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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的娇妻》


【总裁的娇妻】(契子-第四章)

作者:季璃字数:51116楔子:欢迎再度光临“梦幻俱乐部”!

听说有很多人好奇我的存在?不!别太心急,谜底终将揭晓,现在,我们还是来说故事比较重要。

关於上次提到那个超级败家子的故事,阁下以为如何?

这次,我要说的是一个很甜蜜的爱情故事,只不过,男主角却不是一个非常不浪漫的男人。

在外人眼底,他是一个非常冷静而且细心的男人,常常教人以为他没心、没肝,又没肺,是一个标准的冷血男人。

然而,只有少数人知道,他的满腔热情早在十二年前就丢掉了,心甘情愿地丢给了一个小女孩。

想想,这真是一个不太正常的变态男人,而他的独占欲更是惊人,真不知道谁是这个不幸,呃……幸运的小女孩?!

故事,从十二年後的现在开始……第一章:“阿杰,你确定不说真的可以吗?”

“非常确定,这件事情说了只会更教她不痛快,让她更恨我而已。”

“但是……”

“没关系,就让世人都这麽以为吧!我不介意。”

“可是……”

“事情就这麽决定,什麽都不要再说了!”

※※※二十岁,无忧无虑的花样年华。

既然如此,此刻逗留在她眉心间的忧郁应该是跑错地方了吧!崔洁一双黑白分明的美眸盯著讲台,看著“艺术概论”的教授仍旧滔滔不绝地吹牛著他的丰功伟业,心里烦闷到了极点。

“小洁,你怎麽了?看起来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同学甲非常关心地捎来询问,只不过在下一刻就立刻被台上的教授投以警告的一瞥。

崔洁双手支颐,根本就懒得理人,一颗心闷得慌极了。

她想出了神上双美眸看起来蒙胧娇慵,引来无数男同学爱慕的眼光;从小含著银汤匙出世,吃好穿好,优渥的生活娇养出她如搪瓷娃娃般的外表,丝绢般的长发披散在背後,露出光亮洁白的额头,彷佛混血儿般的精致五官,身高虽然不满一六五,却秾纤合度,是标准的衣架子。忽地,她叹了一口气。

唉……爹地到底有没搞错?她才二十岁耶!

这年头,谁会在这种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岁数步入结婚礼堂?!

更何况……想著,她不禁更愁了,想起那天与父亲的对谈,以及第一次见到很可能会成为她终生伴侣,那个总是透著一股强烈自信的高大男人……※※※“结婚?!”

她只怕这辈子都不会忘掉自己此刻的表情,瞠目结舌,哑口无言,除了覆述父亲说过的句子以外,崔洁实在是无法从被吓得有点呆滞的脑渣中寻觅出一点可供利用的智商。

她双手握著球杆,愣愣地站在一片绿油油的人工草坪上,对於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感到措手不及。

高尔夫并不是她喜爱的运动,但却是父亲最热衷的,所以她偶尔会在空闲的周日陪他来打一场;此刻,她突然宁愿自己窝在家里睡回笼觉,也不愿来到这里尝试踩到地雷的爆炸滋味。

“没错,你应该还记得阿杰吧?他就是——”

“我不管他是谁!爹地,我才不过二十岁,你为什麽要这麽急著让我出嫁?

我不要、不要。”崔洁神情激动地跳起来,没有发现身後有一名男子正缓慢地步向她。

“小洁,爹地不能够再保护你了,阿杰能,他一定能够给你最美好的幸福,他答应了爹地,绝对会疼你一辈子。”崔父语重心长,话里似乎有许多的无奈说不出口。

“谁说答应了就一定能够做到?爹地,我才不过二十岁!大学文凭都还没有拿到,怎麽可以就这样嫁人了?!”说著,她气红了眼眶,小手把球杆握得紧紧的,有点颤抖。

“不要轻易怀疑我的诚意,就算是赌了性命,我也会完成自己的承诺。”男人低沉的嗓音在她的身後扬起,含著不容许被质疑的坚决。

崔洁被他吓了一跳,飞快的转身,她的视线却只及男人宽阔的胸膛,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到她必须很用力的抬头,才能瞧清他的脸庞。

他背光站著,教她只能在他阴暗的剪影中看到一双如星辰般的眸子,熠熠闪烁地瞅著她不放。

“你、你是谁……?”她一时间成了被美洲豹盯住的可怜猎物,差点就快要不能呼吸,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终於发出声音。

“丁杰。”他简洁有力地告知,深沉的眸光瞅著她不放。

“小洁,他就是爹地跟你说的那个未婚夫……”崔父的笑容显得有点牵强,原因似乎是由於女儿的不谅解。

“我不管,爹地,我绝对不会跟这个男人结婚的,无论如何……无论如何我都不嫁!”说完,她挑衅地望了丁杰一眼,甩著球杆越过他,装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离开。

只有天晓得,她的双腿早就已经在那个男人的凝视之下,变得跟软绵绵的棉花糖没有两样。

“她就是这种性子,请你不要介意……”崔父急著想替女儿说话,眼下他们需要丁杰的帮忙太多了,千万不能得罪。

“我知道,并且一点儿都不介意。”丁杰转头看见她坐上小车,不禁微微一笑,在阳光的照射之下,她显得美丽而且骄傲,或许只有他看得出来,她刻意假装倔强的眼神中有著属於胆小鬼的怯懦。

她因怯懦而不敢看他;而他,却已经决定将这种状况彻底改变。

※※※怎麽还没下课?

崔洁俏悄地瞥了纤腕上又圆又大的小叮当手表一眼,觉得在这种倒楣的时刻里,就连时间都跟她作对。

突然,就在这个时候,放在背包里的手机响了!

完了!完了!这下子绝对会被讲台上那个以龟毛闻名的教授狠削一顿,他老是有本领轻松创造出足以遗臭万年的大罪名。

“到底是哪个同学上课没关手机……”

崔洁不管三七二十一,抓起手机往教室外面奔去,免得让她的耳朵饱受一顿无情的摧残。

管他的!他要是想当掉她的话就当了吧!反正像这种通识课程到大三或是大四再重修就好了!她耸了耸纤肩,决定既来之则安之。

她按下了通话键,没半晌的时间,她一时不能反应,脸色突然变得极为凝重,几乎没有多加考虑,她立刻奔回教室抓起了背包,在同学与教授的愕视之下,转身就走……※※※一连串急促的奔跑声荡在医院的白色长廊里,崔洁蓦然停下了脚步,因为她瞧见了昂站在长廊深处,侧眸望著她的丁杰。

“今天下午集团召开了一个跨国会议,我们没想到令尊在与会途中病发倒下,对不起。”他的脸上泛著深深的歉意。

此刻,丁杰的内心感到自责,他早就应该料想到两个集团所召开的协商会议,对於崔父的刺激一定非常深刻,该死!他应该及早采取预防措施才对,如此一来,类似今天这种意外就不会发生了。

表面上说是协商,其实,在这一场会议中,崔氏根本就没有选择的馀地,只有听命照办的份儿。

崔洁咬唇摇头,她不明白他为什麽要向自己道歉,颤声问:“我爹地是不是……又心脏病复发了?”

他不语,仅只淡淡点头。

“爹地!”她忽然间变得激动,往前奔去。

“你冷静一点。”他及时捉住了她的手腕,拉回了她。

“我爹地在哪里?”

“他心脏旧疾突然发作,现在正在加护病房里急救。”

“我要见他!我要见我爹地!”

她一直都知道父亲的身体并不是很硬朗,虽然不至於天天向医院报到,但长年的大病小痛就已经够折磨他的了!

而她竟然还惹他生气……一定是因为她,父亲才会被气病的!

“冷静一点,你现在在他身边一点用处都没有,更别提让他听到你在大哭大叫,这样只会教他的病情更加恶化。”丁杰不由分说地将她拥入怀中,试图制止她的轻举妄动。

“我不要!爹地,让我见爹地!”她在他的怀里挣扎哭喊著,心里痛恨他的冷静自持,这教她觉得自已更没用。

冷不防地,他俯首吻住她的唇,吮去了她所有尚未出口的叫喊,男性的双臂霸道而且强而有力地拥住了她,蛮横却又温柔的力道逐渐使她屈服。

她被他突然其来的吻给震慑住了,柔软而富有弹性的贴触教她心慌意乱,却又忍不住心醉神迷。

她记得自己起初是挣扎著的,只是,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开始,她渐渐失去了抵抗的力气,挥舞的小拳头不知不觉地放松,近乎驯服地搁在他修长挺拔的腰际,揪扯著他质料上好的白色衬衫。

他到底对她做了什麽?!崔洁被吻得胸口发胀、发疼,娇促的气息细弱游丝,彷佛随时会溃决一样。

她无法分辨此刻心里的情愫,然而他铁铸般的拥抱却教她两颊直泛红晕,一种初识的、从心窝深处泛起的,并且滚烫热烈的欢愉滋味震撼了她。

一直到他放开了她,许久,她仍旧反应不过来,只能安静地偎在他的怀里。

天!男女之间的亲吻竟然是如此销魂的一件事情,真的使她晕头转向,不知今夕是何夕了!

“没事的,你放心吧!他会没事的。”他温柔地搂著她,轻声呵护。

她抬头盯著他,原本还想说些什么,过了片刻之後,她却只是偎在他的胸前点点头,“嗯。”

就在这时,加护病房的门顿时敞开,一名年轻俊美的医生在护士的陪同之下走了出来,出乎意料的,他与他们两人似乎是旧识,扬手热情地打了招呼,“阿杰、小洁,真是巧,你们都来了!”

没错,事情真是巧合到家了!这名年轻俊美的医生,恰恰好也是“梦幻俱乐部”的头号成员之一。

※※※崔洁站在父亲的病床前,抿著一张小嘴儿,很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俨然一副受了极大打击的模样。

崔父刚刚清醒,有点不解看见自己的女儿露出如丧考妣的悲伤表情。“小洁,爹地没事了,只不过最近累了一点……”

“我知道。”她一口咬定,彷佛在回避些什麽。

一阵寂静陡然降落在两人之间,过了一会儿,崔父终於忍不住了。“小洁,听爹地的话,跟阿杰结婚吧?只有他能够保护你不被伤害。”

“我又不是三岁的小娃娃,谁能伤害我?”强忍眼泪的结果,就是两管鼻涕一不小心就滑了下来,她用力地吸了吸鼻子。

“不,那是不一样的,他能保护你继续拥有此刻的一切,甚至於更好。”

他慈祥地笑笑,神情有点自嘲。

“爹地……”

“怎麽了?”今天的女儿似乎有点怪怪的。

“你真的很希望我嫁给他吗?”

“那当然,不过,要是你真的不愿意,爹地也不勉强……”

“好,我嫁给他上她轻描淡写的口吻好像是要吃一碗鸡肉饭似的简单,一点儿都不像是在讨论人生大事。

“小洁,你——”他吃惊了。

“我嫁给他好了,反正,现在只要能够让爹地快乐的事情,我就会照做。”

红红的眼圈儿、红红的鼻头,说她现在像是一只哀伤的小白兔,其实一点儿也不为过。

崔洁心里忍不住想起刚才医生亲口对她说过的话……※※※“你为什麽要这麽说?!”

空无一人的会客室中,两个男人并站在白色的百叶窗边,任由窗外斜射进来的阳光掩映了他们一身,然而,阳光的温度却暖不了丁杰略显冰冷的语气,他对好友投以一抹谴责的眼光。

“杰,我这可是完全为了你著想。”无辜的肩头耸了一耸。

“我不需要。”

“谁说你不需要?就算是瞎子也看得出来你对她的呵护关爱,如果我不趁这个机会下一剂重药,只怕等到你们两人都已经变成了老公公、老婆婆,可能都还没有结婚。”

“不可能,我不会任由这种事情发生在我跟她身上。”丁杰的口吻强硬,一副斩钉截铁的肯定姿态。

“这我可不以为。”对方语气中充满了软软的嘲讽意味。

“哼!多谢你的好心帮忙,只不过你对她撒下崔叔得到绝症的滔天大谎,看最後你要如何解决才好。”只要一想起她刚才那副伤心欲绝的模样,丁杰就忍不住心疼起来。

“呵!我可没说错!每个人本来一出生就是等死,谁不是患了绝症呢?只不过是时间的长短罢了。”所以,他并不是说谎,只不过是把事实稍微夸大了一点而已。

※※※她从来都没有独自面对过这个男人。

当然,她更没有料想到会有与他结婚的一天。

她从父亲的口中得知,好几年前,丁杰曾经在他们家住过一段时间,那年,她才不过八岁,从小就在美国长大,因为父亲执意要她从美国回台湾读小学,好好学习一下中文,她才在母亲的陪同下回到了台北的家。

天啊!她甚至於没有印象自己曾经在何时见过他?!八岁、九岁、十岁?抑或是在遥远不可记忆的从前?她真的忘了!

“你为什麽想要娶我?”这个医院里的沙发称不上舒服,却已经足够将她整个人容纳进去,崔洁一双水灵灵的眸子盯著她对座的男人,像个偷窥的孩子般稚气而且任性。

“因为——”

她不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其实,我应该要知道的,两个集团合作,总要有个教人信服的理由,我们结婚就是最好的合同了,是不?”

“不……但如果你真要这麽想,我也无所谓。”他微微一笑,并不想要向她辩解什麽。

“是吗?”她不愿承认在自己的心里其实正期待著另外一个答案,崔洁故意假装不在意,又道:“好吧!那或许我们可以先订婚,然後……”

“不,我们会直接结婚。”他斩钉截铁地说道。

好霸道的男人!崔洁在心里惊叹,他不说“可以”、不说“应该”,而是直截了当的说“会”!那是一个完全不提供她选举权的专横名词。

“那……至少等到我大学毕业……”她正在做垂死前的挣扎。

“我们结婚并不会妨碍到你的求学,所以,我觉得这项提议并不需要被讨论,是不?”他再度微笑,眼神专注地凝视著她。

崔洁感到自己的心正在发颤,她猛然站起身,美丽的小脸红白不定,就要往外走去。“这件事我们下次再谈吧!我……我需要考虑、考虑。”

然而,她都还来不及走到门外,就已经被他一把拉住,回眸只见他唇畔挂著一抹温柔的微笑。

“等等,把你的手机借我一下。”

“你要做什麽?”她知道自己找不到勇气抗拒他的提议,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从背包里拿出手机,交给了他。

“没什麽。”他微微一笑,在她的手机电话簿里输入自己的号码,而这只不过是他进入她生命中的第一步。

第二章:十天後——“我没有料到你会到这里来。”丁杰从大旋转皮椅中站起身迎接她。

“怎麽?如果知道我会来,是不是要想个特别的方式迎接我呀?”崔洁大摇大摆地晃进他的办公室。

“你希望什麽样的迎接方式?说出来,或许我可以照办。”

“不用了。”崔洁一口回绝他的好意,左顾右盼道:“你的地方看起来很好呀!为什麽一定要搬到崔氏去?”

“你已经知道了?”他眸色一沉。

“嗯,今天公司有人打电话给我,他问你什麽时候会抵达,以为我会知道。”

她瞪著他,一副谴责的口吻。

丁杰几乎是立刻就恢复了笑脸,道:“其实也没什麽,只是因为我必须代替你生病的父亲控制整个局面,而且……”

“而且什麽?你为什麽不继续说下去?”她追问,听见他公事化的口吻,心里莫名其妙地感到不舒服。

她到底还能期盼什麽?希望他能够不是因为商业上的利益而娶她吗?崔洁不懂自己为什麽会有这样的想法,只觉得愚蠢。

“没什麽,除了这件事情,你没有什麽想要跟我说的吗?”他试图不著痕迹地转开话题。

“当然有!”她激动地像个小女学生般高高举起手。

“我洗耳恭听。”

哼!她今天是专程来教他知难而退的,崔洁想到得意处,红嫩的小嘴就忍不住泛起甜美的微笑,“我想,你应该心里明白我现在是个学生,要是同学知道我结婚了,他们一定会很好奇,这样会教我很困扰……”

“我知道,在你大学毕业以前,我暂时不会向媒体公布我们已经结婚的消息。”

他仍旧维持一派的微笑。

看到他自信无比的笑容,她顿时觉得心里有气,忍不住再刁难道:“还有,要是不小心有了孩子,我也会很困扰的,所以……”

“关於这一点,你不用担心,我会采取避孕措施,绝对不会让这种意外有发生的机会。”

“何必这麽麻烦,我们乾脆就暂时不要——”

“如果,你想说的是暂时不履行夫妻义务的话,很抱歉,我做不到。”他缓缓摇头,一双沉黑如墨的眼瞳直瞅著她不放。

“你——”他直截了当的挑明教她一时语塞,一张小脸顿时红得像苹果,半晌说不出话来。

“失陪了,小洁,趁现在多休息一会儿,因为接下来会有一段很长的时间,你将会非常忙碌。”说完,他微笑转身步出房门。

“不要走!丁杰,你回来!我们……我们……”

她红著一张小脸追了出去,追到了楼梯口,只见他停在最後一阶,与部下讨论著一份美国传真的迫切性,他似乎听见了她的呼喊,侧眸回望她,一抹唇畔忽泛起的笑容几乎教她的呼吸差点停止,片刻不能言语。

她颤颤地咬著唇,从他的眼底看见了坚决不容更改的意志。

※※※随著婚期的脚步日益逼近,她的心儿开始惴惴不安。

她才不过二十岁,竟然就要面临人生大事,再加上父亲的病情好转的速度太慢,经过几次普通病房转加护病房之後,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

现在崔氏集团的营运全数操纵在了杰手里,这个认知教她觉得气闷而且无奈,可是单凭她一个小小的中文系大学生,根本什麽都做不了!

