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的圈套 - xp1024.com
《总裁的圈套》


楔子

“律,你爱我吗?”

“爱,一辈子只爱你一个……”双目如炬,男人在女人的粉颊印下一记深情的吻。

深情的吻让女人双颊飞上一抹嫣红,语带娇羞地道:“人家也好爱好爱你,这一辈子人家都不离开你,你是别想甩开人家喽!”

“是吗?”男人暧昧的朝怀里的可人儿眨眨眼,手中的劲道也显得暧昧不已。“我倒要看看你是如何的爱我,嗯?”

话里的暗示任谁都听得出来。

“哎呀,讨厌!”低垂眼睑,女人娇羞地轻斥,“人家同你说正经的,你却满口的不正经!”

“我倒觉得我很正经啊!”他顿了下。

“哪儿正经来着?”

男人唇角微微上扬,勾出一道感又危险的弧度。

“正经的向你求爱。”他说得理直气壮。

“你……呜……”抗议之声被吻住。

男人狂猛欺身而下,紧紧贴上怀中柔软的娇躯,将全部的热情及爱意一点一滴地给予可人儿……

第1章(1)

午后的炙阳,穿过玻璃门大剌剌的照进一间名为“甩掉麻烦”的事务所,洒落一室耀眼光辉。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淡漠的神情忽地罩上奕明黛的眼,多了一层心伤,不难让人猜出她在感情上曾经受过创伤。

事务所之所以取名为甩掉麻烦,源自她恨透男人那见一个爱一个的风流子,藉以警惕。

而事务所从事的工作则是为人解决商业方面的疑难杂症,但必须以合法为前提,再者便是合理的价码。

“依我说嘛,女人必须自力更生才能脱离男人的箝制。”谈吐气质高雅、长相甜美的依怜庭有感而发道。

“自力更生?嗯,说得真好!”睁着一双慧黠的水灵大眼,唐品辰撇嘴附和,“没有男人啊,女人肯定活得更好!”

奕明黛揉揉惺忪的眼,很不雅的打了个大呵欠。

“怎麽,昨晚没睡好?”依怜庭睨眼一问。

“嗯。”

“做‘恶梦’啦?”唐品辰口中的恶梦指的是她那个负心汉。

笑容自奕明黛脸上一闪而逝,取而代之的是不安。“不知道为什麽,近日总是梦见他,勾起伤心的往事,教我好生恐慌。”

连续一个星期,她总是在午夜梦回时看见他入了梦中。

“难道这个梦境是在提醒你,他极有可能出现,再次走入你的世界?”依怜庭如是探问。

“不可能!”奕明黛一阵低吼,“无论如何,我是绝不可能接受他的。”

“感情的事很难说。”依怜庭不以为然的提醒她,“搞不好哪天他突然出现在你眼前,教你大吃一惊呢!”

一直以来,她都知道黛儿并没有真正的忘了他,否则不会在分手三年後还常常梦见他,提及他时更是落寞不已。

“难不难说是其次,只是要出现也早该在三年前就出现。总之,我是百分之百的支持黛儿远离男人,让自己过得轻松又自在,生活多采多姿。”唐品辰仲出右手握拳朝上,做了个加油的动作。

“谢谢你,品辰。”

“咦?品辰,你不是得赶去‘孟氏财团’陪同雇主参加宴会吗?”依怜庭瞄了一眼白板上的行程,很是讶异一脸悠哉、嘴里正哼着小曲儿的唐品辰竟然还“黏”在座位上?

由於孟氏财团的秘书因为一场小意外至今仍躺在病床上,因此前来雇请唐品辰暂时担任秘书一职。

不是她爱发号施令,更不是她爱叨念,而是身为菔務质工作的她们必须做到以客为上,不得怠疏,否则砸掉了招牌,下一笔生意从何而来?

“孟氏集团?对喔,你不说我都忘了呢!”唐品辰忙不迭的望了一眼墙上的时钟,短针正无情的指着2,倏地惹来她哀号连连。

天啊!离她和客户约定的时间竟然只剩半小时?

听着宛如待宰的猪般的哀号声,两人不禁会心一笑。

没办法,品辰一向没啥忧患意识,除非大难临头,就像现在,她就像只无头苍蝇般地慌乱,一会儿飞这儿,一会儿飞那儿,好忙喔!

“小姐,你是去当花瓶陪雇主参加宴会,带那是啥东西啊?”看着唐品辰将手中那一灌不明物塞入小包包,奕明黛一脸匪夷所思。

“防狼液。”唐品辰神情自若的说着,而後将包包往肩上一甩。

防、防狼液?“你遇上色狼了?”依怜庭趋前问道,忧心的神情表露无遗。

奕明黛扯着她的手,连珠炮似的说:“是啊,品辰,如果孟氏财团里有色狼吃你豆腐,那这笔case咱们不接了,就算需付违约金我们也不会皱一下眉头的!”

钱财乃身外之物,再赚就有,犯不着让好友为了点小钱而忍气吞声。

“哎呀,这只是防身用的,你们不必为我担心,更不用大惊小怪。”唐品辰神色怪异的挥了挥手,头也不回的说: “再不走,真要迟到啦!”

“喂、喂,小心!”

唐品辰飞也似的在事务所里横冲直撞,神情匆匆之际还差点撞翻几个价值不菲的古董及花瓶,看得两人是胆战心惊,不免失声大叫。

“品辰近来举止确实有点怪异,可又说不上来她是哪儿不对劲。”心思缜密的依怜庭道出心中的疑虑。

“听你这麽一说,我也觉得她真的不太对劲耶。”奕明黛一睑深思,“不过,可以确定的是绝不是工作令她怪异的。”

“怎麽说?”

“算算日子,咱们三个开业至今也将近三年了,可一向粗线条的品辰没出过半点纰漏,交出了一张又一张的漂亮绩,所以我敢保证绝不是公事。”奕明黛边说边将那几个差点报销的花瓶及古董归位。

“这倒是,别看品辰一副少根筋似的,可她做起事来却是一点也不含糊,更从没得罪过客户,还为咱们事务所赚进不少钱呢!”依怜庭有同感的笑言道,随即将视线落在帐册上,开始着手安排订单方面的行事表。

奕明黛巧笑倩兮的讽问:“你不就是爱钱吗?”

这女人可是出了名的嗜钱如命。

“难道你不爱钱吗?”双肩微微一耸,依怜庭万分感慨的说:“世人皆为挣钱而流血流汗,虽然不是有钱万万行,但没钱肯定万万不行。”

“是是是,你说的都对……”

一阵電話声响起打断奕明黛的话,她的心莫名震了下。

倏地,哔哔声接着响起,是传真机。

③秒後,一张传真纸自传真机里缓缓滑出,依怜庭顺手撕下来一一详阅……咦?

只见她秀眉微蹙,一脸纳闷。

“客户下委任单了?”奕明黛趋前询问。

“嗯。”依怜庭为难的抬眸对上奕明黛不解的眼,“但是……”

“别支支吾吾的,好吗?”没好气地白了依怜庭一眼,奕明拉开椅了坐了下来,“有钱赚你还会皱眉头,敢情转啦?”

转、转?依怜庭哀怨的瞪着奕明黛,简直是苦不堪言。

“你这眼神是怎麽了?”轻轻揉着站了一上午已略微酸疼的小腿肚,奕明黛不悦的抗议:“我知道你说话一向慢条斯理,轻声细语的,但是可不可以请你有时候说话有点连接,逗点不要太多,ok?”

奕明黛并不是为了小腿肚隐约传来的酸疼而心生不满,反而乐意接受这酸麻感;可她不能接受的,是依怜庭那说起话来一贯的吞吞吐吐、慢条斯理,她敢发誓,如果自己是个有心脏宿疾的人,早就心脏病发啦!

“你……”竟敢嫌她说话慢?天知道她为什麽说不出口!

见好友依旧欲言又止的模样,奕明黛只得微微勾起唇角,语带嘲讽的问:“怎麽,难道是我污蔑了依大小姐吗?”

“你!”一时气不过,依怜庭乾脆一鼓作气的说:“ ‘雷氏集团’同我们下委任单!”

这样够快了吧?

血色倏地自奕明黛脸上褪去。“雷、雷氏?”她惊愕得睁大美眸。

“就是雷氏集团!”依怜庭冷冷一笑,说出更令奕明黛难以置信的话:“而且,传真上注明必须由‘你’亲自接洽。”

亲自接洽?“不!我不去!”奕明黛摇着头,斩钉截铁的拒绝。

“你的意思是咱们得因为你的‘私人原因’,而放弃这大把钞票?”依怜庭敲打着上头的金额, “三百万耶!”

“三百万又怎麽着?”奕明黛瞪着她,忍不住轻斥:“你别这麽爱钱行吗?”

“这不是爱不爱钱,而是原则问题!”不甘示弱的依怜庭也回瞪着她。

原则……想当初她就是因为秉持着爱一个人就得全心全意付出的原则,才会在感情的路上跌得满头包。

三年前……

雷氏集团“律,你看人家今天穿这样不感?”

“嗯,不错!”雷尔律头也不抬的说。

“哎呀,连看都不看人家一眼……”抽走他手中的金笔往桌上一丢,一袭火红紧身裙、打扮妖娆的女子,跟着大腿一跨,便往他腿上左右开张落了座。

“你……”

欲喝斥女子荒唐行径的雷尔律,薄唇微张便让她凑上的红唇给硬生生的“黏”住,而涂着鲜红寇丹的手也不老实的解下他的领带,再迅速的解开两颗扣子;动作之快,令他咋。

他急忙制止她忙碌的手,粗声喝道:“下去!”

“人家要你嘛……”女子对他的喝声充耳不闻,解扣的手未曾停下。

“amy,适可而止!”雷尔律不耐的提醒着。

止?她才不想止呢,天知道她等这一刻等多久了?

扬起一道狐媚的笑,她在他薄厚适中的嘴唇上落下了火辣的一吻。

“你!”完全没料到她作风是如此大胆的雷尔律怔住了。

“我知道你喜欢我的热情……”说着,她在他的额上印下三、四个吻,并将他的衬衫往上拉起,双手探向他腰间的皮带。

“你只是不敢承认……”

“滚出去!”他再一次慎重申明。

“滚?”将他的拒绝当一种做爱前的前戏,amy自顾自的说:“要滚也得等我们俩快乐後,你说是吗?”

“你简直是……”不可理喻!

“令人爱不释手是吗?”amy接下他未竟的话。

第1章(2)

“律!”

冷不防的,厚重的橡木门被推开,一道愉悦的轻柔女声跟着响起,打断了amy的挑逗,震愕了身躯紧缠的两人。

“你看我带了什麽……”满心欣喜来到雷氏集团的奕明黛,骄傲的展示着手中的爱心便当。

雀跃的小脸一抬,粉颊倏地惨白,便当就这麽自她手中掉落……铿锵作响的声音无法震醒她愕然的眼。

天啊!她看到了什麽?

一对男女正衣衫不整的紧紧贴合着,男的是她深爱的男人,衣襟大开露出壮硕的肌,女的则是他的贴身秘书……呵,真的很“贴身”,贴身得教她心痛、心碎哪!

连身短裙在女人大张的露骨姿势下翻至腰际,露出一件黑色丁字裤,火辣又感,教她刺眼又难堪;更令她痛心的是,那女人正以胜利者的姿态斜睨她,无声的向她示威,教她情何以堪哪!

移情别恋四个令她心痛的大字瞬间掠上脑海,原来,这才是他日渐冷淡、日益疏远的原因?

哈,是她太单纯了,竟然傻得相信一向流连花丛的他会为了她这一株不甚起眼的小花,而放弃整片花园?

笨哪!在这令她心痛的一刻,她未曾掉下一滴泪,更未控诉他的不是、他的花心,只因她在心中告诉自己——要坚强!

此刻,坚强是她唯一拥有的。

尽管心痛不已,骄傲却不容许她崩溃。奕明黛慢慢地旋过身子,不发一语的步离这令她伤心又难堪的地方。

“黛儿……”眼见她欲离去,雷尔律这才回了神。“滚一旁去!”他粗鲁的推开依然大剌刺地黏在他身上的amy。

他三步并作两步的冲至奕明黛身旁,双手紧抓她纤弱的双肩,硬是扳过她的身子。

“黛儿,事情不是你想像中的……”

“别说了,我不想听!”双眼一闭,她拒绝再听他的花言巧语。

原本打算给他一个惊喜的她,没想到却收到一份远远超出自己所能负荷的“惊喜”?

好一个惊喜,惊得她根本喜悦不起来!

“我没有背叛你!”雷尔律沉声解释。

奕明黛睁开双眼,黑白分明的眸子里看不出一丝情感,紧紧锁住他。

这眼神,似乎在透露着一种讯息,让他畏惧、让他心慌得不过气,犹如一颗大石沉甸甸的压在心头。

“亲眼所见还会有误吗?”她语气很轻很柔,却是很肯定的说着。

“我……”那淡淡的语气却让他心中的恐惧更为加深,不知从何解释的他回头瞪了amy一眼。

不料,他这回头一瞪,却让面前的奕明黛误会更是加深。

真是如此眷恋那女秘书?非得在她面前做得这麽绝?连最後的自尊也不肯给她?

不堪一击的心因他这深情的一眼顿时破碎不堪,沉痛的往後退了两步。

“雷尔律,你真的伤透我的心,我一心一意相待,而你回报给我的竟是如此的不堪,你真的很残忍,很残忍!”

她虽然心痛他的出轨,却更气他的不承认,一味推卸。

挣开他搭在肩上的双手,她转身疾步离去。

倔强的泪依旧含在眼眶,直到这一刻她都没有哭……不哭,是因为她不想连最後的自尊也没了!

“律……”眼见情敌已然离去,粉嫩的玉手自身後紧紧地环住他的腰。“既然她都回去了,不如咱们继续吧?”

剑眉蹙起,雷尔律不悦的斥喝:“滚!”

天知道他的头疼死了!

该死的女人,要不是她没事跑进来挑逗他,也不会让黛儿撞见这该死的一幕!

天知道,他如何证明自己的清白?

该死的、该死的……他在心中一遍又一遍的诅咒着amy,同时也诅咒着自己霉运当头。

“律……”不死心的 amy再次柔声提议道:“走嘛,里面有间休息室,咱们就别再浪费时间了。”

“滚出去!”这一次他是用吼的。

震耳欲聋的怒吼声,吼得amy三魂跑了七魄,当下狼狈的窜门而出。

三天,足足三天,情侣间的冷战已降至最低点。

三天来,雷尔津试着讨好奕明黛,无所不用其极的讨她欢心、忏悔,试着与她沟通却始终不得其门而入。

“你究竟想怎样?”现下,他的耐正逐一消去。

这倔强的小女人,他都已经低声下气忍让了三天,而她竟然连开口同他说上一句话都不肯!

奕明黛不语。

“说话,我要你说话!”

不甘被她如此漠视,冲动的雷尔律的怒火在一瞬间点燃,手指紧紧扣住她倔强的下颚,霸道的命令着。

而高傲的奕明黛依旧不语地睁着一双清澈的眼直视他。

“你!”气愤的放开她,他咬牙切齿地道:“算你狠!”

大门一甩,他忿然离去。

此时此刻,他需要的是冷静、冷静。

随着大门掩上,奕明黛放声大哭……说她狠?呵,是谁将她一片真心撕得粉碎?又是谁教她心痛?

这一切一切的“收获”不全是他给予的吗?

放手吧,该是放手的时候;趁着没有婚姻的束缚及约束,及时收手对她而言无疑是最好的解脱之径!

凌晨时分,心碎的奕明黛收拾东西後,片刻不留地搭机返回囼灣,为两人的恋情彻底画下句点。

第2章(1)

低垂双眸,黯然之情在奕明黛脸上表露无疑。

“又想起那段感情啦?”依怜庭知道那段来得快去得也快的爱情,是黛儿一生中难以磨灭的痛。

“嗯。”往事历历在目,宛如昨日。

“当真忘不了?”带着试探的语气,依怜庭再次小心翼翼的问。

“想忘,却忘不了!”垂下眼睑,奕明黛没有否认。

是啊,全心全意的付出,换来的却是无情的背叛,教人如何忘得了?

“黛儿,你……”那落寞的神情虽不似初回囼灣之时的沉痛,可眼底那一闪而逝的痛苦却是显而易见,教她看了好生心疼。

爱情……唉!

“有没有想过,也许你误会了他?”一直以来,全凭黛儿的片面之词加上疑点重重,依怜庭还是有点不相信雷尔律会出轨。

身为雷氏集团负责人,雷尔律在雷氏初入轨道之际的确是人们口中盛传的花花公子,女伴一个换过一个,私生活糜烂到无法以言语形容的地步。

可随着事业渐入轨道,事业版图一一扩展,而在透过她认识黛儿之後,雷尔律就未曾有任何绯闻传出,可见他真的很用心在经营这段感情,也很珍惜黛儿,何以黛儿会伤心的一人独自回囼灣呢?

严格说起来,令黛儿如此伤心,她也有份呢!

四年前,全家移民美国的依怜庭,因在商场上小有名气的父亲六十大寿而办了场盛大的寿筵,身为好友的她们自是她邀约的人选。

不用多说,一入宴会场後,奕明黛的美貌和唐品辰的甜美,即引来大批有心男士的觊觎,其中当然也包括了风度翩翩、狂妄不羁的雷尔律。

在他的盛情邀约下,难抵柔情的奕明黛同他舞过一曲又一曲,接着迸出爱的火花,两人陷入热恋。

唉!早知如此,当初她就不该坚持让奕明黛和唐品辰陪同她前往美国参加父亲的寿筵。

“不可能!”奕明黛不加思索的否定了怜庭的质疑。

她还真希望这一切只是一场误会,那麽她就不会如此痛苦、如此心伤,可她亲眼所见,错不了啊!

“现在呢?”

“什麽现在?”没来由的话问得奕明黛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这个啊!”扬扬手中的传真单,依怜庭提道:“人家指定要你亲自洽谈。”不知怎地,她总觉得雷尔律下这委任单的动机不单纯。

“no!”

亲自洽谈?哈,她连见上他一面也不要!

“noway!”怜庭一脸没得妥协样。

“whynot?”

“敢情你是忘了咱们三个当初创业时订下的‘赚钱守则’?”

“不就是有钱当赚直需赚,莫待无钱空哀叹……”真是自打嘴巴!奕明黛扯出一抹苦笑。那守则还是甫自情场失意的她亲自拟定的,她怎会忘得了?

“很好,记得很清楚嘛!”乾笑了声後,依怜庭故作淡然道:“那麽,你是不是该打通電話和咱们的大客户联系一下,嗯?”她暗自窃喜着。

因为算来算去,这张委任单下受益良多的肯定是她和唐品辰……嗯,她得找个好时机偷偷告诉品辰!

双手往纤腰一插,脸色微愠的奕明黛道出她的“计谋”:“别以为本小姐不清楚你在打啥如意算盘?打、死、我、也、不、去!”

大客户?说得倒好听咧?

这个好友根本就是把她当摇钱树,可恶又可恨、见利忘友的女人!

