……

昏迷前的最后一刻,她看到司空泽野紧紧锁起的黑眸。

他的汗水滴在她的面颊上,他看上去,是那样担忧的眼神:“你发烧了?”

白云裳没说话,只觉得很冷,又冷又疼啊。

她好像从那冷痛中走出来,可是却走不出来,连司空泽野的怀抱也不再温暖……

白云裳最终抵不住那种痛楚,昏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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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有浅浅的阳光洒进来,在白云裳的眼层上轻轻的闪动着。

幽长的睫毛颤了两下,她睁开眼——

司空泽野坐在床边,单手支着头,脸上一副疲惫的神情,累得打盹。

白云裳全身酸疼的,骨头酸软吃力,她下意识想要坐起来,却发现手中牵连的吊瓶晃动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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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情会越来越严重(VIP167)

“醒了?”司空泽野的声音,大掌伸来,探在她的额头上。

昨晚她发了一整晚的烧——奇怪的是,时而高烧,时而低烧。

他叫了十几个医生来,用了各种办法,都没能让她的温度回归正常。

医生说:

“从医这么多年来,从来没见过高烧和低烧同时交替的现象。”

“不过白小姐低烧持续时间较长。”

“多种疾病会引起低烧,发烧是一种症状,风湿、结核、慢性炎症、免疫力低下等疾病都会引起持续低烧;长期心理紧张、情绪不稳定也会引起体温中枢紊乱,造成不明原因的持续低烧。身体的任何系统出现问题都可能引起持续低烧。”

“另外,病毒也可能引起低烧。白小姐好像属于这种,我们试过挂吊水把她身体里的细菌病毒压下去,但又很快滋生……”

就像有两股势力在打架,吊瓶里的药水注入不能杀死白云裳体内的细菌,只能是起到暂时镇压的作用。

而一旦取掉吊瓶,病毒就会以惊人的速度滋生回常状。

这一夜,司空泽野盯着白云裳苍白憔悴的脸,心绪异常。

“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不叫我?”司空泽野的嗓音意外的柔和。

白云裳愣了一下:“刚醒。”

说着,就要去拔手中的针头。

司空泽野及时阻止:“别拔,你在输液!”

“快输完了,我现在已经不烧了。”而且输液一晚,超级想上厕所。

“等着。”司空泽野拿起内线,吩咐马仔把医生领上来。

为了以备随传随到,十个医生都留守在客厅里待命。

这会儿门一开,一长串的医生鱼贯入内……

本来卧室就不大,挤了这么多人,立即显得狭窄了。

每一个医生都走过来,对白云裳摸摸捻捻,这里看看,那里查查,又给她温度计测量……

好在这十个医生都是女的,否则这么摸下去,司空泽野肯定会发飙。

“真是奇怪,白小姐现在不烧了。”检查后,所有的医生得出统一的结论。

不但不烧,而且丝毫查不出她体内的病菌,好像完全好了一样。

“真的好了?”白云裳不确信地问,“是什么病?”

医生看了司空泽野一眼。

司空泽野接话道:“只是普通的感冒发烧。”

为了不让白云裳担心……而且病现在都已经好了。

白云裳点点头,又不放心问:“真的只是普通的感冒发烧,不是中毒?”

“中毒?”医生互望了一下,“并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

那看来果然是跟蜥蜴被咬无关,是巧合吧。

白云裳又问:“我还会不会再发作?”

几个医生当然不明白白云裳这病其实是会反复发作的,答道:“既然烧退了,应该是好了,不会再发烧的……不过偶尔也有病人休息不好,导致病情复发的……”

白云裳点点头,医生都这么说了,身体肯定是好了。也许是药水有效果了吧?

心里觉得没病了,她顿时觉得一身轻松,这些天来一直担心身体有毛病,她压了很重的心事。

可是司空泽野仍然不放心,允许她上了厕所后,强迫她再床上再躺着休息,又让下人做了粥来给她喝。

为了方便照顾她,他调了三个佣人过来。

看她这些天做饭做菜,手都有点做糙了……

白云裳的手,白皙嫩滑,生来就不该是做家务的。

拿了枕头给白云裳垫在身下,司空泽野一口一口喂她吃的。

看着这个男人好像忽然就回到两人平和相处的时候,仿佛这些天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白云裳忍不住皱起眉。

“怎么,粥不好喝?我让下人再做。”

“没有,我病的不是手,可以自己喝。”

“张嘴。”

“……”

“既是没有不好,为什么皱着眉头?”

“……”

“你在想什么,跟我说。”他霸道地说,“我要听。”

“没想什么。”

“我要听!”他惯用的威胁计量,“不告诉我,你知道后果的!”

白云裳翻了个白眼,真是受够了他:“我在想——搞不懂你为什么发神经,突然对我又这么好了?”

闻言,司空泽野也皱了皱眉:“怎么,我以往对你不好了?”

“我指的这种好,是反差性的。”跟这几天相比。

本以为她昨天的行为一定会激怒这个魔鬼的。

她总是猜不透他的心思。

她以为他不会那么生气的事——比如她吃避孕药,他却生气了,并且大发雷霆的可怖。

她以为他一定会生气的事——比如昨天她那样反抗的行为,他却云淡风轻。

白云裳当然读不懂司空泽野。

他其实是一本写满了爱意的小说,只是抒写的是法文。

如果哪一天读懂了,她也许就理解他做每一件事的意义。

司空泽野勾唇一笑,大拇指擦去她嘴边的饭粒:“只要你乖,我会对你更好。”

这句话,白云裳也听很多次了。

以前她信过,结果他就是颗定时炸弹,她再也不相信了……

喝完了粥,司空泽野根本不允许她下地,让她好生躺着。

本以为身体会好,结果休息了一天,到了傍晚,白云裳的病又发作了。

她紧紧地缩在一起,全身剧烈颤抖着,那是司空泽野第一次看到她发作,他不停地叫她,用力地抱着她,并且快速叫来医生。

检查过后,又是和昨晚一样的情况——低烧!

挂药水,吃药,一系列忙下来,都没用!

但是过了2小时后,白云裳又奇迹的好了……

一连三天,都是反复如此,被叫来这个别墅里的医生起码不下50个,络绎不绝的,连男医生司空泽野都不在乎,只要是S市有点名气的医生,都来看过——全都束手无策。

“如果查不出发病的原由,找不到病情的根端,恐怕随着时间的推移,病情会越来越严重——任何病,治疗不及时,都是会越加的严重的。”医生担忧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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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裳,快点好起来(VIP168)

司空泽野一把扼断手里的笔,眼眸寒冷微眯:“有生命危险?”

“这个……不好说。”因为从来没接触过这样的病人,并不知道往后发展会是什么状况,医生们提着脑袋也不敢给司空泽野保证。

“说!”

“也许会不治而愈……又也许,会危机到生命。还需要随着白小姐身体状况的变化观察。”

于是,白云裳变成了实验老鼠,被观察了半个月了,每天不是躺在床上,就是在室内随便走走,连芭蕾舞都不让她跳了,变成重点看护对象。

司空泽野每天都抽出大量的时间陪着她,工作时间尽量缩短在三个小时以内。

说是陪着,只是司空泽野的认为。

因为白云裳知道自己的病治不好后,对他的态度就变得极为的冷清。

起初她大闹过——

“都是你,如果不是你买那蜥蜴回来,我怎么会被咬到?”

“如果我没被咬,怎么会得这种怪病!”

“现在你高兴了,得意了,这病治不好,以后被你玩腻了正好死掉!”

“滚,你离我远点,我不想再看到你了!”

她的话,让司空泽野一夕间憔悴到了极致,头几天,魂不守舍,精神不佳,连喝水都错拿成烟灰缸,雪茄没点火叼在嘴上半天。

后来白云裳被折腾得没有精力跟他闹,不吵也不说,只是对他的态度冷到不行。

每次看到被她冷冷的目光一扫,司空泽野就会心情差得吃不下饭,也睡不着觉。

因为白云裳的目光仿佛每次都在无声指责:

【都是你!是你是你!!!都是你!是你!】

这天……

聚集在书房里的医生全都低垂着脑袋。

书房上的东西被一把扫落,司空泽野冷声讥讽道:“名医?华佗在世?这点病都治不了,你们统统可以送去乡下种田!”

几个S市最好的名医偷偷相觑,大气不敢吭。

身后的保镖各个带枪,虽然都不知道司空泽野是什么来头,却会不由自主地被他身上散发出的气势吓到。

马仔问:“少爷,现在就安排他们去乡下?”

几个医生:默……

“还站在这里做什么?全给我滚!”

几个医生就要跑,慌乱间,互相碰了下脑袋。

这时门被敲响,一个保镖走进来说:“少爷,白小姐的病情又发作了。”

通过半个月的观察,白云裳的病情发作已经有规律可循。

一到傍晚,太阳落山时分,白云裳就会全身发寒,冷得颤抖,发作时间可长可短——

最短十分钟,最长2小时。

寒气退去后,紧接着会发热和低烧反复交替,直到第二天早晨醒来,温度回归正常。

整个白天,白云裳除了面色略有憔悴外,看起来和正常人没什么不同。

所以,白云裳的怪病,暂时只有寒气发作的时候特别难过,对生活并没有多大影响。可是又有谁能够预料明天会如何?

一阵凌乱的脚步走走廊响起,很快,房间门打开。

白云裳的房间里也聚集着几个医生,看到司空泽野,全都吓得退开到两边。

白云裳睡在大床上,蜷缩着身子,紧紧地抱着大枕头。

小小的身体埋在棉被中,整张脸也埋在枕头上,只看到她如海藻般的头发披散着……

“你们就一点也没有办法?没有的东西,全都滚!”

司空泽野使了个眼神,马仔立即把所有的医生都赶出去,关上门。

“云裳。”

司空泽野伸手捋了捋她的发:“不舒服?”

“……”

“来,我抱着。”

他扯了下被子,她却很快地扯回去:“别碰!”

司空泽野索性连着被子一起,将她抱在怀里。

白云裳挣扎了一下,却挣不开那如铁一般箍着的双臂。何况她现在也没力气挣扎。

在白色的被子里包着,白云裳就像一个漂亮的茧……

司空泽野抱着她,轻轻拍打着她的背部,不停地问“现在好点了没?”“还冷不冷?”“现在好些了?”“现在还冷?”

白云裳觉得他真的很啰嗦。

她一直在发抖了,他不会用眼睛看吗,为什么一直要问。

事实上,司空泽野当然看得见,他只是不知道该问什么……

仿佛只有她回答,应着他,他的心才不会那么慌,才会安心些。

“云裳,现在还冷?”

“出去——”白云裳再也受不了他的“啰嗦”了,发抖地说,“给我滚出去——”

“出不去了。”他握住她的小手,贴在心口,“你没经过我的同意搬了进来,我怎么都赶不出去。云裳,你这么这么赖皮?”

这种时候,白云裳哪有心思跟他说情话?

司空泽野紧紧地抱着她:“云裳,快点好起来。”

“……”

“只要你好起来,我什么都答应你。”

“……”

“云裳,快点给我健康起来,否则你知道后果的!”他紧紧地抱着她,一种可怕的失去感,紧紧地擭住了他的咽喉。

只要她还在这个世界,不管在天涯海角,他都可以把她抓回来。可是如果她不在了……

她不可以离开。她这么怕死,她得活很长很长才可以。

他也不准她就这么轻易地离开!

“云裳,只要你好起来,我什么都答应你。”他的眸子深如海底的世界,“包括,自由…………”

他可以给她身体上的自由,但是灵魂的自由,还不可以。

他希望她爱自己,她是他的,永远都是……

“听见了没有?只要你好起来,我就放你回白家。”

白云裳此时已经陷入了耳鸣的状况,她模糊的,听不见司空泽野在说什么,只看到他的唇一张一合。而他说的最多的就是她的名字,于是她反复地听到他叫自己:云裳。云裳……

她从来没听过,自己的名字会被他叫得这么心痛。

比莫流原叫她的时候,还要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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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病是怎么回事(VIP1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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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白云裳上午睡了一觉,中午司空泽野又是叫人把饭菜端到卧室里来的,专门在床上支了个小桌子,陪着她一起吃。

菜的口味什么的,都以她的喜好为主。

而她每吃哪盘菜的第一口,他都要问一句:“味道怎么样?”

不回答一定会逼问到回答为止。

如果她说好吃,他就让她多吃点,恨不得连着那个碟子都给她塞进嘴里去;

如果她说不好吃,他会问哪里口味不合,下次改进,或者立即叫来佣人拿去加工。

整个过程,他又是给她端茶递水,又是用纸巾擦嘴的,殷勤的不得了。

不过司空泽野的这一套,白云裳已经感受过太多次了。

以前他对她好起来的时候,也到了这种细致入微的地步。

但人都是有免疫力的,第一次无法抵抗,第二次就有了防卫之心。

所以不管他表现得再好,白云裳都很麻木,表现得相当散漫和冷淡。

她不想死,想活着……

才会忍受这种种的一切。

可是现在她有病了,并且各个医生都查不出来她是什么病,如何根治,以后会如何恶化,能活多久?

本来就黑暗的未来,连最后的一丝曙光都在消失。

白云裳的眼眸漆黑一片的,难免对生活的一切都失去了兴趣。

司空泽野不管怎么逗她,跟她说话,她的反应都是淡淡的,游魂一样。

经常她一静就是几个小时,不说话也不动,其它时间就是睡觉,睡得多了,连地都懒得下。现在司空泽野反而希望她每天花点时间去练舞。

她如果在练,是还在乎自己的梦想。

他明白舞蹈对白云裳来说有多重要,梦想有多重要……

一旦连梦想都放弃了,证明,白云裳放弃了自己。

她在自暴自弃!

又是病情发作后的一晚,白云裳累及地靠在床上,脑子昏昏沉沉的。

“这些都是最经典的芭蕾CD,法国、英国、苏格兰……”司空泽野靠在床头,把好几张的碟片放在她面前,“你有空可以看看。”

“放着吧。”

“另外我令人给你添了一些舞蹈服,你想不想去看看?”

“不想看。”

司空泽野专门清了一个杂物间给白云裳做更衣室。关是芭蕾舞蹈服,就有两条衣架,各种款型、颜色和风格。

放在以前,这对于一个喜欢芭蕾舞又喜欢美丽的女人来说,是最棒的礼物。

可惜司空泽野送错了时间段。

在她对梦想有极致热情的时候,他没有表示过任何支持;

而在白云裳心灰意冷的时候,他送再多都没有意义了。

“我的脾气是有些暴躁,我以后会尽量控制。”司空泽野yīn暗的眸子闪了闪,突兀的出声说。

“嗯。”

“你的病我会找全世界最好的医生,你根本无须担心。”

“嗯。”

“另外,如果你真心不想要孩子……我暂时不勉强你。”

“嗯。”

“云裳……”

“嗯。”

“你知不知道我在说什么?打起精神,再让我看到你这幅样子,你知道后果的!”

“嗯。”

除了嗯,面无表情的白云裳好像都不会说些别的什么。

长时间的诡异后,白云裳似乎突然从沉思中回过神,看到灯光下,面容英俊的男人,正在死死的盯着她。

那眼神里有担心,有自责,有深邃,也有……无穷无尽的恐惧。

恐惧?他会恐惧什么,这个世界上还有可能有他害怕的东西?!

“我困了,想休息了。”白云裳躺下。现在是处于低烧和高烧交替的持续段,身体很不舒服。

休息前,是例行公事的身体检查,尽管这些检查对她的病情没有丝毫帮助。

“白小姐,白小姐?你听到我们跟你说的话了?”

神游间,一个医生用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白云裳有些厌烦的:“知道了,检查完就出去吧。”

“你的病,我们终于查出来了,是‘冷热病’。”医生重复说道。

乍然听到这个消息,白云裳的表情终于微微一动,死灰般的眼眸中有一丝光亮了。

“你说什么?‘冷热病’?那是什么病?”

“就是时而高烧,时而低烧,忽冷忽热,和你的病情状况一样。”

废话,听名字她就知道了。

白云裳皱眉:“我的意思是,我这病是怎么回事?”

“因为这病少之又少,目前只在国外发现过2例病况,我们正在调查,那2位病人都是已经治愈好了的。”医生笑了笑说,“只不过年代久远,两位病人早在上个世纪就去世了,要查到治疗的方法,还有点棘手,您稍安勿躁。”

听到是可以治愈好的,白云裳的心终于放了放。

突然,她又锐利地盯着那医生:“你骗我。”

“……”

“是那个男人叫你这么说的?”

“白小姐,这是病情分析报告单,你若不信,我们还可以给你一份更详细的数据。”说着,那医生就把一份报告摆在白云裳的面前。

都是一些专业的数据,乱七八糟的图片和专业名词,白云裳怎么可能看得懂。

“那我怎么会有这个病的?”

“啊,这恐怕原因就多了……有可能跟近来的天气有关,有可能是地方关系,有可能是你吃了不该的东西,当然,也有可能像你先前所说是被蜥蜴咬了,沾了病毒。我们会尽快调查出来的。”

……

医生走出去后,一眼就看到守在走廊上的男人。

司空泽野背对着靠在楼道的扶栏手上抽雪茄,高大沉默的背影有一种冷清的味道。

烟雾萦绕,就仿佛他心中挥赶不开的愁绪。

几个医生快步走去,压低声音:“先生,都按照你的吩咐办了。”

司空泽野转过身,眼睛是充血的红,他已经几天没有睡过好觉了:“她什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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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是那么漂亮(VIP170)

“白小姐必然是相信的,只是……”医生忧愁道,“她给了我们规定的期限去治好她的病……”

“多久?”

“两个月。”

司空泽野的眸子又变得幽暗深沉起来,他已经派人全国各地去调查这病情有无类似,并且也托人去国外找知名医生。

两个月,不管病态是往好的方向发展,还是坏的,应该也有结果了。

目前先度过这一关吧,他实在无法再忍受消极的白云裳,他快要被逼疯了!

司空泽野理了理衣服,正要进卧室,几个医生哀求望着他:“乡下……”

“不用去了。”

“谢谢先生。”

“不过,一旦这件事走漏半点风声,我送你们去地狱。”

“……”

司空泽野走进房内,没有在床上看到白云裳,听到浴室传来水声,就有点小意外。

这些天,她真的是懒到连澡都不洗了,哪里不去,就躺在床上,好像在等死的感觉。

每天都是司空泽野亲自将她抱进浴缸,将她全身上上下下的清理干净……

一个人绝望起来,其实比真正的绝症还可怕。

打开门,靠在门边,看着浴缸里放满的白色泡泡。

白云裳坐在浴缸里,美丽的长发披散着,正在揽镜自照。

听到司空泽野进来了,她也没有舍得放下那面镜子,似乎是太久没有好好看过那张脸,所以正在细致地观察自己的外貌有什么变化。

“不用照了,还是那么的美。”

“……”

“只是太瘦了,要多吃饭,多长些肉,知不知道?”

这段时间白云裳连饭都没有好好吃,又瘦了些,不过因为每天睡得多,又都会打营养针供给,除了血色差点,还是白白嫩嫩的。

毫无疑问,司空泽野怎么会允许她憔悴不堪?

随身坐在浴缸边,他拿掉她的镜子,扳过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

看她的神情终于有了光彩,眼神中有他,而不是那样飘渺无神的了,心中这才稍稍松口气:“我早跟你说,医生治得好你的病,你只会瞎担心。”

“你好意思说?”白云裳瞪他,“不是你买那只破蜥蜴,我会弄成这样?”

“……”司空泽野的眸子快速变了下,“你不用每天提醒我!”

“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好了,我的错。以后都不谈这个话题。”一谈到这件事,他就心神不安,憋着无从发泄的难受。可是这个该死的女人,她又怎么会知道?每天都撕开他的伤疤撒盐!

“最好是我的病能治好,治不好,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那很好,你做鬼也是我的女人。”

“……”

“云裳,你一定不要放过我,欢迎你来折磨我。”

“神经病。”她才不会死。

她要是病真的治不好,死之前也要把这个恶魔杀了,做垫背的,省的祸害人间。

或许是知道自己有希望了,白云裳的心情很不错,就算是骂他,眼角都是稍稍上扬的。

白云裳又拿起那面镜子。

她真的瘦了,镜子里的自己又瘦又苍白的,毫无精神,说实话她也不喜欢这个样子的自己。

司空泽野似乎不满意她不看着自己,又拿走镜子,扳过她的脸来。

“不用再看了,再看你还是那么漂亮!你更应该看看我。”

“看你做什么?”

“比你憔悴。”

白云裳看了看他,嘴旁有胡子青印,黑眼圈很重,眼睛里也布满血丝。再闻他身上,一股很重的酒味和烟味……

司空泽野看她的眼底有如岩浆翻滚的疼痛,只是他掩藏得那么深,她怎么会看得到?

他也瘦了,而且瘦得比她多的多……

她的瘦不仔细看不明显,但他的瘦,熟识的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来了。

本来就深邃的轮廓更加的坚硬,显得鼻梁也更加英挺……

“云裳,你这个折磨人的小妖精。”司空泽野狠狠的就在她的肩上咬一口,“你赢了。”

有人说,爱情就是战场,唯一的胜利就是逃跑。

她逃得那么狠,果决而不留余地。

她逃得越快,他追得越紧……

可是这场为了孩子和避孕药的战役——

司空泽野输了,他不敢再强制性地要求她给自己生孩子。因为太过爱,他注定是输家,只是没想到输得这么彻底,差点把自己的命都输得赔出去。

这个女人,他真是惹不起,却偏偏该死的招惹了!

拿了洗漱用品过来。

这些天都是司空泽野给白云裳洗澡。

为了方便,他特地买了理发店里专用的喷壶,又自学了干洗头发。很自然又得心应手的,他就给白云裳洗着头发,抓的力度刚刚到位,又一点不会把水和泡泡流到她的眼睛上。

尽管已经享受过很多次这样的服务——

今天的心境不同了,白云裳就觉得不习惯。

“我自己来洗。”

“别动。”司空泽野把一只手放到她面前,“袖子。”

白云裳看他满手都是泡泡,而且又已经洗一半了,就只好呆着不动,给他把两只袖子都高高叠起来。

洗完头发司空泽野,又拿了沐浴球来,拉起她的身体,给她全身擦。

白云裳几次要自己洗,都被他紧紧地摁住了肩膀。

小时候,也见过白夫人经常给白飞飞这样洗身体,擦得她全身都是泡泡。

当时她远远的看的,觉得白飞飞真的好幸福……

如果这辈子妈妈也给她这样子洗澡,她一定会幸福得死掉的。

没想到,有一天她真的会享受到这样的待遇。只是给她这样洗澡的人不是妈妈,而是……这个魔鬼的男人!

灯光下,司空泽野的鼻梁如玉一样挺拔,微垂着眼睑,暗影中,可以看到他极为漂亮细长的眉眼。

他专注为她做一件事的模样,依然邪魅,却多了一丝深情。

一丝不苟的,用浴球在她的身上擦满了泡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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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更累一些(VIP171)

这个时候的他,看她的目光是单纯不含任何情浴的,反而好像有一丝亲情夹杂在期间。

目光落在他的大掌上,上面有几道红红紫紫的割痕……

想起这些天,他偶尔也会要亲自下厨给她做吃的……

在此之前,司空泽野根本就连电饭锅都不知道怎么用。马仔也说过,他从来不进厨房。这一切特例都是为她吗?

白云裳微微地发怔着。

他到底是个怎样的男人?

凶猛起来如森林里的狼,野兽而嗜血;柔情起来,却不比任何一个情人更温柔仔细……

可以说,就算是莫流原都做不到这么细致。

这些事,真的都不应该是司空泽野这样的男人可做的。

全身都擦了一边,司空泽野把白云裳抱到蓬头下冲水,又用大浴巾给她裹着,抱到了床上。

“头发我一会给你吹,先把睡衣换上。”

白云裳虽然洗干净了,司空泽野却是全身湿透,头发上还飞溅了一些泡泡。

把睡衣拿起来扔到床上,见白云裳跪坐在床上,头发半湿不湿的,看着他,好像有些茫然。

“要我帮你穿?”他就要走过去。

白云裳拿起睡衣:“洗你的澡去!”

司空泽野关掉冷气,就走进浴室。

现在已经是五月多份了,外面的天气很热,所以房内都会开冷气。

仿佛是怕白云裳湿着头发,在有冷气的房子里呆久了,司空泽野匆匆只洗了个囫囵澡,只花了不到三分钟时间!

他出来的时候,身上还在滴水,而且是忘记拿睡衣和内裤了,居然就赤着身体冲出来。

白云裳正在化妆台前找吹风筒,听到动静下意识回头,然后就把他的身材欣赏了个全面。

“你有病啊!”下意识骂。

司空泽野从衣柜里翻出内裤穿上,知道她在找吹风筒:“在书柜的第二个柜子。”

白云裳有些无言……

以前房子里的东西,放在哪里都是她告诉他。现在转换了角色?

白云裳起身就要去拿,结果司空泽野已经先过去拿过来。

毫无疑问,白云裳被摁在梳妆台前,又享受了司空泽野给她吹头发的服务。

白云裳为了节约时间,本来想一起敷个面膜的。

刚把海藻泥拿出来,司空泽野就说道:“放着,你坐着怎么敷?”

忽然想起,这些天这个男人每晚还会给她敷面膜!

平时她觉得自己病情很重,有这个心理作用相当于每天在催眠自己,就仿佛病情真的很重,加上人躺得久了,难免就会更昏沉,更累,更不想动……

而今天白云裳觉得自己的病不是什么问题,心情开阔,又拼命的给自己心里作用,就仿佛整个身体都轻松舒服了很多。

*******************

同时间。

风吹过莫宅的后花园,银杏林传来哗哗的声响,无数的叶子随风飘落。

地上躺着那么多的“心”

月亮洒照在小道上,将一个人的影子在地上拉得很长。

寂静的银杏道里,只有莫流原孤单的身影。

他站在路灯下,凝视着被风吹起的落叶,密长的睫毛轻轻翘着,眼神一片黑洞,整个人仿佛已经僵掉了。

胃部忽然传来隐隐的抽痛,提醒着他已经好多天没有规律饮食的后果。

“少爷。”

这时,提着手电的赫管家从小道口进来,欣喜道:“你果然在这里,我刚刚终于想办法联系到司空老爷的贴身管家陈伯了!”

莫流原微微一动,转过身去。

赫管家说:“陈伯帮我探听到,司空老爷根本不知道白二小姐的事情,事实上,司空少爷已有婚约的,是法国的斯密斯琳达小姐,他们将在今年的9月份结婚。”

9月,也就是,还有4个月……

再要等4个月,他才能从司空泽野身边带走她?

4个月,那么远……这之间可能发生多少的变数?

颀长的身影麻木地站着,莫流原看着迷惘的夜。

嘴唇因为胃部的搅痛而变得发紫,他的眼眸,清冷一片。

想起那天发生的事,心就隐隐抽痛。

他让她失望,她说不要让他再去找她了。

只要打出那一枪,他其实就可以带走她。

她又怎么会知道,曾经,有他最爱的人,就死在他这只手上。

莫流原看着自己的手掌……

淡淡的月光下,那手白皙纤长,却好像突然落满了血滴。

一滴一滴红色的鲜血绽开,越来越多,越来越密,突然喷涌开来……

“少爷,”赫管家知道他是又回忆起那可怕的噩梦了,慌忙将他叫醒,“其实不必要等4个月那么久…在结婚之前,司空少爷肯定要回法国,跟司空老爷和他的未婚妻子相见。我这边会下点功夫,让陈伯帮忙,催司空少爷尽快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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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安静。

吹完头发,司空泽野把白云裳抱到床上,调了海藻泥来,坐床边给她抹。

或许是心情好了,白云裳总觉得司空泽野看起来没有那么不顺眼,他害自己得病这件事,也没有那么怨恨。

所以看他为自己忙来忙去的做这些很不习惯。

“可以了,我自己来敷,你忙了这么久去休息吧。”

司空泽野弯唇一笑:“怎么,你还怕累到我了?”

“……”

“别担心,我不像你,是个男人,精力充沛。”说着,他的目光在她全身一扫,“我还可以更累一些,只要你的身体不累。”

睡在穿上穿着半透明睡衣的白云裳……绝对很欲。

睡前她都不习惯穿睡衣束缚,而这样躺着,睡衣完全贴着身体,把她的xiōng部包勒得相当的性格,是男人看到了,都会血脉喷张……

可想而知,这么多天了,司空泽野忍得有多辛苦。

白云裳拖了一张空调毯盖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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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小白痴(VIP172)

“臭流氓,累死活该!”

司空泽野哈哈大笑起身,走去把冷气开起,又继续给她抹海藻泥。

嗯,女人其实是敷面膜的时候最难看的,可是白云裳每天最难看的一面都被他看到了。

当脸被覆满,就不能说太多话,或者做很大的面部表情,尤其不可以笑,否则会长皱纹的。

司空泽野居然知道这一点,给她敷好后,就安静得不讲话了。

白云裳躺在那里,就感觉他那双漆黑的眼像两个200瓦的超级大灯泡,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

平时她的心思都在神游太虚,哪会留一点点关注司空泽野?而现在,她就算闭着眼,都仿佛可以感觉到他的目光,浑身不自在了起来。

“你别一直看着我。”她忍不住了。

“那你认为我应该看什么?”

“随便,总之不要看着我!”

“云裳……你的指甲长得长了。”他的手忽然托起她的手,“我帮你剪?”

“不剪。”

白云裳把手抽回去,想了想,他那看着自己的目光实在是渗人——好像生怕现在不多看两眼,明天就会见不到了一样。

“剪吧。”手又无奈的递出去。

只要能暂时引开他的注意力,剪坏她的指甲也认了。

司空泽野就起身在梳妆台里找来工具,有全套的修甲工具。

“别剪到我的肉了,”白云裳提醒,“别剪太短了。”

指甲太长容易自己划到自己,因为她指甲很硬,但是太短了就不好看了。

司空泽野点点头,一副很专业的口吻问:“椭圆形的,豆瓣型的还是你目前这种瓜子型的?”

见白云裳诧异地看着自己,他略微得意说:“事先做了功课。”

本来昨天就见她指甲长了,要准备给她修的,可惜没工具。

让马仔买了工具回来,顺便买了两本美容杂志……

白云裳好像偏见不得他这么得意:“做了功课要是还修不好,你就会很丢脸的。快剪吧。”

接下来,司空泽野给白云裳修的指甲,却让她停意外的,丝毫没有剪到她的肉,还剪出了很漂亮的豆瓣……

顺手就拿了指甲油,要给她涂。

紫色的豆瓣妖娆,又带着一丝妩媚的小可爱,很适合白云裳的颜色。

当然,她的手修长白皙,任何颜色都是那么合适。

“那个是快干油……”白云裳指挥,“透明那瓶,不对,另一瓶……你拿的那个是底油。”

司空泽野挑挑眉:“底油?”

“就是涂指甲油之前先用的,保护指甲用的。”

“怎么不早说?”

“不涂也没关系。”

“下次记得了。”司空泽野语出惊人。难道这种事情,他还想有下次?

涂好了快干油,指甲很快就干了,司空泽野问:“还要什么?”

“亮油。”白云裳下意识答,顿了下又说,“算了,你放着吧,我洗好脸自己来。”

“哪瓶是亮油?”

“……”

眼前这个仿佛在办公事一样严肃认真的男人,真的是那个魔鬼吗?

终于全部搞掂,司空泽野仿佛刚刚接见了中央领导一般,舒了口气。

没想到,只是涂一个指甲油,竟也有这么多道工序,比他谈一个CASS还劳累……

重重的在白云裳的手上亲了口,他暗眸道:“宝贝,成果还满意吗?”

白云裳在灯光下一看,仔细看涂得不是很均匀,而且颜色有深有浅,但总体看,没有什么影响,只能说一般般。可是这对司空泽野来说,已经是超不容易的了,因为实在难以想象,她这样的大男人可以做这种细工活。

再看司空泽野,完全是一副小朋友在对老师讨糖果的表情。

“还好吧。”白云裳难得夸奖他,“挺不错的。”

司空泽野扬扬眉:“要不要表示点奖励。”

“奖励?”

“涂指甲这样劳累的重活,我都替你做了,你不需要奖励?”说着,这个男人就欺身上来。本来就只穿着一件宽大的浴袍,轻轻一扯衣带,里面又是真空式,还好穿着条内裤。

平时司空泽野喜欢裸睡,晚上就穿一条内裤,不是碍于白云裳,那条内裤他也不会穿的。

白云裳被他压在身下,以为狂风暴雨就要降临,却见他只是紧紧抱着她,喘息着,半天都没有下一步……

白云裳被压得重,忍不住动了动身体。

“别动!”司空泽野低声道,眼中的禽兽光芒出现,“云裳,你今天舒不舒服?”

“……”

“身体累不累?”

他平时想要她,哪次不是想上就上的?不过她生病后,他倒还真没碰过她。

看在他今晚的表现还不错的份上……

白云裳微微一笑,笑容是那么的魅惑沉醉,令人着迷。

小手抓住他的下巴,在他刚冒出的青色的胡茬上亲了一下,另只手,却直接伸手到下面,握住他的那里……

突如其来的动作,令司空泽野全身紧绷,犹如电击。

白云裳拉下内裤,双腿盘上他的腰,手动了动,就把他往自己的身体里放。

司空泽野又是一怔,声音都变了:“你这个小白痴,不要心急……”

“你才是白痴。”

“是,我白痴……”他用额头噌噌她的,浑身滚烫,就像点了一团火,“我是大白痴,才会爱上你这个小白痴。”

爱?

这个字眼只在白云裳的脑海中飞快一闪,还来不及细想,就被他的手指成功地逗弄起反应,于是脑子变得空白,再也想不到别的了。

司空泽野沉下身子,用彻底的行动去表达他的爱……

累完了,两人满身是汗,彼此依然纠缠着,白云裳躺在他怀里。

忽然发现,他xiōng前的绒毛又长出来了,细细软软的,扫着白云裳的脸。

她忍不住伸手拔了几下,司空泽野低声问:“你很讨厌?”

又是给他脱毛,又是给他拔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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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要整容(VIP173)

自己觉得最男人的部分,结果被自己最心安的女人不喜欢,这种心情……他捉住她的小手:“别拔了,我明天找人处理干净。”

“处理干净?”白云裳仰起头看着他,“脱了又会长。”

“激光不会。”

居然为了她要去激光脱毛?

白云裳睁大了眼,仿佛是不相信,很快又嘲笑地勾了勾唇。

司空泽野捏着她的下巴,却是极为认真的口吻:“还有什么地方,是你不喜欢的?”

白云裳指着他的脸:“都不喜欢,你去整容?”

“……”

司空泽野的目光沉了沉:“整成莫流原那样的?”恐怕没有那种技术,他跟莫流原差异太大,要整成那样,他整个骨骼都全要打断了重组。

看他纠结的样子,白云裳笑了起来。

她才不相信这男人为了她真会整容成别的样子,不过是哄她开心。

他赢了,今晚她的心情不错,她的确被哄得很开心。

“你笑什么!”司空泽野捏痛她的下巴,眼眸深谙的。

该死,他在认真,她却是一副玩笑的样子。

白云裳的手指揪了揪他的发:“最好把这里的毛发也一起激光脱掉。”

司空泽野狠狠地在她的鼻子上留下一个牙印。

“我哪里难看。”这辈子,还没有人说过他长得难看的。

“你哪里都很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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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裳没想到,她随口说的话,司空泽野竟然会较真了!

第二天,白云裳在迷迷糊糊的睡梦中,听见敲门声,居然是马仔。

“白小姐,白小姐,你醒了吗?白小姐……”

听起来声音很紧急,好像是有什么急事。

白云裳懒洋洋的应了声:“什么事?”

“少爷要整容,这都在楼下叫了十几个医生来了……你快点醒来,下去劝劝。”

整容?

白云裳眉头跳得高高,听到外面的催促声更紧了,直觉是司空泽野又在耍花样。

白云裳才不担心司空泽野真的整什么容,慢腾腾的速度沐浴洗漱,慢腾腾的速度穿衣,就在她准备吹头发的时候,门居然被强行打开了——

这卧室门下人还从来不敢强行进来的——包括马仔,因为司空泽野那变态的占有欲。

所以马仔一打开门,就是侧着脸的,并没有看她:

“白小姐,别再耽误时间了,快下去吧。”

“你们的胆子很大,谁让你们进来的!”

“白小姐,你再不下去,这会少爷的毛发就无存了!”

不就是几根xiōng毛而已?大惊小怪!不过她还真不相信司空泽野会立即执行!

几个男人站在这卧室里守着,赶都赶不走,白云裳只好放下吹风筒,走出去。

见白云裳已经是穿戴好衣服的,马仔和几个保镖快速跟上。

刚到楼口间,果然见一楼大厅里聚集着好些的医生,气氛凝滞,正在讨论方案。

“先生,我还是不明白,你对你的五官哪里不满意?”

“都不满意。”

“你确定要整成照片上这个样子?”

“嗯。”

“先生,这么多年来,我只见过丑的人想变美——鼻梁低的想要高鼻梁,单眼皮的想要双眼皮,轮廓平的想要深邃……”那医生十分为难,“我们医生也只学过把丑的事物变美的,还没有学过,要怎么把美的事物弄得……”

白云裳已经走到楼下,看到茶几上散着好些莫流原的照片!

立即,心里不舒服起来了……

司空泽野和莫流原的五官相比,司空泽野的确轮廓更深邃些。

前者会比较偏西方的脸,粗狂,凶猛,又不失俊美,鼻梁尤其的挺,眼窝很深,双眼皮也双得很深。而莫流原虽是混血,却偏东方许多,气质是儒雅柔美的,白皙的面孔,漂亮的丹凤眼,轮廓不算深邃,但也立体。

两个男人说不上谁更英俊一些,看个人的口味吧。

看到白云裳头发没吹干就跑下来了,司空泽野皱了皱眉:“头发怎么不吹干?”

白云裳往身后一瞟,马仔和几个保镖立即脸色微变。

司空泽野怒道:“他们吵你下来的?”

“不是……”白云裳看着这些医生,“是你们吵到我了。”

“……”

司空泽野不喜欢去医院,而且他习惯了什么事都是让人亲自到跟前来。

暗了眸,他起身说:“你去睡吧,还早得很,我们出去谈。”

“你真的要整容?”白云裳忍不住问,目光瞟到他微微敞开衣领的xiōng口——

果然,xiōng毛居然没有了。

而在茶几上,有一把白色的,类似枪形状的工具,不用想,也该知道它是做什么的。

白云裳用力皱了皱眉,仿佛见到外星人一样,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司空泽野看了看手表,就拿起外套起身说:“我下午回来,先去商议方案,事情或许比想象的要棘手。”

白云裳木了一下,终于忍不住了:“你神经啊,真要整容?”

司空泽野的脚步略停了下:“你说我很难看。”

“……”

“或者说,你觉得我其实……不难看?”司空泽野带着些许期待问。

白云裳咬咬唇:“虽然你长得很难看,可是我听过很多整容失败的手术,你可别把自己整得更难看了。到时候,看到你我都会难以忍受。”

司空泽野低声说:“那恐怕没有办法,任何手术都有风险。我现在已经很难看了,再难看也无妨……若是手术成功,我还有变得好看的机会。你说呢?”

“你神经不太正常!”白云裳骂道,“我认为你应该找精神科的医生给你看看。”

“好了,我先出去了,有什么事回来再说。”司空泽野使了个眼色,一屋子里的医生包括保镖都往外走。医生们边走,边讨论着司空泽野那张脸的可整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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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铃声响了(VIP175)

“下面一句。”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神经有问题的?”

“再下面!”

“我听过女人整容,没见过男人整的——尤其是,你也不是那么的难看。”

确定是自己没有听错,司空泽野勾了勾唇,深谙漆黑的眼眸变得明亮起来:“云裳……你说的是真心话?你昨晚说我难看。”

“你是难看,只是不特别的难看。”白云裳冷着脸说,“我已经看顺眼了。”

“我知道了。”

司空泽野突然一把将她抱住,死死地摁在怀中:“云裳,我都知道你的想法了……”

她对自己还是有感情的,否则是以往的白云裳,他就算死在她面前,她恐怕也不会眨下眼,甚至会笑说他活该。

他用力地抱住她,那么想让自己成为她的,她不要,他就拼命把自己塞给她。

想让她注意他,关心他,在乎她,甚至管着他。

白云裳被他紧紧的抱着,有些喘不过气:“你还整不整?”

“我都听你的。你喜欢我如何,我就如何。”

“放过我!”

“这么好的气氛,你为什么就偏偏要破坏?”

“你不是说都听我的?”

“除了这个以外…”他狠狠地将她又抱紧了点,“我对你这么好,你总是不识好歹,想要逃?”

他想对她好的时候当然好,可是不对她好的时候,也相当的差。

更何况,白云裳想要的好,和他给的好,不一定相等的……

以前他给的都不是她想要的,现在也只能说勉勉强强,不反感,但是也不惊喜,波澜不惊的,没有莫流原给她的那种心潮起伏的感觉。

那天以后,白云裳好像变成了司空泽野的“生活助理”,他什么事都要她拿主意。

比如他穿什么,用什么,做什么。

能够过问她意见的,他都会让她选择。不能过问她意见的,例如他的公事,他就自己解决。

在白云裳的意识中,这个是大男人主义极重的男人,怎么会愿意她去管着他?

比如现在,司空泽野就实在要让她为他挑一套衣服出门,说是下午有个宴会,连内裤的颜色和款式都要她给选择。

白云裳哪有心思理他?

不理,他就狂吻她,如狼似虎的生吞式吻法,吻得白云裳差点歇气。

“喏,就穿这条。”白云裳从抽屉里拎出一条内裤丢过去。

司空泽野拿着那条内裤:“你确定?”

“你让我选的,又有意见?!”

司空泽野没说什么,只是坏坏的笑,等他穿上后,白云裳才发现,那内裤相当的紧,SIZE根本偏小,有点包不住他那“庞然大物”。

白云裳傻在那里,却见司空泽野已经拿起她为他选的裤子和衬衣在穿了。

她拎起另外一条:“你换这条?”

“不换了。”

“为什么,那条不是太小了?”

“教训!”司空泽野恶狠狠地捏了一下她的面颊,“连我的SIZE都记不住,这是对你的教训。”

开玩笑,他穿着过小的内裤,怎么是教训她?

随便他吧,爱穿不穿,反正不舒服的也不是她……

结果白云裳错了,从那个舞会里回来的司空泽野,因为喝了些酒,又加上男性部位被长时间的压着,那晚她还在浴缸里的时候就被扑倒……

从浴室到床上到沙发,生猛地要了她好多次。

此情景只有刚搬到这个别墅里来时,被强暴的那一晚才可以媲美。

奇怪的是,那一天也是那么多次,也是那么久,白云裳就像个被玩碎的布娃娃,全身四肢百骸,无一处不酸疼难忍。

而这一次,她却除了兴奋,脑子里只有空白……

而且按照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她应该更无法承受才是,可是她承受了,全身就像吃了兴奋药丸一样,热血沸腾的。

这可能跟司空泽野的温柔有关,又跟她心里上的顺从和身体上的迎合有关。

男人的**只要发泄生理就可,而女人,必须要过心里那一关。

如果心里很反感,就是强暴。如果不反感,才叫做**,会很容易有**的感觉。

疲累了一晚,白云裳居然也不累,倒是司空泽野,累瘫在床上。

早晨白云裳睡了一会儿就醒了,看着他疲惫的倦容,长长的睫毛耷拉着,连yīn影都那么漂亮。

白云裳趴在枕头上看了一会,不自禁就伸出手,抚摸了一下他的头发。

毛茸茸的,硬硬的,比她的头发要粗硬。

她这个动作似乎是惊醒了他。

他的睫毛动了动,却疲惫得没睁开眼,下意识就抓住她的手腕,放在唇边亲了亲。

白云裳做贼般被抓住的心虚,刚抽出手,腰上就多了只大手。

司空泽野将她搂在怀中,让她紧紧地贴着他睡觉。

白云裳闭着眼,睡了好一会没睡着,怎么就会这么亢奋得一直睡不着?

可是僵在他怀中,又出不去,她动了又动:“我想起了。”

“陪我睡会……”他迷迷糊糊的说,“我很困。”

“我想先起了。”

他又迷糊了两句:“困……”

“你困了多睡会,我睡不着了。”

用力掰了掰他的手,司空泽野极不情愿地松手,白云裳才在卫生间刷牙洗漱,就听见外面有起床的动静,再抬眼的时候,他高大的身形已经靠在门口了。

白云裳吐一口泡泡:“怎么不继续睡?”

“不抱着你,我睡不着。”

“……”

白云裳才不信他这套,他冷她的那几天,他都住客房的。

“醒这么早想做什么?”司空泽野问。她昨晚被他折腾得都没睡。

“我睡不着,我下去做早餐,你睡吧。”

“把早餐端上来。”

白云裳合上门,嘴角忍不住翘起,等她发现自己居然在笑的时候,又紧紧地皱起眉来。

正在厨房里忙着,听到家里的电话铃声响了。

白云裳诧异——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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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困了,不想吃(vip176)

这个别墅里的电话只有司空泽野外出的时候,他打回来,而现在司空泽野正在楼上睡觉,有谁打来?

电话铃声一直响,直到现在为止,这电话还是只可以接听不可以拨打的。

这个时间太早,女佣还没有过来——为了不打扰到两人的亲密,司空泽野这次调来的女佣,都只做钟点工的活,定时来这里做饭搞卫生,省的碍手碍脚。

白云裳快速地擦了下手,跑到客厅接起电话:“喂?”

“换你们主人接电话。”传来一个低沉的男中音,中国话很声音,带着极浓的法语强调。

白云裳皱了下眉,对方明显把她当女佣了。

“不好意思,他现在还在休息。”

“那劳烦你转告他,我是陈伯,斯密斯琳达小姐前两天已经抵达了中国,与少爷联系不上,他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请少爷尽快跟斯密斯琳达小姐保持联络。”

“好的,我会转告。”白云裳不确定问,“是斯琳达小姐对吗?”

“斯密斯琳达小姐,少爷的未婚妻。”

“好的,我知道了。”

挂上电话,白云裳的心情立即大打折扣,就感觉是惹火高涨的情绪,突然被浇下一盆凉水。

司空泽野居然已经有未婚妻了?

是啊,她早应该想到的,像他这种身份的人……不对,他有没有未婚妻,关她什么事!

走到厨房里,白云裳看到自己做的早餐,突然吓了一跳。

她着魔了吗,居然用了情侣锅,煎了两个心形的鸡蛋!

白云裳走到水池前,用冷水快速地清洗了一下自己的脸,整个人都有些颓然的。

她真是好得意忘形,他稍微对自己好一点,她就立即心动惘然,忘记自己姓谁名谁了。

她可不是被打了几耳光,给颗糖哄哄就会高兴的小女生了!

为什么她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又对那个臭男人动了心?

她的心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弱了,只要他对她好一些,她就无法把持!你拿到她早就喜欢上了他,只是她害怕被伤害而不愿意承认吗?

她怎么可以喜欢他!被伤害了这么深,这么重,还不够?真的爱上他后,被一直这样囚禁在这里,就是她的一生吗?

白云裳不知道,就在她走到水池上清洗脸的时候,司空泽野下楼来了。

这电话是有分机的,所以一有电话打来,楼上楼下都会响。

司空泽野昨天喝太多酒,宿醉,有些难受,电话铃一开始响的时候他没有接。

后来有点意识了,突然想到——

这个别墅的电话,只有司空皓然,司空莺儿,和司空老爷知道。

所以,司空泽野刚站在厨房门口的时候,正好看到白云裳把两个心形鸡蛋倒进垃圾桶。

旁边还有一碗姜汤,是给来醒酒的,白云裳犹豫片刻,最终把那碗姜汤也倒进水池里。

“为什么倒了?”司空泽野的声音突兀地响在身后。

白云裳僵了一下,没有回头,把空碗放进水池里洗。

一双大掌擭住她的肩头,强迫她回过头。

司空泽野看到的又是那个冷漠清冷的白云裳。

这么多天的努力,这几天白云裳的态度明显对他好转的,结果——

真是该死。

司空泽野黑眸深谙,觉得自己真的倒霉,每次两人的关系眼见着要好些了,就会出些事情……是他们的缘分未到,还是上帝故意的捉弄!

“哦,我看到有心形的锅子,觉得很奇怪,就拿来试着用用。”白云裳面无表情,“试验完了,试验品当然要倒掉了。你不是很困,怎么不多休息。”

“我听到电话铃声。”

“对,”白云裳仿佛这才想起来一样,若无其事道,“刚刚有一位陈伯电话给你,说是希望你能跟斯密斯琳达小姐取得联系。”

司空泽野紧紧地关注着她的神『色』,目光中带着一份探究。

白云裳拿开他的手:“早餐做好了,法式萨拉,你既然醒了就自己端出去吃。”

一大盘做好的萨拉在灶上。

白云裳脱下围裙,往厨房外走去。

“一起吃。”司空泽野端着那盘萨拉跟在她身后。

“不了,我不饿。”

“一起吃。”

白云裳没理他,一个人上了二楼去。

楼下,司空泽野的表情起初是落寞和愤怒的,可是渐渐的,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又转为开心起来,嘴角不自觉浮现出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白云裳躺在床上,突然很好的心情变得很yīn霾,拿起一本杂志,刷刷刷的,看了每几页,重重地摔在床上。

正好这时门开了,司空泽野端着那一大盘的萨拉进来。

支了桌子在床边,白云裳这才发现,萨拉上多了两颗心形的鸡蛋。

皱起眉——这男人不会把垃圾筒里的鸡蛋又捡回来了?

“我煎的。”司空泽野递给她一双筷子。

白云裳没接,拿起杂志,背过身去。

司空泽野强制『性』地把她拉得起来,白云裳皱皱眉:“你干什么?”

“吃点东西。”

“我困了,不想吃!”

“你方才说不困。”

“我现在困了不行?”又要被拉起,白云裳伸手拍掉他的手,“别碰我。”

司空泽野现在可以确信,白云裳是在乎自己的,她应该是喜欢他了,虽然离爱还有很远……否则,她不会因为一个电话,态度突然转变成这样。

她在吃醋?!

司空泽野更加高兴,当然他的表情上极力压抑住了这种高兴。

如果让白云裳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让她知道她其实没有“掩藏”好,他还是发现了她的心迹,她一定会退缩,『逼』自己把对他刚滋生的那点好感也弄没掉。

这个女人的个『性』,他太了解了!

拉着白云裳,司空泽野软磨硬泡,必须让她吃。

白云裳心情正烦着,看到他就讨厌,她不吃他又一直烦着她,只好不情愿地起来吃东西。

云裳,你虐待我(vip177)

鸡蛋上,司空泽野用番茄酱,在白云裳的那个鸡蛋上面淋了一个泽字,在自己的那个鸡蛋上则淋了一个云字。(ht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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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者代表的是白云裳,她当然知道,前者……

他的名字里有一个“泽”字?

“可以吃了。”淋完最后一笔,司空泽野勾了勾唇说。

白云裳冷笑:“幼稚!”

从旁边的餐具里拿出一副刀叉,在泽字上面一分为二,划成了两半!

司空泽野冷了冷眸:“云裳,你虐待我。”

白云裳很多刀下去,一个鸡蛋变成了碎片,直到那“泽”字再也不见,她连筷子都夹不起,拿了一个勺子挖着吃。

司空泽野勾唇:“云裳,你对我真的很残忍。不过,我舍不得对你残忍。”

说着,他居然把那个有“云”字的鸡蛋,整个一口,塞进了嘴里。

这是有多大的嘴啊?!

白云裳愣了一下,没过一会,就见到司空泽野开始闷咳嗽——他噎到了。

俊眉紧紧地皱着,司空泽野拍了几下xiōng口,很严肃地咳嗽:“我噎了。”

“……”

“你没看到,我噎了?咳咳。”

“……”

“水!”

白云裳哪里见过这种事情,真是对这个男人,哭笑不得……幼稚起来比几岁的小孩还要较劲,成熟起来却比几十岁的人还稳重睿智。

白云裳下床去接了一杯水,狠狠地挫在桌上,大半的水都差点洒出来。

司空泽野喝完那杯水,这才觉得好了很多:“谢谢,宝贝。”

“丢脸。”白云裳白眼他,第一次见吃鸡蛋被噎,也是第一次见整个荷包蛋吞着吃的。

吃完那个早餐,气氛又稍微好一些了。

虽然白云裳对他还是爱理不理的,但不会再冷冷地晾着他了。

司空泽野就搬了他办公专用的笔记本来。

其实在书房里有台式机,平时为了防止白云裳偷偷上网,都是收起网线的。

这下,司空泽野居然把自带上网卡的笔记本拿给她玩——为了讨好她。

说实话,司空泽野很高兴白云裳生气,更高兴陈伯打了这个电话,如果没有这个电话,他也许还要过很久才会知道,这个女人已经对自己有好感了。

只要她心里有他,怎么气他、虐待他都无所谓。

打开电脑,意外发现桌面是一张白云裳的相片……

本来她是不介意自己的相片被他做桌面,可是他为什么偏偏选这种照片……真的是,太yin『荡』了!

相片里,白云裳躺在与无边泳池相连的荷花型浴缸中。

她仰面躺着,长发飘散,就像大树的须根,扎进水里……

白『色』的小礼裙裙摆层叠,就像礼物的绸带裹着她,在水中展开。

因为裙子被水淋湿,变得透明,若有似无地『露』出她漂亮圆滚的双ru,还有粉红草莓。

仔细一看,这照片其实是她上次被司空泽野凌辱时所拍!

那很不美好的记忆,本来可以说是噩梦的,在这相片里呈现出来的却是这样的美好,就像梦一样……

被自己的美丽惊艳到了。

司空泽野咬咬她的唇:“美么?”

白云裳反应过来:“你变态啊?放这种相片在这里做什么?!”要是被人看到了……

“你放心,没有人敢碰我的电脑!”

“……”

这么私密的电脑,肯定有关于司空泽野的身份,肯定盘里面,有很多“秘密”的东西。

事实上,这电脑里的确有很多私人的东西。有司空泽野从小到大的所有相片,包括司空家族所有成员的,还有他从小到大生活过的地方,等等。

从那些相片里,都不难发现司空泽野的身份。

司空泽野把电脑拿给她,就打算让她了解自己的……

白云裳也很好奇他是谁,也想在这个电脑里一探究竟,可他就睡在她身边,看着她——

白云裳从来才没有随便翻人**的习惯,这是从小培养的尊重和礼仪,也是个道德问题。

所以就只打开了一个网页翻电影。

网页的收藏夹里,有很多公司的主页地址,不过除了字母就是法文……

白云裳看不懂。

白云裳正看着电影,司空泽野起床,进了卫生间。

他去了好久,才走出来:“这部影片你第一次看?”

“嗯。”

“讲什么的?”

白云裳就大概讲了一遍故事内容,结果司空泽野来一句他早看过了。因为影片是一部推理片,逻辑『性』很强,少遗看了哪个地方,整个片子的逻辑很难理,也猜不出凶手。

司空泽野跟她探讨凶手,发现白云裳说的头头是道,瞬间——郁闷了。

“看个电影不需要这么认真……”司空泽野『揉』『揉』她的头,暗示,“你个小脑袋,应该多认真专研别的事情。”

“……”

“我下去弄点水果。”

“……”

“我下去弄水果?”

“……”

“听到没有?”以为她没听见,抓了她的下巴。

“你要弄那就去啊,为什么要向我汇报?”白云裳费解说,“还是你的意思是让我去?”

司空泽野的眸子暗了暗,她是真的听不懂,还是装作听不懂?

“想吃什么?”

“随便吧。”对水果她的兴趣不大。

“女人要多吃水果,补充水分——”临走前,司空泽野又既具有暗示意味道,“我下去弄水果,大概要等10分钟。”

“嗯。”他真啰嗦。

白云裳匆匆应了声,注意力又回到电影上了。司空泽野有些暗恼的关上门,故意发出大声的动静让她知道这个空间里只有她一个人了。

听到司空泽野的脚步声离开,白云裳纠结了……

其实她一直在思考要不要偷看他电脑里的东西。

他在她眼里就是一个谜……

目前为止,除了知道他的名字里有个“泽”,他在s市有两所住处,他是个权利很大『性』格变态又野蛮的少爷以外,一无所知。

没空,让他滚(vip178)

手指在鼠标上动了动——

她不能看,如果这是司空泽野不可触碰的雷区?

像她吃避孕『药』一样,他居然会那样神经质发作,真是可怕。

每个人都有底线,白云裳就不喜欢司空泽野触碰自己的**,莫流原也是。她若是看到不该看的东西,可想而知的后果——既然司空泽野把身份搞的这么神秘,就是故意的不想让她知道他是谁!

另外,她不能再对这个男人好奇,好奇心杀死猫!

她发现了解司空泽野越多,接触越久,越发现他跟她想象中的那个男人又越有差异。

人都有很多面,包括司空泽野,原来他不仅仅是暴戾变态血腥的,他也会有可爱、认真和温柔的时候。

……

所以司空泽野端着水果盘上来的时候,白云裳保持着他离开前的姿势那样坐着,一动未动。

司空泽野坐回去,整个床重重一晃——

“看过了?”他突然问。

白云裳诧异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趁我不在偷看了我的电脑!”

“我没有。”

“没有你为什么不敢看我的眼睛……这么心虚?”抓住她的下巴,司空泽野恶狠狠地瞪着她,“老实说,你都看到了什么?”

白云裳哪有心虚了,她理直气壮得很:“我真的没看。”还好她没看,这个男人有神经!

她竟敢没看!

司空泽野的脸『色』更怒,有些烦躁的……伸手就关了电影。

白云裳皱皱眉:“我还没看完。”

“你喜欢看这么无趣的东西?”

“什么东西才有趣?”

“想不想看我的相片?”司空泽野扬眉。

白云裳笑了起来:“难道你的相片很有趣吗?”

他人都在她面前,相片有什么好看的。

司空泽野明显被她传递出的这股气息弄恼……

“我以前的生活状态……你就一点也不想知道?”

“随便!”其实是很想看的。只是她不确定,他真的要主动给她看?

“随便?”司空泽野恶狠狠地抓住她的下巴,在她唇上咬了一口,快要被这女人弄疯了。

她是忍者?什么都能忍,让她对自己跨出一小步,比登天还难!

唯有是一切都靠自己了……

司空泽野把她抱坐在身上,让她端着果盘边吃边看。

在电脑里打开一个盘,里面真是琳琅满目的相片夹——

有一个叫【大少爷】的文件夹里,全放的是司空泽野的照片,里面很分很多子文件夹,每个周岁为一个文件夹。

一共有27个文件夹,最后那个显示数字27。

白云裳虽有疑『惑』,却不提问。

司空泽野低声说:“数字代表年龄,你想看我几周岁的?”

“你27岁了?”

“嗯。”司空泽野暗眸,她居然到现在才知道自己的年纪,“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我的年纪。”她会不会嫌他老了,他比她大了整整7岁!

白云裳却没有听懂他的意思,没有听人问年纪怎么样的。很帅?很丑?

最后选择了一个恰当的词:“一般般。”

很好,一般般就表示并不嫌弃。

司空泽野握住她的手指:“你有没有听过,通常男人比女人大7-8岁最适合?”

“为什么?”

“太小的男人不懂得体贴和照顾。”

莫流原比白云裳就大2岁。

白云裳不赞同道:“我只听过,若在『性』生理上最合适的话,该是男小女大,男人18-20时『性』能力最旺盛,而女人则是28-35之间最旺盛。”

手指被捏痛了,司空泽野yīn冷道:“你怎么会懂这种东西?”

“女『性』杂志上看到的。”

“还看到什么?”

“女人三十狼虎之年,男人却在开始走下坡路了。”

“以后不要再看这些没有营养的东西。”司空泽野微笑地『舔』『舔』她的耳垂,“况且你放心,我何时都很旺盛……满足得了你。”

“……”白云裳。话题何时就又跳跃到这方面的了,她发现她现在跟司空泽野还真是什么深度的话题都敢触及。

感觉得到他又在对她动手动脚了,白云裳抓住他的手:“不是说要看相片?”

司空泽野从1岁的那个文件夹开始打开,一边给她看,一边为她介绍。

然后白云裳就看到司空泽野生活得相当优渥的童年——

他的住房全是一幢一幢的城堡,内部建设充满了法国风情,贵族得犹如宫殿,地板上到处是贴锦绣银的复杂装饰,连门把手居然都镶钻石的……

当然因为相片是局部的,白云裳都是通过很多的相片,才能模糊得到这些信息。

小时候的司空泽野完全是个美丽精致的布偶。

外国人小时候都特别的漂亮,跟洋娃娃一样,更何况是司空泽野这样好的长相:蓝眼瞳,baby*face,带着淡金的褐『色』短发,穿着各式各样的小西装,或衬衣配背带裤。

背带裤的风格各样,哈伦的,直筒的,两条黑『色』带子,配上各种衬衣,条纹的,方块的,白衬衣,领口配个蝴蝶结。

白云裳第一眼看去,就想到了volks公司研发的sd娃娃。

正一边聊一边看,司空泽野跟她说自己童年遇到过的趣事。

这时门被敲响了——

马仔的声音:“少爷,小少爷来了。”

司空泽野皱皱眉:“没空,让他滚。”

赌约里说好的时间,这还没到2个月。

司空皓然的声音立即想起来:“哥,你出来吧,我带了好玩意来见你。”

“……”

“把好玩意亲自交到你手中,我立即就走的。”

司空泽野皱着眉,起了身,离开前对白云裳吩咐道:“呆在这个房间里别出去,我马上回来。”

白云裳也不喜欢那个小少爷,给她的感觉够恶心,够变态。

门快速打开的瞬间,白云裳瞥到门外男人的眼,兴味十足,仿佛在说:

吻住他的双唇(vip179)

好戏登场,你们有得瞧喽。(ht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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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裳忍不住皱了下眉,听到门关上后,司空皓然在说:“我今天来,是特地做马夫的,苦活累活我都替你干了,哥,我很够意气吧?”

“马夫?”

“琳达一直联系不到你人,爸就把命令下达给我了。”

“你把她带到这里了?”司空泽野压了压声音,勃然的怒气。

……

听到那个外国名字,白云裳大概就知道这是什么事来了。

眼前的相片变得失去了兴趣,没有司空泽野讲解,看着也没什么意思……

白云裳无聊地翻了翻,就关掉文件夹,放了歌,一边吃着水果一边等。

等她发现她在“等”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心中,不免生出一丝『毛』躁。

这时外面又响起几个脚步声,一个高贵的女人声音说:“ansel(安斯艾尔),你说的是真的?这里真的藏着一个漂亮的女人?”

发的是中文音,声音很甜美,字正圆腔。

司空皓然的声音:“是啊,你们两在一块儿,我竟分辨不出谁更美丽动人……如果不让你们见个面,一定是一大憾事。”

“在这间房间是吗?”

声音就停在门外边,然后是礼貌的敲门声。

白云裳皱起眉,不知道司空皓然在搞什么鬼。

“有人在吗?”那高贵的女人声音问。

“你何必客气。”司空皓然说着,门锁一扭——

司空泽野离开前,竟然反手摁了倒锁才关门的,所以房间门是上锁的。

“小辣椒,开门。”司空皓然直接喊了起来,“是我。”

不是他她才会开门,反倒是他,白云裳才没开。

“再不开门,我不客气了?”

“……”

“砰——”就是一声撞门声。

“安斯艾尔,你真粗鲁。”那个女人笑起来,笑声也是婉转高贵的,仿佛天籁。隔着一扇门,白云裳都可以想象到她的气质,一定是个美女。

“有点糟糕,被发现了。”司空皓然刚说完这句话,就是马仔的声音响起——

“小少爷,斯密斯小姐,你们怎么上这来了,少爷接完电话发觉不见你们人,正派我来找。”

“钥匙。”司空皓然说,“我要这个房间的钥匙。”

“我没有,只有少爷才有……小少爷,斯密斯小姐,请下去,若让少爷知道你们上了这里来,恐怕会发脾气。”

“琳达你觉得呢?”司空皓然问,“想不想见她一面?”

“挺感兴趣的,这个世界上,我还没见过能比我漂亮的女人……”斯密斯琳达说,“所以我很想看一看,安斯艾尔,你是不是在骗人。”

司空皓然吹了记口哨,又是几声踹门声,夹着马仔的劝阻声。

眼见着门就要被踹开——

“闹够了,需要我把你们全都送回法国?”司空泽野的声音出现。

“不用担心,我过几天就回去的。”斯密斯琳达微微地笑了,“我会告诉伯父,你在房间里藏了漂亮的玩意,还不给我们参观。”

司空泽野的表情有些凝固。

他暗着眸,直接一个眼神示意,跟在他身后的两个保镖走过来,拦在门前。

司空泽野警告道司空泽野说:“我在楼下等你们,5分钟不下来,或者让我听到一丁点别的响动,5个小时后,法国的机场欢迎你们。”

说完这句话,他转身下了楼,浑身的气场强大而凌厉。

司空皓然耸耸肩,知道他是真的动了脾气,这才说:“走吧,琳达。”

“……”

“我们还有很多机会,我不信哥能把她一直藏起来。”

“是的,斯密斯小姐,”马仔也劝说道,“你要的车刚刚少爷已经派人送来了,就停在院子里,你是否去看看?”

斯密斯琳达说:“我有时候很爱奥斯汀(austin)的男人气概,有时又会被他气到半死,这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家伙……当他喜欢一样东西的时候,呵护备至,宠爱有加;失了兴趣了,却是可怕的冷淡和忽视待遇。不知道里面那件漂亮的玩意,他会喜欢多久?”

“我还没有玩上手,”司空皓然的回答,“不知道她的价值仅仅是品相,还是真实的价值连城。等我有了答案,一定会告诉你。”

“安斯艾尔,你也对她有兴趣了?”

“目前是兴趣。”

“她真的有那么漂亮?”

“你以后见过就知道了,下去吧……”

……

白云裳用力合上笔记本,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叫斯密斯琳达的女人,只听声音就让她心里很不舒服,觉得很讨厌……

那女人的盛气凌人,骄傲,与生俱来的贵气。

或许从小养尊处优,是真正的生活在上流之阶,她也有股和司空泽野一样的狂妄自大气息。

听到院子里传来动静和说话声,白云裳忽然对那女人的长相极为感兴趣。

她走到落地窗前,拉开一角窗帘。

庭院里,蓝『色』的长裙拖延下来,落在铺满花瓣的地上。

长长的金『色』头发披着,公主式盘着的发上别着一枚钻石皇冠,镶嵌着比月亮的银辉还要晶莹剔透的光芒。

只是她身上的气势太过凌厉,凌厉得连阳光都显得暗淡起来……

整个庭院的景物都在退却,显得空旷而模糊。

长长的粉『色』丝带在海棠木上垂落着。

那女人仅是一个背影,就美得那么妖娆,那么嚣张。

两个俊美的男人,一个美丽的女人,站在庭院里,绝对会让整个世界都失掉『色』彩。

“好了,时间不早了,不是说要跟我赛车?你穿这一身ok?”一身黑『色』紧身皮衣皮裤的司空皓然跨坐在机车上,戴上头盔。

“ok。”

临走前,斯密斯琳达挽着司空泽野的颈子,在他的面颊上亲了两下。忽然在司空泽野没有反应来之际,面庞微侧,吻住他的双唇……

别再冒冒失失(vip180)

白云裳的心忽然抽了一下,手一落,帘子垂落回去。百度搜索若看小说,

司空泽野推开女人,暗眸说:“把她照看好了,有什么事给我电话即可,别再冒冒失失。”

司空皓然比了个ok手势:“哥你也要时刻保持开机才行,否则我只好继续冒冒失失。”

“……”

“琳达,走吧。”

琳达骑上另一辆机车,戴上头盔,长裙飘着。

天空是湛蓝而荧透的颜『色』。

一蓝一红,两辆重型机车开出庭院,开出海面上的木桥,直冲而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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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泽野倒回去的时候,发现门被倒锁了,而他出来得太急,并没有把钥匙带在身上。

敲了敲门,里面却没有传来动静。

司空泽野敲了五分钟,边敲边叫,越发的不客气。

后来他要撞门,里面才传来白云裳冷冷淡淡的声音:“我困了,想睡会,别吵。”

“先开门。”

然后白云裳再也不吱声了。

司空泽野想她是困了,昨晚她被他折腾得都没睡,而且刚刚听到斯密斯琳达的到访,或许是在吃醋生闷气。

想到她在生气,他就高兴……

“好,你先睡,我去办公。”

书房里有台式机也可以办公,司空泽野累到五点,见天『色』渐渐脱黑,白云裳的病该是发作了,又去敲门,门依然未开。

十几分钟后,司空泽野情急下把门踹开,整个门轰的一声倒在地上,发出巨大动静。

白云裳躺在床上,大眼睛睁着,定定的看着天花板。

看他走过来,漆黑的眼珠骨溜溜一转,身体却一动不动。

司空泽野就要去拉她起来,她僵硬地说:“别碰我。”

司空泽野还是去扯她的胳膊了,白云裳整个就痛得面『色』苍白的:“痛……”

司空泽野被她的表情吓到,松了手,白云裳又僵硬地躺会到床上。他暗眸问:“怎么了?”

白云裳紧紧地抿了下嘴唇,不说话,眼睛红红的,脸上还有清晰的泪痕。

看起来,真的是相当的委屈。

“说啊,你怎么了?!”

白云裳不说话,司空泽野就急了,立即拨了内线,让马仔叫医生。

该不是那病的后续发展是全身瘫痪,不能动了?

白云裳就是这么想的,醒来后,项背部疼到完全不能动,还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无数次试着要坐起来,可是根本疼得动不了……

下意识就觉得,自己的病情又严重了……

从发病到现在,都去了一个半月,到现在毫无进展,白云裳有些绝望了,她的病一定是治不好,要死的。

她还不想死……

想要开口叫人,心里却堵着一口气,不想跟司空泽野说话,打算再也不理这个贱男人了!于是一个人在床上硬生生地躺了一个小时,七想八想的,越想越绝望,越气愤,眼泪就控制不住掉下来了。

司空泽野拖着她的颈子和肩膀,小心地将她扶坐起来,抱在怀中。

等待的过程中,他尽管心慌意『乱』,却故作镇定,不住地安慰她:“没事的,不必担心,医生马上就来。”

“你当然不担心,出了问题死的是我!”白云裳终于忍不住开口,脸『色』苍白着,看他的眼神带着怨恨的毒光!

司空泽野低声:“胡说八道!哪有那么严重!”

“如果瘫痪了,还不如死了好!”

司空泽野的脑子嗡的一响:“什么死不死的,别老把这个字挂嘴边。”

白云裳不说话,眼眶又湿了,索『性』闭上眼睛。

“在生我的气?”司空泽野拍拍她的面颊,真怕她有事!怎么能够这时候跟他赌气不理他,若是真出了什么问题……

司空泽野揪心的:“我跟琳达不过是家族……”

“不用跟我解释,那是你们的事。”白云裳飞快地打断道。

“你根本不必为此时生气,云裳。”

“笑话,我才没闲工夫为这种事生气。”白云裳怨恨地顶回去,“你不要再吵了,我很累,很痛,你让我的脑子安静一会!”

“……”

医生终于来了,给白云裳检查一番后,得出结论:“白小姐是落枕了。”

“落枕?”

“落枕或称失枕,是一种常见病,好发于青壮年,以冬春季多见。落枕的常见发病经过是入睡前并无任何症状,起后却感到项背部明显酸痛,颈部活动受限。这说明病起于睡眠之后,与睡枕及睡眠姿势有密切关系。”

“怎么医治?”司空泽野从未落枕过,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这种病。白云裳也是。

“落枕的治疗方法很多,手法理筋、针灸、『药』物、热敷等均有良好的效果,尤以理筋物法为佳。”医生说道,“家人可帮助落枕者按摩、热敷以减轻痛苦。”

这么说来,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病。

“落枕怎么也不吭声?”司空泽野舒口气,开始责备白云裳。

白云裳没说话,知道自己的病没事,紧张感退却,气却又来了。

这个该死的男人…

“你下次有事,气归气,不许不告诉我!”要是真出事了怎么办,这个该死的女人!

“……”

“还不说话?是不是不想好了?”他捏住她的鼻子,用力地拽了拽,“想怎么治?”

“哪种治疗更快?”

医生立即回答道:“手法理筋、针灸会快些,不过『药』物、热敷和按摩也可以适当配合,双管齐下会好得快。”

于是当晚,司空泽野有活干了,弄了一些滚烫的热水,用『毛』巾打湿了,半干的情况下敷在白云裳的项背部,并且帮她配合着按摩。

『毛』巾很烫,必须要烫才会有效果。

白云裳的肌肤被烫得红红的一片,她头埋在枕头里,不出声。

佣人站在一旁,每隔一段时间,就续水,让脸盆里的水时刻保持在滚烫的状态。

这么漂亮的猎物(vip181)

白云裳只知道自己烫——是可以忍受的那种烫,因为烫度在『毛』巾上,只是贴着皮肤而已。

其实真正烫的是水,是司空泽野的手,他不停地要把『毛』巾放进水里,拿出来,拧干。

十几个来回后,佣人都看不下去:“少爷,你的手……”

司空泽野给白云裳按摩的手带着极高的热度的。

白云裳这才反应过来,身体动了动:“你不用亲自来,叫个下人来给我做就可以了。”

“别『乱』动。”

“……”

“我不同你,那么娇弱。”司空泽野手里的动作未停,“这点热度,不碍事。”

白云裳却是受不了这个人情,她一向不喜欢欠别人的。

“差不多了,就这样吧。我睡一觉明天就好。”

“你再敢『乱』动就试试看?!”

起码帮白云裳按摩了2个小时,睡觉前,又在颈背部贴了『药』贴;

第二天早晨醒来,司空泽野喂她吃过东西后,又给她用热水敷,外加按摩。

其实这时候,白云裳就基本好了,除了有点酸耐的疼,已经活动自如。

医生来看过,惊讶说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本来是至少2-3天会好的,司空泽野这么用心地帮她按摩热敷,加上昨晚医生离开前有过针灸……

司空泽野觉得要巩固一下,非得继续给她按摩了两小时,完毕又给她贴了『药』贴。

“好好在床上躺着,哪里也别去,知不知道?”司空泽野拍拍白云裳的脸,卧室的门早在昨天就找人安装好了,他随手反锁了才关上。

昨晚司空皓然和斯密斯琳达飙完车后,又回来了,现在斯密斯琳达就住在客房里。

白云裳亲耳听到她回来的动静,连行李司空皓然都给拿过来了。

对于这个不速客的入住,司空泽野解释说:“她过几天就走,只暂住。”

白云裳冷冷清清回:“这是你的屋子,有谁住进来,你不用向我报备。”

何况,司空泽野其实也只是通知她,并不是问她意见。

她虽然讨厌斯密斯琳达,但终归不属于这个别墅的女主人。而在不久后,斯密斯琳达才是这里的女主人……

一方面,她很希望斯密斯琳达和司空泽野的关系很好,最好如胶似漆,又希望斯密斯琳达是个难搞的货『色』,如此他们结婚后,容不下她,她就可以逃了。

一方面,她又很不喜欢他们两个真的走近,昨天看到他们亲吻,她居然会难受,觉得自己的东西被人玷污,自己的领土被人侵占……

她怎么会有这种感觉的?

白云裳一时有些心烦意『乱』。

尽管她再欺骗自己,她还是明白到,她对司空泽野动了情了……

该死,她现在越来越习惯跟他相处的生活模式,甚至他的霸道,温柔,幼稚,暴戾,以及极强的占有欲。

人本来就是趋于天命,随遇而安的生物。

习惯了一个环境,就很不想再去改变。

白云裳真害怕这种习惯。

爱上这个男人,就等同于毁灭自己,她又怎么允许让这种事情发生?

忽然耳边传来一阵笑声,夹杂着狗“汪汪”的犬叫声。

白云裳听到院子里有动静,还有人说话的声音,模模糊糊的,听不真切,但是从声音里听得出,有司空泽野,司空皓然,斯密斯琳达,还有个别的女人。

白云裳翻了几页书,实在是那笑声太刺耳,让她根本没办法静心看下去。

合上书,白云裳翻了个身,汪汪的犬叫声更是想得大声。

白云裳起身,走到落地床旁掀开一点帷幕,见泳池中多了一张超大的水床,司空皓然和一个女人纠缠在上面,正在亲吻。

海棠木下用绳子拴着一条大狗,全黑,品种看起来是拉布拉多。

斯密斯琳达浮在岸边,正微仰着头,在笑着说什么。

阳光下,那个角度只看得到她微小的侧面,那挺翘的鼻子,微微也有些翘起来的小下巴,皮肤白皙,光芒照着她脸上和发上的水珠,她美丽惊人,是个成年版的芭比娃娃。

司空泽野坐在躺椅上,脸『色』在太阳伞下的yīn影中,模糊的,看不真切,但他正在跟斯密斯琳达对聊。

郎才女貌,天造地设。

这时,佣人端着上好的下午茶过来。

斯密斯琳达似乎饿了,看到吃的过来,立即从水中起来。

花瓣和水滴顺着她白皙喷火的身材滴落。

她穿着三点式比基尼,身材比白云裳『性』感,更肉yu,xiōng前的圆滚太大了,大得有些夸张,『臀』部也翘得夸张,能在顷刻间,勾起任何男人的兽欲。

相比下,白云裳身材会协调些,正常些,多一丝纯美。

直白点说,前者更有“实用”『性』,后者更具观赏『性』。

一般是男人,都还是喜欢手感舒服的吧?毕竟斯密斯琳达的观赏『性』也不错。

白云裳这么想着,心里就有点不舒服。

她的身材还从来没有人比得过,是最引以为傲的,现在碰到了对手……

等下,她为什么要把对方当对手?

斯密斯琳达不是自己的情敌,而是自己的拯救者!

女人直接坐在司空泽野的腿上,端了一盘糕点,一边自己吃,一边喂给司空泽野。

司空泽野的态度,既不拒绝,也不接受。

不过只要他不拒绝,在旁人的眼里,就是接受了。

白云裳看着那喂食的画面,有些恶心。

平时她和司空泽野腻歪起来的时候,也是这样亲密的姿势坐着,喂食,又想起昨天,司空泽野和斯密斯琳达的那个吻……

毫无疑问,他们之间的亲密状态显示,他们以前觉得发生过关系,曾是很相爱的恋人,才会对这行为做到如此自然。

而且,司空泽野这样的禽兽,就不可能放过这么漂亮的猎物。

白云裳觉得男人真脏,怎么可以同时和多个女人发生关系……

再看水床上,司空皓然正跟着一个火辣的女人纠缠,极为yin『荡』的kiss?

还真够凶残的(vip182)

斯密斯琳达仿佛司空见惯,面不改『色』。使用若看小说阅读器看千万本小说,完全无广告!

果然他们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们的生活方式,白云裳真是不能苟同。

看了一会,越看心绪越复杂,白云裳躺回床上。

那犬叫声和欢笑声一直断断续续地响着,夹着泳池被搅动的声响。

不知道过了多久,声音才终于停歇,他们好像外出去吃晚饭了。

到了傍晚,白云裳病情发作,司空泽野第一次不在场,她扛了两个小时,又饿又冷。

发病过后,白云裳全身虚脱,走到楼下自己弄了点吃的。

刚出厨房,忽然一只黑狗冲过来,前腿立起,似乎是闻到食物的香味。

白云裳没有料及,被这突然蹿出来的黑东西吓了一跳,手里的东西没端稳,摔在地上。

为了图方便,煮的是一碗面,滚烫的汤汁淋到拉布拉多身上,它汪汪地哀叫两声,烫的立即在地上打滚。

白云裳其实也怕大型狗,因为它有随时伤害自己的可能。

白云裳快步朝前走,那狗居然跟上来。

狗就是这样的,你跑它追,你停它停,人越是慌张,它就越是嚣张。

更何况这狗一看是就娇生惯养,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凶残的目光紧紧盯着白云裳。

凶猛,暴戾,贪婪,血腥。

散发的是和司空泽野他们一路的好斗气息。

果然是什么人养什么狗啊——

白云裳还真是恨,家里怎么总是会有这种危险生物。上次被蜥蜴咬过的教训,到现在还历历在目……

“给我滚远点,否则我让你好看。”白云裳瞪着眼,想要凶住那条狗。

结果她越凶,那狗龇牙咧嘴,叫得更响更可怕。

白云裳大声就要叫外面的保镖,半天没有反应,因为她一叫,狗就叫得更大声,盖过她的声音。而这狗已经断续地叫了一下午了,保镖们该是习惯了,不会认为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白云裳一步步朝后退着,她身后就是楼梯。她退着上楼,那狗就跟着慢慢往上走,并且时刻的伺机要撕碎她……

白云裳手心里有汗,这狗这么大条,真咬到她,她现在是病发的昏沉状态,恐怕毫无半点招架之力。就算要不死,又引发什么狂犬病之类,那真是……

白云裳看到楼梯最上面有个水桶。

应该是佣人搞卫生,又被派去做别的事情,所以忘在这里没有收拾。

白云裳退到那里一看,桶内有半桶水,还飘着一块抹布。

白云裳拿起水桶,趁狗不备泼过去,在它狂叫着冲上来之际,水桶盖住它的脑袋,推下了楼。

一连串的狗叫的惨痛声响起,白云裳快速地转身冲进房内,关上门,倒锁。

那狗没有追上来,半天都没有听到反应,连惨叫声都没有。

白云裳开始有点担心,从楼上滚下去,那狗不会死了吧?!

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狗,如果是司空泽野的还好,如果是司空皓然或者斯密斯琳达带来的……

东西没吃上,还被搞得一身吓出的冷汗,白云裳倒在床上,昏昏沉沉的。

司空泽野等人回来,见原本栓在树下的狗挣脱了束缚。

司空泽野眸子一暗,立即就不悦起来,那狗的脾气不好,相当凶猛,该不是咬了谁?

“我让你把狗拴好!”

斯密斯琳达叫了几声:“哈尼?哈尼?”

平时老远哈尼就能闻到她的气味,还没有开门,哈尼就会欢快地挠门迎接。

今天奇怪了,叫了几声都没有反应。

两人一起进去,见地上有被挣扎过的狼藉。

司空泽野关心的是白云裳,眼眸yīn暗的,一片杀气。而斯密斯琳达自然关心的就是自己的那条狗,哈尼跟了她六年了,一直当儿子养,一天都没离开过她的身边,就算出国都要带在身边,否则她的就会不安心。

司空泽野闻到食物的气味,首先往厨房里走去,没有见到白云裳人,却听到客厅里传来斯密斯琳达大叫的声音:“哈尼,哈尼,我的宝贝,你怎么了!”

哈尼躺在楼梯下,腿似乎断了,慢悠悠从昏睡中清醒过来,脑袋还被扎破了,流出些鲜血。

看到主人,它低低地哀呜起来,带着撒娇的疼痛。

斯密斯琳达骤然划过一丝愤怒,心疼道:“奥斯汀,你那漂亮的宝贝还真够凶残的。”

司空泽野正往楼上走去,准备去看看白云裳有没有事,于是冷冷地回应道:“你最好祈祷我的人没有被咬伤。”

“否则?”

“我将超过她的十倍凶残去处理。”

“哈哈哈,奥斯汀,我简直不敢相信你对我说得出这种话!你明知道哈尼对我来说有多重要,我把它当儿子的!”

司空泽野严厉道:“我也早警告过你,把狗栓好了,别在院子里瞎晃。”

白云裳听到外面有开门声,其实他们一回来,说话声她就听到了。夜晚安静,加上房子的隔音效果本来就不是那么的好,他们说话又距离房间近,白云裳就一字不差地听到了……

听到司空泽野在维护自己?

门打开,司空泽野走进来,高大的身形有种『逼』人的压迫感。

白云裳还在床上躺着,他走过来,就开始打量了她一边,又抓起她的手问:“被咬了?”

“没有。”

“我警告过你,别出去!”他恶狠狠的说,似乎不相信,把白云裳翻在床上一顿检查,连手指头和脚趾头都没有放过。

虽然他的态度不太好,动作也很粗鲁,带着一股怒气……

白云裳却一点也不生气,甚至,有些高兴?

“为什么跑出去!?”检查过后,确实一点皮肉伤都没有,司空泽野yīn黑着脸,开始发难。

“我饿了……”

“我让人带了吃的回来,”司空泽野扯起她说,“去把脸洗洗,出来吃东西。”

白云裳点点头,难得乖顺地走进卫生间洗脸。

曼妙玲珑的身材(vip184)

她的乖顺让司空泽野颇为意外,刚浇上心头的怒火熄灭了。

该死,他差点以为她又被咬成什么样了。一只蜥蜴都能把她伤害成这样……这女人脆弱的,似乎自己不在身旁,稍不留神她就会死掉。

白云裳站在洗漱台前,看着镜子发怔。

本来以为那狗出了问题,司空泽野一定是对她狂风暴雨的。尤其是斯密斯琳达回来后,大叫着哈尼的名字,白云裳想这狗居然是那女人的,有的好瞧了。

转念又想,斯密斯琳达越在乎,就会越讨厌自己,那也就越容不下自己。

也许……她很快就要被赶出去了……

虽然结果不是自己所想料想的,她居然没有失望,反而有一丝……

说不出来的感觉。

难道司空泽野对自己是真心的?在他眼里,至少她比斯密斯琳达的狗重要。

打狗也看主人,这也就意味着,她在他心里的低位比斯密斯琳达底不了多少?

洗好脸,司空泽野坐在落地窗前,佣人正在旁边的桌上布置晚餐。

没想到他出了门,还记得特地给自己打包吃的回来。

他在外面也没忘记自己……

“洗好了?”司空泽野招呼道,“过来。”

白云裳走过去,本来是要在对面的位置坐下的,一共就两个位置。

司空泽野拉了她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腿上靠着,开始亲吻她的后颈。

白云裳想,下午斯密斯琳达是主动坐上去的,东西也是她主动喂的,就连昨天那个吻,也是斯密斯琳达主动吻的。

但她跟司空泽野不一样,一切都是他主动。

顿了片刻,白云裳的脸『色』又变了——

她在想什么,为什么要跟斯密斯琳达比这种东西?她居然在争风吃醋?

司空泽野看着怀里的女人又是拧眉,又是摇头的,抓了她的下巴问:“在想什么,不是说饿了,还不吃东西?”

白云裳点点头,就要从他的怀里下去,他不让。

“放开。”

“我舍不得。”

“你抱着我怎么吃?”

“就这么吃……”

白云裳心柔软的,也没有再挣扎,拿了筷子开始吃东西。

以往司空泽野也动不动说“舍不得”之类的情话,也老对她做如此的亲密举动,可是她都没感觉的。现在却心绪异常,波澜起伏,一分钟脑子里也会想超级多的东西……

吃着东西,感觉司空泽野的目光一直沉沉的看着自己。

白云裳好像很怕他知道自己这微妙的变化,就冷了脸,没话找话问:

“你吃过了?”

“嗯。”他的下巴蹭蹭她的肩头,“非得拉着我出去,没有我的怀抱,不难过吧?”

白云裳知道他指的是她发病的事。

本来抱不抱都差不多,她发病起来,都一样冷……

只是被他抱着,也许心里感觉舒服些。以前没发现,今天一个人孤零零的病情发作,那种心里上的落差,就感觉自己全身心都掉进了冰窟。

现在,司空泽野只是这么问,白云裳就觉得好受很多。

“还好,习惯了,不难过。”

“……”

沉默了一会,白云裳又找话问:“那只狗如何了?”

“不知道。”

“不知道?”白云裳问,“你一点也不关心?”

“不关心。我只关心你如何了。”

白云裳的心又是动了下:“还想不想吃点?”她夹起一块牛肉片问。

第一次这个女人举着筷子主动喂,司空泽野眼睛一亮,毫无疑问会吃掉。可是他吃就吃吧,还咬住筷子,用一种暧昧不明的目光盯住白云裳。

她也觉得这个举动反常了,就要抽掉筷子。

司空泽野紧紧的咬着……

“松口啊!”白云裳无语,用力将筷子抽出来。

看到上面都是口水了,白云裳也觉得没办法再用,想要起身去拿换用的筷子。

司空泽野抱着她,当然知道她的意图:“别『乱』动,给我好好吃饭。”

“都是口水了……”

“这还是少的,你若是不介意我用嘴的话,口水会更多。”

“变态,”白云裳骂,“神经啊。”

“就连骂人的声音都这么好听。”司空泽野低低沉沉的嗓音笑,“生气了也是这么美。”

“……”

很和谐地吃完这餐饭,两人又腻在一起,聊了会天,直到食物消化得差不多了,白云裳觉得被他抱着太久保持同一个姿势,身体都有些发僵,身体动了动,就赶他去洗澡。

“一起洗?”他真是分秒必争的粘人。

“不了,我已经洗过了。”他没回来之前,她没事可做,泡了1个多小时的澡。

司空泽野这才恋恋不舍放下她,进了卫生间。

白云裳心情大好,收拾了下桌子上的餐具,放到楼下去。

就在她往回走时,忽然感觉一道凌厉而高傲的视线看着自己!

白云裳抬头,瞬间看到楼道上多了一个人影——

斯密斯琳达站在楼道顶层,居高临下而傲然的目光俯视着她,目光是愤怒和轻视的。

灯光下,她穿着一件大开袖的丝绸睡衣。

雾一般的紫『色』薄纱长长的,拖在地上,罩着她曼妙玲珑的身材……

她赤着脚,手指甲和脚趾甲艳红,金『色』长发披着,浓密而层叠的波浪一直到腰际,就那么幽幽的站在那里,整个人漂亮得就像从古欧世纪里走出来的公主,带着一种森然的气息。

这种森然在莫流原身上也会出现,幽深的,望着人有些心憷。

同斯密斯琳达相比,白云裳穿的睡衣要保守正常许多。

一条白『色』简单的长裙。

只是这么简单的裙子,穿在她身上,也像一个跌落凡尘的漂亮妖精,清纯高傲之至,又并没有少掉一丝妖娆和魅『惑』。

两个女人,隔着空间目光相撞,都是冰冷而傲慢的。

在气场上,白云裳一点也没有输给她……

两个女人看到彼此,正面相对的那刻,都眼睛里掠过一丝欣赏和惊艳。

教训你的小宠物(vip185)

白云裳的美是公认的,从她出生到现在,没有见过跟她差不多美貌的女人,最漂亮的,也差她好几个等次,气质就更没办法相比了。百度搜索若看小说,

第一次见,还是司空泽野的未婚妻,这种感觉很微妙。

同样,斯密斯琳达也是这么认为。

“你叫什么名字?”她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白云裳愣了下,出于礼貌:“我姓白。”

“白小姐,你今年多大了?”

那问话的口气,就是高贵的女王在询问一个卑微的女佣。

白云裳皱了皱眉,没有应答。

对方明显不悦了,依然是高傲的声音问:“我在问你话,你没有听到吗?”

白云裳没说什么,朝楼道上走,目不斜视,仿佛楼道最上头并没有那个女人。

她根本不需要跟这个女人客气,不需要讨好她,惹怒了她才好,她们本来就该是对立的关系。

何况,她就根本不喜欢斯密斯琳达身上那盛气凌人和傲慢的气息。

对于不喜欢的东西,白云裳就不会理财,她不是个作的人。

她的不喜欢,清晰地传达到了斯密斯琳达身上。

就在白云裳要经过时,一只手快速地攥住了她的胳膊。

“白小姐,你没有最起码的礼貌,”她yīn声说,“我现在开始讨厌你了。”

“谢谢,这句话也是我对你要说的。”白云裳盯着那只手,“你现在的做法,也并不礼貌。”

“你伤害了我的哈尼。你不认为,应该对我道歉?”

“它也曾试图伤害我,我不过是出于自卫。”

很显然,白云裳的高傲惹怒了斯密斯琳达。

在她眼里,白云裳不过是一件漂亮的玩物:“你现在对我道歉,对我的哈尼道歉,我可以视你的诚意,考虑不对你追究责任。”

“哦,那么斯密斯小姐,我如何的诚意,你才考虑对我不追究责任?”

“这个取决于我的哈尼。你要把它伺候开心,舒服了,它原谅你的那天,就是我原谅你的那天……”

这么说,那只狗还没有死?!

白云裳笑了笑:“对不起,我不会对一只狗道歉。”

“你竟敢侮辱它?!”

“它本来就是狗……”

“它和你是一样的。”在斯密斯琳达的眼里,哈尼的意味不只是一条狗!

“我很不赞同你的说法,我无法和一只疯狗相提并论。”

“疯狗?哈哈哈哈!”斯密斯琳达笑了起来,“原来你就是这样的素质和教养,我还是高看你了。佛印说过,你看到别人是什么,你就是什么。你这条疯狗!”

这个女人真的很偏执?爱狗爱到偏执。

白云裳用力地扯了扯自己的手,想要她放手,忽然,一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斯密斯琳达小姐就连打人耳光的动作都是高傲而轻视的。

就仿佛白云裳是个低贱卑微的下人,她的手碰一碰,都会脏了。

只有三个人给过白云裳耳光,第一个是白飞飞,第二个是司空泽野,第三个,就是斯密斯琳达……

耳光代表一个人的尊严。

白云裳怎么能是被打的,扬手就要打回来。

法国女人,本来骨架子比中国女人大,加上白云裳过于纤细。

手腕被扼住,斯密斯用力扭住她的手,又是一个耳光落下来。

白云裳的嘴角流出点血,没想到,一个女人下手,也会有司空泽野那样大的力道。

白云裳眼眸一冷,怎么不允许自己受欺负,就要讨回来。

没想到斯密斯琳达会武功,不但手劲大,身手也敏捷,白云裳几乎是轻轻松松就被撂倒在地。

好在从小的教养让斯密斯琳达尽管在多愤怒的状况下,也不想失了仪态,除了那2个耳光,除了将白云裳撂倒在地,她并没有别的教训。

同哈尼的伤势相比,真的是便宜她了……

这时,闻声走出来的司空泽野,正好看到白云裳被撂倒的一幕。

她坐在地上,头发凌『乱』着,脸上还有清晰的巴掌肿印,嘴角有一丝鲜血。

刚刚在卫生间,水声太大,盖过了外面的争吵。

“你在做什么?”他的声音yīn狠的,绝对是来自地狱的可怖。

斯密斯琳达一点也不怕,微微一笑:“在帮你教训你的小宠物。”

“我的人,还轮不到你来打。”

“我的狗,也轮不到她来打!”斯密斯琳达的笑意也渐渐变冷,“奥斯汀,让你这只漂亮的宠物小心点,下次再惹了我,可不是这么好收场的。”

“如果它在院子里好生呆着,也不必吃这么多苦头。”

“哈尼虽然外表凶悍,可是我知道,人不犯它,它不犯人!”斯密斯琳达锐利的目光看向白云裳,“到底是谁想伤害谁,还不一定呢!我可怜的哈尼,这么柔弱……”

所有人都会下意识觉得自己的宠物柔弱的,哪怕那是一只100多斤、半人高的大型犬。

因为哈尼不管在凶,在主人面前都是撒欢温驯的。

白云裳觉得很好笑,脸上火辣辣的疼还在提醒她那一个耳光。

于是她就冷冷地笑了。

她的笑容似乎激怒了斯密斯琳达:“对我道歉。”她命令道。

人都被打了,还要道歉?

“对不起,我觉得现在要道歉的那个人,应该是你。”白云裳从地上站起身。

斯密斯琳达仿佛听到了很有趣的笑话:“奥斯汀,你太娇纵她了,你这么宠着她,迟早她会祸事临头。”

司空泽野暗了暗眸,对白云裳说:“对她道歉。”

白云裳诧异,不敢置信的目光看着司空泽野。

她的脸还肿着,嘴角有血流出来……

“我觉得我并没有做错。”白云裳冷声道,“所以我不需要道歉。现在,我要斯密斯小姐为她对我的行为道歉。”

“云裳,对她道歉。”司空泽野第二次说道,声音就带了一丝威严。

斯密斯琳达似乎很满意这样的结果,双手抱了xiōng,嘴角挂着玩味看着她:

我允许你打回来(vip186)

“白小姐,男人对女人的兴趣,就像女人对衣服的兴趣。百度搜索若看小说,我很同情你,但是如果你不及时搞清楚你的身份,你会更同情你自己。”

这种侮辱,简直想让白云裳狠狠地甩去十个耳光。

尤其是,司空泽野就这样看着她被侮辱……

“好了,我也不需要你做多么为难的事情来取得我的原谅。”斯密斯琳达缓和口气说,“我是看在奥斯汀的面子上,才让你只道个歉。”

她居然还敢威胁自己?!

白云裳紧紧地攥了拳,快速地就往卧室里冲去。

她才在床上坐下,门就被打开,司空泽野走进来,迎面飞过去一个枕头,他接在手里。

关上门,司空泽野走过来说:“你不该惹她。”

白云裳气得浑身发抖啊,这个可耻的男人还在这里指责她?

“我是自卫!”

“我知道,你不会主动去惹那条狗。我叫你别惹琳达。”

原来她惹得起一条狗,但惹不起那个女人。她又高估自己的身价了!

他看到她被欺负的时候,既没有把她从地上扶起来,也没有训斥斯密斯琳达的粗暴行为!

是的,她不过是他的“玩物”,就因为他过分的“娇纵”,所以她又自以为是了么?

【我有时候很爱奥斯汀(austin)的男人气概,有时又会被他气到半死,这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家伙……当他喜欢一样东西的时候,呵护备至,宠爱有加;失了兴趣了,却是可怕的冷淡和忽视待遇。不知道里面那件漂亮的玩意,他会喜欢多久?】

也许对这个男人来说,女人都一样。

像斯密斯琳达这样的女人,身份是他的未婚妻,很明显也跟他曾有过亲密的时光。就因为他没了兴趣,对她的态度也只是最起码的礼貌和尊重。

斯密斯琳达有身份让他尊重,而白云裳呢?

一个这么无情的男人,他的热度一旦降下去,必定更残酷。

“我的意思是,这个女人你惹不起。”司空泽野走到她身边,“云裳,我是为你好。”

他可以在能力范围内保护好她,却怕有不可估料的事发生。

“……”

“不过,我惹得起。”他恶魔地一笑,“我会教训回去。”

“……”

“云裳,来,别绷着个脸。”

白云裳正在气头上,哪听得进他任何的解释。只觉得自己被他颜面丢尽,欺负到尽,现在又当她三岁的小女孩哄哄就好。

她还真是天真——

尽管每天都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相信这个男人,他是个魔鬼,爱上他就准备好最悲的下场。居然,又忍不住一次次游说自己,想他的好,忘掉他的坏……

现在,司空泽野对她的好全被她极力地掩下去,而他对她做的那些变态的事情,却一并都冲了出来,在她的脑海中翻滚里。

当晚,白云裳气了一夜,司空泽野怎么哄也没用,就只好暂时任由她去了。

以为她气一晚会消消气,结果第二天都没气消。

尤其是,她脸上的肿根本不让他碰,涂『药』也不许。

早晨醒来,看到白云裳的脸又肿了点,司空泽野眼眸紧锁,似乎是想到不好的回忆——

【我好冷。而且现在很不舒服…有…有什么话,一会再谈……好不好?】

【你信我,就一次,我真的没有跟莫流原……】

【够了!】【啪!】

【打完了?打完了就出去,让我休息。没有打完,就请你继续,请你快一点!我想要休息了!】

手指,情不自禁地就抚『摸』到她的面颊上,轻轻地『揉』搓了几下。

似乎这样,她的脸颊就会不疼了。

白云裳冷冷地打掉他的手:“『摸』够了没有,『摸』够了就放开我,我要起了!”

外面的天气很好,司空泽野低声说:“想不想出去逛逛。”

“……”

“我带你去散散心。”

“……”

见白云裳冷冷不说话,司空泽野又说:“不出去,恐怕又要在卧室里呆一天了。你不会闷?”

是,留在家里也是被关在这房子里,现在斯密斯琳达在这里,她根本就不被允许出去。

昨天呆了一天,她都要被『逼』疯了!

本来以前的活动范围就只限这个别墅,现在居然只限这个卧室了。

她到底只算什么,见不得光的宠物?

外面太阳很大,已经是五月份的天了,司空泽野把白云裳放倒在床上,给她全身上上下下都擦了防晒『rǔ』。

手指又抚到她脸上,司空泽野低沉的目光看着她,问:“痛不痛?”

白云裳嘲讽问:“请问你指的是昨晚,还是上一次?”

“……”司空泽野。

“不痛了,就算当时再痛,现在也不痛了。”

“云裳,你在怪我。”

“不敢,我怎么有资格怪你。”

“我第一次打女人。”司空泽野紧紧地看着她,解释。

尽管他知道,那一巴掌打下去后,就再也没办法收回了。因为他打在了白云裳的记忆里,打在了自己的心上。

而昨晚,他又让白云裳被打了第二次。

司空泽野深洞的黑眸说:“不会再有下次了。”

觉得这个男人真的是好假惺惺啊。她怎么会觉得他对自己真诚,怎么会差点中了他的圈套?

白云裳的疏离司空泽野察觉到了:“我第一次打女人,你不信?”

“我信。”白云裳捡起一件衣服来穿上,“没关系,谁叫我欠打呢。”

“……”

“那么多女人你都舍不得打,唯独打了我,看来我真的有够差啊。”

司空泽野的心又开始抽扯的痛了。

经常在痛,无时无刻的痛,每次想起那些天他对她的对待就痛,看到她发病也痛,一旦提到与此相关的话题更痛——

这种痛,是白云裳打十个耳光都比不了的。

“你也打我。”司空泽野勾了勾唇,“我允许你打回来。”

“神经病。”

不要挨我那么近(vip187)

“神经病。百度搜索若看小说,”

“快点。”他冷声说,“我命令你打我!”

“……”

“否则你知道后果的。”

白云裳不打,他就抓了她的手要她打,白云裳用力抽着手:“算了吧,我哪有胆子敢打你,哪天你记恨起我来了,我怕你一巴掌把我打死的。我还不想找死。”

“我不会。”他好像是很深情的目光看着她,“我疼你还来不及,怎么舍得打你?”

“留着你那一套去哄斯密斯小姐吧,我想她会更需要!”

“啪——”

司空泽野抓着她的手在自己的脸上打了一下。

当然,这样打根本毫无力道,一点也不痛的——白云裳虽然瘦,可是很奇怪,手心居然有点婴儿肥的肉……

这个女人该有肉的地方,通通都不会少。

柔柔软软的手,加上极度柔韧的骨头,打在他脸上,就像在给他按摩一样。

反而是白云裳皱了皱眉,手腕被他抓得有些疼了。

“够了吧,你的脸这么硬,谁打得动?”她用力的抽着手,“放开我,我的手都打痛了!”

白云裳确实很想打他,把遇到他以来遭受的屈辱和难过还给他……

可惜,这个男人太反复无常,太暴戾,又记仇。

他现在发神经给她这个权利,打完后就说收走权利,还记恨呢?他绝对做得到。

司空泽野冷了冷眸,帮白云裳穿好衣服后,就把马仔和保镖叫进来。

一系列的人排在床前,司空泽野叫他们打他耳光,谁也不敢。

“我给的权利。”司空泽野冷眸说,“谁不敢打,就等着被我打。”

马仔以及手下全垂着脸,宁愿等主人下手打他们,也不敢动手。

该死!

司空泽野恼道:“马仔——你来!”

马仔哪敢,立即吩咐一个保镖,那保镖吓得居然跪在地上。

这样折腾了十来分钟,有两个保镖的脸都被打肿了,司空泽野挥起大掌,正要打第三个人的——

“打完了吗?”擦好唇彩的白云裳从化妆台前站起,“还没打完的话,你们慢慢打,我要出门了。”

这个男人就慢慢在她面前演吧。

谁敢打他,就算打了他,又能怎样,他给她一巴掌的事就真的会忘掉了吗?昨天在斯密斯琳达面前所遭受到屈辱,就会忘掉吗?

永远忘不掉。

如果这个男人是真的爱的,不是事后演这种苦肉计,而是在当初就站出来帮她。

白云裳刚走到一楼,司空泽野就追上来了。

这次出门只呆了一个保镖和一个司机。上了车,白云裳就靠着窗看海景。

海边的天空是异常美丽的,住在这个别墅里唯一的好处是,每天都可以看到最广阔美丽的景致……

车里的座位明显够大,够宽。

司空泽野还偏偏就紧挨着她,靠着她,一只大手放在她腰上:

“云裳,放高兴点。记住了,从现在开始,我们是在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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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密斯琳达站在阳台上,将一切都收入眼里。

没想到司空泽野对这个小玩物这么上心。

可惜,不管再上心也终究是个玩物而已……

斯密斯琳达收拾了一下自己,亲亲躺在床上的哈尼:“宝贝,妈妈要出门了,在家里好好躺着,不要再『乱』跑出去,会受伤的知不知道?”

哈尼仿佛听得懂主人的话,脑袋拱了拱,啊呜啊呜的撒娇。

斯密斯琳达下楼,叫了两个保镖来,好生照看着她的宝贝……

她怎么会知道,在她离开不久,马仔带着两个保镖出现了,走进卧室,将哈尼牵到楼下,淹死在水池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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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开到附近的公园里。

司空泽野亲自给白云裳打开车门,而且还撑了把伞

全蕾丝的伞,伞的拖柄是一朵盛开的花,而伞的形状也极其的宫廷式……

一个大男人,拿着一把这么粉嫩公主的伞,实属怪异。

而且白云裳不喜欢他走在自己身侧,刚出有冷气的车子,热气铺面而来,5月份的天,说热就热的,太阳微毒了。

白云裳要去接伞,司空泽野却撑着不让她拿:“你矮了。”

白云裳不屑道:“你也需要遮阳?”

本来是不可能的,一般到了夏日,司空泽野甚至还专程去海滩上,享受这种烈日的灼晒,晒成古铜『色』的野『性』感。

他生来就是个野『性』的男人,可因为血统关系,居然生得一身白皙的肌肤。

尽管夏日晒得多古铜,一到冬天,很快就会白皙回去。

所以司空泽野问了个很让白云裳无语的问题——“你喜欢我白点,还是黑点?”

“怎么难看怎么好。”

“……”

“不要挨我那么近,很热!”

司空泽野朝身后说道:“过那边点。”

一直紧跟在他们身边拿着扇子在摇的保镖,立即把风力完全往白云裳这边打。

可惜跟这烈日天比,风力实在很小,保镖用了很大劲了,白云裳却一会就出了汗——

风吹得到脸,就吹不到身上,吹到身上,就吹不到脚上……

“还是很热,你走开些。”

司空泽野不走,继续那个话题问:“你若是喜欢我黑点,我们去海边晒日光浴?”

白云裳理解错了黑的意思——

司空泽野说黑是古铜『色』,白云裳就想到了非洲黑人,跟炭块一样。

那样确实很难看,于是白云裳说:“挺好的,那就晒黑。”

司空泽野挺高兴的,他也觉得男人要黑一点好,太白皙会显得没气场。但他看白云裳喜欢莫流原,以为她就喜欢那种『奶』油小生……

扳起她的脸,在路上就狠狠的亲了她一口:“君子所见略同。”

白云裳用力地擦了一下脸,动作上看起来好像很排斥很烦躁,可是脸上却并没有那样讨厌。

谁要你喜欢了(vip188)

她也搞不清楚,这个男人这么靠近自己,粘着自己,她是真的讨厌,还是因为那些天的事没有释怀,而赌气的讨厌。

没走多久,司空泽野的手上除了伞,还多了矿泉水,多了『毛』巾,多了白云裳的小提包,以及一个微型电风扇……

白云裳觉得有些累了,可是放眼看去,都找不到坐的地方。

倒是前面的树荫下有个秋千架,一个女孩坐在那里,男生靠在旁边,一边推着,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白云裳的目光落在那里,不自觉,就仿佛秋千架上的女孩变成了自己。

莫流原站在一旁,高挺的鼻梁,阳光透过叶片滴落在他的面颊上。

他微微俯着头,也是在跟他聊着什么,话不多,然而只是随便的两句,白云裳就会嘴角浮起笑意,很幸福很幸福的样子……

等白云裳反应过来的时候,保镖已经将秋千架上的两个人赶开了。

司空泽野拉了她,就要她在秋千上坐下。

那个女孩和男孩还没走远,站在旁边看着他们。

男生不悦的声音说:“有几个钱就以为了不起。我们走吧。”

白云裳皱了皱眉:“你赶他们的?”

“坐。”

“你赶别人做什么?”

“我叫你坐。”

“这里是公共设施!”

“白小姐你放心,我已经给过赔偿了。”保镖慌忙答口道。

白云裳觉得跟着这种男人,果然是丢脸啊。以为金钱可以买到一切吗?

司空泽野见她不坐,索『性』自己坐上去,再把白云裳拉到自己的怀中。秋千架是单人的,挂在巨大的枝干上,美丽的花藤缠绕着,一副不是很稳妥的样子。

司空泽野抱着她晃了两下,白云裳生怕这秋千架会断掉!

“你别再晃了,让我下去。”

“你别再『乱』动……”司空泽野威胁道,“再『乱』动,秋千架要断了。”

林荫道里本来就有些坐在草地上乘凉的人,从他们一出现,就都看着他们了。让出秋千架的那对情侣也在对面的草坪上看着他们,女孩的眼中带着羡慕,看司空泽野的目光停留得久些。

白云裳不想引起非议,就只好坐着休息会了。

林荫道里凉爽很多,但这么贴着坐着,还是热烘烘的。

“渴不渴?”司空泽野递了水来。

因为在外面走得久了,矿泉水瓶都烫烫的,白云裳一『摸』到手里,就不想喝。这种温温的水不解渴,而且喝着也不舒服。

司空泽野让司机把水果拿来,白云裳这才知道,那司机还带着一袋桔子。

可现在不是5月份么,桔子通常9月份后才成熟,哪里来的桔子?

“我想吃的水果,任何月份都有。”司空泽野亲亲她的面颊。

水果中,白云裳最喜欢吃桔子和西瓜,这司空泽野也知道?还特地的为她准备了?

一看这桔子就不是本地产的,个儿小,但是看起来黄橙橙的。

司空泽野给白云裳亲自剥桔子,那保镖就一手拿着『迷』你电扇,一手拿着扇子,给白云裳使劲儿吹……

每次不小心隔得近了,司空泽野就怒他:“隔远点。”

太近对着吹,头会疼。

而保镖一不小心远了,司空泽野又怒他:“再近点!”

太远了,风就吹不到白云裳了,她汗掉得很多。

保镖心声:主子不好伺候啊……

而不得不说,这些小细节,白云裳还是会有些微的触动,女人都是注意小细节的生物——就算心里再想漠视这个男人对她的好!

以前从来不敢想,这个粗狂野『性』的男人,体贴起来,会是这样细致入微。

剥好了桔子,司空泽野又亲自喂她……

是那种小甜桔,半个鸡蛋大,几乎可以一口一个的。

正好白云裳走得渴了,又喜欢吃桔子,一口一个居然吃了10几个,直到司空泽野提醒道:“没有了!”

司空泽野给她剥了10个桔子,自己却一口都没吃上!

本来就带的不多,等白云裳吃得撑了,桔子也一个没有了……

白云裳一回头,脑袋就撞到男人坚硬的下巴,司空泽野的唇看起来有些微干。白云裳吃得打嗝,而他却口渴,又看到他满手黄黄的汁正在纸巾上擦着……

白云裳居然会觉得不好意思。

该死,女人果然是心软的生物吗?他先前对她做了那么恶劣的事,给她剥几个桔子吃而已!

“看着我做什么?”

直到司空泽野低低的声音响在耳边,白云裳才反应过来,她竟一直看着他。

白云裳飞快转开脸,冷漠地说:“桔子没了?”

“你还想吃。”

“我撑了。”

“担心我没吃到?”

“我才不担心这种无聊的问题!”

下巴被拧过去,司空泽野勾唇一笑,很是邪魅的样子,颠倒众生:“你每次口是心非的时候都这般可爱的话,我想我会更喜欢你。”

“谁要你喜欢了?!笑话!”白云裳就要去掰他的手,该死的掰不开啊。

司空泽野沉甸甸的目光看着她:“我也想试试……桔子的味道……”

说完,就是一记吻堵了过去,肆意地在她的口腔内品尝桔子的味道。

附近……

“妈妈,他们那是在打啵啵吗?”好奇的小朋友。

“别看,会长针眼哦!”胆战心惊去捂孩子眼睛的妈妈。

“啊,现在的年轻人啊,啧啧啧……”附近在练太极拳的大爷。

“真怀念我还年轻的时候。”旁边拉小曲的大妈。

“我都说了他们是情侣了,这么亲密坐在一起——你怎么还说他们是兄妹?拜托你发花痴也有点理智好么?这下kiss你死心了?!我真是昏倒了,这对情侣那不叫长得像,是夫妻相,不要脸的登对啊!!!”两个争得面红耳刺的女中学生……

……

忽然,“咯吱”一声,秋千架上的两人跟秋千一起摔在地上。

全由我一人承担(vip189)

好在白云裳一直是被司空泽野抱着的,跌到地上的时候,依然坐在他腿上,让他成为一个很好的人肉垫子。

裙子在他的身上散开成一朵花。

司空泽野『揉』『揉』她的头:“摔疼了?”

白云裳打掉他的手:“我又没摔到头。”

司空泽野伸到她『臀』部:“摔痛了?”

白云裳脸『色』刷的一变,狠狠皱起眉头:“公众场所,请不要这样无止尽的耍流氓!”

说着站起来,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高跟鞋在他的腿上踩了一下。

司空泽野也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物,又理了理白云裳的:“宝贝,我刚刚真是出于关心,没有任何耍流氓的意图。”

“我要回去了。”再这样逛下去,只觉得是更丢脸。

“先不急。”司空泽野慢声说,“时间还早着。有个地方,我一定要带你去。”

“什么地方?”

“一个会让你发泄闷气的地方……”他神秘地笑了笑,“让你没办法再生我的气。”*******小说阅读网☆☆蔷薇六少爷☆☆总裁的3嫁娇妻******

某个私人岛屿的海滩。

翻涌起的白『色』浪花中,两个赤果的身体极致纠缠。

俊美少年掳擭住女人的丰满,随着海『潮』的节奏此起彼伏地冲撞。

申『吟』声,海『潮』声,以及低低地徘徊在浅蓝海面上海鸥的声音。

必须要相信,司空皓然不是在h,就是在h的路上……

结束后,守候在海滩附近准备侍候的佣人上前,递上大浴巾。司空皓然裹着下身,在金『色』的光芒中,脸上的表情是野『性』而妖冶的。

“少爷,刚刚斯密斯小姐来过电话。”

“替我接通——”

躺在沙滩椅上,他握着手机,听明对方的来意后,弯唇一笑:“好了,不要哭了,美丽的琳达小姐,哭可不是你的作风。”

“我真是,简直是……”对方已经气到语无伦次,“我要杀了他!”

“跟我哥硬碰硬,实在不是明智之举。”司空皓然问,“你确定哈尼不是溺水?”

“他们告诉我是溺水,这简直是天方夜谭。我的哈尼从小就会游泳,曾经在fci世界杯犬赛中获得游泳冠军!就算骨折了一条腿,对它来说仍然不是问题!”斯密斯琳达稳了稳情绪,声音却还是带着哭腔,“我对一个保镖『逼』问过了,他说是奥斯汀的主意。”

(注:世界上有四大犬赛:fci世界杯犬赛、英国克拉福特展以及美国的西敏寺展与akc优卡杯国家展。其中优卡杯犬展中的世界挑战赛更是极具代表『性』与真正实质意义上的世界级犬赛。)

“是么,倒很符合我哥的作风。”有仇必报。

“当然,除了奥斯汀,谁还敢对我的哈尼动手!”

“你打算怎么做?”

“我当然不会让他好过!”斯密斯琳达压抑不住的愤怒说,“我斯密斯小姐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即便是他也一样。

“首先,我认为你要搞清楚一点,跟我哥作对你绝对没有好处。”

“难道我就眼睁睁看着哈尼惨死而束手无策?”

“并不是这样,你现在欠缺理智了,你应该先清醒点,想想我哥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司空皓然的嘴角带着一丝算计的笑容,“他溺死哈尼的目的?”

“他在警告我……我昨天给了他的玩物气受,所以,他警告我别再挑战他的底线!”

“你错了,这只是他给你造成的假象。”

“你的意思是……?”

金『色』的阳光中。

司空皓然淡淡地眯起眼,距离赌约的两个月时间,好像正好明天就是期限了呢。

没想到,他正打算行动,却来了一个这么好的契机。

“我哥明显想把你愤怒的源头转移,让矛头对着他。你别笨笨的就中了他的圈套呢。”

“他想保护那个玩物?”斯密斯琳达从悲伤中慢慢恢复理智,没错,他在替那个玩物报复她,却不愿她把怒气发泄在那个玩物身上。

原本,她觉得那玩物不配承担她的怒气。跟一只宠物生气,她还没有这样自降身份。

可是现在,她错了……

斯密斯琳达惊讶问:“奥斯汀竟然这么在乎这个玩物?”

“也许比我们的想象要更在乎呢。”

“为什么?”斯密斯琳达不相信问,“他爱上她了?”

他们三人从小一起长大,司空泽野的个『性』她还不了解?!他这样的男人,生来就不会爱人的——他很博爱,滥情的博爱。

“我也觉得相当困『惑』……”顿了顿,司空皓然说,“你有没有想好怎么对付他?”

“你的意思是告诉我,他既然很看中那只玩物,我就从玩物下手?”

“唔,我可没这么说……”

“ok,我什么也不会说,这都是我想的。”斯密斯问,“然后呢,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我的确是有个想法,不过,怕是哥对那玩物太过在乎了,你我都承担不起他的怒气。”

“呵,这有什么好怕的,他难不成还有胆子杀了我?!有什么事,全由我一人承担!”

她最爱的哈尼死了,她也要让司空泽野尝尝血债血还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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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从拳击馆走出来,野『性』的司空泽野,全身都滴着『性』感的汗水。

因为太热,衬衣只披在『裸』『露』的上身上,看起来,更添几分『性』感。

白云裳一直就不喜欢看人打打杀杀,很无聊,他居然特地把她拉到拳击馆,让她看他跟别的大汉对打了一个下午,真的是有够无聊的。

不过,不得不承认司空泽野的能力——

他居然会拳击,而且下手招招致命,不留余地,一下午被他打倒了十几个专业的壮汉。

阿斯顿马丁已经停在门口接待。

白云裳一上去,就舒服得吐气……

病例比较特殊(vip190)

拳击馆里太热了,人太多了,嘈杂得不得了。要不是司空泽野派了10个保镖在台下围着她,护着她,拦着她,她早就走了。

“怎么,这么无聊?”司空泽野问。

“那就是你觉得我会发泄闷气的地方么?”白云裳翘起唇角,讥讽说。

是司空泽野发泄闷气的地方还差不多。

一个保镖已经递来打伤的『药』,司空泽野指指自己的脸:“四个拳头。你的两倍。”

“……”

“身体也被打得很疼。”

“……”

“云裳,你不是下不了手,我就让别人来教训我了。你不是应该很感动?”

白云裳愣了片刻后……“神经病!”

“云裳,真的很疼很疼啊……”他靠在椅子上,身上是有几处青痕,尤其是嘴角那里,肿了一小块出来,还有点血迹,看得出被打得挺狠。

难道脸被打,是他故意放水?

把要扔给她,他霸气命令:“给我上『药』。”

“……”

“云裳,给我上『药』,否则你知道后果!”

白云裳拿出一剂『药』膏,看了看说明书,就给司空泽野的伤处上『药』。他身上都是轻伤,体格那么结实,被打了也没什么痕迹,所以看上去,只有嘴角的伤势有些严重。

废话,他那么能打,专心起来谁能伤得到他?

见白云裳目光凉凉的,闷不吭声的,司空泽野目光一暗,捏着她的下巴问:“怎么,你还在生气?”他都被教训过了,她还不满意?

白云裳觉得男人的思维跟女人的,真是有本质上的差异。

“说话!”

“是啊,我还在生气。”白云裳斜睨他,“如果你下次被打瘸了腿,我或许就消气了。”

“你嫌我被打得不够重?”司空泽野身上有冰冷的气息。他的外伤是不重,内伤很严重……

白云裳没好气说:“我真的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说!”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感觉我们的思维就是地球人和火星人的距离……你想不到我在想什么,我也弄不懂你在做什么?”

难道他被打成这样,就算是把她被欺负的还回来了吗?

女人要的不是这种补偿,他到底懂不懂?

他还信誓旦旦地觉得她会消消气,为什么她却是更生气了。

心底而且很反感他这样的行为,不希望他这样伤害自己——可恶,她绝对不是心疼他,只觉得他在做毫无意义的事情……

这个野兽男人,他何时才能思维正常些?

车厢里的气氛越来越凝重,白云裳不但没消气,看起来好像更生气了。气他的不自爱,脑子有病,幼稚,野蛮人!

司空泽野也有点暗怒,该打的痛都打回来了,身体上,心里上,他遭受的折磨一点也不比她少,该死!

“你是火星人还是地球人?”他忽然问,像是在调节气氛的口吻。

“地球的!”

“那我这个火星人要搬来地球生活。”他拿住她的下巴,嘴边还有『药』呢,就想要吻她。

白云裳别不开脸,只好两只手盖住他的脸,推。

司空泽野闷声说:“云裳,你的手真香。”

“谢谢,你的脸很臭,你全身都很臭!离我远点!”

挣扎中,司空泽野忽然痛叫一声,把白云裳吓到了。

他低声说:“别碰这里……”

白云裳还偏偏又碰一下。

“肋骨断了一根。”

“……!!!”那他还像个没事人一样?

“其它都可以碰。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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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病情再度发作。

白云裳的发病时期其实随着时间的拖延,越来越长。

最开始只有10几分钟的发作期,到现在,起码2个小时。

每次她冷得全身发抖的时候,司空泽野就连着被子一起,紧紧地抱着她,都一定会陪在她的身边。仿佛这样做,就可以让她不那么冷一点,不那么疼一点。

今天司空泽野的肋骨断了根,白云裳本来不要他抱的,他却偏偏要抱着——

颤抖的身体渐渐趋于平静,她全身虚软的,靠在他的xiōng口上。

司空泽野轻轻拍打着她的背部,眼眸yīn冷的:“好些了?”

“嗯……”白云裳全身乏力,“为什么医生还没有结果?”

“病例比较特殊,我已经调了许多的人手去协助。”

“会不会有问题?”白云裳开始『乱』想,“要是找不到治疗的方法,要是我跟他们的病情并不一样!要是我这病会死……”

“闭嘴!”司空泽野用力地将她抱紧在怀中,“你敢死就给我试试看,你知道后果的!”

“都死了,还怕什么后果。”

“……”

“到现在连病因都不知道!”她烦躁不安起来。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凭司空泽野的能力,什么病也都治疗好了。每天医生都会定时往这里来,『药』没少吃,『药』水也没少打,就是不见好,还慢慢变得严重,换做是谁,都会不安的。

司空泽野安慰道:“不会有事。”

门被敲响了,是马仔的声音:“少爷,是斯密斯小姐……和哈尼的事。”

司空泽野皱皱眉,将白云裳放在床上,扯了被子给她盖着说:“好好休息,我很快回来。”

白云裳当然不知道那只哈尼已经被他溺死了,看他急匆匆离开,心里很不是滋味。

客房里,不见斯密斯琳达的人影,行李什么的都还在。

司空泽野暗眸道:“她人呢?”

“下午斯密斯小姐回来,发现哈尼的死亡,我们按照少爷的吩咐,说是溺死的。起初斯密斯小姐不信,哭得很伤心,大吵大闹着一直要见你,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仿佛是想通了,找了人来处理了哈尼的尸体,出去一直未归……”

“那就不用理了。”

“方才我接到她电话,说她现在在机场候机,希望你能把她的行李拿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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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会这么知道好歹?以她娇蛮的个『性』,一定会跟自己大闹一场,他也已经做好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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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泽野思索着她在玩什么把戏。

“把她的行李收拾好,给她送过去。”司空泽野说着,又打量了一下这个房间,“房子全部收拾干净,床单和窗帘都要换。”

狗味真大,属于斯密斯琳达的气味也很大,他不喜欢。

“少爷……”

“还有什么事?”

“斯密斯小姐说,一定要你亲自去送她,如果你不去,她就不走了。”

司空泽野犹豫片刻,他也很想看看斯密斯琳达想玩什么花样。

临走前,他又进了房间,特地跟白云裳说了一声他要出门。

“好好在家休息,别『乱』走,”司空泽野问,“晚上想吃点什么,我给你带。”

“谢谢,不必。”

“普记森的蛋糕,味道很不错,你喜不喜欢?”

“我不喜欢吃甜食,谢谢。”

“好了,我给你弄水果蛋糕回来,清甜的。”

“我也不是很喜欢吃水果,谢谢。”

司空泽野终于被弄得有些不高兴了,眉头扬起了:“你再说句谢谢就试试看。”

“……”白云裳,“我想吃饺子。”

“好。”司空泽野拿住她的下颌,在她的额头上亲亲她,这才走了。

白云裳坐在那里,听着司空泽野离开的动静,心绪又有些烦『乱』起来。

她发现她真是立场不坚定,一会一个心思的……

前一秒想这个魔鬼是世界上最可怕的魔鬼,永远都不要爱上他。

后一秒就想魔鬼也许也会有爱的人,他对她或许……

白云裳摇摇头,命令自己不要去想这个问题,每天一想,就头疼,就纠结。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吵闹的动静,还有枪声!

白云裳愣了一下,快速拉开帷幕朝院子里看去。十几个黑衣保镖站在院子里,已经把门口的两个保镖放倒了。

“她在那个房间。”忽然一个保镖跟她的目光对上,告诉同伴。

他们的目标是她?

白云裳脑子里白光一闪,慌忙得就想要跑,可是她已经没有地方可跑。

这里的电话只可以接听不可以打出,就算可以打,她也不知道司空泽野的手机号——她无法通知司空泽野!

白云裳刚要出卧室,就看到几个保镖已经上了楼了。

她反手关上门,上锁,就在同时门被大力拍响了!

白云裳拖了一张椅子抵住,其它的重物她挪不动,而这椅子和单薄的门,根本支撑不了几分钟!

门外的人已经在撞门了!

一声声的声音在白云裳耳边响起,警告着她,危险即将来临!

努力镇定住,白云裳地从化妆台里抽出手枪。

枪里只有一颗子弹,而他们有那么多的人——

好在手枪精致小巧,只比她的巴掌大了一点,慌忙『插』到她的裤袜里面,用裙子遮住,以备不时只需。

“砰!”门终于被打开了。

白云裳慌『乱』地回头,看到十几个男人踩着破碎的门走进来,朝她『逼』近。

不用想,这一定是斯密斯琳达的调虎离山计。

白云裳站在化妆台前,尽量镇定地说:“是斯密斯小姐让你们来的吧?”

“……”

对方的反应真实白云裳的所想。

她微微一笑道:“斯密斯小姐已经事先通知过我,说要请我去喝茶。我已经收拾好了,走吧。”

几个保镖面面相觑,似乎在疑『惑』她说的话的真实『性』。从后面走出来一个男人,明显是他们的领头人。

他一进来,身边的保镖都撤开,询问他该怎么做。

男人拿出一把手枪,对着白云裳——

白云裳脸『色』骇然:“你们想干什么?我说过了,斯密斯小姐说要见我!你们不能杀我,否则——”

银针『射』出,原来那是麻醉手枪。

白云裳只觉得颈子一疼,就失去意识,软倒在地了。

那个男人点了下头,冷清道:“把她带走。”

最后的意识里,白云裳见一个块头高壮的保镖走来,将她掳到肩上,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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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一束耀眼的光亮洒下,那是一个空旷而巨大的舞台。

光芒在黑暗中照出一个巨大的椭圆,跟四周的黑暗隔离开了。

漫天的花瓣开始飘落。

有钢琴曲缓缓响起……

在这美丽的节奏中,一个巨大的金『色』鸟笼从高空缓缓降落。

鸟笼内。

白『色』羽『毛』做的翅膀,呈垂直向下耷拉着……女人身体柔软到了极致,身体呈仰着的姿势,长发倾斜,头戴花环,随着鸟笼一起下降。

原来有细长的钢丝线支撑着白云裳的体重。

她的腰被勒起,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在腰上那一圈大红『色』的绸带上。

似乎是光芒太过刺眼,又或许是腰被勒得疼痛,她皱了皱眉,密长的眼睫打开,那眼内的光芒像无数波光粼粼的碎波。

黑暗中,一直有各种嘈杂的声音响着,就在她睁开眼的一瞬间,所有人似乎都倒抽了口气。

白云裳睁开眼,茫然地看着自己在半空之中。

她穿着纯白『色』的长裙,可是整条裙子都铺满了厚厚的羽『毛』,并且是鸟的形状。

白云裳动了动手,翅膀袖上的羽『毛』掉落一些。

白『色』的羽『毛』随着花瓣一起,在空中妙曼地飞舞着……

美得如此惊心。

黑暗中的声音更大声,更嘈杂。

白云裳还在麻醉过后的幻觉之中,她以为这是她的梦,可是腰部被勒住的疼,又清晰地告诉她这不是梦。

这里是哪?她为什么在半空之中?为什么在笼内?

