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大人,限量宠! - xp1024.com
《总裁大人,限量宠!》


第1章:约个炮,打个折啊!

市中心,医院。

一个穿着红色风衣的女人,从电梯里走出来。她带着黑色墨镜几乎遮住了半个洁白的小脸,红唇轻抿,脚上还踩着尖细高跟鞋。

有数十名保镖,分成两列整齐地站在走廊上,她直径走到vip的病房门前,便被拦了下来。

“这位小姐,请留步!”

这里面,住着宛城最尊贵的男人,每天前来探望的女人,都恨不得把脑袋削尖了钻进去,多的保镖已经麻木了。

江雁声白皙纤长的手指将墨镜取下,勾唇一笑:“怎么,我三天没露脸,我准前夫身边就换女人了么?探个病,还拦着不让进?”

砰的一声!

江雁声不听劝阻,推开紧闭的病房门,踩着红底高跟鞋,气势十足地走进去。

有两名黑衣保镖跟在身后,失职地低着头:“霍先生……”

霍修默穿着蓝白色条纹病号服慵懒地靠在病床头上办公,抬起了一张英俊清贵的脸孔,深邃的视线,淡淡扫了过来。

“关上门,出去。”

“是!”保镖立即恭敬退出去,把门关严。

江雁声绷着修长的大白腿站直,盯着男人完美的侧脸轮廓,她现在只要一看到他,就会想起接到侓师事务所来电的事。

这种感觉,好比有一口血哽在了喉咙里,非常想伸出双手,活生生掐死这个无耻厚颜的男人。

“霍先生,请教一下,你是怎么来的勇气啊,去告我对你婚内诱jian?”

她扬着清冷的容颜,态度上颇有要跟他畅谈一番的架势。

霍修默神色淡定,视线从屏幕上的数据移到了她身上,从上而下,在那双裸露在外的大白腿一顿,逐渐幽深几分。

片刻后,他薄唇轻扯,声音缓慢而低沉:“三天前,晚上十一点三十分零五秒,霍太太作案地点在都景苑二楼主卧,当时你没有上了我?”

江雁声一时怔住:“我喝醉了,何况……”

何况,她当时压根就记不清到底是谁先主动的,都是任凭他一张嘴在说!

“哦,所以你隔天睡完提上裤子,还想离婚甩了我?”霍修默微微眯起深邃的眼眸,危险地盯紧她开始发红的小脸。

照他这样说,她这种行为比嫖了不给钱还可耻咯?

江雁声嘲讽地笑了两声:“睡你怎么了,你一个堂堂大男人,被睡一次还能少了几两肉?”

“不能,但是我那几两肉被你玷污了。”

霍修默深邃的眸底沉浮着碎碎的玩味,一字一顿的道:“所以,太太,你必须对这件事负全责!”

“……”

试问,夫妻间做个爱而已,谁家的丈夫会请侓师来动真格?

江雁声现在仅存的一丝理智也被他彻底摧毁,她脑子里嗡地一炸,气炸了:“好啊!竟然你告都告了,那我就再奸你一次,如你所愿坐实这个罪名。”

他敢告她上法庭,她也不是软柿子!

江雁声打定了要膈应死他的念头,她把风衣脱下往沙发一扔,然后抬手将男人健硕的胸膛压下,整个人扑上去,低头,主动吻上了他菲薄的唇。

像是惩罚一般,想咬死他。

霍修默眼神幽深浓烈,盯着她一举一动,明明一个手指就能解决黏上来的女人,却没有打算推开她。

“江雁声,就你那点死板的床技,也有脸来搞硬上这套?”

江雁声眉眼间带上几分惑人的媚态,对他轻薄的轻笑道:“你嫌弃也没办法啊,谁叫你这具身躯不肯借我多练习几次,不过……现在也不迟啊。”

下一刻,张开小嘴,咬上了他滚动的喉结。

霍修默深眸燃起了一丝炽热的火光,他突地伸出大手扣住她后脑勺,让她被迫抬头,两片唇瓣被他湿烫的薄唇封住,那种强烈的男性进攻气息瞬间就占据了她整个大脑的思维。

两人一番的厮磨——

江雁声已经开腿跨坐在他平坦地腰腹上,一袭黑裙松松垮垮挂在身上,领口纽扣被撕扯大开,白皙的浑圆跟黑色的蕾丝文胸形成强烈的视觉冲突上。

“唔……”

她倏然扬头,细碎的嘤咛溢出红唇,长发凌乱地披在洁白纤美的后背上,荡漾出了一道妖娆的弧度。

面对这样一个美丽性感的女人,霍修默不可能像正人君子般坐怀不乱。

他大手拍打了一下她圆翘又紧致的臀,嗓音沉哑:“抬高点。”

江雁声瞪大的双眼带着受了羞辱的气愤,哑着干涩甜腻的声音,开口道:“霍修默,你打我……?”

回应她的,又是一声清脆地拍打声!

“姓霍的!”

“啪——”

……

事后。

她下床的时候,双腿都在发颤。

霍修默餍足的半眯着眼,姿态慵懒地的靠在床头,洁白的被子随便的盖在挺拔的身躯上,露出了一大片性感紧绷的胸膛。

“霍太太床上的功夫,霍某受教了。”

江雁声一穿好衣服转身,就听到了男人不吝啬的嘲笑她。

她脑袋里绷紧的神经终于有了断裂的痕迹,抬起双眼,怒对上了男人戏谑的眼神。

她其实是有些底气不足,可是不愿意在他面前服输。

“霍先生的滋味不错啊,听说宛城曾经有女人,想睡你一次,愿意花一千万呢,等离婚后,看在前妻的份上,以后有时间约个炮,打个折啊!”

这女人,脚软的站不住,口头上倒是不甘示弱。

“都前妻了,还有的你睡?”

“哦,这样啊。”江雁声眯着眼睛,轻笑着说:“那什么时候去民政局一趟,把婚给离了,坐实来呀。”

霍修默薄唇溢出淡笑,嗓音随意而微哑:“你是怎么活到这么大岁数的?”

“……”

她这辈子都没见过像他这种尖酸刻薄的男人,总是以高高在上的姿态,来不加掩饰嫌弃别人的自尊心!

江雁声脸上一顿,咬紧牙关道:“霍修默,你给我听好了,你不离婚,我以后见你一次,就奸你一回!”

她放下狠话,当即就拉开病房门离开。

霍修默看着她摔门离去的背影,漫不经心地摩擦着修长手指上的金色细戒,嗤笑了一声。

“多大年纪了,还这么天真?”

第2章:前夫也是夫啊,睡一下怎么了?

江雁声无视了走廊上分列而站的一群黑衣保镖,她重新戴上墨镜,走向电梯,直达一楼。

刚出医院,就在大门口跟一个妆容精致,穿着小红裙搭配高端大气的皮草的女人给撞上。

“江雁声!”

江斯微走上台阶看到她本人,惊诧的瞪起了双眼,口吻带着质问:“你来医院干嘛!”

江雁声取下墨镜,眯着一双美丽的眼睛,淡淡的说:“没病没灾的,你不是猜到了吗?”

江斯微眼尖发现她脖子上,那乌黑发丝没有遮挡到的地方,有浅浅的暧昧吻痕清晰地印在上头,顿时,眼都红了。

“你不是跟霍修默离婚了,你还要不要脸,跑来医院勾引他上床……”

江雁声眼角处泛起了凉光,语气渐冷:“前夫也是夫啊,睡一下怎么了?”

江斯微一张娇脸嫉妒的都快扭曲过去,指着她连声说:“结婚这两年来,你只顾着自己的事业,根本一点都不关心他,我要是你,早就没脸出来,你知道他这次为什么要住院吗?”

面对她气愤的质问,江雁声走下台阶一步,凑近她耳朵:“哦,兴许是被我玩坏了肾……”

她站直,笑着走人。

江斯微僵硬着身体站在原地,声音越说越尖:“江雁声,你就装吧,霍修默会住院,是因为梁宛儿从监狱里出来,却打算嫁给她的未婚夫,他才去买醉,喝伤了胃住院。”

江雁声步伐一顿。

正当江斯微洋洋得意的时候,只见她冷淡的声音传来:“我还以为你有多喜欢自己妹夫呢,看来一点都不了解他啊?像霍修默这种地位尊贵的男人,怎么会看着自己的女人嫁给除了他以外的男人呢,还买醉?呵。”

……

洗手间里,霍修默冲洗完身体,待了几分钟,最后扯了一条浴巾围在腰上就出来了。

病房的窗户大开,一阵阵冷风灌了进来,空气新鲜流畅,早已经没了男女之事过后的暧昧气息。

他掀起眼皮,看向出现在门口的两个外形出色的男子。

徐慕庭一身严谨的黑西装,提着公文包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来凑热闹的。

苏湛被冷风吹的哆嗦了下,拢了拢身上深蓝色的风衣,他眼尖的留意到了某人胸膛上的暧昧抓痕,顿时,年轻的脸孔上挂着邪魅的笑容:“嫂子好生猛,气的直接上医院把你奸了?”

霍修默神色淡定,从床头柜拿了一根烟点燃。

“二哥,这次嫂子是算诱jian,还是算強奸?要不要让三哥,现在打个电话过去找嫂子谈一谈后续上法庭的事?”

苏湛就爱出馊主意,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贼样。

徐慕庭没好口气:“我没你闲,大白天来关心别人房事。”

霍修默皱眉捻灭烟蒂,这次很意外没有反驳苏湛不着调的话,沉声对徐慕庭说:“她要敢再找你谈上法庭离婚的事,你就跟她谈一下婚内強奸的事。”

“……”徐慕庭。

让他堂堂一个首席商务侓师,去管夫妻离婚的那些小事?

他当场将公文包文件拿出来,神色淡定:“有个项目……”

苏湛见错过了场好戏,就不妨碍他们两人谈公事,大摇大摆地走出病房,在走廊上跟江斯微给撞上正着。

那双狭长的眼眸微微眯着,打量眼前这个女人。

“苏,苏少爷?”江斯微认得这个名震宛城的小霸王,心底别提多激动了,因为他是霍修默的小弟,经常会看见他出没。

她抬手,将发丝拂到耳后,露出了妆容精致的脸孔,笑的温柔假意:“好巧啊!”

苏湛注意到了她手提的保温瓶,问道:“什么补汤?”

“我炖了一只老母鸡,给霍先生补身体的。”

看着眼前殷勤的女人,苏湛挑眉邪气的笑:“我二哥又没坐月子,你补错人了吧?”

江斯微笑意僵在了脸上,知道得罪不起这位小霸王,干脆闭嘴,朝病房走去。

“哦对了,我二哥没穿衣服。”

江斯微转头,有些讶异看着他。

苏湛笑容越发的深:“你想进去占便宜啊!”

江斯微:“……”

酒吧。

音乐嘈杂震耳,喧嚷的人群聚集一块,舞池上年轻的男女疯狂扭动着身体。

南浔很快在昏暗角落的卡座上,找到了那个独自喝酒的女人。

她过去,将对方手中的酒杯拿走:“拜托,一个已婚妇女喝这么多,你想被捡尸吗?”

江雁声抬起头,看到熟悉的人,染上醉色的小脸露出了明媚灼人的笑容:“失婚妇女不是都会玩酒吧买醉一出吗?我这是随众流啊。”

南浔瞪死着她,劈头盖脸一顿骂:“还众流呢,你真打算跟霍修默离婚啊!造吗小姐姐?就单凭他那张禁欲的脸,整个宛城起码有一半人口都想打破这种禁欲,这种垂涎之物,你跟他结婚两年,一次都没有睡过,赔本了啊!”

“谁说的!”

江雁声瞳眸微睁,口中喃喃:“都睡过两回了呢。”

“啊?”南浔有点没反应过来,等她消化了好几秒钟消化完这个重大消息,一脸贱兮兮地问她:“难道是霍修默中看不中用?让你失望了?”

“还行吧……”江雁声把酒杯拿出来,仰头灌了一口酒,迷离的眼睛露出了鄙夷之色,冷哼了声:“技术也没比我好哪里去。”

“霍修默硬件没的说,软件也没问题,将就着用着呗。”南浔都快操碎了心,这小祖宗怎么就这么爱搞事情!

“他的旧情人都出狱了……”

江雁声冷不了的一句话,让南浔傻眼了,下意识的抢答:“所以,你打算让位?”

让位?这种词听了真心塞的!

她心脏的位置传来了许些不适感,表面上很是自嘲的轻笑:“圣母白莲花女配都出场了啊,按照标准总裁文套路,我这个女主接下来会被虐上千万遍,要退场避难呢。”

南浔好无语:“讲真的,当年梁宛儿进监狱的事里面有你一半功劳,你现在退场有什么用啊!”

“当年啊?”江雁声轻轻地喃语。

“是啊,十年前不就是你指认梁宛儿把徐家小姐推下楼梯成了傻子?然后徐慕庭亲手为妹报仇,把她关进监狱整整十年!”南浔说着,提醒她:“你现在后悔跟霍修默搞男女关系,迟了!”

江雁声眉眼轻蹙出淡淡的痕迹,像是努力的去回忆,最后迷茫的摇头。

“记不太清了。”

第3章:这张脸,跟她的声音一样,家喻户晓几乎都认得。

江雁声趴在女厕洗手台上,一阵干呕。

她吐完后,拧开水龙头,双手捧着冷水往脸上泼,缓了会神后,才抬起头来,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脸都快瘦成了巴掌大了,肤色苍白如纸,像个女鬼一样。

这副模样,弱不禁风给谁看?

江雁声很嫌弃镜子里的自己,扭头便离开女厕,步伐还带着许些虚浮,等她经过吧台的时候,突然被人重重拍打了一下肩膀。

“啧啧……你不是那个被誉为天下最美女音的乐坛天后吗?”

江雁声皱眉,看向过来搭讪的年轻公子哥,语气很平静:“你认错人了。”

她要走,却被对方伸手拦住去路。

“别急着走啊,听说你唱歌能让男人硬起来,真有这么神奇?”

他接近贪婪的打量这个美丽女人。

这张脸,跟她的声音一样,家喻户晓几乎都认得。

这两年势头很猛,红过了四大小花旦,像他这种游走于花丛的贵少,最喜欢玩弄这样有名气的女人。

江雁声绯色的唇色微勾:“你以为?”

“我们也好想尝试被唱硬的感觉,天后,开个嗓啊,一千万一首哈哈哈哈……”这时,也有几个公子哥围了上来纷纷起哄,很显然是这位‘何少’的跟班。

江雁声迷离的眼神看着这群看热闹的酒囊饭袋,然后,对视上了何少含有兴趣的眼神,淡淡的笑了:“我不唱呢?”

何少挑眉:“你走的了吗?”

江雁声唇角慢慢敛起了笑意,轻声丢下一句话:“呵,那真希望你今晚过的快乐……”

她转身,直接走上了台。

江雁声将歌手的麦克风拿过来,坐在吧台凳上,精致的小脸在暗暖色的灯光折射下分外动人,黑色的长发随意披在肩头,身姿妙曼,短裙大方露出修长美腿,曲线极好,白的晃眼。

气质上明明充满了冷淡的美感,却散发着一种致命的魅惑力。

所有的男性,眼神都看痴了几分。

坐在卡座上的南浔,一看到江雁声被人起哄唱歌,在场的男人都开始兴奋吹着口哨,身为经纪人的她,顿时察觉不妙。

江雁声从小就精通各种乐器,当年正式出道后,亲自编写的歌曲,更是在乐坛一曲成绝响。

只要她愿意开演唱会,多少人为了追捧她而抬价抢票?

现在酒吧里玩成这样,无疑是要引起了全场轰动。

南浔掏出手机,赶紧拨出去一个号码。

……

酒吧里的气氛high到了最高点,这一唱,把对她感兴趣的男人都吸引了过来,点最贵的酒,请她喝。

江雁声没拒绝,一杯接着一杯喝。

何少被一群人簇拥着走过来,眼里露出兴奋的光芒,故作绅士问道:“江小姐,能请你喝杯酒吗?”

江雁声眼睛里没有什么温度,唇角却袅袅的含着笑:“你有什么资格呢?”

何少逼近一步,低声问她:“你未来的金主,够资格吗?”

“金主?”

“对,给你钱花的男人。”

她轻媚的一笑,要说话。

就在这时,酒吧门口传来一阵动静。

有几个保镖分成两列,步伐整齐地涌入,在他们中间,一个英俊的男子缓步走进来。

他穿着一身铁银色的高端西装,从白色衬衫的领口到西装裤脚都熨帖得一丝不苟,周身散发出的冷贵气势,轻易让在场的男性感到自惭形秽。

大家都不由地静下来,屏住了呼吸。

这是哪来的大人物?

江雁声喝酒的动作,一顿。

何少这边一直盯着她美丽的容颜,志在必得道:“你只要伺候我爽了,什么都给你。”

江雁声迷离的眼神凝望着那一抹熟悉的英挺身影,然后淡淡移开,挂在唇上的笑容带着刻骨的娇媚,她指尖,朝眼前的男人下巴一勾:“伺候?这种词我倒是第一次听见呢。”

何少一把抓住她手腕,被勾的没了理智:“我的小天后,哥哥带你去玩个游戏。”

江雁声一直在轻笑,目光挑衅地隔空对视上了霍修默深冷的眼神。

第4章:摸大腿前,先征求女人同意,懂吗?

下一秒,她整个人几乎被何少强拉入了怀里,有只大手摸上了她裸露在外的大白腿。

江雁声反应极大,膝盖朝上,直接踢中男人的要害部位。

何少没想到会来这招,疼得跪倒在了地上。

江雁声冷眼看着这个窝囊废,淡淡的慵懒声线溢出红唇:“摸大腿前,先征求女人同意,懂吗?”

酒吧全场哗然一片,那些围观的男人没想到她这么恶毒。

江雁声轻笑了一声,她刚才心里想什么?还期待霍修默来酒吧能出手帮她?整个宛城里能让他出手帮的女人,也只有梁宛儿一个了。

真是喝醉了,就容易异想天开。

她仰头,又灌了自己一口酒。

何少疼得脸部的肌肉都扭曲了起来,咆哮道:“你这个贱人,老子今晚当场搞死你!”

他伸手要去抓江雁声,就被黑衣保镖给按在地上。

全场顿时失声,这下,大家都看明白了。

这位神秘的大人物,根本就是来找自己女人的。

……

江雁声轻笑了一声。

男人目光中的压迫力,便落到她身上。

不过,她没有一点胆怯,喝着酒。

霍修默走过来,嗓音冷漠的没有任何起伏:“一天没管你,戏不少。”

江雁声看着他,心尖上被一种淡淡酸涩的滋味缠绕,片刻,她将心情平复下去,才抿着唇开口:“起兴一首而已,女人么,总要找个机会显摆一下自己魅力。”

她用实际行动去证明了,男人们是有多爱她。

霍修默神色有些阴沉不定,情绪却始终维持在冷静的范围内,大手将她从吧台强行抱下来,大步走出酒吧!

……

“喂,你放开啊!”

江雁声闹腾的很凶,被粗鲁丢到车上,很不高兴。

霍修默眉宇摆出一片沉色,手上力道加重,紧扣住了她乱动的身体,俯首,嘴唇贴着她的耳廓低声说:“给我借酒装疯试一试?脱光你扔下车,会有更多男人愿意上你。”

这种无耻的警告,还是能启点作用的。

江雁声立即安静了下来,一双迷离的大眼睛,委屈巴巴的揪着他:“你刚才……好狠心你都不帮我,就这么放过欺负你老婆的人啊!”

“我有叫人收拾你的烂摊子,你不满什么?”

江雁声被他凶的,含糊地说:“想包养我,才花一千万,我有这么便宜?”

霍修默大手拍了拍她红扑扑的脸蛋,薄唇溢出冷笑:“霍太太,一个女人家,别这么没脸没皮,嗯?”

“你意思是我不值钱咯?”

江雁声有小情绪了。

她开始闹腾了起来,结果没人捧场,自己消停了下去。

江雁声脑袋靠在男人肩膀上,努力睁着眼睛,掰着手指数着自己的优点:“我长得很美丽,身材很好,性格也好的不行,浑身上下都是纯天然出厂,没有过任何加工,我才24岁还年轻……”

她突然笑了,凑近他的脸。

“你娶我,上辈子一定是积德了。”

霍修默淡漠的眼神注视着她娇媚的小脸,冷声说道:“这辈子摊上你这种麻烦女人,我不一定是上辈子积德,也有可能是阴损事做太多。”

“你这人!”

江雁声好嫌弃他,语气带着娇嗔:“不会哄女人,跟你说话没意思。”

“就你会哄男人,让整个酒吧的男人都想上你。”霍修默平述的语气,毫不掩饰鄙夷她这种作为。

“……”江雁声。

她哼了声,埋首在他脖子间生闷气。

安静不停三秒钟——

江雁声双眼迷蒙,盯着他英俊的脸孔看:“你是谁啊?”

霍修默不想跟她说话,表情异常冷淡。

她仰头,用额头去蹭着男人的下巴,喃喃的轻笑:“我跟你说一个事啊,等我跟霍修默离婚了,我就叫南浔去国外买……嘻嘻,欧洲超仿真女性电动棒!我加钱订制,要加粗长版的。”

“你要来一根吗?我给你代购价?”

“哼,那个混账的男人,他让我守了两年活寡,等他找到真爱了,我就天天咒他变得12秒男人!”

一路上,一会要找南浔买东西,一会咒霍修默不举,江雁声忙的很,快到家的时候,终于体力不支晕睡了过去。

霍修默深敛下的眼皮狠狠抽了抽,隐忍了许久,才没有找个偏僻的地方把她扔掉的冲动。

他抱起这个烂醉的女人,走下车,迈开长腿进了别墅。

……

……

清晨,日光透过深棕色的薄纱窗帘照拂进来,让主卧处于微亮却有又几分昏暗的状态。

江雁声蜷缩着身子躺在大床上,黑色的长发铺散在洁白的枕头上,在墙上的时钟指着八点五分一刻,她浓翘的长睫毛轻颤了两下,慢慢地睁开了紧闭的眼睛。

刚醒来,神色还有些恍惚。

江雁声抬头,打量着这陌生又几分熟悉的环境。

昨夜某些醉酒的记忆,很快争先恐后地涌入了脑海中,意识清晰了,也完全清醒了。

唔,霍修默来把她带回都景苑了?

这男人是有多嫌弃她,连衣服都没给她换一身干净的。

她掀开被子下地,忍着额头的胀痛,打开卧室的门走出去。

……

江雁声一下楼,还未出声,就看到了客厅沙发坐着一个珠光宝气的贵妇,暗叫不好,转身就想跑。

“太太你醒啦,夫人一早就在等你呢。”

佣人端着水果盘子从厨房走出来,看到江雁声,便出声叫住了她,嗓门还不小。

“……”

江雁声脸上僵硬的挤出了一抹笑,只好走过去招待她婆婆,想起了什么,停下步伐,询问佣人:“霍修默呢?”

佣人:“先生去上班了,临走前特意吩咐太太要好生招待夫人。”

江雁声闻言,表面上很平静,实际上整个人都不好了,自己的亲妈不去伺候,凭什么推她去遭罪?

她气急,不禁暗地骂道:“霍贱人,你这个小娘养的。”

第5章:霍大总裁今晚是尝不到了!

客厅里。

霍夫人今天心情本来不错,一大早就提着不少补品过来,可是,当她看到江雁声顶着青黑的眼圈,一身的酒气出现,目光顿时骤冷,手上的茶杯重重地放下。

“妈,您来就好了,怎么还带补品呢。”江雁声故作没看懂她的脸色,早就有了一套应付的方法。

而然,等她看清楚摆在茶几上的补品时,再也笑不出来了。

霍夫人冷哼了声,先暂时不追究她酒醉的事,说起要事:“你跟我儿子结婚也有两年了,别人家的孩子早就会叫奶奶了,你呢?到底想不想生?”

“这些是我专门出高价找人买来的生子秘方,你拿着先喝一段时间试试!”

江雁声:“……”

催生也不带这样玩的,怎么不给你儿子吃啊!

霍夫人看出了她那点不情愿,语气稍有缓解:“你也别怨我,我儿子是个大忙人,他没这方面安排,你就不会去主动规划?”

江雁声低着头,腹诽着都要跟你儿子离婚了,还生什么生。

她声音小小:“是啊,都忙着,没空呢……”

“我早就知道你是一个不聪明的。”

霍夫人用过来人的口吻,告诫她:“越是表面上一本正经的男人,关起门来就越玩的开,尤其喜欢玩些刺激的花样。”

“……”是哦,她婆婆真内行!

“男人没有一个是不好这口的,你放开点,肚子怎么会一直没动静?我看你就没把心思花在我儿子身上,非得要他哪天从外面带一个女人回来,才知道自己失宠啊?”

江雁声被一番怒对的哑口无言,她说一个字都是错的,这种情况,只能装作委屈巴巴的模样,认真的听着她婆婆用心良苦教导。

霍夫人今天也把话晾在这了,斜了眼她,直接下达命令:“药拿回去吃着,我会让佣人监视你,别想搞什么歪门邪道,一年后,我必须见到我孙子!”

江雁声规矩地坐好,连连点头:“是。”

“想生孩子,不要抽烟喝酒熬夜,懂不懂?”

“懂!”她不想生。

“也别疲劳过度,要我说就别抛头露面去唱歌了。”

“嗯……”呵呵,不工作哪来的钱啊?你儿子又不养我!

接下来,江雁声耐心的听了一个半小时的喋喋不休念叨,也不反驳,过往的丰富经验告诉她,敢忤逆一个字,今天就别想安宁了。

等把霍夫人这尊大佛送走后,江雁声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跟茶几上这堆补药大眼瞪小眼,她要吃也只可能会把身体吃出毛病来,怎么可能吃的出一个小娃娃!

不对,要吃也是塞给霍修默吃,她又没病!

晚上,江雁声打了便车,回到她在市中心购买的一套小户型的公寓。

她第一件事就是把带回来的药,拆开一包给煮了。

先用小火炖着,转身去浴室洗澡,大概半个小时过去,江雁声披着湿漉漉的长发,换了件家居服走出来。

此刻厨房,打开门便能闻见一股刺鼻的药味。

江雁声不适地皱眉头,赶紧走过去把火关了,又把窗户打开,动作熟练地从橱柜里找出了精致的碗碟,把这股浓黑的药汤都倒入其中。

看着这碗‘生子良药’

大实话,如果霍修默现在人就在这,她会有种亲手喂他的冲动的。

可惜了,霍大总裁今晚是尝不到他母亲大人的用心良苦了。

江雁声把碗碟端到餐桌上,她把手机调成自拍模式,在微笑与这位浓味十足的药一同入镜。

咔嚓一声!

搞定!

她将相片调了色,然后发到朋友圈去,附字附图,只仅一人可见。

不出三秒钟,在那条“好药虽然是苦的,喝下去心却是甜的。”的动态下面,她亲眼看到了霍夫人的头像,给她点了个秒赞。

这招,早就套路了她婆婆无数次。

唉,神烦的。

霍修默这个资深的心理变态,怎么就没遗传点他妈那智商呢?

夜里。11点34分。

对于江雁声的生活作息,她今晚算是早睡了,却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给吵醒。

第6章:家庭和睦什么的,恶心谁呢?

铃声还在持续,江雁声实在被吵得头疼,眯着眼睛,迷迷糊糊的伸手去拿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

她刚接通来电,就听到江锦乔在戏精上身的鬼叫;“亲姐,我好害怕啊……快来救我,你爸要打断我腿!”

江雁声语气幽幽地问:“你又做了什么混账事?”

“你来了我就告诉你,姐,你如果迟来一分钟,在这个世界上就要没有弟弟了。”

好威胁人哦。

“……”

突然冷场下来,过了几秒钟,她又听到那头贼兮兮的提醒:“姐,我在家哦!”

江家,她是不想去的。

原因无它,早在十多年前妈妈丢下她独自离开后,那里再也不是她的家了。

江雁声被电话轰炸,只好起床,深夜打车过去。

来到江家的时候,客厅灯火通明,场面很热闹,江锦乔罚跪在地板上,顶着一头亚麻金色短发,那副拽拽的帅气模样,就好像凭着这发色,都能炸上天。

而她的父亲江亚东冷着脸坐在沙发上,继母王媛满脸忧心的在一旁说劝。

“亲姐,你终于来了。”

江雁声才走进来,就被江锦乔眼尖看到,他起身冲过去求庇护,很贱的说:“姐,老江更年期到了,我好怕!”

对于这个头疼的破事儿没少干的弟弟,江雁声只是扫了他一眼:“你是不是没钱花了?想气死他好继承遗产。”

“声声来了。”

江亚东见女儿来了,脸色有了好转,然后看向江锦乔的时候,又是狠狠的一瞪。

后者,很挑衅的迎上去。

我靠山来了,天王老子他都不怕!

这种区别待遇,王瑗看着就有些不舒服了。

她笑的很勉强,柔声说起:“亚东,你也别怪我们家锦乔,要不是梁家小儿在外面乱说话,他也不会为了给姐姐出头,把人连带车撞到河里去的。”

“是啊,爸!”

在场的还有江斯微,她也跟腔着说话,下一句却是对江雁声说的:“小弟为了给你挣点面子,他今晚可闯了大祸。”

这对母女,你一言我一语,便把责任都往江雁声身上推。

江雁声清丽的脸上很是平静,她微微抬着目光看着这两人丑恶的嘴脸。

站在她身后的江锦乔,好像一点也听不出来母亲的用心良苦,咋呼的叫:“这关我亲姐什么事?我就是纯粹看那小子碍眼,我都没仗着我姐夫的威名出去混,他真有脸,让本少爷下次见到他,还弄死他!”

江亚东听到他大言不惭的话,气的压不住音量:“你给我闭上嘴!”

“他把谁撞河里了?”

江雁声看了一会的戏,隐约是猜到了这事跟她脱不了什么关系,也难怪王媛母女会满脸的不爽了。

“梁倬杰啊!”

江斯微娇笑声很刺耳,假殷勤地跟她说:“你可能不认识,不过他姐姐你肯定是认识的,就是梁宛儿的亲弟弟,霍修默的……”

江锦乔突然很不耐烦的打断她:“斯微,你别吵死了。”

“妈咪,你看他!”江斯微气的直跺脚。

谁都知道她最讨厌别人叫她斯微,自从陪母亲改嫁到江家,她的名字就冠上了继父的姓,把自己当成真正的江家大小姐。

也就江锦乔这个小子,从小就没良心的跟江雁声亲,一口一个亲姐。轮到她这边,就一口一个斯微!

王媛暗地警告的瞪了儿子一眼,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气恼。

江锦乔两眼一翻,同父异母和同母异父的比起来,哪个亲,他会蠢的分不出来吗?

客厅的气氛僵持了起来,江雁声却在这时蓦地笑出声,语气满不在乎说道:“就这事啊,一个破落户的,撞就撞了。”

江锦乔立即捧场:“亲姐说的都对!”

“雁声,你不能这样教弟弟啊,这样仗势欺人不是我们家的教养。”王媛语气亲和,说出来的话,却是字字都在指她没教养。

江雁声好笑,真想问问她,江家这个中二神经病少年的高调性格,不就是从小被你王媛培养的吗?

“我看啊,梁倬杰的姐姐跟妹夫有段过往,不如直接让妹夫出面安抚梁家,这事也就皆大欢喜了。”

江斯微心底早就记恨上江雁声,故意要提这茬上。

“什么叫皆大欢喜?”

江雁声漆黑的美眸凝着一抹冷意,直接逼问她:“以后你嫁人,出了事我也让你老公去安抚对方的女家属,是不是也能算皆大欢喜了?江斯微,你还没结婚就盼着别人婚姻不幸福,你怎么这么恶毒呢!”

此话一落,众人视线纷纷扫了过来。

“我没有……”江斯微惊诧的瞪起双眼,下意识看向江亚东,深怕继父会误会。

她几乎惊慌地去解释:“我怎么会盼着你婚姻不幸福呢,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也是好姐妹啊。”

“哦,我还以为你是盼着嫁给自己妹夫呢。”江雁声语气轻飘飘的,容颜上的神色带着咄咄逼人的冷意。

江斯微被怒对的哑口无言,隐晦的心思被当场揭破,她赶紧摆出了一副委屈的模样。

“都说够了没有!”江亚东的怒气几乎是在这一瞬间就凝聚到最高点,沉着嗓子打断她们的争吵。

“……”

“……”

一家之主发话了,大家都沉默下来。

江雁声早就习惯了她父亲这种一碗水端平的作风,为了家庭和睦什么的,恶心谁呢?

她微笑,像个乖女孩一样说道:“就这点小事,犯不着动怒,我去处理就是了。”

江亚东脸色变得很难看,说她:“声声,你说的是什么话!”

“姐,这明明是我惹的事!”江锦乔急上火。

“江小少爷,你就安分在家蹲着吧。”江雁声已经没耐心听这些,说出这句话时,她眼角余光看向王媛母女。

一听她会站出来解决,两人也识相不吭声了。

“这么晚了你去哪?”江锦乔见她要走,伸手去拦。

“去医院息事宁人啊,说不定真被斯微念中了,你姐夫也在呢。”江雁声回头看在场的众人,眼睛里浮现了一抹风轻云淡的讥诮。

丢下话后,便转身毫不留念地离开江家。

第7章:你没养小三,你赚的钱都拿来养我了?

……

医院。

梁宛儿从病房里走出来,她就看到了站在走廊打电话的霍修默。

他颀长身姿包裹在考究的西服下,英俊的五官映衬在灯光下,线条完美,眉目神色带着那种阅尽千帆的成熟内敛气质。

这样一个在宛城能叱咤风云的尊贵无比男人,让她有点熟悉,却更多的是十年没有相处的陌生感。

还有,那些道不尽的思念与隐晦的重逢欣喜,都是那么的……难以的吐露给他听。

梁宛儿垂着眼眸,走到他身旁。

“修默。”

霍修默挂断电话,将手机放回裤袋,他转身,深沉的目光微含淡淡关切之意。“情况怎么样?”

梁宛儿眸光带着隐忍的泪意,担忧的说道:“倬杰撞进河里没有被抢救及时,医生说严重呛到了水,肺部很可能会感染,他小腿也有轻微的骨裂。”

霍修默看她憔悴的面色,朝走廊旁边的长椅一指。“坐。”

梁宛儿乖乖听话的坐了下来,见他并没有想象中的表态,心底有股复杂的情绪在影响她思维。

这么多年过去,她在监狱蹲整整十年青春,外表看上去,还像曾经那个文静安分的平凡女孩,可是,心底都很清楚一点。

她和他的关系,早就不同了。

“修默,这些年我也听倬杰提起过……你都在帮衬着梁家的生意,可能是倬杰误会了我们之间的关系,他才会跟江家……跟那位小少爷闹起来,抱歉,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

梁宛儿手指放在膝盖上攥紧在一起,说话小小声的,带着自责之意。

霍修默看着她,平静沉寂之下的那双眼眸里,没有多少情绪的外露,他薄唇轻扯道:“没有什么麻烦。”

“你不是……”

梁宛儿看着他,心里有几许的期待他否认这个所有人都清楚的事实;”我听说你跟江雁声结婚了。”

“嗯。”

提起那个成天就想气他的女人,霍修默烟瘾就犯了,他皱着眉从口袋掏出烟,想点了一支抽,又突然想起来医院禁止吸烟。

他一个皱眉头,在梁宛儿眼里却多了另一层意思。

她好像是压抑了很多年的委屈找到了缺口,情绪来的很快,颤着声问他:“修默,当年的事,你信我吗?真的不是我害徐慕庭的妹妹摔下楼梯,如果不是江雁声有个厉害的爸爸……”

说到这个,梁宛儿的双眼里流露出了一丝卑微的痛楚,咬字极为用力道:“我根本不用给人做了十年的替罪羔羊!”

“宛儿,这些已经过去了。”

霍修默的态度很明白,十年都过去了,凡事都早已经尘埃落定,到底是谁才是行凶的人,早就已经不重要。

梁宛儿放不下的,谁都不懂她,不懂监狱里是多难熬,那些她的青春,她爱的男人,都统统的被江雁声夺走了。

她环抱双肩,脸上一片暗淡之色:“她是你的妻子,我不该这样跟你说她。”

“修默,其实我只要你……”

梁宛儿最后一个信字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一阵清脆的高跟鞋脚步声打断。

“我没打扰二位吧?”

江雁声款款现身,扬唇,带着笑容。

大概是她出现的太过突然了。

梁宛儿被吓了一跳,双眼死死盯着她。

江雁声一步步走近,她今晚穿着灰色宽松针织上衣和大红色半身裙,身段纤细,气质非常的优雅迷人。

在搭配上那张清丽的五官,被灯光映衬下,看上去美的好比像一幅画。

比起五官平淡,不过是眉眼长的有几分姿色的梁宛儿,江雁声生的很美,也很有气质,不管是哪方面都毫无悬念的强势碾压她。

这也说明了一点,她这十年过的太好了。

梁宛儿被刺激的眼睛都红了,下唇死死被牙齿咬住。

江雁声看了霍修默一眼,就往长椅一坐,坐在了梁宛儿的旁边,唇角隐隐浮现出些许的讥讽。

“我这是打断了梁小姐的一腔深情,还是让霍先生错失怜香惜玉的机会?”

她这句话,明明是朝着霍修默说的,可是梁宛儿觉得每一个字,都是刺在她的心尖上。

十年未见,第一回合刚开始交手,梁宛儿额头上就有小小的青筋依稀冒起,像是很努力的克制住对这个女人极深的恨意。

她收起内心激烈的情绪,表面上焦急而担忧的解释:“江雁声,修默是被我喊过来的,你别误会他!”

江雁声根本没去理她做作的演技,一眨不眨的盯着眼前的男人。

霍修默看到她大晚上跑来医院,没有半点惊讶,声音低沉磁性:“来给江锦乔收拾烂摊子?”

“是啊!”

江雁声调整了下悠闲坐姿,笑的很假:“我弟这人脾气容易冲动,一听到自己姐夫在外面养了小三,气的开车去撞河,不小心把梁少爷给蹭下去了。”

霍修默深沉的眸子眯起,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嚣张欠收拾的模样,低声重复了她的话:“养小三?”

江雁声很平静,像是没有情绪地陈述着这个肉眼可见的事实:“你没养小三,敢情你赚的钱都拿来养我了?”

“你不是走事业路线的女强人吗?还用的我养?”

霍修默落下这么一句,又对她说道:“别闹了,回去。”

【别闹了?】

这世上多少女生是因为自己的男人一句‘别闹了或者是多喝水。’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的吵架闹掰的?

江雁声唇角挑着,笑意却从来没有爬上眼底,直接拒绝他:“那不行,我还要看看梁小姐要多少钱赔偿呢?”

“你够了!”

梁宛儿家境本来就不好,听她话里的意思是指自己想趁机敲诈一笔钱,突然很气愤的诉控她:“钱能买我弟弟一条命吗?不小心蹭到河里这种话,你也敢说出来。”

“你看样子很生气?”

“……”

“这样说,你不是碰瓷的?”

江雁声先跟她确定好,这才开口,淡淡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清晰万分:“梁小姐,下次有什么问题就联系我爸,我家锦乔最不服管教了,有时候连我这个做姐姐的都没有资格去指手画脚,就别说一个姐夫了,这一出事,你不把江家人找来,找我老公?

呵,你不说清楚来,我还以为是你弟弟没了,要我赔偿你一个男人的呢,我也只好拿钱搪塞你了。”

第8章:想通了还是戏多?

这一刹那间,气氛陡然剑拔弩张了起来,梁宛儿急促地呼吸一顿,双目血红地瞪着江雁声。

“江二小姐,你能好好说话吗?我当修默是朋友才找他来帮忙,你不满意可以直接说,有必要每一句话都在侮辱我!”

看她一副遭受了莫大的委屈样,多大的事。

江雁声挑起唇角,语气嘲弄道:“哦,朋友啊?

梁小姐,你这样做就不怕影响到你朋友的夫妻夜间生活?还是当你未婚夫死了啊?不是听说你要嫁人了吗,大晚上跟一个已婚男士单独相处,合适吗?”

“我……”

梁宛儿被怒对的哑口无言,她无助地看着霍修默,声音很颤抖,带上哭腔:“修默,你走吧,今晚是我不该找你过来。”

江雁声冷冷的笑了下,这女人的套路在她眼里根本不够看,发生了这种事,梁宛儿怎么会放过找霍修默的机会呢?

霍修默深邃的眸色很冷静看着两人争吵,等她们都不闹了,他才打破了短暂的沉寂,语调依然很淡对江雁声说:“梁倬杰的事情,你想插手,等情况稳定了再过来。”

说罢,一只修长的大手才从裤袋伸出来,拽起江雁声白皙的手腕,将她从长椅拉起来。

“好啊,不过有件事我得跟你说。”

江雁声没有挣扎,只是抿着唇开口,一字一句很清楚的告诉他:“你妈催我给你生儿子,什么时候有空,约下呗。”

说出这句话,反应最大的却是梁宛儿,她咬着红唇,神色很紧张的看着霍修默。

霍修默薄唇微微勾了勾,视线一直落在江雁声挂着浅笑的脸颊,眼梢微眯,像是在端详她内心真正的想法。

“闹离婚的是你,想生孩子的是你,想通了还是戏多?”

谁能比得过你戏多!

家里供着一个,外面养着一个,这种掉人品的行为,自己心里还没数吗?

江雁声心底有股被背叛的愤怒感油然而生,这种不舒服的感觉维持很久了,她表面上越是装的轻风云淡道:“你妈都怀疑我不能生了,我要是不生个给她看看,我不要面子的啊。”

霍修默眼中酿出淡冷的意味,开腔道:“真看不出来你还知道要面子。”

“没办法呢,我可不想随波逐流成为宛城豪门中生不出儿子被休弃的一员,这样茶余饭后的笑话不适合我。”

一件事上,江雁声总能找到无数的理由,只是要看她想不想找了。

霍修默冷嗤了一声,叫人根本就猜不透他下一步会怎么做。

江雁声被他看的,有几分恼意。

就好像她隐晦的心思被他给轻易看破了一样,刚想要怒对他,突然有个护士从梁倬杰的病房跑出来,扬声大喊了起来。

“不好了,快送病人到抢救室。”

梁宛儿一听,前秒钟还在旁边担忧霍修默会真走了,后一秒就什么都顾不上了,她猛然站起来,一脸的惊恐绝望看着医生和几个护士匆忙的跑进病房。

“ok,你们忙。”

江雁声识趣的,毕竟人命关天么。

她甩开男人的大手,转身走。

“江雁声!”

梁宛儿的声音,带着一种恨意近乎了尖锐,从后面喊住她:“如果我弟弟有什么闪失,我就算赔上我这条命,也不会让你好过!”

江雁声脸上极淡的情绪都没了,她转过身,正对着这个愤怒到极致的女人,语气很平静的说了一句:“你知道为什么在监狱里蹲了十年吗?因为明明只是个小配角,偏偏有颗抢主角戏的心,作的!”

她说完,也不看霍修默的脸色,面无表情地朝电梯方向走去。

……

早上,卧室处在暗色里,江雁声睁开眼醒来,她看了下窗外朦胧的白光,伸手去拿搁置在枕头下的手机。

按亮的屏幕上,显示是六点五十分,还有一通来自南浔的未接电话和几条未读的短信。

她指尖,点开了短信。

然后,逐字把这一条条的内容读完。

【江雁声,你别仗着自己记性不好,就以为十年前的事情这么过去了,修默早晚会发现你是一个恶毒可怕的女人。】

【我替你坐了十年的牢,这样还不够,一定是你故意指使你弟弟来害我弟弟差点丧命,这笔账,我会慢慢跟你算清楚。】

【江雁声,我和修默的交情是你想象不到的深,你有本事就永远保持着最好的一面,否则,你就等着亲手葬送了自己的婚姻吧!】

这三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都是晚上凌晨两点半发来的,那时候她从医院回到公寓,直接倒头就睡了,第四条短信,显示发送时间是早上五点钟——

【他们都说你跟修默闹离婚,你根本就不是想他离婚!】

呵,看来这位梁小姐是一晚上都没睡啊?

也难怪呢,有这个闲情逸致跟她发短息宣战。

江雁声神色悠然地躺在暖和的被窝里,睡饱了心情自然就不错,她唇角微翘,伸出细白的手指,敲打的编辑了一条短信回复过去。

“是不离婚啊,我们夫妻生活太平淡,玩点小情调,你管得着吗?”

发送成功,她根本不给梁宛儿怒对回来的机会,直接把这个号码拉入黑名单。

江雁声放下手机,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床上不起来,也没有给南浔回个电话。

她把脸蛋埋在洁白的枕头里,默默地想,梁宛儿这种智商在监狱待了十年,怎么就没见长呢?

霍修默还好意思说她岁数是白长的,呵,他的这位小青梅才是真正白长的吧?

一个成天臆想能干掉她成功上位的女人,还来挑衅上了?谁给她的勇气?

江雁声从枕头抬起脑袋,又把手机拿过来,将梁宛儿第三条短信内容转发给霍先生,附上一句话:“要么处理好你的事情,好好过,要么赶紧离婚,不要耽误我找下一春。”

滴一声。

霍先生短信秒回,两个言简意赅的字:“找死?”

威胁谁呢。

江雁声挺秀的鼻子皱了皱,把手机扔下床。

第9章:不会用车撞,会身体力行亲自撞你!

睡个回笼觉耽误了早餐时间,10点35分时,江雁声从床上爬了起来。

她洗漱完,从衣柜里翻出了一条裸粉色的裙子,长度刚到她脚踝,在搭配了一双鞋跟细如针尖的高跟鞋,穿上出门。

坐电梯,直达负一层停车库。

江雁声走到她的车位,把车解锁的时候,抬头看到了对面车位站着一个戴着鸭舌帽的陌生男子。

他视线太过强烈,紧紧地盯着她。

江雁声心头一凛,动作却从容缓慢的拉开车门,坐上驾驶座。

她攥紧方向盘的手指,都在细微的轻颤,短短数十秒钟,脑海里已经把对面的男人身份猜了个遍。

狗仔?疯狂粉丝?还是她不知名的追求者?

江雁声见对方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像是确认什么,她马上启动车子驶出车库,谁料刚开一小段距离,接着后面就传来一声剧烈的碰撞声——

江雁声没来得及打开安全气囊,额头朝前方撞了一下,半响,她都没有回神。

而那个撞她车的陌生男人,开着车越过她,跑……跑了!

光天化日之下,还能有这样操作?

交警赶来处理事故,有监控录像在,迟早会把那个肇事司机找出来。

江雁声留下联系方式后,便去医院包扎受伤的额头。

她有种被撞出脑震荡的感觉,头晕沉沉的,有点犯恶心,她离开医院,打了辆出租车到霍氏集团。

一走进贵宾招待室,还真吐了。

接待她的女秘书,被吓白了脸色,赶紧递了杯白开水上来:“太太,您没事吧?”

江雁声眉睫几乎蹙成一团,等她缓过了那股恶心感,才对秘书说:“霍修默呢?”

“霍总在开会,太太您稍等半个小时。”

“嗯,你出去吧。”

江雁声闭着眼睛靠在沙发手扶上,脸上还带着几许憔悴的神色,加上吐了一回,很容易引人深思。

女秘书安静的退下,一走出贵宾招待室,就跟同事八卦起来。

一传十,十传百,等传到了霍修默的耳朵里,就成了江雁声在家被家暴,怀着大肚子来公司和解夫妻关系的精彩版本。

李秘书赶紧说:“我马上去处理。”

霍修默沉着脸,低声问:“她人在哪?”

“在贵宾接待室,太太好像——”

受伤是真事,额头都被包扎过了……不等秘书把话说完,霍总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办公室门口。

……

霍修默蹙眉瞥了眼,沙发上蜷缩成一团的女人。

她额头上包扎的伤很明显,贴在手扶上的一张小脸,五官精致无可挑剔,如今呈现出一种很不健康的苍白。

这女人能惹事的功夫,他也不是第一回见识了。

一没看住就成这副德行,让霍修默内心升起一股无名的火气,走过去,大手握住她消瘦的肩头,想把她从沙发扶起身。

江雁声双眼紧闭,刚被扶着起来,身体软软的又朝前面一倒,那张美丽的小脸,直接朝男人的裤裆上一靠。

她呼吸浅浅,继续睡着。

霍修默望着眼前这个女人的目光,忽然变得深沉,连身体都僵硬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睡梦中江雁声感觉呼吸困难。

就好像,是有人一个劲的戳她的脸,脸颊无意识地蹭了蹭,被摩擦的布料很光滑,就是有点……膈人。

她紧闭的眼睫终于有了颤动,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先映入眼底的是一片黑色。

“这是什么?”

江雁声视线,一点一点的往上移。

移到黑色的布料,名牌皮带,最后,是一件白色衬衫。

这,不是男神典型的标配吗!

江雁声猛然抬起脑袋,她看到霍修默站在她身前,白衬衫黑裤的,用一种晦暗难明的眼神凝视她很久了。

两人视线,对上。

气氛僵持了几秒钟后——

江雁声尖叫,拿起一个枕头朝他重点部位砸去:“你耍下流啊混蛋!”

霍修默大手攥住她手腕,腔调很是凉薄:“是我下流还是你蓄意勾引我?”

她蓄意……勾引他?

江雁声甩开他的手,咬牙忍了!

真是的,跟这个自恋狂计较这么多干嘛,在他眼里,估计整个宛城的女人都追着赶着想睡他。

“我今天出门被人撞了。”

江雁声抿了抿唇,提起这件事。

霍修默尊贵英俊的脸上依然是淡漠的神色,开腔道:“在你眼里男人就这么好用?有麻烦才想起找上门。”

江雁声眯着眼睛,故意拉长尾音道:“不找你找谁?我在宛城又没得罪什么人,就除了——你啊!”

“你得罪我,我就要找人撞你?霍太太,你是什么逻辑?”

“我先前喝醉不小心把你睡了一次,你就闹死闹活的要告我上法庭呢,现在我被撞,是你找人做的可能性很大啊,何况你的小青梅报复心太强了,都来宣战说了不会放过我呢。”

江雁声笑着说话,控诉的意味很足啊。

霍修默嗤笑,眼神盯着她额头上的伤口,片刻后,移开了目光,薄唇勾出某种深意的弧度,低声对她说:“我要报复你,不会用车撞,会身体力行亲自撞你!”

江雁声脸颊上燃起了一种莫名的温度,不过短短两秒,她故意挑衅道:“又不是没被你撞过,技术也就那样!”

男人怒极反笑,抬手解开了领口的两颗纽扣,俯身倏地靠近,几乎快贴近了她的脸颊,嗓音低哑道:“我看你从今天一大早起,就欠我教训!”

话落,他对准她的红唇,吻了下去。

“唔——”

那张英俊且完美的脸孔突然在眼前放大,把江雁声吓了一大跳,刚要张嘴尖叫,就被他扣住了下颚,用力地吻住,一点点的变深,像他这个人一样霸道。

江雁声心跳陡地加快,抬手去推他的胸膛,很快纤细的手腕就被他死死地按在沙发背上。

不管她怎么抵抗,他都一动不动。

随着她被吻得挣扎地力道越来越弱,开始乖顺起来的时候,听到男人在她耳旁狠狠出声:“长着一张聪明脸孔笨肚肠,活该蠢死!”

第10章:你会爱,正常

“好亲吗?”

江雁声想一脚把压制她的男人踹下沙发,强吻完,还要嫌弃她蠢!

霍修默低笑,抬起修长的手指按在她下唇上,几分炙热幽深眼眸盯着她

四个字的评价——“差强人意。”

“哦,我看你亲的那么用力,还以为很喜欢呢。”

到现在,她的唇都有种淡淡刺痛感,怀疑已经红肿的不像话了。

“用力就是喜欢了?你这张脸长的倒是很合我胃口,否则性格这么不讨喜,我娶你做老婆做什么?”

霍修默勾起的唇角弧度带着玩味,手掌摸上她的脸颊,女人先前被吻的气息微乱,苍白的脸色也浮现出了几许红晕。

嗯,看着顺眼多了。

江雁声拍打掉他的大手,启唇声音,很是傲慢的说道:“要你说,我一直都很美,这辈子最大的遗憾估计也就是无法轻吻自己美到惨绝人寰的脸了,你会爱,正常。”

这个女人,可以说是霍修默这辈子第一个见过,可以理所应当到这份上的女人。

他长指轻轻的触碰了下她额头的伤口,带了几分无声的温柔。

“撞你的人,我调查出来,这阵子你安分点。”

男人的情绪,来去的莫名其妙。

前一秒,对她摆出性冷淡的脸色。

后一秒,又充满了诡异的怜惜感。

江雁声都怀疑他是不是精分啊,戏这么多。

“霍先生,你身上还有好心这种东西?真不是你叫人撞的吗?”

他会无条件的出手,她都要受宠若惊死了呢。

霍修默眼眸直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站起身,冷漠的开腔:“我老婆被人打了,不把人查出来,传出去你叫我以后在宛城怎么混?”

江雁声看着眼前这个冷贵逼人的男人,撇着嘴巴说:“哦,原来是为了自己那个该死的颜面啊。”

……

“江雁声?”

下班时间,霍修默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站在卫生间门外,低头看着腕表时间,等了有半个小时。

“你不知道女人化妆最催不得的吗?越催我就越慢,ok?”

江雁声问秘书要了粉底和化妆品,借了他休息室的卫生间一用,将有些憔悴的小脸画上精致的妆容,又把长发编成美丽的鱼骨辫。

霍修默推开半掩的门,眼神很深沉地看着站在洗手台前臭美打扮的女人,他长指抵着眉心,对她说:“你就长这样,再画也画不出一朵花来。”

江雁声勾唇冷笑:“半个小时前是谁说我这张脸很合他胃口,脸疼吗,霍先生?”

“把嘴涂成香肠嘴,就是你审美观?”

“拜托,那是被你亲的。”江雁声听了,好想把手上的粉底盒朝他那张不耐烦的俊脸砸去。

“像你这种女人……”

“像我这种女人,你除了让着也没其他办法了。”江雁声先打断他那些尖酸刻薄的话,将化妆品都收进盒子里。

走出去时,不忘给这个直男癌的霍先生普及一下:“据说民国四大美女之一的阮玲玉画个眉就要一个多小时,我远没那么精致,已经很争分夺秒没有占据你很多去找别的女人的宝贵时间了。”

霍修默深眸微微眯起,看着她,抿起了薄唇。

“哦,说到这儿。”江雁声眨着眼睛,浓密的睫毛上下扇动,笑起来时,眉眼间都是气质,刹那让人眼前都亮了。

后半句,她咬字很清晰的说:“你的小青梅都是素颜出镜,也不奇怪霍先生的审美观烂成这样了,化个妆都要催催催的……”

面对着这样一个小尾巴都快翘上天的小女人。

霍修默的脸色逐渐地阴沉下来。

气死他,她守活寡会很开心?

……

……

从得知霍修默下班要去医院看梁宛儿……的弟弟开始,江雁声对他的态度,就一直都是在阴阳怪气的。

黑色的迈巴赫缓缓停在医院大门口,江雁声坐在副驾驶座上没有下车,突然对他说了一句:“买点东西上去吧,到医院探望病人空手来不好。”

“你还有什么要求,一次性提完。”

这样啊?

江雁声歪着脑袋,笑吟吟地看着眉宇间摆出一片沉色的男人,存心是要挑战他的底线:“我要你买一束菊花,你会吗?”

霍修默眉梢净是冷冽,直接说她:“江雁声,我看你是在找死。”

“看你,为了小老婆的弟弟,我都连小命都要不保了啊。”

他刚动怒,江雁声就委屈上了。

霍修默再好的修为,也被她三言两语给气的够呛,气场压迫的探身过去,长指掐住她的脸蛋,低缓的嗓音溢出薄唇:“霍太太,吃醋就明说,你阴阳怪气的讽刺谁呢?”

他的话,像是用什么东西蛰了一下她的神经。

江雁声脸上的神色都僵了几秒钟,又很快恢复如常,装作一脸无所谓的模样。

“我吃你和梁宛儿的醋?”

她像是听了天大的笑话,将前不久在办公室被他堵的哑口无言的话,也如数的奉还给他。

“我是怕失了颜面啊,要是让全宛城的人都知道我这个有钱有名望的女人却被一个无才无貌的女人给拉下位了,多丢脸呢。”

霍修默紧盯她,温热气息的薄唇贴着她的耳骨,嗓音压低道:“你把心放回肚子里,如果哪天你真被拉下位,相信我,绝对会是我亲手把你拉下来。”

江雁声慢慢地褪去唇角的笑意,目光从他完美的脸孔移向了车窗外,情绪一下子就冷淡了下来,开口说道:“霍修默,你给我记住了,现在不肯离婚的是你,你要敢扶别的女人上位,我就天天给你戴一顶帽子。”

男人英挺的眉峰轻挑,落下一句极具警告的三个字:“你试试!”

第11章:男人的事上,女人天性小气

来到医院后。

梁宛儿和江雁声两人僵持了有一会儿了。

她视线一转,很委屈地看着霍修默,泪水盈着眼眶:“倬杰肺部严重的感染,现在都没有苏醒过来,偶尔还有抽搐的症状……也不知道能不能熬到……过去……”

她说着,再也忍不住要哭起来,整个人跟受到了巨大的打击一般,身体突然失去了重心,朝男人身上栽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刻,江雁声上前伸手,将梁宛儿娇弱的身躯扶好,语气很是发愁的说道:“别哭了啊,气茬过去还得多救一个人,怪麻烦的。”

“用不着你在这里虚情假意。”

梁宛儿恨透她了,想推开她,却发现自己肩膀被江雁声紧紧的握住,力道捏的她生疼。

而霍修默则是身形岿然不动,双手兜在西裤袋里,露出左手腕上的名表,他一双深邃的黑眸看着她们,薄唇微勾起弧度。

这时,苏湛办完手续走过来,看到这幕,他邪魅的眼眸一眯,嬉皮笑脸的跑过来,也不知道是安抚还是想火上浇油:“梁倬杰那小子刚才已经转到icu去了,放心吧,小命丢不了。”

没有到了快不行的地步,都不会转移到重症监护室,何况医院里icu的死亡率最高,梁宛儿听了就更加的绝望了。

她突然用尽全身力气将江雁声推开,身形虚晃了两下,从嘴里恶狠狠地说出这句话:“你江家人到现在都没有给我梁家一个交代,你们太目中无人了,我要去报警,我要把江锦乔给抓起来,他是故意的……他要把我弟弟害死了。”

“报警随你。”

江雁声冷淡的看着一脸愤怒的女人,轻轻的勾起唇角:“反正最后也是赔钱了事,你想整点事,谁会怕你?”