依怜庭双肩微微一耸,“随你喽!”话声落下,她埋首於行事历,继续拟定下个月的行事表,态度一如往常的从容不迫、优雅。

以退为进,这是她惯用的伎俩。

在拟订行事历的同时,一个突如其来的直觉提醒着她,必须保留个空档给雷氏集团这大客户。她的第六感一向奇准无比。

缓缓扬起一抹弧型优美的浅笑,依怜庭悄悄地空出一天空档给奕明黛。

三百万呵……之所以只空出短短一天的原因不是她太苛刻,而是她认为事务所是她们三人当家,只要有事,随时可以再“乔”嘛!

万事俱备,就只欠东风。

“你……”真这麽好商量?

看着好友那嘴角微扬,勾起浅笑,奕明黛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这不是她所认识的依怜庭,有诈!

头皮微微发麻,她不安的问:“怎麽我觉得你似乎不可能轻易放弃?”

“不放弃对我有好处吗?”依怜庭故作讶异,无辜的反问。

妈呀!真是不可低估黛儿的观察能力!

没错,她是不打算放弃这赚大钱的机会,但是她更由衷的希望黛儿的感情能有所归属;不管结果如何,至少两人将事情摊开来彻底解决,不是更好吗?

再者,平时她们三个女人嘴里虽时常高喊着“男人不可靠,自己最可靠”之类的口号,可是能见到好友觅得良伴,未尝不是件好事?

“当真没有?”挑高右眉,奕明黛不相信的再问一次。

“没有、没有!”为了安奕明黛的心,止住她那咄咄逼人的声势,依怜庭只得故做忙碌状的建议道:“小姐,我很忙哩,你要是太闲的话,请帮我联络一下这单子上所列出的客户并敲下档期,ok?”

疑心病真重耶!

“喔!”嘟起小嘴,奕明黛接过依怜庭递来的单子,照单联系客户。

依怜庭偷偷平抚了下口,在心中直呼:好险、好险!差点露馅儿!

翌日,依怜庭趁着奕明黛忙於電話拜访时,一脸神秘的拉着唐品辰一五一十的转述了昨天发生的一切。

“喔。”

“你到底听见了没?雷尔律出现了!”

“是吗?”听完她的转述,唐品辰倒是冷静得反常。“黛儿的反应是?”

“不理不睬。”

“很好,这就对啦!”孺子可教也!

“对你个头啦!”她重重的往唐品辰的头上敲了一记,痛得她眉头深蹙。

心有不甘的唐品辰白了她一眼,“喂,很痛耶!”老是欺负她年纪轻、辈分小,哼!

无视她的抗议,依怜庭一脸正经的问:“难道你不希望咱们三个之中至少有一个能事业顺利、情场也得意的吗?”

岂知唐品辰一脸敬而远之,双手左右交叉摇晃。“不、不、不!爱情这玩意儿本就碰不得,碰不得!”瞟了一眼不远处正在整理花的奕明黛,她讪讪然的反问:“喏,当初她不就是跌了一身伤才回来找我们的?”

事业顺利、情场也得意?天底下哪有这麽好的事儿?

“是没错……”依怜庭为之语塞。

“再说,我可不想再重演一出安抚一个哭得死去活来、情场失意的人的戏码!”说到此,唐品辰冷不防的打了个寒颤。

天啊,回想起三年前初回国的奕明黛,那消瘦一大圈的身形及落寞的神情,教她们看得心疼不已。

这还不打紧,更可怕的是,每当夜深人静,同居一屋的她们总是会听见奕明黛那百般压抑、却仍控制不住的啜泣声,声声揪紧她们的心。

当然啦,基於深厚的友情,她们免不了得努力驱走周公,然後爬起床前去安慰那情场失意的伤心人喽。

累啊、爱困啊,想睡又不能睡的精神折磨,可是非常痛苦的咧!

值得庆幸的是,时间终於淡化奕明黛心中的痛,她不再与泪为友,也不再眉头深锁。

说真的,她的释怀、转变,看在她们眼中虽然倍感欣慰,可也担忧着她的人格倾向。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於是在一番的商讨之下,她们提出开事务所一事。

果然,此举功地转移了奕明黛的注意力。

两人也将原有的工作辞掉,和她同心协力的将一切心思全投入事务所开创筹备事宜中……随着事务所稳定中求发展,事业的就起奕明黛那消失许久的笑容,客户的肯定加重她的自信心,现在的她可是个全新的自我!

拜托,是笨蛋才会要她再去接受那个花心男!

“乌鸦嘴!”依怜庭低啐她一声,“净往坏处想!”

“本来就是嘛!” 唐品辰嘟着嘴,理直气壮的说:“凡事事前做好最坏的打算,在面临失望的时候就不会得失心太重,一下子无法承受。”

“谬论!”依怜庭不甚苟同的轻斥:“你不觉得也许咱们都冤枉了雷尔律?”

冤枉他?那肯定有鬼!

撇撇嘴,唐品辰一脸不以为然地道:“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哼,打死她也不相信男人当得柳下惠?

“那,在他们交往的那些日子,你可曾听过雷尔律的绯闻?”

唐品辰摇摇头。

“那就对啦!”

第2章(2)

“慢着,这并不能代表他对黛儿还有情啊!”冷哼一声,唐品辰一脸不屑的说:“也许他觉得黛儿这样一位堪称极品的女人弃之可惜啊!”

“你对他见很深喔?”

“不是见深,是压根儿就没好印象。”更重要的一点,她可是单身主义的支持者。

“哇,你这麽说,让黛儿听见了肯定难过死……”

“有啥好难过的?”唐品辰不以为件的打断依怜庭的话,“他若真对黛儿有情有义,怎会如此的不积极?”

“品辰说得没错!”

突然,奕明黛加入两人的“密谈”。

“黛儿?”依怜庭吓得倒抽一口气,杏目圆睁,“你、你都听到了?”

“黛儿,你……”唐品辰深深地望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只见奕明黛带着笑意,淡淡地椰抡她们:“你们说得这麽大声,恐怕连重听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呢!”

“那你……”

“没事。”奕明黛双手往上一翻,语带慵懒的说:“对他,我早已没有任何感情,而且品辰说得对,他若真有心也不至於等到三年後!”

“你说谎!”依怜庭始终不相信她对雷尔律已没有感情了,生怕她只是在压抑自己,将痛往心底藏。

“是真的!”奕明黛说得既认真又肯定。

“不可能……”依怜庭傻眼了,莫非她昨天真看走眼了?

不,根本不可能,依她对奕明黛的了解,她不是个对感情说忘就能忘得了的人,除非那人在她心中未曾占有一席之地?

“哎哟,你很烦咧!”唐品辰喝道。

“唐品辰……”板起晚娘脸孔,不易动怒的依怜庭拉着声音问:“你说谁烦来着啊?”

话里的警告意味颇浓厚。

做事、说话一向慢条斯理的依怜庭脾气自然也好,可她最忌讳的是别人说她烦,很不幸的,唐品展竟然犯了她的大忌!

她当然不能轻易饶了碎嘴的唐品辰。

“说你啦说谁!”

“你!”依怜庭一蹬脚,气急败坏地指着唐品辰高挺的鼻头说:“我要你道歉!”这时的她,已失去平时应有的气质。

道歉?她又没错,为什麽要道歉?唐品辰也火了。

“人家黛儿都不愿再提起、也无心再去搅乱那已平静的心湖,而你却巴不得黛儿再往那一池‘脏水’里头跳?我倒想问问你是站在哪边的,你说啊!”

“我……”

“猫咬住头了?”唐品辰冷哼。

“唐品辰,你……”依怜庭无法搭腔,是因为唐品辰竟然当着奕明黛的面说雷尔律是一池脏水!

真毒啊!

“好啦,都别吵了!”受不了两人一直争执,而那导火线竟然是自己的奕明黛,一脸无奈的出声喝止两人的争执。

“可是她……”

“品辰她不该……”

奕明黛不悦的拢起双眉,放柔嗓音道:“我知道你们都是为我好,担心我,可是雷尔律并没有真的出现,不是吗?”

两人不约而同的噤声,点头。

“这不就表示咱们的争执、猜测,全是多此一举?”

气氛一度沉寂。

半晌,唐品辰还是憋不住的问:“有没有可能他根本是在寻黛儿穷开心?”她说出了心中的疑虑。

“唐品辰!”开口净没好话。“你不能说点有建设的话吗?雷尔律是何等人物,有那闲工夫玩三岁小孩的把戏?”

“嗯,这倒也是。”对此,她真的无话可说。

奕明黛猛晃着头,烦躁不已的低喊:“停、停、停,这话题到此结束!”再说下去,她铁定会疯了。

倏地,一个念头一闪而逝——她必须断了自己和雷尔律的任何交集。

二话不说,神态自若的奕明黛毫不犹豫的拿起柜台上的话筒,照着传真单上的電話号码拨了一串数字。

她突如其来的举动,让两人看得一头雾水、一怔一怔的。

直到奕明黛开了口:“喂,‘雷氏集团’是吗?我是‘甩掉麻烦’的负责人之一,敝姓奕……是的……是这样的,本店因近日委任的人特多,唯恐怠慢贵公司,所以想婉拒你们雷总裁下的委任单,是的……烦请转告雷总裁……不好意思……嗯,再见!”叩的一声,她挂了電話。

“你拒绝了他?”唐品辰一脸崇拜的看着她,“哇!黛儿,你真酷!”

奕明黛不语。

“黛儿,为、为什麽?”依怜庭难以置信的睁大双眸,惊愕使得她的声音在不知不觉中分了岔。

这笨女人,硬是将财神爷往门外推,了过路财神?气死了!

就算是感情用事,赌气好了,也犯不着拿钱开玩笑啊?感情没了,可饭还是得吃,日子还是要过的,不是吗?

还有唐品辰,不帮她也就算了,竟然还一味的指控雷尔律的不是;旁观者表现得比当事者还动,不知情的人搞不好还会误以为雷尔律辜负的人是她呢!

唉,也许她该去翻翻黄历,查查今天对她而言是不是犯冲,诸事不宜?不然怎麽会接连的动怒了两三次?她不该这麽会生气的啊!

“不为什麽,至少等他真的出现了再视情况而定,好吗?”现在,奕明黛只觉得心烦。

“这倒也是!”晶黑的眼珠子转呀转,唐品辰心血来潮地建议道:“嘿,不如咱们下午提早打烊去喝杯下午茶,然後再去吃牛排?”

吃牛排?嗯……这主意不错。

“黛儿,你说呢?”依怜庭没意见,反问奕明黛。

“偶尔放松一下也不错!”言下之意,就是她也举双手赞同。

“哇!”唐品辰兴奋得大叫,跳起来欢呼。

难得愉得浮生半日闲,人生啊!

第3章(1)

“白特助,有事?”扬起剑眉,神情冷峻的男子不悦的问杵在眼前的助理。

这……说好,还是不说好呢?

“快说!” 他已经失去耐了。

老板这一吼,白守堂只得面有难色的道出:“呃,是这样的……总裁,刚刚一间名为甩掉麻烦的委任事务所打電話来,说明她们挪不出空档接咱们公司的委任单,要总裁另寻它法。”

拒绝了?很好,这早是他意料中的事。

“嗯,出去吧。”冷峻的脸上闪现一抹令人难以理解的复杂神情,他淡淡的命令着。

“啊?”白守堂明显的愣了下。

总裁一向不容他人拒绝,更不接受他人拒绝的,怎麽今天反常没动怒?

“有问题?”

“没、没有。”虽有满腹疑问,可白守堂还是忍住了,毕竟下属是不能逾矩的。“总裁,孟先生邀您今晚共进晚餐,不知您意下如何?”

总裁的行事作风一向异於常人,连带的脾气也阴晴不定。

就拿他任职助理一职而论,一般有头有脸的企业家身旁不外乎有着感火辣、嗓音甜美的女秘书打点一切事务,可总裁偏偏任用男人担任助理一职?

这种怪异的行径还曾上了欧美八卦杂志呢!

“谣言止於智者!”这是雷尔律当时回以媒体记者的话,其他的仅以个人隐私回绝。

日子一久,那些记者在抓不到任何把柄、隐私後,渐渐的也不在雷尔律身上炒作话题;如果真想得知他的近况,恐怕也只能看看商业周刊吧!

再者,总裁竟然莫名地将整个事业重心移至小小的囼灣,真是太令人纳闷,跌破眼镜了。

然而,不可否认的是,雷尔律在处理事物方面的确有着过人之处及敏锐的见解。沉默寡言,做事果断——这是长期跟随在雷尔律身旁的白守堂对他的深刻观感。

“就约七点钟。”

“是的,总裁。”自守堂恭敬的退下。

办公室门开了又关,冷峻的神情倏地卸除,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旁人无法见到的深情,他陷入回忆;想起那唯一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的争执,商场战将顿时深感无力,挫败不已。

那场争执中,选择离开的他只是想让彼此暂时冷静一下,岂知隔天回家时,满心期盼能够取得她的信任、打破冷战的他,却遍寻不到她的踪影……走了,她离开他了,带着误会狠心的弃他而去。

黛儿……一个让他又爱又气的狠心女人,当真绝情的消失无踪,打算老死不相见?

可知在她离去之後,他简直不敢相信那个口口声声说爱他、至死不渝的女人,竟然不听他任何解释的逃离了他?他深信,她只是一时呕气、闹闹子罢了,因为她深爱着自己,捱不住相思之苦的她肯定会再回头的。

可是,他错了,错得离谱!

三年,她一去就是三年多,整整三年连通電話也没有,彻彻底底的将他们之间所有的情分斩得一乾二净。

他气愤、他懊恼。气的是她对他的信任不堪外力一击,懊恼的是他不够积极、不够强烈的证明自己的清白,挽回她的爱。

不,他不甘心,他不甘她就此放弃了两人曾经立下的海誓山盟。

他,誓必重新赢回她的爱、她的信任。

就这样,在她离开一个月後,他费尽工夫及心思将事业重心慢慢转移至囼灣,同时花了大把金钱请了囼灣当地数一数二的名侦探查出她的下落。

说真的,出身孤儿的黛儿令他实在无法提出相关资料,连带的也让侦探社寻人一事沉滞许久,更让他慌乱了好一段日子。

因为,他怕,他好怕就此失去黛儿的消息,也怕她的日子过得不好,更怕她被别的男人给追走了,他怕死了这些莫名的猜测!

终於,五个月後,侦探社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得以查出她的“藏身处”——台北。

台北?这真是天助他也,无巧不巧的他的分公司就在台北,而且距离黛儿的事务所很近,近得让他直呼不可思议!

看来,上天还是舍不得他的黛儿离开他啊!

有了她的行踪,他并没有马上去找她,反而将一切重心着重於囼灣事业的开发,细心的打理一切,并将美国方面的事务交给他的亲信打点。

这一忙,他又耽搁了两年之久。

两年了,他已经两年多没见到黛儿了,不知她是否也想着他?

眯起深邃的眼眸!他拿出抽屉中一张保存良好的护贝照片,目光炽烈地深深锁住照片中那紧紧环抱着他的腰、漾着幸福笑容的倔强人儿……“等着吧,我的黛儿。”

勾起一道自信又蕴涵深意的笑容,深深的酒涡让他的笑容更为诡谲。

喝完下午茶,相偕逛街大肆采购一番後,已近用餐时间。

三人来到一间装潢气派、气氛浪漫及视听一等的法国餐厅用餐。

哎呀,并不是她们浪费,更不是她们拜金,实在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忙碌的三个女人难得这麽挥霍一次,所以她们决定好好犒赏自己长期的辛劳。

叉起一块牛排送入口中,唐品辰满足的咀嚼後,一脸疑惑的说:“黛儿,我总觉得不远处的那一桌,有个男人一直望向咱们这儿耶?”

“是吗?”淡淡一笑,奕明黛不以为然,只当她是疑神疑鬼,认真的分割着自己盘中的牛排。

一直以来,只要她们三人出现的地方总是会引起男人的惊叹、女人的妒羡,她早习以为常,也总是一笑置之。

不用多说,对男人那赞赏、爱慕的眼光,她更是麻木了!

见她不以为然,唐品辰只得接着说:“对方好像只是紧盯着你不放耶!”这才是她真正不解的地方。

照理说,那男人应该会同时盯着她们三人不放,可问题是那男人注视的角度偏偏是坐在窗口旁的奕明黛,多令人纳闷啊!

“你想太多了!”

“是真的啦!”转头对埋头苦吃的依怜庭顶了下手肘,唐品辰又说:“别只顾着吃啦!

你看看那男人是不是针对黛儿来的?”

“喔。”顺着唐品辰所指的方向,依怜庭不动声色的以着馀角眼光看,一丝诧异迅速掠过眼底,快得让人不易察觉。

“有没有?”

“是有人在看。”

“啊?”经依怜庭这一证实,脸色始终淡然的奕明黛顿时浑身不自在、毛骨悚然。“那我们吃完赶紧走吧!”当下之计,还是走为上策!

奕明黛知道自己的确长相出众、姿色过人,可依怜庭和唐品辰的姿色和她不相上下,对方不应该只是盯着她不放。

除非,那人心怀不轨?

哎呀,不想了,不想了,愈想愈害怕。

“啊!那男的走过来了。”唐品辰失声低叫着,“惨啦,想逃也来不及了!”

这一叫,奕明黛更为惊慌,手不住的颤抖。

是啊,身处高级餐厅的她们行为举止皆需合乎国际礼仪,根本不能卤莽的起身离开,可不离开她又不想和男人有牵扯,这……怎麽办呢?

正当奕明黛忐忑不安时,冷不防的一道男声响起——“嗨,吃饭?”

这声音?

匡唧一声,刀叉自奕明黛手中滑落,发出细微的声响,惊慌的情绪也因突如其来的男声而倏然停止,无法反应。

更令她愕然的是,那身形高大、体格壮硕的男子已然在她身旁落了座。

这独特的男气息——好熟悉?

是他!

“雷尔律。”坐在对面的依怜庭轻轻吐出来者的名字。

其实,刚刚那一眼她早就认出是他了,而他的出现也早已是她预料中的事,因此她并不惊讶,只是静待他的行动。

“雷、雷尔律?”嘴里咀嚼着美味牛排的唐品辰在见到来者,差点活生生的噎死,泪水都给泛了出来。“咳,咳……”

依怜庭见状,连忙拍抚她的背,“好点了没?”

“你是鬼啊,要出现也不先通知一声?”唐品辰没好气的指责正笑眯着眼、状似慵懒地坐在自己对面的雷尔律。

太震撼了,他竟然就这麽的出现在她们面前,令人措手不及。

雷尔律淡淡一笑,语带自嘲的说:“通知?那可能就见不到我一心一意想见的人……”

深情的眼始终盯着身旁的人儿不放,淡淡的笑意更是掩不住他的好心情。

天意,今晚遇上黛儿是天意。

前来赴好友孟熙飒之约,他真的没有想到会巧遇黛儿。看来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安排,该是他的……跑不掉!