她小脸苦闷地走在校园里,完全想不出任何方法阻止这场婚礼进行;她讨厌丁杰,是他毁了她平静的生活。

突然,四个西装笔挺、神情淡漠的男子,在她面前一字排开,看起来就像是电影里的保镳杀手,阻挡了她的去路。“请问,你是崔洁小姐吗?”

“呃……我认识你们吗?”崔洁小心翼翼地退後一步,做好万全的准备,随时有逃命的必要。

“请跟我们走,主人要见你!”

“不要!我现在没空,不想见他。”

“崔小姐,请乖乖跟我们合作,否则我们只好不客气了。”

“啊!救命……有人要绑架我,救命啊……”她的叫喊引来许多人的注意,不过还没有人来得及反应,她就已经被掳进了一辆黑色的房车里,迅速地扬尘而去。

※※※诡异。

崔洁正襟危坐,心想她应该是被绑票了吧!可是……她东瞧瞧、西望望,一点儿都感觉不到自已正面临了生死存亡的危险。

案发地点:台北某饭店的总统套房;绑匪:五个白发苍苍、却依旧精神瞿烁的老人;肉票:她。

此刻,他们围坐在一起的模样,颇有春节过年围炉的味道。

最奇怪的是,这些绑匪的神情看起来比她这个肉票更哀怨一万倍,除了这一点以外,这应该称得上只是一副很普通的画面,但只要是对世界风云人物稍微有点知识的人看到这场面,绝对会心跳加速,甚至是心惊胆跳。

这五个绑匪老人分别有著“东西南北中”的称号,被人尊称为“五贤人”,多年来,他们操控著全球的经济,直到四年前,他们找到了继承者之後,才退居幕後过他们的清闲生活;不过,就算如此,他们在世界各地仍旧有举足轻重的影响力。

“呃……请问你们……”崔洁不记得自己曾经跟这一票老人有过牵扯,她咬唇蹙眉,一脸很奇怪的表情。

“丁杰那个死小子,也不想想我们辛苦栽培他多少年,竟然连结婚这种大事都不通知人家。”为首的“东”首先开炮。

接下来的永远都是“南”在附和,“对呀!对呀!本来还以为他终生不娶了,大概是个天生和尚命,没想到开了窍之後,竟然要瞒著我们结婚,真是没天良的死小子。”

听著他们左一句死小子、右一句没天良,崔洁觉得新鲜又有趣,原来他们跟了杰是熟识,而她也惊奇发现丁杰在他们的口中像个顽劣的小子,顿时,他在她心目中专断而独裁的形象有点遭到破坏。

“对呀!害我们只好去请美国中情局替我们调查事情的真相,才知道他要娶的人就是你。”“西”表情恶张地说。

竟然还动用到美国中情局?!真是……“其实,那是我——”崔洁才正想坦白秘密举行婚礼是自己的主意,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已经又被一声怨叹给打断。

“那个小气阿杰,难道连结婚宴会的钱都想省下来吗?”“北”嘟起嘴巴,很委屈地说道。

“没错!事情搞不好就是这样!”“西”维持著他一贯的暴躁。

“等等,你们说他很小气?”她双眼陡然一亮,顿时可以媲美几百万烛光的电灯泡。

“对呀!丫头,难道你不晓得吗?他那个死小子是那种只要能少花一块钱,就绝对不会多付一分的人,你说这不是小气,那会是什麽?”“东”解释道,也就因为如此,丁杰在自立门户之前,替他们赚进了为数不少的金钱,教他们决定无论如何都要立他为继承人。

“是吗?”一抹淘气的微笑泛上了崔洁唇畔;嘿嘿!她似乎无意中找到可以对付那个男人的方法了。

她决定要刷爆他的卡,花光他的钱,尽其所能的奢侈浪费,让他光是收帐单就收到心脏无力!

就在她露出了洋洋得意的表情,正在心底算计著那个可怜的男人时,房门冷不防地被人踢开,好巧不巧就是那个可怜的男人——丁杰。

“你——”她大感惊讶,不可否认的,当她见到他出现时,心里泛起一种古怪的雀跃感。

“我接到消息,说你被人绑架了。”

丁杰快步来到了她的面前,冷静自持的神情透出了一丝慌张,隐约可以从他狼狈的模样窥出端倪。

“绑架?哪里发生绑架案了?”“中”搞不清楚状况地说。

“东”很不屑地哼了一哼,立刻反驳道:“绑到这种住一个晚上就要十几万的总统套房?哼!我们就算是绑匪,也是很有格调的绑匪。”

这很值得骄傲吗?绑匪就是绑匪。

“我就知道绝对是你们这几个闲闲没事做的老家伙!”丁杰黑眸陡然一眯,狠狠地扫射过一张张熟悉的老迈脸庞。

“什麽?我们明明就是贤明、贤德、贤慧齐聚一身,并且、贤贤没事干的老人……呃,不是,不是!我重新订正一次,我们……我们……”心直口快的“西”

一时不察,把内心深处的老实话给说了出来,急著亡羊补牢。

“先不要管绑架案好不好?!我的小鸡今天没有便便。”这时,“中”忽然抬起头,颇是忧心仲仲地说。“怎麽办?我是不是应该要带它去看医生?医院的泌尿科收不收患了便秘的小鸡?”

“不收!”四个同伴一齐不耻地吼道。

“那……我的小鸡怎麽办?啊!兽医,对了!小鸡生病了就应该去给兽医看,对不对?”他喜出望外。

“兽医哪有可能会治生病的电子鸡?”拆夥!拆夥!他们再也忍受不了了,“中”老是处在状况外就算了,竟然还要带他的电子鸡去看兽医?!四个人差点吐出一缸子血。

然後,等到他们再转头之时,才发现两个年轻人已经不见了。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麽要乖乖跟著他走,只知道当自己看见他伸过来的手,就不由自主地握住了。

崔洁坐在驾驶座旁,眼看著自已的家门已经近在眼前,才娇怯怯地开口道:“虽然很没有必要,不过,我还是谢谢你来救我……那五个老人……他们到底是你的什麽人?”

他并不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将车子停在她家的门口,两眼直视著前方的一片幽翠,语气淡然道:“那五个家伙很会惹麻烦,你不要跟他们大接近。”

“他们又不是坏人。”她冲口而出,突然对於他的冷静有点不高兴。

“我并没有说他们是坏人,只不过聪明的话,离他们越远越好,否则迟早会被他们给逼疯。”

“哼!”她对他的话颇是不以为然。

他的反应则是轻淡的“笑,”对了,你这个周末有空吗?““你有事吗?”

“我已经跟你父亲谈过了,我会在这个周未搬进你家,你父亲决定出院以後,先回乡下休养一阵子,他请我先照顾你。”

又是“会”!不是“希望”、更不是“请求”她的同意,而是一句斩钉截铁,完全没有给她选择机会的命令句!

这男人!他知不知道自己正一步步蚕食鲸吞她的生活?他一定知道的!崔洁差点就要被满怀的怒意给气岔了。

“如果我不同意呢?”她的语气生硬。

闻言,他微微一笑,彷佛她只是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而他恰恰好不在意这一点。“折腾了一整天,快进去休息吧!”

崔洁狠瞪了他一眼,怒气冲冲地跳下车,临行前还故意用力地甩上车门,充分地表达了自己内心的不满。

※※※他会後悔的!

没错,她绝对会教他後悔不该决定娶她、并且惹火了她!

崔洁一身抢眼的红与黑,搭配上如混血儿般精致的五官,以及一头又黑又细的长发,光是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就足以教人惊艳不已。

她并不是“梦幻俱乐部”里正规的成员,但是,因为从小就认识东方彻的原因,她也常常以外客的身分到俱乐部里去娱乐吃饭,与傅少麒那一票人称得上是哥儿们,他们都觉得她漂亮而且迷人,但奇怪就是没有人追求她。

据她後来的了解,丁杰是俱乐部里的幽灵人物,是一个身分隐密并且不常出现的重要人物,恰巧,他与现在世界上最知名的服装设计大师——东方彻,是至交好友。

此刻,她就坐在东方彻的面前,在逛遍了各大百货公司,买了一堆没有必要的奢侈品之後,她准备来这里花重金订作新娘礼服。

“最贵的!没错!我统统都要最贵的!”

“崔洁,不要太冲动,我想你应该知道丁杰的个性,他不会喜欢这麽奢侈浪费。”

东方彻是一个俊美到极致的男人,光是一个淡淡的微笑就足以倾倒众生,他笑看著崔洁,心想她大概永远都不会知道俱乐部里没有男人敢追她,完全是因为没有人胆敢招惹丁杰看上的女人。

“我知道!可我就是知道这一点,才更要冲动、更要教他好看!小气鬼、顽固分子、大坏蛋!”她激动地握起小拳,心里只要一想到上个星期天,了杰那个该死的男人竟然堂而皇之地住进她家,俨然一副男主人的嚣张模样,心里就不免有气。

“你为什麽要这麽讨厌他?其实杰——”

她不允许任何人替他说好话,崔洁连听也不听,就一口截断,“别跟我提他!

否则你也会变成我的敌人!”

“这麽严重?”他失笑不已。

“没错,因为我讨厌他。”

“好吧!我就答应你,替你量身订作一件最贵、最美丽的新娘礼服,至於帐单呢,我会替你转寄给杰的。”

东方彻笑叹了声,不想告诉她实话。

他心里明白了杰的个性,虽然他并不是一个十分慷慨的人,但冲著他对崔洁的溺爱纵容,只要能够使她成为全世界最漂亮的新娘子,就算是天价,他也付得起,而且会付得十分乐意。

不过,他决定不要跟自己过不去,反正,在这个世界上能够狠狠敲诈了杰一笔的人不多。

“好吧!设计图好了就通知我,我下午还有两堂课,要赶回去上课了。”

说著,崔洁站起身,打开了门,与他相偕走出办公室。

“我知道了,礼服我会按照你的意思去设计,至於帐单我会教人送去给他的。”

东方彻颔首笑道。

“记住,我全部都要用最贵的东西,管他一针一线都好,那份帐单最好能贵到吓死他!”

崔洁笑眯眯地说道,跟著东方彻的身後走出,敏感地注意到一双狠瞪向自己的视线,循线看到了孟小栗。

“那个女孩子是谁?”她的好奇心顿时冒出芽来。

“她……小栗子吗?她是我新请的工读生。”他顺著崔洁所指的方向望过去,顿时一脸柔情似水。

“工读生吗?真漂亮的工读生,尤其那一双凶巴巴往这里瞪过来的眼睛,可真是亮眼得没话说。”崔洁一眼就逮到了他不太寻常的宠溺眼光,故意啧啧有声地说道。

“崔洁,我劝你不要找她麻烦。”他黑眸一眯,沉声警告,语气中透出超乎异常的保护欲。

“我哪有?说老实话,彻,听说你最近车子里常常多了女孩子的玩意儿,她就是那些玩意的主人,对吗?”崔洁非常感兴趣的问。

东方彻闷吭了声,不置一词。

“彻,你的反应好可爱喔!呵呵……”

“崔洁——”

“给我一个吻别,说你会想我。”她爱娇地腻在他的肩侧,双手紧紧地抱住他不放,眼睛却是一直猛往孟小栗的方向瞄过去。

“我不是丁杰,你不要跟我玩这种游戏——”

东方彻被她缠烦了,忙著把她的八爪章鱼手扳开,没发现另一头有只小母龙就要喷出火花。

哼!不是说在工作吗?分明就是假公济私,藉机打情骂俏,谈情说爱!孟小栗心情非常不爽地想道。

“不要跟我提起那块木头!来,亲一个,不要忘了以前我们都是很相亲相爱,睡同一张床,甚至於一起洗澡的说……”崔洁说得非常幽怨,一张甜美鲜嫩的唇办往他的脸颊上印去。

“那是我们小时候的事情了,你不要说出来引人误会,别忘了,你就快要跟丁杰结——”东方彻绷著一张俊脸,大手揪起她的衣领,才正要提醒她一个已经是不能更改的事实。

“啊!不要说!我不要听、不要听!”崔洁很任性地捂住了耳朵,迭步地往後倒退,这时,她一双圆黑的眼睛瞥见了看起来纯洁苍白,却又拥有强烈存在感的孟小栗,忽然又很快乐地笑了。

孟小栗被她的笑容瞧得毛骨悚然,甜甜的,却又如鸦片般危险,彷佛在算计著她什麽似的,看起来挺吓人的。

崔洁笑得鬼灵精怪,两个女人心里各自怀著不同的想法,没有料到後来彼此会变成好朋友。

甚至於在孟小栗与东方彻两人几乎快要分手的时候,自己竟然还当上了最佳陪客,虽然,在这之前,她还不忘小小的恶作剧了一下……第三章:“那个上官儿喜这件事情也做得真够绝,竟然当著众人的面,拿著她偷查出来的病历表,宣称你是一个性无能患者,子霆,这下子你这身腥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丁杰在众人热烈讨论有关於黑子霆被相亲对象宣称性无能的聚会之中,略微显得漫不经心,他正面无表情地计算著帐单,神色越来越凝重,从中挑出一张金额看起来很吓人的帐单,半晌不再说话。

一二三四五六七,七位数,真是一张金额十分吓人的帐单。

丁杰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所见,他蹙起眉心,想了一会儿,随即失笑不已,觉得崔洁那个小家伙真是可爱又有趣,难道她以为这麽做就足以惹他生气吗?

未免太小看他了!

“杰,你在笑什麽?”傅少麒也在讨论之中分神出来,因为他相当好奇素来被视为是成员中最冷静内敛的丁杰,为什麽会有这麽温柔的表情。

丁杰从来没有在他们面前如此慷慨地施舍自己的微笑。“没什麽,只是觉得这只小猫有点可爱而已。”

“小猫?”傅少麒觉得有点奇怪,并且有点不寒而栗,看见丁杰难得一见的温柔笑容,比美国股市狂泻千点还要来得吓人。

“没错,一只刚刚花了我两百万,订作了一套新娘礼服的纯种小波斯蓝猫咪。”

笑谈间,他的口吻充满了溺爱与纵容。

而这两百万,就在他後来亲眼看见自己拥有了一个全天底下最美的新娘子时,觉得非常值得,甚至是物超所值。

※※※咕噜咕噜……崔洁抱著教科书,捂著自己不停发出抗议声的肚子,懒懒地走下楼梯,来到了厨房,一路上还不停地打呵欠,几乎已经濒临阵亡边缘。

不行!她一定要找点吃的东西补充一下血糖,否则她就快要潜逃到周公的怀里去安眠,然後明天一早醒来时後悔自己的苟且偷安。

好饿……再不吃东西会死人的!崔洁很悲情地想道。

她伸手打开了冰箱门,失望透顶。

“好饿……”她像只小狗般呜呜叫道。

“我可以做消夜给你吃。”一道熟悉低沉的男性嗓音忽然从她的身後扬起,吓了她一大跳。

崔洁吃惊地回眸,看见丁杰正坐在另一端的小餐桌上,端著一杯现煮的咖啡,手里翻著公文,此刻,他正微笑地望著她。

“你会做菜?!”她走到了他的面前,怀疑地问道。

“没错。”他丝毫不以为意地耸耸肩,站起身,指著身旁的一个座位道:“你先坐在这里等一等,马上就做好了。”

“那我可不可以先喝杯咖啡?”好香。

“不行,那不是小孩子的饮料。”他一口回绝,敛眸看见她手里抱著一本教科书,知道她正在挑灯夜战。“好吧!不过,牛奶的分量必须占杯子的三分之二以上。”

“那就变成咖啡牛奶了……”他真的把她当成小孩子了!

“嗯?”他轻哼了声,表示她要是敢再有异议,就连那区区三分之一杯的咖啡因都妄想得到。

这次,崔洁没有抗议,立刻像个乖宝宝在位子上坐好,心里充满了好奇……与一丝丝期待。

从这个角度,她可以窥见他站在厨房中显得格格不入的高大背影,然而,却又有一种教人说不出来的安全感。

不片刻,一盘香喷喷的蛋包饭,以及一杯应该被称为拿铁的咖啡牛奶被摆到了她的面前,迷人的香味充分地引诱她的味蕾,她忍不住尝了一口,然後,小脸顿时苦皱了起来。

“你……你怎麽从来都没告诉过我,你会做菜?!”

“这很重要吗?”他纳闷地看著她的苦瓜脸,奇怪,他煮出来的饭菜有这麽难吃吗?

“对……不对!这、这件事情并没有那麽重要,只是……只是……”他煮的东西实在是太好吃了啦!崔洁有点哀怨地低下头,觉得自己的前半生没吃到像这样的人间美味,简直就是白活了!

“只是什麽?”

“没、没事!”她摇头,决定打死都不承认自己此刻内心的想法,“我是因为要考试临时抱佛脚,那你为什麽现在还没睡?”

“有一份文件必须要亲自整理,对了!我忘了告诉你,因为这件事情牵扯太大,我明天晚上很可能会在饭店里过夜,不回来了。”

“啊……”她及时掩唇收住一声失望的惨叫,垂下长睫,不教他看出她其实很舍不得……吃不到他明天亲手做的消夜。

※※※没人。

崔洁有点失望地抿了抿唇,神情黯然地走到厨房的小吧台旁坐下,怀里捧著一本心理学教科书,心中怅然若失。

她到底在期待什麽呢?

期待他再度出现,顺手替她作一份蛋包饭吗?

她没忘他说了今天晚上要在饭店里过夜,专心把事情处理完,所以,他根本就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呜……虽然她肚子并不是挺饿的,可是嘴巴却很馋,只要想到昨晚那盘蛋包饭的美妙味道,就忍不住陶醉到想要拉著佛洛伊德一起共舞,然而他的什麽梦与潜意识的理论却无论如何都读不进她已经变成豆渣的脑袋里。

完了!她这一科被当定了!