“我不会罢休!”

“说吧,到底想要多少钱呢?”

这一刻,梁宛儿真的觉得这个女人太恶毒了,在监狱待了十年,见过形形色色的女囚犯,也没有见过像江雁声这种面厚心黑的女人。

总是这样,不厌其烦的反复揭人短处,把别人最看重的面子死死踩在脚底下。

梁宛儿愤恨盯着她吼道:“我不稀罕你那点钱。”

“我的钱你不稀罕,有本事你也别要我老公的?”

梁家这个穷破落户的,就算一直有霍修默在生意上帮衬,可是梁宛儿的父亲却是个好赌成性的人,现在梁倬杰的医疗费都是霍修默一人承担。

她梁宛儿一口一个我们是朋友,就理所应当的让人帮忙?

在男人的事上,女人天性小气,何况江雁声本来就不是大气的女人,她想去计较起来,理由这种东西,张口就来。

梁宛儿脸色变了变,为了在霍修默面前维持自己那点自尊心,她咬紧牙关说:“我自己会出,不劳烦你们费心。”

苏湛在旁边看了,嗤嗤的笑。

被江雁声三言两语激一下,梁宛儿难道是忘记了一但进去icu,用来抢救的药都是最贵的。

梁家那个小破落户能担负的起吗?

就敢这样一口答应下,该不会是想让二哥心疼吧?

苏湛玩味的目光,在这三人间打量。

江雁声脸上带着惯有的笑容,当梁宛儿这句话一出,她立马就找医生过来了。

当着霍修默的面,自己做主对医生吩咐下去,今后梁倬杰的医疗费别找她老公要,去找梁家。

梁宛儿站在旁边,脸色越发的虚弱难堪。

偏偏这种时候,霍修默的态度令人深思,一个是传闻中的旧情人,一个是被冷落中的妻子,他没有偏袒任何的一方,却又任由江雁声去闹腾这些事。

趁着这两个女人都没空理会别的事情,苏湛凑过来,跟霍修默说起了另一件事。

“二哥,你叫我查的事已经有眉目了,是何家找人干的。”

霍修默眸子微眯,眼底升起了一片冷冽之色。

苏湛挑着眉,继续说道:“何肖霖上次在酒吧被踢中要害,严重导致丧失生育功能,何家怕直接报复了会怕得罪霍家,就先找个人制造点小麻烦来试探你的态度,看你对嫂子上不上心。”

“真废了?”

苏湛忍不住调侃道:“被爆踢啊二哥,你要还想跟嫂子在一起,平时就多护着点自己的小叽叽吧!”

说着,就指了一下站在病房外的江雁声。

“——忒狠了!”

江雁声无意间看到苏湛的动作,轻皱眉眼,觉得他在聊自己。

“江雁声,我早就知道你心口不一,很嫉妒修默管我是不是?”

梁宛儿的话,将她拉回神,转头,就看到这个女人满是愤怒且不甘的蹬着自己。

江雁声迎上她目光,忽然冷冷的开口:“我就想看看,你梁宛儿这么有底气要让我弟弟进监狱坐牢,是谁给你的资本支撑?看来你还意识不到自己已经一穷二白了,还有心事整这些事。”

梁宛儿身子一僵,双手在身侧握成了拳头。

“呵。”江雁声轻笑了声,将声线压到极低,起码不会让站在不远处的两个男人给听见。

“口口声声说不要赔偿要公道,又一边拿着我老公的钱,一边想告我弟弟进监狱,你戏精啊?我看你没钱去混娱乐圈好了,长相演不了女主,演个万年女配还是可以赚点小钱的。”

梁宛儿被她这种轻蔑又充满怜悯的语气给刺激的失去了理智,嗓子也直接破声了:“你个贱人,你不就凭借着这张脸讨男人喜欢,从小你就是这样……你最会装,就喜欢被男人追捧。”

她突然拔高的音调,吸引了走廊不少目光。

江雁声漂亮的眼睛眯起,视线越过站在身前的梁宛儿,看到了朝她们二人走过来的一群人。

她脸上变了表情,故作无奈道:“你急什么呢,就算是要铁了心跟了霍修默,也要等我离婚了啊。

我家先生呢,没有一ye情的嗜好,更加没兴趣找个长期的床伴,梁小姐想上位,也别急成这样,别气了,别气了啊。”

梁宛儿十分愤怒的情绪,被她突然冒出的一段话给弄懵了,她根本听不懂江雁声在说些什么,看到她一脸的坏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转身一看。

第12章:她看他,像看一件很肮脏的东西。

江家来人了。

江亚东带着江锦乔,包括当晚事发的几个年轻公子哥来到医院。

一听到江雁声刚才那番话,全场几乎是鸦雀无声,大家目光都齐聚在了梁宛儿身上。

江亚东面目冷肃,先开口:“声声,你在说什么?”

江雁声穿着高跟鞋站久了有点累,她背靠墙壁,淡淡道:“爸,没什么呢,我在跟梁小姐聊天。”

大庭广众之下,明明故意这样说的是她,现在粉饰太平的也是她。

梁宛儿气的说不上话来,只能无助的站在原地。

解释?

呵,别人又不是瞎的。

她要没起了心思,梁倬杰能进抢救室吗?

江亚东对于女婿和梁家千金的传闻也略有耳闻,他板着脸色,看了一眼结束了跟苏湛交谈,朝这边走来的霍修默。

接下来的这番话,是说过梁宛儿听,也是说给在场的人听。“梁小姐,做女孩子要自爱一点,我从小就教育声声要守着底线,才会成为一个出色令人尊重的女孩。这些你爸没教你,以后你自己也要长点心。”

从这点上,江雁声绝对是江亚东亲生的,不用怀疑了。

这对父女,说话都是爱揭人短处。

梁宛儿被说的眼红,她爸为什么没教她?

还不是被江家害的,害她在监狱里度过了整整十年,与自己家人分离了这么久!

她最无措的时候看到了霍修默,眼泪马上掉下来,哭着跑过去,好像全世界的人都在欺负她一个。

呵,真哭了?

江雁声心想,爱哭的女人就是讨男人疼呢。

她将目光冷静的收回,长长的睫毛下,一片讽刺的眸色。

“哭丧啊,你弟弟又没死。”

江锦乔在家被江亚东警告过的来医院别生事,可是当看到梁宛儿哭哭啼啼的往他姐的男人身后庇护,就忍不住炸毛起来。

梁宛儿红肿着眼睛,狠狠地瞪着这个罪魁祸首。“小小年纪就这么嚣张跋扈,早晚会有人收你!”

“总之,也不可能是你。”

江雁声冷冷的出声,护短的厉害。

梁宛儿孤军奋战敌不过众人,她转瞬间就收起了恨意,害怕的躲在霍修默的身后,对江雁声挑衅的微笑。

你得意什么?

霍修默始终都会站在我这边,我没有输!

江雁声清丽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静凉的眼神看着这对站在一起,仿佛立场也相同的男女,就像是看一件很肮脏的东西。

她无法辨别自己此刻的心情,只有一个念头:很好,一对渣男贱女,经典标配。

霍修默眉心微微皱起,他突然朝她伸出修长的大手,低声说了句:“声声,过来。”

他嗓音低沉磁性,溢出薄唇,分外悦耳动听。

江雁声双眼直直地望向他。

没事吧他?

突然……喊她声声?

这个亲昵的称呼,从小到大只有她爸会喊,现在被第二个男人喊,莫名地,有种说不出的变扭滋味在心头蔓延。

“亲姐,亲姐夫叫你过去。”

江锦乔这个熊孩子,嫌闹的不够乱,他突然伸手,将她往前一推。

江雁声还没回神就被推了过去,她步伐踉跄了两下,被霍修默借势轻揽过了肩头,两人姿态很亲昵的站在一块儿。

这下。

梁宛儿站在霍修默身后,就像个登不上台面的小三。

这画面,辣眼睛了。

江锦乔强忍着笑,要不是他爸还黑着一张脸,他都想拿手机拍下来。

然而,苏湛还真这样做了。

他一直站在角落头看戏,还拿出手机咔嚓拍了一张,发给了几位哥哥,附字:【二哥左拥右抱,享受齐人之美!】

对于众人投来的含有深意目光,江雁声淡定多了,她看着他爸明显脸色好转,微笑着对身旁的男人,暗自咬牙道:“你自己惹的女人,却要借我来摆平,霍先生,你怎么能渣成这样?”

霍修默眸子低垂,看着她假笑的小脸,薄唇微微一勾:“你没看见你爸看我的眼神,就像看个负心汉?”

“你难不成是个爱护妻子的好丈夫?”

江雁声很是吃惊呢。

她眼角余光,扫向还站在霍修默身后的女人,都这样了,梁宛儿也硬着头皮站得住。

“我看你就是我家的负心汉,别人家的有情郎。”

霍修默听她讽刺的说辞,他低首,靠近她一点,那低沉磁性的男声传入她耳朵。“再说一句,信不信我当场亲你!”

江雁声眼眸微睁,没想到他能厚颜无耻到这份上!

不说就不说,以为她爱说啊!

两人旁若无人的咬耳朵说悄悄话,放在众人眼里,很平常的一件事。

夫妻么。

说几句私密的话很正常。

梁宛儿的脸色越来越白,因为她站的近,江雁声和霍修默的对话,她一字一字听得非常清楚。

这无不是清晰的告诉她,霍修默的婚姻并不是像外面传言的那般可信,什么长期冷落江雁声这个妻子,甚至,两人的关系从头到尾都是一场没有感情的政治联姻。

这,只是在外人的眼里……

——

江亚东这次带江锦乔过来,是来文明解决问题的。

当晚起冲突的过程,也让参与其中的几个公子哥站出来重新说了一遍。

大概内容就是梁倬杰仗着霍修默的威名,在外面装逼。

当时是被江锦乔听到了,两人都自称是霍修默的小舅子,被朋友们起哄一下,一言不合就飙车比赛起来。

飙车么?

途中出个意外,在所难免。

江亚东话里话外都是这个意思,江家没有小气到不赔偿医疗费,但是话说回来,梁家想报警抓江家的小少爷,走法律的途径去惩治他,是不要想的。

梁宛儿听完,想找霍修默做主。

可是……当她抬起头,看到江雁声满脸不耐烦的站在霍修默旁边时,这个心思就歇了下来。

霍修默就算想帮她,也不可能得罪岳父家。

一个是他老婆,一个是他小舅子。

她和倬杰能算什么?

梁宛儿也是有点小聪明,她是知道的,她只能在江雁声不在场的时候求霍修默帮忙,当着这些人的面,只会让霍修默难做,也会自讨欺辱。

最终——

梁宛儿决定……

第13章:霍先生,你在家暴我吗?

——

“我不会要你们一分钱,我要起诉打官司。”

梁宛儿捏紧了双拳,斩钉截铁的说出这句话。

她立马接收到了江雁声清幽的目光,不由地打了个冷颤,可这不是她退缩的理由。

江亚东自持身份,不会跟一个小姑娘动怒,他笑的温和:“看来,改日要找你父亲梁先生谈一下。”

这场闹剧,最终是会落幕。

一群人浩浩荡荡来医院,又成群结队走人。

江锦乔被逮回江家继续关禁闭前,跑到江雁声的身边说悄悄话:“亲姐,我的小命就交你手上了,姐夫要敢帮破落户的一家灭我,你晚上就拿菜刀,把他大jj给切掉!”

“……”

江雁声面无表情,暗地告诫自己,别与傻瓜论短长!

江锦乔走前,朝她高高挥手。

笑的很二愣子似的,一点也不担心回家会被继续挨训。

或许,天生乐观的人,心都大。

江雁声眸底的神色灰暗几分,有些东西,不想去想。

她转身,站在原地,看着前方跟梁宛儿站在一块说话的男人。

似乎,她是越来越看不懂霍修默了。

说他不在意梁宛儿,这些年梁家生意都是被他一手扶持。

说他在乎,却能无动于衷的看着梁宛儿受委屈,何况,当年梁宛儿被徐慕庭亲手送进监狱,他到底是念及兄弟情没有插手管,还是根本就把这个女人当成一个消遣的物件?

江雁声盯着霍修默看,一不小心流露若有所思的神情,直到男人深沉的目光扫过来,她恍惚的思绪才立刻恢复了清明。

她伸手揉了揉脸,把表情调整的自然点,去催这个男人回家。

“九点多了霍先生,你在念念不舍叙旧下去,会耽误我睡美容觉的时间,ok?”

梁宛儿满腔的委屈都没诉说完就这样被打断,她在不情愿闭嘴,也没有资格去阻止人家夫妻俩回家。

霍修默掀起眼皮看了一眼等的不耐烦的江雁声,他才嗓音低缓的对梁宛儿吩咐道:“倬杰出什么状况你再联系我。”

梁宛儿含着泪水,点点头。

……

电梯缓缓的下降。

江雁声一身裸色的长裙包裹下的纤腰美肩,往电梯里一站,美丽极具的气质让人不由得注目。

周围有几个男人,都在偷瞄她的身段。

而她却没时间注意这些,清丽的小脸板起,想要挣脱开被男人攥住的手腕。

霍修默大手却越攥的越紧,力道让她生疼。

“你这是在家暴我吗?”

江雁声干脆也不挣扎了,柔和的眉眼间染上几许的怒气,瞪着他。

“你刚才跟她说什么?”

霍修默英俊疏冷的五官此刻看着更有些冷,提起刚才她跟梁宛儿说了一句话悄悄话后,令梁宛儿直接崩溃坐在地上痛苦的事情。

一进电梯就迫不及待质问她了么?

看来,霍先生真是疼女人呢。

这下,江雁声连唇角惯有的浅笑都不想给他,语气淡淡说:“我能说什么,不就是跟她说有类女人明明外表一般,却总觉得自己属于国色天香,各种矫情做作!”

霍修默压根就不信她的鬼话,这女人三句话里没有一句是真的。

江雁声唇瓣抿起,就是不说实话。

她会告诉他?

要临走时,看到梁宛儿那一副即将跟情郎忍痛分别的可怜相,就来气,不就是报复心重了点,对她说了句:晚安,我要跟你钟情多年的男人回去滚床单了。

谁知道那女人大题小做,哇一声就哭出来。

“你松不松手?”

江雁声暗地警告他一眼,眯起了漂亮的眼睛。

霍修默敛着眉目间的神色,他根本无视她的脾气,电梯叮一声达到,刚想带她走出去。

江雁声突然尖叫了一声,很可怜地说:“求求你,别打我了……还有人呢,我额头的伤今天才包扎的……身上昨天的淤青还没散呢。”

她长得本来就清丽,仿佛是精雕细刻过的小脸上写满了楚楚可怜的柔弱,微微仰着头,那额头上被包扎过的伤口很明显,就好像已经被欺负到绝望境界了。

这样一个被家暴的无助女人,很快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视。

“爱她就要宠着她,怎么还打她呢?”

“长得人模狗样的,这么漂亮的老婆都拿来打,真是一个衣冠禽兽的渣男啊。”

“呸,现在的男人怎么都渣成这样!”

周围小声的议论声,一声声打在霍修默的脸上。

他表情沉着,眉梢唇角都覆着薄怒的弧度。

“别发脾气了……好吗老公?”江雁声期期艾艾的求着,一双带着水气的眼眸,就这样定定的看着他。

眼角处,被自己给憋的,很红。

霍修默怒极反笑,大手紧攥着她手腕,脚步没停。

两人走出医院,一路上也被人指指点点。

江雁声低着脑袋,装着担惊受的样子,要不是霍修默气势过于迫人,估计都会有人站出来英雄救美,将她这个被家暴的少妇解救出来。

身为霍家继承人,霍修默的地位足以权倾整个宛城,凭借着英俊的外表和雄厚的家世,这么多年来一直是令无数男性在他面前都感到自惭形秽,同样也让无数女人对他趋之若鹜。

这次,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众人指着脑门骂渣男。

他把江雁声这个招人烦的女人塞进了车里,英俊的脸孔上,神色有些阴沉不定。

江雁声也不害怕他放下脸色,唇角扬起美丽的弧度,朝他笑了笑。

霍修默盯着她看了久良,从烟盒抽出一根烟点燃,吸了几口,然后,缓缓吐出一口烟雾。

半响,他薄出轻启,低沉的嗓音缠绕着浓郁的烟草味,在静谧的车内清晰地响起。

“霍太太,你倒是让我长见识了。”

……

黑色的迈巴赫,一路开回都景苑。

到别墅后,霍修默把她扔下,就不见人影了。

江雁声对这里充满了陌生感,两年来住了几晚的次数,都能掰着手指头数出来。

不过——

她对二楼主卧,印象很深刻。

毕竟,那里是她被破了身的地方。

第14章:今晚要大饱一顿

江雁声吩咐佣人去准备睡衣,她要洗澡。

一进浴室,却发现浴缸里早已放好了热水,淡淡的雾气缭绕,上面铺满了娇艳的玫瑰花瓣,灯光被也调成了暗暖色,将气氛衬得几分朦胧浪漫的感觉。

她洗个澡而已,不用这么……奢侈吧?

江雁声转念间,又想到霍修默平日里的作风很讲究,说直白点,就是一个事多龟毛的老男人。

佣人能有眼色成这样,在家都时刻准备着玫瑰花瓣,该不会是他平日里洗个澡也是这么……大费周章。

来个鲜花沐浴?

想到这儿,江雁声胳臂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本来就听说过霍修默早年在国外求学,一直都跟徐慕庭这些好友同居生活。

几个大男人,朝夕相处的住在一起……

也难怪了,他能对女人那么性冷淡了。

江雁声似乎又理解了他娶她回来两年,从来都没有主动碰一下,就算是第一次被她给上了,都跟没了半条命似的,还找徐慕庭去告她上法庭。

这个婊里婊气的男人,够做作的!

江雁声心底鄙视了霍修默一个遍,她伸手把身上的长裙脱下,抬腿走进浴缸。

热水刚好漫过她锁骨的下方,江雁声仰头闭上眼睛,手臂搭在浴缸边缘。

在那飘浮的层层花瓣间,她细腰上的肚脐处,有朵很小的黑花精致纹身,时而露出了水面,很快又被一朵朵花瓣遮掩下去。

很神秘,也很有让人有种想去仔细探索的冲动。

……

泡了十五分钟的玫瑰澡,小睡了会,醒来时,觉得全身都很舒爽,江雁声光洁的身体慢慢的坐起来,然后,抬腿走出浴缸。

她用毛巾擦干肌肤上的水珠,伸手把佣人放置在旁边的睡衣拿过来,很快就察觉到摸到的手感太薄了。

江雁声把睡衣抖开,举起一看。

一件大红色的性感吊带睡裙,布料是真丝,摸去很光滑,也很短。

“……”

准备这种睡裙给她穿,佣人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江雁声是绝对不会这样穿出去的,要被霍修默给看到了,谁知道这男人内心会不会自恋的想,她在骚里骚气的勾引他?

她转身去衣柜里翻找浴袍……

然而,很快就打脸了。

浴室的衣柜里,都比她脸还干净。

佣人很懂嘛。

除了给她一件这种很女人款式的睡裙外,只给她擦身体的毛巾,就别说浴袍了,连一条浴巾都没有。

江雁声内心,简直想去日哈二奇。

她现在只有两个选择,第一,把脏衣服捡起来穿上,这个澡也就白洗了。

第二,就是硬着头皮穿上这条特意为她准备的睡裙。

江雁声可以说是有轻微洁癖的一个女人,她郁闷的想吐血,这些人,怎么就这么能耐呢?

……

就在江雁声待在浴室里,纠结是该穿什么走出来的见人时候。

霍修默此刻正在书房里,他慵懒地坐在办公桌前,笔记本的屏幕上,视频里有三个小窗口正在通话。

【苏湛:二哥,把嫂子带回家了?】

【徐慕庭:修默跟她不是没同居在一起?】

【苏湛:今天闹的凶啊,嫂子踢废了何家那个窝囊废,就被报复啊,二哥献殷勤的机会来了。】

【斯穆森:江雁声这种深闺怨妇,只有她玩死男人的份,修默早晚也得死在她手上。】

【苏湛:哈哈哈……死就死,大男人怕什么。】

霍修默黑眸微微眯起,看着屏幕上的小窗口,薄唇轻扯:“你们都很闲?”

【徐慕庭:关心一下你和尚生活,以免又找我打官司说被女人奸了。】

【斯穆森:外面的女人玩真的,就趁早跟江雁声摆脱夫妻关系,这女人备胎无数不缺你一个献殷勤。】

霍修默英俊的五官冷漠,骨骼分明的长指轻敲桌面,没有理会。

多年来的兄弟情,谁猜不出他到底是想些什么,打算怎样去处理这场政治下的婚姻。

就在苏湛调侃的说到医院发生的事,紧闭的书房门突然被从外面给推开。

呯一声。

门口处出现了一抹性感的身影,让苏湛等人的声音戛然而止。

过了大概三秒钟,小窗口的几个大男人从视频上看到了霍修默书房的画面,都很有默契的……笑了。

【苏湛:卧槽,二哥今晚要大饱一顿啊!】

霍修默神色沉了下去,大手将笔记本重重的合上,就连苏湛的声音也彻底消失在空气中。

书房死静了下来。

气氛,莫名的有些尴尬。

江雁声一脸茫然地站在门口,好像刚才听到了有苏湛的声音,似乎……被突然截止打断。

她是不是出现的,不是时候啊?

霍修默的表情很恐怖,盯着她上的这件……

江雁声是属于那种骨架纤细的女人,肌肤又偏白,她穿着大红色的睡裙,更能衬托出姣好的身段和白皙的肤色,v领的款式又被裁剪的紧致,裙摆到大腿处,让一双修长的大白腿裸露在外。

视觉上,给人强烈的冲击。

几乎是……身上能露的,都半遮半掩的露了出来。

“谁准你穿成这副德行?”

“你这件衣服是哪来的?。”

两人同时出声,质问对方的行为。

江雁声看他先发制人,就忍不住她的小暴脾气了,走过去,伸手拽住了男人的领带,往前一垃。

“你好意思说我?我就洗个澡,你叫佣人给我准备花瓣澡,又是拿这种衣服给我穿,霍先生,你内心这么能邪恶成这样啊?”

霍修默猝不及防被她一拽,身体上前倾,英俊的脸孔几乎快贴上她的胸口,眼前白花花的一片,鼻翼呼吸进去的都是她馥郁的香味。

这种诡异的暧昧姿势,偏偏江雁声却不自知,眼睛瞪圆,控诉意味很强烈:“你那是什么眼神?我勾引你……我需要去勾引你这个性冷淡?”

第15章:想给你打一针

“你没有勾引我?”

霍修默大手倏地握上她的腰肢,没有任何预兆的将女人带到自己腿上坐着,俯首,在她耳边冷笑:“我被你勾的,现在就想给你打一针!”

他说这句话,英俊的脸孔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不过眼神太深了,紧紧地盯着她侧脸,那干净的肌肤白腻到看不见任何毛孔,在暖色的光晕下散发着柔和温软的光泽,让人想去咬上一口。

江雁声身上的布料实在太少,这样被他禁锢在双臂间,身体紧贴,一层层熟悉的男性气息包围过来,她肌肤发烫,像是温度烧着了。

而听到他张口闭口就来这么——有颜色的话。

她低头,朝他裤裆看去,挑了下眉梢:“针?”

“霍太太,你想哪里去了?”

霍修默长指抬起她的下巴,薄茧的指腹摩挲了下她细嫩的肌肤,溢出薄唇的嗓音,带着危险的磁性:“我看你穿的这么骚,不打一针,这么治的了你暴露狂的病?”

暴露狂???

你还狂犬病呢,见人就咬!

江雁声仰着头,直视他暗色的眸子,突然将肩头上的细带扯下来,胸前顿时就泄露了无比的美色。

她这具迷人的身体,该大的地方都发育的很好。

就这样给裸露在男人眼中,看着他:“霍先生想往哪打呢?有种眼睛别黏上来啊。”

霍修默喉结滑动,扯动的薄唇染着玩味:“有的看为什么不看?”

做男人,能无耻到他这份上,她能说什么?

江雁声面无表情的把松垮挂在手臂上的细带拉上去,真心觉得她是被气出病来了。

脱给他看个鬼,这个男人想看……有大把女人等着脱光,估计暗地里都不知道看了多少女人的身体了,还会接不住她这点小招数?

“不脱了?”

霍修默慵懒地朝背椅一靠,姿势悠闲,好整以暇的看着坐在腿上的女人:“脱啊,我要对你起半点生理反应,算我输。”

江雁声不敢说自己胸有多大,起码也是个腰细臀润的姑娘,被他这样羞辱,漂亮的双眼冒出了一丝火光,刚转头,要去怒对死他。

谁知……

“你流鼻血了。”

江雁声指着他,有些惊讶。

霍修默表情顿变,好看的手指朝鼻端下一划,鲜红色的血沾的指腹都是。

“你……”没给江雁声借题发挥的机会,她就被男人猛然推开,幸好手疾眼快的扶住桌角才站稳了脚。

等她再次抬起头,要去寻找霍修默的时候。

这个男人,已经迈着长腿离开了。

“呵……”

在书房里,江雁声站在原地没跟上去,低眉笑了笑:“够虚伪的啊,没半点生理反应,还流什么鼻血?难不成是一把年纪保健品吃多了?”

……

一个流鼻血,就把霍修默的脸面给流没了。

快凌晨的时候,也没见他现身回主卧睡觉,江雁声态度很无所谓,一个人睡一张很大的床,更加舒服自在。

关上房门时,看到有佣人鬼鬼祟祟的在外面偷窥什么,她大概是能猜到那些玫瑰花和性感睡裙是谁的杰作了。

除了霍夫人,霍修默那个难搞的妈,还有谁会这么无聊?

江雁声砰一声,把门关紧了。

她把深棕色的厚厚窗帘拉拢上,再把灯都关了,脚上的棉鞋一甩,掀开了被子躺到大床的中央去睡。

被子很暖和,枕头上还带着男人清冽的气息。

味道很强烈,让她皱了皱眉心,半天都无法入眠,好像被他无形中强势的扰了心神。

不知过了多久,江雁声烦躁的一下子坐起,把摆放在床头的两个枕头都扔下地板,又重新的躺下盖好被子。

男性的气息,再也没有那么浓烈了,这才慢慢的睡去。

——

热……

好热……

江雁声睡的迷糊间,感觉有人在打扰她睡眠,用一个粗粗的棍子不停的在戳她,很讨厌,怎么都赶不走。

她皱起了眉头,摇头间,挺秀的鼻尖不小心碰到结实的物体,呼吸间还涌入了一股带着烟草的清冽味道。

心蓦地一颤,猛然睁开眼。

位于上方的男人,他低着头,在脱她的衣服。

“不——”

江雁声想挣扎,身体却被他笼罩在身躯下,躲避不掉的。

“嘘,别叫。”霍修默薄唇贴着她微张的红唇,欲吻不吻的姿态,说话吐气的热度都洒在她脸上,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慢慢地覆上她的裸露的纤背,指腹用力地搓揉着白嫩的肌肤。

江雁声的睡虫,一下子就被吓走。

如果说这辈子遇上最惊悚的事情是什么?

那么,她会很斩钉截铁的告诉提问者,她所遇上的——莫过于被合法丈夫从睡梦中x骚扰醒来,并且,还要直面的去处理他的身体反应。

“你一大早的……发什么情?”

江雁声被他滚烫的温度传染的,身体忍不住在微微的颤栗。

她现在整个人,有点迷茫,有点被他举动吓的不轻……

这男人,是不是每天24小时,都能360度无原因的随时转变心情状态!?

他的脸呢?

说好她脱光了,都能维持性冷淡的状态呢?

霍修默的亲吻,开始密集的落在她的脸颊上,见她有闪躲的意图,直接伸出手掌板过她的脸,强迫她跟自己接吻。

“谁撩起的火,谁负责灭!”

他半夜回房休息,刚躺下被她豪放的姿势给折磨了整整一个晚上,这个女人简直不把他当成男人,四肢紧紧的纠缠上来,一推开就哭唧唧的。

等终于歇停了下来,没给他安静睡几分钟,就被她用脚去踢他裤裆的动作给惊醒。

霍修默眸色暗的厉害,湿湿的吻落在她耳朵处,张嘴咬了一口,没有任何压力的随口捏造事实,磁哑的嗓音在说:“睡觉都不忘把手往男人裤裆抓,霍太太,你这样以后谁吃得消跟你睡?”

江雁声耳根发烫,脸上红晕一片,听他这样诬陷自己,咬紧牙关说道“想睡我就明说,会丢你那张镀金的尊贵脸皮?”

霍修默近她的身子,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迅速沸腾,没工夫跟她浪费时间在争吵上,喘息着低声说道:“把腿张一次,完事了你抓我裤裆这件事,我不跟你算账。”

第16章:一千万,她肯定会卖。

“唔……”

江雁声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好像是被他感染了一般,也紊乱了自身的气息,平躺在大床上,属于男人健硕的胸膛紧贴着她的肌肤,让她脑海里顿时一片空白,心弦绷得紧紧的。

霍修默薄唇沿着她的耳根一点点的吻下去,粗重的喘息声越发的激烈,带着熟悉的节奏,让她迷糊的想起第一次。

过程,她是记不起了,隐约记得某些片段,当疼痛传来的时候,她眼泪掉的厉害,也挣扎的厉害,身体却被他死死压在这张大床上,强势的容不得她说一个不字。

江雁声脸色发红,使不上一点力气来。

男人湿腻的吻密集落到她的侧颈,手掌沿着她的腰线摩挲,缓缓地在往下,当两人正在擦枪走火时……

霍修默的手机响了。

他动作停了下来,随即,双手捧起她红潮的小脸,亲了一口。

“接个电话。”

语罢,男人半撑起身子,伸手拿过震动的手机。

刚接通,手机那头传来了女人的抽泣声,很哽咽道:“修默……”

江雁声身体里被撩起的余温还没有褪去,指尖,一下子攥紧床单。

她闭了闭眼,唇角挂上若有似无的冷笑,听着,梁宛儿在焦急的跟她男人求助。

“修默,医生说如果我医药费不及时付上,他们就要把倬杰转到普通病房,我爸也不知道去哪了,现在都没回家。”

霍修默眉头紧皱,对她沉声说道:“宛儿,医药费秘书会帮你解决,你还有什么不理解?”

“我……我打电话来不是让你帮我付的……”

梁宛儿恳求声,带着浓浓鼻音:“修默,你能帮我跟医院商量下吗?只要推延一下时间就好,等我爸爸来了,就有钱了。”

霍修默英俊的脸庞阴沉如水,气场明显变化了。

江雁声缓缓睁开了已经恢复清明的眼眸,她一记浅笑,沁透了讽嘲的凉意:“看来霍先生的好意,却被佳人无情拒绝了?”

她声调没有压低,让电话那头还在低泣的梁宛儿,顿时没声了。

这么一大早,霍修默身边传来了江雁声的声音,很明显,两人昨晚是睡在一块。

霍修默也不管梁宛儿会有什么情绪,把电话掐断,扔掉手机,朝躺在床上的女人倾身过来。

江雁声却早就没了兴致,上个床都要被不长眼的打断,用来恶心谁呢?

“别做了,你还不去对佳人献殷勤啊?”

她伸出手心,抵住了男人压下来的胸膛,红唇哼出声。

霍修默将她手握在掌心,女人的手又白又软,很细长,他低冷的嗓音覆上了一层暗哑:“半途而废,不是我做事风格。”

“sorry,我真没你这么好的雅兴呢,途中都能停下来跟小情人聊几句,现在还可以硬着头皮上不上下不下的跟自己老婆继续亲热。”

江雁声说的很清楚,明明白白的拒绝了他的索求。

霍修默刚才稍有缓和的脸色,又再一次阴沉下去。

修养良好的他,做不出来这种强迫女人跟他做的行为,沉色的眼神凝着她许久,表情很快恢复如常,高大的身躯从她的身上起来。

卧室的气氛,极度下降。

江雁声身上这件浅薄的睡衣,早就被扯开,她坐起身,低头整理露出一大片雪白肌肤的衣领,将凌乱的长发也梳理好,披在左肩上。

她抬起眼,看向背对着她坐在床沿的男人,眸色微凉,突然出声说道:“你信不信我找个人问梁宛儿买你的联系方式,一千万,她肯定会卖。”

霍修默拉开抽屉,刚掏出一根烟点燃,听到她打起了主意,薄唇掀起冷冷的弧度:“你又想找事?”

“谁叫她打断我的好事呢。”

“叫你继续跟我做又不愿意,你这女人,欠收拾还是矫情上了?”

男人抽了几口夹在手指间的香烟,才把那股强烈的冲动压制下去,转过身,一双修长的眼眸沉沉的盯着她。

江雁声弯着唇,很善良的告诫他一句:“霍大总裁,做男人不要活的过于吹毛求疵,你可以理解成我这样做是为了让你看清女人的真面目呢,以免人傻钱多,早晚有一天要被骗光光。”

男人脸上看不出情绪,修长手指将烟蒂捻灭。

晚上七点整。

天色已经很暗了,梁宛儿从医院打车到了一家高档的会所,她憔悴的脸色死灰一片,推开了包间的门。

里面坐着一个衣着靓丽的女人。

有句话说的很对,有钱腰杆硬,所以这女人一副典型上流社会名媛的姿态,连看人的眼神都带着股傲慢之色,指间,还夹着一个女士香烟。

梁宛儿看到杨小姐的第一眼起,就不喜欢。

因为,长得很漂亮,也很出彩。

“坐。”

杨小姐朝座位一指。

梁宛儿安分的坐下来,眼睛透着不安:“杨小姐,你电话谈的事,我考虑好了。”

“我这人,待人从不吝啬,说吧,霍修默的联系方式你要我多少钱?”杨小姐艳红的唇角一勾,早就料到她抵抗不住金钱的诱惑。

梁宛儿还是第一回做这种私底下的交易,她怔怔的说道:“一,一百万?”

“一百万?”

杨小姐笑出声。

“不可以吗?那……五十万?”

“当然可以啊,一百万成交!”

杨小姐做事爽快,当即从手提包里拿出一张支票,填写好金额,放在桌子上。

梁宛儿有些出神,看着这张支票。

她根本联系不到爸爸,现在手头上的钱真的不多了,如果杨小姐没有找上她买霍修默的联系方式,她会被逼的走投无路。

更何况……

她暗自打量杨小姐那张漂亮的脸孔,心里在想,这样给江雁声多制造出一个情敌,也让那女人分点精力去对付其他人,别总是找她麻烦。

……

梁宛儿留下了霍修默的联系方式后,便拿着支票离开会所。

杨小姐独自一个人待在包间里,将这段手机录音发送成功,附带一条语音:“声声,像颗小豆芽的女人也会让你有危机感?你要笑死我?”

江雁声没有回复,因为她此刻坐在一张奢华的沙发上,将接收到的录音,播放给某人听……

第17章:拿老婆的钱给小三用,渣男!

五分钟不到的录音,很快就播放完,结束了里面两个女人精彩对话。

江雁声看向伫立在落地窗前的男人。

霍修默双手插进裤子口袋,视线望着下方璀璨的灯火,英俊如神祗的脸上一片淡漠,好像没有多余的情绪。

“霍先生有没有从此对爱情绝望啊?一百万呢?你的小情人就把你这么廉价卖了。”

江雁声歪着脑袋,看着他笑。

她还以为,好说也要一千万呢。

真是,高估了梁宛儿的眼界啊。

霍修默薄唇勾出某种深意,嗓音低缓道:“一百万如何?至少在她心目中我还有点作用。”

江雁声的笑容,立即就从脸上消失。

这回,轮到霍修默低低的笑了:“霍太太,作为一个女人有空多读几本书,我可不希望以后儿子智商随你。”

“随我怎么了?”

江雁声眯起漂亮眼睛,口气很傲慢的说:“你老婆我从上幼儿班开始到大学毕业都是顶尖学神,稳座第一的传奇人物,你见过哪个女人22岁就博士毕业?”

“你这么厉害,一毕业不也直接嫁给我?”

“所以啊,男人这种东西就是女人的绊脚石,自古以来只要能成就一番骄人事业的女人,都是在没了丈夫以后……”

霍修默轻嗤一声:“这么说,我还耽误了你?”

这就是霍太太的心声啊,她蹬鼻子上脸说道:“如果不是身上贴着是你老婆的标签,我混乐坛这两年也不会都没有老总潜规则我,说不定我舍身去陪睡几次,能红到三岁儿童都会唱我的歌呢。”

“你就作。”

“那有你的宛儿作啊,本来就是一个二百五的脑袋,偏偏生了林黛玉的心。”

江雁声抬着下巴,伸手朝向他:“一百万,请还给我,谢谢!”

“是你自己要假大方,关我事?”

“喂霍先生,这笔钱是你那个养不熟的白眼狼花的,凭什么要我出?”

江雁声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拿老婆的钱给小三用,渣男!”

霍修默薄唇一直勾着笑,语气低沉:“先前不是很大方吗?一千万都张口就来,一百万就肉疼成这样?”

江雁声想爆粗话,半天才憋出一句话:“不懂就给我闭嘴!”

……

从霍氏集团离开,江雁声没有回都景苑,她现在一分钟一秒钟都不想看到霍修默那张神烦的脸。

她找了出租车,回到小公寓。

路途中,拨打了南浔的电话。

“你上次说有档人气爆棚的综艺节目找我去做一期嘉宾?回头帮我联系上。”

南浔在电话那头狂叫:“你这女人怎么能善变成这样,上次是谁说不跟一些名不见经传的小明星上节目的?”

“像我这种集多种优点于一身的女人,上去秀下么?”

“你又缺钱了?”

南浔一语道出真相。

江雁声默了下,诚实说:“我在梁宛儿身上花了一百万,现在得刷信用卡过日子了。”

“让你老公养!”

“有句话叫男人的心在哪,钱就会花在哪!”江雁声很是受伤的说道:“叫他养我?估计也就管我三顿不饿死。”

南浔一听,笑得花枝乱颤:“加油战斗吧!祝你早晚成为霍大总裁在床上都不敢用力的女人!”

“……,你也闭嘴吧!”

江雁声回到公寓,顺带把信箱里的邮件拿出来,她关好门,一边在玄关处换鞋,一边拆开看。

法院传单?

她低头,看着书面文件上的内容。

花了一分钟逐字看完,江雁声挑起唇角,将何家上法院告她重伤何肖霖的诉讼文书随便往垃圾桶一扔。

她把这事抛之脑后,走向书房去查自己账户余额剩多少。

江雁声顶着有钱有名望的女人身份,却活到这份上,放在宛城的名媛界里恐怕是第一人。

她能怎么办?她也很无奈啊!

出嫁了没理由找亲爹要钱花,嫁了个小爹又不养她,江雁声坐在电脑前,看着账户的余额,头很痛!

叮一声。

放置在手旁的手机亮起。

江雁声低下头,看到屏幕上有条短信发送进来:【抱歉江小姐,你要找的人线索断了。】

她保持着姿势没有动一下,黑色的长发衬得脸色很发白,过了很久,才慢慢的回神,双臂抱膝的蜷缩在了椅子上。

连续小半个月。

江雁声好像又忙于她热衷的事业去了,彻底的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等再次记起她这个人时,是有人爆料出一个已婚女歌手出轨的丑闻,接着整个娱乐圈几乎都炸锅了。

媒体界第一狗仔偷拍到神秘老总去某节目探班乐坛天后江雁声,二人甜蜜共度一夜。

有图有真相,还附带了九宫图。

并且,对外声称绝对不编造。

江雁声近年来势头不小,热度堪比上娱乐圈的任何一个新晋花旦,这条爆料的丑闻很快就被推上了热搜,网上闹成一片,也被各种营销号拿来做文章。

凌晨。

宛城,机场上。

一个穿着黑色运动衣加棒球帽的女人,从机舱里出来,她轻抿着红色的唇,快步走出站口时,手机响了下。

“车牌号*6378,快点上车,别被狗仔那贱人逮住了。”

看完南浔发来的短信,她瞄了一眼机场门口的纯黑色私家车,低头走过去。

她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送我去天悦酒店。”

司机:“好的江小姐!”

一个小时后。

江雁声连身晚礼服都没有换,就来到了生日晚宴上,大厅内,席位上坐满了宾客。

“你怎么来了?”

江斯微本来在温婉可亲的给江家的长辈们敬酒,一看到江雁声的身影出现,就变了脸色,朝她走过去。

一开口,带上质问的语气。

江雁声穿着低调,没有几个人注意到她这边,看到江斯微恨不得赶走她的态度,她挑起唇角,讽刺道:“我爸过寿,你问这句话不通过大脑吗?”

“你该不是没看网上吧?”

像这种重要场合,能结交不少豪门贵妇和上流社会的名媛千金,江斯微一向都是以江家大小姐的身份跟她们交际。

不懂的人,会吃她这套。

知道些江家底细的,都在背地称她是冒牌大小姐。

这也是江斯微从小一到重要场合,都恨不得江雁声别现身的缘故。

否则,她的风头就会被抢走。

第18章:一顶绿帽子戴在霍修默的头上

“看网上和跟我来这里有什么关系?”

“我的好妹妹,现在整个宛城都在传你出轨一个中年老男人呢。”江斯微脸上挂着幸灾乐祸的笑容,很期待这个生来就被老天爷眷顾的女人,跌入云泥会是什么狼狈模样。

江雁声突然朝她走近,那慢悠悠的声音,带着她惯来的冷淡:“我就算睡了整个宛城的男人,也轮不到你来说我,自己的亲生父亲不去孝顺,倒是在我父亲面前装起孝女来,你这样,你爸知道吗?斯微!”

江斯微死死地瞪着她,迫于在场的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她咬牙没有反驳,而是……

突然转过身,冲着江亚东喊道:“爸,江雁声来了。”

她的声量拔高,让在场的宾客都听到。

一时间,众人视线纷纷投了过来。

江斯微笑了一脸和善,主动挽起了江雁声的手,装作姐妹深情的模样:“妹妹,你能顶着一身污秽不堪的丑闻过来,爸肯定很开心啊。”

她有意提起,像是要故意挑起谁的怒火。

果然,江亚东的脸沉了下去。

王瑗很适宜的在旁边说道:“唉,家丑回去说,别在这么多人面前。”

这对母女,一唱一和的。

好像间接的在外界承认了,江雁声出轨的事实。

即便是嫁出去的女儿,到底也姓江。

何况江家百年来最看重名声,不然当年江雁声之母叶茗,也不可能在叶家倒台后,还能被江家为了履行婚约给娶了回来。

“妹夫没跟你一起过来吧?”

江斯微又补了一刀。

霍修默本尊没出席岳父大人的生日宴,这种行为,很打脸也让人猜测是不是发生了婚变?

江雁声在大家小声议论中,神色淡定极了,从口袋掏出了一个红包,放在了旁边桌上:“我的礼金。”

她来一趟,纯粹是为了给父亲的生日宴上递上礼金。

江亚东脸色铁青,有时候,连他自己也理解不了这个聪明女儿的某时候的一些行为。

说她行事大气,脾气却又很倔犟!

在场的气氛,很古怪。

江雁声找了一张桌子坐下来,飞机上的餐饭难以下口,她饿了几个小时的肚子,需要吃点食物补充体力。

她低头,吃着东西,不在意别人打量的目光。

江亚东整个生日宴下来,几乎都没笑过一次。

……

江家。

客厅灯火通明,江亚东将茶杯重重的朝地上一摔,难忍满腔的怒气。

江斯微还要在一旁煽风点火道:“你看爸都气成什么样了,你还不赶紧认错。”

江雁声抬起头,眼神静凉:“我马上认错,且不是让你没戏演了?”

江斯微脸上一僵,被顶的哑口无言。

她不敢表现的太急切,只好不甘的退到一旁去。

江亚东怒火未消,沉声问女儿:“你真做了对不起霍家的事?”

江雁声站在客厅中央,低眸,看着地板上的茶杯碎片,淡淡道:“一顶绿帽子是戴在霍修默的头上,你们管什么。”

王瑗最爱装贤良淑德的慈母,她听了,就很担忧的在说:“雁声,不是阿姨说你,你这样会坏了江家的名声的,以后你姐姐弟弟名声也会被你连累的。”

江雁声唇角极淡的弧度敛去,不为所动。

她哪个字,是承认了?

还有……

她抬起眼,看着王媛说道:“斯微不过是你带来的拖油瓶,她嫁不了豪门,千万别赖我身上啊,说败坏名声,你年轻时不是亲身体验过么?”

王瑗眼圈红了,多年的伤心事被这样提起。

“你给我闭嘴。”

要没这句话,江亚东还没怒到这份上。

“她是你继母,有你这么说话?还不跟你阿姨道歉。”

江雁声视线一转,看着她爸那张刚毅冷峻的面孔,觉得陌生的很。

“我有说错吗?”她唇角泛着冷意。

江亚东气得血压猛飙,怒声对王媛道:“去把鞭子拿来!”

这是要动家法了。

江斯微很想鼓掌,同时也庆幸江锦乔今晚不在场,否则,这条鞭子不一定能打到江雁声身上去。

江家的家教很严,对子女爱护归爱护,该教训的时候绝对不会手软,如果前段时间江锦乔不是有王媛母女护着,恐怕一条腿少不了被打断。

而轮到江雁声身上,王媛当然不会多管闲事,去说点好话给江亚东台阶下,她真把动家法的鞭子拿来了。

客厅的气氛很紧张起来。

佣人们都纷纷躲进了厨房,连围观的勇气都没有。

江亚东握着赤色的鞭子,指着她:“给我说清楚,这段时间你到底在搞什么事。”

“……”

“媒体报道,是不是真的?”

“爸,都高清画面拍出来了呢,九张图,每一张都露了脸。”江斯微深怕江雁声会狡辩绯闻女主不是她,抢答道。

还不忘,说风凉话:“霍家脸面都被丢尽了。”

江雁声紧抿着唇色,一言不发。

她这样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将江亚东给惹怒的彻底。

何况还是众目睽睽之下,他高举着手臂,最终,狠下心把手中的鞭子朝这个顽劣的不孝女抽下去。

啪——!

一道鞭痕,实实打在江雁声身上。

她也倔犟的,也不躲不服软。

“孽女!”

江亚东又一鞭子抽下来,力道丝毫不减。

江雁声明知道哭出来,或许这件事就会被揭过去,可是她却好像不知道疼一般,连续挨了几鞭后,冷淡的语气溢出了颤抖的唇瓣:“我妈呢?”

江亚东动作倏地一顿,愤怒的神色变了:“你这段时间不在宛城,是去找你妈了?”

“不是!”

她身上疼的厉害,衣服破口的地方已经皮开肉绽了,还能着谈笑风生的说:“找她是我的执念,现在却也不是一定要找回来不可了。”

提到前妻,江亚东不禁狠闭了下双眼,怒气降低到零点,再次开口已经平复了情绪:“去打个电话给霍修默,让他来接人。”

王媛脸色变得微妙,做了十来年的夫妻,她很了解这个枕边人。

早该猜到,江亚东会狠心打他宝贝女儿一顿,其实是算给霍家一个交代。

第19章:太太,智商都掉到男人裤裆里去了?

江雁声跪在地板上,双膝冷的发疼,身上也疼,只要稍微动一下伤口就会疼,她垂着头,凌乱的秀发将发白的小脸遮住了一大半,长长的睫毛,眸底是死寂一般的平静。

不知过了多久,这种状态中的她,突然感觉到有股强烈的视线投在自己身上。

江雁声恍惚的抬起头,迎视上男人一双微冷的深眸。

他来了。

用一副淡漠的表情,审视着她。

江雁声心里默默地想,她现在……怕是丑的碍他眼吧。

殊不知,在霍修默眼中。

这个女人狼狈的样子,足以撼动到他的心。

客厅的灯光很亮,将她脸上的一丝表情都照的无比清楚,巴掌大的小脸像失血过多,白的都没了颜色,那看人的黑色眼珠子跟死了一样,没有泪意,干干的。

蠢死了,被打成这样,也不知道哭。

霍修默一双宽大的手掌将她抱了起来,低沉冷淡的嗓音在她头顶响起:“能耐了你。”

江雁声见他神色骇然,都伤成这样了,还有脸去笑:“我爸教训一下女儿而已,霍先生别怒啊!”

霍修默周身气息压迫而冷冽,看她的眼神隐匿着什么情绪,无法揣测,薄唇吐出的字眼刻薄又讽刺:“你爸怎么不干脆打死你,再通知我过来收尸,不是跟方便?”

“不忍心让你当鳏夫啊!”

江雁声挑着眼皮看他,明明疼得声音都变了色,却很有心情的说笑:“让霍大总裁死了老婆,这种事太缺德了吧?嗯?”

霍修默听了,有种把她扔下去的冲动。

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什么话都敢说出口。

“好了霍先生,我爸就是怕打了你老婆,你去打他老婆,早就拖家带口跑楼上躲起来了,你冲我发脾气也没用啊,去把我爸从他小娇妻的床上拽下来?训一顿?”

江雁声一口气说完这么多话,虚弱到没力气了,眼睛就这么巴巴的看着他。

亲,再不把你老婆带去看医生,你真要死老婆了。

霍修默现在没闲工夫去质问他的岳父,接到电话来江家,已经半夜,所有人都已经退场。

只有江雁声这个蠢女人,自己跪在客厅里。

不管是谁在做戏给他看。

霍修默见江雁声疼得要命,他沉着脸色,抱着怀中这个女人离开江家,吩咐保镖去找个医生到都景苑候着。

……

作为霍先生的私人医生,还是第一回半夜接到通知赶过来。

他十万火急提着医药箱来到都景苑,不清楚什么事,等了十几分钟,就等到了霍先生抱着一个满身是伤的女人回来,他眼神悄悄瞟过去,又快速挪开。

此时内心戏,非常丰富!

“把她给我处理好。”

霍修默表情冷漠对站在门外的私人医生吩咐道,然后把江雁声往床上一扔,转身,大步走出房门。

他很嫌弃,都没让她到主卧去。

江雁声现在疼的已经不计较这些了,躺在次卧的床上,浑然没了在江家忍痛那股倔犟劲,一张小脸都快皱了过去。

私人医生提着医药箱,心情很复杂啊。

娱乐报道什么的,他平时也会去看,江雁声这副狼狈模样,瞒不过他的双眼。

一看就是新伤。

难道……霍先生动手了?

半个小时后。

佣人靠近书房,站在门外听到了霍先生在讲电话,似乎……是跟他岳父激烈的说什么,有些犹豫要不要打扰。

过了五六分钟,见里面没了说话声,佣人才敲了敲门,恭敬道:“先生,医生搞不定太太,请你过去。”

“她又作什么妖?”霍修默情绪好像一直都很冷静,淡淡的开腔,眼角眉梢却皆是冷峻。

佣人如实说道:“太太……把医生赶出来了。”

霍修默脸孔上,一瞬间闪过阴霾。

半响,他低声道:“疼死她算了!”

……

次卧。

江雁声衣服都没有换身,就这样躺在床上。

她把所有人都赶出去,自己用牙齿咬着手腕,在哭唧唧的喊疼。

霍修默大步走进来,看到的是她哭得鼻子都发红了,声音尖细,难听的要命。

都这幅丑德行了,还作天作地。

“就为了跟你爸闹脾气被打都不哭一下,不是不上药?这会哭给谁看?”

男人今晚的忍耐力,一度被她刷新。

江雁声蹙眉,死要面子的呛声过去:“我哭给自己看不行吗?”

“行,那你继续。”

霍修默拉了一条椅子,在她面前坐下来。

摆出好整以暇的姿态,看着她哭。

江雁声红肿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没想到他能恶心她到这份上,顿时,唇瓣都在微微的发颤:“你很想离婚是吧?前一脚叫别的男人来脱我衣服,现在还意图气死我好把你的小豆芽娶进门。”

霍修默轻扯的薄唇透出几分讥诮:“霍太太,你是不是太久没有男人来灌溉,智商都掉到男人裤裆里去了?”

江雁声要不是没力气了,都要跳起来打死他。

“真以为自己是天仙,但凡一个男人都沉迷于你的美貌?也就我会纡尊降贵收了你这个祸害,别以为是谁都受得了你折腾。”

霍修默看她快被气哭,冷冷一笑,站起身,将床头柜上的温毛巾拿了过来。

他伸手去脱她的衣服,低声警告:“再作一点,你就活该疼着。”

江雁声低下头,刚要张嘴说话,却看到了霍修默左手无名指上那枚金色戒指。

她喉咙,仿佛瞬间被勒住了声音。

他修长的手指,骨骼分明,上头的婚戒没有累赘花纹,简单的款式,是当初结婚时,她随便挑的。

他,一直都戴着?

而属于她的那枚婚戒,早就被扔抽屉里了。

江雁声莫名的感到心虚,摸了摸她秀长的手指,空荡荡的,火气一下子消的干净。

见她突然安静了,不符合那骄里娇气的个性。

霍修默将手中的破衣服扔下床,沉声道:“弄你疼了就叫。”

江雁声看他打算给自己伤口涂抹药膏,想也没想就说道:“你尽管抹,我会叫一声,管你叫爹!”

霍修默把她脱的上半身只剩下一件深v的文胸,深色的眸子眯紧,低声重复了一个字:“摸?”

第20章:只要钱到位,什么姿势都会

江雁声身体趴在洁白的被褥里,黑色长发披散开,遮住了一部分裸露的肌肤,腰线纤美,那臀部上,被紧身裤包裹的紧实,边缘露出里面的细带,黑色的一条。

这样诱惑的姿势,很容易让成年男性多了一些隐晦的心思。

听到男人低声的那句“摸!”

她妩媚却不自知,冲他说:“快来吧!”

霍修默大手捏攥毛巾,想干死她!

一个小时后。

药涂完了,他幽深的眼神一瞬不瞬的锁着她,大手在她那柔然的腰肢上停留很久,不停来回摩挲。

男人微微粗砺的指腹,没有女人肌肤上那么细嫩。

摸几下,她的某个敏感的部位就会窜起酥酥的电流,带着一种难耐的……滋味。

江雁声身体微微战粟,转头看他,声线有些不稳:“我叫你抹药,不是摸我!”

霍修默掀起眼皮,淡淡看了她一眼,那磁浓的嗓音带上几分暗哑:“我还以为你叫我上你。”

“……”

她说的哪个字,让他有这么深的误解?

“不过你这幅丑样,实在让我没胃口。”霍修默将大手从她身上收回来,拿起毛巾拭去指腹上的药味,仿佛还缠绕着女人肌肤的馨香。

江雁声遭受到了暴击!

这男人,就是天生用来克她的。

“怎么会纹朵黑花。”霍修默朝她肚脐处,一指。

江雁声垂下眼睫,暗影打在她脸部肌肤,什么情绪都没了,喃喃的笑着说:“如果不是洗掉会留疤,我会犯中二病允许自己洁白如玉的身体上留下这东西?”

……

被鞭打一顿,短期内是不能出去工作了。

江雁声安分在都景苑养伤了三四天,等伤口开始结疤,她就坐不住了。

莫名的惹上身一个全民目睹的绯闻,管你以哪种姿势澄清,看戏的观众都自带屏蔽功能,接下来她被取消了各种商业演出和广告,已经快到了一毛不进的收入境界了。

江雁声躺在床上刚醒来,查完账户余额后,就吐血跟南浔打电话:“很多人为了钱,甚至都可以出卖自己的身体,想想,好难过……为什么,我的身体卖不成钱呢?”

“恭喜你,一部快上映的影视剧插曲也不要你唱了。”

南浔还要来补一刀,才给她支个招:“你要不贱卖,问下霍先生花这个钱吗?”

“我日!”

江雁声说到他就来气:“前段时间何家告我上法庭,他给我请了徐慕庭这个死贵的男人去解决,昨晚居然拿着价格单,找我要钱?”

“……”

南浔:“你们不成为夫妻,真的是天理难容。”

做出的一些事,都是这么丧心病狂!

“南浔,你不如给我接个限级的尺度杂志封面,只要来钱快……”江雁声尖细的下巴抵着枕头,小声碎碎念着。

南浔很快捏碎她的一点点幻想:“你身上鞭痕就算说是房事时用小皮鞭打出来的,都没人瞎到这份上,挨打前怎么就不想想今天呢?”

“……,被打一顿和给大家一个合理交代,你选哪个?”

江雁声眯着眼睛说:“没看我养伤期间,别说我爸不再过问我前段时间的行踪了,连霍修默都没问一句。”

“你这个狠心的女人!”

“没办法么,我一向如此简单直接。”

……

跟南浔怒对完,江雁声想到即将被催债的日子,就再也没有勇气躺在床上了。

洗漱完,穿了一身白衬衫黑色和阔腿裤,就这样出门。

梳着丸子头的她依旧清爽美丽,步行走到街道上的公交站去叫出租车。

她低着头,靠在广告牌旁边,上头,循环滚动着《丽人家纺》的大幅海报,画面上的纱窗透进一丝暗黄的光,她横躺在床,洁白的身体被凌乱地深蓝色床单盖住,只露出了一截纤瘦的腰肢和线条均匀的双腿。

上头,一行广告语:每个女人,一种生活。

一句充满了遐想的话,还有摄像师说过,看到这张海报的时候,内心就只有一个声音:

“摸下去!摸下去!你不摸我摸!”

江雁声随意的瞟了一眼,又移开目光。

她往旁边站了站,以免遭到广告牌对比一下,被认出来。

过了几分钟,江雁声又重新走了回去,掏出手机对着海报咔嚓了一声,她清晰地拍下来。

……

办公室。

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纯黑西裤笔挺如刀裁,身上的衬衫领口微敞下的锁骨,左手随意地搭在扶手上。

茶几上摆放着两杯咖啡,留有余温。

“会完客啦?”