第3章(2)

奕明黛低头不语,心,正狂跳着。

她知道他正注视着自己,却始终鼓不起勇气来面对他。

“黛儿,雷尔律他……”

依怜庭暗示着始终不语的奕明黛开口,不料却让唐品辰这程咬金给硬生生的打断。

“刚刚盯着黛儿不放的人是你?”唐品辰没好气的问。

打从雷尔律出现後,唐品辰那活灵灵的双眼就转呀转的转个不停,终於让她给转出了个答案。

只因她是个大近视眼,不喜欢戴眼镜,生怕破坏了美感,教人看不到她的美貌,凑巧兴起出门,又没来得及戴上隐形眼镜,因此在视线一片模糊之下,她根本就“看不清”方才那男人正是雷尔律。

“嗯哼!”灿烂一笑,雷尔律露出一口洁白的牙淡然道:“还有孟氏财团的孟熙飒。”

“他也在这儿?”唐品辰震了一下,心,没来由的漏跳一拍。

不知道他会不会前来同她打声招呼?

期盼让唐品辰一张小脸低垂,全身僵硬的不敢将视线对上孟熙飒的方向,那娇羞期盼的模样显而易见。

原来这火爆女对熙飒那家伙有好感?

勾起一抹了然的嘲笑,雷尔津无情地道:“他刚才走!”

走了!失望迅速窜过她心底,一阵难受。

小脸一抬,唐品辰噘着嘴,“走了最好!”气愤难消的她咬牙责问: “依怜庭,你为什么不说那变态男是我们认识的?”可恶,竟摆了她一道?

啊?拐着弯骂雷尔律是变态?真有她的!

“拜托一下好不好?”依怜庭露出一脸无奈,轻斥道:“我又不是未卜先知,怎麽会知道三年不见的雷尔律是不是认得出我们三个?又怎麽会知道他是不是针对黛儿而来的?更何况之前我也说过,的确有人在看她,不是吗?”

淡淡的说辞,说得既合情又合理,令唐品辰无法反驳。

见她不语,依怜庭悄悄拉了拉唐品辰那放在腿上的手,示意她走人。

可唐品辰对她的暗示不但无动於衷,反而伸出双手,一手举刀一手掷叉, “去哪儿啦?

牛排还没吃完呢!”说完,她当真又啃起牛排来,一口接着一口,完全漠视依怜庭的暗示。

走?天底下哪有这麽好康的事?

不,说什麽她也要乘机整整雷尔律,替黛儿出口怨气!

“敢情你是饿死鬼来投胎的吗?”依怜庭压低声音讯剌着她。

不说还好,这一说可不得了了。

只见唐品辰扬起下颚,一脸鄙夷的睨视雷尔律,语带双关的说:“是啊,本小姐就是爱吃,没吃完这客‘昂贵’的牛排任谁也拉不走我!”她故意强调昂贵二字,示意他待会儿记得付帐。

哼,就算撑死她也甘之如饴,说什麽也不要给雷尔律这臭男人机会挽回奕明黛,让她再一次受伤。

雷尔律是个聪明人,他当然听出唐品辰话里的不友善,更知道她是存心搞破坏。

但是他并不生气、也不介意,相反的他还很高兴呢!因为,他知道这女人是在为他的黛儿打抱不平,代她出气,而黛儿何其幸运,能有如此知心的好友?

他真的为她感到欣慰。

未发一语,他只是很有君子风度的将视线再拉回奕明黛身上,紧紧锁住不放;三年不见,他发现奕明黛出落得更熟、更妩媚。

“活像没看过女人似的!”唐品辰喃喃批评着,完全无视於现场气氛沉闷,一个劲儿的大啖牛排,一口接着一口,打算就这麽耗下去。

“品辰,你……”真鲁耶!

接触到他的视线,奕明黛狂跳的心也跟着不能自主的失去规律,她无法漠视这种精神上的折磨。

曾几何时,他也是这麽一心一意的注视着自己,容不下任何女人?又曾几何时,他深情的眼已不再只锁住她一人?

痛苦的回忆难堪的涌上心头,她淡淡的下逐客令:“雷先生,请你走吧!”直到这一刻,她还是没看他一眼。

笑意微露的神情倏地敛下,幽深的黑眸似乎更为深邃,错综复杂的表情深不可测,令人无法捉摸。

“明天十点到雷氏来,否则违约金可是十倍,黛儿。”话落,雷尔律带着自信优雅的起身离去。

“呵,走啦?”唐品辰见状,乐得对他的背影直斥:“不战而败,啐,还以为他有多大的能耐咧?不过如此嘛!”

“品辰,你就别再火上加油、幸灾乐祸了好吗?”真搞不懂雷尔律究竟是哪儿得罪了她,非得这样落井下石?

“这是不争的事实,何来火上加油之说?”嘟着嘴,唐品辰死不认错的反问。

“你!”

而依怜庭和唐品辰因为雷尔律,无视四周投来的不满眼神,依然忘我的展开口之战……雷尔律的离开,无疑的令奕明黛松了口气,紧绷的情绪也为之放松,跟着神游太虚了。

脑中一片空白的她,并未发觉好友们为了自己和雷尔律的感情一事而起了口角,一味的陷入雷尔律的出现所带给她的强烈震撼中。

不可讳言的是,他对她依然具有极大影响力。

慢着!十倍违约金……这是什麽意思?

奕明黛不解的看向对座那同唐品辰争执不休的依怜庭,倏地,她恍然大悟,冷声的问:

“怜庭,你是不是收了雷尔律的钱?”

但愿她的臆测不是真的?

“我……是他自己汇进人家的帐户的……”这是真的,她没有说谎。

“那你为什麽不退还给他?”

“我、我想啊,可他不接受嘛!”她说的是事实。“下午我接到他的助理来电,说是有笔面额三百万的款项进了我的户头,要我去确认是否无误;这一惊之下,半信半疑的人家当然马上就去求证,果然……”三百万轻轻松松的入了她的户头,好像作梦喔!

奕明黛冷冷的打断她的话,甚为头疼的喝斥:“别再说,我全懂了!”

可恶的小人,竟然给她来阴的?

好,他要的不就是她前去见他一面?

没问题,就如他所愿,她决定去见他一面,顺便将钱双手奉还给他……仅是为了钱。

第4章(1

叩、叩叩!

白守堂轻轻推门而入。

“总裁,奕小姐来了。”

“嗯,你先下去。”雷尔律起身来到奕明黛面前。

“是的,总裁。”白守堂有礼的侧了侧身,面带笑容的说:“奕小姐,请。”随即掩门而去。

“看不出来,你调教下属挺有一套的!”不待雷尔律开口,奕明黛淡然的先行选了张离他最远的位子落座。

“彼此彼此,你也挺守时的。”

见她有意拉开两人的距离,雷尔律於是恶意地贴在她身旁落座,鼻息一呼一吸地吹拂在她耳畔。

“当、当然,守时、有效率是……是我们一向坚持的菔務理念。”近得不能再近的距离,使得奕明黛心口震了下,说起话来不由得结巴。

“喔?”唇角勾起邪魅的笑,俊脸刻意往前挪了两寸,等待猎物洎動上门。“就不知‘出尔反尔’,是不是你们的菔務理念之一?”

他在暗讽她?

“你!”怒火中烧的她牙一咬,猛地转过头……倏地,四唇相贴!

温热的唇瓣在贴上的瞬间,一股热流窜过她心窝,回忆如排山倒海般地涌入脑海,惊得她猛然抽身,整个头往後仰,一双美眸戒备地瞪着他。

“你这姿势是想我吻你吗?”雷尔律故意曲解她的用意。

他突然发现他爱极了生气中的她,涨红的脸蛋让他好想咬上一口,远比那冷冰冰的态度来得有趣多了。

“你!”奕明黛气得猛挪移角度,拉回正题怒喝道:“要不是你以小人伎俩设计我们接下这件case,谁有闲工夫搞那种出尔反尔的把戏!”

做贼的喊抓贼,哼!

雷尔律双手一滩,“well,咱们就谈谈委托的职责范围?”

她点点头。

“是这样的,由於我的秘书数天前生产,现今仍在做月子中,因此这一耽搁下来,累积的公文自不在少数……”

她冷冷的打断他,“说重点!”

她的不耐令他大吃了一惊,不由得瞠大眼。

这女人什麽时候变得如此沉不住气啦?不想跟他耗是吧?他就偏要耗住她的每一分、每一秒,甚至一辈子。

雷尔律神情自若的继续说:“你是知道的,身为一个集团的负责人,每天要处理的事务多如繁星,若是没个好帮手分忧解劳……”

“你到底说不说重点?我的时间很宝贵,不想浪费在听你说废话!”烦死了!

脾气这麽冲?

双肩微微一耸,他终於切入主题,“只要一个月,一个月後我的秘书复职,你大可功身退拍拍股走人,如何?”狡猾如他,放下诱饵。

事实上,如果她对他多点关心,她会发现其实他不任用女秘书了,这是个幌子,也是接近她的藉口。

“你……”当真?

“别怀疑,我一向说到做到。”狡黠的眸子一闪而逝,换上的是真挚的神情。

奕明黛一脸质疑的睨着他,“我怎麽知道你会不会言而无信?”

古人云:防人之心不可无!

邪魅的眼一眯,他冲着她不怀好意一笑,“惹怒了我,对你可没有好处喔!”

“你、你是什麽意思?” 冷然的表情,双眼却是在喷火,炙烈的欲火,焚得她冷汗直冒。太可怕了!

缓缓的扫视了四周一眼,雷尔律语带暧昧、状似无赖的说:“难道你不怕我一怒之下硬是要了你,嗯?”

这里可是他的地盘,准让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你!”美眸圆睁,她咬牙道:“威胁我?”

“威胁你?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全然忽视她濒临爆发的怒气,雷尔律挑眉一笑,笑得可恶至极。

“你笑什麽?”难道他不知道她气得想杀人吗?

“你是知道自己在我怀中是如何的呻吟,如何的千娇百媚,嗯?”大手攫住她的纤腰,恶意的提醒她两人曾有过的亲密。

“够了!”拍掉他不规矩的手,奕明黛气恼的打断他露骨的暗示,“你究竟想怎样?”

朗朗笑声自雷尔津口中逸出,他笑得更坏了。“别忘了十倍的违约金,我的黛儿,这三百万乘以十倍呢……啧、啧、啧,好惊人的一笔钱啊!”

“你!”双拳紧握,奕明黛气红了眼,“别这样叫我!”

可恶又可恨的男人,竟然用这种方法逼她低头?

“以前我不都是这麽喊你的名,而你也很喜欢的……”脸上始终挂着笑容的雷尔律缓缓欺身而下,意图再明显不过。

“那是以前!”奕明黛冷冷的推开他,往旁边缩了去,狠狠拉开两人的距离。

“现在的我可不是三年前那臭未乾的小女孩,不会再相信甜言蜜语!”

别具意味地瞄了一眼她那高耸诱人的脯,目光如炬的他语带双关地道:“的确是‘长大’了……”

“你!”这一气之下,她前起伏更大、更壮观。

“你的答案?”他不再逗她了。

“只能是yes,不是吗?”咬着牙,她冷讽。

伸出右手,他说:“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基於礼貌,她也伸出手,“合作愉快。”才怪!

微微颔首,雷尔律眸光倏地幽深难测。

静静的凝望着她,他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只要她答应接下case,他就有机会击破她冰封的心,继而挽回她的爱,一点一滴……

“黛儿,谈得如何?”

“收了人家的钱,你说还能怎麽着?”拉开椅子缓缓落座,奕明黛板着一张晚娘脸孔反问。

可恶,只要一想起雷尔律竟用那下三滥的伎俩让她不得不受雇於他,甚至听命於他,她就有气!

“这……钱是他自己汇进去的嘛!”依怜庭心虚的轻声抗议,“人家是真的打从心底希望你们两个和好如初的。”

其实早在雷尔律的助理来电时,就曾告知她可以反悔,可是她却一口回绝并要求同雷尔律“亲自洽谈”。

於是,一场洽谈後,他们谈出一条胳臂往外张的计策,依怜庭当下了那坐收渔翁之利之人。说难听点,就是她出卖了奕明黛;说好听些,不就是她不忍见好友为情心伤喽?

“死要钱就是死要钱,说得冠冕堂皇的,恶不恶心啊你!”始终静默的唐品辰终於忍不住出声。

本来,正在拟定客户合作条约的她是不想再同这嗜钱如命的女人拌嘴,可偏偏这爱钱的女人明明做错了还不肯承认,硬是将责任往外推,教她着实忍不住地开口骂骂也好。

“随你怎麽说啦,铁石心肠的女人!”依怜庭不苟同的哼道。

古人云:劝合不劝离。可唐品辰这女人偏偏相反,老是扯雷尔律的後腿,甚至想断她的财路,可恶至极!

“你才是见利忘友咧!”推开椅子,唐品辰霍地起身指着依怜庭的鼻子,步步逼近斥责道:“为了钱,连朋友都能出卖,你没义气!”

什麽,说她没义气?

天知道她就是太重义气,设身处地的为奕明黛的下半辈子着想,才会一心一意的居中当起和事佬,可现在竟让人说她没义气?

呼,气死了!

双手往腰际一擦,气愤不已的依怜庭挺起背脊节节进攻, “本小姐就是爱钱啦,怎样?

”接着,再以无声的嘴形,缓缓吐出三个字:咬我啊!

没错,她承认自己爱钱,可她是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为人坦荡荡,既不伤人也不犯法,又可以撮合一段好姻缘,何乐而不为啊?

“守财奴,你该不会忘了咱们三人的 ‘拒爱宗旨’吧?”唐品辰紧咬着她的诟病不放。

“没忘。”

“既然没忘的话,为什麽净做些违反宗旨的事?”背道而驰的女人!

“呃……”依怜庭说不出口。

“说不出口是不是?”冷冷一笑,唐品辰的口气既冷又酸:“依小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啥如意算盘?”

“我、我哪有!”心虚的依怜庭几乎是下一秒就否定,让人更加认定她的居心不良。

话一出口,她真恨不得马上咬掉自己的头,可她们都听到啦,想收也收不回。是啦、是啦,她承认了……在心中承认而已喔!

没错,她最终的目的的确是为了赚雷尔律的钱,可她也是由衷的希望黛儿的感情能有个圆满的解决。

因为,就黛儿单方面的说辞是雷尔律负了她,可昨天雷尔津在電話中同她说明一切经过时,她深信是黛儿误会了。

想来想去,她认为之所以高喊拒爱主义是因为她和唐品辰都没有对象,可黛儿就不同啊!黛儿心有牵绊,也还深爱着雷尔律,实在没必要因为三人高喊拒爱口号,就硬要断送她一生的幸福,太不人道了!

迫不得已,她只得捺着子一步一步的说服黛儿接受雷尔律……呃,当然啦,这也是因为雷尔律事先给了她一些好处——不包含酬佣三百万呢。

双手一摊,依怜庭只得频频眨动那双水灵灵大眼,企图转移她们的注意力。

第4章(2)

“别想转移注意力!”双手环,居优势的唐品辰再次逼近她,直到两张脸蛋近得只能看见彼此的眼睛,她恶狠狠的说:“想利用黛儿大发横财的女人,你还得先过我唐品辰这一关呢!”

怎麽她的心思有这麽的明显?她……真的很爱钱吗?

“唐、唐品辰,你别含血喷人喔!”计谋虽已被拆穿,可依怜庭仍嘴硬的不肯承认,就不信唐品辰能奈她何?

“哼!”懒得再理她,唐品辰拍拍一旁出神的奕明黛,“嘿,想什麽,想得这麽出神?



淡淡一笑,奕明黛有气无力地道:“没有!”

其实一开始她便已看出爱钱如痴的依怜庭早把自己当是个踏脚石,想藉自己赚到雷尔律那“大柱”的钱。

可是她并没有生气也没有拆穿,就这麽的任由依怜庭为所欲为,直到唐品辰拆穿她的“用心”。

为什麽她不拆穿?难道潜意识里的她,其实是希望藉着依怜庭这假公济私的赚钱心理,来图这段出现裂痕的感情吗?

如果是,那她……想着想着,她又出神了。

唐品辰伸出五根漂亮手指头,在奕明黛的眼前晃呀晃的。“喂、喂……”完了、完了,瞧她这副出神的模样,八是动摇了。

而突如其来的举动,功的拉回神游的奕明黛,却也吓着了她,跟着拍开在自己眼前晃动的手,一脸不悦的问:“你干嘛啦?”

“看你神游喽!”

微微牵动嘴角,奕明黛露出一抹假笑。

“谁神游啦?”可笑的是,那笑容牵强得让人一眼即看出她在说谎。

不说是吧?那好,她也不想强人所难。

“有没有可能咱们这三个拒爱的女人,最终还是陷入情海,无法自拔?”聪明的唐品辰改变话题,逐一探测她的心思。

听似无心的话,震得奕明黛心慌。

她,真的有那麽点动摇了。

“若真是如此,那也只能听天由命。”依怜庭不以为然地撇嘴道。

听天由命?是啊,期满之後,她是否能全身而退啦?

“黛儿,雷尔律那件case若你不想做,试着同他商量看看?”

“不行!既然收了雷尔律的钱,咱们就得为他做事。”依怜庭一脸依理不循私的说着。

“钱能当饭吃吗?”唐品辰没好气地道。

“当然可以!”依怜庭理直气壮的说:“换个角度想,咱们收下那三百万可以轻轻松松的过一阵贵般的生活呢!”

反正,她最爱的就是有“蒋中正”的钞票。

也或许是职业病,数钱数习惯了,她所考虑的全是最实质又现实的要素。

“钱、钱、钱!”哼,说到钱眼睛就亮了起来,十足钱嫂一个!

有时候,她真的很怀疑依怜庭前辈子是不是没见过钱,穷得要命,不然这辈子怎会如此的嗜钱如命?

“你不爱钱吗?”没钱万事难的道理,她不懂吗?

“爱……”唐品辰故意拉长音,话里的讽刺意味浓得呛人。

“这不就了!”依怜庭满脸不在乎地道,“爱钱又不可耻,是人都爱钱的!”尤其是她。

“是喔……”可没人像她这样爱不释手的!

视线缓缓地拉回奕明黛身上,唐品辰意有所指的说:“男人不是好东西,别再傻傻的往下跳,知道吗?”否则,一旦陷了进去,她想再拉她一把救她脱困,都难上加难。

“嗯。”奕明黛是个聪明人,当然听出她话里的涵义。

“唐品辰,你这女人真的是非常的奇怪耶!人家的感情事你插什麽手啊?再者,黛儿将来只是嫁给雷尔律一个人,又不是嫁给他全家人,既没难解的婆媳问题更没姑嫂之隙,你为什麽就是要百般阻挠呢?”

天知道多金俊帅、又无家累的男人,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耶!

“那又如何?”唐品展不甘示弱的顶了回去, “他对黛儿不忠是事实,背叛她更是事实,不是吗?”

美眸往上一翻,依怜庭气炸了。“都说了很可能是误会,你还煽风点火?”

“呐,你也说了是很可能,既然如此,也就是说雷尔律出轨率占了百分之九十是吧?”

挑出依怜庭的语病,唐品辰笑得可得意了。

“唐品辰,你!”看来她非得私底下找个机会对这固执的女人洗洗脑不可。

“好了,你们别再为我的事而争吵。”大气一叹,奕明黛有气无力地道:“这事我自有打算,工作吧!”

一个怕她二次伤害,一个怕她下辈子无依无靠,唉!她知道唐品辰和依怜庭都是为了她好;可是为了雷尔律让好友们一再地起争执,她实在是倦了!