“五十万。”有叫价声响起。

“八十万。”

“两百万……”

“两百五十万……”

不断开始往上叠加的声音,让白云裳倏然明白,这里是拍卖场。

她所在的拍卖舞台光线太强,而周围是漆黑的一片,所以她看不见,究竟有多少的男人在底下观摩着自己,叫出价格。

果然是小辣椒(vip192)

白云裳心中泛起一丝屈辱!

她居然被当成商品一样地拍卖了,这都是斯密斯琳达干的!

黑暗中,尽管看不见那些男人的脸,却感觉得到,很多双的狼眼,正在对她虎视眈眈着。

白云裳的头还有点昏,她用力挣扎了几下,身上的羽『毛』又扑簌簌的飘落。

她的清醒,她的动作,那茫然睁大着眼看着周遭一切的惶恐……

全都一点不漏地落在所有男人的眼中。

白云裳伸出手,想要去解xiōng口的腰带,却发现那腰带的质地不是普通的丝绸,顶部用扣锁连接而起。晃动中,她的翅膀袖子仿佛是在飞翔一样,妙曼的曲线被展『露』得淋漓尽致。

这是黑市的拍卖场,就是s*l酒店夜总会的上一层楼。

在这里拍卖交易的,有各种奇怪的东西。例如人类(少女,孩童,俊美的少年),健康的心脏,特制的毒品,绝版的机械……

白云裳只关注了一下形式,就知道自己该是在哪里。

s市,这种贩卖人口的非正规拍卖场所,只有s*l和黑市。但是黑市里的拍卖场,绝对没有这么奢华极致,白云裳关是看到镶嵌着宝石的鸟笼就明白。

如此一来,白云裳更惊恐了。

能出入s*l拍卖场所的人,必定都不是普通人。

有人说,越是上流社会的人,癖好越奇怪,因为有金钱做铺垫,会拼命地寻求精神刺激。

白云裳真怕自己被一个变态拍中。

“一亿。”

当叫价突然从四千七百万跳到了一亿,整个拍卖会场安静了下来。

以往,未开垦过的清纯少女,大多是卖到两百万四千万不等,根据拍卖物的品相、年龄,价格有浮动差异。当时最高的,也就是三年前卖出的一个女人,四千六百万,被所有人称为妖姬,是个人人见了就没办法忘掉的绝佳货『色』。

可是白云裳的出现,让所有人明白,什么才叫美——

那惊心动魄到,惊鸿一瞥,变永远无法忘掉的美丽……

妖姬跟她一比,立即变成了“妖鸡”。

只要是不在乎钱的,都想要把这个女人带回去,跃跃欲试。

两千七百万,这已经是破了妖姬的拍卖纪录。

然而现在,竟然有人出到一亿?这是谁也无法估料的。

一个亿,对这里的人来说,很多也就大概这个身价,也有些富裕的,十几个亿身价的,却不可能花这么多钱去买一个女人。

很显然,交易被这个叫价一亿的拍走了。

白云裳的身体,被缓缓地降落到鸟笼的底部。

她躺在冰冷的铁栏上,腰部疼痛,脑子还是恍恍惚惚的。『迷』离的目光中,她看见有人来打开鸟笼,有工作人员走进来……

为防止她反抗,在她的身上又注入了麻醉『药』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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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裳听到耳边有悉悉索索的声音,好像是故意压低了嗓音说话一般,不愿意吵醒自己。

白云裳全身疼,尤其是腰,身体的骨骼像被打断了一样。

疲惫,饥饿,渴……

她用力睁了睁眼,明亮的灯光立即刺得得微微眯起眼睛。

意识到自己在一张超级大床上——而床边,正靠卧着一个人。

少年穿着一件白『色』的浴袍,只『露』出少少的xiōng膛,膝盖上摆放着一本很大的厚皮书,手里还拿着笔,似乎在标记什么。

旁边的桌上还隔着杯牛『奶』,他看几眼,喝一口牛『奶』,有牛『奶』泡泡在唇边上,他也浑然不觉……

灯光下,那张牛『奶』般白皙的肌肤上,是极其精致的五官,深邃的轮廓。

因为低垂着视线,而显得眼睫『毛』特别的黑,特别的长……

忽然,那人仿佛是意识到她醒了,回过头来。

看到他的那一刻,白云裳惊了——怎么是他?!

司空皓然勾勾唇,一把合上手里的大书扔到一旁:“为什么偷窥我?!”

“……”

“怎么,看到是我,你好像很失望啊!”他那张白玉一般的脸,忽然就要凑得贴近到她面前了——

白云裳下意识往后避开,身体却是沉重的,而且被咯得不舒服。

白云裳低头一看,见自己还穿着那件覆满羽『毛』的长裙,只是腰上的红丝带被取下了……

这下,她全身都是白『色』的,加上她的皮肤白皙,头发尤其的黑亮,整个人,天使般圣洁。

“很美,丝菲,你说呢,这样的她美不美?”

白云裳这才发现在床边站着一个佣人,穿着那种很情趣的佣人装,主粉白『色』,大箍裙,头上还有个相配的蝴蝶结头饰。

女人看上去完全是脱离佣人的气质,细腻白皙的肌肤,显示她从来不干重活的。

“很美的,少爷,是我见过最美的女人。”

司空泽野满意一笑,拿起白云裳的手,在手背上用力一吻:“听见没有?你真美……越看你,越觉得你美,难怪我哥死活要把你留在身边呢,这么久都没有玩腻……”

麻醉的『药』剂一点点清醒,白云裳炸痛的脑袋,终于模糊地想起那些记忆——

她被人掳了,丢进拍卖场拍卖,如此一来,她是被司空皓然买走了?!

不对——这绝不是巧合!

白云裳皱着眉,狠狠地瞪着他问:“你跟斯密斯琳达是一伙的?!你们设计我!”

这绝对是一个精心密布的陷阱。

“生气的样子也这么美。”司空皓然忍不住,就伸手去抚『摸』她的脸,白云裳用力地打过去。

“啪”,打得很重,但对方仿佛丝毫不痛——

司空皓然微微地笑了,很颠倒众生的笑容一般:“果然是小辣椒,脾气还是一如既往的火爆。”

白云裳爬起来,就要往床下跑。

忽然脚踝被什么东西一绊,整个差点栽下床。

“小心啊。”司空皓然抓住她的胳膊,才让她没有失去重心。

在打什么坏主意(vip193)

白云裳这才发现,她的脚上拴着一根金『色』的链子,链子的另一头,靠在墙壁上突出的金属物上——很显然,司空皓然曾经也用这种方式囚禁过别的人!

白云裳诧异地看着他,不敢相信他们两兄弟会一个比一个变态!

“放我走!”她愤怒道。

司空皓然笑着摇摇头:“你可是我花了一个亿买回来的,你认为我会轻易放走你么?”

“只是一个亿而已,我会赔给你。”

“啧啧,小辣椒,在我哥身边呆了这么久,你怎么还会保持这份天真的?还是,养尊处优的生活久了,你的脑子不聪明了?!”司空皓然笑着凑近了她一些,“我若是在乎这一个亿,怎么会舍得买你回来?就算是十个亿,二十个亿,我也毫不在乎的……”

他的身上带着极强的牛『奶』气息。

仔细看,脸是带着一份稚气的,不说话不笑的时候,看起来就是个漂亮帅气的大男孩,毫无危险『性』。

可是但他一笑,那种小恶魔的光辉必现,目光也是极其的邪恶和yin『荡』的。

白云裳往后退着,冷声警告:“如果你哥哥发现是你设计了我,把我捉回来——你应该知道有什么后果。”

如果司空泽野玩腻了她,自然就会把她送给司空皓然,不必他大费周章地跟斯密斯琳达设计这些,把她掳走。

司空皓然哈哈一笑:“真可爱,你还会威胁我。”

“……”

“不过,你完全不必担心,我哥不会发现的!”

“你确定?”

“s*l的拍卖场,客人从来不需要注册登记,买卖交易也只是一手提钱一手交货,根本没有半点痕迹。况且,出入s*l的,什么人都有,皆都行踪神秘,你认为,我哥找得到下手的方法吗?”司空泽野一副胜券在握的口吻,眯着眼,又笑了笑,“我知道,突然让你换个主人,是个女人都会担心害怕的。”

白云裳的心,越来越冷。

她想起在那个拍卖场的时候,四周都是黑暗的,如此一来,谁都不知道是谁拍下的她。

司空泽野不直接把她掳走,是怕司空泽野有迹可循……

这么做,他认为是天衣无缝地把她带走,又不让司空泽野会怀疑到他的头上!

“好了,看你一副害怕的样子,我又不会立即吃了你!”司空皓然柔声说,,“我会给你时间适应,但是,不要让我等太长喔。”

“……”

“一般的女人,都是一周时间就对我妥协了,最笨的有一个,让我足足等了一个月,耗光了我的耐心,就把她扔去喂鳄鱼了……”

他用着像是在聊“今天的天气好晴朗”的口吻那样说着:

“当然,也有些聪明的女人,几个小时就想得通了,结果她们都得到了丰厚的奖励。”

“……”

“云裳,你应该比她们都聪明才对,真的不要让我等太久啊……”

同样是念她的名字,他在说出“云裳”两个字的时候,声音是拖长了的,带着一种华贵的颤音,好像在念诗歌一般。

白云裳却觉得,浑身发颤的恶心。

如果不是见识过这个男人的变态和恶心,她绝对会被他的外貌欺骗到。

可是她见识到了,所以不管他说话,微笑,动作,还是神态,统统让他有恶心的感觉。

她的厌恶感那么的深刻,就连看司空皓然的眼神都没有掩饰——当然,她也不想掩饰。

司空皓然微微有些不满道:“这样不好哦,你应该尽快地喜欢我。我哪一点都不比我哥差的,你相信我。”

“放我走。”白云裳再次冷声说,“我可以当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你想回我哥身边?”

“……”

“云裳,你不但不聪明,还笨得要命!”司空皓然嘴角的笑容凝固了片刻,“好吧,我说过给你适应期,所以,我只给你三天的时间……三天后,如果你还对我这样,我可就会不客气的。”

尽管是很柔和的声音威胁,可是语气里的笃定,加上他眼中的yīn鸷,让人从脚心的发冷。

白云裳回击道:“你不放我走,我也会对你不客气。”

“哈哈哈,我很好奇,你怎么对我不客气的方法?”

“我有的是办法,这就无须你担心了。”

话音刚落,白云裳的肚子“咕……”响了起来。

“你饿了。”

“……”

“对,我怎么忘记你没有吃东西呢?你应该也渴了吧。”

“……”

“丝菲,去拿些吃的过来。”

雕塑一般站在床边的女人,立即微微欠身:“少爷,厨娘这会儿已经休息了,是我去现做吗?”

司空皓然一笑:“我怎么会舍得你的手干粗活?”

原本表情冷漠的女人,立即脸上有一丝红霞。

“随便拿些可以吃的来,给他填填肚子就好。”

“嗯。”丝菲微微一笑,看着司空皓然,欲言又止,“少爷……”

“说!”

丝菲指了指嘴巴部位:“你又不小心弄到外面了。”

司空皓然仿佛反应过来,『舔』了一圈,邪魅到极致……

丝菲的脸更红,转身离开,那目光触碰到床上的白云裳的时,倏然的划过一丝冷光。

白云裳只看一眼,就知道这丝菲跟司空皓然并非干净的主仆关系。

从她的美丽,气质,举手投足间的优雅,以及看着司空皓然时浓的化不开的柔情,暧昧,而望着白云裳时,怎么都无法克制的怒气和嫉妒。

也许她可以帮自己逃出去?

白云裳琢磨着,又往四周看去。

整个房间空旷的可以——床超级大,占了整个房间的四分之一。

然后还有两张沙发,一个衣柜。地板是木质的,走上去很响,看起来应该是木房子,窗外只有风声和树枝摇曳的声音,看来不在s市内,应该是偏郊区。

司空皓然华美的声音忽然响起:“在打什么坏主意?”

把我当成新主人(vip194)

白云裳回神,看他的目光总是带着那样深深的嫌弃意味。使用若看小说阅读器看千万本小说,完全无广告!

司空皓然笑着:“想逃跑?”

“……”

“别费劲了,来了这里的女人,除了我放走,还没有一个可以成功逃走的。”

白云裳回声道:“那不妨我们来打个赌。”

“赌什么?”

“我可以从这里逃走。”

“我已经听说过了,你最擅长逃跑,在我哥的眼皮底下已经逃出过很多次。”司空皓然颇有兴趣的说,“不过我不相信,你能从我这里逃走,关是这个脚铐,特殊质地制作,除非钥匙,根本没办法打开。”

说着,他的手指拨弄到白云裳xiōng口的项链。

“也许比你这根链子更费劲呢。”

“如果我逃走了,你是不是就可以放过我?”白云裳执拗问。暂时她找不到逃跑的办法,但是,她一定会逃出去,她就怕她逃出去了,又会被捉回来。

“好啊。如果你真的可以从这里逃走的话。”司空皓然自信满满道,“外面我没有派人看守喔,门也不会上锁,你只用考虑怎么对付这根脚链。”

白云裳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他到底是太小看她了,还是对自己太过自信?

司空皓然的眼眸里却闪着行为十足的光芒,仿佛在期待有好玩的事情发生。

这时,门被敲响了,佣人走进来,手里端着托盘。

香气萦绕的花茶,品相好看的糕点和布丁。

另外,丝菲在司空皓然的空玻璃杯上又添了一杯牛『奶』……

司空皓然把托盘放到床上,而托盘下,垫了一个小方桌。

白云裳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看这时间,从拍卖场到这里,至少已经经过了一天一夜。饿还是小事,她扛得住,主要是渴。

可尽管如此,她还是没有贸然动作。

司空皓然缓缓地倒了一杯茶。

香气萦绕中,他的眉眼,精致无暇得如同美丽的琉璃娃娃。

“你不用担心,既然我都把你捉过来了,想如何为所欲为都可以,食物一定没有问题。”

“……”谁知道他有没有放春『药』之类的东西。

司空泽野仿佛能洞悉她的想法:“没放那种东西。不过我可不保证,三天后你的『性』子还这么倔的话,那可就说不定了!”

“……!”

“所以,就算有问题,也是三天后你该担心的。”

司空皓然一副植物般无害的笑容,眼睛笑得弯起:“喝吧。”

白云裳伸手就一把打掉了那水!

还好水不烫,司空皓然皱皱眉:“你非得跟自己过不去?”

白云裳心中恼火,真的是迫切地想离开,司空泽野的可怕她已经领教过了,她不想再领教一个更变态的司空皓然。

紧紧皱着眉,她冷声道:“我最后再说一次,放我走,否则别『逼』我!”

司空皓然笑着把脸凑过来:“我就是『逼』你了,怎么样?”

白云裳快速地拿起一把勺子,抵住他的咽喉处。

勺子是铁的,边缘虽然不是很锋利,但是对付司空皓然——

“我知道你一流血就会血流不止的!”白云裳冷冷地一笑,“或许我对付不了你哥哥,对付你还是绰绰有余。”

“……”

“现在,叫你的佣人来打开我的锁,放我走!”

冰冷的勺子抵在司空皓然的咽喉,只需要用力一划,他就会皮开肉绽的。

就算没有这勺子,白云裳的指甲也可以是杀人的利器——

“云裳,你想杀我?”

“是你『逼』我的!”

“没想到你对我这么残忍……”

“快点,少跟我啰嗦!”

“丝菲,你没听见么?还不快把钥匙拿来?”

丝菲点点头,转身走到旁边的床头柜里拿出一瓶香水,交到司空皓然的手里。白云裳时刻提防着,正奇怪钥匙怎么是香水瓶的形状——

司空皓然将喷头朝她的脸上一洒,一股奇异的香味迎面扑来,白云裳没有料及,吸了大半。

“什么东西?你耍我?”

白云裳愤怒,作势就要用勺子划开他,结果手腕被用力扼住。

那个叫丝菲的佣人真是身手敏捷——

白云裳吃痛,手里的铁勺落到床上。

司空皓然把勺子捻起来,扔出很远:“啧,下次我可要小心了,你掌握了我的弱点。”

一股无力的感觉突然全身心的袭来。

白云裳仅仅是坐着,都觉得撑不起腰……

她软下去,白『色』的羽『毛』铺在大床上,层层叠叠,就像一只美丽高贵的天鹅。

骤然间,她居然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司空皓然眯了眯眼:“云裳,我『逼』了你,现在你也『逼』我了。算不算两清?”

刚刚那香水有问题?

“嗯,特制的香水,有助于人睡眠作用的,香香的。”司空皓然笑道,“尤其适合对付你这样既美丽又泼辣的小美人。”

“你到底想对我怎么样?”白云裳咬牙,心中愤恨难当。

“很简单,我要你做我的女人……就像对待哥那样,你把我当成新主人……”

所以她又要换一个主人做囚禁的宠物吗?就算是死,她也不会再妥协!

司空皓然仿佛一眼就洞穿了她在想什么:“如果你有死的念头,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

“我暂时允许你有逃跑的念头——不过,我对你提一个建议,想要对付我,就应该乖乖的吃东西,想办法活着。”

“……”

“我说过我给你三天时间的。三天内,你可以想着逃跑我不怪你,你逃掉了,被我捉到了,也只不过是一场游戏……三天后,你再逃跑就会有可怕的惩罚了哦。”

白云裳的身体软得没有一丝力气,可是目光却是恶狠狠的。

她几次尝试着要起来,却是徒劳……她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可能逃得了?!

一只手抓住她的胳膊,带着她起来,靠在他的怀中。

司空皓然看起来很纤细,可是力道丝毫不小。

别太想我,梦里见(vip195)

白云裳挣扎,只要是靠近他,就会觉得恶心,更何况现在贴在他的怀中。

糕点被晶莹修长的手指捻起。

司空皓然低声笑说:“张嘴。”

白云裳狠狠地瞪着他,不张口。

司空皓然就笑,喜欢『露』出他一排陶瓷般的牙齿:“乖乖吃了这些东西,我就给你解掉,这全身无力的感觉你也不喜欢吧?”

白云裳皱了下眉,很抵触,却又无可奈何的,在他的喂食下,把她不喜欢吃的甜品吃下去。

她倒不是怕被威胁,而是这样的状况,只能是更容易让自己被吃干抹净!

或许因为实在是饿得慌,竟也没有觉得多难吃,只想快点填饱肚子,有一丝力气。

吃好了东西,司空皓然问:“想不想『尿』『尿』?”

“……”

“你要是不想,今晚都没机会了。”

“想。”

“丝菲,把锁打开。”

丝菲再次走到那床柜前,放下香水喷雾,转而拿出一个盒子。盒子里的钥匙是金『色』的,锁柄是很漂亮的梅花形状,很有魔法故事中争夺的金钥匙的质感……

“咔”,锁被打开了,可惜白云裳此时全身无力,不然一定趁机逃跑!

还好司空皓然没有亲自带白云裳去卫生间,不然她一定『尿』不出。

坐在马桶上,白云裳都要丝菲扶着才能勉强撑着腰,不然全身都是软的。

这个丝菲明显喜欢司空皓然,应该不喜欢她接近司空皓然,也许肯帮自己?

白云裳开了水,低声想要跟丝菲套近乎——没想到才说两句话,就碰了个硬钉子。

“别跟我套近乎,别妄想着我会帮你逃跑,”丝菲却冷声地警告,“我的身和心是少爷的,你的身和心也将是少爷的,除非少爷不要我们了,否则,他就永远都是我们的主人。”

“……”

“很快你就会喜欢上少爷的,能成为少爷的女人,也是你三生的荣幸。”丝菲嫉妒道,“记住我的话,逃跑的下场你担待不起,别怪我事先没提醒过你。”

“……”

看来司空皓然身边的人也有病。

忽然一包纸『尿』片递给她……

白云裳诧然,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丝菲就直接拉着她的内裤,把纸『尿』片垫上。

白云裳根本没有力气拒绝,诧异问:“你想干什么?”

丝菲不再说话,将她扶着躺回床上,那锁又铐上了,白云裳主意到丝菲将装钥匙的盒子又放回那个抽屉。

她心里更纳闷呢,钥匙就放在她身边,真的不怕她逃跑吗?

“如果晚上想『尿』『尿』,就直接解决吧……”司空皓然微微一笑,“如果是想便便,就给我忍着,明天我再来帮你解决。”

原来纸『尿』片是这个作用?!该死的,她觉得自己又被侮辱了!

“早点睡,别太累了,明天还要多花点心思想想该怎么对付我。”

司空皓然拿住她的下颌,也不管她愿不愿意,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吻,下了床。

耀眼的灯光中,他穿着宽松的白『色』睡袍,有一种孩子气的俊美。

这个意思是——他不跟她一起睡吗?

“睡在你身边?我怕会忍不住,立即就吃掉你!”

“……”

“我不想在这样的状况下吃掉你,否则,就没意思了……”他拿起那牛『奶』杯,笑得甜甜的。

他喜欢玩精彩刺激点的游戏……

这个男人真的很可怕,仿佛有读心术,白云裳的什么想法,他都会立即知道!?

“你不用奇怪,我玩过的女人太多了……当然会比哥哥更懂女人心。”

“……”

“晚安,别太想我,梦里见。”

“等一下……”白云裳吃力说,“你什么时候给我解掉这『迷』香?”

“哦,那『迷』香只有半个小时的作用,时间一到,自然就会好了。”他靠在门边,懒散问,“还有什么问题?”

“谢谢,你可以滚了。”

“……”

看着门终于合上,白云裳这才松口气。

可怕的会看穿人心思的变态男……似乎比那个不懂女人心的魔鬼更棘手!

卧室里重新归于安静了起来,没有关灯,所以房间里保持着亮度……

白云裳静静在床上躺着,确定外面脚步声消失,再没有声息。

听脚步好像是下楼了,睡到下面去了?

而这时的自己,果然开始有一丝力气了。慢慢的,不消几分钟,所有的力气都回来了。

虽然身体还很疲惫,白云裳坐起来,观察着脚上的锁。

如司空皓然所说,这锁是特别质地的,摆弄了半天,根本打不开——就算用刀也砍不断,更何况她现在手无寸铁?

想起床柜上的钥匙。

她往那边过去,床却太大了,缠在脚上的链子长度,刚好只够到床边上。

她用力伸长了手,却够不到那只抽屉。

距离起码差了半只手臂——

该死,就知道司空皓然不会把大门敞开着让她跑!

他就是故意逗弄猫儿那样,把食物放在她眼前,让她看得到,想得到,却是刚刚够不到距离,只能干着急!

很显然,四周不会有任何可以帮助她的器具,除了被子就是枕头。

白云裳用力扯着链子,伸长着手,脚都要被锁勒出血痕了……

还是够不着!

白云裳全身疼,脑子疼,腰也疼,但她一点也不放弃。

忽然想起了什么,她把头上垂下来的发带取下来,展开,长度是一根手臂多。

白云裳又在附近和全身上下找了找,见到自己腕上的手饰,有一个硬币大小的吊坠,也是成扁形。她估『摸』着吊坠横着的宽度,和抽屉把手的空隙——

将手链取下来,缠在发带上。

接下来,白云裳的任务就是一下一下地抛那根发带。

想办法让一端的重心落进抽屉把手里。

因为把手很窄,而白云裳施展力道的空间有限——

半个小时过去了,手链吊坠在抽屉边磕磕碰碰,都没有如愿钻进去。

把她扔去喂鳄鱼了(vip196)

汗水细细密密地布满她的额头,她不放弃,一次一次地试着……

终于,手链钻进了把手里,可是吊坠没有成横形卡在抽屉把手上,她一拉,就又钻了出来。

虽然没有成功,但已经是成功的一半……

这夜,白云裳不知道失败了多少次,胳膊甩得酸痛麻木,力气再也使不出来时候,她就躺着休息一会儿,再继续。

大概三个小时后,终于,链子成功穿进去,并且吊坠恰巧横着,卡在了把手上。白云裳深深地吸了口气,小心翼翼的,拉动着缎带……

她不敢太大力,否则吊坠转动一下又被拉出来,只得以缓慢的动作一点点抽动着。

本来抽屉就很重,又加上夹角,她拉开那个抽屉,竟然就花了半个小时!

眼见着,抽屉最后一部分就要拖出来了,她伸出另只手想去接,却没有够得着,整个抽屉倾斜而下,摔在地上。

不过如此幸运,装钥匙的盒子就滚在床边上。

看来上帝还没有遗忘她?!

白云裳快速地捡起钥匙来,打开脚腕上的锁。

发出这么大的动静,不知道有没有惊动司空皓然!

在水果盘里拿了一把水果刀,白云裳走到门边,准备时刻等着有人进来后,就用司空皓然的命要挟——

可是她在门口等了十来分钟,都没有听到外面有任何响动——

她悄悄地旋动把手,试了一下门锁是否没有被从外面锁上的。

“喀”,锁居然真的打开了?

白云裳有些意外,拉开门,迎面就吹来夹着热气的风。

借着皎洁的月光,她看出这里是一个乡下的牧场,她所在的位置,是木质房子的二楼,面前有一条外廊,直接可以下到一楼的。

白云裳怎么也不会相信,她可以这么容易就逃脱?

【好啊。如果你真的可以从这里逃走的话。外面我没有派人看守喔,门也不会上锁,你只用考虑怎么对付这根脚链。】

司空皓然并没有骗她!?

也许他想不到她会用这种方式拿到钥匙,所以大意得没有在这里安置任何其它的防卫?

在他的眼里,她不过是个柔弱的女人,和以往他被囚禁的女人没有两样,所以他很放心,认为她根本逃不掉?!

白云裳想了想,但不敢掉以轻心了,合上门,先倒锁了。

她要逃,必须要把身上这碍眼的羽『毛』服先换掉。

拉开衣柜门,看到的全都是男『性』的衣物……白云裳随手拿起一件衬衣来,匆匆地换到身上。

别看司空皓然身材是少年的纤细,衣服一穿到白云裳身上,差别就来了。肩膀垮着,两只袖子超长,衣服也到膝盖,大得空『荡』『荡』直灌风。

这样的情况下,怎么穿的了司空皓然的裤子?

她找到一条四角内裤穿在里面,又拿那发带扎在腰上,立即像时下女人流行的酷女郎装扮,没有奇怪的感觉了。

临走前,白云裳又把那个抽屉里的东西清理了一番。

看到了丝菲对她使用的香水喷雾,看到了两个镶着宝石的鼻烟盒,还有一些其它的零碎物件。

白云裳把香水喷雾和鼻烟盒拿走,又找了个袋子把吃的糕点都装起……以备不时只需。

可惜白云裳找不到可以穿的鞋子……

再开门时,月『色』安静,白云裳赤着脚慢慢地走下木质走廊,尽量不发出丝毫声响。

怎么办?她要尽快离开这里,可附近不是田野就是森林……

岔道也众多,她根本不知道哪条路才通往城市,距离有多远?

她没有鞋子,找不到方向,就这样走出去,如果贸然闯进了森林,是十足危险的事情。

可是她必须尽快的离开……

一楼是有个车库,可是她打不开门,就算弄到车子,也没有钥匙。

忽然她用力地嗅了嗅,这个牧场有牲畜的味道。

既然是牧场……应该有动物?

白云裳绕过这幢主别墅,看到后面果然有个马厩!

绝处逢生的欣喜,就是此刻白云裳的心情了吧!

马厩和别墅之间有个池塘,池塘上荷花密密层层,正是花期,荷叶交叠,荷花开得圣洁而美丽……

只是黑幽幽的池塘里,似乎有东西在游动。

白云裳怕水,尽量绕开着走,似乎是不经意的,在月光下看到池塘里有一双可怖的眼睛在盯着自己——

那东西一顺不顺地看着她,随着她走动而游弋……

荷花的叶子被搅动着,划开一条长波。通过水波明显看得出,那是一条长状的游形物……

又想起司空皓然说:

【一般的女人,都是一周时间就对我妥协了,最笨的有一个,让我足足等了一个月,耗光了我的耐心,就把她扔去喂鳄鱼了……】

当时以为他只是威胁的言辞,现在才恍然,池塘里真的有鳄鱼……

那他该不会是真的……把人丢进池里喂鳄鱼了吧……

一阵夜风吹来,白云裳浑身打了个冷战。司空泽野什么都干得出来,司空皓然更为变态,所以不用质疑他干得出这种血腥残暴的事情!

如果她被抓到了,很可能真的会被那变态男人扔进池塘。

就算鳄鱼不把她当午餐,她不会水,也必死无疑!

白云裳加快脚步,赤果的脚被两边的草划破,竟也浑然不知……

马厩里,一红一黑,两匹高大俊俏的马。

借着昏暗的马灯,白云裳只认出红『色』那匹是血汗马。

此马枣红『色』,体高1。5米左右,体型饱满优美、头细颈高、四肢修长、皮薄『毛』细,步伐轻灵优雅、体形纤细优美,再衬以弯曲高昂的颈部,勾画出它完美的身形曲线。

全世界汗血马的总数量非常稀少,一共只有3100匹左右,产于土库曼斯坦,并当做国宝赠送他国。

白云裳从小就会骑马,只是这两匹马的『性』子都很刚烈,她拉扯着缰绳,没有一匹愿意跟她走。

这么通灵性的马(vip197)

非但不走,被她拉扯急了,还扬起两只前蹄,发出嘶鸣的声音。

白云裳冷眸,她脚上没穿鞋,这一路走来,地上有碎石子割破了她的脚心。

如果不靠这马,根本走不出去……

被『逼』之下,白云裳努力镇定着,丝毫不畏惧就站在马蹄前,低声呵斥!

她心底也怕,也慌,怕那马一怒之下飞起两蹄将她踹进池塘……

可是她不能怕,她不能!

【汗血马的『性』格比较随和,即便野生的汗血马也不会主动出击。】

莫流原低沉的嗓音仿佛就响在她的耳边:【另外,汗血马原是草原上的野马,后被人们驯服,强壮、洒脱、倜傥也是它的『性』格。】

【要驯服一匹汗血马,尤其是通灵『性』的好马,首先你要勇敢,不要被它表面上的凶残吓到。】

【其次,你要表现出你的温柔和无害……告诉它你是朋友,而不是敌人。】

白云裳一看就知道这马通灵『性』……

她应该不会真的伤害到自己,只是吓吓她。

不能被它的气势吓到!

站在马蹄前,白云裳呵斥声更大,勇敢地散发出强大的气场——

那马的前蹄终于落回去,只是嘶鸣声还未断。

白云裳一边呵斥,一边大胆地伸出手,抚『摸』它的鬃『毛』:“宝贝,你很美,我见过最漂亮的马就是你了。”

她说的是实话,这确实是她见过最漂亮的马。品相尤其俊俏,大而黑亮的眼,长而粗的睫『毛』……

这时,不知道哪里传来鸟叫的“啾啾”声——

不知道是白云裳强中带弱的攻势有效,还是那声鸟叫,那马停止嘶鸣,瞬即就像被驯服了一般,变得相当温驯,还在白云裳面前跪下前膝。

白云裳诧异——

难道是司空皓然在搞鬼?他发现她了?!

马叫得这么大声,很可能已经惊醒了司空皓然……

白云裳全身警惕,朝那幢别墅望了望。除了她的房间还开着灯,其它的房间都是幽暗漆黑的。

这时汗血马的马头朝白云裳的手亲热地拱了一下,示意她上马背。

白云裳还从未见过这么通灵『性』的马!

她从来就很得马的喜欢,小时候在马场练马,马见了她都愿意亲近。

可是有匹汗血马,是莫流原从英国带回来的,桀骜不驯,从来不让她靠近半步。

莫流原每天教她如何训马,教她学会勇敢面的,不要害怕马——

【马天生就是人类的朋友。】

莫流原常常这样告诉她,他就很喜欢跟马打交道。

在莫家庄园里有一个占地面积超大的马场,莫流原起码养了10来匹马,闲时,他就喜欢跟马梳理鬃『毛』,喂食糖果给马吃。

【马为什么喜欢吃糖?】

【马对甜味比较敏感,同时也爱吃咸味的食物,狗也喜欢吃糖。】

【……】

【要讨好谁,都要学会投之所好。】依然是莫流原低沉的嗓音,【动物比较简单,没有太多的需求,给它食物它就会撤销很多敌意。】

记忆中,她穿着一身练马服高高坐在汗血马的马背上,背脊挺直,连拉着缰绳的手也是挺直的。她略低垂着脸,对马边的少年微笑……

风一吹,那马场里漫无边际的草就细细软软地浮动起来。

【云裳你看,很容易就变成了它的朋友了是不是……】

莫流原的眉眼。

在浮动的光点中,也那样万丈光芒的英俊……

白云裳咬咬唇,阻止自己想起关于莫流原的更多,从带来的食物里拿出一个甜味很浓的糕点。

血汗马嗅了嗅,似乎相当的喜欢,吃下去了……

看来这些糕点没有带错,这一路,她可要好好地讨好这匹“交通工具”啊。

白云裳拍拍它的头,一跃而上帅气上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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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帘紧闭的房间内,其实开着一盏小小的桔灯。

厚重的窗帘隔绝了室内的光芒,让外面看来,这里是漆黑一片的。

司空皓然坐在窗边,听着马蹄声走远的声音,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邪肆如撒旦的笑容来。

树叶子在晶莹的手指上。

他放到唇前,吹出鸟叫的啾啾声音。

司空家族的人,连癖好都是一样的,整个别墅里的每个角落都有微型摄像头。

不然,司空皓然为什么要故意开着灯?为什么不怕白云裳逃跑,不派任何人留守……

其实这房子是木质结构,发出很大响动的时候,他也听得到声音,尤其是后面的马厩嘶鸣,就算是睡着了,也会被惊醒。

其实从始至终,他就翘着嘴角,看着白云裳每一步的挣扎。

有趣,实在是有趣的很……

终于有一个女人能打破哭哭啼啼的常规,做一点有意义的事情了。难怪她能三番几次从哥的身边逃走,她还是真的挺擅长逃跑的嘛。

丝菲放下望远镜:“少爷,她已经走了。”

司空皓然懒洋洋地坐在那里,还是在径直的吹着叶子,没有一丝反应。

丝菲感到一丝赫然,少爷不要去追吗?

不过这个女人还真是了不得,以前少爷捉过那么多女人来,也是同样的将钥匙放在那抽屉里,同样不派任何人把守,同样没有给予鞋子……

任何待遇都是一样的。

只有这个女人,选择了最聪明的方式逃掉了。

虽然这一切,都是司空皓然精心设计的局……

一直囚禁着女人,做xxoo的事情,每天重复再重复,任何人都会觉得腻味了。欢爱说到底,就是活塞运动,雌『性』激素过多的发泄……

司空皓然已经没有什么多余的感觉了。

终于,一个懒腰,他起身,舒展着身体。

修长的身体在暖光中,扩出一道帅气的影子,却仿佛长出一对恶魔的翅膀。

手腕上的手表,就是个精准的定位仪,他摁动了几个按钮,看到白云裳现在大概所在的红点方位……

看来她不笨嘛(198)

手腕上的手表,就是个精准的定位仪,他摁动了几个按钮,看到白云裳现在大概所在的红点方位……

白云裳怎么也不会料到,在马耳边穿的耳洞上,有个定位耳钉。

“是往那个方向去了啊……看来她不笨嘛。”

这么多的岔路,她居然找到了正确的方向?

真的很好奇白云裳是怎么找到的……

“给我换衣服。”他懒神说着,迫不及待想要跟她正面交锋了。

为了逗弄这猎物,他可是浪费了大半晚的时间,希望她接下去的表演要更精彩些,不要让他觉得是浪费时间的遗憾啊。

丝菲从衣柜里拿出衣服,给他脱去睡袍,又亲自穿上衣服。

她既是司空皓然的保镖,又是医生,再是生活助理,还是秘密情人……

集各种身份为一体,她从小就跟司空皓然一起长大。

她是被捡来的,因为血型跟司空皓然的一样,所以又充当着他的“临时血库”。

对丝菲来说,他跟司空皓然已经是密不可分的一体了。

她已经习惯了这个男人,习惯了伺候他的一切……可是,为什么他就是瞧不到自己一眼?

给他换下裤子,看着他的男『性』象征,她还是会快速地别开脸,微微脸红起来。

司空皓然抬了她的下巴:“这么多年了,你还没适应我?”

“不是的……”

“那为什么羞涩?”

“……”因为喜欢他。

“丝菲,我有多久没有碰你了?”司空皓然仿佛是突然想起这么问题,问。

丝菲的脸『色』更加红润,快速地帮他把裤子穿上说:“四个月零九天。”

“原来有那么久了啊……”

“……”

“你还记得挺清楚的。”司空皓然微微一笑,忽然抬起她的下颌,让她不得不面对着自己。

这个清冷的女人平时都是不苟言笑的样子,可是一碰到司空皓然,就消失了所有的冷漠和淡定,变得像个不知所措的小女人。

“是不是很想我碰你?”他说着话,滚烫的雾气就喷在她的耳边,滚烫的,暧昧的。

丝菲整个身体都变得不对味。

司空皓然已经很久没有碰她了,虽然因为两人的身份关系,每天都有很多亲密接触,可是不会有这样暧昧到极致的气息……

只有在以前司空皓然想要她的时候,才会这样挑逗她,捉弄她。

丝菲的呼吸变得急促,眼神也渐渐不对:“少爷……”

可是司空皓然的反应让她失望了,他拍拍她的脸:“丝菲,你应该知道现在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不要想别的事分了心。”

“……是,我知道了。”

“对了,我哥那边怎么样了?”

“大少爷派了人全城追踪,斯密斯小姐已经逃回了法国,暂时大少爷拿她没有办法。我想大少爷现在也没心情去处理斯密斯小姐,听说s*l的拍卖场撤了,管理拍卖场的睿管事倒霉做了发泄怒气的垫背。另外大少爷差点掘了s*l,我看如果过两天还没找到人,事态会很严峻。”

s*l其实是司空家族旗下的一个酒店。

在全国,乃至全世界,都有分店,只是名字不同,但服务的意义和『性』质都一样。

灯光下,司空皓然斜斜勾起一边嘴角,饶有兴致地说:“事态到底会有多严峻呢?真是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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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这些东西做什么?”林雪心诧异问。

白云裳破晓时才走到市里,借了好心人的手机打电话给林雪心,让她送来一些东西给自己:雨鞋,全身黑的雨衣,墨镜,面纱……

“我自然有我的用处了。”白云裳接过那袋子,拿出来检查了一番,“嗯,都没有错,辛苦你了……”

“二小姐你不必对我客气,你要有什么要求,我都是应该帮你的。”

“这里没有外人,你不要再叫我二小姐了,就叫我……”白云裳顿了下,“云裳。”

“云裳……”第一次叫出这个名字,林雪心似乎情绪非常激动,连着叫了好多次。

她每叫一遍,白云裳的心就觉得怪怪的。

一段时间不见,林雪心好像苍老憔悴了很多很多。

虽然她从小就跟林雪心一起生活在白家,可因小时候不懂事,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她从来不愿意靠近这个懦弱卑贱的下人。

意识里,倒是记得她总是远远的看着自己,那想要靠近又害怕靠近的眼神……

就像现在——

林雪心从一见面,眼眶就一直是微红的,欲言又止地用那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被这样的眼神看着,白云裳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心里一阵酸楚:“最近过得如何?白飞飞和佣人有没有欺负你?”

“没有的,大小姐和张妈都对我很好,佣人也对我很好。”说着,林雪心下意识把手往身后缩,“可能是二小姐你不在家了,她们都没有心思针对我了……二小姐最近过得如何?”

“为什么把手藏起来?”

“……”

“把手给我!”

白云裳不由分说抓住她的手,拿到面前一看。

手背上有一道很长的鞭上——

她捋开林雪心的袖子,见那鞭伤很长,应该是现打的,血印还在,伤口没有愈合。

除此之外,手臂上还到处是青青紫紫的痕迹,手心手背上也有多处『Cāo』劳时割破的豁口。

从林雪心脸上细腻的肌肤,就可以看出她年轻时是怎样的花容月貌。

可是她这双到处是茧子和伤疤的手,却跟她的脸毫不相符……

白云裳的声音微变:“她们打的?”

“不是,这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

“到现在了,你还在骗我!”

是啊,想来她在白家的时候,林雪心就并不好过,现在她不在了,没有人罩着林雪心,而白飞飞对白云裳的怨恨无从发泄,就只得对付在林雪心身上!

你要当什么东西(vip199)

“为什么不擦『药』?”

“我……一会就擦『药』。”要不停地干活,擦了『药』很快浸水也没掉了。更何况,医『药』费那么贵,她在白家工作根本没有一分钱的工资,平时都是靠自己做点刺绣去卖几个小钱,积蓄很低。

“真的要擦,别骗我!”

白云裳痛心,当时她不那么着急着把林雪心接过去,就是因为自己的能力不行,自身难保。后来被司空泽野囚禁以后,、想过林雪心的待遇会这么困难。

她不想求他,是怕他知道她和林雪心的特殊关系,用她来要挟自己,那将没玩没了了……

她连自己的生死大权和自由都没办法掌控,便保护不了自己心爱的人,甚至是拖累!

白云裳此时多恨自己的柔软,连自己和亲人都保护不了:“你为什么不在李英豪的那个别墅里好生呆着?!”

“二小姐,这些我都习惯了,你不用担心我,真的……”林雪心的眼睛又开始红,“我只是担心你……”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你完全不用担心!”

“你瘦了……”

“……”

为什么只是一句“你瘦了”,就让白云裳差点哽咽?

她的眼睛也开始红了起来……眼睛变得湿气……

很少有人这样关心自己,原来被关心是这样的感觉。

似乎很害怕见到白云裳这个样子,以前的她总是冰冷而淡漠的,林雪心慌忙转移话题说:“二小姐,我其实有很多问题想问你……”

“问吧。”

“你让我带那些东西来做什么的?这匹马是?你为什么在这里?这些日子你到底去哪里了?”

“这些事情,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相信我,等合适的时候,我全都会解释给你听。”

“二小姐,我……很担心你……”她真的很担心白云裳,每天晚上做梦都梦见白云裳发生了意外。这种见不到的感觉,让她有多恐慌?这个世界里,白云裳是她唯一的亲人,是她拼掉自己的命也想保护起来的女儿……她留在白家,就是等着她的消息。

这种担心的感觉,只有这个做母亲的才能体会。

白云裳从来没有过什么至亲的亲人,对林雪心,她只是下意识觉得对方是自己的母亲,而且对她很好,为了她忍耐着一切,她应该报答……

那种感情跟血亲还是差一步的。

她当然不能理解,为一个人担心的那种牵肠挂肚是何感觉。

不过现在,白云裳却仿佛有点了解,点点头说:“我知道了,放心吧,你给我半个月的时间好么?半个月后,我来接你走。”

“走,去哪?”

“离开这个可怕的鬼地方!”白云裳低声说,“这半个月,你不要留在白家了。”

“我不在白家,也无处可去……”她除了当佣人,别的什么也不会干。20年了,她一直都守在白家,已经害怕走出去……更重要的是,只有守在白家,才能跟白云裳取得联系……

白云裳想了一下,林雪心如果走得出白家,就不会煎熬到至今了。

“那你好好照顾自己。”

离开前,林雪心似乎想起了什么:“莫少爷病了,听说很严重。”

白云裳全身一动,诧异地看着林雪心。

“什么病?”

“不知道,我是偶然听大小姐和张妈的谈话,说莫少爷病得很重,在医院躺了好一段时间了,大小姐几次去探病,都被拒之门外了……”

白云裳的手心用力攥了一下,点点头道:“好,你如果有空帮我再打听打听是什么病,我等情况稳定了,会跟你联系。”

林雪心离开后,白云裳从袋子里掏出雨衣来套在身上,戴上帽子。

尖尖的帽子加上三角形的雨衣,整个人,好像故事里的坏巫婆……

再戴上眼镜和面纱,瞬间yīn森而可怖起来。

转过身,白云裳解开拴在树上的缰绳,既然汗血马把她送到这里了,通灵『性』的它应该懂得回去,她就松了缰绳……

汗血马居然在原地转了两圈,不愿意离开。

白云裳拍拍它的头:“走吧,牵着你太惹人注意了,回去吧。”

汗血马似乎是听得懂一般,嘶鸣了两声,跺跺脚,就转过身沿着小道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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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时后,黑市。

这条街嘈杂混『乱』,在s市最『乱』的旮旯里,各型各『色』的人都有,平常人根本不敢随便出入。因为这里没有治安,各人手都有枪,混『乱』中,被打死也根本没有人管。

白云裳走进一家当铺,左右打量着四周的布局,发现这里的装潢居然保持着古代的风格。

其实从外面看那木质的牌匾,就很有旧时的风情……

白云裳走到柜台前,低了低声音:“当东西。”

尽管压低了嗓音,那么美丽的女音,还是让繁忙的服务员一愣,抬起头盯着她——

白云裳的脸被遮得严实了,戴着大墨镜,又戴面纱。

“不做生意么?看什么看,不要命了?!”

“请问小姐你要当什么东西?”

白云裳拿出其中一个鼻烟盒,递过去。

她本身身无分文,林雪心也没有钱,要逃脱得离开s市,需要大量花钱之处。

上次去s*l的时候,司空泽野跟白云裳讲过一些黑市的事情……他告诉她,黑市有当铺,收很多东西:珠宝,古玩,千奇百怪的珍异品,连人的心脏都可以当。

过了有效时限,就转出去卖掉……

被送到s*l拍卖场里的东西,大部分是从这当铺过去的。

两个鼻烟盒,白云裳本来只以为可以卖个十来万,结果那服务员贼光闪闪,如获至宝,开价就是50万一只。碰到这时候,白云裳就明白,鼻烟盒价值更甚,而且碰到了行家,于是叫价一番,最后以400万的价格成交。

二选一的情况(vip200)

“小姐,400万,您是要现金还是打进你的卡里?”

现金不好携带,她又没有卡,要去办也需要身份证之类……

白云裳略一思索:“给我兑五千人民币的现金,其余按照钻石给我。

若看小说”

她记得s*l卖枪的那人说过:黑市的规矩,只收钻石。

刚走出当铺,就有人撞过来,白云裳只觉得腰包一空,眼前的人影就飞快地跑了。

没有人做出反应,人们各管各的,都对这样的事司空见惯。

其实白云裳早就将那袋钻石分成了四份——

还没有进当铺的时候,她就看到了几个行踪古怪的人在附近徘徊。很显然,在当铺当了东西的当客,都会立即有钱……

这在黑市,相当于半个银行。

那伙人在她进当铺就瞄上她了,如果不让他们偷到东西,必然会一直跟着她。

这里的人太危险,而白云裳是靠着装扮,才能暂时掩人耳目,一旦真的面对许多人围困的情况,她恐怕就尸骨无归了……

剩下的三袋钻石,她分别放于不同的地方,小心地注意好了。

打发了第一波威胁,又保住了大部分钱财,白云裳心中松口气,但她不能大意,接下来也许随时有别的危险。

走在黑市里,她四处看着,很快找到一家办假证的场所,用1克拉钻石,像对方预定了2个假的身份证和护照。

“证件照我在今晚发到你们的邮箱里,”白云裳索得邮箱后,收起来问,“请问何时能来拿货?”

“给我们一个地址,三天后邮寄过去。”

白云裳想了想,她现在还没有下榻的地方,要等三天也不久的。

“地址我今晚和照片一起发给你们……”

“可以,”对方是个高大魁梧的男人,从白云裳开口说话时,就一直用不坏好意的目光看着她,“可是小姐,我们这就可以直接照相,你为什么不现照?”

“不是我本人要办身份证。”白云裳尽量冷漠道,声音又低了低。

那男人似乎听得出她是故意压低的,一双『色』『迷』『迷』的眼开始朝白云裳的身上扫『射』。

白云裳低声说:“你觉得一个死人在临时之前最想做什么?”

那男人微微怔了一下:“怎么,你快要死了?”

“是啊,我得了艾滋病,命不久矣。可是又说不准,我到底是什么时候去世。”

那男人的狼眼开始消失,顿了下说:“那么小姐,你可算是问对了人,我建议你去一个好去处。通常一些人快死了,临死之前都是立遗嘱……有些杀手会没有明天,我知道他们会去一个地方,把自己的话存下来,如果到了那个时限他没有出现,店员将把他的遗嘱以录音的方式传递给亲人。”

白云裳微微沉『吟』道:“那是什么地方?”

“遗嘱馆,出门右拐,过三家店就是了。”

白云裳道过谢,离开这就往那家遗嘱馆寻过去。

她想自己这么容易逃出来,总觉得事有蹊跷,怕司空皓然在后面跟着她。如果再被逮回去,恐怕她的下场只有两条——不是死,就是生不如死。

白云裳进了遗嘱馆,给司空泽野留遗嘱!

【我是云裳,那天被斯密斯小姐弄进了s*l拍卖场拍卖给了……你的弟弟。这一切都是斯密斯和你弟弟设计的局。我没有办法逃出来,费劲了心思,才弄了这个录音给你……不知道能不能到达你的手中。如果我死了,也不指望你能为我报仇,希望你能把我的尸骨寄回白家,自有人帮我处理后事……】

白云裳心想,以司空泽野的『性』格,当然不会为了她对自己的弟弟下毒手。

不过,斯密斯琳达可能逃脱不了干系……

如果她真的被司空皓然捉回去,她死了是最差的结果,司空泽野应该会念点情分,把她的尸骨好生安葬了,如果她当时还坚挺着没有死,司空泽野必然会把她找回去。

虽然不想回到那个魔鬼身边。

如果实在是走投无路被司空皓然捉回去,二选一的情况,她愿意选择司空泽野。

做完这一切,白云裳递给服务员一颗钻石,问:“我将在多少天内不撤回这个遗嘱,你们就帮我把它发出去?”

“时间的期限由你规定。”

白云裳想了想,办证至少要三天时间,加上要离开s市肯定还有其它的准备工作要做。

“5天,”白云裳说,“5天后如果我没有将这个遗嘱撤回,就请给我递到这个地址……”

白云裳写下了那个水上别墅的地址。

虽然不确定五天后司空泽野还在不在那个地方……可是除了这个地址,白云裳不知道司空泽野还可以去哪。

为了保险起见,白云裳又留下了白家的地址为第二地址,收件人是林雪心。

司空泽野找不到她,肯定会经常派人去白家留意,一会儿出了黑市后,白云裳可以提醒林雪心如果有收到包裹,就保存下来等机会给司空泽野。

做好这件事,白云裳走出遗嘱馆,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连死的结果她都想好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但是她真的不想死,希望这一次能顺利逃走。

接下来,白云裳买了一把微型的手枪以备防身之用,又到处走走逛逛,发现这条街里的东西都新鲜有趣——当然,对普通人来说,可能会觉得可怕。

宠物店卖的宠物都是乌鸦、蛇、老鹰、长相狰狞的豺狼等。

枪支机械似乎随处可见……

有时候走着走着就会听见枪声。

当然,白云裳还看到了女支院和鸭店!

万种风情的女人穿着『裸』『露』,一字排开站在店门前,跳着风『骚』而『性』感的舞蹈,吸引人们驻足停留……

而男人有攻有受,有黑有白,或英俊的,或魁梧的,品相还挺多的,任君挑选。

越往里走,发现血腥处越多,里面更杂更『乱』,而街头似乎还挺长。

连这种药都有(vip201)

白云裳一个人走在这种地方,时不时听到凄惨的叫声,当然会『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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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往回走,觉得有些渴了,就走进一个酒吧。

进去问过后才知道,这酒吧里的酒都不正常,而是各种含有成分的『药』:例如常见的『迷』香、毒『药』、催情『药』。

想起s*l的酒也是这样,看来就是从这里买过去的吧。

白云裳在酒柜前一排排逛着,身边就跟着一个服务员为她介绍每种『药』的成分和作用。

当介绍到一种『药』的时候——

白云裳微微诧异,挑高了眉头,她太惊讶了,连这种『药』都有?!

“什么价钱?”

“2克拉钻石。”

2克拉钻石大概估价就是20-30万了,这么贵?

“这『药』的后续反应有多久?还是有解『药』的?”白云裳问。

“无解『药』,半个月以后症状自然消失。”

半个月……时间已经绰绰有余吧。

白云裳犹豫了一下,也许这『药』对自己的作用很大,就算被司空皓然捉了回去,也可以暂时帮她捡回一命?!

买下『药』,让对方用一个小剂管装好,绑了一根红丝线,系在了脖子上。

因为司空泽野系给她的那根项链坠子很大,靠在一起,一般人不会留意到这个小小剂管的。

其实这店里还有其它的很多『药』很好用,可惜价格都太贵了,白云裳身上的钻石不多,这一圈黑市逛下来,剩下的大概估价只有200来万,她还有许多别的用出,只能是看了看,离开。

这时,时间不早了,天『色』渐暗。

白云裳很怕晚了这里更『乱』,急急往回走,经过间当铺时,目光一瞟,居然——

看到了马仔?!

她皱了皱眉,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再一看,两排的保镖守在门口,一辆熟悉的阿斯顿马丁停在门口。

司空泽野怎么会来这里?难道他知道她来过了?不太可能,他如果知道她的行踪早就去找司空皓然要人了,她现在也不可能在这里闲逛……

也许是有什么买卖交易,巧合吧?

司空泽野这种人,应该就是经常出入黑市的。

就在这时,当铺里传来一阵喧哗声,夹着两声枪响!

白云裳愣了一下,司空泽野出意外了?

又一声枪响——

没等白云裳反应过来,紧接着再是几声枪响补起。

白云裳想只有司空泽野杀别人,怎么会有别人杀他的份儿,她真是想多了。

何况那种魔鬼早死早超生,别再留在世上祸害人间。

她转身就要走的,听见里面传来嘈杂凌『乱』的脚步声,

“少爷,这种小事根本不需要你亲自来处理…你看……”马仔心急火燎的声音,转声却是一声大呵,“把这间当铺点火烧了!”

白云裳已经走出一点距离了,理智叫她不要回头,还是忍不住就回头一看。

司空泽野左xiōng上全是鲜血,单手紧紧地捂着,被马仔和两个保镖扶着,很快就上了车里。

白云裳只匆匆一瞥到他苍白到极致的面孔,再定神,车门就关上了,留下地上一路好明显的血红『色』……

驻留的保镖立即从车里拿出汽油,往那当铺四周泼。

本来就是类似古代的建筑,整个房子的结构和组合都是木,这汽油一浇,火一放,房子当然立即就燃,火势很大……

看到这样的事,附近店铺里的都走出来,远远望着当铺那边议论着——

虽然在这条街杀人放火不算什么稀奇事,可这个当铺的老板是个厉害角『色』。能这样光天化日地烧他铺子的人,必定实力强大,不可得罪,大家未免好奇那是什么样的人物。

阿斯顿马丁倏然经过白云裳面前,朝前开去。

她的脚下意识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原本有些担忧的脸,又渐渐变得冰冷。

她才不是担心这个魔鬼会出什么事,他死了是最好。

那她现在是在慌什么?

对,她弄了遗嘱,如果被司空皓然捉回去,还得等司空泽野救她!

如果这时候司空泽野出了事,她真的不知道熬不熬得过去……

转念又想,她不会被司空皓然捉回去的,她一定会顺利地逃走!

那家当铺只在眨眼间就烈火熊熊。

只有隔壁两家相连的店铺在忧心,其他人议论了一下,就都散了。

阿斯顿马丁内,光影快速的闪动着,在司空泽野的脸上照出漂亮的明暗分界线。

马仔拿了『毛』巾摁住伤口,血却捂不住,很快就染红了大半的『毛』巾。

司空泽野斜躺在靠背中,下颌紧绷着,脸『色』苍白的很,却没有一丝痛苦的表情,就仿佛xiōng口上中枪的血洞不是他的。

沾满血的修长手指,拿着那把枪细细地看着。

看到手柄上被他染红的血迹,他就皱起眉头来:

“手巾。”

马仔拿了一面手巾给他,他擦着那把枪,生怕鲜血把它弄脏了,流到了枪的结合缝处。如此一来不好清理,以后会留下难闻的气味……白云裳会不喜欢了。

可是血流的太多,他越擦,那枪就越脏。

马仔看在眼里,急道:“少爷,我来吧。”

司空泽野顿了下,他不喜欢别人碰他心爱的东西。

连带这把枪,因为是白云裳的私有物,从得到后,他就没让任何人碰过……

身体的血越来越多,顺着枪把滴落……

眼见着整把枪都要被弄脏了,司空泽野这才递过去:“好好的擦,给我擦干净了。”

“是,少爷……”

马仔擦着枪,呵斥司机再开快些。

整个车厢内气氛凝重。

司空泽野慢慢磕上眼,似乎是有些累了,似乎是血『液』都从xiōng口流失干净了,他的唇苍白得没有一丝的血气。

眼前,开始模模糊糊地出现一个女人的脸。

秋波的眼,眼眸里的光芒像夜晚的星辰,无声无息地闪耀着……

她在巨大的金『色』鸟笼内,穿着羽『毛』装缓缓而降,天使般圣洁的美丽。

纯良无害的大男孩(vip202)

无论如何也无法想象……

他放在手心里疼爱宝贝的女人,竟会被人观看,拍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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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怒极攻心,突然他用力一咳,一口血从嘴里出来。

马仔慌忙又拿了一块『毛』巾去擦:“少爷,这马上就要到医院了,你再挺挺……”

“挺挺?我不喜欢这个词!”

“……”

司空泽野yīn冷地说:“什么枪林弹雨的场面没见过,难道一颗子弹能要了我的命?哭丧着脸做什么,奔丧吗?”

“……”

“我累了,休息一会,到了医院叫我。”他疲惫地嗑回眼,脸『色』越来越白。

“少爷,你现在……这不能睡啊……”

“再敢做出这幅表情,就给我试试看!”

马仔噤声。

如果是子弹打到其它部位,他当然没有什么好慌张。可这打的是左xiōng口,最接近心脏的部位……

其实刚刚在店里发生的枪响,前两枪是司空泽野放的,两枪各打中掌柜一条腿。

第二枪是掌柜对司空泽野放的。

而后的枪声,则是马仔和那些保镖放的。

司空泽野此番来的目的,是白云裳的事。

s*l一般情况下,不直接接受外面的拍卖物,不愿意要来路不明的东西,引起不必要的纠葛,所以都是由黑市的几家当铺合作关系。

这次白云裳是被人当到这里后,再转到s*l的,同时被当过来的,还有白云裳的那把“白金加特林”。

本以为顺着这条线,能够得到一些蛛丝马迹,掌柜却一口咬定对方没有暴『露』身份,线索到这里断了,司空泽野难免心浮气躁。

本来白云裳的离开就让他很恼火,斯密斯琳达在这时跑回了法国,一口怒气没处发泄,昨晚又酗酒很猛——

愤怒之下,他给了2枪。

本想一枪一枪地打,在他的身上打满血洞,直到他承受不了招供为止。

谁知才刚刚两枪下去,对方也拔出枪——

在开当铺以前,掌柜就是个亡命徒,『性』子暴躁而易怒,直接不要命地回了司空泽野一枪……

在这黑市里,不要命的人太多了。

所以平时有纠纷示意,都是让手下来办。

这次司空泽野亲自出马,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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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裳在原地愣了一会,没想到会碰见司空泽野,还是难得他被打伤的状况。

在她的想法里,这个魔鬼一样的男人有钢铁不坏之身,是谁也打不倒的。

也许是太意外了,一时说不清是什么心绪。

眼见着就要走出黑市了,两个黑衣保镖走过来,拦住她的去路说:“白小姐,黑市一日游还玩得开心吗?”

“……”

“该是晚饭时间了,少爷特地准备了丰富的晚餐,想邀请您一起享用。”

白云裳诧异,正在想这个少爷是司空泽野还是……

一把枪已经抵在了她的腰上:“白小姐,如果你乖乖的,我们会对你很客气的。”

她打扮成这样子都能认出?看来,这两个人是跟了她一路的啊……

那只有是司空皓然了。

她没有料想错,就知道司空皓然不会这么容易放她走……

他不同于司空泽野只喜欢囚禁她,他更变态一点,喜欢玩猫捉耗子的游戏。

只是这场游戏到底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白云裳冷了冷眸,走在两个保镖之间,手悄悄的往口袋里『摸』,触到那冰冷的麻醉手枪……

一个保镖说:“我真心奉劝白小姐不要做这种无意义的事。”

“……”

“如果你再轻举妄动,我们只好把林夫人也邀请来见你。”

林夫人?这个称呼让白云裳的脑子一炸!瞬间惊恐起来!

司空皓然知道林雪心的存在了?

是啊,他一直派人跟着她的吧,那她上午跟林雪心交头的事,他们肯定看到了。

她跟林雪心的关系只有白家的几个人知道:白老爷,白夫人,白飞飞和张妈。

白飞飞虽然怨恨白云裳,但很看中白家的脸面,不会把这种丢脸的事在外宣扬,白老爷和白夫人就更不会说了。

这种烂在肚子里的家事,司空泽野都没办法调查出来,可是司空皓然现在在用林雪心要挟她,应该是知道了他们的关系?他如何得知的,林雪心说的?

两个保镖带白云裳进的是黑市内的一家饭店。

刚进去,白云裳就看到柜台的后墙上钉着一排的牲畜头,很是惊悚的感觉——

牛头,马头,羊头……

整个店内偏黑暗系的装潢,到处游窜的彪形大汉和身着暴『露』的女人。正中央有个大赌桌,一群人正围在一起玩梭哈。

眼前这种场景,太过粗狂,原始,又具有危险『性』。

白云裳只注意留意身边的场景,不小心,就跟前面一个醉汉撞到一起。

那伸手就一把粗鲁地攥起白云裳的领子。

她猝不及防被整个提起来,面纱在瞬间脱落……

仅仅是『露』出下半张脸……尖翘的下巴,玉雕的鼻梁,樱粉的唇……

那种动人的美丽组合,瞬间就让对方『露』出惊艳而兽欲的目光来。

“放手!”白云裳冷呵,还未来得及挣扎,大汉却一声闷哼,目光涣散,就往身后倒去。

白云裳跌到地上,快速地捡起黑纱戴上。

那大汉倒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抽搐了片刻,不再动弹。

大家以为他只是醉倒了,白云裳却觉得不对劲,猛地抬头看去,果然见到角落的少年把枪收起。

角落没有什么光线,少年的眉眼陷在yīn暗中,却是那么的英俊,绝美。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炫酷皮衣,应该是刚刚玩过机车,手中的黑皮套还没有脱落。

每次司空皓然的装扮都是这样重金属,带着一种坏少年的感觉。

然而白云裳却记得,他穿着白『色』浴袍的模样,像个纯良无害的大男孩……

丝菲也穿着一身紧身的皮衣,长发盘着,很干练而雷厉风行的味道。

他喜欢重口味(vip203)

不得不说,这个佣人的身材和气质都顶好,坐在司空皓然身边会让人觉得相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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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男美女,当然很引起这里其他人的观望——

许多的狼眼,在暗处伺机着丝菲,只是迟迟没有人敢出手。

司空泽野说过,同类人,能感觉得到对方的杀气……

白云裳感觉不到司空皓然的杀气,并不代表别人也感觉不到。

她被两个保镖带过去,坐在对面。

司空皓然正在把玩手里的一把枪,献宝似的朝白云裳转了一圈:“你知道这是把什么枪?”

麻醉枪?

“无声枪。”

“……”

“意思就是,杀人也没有声音的,很棒吧?!”司空皓然快乐地说,“我刚刚得到的……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宝贝,黑市里真是无所不有啊,每次来这里都能得到惊喜。”

“……”

“你呢,一天下来,有什么丰硕的成果?”

白云裳诧然,那不是麻醉枪?!

瞬间朝那大汉看去,有店员去扶他,身体才扳起来,就『露』出他颈后的血洞,地上开始流淌出汩汩的鲜血……

“这么惊讶做什么,麻醉枪那种小儿科的玩意只有你才会用。”司空皓然笑着睨她,“来黑市的人,可都是用真枪实弹的啊。”

“你杀了他?!”白云裳愤怒指控道。

“他敢碰我的女人,我只是给他一点小小的惩罚。”

只是因为那个醉汉碰了她,所以就把对方杀了?!白云裳不敢相信,这绝美的外表之下,到底是一颗多么可怕冰冷的心,他一定比司空泽野还冷酷无情!

“我只是送他去天堂。”司空皓然云淡风轻。

“……”

“这个世界多痛苦,死亡才是一种享受,我送他及时享乐。”司空皓然把枪收好,微笑说,“云裳,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大,竟敢来这种地方。”

“我觉得你的胆子也很大,竟敢跟到这种地方来。”

司空皓然哈哈一笑,赞赏白云裳的勇气:“到底买了什么宝贝,把东西都拿出来让我参观。”

白云裳坐着不动,两个保镖就要上前拿她的东西。

白云裳冷声说:“别动,如果你们不想死的话!”

话音刚落,触碰到白云裳肩头的那个保镖皱了下眉,倒下了。

紧接着,几个保镖接二连三地全部倒下了。

“少爷,小心!”丝菲动作敏捷,快速地往司空皓然身前一挡,伸手去抓空中飞来的银针……

可是银针太多,她根本防不胜防,中了麻醉剂后,也跟着昏倒过去。

店门口,走进来一高一矮一对男女。

高的男人起码1米9,又壮又猛,个头魁梧,脸『色』冰冷而毫无表情。

矮的女孩则只有1米4,很可爱的萝莉造型,穿着一身层叠的蛋糕裙。

小萝莉手里的武器对着司空皓然,有些花痴道:“哇,太帅了!小么,我下不了手怎么办?”

白云裳起身说:“那就不用下手了,他脆弱得很,根本不是对手,把他绑起来!”

想起司空皓然体质特殊,一有伤口就会血流不止,死掉的……

银针刺破他的皮肤,说不准大流血什么的……

她虽然恨他,希望他死掉,但绝对不能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杀了他,否则她会做恶梦的。

看到这一切,司空皓然居然不慌不『乱』,眼里升起更玩味的笑意:“云裳,你从哪里找来的这一对活宝?”

“这是黑市的赏金保镖。”白云裳恶狠狠地瞪着他,“我花了大价钱请来的!”

她是在酒吧里恰巧碰见的,两个人在谈最近都没有生意上门的事情之类,白云裳才知道,s市居然出租保镖,不过是按小时收费,价格也很贵。

白云裳怕自己离开s市前会出『乱』子,所以租了这两个保镖1小时……

没想到,居然爬上了用场。

司空皓然勾唇一笑说:“唔,你还真是做到万无一失啊,什么后果都想好了?”

“是啊,”白云裳讥讽道,“就连你死的后果我都想好了!”

“我死的后果是如何?”

“死无葬身之地。”

“小辣椒,你真是对我残忍……不过,我喜欢你的残忍,哈哈哈!够狠,够味!”

白云裳懒得再跟他废话!跟变态说话简直是侮辱自己!

转而对那一对男女说:“绑起他,塞了他的嘴!”

听到他说话,她就会觉得恶心。

猛男让店员拿来一根麻绳,三下两下就把司空皓然绑起来。

没有东西塞他的嘴,白云裳拿了胶布贴住他的嘴。

到这时候了,司空皓然的眼角还在笑,很开心很开心的笑,似乎一点也不怕死到临头……

那样的笑容让白云裳觉得很碍眼,仿佛自己的行为依然在他的意料之中一般。

拿出那瓶『迷』香喷雾,喷在他脸上。

司空皓然想避开,下巴却被固定住。

“我希望一会你还能笑得这么开心才是。”白云裳在他的脸上用力地拍了拍,轻蔑的口吻说,“你不是很风流、很种马、很喜欢很喜欢女人么?我也送你去一个天堂。”

十分钟后,猛男和小萝莉在白云裳的旨意下,把司空皓然送到了——

鸭店。

反正已经得罪了他,也不怕更得罪了。

司空皓然的货『色』,如果是放到拍卖场,一定能卖一个不错的价钱。

可惜了,鸭店封顶价就是2。5克拉……

不过既能教训这个变态,又能多赚一笔钱,白云裳已经觉得相当满意了。

“他喜欢玩sm。”白云裳说。

老板娘微笑:“太好了,轻度的还是……?”

“重度的,越狠越好,他越有感觉。”白云裳微微一笑,又说,“他喜欢重口味。”

“重口味?”

“就是喜欢胖女人,老的,丑的……”

“哦哦哦,我明白了!”老板娘怪异地瞅一眼司空皓然,没想到这么帅的小伙子……口味却这么特殊的?

别离开我……云裳(vip204)

“对了,他的神经还有些问题,有臆想症,经常喜欢胡言『乱』语,他说的话你们都不用相信……还得好好看住他,别让他『乱』跑,否则出了什么后果,可不是我能估量的。

若看小说”

那老板娘什么世面没见过,一听白云裳的口气,就知道她是故意来整他的!

这里是黑市,老板娘当然不会考虑司空皓然是什么身份?她只看货『色』。

于是大方一笑:“没问题,进了我们这个店的,还没有谁能离开得了的!何况他长得这么俊俏,让他离开了,也是我们店里的一大损失啊!”

“自然是这样。”

老板娘对身后两个彪汉说,“把这位小帅给抬进去。要好生地招待了,少了一根毫『毛』你们都担待不起。”

司空皓然这时候的笑容,早就已经凝固掉了。

眼神带着一种强烈的警告瞪着白云裳……

从来还没有见到他『露』出过这样紧张的神情,这是第一次。

原来这世界上,也有是他害怕的事情啊……

白云裳笑了笑:“你根本不必紧张,伺候女人,这不是你最擅长的事情?”

“……”死女人,我杀了你。

“我走了,你在这里呆好了。对了,这次的教训是告诉你,我不是谁都惹得起的,以后最好不要再来招惹我,否则你会吃到更多苦头,知不知道?”

说完这句话,白云裳给猛男和小萝莉付掉剩下的一半保镖金,离开了。

其实对司空皓然做这种事,她心里也发虚——

如果再被他捉回去,她的下场可想而知……

不过,就算她不做这些,她的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这都是他『逼』的!怪不得任何人!

有了多余的钱,白云裳转身回到那个酒吧,又买下了另一种心怡的『药』,也让装到剂管中,系在脖子上。

一瓶是蓝的,一瓶是红的,白云裳分得清这两瓶分别该对谁使用。

走出酒吧,天已经彻底脱黑……

白云裳忽然觉得全身阵阵开始发寒,颤栗,严重的不舒服起来。

该不是病发作了!她真不应该这样耽搁时间的!

全身剧烈颤抖着,疼痛着,脑子也开始混混沌沌,她支撑着,想要快速离开这里,在这种地方发病可不是好事!

可是才走出一小段路,身体再也支撑不住那种寒意,整个蜷缩起来。

天,越来越黑,可怕的黑暗彻底将这个世界包围了……

黑市里,渐渐亮起了昏暗的路灯,每一间店铺里照出的灯都跟路灯一样,幽森的,凄凉的,那种昏暗的调子萦绕得周围像墓地一般可怕。

并且耳边有奇怪的声音此起彼伏——

男人的惨痛声,女人的尖叫声,或是奇怪的动物发出的凄厉之声……

不远处,有一条大狼狗拖着红舌正在朝她靠近!

她全身一怔,却爬不起来,眼见着那狗越『逼』越近——

一声低呵骤然响起:“蔡克夫,又见你在欺负人了喔!上次给的教训还不够吗?”

那大狼狗立即往后退了两步,调转了头凶猛地跑掉了。

白云裳吃力地回过头,看到面前站着的是那个猛男和小萝莉。

“你没事吧?”小萝莉一蹦跳到白云裳面前,其实从离开鸭店后,他们就一直尾随,“小么,她看起来是毒发作了呢。”

“不要多管闲事。”猛男瞪她。在黑市绝不能多管闲事,已经警告过她很多次了。

小萝莉双手叉腰:“她是我们的金主,怎么叫多管闲事!”

“……”

“你不帮忙,那只好我来帮忙了!”小萝莉幽幽叹了口气,“可是我小胳膊小腿的,搬不动她,要是被压扁了压坏了……”

猛男沉默片刻,走过来,一把将白云裳扛起,放到肩上……

白云裳下意识挣扎了一下:“你们…想对我……怎么样……”

小萝莉微笑答:“虽然你付全了酬劳,可是距离1个小时的时间还没到,出于责任,我们想把你安全送出黑市才尾随的。现在你毒发了,送你去我们的住处吧,留在这里太危险了。放心,我们是有良知的赏金保镖,不会伤害你的。”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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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时分,下起了细细密密的雨。

重症病房里,白『色』的病床上,男人紧紧闭着眼,额头上全是汗水,干燥的唇因为高烧和失水裂开,表情很是痛苦。

忽然他睁开眼,转过头——

房内开着一盏暖光的灯,朦胧的灯光中,一个女人从门口走进来……

白云裳穿着一贯的那条白『色』睡裙。

睡裙是他给她买的,他还买了其它几条,都是同款的白『色』长裙。他喜欢看她穿白『色』,显得特别的干净,就像阳光下美丽盛放的蒲公英。

司空泽野想起身,想要将她拉进怀里,可是身体却仿佛被一股力定在病床上。

“你受伤了,”白云裳低低的声音说,“很重的枪伤,别『乱』动。”

司空泽野勾唇:“云裳,你回来了。”

“是的,听到你受了很重的伤,所以我就回来了。”她这么说着。

灯光下,她的面容模模糊糊的,不是很清楚。

身体好像有些透明,身上的白睡裙在发光……

司空泽野忽然觉得有点恐惧,伸手就要去抓她的手,可是他的手臂也动不了。

“别担心,我回来了,就不会走了。”

司空泽野望着她:“过来,再离我近点。”

“……”

“我想更仔细地看看你。”

白云裳又笑起来,忽然身上的白裙上开始长满了羽『毛』,羽『毛』一直攀爬,覆满了她的双腿,她的双臂……

她整个身体都是白『色』的羽『毛』……

她变成了一只漂亮的白『色』大鸟,连脸也在渐渐变掉。

司空泽野的心底升起恐慌,低叫起来:“云裳,云裳……别走……别离开我……云裳……”

不过是一个梦(vip205)

“我回去了……”变成鸟的云裳在他的头顶盘旋了一圈,“回去就不会走了。使用若看小说阅读器看千万本小说,完全无广告!”

“回哪里?”

“回家啊。”

说完这句话,白云裳就从洞开的窗口飞走了。窗外正在下雨,雷电交加,她白『色』的身影只一眨眼,就消失在漆黑的天际之中……

“少爷,你觉得怎么样?”马仔紧张的声音传来。

头顶像有无数的血管爆开,一下一下地炸痛着。

司空泽野缓缓睁开眼,刺眼的光亮过来,马仔正在用『毛』巾给他擦拭头上的汗水。

“少爷,你发高烧了,伤口引发的的感染。”马仔稳住晃动的吊瓶,“最好别『乱』动。”

他转过头,看到窗户外漆黑的夜。

狂风夹渣着雨水扑打着玻璃,就像很多只小手在敲着……

“把窗户打开!”他嘶哑说。

“少爷,外面正在下雨……你这高烧,吹不得风。”

“别让我重复第304章在病房门口的医生和护士立即闪开——

门被大力打开,司空泽野走出去。

保镖和马仔紧跟在他身后。

一个尽职的医生忍不住说:“先生,外面在下雨,你的伤口不能碰水,否则……”

后面的话,已经被年纪大的医生制止了。

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不怕死的病人的,手术当晚就下病床的……

司空泽野走在走廊上,身体因为疼痛和乏力冒出阵阵冷汗。可是他不信自己熬不过这一关!

他是领者,就得何时都表现出他的强悍和勇猛,不能让任何人看到他脆弱的一面,尤其是他的手下。

他坚持地朝前走,炽白的灯光『射』得他眼睛发黑,他的脚步却没有丝毫的紊『乱』。

马仔拿出手机,让人把车开到医院主楼门口前……

还好司空泽野没有固执到要自己开车,不然马仔就等着给主人收尸了……

坐在车里,他xiōng口的条纹病号服已经被鲜血染得模糊一团。

马仔又打电话,让医护人员赶往别墅,把所有器具都带到别墅里——以备不时之需。

漫天的雨,夜漆黑着,呼啸着,黑洞洞的,就像一张怪兽的口,要吞掉一切。

这样的雨夜,她在哪里?

司空泽野用力咳嗽起来。

每一声咳嗽,都扯动着xiōng口的伤……

阿斯顿马丁在越来越大的雨势中冲回水上别墅。

车门才打开,司空泽野就下了车,雨水扑面打来……

马仔惊讶地撑着伞,追在他身后:“少爷,你的伤口不能淋雨!”

司空泽野仿佛什么也听不到,看到那座在漆黑海域中却灯火通明如同水晶堡的别墅,他沉重的身体变得轻盈。

大步朝前走,身体不重了,伤势也不痛了。

甚至连滴下来的雨,都带着一股舒服的清凉……

像白云裳的手轻轻的抚『摸』。

院门被用力地推开,他走进去,又快速地推开别墅的大门。

马仔紧紧地追在身后——

所有的灯都开着,是因为司空泽野吩咐他们必须让这别墅昼夜不息。如果白云裳晚上回来了,看见灯光,她会更安心些……

其实距离白小姐离开只有2天而已,少爷这疯狂的程度,却仿佛她已经走丢了一个世纪!

真怀疑继续下去,这男人会疯狂掉。

沉稳的脚步冲到二楼走廊,站在主卧前,司空泽野的脸部线条瞬间如何很多。

其实此时的他,在高烧和梦魇之中,脑子混混沌沌的,时而清醒,时而分不清这是梦还是现实。

梦里他看到白云裳回来了……

清醒状态下,他知道那不过是一个梦!

只要打个电话到这个别墅,保镖就会告诉他实情。

可他还是亲自回来了,亲自来一探究竟……如果是失望,他也要亲眼目睹了才会甘心。

我被人下毒了(vip206)

手拧开门把锁,“喀”,门打开了……

床上,白云裳侧着身,在暖『色』的灯光中睡得正熟。

司空泽野的眸子猛地一动,朝前大步地走着,刚走到床边,床上的人就不见了……只有空『荡』的白『色』被褥……

司空泽野眼里骤然燃起的火光,又迅速地熄灭掉。

深邃沉默的,比窗外的夜还可怕。

忽然他转过身,推开浴室的门……

又走出卧室,推开客房的门,推开书房的门,推开更衣室间的门,推开……

他一扇一扇地推开别墅里所有的门,甚至是衣柜门,他都拉开了。

直到最后一扇门拉开,整个房间空的那么大,大得那么静,仿佛只剩下他一个人。

窗外的雨不停地响着。

大雨将海棠木上的彩带都淋得透湿……

马仔过了好久,才敢轻轻出声:“少爷?”

司空泽野似乎这才回过神一般,皱着眉,有些诧然自己身在何处,又有些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头爆裂地疼痛,身体又变得沉重起来。

他每一次呼吸都变得又长又沉,还带着滚烫喷火的温度。

身体动了一下,似乎终于支撑不住连日来的劳累,司空泽野朝地上倒去——

马仔惊骇,立即让保镖抬着他上楼,随即拨响了电话,让医护人员加紧时间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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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水缓缓地冒出热气,在空气中氤氲出一团白雾……

白云裳吹去水面上漂浮的茶叶,喝一口,整个身心,都舒服很多。

病发过后的白云裳是低烧和高烧交替持续的状态——

“谢谢你们救了我。”

这是间小小的起居室,杂『乱』,破旧,却充满了温馨。

天花板上吊着一盏温存的旧灯泡。

小萝莉坐在书桌上,两条小腿翘着,一只手撑着下巴,一直就在打量白云裳。见白云裳侧过脸来,她脸上居然出现一丝羞涩,而且像被捉包的小孩一般,眼神超不自然的。

白云裳低声问:“怎么了?”

“没有…我只是觉得你太漂亮了,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呢!”

白云裳觉得这一对男女真是奇怪。

猛男对她的外貌丝毫不敢兴趣,这可是第一个见了她不心动的男人。而小女孩却眼睛眨巴眨巴,一副对她超喜欢的样子。

“小么,她是不是很美?”

猛男冷冰冰的,看一眼白云裳,眼神里的光芒毫无起伏。

“啊,不公平啊,为什么老天给我生了一张这样的萝莉脸,我也想要变成大美人的啊!”

白云裳忍不住微微一笑:“你以后长大会变成美女的。”

虽然小萝莉现在的面孔,仅仅只能称得上可爱,难以想象她长大后会变成什么样。

小萝莉哭丧脸,娃娃音吼:“你在鄙视我?我现在已经成年了!”

白云裳:“你今年多大了?”

“18。”

“……”

12岁的身材,10岁的脸蛋,还有8岁的童音,这女孩居然有18岁了,白云裳真是难以想象。

“你既然好了,可以离开了。”猛男冷冰冰送客。

白云裳想想自己是呆了很长时间,放下水杯,就要起身。

小萝莉跳到地上,就爬到床上,一副很热情的样子说:“等下,你还不能走!你印堂发黑,还有你看这里……”她拿起白云裳的手,见手掌心上有一个小红点,两只手都有,“这毒气看样子蔓延得挺狠,你大概只还有4个月的活头,知不知道?”

白云裳猛地一僵:“你说什么?!”

“我瞧你也是不知道的,否则怎么会允许毒气一直攻下去……”

“毒气?”白云裳低声说,“我中毒了?”

“你才知道啊?你刚刚不是还毒气发作了么。”

白云裳知道自己一直有病,难道真的是那只蜥蜴咬了她,所以她中毒了?

“蜥蜴,不可能的。你这明显是『药』物中毒啊。”

“『药』物?”

“你以前有没有来过黑市?”

“没有,这是第一次。”

“那就怪了,像这种『药』只有黑市的酒吧才有卖的呢……”

白云裳脑子白光一闪,想起s*l夜总会里那些花花绿绿的酒。

她迟疑地说:“我去过s*l夜总会。”

“那就对了,那边的酒,大多都是从黑市过去的呢。你仔细想想,你是不是喝错了什么酒?”

可是白云裳并没有喝那些酒,喝的是司空泽野从包厢里带去的,甚至连杯子都是自带的,怎么会有问题?

而且两人一起喝了酒,为什么只有她有问题?

白云裳紧紧地锁着眉,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讯息被遗忘了,她认真地想着……

【你真英俊。】

【是我见过最英俊的男人了。抱我…我全身很热……抱我……】

【我没空。】

【你不抱我……我就去找别的男人了……】

对,那个气质绝佳的女人,走过来用司空泽野的酒杯喝酒……

下舞池前,白云裳因为渴,随手拿起司空泽野那只酒杯倒了酒,喝下。

当时就觉得很奇怪,夜总会里的小姐竟会这样的美丽『迷』人。因为是s*l夜总会,千奇百怪,白云裳才没有多想。

现在想来,她发病就是去了那个夜总会之后。因为回来就买了蜥蜴,而毒品应该有潜伏期,让她老错以为是蜥蜴咬的……

“想到什么眉目了?”小萝莉撑着下巴问。

“是的,我被人下毒了。”白云裳笑了笑,“原本那人的目标不是我,可惜被我误食了。现在怎么办,这毒可以解的吗?”

“这可是很难办呢,小么,你说呢?”

猛男毫无表情道:“黑市的『药』,不管是毒『药』还是催情『药』,都不会配置解『药』的。”

“那不能自己配置么?”白云裳问,“他们会调解毒『药』,难道调解不出解『药』?”

“找『药』剂师的话……应该可以。”

阳光真的很好(vip207)

猛男想了想,“不过,黑市里的毒『药』品种千千万,不知道你中的是哪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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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症状明显,应该可以问到?”

“非常棘手。”

“不管好不好问,都要问问看啊!”小萝莉接口道,“你这么漂亮,要死掉就太可惜了!不允许不允许,我不允许!”

看她比自己还激动的样子,白云裳有些奇怪。她……该不会是……

猛男yīnyīn凉凉的声音说:“她只是喜欢任何漂亮的东西——包括人。”

言下之意,就是小萝莉的喜欢很单纯,并没有『性』取向不正常的问题。

“抱歉。”白云裳尴尬一笑,又问,“黑市一共有几家卖这种『药』的酒吧?”

“大型的只有2家,不过游动的小贩很多呀。”小萝莉低声说,“这些游动的小贩都是随心情出现的,很少会出现,也很难遇得见。”

“……”这样看来,问题会十分棘手。

“没关系,小么的人际关系很好,他那些狐朋狗友这下能派上用场了。”

猛男:“我并没有答应。”

白云裳低声说:“我会付你们酬劳的。”

小萝莉:“反正闲着也无聊,最近都没有好差事——这个闲事我管定了!”

一天又一天过去了,黑市里的酒吧里丝毫查不到与此毒有关的消息。

无奈之下,猛男根据白云裳口里描述的女人查到了她的身份……

黑市里长得漂亮的女人并不多,更何况她气质绝佳。

“的确是s*l的坐台小姐,叫sala,估计是受人指使放的『药』,”猛男将一份信息放到白云裳面前,“最近受了伤,正在市医院里救治。”

根据信息里提供,sala是怀孕后被人硬生生踢肚子导致流产,正在医院里进行救治。

当天下午,是个很好的天气。

由于麻烦了两个赏金保镖多日,白云裳谢绝他们陪同的好意,只身一人来了医院。

sala所在的是重症加护病房,医院的规矩,除非亲属和特护,根本不可以进去探望。

所以白云裳出现在这里的身份,就是一个护士……

这些天花销很大,假的身份证已经办妥了,如果不是她的病,她可能现在已经跟林雪心离开s市了。每在这里多呆一天,就多一天的危险。

就在这时,重症加护病房传来一阵凌『乱』之声,白云裳抬头看去,见几个护士和医生推着担架将一个人从病房里推出来。

躺在床上的女人正是那天在s*l夜总会所见。

白皙的手臂垂落在担架上,手腕上有已经凝固得血迹。再看担架上,被染红的血都已经凝固。

担架急匆匆地经过,白云裳情急中,随便抓住一个护士要问:“她怎么了?”

“病人割脉『自杀』,发现晚了,已经没有气了……”

白云裳只觉得脑袋轰的一声炸响了,后面什么话都没有听清,再回身,医护人员已经走了。

她呆呆地走到那重症病房里,看到一片的狼藉。

来晚了一步,是巧合,是天意……

有些丧气,但却并不能放弃,这条路封了,她还得想别的办法才行。

白云裳往回走,低着头,想着心事,刚走到一楼大厅,就觉得周围的氛围不对。

白云裳抬头,电梯里,一辆轮椅被推出来。

轮椅中,坐着的是淡漠而英伦的莫流原……

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见他,白云裳的脑袋又是白光一片。

赫管家推着莫流原出来,身后跟着至少四个的保镖。

在医院里这么久,却没有一次肯出病房,莫流原本来就白皙的面孔,已经苍白得病态,连嘴唇都是失血的。

难得今天的天气不是很热,正和煦,适合出来走走,赫管家从上午劝到现在。

莫流原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

坐在轮椅上,背脊僵直,面部表情空洞,眼神也是木然而失神的。

大厅里的病人和护士哪里见过这样的真人版美少年,都忍不住观望着,议论着——

当然他如此瞩目的原因,不止他绝代风华的容貌,还因部分人认出他是前段时间炒得很热的诺尔王子。

本来就喧哗的大厅随着他的出现,而渐渐安静很多。

莫流原就是这样,像一个消音键,每次去到那里,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安静气息,就会不自觉带动周围的人,怕说的话大声了,吵到他了。

赫管家推着莫流原离开大厅。

从始至终,白云裳就站在那里怔然地看着,一段时间不见,他白了瘦了,看起来更加孤僻和冷清,那种高傲也挥发到了极致。

仿佛任何都不再可以融入到他的世界里去。

哪怕周围有再多的人,他都陷在只有他一个人的小世界中。

想起林雪心说莫流原病了,在住院,很严重的病……

什么病严重到要做轮椅呢……

情不自禁,白云裳就跟在他们身后过去。

她穿着护士装,戴着护士帽,又戴着大口罩,还戴着一副特制的眼镜。

那眼镜是小萝莉借给她的,没有度数,从外表上看,只是一副普通近视眼镜,其实它有缩小镜的功能,将白云裳的眼睛缩小的两倍多……

当然,白云裳通过这眼镜看外界是正常的。

眼睛突然小了这么多,脸上还刻意地点了一些雀斑,看起来的确是失了美丽,可是那股与生俱来的气质,是怎么也去不掉的。

姣好的身材故意掩盖在超大码的护士服中……

只要注意点,一般情况下是不会被发现的吧?

可是又说不准,如果莫流原认出她来了呢……

她也明知道这样跟在莫流原身后很危险,只要他回头,注意到她,就有几率认出她来的。

可是她就是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行为。

等到她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在干蠢事的时候,她已经跟着莫流原到了医院后的草坪上。

空气清新,阳光真的很好……

逃离司空泽野(vip208)

暖洋洋的的金『色』,均匀地洒在每一个角落。使用若看小说阅读器看千万本小说,完全无广告!草在光芒中鲜绿,散发着生机的感觉。

赫管家将轮椅推到一个地方,就停下了,伺候在一旁,不说话,也不动。

同样,轮椅上的莫流原亦不说话也不动。

草坪上本来还有些其它的病人在这里晒太阳……

看到这个尊贵俊美的少年出现,都忍不住观望。

就算莫流原长相一般,身后带着这么多保镖,也足够让人好奇的了。

远远的,白云裳躲在一棵树后看着他,心中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在同一片蓝天下,同一个城市里,呼吸着同样的空气,但是他们的命运却只能是彼此错过。甚至连看他,都要偷偷的,连他生病了,她都没办法去探望。

莫流原,你一定不要有事才可以。

如果你发生了什么事……

我一定不会饶过你!

窗户打开,金『色』的阳光洒进来,马仔说:“少爷,今天的天气很好。”

司空泽野躺在床上,脸『色』差得一塌糊涂。

醒来睁开眼,发现自己不在别墅里,而是又被送回了医院,可想而知有多勃然大怒。

在别墅里等了白云裳4天,因为医疗设备有限,那天淋雨感染了伤口,司空泽野又不好好配合治疗,导致伤口恶化。

昨天半夜烧过了头,昏倒了。

还好马仔及时发现,送来了医院……

否则这回司空泽野醒来,恐怕脑子都烧出『毛』病,要变成傻少爷了!

谁知司空泽野醒来后,立即下令要回去——

马仔左劝右劝,最后拿自己的『性』命要挟:

【少爷,你现在的身体状况真的不能再折腾了,你实在要回去,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这么多年了,马仔都是一个指令一个行事,从来不敢忤逆司空泽野半点,更别说威胁主人!

若不是念在跟了他这么多年的情分,项上人头恐怕都不保了。

这个男人,心『性』太过固执,看来需要一个女人在他身边照顾才可以。

躺在床上,司空泽野暗着脸『色』吃了点东西,就又在对手下发难——

这几天派出去的手下无数,全城调查白云裳的下落。直到现在,却毫无音信?!

“你们喜欢哪种死法?”司空泽野yīnyīn冷冷的声音说,“我给你们机会选择。”

两个保镖求救的目光看向马仔。

马仔这也无奈的,炸『药』包随时点燃的状况,谁敢去碰?目光无意识扫到外面,忽然看到一个眼熟的身形,灵机一动:“少爷,你看那是不是白小姐?”

只要是有关于白云裳的事,都可以很快地错开司空泽野的注意力。

果然,高大威猛的身形立即就要下床来。

刚下地,伤口扯痛,他闷哼地皱起眉头——

马仔慌忙过去将司空泽野扶到窗边。

阳光下,鲜绿的草坪中,白衣护士站在一棵大型的椰果树下,是背对着这边的方向。

不用马仔示意,司空泽野就一眼看到了那个女人。

草坪中那么多的人,视线那么遥远,可是他就是能一眼就看中她!

马仔当然没有认出来那就是白云裳,只是怀疑,觉得相当的像。虽然跟白云裳身段相似的女人从未有见,但这并不表示这世界上就不存在这样的女人……

因为实在想不通,被拍卖掉的白云裳会是怎么变成护士出现在这个医院?

“少爷,你觉得像不像?”

司空泽野紧紧地盯着女人:“像,像极了!”简直就是一个人!

可是,他也和马仔有同样的疑『惑』。

如果那女人真是白云裳,怎么会变成护士,出现在这医院?

“把她找来见我!”

见司空泽野的注意力被成功带走,马仔微使眼『色』,和两个保镖一起下去——

司空泽野站在床旁,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白云裳,好像生怕她像他的那个梦一般,变成白『色』的鸟飞走……

草坪中,白云裳并不知道她已经被司空泽野盯上了。

她所有的心思都在莫流原身上……

忽然两个小孩子笑闹着从她的面前跑过,大点的男孩说:

“如果你明天就死了,你最想做什么啊?”

小女孩想了想:“唔……我想要当妈妈爸爸!可是,我到底是当妈妈好呢,还是当爸爸?”

“你是女的,当然只能当妈妈了。”小男孩回,“我想要当爸爸!”

……

两个小孩说着世上最沉重的生离死别话题,却『露』出最纯真的笑容。他们还太小,不懂得死亡的意味……

白云裳的眸子晦暗地闪着。死?这样小的孩子,还有那么久远的未来,就要死了吗?

忽然莫流原那边传来一阵痛苦的动静。

他的身体微微弯起,双手紧紧地抓住了轮椅的把手,脸『色』更是煞白的,眼神空得就仿佛是已然死去的人——

赫管家连声问:“少爷,少爷,你怎么样了?”

附近的人全都被吓了一跳,包括白云裳,和面前的两个孩子!

“那个大哥哥是不是也快要死了?”小女孩歪着头问,“他看起来好痛苦哦?”

“嗯,他坐着轮椅,应该比我们病得还严重!”

“那他会比我们还先死吗?”

“我觉得会的!”

莫流原痛得垂下头,长长的刘海落着,将他的脸遮盖在落寞的yīn暗中:“回去……”

赫管家点点头,立即就推着莫流原的轮椅,离开这里。

这一刻,白云裳眼眶微红,心是抽紧的,真的很怕莫流原有什么不可救治的绝症。

上次见他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就生病了呢?从小两人一起长大,莫流原的身体虽然说不上多好,可是一直都是健康的,并没有任何隐疾啊……

如果他死了,她一切的守护就没有意义了!

既然她决定逃开这里,逃离司空泽野,为什么不告诉莫流原?也许他们可以在另一个城市里,重新开始——

想到这,白云裳的身体整个开始行动,朝莫流原那边走去。

命令你回头看我(vip209)

同时,二楼病房里的司空泽野也看到了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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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邃的瞳仁,在见到莫流原的那一刻,yīn暗不定地闪烁着……

如果前一刻他还在怀疑那个女人是不是白云裳,这一刻,已经可以确定是她了。

她在树下偷偷地凝望着另一个男人,她是为了他才装成护士跑来的?离开了拍卖场后,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哈,他忽然笑了起来,他差点忘了这女人那该死的小聪明,差点忘了她最擅长逃跑,最擅长对付男人。

她的那个买主恐怕被她耍戏得团团转了吧?

该死,他还为她伤心担忧了好几天!

她逃开了新买主,获得了自由,竟也没有想过回家——他每天都在找她,在等她回来!

她想去找莫流原?

心,猛地扯痛着!她是他的,任何人都不能夺走!

保镖和马仔已经去追了,可是从这里到后草坪起码要一段距离。

他忽然害怕白云裳就会这样走掉!

目光冷冷地落在一楼的草坪上——

这幢医院楼最近在装修,所有的楼层都来不及装上防护网。

眼见着白云裳越走越远了……

司空泽野一刻也等不及,手一撑窗台,落到地上。

这种高度对他来说,根本是轻而易举。可他忘了自己正受着重伤,刚落到地上伤口扯痛,整个人滚在地上。

好在草地是松软的,而他落地的姿势是完全正确而安全的,所以并没有受伤。

旁边的人不知情,只是突然觉得身边有个人从天上落下来,吓得就立即尖叫:“啊啊啊,有人跳楼了!”

附近的人都回头看去,白云裳也下意识回头,只一眼,就认出了那个男人——

怎么会是他!他怎么也在这里?!

司空泽野有短暂的眩晕,可是很快,他就清醒过来,这时周边已经聚集了几个看热闹的人,还有更多人在往这边来。

他们的身影阻挡着他寻找的视线——

“滚开!”他支撑着站起身,眼神凶猛而肃杀。

人们全都被他眼中『射』出来的杀气吓得退开。

司空泽野推开人群就在草坪中急切搜寻起来。

他嘴唇因为暗痛而苍白一片,可是身体再痛,也比不上他的心痛——

他每日每夜地想着她,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该死,真是该死!

他朝前走着,忽然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飞快地从拐角闪过——

司空泽野暗了暗眸,一手捂着伤口处,加快了脚步,跌跌撞撞地往那个方向追去。

因为伤势身体不稳,不时跟迎面的人撞到。每次眼见着要消失了她的踪迹,又总会有转机地让他看到那抹白『色』身影晃过,告诉他寻找的方向。

他就像个鬼魅,七弯八绕,怎么也甩不掉。

他发现她了?他应该怀疑是她,但她打扮成这样子,又脸有乔装,他没有当场逮住她,也不能确定是她的!

她不能让他逮住——

白云裳脚步匆匆,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却不敢用跑的。

跑的话就让他知道她在躲他,她要装作自己跟他并不相熟……

圈圈绕绕着,白云裳被『逼』近了医院主楼。

“叮”,电梯打开,马仔带着一群保镖走出来,白云裳深怕跟他们撞到,只能往楼梯那边走。

爬了三层楼,白云裳就有点气喘,靠在护栏上擦汗。

身后,却响起紧追不舍的脚步声。

整座楼有9层,就算是普通人走着都气喘,何况用跑的。

司空泽野xiōng口的伤势越来越重,绽开的伤口,鲜血已经染透了病号服,从指缝里缓缓流出。他头晕目眩,上着楼,开始叫她的名字,让她站住。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女人为什么要跑?!

白云裳当然要跑,难道她还要站在原地等着被司空泽野捉回去么?

原本她不跑,还自己回到司空泽野的身边,是怕她跑了,司空泽野把怒气波及到莫流原身上!

可是现在,她不是“自愿”跑的,是被斯密斯陷害后,拍卖给了别人,她在“非自愿”的情况下离开了司空泽野,他还能怪罪她身边?

所以从司空皓然身边离开后,她没有选择回到司空泽野身边。他一定以为她被人买走后,下场是囚禁、虐待、死亡之类……

他可以继续找她,找不找得到是他的本事。

她认为这是老天给她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新生的机会!

可是该死的,竟然会在这个医院里遇见他,真是始料未及!为什么不管她跑到哪里,都会碰到这个恶魔?

爬到最顶层,推开天台的门,霍然,光线大亮起来。

天台上晒满了一床床的白被单,在跳跃的光芒中,散发着花的清新味道。

白云裳双腿发软发疼,膝盖直打颤,再也跑不动了。

她撑着门,大力地喘息着,而身后追上来的人,也并不比她好过。

鲜血顺着司空泽野的手指缝隙一滴滴地落下。

他扶在楼梯护栏上,气『色』十分吓人。

他的目光,却是鹰一般犀利而黑洞,盯着通光口的女人。

她的身形,她的气质,她的感觉,都是白云裳,化成灰他也不会认错——

“云裳,你跑不掉了。”

“……”

他用力呼吸着,命令她:“回过头来,看着我!”

白云裳的手用力攥紧了一下。

就要被捉到了吗,要被他捉回去——一切都功亏一篑吗?

她的新生活,她的未来……

不,她不甘心再回去做那只被囚禁在笼内的鸟,日益退化掉飞行的能力,最后失去自己,只能濒临被抛弃的命运。

那不是她白云裳想要的人生!

“白云裳,”他yīn鸷地叫出她的名字,“你跑不掉了!我命令你回头看我!”

白云裳用力呼吸了口气,凝聚了力气,冲进天台里。

天台的风很大,白『色』的被单在风中妙曼地飞舞着。

白云裳在一层一层的白『色』被单游走,而司空泽野在一层一层地找。

这又是梦吧……(vip210)

他每抓过的被单,都会有鲜红的指印留在上面。使用若看小说阅读器看千万本小说,完全无广告!

心脏越来越不堪负荷,他的全身都抽痛着,力气逐渐地流失,似乎身体里的所有器官都在迅速地衰竭。

连每一口呼吸,都那么困难,刺痛……

那么多的被单,白云裳只能依靠脚步声来辨别司空泽野的方位。

她最终被『逼』到天堂护栏前,再没有被单可以遮挡,也没有可以逃跑的退路。

站在天台的护栏栏前,天空蔚蓝,白云裳看着九楼下高高的草坪……所有的人类在这高度下就像蚂蚁一般渺小。

她的身体全是汗,用力喘息着,双手也紧紧地抓住了护栏——

如果从这里跳下去,是否就可以躲避这种如梦魇一般的追捕?可是她没有死亡的勇气……

掀开最后一床被单,终于,司空泽野看到女人背对着他站在防护栏前。

他的意识却开始『迷』离了,视野就像无数波动的水流,摇摇晃晃的……

他眼中的白云裳也是摇摇晃晃的……

其实摇晃的是他自己。

他朝她走去,如果不是要得到他的信念支撑,他早就在这一路昏厥了无数次。

他的身体此时怎么允许他跳楼?跑步?甚至是爬9楼的楼梯?

那种沉痛,比死亡还痛,似乎随时下一步都会游走在死亡的边缘——

最后,他还是战胜了一切,找到她了。

“云裳,云裳…”他猛地从身后抱住她,炙热滚烫的气息喷在她耳边,“为什么要躲着我?”

重新回到这个怀抱,白云裳全身都僵住了。

听到他的声音,她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会有扯痛的感觉。

就连他喷薄在她颈上的气息,都仿佛像针一样,刺着她的思维。

她被抓到了,被魔鬼抓到了——

她又要重复从前的生活了——

一种悲哀从心底不住地往上冒。她悲哀自己这任由人主宰的命运,悲哀自己的生不由己,她最悲哀的是,这个时候了,她居然有一种认命的感觉。

她居然有点想念他的怀抱,想念他的气息。

这些天,她只要一闲下来,脑海中就会浮现出他的容貌来。而只要一静下心,就仿佛听到他在叫自己——

用那带着司空泽野的一贯口吻和腔调,叫她:云裳,云裳。

温柔的,暴戾的,深情的,容忍的,无奈的……

只有他叫这两个字的时候,才会具有这么大的冲击。

白云裳怕自己这次被捉回去了,就再也失去想要逃的能力。不但身被霸占,连心也……她可以清楚地看到自己在挣扎,体内就像有两个白云裳在打架。

一个说妥协吧,认命吧,一个拼死也想再力搏一番。

司空泽野紧紧地抱着她,滚烫的唇凌『乱』地落在她的颈上。

每一个吻,都述说他的思念……

他狂『乱』地吻着她,完全没有章法,似乎是害怕她又从他的眼前逃脱,似乎又是被这重获她的巨大狂喜而击溃……

司空泽野死死地抱着她,他xiōng上的伤口压在她的背脊上。

骨头摁住他的伤,他也仿佛全然不觉得疼……

可是他那么努力地想要抱紧,手却还是变得沉重而无力,一点一点的,缓缓地垂落下去。

等白云裳意识到不对劲时,身后的男人,已经贴着她缓缓地朝地上滑落下去。

司空泽野倒在地上,意识彻底『迷』离。他的目光微醺着,正好直面迎着『射』过来的阳光——

金『色』的阳光刺得他眼睛眯起,疼痛,在那耀眼的金光中,他看到天使一般的她,依然是背对着她的。

她怎么也不愿意回头头来看他?

这到底是梦,还是现实?他又开始分不清了。

“云裳……”他叫她,声音里有明显的痛楚,眼睛渐渐睁不开了,“不要走。”

“……”

“就算是梦也不准走!否则你就试试看?”

梦?

“每次在梦里……你都跟我捉『迷』藏……”他低低哑哑地笑起来,声音却是破碎的。

白云裳的心更是抽痛了一下,没有料到事情会这样发展。

她在原地愣了半晌,回过身时,司空泽野已经半昏『迷』状态躺在地上。

他xiōng口的血将他的衣服染红了一大片——

白云裳猛地想起在黑市里的那次枪伤,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白云裳的心用力蛰起,蹲下身,情不自禁地就要伸手去抚『摸』他……

他带着这么重的伤,却追了她这么远?他是铁打的么?

司空泽野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强光中,他的眼睛里出现无数眩晕的光点,根本看不清面前女人的样子。

他紧紧地抓着她,用着最后一丝力气:“你是我的,敢逃走,知道有什么后果……”

这句威胁,似乎是点醒了白云裳。

她用力地挣脱着,一点点将自己的手从他的大掌里扳开。

就当这一切是一场梦吧,忘掉这场梦吧。

白云裳在心里说,终于,彻底地抽掉自己的手——

然而,她腕上的链子吊坠,却在这时,留在了司空泽野的手心里,只是她并不知道。

她站起来就要走,司空泽野却猛地抓住了她白『色』的护士裙。

白云裳觉得他的手抓住的不是裙子,而是她的心……她的自由……

如果这是个普通的男人,她一定会奋不顾身地考虑跟他相爱。

可是他不是,他是全天下最可怕的魔鬼啊。他追她,只是为了占有,为了得到,为了囚禁,不是爱!

白云裳,到了现在,你还没有看清他么?

用力地拉扯着自己的护士服。

他竟然抓得那么紧,怎么都扯不开——

白云裳低下头,一根一根去掰开他的手指。

司空泽野的唇一片乌紫,他亲眼看着自己僵硬的手被完全掰开。

这又是梦吧……

他暗痛地闭上眼,只是这个梦尤其的让他心痛,他已经想要快点醒过来了。

白云裳匆匆下了楼,脚步就像要逃离猎人追赶的小兽。

他们在救我而已(vip211)

几次双腿发软,膝盖磕在地上,她又快点爬起来。

刚到三楼,正好看到马仔带着一队保镖风风火火地过来,白云裳下意识躲在夹角暗处,等他们离开后,又走出来。

她在慌什么慌什么?

那个魔鬼真的是死了才好……只是她的心软让她不忍心见死不救罢了……

如果就放着他在天台,他那些蠢手下一直找不到,恐怕真出了什么意外的话……

想到这,白云裳拦住正好经过的一个护士——

被司空泽野这样一折腾,白云裳找莫流原的念头已经完全消失了。她再也不敢再这个医院逗留片刻,离开医院主楼后,便匆匆离去。

*******小说阅读网☆☆蔷薇六少爷☆☆总裁的3嫁娇妻******

自从白云裳出现后,猛男就变成了两人的打杂小厮。

端茶、送水、做饭、打听消息,统统一手包揽。

而小萝莉则变成了白云裳的跟屁虫,不管她去哪里,她都粘到哪。

白天三个人在黑市到处游窜着,提高跟游动小贩碰头的几率。到了傍晚,白云裳病情发作后,猛男和小萝莉则带白云裳去黑市的舞厅、酒吧、赌室之类的场所玩。

也是一边打听消息,一边消遣。

黑市的花销很大,如若不是有小萝莉们的收留和照顾,她现在还不知道该怎么办?

另外,遗嘱馆里的遗嘱原来是可以无期限延长时间的。

每到规定时间的前一个小时,白云裳把电话拨过去,说要延期几天,便几天。

因为杀手们都说不准自己哪时哪刻死。这次不死,说不定下次会死。

白云裳也不敢贸然就撤掉遗嘱,今天没被司空皓然捉到,说不定明天就被捉到了。只要她还留在s,就有被他捉住的危险。

转眼,过去了一个星期,关于她的病情还是没有丝毫的消息。

白云裳愁眉不展,眼见着她口袋里的钻石一天比一天少——

在这段时间,唯一的收获是她见识到了很多奇怪的人事,每天都能大开眼界……

其实坏人都不是想象的那么可怕,他们也有可爱善良的一面。

只能说,同类人对同类人,各人的生活方式不同罢了……

“小么,小白的肚子都要饿了!你怎么还不去做饭?”

猛男真可怜,刚把一点消息打探给白云裳,就被打发去做饭。

他们住在黑市的地下室,一共有三层,还有其它的很多住户在这里,大多身份奇特。

小屋很小,厨房和厕所都是公共的。

才拉开小屋的门,一把枪突然顶住了猛男的头颅——

外面的人一步步往屋内进来,猛男便被『逼』着一步步往身后退。

白云裳和小萝莉正在玩一种特殊的棋牌游戏,这是小萝莉每天最爱的娱乐。虽然她长得像小孩子,其实心『性』也跟小孩子差不多。

感觉动静不对,两人一起回头——

拿枪的是丝菲。

随后跟进来的,是妖娆而又不可一世的司空皓然,身边还跟着好些壮士的保镖。

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她终于还是被找到了!

“丝菲,你难道忘了西瓜开花的场景?我可不想有鲜血和脑浆溅到我身上。”司空皓然冷漠地勾了勾唇,“弄脏了我的衣服,我会很不舒服。”

丝菲立即将枪下移到猛男的xiōng口。

左xiōng口,跳动的心脏的位置,紧贴着。

小萝莉翻了几个筋斗,从床跳到地上又跳到书桌前,一气呵成。

小手就要去桌上拿她的武器——

“哔”,一颗子弹就擦过她击在桌上,差点击穿她的手。

“别碰她!”

“别动她!”

白云裳和猛男的声音一起响起!

司空皓然微微一笑,盯着白云裳:“你现在自身难保呢,还有闲心关心别人的事情?”

“……”

“让我来看看,你们都在玩什么有趣的。”

司空皓然走过去,看到床上铺着的棋牌游戏。

这棋牌合起来是一张黑市的地图,酒吧,卖场,当铺,舞厅……等,每个场所都是一张牌。玩法很奇怪,还会配合有小人。

小人也都是真人版的角『色』——都是些在黑市叫得出名号的。

猛男和小萝莉都是黑市的户籍,也算有点名头,所以这棋牌里有猛男和小萝莉的小人。

司空皓然当然就一眼认出来了,修长的手指将小人捏起来,放在眼前观看了一下:“栩栩如生,做得相当精致。”

小萝莉就要冲过去:“你别碰我的东西。”

“别动。”丝菲顶了顶枪。“不想你的同伴一命归天的话。”

小萝莉大叫道:“你们放开小么!”

司空皓然将两小人放在书桌上立好,一枪一个,嘭嘭,两个小人跟桌子一起碎掉。

他吹了吹枪头,这才将枪把对着小萝莉。

白云裳冷眸:“我跟你走,但你别伤害无辜的人。”

“他们无辜?分明跟你是一伙的!”司空皓然气得眯眼。

若不是那鸭店的老板娘对他有意思,想要将他圈养独吞,而暂时没让他接客——

他不敢相信自己被玷污的后果!

“那件事跟他们没关系,”白云裳承担道,“他们是赏金保镖,只是拿钱办事而已——”

“可是你现在住在这里,跟他们息息相关地生活着啊。”

“我只是落难了,他们在救我而已……”

“既然只是金主和保镖的关系,云裳,你这么紧张为什么?那天耍弄我的勇气去哪里了?”

“我只是不想你残害无辜。”

司空皓然笑起来,很颠倒众生的笑容,嘴角是坏男孩的邪恶:“残害无辜?我这么善良,怎么会?!我不会滥杀一个好人,同时,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

“把她捉起来。”

两个保镖朝白云裳走去,白云裳根本就没有反抗。

丝菲问:“这两个人呢?”

“也捉起来,关回去,至于什么待遇,就看小辣椒你的表现了。”

你会这么开窍(VIP212)

白云裳被重重地扔回大床上。

整个床柔软如海绵,摔不痛,就像在软软的云层上……

“喀”,脚链扣回她的脚腕上。

白云裳躺在那里,不挣扎,也不反抗,身上的东西被丝菲搜了个精光……

司空皓然将那包空出来——钻石,麻醉手枪,真枪实弹的手枪,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食物。

坐在桌边,司空皓然翘着腿,微微一笑道:“去黑市逛了这么久,你就买了这么点玩意?”

“……”

“我听说你进了遗嘱馆,又进了酒吧,你都去做了什么?”

白云裳笑了笑说:“遗嘱馆是好奇才进去的,酒吧是因为渴了……不信你可以去调查,就不需要来问我了。至于我的东西全都在这里,你搜便是。”

白云裳敢这样讲,是因为她有自信司空皓然调查不到。

遗嘱馆里对所有客人都留有保密权,录音都有层层的数字密码保护,就算遗嘱馆被掘掉,也绝不会泄露半句——这是小萝莉告诉她的。

在黑市里,很多的店面都对客人留有保密权,只要客人有要求,他们便会尽全力的保护。

这是黑市不成文的规矩。

如果哪个店打破了这个规矩,就会立刻失去信誉,被黑市里的人排挤,轰出去。大文学

所以从某一方面来讲,黑市里的人遵守信誉和承诺,这是很多“好人”也比不起的。

司空皓然当然也知道这一点,眼眸暗了暗说:“云裳,你不乖,你真的很不乖。”

“……”

“丝菲,再搜,好好的给我搜。”

为了方便搜查,丝菲将白云裳的衣服全脱了……

她本来穿着一件黑色的斗篷衣,这些天为了方便外出,她都穿着这件黑斗篷,一出门就将帽子戴上,彻底像个黑暗系的女巫。

斗篷一脱下,露出她粉白细腻的肌肤。

她里面穿着一套黑色的内衣裤。

很古板老旧的款式,却给她穿出来相当ru欲性感的味道……

白云裳下意识用双手护住xiōng口,这样的动作,令ru沟加深,圆润的饱满呼之欲出。

即便是阅女众多的司空皓然,见到她,也忍不住怦然心动。

真的接触她后,发现她比斯密斯琳达美更多更多……

斯密斯的美是单一的,而白云裳的美是千变万化的。

前者美在表面,看久了,就会觉得腻烦;而后者,越接近,看到她越多不同的一面,就越是无法意料的惊喜。

白云裳美得很耐看,越看越美丽。

更何况,她勇敢、大胆、果敢、机智、冷静……尤其是带着小倔的个性,都很得司空皓然的赏识。第一个可以和他对抗的女人,也是第一个将他耍得团团转的女人。大文学

他发现,他对她的兴趣越来越浓了……

不只是她这迷人的外表,还有她的内在。她真是处处给他惊奇。

司空皓然的眼眸变得深暗,接过丝菲递来的衣物:“少爷,搜过了,什么也没有。”

司空皓然动了动衣服,检查了两下,就扔到了一旁。

他现在全被白云裳惊人的美丽给吸引住了。

下身肿胀难忍,连气息都变得不对……

丝菲看出了端倪,心有难过,却还是自觉地走出了这间房间。

留下两个人的房间,意味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白云裳怎么会不明白?尽管她早料到这一步,还是有些微的紧张。

“你不是说三天内我可以逃跑,三天内不动我的?现在还是第一天。”

“我改变主意了。”他笑道,“你这样耍戏我,还想我遵循游戏规则——?”

他真的想立即把这个女人压倒,狠狠地惩罚她,折磨她,让她在自己的身下求饶。

炫酷的皮衣脱下拉链,甩在地上。

里面是一件暗色的格子衬衫……

纽扣被修长的手指一颗一颗地挑开。

白云裳眼波动了一下,似乎想通了什么,忽然放开双手,在灯光下露出丰满翘挺的自己……

并不是第一次见,司空皓然还是被深深地诱惑到了。

白云裳跪坐在床上,朝司空皓然伸手:“我来帮你?”

司空皓然微愣,然后又露出那一贯带着点邪气的笑容:“你帮我?我是不是听错了?”

“既然都被你捉回来了,你不是就想要我吗?我也逃不脱了……”白云裳淡淡一笑,反常的顺从说,“何不满足你,早点结束这个游戏,让你烦腻了我——我见你身边的女人都呆不长时间的。”

“你会这么开窍?”

“你不是说我很聪明么。”白云裳跪坐着,磨蹭到床边,伸手就开始拉住他的衬衫,“我现在就聪明给你看?”

该死,她的手只不过扯着他的衬衣而已,司空皓然就开始大力地喘息……

她的圆滚因为太大,有点椭圆形,不是下垂的那种椭圆,而是饱满到极致的。

随着她每次动作,轻轻地弹跳着。

司空皓然一把抓住她的柔软,俯身就要去吻她。

白云裳笑了笑:“你先去洗干净吧,有点脏,我不喜欢你身上脏脏的。”

“你呢?也要不要跟我一起洗?”

白云裳看着脚上的链锁:“如果你放心的话,我倒是不介意……”

“那我就先洗了,等吃掉了你,再把你好好地洗干净。”司空皓然迫不及待说着,就转身走进了浴室里。现在放开她,他可真怕这个女人耍什么花招又跑了……

在她身上领教过她的本事,今晚,就算是世界末日,也要先吃掉她再说。

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水声,白云裳把颈上那瓶蓝色的小药剂取下来。

药剂只有小拇指一半那么小,很小很小的玻璃瓶子……

好在脖子上有系项链,让人不会注意到这两个小玩意。又好在,她的身材实在是吸引人,导致丝菲和司空皓然都没有留意到别的地方……

你对我下药(VIP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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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瓶红色的药剂,早在来这里的途中,她就想办法取下来自己喝掉了。

想着一会将要面临的事情,白云裳的手心有些冒汗,希望一切都会顺利。

听着里面的水声关上了,她将药剂倒出来,快速地放在手掌里揉搓均匀了……

浴室门打开,司空皓然只下身围着一块白色的浴巾就走了出来。

迷蒙的蒸汽跟着他一起出现,在白色中,他整个人俊美妖冶,嘴唇是海底的珊瑚红,头发湿漉漉的滴着水。

同司空泽野比较起来,他真的相当的纤细。

身体都是少年的骨骼,似乎能听到他骨骼生长拔节的声音……

司空皓然吹了一记口哨,眼睛盯着她,嘴角邪肆地弯起:“我洗好了,你呢,准备好了?”

“好了。”

这个女人态度突然大反转,到底是在玩什么花样?

不管她是真心想“顺从”,还是假的顺从,他都奉陪到底。

司空皓然走到床边,倾身朝她压过去。

白云裳也配合的,他往前压,她就身体往后慢慢放倒,柔软无骨的身体,因为从小练舞而韧性极强……

她的圆滚,即使是在躺着的情况下,也依然呈美丽的半球体。

修长的双手撑在她的身体两侧,司空皓然着迷地盯着她——

她也盯着他,眼瞳晶莹剔透,仿佛盛载了世界上最耀眼的光辉。

忽然他闷哼起来,白云裳居然扯掉了他的浴巾,抓住了他的那里……

司空皓然的眼眸深邃而凶猛起来,就像点了两把火。

“原来你这么心急?”

“原来你也已经硬了……”白云裳微微地笑,手上的动作不停。

司空皓然掐住她的下巴:“原来你是个大浪女,我还以为你多么纯洁……居然被你这张脸骗了……好了,别弄了,我这就进去……”

白云裳不放手:“不要,我喜欢玩这里。让我玩一会。”

“你还有这种癖好?”他意外道,“每次跟哥**的之前,你都要玩他的小DD?”

白云裳真是超级恶心他的yín秽话语,超级恶心他现在yín秽的目光看着他,更超级恶心他们彼此赤果地躺在这里,萦绕出那种男欢女爱的yin靡气息。

可是所有的恶心感觉,都被掩藏得极好。

她的脸上是一派温和迷人的笑意:“没有,我从来不玩他的。”

“为什么?”

“因为他的没有你这样又粗又硬……”

“哈哈哈哈……”司空皓然大笑了几声,“你知道你这句话如果被我哥听到,他是何想法?”

“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看来,我哥把你伺候得很不爽啊。”司空皓然低声,“你放心,玩女人方面,我比我哥的经验多得多,我一定会让你意兴盎然,欲仙欲死!”

“目前看来,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司空皓然又是几声闷哼,汗水顺着他玉挺的鼻梁滴落着,似乎再也受不住了,他就要顶开她的双腿……

白云裳依然抓着不松手地套弄着。

“好了,够了!”他难忍地说,“想玩一会儿我让你玩个够。”

此时,白云裳终于感觉到他的那里不再是坚硬如铁,而是越来越软,越疲累……

她笑着又套弄了几下说:“你好像不行了。”

“……”

“你早泄?”

司空皓然一愣,低下头看自己的那里,刚刚还战斗勃发的,瞬间就鸟无生气地耷拉着。

白云裳一副很失望的口气:“真没意思。看着还挺粗挺大的,跟你哥完全没得比。”

“……”

男性的自尊严重受挫。

尤其是对于司空皓然这种……种马来说。那里随时都可以战斗勃发,从来没有出现过问题。

“你对我做了什么?”手指一把将她的下巴掐起,司空皓然yīn声道!

“你在开玩笑?你自己的战斗力不行,这也能怪我?”

“你对我下药!”

“我既没有让你喝东西,也没有让你吸入任何有形的物体,怎么就对你下药了?”白云裳是故意的,当时看到这种药后,特别问了那个老板,有没有不口服的……虽然以这种套弄的方式让他吸收,实在是恶心至极,可是也比被他侵犯好!

司空皓然冷了冷眸,想她身上都被脱得一干二净,也彻底搜查过的,根本不可能有药。

但更不可能的是,他不会出现不举的情况。

“死女人,你敢跟我玩花样!药藏在哪里了,说?!”

此情此景,让白云裳想起了她跟司空泽野“避孕药”那一次战斗。

不得不说,这两兄弟在某一方面性子还是挺像的——

所以白云裳用同样的方式对付:“我没下药,你自己那方面不行,下不了台面,就栽赃我。”

“你——”司空皓然不怒反笑,“你胆子真的很大,就不怕我对你的两个朋友下手?”

白云裳无所谓地一笑:“他们也并不是我的朋友,只是金主和保镖的关系。我给他们钱,他们为我办事,就这么简单。”

“那你为什么要担心他们?”

“我是怕你又像在黑市一样,闹出人命。”

“啧,没想到你这么狠心的女人,还有一颗善心。”司空皓然抓住弱点,“你不说实话,我就杀了他们,你信不信?”

“我信,我已经亲眼见识过了,怎么还能不信。”

“所以就给我说实话!”

“我说过了我没有,你如果不信,我也没办法。”白云裳目光黯了一黯,“你迁怒他们,我固然会为他们因我而死难过,可是我救不了他们,因为我确实没有用药。”

司空皓然最后一次警告:“你说的话最好是真的……否则,可别怪我不怜香惜玉……”

“可以。”

司空皓然放开她,快速地穿上衣服,转身离开这里。

听着门关上的声音,白云裳松了口气,把被子拉上来盖起——终于逃过一劫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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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专业水平(VIP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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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刚刚发生的事,一阵止不住恶心的反胃感觉袭来。

她把手在被子上用力地擦着,却怎么都擦不掉那种恶心的感觉……

同时间,楼下的卧室内。

大屏幕光芒闪亮,正在倒带刚刚白云裳在房间内所做的一切。当画面转到白云裳从脖子上取下药剂,在掌心里揉搓……

眼眸倏然紧缩。

紧接着,又是一阵狂妄而邪肆的大笑。

司空皓然笑得很是邪魅妖艳,将一旁的丝菲都看呆了。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好玩的事情,让司空皓然这么开心……

她好久没有看到他露出这么兴味十足的笑容了。

“少爷……你……”

“她对我下药了。”司空皓然回头说。

“嗯。”然后?

“这里……”司空泽野指着自己的胯部,“硬不起来了。”

丝菲愣了片刻,皱起眉:“少爷,这难道是值得你快乐的事?”

“给我去黑市里查——什么药会让我下半身不举。”司空皓然低了低声,“有无解药,如果没有解药,多久才能消除症状?”

对黑市里的药物,司空皓然也略有耳闻。

除非毒药,一般这种类似于催情药、迷香药、假死药……之类的东西,都有时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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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的时钟刚敲响12点,水上别墅的门前来了一个神秘客人。

司空泽野并不在家,接待他的是看守这座别墅的保镖。

神秘客人留下了一份神秘的包裹。

为防止这包裹会被随便丢失,神秘客人特别嘱咐了包裹的重要性,并且介绍了自己的身份:

“这是一位小姐托我们送过来的遗嘱,请你们家主人务必接收。”

“遗嘱?”

“是的,我是黑市遗嘱馆的送货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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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间。

知道自己的计划失败的白云裳坐在大床上。

长发披散着,脸色略微失色的苍白,但是她的面容极力装作镇定。

她真是大意,怎么忘了司空皓然和司空泽野是一个母体里出来的?司空泽野就喜欢在他的领地到处安置监控器,司空皓然比之更变态,当然也会……

司空皓然坐在一张铺着狐毛的软榻上,盯着她,嘴角一直有捉摸不定的笑意。

那种笑,让人觉得从心底里的发憷。

比起司空泽野,这个男人的心思更深沉,不可捉摸。

“你觉得我会怎么惩罚你呢?”终于,他似乎盯她盯得够了,华美的声调懒懒地问。

这个女人不错,即便在这种情况,还能镇定自若。

“我猜不到。”

“我让你猜。如果你猜到了,我有奖励!猜不到,我有重罚!”

“……你不会杀我。”

“继续。”

“也不会把我扔去池塘喂鳄鱼。”

“然后?”

“没有了。”

“原因。”他凝视着她,“我为什么不杀你?”

“你费劲千辛万苦地得到我,就这么杀了我,岂不是太可惜了?”

以一个男人的心性,就算要杀了她,也会等玩够了以后。

司空皓然的玩心这么重,何况,白云裳从他那贪婪的目光中,就可以看出他对自己那浓厚的兴趣……

所以,她才更害怕被捉回来,有时候比起这种惨无人道的屈辱,她宁愿去死!

司空皓然甜美一笑,又看穿了她的想法:“对,我不会让你死,至少目前不会。”

“……”

“你这样的尤物,我好不容易得到,都还没有玩够,怎么舍得你去死?”

“……”

“不过,你以为给我下药,就可以逃过一劫了?别担心,就算我那里不行了,我还有很多种方式。”他低声,“丝菲,把那些好玩的玩具都给我拿过来。”

丝菲点点头,退下要去拿那所谓的“玩具”了。

而司空皓然则坐在那里,依然用他那植物般无害的笑容盯着她说:“你是个女人,而我是个男人。就算是这个,都可以伤得到你。”

他比出的是自己的手指。

白云裳冷眸狠瞪他:“你这个变态,禽兽!”

“啊,一会我还会做更变态更禽兽的事,你只管拭目以待好了。”

“那你尽管碰我试试……”白云裳的手抚摸到自己的腹部,“你碰了我,我就会死!”

“是么?”

“我怀孕了。”

司空皓然哈哈大笑起来:“我还没碰你呢,怎么,你就怀上了我的孩子?”

“我没跟你开玩笑,我是真的怀孕了。”白云裳恶狠狠地瞪着他,“不信你就试试看。”

正好这时,丝菲把“玩具”拿了过来,居然有一个手提箱那么大!到底有多少工具?!

司空皓然妖娆道:“丝菲,她说她怀孕了,你帮她检查一下。”

丝菲走过来,拿起白云裳的手,居然用了最古老的方式,把脉。

白云裳紧张地盯着丝菲,不知道那种药物把脉有没有效果……

片刻后,丝菲点点头道:“少爷,她是怀孕了,两个多月。”

司空皓然目光一变:“千真万确?”

“嗯,一般有怀孕了,手的六部脉都会滑大又和缓,特别是尺部脉会比较明显……”丝菲温顺道,“如果少爷不信,我可以去拿早孕测纸来。”

“不必了,我相信你的专业水平。”

以丝菲的医学境界,不可能会有错。

司空皓然不悦的目光盯着白云裳:“我哥的?”