江雁声十分钟前就到公司了,得知霍修默在接待生意上的伙伴,很有眼色的没有进来打扰。

等人都走了,她浅笑着推开门,走进去。

霍修默抿起菲薄的唇,看着她一脸的不怀好意,就差没有在脑门上刻上‘我来找你麻烦’几个字了。

江雁声也不计较他的淡漠。

这些男人的惯性,一接触工作起来,就六亲不认了,老婆算什么?工作才是他的亲爹娘。

“霍先生,我给你揉揉肩?”

霍修默瞥视她一眼:“献殷勤?”

江雁声朝他笑的一脸无辜,慢步走到沙发背后去,声音细柔:“像你这种有颜值人品才华有钱有名有身份有修为深度的男人,我对你献殷勤也是情理之中啊!”

“你嘴里撒了糖?说话这么动听?”

“我这人声音动听,说话肯定也动听啊,都是公认的。”

江雁声纤细的手指,用下力却不失温柔的给他肩膀按摩,这副小媳妇的表现,一改她往日作风。

霍修默深眸的余光,扫了一下她白净的指尖。

这女人,该不是想见机掐死他?

“霍先生?”

男人嗓音溢出喉咙:“嗯。”

“我介绍一个女人给你,怎么样?”

江雁声敷衍的按了几下,开始步入主题,俯身靠近,故意在他耳旁轻声吐气:“她一晚上卖一次,一次一百万,很物有所值的。”

霍修默:“……”

“只要钱到位,什么姿势都会。”

江雁声趴在沙发背上,从手机翻出一张照片,伸手递到他看:“先别拒绝我的好意,给你看张靓照。”

第21章:脱光我就会喜欢你?

“这就是你的靓照?”

男人语气很是冷静,不为美色所动。

“你看了我,保持的住?”

她拍的这张海报,迷倒了多少家庭妇女?连女人都为她沦落了,就别说男人这种爱长针眼的种族了。

看这有胸有腰,细胳膊细腿的,她都等着他来个狂野反扑了!

霍修默眯着深眸,没有什么温度的话从薄唇中溢出:“以为脱光我就会喜欢你?霍太太,长大了就少玩点这种幼稚的把戏。”

江雁声站直了身体,学他一脸讽刺,红唇冷哼了声:“女人这辈子遇到个好男人,一辈子都不需要长大的,你这种渣的都无人能敌的男人能懂什么?”

“霍太太,起码你别让我对女人绝望。”

霍修默说完这句话,深眸闪烁了下,他淡抿的薄唇平缓地溢出:“有生之年,我还想跟一个女人谈一场恋爱。”

都娶了老婆的老男人一个了,难不成还妄想谈个忘年恋?

换做平常,江雁声小脾气上来,没怒对死他都跟他姓!

但是,一想到她有事求人,就不得不把姿态放低,假笑奉承他:“像你这样成熟多金的男人,我是很愿意为你的爱情轰轰烈烈一次。”

霍修默很无情的拒绝了她自荐:“有你这种性子的女朋友,我无福消受。”

有种女人,美只是一副皮囊,但性格之恶却能深入骨髓。

江雁声很清楚他话里话外透着这个意思,她装的脸上都快僵了,没一巴掌扇过去都算对得起她霍太太这个身份。

她扬着清丽的容颜,隐隐浮现出淡淡的讥讽笑意:“没办法啊,讨人喜欢是天性,模仿需要花费很大的精力与时间,我是事业型的女人啊,哪有空去研究你的口味。”

“何况……”她用眼睛去斜视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语气一转,低低道:“有人的性格和外形天生就讨喜,有人差那么一丢丢,这一丢丢要补起来,简直是伤筋动骨,有时候补着补着,就成了东施效颦。”

男人一语道破:“说到底,你就是不肯用心在我身上?”

“不,我是一想到要学梁宛儿那种小白花……算了,不说了,我这是恶心谁呢。”

江雁声把话打住,朝他伸手:“言归正传,借我点钱呗。”

扯了这么多,就是为了要钱。

霍修默薄唇溢出低笑,难辨他的态度:“冠上乐坛天后就这么不值钱?你每年的版权费用,商业演出和活动代言,随便来个环球演唱会,都能赚的盆满钵盈,霍太太,你缺钱到舔着脸找我借钱,难道是都拿去包养小白脸了?”

江雁声脸面挂不住,故作镇定的说:“传闻不可信你不知道吗?别人要说我是个日进斗金的女人,我能有什么办法。”

“都自称是事业型的女人了,没日进斗金也亏得你好意思天天挂在嘴边。”

霍修默唇角挂着分明是温淡的笑容,可是却让刺眼的很,一看就知道是带着对她不以为然的嘲笑。

有句经典名词,叫人穷志短!

江雁声连点头附和他的话:“是是是,我是一个对金钱非常饥渴的穷鬼,你借我点钱花,回头算上利息还你。”

她说完,眯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男人那张英俊尊贵的脸孔。

江雁声敢举三指对天发誓。

如果霍修默敢说一个不字。

她当场绝对会送他三个字:mmp!

不,她还会找根绳子,半夜就吊死在他家门口!

霍修默注视了她一会儿,没拒绝也没同意肯借钱,只是淡淡的开腔:“算上利息还我?你这是在讽刺你自己,还是在讽刺我?”

江雁声眨眼,好像是戳到了霍先生一颗敏感的大男子主义自尊心了唔?

强买强卖也不行,厚脸皮来也不行,她干脆来个温柔小意,走过去,一屁股坐到了他结实的腿上。

霍修默没料到,她能没脸皮到这种地步。

一阵属于女人的馨香骤然的包围住他,几秒钟的时间里,怀里的女人已经伸手圈住他的脖子,用软软的脸蛋蹭着他下巴:“唉唉唉,除了没人疼,浑身都哪里都疼……老公!”

娇里娇气的,一声老公叫的余味伸长。

霍修默心中那股淡的不能再淡的心绪被轻易触动,他低眸,看着她干净美好的侧脸,声音深沉道:“利息我每天都要收,要别的……”

——

江雁声手捏着一张支票,离开了霍氏公司。

她面无表情坐在出租车上,一张红唇被吻得红肿,谁见了都知道她几分钟前距离了些什么事。

在霍修默把她压在沙发上用力地亲嘴时,她就决定今晚不回都景苑睡了,让他独守空房去吧。

她打车回到自己的小公寓,有一段时间没来住,又没请钟点工定时打扫,江雁声看着四周的摆件都覆上了层薄薄的灰尘,真是……一言难尽!

穷,这一个字贯穿了她的人生。

江雁声认命地抡起袖子,将小公寓彻底清扫了一遍。

就在她勤勤恳恳的做个爱干净的女孩子时,南浔赶了过来,还带了一个绝对劲爆的厄运!

“亲,网传你出轨的绯闻公司都还没压下去,你又被曝出在夜店长期与多名富家公子玩的开,甚至玩多人成年游戏的过程中,把其中一名姓何的男子玩的不育了。”

南浔一口气说完一大段话,喘着气给自己倒了杯水喝。

江雁声听后,沉默了许久,红唇吐出一句话:“那些人,蠢的令人心碎!”

“我看这条丑闻是何家放出来的。”

南浔分析道,很担忧看了她一眼:“你这次少说又要被打一顿吧?”

别怪她用这么寻常的语气问,实际上,没几个人知道江雁声从小只要是犯了错都会被打一顿。

这也导致了,她爱装的很乖巧,性子却截然相反。

江雁声现在身上的鞭痕都还觉得疼,她想了想,眯着漂亮的眼睛说道:“这些人怎么就阴魂不散呢,还爆我玩男人,当霍修默绿帽子带上瘾了啊?”

南浔犹疑的说了句:“大概是,霍先生天上就适合戴绿帽子。”

“用这种阴损的招数让霍修默受连累被讥笑,这些人……就等着买副棺材收尸!”

江雁声有霍修默这个大杀器在手,怕谁?

这种蜜汁的自信,大概来源于她欠了霍修默一笔钱,她要没了赚钱的路子,那小气吧啦的男人找谁要钱去?

第22章:被老男人爱上,像旧房子着了火。

晚上七点。

霍修默下班回到都景苑,佣人已经把晚饭备好,他将西装搁在沙发上,抬手扯了扯领带,视线扫了一圈,却没有看到女人的身影。

通常到饭点的时候,他下班回来,都会第一时间看到江雁声坐在餐桌上等他吃饭。

“太太呢?”

佣人:“先生,太太上午出去后,就没有在回来。”

霍修默眉头轻皱,迈步朝楼上走去。

他推开了紧闭着房门的主卧,里头床上的被褥整洁叠好,窗户前摇椅只放置着一张薄毯,也没有女人坐在上面听歌的身影。

他大手松开门把,又走到小书房去。

江雁声这女人事多,声称要隐私,不跟他用一个书房,搞得他不嫌弃她一样,便在走廊最里面为她整理出小书房。

霍修默找了一圈,把她平时在家养伤经常待的角落都找过。

等重新从楼上走下来,他大手拿起搁在沙发上的西装,作势要出门。

佣人上前问:“先生,不吃饭吗?”

“放着!”

霍修默沉声留下一句话,便头也不回离开别墅。

……

一辆银色的保时捷缓缓从夜色中驶来,停在了路边,徐慕庭下车,走向了双手插袋伫立在迈巴赫车旁的男人

他从家里赶来,身上还穿着淡灰色上衣和休闲裤,一派温润气势。

“苏湛打电话给我,说你为了找江雁声那女人都快把宛城掀了,她是出了什么事?”

也别怪徐慕庭会这样想,他最近正在跟何家扯官司上的事,如果把对方惹急眼,很可能来找江雁声算账。

霍修默紧蹙眉头抽出一根烟。

过了一分钟,他嗓音低冷:“没出什么大事。”

显然徐慕庭是不信的,没出什么事你派人满城风雨的找她?

他突然压低嗓子,试探一句:“该不会是她,真送了一顶大帽子给你?”

霍修默眉眼神色变得冷峻,开腔道:“她敢,我打断她的腿!”

徐慕庭嗤嗤的笑:“别把你老婆当成良家妇女看,这才闹腾了多久?就强安了两顶帽子在你头上,兄弟,说实话你是不是没控制住脾气怎么她了?”

“说她一句就给你蹬鼻子上脸,除了供着还能怎么?”霍修默面无表情地捻灭烟蒂,心情沉郁的很。

这时,苏湛的电话终于打来了。

他接通,言简意赅的问:“她在哪?”

苏湛:“……七星小筑。”

下一秒。

霍修默挂掉电话,转身上车,一刻都不容久待。

徐慕庭站在原地没有跟上去,他看着远去的迈巴赫,薄唇微微勾了勾:“老男人谈恋爱,就像旧房子着了火,没救了。”

……

三更半夜,门铃被催命似的急按。

江雁声穿着睡衣出来开门,当看到这个身高腿长的男人时,都怀疑自己在做噩梦没醒呢。

霍修默垂颈点烟,一身手工裁剪的西装衬的他身形英挺,抬起头来,英俊的脸孔被走廊灯光照映着愈发的成熟,那深沉的眼神直直盯着她,带着某种晦暗之色。

“你,怎么找来的?”

男人眼底掠过深冷狭长的寒意,语气也是:“上回睡完提上裤子就走,这次要到钱转身就走,什么便宜都被你占尽,你这玩男人的德行没被人打断腿,睡的很开心?”

喂,你说话别这么恶毒好吗?

我们有什么深仇大恨,好好坐下来说啊。

江雁声被他控诉的,好像是干了抛夫弃子这种遭雷劈的事。

不,不对。

她上哪去找孩子来弃!

“行行行,您老委屈了,现在搞不好就有个狗仔在角落头拍着呢,先别吵,进来?”

江雁声让道,请这位小公主心的男人进屋。

霍修默一脸拽爷模样大步走进来。

……

这种单身公寓,本来格局就不大,加上霍修默这尊大佛摆在这里,就变得更加狭小了。

他坐在淡米色沙发上,接过她递来的白开水,脸上的神色略略有点嫌弃:“有宽敞的别墅不住,来住这种地方,你体验生活?”

江雁声:“……”

她捏了一把口袋的支票,忍了。

“小别胜新婚啊,怕你腻了我呢。”她慢慢地坐在旁边,低着脑袋小声说。

这样的姿态,让她露出白透细腻的颈项,黑色长发柔顺披肩,纤细的身段上穿着布料柔软的睡裙,看起来气质很美好。

像个,细致干净的小女人。

霍修默眼神微眯,他与江雁声算不上青梅竹马,少年时期却因为徐慕庭妹妹发生意外的事,早就知道有这号人物。

如今她卸下精致的妆容,脱下高跟鞋这些外表的装扮,只穿着一件简单的裙子乖巧的坐在这。

跟印象中那个羞涩的她,慢慢地重逢了。

江雁声小时候乖的让人会去忽略她的存在,给人的印象也只是学习成绩优秀,给父母长脸的好女儿。

和现在这副气死人不偿命,满身反骨的模样截然相反。

霍修默手指骨节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茶几,心想:这女人,到底有多少面?

他不说话。

江雁声也装死,内心戏很丰富的在补脑。

大半夜的,霍修默亲自找到这里来,以前都没见他殷勤到这份上,该不会是怀疑她出轨在外开个酒店房间,跟小白脸滚床单吧?

所以……

他是来抓奸夫咯?

江雁声越想越觉得可能,不然他哪来的闲情逸致跟她浪费时间?她不回家睡,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客厅气氛死静一片,最终被霍修默打破,他看她认错态度尚可,便暂且饶过她,嗓音平缓道:“天色不早了,休息吧。”

有点眼色的,都立马把他请床上去了。

然而,江雁声却突然抬起头,皱着眉心说:“我家不留男人。”

霍修默周身的气息,骤然降到了零度。

他冰冷了神色,盯着她说:“你再重复一次?”

“我……”江雁声张了张嘴,却被他煞气吓得扼住了呼吸,深怕说完,小命就搁这了。

她想了一个主意,打着商量的语气道:“霍先生,你想体验初恋般的感觉吗?不如跟我去酒店开个房?”

第23章:男人一向只做办事,不说话!

“酒店般的初恋感觉?”

霍修默被她气的没脾气,这女人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出口。

他也没了歇在这里的心情,霍大总裁什么时候沦到要死皮赖脸才能留在女人家里的处境了?

他站起身,指了她一下:“换身衣服,跟我回去。”

“啊!”

江雁声刚想说都这么晚了啊,转瞬间,收到了男人一记沉色的目光,她闭嘴,认命去主卧换衣服。

霍修默在客厅等待她的时间里,也打量了几眼她的住处。

格调以洁净的浅色为主,布置简单大方,墙壁上挂着一副素描画像,漂亮的恰到好处的点缀,整体给人素雅的质感。

他视线注意到了书房,也没想走进去窥探她的隐私,但是,看到门口上了一把锁。

他心想的是,这女人是把全部家当都藏里面了?

将门反锁不够,还要特地上把锁?

女人的心思永远都别去猜,就算猜中了,她们也能随时看心情去变化,让你心神俱疲。

霍修默无法理解她这种古怪行为,全当是小女人心思了,他等了五六分钟,看到江雁声换了件象牙白的长裙出来。

他淡漠的收回视线,朝门口走去。

……

两人回到都景苑已经是半夜。

佣人听到了外面有车熄火的动静,便上前来:“先生,晚饭需要热一下吗?”

霍修默大手拽着江雁声的手腕走进来,淡声道:“拿去热。”

“喂,你到现在没吃饭吗?”江雁声从他身后探出脑袋,那语气很是诧异呢。

霍修默没好气看了她一眼:“你有脸问?”

“……”江雁声。

是你要找来的,我有叫你找哦?

十五分钟后。

佣人上前:“先生,晚饭已经热好。”

“你去吃吧,我先上楼睡觉了。”

江雁声没有吃夜宵的习惯,她虽然算混半个娱乐圈,只在乐坛发展,身为一个女人,女歌手,也是要身材的。

想要走,胳臂却被拽了回来。

霍修默抱住她纤细的腰肢,俯身,薄唇都快贴到了她的脸颊,吐气温热:“留下来,嗯?”

他这种霸道总裁风,来的太突然。

江雁声眨着浓翘的长睫,看着近在咫尺的完美俊脸,有种鬼迷心窍的冲动,脸红点头:“嗯。”

霍修默微微上挑的眼眸,朝她漾动了一抹温柔。

因为这一笑。

江雁声这个颜控狗,脑袋里完全没有理智这种东西。

她糊里糊涂就坐在餐桌上,单手托腮,想静静地欣赏美男子吃饭的画面。

然而——

事实上,碎了她一颗少女心。

霍修默吩咐佣人去给她盛了米饭,他自个慵懒的坐在椅凳上,对她说:“这些都是你爱吃的,吃了再去睡。”

“what?”

“吃啊,别饿瘦了,以免媒体要说我把你关在家里狠虐了一顿。”

江雁声:“……”

她只想问一句:“你这种奸狡贱格是怎么养成的?”

霍修默不怒反笑,逐字的缓慢道:“花一晚上找你的功夫都有,看你吃饭这点时间也没理由抽不出空来,不急,你可以慢慢吃。”

江雁声想日他!

一张小脸,板的很紧绷。

男人却是越看越顺眼,浪费了一晚上的郁气瞬间散光,见她不动筷,淡淡的开腔威逼她:“支票花完了吗?”

江雁声突然抬眼看他,他已经渣到没有羞耻心了吗?

餐厅,一时间气氛凝滞,

最终,在他略眯起的那双修长眼眸的注视下,女人白细的手指拾起筷子,一小口一小口的扒着米饭,吃着丰盛的晚餐。

吃到恶心,吃到想吐。

等江雁声把一桌子的饭菜吃掉四分之一后,已经半夜三点多,她打了个饱嗝,相信明天绝对是节约下三顿饭钱了。

她想起吃饭两个字,就恶心。

霍修默那个斯文败类的男人,姿态悠闲的品尝着红酒,欣赏完她的绝望,修长的手指放下酒杯,对她笑的不要太骚了。

“霍太太,你真听话。”

江雁声硬生生给挤出了一抹僵硬的笑容:“我很乖嘛。”

……

她看着男人上楼的背影,脸上没了表情。

像这种一手可以把你宠上天,还可以一手把你推进地狱的男人,一想到活着得被他套牢,死后,还得跟他葬在一起。

她就觉得活着和死了,都挺没意思的。

三楼,主卧里。

江雁声走进来,就看到了被扔在床上的男人西装外套,白色衬衫和领带,她听到浴室传来的水声,然后门开了……

霍修默只围着一条浴巾走出来,长期锻炼的身体肌理分明,线条完美,完全是够资格去跟男模特的身材媲美了。

江雁声欣赏了一会儿,观感不错,手感当然也好了。

她上回在医院没少摸,这男人的皮肤不同于女人细嫩,却充满了弹性,不像那些锻炼过度的男人,摸上去硬的跟石头一样。

霍修默察觉到她垂涎的眼神,薄唇微微勾了勾,伸手作势要去扯浴巾。

“喂!”

江雁声反应极大,她是欣赏男性的身材,却不是色女。

“你好好围着,少来事。”

霍修默转过身,结实的胸膛上还挂着透明的水珠,无不散发着一种成熟男性的魅力。

他慵懒的声线颇为玩味,溢出薄唇:“不想看,还盯着那么久不移眼?”

“谁要看你那丑不拉几的蘑菇头!”

江雁声脸上带红晕,有些忸怩了。

男人深眸眯了一度:“蘑菇?”

她眉角挑了下,故意咒他:“还是长了毛的,早晚烂掉!”

“烂了也是被你挤烂。”霍修默冷冷的腔调,把她给怒对的一个字都说不上来。

妈卖批的男人!

她要否定,不就是等于承认自己宽松?

她要默认,不就是赞同他讽刺自己放荡!

江雁声咬紧牙关,对他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你还是不要说话可爱点。”

“霍太太不知道男人不说话时,都在办事?”霍修默嗓音一如既往低沉浓磁,可是,听了这句话怎么都觉得变扭。

特别是,他的视线朝她的胸口扫去……

第24章:双人床被你睡成三人床

江雁声眯着漂亮的眼睛,要笑不笑的,故意什么都没听懂:“虽然我也很欣赏爱办事的男人,话说回来,我还年轻娇美着呢,你要是操劳过度累死了,我被坏了名声且不是会暴遣天物?”

霍修默看着她担忧的小脸,冷笑:“我累死,你成为整个宛城最富有的女人,且不是更爽?”

“唔,也是的。”

“……”

两人针锋相对外,三点钟了才睡下。

第二天,江雁声睁开眼醒来,她看向墙壁上的时钟,已经是早上九点多。

身边,霍修默今天没有早起去上班,还在熟睡,他光着胸膛肩膀,修长的深眸紧闭,一手搭在她的腰上。

难以想象,两人能这么和谐亲密的躺在一块。

江雁声把他手臂从身上拿开,要起身下床。

还没坐起身,就被拽了回去。

“睡觉!”他闭着眼,下颌摩擦她的耳际,清晨醒来的嗓音,透着浓浓的慵懒之色。

江雁声被男人强行揽进怀中,鼻子撞到他结实的胸膛,都红了起来,有点烦他现在这股黏人劲。

“我已经醒了。”

“那陪我睡。”

“你是一岁大的小孩子还是没断奶?睡个觉都要让陪?”江雁声拿起白色枕头,朝男人这张英俊的脸孔按了下去。

被她闹的,霍修默终于睁开眼眸,英俊精致的五官上,整个轮廓都彰显了他早上醒来的床气。

“一大早就这么有精力,要不要我纡尊降贵上你一次,让你安心睡?”

他语气很沉,这出这句话的同时,大手伸去扯裤带。

江雁声看他来真的,想掐了他这个臭流氓:“霍先生,做男人都变态成你这样?连睡觉都要管?”

“别的女人睡觉我不管,谁让你嫁给我。”

霍修默语气清漠,却无声无息透着对她的霸道,从这些小事上就完全能体现出来,他根本就是一个控制欲极强的男人,不容得任何人去忤逆他。

或许,心情好时会迁就你。

若是不宠你了,任你悬梁自尽都没用。

江雁声被他弄的没脾气了,从他怀里翻身躺在床边,闭上眼睛,低声说:“我真是有病,一大早为了起床这点小事跟你浪费时间。”

卧室终于安静了下来。

但是没过两秒钟,霍修默闭上眼又重新睁开,他眉心微蹙,看向都快滚下床的女人身影。

他看着就很不舒服,慵懒低冷的声音忽然响起:“双人床被你睡成三人床,要不要我再找一个过来睡?”

江雁声纤长的睫毛没有动一下,像是真的睡着了。

霍修默这边却没有这么容易就消停下来,看了半天她没反应,竟然伸手打算把人给拉过来。

大手刚触碰到女人的肩头,就听到她语气静凉道:“霍修默,你要是一大早想跟我吵架,那行,我们都别睡了,坐起来让你吵舒服?”

男人脸色一僵,停顿了片刻后,还是将她给强行抱了过来,手臂霸道往她腰上一搁,独独钟爱这个睡姿。

江雁声躺尸了会,听见身边的男人传来的深沉的呼吸声,没有在做出有任何举动,就是把她小腰压的快断了,她差点咬牙骂人。

谁家的男人能贱到这份上?

她被压的不能起床,只能伸长手臂,将搁在床头柜的手机拿过来,给南浔发了条短信:“能跟摄影师商量下,改成下午拍摄广告?”

南浔:“?”

“霍贱人把我留在床上,我下不来。”

“卧槽,这么劲爆?”南浔重点关注却在另一个地方上,短信轰炸的发过来好几条:“你跟霍先生都做上了还能给我发短信,这男人战斗力不行啊。”

“……”

江雁声双手捧着手机,编辑着短信发送:“鬼知道他只是让我陪他睡,一点事都不做呢。”

“禁欲系代表男神啊!放你这种大美人躺旁边,还能摸着良心睡下去,小女子跪服。”

南浔对霍修默的认知,被江雁声刷新的有点毁三观,她很爽快答应下:“你就美滋滋陪他睡一个温暖的早觉吧,广告时间调整的事,交给我。”

还温暖的早觉呢?

江雁声此刻内心充满了邪恶的想法,哦不,是恶毒的念头,她想如果那一条丝袜勒死这个睡的死过去的男人,都轻而易举吧?

……

江雁声生无可恋躺在床上发呆了几个小时,时间就是金钱,感觉她浪费了一上午,就等于是错过了好几亿。

对于她这种‘穷’凶极恶的女人来说,简直是要命!

霍修默睡到中午1点钟,终于神清气爽的起床洗漱,他穿好西装,又是一副了优雅淡漠的模样,往床沿边一站,冷贵气势压在人的心头。

“今天十五号,晚上你记得替我回霍家一趟。”

江雁声本来还在游神,一听到这句话,捂着被子反应很大的坐起来,连眼睛都瞪大了:“我不去!”

霍家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每月的十五号,不管这些人多忙都必须要回老宅吃顿晚饭。

江雁声没去过几次,谁家谁去。

第25章:江雁声活了二十四年,什么时候需要别人让?

“容不得你不去。”

霍修默丢下这句话,便出门上班,还吩咐司机准时来接她。

江雁声也起身换了身衣服出门,打出租到了拍摄棚里,她跟南浔说了这件事。

南浔直言:“你惹上一身绯闻,他就这样让你自己去霍家,是去吃断头饭还是鸿门宴?”

江雁声坐在化妆台上,手指翻着瓶瓶罐罐,语气无奈:“我跟你说,霍修默那个妈,别说我不想应付,他自己都受不了。”

当初还没联姻前,霍夫人很早就恨不得摁着霍修默的头,让他在豪门里多挑几个满意的女朋友谈,对于抱孙子这事有种一言难尽的沉迷。

南浔摇头笑:“有这么恐怖?”

“一年多前霍夫人有个牌友,儿子找了个在酒吧做兼职的大学生女朋友,结果她就出主意让牌友带人家姑娘上医院检查身体,连那层膜都让医生检查一边,确定不是补的,这才让那姑娘跟自己儿子谈个朋友。”

江雁声挑了霍夫人点事迹,透露给南浔听。

南浔吃惊了一把,她问:“你能嫁给霍修默,挺难的吧?”

江雁声握着蜜粉的手指一顿,纤长的睫毛掩下,遮住了眼底的神色。

难吗?

两年前,她毕业后,江家就给她安排好了路。

根本不用她花心思在霍夫人身上,有了从小就努力去获得的光环和名媛身份,她想嫁给霍修默这个男人,是没有阻碍的。

可是,夺下他的人容易,夺下他的心,却是一件难上加难的事。

江雁声将蜜粉放下,扯开了话题:“还没开始拍?”

她这次是自降酬劳接了一个珠宝的品牌广告,对方提了好几条奇葩要求不说,还把价格压得她恶心,现在这个行情,她也只能暂且忍了。

南浔被提醒了一下,也觉得有点久了,站起身去问。

过了会,江雁声坐在化妆台没把造型师等来,倒是南浔冷着脸过来。

江雁声一看她,就知道是出了状况,她唇角微勾:“临时换人了?”

南浔眼睛冒火:“你猜我看到谁了?”

“谁?”

要是别人,南浔也没气成这样,咬牙说:“郭佳美,那个你江家老佣人的孙女,生出来就丑不拉几还照着你脸整容的乡下货。”

“我怀疑前段时间被媒体拍到陪富豪过夜的就是郭佳美,而不是哪个网红跟你长得像被拍到,以前她怎么整也只是跟你侧脸有几分相似,现在,我刚才看到她,那张脸肯定又去动刀子了,跟你整的一模一样!”

江雁声皱眉。

没有哪个女人,是希望别人跟自己撞脸。

何况那个郭佳美跟江斯微都是一路货色,从小就喜欢在她面前碍眼。

南浔抡起袖子,越说越气。

“季总,谢谢你肯给我这次机会,我一定会好好珍惜的。”

一道娇滴的女声传进摄影棚内,接着就看到了有两抹身影结伴走进来。

其中那个娇小的身影,她身上穿着奶白色的针毛衣和褶长裙,白色加裸色本来就是最温柔的配色之一,这样的搭配,让整个人看起来都很温静柔美。

气质,简直了。

江雁声目光停顿没超过两秒钟,就淡淡的移开。

那个被称为季总的男人,一走进来,就是对南浔说:“小浔,我们下次在合作吧,这次公司已经找到了比江小姐更适合的宣传人选。”

“就这假冒品货?”

南浔指向了笑的一脸温柔的郭佳美。

这女人倒是真可以,从头到尾,连一根头发丝都在模仿江雁声,她身上这套衣服,也跟江雁声衣柜里的去年某套很相似,也是够够的。

“南浔,你说话客气点。”

郭佳美就算表面是笑,也掩饰不了她眼底的真实情绪:“好歹我们也是旧识一场啊。”

季总一听,惊讶道:“莫非你跟江小姐是姐妹?我看……你们长得很像啊。”

南浔很不客气,笑出声来。

就连坐在化妆台上,一向不想抬举郭佳美,都懒得跟这种人废话的江雁声也笑了。

季总还不知道其中奥妙,他仔细观察了下郭佳美,又自顾自说:“不对,你鼻子有点直,下巴太尖,江小姐看起来脸部轮廓更柔和一些。”

郭佳美的心理素质过硬,她自从顶着这张脸出来混,这种场景早就遇到了无数次,没有太在意季总的说法,还朝他娇嗔了一眼。

两人一看,就有猫腻。

否则郭佳美现在名气地位,都在十八线玩着,也不可能有资格截胡了江雁声的资源。

她故意对江雁声说道:“雁声,不好意思啦,季总看中我……如果你觉得不舒服的话,我可以让给你。”

江雁声活了二十四年,什么时候需要别人让?

她只会去抢,或者毁掉。

……

她从化妆台前站起,静凉的眼神看着郭佳美,就好像在扫视什么低品的物件。

“你胸整的有点小。”

郭佳美顿时一怔,下意识低头。

就连在场的男士——季总,目光也黏了上去。

江雁声拿起手提包,缓步打算离开,走到郭佳美的身旁时,脚步停顿了下,红唇吐字清晰:“不过,我记得你是a罩杯,能整成这样极限了吧?多拍几个广告,下次换家好的医院。”

郭佳美脸色迅速窜红又白了一片,她想到了什么,转头去看向季总,却发现前一秒对她温柔小意的男人,已经出声拦住了江雁声。

“江小姐,你留步。”

“季总,祝你和郭小姐合作愉快。”

明摆着季总对宣传人选有了新的想法,江雁声却立场很坚决的拒绝了。

她这个人就是这样,想要什么就会压着自己底线去争取过来,不想要了,你就算跪着送到她的面前,也只会是被她无情拒绝的下场。

江雁声带着南浔,两人没有给季总留有余地,走出拍摄棚。

季总突然对郭佳美发难:“你不是告诉我,你胸是纯天然?”

众所周知,某珠宝品牌的季总有恋胸癖,给他家珠宝做宣传的女明星,第一个要求就是胸小没关系,得纯天然没有整过。

郭佳美当初可是一口保证,她没整过。

她被季总指着鼻子一顿臭骂,却不敢还口,美眸里微微溢出些许脆弱的水光,不停的道歉;“季总您别生气,我不是故意说慌……”

第26章:修默,你的妻子欠了不少赌债!

……

走出摄影棚,南浔就说了:“你别死要面子活受罪,刚才季总已经有改变主意的打算了。”

江雁声跟她站在走廊等电梯,她看着被人放置在墙根的玻璃碎渣道具,淡淡开口:“你要我跟郭佳美抢资源?南浔,你恶心谁呢?”

“噗——”

南浔笑喷:“分明是郭整容来抢你啊。”

“无所谓了。”

江雁声蹙眉,低低说道:“大不了再找霍修默借点钱。”

南浔:“……,你有老公,装逼哦?”

“好了,我今晚是必须去霍家了,我得讨好未来的金。”

——主大人。

后面三个字没来及说出口,江雁声突然被从摄影棚冲出来的女人给猛力推了一把。

她脚上踩着尖细的高跟鞋没站稳,一时身体重心失去,朝前方重重摔在地上。

南浔大惊失色:“声声!”

“嘶!”

江雁声倒吸了冷气,她膝盖跌倒在地,偏偏好死不活被她碰倒了放置在墙根的玻璃渣。

等电梯时,她就在想这东西放这里,万一扎到人怎么办?

没想到转眼间自己就遭殃了,膝盖上和左手都按在了玻璃渣上,细嫩的手心溢出了鲜红色的血液。

南浔看了一脸愤怒,她用帕子包住了江雁声的手,眼神像看个死人一样,看着发神经的郭佳美。

“你要死啊!”

郭佳美也料到自己就推了一把,能把人推的满手是血,她有点后怕,又鼓起了底气说:“是她惹我先的,也是她自己撞倒道具的,再……再说她又不怕疼的,她,她根本就个疯子。”

南浔:“你在说一遍试试?”

郭佳美怕被打,但是,当她看到江雁声一脸冷静,用那种她最讨厌的眼神看着她时,到嘴边的话就无法抑制的气愤了:“我凭什么不能说?你问她,要说被玻璃渣弄伤,有我十二岁时严重?”

南浔看她的神比喻,直接说:“你没病吧?”

“有病的是江雁声。”

郭佳美指着被南浔护在身后的女人,她就是这副德行,每次在外人面前都装的很淡定无辜,只有私底下才会恢复本性。

她抬手摸了摸脸,冷笑:“呵,我为什么会整容?南浔,你问问她啊!江雁声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是个恶毒的女人,斯微也知道,江家人都知道,我以前那张脸是被她亲手用玻璃片划破的。”

“江雁声毁掉我的脸,我就要整成她的模样,这是她欠我的一张脸。”

郭佳美那一声声尖锐的质问响彻在整个走廊,南浔不管是真是假,反正掐死这个女人的心,是有了。

而江雁声平静的眼眸里,什么情绪都没有。

她忍着痛站起身,抿唇开口:“说够了吗?”

“江雁声,你怎么不讽刺我了?”郭佳美情绪激动得红了眼,咬字很重:“你就是心虚!”

“随你怎么想。”

这时电梯来了,江雁声连看她一眼的兴趣都没有,直接走进去。

……

医院。

医生把玻璃渣从手心的肉里取出来,又把药水涂在伤口上,南浔旁观者都看得心惊肉跳的。

这一段时间,江雁声好像麻木得没有知觉了,坐在椅子上,始终没有开口喊医生轻点,或者她疼。

南浔看了她一眼,跟医生询问完情况后,又重新走回椅子旁边:“郭佳美那张嘴我回头给她堵上,她明显就是要踩你上位,整容史也迟早会被挖出来。”

江雁声低垂的长睫毛轻颤了下,看了包扎好的手心几秒钟,她将袖子拉下,掩饰住了左手的异样。

过了半响,才听见她声音在说:“你没有想问的……”

“……”

南浔立马问:“你毁过她的脸?”

江雁声那双平静没有波澜的眼眸抬起,里面没了平日里的伪装和提防,还带着许些的迷茫。

她沉默了很久,摇头说:“记不清了……”

意料之中的答案,南浔摊摊手:“早就知道你记性不好,算了……你还去霍家吗?”

“不去了。”

江雁声低头看着膝盖上被包扎的地方,没有手心伤的严重,但是,走起路会看起来很奇怪。

她最近惹的话题太多了,不想在添一桩。

……

晚上八点,霍夫人准备了丰盛的晚餐,大家都到齐了,却不见江雁声的身影,她当即就冷着脸给儿子打电话。

此时,霍修默正在包间跟朋友打牌,他捻灭烟蒂,一手接电话:“喂,妈。”

“修默啊,你到底是娶了个什么媳妇在家供着啊,不是妈说她半句不是,全家人都等她吃饭,不来了也不说一下,礼貌都没有。”

霍夫人告状,让霍修默眉头皱着,牌桌上的人都在等出牌,只见他修长的大手把牌摔到桌中央,起身,走向阳台去。

苏湛很有眼色,立即叫了个人上来替补。

坐在沙发角落头的梁宛儿也看到了这幕,她微睁着眼注视男人精致的五官轮廓,意图想从他的表情上发现点什么。

霍修默通话时间很短,大多时候都是在哄霍夫人,语气温和,英俊的脸却面无表情得厉害。

“修默。”

梁宛儿等他挂完电话,才走过来。

霍修默敛起眉目间的神色,淡淡开腔:“嗯?”

“我……我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梁宛儿小声说,脸上有几许的犹疑。

在男人深不可测的眼神注视下,她将手机掏出来,给他看了几张照片:“是这样的,前阵子我爸从澳门赌场回来了,他说他有看到江雁声在澳门赌博,就是媒体传她绯闻的那段时间……”

霍修默目光落在了被偷怕的像素很模糊的相片上,硬长的睫毛掩饰去了他眼底的情绪。

梁宛儿为了让自己看起来不像是来告状的,很是担忧的说:“我爸说她当场就欠了不少赌债,修默,江雁声这阵子过的会很辛苦。”

“嗯。”

霍修默没有她想象中的当场冷脸,也没有被火上浇油而发怒,他表情淡漠的拿起椅子上大衣,离开包间。

梁宛儿站在窗外,看着男人从会所走出来,上车,发动引擎。

她捏着手机,心底默默地想:身为霍家长媳,又是跟男人传绯闻又跑去澳门赌博,像霍修默这种高高在上的男人,能忍受下去?

呵,她就说过了,那女人根本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纯良无害,霍修默早晚有一天会发现江雁声的真实面目!

也早晚会明白过来,谁最合适做对他百依百顺的妻子。

第27章:有个赌徒老婆,丢他脸了?

江雁声从梦中惊醒,手指一下子用力攥紧床单,眼睛睁大很恐怖,呼吸急促发抖,全身处于绷得很紧的状态里。

等她喘息声逐渐的平静下来,身体也才开始放轻松。

江雁声侧头,伸手将台灯打开,淡淡暖橘色的灯光瞬间就照亮了黑暗的卧室,也让她的内心稍微有了许些安全感。

做了一个梦。

那些选择性去遗忘的破碎片段,被她在梦境里拼凑起来,醒来后,再也不愿意去回想。

江雁声眨了眨酸酸的眼皮,她下床,从抽屉最底层拿出一本小怪物日记本。

她翻出其中一张空白纸,拿起笔写下一段话。

……

最后一层抽屉,缓缓被关上。

江雁声情绪完全冷静下来,她穿好鞋,走出房间去倒杯水喝。

她经过客厅,没有任何防备就看到有个身影坐在沙发上,被惊了一下,很快就认出了是谁来了。

黑暗中,男人白色的衬衫黑色的修身西裤,窗外折射进来的夜色衬得他一身冷贵沉淡气质。

那一双阴暗精锐的眸子,正盯紧了她。

“你怎么进来的?”

江雁声皱眉,她刚问出口就迟钝的反应过来,没有钥匙,还能怎么进来的?

“你撬我门?霍修默……你有没有点尊重别人隐私的意识?”

霍修默在她控诉中缓慢地站起身,迈开长腿一步步走来,气场带着迫人气息,让江雁声下意识的朝后退,一直到她背贴上了冰冷的墙壁,被眼前高大英俊的男人逼得没地方躲。

他居高临下,看着她:“今晚没去霍家?”

江雁声想说,司机没告诉你么?

结果,却遭到男人修长的手指按在了她没什么血色的唇上,嗓音低冷:“嘘别说话,我现在不想听你解释。”

不想听,还问?

他阴晴不定的,想表达什么?

霍修默俯身靠近,呼吸更近了,带着灼热的温度,洒在她干净的脖侧上,一下又一下,很重。

江雁声身体细微的被烫得颤了一下,她浓翘的长睫毛轻眨,看到他这张近在咫尺的完美脸孔,有些窒息。

“嗯?长本事了连澳门那种龙蛇混杂地方都敢跑去?你做什么不好要做个女赌徒?”霍修默薄唇贴在她脸颊呢喃出声,分明是很温柔的腔调,听入耳却带着深冷的的讽刺。

江雁声脑子里那根神经,没有预警地在这一瞬间就绷紧,这话题跳跃的她什么防备都没有。

过了好会儿,才抿唇开口:“你看哪个媒体乱报道的?”

男人似乎早就料到了她会死不承认,冷笑了声,说道:“梁诚坤是澳门常客,要我把他叫来找你对质?”

江雁声听到梁这个字,一下子笑了:“你真是我的好丈夫,别人说说而已,你就信了?”

“宛儿哪个字有冤枉你?”

客厅里,那飘窗的缝隙漏进了淡色的月光,忽明忽暗,衬得男人的面孔深刻如铸,也透着冷冽之气。

他怒气,来的无声无息。

江雁声不知道,他在发哪门子的脾气?

去澳门赌博的是她,欠下一屁股赌债的是她,就算被追债的给砍死,似乎也不关他什么事吧?

还是,他认为有个赌徒老婆,丢他脸了?

江雁声想到这里就不舒服了,语气也跟着冷下来:“梁宛儿说的话,你就这么相信对吗?”

“不信她,信你?”

霍修默将她身体抵在墙壁上,大手捏着攥肩头的力道,好似是要捏碎她的骨头,嗓音低冷无情:“至少宛儿在我面前从来不敢说一句假话。”

江雁声忍着疼,她真的很耐疼,就算眼睛发涩到快掉眼泪了,也能很好的控制语气的情绪,听不出她一点委屈:“是,你的宛儿最天真善良,在监狱那种地方呆了十年都出淤泥而不染,好一朵白莲花呢。”

为了一个小三说的话,半夜跑来质问她?这个男人怎么能渣成这样呢?

江雁声现在一分钟都不想看到他,不等霍修默说话,便用力地推开他的身体,冷了声:“我是喝酒抽烟赌博样样都拿手,不好意思啊,我做不了正经安分的富太太,不满意了ok的?那离婚!”

【离婚】

这两个字毫不犹豫说出口,等于是挑起了霍修默的怒火,她先前说了那么多话,都没能把他惹的彻底。

“娶你没睡几回就离?你当我给你家聘礼是钱多没地方花?”这个尊贵优雅的男人一旦脱掉伪善的外衣,就活生生像个禽兽。

江雁声没想到一言不合,他就把她往床上带。

……

“霍修默!”

江雁声身子在床单上挣扎,本能的伸出手推抵反抗朝她压下来的男人。

霍修默一只手就轻易的把她死死按在枕头上,他的手指,去脱她的睡衣。

很好脱。

江雁声浑身上下只穿着一件过膝的睡衣,布料轻薄,这样的姿势,还能清晰的看到那两团鼓起的地方。

“霍修默……婚内强奸也是会判刑的……你别知法犯法……我不要……”江雁声双眸颤抖,有点承受不住他这种架势。

男人把她身体脱的没有一丝遮挡,他滚烫的手指,摩挲着她每一寸细腻肌肤,薄唇在耳垂上咬了下。

很快,就听到她吃疼地低叫一声。

“犯法?”霍修默深冷的眼眸盯着她双颊潮红的小脸,嗓音里渗着低低的笑,薄烫的唇继续摩擦着她的肌肤:“我给你律师费去告,整个宛城谁敢接你案子嗯?”

江雁声手心推着他男性霸道的胸膛,不断地躲避他的亲吻,可是这个男人却跟个变态似的,很喜欢她肌肤上的体香,连柔顺的发丝也没有被放过,都让他用力地吻了个遍。

“你……”她身体在微微的颤栗,黑暗中,清晰地感觉到来自他男性身体上的重量。

压得她,喘不气起来。

霍修默吻遍她线条柔美的身体,深深的吻痕清晰地印在了她白皙肌肤上,甚至,连腿根都没有放过。

从来没有人能这样对她……

这种过于亲密的行为,在江雁声心中明明是要爱到很浓烈的夫妻,才会这样亲吻彼此身体的每一寸地方,爱怜她的所有。

可是,她却在霍修默身上感觉不到他的爱,他纯粹是以一个男性的身份,沉迷于一具女人的身体。

第28章:我被霍先生猥亵了!

江雁声真的乱了正脚。

她情愿他像上次医院那般,直接办事结束,也拒绝用这样亲密的沟通方式,他上床前很生气,如今却温柔的吻她身体。

男人心思,深沉的可怕。

卧室黑暗一片,周围的温度升高到了极点。

霍修默低头,眼神深深地望着无助可怜的女人,将她光洁的身体都看了个遍,长指,在她膝盖被涂上红药水的伤口,轻轻的一划。

“又受伤?”

江雁声被他折腾的,几乎忘了她的伤。

她眼角还挂着红,就这样委屈地盯着他英俊深刻的脸孔看,声音小小:“我疼……霍修默,今晚别做了好不好……”

霍修默薄唇溢出阴冷的笑:“我还没进去,你疼什么?”

“膝盖疼,手也疼!”

江雁声在他男性的强势进攻下,身体止不住的发颤,泪珠挂在长睫毛上,散乱在枕头上的纯黑长发衬得那张小脸越发的小,好像她真有那么的弱小。

“疼也没用,早就想这么弄你了。”

霍修默高大身躯俯低,低下头,咬着她的唇。

缓缓地,最后一举磨入!

……

女人疼的,多半是男人技术不到位,尺寸也不合适。

江雁声被霍修默要了一个晚上,只觉得疼了,哪儿都疼,中场休息时,她委屈的细哑着声说:“求求你了……”

他,却从未放过她,薄唇也始终都没有移开她身体。

也不知道,霍修默是哪来的变态嗜好,格外沉迷于她一身娇嫩肌肤。

……

次日,清晨。

卧室里,墙上时钟指向七点,霍修默生物钟准时醒来,他睁开双眼,入目的就是女人线条纤瘦的后背。

她背对着他躺在凌乱不堪的床上,身体不着寸缕,皮肤很白,上面布满了昨晚被男人印下的痕迹。

他直起身,低下头去看她。

江雁声黑色长发披散在枕头上,绯红的小脸睡得很沉,指尖攥紧了被单没有松开,呼吸也很均匀。

霍修默深灼的目光,落在她发红的眼皮上,长睫毛仿佛还沾着泪水的痕迹,伸出指腹,轻轻的揉了揉。

江雁声秀鼻微皱,却没有醒来。

接下来,男人的大手摸上她紧俏的臀,拍了拍,嗓音压低:“我去公司,你好好睡。”

回应他的,只是女人一个轻懒翻身的动静。

……

霍修默走后,窗外折射进来的阳光也越发刺眼起来,江雁声的长睫毛几次轻颤,终于缓缓的睁开了惺忪的双眸。

她清醒的第一时间,就往卫生间跑。

刚坐起身,想下床,却发现两条腿跟废了一样,站不起来。

江雁声蹙起了眉尖,感觉自己这具身体现在已经弱得就是坐着,气息都会喘。

寡欲的男人一旦不破戒了,就是这么变态的?

昨晚怎么装哭都没用,而且在这张从来没有男人睡过的单人床上,她不知道被霍修默死死按在上面,轮了多少回了。

江雁声从疼到没了任何知觉,现在醒来,更有种杀亲夫的心。

她恢复了些体力,就去衣柜里翻出一件丝质的睡裙穿上,以免跟个被人强了女疯子一样,裸着满是伤痕的身体在公寓里乱晃。

就在江雁声在卫生间洗漱时,门铃被按响。

她扯过白色毛巾,将脸上的水滴擦拭干净,才步伐迈的极慢的走出去,还要靠扶着墙去开门。

门外,一个女秘书提着两袋东西来访。

“太太,这是霍总给您的,和早餐。”

女秘书说话时,顿了下,才把东西递过去。

江雁声没有让霍修默的秘书进来坐,自己从小领地意识就很强烈,不喜欢陌生人进她的地方,伸手接过后,轻声说了句好。

女秘书也很会看人眼色,识趣离开。

江雁声关上公寓的门,她将丰盛的早餐放在茶几上,去翻另一袋里面的东西。

她指尖摸索了一阵,从里面拿出了治疗外伤的红药水和膏药,还没拆封的。

看着这两盒药,似乎才反应迟钝的想起了她膝盖处和手心的伤口。

没人提醒,她一点都不知道疼的。

现在,很好的,伤口似乎又加重了。

这个罪魁祸首,还是买药给她重新涂抹的男人。

江雁声对于霍修默一大早就让女秘书过来给她送这些的行为,半点都没有感动的情绪在里头。

因为,她记得昨晚那男人明知道她膝盖受伤了,下半场,还强迫她双腿跪在床上。

脑海中浮现着那些脸红心跳的画面,江雁声突然紧张了下。

她又记起,昨晚霍修默没戴套!

结束时,还往上顶了顶。

……

江雁声填饱肚子在去跟霍修默发作,她把剩下的早餐丢进厨房的垃圾桶,回到卧室,悠懒的躺在柔软的被子里,一只秀美细白的手举着手机贴在耳旁。

电话声嘟嘟了几下,很快被接通。

“早餐吃了?”男人昨晚沙哑的嗓子已经恢复了平缓淡漠的语调。

江雁声潋滟的唇瓣微微翘起,漫不经心说:“你一大早就让人送过来,我怎么也得赏脸呢。”

“你又想做什么?”

霍修默似乎早就看透了她的本质,没事的话,恐怕别说电话了,你打给她都未必会接。

就好比前阵子一个人偷偷跑去澳门赌博,什么时候会想起给他来个电话?

“哦,就是想跟你说下。”

江雁声一字一顿的,对电话那头说的很清楚:“昨晚没避孕,你买的药,少买了一盒。”

手机,传来了急促的忙音。

霍修默直接挂了她电话。

江雁声隔着一部手机,似乎都能感受到男人突然而来的冷漠,她皱着眉,对着黑下的屏幕说:“气性真大啊!”

她才刚起了头,下面的话都没来得及气他呢。

……

十一点三十分。

江雁声挺尸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又醒来,等南浔电话打进来,她才挣扎着睁开眼,接通:“喂?”

南浔:“伤好些了没?”

江雁声气弱的说:“我下不了床了。”

南浔:“睡一觉还能加重?”

“睡一觉为什么不能?”江雁声蹙紧了眉,冷着声说:“梁宛儿那个蠢死的女人,告状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昨晚害我被霍修默给猥亵了!”

第29章:一副她理亏在先,他要哄

南浔秉承着关爱已婚女性身心健康的精神,很兴奋的在盘问细节:“讲讲讲……霍修默对你做了什么下流的动作了?我怎么听着你有点血亏啊。”

“你还是个孩子,我怕说多了你小身板吃不消。”江雁声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将这个羞耻的话题揭过。

南浔:“……”她可是看过苍老师的人,会怕?

不过,言归正传!

“梁宛儿又作什么妖了?”

提起那智商低还爱显摆上的女人,江雁声纤细的睫毛下,一片冰凉的眸色:“大概是姓梁的全家都跟我过不去么?我在澳门被她爸给撞见了,这事昨晚被梁宛儿捅到了霍修默面前去。”

南浔那边,一下子安静了。

“霍修默,他对这事什么态度?”

江雁声喃喃的淡笑着:“谁知道呢。”

——

聊完天,江雁声从床上起来,换了身衣服出门,她很有必要去药店一趟,因为根本不想毫无防备之下,就给人当妈了。

买了药,她现在穷的处于负债的阶段,没资本学那些豪门少妇打牌逛街美容,打车回到了都景苑,一整天都老实的待在别墅里睡觉听歌看电影。

晚上七点。

别墅外传来车声,佣人过去开门:“先生回来了。”

霍修默迈着长腿走进来,目光很快就注意到了坐在餐桌前,眼巴巴着等吃饭的女人。

佣人注意到他视线,便说道:“太太中午就回来了,在房间待了一下午。”

“嗯。”男人表情淡漠,朝餐厅走去。

江雁声对霍修默下班回来了,没有什么表示,她唇角挂笑,单手托腮靠在椅子手扶上,就算人都坐在她对面了,也只是敷衍的掀起眼皮看了一眼。

霍修默薄唇抿着不说话。

两人冷战上了,谁也没主动服软一分。

就在这种僵持住的气氛下,佣人将丰盛的饭菜都端上来,很有眼色的退到厨房去,没有打扰了先生跟太太用晚餐。

餐厅很安静,静到能听见自己呼吸声。

江雁声一小口吃着碗里的米饭,吃完了,还盛了半碗的鸡汤喝,等有了七分饱,便放下碗筷,抽了纸巾擦拭去唇角的油腻,慢悠悠的上楼了。

霍修默坐在餐桌前,一张英俊的脸孔上,神色略沉的望着走在楼梯上的女人身影。

……

九点半。

江雁声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光着脚,身上套着男士的浴袍,露出肩头锁骨和一截小腿。

此时,霍修默也推门进来,两人的眼神对视上几秒钟,很快,男人深灼的目光移到在了她微微敞开的领口处。

江雁声没在都景苑住过几晚,霍修默也不可能让佣人去准备女人的衣服备着等她穿,这里衣帽间是没有她换洗的睡衣

也有,上次性感的吊带裙,她犯神经才会再穿一次。

洗完澡后,只能穿着他的浴袍出来,不过款式太大,穿在她纤细的身段上,松垮的很,胸前露出了两道精致的锁骨和一片洁白的肌肤。

江雁声低头把领口拉好,走到床沿坐了下来。

霍修默站在原地,哪怕隔着远,都好像闻到了女人身上散发出一股极淡的冷香,混入了他的呼吸里。

他眸子眯紧,盯着她纤细身影片刻,抬手扯掉领带,长指又解开了衬衫的几颗纽扣,就跟这样能缓解他内心几许烦躁的情绪一样。

比起他,江雁声很平静地掀开被子躺了下去。

早上被这男人挂电话,明知道他是嫌她碍眼,偏偏就要往他面前晃悠。

为什么?

谁叫霍修默昨晚把她强睡了,还一副她理亏在先,他要哄。

江雁声把脸埋在深蓝色枕头里,迷迷糊糊地在想用这冷暴力这招对付霍修默到底管不管用时,身旁,男人洗完澡上床了,紧接着有股男性清冽的气息强势充斥在她的感官。

她侧身不动,纤长的睫毛闭着,在白净的脸蛋上落下了一片阴影。

霍修默看她情绪淡淡,神色也淡淡的,心中就有股不知名的情绪影响着他的思绪。

他深沉的眼眸久久的注视着她温静的小脸,突然伸出修长的大手把人给拽过来揽进怀里,一只结实的手臂还搁在她纤细的腰上。

江雁声快要睡过去了,结果被他这举动一折腾,那点困意顿时就没了。

她忍不住睁开眼眸,拧着眉梢看他:“霍先生,高抬贵手一下好吗?”

他到底知不知道,压得她腰快断了。

卧室寂静,窗外折射进来的光线映衬出霍修默英俊的脸孔上,棱角分明,完美的线条透着一股淡漠,也清楚的看到他双眸紧闭,像是没有听见她的埋怨。

睡个鬼!

江雁声想抬起他的手臂,却被他暗地加重力道,这男人根本就是在装睡。

她气的,想把他踹下床。

霍修默不管她怎么去折腾,都能轻松的把她紧紧抱在怀里,手臂岿然不动的放在她腰肢上。

江雁声挣扎地一身细汗,不久前白洗澡了。

而身侧的这个男人呼吸声已经平稳,这叫她磨牙,仰着小脸,往他肩膀咬了一小口。

然而,却没动静。

霍修默双眼闭着,睫毛浓长,半明半暗的阴影落在英俊的脸孔上。

江雁声睁着漂亮的眼睛细细打量着,动了去拔他睫毛的心思。

指尖,在半空中又顿了下来。

她记起了一句话,玩男人身体什么地方都好,就是别玩他睫毛,否则高颜值下降了,你找谁哭去?

江雁声是典型的外貌协会,太丑的男人,她吃不下去的!

算了,一个人也懒得唱独角戏了。

她眯着迷糊的双眼,在男人怀里找了舒适的位置入眠,就是腰肢被他手臂勒的慌,神烦他的。

……

早上七点,霍修默起床上班,江雁声身子还蜷缩成一团在床上,她睡的很香甜,很快就被人掀开了被子。

卧室的温度不冷,但是,她睡的迷糊间,隐约感觉到有只大手往她浴袍里伸来,微凉的指腹摩擦着她腿侧上白嫩的肌肤。

江雁声倏地睁开了眼眸,声音娇中带着很重的恼意:“霍修默!”

第30章:签霍修默的名字,这是他给我的卡

站在床沿的男人身姿颀长,笔挺的西装衬得他气质尊贵优雅,穿着白色的衬衣,没有打领带,被他用食指扔到她面前,抿起的薄唇溢出磁性的嗓音:“起来,给我系上。”

江雁声看着床上这条黑色领带,刚被吵醒有点恍惚,等她缓过神来,就板起了一张精致的小脸:“我不会!”

霍修默淡淡的开腔:“名媛的礼节没学过?我妈很乐意教你。”

江雁声在不情愿也跪坐了起来,手指攥紧了男人的领带,声音静凉道:“知道你妈是名门第一淑媛,不用拿出来显摆了。”

她手指细长又白,动作很漂亮,轻巧就给他打好领结。

“可以了吗?”霍小公主?

霍修默这回满意了,手掌拍拍她脑袋:“今天记得去商场把我预订的项链取回来,今晚跟我回霍家。”

“哦。”

江雁声没借口不去,重新躺回床上睡觉。

霍修默在床沿低眸,看了她温软的侧脸几秒,才转身迈开长腿下楼。

下午两点。

江雁声去了一趟小公寓,收拾了些衣物和生活用品让司机提上车,她换了身奶白色毛衣和百褶长裙,黑色长发柔顺的披在肩头,脸上画着淡淡的妆容,清冷的气质带着几分温柔。

做长辈的都喜欢乖的女孩子,江雁声的长相和刻意装扮出来的气质很对霍夫人的审美观。

今晚要去霍家,她又拿出装乖那套。

去之前,她还必须去一趟商场,把哄婆婆的礼物给取回来。

江雁声让司机在车上等,她提着包走进了商场,上三楼层找到霍修默说的那家珠宝店。

导购员面带微笑迎上来:“您好,请问需要购买什么?”