“黛儿,你的决定是?”依怜庭忧心的问。

“全心投入工作岗位,期满走人。”奕明黛说得既坚决又肯定。

期满走人?

依怜庭顿时苦着一张小脸,“是吗?”唉,看来她的媒人礼是遥遥无期罗!

唐品辰则高兴的跳了起来。“太好了,我支持你!”

那高兴的模样看在依怜庭的眼中非常刺眼,凶狠的死瞪着她。

然而,唐品辰岂是畏惧胆小之人?不多说,她自是回以一抹挑衅富含胜利意味的眼神。

见状,依怜庭更是牙关紧咬,怒火中烧。

没关系、没关系,赢了这场并不代表唐品辰能全盘皆胜,最後的胜利者铁定是她!依怜庭在心中如是告诉自己。

等着吧,唐品辰!

第5章(1)

“白特助。”雷尔律淡然唤道。

“是的,总裁。”白守堂往前踏出一步,“各位,容我介绍一下这位小姐——奕明黛,是总裁任用的短期秘书,未来一个月就请各位同仁多多关照。”

奕明黛面带笑容,优雅地起身,“请多指教。”

顿时,一阵如雷贯耳的掌声□荡在偌大的会议室。

抬起右手,雷尔律轻易地止住了掌声,转而面向身旁的奕明黛,“奕小姐,准备好了?



“嗯。”执起笔,奕明黛一脸信心十足。

望着她自信的模样,雷尔律不禁怔愣了下。

认真的女人最美丽,这句话说得一点都没错!

会议正式开始,身为总裁秘书的奕明黛,专心地聆听各主管的分析报告并将雷尔律的采决一一记录下来。

而两个小时很快的就在她摇笔杆时溜过。她充分地展现出秘书的优越能力,努力地记录着会议中的每个重点,快而有效率。

但不知为什麽,她总感觉到身旁的雷尔律不时投来专注的眼神,如火炬般灼灼地凝视着她,害她一个分神,想起两人的过往;深吸一口气後,才又赶紧摇动笔杆,飞快地将重点一一列出。

於是,一个小时又在她摇动笔杆间溜过。

终於,雷尔律喊道:“散会!”他面向她,“奕小姐留下。”

一声令下,众人如沙丁鱼般地挤出沉闷的会议室。

直到会议室里只剩他们两个,奕明黛一脸公事化地将她手中的记录递给雷尔律。

“总裁,这是会议的大要,请过目。”

雷尔律不疾不徐地接过她手中的会议记录,锐眼一一扫视每一字、每一句;慢慢的,锐眼转为笑眼,紧跟着抬眸。

“你真是令人刮目相看!”他的眼正闪跳动着赏的目光。

他从不知道他的黛儿速记的能力一等,分析重点更是准确无比,简直挑不出缺点,令他吃惊。

“是吗?”冷冷一笑,奕明黛对他的赞赏倒是没啥喜悦,反倒语带嘲讽地道:“拜你所赐!”

想起那段曾被冷落的日子,还有他消失不见几日的相思苦,眼底倏地泛起浓浓的落寞,覆住一双水灵美眸,教人看了好不心疼。

一股懊悔掠过心头,雷尔律心痛极了。

他伸出手,正想将她拥入怀中时;岂知她连人带椅地滑离他身边,快而狠的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黯然垂下双手,他愧然道:“是我不对,不该疏忽了你……”语气虽平淡,可却是字字句句出自肺腑。

天啊,他真的不知道,不知道自己沉迷於事业时,竟让她默默的承受了无数个寂寞的日子?

“都过去了,多说无益。”

男人热中事业是好事,有上进心,她并不怪他,真正教她伤心的是他的背叛。

指着桌上的文件,她淡漠的脸依然没有任何表情。“有问题吗?总裁。”她只想赶快消失在他眼前,只因多待一分,她就动摇一分。

倏地,雷尔律低吼:“没有过去,没有!”她那拒他於千里的淡漠神情,终於惹得他不悦。“你真这麽忍心磨灭我们之间的感情?”

不,他不容许她继续漠视他,绝不!

以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雷尔律箭步一迈立在她面前,双手紧扣住她的颈子压在他怀中。

那狂霸的男气息猛地窜进她的感官触觉里,驱之不散。

心,倏地狂跳;身子,不由自主的轻颤。

抖着音,她怯怯的问:“你、你想做什麽?”

“勾起你的热情……”他喃道。

迷人感的嗓音飘进她耳里。“你别想!”

雷尔律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弯下身子,炙热的双眼对上惊惶的眸子,语带邪恶的说:“你的热情深深地刻在我的脑海……”

奕明黛急忙拍打着他那不安分的手,失声喝斥:“不要再说了,你不要再说了,求求你!” 眼前,她只想躲开那箝制着她头颅、令她动摇不得的手。

他低笑着,眼底燃起情欲的火花。“你会喜欢的!”霎时,他粗鲁的一把扯开她身上的衣物,细致白皙的雪肌完美的映入他眼中。

天哪!她姣好的身子经过三年的蜕变後,益发迷人。

“黛儿……”柔滑的肌肤、窈窕的身躯,一如三年前令他着迷、爱恋。

曾经,他也想过要忘记她,但总敌不过心底深处的望;毕竟情欲是与生俱来的,不是他想控制就控制得了。

尤其是他依然深深地爱着她,要忘,难上加难。

奕明黛的身子在他的碰触下,随即敏感的颤抖着。“嗯……”她微弱的呻吟。

情欲果然是毒药,让尝过个中甜蜜滋味的人不可自拔的上瘾,一次比一次深。

“想念这醉人的滋味吗?”雷尔律为她的呻吟荡不已,现在的她不再有恐惧,更不再防备着他。

她的柔软说明了她的身体正慢慢地在接受他。

他动的将头从她的前移开,往上吻着她的肩、她的颈、她的唇,细细的舔吻那如花瓣的美丽红唇,勾出她深层的欲望。

“律……”欢愉令她在分手三年後不自觉地喊出他的名。

她喜欢他那双抚摸自己的手的温热感,喜欢他吮吻自己的唇的感觉,那麽的轻、那麽的柔,令她不知所措……一声声的轻唤,令他又惊又喜的心花朵朵开,一路将热吻从红唇吻到敏感的耳垂,再游移到细白的颈项。

感受到他丰润柔软的唇在她脸颊与颈项四周熨贴,灵巧的头将满腔的热情一一注入她的体内,饱含热情与兴奋的感觉在她的血液中狂奔沸腾,窜流到身体的每一处,熊熊燃烧。

这感觉,多麽令人怀念啊!

怀念?不,她不该再眷恋的。

一个使劲,她推开了他。“雷总裁,请自重!”

“你……”

在他惊愕的注目下,她冲出一室弥漫情欲的空间。

夜晚的雷宅,出现了两名卓尔不凡的男人及一名娇俏可人的女人,连同雷宅的主人雷尔律四人分别对坐在三张沙发,为寂静的黑夜添了抹刚柔并济的色彩。

三个男人,一种截然不同的典型,却同样的惊为天人;而万绿丛中一点红的唯一女士更是美得令人屏息,令人妒羡。

“难得咱们四人今天能同聚一堂,算一算日子,也有三年多了。”段云云漾着甜美的笑容柔声道。

“是有三年多了……”深深叹口气,雷尔律脸上带着一抹挫败。

那深深的一口气,教在场的人无不了然於心的相视一笑,而後摇摇头;只因他们都知道,雷尔律这感叹之因源自何人。

“女人追不回?”长相温文儒雅的孟熙飒挑眉一问。

身为囼灣商界前五名经营伎伎者的他,现年二十九岁,是孟氏集团的总裁,旗下事业包含建筑、电子、资讯业……多得不胜枚举。

外表温文儒雅,做事讲求效率却不吹毛求疵,其果断、犀利的见解令他的事业攀上高峰;而出众的外型更是让事业有的他,添了抹无法抗拒的男魅力。

他总是笑脸迎人,无形中那魅惑人心的俊脸让爱恋他的女人产生错觉,拼命地洎動送上门来;而他又不懂得如何拒绝女人的柔情,更狠不下心伤害女人脆弱的心灵,女人便多如过江之鲫。

他自喻,他是风流而不下流。

一道不冷不热的语调自另一名男人口中逸出:“哼,大脑不行用眼睛看也看得出来,如果追回了,雷用得着愁眉苦脸的吗?”一语同时讽刺了两人。

然而,雷尔律和孟熙飒倒是没多大反应,也没因此而生气,因为认识龙旭阳的人都知道他一向不说好话的。

只因说话刻薄、语带无情是他的天。

认识他的人很少从他那毒辣的嘴里听到好话,如果哪天他说话不带刺儿,那老天肯定就下起红雨来啦!

而身为“龙腾跨国集团”的现任总裁的他,理应是忙得不可开交,此时却能一脸优闲的坐在雷尔律的家里讽刺着他是有原因的。

因为,数天前雷尔律曾致电邀他前来囼灣参加他分公司的剪彩典礼,不意却让龙旭阳无情的一口回绝。

被拒的雷尔律并不以为意,只因他深知龙旭阳此人个难以捉摸,说风是雨的,说不准哪天他後悔了也不一定。

第5章(2)

果不其然,挂掉電話後的龙旭阳望着行事历上那满满的行程表,一口压在心头的闷气顿时令他烦躁起来,念头一转,当下便让秘书将所有的行程往後挪并帮他订了机票,隔天就飞来囼灣了。

这就是他,做事全凭感觉。

感觉对了,一切好商量;感觉不对,什麽也别说。

而他给人的第一眼印象可好……坏。

外型冷峻、不苟言笑,加上那冰冷无情的淡然模样,以及那张吐不出好话的嘴,总是给人一种难以亲近的距离感。

但是,如果因此认定他没有女人缘,那就大错特错了。

事实上,他的俊帅总是让女人趋之若骛、为之疯狂,有时还会争风吃醋呢!没辨法,女人天生就是矛盾的动物,男人不坏,她们还真不爱咧!

孟熙飒脸上的笑意逐渐加深,笑眯着眼打趣道: “雷,依我之见,肯定是你的甜言蜜语说得不够多,所以感动不了对方。”

呵,认识雷尔律不是二、三天而已,他那说一是一的嘴里能吐出啥动听感人肺腑的话,可想而知。

虽然上次只是在法国餐厅匆匆一瞥,对奕明黛不甚了解;但他深信女人都是爱听甜言蜜语,最好是能甜死人不偿命的那种!

“这你就错了,孟。”执起咖啡,龙旭阳轻啜了一口,“有的男人一旦陷入爱情後往往比女人来得感,容易说出甜死人不偿命的爱语。”他意有所指的瞄了一眼脸部线条刚硬的雷尔律。

“他?”孟熙飒指着雷尔律,震惊的大叫:“不可能吧?”双眼同时浮现问号的直盯着对座的雷尔律。

天啊,龙说的不会是真的吧?雷会是那种将爱字放在嘴里说不停的男人?不,打死他也不相信!

只见雷尔律对他夸大的表情视而不见,手臂一伸往身後的沙发椅背上靠去,脸则微微向右倾斜一种既慵懒又感的姿态。

“你……”直到这一刻,孟熙飒还是无法相信。

说真的,打从求学时期,同班的三人因志同道合而为好友时,雷那刻板的生活理念至今仍深植他心。

对他的了解是,他从不肯多花心思讨好女人,对女人他也总是抱持着“合则聚,不合则散”的理念,也因此在他身边的女人往往待不上半个月。

如今,龙却信誓旦旦的暗示着雷会对女人说情话?

这、这太令人震撼了,更令他吃惊的是,雷竟然没有否认?

看来,雷真的是中了奕明黛的毒很深、很深。

“雷,对女人甜言蜜语自是不能少。”拇指沿着瓷杯边缘来回摩擦着,龙旭阳说出他把女人的经验,“可强硬的手段还是得适时的加上一些,软硬兼施之下就不信有哪个女人矜持得了?”说完,他轻鄙的冷笑一声。

孟熙飒冷眼睨他,“说来听听。”

“欲拒还迎,是女人喜欢玩的游戏,而这种游戏既可满足她们的虚荣心,更能感受到钓她们的男人是不是真的在乎她们。”

这是他游走花丛多年来的感言,字字属实。

孟熙飒摇摇头,一脸哭笑不得的说:“这就是你对女人的见解?”说真的,他是打从心底佩服他,也为他深感惋惜。

因为,龙不懂得欣赏女人、呵护女人。

龙旭阳不悦的挑挑眉,冷声一问:“你很不以为然?”

“呃,没有、没有。”

“没有就闭上你的狗嘴!”龙旭阳再次轻哼,“女人生来就只有讨好男人、奉承男人,再不就是生孩子的功能而已,说穿了也只是累赘一个。”

狗嘴?言下之意就是骂他狗喽?

孟熙飒恨恨的瞪着他,一贯的笑脸罩上一层怒火,正逐渐加深、扩大……可恶的龙旭阳,如果他真是只狗的话,他肯定咬死他,而且是咬得连骨头也不剩,教他别想投胎。

“喂,你们三个真当我是隐形人啦?就这麽大肆地在人家面前说起女人的不是?”段云云终於沉不住气地挺身为女人说了句公道话。

“我们三人打一开始就只当你是哥儿们。”龙旭阳淡淡的说着,“一个像男人的哥儿们。”他暗讽她不够女人味。

“你!”听出他话里的涵义,段云云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别逗云云。”雷尔律开口轻斥,“她难得来囼灣一趟,几天後就回去了,好歹也让她玩得尽兴点!”

“我、我不回去了。”低垂着头,段云云说得很小声。

不回去?三个男人错愕极了。

“那你美国的家人……”孟熙飒一脸疑问。

“我……呃,这次来囼灣是想学习獨竝,所以在徵求爸妈认同後便动身前来囼灣。”段云云偷偷地瞄了身旁的雷尔律一眼。

“那你日後的生活?”雷尔律不解的问,除了吃惊还是吃惊。

“靠你喽!”抬眸深深地望了他一眼,段云云语带羞怯地问:“可以请你在公司安插个职位给我吗?”

“安插个职位给你当然没问题,只是你能胜任吗?”段云云在家中可说是个啥事也不做的千金小姐,从没吃过苦,他实在有点怀疑她的能力。

“喂,你可别小看人家喔!”段云云嘟起小嘴,甚是不满的抗议:“好歹人家也是全校第四名毕业的高材生!”那前三名就是在场的三个男人啦!

“这,好吧!”朋友嘛,不帮说不过去。

“哇!谢谢你,雷。”段云云笑眯了眼探问:“明天上班行吗?”

明、明天?

“小姐,你未免也太心急了吧?”龙旭阳语带双关地问。

呵,这傻女人,以为她的心思没人看得出吗?

“不急哪来的钱吃饭哪?”段云云一脸装傻的反问。

挺理直气壮的嘛!

“你就算不上班也饿不死的!”孟熙飒笑着打趣道,眼角馀光对上雷尔律,才发现不知何时他正紧盯着自己不放。

仅是淡淡一瞥,却教他不由得直打冷颤。

“你这眼神……”一股不好的预感自他心底窜起。

雷尔律勾起嘴角,皮笑肉不笑的说:“唐、品、辰。”他相信这个女人早已勾起孟的兴趣,而孟是唯一能帮他的人。

“你……”知道?

雷尔律得意的眯起眼,说:“尽量缠住她,让她没时间坏我的好事。”

坏他的好事?难道唐品辰喜欢雷?

“她该不会是……”瞳孔瞬间放大,孟熙飒着急的问。

“放心,那女人并不喜欢我,反而讨厌我得紧。”雷尔律再次扬扬唇角,低问:“帮吗?”

“我能说不吗?”孟熙飒说得委屈极了,可心里高兴死了。

“你这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

雷尔律满意的笑了。

第6章(1)

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矗立在奕明黛的上方,以着灼热的目光深深的凝视着她的睡容。

良久,雷尔律终於忍不住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上她白皙粉嫩的脸颊。

小手一挥,奕明黛拍开那打扰她睡眠的手。

“别吵啦,讨厌!”她双眼紧闭,语带恫吓的说着。

天真的睡脸,映入他的眼中,令他莞尔一笑。

这女人是睡着了,可脾气却醒着呢!

手指转而轻抚她柔嫩细滑的肌肤,令他忆起两人曾有过的抚触,那样的令他熟悉、令他爱不释手。

“哎呀,真烦耶……”奕明黛再次挥动小手,企图赶走扰她睡眠的始作俑者,无形中露出那滑嫩葱白般的臂膀,令男人的欲望在一瞬间点燃。

“黛儿……”见她睡得如此熟,雷尔律更大胆的往上抚去,另一只手也以极轻柔的动作撩高她单薄的衬衫。

倏地,当她前大敞,一对高挺的浑圆映入眼中时,他只觉得一股灼热的烈火在他的腹间燃烧。没多想,他蹲下身密密实实地合住她的浑圆……“嗯……”熟睡中的奕明黛不觉嘤咛一声。

他的火因此有了入侵的机会,向上攻战她微启的唇。

他深深的狂吻着睽违已久的唇,不断的汲取着属於她的甜蜜;而他热切狂烈的举动,终於惊醒了沉睡中的她。

“嗯……”这感觉好真实,真实得令她睡意渐消。

她睡眼惺忪地张开,赫然看见蹲在身旁的他,倏地倒抽了口气,正想开口斥骂时却发现她的唇已然被侵占了。

惶恐直窜脑门,她骇然大惊。忙不迭地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身旁那硕大的身形,无奈那微薄的力量根本就反抗不了男人天生强而有劲的力量。

就着满室斜阳,她看见一双魔魅的眼瞳;刹那间,她的睡意尽失。

看她迷糊惊愕的模样,雷尔律不禁笑得益发灿烂,灼人的目光往下一移,转而盯着她的高耸处,狂妄而放肆。

那眼神,好怪喔!

奕明黛愣愣地随着他炙热的目光低头一看,“啊——”她彻底的清醒过来。

她双颊涨红,又急又慌的连忙将衣裳整理好,倏地起身坐正。

“你、你……”他修长的食指直指着他说不出完整的话,身子倒是俐落的往椅子深处缩去,全身戒备以待。

那防人的谨慎模样俨若防贼似的,只差手里头少了一根棍子,不禁令他啼笑皆非。

霍然起身,他趋前打趣道:“醒了?”

“你……”仅是小小的一步,就足以让奕明黛心慌意乱,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见她红唇半启,雷尔律双眸一眯,坏坏的朝她漾开无辜却又足以勾摄心魂的笑容。“这回你得用心体会这难得的感觉,好好回味。”

体会?回味?