理由却只是吃不到好吃的蛋包饭,传出去一定会被人笑死。

就在她失望地想要离开厨房,一名女佣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手里捧著一只银色托盘。“小姐,这是先生吩咐要给你的。”

“给我?”崔洁纳闷地看了托盘一眼,鼻尖倏忽闻到一丝熟悉的香味,忍不住眉开眼笑了起来,“蛋包饭!”

“还有一杯加了三分之二牛奶的咖啡。”女佣帮忙补充。

※※※“成绩单?”丁杰惊奇地看著她交给自己的东西。

“嗯哼。”她可爱又腼腆地点头,一束马尾高高地绑在脑後,显得娇气又洒脱。“托你料理的福,我这次考得非常好,只不过真正的成绩单都是期末才会寄到家里,所以我就先自己做一张……给你。”

“为什麽?”他深沉笑问。

“我已经说过了呀!要不是你做那麽好吃的东西给我吃,我一定很快就挂到床上去了,怎麽可能挑灯夜战呢?所以……所以……你不要吗?那、那就把它还给我吧!”

说著,她跳过去抢夺他手里的成绩单,却被他眼明手快地躲过,这下扑了个空不打紧,娇小的身子竟然以非常标准的姿态降落在他的怀里,纤细的腰杆被他一双铁臂紧紧揽住。

一时间,气氛极为尴尬。

崔洁羞怯地挣扎著,无奈却更深陷入他宽阔厚实的胸膛,震慑於他的挺拔高大,修长有力的手臂只是轻轻地搁在她的腰间,就已经足以教她不能动弹,充满阳刚的体魄与她的女性娇柔成了强烈的对比。

“放、放开我……”她在他的怀中像只小猫般呜咽,心里还没有忘掉上回他吻她时,那拥住自己的炽热胸膛。

“不要动,就先这样不要动。”他低沉的嗓音在她的耳边轻柔哄著,伸手解开了她束发的带子,顿时一头青丝迤逦而下。

“啊……”她还来不及阻止,黑亮如丝的秀发就已经掩了两人一身,她抬起那一张小小的脸蛋儿,看起来慵懒而且出乎意料的性感。

“我的小公主。”他长指抚著她柔嫩如婴孩般的脸颊,神情温柔得教人几乎感到心疼。

崔洁一颗心彷佛小鹿乱撞般紊乱,凡是他手指抚过的地方,都像是快要沸腾起来一样火烫。“你真的觉得……我是你的小公主?”

“毫无疑问,你是的。”他的轻柔软语彷佛催眠般动人心魂。

崔洁心儿一醉,霎时有点恍惚了起来,红唇泛著一抹傻笑。“还以为你一点儿都不浪漫,没想到你这麽会哄人。”

她抬起眸,仔细地瞧他,发现他远比她印象中好看,虽然不是像东方彻那种阴柔俊美,但刚毅的唇角、微扬的眉形,还有高挺的鼻子,每一丝细微都显示出他是一个非常有自我主见的男人。

丁杰温柔地微笑,轻轻亲吻她雪白的额际。“对了,我一直忘了找机会告诉你,结婚日子已经挑好了,我们下个月初二就举行婚礼。”

“什麽?!”她大吃了一惊,仿佛大梦初醒般,立刻从他的臂弯里跳起来,指控道:“你怎麽可以……怎麽可以……”

这个过分的男人!为什麽他总是可以在她意乱情迷、险些就要坠入他所设的陷阱时,再一棒狠狠地敲醒她,用以嘲笑她的愚不可及?

崔洁扁起小嘴儿,恨恨地瞪著他上扬的唇角,冷不防地冲上去,咬了他的下唇一口,然後立刻远远逃开,得意地离去。

在她的背後,丁杰感到极度错愕,伸手按著被她咬得隐隐发疼的嘴唇,不过,一抹微笑随即取而代之……第四章:眨眼间,时间过得飞快。

今天一早,他们在一幢属於俱乐部的山顶小教堂举行了婚礼,出席的人只有她的父亲,以及俱乐部里一票损友,除此之外,当然还有在这短短一个月内变成了夫妻的东方彻与孟小栗,听说明天他们就要到美国去度蜜月。

她甚至於连自己的同学都没有邀请!不过,对於这一点,她并不是非常在意,反正搞不好他们明天就决定这是一个错误,最好快刀斩乱麻,乾脆签字离婚算了。

要是丁杰知道她不让外人知道他们结婚的消息,这是其中理由之一时,不知道会是什麽表情?

就在婚礼刚刚进行,现场弥漫著一片祥和气氛,忽然,一团沙尘暴远远地从山脚下滚来,夹带著怒吼咆哮——“死小子,你竟然没有邀请我们……”

“对呀!对呀!你竟然连通知一声都没有,就要娶妻了!”

沙尘暴席卷而至,五位老人气喘吁吁地跑上小山坡,冲进了小教堂,在他们的背後,还跟著一名西装笔挺,提著一只公事包的男人,亏他比五位老人年轻许多,相差的距离恰恰好与年龄成了正比。

“你们来做什麽?”丁杰颇是不悦婚礼被打断。

“听听!竟然还有脸问我们来做什麽?好歹我们也算是你师父级的人,你结婚我们当然要来送一份礼物。”“东”谆谆教诲,顺便一手牵起崔洁的小手,拉到了一旁,与其他四位老人团团围住了她。

“我不需要你们的结婚礼物。”说著,丁杰箭步上前,想要夺回被人墙围住的小人儿。

“又没有人说要送给你。”“西”露出了一副“你怎麽这麽厚脸皮”的表情。

“我们是要送给洁丫头的。”

“送我?”崔洁不解地蹙起眉心,不过,质疑归质疑,当她听到有人要送她礼物,尤其又是五个这麽有趣的老人,她心里还是挺高兴的。

“来来来,你在这里签个字。”“北”好不容易才又跑回山脚下把西装男人拉上来,并且从他的公事包里取出一份文件。

蓦然,丁杰心里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不——”

来不及了!崔洁在五位老人的努力怂恿下,提起笔在文件下栏的地方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这样就好了吗?”

“没错!没错!”五位老人欣慰地彼此拥抱。

崔洁觉得他们好奇怪,拿起文件读了一下,念出了内容标题,顿时,现场不只丁杰变了脸色,所有的男人也都大感震惊。

就在刚才那短短的一瞬间,掌控全球货物脉流的五位老人将他们的经营权转让给一个大学还没毕业的小女孩,使她顿时身价数千亿。

“你们疯了!”丁杰咬牙切齿道。

“东”笑嘻嘻地觑了他一眼,“谁说我们疯了?这麽多年来要逮住你这只生金蛋的母鸡,可是一直都不成功,充其量你也只是替我们管理事业,虽然聊胜於无,但还是教人觉得不过瘾,嘿嘿,这下我们把它送到你老婆的手里,我就不信你能够不管!”

崔洁不知道自己大笔一挥,究竟替了杰带来了多少麻烦,她睁大了美眸,一副天真不知事的模样,教他看了又气又怜,完全没辙。

没错,这一点他们倒是料对了,只要有关於崔洁那个小家伙的事情,他是绝对不可能不管的!

想著,他叹了口气,就这样被迫上了贼船,他简直无奈到了极点。

※※※新婚之夜。

到了这种时候,是不是每个新娘子都跟她一样害怕?

崔洁犹是一身精致纯白的礼服,她噘著小嘴坐在大床边缘,头上的白纱早就已经被扯掉丢到一旁,她抬起一条修长的玉腿,无聊地看见裙摆下露出了自己被包里在白色丝袜里的五根纤巧脚趾。

她觉得这身打扮真是标准的男人沙猪主义,倒不是东方彻所设计的礼服不好看,而是这一身纯白的颜色;此刻,女人彷佛就像是被包装的礼物,召告著男人随时可以享用了。

房门,传来了开启及关上的声音。

崔洁睁著一双黑白分明的美眸,望著已经成为了她丈夫的男人,心里忽然对於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泛起了一阵战栗。

完了!她一定也病得不轻,因为,她心里竟然有一点小小的期待,彷佛火簇般悄悄地在心头窜燃而起……他直勾勾地瞅著她,一语不发地朝她走来,并且顺手将身上的礼服外套脱掉,高大修长的身躯,动作之间充满了不可思议的男性阳刚魅力。

她怔怔地看著,一动也动不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彷佛被猎豹逮住的弱禽,只能任他宰割。

是的,她期待著,所以她无法从他的身上移开视线,色女!色女!崔洁忍不住在心底暗骂自己,她紧张地吞了口唾液,随著他的逼近而逐渐透不过气来,一颗心迅速地颤动狂跳著。

他没有说话,而她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两人之间的距离正迅速地拉近,然而,气氛却是沉静到了极点,彷佛就要窒息一般。

看见他拉开领结,露出了一小片古铜色的胸膛,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却足以教她感到万分紧张,她一双小手往後撑在床上,纤指忍不住揪紧了酒红色的被单,差点就要胆小地落荒而逃。

他终於走到了她面前不到一公尺的地方,俯首居高临下地睥睨著她,唇畔泛著一抹兴味的笑容。

“不……”一阵狂栗冷不防地窜过她的四肢百骸,她突然感到非常惊慌,匆匆地站起身,越过他的身侧,拔腿就跑。

他扬唇一笑,并没有回头,只是长臂一伸,立刻擒住了她纤细的手腕,眨眼间就将她丢回柔软的床铺上,雪白色的新娘裙摆如一道波浪般飞扬,与酒红色的丝质被单形成了一幅极惑人的画面。

“你这个男人——”霸道!野蛮!她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用双眼狠狠地瞪他,并且在心底骂他千遍、万遍!

“真美!小东西,你真是一个会教全天底下男人都感到自豪的美丽新娘。”

他低沉的嗓音中满含著温柔,高大的身躯缓缓地欺上了她。

闻言,两片徘红盈上了她的双颊,彷佛混血儿般立体绝美的五官无一不泛著娇羞的颜色,她别开视线不敢看他。

“别逃避我,我绝对不会伤害你的。”他沉麝的气息轻呼在她的耳畔,立刻感觉到她娇小的身子在他的怀抱里窜过一阵战栗。

她害怕,却又同时对他有著期待!崔洁怯怯地抬头迎视他,用眼光巡视著他的眸、以及他的唇,指控道:“你现在已经开始伤害我了。”

“不。”

他摇头,微微一笑,不再对自己的行为多作辩解,大掌探入了她柔密的秀发间,捧起她的小脸,吻住了她红嫩如菱的小嘴儿。

“唔……”随著他在唇间的肆虐与吮弄,她忍不住轻吟出声。

这或许就是她期待的原因!在她内心的深处,似乎一直都没有办法忘掉那天他在医院里强硬夺走了她的初吻。

那夭,她是那样的激动不安,而他却像是一座平静的港湾般,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汹涌,只有她心底知道,他一双有力的臂膀几乎要将她揉进骨子里,那种感觉吓坏了她,却也同时震撼吸引著她。

起初,横亘在他们之间的只是一个吻。

吻中含著炽热的深情,以及对彼此的试探,她的双手不由自主地环上了他的肩臂,仿佛那是她神魂飘荡间唯一的依靠。

她开始喘息,怯怯地回吻。

不料,这一个小小的动作激励了他,然後,他们之间不再只是亲吻而已,他温热的大掌从她雪白的颈项往下探去,极其挑逗地滑抚著她柔嫩的肌肤,顿时,他爱煞了她抬得出水似的甜美触感。

崔洁开始感到火热并且焦躁,在他的怀里不停地蠕动身子,欲迎还拒,急著想要从他的拥抱中获得更多的快感。

她一颗心感到疯狂,并且空虚!她急著想要填满……然而,这却还只是他给予的开始,他冷不防地一掌扯裂了她细膀上的白绢,完全不顾这件衣服花了他七位数的金钱。

他渴望她!一直以来,他对她有种近似发了癫狂的迷恋……“不……”崔洁惊呼了声,她想阻止他,却发现她的挣扎只是更加速自己赤裸的速度。

他的动作是如此的快速,却又丝毫不显得紊乱,一切操之在他,教她只能无助地被控制在他的掌心之中,像个被摆布的洋娃娃。

他冷不防地扯下她上身的单薄衣料,拉开了胸衣的松紧带,一双雪嫩饱乳弹跳而出,两抹娇嫩的春色尽入他的眼帘。

“啊……”她急忙地想遮掩,却已经是来不及了!

他擒住她妄动的小手,眷恋地俯首含住其中一只樱蕊,感觉到它在唇舌之间逐渐变得紧绷翘挺。

“不要,你放开……”她感觉到自己的胸口充满了腾腾的热气,一阵酥麻的快感从他的舌尖泛进她的骨子里。

他嘴里舔著、咬著、吮著她那朵充满敏感神经的娇蕊,另一只大掌往下探滑,抚过她修细的玉腿,探入了她纱裙的下摆,邪气往上蔓延。

“啊……不要……”

崔洁立刻就察觉出他的企图,慌张地想要挣脱,只不过根本就教她来不及反应,被撩到腰际的裙摆下露出穿著吊袜带的雪白双腿,他的长指抵触到了她丝绢底裤,捻揉著那一处被包覆住的柔软,隔著单薄的衣料,开始往她最娇嫩的地方探掘。

“唔……”陌生却又强烈的欢愉袭击了她,崔洁低咬著红唇,蜷起了小手,紧揪住身下的红色床单,被那一股噬人心魂的快感给深深吸引,心里竟莫名对他的撩拨起了更深的期待。

丁杰唇畔泛起微笑,不过片刻,长指就已经沾染到一抹属於女性幽媚的湿香气息,猛然,他扯下了她单薄的底裤,指尖越过她如丝绢般的覆盖,更加深入地挑逗捻弄,藏在花心间的小小蕊儿在他的手里逐渐地成熟绽放。

“住手……啊……”在他手指不断的玩弄之下,她不知所措,只能狼狈地扭动著身体。

她很努力……很努力地克制住自己了,但他在她体内的每一个动作都带给她绝妙无比的快感,她忍不住一次次娇吟出声,身子也越发虚脱了起来,高涨的情欲随著血液流窜在她的四肢百骸之中。

她的小腹深处开始发烫、发热,彷佛有一股暖热就要爆炸开来……“小东西,把自己交给我。”他附唇在她的耳边诱哄著,男性的气息吹呼在她的耳窝,解除她处子娇羞的心防。

冷不防地,一阵极致的欢愉如潮水涌上,迅速地淹没了她,崔洁伸手扯住他的衣服,小脸痛苦地皱了起来,“不、不……”

她大口喘息,身子因极度的敏感而疼痛……瞬时,她红了眼眶;开始变得焦躁不安,她不知道为什麽自己像一只发了情似的雌猫,想向他乞怜。

难道,这就是她一直不懂,也没有经历过的欲望快感吗?那为什麽……为什麽她觉得此刻的痛苦折磨远比快乐多一些……“救我……不,饶了我……不要了……”她不停地摇头,晶莹的泪珠挂在眼眶边,她已经容不得他再碰触一下,如果,他再狠心不给她所需要的话……那她宁愿就此死掉,也不愿再继续下去。

丁杰朝著她温柔一笑,抽回了逗弄她的长指,缓慢地解开她身上残馀的衣物,“心急的小东西,慢点儿。”

“不……我不要……”当他男性的长指不经意地碰到她柔嫩的肌肤时,她总会泛起一层薄颤的小疙瘩。

下一刻,她已经全身赤裸,彷佛初生的婴孩般躺卧在酒红色的床单上,颤抖的身子充满了不可言喻的撩人魅力。

他起身,开始动手解除自己身上的衣物,一瞬也不瞬地注视著她娇裸的身子,沉黑的眸光因欲望而变得浓郁,胯间的男性欲望因为她带著娇艳的清纯美感而紧绷疼痛。

在他的目光巡礼下,崔洁变得更加敏感,她全身上下没有一寸肌肤是平静的,她渴望著被宠爱,被他占有。

只不过,在亲眼看见他的欲望之後,属於处子羞涩的怯懦在心底又冒出了头,她低呜出声,开始往床头攀去。

然而,她知道自己逃脱不了眼前这只亟欲将她吞噬入腹的猛兽,她感觉到自己的私处正发烫湿濡著,似乎已经随时准备好容纳他了;而他似乎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不允许她阵前逃跑。

可是,她怕!

她伸手挥开了他,却及时被他一把擒住;她踢动著双腿,却颤抖得连一丝致命的力道都不俱备。

他制伏了她,大掌扳开她雪白修长的玉腿,将充满了男性炽热的欲望抵住她盈泌花汁的幽心,蹭动著、厮磨著,迟迟不进。

她紧张得不敢呼吸。

天!仅仅只是他昂扬的前端,就已经是一阵撕裂的痛楚了!崔洁不敢想像当他完全进入她时,会是何等恐怖的疼痛……“不要……好痛……你放开我!我不要……”她娇嫩的嗓音近乎哀求地告饶,蒙著泪雾的眼前只能看见他唇畔泛开温柔呵哄的微笑。

他一只大掌按住了她雪白的双丘,不容许她有丝毫的退却行动,他摇首,眸光中充满了愧疚。“我很抱歉。”

抱歉?他这是什麽意思?!