“我来取霍修默订下的项链。”

江雁声表明身份,淡淡道:“我是他妻子。”

“好的,请您稍等片刻。”

导购员去打电话核实,五分钟后,便端着精美的盒子走过来:“霍太太,这是霍先生预订的项链,价值一百二十万,请问您是付现金还是刷卡?”

江雁声脸上略僵的笑容不失优雅的问:“他钱没付?”

导购员微笑:“霍先生给了定金,有一百万的尾款没有付清。”

“这样啊?”江雁声只能从手提包翻出钱包,指尖拿卡的时候一顿,抽了张卡递给导购员。

“好的,请您稍等。”

很快导购员回来,双手将卡递上:“霍太太,这张卡显示余额不足,抱歉。”

江雁声脸上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下去了,很好的,霍修默这个阴损的男人,又被她记上一笔了。

导购员:“霍太太?”

江雁声伸手把银行卡收回,她起身亲自走到柜台前,从钱包里拿出信用卡,递过去:“刷这个。”

“妈,你上次看上的那条祖母绿项链,我问过了,这家店今天调货过来。”

店外,有一道熟悉的女声传来。

有导购员,态度热情地迎上去:“梁小姐,你好。”

江雁声没回头,她低垂着眼睫,接过柜台小姐递来的消费单,一笔一划认真的签下名字。

梁宛儿早就看到了在店里的女人,她捏紧了手提包,先让母亲坐在沙发看首饰,自己走去柜台递卡买单。

有人不嫌自己碍眼,偏偏就喜欢出来显摆上,江雁声想无视都难,转身就看到了精心打扮一番的梁宛儿。

她穿着黑色的淑女风秋裙,手里还提着几个购物袋,其中一个,是某男士品牌服装,这个牌子很挑人,是设计师专门给精致的绅士量身定制。

那点心思,就差没有写在脸上。

江雁声唇角挑起讽刺的弧度,提起首饰包装盒要走。

就在这时,梁宛儿突然惊呼了声,很歉意的跟柜台小姐说:“抱歉,我签错字了。”

她刻意的顿了下,脸上带着甜蜜的笑容,语句清晰的说道:“我应该签霍修默的名字,这是他给我的卡。”

江雁声目光淡淡看过去。

梁宛儿等了半天,却只见江雁声眼神淡然的看了自己一眼,也没什么动静就这样轻易走了。

她这次主动挑衅,江雁声看上去一点都不生气。

难道,这女人不是都把霍修默看的很重要,别人碰一下都觉得是抢吗?

……

江雁声取完项链回到都景苑,上楼,去小书房给南浔发了语音视频。“借我一百万。”

南浔:“……,霍修默不给你?”

江雁声清丽的容颜上带着轻淡到了极致的笑:“不太想找他要,下个月还你。”

“好,我转账给你。”

南浔也不深究多问,又将工作上的事跟她说了:“郭佳美最近复出了,我这边准备了一手料证明被曝出跟老总过夜的不是你,你自己也有个数。”

“南浔。”

“嗯?”

“接点配音的工作,我欠了不少债。”

“……”

——

江雁声将银色的笔记本合上,她纤细的手臂抱着双膝坐在椅子上,微微低着头,黑色的长发遮住了清丽的容颜,神色仍旧是一片寡淡。

窗外的天色逐渐开始暗淡下来,书房没有打开灯,漆黑一片。

久良,江雁声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身体,她坐好,从抽屉里拿出了一盒女士香烟和精致的打火机。

点烟的动作,好似已经练习了无数次。

她白净的手指夹着一根细细的香烟,点燃后,优雅的递到了唇上,吸进来的烟味让她喉咙一阵发痒,忍不住咳了起来。

江雁声却带着某种执着地把香烟一点点的抽完,她眸色很淡,用指尖去碾灭了烟蒂,接着放回烟盒子里,连带打火机都重新扔到了抽屉。

之后,在椅子上找了个舒适的位置,缓缓地闭上眼。

七点二十分。

霍修默下班回到都景苑,进门问佣人:“太太呢?”

“太太在上楼,一直没下来。”

佣人知道今晚不用准备晚餐可以,说完便退下了。

霍修默走进客厅,目光看到放在茶几上的珠宝礼盒,他抿起的薄唇淡勾,抬步走上楼梯。

三楼很安静,走廊跟卧室都没有开灯,霍修默找了一圈,最后走到小书房门前,修长的大手握着门把,缓缓推开……

第31章:你亲了我一嘴的烟味

书房的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声音。

霍修默缓步走到书桌前,眸子低垂,看着椅子上抱膝蜷缩的女人。

她睡的很沉。

身子看起来纤弱单薄,静静的靠在椅扶上,黑色的长发披散下来,将脸蛋几乎遮住了一大半。

霍修默认为,缺乏安全感的人才会这样姿势抱自己,他眼眸深邃凝视几秒,伸出大手,将她脑袋板正。

修长的指腹刚触碰到女人白皙滑腻的肌肤,他动作一顿,倏然低下头,薄唇很轻的落下来。

恍惚间,江雁声感觉到了温热的气息洒在唇上,很快,就直直的碾压了下来。

她微颤的漂亮眼睫慢慢睁开,迷糊的视线里有一张男人英俊的脸孔越来越清晰地映入了眼帘。

见她醒了,霍修默也没有停止,反而吻的更深,用滚烫的唇舌撬开她紧闭的牙关,带着强烈的男性进攻气息,一点点的抵进她口腔。

“唔……”

江雁声想去推他胸膛的纤细手指,一下子绷直。

唇齿间亲密的纠缠,让她呼入的空气变得稀薄,也被强势扰乱了心跳。

霍修默的吻来的突然,结束时却很是缠绵,他唇舌放开女人柔软的唇瓣,开始湿湿的贴着她脸颊细吻,一路到她的耳畔,带着某种亲昵的温情,低哑出声:“你口里有烟味……”

江雁声抖着睫毛,红唇轻启喘着:“是你亲了我一嘴的烟味。”

男人低低的笑,亲了她脖侧一下:“sorry。”

也不知道他哪来的好心情,江雁声压下心尖泛起的热意,伸手将他推开,慢慢的从椅子上坐好。

霍修默将书房的台灯打开,白色的灯光下,将刚才暧昧的气氛驱散了不少,他转身,便看到江雁声在低着头,整理身上这件有些凌乱的裙子。

她不经常穿黑色的,穿白色的依旧很显白,在灯光下肌肤白的晃眼,柔软的布料下的身段,透着女人特有的美丽曲线。

会让男人,很容易就有生理冲动。

江雁声低垂眼睫,无视去男人投来的深灼目光,白皙如玉的小脚踩在地板上,要找她的鞋子。

霍修默上前,动作很自然的将一双裸色尖头高跟鞋递到她面前。

“……谢谢霍先生。”

江雁声语气淡淡,把鞋子穿好。

男人却因为她这一句道谢,俊眉微皱,抬起深邃的眼眸,视线盯着她淡静的脸上。

“看我做什么?”

江雁声站好,纤细的指尖梳理了一下长发,唇角挂着客套的笑,问他:“不是要去霍家陪你妈用晚饭吗?”

霍修默收回了视线,淡漠开腔:“嗯。”

“哦,那走吧霍先生。”她率先走出书房,身姿十足的优雅动人。

霍修默沉着脸,心底浮躁的情绪很容易就被她的举止带动,片刻功夫后,收敛起了周身强大阴冷的气息,才迈开长腿跟上去。

……

别墅外。

一辆黑色高级私家车停在门口处,司机早就在等候。

江雁声知道霍修默把他那辆迈巴赫看的都跟命根子一样,平时除了自己开外,是不允许别人碰的。

她踩着高跟鞋走出来,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坐了上去。

没过两分钟,霍修默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也从别墅款款走出来,他走到车旁,伸手将后座的车门打开,看到里面空无一人,深沉的眸子微微眯起。

很快,注意到了坐在副驾驶座上玩手机的女人。

霍修默声色略沉,问她:“你坐哪里?”

“哦,我晕车。”江雁声头都没有抬起,指尖按着手机屏幕玩一款打发时间的游戏。

她的理由跟态度,敷衍的很。

“下来!”

霍修默抿紧的薄唇溢出清晰的两个字,同时身上也散发着一股压迫人心的气场。

司机此时恨不得把脑袋摁在方向盘上,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他为霍先生服务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发现他是这种易怒的人。

就在气氛越发僵持下来的时候,江雁声游戏通关成功,她弯着唇角推开车门下来,也没倔脾气到去忤逆这个男人。

“坐哪里不是坐呢……”

她喃喃轻声说着,步伐绕过这个霸道专制的男人,坐上了后座。

霍修默一上车,就看到她背对着他靠在椅背上,又掏出手机在玩弱智的游戏,黑色的发丝遮挡住精致的侧脸,看不清表情。

车缓缓的行驶处别墅小区,上了马路。

忍耐了几分钟,越发觉得她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实在碍眼,霍修默抿着唇,伸出大手扣住她腰肢,一使力就把人给抱到怀里。

“喂……”江雁声拧起眉心,刚要说话,手机就被男人抽走,丢到了一边。

她耳旁,听见他淡漠的开腔说:“不是晕车吗?玩什么手机。”

“我乐意不行吗?”江雁声微微的挣扎的下,却被他禁锢在手臂里,在这密封的车内她能逃哪里去?也懒得推他了,作势要伸手去捡手机。

霍修默像是早就看透她的心思,倏地伸出大手将她白皙的纤手包裹在掌心里。

江雁声意图抽出来,却被他用力攥住。

“坐车也要牵手?别告诉我你恐车呢?”

她脸上淡淡的笑容有了一丝破裂的痕迹,也看霍修默这个人碍眼的很,今晚是怎么看也顺眼不了的了。

霍修默低头,精锐的眸色落在怀中一脸不爽的女人身上,像是生生能看透她的灵魂,过了片刻,他淡漠的扯唇:“今晚回房我把钱给你。”

江雁声今天很明显在跟他闹小情绪,男人沉思了半天,所能想到的也只有让她去跑腿又花了她的钱很不情愿了。

“呵。”

江雁声轻笑了下,抬着明亮的眼眸迎上他的目光,红唇吐出的一字一字很清晰灌入他耳朵里:“一点小钱而已,孝敬你妈的。”

“你在骂我?”

霍修默听出来了许些不一样的意味,他强劲的手臂收紧她娇软的身体,两人紧贴的不留一丝缝隙,连说话的呼吸声都洒在她额头上,带着薄烫的温度。

江雁声绝不承认,声调很是清冷:“我说孝敬我婆婆的,你是这样理解的啊,霍先生?”

第32章:这是你的,别的女人不能看吗?

“气性这么大,也不知道是谁给惯的。”

霍修默视线注视着她秀丽微凉的小脸,眉梢微蹙,却没有被她阴阳怪气的挑衅给惹怒。

江雁声移开脸,情绪很冷淡的说:“也没让你惯。”

霍修默闻言,伸出长指要去板过她的脸,江雁声现在一秒钟都不愿意看到这张死人脸,口中绕在舌尖的话刚要说出来。

突然间,她看到男人眯起了深泓眸子。

没给她时间去想,耳边就传来了玻璃窗被击碎的动静,霍修默手臂护着她的脑袋,及时将她往怀里一压,用肩膀挡住了直直的正面伤害。

车身,也突然一个急刹。

江雁声睁着眼微微有些迷茫,她被霍修默很好的护着,没有受到一点伤害,可是裙摆跟椅座上都是破碎的玻璃渣,她心口有些发慌,还没从这个突发事件缓过神来。

霍修默淡漠阴冷的嗓音,从头顶传来:“有没有事?”

“没……”江雁声口中这样说,指尖抓紧了男人的西装衣角,连声问:“是谁滋事?”

连霍修默的车都有胆砸,嫌在宛城过的太安逸了吗?

霍修默低眸,将她浑身上下连头发丝都打量了一遍,见这女人只是脸色发白,情绪上没有崩溃的哭叫,也没有实际上的身体伤害,他脸孔上阴沉的表情稍微缓和了些。

“这事我会处理。”

他大手握住了女人纤纤细指,温度贴着肌肤传达过来,莫名的让江雁声内心泛起柔柔的暖意,方才的过程她没看清,不过隐约看到是人骑着赛车逃了,手里还挥舞着铁棒。

如果霍修默没护着及时,恐怕她这张脸得进一次整容院不可。

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接触,极短的一瞬,就被司机给打断:“霍总,你的肩膀在流血。”

“你受伤了?”江雁声双眸中带着真真切切的担忧和焦虑,仰着头要靠过去看他的肩膀。

霍修默好看的大手把她身子按了回去,平缓的腔调跟平时没什么两样:“我没事。”

他穿着黑色的西服,就算流血了没仔细看也难以察觉到,不过那股淡淡的血腥味却是骗不了人。

江雁声先前就差点被毁容没冷了脸,这下小脸板了起来,他倒是能装模作样,这时候还在她面前保持什么风度。

她压下脾气,对司机吩咐:“去医院。”

司机不敢耽误事,车的反向一转,朝附近医院行驶去。

……

路上,霍修默打了两通电话,第一通电话是打给霍夫人找借口临时有事不过去了,第二通电话是打给秘书查这件事。

医院里。

男人西装裤没有一丝褶皱的坐在椅子上,脱下来黑色的西服搁在手扶,身上的白色衬衫半解开,裸露出了一片结实性感的胸膛。

江雁声就站在旁边,她漆黑的眼睛很漂亮,一眨不眨的盯着男人肩膀上被玻璃碎片划出的深浅不一伤口,没把自己看的心惊胆战,倒是把人家护士小姐给盯的手在抖。

“霍,霍太太?”

值夜班的护士刚上任实习,还是个小姑娘架不住江雁声犀利的眼神,她手拿着棉签跟药水,颤着声说:“我对霍先生没有非分之想……你,你可以放心的。”

“……”

江雁声面无表情地转过脸,眼角余光又朝男人一扫,看到了他唇角勾出一个不深的弧度。

没事微微一笑给谁看?真碍眼的。

护士小姐用平生最快的速度把伤口处理好,期间手指都不敢碰到霍修默身上的任何一处地方,就怕江雁声再次用看死人一样的眼神,看着她。

“霍太太,伤口包扎好了。”

护士小姐说完这句话,就跟逃命一样跑了。

江雁声来医院说的话,都没超过有十句话,谁知道就把人给吓到了,她低垂着眼睫,眸光扫到霍先生衣衫不整的模样,走去把医务室的门砰一声关上。

“你把门关紧,是想对我做什么?”

霍修默依旧坐在椅子上,衬衫松垮的挂在上身,也不急的去把纽扣系好,一双半敛的眸子落在她素净的脸上。

江雁声蹙起的眉眼就没舒展开过,她走过来,将黑色西服随手丢到男人身上,抿唇开口:“把衣服穿好。”

霍修默身形岿然不动,淡淡的开腔:“手臂动不了。”

“你又没废了两只手。”怎么就穿不了衣服了?

男人腔调漫不经心的说:“谁叫我要见义勇为给你挡玻璃,听你的语气很遗憾我没废两只手?”

江雁声盯着他,不说什么。

霍修默站起身,任由黑色西服从腿上滑落下去,挺拔的身形上带着点点血迹的白色衬衣跟黑色西装裤,让他的形象看起来有种颓废的感性魅力。

他迈开长腿,作势就要这样走出去。

江雁声精致的小脸很冷漠,走到门前堵住。

霍修默挑眉,看着她这种行为,突然压低声问:“你做什么?”

“外面冷,你现在是伤患又成病患不要命了?心里没点数?”江雁声的理由找了很牵强,她的语气却一点都不牵强。

总之,衣服没穿好就不许出去。

霍修默眼神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喉间溢出了低笑:“你这女人是被男人哄惯了,还是专制霸道的毛病没人去治?你不帮我穿好衣服又不许我走出去,说说,你还想怎样?”

他身高接近一米九,就算江雁声脚上穿着高跟鞋,也不过是到他肩膀过,两人面对着站在一起,她视线平视,便落到了男人健硕的胸膛上。

霍修默的肤色偏白却不清瘦,上头的肌肉纹理清晰分明,是典型属于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身材。

她漂亮的眼眸眯了起来,突然间抬手,白皙的指尖把白色衬衫的纽扣一个个的给他扣好,也把他的好身材全部都严实的藏起来。

“这是你的,别的女人不能看吗?”

耳旁,突然响起了一道男性低沉的声音,让江雁声手指动作顿住,神经敏感处好像被什么碰到了,反射性伸手把他给推远点。

霍修默英挺的身形站在她面前不动,低低静静的看着她发红的小脸,唇角勾起的弧度很微妙。

第33章:老公保护老婆是天经地义的

江雁声看到他这副吃定自己的模样,不知怎么就来了火气:“你要想别人看我也会一点都不吝啬的成全你,把你扒光丢到大马路上示众。”

霍修默迈步,高大的身形突然朝她靠近一步。

江雁声下意识戒备的后退,睁着双眸像是防贼一样的盯着他。

“你试试,是我先把你治服帖了,还是你把我扒了示众?”他话里意味很深长,带着成年人的暗示。

江雁声话被哽在了细喉里,被他无耻到了。

“……”都半残疾人士了,你很嚣张哦?

她看了他一会儿,然后转身拉开门出去,耳朵都是烫的。

两人回到都景苑,霍修默的秘书办事速度很快,两个小时后就把事情的始末给调查出来了。

霍修默接电话时,掀起眼皮,扫向了坐在身旁吃苹果的女人。

来回路上折腾了一通也没吃成饭,佣人现在在厨房里忙着准备晚饭,江雁声是开始饿了,从冰箱翻出一个苹果填肚子。

她小口咬着吃,抬头见男人看着她,很大方的将手中的苹果分享给他:“给你给你,看我干吗。”

霍修默语调淡漠:“卖相啃成这样,你也递的过来?”

“就你事多,爱吃不吃。”江雁声还不给他吃了,纤细的身子却依偎着靠了过来,竖起耳朵要听他手机里的内容。

那边秘书语速很快,大概的意思是何肖霖被踢爆了蛋,罪魁祸首却被霍修默给护着,然后有几个狐朋狗友就看不眼了,想给江雁声一个教训。

嗯,谁知道为兄弟两肋插刀的时候,就倒霉碰到了霍先生在场呢。

霍修默面无表情的听完,嗓音低冷吩咐秘书:“把人给我找出来,一个也不许放过。”

他说完,便把电话挂断。

江雁声在旁边装无辜,安静吃着她的苹果。

装也没用,霍修默长指朝她脑门弹了一下:“霍太太,你少来点事,我还能长命百岁。”

江雁声低垂着眼睫毛,小声的反驳道:“老公保护老婆是天经地义的,你短命也得认命。”

霍修默听力好,直接被她歪理气的怒极反笑。

吃完饭,江雁声拉开椅子起身上楼,走进卧室,就被跟上来的男人叫住。

“去放水给我洗澡。”

霍修默迈着长腿走过来,黑色的西服朝沙发一扔,很嫌弃满身的药水味跟淡淡的血腥味。

江雁声好心提醒他一遍:“我记得医生叮嘱你伤口三天内不能碰水。”

“你让我这样睡?”

男人眼神很重,盯着她淡静的小脸。

江雁声浅色唇角微勾,说道:“我可以去隔壁睡的,一点都不用担心熏到我,霍先生。”

霍修默朝沙发一坐,姿势懒散优雅:“你能闻着睡着,我也无所谓。”

江雁声接收到他无声无息的警告,脸上笑容未变一下,咬牙说:“不能呢,隔着这么远我都能闻见你身上那种深入骨髓的恶人味道,我怕闻着睡会做噩梦。”

她找了个皮筋将披散在肩头的长发绑好,也懒得看坐在沙发上等伺候的霍小公主,抡起袖子朝浴室走去。

浴室里。

在浴缸注满水,温度适中,白色雾气絮绕在空气里。

江雁声站在浴缸前,微仰白净精致的小脸,手指将男人身上的衬衫解下,两人身体站的很近,几乎是要贴在了一块儿。

霍修默深色的眸子,盯着她细长白皙的指尖,看着她一个个解开系扣,然后往他西装裤的皮带上伸去。

头顶上有一道强烈的视线,让江雁声极力去忽略,她抿着红唇,把男人的裤子也脱了下来。

一时间,深蓝的男士内裤就暴露了出来。

她淡定转身,伸手去摸摸水的温度,想借此掩饰尴尬的气氛:“好了,进来吧。”

霍修默挺拔的身躯站直没有动,深沉的视线看着她弯腰时,衣领处的精致锁骨和一小片白皙肌肤,扯着薄唇,嗓音有点哑了:“你没脱光。”

江雁声一愣,她又不洗要脱什么?

等转过身,双眸接触到了男人过于暗示的眼神,她才理解到男人所指的没脱光是什么意思。

顿时,想抬脚去踹他宝贝:“遮羞布还是留着吧霍先生,你那东西我怕看了羞死过去呢。”

“你不洗干净,到时不要嫌它脏就好。”

霍修默总有招是可以治病她的,未了,眼神意味深长的朝她腹部一扫,淡漠开腔:“想要找到地方洗干净还不简单?”

允许的话。

江雁声会把他头摁在浴缸里,好好的去洗一洗他脑袋里那些龌蹉邪恶的念头。

霍修默脱了表层的衣服,他雅痞的流氓本质就彻底暴露出来,像个资深变态老男人一样,惹人厌。

江雁声内心吐槽他个遍,绯色的唇瓣被细白的牙齿咬着,脸上带着不甘愿去扯那鼓起硕大的轮廓内裤。

这下,真光了。

霍修默身体散发出来的男性气息,好像一下子就把她包围住,每一处都充斥着对女人的强势占有。

江雁声后退了一小步,直觉感到很危险。

而霍修默却什么也没做,挑眉盯着她眼睛:“这么喜欢看?”

江雁声目光还停留在他健硕的身躯上,突然听到这句话,就像被什么烫到了眼睛,马上移开。

“你洗不洗?”

她声音,有些羞恼了。

霍修默薄唇撩开淡淡的笑意,没真想把人给惹跑,他走进浴缸里,水的高度只是达到他结实的腹部,不会沾到肩膀上的伤口。

江雁声清丽的脸蛋紧紧的皱着,抬手把架子上的男士沐浴露拿下来,不嫌多的往他身上挤,小公主要香的么?她就给洗香点。

霍修默稳坐着不动,让她折腾去。

江雁声把沐浴露都成了一大片泡沫,又拿毛巾很敷衍的在他很有弹性的肌肤搓了几下,然后很随意的说:“好了。”

霍修默这是第二次,重复的提醒她:“你又忘了一个地方。”

“霍先生,你适可而止。”江雁声手指轻动,是真会忍不住把他头往水里摁的。

让她亲手脱就算了,还要她亲手去洗那东西?

第34章:这男人,没得做也要索吻了,才舒服?

“没洗干净我睡不着。”

霍修默英俊的脸孔上一片正经之色,找的理由,简直是卑鄙无耻龌蹉。

江雁声浅色的唇角挑着,却没有半点笑意:“泡了这么久香味都出来了,怎么会没干净呢?”

霍修默深眸微微眯起,问她:“你闻过?”

“……”她有病会去闻他的……

江雁声站在浴缸前,语气幽幽:“不洗就今晚没完了是吧?”

这个男人看着她,薄唇轻吐出深意字眼:“做都做过了,霍太太,你在装矜持下去,难道是在跟我玩欲擒故纵?”

“你哪来这么深的误解呢?”

江雁声脸上笑得很牵强,说话的时候都想咬死他来:“洗就洗,反正等会难受的又不是我。”

半个小时后。

主卧的气氛很安静,只听得见女人轻巧的脚步声,江雁声也给自己洗好澡,换了身丝绸睡裙走到大床去。

她掀开被子躺下去,指尖捏着被角,手心到现在都发烫一片。

江雁声抿了抿唇,用被子擦了擦手。

明明都洗了好几次了,大概是心理作用的缘故,她脑海中挥之不去了那种羞耻的画面。

“霍太太,你在回味嗯?”

原本躺在床上闭眼的男人突然靠近过来,用他结实的胸膛紧紧贴着她纤美的后背,薄烫的大手不客气朝她伸来。

江雁声耳朵被他气息烫的发红,四肢要挣扎却被他沉重的身躯压着,连彼此的呼吸声都好像交缠在了一起。

“你,从我身上滚下去。”

她漂亮眼睛睁着,里头依稀闪烁着水光,模样看起来娇媚又无辜。

霍修默看了就想欺负她,低头,薄唇碾着她细腻的脸颊很亲密的举动,低哑的笑声溢出喉间:“我看你一脸失神,不如满足你?”

江雁声推了推他结实的胸膛,咬牙说:“霍先生,请不要把你臆想出来的东西枷锁在我身上。”

“真不做?”

霍修默又低下头一点,俊挺的鼻尖蹭着她肩头裸露的莹白肌肤,很喜欢闻她幽冷的体香。

这让江雁声下意识地伸回手环住自己的胸口,以免他闻着就往这个地方来,没有丝毫商量的语气提醒他:“我没记错的话,浴室里已经拒绝过你一次。”

先前终于硬着头皮把他全身上下都洗干净了,这男人还有脸提出想在浴缸跟她做?

江雁声当场就泼他一脸的洗澡水。

做梦呢这是。

霍修默大手掐着她的腰肢,两人身体的紧贴着是处于碰不碰的危险距离,他深深的眸色盯着她排斥的小脸,过了片刻,声线慵懒地说:“亲我一下,今晚就不弄你。”

“你……”江雁声红唇微启。

这男人,没得做也要索吻了,才舒服?

霍修默身躯俯下,只用浓烈的气息去影响着她的思绪,眼神更加的深灼,带着某种隐晦的热意。

江雁声睁着眼眸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英俊如神祗的面孔,让她恍然间想起了十年前的他。

霍修默本身就是一个祸国殃民的美男子,年少时的他更加迷女孩子,举止间总是散发着低调不张扬的贵族气质。

这使她对他很轻易就产生上了好感,特别是徐慕庭的妹妹出事那一天,她很怕回家,她怕父亲不在家,她怕面对厌恶自己的奶奶跟王媛这个继母。

是霍修默,他穿着洁白色修身西装,气质温淡干净,亲自把她送回江家。

大概是霍修默在场的缘故,她才能逃过一顿毒打。

江雁声一直抱着欣赏的心态关注了他很多年,直至成为他的妻子,名正言顺的站在他身边。

她心头各种情绪被混淆在了一起,好像在悸动着什么,指尖慢慢的抚上了他完美的脸孔,从他精致的眉目往下,带着不易察觉的痴迷。

最后,在指尖要碰到他淡淡的薄唇时,突然仰起头,以唇代替手指,吻住了他。

……

霍修默深沉的眼眸闪过一丝讶异,薄唇间传来清晰的柔软触感,让他喉结滑动,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他吻的很用力,也很温情。

没有带着一贯强势的霸道,薄唇怜惜的细吻着她两片唇瓣,薄烫的气息与她亲近的交融。

江雁声长睫毛一颤,不受控制抬起手臂去怀抱住男人脖子。

霍修默吻她的短短五六分钟里,一双大手就已经把她全身上下都摸了一个遍,指腹轻柔地摩擦着她腹部小巧的肚脐眼。

这让江雁声轻皱眉心,身体很快就给了反应,按耐不住用白皙细长的双腿环紧了男人挺拔的身躯。

对于江雁声发出的邀请信息,霍修默却是咬着她的唇瓣低低哑哑的在笑。

男人那浓磁的嗓音伴随着暗哑之色,灌入江雁声的耳中,让就要沦落到霍修默男性魅力的她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

她双眸带着潋滟的水光,瞪了他一下。

霍修默伸手要把她身上松垮的睡裙脱下来,诱哄她的意味很明显:“乖,马上喂你!”

江雁声一把按住他摸来的大手,秀眉紧蹙:“我不要。”

“认真的?”霍修默哑声低问。

江雁声涨红了脸,红唇重复说:“我就是不要!”

……

卧室的灯光被打开,男人光着身下床去重新洗了一遍澡,步伐稳沉却带了凌乱。

江雁声捂着被子坐起身,裸露在空气里的肌肤都满是紫红吻痕,一大片的颜色很重。

她看着传来水声的浴室,悄然呼了一口气。

带伤做?

就算霍修默有这个能耐,她也吃不下去啊。

江雁声静静的等身体里被男人撩起的异样淡了下去后,才掀开被子也下床,走出了卧室。

霍修默冲了五六分钟冷水,他随意扯过浴巾,围住了腰间,便从浴室里出来。

结果,原本躺在床上的女人已经不见人影,他脸色微沉,连浴袍都没有披,就直接推门出去。

别墅死静一片。

这个点,佣人们早就回房间休息,因为有男主人在家的缘故,入夜了就不会出来乱走。

江雁声光着脚踩在地板上,走路很轻,拿着手机照明,蹲在一个柜子前翻找着什么。

第35章:这种坏了一点的女人,爱谁就虐谁

蹲着的姿势维持的有点久,江雁声双腿开始发麻了,过了会儿,终于从柜子里找出了小巧的医药箱。

她抬手,扶着柜台站起身,刚转过去,就防不胜防被身后站在一个高大人影给吓到。

江雁声及时将想尖叫的声音止住,深呼吸了下,小声问他:“你干嘛……”

霍修默一张英俊的面孔隐藏在黑暗里看不清神色,深色的眸子凝着她,淡漠开腔:“大晚上不在床上躺着,下来翻什么?”

“你以为我很想?”

江雁声白了他一眼,伸手抓住男人的手腕,就往楼上走,他也够可以的啊,裹个浴巾就在别墅里乱走,以为聘请来的女佣人上年纪了,就不会视奸他了么?

霍修默跟在她后面,眼神也注意到了女人手提着医药箱。

耳旁,传来了江雁声小声的碎碎念:“我又对这里不熟悉,鬼知道医药箱被放哪了,给你重新包扎伤口事都这么多,你这个男人麻烦死了。”

她口头上很嫌弃,还是把他拉回房间,然后一脸认真,从设备区全的医药箱拿出药水跟白色纱带。

霍修默挺拔的身躯坐在床沿,他抿着薄唇没出声,眼神也一直落在她的身上没有移开。

江雁声对上药这种事,手法很熟练。

只要对比一下就清楚了,她比医院的小护士还包扎的好,三两下就将霍修默肩膀上被水浸湿的伤口重新清理上药。

一切搞定,她抬起头来,猝不及防就对上了男人若有所思的眼神,像是在审视她的某种行为。

“怎么?发现你老婆又多了一项技能,自豪上了?”

江雁声浅色的唇色勾起,沾染上药水味的手指,要去拍他脸。

霍修默大手将她手腕攥住,低声问:“学过?”

“熟能生巧么?我家门风很严的,何况还有个一言不合就动家法的老太太,这身皮肉从小被打习惯了,没这个技能我的脸皮且不是三天两头要丢在医院里了?”

江雁声轻描淡写说了一句话,脸上挂着微笑。

霍修默用力一拽,将她抱到了大腿上,低首,薄唇贴着她的耳朵吐气:“故意讲给我心疼?”

江雁声微微一侧头,唇角就能触碰到他的脸,她纤长的睫毛掩下眸底神色,轻笑了起来:“难得故意编个可怜故事给你,看穿不要说穿么,都说了我是要面子的。”

男人语气淡漠:“脸疼吗?”

“不疼,这么容易脸疼还跟人争什么?”江雁声红唇说出这句话时,语气没有调笑的意味:“对吗?霍先生。”

“你想争什么?”

霍修默眯着眸打量她,过于幽深压迫的眼神仿佛能看透她的灵魂深处去。

江雁声表情平静对着他,却不言语。

她若说了。

她想争他,会给吗?

接下来连续一周。

江雁声都忙着配合南浔的计划给自己洗白,本来也不是她跟人过夜传绯闻,想脱嫌疑这件事上谈不上很艰难。

媒体之前会咬定她不放,一是她名气比郭佳美大,乐坛天后的绯闻总比一个十八线的小明星有热点。

二来,江雁声的工作室拿不出她不在场的证据,只能让媒体钻空给诬陷上。

南浔趁着郭佳美刚冒出一个头来,就踩上一脚,曝出了手上收集出来的资料甩了媒体一脸。

这种操作动作,很帅。

江雁声名气渐渐回升,也忙碌了起来。

她每天六点半就早起出门,晚上十点前必须要回来,不然霍修默这个神经病就不停的打电话催。

江雁声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培养出的习惯,没她躺在身边情绪就失控了?没抱着她睡觉手就痒了?

哦,对了。

还有,人家小公主的身体都不让佣人碰呢,上个药也一定要她来。

江雁声趁着工作空闲时,把这些事都跟南浔私底下吐槽了一遍。

南浔听了大笑:“怕是爱上你了。”

“……,你晚上讲这种惊悚的话,不恶寒吗?”江雁声坐在化妆台前卸了脸上的烟熏妆,听到她说的话,指尖拿着化妆棉的动作一顿。

南浔很无情的揭破了她的心思:“你这个小妖精就别装了,心里美死去了吧!”

像江雁声这种坏了一点的女人,爱谁就虐谁,超级的表里不一超级的敏感。

跟她谈情说爱?那首先心脏的承受力必须是比常人健康一点。

江雁声卸了妆就不愿意在上淡妆,她把粉底往桌上一搁,抬起了白净的小脸,要笑不笑的说:“有没有美死不知道,我已经快成为劳模,瘦死了。”

南浔眯眼,朝她勾勾小指头:“我跟你说啊……”

“每一个不断长胖的女人身后都有一个床上不给力的男人,你这样日渐消瘦,说明霍先生很给力啊!”

江雁声听后,面无表情地转过脸,她还是上点妆回家吧。

晚上,七点二十分。

江雁声打车回到都景苑,跟平时比起来,这算是很早了,起码能赶上晚饭。

她从大门走到玄关处,刚要脱下高跟鞋换棉鞋。

一双女士的圆头平底鞋摆放在鞋柜里,在她那一排尖细如针的大牌高跟鞋中间很显眼。

江雁声唇角挂着淡笑慢慢敛去,她将鞋柜关上,然后踩着高跟鞋走朝客厅走去。

……

“修默,还有五分钟就开饭了。”

梁宛儿穿着一条棉质的裙子,将头发挽到了肩头,露出小巧的耳朵,很小心机的少女打扮,看上去比平日里多了几分娇俏。

她从厨房探出半个身,声音细细跟在客厅的男人说话。

霍修默一身铁银色西装端坐在沙发上,身姿沉稳矜贵,点了根烟,手上还拿着几张娱乐报纸。

这幅画面,刚好被江雁声看个正着。

她不在家,两人就是这样关起门过小日子?

“太太,你回来了?”

厨房有梁宛儿掌厨,佣人帮她打下手,端着菜走出来看到江雁声,便拉着嗓门说话。

一时间,梁宛儿反应很大的看过来。

好像,是惊讶她怎么来了!

江雁声眼神平静如水,淡抿的红唇轻启:“梁小姐是客,怎么能让她忙呢?”

她的态度就好像是随便客气了下,然后走到沙发去坐。

就坐在了霍修默的对面,一个眼神都懒得看他。

第36章:现在给你玩过瘾,要么?

霍修默将报纸搁在茶几上,手骨敲了两下,掀起眼皮,视线落在她那张精致白净的侧脸上,薄唇轻扯:“你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假姐妹?”

江雁声闻言,疑惑的抬头看他。

视线,也扫到了茶几上的报纸,正是媒体写她跟郭佳美那点事。

南浔并没有赶尽杀绝曝出郭佳美整容的证据,所以媒体只是在揣测她们两人的“关系”。

她漂亮的眼睫垂着,无所谓说道:“有人想上位么,自然什么招数都使的出来……”

比如厨房的那个,霍修默还没死老婆,就赶着来煮饭了,他还会缺这一顿饭吃?

霍修默不知道她内心戏在想什么,眼神注视了她的脸部几秒钟,温淡出声道:“过来。”

“……干嘛?”江雁声坐着没动。

霍修默看着她说:“检查一下你有没有整容。”

江雁声送他两个字:“无聊。”

她这张脸不敢自封是宛城第一美人,好歹也是数一数二的,整容这种恶心词,他也敢往她脸上贴?

霍修默一本正经说道:“我儿子要是长相残了,我找谁说去?”

“你这么关心自己儿子的颜值怎么不娶裴潆?”

江雁声怒对过去,想到什么一顿,未了说道:“哦,我忘了,著名孔雀舞蹈家裴潆小姐现在是斯穆森的老婆,也是你堂弟苦恋多年的女神,怎么轮得到你来娶呢?”

霍修默对于她这套无理取闹的说法,沉了脸,站起身,眼见着就要伸手收拾她。

总有一个人,很巧合的出现。

“修默,饭好了。”

梁宛儿从厨房走出来,脸上的表情藏不住心底的小心思,她看看到江雁声在跟霍修默说说笑笑的,就忍不住去打扰他们。

霍修默这个高贵的男人,在外人面前还是保持着稳沉内敛的风度,他接下来话少了,也看上去正经多了。

根本就没有在江雁声面前那种无耻下流的雅痞样。

三人坐在餐桌上吃饭,安静的能听到细针落地的声音。

吃了一半,梁宛放下碗筷,对在优雅用餐的霍修默说起:“修默,谢谢你帮我爸在澳门还了赌债,我上次逛商场看到一件很适合你穿的衬衫,希望你能喜欢。”

她说着,羞怯的冲男人一笑:“我进门就给佣人了。”

梁宛儿拿不定主意霍修默会不会要,她只好塞给佣人,也是故意要说给江雁声听的。

霍修默对于她的心意,只是淡淡开腔:“下次不必破费。”

梁宛儿很想看到江雁声的反应,结果她只是低头喝汤,从坐上餐桌起就很安静在吃饭,顿时让人有点拿不定她心底想些什么。

其实江雁声立即起了报复心,做法也很粗暴。

她身体歪着坐在椅凳上,将脚上的高跟鞋踢掉,然后抬起细长白皙的小脚从桌底下探向了男人双腿之间的位置。

霍修默身体倏地的一顿,眼神幽深复杂了起来,某处被女人的脚尖轻轻一碰,立即起了强烈的反应。

江雁声笑弯了双眸,单手托腮,她看着主动挑衅的梁宛儿,跟一派优雅的霍先生。

嗯,继续啊?

她听着呢。

霍修默薄唇紧绷起了一条线,他眼梢微眯盯着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带上某种男性对女人的危险意味。

江雁声还要故意的朝男人敏感的地方使了点力,娇声问他:“霍先生,这顿饭吃的开心吗?”

霍修默表面无动于衷,一双深眸却定定的盯着她,眼底的深处好像翻涌着什么情绪,仿佛要将她淹没。

在场只有梁宛儿在状况之外,不知气氛怎么突然就变得很奇怪,好像是发生了她不知道的事。

江雁声笑的很开心,她将勺子丢在碗里,发出清脆的声响:“我吃的很开心呢,梁小姐的厨艺真不错。”

对于她的夸赞,梁宛儿一点都不高兴,她只想得到霍修默的一句赞赏就好。

而殊不知霍修默此刻全身心的关注点都在江雁声的脚尖上。

他呼吸微沉,大手伸到桌底下,干燥的掌心将女人白嫩的小脚握住,有些粗粝的拇指摩挲了一下她脚心。

这回轮到江雁声不淡定了,她心尖上仿佛是窜起了一阵酥酥的电流,让她想把脚抽回来。

霍修默却大力握住,漫不经心把玩着她的小脚,手指似有若无的划过她的脚尖,带着挑逗的意味。

江雁声脸上皮肤开始发热,一双漂亮的双眸瞪起了霍修默,这个男人英俊的脸孔上神色温淡,还要问她:“不舒服么?”

带着极具暗示的问法,让江雁声一口气堵在喉咙里,她突然将椅子往后拉,动静闹的很大。

在站起来的同时,她的左脚也终于被放开。

梁宛儿依旧在状态之外,见江雁声一句话不说就要离桌了,心底暗暗窃喜,故意问:“你不吃吗?”

江雁声扫了眼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唇上冷笑:“去洗脚。”

她说完,纤细的身影直接朝卫生间走去。

很快,霍修默挺拔的身形也站起身,神色温淡的丢下一句话:“你慢用。”

他步伐优雅,跟上了江雁声的身影。

梁宛儿独自坐在餐桌上,表情迷茫。

……

“砰!”

洗手间的门被关上,江雁声被压在盥洗台,想挣扎却被按住了纤细的腰肢,紧接着男人用力地吻住了。

“唔……你!”

她扭头想躲,就被霍修默的大手扣住了脑袋,强迫她跟他接吻。

没见过这种霸道无耻的男人。

两人间的唇舌纠缠,让江雁声呼吸急促,抗拒的身体也逐渐瘫软下来,双手无力地攀在男人的肩膀上,只能依靠着他的身躯才站的稳。

霍修默薄唇含着她的下唇轻啃,嗓音哑的厉害:“现在给你玩过瘾,要么?”

江雁声眯着一双水色的眼眸,耳旁,传来的是男人解开皮带的声响,她蹙起了眉,气喘着说:“梁小姐还在外面,你确定要让我玩你?”

霍修默动作一顿,高大的身躯不留缝隙的紧贴了上来,大手扣住她腰肢,狠狠的抵了过来。

“想上你,还要跟她汇报?”

江雁声轻媚的笑,手心一点点推开男人的胸膛:“我同意给你上了么?”

第37章:要查根问底却又受不了真相的刺激

霍修默眼神幽深,很沉的盯着她洁白美丽的脸蛋,被凌乱的黑色长发衬得小小的,生得哪儿也柔,倔犟的脾性却跟她的长相截然相反。

即便如此,也不妨碍他想弄她的冲动。

男人低首,薄烫的唇若有似无地摩挲她的肌肤,嗓音磁性:“那你还勾引我?”

“在玩你不行?”

江雁声被他浓烈的男性气息染红了脸,很拒绝跟他这样贴近着身体说话,因为很危险,谁知道他下一步会做出什么举动。

霍修默眯了眼,大手缓缓地从她腰际滑下,紧接着将女人的裙摆掀了起来。

江雁声突然感觉腿部一凉。

他大手分开她的腿,挺拔的身躯强势的挤到中间,把她往镜子一抵,他倾身逼上,低头,细密的吻都落到了她的脖子和锁骨处。

“你……”

江雁声肌肤在他唇齿下传来淡淡的刺痛,微微蹙起了细眉。

霍修默根本不怕她闹也不怕她乱叫,大手把她禁锢在盥洗台上,薄唇在迷恋的吻着她的肌肤,很快就不满于现状,胡乱去扯她的衣裙拉链。

江雁声没想到他是动真格,没两下她就几乎是全裸了,白的晃眼的肌肤都暴露在灯光下。

而这个男人身上的西服整齐没有半点凌乱,熨烫得笔挺的黑色西装裤只解开了皮带,露出白色的男士内裤。

霍修默发烫的手掌握着她紧俏的臀部,要往自己压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一阵轻微的敲门声。

“修默……你在吗?”

梁宛儿的声音,只隔着一扇门。

卫生间里的气氛很暧昧,江雁声娇软地靠在镜子前,全身的肌肤被吻得泛红,浓翘的长睫轻颤,眼神却异常平静的看着想要提枪上阵的男人缓慢停下了动作。

霍修默英俊的脸庞阴沉如水,眸色浓烈的看不清情绪,他松开了女人线条柔美的身体,在一阵诡异的沉默过后,手指去拉好西裤的拉链,皮带系上。

等又过去几分钟,他气息恢复如常,才打开门走出去。

……

“砰!”

卫生间的门被关上,里头恢复了一片死寂。

江雁声才动了动身体,从盥洗台下来,伸手把被脱下来的一条裙子重新穿回去。

她整理好衣裙褶皱的地方,又拧开水龙头,双手捧着冷水洗了把脸,抬头就看到镜中神色冷静却又狼狈的自己。

江雁声淡淡的移开眼,抽出一张纸擦拭去手指上的水滴,然后拧着门把推门出去。

……

梁宛儿声音细细的跟霍修默说了一声要回家的事,她柔和的眉眼带着几许期盼,看着男人精致的五官轮廓。

“嗯,让康叔送你回去。”

霍修默没有亲自送的意思,态度上带着漫不经心,点了一根烟抽。

梁宛儿明明白白地露露出了失望的神色,不过很快就恢复了乖巧的模样,唇角含着笑:“好,修默,我下次再来看你。”

“嗯。”男人抿着烟头的薄唇溢出单音。

梁宛儿又看了看他,安静地拿着包走,在两人的关系上,她把握的很知进退,不会做出越举的事,像个很乖的女孩子,对他百依百顺。

刚走出门口,佣人跑过来叫住她。

“梁小姐,请等等。”

梁宛儿以为是霍修默找她呢,停下了脚步,秀气的问道:“阿姨,有什么事呢?”

佣人将桌上的饭菜都打包出来,几个袋子装着递给了她:“太太让你带回家自己吃。”

梁宛儿表情愣了一下。

很快心底便尝到了某种被羞辱感,江雁声,这根本就是在明目张胆地欺负她!

……

这个被梁宛儿恨不得千刀万剐的女人,这会儿正坐在卧室了,拿着一把精巧的剪刀,将一件崭新的衬衫给剪成了碎片。

她脸上很冷静,剪完后还不忘全部都给扔到垃圾桶里,然后慢悠悠的起身,伸手把手机装进了手提包里,从主卧走出去下楼。

大晚上的,江雁声俨然是一副要出门的架势,走到客厅的时候,难得去跟霍修默说上一句:“南浔有事找我,走了。”

霍修默端坐在沙发上喝茶,听到她说的话,开始盘问起来:“找你做什么?”

“……公事吧。”

“明天去。”

“挺急的,不能。”

霍修默看她冷淡的脸色,沉声道:“几点回来?”

江雁声张嘴要说话,顿了下,改口道:“回来打你电话就是了。”

似乎是她人在宛城就不可能逃离他的掌控,霍先生带着这种自信,默许她大晚上还要出去工作。

江雁声浅色的唇角勾了下,然后转身走人。

霍修默深色的眸子看着江雁声纤细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胸膛内突然有种空荡荡的感觉,慢慢的占据了他整颗心脏,令他不是很舒服。

独自坐在沙发上沉思片刻,忍不住拿出烟盒抽烟。

……

江雁声打电话找南浔出来喝酒,却把她差点吓破了胆儿,连哄带骗的把这个小祖宗带回她的住处。

“何肖霖的事没给你长教训啊?还敢去酒吧浪,上次要不是我及时把霍修默通知过来,看你怎么收场。”

要喝酒么?可以的。

南浔家里私藏了很多名酒,够这个女酒鬼醉一回。

江雁声指尖握着高脚杯,摇晃了两下红酒,然后仰头都一口气灌光,唇角笑了两声。

她酒量真的很好,鲜少有男人能喝的过她。

可是也不带这样喝的,没过一会儿就干掉了一瓶,让南浔看了咂舌。

“你又跟霍修默冷战了?”

南浔观察着她脸上的表情,一般对于江雁声跟霍修默不能用吵架来形容,两人都是死要面子的主,有什么矛盾都只会气死对方才会舒服。

吵架什么的?怎么有冷战来的虐人?

江雁声眯着漂亮迷离的眼睛看着高脚杯,唇上弥漫着嘲弄的笑意:“你说霍修默跟梁宛儿到底是什么关系?”

南浔张口要说,却有被她打断:“算了……听了心塞。”

“青梅竹马?初恋女友?还是前任女友?”南浔一脸问号,说完了,又加重语气对江雁声提个醒:“什么都要查根问底却又受不了真相的刺激,声声,这就是女人的通病啊。”

第38章:我慕强,霍总我喜欢你

南浔的话,一点一点的勾起了她深压进心底的情感,江雁声的眼圈微红,握着酒杯的手指微微收紧,指尖有些发白:“女人要的无非只有两样东西,很多很多的安全感和很多很多的爱,可是这两样东西,且又是能轻易就从男人身上得到的?”

“所以啊,女人会用别的物质来填充……”南浔暗有所指:“比如金钱与地位。”

江雁声喃喃的笑:“有时候多希望自己是那种能被甜言蜜语就蒙骗到手的女人,这样过的多轻松?”

南浔:“说白了,你就是比常人还极度缺乏安全感……”

……然后,把自己外表弄的坚强无敌,其实内心柔弱的要死,还要保持着一种你若无心我便休的死傲娇状态!

晚上,十点钟。

霍修默处理完公事,回到卧室,推开门进去,里面空荡荡的一片安静,他薄薄的唇轻抿,低头看了眼腕表时间,掏出手机翻出通讯录第一个号码,直接拨打了过去。

“您好,您拨打的用户正忙,请稍后再拨……”

冰冷机械女声从手机传达出来,让霍修默情绪有些浮躁,他反手关上房门,扯着领带走去浴室洗澡。

他把身上衬衫脱下来,扔在洗手台时碰掉了一个瓶罐,走过去,倾身要去捡,却看到了垃圾桶里被剪坏的衬衫。

霍修默动作一顿,慢慢眯起了深眸。

……

挂掉一个来电,再继续挂掉第二个来电。

江雁声慵懒地靠在沙发扶手上,指尖按着亮起的手机屏幕,她纤长的睫毛半掩,没有人知道她眼底神色在想些什么。

南浔将空酒瓶收拾了一下,窗户打开,把屋里的酒气味散去,转身看到她在拒接霍修默的电话,调侃道:“悠着点啊,我可不想大半夜的看到霍修默杀到家里来。”

江雁声手指按累了,停下来让手机响,问她要充电器:“我手机要没电了。”

“没电就关机呗,这样霍修默也没办法骚扰你了……你说,你居心何在?”

南浔口头上这样说,动作上很积极把充电器找出来递过去。

江雁声找插排去充好电,声音轻轻:“为什么要关机?我就喜欢听着手机铃声睡觉。”

等她起身去卫生间洗澡,南浔走过去一看,电量在百分之八十呢,根本不会有手机电量消耗光,电话打不进来的情况出现,还充电?

江雁声这个小心机婊啊,今晚自己睡不好也要折腾男人别睡了。

这边,霍修默没把江雁声的手机打自动关机,自己的手机倒是先一步电量不足而被关机。

他英俊的脸孔在包间的光线下尤其的显得阴郁,紧蹙眉头抽出一根烟,又把苏湛的手机拿过来继续拨打。

“你看,我就说二哥缠女人就跟没断奶一样,打个电话都霸道成这样。”

苏湛看徐慕庭走进来了,便指着坐在角落头里的男人,眯着邪魅的眼眸很感慨的说:“没把嫂子电话打爆,他心有不甘啊。”

“又在满宛城的找女人?”徐慕庭往沙发一坐,拿过茶几上的烟盒,抽了一根出来却没有点。

苏湛很上道的称呼为:“这叫老男人秀恩爱。”

徐慕庭温润的笑了下,意味深长的说道:“有一种女人,你一旦睡了她就会不受控制的迷恋她的身体,想一睡再睡,看着点,以后别学你二哥这样睡女人。”

苏湛恶寒道:“反复睡一个女人不腻吗?我看二哥就是见的世面太少,被一个女人玩的死死的。”

在两人调侃上的时候,霍修默终于没有继续拨打电话,他面容冷冽,修长手指把烟摁进烟灰缸,又重新点了一根烟抽。

“二哥,我去派人把嫂子请来?”

苏湛最看不得就是男人伤情的模样,多大的事,别说一个女人,一百个女人都派人给他找来。

“不必。”

霍修默眼底酿出几分深冷的阴鸷,他沉默的抽了半天烟,然后站起身,淡漠的丢下一句话:“散了。”

……

他离开包间,稳沉的步伐走到走廊的拐角处,突然冲过来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

“先生救我,有人要欺负我。”

霍修默眉头皱紧了几分,看着这个狼狈跌倒在地上,用手拽住他裤脚的女人,他没有怒,而是盯紧了她的侧脸看了久良。

“先生?”

郭佳美身穿一袭白色长裙,水漾的眼眸凝起了泪光,可是脸上却没有半点泪痕,头发凌乱披散在肩头,领口被扯的有些开,露出一大片白皙肌肤,也丝毫不减损她的柔美清丽。

这副柔弱的模样很很勾出男人对女人的保护欲,特别是在她刻意之下。

霍修默薄唇轻扯,淡淡开腔:“什么事?”

“我,有人想要欺负我。”郭佳美刚说完,就有一个满身酒气的男子出现。

她害怕的躲到了霍修默的身后,楚楚可怜极了:“就是他。”

霍修默这一尊神摆在这里,酒醉的男人眼露凶光,气势汹汹的走过来,还没抓到人就被黑衣保镖给请了下去。

郭佳美站起来,眼睛里满怀感激的看着眼前气度英俊的男人:“请问先生贵姓?刚刚多谢你救了我。”

霍修默眼神漠然,看了她一眼便走人。

等郭佳美想张口说下句话时,这个男人已经消失在走廊尽头,她望过去,只看见了一抹挺拔矜贵的身影。

郭佳美咬咬唇,跟了上去。

……

“唉……你等等。”

身高长腿的男人步伐迈的很快,郭佳美踩着尖细的高跟鞋要一路小跑才能追的上,她红唇微微喘着气在后面叫他:“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谁,你是霍氏的总裁霍修默对不对?”

霍修默走到停车场,修长的大手将黑色迈巴赫的车门拉开,便听到了身后的女人在说:“我慕强,霍总我喜欢你。”

他转过身,眼神淡漠的看着拥有这张脸的陌生女人。

郭佳美见他终于有点反应了,用那种很深沉的眼神盯着自己,很轻易就让她心脏乱跳了起来,像是要晕眩过去一样,脸颊的肌肤也开始发烫。

第39章:做你背后的女人

——

霍修默双手插在裤袋里,淡淡开腔:“我有老婆。”

郭佳美微愣了下,很快就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她眼含羞涩道:“我不介意做你背后的女人——”

说白了,就是情妇之流。

霍修默扯着薄唇,弧度冰冷到极致:“说说,你哪一点如她?谁给你的底气整容成她的模样,还妄想抢她男人?”

郭佳美这才迟钝的意识到这个男人根本看不上她,这让她感到了很强烈的羞辱感,下意识把自己唇咬得泛白。

霍修默这次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直接上车。

迈巴赫的引擎声响起,眼见着这个男人走了,或许她这辈子都没有下次机会接近他,郭佳美抱着这种不甘心,咬紧牙关拦住了车。

“霍总,我有话跟你说。”

霍修默坐在驾驶座上,隔着车玻璃他盯着她,一双深沉的眸子落在她的面上,唇角缓缓勾起了无情的冷意:“亲手撞死这张脸有些不忍心,撞半残倒是可以,刚好,她今晚惹我惹的不轻。”

郭佳美拦在车前,听到男人冷漠的话,踩着高跟鞋的双脚有些站不稳,她压下心底的胆怯,扬声在说:“霍总,江雁声有病的你了解……”

一道尖锐的车轮滑动声响起,伴随着女人尖叫声。

郭佳美膝盖被车撞倒,身体狼狈地跌在地,她双眼睁得很大,脸部几乎快扭曲变相了。

真的撞——

这一刻,她似乎能感受到霍修默冰冷的怒意,好像她在继续说一个字,接下来就不是撞她膝盖这么简单。

郭佳美没想到看似一个尊贵优雅的男人,会这样狠心对一个女人。

她呼吸微微的急促,唇瓣在颤抖,过了好一会儿才爬的起来,有力气找回自己的声音:“我,我有个东西要给你。”

霍修默神色淡漠,直到郭佳美把一枚金色的女戒掏出来,他眸底深处才开始变化。

“这是江雁声去澳门赌博典当掉的,她有赌瘾,以前有过赌博被抓,然后让江老太太给打的躺在床上十来天都起不来,可是,谁来管教她都没有用,她好赌也好酒好烟……”

郭佳美说完一大段话,她走到车窗前,把手上的戒指递给这个气场强大的男人,眼睛里再也不敢带任何的迷恋。

“霍总,我想用这枚戒指跟你交换条件,我想红,请你给我一个好资源。”

……

在南浔家住了一夜后,江雁声很快又陷入了工作中,她上次没有接听霍修默的一百多个来电,也好像就这样跟他冷战了。

她没回家,霍修默也在没有打电话来催。

江雁声表面什么都不说,她接了不少的工作量,拿到酬劳后,第一件事就是把欠债的钱还了,也还了南浔的钱,还有小一笔钱度日。

即便情况逐渐好起来,南浔大中午的,开始怒火中烧了:“郭佳美这个整容货有脸找记者写报道跟你是姐妹花?”

江雁声将平板拿过来,上头写的千字文章,附上几张图,都是她跟郭佳美脸部近距离对比照。

南浔:“恶心不?我就问你。”

“她绯闻洗白成功了?”先前江雁声复出,直接把绯闻都推回了郭佳美身上,网友们也似乎是信了。

“洗什么,她巴不得越炒越热,最近传出来她接了新剧,是跟一线大腕男明星对戏,女一号哦。”

南浔气不过的说:“也不知道谁瞎了眼捧她。”

“你不知道脑子长裤裆上的男人都没内在审美观的吗?”江雁声将平板往桌上一搁,态度很无所谓。

“……现在踩你脸上位,接下来恐怕就是抢你资源,那些大老板广告商都不会需要两张同样的脸出现在屏幕上。”

南浔想想,觉得不能坐以待毙任由郭佳美发展下去。

混乐坛捧的再热,也没有混娱乐圈捧红的快,而且江雁声本身已婚就没有多少话题炒,比起郭佳美这个未婚单身的,弱势就出来了。

“晚上不是要去参加什么慈善夜吗?帮我挑一件礼服啊。”

江雁声没把郭佳美这是放在眼里,她现在关心的是要美成什么样出现在媒体的镜头下。

南浔突然问她一句:“你男伴找好了吗?”

“这不是你安排的?”

“……,那找你老公上吧,省心省力。”

江雁声的声音从衣帽间隐约传来:“不要,我正在跟他冷战中……”

——

晚上,八点半。

江雁声挑了好几件,最终穿上一款白色的西装很性感又总攻范十足,脚踩白色尖细高跟鞋,性感极了。

她独自走完红毯,媒体也知道她一向都没有带男伴的习惯,所以都是对准她这张脸猛一阵拍,然后才心满意足的转移目标。

慈善夜邀请了不少成功人士跟娱乐圈有话题的明星过来,大家都拿着牌号找位置,地位越高的就坐在前排,江雁声被安排到了第二排上,她左边不认识,而右边……

“是你?”