奕明黛一愣,还来不及臆测他话中的意思;他已大手一捞,紧紧地揽住她的纤腰,低头深深吻住她的红唇,速度之快令人咋。

瞠大惊愕双眸的同时,炽热的已重新侵入她口中恣意汲取。

三年,整整三年了,这令他望又怀念的醉人滋味,终於让他真实的尝到。

他心满意足的攫取属於她的甘甜,大掌则将她更往怀里紧压,让她的柔软与他强壮的身躯紧紧贴合。那独特的馨香味和纤细柔软的身躯在在勾起他的记忆,给了他一种无法言喻的感受,而这种感受只有她能给。

一瞬间,他的心强烈的燃起对她深深的望,如烈火般的炙热。

奕明黛被他狂肆的举动给吓呆了,她在他怀中烈的抗拒着,而她的则不断的将他狂妄的推出口中。

岂料,她的推拒反而刺着他的感官,更是撩拨得他欲罢不能,他的紧紧地纠缠着她,不肯退出。

知道他并不放弃,心慌的奕明黛挣扎得更厉害。一双小手不断地槌打着他的膛,小小的头颅更是猛烈的甩晃着,企图甩开他无礼的唇纠缠。

但雷尔律似乎和她耗上了似的,他只手固定住她甩晃的头,让她无法躲避他蛮横具侵略的吻。

挣脱不了的奕明黛又气又急,索用力的往他的下唇一咬。

惊痛之下,雷尔律连忙推开她。“你?”

“活该!”咽了咽口水,奕明黛隐约尝到一丝他的血腥味,却毫不愧疚地直视着他。“这是你自找的!”

该死的色痞,居然在这随时有人会闯入的办公室里意图非礼她?这天杀的臭男人究竟把她当什麽了?是妓ㄝ还是应召女,想上就上?

哼!他该庆幸她只是个手无缚鳮之力的女人,否则今天她绝不是只咬了他一口便轻易放过他,非打得让他一辈子下不了床不可!

深深的望进她眼底,雷尔律缓慢的伸出头舔了舔下唇,动作煽情像是做着无言的邀请;羞得奕明黛冷眼直瞪,一张小脸烫红不已。

“你!”他竟有意无意的朝她抛起媚眼来了?

雷尔律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再次舔了下嘴唇,语带低沉地道:“能吻到你的唇,这点小伤算不了什麽。”他缓缓凑近她的脸,他的眼显得邪魅又深邃。

这男人的脸皮什麽时候变得这麽厚啊?

推开他逼近的脸庞,奕明黛气急败坏的怒斥:“你可不可以别这麽恶心啊?”绯红的脸让人分不清她是气愤还是羞赧。

雷尔律嘴角感的往上一勾,不以为意的又逼近她,近到两张脸距离不到一寸;引得她心儿一阵狂跳,神情慌乱。

“你、你走开……别靠近我啦!”怕极了他噬人般的眼神,奕明黛用力地将他一把推开,站起身。

“你对我还是有感觉的!”他淡淡的暗讽着。

“是又如何?”双肩微微一耸,她淡然道:“雷先生,我是个生理、心理都正常的女人,对男人有感觉、有望是再正常不过,你有什麽好得意的!”

自以为是的家伙!是啦,他说对了,她对他仍然有感觉,可那又怎样呢?不就是绝粹的生理欲望,仅此而已。

“是吗?”雷尔律大剌刺地往她的椅子落座,臀下残留着她的体温,不禁令他闭上双眼,满意地勾起唇角温存那残留的馀温。

“总裁,请你离开我的座位!”那表情恶心死了!

“你怕我是吗?”他还是闭着双眼。

“你!”真让他说中了。

她很怕,她真的很怕他轻易的撩拨她的回忆,勾起她极力想忘却的一切……难道真如怜庭所言,她从没忘了他、也忘不了他?

不!她倏地一惊,嘴角微微的发颤,故作轻松状的说:“你又不是毒蛇猛兽,干什麽怕你!”

“是吗?”只见他坏心一笑,讥诮道:“不妨吻我一下证明你所言不差?”

“你!”他还真的嘟起嘴等着她呢!

探手一抓,她随意地抓了份文件摊开来并刻意地挡住自己的容颜,也挡去他那一脸令她看了就气的讥诮样。

奕明黛坐在位子上,双眼盯着电脑,手指飞快地敲打着键盘,但整个思绪却在一个人身上。

一连几天,这个颀长的身影不知是怎地,三番两次地吃起她的豆腐不说,甚至挑逗她,害得她这几天总是神经紧绷,提心吊胆的戒备着他。

再次偷瞄一下……嗯,从他那冷硬的脸部线条及认真办公的态度看来,至少目前她是安全的。

那好吧,不如放松一下喽!

深深吐口气後,她喝口水润润喉,紧接着闭上双眼,试着让不安多日的心情沉静下来,好好享受这难得的片刻光阴。

倏地,一道身影悄然无声地倾向她,一阵温热的气息居高临下地喷拂在她脸上,奕明黛倏地张开双眼……映入眼帘的竟是那张干扰她工作情绪的罪魁祸首——雷尔律。

嘎!他那张刚硬俊帅的脸,只差一点点就全贴在她脸上了,吓得她立刻屏住呼吸,大气不敢稍一口。

原本倾斜的身体倏地拉直,淡然的说:“奕小姐!我花大把钞票请你来是工作的,可不是来当花瓶偷懒的。”

“呃,对不起,我只是一下子要整理那麽多资料,脑袋有点混乱,所以眯了一下……对不起。”奕明黛涨红了脸,自知理亏地随口编了个藉口回应。

“你这是在暗示我给的工作太多了?”

“不,拿多少钱自该做多少事,我只是有点累,所以……”

“你不需要解释,事实上待会儿有个助理会来帮你分担工作,往後你就轻松多了。”不待她的反应,雷尔律就回到自己的座位,再次埋首公文。

“可是……”怪了,这男人明明是在责备她偷懒,怎麽责备後的结果却是安排了个人前来帮她分担工作?

心,竟然暖暖的……

第6章(2)

中午十二点。

“你是奕明黛吧?”一道嗓音柔美的声音响起。

“请问你是……”弯弯的眉下有着一双晶亮的眼,姣好的唇形正勾起一抹和善的笑容,这女人好漂亮喔!

她伸出右手,说:“你好,我是段云云,也是雷的同学兼好朋友,很高兴认识你!”

雷?为什麽她从没听过雷尔律有个女的同学兼好朋友?雷尔律的朋友她只见过一个名唤龙、龙旭阳的。

雷?好亲热的称呼。心,莫名酸酸涩涩的。

“我也是。”奕明黛也伸出右手握上段云云的。

“雷,人家今天第一次来你公司上班,难道你这主人都没任何表示吗?”

雷尔律淡淡一笑,迎上前热络地打趣道:“还没上任就先邀功啦?”

“你怎麽这样笑人家啦!”段云云不满的嘟起小嘴,“不行,你得受罚!”

“喔?”雷尔律剑眉一挑, “你想罚什麽?”

“罚你陪人家吃顿午餐。”段云云想也没多想的说。

“看来你是有备而来的?”笑眼对上已然被冷落的奕明黛,他说:“黛儿,一起去?”

心底泛起层层酸涩感,美丽的唇角跟着微扬起一抹略显牵强的笑,语带轻松的说:“不了,你们老同学一定有很多话要聊,我又搭不上腔,更何况我已经托小妹买午餐,总不好意思让人家白跑一趟吧?”

其实她是不想介入他们的世界,更不想看到他们状似情侣的模样在她面前打情骂俏,那会教她消化不良。

“你真的不去?”雷尔律还是想要她陪他去。

奕明黛摇摇头,“真的不了。”

“哎呀,黛儿……呃,我可以这样叫你吗?”见她点头後,段云云笑眯着眼勾起他的手,“雷,黛儿不想去,你就别勉强她了,再不快点,人家都饿扁了啦!”

说什麽她也要把握这难得的单独相处机会!

“黛儿……那好吧!”雷尔律眼底掠过一抹失望,甚是不放心地叮咛:“午餐一定要吃饱,别只吃个两三口就不吃,知道吗?”

要不是他每天盯着她进食,恐怕她没一餐是定食定量的。

“是,总裁。”要约会就快去,还罗唆!

总裁?他这麽关心她,而她却只将他的关心当是老板对员工的关心?

锐眼倏地一敛,“黛儿,你……”

“走啦!”不待他多说一个字,段云云硬是拉着他越过奕明黛的身边离去。

望着紧掩的门板,她的心微微揪痛着,秀眉紧拧。

他们……真是朋友而已吗?

奕明黛,你这臭女人!

是你,是你令他看不到我的存在;是你施妖术迷了他的心智,是你!

不,雷尔律是我的,是我的!

为了他,我守候在他身边多年,默默地等着他,别以为他回到你身边,你就天真的以为可以拥有他,绝不!

等着吧,臭女人!别想抢走他,谁也别想抢走他!

别想!

一晃眼,匆匆过了一个星期。

奕明黛的日子只能用六个字形容——孤单、无聊、酸涩。

一些单身的男人看到貌如天仙的奕明黛,个个像苍蝇似的飞在她身边转来转去,转得她心烦,也转得雷尔律心慌。

於是,雷尔律小人的滥用职权下令——不准公司里的男员工私下进入工作室打扰奕明黛,否则一律格职!

现在,雷氏集团的员工口耳相传,大肆谣传她是雷尔律的新任情。

情?

天啊,她的名誉就这麽毁於一旦,也让她深感孤单、无聊。

酸涩是因为段云云和雷尔律的感情似乎很好,一天下来她总找个他两、三次,令她颇不是滋味。

按下最後一个按键,奕明黛满意的勾起一道浅笑。“终於完了!”她槌槌发酸的肩,来回扭转脖子,消除一整天的辛劳。

倏地,一道男声自她背後倏地响起:“辛苦你啦!”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奕明黛倒抽一口气後,转过身子轻问:“你是……”

她不认识眼前这带着亲切笑容的男人,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能够在雷氏出入自由的肯定是雷尔律的朋友。

“孟熙飒。”

孟熙飒?好像在哪儿听过……迷蒙的眼慢慢的转为惊诧,她道: “是你!”

她终於想起来了。因为他也是她们事务所的委任雇主、是唐品辰的直属客户,呃……正确说,应该是“肥鱼”,至少唐品辰都是这麽唤他的。

“想起来啦?”孟熙飒不以为意的打趣着。

奕明黛微微颔首,“对不起,实在是咱们没见过面,所以失礼之处……”

“没关系,我不会介意的!”孟熙飒回以一抹亲切的笑容,随手拉了张椅子在她身边落座。

这男人风度真好,不像雷尔律,老是霸道的左右她的一切,连基本的尊重也没有,十足大男人一个!

细细打量他一番後,奕明黛回以一抹友善的笑容。“你不会只是单纯找我话家常吧?”

直觉告诉她,眼前的男人另有它意,而且和唐品辰有关。

“聪明!”吹了声口哨,他大方地赞赏她的聪慧。

“说吧,你想知道品辰什麽事?”她是可以帮他,不过太过私人的她不方便说。

“我想知道为什麽她只要一见到我就冷眼相待?”

其实这只是他的附带目的,他真正的目的是想让那一头狮子看到心爱的女人正同别的男人有说有笑时,不知那发怒、吃醋的模样是怎生的?

呵,真令人期待!

冷眼相待?十足十的唐氏泼辣作风。

奕明黛轻轻一笑,“看来你吃了她不少排头?”

“是吃了不少。”他没有否认。

“品辰一向不喜欢花花公子,而且她誓言拒爱。”这男人挺诚实的,所以她不吝啬多说些“情报”给他。

拒爱?“为什麽?”他不懂。

没有爱情滋润的女人,就像喝不到水的花,是会乾涸的。

奕明黛无奈的勾起一抹浅笑,轻描淡写的说:“因为品辰认为女人只要经济獨竝,没有男人也可以活得很好、很惬意,而我也是这麽认为。”

看来,她们是一群拒爱主义者,那雷势必得奋战许久了……可怜啊!

第7章(1)

“你这家伙是不是跑错地方了?”

倏地,一道不悦饱含火气的男嗓音响起,声音之大,吼得毫无心理准备的孟熙飒差点自椅子上摔落。

反倒是奕明黛显得冷静多了,她不语敛下双眸,回避着他。

孟熙飒掏掏耳朵,不悦的抗议道:“打雷也没这麽大声吧?”

真是震耳欲聋,啐!

“闭上你的狗嘴!”雷尔律凶狠至极的吼了回去,目光却紧盯着奕明黛不放。“怎麽,看到我就说不出话来,是吗?”

怒火、醋火连连翻搅着,使得他口气差得不能再差,幽深的眸子正燃烧着熊熊火焰,不过眼睑低垂的奕明黛并没有看见。

哼,和别的男人可以有说有笑,一见到他就板着脸孔连话也懒得说,难道他在她心中真的没有地位可言吗?

“我……”接二连三的怒吼,吼得奕明黛胆战心惊,霍然起身连连後退。

她贴着桌沿的手冷不防的扫落文件,十来颗图钉立即滑出,她没有发现的按了上去……“啊!”她吃痛之馀,猛抽回的手已硬生生的让图钉给扎了数个伤口,一个个如绿豆般大的鲜血顿时窜出。

“流血了!”

二话不说,雷尔律冲至她面前抓起她受伤的手就往嘴里送,轻轻的吸吮起来,将她的血一点一滴的吸入口中。

这惊人之举,教两人傻了眼。

“你……”奕明黛想抽回自己的手,“放手啊,还有人看着呢!”不知所措的她尴尬的瞄了下孟熙飒。

不料,孟熙飒却投给她一抹饶富兴味的眼神,彷佛诉说着 “你们继续”的意思,羞得她更是挣扎着想抽回被雷尔律紧握的手。

雷尔律无视他人的存在,一脸担忧的他说:“脏血必须马上吸乾净,否则伤口一旦发炎可就麻烦!”

紧紧抓住她的手,雷尔律专注的吸吮着伤口渗出的血丝,一口又一口……体贴的举止、担忧的神情,令她心底窜过一股暖流,感动不已。

不对!为什麽她的桌上会出现图钉呢?

她记得自己一向都会把文具用品归回原位,没道理图钉会出现在桌子上?

莫非……一抹疑虑窜过她心底。

是在警告她吗?应该错不了,这八是某个暗恋雷尔律的女人做的!

望着他忧心的神情,她只知道自己不能再心软,更应该同他保持距离……对,保持距离。

“我没事。”她用力地想抽回自己的手。

“都流血了还想躲着我?”见她不语,雷尔律不悦的命令:“抬起头看我!”

奕明黛皱着秀眉,缓缓抬起头。

她的视线由铁灰色长裤包里着的修长双腿缓缓上移,是男人窄实的臀部,再往上移,是他穿着白色衬衫的宽阔膛,衬衫的钮扣并未全数扣上,露出一片古铜色的肌肤。

她昂高头,望进一双深邃的瞳眸中,发现他正扬起唇角,勾出一个极具魅惑的迷人笑容。

“满意吗?”像是挑逗,又像是戏弄,雷尔律半俯下身子缓缓贴近她,淡淡的古龙水味迅速侵入她的鼻息间。

感的薄唇轻轻摩擦过她的,恶劣得像个狂徒似的在她唇畔低柔的开口:“我想答案是肯目定的,因为你的眼神早已将我身上的衣服剥光,沉浸在爱的回忆里。”他坏心一笑,打趣道:“你的心是否已为我再次陷落,嗯?”

一步一步的接近她、戏弄她,是他再次占领她封闭的心的策略。

暧昧的口吻、若有似无的挑逗举止,在在令她不知所措。

霎时,她的小脸涨得通红。“谁为你陷落了?”鼓起双颊,她狠狠的瞪着他,“好狗不挡路!”

她恼怒的想推开他,却发现无论她怎麽使力,都推不开阻挡在她面前的伟岸男人。

这男人究竟是想怎样啊?

进入雷氏以来,他总是对她毛手毛脚的,再不然就是语带双关的惹得她心猿意马、心慌意乱;不过,这些都是在别人看不到的场合下。

现在却不同,他当着别人的面吻她,一点羞耻心也没有,而且三番两次的挑逗她,搞得她心思不宁,完全摸不着一点头绪,羞死了!

天知道她才刚下定决心不再爱他,决定彻底斩断两人所有的感情,然而在他刻意的接触下,她似乎又开始沦陷。

剪不断,理还乱。

“为什麽脸红?”他慵懒的由唇边吐出这句足以教人气毙的话。

“你、你管不着!”

“待会儿你就知道我是不是管得着。”锐眼斜睨着那仍待在一旁看好戏的家伙,嘲弄的勾起唇角,眸光瞬间转为寒栗。

孟熙飒倏地浑身一僵,那看好戏的心情刹那间消失无踪。

“我走总了吧?”他乾笑几声後,心不甘情不愿地移动身子,讪然离去。

这小子不笨嘛,光是一个眼神就懂得闪人?哼,要是他再多待个一秒钟,他不让人撵他出去才怪!

“女人脸红最感……”雷尔律大手搂住她的腰,趁她分心之际将她扯至沙发一隅,“更让人爱怜不已。”

感?爱怜?这和脸红有什麽关系呢?

闻言,险些气厥的奕明黛丝毫未察觉自己已被他紧紧的压在身下,更挺起脯轻斥:“乱扯一通!”

粉嫩的红唇不悦的微微噘起,这让雷尔律深邃的瞳眸变得更加黑幽,内心迅速窜起一股想要她的强烈欲望。

“怕吗?”

“怕……怕什麽?”

对着她勾起一抹慵懒的浅笑,雷尔律言道:“怕你会违背自己的心,违背你们三人的誓言,再度无法自拔的爱上我!”他十分肯定的说出她内心深处的恐惧。

“你胡说!”直到这一刻,她还是没发觉两人的姿势有多暧昧。

“是不是胡说,你心知肚明。”

只手撑颚,大手轻轻的在她的腰际缓缓游移,爱恋的享受那柔滑布料贴覆着她细致肌肤的触感,很柔细、很柔软的感觉,狂烈的起他的欲望。

他要她!

像是被人拆穿谎言一般,奕明黛心虚的反驳道:“我不爱你了,听清楚,我、不、爱、你、了!而且我不会再为你堕落,绝不!”

她说得又快又急,像是提醒着自己别再受他蛊惑,又像是在对他宣誓,就算没有他,她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说到最後,她几乎是用吼的。

心底的旧伤好不容易稍稍抚平,她绝不容他又乘机来撩拨她,绝不!

“黛儿,你可以不用那麽动,我的听觉很好。”微微一笑,他似乎很满意她失控的情绪反应,像颗灌满气的球,轻轻一拍就弹跳得极高。

“你!”果然是个臭男人!

他修长的手指轻柔的缠卷上她如瀑布般的长发,语带诡异地道:“你是这麽坚持自己的论调,而我则是抱持怀疑的态度,不如咱们折衷一下,做个试验证明是你对还是我对?”他笑得像个俊美的恶魔一般,不着痕迹的布下陷阱,诱使她一步一步地往下跳。

这笑容、这潜藏的心思……肯定有诈!

“你……”奕明黛这才发现了两人的距离是如此的近,她紧张的吞了口口水,全身戒备的问:“怎麽试?”

她发现印象中那以自我为中心思想的雷尔律,早已被狂妄、霸道所取代,张狂极了。

现在,她得小心翼翼的保护自己,因为在他温柔的对待下,最终的目的不过是为了再次骗取她的感情、她的信任。

痛,一次就够了,她不会傻得让自己再去承受第二次!

“吻我!”俊脸毫无预警的欺近她,唇边还扬着一抹调侃富挑衅的邪笑。

“不!”她想逃。

他霸道的搂住她的腰,不让她有机会逃开。“若是你真如自己所言的不再受我影响,那就吻我,证明给我看!”