崔洁还来不及分析他话里的含意,柔嫩的檀口就已经被他重新覆住,然後,就是一阵几乎刺进骨子里的撕裂痛楚,她猛然瞪大了双眸,所有的呜咽哀号全部被吮入他的唇间。

他如铁石般的刚硬一寸寸灼烫著她柔软的花心,任凭她歇斯底里的推打也起不了作用,蓦然,她感觉到一股浓热的液体泊泊地从花壶深处涌出,下一瞬间,他就已经抵到了她最柔软的深处。

她几乎快疼晕了过去。

“唔……”晶莹剔透的泪珠滚下她的双颊,她睁著一双美丽泛红的眼睛,透出对他的无言指控。

然後,她同时也发现了他长躯的紧绷僵硬,似乎为了不伤害她,他已经做了最大的努力。

他放开了她的唇,半撑起长臂,俯眸凝视著她泪水与汗水细布的虚弱小脸,扯开一抹牵强的微笑,这小小的动作却比尽全力冲刺更加消耗他的体力。

“你很痛吗?”她担心地问。

他摇头苦笑,“不,只是有点折腾。”因为他现在渴望著想要深埋在她柔软的体内,并且贯汪全力冲刺,然而,他选择了让自己痛苦。

“是吗?”她才不信,他一定很痛吧!此刻埋在她柔软内襞里的欲望是如此坚硬火热。

“不要浪费你的同情心。”他微微一笑,似乎感觉到她体内疼痛的抽搐逐渐平缓下来,大掌按住了她雪白柔嫩的双丘,开始缓缓地抽送。

“不……”她几乎是立刻就觉得自己刚才简直就是白痴,他说得对!她不应该浪费心神同情他的!

痛……掺揉著一波波的热潮不断地向她袭来,受到强猛入侵的花穴不断地蠕动,深深地衔紧了他。

慢慢地,疼痛开始被欢愉给淹没,他的律动也逐渐加快,并且不时地低头舔咬她翘挺的乳尖儿,引发她内心深处更强烈的快感。

她终於禁不住他猛烈的攻势,小巧的莲足痉挛地弓起,在一阵阵强而有力的律动之中,发出了满足的媚声。

热……她的呼吸急促而且不受控制,虽然不停地在喘息,她却仍旧觉得自己随时会因为强烈的快感而窒息死去……“杰……杰……”她忍不住嘶喊出他的名,伴随著一声声的娇吟。

他体内潜藏的猛兽被她的呼唤给激醒了,一双长臂紧紧地拥著她微颤的身子,一次次深深地埋入、而後抽回,动作狂烈而且迅速,然而,他却又能温柔得不伤害她分毫。

“啊……”在他强弱交替的侵犯之下,她持续地吟逸出娇吟,玉腿紧紧地箝住他修挺的腰杆,教两人之间的交合更加紧密。

老天!她柔软却又充满紧窒弹性的嫩肤几乎教他感到疯狂……两人赤裸的身体如兽般律动交缠,不知过了多久,崔洁觉得自己的腰肢虚弱得彷佛随时可以被人折断,花壶深处传来淫靡的灼热,潺潺的花蜜与他的抽送交揉成美妙的水浪声。

她不行了……再也、再也承不住了……猛然,就在他一次深深的埋入之中,她达到了不知道第几次的高潮,只知道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然後,就在他全面撤守,在她的体内激狂射出热烫的欲焰时,近乎水流冲刷的流窜快感教她不禁再度娇吟讨饶……一道白色的激光闪过眼前,她迷蒙的眸光映著他唇畔浅浅的微笑,突然间,她有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

她终於知道为什麽那一天,他向她索讨月事的纪录小本子,今天恰恰好是她月事刚完的第二天。

他选择了今天结婚、选择了今晚作为她的初夜!原来,并不是完全没有原因的,他想要亲自在她的身体里烙印他的痕迹……※※※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撒在地毯上,新房里传来男人低沉温柔的嗓音,倍含呵护。“还疼吗?”

崔洁气闷地背对他躺著,拉著被单把自己里得紧紧的,一点儿都不领他的情,哼!分明就是猫哭耗子假慈悲,他明明就知道会痛,竟然还故意……故意折腾了她一个晚上。

蓦然,脑海里闪过一抹昨夜的旖旎风情,崔洁顿时就像一只刚从热水里捞出来的虾子,全身红通通的。

“小东西……”了杰无奈地叹了口气。

“不要叫我!”她气冲冲地回吼道。

痛死了!痛死了!她现在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称得上舒服,尤其……尤其是……是曾经被他狠狠侵犯过的那个地方,此刻正隐约地泛著教人忍不住脸红的酸楚疼痛,害她连生气都感到无力。

还有,最令她感到很呕的事情是——她想吃蛋包饭!

天啊!她现在竟然想吃他亲手做的蛋包饭?!

经历过人生初体验,从女孩蜕变成女人的第一个早晨,她竟然可耻得只想吃一盘蛋包饭……“小东西,我很抱歉让你感到疼痛,但是我绝对不会为自己渴望你这件事情而说抱歉,因为就算不是昨晚,也很可能是今天发生,我希望你能早一点接受这个事实。”他柔声说道。

这男人简直就是蛮不讲理!崔洁心里感到气愤,却又忍不住因为他这一番充满了炽烈热情的话语感到怦然心跳。

“你出去,我现在不想见到你。”她下了逐客令,却忘了他也是这个房间的主人之一。

他微笑,知道自己有错在先,修长的身躯翻落大床,站在清晨的阳光中,有如太阳神只般充满了男性阳刚的魅力。“好,我先出去,趁天色还早,你再多休息一会儿吧,”

睡不著!睡不著!崔洁发现自已根本就没办法静下心来,昨夜的激情与他温柔的脸庞一起在她的脑海中打转,挥之不去……%%%“小姐,请吃早点,这是先生今天早上亲手做的。”

“不要!我不吃。”崔洁坐在餐桌前,看都不看那盘蛋包饭一眼,使著千金小姐的性子。

“可是……”

“我说不吃,你听见了没有?撤下去。”她一张俏脸紧绷,只有自己知道内心正在哀号。

她想吃……她想吃……可是做人绝对不可以没志气,她千万不能因为一盘小小的蛋包饭而弃守阵线。

崔洁双手紧紧地握住了桌上的刀叉,唇畔泛起一抹牵强的微笑,却因嘴角忍不住抽搐而显得有点狰狞。

她想吃……她真的、真的好想吃……其实,他也没有真的很讨人厌。

可是他的霸道与蛮横却是不容置疑的,崔洁立刻如此告诉自己,眼角馀光却忍不住瞥向女佣离开的方向,一脸依依不舍。

她後悔了!

什麽烤乳鸽、煎鹅肝……她统统都不想吃。

崔洁在心里後悔自己为什麽要跟了杰赌气,竟然为了抗议他的霸道,她史无前例地答应了一个喜欢她的男同学的邀约,来到了一间非常知名的法国餐厅,这里无论是装璜或是菜色,都非常的华丽有看头。

可是,跌破所有人的眼镜,她拉开了背包的拉链,拿出了一个用保温盒装起来的小叮当便当,当场打开。

真不愧是他的杰作!崔洁心想:大概只有像他心思如此缜密的人,才会做出一个就算放过了一下午,味道也不会因为混合而变得难吃的便当。

“小洁,你——”

“你尽管享用你的法国大餐,不要理我。”她双手合十,准备开动。

“可是这里的煎鹅肝真的很好吃,入口即化……”可怜的男同学眼睁睁地看著她在自己的面前吃起便当。

她忽然打断了他的话,“我问你,你会做菜吗?”

“哼!我当然不会,做菜是女人家的事情,男人嘛!就应该要为自己的将来打拚,给妻儿很好的生活,不应该浪费心神在那种事情上面。小洁,你放心吧!

如果将来你嫁给我的话,我绝对会给你很好的生活……”

闻言,崔洁面无表情,似乎对他属於男性沙猪的长篇大论恍若未闻,谁说男人不该花心神在那种事情上,因为她恰恰好就认识一个很会赚钱,却也很会做菜的男人。

而且,他也恰好是她的老公;老天真是待她不薄。

她埋头静静地吃完小叮当便当盒里的食物,覆上盒盖塞进背包里,转身就走,从头到尾没有再说一句话。

她在一双愕视之中,迅速地步出了服务生为她拉开两扇精致的玻璃大门,同时从背包里拿出了手机,按了一个早已经被丁杰设定好的数字,接通了一串她并不常打的号码。

对方接听了,但是她不让他有任何说话的机会,劈头就说道:“我只是要告诉你,你的便当很好吃——”

闻言,对方只是温柔笑笑,仍旧沉默,似乎因为他早就猜到她会呕气,十之八九不会吃掉早餐那份蛋包饭,才会後来在女佣的手里出现了一个便当,然後,她的理智正式宣告弃守,连同前面那一盘蛋包饭都解决掉了。

“另外,你放心吧!我、我已经不痛了……再见。”

她迅速地挂了电话,心跳得飞快,一个人站在车尘喧嚣的马路旁,恍然不知自己的脸蛋已经徘红似火。

【总裁的娇妻】(第五章-第第十章)

第五章:她还以为自己会跟他继续对峙下去,当然了,不会是什麽天长地久、老死不相往来,可是她却也没有料到自己竟然当天晚上就原谅他了,崔洁感到有点挫败,心情却没有想像中不愉快,至少,她昨天晚上又吃了他亲手做的消夜,吃了这麽好吃的东西,再糟糕的心情都会好起来。

呜……她未免太没节操了吧!

不管!她必须要找一件事情来忙碌,否则她迟早会被内心的罪恶感给折磨得体无完肤。

“有人在家吗?”崔洁小心翼翼地踏进小平房的矮门,只看见了几台老爷级的电脑与一地凌乱的电线,一副非常有废墟味道的模样,害她差点就想要拔腿而跑。

真是奇怪了!小栗不是在前阵子跟超级有钱的败家子东方彻结婚了吗?为什麽她亲手成立的“打工专家”却连一点改变也没有?!

不过,就在她这个念头刚刚萌生,就已经被人拉了进去;童心心施展了她八面玲珑的谄媚功夫,立刻请客人上座,并且奉上茶水一杯。

“欢迎!欢迎!请问小姐有什麽需要我帮忙的呀?”如果早生八百年,童心心这副掺了蜜似的笑脸绝对可以当选最佳汉奸。

“呃……我、我……”崔洁坐立难安,突然对自己的决定有点怀疑,一时间犹豫自己要不要说出口。

“啊!我认识你!我在小栗的婚礼上见过你,听小栗说你要结婚了,对方就是上次在你身旁那个酷酷的帅哥吧?”童心心的表情顿时变得有点暧昧,乾脆在她的身旁拣了一张椅子坐下。

“不是快要,其实我已经结婚了,只是很少人知道。”崔洁小声地说,莫名其妙就把秘密说出来了,对童心心毫无防备。

“为什麽不让别人知道?喔……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因为怕他被别人抢走,才故意不张扬的,对不对?”童心心一副深知个中巧妙的暧昧表情,她知道虽然好东西要跟好朋友分享,但是像她上次看到的那种好货色,聪明一点的人都嘛知道要留著自己享用。

“不对。”崔洁缓缓摇头。

“那到底是为什麽?你看起来好像不太喜欢他。”童心心撇了撇嘴,觉得眼前这个娇气的漂亮女孩真是不识货。

“也不是,但我……”她才正达到机会,想要好好倾吐自己与丁杰之间纠缠不清的关系时,就已经被童心心一语给打断了。

“对了!你还没说你是来干什麽的?”

“我……我……想加入『打工专家』,可不可以?”

“你?”童心心从上到下,从左到右,从里到外,顺便打转了一圈,结结实实地将眼前这个看起来就是千金小姐的崔洁给打量了一遍。

“怎麽样?”崔洁张大了双眼,满怀期待地问。

“标准的……不合格榜样。”童心心的语气顿了一顿,教崔洁的心情立刻从云端跌到谷底。

“为什麽?”她强烈地抗议。

“因为你一副看起来就是要人疼的样子,命令你做事情会教人觉得很罪恶。”

童心心据实说道。

这算是哪门子拒绝的理由?崔洁决定再接再厉,不到黄河心不死。“不会的,我可以向你证明——”

童心心还不等她把话说完,就又笑眯眯地说道:“不过,我们最近很缺人手,古人常说聊胜於无,我想这句话一定有其道理,所以……”

“心心!”一个人儿夹带著一股强风吹袭而进。

“小栗,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不会抛弃我不管!”童心心飞扑上前,给好友一个拥抱。

“心心,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你为什麽突然要去日本?”虽然很讶异崔洁也出现在这里,但是孟小栗才不让童心心用久违的拥抱给打混过去,捉著她的手急问道。

这时,甜美可爱的小汉奸再度绽开害死人不偿命的笑容,像在绕口令似地扳下指头数道:“还不是我那个薄幸老爸去拜托我那个可怜的情妇老妈,要我这个私生女儿去日本的鹰川家顶替他那个婚生女儿一阵子,事成之後,他会给我一笔不少的酬金。”啧,想想这真是贫乏的一件事!出场人物竟然少到让她连五根手指头都用不完。

“鹰川?你知不知道自己是要去做什麽?”崔洁对这两个字耳熟能详,对於鹰川家新继承人的强硬作风更是如雷贯耳。

就算她涉世未深,她心底也明白这件事情必定有内幕,既然已经认识了童心心这样一个可爱的女孩,她就不能放著不管。

童心心耸了耸肩,漫不经心地说道:“听说是一桩政治联姻,谁知道?反正,我本来就一直想去东京,这次刚好省了一趟机票钱,嘿!我那个薄情老爸这次准备亏大了吧!”

“心心,你真的会帮他的忙吗?”从小一起长大,孟小栗太了解童心心爱恨分明的性格,一旦被她讨厌上的人绝对是永无翻身之日的,依照她的个性,不太可能因为金钱而做出有违原则的事情。

“你说呢?!”

童心心神秘一笑,从桌上拿起一叠文件交给好友,一双圆圆的大眼睛却是不怀好意地望向崔洁,她笑容可掬的甜美模样教两名刚晋升成少妇阶级的天真女子毫无招架之力。

“小洁,欢迎你加入我们打工专家,喔!对了,我刚刚替你们接下了一桩不小的生意,记得去办……”

※※※“听说,男人的性行为次数与年龄成反比。”“东”说。

“对呀!对呀!这可是有科学根据的喔!”“南”也跟著说。

“比如说十七岁的少男,就是一个星期七次,要是七十一岁的话,就是七个星期一次,呃……不准!不准!真是太小看我们老人家了。”这是什麽烂杂志嘛!

“西”一脸很不爽地把它往後一丢。

“北”却兴匆匆地把它拣回来,欢天喜地说道:“哈哈,我比你大一岁,刚刚好比你多一次,太准了!真是太准了!”

没错,这是一场性学问讨论会,参加者是五位闲闲没事干的老人,地点就有一点出人意料之外了,位於他们的爱徒——丁杰的新办公室角落,讨论对象当然就是这个地方的主人翁了。

“我记得咱们阿杰今年是……”“东”蹙眉想了一下。

“三十岁!”“南”向来是五个人里记忆力最好的。

“啊!一个三加一个零,那不就是三个星期没半次?!怎麽会比我这个老头子还要惨?”“西”失声惨叫。

千万不要以为他们都在自说自话,其实,他们所说的话全部都是要给丁杰听的,而他在场吗?是的!他正坐在办公桌前,冷冷地微笑,唯一显露出情绪的是他额角冒出来的青筋。

“对呀!对呀!难怪他们结婚那麽久了,丫头的肚子却连一点消息都没有,原来就是这个理由呀!”他们终於找出原因了。

“不对!不对!他搞不好是太久没用,年久失修,才会到现在还没让洁丫头怀孕。”“西”的舌头一直都是很毒的。

这个话题一被提起来,众人开始七嘴八舌,一时之间,分不清楚到底是谁说了什麽话。

“什麽?那不就像黑子霆那个小子,看起来高高大大,一副很风流花心的样子,可是我上次听说他竟然是一个性无能患者,还公然在相亲宴上被上官家的那个丫头给退婚耶!下场真惨。”

“啊!要是阿杰也变成像他那样,咱们洁丫头不就很可怜了?”

“那我们赶快找个良人让她再嫁好了!你们说这个主意好不好?”

“好好好……”

砰!丁杰神情阴霾,猛然拍案起身,吓了他们一大跳。该死!如果再任由他们这五个唯恐天下不乱的老头子再胡闹下去,他觉得自己不是先下手宰了他们,就是自己被他们气到暴毙。

“你们说够了吗?”冷冽的嗓音从他的齿缝间迸出。

“啊!你都听到了喔?”“东”假装很惊讶。

“我又不是聋子,再加上你们的大嗓门,岂有没听到的道理?!”丁杰咬牙切齿地说。这些老家伙,专门跟他装疯卖傻不成?

“你听到就好,既然已经听到了,就赶快改善一下状况,那东西太久没用,很可能就会力不从心,搞不好还会变成像黑家小子那样,真是可怜,记住!千万不要让那个黑家小子成为你的前车之鉴。”这句话说得真好!“西”忍不住开始崇拜起自己的英明睿智。

“这种事情不劳你们费心。”他不屑一笑。“对了,我知道你们很疼我的妻子,只不过,念在她还是学生的身分,你们就多留点时间让她可以念书,不要带著她到处瞎混——”

“这丫头最近没有跟我们在一起呀!”“东”起先发难。

“是啊!我们还以为你把她给禁足了呢!”“南”也跟著响应起义。

“我把她禁足?”丁杰环视了他们一眼,眉心一拧,突然间有一种极不好的预感泛上心头。

“对呀!明明就把人家禁足起来,竟然还说她跟我们在一起是瞎混?”“西”

小小声地附在“北”的耳边抱怨道:“这死小子真是过河拆桥,忘恩负义,喂!

中,你也念念这死小子几句吧!教他知道我们不是好惹的。”

“好,可是我要先带我的小鸡去散步。”永远都在状况外的“中”非常有爱心地带著自己的电子鸡去走来走去。

“不要散步了,先骂这个死小子比较要紧。”

“可是不散步,运动量不够的话,我的小鸡又像上次一样便秘怎麽办?”他抬起眸很认真的问。

“那我就先去买一罐通乐毒死它!”