白云裳把手放好,一颗心也安放好,嘲讽说:“每天被他囚在别墅里,除了是他的孩子,难不成……还真是你的?”

这个药是她后来去补买的,为了万无一失。

没想到最后还真是派上了用场……

司空皓然的表情看起来有一丝烦躁。毫无疑问,在他的眼里,白云裳现在已经是他的“东西”,可是她现在肚子里却怀着司空泽野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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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必须要打掉(VIP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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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必须要打掉!”司空皓然发令道。

“你不过问你哥的意见?”

“不需要他的意见!”司空皓然笑了笑,“而你,就更没有权利有意见了,你是我的,一切都应该听我的。”

他走到床边,手勾住起她的下巴,白云裳一把打掉。

“丝菲,去准备打胎药。”

不管“孩子”打不打掉,司空皓然短期内是不能碰白云裳的。

其一,如果打掉,她吃药就要几天,“流产”后一段时间内不能行房事;

其二,如果不打掉,孕妇初期内也不能行房事,否则搞不好会有生命危险。

这些伤害比起被司空皓然占有来说,都只是小事。

白云裳懂得洁身自爱,何况,她实在是厌恶那匹种马,看他一眼都想吐,如果跟他发生关系,她一辈子都会有心理yīn影!

而她更怕的是,一旦有了关系,就会一发不可收拾!彼此的关系怎么都纠扯不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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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两天、三天……

每一天白云裳都会被准时逼着吃下打胎药。

大量的打胎药让她疼痛难受,腹部传来一阵一阵的绞痛,整个身体都不舒服地蜷缩起来。

没有怀孕吃打胎药,少量不会有事,据说还有美容功效;

吃多了会引起子宫收缩,排出孕囊,对子宫有一定伤害,有可能大出血。也有可能发生的情况不来例假,例假推迟,腹部疼痛难忍。

为什么司空泽野还没来,按理说当天晚上他就会收到遗嘱的!

白云裳痛得全身颤栗。

难道遗嘱丢失了?出了什么问题?

不过连着这三天,也没有见到司空皓然。

“我知道黑市有一种药,能让人产生怀孕的症状。”丝菲低了低声音说,“如果你吃打胎药的第四天还没有打下孩子,我就告诉少爷,你撒谎了。”

白云裳诧然地抬头,盯着丝菲。

她根本没有孩子,怎么打得掉孩子?

预算中,只要她吃下打胎药,到了打下孩子的那天在马桶里坐两个小时,有流血就是打下孩子了。

而吃多了打胎药也会让她有流血症状,所以看上去会是打掉的。

可是她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到丝菲是医生,她还会时刻这样守在她身边,看着她。

作为一个精明的医生,多注意几天,就肯定能发现白云裳的表现跟一般的孕妇有异差的。

白云裳面色苍白着,因为疼痛脸上都是汗水,头发紧贴着面颊……

“你已经告诉他了?”

丝菲面无表情地说:“少爷其实知道有这种药的,只是他也不确定你是真怀孕,还是假怀孕!”

所以说,他们两都在用打胎药来试探她?

该死的——她又被算计了。

“很疼吧?”丝菲淡淡地说,“同为女人,我真是怜惜你。”

“……”

“不过,就算再可怜,也没有人会同情你!你再不找到自己的角色,乖乖的,恐怕谁也救不了你的,知不知道?”

白云裳疼得唇有些颤抖,却紧紧地抿着,皱着眉,不发一言。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一股怪力推开,好几个黑衣保镖走进来。

丝菲的动作如此敏捷,立即从吊带裤袜里抽出两把手枪,可惜紧接着,她愣住了——从外面走进来的高大人影,将整个气场震到!

司空泽野一身深色的西装,面容冰寒,眼眸深谙,彷如从地狱里走出来的撒旦。

他全身的杀气那么浓,在片刻波及范围极广。

只一眼,就看到大床上蜷缩的白云裳,因为疼痛紧紧蹩起的双眉。

他看着她,而她也看着他。

他的目光是冰冷而黑洞的,毫无半点感情,就像个冷漠而来的杀手。

白云裳原本惊喜的神情渐渐收敛,变得诧异……

在医院那里,她一直在逃,奋力的逃,逃得连回头看他一眼的时间都没有,所以也从来没留意过他脸上的神情。

只记得自己在天台里,那个温暖炙热的怀抱,他低声带着点哀求的挽留。

逃走后,她也以为那是个梦,那个男人居然会那样叫她留下……

可是此时的司空泽野,冰冷,沉默,威严。

看白云裳的目光像是全然的陌生……

也许比起那个他,现在这个才更像是真实的他?

胳膊被一把拉起,她本来还很痛,他却毫不怜惜地将她从床上抱起。

丝菲下意识拦住:“大少爷,你不能动她……”

作为在司空皓然身边从小一起长大的贴身女仆,怎么会不知道司空泽野是谁?

可是司空皓然离开前吩咐过,任何人不得靠近白云裳,否则格杀勿论。

主子的话,她从来没有忤逆过,而此刻,她却也不敢对司空泽野如何——

司空家族的大少爷,从某种意义上,也是她的主人。

马仔yīn声:“他是少爷的女人,少爷不能动,还有谁敢动?”

丝菲一愣:“请等小少爷回来后,再问问小少爷的意思?”

“不用了。”

司空泽野抱着白云裳就往外面走。

丝菲拿起手机,却打不通司空皓然的电话。

两个少爷以前也会玩同一个女人,从来都是司空泽野玩腻了自愿送给司空皓然,或者司空皓然把喜欢的介绍给司空泽野,两兄弟还从来没有为一个女人发生分歧。

现在大少爷居然会亲自来这里要人?

司空泽野低眸看着怀里的女人,她的气色实在很差,因为疼,身体还在轻轻颤抖。

他把她抱起来时,她就自觉地用双臂勾了他的脖子,整个身体都贴过来……

如此的主动,让他开始怀疑在天台里发生的是否真是他的梦?

只可惜,那个梦太真实了,真实到他在梦醒后,手心里竟会攥着属于她有的东西!

想到她的绝情,他脸上的表情就又冷了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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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不是第三者(VIP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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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仔和几个保镖跟着往外走。

快到门口的时候,马仔忽然想起什么,把一个手机抛给丝菲……

丝菲下意识接在手里,那是少爷的手机?

“去接小少爷吧,”马仔说,“他现在很需要你。”

白云裳被抱下别墅,木质的地板笃笃作响。

在牧场的空地上,停着好多辆车,打头的就是司空泽野的阿斯顿马丁。

说实话,又要被捉回去,重过那种没有尊严没有人权的生活,白云裳心里很不希望。

可事到如今,她已经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了。

万般的挣扎,以为能够争取到一个不一样的未来,没想到到头来,还是回了老路。

马仔打开车门,白云裳被大力地塞进车里,她的腹部还很疼,就这么一点也不温柔地塞进去。她还没坐好,司空泽野就进去了,直接将她挤到一边。

白云裳皱着眉,有些诧异地看着司空泽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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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菲一开机,就收到一条短信,是一个电话号码。

她顺着电话号码打过去,这才终于听到司空皓然的声音……

“少爷,你现在在哪?”丝菲报备道,“刚刚大少爷来过,将白小姐捉走了。”

司空皓然的声音听来有一丝疲惫:“我知道了。”

丝菲不笨,立即就猜到这几天少爷一定是被大少爷捉走了。为了那个女人?

可是抗战了三天,最后还是少爷输了?她不信?!司空皓然的个性怎么会认输!

“你现在有没有事?”丝菲紧张道,“大少爷对你做了什么?”

“他想对我下毒手!”

“……”

“差点要给我纹身。”

司空皓然的病,怎么可以纹身。

“他想要了你的命?”

“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

“……”

“……”

“……”

无止境的沉默蔓延………………

丝菲忍不住:“少爷,重点到底是?”

“他想给我的左手纹机器猫,右手纹阿童木!”比要了他的命还狠毒。

丝菲:“……”所以,少爷这才认输,把白云裳所在的方位老实招了么?默。

“我在黑市第一家纹身店,你来接我。”司空皓然咬牙切齿,“对了,顺便把那光碟带来。记住了,我只要小辣椒‘勾引’我的那一段。”

丝菲霍然:“我明白了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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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顿马丁从郊外往S市开,天气很好,路两边都是层叠的树林和田野。

漫山遍野的五月菊开满山坡……

视野开阔,天空蔚蓝,云朵软得就像棉花糖。

可是,与天气相反的是,是车内可怕十足的冷气。

白云裳也没有心思顾暇外面的美景,偷偷地用眼角余光扫了一眼身边——

从上车后,司空泽野就拿了一份报纸在看,目光yīn鸷,散发着强烈的“勿要靠近”气息。

目光下意识瞟了下他的xiōng口,没有看到伤……

也许已经好了吧,也许根本没有她想象的那么严重。

腹部的疼是一阵紧接着一阵的。

突然袭击而来的一波痛楚,令她将注意力又回到了腹部,疼得就把双腿蜷缩上去。

她本来就被直接抱到车上,没有穿鞋,身上只穿着一条空荡荡的睡裙。睡裙里没穿内衣,从宽大的袖口边可以若隐若现看到她的圆润……

司空泽野手一用力,马仔刚递过来的饮料在他的手里捏爆。“啪”,气体冲出来,射了他一手都是。

摇下车窗,他奋力地掷出很远……

马仔快速拿来毛巾。

司空泽野擦着手,那下的力道却是相当的重,一下一下的,仿佛要硬生生地将自己的手皮给一起擦下来。

白云裳闻到他身上散发的暴戾气息——

她其实早想过司空泽野找到她后的反应了。

或是温柔的——他真的把天台那件事当了梦,会对她的遭遇而痛心怜惜;

或是冷漠的——如果他还记得天台那件事,但是处于怀疑的阶段,他会问她许多的问题,试探她,逼她;

或是暴戾的——如果他已经确定了天台的事是真的,那必然是一场可怕的腥风血雨。

此时司空泽野的态度告诉她,肯定不是第一者……

正想着,司空泽野冷冷的声音问:“什么病?

白云裳愣了一下。

又听到他更低沉的嗓音问:“我问你什么病!”

白云裳摁着腹部:“没什么,就是吃坏了肚子,肚子疼……”

车立即停下,原来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已经开到了一个诊所边。

马仔懂得少爷的心思,立即下车,去诊所里拿药。

司空泽野低声交代:“水。”

马仔怔了下,点点头,回来时,他果然拿了个一次性的水杯,装着半杯的温水。

白云裳看着这一切,虽然是细小的举动,还是……忍不住有微微的怔忡。

“白小姐,快点把药吃了吧。”

白云裳有些迟疑,她这不是真的肚子疼,随便吃药不知道会不会有反作用?

司空泽野yīn声道:“立刻吃。怎么,要我喂你?”

白云裳看了他一眼,他现在愿意搭理她了,应该不是第三者?

白云裳接过药,拿出说明书看了看,就要去拧药盖子。

结果盖子非常紧,而她疼得又浑身乏力,根本就没什么力气,拧了几下手心都麻了……

司空泽野冷冷地把药拿过去,轻松一转,就开了,又递给她。

“谢谢。”

司空泽野没有理会,脸色依然的冷漠。

白云裳咬咬唇,她真的很弱,弱到连瓶盖都拧不开。

这样弱的她,如何反抗都是死路一条啊,她那天的逃离是否真的错了呢?

拿出药丸来,在司空泽野的监督下吃掉。

因为不渴,就喝了一口水送药,司空泽野却非得逼她把整杯水都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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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皓然的个性(VIP217)

吃了药,车厢里又重新归于那死寂的安静。

白云裳靠在椅背上,不知道是药真的有用,还是她的心理作用,又或者是司空泽野的关心温暖了她,她居然觉得没那么痛了。

心想,他还关心自己的身体,证明他还在意她……

这时候,如果讨好一下他,他应该很快就气消了。

那天的逃跑她本来并不觉得是自己的错,但是,她遇难后,司空泽野立即就来救她了,于情于理,当然会觉得心中有愧,那天把他丢下是对不起他的。

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讨好人实在不是她的拿手戏。

何况司空泽野目不斜视,根本都不看她。

“你是收到我的录音才来的?”白云裳低声问。

“……”

“录音我是找人帮忙带过去的。”她下意识就要撇清自己外出过的嫌疑。

“……”

“你是今天才收到的?”为什么让她等了三天。

依然没有回应。

耳边只有车子飞速奔驰的声音。

这是第一次,白云裳拼命找话题,而司空泽野冷冷淡淡的状况。白云裳毕竟是个骄傲和自尊心强的女人,饶是再想讨好他,被连着吃了三次冷蛋,也就闭声了。

她转过头,看着窗外飞速闪过的景物。

阿斯顿马丁的窗玻璃全都贴有一层防爆膜,所以玻璃是暗蓝色的,所以——可以模糊地映着车内的一切。

她在玻璃中看到司空泽野的侧脸,他坚挺如古希腊神祗的鼻梁和下巴,耳轮和脖颈的连接,都是相当男人和感性的。

一段时间不见,他的确是瘦了些,脸色也是病态的白皙。

他xiōng口的枪伤应该没有这么快就痊愈了吧?可是从他的神态中,却丝毫看不到他中过枪的痕迹!

过了很久很久,久到白云裳根本以为他不会回答自己的时候,他问:“三天前你在哪里?”

就是在天台那天。

白云裳沉默了一下,司空泽野这样问她,证明他没有坐实证据,他只是在怀疑?

如果他确定了是她,以他的性子早就大发雷霆了。

“怎么,我问你的问题很难回答?”司空泽野冷声,“你还需要考虑?”

“我被你弟弟抓了……自然是在他那里。”

她也不算说谎,那天晚上她被司空皓然抓回去的,确实在司空皓然那里……

如果她说了实话,说她在天台,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司空泽野的手指用力攥紧了一下。

他给了她机会了,可是——

只要她跟他说实话,告诉他,她有苦衷,他可以原谅她。

哈,她能有什么苦衷?他在她眼前倒下,受着重伤,那样哀求她了,她还是抛下他绝情地离开。这辈子,他从来没有为任何女人折过腰,没有为任何女人如此低身下气!

“我一直在等你……”白云裳迟疑说,“我差点以为,你收不到我的录音了。”

“……”

她轻轻地伸手,拉扯了一下他的袖子。

如果可以,司空泽野很想把这个做戏的女人掐死。

“你在等我?”他嘲讽地盯着她,喷火的目光扫在她的xiōng前上,“怎么,他对你不好?没有把你招待舒服了?”

不用怀疑,她的德行无一不在告诉他——司空皓然将她吃干抹净了!

只要一想到那种画面,他心里的气,就止不住地往外冒。

十二天,她从他眼前整整消失了十二天!

他很想抓着她,问清楚这段时间来发生的一切。

可是一想到,不管问她什么,她都是满口谎言,他立即阻止了这愚蠢的想法!

“你放心,我跟他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白云裳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在司空泽野眼里简直是欲盖弥彰的谎言!

大掌一扯,他抓住她的领口,将她扯到面前。

本来柔软的睡衣全皱到一起,双~ru直接从两个宽大的无袖口边弹跳出来,是如此极致的诱惑。

可是司空泽野眼里没有半点情yu。

他恼恨道:“什么也没发生——你穿成这样躺在别的男人的床上,你告诉我,什么也没发生?你还可以把谎话编得更漂亮一些!”

孤男寡女,这么久了——尤其是司空皓然的个性。

“你真的是妓女?”

为什么每次他只要一发火,就说她是妓女?

白云裳盯着他:“我不是。”

“你都这么放荡了,还不是?”

“你要这么认为,那我就是。”

“……”

白云裳用力掰了下他的手:“我真的没有跟他发生关系,你可以问问你弟弟,他没有碰过我。”

“这么不知廉耻的事——你以为我同你,什么都问得出口?”司空泽野恼恨道,“你还嫌给我丢的脸不够?!”

白云裳没有听错,司空泽野是觉得丢脸,而不是觉得她被玷污了所以难过。

所以——她在他眼里还是一只玩物?

白云裳皱了皱眉,腹部又开始绞痛了,她难受说:“放开我。”

司空泽野没再说什么,瞬即就放开了她,那速度从未有过的快,就像是触摸到了病菌。

“我知道,我现在不管说什么,你都不会信我,我也理解你的不信任。”

“……”

“我再说一遍,我是真的没有跟他发生关系,可以随便用任何方法检验——包括,对我的身体进行检查。”

“……”

“对,就让医生来对我做检查好了?”

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她居然说出这样的话,她竟然要求司空泽野给她做检查?!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讨厌司空泽野的误解……

她不能说出为什么没有跟司空泽野发生关系的原因,她不能说她逃跑了,她对司空泽野下过药,否则,一切都穿帮了。

白云裳现在终于明白,圆谎的难处了。

她不想说谎,她到目前为止,还没有骗过他,她只是间接地将他往其它方向误导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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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忙,给我滚(VIP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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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泽野沉默下来,似乎在考虑她话语里的真实性。

这时,阿斯顿马丁又靠边停下了。

白云裳看了一下停在了一个商城前,马仔又走下去了。司空泽野对他报出一串三围数字,鞋码数字,精准无误,都是白云裳的。

她拢了拢衣服,其实很想说不用了,马上就回去了。

可是看样子从这里到别墅似乎还有半个小时的距离。

而司空泽野简直是一刻都不想再看到她这个扮相的样子——

片刻后,马仔带着保镖回来,居然每个保镖手里都提着好多个的纸袋。马仔低声说:“少爷,我不知道白小姐的喜好,就各种风格拿了一件来。”

本来他坐这事,是特地讨好司空泽野的。

若是以往,当手下为白云裳办事,在不知道她需求的情况下,都是拿很多样东西,让白云裳挑选,尽量地让她满意。

只有她满意了,司空泽野才会满意。

然而这一次,他却触了霉头!

司空泽野脸色冰寒:“黑色、保守、大方、典雅!”

马仔立即让手下们在服装袋里找,终于找到一套符合要求的,递过去。

其它的衣服,司空泽野不准带上车,要求马仔全部扔掉。

马仔略微迟疑:“我可以现在拿回去退了?”

“我在乎这个?”

“是,我知道该怎么处理了。”

司空泽野在乎的不是钱,也不是衣服,而是白云裳,因为太过在乎了,所以才斤斤计较,无法那样宽宏大量地原谅她。

这些天司空泽野到处找白云裳,一有她的消息就整个疯狂的,风风火火就亲自去找……

有时候还见他拿着那项链坠子出神,想到了高兴的事,就忍不住勾勾嘴角;想到了愤怒的事,就开始殃及无辜。

看着所有刚买的衣服,被全部扔在商场旁的垃圾筒边——

垃圾桶太小,名牌服装袋只好堆着扔。

车内,白云裳的目光暗闪了一下,心中说不出来到底是什么滋味,怪怪的……

“怎么,还不把衣服换上,是想让更多人看到你放浪的样子?”

马仔已经机敏地坐到前座,把隔离措施都打上来。

阿斯顿马丁重新开始起航。

白云裳脱下身上的睡裙,拿起黑色内衣,穿在身上……

这内衣居然是四排扣的,样式古板,而且弹性力也不太好。白云裳把手反在身后,半天也扣不上去……

“作秀给我看么?”

司空泽野冷言冷语地在她身后讽刺。

以往只要看到她的身体,他禽兽的气味就会被全部勾引出来,展现的淋漓尽致。

可是今天,不论她如何,都引不起他半天情yu,他的声音、脸色,都只有恼火!

白云裳咬着唇,知道自己理亏,这一路上不管他怎么侮辱自己,她都没有反驳他……

手又用力地扣了几下,好不容易扣起两个,在扣第三个的时候,前两个又松了。

她的双手因为反得太久而有点疼,放下手,稍微休息一下。

忽然肩膀被攥住,背对着他。

带着点温热的手掌将她的内衣重新穿好、塑形,又为她在身后扣好了内衣。捡起那条裙子一看,也是后背拉链式的,索性给她套起来穿上,又为她拉上拉链——

整个动作熟练得让人找不到毛病。

想起他们很甜腻在一起的那段时间,早晨醒来,经常都是他给她穿衣服。

窗外的景物飞快的闪,接近海边后,建筑物都变得熟悉了。

放眼看去,宽阔的马路,树立的白杨,湛蓝的大海,遥远的天与海的分界线……

只是离开了十多天,却仿佛离开了很久很久一般。

看到这些熟悉的景物,竟会有一种回家的感觉。

家?那里才不是她的家。

她自嘲地勾起嘴角。

她是逃离了司空皓然,不知道小萝莉和猛男怎么样了,他们是无辜的。另外,她还需要他们为她的病找药呢……

侧头看了下司空泽野,他现在正在气头上,说任何事他都没心情去理会,还是压一压再谈吧。

阿斯顿马丁开过长桥,在别墅前停下,马仔率先下车为两人打开车门。

司空泽野没有等她,一下车就先进去了,白云裳迟疑片刻,还是随后跟了进去。

走到大厅里,发现司空泽野上了楼。

白云裳不知道该不该跟上去,仿佛是进了一个陌生的地盘一样,最后停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这里的一切,都还保持着她离开前的一样,丝毫没变。

只是,酒柜里的酒被全部革新了。

这告诉着她,这里的主人每天都在做什么……

其实从他靠近她的第一刻起,她就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和烟味。他眼睛带着一点血丝,黑眼圈也很重,好像很久没有睡饱。

但是关于这一点,白云裳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以前只要司空泽野心情不好就是酗酒和抽烟……

就算心情很好,他也会高兴地喝上两杯。

所以哪天在他身上闻不到酒味了,才会奇怪。

回来之前,白云裳分不清他到底是心情好还是不好喝酒。现在,她至于知道答案了。他心情不好,是——因为她么?

刚坐了一会,马仔就来叫:“白小姐,少爷在上面。”

白云裳点点头,以为是司空泽野叫马仔来叫她的,就走上去,到主卧门口发现门锁着的。

白云裳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声音。

又敲了敲门,司空泽野不耐烦道:“正忙,给我滚。”

白云裳低声:“是我。”

里面又没有声息了。

她在那里站了至少五分钟,他也没有过来给她开门,倒是听到里面有低低的女人说话的声音。

白云裳皱起眉头,难道她不在的这段时间,他找了别的女人?

房内,聚集是起码六个医生。

司空泽野的衣服被脱掉,身上的伤势在接受着检查……

近半个月了,伤口好了很多,本按照司空泽野的身体状况来说,这点小伤早就没妨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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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一个盒子(VIP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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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半个月了,伤口好了很多,本按照司空泽野的身体状况来说,这点小伤早就没妨碍了。却因为他从来不配合,几次伤口发炎,导致现在还没好。

“要开门吗?”一个女医生听到外面再次响起的敲门声问。

“做好分内事,其它都与你无关!”

女医生不敢说话,专心地给司空泽野的伤口上药。

门外静了一会,就听到白云裳走开的脚步声。

司空泽野冷了冷眸,他不想这时放白云裳进来,看到他xiōng口的伤势。而他也不需要对她解释,这个女人不配听到她的解释!

白云裳觉得很累,就走到隔壁的客卧里去,想要睡一觉。

这些天被困在司空皓然那里,她明显没睡。

本来在车上几次就困得要闭上眼的,现在躺在床上,全身心放松,她竟然睡不着了。

在床上辗转反侧,听到外面响起许多的脚步声。

她以为是保镖,并没有在意。

隔了一会,听到司空泽野低沉的声音在下面质问:“她人呢——?”

“白小姐刚刚上了二楼,就没见她下来。”

白云裳坐起身的时候,正好司空泽野走到客房里来,毫不客气地打开门:“你倒是很会享受,我允许你可以休息了吗?”

“……”

“做饭!”

白云裳就要下床,身体忽然阵阵发冷。

这个时间,是她病情发作的时间——

白云裳现在病情发作不但寒冷,还会伴随着疼痛,就像有千万的冰针在刺着她的每一寸肌肤。小萝莉说,随着病情加重,以后这种痛会越来越重。

【最后就被痛死了。】小萝莉说,【很多病,不是痛死的,热死的,就是冻死的……有的还七窍流血,每流一处,就是命又缩短了七天,可恐怖了。】

白云裳疼得就蜷缩回床上。

司空泽野看着渐渐擦黑的天空,也知道白云裳是病情发作了。

下意识朝前走了两步,想抱起她,又蓦然停住!

“病发作完了,就下去做饭。”他视若无睹道,“我给你半个小时,如果半个小时后你还不下来,我就来抓你。”

听着门冰冷摔上的声音,白云裳觉得身体更冷了,连心都是冷的。

酒柜里的酒被拿出几瓶出来,这些酒都是特制的,烈性很重。每次司空泽野喝完酒,就会有一段暴怒期,这是马仔和保镖们最不愿意见到的。

更何况司空泽野现在的伤势,酗酒有害无益。

原本一个沉稳、果敢的男人,泰上压顶都能坚挺如昔,现在却栽在一个女人的手上。

手机一直就在兜里响,司空泽野拿出来,看到是司空皓然的来电,不免就脾气暴躁。

手用力一摔,手机砸在地上,但质地很好,没有事。

白云裳正从楼上走下来,那手机就落在她的脚前。

手机质地很好,还在地上鸣叫着……

白云裳看着一屋子凝重的气氛,看着司空泽野冷漠愤怒的侧面,她迟疑了一下,就要去捡手机……

“别碰!”司空泽野炸然的声音响起。

就算只是接触司空皓然打来的手机,他也不愿意白云裳碰!

如果是一般的男人,他杀了对方,就能解气了——

可那是他的亲弟弟!

他无法下出狠手,又无法对白云裳下狠手,但脑海中只要一想到他们有过纠缠关系,他就无法抑制的嫉妒。那种嫉妒的火焰,快要将他的理智烧焦。

马仔几步上前,把手机捡起来。

白云裳本来身体就虚的很,刚刚病情发作一场,现在脑子也是昏昏沉沉的。

他大概明白司空泽野在气什么。

她不是傻瓜,他还是在气自己跟司空皓然发生了关系?

“你为什么不叫医生来帮我看看,你叫医生来吧。”

这样的气氛,她实在受不下去。

司空泽野扯了扯嘴角:“你当医生是神?!”

白云裳怔了一下,经常看电视里破案可以检查出死者死前有没过性侵犯,难道不可以?

其实如果是近几天内,可以检查出来的,时间长了就不一定了。

更何况,司空泽野的女人,怎么可能张开腿让别的医生做检查?

“滚,我现在不想看到你。”他低低地说了声,别开脸。

白云裳走到厨房里做饭,xiōng口沉闷的,就像被一只大手压住。

她紧紧皱着眉,用力深呼吸两口气,眼眶就湿润了,好像有液体要毫无知觉地流下来一般。

她飞快地擦了下,做饭炒菜。

油烟呛得咳嗽,眼泪终于还是掉下来了,是被熏的。

她痛快地擦了下眼睛,好像泪水掉下来,那种委屈的感觉就会降低的很多。

只掉了几滴泪,她就没允许自己再掉下去。

小时候摔跤,总要看看周围有没有人,有就哭,没有就爬起来……

可是每次的哭号,并不会得到亲人们的呵护和疼爱,只有冷冰冰的眼泪。哭多了,明白了,就算有再多的人,也并没有一个伸出手来关心自己的。

长大后遇到难过事情,她也要看看周围有没有人,有就爬起来,没有就哭。

也许是心情不好,做菜的时候失神了,没有专心,那晚的菜炒得很糟糕。

司空泽野只吃了两筷子,就重重地摁在餐桌上。

马仔见此开机尝了下司空泽野刚吃过的东西,皱眉说:“白小姐,这菜怎么都这么咸?”

白云裳沉默地吃着,其实吃什么食物对她来说,都形同嚼蜡了。

经过提醒才发现,菜真的很咸。

司空泽野起身,上了二楼的书房。

她不在的时候,他每天都想念她做的饭菜,想念她的一切,她发丝的香气,甚至是她身体的温度。

而她现在就在他面前,他只要伸手,就可以抱住她。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纠结什么?

拉开抽屉,打开一个盒子……

盒子里璀璨的钻石在灯光下发光。

她第一天失踪,他就令人去设计了这枚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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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泽野要杀她(VIP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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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是个大浪女,我还以为你多么纯洁……居然被你这张脸骗了……好了,别弄了,我这就进去……】

【不要,我喜欢玩这里。让我玩一会。】

司空泽野扫掉了书桌上的所有东西,手一次次地用力打在书桌上。

似乎如此,就可以扫掉他刚刚看到的,听到的。

可是这一切,却仿佛烫铁烙印在了他的记忆深处!每一个画面,只要眨眼,就会清晰地浮现出来!

【你还有这种癖好?每次跟哥**的之前,你都要玩他的小DD?】

【没有,我从来不玩他的。】

【为什么?】

【因为他的没有你这样又粗又硬……】

仿佛眼前就浮现出一张大床,裸露的白云裳躺在床上,被司空皓然压着,媚眼如丝……

纤细白皙的手指,却抚摸着对方的那里,玩弄着。

司空泽野朝楼下走去。

脸上是残暴的,充满戾气的,仿佛是森里里被刺杀过的兽。

带着受伤而又激怒的神情,他走过走廊。

马仔和保镖慌忙跟在身后,知道要出大事了……

【哈哈哈哈……你知道你这句话如果被我哥听到,他是何想法?】

【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看来,我哥把你伺候得很不爽啊。你放心,玩女人方面,我比我哥的经验多得多,我一定会让你意兴盎然,欲仙欲死!】

【目前看来,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司空泽野从楼上走下来,每一个脚步,都是嗜血而狂冷的。

白云裳的所作所为,全都是刀,一片片地将他的心凌迟至死。

白云裳正在厨房里洗碗。

哗哗的水流声响着,她系着围裙,头发高挽着,一缕略长的头发落下来,她的手里有泡泡,就用手肘碰了碰头发,捋到耳后。

这一切,本来是多该温馨的画面。

温馨得任何人看了都会有幸福的感觉……

白云裳听到身后有走路的动静,回过头,触及到一双兽眼,还很没等她反应过来,男人高大可怕的身影已经逼到她面前——

头发被粗鲁地拽起来。

白云裳被迫踮起了脚尖,看到司空泽野从未有过的愤怒!

那愤怒就像滚滚的岩浆,要将触及到的一切烧融。

“你很好,你真的很好。”司空泽野粗暴地拽着她,恨不得把她摔死!耳边不断徘徊着白云裳和司空皓然的对话。爱她的心,男性被践踏的尊严,被背叛的耻辱,统统将他折磨到绝境。

他怎么会爱上一个这样的女人?

“你这个婊子。”

比妓女还伤人的称呼。

白云裳诧异地看着他,似乎是不敢相信他会用这个词形容她!

紧接着,她就痛叫了一声,头皮揪疼着,被他拽着头发朝前走。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大的怒气?他现在要拽着她去哪里?

她只是下意识地挣扎,要抓住一切可以帮她的东西——

被拽到厨房门口,她一手拽住门框,一手抓着司空泽野的手腕:“放开我,放开我——你这个疯子——”

为什么只要发火,他就对她动粗?

他此时的怒气,比任何一次都来得猛烈,不止白云裳,就连马仔都会觉得她会被他打死!

“你骗我,你又对我撒谎!”

她说没有跟司空皓然上过床,她还信誓旦旦地说可以让医生来检查。

她怎么可以睁着眼睛说瞎话!

她每次骗人的时候,都可以这样理直气壮吗?

司空泽野觉得自己的爱就是个笑话!全天下最耻辱的笑话!

抓着她的头,用力地撞厨房门边的墙壁上。

“咚”,白云裳的头撞在墙壁上,痛得脑袋差点昏掉。

她下意识就觉得是天台里的事东窗事发了:“我不是真心想要骗你的,啊,啊……”

她的头一下又一下地被撞在墙壁上。

他的力气下得那么大,而墙壁又那么硬……

白云裳反抗不得,脑袋被重重地撞了几下,立即头破血流。

马仔和保镖想要阻止,却无从下手——

他们当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会让司空泽野在瞬间愤怒得失掉理智。少爷何其看中这个女人,甚至为了他对小少爷出手,现在怎么会这样对待她?

“少爷,你冷静!”

“我要杀了她!”司空泽野此时的心中只有唯一的一个信念,这信念一旦开始,就越来越强,吞噬了他的理智。

这样的贱女人,根本就不配得到他的爱,不配活着,不配在他的心中占有一席之位!

杀了她,他就不会再爱,不会痛,不会再为了她纠结了!

“拿枪来!”他冷冷沉沉地说,见马仔完全震住不动,他更用力地低吼,“拿枪来——!”

一个保镖掏出手枪,颤抖地递给司空泽野。

司空泽野揪起白云裳的头发,就要往外面的庭院走。

白云裳的头撞出个好大的血口。

头发凌乱地散着,殷红的血,顺着白皙的肌肤滑落下来,有种诡异的感觉。

他拽着她往外走,她却头昏脑胀地跟不住步伐。

跌跌撞撞的,脚几次发软,摔在地上,走不动,他索性拽着她的胳膊,拖着她走。

身体摩擦在光滑的地面上……

当出了别墅后,院子里是凹凸有沙粒的泥土地。

白云裳的身体被沙粒狠狠地摩擦着,柔嫩的双腿和后背立即被划开。

她此时脑子一片空白,只知道,司空泽野要杀她!

白云裳被扯到海棠木下。

身体被提起来,靠着海棠木。

白云裳的身体发软,一往下跌,他的手就用力地将她提起来,反复如此好多次,白云裳只感觉自己的胳膊都要被他扯断了。

剧痛之下,她只好站着身体,贴着海棠木站着,怎么也不允许自己再软下去。

头上,粘稠的鲜血顺着她的额头落下来,红色的血滴落在她的睫毛上,将她的视野染红。

在一片红色中,她看到司空泽野走到对面那棵海棠木下,手里的手枪用力一拔,上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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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数十声,就发枪(VIP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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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脸上,是毫无留恋的冷酷无情。

她知道他不是吓唬她的,他现在急红着眼,完全失了理智。

她相信——他是真的要杀了她的。

是啊,她骗他了,在天台里她丢下重伤在身的他离开,难道她的逃亡错了吗?

她本来就是他的囚宠,本来就渴望自由,本来就想要逃离这一切……

获得了一丝机会,她为什么不应该逃走?

难道她要留在这个暴戾无情的男人身边?他开心的时候,抚摸下她的头,给她买衣服买狗粮买项圈;他不开心的时候,就对她拳脚相向,或送人,或打死?

该愤怒的不应该是司空泽野,而是她,是她才对!

头疼,背疼,胳膊疼,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疼得叫嚣。

白云裳的表情却是木然的,木然地看着司空泽野的每一个动作。

几个保镖跟在这里,想要阻止,刚靠近几步,就是几声枪响在他们脚前。

泥土地被炸出好几个坑,冒着一丝烟气……

“别过来,枪可不长眼。”

司空泽野冷冷地说着,嘴角勾起来。

如地狱撒旦般的笑容,从第一次见他时,他就是这样的笑,这样冰冷没有温度的眼神。当时白云裳就知道,这种人永远度不可能会爱人……

他的手在阳光下缓缓抬起,就要瞄准——

马仔突然冲过去,抱住他的手臂:“少爷,你冷静。”

司空泽野冷冷地甩着手:“滚开。”

“我是怕你冷静后会后悔……”

“我的字典里,从来没有这两个字。”

“少爷……”

“谁敢拦我,我就杀了谁。”

争执中,就是一枪打出。

马仔不怕死,他这条命是司空泽野救的,否则早就该死了!

只是司空泽野此时的决心告诉他,就算他死了,也不会改变主人的心意,看来白云裳在今天是非死不可了!

马仔放了手,退到一边。

司空泽野举起手,把枪对着白云裳。

这是他第二次用枪对着她了,第一次他跟司空皓然打赌,自信打不死她。而这一次,他莫名其妙地发怒,自信能打的死她……

冰冷的手指扣着扳机。

司空泽野眼眸黑暗而冰冷,不过就是杀死个女人,跟踩死蚂蚁一般简单。

为什么,他却下不了手?

心口,用力地缩起,那种白抓千挠的痛,他再也不想要感受——

原来爱情的滋味是这么痛苦,爱上一个人的滋味是这么痛苦。

既然这个女人永远都不会爱她,只要她还活着,他就没办法停止爱她,就会永无止境地抽痛——

那倒不如,一枪蹦了她。

她死了,她不会再受罪,而他心死了,也便可以忘掉她了吧。

枪口缓缓下移,对着白云裳心口的位置——

他的射击能力,绝对一枪毙命。

白云裳面色煞白,从始至终都没有一丝害怕,就这样毫无畏惧地看着他。枪口每下移一点,她脸色的苍白就多一点,但是镇定依然不变。

她不想死,天生就胆小,贪生怕死。

用劲了一切的力气想要活着,活下来,想要享受生命……

可是老天就是要跟她开玩笑。

闭上眼——

他想杀她,她逃不掉。而她的病也说不准4个月后就死了……

既然迟早都是死的,那倒不如现在痛快些死。

“喀”,司空泽野放出那一枪,却是空枪,没有子弹了!

刚刚那一阵扫射,子弹全都打掉了。

司空泽野的手颤抖了一下,手心里全是汗水,连心也在瞬间冰冷了。

不敢想象,这一枪如果不是空枪,真的打了出去,后果……

脑海中,却又浮现出那刺激他的画面来,尤其是白云裳刺激他的话,不停地回响。

【因为他的没有你这样又粗又硬……】【因为他的没有你这样又粗又硬……】【因为他的没有你这样又粗又硬……】【因为他的没有你这样又粗又硬……】【因为他的没有你这样又粗又硬……】【因为他的没有你这样又粗又硬……】

司空泽野低吼一声,仿佛是头剧烈地疼痛。

他一只手摁住脑袋,用力一挥手,枪被掷飞到泳池里。

马仔松了口气:“少爷,你没事吧?”

他倒不是舍不得这个女人死,就是怕这女人真的死了,司空泽野冷静下来,会一辈子无穷无尽的后悔。

“把你的枪拿来!”司空泽野冷冷的声音说道。

马仔惊讶——

司空泽野提高声音:“别让我重复第二遍!”

他的声音里透着一种必然的威严,告诉所有人,他如此下定了决心。

既然得不到,就毁掉,宁愿玉石俱焚,也不让对方好——少爷的爱,怎会如此可怕?

第一次马仔对司空泽野的行为不苟同,他可以残忍,可以暴戾,可以血腥,可以杀人如麻,但是不能亲手杀了他最爱的人。

一个连至亲至爱的人,也能下的出手的人,就是个没有任何血肉的魔鬼了。

马仔拿出手枪,检查了一下还有子弹。

他没有走上去递给司空泽野,而是举起手臂,枪口对准白云裳。

司空泽野怒声道:“你在做什么?”

“少爷,为了不让你今后后悔,我决定帮你打出这一枪。”

后悔?

这样一无是处的女人,除了那张脸,已经没有任何地方值得他去爱的。他为什么要后悔?

她死了,他就可以彻底地摆脱她了。

马仔看了一眼司空泽野:“少爷,我数十声,就发枪。”

“……”

“如果你后悔了,可以随时喊停。”

“……”

“十声之后,白小姐可就死了。”他提醒道,“以后这世界上就再也没有她了。”

司空泽野一言不发,唇倔强地抿起。

阳光下,他的身影高大而冷峻,绷紧的下颌露出俊美和冰冷的线条。

“1——”

白云裳紧贴着树,她应该镇定,第一枪虽然是空枪,但也算死过一次,还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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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磨的不是她(VIP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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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她看着那个依然无动于衷的男人,嘴角牵起一抹讽刺的笑。

“3——”

司空泽野似乎再也不想多看白云裳一眼,背过身去,盯着阳光下那广阔无垠的海面。

手在身侧紧紧地握了拳,手背上青筋暴跳。

他就是要杀了她的,杀了她。

马仔故意数得很慢,每一声都拖得很长,他在等,等少爷阻止。

凭狼心说,他也希望白云裳死了好,这女人太容易Cāo控司空泽野的心……

一旦白云裳死了,少爷的心死了,以后恐怕再也爱不上别的女人,就不会经历这样的大喜大悲……

可是从另一方面说,马仔却希望司空泽野学会爱人。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拥有爱人,才不会孤独,生命才会完整。

“6——”

风轻轻地在庭院里吹着,一个同心结居然脱离了树杈,落下来,正好跌到司空泽野的脚前。他发怔地低下头,脑海中,倏然划过两人无数亲密无间相处的画面。

白云裳依偎在他怀里的,白云裳微笑着的,白云裳主动抱住他的一瞬间……

抑或是白云裳对他发怒、生气、责骂的所有,都变成了最珍贵的宝藏。

“10——”

身体猛地一动,他就要出声阻止。

来不及了,身后响起砰的枪声。

这一刻,就仿佛是某种生命真的已然流失——

【为了让你活得更长,我一定不能死。你这么柔弱,我得保护你。我要是死了,你怎么活得很长很长?】

【你死了,我才能活得长!】

【我也打算做个怕死的人了。】

他曾说过要保护她,却结果,是他结束了她的生命。

她让他变得怕死,想要活得更久,贪恋跟她在一起的每一分钟。

现在,却是他亲手割断了一切。

司空泽野的睫毛颤抖了一下,一大颗晶莹的水珠从眼里落下。

枪声打出的那一刻,白云裳就朝地上滑去——

头和身体,到处都痛,痛得灵魂根本承载不了这傀儡的躯体。

她倒在地上,鼻前是泥土的气息,还有花瓣腐烂的味道。

她仿佛闻到自己的身体也开始腐烂了一般,身体,阵阵地发颤,后怕起来……

身体,快速地被一双大手拉起来,是司空泽野!

可是白云裳却睁不开眼了,慢慢垂下眼睑。

司空泽野抱着她,紧紧地抱着她:

“云裳,云裳,云裳……”

她听到他在耳边叫她,声音却越来越远……

“少爷……”马仔站在一旁,手里拿着枪,“我……”

“滚!她要是死了,你们全都跟着去陪葬——”

意料之中的结果,马仔一点也不意外。跟在少爷身边多年,知道他是典型的“不见棺材不掉泪”。非得到了不可挽回的时候,才后悔!

“少爷,我放的是歪枪。”马仔脸色处惊不变,低声说,“也许是年纪大了,最近关节不好,一不小心打歪了。少爷,你看白小姐身上并没有枪伤……”

司空泽野仿佛这才从怔忡中惊醒,在白云裳身上快速检查了一下。

没有枪伤,但是其它大大小小的伤却一点也不少。

他眸子黯沉的,是他急疯了,变得是个完全没有理智的疯子……

一把将她抱起来,就往屋里走。

好在自从他中枪后,这别墅里就随时有医生来访。为了方便,都被安排在离这座别墅不远的酒店里下榻。

马仔打电话叫医生。

而司空泽野则坐在床边,目光紧紧地盯着白云裳。

她额头上的伤势很重,伤口还肿了起来……

头发纠结着伤口,他生怕发炎了,伸手轻轻把发丝捋开。

可是紧接着,他又嘲笑自己的温柔,他没有杀死这个女人,还把她救进来做什么!?他应该杀死她的!

其实在他的心里,白云裳其实已经死过一回了。

司空泽野从来不知道,如果白云裳“死”了,他的感受会是更痛更痛更痛,就仿佛自己死一千次一万次,都弥补不了他的杀害!

灵魂仿佛在刹那被掏空。

马仔说的不错,如果白云裳死了,他会后悔。

而且是后悔一辈子……

眼眸深谙而愤怒的,司空泽野狠狠地擭着她——这个女人杀不得,打不得,不管对她做了什么,那种反弹的伤害都会十倍奉还给他。因为在这场爱情的战役中,他动心,他输了。

“少爷,医生来了。”

司空泽野立即站起身,走开到一旁,给医生让出地方。

“我要看到她活着,出了任何意外,你们知道后果!”

马仔诧异地看着司空泽野,拿出一面纸巾递过去,示意眼睛。

司空泽野皱眉一擦,居然发现有湿痕!司空泽野一擦,居然发现有湿痕!

他当然不知道他流泪了,更不知道,他现在的眼眶红得像泛血一样。

司空泽野冷了冷眸,走进卫生间洗一把脸,甚至连头发都洗湿了,才终于显得冷静一点。

白云裳头上的伤,身上的伤,看起来虽然狰狞,其实都是皮外伤,不严重的。

听到医生说全是皮肉伤,没有大碍,更不会有性命之忧时——

司空泽野心口抽痛的感觉终于缓了很多。

而一旦紧张感消失,体内的恶魔又出现了!

转身,大力摔了房门走到楼下喝酒。

酒一杯又一杯的下肚,他的头昏昏沉沉,开始思索,他是否错了?

把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囚禁在身边,折磨的不是她,而是自己!

放过她,何尝不是放过自己?!

让她滚吧,她喜欢哪个男人,就跟哪个男人走。让她跟那个莫流原双宿双飞……

眼睛通红着,他喝再多的酒,脑子却清醒无比,一丝都不醉。

马仔和保镖候在远处,不敢打扰,亦不敢靠近。

忽然,司空泽野似乎是做出了决定,站起身——

“少爷,你说……你要放白小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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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受够了(VIP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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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仔以为自己听错了,也是再问一边。

司空泽野冷声应道:“把她扔出去,让她滚,越远越好!”

“……”

“还站在这里做什么?”

“少爷你的意思是现在?”

一个酒杯摔碎在地,司空泽野怒容道:“你的确是老了,不但关节有问题,连脑子也开始老得糊涂!”

马仔再不敢多声,这个伴君如伴虎的主人。

转身,他就要带佣人去把白云裳处理掉,几个医生正好走下来。

打头的医生眼色略微复杂,就要往司空泽野那边走去,被马仔拦住:“少爷现在脾气不好,正在怒火当口,有什么事跟我说。”

医生把手扩在马仔耳边,说了点什么。

马仔略微诧异,沉吟片刻:“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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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裳觉得疼,好疼啊。

在梦里,她都能感觉那种疼,是从四肢百骸散发出来的。

“云裳……”

“云裳……”

“白小姐……”

好多的声音在叫她,悲伤的,想念的,凌厉的,可怕的……

各种各样的声音,全来自不同的人。白云裳睁开眼,一会儿看见莫流原,看见林雪心,看见司空泽野,一会又是司空皓然……

她还看到了白飞飞,李英豪,张妈,马仔,赫管家……

好多好多的人,就像是电影谢幕一般,全都聚集在一起,用一种空洞哀伤的目光注视着她。

他们的手里全都拿着鲜花。

鲜花,为什么是鲜花?

就算是在梦里,白云裳也有奇怪的意识……

都是白色的雏菊啊,她这是死了吗?

白云裳左右一看,果然发现自己躺在精致雕艺的白色棺木里,她的身体开始阵阵发出冷汗。

她不能死,她还不想死!这是梦,她怎么会死?

她要醒来啊,可是却怎么也睁不开眼。

“云裳,你感觉如何?”迷迷糊糊,她听到一个天籁的嗓音从远处传来。

她下意识想要抓住那声音,滚烫的手心抓住了一只手腕:“救…我……”

“云裳,你做噩梦?云裳,醒醒,醒醒……”

“救我…救我…………”

是谁?谁能够救救她呢,她真的不想死……

白云裳没有醒来,却是又沉入昏沉之中,在一片混沌的黑暗中,她游离了很久很久,掉进了过往的回忆中……

其实距离她昏过去,只过去了三个小时而已。

白云裳醒来时,听到有水声,一块温温的毛巾正在擦拭着她的身体。

她下意识伸了下手,一只大掌很快摁住她:“别乱动,你在挂药水。”

是司空泽野的声音,低沉的,温柔的……

白云裳睁开眼,对上一双深邃的眼眸,那眼眸内的光芒也是温柔的,尤其的温柔和深情。

她以为自己看错了,眼睛眨了两下。

司空泽野把毛巾放回脸盆里,拧干了,又继续给她擦……

白云裳这才发现自己只真空穿着一条白色的睡裙。

裙子半掀着,他毛巾探进去,左左右右上上下下,很细致的擦。

她身体上有多处擦伤,所以要小心地避开了伤口。

白云裳以为这是梦,可是他的每一个动作又那么的真实。

如果这是真实,那在庭院里发生的才是梦?一个可怕的噩梦。

梦里,司空泽野举起手枪,亲手要杀她,第一次没杀成,第二次他也没有阻止。

子弹打了过来,她明明不害怕,却还是晕过去了。

“你刚刚做噩梦了?”司空泽野问,“受惊了?”

“……”

“饿不饿,渴不渴?”他低低沉沉的嗓音又问。

白云裳睁大了眼看着他,目光呆滞的,他就亲自站起身,接了水过来,递给她。她也是只茫然地看着他,一动不动的。

司空泽野半托起她的身体,要喂水给她喝。

白云裳是很渴,很渴很渴,接触到水杯,就不自觉地喝下很多。

一杯水都喝完了,他问:“还要不要?”

白云裳没说话。

他将杯子挫到一旁,就拿起内线打电话,让马仔准备吃的上来。

看着那个背对着他打电话嘱咐要少放姜,少放辣的身影,白云裳还是呆滞的,脑子却时隐时现地疼着。她伸手摸了下头,发现额头缠着纱布。

她空白的脑袋开始想起——司空泽野抓着她的头一下一下用力地砸在墙壁上的画面。

那不是梦啊,不是!

“在想什么?”

愣神间,司空泽野又回来了,坐在原来的那张椅子上。大手拿起脸盆里的毛巾,意识到水有些凉了,他又添了些水,拉起白云裳的一只胳膊……

白云裳下意识就要抽开。

司空泽野微微蹩眉:“别乱动。”

“……”

“还有一点就擦完了。”

白云裳看着他,清清冷冷的声音说:“怎么,你改变主意,不杀我了吗?”

这句话一丢出来,房间里彻底陷入诡异的沉默。

司空泽野手里的动作没有停顿,继续给她擦,擦着擦着,他的手停下来,似乎是有什么情绪无法压抑,站起来,拿了根雪茄背对着站在落地窗前抽。

烟雾萦绕,他的背影是那么沉默,沉默得寞然。

白云裳拔掉手背上的针头,下床。

她的头很昏,所以走起路来,身体摇摇晃晃的。

头很疼,爆裂的疼,尤其是在脑海中横闯直撞的回忆,更是让她疼得想把脑袋敲碎才好。

下午的记忆,她想,这辈子是永远都不会忘记了。

永远……

她走到门口,手就要拧开把手。

司空泽野低沉的嗓音传来:“你想去哪?”

白云裳仿佛没听见,拧开门锁,朝外走去。

司空泽野低声说:“云裳,你还受着伤,最好别乱动。”

白云裳依然听不见般,赤着脚,茫然地朝前走。

她为什么没有死,她以为自己会死掉的。这样的生活,受够了受够了,真的是受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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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一种奢望(VIP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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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喜怒无常的男人前一刻可以想要杀了她,后一刻又对她是那样的体贴温柔……

他让她时刻都陷入一种迷惘的纠结之中。

为什么当他举着枪,要杀她的那一瞬,她会有心碎掉的感觉?

就连她亲口跟莫流原说分手,都没有如此心碎……

连到现在,那种心碎的痛楚还在缓缓蔓延着。

她痛得摁住xiōng口。

胳膊被一把拉住,司空泽野抬高声音:“我说的话你没听见?受伤了别乱走,有什么需要跟我说便是了。”

白云裳抽着手。

其实她根本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出来,为什么要朝前走,她现在要去哪,又能去哪。

她只是下意识想要逃离司空泽野,逃离下午的梦魇。一看到他,那些记忆碎片就会止不住地在她的脑海中重演。

司空泽野紧紧地攥着她的胳膊,怎么也不让她逃脱……

她本来是很轻的挣扎,忽然变得大力起来。

她激动的,用力地抽着手,拳头也朝他的xiōng口打了过去……

她的拳头不重,可是他xiōng上有伤,哪怕轻轻碰下都痛,更何况她这样一下下地打着。

司空泽野却并不阻止,任由她打着。

打了一会,白云裳累得喘气,拳头也疼了,啪,反手就是一个清脆的耳光声打过去。

正端着食物上来的保镖见到这一幕,和马仔一起愣住。

司空泽野高高大大的身子附着,脸色冰冷,神情捉摸不定……

马仔以为一场腥风血雨即将刮起,就要上去劝住——

司空泽野低声说:“打过瘾了?解气了没有?没解气再打。”

说着,还把脸凑过去了……

白云裳不客气,啪啪又是两个耳光摔去。

她打得很重,力道也很重,但是对司空泽野来说,根本不痛。倒是她的手被震得有些发麻的疼……

司空泽野捉住她的小手说:“打疼了?”

“……”

“解气了?”

“我要杀了你。”白云裳咬牙切齿地吼道。

她永远都不会原谅他的,她要杀了他,这个狼心一般yīn狠的男人。

她的恨那么浓,司空泽野可以清晰的感觉得到。

他的眸子一暗,对马仔吩咐道:“把那对鸳鸯枪拿来。”

所谓鸳鸯枪就是“黄金加特林”和“白金加特林”,因为是一对,又叫鸳鸯枪。马仔不知道司空泽野又要玩什么,主人的心思太过深沉,他跟随了这么多年,也仅仅是猜得到一半。

“少爷,别再闹出人命了。”

“你现在是越来越啰嗦了!”

两把枪拿来,司空泽野当着白云裳的面,将“黄金加特林”里的子弹拿出来,放进“白家加特林”里。

原本里面就有一颗子弹,当时说好,那颗子弹是可以要他命的。

他现在又给了一颗,当然,这颗子弹也是给白云裳要他命的。

把枪递给白云裳——

白云裳不懂他什么意思,冷冷地盯着他,以为他要故伎重演,又要一次她的命。

看到她眼里升起来的防卫和恐惧,司空泽野安慰道:“我不会再杀你了。”

“……”

“反之,你可以杀我。”

“拿着它,你就有两次机会要我的命,”司空泽野强行地把枪塞在她的手里,“记住了,你有杀我的权利,也只有你才能杀得了我。”

“……”

“马仔,听懂了?”

马仔点点头:“是。”

如果哪一天,司空泽野死在这把枪下,不是白云裳的错。因为是他给她的权利。

忽然一把枪就顶在司空泽野的xiōng口。

白云裳用枪口指着他,目光里一片无穷无尽漫开的恨意:“你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你?”

这个该死的男人,知道她不敢杀人,就这样的戏弄她,是不是?

“没有,你当然敢杀我,”司空泽野勾了勾唇,那笑容却是那么的心碎,“你已经杀死了我好多次了,云裳……”

“我现在就杀了你!”

“如果你下得了手,就动手吧。”

她为什么下不了手?他都对她下狠手了!她虽然现在没死,但其实已经被他杀死两次了!

白云裳紧紧地抿着唇,面孔苍白着,手指用力地握着枪。

肩膀,却克制不住地轻轻颤抖……

她下不了手,她不敢杀人,为什么她要这么胆小?

杀了这个魔鬼,再自杀,有什么好怕的,一了百了啊。为什么她从小就不是个勇敢、坚强的个性,为什么她会贪生怕死呢?

“云裳,你舍不得杀我。”司空泽野眼中的苍凉少一些,温柔多了一些。

“……”

“告诉我,你对我是有些感情的……”他努力想要忘掉那肮脏的画面,“你跟他只是生理需求的慰藉!”

“……”

“云裳,我给你机会对我解释,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信你!”

白云裳觉得很好笑。

她根本就没有跟司空皓然发生关系!她需要他的信任的时候,他没有,现在到了这种地步了,他就算信不信她,还有意义么?

她的身体还在,心却死了……

换做任何人打出那一枪——如果是司空皓然,她可能没半点感觉的。

为什么轮到司空泽野,她就会觉得比死了还难受,连活着都觉得需要勇气了……

在继续呆在这个魔鬼身边,还不如去死,她反正也不想活了。

“对,我跟他只是生理需求的慰藉。”

司空泽野眸子一亮,转瞬间,又黯淡了——

白云裳下句话说:“我跟你,也同样只有生理需求的慰藉。”

“……”

下巴被用力捏住,司空泽野俯身下来,就用力吻住她。

已经好久没有吻她,好久没有把她抱在怀里了……

她不在的这段时间,就算是想念她的气味,都是一种奢望——

他不愿意呆在医院里养病,执意要回到这里来,就是因为这个家里到处有她的气味,尤其是他们的卧室,他们的大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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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跳动的心脏(VIP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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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闻到那种味道,他才会安心踏实些。

本来司空泽野爱干净,家里的卫生每天都要收拾,床单至少三天一换。

可是这次破天荒,半个月都没有换一次床单,并且连地都不让扫……

平时不让外人进去,医生进去前,都是全身消毒过,身上没有异味的,连给司空泽野注射的药水,也必须是没有味道的。

他不喜欢任何一种异味冲淡了她的气味……

可是他这样保护着,每一天,关于白云裳的味道还是在少。

每天都淡一点,淡一点,就仿佛她离他越来越远,再也找不回来了!

现在重新把她用劲怀里,肆意地品尝她的滋味,感觉真的很好……

可想而知,这个久别重逢的吻,就仿佛干涸的田野遭逢甘露,会有多饥渴和疯狂——

司空泽野将白云裳箍在怀中,紧迫地吻着她,一刻也不停地吻着她,丝毫不让她喘息地吻着她……

他的吻火辣而狂热。

空气中,可以清晰地听到他咀嚼的声音。

马仔和几个保镖早就识趣地别开脸。

以前跟着少爷,不是没见过他跟女人亲热,就连XO的现场版直播也是较为正常的。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司空泽野每次跟白云裳亲热,会尤其的肉麻,哪怕是亲嘴都能比欢爱还要纠缠和惊心动魄……

突如其来的吻让白云裳惊呆了,惊得忘掉反抗。

硬硬的枪还麻木的抓在手里,却不知道手什么时候落下去,垂在了身侧。

她脑子本来就是昏掉的,一时间身体缺氧,什么都想不起来。

只是被他这无止境的不断索吻逼得身体往后退。

她往后退他就往前追,手还搂着她的腰,吻也不肯断。

白云裳被退得贴到墙上——

后背上伤痕抵到冰冷的墙壁上,传来一阵刺痛,猛地惊醒过来——

脑海中,瞬间闪过她被拖着在地上一路走动的情形……

她还真是贱啊,好了伤疤就忘了痛。难道她又要回到原点,被他的疼爱软化,再接受他新一波的暴戾?

如此的周而复始?

白云裳躲不开他的吻和热情,只要他想要,她就躲不开。

颤抖闭上眼,他还在吻着她,但她拿枪的手,缓缓有了力道,抬起来——

她指的不是司空泽野,而是自己的额头。

她没有勇气杀了掉司空泽野,但并不代表她没有勇气自杀。

她应该谢谢司空泽野,让她不怕那么死,让她再也不想活着了……

因为不管她怎么努力地活着,没有幸福可言。

她认输了,认命了。

马仔和保镖因为非礼勿视,是别开脸的,此时都没有看到白云裳的动作,而司空泽野只顾着疯狂地吻她……

白云裳忽然心里发出冷笑。

如果她嘣出这枪,血射他一脸,就死在他怀里,一定会成为他的噩梦。

就算她死了,也不放过他,让活着他以后在午夜梦回里吓得惊醒!

白云裳为自己的“心狠手辣”吓得背脊发毛——原来她这么狠,但这都是他逼的。

手指冰冷地摁下,居然没反应。

空枪?不可能,她刚刚亲眼看司空泽野放进去的子弹……

白云裳手心背脊全是冷汗,脑袋也发木的,鼓起勇气,再用力摁了两下,还是没反应。

司空泽野这时发现到不对劲,放开她,粘稠的银线带出来,两人的双唇都是肿胀而殷红的。

看到她此时的动作,司空泽野原本是迷离温存的目光,立即骤然大变——

枪被一把夺过来,白云裳的领子整个都被提起。

“你想做什么?”自杀?

“你给了我一把做了手脚的枪!”白云裳扯起嘴角一笑。

难怪他敢把枪给她,还说他的命是她的,原来他根本就给了她一把不能用的枪!

她就知道啊,他怎么会把自己的命交到他手里?

“你想自杀?”他又用力地扯起她的衣服,“你不要命了?”

最怕死的她,有一天,居然敢自杀?

白云裳无畏地盯着他:“是啊,我不要命了。”

“……”

“其实我现在已经没有命了。”

“……”

“经历过一次死亡,才知道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她笑得很空灵,“我真的要谢谢你,是你让我知道,活着比死了痛苦千倍,万倍!”

她的话,就像一只大手死死地擭住了他的心。

他不敢相信,她要自杀,她不想活了……………………

“你不许死。”他低声说,“不许有这个念头,知不知道!?”

“否则?”白云裳继续空灵地笑:“我就是要死,就是有这个念头,你能怎么样我呢?”

人连死都不怕了,所有别的什么也都不怕了。

“……”

“你可以继续囚禁我,对我为所欲为,你可以一天24小时派人不停地看着我,那又怎么样呢?”白云裳轻松的口气说,“我想死,你以为你阻得了我?”

真的是很轻松,想到自己死了可以解脱这痛苦,就从未有过的轻松。

她的话,真是让司空泽野恨不得掐死她——

“云裳,我爱你。”司空泽野用恨不得掐死她的口吻说!

白云裳愣住,马仔也愣住。

“你永远也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表达着爱意,却是凶猛而受伤的神情,他的声音里有一种低吼的成分。

他本来是要放过她的,可是在这关头,老天给了他一个转机——

她怀孕了。

毫无疑问白云裳只能怀着他的孩子。

如果让白云裳离开,他不知道他接下来的生活会是如何。一个孩子点燃了他对新生活的渴望。

他还是没有办法放过她,就算是折磨和痛苦,也要拉着她一起!

好不容易怀着他的孩子,她却想死。

抓起她的手,放在xiōng口——

手指下,是他跳动的心脏,剧烈的。

她可以隔着衣裳摸到他的伤口的绷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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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看医生啊(VIP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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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裳发愣的表情慢慢变了,他在说什么,她一定听错了,他说他爱她?

“我做的这一切,都是因为爱你……”

爱她所以囚禁她,虐待她,肆无忌惮的伤害她,甚至差点把她杀死?

这根本不是爱……

“你爱我吗?那我真是太同情你了。”白云裳笑着,伸出手抚摸了一下他的脸,有种轻佻的意味,“你这种男人,别说我爱你了,恨不得将你五马分尸。”

“……我爱你。”他略微绝望的,又说了一次。

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对一个女人说出爱,更没想过,他想用这可怜的爱去挽留她……

他垂首,又要去吻她。

除了用行动,他不知道该怎样表达了。他的语言是匮乏的,他从来就不是个情话高手!

白云裳的脸及时别开,他的吻留在她的脸颊上。

如果不是她还怀着孩子,他早就把她丢到床上,狠狠地用行为告诉她,他有多爱,多爱……

司空泽野炙热地吻着她的颈子,低喃:“活着,我可以给你一份最美好的未来。”

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白云裳无动于衷地任由他吻着。

她想活着的时候他想她死,她现在想死了,他又求着她要活下来?

用力地推开他的身体,白云裳忽略心底的柔软,无视他表情里的痛——

那些都是假的!他装的!

司空泽野最会演苦情戏了!

“你死了,就不怕你的莫少爷会伤心?”司空泽野嗓音暗痛,拿出最后的杀手锏。

白云裳的表情骤然变了下。

莫流原还在医院里,不知道情况如何,还有林雪心……如果她死了……

看到白云裳的犹豫,司空泽野俊朗的面孔绷紧!

她不怕他会伤心,但怕莫流原伤心。

“如果你敢死,我就让白家和莫流原一起给你陪葬!”手指紧紧地掐着白云裳的下巴,他的眼深洞而一望无底,是她如何也望不穿的痛,“你知道,我说到做到。”

“无耻!”白云裳骂道。

这个男人真的是无耻,很无耻!

只要能让她不死,他再无耻都无所谓……

司空泽野如此疯狂的,他再也不想尝试白云裳“死去”的痛:“告诉我,你还想不想寻死?”

“……”

“回答我——”

白云裳不是想寻死,是被他逼到不得不死。而现在,连死他都不偿她所愿……

只要她死了,白家和莫流原都会一起遭受到牵连!她知道这两点是她的软肋,所以就这样要挟她!

“说话!”

带着仇视的目光,白云裳摇了摇头。

“很好。”司空泽野的表情终于有一丝松懈。他既恨莫流原的存在能成为白云裳的威胁,又高兴有这样一张王牌可以牵制她。

他的爱已经是多么的卑微?!

司空泽野忽然伸手——

白云裳下意识就闭上眼。

手轻轻地将她额迹上的头发朝一旁拨开。方才他吻得太狂乱,导致散了的头发又挤在伤口的绷带里了……

司空泽野低声说:“你闭着眼做什么,我不会再打你了。”

“……”

“云裳,你不必再怕我。”

此时的云裳也没什么好怕的了。死亡经历过了,这条命根本是捡回来的!

忽然身体一轻,白云裳被打横抱起来。

他抱着她往回走,冰冷的口吻说:“生着病不准再乱跑。”

对这个女人,只能用软硬兼施的方式才可以……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白云裳终于忍不住出声。

就算是记起了天台里发生的事,一口咬定她和司空皓然有不贞洁的关系,也不至于对她这样。这个男人没有心,他真的残忍,好残忍——

司空泽野暗了暗眸,又想起那碟片来。

“过去的事,都不提了。”为了她,他会用力忘掉,“从现在起,你把身体养好了。”

“你是不是有人格分裂症?”

“以前没有,不过被你折磨得恐怕以后就有了……”

“你这个神经病,你去看医生啊!”

“医生说,唯一能让我的病好起来的方法——就是得到你的爱!”

“那你完了,你一直要是个神经病了,到老都是个神经病……”

……

身后,马仔:“……”

看着他们又能恢复骂架的状态,可算是好了。

两个都是性格极端的人,每次战争打起来,都是势均力敌、水火难融。这样的一对根本不适合在一起,可是偏偏少爷爱了,动情了……

枪是马仔让保镖动了手脚。这小两口谈恋爱什么都好,就是一吵架就动刀动枪的……

为了不闹出人命,他这个保镖以后恐怕还得兼当保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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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司空泽野让人把杂房腾出来,做育婴室。

其实这个水上别墅只是个休闲小筑,作为未来他们生活的地方实在是小了——空间不够。

司空泽野考虑搬家,试探过白云裳的意见,她觉得这里很好,风景优美,他担心新换地方,白云裳住不习惯。

更何况两人在这里已经培养了很多回忆。

不管是好的,坏的,他们呆了那么久,已经对这地方有了家的感觉。

白云裳躺在床上看书,一早就听到外面在搬东西,外加敲敲打打的声音。

她不知道司空泽野又在搞什么玩意,走出去,没有见到司空泽野,倒是见杂货房前堆叠着一些婴孩的东西:摇篮、婴儿床、玩具、小衣柜……

白云裳直觉不对,这才想起一个关键——

她生了病,明显被医生检查过,体内的药效还在,要过半个月的时限,才会消失。

司空泽野这是误会她怀孕了?

她走到杂房里去看,果然装修工正在修改这间房子的布局,马仔和两个保镖在一旁监督。

见白云裳来了,马仔走来劝道:“白小姐,你还生着病,最好多在床上休息,不要乱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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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生不能,求死不得(VIP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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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在涂油漆,刺鼻味很大,司空泽野出门前吩咐马仔不要让白云裳靠近。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呢?”她故作不解问。

“在修改婴儿房。”

“为什么要修改婴儿房?”

“白小姐,你难道还不知道——你已经身怀有孕了?”

果然。

白云裳的眸子一闪:“那恐怕让你们白费心思了,我并没有打算留下这个孩子。”

马仔脸色一变:“白小姐,你是个聪明人,什么话不该讲,什么事不该做,你应该清楚。”

“我还偏偏不知道,劳烦你告诉我,什么话不该讲,什么事不该做?”

“白小姐,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不想让你吃到更多苦头。”

“我就是不要这个孩子呢?”不是不要,是她根本就没有。

“如果白小姐打掉这个孩子,毫无疑问,少爷会处理你。”

“……”

马仔想:虽然后来少爷打消杀白云裳的想法,只是让他把她送走。

但那是气话——

以司空泽野的性格,怎么会舍得对白云裳放手?一定是前脚送走,后脚就全世界找人了,最后又是他和那些手下无辜受牵连。

司空泽野现在为了这个孩子,把气都压下去了,两人能够这样和平共处不是很好?

这时候,如果白云裳要打掉孩子,必然又是一番新的波折。

所以,马仔必须用严厉的后果来吓退白云裳,杜绝她打掉孩子的想法。

“白小姐,事实上昨天你差点……”马仔故意停顿了下,“是我打偏了枪,才留下你的命。如果不是你怀了孕,恐怕现在……”

原来如此,司空泽野对她的态度180°大转弯,是因为孩子!

是啊,他一直都想要孩子,现在终于以为她有了孩子

“白小姐,我留下你的命,不是让你再自寻死路死一次的。”

白云裳沉默了。她知道那一枪马仔根本就是往空气中放的,因为她身上没一点伤。

尽管她讨厌司空泽野,讨厌他身边的这个狗腿金钩手,可是他救了她一命,这是不争的事实。

“你救了我,这很谢谢你,”白云裳傲慢的气息消失了,“如果我还能活着,这个情,日后我一定报。”

“白小姐,你能活着,活得健康了,就是对我最大的报答了。”

“为什么?”

“我的命是少爷的,而少爷的命是你的,唯有你活得长久了,我才能活得久,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司空泽野的命是她的?白云裳简直听到了全天下最好笑的笑话。

“少爷很爱你。”

“这就是他表达爱意的方式?”白云裳指着自己的额头。

“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少爷很担心你,日夜思念你。”

他是每天担心她在外面给他是否戴了绿帽子,日夜想着要怎么把她抓回来惩罚她吧!

“我在少爷身边这么多年了,还从未见他对哪个女人动过心……”

白云裳打断道:“停,你不需要对我说这些,我不想听。”

是司空泽野让她说的吧?

马仔淡声说:“我知道你不相信少爷,我是少爷身边的人,你自然也不相信我。”

“你知道就好。”

“你信不信是你的事,至于我……要把我该说的告诉你。”

“……”

马仔又说:“白小姐,从这个门里走出去后,他们,你,我,全都没有听到这场谈话。从今以后,你也再不要动这些心思。”

白云裳咬住了嘴唇。

“你应该感谢这个孩子,他来得正是时候。”

白云裳明白,她现在能活着都是拜这个“莫须有”的孩子。

真是巧打巧撞,这假怀孕的药居然救了她两次!

可是她现在没有孩子,要到哪里去弄来这个孩子?

“如果我肚子里没有这个孩子……”

“你会死。”

“我不怕死。”

“那当然……你死了不打紧,还会连累白家,连累莫少爷,我想这是白小姐不愿看到的。”

该死——!

“我肚子里真的没有孩子……我吃了一种假怀孕的药,其实……”

“白小姐,我的意思这么明显了,你还听不懂吗?”马仔当然不相信白云裳的话,以为她又在玩花样,严厉警告道,“少爷要你和这个孩子,他说有,就必须有!否则死路一条。”

白云裳已经领教过司空泽野的暴怒了。

因为这个孩子,他才从一个暴君,变成一个绅士……

他有多喜欢孩子,从上次的避孕药事件,她就了解到了。

一知道她有孩子,就立即让人布置了这房子,他真的很期待这个孩子的降临……

如果她跑去告诉司空泽野,她是假怀孕,根本就没有孩子,就算她不是故意骗他,他也会把账算在她头上,将怒气波及开来……

不用想象,白云裳已经猜到了会是怎样的后果。

为什么她没有被那一枪打死,反而事情演变到这样的局面?

她到底要想什么方法,才能让孩子“消失”,又不让司空泽野怪罪于她?

*******小说阅读网☆☆蔷薇六少爷☆☆总裁的3嫁娇妻******

相安无事地过了几天。

表面上风平浪静,好像一切都回到了平和的时候,好像这些天来的事全都没有发生过。

有司空泽野在的地方,必然对白云裳呵护之至。

但她的态度却总是冷冷清清的,对他任何的好无动于衷,毫不领情。

1是白云裳不会傻到好了伤疤忘了痛,2是她想要惹毛司空泽野,让他什么时候受不了打她一顿,她就“流产”了……

到时候是他弄死的孩子,不是她,责任就不会追究到她的身上了。

但她又不敢惹毛得太过分,这头野兽一旦真怒气来,又对白家和莫流原下手……

白云裳觉得自己真是被他逼到了两难的境地。

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又是晚餐时间,满满一桌子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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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果在哪里买的(VIP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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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但是根据白云裳最爱的口味做的,还全都是“孕妇”可以吃的。

这些天白云裳吃饭的情绪很差,总是恹恹的,吃得很少。

为了让她多吃些,司空泽野特地请了手艺高超的大厨,做出来的菜色香味俱全。

但这已经是换掉的第四个厨子了。

在白云裳动筷以前,司空泽野先品尝了几样,确定味道过关,才亲自给白云裳盛了些。

明明是很好吃的菜,白云裳却依然恹恹的,没有胃口的样子。

司空泽野微微扬眉:“怎么,这菜还不合你胃口?”

“……”

“把厨师叫过来。”

马仔立即把厨师叫到跟前。

司空泽野靠在椅背上,脸色威严:“我记得我吩咐过,要拿出最好的水平。”

“先生,这已经是我拿出的最好水平!我做的菜,就算是厌食者都会喜欢。”这是国际一流的厨师,拿过很多奖,所以性子傲,不得容忍别人批评自己。

保镖立即眼神示意:“少爷说不够水平,就是没有发挥到最好的水平。”

“那真是很抱歉,我能做到的水平就是这个程度。你们若是找得到比我水平更高的,请找那位……”身上的围裙和头上的厨师帽摘下来,用力地放在餐桌上,就要往外走。

两个保镖拦在他面前。

“麦德鲁大师,在来的路上,别忘了我们的交代。”

他们交代过主人性子殷勤暴戾,在主人面前,千万要收起他那副傲慢的脾气。

可脾气都是天生的,麦德鲁虽然是厨师,不代表他的能力被质疑时,还能按捺得住性子。

更何况,他一直都是受到夸奖和荣誉的。

“这份职位我不干了。”他从皮包里拿出一张卡,一甩。

他退休以前是在英国皇室里做御厨的,如果不是出300万欧元的月薪聘请,他才不会屈尊降贵来这里做个小厨师——

卡飞出去,正好司空泽野脚前。

他的眸子一暗,大为不悦。

两个保镖立即从口袋里拿出手枪!

麦德鲁的脸色不变:“你们想做什么?”

司空泽野凉声吩咐:“去外面收拾,别把我新铺的地毯弄脏了。”

考虑到白云裳很懒,经常喜欢不穿鞋赤脚到处走。尤其是她练了芭蕾舞后,软鞋在客厅的瓷地上走来走去……夏天屋内开冷气,只一下地板都是冰冷的。

他特地找人弄了最好的地毯来,是兔毛的。

从来没听过在客厅里垫白色的兔毛地毯。

那多难收拾和打理,多容易弄脏?导致现在保镖和马仔一进屋必然脱鞋,而且还全身上下检查干不干净,有脚气的杜绝进室内。

“我是麦德鲁*安德森*霍尔先生,你们谁敢动我!”麦德鲁大师挣扎着,眼见着就要被拖出去了——

白云裳眉头一动,诧异地看了眼那个厨师,对司空泽野说:“味道很不错,以后就留用他吧。”

“是么?”司空泽野不相信问,“味道不错,为什么没胃口?”

“我没胃口,跟味道无关,你就是再换100个厨师,也还是一样的。”

她怎么能没胃口?以前她就吃得少,瘦不伶仃,现在身怀有孕,不多吃点,营养怎么跟得上?

马仔立即说:“少爷,孕妇的胃口都不太好。”

司空泽野烦躁说:“难道就任由她胃口这样不好?”

“我认为是没有找对方法,虽然这些菜都是白小姐爱吃的,但不代表是她现在爱吃的。”

“解决方法!”

“以后每天做菜前,让麦德鲁大师先跟白小姐做一次沟通,包括当天的味道偏好都由白小姐决定,状态会改善很多。”

司空泽野看一眼麦德鲁:“好,从今天起,你就留在这里照顾她的饮食。记住了,若有半点疏忽,你担待不起后果。”

“先生,这份职业我不想干了!”

“死或者做菜,你只有一种选择。”

“……”

“你能不能偶尔收敛点?吃个东西,也想搞出人命……”白云裳低声说,“你请的这么多厨师里,就这个做的菜最好。你说人家失了水准,不高兴也正常。”

这确实是实话。

“是你有错在先,反倒质问别人?”

司空泽野点头:“好,我的错,那吃饭?”

保镖诧异,主人会认错?他一直以来就是个固执的不管对错,只有自己的判断才是道理的人。

马仔也发现了,这些天不管白云裳怎么咄咄逼人,司空泽野都步步退让,不跟她发生争执。

吃完饭,白云裳坐在沙发边吃水果。

司空泽野给她削了的,她不吃,偏偏自己拿了水果洗了啃。

吃到一半,看到有个虫洞,下意识惊了下,苹果落到地上。

“怎么了?”司空泽野捡起那个苹果一看,发现虫洞,立即把马仔叫来。

“水果在哪里买的?”

“在惠民超市。”

“惠民,分属哪个集团的?”

马仔拿起智能手机出来,上网查了下资料,立即回答道:“属于天翼旗下的,也就是贺家。”

“从今天起,所有惠民的连锁超市,我都不想再看到营业。”

“……是。”

“天翼的所有股份,抛。”

“好的。”

这就是司空泽野觉得对她好的方式?

白云裳忍不住说:“你是否太大惊小怪了。”

“这个苹果吓到你了,”他皱起眉头,“孕妇不能多受惊吓,给他们一点小小的教训。这已经是最轻的了。”

“小小的教训?”

“你觉得不妥?”

“你不要再滥用你的权利毁灭别人的人生了……”如果天翼知道他们公司辛苦几十年创建出的心血,就因为一个虫洞的苹果毁于一夕,会不会哭?

白云裳起身,似乎再也受不了这个野蛮人,朝外面走去。

“你去哪?”司空泽野威严的声音问。

白云裳不答,两个保镖就过来拦了她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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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发怎么不吹干(VIP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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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果不满意,我可以收回我方才的处决。如何?”

白云裳站住脚步,微微嘲讽的口吻说:“你应该这么做的。”

“你说如何便如何。”

“我想出去透透气。”

“外面闷热的,你想喂蚊子?”

“我想看星星!”白云裳随便掰了个理由,也比坐在这里跟他大眼瞪小眼得好。

司空泽野沉默了下:“你原来喜欢看星星?”

“……”

“去吧。”他示意保镖让开了。

白云裳走出去,离开了空调房,果然,在门口就一股热气扑来。

夏日的夜晚虽然凉爽很多,但依然带着很重的热气。

尤其是别墅在海边,海边的蚊虫很大只,咬起人来特别毒。

还有小蠓虫——能携带22种与人畜有关的病毒。比蚊子个头小,夏秋季节,成群飞舞在海边、树林、草坪等潮湿的地方。蠓虫比蚊子更凶,一般蚊子每次会叮咬一两口,而蠓一次就会叮咬八到十口,专爱攻击人裸露的小腿。

伤口比被蚊子叮咬更难愈合,是大片的风团,消散后还可能有短暂的色素沉着。如果抓破了,有继发感染危险。

白云裳第一天被咬了两个,司空泽野心疼的,当晚给她抹了好多的炉甘石洗剂,又让医生给她打了消炎针,还洗了草药澡。

第二天,司空泽野还专门让保镖买了药在草丛里到处洒,驱虫的。

虽然药很有作用,但这毕竟是海边,只能抑制,不能全灭……

司空泽野一般情况下,都让白云裳少出门。

白云裳觉得他简直是大惊小怪——

对她狠起来,恨不得拿掉她的命,好起来,被蚊虫叮一下都好像是要了他的命!

现在,白云裳才刚走到庭院里的大摇床上坐下,司空泽野和马仔就跟着出来了,马仔手提提着全套的餐具,身后跟着两个保镖,一个搬着一个立式的电风扇,另一个拿着几碟驱虫的熏香,在摇床附近点着。

熏香是花香的味道,点得多,很快,整个院子里都弥漫着一股香气。

香气不浓烈,而且是白云裳喜欢闻的味道……

摇床的位置明明够大,司空泽野非得坐在她身边,抱着她一起。

白云裳每次挣,他就训她:“别乱动。”

“热!”

“电风扇开着的。”

大电风扇对着开的,但司空泽野把大部分的风挡了,怕白云裳直接对着吹,头会不舒服。

而两个保镖还拿了蒲扇,在旁边慢慢地打着。

这种生活,绝对媲美帝王的享受……

以前这样享受的是司空泽野,现在,他把权利都让给白云裳了。

天越来越暗,天际开始亮起星星。

从开始的零星慢慢扩散到一大片,这个天际像是镶了无数颗的钻石。

海面倒映着那星光,像是有两面星辰闪耀的天空。

司空泽野放倒白云裳的身体,让她枕在自己的腿上,喂她吃切好的水果。

白云裳拒绝了几次,他都态度强硬,没法只得乖乖躺着,乖乖吃着,看着星际。

今晚的星星很多,尤其是在这样的环境和视野中……

看着看着,目光就不自觉扫到那个男人脸上。

他拿着本书在看,下巴坚毅的,面孔在灯光的yīn影中是英伦的帅气。

长长的睫毛,高挺的鼻梁,薄情冷酷的唇轻抿……

他的轮廓,有一种油画喷抹的质感,充满了上个世界外国皇室的奢华。

忽然司空泽野的目光垂落,跟她的对了个正着。

“怎么,我比星星还好看?”

“……”

“你现在是越来越喜欢对我白眼了。”

白云裳索性又白眼了一个。

司空泽野笑起来,捏了捏她的下巴:“无妨,白眼也还是这么漂亮。”

“……”

第二天,司空泽野叫来一批人,装修白云裳的的卧室。

他们在天顶上打了一扇天窗,窗口正好对着她的床……

司空泽野说:“你喜欢看星星,晚上可以一边看一边睡,每晚都可以看个够!”

从天窗上看,的确是可以看到漂亮闪烁的星星。

而清早起来,阳光从天窗里洒进来,在床上射出漂亮的方块形,睡在床上的她笼罩在金光里,就像公主一样甜美。

白云裳爱极了这扇天窗,让整个房子更多了一丝浪漫的气味……

说实话,司空泽野变得更体贴,更细心,更迎合她的需求。哪怕是她随口说的一句话,他都会记在心里,立刻照办……

眼见着时间一天天滑过,再过些天她体内的药效就消失了。

司空泽野太重视这个孩子,每过2天就会让医生来检查她的身体状况,孩子的健康情况。

如果不是白云裳执意不肯去医院,这会儿,估计要被拉去做B超了。

白云裳原本的计划是惹怒司空泽野,让他弄掉这个孩子。

可是现在他处处迁就她,维护她,把她当重点保护对象,除了上厕所全天都有人跟着。

并且自她回来后,他晚上都是睡沙发——

医生说怀孕前几个月不可以发生**。

司空泽野是个正常的男人,他怕跟她睡在一起,忍不住就兽心大发,伤害了她……

这种情况下,她根本发生不了任何意外,“流产”不了?!

又到了晚上,司空泽野从柜子里拿出毯子。

忽然一双小手从身后环住他的腰,不用回头,也可以从她身上的香味,柔软无骨的身子猜到是谁!

司空泽野的动作一僵。

这还是白云裳回来后,第一次主动靠近他。

“怎么了?”他拿起她的小手,想要回头。

白云裳却紧紧抱着他,不让他掰开自己的手,同时,脸贴在了他的背上。刚洗过澡,她的头发还没有擦干,湿湿的水滴浸透了他的衬衣。

那种温度,好像顺着肌肤滴到了他的心里……

他的嗓子低哑:“到底怎么了?头发怎么不吹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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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你一个问题(VIP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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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裳还是不说话,xiōng前的柔软似乎是无意识地蹭了蹭,更加贴紧了。

如果司空泽野没理解错——白云裳在勾引他!

他的心里开始升起一抹欣喜的期待,更低哑的嗓音问:“有什么话,说。”

“今晚睡床上,”她软声,顿了顿,又问,“好吗?”

已经很久没有听过她这么示软的声音了。

她态度的转变,虽然令司空泽野感到意外——不过,他可以解释为,白云裳有生理需求了。

这是正常的,人都有生理需求,不管男人还是女人都一样。

别说白云裳,他每天都想她想得发狂……

毕竟从白云裳离开后,他就再没有碰过她。本来就小别胜新婚,加上他对她的思念,他做梦都全是她……

现在她就在他面前,每天都穿着那纯白的睡裙在她面前晃。

一头饥饿到深度的狼,是用了多大的克制力,才能不吃掉这块眼前肉?

司空泽野终于掰开她的手,回过身,看到灯光下她微微有些酡红的面颊……

她很擅长勾引男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要勾引的对象是司空泽野,心里就没底。为了鼓起勇气,她喝了些酒……

司空泽野一眼就看出来了,皱起眉:“你喝酒了?”

“是啊。”

“孕妇别随便乱吃喝奇怪的东西。”

他既然知道她喝了酒,她就借酒装疯。

明明没有醉,又伸手抱住他的腰,整个人也贴上去,小脸埋在他xiōng膛上。

他的枪伤虽然还没痊愈,但因为这些天的配合,开始结痂了,在往好的趋势复原。所以只是痒,而不怎么疼了……

司空泽野觉得她的脸只是贴在那里,那种极力克制的痒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男性第一象征的胀痛。

将她抱起,小心地放在床上,他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发说:“把头发吹干。”

就要起身去拿吹风筒。

白云裳忽然挽着他的颈子,不然他走。

喝了点酒,看起来血色非常好。白里透红的,眼眸波光粼粼,像闪耀着世上最美的星辰。

“吻我。”她要求道。

司空泽野眸子幽暗的,怎么会受得住这样的诱惑?

低头,刚吻上她的唇,就被她掌握了主动权……

平时她连回应他的吻都很珍贵,每次都是他在拼命地吻,拼命地挑逗,她心情好的时候任由他吻,心情不好就推开他,咬他。

司空泽野还以为她不会接吻。

谁知道这个女人的吻技……

进行了长达两人接吻史上最漫长的一个吻,司空泽野用力喘息着,亲亲白云裳滴汗的额头:“你进步了。”

“是吗?”白云裳微微一笑,“那也是你这个老师教得好。”

“云裳……别闹…………”

司空泽野更用力喘息着,就要去拿掉女人的手。

她胆子真的很大,居然直接就握住了他那里……

白云裳不肯放手,还很有技巧地抚摸他,挑逗他,让他更有反应起来。

司空泽野的眼中倏然划过她跟司空皓然……的画面。

眼中的戾气出现,声音就变得威严了:“我再说一遍,别闹!”

“……”

手被用力地掰开,司空泽野冷冷地盯着她:“这么忍不住?”

“……”

“尝试过男人的滋味,就按耐不住寂寞了?”

白云裳本来就觉得勾引他这种事很臊,现在不但没成功,还被他呵斥一顿。

他看她那眼神,就跟她是一个荡妇一样。

白云裳的目光躲开,如果不是为了“弄掉”这个孩子……

司空泽野知道自己的口气重了,抓住她的下巴:“你现在怀着身孕,不能做这种剧烈的运动。”

白云裳沉默了一下:“我们……明年再要孩子如何?”

“你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如果……我肚子里没有那个孩子……”

“你想打掉她?”司空泽野听出了意思,“你不想要我们的孩子?”

“我没有怀孕,我吃了药才有孩子,我不想骗你,但是——你想做什么?”

忽然司空泽野从抽屉里拿出手枪:“你这个该死的女人,你不想要我的孩子。你想打掉他,我就让白家和莫流原全都去死!”

“砰——”似乎就有枪声响起,白云裳看到自己的衣服全都是血染开的一般……

………………

“云裳,云裳!”司空摇晃了一下白云裳的肩膀,“在想什么?”

白云裳回过神,脸上是惊惧可怕的神情。

如果她对司空泽野说出实情,他又不听她的解释,执意地实施他的暴虐行为呢?他已经这样好多次了,在她拼命想要解释的时候,他从来都不信她的半句话!

白云裳转过身,背对着他。

她不了解这个男人,而且是越接近越不了解,更不知道他的情绪。

她真的很怕走错一步,就惹怒他,发生不可未知的后果……

身体被温热的怀抱圈住,司空泽野也躺到床上,从身后抱着她说:“生气了?”

“……”

“为了我们的孩子,你就不能再忍忍。”他咬了咬她的耳朵,“以后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很多时间?她只还有三个来月的生命了啊。

“我问你一个问题……”

“问。”

“你为什么这么喜欢孩子?”

司空泽野暗眸,他喜欢孩子,当然是因为这孩子是唯一牵绊住白云裳的筹码。

恐怕他说出来,她就是拼死也不会生下这个孩子……

“我本身就喜欢孩子,”他回答道,“何况我年纪到了,你觉得我不应该有个孩子?”

“为什么非得是我的孩子不可?”

司空泽野勾唇一笑:“你长得这么漂亮。你我的结合,生下的孩子必定是最优秀的。”

原来如此……他要一个最优秀的女人配种,难怪别的女人他都不要了。

“那斯密斯琳达呢?”白云裳低声说,“她也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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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杀我(VIP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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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但漂亮,还是他的未婚妻。

司空泽野的气息又冷了冷。

一说到这个该死的女人,就想起那一连串的事。如果不是碍于斯密斯的背景,以及他们这么多年在一起的交情,他恐怕早就——

“你的美哪里及得上你的十分之一?”

白云裳诧异,在他眼里她有这么高的评价?她见过斯密斯琳达,那的确是个大美人。

“毋庸置疑,”司空泽野把她的身体完全扳过来,盯着她的脸,“你是这世界上最漂亮的。”

这一刻,白云裳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难受。

高兴的是,在司空泽野眼里,连斯密斯琳达都不配跟她相比。不管她是不是真的那么美,至少在他眼里,是认可的最美……

难过的是,他非得这么认定她,把她囚禁了,要她生孩子,对她这么有兴趣,这一切灾难的源头,都是从她的美丽开始吧?

如果她不这么美,或者美得平凡一些,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修长的手指抚摸着她皱起的眉。

司空泽野问:“皱着眉做什么,还有什么不开心的?”

“我还有一个问题。”

“问。”

白云裳的手,轻轻地抚摸到他的xiōng口,也许是因为紧张,她是毫无意识的动作,手指在他贴着纱布的xiōng口轻轻地划着圈……

他抓住她的手,看出她的紧张:“问吧,我不生气。”

“你那天,为什么要杀我?”

她关注他的神色,怕问错了话,他又开始发神经了。

她不知道什么是他的雷区,但她明白,能刺激得他失去理智的事,绝对不一般。

“你自己做的蠢事,还敢问我?”司空泽野语气虽然不客气,但是温和的。通过几天的说服,已经压下大半的怒气。

白云裳试探问:“天台上的事?”

“……”

“我不明白,我后来承认了……虽然承认得有些晚……我不是刻意的要隐瞒你……”白云裳坚持自己的立场,“并且,我认为我并没有做错。”

“继续。”

“换做任何一个想要自由的女人,处在我那样的立场,都会那么做。”

“我比自由重要?”司空泽野暗眸说,“为了自由,我就是死在你面前,你也无所谓。”

“你这么强壮怎么会死?”

“……”该死!他又想杀人了!

“何况我当时叫了医生上天台,有人发现你,你不会死的。”白云裳说,“比起我,医生对你不是更有用?”

“你叫的医生?”司空泽野刚冒出来的火,骤然熄灭。

“不然呢?你那些愚蠢的手下一直只会在楼下徘徊!”天台又少有人上去,等有清洁工去收被单时发现他,恐怕就要替他收尸了吧。

司空泽野最怨念的不是白云裳的离开,他知道她不爱他,也知道她一直响要逃走。

他气的是,在那种非常情况,她不顾他的死活离开。

在她眼里,原来她的自由比他的命还重要!

她可以对一个陌生人仁慈、心软,却唯独对他那么心狠手辣。

现在,听到白云裳的说辞,司空泽野不信:“你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我明天自会派人去医院查清楚。”

“随便你。”

“你找的是哪个护士?”他先问好口供,以免她又事后撒谎。

“胖胖的,大概1。55左右,嘴角边有颗很大的……媒婆痣。”

这么好辨认的特点,一说司空泽野立即有了印象。

当时他被获救后立即推进了手术室。

白云裳链子上的坠子,起初在他毫无意识的情况下,留在了天台。

是他醒来后,胖护士亲自把坠子拿来送还给他:【我见坠子上有血迹,而且就在你躺过的地方,想这应该是你的东西,不知道对你来说重不重要……】

司空泽野忽然抓住白云裳的下巴,在她没有防备之时,一个用力的吻亲过去。

原来她没有丢下他不顾,她还想他活着……

他现在已经卑微到不敢奢望她爱自己,只要她不恨他,他就很开心了。

白云裳被吻得有些莫名其妙,手背靠在唇上,擦了一下嘴上的口水:“你又发什么神经?”

“你救了我,奖励。”

“不是还没有派人去医院里检查么。”

“不必了,我相信你了。”

这么容易就相信她了?

白云裳怀疑地看着他,早能这么好谈,还至于搞到现在?他果然是个怪咖。

忽然白云裳的手腕被抬起来,司空泽野捋起她那跟手链子:“知道我为什么认定了是你?是它出卖了你,直到现在你还未发现?”

白云裳平时是个心细的人,但是在那慌张时刻,她哪里想得到这么多?

从天台后回去就发生了一系列的时间,等她发现坠子掉了,已经是好几天后了。

她怎么会知道坠子是在哪里掉的?

原来,在天台那里就掉了!

这么说,司空泽野一捉到她,就已经知道天台里的人是她。她对他说的话,他都知道是谎话。

可是白云裳更不明白了。

在她说谎的时候,他都没有大发脾气,为什么转眼又发了疯?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要杀我?”

司空泽野似乎很不想谈这个问题,眸子深邃了一下,尽管他拼命抑制着,她还是可以看出来,他眼底很痛——

他是个占有欲极强,大男子主义极强,又性格骄傲自负到了极致的男人。

白云裳的所作所为,简直将他差点摧毁了。

换做任何人,只要是其中一小点,都已经死无葬身之地。

可是他却为了白云裳选择隐忍,忘记——

“我现在还做不到把这种事拿来跟你谈。”他难忍说。还没完全忘干净!

“谈什么?”白云裳不解。

谈司空皓然的床技是不是真的比他好?男性象征真的比他厉害?她是喜欢司空皓然的触碰还是他的?!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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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饶了你(VIP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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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想到司空皓然看过她的**,他就嫉妒得发狂了!

好在这个孩子没有因为两人的荒唐而失掉……

白云裳满面困惑,漆黑的眼眸闪动着琉璃一般皎洁的光芒。

“什么时候你才可以跟我谈?”

“你听不懂?现在别跟我提这个问题。”

司空泽野没有将那光碟拿出来给白云裳看,她怎么会知道司空泽野生什么气?

一直以来,不是她不解释,而是她根本就搞不清,司空泽野的脾气是何由来……

起初以为是天台和她撒谎的事,现在确定不是。

谈话结束,算是两人近期最正常的一次交流,但是问题的根本还没有解决。

白云裳背对着他休息。

司空泽野的大掌,忽然无声息地就来到她的股沟处。

很轻易掀开睡裙,滑进她的底裤里……

“你做什么……”

“你不是想要么?”他的气息喷过去,吻住她的颈子。

司空皓然碰过的地方,每一个地方,他都想洗刷掉!

可惜他现在再想要她,都不能碰她……

司空泽野手指灵动,是那么熟悉她的身体,所以每一个动作和力道都掌握得刚刚好。

白云裳一开始其实只是单纯的勾引,并没有真有那种想要的心情。可是现在,三下两下就被他逗弄起情浴了。

白云裳微微皱眉,他不是说为了孩子再忍忍的么?

他果然还是忍不住吧……

xiōng前的柔软被覆住,隔着睡衣揉搓和爱抚。

司空泽野翻过她的身子来,吻住她双唇。

可是不管他在做什么的时候,动作都是小心而谨慎的,更不会将身体的重量压到她……

吻了20多分钟,白云裳在他的抚摸中颤栗,紧紧地抱着他,想要他……

而他,何尝不想要她?

但是不管白云裳怎么邀请,他都没有跨过最后一步。

满头大汗……

白云裳仅仅是在他手指的抚弄下就达到高、潮。

司空泽野拿了纸巾给她擦干净,又抽走她身下垫着的毛巾,起身走进洗手间。白云裳听到里面传来巨大水流的声音,大概猜得到,此时司空泽野在“降温”!

以她对司空泽野的了解,他**旺盛得可怕,精力也旺盛得可怕。

让他那么久不碰女人,而且在勾引中都无动于衷,已经是超乎她的想象。

她差点就要怀疑自己的魅力,怀疑他是不是对她失去了兴趣的……

可是他……居然……

他以为她真的想要,所以帮她满足需求,而他自己…………

他就真的那么喜欢那个孩子吗?

是啊,从种种的表现里,她都知道司空泽野是有多在乎那个孩子了。每个人都有他的底线和原则,白云裳就觉得,孩子是司空泽野不可触碰的一根底线。

避孕药事件,马仔的警告声,以及她亲口问到的结果……

手抚摸着腹部,白云裳若有所思地盯着头顶上的那面星空。

如果他喜欢孩子到了这种程度,会不会以后都为了孩子变好呢?会不会再也不打她不凶她不折磨她了……

为什么她冷漠的心,又在剧烈地动摇呢?

湿润的气息忽然朝她扑来,床重重一荡,司空泽野在她身边躺下。

英伦的格子衬衫,纽扣仔细地扣到最上一颗……

他以往都是打出大半的xiōng膛,狂野而狼性的。

最近几天他不但睡沙发,还不裸睡怪癖了,睡觉都会穿一件大衬衫。

白云裳知道,他是防止xiōng口上的伤被她偷看……以至于他洗澡会锁门,都不让她进去。

白云裳不知道这个男人在介意什么?她又不会笑话他,是他大男子主义严重,骄傲又逞强。

修长的手指勾着她的长发,她的头发已经干了,但还有点yīn湿……

司空泽野要拉她起来吹头发。

白云裳懒了,躺着就是不想动。

他低声警告:“以后再不吹干就躺下,我不会饶了你。”

“……”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嗯。”

难得今晚的她都这么柔顺,他心情很好,双臂圈起她,一起看着星空。

鼻前是他阳刚而男性的味道,他的温度带着烫烫的热度,却是她喜欢的。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分外的踏实,她所要的生活,一直都是平淡、踏实而舒缓的,就像一首轻灵的钢琴曲,偶尔还会带着小浪漫。

从她离开这里,到现在,算起来20多天了。

这是第一次两人相拥而眠。

白云裳好久没有睡得这么踏实过,没有做梦,一觉大天亮。

刚睁开眼,就看到晨曦中的男人,英俊分明的侧脸,密黑的睫毛垂着,在翻动手里的一本书,看得是极为认真。

白云裳是躺着的,于是看到下面的封面写着:【孕妇手册】

白云裳的目光一黯,陷入了某种深思中……

司空泽野是保持着看五分钟书,回头看一眼白云裳的频率。他自己也无意识的,好像过了一下,就想念了,于是就侧过头看一眼……

当他翻书页再侧头时就见白云裳乌溜溜的黑眼睛盯着他。

“醒了?”他问,她却仿佛没听见。

司空泽野合上书,垂下头去:“醒了么?”

白云裳才回神,一张放大版的俊脸就压在她面前,紧接着,就是一个缠绵至极的吻堵了她。她还没有刷牙,身体立即作出抗拒的反应。

两只手本来要去推,却被他抓住手腕,反在枕头上。

吻了一会,白云裳想都已经脏了他,就不反抗了……

两人一起挤在浴室里洗漱,所有的窗帘拉开着,光芒射进这个玻璃房间里,到处都充满了温暖的感觉。

恍惚间,白云裳好像回到了跟司空泽野相处最和谐的那段时候。

“今天想做什么?”司空泽野问。

知道她怀孕后,他工作又在家里。跟司空泽野在一起最受不了的一点就是,每天活动的范围都只在家里。

雅诗兰黛|香奈儿|兰蔻|IPHONE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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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花了很多心思(VIP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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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裳想不到可以做什么,她觉得她的生活越来越单一化。

“逛街。”只要能出去,做什么都好。

“你大着肚子,还想出去逛街?”司空泽野不能认同,“磕磕绊绊,出了问题谁来负责?”

她没大肚子……其实就算司空泽野知道她没大肚子也不会放她出去……

他要是能给她那么多自由,她也不会想着跑了。

“会不会做蛋糕?”他似乎是想到了重要的事情。

“学过,但实践的机会很少。”以前跟莫流原做过两次,他喜欢做这些东西。

白云裳不喜欢吃甜食,所以没有太多心思专研。

下了楼后,司空泽野把马仔叫来,让他准备全套的做蛋糕的工具……

“少爷,这可不行,你是长子,往年的生日都是回法国跟老爷一起过的。”马仔听了司空泽野的意思,连连劝阻道,“何况老爷提前来过电话,为了你的生日,他花了很多心思……”

“上流社会的交际和吃喝,不去也罢。”

“这恐怕是必不可少的礼仪,司空家族还从未打破过这个规矩。何况,那些名门贾贵可都等着给你庆贺生日……”

司空泽野陷在沙发椅上,他这一回法国,恐怕很难脱身。

斯密斯琳达回去后肯定告密,司空老爷已经知道了白云裳的存在,但暂时只把她当做他众多情人之一,并没有放在眼里,所以还没有做出行动。

本来婚约在即,他如果回了国,肯定会迫于家族压力,尽快跟斯密斯琳达完婚。

司空泽野支住额头:“就按照我说的办。”

“可是少爷,你知道这么一来,司空老爷一定……”

“还需要我重复第二遍?”司空泽野凌厉道,“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我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我知道了。”

马仔对身后的保镖交代了两句,风风火火就要去做准备,司空老爷不是那么好应付的,可惜司空泽野总喜欢把烫手山芋扔给他们这些手下。

刚走了几步,马仔发现楼梯口的白云裳:“白小姐?”

刚走了几步,马仔发现楼梯口的白云裳:“白小姐?”

白云裳点点头,往客厅那边走去。

原来他要过生日了,那他要她做蛋糕,该不会是……?

司空泽野坐在沙发上,又穿着她送的那件衬衣,修长的双腿交叠,手靠在沙发靠背上,很威严的王者风范。

其实他的年纪看上去,也就27、8,但是身上的MAN气息,却已经超过了他的年龄。

“坐。”司空泽野示意身边的位置,“我让人去准备工具了。”

“嗯。”

“现在你想聊天,还是和我亲热?”

“……看电视吧。”

司空泽野笑了,嘴角一边勾起,很邪肆又俊美的笑容。

常年不开的电视机居然因为春天上过潮……开了半天,都是黑屏状态。

白云裳随手拿起茶几上一本杂志:“我看会书,你自便。”

那书在手里一翻,发现又是一本关于孕妇的书籍?

现在家里真是随处都见这种之类的书籍、杂志,司空泽野有空就拿一份看。

白云裳却对这些没兴趣的,她又没真的怀孕——况且,她才20岁,真的没有心理准备就做妈妈。

司空泽野,却已经完全做好了当爸爸的心情。

他的身体凑过来,修长的手指为白云裳翻开书页,仿佛怕她看不懂,解释要点给她听。

他的身体有淡淡的烟草味道,还有刚刚在卫生间用过的洗发露香气。

明明两人是用的一样的,可是从他的身体里透出来,就带了一种特有的男性气味,心居然忍不住跳了几下……

白云裳慌忙翻了几页,压住心绪,居然发现在某几条下面画了横线。

瞬间想起小学生做要点时,画横线,做批注的情形……

被圈出来的,都是非常要注意的事情。

例如食物这一选区,白云裳看到一整页都被圈起来了:

【糯米甜酒:糯米甜酒含有酒精,即使是微量酒精,也可以毫无阻挡地通过胎盘进入胎儿体内,使胎儿大脑细胞的分裂受到阻碍,导致其发育不全,并可造成中枢神经系统发育障碍,会造成胎儿畸形和智力低下。

茶:茶含有大量的单宁,能和食物其它营养成分凝集而沉淀,影响孕妇对营养的吸收利用,进而发生营养不良。茶叶含有少量咖啡因,具有兴奋作用,饮用过多会刺激胎儿增加胎动,甚至危害胎儿的生长发育。

辣椒:辣椒中含有麻木神经的物质,会对宝宝的神经造成影响。

含汞量高的四种鱼:汞进入孕妇体内之后,可以破坏胎儿的中枢神经系统,造成宝宝的认知能力低下。鲨鱼、鲭鱼王、旗鱼及方头鱼,这四种鱼被美国食品管理局列出孕妇禁食范围,除此之外还提醒这些鱼孕妇也应少吃。】(孕妇注意)

白云裳想起最近的食物里,的确都没有出现这些东西。

而且那个酒柜,司空泽野居然找人加了把锁,估计就是为了防止她偷喝吧。

这个魔鬼的男人,他可能真是一个好爸爸好丈夫吗?

白云裳皱起眉,觉得是那么的不了解这个男人……

“云裳。”他低沉的嗓音在叫她,“很无趣?在神游什么。”

白云裳回神,收起那本书:“嗯,很枯燥。”

“无妨,”司空泽野亲亲她的后颈,“我记在脑子里便可。”

“你到底是怎么看得下这种东西?”

她从来都很烦这种大片叙述性文字的东西,扫个两眼就会觉得眼睛累了,而且记不住。

“想着你,我就什么都看得下。”

又是情话……

但为什么觉得是很朴实,很受用的情话呢?

“你这么暴躁的脾气,不会对孩子施暴吧?”白云裳问,“对小孩子需要耐心,你是个最没耐心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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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你还不够耐心?”司空泽野双手圈住她的腰。

“如果你对孩子像对我一样,还是不要孩子为好,啊……”白云裳低低地痛叫一声。他突然惩罚地咬住她的肩膀!

“很痛?”

“……”他的力道不可能会重,只是突然咬她,她有吓一跳。

“可以忍受的痛?”他又问。

“嗯。”

“纹身差不多,”司空泽野又在她肩膀上咬了一下,声音里有一种期待,“考不考虑?”

白云裳微微蹩眉:“考虑纹身?”

司空泽野开始解他的衬衣钮扣。

她回来后,还没见过他的**。主要是他的xiōng口受伤,他不想让她见到伤势,而且也因为伤势较少洗澡……加上她“怀孕”了,为了避免自己的情浴高涨,他不碰她……

等解开扣子,司空泽野拉下领子,白云裳发现他在肩膀上纹了一窜英文字母。

字母扭得很夸张,类似于英文信纸扉上的手工体,还连着图案。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是什么,但白云裳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那是她名字的英文小写:

【baiyunshang】

很显然纹身是新绣上去的,因为黑色的字体还很新……

事实上,就是在威胁司空皓然的那个纹身店里绣的。

白云裳诧异地抬头,司空泽野正低着视线凝视着她的神情。

睫毛长的跟画册里的模特一样,yīn影打着,肩膀半露,xiōng口还缠着绷带,又像故事书里走出来的负伤骑士。

白云裳的心又是跳了一下,目光居然慌乱了,表面却尽量是镇定的。

她故作不懂:“这是什么?”

“你的名字。”

“哦,”她平淡地问,“然后呢?”

“我专为你纹的。”

“无聊。”

司空泽野冷眼一眯,就拿了她的下巴,在她的唇上咬啊吻的,又把柔软的舌头钻进她的嘴里,惩罚地蹂躏……

没办法做进一步的事,司空泽野现在只能十分热衷跟白云裳接吻。

从昨晚到现在,他起码跟她接了20个吻不止了……

白云裳脑子缺氧着,说实话以前念书的时候也有追求她的男生为了她绣纹身,还专程在体育课时脱掉衣服秀给大家看。女生们尖叫,嫉妒又羡慕,白云裳当时却只觉得幼稚。

现在,换做司空泽野做这件幼稚的事,她为什么会有感觉?

是因为太久没有被男人追求过的感觉了吗?现在只要是司空泽野的眼神紧紧地盯着她,追随着她,她都经常会有压迫感。

居然时而……会有脸红和想要闪躲开来的感觉。

她好像退回了几年的时光,重新去体会那少女悸动时的状态。

曾经只有莫流原才会带给她的感觉,现在这个男人也在一点点让她重新尝试……

“云裳,也为我纹身一个如何?”他吻完她,高挺的鼻梁顶着她的,亲昵地问。

他说话时的气息就喷在她的脸上,带着刚刚吻她时的味道……

白云裳的脸颊有些发烫,居然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云裳?”他很期待。

“我可以拒绝吗?”

司空泽野的眸子暗了暗,过了片刻,强势地说:“不可以。”

“……”

司空泽野拿出手机给马仔电话,让他回来之前顺便把纹身的工具也买齐。

下午,司空泽野在白云裳的xiōng口位置,纹了一朵妖冶的蔷薇花图案,旁边的英文字母是司空泽野的法国名字:Austin(奥斯汀)

说起来,直到现在白云裳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真是有够离谱的。

其实纹身时候的小针头本来就含有麻醉剂,在刺的时候就像是小蚂蚁轻轻咬,不感觉怎么疼。司空泽野说肉多的地方不会疼,骨头多的地方才会痛,才选了她xiōng口的位置。

另外,他的名字在她心口,所代表的不是更有意义?

纹好后,白云裳拿出镜子来一照。

血红的蔷薇,嫩绿的叶子,缠绕的藤蔓,黑体的应为字母Austin。

配着她嫩白的肌肤,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媚艳。

“你学过纹身?”白云裳居然找不到瑕疵。

“我会绘画。”纹身在绘画的基础上,很容易,看几次就会了。

他会画画?!

白云裳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她觉得莫流原那样的男人才适合画画和手工活计,很难相信司空泽野也会画画?不过转念一想,出身名门的上流人物,小时候绘画、骑马、射箭、钢琴……等,许多的技能都是必不可少要学的一项。

白云裳也学过钢琴,学过绘画,只是没有天赋,半吊子罢了。

司空泽野找了张贴膜粘在那纹身上,嘱咐说:“1个星期内,这里都避免碰水。”

“嗯,除此以外呢?”

“近几天会有些红肿,微痒,不碰便好。”

“我知道了。”白云裳说着,又镜子照了照,很喜欢的样子。

“云裳,你现在就彻底是我的了……”他的声音就响在她耳边,低沉邪魅道,“在你身上有属于我的烙印。”

白云裳嘲讽勾出:“你身上也有我的烙印,你也是我的吗?”

“当然,”他毋庸置疑的声音说,“我一直都是你的。”

白云裳的心跳了一下,抬起头来,司空泽野却抽身在收拾那些工具了。

这个野性狂妄的男人,就像深林里的狼一样,应该是自由奔放,不属于任何人的……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会属于她。

司空泽野拿来单反机,给白云裳的纹身照相留影。

“这东西以后都一直会在吗?”白云裳问,真怕老的时候皮肤打皱了,这花还在会是怎样,应该就不好看了。

“在。”永远都在。

“没有办法弄掉的?”

“可以洗掉。”

“嗯,那就好。”白云裳把衣服整理好,对上司空泽野不满的眼神。

“你敢洗——就试试看。”他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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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市一日游(VIP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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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标记都是代表了彼此所属的一辈子。

“……”

当天下午,白云裳在厨房里教司空泽野做蛋糕。

因为大蛋糕比较复杂,他们先从小蛋糕做起。有那种心形的模具,白云裳想起以前用心形锅做过心形蛋,而这次又用心形模具做了很多心形的小蛋糕。

司空泽野用巧克力酱在每个蛋糕上都写了:Austin和yunshang。

淡淡的光芒环绕在他四周,他偏金的褐发呈现出一种光晕。

有时候,她会觉得这个男人真的是很幼稚很随和的,就是一个比普通人更帅气的男人而已;而有时候,她会觉得这个男人yīn狠如撒旦,是全世界最可怕的魔鬼……

如果他永远都是这一面就好。

司空泽野突然回头,彼此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司空泽野目光微眯,就走过去对白云裳动手动脚了……

白云裳用手肘捅他,用手推他,他就是怎么都甩不走,直到她把蛋糕全都放进了烤炉里,司空泽野长手一身,将她拦在烤炉和双臂之间,罗曼蒂克式亲吻……

吻多了,两人的“闭气”功夫越来越好。

所以等吻结束的时候,烤炉里的蛋糕过了时间,白云裳打开来,一股焦味扑鼻而来,蛋糕全都黑焦了……

白云裳咳嗽了几声,挥赶掉面前的烟雾:“这下你满意了?”

辛苦了一下午的成果,打蛋,和面,手工制作,抹奶油……

现在眼见着都到晚饭时间了!

白云裳把蛋糕全都弄出来,准备倒掉。

“留着。”司空泽野阻止,拿了一个放进嘴里尝尝,“能吃。”

白云裳也拿了一个,刚咬一口,那种焦掉的味道就让她吐了出来。其实里面还好,焦掉的是外面这层,吃是能吃,但不好吃。

司空泽野拿了个盘子,把蛋糕都装好,煮了一壶咖啡,端到外面去吃。

看他吃的时候在蛋糕里挑来挑去。

白云裳开始以为他是挑没那么焦的,后来发现他挑的是蛋糕上有“yunshang”巧克力酱的……

做了20来个小蛋糕,名字都是一半一半的。

当然,在吃蛋糕以前,司空泽野拿来单反机,专门为蛋糕拍了个特写。

家里有快速成像的打印机,等相片出来后,他就立刻把相片收藏进了他那本相册里。

这时,两张相片似乎没夹稳,从相册里掉出来,白云裳捡起来,看到是她送他的衬衣,被叠好拍了一张相片……

还有一张,是一只女式的高跟鞋,嗯,也是她曾经穿过的。

正疑惑,照片就被抽过去,他收起来,开始喝咖啡,吃蛋糕。

写白云裳名字的蛋糕是白云裳亲手做的,写司空泽野名字的蛋糕,都是司空泽野亲手做的。

估计就是因为如此,才焦掉了他也吃掉吧?

白云裳开始晃神,他是本身有这种纪念事物的癖好,还是只针对她呢?

从来没想过,她的一点一滴,都会被他这样收藏起来……

她现在真的很想看看那本相册,里面都有些什么,只可惜,那相册他太宝贝了,就算是白云裳也不让碰……

解决掉“yunshang”蛋糕,剩下的挫到白云裳面前,逼她吃。

要知道,对男人来说10几个蛋糕是小CASE,尤其是司空泽野的食量。可对白云裳来说,吃三四个就差不多了,更何况这是甜品,还是焦掉的。

他要喂她,她就别开脸……

“我真的吃不下了。”

“这是我亲手为你做的,你敢不吃掉?”

白云裳抚摸着肚子:“实在硬撑可以啊,不知道我不知道乱吃乱喝,会不会不舒服。”

司空泽野眉头挑了一下,似乎是有些沮丧:“我帮你吃。”

然后把剩下的蛋糕也全干掉了。

“你什么时候生日?”白云裳忽然问。

“后天。”

这么快……

而且这么巧,后天正好是她药效消失的时候。

“怎么?”司空泽野扬眉,“你有什么主意?”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到时候我给你做个蛋糕吧。”

“除此以外?”

“什么以外?”

“你本来就要给我做蛋糕!”司空泽野盯着她,她不但要给他做蛋糕,还要亲手为他下厨做饭菜,还要为他跳舞,“没有其它的庆祝方式?”

“S市一日游?”白云裳想了想,抚摸了一下他的头发说,“你这么喜欢照相,其实S市有很多漂亮优雅的地方,只是很隐蔽,平常人都发觉不到的美。你想不想珍藏?”

司空泽野要珍藏的是跟白云裳在一起的点滴回忆。可她怀着孩子,怎么能去外面到处乱走?

白云裳知道他考虑的是这个问题,故作无奈道:“除此以外,我已经没有其它可以送给你的东西了。我住在你的房子里,吃你的花你的用你的,还能给你什么?”

司空泽野抓住她的手:“你想送我礼物?”

就算她不送,她有这个心思,他也很开心了。

深深地盯着他,他问:“是不是,你想送我礼物?”

“我想送——但是没有能力,送不起。”

“好,S市一日游。”

*******小说阅读网☆☆蔷薇六少爷☆☆总裁的3嫁娇妻******

生日的前一天,司空泽野难得开了金口,说带白云裳出海钓鱼。

或许是听到了她说要给他送礼物,他高兴了吧?

可是清早起来,太阳就已经很大了,司空泽野特地叫人检测了下室外的温度,发现今天特别的炎热。如果在私家船的甲板上钓鱼,很容易晒伤肌肤。

白云裳以为司空泽野会后悔,却见他跟马仔交代了什么,回过身,见白云裳打扮好,戴着大大的太阳眼镜、沙滩帽,还特地穿着一件防晒外套。

当然,身上的防晒油是没有少擦的——

其实白云裳对钓鱼没有多大兴趣,她怕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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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大的愿望(VIP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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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的是,司空泽野主动说要带她出去,这么好的机会,她想透透气。

司空泽野勾起唇:“穿成这样做什么?换一套平常的下来。”

平常的?

白云裳皱眉:“要取消行程,不去了吗?”

“我的意思是,你丝毫不用担心日光晒伤肌肤的问题,按照喜好来,穿漂亮点的,最好SEX一些。”

白云裳诧异,还是第一次听到司空泽野提出这种要求。

平时出门恨不得把所有的衣服都穿在她身上,最好是把她层层裹着弄成木乃伊。听他现在的口气,应该是不会让她见到任何外人了吧?

可是在船的甲板上,也会被别的船上的人看见啊,难道他要把整块海域包下来?

司空泽野已经走过来,牵起她的手上楼,把她的帽子和墨镜摘了,又在柜子里翻出一条最SEX的裙子。

那条裙子整个背部都是裸的,开叉部分正好到臀部,看司空泽野递给她的内裤,是性感的蕾丝小丁丁……

“很久没见你这么穿了。”司空泽野回神见她愣着,解释。

白云裳耸耸肩,她无所谓怎么穿。

自从被司空泽野逮到这里来后,她的确再没走过性感的路线。

整条裙子是海洋蓝,波西米亚大风格,裙摆大长得夸张,整个还松松垮垮的,就仿佛是一块薄纱的布披在性感的身子上,别说有多诱人了。

这时,外面响起奇怪的轰鸣声。

白云裳抬头,透过玻璃墙看到海面上驶来的一架水上飞机。

那是架三角翼的飞机,尖尖的脑袋,方方的尾巴,全身雪白,带着蓝色的花纹,就像飞翔在海上的一只大海鸥。

白云裳瞬间明白了什么:“你要我坐着这个去钓鱼?”

“冰雪聪明。”

这恐怕是史上第一人吧?

水上飞机转了个弯,停在别墅前的木桥边,从车内走下个火辣性感的美女驾驶员。

不过,白云裳牵着司空泽野一出现,那美女就黯然失色了很多倍……

飞机容量很大,里面就是个豪华型的房子。

内设床,沙发,电视机,厕所……

所有的装修都是最高档奢华的,一进去就是舒服的冷气,就相当于从一个房间走到另一个房间里去。

白云裳有些无语,这叫带她外出吗?根本就是带着一个会移动的房子。

“会移动的房子?”听到白云裳的形容词,司空泽野大笑起来,“对,我恨不得有个会移动的房子,去到哪里都装着你。”

白云裳于是想到了国外一些喜欢旅游的人,他们就是住在会移动的房车内。

长长的车子外面类似于大巴,里面却是个小型的房子,客厅、厨房、卧室一应俱全。

以前曾想过,等到年纪大一点的时候,跟着她的爱人,坐在那样的房子里,自驾环游整个世界,感受地球各地的风土人情和美丽,一定会是很快乐的感受。

水上飞机一路彪悍地在朝深海中开去,划起美丽的波浪。

天气真的很好,海鸥在天空盘旋飞鸣。

因为天气太好,又正好赶上假日,附近也有别的私家船停泊和行驶。

而这水上飞机,毫无疑问,是唯一的一架,受到了所有私家船的注视……

司空泽野让其停在一片广阔的海域中,附近没有别的轮船了,这才打开门,延伸出一个小小的水上阳台!

阳台有护栏,有遮掩台沿,格局也还算宽阔。

美女驾驶员稳好飞机好,找了一个折叠桌椅在阳台上架好,又拿了两张椅子放好。

当然,渔具之类的,美女也全都为他们准备在一旁了。

因为白云裳会钓鱼,司空泽野也就没有废话告诉她怎么使用这些工具。

“来比赛吧。”司空泽野抛出自己的海竿说。

“比什么?”

“我每比你多钓出一条鱼,我就吻你一次。”他勾起唇,刚毅的面容露出坏坏的笑容。

“如果是我多你呢?”

“反之,你每比我多钓出一条鱼,你就吻我一次。”

“……不比。”怎么说都是她吃亏啊。

“你没有拒绝的权利。”

“我不钓了。”

司空泽野又笑了:“我跟你开玩笑,你也当真?”

他现在是越来越不正经了,每天逗她,而她居然也……变得越来越矫情了,经常无法控制的就撒娇。

她刚刚丢下鱼竿说“我不钓了”……看司空泽野现在的笑容就明白她有多矫情!

白云裳皱了皱眉,似乎对自己的反应有些不舒服,下意识就疏离回去。

司空泽野感觉到了,嘴角的笑容凝固下来:“云裳,你为什么就不能对我坦诚些?”

“……”

“在我面前,不需要缚着你自己,你想如何便如何。”哭也好,笑也好,撒娇也好,只要是她最真实的感受。他真的很想打开她的心,走进去,她却总也不给这个机会。

白云裳在钓饵上弄着食料,脸低垂着,一缕刘海落着,不说话。

风从迎面吹来,她的裙摆鼓起来,蝴蝶袖也轻轻地晃着,很灵动的样子。

“如果我赢了,答应你一个愿望,如果你赢了,答应我一个愿望?”

“……”

“说话?”

根本不想比,怎么都是她吃亏。就算她赢了,他也不会满足她真正的愿望,而强迫她降低要求,实现那些根本微不足道的事情。

她真正想要的,他不给;她不屑的,他又拼命塞来。

“任何愿望我都答应。”司空泽野施以重诱。

“包括还我自由?”

“可以。”

白云裳终于有了一丝反应,似乎是不相信,转过头来看着他。风正好从这面吹来,她的刘海被吹得乱七八糟地飞着,挡着她的眼睛。

司空泽野拨开她的发,有些讽刺说:“你最大愿望是离开我,而我最大的愿望,是留下你。”

“好啊,那比吧。”尽管知道他答应她,就根本不会给她赢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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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的赌约(VIP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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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算不比,他也不会放她走啊。

“云裳,如果我赢了,你真的不准再动离开我的心思。”他的目光中飞快地闪过一丝情绪,是落寞吗,“永远都不许再有。”

“那如果是你不要我?我可以走吗?”

“我怎么会不要你?”

“我说如果……”

“除非我不要你,你不准再动离开我的心思——”顿了顿,司空泽野说,“当然,我不可能不要你。”

“哦。”

“OK,说定了。我赢了,你就嫁给我。”

白云裳以为自己听错了,手里的食料差点没拿稳。她是听错了,他刚刚说让她嫁给他?而且她什么时候答应要嫁给他了?!

她再要说话,司空泽野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手机,看了下来电,就走到机舱里面去接了。

“泽哥哥,这种事我不会再做第二次。”对面传来了司空莺儿的声音。

司空泽野直觉是她已经帮他拿到了东西:“办好了?”

“哼,是看在你曾帮过我的份上——我才答应你这份生日礼物的。”

“什么时候送过来?”

“既是你明天生日,我当然要在生日当天送过去,否则就不惊喜了对不对?”

司空莺儿是心理师,所以学过一些催眠术。她对催眠很有兴趣,曾专程去埃及学过两年。

每一个催眠师都会选择一个他认为合适的道具,有人用羽毛,有人用怀表,有人用铅笔,教司空莺儿的教授习惯用自己的咖啡勺。

司空莺儿的道具是钢琴催眠曲……

因为催眠是个人的兴趣爱好,而不经过对方的同意催眠对方,探听其**,有违催眠界的规矩。所以司空莺儿除了对病人使用,从来不会滥用。

可是,司空泽野居然对她索要的生日礼物是——

让司空皓然坦白抓了白云裳那十几天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件。

冷静下来后,他想到白云裳怀孕,不可能频繁发生**。

她能保留下孩子,除非两种可能:1种是彼此只有过1-2次性行为;1种是,他们根本就没发生过性行为。

直接问白云裳——她会撒谎,当然说没有。

直接问司空皓然——他也会撒谎,视频有可能做过手脚。

司空泽野不相信他们,当然,也不完全相信自己的眼睛。起初是被嫉妒和愤怒燃烧了理智,一旦恢复过来,他宁愿再被伤一次,也要把答案确定——这也是他所谓性格上的“不见棺材不掉泪”。

照他的要求,司空莺儿会在催眠司空皓然后,将他们的谈话录音下来,作为礼物送给司空泽野……

挂断电话之前,司空泽野迫不及待想得到答案:“这份礼物,你认为我会不会满意?”

司空莺儿沉默片刻:“泽哥哥,我觉得你既会满意,又会不满意。”

“什么意思?”

“既开心,又会很伤心。”

“别跟我绕口令!”

“反正你明天就知道了……”司空莺儿神秘地一笑说,“惊喜还是惊吓,我也很想知道!”

“别给我卖关子!”司空泽野有些怒道,“现在就把东西给我送过来!”

一碰上白云裳的事情,他就不能淡定。

“我偏不送,就是喜欢看你着急等待的滋味!”司空莺儿调皮说,“就这么着吧,我挂电话了,别再对我电话骚扰我不买账的哦,另外我再说次哦,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做这种事,以后不要再利用我的催眠术了HONEY!”

……

司空泽野回到钓鱼位后,满脸心思,神色凝重。

白云裳叫了他两次,也仿佛没有听到她的问话……

平常白云裳不会被受到冷落,而这个时候,司空泽野却心不在焉,完全没有看到她一样?

白云裳其实是想问,他刚刚说的赌约,如果他赢了就让她嫁给他,是不是她听错了?

她从来没敢想过这个男人会娶她,她的身份不过就是一个玩物。

该死,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就因为那句无关紧要的话而生出期待。

这个男人明明不可理喻,霸道**得——就算是求婚也不用征询她意见的方式!她应该是反感才是,为什么却觉得习惯了?

这就是司空泽野吧,没有浪漫,没有惊喜,没有温柔,却带着一贯的霸道求婚。

司空泽野此时哪有心情钓鱼?满脑子都在想,“你既会满意,又会不满意”、“既开心,又会很伤心”的东西是什么。

该死。她和司空皓然到底做了什么?他真是一刻也等不及地想知道。

才钓了几条鱼上来,司空泽野就叫驾驶员来收起鱼竿,不打算钓了。

白云裳皱眉看着他:“怎么了?”

“不钓了。”

他好像心情瞬间就很差的样子,钓鱼、散心不才是出海的目的吗?

白云裳坐在那里,冷冷地问:“那刚刚的赌约?”

“下次再比。”司空泽野似乎这才想起来,又似乎是毫不在意地回答,起身就往船舱里走去。

“……”

白云裳暗暗一笑,她到底在期待什么,也许根本就是她听错了,或者是他一时兴起的玩笑。怎么可能会有人把结婚的大事当做一个赌约?更何况,是司空泽野这样的身份……

他根本就不可能会娶她,只是又对她这个玩物做欲擒故纵的游戏。

他总是喜欢这样,时而对她好,时而差,时而冰冷疏离,时而又腻歪体贴。

她刚刚还想,如果他真的愿意娶她——

那她就说出自己的孩子是假的,坦白她吃了黑市的假怀孕药。

毕竟,如果他愿意娶她的话,应该对她有点感情,不会因为孩子没掉就又重复那天发生的事。他实在喜欢孩子,她可以给他生一个。

想到这,心里轻轻地叹了口气……

以前想方设法的不愿怀孕,不愿有他的孩子,不想跟他有更多牵扯。

现在却是越来越认命,甚至希望自己真的怀了他的孩子,那就不用每天提醒吊当地想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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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他的生日(VIPVIP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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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却是越来越认命,甚至希望自己真的怀了他的孩子,那就不用每天提醒吊当地想那么多。也许有了孩子,他会看在孩子的份上对她好,给她自由,放过白家和莫流原?