江雁声看着眼前这个很少会出现在外的宛城第一美人,斯穆森明媒正娶的妻子,著名的孔雀舞蹈家,也是近年来被封为慈善大使的裴潆。

不过她真的很少暴露在别的视线里,往常这种场合只会是屏幕上出现她的名字,而她本人几乎是不会出席。

裴潆美丽的容颜很冷淡,侧头看到江雁声对她微笑了下:“霍修默的太太,对吗?”

两人谈不上很熟,因为只在婚礼上见过。

江雁声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对她礼尚往来道:“斯穆森的太太,也对吗?”

裴潆精致的唇角挽起,她连笑都看似很寡淡:“今晚霍修默也来了,你们怎么没有一同出席?”

江雁声抿唇说:“大概是霍先生怕有我在身边会挡住他桃花吧。”

裴潆不经常跟外界接触,她情商这方面不仅一次被斯穆森讽刺过,以至于没有听出江雁声话里的意思,还当真上了:“委屈你了,我带你过去找他。”

江雁声有点架不住裴潆的好意,她很懂事的说:“男人管不住的,回家再找他算账,外面给他留点面子。”

裴潆没说什么,却把她后半句给记住了。

第40章:江雁声,叫爸爸!

这场慈善夜,最终以斯穆森派来的秘书高价拍下全场压轴的一款镶嵌了1456颗璀璨钻石的王冠而落幕。

江雁声离席后,打算低调走人,却不料在门廊被跟过来的裴潆叫住了。

“穆森刚才打电话让霍修默他们过去打牌,我们一起过去玩吧。”

江雁声很想拒绝这样提议,她刚要找借口脱身,就看到裴潆对前方的几个身高腿长的男人招手。

在一行男人里,霍修默一身黑色手工的西装伫立在夜色中尤为的挺拔高大,淡漠的目光扫了过来,很快就移开。

隔着远,江雁声也能清晰地感到这男人对她的无视。

……

外面停驶着几辆豪车,江雁声没有半点犹豫就跟裴潆坐上了一辆黑色卡宴,等最前头的迈巴赫发动引擎,率先行驶去,在后面的豪车才缓缓跟上。

像这些精贵的男人在宛城都有固定的玩乐地方,市中心的一个繁华的会所就是专门接待斯穆森和霍修默这些有钱有地位之流。

三楼层的大包间被长期预订下,走进去的时候,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有男有女,什么身份的都有。

男人凑一起打牌,女人们自然都坐到沙发处喝茶聊天。

江雁声就凭借着霍修默老婆这个身份,跟裴潆一样地位很高,是不需要去迎合奉承任何人。

“雁声,过来玩牌啊?”

裴潆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一会,然后又走过来,拉着她坐上牌桌,很故意的安排在霍修默的对面。

江雁声:“……”她真不想面对这张死人脸。

“不好意思,我不会打牌。”

她脸上挂着矜持的淡笑,说出这句话时没有半分虚假,惹来霍修默的视线停驻在她身上足足三秒钟。

而江雁声却淡定自若地跟裴潆继续说:“我没开玩笑。”

“其实我也不太会,都是穆森教我的……可惜他临时有事先走了,不然可以让他教你,这样吧……我来教你?”

裴潆这样决定下来,就搬了条椅子坐在她的身边,美丽的容颜对她扬起了真挚的笑容。

江雁声此刻的心情,该怎么说呢?

她只是觉得像斯穆森那样城府极深的男人,会娶个傻白甜太太也挺心理变态的。

在场都是有身份的人,她知道裴潆是好意,也不好拂了她的面子,只好硬着头皮打牌。

裴潆对大家开始说起规则:“赌钱有点无趣,现在大家都在玩新花样,赢的人可以对输的人提一个要求,你们觉得呢?”

“可以啊!”

在场的另外几个男女是无所谓,赌钱玩游戏对于他们而言,只是消遣时间。

开始玩的时候,苏湛听到风声也跑了过来,他也要来凑人数,玩第一局,很不客气赢了。

江雁声捏着手里的牌,有些冷汗。

因为——

输的人,是她!

“嫂子,请问二哥第一次用了多长时间?”苏湛邪魅的眸子眯起,脸孔上带着妖孽无比的笑意。

这种劲爆的话题,大家都竖起耳朵来听。

江雁声下意识抬眼,看向了对面的男人。

霍修默英俊清贵的脸孔没有什么表情,好似他不是话题里的主人公,凝在她身上的眼神很深刻,带着某种隐晦的情绪。

这个问题……

江雁声真答不出来,她说短了且不是打霍先生的脸?说长了,唔,似乎第一次也没维持的多长吧?

“嫂子怎么不说话了?难道是在回味?”

苏湛没个正经的,全场就他最浪,年纪也是他最小。

江雁声低垂下眼睫,轻笑了声说:“他肾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要说谎了回去会被收拾的,给点面子。”

肾不好……?

在场的人顿时有种复杂的眼神盯着霍修默的——身体看。

裴潆当真了,悄声对江雁声咬耳朵道:“难怪穆森叮嘱过你老公要多吃点补品,别被玩坏了呢。”

江雁声侧头,看着这位空有美貌的女人:“男人的话信一半就好。”

多吃点补品是真,被她玩坏是假,她没那能耐玩垮了霍修默的肾。

桌子上打牌的人不敢笑,苏湛却乐个没完了,给了二哥意味深长的眼神,扬声喊道:“来来来,继续啊!”

霍修默面无表情点了根烟,他对江雁声这番话没有反应,只是淡淡的掀开眼皮,扫了一下对面假笑的女人。

两人闹变扭不是一天两天了,谁都没有主动服软。

接下来又玩了几局,最后一局的时候,江雁声在裴潆这个牌技渣渣的指导下,再次毫无悬念的输了。

这次,要命输在了霍修默的手上。

江雁声看到男人薄唇微微勾了勾,让她心脏猛地一跳。

霍修默抽了口烟,忽略周围的人,叫她:“江雁声。”

她静静地看着他英俊的面孔,慢慢抿起了唇。

霍修默眼神定定的盯着她,低沉的男声溢出喉间,清晰无比:“叫爸爸。”

“……”

江雁声用眼睛能瞪死他,早就瞪死他这个资深的心里大变态。

霍修默一贯的好形象,却在这刻让人刷新了认知,不过是对自己老婆么?玩点征服欲的小情趣游戏也很正常。

苏湛起哄:“嫂子,脸别红啊。”

江雁声那张清丽的容颜上浮现很浅的红晕,她哪里是羞的,是给气的。

她冷声:“不叫。”

霍修默换了悠闲的姿势坐,他好整以暇看着她恼怒的模样,嗓音平缓道:“换个也行,以免说我欺负女人,说声老公对不起,我错了!”

江雁声骨子里就是倔强的姑娘,她很少会对人服输,就像每次在江家被动家法,打的她皮开肉绽,态度上都不认输。

霍修默就是吃定了她这点,一开始提出她当众道歉,肯定会被她态度坚决的拒绝。

而先提个变态的要求被拒绝后,再提这个。

江雁声在众目睽睽之下,想翻脸都难了。

“……”

这场拉锯冷战,两人都死要面子不服输,用各种方式让对方先低头,江雁声知道这个小心眼报复心强的男人打这个注意,小脸开始板了起来。

口头上认错,事情就过去了吗?

她还没天真到这份上。

第41章:亲你还需要找理由?

“这种话留给你们夫妻私底下说吧,好了,继续打牌。”就在包间的气氛僵持起来时,裴潆纤细的眉皱着,为江雁声说话。

大家都很识相的没有继续这个赌注,要知道有一种女人,只有霍修默能欺负,别人想欺负?就问你命还要不要?

江雁声没了玩牌的心,她将位置让给裴潆,便起身去卫生间。

过了几秒钟,霍修默将手上的牌往桌子中间一丢,面色冷清无波,拿起烟盒离场。

谁都当做没有看见的样子,继续重新洗牌。

……

卫生间里。

江雁声站在洗手台前,她拧开了水龙头洗手,即便没有什么表情,侧脸看上去也依旧清丽动人。

关紧的门被从外面打开,随即响起了反锁的动静。

江雁声正在冲洗指尖的动作一顿,紧接着感觉到身后有股男性气息强势的将她完全包围。

没等她说话,身体就被人大力板过去,有股很重的力道,几乎是同时碾压上了她的红唇,动作更是谈不上什么温柔。

江雁声唇瓣传来了丝丝刺痛,牙关被男人湿烫的长舌强行撬开,蛮横的在她口腔里激烈扫荡。

她要呼吸不上来,脑袋传来了缺氧的感觉。

霍修默目光冷静,没有深陷在这场亲密的深吻中,大手从她腰际滑下去,想去褪去她的裤子却找了半天都没找到拉链。

他动作微顿,隔着布料爬上了她微微起伏的胸。

“唔——”

江雁声颤抖的手指推着他结实的胸膛,刚要把人推开一点,转眼间就被他强劲拉了过去,整个人都被抵在了门板上。

霍修默的吻不再局限在她的唇瓣上,开始密集的吻她的脸颊,沿着下巴开始吻她的脖子,一个吻落的力气比一个大,像是想发泄什么。

“霍修默……有话好好说,别欺负女人!”

江雁声推不开他高大的身躯,又躲不掉他的吻,只能干蹬着一双水色的眼睛在生气。

霍修默唇齿在她锁骨咬了一口,很快就听到女人喊疼声。

他阴郁的心情稍有缓解,唇角缓缓勾起了阴柔的弧度,浑然是没了平日里伪君子的冷贵:“欺负你?呵,我就算在这里上了你,你问问外面谁敢说一句?”

江雁声眼眶微红,被他逼急了:“你有种上,别以为我不敢叫!”

霍修默长指扣住她的脸颊,眯紧的眸子盯住她发红的眼睛,低低的冷笑:“没被收拾服帖?还跟我倔?”

江雁声同样仰头看着他阴沉冷峻的脸孔,心口有些涩涩的感觉,她压下了所有的情绪,声色极冷:“反正你不要脸皮,我还要什么?”

霍修默手掌拍拍她的脸,明明两人身体紧贴的没有缝隙,呼吸声都彼此交融在一起,却根本不存在半点的温情在里头:“江雁声,你不是好赌成性,牌桌上故意输给我示弱?现在我人来了,你又给我矫情什么?”

江雁声身体很细微的一颤,忽然轻笑出声:“你就是这样认为?”

“难不成霍太太为了维护温良形象,装作连牌都不会打?”霍修默薄唇缓慢地吐出这段话,深沉的眼底尽是冷漠的讽刺。

江雁声平静的眼眸对视上他,却带上了疯狂的挑衅:“是啊!”

霍修默脸色瞬间就阴鸷下来,大手倏地扣住她的脑袋,这次强吻下来根本就是在撕咬她的唇瓣,克制的怒火一发不可收拾。

江雁声被抵在门板上,没有去挣扎一下。

她脸上有种超出情绪的冷静,看着压着她强吻的男人在撕扯她的衣服,烫人的大手直接不客气伸到上衣里,隔着胸罩猛力的揉着她。

霍修默被彻底惹到,从未这样发怒过,那些惯来的冷静自制力在这个女人面前根本就毫无克制这种说法。

他强吻她,唇间的喘息声愈发激烈,好像是要把这段时间没有跟她亲近一次性补回来。

“想上就上,吻不停做什么?”

当男人薄唇要重新覆上女人柔美的唇瓣时,江雁声终于开口了,板着小脸很冷,似乎是压抑着什么情绪。

霍修默紧蹙眉头,停顿了一秒钟,还是吻下来:“亲你还需要找理由?”

江雁声像是被触到了底线,突然挣扎推他:“滚开,谁要跟你接吻!”

不管怎么去挣扎怎么去推,都无法抵抗住霍修默碾压着她的唇瓣,强势的用长舌跟她软软的舌尖纠缠在一起。

太过亲密的接吻,让她心生抵抗。

越吻越深,霍修默没有打算轻易放过她,大手开始继续撕扯脱了半天都没有脱下来的女人衣服。

江雁声白色的性感西装被解开扣子,在灯光的照映下,从小就发育的很好的胸,都露在了男人的视线下。

她大胸,细腰加一双修长大白腿,没有男人不爱。

霍修默眼神尤为幽深危险,他大手急切去扯皮带,一边用力分开她的双腿,倾身就要抵上去。

就在关键的时刻,隔着一张门板,外面传来了苏湛打电话声音。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大哥你老婆牌技烂成这样,还好意思去指导二哥的老婆,两个女人在牌桌上输的一塌糊涂,我都不忍心赢哈哈哈哈……”

“……”

卫生间激烈的气氛瞬间就被门外传来的诡异嘲笑声给打断,也瞬间安静的吓人。

霍修默被惹怒的情绪很快冷静下来,他眼神深沉的看着被他压在门板上欺负的女人。

她黑色长发凌乱披散下来,衬得小脸白的吓人,身上穿着性感的西装快被扯下来,半遮的露出了v深的黑色胸衣跟纤细的腰肢。

如果不是那张清丽的小脸,干净的没有半点泪痕,都跟被人强奸了一样。

霍修默就在想,怎么就没惹哭她?

这个女人知不知道,只要掉一点眼泪比呛声他十句话都管用?

苏湛的笑声渐渐远行,没有在卫生间门口逗留很长时间,不过也足够让霍修默恢复伪君子的人性了。

他薄唇抿紧,修长的长指摸了摸她冰凉的脸颊,然后……

第42章:是,你霍总霍先生不惧内不怕老婆的。

然后……动作有条不紊把她凌乱的衣服整理好,怎么脱的就怎么穿回去。

江雁声细密纤长的睫毛下掩,看着霍修默的白色衬衫衣领上有她的口红印。

他挺拔修长的身躯依旧抵在她面前,两人间却没有了先前的那一股亲密的暧昧气氛。

衣服贴紧在肌肤上的温度,让她心中稍稍有了安全感,恍惚的视线也回到了男人英俊的脸孔上。

霍修默长指抵着她的腰,扣好了最后一颗纽扣,他表情淡漠,先蹙眉点了根烟抽,等花了一分钟抽完,才把大手伸进裤袋去掏东西,接着握起了她纤细的手。

江雁声没看清是什么,就觉得手指一凉。

她低头,看到右手的无名指被套上了枚金色的细戒,顿时,小脸上的表情有些发怔。

男人磁性的嗓音没有温度,缓缓传入了耳中:“这枚戒指无论是不是被你赌博输掉,别再让我发现有下回它不在你手指上。”

江雁声垂着头没说话,只是盯着手指的婚戒看,她明明记得是把婚戒扔在了抽屉里……

等她缓过神来,下意识的去想一套说辞去解释,霍修默无意在继续纠缠这件事,神色恢复如常的离开卫生间。

江雁声身体突然像是被抽了力气,她堪堪不稳地扶住洗手台沿,纤细的手指慢慢握成拳,低垂着脑袋安静下来很久。

然后,等她终于抬起了苍白的小脸,双眸已经带上血色,盯着镜中人,红唇溢出了极轻的几个字:“你差点害死我。”

……

打牌打到深夜,大家没有通宵的打算,也都散场回去。

江雁声先跟裴潆打声招呼,便走到停车场去找那辆迈巴赫豪车,等走近,透过车窗看到了霍修默那张英俊的面庞,她很自然的伸手拉开车门坐上去。

“是回家的吧?刚好我们顺路的。”

她扣好了安全带,才扬起浅笑的小脸看着男人。

霍修默面无表情地,目光望着前方一辆辆行驶出停车场的豪车,淡漠开腔:“不然,你以为?”

“我刚才听到苏湛那些朋友说要去找女人玩啊。”江雁声的表情很纯良无辜,对他说:“我就问问你,以免霍先生想去找小姐,结果看到有我在就不好意思去了。”

男人冷笑声从喉间溢出,薄唇吐出一句话:“我找女人玩需要背着你?”

江雁声表面维持着笑容说:“是,你霍总霍先生不惧内不怕老婆的。”

霍修默冷嗤了声,发动引擎,修长好看的大手握着方向盘轻轻打了半圈,行驶出停车场。

他没有跟上苏湛朋友等人的车,而是转了方向朝都景苑的路线开。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在说话,等把车停在了别墅的空地上,霍修默熄火,解开安全带就倾身靠过来。

江雁声被吓了一跳,按捺住心底那股想要躲避的冲动,僵硬着身体贴在椅背上,双眸微睁,清晰地倒映着男人英俊完美的脸孔。

“在讨好我?”

霍修默俯下头,薄唇几乎快要吻上她光滑柔软的脸颊,溢出的声线低哑带着许些意味深长。

与其说讨好,不如说是示好。

江雁声微笑了下,然后低头,手指伸到包里抽出了一张卡,然后放到男人的西装裤袋里,说话都柔了好几分:“里面的钱,原封不动还你。”

她跟霍修默是合法夫妻,关系却没亲近到让男人有义务养她的份上,钱她能赚,不想去占他什么便宜。

霍修默看着她搁在裤袋上白皙的手指,眸色逐渐变得暗下来,他注视了好一会,薄唇勾出的弧度似笑非笑:“霍太太,似乎还忘记欠我什么。”

江雁声眼睛里微微有些迷茫,等到了男人修长好看的手指在她的唇上一点,才迟钝的想起了他先前要的‘利息’。

霍修默保持着贵公子的风度没有急切表示索吻意图,甚至还坐姿优雅的坐回了驾驶座。

江雁声怔怔的看着车窗外的路灯,捏紧的手心感觉都溢出丝丝汗渍,犹豫了片刻,当她转头看到男人精致的侧面轮廓,透着一股淡漠的疏冷之色,又下定决心了下来。

江雁声低头,手指解开安全带。

在密封的车里,她也不用担心会被第三个人看到,鼓起勇气爬过去,一下子坐在了男人结实的大腿上。

霍修默一丝的讶异过后,深沉的眼睛盯紧了她。

江雁声纤细的手指捧起他的脸,低头对视上他,慢慢地笑了:“亲你也是我赚了。”

她说话很动听,眼中荡漾着笑意纯粹是欣赏他的相貌,说完,浓翘的长睫毛就轻闭上,朝他的薄唇柔软的碰了下。

霍修默没有回吻,神色冷静地看着她。

车内开始弥漫起了淡淡的暧昧气息,江雁声眼眸轻垂,始终没有去看霍修默的眼睛,双手维持捧他脸的动作,低头一下又一下的亲他。

男人的唇,跟女人的唇都很柔软,带着好闻的烟草味。

到最后,江雁声也数不清亲了多少下了,她呼吸微急促,感觉说话都会喘,亲着就忍不住用唇瓣去摩擦他的薄唇。

等江雁声舌尖快要朝男人唇齿吻进去时,霍修默大手倏地扣住她纤细的腰肢,也间接性的阻止了她想亲近的动作。

那溢出的嗓音远远没有表面那般镇定自若,透着一股暗哑的意味:“不想被上就别撩下去。”

听到这句话,江雁声在这一瞬间就恢复了清明,她胸口起伏,睁着水色眼眸看着他,眼底掺杂着不易察觉的情绪。

果然,没有继续亲下去,而是老实本分的坐在他大腿上平复呼吸。

过了大约五六分钟,江雁声伸出指尖去勾勾他的衣领,上头口红印还没褪去,她轻声问他:“那这事……算翻篇了吗?”

霍修默掀起眼皮,却反问她:“你指哪一件?”

“……不,不就一件吗?”

她还有什么让他气的哦?

霍修默嗤笑,细数给她听:“打电话不接,晚上不回家,把婚戒……”

“停!”

江雁声伸手捂住男人的薄唇,拒绝听他说下去,她很诚恳的认错:“都是我作,我任性,老公……你就别跟我这种矫情的女人计较吧。”

第43章:早点养好身体,今晚继续

一句老公,算是把霍修默叫爽了。

他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皱巴巴的脸蛋,嗓音不大,很清晰:“天黑了要回家吗?”

“要!”

“我的电话接吗?”

“接!”

“还赌博吗?”

江雁声下意识犹豫了几秒钟,在男人压迫的眼神下,她很听话的摇头:“不赌了,以后没有你允许我绝对不上牌桌。”

霍修默阴沉的脸色这才有所缓解,抬起大手拍拍她的脸:“这三句话你最好给我记在脑子里,有下次,就别怪我教训你。”

江雁声唇角笑的很牵强,她身体朝他靠近,柔若无骨地依偎在男人胸膛上,像个乖巧懂事的女孩儿。

她纤长的睫毛掩下眸底的冷色,指尖转动着无名指上的婚戒,调出娇软的声线,问起:“霍先生,这婚戒你是怎么得来的呀?”

霍修默此刻被她成功顺毛,堆积了快一个月的郁气也彻底的散了,神色慵懒地说出三个字:“郭佳美。”

“她啊。”

江雁声在笑,小脸却冷的很。

“嗯,今晚早点睡?”霍修默不愿这些女人身上浪费时间,他低头贴近她白皙的脸颊,眸光很深,话里透着很明显的暗示。

江雁声知道是逃不过,两人冷战和好就想办事,果然是大男子主义风格啊,一点甜言蜜语都不会说的。

她唇角含着笑,主动亲他。

……

……

这一晚,江雁声被霍修默压在了大床上往死了弄,她大概是能猜到这男人禁了一个多月的欲,没有趁着她不在家去找女人,所以把她哄回来了,就兽性大发要把先前的补回来。

江雁声是半点都没有从这场激烈的恩爱里享受到的,霍修默在她身体上有多享受她不知道,不过他是真的一整晚都没有歇停下来。

窗外的天色刚露白,微弱的光线照射了进来。

卧室里,在那张凌乱的大床上,男人矫健结实的身躯压在一个美丽的女人,低首,密集的吻都纷纷地落在了她脖间的肌肤上。

江雁声睡的迷迷糊糊的,动一下就觉得身体疼。

“不要了……啊!”她还没完全清醒,男性清冽的气息已经强势地占据了她的感官。

霍修默将她推他胸膛的纤手抓住,长指滑进她的手指间,亲密的相扣在一起。

两人手指上的婚戒在淡色阳光的照映下,闪烁着浅金色的光芒。

他烫人的薄唇碾压着她白的柔亮肌肤,亲昵地吻到她脸颊跟唇角上,嗓音暗哑透着哄慰的低柔:“乖,把腿开一次,很快就好。”

“这话我昨晚已经听了无数遍了。”

江雁声眯着漂亮的眼睛,迷糊的视线瞪着近在咫尺的英俊脸孔,他一整晚都在她耳旁说:你叫娇点,在叫娇一点,就快好了。

变态的老男人!

还要她怎么娇?老公哥哥叫个遍,就差真叫他爸爸了。

霍修默低低的笑,在她身体餍足一顿后,心情指数明显上佳:“真累?”

江雁声终于睁开了带着红丝的眼眸,连生气都娇俏的很:“你要大开着腿平躺在这张床上一整晚,还有个人不停的撞你不停的撞,你累不累?”

“这么可怜?”

“你以为!”

对于她很重的起床气,霍修默此刻怎么看都觉得惹人疼爱,没有半分被惹怒的现象,还低头,怜惜的亲了亲她疲倦的眉眼:“那睡,早点养好身体,今晚继续。”

江雁声听到后半句,呼吸加重。

还继续?

霍修默难道没发现自己技术真的很一言难尽吗?床品也没见得有多好,还有脸跟她说继续。

江雁声好生气。

而这个觉得自我感觉良好的男人,已经掀开被子下床,他也不怕被看,光着挺拔健硕的身体,大步走到浴室去洗漱。

江雁声侧头,就防不胜防地看到了男人结实的臀部。

她紧闭眼睛,用被子捂住了发红的小脸。

要命!

……

下午,江雁声终于恢复了体力,从床上缓慢地爬起来,去洗澡穿衣服,然后坐在餐桌前小口吃完佣人准备的饭菜,才出门去工作了。

早上有发短信让南浔把配音的工作推迟到明天,下午只要拍摄一组杂志照。

到了工作场地,江雁声走到化妆间,找了位子坐下来。

“我没迟到吧?”

“你嗓子……”南浔听出不对劲。

她以为江雁声是感冒了才没办法给剧中人物配音,可是现在听着,似乎有点像是叫哑的。

江雁声清咳了下,她是伤到音带了,一开口出声就带着淡淡沙哑,入耳有几分娇媚,可是配音的角色是要求柔和细袅的声音。

她面对南浔质问的眼神下,脸上维持着不失尴尬的笑容:“昨晚睡在霍修默的床上,好了,打住。”

南浔眼睛露出了不可言传的深意:“看来夫妻吵架床尾和这话说的没错,你昨晚很难过吧?”

“你一个单身大龄少女,我说了怕你受刺激。”江雁声拒绝谈这种私密的话题。

南浔呵呵两声:“少转移话题,说说说……你俩冷战了一个多月,怎么又勾搭上了?”

江雁声淡淡的笑,举起了右手问她:“我戒指好看吗?”

“……,需要我吐槽你直女癌的审美观?”

当初买婚戒时南浔也在场,她是眼睁睁看着这女人走心的选了一款最便宜的。

江雁声语气透着股凉静的冷意,说道:“郭佳美拿着这枚戒指去找霍修默呢,我昨晚呢,被他给逮住了……理亏没办法,只好陪他睡,在他面前夹着尾巴装乖。”

所以啊,她且是能轻易就饶了郭佳美这个女人,就算郭佳美去把远在寺庙里静修的江家老太太请出来,都挡不住她弄死她的心。

南浔恍然大悟道:“怎么说这个整容货能拿到好的资源呢,原来是拿你的戒指去找霍修默谄媚邀宠啊!”

江雁声这人情仇这东西,算的最清楚:“以后她有什么资源,我们就截胡什么。”

南浔故意打趣:“拍戏你也要?”

江雁声指尖摸着婚戒,轻声喃喃:“拍戏有亲密戏,我怕老公啊。”

第44章:我们每次做,我都没有吃药

下午六点收工。

江雁声去了趟超市,她自己一个人推着购物车在逛,对货架的零食不感兴趣,走到水果区买了点新鲜的草莓荔枝,又推着车去结账。

在排队等结账的时候,她眼睛定定看着收银台旁架上摆满了色彩鲜明的小盒子。

想到霍修默在床上从来不戴这东西,她当即就推车走过去把货架上的一扫而光,全部都装到购物车里。

后面跟着排队的几个大男人,看的目瞪口呆。

这个直黑发的女人戴着口罩,看不清容貌,却能从她气质看上去很美丽动人。

一货架的避孕t都要?

可以的,这很强势。

江雁声推着车继续排队结账,后面有个帅气的小年轻跑过来,有点急促说。“咳,小姐姐?能不能留给我一盒?”

江雁声淡淡看了他一眼:“自己拿。”

小年轻红着脸,他快速伸手到购物车里拿了一盒出来,然后低头匆忙地看了眼,又放了回去。

就这样反复翻找了一会儿,他被江雁声看的不好意思,张口解释:“那个好像,没找到我的号。”

这东西,还有号的?

江雁声问他:“你要什么号?”

“小,小号。”小年轻无地自容了。

“哦。”她低头,伸手到购物车翻了几个看看,找出包装尺寸是小号的递给对方。

“谢谢。”小伙子拿了,马上溜走。

江雁声也不在意,推车走上前,轮到她结账了。

……

七点十分。

江雁声回到都景苑,她将新鲜的水果递拿给了佣人洗,晚饭后她要吃的,然后提着一袋避孕生计品上楼了。

又过去十来分钟,等她换了身浅色家居服下来吃饭,霍修默也从公司下班回来了。

两人坐在餐桌前,安静用餐。

她现在可乖了,霍修默看的顺眼,吃饭时还用公筷给她夹了一块五花肉。

江雁声看着碗里的肥肉,筷子在细微的发颤,很快就恢复正常,低头小口小口的嚼着米饭。

霍修默见她快把第一块五花肉吃完,又夹了第二块肉过去。

江雁声娇弱的胃有点承受不住他的宠爱,小脸很苦恼的盯着这块油腻的肥肉,好像是多看几眼就能把它看没的。

她发誓,以后霍修默收拾她根本不用武力,准备一盘油腻的肥肉,绝对能让她双膝自动跪键盘。

“喜欢就多吃点。”

霍修默薄唇扯动,对低垂着眉眼的女人说道。

江雁声面无表情地抬起头,将肥肉夹还给他:“我吃一块就够了。”

男人看着她举动,挑眉:“不喜欢?”

“……”她表现的有很喜欢吃吗?

霍修默半眯着眸子打量她身段片刻,淡淡开腔:“最近瘦了许多。”

江雁声脸上一顿,分明看到他的目光朝她胸前扫了下,她心底埋汰着他色狼的本质,表面很不在乎说道:“女人一瘦就瘦胸的,都这样。”

“我有指你的胸?”

“……”

是是是,是我误会你纯洁的思想了。

——

大概是晚餐吃了肥肉的缘故,江雁声总觉得今晚的胃很油腻,盘腿坐在沙发上,一口一个将洗好的水果都给吃光。

才九点不到,霍修默已经站在楼梯口催了她两次了。

“还不睡?”

听到这三个字,江雁声腿软,是怕软了。

她将水果盘放到茶几上,抬起脑袋,眸光看到了催她去睡觉的男人。

霍修默早就洗好澡,高大的身体穿着一件黑色的睡袍站在楼上,领口微敞,隐约露出胸膛和健硕的肌理,他表面不显,眼底某种幽深的神色早就暴露了他。

江雁声连站起来的勇气都没了,在男人目光的迫压下,她最终还是关掉电视机起身,板着小脸不耐烦的说:“哦。”

霍修默看着她上楼,走进卧室,然后从衣帽间拿了一件丝绸睡裙去浴室洗澡。

整个过程短短三分钟不到,江雁声关紧了门,然后开始慢吞吞的洗澡,完了又把头发细细的洗了一遍,还耐心用吹风机吹干。

等她重新打开浴室的门,第一眼就看到了正倚在墙上的男人。

他长指夹着一根烟,薄唇吐着白色的烟雾,暖色的灯光映下来,让原本就英俊深刻的脸孔看起来更加的立体分明。

江雁声后退了一小步,想重新回去洗一次澡。

霍修默这边已经捻灭烟蒂,伸出大手将她拦腰抱起,然后迈着步伐朝深蓝色的大床走去。

江雁声心脏砰砰砰的直跳,她就知道他打着什么注意,当被放在柔软的被子上,眼见这个英俊的男人俯身下来,突然伸出手心抵住了他的胸膛。

霍修默深邃的眸子闪烁过炙热之色,也不顾女人的无声挣扎,挺拔沉重的身躯完全压下,大手掐着她柔软的腰肢,就要往下摸。

“你等下!”

江雁声看他开始要步入主题,喘着呼吸说:“我们每次做,我都没有吃药。”

霍修默倏地停下来,盯紧了她。

江雁声睁着眸,淡淡的笑了:“吓到你了是不是?怎么可能呢,真是的……”

霍修默嘴唇抿的有些紧,五官更是过于的面无表情。

江雁声伸手趁机推他起来,也没顾得把肩头滑落掉的细带穿好,去把床头柜的抽屉打开。

“那药有股味我不喜欢吃,以后记得戴上。”

霍修默视线一转,从她的脸上移到了满抽屉的避孕盒上,默了两秒钟,深敛下的眼皮狠狠的抽了下。

江雁声转头看他,笑的很娇美:“我是不是很乖?”

这种东西都是男人去买的,她呢?亲自去超市买了一抽屉回来。

“乖?”霍修默咀嚼着这个字,抿紧的薄唇溢出了低低的冷笑,真是乖的让他一手想掐死一个。

江雁声坐在床上等了会,见他好像没有想继续做的意思,她将被子扯过来,佯装很困倦的说:“啊,明天还要工作呢……”

霍修默能轻易饶过她都见鬼,大手将被子扯开,嗓音没有半点起伏情绪:“去拿一盒给我。”

江雁声躺在床上不动,睁着眼睛就这样静静看他。“抽屉就在你手边,闭着眼睛都能拿到,为什么要我拿?”

第45章:霍修默,你用我身体练你床技?

——

江雁声冷不防就被压的无法挣扎,身上的男人,一手扣住她的纤细的腰肢,一手去拉扯她的衣服。

“我拿!”

光洁的身体几乎快要一丝不挂的暴露在空气里,她很认怂的投降了,喘着呼吸声,很羞恼瞪着这个无耻的男人。

霍修默欺压她的动作慢慢停顿下来,支起身躯让她起来。

江雁声连忙扯过被子盖住自己,心底把他骂了个遍,很不情愿的去抽屉里拿出一个小方型盒子给他。

“给给给!”她转身,脸蛋上的羞涩怒火未褪去,把手上的东西朝他胸膛丢去。

霍修默勾起薄唇,明明是温和的笑容却又几分轻薄的危险意味,长指优雅地扯这包装,真的就当着她的面作势要戴上。

江雁声侧过脸,拒绝看这种辣眼睛的画面。

男人下流起来,也没女人什么事了!

过了几秒钟,霍修默淡漠声音传来:“太小,戴不上。”

“……”

江雁声:“你玩我是吧?”

霍修默神色很复杂的盯着她白皙带着羞意的小脸:“你给我拿的是最小号。”

最小号?所以勒得慌戴不上吗?

江雁声很理解的点点头,深怕他不满就折腾自己,又去抽屉拿了一盒给他:“给!”

霍修默大手捏紧了避孕盒,精致的眉目间覆盖着阴暗的危险冷意:“小号?江雁声,你是暗示自己太紧,还是故意惹我?”

江雁声听了他后半句,脑海里不可避免想起来霍修默每次进她的身体里,很费力的样子,还要缓一会才开始动。

很快,她就注意到了他阴沉表情,愣了愣开口:“我,我以为你是小号……”

说到最后,她自己的嘘声怕了。

霍修默的表情,像是要谋杀她一样。

“你试过多少男人?还知道我是小号型?”他将手上的东西扔到地上,挺拔高大的身躯危险的压了过来。

江雁声不知道啊。

她也不太了解这些尺寸的,其实她是可以解释一下的。

霍修默根本就不给她机会,强势地把她压在了床上,薄烫的唇朝她肩头裸露在外的肌肤密集的吻来。

“我……”江雁声想说话。

男人修长的手掌捂住了她的嘴,声调低低冷冷的:“闭嘴,从现在起你除了叫,别给我说一个字。”

江雁声就要说,她唔唔唔个没完。

霍修默嫌烦,将大手拿开,然后用薄唇直接封她的红唇,长舌强行的撬开了她的牙关,亲密的勾着她的舌尖亲吻。

偌大凌乱的大床上,江雁声被他气场强大的压在被褥里,她一双纤细的腿只能环住男人强劲的腰身,被吻得气息微乱,迷离的双眼眯起,看着男人低首,一点点沿着精致的下巴亲到她起伏的胸口。

昨夜的放纵,让她腿根还带着酸软,现在被他强势抵上来,说到底还是有些胆怯了。

“霍修默……”江雁声指尖揪紧床单,声音破碎:“要不……我们谈谈心?”

霍修默抬起头,眼神很深很暗,薄唇溢出了阴柔的笑:“霍太太,你现在拖一分钟,早上就会晚起十分钟,心里没点数?”

她咬住唇,不知死活要说:“你就当先满足我的好奇心也没什么吧,唉……你们男人青春期时都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啊?有睡过或者是想睡的……有几个?”

霍修默长指捏着她脸颊,用了点力道,冷冷的笑:“我要说睡过整个宛城的女人,你心里舒服了?”

“那要看你说的出名字啊。”江雁声越说越心虚,连声量都小了,眨眨浓翘纤长的眼睫看着他英俊的脸庞上阴沉的厉害。

唔,发怒了。

霍修默低首,贴着她小脸很近,他薄唇轻扯逐字缓慢:“我技术好吗?”

江雁声仿佛被雷劈中了,很想问他……这是哪来的自信问她啊?

男人溢出单音:“嗯?”

呵,这些违心的话,江雁声还真说不出来,她皮笑肉不笑的委婉道:“有待提高呢。”

霍修默没有动怒的现象,大手将她衣服脱下来,淡漠开腔:“所以不多睡你几次,怎么提高技术?”

“……”江雁声愣住了。

她半天才反应过来,瞪起了羞恼的双眸:“霍修默,你用我身体练你床技?”

“你又嫌我尺寸小得不到满足,又嫌我技术不好,不在你身上多练几回,等我出去睡别的女人,不是丢面子了?”

霍修默一字一顿说完这段话,沉重的身躯把她压的死死的,便要欺了进来。

江雁声气得抬起小脚踢打着他,那点力气对于霍修默来说根本不放在眼里,大手轻易就抓住她的脚腕,指腹传来的温度好像会烫人。

“嘘……”

男人把灯关了,卧室漆黑下来,只能隐隐听到他呼吸亲密的洒在耳旁,携带着那种性感浓磁的声音:“挣扎也没有用,要睡你还跑的了?”

江雁声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左右挣扎都躲不过他的强势,到头来反抗跟配合都是一个结果。

她很快选择从了他,用纤细的手臂抱住男人的肩膀,软软的嗓子在说:“给你睡给你睡,不过霍先生你要给我资源捧我。”

下一刻。

霍修默直接进去了。

江雁声不适应的皱眉,差点儿就叫出声来。

“嗯?大吗?”他嗓音暗哑阴柔的在她耳朵低笑,隐在黑暗里的五官透着一股亦正亦邪的英俊。

江雁声涨红了脸,抱紧他的身躯说不上话来。

霍修默又一阵低低的笑,烫人的大手抓紧了她白皙的大腿,用指腹慢慢的摩擦着她白皙的肌肤,很磨人。

江雁声腰间沉重,推不动他。

“霍太太,想我捧你给点……”男人薄唇碾压着她的脸颊亲吻,最后一个字,随着吻到她的唇角在彼此的唇齿间亲密散开。

江雁声红唇微张,喘的比他厉害,

霍修默压着她,慢慢磨着做了一会,又停顿了下来,十几秒钟后熟悉的气息重新袭来,他手里多了一个安全t。

恍惚地意识到他在干嘛,江雁声的心跳声再也无法正常的控制,她手指攥紧了被单,却没有任何的挣扎。

第46章:第一次见到你,知道我晚上梦了些什么吗?

后半夜。

霍修默在浴室冲洗完,裸着健硕的身体走出来,他深邃的眸子看向了躺在床上的女人。

江雁声光洁着身体虚软地趴在大床上,卷翘的睫毛发颤着,潮红的小脸埋在枕头上微微急促的呼吸,时间都过去十来分钟了,气息也没平复下来。

他迈着长腿走过去,身姿慵懒地靠在了床沿,伸出手指去捏了捏她十分标致的鼻子,语气略略嫌弃:“没用死了。”

江雁声连抬起手指的力气都没了,她睁着水色妩媚的双眸瞪他:“就你有用,迟早要把肾玩坏。”

“这点你不必担心,没玩坏你之前,我肾坏不了。”霍修默嗤笑了一声,大手将烟盒拿过来,点了根烟抽。

江雁声听了生气,伸手去掐他的大腿。

霍修默抽烟的动作一顿,转头,眼神危险看着这个女人:“又欠?”

女人细软的手指摸过他大腿肌肉,在狠狠地掐了一把,这种疼痛感反而刺激起了他的反应。

江雁声没想到这都能让他有感觉,刚想骂他禽兽,这个男人已经捻灭烟蒂,挺拔高大的身躯再次朝她压下。

霍修默气息紊乱,大手掐住她纤细的腰肢哑声道:“再来!”

江雁声真怕了,软声求饶:“下次……霍修默我们下次约。”

这男人似乎对这种事食髓知味了起来,每次都要做舒服了才罢休,可是他是爽了,她就惨了。

霍修默根本不顾她抗拒,低首,薄唇碾压着她白皙光滑的肌肤,细细的啄吻着,大手一边揉着她软软的腰肢。

江雁声被他浓烈强势的气息包围,身体微微的轻颤,怎么躲都躲不开他,神智开始涣散的时候,耳畔,传来他低哑浓磁的声音:“第一次见到你,知道我晚上梦了些什么吗?”

江雁声红唇微张,溢出了娇软细碎的声音:“……什么?”

霍修默胳臂肘撑在床上,强健的身躯伏在她上方,眼神浓黑盯着她娇媚的模样,嗓音缠着暧昧的低笑溢出薄唇:“梦见你扎着马尾,穿着一件白色裙子弯腰,让我后入……”

江雁声大脑充血一热,脸红了。

男人低首,细细密密的亲吻着她的唇角,大手沿着腰间美好的曲线朝下滑,然后把她翻过身,纤美的后背对着他。

江雁声小脸埋在枕头上,她指尖发白的揪着被单,当男人身躯重新的下压来时候,她恍惚地想起来徐慕庭妹妹出事后,他送她江家,那天她正是穿着纯白色的裙子,衬得肌肤很白皙透亮,也衬得一双细长的美腿。

原来他……

“说你禽兽果然没冤枉了你。”

那年她才14岁,多大啊?他都20岁成年了,竟然在背地里垂涎起了她这个未成年的小学生。

“谁叫你这么美。”霍修默细细轻咬着她纤美的背,沿着曲线亲吻着,唇齿的温度快要烫伤了她肌肤。

江雁声咬着下唇,在隐忍着什么。

男人大手掐着她纤细的腰肢,做的同时,还深深喘息一声:“真软。”

江雁声脑袋恍惚一片,也不知道他指腰软,还是别的……

这张大床上两人身体紧紧的纠缠在一起,直到了手机铃声将卧室浓郁的暧昧气氛给打断,霍修默动作微顿,过了一分钟时间,手机还在响……

他缓下动作,紧绷强健的身躯贴着她汗腻的后背,伸长了手臂,将床头柜上的手机拿过来。

江雁声看不见他的表情,却能看到他去接电话的动作,心口有些微微的发涩,那股好不容易被他填充在心房的一点点暖意也渐退。

霍修默一接听,电话那头传来了霍夫人急切的声音:“修默,有人打电话告诉我,看到江雁声大晚上在会所跟一个男人在一起,你不管管她啊!”

卧室气氛浓郁暧昧,却也死静一片。

霍夫人说的话,同样让被霍修默压在身躯下的江雁声,听得一清二楚。

注意到她婆婆说出的话同时,心口也没了堵塞的感觉。

霍修默面无表情,低哑的嗓音却冷沉下来:“没有的事。”

“你还帮她?别人都亲眼看到。”霍夫人说到最后,很是埋怨的在说:“前阵子她传出丑闻,我就跟你说过该管教就别心软,儿子,她今晚都给你戴了绿帽了……”

霍修默低头,扫了一眼满身潮红的女人,将手机递到她脸颊旁边。

江雁声皱巴巴着小脸,她内心是拒绝说话的,可是应付霍夫人最快的方式,就是让她安心去睡觉。

否则,今晚霍修默的手机就别想清静了。

正当霍夫人越说越气愤的时候,江雁声清了下嗓子,红唇轻启喊了声:“妈。”

“……”

电话那头瞬间嘘声,过了好半会儿,霍夫人的声音才传来:“声声啊,你也在?”

江雁声想说,她是在,还躺在你儿子的身下呢。

话到嘴边说出来,却成了乖巧的说:“今晚跟修默睡的有点早,刚才醒了会儿。”

“修默刚才怎么没跟我说,这小子真是。”霍夫人听到儿媳妇还躺在儿子的身边就安心了,现在闭口不谈刚才的事。

江雁声细声细语的跟霍夫人聊了几句,然后哄好了她,终于把电话给挂断。

霍修默俯身在她耳畔,薄唇亲了亲她的脸蛋:“你有本事。”

“你少来甜言蜜语。”江雁声想翻过身去平躺,却被他大手掐住腰肢,微微的挣扎了下。

男人低哑的嗓音,马上就传来:“别乱动。”

“不做了……”她想洗澡,身上黏腻腻的。

霍修默意犹未尽吻着她的肌肤,低声诱哄:“最后半个小时。”

做这种事上,江雁声一开始没少被哄骗,现在根本就不信他的话了。

半个小时结不结束,进去了还不是听他说了算?

“霍修默,你再来就是强奸啊!”

她挣扎的厉害,真的不想了。

“奸你一次你又能怎样?”霍修默大手压制住她乱动的身体,作势就要抵着进来。

这时,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两人的视线,都朝被搁在床沿的黑色手机望去,很有默契的想到了同一个人。

第47章:被人给轮了

霍修默蹙眉,伸手去拿手机。

江雁声轻问:“你妈?”

他低头扫了一眼,嗓音冷静:“陌生来电。”

大半夜的,谁会打骚扰电话给他哦?江雁声就看着他,不说话。

霍修默摁掉来电,将手机往床头柜一搁,身躯要压下来:“我们……”

他话没说完,手机又响了。

江雁声很平静的开口:“接吧。”

霍修默中途被人打扰两次,脸色已经有些阴沉了,他接通来电,语气不是很好:“哪位?”

“霍总,是我郭佳美,我在会所里有危险,你能不能来带我走……”女人无助的声音很焦急的从手机里传了出来,掺杂着环境里的吵闹声。

甚至,隐隐还听到有男人恶言恶语的警告:“你要真是霍修默外面养的女人,老子就不碰你一根汗毛,不然就搞死你。”

江雁声压抑着的怒气毫无预兆就冒了出来,她直起身,伸手去把霍修默的手机抢过来,红唇冷冷地吐出四个字:“好好等着。”

说完,又不管郭佳美想说什么,毫不留情摁掉电话。

这通电话,剩余的怒气都发在了霍修默身上。

不管他跟郭佳美到底是什么关系,以致于半夜了还能通个电话来求救。

江雁声接下来看他就是各种不顺眼。

两人先后洗好澡重新躺回床上,她不要他靠近,也不要他抱,睡了会儿又嫌弃这张床不好躺,改天要换一张。

谁知道,过去她忙于事业的两年里,还有没有什么郭佳美之流的,三更半夜打电话给霍修默,而这个男人就躺在这张床上接呢。

……

一觉睡到大中午才醒来。

江雁声睁开眼的时候,身边的男人已经不在,偌大的卧室也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昨晚窗外的天色都露白了,她才困倦地深睡去,这会儿醒来还是没睡好的感觉,掀开被子去浴室去洗了一把脸清醒了下,才下楼吃饭。

佣人早就得了霍修默的嘱咐,一直都把午餐保温着,菜色很丰富,还炖了只老母鸡汤。

江雁声表情冷淡的端坐在餐桌前,一口一口的吃饭。

佣人走过来:“太太,南浔小姐来电。”

江雁声想起手机放楼上没拿下来,而一般不是什么大事的话,南浔不会打到别墅的座机来,她当即放下筷子,去客厅接电话。

“喂?”

南浔也不跟她说废话,有事说事:“郭佳美昨晚被一群人给轮了,还被人拍照放到网上去炒,记者都疯了。”

“……所以?”江雁声总觉得还有后话。

果然,南浔说:“现在网上有两个版本,第一是你不满跟郭佳美撞脸,所以设局让郭佳美被几个暴发富给轮了。第二郭佳美挖你墙脚,在私底下跟霍修默好上了,你找了几个人教训小三。”

“也就是说郭佳美被人轮了,又被放到网上去曝光,都是我一手操控咯?”江雁声听了冷笑:“这些人脑洞够大的。”

南浔也在冷笑:“郭佳美一身是伤被送到医院去,她口中念着是你害了她。”

“……”江雁声。

南浔:“你今年没犯水逆吧?”

江雁声面无表情地说:“是我害的。”

“你真叫人轮她?”南浔声音一下子拔高。

江雁声语气讽刺极道:“她半夜打电话哭哭啼啼叫我老公去会所接她,呵,要让外面随便一个女人就能把霍修默从我身上叫下去,我离婚好不好?”

“……”

“挂了。”

南浔:“你下午有什么安排?”

“有啊,去家具城。”

“干嘛?”

江雁声抬起眼睫,看向楼上的卧室方向,漫不经心道:“去买张床。”

……

天大的事,也没她把霍修默卧室的床换了大。

现在天气开始回暖,江雁声从衣柜挑了件淡蓝色的长裙,衬得她肌肤很白,一头黑色柔顺长发随意打理了下,化了淡妆。

她去车库开了一辆霍修默的车出去,到了家具城后,床还没选好,就接到了江斯微的来电。

江雁声看了一眼,便挂掉。

又逛了会儿,江锦乔的电话打了进来。

江雁声接听,声音懒洋洋的:“什么事?”

“亲姐,郭佳美找我们家来了。”江锦乔压着声量在打报告:“一进门就对老江哭的快闭气过去,说你昨晚见死不救,害她被人欺负了,还吵着要把老太太请回来给她做主呢。”

“她是我生的?我有这义务?”江雁声一边拿着手机说,一边看中了一张床,走了过去。

“郭佳美不这样认为啊,她在老江面前揭发你18岁时偷偷跟一个男人同居了三年,嫁到霍家才跟外面的男人分的。”

江锦乔丢出一个定时炸弹,在说:“郭佳美泼你脏水就够够了,还敢威胁老江,如果江家不给她一个交代,她就把这事捅到霍修默面前,说有证据的。”

江雁声步伐顿住,清丽的脸蛋上,泛起一丝冷意。

“她在哪?”

江锦乔:“斯微带她回医院养伤了。”

——

市中心医院,病房里。

江斯微拉这条椅子坐下来,对躺在病床上一脸苍白的女人,轻声安慰:“美美,这事谁也不希望它发生,你别难过了。”

郭佳美看着她,红肿的眼睛露出了尖锐的恨意:“斯微,我知道你怕江总,所以都让着江雁声,我不怕,我跟她仇算结下了!”

江斯微轻叹了声,脸上露出真真切切的关心:“江雁声才是江家真正的大小姐,我们不过是江家养的……”

“所以我们三个一起长大,什么好的都是她的吗?”郭佳美所有的愤怒好像找到了缺口,带伤的唇瓣都气的发抖。

“我身份低,不过是一个老佣人的孙女,你呢?好歹你是江家名义上的大小姐,当初江家跟霍家联姻,凭什么就越过了你,让江雁声去嫁啊?斯微,你就是太好欺负了。”

郭佳美这一段话,还真截进了江斯微隐晦的内心,让她脸上的笑容凝滞,眼底划过几许急促的难堪。

郭佳美眉眼间带着极重的戾气,咬牙说:“斯微,江雁声抢了你男人,我会帮你把霍修默抢回来的!”

江斯微表情轻讽,转眼间又一副很是伤情的神色,轻声问:“所以……你是有什么证据在手?”

第49章:一大捧玫瑰花是给情人,老婆一朵就够了

下午五点二十分。

江雁声开车到霍氏公司,听秘书说霍修默在开会,便直接在他的办公室。

她把车钥匙放在茶几上,走到一面通透洁亮的玻璃窗前,静静看着高楼下繁华的街景。

大约过去十来分钟,霍修默一身笔挺黑色西装推门进来,他入目的就是女人柔美的背影。

他深色的眸子微眯,视线注视着她温静的侧脸,反手将门关上。

江雁声听到动静便转过身来,她唇角浅笑:“下班吗?顺道来接你回家。”

霍修默淡淡开腔:“今天心情很好?”

江雁声踩着高跟鞋走过去,一直都在轻笑,她抬手拍了拍男人的肩膀:“我下午出门了一趟,把你床换了。”

霍修默大手抓住她的手腕,就算她微微的挣扎了下也没放开,一用力就拉到自己怀里,手臂环住了她腰间,低首,仔细打量她:“睡你一晚就不高兴,把气撒在那张床上?”

“唔,躺着不舒服不可以?”

江雁声仰头看他,在明亮的灯光下,清楚的露出了一张美丽无害的小脸。

霍修默低笑了声,告诉她:“不可以。”

她问:“理由?”

霍修默转移话题,嗓音低沉道:“打个电话,五分钟后下班回家。”

说着,他一边抱着她不放,一边伸手把口袋手机掏出来。

手机被打开,屏幕上一条未读短信便跳跃了出来,陌生号码,一行字的内容。

江雁声也看到了,她低垂着眼睫毛不知在想什么,过了几秒钟,语气很平静的问男人:“你信吗?”

霍修默面无表情地将短信删除,连同号码一起拉黑,淡漠道:“你那层膜被谁破的,我心里没数?”

男人大致都很忌讳这种事,就算是现在社会上滚床单已经成为了男女交往的普遍现象,大多数的男人心底都希望女人是完整的属于自己。

江雁声心底蓦地有种很微妙的感觉在蔓延开,她重新抬头,看着他的眼睛,用很认真的语气告诉他:“有些话我这辈子只说一次,你是我第一个男人,我的身体只被你一个人碰过!”

霍修默深深的盯着她片刻,俯首,薄唇落在她的眼睫上,淡淡的嗓音很低沉:“别人一句开玩笑,你还当真上了?”

江雁声听懂他的意思,唇角慢慢的露出了一丝笑容。

“知道为什么不换床?”

在她笑了后,霍修默又提起了这事。

江雁声眼睛露出迷茫不解,故意要取笑他:“莫不是你跟那张床相依为伴了几年,睡出感情了?”

霍修默意味深长的扫了她身材一眼,溢出薄唇的声调很缓慢且清晰道:“第一次上你就在那张床上。”

江雁声一愣,没等她说话,男人已经转身打电话。

她平时是个机灵的姑娘,这会儿好半天才回味过来霍修默话里的深意。

就因为她的初次是在卧室的大床上,所以有特殊意义了?

……

跟霍修默一起回别墅,路程半个小时左右,下班高峰期有点堵车,前排的车辆都在缓慢前行。

霍修默一手握着方向盘,降下车窗点了根烟在抽,他偶尔看一眼车外,或者是扫一眼坐在副驾驶座上玩手机的女人。

江雁声低着头,正在跟南浔发微信。“找我有事?”

南浔:“你下午没来工作室,五点二十分时花店送了一朵白玫瑰过来,我问了小哥,是你男人送的。”

江雁声指尖敲打文字的动作微顿,很意外是真,惊喜也是真:“拍张照。”

南浔消失了几十秒钟,然后很快就发送了张用透明玻璃瓶养的一束含苞绽放的白色玫瑰花照片过来,就摆放在她的办公桌上。

“你男人八成是算准时间派人送过来,想在你下班前来个浪漫,没算到你下午没去工作室。”

江雁声抿唇在笑,手机屏幕上倒映着她美丽浅笑的容颜,心情指数上佳,跟南浔说:“算他识相,郭佳美的事暂且饶了他一回。”

南浔:“整容货没跑霍修默面前作妖了吧?”

江雁声眼底划过极淡的冷意,问她:“叫霍修默去调查我有没有补过膜,算吗?”

“mmp!”

南浔一连发了几个愤怒的表情过来:“我去爆她黑料!”

“算了,看在她被轮了份上,我们善良点。”江雁声没有打算把事情做绝,如果霍修默不相信她,就另外说了。

既然霍修默把这件事当成一个笑话看,她何必去揪着不放。

——

聊完后,江雁声收起手机,她抬起头来又恢复了浅笑的模样,直勾勾的的看着开车的男人。

霍修默敛起眉宇间的神色,大概是堵车有些影响心情,他薄唇抿着烟头,大手握着方向盘轻轻打转,改了车道。

江雁声也不怕他冷着神色,美滋滋的问:“哄我?”

霍修默睨了她一眼:“哄你什么?”

“送花啊!”怕他死不承认,江雁声说完又加了一句:“我经纪人拍了证据的。”

“嗯。”

男人只是腔调淡淡的嗯了声,就没下文了。

江雁声语气不自知带上了娇嗔:“你就了买一朵。”

霍修默嗤笑,清楚的告诉她事实:“一大捧玫瑰花是给情人,老婆一朵就够了。”

江雁声手指捏紧了手机,想往他那张万人迷的脸上砸。

这男人,说话怎么就这样讨厌呢?

……

快八点时,两人终于回到别墅,佣人早就把晚饭给备好,江雁声现在是在都景苑住下了,也没有提起搬回小公寓的事。

不过,吃完饭后,她接到了江亚东的电话,要她回江家一趟。

不用猜不用问,就知道是为了谁的事找来了,江雁声挂完电话便去楼上换了身出门衣服。

霍修默坐在客厅里,看到她便提了一句:“陪你回去?”

“不用啊,我爸又不会吃了我。”

江雁声明知道霍修默的存在,等于是她的护身符,可是潜意识里不想把江家那些事摆在他面前。

所以态度上很不以为然拒绝了霍修默的好意,好像只是回娘家看看,很快就回来睡觉的。

第50章:霍先生,我的名字很深情!

——

苏湛打了通电话回来,包间的牌局也开始了。

霍修默坐在真皮沙发上,昂贵手工西服被搁在手扶上,他低首,修长好看的大手拿着手机在拨打号码。

旁边,穿着暴露的性感女人上前搭讪,遭到了冷待。

苏湛见状,走过去挥挥手让女人走,他在单人沙发翘着二郎腿坐下来,调侃道:“今晚大嫂演出大哥去捧场,三哥在家要哄他宝贝妹妹睡觉不能出来打牌,不是吧?二哥,你也一秒钟都离不开女人?”

霍修默神色淡漠,从茶几上的烟盒抽了一根烟点燃。

苏湛也不怕冷场,笑的很浪:“就说女人有毒,二哥你老实交代,是不是家里没女人了才被我一通电话给喊出来了。”

霍修默薄唇轻扯:“多话。”

“你老婆还口是心非。”苏湛说出这句话,突然想起了什么。

他挑着邪魅的眼眸提起了一件事:“二哥,前阵子嫂子要跟你闹离婚,是在跟你玩套路吧?这过去才多长时间?就把你勾的神魂颠倒了。”

霍修默眼眸微眯看着他,薄唇缓缓勾起了深浅不明的笑意:“她勾的我神魂颠倒?”

苏湛一语道破真相:“不然二哥你一副离开江雁声就要疯的架势,是做给我看吗?”

霍修默神色变得深沉,一时间抽烟也变得索然无味起来。

过了漫长的一分钟,他指腹捻灭烟蒂,起身,大手将搁在沙发手扶上的黑色西服拿起。

苏湛一边点烟,一边问:“二哥,你这就走?”

霍修默淡漠开腔,没有什么情绪在里头:“不走,疯给你看?”