“西”再也忍不住了,结果五个老人因此吵成一团,有人建议把他那只小电子鸡带去安乐死比较乾脆省事。

不对劲!丁杰沉冷地眯起眸,对於五位老人的内讧恍若未闻,原本以为崔洁那个小家伙是被他们邀去玩乐,所以他并没有太汪意她每天的行踪,看来,这次是他太过大意了!

“就是这里了。”

经过了几番波折,丁杰好不容易才辗转找到了这间挂著“打工专家”招牌的小平房,他推门而入,讶异於屋主的毫无戒备之心,竟然连锁门这道手续都免了,要是盲小起了歹心闯空门……想著,丁杰不禁眉心一蹙,不敢深入去设想这种事情发生的可能性,不过算了!光看屋里只摆了几台老爷电脑,以及凌乱的电线桌椅,聪明一点的宵小应该会自动退避三舍,免得不小心被诬赖偷上这一家,那可就亏大了!

这时,一名俊美到了极点的男人也跟在他身後走进来。

那正是大老远从美国回来追捕逃妻的东方彻,可怜的他才不过新婚燕尔,蜜月才过到一半,甜蜜的假期就被童心心一通越洋电话给破坏殆尽,教他中途被爱妻孟小栗给抛弃了。

此时,两个男人怀著不同的心思,脸色却同样阴沉不善。

“杰,你看看这个。”东方彻抄起一份大剌剌摆在桌上的文件,扬声召唤同伴过来。

印在文件上几个斗大的字眼,教两个叱吒风云、教人闻之胆战的男人吓得心脏差点无力……黑夜,草丛中,两道娇嫩的嗓音不约而同地以一种非常暧昧的低音交谈著,不时还会发出倒抽冷息的惊叹声。

“不……不要……”孟小栗低叫了声,从草丛中探出小脸,看起来非常的惊讶而且恐慌。

那张清丽的小脸立刻被人给捂回草丛中,另一道比较强硬的语气略带恐吓道:“小栗,不要出声,要是被人家发现咱们在这里怎麽办?”

“可是,这件事情要是让彻知道了,他绝对会杀了我。”孟小栗抬眸望著近在眼前的美丽脸蛋,心里想到了她亲爱的老公东方彻。

“只要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我们做了这种事?”崔洁扬唇一笑,透著说不出的顽皮以及有恃无恐。

“可是……啊!不要碰我的小裤裤……”孟小栗忽然逸出一声惊叫,伸手就要阻止。

“不要碰你的,那换我的好了,快快快!快点把它扯下来……”崔洁的语气奇异地欣喜若狂,跃跃欲试。

“小洁,难道你都不怕你老公知道了会生气吗?”

“他为什麽要生气?我们可是在做好事耶!”她理直气壮地反驳。

“可是……”

“没有可是,嘘!那个内衣贼终於要行动了!”说完,两个已经为人妻的女子莫不屏息以待,期待此刻在窗台前的那只禄山之爪赶快行动,好让她们可以用现行犯的名义逮捕他。

就在那个小偷才刚伸手碰到一条白色底裤,也就在这两位天真无知的少妇各自拿著平底锅与铁锤,以为能够凭她们连一只小鸡都制伏不住的力量让内衣贼束手就擒之时……事情发生了,现场顿时变得跟白天一样明亮。

轰隆隆的直升机螺旋桨噪音在黑夜中平空降临,警笛的声音也同时抵达,探照灯刺眼地打在她们与小偷的身上,扩音器传来警方千篇一律,完全没有任何新意可言的侗喝。

“你已经被包围了,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你可以什麽话都不要说,但你所说的一切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到底……到底发生什麽事了?

两名天真无知的少妇手里依旧高举著铁锤以及平底锅,不约而同地眨巴著双眸,完全不知道眼前到底发生了什麽事,在一团混乱之中,被她们两位气到差点内伤的丈夫各自领回……警方正在现场进行例行性地搜集犯罪资料—只不过,除了窗台上吊得过分明目张胆的贴身衣物之外,他们什麽也找不到。

一旁,崔洁万分委屈地垂下小脸,不敢迎视丁杰严厉的眸光。呜……她明明就是在做好事,为什麽他要凶她?

“你——”丁杰被她气得差点内伤,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心里竟然能够涌起如此澎湃的怒气,只有她、只为她!

十二年来,他的心一直跟在她的身上打转,从来没有改变过。

“我……我只是……”

崔洁觉得自己好像应该要争辩一下,捍卫自己的清白及无辜,只不过就在这当口,一旁的刑警忍不住对著证物评头论足了起来。

“真丝的耶!这件内裤只怕值不少钱。”刑警一摇头晃脑道。

“没错,它的主人身材一定很好,大概就像……对了!!就像她这个样子。”

刑警二带领著同事们的眼光,一齐望向崔洁纤秀合度的背影。

不!老天爷,最好赶快告诉他这不是真的!

丁杰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觉得此刻被放在证物袋里的真丝底裤眼熟到了极点,要是他记得没错,他还曾经从她的身上脱下来过。

殊不料,就在他完全不想承认之时,小裤裤的主人俏颜一亮,非常兴奋地回头说道:“对呀!对呀!你们猜对了,那就是我的,瞧!我就跟小栗说过,要是内衣贼看到货色齐全,会比较想偷,露面的机会就比较大,你们看,旁边的那一件就是她的,不过,没想到那个犯人的品味还真是高超,果然行家就是行家,一伸手就是名牌……”

她还不知死活地说下去,现场顿时有两个男人同时脸色铁青,另外,还有一名女子脸色灰败,为了阻止她继续说下去,一双挥舞的双手像极了指挥交通,不过,崔洁这个驾驶人却丝毫没有配合她的意思。

“还有、还有,我告诉你们——”“们”一字还在崔洁的喉咙里响著,一张喋喋不休的小嘴儿就已经被丁杰的大手捂住,然後两人渐行渐远。

顺带一提,丁杰在挟持她离开之前,随手夺回了被拿来当呈堂证物的小裤裤,一脸阴沉,风雨将至。

甭说,东方彻当然也是如法炮制,两个男人的阴沉程度足以使天地为之动容……不,是色变。

第六章:“你这个家伙——”丁杰一脸沉凝,坐在一张宽敞的单人沙发上,修长的十指合握在交叠的腿上,满满的怒气蓄势待发。

“你这麽凶做什麽?我是在做好事耶!”崔洁扁著小嘴,像个无辜的小学生站在他的面前听训。

“好事?你秤过自己有几斤几两重吗?凭什麽去冒这个险,老天,看到你们放在桌上那份被害人状词的时候,差点就快吓死,害我以为发生了天大的事情,以为你——”

他语气一顿,瞥见她睁著黑白分明的美眸,其中闪烁著天真不解的光芒,就知道她完全还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好吧!他宣告放弃追诉权。

“那你至少告诉我,为什麽要拿自己的贴身衣物去给……给……”他试图找出最好的形容词,见到她平安无事之後,这一点才是他最在意的。

说到这个,崔洁就兴奋了,她像个小女孩似的兴奋,绕在他的身旁转圈圈,彷佛馀兴未褪。

“因为,上次被偷走的是一件欧巴桑的内裤嘛!你知道吗?就是那种宽宽松松的,什麽都包得住的那种耶!你听了以後难道不会很好奇吗?难道不会想要知道那个犯人是什麽居心吗?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值得研究的现象,所以才会把自己的……”

“除了我,没有别的男人能够碰你。”他不悦的语气近乎警告。

她觉得自己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定下脚步,噘起小嘴瞪他,“我又没有让别的男人碰到,那只不过是贴身衣物……”

“那也不行!”他直接一口否定。

“你好霸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以後统统都不要听你的话了啦!”

说著,她赌气就想离开,却在眨眼间被他大掌擒住,重心一失,娇小的身子噗咚就掉进他的怀里。

“记住,你是我的。”他眯起眸,郑重警告道。

“我不是!”她反嘴,故意就是要跟他作对。

“你是。”他再次强调,然後不由分说地吻住了她红嫩的小嘴儿,深深地采掘著她甜美的津蜜。

在他的强势侵略之下,她几乎没有招架的馀地;她从来都不知道这个男人的独占欲竟然如此强烈!

所以,当她还来不及享受与他作对的快感之时,单薄的底裤就已经被他一手撩起,她已经被他扳开柔嫩的双丘,并且狠狠地贯穿,略嫌乾涩的花甬传来了一丝撕裂的疼痛,然而,她唇边却泛起了淡淡的微笑。

这个男人极在乎她!

在乎到足以教他失去理智,完全丧失他一贯冷静的思绪,只想疯狂地占有她!

他甚至必须用强硬的手段,奇异地,她竟然没有一丝不悦……接下来,她就再也没有心神去思考任何事情,当他抬起她白嫩的双臀,却又在下一瞬间狠狠地往下按,她忍不住呻吟出声。

她精致的眉心皱起,开始随著他上下移动,纤细的腰肢在他强而有力的臂弯下,彷佛一折就断。

“啊……”她必须不断地深呼吸,才能缓和体内汹涌的热潮,一双纤手绞紧了他铁肩上的白色衬衫,她主动地上下起伏,套动著他炽热的男欲。

她眯著一双晶莹的美眸,瞳眸之中流转著剔透的情欲薄晕,在欢爱之中,一瞬也不瞬地瞅著他迷人的脸庞……几乎是立即的,她感觉心窝儿里彷佛有一丝弦儿被人绞紧,她猛然抽息,高潮竟然冷不防地侵袭了她身子里每一寸敏感的神经,这是她从来都没有过的经验,她感觉到有点恐慌,纤手牢牢地环住了他的颈项,为他此刻存在自己的体内而感到万分悸动……黎明,天空稀稀薄薄地亮了。

崔洁终於睁开眯了很久的美眸,转头望著身旁呼吸低匀的男人,她知道在白色的被单底下,他们两人都是不著一缕,彷佛刚出生的婴儿般赤身裸体,互相依偎。

她像只刚出生的小白鼠般,在他的臂膀间微微地蠕动了一下。

“怎麽了?”丁杰被这一阵突如其来的骚动给吵醒,长臂顺势将她搂进怀里,低沉的嗓音合著睡意惺忪的沙哑性感。

“没、没事。”她甜甜一笑,将小脸枕在他的胸膛上,一双纤臂环住了他的腰杆,一头如丝绢般的秀发披迤在两人身上。

或许,嫁给他也是挺不错的一件事情,她开始有点认命了!

想完,睡意又重新袭上了她,美眸昏昏欲合,不过,他却是被她扰醒了,俯首笑吻了下她圆润的额头,高大的身躯冷不防地翻覆在她身上,再度将她拥入云雨高潮之中……※※※虽然心里还是挺不甘愿嫁给他的,不过,她觉得自己偶尔也要克尽一下为人妻子的责任——探探班,教老公请自己出去吃饭。

这种事情与其说是妻子的责任,倒不如说是专属於娇妻的权利!

今天提早下了课,崔洁决定出其不意地出现在丁杰的办公室里,给他一个超大的惊喜。

大概是在半个月前,她才知道他已经搬回了自己的办公室,似乎是因为崔氏的情况已经稳定了下来;不过,她还记得那时公司里的气氛很古怪,每个人都好像非常敬畏他这位新驸马爷的出现。

他们对待他的尊敬方式,似乎并不仅仅因为他是她的丈夫,崔洁说不出心底的纳闷,凭她一个小小中文系的学生也想不了这许多商业伦理。

时间刚过下午两点,她正式登门造访,只不过,就在大楼门前,她愣愣地站定了脚步,然後,她完全想不透为什麽自己明明就是他的妻子,却要躲到楼柱後看他跟另一名女子卿卿我我?

他们两人似乎才刚去吃完饭坐车回来,他跨出车门,似乎没有看见她躲在阴暗处,就在这时,那名极其美艳的女子也跟著下车,给了他一个香艳的大拥抱,并且吻了他的脸颊。

该死的男人!色鬼!他竟然没有任何拒绝或是回避的举动!崔洁心里酸的像是翻倒了一加仑的陈年老醋。

她没有再看下去,眸底噙著泪光,转身就走,没有继续看到接下去的最新发展……“外遇?!”

“那个不解风情的阿杰外遇?!”

“你说的是那个少了一条浪漫神经的阿杰吗?他外遇?!”

“天啊!那个心狠手辣、没心没肝、恩将仇报、杀人不眨眼的死小子竟然也会搞外遇?”

一群人开始七嘴八舌,讨论起丁杰狼心狗肺的伟大事迹。

“喂!你们也留一点好事给人家探听好不好?好歹他也是我老公耶!”她噘起小嘴抗议,他们真是越说越过分。

“可是是你自己说他外遇。”“中”继续带著他的电子鸡来回散步,有点委屈地瞅了她一眼,抗议自己明明什麽也没说,却还要一起被骂。

这句话立刻就戳中了伤心处,崔洁顿时皱起了小脸,一语不发,苦闷得像是刚刚被丈夫抛弃的深闺怨妇。

“丫头……”

“没关系,他尽管去外遇吧!反正……反正我又不是真的很喜欢他。”她嘴里逞强,眼眶却渐渐地变红了,稀薄的泪光在眸底打转。

“真的?”“西”质疑道。看到她这副媲美小弃猫的欲哭无泪样,说实话,他们之中完全没有人相信。

“我、我……”她亟欲狡辩,却是欲语泪先流。

为什麽?她才刚刚开始有点喜欢他,觉得当他的妻子也是一件挺幸福的事情,为什麽立刻就教她发现他的花心?

“没关系,洁丫头,我们会帮你的!”“东”领头说道,话才一说完,只见其他四位老人也是一脸义愤填膺,开始拿起手机打电话。

“锵锵锵——锵!”

随著五贤人的口头配乐,一颗造型略显夸张的彩带球被人拉开,“砰”的一声,顿时,七彩缤纷的彩带碎花如雪片般飞散开来。

崔洁愣愣地望著眼前不可思议的景象,不敢相信他们真的弄了一个侦探总部,除了教人眼花撩乱的彩带、彩球之外,还有一面镀金的招牌,上头写道:彻底杜绝奸夫特攻队作战总部。

“这……这未免太过……”崔洁试图找出最恰当的形容词,然而,无论如何都比不上“俗搁有力”这四个字来得贴切。

“如何?很气派对不对?”“西”颇沾沾自喜道。

“呃……对。”崔洁只好一直点头,生怕一出口就会不小心说出老实话,忽然,她发现了一件事。

她终於知道他们为什麽会挑在这里设立作战总部了!因为,在落地窗的另外一边,不到两百公尺的地方,就可以看到丁杰的办公室,而这里恰恰好是他旗下子公司的办公大楼。

崔洁忍不住惊叹了声,心想他们更是明目张胆,竟然跑到了人家的老巢来捉奸?!

中午,吃饭时间。

一张偌大的会议桌上,摆满了山珍海味,美食佳肴,分量足以举办一次自助餐会;这些都是五位老人特地外包某知名饭店的厨师烹饪的。

不过,在会议桌的末端,遥远的另外一头,崔洁非常享受地打开了小叮当便当,看见里面丰富的菜色,相比之下,满桌的美食只差点没有被她丢到太平洋去,以示不屑。

“小洁丫头,真不是我们爱说你,你跑到这里来捉丈夫的奸情,竟然还这麽高兴地吃著丈夫亲手做的便当,真是有点小可耻。”

就在刚才,“东”从她的口中得知了便当是丁杰亲手做的,就以一副很不屑地朝著她手里的便当投以睥睨的眼光。

“何止小可耻,简直就是非常可耻。”“南”则是哼哼了两声,眼睛也是巴著那个便当不放。

“对对对!真是辜负了我们对你的期待,本来还以为你这次要给阿杰好看呢!”

“西”则是完全看不下去了。

“对呀!所以我们才从美国中情局调了这些最先进的高科技器材,想要来帮你这个忙,没想到你连这一点小小的节操都没有,竟然还吃得这麽高兴。”

“北”是纯粹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狐狸心态。

崔洁朝他们噘了噘小嘴儿,乾脆背过身去,完全把他们的抱怨抛到脑後,继续非常幸福地享用她的小叮当便当。

这时候,最後一个,从头到尾都没说话,只顾著瞧那个小叮当便当的“中”

终於开口了,他吞了口唾液,垂涎道:“喂……丫头,你的便当看起来好好吃喔!

我的跟你换,好不好……”

“无耻!”同伴们纷纷唾弃他毫无节操的行径,转头离开。

※※※他们调查结果发现,那天的美艳女子似乎是美国某科技公司的高级主管,最近这家公司非常有诚意要与丁杰开发合作关系。

是呀!真是有诚意!竟然还打出了美女牌,哼!下三流的无耻伎俩。崔洁恨恨地眯起美眸,透过望远镜又看见那名美女出现在丁杰的办公室。

就在她忿忿地想著心事时,她的身後突然传来此起彼落的哀号声,五位老人因为载著饭店大厨的车子塞在路上,害他们现在过了十二点还吃不到午餐而惨叫不已。

“好饿……”

“快饿昏了,救命呀!”好巧不巧,他们五个刚好都是低血糖患者,只要时间到了不吃东西就会四肢发软,全身虚弱。

这一点恰恰好与她是相同的,崔洁瞥了他们一眼,只好很不得已把便当分给五位老人吃,然後,她立刻就後悔了。

哪知道他们不吃还好,一吃之下惊艳到简直快要爆炸的地步。

“洁丫头……”五个年纪加起来有好几百岁的老人,不约而同地睁著他们哀求的双眸,祈求她往後多关照了!

“我……”她苦著小脸,觉得自已好心没好报。“好吧!那你们去买便当盒,我回去试试看吧!”