她到底是多缺爱啊,为什么连这种男人,都在慢慢接受,将就?

也许是连死都不怕,也对未来没有设想了,所以心里是一片死灰了。

海风裹夹着湿气扑来,白云裳仰起脸,看着被阳光铺满的天空。

既然连死都不怕了,又为何要为生活所迫而屈就?

白云裳,做回你自己,如果活着,一定只可以精彩地活着,否则就是白活了!

这是一次不愉快的出游,回来后,两人都脸色沉重,各怀心思。

司空泽野性子急,打了几次电话给司空莺儿,她一口咬定了只生日当天送出“礼物”,他再打电话,她竟敢关机玩失踪?!

司空泽野一怒之下派了人去找她,却没有得到半点消息。

晚上白云裳从柜子里翻出一分S市的地图,找线路。

明天是司空泽野的生日,她答应要带他“S市一日游”,既然是答应的,她从来都会做到!

不过白云裳所喜欢的那些地方,好多都是S市的边边角角。以前还是莫流原发现,带她去的……

女人都心思细腻,喜欢一些浪漫美丽的景致,感受宁静优雅的氛围,白云裳也不例外。

她把地方圈出来,用笔记好路线,好方便明天出行。

平时两人独处时,司空泽野一定会争分夺秒地逮着跟白云裳聊天,或者跟她亲热。哪怕什么不说不做,把她抱在怀里才行。

然而今晚,诡秘的沉默蔓延了室内,只听到白云裳的笔在纸上刷刷写的声音。

这种感觉很不习惯。

“你的单反机,别忘了充电。”

“……”

“听到我说的话了吗?”

全部抄好,她扣回笔帽,忍不住回头提醒。

司空泽野坐在床上,拿着手机在拨电话,眉头蹩着。一遍一遍的,几乎是过几分钟拨一次,电话却一直不通……

白云裳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焦躁?

当然,只有在她失踪时,他才会这么焦躁。那时的她又怎么会看得到!

就在这时,似乎是电话终于拨通,司空泽野站起身,下床朝卫生间走去:“你在做什么,为什么关机?”

在经过白云裳身边时,她模糊听到一个女音。

关上厕所门,里面是开水声。

他竟然故意开着水?怕她听到聊天内容?

平时司空泽野接电话,也会刻意避开,不管是公事还是私事,白云裳已经习惯了。

所以一旦他接电话,她也下意识不想去听。

这一次他却做得这么刻意!?

他一下午的焦躁,都是为了那个女人?是谁?!

算了,她干嘛要关心他的事情,她有更重要的事要考虑!

那晚白云裳一直在想,她要怎样“流掉”这个孩子?

流产会大流血,这一点,假怀孕的药可以帮助她——

药会压制经期,让经期紊乱,一旦药效结束,经期就会跟着到来。只是那药还没有厉害到,去医院检查还会显示出是“流产”。

意思也就是,药效一消失,她就是个正常的女人,正常的经期。

只是流血的障眼法可以蒙混过去,让司空泽野认为是流产了。

如果去正规的医院检查她的身体,则会查出——她从来没有怀孕过!

不过,如果白云裳是在别墅里接受检查的话,因为设备有限,医生只能查出她没有孩子,那就可以说是“流产”了——

因为流产时,胎儿非常小而没有导致外yīn发生形态样变化的话,一般是查不出来的,若胎儿过大,胎儿娩出时会引起处女膜和生直器的些许变化是可看的出来的。

但是司空泽野的占有欲,不可能会允许医生去看她的私密地带。

所以,白云裳有2个任务——

1是,让司空泽野间接导致她“流产”,这样就不会把责任追究在她身上;

2是,在“流产”后,阻止司空泽野把她带去医院……

3是,恰好时间点,她喝假怀孕药,是在被司空皓然抓去的那个晚上,大概9点左右,也就是药效消失的时间也是这个时候。

……

虽然,策划一场司空泽野间接害死自己“孩子”的yīn谋如此残忍。

他那么的喜欢孩子,那么的期待这个孩子的降临,到后来,反而是他一手促成“孩子的死亡”,难以想象他会变成什么样子。

不过,如果让司空泽野知道从来就没有这个孩子,恐怕她才会遭殃了吧。

也许是要做心虚的事情,那一晚,白云裳都睡得不踏实。

几次频频出汗,从梦中醒来。

而每次她醒来,都不见司空泽野睡在身边……

第一次,他好像在卫生间,像是在跟手下打电话,压低了声音,暴躁发脾气;第二次,他幽暗地坐在沙发上,似乎在想着很重的心事;第三次,他背对着房间站在落地窗前抽雪茄,背影高大而落寞……

他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反常而焦虑,难道他感觉出不对劲的了?

第四次睁开眼,天已经亮了,但还是才蒙蒙亮起,外面升起日出。

身边的人,果然不在,白云裳摸摸被子,是凉的,看样子他也好像没有睡过。

不知道为什么,白云裳的眼皮开始跳,总觉得今天会有什么事发生,不是好预兆。

她起身,洗漱好,把地图和做好标记的笔记本整理好,放在桌上。

又选了一身外出的裙子,还做了发型,化了淡妆。

镜子里,她化的是一个小女人妩媚的妆容,又带着成熟的性感,很让男人引起遐想,是司空泽野喜欢的类型……

今天是他的生日,就逗他高兴一点吧。

走出去,下楼,在客厅和院子里都没有看到司空泽野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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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配爱人(VIP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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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白云裳跟司空皓然是青白的。

第二,白云裳根本没有真的怀孕。

第三,司空皓然曾让白云裳吃过堕胎药。

他既高兴自己的女人从来没有背叛自己,又伤心这个他期待的孩子并没有存在过。

他开始害怕和惶恐,孩子没有,他冤枉了白云裳,维系他们感情的东西没有了……

如果可以,他宁愿选择不知道真相,那他还可以理所当然地把她囚禁在自己的身边,理所当然地觉得是她背叛了他,受到这种种的对待都是活该。

身体痛苦地绷紧了,手表里的画面被模糊成一团:

【那我感到很疑惑,对我哥说出实话和‘流产’这二者有什么区别吗?】结果都是没有孩子。

“前者责任在我,他很喜欢孩子,一定无法接受我的欺骗。”白云裳毫无感情的声音说,“后者我会想办法让他导致我‘流产’,责任在他。”

【请问你怎么想办法让我哥导致你‘流产’?】

……

白云裳的声音渐渐在司空泽野的耳边变远……

她在想办法让他去“流”掉这个孩子。

她花尽了心思,只为了保护白家和莫流原。在他冤枉她的时候,她甚至连命都可以不要了,就因为他那句威胁的话,她活下来,并且想方设法地要设计这一切。

车内,司空泽野低低地笑了起来。

笑着,眼睛就又变得模糊,而心口是被钝物一下一下敲击的疼。

像是被钉上了十字架,沉重,疼痛,而又无法摆脱的枷锁……

他忽然开始质疑自己的爱,除了用白云裳害怕和在乎的东西,他还为她做过什么?

云裳,我要怎么做,才是能让你喜欢的……

我要怎么挽留,才是正确对你的方式……

为什么他不管怎么做都是错的,而他越挽留,她却走得更远了。

他早应该知道,他有多自私地只为自己考虑,他的爱让她有多辛苦。

“咚咚”,车窗被敲了两下,司空莺儿靠在车边,不高兴说:“泽哥哥,盘问结束,她现在晕倒了,你要不要进去看看她?”催眠后都会有一段时间的昏迷期,并且被催眠的人,会忘记自己被提问的所有事情。

“……”

“泽哥哥?喂!”司空莺儿探下头,忽然惊叫起来,“哦买嘎,你不会在掉眼泪吧?”

“……”

车门霍地一下被打开,司空泽野走下来,全身散发着可怕的气场。

司空莺儿下意识被震得退后两步。

她倒是没看到司空泽野真的流泪,只是他那双眼睛红的,像是哭过。而且他全身散发出的悲伤到了绝望的程度,似乎随时下一秒,都要掉下泪来了。

他朝院子里走,每一个脚步,都是沉重很凌厉的。

情绪紧绷到了极致……

快走到玄关口的时候,他的脚步猛然顿住。

夜色寂静,他站在那里,手保持着推开门的动作,却半天没有打开……

司空莺儿跟在身后,看到他这样,也就站住了。

她本来一肚子抱怨要发泄——再三警告过司空泽野不要对自己的催眠术打主意,他却掐住她的弱点,逼迫得她,不得不破了两次例!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他突然嗓音低哑问。

“什么怎么做?”司空莺儿愣了一下,然后明白司空泽野问的意思,“如果有哪个男人敢这么对我,我一定会杀了他!”

“……”

“永远都不会原谅他。”

“……”

“这样的变态怎么还可能谈爱上?”

“……”

司空莺儿知道,司空泽野是动了真情了。

可是不行,莫流原需要白云裳,而且自己的哥哥她还不了解?他根本就给不了白云裳所要的爱!把白云裳留在他身边,简直是毁了她!

并且,让白云裳遭受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自己……

得知了白云裳这段日子以来遭受的待遇,就算是跟白云裳毫无干系,司空莺儿都为她咬牙切齿!早知道两个哥哥对待女人都手段极为变态,她却将白云裳推进火坑!

司空泽野背影沉默,沉默得比暗夜还空洞。

“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没有男人会对自己心爱的女人举枪的,”司空莺儿指责说,“哪怕是再盛怒的情况下,哪怕她真的跟皓哥哥发生了关系……如果你真的爱她,应该把她追回来,而不是越推越远。”

“……”

“泽哥哥,”司空莺叹了口气,劝说道,“你不配爱人,也不懂爱人。所以放过她吧?”

司空泽野没说话,推开门,走进去。

他一直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将躺卧在那里的女人抱起,往楼上走去。

司空莺儿跟进去:“泽哥哥,你放过她吧?!”

司空泽野仿佛没有听到,抱着白云裳大步上楼,脚步有些慌,又有些像是要逃。

仿佛生怕有谁追上来,把他的珍宝夺走。

可是,不管他逃得再远,却仿佛有无形的声音追上来:

【你不配爱人,也不懂爱人。所以放过她吧】【你不配爱人,也不懂爱人。所以放过她吧】【你不配爱人,也不懂爱人。所以放过她吧】【你不配爱人,也不懂爱人。所以放过她吧】

仿佛声音被摁了重播,做了特效,不断不断地重复着——

【放过她放过她放过她放过她放过她放过她放过她放过她放过她放过她放过她放过她放过她放过她放过她放过她……放过她吧……】

卧室里没有开灯。

昏暗中,司空泽野抱着白云裳坐在沙发上,目光放空而呆滞的,就像两个看不到底的深洞。

他抓着白云裳的手,放在在脸上摩擦。

擦着擦着,他的动作停住,把脸埋在她的颈窝里。

似乎是极力在抑制情绪,所以肩膀隐忍地抽动。

很久很久以后……

某种压抑而悲恸的声音出现,就仿佛是野兽濒临绝死的申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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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漂亮的玩物(VIP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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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渐渐地变得沉寂。

白云裳觉得身体很痛,好像是被什么硬物紧紧地箍过一样,醒来的时候双臂都是麻麻痛痛的。她一睁开眼,就看到两个行李箱立在房间中央。

白云裳没有多想,倒是看外面的天色,惊觉已经是第二天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到床上来的,身上明显洗过,有干净舒爽的味道,因为昨天在外面等着实在流了太多黏糊糊的臭汗,当然还换上了睡衣……

这除了司空泽野,没有第二个人会为她做。

他回来了,为了她洗了澡?她竟都没有半分察觉?

记忆的最后部分是她在舞蹈室里听司空莺儿弹钢琴,听着听着,她就失去了意识。

她是昏过去了吗?!该死……不知道这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还没下楼,就听到楼下有接二两三响起的动静。

白云裳出现时,发现客厅几乎半空,马仔指挥着几个保镖在搬东西。

看到白云裳,马仔走过来:“白小姐,你终于醒了,昨晚睡得好吗?”

“很好,你们这是?”

“白小姐,这是少爷让我转交给你的。”马仔拿出一张卡。

跟在司空泽野身边这么久了,他虽然什么东西都给她买,还从来不给她钱。

当然司空泽野不是舍不得,是怕她掌握了经济,就会利用钱买通他身边的人,从他身边逃走……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办什么事都行。

白云裳奇怪地盯着他:“这是什么意思?”

“白小姐,从今天起,你自由了。”

“……”

“你可以恢复你从前的生活,离开这儿。”马仔示意手中的卡,“这是这几个月来,少爷对你的补偿,足够你永远衣食无忧……白小姐,你还不接受,是拒绝这份恩惠吗?”

这事件来得太过突然,突然得白云裳不知道该如何应变。

这时,身后两个保镖扛着沙发往这边来:“对不起,请让让。”

白云裳再看一眼这个地方,所有的东西能搬的,能撤的,都已经清理掉了,连地毯,窗帘,墙壁上的挂画,全都摘得一干二净。

司空泽野是在玩真的?

可是前天还好好的,昨晚司空泽野消失一天,今天怎么就跟她玩这种玩笑?

“白小姐,你很快就会明白,这张卡不可估量的价值。”跟少爷对她的感情是等值的。

马仔强行把卡放入白云裳的手中。

也许用不了多久,白云裳还会回来,他希望到时候司空泽野能拿出他的魄力震住她,而不是被这个女人再牵着鼻子走地Cāo弄情绪。

有人说当陷入一段感情里,再睿智的人都会迷失,变得愚钝。

司空泽野实在是欠缺了平时的精明果练,变得越来越不像他本人。也许两个人分开一段时间,对彼此都好,少爷能趁此机会冷静下来,重新做出决断。

他就不信少爷可以叱咤商城,却唯独搞不掂一个女人。反复地为了儿女私情如此颓废、纠缠,实在是让他大失所望。

可是马仔没谈过恋爱,并不那么理解——

感情这事,本来就不像商品可以明码标价;可以不带一丝感情做出判断;当付出的情越多,越无法抽身,当局者迷。

有的人,一辈子也没有爱过,比如马仔。他们不是不会爱,而是没有碰到他们认为值得去爱的,没有人教他们怎么去爱……

司空泽野本来以为这辈子他也不会爱人。

遇见了白云裳才知道,这个女人,从第一次走进他的视野,就再也没有离开。

为她心动到惘然。

“把白小姐的行李拿下来。”马仔吩咐着,然后就有保镖去楼上拿行李。

白云裳站在那里,看着两个行李箱被拿下来,又看着其它的保镖正在把卧室里的东西也在往外搬——

也许刚刚因为她在卧室里睡觉,所以还来不及收拾。

意思就是,卧室是这个别墅唯一还没有处理的房间?

白云裳头脚冰冷,就感觉是有寒气在身体里到处流窜……

“白小姐,时候不早了,我们走吧,我会亲自把你送到目的地。”马仔对白云裳做了个请出的手势,“你是要回白家,莫家庄园,还是去机场?”

“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马仔敛目:“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少爷已经得知你并没有孩子。”

又是惊天霹雳。

难道在昨晚她睡着的状态,司空泽野发现她来了月经,所以就叫医生检查了她的身体?

一定是这样的,她怎么刚没想到这么重要的事!孕妇不可能会下体出血,除非流产!

可是,司空泽野知道她是假怀孕,也并没有对她发难,甚至连责问都没有,这不符合情理。

“他人呢?”白云裳忍不住问。

“怎么,白小姐不愿意走?”

“……”

“如果你有这个意思,我立即会向少爷转达。”

“没什么,我们走吧。”

这么好的离开机会,她为什么还要去见那个魔鬼?不知道他哪根神经不对,突然好心放她走了,她不抓紧时机,还跑回去傻傻的问他,不是自投罗网吗?

走到庭院,看到两颗海棠木上的彩带全部被摘掉了,包括同心结和挂饰。

连院子里几株司空泽野送她的雏菊盆栽,都被搬掉了……

他做得这么刻意,是下定了决心让她走吧?

白云裳难以置信——因为孩子没有了,她就没有再留下来的意义?甚至跟她有共同关联的东西,全部被搬了扔掉?!

为什么她的心,此时居然有一种被丢弃的感觉!

白云裳用力地呼吸两口气,压抑住那种没来由的愤怒和悲凉。

也许他是又看上了哪个比她漂亮的女人吧?昨天电话里女人的声音……他焦躁不安的表现,整整一天未归,而且是如此毫不犹豫地丢弃她……

她真的不过是个漂亮的玩物而已,任何其她的漂亮玩物,都可以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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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现在做好点(VIP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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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不过是个漂亮的玩物而已,任何其她的漂亮玩物,都可以取代。

车早就在门口停好了,马仔和保镖把行李放好,亲自为白云裳打开车门。

她却并没有立即上车,站在那里,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

如果她回头,会看见二楼书房的窗帘拉开,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那里。

深邃黑洞的眼,正一瞬不瞬地望着她。

他希望她回头,希望她舍不得,哪怕只一眼,他的心里防线都会崩溃,冲下去将她捉回来,囚在自己的怀中再不放弃。

司空泽野抿着唇,下巴坚毅而隐忍,表情是一种直逼的痛楚、

通红的眼,显示一夜的无眠和悲伤。

马仔轻声提醒:“白小姐?”

白云裳醒神过来,钻进车内。

她没有回头,因为就在她上车的这瞬间,她做出个决定——

忘掉渣男。

让他的新玩物住进这个囚笼里,去给他生孩子吧!她终于解脱了!

车往前开,白云裳看着海面,看到起伏的景物,却一眼都不想再多看那个别墅……

直到车彻底开走,看不见了,玻璃窗前,高大冷清的背影还是矗立着。

一个缀满草莓的大蛋糕被放在空无一物的桌上。

过了很久以后,司空泽野转过身,走出书房,走进主卧,看着空了大半的卧室……

他们一起布置的这个家,正在一点点消失。

所有关于白云裳的一切,他想要拖回法国,并且再也不会回中国来了,更不会回到这里。因为拆迁队很快会赶来,将这个水上别墅拆毁。

他应该立刻离开这里,多呆一分钟,就会多一分钟的压抑。

可是脚就是像在这别墅里生了根,挪不动,走不开……

目光落到桌上的一个笔记本,像是白云裳留下的东西。

他的心思猛地一动,走过去,打开……

笔记本里夹着一份S市的地图,稍微仔细看一下,就会发现每一个被圈出来的地方,都在记事本里写下了路线。

【S市一日游?你这么喜欢照相,其实S市有很多漂亮优雅的地方,只是很隐蔽,平常人都发觉不到的美。你想不想珍藏?】

【除此以外,我已经没有其它可以送给你的东西了。我住在你的房子里,吃你的花你的用你的,还能给你什么?】

【你想送我礼物?】

【是不是,你想送我礼物?】

【我想送——但是没有能力,送不起。】

【好,S市一日游。】

他没有给她机会将“生日礼物”送给自己,那份磁带,让失去她成为了他28岁的生日礼物。

想起那本相册,他拿出钥匙打开。

厚重的大相册里起码已经夹了上百张的相片,很快就要满了,他还预算再买一本。

一页一页……

每翻过一页,就仿佛每一天都在眼前重演。

两个保镖收拾好小型的物件后,要来搬大型的,笨重的物体发出磕碰声,让司空泽野惊醒。

他本以为,毁掉这个水上别墅,再不回来,他便会慢慢地忘记这份爱。

现在却突然明白,就算是把这里的一切都消除,也没办法消掉他的记忆。

更何况,他把那些全都属于白云裳的东西带回法国,又有什么区别?

倒不如全都尘封在这里……

以后想她了,或者释怀了,再回到这里看看。

司空泽野倏然转过身,yīn沉道:“把所有的东西搬回来,摆回原来的位置。如果少了一根牙签,你们知道后果!”

“……”

*******小说阅读网☆☆蔷薇六少爷☆☆总裁的3嫁娇妻******

白云裳在半路就要求下车的,马仔始终不同意,说必须要把她送到安全地。

白云裳不想回白家,怕回了白家司空泽野反悔了,又正好去逮人。

他本来就yīn晴不定,说风就是雨,谁知道他下一秒有什么主意?

她也暂时不能去找莫流原,怕司空泽野又在试探她,就算没有试探,是真的放她走,她一离开就立即去找自己的“旧情人”,刺激到那头野兽,他也许又会后悔。

唯一的路是机场,可是她还不能离开S市,她体内的毒素还没有清理。

所以她现在只有一个去处,黑市,但是又不想让司空泽野知道她去那种地方。

最后白云裳让马仔送她到机场附近的酒店下榻。

马仔亲自给她开的房间,又亲自为她安排好一切,甚至是行李,都是亲自帮她提到楼上。

看到他为自己如此瞻前马后,白云裳出于礼貌道:“谢谢,其实你现在可以不需要理会我了。”

马仔意味深长:“也许以后又需要理会你,不如现在做好点。未来的事变数那么大,谁也说不准的,是不是白小姐?”

这句话,司空泽野也说过。

白云裳瞬间背脊发冷,觉得司空泽野也许随时就可能会后悔。

直到一切都收拾妥当,马仔才道别离去。

几乎是他们前脚刚走,白云裳后脚就离开这个酒店,先去银行提款。

她没提太多现金,为了以便携带和花销。然后去了附近的百货商城,买了上次去黑市要用的一些衣物,买了装东西的大包包。

这么一圈逛下来,一个晚上的时间花掉了。

马仔给她的那些行李都留在原本的酒店里,她没看过行李里有什么,因为目前的她根本不好带着那些笨重东西。

不过酒店是马仔付费的,一直续着,白云裳也不打算回去。

白云裳在黑市附近租了酒店,睡了一晚,第二天妆容了一下自己,去逛黑市。

有过第一次经历,这次她就变得得心应手了——黑市里有银行,可以钞票兑换钻石、黄金、珠宝之类。她在这里刷卡兑换了1000万的钻石。

白云裳很好奇这到底是一张什么卡,因为在卡里看不到金钱上限额度,而卡的模样也特别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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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独一无二的(VIP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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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颜色是黑色的,但质地却是钛金属,沉重的质感和光泽宣称了他内敛而尊贵的属性。

黑市的银行有测验机,只要将任何卡往机上一扫,任何卡的类型和价值都会估价出来。

然后白云裳就看到——

这是一张专为世界顶级富豪定制的顶级信用卡,俗称黑色信用卡(黑卡),被业内人士称为“卡中之王”。

据资料中显示,只有地位尊贵的人,才能拥有这种黑卡。因为它不对外宣扬,不接受申请,只有银行主动在自己的白金卡用户中挑选其中的1%作为特定对象。而白云裳所持的这张卡,是极少数1%的顶级客户。

通常情况下黑卡的主人是这样的:男性,知名企业CEO、总裁或董事长,年收入至少1000万美元以上,拥有多辆轿车、多处豪宅,喜欢开私家游艇、飞机兜风……

对于黑卡卡主,是没有“信用额度”这一说的。

随便刷卡都可以买一架飞机,一列火车……

在客户服务方面,推出黑卡的银行都向客户提供“全能私人助理”服务。银行的承诺是,只要想得出的,都能做得到——

比如说,一位黑卡卡主在法国南部致电银行的客户服务部门,称他和他的汽车搭乘了同一辆火车,但是他中途下车后,汽车却仍在火车上。结果,银行的客户服务部门居然成功地与火车公司联系,让火车停下,卸下其他的货物,找出卡主的汽车,让他继续旅行。

而香港的一位大亨在意大利偏僻的山村举行婚礼,他希望在婚礼上有舞狮表演,但又不希望表演者都来自香港。当时正值8月,很多意大利人都在休假,但是银行的客户服务代表还是遍寻意大利,找出一对学习中国功夫的意大利人,让他们抵达那个偏僻的小村庄表演。

……

白云裳真的很诧异,司空泽野居然会随手给她一张这样的卡。

再有钱的男人,也不可能随手奢侈到这种境地……

她不过是个玩物,就算是他深爱的女人,也不可能得到一张这样无价黑卡!

手里的卡突然变得沉重,白云裳的心绪也沉重起来。那个男人,他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他的每一个决定,都如此灵尅,让人琢磨不透?

离开黑市银行,白云裳走到一个报刊亭里去。

这里会卖整个黑市的地图。不过地图分很多种类型,例如整的和局部的,粗糙和精细。

有的地图只有表面的这些商店,有的地图会有黑市底下的概况……

当然,根绝地图的精细程度价格也不一样。

听小萝莉说过,最精细的地图里,有每个住在黑市里的住户地址。

像小萝莉住的地方,因为在黑市地下,又七弯八拐,岔口路众多,每家户的房子还看上去一样,根本分辨不清。

白云裳虽说住了半个月了,还是经常会搞不清方向,都有小萝莉和猛男带着才行。

结果当白云裳要求那份地图时,店老板居然问她要密码。

“什么密码?”

“小姐,我看你不是黑市的人吧。”

这么说只有黑市的人才有密码?

想想也是了,如果那份地图那么好买,这个黑市的根部就被挖掘了。

而且对黑市里的人来说,最注重人的**……

“那份地图,不对常人出售。小姐,你对黑市的好奇,我希望从走出这个店门就截止。”老板是个有着大啤酒肚的老头,光光的脑门,但是威严的五官和肩上的乱七八糟的纹身,显示他年轻时的不平凡。

白云裳微笑:“不好意思,我只是要找一个住在黑市里的朋友。”

“那你可以去闹市看看,一般晚上8点左右,那边会很热闹,黑市里的人都喜欢往那儿汇集。”

这点白云裳知道,小萝莉也是带白云裳去过几次闹市。

所谓闹市,其实就相当于平常人晚上的夜市……

闹市在黑市中央的一个广场上,白天那里凄凉一片,一到夜晚,巨型大灯打开,广场中心会举办活动。

有时候是拳击比赛,有时候斗牛,也有赌博、赌酒之类,有时候也会有拍卖活动。

当然,这些活动的规矩都跟正常的不一样,往后再谈了。

另外在广场周边则贩卖一些新奇古怪的东西,都是独一无二的。

说起来,那个闹市才是黑市的主要核心。因为黑市里这些店面跟它比较起来,贩卖的都是正常的东西,如果能买到特别的需要撞运气。

一些稀有的物件,都要在闹市里才能寻觅得到。

白云裳找了一份黑市整体的地图,才能看到这个闹市的路线。

这份地图是羊皮卷的,里面的房子完全手绘,栩栩如生,还带着一种年代感。

以前白云裳不知道这个黑市到底有多大,因为她们并不会走到黑市深部去,但白云裳却并不知道,以为自己已经把黑市逛了大半了。看了这份地图,才觉得真是层层关卡,所占面积相当于一个小镇,而所有的房子都是紧密相连,可想而知,这里会有多大?

她原来在这里生活的半个月里,都只游走在黑市边区。

关是这份地图,白云裳就花掉不少钻石了……

不过手里有黑卡,她现在不用担心没钱问题,又逛了逛报刊内部。

这里的书都是厚重的牛皮书,质地相当好,据老板介绍,每一本书都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珍藏本。

白云裳随便抽出几本来看。

有的是黑市的发展史,有的是黑市里谁谁谁的攥记,也有怎么在黑市开店经营的商务技能书,还有怎么叫人偷抢掳掠教程书!

忽然,白云裳被一本放在高处的书吸引了注意力。

那本书乍一看,和其它的书一样也有种肮脏破败的感觉,但是,仔细一看,却并不像其它的书落着很厚的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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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关注她的一切(VIP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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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是一份法国料理,所有的菜目,都是白云裳所喜欢的!

知道她喜欢吃这些菜的人,如果她没有弄错,只有司空泽野!

就算是莫流原,都不可能如此了解她的喜好……

一阵手机铃声响起,白云裳这才发现,在一个空的餐盘上放着一支手机。她拿起手机来,看到一窜S市区域的陌生号码,想了想,因为好奇,还是接起来了:

“喂?”

“……”

“你好,请问你是?”

“……嘟嘟…嘟嘟……”

白云裳皱了皱眉,是谁的恶作剧?又或者是手机的新号不好?她拿着手机等了一会,却没再等到来电。

看着那桌上的食物,她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毕竟,她只是怀疑这是司空泽野送来的,又不确定怕是司空皓然?

她被司空泽野放走后,不知道那个变态得到消息了没有?

这时,手机响了下,是一条短信:

【吃饭。】

虽然只是两个字,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白云裳可以确定发信人和布置这桌饭菜的人都是司空泽野了!

她的确是一天都奔波在黑市,没有吃东西。

黑市里的饭店她怎么敢食用?肚子早就饿了。

可是司空泽野是怎么算准时间在她回酒店洗完澡后,就让人送来了这食物。难道他派人跟踪了自己?

一定是,否则他怎么知道她新换的酒店地址。

白云裳的心情,一时间无以言语的复杂。

他不是说要放过自己了,还派人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做什么?送这餐饭来又是什么目的?

白云裳的心忽然邪恶了一下,从包里拿出一根银针,放在每道菜里试。

进了黑市,并且自己中过一次毒,她特地买了这银针,就算喝水都要事先探一下。

据说这银针特制,能探出任何毒药,哪怕是催情药和迷香也会有反应。

每一道菜都探过,没有问题……心中松一口气。

当然白云裳不会以为司空泽野要下毒害她,他要杀她根本不需要这种偷偷摸摸的方式。她是怕饭里有什么催情药之类的……

事实证明,她是小心眼了。

吃着饭,熟悉的味道和香味,令她的xiōng口有点难受的发梗。她用力呼吸了几口气,心想拿到人皮假面后就立即换酒店……

也许是饿了一天,又也许是很想念饭菜的味道,那一餐白云裳破天荒吃撑了。

平时她只吃7-8分饱。

躺在床上,她撑得睡不着,定定盯着天花板,有些纠结的。

翻了几个身,又似乎听到手机滴的响了一声?

她爬起来,摸黑从桌子上拿起手机,又躺回床上。

打开信息,上面发来一窜连接,点击打开,手机带上网,原来是一部电影。

这部电影是白云裳和司空泽野看过的一个电影的第二部。

第一部当时也是在她睡不着的情况下他找给她看的。

白云裳忽然坐起来,跑到落地窗前,拉上所有的窗帘。

后来又一想,该不是趁着她离开的时候,那男人在这里装了监控器?他们司空家族的人都变态,喜欢搞这一套。

如果是监控器,她一时也找不全会藏在哪里。不过这么黑暗他也能看清她的动作?

明天就换酒店——

白云裳有种被窥破**的愤怒,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好像是高兴?

可笑,她为什么要高兴?!

不想看司空泽野发来的电影,又心思沉重睡不着。

过了会,手机又响起短信声。

白云裳下意识就摸来手机,犹豫了一下,又放下。

过了一会她又想要拿起,克制住了自己——

心底有两个声音在打架,1是看了就是中他的圈套,他会看到她“很想要”看他的短信;1个是她确实很想看看他的短信里发了什么,到底想跟他玩什么花样?

最终,还是后者胜了。

白云裳拿起短信,打开,瞬间觉得很失望,是另外一窜电影链接。

除此之外,司空泽野未有只字片语。

他也许认为上一个电影她不喜欢,所以又发一个?!

又或者,他就是无聊了,把她当猫儿戏弄着……

该死。她到底在期待什么?怎么会认为他做这些是因为他想她了呢?就算是真的想她,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白云裳想要起身去卫生间里冲一下冷水,又怕司空泽野在暗中看到她的“愚蠢举动”。

她才不要让他知道,自己在为他一个莫名其妙的短信而纠结。

把手机关机,拉高被子,她逼自己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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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内,海边的别墅里,直到这个时间了司空泽野还坐在大摇床上没有休息。

灯光淡淡地洒着,将他的脸部线条勾出一个漂亮的剪影。

矮桌上的上网本闪烁着荧光,正在无声播放那个电影。

明明是一部搞笑的喜剧片,在这样的场景中,竟然变得忧伤起来。

耳线中,正传来白云裳的呼吸声。

他并没有派人在酒店安置摄像头,而是——在白云裳的那根项链坠中,安置了一个窃听器和追踪定位器。

其实这是将她从司空皓然手中抓回来后安置的。

有过第一次失去她的经历,为了以防第二次,司空泽野在白云裳睡着时偷偷加进去。

他那时候想,有了这个,以后哪怕她藏在底壳的缝隙之间,也能轻易将她揪出来了。

却从来没想过——

有一天,会是他亲手将她送走。

即便无时无刻都知道她的所在方位,猜测得到她在干什么,却不能抓她回来,将之拥有。

月色中,当司空泽野听到白云裳的呼吸变得均匀时,他笑了。

她终于睡着了,可是他呢?

切断窃听器,他不知道是第几次命令自己,不要关注她的一切。

可是才过了几分钟,他又仿佛怕白云裳发生什么意外的事情,将耳塞又塞进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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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浓重的酒气(VIP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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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只听着她的呼吸声,知道她还活着,就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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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好几天过去了,白云裳将所要买的东西都准备齐全。

她已经换到另一家酒店。

不知道是她易容后蒙骗了跟踪她的手下,还是司空泽野死了心?搬到这个酒店里来后,她没再受到骚扰。

身份证她又重新办了,并且给自己和林雪心弄了个户头,转了些钱过去。

毕竟她不知道这张黑卡什么时候就冻结不能用了?

司空泽野总不可能真的让她一辈子都可以花他的钱吧?

不过白云裳没有转太多钱,大概加上这些天来的所有花销,一个亿吧。

这些钱,她当是借司空泽野的,未来她有能力以后,一定会还给他。

一个亿,对白云裳来说,她的身价当然不止这个数目。她相信自己以后还得起。

又是一个夜晚来临。

发作过后的白云裳,疼得几乎要挠墙了。

这病随着每日的发作,越来越痛,已经开始痛到四肢百骸。

她一边雇了另外几个赏金保镖在帮她找药,一边寻找到小萝莉和猛男。每晚8点,她准时会出现在黑市的闹市中。

今天这里的节目,居然是美女争夺赛。

一个穿着黑纱的女人,坐在一个巨型大汉的肩头上,遮着面纱,只露出一双明媚秋波的眼。

黑纱在强烈的灯光中,弱隐弱透,勾着她纱内妙曼的曲线……

她出现的那一刻,整个闹市都沸腾了。男人粗狂豪迈的叫声响着,仿佛最原始的兽类们,在争夺自己的猎物。

游戏规矩野蛮,仅凭发达的肌肉和武力——比武招亲。只要谁能胜出,就将夺得新娘。

当然,这种争霸赛极其残酷。上了战场的勇士们,不死即伤。为了保命,各个下手都是致命而毫不留情的,死了的拖走,受了重伤的也没有人理会。

白云裳其实很不喜欢这种地方。

嘈杂,凌乱,残暴,血腥!

她的气场完全与此格格不入……

一双黑洞的眼,似乎在暗处就瞧中她了许久。

犀利的目光,似乎能透过她的人皮假面,看到她的内部所在……

一双黑洞的眼,似乎在暗处就瞧中她了许久。

犀利的目光,似乎能透过她的人皮假面,看到她的内部所在……

嘴角在暗处弯起来,如曼陀罗花带着毒素和荆棘的笑容,魅惑,妖冶,令人沉迷。却又残酷地提醒着所有人,靠近后的下场——

白云裳在人群外围走着,目光散漫地扫看。

小萝莉和猛男的搭配十分醒目,白云裳来了这么多次,却一次也没有见过他们,所以肯定不是错过了,而是他们真的没有出现。

就在这时,只顾着到处找人的她,忽然和一个人撞上。

那人也穿着件黑色的大斗篷,墨黑色的眼,就像浓稠的夜散发出来。

白云裳在看到那人的眼神时,第一感觉想起了猫……

竖起瞳孔的波斯猫。

奇怪的是,他的长相却是相当普通,整张脸苍白到极致,脸嘴唇都是病态的苍白色。

一个微微驼背的仆人对白云裳呵斥:“我认为你这双眼睛,没有比有会更好。”

一只手就朝怀里摸去,似乎要找出什么东西来……

白云裳下意识朝后退了一步,那波斯猫的眼看了白云裳一眼,寒声:“金童,别惹事。”

“是,少爷。”

他们从她的身边走过,黑色的斗篷飘动中,传来一阵奇异的香气。

这是第一次,白云裳在男人的身上闻到了花香的味道——毕竟这里是黑市。

白云裳愣了一下,转过身,看着那人高大挺拔的背影。

似乎是感觉得到她看过去的目光。

男人在黑夜中,灯光的夹角中,回头——

明暗线的交割中,那人的眼角轻轻提起来,似乎是笑了……明明是一张很平凡的脸,却笑出好看的纹理。

面对白云裳了然镇定的目光,他有一种欣赏,眼神仿佛在说:没错,我们都是一样的。

他们都是一样的,假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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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了一晚,又没有成果,白云裳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去。

算算时间,从司空泽野身边离开,这都半个月了。

时间过得真快……

每天她都奔波在黑市附近,寻找小萝莉和猛男,或想要试运气,看能不能撞上在黑市里流动的小贩。有时候她也会跑酒吧,了解各种毒药的病发状况。

黑市的调剂师不多,一般的调剂师只调剂得出一般的解药。

很显然白云裳的毒不一般,所以奔波到现在毫无进展。

用房卡刷了门,白云裳热得全身是汗,掩上门的同时,就要去脱身上的斗篷。

忽然,一个人影在黑暗中逼近她?!

白云裳诧异,就要把房卡往卡槽上插,可是一只手拉住她,将她往那个怀中用力一带!

扑鼻而来的,是浓重的酒气……

阳刚味极浓的男性气味,将她彻底包围了!

漆黑的房间,白云裳不用看到他是谁,也能从这气味分辨出是司空泽野的味道!

他的身体滚烫如铁,抱着她,似乎在这个房间等了好久好久,等得焦躁了,不耐烦了,又等得很心痛——

他的怀抱那么用力,用力到差点要把她箍断。

白云裳完全是出于自卫意识的挣扎。

可是她的力气对司空泽野来说只不过是徒劳……

下巴就被擭起来,滚烫的双唇贴住她,堵住她,用力地吮吸。

白云裳发现,司空泽野的全身就像火球,那种烫度,是不正常的,难道是……发烧了?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明明都换了酒店!

这么久他都没有派人来找她,她以为她真的甩掉他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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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她有感情的吗(VIP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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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他知道她在这里,为什么一直没有来找她,为什么,直到现在又要来找她?!

白云裳挣脱不开他的怀抱,就激烈地用脚去踩他,用头去撞她……

他的头何其坚固?她撞得眼睛发黑,头也痛得发昏。

可是不管她怎么做,他都只顾着捕获她的唇,纠缠,嬉戏……其它的一切都不重要了,哪怕是天塌下来,都不能结束这个吻。

漆黑的室内,他咀嚼她嘴唇的声音清晰发出。

带着惩罚,带着炙热,又带着浓重的思念……

白云裳的理智开始遗失,身体也在软化。他的吻吻渐渐下移,火热地吻住她的脖子……

还在狂热地往下。

白云裳全身一震,意识到接下来即将要发生的!

他果然是跟她在玩猫捉耗子的游戏啊?

玩腻她了就让她走,现在有兴趣了又来把她捉回去?她好不容易逃出来,辛苦奔忙半个月,又要被捉回原点?既然如此,为什么又要放她出来——

“放开我。”

“……”

“我再警告你一次,放开我,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

忽然一个耳光声响起,那咀嚼声还是没有停止。

当再一个耳光声响起的时候,白云裳的身体被抱起来。

她下意识叫了声,大力喘息着。

司空泽野明显是没有理智的。

他抱着她扔到床上,危险的气息在沉默中显得尤其的突兀。她才要坐起,他的身体就压过去,像一座沉重的大山。

已经适应了昏暗,白云裳可以看见司空泽野晃动的影子,他那在无光线中看起来更为深邃的脸,此刻有些模糊的……

滚烫的呼吸喷着酒气扑来。

司空泽野凌乱地解着自己的衬衫。

哪怕是黑暗中,白云裳还是看出来了,他穿着她送的那件衬衫……

因为每天2件换着穿,其实衬衣早就旧了。而这个男人,是从来不穿旧衣服的。

马仔说他的衣服基本都是穿1次就扔,走到任何地方都不会带行李,可是他现在不管去哪,都会带着这2件衬衣。

白云裳的心忽然一软,挣扎的动作停止了。

她又开始动心了吗?

为什么她总是时而看到司空泽野很浓烈的爱,时而,又只看到他的冰冷和薄情……

这个冰与火交融的男人。

白云裳真的好多次怀疑他有精神上的疾病。怀疑他有人格分裂。

“你来做什么?”她抓住他的头发,有些受不了这种折磨问。

“……”

“说话啊,你来做什么,来抓我回去的是不是?你给我说话!”如果是带她回去,就给她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

忽然身体一凉,她的斗篷被用力地撕掉。

他的蛮力又出现了,撕掉斗篷,撕掉她里面的汗衫,又差点撕掉她的内裤……

白云裳的身体被勒了好几下,每次她痛得抽气,他手里的动作会停顿,转弯,避开她再撕掉。

当一丝不挂的她躺在床上之后,司空泽野又压过来了。

她身上还到处是汗味——

7月份的天她却穿着这么厚的斗篷在外面逛,早是挥汗如雨的。

“别,脏……”

她下意识叫,他却低头吻住了她。

就像是一头压抑已久的猛兽,任何都阻止不了他的热情,他开始对她的身体狂攻掠夺。

已经很久没有被他碰过了。

而且他们的身体真的非常相配,只是靠近,就会相互吸引。

白云裳是个正常人,她也有生理需求,早就有感觉的……

尽管她多不想承认,这半个月来,她晚上还是经常会梦见他,有时候早晨醒来,以为自己还在海边别墅,以为身边还睡着这个男人。

而她睁开眼,清醒时,那种巨大的落差,就像一盆凉水袭来。

她每天都在告诉自己,她只是习惯了,所以突然的改变不适应。

双腿被叠起,他进入她。

汗水滴在她的身上,她也是大汗淋漓的,那种热火朝天的感受,将房间里的气温点燃,似乎下一秒就会引爆起来。

白云裳下意识抓住司空泽野的手臂。

他为什么来了,为什么要对她这样……

他想她了吗?他对她有感情的吗?

动摇的自己出现,她承受着他每一下每一下。每次都以为这一下已经是最愉悦的了,可是紧接着,又会被更强烈的愉悦掀到高点……

她在不断上升,是他带着她去往那个天堂。

白云裳忍不住申吟。

她的声音似乎刺激到他了,他更用力地抽送,俯下身,用力地吻她。

两人都是汗如雨下。

白云裳真的快受不了这种温度,整个人都像是要被蒸熟了。

她想插上电,想开空调,可是那头野兽不知疲倦的,一刻也不肯放开她。她好不容易抓住机会往床下跑,脚踝就被抓住了,他将她扯回去,压在床上,从后面的方位侵入。

“热,我好热!”白云裳热得紧紧抓住被子。

她不知道叫了多久,那个野兽仿佛听不懂她的话。

她终于还是跑到床下,赤脚冲到房门前,在地上摸索到房卡。

她才站起来,那双铁一般的手臂就箍住了她的腰,力道似乎要把她的身体箍成两段!

白云裳痛叫一声,他就吓得松了手劲……

“别走……”他发出今晚以来的第一个声音,嗓音嘶哑得令人心碎。

白云裳全身一怔。

在那瞬间,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击中,几乎瞬间眼眶就湿了,就连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

身体被逼到墙上。

冰凉的感觉,终于让她滚烫的身体消减了一丝热气。

她舒服地叹了口气,下一秒,就再次断断续续地申吟……

前面是冰冷的墙壁,而后面是烫铁一般的身体。白云裳被夹在冰和火之见煎熬,手慢慢抬起,摸索,将卡插进卡槽里。

“滴”,瞬间灯光大亮。

明亮的光线让她的眼睛下意识眯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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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她在里面(VIP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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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回不过头去,她的身体被逼迫地趴到墙上,接受他越来越狠的占有。

不知道过了多久……

疲惫的两人躺倒在床上,他抱着她,眼睛闭着,只几分钟,就陷入深睡状态,微微翘起的嘴角,好像有一种餍足。

灯光下,白云裳看到他胡子拉碴,似乎是打了架,整个右眼角都青了,一边的嘴角还肿起来。

在看他的肩上,baiyunshang的纹身清晰而在……

然后她发现,在他枪口中弹愈合的地方,又新纹了个蝎子。

一只超毒甩着长尾而狰狞的蝎子,两只钳子手里,却捧着一颗“心”。

心正好包着那个伤疤,还用baiyunshang一样的字体写iloveyou。

白云裳的心,好像瞬间就被那钳子手蛰了一下。

脑海中,开始放电影一样想起了司空泽野种种对她的好。他的坏全部消失,好全部袭来。

这个男人爱她,他真的会是爱她的吗?

她好想摇醒他,问问他是怎么想的,可是双手才抓住他的肩膀,她又有一丝退缩。

那么多不可弥补的伤害……

她居然又轻易地就抛诸脑后了。

纠结,痛心,难受,不知所措,各种情绪,在白云裳的心中徘徊。

手指在他的心口抚摸了一下,睡着的他毫无动静。白云裳的手就摸到那伤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还有伤疤脱落以后的痕迹。

应该不痛了吧……

她的手指用力压了一下,司空泽野还是毫无反应。倒是她的手,触摸到他起伏的心脏。

他的身体真的很烫,他的高烧应该不低。

白云裳皱起眉想要起来,他却紧紧抱着她。

哪怕在睡梦中,他也下意识抱紧她,生怕她丢掉一般……

白云裳挣扎了好久,才从他的怀里出来,这样的情况他都没有醒,看来的确烧得不清。

她拖了一条被子给他盖上,打电话叫服务员送发烧药来,自己则在浴室里冲了个澡。

可惜接下来问题出现了,司空泽野烧得太沉,根本醒不过来吃药。

白云裳怎么叫他,他都不醒,而身体却越来越烫……

在这样的状况下,白云裳都不敢开冷气。

她又致电服务员,拿来冰块,不停放在他的头上给他降温。

其实,她大可以趁着现在一走了之的,这才属于她的作风。

但如果他要找她,就算她跑了,他还是找得到吧?所以她就懒得跑了。

她也可以扔下他不管的,这个魔鬼烧死烧残了活该,她为什么要管他?

那是因为她心肠软,就算是垂死挣扎的陌生人躺在她面前,她都不可能无动于衷……

想到这,白云裳就重重松了口气,仿佛摆脱了什么沉重的心里枷锁一般,只顾着专心照顾。天渐渐亮了,不知道是她的照顾有了作用,还是司空泽野太配合,他的体温渐渐恢复正常。

白云裳又是累出一身的汗,全身酸痛难忍,伸了个懒腰走进浴室。

就在这不久,床上的人慢慢苏醒。

司空泽野睁开眼,发现自己的所在地,眼眸瞬间幽暗下来。

他又环视一圈四周,凌乱的被褥,撕碎的衣物,地上乱七八糟躺着的鞋袜。

他的脑子模模糊糊,炸痛的,开始零星闪过昨晚的片段。

他终于忍不住思念来找她了!但是他都做了什么?他强~~暴了她!

他的身体上还有她的香味,浴室里传来水声,他知道她在里面——

他开始害怕她愤怒怨恨的目光,害怕她的指责,害怕又像昨晚狠狠地给他两个耳光。

他本来应该什么都不怕的。

现在,因为自己愚蠢冲动的行为,他怕了。

怕见到她,又想见到她;怕放开她,又必须放开她。

司空泽野捡起衬衣和裤子,快速套上,第一次落荒而逃。

浴室里,水声刚好停止,白云裳听到门关上的声音。

她微微蹩眉,以为是服务员来了,但是谁开的门,他醒了?

白云裳的心忽然用力抽紧,不知道为什么变得有些紧张。她快速地擦干全身,穿上浴袍,又在镜子里照了照自己,理好发型。

忽然她想起什么,拿起一瓶清新剂喷了下口腔。

等她拉开门的时候,看到的是空空荡荡的大床。

那一刻,就仿佛自己的心也空了一般,满腔期待的热情,瞬间跌进了冰窖。

白云裳的心狠狠抽起,有些难受,她又不理解自己为什么是要这样失落。她用力深呼吸,在这个房间里到处找了找……

她租了一个还算大的房间,有书房,有主卧,有卫生间,还有阳台。

直到最后一扇阳台门离开,白云裳确定这个房间里除了她没别人了——

她又倒回床边,见司空泽野的东西全部拿走了……

不过匆忙中,他留下了他的一对袜子忘记穿走,提醒着她,昨晚那狂乱的一夜并不是梦,他真的来过。

现在,不管白云裳怎样深呼吸,那种心堵的感觉还是压抑不了。

他走了?哈!连招呼也不打一声就走了……

他昨晚,不过是发泄生理需求?又或者是他完全醉酒高烧,毫无意识下的行为?

还是,他仍然把她当玩物,想要了就过来,不想要了就离开……

阿斯顿马丁一路在马路上奔驰——

极高的车速,飞快地飙前,路边的景物不断朝后倒退。

车内,光和影交错的世界中,司空泽野紧紧抿着唇,神色是一抹懊悔的愤然。

忽然在拐弯处,迎面开来一辆大型洒水车,方向盘急打,从侧方位擦过,转了弯,又看到迎面飞来的几辆汽车。

阿斯顿马丁左弯右拐,车速丝毫不减,带着可怕的凌厉气场朝前突破。

身后,不断响起各种车的急刹车声。

而前方,也不断有警告的喇叭声响起。

阿斯顿马丁一路前冲,不要命的气势吓得车辆纷纷散退,让出一条宽阔笔直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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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气彪到最顶点——

冷汗浸湿了他的发,从刘海里根根分明地滴落下来。

手用力地锤在方向盘上。

他深谙的眸子望着前方,觉得是时候离开这里了。再留下来,想着她就在这个城市里,他也许会随时忍不住去找她,又或者忍不住再次把她囚回来。

“回法国?”手机那端,马仔微微诧异的声音,“何时起程?”

“立刻。”

“好的,请问少爷我们需要做些什么准备?”

“我要看到司空家族的二少爷跟我一起回去。”

……

白云裳没有再换酒店,或者是觉得就算再换100家酒店,他还是能找到她;或许又是在隐隐地期盼什么,等着他再次出现?

一晃,又是半个月过去。

司空泽野再没出现过。

从他离开那天,她便把他给的手机开了机。

她以为他至少会解释那晚发生的事,可是别说电话,连短息也再没来过一条。

起初,她只要从黑市回来,就会站在窗台上,一坐就是几个小时。

因为从这里,可以看到所有出入酒店场所的人。如果有车开过来,他的阿斯顿马丁一定是最醒目的了。

按道理说司空泽野那么有钱,应该名车无数台轮着换。

可是至今为止,他一次也没有换过。那台黑色的阿斯顿马丁成为了他的标志。

手机拿起来,在手中握着,她不知道是第几次想要打出那个电话。

手机只给了一块电板,司空泽野走后,电池就没电了。

白云裳好像生怕会错过他的电话,跑到附近的商城里,寻找相匹配的电池。可是每个店员都告诉她,“对不起,小姐,你这手机好像是厂商特别定做的,没有相匹配的型号”。直到她的腿都要走断了,忽然惊觉,她为什么要找电池?她直接新买一个手机,把手机卡换过去就好了啊!

她怎么脑子的智商突然变成了O?连最简单的事都好像复杂了,想不明白了,不会转弯了!

可是一天天过去,白云裳的心,在等待中越来越冰凉,坚硬。

有天晚上她做梦梦见他,第二天就突然升起很重的思念,很想看到他,可是她一张他的相片也没有,很想听到他的声音,于是就鬼使神差的,摁了回拨。

“喂,你好。”传来一个礼貌的女音。

白云裳微微一怔,就想要挂电话的。

“我们主人回法国了,有任何事,请另外致电。”

就仿佛是当头棒喝——

司空泽野原来已经回了法国?!

白云裳皱着眉,声音变了变:“你好,请问他何时离开的?”

“半个月前。”

“嗯,谢谢。”白云裳要挂电话,却忍不住,又多问一句,“请问他何时回来?”

“大概不会回了,他临走前交代我在这里照护花木,我只是个佣人,并不清楚。”

挂上电话,白云裳把手机号拔了,扔进马桶里。

心里划过怅然,很快又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她先前的期待,都是因为司空泽野给了她希望。一直被吊着,等着,那种滋味真是难熬。

现在知道了结果,她反而松了口气。

这种希望被掐灭的感觉,白云裳从司空泽野身上尝到太多次。而这次,显然是最彻底的。

她以前从来没对他这样期待过——有多期待,就有多失望。

“药剂师?你找这个做什么?”

白云裳又来到了那个小书店。

这些天她经常会来,翻阅一些与药剂有关的书籍。一家家店询问实在太费力,更何况半个多月下来,能问的店她都已经问过了。

这一来二去,跟胖老板多了几次相处,偶尔会搭上几句话。

“实不相瞒,我不小心被人下毒了。”白云裳把手中的一本硬皮书叠到桌上,又去翻下一本,“到目前为止,找过很多人,都毫无办法。”

胖老板点点头:“据我所知,黑市的毒药都不配备解药?”

“所以才要找药剂师。我的命只还有一个多月了。”

“我想,有一个人能帮到你。”

“是谁?”

“西原大人。”胖老板的目光和神情又变得崇敬,“他不但是最伟大的药剂师,还是最可怕的制毒师。他手里出的毒药,没人能解。但天下的奇毒,他都能调剂出解药。”

白云裳想起那个极像莫流原的妖冶男人。

“我要怎么找到他?”

“很可惜,他的行踪成谜,谁也找不到他在哪里。”

离开书店,白云裳觉得自己有必要去见莫流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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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声器调节到一个音档,白云裳深吸口气,拨通那个烂熟于心的电话号码。

莫家的电话分主号和分号,一般外人都只知道分号,是响在大厅或者佣人房的。只有白云裳知道的是主号,响通在莫流原的卧室里。

铃声一遍遍地响着,直到一圈响完,自己挂断。

白云裳想起在医院里的那幕,忽然心口提紧了,生怕他发生了意外——以莫流原的性格,几乎一天到晚都该呆在卧室里,摆弄他的手工艺品的。

她再拨,再拨。

当第四次拨响,那边终于有人接起电话,是赫管家:“喂,你好?”

白云裳有一瞬间的怔忡,一颗提着的心落下:“你好,我是白云裳小姐的朋友,我有事想请教莫少爷,请问是否方便?”

“有什么事你请说,我会替你转达。”

“我的事很重要,需要见面,”白云裳迟疑说,“我希望能跟莫少爷见面。”

白云裳也想直说,可这种事在电话里根本说不清楚。她要把那枚纪念币里的人头给莫流原看,观察他的神情如何?

“你稍等。”

电话那边,传来一阵模糊的咳嗽声,是莫流原的声音。

白云裳的心,又深深地抽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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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病还没好,他还在咳嗽?他的身体到底怎么样了……

这么久了,不是她不关心,而是她的状况根本容不得她关心周围的人。

接电话的还是赫管家:“你好,我们少爷近日来身体不大舒服,恐怕出不得门。不过,你既然是白小姐的朋友,也就是我们少爷的朋友,我们少爷很欢迎跟你见面。”

听到这样的回答,白云裳的心更是酸楚,嘴张了张,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今天下午3点,我们会派人去接你过来庄园,是否方便?”

“可以,不过我自己去会更好,我已经从白小姐那儿得知地址了。”

“这样也好,下午3点,我们少爷准时接见你。还不知道你的贵姓大名?”

“免贵姓李,就叫我李小姐好了。”

“李小姐,届时见。”

挂上电话,白云裳重重地呼了口气,走进洗手间里,拿出那张人皮假面往脸上贴。

她还不敢以真面目见莫流原,怕彼此又牵扯起来——

如果她的病治不了,她的下场只有死,她不想让莫流原担心!

如果她的病能够治好,她会接林雪心去别的城市生活。如果那时候莫流原还愿意要她,她固然会开心……

*******小说阅读网☆☆蔷薇六少爷☆☆总裁的3嫁娇妻******

风从窗外吹进,吹起厚厚的碎花窗帘。

一个高大的身影背对着坐在窗口前,正在用心地浇灌一株水仙。

房间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香,是植物的香气,在卧房四处都放置了盆栽植物,充满绿意的感觉。

而白云裳却觉得,这清新的味道似乎是为了掩盖什么?

“是李小姐吗?咳咳。”没有回头,莫流原却仿佛听到她的脚步声。

白云裳的脚步猛地一顿:“你好,莫少爷。”

360°旋转的皮椅上,莫流原淡然地坐着,身上是一如既往的冷清味道。

“坐。”

白云裳看了四处,走到旁边的沙发上坐下,赫管家送来花茶放到茶几上,就候在一旁。

莫流原放下洒水壶,轻声说:“出去。”

赫管家微微一愣,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退出去,为他们轻轻带上门。

白云裳诧异,以前的莫流原就算跟她会面都需要赫管家在场,也不愿意轻易会见陌生人。因为如此,白云裳还很害怕这次会面会遭到拒绝,所以特地提醒“她是白小姐的朋友”。

什么时候,他变得这么健谈了?

“莫少爷你好,我们可以直接谈吗?”

莫流原没有回头,淡淡地坐在那里,仿若未闻。

空间里一片诡秘的安静,半晌,他似乎是从沉思中回过神:“她最近还好吗?”

“白小姐的一切都很好,她还让我向你问好。莫少爷,请问你最近还好吗?”

“我也很好。”

“你的病情不要紧吧?”

“李小姐此番找我是何事?”

“是这样的,我一直在找一个人,偶然间,我从报纸上发觉那个人长得跟你非常相似,所以……”白云裳希望莫流原能够回头来看看,声音里带着一种期待,“我这里有一枚纪念币,上面刻有那个人的雕像,你是否能看看你是否认识?”西原是不是莫流原的亲戚,又或者——就是莫流原本人?

白云裳不敢想象莫流原会跟黑市有什么关系,但事实上,他跟西原真的长得惊人相似。

“莫少爷?麻烦你了?”

莫流原转动了一下椅子,回过身来。

阳光在窗外绚丽地盛放。

莫流原穿着一身浅色,干净清新,明显是为了这次会面而精心修饰过一番。

可他的脸色却相当的差,空洞木然的眼神更像一尊木偶。

他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白云裳见他一直没有指示,就亲自站起来,走到他面前。

手里的纪念币递过去——

她戴了手套,怕他认出自己的手,穿的也是一件很奇怪的连衣裙,特别在腰部和臀部裹了一层海绵,显得有点肥胖的臃肿。

鞋子穿了内增高,所以看上去是平底鞋,却高出“白云裳”五厘米。

至于她的头发也全都盘起来,戴了一顶金色的假发。

加上她的人皮假面和变声器,应该没有人会猜得出她和白云裳是同一个人吧?就连她自己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都觉得是陌生的。

莫流原没有伸出手去接,空洞的目光看着白云裳的脸,没有一丝表情的。

白云裳心中一沉,他难道认出自己来了?怎么可能?除非他知道人皮假面和变身器的存在,否则……

正胡思乱想着,莫流原伸出手,接了那枚硬币在手中。

白云裳主意到他的神情还是淡而木然的,在看到那枚硬币时,居然没有一点异样的神色。

“不认识。”他把硬币翻来覆去地看了两眼,就还回来。

白云裳相当的失落:“你再仔细看看,你不认为这人跟你很像。”

“巧合。”

“我看过他的许多画册,每一张都跟你极为相似……简直就像是一个人。”

“他是谁?”

“一个药剂师。”白云裳试探说,“不知道莫少爷有没有听过黑市?以及…黑市的西原大人。”

莫流原还是没有一丝的反应,目光如琉璃珠一般。

白云裳甚至怀疑他到底有没有听到她在说话……

“莫少爷。”

“没听说过。”

白云裳有些丧气,但目光还是怀疑的。

不知道莫流原是真的没听说,还是故意要隐瞒她。毕竟在他眼里,她不过是一个“外人”,他怎么会轻易对“外人”说实话?可是她真的不能以白云裳的面貌出现……

白云裳咬了咬唇,收起硬币,只好另外再想办法了:“如果是这样,那真是打扰你了。你以后要是忽然想起来有什么与之有关的消息——觉得你可能有与你长相相似的亲戚,希望你能联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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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流原点了下。

白云裳这时正准备要离开,莫流原叫住她:“李小姐,请稍等。”

然后叫:“赫管家。”

赫管家似乎就随时候在门外,听见声音,他立刻走进来。

莫流原指了一下抽屉。

赫管家立刻皱眉,头别开到一边,飞快擦了下眼睛:“少爷!”

莫流原又指了一下,低低的咳嗽声开始无止境地袭击而来。

“少爷,你确定要这么做?”

“赫管家!”

白云裳困惑蹩眉,难道事情有新的转机?

赫管家走到一个带锁的抽屉里,开锁,拿出一个大玻璃罐。罐里有许多五颜六色的糖果,晶莹剔透,泛着迷离的光泽。

赫管家抱着那个罐子,突然间,流眼泪了。

白云裳以为自己看错了!

没错,赫管家老泪纵横,一只手抱着罐子,一只手拭泪。

白云裳她跟莫流原认识了多少年,就跟赫管家认识了多少年,他一直都是个保护莫流原的长者,无时无刻的不跟在他身边。

这么多年了,不管发生了什么事,这个老人也从没掉过一滴眼泪。现在,他流泪了,哭得是那么伤心,就像个不知所措的孩子。

“不好意思,请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白云裳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赫管家抱着那只玻璃罐,无助的目光看向莫流原……

阳光射得更加绚烂,在莫流原身边浮游了无数的光点,让他整个人显得有些模糊迷离起来。

他还是那样麻木不仁的,似乎对赫管家的眼泪无动于衷:“给她。”

赫管家用力平复了一下情绪,用袖子擦去眼泪,这才抱着那个玻璃瓶走到白云裳面前。

白云裳起初以为这个玻璃瓶里装的只是普通的糖果,现在却明白,它应该不是糖果。

但到底是什么,会让赫管家哭得这么伤心难过……

而且既然这么重要,又为什么要随手送给她这样一个“陌生人”?

“李小姐,这是少爷早为你准备好的礼物。”

“不必了,莫少爷的好意我心领了。我来看他没有为他带礼物,怎么好意思还收他的礼物?”

“李小姐,请你务必收下,少爷的心意……”赫管家眼圈一红,又开始流眼泪。

这种情景,就仿佛是生离死别……

白云裳哪里受得了这种气氛?

赫管家要把玻璃管往她手里递,她就往后退,并且客套地推搡。

突然两人都没拿稳,玻璃瓶滚到地上,还好瓶子够结实,没有碎。

赫管家却脸色苍白,那一刻都是吓懵的。

捡起瓶子,他又用抱孩子的姿势,将玻璃瓶紧紧抱在怀里,口气变得难过:“李小姐,我希望你能够尊重我们少爷的心情!”

“抱歉,我……”

“三天一次,四百二十六天,还不到两年的时间了……”莫流原清清淡淡的声音传来,“李小姐,今天的天气很好,阳光很美。”

他的话前言不搭后语。

白云裳困惑看过去,莫流原侧着脸,看着窗外。阳光照在他身上,他的嘴角似乎是提起来,笑得有点轻松而解脱。

白云裳真的好久好久没有看到莫流原这样笑了……

她不自觉有些怔忡,一颗心,也恍然地跳起来。

他就是有这个本事,能让任何见到他的女人悸动得重拾少女情怀。

“李小姐,你能再过来一下吗?”

他微笑着转过脸看着她,发出邀请。

面对他这样的请求,白云裳何以拒绝?

她走过去,站在他面前,他对她伸出一只手,白云裳就把自己的手交给他。

多么自然的反应,自然得她完全不用头脑去想。

等她发现的时候,他的手已经停留在他的手心里了……

他轻轻地握着她,琉璃眼看着她,眼里含着一抹漂浮不定的笑意:

云裳,你不知道某些时刻,我有多么难过;

你不知道,没有希望的等待,到底有多心累;

你不知道,我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气,才敢念念不忘;

又或者,你不是不知道,只是假装不知道。

你那么洒脱,我那么傻……

他一直笑着看着她,眼神那么用力,就仿佛是最后一刻的见面。就仿佛再不多看一眼,以后都没有机会了。

他看她的眼神,是那么浓得化不开的柔情,只属于他看“白云裳”的。

白云裳的心中一惊,他认出自己了?他怎么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认出自己?

手被缓缓放开,莫流原似乎是看够了,握拳咳了咳:“赫管家,送李小姐离开吧。”

他尽管认出了自己,也没有识破自己?为什么?

白云裳更不明白了,她想要问什么,莫流原已经把椅子转回去,看着窗外的景色。

白云裳很想问他生了什么病,严不严重,很想问他最近是不是真的过得好,很想问很多……

“莫少爷,”她嗓音抽紧,“白小姐有句话让我转告给你。”

“……”

“她……请你保重身体。”

本来想说,如果可能的话,希望2个月后,她能够以白云裳的面貌,健康地与他相见,有缘还能在一起。

可是话到嘴边,她又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否能健康,她不想再给他希望,又给他比希望高几倍的绝望。

于是咽回去,换了这句。

同样没有回应,莫流原仿佛听不见她的声音了。

他不说话,她就一直站着,仿佛脚生了根,仿佛思维也凝固了。只要他随便再说两句话,哪怕叫她“云裳”,她可能都会立即软下心来,老实地撕下这层面具。

可是他没有……

他们之间,其实永远都隔着这层“假面面具”,都看得见,却都没有去撕下它。

赫管家提醒道:“李小姐,时候不早了,你该走了。”

白云裳转身往外走。

每一步,她都走得很吃力。

就仿佛空气里有一种磁场在拉着她,让她别走,别走,可是她不得不朝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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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管家抱着玻璃瓶紧走在她身后,眼圈一直红红的,合上门。

听着门合上的声音,椅子上,虚无的拳头慢慢用力握紧了。

如蝶翼一般漂亮的眼睫垂落下来,在眼角处,缓缓落下两行……血泪。

白云裳一路走过莫家庄园,四周一片可怕的死寂。

来时太匆忙,她无暇顾及四周,现在才发现草坪上没有一个佣人,喷水池似乎干涸了很久,花草树木也没有人料理,整个看上去,一副颓败凋零的感觉。

白云裳升起一种可怕的感觉来,不知道为什么,就全身冰冷,背脊发寒。

一直送到门口,赫管家再次把玻璃瓶递给她。

白云裳看着这个老人,他的背又佝偻了几许,两鬓完全花白,苍老了很多。

白云裳一直不接那玻璃瓶,赫管家就一直递着。

瓶子里的糖果在阳光下发着奇异的光泽……

“我还记得白二小姐第一次来这个庄园的时候,她还这么一点儿高呢。”赫管家说着,就用手在空气中比划了一下高度。

白云裳似乎瞬间就看到一个小女孩从不远处跑来,穿着一身苏格兰格裙,如黑的发温润地披着。

“那时候我就觉得她跟少爷很相配。”

“……”

“少爷一眼就喜欢她了,她跟少爷真的很有缘……”

“……”

“三天一次,四百二十六天,只有不到两年的时间……以后我会再想办法。”赫管家说着和莫流原刚刚说过的一样诡秘的话,“李小姐,这个世界这么美。它很爱我们,希望我们也能那么爱它。”

白云裳点点头:“是的,我们也应该爱它。”

赫管家把玻璃罐递过来,白云裳不接,赫管家就微微呵斥:“这是少爷精心为你准备的礼物,一直等着交给你,可惜找不到机会。你今天来了,正好亲自给你。”

白云裳诧异:“你说什么?”

赫管家自知说漏了嘴,却懒得解释了,微微眯眼说:“李小姐,少爷每天都在等你。”

“……”

“他可总算是等到了,否则,只好派我亲自去找你。”

“……”

“没有早一步,没有晚一步,”赫管家看着天空,“这一切都是上天冥冥注定的。”

“……”

“李小姐,时间不早了,你该离开了。”

玻璃罐子被强行地放进白云裳的手中,赫管家转身走进庄园,就在那瞬间,大铁门自己缓缓关起,将这个庄园与外界隔离了。

明明是阳光灿烂的天气,这庄园却仿佛陷在一片yīn霾之中。

白云裳看着手里的玻璃瓶,摇了摇,那小糖果一样的东西就哗哗动了几下。

她拧开盖子,从里面拿出一颗来,放在鼻前嗅了嗅,却不是糖果的甜味……而是一种很重的化学成分的味道。

她的脑子里忽然闪过一道白光,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记得以前两人坐在草坪上,从莫流原的衣袋里就掉出几颗糖果。

她不喜欢甜食,当时只是觉得糖纸包得特别漂亮,就好奇捡起一颗,打开包装成花型的糖纸,她看到的是这一模一样的糖。那么漂亮的糖,在阳光下,就像晶莹的宝石一般……

白云裳要往嘴里送,却闻到一股极其怪异的味道。

【你在做什么?】莫流原皱眉盯着她,【不要吃。】

他很紧张,甚至慌忙中,一把打掉了她的手。

对于从小就充满绅士风范的莫流原来说,他还从未有这么“粗鲁”过……

那时,她好像还为这个小细节而伤心难过了一阵。

难道在这些糖里有什么秘密?

【三天一次,四百二十六天,还不到两年的时间了……】

回到所在的酒店,白云裳把罐子里的糖全都倒出来,数了数,不多不少,正好一百四十二颗。

如果他们说的意思是三天吃一颗,一百四十二颗,正好可以吃四百二十六天。

白云裳心里有一个大胆的猜想,但是她现在还不敢这么去想……

她拿出一颗糖,放进嘴里吃下去,然后抱着那只罐子一直坐在床上等。

等着夜幕渐渐黑沉,等着一如往常该病情发作的时间——

可是,如她那个大胆的猜想一般,她一点要发作的征兆也没有。

1个小时,2个小时,3个小时……

夜晚3点钟,白云裳依然跟正常人一般,不但没有发冷战,也没有昏昏沉沉的高低烧交替。

这罐糖果,果然是药?

可是很显然,它并不是解药,而是一种拖延病情的药物。

四百二十六天,还不到两年的时间了……

也就是说,等吃完了这罐药,她的病情还会继续发作!

为什么莫流原会有这样的药,为什么他知道自己有病?为什么就算她易容了,还是会被他一眼就看透?为什么赫管家要那样伤心流泪?为什么莫流原从小就要吃药?而他跟画册里的西原大人又是什么关系?

无数的问题接踵而至,快要将白云裳逼至疯狂的境地。

她想明天还要去找一次莫流原的,就以白云裳的身份,什么话都跟他问清楚!

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大早,白云裳就动身准备。她打过电话,可是莫家一直没有人接。她实在心急,等不了就直接坐车到莫家门口。

莫家庄园撤掉了门卫,也没有佣人了,整个偌大的庄园死寂一片……

她在铁门外摁了两个多小时的门铃,没有丝毫反应。

她又拿出手机给莫家庄园电话,一直打,一直没有接。

不知道为什么,白云裳的心中,生起一种强烈不好的预感,她觉得很慌张,从未有过的慌张。

她开始为什么要扮作“李小姐”出现,为什么昨天感觉到异样也没问清楚!

她一直等到晚上,天黑了,她没有回酒店,买了望远镜,就在莫家附近的酒店租了间房间,一直站在阳台上看。

莫家一个人影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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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裳升起一种可怕的感觉来,不知道为什么,就全身冰冷,背脊发寒。

一直送到门口,赫管家再次把玻璃瓶递给她。

白云裳看着这个老人,他的背又佝偻了几许,两鬓完全花白,苍老了很多。

白云裳一直不接那玻璃瓶,赫管家就一直递着。

瓶子里的糖果在阳光下发着奇异的光泽……

“我还记得白二小姐第一次来这个庄园的时候,她还这么一点儿高呢。”赫管家说着,就用手在空气中比划了一下高度。

白云裳似乎瞬间就看到一个小女孩从不远处跑来,穿着一身苏格兰格裙,如黑的发温润地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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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爷一眼就喜欢她了,她跟少爷真的很有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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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裳诧异:“你说什么?”

赫管家自知说漏了嘴,却懒得解释了,微微眯眼说:“李小姐,少爷每天都在等你。”

“……”

“他可总算是等到了,否则,只好派我亲自去找你。”

“……”

“没有早一步,没有晚一步,”赫管家看着天空,“这一切都是上天冥冥注定的。”

“……”

“李小姐,时间不早了,你该离开了。”

玻璃罐子被强行地放进白云裳的手中,赫管家转身走进庄园,就在那瞬间,大铁门自己缓缓关起,将这个庄园与外界隔离了。

明明是阳光灿烂的天气,这庄园却仿佛陷在一片yīn霾之中。

白云裳看着手里的玻璃瓶,摇了摇,那小糖果一样的东西就哗哗动了几下。

她拧开盖子,从里面拿出一颗来,放在鼻前嗅了嗅,却不是糖果的甜味……而是一种很重的化学成分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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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以前两人坐在草坪上,从莫流原的衣袋里就掉出几颗糖果。

她不喜欢甜食,当时只是觉得糖纸包得特别漂亮,就好奇捡起一颗,打开包装成花型的糖纸,她看到的是这一模一样的糖。那么漂亮的糖,在阳光下,就像晶莹的宝石一般……

白云裳要往嘴里送,却闻到一股极其怪异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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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她好像还为这个小细节而伤心难过了一阵。

难道在这些糖里有什么秘密?

【三天一次,四百二十六天,还不到两年的时间了……】

回到所在的酒店,白云裳把罐子里的糖全都倒出来,数了数,不多不少,正好一百四十二颗。

如果他们说的意思是三天吃一颗,一百四十二颗,正好可以吃四百二十六天。

白云裳心里有一个大胆的猜想,但是她现在还不敢这么去想……

她拿出一颗糖,放进嘴里吃下去,然后抱着那只罐子一直坐在床上等。

等着夜幕渐渐黑沉,等着一如往常该病情发作的时间——

可是,如她那个大胆的猜想一般,她一点要发作的征兆也没有。

1个小时,2个小时,3个小时……

夜晚3点钟,白云裳依然跟正常人一般,不但没有发冷战,也没有昏昏沉沉的高低烧交替。

这罐糖果,果然是药?

可是很显然,它并不是解药,而是一种拖延病情的药物。

四百二十六天,还不到两年的时间了……

也就是说,等吃完了这罐药,她的病情还会继续发作!

为什么莫流原会有这样的药,为什么他知道自己有病?为什么就算她易容了,还是会被他一眼就看透?为什么赫管家要那样伤心流泪?为什么莫流原从小就要吃药?而他跟画册里的西原大人又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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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大早,白云裳就动身准备。她打过电话,可是莫家一直没有人接。她实在心急,等不了就直接坐车到莫家门口。

莫家庄园撤掉了门卫,也没有佣人了,整个偌大的庄园死寂一片……

她在铁门外摁了两个多小时的门铃,没有丝毫反应。

她又拿出手机给莫家庄园电话,一直打,一直没有接。

不知道为什么,白云裳的心中,生起一种强烈不好的预感,她觉得很慌张,从未有过的慌张。

她开始为什么要扮作“李小姐”出现,为什么昨天感觉到异样也没问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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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有人生病了(VIP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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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天过去,没有人从里面出来,也没有人从外面进去。

整个庄园死寂如墓地。

到第六天的时候,几辆法院的车停在莫家庄园门口,从车子里下来几个人,拿着长长的封贴在大门和围墙上贴起。

望远镜从手中脱离。

白云裳跑下酒店,天下着点小雨,她因为焦虑和慌张,已经几天没有睡过好觉吃过好饭,整个人看起来极其的憔悴。

她的脚步都是有些虚幻的。

她好像看到庄园里的那个少年,一袭王子服,就坐在庄园的围墙上方,眼瞳淡漠而空灵。

淋着雨冲到他们面前——

“请问你是?”

“……这座庄园的主人已经把房子拍卖了。”

“小姐你在做什么?你再闹事,我们就叫警察来抓你……”

白云裳想去撕那些封贴,去被几个男人拦住。

她想要告诉他们,莫流原不可能会拍卖掉这座庄园的!

这里是莫流原从小到大的家,他一直在这里生活,他那么喜欢家,这个庄园对他来说就是他的生命。

他曾经跟她说过他的生命是跟莫家庄园连在一起的。他的根部扎在了这里,所以他哪里也不能去,如何也不会离开……

“小姐,小姐,小姐……”

白云裳听到各种声音在耳边响着,她的脑子嗡嗡嗡的,就像一片天光的白,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到了。

她不敢相信,一夜之间,这房子就已经拍卖了。

莫流原和赫管家不知所终……

人间蒸发根本不是莫流原的作风!

他出事了?他从小就吃药的,现在把药给了她,那他呢?她早就应该察觉不对劲。从小他的脸色就比平常人苍白,而且神情总是麻木不仁的空洞,寂寞,孤僻,自闭。

他应该在医院那会儿就在停止用药了吧?

白云裳的脑子里胡思乱想着,想起昨晚的见面,莫流原那荒凉的眼神,赫管家通红的眼睛。

她真的对莫流原的一切了解太少了。

他有怎样的过去,他在想什么,他又做了什么,他总是那样不说,她便什么也不知道。

雨势开始加大,将白云裳的身体渐渐打湿。

头发被淋得贴紧了脸,一滴滴滴落着水珠,她面色苍白着,忽然耸动着肩膀,开始抽泣。

如果莫流原出事了,她该怎么办?

这么多年以来,她跟他的感情基础真的很深厚了,就像是亲人一样不可分割的存在。

他们的童年记忆全都是连在一起的。

如果他没有了,她的记忆全都要空掉了……

她颤抖着,头有点昏沉,似乎身体要朝后倒去,两个法院男人发现到不对劲,立即将她扶住:“小姐,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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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

宽阔的露台上,司空泽野似乎是听到某种呼唤,心口猛地一痛,仿佛被锐物刺中。

司空泽野硬起背脊,难耐地捏起拳头……

一个多月过去了,他忍耐着不去想她,不去触碰跟她有关的一切。

他每天流连各种舞会,或关在书房里工作,经常一忙就是一整天。

每次把自己搞到很累,什么也想不到,连梦都不会做,再累及地醒来的时候,又继续重复新的一天,不给自己一丝可以空闲想她的余地。

看着前方,他的眼中一片空旷的茫然。

以为这样累,就可以忘掉那个女人!该死,却仿佛灵魂被抽离了,只剩下心中一片麻木尖锐的疼痛。

他转过身,打电话叫来马仔。

“钥匙。”

“少爷,你说过如果你失去理智时问我讨钥匙,我可以拒绝给你。”

“我现在很清醒——钥匙!”

“少爷,我记得你说过,就算你说你很清醒,我依然可以拒绝给你。”

“别让我重复第三遍,钥匙!”

“少爷,你说无论如何,我都不能把钥匙给你,否则我的后果……”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从醒来就很焦躁不安……

昨晚他居然梦见白云裳出了车祸。明知道那是梦,她不可能有事,可是他还是该死地担心那个女人的安慰。

从桌上拿起一把手枪,司空泽野顶住马仔的脑门:“我最后说一遍,钥匙!”

马仔的金钩手在衣兜里弄了一阵,勾出一窜钥匙出来。

司空泽野慌忙转过身,打开抽屉的三道锁,又从里面拿出个带锁的盒子……

盒子里,装的是窃听器。

为了防止自己忍不住偷听白云裳的一举一动,司空泽野特地上了这么多道锁,并且再三命令马仔不许把钥匙给自己。

他就好像个吸毒者,每天都有几次“毒瘾发作”的时段。

一到那个时候,他就想要打开那些锁,把窃听器拿出来听!

半个月过去了,他以为这“毒瘾”迟早会解掉,谁知却随着时间的加长越来越浓烈。于是悲哀地发现,戒不掉了,他恐怕要受限白云裳一辈子。

一阵模糊的磁音后,司空泽野听到了那个令他魂牵梦萦的声音,带着些许微哑和不敢置信……

“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

“小姐,你已经怀孕1个多月了,这期间注意身体,不要再随便淋冷雨,若是感冒发烧了,会对胎儿造成一定的影响……”

…………

白云裳简直觉得要疯掉了。

这个孩子早不来晚不来,为什么偏偏是这个节骨眼来?

想起昏迷前的事,她拔掉点滴就要下床。医生本来处于职责要拦她,却被她凌厉的呵斥吓得退开……

白云裳走到一楼付了医药费,就打车往莫家开。

坐在车上,突然升起一股全身心的无力感,她的泪水掉下来。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到这幕,立即扯了一面纸巾过去:“小姐,家里有人生病了?”

想她是从医院出来,又哭得这么伤心无助,八成是这回事,所以试着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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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唇都裂开了(VIP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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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伤心了,尽人事,安天命。”

白云裳用力深呼吸,想要擦去泪水,却无法阻止更多的泪水落下来……

莫流原,你现在在哪里?不要吓我……

车在莫家庄园门口停下,一下车,白云裳就看到已经贴好封条的大门和围墙,似乎为防止她这样的人来捣乱,还特地在外围竖了一条长长的隔离带。

白云裳站在外围,面色苍白,万念俱灰。

她就这样一直在这里站着,脑子是空白的,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应该如何才能再找到莫流原……

平时的智慧全都被一只大手扯去了。

她只剩下慌乱,无助和绝望。

风起,莫家庄园里的树沙沙响起,似乎可以看到那一排高大的梧桐树,那片片在风中旋转的心形叶。又仿佛看到了在叶片上行走的少年……

白云裳就这样站着,一会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回忆,就勾起嘴角笑起来。她寂寞地笑着,笑容是那么惊心动魄的美丽……一会儿似乎又从回忆中回神,面对现实,嘴角就垮下去,变得落寞而悲凉,那忧伤的神色会令任何男人见了心碎。

天色彻底黑了,莫家庄园前的宫廷灯亮起暖黄的光。

白云裳的双腿麻了,腰也疼了,似乎脑子变得沉重,失去平衡地摇晃着,快要倒到地上。

她走到一盏灯下靠着。

明知道这样等下去,也毫无意义。庄园被卖了,莫流原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

可是她还是在这里等着,除了等,其它她已然都不会做。

每一次,马路尽头有车灯打来,她都会微微眯起眼,以为那车里坐着的会是莫流原。

庄园因为地势很大,较为偏,附近除了酒店就是大型的商业建筑,例如银行、公园、博物馆。不属于繁华地段,所以少有行人来往。

偶尔有人走过,见到这样美丽忧伤的女人,都频频张望,颇为惊艳。

来来往往的车呼啸经过,却没有一辆停下的。

等着等着,白云裳背靠着灯杆蹲下去,双手用力抱住膝盖,头埋在之间。

鼻子酸酸的,又想要流眼泪了啊,她是这么的懦弱。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耳边响起急刹车声——

车门被大力摔上的声音,有人往这边过来了。

白云裳浑身一动,心脏整个抽紧,就仿佛走在黑暗世界的绝望之人重新看到光亮。

那脚步笔直朝她走来,急速的,狂乱的,却在走在她面前时,猛地停止。

白云裳看到眼前多了一双长腿,白色的皮鞋擦得光可鉴人。

她的心,跳得更快更响。

白云裳不敢立即抬头,怕自己听到的是幻觉,怕会失望。

忽然胳膊被掐住,一只手将她的身体带起来,落进一个逼人的怀抱里。

全身因为蹲得太久,发麻发软的,突然被这样扯起来,就像有无数的蚂蚁在血管里流动。

“你是不是想死?大半夜蹲在这里做什么?碰见了坏人如何?!”

劈头盖脸的怒骂,加上越抱越紧的手臂,司空泽野的气息在瞬间将白云裳包围了。

她诧然,抬起头。

暖光中,司空泽野下颌坚毅,透着一如既往的尊贵凶猛气息。

可是看她的目光,却是紧张而柔情的。

白云裳紧紧憋着眉,没有想到司空泽野会在这时出现,心中不知道是该失落还是开心。

他在她的世界里整整消失了1个月,他回了法国,她以为他完全对自己失去了兴趣,再也不会来招惹她了。

这1个月,该有的心动和激情,都在忙碌奔波中被消耗殆尽。

他又回来做什么?是怎么找到她的?!

白云裳冷冷地要挣开怀抱,身体却被拦腰抱起。

他总是喜欢这样抱着她,不分场合、时间和地点。

白云裳被抱着放进车内——是他那辆黑色的阿斯顿马丁。

马仔也在,坐在副驾驶座上,依然是冷冰冰的包公脸,看到白云裳,微微点头道:“白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一切自然得就仿佛回到从前。

车里明明有很宽敞的座位,司空泽野上了车后,却偏偏就是把白云裳抱在怀中。

一个月不见,他想她想得要发疯了……

刚出机场就根据定位器直接杀到这里。

看不到她的时候心痛,看到她的时候还是很心痛。

她瘦了……

司空泽野的目光深谙,双臂比铁还紧,抱着白云裳,恨不得把xiōng膛撕裂将她塞进去,让她成为他的,永远是他的,再也没办法分开。

这样的热情,白云裳如何招架得了?

她挣扎,打他,尖锐的指甲在他脸上留下红印,可不管她怎么做,他都纹丝不动。

阿斯顿马丁已经冲进夜幕之中。

十几分钟后,白云裳累得喘息,挣扎不动了。

她本来就一天没吃东西,又在庄园门口等了这么久,身体酸疼得使不上力。

其实她不知道,在她挣扎的时候,司空泽野都在护着她的肚子。

现在见她累了,他用衣袖给她擦擦额上的汗,宠溺的口吻说:“累了?没力气了?”

白云裳累得话都懒得说。

她真是费解,这个男人怎么可以每次在做了差劲的事情之后,又恢复成没事人的状态?现在他对她的亲昵态度,就仿佛这1个月他从来就没有消失过!

“先去吃东西,再把你这只小汗猫好好洗洗。”他问,“想吃什么?”

“放我下车。”

“想在外面吃,还是回去吃?”

“我要下车!”

司空泽野对马仔示意,他拿了一瓶矿泉水过来。

司空泽野拧了盖子,把茶递给她,疼惜的口吻:“嘴唇都裂开了,一天没喝水?”

白云裳伸手就要去打掉,司空泽野避开了,摁住她的手,把水瓶放到她唇前逼她喝。是真的很渴很渴了,而且流了那么多的眼泪,身体内的水分都好像蒸发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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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伤心了,尽人事,安天命。”

白云裳用力深呼吸,想要擦去泪水,却无法阻止更多的泪水落下来……

莫流原,你现在在哪里?不要吓我……

车在莫家庄园门口停下,一下车,白云裳就看到已经贴好封条的大门和围墙,似乎为防止她这样的人来捣乱,还特地在外围竖了一条长长的隔离带。

白云裳站在外围,面色苍白,万念俱灰。

她就这样一直在这里站着,脑子是空白的,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应该如何才能再找到莫流原……

平时的智慧全都被一只大手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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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裳就这样站着,一会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回忆,就勾起嘴角笑起来。她寂寞地笑着,笑容是那么惊心动魄的美丽……一会儿似乎又从回忆中回神,面对现实,嘴角就垮下去,变得落寞而悲凉,那忧伤的神色会令任何男人见了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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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到一盏灯下靠着。

明知道这样等下去,也毫无意义。庄园被卖了,莫流原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

可是她还是在这里等着,除了等,其它她已然都不会做。

每一次,马路尽头有车灯打来,她都会微微眯起眼,以为那车里坐着的会是莫流原。

庄园因为地势很大,较为偏,附近除了酒店就是大型的商业建筑,例如银行、公园、博物馆。不属于繁华地段,所以少有行人来往。

偶尔有人走过,见到这样美丽忧伤的女人,都频频张望,颇为惊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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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着等着,白云裳背靠着灯杆蹲下去,双手用力抱住膝盖,头埋在之间。

鼻子酸酸的,又想要流眼泪了啊,她是这么的懦弱。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耳边响起急刹车声——

车门被大力摔上的声音,有人往这边过来了。

白云裳浑身一动,心脏整个抽紧,就仿佛走在黑暗世界的绝望之人重新看到光亮。

那脚步笔直朝她走来,急速的,狂乱的,却在走在她面前时,猛地停止。

白云裳看到眼前多了一双长腿,白色的皮鞋擦得光可鉴人。

她的心,跳得更快更响。

白云裳不敢立即抬头,怕自己听到的是幻觉,怕会失望。

忽然胳膊被掐住,一只手将她的身体带起来,落进一个逼人的怀抱里。

全身因为蹲得太久,发麻发软的,突然被这样扯起来,就像有无数的蚂蚁在血管里流动。

“你是不是想死?大半夜蹲在这里做什么?碰见了坏人如何?!”

劈头盖脸的怒骂,加上越抱越紧的手臂,司空泽野的气息在瞬间将白云裳包围了。

她诧然,抬起头。

暖光中,司空泽野下颌坚毅,透着一如既往的尊贵凶猛气息。

可是看她的目光,却是紧张而柔情的。

白云裳紧紧憋着眉,没有想到司空泽野会在这时出现,心中不知道是该失落还是开心。

他在她的世界里整整消失了1个月,他回了法国,她以为他完全对自己失去了兴趣,再也不会来招惹她了。

这1个月,该有的心动和激情,都在忙碌奔波中被消耗殆尽。

他又回来做什么?是怎么找到她的?!

白云裳冷冷地要挣开怀抱,身体却被拦腰抱起。

他总是喜欢这样抱着她,不分场合、时间和地点。

白云裳被抱着放进车内——是他那辆黑色的阿斯顿马丁。

马仔也在,坐在副驾驶座上,依然是冷冰冰的包公脸,看到白云裳,微微点头道:“白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一切自然得就仿佛回到从前。

车里明明有很宽敞的座位,司空泽野上了车后,却偏偏就是把白云裳抱在怀中。

一个月不见,他想她想得要发疯了……

刚出机场就根据定位器直接杀到这里。

看不到她的时候心痛,看到她的时候还是很心痛。

她瘦了……

司空泽野的目光深谙,双臂比铁还紧,抱着白云裳,恨不得把xiōng膛撕裂将她塞进去,让她成为他的,永远是他的,再也没办法分开。

这样的热情,白云裳如何招架得了?

她挣扎,打他,尖锐的指甲在他脸上留下红印,可不管她怎么做,他都纹丝不动。

阿斯顿马丁已经冲进夜幕之中。

十几分钟后,白云裳累得喘息,挣扎不动了。

她本来就一天没吃东西,又在庄园门口等了这么久,身体酸疼得使不上力。

其实她不知道,在她挣扎的时候,司空泽野都在护着她的肚子。

现在见她累了,他用衣袖给她擦擦额上的汗,宠溺的口吻说:“累了?没力气了?”

白云裳累得话都懒得说。

她真是费解,这个男人怎么可以每次在做了差劲的事情之后,又恢复成没事人的状态?现在他对她的亲昵态度,就仿佛这1个月他从来就没有消失过!

“先去吃东西,再把你这只小汗猫好好洗洗。”他问,“想吃什么?”

“放我下车。”

“想在外面吃,还是回去吃?”

“我要下车!”

司空泽野对马仔示意,他拿了一瓶矿泉水过来。

司空泽野拧了盖子,把茶递给她,疼惜的口吻:“嘴唇都裂开了,一天没喝水?”

白云裳伸手就要去打掉,司空泽野避开了,摁住她的手,把水瓶放到她唇前逼她喝。是真的很渴很渴了,而且流了那么多的眼泪,身体内的水分都好像蒸发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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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茄一点点燃(VIP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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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她喝完水,司空泽野拿了一块毛巾来,用剩下的矿泉水打湿了毛巾,给白云裳擦脸。

她的脸因为流了太多泪黏糊糊的,眼睛也是酸涩的疼。

浸着水的毛巾擦在脸上,又是十分温柔的,让她都不想避开。

司空泽野一边给她擦着,一边又在毛巾上加水,动作温柔有细致。

这一个多月,他真的很想她,有很多话想跟她说。

每天在法国发生的事,每一天的想法,他想白云裳的心情。

有好的,有坏的,统统想分享给她听……

可是看到她的那一刻,千言万语,都只变成了手上心疼的行为。

看到她哭得这么伤心,小小的身体靠在灯杆下蜷缩着,他的手,就像有千万只爪子在挠着。

她怀着他的孩子,却跑到莫家庄园来等莫流原?!

他知道她的心里只有莫流原……他也想放手,却是老天又给了他一次改写的机会……

阿斯顿马丁停在一家酒店。

已经是半夜了,许多的餐厅都不再营业,除了一些24小时制的大型酒店。

司空泽野保持他的一贯作风,当然是抱白云裳下车,抱白云裳进酒店——

白云裳反抗过,不过她的反抗什么时候奏效过?

“不好意思先生,我们酒店里的规矩要正装,而且这样搂搂抱抱,实在不合时宜。”中途有侍应生来拦,被身后跟着的马仔和保镖的气势吓到。

毫无疑问,他们一进去,夸张的举动、凌厉的气场,以及司空泽野俊美如古希腊神祗的容颜,立即让他们受到无数的目光。

在外人眼里,他们应该是多么幸福的一对?

白云裳把脸靠在他肩上,只觉得讽刺。

为避免有人打扰,特地要了个包间,而怕白云裳饿着,司空泽野尽量点一些不花费时间的菜,并且再三警告对方要速度。

然后,司空泽野就抱着白云裳往一个方向走——

不是进包间,而是带白云裳去了洗手间。

她在莫家庄园门口等了那么久,的确是想WC了。

她诧异,为什么连这种事都没有瞒过司空泽野?

他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额头噌噌她的:“常理推断。”

这才把她放到地上。

白云裳要往隔间走去,司空泽野叫住她,递过来一包——湿纸巾。

白云裳更是诧异,刚刚在酒店柜台上的时候,他订了餐,顺便还要了一包湿纸巾,没想到是为她准备的。

是啊,对身体有洁癖的白云裳,每次在WC过后,先纸巾擦过屁屁,还得用湿纸巾擦一次。

否则,她会觉得下体脏脏的不舒服。

白云裳从来没对他说过这种事,当然,也没有在他面前使用过,他是怎么知道的?

“还不去?”司空泽野催促。

白云裳这才接过,走进卫生间,关上门。

这里是女厕,司空泽野不但送她进来,还堂而皇之地靠在那里等。

“你能不能先出去?”

“无妨。”

“……”

他在这里呆着她怎么解得出来?正打算上个小厕,大厕忍忍再说,司空泽野的声音就在外面响起:“我在门口等你,你不用急,慢慢来。”

“……”

白云裳真心不知道这个男人想做什么?

是他的新宠被玩腻了,不如她,所以又想起她这只过气的宠物来了?!

想起肚子里这个突然而来的孩子,他该不会是知道她怀孕了,所以又倒回来找她?

不会的,她下午才在医院里检查出来,他怎么会立刻知道?他现在出现,该是巧合吧!如果他是为了孩子才回头……

只是想想,她就一阵心寒。

孩子不能留下来,一定会打掉。而她也不要再做那个傻女人,再被他耍弄了!

莫流原现在生死未卜,他不知道林雪心跟她的关系,要是实在是想要对白家下手,她也不想再管那么多了。

如果白家破产,她以后会努力去赔偿。到现在为止,她对白家牺牲得已经够多了!

厕所门口,司空泽野靠在那里,点燃了一根雪茄。

缓缓的烟雾萦绕在指尖,背靠着,头微微仰着看着走廊天花板上的吸顶灯。

淡色光笼罩着他。

他穿着一身棕色的西装礼服,戴着金丝的袖口别着金纽扣。

手指上,是一枚翠绿的祖母绿戒指。

白云裳从厕所里出来,看到这样的司空泽野。刚刚无暇顾及他的装扮,现在才发现他穿得十分宫廷王子。

还是第一次看到他穿这种服装,以为只适合莫流原那种类型的男人。谁知道,穿在他身上,凶猛的气息不改,绅士的风度也有,是那么迷人而又邪魅的气息……

他似乎在想着什么,想得那么出神,又那么高兴。

薄情的唇轻轻地翘着。

雪茄一点点燃,快燃到底了,他也未曾发觉。

白云裳看到这景象就很来气,不知道他在想着什么能那么高兴。

而她呢?这1个多月来都不知道是怎么过的……

她走出去,经过他,朝前走去。

刚走了没几步远,身后的人就发现她,追上来了。

对于她没有叫他,他没有表现出不高兴,牵起她的手,去包间吃东西。

包间里那么多张座位,这个死变态就是要把她拉坐在他的腿上。

“你瘦了,我抱着你就觉得你轻了,多吃点。”

“……”

“吃这个。”

“……”

“喜欢这个?马仔,包一份。”

……

夜已经很深了,白云裳吃着东西,眼睛就开始犯困,快睁不开。虽然很饿,但她的食量小,又加上是晚上,所以没有多吃。

满满一桌的菜,她挨个儿品尝后,肚子就差不多饱了……

司空泽野看她困成这样,索性就让马仔在酒店里订了个房间。

海边别墅已经一个月没有住人了,一切还需要整理一番。他派了人先去收拾,这边则抱着白云裳上了酒店套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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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宁愿死了好(VIP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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奢华的总统套房内,一切的装潢都是最好的,大床洁白柔软,在床单上居然铺了个心形的花瓣。

白云裳因为哭过,眼睛干疼,这时候会特别想睡觉。而她站了一天,身体也特别酸疼,极度需要躺下来放松……

可全身都是汗,她的洁癖又不允许她马上就睡觉。

“你先躺着,一会我抱你进去洗。”

“不必我……”

“不许拒绝。”

司空泽野叠起袖子,走到浴室里去放好水,又走出来把白云裳抱进去。

白云裳冷冷地想,随便他对自己做什么好了,他这一套她又不是没感受过。当他对自己好的时候,她就理所当然地承受,只要她不动心,不再把他当一回事!

今天实在太累,莫流原的事耗掉了她太多的心力,她连跟司空泽野谈谈的心情都没有……

有什么事,都等明天醒来再说。

白云裳闭着眼躺在浴缸,随便他摆弄。

她也许实在是太困了,不知不觉,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便睡熟过去。

看到她睡着,司空泽野所有的动作都变得轻柔。

美丽的身体躺在水中,就仿佛一朵洁白盛开的莲花……

这身体曾多少次出现在司空泽野的梦中,轻易燃起他的欲火。可此时,他眼中的表情不含半点杂质。

帮她洗好,又抱出来用大浴巾擦好身体,放回大床上。

忘记让手下准备睡衣,他扯了条被子给她赤果的身子盖上。

洗好澡的司空泽野也累了,同样浑身赤果地钻进被子里。

两具赤条条的身体依偎在一起。

情不自禁,他伸手拨开她的湿发,在她额头印下一吻……

*******小说阅读网☆☆蔷薇六少爷☆☆总裁的3嫁娇妻******

早晨,白云裳的身体动了动,感觉自己陷在一个滑腻且温暖的怀抱里。

她一惊,睁开眼,发觉自己全身赤果,而身后,一个同样赤果的身体紧贴着他的。深睡状态中,他的男根却有了反应,硬硬地抵在她的两腿之间。

司空泽野的呼吸喷薄在她的颈上,暧昧的,灼热的。

难道他昨晚……

白云裳昨晚实在太累,累得在浴缸就睡着了。但她不确定自己到底是睡着还是昏倒了?

这个混蛋该不会是趁着这个时候要了自己?他那么禽兽!

白云裳检查着自己的甚至,果然,看到xiōng口上左右各有一枚草莓印。

那其实是昨晚司空泽野在睡觉前,忍不住种下的“杰作”。

白云裳愤恨的,她怀孕了啊,他不知道她怀孕了所以在她昏睡状态吃了她?!

她就要起身,抱着自己腰部的大手却一紧。

司空泽野的身体一动,他的灼热也跟着她一动,更深地钻进她两腿之间。

白云裳下意识夹住双腿,司空泽野一声闷哼,呼吸明显就变喘了。

白云裳若不是太瘦,腿上没肉,不然真的想夹~断他才好!

司空泽野忍住被挑起的浴望,按捺得很痛苦。

“你昨晚对我做了什么?”她愤怒掰他的手,“你这个浑蛋!你真的很恶心,恶心!”

“……”

“放开我,你这个恶心的禽兽!”

司空泽野把她的身体扳过去,让她的小脸对着自己:“说说看,我怎么就恶心了?”

“你趁人之危还不恶心?”白云裳恶心地盯着他,“在我睡熟的状况下对我做那种事,这一向是你的作风,你不恶心谁还恶心!”

其实身体被他碰过那么多次,如果不是怀着孩子,她才不会激动成这样!

没错,孩子她是不打算留下,可是她怕人为的流产会对她的身体造成伤害……

“你以为我碰了你?”司空泽野皱起眉,试探问。

“……”

见白云裳更为激动的表情,司空泽野笑起来:“小笨蛋,你都怀孕了,我怎么可能在这时候碰你。”

白云裳瞬间一僵,就仿佛被雷电劈中。

“你说什么?”他知道她怀孕了?!

“云裳,把身体好好养好,把孩子生下来。”他握起她的手,放在唇前亲吻了一下手心。

白云裳还是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放心,我只是忍不住亲了你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司空泽野修长的手指点了下她的额头,又点了下她左xiōng和右xiōng上的小草莓。

他的手指仿佛带着电流,点得白云裳轻轻颤栗了一下。

孕妇的身子本来就很敏感……

更何况两人都赤果的,他的那里还BO起地贴着她,再加上看到他性感结实的xiōng膛……

感觉和视觉的双重刺激,让白云裳有了感觉。

她愤怒地压住那种感觉,抽回手:“你知道我怀孕了?什么时候知道的?”

司空泽野的长指拨弄了一下白云裳颈上的项链:“医生一检查出来,我便立刻知道了。”

原来如此。

白云裳不笨,早就想过司空泽野是否在附近装了监控器。

但是她玩玩都没想到,司空泽野会把偷听器装在她这根项链上!

其实她仔细看,就会发现项链的坠子被换过。以前是一整颗大宝石,而现在是一个镂空的装饰上镶了一颗宝石。

可惜项链的长度刚好到颈上,白云裳低下头看不到,而她这些天都在烦心自己身上的毒,哪有空在照镜子时留心那么多?

想起这一个月来,她的一言一语,全都透过这根项链,传到了司空泽野的耳朵里。

那他应该知道她在到处找解药,知道她的生命只还有一个月,知道她找了莫流原……

她忽然觉得苦笑。

他知道了这一切,却从来没有想过帮她一把。如果不是检查出有这个孩子,他恐怕会眼睁睁地看着她病死吧?

难怪他会回来,是因为这个孩子!心剧烈疼痛!

本来她的病情马上就要死了,莫流原却在这个时候延续了她的生命……

说真的,她宁愿死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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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色的蝴蝶结(VIP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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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莫流原把生的机会给了她,就这么死了,她不甘心!莫流原也不会原谅她!

她必须活着,找到莫流原,把糖果还给他,并且跟他一起面对接下来的苦痛。

西原大人是唯一一个给他们带来生还机会的人,一切都要从他下手了……

“云裳,在想什么?”司空泽野摇晃了一下她的肩膀。

白云裳嘲笑说:“你要这个孩子,你以为——我就会生下来吗?”

“……”

“我不要!我告诉你,想让我给你生孩子,简直是痴心妄想!”

司空泽野的脸色在瞬间冰寒了一下:“你不要说赌气话,云裳,你知道我的脾气不好,所以你不要惹我。”

“谢谢,这句话是我要对你说的。”

白云裳打开他的手,要下床,却发现四周没有可以穿的衣物。

她拿了一块毯子裹着身体,下床:“把我的衣服还给我!”

司空泽野几乎立即就跟着下床,连着毯子一起抱着她:“你想去哪里?”

“我要去找莫流原。”

“……”

“你有两条选择,1杀了我;2,放我走。”反正莫流原也失去了踪迹,白家她已经力不从心。她什么都不想去管了,不想再让司空泽野成为她的威胁。

她的话音刚落,司空泽野就更用力地抱着她。

他尖削的下巴抵在她的肩窝上,深邃的眼眸中,是那样凌厉被刺痛的感觉。

来的时候,他就想过她不愿给自己生孩子……可当她亲口说出来,要去找莫流原,他还是痛得心被针扎了……

“云裳,那种男人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如何保护得了你?”他拥着她,“只有我,才能给你全世界最好的呵护和疼爱。留下你,我不是为了我自己,我是为了你!”再没有人比他更爱她了。

哈,这样的漂亮话说得真是相当动听呢。

他给她全世界最好的呵护和疼爱,就是在她生病的时候撇下她走掉?

现在她能够活下去,都是莫流原在帮她。

而司空泽野,除了虐待她,囚禁她,又谈何为她做过一丁点的事?

就算是现在,他也不过是哄她生下这个孩子!

“要什么条件你才肯留下来?”司空泽野闷声说,“云裳,别再折磨我。”

“你怎么也不肯放过我是不是?”

“不是我不肯放过,是我放不了手。”

“……”

“没有你,我生不如死。”

“那好,你帮我把莫流原找出来啊——”白云裳忍着恶心的感觉,提出条件“你找他做什么?”

“他不见了,生了重病,我很担心他。你把他找出来,我就留在你身边,这个条件不过分吧?”

司空泽野想起曾在医院见过生重病的莫流原。

如果不是到了不可医治的程度,他应该不会玩失踪让白云裳担心。

“真的把他找出来,就留在我身边?”司空泽野抱着她晃了晃,“不要骗我。”

“你不信就算了。”

“孩子也要生下来。”

“可以,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我什么都满足你!”

凭她的能力,根本找不到莫流原,倒不如利用司空泽野……

她不是有心要骗他的,是他利用了她太多次。

司空泽野吻了她的耳垂:“那好,吃过早饭我们就去医院看看孩子的一切是否健康?”

“你什么时候帮我找人?”

“立刻。”

“如果你骗我呢——”白云裳威胁道,“我只给你三个月,如果三个月后你还找不到莫流原,我就一尸两命给你看!”

“我绝不会骗你。”司空泽野承诺道,“以前我没有骗过,如果有,也是迫不得已。以后我答应你,不管什么样的立场,我都不会骗你。我对你的承诺都会做到。”

“那你现在就打电话。”

“好。”司空泽野亲亲她,就听话地走去拨分机。

这混蛋没穿衣服就在屋子里乱晃,搞得白云裳一看到他就心驰荡漾的……

她才不是因为太久没见他而想念,所以才会滋生出感觉!她是因为有正常的生理需求,而身体又被她调教得特别yin荡了!

白云裳裹紧了身上的毯子,听到他拨通电话了,就走过去监督。

直到确定他真的交代下去了,才算有些放心。

不过,如果他真的不想帮她,就算现在打了这个电话,回头也可以再撤销的,所以监督也没有什么意义!

“电话打好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把衣服穿好——!”暴露狂。

司空泽野把电话拨到总台,过了一会,有服务员把烘干熨帖好的衣服送来。

司空泽野亲自给她穿好,又给自己穿。

白云裳这才发现,他穿在里面的衬衣,居然还是她送的那件!

在手肘处,居然夸张地打了一个补丁——!

见白云裳盯着那个补丁,司空泽野抬起手肘,微微皱眉说:“不小心磨破了。”

“……”

“生气了?”

“……”鬼才会为这种事生气。

不过心里却又有点异样的波动——

就算是表演给她看,做戏也太逼真了吧。而且,他何必要这样?为了得到她的心?那就不该这样对她啊。

另外,那衬衣又不是她亲手做的,只不过是花她的钱在商城买的,意义根本不大!他做得这么夸张,反而更让人无法信服,看着像作秀。

司空泽野扣上衬衣,穿裤子,从腰际拉上去两根黑色的背带,领口还系着一个紫色的蝴蝶结。

很欧洲贵族的味道。

再套上外面那件金纽扣的王子服,又恢复成那个挥发着邪气的“流氓绅士”。

见白云裳在看着自己,他正了正领子回头,问:“看什么?”

他一定不知道,他所有的爱在她眼里都不过是作秀。

感情也许就是这样,真作假时假亦真。

“你不觉得衬衣跟这衣服很不搭么?”

外面崭新的,里面那件却因为穿太多次,有一点点旧。而且档次也差太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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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因为司空泽野天生就有一股贵气,想必他穿地摊货,也能穿出王子的感觉吧。

“我喜欢。”

“……”

“或者你再买给我替换的?”

“……”

“云裳,我买了礼物送你。”司空泽野说着,不知道从哪里变戏法地摸出一枚发卡。

那是一枚星形发卡,剔透晶莹的光泽,点缀着蕾丝,还镶嵌着几颗宝石,既大方又高贵。

她喜欢星星,所以他一看到就买了。

除此之外,在法国他还买了很多东西——每次走在任何场所,只要看到气质跟白云裳相符合的东西,就会不自觉地收纳过来。

有次在宴会中看到一位女士穿的红高跟,成为整个宴会的亮点。

那夺目耀眼的色泽,夸张高贵的设计,很配白云裳的美腿……

记得她曾经在翻阅杂志时,看这双鞋的目光停留了许久,表现得很中意。

因为是世界限量版,花费了好些功夫也没打听到它被谁买走。这下撞到他手里,毫不犹豫,用强行的手段得到它——

当时他明知道跟白云裳再不可能,为她买再多的礼物都毫无意义,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司空泽野亲自给白云裳盘了头发,把发卡别上,立即公主般高贵甜美。

酒店一楼包含自助餐,早餐相当丰盛。

这对王子公主的出现,必然又掀起一场小风波。席间,男士对白云裳的频频关注令他大为不开心,没吃多少就带她走了。

占有欲还是那么强啊!

“从报告上看没什么问题,因为时间太短,这么短的时间能在宫内看到孕囊已经不错了,如果没有什么不舒服的症状你就安心吧,等到50天左右就可以B超看到孕囊卵黄囊胎心搏动,这样基本就是一个好的胚胎了。”

司空泽野有想过白云裳的病是否会对胎儿造成影响,所以单独留在医生办公室询问了病情。

医生没听过那种病,单从报告上,没有看出任何问题。

“真的没有任何问题?”他看着报告单,若有所思。

“先生,等50天后你再带你的夫人来做B超,有无问题再检验。”

此时的司空泽野仍不知道白云裳的病是中毒,更不知道她只还能活一个月的经历……

他只认为是一种怪病。

只要不对婴孩造成影响,就算会遗传,也毫无疑问要留下这个孩子。

至于白云裳的病,他的手下一刻也没有停止地在医学界打听,钻研——只是他走错了方向。

她的病,他怎么会不急。

可是男人再急也不会整天把话挂在嘴边,只有是心中焦虑。

他没有把这些说给白云裳听,也是不想让她七想八想,觉得自己的病有多严重。

做完检查,已经就到中午了,两人坐车,本来是要回海边别墅的,白云裳想起自己的东西分别放在了两个酒店。

莫流原送她的糖果罐子,放在了莫家庄园附近的酒店里。

而她的人皮假面等东西,则放在了黑市附近的酒店……

这些东西她当然想要拿回来。

因为糖果罐比较重要,阿斯顿马丁先去的莫家庄园那所酒店,然后再赶往黑市。

“我还以为是什么重要东西,你必须要亲自跑一趟?”司空泽野抚摸了一下她的头,看她把糖果罐抱得那么紧,就觉得好奇。

本来是要手下代劳,可白云裳如何也不肯。

目光忽然落在玻璃上印着的城堡图案上,那是整个莫家庄园……

瞬即,明白这糖果罐的由来。

司空泽野暗眸,原来是莫流原送她的。只要是他送她的东西,她都这么宝贝?哪怕是糖果?

到了那家酒店,白云裳快速地收拾自己的东西,于是司空泽野就看到了那人皮假面。

他拿起来,放在掌心里:“你进黑市就为了这玩意?”

初期的一段时间内,他都有在监听她的行为,知道她去了黑市。担心她的安危,还特地派了人在远处跟着,保护她。

想起司空皓然也说过,她逃跑时,来过黑市。

白云裳收拾着东西,对于他的发问表示很不屑地“嗯哼”。

她的一举一动他不是很清楚么,现在明知故问又有什么意思?

不过,装蒜一直都是他最喜欢做的一件事,她已经习惯了!

司空泽野继续“装蒜”:“你要这种东西做什么?为了掩人耳目——避开我?”

“请不要再明知故问!”白云裳整理好包包,走过来,将司空泽野手中的人~皮~面~具拿去,小心地放在一个专用的面具盒里,盖上。

“云裳,为了逃开我,你还真是费尽心思。”

“……”

“不过,你如此费尽心思都没有逃过我,是不是意味着上天注定你就是我的?”

白云裳把包往身上一背,已经朝外面走去。

司空泽野跟上去:“没想到你对黑市这么感兴趣,下次我带你去玩如何?”

“如果你能帮我找到一个人,我会更有兴趣。”白云裳忽然想起了什么。

“是谁?”

“西原大人,”她停住脚步,回头盯着他,“黑市的西原大人,你听说过吗?”

司空泽野眯了眯眼:“你找他做什么?”

“你认识?!”

“不。”

“……”白云裳完全泄气,“他是黑市的神。”

“男人还是女人?”

“废话,听名字你就应该知道是男人……”

司空泽野更为不悦:“长得如何?很英俊?”否则怎会让白云裳念念不忘?

跟莫流原长得一样,当然长相就没得说。

白云裳点了下头:“你问这个做什么?”

司空泽野醋味十足:“该死,我就知道,你又在黑市勾引了哪个野男人——!”

“……”

两人回到别墅后,白云裳看到客厅里堆着一大堆的礼物。

各种颜色的礼物盒子高高堆叠成一座座小塔,挤满了沙发,挤满了茶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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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全都是司空泽野精心为白云裳挑选的,刚从法国空运过来。

可惜,白云裳却一点兴趣也没有……

买再多的礼物有什么用,她迟早是要走的。更何况,有了那张黑卡,她想要什么不能有?

不过,司空泽野送了一份令她十分感兴趣的大礼——

半个小时后,她万万没想到,有一天能够再度回到白家。

司空泽野让人把所有的礼物和白云裳的行李打包带好,都拖回了白家。

重新回到这个地方,白家被粉饰一新,地扩大了十倍,除了主别墅楼,还另外新建有2幢小洋楼。其它都是花花木木,后院有一个小型的马场。

其实这都是司空泽野早就布置好的,只是白云裳一直没有回来过,所以乍然看到这样的变化,愣了片刻。

大门缓缓打开,中央洒水系统在草坪上扩出一道彩虹。

宽阔的中道两旁,佣人们早就收到消息,列队站好。

“少爷,二小姐好。”

“喜欢么?”司空泽野低声在她耳边问。这里从动工到竣工,都有他监制,所有的房子和家具都保持18世纪20年代产生于法国并流行于欧洲的巴洛克风格,极致的奢华,极致的辉煌。

白云裳这才知道,自己给司空泽野做了这么久的玩物也不是白当的。

至少白家生活在很优渥的环境里。

看到白云裳冰冷的面孔软了一些,司空泽野提了提嘴角,也终于露出笑容。

这次从法国回来,他已经算是花尽了心思在取悦她了……

可是他瞻前马后的态度没有让她高兴,他精心挑选的那么多礼物没有让她高兴,就算他在说要放她自由时她还是没有高兴。

“小姐,”张妈出现在领头,朝白云裳行了个礼。

没有看到白飞飞,但是久未见面,这个讨厌的佣人白云裳也觉得有些亲切。

“嗯,”白云裳点点头问,“爸……白老爷和白夫人最近还好吗?”

“小姐你放心,白老爷的病情很稳定,为了身体健康,他现在住到长白山去了,听老夫人说他每天在山里练练拳,呼吸新鲜空气,排除了身体多余的杂质,似乎病情好了很多。”

白云裳沉声:“那就好。”

被司空泽野囚禁的时候,甚至跟家里一通慰问的电话都没有。

怎么说,白家也是生她养她到大的,听到现在一切都好,觉得自己的付出也算值得了……

司空泽野问:“你想住回原来那个房间,还是住到后面的洋楼里去?”

当初小洋楼是他特别为她建的。

想的是两人可以在小洋楼里共度两人世界,没有外人打扰。

不过现在意义变了,白云裳怀孕了,住在洋楼里也算清静——

白云裳想了想,问:“房间里的东西你都换了?”

“并没有,”司空泽野回答,“除了你的房间原封未动,其它地方都换了。”

“那我要住回原来的房间。”才有回家的感觉。

刚进大厅,就看到白飞飞了,看白云裳的目光有很可怕的仇视。

“贱人,你居然还敢回来?你给我去死!”她的情绪很激动,显然失去理智,抓起一个杯子掷来——

白云裳没有料及,发愣地站在那里。

好在司空泽野及时拽了她的胳膊,杯子碎在她脚前。

白飞飞从沙发上起身,张牙舞爪就要扑过来,被几个佣人拉住。

“滚,全都给我滚!让这对贱男女滚出去!”白飞飞大叫道,“我们白家不要他的帮助,不要那些肮脏的钱……”

司空泽野冷冷的皱起眉头。

“肮脏的钱?”他一步步朝她走去,声音冰寒,仿若来自地狱,“你们白家是靠我这些肮脏的钱才能度过难关。”

“……”

“没有我的帮助,你恐怕早就过着沿街乞讨的生活了。”

他没有动怒,仅是这样冰寒的声音,就把白飞飞震住了。

他真的很可怕,眼神,表情,全身都有杀气,仿佛在警告着她:杀死你,犹如捏死一只蚂蚁。

白飞飞骇然地朝后退了两步,后知后觉的害怕。

她一向任性惯了,生气起来根本想不到那么多——

“你,你想对我做什么?你别过来!”她的身体被佣人紧紧地抓着,逃脱不开,“你敢地我怎么样,我爹地不会放过你的!”

“你爹地?”司空泽野仿佛听到了全天下最好笑的笑话。yīn冷的笑声,带起yīn风阵阵。

上次白飞飞对白云裳的所为,他还没有处置。

因为,他要让白云裳亲眼看到他怎么处置:“马仔。”

“是,少爷。”身后的马仔立即迎上前来。

“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少爷,饶命啊,大小姐最近精神不太好……”张妈胆颤求饶道,“二小姐,大小姐一向性子娇纵,她是为了莫少爷的事太伤心难过了……”

莫流原……

白云裳的心猛地一动,见马仔叫了两个保镖上前,立即喝止道:“等等,你想做什么?”

司空泽野的手轻轻抚摸了下她的脸:“她曾打过你,你忘了?”

白云裳盯着他:“你也打过我,我没忘。”

“……”

“放开她!”

白云裳知道司空泽野要么不下手,一下手可恨了,不是要了人命也至少半条命。

她虽然不喜欢白飞飞,但从小一起长大,总有半分情分——再加上,莫流原都是她害成这样,她的心里也自责难过。

“我和她的事,我觉得由我亲自动手最好。”

司空泽野微微蹩眉:“你要亲自动手?”

白云裳已经走到白飞飞面前,在所有人未曾反应过来之际,刷刷两个耳光过去。

她的力道不重,那是那两个耳光打下,整个大厅都安静了。

“这两个耳光是告诉你,现在白家不再是你做主,你若是乖乖的,还是你的白家大小姐,吃穿样样不会断了你的;你若是还敢对我动歪脑筋,下一次,我可不会再站出来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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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白云裳来说,她是在帮白飞飞。但如果不给白飞飞一点教训,以司空泽野的性子,绝对不会放过她。就算表面答应不做处置,私下也……

对白飞飞来说,这是白云裳给的巨大耻辱!

她居然当着这么多佣人的面,给了自己两个耳光,她让她以后在白家还怎么生存?!

“你这个贱人——”

“大小姐。”张妈及时出声,眼神示意着司空泽野。

白飞飞顿时噤了声,火烧的目光看着白云裳:我不会放过你的。

白云裳也用眼神回对:你再敢招惹我,那你就试试看。

“云裳。”司空泽野站在那里,似乎是对她的行为很不高兴了。

两人一起上了楼,回到了久违了的,她的卧室……

这里的一切果然都没变。

司空泽野脱去外面的西装丢在沙发上,随意往那一坐,就仿佛是在自己的家里:“过来。”

白云裳站着没动。

司空泽野皱眉:“我叫你过来,难道还要我过去请你?”

白云裳走到他面前,司空泽野拿起她的手,在手心里一吻:“以后打人耳光这种粗活,不用你亲自去做。吃力不讨好,惹人讨厌,还手疼,何必?”

他一眼就看出她心里的想法了。

白云裳说:“我跟她不管有多仇恨,那都是我和她之间的事。”

“你是我的女人。”

“我希望你不要干涉。”

“出了事,应该我第一个来保护你。”他紧紧地盯着她,“教训人,也应该由我来做。跟她结怨,以后再对你下手,你就一点也不担心?”

“谢谢,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可怕。”

“云裳,你还是太善良了。”

“那你认为你对付她,和我对付她没有区别吗?”白云裳笑了笑,“你对付她是因为我,她的能力不足以和你对抗,所以到头来,她还是会把这笔账算在我的头上。”

司空泽野的眸子一沉,顿了片刻:“我明天就让人把她送去国外。”

“你不要再管我和她的事情了。”白云裳厌烦道。

“不处理她,她若再对你不利?”

“你既然怕她对我如何,又带我回白家来做什么?”

“自由,这不是你最想要的?”

白云裳简直觉得鸡同鸭讲:“难道放我回白家,就算是给我自由了?自由不是在哪个地方囚禁我,而是让我过正常人的生活!”

“等孩子生下来,你要多正常的生活我都给你。”

孩子生下来,又是一年。

何况他说的话就真的没有实现过!

就在这时,司空泽野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手机看了一下,就起身走到浴室里去接听。

“少爷,查到莫少爷的下落了。”

“嗯,把他给我带过来。”

“少爷……他已经去世了。”

司空泽野的表情一僵:“你说什么?”

“他下葬在蝴蝶公墓,我们在这里找到了看守公墓的赫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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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有尖尖塔顶的城堡为长方形,端部突出一个圣龛,由哥特式教堂惯用的拉丁十字形演变而来,中厅宽阔,拱顶满布雕像和装饰,两侧用两排小祈祷室代替侧廊。

十字正中升起一座穹窿顶。

城堡的圣坛装饰富丽而自由,上面的山花突破了古典法式,作圣像和装饰光芒。

正门上面分层檐部和山花做成重叠的弧形和三角形,大门两侧采用了倚柱和扁壁柱,立面上部两侧作了两对大涡卷。

雕刻着神祗的大床上,少年蜷缩,痛苦申吟。

俊美的面容在光影中如雕刻一般深邃俊朗。

他在用法语跟床边的贵妇人说话:“不,我还不想死……”

贵妇人握着他的手,拍拍他的手背,眼中有泪光闪烁:“安斯艾尔,我的好孩子,你还有什么未曾享受的心愿?”

司空皓然长长的睫毛紧闭着。

从小他就知道他跟别人是不一样的,知道他的生命有时限。

所有每一天,他都当做最后一天去过,毫无忌讳地做一切他想要做的。

现在,能够享受的一切他都尝试过了。

如果会死,死前唯一的遗憾就是——

不能和一般人一样,结婚,生子,老去。

以前的他孑然一身,对婚姻嗤之以鼻,可是现在,他的脑海中却浮现出一张惊人的美丽容颜来。那个女人,就算是死,也想要拉着她一起陪葬……

司空皓然慢慢打开眼睫:“我要结婚。”

贵妇人诧异地睁大着眼:“你说什么?”

“妈,我要结婚,我一定要结婚。”

“是哪家的小姐?”

“她是个中国人。”

“你喜欢的女孩子?”

“是个非常漂亮聪明的女人,”嘴角勾起,诡异的笑容聚集,“是个让人不会觉得生活无趣的女人……我想要她,只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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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这是什么?”

司空泽野诱惑的声音响起。

白云裳听到是盒子盖弹开的声音。

她转过脸,瞬间被一道耀眼的光芒刺得眯了眯眼——司空泽野的手中多了个盒子,盒子里躺着一枚很漂亮的钻石戒指。

那钻石的形状呈雏菊,切工了得,十分的栩栩如生,而亮度更是打眼。

司空泽野问:“喜不喜欢?”

白云裳皱眉盯着他。

就见他把戒指拿出来,缓缓的,套进了她右手的无名指上。

钻石的尺寸是按照白云裳的手量的,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而从钻石的款式各方面来看,这绝对是独家订做,因为市面上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独特的戒指卖。

没错,这戒指是司空泽野早就为她准备的,只是在等一个恰当的时机。

当他发现,他或许永远也等不到那个时机了——

“很漂亮,很适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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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了笑,目光深邃而邪魅的,拿起她的手,在唇前印下冰冷一吻。白云裳动了动手指,那戒指立即在灯光下放射出无数道耀眼的光芒。

很美丽很动人的戒指,配合在她白皙纤细的手指上,是那样的天衣无缝……

可是白云裳的脸上毫无表情。

“喜欢不喜欢?”他问。

白云裳细细地盯着那枚戒指看,她脸上的沉默让司空泽野皱起眉:“我在问你话。”

白云裳突然用一种空洞而迷惘的眼神看着他。

那眼神空旷的就像一只手,瞬间抓住了司空泽野的心脏。

她仿佛突然不认识他这个人一般——

她没弄错吧,他送她戒指,他是想娶她吗!

不,他怎么会想娶她呢,一定是她会错情了。都这么久了,她还是这么没有自知之明。

司空泽野不自禁捂起白云裳的手,贴到脸颊上,声音低了低:“过去的事,从现在开始我们都忘记。以后的每一天,我们重新开始。”

“……”

“你若还敢记得,知道后果。”

似乎是这句威胁起了作用,白云裳笑了。

嘴角轻轻地勾起来,她的笑容有些诡异……

“你笑什么?”这个笑容,令司空泽野的态度不安起来。

他没想到莫流原死了,他亲自去了蝴蝶公墓,亲自叫人掘开了坟墓,亲自开馆验尸……

当证实了棺材里躺着的人果然是莫流原以后,司空泽野恐慌了。

如果白云裳知道她最爱的人死了,她会如何?

她不但会离开他,也许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

世界上另一个最爱白云裳的女人死了,只剩下他,所以要更加好好地保护这个女人才是。

“为什么送我戒指?”

“因为,”司空泽野的目光很认真,“我爱你。”

“能不能说点更有实际意义的?”白云裳问,“别整天对我说情啊爱啊的,就你这样的男人也配?简直是侮辱了这三个字!”

司空泽野暗了暗眸说:“我爱你不实际,那你认为什么才是实际的?我的年纪不小了,是时候结婚生子?”

“而我长得漂亮,带得出门,又正好怀了你的孩子,是个优良的配种员,所以适合做你的妻子?”白云裳毫无表情地接下后半句话,“不要告诉我你想要娶我,我会难以接受的。”

因为这个孩子,她居然可以借此荣耀,一跃变成他的妻子?

司空泽野暗恼:“你为什么就非得曲解我?”

“我怎么才不是曲解你了?”

下巴被用力擭住,司空泽野吻住她,霸道而缠绵,急切而柔情,想用这个吻,表述他的爱。

可是一吻结束了,白云裳眼底的坚冰依然未化。

“你感受到了吗?”他恶狠狠地说,“我有多爱你?!”

“没有!”

他又吻。

“现在?”

“没有。”

他再吻——

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白云裳微微扬着尖翘的下巴,戒指从手中取出来,“叮”的一声,扔到了地上。

“你知道戒指意味着什么?”司空泽野的眼底有狂乱的光芒迸发。

只有一个男人想娶一个女人,才会送她戒指。但他是第一次如此恨自己不懂得讨女人的欢心,就连求婚都会求得这么糟糕!

“我要娶你。”

“……”

“我要娶你!”他重申了一遍,是命令的口吻,是通知她,而不是征询她的意见。

对司空泽野来说,他愿意娶她,她就应该是感恩涕零了?

捡起戒指,强行给她戴上。

白云裳歪了歪头,仿佛是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司空泽野。她的发本来就凌乱地披着,微微歪着头,嘴唇鲜红,就像绽开的玫瑰,比起来,更衬得她的肌肤嫩白如雪。

“你想娶我,我就一定要嫁给你么?”