“这……”咬着粉唇,明知有诈的她还是迟疑了。

吻他?只要吻了他,就可以证明她不受他影响吗?吻了他之後呢?

“怎麽,你不敢?”没给她迟疑的机会,雷尔律故作不以为意的挑衅她,“唉,就是有说得出却做不到的人。”

他相信这个老是抗拒自己的可恶小女人,会因他这番刻意讽刺的话而被怒。

果然,奕明黛火爆的叫嚣道:“你说我不敢?”瞪着一脸优闲的他,她竟有股想掐死他的念头。

气、气死人了!他居然把她看得这麽扁,真以为她不敢是吗?

“难道是我看走眼了?”他故意揉了揉眼。

他优雅的对她点头微笑,丝毫不将她的怒气看在眼底;只是怒火中烧的奕明黛没有发现在他半钦下的黑眸,竟闪过一丝狡狯。

“你!”她被怒了,双手一扯,用力地将他扯进怀中;紧接着捧住他俊雅的脸庞,眯起眼冷问:“你真以为我不敢?”

哼,今天要是不证明给他看,她真会叫他给看扁了!

“口说无凭。”他笑着回答,对她的反应满意极了。

呼,真是气死人了!

揪起他微敞的领口,奕明黛眉心紧皱的用力凑上自己的唇,然後粗鲁的吻着,就像是赌气似的,她恨恨的吻着,一点也不温柔。

时间慢慢流逝,直到她的唇有些发烫、有点酸痛,直到他独特的男气息与她的呼吸逐渐融合,她开始感到呼吸困难,这才慌张的推开他伟岸的身子,大口大口的着气。

想逃?

雷尔律眸光一闪,没给她任何息的机会,立刻攫住她微张的红唇,加深了吻。

他狂吻着她甜美的红唇,火烫的尖窜进她口中,与她小巧的丁香小交缠,恣意汲取她口中甜美的芳津。

“唔……”唇突然被人堵住,她不由得惊愕的瞪大眼,“唔……”她开始挣扎,结果反倒让他结实的臂膀箝制住她的纤腰,让她动弹不得。

热烈的狂吻让她几乎不过气来,如同电流窜过全身,快感在一瞬间点燃,酥麻的燥热感让她全身火热,不禁放松身子,瘫软的靠在他身上,任由他狂热的吻一点一滴的将她融化。

她忍不住由口中逸出一句像是哀求、又像是求的嘤咛声。

雷尔律缓缓勾起唇角,然後轻轻地放开她。

终於达到目的了。他就是要她承认,她的心其实还是眷恋着他,爱他如昔,根本无法遗忘他,吏别说是自她心底将他连根拔除了!

拍拍她嫣红的脸颊,他洋洋得意的说:“你的身体比你的心诚实。”他愉悦的笑着,满意的睨着陷入欲火迷乱中的人儿。

身体比心诚实?

迷惑的眨着双眼,她怔怔的看着他;倏地,她明白了,她完完全全的明白了!

天哪!她居然又被他诱惑了,再次沦陷於他男魅力下?不是才信誓旦旦的说她不会再为他堕落,怎麽这会儿……奕明黛羞红着脸,紧咬下唇,不敢望向他,只是羞愧地低垂下头,扭绞着衣角。“我、我……”只是一时失控。

“只是一时失控?”他很好心的帮她说完下文。

奕明黛吃惊的睁大眼,紧张的点了个头。

雷尔律邪恶一笑,建议道:“其实我还是比较喜欢男人主动点,不过你若是想主动的话,我倒也不反对啦。”

第7章(2)

这男人,得了便宜还卖乖?

“住口,你到底想怎样?”又沮丧又懊恼的她,实在搞不懂他在耍什麽花招?

恼羞怒?

他暧昧的眨眨眼,故作无辜的问:“是你想怎样吧?黛儿。”那无辜的模样彷佛曾被她蹂躏过的只能逆来顺受。

“你!请你马上离我远一点!”她累了,累得没有多馀的精力再去应付眼前这令人捉摸不定的男人。

她好难过,难过自己居然不争气地被他撩动欲火,之前的努力、坚定的意志全因一个吻而前功尽弃,真的好难过!

“ok!”双手插在裤袋中,满面春风的雷尔律挺合作的回到自己的座位。

“你……”真的就这麽离去?

倏地,他抬眸语带促狭的问:“舍不得是吧?我可以再贴近你喔!”

霎时,奕明黛再次羞红了脸。

“你……下流!”

“我却很舍不得你耶!”雷尔律戏谵的说着,眼底跳动捉弄的眸光。

“你闭嘴啦!”天啊,脸好烫喔!

“记得想我,宝贝!”朝她热情的抛出了个火烫的飞吻,噙着笑意的雷尔律将视线拉回公文上。

戏弄她够了,该让她尝尝心慌的滋味……

为什麽?为什麽他的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

难道我不值得他多看一眼吗?

这样的等待真不值!

受了教训还是不怕,看来她是活得不耐烦?

好,再给那女人来个下马威!

不要脸的臭女人,抢我的男人,该死!

伸了伸懒腰,奕明黛倏地然瞄到行事历。十五号了,真快!

转眼间,离约满的时间只剩十天。

老实说,这份工作的挑战满高的,压力也不小;不过挑战及压力全是来自於和她同处一室的委托雇主——雷尔律。

说真的,受雇於他二十天来,她倒不认为雷尔律给她的工作是恁地艰难,反而觉得他所交代她做的全是些不相干、甚至是不重要的资料。

但认真想想,应该不会有人花三百万雇请员工做些无关紧要的事吧?

就着杯口喝着水,奕明黛的目光洎動地移到雷尔律办公桌的方向,盯着那真皮黑椅,双眸不禁泛上一抹心伤。

以前,他们也曾如此共处一室,漾着幸福的笑容度过每分每秒,在彼此的怀抱沉沉的入睡,甜蜜的苏醒。

以前,她最爱搂着他对他诉说爱意,而他也总是以热情回应她的爱;他的眼底只有她,而她亦是。

只是,一幕令她心痛的画面惊醒了她的美梦,粉碎了她的幸福,拥抱她的只剩寂寞与泪水,陪伴她的是伤心与两个亲如姐妹的朋友。

再者,现今的他身边已多了个段云云——一个集面貌、家世、学问於一身的女子,而她,什麽都不是,只是个孤儿,不该再想的。

不想了,她不要再想了,一切都已过去。

幽幽的叹口气,她放下水杯并拿起桌上一份未看的文件,双手将文件摊开,正准备埋入工作藉以忘掉回忆之际;蓦地,一阵疼痛划过掌心……“啊——”

惊痛之馀,她反射地松开文件任其掉落在桌面;接着,嫣红的血快速地由她掌心滴落,一滴又一滴……突来的伤痛令她脸色瞬间刷白,怔怔地盯着自己流个不停的血,好红、好红喔!

倏地,大门由外往内推开。

“黛儿,你的手?”一进门,雷尔律就瞧见奕明黛沁血的小手及她发怔的模样,一颗心猛然抽痛着,他倏地冲至她面前。

“我……”

俊脸冷凝,他抽起桌上一叠面纸轻柔地按住她不断沁血的手掌,忧心的眼扫到滴在桌上的血迹及档案夹上的刀片,顿时怒火更炽了。

“该死的,这是怎麽一回事?”

“我……”

盯着还在流血的小手,他的剑眉拢得更紧,怜疼地训斥:“天杀的!你是怎麽搞的?这麽不小心,你非得让我为你心疼是吗?”

天知道如果他没及时赶回来,这……是他的错,都是他的错!

如果不是他和孟偕同云云前去机场为龙送行,也不会让黛儿受伤,更不会教他看到她满手鲜血、脸色死白的模样,教他如何不心痛、不自责、不生气?

跟在後头进来的孟熙飒,与听到他吼叫跑进来的段云云,视线对上贴在奕明黛手上已染得鲜红的面纸,不免吃惊地相视一眼。

孟熙飒走上前,睨了一眼桌上的惨状後,深感疑问的说:“看来是有人想对黛儿不利。”

“怎麽可能?”段云云上前打断孟熙飒的臆测,“黛儿一向守本分,更没与人结仇,这根本是不可能的。”

“是吗?”孟熙飒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反问:“如果是为情呢?”

别以为他不是雷氏的员工就不清楚奕明黛在公司是如何的遭嫉妒,令人眼红?

“为情?”雷尔律扬眉不解。

“嗯!”孟熙飒点点头,一脸笃定的说:“女人若是为了情、为了爱,一旦疯狂起来什麽事都做得出来。”

“也、也对。”心事被看穿的段云云半是心虚建议:“雷,我认为你应该彻底地过滤一下身边的人及公司的女同事,这麽一来,黛儿的安全才有保障。”

真没想到她暗恋雷的心事竟躲不过龙和孟的眼睛,那麽,雷他知道吗?

“不、不用了!”手心传来的刺痛令她黛眉微蹙,“是我自己不小心,所以让刀片给划伤,不碍事的。”

其实奕明黛心里很清楚,今天的意外八是某个躲在阴暗处深爱着雷尔律的女人给她的警告,教她远离他。

但,她并不打算说明。她相信,只要她恪守本分,小心的同雷尔律保持距离,对方应该不会再伤害她。

“黛儿,你……”

“别说了,真的是我自己不小心伤到的。”

“你……”

“雷,既然黛儿部说没事,与其在这儿争执,不如先带她去医院打个消炎针,免得伤口发炎可就麻烦了。”段云云轻轻地推了他一下,“事不宜迟,快去吧!”

“云云,孟就让你招呼!”

“别客气了,咱们是老同学,失礼一次孟并不会怪你的。” 段云云双手环,头颅微倾,问道:“是吧,孟?”

“当然!”顿了下,孟熙飒仍不忘语重深长的说:“虽然这次纯属意外,可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还是小心点。”

“嗯。”拦腰将奕明黛抱起,雷尔律箭步一迈,即往专属电梯直奔而去。

奕明黛既羞且恼的抗议道:“喂,人家是手受伤又不是脚受伤,你快放我下来啦!喂,你听到了没?喂……”

直到电梯门开了又关,两道身影没入电梯之中,雷尔律依旧将她紧紧抱着,对她的抗议声充耳末闻。

“很感人,是不?”望着紧闭的电梯门,孟熙飒倏地一问。

“是很感人。”

他的视线慢慢拉到段云云身上,幽深的眸对上晶亮的眸,半带玩笑的问:“我说云云啊,会不会你就是那个深爱着雷、嫉妒黛儿的女人?”

“你!”晶亮的眸子倏地睁大,她惶恐地否认:“这、这怎麽可能?”

“只是开开玩笑而已,你不必紧张。”

“孟,你!”

孟熙飒戏谑的眼一眨,“泡杯咖啡来喝?”

“雷交代我招呼你,你说我能不泡吗?”段云云不甚好气地道,旋身前去泡咖啡。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孟熙飒的笑眼顿时转为锐眼。

是不是意外,时间会证明一切。

第8章(1)

就医後,雷尔律将奕明黛载回她的住处。

“我没事了,你快回去。”与他单独相处在房间,她实在很不安心,尤其是她还在他的怀里。“放我下来。”

幽深的眸子缓缓地扫视着房内的每一处,乾净整齐,柔和不失品味。

“你的房间不大却很舒适,唯一的缺点是床小了些。”

“床……”床小干他何事啊,啐!“谢谢,你可以回去了。”板着脸,她再次下起逐客令。

雷尔律不语,将她轻轻放在床上,随即走了出去;半晌,他无声无息地来到她身边。

“吃药了。张开嘴巴。”

“你不是回去了吗?”望着他,她几乎说不出话来。

天啊,她以为他回去了,没想到他竟是去帮她倒茶?

盯着她手上的伤,他一脸淡然地道:“你手受伤了。”不轻不重的语气教人猜不出他此时的心情为何。

事实上,打从他看到她受伤那一刻起,他就是这副怪里怪气的模样。

“你……”可不可以别这麽阴阳怪气的啊?

“再不张口,我就吻你了。”说着,他当真欺身而下。

“慢着!”张大惶恐的眼,奕明黛气急败坏地道:“还不快喂!”

瞪了他一眼,她乖乖地张开小嘴让他又是喂药又是递茶的,俨若一副高高在上的女皇正享受着巨子的伺候。

看她吃完药後,雷尔律大剌剌的坐在床沿,眼角带着笑意的直盯着她看,愈看笑容愈深,目光更沉,隐约带着一丝危险气息,迷人而诡魅。

“你、你干嘛盯着我看?”咚、咚、咚……心里怦咚地跳个不停,奕明黛只得拉开视线在气氛暧昧的空间飘啊飘……“其实我还真希望你不要这麽合作,那我就可以吻你了。”他状似感叹地说。

“药已吃完,你的梦也该醒啦!”奕明黛微偏着头,同他打起哈哈,可视线仍没有勇气对上他的。

胆小的女人!

深沉的眸光持续加温,慢慢地转为炽烈,他语带双关地低语:“是该醒了,让梦真。



让梦真?笑话!

“你……”她猛地转回头,正想指正他用词不当,冷不防地,下颚被攫住,红唇传来一道温热的触感。

软滑的在她惊呼之际探入微张的口中,快而狠地进攻她的丁香小,爱恋地与之纠缠,汲取蜜汁。

好美的梦!原来这就是他所谓的让梦真是吗?

她满足的闭上双眼,配合他舔吻颈项的动作左右转动着头,每一次的贴近在在唤醒他饥的欲望。

粗糙的指尖缓缓下移,在她沉醉在他热切的爱抚时,他悄悄的将另一只手移往她的下身,摩挲诱人的禁地,划开欲望之城……“黛儿,我的黛儿……”又轻又柔的爱语随着抚摸声声逸出。

轻柔的话语彷佛能安抚人心似的令她身子不再紧绷,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蕊瞬间盛开,等待着阳光的洗礼。

她的双腿不再颤抖,只是无力的感受着那大掌在她柔软处爱恋的抚摸、按压,任凭酥麻的兴奋感觉在心头窜动。

久违的热潮刹那间侵袭着她,蚀骨又销魂。

“黛儿……”一声低吼,他在瞬间与她结合。

“啊……”感受到充实的满足感,她惊呼出声。

好美的感觉哪!

似是看出她内心的赞叹,雷尔律邪魅一笑,“感觉不错吧!”他加快律动的速度,以行为证明自己所言不差。

“别……嗯……”刺的快感如闪电般窜过全身,奕明黛不由得低吟。

“喜欢吗?”即使她的身子已软化了,雷尔律依然不安分的捉弄着她,“说你喜欢,快说!”

“不……”她痛苦的挣扎着。

他恶意的往前奋力一挺,催促道:“说你喜欢,黛儿……快说!”

“啊……”快意的情让她不住的颤动,忘情呐喊:“喜欢,我喜欢……”她扭动着身子,恣意的承受这烈的欢愉。

放纵自己一次吧!

她娇吟哦的低呼,犹如风中小花轻颤的身子及忘然的情醉迷蒙样,在在令他兴奋不已。他疯狂的摆动,一次比一次狂野,充实的饱满感觉让两人同时呐喊出声;两颗已然远离的心再次拉近距离,更为这样的快感狂跳不已。

一阵狂的悸动後,两人同时跌入情漩涡……过後,雷尔律紧紧搂着他。“相信我,黛儿,再相信我一次,给我机会,好吗?”他深深的将她搂进怀中,诚挚的要求着。

奕明黛轻抚着他的脸颊,怔怔的问:“我该相信你吗?”可以吗?

她的回答让他不禁双眼为之一亮,“给我时间,我会以行动来证明自己对你的爱、对你的忠诚!”他明白她冰封的心已经动摇,不禁露出一抹炫惑人心的笑容,连日来的不安也一扫而尽。

他有信心,她会是他的!

“你……”定定的看着他眼中坚定不移的神采,这一刻,奕明黛冲动的想一口允诺他,“你知道吗?怜庭她……”

食指轻轻抵住她的唇,雷尔律柔声道:“我都知道,我也知道你为我心疼,然而只要你懂我的心意,这点钱对我来说不算什麽,失去你才是我最在意的;再者,依怜庭可是我的恩人,让她占点便宜也不为过,是不?”

“律……”感动让她红了眼眶。

原来他都知道?得此一位深爱着自己的男人,夫复何求!

只是,三年前的伤害早已在她心中根深蒂固,并不是短时间就能淡忘、释怀。

再一次,她选择沉默。就让时间来证明一切,证明他的爱吧!

眼里盯着电脑,手里敲着键盘,嘴里正哼着小曲儿,可奕明黛的心里想的却是那个此刻正在飞机上的男人。

“黛儿,心情不错唷?”推门而入,段云云听到她那轻柔的嗓音逸出愉悦的音符,忍不住打趣道。

倏地,奕明黛羞红着脸不敢再哼曲儿。

是啊,两人的感情一天比一天甜蜜,教她心情不好都难呐!

算算日子,回美国总公司处理事务的律今天该回国了……嗯,真想他。

“男朋友不在身边也不忘每天送花,每天打越洋電話情话绵绵,心情好是不容置疑的;不过,你可别忘了我这和事佬,更别忘记下午去接机喔!”段云云厚着脸皮邀功。

小脸一红,奕明黛语带轻斥道:“云云,你再说……”

“哎呀,脸红了呢!”段云云努努嘴,打趣道:“谈恋爱的女人就是不一样,脸蛋总是特别的红润!”

“你!”瞧她意有所指的眼神,奕明黛顿时羞得低垂着头。

段云云手肘轻轻顶了奕明黛一下,再次促狭地道:“愈到最後一秒,心情愈是紧张喔?

”她指的是等待快回囼灣的心上人的心情。

闻言,奕明黛吃惊不已。“你、你怎麽知道……”

双手一环,段云云半是夸张的说:“本姑娘能预知未来,看穿凡人心事啊!”

“是呀是呀,活菩萨!”奕明黛握住她的手,一脸诚挚地道:“云云,这几天要不是有你,恐怕我早就闷死了。”

“是朋友不是吗?”见她点点头,段云云继续说:“那就别说这些客套话,怪不自在的!”

“你!真拿你没办法!”是啊,在雷尔律去美国的这几天,段云云三不五时就来找她聊聊天确实解了她不少闷。

机场内,拥挤的人潮一波波的步出登机室。

奕明黛娇小的身躯躲在不远处的角落,带着既期待又兴奋的心情等着雷尔律出现,想给他一个热烈的拥抱及深情的吻。

突地,一道伟岸英挺的身形出现,身旁跟着一名身形略微矮小的男人,那走在前头的男人眼带急切地扫视着机场内来来往往的人们……“总裁,您可是在找奕小姐?”

“嗯。”迈开脚步,雷尔律来到一处较为醒目的位置,想教那抹思念多日的人儿能在人群中一眼看到自己。

紧跟在後的白守堂不免摇摇头,开口:“总裁,守堂认为您对奕小姐似乎太过於重视,付出太多心血……”

“守堂!”雷尔律不悦地打断他,视线投射在他身上,“你是怎麽了,这一趟行程里你似乎提醒太多次你老板的私事,你不觉得你逾矩了吗?”