“快快快!快去替我买像她一样的便当盒!”五位老人喜出望外,召来各自守在门外的保镳,指著桌上的小叮当便当命令道。

※※※看见桌上六个一字排开的便当盒,丁杰不由得苦笑。

腊笔小新、皮卡丘、贱兔……印在便当盒上头的,全是一票与小叮当有得拚的大头卡通人物,其中,当然还有每天被乖乖洗好,等他把好吃的食物放在里面的小叮当便当。

“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他颇感兴味地问。

“呃……因为我们班上的同学明天要去野餐,所以……所以我就想……想请你顺便多做几个便当……”呼!原来说谎比跑百米还要累人,崔洁觉得冷汗已经从她的背脊缓缓滑下,生怕谎言被他识破。

“野餐?去哪里野餐?或许我还可以派人送你们一程。”他微微一笑,诡异的眼神似乎识破了什麽事情。

“草岭古道……呃,不!是擎天岗……不不!是九份,我们要去吃芋圆!”

她快要瞎掰不下去了。

“那顺道替我外带一盒回台北吧!我高中一毕业就到美国去进修,从来没有机会去九份吃过芋圆,应该不麻烦吧?”

“不、不麻烦……”她乾笑了两声。

然而,客套的话才回答完,她立刻就惊觉不对劲,不!很麻烦!!非常大的麻烦!因为他们明天根本就不会去九份,哪里来的九份芋圆?!

“不不,下次吧!现场吃比较好,下次我们再一起去,如何?”她飞快地更改答案,腻在他身上撒娇。

“好,既然你都已经这麽说了,我还能说什麽呢?”丁杰俯首微笑吻去她额心轻泛的汗珠,“放心吧!明夭我会替你做好六份便当的。”

结果,接下来的一个礼拜,崔洁被迫从九份玩到台东知本,接下来很可能要被逼到垦丁去,当然,这全部都是谎言,目的只为了替那五位好吃的老人骗取好吃的便当。

试想,精明如丁杰,岂会丝毫没有疑心?

※※※“好吃!实在是太好吃了!”惊讶。

“没错,活了大半辈子还没有吃过这麽好吃的东西。”感叹。

“我们当初不应该把他培养成集团的接班人,应该让他成为我们的专属厨师才对。”惋惜。

“可是那就少赚了很多钱。”左右为难。

“还敢说我可耻,你们自己还不是一样吃得津津有味?!”崔洁颇是忿忿不平,乘机替自自己平反一下。

“是是是!我们知错了,没想到那小子一双杀遍天下无敌手,竟然可以做出这麽好吃的菜,真是教人一点儿都看不出来。”“东”才说著,又囫园地吞了几口美食,感动得差点掉眼泪。

“他本来就很厉害。”崔洁完全是一副为人妻子的骄傲口吻。

“可是,他真的不像是一个会做出这麽好吃的菜的男人。”“北”不由得真心地评论道。

“为什麽不像?在你们眼中,他到底是一个什麽样的人?”崔洁眨了眨眼,小心翼翼地掩饰自己强烈的好奇心。

“在外人的眼里,他是一个很冷静的男人,冷静到了教很多人都觉得他无情的地步,这一点使他在商场上无往不利,再加上他的直觉超灵,所以,短短的几年间,就替我们赚回了一堆钱。”“东”说。

“是呀!他成熟稳重得超乎寻常,真不晓得他以前受了什麽严重的刺激。”

“南”撤了撇嘴,继续埋头解决美食。

“还有,他根本就不惹桃色新闻,真是无趣,我在猜想他要不根本就不是人,要不就是他已经把属於男人的野性欲望跟感情全部都丢掉了。”“西”的话向来一针见血。

听到这里,崔洁一张小脸忽然红得像火,谁说他没有属於男人的野性欲望?

此刻在她脑海里打转的,全部都是他每晚热情要她的激情画面。

是谁说的?说他冷静又无情,他明明就不是那样呀……真是的,一想起他呀!她心里就忍不住泛甜。

第七章:星期六的午後,放假。

虽然已经是冬天,但是外头却是艳阳高照,难得一见的好天气,崔洁悄悄地推开了书房的门,颅见了了杰坐在书案前,神情认真地握著话筒,打著越洋电话讨论重要的公事。

见状,她微微一笑,像个小偷似地踮脚溜开,趁著他专心在公事之上,完全不注意到她的时候,偷偷地溜进了他们两人的房里。

进门前,她还不忘回头张望了一下。

很好,没有人!她甜甜一笑,一溜烟地钻进门缝里,悄然无声地将门扉掩上,鬼祟地进行她此刻心里所构思的大计画……“啊——”

崔洁才悄悄地推开门,就被站在门外的丁杰吓了一大跳。

“你、你……你知不知道这样躲著吓人,是一件很不道德的事情!”她小手指著他,恶人先告状。

“听说你最近都跟我一样晚回来,又在忙些什麽?难不成,又出现了另外一个内衣贼?”他微微一笑,宠溺地看著她。

“才不是。”她撇了撤小嘴儿,心想要是如此,自己就不用急得团团转,生怕哪一刻就成了下堂妻。

啊!不不不,她才不是怕成为下堂妻,只不过……只不过是因为被别的女人抢走老公,是一件很可耻的事情,所以她才会……对!一定就是这样没错!崔洁替自己找了一个完美的藉口之後,悄悄安心地松了口气。

“要不然呢?学校才刚放寒假,就成天见不到你的人,都跑到哪里去了?”

他牵起她的小手,往房里步去,“难不成你真的跑到垦丁去了?奇怪,一点都没看到你晒黑。”

“呃……我去……去跟同学逛逛街、唱唱歌,还有看看电影,就这样子了吧!”

她乖巧地跟在他的背後,觉得小手被他握得好烫。

“是吗?那到底都买了些什麽东西?我为什麽都没看见?”他露出一抹有趣的笑容,回眸觑她。

“就是一些……衣服呀!皮包呀!反正,就是一些女孩子喜欢的东西,怎麽?

花了这些钱就教你心疼了?”她噘起小嘴,不悦地反问。

“那倒不是,不过,我总是希望能在钱花出去之後,亲眼看到东西而已。”

丁杰直瞅著她,一语双关。

完了!他的话真是一针见血。

“呃……呃……因为……因为当了人家的妻子,总不能像以前一样花钱,所以我开始慢慢学会……呃,勤俭持家,对了,就是勤俭持家,所以就没有花很多钱买东西了。”话才说完,她已经流了一缸子冷汗。

“喔……对了,我一直忘了问你,我们集团的另一楝大楼是不是突然变成了百货公司或是电影院,否则,为什麽听说你常常出现在那里呢?”他挑眉,不怀好意地笑笑。

“啊……”她吃惊得差点舌头打结,过了片刻,她终於决定唬弄过去,一双纤纤小手将他按上了床,媚态横生地偎坐在他的怀里,一副投怀送抱的模样,只差没有自动把身上的衣服全部剥光,等他临幸而已。

“喂……”她眨巴著两扇长长的睫毛,轻轻地在他的耳朵吹气,纤指在他的胸前画圈圈,“我……我想……我想要……”

想要的东西还没说出口,她一张小脸就已经红得像苹果,热腾腾的臊气直往她的脑门里冲去,话更是说不出来了。

“想要什麽?”他似是明知,却又故问。

“跟你……跟你取暖一下。”她非常含蓄地说道,其实屋子里有暖气,根本一点儿都不冷。

“取暖?”他挑眉。

“对呀!就是那个……”她拚命地朝他抛媚眼,心想这应该够明白了,不需要她再多说了吧?

他邪恶一笑,心底是明白了没错,不过,他很讶异於这妮子突如其来的大胆豪放,坏心地想逗逗她。“冷的话就多加几件衣服,看你已经冷到眼睛抽搐了,小心,最近流行性感冒很严重。”

“你——”她气愤的小拳头不停地落在他的胸膛上。“人家都已经拉下脸来求你了,你竟然还这麽坏心……”

是谁说的?是谁说这个男人冷静得近乎无情?崔洁忿忿地心想:那些人的眼睛有必要去眼科检查一下了!

“是吗?那就是我不应该罗?”说著,他冷不防地反转劣势,起身将她压在身下,不停地在她的眉心、眼稍、鼻尖、小嘴儿撒下密密的细吻。

“本来就是……”她满含委屈地说。

“那我只有好好补偿你一下了。”他戏谵道。

然而,就在两人拥抱得难分难舍、如胶似膝,她身上的衣服也全部都不在原来的地方,事情就要进入最高潮时,一个非常碍眼的东西登场了,崔洁瞪大了美眸,盯著他手里的粉红色套子。

“其实……不戴也没关系呀!”她娇怯怯地说,脸儿再度腓红。

他没有听出她话里的深深期盼。“不行,今天是你的危险期,我们不是已经约定好了吗?再说,就算没有我们的约定,我也不打算让你这麽快怀孕,因为我想让你充分享受学生的生活,知道吗?”

怎麽可能?!自从他霸道地介入她的生活之後,她似乎就一直在他的世界里绕圈圈,无论如何也转不出去了!

她埋怨地瞅了他一眼,抬头又咬了他的唇,撒娇道:“那……以後都让人家帮你戴,好不好?”

“奇怪,我怎麽觉得你这句话里含著某种企图?”他质疑地观了她一眼,觉得今天的她特别奇怪。

“才没有呢!”她娇嗔了声,“反正,你不让我替你戴保险套,我就不跟你做爱,除非你强迫我!”

他不太同意地箝住她纤细的脖子,神情恶狠,语气却是充满了笑意,“你觉得我有那个必要吗?只需要一点小小的技巧,我就可以得到你了。”

“你——”她气结,小脸火红得像晚霞,心底明白他说的是实话。

“给你。”他笑吻了她可爱红嫩的粉颊,把手里的保险套交给了她。“知道该怎麽做吗?”

“书上学过。”她不可一世地轻哼了声,顽皮地爬了下去,小手拉开他裤头的拉链,撩拨出他充满欲望的昂扬。

这个小妖女!丁杰忍不住低吼了声,握拳忍住汹涌而上的快感。

原来,这就是一直把她折磨得死去活来的玩意儿!崔洁忍不住又爱又恨,用嘴撕开了保险套的封口,抵住了他突起的尖端,将套子上卷起的皱摺慢慢地往下滚滑。

“好好玩喔!”她觉得他现在看起来像是正在脱皮的蛇,崔洁顿时喜欢上这个游戏。

“快一点!”他不耐烦地嘶吼。

“再让人家多玩一下嘛!”她不依,继续慢慢来。

“快!”他仅存的自制力只能够让他迸出这麽一个单字。

“好嘛!”

她心不甘、情不愿,好玩的游戏结束在五秒钟之後,当她完成了准备动作,才说了一声“好”,她就已经被他压在身下,他蓄势待发的坚挺已经深深地埋进了她狭小的花径之中,开始了穿刺灵魂深处的律动。

他并不是一个天生冷血无情的人,只不过在十二年前,他已经把所有的情感全部丢了!

丢给了一个迷路的小女孩,并且再也要不回来了。

听说,这架从美国CIA情商借来的高倍数望远镜,可以轻而易举把火星上的坑坑洞洞看得很清楚,拿它来捉奸实在是有点大材小用,甚至於有点辱没了它的身价不菲。

不过,对於五位老人而言,把它拿来偷窥了杰一举一动的实际价格,远远超过於其他。

这时,望远镜的使用者是崔洁,她实在是看不出来今天到底哪里不对劲,使五位老人迫不及待地拨了通夺命追魂叩给她,害她紧紧张张地出门,连便当都忘了带。

“到底是怎麽了嘛?!”她终於发出深深的疑问。

“别急,根据我们得到的资料显示,今夭上午那个狐狸精会来拜访,我们应该要提早做好准备。”“东”头头是道地说。

崔洁却只想瞪他一眼,在这里做好准备有什麽用?他在那楝大楼,而她则是在这一楝,简直就是天高皇帝远,她哪里能做什麽准备?难不成教她用电话遥控他吗?

说时迟、那时怏,她的手机这个时候刚好响了,害她差点被吓了一大跳,手忙脚乱地接起。

“你吃饱了吗?”是他。

“吃、吃饱了!”这时,她的肚子突然传出抗议主人说谎的咕噜声。

“是吗?我今天做的菜好吃吗?”

“好、好吃!真的很好吃。”他做的东西没有不好吃的。

“那你觉得什麽比较好吃?告诉我,或许以後可以当个参考。”他笑笑,语气里带著诱哄的味道。

“呃……呃……”她开始绞尽脑汁,费心地想要杜撰出自己根本就没有吃下肚的食物名称。

“是局汁鸡吗?”他开始好心地给予提示。

有……有这一道菜吗?崔洁很用力地吞了下口水,开始後悔自己今天早上匆匆出门,忘了把便当也一起带走。

“应该……”她想点头。

“应该不是吗?没关系。”他笑笑,直接断章取义,又道:“那我想应该是葱烤马钤薯罗?”

完了!贪吃的口水直接攻破防线,直接垂涎下来,崔洁再度很用力地吞了回去,“这……这道菜……”呜,她想吃。

“这道菜很奇怪是吗?”手机的那端又传来他轻笑的嗓音,“那我想应该就是茄汁肉酱义大利面了!”

“什麽?!”她直接哀号出声,伴随而来的欲哭无泪表情吓坏了五位老人,“你的义大利面……义大利面……”

“你的表情看起来好哀伤。”他冷不防地丢了一句。

他轻轻淡淡的一句话,却是威力强大,崔洁惊讶地抬起头,不知道他何时转过椅背,正对著玻璃落地窗,她恰好看见他一双灼灼的黑眸,正透过镜头直勾勾地觑著自己。

她倒抽了一口冷息,手忙脚乱地按掉了手机的通话键,急遽跳动的心脏,久久不能平复……挂了。

这小妮子竟敢挂他电话?!

丁杰听见电话的那一端传来空线的嘟嘟声,唇角忍不住泛扬了起来,就在这时,秘书敲了敲门,手里提著一串东西。

“总裁,您要的东西已经送来了。”

他微笑起身,离去之前,犹深深地瞅了对面大楼一眼,“好,礼物准备齐全了,咱们这就登门拜访吧!”

老天!他发现她了吗?

直到看见丁杰离开座位很久、很久之後,崔洁才发现自己根本就忘了呼吸,瞪大了美眸,心跳快得乱七八糟。

她在心底告诉自己那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两幢大楼的距离这麽远,他怎麽可能会发现她呢?

对对对!那一定是不可能的,她想太多了!她飞快地跳离望远镜前的座位,像是那张椅子突然会咬人似的。

“洁丫头,你看起来不太好,怎麽了?”“北”发现了她的神情有点不对劲,特地上前询问道。

“没、没事,只不过有点饿了而已。”她擅自找了一个藉口。

“对喔!你今天忘了带便当来。”

顿时,现场陷入了一片哀悼之中,就在他们六个人都在为自己的肚皮自怨自艾时,半掩的门扉传来了轻叩的声音,他们纷纷朝门口望去,突然被站在门後,只出现一半的高大身影给吓了一大跳。

那正是理应在望远镜的另外一端,并且完全不知道他们存在的头号奸夫嫌疑犯丁杰!

“怎麽了?我有这麽可怕吗?”丁杰笑笑,扫视了他们一眼。“别怕我,我只不过恰好路过,顺便把你们忘记的便当带来而已。”

他话才说完,五老一少纷纷羞愧地低下头来,没有人有勇气抬头看丁杰一眼,因为他们明明就是来捉外遇丈夫的奸,却没想到竟然被“奸夫”带便当来探班,真是教人觉得丢脸!

“你们这是在干什麽?”他环视了周围一眼,明知故问道:“望远镜、窃听设备,还有这面电视墙,真是应有尽有呀!”

“我……我们在做天文学研究!”

“天文研究?”鬼才相信!

“对!不关洁丫头的事,是我们自己愿意帮忙的。”几位老人忙著替她找脱罪的理由。

“对於这一点,我倒是不太质疑,毕竟你们闲闲没事干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丁杰语带嘲讽地笑道。

“你、你、你——”五根手指头一齐指向了他,却是半句话都说不出来,这小子真是气煞他们了!

对於老人们的指责,丁杰丝毫不以为意,继而转眸望向崔洁,唇角高翘。

“对了!小东西,让我老实告诉你一句,我今天非但没有做局汁鸡、葱烤马钤薯,更没有义大利面,我今天做的是日本料理,至於那个保温盒里附的则是平常的味嘈汤。”

“你、你、你——”顿时,指向了杰的手指又多了一根。

“没关系,你现在可以尽量发泄,至於我们之间的帐可以留到回家以後,慢慢再算。”他冷冷一笑,顿时教她噤了口。

完了!属於她人生的世界末日提早来临了!崔洁心虚地躲在老人背後,一时间气氛静窒得吓人,不过,总有一个人老是不小心处在状况外——“耶!我的小鸡终於拉大便了……”

第八章:行刑的时间终於到了!

崔洁觉得自己好像打从嫁给他之後,就常常变成认错的小孩,不时被迫在他的面前认错道歉。

可是,错的人又不是她!明明就是他花心大萝卜,害她一点安全感都没有,才会做出那种事情的。

“你这小家伙!当真就如此不信任我吗?”他坐在一张单人沙发上,语气充满了不可知的危险气息。

“人家只是……只是……”

“只是什麽?”

“人家好歹是你的妻子嘛!所以……”

“所以你在吃醋?”

“我才没有!”她激动地反驳,冲上去扑打他,一张美丽的小脸蛋已经红得足以与番茄媲美。

“没有吗?那难不成你只是道听涂说、捕风捉影,就硬要把外遇的罪名扣在我身上?如果你承认自已是在吃醋,那我还勉强可以原谅你,但要是後者的话,你的小屁股就当心一点了。”他撂下恐吓。

“我……我……”崔洁被恐吓得半晌说不上话。她吃醋?她竟然会去吃他的醋?不不不!她绝对不会干下这种看起来像是妒妇专利的蠢事。

“说!是道听涂说,还是吃醋?”