那些残忍的记忆一辈子铭记在心,她被他伤害了多少次?她从来是玩物,幻想过了好几次他是真的爱她,结果呢……

如果莫流原没有发生那种事,如果那天他没有从酒店里离开,如果她在等待的那半个月里,他回头了哪怕是一通电话……

可是现在,一切都变得晚了。

白云裳不想再让自己的心在两个男人之间摇摆。

比起司空泽野,莫流原更需要她,更疼爱她,更适合成为跟她共同走一辈子的人。

不想再让自己被司空泽野动摇,重走从前的老路。两人纠纠缠缠了这么多次,伤痕越刻越多,她的心真的累了。

这时,门被敲响了,佣人送了食物上来。

司空泽野暂时结束了这次不愉快的会谈,把食物布置好,亲自给白云裳喂吃的。

鉴于白云裳怀孕,食物很清淡,还做了个喷蛋。

白云裳最喜欢吃喷蛋了,在水中别墅时,他经常夜宵都是让人多加一份喷蛋。

里面放一些碎猪肉沫,碎猪肝,表层还洒些葱花,光是看着就会让人食指大动……

吃完东西,司空泽野拿起床边的水果来削皮。

他其实对她好起来的时候,任何下手都做,完全的伺候她,所以这种刀工已经越练越熟,果皮长长的,绕了一圈好长的垂在地上也不会断。

他削出个很漂亮的形状,又去掉内核,削皮,放在碟子里插了牙签给她吃。

饭后吃点水果有助于消化,这已经在司空泽野的调教下,渐渐要成为她的习惯了。

其实白云裳每次为了身材只吃7分饱,正好留有吃水果的余地。

“你不是喜欢星星?婚礼现场,我会让你看到漫天的星斗……”

他让人不知道从那里搬出来一台天文望远镜,在床边立好,拉着白云裳到那边看。

调节了微距,对准了天边的一颗发亮的星星说:“看到最美的那颗,她叫云裳星。”

“……”

“紧挨着的那颗也很英俊,它叫奥斯汀星。”

白云裳不自禁有一丝动容问:“这星星的名字是随便取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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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买下来了。”

司空泽野又让白云裳看两颗星星中间的一颗小星星,太微弱了,调节了天文望远镜的焦距,才勉强看得见。

“看见没有?两颗星之间的那颗,还没有命名,暂时叫做宝宝星。”

白云裳开始担心,他难道要把婚礼场建到月空吗?

难道要在每一颗星球上,插上属于他们的标牌?这个男人恐怕疯狂起来真的做得到。

星光很美,像无数打碎的钻在天幕中荧荧闪烁。

而那三颗星,仿佛盖过了所有星星的光辉,在白云裳的眼中变得特别的明亮起来……

“你打算什么时候娶我?”她终于还是忍不住问。

“……”

“一个星期?十天?还是一个月?”

白云裳转过身,从司空泽野的表情上看来,恐怕这婚礼只是他的设想,几个月都办不成。

司空泽野低沉看着她说:“怎么,先前还不愿意了,现在怎么又急着嫁给我?”

白云裳的目光一暗,连时间还没定下来,果然还很远很远。

他也许压根就没有真要娶她,他不过是为了骗她安心生下这个孩子,哄她开心,就买了这颗戒指,用婚姻安抚她。

忽然,司空泽野仿佛想起了什么,攥着白云裳的肩膀问:“现在是几点?”

“晚上7点,如何?”

司空泽野沉默着,眼眸深邃,紧紧盯了白云裳半响。

直到把她看得不自然:“有毛病?”

“你的病不该发作了?”

“我都吃了药了,怎么还会发作。”

司空泽野:“你吃了药,哪里来的药?”

白云裳疑惑地看着司空泽野,既然他透过监控器在听,应该就知道她的一切,包括她去见了莫流原……难道?

肩膀被攥了一下:“说话。”

“我这不是病,是在黑市中毒了,你知不知道?”

“不是病?”

他的表情看起来不像是在装啊……

白云裳沉默了一下,试探说:“那次你带我去S*L夜总会,有个女人来过,用你的杯子喝酒,你记不记得?”

“嗯。”

“也许她是你仇家派来对付你的吧。我不小心用了她喝过的杯子,就中毒了。”

“……”

“这段时间在黑市里,就是为了找药,不过一直都没找到。药是莫流原给我的,如果不吃药,我就只还有1个月的生命了,现在药只能维持四百二十六天,不到两年的时间。我想莫流原也中毒了,他把药给了我现在却失踪了,我要找他,一起想办法。”

说这话的时候,白云裳是一副轻松惬意的表情,就仿佛在谈论今天的天气。

没有得到回应,她就转过身,调节了一下天文望远镜,继续看外面的星星。

身后一片长久的寂静……

白云裳的内心也很复杂,他难道真的不知道吗?是她错怪他了?

可是她现在解释了,他也没半点反应啊……

心烦意乱,看了一会儿星星,白云裳就呆不下去了,准备洗澡躺到床上去上网。

他答应过她,回白家后可以上网,可以自由出入,不过出门的话一定需要带着保镖。

刚走了两步,手腕被用力扣住。

白云裳的心猛地一跳。

司空泽野的头低垂着,背对着她。

卧室里的灯光柔和,他却仿佛陷在黑暗的yīn影之中,全身散发出那样落寞可怕的气场。

“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在我身上装了监控器,我觉得这些你都该知道的。”

“……”

…………

长久的沉默,让白云裳明白,他再也不会有更多的回应了,心口似乎是有些失望,空落落的发疼。

她深呼吸口气,抽手:“放手,我要去洗澡了。”

司空泽野的手指抽动了一下,轻轻放开手。

白云裳走到柜子里拿衣物,等她从浴室里洗好了出来,见司空泽野还背对着站在那里,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就像已然僵硬掉的塑像。

他是在自责吗?

为什么白云裳没有感觉到快意,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你……”白云裳不知道该说什么,“如果是担心这个孩子,我觉得应该没问题。”

司空泽野终于动了一下。

他转过身来,却没有说话,也没有看她,头依然垂着,刘海落下去,遮着他的眉目。

他的举动真的很怪异,跟平常大不相同。

是因为自己吗?还是真的担心这个孩子?

“我本来的确不打算生下这个孩子!如果你能帮我找到莫流原……作为答谢,我可以生下来!”

白云裳紧紧皱着眉,就见他快步就朝门口走去,脸陷在yīn影中让她根本看不到他的表情。

门霍地被拉开,又啪地关上,留下一房间的寂静。

白云裳呆站在那里,湿漉的头发还在滴着水。

她到底是在期待什么呢?那股每次拼命掐死的期待,为什么总是一点就燃。

她到底要从希望到失望多少次才会甘心?

咬住唇,她揽了笔记本坐在床上。

一会儿想起莫流原,想起他那忧郁悲伤的眼神,一会儿又想起司空泽野,他难过时眼圈通红的样子。

她抓住自己的脑袋。

有时候,真的好想把自己的脑袋挖开,将里面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都弄出来。

为什么她要生活在如此纠结难过的境地里……

漆黑的夜中,阿斯顿马丁带着一条长龙的在宽阔的马路上咆哮。

漫天的星斗。

却仿佛所有的星光都黯然了,只有天际处最亮的三颗星——在遥望着他们。

司空泽野冷冷地坐着,手用力地握成拳。

他不知道,他什么也不知道。他竟然错过了最重要的讯息,他……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没有在她身边陪着,保护着。

她曾经要死了,却也没有告诉他。

她现在也只还有不到两年的生命却从来没想过要寻求他的帮助……

【我想莫流原也中毒了,他把药给了我现在却失踪了,我要找他,一起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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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怪她,而是痛恨自己。他第一次觉得,他是个睁眼瞎子——

长龙拐进黑市,呼啸的气势凌厉,笔直地朝这个幽暗深洞的巷子里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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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光大亮,司空泽野也没有回来。

白云裳起了,吃了早餐,就忍不住在白家前前后后地走动,闲逛,熟悉这个家。

毫无疑问,此处弄得像皇宫一样富丽堂皇。

会客厅里传来一阵娇笑声,白云裳经过时,听到笑得最大声也是最夸张的是白飞飞,正在被她的那几个同学奉承。

“这次的校赛,飞飞你就穿这条裙子嘛,一定惊艳全场。”

“是的是的,话说飞飞你的芭蕾舞真是越来越有神韵了,我跳一辈子也达不到这个高度!”

白云裳匆匆一瞥,看到白飞飞站在客厅中央,穿着一件全蕾丝的芭蕾装。

交叉的后背,层叠的蛋糕裙摆,飘着蕾丝带的芭蕾鞋。

僵直的背脊,傲挺的下巴。

让白飞飞看起来,就像一只骄傲的小孔雀……

似乎是被奉承得开心了,白飞飞随地就在她们面前跳了一段,立即博得满堂的喝彩。

说实话,白飞飞不跟白云裳比,也算个美人胚子。大眼小嘴典型的锥子脸,身材匀称,双腿修长而笔直,两姐妹小时候一起学的芭蕾,但各方面,白飞飞都不如白云裳。

不过,从小白飞飞不管做什么,都会得到所有人的表扬。

而白云裳不管做得再好,也只有自己是唯一的观众。

又也许一直得不到认可,才会让白云裳更加努力,发奋,所以才会更优秀吧?

然而她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练芭蕾了,虽然偶尔有时间,还是会惯性地贴着墙练站……

前段时间生死攸关,而现在,她怀着身孕,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过2年后。

白云裳朝前走,那种笑声更大,更夸张,似乎是发现了她的经过,所以要笑得更尖锐让她听到——

“飞飞,这次的校赛有你一定很精彩。”

“是啊,我们都迫不及待等着那天了……”

白云裳走到后院里,在喷泉池边坐着,喂池里的金鱼。

她除了长得漂亮些,一切都跟普通的女孩子无意。她们想要的东西,她都一样想要得到,可是现在就连最普通的生活都失去了……

就在这时,身边一个黑影一晃,有声音问:“小姐,请问,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白云裳抬起头来,发现是那个厨艺很好的麦德鲁大师。

在水边别墅她就吃他做的菜,现在她过来了,这个厨师也被邀请过来了?

白云裳出于礼貌微笑,又只顾着喂食金鱼。

“我很冒昧想问,你有什么不愉快的心事吗?”

白云裳的确心口很压抑,沉默了片刻,问:“人为什么要活着?”

“为了享受,为了幸福。”

“什么是幸福?”

“幸福其实很简单:有人爱,有事做,有所期待。”

“可是这一切都没有了呢?”

“学会付出,”麦德鲁大师的声音含着笑意,“没有得到,又想要拥有,这世界上哪有那么美好的事。”

白云裳若有所思,仿佛是明白了,又仿佛是不明白。

付出在口里说,谁不会呢?然而每个人都想要等价交换,你对我多好,我再对你多好,你对我多差,我也对你多差……

白云裳一直在等,等那个对她好的人。可是莫流原对她的好一直在默然当中,她没看到,不相信,等到明白的时候,已经晚了。

“麦德鲁*安德森*霍尔先生。”白云裳突然抬起头,看着隔壁的男人,“我很早就听说过你。”

麦德鲁大师一把浓密的大胡子,笑起来微微带着慈祥,就像麦当劳叔叔。

麦德鲁点点头,毫无意外道:“我也听说过你。”

白云裳微微诧异:“你听说过我?”

“我在报纸里见过——你跟莫少爷的婚讯。”

白云裳恍然,是了,她的婚讯别说A市,整个亚洲的人应该都有所耳闻了。

麦德鲁微笑着问:“莫少爷现在还好吗?”

作为英国皇室御厨,他跟莫流原小时候有过一段缘,为人性子耿直,是个很豁达直爽的人,很得莫流原的赏识。

莫流原曾在白云裳耳边说过,麦德鲁的厨艺一流。

这也是为什么,白云裳在水上别墅听到他的全称时,会立即决定留下他。

“不好,他生病了,很严重,”白云裳的目光突然有点湿润的,笑了笑,又看着池子中的游鱼,“他失踪了,我正在找他。”

白云裳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个陌生人说这些。

也许因为他是莫流原欣赏的长辈之一,所以连带自己也相信他的人品。而憋了这么多天的悲伤无处发泄,再憋下去,就要溃烂了。

麦德鲁似乎是有点惊讶,却没有太多表示:“那真是相当遗憾。”

白云裳以为他们的感情会很好,以为能得到一些讯息……

麦德鲁忽然站起来:“听说白二小姐你已经怀有身孕?”

“是的。”

“那就不要靠近喷泉池,这凉水喷射,对身体不好。另外日光也别晒太久,容易脱水贫血,我看你气色不是很好啊。”

“谢谢。”

麦德鲁大师又跟她讨论一下今晚的菜式,就告辞离开了。

白云裳坐了一会,的确觉得头有点眩晕的,她本来就因为太瘦有些贫血,现在怀孕,加上这一个月到处奔波,身体营养供应不足,经常会有所不适。

如果她能每天跳舞,每天出去上学,每天呼吸新鲜空气……她一定不是现在这副德行。

走到客厅,正好看到白飞飞在她那群朋友的簇拥下走来。

白云裳发现每个女孩都化了妆,穿着精致夸张,手中还拿个一个照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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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色的鹦鹉(VIP2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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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嘻嘻哈哈地聊,一边停在某处拍照——

现在的白家,到处装点金碧辉煌,哪怕连卫生间的马桶,都是很好的拍照背景。

白云裳突然出现,这群聒噪的女孩子立即没那么嚣张了,安静下来。

白飞飞双手抱臂,不屑而傲慢的神色仿佛在说:怕什么,不过是个贱女人,这白家的一切以后都是我的。

“飞飞,是她吗?”一个女孩小声地问,脸上是无比惊羡的神色,“比报纸里还漂亮啊,她真的是中国人?怎么给我外国的芭比娃娃感觉?”

白飞飞的脸色立即不好看起来。

又一个女孩子小声说:“是啊,难怪莫少爷会喜欢她呢。”

“说不准,谁知道是不是真是我们白家的孩子。”白飞飞一定是嫉妒过分了,所以开始口不择言,“你们也觉得她不像我们白家的是吧?”

那个女孩立即噤声……

她可没说白云裳不是白家的人,只是想形容她漂亮像外国混血……

白云裳皱起眉:“白大小姐,说话请你主意分寸。”

白飞飞险恶地把脸别开到一边。

一个朋友看出端倪来了,立即挤到白飞飞身边:“飞飞,你不是说你那个神秘男朋友比莫少爷还‘高富帅’吗?他为了你重建了白家,一定很疼爱你了,你就跟他说说,让他来参加校赛,介绍给我们大家认识嘛。”

这话本身是想说给白云裳听,想要借那位高富帅的神秘男友来打压白云裳!

结果……

事实是,根本就没有这个男朋友。

白飞飞的表情立即从愤怒转为尴尬,脸红一阵白一阵,眼神也不看白云裳:“忽然感觉空气都变得臭臭的了,有股大便的味道!我们走吧,我带你去别的地方看!”

就在这时,大门口传来佣人的声音:“少爷。”“少爷好。”“少爷!”“少爷你回来了……”

然后就是一阵兵荒马乱的响动。

所有的女孩忍不住一起回头,包括白飞飞和白云裳。

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走进来,皮肤白皙,轮廓深邃刚毅,MAN的气息十足爆顶。

带着金色的褐发,碎碎乱乱,刘海垂在额心,下面是一双深邃的蓝眼。眼窝明显是外国人的深邃,鼻梁也格外高挺,连走路的步伐都是狂妄不羁的。

司空泽野身后跟着马仔和一群保镖,而佣人则殷勤地在门口列队站好。

一夜没睡,司空泽野的脸上有倦容,衬衣只扣一半,敞出结实紧致的xiōng膛。

眼神冷漠地一扫。

那些女孩在他出现时,全都花枝招展,摆出最好看的表情,甚至有一个做出撩人的姿势。

司空泽野却仿佛全然没有放在眼中,目光落到白云裳的身上。

几个大步走来,他高帅的身子站在她面前,一个微俯俊脸,一个扬着尖翘的下巴,说不出的般配……

“站在这里做什么?脸色这么差,不舒服?”

他的脸明明长得凶悍,可是对她一开口,却是腻死人的温柔。

眼神里的光芒,也像星光般柔和。

几个女孩瞬间泄气的,这一战,不用比就已经输了。王子就是要配公主的。

白云裳看到司空泽野,脸上就没有好表情。

昨晚他一言不发,丢下她整夜未归——

她转过身朝前走,胳膊却被拉住,大手一抄,他惯性地将她抱在怀中。

这个动作立即让几个女孩倒抽气——

“放开我!”白云裳皱眉,这里到处都是人。而且在佣人中,看到了林雪心诧异的目光!

她挣扎着要下地,司空泽野却是不让:“我也想放,可是我的身体不由我的理智支配……”

“神经病啊!”

被骂了,他却在笑。

薄情的嘴角勾起,那一抹邪肆又狂妄的笑容,勾得女孩们全都回不过神。

司空泽野抱着白云裳上楼,马仔和几个保镖识趣地就停在楼下。

“帅呆了,我第一次看帅哥看到有想晕的感觉。”

梦幻是女人的天性,尤其是这些还没有交过男朋友的少女:

“飞飞,刚刚那个男人是谁啊?为什么你们家的佣人都叫他少爷?白家什么时候多出来一个少爷了……”

“他对你妹妹好好哦?难道……是你妹妹的男朋友?”

“不会吧,那莫少爷怎么办!话说婚讯都传出这么久了,怎么他们还没结婚!”

“长得漂亮就是有优势啊,飞飞,你那个神秘男朋友会比过他吧?天啦,我已经想象不出比他还有魅力的男人会长成什么样,那一定不是人了。”

……

忽然司空泽野想起什么,抱着白云裳停步。

站在精致的雕花栏杆边,他回眸道:“把礼物拿上来。”

“是。”马仔点头,立即对身后的人示意。

一个保镖拿来个金色的鸟笼,在笼子里立着一只蓝色的鹦鹉!

那是巴西的蓝金刚鹦鹉,在鹦鹉界中,最稀有珍贵,也是濒危物种之一。

此鹦鹉聪明伶俐,善于学习,经过训练之后可以表演许多新奇而有趣的节目,是各种马戏团、公园和动物园中不可多得的鸟类“表演艺术家”。

众女孩一看到这鹦鹉,立即睁大了眼睛——

实在是没见过有蓝色的鹦鹉,蓝得这么漂亮,就算不懂鹦鹉品种,也看得出它的珍贵。

再加上,白飞飞在生日的时候,也收到过礼物是鹦鹉。

那只鹦鹉现在是她的爱宠,就连去上学都带着,立在她肩头上,引得女孩们羡慕连连。

此时,这只鹦鹉聪明伶俐,一看到几个女孩,立即扑扑翅膀卖乖:

“啊,美丽的小姐,很高兴见到你们。”

“……”

连声的尖叫,女孩们都被逗笑起来。

鹦鹉又说:“啊,没错,是的,这样笑起来最美丽!”

“好厉害哦,那是什么品种,会说那么多话?”

“它怎么知道我们在笑?”

“我第一次见蓝色的鹦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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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口味笑话,适合你吗?

还有什么事在瞒我(VIP2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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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飞,你那只鹦鹉跟它不是一个品种吧,笨笨的只会说几句话!”

一般的鹦鹉只会重复那几句,而白飞飞的鹦鹉,起码教了2个月,才会最简单的几句。

不像这只蓝金刚鹦鹉,说话还配合着动作,尤其是那口气——

每次说话,都要加一个“啊”,音调又平着上翘,很有贵族感。

白飞飞的脸色,相当的难看,恐怕她那只鹦鹉以后都不好意思带出来溜了……

司空泽野抱着白云裳进了卧室。

刚在沙发上坐下,马仔就把鸟笼提来,放在茶几上,又退开了。

白云裳虽对鹦鹉很有兴趣,但拼命按捺着那股兴趣,不去碰司空泽野的东西。

司空泽野伸了长手,打开鸟笼,那鹦鹉立即飞出来,立在他的手背上。

“啊,美丽的小姐,很高兴见到你。”

真是人性化,它怎么知道刚刚是“你们”,而现在是“你”?

白云裳诧异地睁大了眼,紧接着,鹦鹉又说:

“啊,没错,是的,这样笑起来最美丽!”

白云裳无语了,惊喜的感觉少去一半——她并没有笑啊。

想来一般的女孩在见到鹦鹉说出那样的话加上逗笑的动作时,正常的反应都是会笑的。

而白云裳属于天生就比较束缚自己的,心里在笑了,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所以她的反应是不正常的。

而鹦鹉并没有聪明到辨别是非,它们的智力毕竟有限,只知道照着一个模式吧。

所以,白云裳的“不配合”让鹦鹉的聪明露了馅。

尽管如此,鹦鹉黑溜溜的眼睛,看着还是相当的讨喜。

司空泽野把手伸到白云裳面前,那鹦鹉近距离看,颜色漂亮得无可挑剔,眼神带着点无辜,长长的尾巴耷拉着,它歪着头瞅着白云裳。

“喜欢吗?”司空泽野说,“它还会翻跟斗。”

说着,手往空中一扬,这鹦鹉就飞起来,在空中翻了一圈,又帅气地落回司空泽野的胳膊上。

白云裳终于有些按耐不住,伸手抚摸了一下鹦鹉的脑袋。

又伸出手,想让鹦鹉跳到她的手臂上去。

司空泽野阻止道:“这样不行,它的爪子很锋利,会弄伤你。”

“……”

“它还会很多逗人开心的把戏,以后慢慢表演给你看。”司空泽野勾起嘴角,“我在黑市一眼看到,便觉得你会喜欢。”

黑市?白云裳盯着他:“你去黑市了?”

是为她,为了解药?这一晚他都在黑市?看样子他根本就没有睡。

“我查到一些线索,”司空泽野说,“总之,你不需要再为这件事担心,一切都交给我来解决。”

“你查到了什么线索?”

“目前抓到了给你下药的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你指的是S*L的坐台小姐SALA?”白云裳不信地说,“不可能,这条线索已经断了,我去找SALA的时候她已经在医院里割脉自杀了。”

“她并不是SALA,在给你下药时,她伪装了SALA。”

白云裳豁然:“你的意思是——人皮假面?”

是啊,她怎么没想到会有这玩意。

有人要害司空泽野,必然是处心积虑的,又怎么会那么轻易地就以真面目示人!

“那你查出了幕后主使人没有?”

“她疯了,我拷问了一晚上,还没有半点结果。”顿了顿,司空泽野抚摸着她的头发说,“你不需要担心,我派了人还在拷问,不会有问题的。”

“她会不会死掉……”白云裳担心说。当时去找SALA她却死了,真的很怕这条线索也断掉。

“我自会处理,以后这些烦心的事,你都不需要记挂在心上。”

白云裳没想到司空泽野在得知她的病情后,会第一时间赶去了黑市,并且追查了一晚。至少他在全力以赴为自己的事情忙,没有对自己的生死而不顾……

她的心,忽然有被一种暖意袭击,包围着。

她的要求其实并不多,只要真心对她好,她看得见,就会有所动容。

态度决定一切,她软下来的表情,立即能够让司空泽野感受到。

“你居然自己去找过SALA……你还知道什么线索?”

“我知道有个黑市的西原大人是个厉害的药剂师,听说他能调配任何毒药。”

原来西原是药剂师。

司空泽野似乎开心了,微微眯眼说:“你怎么不早说?”

“你也没早问过!”

“好,我的错,”他说,“除此以外,还有什么事在瞒我?”

白云裳拿出那枚随身携带的纪念币,递给他:“他就是西原。”

看到纪念币上的雕刻,仅仅是侧脸,悠长的睫毛,贵族的下巴,司空泽野就认出这张脸来。

“没错,他跟莫流原长得极其的相似……”白云裳有所期待说,“我怀疑他跟莫流原有关系?”

司空泽野的眼眸猛然变深。

莫流原的死讯还未有告诉她,如果她知道了……

恐怕,他会立刻失去她的。

司空泽野的手,忍不住拢紧了她:“或许是巧合,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长得相似的人。”

“不是,在黑市里有一家书店,里面有西原大人的攥记。我们抽个时间,去把攥记看完吧?”

“你现在怀着身孕,不要再Cāo劳这些事了。”

“可是……”

“攥记我会派人拿回来,”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另外,我需要警告你一点,以后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许再瞒我!”

虽然是警告,眼神和口气都是化不开的宠溺。

那种宠爱的感觉,就像无数的幸福泡泡将她包围了……

白云裳很不适应这样的司空泽野,又有些不敢相信他是真心的对自己好?

咬了咬唇,女人天生就口是心非的坏习惯出来了:“你为什么要帮我,你大可以不管我的事,让我去死。”

下巴别捏得有些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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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冷笑话,笑点低别来!

我又哪里做错(VIP2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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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担心孩子,我……唔……”

一个火辣的吻堵住她,司空泽野用力地吻着她,把舌头探进她的口里,肆意地吸取她的甜蜜。

鹦鹉跳到他肩上,似乎为这亲吻的画面而好奇,翅膀扑了扑,黑眼一瞬不瞬地盯着看——

xiōng前的柔软被捏住了。

司空泽野上下地揉搓她,亲吻她。

白云裳的手不自禁勾到司空泽野的颈上。

他抓住她的手放到自己的xiōng膛里,结实而紧致的,摩擦着,滚谈的,火热的。

“你下次再这么气我,可不是这点惩罚了。”

白云裳睁大了眼,眼睛水灵灵的,像嵌了水钻。

被吻过的唇也粉嫩嫩的,脸颊上还微微升腾起一丝薄晕。

司空泽野忍不住,又吻她。

身体早就有了反应,浴望蓄势待发,坚硬地抵着她的臀部,因为不能有下一步而胀得发疼。

……

而在对面的小洋楼里,加长型的望远镜被挣来抢去,女孩们都兴奋到了极点。

白飞飞躺在床上,无聊地摆弄着胳膊上的鹦鹉,又看看那些把她晾在一旁的好友们,心里说不出的落寞滋味。

只要有白云裳在的地方,她就会被夺去光环。她真的好恨,恨死那个女人了!

“飞飞,你快来看嘛,他们在KISS!好辣哦!”

“没兴趣……”

“呃,手伸到她衣服里面去了,他们该不会是要做那种事吧?……”

“……”

“现场版啊,还是这么MAN的男人,好兴奋……我要是能被亲一下,我一定会兴奋得死掉的。”

几个女孩争抢得更来劲,恨不得能顺着望远镜爬过去。

忽然望远镜被抢走,白飞飞恨恨地望了一眼——

彩绘玻璃窗对应过去的是一面打开的落地窗,正好可见司空泽野和白云裳抱坐在沙发上,亲热纠缠的画面。

说实话,司空泽野长相英俊,就算是白飞飞见了,也经常会怦然心动。

尤其是,他这么性感地吻白云裳的动作,很容易让女人引起遐想。

不过,看了半天,两人都仅仅处于抚摸和KISS的程度。

“要让你们失望了,那女人才怀孕,不可能MAKE*LOVE。”白飞飞说着,似乎对那场面再也看不下去,嫉妒地将望远镜丢开。

真是一对恶心的男女,打个啵都能弄得这么暧昧色。情。

“怀孕,是他的宝宝?”

“嗯……”现在整个白家上上下下都知道白云裳怀孕了,所以要对她特别照料。

“那她跟莫少爷怎么办?”

“我不知道,这个贱女人未婚先孕,真是给我们白家丢脸!”

“飞飞,”几个女孩围过来,“那个男人叫什么名字啊,你们的关系好不好?”

虚荣心作祟,白飞飞随口答:“他叫野,我和他的关系当然很好。”

她直觉这个男人野性跟森林里的兽一样,所以谎叫他野,并没想到自己其实蒙对了。

女孩们立即眼睛发光,都想让白飞飞介绍她们给司空泽野认识。

“他的性子很火爆的,发起脾气来……你们看他的脸就知道了,长得那么凶。”

“可男人都是有需求的,你妹妹怀孕了,他肯定会找别的女人吧?”

“……”

“我看他对你妹妹就挺温柔的,有的男人外表凶悍,对女人温柔起来丝毫不含糊……飞飞,你是有个高富帅的神秘男友了,当然就不会心动……”

心动?她怎么不会心动!

白飞飞想起以前他们在后花园做那个的事,不知道为什么,全身像电流一样蹿过。

她绝不会告诉任何人,自从撞见了那一幕,她经常都会做春梦!

而且梦见的男主角居然是司空泽野——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喜欢的是莫流原,怎么会对那个男人有想法。

他凶狠毒辣就算了,况且几次为了白云裳跟自己对立,想想心里就难过。

凭什么白云裳能得到莫流原,又能得到司空泽野,而她却直到现在还是老姑独处,连男朋友都没有一个——

在学校里,白飞飞当然不缺乏追求者。

可人就是这样,吃过蛋糕的美味,谁还会愿意再接受肥肉包?

任何男人,她都忍不住拿去跟莫流原比较。而这一比,就是天上和地下的区别。现在白云裳找了个这么好的男人,如果她找了差的,也觉得丢脸,带不回家!

再这样下去,难道她要处女一辈子?

白飞飞咬牙,她不好过,同样也不会让白云裳好过。等着瞧吧!

*******小说阅读网☆☆蔷薇六少爷☆☆总裁的3嫁娇妻******

这边,漫长的KISS结束后,司空泽野起码冲了半个小时的冷水才浇熄自己的欲火。

等他走出浴室,却发现白云裳蜷缩在沙发上,满脸都是泪痕。

他诧异:“怎么了?”

笼子里的鹦鹉,恰好在这时对着白云裳说:“云裳,我爱你。”

一大颗眼泪又滴落下来。

白云裳发现司空泽野出来了,手背快速地擦着眼泪,眼睛却红如小白兔。

司空泽野微微提起唇角:“傻瓜,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容易被感动?”

“……”

“它很聪明,我只教了它几次就会了。”

“把它拿走……”白云裳嘶哑着嗓音说。

“怎么?”司空泽野意识到气氛的不对。

白云裳大声叫道:“我叫你拿走它啊!”

想起莫流原的作为,想起鹦鹉的求婚,鹦鹉的表白,鹦鹉的道歉。本来在看到鹦鹉的时候,她就会下意识想起莫流原了,却没想到,司空泽野竟然也做这种事!

情绪完全无法自控,白云裳站起来,快速朝外走去。

腰身却被一只大掌揽住了,司空泽野抱着她:“我又哪里做错,惹你不高兴?”

“……”

“云裳,”他抱着她,晃了晃,“就算我做了错事,也是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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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典段子,笑口常开!

胎儿畸形了(vip2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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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胎儿畸形了,”医生指着幻灯片说,“脊柱裂:部分椎管未完全闭合,其缺损多在后侧;隐性脊柱裂即腰骶部脊椎管缺损,表面有皮肤覆盖。脊髓和脊神经正常,无神经症状;如有椎骨缺损致脊髓、脊膜突出,表面皮肤包裹呈囊状,称脊髓脊膜膨出,常有神经症状。”

白云裳其实来做B超前就有最坏的打算。

毕竟她是个不健康的身体,也许会遗传到孩子。

但是最坏的打算里她认为孩子生下来会跟她一样,只要拿到解药,就可以解毒。

“现在是什么意思,这个孩子不可以要?”白云裳又问。

医生点点头:“畸形的胎儿不建议生下来,就算生下来,也很容易死去。哪怕能够成长,也是个怪胎。”

她居然要生个怪胎出来!

白云裳紧紧皱着眉,看向司空泽野。

对孩子她没有多大的想法,毕竟她还年轻,是司空泽野想要这个孩子。

一听到这个结果,司空泽野就沉默了,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很可怕的磁场。

“是什么导致胎儿畸形?”他问出第一句话。

“初步诊断是孕妇吃了含有弓形虫的食物。”

“弓形虫?”

“是的,在怀孕早期急性感染弓形虫会导致胎儿脑积水、小头畸形、脑钙化、流产、死胎等,新生儿可有抽搐、脑瘫、试听障碍、智力障碍等,其死亡率达72%。几乎所有哺rǔ动物和禽类都可以传染弓形虫。”

白云裳诧异,她的饮食,全都经过层层把关,怎么会让含有弓形虫的食物给她食用?

“会不会是弄错了?”白云裳不相信说,“我的饮食一向没问题,还有其它可能吗?”

“据诊断来看,只有这唯一结果。”

回去的路上,阿斯顿马丁里是一片可怕的肃杀气氛。白云裳从来没见过司空泽野那样的神情——

油门加大,车速加大,抓着方向盘的手紧紧地爆成青筋。

白云裳劝阻了几次,可是他仿佛丝毫没有听见。

她给自己拉上安全带,想了想,又伸手给司空泽野去拉安全带……

就在她的手触碰到她身体的一刹那,他整个人仿佛电击般一动。手突然被握紧了,他紧紧地握着她的手,那力道,快要把她的骨头捏碎。

白云裳痛,却没有说话,

她可以感受得到司空泽野的恐惧和愤怒。但是,他到底在恐惧什么?

“我说过以后还有的是机会。”

“所以你想打掉?”司空泽野yīnyīn冷冷的嗓音仿佛地狱之音。

“难道你要生下一个怪胎?!”

一只小狗突然横穿马路——

白云裳皱起眉:“小心。”

“刷”,阿斯顿马丁却没有任何迟疑地撞过去。

白云裳只看到一道白色的抛物线,那小狗被撞到了马路边,发出凄惨的叫声。

白云裳浑身都是冷汗,大声叫道:“停车,停车,你撞到狗了!”

司空泽野冷漠地说:“不过就是一条狗。”

他现在连孩子都没有了。

白云裳诧异,阿斯顿马丁还在马路上风驰电掣地奔驰。

白云裳有些无法忍耐道:“你停车,我去看看情况!”

“那只是一条狗!”

“狗也是生命!”

“那么孩子呢?”

“……”

“为什么你可以怜惜一条狗,却没有半分怜惜我们的孩子?”司空泽野第一次对白云裳如此咆哮,声音有些歇斯底里,连眼圈都红了,“因为是我的孩子,所以你不想要?”

白云裳被一震。

从医院得知孩子畸形到现在,她淡定得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反而,她还一直在安慰他“没关系,这次没了,以后还可以再要”。

白云裳嘴唇动了动,不知道该说什么。当一个人没有准备好做妈妈的心情,当她自己都还不过是个缺爱的孩子,当她连爱人都还没有学会,怎么可能体恤一个做母亲的心情?

所以她能想到的都是,有了孩子以后,她的人生将失去什么。

那种恐惧,就像有些人害怕婚姻——

所以现在知道孩子没有了,她有松口气,有如释重负。虽然也难过,但跟司空泽野的比起来当然是天镶之别。

“我没有说不想要你的孩子,我什么时候说过那种话?”白云裳低声辩解,“你也听医生说了,就算生下来,存活的几率也很小,长大也是个怪胎。你想要一个不健康的孩子?”

“闭嘴。”

“你实在喜欢孩子,等以后……”

“我叫你闭嘴,”他冷冷清清说,“从现在开始,我不想听到你说话。”

孩子的失去,司空泽野已经够心痛,加上对那个肇事者的愤怒,将他的理智燃烧。

而这时,白云裳的态度却是“事不关己”的淡漠,她每安慰他一句,就像有汽油浇在他头上……

她不在乎不在乎不在乎不在乎不在乎不在乎……

孩子没有了,她毫不在乎!!!

白云裳是第一次被司空泽野这样吼,就算是以前他对她生气的时候,也不会叫她闭嘴。

也许是对他有些动心,她觉得很伤心,刚眨眼,就有一大颗泪水掉下来。

司空泽野没有发现,也还好他没发现。

白云裳拿出手机,打电话给白家,简单说了孩子畸形的事,让佣人通知白家上下做好准备。

司空泽野此时的怒气,恐怕全白家都会跟着遭殃。

最遭殃的是白飞飞——

在白家,唯一有动机对她的孩子下手,也不容易被下人察觉的,就只有她了!

不管这件事是不是白飞飞做的,在司空泽野的怒火当中,不能碰硬。

她现在事先通知回白家,明显就是让佣人提醒白飞飞逃跑!

手机突然被夺过,司空泽野摇下车窗,大力地掷飞出去。

白云裳的手被抓得有些疼了:“你理智点!”

“……”

“这件事不管是不是白飞飞做的,已经成为事实,你需要的是冷静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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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典段子,笑口常开!

所以制订了家规(VIP300)

【更新最快】

顿了顿,白云裳又补充说,“惩罚固然要,但你不能做得太绝!”

司空泽野的手段,她见识过,她真的怕!

这种男人什么事都做得出,何况他愤怒成这个样子。

“……”

“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白家对我有恩,如果白飞飞出了什么事,我爸爸和白夫人——”

司空泽野压根没听她说话,拿起手机打了电话给马仔,令人堵了白家,在他回到家前,哪怕是一只苍蝇也不允许飞出去!

呼啸的风声。

所有的景物迅速朝后倒退。

司空泽野的面容刚毅,冷漠,侧面有一种嗜血的狂冷。

那种不顾一切的气势,让白云裳想起他拿枪的那个傍晚,他也是这样愤怒,似乎一切都不重要了,只想要报复亏欠他的人!

白云裳伸手去扯司空泽野的胳膊,他用力一拽,她的手抓了个空。

白云裳尽量柔和声音说:“我们要把事情查清楚,也许不是白飞飞?”

“除了她,还有谁!?”

“你不能太偏激了,白飞飞不是你想的那种人,她虽然娇蛮任性,害人这种事她应该还做不出来!”

“应该?”司空泽野勾唇,“孩子都畸形了!”

“你的性格能不能改一改,为什么每次生气起来就像个神经病!”

一旦遇到跟白云裳有关的事,司空泽野就冷静不了。

他像只可怕的雄狮,愤怒地瞪着白云裳:“你当然可以冷静,因为孩子可以名正言顺地打掉,你心里开心还来不及。”

“你……”

“你就是不要我的孩子,做梦都恨不得打掉它。”司空泽野的眼睛又微微红了一下。莫流原死了,孩子没有了,白云裳的病找不到解药……

油门再次加速,一个鲤鱼摆尾突然转弯,白云裳的身体因为惯性一撇,脑袋撞到玻璃窗上。

她忽然开始惊恐,已经可以预见接下来,白飞飞的可怕下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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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家。

青草的气息浓郁,天空蔚蓝,有一丝轻微的风。

白飞飞和她那群朋友正在白家后院的马场上骑马。

她穿着帅气的骑马服,高坐在一匹纯白色的阿拉伯马上,就像骑在一头独角兽身上。

马厩里一共十匹马,都是司空泽野引进来的,因为他和白云裳才住进来,在这之前这里的一切物资都是由白飞飞在享用。

她已经习惯了做白家的女主人。

突然有佣人跑到马场这里来:“大小姐,白二小姐和少爷马上将回,通知所有人在主客厅里等待。”

白飞飞一听这话就不高兴了:“他们回来,我为什么要去等?”

她又不是下人!

“不知道,我是刚得知的消息。”

“没见我在骑马,哪里有空?!”白飞飞一扯缰绳,对她的朋友说,“姑娘们,都上马吧,我们好好来比一场。”

话音落下时,她的马已经载着她跑出好远了。

是下午,天空湛蓝,云朵成线在天空扯出丝丝缕缕的线条。

马场里穿出飞跑的马蹄声和姑娘们的欢声笑语。

“飞飞,我们去大厅看看吧。”有个女孩忍不住说。每天来白家,就是为了见司空泽野,哪怕远远地看一眼都好……

“反正他回来了,今晚要在家里吃饭,你们见得到。”

“说不定他又在楼上卧室跟你妹妹单独吃?!”

“你们真是花痴,每天都看不腻吗?”

几个女孩异口同声:“看不腻!”

白飞飞高傲地一笑,仿佛司空泽野是她的,有一种满足的虚荣心感,至少,她住在白家,想见到司空泽野都能见到……

“那也再等等,我保证会让你们看到他的。要知道,我讨厌有人对我颐指气使,我才是这个白家的主人。”

…………

正欢笑中,突然响起一声枪响,紧接着就是马痛苦嘶鸣的声音——

所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那圣洁如独角兽的阿拉巴马马折了只腿,朝前跪去,而骑在马上的白飞飞瞬间摔了出去,在地上滚了几个圈——

其她的女孩全都吓到了,立即勒住马。

“飞飞,飞飞你没事吧?”

好在是松软厚实的草坪,而她又穿着全套的护具骑马服。

白飞飞只觉得身体摔得有些疼,但没有骨折之类。

她坐起来,取下头盔,奇怪地看着倒在一旁的马:“怎么回事,它突然怎么倒下了,好像腿在流血?”

“飞飞,你看那边——”

草坪上,司空泽野正在朝这边走来。

身后跟着马仔和和几个保镖,白云裳也在其列。

司空泽野手上拿着的是一把泛着金属光泽的手枪,就仿佛地狱里的阿修罗,正一步步往这边走来,要索去他们的性命。

几个姑娘没有见过真正的手枪,还以为那是好玩的。

可是马腿上,血流不止的红色,又显然告诉她们这不是个玩笑。

危险的气息在一步步靠近,几个女孩吓得缩到了一起,就像无辜的绵羊,在被可怕的野兽围剿。

白云裳紧跟在司空泽野身后,她拉他,拽他,可是他纹丝不动。

刚刚他们回到白家,第一件事就是盘问佣人……

因为白家重建过,以前的监控器都撤了,这段时间他们才住回来,并没有布置过。

白家佣人很多,大多都不能进室内。能进的,也有固定的工作点和时间,还有监工。

另外,佣人都是三个五个按照序号分配工作,如果有谁暂时离开群体,有小动作,很快就能审问出来。

根据白家规矩,厨房是要地,除非明婶的允许,一般佣人不得入内——自从司空泽野和白云裳住回来后,他担心孩子有个什么闪失,所以制订了家规。

排除下来,能够自由出入厨房的只有:

白飞飞,麦德鲁大师,张妈,厨房工作员,马仔,明婶,白云裳和司空泽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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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口味笑话,适合你吗?

她敢动我的孩子(VIP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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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泽野正在心火旺头,他首当其冲就觉得这人会是白飞飞。

而刚刚在对佣人盘查时,有几个佣人证实,最近一段时间白飞飞总往厨房跑。

还有佣人说:【我们曾听到大小姐跟她那些朋友说……】

【说什么?!一字不漏地给我重复下来,错了一个字,我要了你们的命!】

然后佣人就现学现说起来——

其实自从半个月前几个女孩在白家第一次见到司空泽野,就被他的魅力倾倒,以后有事没事的都频繁地往白家跑。她们是想有机会受到司空泽野的亲睐,可惜碰见的机会少之又少,偶尔好不容易遇见了,司空泽野都跟白云裳在一起。

几个女孩又是羡慕又是嫉妒,那一天,有女孩说:

【飞飞,你妹妹真是幸福,他对她那么温柔体贴,又宠爱有加。】

白飞飞嫉妒得紧就说:【呸,都说了是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

【怎么她还没流产啊,我天天祈祷她流产……】

【我也是啊,恨不得每天烧三炷香,阿弥陀佛……哈哈哈哈话说这是不是太邪恶了啊?】

白飞飞趁机说:【别担心,她那个孩子肯定会流掉的。】

当时几个女孩是半开玩笑说的话,而白飞飞是心口憋火,所以口不择言。

因这些女孩平时说话就比较放肆,经常诅咒学校里她们看不爽的一些人,也没少说白云裳的坏话。佣人们听多了,也见怪不怪。

可是现在不同了,当这些话有声有色地被表演到司空泽野耳朵里听。

他心口里三把火点燃,要让佣人把白飞飞叫来——

佣人却说:【白大小姐现在在马场上骑马,马蹄不长眼,我们两条腿根本追不到四条腿……】

司空泽野的愤怒又被地点燃到一个高峰。

现在就是阎王爷来了,也阻止不了他的怒火。

白云裳真的怕司空泽野会将白飞飞一枪打死!

如果白飞飞死了,白家跟司空泽野将有无法稀释的宿仇,白老爷本来就快要好起来的身子,肯定会再次一蹶不振,而那么疼爱白飞飞的白夫人……

可想而知,如果白飞飞出了意外,整个白家都要空了。

白云裳突然大胆地去抢司空泽野手里的枪。

恼怒中的他,也许会要了她的命。可是她宁愿司空泽野用枪指着她,也不想司空泽野杀了白飞飞,让她对白家有所亏欠。

司空泽野恼声:“放手。”

“我不放,你冷静下来,你能不能有些理智?现在一切都还没查清楚……”

“还不够清楚?!她都说要流掉我们的孩子了!”

“我知道白飞飞嘴毒,她都只是在口里说说,她要真想要对我的孩子如何,又何必当着佣人的面说出来?……”

争执中,又是一声枪响打在草坪上。

司空泽野怕伤到白云裳,又不敢去推她,只得松了手。

枪落在白云裳的手中,司空泽野冷冷说:“你以为抢了它,我就不能把她如何?”

“……”

“一枪崩了她,那是便宜了她。你以为我会做这么便宜的事?”

司空泽野狂肆地扯起嘴角,走到一匹骏马前,一跃翻身,帅气上了马背。

阳光下,他高大冷漠,侧脸是绷紧俊朗的线条,双腿修长。

有一种骑士出征时剿杀一切的杀气——

威严的声音命令:“把她绑起来。”

马仔身后的保镖立即拿出麻绳走上去。

白云裳诧异,麻绳显然是早有预备的,那么——司空泽野确实没有打算一枪崩死白飞飞?

是的,他要是想开枪,刚刚第一枪就不会是打在马腿上,而是直接射了白飞飞的脑门了!

白云裳是急糊涂了,她拼命冷静下来:“你又想了什么变态的惩罚手段?”

“让她为自己的行为付出该有的代价。”

白飞飞尖叫着,根本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就被几个保镖绑起来了。

几个女孩吓得退得好远,全都紧紧缩成了一团。一个胆大的女孩叫道:“放开飞飞,你们,你们……想对她怎么样?”

司空泽野坐在大马上,下巴坚毅,明明是俊朗得能让阳光都黯然失色的面容,此时,却绽开一抹地狱的yīn冷笑容:“别着急,你们一个个全是共犯。”

保镖已经将白飞飞捆好,麻绳绑在了马身上。

“白云裳!”白飞飞惊恐地尖叫着,“你敢对我怎么样……我爹地妈咪不会放过你的!”

只在电视里出现过的酷刑,现在却要亲自上演了吗?

那种可怕的念头只是在白云裳脑海中一闪,就让她吓得全身冷战了。

“我拜托你冷静点好吗?”她就要上前,被两个保镖摁住肩膀,“你不要动她!”

“她敢动我的孩子,我为什么不能动她?”

“孩子?什么孩子我听不懂!”白飞飞哀求的目光转向司空泽野,他冷冽嗜血的面容,让她明白接下来的下场会真的发生,“就算是死囚犯,也有权利知道它必死的原因吧?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司空泽野寒声:“告诉她。”

马仔低声说:“X月X日下午,在会客厅里,白大小姐说了什么,您还有记忆吗?”

白飞飞面色苍白,慌张地想着,现在恐惧占据了全身,她根本什么都想不到。

“今天上午白小姐去医院B超检查,发现胎儿畸形了。”马仔提醒道,“医生诊断出结果——白小姐是吃了含有弓形虫的食物,才会导致胎儿畸形。”

白飞飞的脑子里白光一闪。

马仔又说:“白大小姐说‘那个孩子肯定会流掉的’。”

白飞飞不笨,立即想得出前因后果了。

“我没有!我根本没有害她的孩子!我没有!啊——啊!!!!”

司空泽野一挥缰绳,马开始在草坪上奔跑起来。

白飞飞双手缚着,被拖着的身体划在草坪上,一圈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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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姐交给我们吧(VIP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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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地上的沙粒磨着她的柔嫩的肌肤。双腕被粗粝的麻绳咯着,刚绑着就有了红痕,现在被拖,身体的重量全在双腕上,勒出血红的痕迹。

她的身体,疼得撕心裂肺。

白飞飞惨叫着,呼痛着,声音徘徊在马场上空,使得这儿一片血腥惊悚之感。

司空泽野发怒到了极致,沉重的马鞭一下一下打在马身上,血肉绽开,马痛得嘶鸣——

疼痛让这匹马也失去了理智,它发了狂,不要命地绕着马场的跑道奔跑,想要甩下身上的主人。

白飞飞没叫多久,就痛得昏了过去。

草地上开始留下点点的血印……

几个女孩吓得都闭上眼,失声痛哭起来,谁都不敢再多看一眼。

“放开我!”这一幕令白云裳浑身发寒,“马仔,让你这些手下放开我!”

“没用的,什么也阻止不了他了,”马仔说,“白大小姐今天再劫难逃。”

马和司空泽野都疯了,没人能再阻止他们。

“我最后命令你——放开我!”

这样的状况,就算是白云裳也束手无策吧。

马仔点点头,让保镖放手。

白云裳朝马道走去。

她手脚冰凉,全身都在发抖……

不敢相信,司空泽野竟然会对白飞飞做出这样的事。

脚步开始疾走,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她突然跑起来,长裙在风中翻飞……

马仔沉默地看着她,他倒想看看,白云裳能用什么办法让司空泽野停下来——

宽阔的马场上,那马身上一道又一道流血的鞭痕。

白云裳的确不知道什么办法能让司空泽野停下来!

她只知道,他的怒气是因为孩子。如果仅仅是孩子,他可以随便找任何女人生孩子。

他不断地强调“我们的孩子”。

他是真的爱自己的吧?

她一直都不敢相信,他这样的男人会真心爱上一个女人。

现在她要赌。

孩子已经畸形了,白飞飞不能有事,她要阻止这一切——

一股突然升出来的勇气,让她站在跑道上。

发疯的马,必然会顺着这跑道的轨迹往这边冲,她站在跑道中央,双手伸开,闭上眼。

马仔没有料到她会有这样的动作。

同样,马背上的司空泽野也没料到,这个女人竟然为了白飞飞连命都不要了?!

手用力拉住缰绳,但马显然不停使唤。

骏马带着不顾一切的速度朝前飞奔——

马仔和保镖往那边赶,但显然人的两条腿跑得再快都比不过四条腿。

“闪开!”

“白云裳,我叫你闪开——”

“你找死?!”

然而,白云裳仿佛什么也没有听到,一动也不动的。

司空泽野再次发力地去收缰绳,粗粝的绳子狠狠地攥在手心中,他的脸色一片青白,汗水顺着高挺的鼻梁落下。

“开枪——”他朝马仔吼道。

马仔皱着眉,怕打伤了主人,也怕打中了骏马,这巨大的冲力将司空泽野甩下马背,轻则伤筋动骨,重则……

狂奔的马蹄在地上掀起烟尘。

就在距离白云裳只有半米距离处——

一声嘶鸣!

在这紧要关头,司空泽野恢复理智,对准马头用力一拳。

骏马痛得高高立起两只前蹄。

司空泽野又是几拳落下,被打晕的马轰然倒下,司空泽野也顺势栽在草地上。

“少爷!”马仔带着保镖赶来。

司空泽野满脸的汗水,刚尝试要站起,却听到手骨咯的断裂声。他毕竟没有任何防护措施,并且是从那样的冲劲下坠落在地……

白云裳听到动静,知道是马停下来了。

她捏紧的拳头慢慢松开,一手心都是汗。

她根本不确定马会停下来,要是直接从她的身体上踩过去,不可想象会发生什么样的后果。可是那样的情况中,她已经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择了。

原本她赌的希望只有10%。

她赌的是司空泽野真的很在意她,那个孩子完全是出于她的原因。

却没想到,最后她赌赢了——她真是个狂乱的赌徒,居然拿自己的生命去赌一份爱情?

与其傻傻地等着,猜测着,还不如轰轰烈烈来个痛快。决定爱了,她就要心无旁系。

白云裳睁开眼,看着被保镖围在草地上的男人,她朝那边走过去。

脚步是虚浮的,身体也是虚浮的,脑子晃晃晕晕。

司空泽野在马仔的搀扶下吃力站起身。

白云裳走到他面前,他猛地掐住她的肩膀,咆哮地低吼:“死女人,你想死?!”

“……”

“你是不是想死!”

他的低吼没有吓到她,她笑了?!

缓缓勾起的嘴角,绽放出一抹从未有过的幸福笑容。那笑容比阳光还暖,直达人的心底!

司空泽野震惊——这个女人从来也没有这样对他笑过?!

眼眸一冷,他继续吼:“还敢笑!你傻了?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不敢想象,如果马蹄落在她这单薄的小身板上……

“我没有傻,也没有进水啊。”

“你不怕?”

“我怕,当然很怕。”白云裳眨眨眼。她这么怕死怕痛,为什么会不怕?

“那你——”

“可是我已经没有第二条路了。放过白飞飞吧,孩子没有了还可以再要,你做这些没有意义,反而是加深你手里的血腥和我的罪恶,我……”话还没说完,白云裳忽然眼前一黑,身体朝地上沉去。

一只大手适时揽住她的腰,搂进怀中,不小心碰到断裂的右手骨,痛得皱了下眉。

“少爷,白小姐晕过去了?”

司空泽野也是微微愕然:“嗯。”

这个该死的女人,已经吓到了这种程度,方才却还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她真的很死撑!

司空泽野单手一托,将白云裳放到自己的肩上,扛着她往回走。

“少爷,你的手怕是骨折了,白小姐交给我们吧……”马仔和保镖要来接手白云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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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冷笑话,笑点低别来!

盯得她心里毛毛的(VIP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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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我的女人你们谁敢碰!”

“……”

马仔又问:“白大小姐怎么处置?”

草地上,晕倒的白飞飞血肉模糊,死气地倒在草坪中仿佛死了。

司空泽野微微停步,看了一眼肩上的女人,似乎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怒火:“看她还有没有气。”

保镖去探过鼻息:“还活着。”

司空泽野目光一暗。他的孩子死了,应该让白飞飞一命抵一命的。

“算她命大,”他冷声道,“叫医生给她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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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裳吓得晕过去了……

方才在马场上,她不知道是靠着一股怎样的信念,让她站在那里,淡定如昔地“等死”。

她欠白家的实在是太多,如果白飞飞死了,她不知道可以拿什么偿还,就算是她死了,也不足以弥补。

而她本来就只还有2年的时限。

如果司空泽野是爱她,在乎她,必然不会眼睁睁见她死去。那她也许还有活着的意义。

如果司空泽野不爱她,那她就用死,来消减他的怒气,捡回白飞飞那条小命……

白云裳的人中被用力掐起,她痛了一下,就清醒过来了。

映入眼帘的,是司空泽野那双黯沉深洞的双眼。

她在床上,床围了些医生,而她发现司空泽野的右手臂夹了两块钢板,一个医生正在给他缠绷带。

白云裳想起那惊心动魄的一幕——

“你的手怎么了?”

“骨折。”

“只有手骨折?”

“怎么,你还会关心我?!”司空泽野脸色黯沉,“你敢那样冲到马道上去,不就是想要了我的命?云裳,你怎么可以这样折磨我!”

白云裳的心重重撞击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不敢跟他的目光直视了。

她低垂着视线看他的伤势:“你……痛吗?骨折大概多久才好?”

既然夹了钢板,伤势肯定是有些重的。否则以司空泽野的脾气,他怎么会肯?!

医生回:“伤筋动骨一百天,取钢板一般1个半月—2个月左右。痊愈随意屈伸、提重物3—4个月。平时可多做些运动,活动活动手关节,多按摩肌肉,防止萎缩。注意量力而为,不要带强制性的,避免再次受伤。还要拍片检查,关注骨缝的对接和骨痂的生长。”

“需要那么久?!”白云裳忍不住皱起眉。

“白小姐不必担心,少爷不是一般人,哪用那么长时间。”马仔微笑,以司空泽野逞能的个性,绝对撑不了那么久。

这一对男女,一个死倔,一个逞强,还真是一物降一物,天生一对。

医生离开后,白云裳就劝说司空泽野在床上躺下了。

因为她那个“不要命”的举动,司空泽野全身心的窝火,自然就没有好脸色。

今天可谓是他心情最糟糕的一天了——

孩子即将失去,差点她还葬身马蹄下。

如果是旁人,他直接杀了解气。可是偏偏对白云裳,打不得,骂不得,恨不得。

而她的所作所为又总是这么出乎他的意料。

同他的坏心情相比,白云裳却仿佛心情很好,亲自走到楼下厨房去炖汤。

她先上网查了骨折的食料处方,才跟着做的。

猪脊骨一具,洗净,红枣120克,莲子90克,降香、生甘草各9克,加水小火烧烂,加姜盐调味,分多次饮之……

把骨头汤端上去,热气萦绕。

白云裳拉了椅子到床边,拍拍他的身体:“睡了吗?起了先喝点汤。”

“……”

“我知道你没睡。”

“……”

他的眼皮都在动,她伸手又拍了拍他的身体。

其实司空泽野是睡了的,不过他睡得很浅,有响动一般就会醒。所以白云裳开门他就醒了。

正因为他容易醒,又难以睡着,在他睡觉时,吵醒他是一大忌讳!

除非天压下来的事,马仔和那些手下都不敢来打扰他。

当然,所有的原则一到了白云裳这边就是例外。

“我炖了2个小时,味道很好,喂你喝,不然我就倒了。”

她才站起身,司空泽野就睁开眼,讽刺说:“这么好心,还会炖汤给我喝?”

“那你到底是喝不喝?”

“……”

司空泽野挣扎着要坐起,白云裳立即弄了大抱枕给他垫在身下,一口口喂他喝汤。

有史以来,这是白云裳第一次对司空泽野这样殷勤,第一次态度这么温柔。他喝着汤,目光就像两个大灯泡,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仿佛她是个外星人。

白云裳被看着不自然,生怕他窥破了自己的心绪:“盯着我做什么?”

“我以为你变了个人。”

“……”

“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了?”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腕,神色带着一丝怪异,“你这小脑袋瓜,又在打什么主意?”

“你这个人真是奇怪,我对你不好你不高兴,我对你好你也不高兴?”

突然间这个女人就360°大转弯,是个人都会觉得不正常。

更何况,白云裳以前有过类似的不良记录——她每次态度转弯,一定又在打什么主意。

白云裳抿了抿唇,把喂完的汤碗搁开:“我炖了一锅,你每过半小时吃一碗,对骨折有好处。”

他还是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盯着她。

盯得她心里毛毛的。

“你再这么盯着我,我不客气了!”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拿了白云裳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摩擦着。以前他也受了重伤,她恨不得他去死。现在却会这么关心他?

“我只是给你炖了一碗汤而已,这就是对你好了吗?”

司空泽野勾了勾嘴角:“你怎么会平白对我好。”

“你骨折了,受伤了。”

“是么。”司空泽野的声音不咸不淡的,态度也看不出喜怒。

“不然呢?”白云裳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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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典段子,笑口常开!

他们有的是钱(VIP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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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骨折受伤,你就会对我好,那我情愿一辈子都躺在床上不起来。”

“神经病!”

她以前到底是对他有多差,才会只一碗汤就让他觉得是对他好?!

或许自己对他真的太苛刻,太过分了。他固然对她有许多做得不好的地方,可是仔细一回忆,她也从未对他好过。反倒是在他对她好的时候,她还是那样冷漠的不领情。

晚上到了司空泽野的吃药时间——

白云裳用毛巾端着滚烫的药罐,往卧室里走。

“少爷,你确定这么做?”马仔的声音透过卧室传来。

一条门缝打开着,微微的暖光倾斜出来。

司空泽野卧在床上,脸微微侧着,俊朗分明的脸孔中,有一丝锐利却yīn险的光芒在眼底划过。

“我知道了,这就吩咐下去。”

马仔朝门外走来,白云裳没想要逃开,但是在门打开的一瞬间,下意识微微侧了身子。

马仔看到她,有些诧异,瞬间脸色很快又恢复正常:“白小姐。”

白云裳点点头,走进去。

司空泽野躺在床上,看到进来的是她,脸色略微凝重:“你听到了?”

“听到了什么?”

“这么说,你没有听到?”他犀利的目光仿佛豹一样看着她,带着某种探究。

白云裳皱起眉:“到底是什么事,你直说好了。”最讨厌打哑谜。

司空泽野定定的目光盯了白云裳好一会,仿佛是在猜测她是真的没听到,还是假的。

白云裳茫然的表情一点看都不像是装的。

倒是司空泽野这样怀疑她,让她的脸色不太好看。

下午他拼了自己的命也要保住她,让她确定了她在他心中的分量和位置,所以心情很好。可是紧接着,她对司空泽野的好都仿佛贴到了冷屁股上,他的态度总是这样不冷不热的,让她的好心情一点点在打折扣。

“我没听到。”她冷声解释。

“无妨,一些公事,很枯燥无趣的你听到也不喜欢。”

“……”

“来,”司空泽野朝她伸出一只手,“还站着做什么,不累?”

司空泽野的公事从来不在卧室里谈,或许是因为他的手骨受伤了不方便,才在这里谈吧?

白云裳不让自己多想。他的事一向不喜欢让她了解,她也从来不会去探听,这是她的教养和骄傲……

“你的药,趁热喝。”白云裳在床边坐下。

药碗里是黑乎乎的药汤,因为中药疗效好,白云裳吩咐的中药,还她亲自命监督人熬的。

“这是中药?”司空泽野皱眉,最反感中药的味道,倒不是怕苦,只是那股浓重的中药味让他升起呕吐之感。

眉头紧紧地蹩起,他只喝了一口,便喝不下去。

“这个对你的伤势有帮助,医生说疗效很好。”

“我讨厌中药的味道。”

“你喝要是一口气喝完了我答应你一个条件。”

司空泽野略一挑眉:“什么条件?”

“什么条件都可以。”

司空泽野不信,深洞的目光盯着她:“包括再给我怀个孩子?”

“如果这是你的心愿,我答应了。”白云裳回答得爽快,因为她太爽快了,让司空泽野更是不信。

两人好像换了一个立场——以前是白云裳不信司空泽野,而现在是司空泽野不信她。

白云裳不怪他,她理解他为什么会不信,就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的态度转变太快。

她没有在这时候跟司空泽野说“爱”,因为她知道,让他看清她的感情有个过程,太心急了,反而会让他更怀疑。而且,她自己也说不清,她对司空泽野的感情到底是“爱”,还是也只是一种征服?

毕竟让一个雄狮般不可能爱人的男人爱上自己,也是一种成就感。

她心里明明惦记着莫流原,这里又对司空泽野有了兴趣。她怕自己是混淆了某种情感,所以在慢慢处理自己的心情。

“不过我也有条件的。”

“说吧。”司空泽野毫无意外道。就知道这女人今天的反常是带着目的。

白云裳沉默了一下说:“以后每天都要按时吃中药。虽然是苦了点,良药苦口利于病,你懂不懂?为了手早点好起来,你最好是配合一点!”

司空泽野若有所思:“就这些?”

“嗯。”

司空泽野又用那种怪异的眼神瞅着白云裳。

“怎么,还不喝?那我就当做你放弃这个条件了。”

司空泽野一口气喝下汤药,白云裳立即拿出一叠的蜜枣给他:“吃颗这个,去味道的。”

“云裳,你对我这么好。”

对他好,他不是应该高兴吗,为什么白云裳在他的脸上丝毫看不到一丝高兴?

也许她的态度转变太突兀了,他还要一个适应过程。

白云裳又喂他吃了几个蜜枣,问:“无不无聊?现在时间还早,你想看会儿书,看电视,还是睡觉?”

“你说如何便如何。”

她看他也不困,拿起一份杂志来:“我念给你听?”

“念吧。”司空泽野闭上眼,似乎有一丝烦躁的气息。

该死,白云裳对他越好,他就越害怕心底的那个想法被证实。她突如其来的态度转变,除了心虚,讨好他,没有第二个原因可以解释!

她一直说,不是白飞飞,她怎么就能那么笃定白飞飞是无辜的!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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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有小道消息不胫而走,整个白家都知道,白云裳的孩子保住了!

“据说少爷很有办法,请了国外最权威的医生来,说是可以抑制弓形虫病毒,让胎儿恢复健康……”

“好厉害哦,这世界上居然有这么厉害的医生?”

“那有什么,像少爷这样的人,什么事不可能做得到!?”

“也对,就算真的生个畸形的胎儿出来,也可以治好吧。反正他们有的是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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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放开它(VIP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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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云裳正走到院子里来,几个浇花的佣人一见,立即噤声。

白云裳已经听到了,走过去问:“你们刚刚听到的消息是从哪儿来的?”

“我们……也是听别的佣人说来的。”

白云裳叫了明婶,花了一上午的时间盘问,最后查出是马仔在给国外的医生打电话时,被一个佣人听到,于是立刻就传播开来了。

白云裳疑惑,孩子可以保住,为什么司空泽野没有跟她说?

昨晚在房间里他跟马仔秘密协商的事,难道跟孩子有关?

可是以马仔慎密的个性,怎么会让这种事被佣人偷听到?除非是有意想让这个消息散播,可是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

二楼忽然传来白飞飞痛哭的声音……

该是又从昏迷中醒过来了吧?昨晚她醒来后,嚎了起码大半夜,还是医生赶来给她打了镇定剂和止痛剂,她才昏睡过去。

白云裳去看过一次,白飞飞的伤基本都在背部。

由于她被拖拽时,是以背挨着地面的,背部当然会伤得最重。另外,还有手腕,双腿,擦伤也很多,但相较而言都是轻伤。

现在她只能趴着,一双眼睛都哭肿了。

每当她清醒,就大喊着要打电话给白夫人和白老爷。却因为重伤在身起不来,哭归哭,一点办法都没有。

白云裳心生同情,据佣人说,白飞飞的那几个朋友的家里都受到了“劫难”——

通常情况下,能跟白飞飞做朋友的家境都不会差,有个中小型的公司。

仅是因为她们的玩笑话,几个女孩的家庭全都濒临破产。

白云裳皱了皱眉心,觉得有必要跟司空泽野仔细商谈这个问题。

白云裳炖好药,上二楼,见卧室里没有人在,而书房门口有两个保镖站着,知道司空泽野现在在忙什么。

平时她很知趣,并不会在他办公时去打扰。

现在,吃药时间不能耽搁。

“白小姐,对不起,在少爷办公时,任何人不得进去打扰。”

“麻烦你们通知他一声,是时间吃药了。”

保镖想了想,一个走进去通知,片刻后出来,接过白云裳手里的药碗:“我帮忙端进去。”

白云裳回到房间去做衬衣。

现在她有空就把布匹拿出来量裁,已经又给司空泽野做好了一件。

她的心情变了,想要好好爱了,却不知道要从哪里下手。生来就不是个主动的人。

仔细想想,除了她对司空泽野的态度有所改观,他们之间的相处并没有丝毫改变。更甚至说,这两天司空泽野对她的态度比以往还冷。

是她的错觉吗?

又也许是因为孩子的事,他仍在心情不好。

孩子……

想起佣人们说的话,她心中十分困惑。不知道司空泽野到底在想些什么?

衬衣里,每件都弄上那个独家“商标”,写着白云裳三个字。因为自己也觉得这个举动很傻,所以缝制的地方很隐蔽,不留意检查衬衣,是看不出来的。

白云裳打开衣柜,将衣服挂好……

她现在的目标,是将这一层的男性衣柜空间全都填满她手工做的衬衣。

到了傍晚,天渐渐暗下来,是到晚饭时间了。

白云裳刚下楼,正好看到那条被撞到的狗,正被佣人抬进来,嗷呜地鸣叫着。

白云裳加快脚步过去,对佣人问:“你们是在哪里发现的?”

回来后,她派佣人去事发点找狗。

佣人回答:“就在撞了的那附近,腿骨折了,路人都以为这狗带着病没有人理,又一天没有吃东西,差点死了。”

那是一头白色的萨摩耶。

因为爬滚了一天,邋遢狼狈得不成样子,身上又都是血,看着有点惊悚。

但从它的五官和毛发来看,是一头品种优良的狗,如果好好打理,肯定很漂亮。

再一看,它的脖子上居然还有狗牌。

应该是走丢的狗吧,真可怜,现在被撞了也找不到主人。

白云裳抚摸了一下它的脑袋。

这狗温驯又通灵性,立即用头拱拱她的手心。水汪汪的大眼睛,滴溜溜转着,很惹人疼爱。

白云裳问:“叫了医生过来没有?”

“已经叫了,正在来的路上。”

“现在先把它洗洗吧,记得注意别碰到它的伤口了。”

两个佣人抬着那条狗去卫生间。白云裳不放心,也跟着过去。

晚饭也来不及吃,她捋了袖子,和两个佣人放了一缸的泡泡,避开狗的伤处给它洗澡。正洗着,浴室门突然被大力踹开,司空泽野带着两个保镖走进来。

白云裳回头一看,他的脸色,黑沉可怖得就像暴风雨前来的海面。

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两个保镖就走过来去捉那只狗。

不小心就拎到那折断的狗腿,萨摩耶立即痛得叫起来——

白云裳诧异说:“你们做什么,它的脚受着伤,别碰它!”

她伸手就要去拦,下一秒,她的胳膊被一股大力拉起来。

“把它丢出去。”这句话是司空泽野下的命令。

白云裳转头看着他,他好像是证据确凿了一般的愤怒,眼神yīn冷的,全身散发着yīn鸷而狂暴的气息……

“你又发什么神经?”白云裳用力地挣扎着胳膊,却挣脱不开。

保镖正在把狗拖出去,一地都是水和泡泡,那狗腿被扯得快断了,痛得它剧烈挣扎,想要反击。结果被挥手就是两拳,打晕了过去!

白云裳最见不得就是这样虐待动物……

狗是最通灵性的生物了,尤其是它看着人的那种眼神,仿佛会说话。

刚在白云裳见到那条狗的第一眼,就喜欢了,想起多年前她养过的一条狗,很像。而那条狗当时也是被人打死的!

“你们放开它!”白云裳终于犟开手,追出去。

“站住。”司空泽野冷声在后面叫她。

“……”

“你再敢走一步,就试试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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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口味笑话,适合你吗?

他居然怀疑她——(VIP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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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裳没理这个疯子,几个大步追上保镖。

司空泽野更冷的声音说:“在后院里挖个洞,把它埋了。你们两个,去拦住她。”

两个被命令的佣人走过来拖住白云裳。

白云裳挣扎着,但又不敢动作太大力了,因为她怀着身孕!

眼睁睁看着那条可怜的狗被拖走——

白云裳回过头,用一种全然陌生的目光看着司空泽野。

他狠,她一直知道。别说是一条狗,就算是一个人在他眼里也毫无价值。

他狠起来的手段,她忘了吗?她怎么会以为,这个男人会因为爱情脱离本质?

如果有一天他温柔了,他就不是司空泽野,不是那头在森林里游蹿的狼了!

可是白云裳不明白这条狗又哪里得罪了他?

“你为什么连一头狗都不放过?”

“你怀孕了,还靠近狗,”他yīnyīn冷冷的嗓音说,“你想把多少病毒带给我们的孩子?”

这句话,就仿佛一语点醒梦中人。

白云裳恍然。是了,她的孩子保住了,但司空泽野没有告诉她,原来是怕她再对孩子下手?!原来,他一直在怀疑是她自己吃了带有弓形虫的食物!

就像一盆冰水,兜头盖脸地朝白云裳浇来。

连心都是凉的。

“你一直在怀疑我,是不是?”

司空泽野没有理会,转身朝楼上走去。

“你站住——告诉我,你认为夹有弓形虫的食物是我吃的,我想要打掉这个孩子是不是?!”

司空泽野在楼梯口停步,高大的背影冷清。

他微微转过头,坚硬冷漠的侧脸看着她:“我何时说过这种话?”

“你现在的行为就是在怀疑我。”白云裳心情真的很难过。

司空泽野冷漠地勾唇:“我从来不怀疑,我只会去证明。”

“……”

“如果不是你做的,你何必心虚?”

“我什么时候心虚了?”

“既然没有,那是最好。”

“我听说孩子可以留下来了,我虽然不想要,但是,我是真的为你高兴。你那么喜欢孩子,我也答应过你,如果这个孩子不可以留下来,我会再给你。”白云裳解释道,“我有什么目的对自己的孩子下手?”

“……”

“我如果要打掉这个孩子,我不会偷偷摸摸用这种卑鄙手段!”

“有前科累累的犯人,你觉得警官还会再相信她的证词么?”

她曾经偷偷吃避孕药,曾经假怀孕,假流产……

她曾经在他的眼皮底下,做过多少欺骗他的事?!数不清了!

司空泽野怀疑她,是有原因的。他不会平白无故地发神经,这两天白云裳的反常态度就是最好的证明!

他的态度,让白云裳的心更是凉到顶点。

“好吧,就算如此,那我也不会笨到当着你的面把有病毒的狗带回来!它是那天你开车撞到它的,我看它受伤严重,担心没有好心人会帮它,才叫下人救回来!它挂了狗牌,肯定以前有主人,打过疫苗,不可能会携带病毒!你可以叫兽医来检查!”

白云裳的性格,从来不喜欢这样长篇大论的解释。可她现在解释了,换来的是司空泽野沉默上楼的背影!

她气得双手用力握拳,气得浑身发抖——

司空泽野用力推开一间房间的门,走进去,里面布置得就像个童话世界。

婴儿床,婴儿玩具,数不清堆叠的布偶,拼成城堡的积木……

还有白云裳这段日子以来给宝宝做的衣服。

仔细一看,这婴儿房里的东西大多是为女宝宝准备的。不管是床单还是飘窗,都是粉色的梦幻蕾丝,而玩具也都是各种可爱的娃娃、布偶……

他颓然地坐在满堆的积木上,白云裳有太多的理由不要这个孩子……

她一直都不想要孩子,愿意给他生孩子,是作为条件之一。

她说只要他找到莫流原,她就生下这个孩子;

按理说,在他找到莫流原以前,她不会对孩子下手。

但谁又说得准这个女人在想什么。她狡猾又诡计多端,答应过他很多事,转眼就反悔。

孩子畸形了,必须打掉,神仙也救不了这个孩子。但在这之前,他一定要揪出伤害宝宝的凶手。

风声是他故意放出去的,“凶手”听说孩子还有存活的希望,一定会再次下手。

如果“凶手”是白云裳,她绝对按捺不了会有所行动!

但显然不是今天,就像她说的,如果她要杀了这孩子不必把携带病毒的狗带回家,堂而皇之在他面前“行凶”。

拿了一个布偶来,司空泽野盖在自己的脸上,慢慢躺下去。

白云裳一定不会知道,他有多讨厌孩子。

但是她更不会知道,他会有多喜欢他们的孩子……

他想要个女儿,一定必须是女儿,长得像白云裳的,各方面都会培养成另外一个云裳。他会给她所有想要的一切,把她打造成世界上最幸福骄傲的公主……

如此一来,他就有两个“云裳”了。

如果将来她不要他,坚持要走,他无论如何也没办法用爱留住她。

至少他还有一个“云裳”。

为什么剩下的这个“云裳”她也要带走……

那条狗,最后司空泽野并没有让手下真的活埋,而是让人丢到了后院的杂房里,并令了兽医去医治和照料。

他发现,他真的越来越仁慈。越来越下不了手。

站在蕾丝的落地飘窗前,他受伤的手缠了纱布挂在xiōng前,在纱布上,用加粗的水性笔写着:

【泽LOVE裳】

他这么爱她,爱到卑微,放下一切。

他已经不奢望她会爱自己,她却总是想要逃,不断地毁掉他明明就将唾手可得的幸福……

楼下,白云裳坐在沙发上,气得没有吃饭。

她心虚?因为这两天对司空泽野态度的好转,在他眼里,是她心虚的表现?

他居然怀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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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冷笑话,笑点低别来!

不要打草惊蛇(VIP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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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裳越想就越来气,佣人送来饭菜到茶几上:“二小姐,这是少爷让我们送过来的,说是你没吃晚餐……”

白云裳不想吃,眼睛一闭,身体一趟,睡在沙发上。

佣人哪敢强迫她,就只得悻悻地离开了。

没过多久,司空泽野下来了,把她从沙发上扯起:“为什么不吃晚饭?”

白云裳甩手就犟开他,他冷冷道:“把晚饭吃了,别饿着肚子。”

白云裳真心觉得如果不是肚子里有这个孩子,他才不会管她。

“我不想吃。”

“别闹。”

“闹的到底是你还是我?”

白云裳冷眸瞪着他,他却勾起唇,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讨好:“好了,不想那条狗真的被活埋掉,你总归还是吃一点,都要凉了。”

听到那狗还活着,白云裳的气才稍微消了一点:“你把它扔到哪里去了?!”

“杂房。”

白云裳就要起来,去看那条狗,司空泽野只轻松一扯,她正好落在他腿上坐着:“你想干什么,快点把饭吃了。”

“我去看看那狗怎么样了。”

“有医生照料,死不了。”顿了下,司空泽野又讽刺说,“将来我们的孩子出世,你对他有对狗的半分心思,我就心满意足了。”

这个男人……

白云裳简直无语:“你把我们的孩子跟狗比?”

“恐怕连一只狗都比不起?”

他到底把她想得多冷酷无情啊。在他的心里,她是个怎样的形象……

明明司空泽野还一只手守着伤,却拿了勺子来,要喂她吃东西。

白云裳没好气说:“我自己来,不劳烦你大驾。”

吃着东西,白云裳几次对自己做心里建设,想让自己大气些,不要因为他的怀疑而气到。可是心情已经被弄得糟糕了——

他真是贱,见不得她对他好。非逼得她冷眸竖眼才甘心。

饭后司空泽野叫了医生来。

说是国外的权威医生,能够治疗她体内的畸形胎儿恢复正常。白云裳在此前也查过些资料,明白畸形的胎儿是不可能再好的。

所以对此,她问过许多的问题。

可是医生就是专业,不管她问什么,对方都可以打太极一样的把问题回答圆满,让白云裳没办法再执意他的能力。

“我感觉我怀孕后和以前差不多,只初期有过疲劳的症状……”白云裳想起最后一个问题,“每个孕妇都有症状吗。会不会跟孩子畸形有关?”

“这是没有关系的。并不是每个女性怀孕后都表现出早孕反应,并且表现的症状和程度也不一样。据临床统计,约有半数女性在停经六周左右会出现嗜睡、困倦、择食、头晕、恶心、呕吐等现象,一般在12周左右自行消失。早孕反应症状因人而异,完全没有早孕反应的也大有人在。”

医生临走前,留给白云裳几瓶药,说是要连续不间断地吃半个月。

“只吃这个药就会好?”

“先暂时起到抑制的作用。”

医生说吃了药的半个月后,再使用激光治疗,100%能还给她一个健康的孩子。

既是医生的话,白云裳当然毫无疑问的相信了。心里有一种落下大石头的感觉。

虽然她不喜欢孩子,可是如今看来,只有这个孩子顺利诞生才能消减司空泽野的怒气,她倒愿意把孩子生下来。

实则上,医生给她的药,不过是换了瓶装的钙片和营养药,并没有特别的成分……

白云裳不知道,弓形虫事件后,白家上下就被秘密地到处安置了摄像头。

她每天的行为,都透过摄像头被重点观察。

几天后,白云裳的行为正常,毫无异样,唯一奇怪的是——一个佣人鬼鬼祟祟的,总在附近偷窥白云裳。

不管是在饭桌上,客厅沙发上,走廊上……

任何白云裳出现的地方,那个佣人都会远远地看着她,眼中有复杂的神情。

佣人是林雪心。

其实以白云裳的角度来说,这很正常。

从小到大,林雪心都是远远地看着她,想要靠近又不敢靠近,在外人看来,就有点鬼祟。

这番白云裳回来白家,林雪心几次想要靠近她,心里藏了一肚子的疑问?

【为什么没有跟莫少爷在一起了?】

【这个男人是谁?】

【这段时间你到底在忙什么,你真的怀孕了……】

诸如此类的许多疑问。

但是,在司空泽野的眼皮底下,白云裳不想跟林雪心有过多交集,让他对她们的身份产生怀疑……

所以白云裳在回来不久,就告诉了林雪心,没有重要的事情,不要来找她。平时也不要总是跟着她,看着她,让外人起疑。

但作为一个母亲,总是会按捺不住自己的行为……

书房中,看着监控录像,司空泽野的脸在黑暗中有略有的幽暗冷酷。

“这个女人是什么人?”

“是白家的佣人,已经在白家干事很多年了……”

“白家的佣人?”司空泽野皱起眉。他把明婶这波佣人调过来后,白家以前的佣人除了张妈还留着,其余都遣散了。

“我们调查过,这个佣人是白小姐留下的。”马仔试探问,“要不要这就把那佣人抓来盘问?”

“不要打草惊蛇。”

…………

这天晚上,敲门声响起,白云裳以为是送夜宵的佣人来了,懒声道:“门没锁,进来吧。”

门打开,林雪心站在门外,瞬间看到房内的情景——

白云裳穿着镂空的睡衣,坐在司空泽野腿上。

白云裳一阵惊讶,怎么会是她?

她觉得极为的不自然,想要从他的腿上下去,腰上的大掌却紧紧地揽住她。

林雪心走进来,把夜宵喷蛋放在茶几上。

她心里当然也觉得怪,为司空泽野服务的佣人一般都有固定的那几个,要么就是马仔和保镖,从来还轮不到她头上。

方才,明婶却交代她亲自把这食物端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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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典段子,笑口常开!

完全是心虚的迹象(VIP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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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掩着情绪,放好东西后,就要拿着托盘离开。

司空泽野的声音不紧不慢响着:“把浴池刷干净。”

白云裳愣了一愣,倒是林雪心很正常地就要往浴室走去。

“等等。”白云裳阻止道,“浴室明天再洗,没见着我们这正忙,先出去!”

“既然佣人来了,就顺便做这个事情。”司空泽野勾住白云裳的下巴,“怎么,这不属于佣人服务的范畴?”

“……”

“还愣着做什么?”司空泽野朝林雪心看去,眸子里是一片森然的寒意。

林雪心慌忙走进浴室里。

白云裳也不好说什么,垂着眼,心微微酸楚,说真的,很不喜欢看到任何人把林雪心呼来喝去的指挥。尤其是,当着她的面,她眼睁睁看着,却束手无策……还要极力掩藏心绪,不被司空泽野察觉到异样。

一个女儿做到这个份上,真的很失败。

“这个佣人手脚很利索,你身怀有孕,以后我就派她专门照顾你的饮食起居。”司空泽野若有所思地说。

白云裳盯着司空泽野,难道他已经知道她跟林雪心的关系了?

那深洞的蓝色双眸里,却丝毫没有流露半点情绪。

“为什么,以前的佣人服侍不好?”

“你认为这个佣人会服侍不好?”

“我没有这么说,现在是我问你,你反而在问我了。”白云裳心情烦躁,口气就变得很冲。

司空泽野微微蹩眉:“以前那几个笨手笨脚,我辞退了。这个是明婶拨过来的,你好像很有意见?”

白云裳一想,好像那几个最近的确是都被各种名头辞退了。

要么嫌泡茶技术不好,要么嫌浴池刷得不干净,要么嫌手脚不够快……

但这些问题,哪个佣人不会出现?

以前司空泽野虽然规矩严,但不至于为了一点小事苛求佣人。可最近盯佣人很紧,好像在找茬。

白云裳以为他是心情不好,也没想太多。

“明婶极力向我推荐,说她是白家现在最勤快利索的佣人。”

这一点倒是不假,林雪心做事的细致入微自当是没话说的。

白家还真没有哪个佣人能比得上她。

这么一想,或许是巧合,但她绝不能留着林雪心在她身边做事。

一会儿林雪心刷了浴缸出来,司空泽野叫她去泡茶。

上好的龙井,经过她的巧手,泡出满壶幽香来……

司空泽野品尝着,茶的温度和时间都掌握得恰恰好。

他冷眸赞叹道:“果然心灵手巧。”

不知道是不是白云裳的错觉,她总觉得司空泽野有些刻意了。

以前在水上别墅的佣人,也是经过上好的训练和调教,不说别的,至少泡茶水平也是一流,还从没见过他夸过谁。

司空泽野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茶的味道,跟我以往喝的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

“很用心。”

“……”

“你喝一杯试试?”

林雪心在为白云裳做事,当然用了颗母亲的心。

立即倒了一杯茶,双手奉上朝白云裳递过来。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白云裳没有接稳,茶杯落到她腿上,她烫的皱了皱眉,快速地弹着裙子上的水渍。

“笨手笨脚的,这点事都做不会。”白云裳低声说,“下去吧,换一个佣人来收拾。”

林雪心只看白云裳一眼,就明白她的意思,正要走开。

司空泽野慢条斯理说:“以后每天早晨9点,为她泡一壶龙井。”

“是。”

白云裳当然不知道司空泽野在打什么主意,以为他纯粹是喜欢林雪心的龙井。

此后的每天,林雪心一到早晨9点,就会准时泡了龙井上来。

这个时间点,司空泽野通常都起来,在书房忙公事。而白云裳也是刚起的阶段。

他故意恰好的时间,让林雪心知道——“这个时间他不在,只有白云裳在”,他给了她最好的下手机会。

一个星期后的早晨,正在监视监控器的保镖忽然发现异样……

林雪心左右张望了一下,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粉状物,放进茶壶里,又摇匀了——

保镖立即通知司空泽野:“少爷,鱼儿上钩了。”

调出那段记录,司空泽野反复看了几次,冷峻的脸紧绷,面容森寒,果然是她!

白云裳卧在床上,正从托盘里拿起那杯茶,林雪心每天都特地泡一壶茶上来,这是她的心意,她不能不喝……

卧室打门却忽然被打开,司空泽野和马仔等人鱼贯进来。

白云裳身上还穿着睡衣,下意识拧眉,把被单扯上去盖住身体——

平时司空泽野不可能贸然带着男人进卧室的,所以白云裳第一个反应是:“发生什么事了?”

司空泽野几个大步走来,一把夺过白云裳手里的茶杯,用力摔碎在地。

紧跟而来的是一个医生,拿出工具,当场去查那茶壶里的成分。

“你疯了,在做什么?!”

“我有没有疯,你很快就会知道结果!”

医生检查了一下,回答说:“少爷,茶里含有磨成粉状的堕胎药。”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切,林雪心早就吓呆了。

司空泽野冷声说:“把她抓起来。”

“等一下——”白云裳不傻,很快就从这前因后果的事态中,明白自己陷入了何种状况,“你怀疑我,你监视我?!”

“现在是证据确凿。”司空泽野暗眸,“我希望这事是她一个人所为,与你无关。”

两个保镖走过去,就要钳起林雪心。

白云裳怎么能容忍他们抓她?!

“放开她,谁也别动她!”

“白小姐,她在茶里放堕胎药,也必然是导致胎儿畸形的真凶。”马仔回道,“少爷现在正在怒火档口,你还是少说几句话为妙。”

“她不可能会下堕胎药!”

“我们在白家上上下下都安置了监视器,方才这佣人的一举一动,都清楚记录着的。白小姐若是不信,一会我让人把那段录像拿来放给你看……”

白云裳看向林雪心,她低着头,脸色苍白着,肩膀都在发抖,完全是心虚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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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当做了件善事(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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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司空泽野没有证据确凿,也不敢这样来抓人。

白云裳努力从慌乱中镇定问:“真的是你做的?”

“……”

“回答我,是不是你做的!”

“堕胎药是我放的,但是我一人所为,跟白二小姐无关。”林雪心下意识就要撇清白云裳与这件事的干系,可是她不知道,她越着急去撇清关系,在外人看来,反而越奇怪。

她不过就是个普通的佣人,如果是受人指使下了药,反咬白云裳一口才是。

而白云裳现在的神情也是如此的紧张,跟她平时淡定的性格差异很大。

听到这样的回答,白云裳犹如当头棒喝!

她怀疑过白家很多人,就是怎么也没怀疑过林雪心。甚至是白飞飞,她也觉得比林雪心更有理由下手!

“有弓形虫的食物,也是你做的?”司空泽野yīn声问。

林雪心没有说话,而是头垂得更低,两只手用力地揪着衣服。

“是谁指使你做的?”马仔补充问。

“我一人做的。”

“你一个佣人,有这种事有什么好处?”

林雪心慌乱了一下:“我……我不喜欢白二小姐,所以就毒了她的孩子……是,我不喜欢白二小姐……”

她如此不擅长说谎,别说司空泽野,就连保镖都不信!

司空泽野冷冷的目光一扫白云裳,脸色瞬息万变。

白云裳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从始至终,他就在怀疑她,只是因为没有证据。现在抓到了证据,她再多的解释也没有用了。

为什么是林雪心,为什么是她?

“你不想说实话,没关系。马仔,把她带下去,好好地问清楚。”

林雪心被保镖抓着两只胳膊,朝门口走去。她一直低着头,不敢回头看白云裳,也不敢说话。

“放开她。”白云裳冷声,就要下床,因为太急了,居然滚到地上。

胳膊被一只手用力拉起,司空泽野从上而下高高地俯视着她:“她不过是一个佣人,你何必这么紧张。”

“如果你敢动她,就是逼我去死。”

“……她在害你。”

“她不会害我,全天下所有人都可能,只有她不会……”白云裳的眼泪掉下来,“她是我妈妈啊…………”

这句话,立即让林雪心的背脊一僵,然后大力抽噎起来。

这么多年了,白云裳从来没有叫过她妈妈,更没有对任何人,承认她们的母女身份。

司空泽野的表情,更是瞬息万变而又不可捉摸。

林雪心还是被保镖带出去了,白云裳站起来,就要追出去,司空泽野抓住她的肩膀:“你刚刚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司空泽野的手段,他已经见过太多次了。恐怕林雪心被带出这个门,就永远都不可能再活着站在她面前。

“我是她跟白老爷的私生女,白夫人不是我的亲生母亲!这么直白地告诉你,你听懂了吗?”白云裳的眼睛一圈红,用力擦了下眼睛。

当晚,整个白家一片严肃的气氛。

司空泽野并没有把林雪心如何,只是把她关在一件屋子里,用很客气的方式盘问。

林雪心只一口咬定堕胎药是她放的,其它的什么也不肯说,又不能对她动硬……

白云裳坐在化妆镜前,看着自己一双红肿的眼,目光有些茫然的。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下手的会是林雪心。连她最信任的人,都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如果有苦衷,可以告诉她的啊,为什么要偷偷摸摸地打掉这个孩子?

还有司空泽野,他如此的不相信自己,恐怕到现在,他都觉得这事件是她跟林雪心串通好的吧……

【我们设了这个局,就是为了让凶手自投罗网。白小姐,你不要怪少爷,毕竟他太期待这孩子了,找不出凶手,他寝食难安。】

于是白云裳从马仔的话里明白,孩子根本就不能获救。

如果孩子没问题,司空泽野也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地揪这个凶手出来……

原来医生跟她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

她的手指用力地抠着化妆桌子,一下一下,力道之大,就连自己的指甲断了,她也浑然不觉。

点点鲜血从指缝里泌出来,她还在抠……

司空泽野真的是为了她,才在乎那个孩子的吗?

如果他爱她,就算是她打掉了孩子,他也该尊重自己。可是他有吗?

他设计了一个局给她钻,每天在监视她的行踪……在他眼里,她已经是死囚犯了,就等坐实罪名……

她觉得好笑,就笑了,心凉得眼睛只发酸。

只不过想要一个人爱自己,一份单纯的爱而已,原来这也是很难的。

卧室门打开,从门外走进来的司空泽野似乎一无所获,脸上带着疲惫的神色。

化妆镜前的背影冷漠,幽暗,透出来一种近乎于绝望的冷意。

“怎么不开灯?”他皱起眉,心瞬间被刺了下,摁下开关。

“你不用再逼她了,你不就是想要让她说出是我指使她的吗?”白云裳看着化妆镜里格外憔悴的自己,背对着他凉声说,“我告诉你,就是我做的。很好啊,你查出来了,那么你接下来要怎么处置我呢?”

司空泽野正在解衬衣的手一顿。

“也要把我绑在马上,像白飞飞那样溜几圈?”

“……”

“那你就那么做好了,当初你怀疑她,不也仅凭你的想法就做了。所谓的证据对你来说其实没那么重要吧?”

“你多虑了,我只是单纯想知道凶手是谁。”司空泽野的神情很复杂,“不把凶手揪出来,你若是再受到伤害?”

如果是白云裳打掉这个孩子,这么爱她的他,除了心灰意冷意外,还能对她做什么?

如果不是白云裳,凶手还在白家,一天不揪出来,白云裳就会有一天的危机。

只是他太凭意念做事,也太武断,所以在白云裳看来,这次的事件像是针对她的。

“我只还有不到2年的生命了……”白云裳说,“你就当做了件善事,放过我们吧。”

“……”

“我真的会对你感恩戴德,算我求你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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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时候放我走(VIP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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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泽野的心抽起来。她就是要跑,要离开她。

他兴致冲冲地从法国回来,是因为这个突然降临的孩子,就像老天给他的一份惊喜。

活了28年,这是他收到过的最好礼物。

却没想到,转眼她就把礼物收走了,让他从高空跌落到地狱的悲凉,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早知如此——还不如从来就不知道这个消息!没有希望,就没有失望。

“我知道了。”

司空泽野迟疑很久后,慢声说:“我放你走……”

白云裳的肩膀一僵。

“世界上的女人那么多,我也不是非你不可……你要走,我便如你所愿!”

白云裳的意思是让他放过她和林雪心,而他理解成了放她走!

她已经都不敢奢望他会放自己走了。就算放她走,有这根项链在也会把她逮回来。

他不过又是在玩猫捉耗子的游戏吧!?

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司空泽野走到她身后——

高大~~逼人的气息近在咫尺,他伸出手,在她的颈子上抚弄了一阵,摁下密码。

“喀”,密码锁解开,白云裳只觉得颈子一凉。

司空泽野收起那根链子。这辈子都想戴在她颈上的项链,他收回来了。

“解药的进展我会继续派人跟进,一有消息,我会通知白家。”

白云裳沉默地坐着,还不敢相信这事实。

如果他真的放她走了,他以为她还会继续留在白家吗?

司空泽野顿了下,似乎也想到这一点,哑声说:“你可以致电给明婶,随时询问状况。云裳,解药我一定会找给你。”

就算是拼了他的命,他也会找到解药,让她活着。

“你其实可以继续留在白家,不用为了躲避我而四处奔波……”他的声音变了一下,“我不会再来捉你了,我保证。”

就算是想她想得发疯,他也不会再走进她的世界……

这份爱把彼此都磨得很累,想要丢弃这份折磨。是时候放过她也是放过自己了。

白云裳没说话,一直是那么沉默。

“怎么,我什么都答应你了,你连看我一眼都嫌多余?”

“……”

“白云裳,我希望你最好是能找到一个比我更爱你的人,宠你包容你保护你,否则你这性格,在这个社会上会吃到很多苦头。”

白云裳背脊僵硬,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一动也不动的。

他终于放她走了,甚至把项链都取走了,这代表了他的决心?

可是为什么,她没有感觉到高兴,心口反而是被压住的,喘不过气。又像有无数的钢针在一下一下的刺痛的感觉?

长久的寂静……

司空泽野忽然转身离开了,她听到门被大力关上的声音。

白云裳的肩膀抽动了一下,仍然僵硬地坐在那里。

这样很好啊,她还有1年多的生命,如果这1年里能够自由,做她想做的事,也就死而无憾了吧……

反正他根本就不会帮她找莫流原——整整一个月过去,一丝信息都没有。他那么有能力,如果真心要找一个人还找不到?!

继续消耗时间下去,不但她等不起,莫流原的病恐怕也等不起。

她还能活着,是莫流原帮了她,她怎么可以弃莫流原不顾,在这里和司空泽野谈恋爱?!

白云裳用力地深吸了几口气,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因为痛哭过,两只眼睛肿得不像话……

【云裳。】

忽然她感觉有一只大掌伸来,轻轻地为她拭去泪水,带着专属于他的霸道嗓音说:【你再敢掉一滴泪,就给我试试看。】

白云裳摇摇头,她是中毒了吗?为什么一想到即将要分别,就已经开始恐惧和想念?

她对他,难道……真的…………

接下来,白云裳好像傻了一样,一瞬不瞬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觉得镜子里的女人那么陌生。

卧室里的门再被打开,她也完全没有察觉到。

她的手忽然被拿起来——

等白云裳反应过来,镜子里又多了一个男人。

俊帅的面容沉默,嘴唇紧抿着,眉头也紧紧皱着,像是有很重的心心事。

司空泽野微俯着身,让她的小手在他宽大的掌心里停留。另外,他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个创可贴,正在准备撕开……

司空泽野微俯着身,让她的小手在他宽大的掌心里停留。另外,他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个创可贴,正在准备撕开……

他那只手才骨折半个月左右,他就卸掉了钢板,平时只可做一些较轻的活动。现在去撕一个创可贴,都显得那么笨拙而不灵便。

白云裳目光下移,看到自己抠出血的那根手指——

她居然一点也不觉得痛,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受伤的。

奇迹的是,这样微小的地方,他都察觉到了!

创可贴为她细心地包扎起伤口,司空泽野那只手一定很痛,只是这么轻微的举动,他都似乎费力,额头上冒出点汗水。

她的手小心地放回她的膝盖上,他左手摁住右手的关节。

“谢谢。”白云裳声音低得几不可闻。

但他还是听见了:“不客气。”为她做任何事,都是应该的。

为什么每次要在她希望的时候给她绝望,在她绝望的时候给她希望?

白云裳盯着那只创可贴,眼眶火辣辣的,视线也有些迷糊。

她忽然好像要问他一个问题,开了口,却一直发不出声音。

干咳了几声,她终于问出来,话道嘴边却变成了——

“你什么时候放我走……”

司空泽野的身影一动:“你不用走。”

“……”白云裳看着他,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的目光里竟带了期待。

可是司空泽野没有注意到她的表情。

他的下一句话,将她的期待毫不留情地剿灭:

“这里是白家,该走的应该是我。”

白云裳握了握拳,脑子一片空白的,不知道该回什么。

“等你打掉这个孩子,我就走。”司空泽野见她如此失望,立即补充道,“不用担心,我答应过你的事不会反悔,也就这几天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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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解决任何问题吗(VIP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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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才2个月,可以做药流,但药流也要三四天左右。

司空泽野不可能现在就丢下她离开……

他又怎么会知道,其实白云裳刚刚想问的是:你真的爱我吗?

这样矫情的话,她怎么直接问得出口,所以……开口就变成了她一贯的试探口风。

司空泽野暗眸:“明天我会叫医生来,给你……拿掉这个孩子。”

“嗯。”

“怕吗?”

白云裳摇了摇头。

流产对正常的女人来说,是很可怕的,会导致生理和心理上的双重伤害,某些女人会从此留下yīn影。

可是这次,留下yīn影的那个人不是白云裳,是司空泽野。

孩子还没有离开,他已经感到了痛彻心扉。

如果真的离开,他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再要孩子——除了心爱女人的孩子,他谁的也不想要。

又是一阵长时间的沉默。

空气中的压抑就像随时会点燃的炸弹。

司空泽野问:“想不想看看林夫人?”

“……”

“你放心,我没有对她做任何冒犯的举动,她现在在一楼书房。”

白云裳的脑子还是空白的,镜子里那双黑洞洞的眼睛,又一直在盯着她。

“谢谢。”

“你如果愿意,现在可以去看看她?”

白云裳点点头,腿几乎是无意识地站起来,朝外走。

她只想要逃开那双看着她的眼,因为那目光像刀一样,割得她很痛。

司空泽野却跟在她后面,目光也跟在她后面。

白云裳加快脚步,拉开门,走出去,走过走廊——他一直都走在她后面看着她。

她可以感觉到他的存在,听到她的脚步声,甚至可以闻到他的气息。

但是,她就是没有勇气回过头去看他。

忽然脚下一空,她完全失了魂一样,居然没有看到楼梯。

身体失去平衡,还好一只手及时抓住她的胳膊,才让她没有从楼上摔下去。

“在想什么,连楼梯都看不到?”司空泽野的语气里带着责备。

“……”

“以后下楼梯,过马路,不要再想乱七八糟的东西。”

“……”

“听到我说的话了?”他加大音量。

白云裳的眼湿了一下,抽回手,继续下楼。

明明是在骂她,为什么她听着就是会特别的……那种感觉说不出来……又高兴又难受,纠结得她以为自己是有精神病的!

白云裳的反常,司空泽野当然察觉得到。

但他觉得白云裳是在怪他的所作所为……

冷静下来后,他也觉得这几天的做法偏激了。

他真的很贪心,只要她答应在他身边,哪怕她的心每天都在跑,只要她能在他身边,多一天都是奢望了。

他还想要她的孩子,要跟她结婚,要她忘掉莫流原……

他的贪心让他做出这样的蠢事,所以在她逃跑时还推了她一把,提前放她走了。

可是不管他对她做了什么,有一点都是毋庸置疑的,那就是出自对她的爱。

他有多爱她,情绪就会有多失控,就会做出多少让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举动……

到了书房,司空泽野自觉站在门口,没有跟进去。

书房门一关,白云裳就背抵着门,无声地开始掉眼泪……

她爱上他了,没错,也许早在很久很久以前就爱了,只是她自己一直不承认。

在马场上,他宁愿伤害自己,也怕伤到她,让她相信他的爱,所以撤下了那道防备之墙。她没有想到,拦在墙内的爱已经堆叠到随时要冲破心房的程度……

就算她不撤下那道墙,也迟早会破墙而出。

那么多的爱,一旦放出去,就再也收不回了。

隔着一扇门,却仿佛彼此隔着两个世界的距离……

他们真的是两个世界里的人!根本就不适合相爱的!

书房里,林雪心一个人坐着,当她看到门打开,看到白云裳走进来,那脸上疯狂肆意的泪水,她惊呆了!

白云裳可谓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她的坚韧,隐忍,不管遇到什么事,都深藏不露地埋在心里,不让任何人看到她柔弱的一面。

她也是个孩子,也需要人疼爱,鼓励。

可是因为得不到,她学会了伪装。

装作冷漠,坚强,高傲,仿佛对一切都不在乎……

“白二小姐……”林雪心颤抖的唇抖了抖,以为白云裳的泪水,是为那个孩子。

“为什么?”白云裳嘶哑问。

其实不用问,她也猜到是司空皓然做的。

思考了一下午,她想到林雪心唯一做这件事的动机就是如此——

在她从司空皓然手里逃出的那天,他见过她和林雪心接头,也查到了她们的关系。事后,他却并没有关押林雪心,用林雪心作为要挟白云裳的砝码。

这不符合那个yīn险男人的作风!

也许他跟林雪心谈过什么,放她走,让她在自己的身边做奸细。不但汇报白云裳的一举一动,甚至,帮司空皓然……

这么想,一切都串联起来了。

司空皓然用她们的母女关系公开作为要挟,让林雪心打掉白云裳的孩子。

本来这个孩子就是私生子,她跟司空泽野还没有结婚。而林雪心又害怕母女关系的披露,让白云裳陷入可怕的舆论之中……

从各方面来说,林雪心这么做都是在帮白云裳。

可是白云裳还是觉得想不通,林雪心懦弱得连鸡都不敢杀,怎么会敢对她的孩子下手!

要知道,她肚子里的可是林雪心的亲外甥女!

“是谁让你这么干的?”她压低了嗓音,一步步朝屋内走近,“是他?”

白云裳不知道司空皓然的名字,但她一说,林雪心就仿佛知道她指的是谁。

她飞快地摇了摇头:“不,不是。”

“不是?你知道我指的是谁!”这么快否认不是?

“……”

“他对你说了什么?”白云裳擦干眼泪,一步步逼问道,“他用什么要挟了你?”

林雪心依然沉默着,只是一个劲地摇头:“我说了不是他。”

“除了他还有谁?!”

被逼得急了,林雪心就一个劲地落泪。

“你哭什么?遇到了事情总是只会懦弱地流泪……能解决任何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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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为我担心(VIP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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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裳通红着眼看着她,“如果他要挟你了,你可以告诉我,难道我不会帮你想办法,我会丢下你不管吗?”虽然她的能力有限,但是她已经在想方设法地帮她了!”

“我是真的为你好,这个孩子留不得……”

“你们全都说为我好?为我好的时候有征求过我的意见吗——?”

“对不起……”林雪心痛苦地闭上眼睛,“我有罪,白二小姐,我有罪……是我罪有应得害死了孩子……你要恨我怨我,我也没办法…………”

“我不恨也不怨你,我知道你是不得以!我只想知道原因……为什么?”

“白二小姐,你别问了,真的别问了……”

林雪心忽然双手抱住头,蹲到地上,仿佛是情绪崩溃到了极致,陷入了某种恐慌中,失声痛哭起来。

她的哭,让白云裳真的是又恨又心疼。

她没有来责备她,她只是想要一个解释而已!

白云裳的气势凌厉,原先是狠狠地瞪着,越瞪,眼神就越柔软……

她明白,林雪心不是被逼到极致,绝不会做这种事。

她可以为了自己在白家一呆就是20年,受了任何屈辱都挺下来了。能够这么看中血亲关系的人,不会舍得谋杀掉这个孩子。

白云裳开始觉得事情不是她想象得那样简单……

或许并不是司空皓然?如果不是,还会有什么天大的原因?

“你要记得,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都是你的女儿,你唯一的亲人。”白云裳最后说,“我知道你做的任何事都是为我好,你不会害我。”

“……”

“事已至此,我不逼你,但我希望你想清楚了,再决定要不要告诉我!”

打开门,霍然看到门口的人——

司空泽野高大的身影背靠在门边的墙壁上,头微扬起,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

白色的灯光照的他的脸白皙,令他的神情看起来模糊而悠远……

似乎在想什么很重要的事情,想得出了神,连门打开了也不知道。

从她进去后,他就一直在这里站着?等着?

书房里的隔音效果很好,外面的人听不到任何声音。不过既然白家里到处都被安置了监视器,如果他想要知道她跟林雪心的谈话内容,根本不需要站在这里偷听……

白云裳咬住唇,想要开口说什么,却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能说的。

就这样吧,他们还是不适合,她的时间也不多了,不想再这样纠缠反复的……彼此都很累。

她朝前走,可是因为心不在焉没有看路,突然绊到司空泽野的脚——

他靠着墙,所以一条长腿伸到很外面。

白云裳一个踉跄,迎面摔到地上。

巨大的动静让男人回过神来,当他将她扶起来时,眉头用力皱起:“你怎么不看路!?”

白云裳只感觉鼻子冲出一股暖流。

她下意识把手放在鼻下一探,果然沾到红红的鲜血。

……

居然绊到司空泽野的脚摔了一跤,还流鼻血!

白云裳的脸变得极为难堪,一只手捂住鼻子,就要朝前走。

司空泽野摁住她的肩膀:“你跑什么?把头仰起来。”

他的手抬起她的下巴,扶着她,往最近的卫生间走去。

沾了凉水,不断地拍打在她的颈部……

估计是撞到鼻子了,一时没那么快止血,鼻血一直往外冒,白云裳捂着鼻子,低声说:“毛巾……”

司空泽野扯了毛巾递给她:“小心别压着鼻子。”

“嗯……”

拍了一会水,他问:“好点了?”

“嗯……”

“让我看看,还流不流血。”他说着就要去扯毛巾。

白云裳紧紧捂着半张脸,不让他拿开毛巾,觉得史上最丢脸的就是今天了。

司空泽野冷脸:“别闹,我看看。”

“好像不流了……”

“我看看再说!”

司空泽野索性用强的,一把扯了毛巾,见她半张脸都是血迹。

他的眼神更暗,表情那个心疼的啊……脸色于是更差,打湿了毛巾,一边给她细心地将鼻血一点点擦去,一边开始责备:

“我刚刚警告过你什么,这就忘了?”

“你最好是祈祷你以后的男人也能这么无微不至的照顾你。在你看不到楼梯的时候扶着你,才不至于让你滚成白痴;在你摔跤的时候第一时间扶起你,给你止鼻血……”

“头又低下去做什么?抬起来!”

白云裳的心用力一撞,眼睛又开始潮湿的,快要看不清这个不断给她擦脸的男人了。

她咬了咬唇,动了动嘴角,又稍微张开……

几次想要说话,又开不出口的样子。

司空泽野擦着她的脸,想到这个女人很快就不是他的了。

一股绞痛在心中传开,蔓延到四肢百骸。

“你除了这张脸长得好,也基本没有优点。”

“脾气差,性子倔,冷漠,自私,懦弱,胆小,逞强……”

“还不可救药的蠢!”连他这么好的男人都放过,这世界上真的没有被她更蠢的女人了。

“我倒真想看看,还有谁受得了你?”

如果没有男人再受得了她,她后悔了,想起他的好了,他不介意再回收她。

可是就怕会有下一个莫流原出现……

司空泽野想起那个西原。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对方会成为他的下一个情敌。

……

白云裳的嘴唇轻轻地闭上,沉默。是啊,她原来有这么多的缺点。

除了空有这张脸蛋,她已经一无是处了吧?

终于还是忍不住,她不由自控,带着赌气说:“那你就去找个脾气好,性子软,温柔,大方,勇敢,顺从……天下第一聪明的女人……”

司空泽野的眸子幽深……

在他眼里,她当然不是这么差的。

他只是想提醒她的缺点,让她能够抬头看到他。如果她不好,他也就不会爱上她了……

她这么差,他都这么爱,这爱还会有假吗?

擦干净她的脸,他站在洗漱池前清洗毛巾,嗓音低沉而压抑的:“你不用为我担心,我还会找不到女人么?”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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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的还是母的(VIP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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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裳觉得呆在一起就压抑,就走出卫生间。

可是她又不知道接下来可以干什么,在客厅里转了两圈,一个转身,撞到身后男人的xiōng膛。

司空泽野原来一直跟在她后面……

白云裳的脸撞过去,鼻子又是一酸,慌忙伸手护住鼻子。

“怎么,又流鼻血了?”

白云裳揉了一下,酸疼的感觉消失:“没有。”

“你今天是怎么回事!?”

白云裳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思想总是游离在身体外,魂不守舍的。

司空泽野伸手探了下她的额头,低声说:“不舒服,就早点休息。”

白云裳的眸子闪了下,也好,心情实在是太郁闷太糟糕了,也许睡着是唯一解脱的途径。

才转身,脚下的拖鞋没穿稳,居然甩了出去。

白云裳有些诧异,今晚的自己是怎么了,各种糗料层出不穷?

他说她蠢,她还真坐实了这个“罪名”,在他走之前,尽被他看够笑话!

身体忽的一轻,司空泽野抱了她起来。

他的右手不能太使力,刚抱她起来,她就感觉他的手掌在颤,立即挽住他的颈子,分担体重:“你做什么?放我下去!”

从他的受伤后,已经好久没有这样抱过她了。

而在这之气,他会惯性的不分时间地点抱她……

“医生说你的手别乱作力……”白云裳冷冷清清地说,“怎么,不想要那只胳膊了?”

“即是如此,就别再挣扎。”

“放我下去!”白云裳还是要下地,不想让他的手疼。

司空泽野却以为她不喜欢他的靠近,暗眸:“抱你的机会也不多了。你就非得跟我作对?”

白云裳没在说什么,下巴靠在他肩上,配合地把力量都绷在身上。

白家的佣人们,都已经对这亲密的画面习以为常了……

他抱着她一路走去,上了楼,放到大床上。

似乎是犹豫片刻,他问:“我今晚,可以睡这个房间?”

“我有说不可以的权利吗?”

“可以,我尊重你的选择。”

司空泽野转过身,到衣柜里拿了他的睡衣和内裤,就把这个房间留给了她。

白云裳看着温黄的台灯,长睫毛眨了眨,又眨了眨……

于是,熬了几个小时她也没睡着。

起初是胡思乱想很多,越想越是一团乱麻,她就索性让脑子放空,一片空白状。

到半夜2点多,她还没睡着,感觉自己是要失眠到天亮了……

忽然门外有响动,是开门声。

白云裳只瞟一眼,就看到那个进来的高大人影是司空泽野。

白云裳的心恍然一跳,不想让他知道自己这么晚还没有睡着,下意识就闭上眼。

她以为他是来房间里拿什么东西的,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居然在床上躺下了!

过了片刻,一只手悄悄伸过来,把她的身体拨过去。

司空泽野抱着她,就仿佛心口遗失的一块被填满了……

只还有三天,现在的每一分一秒他都想珍惜。多看她一眼都是赚的。

他不是克制不了自己,他答应过要放她走,一定可以做到。

但是目前“尊重她”又没有意义。他何苦为难自己?

一种奇妙的感觉从白云裳的心底微微窜过,既觉得有些高兴,又是满满的酸楚感觉。可也许是熬了这么久累了,困了,现在躺在他的怀抱中,不知不觉白云裳就睡着过去。

第二天,司空泽野叫了医生来,给白云裳看过,配了药,开始正式打胎。

“流产后2周内适当休息,吃富有营养食物,不做重体力劳动。”

“药物流产后一个月内不洗盆浴,不做荫道冲洗,禁止游泳。所用卫生巾、卫生纸要选用合格产品;卫生巾要勤换;不穿化纤面料内裤;内裤每日换洗……”

医生一边说,司空泽野一边记,还让马仔用本子抄下来。

当医生说:“荫道出血超过7天时应在医生指导下服用抗生素预防感染。出血超过两周仍淋漓不止者,应到医院查明原因,必要时行清宫术。”

司空泽野的眉头立即一挑,yīn暗恐怖道:“清宫?”

“是的,凡因药物流产失败或不全流产、大出血而行清宫术者,术后必须服用抗生素。”

也许是医生的话,把司空泽野唬住了。吃了打胎药后,他就不准白云裳下床了,让她躺着,成为重点看护对象。一会问她渴不渴,饿不饿,肚子痛不痛……

一个上午,他起码问了十次:“肚子痛不痛?”

“没有感觉,医生不是说了吗,要到第三天才痛的。”

司空泽野是怕有意外情况,点点头道:“有不舒服就告诉我。”

“我躺着不舒服。”

“……”

“我想下地活动活动。”

白云裳无聊极了,而且躺在床上,睡不着,跟他这样大眼瞪小眼的,气氛都是僵硬怪异的。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看到他那张脸,她就心里没来由的慌,又空落落的直发疼。

吃了午饭,司空泽野禁不住白云裳的再三要求,终于允许她去院子里走走。

不知不觉,酷暑已经过去,早就是秋天了。

秋天的天气最好,风带着凉爽的感觉,特别惬意。

白云裳在院子里走着,看到几个佣人正在逗一条大狗玩,她一眼就认出来了,是那天撞到的那条萨摩耶。

那个大家伙不怕生,似乎认得白云裳,她一出现,就往这边亲热地跑来。

白云裳正无聊,几步迎上去,从佣人的手里接过球,逗它玩了一会。

可能是太久没有运动,才小跑了几下,就有汗掉下来。

司空泽野立即走过来,递给她一面纸巾,不准她再乱动了。

两人坐在旁边的树荫下,那萨摩耶也还记得司空泽野,看他的目光很不友好,而且也绝不愿意靠近他,只挨在白云裳身边,不住地撒欢。

这亲热的势头,好像白云裳是陪伴了它很多年的主人。

司空泽野不冷不热问:“公的还是母的?”

白云裳:“……不知道?”

司空泽野想去捉那狗来看性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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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身上的病菌很多(VIP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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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狗也记仇,有过被他教训的记录,这么久都还记在心里,立即往后腿,龇牙,充满了敌意地犬叫。

白云裳忍不住说:“你吓到它了。”

司空泽野无奈,只好坐回去,臭着一张脸问佣人。

一个佣人回答:“它是公的……”

司空泽野了然:狗眼看人低?

都说狗也有审美观的,看到漂亮的女人就喜欢凑近,看到路边的乞丐,都会欺负地犬叫。

白云裳休息了一会,那狗咬住她的裙角拖,又把球叼到她面前,让她继续去玩。

白云裳禁不起诱惑,就跑去跟狗玩了。

司空泽野被晾在一旁,脸色yīn晴不定——

该死的女人,就只还有2天了,还把这为数不多的时间分给一条公狗!

远远的,白云裳抛着手里的球,脸色看起来略微苍白,但是嘴角有着点点的笑意。狗绕着她转圈,她也跟着狗转了个圈,裙子立即飘起来,呈一朵很漂亮的花浪。

认识白云裳这么久,还从来没见过她这么活泼的时候。

当然,她的活泼里也是带着一股文静恬淡的气质。

她看起来真的很开心,只是一条狗,就可以逗得她那样开心……

而他,何时让她开心过?

她笑起来真美,已经有多久没有看到她这样笑了。

他深洞的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她,随着她的每一个动作而游弋,深深的,紧紧的,就仿佛要把她刻在脑海中,一辈子都不忘掉。

几个站在一旁的佣人当然会忍不住主意司空泽野。

高帅的主人,走到哪里都是俊朗如神祗的光辉,吸引所有女性观望……

看到他这样深情的目光注视着白云裳,几个佣人小声嘀咕:

“他在看她。”

“唉,他只看她……”

“二小姐好幸福……”

……

白云裳当然也知道司空泽野在看她,他的目光就像线一样,缠着她的心脏,用力地勒紧了。

从昨天开始,他就一直用这样的目光看着她,逼得她喘不过气。

所以她才要出来溜达,才要跟狗玩,在人多的地方……

跟他单独相处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变得脑子空白,手足无措,连说什么话都不知道了。

她害怕这样慌乱的自己,总是频频的出错——穿反了裙子,拿错了牙刷,动不动撞到东西。

真的有些夸张了,但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一向淡定自若的她,慌得好像丢了整个世界一样……

忽然那个球被扔到了司空泽野的脚前。

长手一伸,他将球捡起来……

一人一狗立即都停止动作,站在远处瞧着他。

司空泽野没有把球扔过去,而是站起身,缓缓走到她们面前,想一起玩。

很显然,他被萨摩耶鄙视了——

只要他扔出去的球,萨摩耶就不捡。而一旦白云裳叫它去捡,它会动作比什么都还快……

司空泽野被“鄙视”了一下午,不断地想插进去玩,又不断地被排斥。

连佣人都看不下去了:

“少爷真可怜,二小姐瞧不起他。”

“唉,连狗都瞧不起他……”

……

因为白云裳吃了堕胎药,司空泽野怕出事,都不让她长时间玩。所以就保持玩十几分钟休息十几分钟的频率。

好在白云裳也只是原地小跑,转圈圈,不会跑太猛烈,适当的运动倒也没事。

不过这一顿玩下来,到了晚饭时间,她还是出了满身的汗。

进屋前半小时,司空泽野令人关了白家的所有冷气。

外面就算再凉爽,跟冷气充足的室内比,还是有差异的,跟何况白云裳全身是汗……

玩了一下午,萨摩耶跟白云裳有了感情,基本是她走哪它跟哪,一步都不肯差。

司空泽野难得见白云裳这么高兴,也就不阻止。

萨摩耶跟着走进室内,狗脚印吧嗒吧嗒踩了一地。

白云裳发现的时候,半屋都是脚印,于是带着萨摩耶进卫生间洗脚。

这狗很乖,仿佛听得懂人话,叫它往哪边走立即往哪边走,叫它站就站,蹲就蹲,说不要动连狗耳朵都不会动一下。

看来以前的“家教”很严,是经过严格训练的。

这么听话的狗,是人都喜欢,更何况它对白云裳尤其的亲热和——狗腿。

司空泽野靠在浴室前,看白云裳给萨摩耶洗澡。

目光又是沉沉的,落寞的,被忽视的痛……

她对一条喜欢的狗都这么好,以后她有喜欢的男人,可想而知会受到怎样的待遇……

拿起手机,对着这幅景象拍了几张。

下午在院子里,她跟狗狗玩耍的照片他也拍了蛮多。

这段时间的相处,已经让他又装满一个相册。

各种各样的白云裳,他全都保存下来了,成为他最贵的珍宝。

这条饭桌上,除了司空泽野、白云裳第一次多了贵客,那条狗。

白云裳给它系了个围兜,一大盘味道鲜美的肉放在碟子上,供它享用。

跟一条狗平起平坐的感觉,让司空泽野很受辱。更何况,他享受的待遇还没有这条狗的十分之一!

每次白云裳亲口对萨摩耶喂食,它就仰着漂亮的脖子,对司空泽野的方向,挑衅:

“汪汪汪”

吃完饭,萨摩耶又跟着白云裳到了客厅,两只腿立着,想要她抱。

刚洗过澡的萨摩耶全身雪白,干净清香……

而且萨摩耶本来嘴角天生上翘,长着一张笑脸,又叫“微笑天使”,品相也是惹人喜爱的。

白云裳拍拍手,它跳上沙发,半个身体依偎在她的腿上,满足而又舒服的样子。

看到这一幕,司空泽野终于忍不住了,醋意大发:“玩了一下午,早点休息。”

白云裳靠着沙发:“我不累,现在还很早。”

“早点休息对身体好。”

“刚刚吃了饭就睡觉对肠胃不好。”

“……”司空泽野,“狗身上的病菌很多,把它放下去。”

“我问过佣人,说是前两天补过疫苗,齐全了,没事的。”

软的不行,司空泽野直接来硬的,拉住萨摩耶颈上的项圈,就要把它扔下沙发。

白云裳以为他又要对狗下手,双手抱着狗:“你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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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会难受得不行(VIP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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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抱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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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L的夜总会里,华丽的包厢中。

一只手抬起女人的下巴,左右观赏着:“啧,这次的货色也不如何啊。”

室内的灯光调得极其的幽暗,只隐约看到一个男人陷在深红色的沙发之中。

消瘦纤细的身材,面容白皙,变态的白皙,看起来极其的不健康。

但是这种白配着他珊瑚红的唇,让他有种吸血鬼的俊美。

一排环肥燕瘦的女人都被打发离开了包厢。

“小少爷一个都看不上?”

“一个都没看上。”

司空皓然的眼放着狼光,哪怕在黑暗中,也仿佛可以看清楚猎物的一切……

S*L的老板奉承道:“小少爷的眼光越来越高了……什么口味的都满足不了你,我也是黔驴技穷了啊。”

“是么?”

“我会再努力一把,保管下次让你挑个满意的。”

以前司空皓然的女伴,大多都是S*L的挂名老板替他物色和挑选的。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换来一批新鲜的货源……

既然是伺候司空家族的小少爷,必然都是精挑细选的美人。

“从此以后,我的女伴问题都不劳烦你费心了。另外,我交代你的正经事要仔细做?”

“小少爷放心,我的人一直都在暗中盯着的呢……”

“进展呢?”

“最快的进展已经报备过你了,少爷跟白小姐即将分开,就在后天。”

司空皓然点点头,眼内有玩味的光芒。

现在任何人事在他的眼前都失去了兴趣,在法国病情刚稳定,他就偷偷地飞回了中国,迫不及待想要实施自己的计划了。

这时,门外响来动静,进来的是司空莺儿……

司空皓然微笑着,拿起一瓶红酒斟上,目光里荡漾着红酒般妖冶的色泽:

“想必你应该知道我今天找你的目的了吧?”

“……”

“我真的相当怀念你那首美妙的钢琴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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堕胎第三天,正式药流,白云裳去医院,在医生的观察下做药流,司空泽野一直陪着她。

药流后肚子会持续的痛,下体也持续流血。

司空泽野起初没料到流产还会有这样的后续反应,所以说三天后就走。现在看她那么难过,想继续陪着,又无法撤销自己的承诺……

当晚,他在卧室里收拾行李。

不管走到哪里都会必带着几件东西——

白云裳送他的衬衣,白云裳的那只高跟鞋,夹放他们合照的DIY相册……以及他必须工作时用到的笔记本。

除了这些,还有一些七七八八的琐碎物件,都是与白云裳有关的。

不多的行李,司空泽野却整理了很久——

卧室里一片安静,床上的白云裳看着他忙碌的背影,眉头紧蹩着。

她那复杂的内心世界又在开始打架。

他终于要走了,那样很好啊,她现在那丝丝缕缕的不舍又是为了什么。他们的性格根本不合,就算在一起,也是彼此心累罢了。

“明天早晨9点飞机。”他忽然背对着她闷声说。

仿佛在期待,期待她能开口留下他。

白云裳沉默片刻问:“回法国?”

“不希望我回去?”

她必须希望。离开他就可以获得她想要的自由,可以从纠结中解脱,想想莫流原……

“很好啊,法国是个很浪漫的城市,你应该回去,那里才是属于你的地方。”

司空泽野的背影僵起:“你喜欢法国么?”

“没有去过。”

“如果你有这方面的意愿……”

“我没有想过。”

白云裳快速地回答着,不知道是在剿灭自己的希望,还是他的。

司空泽野还是把话说完:“如果你有这方面的意愿,我随时欢迎你去做客。”

白云裳的心房被他轻易地撞开:“你的意思是,你要接待我吗?”

司空泽野终于转过身,眸子漆黑:“如果你来,我随时接待。”

白云裳笑了笑,奇异的目光瞅着他:“你就不怕吗?”

“怕?”他笑了起来,“这世界上有我会怕的事?”

如果说怕,他只怕失去她,只怕她过得不够幸福,怕她孤单的时候没有人陪……

“你不怕你以后的夫人会吃醋?”白云裳试探问。

他会娶妻吗?回去后就跟那个斯密斯琳达小姐结婚?他说过他的年纪不小了,是时候结婚生子,他总不会等着她一辈子。

而她现在就算留下他,她能给他的时间又有多少呢?

一年多……

与其以后依依不舍地痛苦分开,倒不如现在就让他走……

“你认为,我会给我的女人吃醋的机会?”

“为什么不会。”

“我这么专一,又痴情。”

白云裳讽刺说:“你专一?”全世界最大的花心萝卜,居然在扮演情圣。

“专一不是一辈子只能爱一个人;而是在爱那个人时,心无旁系,再也看不到第二个……”司空泽野定定地看着白云裳,目光中一片深情款款。

他这辈子只爱过白云裳一个,并且,再没有心力去爱第二个人了。

但他说这句话,是给白云裳听的,她爱过莫流原,没关系,只要以后她能爱他……

可惜,她永远都不会爱他。

白云裳有些难受想,他果然还是花心的,花心的人才会为自己编那么美丽的借口。

门在这时敲响,来人是马仔,应该是要为明天离开的行程做准备。

司空泽野淡淡看她一眼:“时候不早了,早点休息。”

他离开后,整个卧室回归安静。

白云裳忽然想起什么,就像做贼一样,下床,走到他的行李箱里想去检查他的行李,却发现他居然上了锁。

有些失望,又有些自嘲自己在做什么?

她一向克制力惊人,对于他的所有事,都不去好奇。可是现在——她想要知道他的一切!

白云裳躺回床上,东想西想的,xiōng口闷闷的,愁绪很多。

为什么只要一想到他这次是真的离开,她就会难受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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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没有道理……(VIP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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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她不希望他离开,想他留下来,为什么不能遵循自己的心?她剩下的时间不多了,还这样拘束着自己,才根本是在浪费她剩下的时光吧?

当这样的想法越来越烈,盖过了她所有的理智,她升起留下他的想法。

起初她想等他回来就说,等着等着,一直到很晚他都还没有出现,越等她的勇气流失越多。她想起司空泽野几次做这种事,都是趁喝醉酒的时候……

她走到楼下拿了瓶酒。

她并不敢喝多,1是怕自己真的醉了,不省人事;2是才流产,喝酒不对身体不好;3是不需要喝醉,她就让身上泛着一股酒味,让他知道她喝酒了就行。

她发现自己还真是个超级不坦诚的女人。

就连表白,都还要借助喝醉酒的假象……

等着不知不觉就犯困。流产了本来就疲累,又喝了酒……

白云裳的意识开始迷糊,想他明天9点钟才走,赶在他走之前再说吧。

白云裳万万没有想到,她一觉就睡到大晌午。

她醒来的时候,下意识翻了个身,感觉身边空了,立即觉得少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想起司空泽野话,她快速地睁开眼,看到他的行李不见了。

她又看了下时钟,上午11点,他9点的飞机!

白云裳慌忙起床,没有换睡衣,没有穿拖鞋,赤脚冲出卧室,一路跑着。

家里的一切都没有异样,忙碌的佣人还是那么多,但显然经过吩咐,还没有打理她睡卧前的走廊,应该是怕吵醒她……

只有司空泽野才会吩咐这些细节。

也许他还没有走……

白云裳跑到楼下,看到明婶还在,感觉镇定许多。

他的人全部都还留在白家,他应该没走。

“少爷早晨7点就走了。怕打扰你,所以没允许我们叫醒你……”

听到明婶的回答,白云裳的心一空,却还是有些不相信:“7点就走了,不是9点的飞机吗?”

“这个不清楚,7点的时候,我们看到他和马仔提着行李箱匆匆离开了。”

白云裳不敢相信,他走了,连叫她一声都没有,就这样偷偷摸摸的走了。

至少……至少也要让她送送他啊??