白守堂一向谨遵本分,既不敢也从未过问他的私事,怎麽这回总是时时刻刻的提醒着他不可动真情?

“守堂不敢。”自守堂微微一弯腰,语带恭敬地道:“守堂只是怕总裁因儿女私情误了公事,乱了方寸……”

“够了!”双手擦腰,雷尔律目露凶光,“别再让我告诉你什麽该说什麽该做,否则惹恼了我,我是不会再顾及你多年忠心的份上继续任用你的!”

啊,总裁当真为了个女人指责他的不是?看来,奕明黛在他心中果真占了一席之地,动摇不得。

“是!总裁。”再次深深一弯腰,白守堂平静退後一步,定在他该站的位置。

是律?咦……他怎麽好像在骂白特助?心情不好是吗?

没关系,只要她出现在他眼前,包准他心情大大转好,笑得乐开怀!

漾起甜美的笑容,躲在雷尔律身後不远处的奕明黛正想冲上前给他来个惊喜的拥抱时,一个打扮入时、体态婀娜的女人却早她一步搂住她日思夜念的人,红唇火辣地贴上他的,教她错愕不已。

不用多说,打扮入时的女人那大胆的举动即刻引来周遭人群咋声,同时冻结奕明黛沸腾的心,瞬间趺至谷底。

“不、不……”她心痛地闭上双眼,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为什麽又骗她,为什麽?心痛的一幕再次上演,撕碎她的心。

奕明黛睁开双眼,频频摇头看着这令她难堪的一幕,蓦地,泪意涌上眼眶,她连忙捂住泫然欲泣的嘴,脚步踉跄地闪入人群中狂奔离去。

第8章(2)

“你是谁?”一把推开对着自己又亲又吻的女人,雷尔律不悦极了。

“我……你不认识我吗?”见他摇摇头,女人唇角一勾,语带嗲声地自我介绍:“我是娜娜啊,昌……”

“小姐,请你快离开!”白守堂神情冷硬地赶她。

“可是我……”

抹抹脸上的唇印,雷尔律既冰又冷的说道:“我姓雷,不是你口中的昌!”

“认错人?怎麽可能?”女人张大无辜的眼,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一遍,方才语带羞怯地道:“对不起,可是你和他真的好像……”

白守堂瞪了她一眼,粗声道:“小姐,我们总裁等人,请让让!”

“你是谁,凭什麽对本小姐大呼小叫的?”

“小姐,请让让!”雷尔律冷着嗓音斥喝。

他实在没那间工夫听她废话,更重要的是他怕这一幕让奕明黛给撞见,那可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他迅速自她身旁闪过,在人群中继续找寻着那抹思念的倩影。

黛儿呢?她亲口说了会来接机的,怎麽不见人影?

是塞车吧?

可雷尔律未能看见的是,身後的女人与某个人交换了个会心的眼神,随即露出一抹得逞的诡谲笑容……奕明黛啊奕明黛,我就不信这回你不死心?

想和我抢男人,你的道行还不够呢!

笨女人!哈哈哈……

“黛儿?”自房里走出的依怜庭看到甫进门却一脸失魂模样的奕明黛,不禁趋前关心的问:“你不是去接机吗?”

心如绞痛的奕明黛只是低垂着头将自己锁进房内,连带的身子往床上一甩,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

这、这是怎麽着?

“黛儿、黛儿,你开门啊,黛儿……”依怜庭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是猛拍打房门,无奈她就是不肯开门。

要不是凑巧今天她轮休,也不会撞上奕明黛一脸伤心的模样。

雷尔律……对,一定是他!准是他又辜负了黛儿,这回看她饶不饶得了他!

须臾,房里传来奕明黛的声音:“怜庭,你先回房,让我静一静好吗?”气若游丝的语调,听了教人好不心疼。

“可是……”她不敢走,她怕奕明黛会做傻事!

“我不会想不开的,你放心。”三年前心碎的她就没想过要寻死,三年後心痛的她更不可能会寻死。

奇怪的是,尽管心很痛,这一次她却没有哭。该是痛得麻痹了……感情被骗了一次,是单纯;被骗了二次,是笨。

她,被同一人骗了二次,受了二次情伤呢!

“雷……”段云云又嗲又腻的声音回荡在寂静的空间。

雷尔律放下笔,缓缓的抬起头,“有事?”冷峻的脸庞多了一抹不悦。

“哎呀,你怎麽对人家这麽凶?”美眸眨呀眨,段云云风情万种的来到他身後,弯下身子双手环上他的颈子,嘟起红唇不依的轻斥:“失去黛儿,你还有我啊!”

“你这是在做什麽?”

“难道我的心意你不懂吗?”

“对不起,我无福消受!”其实他何尝不知呢?只是他一直装傻罢了!

“雷,你、你怎麽可以这样对我?”段云云霎时泪如雨下,伤心的哭泣道:“这麽多年了,我始终默默地等着你,别人都可以感受得到我对你的爱意,可为什麽你就是不能接受?



“感情不能施舍,你早知道我爱的是黛儿,何苦呢?”

“何苦?”段云云冷冷一笑,心痛的控诉道:“就因为深爱着你,我愿意等,始终默默地等;好不容易,三年前我终於等到黛儿离开你来到囼灣,可你再次伤了我的心。你竟不死心地追到囼灣,不得已之下,我只能等……皇天不负苦心人,这一次她又离开你了,你是不是该彻底死心了?”

三年前,就在她自信时间能淡化雷尔律对奕明黛的感情,也能让他慢慢发现自己对他的爱而接受他时,不料他却将事业重心移至囼灣,不顾一切的来到囼灣。

她不甘心,她真的不甘心啊!

於是,在他离开美国後,她也跟着来了。

雷尔律无情的扯开她圈在他脖子上的手,不耐的指着门口,“滚!”冷脸和怒火形强烈的对比,任谁都看得出他正在克制着脾气。

想甩开她?没这麽容易!黛儿既然离开了,他就只能是她的,她绝不放弃!

玉手再次搭上他的肩,段云云绕到他的面前坐上他的腿,语带妖娆感地道:“让人家安慰你嘛!”她大胆的在他的耳畔呵着气。

这就是他印象中的大家闺秀——段云云?真想不到她骨子里竟是如此的风骚、如此的不要脸?

他气愤无情地一把推开她。

俏臀当下便与地板结结实实地kiss了。 “啊……”痛死了!

雷尔律一脸无动於衷的冷哼。不知羞耻、令人反感的女人,摔死活该!

段云云红着眼眶,怒道: “你!”她真没想到他会这麽待她!

就算他对她一点意思也没有,可男人对女人的基本望与生理需求也该有的,怎麽他就是一副无动於衷样?

不,她不甘就此放弃,雷夫人的位置该是她的,只有她有资格坐,别人休想!

极力压抑的怒火在瞬间爆发了,雷尔律居高临下的鄙视着她,“想当妓ㄝ就去大街上,别来烦我,滚!”最後一个字,他几乎是用吼的。

妓ㄝ?屈辱的泪在眼眶里打转,段云云失声斥问:“在你心中,我只是个妓ㄝ?”

“说你是妓ㄝ还抬举了你!”倏地,他眸底掠过一抹质疑,“告诉我,这阵子黛儿之所以会受伤以及机场的那个女人,是不是你搞的鬼?”

他想起孟曾经提醒自己女人若是为了情,可是会不计手段的做出疯狂的事。

段云云咬着牙,泪水不听使唤地掉下,哽咽道:“好,你好样儿的!”她奋力的自地上爬起,既没反驳又没承认地甩头离去。

雷尔律按下内线,咆哮道:“白守堂,马上进来!”

不出一分钟,自守堂已出现在办公室。“总裁,您找我?”

“以後不准让我看见段云云出现在雷氏,听到了没?”

“是,总裁!”轻轻带上门,白守堂恭谦的离去。

一抹沉重的感觉在瞬间笼罩上雷尔律的心头,压得他几乎快负荷不了。

不可否认,段云云的告白的确带给他极大的震撼,有着说不出的坏预感,更是令他的心情跌至谷底。

黛儿……

第9章(1)

清秀的脸庞失去红润,却多了份消瘦,奕明黛勉力张开那泛着黑眼圈的双眼,两眼无神的注视着桌面。

与雷氏约满後,她虽然回到工作本位,可心却遗落了。

多日来,若有所思的她始终沉默寡言,工作也总是漫不经心,与人说话总是有一搭没一搭的,接连出了好几次的纰漏。

还好,依怜庭和唐品辰多少也知道让她如行尸走向的原因,是感情上又出了岔,一如三年前一样。

姐妹一场,她们当然不同她计较的共同分担了她的工作,让这个在感情上再次受伤的好友能细细的思考并认清自己内心的感情,冲破阴霾。

要不,依她这种心不在焉的工作态度,过不了多久,她们三人辛苦打下的事务所可能就要关门大吉啦!

感情这玩意儿真是教人又爱又怕啊!

看着看着,依怜庭突然意味深长的说:“看来,解钤还需系钤人!”

唐品辰蹙眉不解的问:“系钤人?”

“喏!”依怜庭眼睛一瞟。

循着她的视线,背对门的唐品辰转头望向门口……一道伟岸的身形正推门而入,顿时了然於心。

系钤人一出现,两人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并识相的离去,也随手关上门,再挂上休息中的牌子,让他们彻彻底底的沟通。

“黛儿……”雷尔律缓缓的走向静思中的人儿,一抹不舍油然而生。

奕明黛抬起一双淡然的眸,眼底净是疏离。“有事吗?”尽管内心情绪正昂,可她的语气却是异常的平静。

看着他,她发觉他瘦了,瘦得令她心疼,疲倦的容颜更多了一抹忧心与不解。

何以忧心及不解呢?是为了她吗?

不舍的冲动让她好想伸手抚平那不该出现在他脸上的忧容,可是,她蓦地想起了他在机场与别的女人拥吻的那一幕,心痛的感觉顿时加深。

压抑下不舍,奕明黛硬是缩回那踏出的一步,平抚着口,小脸一撇,她拒绝再正视他,拒绝再次迷失。

她不要,她再也不要面对一个爱情骗子!

她只想逃避,迫不及待的想离开他,独自安慰着受伤的心灵。

绕过桌缘,雷尔律凭着一股狠劲硬是握住她的双手拉她起身,强迫她正视他。“我要你解释清楚,解释你的逃避行径!”

看着她冷然的眼,他知道她再一次将自己封闭了,而他不准、也不要她拒他於千里外,他要知道她为什麽避不见面?

可知刚回国的他在机场内疯狂找寻她的心情,有多麽的焦急、多麽的迫不及待?生怕一个不留意便擦身而过,而他始终相信她会出现。

然而,在遍寻不着她时,他失望极了。

他不相信她会忘了,忘了他返台的班机,更不相信她从不惦记着自己;带着这股错综复杂的心情,他坚持在机场里等她,只为了证明她是在乎自己的。

只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还是没有出现。

直到天色渐暗,他终於接受她不会出现的事实,而在白守堂的规劝之下才离开机场。

带着失望与不解,他要自守堂直接驱车返回公司想当面向她问清楚,究竟是什麽原因会让她在短短的时间内又缩回壳中?

然而,风尘仆仆赶回公司的他见不着一心挂念的人儿不打紧,却又公事缠身。这一折腾後浪费了他许多宝贵的时间。

好巧不巧的,同黛儿的合约竟在他回台的当天约满;翌日,她当然不可能出现在他眼前。

万般无奈,待他处理完杂务後,他便迫切地试着与她联系,可她却拒听他的電話,避不见面。这种反常的行径再次令他深感不安。

究竟是出了什麽事,让她又拒他於千里?为什麽再一次弃他於不顾?难道他们之间的感情就这麽禁不起考验吗?

无计可施、无心办公之下,他抛开自尊来到事务所亲自追问她。

“走开!”他强硬的举动令奕明黛疯狂的挣扎,“你走开,别碰我!”

在她挣扎的同时,他看见了那双水雾的眼满载恨意与悲恸,心为之一揪。

“为什麽?”他心如刀割的问,“为什麽你总是能狠心的拒我於千里?”幽深的黑瞳布满血丝,眼底有着深深的痛楚。

“骗子!”她奋力一挣,挣脱了他的箝制,指着门口,“你滚,你滚啊!”

三番两次被拒,雷尔律的口气也冲了些:“要我滚总得让我知道原因吧?”他绝不容许误会再次横阻在两人之间。

“原因?”她轻鄙的冷哼,无情的甩开头。

“你这反应是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火气一飙扬,奕明黛冷着脸孔,失声的大叫:“意思是叫你滚,滚得愈远愈好!”忍住泪水,她任心一寸寸地被撕裂,一点一滴的淌血。

想起那一幕,想起自己的傻、自己的笨,她的心就为之揪痛不已。

“黛儿,你……”他踏出一步,意图拉近两人的距离。

未料,他踏出一步,她却连退了两步。“不要再说了!求求你不要再说了,再多的谎言也只是伤害!”

谎言、伤害?

“你再说一次!”幽深的黑瞳倏地一敛,他阴郁地道:“我要你再说一次!”他受够她的冷漠、她的冷言冷语。

“再说n次也一样!”奕明黛大声吼道:“滚啊!”滚得愈远愈好!

谁说铁了的心能挽回、碎了的心能拼凑、麻木的心能恢复感受?

骗人、骗人,这一切都是骗人的!

她不想再见到他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的样子,她不想再过那种猜忌又噬人肺腑的心痛日子,她的心彻底的死了、碎了、也麻木了!

她决定将这一切做个真正的了断,斩断两人之间所有的交集。她愤然旋身,冲向门口……大手一捞,雷尔律将她搂回怀中,沉声问:“去哪里?”

“你管不着!”

闻言,他不怒反笑,“是吗?”这笑容诡异极了。

“你……”心,陡然一窒。

他的笑容给了她一种危险的感觉,而他话里的涵义又是什麽?

“你好狠,你真的好狠心!”他控诉道。

说她狠心?究竟是谁狠心来着?当初如果不是他狠心伤了她,她会独自回到囼灣疗伤吗?现今,如果不是他又负了她,她会心痛吗?

愈想愈不平的她,杏眼圆睁的直视着他的双眼,却发现笑容诡异的他眼底竟多了份浓烈的求,浓得令她不安,身子忍不住轻颤。

他、他不会是……然而,步步逼近的他并没有给她太多时间害怕,下一刻已贴上身子颤抖的她,将她困在门与他之间。

“你……”她冷不防的倒抽了口气,握在门把上的手倏地无力,语带颤抖的问:“你、你想做什麽?”

邪魅的眼一眯,“你说呢?”

大手往她身後一探,拉开门,他将她扛上肩,步出事务所外。

当奕明黛再度醒来之际,赫然发现自己竟然置身在一间既陌生、又豪华的房问一间设计风格及摆设完全和雷尔律在美国一模一样的房间。

她知道雷尔律带她来这儿的用意是为了感动她,但如果是以前,她可能会深受感动,只是在她被骗了一次又一次後,妄想!

身体沦陷了,可心……是不会沦陷的!

紧紧里着被子,她半坐起身,发现自己在被子下的身子是一丝不挂的。

就她刚才扫视四周来看,她的衣物根本就不在房里,而唯一的蔽体物就只有她身上的被子。

蹙着柳眉,奕明黛想起雷尔律那张令人又爱又恨的俊脸,明白这里一定是他在囼灣的落脚处,她不由得细细打量着。

“六点了?”她的眼无意中瞄到墙上的钟,讶然惊呼。

她竟然从中午睡到现在?

她记得自己被雷尔律给拽进车里,随即一路狂飙来到这儿,他二话不说的在客厅剥光她的衣物,狠狠的要了她一次又一次;直到她筋疲力尽,不支睡着。

想来,她又臣服在他的柔情里,睡得不省人事,连他如何将她“偷渡”到房问也浑然未觉,真是可悲!

突地,一道声响让她警觉的抬起头看向门口,那个让她如此疲惫的罪魁祸首正咧着一张令她难堪的笑脸凝望着自己。

脸,倏然绯红。她下意识的抓紧身上的被子不放,脸上的表情则是冷淡、疏远的,眼底的警戒更是不松懈。

她冷冷的盯着他看,懊悔自己竟一时把持不住,再度沦陷了……看着他,她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是一个出色的男人,也不得不承认自己依然深爱着他,不过,这些都只能深埋在心底,永远!

只因,历经过这一切的痛心後,她对生命有了新认知——感情,是伤害一个人最快的途径!

她绝不再碰,也绝不会让自己受到伤害,继而毁灭。只是,为什麽心悸的感觉依然令她无所适从?

思及此,她脸上的表情变得益发冰冷,眉头也在不知不觉中拢得更近。

看着他一步步的走过来,她淡然地问:“我的衣服呢?”人也跟着往後退了几步。

第9章(2)

雷尔律就跟之前一样,对她冰冷的语气及疏远的态度没啥反应,仍然保持一贯的笑容,魅惑人心。

他的动作极为快速,一个箭步便已来到她面前,并将她搂入怀中,轻柔的抚平她拢起的眉,柔声问:“累吗?”

“你!”气死人了,为什麽这个男人总是这样的自负、自以为是?为什麽总是对她的冰冷与拒绝视而不见?

她愤力推着他,忍不住怒吼:“我说,我要我的衣服!”该死的男人,总是能轻而易举的出她的怒火。

雷尔律对她露出一个笑容,可那得意却隐藏在心里。“这房间和我们在美国的一模一样,有没有勾起你许多甜蜜的回忆?”他爱怜的在她额际印下深深的一吻。

“别白费心力了,你这麽做根本无济於事!”她拒绝软化。

而他清楚的知道她的每一个反应,也明白冷漠是她的保护色,更是拒绝再次软化在他爱的攻势的方式。

他深深的看进她眼底深处,察觉到她的害怕,更能感受到她的犹豫不决。

女人之所以吃醋,对男人心存质疑,全是她们深爱男人的表达方式,所以他不再气她的不信任,只因这是她爱他的表达方式。

黛儿,这辈子是赖定你了!

他坏心一笑,不顾她的挣扎硬是将她抱到自己的腿上坐着。“要衣服做什麽呢?”

“穿啦!”她没好气的吼了回去。难不吃啊?哼!

“可是我觉得你这样挺迷人的耶!”说着,一记响吻印在她脸颊。

“你!”她狠狠的瞪着他,对他吐出一道冰冷的话语:“再不让我回去,品辰很快就会杀上门了!”一夜未归,唐品辰肯定急死了。

她的威胁他丝毫不放在心上,只是加重手劲,将她圈得更紧。

“你再这样扭动的话,在那女人杀来之前我已经先让你搞得欲求不满而死了。”薄唇轻轻摩擦着她的耳际,温热的气息吹吐在她耳畔。

都要了她数次,还会欲求不满,精力可真旺盛哪!难怪他总是这麽花心,女人换过一个又一个!

“除了,你的脑子还装了什麽?”她实在很好奇。

“对你的爱……”雷尔律更是过分的往她身上贴近,大胆的说:“满满的爱。”

满满的爱?压下心底窜升的怒火,她以着极不屑的冰冷语调说:“你的爱的确是满到必须分摊给其他女人!”脸上的肌肉因过度隐忍而颤动着。

浓浓的酸意,呛得很喔!