“我、我……只是……”她两者都不想承认。

“道听涂说?”这下,他的语气有点危险了。

“不不不!”她飞快地跳离他的怀里,小手捂住两片俏嫩的臀瓣,“才不是道听涂说,我、我是亲眼瞧见的……”

“你亲眼瞧见?那我对她做什麽了?”他的手开始不安分了起来。

“你……”他到底想干什麽?崔洁顿时又被他逗弄得紧张兮兮。

“像这样吗?”他冷冷一笑,长臂一伸,环住了她的纤腰,俯首出其不意地吻了她的小嘴。

“不是……”她拚命地摇头,小脸涨得通红。

“那难道是这样吗?”才说著,他男性的大掌已经探入了她红色短毛衣的下摆,冷不防地握住了她一只丰盈的乳房,隔著单薄的胸衣捻弄著她顶端娇嫩的莓蕊,立刻感觉到她的身子泛过一阵战栗。

“也没有……”她娇嫩的嗓音顿时化成了苦闷的呻吟。

“那你凭什麽说我背叛了你?”他加强了大掌揉拧的力道,立刻就感觉到她在他的怀里开始颤抖。

“我……我……”她说不出理由,只好落荒而逃,只不过,这个想法才刚刚化成行动,就已经立刻被他给阻止了。

丁杰擒住她纤白的手腕,重新将她按坐在他的腿上,只不过与刚才不一样的地方是,她这次背对著他,适当的高度恰好让他能够轻易地咬吻她白嫩的耳垂,以及曲线优美的雪颈。

“不要……”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心里好慌。

“我给了你说话的馀地吗?”他强硬的口吻中充满了溺爱,只是没有教她听出来而已。

“人家又不是故意的……”她发现自从嫁给他之後,这句话就已经变成了她的口头禅,不!是她不得不说的求饶名句。

“在我处罚完之前,我不会原谅你的。”他沉声道。

“可是……”她似乎还想要再申诉,可是,就在下一刻,她发现自己的处境非常危险。

她被迫张开双腿,身子被他擒在腰际的铁腕擒得动弹不能,只能眼睁睁地看著他另一只大掌撩起了她咖啡色的牛仔短裙,随著黑色的裤袜缓缓而上,直逼她双腿之间的幽禁之地。

“你真是一个教人生气的小东西,为什麽你看不出来我的眼底只有你一个人?!”

他咬牙切齿,语带深沉的埋怨。

他……他说的话是真的吗?他的心底只有她一个人吗?崔洁微偏著小脸,任由他啃咬著自己雪白的颈项,脸颊泛著羞涩的红氲。

她该相信他吗?她想……“啊……”蓦然,她倒抽了一口冷息,发现裤袜已经在他的肆虐之下成为了碎片,散落在地毯上的比穿在她身上多,一双纤白的玉腿顿时透出了荒淫的气息,彷佛被人凌虐一般。

接下来,就是一连串惩罚的开始。

丁杰不断地挑逗著她,坏心眼地不将她送上高潮,他撩高了她红色的短毛衣,并且拉开胸衣的薄罩,大掌不停地在她丰挺饱满的双乳上游移,长指捻弄著那两抹樱蕊,彷佛珍珠般在指尖滚著。

他也没有放过她双腿之间的柔软,她那颗小小石榴色的花心早已经充血饱满,幽穴也早就水蜜盈泛,惹人怜爱地微启著。

“求你……”她焦躁地扭动纤腰。

“求我什麽?”他故意装作听不懂。

“要我……求你要我……我快要疯了!”她虚弱无力地靠在他宽阔的胸膛,不停地喘息。

“以後不许你随便怀疑我。”他语气淡然地提出条件,但手指的动作却都像是要将她逼疯般凌厉不留情。

“不会了……真的不会了……”她的身子因承受不住而颤抖,不禁哽咽出声,低低地抽泣,“求你了!真的好痛苦……求你了……”

“可怜的小东西。”他溺爱唤了声,释放自己因渴望她而紧绷昂扬的欲望,在下一瞬间狠狠地贯入她充满弹性的花窒内!

或许是因为太漫长的期待,当他贯穿她的那一瞬间,接近死亡的强烈快感从花壶深处涌出。

“啊……”她弓起身子,从腰脊深处泛过一阵战栗,快感迅速地蔓延全身,她屏著息,贪婪地将馀韵拉长……激情过後,崔洁小鸟依人地躺在他的臂弯中,充分地享受著他免费供应的体温,以及溺人的温柔。

“为什麽是我?”她用食指在他的胸前画圈圈,不知死活地把挑逗他这件事情拿来当游戏。

“你指的是什麽?”他擒住了她不安分的小手,心想要是她知道他已经准备好随时要她的话,会不会被吓一跳?!

“你为什麽要娶我?”

“因为,喜欢上你,就像呼吸一样简单,就像地球绕著太阳公转与自转一样自然,这样回答,你还有什麽疑问吗?”

“油嘴滑舌!我是认真的!”她嘟嚷。

他轻点了下她翘起的红唇,“好吧!那我就也认真说了吧!因为十二年前,当我的父亲被朋友陷害,一夕之间不仅仅宣告破产,我的父母也因为车祸命丧黄泉之时,我遇到了一个小女孩。”

“那就是我?”她睁大了美眸。

“没错。”他点头笑哼。

“你好变态喔!竟然喜欢上一个小女孩……”她噘起小嘴取笑,眼眶却忍不住红了。

“你怎麽哭了?”

“呜……因为你很可怜嘛!”她低低地抽噎起来,觉得自己今天真是同情心泛滥,竟然会为了他而心疼?!

“那是以前,现在我可是一点儿都不可怜了。”他柔声安慰她,“那时候,我正好遇上五位老人,他们想要把我带到美国去栽培成接班人,我很迷惘,那天你才刚从美国回台北,在住家附近迷了路,可是你没哭,你说反正一定会找到路回家,怕什麽?”这句话,曾经深深地撼动了他,至今犹是。

“我又不是在同情你,我是在同情那个遭遇凄惨的少年,干你现在可不可怜一点关系都没有。”她小脸红了一红,反嘴道。

她没想到小时候的自己竟然这麽勇敢,不过,她觉得自己当时一定是硬撑的,心里肯定怕得要死,哇!年纪小小就懂得撑场面去安慰别人,她忍不住开始佩服起自己来了。

“那个少年就是我。”丁杰笑叹了口气,难道他说了半天,她却以为他在说天方夜谭吗?

“我知道是你呀!”逮住了最基本的理由,她更是反驳得理直气壮。

“那你还哭什麽?”这下换他不解了。

“可是现在的你一点儿都不可怜呀!”她美眸朝著他眨巴了两下,非常理所当然地说道。

丁杰一时语塞,被她似是而非的话给弄得好气又好笑,哪有人把过去与现在硬生生的分成两半?天底下大概只有她想得出来了。

“好,因为我现在一点儿都不可怜了,所以你可以不用同情我,不过,既然你这麽有空,那寒假剩下来的时间就到我办公室里打工好了。”他俯首笑啄了下她柔顺微弯的眉梢。

“真的?”她的双眼一亮,嘿嘿!这样她就可以就近发射爱妻电波,光明正大地杜绝他身边的狐狸精了。

“当然是真的。”

他岂会看不透她现在心里在想什麽?不过,为了不让自己提早得到心脏方面的疾病,他宁愿将她栓在身旁,紧紧看牢。

若非在十二年前遇见了她这个浑身充满傻胆的小妮子,他的人生一定非常无趣,想到这里,他不禁更想珍惜她了!

%%%一个月後“啊——”一大清早,就听到发生惨案似的尖叫。

“发生什麽事了?小洁?!”丁杰在她还没来得及喊出第二声惨叫时,就已经飞奔进浴室,并且把她抱进怀里。

“都是你!都是你!”忿忿责怪的同时,一双握紧的小拳头如雨点般洒落他的胸膛。

“我对你做了什麽事?”他被她搞得一头雾水。

“都是你!要不是你做的菜这麽好吃,我就不会这麽贪吃,体重也就不会增加零点五公斤了。”她气得想砸掉体重机。

“才零点五公斤而已,你还太瘦呢!”他大手掂了掂她不盈一握的纤腰,蹙眉颇不满意的说道。

“不行!太放纵自己会变成黄脸婆,会被老公嫌弃。”她忿忿地闷哼,觉得这个世界真是一点儿都不公平。

这时候,那个被妻子以嫌弃罪名指控的老公说话了,“可是,我一点儿都不嫌弃你呀!小淘气。”

“再胖一点你就会了。”

“不,我巴不得你变成一只肥嘟嘟的小粉红猪,这样一来,就不会有别的男人想跟我抢你了。”

“才怪,你一定是想要等我变得又胖又丑,就想个理由把我休掉。”她闷闷地嘟嚷道,心底完全想不透自己会发胖的理由,吃了几个月的爱夫便当,她可是六个人里面体重完全没有动静的。

“你怕被我休掉吗?”他捏了下她俏挺的鼻尖。

闻言,崔洁抬眸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过了半晌才道:“在那之前,我会想尽办法让你变得又胖、又丑,如此一来,就不会有别的女人喜欢你了!怎麽?你还想休掉我吗?”

“不敢。”丁杰听出了她的威胁,微微一笑,以吻封缄。老天!他真的觉得她越来越可爱了!

第九章:寒假是结束了没错,但崔洁还是只要一达到上课空档,就拚命地往公司里面跑,偶尔会充当一下茶水小妹。

当然罗!在她的密切监视之下,别说是那个美艳的狐狸精,根本就没有女人可以轻易地接近她的总裁老公。

虽然没有发布婚讯,但她是总裁娇妻的事情已经是半公开的消息,所以,全天底下大概没有比她更闲的茶水小妹了。

下午没课,她一个人在丁杰的办公室里坐了半天,他现在人在会议室里听取属下简报,听说再过一个小时就会结束。

骗人,她来这里又不是一、两天的工夫,怎麽会不知道他是一个工作狂的事实呢!至少还要两个小时他才会回来。

“夫人,有一个很重要的包里,送信的人说要非常小心。”秘书捧来一只大盒子,“嗯……那你把它交给我好了。”

“为了安全,我们已经先检测过了,请你放心!”

“好,你先下去吧。”崔洁接过包里,心里其实并没有想那麽多,她坐在丁杰的大办公桌前,静静地看了包里半晌。

好奇心足以害死一只猫,就算明白这个道理,崔洁还是忍不住伸手打开了包里,在里面看见了一尊塑像,是一个全身是肌肉的猛男,塑得并不是太好,不过,她听说所谓的艺术品通常都有小小的缺憾,如此才能显出它的难能可贵。

她实在是不知道这个猛男到底哪里好看?在她的心底,丁杰挺拔的身材还比这个好多了呢!

想著,她的脸儿红了一红,心神一分,手里的塑像不小心滑到地上,应声成了几块大碎片,“啊!坏了……”

她急著把碎片捡起来,手忙脚乱地拼凑,好不容易恢复了八、九分的模样,她这才松了一口气,不过,她心想要是一有风吹草动,这东西一定又会被弄坏掉,所以,她飞快地写了张字条这个东西很重要,千万不要碰!

崔洁写完了字条,忍不住开始佩服起自己的聪明,心想如此一来应该就没有人会动到这个东西,那就不会有人知道它其实已经坏掉了!她潇洒地拍了拍双手,起身往门外走去。

过了一会儿……五位老人再度闲闲没事干地来访,他们结伴走了进来,很失望地发现四下无人,觉得有点无聊。

“喂,你们过来看看这个!”“东”永远都是带头做坏的人。

“很重要?为什麽这个东西会很重要?”“南”则是好奇宝宝代言人。

“嗯……从外表一点儿都看不出来,难不成,会是什麽流落在外的国宝文物吗?”“西”非常有研究的精神。

“搞不好喔!如过是这样的话,那我们似乎更应该好好鉴赏一下。”“北”

则是一个最称职的实践家。

结果,话才说完,他们一个人各自伸出了一只手,出乎意料地竟然可以一人拿起一块碎片。

“啊——”顿时,五个老人的尖叫声足以掀开屋顶。

这……这到底是怎麽回事?!他们、他们破坏了一样酷似国宝级的东西……完了!完了!这下丁杰绝对不会饶过他们的!

“手!你的那一只手还给我……”

“快快快,你快点把我的脚拿去……”

“慢点,人家的头啦!”

“啊……人不是我杀的啦……”

五个人手忙脚乱地凑好了一整个男人的塑像,然後,他们一起看著桌子上还残留著一块小小的不明物体。

“那……那个到底是什麽?”“东”发出了疑问。

“尖尖的,小小一块,到底是什麽?”“南”也非常好奇,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支放大镜,低头瞧个仔细。

“难不成,他是独角兽变成的男人?这个尖尖小小的东西其实就是他的角吗?”

“中”突然从同伴之间探头出来说道。

“有道理。”“西”突然庆幸自己忍耐没跟他拆夥,原来天生我材必有用,虽然只是有用一下下,不过也算是聊胜於无了。

然後,他们五个七手八脚地把“角”给黏回了男人的头上,并且决定把字条重写一遍,他们觉得上一张字条就是太轻描淡写了,才会教他们不知死活地去碰它,所以,这一次他们写道:这个东西真的、真的非常重要,请千万、千万不要碰!

然後,他们把字条小心翼翼地放好,相视一笑,觉得这样一定是天衣无缝,不会有人再敢碰它,然後他们就很放心地离去了。

然後,过了五分钟,崔洁回来了。

“啊——”这次换她被吓了一大跳,果然没错,这真的是一件很重要的东西……虽然她不知道为什麽本来在下面的尖尖物体会突然跑到头上去,但是,一定是知道这件东西很宝贝的人回来重新写了这张字条;原来,这个东西不只很重要,而且是非常、非常重要。

完了!要是杰知道她不小心把它弄坏掉,一定会把她骂到臭头的!崔洁苦兮兮地想道,觉得自己好像应该要赶快去俯首认罪。

走廊上,两个职员擦身而过,“请问一下,你有没有看到总裁夫人?”

“什麽?总裁夫人?!”

“对……呃,就是那个高级茶水小妹。”

“喔!我刚刚看到她往十七楼的会议室那里走过去了,你有什麽急事找她吗?”

“其实也没什麽事情,我只是要告诉她,其实刚刚那个包里并不是什麽很重要的东西,只不过是一个美术系的学生把投信地址写错,东西误送到我们这里而已。”

%%%“这件事情就此决定了,必要时,不惜放手一搏。”丁杰坐在长长的议事桌首位,对部属下达了最後的命令。

“是!”

就在会议达成最後的共识之时,一名女秘书走了进来,悄声通报道:“总裁,崔氏的前任总裁想见您一面,正在外面等著。”

“嗯。”丁杰点了点头,扬声宣布道:“今天的会议就此结束,你们统统都先出去吧!”

※※※不行!她要赶快自首,否则等到他自己去发现真相,她绝对又有一顿责骂好挨了!

崔洁站在会议室的门口,踌躇不前,几度就差点要放弃,准备掉回头,当作一切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就在此时,一道熟悉的沉迈嗓音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是爹地!他怎麽回台北来了?医生不是嘱咐他最好在南部多休养几天,暂时不要回台北比较好吗?不过,她在开学前曾经下南部去见过他一次,他的气色确实好多了。

不过,他回来台北,为什麽没有通知她呢?

“你这到底是什麽意思?你曾经答应过我,要给小洁过最好的生活,你忘了吗?”崔父将一只牛皮纸袋丢到会议桌上。

丁杰以为是什麽重要的事情,原来是这件事!他微微一笑,点头说道:“没错,这是我替小洁预先留下的一笔资产,就算我有任何意外,这笔钱足够让小洁度过很优沃的後半生。”

“这算是赡养费吗?如果知道你会让小洁受这样的委屈,我宁愿当初让公司就这样倒闭,也不会答应让你收购公司,并且与小洁结婚了!”

“爸,我不懂您的意思。”丁杰严厉地皱起眉宇,不太喜欢这种被人误会的感觉。

“反正,我话说到这里,今天我来这里,只是要跟你说,我绝对不允许你擅自用金钱打发掉我的女儿!”说完,崔父气冲冲地掉头走出会议室大门,不料在转角处碰到了崔洁。

“爹地,你刚才说什麽?!”她必须要很努力,才能够维持住平稳的语气,不过,这只是表面的伪装,微颤的小手透露出她的惊慌失措。

“小洁……”

“你再说一次,什麽倒闭?我们的公司为什麽又会被收购?我为什麽统统都听不懂?”她脸儿涨得通红,激动地吼道。

崔父叹了口气,明白该来的总是逃不掉。“小洁,其实早在半年多前,我们崔氏就已经投资失败破产了,要不是他肯施予援手,只怕我们就要负债累累,小洁,其实现在崔氏的真正经营者是他,并不是爹地。”

“为什麽……为什麽我不知道?”她开始感觉身旁的空气变得稀薄,她就怏要透不过气来。

“原本,我也想告诉你真相,只是他要我别说,理由是因为倘若你知道了事实,心里一定会不快乐的,小洁,他一定会给你幸福的,自从十二年前,他带你回家,爹地就已经可以看得出来,他将会长成一个好青年……”这十二年来,他们一直有保持联络,崔父心底明白自己的女儿正被一个好男人放在心底宝贝著,对於这件事情,他一直感到非常庆幸。

所以,当他公司发生财务危机时,丁杰几乎是立刻就下了判断,以市价十倍的空前价格买下了崔氏,并且解决了一切的危机。

“不要说了!”她掩著耳朵,不想听进只字片语。“你们让我觉得自己像个傻蛋,一相情愿、自以为是,还被人耍得团团转!我讨厌你们!要不是为了不刺激爹地,我绝对不会嫁给他!不会!”