苏湛听到这话,顿时被吸进一口烟给抢的不轻,猛烈的咳了起来,等他抬起头时,包间里早就没了霍修默的身影。

……

霍修默从会所出来,直接开车去江家,在半路上,他拨打了一通电话回别墅。

嘟嘟了两声,很快被佣人接通。

霍修默沉声问:“太太回来了吗?”

佣人:“半个小时前回来了。”

霍修默掐掉电话,大手握着方向盘一转,改了方向,往都景苑的方向行驶去。

四十多分钟的路程,他缩短了一半,回到了别墅。

一楼很安静,佣人这个点也都回到房间休息,霍修默将车钥匙扔在茶几上,便迈步上楼。

他先推开主卧的房门,里面阴暗一片没有人气,正当他要关门时,眼神却看到了站在玻璃窗前的女人。

霍修默看到她低垂着脑袋,纤细背影静静的生出一股单薄的错觉。

看到她在家,没有让他脸上阴沉的神色有半分缓和,反而让他心脏徒然一紧,想紧紧的把她抱入怀。

霍修默长腿迈开走过去,脚步声响起,修长的大手还没碰到她,就听到了女人平静的声音:“我想一个人待会,给我点空间可以吗?”

霍修默眸色深深的盯紧她背影,过了半响,他低声说:“好!”

……

男人稳沉的脚步声再次在死寂的卧室响起,伴随着关门的声音,江雁声隐忍克制了多时的情绪才爆发了出来。

她一只手紧紧捂着嘴,连哭都压抑到了极点,没让自己发出哭泣声来,双眸溢出的泪珠砸落在手背上,视线也一点点被模糊。

这一刻,她哭到连站都没了力气。

江雁声身体缓缓下滑,双膝跪在地板上,整个人的状态脆弱得一塌糊涂。

她连卸下坚强,也不愿让最亲密的人看到自己狼狈的一面。

这种无用却绝望的哭泣,没有维持多久,哭对于她而言,只是发泄某种压抑下去就会崩溃的情绪,等哭够了,她哑着声抽泣了几声,便慢慢的止住了眼泪。

江雁声在冷静情绪,没有注意到身后关上的房门早就被打开了,男人挺拔高大的身影就站立在不远处,隐于黑暗的光线里。

霍修默眉头皱紧着,等她哭够了,才大步走过去。

江雁声听到有脚步声传来,还没来得及回头,就被他伸来的手臂横空抱了起来。

卧室没有开灯,或许是霍修默给她留点自尊心,只是把她抱到了床上坐。

江雁声睁着红肿的眼睛对视上男人深邃的眸子,她红唇微张,要说话却一出声就是哭。

霍修默沉着声,略有嫌弃的给她擦脸上的泪水:“丑死了!”

江雁声白皙的手指揪着他的衬衫,眼泪掉个没完,反正最狼狈的模样都被他偷看到了……说好给她私人空间的,这个大骗子!

霍修默薄唇抿成一条线,伸手把她重新拥入怀里,大手轻轻的拍着她哭到颤抖的肩头。

江雁声往他衬衫上擦了把鼻涕眼泪,带着很重的哭腔说:“我又不是你女儿,拍什么。”

霍修默眉头皱紧了几分,忍住想收拾她一顿的冲动:“你也就有胆子在窝里横。”

“你还凶!”

说着她多委屈似的,眼泪再次砸落了下来。

“以前你都是装的,就这么爱哭?”霍修默语气不由自主的放柔,长指捏起她精巧的下巴,低首要吻下去,却在靠近时发现她左脸颊上有道很浅的巴掌印。

他深眸陡然冷鸷了起来,薄唇冷冷扯出三个字:“谁打的?”

江雁声不想提这事,她在笑,声音一片自嘲:“你知道吗?我一直都觉得爸爸是爱我妈妈的,不然怎么会生了我取名叫雁声呢?

鸿雁情深,悠悠此心,声声传相思……你听啊,是多深情的名字呢,可是,为什么他这么深爱一个女人,又会放她走呢?”

霍修默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俯身靠近她的耳廓,溢出喉间的嗓音掺杂着隐忍的怒意:“第二次了。”

他老婆被江亚东打了两次了,作为父亲教训女儿他没有立场说话,却不代表没有资格去管。

江雁声懂他话里的意思,第一次有人疼,是这样的感受。

从小,江亚东只给她物质上疼爱,他没了心爱的女人,一心投入公司里,从来没有真正关心过她在江家过的好不好,这种现状维持到她对郭佳美跟江斯微下狠手,甚至是发生了那件事后,江亚东才想要弥补什么般,每次都对她表现的再三容忍。

可是,她已经不渴望父爱了,她极度缺母爱,很缺!

第51章:每个女人心目中都藏着一个英雄梦

“你爸为了郭佳美的事,打你?”

霍修默视线一直盯着她的脸颊,表面情绪不显,修长的大手伸到裤袋将手机掏出来。

江雁声见到他这样护着自己,心中堆积的委屈也消散不少,她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声音哭的轻哑:“不用了,是我先激怒他的。”

霍修默反手把她纤细微凉的手指握在掌心里,被她一番话愠怒地压低声音:“你这个女人,爱折腾的要命!”

江雁声抽泣了两声,被他说的,还是有点委屈。

“我性格不好,你后悔娶我了吗?”

霍修默对她,无声无息间做的最多的就是妥协,他伸出手臂拥着她的腰间,俯首,薄唇朝她的唇瓣吻了下去,低低呢喃的声音在两人的唇齿间缓慢溢出:“娶都娶了……”

江雁声眼睛,一刹那又红了。

霍修默吻着她唇瓣,又沿着唇角细细亲到脸颊,他修长分明的手指穿过她肩头黑色的发丝,在慢慢的抱着她往怀里收紧。

传来的清冽男性气息很好闻,好像能让她情绪被安抚下来,江雁声对他产生了一种深深的依赖,在他的亲吻下,开始变得乖顺起来。

当霍修默一边亲吻着她唇,一边大手朝她衣服里伸去时,江雁声推了下他,控诉的意味很足:“我都这么伤心了,你还想睡我。”

霍修默长指贴着她柔软的肌肤没在有动作,压低声音:“没想睡。”

江雁声又不傻,揭破他的心思:“那你脱我衣服做什么?”

可是她低估了男人的厚脸皮,霍修默面不改色地把她压住,低首,继续持续亲吻她脸颊的动作:“宝贝,脱了当然是方便亲你。”

他嗓音磁性性感叫的人身体发酥。

江雁声很快无力抵挡他男性强势的魅力,手脚发软,只能任由霍修默一边亲吻她白皙的肌肤,同时将她的衣服脱去。

到最后,亲密的事几乎被他做尽了。

江雁声紧闭的长睫毛不停颤抖,纤细的手臂抱紧了霍修默结实的肩膀,被子下两人都没有穿衣服,她能清晰地感觉到男人强健的身躯传来的温度。

这样的肌肤相贴,霍修默的体温,让她温暖。

……

在安静漆黑的卧室里,在女人浅薄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霍修默光着肩膀抱着她的身体,动作很轻把她放平,然后盖上被子。

他赤着健硕的身躯下床,捡起黑色的西装裤,将手机掏出来。

大晚上的,李秘书恐慌会打扰到霍总的夜生活,很懂事没有打电话过来,而是发了条短信过来。

霍修默打开手机逐字看完,他走到衣帽间拿了件睡袍披上,步伐刻意放轻走出卧室,到外面打电话。

李秘书一直在等待霍总的来电,几乎是秒接:“霍总,郭佳美的事我这边已经摆平了,接下来不会有任何一家媒体报道出关于太太跟她同框的新闻。”

霍修默淡漠开口:“查清楚了?”

“郭佳美的黑料一大堆,该查的都查到手了。”李秘书说完,问道:“现在交给媒体吗?”

霍修默了解江雁声的性格,比起靠男人来出头,她会更倾向自己动手,吩咐道:“明天送过来,给她。”

李秘书小小的提醒一下:“霍总,太太如果看到你为她收拾郭佳美,可能会更感动。”

每个女人心目中都藏着一个英雄梦,希望有个盖世英雄能为自己撑起一片天。

江雁声这种事业型的女人,也不例外的吧。

霍修默薄唇吐出两个字:“不必!”

……

上午,八点四十分。

江雁声醒来,眼皮都是肿的。

她手心撑着额头坐在床上缓了会神,将那股一阵阵传来的头疼压下去后,才掀开被子下地,走到浴室去刷牙洗脸。

昨晚哭完,今早她就后悔了。

江雁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上还好,巴掌印早就淡去了,可是一双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看都能看出来是怎么了。

这叫她怎么下楼去面对佣人?怎么出门工作?

她皱起了眉心,拧开水龙头,双手捧着冷水洗了把脸,心里在想是戴着墨镜出门好,还是去网上查一下有什么办法让红血丝淡去。

不过没等江雁声走出卧室,便接到了南浔的电话。

她以为是来问什么时候去工作室,接听后便直接说:“给我一个小时,今天眼睛有点伤。”

南浔要问的是另一件事:“你对郭佳美出手了?”

“嗯?”

“昨晚十点多你在微博爆料郭佳美整容陪睡的黑历史啊,下午时你不是说要善良点放过她?早知道你改变了主意,我当时就把黑料交给媒体,也比你把自己拉下水好啊。”

南浔昨晚有点私人事情,没空看网上的消息,今早接到几家媒体记者打来的电话才知道江雁声干了什么事。

江雁声扯毛巾擦脸上水珠的动作微顿,问了一句令人匪夷所思的话来:“我没被盗号?”

南浔笑了:“祖宗,郭佳美那些黑料是我收集起来给你的,一共拷贝了两份,你跟我手上各持一份,是我盗你号吗?”

就算微博被别人盗号了,郭佳美黑料也发不上去。

江雁声这边,沉默了下来。

南浔打着通电话来注意目的就是为了问清楚,一般爆人黑料这种事也不少明星会干,都是交给媒体,自己装好人。

江雁声直接用自己微博号给曝出来,郭佳美不是很有名气,不过最近接了新剧的缘故被外界关注了一把。

她这样报复式的作为,很影响人设形象。

南浔愁的头都大:“昨晚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江雁声撑着手臂靠在洗手台前,小脸平静也苍白的可怕,她手指握紧手机,声音很轻:“记不清了……”

她现在心绪很乱,没有办法给南浔一个合理的解释,晚上十点多正是她在江家的那段时间,可是,她想去回忆脑海里的片段却是空白一片的。

这让江雁声恍惚的回过神,一下子像是失了声音,呼吸略微急促,再也说不出半个字来。

第52章:让女人听了后,晚上都要抱着睡

地下停车场。

李秘书提着公文包跟霍修默从电梯走出来,上车前,他看迅速看完手机,跟霍总汇报道:“小陈正在去都景苑的路上,文件还没交到太太手上,网上已经传出太太昨晚在微博上贴出郭佳美的黑历史。”

换句话说,霍总想献殷勤迟了一步。

太太自己早就动手了。

霍修默听了,英俊清漠的脸孔依旧是面无表情,对于他而言,吩咐属下去收集郭佳美的黑料给她,无非就是不想让江雁声把委屈往肚子里吞。

李秘书还有话没说完,看霍总没什么兴趣也就咽了回去,其实他哈哈哈想说太太曝出的黑料,内容很劲爆哦。

男人啊,千万别得罪女人这种可怕的生物。

李秘书快走几步,把商务车的车门打开请霍总坐进去,刚抬头,防不胜防地就看到了一个打扮俏丽的女人朝他们这个方向走过来,就在霍总身后不远处。

“江……小姐?”

江斯微穿着红色的包臀连衣裙,细肩带,露出圆润的肩膀和胸前一片白皙肌肤,再往下,裙摆到大腿过,一双挺直雪白的双腿。

她踩着尖细高跟鞋走近,俏美的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对霍修默唤了声:“妹夫。”

霍修默转身,语气很平淡的问她:“有事?”

江斯微脸上维持着欢快的笑容,语气跟他很亲近一般:“嗯,能捎带我一程吗?”

“李秘书会给你安排车。”霍修默没有闲情逸致跟她继续聊天,丢下这句话,便要上车。

江斯微心口无端升起丝丝的委屈,她很早时候就对霍修默一见钟情,一直都很努力,想成为名媛顶级社交圈最亮丽的一道风景线,渴望霍修默的目光能停留在自己身上片刻,哪怕是几秒钟也好。

可是霍修默对她的态度很疏离,即便是以妹夫的身份也没对她多另眼相看。

江斯微不懂他到底是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是江雁声那种美若天仙却又有一副倔脾气的女人?还是传闻中梁宛儿那种小家碧玉的乖乖女?

这两个跟他扯上关系的女人,一个是他联姻娶回家的妻子,一个是他年少时的青梅竹马。

江斯微并不觉得自己有哪点比不上她们,不过是她缺少一份机遇,一份让霍修默爱上她的机会。

她不甘心就这样放霍修默从眼前走了,咬了咬下唇,情急之下上前抓住他的手臂。

“妹夫,你等等……”

霍修默上车动作一顿,低眸,眼神没有什么温度的扫了眼她的手。

江斯微反应过来,隔着西装袖子碰到男人结实的手臂,仿佛会烫伤她的手指,脸颊,一刹那红了。

“妹夫~”她柔柔的轻唤,声音有些颤。

李秘书从一开始就在装透明人,听到这声含着浓情的“妹夫”那包裹在西装里的皮肤上鸡皮疙瘩,立即就起来了。

霍修默却没有一丁点反应,表情很淡漠。

江斯微被他沉寂眼神看的,无形中透着一丝压迫感,让她心生了些胆怯的情绪,弱声问起:“昨晚雁声跟爸爸吵了一架,她回去情绪还好吧?”

霍修默眼中的冷意淡去几分,开腔道:“嗯。”

这声嗯?

是好,还是不好?

江斯微揣测不到这个深沉的男人内心在想什么,她只能装的很忧心的样子:“爸爸也不是要偏袒郭佳美的意思,毕竟郭佳美从小就被她奶奶接到江家来养,还是有点情分在里头,爸爸本意是想让雁声给郭佳美留条路,没想到……”

说到这儿,江斯微俏丽的脸上露出了惋惜的表情,咬唇看了一眼霍修默英俊完美的脸孔,很为难情的说:“爸爸训斥了她一顿后,她性子会经不住气,变本加厉就把郭佳美的黑料都曝光了出来……妹夫,你千万别对雁声有什么误会。”

霍修默听她说完,薄唇吐出了四个字:“没有误会。”

江斯微心底一喜,不敢再表面显露出来。

霍修默看着她,薄唇微勾,一字一顿清晰地说出下半句:“是我怂恿江雁声这样做。”

江斯微脸上强忍着欢喜的表情一下破裂,很不可思议。

他,他不是对郭佳美存了几分心思,还拿资源捧她吗?

为什么江雁声这么狠毒的伤害郭佳美,霍修默还能轻风云淡的说是他怂恿的?

霍修默上车,车窗缓缓降下来,传出了他淡漠的声音,携带着不容人违抗的强势:“你回去转告江总,郭佳美的事直接找我。”

……

商务车行驶出停车场,李秘书偷瞄了一眼窗外,看到江斯微还站在原地没有走,愣怔地看着他们这个方向。

他不由地感慨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塑料姐妹?”

江斯微表面上装好人,实际上句句都在败坏江雁声的形象,他一个秘书都听得懂,就别说霍总了。

霍修默坐在车上,英俊的侧脸低垂,神色淡漠,车子行驶了一段时间,他低沉着嗓音问:“怎么哄女人?”

李秘书表情愣了下,出主意道:“送花,陪她看电影。”这都是追女神必备套路。

“去花店。”霍修默出声吩咐。

他直接把李秘书后半句话忽略,这辈子就没有陪女人看过电影,想也不想就否决。

送花的话,霍修默脑海中浮现出昨天下班时江雁声坐在副驾驶座上,歪着脑袋冲他娇笑的模样。

她很喜欢?似乎是这样。

……

李秘书有个多年的固定女友,这些年早就把宛城的花店给光临了一遍,霍总说要送花哄女人,他给司机一个地址,去了家生意火爆的花店。

“霍总,现在都流行送比人高的花束!”

李秘书一边双手捧着老板装扮好的鲜艳玫瑰花出来,一边对刷卡的霍总很热心的说着。

霍修默深冷的眼神朝他扫过去,很明显是在警告,回去他哄不了老婆,你明天就会成为一具尸体。

李秘书心脏都颤抖了一下,为了人生安全着想,他又添了一句:“如果太太不喜欢,霍总你把价格告诉她。”

绝对让女人听了后,晚上都要抱着睡。

第53章:养吧养吧,养着吧,可贵了。

傍晚黄昏,一阵风拂来吹着窗外的落叶哗哗。

江雁声从睡梦中醒来,她缓缓睁开了眼睛,恍惚地看着昏暗的卧室,身无旁人,静到听得见自己细微的呼吸声。

顿时,心里莫名的有种被整个世界抛弃了的感觉,空荡荡的,孤独在这一刻表现得淋漓尽致。

她躺在床上翻了个身,伸手把台灯打开,好像光线能使她有点安全感,也把手机拿了过来。

江雁声想看一下微博,刚打开手机,就有霍修默发来的两条未读短信跳了出来。

五点十分一条:

六点三十分一条:

江雁声眉心轻皱,看了眼现在手机的时间是七点十二分,霍修默就在楼下怎么不上来叫醒她,还在等?

一时间,有点猜不到男人的心思。

江雁声想了想,还是发短信回了一个字给他:“嗯?”

三秒钟不到,霍修默直接打电话进来了。

江雁声手指握紧手机,有些迷茫,不过还是很快就接听了,刚睡醒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沙哑:“喂?”

霍修默言简意赅说出两个字:“下来!”

“你还在?”江雁声问这个单纯是吃惊,到家了他不进来,在门口等什么?

而电话那头的男人脸直接黑了,连语气都不善:“蠢的跟头猪一样,怀孕的也没你能睡。”

江雁声心中有一丝暖,即便他又在刻薄的嫌弃自己,可是相处的模式却让她出奇的安心,同样也呛声了回去:“说不定我就是怀孕了,你还气我,小心我流产给你看!”

“霍太太,你昨晚把眼泪都哭进脑子里了?”霍修默低沉磁性的嗓音从手机传过来,掺杂着低低哑哑的笑声,让他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更加性感几分:“你要现在能怀上,我给你跪下做奴隶。”

江雁声咬牙告诉他:“你放心,会有这一天的。”

……

霍修默就在下楼等,江雁声穿着睡衣起床也没换身衣服,蓬松的黑色长发披在肩头没梳理,看起来还有些凌乱,就这样跑出门了。

停驶在别墅大门前的一辆黑色商务车里,霍修默就坐在驾驶座上抽烟。

她小跑到车窗前,抬手敲了两下。

“霍先生?”

霍修默掀起眼皮看到她来了,眉头一皱,似乎对很不满她随便穿一件睡衣就这样出来。

不过没说出口,淡淡的嗯了声。

江雁声站在原地,脚上还穿着室内拖鞋呢。

半天也不见霍修默说个字,她又耐心地问他:“你叫我下楼做什么?”

难道,就为了这样见上一面。

霍修默这才有了反应,一边捻灭烟蒂下车,一边淡淡开腔说:“去后面打开车门。”

江雁声半疑半惑的看着他,见男人一脸深沉,身高腿长的靠在车身,她迈着小步走到车座的车门前,打开前,又转头,看了他一眼。

“你该不会是给我惊喜吧?”江雁声这样一说,自己都先笑出了声。

怎么可能呢……

霍修默这种成熟多金的男人,一向备受女人的青睐,他根本不用去花心思去哄女人,应该也没有为谁花过心思。

她伸手把车门拉开,下一秒,当她看到后座上放着一束很大很大捧的玫瑰花时,小脸上还没消失的笑容顿住了。

霍修默斜睨了一眼过去,只见江雁声表现的很平静,弯腰去把花抱出来,没有李秘书口中女人看了会尖叫,会抱着花给你一个拥抱和香吻的浮夸反应,当即就给李秘书记上一笔。

“……”

谁也没说话,一时间气氛凝滞。

江雁声的小脸被花挡了也看不清表情,不过很快,她抱不到了,便把比她一米六八身高还高的花束靠放在车身上,唇角总算扯出一丝笑容。

“唉,霍先生?”

霍修默表面冷冰冰的,连说话都不看她了:“嗯?”

“你给我拍一张照吧。”江雁声说着下意识去摸口袋,才发现没有带手机。

霍修默掀起眼皮看到她一脸期待,眉目间的冷峻逐渐恢复成淡漠的模样,大手伸到裤袋去把手机掏出来。

江雁声抬手梳理了下凌乱的长发,然后依偎着大捧花束站着,清丽洁白的脸上挂着柔柔的笑容,很调皮的朝镜头眨了一下眼。

霍修默拍照的动作一顿,然后看了她眼,沉声道:“好好拍照,不要眨眼睛。”

江雁声:“……”

“站好点,腿没直。”

江雁声:“……”

“头发遮挡住左脸。”

江雁声:“……”过分了啊。

她直接问这个该死的直男:“我要不要站个军姿给你拍?”

霍修默眉头轻皱,不明白她气什么?

“算了,我自己拍。”

江雁声真怕他直男癌会把她拍成一米三,走过去伸手问他要:“给我。”

“不用我给你拍?”霍修默好心问她。

江雁声对他呵呵了两声,转身自己把手机镜头切换,然后脑袋贴近浓艳的玫瑰花拍了一张,又很专业的给一大束的玫瑰花拍了个全景照。

霍修默:“……”

她的嫌弃,他能看出来,很好,李秘书又被记了一笔。

——蒙受不白之冤的李秘书也呵呵哒:你自己不会哄女人,都怪我怪我咯?

……

江雁声把两张照片从他手机发彩信到她的手机上,也没删掉,还给了这个男人。

她从看到霍修默送的玫瑰花开始,唇角一直挂着淡笑却不自知,还很嫌弃的皱了皱鼻子:“这么大束很难找花瓶养啊。”

霍修默单手插着裤袋,步伐缓慢的走在女人的身旁,突然俯首,对她低声说了句:“价值9999元。”

江雁声听了,表情微愣。

他深沉的眼神盯着她,薄唇轻扯,重复道:“花了9999元。”

“比999朵玫瑰花还要贵?”江雁声看也没几朵玫瑰花啊,不过是包装的很大,用来衬托的水晶草和满天星不少。

霍修默薄唇轻抿,眼神很复杂。

江雁声没有注意到他的欲言又止,抱着一大束玫瑰花走回别墅。

养吧养吧,养着吧,可贵了。

霍修默挺拔的身形站在门口,一双深邃的眼眸看着女人纤细的背影走进别墅里,很隐晦的索吻暗示彻底失败!

他面无表情,再次将李秘书记上一笔。

——

声声第二人格患有厌男症!

第54章:一整箱的药!

佣人在厨房准备上菜,江雁声上楼找到了一个玻璃花瓶,装上了半瓶清水,把玫瑰花的外包装拆开,然后很发挥她久违的插花艺术,精心将浓艳的玫瑰花一朵朵剪好插在花瓶里。

客厅的灯光明亮,淡淡的光晕洒在了她穿的这件浅色棉质家居服上,看着气质都温软了几分,抬手间,袖口露出了白皙的手腕,唇角还挂着柔美的笑意。

霍修默坐在餐桌前,注视了她有一会了。

江雁声沉醉在自己小世界里,没注意到有人打量她,专心把玫瑰花插好,然后心满意足的抱着花瓶上楼。

霍修默深沉的目光,从她纤细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才收回,他低头,好看的大手把玩着手机,长指点开了屏幕,从相册里翻出了江雁声拍的两张照片。

他将一束玫瑰花照删除,指腹滑过她自拍照时,微微顿了下,然后放大,凝视着女人笑的明艳的小脸。

此时,佣人端着菜从厨房里走出来,霍修默面无表情地将这张照片设置成了主屏幕,然后将手机放回裤袋。

……

都景苑别墅的门铃响起的时候,霍修默和江雁声正坐在餐桌前享用晚餐。

佣人走过来:“太太,有位郭小姐找你。”

江雁声而言,纤细的手将筷子放下,她作势要拉开椅子起身,对面优雅用餐的男人看了她一眼,沉声道:“吃饭。”

“那外面……”

她不把郭佳美给打发走,晾在外面做门神么?

霍修默并不在意外面的谁,是来做什么,他长指敲了两下桌面,依旧是那一句话:“坐下来,好好吃饭。”

江雁声睁着眼睛看了他英俊淡漠的五官,最终还是听话坐了下来,重新拾起了碗筷吃饭。

嗯,他年纪大,听他的。

别墅门外。

郭佳美单薄的身子站在路灯下,等了许久。

可是却不见江雁声身影从别墅里出来,她咬紧了下唇,坚持要给自己讨个说法。

即便经纪人很隐晦的提醒她,有不少一线女明星也都是黑红的,换位思考下被曝光黑料有时候也能铤而走险一次,说不定可以蹭热搜提高名气。

郭佳美还是恨!

江雁声曝出来的都是她最难以启齿的一段阴暗时光,打的她措手不及,从小她就知道,知道江雁声是个几乎病态的女人,某种行为跟电视上演的那些罪恶病态的犯人根本没有什么区别。

可是,人人见到江雁声只会称道她的优秀她的美丽,谁都不知道这个女人私底下活的多阴暗。

郭佳美站在门口前,不知道过去多久。

一个小时?还是两个小时?

她本身就很虚弱,这样站下去脸色开始不好起来,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别墅的大门紧闭着,再也没有任何动静。

郭佳美的几乎要将唇瓣给咬烂,她对江雁声的恨意又升了几分,十分钟后,她转身,离开别墅门前。

……

用晚饭,江雁声就上楼洗澡去了。

等她披着湿漉漉的长发,穿着一件洁白的浴袍从卫生间走出来,佣人正抱着纸箱子上楼来。

“太太,这是郭小姐送给你的。”

江雁声让她放下,却没有去动纸箱子。

佣人:“太太,要我打开它么?”

“不用,你去休息吧。”江雁声淡声摇头。

等佣人走后,她眼神平静地看着纸箱子一分钟,才伸手抱起,走向自己的小书房。

……

台灯被打开,淡淡暖色的光线照映着书桌,放置在旁边的玻璃瓶里浓艳的玫瑰花开的甚好。

江雁声将纸箱子放在书桌上,重量很轻,像是类似的瓶瓶罐罐东西,她不好奇是什么,拆了就知道了。

江雁声伸手,将纸箱子拆开,低头一看。

是整箱的药,用白色的小瓶子装着。

就在后两分钟,她的手机有条未读短信:你就是有病,吃点药吧,省得出来害人,郭佳美!

江雁声柔和的眉眼浮上了薄薄的冷意,看了一眼便把纸箱合上,表情淡淡,转身蹲下,放在了壁柜里的最后一层。

她伸手把柜门关上的这刻,动作微顿,眼神凉静地看着被藏在暗处的纸盒子,渐渐地想起来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回忆。

“爸爸……同学们都笑话我是没有妈妈的孩子,我不想去上学了……爸爸,我不去上学了好不好?”

六岁的江雁声用家里的座机给爸爸打电话,她大眼睛红红的挂着泪珠,小脸蛋很委屈。

江亚东忙到几个月都不会回家一次,在电话每次说着同样的话:“声声乖点!”

“爸爸,我已经很乖了呀。”

“乖小孩是会跟学校里的小朋友相处好关系,声声听话!”

小雁声迷茫的点点头:“好!”

“爸爸,你什么时候把妈妈带回来啊。”她见不到妈妈的日子已经十根小手指头都数不清了。

江亚东在电话里头告诉她:“你很快就有妈妈了。”

小雁声开心坏了,很快就把在学校被孤立的伤心事忘记,每天乖乖的在家里等爸爸带着妈妈一起回家。

后来。

小雁声一直在想。

是不是她没有跟爸爸要妈妈,他就不会把王媛娶回来?不会把江斯微当成亲生女儿养在江家?

是不是她没有亲生妈妈了,所以学校的同学才会孤立取笑她?

她又好多话好多话跟爸爸说,可是爸爸总是找借口说忙着做生意,明明她就有发现他跟王媛带江斯微去逛游乐园,穿着笨笨的小熊衣服跟他的继女在开心的拍照。

这一刻,小雁声知道了,爸爸是在她面前没有时间。

再后来,江锦乔出生了。

爸爸对她的关注比以前更少了,王媛经常在奶奶面前告她的状,说她背着人打弟弟,又在爸爸面前夸她懂事乖巧。

小雁声很委屈。

所以,她被奶奶打了几次后就不敢跟弟弟玩了,她也不敢哭闹,一哭王媛就会把她放到纸盒里,说要把她打包送走。

小雁声不怕被送走,是怕妈妈哪天回来了就再也找不到她。

她很努力,一直很装乖去博得别人的好感,她样样都要第一,样样都要出彩,这样才能冲破黎明前的黑暗,给身处黑暗的自己一份希望。

第55章:换身不露肉的衣服,穿平底鞋。

晚上十一点。

霍修默去小书房找江雁声回卧室睡觉,他推开门的时候,正看到江雁声纤细的身子依靠在书桌前,面朝着壁柜打电话聊公事。

“哪个蒋先生?”

南浔:“boucheroi顶级珠宝品牌你知道吧?珠宝界的翘楚,蒋先生这个品牌旗下的一个老总。”

江雁声没什么印象,跟她谈合作的老总副总很多,一般都是交给南浔出面处理。

“蒋先生想邀请你做他们珠宝的新代言人,开价五千万。”

“靠谱吗?”

江雁声不是指自己不值这个价,而是当品牌选择好代言人,在一定程度上明星就代表了品牌的形象,很多大牌都会选择业界美誉度极高的明星。

她前阵子刚摆平了出轨的丑闻,现在又陷入了跟郭佳美那点事上,江雁声都做好心理准备接下来要休息一阵子了。

南浔回复:“蒋先生跟他太太很恩爱。”

也就是说存在想潜规则你的可能性,很小。

这样江雁声就安心许多了,她跟南浔确定好明天的时间地点,然后才挂断电话。

刚转身,便看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书房的男人。

就算刚才没做虚心事,江雁声表情略不自然:“你进来都不敲门啊?”

霍修默单手插着裤袋,身姿英挺,他深邃的眼神看着她,长指清缓的敲了两下桌面上的花瓶:“你不是在忙着公事,身为一个合格丈夫当然要给你空间。”

江雁声很重视个人隐私,界限拎的很清楚,见他是初犯,这次只是提醒他:“下次不许在偷听我讲电话。”

霍修默冷嗤一声,笑她小女人心思:“下次你说给我听,我都未必想知道。”

“那我这次就要说给你听,我明天会签下一个五千万的代言,有没有觉得你老婆很值钱?别你外面那些小三小四有本事多了。”

江雁声抬着尖细的下巴,唇角笑意很是少见的娇俏。

霍修默闻言,薄唇溢出的嗓音低哑却覆上了浓磁的笑意,“嗯,你这么能赚钱却不会存钱,不如跟你经纪人说一声,把钱都打在我卡上,我每月给你生活费?”

江雁声微微的睁着眼眸,仿佛是她听错了。

这算什么事?

她都没有用妻子的身份去管霍修默的钱,他有脸打她赚来的钱注意,说出都上缴到他手上这种羞耻的话?

偏偏霍修默的表情一本正经,跟她算起了夫妻间才会算的一笔账:“你在校读书时年年获取一大笔奖学金,又有你父亲给你的生活费,出道后,每年片酬结算下来已经是千万身家,如今却身无分文,这说明什么?”

江雁声冷漠脸,看着这个小气吧啦的男人。

还能说明什么?话里话外都在说她是个败家女人。

霍修默见她心态快要崩了,抿起薄唇低低的笑,迈开长腿走上前两步,大手拍了拍她的脸蛋:“跟你开玩笑,就你那点小钱自己攒着花。”

江雁声被男人笑的羞恼,故意说:“是,你赚的是大钱,不如交给我管吧?”

“不敢!”

霍修默很认真跟她说:“怕你赌光我养老钱。”

“……”江雁声。

“中年男人!”她极其讽刺他奔三的年纪。

……

次日,天晴。

江雁声起了个早,在衣帽间选了一件很搭配她气质的长裙,又画了精致的淡妆,折腾了大半个小时后。

霍修默才从床上起来,他掀开被子去洗漱,眼角余光扫了下喷香水的女人,刚醒来嗓音还带着慵懒的沙哑道:“见个男人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小心被他老婆当成狐狸精。”

江雁声转头,瞪了他一眼。

“换身不露肉的衣服,穿平底鞋去,不听你老公别回来掉眼泪。”

“……”她有没露胸,露个胳臂跟小腿也算?

霍修默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便走去卫生间。

江雁声没把他话放在心上,一个认为女人素颜就是美的直男癌能懂什么叫做化妆出门是女人的基本礼貌?

——

江雁声在别墅吃完早餐,没搭霍修默的车,自己叫了车到boucheroi顶级珠宝品牌公司去。

南浔已经早来了十分钟,就在门口等她,松了一口气调侃道:“蒋先生很守时,我真担心你又一个短信过来说下不了床。”

江雁声抿唇要笑不笑的说:“就算我吃得消,霍先生也要休息呢。”

昨晚她跟霍修默还真没做,不过两人离开书房时,霍修默有问她要不要把书桌上花瓶抱回卧室去。

江雁声看了霍修默足足三秒钟,然后没什么表情的摇头。

她在喜欢也没到这份上吧?

接下来,霍修默就不说话了,回卧室两人也没什么话题好彻夜畅聊的,就关灯睡觉了呗。

南浔带她去了蒋先生的办公室,今天来是谈合同的事,签下了才开始定下拍摄广告的行程时间。

江雁声看到蒋先生,第一印象他是那种儒雅气质的中年绅士,脾气方面很随和,很容易就能给女人产生好感。

两人在南浔的介绍下打过招呼,便坐下来谈合同。

“之前一直想找个机会跟江小姐合作,这次希望我们能合作愉快,我也相信你的影响力能给公司品牌带来更好的效果。”

蒋先生就算说场面话,态度上也很亲和,他朝江雁声握手。

江雁声唇角挂着得体的笑容,握了下手:“合作愉快。”

两人谈定后,蒋先生起身出去接了个电话,江雁声跟南浔两人就坐在沙发上。

“我了解过了,豪门里不少贵妇都钟爱这个品牌,蒋先生找你做代言,可是比找女明星做代言划的来。”

江雁声是乐坛天后,也是霍家的少夫人,这个身份不是她想藏就能藏的起来。

江雁声听的出南浔的意思,她唇角挑着笑:“那我今晚得感谢一下我家霍先生呢?”

南浔开玩笑道:“陪睡时记得积极吹枕边风。”

江雁声被她这句话一提醒,想起了上次被他缠了一整晚,她是说陪他做可以,要他给资源捧她。

这次代言机会,真是蒋先生自己找她的?

第56章:你在她眼里已经不是良家妇女了

江雁声还在游神中,而南浔突然拍了一下她肩头,指着茶几上摆放的婚纱珠宝杂问道:“我记得你当初结婚戴的珠宝首饰就是这个品牌吧?”

“是吗?”江雁声没印象了。

南浔出馊主意:“上周我在杂志看到boucheroi上有款新推出的珠宝,上面模特穿的婚纱很够味,你等会不如问蒋先生借回去,晚上穿给霍先生看,重温一下新婚夜的美好。”

江雁声语气平静:“没有新婚夜。”

“what?”

“你忘了吗?两年前我跟霍修默结婚的当晚,霍家老爷子在国外治疗失败死亡,他连夜就坐私人飞机赶到美国去了,回来也是两个月后的事了。”

江雁声当时没有陪霍修默一起去美国,连葬礼都没有出席,就因为霍老太太认为这个孙媳妇嫁进了霍家,就让她死了丈夫,从此打从心底排斥上了。

发生这种事在身上,江雁声只能说自己是绝了老人缘的体质,从小江老太太就不喜欢她这个亲孙女,对郭佳美比对她还好,而嫁到霍家来,霍老太太是直接连她的人都不愿意见了。

好在她的婆婆是霍夫人,而霍老太太依旧生活在美国,江雁声跟霍家目前还没有什么过不去的矛盾!

南浔是把这事给忘了,她转而讪讪的笑。

抬头间,南浔看到了墙角上方的摄像头,不免在说:“总裁办公室还装监控器,不是吧?”

江雁声被她一提醒也有看到,她刚纳闷想说话,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了,走进来一个成熟贵气的女人。

“你就是江小姐?”

对方一走进来态度就很强势,连眼神和气场也难掩标准的霸气女总裁风。

江雁声脸上维持着得体的笑容,看了眼南浔,用眼神问她这位是谁?

南浔很快反应过来,介绍道:“蒋夫人。”

江雁声若有所思点点头,她跟蒋夫人打招呼:“你好,我是。”

可惜蒋夫人对于这种弱柳扶风的女人惯来没有好感,她将合同书往茶几上一搁,表情冰冷:“没问题就签了。”

比起儒雅风趣的蒋先生,这位身上带冷气的蒋夫人简直是一个春天一个冬天。

场面一瞬间略有些尴尬起来。

南浔将合同拿过来给江雁声看,一边很有眼色的暖场:“早闻蒋夫人的风采,今天见了果然是跟传闻一般出色。”

boucheroi顶级珠宝品牌是蒋先生跟蒋夫人年轻时一同创下的,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蒋夫人就代表着豪门,公司一大部分的业务都是在她手上。

南浔之前就查过,可惜蒋夫人的资料只是官方放出来,很少能查到别的事。

以至于,她跟江雁声还没搞清楚为什么蒋夫人一脸不善?

蒋夫人对于南浔讨好的话,冷笑了下。

这让江雁声看了更一头水雾,她仔细的把合同的内容核对了一遍,再三确定了没有问题后,才半疑半惑的拿起笔签字。

蒋夫人拿过她递来的合同,临走时,眼神扫了向她身上这件浅裸色的裙子,最后在裙摆下曲线优美的小腿停顿了一下,说了句很不适宜的话:“天气凉,江小姐还是注意点身体好。”

没等江雁声回味过来,穿着女版深蓝色西装的蒋夫人已经走出办公室门口。

南浔跟她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了迷茫。

……

签下代言,两人便从boucheroi顶级珠宝品牌公司出来,先找了一家环境高档且安静的咖啡厅坐。

南浔找了人脉去打听蒋夫人的事,在走廊打了半个小时的电话,才挂断,走到卡座上对江雁声说:“我刚才托关系给蒋先生办公室的一个秘书发了大红包,终于知道为什么会装摄像头了。”

江雁声低垂着眼睫在看杯子里玫瑰花瓣,语气清淡的说道:“用来监督蒋先生的。”

南浔:“你还能掐指算哒?”

“蒋夫人一脸的占有欲和控制欲敌对我,我没瞎啊。”江雁声回头揣测一下就有数了。

她不太爱去交新的朋友,交际圈里认识的人就固定几个,蒋夫人的敌意不会来的莫名,排除她无意间跟人结过仇的可能性,剩下的,只有蒋夫人把她当成潜在情敌了。

南浔恭喜她猜对了:“蒋夫人一向崇尚素颜就是自然美,你懂嘛?整天都穿着古板的职业女西装,在衣品上能有什么审美观。”

江雁声抬起眼睫,淡淡看她:“所以她嫌我打扮穿着暴露了?”

“说传统点,你这身这装扮在蒋夫人眼里已经不是良家妇女了。”

南浔的话,让江雁声直接无语。

所以说,还是霍修默这种直男癌了解蒋夫人这种直女癌?

“你接下来跟boucheroi合作,避开点蒋夫人……”南浔叮嘱她。

江雁声同意的点头说:“嗯,毕竟合同上写着违约要赔偿一亿。”

南浔:“那你死定了。”

……

在都景苑的小书房里养的玫瑰花终于枯萎了后,江雁声也结束了她富太太的生活,正式开始配合boucheroi顶级珠宝品牌公司的工作安排。

在摄影棚里,造型师给江雁声上了定妆容,然后拍摄了几组照片,完了后,她拿着卸妆水去洗手间把妆给洗了。

才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有两个女人交谈声:“这次代言人是老板请来的。”

其中一道声音较细的女人问道:“怎么会选她?”

另外一道女声音讽刺道:“谁叫那位装得一手好白莲,长得一副国民初恋,弱柳扶风的林黛玉模样,是男人都选吧。”

“我跟你说老板娘又花大笔钱请了国内超模来谈代言的事,说不定就换了那位。”

江雁声站在洗手间门口没有进去,而是挑了下眉尖,这家珠宝品牌公司工作人员是这样看她的?私底下是用那位称呼她啊。

还有签下合约就没有露过面的蒋夫人,又请了别的代言人?

江雁声先压下疑惑,表面若有其事的推开门走进去。

两个女职员在涂抹口红,看到了江雁声后,心照不宣的对视了一眼,然后都轻声说了句江小姐好。

江雁声将化妆瓶搁在了洗手台上,她唇角含笑,看着这两个面生的女人,语气很平常说道:“你们在说什么,很开心的样子?”

第57章:这位,这位就是霍修默他老婆!

兴许是江雁声眯着眼眸带笑,身上的气势却夺人,让两个女职员都接不上话来。

她们很没底气,不敢确定私底下那些话有没有被听到。

这位,哪是善茬啊!

江雁声收回视线,脸上的笑意却慢慢的敛了起来,她站在洗手台前动手开始卸妆,声音冷淡没有温度:“我这人呢,一向报仇都很冷静……”

“江小姐。”

但是其中一位深知就算这些周旋于多金的男人之间的女人再怎么不堪,也有手段玩死她们来。

她态度上立即示弱:“我们不是故意私底下议论你的,抱歉。”

另一位也低头,没了先前讽刺的腔调,小声说:“还请江小姐别跟我们计较了。”

江雁声纤长的睫毛下掩,将卸妆水倒在化妆棉上,轻轻淡淡的笑:“你们很能聊嘛?跟我说说蒋先生啊。”

两个女职员心都拔凉了,感觉被这位给碰瓷上。

说?且不是当了叛徒,辜负了老板娘对她们平日里的厚待,不说,万一这位私底下耍阴招报复她们怎么办?

“我卸妆大概五分钟就好……”江雁声言外之意很清楚,等她走出卫生间的门,就别怪她会做什么了。

“江小姐,全公司的人都知道老板为人温和,在他手下工作的女职员都不用担心被上司占便宜,他很爱原配妻子的。”

怕江雁声会做些什么,两人争先恐后的说完这段话。

“很爱?蒋夫人并不这样认为吧?”江雁声扯了扯浅色的唇角,男人要真有这么爱,女人会那么缺乏安全感?

“是真的,不过……”说起老板娘的坏话,两人还是紧张的,连声量都小了下来:“老板娘思想比较传统,不喜欢女人化妆穿裙子搭配黑丝袜,穿高跟鞋可以你还是不能穿裙子。”

否则,就认为你是有意勾引她老公!这句话打死都不会说出口,大家心有体会就好。

“这样看来蒋先生是很爱原配妻子。”连办公室监控器都让装,她要在霍修默面前说想跟风,估计会被他赶下床。

女职员连点头:“真的很相爱哦。”

江雁声又问道:“那什么样的女人能跟蒋夫人合得来?”

“这?”两人面面相觑了一下,小心翼翼说道:“合蒋夫人眼缘的吧……”

——

江雁声卸完妆容,大发慈悲地放过这两个快对人生绝望的女职员,她洗好手,用纸巾擦拭干净指尖的水滴,从卫生间走出来。

正好,回到摄影棚看到了蒋夫人带着一位身高一米八二的女人过来。

褚思娅,知名度很高的女模,代言过不少一线大牌,长相也很大牌,眼距略宽,鼻子有点塌、嘴唇稍厚,下颌角偏方,不是锥子脸,这种被称为鲶鱼脸型大多都是时尚的宠儿,自带高级感。

江雁声时常关注时尚潮流,第一眼就认出褚思娅。

她前不久在卫生间听到了蒋夫人另请代言人的消息,以至于现在看到并没有很惊讶,唇角挂着惯来矜持的淡笑。

“江小姐来的正好,我跟你介绍一下。”

蒋夫人看到江雁声,便亲自带着褚思娅走过来:“这位是超模褚小姐,刚跟公司签订了代言,以后你们都是boucheroi的代言人。”

褚思娅官方的打招呼:“江小姐幸会。”

“你好,久仰大名。”江雁声没有问怎么会请同时两个代言人,谁知道是不是蒋夫人多钱想任性呢。

她不问,不代表褚思娅不问:“蒋夫人,你怎么会请一个歌手来代言?”

一个歌手?

话里就将江雁声档次贬低了不少。

蒋夫人眼底笑容颇浓,表面冷冰冰:“江小姐很有观众缘,是我家先生请的。”

“有观众缘不代表有消费者缘吧?”褚思娅自认为跟不少品牌公司打过交道,在江雁声这种小有名气的女歌手面前做足的前辈架势。

也有一种可能,褚思娅是蒋夫人聘请来的代言人,她的言行举止都代表着蒋夫人的意思。

江雁声抬手将脸颊的细发拂到耳朵,露出了标致的脸蛋,她有些无奈的低眸一笑:“大概蒋先生慧眼独具吧,毕竟我要是不努力出来赚钱,就要回家做豪门贵妇了,也很无奈的。”

一句话,直接把褚思娅心口给堵塞到了。

混迹娱乐圈这些公众人物起码有百分之九十都怀着嫁入豪门的梦,剩下的百分之十本身就是豪门。

褚思娅正巧就是百分之九十里的其中一个。

……

初次见面,江雁声大概就把褚思娅给得罪了,就连下午请在场工作人员喝咖啡都没她的份。

原来走在世界时尚顶端的女人,气度这么小啊?

五点十分左右,花店派人送了一束法国订制的99朵红玫瑰过来,这时江雁声还在上妆拍下一组定妆照。

褚思娅挥手让摄影师暂时停止拍摄,她下巴微扬,双手提起裙摆走到门口:“把花给我。”

“你是霍太太?”

花店的小哥不知道霍太太长什么样,见她伸手要,便递了过去。

结果褚思娅手上动作僵在半空中,脸皮下微热,摄影棚的人都在看着她。

“霍太太?”

这声陌生的称呼让褚思娅猛地回神,她表情略尴尬,强撑着镇定说:“sorry,我不是。”

“……”

“哪位是霍修默的老婆?”花店小哥这次学聪明了,直接扯着嗓子嚷了起来,以免又被人冒领。

这下摄影棚的人视线都落到了坐在化妆台前的江雁声。

吩咐是在给小哥指路,这位,就是这位是霍修默他老婆。

花店小哥眼尖看到,捧着花要送过去,然后对褚思娅一板一眼说道:“这位高大的小姐,你挡到我路了。”

褚思娅一米八二,又穿着高跟鞋,一般男人都压不住她身高,这样堵在门口对于一米七出头的花店小哥来说,太高大了。

她脸难看了下来,觉得这根本就是江雁声故意派人来羞辱她的。

花点小哥才不管这个女人怎么想,他将玫瑰花送到江雁声面前,请她签字:“霍太太,这是霍先生在本店订下的花束,祝你今日工作愉快。”

第58章:老婆工作,老公送花庆祝

工作愉快?一点都不愉快好吗?

江雁声坐在化妆台前转过身,视线落在这束浓艳的玫瑰花上,几秒钟后,她长睫掩下眼底的神色,伸手接过消费单签字。

周围立即就有人小声议论了起来。

“哇,老婆工作,老公送花庆祝,要不要这样啊!”

“一看霍先生就是个宠妻的!”

“都过了新婚期还送花,这两人很相爱吧。”

过来勘察工作的蒋夫人刚好听到大家都在说,她皱眉,第一眼就看到了捧着一大束玫瑰花坐在化妆台前的江雁声,心生不喜。

本以为是哪个追求者送的,一听才知道是霍先生送的。

蒋夫人眉眼舒展了些,走过去对江雁声口气冷淡道:“你丈夫很疼爱你。”

江雁声签收下霍修默送的玫瑰花,隐约是猜到了他的用意,当看到蒋夫人的表情,就更加确定了下来,清丽的脸上扬起甜蜜的笑容:“可能是他比我年长,对待我就像疼惜女儿一样吧。”

这句话,很容易引起蒋夫人的共鸣。

她丈夫岁数比她大上10岁,所以很多时候都在纵容自己。

这也是为什么蒋夫人看到有女人打扮的光鲜靓丽,就认为是要抢她的蒋先生,外界还传这对夫妻俩很恩爱。

蒋夫人现在看着像个甜蜜小女人一样的江雁声,觉得比先前要看的顺眼多了。

江雁声见好就收,继续秀老公下去就显得刻意了。

……

褚思娅在一旁却看得眼睛冒火,无它,就因为她新交了一个富二代男朋友,答应今天会送花过来庆祝她签下boucheroi顶级珠宝品牌代言的。

结果,被江雁声抢先一步风光了。

她拍摄完定妆照,走到蒋夫人面前说:“江雁声是靠男人拿下代言的么?”

蒋夫人现在对江雁声的敌意淡去了不少,连眉头都没有皱:“我先生会选她做代言,也有这方面的元素吧。”

说白了,就是借了男人的势!

褚思娅眼底露出了鄙夷之色,想也是,不然江雁声这种靠唱几首歌为生的女人,怎么可能拿下大牌的代言,这些品牌分明就是她们时尚界的女人专利好吗?

下一组代言人合照,褚思娅故意用身高来碾压江雁声,微仰着下巴,摆造型上完全散发出女王的气场,纯粹把对方当成绿也来衬托自己。

江雁声本来就是纤细的身架,气质偏柔美,穿着一袭洁白的礼服站在比她高出一个头的褚思娅面前显得小鸟依人。

她无视了褚思娅的攀比,一直浅笑对着摄影师的镜头。

这样不会闹事的性子,又让蒋夫人看了顺眼起来,亲自指挥两人换了位置,多摆几个造型挑选。

结束后。

江雁声卸好妆,去洗手间一趟。

她站在洗手台前,双手捧着凉水洗脸,身后传来了女人高跟鞋的清脆的走路声响。

“有空喝一杯吗?”

褚思娅双手环胸,姿态高高在上的。

江雁声语气平淡拒绝:“不了。”

褚思娅也是随口一提,接下来话里带上了极重的讽刺:“想不到你挺有手段的,蒋夫人现在对你印象好上很多。”

很不屑于江雁声这种故意秀恩爱给人看行为。

“你要想,也没人拦你。”江雁声对于褚思娅这种凭空来的敌意看的很冷静。

大概是利益冲突了,两名代言人公司会留谁下来长期合作,褚思娅从一开始就针对对手,恐怕是从蒋夫人那里听到了什么,便无畏的变本加厉起来。

褚思娅看她容色平静,心底就有股不知名的怒火,好像自己这半天来在她面前一直都像个小丑,当即就冷下脸:“也是,你老公都花钱捧小三了,怎么会不捧你这个正妻呢,不过你的婚姻情况都这样了,蒋夫人还能被你一束玫瑰花就忽悠过去,我很钦佩你。”

江雁声伸手从纸巾盒里抽了两张纸巾擦拭去脸上的水滴,唇瓣笑的十分的浅:“看来你事先了解过我……”

“上网查一下,谁不知道你在微博上曝了一个十八线女星的黑料。”褚思娅是被好友介绍给蒋夫人做boucheroi的代言,她早就听说过蒋夫人很不喜欢江雁声的形象。

不过是看在蒋先生签下的份上,不好发作,才会另请一位代言人,后期在找理由换掉江雁声。

换句话来说,boucheroi顶级珠宝品牌是不需要两个代言人,江雁声没有被换下来,那被解约的就是自己。

在利益上,褚思娅丝毫不能退让半分。

江雁声转过身,迎视上了褚思娅的眼神,只见她轻笑了声:“嗯,那你可能还不知道,郭佳美出事后,我老公把所有媒体的嘴都给堵严了,不许传有关我一个字的负面新闻,我呢,脾气不好的。”

南浔是花不了这么大笔钱去堵媒体的嘴,也没这个能力,当时曝出来网上一片哗然,又在当天被压了下去。

霍修默没有跟她提半个字,她心里也清楚着。

褚思娅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江雁声看似一句无关紧要的话,实际上是在清楚的警告自己。

不管霍修默在外养了几个女人,她看不惯谁收拾了就是了,反正总有人去收拾烂摊子的。

你还惹?我要不客气了哦。

江雁声将纸巾扔到垃圾桶里,抬眸间看了眼褚思娅,又是一声袅袅的轻笑:“很期待跟你下次见面。”

刚走出洗手间,便听到里面垃圾桶被踢响的动静。

江雁声脚步微顿,冷意爬上浅笑的唇角,今天算是记住了褚思娅这个女人。

且不提霍修默外面养没养别的女人,她这人对自己的东西有很强的独占欲,说都不许别人说一个字,还敢跑到她面前说?

呵,真要死呢。

……

今天拍摄定妆照工作结束,江雁声抱着浓艳的玫瑰花束走到公司门口给车司机打电话,这时,她看到一辆黄色跑车停驶过来,从车上走下来一个捧着玫瑰花的年轻公子哥。

两人在上下台阶的时候擦身而过,对方转头,眯眼打量了她一分钟。

很快,便被身后传来了一道女声打断。

第59章:搞了一个突击亲亲!

“乔池,你来了。”

褚思娅从公司门口走出来,脸上浓妆卸了,重新化了精致的淡妆,眼里只有她的富二代男朋友,娇媚一笑。

乔池的注意力很快被她吸引,将玫瑰花送给她:“我来接你用晚餐。”

褚思娅露出惊喜的表情,主动亲了他一口:“谢谢亲爱的!”

乔池笑了笑,目光又回到了走到马路边等车的江雁声身上,若有所思道:“这女人,很眼熟。”

褚思娅表情微僵,深以为是乔池对江雁声起了心思,就刚才她从公司走出来,远远的就看到了自己男朋友直勾勾盯着江雁声看。

她表面维持着笑容,故意提道:“她啊?是boucheroi签下的代言人,听说她老公是霍修默,拖关系签下品牌代言的。”

乔池眼神一顿,转头问她:“她是江雁声?”

褚思娅很惊讶道:“你知道?”

“呵,这女人两个月前把我哥们何肖霖给踢废了,在我们圈里她是出名了。”

乔池语气冷冷的说,分不清他到底敌意有多深。

褚思娅听后,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么狠?”

“可不是,事出后,霍修默在我们圈放话谁敢动他老婆,他就弄死谁父母。”乔池冷嗤了声!

他们这些只懂得玩乐的贵少,命一条怕什么?

可是在混的窝囊也会顾及家人的安危,霍修默够狠,娶老婆都专挑心狠手辣的娶。

褚思娅听了心一动,对于素未谋面的霍修默有了几分好奇,她轻声说:“一个女人没有点防身功夫,怎么能轻易踢坏男人的器官?江雁声是练过身手的吧?”

看来,以后她要注意点,私底下别跟江雁声单独相处。

乔池不管江雁声有没有练过身手,他叮嘱女朋友:“以后少跟她接触。”

以免被她打都是白挨的。

……

江雁声等车的这段时间,知道褚思娅跟她男朋友在小声议论自己,却没听见说什么。

车来了,她直接上车走人。

刚开出这条繁华的商业街道,跟一辆白色的玛莎拉蒂擦身而过,她低头摆弄着玫瑰花,没有注意到……

——

秘书推门进去,通知蒋夫人道:“老板娘,微微服装工作室的老板找你相谈赞助服装的事。”

蒋夫人放下手头上的工作,吩咐秘书:“嗯,请她进来。”

秘书:“是!”

一分钟后,江斯微推门进来,她一改往日小短裙的装扮,显然是对蒋夫人有些了解,只穿了一身柠檬黄的西装过来,卷起的长头发高高的束于脑后,露出一张淡妆的娇美小脸。

她跟蒋夫人合作了几次,两人已经很相熟。

蒋夫人朝椅子一直,让她坐:“赞助服装的事让手下的人跑一趟就行,怎么麻烦你亲自过来。”

江斯微拉开椅子优雅坐下来,笑着说:“我们还客气什么。”

boucheroi顶级珠宝品牌的代言人服装,在一年前通过熟人推荐,交给了江斯微的服装工作室赞助。

两人一来二去,也谈得上几分交情。

蒋夫人看到她,就想起了另一个人:“这次签下的一个代言人是你妹妹吧?”

“蒋夫人说的是江雁声吗?”

“是她。”

江斯微笑了笑,却不说什么。

蒋夫人以免好奇:“怎么了?”

“怎么说呢……”江斯微很苦恼的说:“蒋夫人怕是不知道我家教很严的,其实爸爸跟奶奶都不喜欢我妹妹为了几个钱就出来卖唱,毕业前都管着她,后来嫁给了现在的丈夫……

可能吹了不少枕边风吧,她丈夫才让她出来做歌手,前一段时间她被曝出来跟男人深夜密会的绯闻,害她人气暴跌,事业陷入低谷期。你应该选她做品牌代言时也有调查过吧?官方出来澄清是另有其人,可是我爸为了此事把她家法伺候了一顿呢。”

蒋夫人脸上一僵,当即就对江雁声的印象差到极点。

江斯微故作无奈的叹气:“我妹妹天生长着一张好人脸,别看她不争不抢,就是爱让男人为她出头,我爸爸现在是管不了我妹妹了,天天管着我呢,前几天还提起叫我把工作室关了,别跟人学坏了。”

蒋夫人一向欣赏自己创业的女人,皱眉说:“你工作室经营的可以啊。”

“我爸是怕我也不学好,我妹妹以前在家很乖的,开始当了歌手后,大概是被不少男粉丝吹捧的吧,已经不是当初的她了。”

江斯微一副好姐姐的模样,实在是愁人的。

蒋夫人没接话,心底已经把江雁声划分到不守妇道的小妖精一类了。

江斯微见计得逞,便装出很后悔的样子:“抱歉,我不该跟你说这些的……”

蒋夫人表情凝重道:“你又没有说错什么,她爱跟男人纠缠不清,以后代言我公司的品牌很破坏形象和消费者的好感度。”

江斯微低下头,唇角极快划过了一抹冷笑。

……

江雁声抱着玫瑰花回到都景苑,她上楼,把小书房枯萎的玫瑰花给扔了,又将手上的玫瑰花剪好枝叶,养在了花瓶里。

等她换身衣服下楼,霍修默也下班回家。

她走去餐厅方向的脚步一顿,转身,看着也走过来的男人。

在霍修默经过身边时,江雁声踮起脚尖,给他搞了一个突击亲亲。

女人柔软的唇瓣贴上了男人英俊的脸孔,不到三秒钟就分开,却让霍修默很讶异,深眸浮起微微的波动看着她:“这么热情?”