“吃醋了,嗯?”他可乐的呢!

她高傲的撇开头,“下辈子吧!”为他吃醋?她可没这麽白目!

“那当然,下辈子我还要同你结为夫妻呢!”漾着灿烂的笑容,他自我陶醉的宣誓着:

“你也是吧?”

天啊,这男人真是自恋又自负得可以?还有,那刺眼的笑容更是耀眼得让人恨不得挖出来喂狗吃,可恶!

“你到底闹够了没?”伤人的话就这麽的自她口中而出,想收也收不回来。

闹?笑意迅速自雷尔律的脸上敛去。

“你认为我在闹?”没想到一片真心换来的只是她口中的闹?

他一脸神伤的望着她。

“我……”若说女人在听了男人的甜言蜜语後不心动,肯定是骗人的;而且从他眼底,她看不出一丝造假,有的只是那满满的爱意及诚挚。

其实她并不想伤害他的,只是他对她太好,好得令她恐慌、她不安,她好怕这一切到头来又是一场空。

天啊,谁来告诉她,这究竟是不是假象?

他那魅惑人心的目光看得她心慌意乱,偏偏她又像着了魔似的,怎麽也移不开自己的视线,只能任他一点一滴地再次入侵她的心。

她能相信他吗?

“如果我说机场的那一幕是云云恶意陷害的,你信吗?”

云云?她惊愕的眼中有着深深的不信。

她的不信任令雷尔律深深受创地道:“黛儿,为什麽你始终不相信我呢?”他再度伸出手,爱怜地轻抚她细致的睑庞。

不是她不肯信,而是她不敢信也无法相信……心,重重的一震,她偏过头狠心躲开他的抚触。

她再次绝情地问:“你这麽缠着我究竟想做什麽呢?”

闻言,雷尔律微愣了下,她竟然把他的柔情当了缠?

厉眸微敛,他脸色难看的开口问:“该如何做,你才相信我是爱你的?”他不明白,事情都已经明白的解释清楚,她究竟还有什麽不满的?

“你什麽也不必做,我是不可能再接受你的!”她逼自己吐出决绝的话。

雷尔律不发一语,瞬也不瞬地紧盯着她的双眼,像是要看进她内心深处似的。

“我已经给了你太多时间,不想再浪费任何宝贵的时间。”黑眸一眯,他振臂一揽,将她柔软的身子紧紧抱在怀中。

“你、你想做什麽?”美眸一惊,她连忙以手抵住他的膛,不让他再靠近自己。

“让你再接受我!”幽深的目光一闪,他低头便要封住她柔软的唇。

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不,你……”奕明黛骇然惊慌,花容失色地拼命闪躲着他的唇,怎麽也不肯让他碰到自己的嘴唇。

只手固定住她的後脑,灼热的双唇毫无阻碍地攫获她的红唇,他深深的吻着,火热的强硬地侵入她口中,奈何她牙关紧闭,让他无法进入。

此刻,奕明黛深知若再任他狂妄下去,只怕无法抗拒他;是以,她使出全身的力量狠狠地推开他。

“你、你别太过分!”

“过分?”雷尔律的怒火再次飙扬,“你是我的女人,我哪里过分了?”

“我不是你的女人,从来都不是!”

“相信你是再清楚不过自己内心的感觉,你却硬生生地抗拒,何苦呢?”再次敞开心接受他,真有那麽困难吗?

“你可以不必委屈求全!”她忍不住大声地吼了回去。

他那咄咄逼人的态度令她无法忍受,哀怨的眼神瞅得她快不过气,而他的霸道行为更令她无所适从,难道他就不能多说些好话来哄哄她,非得以这种强硬的手段来逼她顺从吗?

不,她不要!

曾几何时,他雷尔律何曾对女人如此的低声下气?只因她是他所深爱的女人,所以他愿意这麽做,可没想到她竟是如此的不可理喻!

“你够绝情!”他沉声道,“如你所愿,我不会再缠着你!”

该说的、该做的,他全都说了、也都做了,如果她仍执意不肯接受他,他也不想再自讨没趣!

头一次,他面无表情的自她眼前消失。

听着他的足音渐行渐远,莫名的沉重感萦绕她心头,久久不去。

她真的很绝情吗?

第10章(1)

“黛儿,真爱人家就去找他,别将自己搞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见她一副失魂落魄样,依怜庭心疼的斥责。

天知道她这副失魂落魄样吓着了多少客人?

“我……”自那次不欢而散後,奕明黛身形更显消瘦。

“黛儿,爱情来的时候挡也挡不住,去的时候想留也留不住,更何况你们对彼此都有心,何苦折磨彼此呢?”令人惊讶的,说这话的竟是唐品辰。

“品辰,你……”奕明黛惊讶的望向她。

“哎呀,别再犹豫了,一旦错过这次,你肯定会後悔一辈子的!”

“品辰,你……”她不是一向反对自己和雷尔律在一起的吗?

执起奕明黛的手,唐品辰道:“其实这阵子以来,雷尔律的表现已深深地感动了我,而且你也依然深爱着他不是吗?那麽我又何必背负破坏者的罪名,破坏你们的复合呢?”小一吐,她自嘲地道:“棒打鸳鸯,可是上不了天堂的耶!”

“品辰……”连她这倔强女都软化了,那麽自己呢?

看不惯奕明黛的驼鸟心态,依怜庭气呼呼的问:“真搞不懂你究竟是在坚持什麽?”真是的,费尽唇说了这麽多,她却还是犹豫不决?

不行,再让她这麽犹豫下去的话,那雷尔律答应给她的好处不知哪年哪日才能兑现?

“人家哪有坚持?”白了依怜庭一眼,奕明黛煞是委屈的说:“人家是女生,怎麽对一个大男人低声下气示爱啊?更何况他……”

“快说啊!”两个女人不耐的异口同声催促着。

是不是女人一旦碰到爱情就会变得很扭捏啊?

“他、他说了不再缠人家了嘛!”为了他这句话,她到现在都还心痛不已。

闻言,她们一致笑了开来。

“原来是这样啊!”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很好笑吗?”见她们又一致摇头,可脸上的笑意丝毫未不减,奕明黛气得斥问:“那你们还一直笑?”

“我们不是笑,是在为你高兴。”唐品辰意味深长的说着。

为她高兴?含糊的说辞令奕明黛不解的拧眉追问:“我不懂。”

为什麽她总觉得她们今天很怪异?

“哎呀,先别说这个,不如咱们三个一起去喝杯下午茶吧!”

说着,依怜庭勾住她的手便往门外走,而唐品辰也忙着打开電話答录机。

“喂,你们还没说是怎麽一回事啊?”

回答她的是电动门往下降的声音……

“不是喝下午茶吗?怎麽来到这五星级的餐厅,太……”浪费了。

“不浪费、不浪费,只会浪漫。”

浪费和浪漫?这品辰竟同她绕起口令来啦?

“品辰,你……”前脚才踏进餐厅内,正想轻斥一下唐品辰的奕明黛,不意看见多日未见的雷尔津正迎面而来。

他的出现再度教她的心变得纷乱无比,直觉地转身便往外走。

“不是喝下午茶吗?”拉着她的手,依怜庭故作纳闷的问。

“不喝总行吧?”扯动着被依怜庭紧紧拉住不放的手,奕明黛急得低声叫道:“放开,别拉着我不放啊!”完了,再不快点就避不开他了!

“黛儿,怎麽一见到我就要走呢?”在她们拉扯间,雷尔律已来到她身後。

闻言,奕明黛无可避免地转身面对他,低垂着头说:“我、我不是避开你,只是一时想起忘了拿皮包,想……想回去拿。”没有心理准备的她随口编了个谎言,眼神慌乱地紧盯着一双昂贵、擦得晶亮的高级皮鞋,就是不敢对上他的眼。

依怜庭讪讪一笑,“说好了这一次我请客,你毋需折返拿皮包的。”

如果奕明黛没有低垂着头,她会发现她的好友的笑容实在是很假。

“怜庭、品辰,你们……”她终於感到纳闷的抬眼,对上并肩而立、却一脸规避样的好友们;倏地,她明白了。

原来这个巧遇是预设的,而她们是共谋者!

“我们是为你好。”

“就是说咩!”

“都住口,背叛者!”奕明黛转而面向雷尔律,气愤、咄咄逼人的问:“你不是说了不再缠着我了吗?”

天知道在他消失的这几天,她难过得要死,工作提不起劲,吃饭也吃不下,就连觉也睡不好,连连失眠好几日,整个人就像滩死水似的没元气。

雷尔律漾着阳光般的灿烂笑容,坏坏的说:“我是说过不缠着你,可没说过放弃你喔!”

“你!”奕明黛瞪大美眸,知道自己是被耍了。

“想我吗?”

“想……想杀了你!”该死的男人,害她伤心了好几天!

俊脸微微一侧,他笑问:“不这麽做的话,你能冷静的思考我在你心中的地位,正视我们的感情吗?”

这……也对啦!在他失踪多日後,她的确认真的思考过两人的感情,也深刻明白了他对她重要,她不想失去他啊!

想着想着,小脸倏地绯红,她连忙低垂螓首。

那羞愧的神情充分地显露出她的心思,众人不禁相视一笑,而雷尔律更是笑眯了眼。

“不再否认对我的爱了?”想来,他的老婆是该回到自己的怀抱了。

娇羞不语的奕明黛头垂得更低,都快到她的口了。

见状,雷尔律优然的抬起手臂,喜上眉梢的朝门口抛了个帅气的眼神,倏地,一道旋律优美的弦乐响起,窜入众人耳中。

奕明黛直觉的抬起头,望向声音来源处,“这……”

“不可思议!”

“天啊!”

三名貌美ㄝ子瞬间美眸眨动,小嘴了o字型,个个呆愣住。

只见十二名手持小提琴,身着燕尾服的一字排开,手中拉奏着优美的乐曲,而餐厅里二名菔務生则在雷尔律的眼神示意下,分别站落地窗的左右并动作一致的拉开粉红色的布帘;下一秒,满室生辉的餐厅已被温柔的粉色所取代,呈现出浪漫的气息。

“哇……”唐品辰和依怜庭忍不住赞叹。

可更令她们惊叹的还在後头呢……

只见雷尔律伸出右手拇指及中指轻轻弹了下,餐应门口应声走进了八十八名男子,每人手里拿着一束九十九朵的粉蔷薇,围一个大圆圈将他们团团圈住。

“天、天啊!这、这麽大的求爱排场?”唐品辰简直快晕了。

“好浪漫喔!”

接过其中一名男子递上的花束,带着笑意的雷尔律上前执起奕明黛的小手,柔声而深情地宣示:“这里一共是八十八束粉蔷薇,连同之前送给你的一共是九十九束,每一束都代表着我最深的悔意及满满的爱意……”他单膝跪下,递出手里的粉蔷薇,“愿你亲手接下这代表天长地久的爱意?”

“你!”他突如其来的惊人举动,吓得奕明黛往後弹跳二步,踉跄不已。

站在她身後的唐品辰眼尖的扶住她,叫嚷道:“快接受他的悔意啊!”

依怜庭也轻轻地推她一把,“是啊,黛儿,也接受他的爱意吧!”

“我……”接好,还是不接?奕明黛扭绞着双手,一双犹豫不决的眼眸转而求助好友们。

“笨女人,都到这关头了,你还矜持个啥啊?”唐品辰用力的顶了她一下,没好气的说:“一个男人一口气连送了九十九束的花来乞求你的原谅,表达他对你的爱意,这诚意还能作假吗?”

“是啊,黛儿,别再考验他了!”依怜庭也帮腔的说着。

八十几束的花何其壮观,香气四溢教人迷眩,她却还不接受?换是她,早就死巴着不放喽!

雷尔律微微抬起头,幽邃的双眸有着深深的期盼和少许的忐忑。“黛儿?”

等待,是种精神折磨;他好怕,好怕到头来奕明黛还是不肯原谅自己。

第10章(2)

“我……”望着身下的他显得如此的惶恐,心着实有点不忍。

一向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的他从不曾如此委屈求全过啊?而今,他竟为了赢回她的爱在众人面前抛弃自尊下跪,真是难为他了!

只是,她能赌吗?

“黛儿,别考虑了,经过我和怜庭严格的审核和把关後,雷尔律的确有资格挽回你的心,也能让你幸福。”

事实上,一开始反对的也只有她嘛。

“是啊,接受他吧!”只要黛儿一接受啊,呵呵,她马上就能飞到国外去度假,而且是完全完全的免费喔!

雷尔律,她的大财主啊!想到这儿,依怜庭笑得既贼又乐。

嗅出一丝不对劲的奕明黛睨限问道:“怜庭,我怎麽觉得你好像很乐似的?”

“没有啊!”依怜庭心虚的否决太快,更令人怀疑。

奕明黛水眸微微眯起,露出一道凶光,“真的?”

“当、当然啦,你想想看,只要你接受雷尔律後,感情上有了归宿,我和品辰自是为你高兴,高兴是理所当然的,是吧?”说完,她不忘乾笑两声,表示自己真的很为她感到高兴。

“喂,别再追究这个问题了,行吗?”唐品辰不耐的指指那依旧单膝屈跪、却面露忧心的男人,“至少先解决这个人吧?”

说解决,好像有点夸张了喔?

偷偷口气,依怜庭连忙顺着唐品辰的话催促道:“对啦、对啦,黛儿!接下雷尔律手中的花吧?”呼,这个品辰倒是无意中救了自己一把,好险!

长长的睫毛眨了眨,奕明黛一脸羞怯的接下雷尔律手中的花。

“黛儿!”雷尔律惊喜万分的欲起身给她来个深情的吻,不意跪太久的他竟双腿发麻,令他吃痛低呼:“啊!”

奕明黛本想上前扶起他,却因现场的目击者太多,她只得故作视若无睹的说:“回到你身边可以,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麽?回到他身边还有条件的啊!愈来愈得寸进尺了,这狠心的女人!

他牙一咬,“你说。”

他妥协了,但也只能妥协的,不是吗?

只要她肯再接受他,再苛的条件他也得答应;而且,他很好奇、也想听听看他的黛儿究竟有何要求?

“我要继续工作!”

腿部的酸麻感已消失,雷尔律冷不防的一跃抓住她的肩,“你该不会是认为我养不起你吧?”

“这不是养不养的问题,是自我肯定的问题。”

自我肯定?他肯定她不就了,哪来这麽多怪思想啊?

“我不想再过着以前那种被冷落、像是被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般傻傻的等着你回家,一分又一分的等,很漫长、很难熬……”也很无助。

也因为镇日无所事事,所以她才会胡思乱想、才会误会他出轨了!

然而,现在的她生活重心不再只有他,她可以藉由对事业的认真来肯定自己,更可以消磨时间,一举数得。

闻言,雷尔律眼底罩上一层心疼。

他真该死!

轻轻拥她入怀,他万般不舍的以下颚轻柔地摩挲她的头,嘎声道: “好,我答应你,答应你……”

“耶,太棒了!黛儿!恭喜你们和好如初!”

“是啊,真是太完美了!”依怜庭笑得灿烂极了。

呵呵,终於可以择日打包,好好的度个快意人心的假喽!

突然,一道狠戾的威胁破空而至——“奕明黛,你这臭女人,还我的雷来!”冲破重重人群,一个面露狰狞手持一把利刃的身形朝奕明黛狂奔而来。

白守堂?

“危险,黛儿!”眼见白守堂已然失去理智,雷尔律想也没多想地横在奕明黛身前,为她挡住危机。

倏地,刺痛令他错愕,身形直直的下滑……“律!” 由於他实在太过高大,无法承受住他全部的重量的奕明黛和他双双跌卧在地,她心痛不已的紧搂着他不放。

“雷?”看着倒卧在血泊之中的雷尔律,白守堂只是怔怔地站在原地。

“白特助……你……为、为什麽……”雷尔律不明白一向对自己忠心耿耿的白守堂为什麽做出这般的疯狂举动?

他自认并没有亏待他啊!

“雷……不!为什麽你这麽傻,我并不想伤你的……我、我是这麽的爱你,默默地守候在你身旁……雷……”

利刃自白守堂手中滑落。

铿锵之声惊醒众人,两名男子这才壮起胆子一左一右的箝制住他。

白守堂爱他?一番深情告白教雷尔律顿时傻眼,也教众人吃惊、震撼不已。

“你……”直到这一刻,雷尔律才明白自己误会了段云云,也深深的伤害了她,如果、如果还有机会的话,他必定亲自上门乞求她的原谅,挽回她这个朋友。

“律!”奕明黛紧紧搂着鲜血直淌的雷尔律,泪如雨下、又急又痛的大叫:“快叫救护车……快啊!”

染着鲜血的手藉着所剩无几的气力缓慢的抚上带泪的脸庞,他吐出坚决的爱语:“黛、黛儿……我、我爱……爱你……”

“我也爱你,我爱你!”泪水不断地涌出,却止不住她的慌、她的痛。

“永、永远爱你……”双眼一闭,雷尔律顿时失去意识,跌入黑暗之中。

“律……”

终终曲

“黛儿,限你半小时之内,不,是二十分钟之内马上回家,不然我铁定去拆了你们事务所!听清楚了没?”他气炸了。

叩的一声,连声再见也没说,她当下关上手机。

这女人,竟挂他的電話?

可恶,自从赢回美人心,娶得美人归之後,这美人几乎是让他夜夜守门,望着时钟度过寂静的夜。

他真的很纳闷,究竟是老公重要,还是事业重要?

不行,今晚他必须拿出做丈夫的威严让老婆以後准时下班回来陪他……呃,是消他的欲火啦!

对,待会儿她回来,他们的协议必须再重新订定。

“律!”须臾,早已躲在门外的奕明黛轻轻推门而入,率却不失娇媚地随手将皮包往椅上一扔,整个身子贴上坐在電話旁生着闷气的雷尔律,“生气啦?”

唇角一勾,她对着他又是亲吻又是摩挲的,惹得他心猿意马,怒火逐渐降温,欲火缓缓地高张。

清清喉咙,雷尔律故作一脸镇静的缓缓地掰开她那双葱白细嫩的手,一脸不悦地道:“你以为来这一招我就不生气了,是吗?”

哼!今天他非得坚持立场,力争到底不可。

“真的生气啦?”奕明黛搂着他的腰,不断在他耳畔轻呵着气,柔声细语地道:“别这样嘛,律……”

“少来这一套!”

“你不喜欢吗?”

媚眼一勾,她轻轻地解开他衬衫的第一颗扣子、第二颗扣子……小手不安分的探进那壮硕的膛,来回爱抚着。

那大胆的挑逗令他倒抽一口气。“你!”

阵阵酥麻搔痒人心,撩拨得他渐渐失去理智,欲望和理智正形拉锯战……唇角微微上扬,奕明黛勾出一抹弧型优美的笑,她娇柔的问:“喜欢吗?”

“你这小妖精……”雷尔津低吼一声,反被动为主动地欺压而下。

被压在他身下的奕明黛,刹那间笑得极为诡谲……呵呵,等人的滋味不好受吧!

【全书完】



免责:该文章采集于网络,相关权利归相关人所有!!!本站不承担任何责任!!
更多文章: 1024社区 xp1024.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