司空泽野的确是早晨7点就走了。

昨晚他心情焦躁,和马仔去了夜场,喝了一晚的酒,抽了一晚的烟。经过夜场前的喷泉池,他掏出那根链子。

奢华的蓝宝石光芒,仿佛闪耀着专属于白云裳的光泽……

只要看到这根链子,就会想起她的人。

他把项链遗留喷泉池的深处,想把这所有的记忆,都尘封在池底。

他不是个拿不起放不下的人,对任何的事,一旦真心去做了,他就能做到。除了白云裳打破了这个例外。

但是,他虽然无法控制自己忘掉她,但绝对可以控制自己的想念。

三年,五年,十年,一辈子也许就这么长。

他不会刻意去让自己忘记,就放在心底最隐蔽的角落,再不去触碰。想她了,就在把相册拿出来翻翻,品尝一下回忆,再回到现实生活中去。

也许,有一份美好的回忆,总比什么都没有的强吧?

这辈子,遇见白云裳,他不后悔。

当然,就算让时光倒流,重来一次,他还是会选择这样和她相遇,就算会彼此伤害。

因为直到现在,他也没有摸清她的性格,不知道怎样得到她才是最正确的方式!

早晨7点,他回来,看到在床上睡容餍足的女人。这种时候了,只有她还睡得着。

而镜子里的他,憔悴不堪,胡子拉碴,眼窝深陷,双眸充血。

所有的一切,仿佛是种讽刺……

似乎是最后的一丝期望都被掐灭,他放轻了所有的动作,不愿吵醒她。

不需要她醒来,也不需要她送他,而他也并没有再留在这个房间里多呆一刻的意思。一旦打算放弃了,他会做到洒脱……

在她的额头上浅浅印下一吻,他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

白云裳手脚冰凉的,明知道司空泽野走了,还是不信,在客房里、书房里、院子里,来来回回地走了个遍。

像个提线木偶,她完全失去了思维,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最后她茫然地走到院子里,大狗萨摩耶热情地朝她跑来。

她仿佛终于见到了可以倾述的朋友,抚摸着狗头问:“你觉得我的决定对不对?”

“汪汪汪……”

“难道你也觉得我做错了吗?”

“汪汪!”

“我真是傻瓜,为什么要跟一只狗说话。”

“汪呜……”萨摩耶仿佛感受得到她的悲伤,舔舔她的脸。

“可惜我听不懂狗语。”白云裳迷惘道,“如果你认为我应该把他追回来,就叫三声。反之,你就叫两声。”

“汪汪!”

“你觉得我不应该把他追回来?”

“汪汪……”

“也对,如果我能找到解药,继续活下去,找他回来才有意义不是吗?”白云裳用力地抚摸着狗脑袋,努力地笑了,“你是对的,这段感情太纠结了,而我现在需要安静的生活,他也一样。”

“汪嗷呜”

白云裳仰起头,看着秋高气爽的天空,几片落叶晃悠悠掉下来。

不知不觉,就已经是秋天了,记得他们是初春的时候相识的。原来他们认识已经有半年多了。

这半年里发生的事,丰富得仿佛经历了一个人生。有好的,也有不好的。

曾经他对她做了那么多无法弥补的伤害,现在回想起来,再大的仇恨,原来也可以释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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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后。

是流产期应该止血的最后一天,白云裳去医院里做过全身检查,一切安然。

走出医院,白云裳又看到那辆车了——

每天都会停在白家附近,一旦她外出,就会跟着她。早晨跟来医院,现在停在医院门口等着,她一上车就又跟着走。

白云裳开始以为是错觉,现在可以确定那车的确是在监视她。

想过是司空泽野的人,可是没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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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我一直在(VIP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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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家里上上下下的佣人都是他的,另外,他虽然走了,几个保镖却留下来,每当她出门都跟着她,守着她的安全。

明婶说:【少爷交代说,等你的身子彻底好了,他会把这几个保镖撤走。】

白云裳觉得他人虽然走了,但还留着保镖在这里,时刻看着她,明显就没有遵守“承诺”。也许过不了几天,他又会回来找她……

司空泽野离开后,白云裳却并没有走,仍然在白家住着。

1是刚流产的身体的确不好到处奔波;2是在等,等司空泽野后悔了回来找她。

她是个太过被动的人,这一生都只会站在原地傻傻的等。

那困难的一步迈出去就是她的骄傲和自尊,如果有那么容易粉碎,当初也许跟莫流原就不是这样的结果了……

换一句话说,白云裳是坚忍型。

心里再痛再难受,她都可以忍耐。因为从小想要得到的关爱都没有过,以至于她对感情看得很淡,有最好,没有也一样过。

一个红绿灯。

所有的车子横亘着。

白云裳靠在车窗上,思绪幽幽,忽然注意到隔壁的那辆全黑的车有些奇怪。那车的造型复古,看起来很欧美式,看不出是什么车品牌的风格……

车玻璃打了防爆膜。

可是过了一会,车玻璃缓缓降下一点,一白皙秀美的书弹出来,扔下一个烟头。

就在那瞬间,白云裳惊鸿一瞥,看到一个人!

完美的侧脸,带着点奇异笑容的眼角,车窗只开了一小半。所以从白云裳的角度,只看到他美丽的眼睛和高挺的鼻梁。

车窗又很快打上去了!

红绿灯转,那辆车开走,一个拐弯涌进车流中。

白云裳猛然从震惊中惊醒!是她眼花,还是太过想念莫流原而产生的幻觉?

莫流原怎么会抽烟,怎么会在这里?

“跟着那辆车——”她朝司机命令道,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

司机茫然问:“那一辆?”

有这时间耽搁,车早就开没影了,白云裳只得说了方向:“往这边开,一辆全黑色的复古车!”

才拐弯到那个方向,突然前方响起一阵激烈的碰撞声。然后就是行人大声的议论和喧哗,十字路口的警察立即就往前面跑去。

前面的车停下来看热闹,白云裳的车也被迫停下来。

司机摇开车窗朝前面看着:“好像是出车祸了。”

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车祸?现在堵泄,导致寸步难行……

“莫流原”的车也刚刚开过去,现在前面出了车祸?

她也摇开车窗看,不远处一辆大卡车横亘着,隐约还有一辆翻到的黑车,看着跟刚刚那辆车有点相似。四周都是人,还有堵泄的车,根本看不清状况。

白云裳推开门,下车。双腿却猛地发软,差点跪到地上。

她的手脚一阵一阵的发冷,面色苍白着,焦急地往前走着,不停地在心里告诉自己:不会的,绝不会是他,不会的……

到了事发现场就被层叠的人行包围圈堵住了。

白云裳拼命想要挤进去,看清楚状况,却被层层的人墙阻挡着。

她随便抓住一个人,尽量镇定问:“里面车祸了是吗?是什么车祸?”

“是一辆重型卡车和一辆黑色的轿车相撞。可怜啊,那轿车都被压扁了,里面的人卡住了,到现在都还没有救出来……”

她的同伴推搡道:“听说被压断了胳膊和腿……回去吧,太血腥了,看了要做噩梦!”

这时里面传来一阵嘘声,有人大声地叫道:“死了一个司机!”

“我不敢看——”还有女孩尖叫的声音。

“这车该是有钱家的少爷,天啊,这得吃官司了,大事件了……”

白云裳的脑子嗡嗡炸想,头顶就像被插了千万根银针一般。

“让我进去。”

她往里挤着,鞋子被踩了又踩,头发也被挤得散了,肩膀被不停地摩擦相撞着。刚要挤到前面,有增添而来的警察就在竖隔离带:“都往后退往后退!别全挤在这里,我们要救人!”

人群被蜂拥地往后涌去,好不容易挤到前面的白云裳又被抛到了外层。

身体没站稳,不知道被谁一撞,狠狠地跌在地上,一只鞋都不知道飞去了哪里。

“白小姐。”跟下来的两个保镖快速地要来扶她。

白云裳用力地吼道:“滚开!”

滚开,都滚开,所有人都从她的世界里统统滚开啊——

白云裳大力颤抖着,头发蓬松,一身凌乱,狼狈地坐在地上半天也不肯起来。

有泪水涌到眼眶上,她用力地逼回去,牙关紧紧地咬着。

不敢想象,如果里面发生车祸的是莫流原……如果真的是他……

“人救出来了!”包围圈里又发出起哄的声音。

“好多血啊!”

“这是死了吗?就算没死,也去掉半条命了……”

“大家都让一让,救护车来了,大家让一让……”

一片嘈杂声中,整个世界乱糟糟的,连天空都好像变成了灰的。

白云裳吃力地站起来,赤着一只脚,呆滞地朝前走去:“莫流原。”

她叫着。

“莫流原……”

她往救护车那边拼命挤。

“莫流原!!!”

这一幕,曾几次在她梦里出现过,所以才会这么惊惧!

隔着人群,她看见一个血肉模糊的身影被担架送进了救护车里。她更拼命地挤着,叫着,真的很怕莫流原在去医院的途中就如何了,真的很怕这就是他们的最后一面……

那种恐惧,让她有些不顾一切的疯狂。

就在这时,一只手攥住了她的胳膊。

修长宽大的手掌,干净而纤尘不染的白色手套。

白云裳怔怔的盯着这只手,她好像被那只手拉出人群,拥进一个紧窒的怀抱之中……

莫流原的气息,瞬间弥漫了白云裳的整个鼻息。

这是他的怀抱,温热的,健康的,有力的——鲜活的!

白云裳抬起头,对上那双深洞而迷离的双眸。

莫流原盯着她,低声说:【我在,我一直在……】

白云裳努力地睁大眼,看着他,却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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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万籁俱静(VIP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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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裳,云裳……】他紧紧地抱着她,也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疯狂,【我不离开你。】

白云裳忽然眼睛一黑,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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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一直尾随地跟着的那辆车里,男人的下巴翘着,嘴角绽开一丝妖娆的笑容来。

“莫流原?”他感叹,“看来,她还真的很爱这个男人啊。”

“少爷,我们什么时候行动?”

“急什么,打草惊蛇。”

司空皓然低低地笑着:“不过应该就快了吧,没想到今天的戏目会如此精彩。”

凭他对司空泽野的了解,他人虽离开了中国,但还在白云裳身边留了保镖,明显就是还在关切她的一举一动。

他在这时候出手,恐怕会把那只狼又招回来。

不过……今天白云裳的表现他很满意——

法国。

深棕色的真皮沙发中,俊美男子坐着,冰冷嗜血气息激浓。

听完手下的汇报,司空泽野的手差点捏碎了手中的高脚杯——

深洞的眼里映着威士忌橙黄的色泽。

既然流产顺利,也就没有必要再这样保护着她了。

而白云裳方才狂乱的那一幕,像刀一样,将他已经冰冻的心,都刺死了。

她那么爱莫流原,爱到如此不顾一切,爱到产生幻觉……而对他呢?

如果发生车祸的是他,她恐怕,也只是淡漠地离开吧。

司空泽野脸色冷漠如冰,对马仔说:“所有的人,都撤回来。”

“是……”

“解药继续帮她找,由你全权处理。以后,谁也别在我面前提起这个女人,我不想听到。谁若提她半个字,我就让他死!”

目光猛地落在墙上贴着的相片上……

所有的相片他全都复印了一份,贴满了整整一面墙。

他用力地摁住额头,走上前,将书架上的相框摁倒,又将墙上的相片一张张用力地撕下来。

相片里,有许多他们在一起的景象。看起来,是那样亲密又登对的两个人。

然而,这总归是假象,他还要在心里欺骗自己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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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裳昏睡了大半天,醒来后已经被送回了白家。

司空泽野的保镖在当天全都撤走了,家里的佣人都还在,但因司空泽野的离开,以后这些佣人都需要白家支付工资。

白云裳不喜欢家里太多人,以前是司空泽野强制性的要求。现在可以自由分配,都被她打发了大半。

家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一下子就空旷了许多。

白云裳不管走在哪里,都是幽静的……

以前喜欢这种安静的感觉,可是现在,她害怕安静。一旦安静她就会想起许多的事。

一会儿想到司空泽野,一会儿想到莫流原。跟可怕的是,跟司空泽野相处久了,那种习惯把她逼得经常产生幻觉。

反复一眨眼,司空泽野就会从那个门里走进来。

又仿佛突然就有双手将她拦腰抱起来……

甚至在睡梦中,都感觉他仍然睡在自己身边一样。

“二小姐?”

一个佣人在后院找到白云裳,见她在发呆,叫了几次都不应,就用手在她的面前挥了挥。

白云裳从怔忡中回神:“什么事?”

“这是刚刚有人送来的信,收寄人是你的名字……”

白云裳接过信一看,果然是她的,只有守信地址,却没有始发地点,并且也没有邮戳。

“这封信是从哪里来的?”

“一个人送来,丢进信箱里……”

“那是个怎样的人?”

“不知道,戴着鸭舌帽,鬼鬼祟祟的,看不清脸。”

白云裳没什么朋友,况且,除了司空泽野知道她回了白家,这信不可能会是别人的。

她的心开始快速跳动着,难道这是司空泽野派人送来的?

他把想说的话都写在信里给她看了?

拆开信封后,却看到的是电脑里打出来的宋体字,内容更是一封奇怪的信!

【亲爱的白二小姐:

你好。

我刚得到一个消息,很遗憾地通知你,在一个星期内,你可能会忘掉一些你所珍爱的事情。

例如你最珍爱的人,也许会被你最讨厌的人所替代哦。

千万不要认为我这是个恶作剧。你务必相信,这是我对你最贴心的忠告了。

也不要试图侥幸,认为你可以躲过此劫——你没办法抗拒,也没办法让任何人帮到你。

聪明如你,经过我的提醒应该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祝你一切安好。】

说实话,这封信若是落在一个正常人的手里,不管是谁也绝对相信它是个恶作剧。

可是白云裳有过那么多不平凡的经历——

她去过黑市,中过毒,也看过许多千奇百怪的药。

大开眼界的同时,她明白这个世界上什么不可能的事,都有可能发生。

现在,相信这封信的后果比不信这封信的后果要好。如果她信了,这是真的,她可以有所心里准备,如果是假的,就当是在做一个游戏。

只是,她会怎么忘掉她所珍爱的事情?

而这个寄信人是谁?他怎么知道她未来这一个星期的遭遇。寄给她这封信又有什么目的?

太多的疑惑接踵而来。

难道是司空皓然那个大变态?

他就喜欢玩猫捉耗子的游戏……每次在捉她之前,故意给她逃跑的余地,看她如何反击挣扎。

又可能是西原……

昨天在车内看到的那个人,不可能是幻觉。但那人的眼神和表情,都不属于莫流原。

白云裳紧紧皱着眉,要把这件事告诉司空泽野吗?

转念又想,他已经离开了,她每次在发生事情的时候就想到他,想要寻求他的帮助?

就算司空泽野不会有意见,她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

白云裳犹豫片刻,走回白家,找出一个记事薄,想了想,开始写着什么。

或冥思,或提笔,她认为重要的人、事……

写着写着,天色渐黑,四处亮起灯火。

继续写,到深夜,四周万籁俱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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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司空皓然(VIP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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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在纸上沙沙的声音还在响,一直到天光开始透白。

白云裳写得手有些麻痹,她甩甩手,开始继续写。

很怕自己会忘记那些重要的事,会跟她的病有关。就算没有关系,黑市也或许有这种药。说不定,她已经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喝下去了?

否则,信里怎么敢这样笃定的口气。

到第二天上午,白云裳写得快累倒,一些大事小事都记得差不多。

白云裳找来一个带锁的铁盒锁起,叫来林雪心:“如果未来的一个星期,我变得奇怪了,你就把这个盒子给我。”

林雪心诧异地看着她:“白二小姐会怎么变得奇怪?”

“我最近记忆不太好,经常丢三落四,忘记一些重要的事情。”白云裳疲惫说,“这里都是一些重要的记事,如果你感觉我不对劲了,就把它给我。”

“好。”

“这件事不要给第三个人知道了!”

林雪心点点头:“我知道。”

因为那个孩子,她现在连远远地看白云裳一眼都不敢。偶尔在白家碰到白云裳,也是快速地跑开,每次都是满脸负罪的神色。

可惜,到了这种时候,白云裳能够信任的人也只有林雪心。

她把那把开锁的钥匙串在项链里,挂在脖子上,告诉林雪心:“钥匙我挂在这里,如果我到时候连钥匙在哪都忘了,你记得提醒我。”

林雪心震惊地看着白云裳:“白二小姐,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再怎么记性不好,也不会差成这样啊!

“你不用管,只用照着我说的做就行了。”

白云裳也不知道自己会忘到什么地步,做好准备总没错。

一天两天三天,一切都安然无恙。白云裳并没有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什么特别的变化。

她开始忍不住觉得那封信不过是个恶作剧了……

到第五天,早晨刚醒就看外面灰蒙蒙的,在下着大雨。白云裳想躺在床上多赖一会,听到佣人的敲门,送来一个包裹。

包裹跟那封信一样,也是只有收信地址没有发件人和邮戳。

白云裳怒问:“我吩咐过你们,随时留意着门外的动静,怎么又把人放跑了?”

佣人回:“这包裹应该是半夜来的,而且这次没有放进邮箱,而是从围墙外丢进草丛里,所以……我们也是刚发现的。”

包裹上都是雨水,但是外面套了个防水袋子。

白云裳的心开始打鼓,感觉跟上次那个人该是同个人。他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

打开包裹,看到的是一块光碟?她犹豫了下,直觉这不会是好东西,可是好奇心杀死猫,把佣人遣出去后,她将把光碟放进笔记本电脑里。

没有看到任何图像画面,也没有听到声音。

白云裳皱了皱眉,正打算把光碟退出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夹杂着微微的电流传出:

【云裳……】

白云裳的身体浑身一僵,就像被雷劈住。

【我很想你,真的很想……】

莫流原……?!

【我在XX路的XX剧院等你,有空见一面好吗?等你。】

光碟里,莫流原说话的音调不似往常,怪怪的,而且整盘光碟里,就只有这么几句话。

白云裳又反复地听,来回地听,没有留下其它的消息。

XX路的XX剧院?他却没有说时间。

难道上封信是他寄来的。这不是莫流原吧,他不会跟她搞这种神秘的花样!

如果不是,应该是谁想假借莫流原之手,引她上钩。她如果现在出去见他了,恐怕真的会被设计,让信里的预言灵验?

可如果真的是他呢……?!

这段日子以来他都去了哪里?到底是怎么知道她中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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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裳在迷迷糊糊的混沌意识中,梦见自己走进一家金碧辉煌的剧院。

偌大的剧院却是空的,层层叠叠的座位围绕着硕大的舞台。

红色的帷幕垂着。

帷幕内,传来天籁般的钢琴曲。

就像天使的手抚摸着她,让她飘飘然的轻松,好像要脱离这沉重的躯体一般。

【云裳,云裳,云裳……】

“云裳,云裳,云裳……”

当梦里的声音渐渐和现实重合,白云裳皱了皱眉,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少年干净的眉眼,珊瑚红的唇。

微微勾起的唇角,绽开一抹邪肆而妖娆的笑。

窗外正在下雨,是漆黑而迷离的夜。

白云裳皱皱眉,就仿佛在梦境中一般……

“莫流原……?”

“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少年在她床边坐下,伸手探着她的额头,“你发烧了。”

白云裳拿住他的手,望着四周:“这里是哪?我怎么在这里?”

“下午我们在院子里玩,突然下了雨,你淋湿了,发烧了,怎么忘了?”他勾唇提醒。

白云裳闭了闭眼,脑子里一片空白,传来炸痛的感觉。

这是催眠的后遗症,因为突然从她的脑海中剥离了一部分的记忆,她的脑子暂时适应不好,要过一两天才会好。

“是不是脑子很疼?”他温柔说,“躺着休息,有什么事明天醒来再说。”

白云裳又躺回去,盖上被子。

身体很困倦,脑子中不断闪动的白光不得不让她闭上眼睛。

她刚闭上眼没一会,就睡着过去,这时门被打开,一个女人从门外走进来。

司空莺儿穿着件大开叉的旗袍,一直到大腿处,将妖娆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皓哥哥,怎么样?她有没有觉得不对劲?”

窗外的雨滴滴答答落着。

室内安静,温暖的光是橘色的,铺着整个巴洛克风格的主卧一片温馨之感。

司空皓然回过头:“你很厉害,催眠奏效了,她真的把我当成了莫流原。”

司空莺儿靠在床尾的精艺雕花横杆上,脸色有复杂而不悦的神情。

她动用了催眠术中的禁忌,将白云裳的记忆颠倒,不断地用潜意识,暗示白云裳——司空皓然是莫流原,她从前过往中深爱的那个男人,都是司空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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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满屋的玫瑰(VIP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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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眠将白云裳的记忆混淆,让司空皓然成功地取代了莫流原的位置。

也就是说,除了她记忆中的莫流原是司空皓然的脸,其它的一切都没有变。

之所以说这种催眠术禁忌,是因为破解它的方式——十分的残忍,血腥。

“不过她的记忆到底剩下多少呢?我真是很期待。”

司空莺儿撇撇嘴:“那就看你的运气了,可别把责任怪在我身上。”

“你早没告诉我催眠不能中途打扰?”

“我拜托你,这是基本的常识OK?”

如果司空皓然和莫流原同时出现在白云裳的记忆中,会让她产生混乱之感……

试想,记忆里的莫流原已经被司空皓然所替代了。那记忆中真正的司空皓然,又能扮演什么角色呢?

司空莺儿的催眠术还没有强大到,将白云裳记忆中的司空皓然也消掉。

只能是想办法,消掉白云裳在见到司空皓然之后的记忆……

司空皓然提出消掉白云裳近半年来的记忆。

他不喜欢白云裳还记得司空泽野,不管是以一种什么方式记得哥哥的存在。

可惜在催眠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他不懂规则跑去“查哨”,导致催眠术不得不中途打断。

【不能再对她催眠一次?】司空皓然当时要求。

【如果你想要了她的命话——每个人的大脑深处,都有个“记忆芯片”。动用催眠改动她的记忆已经很伤脑子,只一次起码要恢复半年,如果立即再来次,轻则变成傻子,重则脑子紊乱直接危害生命——】

【那算了,这么漂亮的美人,我还想留着多陪我一段时间。】

美,白云裳真的很美。

大床上,她穿着成蝶一般的丝绸睡裙,卷曲的长发就像密密的草,错综散在大枕上。如雪的肌肤,粉色的双唇,尖翘的下巴。

如果不是在呼吸,看着就像大师手中最用心雕绘的玩偶。

就连司空莺儿在见她第一面的时候,都被惊艳了……

而现在看到她,也依然惊艳。

就因为她的美貌,所以莫流原、泽哥哥、皓哥哥,都统统被她折服?

没想到自己三次打破规则,催眠的都是这个女人!

这到底是属于幸运,还是不幸?

司空莺儿既羡慕又同情着她——那封“警示信”是她寄的,那光碟也是她寄的。

前者是出于她的好心提醒,而后者是在司空皓然的逼迫下,不得已为之——

“皓哥哥,该帮你的我都已经帮了。我是否可以走了?”

“慢走,不送。”

司空皓然的目光一刻也没有从白云裳的脸上移开。

被忽视的感觉很不舒服,司空莺儿跺跺脚:“被利用完了就毫无价值么?”

“谁让你上次敢对我使诈呢?”司空莺儿上次对司空皓然使用催眠术,虽然他醒来后忘记了,但是他所在的那个房间……有监视器。所以……

司空莺儿皱了皱眉:“现在我们现在两不相欠!”

“我不希望有第三个人知道。”

“这也是我要对你说的,如果让泽哥哥知道是我……你就以死谢罪吧,不要拉上我。”司空莺儿说着转身离开,走到门口,又想起什么似的嘱咐他道,“喂,她才流产,你一个月内不要对她下手!”

司空皓然背对着她挥了挥手:“知道了,放心吧。”

“对你这头禽兽我可能放心嘛?”

“她现在可是我要结婚的对象了。我怎么还会乱来,对不对?”

司空莺儿一惊:“你是认真的?”

“比珍珠还真。”

“不要跟我开玩笑,你跟她结婚,泽哥哥必然会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司空皓然弯起嘴角,目光里有星光般的亮点。坐在床边,他拿起白云裳的手贴在脸上:“等他知道,一切都晚了。她已经是我的了。”

“你打算什么时候娶她?”

“半个月左右,洛思夫人准备好一切,我就娶她。”

“妈知道了?那爸爸呢?”

“不要问我这么废话的问题。”

“你娶了她,那泽哥哥怎么办?”司空莺儿知道司空泽野对白云裳是认真的。虽然她不赞同司空泽野跟白云裳在一起,但同样不希望司空皓然得到白云裳,如此引起兄弟间的矛盾。

“他倒是个很棘手的问题,不过我总有办法对付他的……这个就不需要你担心了。时间不早了,你不是要回去?”

“我看你怎么收场!”

门被用力关上,房内又重新归于平静。

司空皓然盯着白云裳,似乎是情不自禁,就伸手捋起她一缕头发。

她的味道,在空中宁静地挥发……

只要是她呆过的地方,都会沾染她的气味,是一种独特得只闻一次就再不会忘掉的香气。

能得到她的感觉真不错……

在法国的这段时间,所有的女人都不入他眼,而一切的事情,都变得索然无味了呢。

从小到大,司空皓然就是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孩子。因为身体的特殊,所有人都尽最大的力量,帮他满足一切。

以至于,让他觉得太容易得到的东西,都没有趣味了。

他喜欢跟人抢……

他不止喜欢抢司空泽野的东西,他也喜欢抢别人的。只要是任何人珍爱的东西,他都要抢过来,变成他的……

而白云裳,就是司空泽野一样恨不得藏在口袋里不被人窥视的珍宝。

司空泽野越是珍爱,他就越想要抢过来,占为己有,变成他的。

司空皓然低声说:“小东西,我想你。我是真的很想……得到你。”

“……”

“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要过……你或许跟其它的东西不一样?或许能让我真正尝试喜欢,而不是争夺的滋味?”

“……”

“另外,恭喜你永远都不会忘掉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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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裳闻到一股很清香的味道,她睁开眼,看到满屋的玫瑰。

她以为在做梦,刚要从床上坐起,铺在床上的玫瑰花开始簌簌地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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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心里的位置(VIP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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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地上,桌上,沙发上,到处都铺满了密密扎扎的玫瑰花,连一只脚都放不下。

白云裳以为自己掉进了一个花的海洋之中。

脑袋还隐隐作痛着,她伸手支着脑袋,用力地回想……

记忆的最后一幕,是司空泽野带着一帮人马冲到她的教室里,将她扛着在肩上,塞进了车里。再然后……

是在车上,在别墅里,在大床上、浴缸里、沙发上……各种各样的地方各种各样的姿势欢爱。

想到这,白云裳皱起眉,脸色也蓦然变红。

这里是哪?不是那个别墅,而且她模糊记得昨晚醒来时,看到了莫流原?!

窗外还在下雨,天色有点灰。

深秋的雨天有一丝冷意。

白云裳找不到鞋,满地都是玫瑰,她赤脚,踩着如火一样怒放盛开的玫瑰,好不容易来到门口,手拧住门把锁,正要打开。

忽然门自己打开,她猝不及防,脑袋被撞了一下,身体往后退了两步。

司空皓然靠在门口,穿着一件黑色T恤,宽大的裤子,笑容妖冶而深远:“喜不喜欢?”

白云裳知道他指的是这满屋的玫瑰花。

虽然浪漫,但实在是不符合莫流原的作风。他懂浪漫,但是不会去实践,因为他温吞骄傲的性格……

但白云裳并没有觉得奇怪,她记得莫流原说过,要为了她改变自己。

“谢莫少爷。”

“跟我怎么这样见外呢?”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为什么不在这里?云裳,我们都在这里生活了好一段时间了。”因为不确定白云裳的记忆到底停留在哪个阶段,司空皓然试探说,“你真的忘了?”

“好一段时间?”白云裳皱起眉,她觉得外面的天气就有些不对。

春天和秋天的感觉不一样。

春天外面的树是正茂绿的时候,可是她方才从窗外看到树木,叶子都开始枯黄了。

“你知道今天多少号?”司空皓然眸子一眯,还是这样一眼就能洞悉她的想法。

“多少号?”

“不如你先告诉我,你认为今天应该是多少号。”

“X月X号。”

X月X号,距离现在也过去4-5个月了,那个时间,他还没有出现在白云裳的视野之中呢。

连老天都在帮她!

只不过,那个时候司空泽野就已经进入到白云裳的生活里了。

“有点糟糕,看来你真忘了?”司空皓然心里在发笑,表面却是一副严肃认真的样子,“昨天下雨,你在路上滑到,摔了一跤。难道是当时摔坏了脑子?”

摔坏了脑子?

司空皓然一把拉过她的手腕:“走吧,让医生给你看看。”

莫流原怎么会这样突然地就拉她的手?虽然不习惯,但她也没想太多,权当是莫流原变了。而自己难道真的摔跤后忘了部分记忆?

到了一楼,司空皓然叫来丝菲,作势给白云裳检查了一番。

“嗯,虽然你头部没有任何外力致伤,可能是伤到头部内……”丝菲收起医药箱,“初步断定,你是选择性失忆。”

白云裳看着日历,上面的时间距离她记忆中的过去了5个月!

而这5个月的时间在她的脑海中都是空白的……

她支着额头:“我真的忘了……?”

“那有什么关系,我们可以把今天当做新的起点,一切都是新的开始。”司空皓然椅在沙发靠背上,又是那么邪肆的笑容——

眼睛微微眯起。

嘴角上提。

琉璃般湛蓝的眼瞳,目光像波斯猫一样慵懒而锐利,能窥破人的心底。

白云裳却总觉得这个莫流原跟她印象中的不对。

但到底是哪里不对,她又说不上来,因为他确实是他!

她明明还被司空泽野那个恶魔抓了的,什么时候回到了莫流原身边?她已经跟莫流原分手,取消了婚约,为什么此时两人却仿佛“同居”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这几个月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总觉得,自己有很重要的事被忘记了。

心空落落的,缺了一块,只要闭上眼脑海中就有个人影闪来闪去的,却太快了,像风一样,根本捕捉不到。

胳膊又被一把拽起来,司空皓然拉着她:“既然醒了,就来厨房帮我的忙。”

“帮忙?”

“我刚准备亲手为你做早点。”

这倒是符合莫流原的性格,他就喜欢亲自动作做一些糕点之类。

她被他拉着,赤脚走过铺满红地毯的走廊,虽是白天,这里的灯却到处燃着,金碧辉煌的……

这是个复式别墅,中型的,有两层,自带前花园和后花园。布置奢华又浪漫。

进了厨房,白云裳又被满眼的玫瑰花给冲击到了。

一大束,一捧捧,满眼的红,很多还捆成心形的。

“你很喜欢玫瑰花?”记忆中莫流原很喜欢植物,但却没有特别的喜欢玫瑰。

“不是,我给你做玫瑰花馅饼。”

“玫瑰花馅饼?”

司空皓然挑挑眉,随手拿起一支,鼻端轻嗅:

“据说每年只有五月才有那种香香的玫瑰,而宫廷点心里也有,我吃过一次,爱上了这味道,一直想要给你分享。不过呢,亲手做的会更有意义吧?”

“其实它也不难做,难的是要取得极香的玫瑰花。现在已经10月了,我亲手为你在温室花场里种的玫瑰,等到花开后,把花场里所有玫瑰都摘回来选过,做出来还是不够香,我还加了自制的玫瑰糖浆,都不行……”

“听说云南特有的玫瑰才香,今早让人空运了99999朵回来,加上玫瑰糖,我想,就能做出世界上最香的玫瑰花馅饼给你吃了。”

泡妞绝招之一就是要无穷尽地制造出女人喜欢的浪漫。

并且,一定要把这种浪漫建立在一颗真心上。哪怕这颗“真心”并不是真的。

有时候,女人更喜欢听甜言蜜语的虚假谎言,因为她们会下意识认为,越困难,越复杂,显得越真诚。这样就可以在男人那里衡量自己在他心里的位置。

因此来证明对对方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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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吻啄在她唇上(VIP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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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会用不同的方式来试探对方有多爱自己。喜欢听花言巧语这是女人的天性。

就算是白云裳,也毫无例外,被这种烂浪漫给击中了!

她诧异地看着他,目光中有惊讶,惊喜,也有不敢置信。以前的莫流原沉默内敛,从来也不告诉她这过程,她没想过只是玫瑰花馅饼,都会有这么多讲究和工序。

心里不禁被打动——

他特地种了一温室花场的玫瑰,全都摘回来,在数以千万计的玫瑰花里挑出最香的,只为做几个玫瑰花馅饼给她吃。

再想,几个小小的玫瑰花馅饼都会花上那么多心思,那他曾经为自己做过的更多事呢?

“来,把手洗干净,我们开始做馅饼。”

白云裳的手被他牵着,朝洗碗池走去。

她忍不住,低声说:“谢谢。”

“小东西,”他揉揉她的脑袋,“对我为什么要说谢谢?”

“那我该说什么?”

“你爱我,想亲亲我,给你抱一下也可以……”

说着司空皓然就伸开双手,给她抱的姿势。

白云裳又是诧异地站在那里,盯着他,要说莫流原就算变了,这前后的转变也大得离谱了?

行为动作举止根本是两个人。

来不及她多想,男人的怀抱已经将她紧紧地搂进怀中。

也许,他是真的在彻底地改变自己吧。全是为了她?

司空皓然在做玫瑰花馅饼的时候,白云裳则在做早餐,她煮了意大利面,放了许多丰富的配料,例如蘑菇、番茄、玉米粒、胡萝卜粒、火腿粒等等。

于是那天的早餐时间,白云裳发现司空皓然不断地从她的碗里夹走那些粒块。

明明他的碟子里有更大一碗!

她皱皱眉:“你碟子里也有很多……为什么要夹我碗里的?”

“你难道不知道么,别人碗里的食物看起来总是特别好吃。”

“我们的食物是一样的。”

司空皓然有些孩子气地眯眼:“我就是喜欢吃你碗里的怎么样?”

白云裳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把自己那叠意大利面推给他。

司空皓然一扬眉:“另外,我最讨厌人家推给我的东西。”

“什么?”

“我喜欢自己去抢,不喜欢别人的给予。”

“……你怎么变得这么奇怪?”

“我就是这么奇怪你怎么样?”

……

接下来,司空皓然一直抢白云裳碟子里的东西吃,不管她夹哪里,他就飞快地夹住。白云裳没办法,只好去抢司空皓然那叠意大利面……

因为做了很多,本来以为吃不完的,可是抢着抢着,两人都吃了个撑。

司空皓然居然把碗都刮干净了……

这时候,玫瑰花馅饼也基本出炉了。

白云裳坐在椅上,连连摆手:“不行了,我暂时吃不下任何东西。”

“那我们出去消化消化。”

“……”

胳膊又一把被拽起,司空皓然拉着她上楼去换衣服。慢慢一橱柜的女性衣物,琳琅满目,色彩各异……

只是它们都有个共同点,未来得及撕下商标。

白云裳的手指停留在那一件件的衣物上,眉头锁起。

既然他们在这里住了好一段时间了,为什么这些衣服都是新的?明显一次都未穿过?

司空皓然靠在衣柜边上,说话时,总喜欢把嘴唇贴到她耳边:“怎么皱着眉,一件都选不上,都不喜欢?”

“没有,它们都非常漂亮。”

司空皓然眼眸一转,忽然明白她在想什么,他怎么犯了这种错误?

“全都是新的,因为,我的女人衣柜里必须永远少一件。一件旧了,就给你换新的一件。”

奢侈可不像是莫流原的作风啊。不过,当男人奢侈花在女人身上,就算不赞同他的做法,多少还是会开心的。

因为这又在证明对方的爱不是吗?

白云裳点点头说:“那你先出去,我要换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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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别墅是在江边的富人小区。

附近都是独门独户的别墅设计,唯有这一幢,设计成哥特风格,城堡倒影在江水中,像画中的吸血鬼城堡。

林雪心站在附近朝那别墅张望。

白云裳给她那本记事本的当天,她就开始每天监视着白云裳。

这是出于一个母亲对女儿的担心……

昨天,白云裳离开,她也一直尾随在后,见白云裳进了剧院就再没出来。

因为剧院停止营业,她没办法进去,就一直站在门外等,天下着大雨,她等到傍晚时分,一个俊美至极的男人将白云裳抱出来,放进了法拉利中,开走了。

远远的,看不太清那男人的面容,但是从身段上可以辨别——

他既不是莫流原,也不是司空泽野。

自己的女儿怎么会跟这么多男人搞上不清不楚的关系?

更何况,白云裳被抱出来时,是一副昏迷状态的样子。

林雪心于是打了出租车,尾随在那法拉利身后,到了这个富人小区,一直跟到这里,见少年将白云裳抱进去再没有出现过……

这时,那所别墅里有了动静,传来说话声。

林雪心下意识躲到一个建筑物身后,偷偷观望着。

大铁门打开,那辆骚包的红色法拉利开出来。

车敞篷,驾驶座上是昨天见到的那个少年,而副驾驶座上,当然是白云裳。

两人都戴着大大的太阳眼镜,白云裳还戴着个扩边的遮风帽。

风有点大,吹着她的帽檐往上翻,她伸手压了压,拉出两根缎带在尖翘的下巴下方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高贵,高傲,气质卓越……

“你真是个尤物。”司空皓然忍不住,伸出一只长胳膊,将白云裳揽到他怀中。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她不适应,记忆中,她还从来没有跟莫流原有过这样亲密的动作……更何况,他脸色是那样自然。

一个男人,真的可以在短短半年内,从根本性地发生改变,变成两个截然相反的人吗?

白云裳抬头盯着他,迷惑不解,他一个吻啄在她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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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盯着这个男人(VIP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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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冷笑话,笑点低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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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边沿过去就是海。

S市的滨海其实很大,白云裳和司空泽野以前所住的别墅在海的那边,而他们现在漫步的是海的对面。

天气很好,有一丝舒爽的风。

因为这个海边较偏,沙滩上没有太多人。

忽然一个黑黑的小孩捧着贝壳跑来,双手呈上,递给白云裳。

打开的贝壳里,躺着一枚闪亮的钻戒。

白云裳的身体一僵,就听见司空皓然低声在她耳边问:“喜欢吗?”

“……我不是很懂钻石,不过从它的亮度切工和精艺方面来看,一定相当不错。”白云裳下意识避开话题。

司空皓然笑了笑:“匆匆一瞥,你怎么就会看得清呢?拿起来仔细看看。”

白云裳不动。

那只修长白皙的手就拿了戒指来,放在她面前。

千万的光华都好像凝聚在那颗戒指里面。太阳一射,反的光芒直叫人睁不开眼。

“喜欢吗?”

“的确是最好的钻石。”

判断钻石的好坏,看4C:钻石的颜色、结晶体的纯净度和造工三方面作为鉴定钻石质量的依据。一般来说钻石以无色透明、纯净如水者为最佳。通常钻石多带色,而这枚钻石无色透明中带点淡淡的纯蓝,是极好的色原素,称作“水火色”。

“你在故意避开我的话题?”司空皓然眸光暗闪,“我问你喜不喜欢?”

白云裳微微提起嘴角:“喜欢如何,不喜欢又如何?”

“真是个狡猾的小东西。”居然反被动为主动,占了他话语权的先机。

如果她说喜欢,那他当然是顺理成章就“送给她”,如果她说不喜欢,他会再想办法到她“喜欢”为止。

“你已经接受了我的求婚了。”司空皓然只好从另一方面突击,“你忘了这段时间发生的,我才打算再求婚一次。”

“既然你也知道我忘了这段时间发生的,在现在这个时候对我求婚,会不会不妥呢?”

海岸边。

她抬头,他微俯,目光相撞着。

这个女人前一刻还是温驯而可爱的,这一刻又冷漠如冰了。

难道她察觉到了不对劲?

白云裳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态度就慢慢变硬了。

以往对莫流原,她怕伤害到他,所以说话都会反复掂量,怕语气重了。那时候的莫流原就像个易碎的玻璃。

而现在呢,眼前的“莫流原”却是赖皮的,她根本不担心他会生气和受伤。

白云裳转过身,走在沙滩边。

司空皓然俊美冷眯,朝一个方向走去。

白云裳走了一会,总觉得自己的心缺了一角,很不舒服。走着走着,她感觉身后的人不见了,她回头一看,果然,身后空荡荡的,到处都没有看到莫流原的人影。

他果然是生气了……?!

白云裳咬了下唇,忽然肩膀从后面被拍了一下。

“你在找我?”又是那赖皮的声音。

白云裳回头,司空皓然伸手在她眼前挥了两下,就像魔术师在表演特技一般,突然,手中多了一只粉色的海星!

白云裳还从来没有见过粉色的海星!

“如何?”他把海星递过来,“送你了。”

“活的?”

海星居然在他手里动了动,其中一只腕上,戴上了那颗钻戒!

“你摸摸它。”

“我不要。”

“怕什么,它又不会咬你。”

“黏糊糊,很恶心啊。”

“不恶心,像你一样可爱……”司空皓然一伸手,将那只海星挂在她的帽子上……

“你把它拿下来?”

“你连海星也怕?”

“我不是怕……我只是觉得有点恶心。”害怕有触角的东西。

就在这时,白云裳的眼前飘起了一颗气球。

她感觉头顶一片乌云笼罩,仰起头一看,头上不知何时飘了一整片的气球,起码有成百上千。

抓着那大把气球的是丝菲低声说:“少爷,一切都准备好了。”

司空皓然接过那把气球来,白云裳这才发现,每颗气球连着的线下方,都吊着一张卡片。

司空皓然拉出一根气球给她:“喏。”

白云裳下意识接过,看到气球下面吊着的卡片写着:【云裳,嫁给我吧。皓然。】

“皓然?”

“我现在隐姓埋名,不再叫莫流原了。为了跟你过世外桃源般的生活。”他勾了勾唇,“以后你就叫我皓。”

“……?”

“如果你想叫我老公,宝贝,亲爱的,我也不会介意。”

还没等白云裳反应过来,他就拉起她的手,朝海滩附近的瞭望塔跑去。

白云裳几次想要停下,可是他根本不给她挣扎的机会……

抓着那一大捆的气球,又拖着一个女人,跑起来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气球招摇,像一大片乌云在海滩边游弋,引得沙滩上的游客都在看,小孩子更是喜欢得眼睛都舍不得眨。

到了瞭望塔最高高的顶上,俯视着这个海边的一切。

深蓝的海水,橙黄的沙滩,盘旋的海鸥。

一颗一颗的气球开始先后在瞭望塔的上空飞了起来。

红的黄的蓝的绿的,被风一吹,就向两边扩散。

漫天飘飞的气球下,司空皓然翘着嘴角:“小东西,很快全S市都要知道我在向你求婚,你还不答应嫁给我?”

“你给我时间考虑……”白云裳脑子一片空白的,“我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很乱。”

一觉醒来,失掉了半年的记忆,并且自己最爱的这个男人,还完全换了一种性格。

她有些慌乱,不知如何应对,又从未有过的手足无措。

更令她无法理解的是,为什么她总觉得自己忘掉了一些事,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事……

司空皓然擭住她的肩膀:“给你时间考虑,你就像长翅膀的鸟,要从我眼前飞走的。”

“……”

“云裳,这么多年了,我不想再给你机会飞走。”

“……”

白云裳的脸色终于微微松动,似乎在犹豫。

目光中一片迷茫,她盯着这个男人,他是她喜欢了十几个春夏秋冬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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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变得如此好心(VIP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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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典段子,笑口常开!

她也早就答应他的求婚了。现在没有司空泽野的阻碍,而他也不在乎她已经不清白……老天给了她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她为什么不答应?

为什么心里觉得有什么不对呢?这半年被挖掉的一切,仿佛是一场很长很长的梦,梦里的错综复杂让她的头又开始炸痛起来。

司空皓然坐在护栏边上:“喂,你再不答应嫁给我,我就跳楼了。”

“……?!”

“你不嫁给我,生活了无生趣,我还是去死算了。”

“你……”

“我数三声——123。”

白云裳还没来得说话,栏杆上的人就不见了,他居然真的跳了!

“莫流原!”那一刻白云裳的心用力地揪起,疼痛令她的大脑都要冲昏理智,她飞快地跑到护栏前,见司空皓然站在护栏外延的窗台上,正在摘黑提子!

嫩绿色的叶子,缠绕的藤蔓被他踩得压陷了一大片。

他站在茂密的绿色之中,穿着一身深色的休闲服,皮肤更显得苍白,苍白得真的像古欧世界里走出来的吸血鬼。

修长的手臂摘了黑提子,试吃了两颗:“味道很甜。”

这才挑挑拣拣,摘了一大串饱满的:“怎么样,逛了这么久渴了吧,请你吃!”

白云裳靠在栏杆上,满脑门的冷汗,简直无语!

而沙滩上一直观望着瞭望塔的丝菲更是无语——

少爷真的太乱来了。他有病,随便刮伤了哪里,都有非常严重的后果,立即带了保镖往瞭望台赶去。

司空皓然把黑提子举到白云裳面前,脸上是笑眯眯的神情:“怎么,脸色这么差,生气了?”

白云裳挥手一打,表情真的是相当的难看:“你有病?”

“……”

“你真的有病啊,这种玩笑也可以随便乱开的吗?”

“你都不跟我结婚,又不在乎我。”司空皓然无所谓说,“等我吃完这串黑提子再继续跳楼好了。”

“你别再跟我开这种玩笑……”

“你认为我是在开玩笑?”司空皓然正色,站在台子边缘朝下望了望,“你看我的表情就知道,我可是相当认真的啊!”

这个瞭望塔很高,起码有5层楼高,下面是沙地,一般人摔下去可能不会死。可是他身体特殊,被花的荆棘刺破皮肤,都有不可估量的后果,更何况掉下去后……

该死,明明打听过她从小爱慕的男人是莫流原。更何况,他还亲眼见识过白云裳为莫流原失魂落魄的样子。

为什么现在她却没有把对司空皓然的那份爱转移过来?

她发现了?他不是装不出莫流原,而是不愿意一辈子都装作另一个男人!

有些丧气,他手一松,一串黑提子掉下去,正好砸在楼下丝菲的头上。

“喂,你们这几个家伙,可要把我接稳了啊。”他朝丝菲身后跟着的几个保镖挑眉。

丝菲诧异:“少爷?!”

“接不稳就让我断手断脚死掉好了。反正也没有人关心在乎。”他叹口气,眼角余光往白云裳的脸上一瞟,然后就叠叠袖子,开始做热身运动。

白云裳脸色真是难看。她最讨厌别人威胁她了!

可是此时,她又真的很惧怕这种威胁。

方才司空皓然跳下去的那瞬,她吓得心脏都停止跳动。

“莫流原,你敢跳就给我试试看。”她紧紧地抓住栏杆,“你跳下去,我不会放过你的!”

“可是我的身体好像被施了法,没法自控。”

“……”

“不过有一道咒语可以解破——”他定定地盯了她一眼,“只有你说了才作数。”

“……”

“我数三声,这回不是开玩笑。我可是真要跳了。”

白云裳的手紧紧抓着栏杆,狠狠瞪着他,以眼神给予警告。

司空皓然无动于衷数数:“12——3。”

“等一下!”

听到如愿响起的声音,司空皓然的嘴角缓缓提起来,露出一抹撒旦般算计的笑容。

她还是上钩了……

白云裳用力闭了闭眼,深吸口气,似乎是突然想通了一般:“好吧,我答应嫁给你。”

司空皓然笑着回头:“你说的是真的?”

“不过——我现在还是李英豪的妻子,这件事你应该是知道的。”白云裳的眼中也闪过一丝算计,“要跟你结婚之前,我至少要跟他离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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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丝菲看了看在窗台上白云裳浇花的背影,靠近司空皓然,低声说:“李英豪被大少爷接走了。”

司空皓然皱起眉,立即朝书房走去,丝菲紧跟而上。

听着门关上的声音,窗台前,白云裳拿着喷壶的手一顿,忍不住回头看向那紧闭的房门。

以前赫管家是从来片刻不离莫流原身边的。

现在莫流原的解释是说,赫管家年事已高,最近又病了,已经送回英国皇室治疗。

可是他身边却多了这样一个女人,总是有神神秘秘的事情报备,让她感觉十分蹊跷。

她几次提出要回白家拿东西,都被莫流原以各种理由回绝。

她一直疑惑,莫流原是用什么办法把她从司空泽野手中救出来的。

她问他,他却是笑笑说“仙人自有妙计”。

自从她醒来后,太多的匪夷所思让她感到疑惑……

可是天生信赖莫流原的心,让她暂时不敢完全对他执意。她可以相信全世界任何人会欺骗她,但是,她就是会毫无条件地信赖着林雪心和莫流原。她认为他们绝不会害他。(失忆的白云裳不知道林雪心打掉了自己的孩子。)

书房内。

“没想到我哥比我快了一步?”

“事实上并非如此。”丝菲回答,“大少爷将李公子带回法国,是治疗他那方面的隐疾。少爷你知道,当时那一枪,是少爷下的令。”

司空皓然挑挑眉:“我哥什么时候菩萨心肠,会变得如此好心?”

“这恐怕跟白小姐有关吧。”对司空泽野来说,这是他一种弥补的方式。

司空皓然眼角勾了勾,微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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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允许再踏进半步(VIP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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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冷笑话,笑点低别来!

“有意思,可是我的婚礼要怎么办?”

想结婚,必须先要拿到李英豪的离婚签字协议才可以。

而司空皓然万万没料到,在他下手前,司空泽野会先把李英豪接走!

为什么是在这个节骨眼?!

眼下,司空皓然不能去找司空泽野要人,也不能有太大动静,让司空泽野知道他在找李英豪……否则,惊动了那头狼,这婚礼恐怕就泡汤了。

“你去查了么?我哥把李英豪安置在哪了?”

“米西特亚堡的地下室。”

那是司空泽野在法国专属的一幢城堡,跟司空家族的主城堡相连,三个孩子每人各享有一幢。

该死,司空皓然嘴角的笑意终于敛去——

“少爷,你知道关在那里的人,除非大少爷亲自放人,连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让我哥亲自放人了?”

“李公子现在在全封闭式的治疗中,恐怕在治疗结束以前,大少爷不会放人。”

“……”

“另外,就算我们想办法把李公子抓出来,签了离婚协议,大少爷也很快会通过李英豪之口知道这件事。我们所能做的只有1种结果——杀人灭口;不过如此一来,大少爷也会对李英豪的死上心,从而查到他跟白小姐离婚的事情上。”

司空皓然大笑了起来:“这么说,我是一条活路都没有了?”

怎么会在这种时候,司空泽野对李英豪的事上了心?

丝菲暗眸说:“少爷你这么聪明,当然有办法。”

司空皓然原本并没有打算把这个婚礼搬到法国,怕被司空泽野搅局,影响婚礼的正常进行。

他和白云裳随时都可以在中国结婚,只是如果得不到家族的认可,也是白搭。现在洛思夫人正在花尽全身解数劝说司空老爷,只有司空老爷松动,才可以入司空族谱。当他和白云裳的婚姻得到家族认可,牵扯到整个家族的荣辱,就算司空泽野也无可奈何了。

司空皓然眸子一转。

他当然知道,唯一的办法就是让白云裳亲自开口跟司空泽野说。

只有在面对爱情上,司空泽野才会豁达,愚笨,予取予求……

而只有在司空泽野答应的情况下,才不会去深入追究。

可是,他怎么会愿意把这只好不容易到手的羊,亲手送到羊口之中?

白云裳现在是失忆的状况,她只要跟司空泽野一有交谈,难免就会露出马脚。

只要一点蛛丝马迹,司空泽野便会察觉出不对。

让白云裳完全听自己的行动,也显然不可能。她现在对他都是将信将疑的状态……

“少爷,最好是速战速决呢。我看白小姐在怀疑我们了,早上我见她在翻抽屉……还试探地问我,为什么没有在这里看到一张你们相处的相片。又问赫管家的病什么时候能好,她想亲自去探望……”

司空皓然当然知道。

昨晚白云裳还在故意套他的话,问他喜欢什么,梦想是什么,爱吃什么……

好在他事先也做过一些功课,而且他脑子转得快,嘴又贫,遇到难住的问题就打太极,圈圈绕绕的,让白云裳没办法问下去。

不过这样下去总不是个办法。

一天两天他可以忙,相处时间长了,白云裳的性格肯定会起疑。

所以这个婚礼必须早点办了,以免夜长梦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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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时差,此时,法国还是清晨。

秋天的早晨,晨雾漂泊不定地游弋着,种满植物的城堡里泛着清新的味道。

当第一缕光芒射过窗户,光芒浮游在男人刚毅俊朗的脸庞上,就像女人的双唇,带着甜美气息,微笑地吻吻他的额头。

司空泽野从那长久的梦境中醒来,睁开眼,她就睡在他身边,海藻般浓密的长发,密长的睫毛,睡着的容颜白皙带着婴儿的味道。

光线落在那里,她的皮肤粉白粉白的,还渗着淡淡的晕红。

就仿佛,他仍然睡在水上别墅的大床上,从来没有离开过。

就仿佛,他闭上眼,就可以听到外面潮涨迭起的浮动声。

就仿佛,下一刻她就会睁开眼,那灵动的光芒带着奇异的光彩看着他。

但司空泽野知道,这一切永远都不会出现,只存在着他的梦里,死去的记忆里。

宽大的手掌插进她的发间,却没有抚摸到该有的温度。

他揉揉她的头,嘲讽地勾起唇:“早上好。”

一个冰冷的吻,落在她的额迹。

没有半点回应,她还是睡着,长长的睫毛就像柔光中交叠的纤维。

司空泽野开始起来,冲凉,洗漱,穿衣,动作干净利落,彷如海中矫健凶猛的鲨鱼。

可是那双眼,却黑洞得仿佛整个世界塞进去都填不满。

佣人进来收拾房间,当她的手触向大床上的仿真1:1人形娃娃时——

司空泽野正好从卫生间走出来,冷声:“别碰她。”

那佣人立即吓得站好,用法语道:“史帝三世伯爵先生,我只不过想整理下被褥。”

司空泽野打上领带,鹰一般的狼眼瞪住她:“离我的床三米远,多了半步,你可以想象到有什么后果。”

佣人吓得退出好远,开始收拾其它的物品。

当她的手要捡起沙发上散落的一件纱裙时——

司空泽野的狼眼又出现了:“立即从这间房子滚出去,吩咐下去,以后这不需要佣人打扫,谁也不允许再踏进半步!”

“……”

房间门合上。

司空泽野亲手将那条纱裙拿起,放进衣柜之中。

衣柜里面悬挂着琳琅满目的女性服装,是从水上别墅迁移过来的……

全是白云裳至少穿过一次的。

而床上的仿真1:1娃娃,完全是按照白云裳的面容打造而成。闭着眼的状态中,她连两颊上的晕红都有,在晨曦的光芒中,穿着那条他最爱的白色睡裙,看起来,就像是活人一样。

当他要定制这个娃娃时,马仔极其的诧异,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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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见你坐同一辆车(VIP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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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你笑了吗?

【少爷,你这是在自欺欺人。不管做得再像,她终究是个假人。】没有温度,也没有灵魂。

司空泽野冷冷一笑:【有个假人,也总比什么念想都没有得好。】

有个假人,他每天晚上至少能拥着她踏实地睡去。

早晨醒来第一眼,看到她的睡脸,晃神间,会以为是真的,有种踏实满足感。

而在外面应酬和工作时累了,他想到家里她还在等着,于是又变得精神抖擞。

如果连念想都没有了……行尸走肉。

这个娃娃是昨晚才送来,昨晚,是他睡得最为踏实的一晚。

“少爷。”门被敲响两声,是马仔。

司空泽野拿起外套走出去。

“少爷,方才她来过电话。”

司空泽野毫不在意地穿上衣服:“谁?”

“‘不可说’小姐。”

因为司空泽野吩咐不可以再提白云裳的名字,她就被代号成了“不可说”小姐。

司空泽野的动作一顿。顷刻间,感觉心里好像几百几千只小鹿在乱撞。

他竭力平稳了一下呼吸,脸色还是淡淡的,yīn沉的,冷漠的:“她打电话来做什么?”

“‘不可说’小姐真是神通广大,居然打听到了李英豪在少爷你这儿,她说想要跟李英豪离婚。”

司空泽野愣住:“离婚?”

“是的。”

司空泽野仿佛是突然明白这话的意思,冷冷地笑起来。深邃的蓝眼中,透露出男人特有的霸气和冷硬来,令人望而生畏:

“她要离婚?想要跟谁结婚!?”

他不知道的是,尽管隐藏的再好,他眼中那一闪碎裂的目光,还是令马仔感到了心痛。

“白小姐没明说,她只说要跟李英豪离婚,请你通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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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菲合上电话,取下变音器,朝身后的少年摇摇头。

司空泽野不通融,而且在电话里态度冷淡……

当然,应该不是认出来丝菲是“假白云裳”,因为司空泽野的态度从接到电话的那一刻,就很刻薄的冷淡。

【白小姐你忘了,我们已经没有关系,请问我何必还要答应你的条件?对我有什么好处。】

【你是个聪明人,我是个生意人。】

【让我为你做事,总得有些条件……】

【条件是,让我开心。】

【千金难买开心,我很久没开心过了。】

【学了这么久,白小姐还没学会,如何逗弄一个男人开心么?】

【我很忙,这通电话就到此为止……】

司空皓然想过司空泽野不会答应,但没想到,会碰到这么大的一个硬钉子。

哥不是很爱这个女人么?为了她做什么都可以。

爱一个人爱到放手,这一点司空皓然挺佩服的,至少他做不到。

放手不过是折磨自己,每天痛苦思念着,据说,前几天司空泽野还在欧洲让人偶师特制订做了一个和白云裳一模一样的仿真1:1人形娃娃。

为了白云裳,他宁愿折磨自己,居然在这么小小的要求上为难白云裳了!

“少爷,其实大少爷的意思里,也不是不可以通融。”

司空皓然双手交叉叠着下巴,点点头说:“我知道,他不就是想见她么。”

“黑市里有一种人~皮~面具……”

司空皓然不屑说:“我哥也知道。连自己最爱的人都分辨不出真假,你认为他有这么瞎?”

丝菲不敢再说话,因为她感觉得到,司空皓然是真的动怒了。

这个少年虽然发怒的时候,脸上还是一副清清淡淡的表情,眼瞳却泛着冷狠的光芒。

他当然不能让白云裳去见司空泽野,只能是再想办法。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东西碰撞的声音。

司空皓然和丝菲赶出去时,白云裳整个蜷缩到沙发上,痛苦地颤抖着。

那药是三天吃一次的,现在是白云裳来这个别墅的第四天。没有药物再维持,她的病情发作,而她剩下的1个月生命就像沙漏,继续开始流失……

司空皓然见过白云裳发病的时候,而白云裳的一切行为,自从她第一次逃离他的追踪后,他就一直用各种方式监视她。

例如,停在树上的麻雀,爬在窗台上的野猫,都可能脚上绑着监听器……

不过,因为有些地方密闭性太好,偷听不了,所以司空皓然对白云裳的事是有的知道,有的不知道。

这也就解释了,白云裳在白家怀孕等事,司空皓然总是能第一个得到消息。

白云裳痛苦,半年的记忆忘掉了,让她并不知道自己中了毒。

而病情发展到这个过程,全身像是有千万的钢针在刺痛着神经,她痛得用力地抱住自己,指甲都在柔嫩的肌肤上掐出印记。

司空皓然眸子一暗:“给她打一记镇定剂。”

……

此后,每天到了傍晚这个时段,丝菲就给白云裳打一记镇定剂,让她在昏睡中忘掉痛苦。

只是司空皓然并不知道,白云裳的生命是有效的时间在流逝。

白云裳曾对他说过,她的毒只还可以活三个月,小萝莉和猛男也作证过。

可是三个月之后,她仍然活的好好的,司空皓然认为这不过是他们对他撒的谎话!

本想叫那两个赏金保镖帮忙找寻解药,却被他们耍计策逃跑了!

1个星期后,种种方法司空皓然都试过,司空泽野那就是一幢碉堡,什么都攻不破。

而眼见着时间越来越紧!

其实司空皓然大可以强制和白云裳结婚,不过犯了重婚罪,就是将把柄落在司空泽野手里,他耍点yīn谋,就可以让这段婚姻无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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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机场。

一辆黑色的马巴赫将白云裳接走,接她的人,是脸色冰冷的马仔。

看到这辆熟悉的车,白云裳有些惊讶,没想到他来了法国,这辆车也会带回来。

白云裳记得她曾问过:【你这么有钱,为什么来来去去,都见你坐同一辆车?】

那天司空泽野发火,把车尾都砸了,他居然没有换车,而是给车重新修了外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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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两道沥青(VIP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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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冷笑话,笑点低别来!

对一个他这样有钱的人来说,这简直是匪夷所思的。

司空泽野淡笑着回答:【我对任何东西都是钟情的,用习惯了就不想改……包括你。】

在白云裳空白的记忆里,其实这一天,就发生在前不久。

她只要闭上眼,就会看到自己坐在他的腿上。

他敞着xiōng膛,大掌缠绕着她的发丝,滚烫的男性气息围绕着她。

只是睡了一觉,没想到就过了几个月。

司空泽野不见了,莫流原变了,而自己的身体……也变得奇奇怪怪,不像自己的。

她才流产过,有点后续反应,她虽然不知道这是流产的症状,但觉得自己的身体被大动过。而且在洗澡的时候,她看到了自己xiōng口上的纹身。

一朵妖冶的蔷薇花图案,旁边的英文字母是司空泽野的法国名字:Austin(奥斯汀)

可是白云裳并不知道,奥斯汀是司空泽野。

阿斯顿马丁一路往前开,由于是清晨,街道上还没有太多人。

白云裳看着周边美丽风情的法国建筑,这里就是司空泽野从小到大生活着的地方?

透露出的味道,真的是很符合培育司空泽野的地方。大气,豪迈,雄伟,瑰丽。

当然,她没有忘记,自己此行前来的目的——

阿斯顿马丁离开不久,机场里,一个妖娆的少年在一圈保镖的簇拥下,紧接着上了几辆黑车。

他耳朵里挂着的耳线,可以听到白云裳那边传来的一举一动。

他现在在赌,赌这次行程顺利进行,赌司空泽野察觉不到异样!只要躲过这一劫,拿到离婚协议,他便迅速地结婚。将白云裳到手后,其它的一切都无关紧要了。

半小时后,阿斯顿马丁开进了一座富丽堂皇的城堡里。

城堡被丛林、溪流和花园环绕。

它华丽的建筑设计与繁复精美的雕刻,充满欧洲皇宫的奢侈和华丽。城堡内的所有家具,包括高达8米的木门,均为手工雕制,布满了奢华繁复的浮雕。所有地毯等织物也均为特制,大多为梵高等印象派图案,墙上也到处悬挂着手绘油画。

这些装饰不仅显示了法国的独特风情,也给人一种威严之感。

马仔将白云裳领到会客厅:“我们少爷还在外处理公事,你稍等。”

白云裳皱皱眉,昨天就知会了他,今天要来的,结果到现在他还在处理公事……

可是现在有求于人……

白云裳微微一笑:“没关系,我等。”

白云裳让头发自然地披散着,遮挡着耳垂上充当监听器的耳钉,坐在宽大的沙发上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欧式的尖塔大吊钟不断在报时,发出当当当的声音。

白云裳从上午8点,等到中午11点,马仔来请她去用饭。

长长的桌上起码有上百道菜,却只有她一人享用。白云裳早就等得心浮气躁,可是脸上却没有一丝不耐烦的样子。

吃完饭,马仔提议带她去四处走走。

白云裳看这座城堡这么大,一顿逛下来怕耽误时间,她是有重要事来的。

而且,必须在5点前离开,因为一到傍晚她的怪病就会发作。

马仔劝说不动,就拿了几本书过来给她看。

这是在法国,给她的却是中国的杂志,还算用心……

但白云裳此时哪有心情看得下任何东西?时钟嘀嗒嘀嗒的声音不断在干扰着她的思绪。

眼见天色渐渐变晚,她开始明白,司空泽野不过是有意的刁难她罢了。也许这次她来,不管做什么都无法取得他的高兴。而她也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什么他才会高兴……

“我想我应该走了。”白云裳对佣人说着,就起身。

马仔离开后,特地派了个会说中国话的佣人留在这里。

佣人当然是出声挽留:“我们伯爵先生马上就要回来的,请你再耐心稍等?”

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

时间倒是不晚,但说不准司空泽野什么时候回。就算回来了,时间一耽搁就天黑了。

“我还有事,如果你们伯爵先生明天有空,我再冒昧来访。”

佣人再三挽留,见白云裳去意已定,就对其她佣人传达了意思,这才送白云裳出去。

莫流原的人会在城堡附近接应,所以白云裳拒绝了佣人要送她的好意。

但是不可能一出城堡就立即接走她,怕在司空泽野的地方,被引起怀疑。

白云裳顺着那条路往前走。

这里真的很漂亮,宫廷灯夹角线的延伸,地板是彩绘拼形图案,两边种植着漂亮的植物,从围墙上冒出来。

爬山虎一大片地攀爬,密密麻麻,加上天空的yīn沉,这儿有点像威廉古堡……

忽然天空中想过几声闷雷,本来就yīn沉的天,转眼间乌云密布。

豆大的雨水开始滴落下来。

白云裳刚伸手去接,那雨水就从三滴两滴变成了倾盆大雨。

转瞬间,白云裳就被湿透得差不多了……

闷雷还在响,一声又一声地炸开,加杂着白色闪电,就像游龙一样在天空划过……

白云裳的视线被淋湿,不断虑着脸上的水。

她把小坤包举起来放在头顶,可是穿着高跟,让她根本奔跑不便。

就在这时,她看到镜头一辆黑车冲破雨幕而来,白云裳站起身体,知道是莫流原的人来接她了。站在那里,正准备等车,从身后却开来一辆车,停在她身边。

“叭叭——”

白云裳回头一看,大雨滂沱中,她还是辨认出来,是那辆阿斯顿马丁,一边的车门已经打开,正在等待她进去。

黑车也注意到了,笔直经过马巴赫离开。

白云裳发愣地站在那里。

今天来时,她特地精心打扮过一番。穿的是最漂亮的小礼服,脸上也化着最精致的妆容。

可是此时呢?

大雨冲刷下,帽子扁了,跟湿嗒嗒的头发一起耷拉着。

小礼服湿透了,完全没有了形状,皱巴巴地粘着她的身体。

妆容也化开成一团,眼线流下去,就像两道沥青……

白云裳就算不用看镜子,也知道自己是该多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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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内有个时钟(VIP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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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你笑了吗?

“叭叭”,车子又叫了两声,将白云裳从思绪中回神。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白云裳有种要逃掉的感觉。这么狼狈的样子,不想被他看见?!

一双修长的腿从车内走下来。

程亮的棕色皮鞋踩在地上,震起水花。

就在司空泽野下车的那一刻,马仔从前门快速下车,打起一把黑色的大伞。

雨雾中,隔着一点距离,白云裳都看不清男人的面容。而脑海中,电光火石般,闪过的影子好像与此重叠。

白云裳有点头疼,心口也不知道为什么收紧了。

“白小姐,我还以为你会很有耐心,怎么这么点时间就等不及了?”

直到他低低沉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

带着点戏谑的,冷漠的,像金属敲击的声音响着。

白云裳的心口又用力抽了一下,莫名其妙的疼。

白云裳用力擦了下眼睛上的水,眯起眼,想要看清他。

一把打伞递过来。

“白小姐,请上车。”这次是马仔说,“雨这么大,先回堡内换了干净衣物,我们少爷会派人亲自送你回去。”

回堡?现在时间这么晚了,她的病情就要发作……

亲自送她回去?她不需要。因为不能让司空泽野知道莫流原的存在。

“我有急事,必须马上走,改日再登门造访。我叫车回去便好,不敢麻烦伯爵大人。”

仿佛是上帝在帮她,就在这时,一辆出租车神奇地出现在她视野中。

白云裳伸手一拦,出租车靠边停在阿斯顿马丁后面。

白云裳朝司空泽野告了个别,转身快步朝出租车走去。

或许是走得太急了,高跟鞋跟突然扭断,她的脚崴了一下,整个身体就蹲下去,下意识紧紧地捂着脚踝。

她皱紧眉,为什么要这么慌张?他又不敢再捉自己了。

莫流原告诉她,司空泽野曾亲手杀死了莫流原,但他处于假死状态,蒙混了司空泽野的耳目。却因此,英国皇家来人干涉,迫使司空泽野不得不对白云裳放手。

这也就解释了,莫流原现在为什么隐姓埋名,换了住处。

而她又为什么从司空泽野的手中逃离了……

莫流原还说,赫管家没有生病,而是调回了英国皇家,怕司空泽野根据赫管家这条线,查出他没有死,又会寻找两人的麻烦。

另外,莫流原的性情大变也是因为那次中枪,伤过脑部神经。

【云裳,临死之前,我最后悔的,就是这一生想做的都没有做,想说的没有说……】

【那时候我想,如果我能活下来,我一定要弥补这个遗憾。】

司空皓然的谎言编得天衣无缝,甚至还为了让白云裳相信,伪造了一系列的证据。

如此种种下,他才敢放白云裳来见司空泽野!

忽然胳膊被一只大掌抓起。

下一秒,白云裳的身体被提起来,落进了一个男性的怀抱之中。

司空泽野抱起她,完全是出于惯性。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在做什么的时候,他已经追过来,把她抱起塞进了阿斯顿马丁内。

猛然关上的车门,隔绝了窗外铺天盖地的雨线。

司空泽野第一时间拿来毛毯,裹在白云裳的身上,又递给她毛巾和热饮。

白云裳接过来擦了擦脸,身体倒是不冷,就是粘湿得难受。

因为头发是湿的,帽子也湿滴滴的,刚擦干,水又不断地掉下来……

大手一拉,司空泽野扯开她帽子的绸带,将她的帽子拿去:“先把头发擦干!”

白云裳一愣:“谢谢。”

“白小姐扭到腿了?”

“还好,只是抽筋,现在好了。谢谢伯爵先生的关心。”

“……”

然后白云裳就一直看着车窗外了,不知道为什么一直不敢看那个男人的脸。她从来不怕他的,现在也不是惧怕,而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阿斯顿马丁开回城堡内。

白云裳第一时间被佣人领进浴室。

那是个超大的浴室,内设室内温泉。中央立着一个全身金色的巨大的九头麒麟,眼珠是各种不同颜色的宝石。每个麒麟口都在喷水。

雾气氤氲,水面上零散地飘着些花瓣。

地板干净程亮得就像一面镜子,白云裳低头,可以在地板上清晰地看到自己的影子。

她苍白狼狈的面容,纠结的长发,其实这样看她,虽然狼狈,却有一种更加惊心动魄的美。

她忽然松了口气……

还好她刚刚不是难看的。

她又觉得奇怪?她为什么要怕自己难看的一面给司空泽野看到。方才,她一直不敢看司空泽野的脸,不敢跟他对视,她怕的就是他看她的丑样子吗?

女为悦己者容。

只有一个女人,在面对心爱的男人时,才会拼劲全力地把自己最漂亮的一面展现给对方看。

怕自己难看的样子被对方看了,会惹来讨厌。

——她居然怕司空泽野讨厌自己?!

白云裳被自己的想法困惑,紧紧皱起眉,她下了水。

热气覆满着整间浴室,因为白云裳不习惯身体被别人观看,所以将服侍她的佣人都打发离开了。

水温很烫,刚下去有点无法适应,时间长了,烫得她有点喘不过气。

忽然身体传来阵阵的痛感……

白云裳明白,这是病情发作的时间了。

奇怪的是,这次不同前些天身体会一阵一阵地发冷,也许是处在滚烫的温泉中,热气将那冷寒的感觉逼退了。

但是身体被刺痛的难过感依然不少。

尤其是头,每次痛得好像神经都要被一根根揪起来了!

忽地鼻子一暖,有血流缓缓地流出来……她刚伸手擦去,感觉耳朵也有暖流涌出,一抹,也是血。

她有些诧异,前几天发作时鼻子流血,她以为是正常的。

可是今天连耳朵也流血了?!

疼痛像无数的锤子在刺着脑袋,而鲜血流下去,滴在热水里,很快便晕染开来。

白云裳困难地捞起一件衣服,紧紧地捂住鼻子,忍受那一波比一波更颤栗袭来的痛楚……

她不知道的是,体内有个时钟,15天,每一分一秒都在倒计时……

忘掉一切的她(VIP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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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口味笑话,适合你吗?

头顶的灯光冰冷地洒落,她的脸庞苍白得令人心悸。

灯光忽然变得刺眼,白晃晃的颜色在她的眼前不停地闪动。

前些天发作,司空皓然都会让丝菲立即给她打镇定剂,她还从来没有挨过……

没想到痛会一波高过一波,就像是掉进一个充满了痛苦的无底洞,无止尽地旋转着。

她想要叫人,逞强的性子却不愿在司空泽野的面前流露这面……

外面的雨还在下。

淅淅沥沥的,打在落叶上,发出秋天的萧索之声。

司空泽野站在宽阔的落地窗前,手里端着一杯红酒,凝视着窗外暗沉无边的黑夜。

他的眼神是那么空。

明明跟浴室隔着那么远,他却仿佛可以听到水流声……

看看时间,时钟已经指向夜晚8点了,她竟然在浴室里呆了一个多钟头!

司空泽野转身就要朝浴室的方向走去,在半道上,他忽然又止住步子,叫来一个佣人:“去看看里面的人怎么回事?”怎么还不出来。

白云裳听到敲门声,她迷迷蒙蒙地从昏迷中睁开眼。

她趴在池边,脑中的疼痛渐渐消去大半,鼻血染透了半件衣裳,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这么多的血可以流……

就在昏迷前,她差点以为她会就这样死去……

“喀”,佣人贸然开门进来。

白云裳下意识转过身,把手里的衣服扔进池子里。

“白小姐,伯爵先生已经等候多时了,请问你已经好了吗?需要我的帮助吗?”

“不用了,谢谢,我马上就好。”

那佣人于是将放在不远处的衣服双手捧来,立在一旁,等候着服侍。

白云裳让她离开,她也不走,想来是司空泽野等急了。

白云裳洗一把脸,用毛巾仔细地擦干净脸,流失了那么多血,脑子眩晕。而泡的太久,手指的肌肤都开始打皱。

她从池子中钻出来,就像出水芙蓉,晶莹的水珠顺着无暇的肌肤滴滴碎落。

那女佣震惊地瞪大了眼,第一次见到这么美丽的女人。

当然,在看到白云裳第一眼,就认出她是少爷床上那个精致的人偶。

只是真人更灵动,美丽,抬眉低眸中,都是无穷尽的灵气在挥发……

接过佣人递来的衣裳,白云裳穿在身上,发现尺寸正好适合她——

白云裳的身子骨特别纤细,一般商城里的S码穿她身上都大了,需要专门量身订做。

这么短的时间,司空泽野可能去为她订做衣服?

她怎么会知道,这衣服是从水上别墅迁移过来的。合适是因为本来就是按照她的体型订做或修剪过的,她还穿了的。

白云裳想起自己的沾血的衣物还在池子里,现下又不好去捞。

回头望了一眼,算了,佣人应该会清理吧……

主客体里,开着几盏壁灯,灯光调的很暗,还放着舒缓的音乐。

在茶几上布置好了晚餐,点着烛光,菜式不多,但都是白云裳喜欢的中国菜。

司空泽野背站着在落地窗前,手里的酒杯轻摇,一口喝下去,将红酒当白酒喝,旁边的佣人立即又为他斟下一杯。

灯光中,他穿着黑色的衬衣,白色的裤子,两条裤带也是白色的。

这样的搭配,给他穿出相当英伦和贵族之感。

见到白云裳,几个佣人都忍不住睁大了眼——那个人偶。

倒是没有太多佣人见过人偶,不过二楼走廊上,到处挂着白云裳的挂像。见过人偶的佣人以为那挂画里的人是人偶,所以就很快传开了。

现在佣人见到白云裳才知道,挂画里的女人是真的,人偶也是有原型的!

白云裳其实从出现在这个城堡中时,每个见到她的佣人,都会露出这样惊讶的表情。

她权当是她们对自己外貌美丽的惊艳,并没有想到……

司空泽野没有回头。

他淡漠地站着,尊贵,冷淡,英气逼人。

暗夜中的落地窗玻璃,可以清晰地照着室内的一切。

从白云裳出现的那一刻,她的影子就烙印在镜子一般的落地窗上。

司空泽野的心像被蝎子一般抓紧了,仰头又喝下一杯红酒。

目光落在她半湿的发上,他皱眉,叫来一个佣人……

“白小姐,”会说中文的那个佣人把一个坤包递过来,“这是你的东西,已经烘干了。”

“谢谢。”

“你要不要先把头发吹干呢?”

白云裳迟疑地看向司空泽野。

到现在他都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微微锁起眉头,她攥住掌心:“好。”

“请往这边来。”

坤包已经烘干了,但是里面被淋坏的一些物件,比如纸巾包、化妆品,都不能再用,已经被丢弃了——居然添了新的进去。

这些牌子都是白云裳常用的?!

白云裳诧异,拿出一个粉饼,是新的。

这个城堡里有女人?否则司空泽野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想到身上这条裙子,又或者……

很快她又嘲笑地勾唇。她想多了,司空泽野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怎么会做如此没有意义的事情。

这也许是哪个女人的东西——虽然正好适合她的身材,但一般身材好的女人,也能驾驭的。

司空泽野的女人,必然身材好。

为什么一想到他有女人,她会感觉相当的不舒服!

白云裳盯着镜子,心烦意乱地化妆。

平时对自己的脸蛋十分满意,就算是素颜也绝对秒杀,现在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化出这精致的妆容来。

重新回到那个客厅,司空泽野已经在沙发上坐好等她了。

他以最舒服的姿势靠着,修长的双腿交叠,紫色衬托着他,有一种邪魅的俊意。

白云裳终于看到他的脸。

好像跟印象中的那个他瘦很多,黑了些,发型也变了,更干净利落。

奇怪的是,他微微敞开的xiōng膛里,代表着他标志的金色绒毛没有了……

在靠肩的位置,有一个类似纹身的若隐若现,但看不太清。

白云裳想起自己xiōng口上的纹身,不免觉得怪异。

当然,忘掉一切的她,当然会觉得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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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他盯着茶几上的红酒。

白云裳看了看,茶几对面的沙发间隔很宽,她除非是坐在司空泽野的身边才能用餐。

而佣人请的姿势,也是让她坐在他身侧的。

白云裳深呼吸口气,开始做回那个从容淡定的自己。

微扬下巴,她姿态从容,坐到他身边。

她的气息散发在他鼻前。

他微微皱起眉,似乎极力在压抑什么,手握了握拳,又松开。

这个微小的举动被白云裳察觉到了。

她下意识觉得司空泽野皱眉是跟自己的妆容有关——他一眼都没有看她。嫌弃?

对司空泽野来说,最心爱的女人就在咫尺,他却不能触碰。

那种难以的忍耐,就像千百只爪子在挠他的心。

这场饭吃得很沉默,中途,白云裳试图说李英豪的事,身边却没有半点回应,仿佛她根本不存在。

白云裳的心有些不舒服,气得呛了口汤。

大手立即扯来纸巾,递给她,但他的眼睛还是盯着前方。

终于有机会被搭理,白云裳张口:“你就一点也不好奇,我是怎么知道你的电话,怎么知道李英豪在你这儿的吗?”

“吃饭的时候少说话。”

司空泽野毫不留情。

他当然疑惑,他对她有许许多多的疑问。但他没想过要问她,因为不信任……她敢出现,必然已经编好了套词!

白云裳觉得心一凉,也没接纸巾,匆匆吃饭。

的确是事先跟司空皓然编好了套词,怕司空泽野怀疑,还特地做了很多准备去证明,怕他想办法拆穿。

却没想到没有用武之地……

她不知道他是不信任,而是觉得,他压根就没有想要帮她。

她有种感觉,今天是来受辱的……将她以前给他的屈辱,统统还回来?

由于病情发作,白云裳此时昏昏沉沉的,不是很舒服。

她现在病发,因为进阶到了病情后期,不再是高烧和低烧交替,而是时而脑子晕沉,耳鸣,连痛也是一阵一阵的,有时候还会眼前一黑,暂时什么也看不见。

但来得快去得也快,每次都只几分钟,不会像病发时那般难受。

饭后,佣人上来点心,空间里还是那么沉默。

两个人像两尊雕像,笔直地坐着。

白云裳不敢再贸然说话,感觉再说什么都会碰钉子,又不愿意就这样空手离开。忽然她目光一瞥,到落地窗边的一架钢琴。

“我弹首钢琴曲给你听如何?”

司空泽野没出声。

白云裳就站起来,径直走到那钢琴前,打开琴盖。

修长而葱白的手指,美丽的侧面,她的气质跟钢琴融合在一起,十分相符。

美丽的琴律流淌开来,是《致爱丽丝》的第一段,一首简单又好听的曲子。

其实白云裳对钢琴是半吊子。

不懂钢琴的人,会觉得她弹得很好,至少动作,手势,还有这高傲美丽的长相,给人以错觉。但是专业懂音乐的人,尤其是对音律很敏感的人,就会知道她的手法不是很熟练,偶尔还会弹错音。

弹了一段,接下去的忘掉了,白云裳停下来。

低沉的男声响起:“怎么不继续?”

白云裳坐在那里,微微一笑道:“我很少弹钢琴,有些忘掉曲子。”

司空泽野示意,一个佣人立即拿出一本琴谱,翻开立在琴架上。

白云裳翻了翻,这本琴谱里居然都是超难的曲子!例如拉赫玛尼诺夫的《第三钢琴协奏曲》、麦可斐尼西的《EnglishCountry-Tunes》、勃拉姆斯降B大调第二钢琴协奏曲……

白云裳翻了好几页,找到李斯特超技练习曲第5首鬼火,相对来说好点,但对她来说,还是难度很大。

但是,白云裳的个性,又不允许她就此退却。

硬着头皮上阵。

因为音律复杂,就算是对着琴谱,白云裳也经常会弹错音,一段谈下来,频频出错,几次有快弹不下去……

忽然身边一暗,一个人影在她身边的椅子坐下来。

凳子本来就不长,正常可以坐下两个人,但司空泽野体格结实宽阔,两个人瞬间很紧地挨在一起了。

他的气息,他的温度,透着空气传来。

白云裳的手指下意识停顿,另一双手紧接着连上,在黑白琴键上快速地跳跃。

悠长的睫毛低垂着,目光若有似无,既不是看着琴谱,也没有看着琴键。

他就是那样拥着漫不经心的的态度演奏着这首曲子……

仿佛他那双手带着魔力,轻轻松松就可以将音乐玩转在五指间。

那种自信,那种霸气,那种浑身散发出来的光环……

可以迷倒千万的女人。

白云裳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司空泽野,自信到了巅峰,所以散发出一种散漫而轻视的感觉。

但这对白云裳来说,却是一种羞辱——

他故意的!

他真心的想要给自己难堪。

白云裳就要起身,胳膊却被一把拉住了,她冷漠地抽手,他低哑的笑声问:“怎么,什么事让白小姐不悦,如此大动肝火。”

“我没有不悦。”她挣了挣手,“放手!”

“也对,你是不是不悦,毫无关系。我是不是不悦……才至关重要。”司空泽野的语气冷冷的,带着那抹嘲讽,听得人极为的刺耳。

她今天来的目的就是取悦他。但是,她根本毫无准备。

莫流原竟然说:你只要跟他见一面,他就会很高心了。你哄哄他,他必然什么都会答应你。

白云裳不信,但是莫流原一口咬定可以这么做。

现在来了,果然不是这样……

从见面到现在,司空泽野的目光就没有怎么看过她。而她别说哄他,跟他正常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钢琴是你自己要弹的。”

这意思就是,这屈辱是她自己找的。

司空泽野不是有意拿了这么难的琴谱为难她——简单的,根本不需要琴谱,都记在脑海中不需要想,便能很快地弹奏出来。

刚刚,他弹着那首曲子,也并没有看琴谱。

“弹吧,”司空泽野放软了声调,“你弹的虽不好听,可是动作很漂亮。你很适合钢琴,以后应该多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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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吧,”司空泽野放软了声调,“你弹的虽不好听,可是动作很漂亮。你很适合钢琴,以后应该多练。”

白云裳站着没动。

“来,坐下。”

她还是不动。

司空泽野用力一扯,她被迫坐在椅子上。

又是美妙的琴律响起——

这次司空泽野弹奏的是肖邦的《第3号练习曲E大调—离别》。

这是肖邦的钢琴曲中,最为人熟知的名曲之一。尤以第一段的主旋律最为优美,常编写成合唱曲,广被演唱。钢琴的演奏,第一段常被人误认为相当简单,其实适得其反,要把歌谣风细腻的音质表现出来,非优秀的钢琴家难以表达出其美境。而且中断的上与下行和弦,也是出任想像的艰难。

可是难以想象,司空泽野还是那样轻松的,就把它的神韵发挥到极致,让任何人想要钻进他的音乐里,徜徉。

“别告诉我这首你也不会。”

十指从未有过的灵动……

他侧头看了她一眼,沉默的目光是在邀请,邀请她一起加入。

深邃的蓝眸就像结冰的湖,仿佛轻轻一敲,冰层裂开,整个世界都将陷进去万劫不复。

白云裳看着他,他的目光在发亮,以至于显得他整个人都是神采焕发的俊朗。

“一起来。”他开口说话。

“我不熟。”

“一起。我教你。”

司空泽野又重开头弹起,她一直不加入,他就一直反复地走到开头,等她。

这其实是首“告白曲”,白云裳不知道他为什么选择了这首。因为这首“告白曲”是单方面的爱慕和思念,整个曲调都是缠绵、浪漫而忧伤的。

据说是肖邦19岁时写给他一个心爱的女孩的……

旋律又回到开头,司空泽野在等她,那深蓝色的眸子,依然在紧紧地盯着她。

白云裳犹豫了一下,把双手放上去。

司空泽野笑了。

微微勾起的唇角,整张脸都糅合出漂亮的纹理,那一刻,他望着她的眼神变得那样深情,像这首曲子一样缠绵。

白云裳的心猛地一跳,心口直打鼓。

没等她想更多,他的目光已经落回自己跳跃的十指上。

他带着她,陪着她,邀请她……一起弹奏这首曲子。

到了中间那段,白云裳开始频频出错,虽然弹错的地方会被他的音盖过,就算不连贯他也会快速连上。

但跟司空泽野精湛的琴艺比,白云裳还是觉得自行惭愧,气场越来越弱。

“肖邦的作品在节奏上是非常精细的,这一练习曲也不例外。中间这段很多地方都是按四声部的形式写的,有时候一只手两个声部,一个要弹16分音符,一个是附点8分音符和16分音符的组合。”

他说着话,又开始侧过脸看她。

柔和的光芒洒着,让他的脸看起来格外的迷人……

白云裳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只要跟他目光相视心就会狂跳。

“虽然这些都是非常精巧和严密的作曲技法,但透过现象看本质,这一段的节奏型并不难。你首先要了解这段音乐的复合节奏。”

“复合节奏?”

“所谓复合节奏,就是左手和右手算在一起,每出现一个音就敲一下。这样你会发现整个这段虽然看来复杂,但是左右手的节奏重合在一起了以后就是规整的,不变的16分音符……”

司空泽野说着,双手叠在她的手上,规整她。

“看起来节奏很难,但如果你每一个音都敲出来,左手右手就是同时敲dadadadadadadada……识谱的时候心里想着复合节奏,就比较容易对齐了。”

白云裳很聪明,何况是跳舞的,对音乐也相当的敏感。

她只是很少练过琴,其实说白了,她只玩性地学过两年,其实她很有天赋的。

司空泽野教了几遍,白云裳很快就有了头绪。

司空泽野鼓励她:“对,是这样,你很聪明。”

练了半个小时的样子,白云裳基本能弹得不错了。

这次,司空泽野又邀请她一起双人弹,白云裳找回自信,两双手流云般划动,配合得天衣无缝。

白云裳忍不住闭上眼。

她可以想象自己是在一条河流里,而不断重复的16分音符就在给她一种河流流动的感觉。

最后一个完美的音阶收尾,司空泽野却提前停止让她发挥……

她走了个漂亮的弧度手碰到他的大手。

她皱眉,睁开眼,要离开的手被他紧紧地握在手心里。

下一秒,她眼前一暗,就被吻住了。

压抑了那么久的思念,终究是抵不住,统统爆发。

他把她压在钢琴上,琴键发出刺耳的单音节,但也没有阻止他的行为。

他狂乱而用力地吻她……

她太惊讶了,惊讶得忘了要躲开。就算她要躲,也无法躲开他这狂乱的攻势。

司空泽野呼吸紊乱,低沉,像是要把她揉搓进他的灵魂里去。

明知道她不再属于他,理智叫他停止,可是他停不下来……

是她自己跑来法国,亲自送到她面前的。

他是忍得多用力,才克制着每天都想要回国去找她的执念?他又是忍得多压抑,才能在她出现时,一直带着虚伪的面具,冷漠以对。

他怕对她表现出一丝的想法,就把她吓跑得远远的……

想念她的味道,身体也发出最原始的渴望。

他的手不自禁探进她的衣襟里,握住她的丰满蹂躏和索取。

白云裳猛地抓住他的手腕,这只是处于一种自卫的本能意识。而她这个动作,似乎是唤回了司空泽野的理智……

她才流产不久,他当然不能要她,尽管他现在想要得发疯。

司空泽野的手退出去,放到她的腰上,把那难耐的浴望都发泄在她的唇上。

白云裳感受得到他的热情。

他如此的热情跟方才的冷漠判若两人……

奇怪的是,她竟然会高兴他的热情。双手勾上他的颈子,她也热切地回应。

不规则的琴音持续不断地在客厅里响着……

窗外雨还在下,朦朦胧胧,洋洋洒洒。

点燃了打火匣(VIP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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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冷笑话,笑点低别来!

白云裳的脑子又开始痛了,眼睛发黑,什么都看不见,也在耳鸣,什么都听不见。

但是那个吻还在继续。

惊天动地、天崩地裂一般的爆发……

“云裳,”她的回应让他有一丝信心,他微哑的声音乞求,“我想你。”

“……”

“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

“云裳,云裳,云裳……”

白云裳什么也听不见,那短暂的失明让她掉进一个彻底黑掉的世界。可是她感觉到司空泽野滚烫的怀抱,所以她不像以往那样感到恐惧。

人都会天生害怕黑暗,每一次她失明耳鸣,都怕会这样再也看不见了。

漫长而激烈的一吻结束。

彼此分开,都是大口喘息着。

白云裳呆呆地坐着,手压着钢琴,等待着那黑暗的世界退去。

重新回归于寂静的房间一片凝滞。

司空泽野眼眸深谙的,白云裳无动于衷的越久,他的心就越凉。所有的热情,都在一点一滴地冷下去。

白云裳终于开始看得见了。

模糊而微亮的光芒,一点点照透她的世界。

司空泽野刚毅的面孔,他正紧紧地盯着她,眼神沉默而复杂。可是方才吻她的深情和热切已经消失殆尽,像森林里嗜血冷漠的野狼。

他突然站起身,大步就往玄关口走去。

“你……”白云裳出声,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司空泽野的脚步却猛地停顿,仿佛在期待她下面一句话。

白云裳咬咬唇:“你今晚开不开心?”

“白小姐,很显然,你认为我现在开心还是不开心?”他的口气冰冷而凶猛。

“……”

“时候不早了,早点休息。”

“时候的确不早了,我想我应该回去了。”白云裳款款起身。

中国佣人慌忙道:“伯爵先生已经给你安排好了住处。天晚了,又下着大雨,你恐怕也不便回国吧?另外,明天一大早,伯爵先生会带你游览法国的各种风情,你如果睡在这儿,时间会更好安排。”

安排好了住处?游览法国?

方才她和司空泽野在这晚饭、弹琴…KISS,哪有时间吩咐?

很显然,在她还没有来这个城堡的时候,司空泽野就有了这主意。

他就是故意出现那么晚,拖到黑夜,让她不得不在这里“借宿”?

想到此,白云裳的心里有些高兴,又升起一丝希望……

当然,她觉得自己开心的原因,是还有机会完成任务。

佣人带白云裳去的是一楼的起居室。

二楼所有长长的走廊上,都有白云裳的挂像,司空泽野不想让她发觉到这一点。更不可能把白云裳带到自己房间,看到那个仿真人偶。

看到符合自己身段的睡裙,白云裳想,也许这些都是他早有准备?

那夜,白云裳睡在超级柔软的真丝大床上,听着外面滴滴答答敲打的雨,很快就沉入梦想。

而她不知道,就在她这间起居室的上方,司空泽野站在落地窗前,直到天亮。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佣人敲门叫醒,给她捧来适合她换洗的衣裳。

早餐司空泽野要求佣人把餐桌布置在后院里,又能看到湖景,又能看到花圃院。

昨晚还在下雨,早晨起来却是个清爽的好天气。

有阳光有风,花园里的鲜花夹着清新的味道扑面而来。

白云裳的心情很好,精神也很好,相对来说——

司空泽野好像心情不太好,感冒了,嗓子微哑,脸色也yīn郁的——当然,昨晚打开了落地窗,吹了一晚的夜风和飘雨,不感冒才怪,尤其是在这种昼夜气温差异很大的天气里。

白云裳的好心情慢慢消失。

难道是她自作多情了么?

“你不舒服?”她试探问,“如果是这样,今天的行程……”

“照例。”

白云裳的心情又好像在慢慢变好。

很奇怪,她仿佛变成了一只提线木偶,而司空泽野的一言一行,都可以轻易地Cāo控她的思绪和心情。她完全没有办法自控,甚至连理智地想想的机会都没有。

两人上午9点出发,去了法国几个著名的景点欣赏和游览。

司空泽野特地为她准备了一台单反机,以便她取景留念,而SD卡可以带走。

因为人太多,司空泽野又有点感冒,基本上两人都是在车上,而风景本来在车上也可以看。

阿斯顿马丁劈开游人,在风景区缓慢地移动着,引起很多游客的不满。

但是一看到车窗里冒出头的白云裳和单反机,他们又会惊羡——

是哪个国家的女演员来这里取景或拍戏吧?

午饭后,两人逛到一个广场。

那广场上除了鸽子还有鸵鸟——

司空泽野是真的不舒服,坐在休息椅上等,白云裳一个人拿着单反机在不远处左拍右拍。

一开始,镜头是对着鸵鸟或景物,拍着拍着,镜头就扫到司空泽野……

每次他挤进她的镜头,她的心就会忍不住停顿。

其实她不知道,镜头是跟着她的眼睛走的,而眼睛是跟着心的方向走的。

司空泽野在哪里,她就会忍不住一直往那边望,想看他是不是离开了,想看他现在在做什么?

又一次,镜头里有了他。

他微微低垂着眼睑,拿出一根雪茄,点燃了打火匣。

秋天温和的阳光照着,在他的发上留着点点碎金……

白云裳忍不住“喀嚓”照了一张。

司空泽野吐出一口烟圈,又一张。

司空泽野微微眯眼,看向旁边一对双胞胎小孩,再一张。

司空泽野的嘴角勾了一下,似乎在笑,一张……

司空泽野的刘海被风吹得飘起,一张……

司空泽野……

近距或者远距,白云裳不断调节着镜头,就像完全不能自控,有些着魔地,一张又一张地照着这个男人。

他绝对是上帝最精心的雕艺品。

不管哪个侧面,哪个角度,都完美得无懈可击。而且外国人深邃的五官,本来就十分上照,可想而知照片的效果……

忽然司空泽野的目光朝白云裳瞥来,她很快地转换镜头,拍身边的一只鸵鸟。

刚刚捡了什么(VIP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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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口味笑话,适合你吗?

心却在xiōng口莫名地跳动着,像被抓包到的羞愧感、紧张感……

怎么回事,这种感觉就连以前跟莫流原在一起的时候都没有过。她变得有些不像自己,而像青春期刚发情的少女。

也许失忆了,但在失忆前对司空泽野升起的那种悸动情愫还保留着。

毕竟脑子失忆了,心却没有。

但是那段时间以来司空泽野对她的种种伤害却忘掉了。

这对白云裳来说,不知道算不算是一件好事?

手心有些发麻,她心不在焉,于是踩到一只鸵鸟的脚丫。

“嘎嘎……”鸵鸟痛叫两声,就对着白云裳的头顶啄了两下。

那嘴可锋利,还好白云裳戴着顶帽子,可是这么敲两下,也有痛晕过去的感觉。

胳膊突然被一把拉起,下一秒,白云裳被藏到司空泽野的身后。

他的气场一出现,那鸵鸟吓得屁股一摇一摆的,落荒而逃。

司空泽野的大掌抚摸到她脑袋上:“如何?啄伤了?”

要是有一点伤,这整个广场的鸵鸟都要有可怕后果了……

白云裳脑袋的痛楚缓过去,摇摇头:“没事。”

司空泽野解开她的帽子,在她的头顶看了看,又揉了揉,没有摸到肿出来的包。

他这样细心地检查自己的动作,只属于亲昵的情人,白云裳悠长的睫毛一眨,目不转睛盯着他。

几只鸵鸟在附近张望着他们……

诙谐的鸽子拍拍翅膀或走或飞。

司空泽野忽然低眸,对上她的目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立即冷了脸,把帽子递给她:“拍够了?”

“差不多。”

“走。”

他总是这样,yīn晴不定,忽冷忽热,让人无法捉摸。

回到车内,司空泽野测量了下温度更高烧,马仔递了药给他服用。

白云裳迟疑片刻:“你既然不舒服,就先回去休息,我们逛得也差不多了。”

“白小姐不用为我的身体Cāo心。”

司空泽野的身体一向健壮得很,小小的高烧当然不会如何。

白云裳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会记挂着他的身体不舒服。

“差不多了,我累了,不想逛了。”

“你累我不累,”司空泽野嘲讽说,“别忘了你这次来的目的。”

她来的目的是取悦他,让他高兴,他就答应给出李英豪的签名离婚协议书。

可是到现在,白云裳觉得他们对调了身份?

他一切的做法,都是在为她考虑,想要她高兴……

阿斯顿马丁往法国的郊区开。

一路上,马仔全程为白云裳介绍周边的建筑风景。

很多建筑因为历史悠久,都有着丰富的故事底蕴。那些故事比建筑的外形更浪漫,动人。

“法国漂亮的地方太多,”马仔说,“可惜白小姐在这逗留的时间实在太短,只能匆匆游览个大概。”

“我们现在去哪?”

“果林。现在正是果实丰收的季节,森林里有许多可爱的动物……”马仔望了司空泽野一眼,对白云裳微笑说,“例如麋鹿,野兔,松鼠……白小姐应该会喜欢?”

比起那些建筑物,白云裳的确更喜欢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靠在窗上,风吹着她的脸……

法国辽阔湛蓝,一眼望过去视野很远,云朵低得似乎随时都会掉下来。

天空是被墨水喷绘的蓝。

这样的天气,仅是看着就会让人心情大好。待开到郊区,因为地形原因,地也很辽阔,白云裳看到梯田,看到梯形的茶园……

小溪远远地贯穿而过,像一条白色的丝绸,悠远,飘渺。

手里的单反机一直没有闲。

偶尔经过漂亮的花田,司空泽野会特地叫人把车停下来,让白云裳下去照相。

因为是秋天,时候正好,各种树木都穿上了彩装,不像中国的树大多只有2种颜色:深浅不一的绿;深浅不一的黄。

法国的树木红黄蓝绿各种色交杂,看过去就像大师手下的调色盘。

司空泽野知道白云裳喜欢这种地方,喜欢浪漫的女人都会喜欢这样的地方——

可惜他知道得太晚了。

以前只懂得在白云裳身上索取,给予的都是他自认为好的,从来没真的去用心聆听过她想要的是什么。

而现在他终于懂了,却已然没有时间去表现他的懂。

沿路走走停停,阿斯顿马丁开得比蜗牛慢。

在小溪边,白云裳坐在石头上清洗双脚。溪水冰凉,鹅软石也很美……

光线折射在水中,忽然她的目光一刺,感觉溪水里有光芒闪到她的眼睛。

她眯眼一看,居然是一条银色的项链藏匿在鹅软石中。

白云裳捋起裙子,下水去捡……

远远的,司空泽野靠坐在车身上,看着这一幕,心中有某种微微酸楚的悸动。

风吹起她的长发,他的刘海,她飘逸的裙子,他xiōng前的领带……

世界是这么宁静,这么大,这么美。

而他们又是如此渺小。

渺小得连爱一个人都是这么力不从心,又微不足道。

司空泽野暗了暗眸,见白云裳往回走,就掐灭了雪茄头坐回车上。

“刚刚捡了什么?”

“项链。”

“项链?”

白云裳拿出来给他看。

这是根情侣项链,可以分开成两根,吊着两个挂饰拼起来呈心形。应该是白金做的,不知道被溪水洗练了多久,很亮,很闪。

真是奇怪,居然在小溪里会捡到项链?!

“也许别的情侣在这里玩,遗留下来的吧?”

“不,”司空泽野眯眯眼,“或许是上帝送给我们的礼物。”

没等白云裳反应过来,大掌就拿走那项链,把它摘下来,变成两根。一根还给白云裳,一根就自己收进了口袋里。

这动作太快了,快得白云裳根本来不及阻止。

当然,她也不会小气到阻止他——这根本就不是根值钱的项链。何况是捡来的?

“没想到伯爵先生会对这样的小物有兴趣,这根也送给你。”白云裳把项链递过去。

司空泽野接过,打开项链的结扣,为白云裳系到了脖子上。

冰冰凉凉的感觉触碰到她的脖子上……

待会是晚饭时间(VIP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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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仿佛他的手,突然伸进她的心里,用力地掐住了她的心口。

她诧异,抬头盯着司空泽野,他的目光又是那么的柔情,柔情得让她难以招架……

“白小姐,时候不早了,森林里有别墅,那里的景致更美。至于这沿路风景,等回程那天再来欣赏个够?”

白云裳一听,马仔的意思就是今晚要在森林里过夜。

其实现在的天色也不早了,如果还按照这速度,恐怕天黑也到不了森林里。

想起自己的病——不希望在这车内当着司空泽野和马仔的面发作。

司空泽野似乎对马仔的多嘴很不悦,刀一般锐利的眸子瞪过去:“无妨,白小姐是客人,只要她喜欢,可以慢慢逛。”

“这样伯爵先生岂不是一直会很无聊?”

“看着白小姐在这美景中,也是一番享受。”司空泽野勾了勾唇,“你难道不知道在男人眼中,美丽的女人也是道漂亮的风景?”

白云裳的脸色微变,居然感觉脸颊在发烫。好在她表情镇定,并且飞快地将脸转到了窗口。

司空泽野又让车在一处白色的风车前停下。

巨大的风车直冲云霄,周围是漂亮围绕的花圃。

司空泽野让她下去逛逛,这次白云裳拒绝了:“不了,就快天黑了,一会就什么都看不见。照马仔的意思回程时能欣赏到更多美景。”

白云裳的话里默认了她愿意留下在森林里过夜了。

司空泽野立即眯了眯眼,似乎是相当高兴:“也好。”

马巴赫拐到森林中去。

沿路白云裳就看到了麋鹿和兔子,果树沉甸甸地压弯了枝头,也没人去摘。

突然一只颜色非常漂亮的火鸡从路前飞奔而去。

这一切对白云裳来说无疑是新鲜有趣的,她还从来没有这样见到动物,真实地触摸大自然。

“今天晚了,等明天起个大早,少爷带你在森林里到处逛,你会发现到更多有趣的。”

白云裳的确是很期待,问:“森林里会不会有老虎?”

马仔回:“森山里一定有老虎、豹子、财狼等…不过白小姐不用担心,那是在危险区,我们不会过去。”

“它不会跑出来?”

“一般情况下不会,何况我们都有枪,就算是真的老虎来了,也伤害不到你。”

别墅在一个瀑布边上,有三层。明显是临时买下来的,因为屋内的一切设备齐全,家具全都是老主人留下来的,连墙壁上的相片都没有来得及撤掉,可见有多急。

白云裳站在客厅里到处浏览着。

心想,他该不会是为了带她来森林玩,而专程买的这个别墅?

又一想,司空泽野一掷千金,以前为了她一个亿都肯出,这点根本不算什么。

可是他为什么要带她游览法国,来这个森林里触摸自然?也许这样他才会高兴,只是恰好也撞到了她的胃口点,所以她也很高兴。

“白小姐如果对这间房子很感兴趣,可以去楼上参观?”司空泽野戏谑的声音传来。

白云裳转过身,见他卧在沙发上,一个医生立了个架子,正在给他挂药水。

白云裳见此,微微皱眉说:“病得很重?”

“39°1,”医生回答,“高烧。”

白云裳没想到他的高烧还加重了,一开始是知道他不舒服,她几次提议说不逛了,都被他拒绝……

后来她悄悄观察过,见他除了脸色苍白些外,没有其它的反应,就算在来的途中,马仔几次劝他休息,他都没合过眼。

白云裳以为他吃了药,病渐渐好了,精神也好了……

其实药里都会有安眠成分,她不知道,司空泽野有多困,多想睡。

他的身体一向健康强壮,竟会赶在这不合时宜的时候生病……

如果休息半天,就少半天跟她相处的时间。如果闭上眼,就少看她一分钟。

她在欣赏法国这美丽的风景,也许这辈子,她就来这么一次。而司空泽野在欣赏她这道风景,也许这辈子,他就最后见她这么一次。

两个保镖这时提着行李箱来,经过白云裳往二楼走去。

白云裳皱皱眉,司空泽野还真是准备齐全。他早晨出门的时候难道就在计划逛了法国后把她带到这森林里来?

他该不会是想一直拖着她,不放她走吧?

为什么想到他不放她走,她也完全没有再逃掉的意识。

不知道莫流原现在在做什么。她的一举一动,都可以透过窃听器传达。

她现在居然不想那么快回到莫流原身边,甚至——

不想跟莫流原结婚!

“白小姐风尘仆仆,你可以先上楼去洗浴,待会是晚饭时间。”

白云裳点点头,往楼上走去。

天渐渐暗下来,森林里幽静的,传来各种虫鸣交织的声音。

白云裳倒锁了浴室的门,坐在浴缸里,忍受着病情发作时的痛苦和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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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彻底黑了,别墅前的院子亮起两个大灯。

从外面看,整个别墅都缠绕着星星灯,是个很漂亮的心形造型。

别墅虽然有三层,其实只有一二层住人,第三层完全是个楼阁花园,而二层围绕着一圈的花槽,垂吊的植物密密拥拥。不知道是属于什么科的植物,白色的小花点在风中招摇,带来一股清香的气味。

司空泽野靠在沙发上,似乎是疲累到了极致,睡着过去。

夜风吹起丝质的窗帘……带来一丝凉意。

白云裳从楼上走下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几步走过去,把推窗关紧。

沙发上的男人睫毛悠长,眉目如画。

似乎是在做着一个既烦恼又开心的梦——俊眉微蹩,嘴角却有点点笑容。

白云裳很少看他的睡脸,端详就更别说了。

房子里一片安静,他的睡容恬静,就像一幅温暖人心的画。

白云裳忽然升起一股冲动,跑到二楼拿起单反机下来……

外面响起脚步走动的声音。

白云裳猛地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心微微一慌,门打开,马仔由外走进来。

爱总有希望(VIP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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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你笑了吗?

白云裳手里拿着单反机,又站在司空泽野身边,脸色有点不自然。

这个相机里今天不知道偷拍了司空泽野多少相片!

如果被发现……

白云裳努力镇定,举起相机对着房内其它的设施拍照:“这个别墅挺美的。”

马仔并没有怀疑,压低了声音说:“当然,少爷来过这儿一次,一眼就相中了这套房子。”觉得白云裳会喜欢这里。

“他买下这里很久了?”

“这倒不是。”马仔别有深意,“是昨晚的临时决定。”

白云裳点点头,果然是她猜想的那样。

马仔又低声说:“晚饭已经做好了,白小姐去用点餐。你是想搬到这儿来吃呢,还是就在小厨房?”

别墅旁边有一个独立的小厨房,设计像个白色的风车,很有意思。

白云裳看了一眼司空泽野:“去小厨房吧,他或许累了,让他在这儿休息?”

“我也正有这个建议。”

两人在谈话的时候,都是很轻的声音,但一向浅眠的司空泽野还是被吵醒了。

只是他很累,很累,累得完全睁不开眼……

高烧令他的身体滚烫如火,脑子嗡嗡的,听到白云裳的说话声仿佛在梦中,又仿佛是在现实里;仿佛是从天际传达而来,又仿佛就近在耳边。

他挣扎着想要起来,沉重的身躯却是滚烫的。

她的脚步在走远……

梦中,他似乎看到她白色的背影跟着走远,头也不回。

他的眉头用力地蹩起,想要抓住她,留下她。

直到轻轻的关门声合上——

小厨房里布置温馨,一个大大的四方窗正好对着瀑布的水流。景致很美。

小餐桌只设有两个位置,上面的餐点也是两人份,是野鸡、兔肉和鱼,马仔说是保镖刚刚去捕猎的,鱼是旁边瀑布的潭下捞的。如果白云裳喜欢,明天司空泽野可以带她去狩猎和捉鱼。

这种原始的生活白云裳没有过,当然会有一丝期待。

正说着话,厨房门被突然撞开,一屋的人看过去。

司空泽野高大身影出现在门口,因为刚醒,目光惺忪,脸色也还有点昏沉状态。

衣服凌乱地扯着,露出大半的xiōng膛,他脚步微晃,朝这边走来。

“少爷,你醒了?”马仔微微挑眉——

为了让主人睡个好觉,他有意把都保镖撤了。因为司空泽野睡眠需要绝对的安静空间。方才他和白云裳在屋内说话他也没醒,除非是病到一个程度,否则不会如此。

马仔才想让他多睡会。

“为何不叫我?”司空泽野的眸子有怒意。

如果他醒不来,一觉睡到明天——

那他们的时间就又缩短了!

他愤怒的气息直逼,整个厨房的气氛立即都变得僵硬了。

司空泽野在睡觉前,再三提醒过马仔,她沐浴过后,一定要叫醒他……

“我看你很累,所以想让你多睡一会。是我让他不要打扰你的。”白云裳解围说,“你怎么不多休息?”

司空泽野没再多言,几个大步走来,拉开对面的椅子坐下。

太困了,身体又不舒服,他的眼睛微红,喷出来的每一口气都带着滚烫的温度。

这餐饭,他胃口不好,没有吃太多,而且时不时拿灼人的目光盯着白云裳……

那目光定定的,像野兽。

白云裳被盯得极为的不舒服。

以前,只有他在想要她,想得到她的时候,才会露出这种眼神。

白云裳想,他千方百计地把她骗到这个森林里来,也许就是想跟她“过夜”。本来昨天他骗她留宿,就有那种念头了……

想到自己一会儿即将……

她没有像以前那样感到厌恶,甚至,有一丝莫名其妙的期待?

果然,刚放下餐叉,司空泽野就站起身问:“吃饱了?”

“嗯。”

“走。”

“去哪?”

“跟我来。”

白云裳深深地吸了口气,又不是第一次了,她还怕他什么?

走出去,却看到司空泽野正在推开栅栏,马仔追上来,递给他一个形状漂亮和古老的马灯。

白云裳皱皱眉,站在原地,这是要去哪?

司空泽野靠在栅栏上回头,单手提着那只马灯,暖暖的光芒勾勒着他俊朗的脸,睫毛的坚硬,耳轮到下巴处的尖削下巴。

他的影子扩在微沾着些露气的草地上。

“白小姐。”这时一个保镖将单反机拿给她。

白云裳愣了一下,接过相机,跟在司空泽野身后。

森林里,各种树木都有,虽然没有灯,但星光很好,洋洋洒洒地穿过树缝,洒落在林中。

溪水在夜晚中泛着光芒。

可以听到虫鸣的声音……

时而,草丛里会有窜动声,不知道是什么动物听到他们的声音被惊扰了。

白云裳加快了几步,跟在司空泽野身后。女孩毕竟怕黑,哪怕是在这么漂亮的森林之中。

忽然司空泽野停住脚步。

白云裳没有料及,一头撞到他宽阔的后背上。

司空泽野低沉的嗓音在夜里微微传来:“你见过秋天的萤火虫?”

“没有。怎么?”虽然没有见过秋天的萤火虫,但白云裳见过冬天的蚊子。

“我跟它们一样。”

“……?”

“你找找看。”司空泽野回过头来,低沉的目光盯着她,“找到了,我便告诉你为什么。”

找?白云裳要去哪了找?

司空泽野忽然朝一片草丛中走去。随着他走动,草丛里开始有三点两点的光亮浮出来。而他走动得越快,那光亮浮游得就越快。

森林里都会有萤火虫的,白云裳并不觉得稀奇。

只是,她听说萤火虫过了夏季便会死去,现在是秋天,而且还是这样一大片一大片的出没……

司空泽野提着马灯站在那里,周围是无数浮动的光点,她喜欢星星,必然就会喜欢这带着灯泡的“小星星”。

据说,萤火虫会用一个夏天的时间找到自己的另一半,如果没找到,也会因为想爱的力量,撑过夏天,变成秋天的萤火虫,直到找到另一半为止。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爱总有希望。只要相信,就会有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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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你笑了吗?

“这难道是伯爵先生送给我的惊喜?”白云裳微微勾唇,“我很感谢。”

她并不知道,这些萤火虫,全是司空泽野从全国各地派人在一夜之间收集而来。

司空泽野又继续在草丛里走动。

随着他动作,劈开了一条光点之路。

整个幽暗的森林都被照亮了,就像童话中的美好世界……

“每只萤火虫拼命使自己发光,都是为了寻找另一半,但绝不会撑过夏天,如果撑过了夏天,那就有奇迹存在……”他沉沉暗暗的声音说,“如果找的到秋天的萤火虫,愿望就会实现。”

“你相信?”

“很多东西,你信了,它就是真的。你不信,它永远都是假的。”他的话里,传来一种极度嘲讽的意味。

他的爱,她始终都不信。

白云裳也走进草丛之中,看着无数的光点从身边升起来,她轻轻伸手,就抓了一个。小小的萤火停留在她的手心里,拼尽全力地发出那丝微弱的光芒。

“如果给你一个愿望,你想做什么?”司空泽野站在一片光点中问。

白云裳皱起眉。她的愿望……

以前是最巅峰造极的舞蹈家。后来是想跟莫流原结婚。再后来是逃脱司空泽野,获取自由……

而现在,她有点弄不清自己,从这次失忆后,她突然间找不到自己的方位所在,对下一步完全失去了方向感。

她有时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都会觉得陌生。她是谁,这里是在哪,她以后会怎么样?

更奇怪的是,这次见到司空泽野,重新升起的某种情愫?

他好不容易放过自己,而她也有机会跟莫流原结婚,以后能得到自由,再从而联系舞蹈,成为最巅峰造极的舞蹈家……

以前的愿望现在统统变得那么容易,反而心是空荡荡的。

一直所追求的东西,难道真的就是她想要得到的吗?如果不是,她想要的是什么?

“我的愿望,就是想跟李英豪先生尽快离婚。”白云裳终于还是如实说。

不管她对司空泽野现在的情绪是出于什么原因,她都不可能回到这个魔鬼身边。

也许因为得不到,才想要,现在离开了他,反而有所眷恋不舍吧……她怎么可能会爱上这个魔鬼呢?!

司空泽野的眸子一冷,比黑夜还暗:“你很快会实现的。”

白云裳目光一亮,这就是司空泽野答应她了?

“谢谢。”

为什么心里感觉不到高兴的感觉,反而有些惆怅?

顿了顿,白云裳问:“那么,伯爵先生的愿望又是什么?”

司空泽野嘴角嘲讽的笑意更深:“恐怕永远都不会实现了……”

他现在所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一种变相的挽留。带她来森林,看这场萤火,都是有目的的——想要感动她,留下她的心。

“夜晚的森林很美。”

“不过伯爵先生不是身体不适吗?”白云裳建议道,“回去吧。”

“你以为这点小病能难道我?”司空泽野嘲讽地笑笑,“你忘了,就算是子弹差点击穿我的心脏,我都没有死。”

子弹击穿他的心脏,什么时候?

“你的相机可以开始工作了。”司空泽野提醒。

白云裳开始拍照。

单反机很好的效果,将这夜幕的景色抓拍得十分到位。

这才来法国,收获最大的恐怕就是这一打的相片了吧。

白云裳拍着拍着,镜头忽然移到司空泽野提着马灯的修长手指上,然后是他修长挺拔的身子,他俊逸非凡的面孔。

再是他站在一片荧光中,脸上却有微微落寞的神色。

“伯爵先生还没告诉我,你跟这些萤火虫为什么一样?”

司空泽野回过神来,冰冷地咧起嘴角:“都是笨蛋。”

都是拼劲全力,却没有找到爱情的笨蛋。

一阵风吹来,白云裳的肩膀突地一沉,司空泽野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披在了她的肩上。

“森林里的晚上冷,回去吧。”

“伯爵先生生着病……?”

他摁住她的手,强行给她穿上袖子:“你敢脱下来,就试试看!?”

白云裳的心一撞,脑子深处似乎有回声般,不停徘徊着这句话,那个模模糊糊的影子,闪得更明显了。只是一旦她去捕捉,就飞快地消失不见。

“照相机给我。”司空泽野忽然出声。

白云裳愣了一下,立即把SD卡抠出来放进衣袋里,换了另一张卡进去。

司空泽野对着星空拍了几张。那三颗星星——奥斯汀星,云裳星,和宝宝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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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

回到别墅后,一身疲惫的司空泽野拧住眉心,把外套丢到沙发上……

忽然,一个东西从衣袋里掉出来。

是一张SD卡?

想起这是白云裳的东西,就捡起来,放到桌上。

叫来马仔,他累及地吩咐道:“准备好离婚协议书,让李英豪留下签名。”

马仔诧异:“少爷?”

“我要在明天早晨醒来之前见到。”

“是。”

“另外,明早7点叫醒我。”他严厉吩咐,“若是我没醒来,你知道后果?!”

“知道了,少爷。”

司空泽野这才躺倒在床,累得连澡都没有洗。马仔叫医生来给他量体温,发现高烧丝毫没降,又给他支了个吊水架。

司空泽野在梦里,又回到了那个充满了萤火的森林中。

他抱着白云裳,用无限难过的声音叫她:“云裳,我爱你,留下来,我们重新开始好么?”

“……”

“云裳,云裳,你去哪?你敢走!”

“……”

“云裳……云裳……”

第二天清早,马仔派人来叫司空泽野,他已经陷入迷糊状态,再一摸他的额头,温度滚烫的,医生建议说是让他再多休息。

马仔犹豫着,正思考着该不该叫醒他,七点一到,床上的人睁开眼一双疲惫的眼。

他看到房内聚集的人,猛地坐起来,大吼道:“现在几点了,为什么不叫醒我?!”

“少爷,现在才刚刚七点。”马仔低声说,“医生建议你多休息,你怎么醒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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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他和医生进来,敲门,司空泽野都没醒,而且据医生说,司空泽野这时是半昏迷状态,人为的方式应该很难叫醒,除非是他的意识自己醒来。

谁知道,一到7点,他居然自己醒了!

有过昨晚的经历,司空泽野在睡的时候,就不踏实。

每个人都会有这样的心里作用,如果想到第二天有重要的事,哪怕在睡着了,那件重要的事都一直记在心里,半夜会不断不断地醒来,不断不断地看着外面的天色。

司空泽野昨晚不知道醒了多少次。

哪怕现在在深睡状态中,他的大脑意识也不断旋转着,告诉他:7点要醒,7点一定要醒。

他从床上起来,手上还在挂药水,一把就扯了。

马仔和医生刚要阻止,就被他凶狠的眼神瞪住!

司空泽野冲进浴室,用力洗了几把脸,让精神看起来一些。等穿戴完毕,他头实在昏沉,要求医生用注射方式给他打了退烧针,又带了几瓶药水和针管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马仔一看就知道司空泽野准备带白云裳出门去逛森林。

“少爷你可以休息到中午,下午再去?”

“我做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指手画脚?”

“少爷,这是李先生的离婚协议书。”

司空泽野接过来,匆匆浏览了一遍,叠起,放进口袋里。

然后他吩咐人准备便当——这个森林很大,逛得远了,就不用回别墅里来吃午餐。

一行人吃过早餐后就出发,开了两辆车,一辆阿斯顿马丁,雷打不动坐白云裳、马仔、司空泽野和司机;还有一辆车是保镖和行李。

司空泽野带了猎枪,中途打了几只野鸡……本来要打野兔,见白云裳皱眉,就放弃了。

白云裳的意识里,野鸡和家鸡给她的感觉差不多,但是野兔太可爱了,杀了会有罪恶感。

在溪边,白云裳捉到一只乌龟。

司空泽野玩笑说:“不错,是好午餐。”

白云裳一听,迅速放生……

“怎么放了?”

“我不吃乌龟肉,恶心。”

司空泽野笑起来:“笨蛋,乌龟肉能吃吗?”

乌龟肉不能吃,团鱼肉才能吃,虽然它们长得很像……

白云裳盯着司空泽野:“如果是你,任何事都可能发生。”

“……”司空泽野眯了眯眼,“白小姐,看来你对我真是有许多成见和误解。”

“石头在动?”白云裳皱起眉,忽然往后退了一大步,鹅软石打滑,她差点滑倒,还好一只大掌及时扶住她。

“让我来看看,是什么吓到了我们尊贵的白小姐。”

司空泽野脱了鞋袜,捋起两只袖子下水。

翻开石头后,钻出来一只螃蟹,横行着……

司空泽野捻起,朝白云裳递过去——

“喂,你别碰过来。”白云裳又是往后退了几步,螃蟹的钳子手相当锋利的。

“想吃河蟹么?这里的河水清甜,这螃蟹的味道必定不一般。”

白云裳有所动摇……她还挺喜欢吃螃蟹的。

司空泽野叫了几声,马仔立即拿了一只小桶过来,真是准备齐全。

白云裳不敢捉螃蟹,就坐在石头上帮他物色:

“那块石头动了,那边……那里也有一只……”

司空泽野不要马仔和保镖帮忙,一个人在水里捉。头很晕,但是不知道为何,听到她的声音,看到她的脸,他整个人都变得精神起来。

河里螃蟹多,不多一会,就捡了十来只了……

忽然司空泽野皱了皱眉,手一甩,一只螃蟹落回水中。

同时,几滴鲜血顺着他的手指滴到水中,晕开了。

“怎么样?被夹到了?”白云裳从石头上站起来,“我看看。”

她居然主动要看自己的伤口?虽然是很小的伤……

司空泽野戏谑地勾唇,几步走过去,把手递给她,夹得不算严重,但血一直冒。

然而他嘴边的笑容僵住——白云裳把他的手指含进嘴里,用力吸了几口,吐掉血。

这样做是最快的止血方式,如果白云裳被割伤了,也是把手指含进嘴里的。只是,这么亲密的动作,她以前从来不会对别人做,就算是莫流原都不可能!

感到司空泽野定定盯着自己的目光,白云裳放开他的手,不自然说:“抱歉,我失礼了,这是我的……下意识。”

司空泽野仍然用那种目光盯着她,眼眸深邃的:“我喜欢你的下意识。”

“……”白云裳别开脸,目光看向路道上停着的阿斯顿马丁,“我去那边问问有没有创可贴。”

“不用了。”

白云裳还是飞快跑开了。

天啦,她刚刚在做什么?怎么越来越像不理智的小女孩?

白云裳从小因为家境原因,做什么事都很束缚自己。每做一件事,都要问自己很多遍:该不该这样做,为什么要这样做,符不符合规矩,做了会有什么后果。

导致她小小年纪,就冷漠老成,虽然只有20岁,却觉得自己有一颗30岁的苍老的心……

现在却感觉时光倒流,自己又年轻回去了。

“白小姐,你的脸怎么红成这样?”马仔递给一个创可贴。

“……”

白云裳脸色更不自然,平复了好一会,才恢复到淡然的表情走回去。

司空泽野这时正用一把瑞士军刀,在石头上刻着什么……

白云裳发现这一路,他几次趁她转身之际,在石头上、树身上,任何可以留字的地方刻着什么东西。

她走过去的时候,他已经刻好了,提起鱼桶回来,明显不想让她看?

这次来法国,司空泽野仿佛变了个人,跟她印象中的不一样了。

这半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让他和莫流原都变化成这样?

到一片果林的时候,保镖搬出折叠梯子,白云裳亲自爬上去摘苹果。

高高坐在树枝上,分叉的树枝挂着果篮,她选红润饱满的摘。

司机泽野直接坐在梯子上,又拿出拿把刀,在苹果上刻字。

风吹得树叶沙沙响。

阳光碎金一般洒落下来,这一刻,整个森林美得无声无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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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裳手里的动作顿住,发愣地盯着他,忽然间很想这时光一直延续,延续,延续成永恒……

“伯爵先生,请问你在刻什么?”

司空泽野勾了勾唇:“到此一游。”

“……”就这样?

“摘好了,下去?”他把果篮递下去,朝她伸出手,她下意识把双臂递给他。

根本就毫无理由地相信,把自己交给他,他不会让她受到一丝伤害,这么高的距离绝不会让她摔下去。

马仔和保镖在下面扶稳了楼梯:“少爷,你身体不适,最好是……”

司空泽野已经把白云裳从树杈上抱到梯子上,照顾着她直到安全着陆。

一阵风吹来,白云裳回头,目光眯起去看沐浴在阳光中的那只苹果……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隐约看到苹果上刻着一颗心?

司空泽野回到车里,立即用针剂注了药水,给自己在腕上打了一剂,阻止眩晕恶心的感觉。

白云裳迟疑地看着他,他的脸色真的很差。

白云裳看着马仔,马仔冰冷的脸有一丝无奈。

手忍不住探上他的额头,滚烫的热度,让她心悸。

然而下一秒,司空泽野抓住她的手,目光中带着一丝奇怪盯着她。

白云裳也知道自己这个举动太过亲热的,咳嗽一声:“伯爵先生是不是很不舒服?不如回去了吧。”

“你在担心我的身体?”

“……”

“告诉我,你是不是在担心我?”

白云裳野咬住唇,一直可以感觉得到司空泽野不舒服,他在强撑。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强撑,也许他的性子一向逞强。但是,她很受不了他这样折腾自己的身体……

如果是以前,她管他去死?为什么现在,怎么都说服不了自己不去关注他?

“对,我是在担心你的身体。”

司空泽野的眼睛开始发光。

“伯爵先生要是累坏了,就不高兴了……我不想累到你。”

司空泽野的目光又黯回去:“我不累。你放心,我永远都累不倒。”

“可是我觉得累了。”白云裳转了个话锋,“森林逛久了感觉就差不多,没意思。”

“没意思?”

刚刚她还玩得那么高兴。

看到她高兴,他就自然也高兴;现在她说没意思,他的心情瞬间跌落谷底。

连这样做,都不是她喜欢的,那她究竟喜欢什么?

司空泽野嘲讽地勾勾唇:“累了,就休息吧。反正我们的时间也不多了。”

我们的时间不多了?白云裳诧异看着他。

司空泽野叫马仔找了个靠溪水的地方,扎营,准备弄午饭。

这么累,他还在坚持,但是她说她累了……

本来带了便当做午餐,不过捉了螃蟹,又打了野鸡……司空泽野想弄一餐野味来给白云裳品尝。

马仔和保镖劝他在车里休息,遭到了拒绝,他一定要亲自动手!

看着司空泽野带着病却在忙来忙去,白云裳心中五味交杂,走下车给他打下手。

结果,不管她做什么,都被司空泽野嫌弃——

“太阳这么大,不要跑来跑去,去那边坐着。”指着树荫。

“……”

“杀鸡这么血腥的事就交给我来做。”从她手里抢过野鸡。

“……”

“水流很大,别把自己冲走了,上来。”

…………

不知不觉,两人对话的方式就已经从客气疏离的方式拉近了,也不再用敬语。

保镖从车里拿出工具,真是准备齐全,小型的烤炉,锅子,架子……十足户外野炊的感觉。

一切准备工作就绪,只等着烧烤食物,白云裳见他们累了,就在篮子里拿出几个苹果,准备洗好分给大家吃。

“你在做什么?”司空泽野拦住她,又有意见。

“忙了这么久,他们一定口渴了……”

“渴了有矿泉水,有溪水,他们自己不会喝?!”

“……?!”

“把它放回去!”

白云裳有点搞不懂他,他到底是怕自己累着,还是怕自己帮倒忙?