江雁声冲他眨眼,转身走向餐厅吃饭,细细袅袅的轻笑声留在原地:“你送花,我献吻,很公平的。”

霍修默站在原地,回味了一分钟她娇俏的话。

这么简单?

上周送的,怎么没见她提献吻这事?

……

两人坐在餐桌前用晚餐,江雁声吃到一半,跟霍修默说起了今天工作上发生的事。

她单手托腮,歪着脑袋看坐在对面优雅用餐的男人:“你这么了解蒋夫人,蒋先生他知道么?”

霍修默掀起眼皮扫了她一下,淡漠扯唇:“你这张嘴还是别用来说话讨我喜欢一点。”

江雁声用筷子在碗边有一下没一下敲出清脆的响声,眉角一挑,说他:“那你且不是要很无趣?”

“不,我会很享受。”

第60章:一下午了……我只知道疼。

这种关于成年人暗示的敏感话,江雁声话哽在了喉间,睁着眼眸怒视眼前这个矜贵的伪君子。

霍修默优雅用餐,笑的温淡:“霍太太,用餐时不要视奸你的丈夫,好好吃饭。”

“……”江雁声。

呵,她视奸他?

这是她听过最无耻最可笑的一句话。

——

江雁声没吃饱就下桌了,真怕霍修默又自恋的来一句别奸视他这种没脸没皮的话,她去浴室泡了半个小时的热水澡,浑身的筋骨都舒坦了不少。

等水快凉了才起身,江雁声披着浴袍走出来。

卧室里开着一盏暖色的台灯,隐隐照亮着漆黑的四周,她第一眼就看到了穿着深蓝色睡袍,身姿慵懒地靠在床头看书的男人。

霍修默掀起眼皮,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怎么说呢。

这让江雁声顿时有种今晚会被折腾到哭的预感。

夜里这个点,还早哦。

霍修默不去书房办公,洗干净躺在床上看书很带有目的性哦。

江雁声表面不动声色的坐在梳妆台前,她拿起瓶瓶罐罐的护肤品往脸蛋上涂抹,动作比平时要慢上一些。

霍修默低垂着深眸看书,也没用眼神直勾勾盯着她,好像就跟平常夜里相处模式一样。

可是,江雁声却能敏感的察觉到危险,来自卧室里唯一的男性传来的。

等终于护完肤,江雁声也没理由干坐在梳妆台前了,她微微眯起漂亮的眼睛想了片刻,然后站起身,推门走出了卧室。

没两分钟,她从书房翻了一个小巧的银白色平板回来。

霍修默好看的长指翻书动作略有一顿,看着这个穿着洁白浴袍的女人走来,纯黑的长发披肩,微微敞开的领口只露出精致的锁骨,躺上来时,上床时,浴袍下的曲线优美的小腿落在了他眼底。

他将书朝床头柜一搁,然后倾身朝她靠近。

江雁声纤细的后背半靠在枕头上,用平板搜索着最新的电影,敏感的察觉到男人气息靠近,在他还没彻底表现出那方面的意图时……

她突然转头,浅笑着对霍修默说:“睡觉还早,跟我一起看个电影吧。”

霍修默盯着她笑颜的眼神很暗很深,微敛的眉宇间,慢慢地溢出几分隐晦之色。

江雁声当没有理解他的暗示。

最终霍修默神色恢复如常,语气不温不火的道:“看什么电影。”

“最近新出了一部电影,看过的人都说很感人。”江雁声细白的手指在网上搜索出了电影,讲述的内容是一个留守儿童的故事。

她歪着脑袋朝男人胸膛一靠,将平板放好:“看吧。”

霍修默微低首,下巴几乎要摩擦到她的额头,片刻后,才把目光转移到屏幕上。

江雁声唇角微翘又不敢笑出声,女人大概就是这样吧,比起跟男人用身体交流,更倾向他们能花点时间陪一下自己。

45分钟的电影,看起来也很快。

快要结尾的时候,霍修默搂着她细腰的大手,已经从腰际滑落到她的大腿上,指腹缓慢的摩擦着她细腻的肌肤。

江雁声盯着屏幕上瘦小无助的女孩,就在男人靠近想要亲她脸颊时,她转过头来,眼神平静,扯着唇角笑:“这部电影让我想起了,小时候也有发生过类似事情,嗯,就是发现手臂动不了,一下午了……我只知道疼,后来才迟钝的发现是自己手臂脱臼了。”

霍修默想去亲她的动作停下来,眼神打量着她。

江雁声看似平静如常,脸上带着笑容,眼中却在闪烁着某种让人心疼的复杂情绪。

她说完这句话便低头,浓翘的长睫毛掩下了眼底的神色,连电影结尾都没看完,就关了平板。

演的,小孩的结局会是圆满。

跟她的故事,不一样。

……

卧室很安静,电影里孩子欢乐的声音随着关闭播放戛然而止。

江雁声掀开被子想下床,刚坐起来就被身后男人伸来的手臂搂住,他挺拔的身躯亲密的贴着她后背,溢出薄唇的嗓音,缓慢磁性的在耳旁响起:“我们赞助这个故事里的孩子?”

拍这个电影的导演是根据真实故事改编,演的很真,也难怪她情绪一下子就低落了不少。

江雁声点头:“好啊,不过我自己找人联系。”

她低垂着眼睫,看着男人修长好看的大手,腰际能清晰地感觉到他传来的温度,红唇喃喃的笑:“你之前说错了一件事,我在校读书是年年是拿了不少奖学金,不过我都以匿名赞助者的身份扶助了一些学生。”

霍修默低首,亲了亲她的脖侧,低声说:“霍太太这么棒?”

“是啊,我善良着呢。”

……

虽然霍修默给予的一切,只是为了进入!

可是当见到江雁声看完电影就兴趣恹恹的,他也就在没有暗示夫妻间的这点事了,很规矩抱着她一起睡了整晚。

第二天,霍修默起床上班了,江雁声还在床上躺着。

睡的迷迷糊糊间,感觉到眉心被轻吻了一下,等她缓缓睁开了双眼,看到的只是消失在门口处的一抹挺拔清贵的身影。

江雁声抬手,指尖摸了摸眉心。

她唇角慢慢的勾起的很浅的弧度,大概自己也没察觉到。

八点十分。

江雁声从床上起来,她先去浴室洗漱,再从衣帽间挑了件风格雅致的长裙换上,吃过早餐后,又从车库里开了一辆霍修默的车去工作。

这周连续三天都得去boucheroi顶级珠宝品牌公司配合摄影师的工作,江雁声在路上给南浔打了个通电话。

两人聊了一些工作上签下代言后,接下来要开始炒热度的事情,等她到了公司大门才挂了电话。

南浔想了几个方案,在江雁声这边都是待定,每个公众人物跟品牌签下代言,都会有新的一波话题热度出来。

江雁声从来不排斥话题,可是却没想到boucheroi公司这边会恶心她到这份上。

一走进公司,她就被蒋夫人的秘书叫住。

“江小姐早上好,老板娘请你去办公室一趟,详谈有关代言的事。”

江雁声微笑点头:“好!”

第61章:全裸出镜

——

办公室内。

江雁声推门走进去,全身上下从妆容到衣服就被坐在办公桌前的蒋夫人给扫视了一圈,然后才语气冷淡的说:“江小姐,请坐。”

江雁声表面先不动声色坐下来,唇角挂着矜持的笑容。

蒋夫人抬眼,又看了她一下:“江小姐年纪轻轻,不靠家里帮助在外闯出一份事业,很辛苦吧?”

江雁声拿不准蒋夫人这是什么态度?她自认为今天穿的够端庄了,也没有什么地方妨碍到蒋夫人的目光,只好先谦虚说道:“是我时运好,又碰上了一个负责的经纪人。”

“呵。”蒋夫人冷笑了下:“那也要有人愿意捧你才行。”

江雁声抬眸,与她对视了一眼。

而蒋夫人面无表情的,除了冷笑就没了别的情绪。

江雁声内心隐约感到有一丝不对劲,昨天工作结束时蒋夫人的态度明显对她有好转,今天却好像对她印象又很差了。

接下来,蒋夫人很快应证了她的猜测。

“我找你过来是通知你一声,拍摄这方面,公司决定让你全裸出镜。”

“全裸?”江雁声低声重复了一句。

蒋夫人:“这只是一个拍摄概念,很多品牌为了突出拍摄产品都会要求模特全裸,公司也不想白瞎了你这么好的气质。”

江雁声笑了,神色却前所未有的严肃:“我不同意。”

什么叫想突出拍摄产品?分明就是要拿她做噱头去炒热度,在电视荧屏上挑起极限事端。

品牌效果是达到了,她的形象呢?

蒋夫人提醒她:“你签下boucheroi就必须配合我们拍摄代言,当然,你受不了这份苦回家吹枕边风,你老公有钱也可以替你赔了这份违约金。”

江雁声不是那种被天价违约金就能吓破胆的女人,比起这些年还赌场的钱,一亿违约金对她来说,还真不至于怕到真脱光了让人拍。

当即就从椅子站起身,态度很坚决:“蒋夫人,同身为女人,你何必恶心人呢?”

蒋夫人从抽屉拿出一份违约赔偿同意书,扔在桌上:“江小姐不愿意拍把这份同意书签了,随时可以走。”

江雁声现在还能控制好情绪,她忍了又忍。

偏偏蒋夫人还要火上浇油在说:“我先生会请你来做代言,也不过是看在跟你丈夫交情上,要我,是看不上你三流歌手的身份的,什么被封上乐坛天后?也不知道是哪个男人给你买的。”

江雁声看着她,泛着微微的冷意:“对你这种隐性性别歧视的女人,我没什么好跟你谈,当初代言是蒋先生找我谈下,公司提出我全裸出镜?可以,你让蒋先生出面说。”

呵,到时候她只会让蒋先生去找霍修默说吧。

蒋夫人脸色一下子变了,对她的敌意更浓:“你还想勾引我丈夫?”

勾引这种词都用出来了。

江雁声双眸里盛满了紧缩的冷意,她先前只想拍好代言产品,然后拿钱走人。

可是,有些人却不这样想的。

看不起她?还找她来代言做什么,现在又找了别的代言人,故意提出这种摆明她不可能同意的要求。

事做到了这份上,当她看不出来?

蒋夫人看江雁声板着脸不说话,以为她是心虚了,当即冷笑连连:“你爱中老男人那口,别以为没人知道,像你这种女孩就是从小没被你妈教好,虚荣心太强,要不然就是跟你妈学的,喜欢被男人哄着……”

“啪!”

江雁声直接将违约同意书的文件夹朝蒋夫人那张脸砸了过去。

她心底最不为人知的忌讳被蒋夫人一脸讽刺的提起,仅存的理智也瞬间就崩了。

别跟她提什么控制情绪,什么文明人不动手。

江雁声冷冷的开口,眼底压抑着极深的怒意:“我妈怎么教育我也轮不到你来指责,在说一句试试?我打死你!”

蒋夫人没想到她会动手,脸被刮破了皮,一手的血。

……

警察没来之前。

江雁声一个人坐在公司大堂的沙发里,她神色上看很平静,从包里掏出手机,从通讯录里找出霍修默的号码拨打了过去。

刚拨通,她出声:“喂!”

本来不想哭的,可是听到了霍修默的声音,就忍不住带上了哭腔,像是受了莫大委屈的孩子,在外面死撑着装坚强,面对自己的家人情绪就崩溃了。

她把事情跟霍修默说了一遍,脆弱得一塌糊涂。

“等我来接你,别挂电话。”霍修默那边几乎听到她哭了,同一时间就站起身离开会议室。

江雁声低着头说了一个好字,然后就没在说话了。

她细白的手指握着手机贴在耳朵,从电话里隐约能听到霍修默的呼吸声,这让空荡荡的心里说不出的安定。

……

在霍修默还在路上时,蒋先生先一步出现。

估计同样的,蒋夫人也去找自己男人告状了,蒋先生让大堂的保安都退下,打算跟江雁声谈一谈。

现在江雁声不想说话,只跟蒋先生说了一句:“等霍修默来了,你跟他说吧。”

蒋先生语气一默,心底想到这事恐怕不好处理了。

二十分钟后。

霍修默一身铁银色西装出现在公司门口,他眼眉冷然,视线直直朝坐在沙发上纤细的女人望去,见她表面上没有任何的伤,沉冷的神色似有暖和了几分。

他修长好看的大手朝她抬起,抿紧的薄唇溢出磁性的嗓音:“来,到我身边。”

江雁声站起身,低头乖乖朝他走去。

刚走到男人眼前,只见他修长的大手将她脸颊抬起,深邃的眼眸微微眯起,将她打量了一圈。

“有没有伤到?”

霍修默低头看她洁白的小脸,没有哭过的痕迹,不过眼角发红,他指腹来回摩擦了几下她的眼角处。

江雁声轻摇头,很想伸手去抱他的腰身,念头一起,又给忍住了。

大庭广众之下,霍修默也只是伸出大手轻轻的抱了她一下,然后很快就松开,转身,当眼神看向了几步远处的蒋先生,就没那么温柔了。

蒋先生也很无奈。

是你老婆打了我老婆,你这么大敌意做什么?

第62章:解约,一亿也想拿乔我女人?

事情经过,江雁声在就在电话里说过了,霍修默没有重复去问蒋先生,他嗓音深冷透着一丝压迫感:“我们接下来的合作,也不必再谈了”

蒋先生脸色变得难看,企图挽救一下:“霍先生,或许是我爱人跟你妻子之间有误会。”

“什么误会让蒋夫人提出要我老婆脱光了给你们拍?”霍修默英俊的脸孔上露出了几分讥诮的神色,明摆着这件事惹怒了他。

这让蒋先生底气就低了一度。

他跟霍修默最近在谈一项合作,为了显示出诚意便找他的妻子代言公司品牌,事情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他也没料到会在自己妻子身上出状况。

这样一来,在霍修默的态度上,江雁声还占理了。

……

最终警察还是没来,被蒋先生应付了回去。

关于跟boucheroi继续合作代言的事,蒋先生希望江雁声考虑一下,公司不会再提全裸出镜这种要求。

江雁声却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跟蒋夫人这种歧视女性的人合作,她又没找虐。

这时,在从医院包扎完伤口回来的蒋夫人一打听,就沉不住气了。

本来就是雷厉风行的女人,要强惯了,看到丈夫这样在霍修默的面前附小做低,她冲到办公室里,指着江雁声骂:“你不签了可以,违约金一分不少给我拿出来,否则你别说找你老公来,把你金主全部找来都没用!”

蒋先生拦也拦不住他妻子,什么话都被蒋夫人声嘶力竭说完。什么被包养,跟老男人玩,小狐狸精这些标签也朝江雁声身上贴。

“正梅,住嘴!”蒋先生的语气稍微厉了点。

蒋夫人还想说,却另一道深冷的眼神扫来,震慑感十足,口中话顿时给停住了。

霍修默周身的气场压迫而冷冽,看着蒋夫人,薄唇轻扯出没有温度的话:“解约,一亿也想拿乔我女人?”

“霍总,其实……”蒋先生立即连称呼都改了。

他真不敢拿霍修默的一亿,因为心里很清楚,恐怕接下来霍修默会让他出几倍才能平息这件事。

霍修默不在言谈,他吩咐秘书找一个律师过来,当场就要把解约的事处理了。

蒋夫人气糊涂了没有蒋先生考虑的全面,她见霍修默护江雁声到这种地步,一个亿都眼睛不眨一下就拿出来。

当即就冷哼了声,嘀咕道:“现在小妖精真有手段。”

江雁声耳尖听到,冷冷的抬起头,直接问她:“脸不疼了?”

蒋夫人面色一僵,耻辱!

霍修默这边语气淡漠的吩咐秘书处理好后续事情,他从沙发站起身,带江雁声回去。

离开办公室前,江雁声步伐微顿,转身最后看了一眼蒋夫人:“最好你别有求我的一天。”

……

蒋先生要追出去,却被霍修默的秘书给拦了下来:“蒋总,这一亿霍总给了出来就没有让你退回去的道理,你还是别打扰霍总了。”

李秘书下半句没说出口。

别没眼色了老兄,没看见霍总早就想抱抱老婆亲亲老婆了,就因为你们在场给忍住了。

现在私底下不知道怎么安抚太太呢。

一亿违约金都给你了,你跟上去还想干嘛?

李秘书表面挂着标准的微笑,内心戏十足。

他也走出办公室,把地方留给蒋先生夫妻,嗯,想来这对夫妻也很需要私人空间的。

没了外人在,蒋先生就跟泄了气,脸色很难看的坐在沙发上。

蒋先生自己也发展了一些公司项目,还没跟蒋夫人详谈,她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跟丈夫语气放软的说:“姓霍的老婆太野了,两人迟早要离婚的,闹翻就闹翻了。”

蒋先生听到这话脸色越来越差,忍不住想发火:“你知道什么?一亿是这样随便就拿?宛城商界聊霍色变,与霍修默为敌,不死也得要蜕层皮,这句话还用我提醒你?”

蒋夫人被丈夫训的脸上挂不住,也很委屈:“事情都发生了……”

“是啊。”蒋先生冷笑的讽刺:“霍修默生意上不带我们玩了,合作项目损失几个亿不说,他会不会放过公司谁知道?”

蒋夫人听了,脸色一下子僵硬了。

车上。

霍修默让司机去公司,他还有一个重要的会议没有开,一路上就已经打了两个电话给高层人员,安排了些公事下去。

江雁声老实的坐在他身边,小脸低垂着。

挂了电话后,霍修默收起手机,斜视了一眼她:“我看你还是在家做全职太太,给我生个儿子算了。”

某个一时冲动就败了老公一个亿的女人,很没底气的都不敢看他了,声音轻轻:“是她们太过分了,叫我脱光呐,在你面前我都不好意思,别说给别人看了。”

霍修默对她也是没脾气了,这女人不整点事给他,一天都不会安分:“你自己想想,到底是得罪了谁?”

“啊?”

江雁声一抬头,便对上了男人深邃的眸光。

大概是一直在生气,没有想到细节上,霍修默淡声提醒她:“蒋夫人性格古板封建,她会想到让你全裸出镜?”

江雁声一回味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喃喃自语道:“有人在背后黑我吗?”

这个代言是霍修默找人给她的,也就是说蒋夫人一开始就这样,霍修默根本就不会自找麻烦。

他早就知道了蒋夫人的为人作风,才故意送花秀恩爱,算准了这样蒋夫人对她的敌意就会大大减退。

如果没人捣乱,按照霍修默的安排接下来代言期间,蒋夫人会公平对她,不会整出这种事来。

江雁声精致洁白的小脸顿时皱成了一团,她朝霍修默的身上靠,想哭了:“我好可怜。”

她觉得她现在应该哭一下,掉几滴眼泪。

可是偏偏那种愤怒崩溃的情绪已经过去了,硬挤出几滴鳄鱼眼泪霍修默也不会信。

心情很复杂啊。

霍修默低首,目光注视在她可怜巴巴的脸上,长指从钱夹子抽出一张副卡递到她。

江雁声心跳声猛地加急,有些不可置信。

“这,是给我花的?”

第63章:怕他老婆小家子气,见钱眼开啊!

江雁声真的很想收下这张卡啊,眼巴巴的盯着不移开一秒钟,表面上,还是要虚伪的推托一下的,发挥演技的同时,眼角余光却紧紧瞥着男人英俊五官上的表情:“还是副卡呢,怎么好意思拿……”

没有预想中的强迫她收下,也没有温柔的哄她收下,甚至连场面话都没说。

霍修默作势将卡收回去:“你说的没错。”

江雁声小脸愣住了,连忙伸手抓住他的手臂说:“其实,我……”

“嗯?”霍修默等她说。

江雁声笑的好尴尬,硬着头皮拼凑着一些企图说服他的话:“我就是怕你要养老婆有心理负担么,不过男人怎么能没点压力呢?想想还是……”

还是给我把卡!

霍修默早就看透了她这点小心思,想要又要装的很,他眼底略浮现某些意味深长的笑意,在小女人灼热的眼神下,终于把卡给她。

江雁声指尖摸着这张留有余温的卡,心里实实的松了一口气。

怎么说呢。

有种一瞬间就成了富婆的不真实感。

这可是霍修默的副卡啊,够她坐吃山空几辈子了。

江雁声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小心翼翼地看着男人完美如神祗般的侧脸,试探问他:“我要是把卡里的钱拿去赌了,你不会砍我手吧?”

霍修默眼神直视前方,薄唇轻扯:“不会。”

江雁声听了心里又是一松,可是却觉得手里的卡有些发烫了。

接着,霍修默下半句还没说完,淡漠磁性的嗓音缓慢传来:“你被澳门拒行入境了不知道吗?”

“什么?”

江雁声的状态有点懵,一点都不知道啊。

霍修默转头,对她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色,清楚的告诉她:“能赌的地方,现在只要出现你的身影就会直接报警抓你,霍太太,你不想进警察局改善生活,就给我乖点。”

江雁声顿时有种被他无声无息地捅了一刀的感觉。

她手指死死攥紧了他的卡,咬着唇笑:“你可以的。”

为了让她戒赌,也不知道在私底下干了什么勾搭,让她的身份被澳门拒绝入境,还让各大赌场拒绝做她的生意。

车到了公司。

霍修默去开会了,而江雁声则是跟端了巨款一样,跑到他的办公室里,第一时间就去查账!

她要看下霍修默到底有钱到什么地步。

南浔打电话过来时,江雁声还眯着漂亮的眼睛盯着电脑屏幕在数有几个零。

南浔张口就问:“你在哪?在干嘛?出了什么事了。”

江雁声一个个的回答她:“霍修默的公司里,正用他的电脑查他的账号,没什么大事,跟boucheroi解约了,今天败家了一个亿。”

“……”南浔。

违约金说赔就赔?她只能说贫穷限制了她的想象力。

“你查他账?”这夫妻俩不是财产不是各管各的吗?南浔在电话那头不免问了一句。

江雁声唇角含笑说道:“霍修默给了我一张副卡。”

南浔一脸黑人问号:“你跟他发生了什么?”

“是他主动给我的啊,可能是怜惜我一个小女子赚点钱不容易吧,我老公很大方的。”江雁声现在有钱拿,处处都看霍修默顺眼了。

当然,被霍修默搞事情限行了去澳门的事,这么丢脸,就别让南浔知道了。

南浔:“富婆!”

“低调哦。”

“……,蒋先生亲自打电话到我这,有想把违约金退还给你,双方和解的意思,你现在不缺钱,那拒绝不考虑了?”

江雁声听了后,面无表情地说:“我知道霍修默为什么给我卡了。”

南浔:“嗯?”

“大概是怕他老婆小家子气,见钱眼开把蒋先生退回来的一亿收下。”

“……”

——

数完霍修默账户上有几个零后,江雁声借他的休息室睡了会儿午觉,等五点多醒来,她闲着没事就去给昨晚上决定赞助的女孩捐款。

霍修默忙完公事走回办公室,就看到了他的女人,单手托腮坐在他的办公椅上,用着他的电脑在网购。

他挑眉,长腿迈开走到办公椅背后,俯身靠近她,清冽好闻的气息扑面而来。

只要江雁声一转头,就能看到男人近在咫尺的英俊完美的脸孔。

她手指握着鼠标,微微的一紧。

“买这么多小朋友衣服做什么?”霍修默深眸大致看了一下她的购物车。

页面一拉下来,都是女孩穿的四季衣服。

江雁声发现自己的心跳完全是受到了他气息的影响,暗暗深呼吸了一口气,表面上维持镇定,跟他说:“我联系上了昨晚那部电影的真实主人公一家,想给女孩寄点新衣服过去。”

看她连笔盒都买了,霍修默靠近她的脸颊,薄唇亲了亲,嗓音低低道:“你考虑的还很周到。”

江雁声浓翘的长睫掩下了眼底的情绪,声音很轻,像是谁给他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的:“学校里的老师永远不敢欺负那些衣着整洁靓丽的小孩,而是把脏乱衣服或是穿不好的学生当做出气筒和欺负对象,永远没好脸色……

因为老师知道,这些学生外表一看就是没有家长管的。”

她看过电影上有演小孩在学校被排斥,买这些新衣服,不过是希望她能融入小伙伴的圈子里,能让老师上点心。

霍修默问她:“你似乎很了解?”

江雁声抬起双眸,定定的看着男人:“我说经验之谈,你信吗?”

霍修默淡漠的神色上一如既往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就在他薄唇扯动要说话时。

这个一脸认真问他的女人,笑了。

“说着玩的啊,这些都是我电影上看来的……”江雁声不会对任何人说电影里的小孩一些片段就是她儿时的翻版。

难道只有穷人家的小孩上学会被欺负吗?

呵,那真是想的太天真了。

贵族学校里势利眼往往比普通学校还要多,那些老师们在私底下把班上学生划分为两种,谁是在家被重点培养的,谁是在家不受宠的。

她学习成绩年年稳坐第一,没人知道她其实很讨厌背课本,很讨厌做作业,不过是环境所迫,不得为之。

唯有这样,学校才会重视她,老师才会尊重她!

第64章:锁了门关了灯,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了!

江雁声往后靠在背椅上,裙子紧贴着身,曲线很勾人,仰头跟他浅笑说话,眼眸在光晕的衬映下好似有泛起一层薄薄的雾气,清丽的脸蛋上却干干净净的。

霍修默眸子一深,长指扣住她的下巴,低首吻了下来。

“唔!”

江雁声没想到他会突然吻自己,短短数几秒钟,只觉得唇瓣被他薄烫的唇覆上了,男性清冽的气息在唇齿间弥漫开来。

她心跳的有点快。

这次的吻,不同往日的强势,而是很温柔缱绻,像是在怜惜她一般。

霍修默先用薄唇在她柔软的唇瓣轻碾了会儿,待她熟悉了他的气息,才用舌尖抵着她牙关,诱哄着她张开嘴。

江雁声呼吸声微微急促,明明想推开他,当手心刚触碰到了男人的肩头,却因为他滚烫的舌头肆意探了进去而停止住。

不知在唇齿间跟他纠缠了多久,隐约察觉到男人手掌沿着她的小腿往上爬,就快要探到了腿根,她猛地心一跳,无力的按住了他的手臂,连发声音都软软的:“你做什么?”

霍修默深深的凝视着她发红的脸蛋,语调沙哑的也好不到哪里去,说话时连呼吸都是滚烫的:“想做,你要吗?”

“这里是办公室!”

江雁声脸上挂不住的尴尬,要是让门外的员工知道,她以后还要不要来公司了?

霍修默像是被她提醒了,直起身。

江雁声以为他想通了,刚松了一口气准备整理下凌乱的衣裙,抬头间却看到他大步走过去把门反锁上,然后还把灯给关了。

宽敞明亮的办公室瞬间就漆黑一片,只有落地窗折射进来的光线,淡淡的,将气氛衬托的暧昧昏暗了几分。

江雁声察觉到了危险气息,她从椅子上站起,想跑!

霍修默轻易就将她给堵在了办公桌前,大手轻搂上她的腰际,高大的身躯慢慢逼近,结实的胸膛贴紧了她纤细的后背,低首,薄唇时有时无的摩擦着她脖颈的肌肤。

江雁声被他行为影响的没办法思考,耳旁清晰的听到他低沉磁性的嗓音在说:“这下安心了?”

“我……”

她红唇轻动,想说话。

霍修默腰身朝她一顶,蹭了下。

江雁声全身瞬间就僵硬住了,大脑充血一热,忍不住气他:“你别掩耳盗铃,锁了门关了灯,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了!”

霍修默亲着她脸颊,湿腻的吻伴随着声音密集的落下来:“我天天在这上班都不怕,你怕什么?”

“男女思想有差距你不知道?”江雁声推着他,不停的说:“不然怎么会发生老总之流跟秘书搞办公室暧昧。”

有史以来男人都比女人不要脸!!!

霍修默看她挣扎抗拒,先停止脱她的裙子,一手禁锢着她乱动的身体,抬手去解开他的衬衫。

他分明就是:你说你的,我还是要做我的!

江雁声有种收了他的卡,就得陪他玩尽兴的错觉,当即就把这想法说出来了:“你刚给我钱就要我跟你睡,霍修默,你把你老婆当什么了?”

霍修默对于她找事,很轻易应付了过去,低笑了声:“家里的老婆是你,外面的情人也是你,还不好?”

“……”

江雁声竟无言以对!

不管怎么挣扎都是被他半哄半诱的脱去了身上的裙子,强烈的男性暗示让她心慌无处可避。

江雁声被霍修默健硕身躯传来的源源不断热量感染的,肌肤上都渗出细汗来,最终被他抱上了办公桌,她羞耻的用双手捂着红得滴血的小脸。

装死,让他自己来!

……

四十分钟后。

漆黑昏暗的办公室被打开灯光,地板上,女人一双尖细的高跟鞋,还有浅色的长裙以及纹绣的内衣都跟男人衬衫黑色西装裤散乱的堆在一块。

“霍修默,你这个没有羞耻心的男人!”

江雁声咬牙,纤细的身体套着男人一件西服,将洁白的肌肤都遮严实了,只露出了一双修长的大白腿。

她将秀发都披在肩头上,微微弯腰,双手整理办公桌上东倒西歪的东西。

而某个餍足一顿的男人正慵懒地坐在椅子上,点根烟抽。

她忙里忙外的,将一片狼藉的办公室整理好,转身看到霍修默跟个雅痞的公子哥一样坐姿悠闲,还用眼神直勾勾盯着她的腿,就来气。

江雁声暗骂了一句臭男人,去捡起地板上他的衬衫跟西裤,朝他扔了过去:“给我穿好!”

霍修默身材好,也不是这样显摆的。

就算两人已经亲密无间过了,她也做不到他这样大方给人看,连重点部位都不加遮挡一下。

男人挑眉,薄唇吐出浓白的烟圈:“你不想多看一眼?”

江雁声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他这是从哪里看出来?她想看?

霍修默从她眼神里读出了意思,嗓音低哑的在笑:“嗯,我还以为你很喜欢我的身体。”

“……”江雁声。

男人颇为回味道:“毕竟,我让你这么享受。”

“……”打死贱人不犯法吧?

——

各自穿好衣服,把办公室还原的丝毫看不出来这里经历过一场激烈的运动。

江雁声还是心虚,没有勇气走出去。

她板着小脸坐在沙发上,对眼前的男人充满了怨气。

现在八点十分。

霍修默挺拔的身躯穿好了白衬衫西装裤,周身仿佛一尘不染,左手臂还放着银色的西服,敛起眉目间的神色模样,不知道多正经。

他看着她,语调低沉而平缓地问:“走不走?”

江雁声抿起浅色的唇角,表情很纠结。

霍修默又问她:“你不饿?”

饿啊!

可是,她想象一下跟霍修默走出去,办公室外的员工都齐刷刷的盯着她这种画面。

似乎,饿也不太重要了。

霍修默深眸盯了她片刻,办公室气氛有种诡异的安静。

最终,他皱起眉头,大手掏出裤袋的手机给李秘书拨打电话,就当着江雁声的面,语气淡漠道:“让公司加班的所有人现在立即下班!”

李秘书确定一下:“霍总,现在?”

“三分钟后我不想见到你们。”霍修默交代完,掐断电话!

第65章:我们不要领养孩子,自己生

江雁声一脸绝望。

“你这跟此地无银三百两有什么区别?”她瞪大了双眸看着他,被气的都组织不了语言了。

霍修默抬起手腕,视线盯着腕表上的时间。

三分钟一过。

他将她从沙发拉了起来,沉声先一步发作她:“现在没一个人影能看到你这副模样,还不走我把他们都叫回来围观?”

江雁声话哽在了细喉间,瞪了他这张可恶的脸好半天,最终还是没有呛声回去。

……

回都景苑的半路上,江雁声接到了南浔的来电,下午时有让她去查一下boucheroi公司那边谁跟蒋夫人说了什么。

这会儿,她打电话过来说:“我不用查,直接问蒋先生他老婆对你有什么误会,蒋先生都跟我坦白了?”

“你说。”

“江斯微的服装工作室跟boucheroi这个珠宝品牌一直有合作,她跑去跟蒋夫人说了点你的事。”南浔真想骂人。

她就奇怪了,问江雁声:“你跟江斯微是上辈子的仇人吧?我从知道有她这个人开始,她对你能踩两脚绝对不踩一脚,要死啊她!”

车里有霍修默在,江雁声不想提起江家那点事,她语气冷静道:“我知道了。”

挂了南浔的电话,江雁声转头对身边的男人说:“随便找个地方停一下,我有事。”

霍修默没有听到她电话内容,却从她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些意味来,开腔问道:“去找谁?”

江雁声清丽的容颜上,皮笑肉不笑的扯唇说:“我爸养的那个好女儿!”

她这人记性不好,一向有仇当场就报,何况江斯微让她赔了一亿的违约金,江雁声能让她活过今晚?

多呼吸一秒钟空气都不行!

……

霍修默了解江雁声的脾性,没让她把这口气出了,今晚都能折腾的你不能安生。

不过放她这样气冲冲的找人算账是不可能,他修长而骨骼分明的手指在方向盘清缓的敲了两下,跟她说:“先找个地方吃饭,我送你过去。”

江雁声想了想,最终点头同意。

霍修默肯定不会插手姐妹俩的事,他要跟去,只是图个安心,以免这女人每次晚上去跟江家牵扯到什么事,都是红着眼回到他身边。

两人在外找了家高档的餐厅吃完饭,江雁声又让他开车送她去买点东西。

一根球杆,一桶汽油。

江雁声提上车,将地址告诉霍修默。

她很清楚江斯微这个女人每晚的活动地点,今天周六,肯定是是去九号公馆跟她那群塑料姐妹花聚餐,在12点前会回江家,从来不会夜不归宿。

时间上都算好了,当江雁声赶到九号公馆的时候,正好看到江斯微开着那辆新换的玛莎拉蒂离开。

她明眸微眯,让霍修默的车跟上去。

霍修默大手握着方向盘轻轻一转,隔着一段距离跟着,他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这样玩跟踪,结果还是他老婆指使的。

红灯的时候,他转头,看向副驾驶座上的女人:“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江雁声心底早就有了主意,微微仰着尖细的下巴,唇角冷笑了声:“等她车停了,你看就知道了。”

霍修默淡声叮嘱她:“别伤了自己。”

江雁声本来想让他放心,看到男人英俊的脸孔上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她想说的话一顿,心底突然升起了淡淡暖意。

从小她被人欺负了,刚开始会试图去跟大人告状,而换来的只会是奶奶不分青红皂白的责骂和爸爸的一碗水端平,后来她也知道了游戏规则,只要被欺负了就会用自己方法报复回去。

再也,不会去求大人庇护,也不会渴望有人能帮她了。

霍修默很简单的一句别伤了自己,像是说到了她心坎里去,他知道她要找江斯微麻烦,也没有说一个字的阻拦和不允许。

这让江雁声眼角有些发热,怕失态,转头看向车窗外,半天了,等情绪被她平复下来,才于平常无异的轻笑道:“江斯微那女人爱挑事……不过她胆很小的。”

霍修默看了她侧脸一眼,薄唇轻扯:“你们姐妹关系一直都这样?”

江雁声笑了笑,唇角掩着某种的尴尬:“她的存在,就跟我爸私生女没区别,至少在我眼里是这样。”

王媛带来的这个拖油瓶,其实一开始不姓江,后来为了讨好老太太,主动要冠上江的姓,也就这样江斯微便光明正大的成为了江家大小姐,也好像更有借口去找江亚东要父爱了。

霍家的水比江家更深,霍修默从小也见了不少这种事,他点头,低沉的语气很坚定道:“以后我们不要领养孩子,自己生。”

江雁声的心再次被他暖到,她觉得霍修默是不是刚睡完她没多久,心情还很好?今晚说的每一字都很合她的心意。

趁着还在车上,她歪着脑袋靠过来,认真问他:“说句你不要生气的话,当初你家跟我家联姻,我以为你会娶江斯微的。”

霍修默问她:“何以见得?”

“唔,当初两家有联姻的意图时,老太太就找了你的奶奶谈这事,想让江斯微嫁给你,我后妈也没少在我爸耳边吹枕边风……”

江雁声说到这里,自己都笑了:“我爸一开始很坚决的,说必须是我嫁给霍家长子,成为霍家的长媳,霍家下一代继承人的亲生母,被我后妈跟亲奶奶左右夹攻了一段时间,就松口了,说我不愿意嫁的话,就让江斯微嫁……”

霍修默眸色微暗,语气平缓问她:“你当时拒绝了?”

江雁声再次提醒他:“你别生气我就说……当初我爸的决定一动摇,江斯微就跑到我大学宿舍楼下哭的梨花带雨,还要给我跪下来呢,求我让她跟你有情人终成眷属,她念我一辈子的好。”

“可以了,你闭嘴吧。”霍修默不想听下半句。

江雁声明眸眯起来,嗤嗤的笑:“我这么恶毒怎么会成全她?真是的……我当场就对江斯微说,抱歉啊我的好姐姐,我这辈子都要跟你最爱的男人度过一生了!”

第66章:一个亿的仇,我该怎么找你报呢?

江雁声把话说完,便打量起了霍修默完美的侧脸的神色,唇角一直挂笑。

她当然不会告诉这男人,当年在白天拒绝了江斯微后,晚上就回到了江家,就在书房里亲口跟她爸说了:她江雁声,还不屑跟江斯微抢男人用!

这话说了,霍修默不弄死她才怪。

就在她很聪明的选择保留一些真相,甚至不会说江亚东最后还是决定让她联姻,并且做出保证她嫁过去,江家就不会阻止她去当歌手。

霍修默同样也不会告诉江雁声。

当年选择联姻对象时他爷爷还在世,亲自找他到书房问。

江亚东的亲生女儿不嫁,江家想把养女嫁过来,虽然江家大小姐身份差了点,却也是被当做亲生女儿养大。

爷爷当场语重心长问了他是怎么想,倘若一个都不想要,就从家中挑一个堂弟去娶。

霍修默面容清冽,眼神静穆看着他敬爱的爷爷,抿紧已久的薄唇溢出一句话:“娶,娶那个不愿嫁的。”

……

两人在谈起往事时,前面江斯微将车开到路边停车泊位,也没有在前行了。

江雁声让他停好车,坐在里面下来。

车窗慢慢放下,路灯的光晕从缝隙招进来,映衬出他棱角分明的脸部轮廓,他手臂慵懒的放在方向盘上,点了根烟,深色的眸子看着女人纤细的身影。

江雁声将高尔夫球杆跟汽油桶都从后车厢拿了出来,她提着走到玛莎拉蒂车前。

透过了车窗隐隐能看清里面的场景,一男一女正亲密的抱在一起。

江雁声唇角冷笑,拧开了汽油桶往车上泼,动静惊扰了车里亲的起劲的男女。

江斯微连忙推开热情吻她的男人,惊慌失措的转一头,就看到了外面的江雁声往她的车泼什么,然后还掏出了一个打灰机出来,

紧接着车窗就被江雁声拿着球杆敲了两下。

“操!”

亲热被人中途中打断,富家公子脸色难看下来,可是当他也看到有人往车里泼汽油还要点火,顿时被吓惨了脸色。

玩命啊这是,不能这样开玩笑。

江斯微的脸色也不好看,她伸手将车窗降下来,声音破了:“你别发疯。”

江雁声玩着打火机,眯着眼睛看车里的男女充满了明目张胆的恶意:“怕我发疯还来惹我?”

“我没有,你到底想做什么!”

江斯微绝不承认,她身边的男人更是在叫:“你们有什么恩怨不关我事,放我下车。”

江雁声笑了:“你上哪勾的男人?看来也不是很爱你啊。”

江斯微脸上难堪,这个公子哥追了她半年了,比不过霍修默就不算了,没想到也是个不中用的货色,偏偏还被江雁声给看见了。

“我今天是来寻仇的,能杀一个赚一个正好呢。”江雁声用球杆朝车上一敲,气势夺人:“江斯微,一个亿的仇,你说我该怎么报呢?”

江斯微指尖用力的没入手心,竭力忍住屈辱的恨意道:“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江雁声看她的眼神泛着凉凉的冷意:“这样好了,这一亿就当给你整容了,我想这车烧也烧不死人的。”

江斯微当即就慌了,她很了解这个女人疯起来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她气得浑身发抖,不得不放下姿态:“你放过我,钱我给你。”

“要钱给啊,别冲动。”车里的男人也在说。

江雁声微微的在笑:“这么容易就屈服了?不符合你性格啊。”

“那你还想怎样?”江斯微盯着她手上的打火机,她满脑子都在想着要怎样才能速度开门下车。

她一边先应付江雁声,一边悄悄的抬手伸向车内拉手,就在不经意间,突然把车门打开跑下去。

踩着高跟鞋的脚刚站好,一记棍就朝她砸来。

江雁声早就在车外看到她小动作,不过是没挑破罢了。

她在气也不至于失去理智去烧死江斯微,打她一顿倒是可以的。

江斯微连挨了几下杆头重敲,连躲不及。

“江雁声,我会跟爸爸说,你等着……”她崩溃的惨叫,表情狰狞了起来,被打得无力还手。

“那我就更不能放过你了。”江雁声打得她今后有阴影为止,冷眼看着脚下蜷缩成一团的狼狈女人,气消了一大半才收手。

江斯微浑身都疼,挽起的长发满头披散下来,额头破了一个口子,流下了鲜红的血液,她在地上扭曲,尖声嘶叫:“啊!”

“疼吗?”

江雁声内心没有半点波澜,眼神更是出奇的平静。

就好像,江斯微被打成半死的模样不是她干的一般,如果不是她手上还拿着带血的球杆的话。

尖锐的疼痛让江斯微说不出话来,嘴唇颤抖不止,瞪着一双可怖出来的眼睛死死盯着她,满脸的血。

全程里,车上躲着的男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下,深怕卷入这场风波,江雁声把他也顺带给收拾了。

“一个亿!”

江雁声蹲下来,细长的手指捏起江斯微的下巴,眼神冷冷盯着她惊恐的表情:“记住了,从现在起我见你一次打一次,打到你在医院花上一亿为止。”

她话说完,眼角余光扫了眼车里的窝囊废男人,露出讽刺的冷笑,然后才站起身走前,将球杆扔到江斯微身上:“给你做个纪念。”

……

江雁声上了停驶在路边的迈巴赫,坐在副驾驶座上从包里湿纸巾,容颜冷清,将白皙的手指细细擦拭了一遍。

方才夜色下的那一幕,霍修默坐在车内看的清清楚楚。

他什么话都没说,驱车走人。

十一点十五分,两人才回到别墅。

江雁声上楼洗澡,身上披着一件白色浴袍就出来了。

被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起,她走过去,低头看到了江家的来电,大概是早就猜到了会这样,白净的脸上表情没有一点变化。

她拿起来刚要接,手机就被从肩后伸来的一只修长的大手拿走了。

霍修默还没去洗澡,穿着衬衫黑西裤,深眸看了她下,语气淡淡吩咐:“去给我拿一件睡袍放浴室里。”

“哦。”江雁声若无其事转身走向衣帽间。

第67章:她儿时被人贩子拐走,受虐了半年!

“爸。”

电话里传来的男人声音,带着低冷的磁性,让江亚东一怔,看了看手机屏幕,确认了下没有拨错号。

很快,电话那头的霍修默直接开口道:“声声在浴室,有事跟我说。”

江亚东很少对这个身份尊贵的女婿摆出岳父架势,心平气和的说起:“声声怎么会把她姐姐打的满身是血?”

王媛还在旁边哭,这事必须要问清楚来。

霍修默语气淡漠道:“姐妹俩有些小矛盾,声声也很伤心,江斯微没跟你说?她害声声赔偿了一个亿的违约金。”

江亚东明显是被蒙在鼓里,眉头一皱,沉声问:“怎么回事?”

霍修默言简意赅的把代言的事陈述了一遍,重点提到蒋夫人听了江斯微说了些事,便提出全裸出镜来为难江雁声。

抛开一碗水端平的作风,江亚东平时对自己女儿也是真心疼爱,他听得出霍修默话里话外都在维护着江雁声,接下来谈话里也没在提起江斯微被打的事情。

最后挂电话前,还说了一句:“这一亿明天我让秘书打到声声账上。”

换句话说,是想让这事翻篇了。

霍修默话顿了下,也没在电话里帮江雁声拒绝这笔钱。

……

在霍修默口中很伤心的江雁声,在他讲电话时去了一趟楼下,倒了杯柠檬水回到卧室。

看他已经结束了这通电话,语气带笑问他:“我爸什么态度?”

霍修默抬手,慢条斯理地将解开衬衫的纽扣,大概是深夜的缘故,嗓音格外磁性好听:“明天你爸会给你打一个亿。”

江雁声手指握着玻璃杯递到唇边的动作一顿,抬眸,不可置信看着他。

少说挨一顿打的事,他让她爸用一个亿来摆平?

“我今天到底是倒霉日,还是幸运日?”她老公给了她一张副卡,从此可以随意的支出他的财产,她爸明天又要给她一亿,江雁声觉得自己完全可以提前退圈去过富太太生活了。

霍修默把衬衫脱下来扔到床沿,裸着强壮性感的胸膛,修长的大手开始解皮带,语调徐徐淡淡:“我没有帮你拒绝这笔钱,不需要自己打电话给你爸。”

江雁声眉角挑起,红唇哼出声:“要啊,怎么不要了?一亿就不是钱了吗?”

霍修默好不意外她会收下,把西装裤也脱下来后,他转身去浴室洗澡,深沉的眼神扫了她一下。“嗯,收下以后留给你女儿做嫁妆。”

江雁声站在原地喝水,听了纳闷道:“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要生儿子?”

“我要二胎不行?”

……

医院里。

江亚东推门走进病房,坐在病床沿抹眼泪的王媛就在哭着说:“这种事发生第二回了,我永远都忘不了你女儿18岁那年发疯把微微摁在保险箱上砸头的画面,亚东,现在你女儿又把她打的满身都是伤。”

这件事,江亚东一直都对王媛母女有所亏欠,就连刚才对江斯微害江雁声损失代言的怒火也降下来了,语气温和:“孩子之间难免会发生些摩擦,我已经教育过声声了。”

教育?

就凭教育两个字就能抹掉她女儿被毒打在医院,王媛心底很不甘,面容上却凄楚极了:“我知道微微不是你亲生的,这些年我也没有抱有希望你能疼她像疼你的女儿一样……”

江亚东被她说的几分尴尬,他对继女物质上从来都不会小气,可是就因为不是亲生的,他会打骂江雁声和江锦乔,却不会去说江斯微一句重话。

谁亲谁疏,王媛心里一清二楚。

“她好歹也是我养大,你这是说什么话?”江亚东露出很头疼的样子,重重的叹气:“姐妹俩一起长大有什么隔夜仇,等女儿们都消气了,在一起叫回家吃个饭。”

说罢,又温和的问起了江斯微的情况。

王媛再有怨气也看懂丈夫息事宁人的态度,他转移话题不想在提,她很知进退也没有说下去。

……

江亚东离开医院后,躺在病床上装昏迷的江斯微才睁开了眼睛,她根本一直都醒着,继父偏心的话都听得一清二楚。

“妈,这事就算了?”

她脸色被灯光照的惨白,咬紧牙关溢出的声音带着刻骨的恨意。

王媛心疼的摸摸女儿如花似玉的脸蛋,幸好没有把这张小脸给伤了,忧愁的眉眼覆上了一层冷意:“你爸偏袒那个小贱人又不是一两次了。”

江斯微红了眼,很伤心:“如果他是我亲爸爸就不会这样了。”

王媛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这个女儿,在没嫁到江家时没少让江斯微受尽了私生女的屈辱。

她眼底有了几分泪意,柔声安抚女儿的情绪:“那小贱人从小就多心眼,你爸是看在江雁声八岁时被人贩子偷偷拐走了半年,找回来后就心疼宝贝的不得了,经常觉得欠她的。”

“江雁声是不是有病啊?”

江斯微这种话只敢在母亲面前说,抽泣道:“她把一个脏娃娃锁在保险箱里,我就是打开看了下,她就发疯把我头砸一个窟窿出来。

还有,郭佳美惹了她就被她用玻璃片割破脸,妈,我有时候跟她独处都觉得她怪恐怖的……”

王媛用手帕给女儿擦去眼角的泪珠儿,语重心长道:“那就别再跟她接触,我们要做的是帮你弟弟守住家产,你爸觉得她从小没妈愧对她不是一天两天了,就怕……”

最后一句话王媛没有说出来,眼神很复杂看着女儿委屈的小脸。

怕就怕在,江亚东会等老太太死了后,把家产分一半给江雁声。

……

一大早。

蒋先生跟蒋夫人就接到了消息,昨晚深夜江斯微被江雁声毒打一顿进医院的事。

蒋夫人心一惊,很快又接到了秘书的电话,公司的一个原矿批发商提出终结合作的要求。

这让蒋先生也坐不住了,夫妻俩一夜没睡好,顿时有种该来的还是来的预感。

两人关起门商议过后,蒋先生决定马上去公司找原矿批发商,而蒋夫人则是拿着一个亿的发票去找江雁声。

第68章:什么叫别人家的母爱

九点多。

江雁声睡醒来,她将脸埋在洁白的枕头里深吸了一口气,都是他清冽的男性气息,模糊的意识也逐渐清醒了几分。

她纤长的睫毛轻颤,视线静静的看着墙壁一会,才坐起身掀开被子下床。

在卫生间洗漱好,江雁声把凌乱乌黑的长发随便扎了起来,便下楼吃早饭。

可以说她现在是越来越习惯在都景苑住下了,而佣人也摸清楚了她的口味,将丰盛的早饭端上桌,味道很香。

江雁声就坐在餐桌前,一小口一小口的秀气吃着。

没过一会,别墅的门铃响了。

佣人从厨房出来去开门,又走回来对她说:“太太,有位舒女士找你。”

江雁声微抬头,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舒女士是谁。

佣人又道:“她说是什么珠宝公司的。”

江雁声知道是谁了,语气冷淡的交代下去:“不见,你也别帮她递东西。”

佣人听到吩咐便走去门口传话,结果在别墅外的蒋夫人却不愿意离去,她早就预料到会这样,强忍着屈辱继续等。

佣人皱眉,好心劝:“太太还在吃早饭,不如你下午再来。”

这年头,推销珠宝也不用这么拼啊。

蒋夫人对佣人挤出一抹强硬的笑,将张支票递上去:“麻烦你把这个交给江雁声。”

佣人早就得了江雁声的嘱咐,双手没有去接支票:“舒女士请回吧。”

蒋夫人手尴尬的僵持在半空中,这一亿如今她是吞不下去也吐不出来,很恶心她。

江雁声上楼休息,听到佣人说蒋夫人还坚持在外面等着也没说什么,淡淡的点了头。

她去霍修默的书房随便找了本书,然后走回卧室,就在阳台上的摇椅坐了下来,很悠闲的看书打发时间。

搁在旁边的手机叮了一声。

江雁声眼睛没有抬一下,便伸手去拿过来看。

她以为是蒋夫人发了什么致歉短信到她手机上,没料到划开屏幕,收到的却是她婆婆在微信上发来的一个网站链接。

江雁声怕是病毒,没有点进去,随手发了个疑问的表情过去。

霍夫人语音发过来:“有空学习一下。”

学习什么?

江雁声指尖点开链接,下一秒,她表情顿住了。

这一刻大概是能体会到什么叫别人家的母爱吧?

可以的,霍夫人真为她儿子谋福利的。

“妈,你没发错链接?”江雁声略有质疑霍夫人,觉得她是不是把自己私底下看的网站,发错给她了?

然而,霍夫人明确清楚地告诉她:“没错,你不用辩解,我都知道你们夫妻生活一周都没几回,这事我跟你主动坦白是佣人告诉我的,你也别害臊……”

江雁声:“……”

“不用点心思怎么能留住男人心?我早就跟你说过无数遍了,女人主动点,还有男人什么事儿?”

霍夫人为了儿子的夜生活都操碎了一颗老母心。

江雁声低垂着眼睫,直接把这个网站转发给到了霍修默的手机上,假传圣旨跟他说:“你妈派人听墙角,大概是嫌弃你技术不好,专门让你学习一下。”

霍修默没回复,估计是在开会。

江雁声也不管,她一个女人去学习床技?闭上眼睛就能想到霍修默会怎么刻薄的笑她了。

……

就在江雁声跟她婆婆斗智斗勇,在微信上辩论起了上床该男女谁来主动的时候,守在别墅大门外迟迟不吭走的蒋夫人,一抬头,便无意间看到阳台上的女人。

她看了要气死了过去。

江雁声故意不让她进门,然后跑阳台去看她狼狈的样子?

蒋夫人恨的快咬碎一口牙,她目光注视着阳台好一会,最终下定决心了一般,豁出去了。

……

江雁声几句话把她婆婆气的下线,唇角微翘,刚把手机放好,继续翻书阅读,她就耳旁传来了一声熟悉女声的呼唤。

“江小姐?江小姐……”

江雁声下意识转头看卧室,不明是谁在讲话。

“这里,我在这里江小姐……”江雁声转回头,迷茫的双眼望向声源的方向,当看到企图要从窗户爬上阳台的蒋夫人,她实实被惊了一下。

“你做什么?”摔了事故出来,这不是闹着玩的。

江雁声皱起了眉尖,出声让她下去。

蒋夫人表情很吃力,快要掉下去了,还要坚持跟她说:“上次事是我对不住你,江小姐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求求你给我一次机会。”

江雁声还是那句话:“你先下去。”

鬼知道,蒋夫人还有这爬墙的技能。

蒋夫人知道她态度了,心顿时都松了几分。

别墅客厅里。

佣人从厨房端了两杯茶过来,分别放在茶几上。

江雁声面容淡淡坐在沙发上,比起蒋夫人的狼狈,她一派悠闲舒适的模样。

“违约金当初是你要走的,现在又还回来?”

蒋夫人尴尬的赔笑,比起公司损失了重要的合作商,一个亿算的了什么:“我这脾气众所周知的,就是太急躁了……真的对不住。”

江雁声浅色的唇角连客道的笑意都没有,想当初她为了代言的事,在蒋夫人面前笑的有多假?现在就有多不想笑。

她端起茶杯浅抿了一口,声音淡淡:“哦,我脾气也不是很好啊。”

蒋夫人笑脸一僵:“江小姐有什么要求只管提,我能做到的,一定会让你满意。”

江雁声低垂的眼睫毛下划过了一抹清幽的冷意,她不出声,静静的喝茶。

蒋夫人用手暗暗的捏紧了衣角,就怕她拒绝。

时间也不知过了多久,江雁声放下茶杯,说出的话让人心底发凉:“蒋夫人很支持品牌代言者全裸出镜?不如你自己也体验一下?我相信品牌效果会很好的。”

蒋夫人看着她这张美丽却万分可恶的脸,突然想起了当天江雁声离开公司时留下的一句话。

那种冷到了骨子里的眼神,还有那句话:你最好别有求我的一天!都让她如今历历在目的浮现在脑海里。

……

从都景苑别墅走出来,蒋夫人已经失去了理智,她双眼发红,这辈子的屈辱都在江雁声的面前受尽了。

她再也控制不住崩溃的理智,拿出手机在微博上怒了。

第69章:对他贪婪一点,再贪婪一点

之前签下合约,boucheroi品牌官方当天就在网上宣布了邀请江雁声作为代言人的消息,再有公关部跟南浔运营操作一下,一夜之间江雁声就成了时尚圈的话题新人物。

不吹不黑,江雁声路人缘不错,起码两条大白腿能和模特抗衡,还蛮能被吃瓜群众接受的。

接下来又过去一周,官方号再次宣布了超模褚思娅成为品牌第二名代言人。

这让淡下去的热度提升了不少,作为鲶鱼脸系的小花,褚思娅在时尚界的辨识度较高,拥有了一大批忠实的粉丝。

公司营销策略一出来,花钱找水军把这两个代言人拿出来攀比,吃瓜群众看得有滋有味的,热度也一直没有降下去。

而就在中午1点十分,boucheroi品牌的老板娘亲自在微博爆料,有关于“江雁声耍大牌”的话题在短短一小时内窜上排行榜第。

boucheroi珠宝品牌蒋夫人:“创下这个品牌,我找圈里不少女星都合作过,今天,我很震惊某人靠老公拿下代言,又靠老公违约,说撒手不干就不干了,工作中摩擦分歧是会有,是需要互相配合。请问你职业道德何在?人品何在?”

这条微博,十分钟不到就被网友大量的转发。

蒋夫人就差没有指名道姓,褚思娅至今是单身的状态,而江雁声出道时一开始就没有隐瞒过自己已婚的身份。

吃瓜群众一眼便看得出是在指谁。

半个小时后,褚思娅转发了蒋夫人的微博,并且附字:以后都找我代言吧,我脾气温柔会无条件配合公司,代言费又低。

圈里那点事,一有动静,大家都传了个遍。

跟蒋夫人合作过的女明星都出来站队,安抚的安抚,讨伐江雁声出来给个说法的也有,微博瞬间又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热闹。

……

这场风波,江雁声在南浔的通知下,也看到了。

她挑眉,没想到蒋夫人能不要脸到去网上曝光这件事,想用群众的力量压她一头?