“是吗?”

丁杰在崔父的身後出现,恰好听到了这一句,他的脸色阴沉,彷佛受了极大的打击,“你的意思是直到如今,我所做的努力全部都是白费的了?”

听见他严厉的语气,崔洁小脸顿时变得苍白如纸;她伤了他的心,但他又何尝不是?

“等等,为什麽要怕我受刺激?虽然我现在心脏不太好,不过,医生说我再过不久,就可以结束长时间的休养,到时候就可以回来台北了。”崔父陷入了一团迷云之中。

“爹地,你不是得了绝症吗?”她颤声问。

“绝症?除了心脏有点不好之外,轻微的糖尿病算不算?”崔父耸了耸肩,俨然不知道自己被人利用了。

“原来……混蛋!你是个大混蛋!”崔洁冷不防地往丁杰的膝盖狠狠一踢,气愤地吼道:“你一定知道这件事情,对不对?你骗我,你怎麽可以擅自决定不把真相告诉我?你怎麽总是有本事让我觉得自己像个笑话?!我恨你!我恨你!”

“我——”丁杰一时语塞,没错,他确实也是帮凶之一。

“既然你连赡养费都已经准备好了,那就离婚吧!”她含泪说完,头也不回地跑掉了。

等等,他什麽时候替她准备了赡养费?又是什麽时候提过要跟她离婚了?!

他们父女俩到底对他有什麽样的误解?丁杰愣了一愣,等他追出去时,已经看不见她的踪影了。

这是什麽烂旅馆,竟然没有客房服务?!

害她连想吃个厚片吐司都没有,饿得快要头昏眼花,四肢发软;不过,其实这并不是她最关心的事情,现在摆在她眼前最重要的事是——为什麽都没有人来接她?

狭小的旅馆房间里,崔洁神情哀怨地坐在床畔,开始後悔自己的冲动,不应该一句话不说就离家出走。

呜……而且这是什麽烂旅馆,竟然连刷卡付帐都不行!害她只能一直把身上少少的现金花出去。她越想心里越生气,觉得这一切全部都是了杰的错!

然後,当她发现自己带出来的手机几乎就要没电,自己又忘了带备用电池之後,她就发现自己根本就不可能被找到了!

她决定用全身上下仅剩的一百元,从旅馆打电话回去,不过,她却气得不想直接找了杰,电话拨给了五位老人。

“喂……是中爷爷吗?”她一听声音就知道。

“丫头,你跑哪里去了?爷爷们都担心死你了。”“中”一接到电话,立刻大惊小怪地嚷嚷道。

“我……我现在人在旅馆里,中爷爷,他……有问起我吗?”

“他是谁?”

“就是……就是他嘛!”除了亲爱的老公之外,难道还有什麽人她必须去打声招呼吗?

“啊!你在说阿杰吗?你要我替你转告他吗?”

“不!不行!你绝对不可以告诉他我在哪里,否则……否则我就生气了!”

她不太真心地撂下警告。

“可是,我也没有听说过他在打听你的消息呀!”最近两天,他们连接近他都不行,集团内部的情况非常紊乱。

“什麽?!。他……他都没有在找我吗?”崔洁娇嫩的嗓音在发颤。

如果她不知道的话,那也就算了,但此刻亲耳听到他完全不关心自己,一颗心儿忍不住酸楚起来,眼泪差点就掉了下来。

“嗯,他最近好忙喔!对了,洁丫头,你要去度假也不提早通知一声,中爷爷也可以顺便跟你去……”

“人家才不是出来度假……”她哽咽出声,哀怨地说道。

“不是度假?那是去度蜜月吗?”更教人羡慕了。

这档事不提起还不打紧,一提起来,就像利针般螫疼了崔洁的心窝儿,对了!

他们连蜜月旅行都没有……“洁丫头?你怎麽了?”“中”关心地问。

“没什麽……”她在电话里哭了起来。

“洁丫头,你不要吓爷爷呀!”“中”被她哭慌了,急急忙忙地唤来同伴,但是当“东”接到话筒时,已经断线了!

第十章:老天!那个小家伙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丁杰需要非常大的定力才能让自己仍旧坐在办公桌前,面对今天一早就赶著来拜访他的好友;他们都是俱乐部里的主要成员,其中包括了傅少麒、黑子霆、以及东方彻,他们都是目前商界里数一、数二的狠角色。

“话说了半天,你们到底想要告诉我什麽?”

“杰,不要太顽固,我们可以帮你——”傅少麒充当了最佳代言人。

“帮我?!”

“没错,只要我们来得及在星期五之前,将大笔资金投入市场,这场仗你就绝对不会输。”

“我有告诉你们这场仗会输吗?”

“什麽?我们听说……”

众人愕然,没想到事情发展的结果竟是如此,而且,因为他们不约而同地提出大笔款项,害世界各大银行纷纷哀告求饶,请他们大发慈悲,不要对他们痛下杀手。

“我不会输,自从我知道那个男人这次将大笔的资金转投资之後,我就已经开始计画让他一夕之间分文不名,等著瞧吧!我会把他手里的财产统统变成一叠废纸。”丁杰对这一点充满了自信,说也奇怪,或许他天性遗传了父亲的专长,再加上五位老人刻意的栽培,在这个货物市场中,他几乎可以称得上是赚钱的机器。这也就是为什麽他决心独立之後,五位老人却仍旧不肯放过他的原因;他们非常心知肚明,他可以替他们稳住江山,甚至将它发展得更好。

“那你为什麽已经替小洁准备好赡养费了?害我们以为……”傅少麒与同伴面面相觑,没有料到事情竟然是如此发展。

“谁说那是赡养费?那是我帮她存在瑞士银行的零用基金,每年光是利息就有几百万美金,再加上她从五个老头集团里分到的股票红利,就算我放手一搏,她也可以继续过很好的生活。”丁杰忍不住轻哼了声。

闻言,众人恍然大悟,是了!他们忘了一点,丁杰是一个心思非常缜密的男人,每一个步骤都经过他精心的设计,所以,他只不过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他们却误以为他很可能会就此一蹶不振,真是太小看他了!

丁杰完全不想理会这一票急著想为他两肋插刀的好友们,心里只担心著崔洁那个小家伙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她可知道,他不将崔氏破产真相告诉她的原因,只是为了让她心里好过一些!

他宁愿她像个千金小姐般颐指气使,也不愿她变得可怜又怯懦。

就在他为了如何寻找她下落而伤透脑筋时,大门突然被人用力推开,五个老人夹带著一股强力龙卷风飞奔而入……他们一齐嚷嚷道:“不好了!不好了!洁丫头想不开了!”

泪珠,一颗接著一颗掉下来。

崔洁坐在小旅馆里,越想越伤心。

还记得他曾对她说过,爱她就像是地球绕著太阳公转与自转,就像呼吸般简单而且自然。

难道,世界末日已经提前降临在她的生命之中了吗?

她再也感受不到一丝属於阳光的温暖,每当看见夕阳西沉时,那尚未完全收束的光芒总会教她有一种错觉,那就是太阳即将再度升起,而他也会再度回到她的身边。

或许,他说错了,他才是太阳,是她不停地绕著他公转与自转。

他呢?为什麽都没来?

而她,又为什麽如此想念他?

有时就连身後吹起一阵风,她都以为是他。

她的心,总会在那时感到战栗而且震动,然後,却又总是在见不到他的身影後,狠狠地坠入谷底。

他难道忘了,是他先说永远爱她的吗?

他忘了吗?

完了!她是不是曾经听说过悲伤过度对身体不好?否则,为什麽她觉得头好昏,有一种就快要昏厥的感觉……“醒了!洁丫头醒了!”

耳畔传来一堆人喳呼的声音,崔洁在半昏迷的状态之中,不悦地皱起眉心,蒙蒙的眼帘前方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是他!

崔洁几乎是立刻就清醒了!她吃惊地瞪大美眸,看见丁杰一脸担忧地坐在病床前,心里分不清楚是高兴抑或是生气。

然後,下一刻她就决定了自己的情绪,“你走开,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她别开小脸,不想看他。

“不要跟我赌气——”他温柔地在她的身边轻哄著。

这时,一堆电灯泡纷纷识相回避,偌大的单人病房内只剩下他们两人独处,一时气氛窒得吓人。

“谁在跟你赌气?我不敢,你可是我们崔家的救命大恩人呢!”她倔强地说著,眼圈儿已经泛红了。

“好,我走!只不过,你真的确定不想要我留下来吗?”他站起身,敛眸笑觑著病体犹虚的她,语气质疑。

“没关系,你尽管走好了啦!不要管我,你走。”

“这是你的真心话?我真的可以放下你不管吗?”

“真的!女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走!”

“好吧!在我走之前……”他欲言又止,黑眸往下一瞥。

“怎样?”她的眸底浮现了一丝希望,其实,她心里并不是很希望他离开,只是一口气咽不下去而已。

“请先把你的手放开。”

“呃……放、放开?”

“对呀!你的手从刚才就一直揪著我的衣袖,要是你不放开的话,我想我很难走得了。”他耸肩,无辜地一笑。

崔洁俏脸一红,飞快地将小手抽回。“好了,现在我的手已经没拉著你的衣袖,你、你可以走了。”

见状,丁杰忍不住失笑,坐回了床缘,陪在她的身旁。“小傻瓜,我怎麽可能真的离开你呢?”

“怎麽不可能?你分明就不关心我。”她被他的甜言蜜语逗得心儿一甜,嘴里仍旧不忘逞强。

“谁说我不关心你?你可知道这些日子以来,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无论是多重要的事情,我都不能够专心处理,就连本来很有把握的事情,也都差一点因为你而搞砸,你还敢说我不关心你吗?”他的脸色泛著一丝严厉,要是她敢否认,他势必会给她一点点小教训。

“不……人家只是……”她吞吐地叫屈。

看见她话还在嘴里说著,眼圈儿就已经教人心疼地红了,丁杰忍不住笑叹了口气,伸手将她结实拥入怀里,既疼又气。“不要再吓我了!你可知道当我们找到那家小旅馆,一进门就看见你昏倒在地上,我心有多疼吗?”

崔洁被他说得心虚极了,够了!够了!他肯替她心疼就已经很足够了!她菱嘴儿一撇,心想原来天底下的女人并不是笨,只不过她们想要的并不多,只要丈夫几句甜言蜜语就服帖了!

“对了,我到底生了什麽病?为什麽我会忽然晕倒?”她精神才一恢复,立刻就变成了好奇宝宝。

“你……怀孕了,已经一个半月了。”他语气温柔地告知,“再加上没好好吃饭,营养不良。”

“怀孕了?我、我、我……”她瞠目结舌,半晌说不出话来,在他的怀里睁著又回又黑的大眼睛,显得不知所措。

才一眨眼的工夫,她成了准妈妈,她竟然怀了他的孩子?!一时之间,她心里泛起了一股甜。

然而,她却忽然没来由地皱起小脸,呜咽了起来,一双纤臂抱著他的腰杆不放,低低地啜泣道:“人家真的很想你……真的好想你……想到差点以为自己会死掉……”

“你怎麽了?”他被她突如其来的悲伤吓了一跳,连忙安抚。

“我只是突然想到……想到自己好喜欢你、好喜欢你!”她忍不住将他抱得更紧,小脸知羞地埋进了他宽阔的胸膛。

是了!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开始,她就已经喜欢上他……不!是爱上他了!

所以,她会吃醋、会开始在意他,甚至於想怀他的孩子。

现在,她终於如愿了!虽然,她不知道在严密避孕的情况之下,这孩子到底是怎麽蹦出来的。

听见她的告白,丁杰胸臆间充满了激动的情绪,他放开了她,伸手托起她娇怯怯的小脸,仔细地端详著她美丽小脸上的每一寸细微,低沉磁性的嗓音充满了不可思议的柔情,嘶语道:“我常常在想,老天真是待我不薄,如果,我这辈子没有遇见你,那我的人生必定会非常无趣。”

经过一连串的检查,确定她的身体安然无恙之後,傍晚就办了出院手续。

此刻,宽敞的黑色轿车中,崔洁一脸甜蜜地偎在了杰的怀里,抬头却看到他的神情怪异,忍不住疑问道:“你怎麽了?脸色看起来怪怪的。”

“没事,我只是心里觉得奇怪。”他的眉心纠结不开。

“奇怪什麽?”

“我明明每个步骤都很小心,就连你的生理周期都弄得一清二楚,怎麽可能会出错呢?”

“有什麽关系?反正我又不在意……啊!”她美眸圆睁,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麽似地激动跳了起来,结果马上就因篇脑袋撞到车顶而哀哀叫痛。

“痛不痛?要不要紧?”丁杰担心地抚著她的後脑勺,仔细地检查。“我看咱们还是去医院照一下X光,要是脑震荡的话就不好了……”

说著,他就要按下座位旁的通话键,教司机再绕回医院去一趟,不过马上就被崔洁给阻止了。

她按住他修长有力的手掌,双瞳心虚地溜了一圈,才小声嗫嚅道:“你等一等,先听我……说一件事,好不好?”

“什麽事?”他仍然把全副的注意力放在她後脑勺的撞伤上。

“其实……其实……呃……就是……人生不如意事十有八九。”她在心底考虑了很久以後,还是决定不要承认比较好。

其实,就在那一次误会他外遇时,为了利用孩子挽留他,她突然心血来潮,偷偷地潜伏进房,把保险套统统都戳破了。

所以,依他们夜夜春富的频率计算起来,他令她怀孕只是迟早而已,这件事情根本就不是他的错。

“这就是你想告诉我的话?也就是你刚刚激动的原因?”他颇为质疑地蹙起眉心,直勾勾地观著她心虚的小脸。

“嗯……对,想开一点嘛!反正我也不是很喜欢读书,每天之乎者也,烦都烦死了。”

她抬眸觑了他一眼,发现他似乎不太认同她的说法,就又再接再厉道:“而且,你也应该知道自己的老婆虽然称不上天仙美女,但还挺有姿色的,在学校里光是想追我的人就多到数不清,难道,你一点都不担心吗?”

“不,反正,在你的心里,再高级的法国料理都比不上小叮当便当,我担心什麽?”

他有恃无恐,笑看她一副惊讶“你怎麽会知道”的表情,又继续说道:“不过,你是我的,我不能忍受除了自己以外,还有任何男人用非分的眼光看你,不,别说是非分的眼光,就算是多看你一点,我只怕都忍受不了。”

“所以……”她突然间爱极了他温柔的霸道,一双像小狗般无辜的眼睛陡然亮了起来,“你答应让我休学在家待产了?”

“可是,这次没有内衣贼了吧?”他神情略微严厉,沉声道。

“没有、没有!”她连忙摇头,给予保证。

“也不会去组成什麽奸夫作战总部了?”说到这个,他就忍不住又好气、又好笑,脸色也跟著缓和下来。

“是杜绝奸夫。”她忍不住出口纠正。

“嗯?”他眉心一蹙,提示她最好更正一下答案。

“呃……当然,我当然不会了!”崔洁撒娇地抱住他的腰,柔弱无骨地偎进他的怀里,“放心,我会乖乖在家里洗手做羹汤,这样行吗?”

“真的行吗?”他冷笑了声。

“你看不起我?”她双眼圆瞪,觉得自己的女性天分被严重污辱了。“你等著瞧吧!我一定会教你刮目相看的。”

他笑而不语,长指托起她的下颔,俯首吻住了她如樱桃般噘起的小嘴儿,心想是否真会有这样的一夭?

说真的,他很怀疑。

尾声:“这个苹果好可怜喔!!”

“对呀!对呀!竟然被削得这麽小、这麽丑,唉……我就说嘛!人非圣贤,怎麽可能样样都行呢?瞧,上天还算是公平的。”

“对!阿杰,虽然我不得不承认你做的菜很好吃,可是削苹果的功夫却是一等一的烂。”

“这苹果不是我削的。”丁杰扬笑淡淡告知。

这五个老人真是一点儿识相的功夫都没有,每天晚上固定到人家家里报到,还好意思批评?

“那难不成是女佣?阿杰,这就不是我爱说了!虽然做人要有同情心,可是像削苹果技术这麽烂的女佣还是赶快辞退比较好,要不然就太对不起你家的苹果了。”“东”说。

“对呀!对呀!阿杰,你应该要赶快辞退那个笨女佣,以告慰苹果在天之灵。”

“西”维持了他一贯的毒舌派。

“奇怪,我的小鸡又没有吃这些看起来就又丑又难吃的苹果,怎麽会突然拉肚子呢?”“中”伤心地皱起眉。

这时,一双如怨妇般的凌厉目光从餐厅的门後射了出来,那正是崔洁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她正穿著围裙,右手拿著菜刀,左手拿著锅铲,准备谁敢再对那盘苹果多说一句,她就立刻让手里的武器飞到那人的头上去。

丁杰瞧见这副状况,不由得失笑;他并不是一个心肠太好的人,所以,完全没想到要好心去提醒他们这一帮不知死活的老家伙。

只是,可以预见的是,接下来会有好长一段时间,他们家里会少掉一票天天来这里杀风景的食客。

而事实也证明了,崔洁这个娇娇女跟家事是彻底无缘!

等她生完孩子後,为了他的心脏著想,他宁愿她天天去另一楝大楼组织捉奸作战总部,或者去捉内衣贼都好过她在厨房里舞刀弄枪,害他一天下来心脏总要休克好几次,而她却还不自量力,妄想著哪一天自己可以当个贤妻良母。

妄想总归是妄想,话说到底,她呀,终究是一个当娇妻的命。

既是命中注定,他只好想办法教她认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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