司空泽野一把枪了苹果,放回篮子里,想了想不放心,把那篮苹果放进后备箱,还上锁!

苹果是白云裳摘的,一只只亲手摘的。他当然不愿意分享给任何人。

司空泽野往溪水边走去,白云裳也跟过去。

他猛地站住脚步:“叫你休息听不懂么?”

“我也会做饭,这些家务事我一样可以干得很好。”

司空泽野淡声说:“我没有质疑你这个能力,你的手艺当然相当不错。”

白云裳疑惑,他怎么知道她的手艺不错?在海边别墅的时候,她有经常给他做饭,但是在白家却没有……她没有海边别墅的记忆。

“去休息吧,你刚刚不是说累?”

“我不累。”是怕他累。

“我叫你休息,别让我重复第二遍。”

“……”

“再在我面前晃荡,我就吻你了?”

这句威胁,终于成功地让白云裳站住脚步……

司空泽野想所有的事都亲自来。对他来说,能为喜欢的她做事,也是一种奢侈的幸福。

白云裳坐在树荫下的凉石上,远远的,看着司空泽野忙碌的身影,竟然会有种心痛的感觉。

手指不自禁地抚摸到xiōng前的项链。

从她醒来的时候,那颗蓝宝石项链就不见了。以前怎么都摘不掉,突然间没有了,她居然像丢失了很重要的一部分似的。

现在,戴着这根链子,那种空荡的感觉被填了一部分。

喷香的食物终于做好,尤其是河蟹,一只只司空泽野亲自为她掰了腿和壳,给她中间的肉部分,他吃壳部分。

这细微的举动,击中了白云裳的心脏。

看到她嘴角边的东西,他清俊一笑,拿了面纸巾过来帮她擦拭。

白云裳的脸下意识往旁边侧了侧,但还是没有躲开。

他轻轻帮她擦拭干净,动作那么自然,体贴,而眼神里的柔情又是那么深。

白云裳沉默。

她失忆的这几个月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忽然司空泽野抬眸盯着她,视线相对着。

他冷冷清清说:“一直盯着我做什么?”

白云裳一愣,似乎这才发现自己一直在盯着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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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话要问?”

“嗯。”

“问吧。”

白云裳并没有话要问,想了想,就问出那个她一直疑惑的:“……伯爵先生打算什么时候让我走。”

司空泽野身形一僵,本来良好用餐氛围立即被破坏。

“怎么,你很想走?”

“……”

他低了低嗓音说:“明天。”

“明天?”白云裳口气里的失望扑来——

连马仔都察觉到了,何况是司空泽野。

白云裳失望的是,以为他还会多留她一段时间,诧异的是,明天就走,她真的没有一点心理准备。

然而到司空泽野这边,却完全不是这个意思。

他沉默了一会:“看来,你很急着走啊。今天下午就送你走如何?”

“伯爵先生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对,我差点忘了这个。”

他擦干净了手,从口袋里摸出那份离婚协议书:“没有拿到你想要的东西,你怎么会舍得离开?”

“你真的误会我了,我……”

“吻我。”司空泽野戏谑的眼神盯着她。

“……”

“就算是临别前的GOODBYEKISS,”他戏谑的眼神之内,其实夹杂着冰冷的疼痛,“吻到我高兴为止,这份协议书立即就是你的。”

白云裳的拳头攥了攥,xiōng口,心脏被撕裂开来的一种痛——

头垂下去,落下的长发遮盖了她脸上的表情。

她不知道为什么情况就变成了这样。她不是想要走,可是她却没有理由留下来。

下巴被拿住,他抬起她的脸:“反正你迟早都要走,多留一天也没意义。”

粗糙的手掌一下下地摩擦着她,眼神也带着一种深刻的力度看着她。

仿佛要把她的每一点,都深深地记在心里。

他的目光,让白云裳的心软下来。

他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像是要吻她——

马仔和保镖立即站起身,走开到一旁,看着别处。

白云裳的睫毛颤了颤,轻轻闭上眼。

滚烫的气息呼在她脸上。

那个吻没有如预期中到来,她的手被摊开,一份纸约被放在她的手中。

低低沉沉的嗓音响在她耳边:

“白小姐这两天让我很开心,所以,这是你应得的。”

白云裳睁开眼,那果然份离婚协议,已经签了名……

身边人影一动,司空泽野突然起身,走到溪水前。

阳光射过去,他的背影高大沉默,散发出冷峻落寞的气息来。

雪茄被点燃了。

袅袅的烟雾就像用手都拨不开的愁绪。

白云裳紧紧皱了下眉,根本是亲不自禁就站起来,朝那边走去。

她就像个被控制的傀儡,没办法思考。她只知道,如果就这样离开,跟莫流原结婚,她会很难过很难过。

站在他的身后,隔着半米的距离,她又突然是清醒过来一般。

她觉得自己真是贱。以前被他囚禁时,想方设法地想要逃,得到自由,每天的思念着莫流原。为什么现在她完全角色反转了。

她到底是个多么不满足的女人?

难道她对莫流原一直以来的感情不是爱,只是得不到所以想要拥有的仰慕?

如果是这样,那她现在对司空泽野升起的情愫也不是爱吧。她怎么会毫无征兆就爱上他!

“咳咳,咳咳咳。”司空泽野忽然大力地咳嗽了几声。

肩膀用力地抽动了几下,他的身影看起来如此落寞。

问清楚吧,这几个月来他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白云裳完全是着魔般,伸出手……

就在她的手指即将要抓住他衬衣的时候,司空泽野身体一晃,沉重的身躯朝溪里倒去,飞溅起的水花射了她一脸。

“少爷!”马仔和保镖快速赶来。

白云裳诧异极了。

司空泽野倒在溪水中,身体沉重难忍,心口和头顶都像是有烈火在灼烧。

连日来的疲惫,一直因为白云裳的存在而积压着。只要有她在,再累他都不会觉得累。

可是现在,就好像绷紧的身体突然松懈,铺天盖地的疲惫席卷而上,他连睁开眼都觉得费力。

马仔和保镖七手八脚地将他从水中打捞起来。

司空泽野的思绪迷迷糊糊,眼睫半睁,一身都是水,被扶着往马巴赫走去。

白云裳小跑着跟上,心口揪紧的:“他没事吧?怎么会突然……是不是昏倒了?”

“少爷高烧得很严重……看来必须尽快返回别墅。”别墅里有医生留守。

听到白云裳的声音,司空泽野用力睁了眼,几滴水珠从睫毛处滚落下来。

他嘴唇动了动,白云裳没有听到声音,但是马仔听到了……

“送她离开。”

司空泽野被扶进车内后,车门关上,将白云裳隔绝在外。

马仔指了两个保镖,让他们用另辆车送白云裳回城。

这个决定也很突然,白云裳根本就措手不及,五雷轰顶,呆呆地站在原地。

阿斯顿马丁转了个弯,正好碾过刚刚做好铺在地上的食物,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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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近傍晚时分,又开始下雨,闷雷一直炸响,整个世界仿佛处在光和影之中。

大床上,司空泽野眉头紧蹩,休息了一个下午,外加连续的药水注入,让他的高烧终于缓和下来。

可是身体却依然是那么的疲累。

就仿佛有一座山压在他身上,让他疲累得根本动不了身。

尽管这么疲累的状态,他却一直睡不着。只要闭上眼,脑海中就会有个背影在离开……

白云裳还是走了。

早走晚走都是要走,他却贪恋着她留下的每一分一秒。

这时,卧室门被打开了,马仔走进来,见他的眼睛是半睁的,就低声说:“少爷,白小姐已经被安全送到机场,保镖已经送她上了飞往中国的航班。”

司空泽野冷漠地点了下头,眼神是空的。

“另外,白小姐转告说谢谢,这两天她玩得相当开心,她将不会忘记这美好的回忆。同时,她希望你养好身体,不要太过劳累了。”

司空泽野的眼神一动,终于有了点神彩:“她真这么说?”

她真的配不起(VIP3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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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司空泽野都觉得有一丝高兴了。

“少爷放心,我看白小姐是真得玩得开心。如果她不喜欢法国,怎么会拍这么多相片?”几乎是相机片刻不离地拍。

这句话提醒了司空泽野,他想起桌上的SD卡。

司空泽野挣扎着坐起,居然想亲自把SD送过去!

马仔立即阻止道:“少爷,5点50分的航班,这会儿都6点了,恐怕已经起飞,来不及了。”

司空泽野眸子一暗,拳头用力地握紧,一拳砸在床板上——他昨晚就提醒自己要拿给她的,可惜这场高烧让他的脑子迷迷糊糊的,忘掉了!

她才刚走,他就开始想念。

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是忘掉她的尽头?

“少爷,把相片选出来,集结成册邮寄到白家去…”马仔建议,“我认为是给白小姐更好的礼物。”

“……”

“另外,最近中国有个项目,少爷有兴趣可以回国洽谈,正好‘顺便’把相册送过去。”

意思就是,他又有一次和白云裳见面的契机。

司空泽野的面容终于松懈下来:“好,你去办。相册做好了,我要亲自过目。”

……

同时间,几辆黑车飞速地窜行在法国街头。

白云裳进了检口,并没有登上飞往中国的航班,而是在保镖离开后,又走回候机大厅。

莫流原听到了她的一举一动,应该现在派人在来机场的途中吧?

可是为什么,她一点也不想回到他身边?

她焦虑地在大厅里来回走动,心里有种渴望,是想再回到那个森林里的渴望。

而她也不想离开,因为法国才有司空泽野?!

她到底在想什么,快要被自己弄疯掉了!

忽然肩膀被拍了下,她转过头,看到少年眉目清朗的脸,身后跟着几个壮士的保镖。

“云裳,辛苦了。”司空皓然端起她的脸,祥做关心的表情,“怎么脸色这么差呢?这两天玩得不好么?”

“没有,他对我很好。”白云裳别开脸。

司空皓然勾勾唇。

司空泽野当然对她好,这两天他们就像情侣般过着愉快的生活。如果再不放人,他恐怕就会按捺不住有所行动了。

他知道白云裳没有跟司空泽野发生关系。她流产了,司空泽野怎么会舍得在这时候要她?

计划一切都如他所料的那么顺利——

但是对白云裳来说却很不理解莫流原的行为。

以前那个温润的男人,怎么会亲手愿意把她推到魔鬼的面前,去完成一个看似不可能的任务的?

他就那么有自信司空泽野不会伤害她?

“离婚协议书呢,拿给我看看。”

白云裳的手用力地攥了一下,身体却并没有动,离婚协议书在她的口袋里。

“云裳,把离婚协议书拿给我看看。”

“没什么好看的,”白云裳别开脸,长长的睫毛低垂了一下。

“你在生我的气?”

“没有,我怎么敢生莫少爷的气。我们……是不是重新考虑下我们的关系?”

“你说什么?”

“我说——”白云裳重重地吸了口气,“我们恢复成朋友的关系好吗?”

司空皓然一怔,眼睛微微眯起,像波斯猫一样的慵懒又犀利的目光出现了。

“我没听懂你的意思?”

“我不想嫁给你了。”白云裳低垂着眼睑,不知道花了多大的勇气,才能说出这样伤害莫流原的话,“我忽然发现,我们更适合做朋友,做亲人。”

她已经伤害莫流原两次,这是第三次。她真的很残忍!

“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也没发生。”

“那为什么会有这个突然决定。”

“不突然,从你向我求婚开始,我就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我一直在想,我以前到底有没有爱过你……可就连我自己都搞不清,什么才是爱?”

司空皓然失笑:“你总不会告诉我,你爱上他了吧?”

白云裳的心用力一跳,心里下意识抗拒这个可能:“当然不是。”

“那么?你爱谁?”

“我也许谁都不爱……我和你更适合做朋友,这么多年来,我们都是这样走过来的,是不是?”她用力地深呼吸,在人来人往的机场里,“我们退回到属于我们的位置吧?”

司空皓然的眼睛里放射出一道锐利的白光。

他好不容易把她催眠,让她当自己是莫流原,结果搞了半天她不知道有没有爱过他?

“你果然是因为我让你独当一面去周旋他,生我的气了?”

“不会,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白云裳的目光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湿掉了,“全世界……我最不可能就是生你的气啊!”

全世界,她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莫流原啊。

司空皓然立即就看穿了这点。

“是不是饿了,看你这么疲累。”他转移话题,牵起她的手,往外走。

“……”

“这么喜欢法国,我们就在这边结婚吧?教堂我都准备好了。”

“……”

“法国你还有哪里没逛呢?重点想去哪?我们就在那边订酒店。”

白云裳被牵着走了几步,心绪复杂,从前那种对莫流原心动的感觉,越来越淡。

不知道是因为他性格的改变,让她不再喜欢现在的莫流原。

还是,他过分的主动让她享受到得到他后的感觉,原来不是她想象中那样……

以前的莫流原淡漠疏远,像月亮一般可望而不可及。

因为摘不到,任何人看着都想要。现在掉到她面前了,她真的想再送回天上去。

反而,脑海中,满满的都是这两天跟司空泽野相处的画面——

这么短的时间,可是每一分钟都是充实的,饱满的,让她想要回味的。

尤其是一想到司空泽野的脸,她心中被扯起来的痛,就开始纠纠缠缠。

那个唯恐让人避之不及想踢回地狱里的魔鬼!她想要属于自己!

难道人都是这么犯贱的么?

白云裳站住脚步:“莫流原,我已经决定好了,我不嫁给你,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改变这个决定。”因为……她真的配不起!

是病情加重了?(VIP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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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皓然也站住:“云裳,我也决定好了,我一定要娶你,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改变这个决定。”越是得不到他越要得到!

“做朋友可以一辈子,恋人却不是……莫流原,我不想失去你,很的不想。”

“既然如此在意我,就嫁给我好了。

“……”

“嫁给我,才有所谓的一辈子……没有你我活着也没意思。”

又用死来威胁她?!

白云裳问:“就算我不爱你也没关系?”

司空皓然波澜不惊:“如果你不爱我,这么多年过去了,我都可以承受你的不爱,接下来的我还可以继续。”

“……”

“云裳……”他的声音微变,表情看起来也是那么的悲伤,像是极力在压抑某种情绪,“除了嫁给我,你还想嫁给谁?”

演戏是司空皓然的拿手好戏。

就算是白云裳也被蒙骗了。

是,就算不爱莫流原,嫁给他,他也可以成为自己最重要的亲人啊。

“以防夜长梦多,明天我们就结婚吧。”

莫流原的声音在她的耳边走远:“这次,不再给你飞走的机会了。”

白云裳的身体晃了晃,忽然一声尖叫,抱住脑袋,开始疼痛地发作起来……

这一次,袭击而来的,是从未有过的海啸般尖锐的疼痛。

“云裳,云裳,云裳……”

那声音在耳边远去,她几乎连承受的力量都没有,就坠入那片痛楚的汪洋中,昏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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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下了三天的雨。

天空yīn霾,城堡沐浴在一片雨雾中,显得格外神秘和幽静。

宽大的办公椅前,冷漠而威严的气息,修长的手指开始是漫不经心地翻着相册。

相册里广阔的天空,华丽的建筑,干净的街道,美丽的广场……

忽然,在某一处停留。

翻一页,又一页,再一页……

开始急速地翻动。

一页一页地翻到最末尾,又倒回来翻——

马仔静候在一旁,看着那本厚实的相册被不停地翻动着,因为力道太大,撕拉,厚皮纸居然裂开来了。

马仔迟疑问:“少爷,有什么问题?”

椅上的司空泽野面色深沉,冷然,像是被下咒一般。因为这句提醒,终于清醒过来,止住动作。

他猛地起身,一把拿过椅上的大衣,大步就朝外走去。

“少爷,出什么事了?”

一阵风的,他拉开门,又用力摔上,把马仔关在屋内,留下一室的寂静。

马仔皱皱眉,走近书桌,只见摊开的那一页里,是司空泽野坐在广场上的一个侧脸?

翻一页,司空泽野微微笑起来的神情,是特写镜头;

再翻一页,司空泽野躺在森林别墅的沙发上;

再翻再翻,整本相册除了景物,就只有司空泽野,而且拍摄的角度和方式,都很显然拍摄者是从一种关注中的状态。

马仔霍然明白什么——

这时,身后的门又突然被大力撞开,司空泽野几个快步走进来,一把将那本相册合上,夹在腋下,又朝外面走去。

马仔快速跟上:“少爷,我立即就令人订机票回国?”

司空泽野气息冰冷,一边快速下楼,一边拿起手机往白家拨。

【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停机,请稍后再拨……】

白家那么多分机,怎么可能停机?!

司空泽野把电话拨给明婶的私人手机。

“少爷离开没多久,我们这批佣人,就先后被白家解雇了。我已经不在白家工作……白家电话打不通?可能是白大小姐换了号码……”

司空泽野紧紧地皱起眉,心中传来一股强烈的不详预兆。

刚走到一楼大厅,听到浴室那边传来尖叫的声音。

然后是一个佣人冲跑出来,脸色苍白的,正好跟司空泽野撞了个正着——

“哦上帝,伯爵先生…我刚刚在浴室里看到了死人……”

正在赶路的步子一顿,司空泽野冷眸:“你说什么?”

马仔训斥道:“不要乱说话,哪来的死人?!”

“是真的……好多鲜血……你们去看看吧上帝……”

司空泽野调转方向,和马仔一起往浴室走。

那佣人胆战心惊地跟着去——

司空泽野是今天早晨才从森林里赶回城堡里的,主人不在家,那个温泉池最近没人用,所以浴室佣人也就都没有进去清理。

方才她去清扫时,看到有人影浮在水面上,而且是鲜红的血迹……其实那不是人影,而是一件血衣。

司空泽野让马仔捞上来一看,认出这是白云裳来时穿的那件衣服……

鲜血晕染了很大一片。

“早伯爵先生去森林以前,浴池只有白小姐用过。”

司空泽野瞳孔缩紧,那件血衣在他手里滴滴答答地落着水。

看着那大片的鲜血,他的目光也变得一片刺目的鲜红,身体竟有些不稳,朝后跌了两步。

“少爷,”马仔扶住他,“白小姐不会有事的。”

司空泽野抿紧唇,转过身,又开始大步往外走……

走廊里的灯光变得刺眼,像千万的银针在一下一下地刺痛着他的神经。

那种不详的预感和恐惧越来越烈。

白云裳怎么会突然要跟李英豪离婚?以前她想方设法的,为了不伤害李英豪,而不肯离这个婚。

她更不可能为了离婚,而亲自跑到法国来。

她一向唯恐避他不急,不是被逼急了,怎么敢亲自把自己送进“虎口”。

“嗖——”

“嗖——”

阿斯顿马丁身后跟了至少8辆车,风驰电掣,快到极致,就像一道道黑影闪过。

司空泽野打开那本相册,一张张地又翻起来。

从来没想过,她竟然会拍他!

她是以什么心情拍的他?

他只知道,以前的他会随时随地想拍下她的每一瞬,成为最美好的永恒……

脑海中回放出离开前白云裳望着他的眼神,欲言又止,目光里的失落好像是带着一种忧伤的。

司空泽野的睫毛用力一动,用力一拳砸在椅子靠背上,该死。

她流了这么多血……是病情加重了?

世界上最美的新娘(VIP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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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盒糖果药也没办法克制她的病情了?!

他早应该察觉到她的不对劲,不该放她走!

不,他根本就不该离开她,让她一个人……

司空泽野用力闭了闭眼,忽然感觉身边坐下来两个人。

他侧过脸,看到另一个自己,怀里坐着白云裳,两人姿势亲密,正在极尽缠绵地KISS。

【你敢删,我就把它公布到网上。很美的,云裳,你这个表情很美。】

【变态。】

【你以后会越来越喜欢我的变态。】

司空泽野的太阳穴隐隐作痛起来,用力地摁住自己的额头,看向马路。明明是奔驰在法国的大道上,周围的场景却变成了中国S市。

一辆马巴赫停在路边,男人坐在车头上,手里燃着一根雪茄。

地上是无数摔碎的玻璃碎片,花心的表盘散了一地。

白云裳赤着一只脚,他忽然回头,大声地吼她:

【你的鞋?】

【真是贵人多忘事,才掉的你就忘了?】

【谁叫你下来的!】

司空泽野就像进入了一个充满了回忆的旧影院里,一段段胶卷般泛黄的往事在他眼前闪动。

他闭上眼,又仿佛回到那个明亮的餐厅里。

【好,我应该问问你的口味。你什么口味?】

【我不高兴洋参的味道。】

【主汤只有洋参银耳炖燕窝,难道你要喝菜上的汤吗?你是不喜欢整个汤里有洋参的味道,还是不喜欢吃洋参?】

【不喜欢洋参。】

……

司空泽野的睫毛用力一动,又想起在水边别墅里的每一天。那些记忆,都变成最残忍的刀片,狠狠地凌迟着他的心脏。

她流了这么多血……难道因为她的病连那盒糖果药都无法克制?

他早应该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就不该放她走!

不,他根本就不该离开她,留下她这样势单力薄的一个人。

用力一拳砸在椅子靠背上,该死——

如果白云裳发生了任何意外,他绝不会放过自己。

白家。

丝质的帷幕被风吹得漂亮地扬起,白云裳的卧室很显然有一段时间没有住人,被褥叠放得整整齐齐,但她所有的行李都还在,就连一些贴身物都没带。

“白小姐已经消失了20多天了。”张妈低垂着头在身后报备。

那个人影一动:“消失?”

“是的。她离开得很突然,就像平时那样出门,没有带任何行李,可是晚上却并没回来了。”

司空泽野背对着站在书桌前,手指细细地抚摸着相框里的一张相片,声音yīn晴不定:“既然消失了20多天,为什么没有报警?!”

“这…白小姐经常无缘故地离开白家,她以前就行踪神秘,消失了半年时间也是有的,所以…我们并没有放在心上。”

司空泽野放下相框,目光在这个卧室里来回地看着。

一切都保持着他离开时的样子,甚至连书本摆放的位置都没变过。

忽然——他的目光停留在书柜内的一盒糖果罐上!

他不敢相信,几个大步走去,却发现书柜的玻璃被上了锁,叫了人来强行把锁打开。

玻璃罐里,那些抑制白云裳病情的药原封不动地放着。

就仿佛有一道惊雷在司空泽野的世界里炸响了,他全身开始发寒。

紧紧地抓着瓶子,他不敢置信问:“你确定她20多天没有回来了?!”

狼一般yīn狠嗜血的眼瞪过去。

张妈吓得哆嗦:“是,我确定。我不敢撒谎……”

司空泽野一步步往这边走来,张妈吓得往后退,忽然他经过她,在快速朝前走的同时,手抓住一张椅子,用力一掀,摔得粉碎。

张妈吓得大叫起来。

司空泽野抓着那瓶药,快速朝前走,马仔和门口的保镖也快速地跟上去。

经过哪,司空泽野看到什么碍眼物就伸手拿来,用力地摔在地上。

一时间,他一路走过的地方狼藉一片。

白家的佣人大部分被解雇,只留下几个老的,全在司空泽野出现的第一时间,全都站在客厅里等候——也包括林雪心。

看到司空泽野走下来,佣人立即站好,行礼。

这个男人此时眼神空洞,面色冰冷,就仿佛失掉了灵魂一样。

“谁知道白二小姐的消息?”

没有佣人敢应声。

“她离开的那天,谁见过她去了哪!?”

林雪心垂着头。

她看到了白云裳被司空皓然抓到了那所别墅里,后来她每天去,却再也不见有人从别墅里出来,稍微一打听,才知道已经离开了。

“如果谁见到了她,或得知了她的消息,请第一时间通知我。”

司空泽野伸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扎破的手指,在墙壁上写下一串带血的手机号。

犀利的眼神望了一眼众人,他屈尊降贵,行了个礼:“有劳大家了。”

佣人们全都惊得抽气,包括林雪心也微微诧异。

说完这句话,司空泽野带着那批人,风风火火地离开。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林雪心张了张嘴,又闭上,痛苦地垂下头……

她唯一能信任的人只有莫流原,白云裳跟他是再相配不过。

可是莫家现在却换了新主人,莫流原已不知所踪。

老天,谁来告诉她到底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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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后,法国。

光和影的世界奢华,这是间充满了巴洛克风格的起居室,迤逦的天鹅绒帷幕垂荡。

在一张超级大床上,绝美的女人躺着。

纱裙就像花瓣,一层一层铺满大床,甚至落在地上。

如凝脂的肌肤。

脖上和手腕皆戴着闪烁着千万光华的钻石链子。

几个佣人围在床边,拉着她的手,将蕾丝的长袖套给她戴上,理好……

然后,她们站在一侧,皆是像打量世界上最美的精致品那样盯着白云裳看。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美丽的女人?粉雕玉琢,就连上帝的巧手都难以绘制而成吧。

“太美了。”

“这一定是世界上最美的新娘。”

“真想看看她睁开眼是什么模样……”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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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也是他的(VIP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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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女人见了都会心动的美,瑰丽到了极致。

大吊灯闪着最美丽的光芒,将那钻石折射出千万道光华来,却不比不上她的容颜夺目。

这时门被打开,一个俊美的男人走进来。

一身全白色的西装。

白色手套。

袖口的纽扣也镶着钻石,闪闪地发着光芒……

司空皓然走到床边,看到被精心粉饰过的白云裳,沉睡中,她的面容也是惊心动魄的美。这样的女人,哪怕真是一尊没有灵魂的玩偶,也会引起男人想要带回家的兽欲。

更何况……她是个真的“睡美人”呢?

一个星期前,白云裳在机场里发病晕倒,直到现在也还没有清醒。他一直等,所有的一切手续都准备就绪,就等她醒来然后进行婚礼仪式。

作为专业医生的丝菲也没有检查出白云裳为什么晕倒。

不过,大概可以推测得出,她是因为病情疼痛到达极限,神经承受不住那样疼痛的外来刺激,所以才昏倒过去。

至于什么时候才会醒,真的很难说。

司空皓然坐在床边,白手的手套抚摸着白云裳的脸:“小东西,睡够了,该醒醒了。”

“……”

“就连睡着了还是这么美。”

他拿起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又低声叫她。

“云裳,今天是我们结婚的日子。你已经答应我了,不许反悔知不知道?”

“……”

“真是不乖,在这么重要的日子里,还让我唱独角戏。”

他倾身,修长的身影叠下去,吻她的双唇。

带着一些微弱的气息,证明她还是活着的。

她的双唇柔软到了极致,散发着只属于她的馨香,令人着迷……

就算是毫无回应,司空皓然也吻得很动情。

丝菲站在一旁,看着这个场景,心中说不出来的滋味。

少爷是真的爱上这个女人了吗?

从前,司空皓然的视线就很难关注到她身上,自从有了白云裳之后,他的眼里就彻底没有了她了。

不但没有了她,也没有了任何女人。

彻彻底底的,眼睛里占满了白云裳,每天都只有“得到她”的执念。

起初,丝菲认为,司空皓然只不过是像以前喜欢那些得不到的玩物一样,单纯地只想得到白云裳。可是现在她却不确定了。没有任何女人,可以让司空皓然有动用结婚的念头。

更何况,是在她失去意识的情况下!

【少爷,她如果醒不来,就跟一具玩偶没有区别,即便是这样,你也要娶她吗?】

【非娶不可。】司空泽野正在到处找人,很快就要顺着那条线查到他身上,再不娶了她,恐怕就晚了。

【可是她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也可以举行婚礼吗?】

【我相信上帝听得到她的心声,一定会祝福我们。】

就算上帝不祝福,他又怕什么?

盯着床上的白云裳,他的眼睛弯起,坏坏地笑起来:“云裳,时间要到了,我们走吧。”

再也等不及,连一秒都觉得漫长无比。

双手一抄,司空皓然将白云裳打横抱起来。

厚厚的婚纱裙摆从她的身下绽开。

因为没有力,白云裳的身体柔软到极致地弯曲,双手垂落,脖子也仰着的,一头如丝的黑发披着。花环被固定在发中,仿佛天使的光环……

那层叠的婚纱摆拖在地上,仿佛天国的嫁纱。

两个佣人跟过来,帮白云裳捧起那过长的裙摆。

司空皓然抱着她往前走。

丝菲欲言又止,看着他就要走出去的背影:“少爷……”

司空皓然的身影微微停顿。

两行泪从丝菲的面庞落下,她想要说话,却发不出声音,只好用力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哭泣的声音……

司空皓然明明没有回头,却仿佛可以看得见。

“丝菲,大喜的日子你怎么可以流泪呢?”

“……我,是为少爷感到高兴。”

“我也很高兴。”司空皓然低低的声音仿佛琴弦的拉响,“我有妻子了,你当然该为我高兴。”

“……”

“丝菲啊,”他低声说,“这么多年来,你的分内工作做得很不错。希望未来的时光,你也要一如既往地坚守你的本分。”

丝菲说不出话,用力地点了点头,又点了点头。

司空皓然走了出去。

看着缓缓合上的门,丝菲的力气仿佛在瞬间被抽走,双腿一软,跌坐在鲜红的地毯上,脸上的泪水流落得更肆意了。

从降临这个世界她就跟着他了,像行星绕着恒星转着。

生是他的,死也是他的。

可是为什么他就是看不见?

……

白云裳处在一片光晕的世界,好像是时光倒流了一般,回到了以前的时光。

她看到还是小女孩的自己,纤细的,很瘦,每天在练习室不停地跳舞。

第一次把腿放在把杆上,撕心裂肺的痛,怎么都伸不直,强行压下去的时候,她哭了,因为很疼。第一次下腰时头特别晕,缺氧,还呕吐。

腿骨折过,大腿上经常是青一块紫一块,而双脚更是肿得下地都疼。

她告诉自己:忍耐,坚持,不可以放弃。

腿不折怎能举到头顶完成180度呢?头不晕怎能下的去腰呢?脚不断怎能勾住呢?

后来,白云裳能把腿轻松的放在把杆上,压腿时,撕腿时,她不哭了。

不哭不是因为不疼,而是这种疼,已经不同于以前的那种疼了。也许最疼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她便对疼痛感麻木了。

后来的后来,她对每一件事都像跳芭蕾舞。再苦再疼,熬一熬就过去了。

白云裳站在那片光晕里,看着蜷缩着身体,窝在练习室角落里低低哭泣的自己……

人生就像最痛苦的修行,学习,长大,工作,炼狱般地活着,到死的时候方能解脱。

可是白云裳拼劲努力地去活着,拼劲努力地做到最好,最优秀。

她追求一生的努力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她好像……从来都没有为自己活过呢。

没有放声地大笑,没有想痛就哭,心情不好不敢发泄,甚至连爱人都不敢走出那一步。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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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架钢琴(VIP3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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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口味笑话,适合你吗?

【云裳。】一个人影模模糊糊地在那片光晕里,叫她,【你可以不用这么累。】

角落里的白云裳抬起头,迷蒙的眼睛去望,却只望到一片苍白的光亮。

【云裳,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想。】

【云裳,你要学会坦诚……】

“你是谁?”

【云裳,我一直在走一条路,很漫长的路……】

【一个人走了这么年,才发现路的尽头是你的心里。】

【把门打开吧,看在我一个人走了这么多年的份上。】

【我会等,一直等你开门为止。】

白云裳努力挣扎着,站起来,想要去触碰那个人,想从那片光晕里走出去。

明明四面都是路,却仿佛在空气中有无形的玻璃墙横亘着,她撞着这里,撞到那里,就是怎么也走不出去……

【云裳,我爱你。】

……

时差。中国此时还是凌晨4点多。

司空泽野猛地从噩梦中惊醒,看到阿斯顿马丁还奔驰在漆黑的夜色中,两个大车灯散出的光芒将路段照亮了。

满头的汗,他大口喘息着。

马仔见他醒了,立即递过去一瓶水:“少爷,又做噩梦了?”

噩梦,梦见白云裳浑身是血地躺在浴池里,对他喊救命……

司空泽野用力摁住眉心,长时间神经处于紧绷的状态,让他的头昏昏涨涨的疼。他已经一个星期没有睡好觉,而哪怕是短暂的睡眠,都是噩梦——

各种各样白云裳出了意外的噩梦。

每当惊醒,他都一阵一阵地发寒,连背心都是冷汗。

整整一个星期过去,派出了大量的人手,差点要将S市掘地三尺——

司空皓然做了手脚,让机场的记录显示白云裳搭了那班飞机回了S市,又故意放了假消息,让司空泽野的人顺着这条线在机场打听时,被频频误导。

等到司空泽野查出这一切都是幕后Cāo纵,已经浪费掉了一个星期!

阿斯顿马丁在幽暗的夜里如鬼魅穿梭。

司空泽野冷冷抿着唇,胃部传来一阵绞痛,提醒着他长久没有进食的饥饿。

马仔递来食物,他却并不接过。

“少爷你完全不用担心,既然有人故意将白小姐藏起来,证明她暂时是安全的。”

有这个能力躲避司空泽野,又对白云裳有兴趣的人,目前只有——

司空皓然。

他消失的时间跟白云裳的时间正好吻合。

可是明知道她有病,尤其是白云裳!为什么放任不顾?

难道是她自己不想活了?

今天是白云裳消失后的第三十天!如果停止用药,今天就是她的死期!

车内传来司空泽野紧张的呼吸。

他摁住胃部,绞痛让他难忍,云裳,云裳,你竟敢傻到寻死,我不会放过你!

…………

白云裳听到美妙的音乐从天际传来。

那音乐仿佛是一道门,在白云裳混沌的世界中缓缓打开,蔓延出一条通天之道。

她下意识顺着那道路,聆听着音乐往前走。

走啊走,音乐声渐渐近在耳边,是肖邦的《第3号练习曲E大调—离别》……

灵动的双手在钢琴键上一路流泻。

这是法国某个知名的大教堂,整个教堂是镶嵌着五彩玻璃图案的半球形。

弓形的天顶。

正前方高耸的塔楼为笋状,每个塔楼里,都调绘着一个不同神祗的雕像。

窗户为植物的叶片式,也镶嵌着五彩玻璃图案。

正门上为大圆形的玻璃蔷薇纹样,若干层次逐步向内收缩的门道,每层均有雕像。

在宽阔的道路两边。

50个穿着洁白礼服的儿童唱诗班正在歌颂祝福诗经。

他们手握花捧,头戴花环,肩背翅膀,声音仿佛天籁,又如泉水叮咚。

诗声反到天顶,空空荡荡的传来。

神父手捧圣经,用法语虔诚做完祷告,回头问:

【司空先生,你是否愿意白女士成为你的妻子,与她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它理由,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我愿意。”

【白女士,你是否愿意司空先生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它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一个不属于白云裳的声音替她响起。

“我愿意。”

【你们是否都愿意为他们的结婚誓言做证?】

空荡的教堂,层层叠叠的长椅中。

唯一的观众丝菲站起来,眼睛还是红肿的,轻轻点头道:“愿意。”

【主啊,我们来到你的面前,目睹祝福这对进入神圣婚姻殿堂的男女。照主旨意,二人合为一体,恭行婚礼终身偕老,地久天长;从此共喜走天路,互爱,互助,互教,互信;天父赐福盈门;使夫妇均沾洪恩;圣灵感化;敬爱救主;一生一世主前颂扬……”

……

“哈利路亚,哈利路亚……”儿童唱诗班又开始歌颂起来。

钢琴曲的旋律也跟着变了。

但是在白云裳的脑海中,那盘旋的琴声依然是《第3号练习曲E大调—离别》,经久不息。

【云裳,云裳,醒醒。】

她慢慢睁开眼,强烈的金色光晕覆盖在她的眼中,她轻轻转过头,看着那架钢琴。

仿佛那里就坐着一对正在双弹的男女。

男人高大英俊,侧脸如古希腊绘制的神祗。

他是那么自信,自信到了巅峰,全身上下散发出强大气场,将钢琴曲发挥到极致。

忽然,他仿佛是注意到她看到他的目光,回过脸来。

那目光深情得,就算是这个世界都能塌陷进去……

【云裳……】

“云裳,”另一个声音叠起,响在她头顶,“醒了么?”

白云裳眯眼,视线模糊了下,又渐渐清晰后——

看到钢琴前的司空泽野变成了一个美丽的修女。

“云裳,你真的醒了?”头顶上的声音也变得真切。

这里是哪,她全身好疲惫,好累,头好昏……

白云裳转过头四望。

五彩玻璃天顶,层层叠叠的长椅,住在小塔楼里的神祗,穿着黑袍戴着十字架的神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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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裳。】一个人影模模糊糊地在那片光晕里,叫她,【你可以不用这么累。】

角落里的白云裳抬起头,迷蒙的眼睛去望,却只望到一片苍白的光亮。

【云裳,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想。】

【云裳,你要学会坦诚……】

“你是谁?”

【云裳,我一直在走一条路,很漫长的路……】

【一个人走了这么年,才发现路的尽头是你的心里。】

【把门打开吧,看在我一个人走了这么多年的份上。】

【我会等,一直等你开门为止。】

白云裳努力挣扎着,站起来,想要去触碰那个人,想从那片光晕里走出去。

明明四面都是路,却仿佛在空气中有无形的玻璃墙横亘着,她撞着这里,撞到那里,就是怎么也走不出去……

【云裳,我爱你。】

……

时差。中国此时还是凌晨4点多。

司空泽野猛地从噩梦中惊醒,看到阿斯顿马丁还奔驰在漆黑的夜色中,两个大车灯散出的光芒将路段照亮了。

满头的汗,他大口喘息着。

马仔见他醒了,立即递过去一瓶水:“少爷,又做噩梦了?”

噩梦,梦见白云裳浑身是血地躺在浴池里,对他喊救命……

司空泽野用力摁住眉心,长时间神经处于紧绷的状态,让他的头昏昏涨涨的疼。他已经一个星期没有睡好觉,而哪怕是短暂的睡眠,都是噩梦——

各种各样白云裳出了意外的噩梦。

每当惊醒,他都一阵一阵地发寒,连背心都是冷汗。

整整一个星期过去,派出了大量的人手,差点要将S市掘地三尺——

司空皓然做了手脚,让机场的记录显示白云裳搭了那班飞机回了S市,又故意放了假消息,让司空泽野的人顺着这条线在机场打听时,被频频误导。

等到司空泽野查出这一切都是幕后Cāo纵,已经浪费掉了一个星期!

阿斯顿马丁在幽暗的夜里如鬼魅穿梭。

司空泽野冷冷抿着唇,胃部传来一阵绞痛,提醒着他长久没有进食的饥饿。

马仔递来食物,他却并不接过。

“少爷你完全不用担心,既然有人故意将白小姐藏起来,证明她暂时是安全的。”

有这个能力躲避司空泽野,又对白云裳有兴趣的人,目前只有——

司空皓然。

他消失的时间跟白云裳的时间正好吻合。

可是明知道她有病,尤其是白云裳!为什么放任不顾?

难道是她自己不想活了?

今天是白云裳消失后的第三十天!如果停止用药,今天就是她的死期!

车内传来司空泽野紧张的呼吸。

他摁住胃部,绞痛让他难忍,云裳,云裳,你竟敢傻到寻死,我不会放过你!

…………

白云裳听到美妙的音乐从天际传来。

那音乐仿佛是一道门,在白云裳混沌的世界中缓缓打开,蔓延出一条通天之道。

她下意识顺着那道路,聆听着音乐往前走。

走啊走,音乐声渐渐近在耳边,是肖邦的《第3号练习曲E大调—离别》……

灵动的双手在钢琴键上一路流泻。

这是法国某个知名的大教堂,整个教堂是镶嵌着五彩玻璃图案的半球形。

弓形的天顶。

正前方高耸的塔楼为笋状,每个塔楼里,都调绘着一个不同神祗的雕像。

窗户为植物的叶片式,也镶嵌着五彩玻璃图案。

正门上为大圆形的玻璃蔷薇纹样,若干层次逐步向内收缩的门道,每层均有雕像。

在宽阔的道路两边。

50个穿着洁白礼服的儿童唱诗班正在歌颂祝福诗经。

他们手握花捧,头戴花环,肩背翅膀,声音仿佛天籁,又如泉水叮咚。

诗声反到天顶,空空荡荡的传来。

神父手捧圣经,用法语虔诚做完祷告,回头问:

【司空先生,你是否愿意白女士成为你的妻子,与她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它理由,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我愿意。”

【白女士,你是否愿意司空先生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它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一个不属于白云裳的声音替她响起。

“我愿意。”

【你们是否都愿意为他们的结婚誓言做证?】

空荡的教堂,层层叠叠的长椅中。

唯一的观众丝菲站起来,眼睛还是红肿的,轻轻点头道:“愿意。”

【主啊,我们来到你的面前,目睹祝福这对进入神圣婚姻殿堂的男女。照主旨意,二人合为一体,恭行婚礼终身偕老,地久天长;从此共喜走天路,互爱,互助,互教,互信;天父赐福盈门;使夫妇均沾洪恩;圣灵感化;敬爱救主;一生一世主前颂扬……”

……

“哈利路亚,哈利路亚……”儿童唱诗班又开始歌颂起来。

钢琴曲的旋律也跟着变了。

但是在白云裳的脑海中,那盘旋的琴声依然是《第3号练习曲E大调—离别》,经久不息。

【云裳,云裳,醒醒。】

她慢慢睁开眼,强烈的金色光晕覆盖在她的眼中,她轻轻转过头,看着那架钢琴。

仿佛那里就坐着一对正在双弹的男女。

男人高大英俊,侧脸如古希腊绘制的神祗。

他是那么自信,自信到了巅峰,全身上下散发出强大气场,将钢琴曲发挥到极致。

忽然,他仿佛是注意到她看到他的目光,回过脸来。

那目光深情得,就算是这个世界都能塌陷进去……

【云裳……】

“云裳,”另一个声音叠起,响在她头顶,“醒了么?”

白云裳眯眼,视线模糊了下,又渐渐清晰后——

看到钢琴前的司空泽野变成了一个美丽的修女。

“云裳,你真的醒了?”头顶上的声音也变得真切。

这里是哪,她全身好疲惫,好累,头好昏……

白云裳转过头四望。

五彩玻璃天顶,层层叠叠的长椅,住在小塔楼里的神祗,穿着黑袍戴着十字架的神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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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裳目光转着,最后落在眼前。

莫流原一身洁白无瑕的西装,抱着她,依然是她记忆中那个气宇轩昂的王子模样。

白云裳盯着他问:“这里是哪?”

“教堂。”

“教堂?”

“对,我们现在正在结婚。”司空皓然眯眯眼,眼里是揉碎的星光般。

白云裳又看向四处,金色的光线从天窗中打下来,就像金沙在空中美妙地浮。

这一定是在做梦吧?

“小东西,你醒得真是及时,我抱着你的手都快断了……是知道我累了?”

她的身体被轻放到地上,他扶住她问:“怎么样,站得稳吗?”

白云裳站得住,但双脚没什么力气,软软地靠在司空皓然身上。

纱群铺在地上,而红地毯上,洒满了粉色的花瓣……

丝菲拿来一本红皮的文件,摊开放在白云裳面前:“白小姐,签字吧。”

白云裳皱起眉,昏睡得太久,让她的思维还是凝滞在一片浑浑噩噩之中。手被拿起来,放进一支笔,可是她连写字的力气都没有。

笔从她的手中落下去,滚在地上。

戴着蕾丝手套的手指上,一枚钻戒闪闪发光……

司空皓然握起她的手,在手背上亲亲一吻:“拿印泥过来。”

蕾丝手套和戒指被暂时摘去,露出她葱白的手指。

司空皓然邀请:“云裳,你答应过嫁给我的,摁下去吧。”摁下去,她就永远是他的了。

手被拿起来,摁在印泥上,又缓缓地朝那红本印去。

白云裳好像终于有了点意识——

嫁给他?莫流原?!

不,她不要嫁给他,就算这是梦,她也不想嫁给他。

手挣扎了一下,却没有力气抗衡。

丝菲感觉到了她的反抗,她的目光一闪,抓着白云裳的手却没有停止,缓缓朝红本上摁去。

红印留下的一瞬。

丝菲别开脸,一滴泪缓缓流下。

少爷,我仍然是为你高兴……

…………

教堂的大门被突然打开。

通天的光芒一起闪耀进来,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口,喘息着,绞痛着。

进来的男人高大英俊,深邃的面容被括出绝美的暗影。

大殿里的那对新人,听到动静立即回头,白云裳一身洁白美丽的嫁纱,裙摆就像铺延开来的海浪,在他的视线里连绵。

“云裳,云裳!”

司空泽野朝教堂里跑去。

跑过铺着花瓣的红地毯,一扇一扇的拱形门,跑到最尽头。

随着他奔跑,眼前的景物都在退却,他跑到白云裳站过的位置,身边却是一片空荡的,只有天顶中射下来的光芒灿烂。

“少爷。”紧接着,从大门里走进来一对人马。

望着已经空掉的教堂,马仔暗道:“少爷,我们来晚了?”

司空泽野紧紧抿了唇,他的眼里,仿佛可以看到在这里举办过的那场婚礼。但他的心里又在存想一份侥幸——侥幸打听到的消息是虚的。

教堂那么大,那么空,就像他此时的心口。

司空泽野站在教堂中央,随手拿起一支遗留下来的捧花。

彩带上,用金丝线绘的名字,赫然是……

【司空皓然】

【白云裳】

身体突然一沉,他伸手扶住旁边的椅子。

一个修女正握着扫把走进来,准备清理教堂:“先生,请问你们?”

马仔问,“刚刚是不是有一对新人在这里结婚?”

“是的,他们刚刚离开。”

阿斯顿马丁带领着一系列的长龙,离开教堂,又嗖嗖地在法国宽阔的马路上穿影。

司空泽野面色深寒着,手支着额头,脑海中,忽然电影慢镜头地回想起——

他们的车在驶来教堂时,经过大门时,跟一辆全身缀满了珠宝和纱幔的马车相交而过——

“该死!”

*******小说阅读网☆☆蔷薇六少爷☆☆总裁的3嫁娇妻******

夜晚,整个大殿,起码闪耀了上万盏水晶灯,将殿内照得一片金光闪闪。

光影中,指挥家挥动双手,交响乐奏响。

到处都是人,欢笑声,调侃声。

酒水在人群中穿影……

男士衣冠楚楚,女士们皆穿着大箍裙礼服,窄腰细脖,如天鹅般优雅地走动。

白云裳坐在圣殿的中心,每一层回旋的楼层就像个漩涡,高大的罗马柱根根屹立。

四周到处都是人,层层圈圈的人,排着长队,每一个都亲自走上来,握起她的手,亲吻,行礼,或对她身边的司空皓然发出祝贺之声。

他们全说的是法语,笑容亲切可掬,还带着恭迎。

闪光灯接二连三地闪着。

白云裳全身酸软的,斜卧在躺椅上,雍容华贵,着一身酒红色的大礼裙。裙摆至少可以装下50个人,就像一把撑开的大伞,绽开一个漂亮的花蕊。

对面过去的大荧屏里,她的美在屏幕中辉映着。

她现在在哪?这又是在做什么,为什么她脑子混混沌沌的,什么也搞不清楚?

白云裳握了握拳,身体毫无知觉。

她把胳膊放在唇前,用力咬了一口,还是没有痛感,但是手臂上,却有清晰的牙印显现。

这果然是个梦啊。

手忽然被拿去,司空皓然低低地问:“你是笨蛋吗?怎么咬自己的手呢?”

“……”

“是不是很累?”

“……”

白云裳伸手支着脑袋,

就在这时,突然响起一阵喧哗之声,有对人马劈开人流,正在朝这边涌来。

丝菲低声说:“少爷,是大少爷来了。”

司空皓然一顿,将白云裳的手握在手中,眯着眼,笑得十分甜腻说:“他终于来了啊。也不算晚嘛,我还以为他会更迟一些的。”

“……现在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她已经是我的妻子了……他未必还能抢走她吗?”

就在白云裳出现在这个婚礼大殿中的一刻,法国乃至全世界,都同时直播着现场。他史帝三世*安德列*安斯艾尔,将是中国女人白云裳的合法丈夫。

密集的人流纷纷朝两边分开,流出一条人行的通道。

尽头,司空泽野在往这边来。

凌厉的气势,深谙的眼眸,肃杀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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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堂?”

“对,我们现在正在结婚。”司空皓然眯眯眼,眼里是揉碎的星光般。

白云裳又看向四处,金色的光线从天窗中打下来,就像金沙在空中美妙地浮。

这一定是在做梦吧?

“小东西,你醒得真是及时,我抱着你的手都快断了……是知道我累了?”

她的身体被轻放到地上,他扶住她问:“怎么样,站得稳吗?”

白云裳站得住,但双脚没什么力气,软软地靠在司空皓然身上。

纱群铺在地上,而红地毯上,洒满了粉色的花瓣……

丝菲拿来一本红皮的文件,摊开放在白云裳面前:“白小姐,签字吧。”

白云裳皱起眉,昏睡得太久,让她的思维还是凝滞在一片浑浑噩噩之中。手被拿起来,放进一支笔,可是她连写字的力气都没有。

笔从她的手中落下去,滚在地上。

戴着蕾丝手套的手指上,一枚钻戒闪闪发光……

司空皓然握起她的手,在手背上亲亲一吻:“拿印泥过来。”

蕾丝手套和戒指被暂时摘去,露出她葱白的手指。

司空皓然邀请:“云裳,你答应过嫁给我的,摁下去吧。”摁下去,她就永远是他的了。

手被拿起来,摁在印泥上,又缓缓地朝那红本印去。

白云裳好像终于有了点意识——

嫁给他?莫流原?!

不,她不要嫁给他,就算这是梦,她也不想嫁给他。

手挣扎了一下,却没有力气抗衡。

丝菲感觉到了她的反抗,她的目光一闪,抓着白云裳的手却没有停止,缓缓朝红本上摁去。

红印留下的一瞬。

丝菲别开脸,一滴泪缓缓流下。

少爷,我仍然是为你高兴……

…………

教堂的大门被突然打开。

通天的光芒一起闪耀进来,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口,喘息着,绞痛着。

进来的男人高大英俊,深邃的面容被括出绝美的暗影。

大殿里的那对新人,听到动静立即回头,白云裳一身洁白美丽的嫁纱,裙摆就像铺延开来的海浪,在他的视线里连绵。

“云裳,云裳!”

司空泽野朝教堂里跑去。

跑过铺着花瓣的红地毯,一扇一扇的拱形门,跑到最尽头。

随着他奔跑,眼前的景物都在退却,他跑到白云裳站过的位置,身边却是一片空荡的,只有天顶中射下来的光芒灿烂。

“少爷。”紧接着,从大门里走进来一对人马。

望着已经空掉的教堂,马仔暗道:“少爷,我们来晚了?”

司空泽野紧紧抿了唇,他的眼里,仿佛可以看到在这里举办过的那场婚礼。但他的心里又在存想一份侥幸——侥幸打听到的消息是虚的。

教堂那么大,那么空,就像他此时的心口。

司空泽野站在教堂中央,随手拿起一支遗留下来的捧花。

彩带上,用金丝线绘的名字,赫然是……

【司空皓然】

【白云裳】

身体突然一沉,他伸手扶住旁边的椅子。

一个修女正握着扫把走进来,准备清理教堂:“先生,请问你们?”

马仔问,“刚刚是不是有一对新人在这里结婚?”

“是的,他们刚刚离开。”

阿斯顿马丁带领着一系列的长龙,离开教堂,又嗖嗖地在法国宽阔的马路上穿影。

司空泽野面色深寒着,手支着额头,脑海中,忽然电影慢镜头地回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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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水在人群中穿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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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光灯接二连三地闪着。

白云裳全身酸软的,斜卧在躺椅上,雍容华贵,着一身酒红色的大礼裙。裙摆至少可以装下50个人,就像一把撑开的大伞,绽开一个漂亮的花蕊。

对面过去的大荧屏里,她的美在屏幕中辉映着。

她现在在哪?这又是在做什么,为什么她脑子混混沌沌的,什么也搞不清楚?

白云裳握了握拳,身体毫无知觉。

她把胳膊放在唇前,用力咬了一口,还是没有痛感,但是手臂上,却有清晰的牙印显现。

这果然是个梦啊。

手忽然被拿去,司空皓然低低地问:“你是笨蛋吗?怎么咬自己的手呢?”

“……”

“是不是很累?”

“……”

白云裳伸手支着脑袋,

就在这时,突然响起一阵喧哗之声,有对人马劈开人流,正在朝这边涌来。

丝菲低声说:“少爷,是大少爷来了。”

司空皓然一顿,将白云裳的手握在手中,眯着眼,笑得十分甜腻说:“他终于来了啊。也不算晚嘛,我还以为他会更迟一些的。”

“……现在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她已经是我的妻子了……他未必还能抢走她吗?”

就在白云裳出现在这个婚礼大殿中的一刻,法国乃至全世界,都同时直播着现场。他史帝三世*安德列*安斯艾尔,将是中国女人白云裳的合法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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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貌的拥抱之礼(VIP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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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冷笑话,笑点低别来!

他的一只手里,居然还握着枪……

司空皓然手撑着下巴,看着他走过来,眼中光芒流转,仿佛在说,有意思。

大殿里,灿烂的光芒如钻石一般,不停地闪动着。

黑色的西装,微敞的xiōng膛,xiōng口上,挂着一根银色心形吊坠的链子。

司空泽野给人的气息,永远是这么狂妄,又放荡不羁的。

就像一道光,他朝白云裳走去,她迷茫混沌的世界变得清晰,有了道路。

疲累的身体不自禁变得有力,白云裳坐起身体,发软的双腿却让她没有办法站起来。

她所在的椅子在大殿中心。

88层楼梯蜿蜒到她脚前,就像通往天堂的路。

司空泽野一路而上,排在阶梯上的队伍都让开着,诧异着,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白云裳也紧紧地盯着他,他们的目光在空中相胶。

史帝家族表面是法国的世袭贵族,背后却身份个神秘,有多重身份——史帝家族、司空家族,都是其障眼法的一种。

【世袭贵族:分为五个级别公爵、侯爵、伯爵、子爵和男爵。现在已经很少授予王室以外的公众人士;即使是王室人士,最近的一次也在爱德华王子结婚之时,获封为西撒克逊伯爵。】

他们掌握着多个国家的政治大权和命脉。

只要愿意,轻易就可以发动战争。因为权利太大,所以不管是在法国的史帝家族,还是在中国的司空家族,他们从来神秘不露面。在这以前,没有任何知道史帝家族里的人是高是瘦,是矮是胖。

无疑,今天在圣殿里举办的这场公开婚礼,不但公开了史帝家族的小儿子安斯艾尔的面目,也公开了他新娶的妻子。可想而知,这在全球将是多么劲爆的新闻?

万众瞩目中。

司空泽野停下脚步,终于走到白云裳面前。

手枪收起,他朝她伸出手……

白云裳立即伸出双臂。

她的脑子混沌的,恍惚间,还以为自己坐在那高高的树杈上,他能接住她,将她抱到安全之地。

就在他要抱起她的那一刻——

“哥,你看看都有谁来了。”司空皓然低笑着看着司空泽野身后。

白老爷,白夫人,白飞飞,张妈……

收到婚讯邀请,就仿佛是在白家投下一颗炸弹!

他们都知道白云裳和司空泽野、莫流原的纠缠。但是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司空皓然又是谁?

望着殿中心的男人。

俊朗如画的五官,邪魅的气质,笑起来,那一抹感觉如沐春风,心驰荡漾。

白飞飞用力地咬住唇——凭什么,她白云裳凭什么?!

“哥,现在可是全国直播哦。”司空皓然小声提醒着,脸上的笑容不改,“我们史帝家族的脸丢得起,白家的脸丢得起,我的脸丢得起,你的脸也丢得起……那么,云裳呢?”

白云裳现在是他的妻子了。

不管她以前是谁的女人,现在她属于他。

司空泽野身为兄长,居然要跟重病在身、并且命不久矣的弟弟争夺?

如果司空泽野敢从这里带走白云裳,就意味着,他走出这个大殿的那刻,将一无所有。

即便他羽翼丰满到足以去对抗司空老爷,可是白云裳呢?

世人的舆论,笑料,丑闻,东躲西藏的生活。

一波又一波袭击而来的困难将无止境重复。

这一切,除了司空泽野,也都将是白云裳要承受的。

“我知道你很强壮,”司空皓然笑容别有深意,“这么强壮的男人,连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好,是不是很让人遗憾?”

光芒打在两个男人的脸上。

司空泽野目光冰冷,狠狠地盯着司空皓然,犹如一头发怒的雄狮,恐惧得令人窒息

他的眼神仿佛流淌着鲜血,殷红而残暴,要将眼前的一切阻碍撕碎。

牙关咬紧,连脸骨都凸了起来,拳头紧握着,仿佛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到了脸上。

白云裳坐在那里,泛着雾气的目光看着司空泽野。

她的双手还在半空,就算没有力气也在举着,等着。

司空泽野用力地吸口气,忽然提起嘴角,笑了。

嘲讽而狂妄的笑容。

他握起白云裳的手,再不看她眼睛,绅士而冰冷的一个吻,落在手背上。像其他的所有人那样,说了赞美和祝福的话语。

冰冷无情的声音,却像针,一根一根地刺进白云裳的心里。

“哥,你能出息我的婚宴现场,我真是感到相当荣幸。”司空皓然一只手放在白云裳的肩头,两人看起来是那样匹配。

司空泽野转身,向下走了两个阶梯,忽然,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之际,白云裳从椅子上站起来,因为身体发软朝前跌去。

正好,她的身体靠在司空泽野结实的后背上。

司空泽野的手心用力一攥,深色的眼眸在瞬间锁紧了。

白云裳抓住他的袖子,这是梦吧?可是为什么这个梦见会这样的真实?

在梦里她要嫁给莫流原,司空泽野出现了。他没有带她走,她感到难过的心碎,她不想要嫁给莫流原。

可是她却说不出话,发不出声音。

她想要留下他,身体却没有力气……

手指紧紧地抓着他的袖子,知道这明明是梦啊,她还是像个傻瓜一样,想要留下这份幸福。

这辈子,该属于她的幸福她都没有争取过……一次也没有……

司空泽野的眼睛血红。

那只手仿佛抓住的不是他的衣服,而是他的心!

似乎是终于坚忍不住,转过身,将白云裳用力地抱进怀中!

那个怀抱那么紧,紧得像是要把她融进自己的血液里。

司空皓然暗眸,他不阻止,不管司空泽野再做什么,白云裳都是他的,所以他不急也不怕地看戏。

终于,白云裳的身体还是被放开了。

司空泽野拍拍白云裳的背,表示这只是一个礼貌的拥抱之礼。

白云裳的手却不放开,抓着他的衣袖。

司空泽野亲自把她的手拿开。

白云裳诧异地盯着他,目光很空旷。记忆中,这是司空泽野第一次拿开她的手,把她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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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一只手里,居然还握着枪……

司空皓然手撑着下巴,看着他走过来,眼中光芒流转,仿佛在说,有意思。

大殿里,灿烂的光芒如钻石一般,不停地闪动着。

黑色的西装,微敞的xiōng膛,xiōng口上,挂着一根银色心形吊坠的链子。

司空泽野给人的气息,永远是这么狂妄,又放荡不羁的。

就像一道光,他朝白云裳走去,她迷茫混沌的世界变得清晰,有了道路。

疲累的身体不自禁变得有力,白云裳坐起身体,发软的双腿却让她没有办法站起来。

她所在的椅子在大殿中心。

88层楼梯蜿蜒到她脚前,就像通往天堂的路。

司空泽野一路而上,排在阶梯上的队伍都让开着,诧异着,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白云裳也紧紧地盯着他,他们的目光在空中相胶。

史帝家族表面是法国的世袭贵族,背后却身份个神秘,有多重身份——史帝家族、司空家族,都是其障眼法的一种。

【世袭贵族:分为五个级别公爵、侯爵、伯爵、子爵和男爵。现在已经很少授予王室以外的公众人士;即使是王室人士,最近的一次也在爱德华王子结婚之时,获封为西撒克逊伯爵。】

他们掌握着多个国家的政治大权和命脉。

只要愿意,轻易就可以发动战争。因为权利太大,所以不管是在法国的史帝家族,还是在中国的司空家族,他们从来神秘不露面。在这以前,没有任何知道史帝家族里的人是高是瘦,是矮是胖。

无疑,今天在圣殿里举办的这场公开婚礼,不但公开了史帝家族的小儿子安斯艾尔的面目,也公开了他新娶的妻子。可想而知,这在全球将是多么劲爆的新闻?

万众瞩目中。

司空泽野停下脚步,终于走到白云裳面前。

手枪收起,他朝她伸出手……

白云裳立即伸出双臂。

她的脑子混沌的,恍惚间,还以为自己坐在那高高的树杈上,他能接住她,将她抱到安全之地。

就在他要抱起她的那一刻——

“哥,你看看都有谁来了。”司空皓然低笑着看着司空泽野身后。

白老爷,白夫人,白飞飞,张妈……

收到婚讯邀请,就仿佛是在白家投下一颗炸弹!

他们都知道白云裳和司空泽野、莫流原的纠缠。但是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司空皓然又是谁?

望着殿中心的男人。

俊朗如画的五官,邪魅的气质,笑起来,那一抹感觉如沐春风,心驰荡漾。

白飞飞用力地咬住唇——凭什么,她白云裳凭什么?!

“哥,现在可是全国直播哦。”司空皓然小声提醒着,脸上的笑容不改,“我们史帝家族的脸丢得起,白家的脸丢得起,我的脸丢得起,你的脸也丢得起……那么,云裳呢?”

白云裳现在是他的妻子了。

不管她以前是谁的女人,现在她属于他。

司空泽野身为兄长,居然要跟重病在身、并且命不久矣的弟弟争夺?

如果司空泽野敢从这里带走白云裳,就意味着,他走出这个大殿的那刻,将一无所有。

即便他羽翼丰满到足以去对抗司空老爷,可是白云裳呢?

世人的舆论,笑料,丑闻,东躲西藏的生活。

一波又一波袭击而来的困难将无止境重复。

这一切,除了司空泽野,也都将是白云裳要承受的。

“我知道你很强壮,”司空皓然笑容别有深意,“这么强壮的男人,连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好,是不是很让人遗憾?”

光芒打在两个男人的脸上。

司空泽野目光冰冷,狠狠地盯着司空皓然,犹如一头发怒的雄狮,恐惧得令人窒息

他的眼神仿佛流淌着鲜血,殷红而残暴,要将眼前的一切阻碍撕碎。

牙关咬紧,连脸骨都凸了起来,拳头紧握着,仿佛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到了脸上。

白云裳坐在那里,泛着雾气的目光看着司空泽野。

她的双手还在半空,就算没有力气也在举着,等着。

司空泽野用力地吸口气,忽然提起嘴角,笑了。

嘲讽而狂妄的笑容。

他握起白云裳的手,再不看她眼睛,绅士而冰冷的一个吻,落在手背上。像其他的所有人那样,说了赞美和祝福的话语。

冰冷无情的声音,却像针,一根一根地刺进白云裳的心里。

“哥,你能出息我的婚宴现场,我真是感到相当荣幸。”司空皓然一只手放在白云裳的肩头,两人看起来是那样匹配。

司空泽野转身,向下走了两个阶梯,忽然,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之际,白云裳从椅子上站起来,因为身体发软朝前跌去。

正好,她的身体靠在司空泽野结实的后背上。

司空泽野的手心用力一攥,深色的眼眸在瞬间锁紧了。

白云裳抓住他的袖子,这是梦吧?可是为什么这个梦见会这样的真实?

在梦里她要嫁给莫流原,司空泽野出现了。他没有带她走,她感到难过的心碎,她不想要嫁给莫流原。

可是她却说不出话,发不出声音。

她想要留下他,身体却没有力气……

手指紧紧地抓着他的袖子,知道这明明是梦啊,她还是像个傻瓜一样,想要留下这份幸福。

这辈子,该属于她的幸福她都没有争取过……一次也没有……

司空泽野的眼睛血红。

那只手仿佛抓住的不是他的衣服,而是他的心!

似乎是终于坚忍不住,转过身,将白云裳用力地抱进怀中!

那个怀抱那么紧,紧得像是要把她融进自己的血液里。

司空皓然暗眸,他不阻止,不管司空泽野再做什么,白云裳都是他的,所以他不急也不怕地看戏。

终于,白云裳的身体还是被放开了。

司空泽野拍拍白云裳的背,表示这只是一个礼貌的拥抱之礼。

白云裳的手却不放开,抓着他的衣袖。

司空泽野亲自把她的手拿开。

白云裳诧异地盯着他,目光很空旷。记忆中,这是司空泽野第一次拿开她的手,把她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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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好了吧(VIP3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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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口味笑话,适合你吗?

她本来全身都没有知觉,可是心居然感到了痛。那种痛让她产生了耳鸣目眩的感觉。

司空皓然适时起身,扶住白云裳的肩头。

【等我。10分钟。】

司空泽野的眼神深深刻了白云裳一下,转身,再没有停留,大步地走下这88层阶梯。

凝滞的大殿里,又开始恢复正常。

队伍继续长排,人们走上来,亲吻白云裳的手背。

她僵硬的坐着,心中的疼痛在身体里流动,似乎是某种坚持消失,而绝望铺天盖地地袭来。

忽然眼前一黑,整个大殿上万盏灯,居然在同一时间熄灭了。

整个空间陷入空茫的漆黑,人们嘈杂地议论着,询问怎么回事。

司空皓然立即意识到不妙,伸手去握住身旁的人。

可是,一把枪,在黑暗中,冰冷地抵在了他的额头上。

“小少爷,我劝你还是放手。”马仔低低的声音就响在他耳畔,“否则,这混乱之间,枪走了眼就不好了是不是?”

司空皓然大笑起来。

抓着白云裳的手,被用力地掰开。

“就算带走了她,她也还是我的。”司空皓然笃定说,“我会把她抢回来的。”

白云裳后背的拉链被拉开,她被剥鸡蛋一般,从那个帐篷一样巨大的礼裙里掏出来。

紧接着,一件男性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她被打横抱起。

属于司空泽野的气息迎面扑来,是她喜欢的味道,整个人都变得安心。

白云裳靠在他身上,却感觉,鼻前有气流缓缓地涌出,水一般,顺着她的脸颊滴落。

紧接着,是耳朵,是眼睛……

她闭上眼,黑暗中,血一滴滴地滑落面庞。

大殿外的空地上,一架私人飞机早就停着等候。

白云裳脸埋在他怀中,从喉头里涌出来的腥甜让她难受,她呛咳了几声,身体越来越累,也越来越冷。

飞机升起,离圣殿越来越远。

司空泽野抱着白云裳,感觉到xiōng口湿乎乎的,低头一看,鲜血!

他全身一怔,脑子起码空白了整整三分钟,就要去捧白云裳的脸。

她却埋在他怀中,怎么也不愿把脸抬起来。

“云裳?”司空泽野喉头抽紧了,低低叫她,“云裳,云裳,你怎么了?把头抬起来!”

不要,她发病的样子真的很丑……

尽管这次发病不疼了,她一点也感觉不到疼。但是耳鸣和头晕的感觉还是有的。

而且,这次连眼睛都在流血……

她终于知道这不是梦,是真的,没有这么真实的梦境。可是她一直浑浑噩噩的,身体一点点的冰冷下去,她感觉得到生命的流失。

她是不是快要死了?

司空泽野终于把她的脸抬起来,她闭着眼,睫毛被鲜血染红。

怎么会这样?

按照时间推断,现在还没过12点……

猛地,司空泽野惊醒,她的生命时间应该是从她病情发作的时间算起!现在是晚上7点,她每天傍晚6点半左右病情发作,历时半个小时……

“我想回家……”

白云裳抓着他满是鲜血的衣襟。

“好冷……”

司空泽野七手八脚就去掏药,手一直在发颤。为以防万一,他随身携带了糖果药在身边的。

他撬开她的嘴,把药喂进去,她却迟迟吞不下。

气息越来越微弱。

鲜血已经不流了,慢慢地凝固。

司空泽野一遍遍擦着她的脸,横七竖八的血迹沾在她莹白的脸上,她眼睛半睁,目光却毫无焦距地涣散着。

司空泽野完全是懵掉的,表情空白的,说话也只有一个调。

他说:“云裳,乖,把药吃下去。”

他说:“云裳,对不起,我来晚了。”

他说:“云裳,我不该算错时间,让你等了10分钟……”

他又说:“云裳……我现在就带你回家………………回我们的家。”

【云裳,云裳,云裳……】

不停地有声音在白云裳的耳边回旋着,最后,回家这两个字仿佛是刺激到了白云裳的神经。

她的眼珠轻轻一转,有了焦点,愣怔地盯着司空泽野:“回家?”

司空泽野用力应道:“回家。”

白云裳抬了抬手,手却是那样沉,像绑着千金的重量。

即便如此,她还是一点点抬起来,像是抚摸司空泽野的脸。

他接住她的手,放在脸上,于是她的掌心里,触碰到他湿湿的泪痕。

白云裳的心感觉跟着超市了……

他哭了,那是他在流泪吗?她在为自己流泪?

白云裳皱着眉,仿佛看不懂地盯着司空泽野。

密长的睫毛垂着,司空泽野面容憔悴,又一大颗的泪水从睫毛上滴下来,落在白云裳的脸上。

她又怀疑是在做梦,司空泽野这样血气的男人,怎么会流泪。

更何况,还是在为她流泪……

白云裳握着他的手,疲惫地贴到自己脸上,情不自禁闭上眼:“你的手真大。”

“……”

“很温暖。”

“……”

“你的怀抱也很温暖吧……”

司空泽野的肩膀抽动了一下,立即将她揽进怀中,紧紧地抱着,紧到她喘不过去,她没有挣扎,她也没力气挣扎。

感觉到她一丝气息都没有,他又吓得慌忙松开她。

手指颤抖地在她的鼻前试探着……

“云裳,云裳!”他那么无措,无措得就像个被全世界遗弃掉的孩子,“不要离开我。”

白云裳的睫毛动了动,仿佛意识根本不在这里:“爸爸以前从来都没有抱过我……”

“一次也没有。”

“原来爸爸的怀抱是这样的感觉……”

“真好……真舒服……”

……

她呓语地说着,声音断断续续,有些飘渺。

睫毛湿湿的,只是这次流出来的不是鲜血。

“你若是喜欢,我一辈子都这样抱着你。再也不松开。”司空泽野紧了紧手臂,又抱回她。生怕松了一丝,她就会从他的怀里飞走了。

“云裳,好些了没有?”

说了那么多话,应该是好了吧……

“……”

“下次再敢这样吓我,你知道后果!”

“……”

“云裳?”

怀里的人又没有回应和动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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澡是他帮洗的(VIP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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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你笑了吗?

司空泽野的心脏在xiōng口停止,整个背脊僵起,浑身一阵一阵地发寒着。

猛地放了力道,探她的鼻息,又用力摇晃她的肩膀:“云裳,云裳,云裳!”

白云裳皱了皱眉:“我好累……”

“……”

“让我睡一会。”

“……”

似乎是真的困到了极致,白云裳枕着他的xiōng膛,带着一点血迹的嘴角弯起,看起来是很餍足的幸福笑意。

司空泽野观察了她好一阵,见她呼吸起伏正常,应该是药效开始发挥,渐好。

只是她流了这么多血,又挨到现在病情晚期,身体的伤害力很大,疲惫是在所难免的。

司空泽野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吻上她的额头。

“云裳,就算是你逃到地狱,我也要抓到你……

*******小说阅读网☆☆蔷薇六少爷☆☆总裁的3嫁娇妻******

早晨,光芒充满这个宽阔的房间。

大床上,白云裳眉头紧皱着,似乎是做了一个很久很长的噩梦。

身体动了动,她睁开眼……

眼前的一切精致豪华,但明显是酒店里的设施,房间很大,床也很大,铺着羊毛毯,看是总统套房。

她全身好累,累得像刚搬过一座山,连伸伸胳膊都酸的。

其实从昨晚到现在,她既打了营养点滴,又输了血,身体虽然累,但不至于无力。

就仿佛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

梦里她跟莫流原结婚了,而司空泽野去把她从婚礼现场带走。

她勾了勾唇角,那梦境真是真实,好像她差点还要死去的。

目光一瞟,却看到落地窗前矗立着一个男人的身影。

高大伟岸的身段,穿着一件纯手工的黑色衬衫,透露出深冷yīn沉的气息——其实那衬衣是她亲手做的,只是她忘记了而已。

白云裳的心停顿了片刻,有些愣住了。

那原来不是她的梦?一切都是真的?

忽然她的心又一疼,有灼热感,就仿佛司空泽野那滴泪水,现在才穿过时间和距离,落在她的心口,让她发烫起来。

突然那高大的背影一僵——

一双小手突然从身后缓住了他的腰,柔软的身体野贴到了他的背上。

这个举动,毫无疑问让他有些发懵,呆了半晌,才低沉地问:“怎么醒了?什么时候醒的?”

“刚刚。”

司空泽野转过身,与她正面相对。

他的表情,看不出高兴,也看不出不高兴,还是和以前一样,冷冷淡淡的。

yīn冷的眸子盯着她,他低声训斥道:“这种死亡的游戏,你玩得很高兴?”

“……”

“让人担心你,你觉得很高兴,是不是?”手用力地抓起她的下巴,他狠声道。

她怎么会知道,他昨天担心得心跳都要停止了,快要死了。

如果她死了,他当时都有念头跟抱着她一起从飞机上跳下去算了。

还好她没死,活下来了……

“你权当是自作自受。”他想骂醒她,“我警告你,只要我一天还活着,你就休想去死!你敢死给我看,我不会放过白家和莫流原!”

“……?”

“怎么不说话,做出这幅委屈的表情给谁看?!”

他的态度,立即让白云裳拿回环在他腰上的手,身体也往后退了两步。

她就是这样,遇冷则冷,遇软则软,自我防卫意识很重:“如果让伯爵先生担心了,我真的很抱…唔……”

突如其来的吻,把白云裳逼得连连后退。

司空泽野扣住她的腰,狠狠的,疯狂的,用力地吻她。

下叠的睫毛轻颤,她可以看到他深陷的眼窝,应该有很久都没有睡好过……

吻着她,硬硬的胡渣刺着她。

他的脸更是瘦得菱角分明。

白云裳的手,心疼地摸摸他的脸……这动作让司空泽野的吻顿住。

下一秒,唇又被吻住,转为更炽热更疯狂。

白云裳被退着一直往后走,小心地回应他的吻,却被他的热情逼得越来越无法招架。忽然腿一磕,她腿到一张沙发前,身体跌坐下去。

司空泽野仍然没有“放过她”,索性撑着沙发扶手,俯着高大的身子,更用劲吻她。

双唇被磨砺得发疼发烫。

这是个具有强烈惩罚的吻,像岩浆一样滚滚而出,诉说着司空泽野被逼到绝处的担忧和思念。

他真的快要被这个女人~~逼疯了……只有她,才会让他无数次尝到疯掉的感觉……

长长的一吻结束,白云裳呼吸着久违的空气,差点要窒息。

身体又被紧紧抱住,司空泽野脸埋在她的肩窝里,身体是紧绷的颤栗——

他不动,她也不敢动。

他肆意地吸取她的香味,感受她的存在,她醒了,活下来了,他没有失去她。

这种失而复得的心情,她恐怕这辈子都难以体会。

白云裳虽然体会不了,却感觉得到空气中流动着的那种酸楚的感觉。

气氛紧张而凝滞。

她的脸靠在他的肩上,眼睛大睁着,双手也紧紧地抱着他。

这个男人是在意自己的,他真的很在意她……

“对不起我……”

“下次还敢不敢?”他似乎终于平复了心情,额头靠着她的,脸色又恢复正常逼问,“还敢不敢让我这样为你担心?”

“不敢了。”

“我没听见。”

“不敢了。”

“大声点,我没听见!”

白云裳抿抿唇,根本是不自控的,手指在他的脸上抚摸着:“……你瘦了。”

司空泽野的心口用力一窒,所有的火气,在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而眼中再次流露出来的,是绵延不绝的温柔。

“为什么不吃药?”

“我……”

又是一个吻,只是温柔了,缠绵了,司空泽野将她压在沙发上,吻着她,情不自禁就伸手从她宽大的睡衣里探进去。

昨晚她被送来酒店后,衣服是他帮她换的,澡是他帮洗的。

在她迷糊中,还给她喂了水和米粥。

她也瘦了,但她的圆滚依然丰满坚挺,柔韧而富有弹性,是他的最爱,怎么揉搓都不够。

白云裳不拒绝,虽然她的身体还很疲惫,没有丝毫力气,虽然被他这样压着,让她极尽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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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很疼很疼(VIP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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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冷笑话,笑点低别来!

但是她真的很喜欢他这样抱着她,靠近她,亲吻她,触碰她。

喜欢他的气息沾满她的鼻腔。

喜欢他对她挑逗的每一个动作……

两人的身体已经很久没有亲密交融过了,司空泽野这段日子来为她焦心的,也不会想到那一方面。可是白云裳就是有这种魔力,让他一碰触到她,就会欲火焚身的难耐。

难以相信,这具小小的身体,竟会有这么大的力量……任何男人都无法招架她的甜美。

气息越来越热,呼吸也是粗喘的。

他的浴望已经硬了,胀疼着,渴望着。

白云裳察觉到了他身体的变化,她的腿动了动,自觉地打开,勾在他的腰上。

完全是猝不及防……他的坚硬恰好抵在她最柔嫩的地方。

撩人而煽情的呼吸被拖得极长极长的……

司空泽野手下的动作不自觉变得粗鲁,连吻也变得野性而粗鲁,衣服被用力地撕扯着,他的吻顺着她的脖颈一路往下。

白云裳发出细碎的嘤咛声,腿稍微加力地勾住,让司空泽野更紧密贴近自己,她也开始渴望了。

毕竟她的身体在司空泽野的教导下,已经十分熟稔他的挑逗……

司空泽野闷哼一声,突然将她一把抱起来,放回大床上……

白云裳目光迷离,直面地躺着,以为很快,他就会占有自己,

大掌却帮她弄乱的裙子和头发整理好。

司空泽野的理智还在,她才大病初愈,怎么可能就碰她?

他就要起身,手腕却被她拉住了。

司空泽野深沉如野兽的眸子盯着她:“怎么?”

白云裳抿了抿唇,没说话,伸手拉了他的领带,他配合地贴过去,她纤细的手指开始解他的衬衣扣。

一颗一颗,露出他结实的xiōng膛,秀美的腹肌。

柔嫩的手在他的xiōng膛上抚摸了一下,最后停留在他心口的位置。

司空泽野猛地捉住她的手,眼眸更深更暗,嗓子都在冒火:“云裳,你在玩火。”

“……”

“就不怕我忍不住,欺负你?”

白云裳目光如水晶一般,轻轻晃了一下:“好啊。”

“……”

“你欺负吧。”

“……”

她的脸有点微红,但还是靠过去,轻轻地用舌尖描绘他的耳轮廓。

司空泽野整个身体仿佛遭遇雷击。

在她的吻下移时,他将她的身体摁回床上,拉上被子给她盖上。她的手却勾住他的脖子,不让他走。

司空泽野掰开她的手,放回被子里:“别闹了。”

“……”

“渴了吧,饿不饿?看你嘴唇都干了。”

他起来,走到饮水机前接了杯水递给她。

白云裳靠在床上,不解地看着司空泽野,她不接水杯,他就亲自喂她喝掉整杯水,这才拿起电话叫餐。

白云裳觉得有些羞愧,被拒绝的羞愧……

他明明想要的,但却没有碰自己。如果现是看在她疲惫的份上,那么在在森林里呢,他也没有碰自己。为什么?

她记得他以前是个情浴旺盛的雄狮,轻轻一点,欲火立即就着。

难道她的身体在他眼中失去了诱惑力了?

白云裳翻了个身,刚刚被点起的欲火根本没有浇熄,她难耐着,真的好想,好想……

耳边却传来房门关上的声音。

司空泽野走出去,快速走到走廊尽头,打开推窗。

打火机点燃雪茄,他沉默着,让风吹进来消减他的浴望。又拿出手机,拨号,吩咐手下加紧时间在黑市里找到西原这个人。

酒店里,白云裳用枕头捂住脑袋,阻止自己乱七八糟的想法。

唇感觉口渴,她伸手去捞水杯,结果因为手指的无力打碎在地……

这股浑身乏力的感觉真的很不好过。

想起昏迷前的症状,她不会是快要死了吧?

一股巨大的恐惧袭击而来。

白云裳下床把玻璃碎片捡好,因为神游,手被割了一下,流出鲜血,但是她的手指一点也不疼?

她想起这段时间以来,浑浑噩噩都没有知觉了。

而且她后来病情发作,也感觉不到疼痛……

果然是快死了吗?

白云裳的心开始发慌,伸手打了自己一个耳光,不疼,又狠狠打了一个,还是不疼。

她把手打在桌上,不疼。

她慌忙捡起一块玻璃片,在手上一划,鲜血流出来,但是手依然没有疼感……

“你在做什么?”yīnyīn沉沉的嗓音突然在房间炸响。

白云裳握着滴血的碎片,只是发着愣。

司空泽野摔上门,猛地几个大步走来,一把将白云裳从地上拽得站起来。

那粗鲁的力量却没有让她的手感到疼痛。

司空泽野似乎是恼怒到了极致,夺去她手里的碎片,又大力一掀,白云裳掉回床上躺着。

司空泽野一字一句说:“忘记我的警告了,你敢寻死,我不会放过你!”

“……”

“死很好玩吗?你玩够了吗?!”

“我没有想死。”

他都亲眼看到了,她打碎了玻璃片要割腕自杀。

司空泽野目光血红,她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我的身体没有知觉了……”白云裳伸着流血的手,“我觉得很奇怪,就算被玻璃划破,也没有疼感。所以才想试试。”

“既然如此,药呢?”

“……”

“这一个月你为什么不吃药——!?”

“什么药?”白云裳奇怪地盯着他。

“你的身体中毒了,每三天吃一次药,别告诉我——”司空泽野嘲讽地咧起嘴角说,“你忘记了。”

白云裳的确是忘掉了,所以对司空泽野说的话迷糊不懂。

“中毒?”她皱起眉,“我怎么会中毒了。”

“……”

“我的确是忘了,不管你信不信。有一天醒来,我的记忆回到了X月X日,这之后发生的事,我都不记得了。”白云裳把手放在眼前,茫然地看着,“我的身体为什么会中毒呢?流原说,我得了一种怪病,连医生都治不好的病,每到傍晚的时候就发作,全身很疼很疼……”

司空泽野站在床边,目光奇异,仿佛像在看外星人一般盯着白云裳。

“你说的都是真的?”他探究的目光打量她,思考她说话的真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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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典段子,笑口常开!

“嗯,我说的都是真的。”撒这种谎也没有好处。

司空泽野伸手去探白云裳的额头。

没有发烧,不是说胡话,难道是那病毒的后续作用让她神经错乱了?

莫流原已经死了,她怎么会提到他?

司空泽野检查了一下白云裳受伤的伤口,都是皮肉伤,拿来创可贴给她贴上问:“这段时间,你都跟莫流原在一起?”

“嗯。”

“真的跟他在一起?”

“是的,我一觉醒来失忆后,就看到莫流原,我们一直在一起。”白云裳直视着司空泽野。

所有的心里话,她都会直面地告诉他,再也不藏着了。他信不信,是一回事,她说不说,又是另一回事。

司空泽野暗眸,这段时间她跟莫流原在一起,离开法国后,被司空皓然抓去结婚?

莫流原到底是真的存在——他没死;还是白云裳神经错乱后的幻觉?

司空泽野又问:“你跟李英豪离婚,是想嫁给莫流原?”

结果被司空皓然抓住后,坐享其成地结了婚。

白云裳沉默了片刻,点头:“是。”

“你查到我的电话,都是‘莫流原’安排的?”

白云裳轻轻点了下头:“是。”

司空泽野目光锁紧,这么说并不是白云裳的幻觉,而是真的存在着这个人。

西原?他跟莫流原长得如此之像,可白云裳难道会糊涂到自己的爱人都分不清?并且西原自己可以调配解药,想跟白云裳结婚,就不会放任她不顾。

唯一的解释,便是莫流原还活着。

他不会把她让给莫流原的,再也不让给任何人……

这时,送餐的来了,白云裳因为打了营养针和葡萄糖,其实不太饿,在司空泽野的监督下,才勉强吃了些。

吃完了他又叫了医生来给她看病。

撇开中毒的状态,白云裳的身体完全健康,除了有点贫血和虚弱。医生也检查不出,她为什么会失去感觉。

“根据你们所描述的情况,或许是这位小姐痛到了极致,已经把神经刺激得衰落,所以感觉不到任何痛楚了。”

“神经衰落?”

“是的。”

司空泽野暗了暗眸:“这会带来什么后遗症?”

“我也不大清楚,最好是去医院做全身最详细的检查,您看现在设备有限……”

司空泽野当即带了白云裳去医院检查,得出的结果不但神经衰落,连身体其它的器官也在开始衰竭……

器官衰竭,又称为多脏器功能衰竭,是老年人逝世的重要理由,大约是70岁以上的长者。例如有气管、心脏、肾脏、脑等重要身体器官的慢性疾病。并发症,多器官衰竭时,可能呼吸短浅、血压急降、视觉神经无反应、意识朦胧、血液缺氧、休克、昏迷等。

司空泽野眼眸深谙,皱着眉:“你说什么?器官衰竭!?”

“对,器官衰竭,只存在于老年人……可是你看这里,这里,这……”指示棍在一族拍片中指着,“却有开始步入中老年的症状。”

“……”

医生再次忍不住感叹:“起初我怀疑拿错了片子,要不是我亲自再检查了一次,真是不敢相信……患者还那样年轻,但身体却无法支撑,这真是医学界的奇观……”一具年轻的身体里,却是开始衰竭苍老的心脏……

亮白的灯光刺得司空泽野的眼睛有些发疼。

他微微眯了一下,沉声问:“这会导致什么结果?”

“目前不清楚,还要再做进一步检查,看这位患者衰竭的速度如何……”

白云裳卧在病床上打点滴,昨晚才打过,现在又打,整个手臂都水肿了,酸酸麻麻的……

奇怪的是,刚刚针刺进去的时候,她又有了疼感。

医生说她是神经衰落才会没有知觉。

但至于她为什么会时而感觉得到疼,时而感觉不到,却解释不清。

这时,病房门被打开,高俊的男人走进来,看到她水肿的手背,脸色愠怒,立即将点滴调节档被弄慢了——

“你就一点也不会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白云裳咬了下唇,观察着他的表情问:“我的病情如何?”

“……”

“很严重是不是?”

司空泽野越是不说话,白云裳心中的猜测越被证实。如果她的病情不重,司空泽野的表情不会这样的凝重的……

而且,也不会特地的和医生去办公室里商谈。

“我……还可以活多久?”她一定快死了吧。

“别胡思乱想。”司空泽野坐到床边,伸手捋了捋她的头发,“你当然还可以活很久。”

“……”

病房里陷入一片短暂的僵硬之中。

白云裳盯着自己的手背,身体现在有感觉,很酸疼的感觉,很累,总一副疲惫的状态。

她低声说:“来医院之前,最坏的心里准备已经做好了,其实你告诉我实话没关系。”

“我说过了,不要胡思乱想。”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还需要在医院里观察一段时间。”

“可是我很不喜欢呆在医院里。”白云裳抬起头,目光清清亮亮的,“我还有好多未完成的事要做,不想在医院里浪费时间。”

“好多未完成的事?”

白云裳郑重地点了下头:“嗯,好多。”

*******小说阅读网☆☆蔷薇六少爷☆☆总裁的3嫁娇妻******

夜晚。

高高的围墙上,两个模糊的人影挪动着,一个矫健的身影先翻越围墙跳下去,站在下面,伸出双手——

围墙有一定的高度,白云裳必须在落下去的时候被他接住,否则围墙下都是碎石……

可她还是那样没有一点犹豫的,朝他跳下去,正好落在他宽阔的怀中。

司空泽野索性抱着她转了个圈,炙热的唇凑在她耳边:“半夜翻进小学的围墙做贼,这就是你未完成的事情?”

“不是做贼,是来拿回原本就属于我的东西。”

由于时间晚了,小学的大门关了,学校里黑漆漆的,一个人影都没有。

除了翻墙进来别无他法……何况,白云裳心中潜藏的一种邪恶因子,的确是想干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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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冷笑话,笑点低别来!

除了翻墙进来别无他法……何况,白云裳心中潜藏的一种邪恶因子,的确是想干坏事。

以前念书的时候,就有很多坏学生经常逃课,翻围墙,谈恋爱……

那些事,她统统都没有干过。

“刺激么?”他问她。

“还好。”

“原来你内心潜藏着邪恶的天性?”

“……也许吧,表面纯真、勇敢、淡定、善良。却都是假象。你们都被我骗了,就连我都被自己骗了。”

为了能得到大人们和莫流原的喜欢,她将自己的性子一点点打磨成另一个自己。

司空泽野毫无意外。他早就知道了。

“往这边走。”

学校里没有亮一盏灯,可是星光很好,将四周景物的轮廓照出,远处朦胧,近处清晰。

尽管如此,旧地重游,总是会让人想起很多美好的事情。

白云裳带着司空泽野往前走,目光不停地打量着四处的东西,看看什么变了,什么没有变。

惊喜的是,整个学校虽然进行了翻修,但都是小改动,大致还是和她记忆中的一样。

仿佛有一支神奇的笔,在她目光所触及的地方快速地改动,让它变回成从前的模样。

“原来你小学读的是女子学校?”

“嗯……”

“有什么开心的事发生?”

“一点也没有。那时候觉得不开心,现在回忆起来,觉得很好。”白云裳微微一笑,“任何不好的事,回忆起来都是美的吧。”

司空泽野若有所思走在她身边:“为什么不开心?”

白云裳想了想:“太中规中矩了。”

“中规中矩?”

“嗯,我从小到大,生活都很中规中矩。我好像把自己放进了一个格子里,连伸展手臂的空间都没有,怕越到了别人的领地,怕自己做得不够好,怕不优秀,怕被讨厌……怕的事太多了,所以活的每一步都敬小慎微,中规中矩。”白云裳难得说这么多话,又难得把她的思想畅快淋漓地表现出来,“因为这么怕,所以活得一点也不精彩啊。”

“你认为你的人生不够精彩?”

“嗯。任何人的人生,都要比我丰富多彩。可是我却无法改变我单一枯燥的生活现状,每天都在机械重复,所以不开心。”

她期待的美好未来,一天也没有来临过。是因为她自己没有去改变生活现状。

司空泽野仍然是若有所思。

过了一会,白云裳垂落在身侧的手,被一只大掌握住了。

他牵着她,低声说:“云裳,每个人都在羡慕别人的人生,却忽略了自己人生的精彩部分。”

“……?”

“遇见你,就是我这人生最精彩的一部分。”

白云裳的心思猛然一动。

司空泽野斜斜勾起一边嘴角。

昏暗中,他的眼睛却在发光:“没能成为你的精彩,我很遗憾。”

白云裳的心又动了一下,嘴张了张,没能说出话,又被司空泽野下句话盖过:

“别担心,我会努力成为你人生中最精彩的那部分。”

其实司空泽野现在已经是白云裳人生中最精彩的那部分了。

遇见之后,她见识了很多,发生了很多。短短半年多时间,却比她20多年来发生的事还要跌宕起伏……

“到了。”白云裳停到一个图书馆面前,看着关上的大门,用力推了推门,“锁住了。”

“要进去?”

“嗯。”

司空泽野左右看了下,二楼有个外廊式走廊,没有防盗网。

他绕到一个下水管边,脱了外套扔给白云裳,轻松而上。

片刻后,楼上的灯被打开了,温暖的光透出来。紧接着楼下的灯也开了,司空泽野打开门。

白云裳把外套递给他。

司空泽野接过,却套在白云裳的身上,帮她把袖子也穿好。

图书馆里书架层层叠叠,各类书籍分门别类地码好。

司空泽野牵着她的手,游走在层叠的书架之间……

暖光中,她的角度只看到他小半边的脸和耳轮,他磁声说:“不是要找东西?盯着我做什么?”

白云裳一愣,迅速把脸别开。他后面长眼睛的吗?这也看得见?

走到一面书架前,白云裳的目光开始上下扫射。

“找什么?”

“这一面书架里,全都是心愿手札。”白云裳看着标识牌,寻找自己那个年份的班次,“所有在这所学校就读过的学生,都会在入校这年分发一本心愿手札,每年将自己将来想要完成的心愿写上去,毕业时会留在这里。等到多年后,有兴趣的学生可以回来领走属于她的心愿手札,看看自己后来实现过哪些。”

十多年了,这个女子学校历来所有的手札,都会保存在这面书架里。

密密麻麻的起码有上万册之多。

司空泽野看着对面那个书架:“这里放的什么?”标识牌上也有年份和班级。

“是同学录。”

司空泽野的大手一伸,将一本同学录抽出来:“这么巧,我一眼就看到了你们班的。”

白云裳忙着找心愿手札,也就没有搭理他。

司空泽野靠在那个书架上,一张张地翻着,每到了节日或有集体活动时,都会有相片留影。他在这些集体照中,一张张地辨识着白云裳。

到最后十几页的时候,是班级里每个学生的资料。

于是司空泽野看到只有7岁的白云裳。

小时候的她就很瘦,但是婴儿肥的瘦,脸看起来是鹅蛋瓜子型,眼睛大大的,特别亮,光着额头扎一个丸子头,光她的长相就很适合跳芭蕾。

从小的美人胚子。

不过小时候表情更灵动,眼神里透露出一丝俏皮来。

白云裳听到撕拉的声音响起,抬头一看,司空泽野正在将里面的一页纸撕下来。

“你在做什么?”

司空泽野将那页小心叠好,放进上衣口袋里,又把同学录按原位放回去。

“东西找到了?”

“嗯。”白云裳扬了扬手里的心愿手札,上面布了些灰,她小心地擦干净。

司空泽野伸手去拿,白云裳闪开道:“等等,回去再看。”

“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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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口味笑话,适合你吗?

“等我看过了,你才能看。”

司空泽野戏谑说:“怎么,害怕我会嘲笑你?”

这些心愿连白云裳自己都忘记了,所以才要回来找,既然以前渴望过,现在就想要去实现。

不过,白云裳不知道以前的自己有多幼稚,想的都是什么心愿,总会有不好意思吧。

“恐怕你看过后会改变主意。”不让他看。

司空泽野伸手去抢,白云裳慌忙闪开。

可是他身形高大,长胳膊长腿,白云裳根本闪避不了,只好是往旁边跑。

刚跑了没几步,司空泽野就追上来,将她压一面书架前——

司空泽野两只手越在她头顶,身体半俯,面容在背光中,更有一种深邃邪魅的味道。

白云裳盯着他,他也盯着她……

周围夜色安静,图书馆里一片温暖静谧的感觉。

忽然间,白云裳的心口就狂乱地跳起来。

“怎么,脸红了?”司空泽野勾起她的下巴,玩味的目光看着她,“白小姐也会脸红?”

“……”

“你的心跳得很快。”他的手居然放在她xiōng口,“是为我心动了么?”

白云裳别开脸,心跳得更快。仿佛几千几万头小鹿在xiōng口撞,随时都要跳出来。

下巴被扭过去,司空泽野眼眸一暗,深深地吻住她。

他的气息喷薄而来,柔软而又有技巧性的吻,在她的口里攻城略地。

白云裳的手一软,心愿手札掉到脚边,她要去捡,可是被紧紧固定住的身体,根本无法动弹。

衣襟被撕拉,两颗纽扣弹开,滑落肩膀,束着她的肩头,露出她一边的ru房。

司空泽野的身体像是在燃烧一般,双手不停的摩擦着她裸露的肩头。

男人的躯体燃烧着,贴着她,烧得她也跟着热起来。

司空泽野的眼神逐变。

他不再是满足于吻她,而是想要更多,更多……

漫长吻的向下滑动。耳根、脖颈、前xiōng……

xiōng衣不知道为什么时候就被解开了,他咬住粉红的玫瑰吸吮着,玫瑰花绽开魅力的芳香,在暖色的灯光中,灿烂夺丽。

白云裳抓着他的头发,喃喃的叫着:“不要在这里,我们回去吧…不要……”

难控的申吟声之下,身体已经完全臣服于他的爱抚。

司空泽野的吻回到她唇边,低声说:“舒不舒服?”

“呃……”白云裳诚实说,“舒服。”

“……”

“你呢?”

“不舒服,很胀。”又胀又痛。

白云裳听懂潜台词,闭上嘴。司空泽野忍不住,抚摸着她的圆滚,反复地蹂躏问:“身体累不累?”

白云裳摇摇头:“不累。”

她今天穿着一件从xiōng口到脚下都是纽扣的衬衣,密密麻麻的起码有20多颗。

司空泽野解了三四颗,汗水顺着高挺的鼻梁一直落……

白云裳抓住他的手:“真的要在这里?回去好不好?”

毕竟这里是学校,他们半夜偷爬进来,在学校的图书馆做这种事,总觉得心里毛毛的。

司空泽野眼睛冒火:“我一分钟也不想等下去。”

他大手一拽,又是撕拉几声,粗鲁地将她整条裙子扯开,纽扣一颗颗崩开,一直撕到底下。

全身暴露在他眼底,白云裳还没做好心理准备,难堪地别开脸。

司空泽野低声说:“以后,我不想再看到你穿任何带扣子的衣服。”

“……”

一把抱起她,他走到那一长排阅览桌前,大手一扫,桌上码放的书啪啦啪啦全落在地上。

司空泽野将她置于桌上,他的亲吻,一直向下,如涟漪一般,带着白云裳在云中徜徉。

她不知道被要了几次,满头大汗,可是身体却一点也不累,只有兴奋……

仿佛干涸的大地遇到雨水,他们彼此想念,拥抱,索取。

滚烫的液体顺着他的睫毛滴落下去,打在白云裳的脸上……

那灼人的热度让她一惊。

她睁开眼,迟疑地去抬起手去抚摸他。

司空泽野的眼睛里一片水雾,紧紧皱着眉,脸上的痛楚是那么强烈。

白云裳的手在他的脸上抚摸着,一下一下,好像是要用手记住他的样子。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问。”

“你叫什么名字?”

司空泽野的动作一顿,又一滴滚烫的液体从他睫毛上跌落,滴进了白云裳的心里。

这是泪吧。从来不知道,这个男人竟会这么爱哭?

是因为自己大限将至吗?

或许心里早做好这个最坏打算,白云裳竟一点也不感到难过,反而有种释然。

可是她就快要死了,却连自己爱的男人是谁都不知道?

“你听到了吗?我在问你的名字?”

司空泽野更用力地拧住眉,却没能说出话,他拿开她的手,将她翻了身,让她趴靠在桌上,从后面占有她,每一下,每一下。

桌椅碰撞着地面,不断传来刺耳的声音……

白云裳的脑子一片迷蒙的空白,那一晚,她不知道被要了多少次。身体开始又失去感觉,耳鸣,眼前也是昏天暗地的,什么都看不清。

“放开我吧,我的身体没有感觉了。”

“我有感觉,你听到没,云裳,我很有感觉。我不放手,也放不了……”

她看到他疯狂的表情,汗水浸湿了他的头发,他机械般的,仿佛只会重复地在她体内抽送,索取。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觉得她是他的,心中那空掉的一块是被她填满的。

他想永远都这样拥有她,很贪心,永远…………

他不停滴对她在说话,白云裳只模糊看到他的嘴唇在噙动,却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她没有回应,他仍然不知厌倦地说着,告诉她,于是她终于听见了——

“我叫司空泽野。”

“司空泽野……”

“云裳,我叫司空泽野。”

“你听清楚了?给我记住这个名字……”

“云裳,我爱你。”

“云裳,云裳,云裳……”

“我爱你。”

司空泽野?白云裳的眼睛也变得潮湿,不断地有泪水流下来,滴落在冰冷的桌面上。

她也爱他,可是她的爱为什么认知得这么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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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了吧,我们回去(VIP3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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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典段子,笑口常开!

最后一次释放,司空泽野终于累了,似乎是榨取掉了身上最后一点力气,压倒在白云裳的身上粗重喘气。

他的脸贴着她光滑的背脊,大汗淋漓。

两人都保持着这个姿势没动,想一直这样不动就好了……

外面天色还晚,星光在天空明亮地闪烁着,

过了不久,司空泽野把衣物垫在地上,抱着白云裳靠墙躺着。

“累了吧?”他吻吻她的额心,“你睡会,天亮之前我叫醒你。”

白云裳闭着眼,累到连站直的力气都没有,双腿酸软的,感觉他正在小心地用内裤擦拭她下体流出来的液体。

白云裳缓了好一会,视野才又开始清晰。

她睁开眼,看着他的眉眼,心中泛滥而来的,依然是那种酸楚的滋味。

想流泪的感觉是那样强烈,可是她忍着,不能在他的眼前崩溃。

感觉到她注视的目光,他也注视着她。

“你说你叫司空泽野?”

司空泽野拿起她的手,在她的手心里一笔一划写下自己的名字。

司空这个姓在中国不多,在S市就是更少了。更何况,有这么大权力的只有司空家族。

白云裳的手指握了握,忽然笑起来:“原来你就是司空泽野。”

“……”

“司空先生,很高兴认识你。”

司空泽野握住她的手:“我也是,很高兴认识你。”

她早应该想到的,S市除了司空家族,再没有人会有这样只手遮天的能力。

司空泽野开始亲吻她的手,从手心到手背,再到手指,一根根眷恋地亲吻着……

她湿透的发绞缠在他的xiōng膛上,她靠着他的肩膀。

“司空先生是因为莫流原,才接近我的,是不是?”

“不是。”

“我经常从赫管家的口中,听到过有关于司空莺儿小姐的事,她很喜欢莫流原。我没见过她,我早就应该猜到是你们。”白云裳自嘲地笑了笑,“你难道不是为了她,才破坏我们的?”

“不是。”

白云裳仰起头,他正低垂着眼睑盯着她。

白云裳问:“那是因为什么?”

“如果我说……我偶然在她那儿看到你和莫流原的合照,于是一见钟情了,你信么?”

莫流原不喜欢照相,基本上没有单人照,只有当白云裳在他身边时,他才会热衷这种事。

“只是这样?”

“只是这样?”司空泽野盯着她,“被一个魔鬼看上了,还不够?”

【哥,我是不是很差劲?是不是哪里都不如这个女人?】

【为什么我这样模仿她,他都不肯看我一眼?】

【难道女人的长相在你们男人的眼里,就这么重要吗?】

说来说去,还是她的长相惹的祸么……

两人十指紧扣着,在这个寂静的图书馆,说着话,互相聆听彼此的心跳……

当天空渐渐开始泛白,他们休息够了,起来准备离开。

那条裙子的扣子全被崩掉,已经没办法再穿了。

司空泽野把他的衬衣穿到她身上,一颗颗为她系好纽扣。走出图书馆,因为时间还早,学校大门没开,经过体育场时,看到那些滑梯、单杆、翘板之类的设备,两人走过去玩了一会……

Cāo场的篮板下,孤零零躺着一颗篮球,不知道是哪个孩子故意留下,还是忘了带走的。

白云裳走过去,捡起那颗球,在地上拍了拍:“你会打篮球么?”

“怎么,你想学?”

“试试吧。”

司空泽野接过篮球,在手里转了圈,拍在地上,帅气的三步,篮球投进框里转了个漂亮的圈。

阳光下,他的头发因为奔跑飞起来,带着尊贵的英气非凡。

“来,我教你。”

手把手教她举球,投篮,跳跃……

运动方面是白云裳的弱项,她可以跳舞很好,但是跑步和弹跳能力都很弱。

而以司空泽野的身高,还有弹跳能力,灌篮都毫无压力……

司空泽野从身后圈着她,不厌其烦地教她,纠正她的错误手势。他的气息那么近,游离在她身边,他仿佛是万能的,这个世界上没有事是他不会做的。

又一次投篮落空,篮球磕碰到篮筐反弹下来,砸到白云裳的脑门上。

她的眼前瞬间一黑,只感觉得到冲劲,又感觉不到疼痛了。

她用指甲掐了掐手心,果然,昨晚还有感觉的……

“怎么了?”司空泽野伸手去揉她额头,“撞疼了?”

白云裳摇摇头,但是她的视线却开始模糊,耳边又开始渐渐有耳鸣。她低声说:“我还是学不会,你打给我看吧。”

“不会再教你。”

“不要了,我喜欢看会打篮球的男人。”

“是么?”

“你打给我看吧。”

司空泽野终于放开她,篮球拍在地上,发出咚咚有节奏的声音。

白云裳此时的世界是模糊的,所有的景物都模糊成一团。但她静静地聆听着,司空泽野每一个脚步,球落在地上发出的撞击声,他投篮时篮球进入篮筐落下的声音……

她什么也看不见,可是微微耳鸣的耳朵却在极力去辨识那些声音。

所以哪怕什么也看不见,但也能想象现在是一副怎样的画面。

当他的脚步往这边走来,白云裳微微一笑,鼓掌说:“打得很好。”

司空泽野皱起眉,手在她的眼前挥了几下,她没有焦距的眼神,怎么会躲过他的眼睛?他早在她看不见的第一秒,就发现了。

医生说过她身体器官衰竭,神经衰竭,当然包括视力和听力。

就像人上了年纪,耳朵渐渐失聪,眼睛也逐渐失明……

只是白云裳情况特殊,她有这样的症状,所以时而年轻,时而又苍老了。

这时,学校里就开始陆续出现人影了。

司空泽野一把将她拦腰抱起:“累了吧,我们回去。”

白云裳看不见,正好靠在他怀中,微微闭上眼休息。

耳鸣的感觉渐渐消失,她再睁开眼,眼前的视野又开始清晰了。

他们已经离开了学校,阿斯顿马丁仍然停在他们翻越围墙的那个地方。司空泽野打开门,将她放进副驾驶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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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喜欢你能学会(VIP3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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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冷笑话,笑点低别来!

“早餐想吃什么?”他靠着车门问。

学校附近有很多早餐点啊,有她小时候最爱吃的葱饼。

白云裳的指着不远处的葱饼摊。

“还有?”

“还有豆浆。”

“还有?”

“还有…附近有很多早餐店,你别忘了自己吃好了再回来。”

司空泽野的目光一闪,垂下头,吻吻她的脸:“在这等我。”

“嗯。”

司空泽野哐上门,朝那边走去。

外套穿在半裸的上身上,他走在早晨金色的光晕中,是那样的邪魅蛊惑,哪怕是小学生都能认出他的帅,惊讶而夸张地大叫道“看,有帅哥哥喔”!

白云裳忍不住,忽然笑了起来。

原来这样就是相爱的感觉吗?很幸福。

可是笑着笑着,眼睛又有点湿湿的,心中既觉得幸福,却仍有那种酸楚的感觉,彼此充盈。

从来没有想过,这个男人有一天会爱上自己,而自己竟也会爱上他……

她被他从莫流原的婚礼场上带走,逃掉了。又一次伤害了莫流原……

白云裳等了半小时,奇怪司空泽野买个葱饼难道也迷路了?

她下车去找,描述了司空泽野的样子,那位阿婆摇摇头说是没见过……

司空泽野的长相,见过的人,都必然会有印象的?

难道他真的去吃早餐了?

刚转过头,就撞到一个男性的怀抱里,司空泽野姗姗出现,手里还拿着个女性服装袋。

白云裳诧异,这里是小学,附近哪有服装店啊?

看他满头大汗,好像是跑了很远。

她张了张嘴要说话,他立即皱起眉头:“叫你在原地等我,跑出来做什么?”

“我……”

“穿成这样在路上闲晃,就不怕吸引坏人?”

白云裳低头一看自己,只一件宽大的男士衬衣,光裸着两条洁白修长的美腿。

两人买了葱油饼,又买了豆浆,回到车内,司空泽野把服装袋递给她。

“谢谢。”

“手伸出来我看看。”

“?”

白云裳伸出手,司空泽野的手掌在她手上一拍,留下了一枚星星发箍。

“把头发扎起来。”他命令道,这样慵懒美丽的姿态,只许他一个人见到。

白云裳去到后座,把衣服穿好,又把玻璃窗充当镜子,捋起她那一把美丽的头发扎好。镜子里,哪怕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子,看上去都是苍白的,没有精神。

白云裳搓了搓自己的嘴唇,让它有点血气。

目光又落到身上的吻痕中,一直到脖颈都是细细密密的小草莓。

除了在法国河中捡到的那根项链,她还挂着一根小银链,上面有一把钥匙。

白云裳皱了皱眉,这钥匙一直就在了,可她不知道是做什么的。

发现服装袋里还留着一条薄薄的丝绸围巾,拿起来系在脖上,稍微掩盖了那些尴尬的吻痕。没想到司空泽野真的相当细心。

这时车门被推开,司空泽野拿着早餐走进来:“换好了?”

白云裳飞快地转过身:“还没有。”

司空泽野上下扫射,这都完全穿好了。

白云裳咬了下唇:“拉链……”背后的拉链一直都拉不上。

司空泽野立即有所了然,放下东西,走到白云裳身后帮她把拉链拉上。白云裳将换下来的衬衣递给他,司空泽野披在身上,就不动了。

“过来,扣扣子。”

“……”

“我们难道不应该友爱互助?”司空泽野拉着她的手,放在xiōng前。

白云裳帮他颗颗系好,又整理好衬衣,刚仰起头,他就落了一个吻下来,短暂的,但是很温存:“奖励你的勤慧。”

“……”

司空泽野在椅子坐下,从迷你冰箱里拿出一瓶饮料,白云裳阻止道:“运动后喝碳酸饮料是最不健康的(可乐、芬达之类),所以我建议你喝白开水或矿泉水,想有点味道的话鲜果汁是不错的选择。”

“云裳,如果你把建议等词汇改掉,语气更柔和些,我会更喜欢。”

“运动后喝矿泉水对身体好,想有点味道的话鲜果汁是不错的选择。”

“更柔和些的?”

“运动后喝矿泉水对身体好。”

司空泽野扬扬眉,放回饮料,转而拿出一瓶矿泉水:“看来,你要学会成为一个温顺、依赖、缠人的小女人,还需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你喜欢温顺、依赖、缠人的小女人?”

“只喜欢你能学会。”

白云裳沉默了片刻:“泽野,我们去约会吧。”

司空泽野的瞳孔一紧,差点被水呛到,微微咳嗽几声:“你刚刚说什么?”

“我们去约会吧?”

“你叫我什么?”

“泽野?”白云裳觉得相当拗口,“还是司空先生更有气魄对不对?”

“……”

“……”

空间里,瞬间有微妙的尴尬,两人都觉得尴尬无比,就仿佛青春期刚开始恋爱的学生。

还是司空泽野脸皮厚,先恢复自然,分了一块葱油饼给她:“想去哪里约会?”

“正常的情侣通常都去什么地方?”

司空泽野皱皱眉,所谓正常他也没有概念,他只会不正常的。

“如果你有好的建议,那就按照你的方式好了。”白云裳淡笑,“我没关系。”

白云裳没有想到,司空泽野这么较劲,竟然把车开到繁华地段后,下车一个个问:

【如果是我我就会去咖啡店,喝喝咖啡或者吃牛排喝鸡尾酒等等!那样的环境特别适合初次约会!环境好,又不吵闹,很适合聊天,增加彼此了解,又很有情调!】

【去一些公共场合,比如公园,游乐园,奶茶店,冰激凌店,咖啡馆,快餐店等等……或者shopping也可以啊,总之这些大场合总会牵扯出许多小小的细节,让你们更深刻的认识对方,了解对方,感情也是一路飙升的哦……呵呵。】

【到处逛,边聊边逛。找人多的地方,这样看看周围,话题就来了。有话题,气氛就不尴尬啦。】

【普通约会去公园,要是浪漫的人就去海底游泳吧;雅兴时去酒吧了;也可以骑上单车到处溜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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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心就像洋葱(VIP3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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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典段子,笑口常开!

【普通约会去公园,要是浪漫的人就去海底游泳吧;雅兴时去酒吧了;也可以骑上单车到处溜溜;影院要看爱好吧……其实只要彼此是相爱的,就算静静相对,都很浪漫,压压马路,留下脚步的地方都有约会的花香了……】

原来不知不觉,白云裳和司空泽野都做过情侣间大部分可以约会的事情了。

也就是从某一方面来说,他们早就是情侣,只是彼此一直没有确定身份,而是以玩物和主人的状态存在着……

现在的心态不一样了吧,所以约会起来心情会格外的甜蜜。

“想去哪里约会?”司空泽野问。

“原来我们已经在约会了。”白云裳回。

“……”

“我们现在就是在约会啊,其实不必非要注重形式。”白云裳想了想,指着一个大型的游戏城说,“不过那种地方我们还没去过,像司空先生这样成熟稳重的人,不知道有没有兴趣?”

司空泽野牵起她的手下车,以行动告诉她,他的决定。

两人刚进商城,一股热闹的氛围席卷而来。

各种游戏的声音交织,来这儿玩的,大多是小孩或年轻人。时间现在9点了,正式人流开始多起来的时候。

白云裳看着身边穿梭的人,而身边的人无一例外全在看着他们

白云裳又看看司空泽野,微笑说:“司空先生来这种地方,气质真的很不搭……”

司空泽野面无表情:“云裳,你再叫我司空先生,我会在人最多的地方惩罚你。”

“司空先生……”

忽然身形一跌,司空泽野拖着她大步地挤到人最多的游戏中心——

白云裳害怕人多的地方被认出来,虽然她戴着大墨镜。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司空泽野捧住她的脸,就是一个用力的吻。

突如其来的一幕令周围的人全都愣住。

几秒后,嘘声,口哨声,尖叫声,各种声音掀起,像海潮一样,居然大得盖过了音乐声!

白云裳愣住,几次挣扎,闪避,可是她越挣扎,司空泽野就追逐得越狠。

四周都是人……

白云裳无法逃脱,被紧紧地困在他的怀中,几次脸上的墨镜都要掉下去。

他吻得那么狂热,血液都在沸腾。

也许是他的吻带动了她,又也许是这热闹的气氛,白云裳全身的血液像被点燃了一样,也开始沸腾起来……

一吻结束,他尖削的下巴靠在她肩上,咬着她耳垂:“再称呼我。”

“……泽野。”

司空泽野满意勾唇,拉着她的手,拨开人群开始往外走。

口哨声和嘘声还在不断叠加,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他们。

司空泽野镇定自若,雄狮一样淡然威严,在瞬间散发出的杀气,让人不自觉往后散出道路……

白云裳低着头,表面淡定,内心早就跌宕起伏。

被他拽到一个大头贴机前,放下的帘布终于让两人有属于自己的空间。

白云裳忧心:“我们这么招摇,就不怕别人发现吗?”

毕竟她才从莫流原的婚礼中逃脱,她以前跟莫流原上过新闻,怕会被人认出来。怕报道流到莫流原面前,让他伤心——她其实不知道,被认出来司空皓然不是伤心,而是一场逮捕游戏。

这句话提醒了司空泽野,他眸子一暗,不希望自己爱的女人,要过这种东躲西藏的日子。

“你不必担心,万事有我来解决。”

“嗯?”

“云裳,看镜头。”司空泽野伸手摘了她的墨镜。

小小的屏幕中,两个人的人头挤来挤去的,为了配合她的身高,他从身后拥着她,头靠在她肩上。

最亲密的大头贴,他替换到钱夹里。

两人走到游戏大厅里去玩。

打地鼠,捉娃娃,跳舞机,司空泽野很聪明,什么游戏试过两次就上手了,一直在赚游戏币。

眼看着就要空掉的娃娃机,几个排队的小孩很着急,有一个忍不住哇的一声大哭出来。

白云裳:“……”

司空泽野:“……”

白云裳把手里的娃娃一人一个开始分出去,原本只有几个小孩守在这里,附近看到这里有在发娃娃,小孩全都跑过来排队。

很快,白云裳手里的娃娃全都分了出去。

司空泽野:“为什么不留一个?”

“小孩子太多了……”白云裳顿了下,抓住他的胳膊,“我们去玩别的吧?”

“我送予你的东西,你这么轻易就送给旁人。”他脸色冰冷,“云裳,你就不怕我生气。”

白云裳一怔:“我……”

“这个你再敢送给别人,就试试看!”

一只粉色的洋葱头布偶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司空泽野居然早早地就留下了一个。

白云裳微笑:“谢谢。”

洋葱头嘟着嘴,一副要亲吻的样子,表情很囧很滑稽。白云裳明明记得有更可爱的。

“想知道为什么留了这个?”司空泽野问。

“为什么?”

“你的心就像洋葱。”司空泽野翘着唇。一层又一层,密密层层。

白云裳听过《洋葱》,自然一下子就明白他的意思。但是她皱起眉,偏偏故装不懂:“你在骂我花心?”

“什么?”

“因为它有很多瓣,可以给很多人。”

司空泽野沉默片刻说:

“我认为洋葱的心是这样的:外面长着很多层皮,那是在告诉我,想要得到的东西,不是伸手就能获取;”越难得到的,越想得到,反而越真心。

“它的肉很多瓣,那是在告诉我,手中的东西,不能独自占有,不能独自享用,要懂得与人分享。”

司空泽野的回答,让白云裳心思一动。

“分享很好,却不是完整的。其实你形容得对,我本来就花心。”

从莫流原到司空泽野,她这么容易就变心了。一个月前她应该还在想着要嫁给莫流原,失忆醒来,她的心就完全倒戈。

喜欢了莫流原这么多年……

提到这个话题,司空泽野就急了。白云裳一直爱着莫流原,这是不变的事实。

现在白云裳虽然对他态度大转变,但只是好感,或者称得上喜欢,他还没感觉到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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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见我爸爸了(VIP3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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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冷笑话,笑点低别来!

他不愿意再对她放手,交给莫流原,除了他没人能保护得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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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某酒店贵宾VIP室内。

落地窗前,司空泽野手里拿着红酒轻轻缓动了几下,眼中有冷冽而嗜血的光芒闪过:“白老爷,对此我希望能听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对面的轮椅上,白老爷面色苍老,一张张翻着一本泛黄的手札——

【我想爸爸,我希望张妈带我去见爸爸。】

【我希望爸爸能来参加我的家长会……】

【我希望爸爸也能陪我过生日。】

【我希望爸爸……】

……

那天回去后,白云裳看过心愿手札,就再也没有提到这回事。

司空泽野偷偷看过后,发现这些大多关于白老爷,除非时光倒流回去才可以弥补的心愿,不管他现在权利再大,也已经无法补偿白云裳从小缺失的父爱。

他打听过,白夫人对白云裳从小就客气疏离,已经到了一种白云裳不敢奢望的程度。

不过白夫人不是白云裳的亲生母亲,司空泽野可以理解。

白老爷却绝对不可饶恕!

司空泽野站起身,走到白老爷面前,手轻轻搭在他的肩上:“我听说,你对白大小姐宠爱有加,视为掌上明珠。”

白老爷的嘴唇一动:“这么多年了,我并没有亏待过云裳。”

“不错,在物质上你的确给了云裳相当优渥的生活环境,精神上却是贫瘠之地。”

“……”

“我还听说,白大小姐最近正在全世界寻找皮肤科医生。的确,五官和身材都非常重要,但皮肤对于女人的整体形象影响有多大?”

白飞飞从那次跌落马背后,背后的擦伤还有腿上,全都是大面积的伤疤,到现在都没有复原。她几次闹着要轻生。

如果白家有钱,皮肤重塑根本不是问题。

可惜司空泽野离开后,就断了白家的一切经济来源。白家的公司一直是个空壳,一旦司空泽野撤走融资,随时倒闭。

白家的现状别说给白飞飞治病,生活即将毁于一旦。

“皮肤起码占到整体形象的百分之五十以上,而对于一个芭蕾舞演员,美丽的失去,恐怕会直接导致她以后的工作、婚姻、人生,全都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

白老爷喉头用力滚动着,急生道:“白家的命全握在你手里,是生是死,都是你一念之间,你不需要用飞飞来威胁我…你尽管说吧,有什么要我去做的,我,咳咳咳,拼了这条老命都会做的。”

“这个世界上没有时光机。”司空泽野坐回到原位,懒懒地翘起腿,“你已经给了云裳一个不幸的童年,这记忆恐怕是没办法改写了。”

“我往后会去弥补。”

“往后她的身边已经有我。”

“你直接说,要我怎么做?”

“理由,”司空泽野沉声说,“云裳遭受这种对待的理由!”

白老爷沉默了片刻,终于叹了口气,痛苦道:“云裳并不是我们白家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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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边的酒店,洞开的落地窗,可以看到夜晚一片星光的美景。

白云裳在客厅的沙发前压腿。

她已经好久没有练芭蕾舞了,现在每有时间就压腿,练舞,练站。舞蹈这东西必须天天练,才能保持身体的柔韧度。

因为没有舞蹈服,她就只穿了一件宽大的T恤,下身也只穿内裤。

晚上,司空泽野10点才回来,脸色疲惫,表情凝重,似乎有相当沉重的心事。

当他带着几个保镖走进来,看到这一幕——

马仔和几个保镖立即下意识别开脸。

司空泽野脸色微怒,醋意大发。

“你在做什么?”几个大步走去,手一把就扯住了她的胳膊。

白云裳一条腿还在沙发靠背上,只单腿着地,这一扯,整个朝一边倒去,要不是他搂得及时恐怕……

白云裳柔软的身体整个呈后仰落下。

一头浓密卷曲的长发落地,带着股慵懒魅惑的气息。

司空泽野的眸子瞬间变暗,野兽的光芒迸发。

“放开我。”她想要站起来,保持着这个姿势实在很奇怪。

司空泽野扶她起来,冷声问几个保镖:“她的舞蹈如何?”

众:“我们什么也没看到。”

马仔把夜宵放下,赶紧和保镖退出去了。

白云裳的胃很小,一般都少吃多餐,所以早餐、上午茶、午餐、下午茶、晚餐、夜宵,他都会令人给她准备。

这天晚上的夜宵是蛋糕,白云裳不喜欢吃甜点……

“甜而不腻,清甜,水果味的冰淇淋蛋糕。试试,味道很不错。”

司空泽野亲自动手切了一小块,喂她。

白云裳吃下去,不知道是因为这蛋糕是司空泽野喂的,心情好,还是因为蛋糕真的味道确实不错,她觉得没有一般甜食的腻味,口感很好。

司空泽野说:“女人适当吃些甜食对身体好。好不好吃?”

“嗯。”

“你今天都去忙什么了?”白云裳一手勾着他的颈子,叉了一块蛋糕喂给他。

司空泽野吃一口蛋糕,并未有隐瞒:“我去见了白老爷。”

“你去见我爸爸了?”

“有什么问题么?”

“……”

“为什么把心愿手札藏起来?”司空泽野盯着她,优美的唇弧弯起,拽了拽她的鼻子,“你以为藏起来我就看不到了?”

“你们都说了什么?”

“别紧张,我只是去解决一些心中的疑惑。为什么同样是女儿,却有这么大区别的对待。”

这句话,让白云裳有些难受,只有生活在这种家庭里的孩子才懂得那种滋味——

如果没有爸爸妈妈,可能仅仅是渴望一种亲情;可是她都有,却没有尝试到半分爱,还每天看着他们把所有的爱都给了白飞飞。

“都过去了。”白云裳深深吸了口气,挽住他的颈子微微一笑,“无法实现的心愿就让它随风而逝。其实,还有很多其它的心愿可以实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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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10点的飞机(VIP3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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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口味笑话,适合你吗?

司空泽野漆黑的眼眸里有怜惜的流光在暗涌。

这个男人,完美如天神,也许就是上帝补给她的最好礼物。

白云裳的手指在他的脸上轻轻划了几下:“就比如,我有一个非常完美的男朋友。”

虽然不是小时候认为的莫流原,不过司空泽野一点也不比他差。

“我是完美的?”

司空泽野独有的强势气息,在面对她时,只剩下一片星光般柔软的神情,令人着迷。

白云裳点点头:“完美。”

司空泽野勾唇,把最后一块蛋糕喂掉后,将她抱去浴室洗洗干净,就开始他的肆虐行为。

因为才流产一个来月,半年之内不能要孩子。司空泽野会带套。

反而,不知道自己流过产的白云裳,现在却想要司空泽野的孩子。

“喜欢我怎么爱你?”他邪恶地咬她的耳朵,“是我现在这样正面爱你,还是从后面爱你?”

“都好……”

司空泽野翻了她的身子,从后面进入她,过了不久,侧面,又正面……姿势变化多多,地点也从床上滚到地上,沙发上,最后直接在梳妆台前。

白云裳紧紧地抓着桌沿,抬起头,看着镜子中那个满脸潮红,目光迷离的女人。

那真的是她吗,既熟悉又陌生,微微泛红的双颊含满情浴,可是她看起来是很幸福的……

有爱的MAKE*LOVE才叫**,才会加更从身到心的愉悦……

司空泽野时而快速而凶狠,时而又绵长而温柔。

最后一次冲撞,力度太大,白云裳整个扑在桌上,化妆品扫落了一地。

司空泽野抽搐地抱着她,爱YE从两人的交~~合处缓缓流出……

“云裳,”他滚烫的怀抱紧紧地贴着她,嗓音低沉磁性,而又撩人煽情,“在中国还有什么未能完成的心愿?”

“没有……”

“那么,明天起我们就去环游世界?”

“嗯……你决定,都好。”白云裳回过身,紧紧抱着他,“不过我想先回一趟白家。”

“回白家做什么?”

“见一个人,”顿了顿,白云裳申吟问,“可以带个人一起去…?”

司空泽野在她毫无征兆的时候,又运动起来了。

“见一个人?”立即就猜出白云裳指的是林雪心,只可惜,他从白老爷那得到消息后,没有套出白云裳的真正身世,本来想要找林雪心,却获知她正在司空皓然手里。

司空泽野吻住她,动作没停,温柔和暴戾并存的进出:“可以,不过这次行程很匆忙,我们先过去,林夫人随后再来,我会安排?”

白云裳略微诧异——

“你知道了?”

“有什么疑问?”

“是我告诉你的?”

“嗯。”

原来自己的身世都已经跟司空泽野说了,看来她已经很信任他的程度了。

“云裳,云裳……”粗长的手指缠绕了她的发,让她的脸贴近自己,他若有似无地吻着她的唇,气息喷在她脸上,低低叫她名字的嗓音更浑浊起来,含满了情浴的味道,只是听声音,就会让人生起感觉。

情事结束,两人双双疲累地躺着,身体还纠缠在一起。白云裳的手抚摸着他的xiōng膛,那双手捧着心的蝎子,还有她的名字……

“这是在我失忆的那段时间纹的?”

“对。”司空泽野指指她的纹身,“你的是我亲自纹的。”

白云裳目光一闪:“可惜我全都忘了。”

“无妨,任何事只要我记得,关于我们的一点一滴,全有我帮你存着。”

“如果有一天你也不记得了?”

“没有可能。”

“世事无绝对,我也是一觉醒来就不记得了。”白云裳躺在他怀中贴着,有一丝妖媚的小女人气息,“如果你也忘记了怎么办?”

“那我就努力想起来。”

“怎么努力想起来……”

“我想,云裳,云裳,云裳……”他低沉的嗓音,一遍一遍,一声声,不停地念着她的名字,“这是我最爱的女人的名字,深深地刻在了我的脑海里,心里,就算是世界末日来临,我忘了我的是谁,也不会忘掉这个名字。”

白云裳的眼眶一湿,心里又升起那种酸楚的感觉。

可是她不会再活很久了吧,临死前还能得到这个男人的爱,如此轰轰烈烈地爱一把,她真的觉得很知足了的。

如果她真的死了,她希望司空泽野可以忘掉她……

“我妈妈受了很多苦,在白家过得一点不好。”白云裳低声说,“我一直想要把她从那种困境中摆脱出来,可是我没有这种能力。”

她抬起头望着他,眼中是对他一片信任的光芒。

“把她也接出国,可以吗?”

“可以,”司空泽野眼眸勾魂,“云裳,你提的任何要求都可以。不过我需要一点时间安排。”

“多久?”

“一个星期。好不容易我们才在一起,你难道不希望跟我过多过几天二人世界?”

白云裳在早晨醒来时,司空泽也已经不在身边了。

柜子边留着张字条,是司空泽野的笔迹——

【云裳,上午10点的飞机,你醒后稍微准备一下,一楼有自助餐,吃完了别到处乱逛。我忙完了就回来。爱你。】

环游世界,跟自己最心爱的人,那将是多么棒的旅途。

她打开心愿手札,凭着记忆翻了翻,果然有一条是想环游世界……

白云裳倒在床上,有些神经质的,就对着那张纸片亲吻一枚。

忽然她想起什么,拿起电话拨到白家,想要通知这一切——

“林雪心好像是被莫少爷接走了,至今都没有回呢。另外,莫少爷的人留话说,若是二小姐有消息了,请跟莫少爷联系一趟呢……”

白云裳的心猛地一跳。她从莫流原的婚礼中这样逃掉,连个解释都没有,莫流原一定伤心了。

现在她就要走了,临别前的招呼和道歉,也应该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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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家庄园。

原本姹紫嫣红的院落一片颓败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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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过你的记事本(VIP3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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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你笑了吗?

幽静的卧室里,各种手工制作的工艺品依然摆放在原本的位置,只是却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

墙上,少年的画像还在,依然是那安静的眼神,秀美的轮廓,王子般不理尘世的气质。

仿佛就有一个少年卧在那宽大的床上,有一丝慵懒而空洞的俊美。

每天,他会从那里醒来,拉开那一整面墙的帷幕,站在落地窗前看窗外美丽的精致。

他看到那些花,所想到的人只有白云裳而已。

可是这一切,都被时光带走,变成永远不可追寻的往事,回不来了。

欧式电话铃突然响起。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划破了这个诡秘的空间。

卧室的门被推开,一个佣人模样的人走进来,拿起那话筒,低声问:“喂,你好,请问是?”

“你好,我找莫少爷。”

“莫少爷现在在庭院里,你稍等,我立即去找他……”

落地窗前,司空皓然手持高脚杯,血红色的液体仿佛他那妖娆绽开的红唇。

白色雕艺的后木门被霍然打开,神色淡然的丝菲走进来,手里拿着一支手机:

“少爷,从莫家转过来的电话,是白小姐的。”

司空皓然的眸猛地幽深,一口喝掉手里的红酒:“小兔子没有辜负我的期望,终于回笼了……”

转过身,他看着坐在沙发上的林雪心:

“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清楚的。”

林雪心低垂着头,双手紧紧地交握在一起。

从丝菲的手里接过手机,她吸了口气:“喂,白二小姐。”

“你怎么会在莫家,莫少爷呢?”

她抬头飞快看了司空皓然一眼,眉头皱皱说:“莫少爷病了,自从那场婚礼后,他就一病不起,不方便接电话,我正在照看他。”

“莫少爷病了?很严重?”

…………

半个小时后,白云裳合上电话,耳边不断盘旋着林雪心说的话。

心中既对莫流原愧疚万分,又对这一切疑惑重重——

【白二小姐,你失忆前,有重要的东西放在我这里,让我替你保管的。】

【你看看你颈上是不是有挂着一支钥匙,是打开这重要东西的锁的。】

【一个月前,你突然跟我说,你可能近期会失忆,你把重要的事情都记录在这里了……】

【白二小姐,我并不知道这一个月里发生了什么事,又是什么情况导致你失忆,可是,你不能跟那位先生在一起——就是婚礼场上,将你带走的那位先生!】

【我现在在莫家庄园,莫少爷病得很严重,他很想念你。】

【不管你怎么想,请先看完这东西再做决定……】

白云裳陷入一个巨大的疑惑之中。

她失忆前竟然就会料到自己的失忆,难道她的失忆是人为?

林雪心为什么要这样反对她跟司空泽野在一起?难道……她的失忆跟司空泽野有关?

这些日子以来,司空泽野的表现让她已经从身心地开始信任和依赖了……

如果这一切都是他幕后Cāo纵的,她真的不敢想象。尤其是她想到自己的病,为什么司空泽野有药?她的病又是怎么来的?

太多太多的疑问没有搞清……

她拿起电话机,忍不住,给司空泽野拨了个电话。

“喂?”那端,他低低沉沉的嗓音传来,就像一抹吹风,立即让她回不过神。

“你…现在在做什么?”白云裳问。

“为出国前做准备,还有些事,必须赶在之前处理好。”司空泽野的声音有一点笑意,“怎么,这么快就想我了?”

白云裳咬咬唇,终于问出:“我失忆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是怎么得这个病的?”

“怎么想起这个时候问?”

“就是无聊了,突然想起来了……”

“出国后慢慢说给你听。”

“现在不能说吗?”

“很多事……云裳,三言两语没办法说清楚。”那边插来马仔的声音,司空泽野半捂着手机,交代了点什么,又接起电话说,“我现在有点忙,无聊了你看会电视。”

白云裳试探问:“我想现在回白家一趟,临走前我想见见我妈?”没有说起林雪心在莫家,是担心司空泽野听到莫流原心里不舒服,更不放她走。

“不行。”结果他还是不同意她去?

“为什么?”

“我说过了,现在你哪也不能去。林夫人我自有安排。”

“那么,你能现在就把她接过来,跟我见一面吗?我有非常重要的事要跟她谈。”

“有什么重要的事,等我们先离开中国再说,不要对这个决定有任何异议。”司空泽野强势说完,又缓和语气说,“好了,云裳,乖乖的,要听话。”

“如果我一定要回白家一趟呢?喂……”

那边居然已经提前挂了?

放回电话,白云裳在房子里走来走去,觉得更蹊跷了,他为什么不让自己见林雪心?林雪心是她妈妈,是这个世界上毫无疑问可以信任的人。而莫流原也是她毫无理由信任的人。

何况,脖子上的钥匙还在,林雪心说的话,跟实际也吻合。

白云裳终于停住脚步,拿起外出的帽子和眼镜,决定去莫家庄园,离别之前把事情搞清楚。

另外,她对莫流原的伤害,也应该有一个交代。

当然,此时的白云裳并不知道,莫流原已经不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莫流原。尽管对他性情的大变存有疑虑,却并未想过,在她非自愿的情况,他还会把她强制性留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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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

窗外映着树枝晃动的影子,月光照下来,是皎洁的光芒。

床上少年斜卧着,薄唇轻抿,双眼泛着一抹潋滟的波光,既妖冶又深洞。

“云裳,我们已经结了婚,是合法夫妻了。”他转过头,看着窗外迷离的夜,“你应该看过你的记事本,知道这几个月来发生了什么事吧。”

“……”

“那真的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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溅得一身都是(VIP3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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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口味笑话,适合你吗?

“我的错,不该让你去见那个魔鬼,咳咳咳咳咳咳。”

白云裳双手紧紧地绞在一起,眼睛哭肿了,眼里是一片破碎的光芒。

她用颈上的锁打开了笔记本,看到里面是她亲手记录的重点。她看到了这几个月来自己所经历的一切……

知道自己是如何中毒的,遭受过怎样的待遇,跟他们三人又是什么错综复杂的关系。

然而,发生了一切本可以都不重要,当她翻到最后一页,她不敢相信,整个世界都崩溃了!

“失忆是你自己的要求……”司空皓然望着窗外说,“那段记忆,对你来说太过残忍了,你说想忘掉那个男人。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白云裳茫然地摇摇头。

眼睛酸酸涩涩的,难过着,但她极力地压抑住泪水,不愿让它落下。

“没关系,不好的记忆就不要去想它。”司空皓然说,“我们重新开始。”

“莫少爷,”白云裳紧紧皱着眉,嘶哑开口,“我既然利用了你想要去忘掉他,我很坏,我真的很坏。为什么我这样的无理要求,你都要答应我?”

“因为……我爱你。”

“……”

“我不能没有云裳。”

“可是我……”

“哪怕你不爱我。”司空皓然眼角的光芒一泛,是他失策了,根据过往的资料以为白云裳爱的是莫流原,结果她却变了心,爱上了司空泽野。

“云裳呐,”司空皓然低低咳嗽着又说,“你可以爱上任何人,却唯独不能是他。”

白云裳目光黯淡。

她有一千个理由不可以和他相爱。但如果爱了,她也可以不顾一切的后果去排除万难。

为什么有那样一个绝不可以在一起的理由存在?

(记事本被司空皓然动了手脚,里面真假参半,到底写了什么呢,后面小款会交代。)

夜越来越安静,白云裳似乎是累了,倦了,就靠在沙发上,眼中带着点微湿的光芒睡去。

梦里,她见到司空泽野了,回到在森林里的那段快乐时光……

他每次望着她的眼神,哪怕在梦里都让她揪心的疼痛。

【司空先生,司空先生,司空先生……】

【云裳,你再叫我司空先生,我会在人最多的地方惩罚你。】

【泽野…………】

早晨,白云裳醒来时,外面已经大亮了,她一睁开眼,就看到林雪心也红着双眼睛坐在她床边上。

“白二小姐你醒了?你昨晚有点发烧……”

林雪心站起来,背过身的同时,快速地擦了下眼泪。很快她就接了一杯水过来,递到白云裳面前,又拿了药喂给她。

白云裳目光发着怔,看着四周的景物,这是在莫家。

她以为昨天的那一切都是场噩梦,可是醒来后,它并不是。

“这一切都是真的?不是噩梦?……”白云裳喃喃着,伸手就抚摸到自己滚烫的额头,“为什么那本记事本不在我一失忆的时候就拿给我看?”

如此一来,一切都不会发生了。她不会对司空泽野存有幻想,不会去放开自己的心,不会去爱上他,不会重蹈覆辙,将彼此推进深渊……

林雪心的眼眶红了红:“对不起,白二小姐……当时,我没料到你还会跟他见面,我希望这些不好的记忆你全都忘记,所以就……”

白云裳用力抓住头发,思绪混乱着。

“白二小姐,你现在已经跟莫少爷结婚了……”

“……”

“你真的不能跟他在一起……”

一千条不可以在一起的理由:

司空泽野曾“杀死”过莫流原;白云裳的生命有时限;司空泽野曾跟她发生过太多可怕的回忆,对彼此伤害太重;她已经结婚了;而最至关重要也无法违抗的是……

白云裳的头又开始模模糊糊地痛了,似乎是想得多了,躺回床上:“你出去吧,我现在想要休息了,你让我冷静一会!”

听着门关上的声音,那种尖锐的耳鸣像几万架螺旋桨在耳边转动。

她的视线一会清晰,一会迷离,很快又模糊成一团。

更甚至,她可以感觉到心脏跳动得都缓慢了,吃力的的……

她马上就快要死了吧。在这种时候还牵绊着司空泽野,本来就是她一种自私的表现。

因为太缺爱,忽然有一个人对自己那么体贴、关怀、全心全意。

她就忍不住奢望,每多过一天,都是多捡来的一天幸福。

可是她有没有为司空泽野想过呢?她现在已经跟莫流原结婚了,她又有没有为莫流原想过。

她怎么会这么自私自利……

*******小说阅读网☆☆蔷薇六少爷☆☆总裁的3嫁娇妻**************

隔天清晨。

酒店门口隐蔽的一角,白云裳坐在车里,神情疲惫,已经在这里等了整整一晚上了。

是她跟莫流原说,要自己来处理跟司空泽野的关系,她保证过会处理好,斩断彼此的关系,让他不再对自己有想法。

更何况,她还要拿回属于她的药。

司空皓然当然不希望白云裳再跟司空泽野有见面的机会。

不过,他处在莫流原的身份中,又不能对白云裳动强的。另外,记事本里的东西,也可以成为她自觉离开司空泽野的一个很好保证。

所以派了林雪心,跟她一起去了。

可是到了这里,白云裳却没有勇气上去,看到他的脸。她怕自己的决心会动摇,只要他说任何一句讨好她的话,她就会留下来。

手指紧张地拿着矿泉水瓶,忽然,水瓶从手中跌落,溅得一身都是。

那个熟悉的身影,在马仔和保镖的簇拥下,出现在酒店门口。

他永远是那样迷倒众生,仿佛是一道光环,无论站在哪里都是人群的焦点,引起人们的骚动。

白云裳沉默地坐着,目光紧紧地盯着他的每一个动作。

两天前他们还是那么亲密,两天后,就要分道扬镳了。

他看起来也是一夜没睡,神情比她还疲惫……

白云裳应该立即走下去,说清楚这一切,却懦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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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伤感而已(VIP3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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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冷笑话,笑点低别来!

白云裳应该立即走下去,说清楚这一切,却懦弱了。

她的脑子一片空白着,看到他站在酒店大门等着,黑色的阿斯顿马丁停在门口,将他接走。

白云裳用力地攥了攥手心。

她有房卡,他离开了,这样也好。她拿了药离开后,一切都跟他在电话里说清楚。

等了半个小时,白云裳戴上太阳眼镜和围巾,让林雪心在这等着,快速地下车。

她就像做贼一样,低着头,一路小跑,冲进电梯。

心脏一直在心口跳,到了楼层,她又站在附近观望,看看酒店门口是否有人把守。

房卡顺利地刷去,“滴”,她打开门,房内空无一人。

白云裳的心口揪紧了,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生怕司空泽野突然站在她面前,抓住她。

但是,既害怕,又渴望,这双重矛盾的心理折磨得她几近发狂。

她走进房间里,用钥匙打开一个带锁的抽屉,从里面拿出那罐药……

目光瞟到那个洋葱头上,白云裳的目光酸了一下,把它拿起来。

又从抽屉里翻出一张大头贴,放进钱包里。

【司空先生:我走了,这些天的相处令我觉得很开心,但仅仅是开心,我觉得我们并不适合。我们还是去找最适合彼此的那个人吧。不要来找我,我不会改变心意,勿念,保重身体。白小姐留。】

出了酒店,白云裳飞快地钻进车里,手里紧紧抱着那罐子,心口狂跳。

“开车——”

她觉得自己真是不负责任,总是把感情搞得一团糟。

紧紧闭上眼,她的脑海中开始回放过司空泽野的影子。他从酒店里走出来,那英俊绝美的轮廓,举手投足间的霸气,都只属于他,那个野兽般的男人……

也许这样对彼此都好,不要再经历生离死别,离开他,他很快就会忘了自己。

跑车往回开去,这一路上,白云裳闭着眼,每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忽然车用力一晃,急刹车,她的脑袋撞到椅上。

一种yīn冷的气氛包围了她。

白云裳觉得不对劲,睁开眼,果然见一辆黑色的阿斯顿马丁就横在车前面!

白云裳一怔,呼吸都仿佛停止了,眼睛因为震惊瞪得大大的。

从阿斯顿马丁里走下来一个男人,阳光下,他是那么高大,威猛,神情因为距离模糊不清,却可以感觉到他的气息是愤怒、冷峻而又森寒的……

他站在那里,看着车里的白云裳,眼神就像两个黑洞。

一缕红色的鲜血,缓缓从他的额迹滴落下来,他朝这边走来。

修长的腿朝这边迈动着,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她的心脏,沉重。

白云裳的神经紧紧绷着,神经仿佛被他的眼神牵扯住了,一下一下地拉扯着,紧绷欲裂的疼。

把罐子和洋葱头都塞给林雪心,白云裳低声说:“你在这里等着,我下去跟他谈谈。”

袖子忽然被扯住。

“我知道,我会处理。”

“白二小姐,我真的对不起你……”

“也许这是我的命。”白云裳深深吸了口气,掰开她的手,下车。

司空泽野走到她面前,面容在她的眼前已然清晰了。深邃的双眼紧紧地盯着他,面容沉默冷清,却英气逼人。

“你又想逃去哪里?”他yīnyīn沉沉的嗓音说,“你以为你逃得掉么?你以为——我还会给你机会逃脱?”

酒店里安置了摄像头,这是白云裳的第一反应。

司空泽野要抓她回去,这是她的第二反应……

红色的鲜血顺着他的脸颊,滴落在他白色的衬衣上。

白云裳轻轻抬手,忍不住就想去看他的伤口:“你不要紧吧?怎么弄成这样?现在就去医院!”

手在半空被他抓住。

“真不错,你还会担心我。”他嘲讽地掀起嘴角。

那天突然回来,她不见了,他起初以为她是在附近去逛了,直到夜了,她还没有回,他以为她在外面出了意外。

他带着人心急如焚地到处去找……

她怎么会明白,那种人海茫茫毫无希望地寻找一个人的感受。心都快要被煎熬死了,每一秒,都在为她可能面临的遭遇担忧。

离开了酒店,他怕她会回去,但在酒店守着,他又不安心。

所以在酒店里安置了摄像头……也派了保镖在酒店附近留守。

方才看到她回了酒店,拿了药和东西就走,他差点疯掉了。

双手紧紧地攥着她的肩头,司空泽野愤怒说:“云裳,我对你很失望!为什么要一次次丢下我?看我这样为你发疯,你很开心?”

白云裳的心用力一痛:“你不要这样,有什么事,我们先去医院再说好不好?”

“又对我假惺惺?”

“……”

“我对你没有任何要求,只要你呆在我身边。你不爱我也好,恨我也好,你心里仍然惦记着莫流原也好……不管你如何,我都不会再放开你。我告诉你,我不会放开你。”他用力地将她搂进怀抱里,宣告着,“除非我死了,没有任何原因能把我们分开。”

他已经放手过一次,于是让他得到了可怕的代价,他不会再让她从他眼前消失第二次!

白云裳的脸被他紧紧摁在xiōng膛里,听着他沉闷的心跳,心何尝不难过。

眼泪根本不受自控,慢慢咽湿了他的xiōng口。

就算没有这逼不得已分开的理由,她也没有多少时间享受这温存幸福的时光啊。

泪水越来越多……

司空泽野感受到xiōng口的湿润,动作一顿。

他心中的恨和怒在动摇,白云裳这几天对他的乖巧和温驯在他眼前浮现而出。

她是喜欢自己的,否则,不会在意他是否受伤:“云裳,有人威胁你是不是?”

“没有人威胁我。我都是将死之人,还有谁威胁得了我?”

“没有人威胁,你为什么在流泪?”

白云裳擦擦眼睛:“我只是想到我的生命不久,所以伤感而已。”

“……”

白云裳抓着他的衣袖:“先不管这么多,你去医院吧……我现在被抓到,暂时也逃不掉,你可以慢慢审问,为什么要站在马路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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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裳,你爱我(VIP3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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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冷笑话,笑点低别来!

白云裳抓着他的衣袖:“先不管这么多,你去医院吧……我现在被抓到,暂时也逃不掉,你可以慢慢审问,为什么要站在马路边说话?”

马仔也适时加入声音:“少爷,我刚刚查看了一下,附近就有个诊所。”

司空泽野暗眸,一把抓住白云裳的胳膊,将她塞进阿斯顿马丁里。

又对马仔命令:“把林夫人先送去酒店。”

阿斯顿马丁在那家诊所停下,司空泽野头上的伤只不过是在急刹车时,撞到挡风玻璃,因为冲力太大而裂开的,伤口不大,但还是缝了几针,贴上胶布。

为了防止伤口感染,医生建议他吊消炎药水。

白云裳站在窗口前,看着窗外车水马流的景物,迭起的内心慢慢平静下来。

想起笔记本里的内容,她的心不得不坚定。

“这两天,你去了哪?”司空泽野低沉的嗓音问。

“我回了趟白家,处理事情。”

“这么巧,我也去了白家,为何不见你?”司空泽野yīn鸷逼问,“林夫人怎么会跟你在一起?”

他分明查到林雪心在司空皓然的手里。

“我是晚上回去的,只见了我妈一个人,然后为了处理事情马上就出来了。”

“处理什么事情?”

“……”

“说话!”

“……为什么一定是我?”白云裳转过身,清清冷冷问,“你这样的男人,世界上什么女人没有?我没有任何特别的,为什么非得抓着我不放?”

诊所里消毒药水弥漫着。

阳光照着空气里有无数的微小粒子在浮动。

而司空泽野就处在那无数的微粒中,躺在床上,面色稍微的苍白,坚毅,让人心疼。

“为什么?”司空泽野仿佛在问她,又仿佛是在问自己,最后冷冷地回答,“因为你是唯一一个能左右我的情绪,令我心跳加速,看不见就会想念,看见了想永远留在什么的女人。”

“……”

“只有你,才会给我带来家的感觉。”他嘲讽地说,“心痛的感觉。幸福和温暖的感觉。”

白云裳的心有所动容。

“你是我的初恋。”

“……”

“也是我的末恋。”

“……”

“这样的回答白小姐满意吗?”

白云裳咬了咬唇,肩膀微微发颤,嘶哑着声音说:“可是我马上就要死了,这样也没关系吗?”

她的话,揭开了司空泽野不愿意面对的痛楚,让他的眉头紧紧地蹩起来。

“你不会死。”

“我会,我感觉得到我的身体,衰落,无力,苍老,一天比一天迟缓。”白云裳悲恸说,“我们都不要互相欺骗了,就算不相信这个事实,该来的总会来的。我已经做好了迎接的准备。那么司空先生呢,你到时候打算怎么做?——难道你要陪着我一起去死吗?”

病房里长久凝滞的沉默后……

司空泽野看着她:“如果你觉得太孤单……”

“……”

“不管你去了哪,我都会陪着你。”

白云裳瞠然瞪大着眼,根本在她反应不及的时候,又是几颗泪水砸落下去。

他们……不可以在一起啊……会遭天谴的。

为什么上帝偏偏就选了她来遭受这一切?

她马上就要死了,就连最后一段时间的幸福都不可以得到吗?

不甘心,为什么会是这样惨痛的人生……所有的不幸都由她来遭受?

白云裳的肩膀用力抽动,转过身看着窗外,拼命想要克制的,可就是没办法停止那种不甘的痛楚。

她是不是命中注定不可以得到幸福的?

忽然一双温暖的手臂从后面袭来。

司空泽野抱着她,站在窗口前,与她一起看着窗外渐渐落下的夕阳。

是傍晚,天空的火烧云红得那样惨烈,在她晶莹的泪水中,忽然就幻化成在法国森林里的时光,那里傍晚的天空也是这样火红的,瑰丽的,就像一块珍宝。

“司空泽野,你这个傻瓜!”

“是,我是傻瓜。”

“你是全天下最大的傻瓜。”

“我是全天下最大的傻瓜。”

白云裳用力稳住情绪,转过身,推他:“你下床做什么,拔掉点滴做什么?躺回去,去挂药水啊。司空泽野,我不需要你为我做这么多,真的……我不配,唔……”

用力的吻堵住了她的唇。

司空泽野紧紧地抱着她,将她压在窗台前,用力地吻她。

她的眼泪水一滴滴落下,落进彼此的口中,带着咸涩的味道……

白云裳疯狂地挣扎着,她从来没有挣扎着这样激烈过。

头发被挣扎得散开,衣服也褶皱凌乱了,她用力推着他。

可是不管她如何挣扎,躲避,他都能精准无误地捉住她,纠缠她,追逐她……

就仿佛他已经变成了她的影子,她在哪,他就会在哪。

如此狂烈而又不顾一切的爱,将白云裳逼到绝境。

她的心更酸,泪水落得更汹涌。

“为什么流泪?”他终于退开身,手指触碰到她的泪水,“流这么多泪为了谁?你看起来好像很不情愿,你是不情愿被我抓了回来,还是不情愿…你终究会跟我分开……”

他的嗓音低了片刻。

“云裳,你是因为病情,才想离开我是不是?”

“……”

“你怕迟早要跟我分开,所以提前了,不让我伤心难过?”

“……”

“说话——我让你说话。”

他紧紧地扣起她的下巴,激动中,忘了控制自己的力道。

白云裳的两颌被紧紧地抓起,两颊深陷,她的眼睛水光布满,破碎地看着他。那看他的眼神,是那样的切肤之痛。

这种痛,是装不出来的。

司空泽野的心,就像被刀子狠狠地刮过一样。

“告诉我,白云裳,你爱我!”

“……”

“说啊,说你爱我——”

白云裳的嘴唇动了动,说不出话,目光迷离着,就像被打碎的万花镜,看到无数个他的影子在眼前晃着。

司空泽野,我到底要怎么做,要拿你怎么办才好……

忽然,他一拳用力地打在她身后的窗框上。

一拳又一拳,他的拳头招招狠戾,窗框发出沉闷的撞击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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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允许先离开(VIP3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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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冷笑话,笑点低别来!

一只鸽子吓得从窗台飞到了树枝上……

“你做什么?”白云裳呆怔了几分钟,伸手就去拦他的拳头,“你不要这样,你不要再逼我了!”

他的胳膊被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拳头已经磨破了皮,惨不忍睹地血肉模糊着。

白云裳看了一眼,就快速别开眼,心口一直抽,泪水又掉下几颗……

“为什么你每次冲动就伤害自己的身体。你真的…真的很笨你知不知道……”

司空泽野盯着她的泪水,嗓音:“这次的泪水是为了我吧?云裳,你在心痛我。”

“……”

他握住她的手,紧紧地放在心口,就像个索要疼爱的孩子:“你在心痛我?”

“对,我在心痛你,为什么你要做这种幼稚的事,让在乎你的人为你心痛?!”她,用力呼吸着,脸上的泪痕交错,“连自己都爱惜不好,还谈什么资格保护你爱的人?”

司空泽野紧紧攥着她的肩膀:“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司空泽野,我爱你。”

“……”

“没错,我是爱上你了!”

什么事都可以藏,唯有感情藏不住。一旦动了心,真真切切地动了心,她就知道,她沦陷了……是真的藏不住了。

白云裳垂着湿润的睫毛,不敢去看他的神情,他却抬起她的下巴,深深深深的目光紧锁她。

他的目光也是通红的。

那神情是那么的复杂,痛楚,不解:“爱我为什么要走?”

“因为我活不长了。”

“有我在,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你是人,不是神,命中注定的事情谁也没有办法违抗的。”白云裳仿佛是突然想通了什么一样,空洞地一笑,“对,我们都没有办法违抗。这是我的命。”

“……”

“不要再伤害自己了。”白云裳拿起他的手,“我不想再看到你自残,不想看到你生病,不想看到你做一切会伤害自己的事情。”

司空泽野只是怔忡地盯着她。

她吸了口气又说:

“我们来约定吧。”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离开了,你不要想我,你就忘掉我。我想看到你好好地活着,结婚,娶妻,生子,一代又一代……”

“如果你很幸福,我也会感到幸福。”

司空泽野不说话,那深邃的目光就像海底中的世界,深不见底,让人有窒息的溺毙感。

她终于承认爱他了,可是在她承认爱自己的同时,却在谈着生离死别的话题。

她才爱上他,他就又将要失去她,而且这次是永远……

他的脑子有些昏沉的,将白云裳紧紧锁在怀里:“云裳,云裳……不管你去哪,我都陪着你。”

“不需要。”

“……”

“我从小一个人,已经习惯了,遇见你我很庆幸也很幸福。但是,你不用怕我会孤独,我真的习惯了。”

“……”

“我不要你陪我,我也不允许你陪我!”白云裳的声音开始变调,“如果你答应,我才留下来。我离开…就是害怕你的爱太沉重。司空泽野,你难道不觉得你的爱太过沉重和偏执,有时候太沉重的爱,会压得对方透不过气。我就快要透不过气了。”

司空泽野茫然地看着她。

他的爱太沉重,已经压得她透不过气了?

“你是因此才离开我?”他低哑的嗓音令人心碎,“我的爱很沉重?”

白云裳点头:“很沉重。你越爱我,对我越好,我就觉得越沉重。因为不管你怎么做,我都没有办法去回应你。”

“我说过,你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陪在我身边。”

白云裳惨然地笑道:“可是……我就连陪在你身边的资格都要没有了啊。”

“……”

“……”

天边的夕阳彻底落下了,世界开始归于灰暗。

一个店员走进来开灯,看到这样的局面,愣了愣,又离开了。

白云裳此时的内心世界,司空泽野永远都不会理解到有多复杂——

她就快要死了。既然是将死之人,还怕什么呢?就算遭天谴,死后会下地狱,烈火焚烧,灰飞烟灭,她也无所谓。

这辈子,她爱得太晚,欠司空泽野的实在太多太多,永远都还不清了。

深吸口气,白云裳伸出手:“拉钩吧,你会遵守我们的约定吧?”

“……”

“拉钩啊。”

司空泽野只是静静地站着,像一尊雕像一般。

这个威猛的男人,任何时候都该像森林的野兽一般,现在却被她搞成怎样了?!

她抓起他的手,两根小尾指缠在一起:“你答应我了,不管将来我会如何,你都要很好地活着。如果你违背了誓言……我下辈子,就不等你了。”

司空泽野眼眸沉黯的:“没有下辈子。”

“说不定的,我们又都没有死过,谁能保证一定没有下辈子?也许真的有……”

“……”

“万一有……下辈子我不想再爱得这么辛苦。我希望我们都普通一点,就像正常的情侣那样相识相知相恋,在一起,结婚,有孩子,平平淡淡地过一辈子,如何?”

司空泽野不相信人有什么所谓的下辈子。就算真的有,那也不是他了。

可是此时,他竟非常希望白云裳说的是真的。希望再有下辈子,跟白云裳相遇,狠狠地爱一次……

尽管他也觉得这个想法是多么愚蠢的可笑。

白云裳将司空泽野推回病床,在一旁拿来药水等器具,亲自给司空泽野的受伤包扎。

包着包着,她忍不住流泪,流着泪,她又开始发笑。

就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像个神经病了。

大手轻轻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司空泽野暗痛道:“云裳,找遍全世界,我也会将西原揪出来,治好你的病。”

“嗯,好。”

“在这之前,你不允许先离开!否则——你知道后果。”

树枝上那只鸽子,歪了歪头,仿佛听懂他们的谈话一般,好奇地瞅着他们。

在鸽子的腿上,留心观察,会看到绑着一枚很小的偷听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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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一次也没有(VIP3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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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典段子,笑口常开!

“很好呀,我就知道结果会是如此。”

秀美的手拿起拼图最后一块零片,贴到属于它的位置,于是,一整面墙的拼图展现出来。

女人身着白色婚纱,手握捧花,温柔地睡在大床上。

裙摆大得占掉了整张床。

悠长的睫毛,微微抿着的唇,她的睡容就像个安静的天使。

在这间房子的四周,还挂着许多司空皓然和白云裳的结婚照。

相片里,白云裳都是闭着眼沉睡的姿势,不是安静地卧在沙发上,草地上,就是在司空皓然的怀中……

当初,他以为她永远都不会再醒来来了。也没关系,只要她是他的。

可是她醒来后,新婚当天就被拐跑了。

这是他为他们布置的新家,到现在,这个新妻子却连自己的家都还没有回来过。

司空皓然懒懒地勾起唇,扯掉耳里的窃听器。

那些甜言蜜语的对白,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听下来的。

手狠狠地攥了拳,他的脸上却依然的是微笑得妖冶的神情:

“云裳,没想到你还是个花心大萝卜。喜欢了十几年的恋人,说变心就变心了。”

“不过,就连你的花心我都一样喜欢。”

“这是不是意味着,终有一天,你对我哥厌倦的时候,也会移情别恋给我呢?”

“这个替身真是当的不高兴了。”

“所以……让这个游戏进展更快一些吧。”

摁了内线,司空皓然斜卧在沙发上,等着丝菲走进来:“少爷。”

“我让你准备好的东西?”

丝菲走到他身前,将一瓶黄色的小药剂递过去。

司空皓然对着光线一看,淡淡的药水通透,散发着一股奇异的香气,而且还在冒着气泡。

“试验过了?”

“已经做过试验了,没有任何问题。”

“想办法把她交给林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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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裳站在落地窗前,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水声,心中宁静。

重新回到这个酒店,只要在他身边,却安心得仿佛回到自己的家里一般。

她的双眼还是红肿的,干干涩涩,看到一只鸽子在窗台游走,不免觉得奇怪,一路都看到它?

正打算打开推窗出去看看,浴室里传来声音:“云裳。”

白云裳愣了片刻,心口开始狂跳:“怎么了?”

“进来给我搓澡。”

“我有点累,想先休息了……”

“我的手不能碰水。”

白云裳咬咬唇,她也知道他的手不能碰水,事实上,他回来的时候,她就阻止他,不要洗澡以免头上和手上的伤口碰到水发炎了。

可司空泽野有轻微洁癖,非洗不可。

“云裳。”

白云裳沉默地立在原地,心虚复杂而忐忑,不管他怎么叫,也丝毫没有进去帮他的意思。就在这时,浴室门突然打开,全裸的司空泽野站在那里——

白云裳迅速别开脸:“你在做什么?为什么裸着就跑来了了!”

“很显然,我在洗澡。手不方便,你不应该来帮忙?”司空泽野扬了扬手,见她根本不看,几步走过去,拽住她的胳膊,拖着往浴室里走。

“手不方便就不应该洗的啊。”

“现在洗到一半了,你要我如何?”

“……”

接下来,司空泽野坐回浴缸,白云裳帮他清洗,目光却一直不看他的身体,脸别得很开。

毛巾在他的身上胡乱地擦拭着,司空泽野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戏谑道:

“怎么,我的身体又不是没见过,怎么突然害臊起来?”

“……”

他一说,她的脸就微微地升起两抹尴尬的晕红。

司空泽野的大掌猝不及防从她的裙底下探去——

白云裳仿佛雷击一般,迅速起身,退后好几步:“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不是有感觉了?”

“我……没有。”

“为什么不敢看我。”

她的眼睛还是一直盯着空气的,一眼也不肯看他。

这对一个男人来说,很自尊心受挫……

“我哪有不敢看你。”白云裳转过头直视着他的脸。

司空泽野暗神:“我的身体。”

“你穿着这个洗……”白云裳从换下来的衣服堆里捻出一条内裤,朝他递过去。

司空泽野皱皱眉,表示相当不解。

“你穿好我才帮你继续洗,你不穿,我就出去了。”

见司空泽野没有动作,白云裳就要出去。

“我穿。”司空泽野拿起内裤穿在湿淋的身上。当他坐回浴缸,被水淋湿后其实内裤半透,跟不穿也没什么差别了。

白云裳把一条毛巾盖在他那里,这才开始帮他清洗起来。

“云裳,我们的身体都这么熟悉了……你现在才来害羞,是不是有点晚?”司空泽野靠在浴缸里,还是那戏谑的口吻,目光却灼灼地盯着白云裳,充满了探究。

白云裳表情平淡,拍拍他的胳膊:“背过去,擦背。”

司空泽野慢条斯理地背过身去。

“你今天洗得不细致。”

“……”

“上面洗了五遍,下面一次也没有。”

“……”

白云裳快速地擦了下眼睛,给他搓完背,拿起他的腿开始抹泡泡,洗完让他站起来冲水,中间那一部分就不给他处理了。

司空泽野也没有再为难她,等冲完水后自己脱了内裤洗洗。

刚要转过身,一块浴巾就给他围了起来。

白云裳用拿了一块毛巾,盖在他头上,踮起脚,给他仔细地擦干净,又开始擦拭他全身上下的水滴。

司空泽野看着她的头顶,她弯下身去时,露出的丰满圆滚。

一股原始的冲动发出,滚到四肢百骸——

白云裳尖叫一声,身体就被她拦腰抱起,她挣扎着:“你做什么,放我下去!”

司空泽野把她放到床上,他的身体也紧跟着爬上去。

白云裳一个劲地往后磨退,为了避开与他的距离,防止他接近自己,直接伸出腿顶住他的xiōng膛,想要把他踢下床——

司空泽野一把拽住她的脚踝。

她就更用劲地踢动着:“放手,你给我放手!”

她激烈的反应,就仿佛他是个即将施虐的强奸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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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指示,他去哪(VIP3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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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口味笑话,适合你吗?

她激烈的反应,就仿佛他是个即将施虐的强奸犯。

司空泽野的动作微停:“你今晚怎么了?”

下午在病房里才表达的爱意,常理来说,两人的关系会更紧密,更水rǔ~~交融才对。

可是从她回来后,就一直怪怪的,非常敏感他近的触碰,也不愿意跟他做亲热的事情。

“我……我今晚很累,”白云裳别开脸。

“更累是我。既然累了,今晚我不会太为难你,2次就好。”

“1次也不行,我没有那方面的感觉,不想那样。”

“哪样?”他坏坏地故意问,身体还又在靠过来。

白云裳唯有用膝盖顶住他:“我说的话你听不懂?”

“没有感觉我会让你很有感觉。”司空泽野仿佛真的听不懂,强行地压过去,将她的双手缚在头顶,低下头就开始狂吻她。

浴巾本来就是松松地系着,因为他乱动,已经散开了。

他滚烫的身体拥着她,早已抬头的某处坚硬地抵着她……

白云裳的心忽然变得很慌起来:“你不要这样,停下,停……”

以前白云裳闹别扭的时候,也会这样,司空泽野以为他又是哪里做得她不满意,她在对他闹别扭了。虽然,这次闹别扭的态度特别强硬!

“有什么意见,说,不要老憋在心里。”

白云裳咬咬唇:“你的手受伤,不要乱动。”

“皮肉伤,无妨。”

“……”

“云裳,你不是说爱我?!”

她都爱他了,他也爱她,肌肤之亲过那么多次……

他现在想要,而且,手也探到她两腿间的反应,这个口是心非的女人。

火热的浴望摩擦了几下,强行的,进入她的身体里。

这一刻,白云裳的整个身体都开始僵住。

他抽送了一下,她的泪水就开始大颗大颗地跌落下来。

他蹩起眉,擦着她的泪水:“云裳……?”

“出去。”

“……”

“我叫你出去。”

“出不去了,我们就是一体的。”

白云裳闭上眼,她的身体那么无力,根本阻止不了他的强抢掠夺。

别开脸,她任由他抬起她的双腿,一次次攻陷她身体最敏感而脆弱的地方……

脸上的泪水却一直没有停止过。

从下午起,她就一直流泪,他从没见过一个女人会有那么多的泪水。而这个女人,还是白云裳。

她又在为自己的身体担忧了?

司空泽野的心口发紧,吻上她的泪水,她的睫毛。

白云裳闭着眼,手用力地握紧:“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我们都不要再发生关系了。”

司空泽野僵住:“理由?”

“你难道不知道吗?快要离开这个世界的人,都会失去浴望,希望全身心的干净,这样才能够上天堂。”白云裳找了个理由。

“……”

“除了这个,我们还可以干很多别的事啊。”白云裳睁开眼,努力地笑了笑,“让我们的心灵都干净一点吧。没有肉欲的恋爱,更唯美纯净。”

司空泽野的眉头用力地拧起,深洞的目光像两把刀,插进她的心里:

“你认真考虑过了?”

“认真考虑过了。”

“必须这样?”

“嗯,必须。”

从那天以后,司空泽野就真的没有再碰白云裳了,就连接吻也不会,两人做的最亲密的事情就是抱在一起,看日出,看夕阳。

他们又回到了海边的那个别墅,司空泽野每天跟她说他们在这里相处的时光。

有好的记忆,也有很多不好的,他一点也不隐瞒,通通说给她听。

这一切记忆,都跟记事本里写的重合,只是,记事本里有司空泽野不知道的秘密。

另外记事本里叙事是以她的角度,而司空泽野说的时候,是以他的角度。

所以白云裳理解了他每次做那些事情的原因,在伤害她的时候,他是多么复杂纠结的心情。

当所有的往事摊开到面前来,白云裳发现,她原谅了他对她的一切所为。

又或许,她在爱上他的那一刻起,心底就已经原谅他了……

司空皓然没有出现,司空泽野不怕他出现,他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夺走白云裳。因为在中国,他的权利远远大于司空皓然,更甚至是司空老爷。

如果是到了国外,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这也是他选择留下来的原因。

这是两人过得最平和的一段时光,没有任何外界的打扰。

林雪心也搬来了这个别墅,每天照顾两人的饮食起居。

远远地,她看着他们亲密地在一起,看到白云裳嘴边那幸福的笑容……

这辈子,她都没见过白云裳这么幸福,这是她这个做妈的给不了的,现在却又要夺走。

“云裳,对不起。”她唯能做的,就是酸楚地背过身去拭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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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手去够货架高处的蜜糖罐。

忽然一只大手伸来,轻松从货架中取下,放进推车里。

女人回头,看着身后的男人,两人相视一笑……

白云裳现在跟司空泽野相处就是这样,有一种哪怕不交流也会生出的默契。他的手揽着他的肩,一手握着推车,漫步在超市琳琅满目的货架之间,就像一对普通的情侣,是那样轻松的惬意。

只是,每次白云裳出门都要戴着大帽子和眼镜,避免被周围的人认出来。

而每次去一个大型的场所时,都要将里面所有的顾客暂时驱逐——

比如现在,整个偌大的超市,闲逛的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白云裳的身体越来越差,有时走不了多久,就像老奶奶一样气喘。

看着她的呼吸又开始变得迟缓,低沉,司空泽野眸子一暗,拍拍推车:“站上去。”

“呃……”

司空泽野扶着白云裳站在推车下的栏杆上。

他双臂握着车扶手,将她圈在怀中,推着推车一路滑过货架前。

身后是他满满的气息,每次要买什么,他都会事先问她要哪一种,她指示,他去哪。

逛到一楼,司空泽野让白云裳坐在休息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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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典段子,笑口常开!

白云裳现在跟司空泽野相处就是这样,有一种哪怕不交流也会生出的默契。他的手揽着他的肩,一手握着推车,漫步在超市琳琅满目的货架之间,就像一对普通的情侣,是那样轻松的惬意。

只是,每次白云裳出门都要戴着大帽子和眼镜,避免被周围的人认出来。

而每次去一个大型的场所时,都要将里面所有的顾客暂时驱逐——

比如现在,整个偌大的超市,闲逛的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白云裳的身体越来越差,有时走不了多久,就像老奶奶一样气喘。

看着她的呼吸又开始变得迟缓,低沉,司空泽野眸子一暗,拍拍推车:“站上去。”

“呃……”

司空泽野扶着白云裳站在推车下的栏杆上。

他双臂握着车扶手,将她圈在怀中,推着推车一路滑过货架前。

身后是他满满的气息,每次要买什么,他都会事先问她要哪一种,她指示,他去哪。

逛到一楼,司空泽野让白云裳坐在休息区。

“你在这等着,别乱走,我去买菜。”

白云裳就微微笑起来:“你会买菜?你知道都要买什么吗?”

“从现在开始,我会了。”

看着那个高大的背影离开,白云裳心中升出一种暖暖的幸福感。

她的身体,是时而虚弱,时而正常的,时间也说不定,时长时短。白云裳坐了一会,就觉得力气又开始回来了,她起身在附近走走,活动活动。

虽然顾客都被驱逐了,超市里的服务员都还在。

因为不用服务客人,暂时都聚在一起,正在玩塔罗牌游戏。

中间的那个女人洗完牌后,将牌叠好,横向摆放,突然看着白云裳,神神叨叨说:“小姐,我看到了你即将面临死亡的恐惧。”

几个服务员发出嘘声,“你在说什么啊?”

那女人却直愣愣地盯着白云裳:“要来占卜一挂吗?”

白云裳皱了皱眉:“我?”

女人点头说:“请依照自己的意志拿起一叠牌,把这一叠牌放在原先牌叠的下方,即靠近你的方向,变成两叠。”

白云裳见几个服务员都望着自己,而中间那个服务员,一脸诡秘的气息。

白云裳沉默了一下,走过去,按照她的指示拿起一叠牌。

“从第二叠的上面再拿一叠牌,放到第一叠的上方,即靠近我的方向,使面前有三叠牌。”

白云裳照做。

女人把牌叠回去,先把第一叠拿起来,放到第二叠的上方,再将叠好的牌放到原第三叠的上方,使之恢复为一叠牌。最后,将横向的牌转为直向。

“请抽牌。”

白云裳抽起一张牌,牌面描绘的是一个双手反绑,被倒吊起来的勇士,他头上已经出现了隐约的天使光环。

虽然对塔罗牌不懂,但一看就知道不是好牌。

她的眉头皱起来,将卡片递过去。

“倒吊着。”女人毫无波澜的声音说,“这张牌象征自我牺牲,尽管旁人认为这无比痛苦,他却一脸的安详,因为他知道自己是为别人而牺牲,即使他的**毁灭了,但他的精神将永存。”

白云裳的身体一寒:“所以呢?”

“这张牌告诉我们,再糟糕的境遇也不过是对我们的一种磨练,厄运总会过去。正如传说中的凤凰涅磐,忍耐眼前的厄运,接受命运的安排,好好反省过去的得失,为将来的再度崛起储备力量,才是最重要的。”

白云裳的心里却完全徘徊的想法是:“你说我会牺牲?”

肩头忽然被握起,司空泽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她面前,脸色深寒的。

几个服务员一看到他,立即眼睛发光。

司空泽野挥手一掀,那个柜台都差点要倒下去,塔罗牌散了一地。

白云裳及时拦住他:“你在做什么。”

“不要听她们危言耸听。”

“不,也许是正确的,我们不能只听好的,拒绝坏的声音。”白云裳坦然微笑说,“早点有接受的能力,对我们都好。”

“……”

“你也占一挂吧?”

司空泽野的牙关咬起来,尽管是愤怒中的状态,也是英俊而高贵的。

几个服务员吓得都想逃掉,这个男人的眼神像野豹一样锐利,可以剿杀她们。

白云裳晃了晃他的胳膊:“我有预感你会抽到好牌。”这样她才会寻求个安心。

司空泽野的目光触及到她,温柔下来,用力忍了片刻:“洗牌。”

服务员立即将牌捡起,洗牌,切牌。

司空泽野随手抽了一张,摔在桌上——

牌面上,死神骑着马感觉很缓慢的移动,手中举着黑色旗帜,旗上为代表生命的神秘玫瑰。

女服务员颤抖着声音说:

“‘结束’是死神最主要的牌意,这是指某件事来到了终点,可能是一个计划、一个工作、一个地位、一种生活方式等,当然……也可以指一个生命。”

“……”

“死神逆位表示结束的延缓,或是改变正在幕后悄然进行。也可表示当事人不愿接受结束的事实,不肯放手,惧怕改变,沉溺过去而不愿展望未来。”

司空泽野的手就要抬起来,被白云裳握住。

“正所谓,置死地而后生,死亡犹如一块橡皮,把过往事物统统擦除,使一切像白纸那样重新来过,得以重生,也许这才是‘结束’真正的目的。可以看到,在远方,太阳自两座塔之间升起,新生命从中诞生、复活、重生。”

白云裳回味了几遍,猛然清醒。

这不是表示完全的绝望,而是绝处逢生的希望。

置死地而后生……

白云裳脸上带着一丝欣喜,低声问:“这张牌寓意的是什么?”

“不要害怕改变,一个结束也就是一个新的开始,只有勇敢面对转变过程的人才能得以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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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买了排骨,没有买海带,怎么做海带汤呢?买了番茄没有买鸡蛋,清炒不够味吧……”

白云裳在厨房里挑挑拣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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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真的下雪了(VIP3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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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典段子,笑口常开!

菜买了很多,但配菜和配料都买不齐,东一样西一样,司空泽野果然不适合进厨房的。

她推着司空泽野:“出去,这里有我们女人就可以了。”

“……”

“你不是还有很多工作要忙?不要每天绕着厨房转,这不像你。”

司空泽野看看林雪心,她似乎很怕他,从来不敢单独跟他呆在一个空间,不敢跟他说话,也不敢看他。总是那样畏惧地躲在最远的地方。

“麻烦你替我照看云裳。”

“好……”

司空泽野却站着没动。

“只是做个饭而已,没事的。”白云裳一直将他推到厨房门口,“做好了我叫你。”

司空泽野坐在院子的大摇床上,听马仔报备近段时间的公事。

深秋了,风已经有了冷意。

司空泽野一直奇怪,自他婚礼场上截走云裳,司空皓然到现在还未惊动司空老爷,也没有做出任何争夺的行动。

“查得怎样了?”

“小少爷一直留守法国,最近似乎对一个女人有了兴趣,是法国和中国混血,长得神似白小姐……”马仔拿出一张相片在桌上,“据悉,为了这个女人小少爷动静很大,每日带着她到处招摇,前些日子为她打死两个美国佬,还被媒体曝光说要娶她,司空老爷很是不悦。你知道小少爷这才刚结的婚,动静已经闹得全世界都知道了……”

司空泽野挑了眉头:“娶她?”

“是,这或许是小少爷的障眼法?”

照片里的女子,的确跟白云裳有8分神似,只是气质和神韵却相差了太多。不知道司空皓然是从哪里弄来的这么一个女人。

司空泽野暗眸,或许这个弟弟孩子心性,对白云裳仅是表象的喜欢。又或许纯粹为了争夺而争夺。

就在这时,厨房里传来一阵凄厉的尖叫声——

白云裳倒在一堆蔬菜间,嘴角流出一点鲜血,脸色也是苍白而僵硬的。

这天以后,白云裳住进了医院,频繁地陷入昏迷状态。医院里任何设备都不能检查和控制她的病情。

司空泽野每天每夜地在医院里守着她。

白云裳清醒的时间很少,每次睁开眼,第一个就会看到司空泽野。

他总是坐在同一个位置,握着她的手,在她睁开眼的那刻问她:“累不累?”

白云裳则会微微一笑,摇头说:“我不累。累的是你,你累吗?”

司空泽野也摇摇头。

可是他的头发很乱,胡子拉碴,有时候她几天醒来,还看到他穿着同一件衬衫。

她听马仔说,司空泽野公事也不管,每天就在医院里看着她,像傻掉了一样。

白云裳知道自己是真的不行了,她的身体越来越吃力,她昏睡的时候,会做很多梦,梦里都有司空泽野,有时候她会在梦里走进曾经的记忆里。

梦里美好得她不想醒来面对这个沉重的世界。

可是她的心里却有牵挂,记得这个世界里,有一个男人,一直在等着她,所以她挣扎着,要醒来啊。

不知道人死了后,还会不会做梦,还会不会保存着记忆。

她真的……不想忘掉他……

半个月后的一天早晨,白云裳突然从迷糊中醒来。

这是第一次,她看到司空泽野在她身边睡着了。

他睡得很沉,伏在床上,手里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就像个疲累的孩子。

他的头发有些长了,没了发型,乱糟糟地耷拉着,反而显露出一种颓废而古惑的俊美。

白云裳很想碰碰他,情不自禁就抬起手。奇怪,不同往常,她发现自己的手有了力量,于是轻轻捋着他的发。

看到他那么疲累,真的很心疼。一滴泪落下来,毫无声息地咽湿在床单上。

司空泽野忽然张开眼,看到她醒了,目光空洞问:“你醒了?”

“嗯,我醒了。”

“累不累?”

“我每天睡着,怎么会累。”白云裳皱眉盯着他,“你不要再这样陪着我了,去休息吧。”

司空泽野只是清淡地一笑,接了杯水,喂她喝下。

白云裳发现,他是越来越爱笑了,每次她醒来,他都会对她笑。

他极力笑得温暖,幸福。很帅气。

但她看着他笑,却能看到他笑容底下的逞强,于是心里更是升起一股难过的酸意。

白云裳的眼圈微红,忽然转过头看着窗外:“今天几号?”

“X月X号。”

距离她病倒过去了半个月。

白云裳坐起身体,司空泽野立即来扶她。

白云裳闪开道:“不用了,不知道为什么,我今天的精神状况感觉特别的好,很有力气。”

说着,她竟真的自己坐起来,下床,走到床边。

司空泽野震惊地盯着她,这段日子以来,她别说下床走路,连拿杯子的力气都没有。

深沉的目光盯着她的背影,他的脸紧紧地绷起了……

窗前,白云裳推开窗户,清凉的雨水落下来,外面应该是冬天了,有一股冬天特有的寒意。

一件大衣盖在她身上,司空泽野关上窗户。

“泽野,你说今年的冬天会下雪吗?”

“也许吧。”

“我们还没有一起过过冬天呢。”白云裳期待地说,“真想和你一起看雪,在雪中漫步,堆雪人……堆两个,一个雪爸爸,一个雪妈妈。”

她自顾自地笑了一下:“我好像回到童年了一样,忽然想干很多幼稚的事情。”

司空泽野低沉问:“想干什么幼稚的事?”

“我想吃烹蛋,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很想了。”

“你……”

“怎么了?”

司空泽野没有多言,转过身就往外走。他的脚步很急,有些踉跄的,居然撞到椅子也没自知。

拉开门,他朝门口的人吩咐,顿了顿,又补充道:“把林夫人也叫过来。”

这半个月,白云裳都靠营养液维持,醒来也没胃口,根本没有再进食了……

司空泽野的眼睛就像迷茫着一整个冬天的大雾。雪还没有下,但他的世界已经是冰冷得雪花漫天飘零。

“泽野。”他听到她的声音在身后叫他,“好像真的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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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来照相吧(VIP377)

超冷笑话,笑点低别来!

司空泽野的背脊一僵,稳了情绪,快速关上门回头看着她。

白云裳趴在窗前,正在好奇地看着窗外的世界:

“你听,有东西扑在玻璃上发出声音,是真的下雪了吗?”

司空泽野走过去,观察了一下:“小雨夹冰。”

“不是雪吗?”

“还是不下雪的时候。”

白云裳略微失望的样子,忽然转了个身,双手环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xiōng口上。

司空泽野迟疑抬手,也抱着她。

“冷吗?”

白云裳摇摇头:“不,你的怀抱很暖。”

“除了喷蛋还想吃什么?”

“什么都可以。”

“嗯。”

长久的沉默后,司空泽野抱着她说:“去床上休息吧,站着不累?”

“一点也不累。”白云裳扬起头,“我今天的精神很好,很有力气,我感觉我可以打死一头牛,呵呵。”她的态度也反常的,是从未有过的雀跃、开朗和主动。

司空泽野的眉头皱了一下,没有说出话来。

白云裳抱着他又说:“今天你想做什么,我都可以陪着你。任何一切你想要做的。”

司空泽野终于没有忍住,低哑得不成调的嗓音问:“只陪今天?”

“……”

“明天后天,每一天,我都想。”

白云裳怔了好久,放开他的怀抱,又推开了窗户。

冷冷的风夹着雨水铺面打来,她一点也不觉得冷,脸色难得有红润的感觉,看上去,是那样的生机勃勃。

她倚在窗头,回头对他一笑:“明天后天,每一天,我都会陪着你。”

“……”

“我呢,想看到司空先生以后一直都是幸福的。想看到他健康地活着,爱惜自己的身体,努力工作,有很亲密的家人,彼此珍惜。”

“……”

“司空先生的性格真的要改改,以后……不要再这样易怒和冲动了。”白云裳又笑了笑,那么空灵而美丽的笑容,“否则很容易错失幸福。”

司空泽野只是定定沉沉的目光看着她。

眼前的幸福,如果已经错失,他未来又怎么还有幸福可言?

这时门被敲开,林雪心带着保温盒走进来。

看到站在窗前的白云裳,她尽管早就收到通知她醒了,还是为她的精神状态感到诧异。

空气里那紧致而僵硬的悲伤逼得任何人都要窒息。

林雪心一直低着头,不说话,不时擦一下泪。

而司空泽野则靠在床头,深谙的目光盯着白云裳,就像刀一样不停地雕刻着她的每一举一动。

白云裳的胃口真的很好,所有的喷蛋都吃掉了。不仅如此,连送来的肉粥也吃掉了。

她满足地说:“好久没有吃得这么舒服了。”

司空泽野拿了手巾给她擦擦嘴。

白云裳轻声说:“你先出去吧,我有话跟我妈说。”

司空泽野顿了片刻,离开病房,靠在走廊上抽烟。

他听过,人之将死,都会回光返照。

【人在濒临死亡的时候,在大脑皮质的控制下,迅速指示肾上腺皮质和髓质,分泌以上诸多激素,这就调动了全身的一切积极因素,使病人由昏迷转为清醒;由不会说话转为能交谈数句,交待后事;由不会进食转为要吃要喝,这些皆是在中枢神经指挥下的内分泌激素在起作用。】

一根雪茄燃到了尽头他也没有察觉,直到烫到手,他一动,雪茄落到地上。

走廊上空旷的……

忽然一辆推车快速滑过,车上盖着白布。

紧接着,一个家属往这边追来,带着撕心裂肺的痛哭声,被护士拦着,无力跪倒在地上。

那种哭声,似乎是一只手,在司空泽野的脑海中翻转。

不断地将死亡、分别、悲伤,一点一点地强行塞进去。

他忽然转过身,大步地往病房走去。

牙关咬紧了,背脊僵直,双肩也在用力地颤抖。

云裳,云裳……我一点也不想跟你分别……

司空泽野用力拉开门,又用力关上——房内的两个女人皆是惊讶地看着他。

司空泽野深呼吸,什么话也没说,坐在沙发上,深深暗暗的目光继续盯着白云裳,那眼中,是如岩浆快要喷发出来的悲伤。

白云裳沉默了片刻,对林雪心说:“你出去吧。”

林雪心的眼睛一圈红,抹着眼泪,将这个房间重新留给他们。

白云裳走到司空泽野面前:“你怎么了?”

“……”

“怎么看起来不高兴,谁惹你心情不好了?”

“……”

“司空泽野,我们来照相吧。”

“……”

“你已经好久没有给我照相了对不对?”

“照了。”每天都有。

白云裳略有意外,但还是说:“我们照相吧,合照?”顿了顿,她又看着自己身上的病号服,“我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很憔悴,很丑?”

“不丑。”

“你别骗我了,在医院躺了这么久……”白云裳转过身就跑到卫生间。

镜子里她的面色看起来的确是憔悴些,瘦些,可是精神却相当好。

脸上很有气色,眼睛也格外亮,就像天空最亮的星辰,拼劲全力地要绽放掉最后一丝光芒。

她梳理着头发。

头发光滑而漆黑,一看就是经常有清洗和梳理的。

白云裳又闻了闻自己身上,是干净的,还有一点玫瑰花的清香,一定是每天都有用花瓣沐浴给她泡过身体。

司空泽野知道她爱美,就像她以前生病那样,在这种时候还给她做面膜,擦防护霜吗?

否则,她的肌肤为什么还是水嫩的,吹弹可破。

都快要死了,为什么还在意自己是不是美的?

也许是不想让司空泽野看到他难看的样子,就算是离开,也想把最美丽的一面留给他……

感觉到那两束沉淀的目光,白云裳转过头,见司空泽野站在门边。

“你可以叫人拿一些换洗的衣服过来吗?”

“嗯。”

“等一下,不用拿过来……我,想回家。”

半个小时后,阿斯顿马丁在海边别墅停下。下车前,司空泽野给白云裳披上自己的大衣,这才抱着她走出去。

果然是冬天了,寒风吹过来刺骨的凉意,尤其是海边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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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住在这所别墅(VIP378)

重口味笑话,适合你吗?

可是白云裳竟然喜欢这种感觉,它让她的头脑更加的冷静。

“我要在家里的每一个地方都照相。”白云裳要求说,“我们一起照。”

海边别墅里的一切,都保持着原样。

虽然白云裳忘掉了在这里生活的大部分记忆,却对这里有一种莫名的情愫,看到很多景物都有熟悉感。

就像司空泽野说的,家的感觉,幸福的感觉,心疼的感觉。

马仔从照相机前露出脸:“少爷……”

看着眼前这幅画面,就连他这个不懂爱情的老男人都觉得酸楚。

白云裳推推他:“看镜头,你不要这个表情,轻松点。”

“……”

“你不喜欢跟我一起照相?”

“……”

“你不想要跟我在一起的合照?”

“不想。”

白云裳暗眸,再不照就没有机会了。

“只想要跟你在一起。”司空泽野低声补充。没有她,要那么多相片又有什么意义。

白云裳一颤,一时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司空泽野却转过头,终于看着镜头。

他穿的依然是她给他做的衬衣,外面套着米色的针织背心。背脊高大,挺直,头发有点长了,刘海半搭在俊朗的眉目上。

他轻轻抿着唇,看着镜头,白云裳将头靠在他肩头。

泽野,我爱你。可是这爱,实在来得太晚了啊……

泽野,我希望你幸福,真遗憾你的幸福不是我能给予的。而我在世的时候,给你的都是源源不断的痛苦。

泽野,马上就要解脱了。这不是结束,而是一个崭新的开始……

接下来,他们在别墅的每一个地方,留下彼此拥抱在一起的影子。

没想到照下来,也花了不少的时间,司空泽野将她拢紧怀中,亲亲地吻上她的额头,不带任何浴望的:“累不累?”

白云裳笑着回亲了他的下巴,裳精力充沛说:“不累。还可以干更累一点的事。”

“想干什么?”

白云裳牵着他的手,走回属于他们的卧室,关上门。然后她就站在床前,开始解自己的纽扣。脱了外套,她又要去脱身上的针织衫……

一只手摁住她的肩膀。

司空泽野暗暗的目光盯着她,总让她有种全身发憷的感觉。

白云裳不看他,抱住他:“怎么,你不想要我吗?”

“别闹了,你需要好好休息。”他抱着她,放回床上。

白云裳确定地问:“你真的不要我?”

司空泽野沉默,那目光就像一只大掌,扯到她心口最痛的地方。

“没关系的,不上天堂也无所谓。”白云裳皱起眉,就算是遭到天谴也无所谓。因为她真的,很想给司空泽野一点安慰……除了安慰,她设么也给不了了。

“睡吧。”司空泽野给她拉上被子。

“那我就真的睡了?”

这一刻,就仿佛得到赦免,白云裳全身被突如袭来的困意冲击。她眯着眼,却不敢睡,怕这一睡,就再也睁不开眼了。

“泽野,你给我讲故事吧?”

“想听什么故事?”

“说你的故事吧,你小时候的事……”

说着,白云裳累得连眼睛也睁不开,慢慢磕上眼。

司空泽野低低沉沉的嗓音在她耳边说话,但她的思维开始麻痹,时间的流窜变得缓慢,就像她渐渐开始凝固的血液。

她好像忽然看到窗外,漫天的落叶在寒风中飞舞,旋转着,凋零着。

蝶飞舞,人萧索,心儿恁地失寄托;莺仍歌,花已落,耳语犹萦忘旧约,举手欲拥已成空,勿论海誓与山盟。忆相逢,悔相逢,恨相逢,愿相逢,若有来次,仍要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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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多后,冬天。

天才刚蒙蒙亮,天空却开始下雪。

无数幼小的雪精灵纷纷扬扬地覆盖这世界,落在房屋上,马路上,路灯上,覆着柔软的白。

还没熄灭的路灯照出一圈温暖的黄。

天亮时,整个城市都积了厚厚的雪。某幢别墅,窗户突然被推开了——

从那个视角,正好看到隔壁院子里走出来一个女人,拿着一把雪铲。

厚厚的积雪在她的手心里变成雪球,越滚越大,雪人眼睛,雪人鼻子,雪人嘴巴。最后,她摘下脖上的条纹围巾,缠绕在雪人的颈上。

天气太冷了,她取下手套,不断地朝手指呵气。

就在这时,院子的铁门传来一道拉扯的声音。

那女人回头,看到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门口。风雪中,他穿着全黑色的风衣,立领,英俊得无以伦比。

铁花门被打开,女人迟疑地看着他:“请问……?”

忽然胳膊被一把扯起,下一秒,她落入一个紧致的怀抱中。

女人惊讶,心口狂跳的同时,剧烈挣扎着。

“云裳。”

她听到他这么叫她,诧异地推搡着。

“云裳……”

“啪,”一个剧烈的耳光破空响起,冰冷的寒风刮过,夹着三点两点的雪花,落在两人脸上。

司空泽野回神,看到怀中是一个全然陌生的女人,但她眼中那倔强带着不服的神情,却跟记忆中的某人相重合。

“先生我跟你不熟,请从我肩上拿开你的手!”

司空泽野勾了勾嘴角,冰冷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

“没听见我的问话?”他扣紧她的下巴,“名字。”

“你难道不知道,在询问别人名字以前,先报自己的名字才是最基本的礼貌?”

司空泽野狂妄大笑起来,就是这种感觉,他已经好久没有找到这种感觉了。

自从白云裳离开后,他每天每天地在这个世界中寻找。相似的背影,相似的发型,相似的气质……却都不是她。

手指又扣起女人的下巴,他高高大大的身影微俯:“你住在这所别墅?”

“是又如何?”

“家里几口人?”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

司空泽野忽然握起她的手,看到她无名指上的订婚戒指,饶有兴致:“有未婚夫了?”

“这也不关你的事,放手,你再对我无礼我要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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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情非得已(VIP379)

今天你笑了吗?

司空泽野扫一眼别墅,目光落在那个孤零零的雪人身上:“现在是清晨,没有人来帮助你……恐怕你是独居。”

被说中了,女人转身就要回去,手腕却被他抓住了。

“放手。”她转过身,就想要打她,手腕却在半空被抓起。

他的手掌那么有力,是个从森林里走出来的野兽男人,她疼得面色苍白,感觉手骨要断了。

“你睡眠不好,黑眼圈很重,有心事?”

“……”

“我听说一些女人结婚前,有婚前忧郁,你属于那部分。”

“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能随便就轻易闯进别人的家里。你给我出去,滚出去——”

“你并不爱你的未婚夫,在你脸上,缺少一个女人对结婚该有的向往和幸福神彩。”司空泽野深洞的目光,仿佛要将她心里是有的心思都照透,“你没有谈过恋爱。”

“……请不要这样武断地评论我的人生。”

“不谈一段该有的恋爱就结婚,你不怕后悔?”

女人终于闭上嘴,激烈的挣扎也消停片刻:“不需要,恋爱对我来说丝毫不重要。”

“那么,什么才是重要的?”

“我的理想,我的家人,我的未来。”

她的话,似乎是触动到了司空泽野某种心思,他冷漠的表情柔了下来。

目光,又落到那个雪人上……

雪下得越来越大,落在他宽阔的肩头上,他缓缓放下手。

女人立即转身就往屋内夺门而逃。

司空泽野并不追,站在雪地中,单手插兜,淡淡勾唇一笑,那笑容却是yīn鸷而空洞的:“恋爱像是一个狡猾的贼,谈得久了它会偷走你的许多,相信、真诚、无邪、纯洁、痴心……你觉得恋爱不重要,这个觉悟很好,Camille(卡米尔)。”

卡米尔的身影一顿,赫然回头盯着他——

“史帝三世*安德列*奥斯汀。”他说,“你未曾蒙面的未婚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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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裳在英国郊区的塞修殿住下。

这里的环境不错,建筑雄伟,繁华簇锦,东窗是河流和森林,西窗是牧场,南窗对着一个大教堂,北窗则是通往城市中心的路。

大吊灯散发着金灿的光芒,地面如明镜一般闪烁。

厚厚的绒布窗帘垂落在地,墙壁上挂满了大油画,每天都有佣人擦拭好多遍——

整个起居室里的装潢富丽堂皇。

白云裳站在南窗前。

远处的教堂,高高的十字天顶,经常会有新人去那边结成连理。

白云裳每周也会去教堂里听诗经,做礼拜,弹钢琴……

她现在已经弹得一手好钢琴,尤其是钢琴曲《离别》,她弹得极其神韵。

忽然有人在外面敲门。

白云裳放下咖啡杯说:“请进。”

门被推开,一个佣人站在外面,用标准的英语问:“夫人要看报纸吗?”

“放着吧。”

“今天恐怕会有一些有趣的消息,我认为夫人会喜欢,所以收集了送过来。”

佣人走进来,将报纸放在茶几上,又为她的咖啡续了杯,这才离开。

白云裳懒懒地靠在那里,有些疑惑地盯着那些报纸,莫流原从来不希望她获知外面的一切情况,当然,她本身也并没有兴趣。

第一次佣人会主动跑来问她要不要读报纸。

白云裳走过去,懒懒地拿起报纸,第一个版面,看到的就是曾经跟莫流原在法国的婚礼场上,司空泽野跑去将她截离婚场的画面。

画面是她和司空泽野的一个特写。

她的侧面,司空泽野的正面。

司空泽野的轮廓深邃,俊逸非凡,突然出现在她的眼中,带着一种久违的悸动,让她的心都开始不正常地跳动起来。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看下去。

标题几个字就挺显眼的——中国巨商司空泽野婚讯在即。

白云裳随便扫了几眼,内容无非是他要娶某某的贵小姐,两人是怎样相识,婚礼打算在哪举办,已经选好了日子。婚场有多奢侈多低调,送了某小姐多金贵的钻戒和聘礼……等等等。

另外报纸里还配了多幅的组图,都是司空泽野和那位贵小姐的抓拍图。

从角度上来看,皆是偷拍。

毕竟是报纸,图片又小,司空泽野的脸模糊不清的,只有一个大概的轮廓。但是他给人的感觉,依然是那么的咄咄逼人,凌厉。

手指不自禁握了握,白云裳跌坐到沙发上。

一般的报纸根本报道不了这样的内幕,因为司空泽野绝不会让他的婚讯流露出来。

白云裳又扫了一眼这报刊,是某个不知名的小报刊。

恐怕这个消息只有她一个人知道,是莫流原故意让人做给她看的吧,为了让她彻底对司空泽野死心?

白云裳嘲讽地笑笑,尽管这一切都是她想要看到的,可是真的看到了,她的心还是难以接受的疼痛。

把报纸揉成一团,就要扔进垃圾桶里。

手忽然一顿,她又摊开,拿了剪刀来,将报纸里的图片小心地剪下来……

“你总是喜欢做这么毫无意义的事?”低低的笑声从门口传来。

一抹白色的影子靠在那里,即便不用抬头,也仿佛可以看到他如玉一般的脸,珊瑚红的唇勾笑起来,是妖冶媚人的。

他走到她面前,双手撑在茶几上,身体越过茶几近距离盯着她:

“云裳,1年了,你是不是该考虑移情别恋了?”

白云裳别开脸,他将她的脸扳回来。

两双眼在半空相撞。

司空皓然微笑,云淡风轻。

白云裳则是怒目,眼中是带着如火一般的仇视——

“又是这个表情,你究竟打算恨我多久呢?”

1年前。白云裳迷迷糊糊醒来,感觉到一丝光亮朝她照来,她看到模模糊糊的影子,还以为自己上了天堂。可是睁开眼,她看到司空皓然的脸,看到红着眼睛的林雪心。

【云裳,对不起,我……也是情非得已,才对你使用了假死药。】

原来1年前,在厨房里,林雪心把沾了药剂的南瓜饼哄骗白云裳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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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你的脏手拿开(VIP380)

今天你笑了吗?

原来1年前,在厨房里,林雪心把沾了药剂的南瓜饼哄骗白云裳吃下。

假死药无色无味,所以医院也检查不出来任何不妥……

加上,白云裳本就有病,每况愈下,让人误以为是她的病情加重,司空泽野和白云裳都不会多想。

这种假死药有一个缓期作用,可维持半个月后才缓慢死去,这也防止白云裳死得太过突然,惹司空泽野怀疑。

那半个月里,假死药的作用下,白云裳频频昏睡,造成了她逐渐死亡的假象。

被那么大的悲伤笼罩,司空泽野怎么会多想这事中的蹊跷?

白云裳“去世”后,死去的三天内跟死人无疑,三天后开始清醒,复活。

按照司空皓然的计划,司空泽野将白云裳安葬后,他就掉包——

那位神似白云裳的小姐,是他千挑万选的替死鬼,原本就跟白云裳形态相似,再花重金请医生做了最顶级的整容。于是,她的长相跟白云裳达到了极度相像,气质和神韵却远远比不上。

然而,当一个人死去,身体腐烂变臭,谁又会怀疑两个人的不同。

令司空皓然意外的是,司空泽野并未将白云裳安葬,而是制订了水晶棺,放在恒定的低温室内,存放她的遗体。

人在死后机体免疫力会迅速瓦解,体内存在的细菌以遗体为养料,不受控制的繁殖,最终造成遗体腐烂。而保证死后遗体不腐,就需要考虑遗体灭菌、恒温、隔离外界污染等各种条件。

水晶棺非常昂贵,而且制造工序繁复,各种方面都靠钱财堆积。

司空皓然倒不是认为司空泽野舍不得花钱,而是没有料到,他对白云裳执拗到这种程度。

就算是死了,也不愿她入土为安,而是将她保存起来,时刻陪在他身边。

司空皓然想方设法,赶在三天之内,把水晶棺木里的白云裳掉包。并让林雪心想办法,将维持白云裳生命的药也掉包。

现在躺在水晶棺里的是替死鬼,由于变成一尊僵硬的尸体,本来跟活人就有区别,所以很难辨别出真假。

不过,如若哪一天,司空泽野心血来潮,撬开棺木,必然会发现这具尸体的很多疑点。

…………

修长的手指将那报纸捻起来,司空皓然放在眼前看着。

忽然白云裳伸手一夺,将它拿回去。

司空皓然抓着她的下巴:“每天这么痛苦思念,也没有结果,你何必如此?”

白云裳犟开他的手:“不管你对我做什么,我都不会对你有丝毫感觉,你又何必如此?”

司空皓然站起来,微微一笑:“这证明我们都喜欢做毫无意义的事情,算不算一种默契?”

白云裳不予理会。

她已经知道他不是莫流原了。

那次假死,她便明白,一个人的性格如何变,心都不可能改变。宁愿伤害她,也要将她夺回身边的自私男人,绝不可能是莫流原的。

但白云裳没有立即识破他,而是假装顺从,依赖,一步步取得他的信任。

她明白,揭穿他的面具,也改变不了什么。

她已经是他的合法妻子。

他明显权利很大,就算她逃脱了,他也很快能把她抓回来。

她没有可以逃离的地方——她虽没有死,但生命已然不久,她不能再回司空泽野身边,既然在司空泽野眼里她已经死了,那倒不如就让“白云裳”从此死了。

她用了3个月的时间,频频试探,才从司空皓然透露出来的蛛丝马迹中,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

从此白云裳变脸,每天都在想方设法地逃脱。

到现在,她也没有逃走,却有些认命……

“云裳,你是上帝派来陪我的天使。”司空皓然最喜欢对她说这句话,“生一起生,死一起死,是不是觉得很惊心动魄?”

“谢谢,我没这个荣幸。你一定是地狱里来的魔鬼——”白云裳则是咬牙切齿。

“魔鬼配天使,绝配么。”

……

此时,这个魔鬼身体一歪,懒懒地坐在她身侧,一股牛奶的气息从他的身上散发而来。

他总是这样带着一股婴孩的天真味道,却比魔鬼还邪恶。

“喂,小东西,我真的很怀念那三个月的美好时光。我们倒回去吧。”

“别做梦了,每天看到你的脸我都恶心,你知道吗,我恶心饭都吃不下了!”

“这么有默契?自从跟你谈恋爱以后,我也经常心事重重,吃都不下饭。”

“谁跟你谈恋爱了?”

“你呀。我们真是天生一对。”

“……”

白云裳冷着面孔,不再说话,但他总有办法说一些有的没的,挑起她的战火,让她不得不骂他。

“头发很香啊。”司空皓然在把玩着她的头发。

白云裳不高兴他的触碰,起身要离开,他却摁住她的肩膀。

“把你的脏手拿开。”

“我不脏,才刚刚洗过。”

“你给我滚,我真的不想看到你——”

“恐怕明天就真的要滚了。”

“不用等到明天了,你现在就滚吧,越远越好。”

“云裳,你还真是薄情。”司空皓然笑了一笑,“你知道我要滚去哪里嘛?”

“谢谢我没有兴趣。”

“你梦中情人的婚礼现场。”

白云裳的背脊一僵。

司空皓然不紧不慢接话道:“一个星期后就结婚了,邀请了我,你说我可以不去吗?真是烦恼,哥的婚礼我怎么能不出席,若是让他察觉出不对劲,发现到你的存在,就不太妙了吧。”

“那你就去啊,”白云裳皱起眉,“还在我这里废话这么多做什么?”

“可是我又舍不得你。一个星期,我们没有那么多‘一个星期’可以浪费。”说着话,他拿着她的手指把玩着。白云裳怎么抽也抽不走,只得将脸别得很开。

“云裳……”他忽然把脸靠过来,靠在她肩头上。

白云裳肩膀往下一塌,司空皓然的下巴落了空。

他抓住她的身体,又继续靠着,那种牛奶的气味就呼在白云裳的脸上。

她用力将脸别得很开。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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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带你突袭(VIP381)

他带着笑意的华美声线说:“你今天真的很香。”

“现在是白天,要发情请滚出去。”

“发情跟白天有什么区别么?难道……你更喜欢晚上?”

白云裳全身僵硬的:“你再说下流的话,别怪我不客气了。”

“我们本来就是夫妻,亲密是正常的,这怎么是下流的话?”他朝她的肩上有蹭了蹭,滚烫带着情浴的气息更浓,“云裳,我好像有一个星期没有碰过你了。”

“……”

“上次你以‘外出’为交易,才允许我碰你。”他微微地眯起眼,“不如,我们老规矩,继续来做交易好了。”

“我今天没兴趣。”

“真的?如果我说交易的内容是带你一同去法国。”

“……”

“你不是很想念我哥嘛。”司空皓然把她的下巴扭过来,波澜不兴的猫眼盯着她,“做梦都叫着他的名字,如何?不想见他一面?”

白云裳的身体动了一下,拳头紧紧地在膝盖上握紧。

她想司空泽野,的确是做梦都想,可是她不能去见他——

见了又有什么意义,她毕竟马上就快要死了。就算她不死,这辈子都不可以跟他在一起。

去见他跟别的女人结婚,不过是自寻伤心。如果被他发现到她,又要让他遭受一轮她死亡的悲痛……

司空皓然拍拍她的背,诱哄道:“放心吧,我不会让他发现你的。”

“……”

“你想,我怎么可能让他有机会把你从我身边夺走?”

“既然如此,把我留在英国不是更安全么?”白云裳怀疑地盯着他,“为什么要把我带到他面前,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我就是喜欢跟你呆在一起。”

“我实在不明白,你到底喜欢上了我哪一点?外貌?世界之大,比我更美丽的女人一定存在着。况且,以容貌去评断一个人实在是肤浅。”顿了顿,“还是,你见不得你哥哥幸福,才想方设法要将我从他身边夺走?”

“以前或许是这样,可后来又不是了。”

“……?”

“你真想知道原因?”

他凑到她耳边,眼睛微微带笑:“从小到大,我跟哥哥的喜好都一样。他看上的东西,我也一样,包括看女人的眼光——”

“……”

“云裳,如果以前是为了争夺而争夺,这1年的相处,已经足够到我了解你。并且明白,你吸引我哥的魅力所在。”司空皓然说得轻描淡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当然要好好珍惜的。况且,我这不是出于对你的信任么?把你带到他身边,我信你不会做令我失望的事。小东西,我这么信任你,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点回报?”

白云裳的确是拼劲努力也不想司空泽野发现她。

那种失去爱人的痛苦,这辈子司空泽野经历一次就可以了。经过一年的时间,他好不容易复原,决定娶妻生子,开始他新的人生,她怎么能还在这时候给他重重一击?

可是,真的很想见他啊。

冲动起来的时候,她想抛开一切冲到司空泽野面前,狠狠的抱着他,一直一直。

“云裳,我给你一下午时间,不要考虑太久哦。”

“……”

“今天晚上,我会期待你的表现的。”

听着门合上的声音,白云裳全身都瘫软了,倒在沙发上。

这一年来,她都是靠一种催情作用的迷幻剂,让司空皓然以为他跟她发生了实质性的关系。

笔记本里,记录过她在黑市里的所见所闻。而在重新回到水上别墅的那段时间,司空泽野也跟她说过很多离奇的见闻,也包括黑市。

记得当时司空泽野随口提到过,有催情迷幻药剂那种东西。

只要让人服下,便会让其昏昏欲仙,在迷幻里做着他渴望的事情,又以为是真实的。

当然,得到这个东西,白云裳费力不少,是拜托的林雪心……

当晚,白云裳将司空皓然放倒,又叫来一个佣人。

这佣人对司空皓然早有爱慕情愫,白云裳抓到过她私藏司空皓然的贴身衣物和照片。

如果被司空皓然发现,必然死路一条……

白云裳以此作为要挟,让佣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帮自己。

紧紧关上浴室门,听着外面此起彼伏交缠的申吟,她似乎已经麻木了。

麻木地看着镜子里那个茫然的自己。

她最终还是决定去见司空泽野,这像被渗毒了一般的思念,每分每秒都逼着她窒息。

她只是远远地看他就好。

看他过得好不好?!

他如果能幸福,她也应该幸福释然的才对……

天亮以前,白云裳会特地点上玫瑰熏香,让那种香味冲淡房间的一切,也让她和司空皓然都染上这种味道。

*******小说阅读网☆☆蔷薇六少爷☆☆总裁的3嫁娇妻******

法国。

白云裳就好像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醒来,她又回到了这个漂亮富丽的城市。

广阔的天空,雄伟的建筑,干净美丽的街道。

任何一个角落,都仿佛画一般。

司空皓然在法国也有自己的堡,离司空泽野的堡不远,就在他的堡后面,隔着一片湖泊。每当晚上来临,两个城堡灯火通明,远远看去,就像海市蜃楼一般的幻影。

因为两个堡的结构外形,全都一模一样。

早晨,白云裳醒来,穿着丝质的睡衣,靠在栏杆上,看着湖对面的那个城堡。

她在想,这时候司空泽野在做什么?醒了没,心情如何,身边都有谁……

因为充满了愁绪,她会在窗台上放一瓶威士忌,一边想着,一边慢慢地享受那苦涩的滋味。

身后忽然一双手缓过来。

白云裳一怔,下意识就仿佛回到了跟司空泽野相处的时候,他也总喜欢这样偷偷抱着她。

可是那牛奶般甜腻的气息,让她立即认识到——

“放手。”她冷冷地掰开他的手。

司空皓然依然贴靠在她肩上,低声说:“大清早就喝这么烈的酒,看起来心情很DOWN啊?是为了我哥吗?”

“……”

“想不想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我可以带你突袭。”

是最不靠谱的(VIP382)

“不想,谢谢。”白云裳用力一推,拉开彼此的距离,她走进房间里。

司空皓然很快跟上来,她坐在沙发上,他就将双手靠在沙发靠背上,从后面探身过来:“我觉得你不想是对的。这么美好的清晨,我哥一定还她娇美未婚妻的温柔乡里,我们突然杀过去,太破坏气氛了。”

白云裳刚拿起茶杯的手,重重摔在茶几上:“你非这么多废话?”

“哦对了,更重要的一点是,你会伤心。”

就在这时,门被敲响了。

司空皓然皱皱眉,扣着敞开的衬衫:“什么事?”

“少爷,”是丝菲的声音,“刚收到大少爷的邀请,说是晚了你的接风宴,将在上午9点为你补办……”

司空皓然的手指一顿,拉开门,跟丝菲在走廊里低声交谈了一顿。

他回房时关上门,饶有兴致看着白云裳:“我哥要为我举办接风宴,想不想去?”

“……”

“想去的话,就来一场交易吧。我想吃你做的意大利肉酱面。”

白云裳又感觉做了一个梦。

刚刚还穿着围裙站在厨房里,睁开眼,她已经拿着酒杯,穿着小礼服,挽着司空皓然的手游走在宾客之间。

孔雀面具下,其实她还有一层人皮假面。

高挑纤细而美丽的身体,比起1年前,有些微的丰硕了。这都是司空皓然必须灌她吃下食物的原因,他会用不同的等价交易逼她。

目光急切地在宾客中搜素,寻找着。

心口是揪紧的,连脚步都变得焦虑,又一次差点和断送酒水的侍应生撞到,还好司空皓然及时带开她——

整整一个小时过去了,白云裳也没有看到和司空泽野相似的身影。

而她倒是像喝醉酒的人,频频出错。

“喂,你到底在找什么,我来帮你一起找啊。”司空皓然好心问。

“不必,谢谢。”

“真心的?可是你不告诉我,1个小时了,你依然无所收获。”

白云裳咬了咬唇,忍耐不住道:“他……还没来?”

“他,你说谁?”明知故问。

“司空泽野。”

“原来你是找他啊——那要让你失望了。我哥很忙,不会来参加这个宴会。”

白云裳诧异说:“你说什么?”

“我只说我哥要为我举办接风宴,可是并没有说过他会亲自到场啊?像他那样日理万机的人,筹备婚事还来不及,哪有分身乏术来招待我?”司空皓然的眼里闪过一丝算计的意味,“你说是不是?”

白云裳就感觉被从头到脚地泼了一盆凉水。

司空泽野不会来,是啊,如果他来了,司空皓然怎么会把她带来接触他。

他根本就是在耍她,看她干着急,于是享受这种捉弄她的滋味……

似乎是忍无可忍,白云裳将手里的杯子一掀,一杯香槟泼到司空皓然的面具上——

“怎么,玩得不甚愉快?”

低低沉沉的嗓音忽然在白云裳的身后响起。

就像天使的手指拨弄琴弦,弹奏出的思念之音,只有在白云裳的记忆中才会出现。

她的身体倏然僵住,手指用力握紧了,心在xiōng口开始狂跳。

司空皓然拿下滴酒的面具擦拭着:“哥,你不是说很忙,没空来欢迎我?”

“正巧路过,过来看看。”

“这么巧?”司空皓然的眸子一闪,忽然笑起来,“这位就是未来的嫂子吗?”

……

接下来,他们交谈了什么,白云裳完全听不清了。

因为的耳朵又开始出现耳鸣,头昏脑胀。

自离开司空泽野后,白云裳很少发病。丝菲说,这跟她的情绪有关系……

情绪过于激动,例如暴怒发火后,正常人也会使听力突然下降,甚至会完全听不到声音,这是鲜为人知的。白云裳本身就不正常,如果还频繁激动,自然身体每况愈下。

而这1年里,她心如死灰,几乎没有什么人事能影响她的情绪。

她激动的少,所以病情发作也少。

现在,那种心脏快跳出来的感觉,全身血液倒流的感觉,让她差点休克。

手指紧紧地摁住心口,白云裳克制着自己,让情绪平复下来。

“小东西,在想什么?”司空皓然握住她的肩头,“看到了想念的人,连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么?”

白云裳回过神,深深地吸了口气,回头,身后的人已经不在了。

她的心又开始从高空悬落一般……

“他们……走了?”

司空皓然往舞池里抬了抬下巴。

华丽的吊灯照亮大厅,舞池中人影双双对对,都戴着面具,银制的,珠宝镶嵌的,羽毛的,兔绒的。

而在那么多对人影中,有一道,总是能一眼就吸引走所有的视线。

他戴着一张白金面具,狐狸的形状,额心点缀着一颗泪形宝石。

高大颀长的身材穿着黑色衬衫,松松露出xiōng膛,性感随性。

很显然他的确是恰好来的,跟周围华丽装束的人相比,他的穿着那么正常,普通。

可即便是穿着最简单的装束,他也气场强大,散发着盖过全场的光芒。

怀里拥舞的女人,相比较下,就平庸很多。

身材,长相,都只算得中上流。

很典型的法国女人,但是气质高雅,站在司空泽野面前说不上般配,但被他强大的气场带着,倒也能勉强登对。(话说小款从没说过这女人长得跟白云裳一样哦。前面司空泽野是自己幻觉了,因为大雪,雪人……)

世界在一瞬间沉寂,白云裳紧张得连呼吸都不敢继续。

音乐流淌着。

司空泽野带着女人在舞池上曼舞,不时低垂着脸,在她耳边说着什么。

他的表情冷淡,但是看女人的目光却是与众不同的柔和,白云裳感觉得到。

女人不漂亮,证明司空泽野并不是看上她的外貌。

气质和感觉给人不错,应该是性格吸引司空泽野……

很好啊,一见钟情的爱情虽然浪漫,却也是最不靠谱的。

性格的彼此吸引,比单纯喜欢表象要强得多。比如白云裳,如果不是长得这样引起男人争夺的浴望,这一切悲剧都不会发生。

他已经视觉疲劳了(VIP383)

性格的彼此吸引,比单纯喜欢表象要强得多。比如白云裳,如果不是长得这样引起男人争夺的浴望,这一切悲剧都不会发生。

“看出了什么?”司空皓然问。

“他们是自由恋爱的?”

“应该,斯密斯琳达才是哥从小指婚的女人,除此之外,我从没听过这个叫卡米尔的女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我也感到好奇啊。”

白云裳点点头,深呼吸几口气,却还是难以平复心绪。

她又开始激动了吧,是伤心得激动,替他高兴得激动,还是愤怒得激动?

不知道。

各种情绪交替着,让她的耳朵又开始失聪,眼前也是一阵一阵的模糊。

光亮好像在晃动,在舞池中轻轻舞动的两个人也在晃动,司空泽野,这个她每天想念的人明明就近在眼前。

他好像变了许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变。

白云裳忽然觉得有点累了,她不能再继续呆在这里,看着他……

“我要走了。”她的身体才站起来,又被司空皓然扯回去。

“想来的是你,怎么又要走了?”

“放手。”

“今天是我的接风宴,恐怕比我哥先离开,会引起不满啊。”司空皓然淡淡一笑说,“另外,你是真的想走了么?”

“……”

“如果是真话,我立即带你离开。”

白云裳的嘴唇用力抿了一下,又舍不得了,她真是个奇怪的矛盾体。

抽开他的手:“休息室在哪,我不舒服,想休息一下。”

司空皓然正要站起来陪送她,从舞池中下来的两人往这边走来。

司空皓然对丝菲略使眼色。

白云裳朝前走,丝菲跟上来,两个女人正好跟司空泽野这对情侣相交而过。

空气中,她似乎能闻到他的气息……还是他熟悉的味道。又或者,这不过是她的错觉而已。

一间休息室的门被打开,房内却并没有灯。

白云裳借着洞开的光线,在一张沙发上坐下:“我就在这里休息一会,你出去吧。”

“你好好休息,宴会结束后,我们会来叫你。”

白云裳靠在沙发上,单手支着头,晕晕乎乎的。

在这个黑暗的空间里,她忽然想起第一次跟司空泽野相遇的时候……

她记得,当时也是去了一间没有灯的休息室,将他错以为是莫流原,发生了关系。那错误的一个举动,改变了她的一生……

从此她跟恶魔纠缠不清。

想着,她不免失笑,漆黑的目光在黑暗中盯着门口的方向。

似乎以为,随时下一秒,就会有一只手推开那扇门,高大而凶猛的男人走进来,将她的人生重新进行一次轮回。

白云裳,你真是个傻瓜。

“啪”。

门突然被打开,一个高大的男人走进来。

这一刻,就仿佛过去的一幕真的在眼前重现。

白云裳诧异,不敢置信地抬头,所有的血流都开始上涌。

但是,在那个高大的身影旁边,她看到了一个娇小的身影——

两人很快进来,关上门。

似乎是在摸索着找灯,过了片刻——

“怎么,还不动手,是等着我来帮你?”司空泽野低沉磁性的嗓音,带着他一贯的命令口吻。

黑暗中,传来衣服摩擦的声音。

“换好了?”

“没有灯吗?”女人迟疑的声音……

司空泽野拿起一个玻璃杯蜡烛,点燃,微亮的光芒突然在黑暗中蹿起,照出两个人影相对的轮廓。

卡米尔酥背半裸,双手拉不起身后的拉链,有些尴尬地站在那里。

司空泽野皱皱眉:“转过去。”

卡米尔转了个身,大手帮她把拉链一路拉上,又灵活地为她将缎带绑了个蝴蝶结……

那动作那么娴熟,自然。

“你对这些还挺得心应手的,谈过恋爱?”

“你以为?”

“我以为你一定身经百战。我真幸运,好男人都是靠女人一步步教出来的。我真幸运能享受你那些前女友的成果。谢谢。”卡米尔转了个身,双手环住他的颈子,在他的脸颊上亲吻一记,表示谢意。

司空泽野低低地笑了两声,捏起她的下巴:“如此说来,我要成为第一个调教你的男人?”

“我不用调教已经是好女人了……”卡米尔微微勾了下唇,忽然低叫一声,因为她这才注意到正对面坐在沙发上的人。

白云裳呆呆地坐在那里,双目空洞而茫然的,看着眼前这幅画面。

她的眼前流窜过很多往事,仿佛在司空泽野怀里的不是卡米尔,而是她。

司空泽野蹩了蹩眉,转过身。

昏暗中,白云裳穿着一条深蓝色的晚礼服,身材妖娆,美丽,如海藻般浓密的头发松松扎着。

孔雀面具在yīn暗中,遮着她的脸,看起来有一种诡秘的感觉。

两人都主意到了,她是方才在大厅朝司空皓然泼酒水的人……

司空泽野的眸子晦暗的。

这1年来,他在全世界到处找跟白云裳身材相似,长相相似的女人。跟她们谈恋爱,再无趣地分开。

于是他发现,外貌不过是个躯壳,他已经视觉疲劳了。

就算亲手打造一个跟白云裳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他都不在有心动的感觉。

他被白云裳迷上的,是她的性格……

直到遇到卡米尔,这个和白云裳的性格一样倔强、坚韧的女人。

她的一言一行,经常会让司空泽野找到回忆中的感觉,让他可以暂时从痛苦中解脱。

“她什么时候在这里的?”卡米尔受到惊吓问。

白云裳站起来,微微欠身作为打扰到的歉意,往门口走去。

她不懂法语,所以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谈什么。

但是从他们谈话间的亲昵,互相望着对方的凝视,毫无疑问只属于最亲密无间的情人。

他给卡米尔拉拉链,系蝴蝶带,用曾经抱过白云裳的双手抱着她……

他看卡米尔的眼神,也是那样的专注和柔情。

白云裳拉开门,走出去,再轻轻地关上。

她真希望自己从来没有来过。

司空泽野绷紧下颌。

不知道为什么,这女人全身散发出的悲伤气息太浓,让他的心狠狠地抽痛了一下。

脸都变成小花猫了(VIP384)

他眸光一闪,朝前走动了两步,卡米尔却在他怀中。

“看到漂亮的女人,心动了是不是?”卡米尔松开手,“我理解你,去追吧。”

司空泽野的身形一僵。

白云裳离开后,他总是会经常性地生出幻觉。而幻觉后,又是从天堂坠入地狱的失望。

每天都在提醒自己——白云裳已经死了。

面具内,泪水滴落下来……

白云裳扶着墙壁朝前走着。

她再次激动了,这次是悲伤的激动。

她为什么要悲伤,她应该为他走出过去的伤痛而感到开心的啊。

他有幸福了,她可以放心了。

眼前模糊的,她朝前走,思维仿佛是被搅乱的。

她不知道自己要往哪里走,因为看不见,不停地撞到身边的人。

其实她也一直在走一条路,漆黑孤独的一条路,一个人走了这么多年,遇见了司空泽野,却只能过下一站。

白云裳不知道走了多久,手扶着墙壁,凭着感觉一直朝前走。

终于,她走不动了,脚用力崴了一下,她吃痛地坐在地上。

泪水流得更汹涌,双肩用力抽动着。

她的手紧紧地握成拳,摁住心口,阻止那种一阵紧过一阵的揪痛。

忽然身后有脚步声走来。

她的心跳停顿片刻。

一件外套披在她身上,带着牛奶般的气息。

那气息让她瞬间从希冀变到绝望。

司空皓然低声说:“小东西,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白云裳紧紧咬着唇,脸上的泪水纵横交错地流着。

揭开面具的手在空中一顿。

这个女人被抓来后,不管遭受到怎样的境遇和对待,她也没有轻易流泪。他差点以为,她天生就是不会流泪的。可是现在,她的泪水让他有了心痛的感觉。

司空皓然伸手就将她抱起,白云裳挣扎了一下,身体却没有什么力气。

柔软的身体被打横抱起来,少年的身段纤细,可是力量却如此强大。

司空皓然抱着她转身的刹那——

走廊上,一个高大的人影矗立在那。

光芒打在他的脸上,给他深邃的面孔照出一抹幽静的感觉。

眼眸深谙,嘴唇单薄地抿着。

如狼一般锐利的目光紧紧盯着他怀里的人。

司空皓然的脸色微微一变,立即又笑容绽开来了:“哥。”

白云裳的身体立即僵住!

没有面具遮挡,就算是有人皮假面,她也变得不安起来——

明明没有去看他,却仿佛可以感受到他落在她脸上的目光。

白云裳的心口抽紧,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

他什么时候跟来的,为什么来了,难道认出她了?又或者……

司空泽野低沉嗓音说:“下午没事?一起吃个午饭。”

司空皓然掂掂手里的人:“当然有事,你没见我把美人都弄哭了吗?忙着安慰需要很多时间。这个接风宴我相当喜欢,午饭就留在下次吧。”

“我的决定何时变过?”对身后跟上来的人说,“订餐。”

马仔应声:“是。小少爷,这边请。”

“如果我说不捧场?”

“请别为难我……”

“哥我们已经好久没有聚聚了。”司空皓然话锋一转,“我这次回法国来,是专程给哥送来一个尤物的,培养了一年多,快跟正牌如假包换了,这样的惊喜迫不及待想跟哥哥一起分享,能勾起许多美丽的往事——”

“是么。”司空皓然的目光从白云裳身上别开,脸上不露喜怒。

“可惜哥变心太快,还是我是个恋旧的人。嫂子介意吗?”

卡米尔站在司空泽野身边,一袭鹅黄色的礼裙,优雅,婉约。

手亲热地挽在司空泽野的胳膊上:“我一点也不介意。”

接下来,几个人往外走,司空皓然和卡米尔立即就熟络起来,法国话说笑着。

司空泽野很少会搭话两句,也是她听不懂的法国话。

一时间,唯有她,仿佛是另外一个星球的,被狠狠隔离开了。

到了酒店下,熟悉的阿斯顿马丁停留着。

两排保镖站着等候。

白云裳看到司空泽野亲自打开车门,让卡米尔进车,他再上车,这样微小的举动,却泄露了他对卡米尔细心的程度。

曾经,这样的小细节他只对她做。

她一直以为在他的心里,她是独一无二的特别。

一直以为,阿斯顿马丁他身边的位置,永远都只坐着她一人的。

可是才不过1年而已,他就爱得这么快了吗?他曾经说要陪着她一起离开,不过随口说说的吧?

宾利房车中,白云裳靠着窗玻璃,眼睛红红肿肿的,呆呆愣愣的。

她尽量想让脑子保持空白状态,什么都别去想。

因为只要一想到司空泽野,她就痛得直掉眼泪……

一种无法理解的委屈占满了xiōng腔。

她忽然发现她是自私的,她不希望司空泽野娶别的女人,不希望他爱上别的女人,更不希望他会忘掉自己。

就算是她死了,她也想被人记着的,疼爱的。

原来她并没有自己所想的那么伟大,原来她这么的自私。

她怎么可以这样自私?

阿斯顿马丁与宾利并驾齐驱。

白云裳的目光定定地望着窗外,明明打着防爆膜,什么都看不见,她却那么想要多看一眼。

仿佛听到了她的心声,车窗玻璃缓缓降下,露出司空泽野刚毅的侧脸。

风雪天,冷气从窗玻璃灌进,吹得他的头发狂妄地飞舞起来。

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打开这车窗。

烟雾袅袅升起,雪茄夹在瘦长的指骨上,探在窗外。

他突然转过脸,看着宾利车的方向,却因为这边也打着防爆膜什么也看不见。

卡米尔似乎是冷了,皱起眉,抱怨地说着什么,司空皓然扔掉雪茄,将车窗重新打了上去。

看到这个举动,白云裳的眼睛一眨,眼泪又源源不断地流出,根本停不下来。

“好了,哭了这么久,脸都变成小花猫了。”司空皓然拿了手巾给她,“把眼泪擦擦。”

白云裳不动,他就帮她擦泪。

“有这么伤心?反正都不能在一起,他娶不娶别人,有什么关系?”

接受佣人的招待(VIP385)

白云裳一把打掉他的手,冷冷地说:“没爱过人的冷血动物,你什么也不懂。”

“你怎么知道我没爱过?”

“畜生怎么会爱人?!”

若是平时,司空皓然死皮赖脸,不管白云裳说什么,他都没有感觉。

可是今天,白云裳一边吼一边掉眼泪,看得他很不是滋味。尤其是,一想到这眼泪是为了谁。

他眼眸暗了暗,靠近她的耳边说:“待会要跟你的梦中情郎一起吃饭,想把这张假脸给哭坏了,好让他认出你来,是不是。”

“……”

“不哭了?这才乖。”司空皓然给她擦擦眼泪,宾利房车的隔音措施很好,他放心交代,“别担心,待会你只用安静地坐我身边就可以了。别出声,也尽量别跟他眼神对视,其它的事,只需交给我处理。对了,我哥是一头狼,嗅得到你的味道。”

说着,司空皓然拿出一瓶特制的香水,在她的身上各处喷了喷。

白云裳麻木不仁地坐着,头更是昏沉了。

她很矛盾,想看到司空泽野,又不想看到他。

抵不住思念的痛苦,又不具有承受打击的勇气……

“不想让他发现我,为什么要我去?”

“问题是,他现在已经注意到你了。”司空皓然翘了翘唇,“玩的就是攻心计,懂不懂?”

司空皓然没想到这个接风宴司空泽野会突然出席。

以前他对这种活动没有兴趣的啊……更何况两兄弟因为白云裳的事,关系闹得很僵,已经1年没有联络过了。

去参加宴会之前,司空皓然还特地打听过司空泽野的行程,确保他不会出现。

没有料到,司空泽野会临时取消行程……

司空皓然太了解司空泽野了,他此时一定在疑惑,白云裳跟“白云裳”的感觉太过相似。

但是,“白云裳”已经死了,怎么会到司空皓然身边。如果真的是“白云裳”,怎么敢把她带到他面前?

而早前,司空皓然一直放出消息,他在重点培养一个和“白云裳”一模一样的女人来。

“你只要相安无事地吃完这餐饭,以我哥的个性,必然会打消疑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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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堡里,长长饭桌上,程亮的餐具,银质的酒杯,菜肴美味可口。

十几层大吊灯绽放着璀璨的光芒。

他们依然在用法国话交谈,白云裳一句也听不懂,只是不时听到几句笑声。

那笑声回荡在天花板上,反弹下来,像回声一般在她的耳边一遍遍地重放着……

真的,好刺耳。

从始至终,白云裳就垂着头,专心致志地吃着餐盘里的食物。

为了避免司空泽野发觉出异样,她专挑她平时不太爱吃的菜……

“小东西,我哥说你的气质很符合钢琴,想让你为他弹奏一曲。”

白云裳背脊僵了一下,站起身,她微微朝他们行了个礼,表现得如此温顺——和从高傲的白云裳差异很大。

餐厅旁边就有一家白色的三角琴。

白云裳记得它,以前根本不放在这,或许为了试探,在饭前,专程让佣人抬过来的吧……

睫毛下垂,手指在琴键上如行云流水般地滑过……

白云裳天生就对旋律敏感,极有天赋,只加紧时间练了一年,她的琴技就很有造诣,听着像是有十几年的功底。

美丽的旋律在餐厅里流淌开来。

连佣人都听得如痴如醉。

司空泽野的表情一直是冷淡的,眼神也是深邃而冷漠的,视线仿佛在看着白云裳,又仿佛没看她。

手心里有一点汗,白云裳微微紧张。

她既庆幸司空泽野没有发现她,又失望司空泽野发现不了她……

一曲钢琴曲结束。

卡米尔微笑地鼓掌道:“很不错,奥斯汀,你觉得如何?”

司空泽野微微低哑的声音答:“还不错,会跳舞?”

司空皓然勾唇一笑:“我的宝贝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

“芭蕾舞?”

“当然,不过虽然练得已经炉火纯青,跟白小姐还是没法比。”

卡米尔疑惑:“白小姐?”

“我哥的前任女友。”

卡米尔盯着司空泽野:“是么?他不是应该有许多的女朋友?”

“曾经是这样,后来却不是了。”司空皓然说着对白云裳示意,“我哥觉得你的气质很适合跳芭蕾舞,给他来一段。”

白云裳从钢琴前缓缓起身,又行了个礼,在空地上跳了起来。

一个对芭蕾舞生涩的人,装不出熟练;但一个对芭蕾舞非常熟练的人,当然可以装出生涩。

白云裳跳得身体有些僵硬,就仿佛真的只学了1年而已。

司空泽野的眸子越来越暗:“她是英国人?”

因为司空皓然一直在跟白云裳说英语。

“中英混血。”

“会说中国话?”

“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她不会说话,”司空皓然笑了笑,“怎么,对她有兴趣了?”

“……”

“实在有兴趣,在你结婚以前,我可以将她留下来,送给你玩几天。”司空皓然故意大方地试探道,“前提是,嫂子不会介意的话。”

卡米尔耸耸肩:“不用考虑我的意见。”

司空皓然不敢相信:“哥,你到底是从哪里找来这么一个大度的女人?”

“这不叫大度。”卡米尔回。

“那叫什么?”

“我对他没有爱情。”

司空皓然真的很难听说,这世界上竟会有女人对哥哥没有爱情。

就算是白云裳这铁石心肠的女人,最后都爱上他了……

“哥,她说的是真的?”

司空泽野放下餐叉,毫无一丝感情道:“爱情燃烧殆尽后,也是转化为亲情。我喜欢干净利落的关系,就像房子和车子的明码交易,这会让我的头脑清醒。”

饭后,司空泽野将司空皓然叫进了书房,卡米尔在厨房里烘焙点心。

白云裳被独自留在客厅,接受佣人的招待。

欧式的大吊钟发出咔嚓的转动声。

他们在谈什么?也许是兄弟久未蒙面的热络交谈吧。

不能跟你一起死了(VIP386)

从今天看来,他们已经冰释前嫌了……

白云裳咬住唇,恍惚间,好像回到了那次来别墅的时候,她也是坐在这个位置,等待着。

只是这一次,再漫无止境地等待,也等不到他了……

她忽然觉得这个空间是那么的压抑和残忍,她快速起身,离开这里,一个人在院子里慢慢闲逛。

冬天的室外寒冷,花卉和树木都枯败了。

地上残留着积雪……

在某一角,白云裳忽然看到两个大型的雪人——雪爸爸,雪妈妈…还有一个雪宝宝!

雪爸爸、雪妈妈都牵着雪宝宝的手,幸福的三口之家。

白云裳想起她“临死”前的话,忽然眼眶有些湿润了。

她根本是情不自禁,就蹲下去,手一下一下地抚摸着雪爸爸的头。

长长的围巾将雪爸爸和雪妈妈一起缠绕起来。

那么的幸福,温暖。

白云裳的嘴角勾了勾,像是要笑,笑容还没成型,眼泪就掉下来。

司空泽野不过是在完成对她的约定。是她要求他这么做的,为什么反而现在要在心里责怪他?

这一切,都是她的“心愿”啊。

只要司空泽野能够幸福,就算他真的变心了,她被遗忘了,孤孤单单地离开这个世界,也没有关系。

“喜欢雪人?”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后方传来。

白云裳回头,是卡米尔。

栗色的头发,莹白的肌肤,细看之下,其实是很耐看的一个女人。

她的手上半搭着一件大衣,虽然脸色傲慢,嘴角却挂着亲和的笑容。

她用英文对白云裳说:“今天的天气很冷,这样在室外走,小心感冒了。”

一件大衣递过来,是女性的,白云裳迟疑着未接,她就主动将大衣披在她肩头。

白云裳的唇动了下,意识到自己不能说话……

卡米尔仿佛知道她想说什么:“不客气。你是奥斯汀的客人,自然就是我的客人。”

这句话虽然没有别的用意,但是听到白云裳心里,却又是酸楚的感觉——

她不过是客人,而卡米尔即将成为这个堡里的主人。

她的目光又落寞地盯着那三个雪人。

卡米尔说:“这是我和奥斯汀花了2个小时的成果。听说今晚还会下雪呢,你若有兴趣,一起参与吧,我们买了专门的工具,打算再建一幢雪城堡……”

原来这是卡米尔和司空泽野一起做的雪人……

白云裳的身形恍惚,心口那种缠绕的不舒服感又出现了。

卡米尔和司空泽野很相配……

白云裳披着大衣,告别卡米尔后,一个人绕着附近继续转,不知不觉,走到那片湖泊前。它就在城堡前,一直连同到对面的城堡。

白云裳靠在护栏上,盯着被风吹起涟漪的湖面。

身体是一片麻木不仁的状况,丝毫感觉不到冷,眼睛也是放空的。

不知不觉竟就靠在这里站了一下午,当天色渐渐黑沉,一个佣人在这儿找到她,提醒她,司空皓然让她记得用药。

白云裳这才想起自己的病情,抬起手腕——

腕上是一窜特制的链子,每一颗珠坠其实都可以打开,里面装着糖果药。

手摇了摇,坠子碰撞着,发出细碎的声音。

一共还剩14颗,只够她维持42天的生命。

她摘下一颗珠子,把糖果药拿出来。

难以忍耐的化学成分,每次都会让她想要干呕,她真的是讨厌极了这股味道。

忽然,她的眉头皱起,将链子取下来——

这1年,她是靠着什么信念活下来?明知道不会再见到司空泽野,可是想到这个世界里有他的存在,想到跟他呼吸一样的空气,她都会贪恋活着的滋味。

现在已经看到他这么幸福了,她可以解脱了吧?

手里握着的不是链子,而是她的生命——司空泽野,真的累了,不想再撑下去。

活着的每一天都是煎熬。

挥手就要将生命扔出去,手腕却在半空被一只大掌扼住了。

司空皓然yīn声道:“你做什么,想把药扔进湖里?!”

“……”

“你疯了么!给我!”

“放开我!”

白云裳挣扎着,接到另一只手里,在司空皓然还来不及阻止时,飞快地扔进湖中。

司空皓然怔住。

“不能跟你一起死了。”

“……”

“很同情你,还要比我活得更久更久……”

白云裳的脸色看起来有一种绝望的可怕,她笑了笑,用力挣开手,似乎是真的累了,累到连骂他的力气都没有。这一天早该来的,是她自己笨,放不开。

她深深吸了口气,转身离开。

此时此刻,她只想倒下去睡一觉,什么也不想,一直就这样睡过去好了……

忽然身后响起“噗通”的落水声。

正寒的冬天,昨天才下过雪,湖水冰得可以冻死人……

白云裳的脚步顿住,紧紧地皱起眉,似乎是不敢置信,回过头,护栏前已经没有人了,而湖里一圈涟漪荡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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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果然开始下雪,飘舞的雪花就像是美丽的光点。

司空泽野站在落地窗前,沉默望着夜色中的湖泊,一杯接一杯地喝白兰地。

大床上,陷入高烧中的司空皓然紧紧闭着眼,沉睡着。

输液管静静地滴下。

丝菲又给他做了一次细致的检查,松口气说:“烧终于降下来了,不过少爷的意识还没有清醒,应该明天会好很多。大少爷,你可以回去休息了。”

司空泽野站着没动。

大冬天,他将司空皓然从湖里捞起,为了捡一根莫名其妙的手链。

直到现在,那根手链还被紧紧地攥在司空皓然的手心里。

白云裳坐在床边,头轻轻垂着,发上美丽的绸带垂下来,她的眼睑也半垂,似乎在想着什么,想得那么出神,微微的侧脸明明跟“白云裳”不一样,那种气质和感觉却是完全重合的。

司空泽野手指用力地摁住额头,他又开始出现那种不该有的幻觉了,该死……!

我最爱的女人(VIP387)

每到夜深人静时,那种思念的扯痛就让他的意识开始不清。

不过人不能自欺欺人一辈子:

“我的卧室就在隔壁,有什么需要,尽管叫我。”

丝菲恭敬说:“不必麻烦大少爷,我能照顾好少爷。”

“最好是这样。”

司空泽野的眸子朝白云裳一扫,往外走去。

听着他的脚步声离开,白云裳一直紧绷的身子也松懈下来。

司空皓然居然会为了她跳进湖泊里捡链子,这真的是她始料未及的。当然,她才不会因此就感谢这个恶魔。

她本来就不想活了,他会这样帮她,还不是他自私地害怕一个人去死!

夜越来越深。

白云裳站在司空泽野刚刚站过的地方,看着窗外的湖泊。

这里似乎还留着司空泽野的气息,还有白兰地的酒香气味……

她的脑袋胀痛着,忽然,也很想很想喝酒,让自己的脑子放空,麻痹,什么也不去想。

隔着一堵墙,隔壁卧室里,司空泽野也是站在那个位置。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脑海里,总是反反复复地出现那个女人的脸。

她的气息,不断地和记忆中的白云裳重叠……

他已经太多次在思念发作时,让幻觉来压制他的痛苦。

头疼欲裂,他看看手里空掉的酒瓶,一把粉碎了,拉开卧室房门,走到客厅的酒柜前。

忽然他听到门被拉响的声音——

铺面而来的寒气,让白云裳有些清醒。

她扬起面孔,雪花飘落下来,有冰冰凉凉的触感……

她在雪地里走,沙沙的脚步声响着,她的脚印一个一个印在雪白的地上。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就是这样茫然的,在昏暗的夜中行走。

雪花落满她的头发和肩头,每喷出的气息都在空气中飞舞,她却一点也不觉得冷。

忽然,她注意到投射在雪地中的另一个高大的身影。

只是影子而已,都可以看出那是司空泽野。

她皱了皱眉,以为这不过是自己的幻觉?她朝前走,那影子也跟着她朝前走,身后似乎也响起脚踩在雪地上发出的声响。

忽然她停住脚步,身后的人没有及时停步,她撞到身后的xiōng膛上。

一双手紧紧地握住她的肩头。

她的心口又狂跳起来,感受到司空泽野的气息完全将她包围住了,带着他独特的味道,还有强烈白兰地的酒气。

肩膀被旋转着,她被迫转过身去。

于是她看到了他敞开的衣襟。

这样的大冬天,他却只穿着单薄的睡袍就出来了……

司空泽野全身滚烫如火。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就跟了出来,就仿佛是一种使命在驱使,身体完全不受自控。

跟在她身后,她的影子变幻莫测,不断地在他的眼中成为白云裳。

他知道这不过是他又一次要将别的女人幻想成白云裳……

他想控制这种幻觉——

握着她的手慢慢放开。

白云裳感觉自己的心在慢慢被放开,一个急步,就想要往别处逃开。

手腕却忽然被抓住。

司空泽野发现他放不开:“你叫安琦拉?”

“……”

“不会说话?”

“……”

“你在紧张。”他的酒气喷在她的脸上,在黑暗中狂肆地笑道,“你的心跳得很快……”

说着话,他的手居然放到了她的xiōng口。

白云裳的心的确跳得很快,她无法阻止自己的心脏。

“把脸抬起来,看着我。”

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昏暗中,白云裳的目光闪着,虽然看着他,但视线却没有焦点。

司空泽野的心口仿佛被撞到,他虽然幻觉过很多次,却没有一次时间会这么长久,感觉她会如此相似。

没有相同的外貌,相同的性格,相同的味道……

就是一种无形的感觉。

很微妙的,变成一只手将彼此推进,紧紧地缠绕在一起——外貌一样的,看久了他视觉疲劳;性格相同的,他的理智会分的很清楚;味道相同的,也只能维持那一刹那。

只有这种牵扯的感觉,是永远不变的。

为她心动,为她心痛……

在白云裳根本毫无预料之时,有力的双臂将她打横抱在怀中——

白云裳的心提到嗓子眼,下意识伸手勾住他的颈子,这一切的动作,都回到曾经,是那么顺其自然的熟悉。

司空泽野抱着她往回走。

雪地上,一长窜的脚印是他们留下来的。大脚印是他的,小脚印是她的,错综复杂地交在一起……

而回去的途中,却只有大脚印,深陷地落着。

他认出自己来了吗?为什么要跟着她,为什么要抱她?

不可能,如果他认出了她,不会是这样的态度……

他喝醉了,而且他也在发烧,他的意识不清楚。又或者,他就是个很随便的男人……

他可以在1年内就爱上别的女人,他又对现在这个模样的自己产生兴趣了吗?

白云裳几次挣扎,他都不放,一直抱着她回到城堡里,才让她落地。

令白云裳震惊的是,他抱着她回了二楼他的卧室。

灯光打开,照亮室内,于是白云裳看到了——

墙壁上,许许多多她的画像,尤其是床头前,有一张超级巨大的画像,还供着鲜花。

司空泽野随意地靠在床头,欣赏着那副画,骄傲道:

“我最爱的女人。是不是很美?”

白云裳的瞳孔睁大了,诧异地盯着他。

那种心脏狂跳的感觉又出现了,噗通,噗通,噗通……

“你的衣服都湿了。”他走到衣柜前,拉开的衣柜里满满的都是女性的服装。

这些衣服全是白云裳的,他从来不让任何人碰,就连他自己也很少去碰。

现在,他居然舍得挑出一件来,让她换上?

就连他自己都为这个举动惊讶……

白色睡裙递给白云赏,她没有接,只想要离开。脚却仿佛生根了,不断回响着司空泽野刚刚那句话。

他最爱的女人……他最爱的女人还是她吗?

卧室里有充足的暖气,司空泽野也盯着她,目光有些沉醉,其实他没有醉,意志是清醒的。

这是他们1年后第一次视线交汇。

原来你喜欢在门口(VIP388)

司空泽野感觉被电流击中。

他忽然迫切地想要证明什么,几个大步走到她面前,白云裳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他就用力地开始撕扯她的衣裳。

白云裳着急起来,双手推搡着,却被他连连逼退,跌坐在大床上。

衣服一件件剥离,扔到地上,只剩最后一件单衣……

她姣好的身材表露无疑,跟白云裳的是那么相似,除了丰盈了些许……

司空泽野的呼吸变得低沉,手掌一把用力地扯开她的领子。

她左xiōng的饱满,被精致文xiōng包裹,弹跳出来。

他的目光落在某一点——

没有。

纹身一旦纹上去了,基本就是终身的,就算是洗掉,也会有淡淡的印记。

司空泽野的眸子黯淡了片刻,手指用力地抓住她的下巴:“安琦拉,安琦拉……你叫安琦拉……”

他还是想证明什么,纹身可以利用技术植换肌肤,她连容貌都可以变……

忽然弯下腰,就要去拿她的脚。

她惊得就把脚抬起来,他顺势握住她的脚踝,将她的鞋子脱下,又脱掉已经湿掉的袜子。

她出去急,只穿着拖鞋,拖鞋里早就浸了水,脚趾冻得又痛又麻,但她却没有太大感觉。

她的脚在他的手心里徜徉,脚趾因为跳芭蕾舞有很多茧子。

脚上的茧子都是给芭蕾舞鞋前面的钢板磨出来的,这些茧子长年累月地存在着,根本没有办法消除的……

见过白云裳的脚的人不多,正常人的反应,都是会被吓一跳。

就连白云裳自己,都很不喜欢她这双脚,觉得很丑。

只有司空泽野……他会觉得她这双布满茧的脚,是全天下最美丽的……

司空泽野盯着她的脚,眸子变暗。

她脚的形状,哪怕茧子的位置,都跟白云裳的一模一样。

他开始去数,数她脚上的茧子数量……

白云裳的眼睛开始模糊,他不会连她茧子有多少个都知道吧?

她除了大脚趾,每个脚趾的关节处都有茧,在蜷缩起脚趾的关节处,也会有一排小茧。

不过,每个练芭蕾舞的女孩,茧子都差不多在这些位置。

大茧8个,小茧10个。

司空皓然在第一次见到白云裳的脚的时候,被吓到了。

同白云裳美丽的容貌和身段相比,她的脚,的确是她全身上下唯一的瑕疵。

而完美主义者的司空皓然,必然是想方设法地想消除她脚上的茧——削掉会再生,脚趾上的皮没有肌肉,基本都是骨头,只能是给她做淡化处理。

加上这1年来,司空皓然都不允许她再练芭蕾舞,白云裳的茧好了许多,8个大茧还在,4个很小的小茧没有了,还有4个小茧变得很淡很淡。

司空泽野数了几遍,数目不对。

空间里,传来一股明显的压抑和僵硬……

白云裳知道,他失望了。

他的失望让她的心口分外难过,她不想看到他难过。根本是不自控的,她的手忍不住覆在他的发上,轻轻地抚摸,仿佛是一种无声的安慰。

司空泽野霍然抬头——

白云裳的手下意识缩回去,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慌不安的光芒。

她都干了些什么?

司空泽野的大掌抚摸着她脚上的茧子。

她的脚真的很冰,已经都冻僵了吧。

在这样的雪天里走动,又回到暖气充足的室内,对脚不好……

他的手开始揉搓起她的脚,给她活血,驱寒。另一只闲置的脚垫到他腹部上,那是最暖的位置……

白云裳记得他以前也做过这种举动。

雾气再一次迷茫,她真的差点又要落泪了,好在她及时扬起头。

对待一个陌生的女人,他都可以这么温柔,热情?

原来曾经的自己,在他眼里真的不是特别的啊。就算他对她的爱是真的,也是博爱中的一个,她记得他说过:

【专一不是一辈子只能爱一个人;而是在爱那个人时,心无旁系,再也看不到第二个……】

想到这儿,白云裳敏感的心,又渐渐坚硬。

如果可以选择,她宁愿不来这趟法国……

所有美好的回忆,现在因为这个糟糕的结局,而变得不浪漫了。他的好,他的深爱,全都死在一年前,她对他最美好的记忆里。

双脚被搓到滚烫的。

司空泽野站直身子,一颗颗解开睡衣的纽扣,露出宽阔结实的xiōng膛……

虽然茧子数目不对,但因白云裳个人偏爱的着力点不同,她茧子的形状跟别人的肯定有差异,这是没办法改变的,就像掌纹一样,是独一无二的……

他依然对她充满迷惑。

“你和安斯艾尔一天几次?”

“……?”

“你喜欢上还是下?”

盯着她的眼中,写满了即将侵犯的兽欲。

白云裳意识到他要做什么,迅速地下床,朝房门口冲去。

然而,她才拉开门,一只胳膊飞快地伸过来,将门压回去,白云裳的身体也被他压住了。

他的气息,滚烫撩人地触着她。

“原来你喜欢在门口。”

“……”

“我还以为你会比较传统,更应该喜欢在床上。我还有更多刺激的好地方,想不想考虑?”他挑起她的下巴,看到她紧紧锁起的眉头,戏谑道。

“……”

“差点忘了,你不会说话。”他冷漠地勾起唇,“点头一下,在门口,点两下,在橱柜,点三下,在浴缸……”

白云裳快速地摇头。

“摇头,就一个个轮着来。”

“……”

“不点头也不摇头…再加个窗台如何?”

白云裳皱起眉,不敢置信地瞪着他——

对,就是这样瞪他的目光,带着只属于白云裳的那种倔强。

司空泽野内心激荡,全身上下的血液都仿佛被点起来,燃烧了!

他的手从她身后钻过,轻松解了内衣扣,抚摸她,揉搓她,一刻也不闲地在她的肌肤上游走。

白云裳挣扎不开——

这个男人压着他,在yīn暗中绽开那一抹邪肆而狂妄的笑。恍惚间,好像回到了从前,他强迫她的那个阶段。

他也是这样霸道的,毫不在意她的感受的,想要掠夺就掠夺。

犹如遭遇电击(VIP389V)

疯狂的吻如狂风暴雨地落在她的身上,他的手指带着电流,以及她熟悉的爱抚感觉。

很可耻的,她居然这么快就有反应了!

白云裳的身体也在想他,这1年,无数个夜深人静的夜晚都在想念他。

身体极度地渴望他,想要靠过去,但是理智克制了这念头……

只要她表现得与他太契合,就会立即露馅!

他的手搓弄着她的敏感点,可是她却隐忍着,表现出不舒服的感觉。而当他的手抚摸到一般的地方,她却故意地大口喘息……

其实身体最不容易撒谎。

白云裳现在理智尚在,当司空泽野真的如何她,她恐怕就会彻底迷失掉自己了!

她不能被他拿掉主动权!

白云裳心思一沉,把双臂圈着他的脖子,开始主动去吻他的耳垂,像小猫一样逗弄地舔舐着,划着圈。

司空泽野的身体骤然僵住,整个英俊的下巴也紧绷起来。

大掌,不受控制地抚上她的窄腰。他抱住她,将她紧紧地搂进怀中……

窗外大雪飘飞。

如鹅毛一样狂舞的大雪从窗前落下,就像下了一场世界般的白色礼。

房内的室温越来越高,紧绷欲裂到极限。

rǔ白色的精雕门前。

白云裳只剩下唯一披着的单衣,雪白香肩裸露,xiōng前的蓓蕾颤动。

司空泽野,我每天,每天,都在想你。

你感觉得到我的想念吗?

即使这么想念,也要忍耐这种想念的滋味,这种痛苦,你能理解吗?

悠长的睫毛一翘,白云裳睁开眼,胳膊勾上他,圆滚在他xiōng膛磨蹭着,挑逗着,每个动作都强烈地刺激着他的感官……

司空泽野绝不承认,他被轻易地就撩拨起了情浴!

这是除白云裳以外,第一个挑起他情浴的女人……这1年来,除了在思念白云裳时,他有这样的激动感,差点以为他会跨不过这关,终身不举。

嘴角咧了咧,他掐住她的下颌:“技术很不错,安斯艾尔的功劳?”

“……”

“接下来,还能让我看到更惊喜的表现?”

已经有反应的浴望,坚硬地抵在她的腹部。

其实不是白云裳的技术好,而是司空泽野给了她勾引的机会——

他喜欢她的身体,不会像别的女人只要跟他亲密接触,他就反感、恶心、排斥,怎么还会有下一步的继续。

在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他的身体认出了她的,所以被吸引了。

白云裳咬了咬唇,踮起脚,调整位置,让他的浴望夹在双~腿~之~间……

司空泽野瞳孔大力收缩,发出闷哼。

白云裳前后慢慢地摩擦着。

司空泽野粗喘起来。很舒服,好久没有这样充实的感觉了。

但一想到,她这些表现都是出自谁的“传授”,在这之前,她也对司空皓然做过,一股无名之火就在他的眼中点燃了。

他一把抓起她的头发,就连自己也不明白,这火是从哪来冒来的。

她本来就是司空皓然的玩物!

白云裳更卖力地动着身体,让他的浴望在双腿间摩擦,感觉他更大更硬,更涨……

然而,他还是把持着,没有失去理智。

双手从他的睡裤里探去,抚摸着他抬头的某处。

白云裳拉下内裤,握住他的浴望,就要往身体里面放去……

****【我是少儿不宜的提醒线,不小心看到的别怪我】****

大掌握住她的手腕,司空泽野嘲讽说:“怎么,这就要忍不住了?”

“……”

“你湿得真彻底,平时也这么热情?”

“……”

“可惜前戏太短了,我对你还没有半点感觉!”

分明想要得都要抓狂了,可是他就是想要为难她,气气她,这样心里那嫉妒的感觉就会消减一些。

他嫉妒?怎么会为这个陌生女人嫉妒!

嘴唇用力地抿着,他看起来真的好恼火。

白云裳微微一怔,她的技术真的有这么差?可是她明明感觉得到他想要啊!

她只好贴近他,去吻他——

柔软的双唇让他有想要一口吞下去的浴望。

但是唇即将触碰到他的唇时,他冷然别开脸,让吻落了个空。

司空泽野的吻,不会给白云裳以外的任何女人!

同时,他厌恶她的主动!

刚刚她还一副惊慌无助的模样,转眼,又变得这么放浪?

如果她是白云裳,不可能宁愿留在司空皓然身边也不愿跟他相认。

如果她是失忆的白云裳,一切潜移默化的喜好应该都不会改变……

而她前后截然不同的态度,更是像那些玩着拙劣欲擒故纵把戏的女人。

白云裳要传递给司空泽野的就是这样的感觉——她跟“白云裳”不一样,她真的是别的女人。所以做得更大胆,更直接,也更放荡!

白云裳缓缓跪下去,套弄了一下他的某处后,竟然!含住了他的那里!

司空泽野身体一僵,犹如遭遇电击!

白云裳感觉头发又被扯住了。

这次,司空泽野下了很大的力道!

她的头发被紧紧地揪起来,让她的脑袋不得不扬起。

司空泽野的兴致依然高昂,但他所有激情在顷刻间被泼了冷水——她不是白云裳,白云裳不会这么下贱!

“原来你的技术这么差。”

“……”

“给我滚!”

白云裳微微愣住,司空泽野推开她,似乎是再看她一眼都嫌多余。

他怎么会把这样的女人认为是白云裳,简直是对白云裳的一种侮辱!

拳头用力地握紧,一拳用力地打在门板上:“还不快滚,等着我亲自送你?”

这个该死的恶心的女人,到底是从哪里学的那一套?

司空皓然的脸在司空泽野的眼前浮现出来……

那张坏坏的笑脸仿佛在说:【哥,是我调教出来的好宝贝哦。】

手指用力地握了拳!连脖子上都青筋暴跳!

一想到她跟司空皓然有染,他真的气得想要杀人!

浴望还坚挺地疼痛和肿胀着。

他只要闭上眼,就会回味出刚刚触碰到白云裳的感觉,她身体的柔软清晰浮现。

让他越来越渴望……

白云裳双腿发麻,站起来去捡掉落了一地的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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