江雁声冷笑,当即就抡起袖子在微博掐架上了。

说实话,南浔一开始给她卖亲和人设,如今连怒对人都要顾及这点形象,没搞好就给人设反噬了。

就在江雁声躺在家里豪华大床上,亲自上阵跟人掐上时,有人找上了霍修默。

事发后,褚思娅第一时间就打电话给了蒋夫人,试探之下,得知解约时,江雁声的丈夫替她赔偿了一个亿的违约金。

这让褚思娅暗暗一惊,对素未谋面的霍先生好感度再次上升。

女人天性就喜欢这种大方花钱的男人,何况她还从富二代的男友口中得知了霍先生在宛城的地位不同他人。

褚思娅动了一些心思,借着为boucheroi公司事情去找霍修默,她还专门打扮了一番,穿着紧身的小黑裙,露出一双超白超美的大长腿,颇有一番女人的风味。

褚思娅开车到了霍氏公司,她涂好斩男色的口红,刚要下车,抬眼间先一步看到了停车场的电梯方向,走出来了一男一女。

男人长得极为的英俊清贵,一身高端黑色西服,身姿挺拔,气场深沉内敛又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尊贵。

而女人看起来很平凡,头始终微微低着,瘦小的身板给人一种弱不禁风的印象。

褚思娅眼看着两人上车,她认的这个陌生男人是霍修默,来之前去网上搜索过他的官方资料,现在见了,却觉得不如他本人十分之一的风姿。

而被他护着上车的陌生女人,又是谁?

莫不是,外面包养的小三?

褚思娅心脏猛地跳了下,她第一反应就是拿出手机拍,感觉是发现了天大的秘密。

江雁声的老公,在外偷腥?

这让褚思娅心里一阵舒坦,她没有打算放网上去,能在时尚界混到现在,没点脑子早就被算计死了。

她关注那个叫郭佳美女人事情时,可没忘记她的下场,男人么,玩玩女人时花言巧语的,真闹到老婆面前了,指不定帮谁呢?

褚思娅将一组照片都发给了蒋夫人,唇角冷冷的勾起,接着拨了一通电话过去。

……

“拜托你还撕下去,你女神形象要沦落了亲?”

南浔为了微博的事,从工作室赶到了都景苑,看到江雁声一脸玩笑的跟吃瓜群众怒对,她这颗心……

操碎了一百八十片。

江雁声端着无所谓的态度,眼睛就没离开过微博上,抬手想拿茶几上的水果吃。

结果,南浔快先一步把盘子移走:“你走自黑女王人设,就提前告诉我?”

“你不是帮我炒作吗?不是计划着等网上键盘侠把我撕得粉碎,然后在出来澄清整件事经过,我这不是助自己一把啊?”江雁声慢悠悠的说,她这小脾气,一看到网上有人讥讽她是靠男人裤带关系成名,就忍不了。

南浔想翻白眼儿:“你还撕,不脱粉算我输。”

“乖你安静会,今天在我家吃晚饭吧。”江雁声很有诚意的邀请她的。

然而,南浔却想也不想的拒绝了:“霍修默下班回来陪你吃啊,我还是别做电灯泡,会遭到雷劈……”

“我跟他都老夫老妻了,你算哪门的电灯泡?”

江雁声话一顿,跟她说笑:“而且我早就腻了他了,我发现看着你这张如花似玉的脸,我更有胃口啊。”

南浔眼一眯,小指头勾勾。

“嗯?”

江雁声双眸露出疑惑,刚倾身过去,就听见她悄声的问道:“你现在是不是觉得霍修默很无聊?”

“嗯。”好像是。

南浔又问:“觉得他没有魅力了?”

江雁声认真思考了几秒钟,点头:“似乎是……”

南浔笑了,清楚告诉她:“一般睿智健谈的男人开始在你面前变得幼稚且无聊,而你也开始觉得他没有魅力,不成熟的时候,那他一定爱上你了,所以啊,霍修默如今在你面前根本没办法运筹帷幄,就只能束手就擒咯!”

江雁声心脏好像失了频率,表面故作淡定:“是这样吗。”

南浔不动声色把她手中的平板拿走,话中含有深意:“少女,你可以对他贪婪一点,再贪婪一点。”

第70章:小祖宗,你想我怎么哄你?

晚上,七点二十分。

半个小时前南浔一到饭点就撤,江雁声抱膝坐在阳台的摇椅上刷微博,佣人上楼喊了一次,她摇头表示等霍修默下班一起吃。

又过去五六分钟,佣人再次上楼:“刚才先生来电说今晚不回来吃晚饭。”

江雁声下滑屏幕的指尖微顿,脸上看不出表情:“哦。”

佣人静等了会,看太太没有起身下楼吃饭的意思,又默默地退出卧室。

天色渐晚,不知何时别墅外的路灯逐渐被点亮,淡暖色的光晕映在漆黑的夜色里,四处静谧一片。

江雁声早就没了刷微博的心情,她将手机放下,看了一眼外面,才慢悠悠的起身离开阳台。

……

吃完饭,消食过后便洗澡睡觉。

江雁声夜生活规律一向很简单,她去衣帽间拿了件真丝睡裙,然后走到浴室去洗澡,情绪淡淡的,脸上表情也淡淡。

夜里十点。

江雁声泡了半个小时的澡,又把头发细细洗了两遍,吹干净后上床睡觉,她关了灯,纤细的身体躺在床沿的左侧,被子盖过肩头,双眸紧闭,细密纤长的睫毛在洁白的脸蛋上留下一片阴影。

墙壁上的时钟再走,一分一秒的过去,就在指向十点五分时,她倏地睁开了眼睛,没有半点睡意朦胧的样子。

最终,还是打开了灯,伸手去拿晚饭后就没有去碰过的手机。

江雁声小脸在暗暖色的光晕照映下,看上去有几分温凉,她翻出手机通讯录,指尖越过霍修默的号码,直接拨了下一位。

电话嘟嘟了几声,很快就被接通。

苏湛吊儿郎当的嗓音传了过来:“稀客啊,二嫂!”

“霍修默在哪?”江雁声开门见山问。

苏湛静了一下,试探道:“二嫂这来查岗?”

“不可以?”江雁声的声音轻柔,却同时透着淡淡的冷意。

苏湛嗤嗤的笑:“可以,不过二哥不在我这啊。”

“你平时不是帮霍修默查我行踪查的很开心,十分钟内,我要知道他人在哪里。”

苏家在宛城道上相当于地头蛇的存在,别说让他找个活人,找个死人出来都不是问题,江雁声没有给苏湛辩解和拒绝的机会,又语气淡淡说道:“我记得以前有位姓姜的学妹很崇拜我,说过她回国会联系我。”

苏湛硬生生把话卡在喉咙里,就好比蛇被捏死了七寸。

过了半响,他这是毫无意外的屈服在江雁声的淫威下啊:“二嫂我可以给你查二哥,不过你必须帮我保密。”

江雁声一口答应:“可以。”

那苏湛就放心了,他不是怕二哥秋后算账,是怕大哥的老婆也跟着学的有模有样。

那他以后,且不得专门给这群女人当小弟服务了?

……

苏湛办事效率一向很高。

江雁声去衣帽间换了身出门衣服的功夫,他就把霍修默的行踪发来了。

她低垂着眼睫看着短信,柔唇冷冷勾起自嘲的弧度。

……

……

江雁声开着车来到了湘府花园小区,她对这里的环境路线很熟悉,因为当年她以高分考进名牌大学时,江亚东就在这给她买下了一套房子。

后来,她也住过一段时间,无意间发现梁家人也住这里后,就转手卖了出去。

江雁声把车开进去停在了某一栋楼前,她没开灯,翻出烟盒想要抽烟,当鼻尖嗅到了淡淡的烟草味,她怔了一下,将烟盒重新放回了储蓄盒。

她似乎从来都没有告诉过别人,如果可以……别说赌了,她连烟酒都不想沾一下。

而且,每当理智在最危险边缘晃荡的时候,江雁声总会压一压,告诉自己,忍不住的时候,再忍一下。

她将车窗降了下来,天气虽然转暖,夜里吹来的风还是带着一丝的凉意,却也能让人头脑保持清醒。

江雁声抬起看似平静的眼眸,凝望着楼层的某一家灯火。

……

在漫长的等待时,江雁声内心是在想……霍修默真在梁宛儿家留宿了一夜。

那么,明天她一定要用离婚协议书甩他一脸的。

就在亲眼看着楼层灯火全灭,江雁声心口顿时微微有些发堵,忍着眼角的酸意,想就这样开车离开,楼下的大门走出来了一抹挺拔清贵的身影。

江雁声握着方向盘的手指一紧,定定的看着前方。

霍修默迈着长腿从楼道走出来,突然步伐一顿,深眸微眯,看到了停驶在前方不远处的车。

两人的视线,隔着距离交茫在一起。

江雁声不由地屏住了呼吸,看着霍修默直接朝她走过来。

“叩叩!”很快,窗户被男人好看的长指敲了两下。

他一身黑色的西装站在夜色里,无声无息的散发着冷峻沉敛的气场,看上去没有一点皱褶的地方。

江雁声将车门打开,她低垂着眼睫没有去看男人的脸,视线只停留在他西服的纽扣上。

霍修默眉头皱着,视线盯着深夜这个点应该躺在他床上睡觉的女人,开腔问她:“你来这里做什么?”

江雁声听到他的质问,这一刻脑海中里什么情绪都没了,剩下的只有压抑不住的怒意,抬起了眼眸对上他深沉的眸子,声线带上讽刺的意味:“听说试男人用女人,试夫妻用小三,我来验证一下。”

霍修默看她这副想吵架的气势,眉头更加皱紧了几分,沉声道:“先跟我回去。”

江雁声仰着洁白的小脸,眼中闪烁着冷意:“你心虚什么?”

“小祖宗,你想我怎么哄你?”霍修默不跟她吵,这事上无论是输赢,最后他都要花心思去哄好她。

“你是不是一分一秒都等不及娶梁宛儿了?”江雁声却不准备放过他,情绪很气愤说:“你骂我是死人?霍修默,你爷爷辈以上的死人才能叫祖宗……你现在还装的道貌岸然给谁看?想离婚我会缠着你?”

霍修默深沉的眼底印上了极深的寒色,冷冷地看着她在无理取闹。

江雁声又是委屈又是气,她看也不看外面的男人,伸手砰一声就把车门用力关上。

第71章:提醒过你,你上不了牌桌。

霍修默长指抵着眉心,在极力压制住怒气,他透过车窗直直的看向坐在车内眼红的女人:“下来,好好说话。”

江雁声呼吸微急,只要看到霍修默这张死人脸,就好像有什么在重击着她的心脏,泛白的手指一根根握紧方向盘。

什么霍修默爱上了她,再也没办法在她面前运筹帷幄,只能束手就擒,她可以对他索求的贪婪一点。

这些话,当时听到有多期待,如今就有讽刺。

江雁声死咬着下唇,丝丝的疼痛让她稍微恢复了点理智,她不愿去跟被隔绝在车外的男人好好说话。

或许是从她中午把霍夫人发来的了链接转发给霍修默,却一直没等到他回短信开始,又或者是从他打电话给佣人,通知她不回家吃晚饭开始……

她对他的不满已经上达到了极点,压抑了一整晚的情绪终于爆发出来,现在根本没办法心平气和跟他说话。

江雁声板起的脸上神色从恼怒到委屈,最后变得没有表情了,她动作利落发动车子,直接甩了男人一身车尾气,消失在夜色中。

霍修默挺拔的身形站在原地,那张英俊温淡的脸孔上,薄唇紧抿,表情阴沉的厉害。

……

接到霍修默来电时,在花天酒地的苏湛很苏的想,他如果有预料未来的超能力,绝对会把这对不省心的夫妻号码都拉黑了,连带家里座机那种拉黑。

然而,人生是没有如果跟重头再来一次的。

他只能硬着头皮去走廊接电话,认错态度堪称典范:“二哥,你别说话,我错了,我不该被二嫂威胁就轻易出卖你的行踪,我应该抗死都不说,二哥……弟弟对不住你。”

霍修默顿了一秒钟,沉着声:“把江雁声给我找出来。”

“什么?”苏湛怔了下,不是来兴师问罪啊。

“把她找出来,告诉我行踪。”霍修默低声重复,嗓音里的不悦都快要溢出来了。

这下苏湛乐了:“可以啊,我一整晚就两通来电,第一个是二嫂打来查你的行踪,第二个轮到你查她的……二哥,你们夫妻俩平时就是这样增添感情的么?”

“……”

回应他的,只有被挂断电话的嘟嘟声。

苏湛邪笑,吹起一声口哨。

看来,二哥今晚夜生活过的棒啊。

——

霍修默左胳膊搭在车窗外,长指间夹着一根没有燃尽的烟,车内弥漫的都是刺鼻呛人的烟味。

他另一只修长的大手把玩着黑色手机,等着电话。

二十分钟后。

苏湛的电话还没打进来,他却先接到了机场的来电:“尊敬的霍先生您好,我这里是澳门当局……”

……

……

“江小姐,你喝口水!”值夜班的工作人员端了杯温水上前。

可是江雁声低垂着眼睫,盯着地上不说话。

“江小姐你是睡着了吗?我给你拿一件毯子过来?”正在献殷勤的工作人员,显然是江雁声的歌粉。

她一阵嘘寒问暖,就怕偶像冷了冻了。

江雁声浓翘纤长的睫毛终于颤了一下,她过了片刻,缓缓抬起了朦胧的眼眸,里头还带着几许迷茫。

她看了看四周环境,脸色很苍白。

工作人员关切道:“江小姐不舒服吗?”

江雁声摇头,哑了哑声:“我现在,是在机场小黑屋?”

“嗯,江小姐不好意思,你被澳门拒绝入境了……”工作人员小心翼翼的赔罪。

当时江雁声被海关扣下当场发脾气的画面,她现在都历历在目。

不过偶像,静下来坐在椅子上平息了火气,看起来温柔亲和多了。

“嗯。”江雁声神色有点恍惚。

工作人员却实实的松了一口气,把水杯递上去:“我们已经通知你的丈夫来接你了哦。”

江雁声握着水杯的动作一顿,很快就恢复平常,水杯的温度让她发凉的指尖有了暖意,心里却丝毫感觉不到暖意。

她深吸了一口气,低头喝水。

十五分钟后。

霍修默出现了。

他一身矜贵沉稳的气质荡然无存,带着刺骨的冷峻之气,从外面走进来,高大挺拔的身形,一下子就把小黑屋衬得格外拥挤。

工作人员很有眼色都走出去。

江雁声低垂着脑袋坐在椅子上没有动一下,黑色长发披散下来,将巴掌大的小脸几乎要完全遮住,看不清她表情,只能看到她那抿起的红色唇瓣。

霍修默看到她又想去澳门赌,却被海关扣下的颓废狼狈模样,胸膛内有股怒火燃烧了起来,又被他克制的压了下去。

不能打一顿,也不能骂一句,只能忍着脾气去哄。

霍修默调整好了情绪,一张清贵的脸孔恢复如常,迈着长腿走过去,就在她的身前停了下来。

江雁声还是没动静,像是没看到。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半天,最终霍修默在无声的较劲中妥协,他单膝缓缓的蹲下来,修长的大手摸上她微凉的小脸。

很明显,江雁声的身体颤了一下。

他大手捧起她的脸,强势要去看她的眼睛。

下一秒,霍修默看到了她眼睛里没有任何的情绪,眼珠子黑漆漆的,也没有半点泪意,莫名的,他的心脏感到几秒钟的窒息感。

江雁声可以说,开车走前情绪多激烈,现在就有多平静。

她看着他英俊的脸孔上复杂的神色,红唇微张,先一步出声:“闭嘴,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话。”

看来,还是气的。

霍修默更愿意看到她在闹,喉间溢出低低的笑:“我不是提醒过你,你去不澳门,更上不了牌桌?”

江雁声没话说,这次认栽了:“我来机场看风景不行?”

男人又一阵低笑,温热的手掌摸摸她的脑袋。

江雁声讨厌他对自己做这种宠溺女人的亲昵动作,先前没吵完的一架,他能装成什么没发生过,不代表她就愿意翻篇了。

不过,继续吵之前,江雁声必须把一样东西还给霍修默。

她低头,从手提包里翻出一张卡,原物归还给他:“想来想去,我还是更喜欢自己赚钱自己花,不喜欢花男人的钱。”

第72章:机场过夜,也总比跟你过夜安全吧?

霍修默没有接,一贯清贵的五官在此刻显得过于深刻冷漠,眸子盯紧了她,薄唇慢慢的抿成一条直线。

江雁声脸上很认真,态度上表现出了这件事不会让步和妥协一分。

她知道霍修默这种修为深度的男人,肯定认为接回卡是一件很有失风度的事。

所以她很懂事,主动将卡往他西服口袋放,指尖一伸过去就被他大手紧紧的攥住,力道不小。

江雁声呼吸一顿,在短短数秒钟的功夫里,仰起头对他,双眸带笑很是明媚灼人:“你很难伺候啊,不花你的钱也不行?”

霍修默目前还能把情绪冷静在一个稳定的度内,薄唇轻扯出淡漠的话:“有事回去说。”

说白了,就是先哄她回家,关起门来谁知道怎么发火呢。

江雁声动了动唇,想拒绝。

霍修默早就看透了她的心思,先一步沉声道:“难道你准备在机场过夜?”

江雁声语哽住,看着他有些阴沉不定的脸。

很想说:在机场过夜,也总比跟你过夜安全吧?

……

事实证明,夫妻俩都是要面子的。

霍修默在外面不会做出跟妻子吵架这种有失君子风度事。江雁声更不会在人前做出有损女神形象的事。

两人离开机场时,英俊的男人搂着女人的肩,清丽的女人依偎着男人,在外人眼里俨然是一对模范夫妻。

上车后。

江雁声唇角的笑意很淡,低头系好安全带便闭上眼睛。

她的态度,很明确拒绝跟人交流。

霍修默一言不发开车回都景苑,路上他接了三个电话,低沉着嗓音在交代什么事。

江雁声虽然闭着眼睛,却没有真的睡着。

她耳边隐隐听到电话那边李秘书在说有关于梁宛儿解除婚约的事……

即便听了,自己的心口微闷,还是没办法逃避这个事实,霍修默亲自去为梁宛儿处理解决婚约的事?

呵,朋友做到这份上,她都开始自叹不如了呢。

……

……

到了别墅,霍修默车刚熄火,他转头,想把睡着的女人抱下车,而江雁声已经睁开了没有半分朦胧睡意的双眸,解安全带,然后拉开门下车。

她的气息比之前更冷了几分,踩着高跟鞋朝别墅里走,也没有要等身后的男人。

霍修默身高腿长,几步就追了上来。

他有种很强烈的预感,要不去抓她,这个女人上楼肯定是往客房走,还会把门给反锁上。

霍修默眸子一眯,上前攥住她的手腕往怀里拽。

“霍……”江雁声脾气上来了。

他到底烦不烦啊,还想怎样?

“嘘。”男人低头,用薄唇封住了她的唇瓣,没有吻,像纯粹只是想让她别叫,溢出低沉的嗓音散在两人的唇齿间:“大半夜佣人都睡了,你这样会吵醒大家。”

江雁声胸口气的起伏,却没有在叫。

她沉默的用手去推男人结实的胸膛,不愿意让他亲密的抱着自己。

霍修默强健的手臂更加用力搂住她的纤细腰肢,带着她,大步朝前走几步,然后借着自己高大的身躯,把她抵在了客厅的墙壁前。

江雁声双眸划过了恼怒的火光,没想到他明知道在楼下会吵醒佣人,还无耻到这份上。

“我们谈谈。”霍修默把她困在了墙壁跟身躯间,俯首在她的耳畔,眼神太深,直直的盯着她洁白细滑的脸蛋。

江雁声试图推了推,堵在面前的男人却丝毫不动。

她最后也放弃了,仰着头看着他在暗黑光线里的那张英俊完美面孔,声音从唇齿间一字一顿挤出来:“好啊,你说,我洗耳恭听。”

霍修默面无表情的脸色稍有了许些的缓和,低声跟她说话,带着刻意诱哄的意味:“sorry,以后我每晚都会回来陪你睡觉。”

江雁声真的很累,一整晚都处于很累的状态里,现在连笑都很吃力:“霍先生,我该感恩戴德了不是?”

霍修默深眸闪烁了一下,继续压低着声线问她:“你闹了一晚上,不就是想让我晚上在家陪你。”

“是吗?”江雁声轻声说。

她现在有种唱独角戏的感觉,连解释都不想了。

算了,他爱怎么认为就怎么认为吧。

霍修默靠近她一点,薄唇先摩挲了下她的唇角,细细的亲了一下:“这样就乖了,你听话我会更惯你。”

男人轻碾着她柔软的的唇瓣在低语,唇舌还想探入她的唇内去,江雁声本来都不想跟他争辩什么了,可是一听到那句乖和听话,就再也忍不住用力地推开他。

她红了眼角,从小在江家就有人不停告诉她,你要乖,你要听话。不停的告诉她,人在这个世界上有被利用的价值,才会被人接受。

如果说江雁声喜欢去装乖,不如说本性被压制的习惯装了。

霍修默防不胜防被她推了一下,没有任何防备,后退了几步,眼底的神色闪过一丝讶异。

江雁声没有被惹怒了底线,一贯都是在亲和浅笑,很少会带着攻击性,她现在清丽容颜上冷冰冰的,看人一样。

“霍修默,真的……有很多事,是要发一点疯就能做出来,你别在一而再三的惹我,不然我是无法拿你怎么办,弄死梁宛儿倒是容易的。”

她很生气,丢下这句话转身上楼。

就在男人要跟上来前,早就冷声提醒他:“你敢碰我一下,明天我就弄死她。”

霍修默挺拔的身形站在漆黑的客厅里,深沉的眼神看着女人决然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眉头微皱,眼底闪过了极为复杂的暗芒。

他此刻在想到底哪个字惹了她,说翻脸就翻?

……

当晚,江雁声就睡客房去了。

她甚至不愿跟他住同一层楼,跑到四楼的客房住,第二天也故意晚起,避开了霍修默上班的时间。

用完饭后,江雁声又问佣人找了房门的钥匙,把四楼住的那间客房钥匙收走。

两人开始分房睡的事情,当然也瞒不过求孙心切,在别墅里放眼线的霍夫人。

在连续三天里,江雁声人是没有搬出别墅却都歇在客房,跟霍修默一面都没有见,然后,有人先沉不住气了。

第73章:冷战,谁先服软(1)

周末。

江雁声惯例睡到中午才醒来,最近网上那点风波还没平息,她连门都很少出。

起床洗漱,下楼吃饭。

一点十五分,她接到了霍夫人的电话。

“声声,今天妈中了彩票,你跟修默过来吃完饭吧。”

江雁声缓缓放下筷子,跟她说:“我是有时间……”

霍夫人早就料到般,打断她的话:“你有就成,妈晚上派人来接你啊,就在家里别乱跑。”

江雁声想了想,也没有推托的理由,便答应下。

这一答应,霍夫人深怕她会前两次,明明答应要去霍家却临时放人鸽子,下午四点钟就派了司机老汪过来接人。

江雁声挑了件优雅淑女一字肩长裙,介于保守跟妩媚之间,只露出了整片肩膀跟精致的锁骨,很衬纤细的身段,在将黑色的长发梳理顺了,柔柔的披在肩头。

她涂好了淡暖色的口红,五点十分时,就坐上了老汪的车去霍家。

……

来到霍家,院子灯火通明,她从大门走进客厅,霍夫人正端着一盘菜出来,看到她便招招手:“声声来了。”

不知为何,今晚的霍夫人让江雁声觉得特别和颜悦色,她自然也不会冷着脸破坏气氛,唇角挂起了矜持的淡笑,上前帮忙端菜:“好香啊。”

霍夫人摆出了傲娇的姿态来,说她:“知道我做饭香就好,你跟我儿子一个月都不回来几次,还要我催催催。”

江雁声浅笑着,柔质的声音从她红唇中溢出:“都是我忙的,以后一定改正。”

她闭口不谈霍修默这个人,来霍家她一个人来就好了。

霍夫人表情僵了下,随即很是怨气在说:“你不来也行,生个孙子放在霍家给我养,谁管你们小两口子。”

这下轮到江雁声的笑脸僵了几秒钟,她抬手梳了下长发,若无其事的转过身去,假装好忙的样子。

霍夫人看她每次逃避这个问题就来气,不省心的。

……

今晚厨房就只准备了四个人的晚餐,六点四十分时,霍老先生回来了。

江雁声从厨房走出来,跟她公公打声招呼。

霍老先生对谁都是一张严肃脸,看上去不怒而威,点了下头,便转身就上楼去了书房。

霍家基因很强大,江雁声看到霍老先生被岁月沉淀的那张脸,完全能脑补出来霍修默到了中年是什么样的。

就连霍修默的堂弟,也生的跟他五分相似,一家子男人都是冷峻淡漠的模样。

江雁声在看看在厨房忙碌的霍夫人,她却无法想象自己上了岁数,也像这样整天一心挂念丈夫儿子,念叨儿媳妇,然后为了一家子忙里忙外会是什么样的。

或许,她不会走到这一步吧。

……

霍夫人把晚饭都端上桌,便坐在客厅打电话给霍修默,五分钟催一次。

江雁声从卫生间洗手出来,刚好听到霍夫人对着电话吼:“声声答应我今晚要留在这边睡,你爱来不来!”

江雁声心情很迷茫跟复杂,她什么时候说要留宿了?

霍夫人转头看到了她,一点都没有心虚:“修默二十分钟后就过来。。”

江雁声笑了笑:“哦。”

别说二十分钟就来霍家,今晚别来都成。

可惜事事不如人愿,在霍夫人五分钟催一次的热情轰炸下,霍修默挺拔高大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霍家。

车还在院子外,霍夫人听到了动静就连忙站起来,告诉坐在沙发上的江雁声:“我去喊你爸下来吃饭,鞋柜里没修默穿的鞋子,你去那一双给他。”

江雁声看着奸计得逞的霍夫人丢下一句话就跑上楼了,她头疼的厉害。

鞋柜那么大,会没有一双霍修默能穿的?

结果不等她问出质疑的话,佣人拿出了一双男士黑色的棉鞋放到她面前,很体贴提醒了一句:“夫人中午把鞋柜里的男士棉鞋都翻出来洗了。”

江雁声小脸上的表情很冷淡看着佣人,抿着浅色的唇也不说话。

佣人讪讪的笑,也跑了。

“……”江雁声。

霍修默人已经到了门外,正走进来。

江雁声坐姿一动不动的待在客厅里,她没有把鞋子递上去,就当什么都没有看到。

霍修默迈着长腿走到玄关处,打算换鞋,很快,就发现没有一双是他能穿。

他神色冷清如常,抿着薄唇,穿着锃亮黑皮鞋走到客厅去。

坐在沙发上的女人一下子闯入他的视线,很美,一袭淡色露肩长裙,柔亮乌黑的长发披在身后,若隐若现着身上白皙的肌肤,侧脸柔美精致,还不等他视线欣赏她的胸跟腰,就看到了被放置在地上的男士棉鞋。

霍修默猜到了什么,眸子微沉。

他走过去,带着一阵脚步声。

江雁声还能做到无动于衷,伸出纤细的手端起茶杯,低头喝水时,敏锐的察觉到了一道强烈的目光就落在她胸前。

她明明没有露半点胸,可是被他这样一盯,浑身都不自在了。

江雁声眼眸微眯,突然抬起头朝左侧看去。

霍修默神色淡定,挺拔的身躯就站在沙发旁边,好看的大手提着公文包,见她看了过来,却还能若有其事的移开视线。

这让江雁声忍不想骂他变态!

客厅里就两人,连佣人都躲进了厨房,很明显霍夫人先前就吩咐过了,要给两人制造点私人空间。

可惜江雁声却一点都不买婆婆的好账,她继续低头喝茶。

半天下来,霍修默挺拔的身形站在原地,也没走开,也没有坐下。

这让江雁声静等了会,不免会感到奇怪,再次抬头看了过去。

霍修默这次没躲开视线了,深沉的眼神定定盯着她的脸,薄唇越抿越紧。

两人视线,在半空中对视了一秒钟。

江雁声先低垂下眼睫,她从男人的眼中读到了他的意思,心底一阵冷笑:呵,换不换鞋管她什么事。

就在两人长时间的僵持住时,在楼上时刻观察楼下情况的霍夫人不淡定了。

她人没走下楼梯,扯着嗓子说话声先一步传来:“儿子回来了?声声,快把鞋子拿给他穿,别把地板踩脏了。”

第74章:冷战,谁先服软(2)

江雁声红唇轻抿,将茶杯朝茶几上一放,她没理霍夫人的话,站起身就要走到餐厅走去。

路过霍修默身边时,她前脚刚迈出去,突然被人绊了一下,身体重心不稳,朝前方跌倒在地。

地板都铺着厚厚的地毯不疼,却一下子摔懵了她。

“修默!”

霍夫人从楼梯走下来,满脸的不可置信。

她这个稳沉内敛的儿子,怎么会干出这种幼稚欺负媳妇的事。

“声声,有没有摔疼……那混小子……”

江雁声怔愣了好半天,然后才抬起了洁白的小脸,还带着几许迷茫神色朝霍夫人摇头,她很快视线一转,停留在眼前的男人锃亮的黑色皮鞋和裤脚。

尽管心底骂死了霍修默这个行为可恶的男人。

她表面,还是不动声色的从地上爬起来,硬挤出了一抹笑:“没事。”

霍修默来了这么一出。

霍夫人也不帮儿子了,护着儿媳妇瞪了一眼过去。

霍修默面无表情,深沉的眸子盯着江雁声的一举一动,看她就算摔着了也忍着脾气不跟自己讲话,表情就更难看了。

——

接下来坐在餐厅里吃饭,江雁声把霍修默当成隐形人对待,自己低头安静吃饭,偶尔跟霍夫人聊几句。

这种气氛没僵持多久,用完饭后,霍老先生便叫霍修默去书房谈公事。

江雁声则是吃的有点撑肚子,便牵着霍夫人养的那条棕色泰迪到后花园里散步消食。

天色渐暗下来,等江雁声慢悠悠的回到客厅,她往楼上看了一眼,寻思着不等霍修默一块了,她先回去。

霍夫人端着水果盘从厨房走出来,看到了江雁声,便说起:“今晚你跟修默就住这边,我让佣人整理好了房间。”

很好,都来先斩后奏了。

不等江雁声拒绝,霍夫人端着水果上楼。

“……”

今晚歇在霍家就必须跟霍修默同房,江雁声想想就烦心,她现在一分一秒钟都不想见他,就别说跟他躺在床上睡了。

江雁声站在原地平息了一会内心的情绪,冷淡着脸色也上楼。

……

结婚两年里,她也在霍家歇过一两次,却都是霍修默不在的时候,所以不用佣人领路也找得到他的房间。

与都景苑的风格一样,都是低调奢华的色调。

江雁声把门关上,走到衣柜前伸手打开,挂在里面都是男人一套套昂贵考究的西装,她视线扫了一眼,然后从最里层翻出了当初留下的一套保守睡衣。

在卫生间洗好澡,江雁声理智就更加清晰了,她走去把卧室的房门给反锁,才很安心的走到大床躺下。

深夜十点半,可能是带情绪入睡的缘故,江雁声睡的很浅,窗外一阵风刮来就把她惊醒来。

她蓦地睁着双眸盯着天花板看,呼吸在喘。

也没梦见什么,莫名的就感到很口渴。

江雁声扶额,掀开被子下床。

她没有开灯,窗外的光线透进来能看清卧室的摆设,茶几上空无一物,可能是房间不经常住人,佣人也没准备上茶水。

江雁声只好下楼找水喝,她走过去,纤细的手握着门把轻轻推开门的那一瞬间。

一抹挺拔高大的影子被走廊光线映照的将她完全笼罩,江雁声身子僵滞,抬头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男人。

霍修默接近一米九的身形比她高了一个头,身姿笔挺,正低首,长指间夹着一根烟抽。

看到开门声,他缓缓抬起了英俊深刻的脸孔,深不可测的眼神直直望了过来。

江雁声眉心轻蹙,第一反应就是关门。

而在此同时,霍修默好看的大手倏地伸过来,拽着她细胳臂,一把强势的拉出卧室。

江雁声纤美的后背抵上了墙壁,差点就叫出声。

“霍修默……”

她想挣扎,却被男人逼近的身躯压得死死的。

江雁声心跳声骤急,手心推着他结实的胸膛,就好像是做了什么坏事,深怕被人撞见,紧张的不行。

霍修默抿紧薄唇,指间还夹着一根没有燃尽的香烟,就去捏起她的下巴,狭长深邃的眸子看进了她的眼底。

这一刻,江雁声狂跳的心跳声像漏了一拍。

她挣扎的力度渐渐小了下来,心中的委屈却被大面积的扩散开。

“你放开我。”一开口,就想哭似的。

霍修默低首,温热的呼吸都洒在她耳朵上,嗓音慵懒低哑的性感:“嗯?终于肯跟我说话了?”

江雁声倔脾气,又不说话了。

霍修默眸子眯了一度,危险的凑上去,薄烫唇在她软软的耳垂轻碰了下。

浅浅的力度,温柔的触感。

让江雁声手指在微微的绷紧,极力去忽略心底的那股异感。

“这几天夜里你想不想我?”霍修默故意撩她,一只修长的大手从她睡衣伸了进去。

江雁声纤细的身子明显一僵,很快就受不住般的发颤。

霍修默眼神深深地盯着她冷淡的小脸,长指伸到她纤美的后背,一个轻巧动作,解开了她的内衣暗扣。

之前怕他拿钥匙摸进房,江雁声没有把内衣换下来。

结果现在被霍修默直接脱了下来,她被他压着,毫无反抗的能力。

“你疯了,会把你爸妈吵醒。”江雁声急促的微微呼吸声,再也忍不住压着怒意再次出声。

霍修默棱角分明的薄唇微微一勾,随手就把烟蒂捻灭,然后另一只温热干燥的大手摸上了她细软的腰。

隔着布料,反复的在摩擦着,温度清晰地传达到了肌肤。

江雁声一下子就懂了他的暗示,慌了,真怕他在走廊里动真格,急的拼命去推他:“霍修默,会被人撞见……”

霍修默一手把她纤细的手腕反剪在身后,挺拔的身躯逼近,带着强烈的男性危险气息,很快,寂静的空气里,响起了皮带被解开的声音。

江雁声心颤了一下,理智在爆炸。

霍修默低首,薄唇碾压着她的唇瓣,低低哑哑的笑溢出:“嘘,把人叫来了你负责。”

“你不要脸……”江雁声嗓音软软,此刻的模样像受惊的小鹿一样,有几分娇意,又有几分的羞意,落在了男人深暗的眼里越发的惹人疼爱。

第75章:冷战,谁先服软(3)

“上次,你发到我手机上黄色的网站,我看了。”

霍修默一句话,让江雁声生气的小脸都略微的僵住,花了好一会功夫才消化掉他话里的意思。

看,看了?

这事,他当时只口不提,现在都过去几天了?

霍修默低着嗓子说完这句,大手便伸到裤袋里掏出了一个套,他眼神灼灼的盯着她,用牙齿利落的撕开。

江雁声睁大的眼眸里,瞳孔细细的缩紧。

他一开始来霍家就想着跟她打一炮?

不然随身携带这种东西做什么,还跟她玩口撕……

比起她的惊慌失措,霍修默的动作慢条斯理了许多,今晚对她更是势在必得的架势。

他一手很快就戴好,扣住她纤细的腰肢,两人的身体贴近到毫无缝隙的距离。

又烫又硬,清晰地传达过来。

江雁声很抗拒地躲着他,不停的去推他胸膛:“我不要……”

“我在你发的网站上学习了不少姿势,你不想知道?”霍修默大手扣住她纤细的手腕,然后按在了墙壁上。

江雁声又听他提这事,终于忍不住了:“我一点都不想知道,还有,那网站你妈发给我的!”

被他说了,好像是她专门找给他去学习的……

霍修默眸色微暗,高大的身躯压住她乱动的身体,低首去吻她的脸颊,炙热的呼吸气息扑洒下来:“姿势我学习了,套我也戴好了,你还不让我进去?”

江雁声被气的都快没脾气了。

这么会有这种男人。

她真是低估了他的无耻功力,而比这点更重要的是,也高估了他的品性。

这三天冷战下来,两人同住在别墅里他没有来骚扰过她一次,呵,江雁声都差点以为跟霍修默回到了当初互不干扰的婚姻相处模式。

“霍修默……你别忘了,我们在走……啊!”

男人突然找准位置朝前一送,然后紧接着江雁声闷哼了声,她咬紧了唇瓣,后半句始终没机会说出口。

霍修默滚烫的大手把她举起,然后狠狠的抵在了墙壁前,他带着浓重的呼吸,伏在她的耳畔低低的说:“放心,发现了也会假装不知道……”

江雁声脑海中的神经跟身体都绷的很紧很紧,手指发白的揪着他衬衫,拧眉,纤长的眼睫毛沾染上了晶莹的泪珠。

她快呼吸不上来了,红唇微张,声音也卡在喉咙里发不出来。

安静的走廊上,灯光照映着紧紧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隐隐听得见很细微的压抑呼吸声,还有衣服摩擦的动静。

如果这时候有人仔细看的话,会发现被抵在墙壁前的女人一点都不配合,她用力地挣扎,气得眼泪直掉。

这里是霍家。

很可能会被霍夫人发现,霍修默却肆意就在这里欺负她。

江雁声放不开,张嘴用力的咬了他肩头一口。

霍修默大手抱着她纤细的双腿,动作倏地一顿,低首,炙热的眼神看到她小脸布满了泪痕。

几秒钟的动摇,他敛着眉目的神色,双臂抱着她发抖的身子,踹开房门大步走进去。

砰一声。

门被紧紧的关上,江雁声同时也被男人压了上去,裸露的纤细后背紧贴着这扇门,让她莫名的有了些安全感。

“叫出来……现在没有人听得见。”霍修默大手紧扣住她细腰,滚烫的身躯紧贴着她不放,那湿湿的吻亲吻着她的脸颊,沿吻到了脖侧处白皙肌肤上的细细青筋。

江雁声被他磨的厉害,在长达一分钟的坚持下,终于又细又软地叫出声。

换来的,是霍修默更过分激烈的占有。

……

后半夜。

江雁声趴在了大床上被男人新学的姿势折腾的快没命,她红潮的小脸埋在枕头上,长睫毛轻颤个不止,哪怕完事了,急促的呼吸很久都没平复下来。

霍修默滚烫的大手还摸着她娇软的身子,时而重重揉一下,又轻轻的抚摸几下,炙热有力的薄唇沿着她纤美的后背密集细吻着。

大概是看她累坏的小可怜模样,他把她浑身都亲了一遍,却没有再来一次,薄唇贴着她的耳旁亲昵的低语道:“睡吧,明天在洗。”

江雁声低垂的眼帘没半点反应,等男人下床走到卫生间去冲洗,她才缓过劲来,慢慢的支起身起来。

——

十分钟后。

霍修默从卫生间走出来,挺拔高大的身躯只围着一条白色浴巾,健硕的胸膛还有水滴从线条分明的肌肉滑落下来。

他看到江雁声穿了一件男士衬衫坐在床沿,挑了下眉,走过去:“不累?”

江雁声小脸已经褪去红晕,从枕头下把银行卡跟一张钞票都放在床头柜上,跟他说:“虽然我们是夫妻关系,钱还是算清楚了好。”

霍修默尊贵英俊的脸孔上,神色微沉。

这个女人,还真有本事惹他。

江雁声用行动,很清楚的告诉了眼前这个可恶的男人,别以为找她打一炮就没事了。

卡不要你的,睡一次还给你一百块。

霍修默怒极反笑,压低怒意问她:“嫖我?”

江雁声平静的眼眸看着他,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在挑战他的底线:“我只要不赌就会有很多钱,还没要你养的地步,而且我没有义务给你睡,你也没有权利随便睡我。”

所以啊,你再敢这样睡我,我就给你小费,把你当成鸭给嫖了。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对视上,谁也没有移开。

霍修默神色有些阴沉不定,长腿迈开,作势要上前来。

江雁声下意识一躲,对他有着强烈的防备,平躺回床上,拉着被子就裹紧了自己的身体,声音淡淡的传来:“很累了,你还想赚一百块等我歇够了吧。”

霍修默挺拔的身躯就站在床沿,深冷的眼神盯紧了闭上眼睡觉的女人,起伏的胸膛内在强烈控制把她被子掀开收拾一顿的冲动。

江雁声躲避他是真,很累也是真,她被折腾了大半夜,现在心身都有种被男人里里外外糟蹋了一万遍的感觉。

她刚躺在床上还很清醒,三分钟不到,没听见霍修默有动静,便再也敌不过席卷而来的睡意……

第76章:她说,我想搬到你家住,你妻子却不喜欢我。

凌晨五点多,江雁声睡的迷糊,被一阵急促的手机来电铃声吵醒,她本来没有什么床气,却因为一整晚都被霍修默抱着睡觉,负面情绪很快就上来。

她紧闭的长睫毛轻颤,要醒来发脾气了。

霍修默抱住她娇软身体的手臂一松,很快便起身,伸出大手拿床头柜上的黑色手机。

他看了眼手机屏幕,又转过身把被子给熟睡的女人盖好,然后走出卧室。

房门被轻轻的掩上,没有发出半点动静声。

江雁声在同时缓缓的睁开了眼,小脸一片平静,她转头,看了门口的方向几秒钟,也掀开被子下床。

……

外面天蒙蒙的刚亮起,空气中还有些清凉的冷意,江雁声轻轻的步伐走出了门口,就停在了一处路灯杆下,浅淡的光线洒在她脸上,显得神色愈发的寡淡。

那一双漆黑的眼眸,就直直的望着院子外的男女。

“修默……”

梁宛儿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委屈,一下子扑到在了霍修默的怀里。

不等她说话,霍修默眉头皱着又把她拉开。

“怎么回事?”他语气很淡漠,也没管她单薄的身板快要被风吹倒了一样。

梁宛儿的眼眶红的更是厉害了,声音无法自控地哽咽起来:“冯州龙又上我家要钱了,他还说不给他钱去赌博就……就把你找人逼他解除婚约的事传出去,说你抢他的女人。”

霍修默看了她一眼,薄唇轻扯:“下次有事打我电话,不必过来,我现在送你回去。”

梁宛儿咬着隐隐发白的唇角,她站在原地没有走,而是很害怕的样子跟他说:“冯州龙就是一个赌鬼,他上次把我爸打进医院,我怕他会对我出什么,修默,你能不能让我到你那去住……”

说着,她自己又觉得是在痴人说梦,很凄凉的苦笑:“我忘了……江雁声不喜欢我跟你做朋友的……”

霍修默高深莫测的眼神无一丝的波澜,他忽略过她喃喃自语的话,淡漠道:“我会让秘书安排新的住处给你。”

“会不会麻烦到你?”梁宛儿一脸隐忍的忧伤,又抬手,快速的抹去眼角溢出的泪水。

霍修默略眯起深色的眸子,看着她似有若无的委屈小脸,:“麻烦就不找我了?”

梁宛儿话哽在了喉咙里,她憋了半天,心底很难堪很狼狈,带着哭腔说:“其实这门亲事是我爸在赌场上跟冯州龙相识后自作主张订下的,我根本就不知道……如果会因为我损坏你的声誉,修默,我情愿你别管我死活。”

“冯州龙的事你不必担心,我送你回去。”

霍修默大手插着裤袋,态度上很淡漠,不再跟她多说什么

这让梁宛儿一颗心仿佛被酸楚窒息的感觉紧紧绕上,硬生生把眼眶的泪意憋回去。

她一抬头,视线越过了男人挺拔高大的身躯,无意间看到了站在不远处路灯下的女人。

三秒钟还是几秒钟,梁宛儿脑海中几乎没有一点犹豫,她身体突然再次朝霍修默扑去,踮起脚尖,仰着头要吻他英俊的脸。

就在快亲到时,她抬起的红肿眼睛对上了男人深冷的眸子,眼神太过犀利精锐直直的看着她。

这让梁宛儿莫名的乱了阵脚,唇瓣在离他的脸一指距离便再也没有勇气亲上去。

霍修默表情冷漠,薄唇始终紧抿着。

“对……对不起。”梁宛儿惊慌失措的朝后退两步。

她颤抖着声音道歉的时候,眼角余光时有时无地扫向路灯处,发现江雁声已经转身往回走,心底存了一些报复的快感,不过没有在面上表现出来。

“修默,我,我刚才是……”梁宛儿磕磕巴巴的在说话,是想给方才唐突的举动一个解释。

霍修默却无心听,溢出薄唇的嗓音不知是掺着清晨的凉意,听得有几分的冷冽:“下次有什么事直接打电话给李秘书,他会帮你处理。”

梁宛儿知道刚才举动触碰到他的底线了,也不敢在说什么惹霍修默生气的话,她现在表现的出奇乖巧:“好,修默,你回房休息吧,我能自己回去的。”

她这句话刚落下一秒钟,前方有道强烈的车灯照射了过来。

梁宛儿下意识的抬手挡住了脸,透过手指的缝隙,她隐隐看到了一辆车出现在视线内。

霍修默也看到了,五官上一贯淡漠的神色微变,他长腿迈开,朝缓缓行驶出院子的车子走去。

车上,江雁声细长的手指握着方向盘,见男人过来,她便停下来,主动把车窗降下。

霍修默低沉的声音传了进来:“你去哪?”

江雁声已经换下了睡衣,穿着昨天的一字肩黑色长裙,长发披在肩头,洁白的脸上没化妆,看起来几分的素净柔美。

她看向车窗外,很平静的对男人说:“哦,南浔一大早打电话叫我过去有事。”

霍修默皱起眉头,深邃锐利的眸子几乎要把她穿透。

过了一会,江雁声语气冷淡问道:“要我顺路送下梁小姐吗?还是你想亲自送?”

没有质问没有发脾气,这不符合她的作风。

霍修默盯着她的表情,薄唇扯动:“她找我有事……”

“知道了。”江雁声打断他想说的解释,一脸的不感兴趣:“朋友间有难帮忙么,我能理解的。”

前方,两人的话是一个字都不差落入了梁宛儿的耳朵里,她心底想什么只有自己知道,走了过去说:“修默,让江小姐送我吧!”

当事人都同意了,江雁声也不跟霍修默继续说什么,平静的视线落到了梁宛儿的身上,对她说:“上车吧。”

“好。”

梁宛儿点头,她走到了车旁上去前,还回头对霍修默扬起了微笑,轻声说:“修默,别担心我。”

江雁声听了,眸底凝着一抹冷意。

霍修默却没有理会她的这句话,眼神盯紧的是坐在驾驶座上的江雁声。

“麻烦你跟妈说一声了,我早饭去南浔家吃。”江雁声仿佛没有看见男人紧锁的眉头仿佛在忍耐着什么。

交代完后,便将车窗升上去,也不看霍修默的脸色,开车走人。

第77章:记住了吗?少碰我男人。

天际晨光轻洒下,淡金色的光线笼罩在宛城之上,江雁声开着车子稳稳的驶入了马路。

“修默说了,他不会让我嫁给别的男人。”

寂静的车内,突然响起梁宛儿的声音,她一脸倔强,看着江雁声清丽精致的侧脸,咬字清晰的在说:“在某种程度上,他更在乎我。”

“在乎到一边跟妻子做个爱,一边跟你谈个情?”江雁声眼眸平静的直视前方,冷淡的语气听了让人觉得讽刺。

梁宛儿不得不说心底嫉妒的要死,宛城每个女人都想嫁给霍修默这样多金成熟又洁身自好的男人。

她甚至比那些肤浅的女人更爱霍修默,爱他的一切。

“他对跟你的婚姻早就感到了无味,除了跟你身体交流,其他都是多余的!”

梁宛儿握紧拳头,冲她语句很尖锐的说。

下一秒。

一声急速刹车声在公路上擦响,车子骤然停止,让车轮与地面摩擦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梁宛儿被吓了一大跳,幸好系上了安全带。

她睁大的眼睛里还带着惊恐之色,转头,看向说停车在路中央就停的女人。

“你疯了!”

江雁声浅色的唇角一勾,带着嘲弄的冷笑:“我有没有疯,你不是很清楚?”

梁宛儿被她一提醒,就控制不住去想起十年前那件事。

“你弟弟在医院还好吗?”江雁声仿佛很关切的问了一句,却引起了梁宛儿很大反应。

也别怪她这样,梁倬杰出事,她想打官司却被亲爹拖了后腿。

之前江家给了梁家一笔钱私了,诚坤就真的不再去追究了,这让梁宛儿不甘心也没用。

她愤怒地看着江雁声,连声音都拔尖了:“霍修默怎么会娶你这种恶毒的女人,在你眼里别人的命就不是命了?你早晚会遭报应的。”

“呵。”

江雁声看着前方的马路,情绪看上去异常冷静:“因为你的情哥哥私底下也不比我纯良到哪里去,不然怎么会是我嫁给他,而不是你这种善良单纯的女人呢?”

梁宛儿不管她话里的讽刺,而是恶狠狠地说:“总有一天,我会取代你的。”

江雁声细长的手指握着方向盘,看似很轻巧的样子,谁也不知道她用了多少力道,转头,静凉的眼神终于直视向她:“那我是不是要预防一下,先弄死你呢?”

“江雁声,你别忘了当年的事,这都是你欠我的!”

梁宛儿一开始就这种自信,把自己定位成了受害者的角度,才会这样肆无忌惮的挑衅上去。

江雁声像是听了什么笑话,讽刺极了:“你是谁?”

梁宛儿一开始没听懂,看到她的轻蔑冷笑才反应过来,气的眼睛里也冒着火。

“你想嫁给霍修默我就一定要让?凭什么?他一无癖好,二不玩女人,三会赚钱养家,这种被无数女人梦寐以求的男人,我江雁声看上了就是我的。”江雁声冷淡的语气逐渐透着咄咄逼人的气势。

她突然伸出手,手指揪着梁宛儿的衣领,把她拽了过来。

两人的脸贴的很近,近到几乎能清晰地看到彼此眼里的倒映。

“记住了吗?少碰我男人。”江雁声红唇缓慢的溢出了这九个字,冷到了骨子里。

梁宛儿脸色变得苍白,嘴唇动了动。

江雁声这边已经松开了她的衣领,打开车门走下去,她踩着红色高跟鞋,走在水泥道路上发出的尖细响声无形中让她气势看上去更加的凌人。

她走到车身的另一端,将车门拉开。

梁宛儿想反抗,却被硬生生扯了下来。

“你放开我……你想干嘛……啊!”

江雁声面色冷清,拽着她的胳臂朝马路上一推。

一大早道路上的车流不堵,却也有不少车辆经过,梁宛儿堪堪不稳的跌倒在地,差点迎面被一辆行驶来的出租车撞到。

吓得她,脸色全白了。

“口头上的威胁似乎不能让你长点记性,来点实际的,记清楚了吗?”江雁声站直,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狼狈胆小的女人。

这副小可怜样能待在监狱十年?恐怕是没少让霍修默找人照看吧,呵。

梁宛儿惊得直接没力气爬起来,她眼中闪烁着泪意,真该让霍修默来看看,江雁声的真面目到底是有多恐怖。

“不说话?”

江雁声漂亮的眼睛微眯,转头,看向了前方行驶过来的大卡车。

她突然冷笑着说:“我这人什么都争,只有死人不会去跟她争,不如我帮你让霍修默惦记你一辈子?”

“不!”

梁宛儿身子一僵,仿佛陷入了极度恐慌看着她:“江雁声,十年前你害的徐慢慢摔下楼梯,十年后你也要把我推到车子下压死吗?”

江雁声上前的步伐一顿,眼底闪过什么。

梁宛儿就趁着这个机会,她咬牙站起来朝前跑,惊叫不止:“报警……报警啊,有人要杀我。”

整条道路上,都是她那尖声嚷嚷的声音。

江雁声清丽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她冷艳看着这个拼了命朝前方逃跑的女人。

“啊!”

一声更凄惨的惊叫!

梁宛儿跑了一段路,刚回头去看江雁声有没有追上来,就被迎面的车撞得闪躲不及,身体倒在地上,一股浓红的血液从额头缓缓的流淌下来,沾的满脸都是。

——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你出事了。”

南浔接到电话就赶了过来,看到医院走廊上江雁声没有受伤,全须全尾都好着,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江雁声坐在绿色的长椅上,缓缓抬起头,第一句话却是:“饿了,叫你带得早餐呢?”

“这呢。”南浔从包里翻出米团子给她,还有一包热牛奶。

江雁声拆开便小口吃起来,然后才慢悠悠的回答南浔的疑问:“梁宛儿一大早来霍家找我男人啊,还跟他亲亲抱抱的,我看了心情不好准备吓唬她一下,没想到自己撞车了。”

“就这么简单?”南浔怎么感觉事情很复杂的样子。

江雁声眉梢泛起了淡淡的冷意,语气又恢复了轻柔:“是啊,你等会去给梁宛儿安排病房,就帮她安排跟她弟弟和爸爸同一间吧,这样一家人住在一起多热闹。”

第78章:去做个B超检查

病房南浔会安排,在此之前她不能让江雁声出现在公众场合,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梁宛儿事情交给我处理,你先回去吧,别被人拍到。”

江雁声嚼着口中的米饭,很无辜的告诉她:“迟了……”

在南浔无法面对事实的眼神下,她说:“你来前,有不少人拿手机拍我……”

都是拍够了,才散的。

“……”南浔在想:打死江雁声,霍修默会不会叫她偿命啊。

“不要企图跟我动手,我气起来回头可是会找人揍你的。”江雁声一眼就看透了她心底在想些什么。

所以,很善意的提醒她别轻举妄动。

南浔:“……我服帖!”

是的,她屈服在武力之下。

……

“你不打算撤吗?”

南浔表示很疑惑的问吃完早饭后,就大摇大摆的坐在医院走廊椅子上的女人。

她潜台词很想说,伤了梁宛儿,不怕霍修默找来质问?

江雁声一脸不在乎的笑:“不走啊,走什么……腾地方让我老公跟别的女人你侬我侬么?”

有种词叫墨菲定律,你怕什么就来什么。

十分钟后,南浔就看到了出现在医院的霍大总裁。

她默默地站起身,然后走远点……

江雁声仿佛没有看见南浔丢下她逃了,洁白的脸上带着惯有的浅浅笑意。

霍修默大步走来,英俊温淡的五官上表情略严肃,西装下肩膀和胳膊的肌肉都紧绷着白色的衬衫,他呼吸也很沉,难得情绪这样起伏变化在明面上。

这让江雁声抬起眼看到了他‘着急’,连笑容都淡去几分。

“别急,人没死呢……”她刚想出言讽刺几句,而霍修默瞳孔紧缩的攫住她一秒钟,伸手把她从椅子上拽了起来。

江雁声呼吸一窒,以为梁宛儿出事了,霍修默赶来医院要跟她动手,心脏就好像被什么刺了下,传来清晰的尖锐痛楚。

“跟我走。”霍修默大手攥紧她纤细的手腕,长腿迈开两步,脑海中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他低眸,视线扫向了女人尖细的高跟鞋上,神色一怔,双臂强有力的把她抱了起来。

整个过程不足一分钟,让江雁声还没缓过神。

“你做什么?”收拾她前,还不忘在公众场合装好丈夫?

霍修默抱着她大步的朝电梯走去,低沉的嗓音有条不紊的叮嘱她:“先去检查,中午回家休息,下午我带你去商场买几双平底鞋。”

江雁声听得一脸水雾,不过很快她就明白他异常的举动了。

霍修默!!!

竟然抱着她往妇产科的方向走。

江雁声挣扎着要下来:“你……”

“别乱动。”霍修默先一步呵斥她,还煞有其事的沉声说:“别把我女儿摔了。”

“……”

“小名就叫娓娓,大名让她爷爷取。”

离妇产科短短几步路的时间,霍修默就把女儿将来的小名给想好了。

也有可能,来医院的路上就想了。

江雁声拧起眉心,谈论女儿小名前她必须先问他一件事:“你哪听来我怀孕了?”

霍修默把她抱进了妇产科的医务室,先把医生喊过来,敛起的眉眼舒展几分,才缓声跟她说道:“你一大早找借口,是不是让南浔陪你来医院嗯?”

她是找借口了,南浔也是她一通电话叫来医院的。

可是……这跟她有没有怀孕是两码事好吗?难道重点不应该在被车撞的梁宛儿身上吗?

霍修默的表现就好像忘记了这个人,抬起手掌摸摸她洁白的小脸,薄唇勾起,溢出了低低的笑:“怎么看你这张脸都圆润了不少,原来是怀孕了。”

这句话,江雁声真不能忍。

她的小脸蛋会圆润,都是他家伙食太丰盛了好吗?

“你少这样笑。”江雁声板起了脸,挥掉他的大手。

霍修默不跟孕妇计较,突然俯身在她脸颊亲了下,像哄一个闹脾气的女孩般,不知道多温柔:“乖。”

江雁声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她很认真地看着他,很认真的说:“我真没怀孕。”

霍修默听她一说,眉头皱起:“你还想骗我?”

江雁声一双清澈的眼眸坦坦荡荡极了,直言不讳的对他说:“我怀孕瞒你做什么?又不是背着你跟别的男人生的。”

霍修默的理智在她的话里逐渐回归,眉目神色也重新敛了起来,低声重复:“你没怀孕?”

“是啊,你哪里听来的?”

“网上。”男人抿起的薄唇吐出二字。

江雁声表情疑惑,看了他冷峻的脸色一眼,打开手机上微博去看。

看了才知道……

原来早上那一群拍她的路人把照片上传到了网上,加上她出现的地点又是医院。

吃瓜群众们都开始纷纷的猜测,营销号起头带节奏谣传她怀孕了!

江雁声真是,心情很复杂。

她看完一页的精彩内容,抬起头间,发现霍修默眼神很深暗,正直勾勾的盯着她肚子。

“……”

江雁声不嫌烦的再提醒他一次:“我没怀孕……”

话一顿,又感觉解释的太苍白了,未了,还跟他解释:“网上都是胡乱捏造带节奏的,你也知道,我因为代言的事最近很火啊。”

不管她说什么,霍修默脸色越来也难看就是了。

这时候医务室的医生还是个没眼色的主,走过来问:“先生,你太太需要检查吗?”

“不……”江雁声想说不用了。

霍修默沉着脸,冷冷开腔:“检查!”

……

半小时前,江雁声在男人强大的气场压迫下,心不甘情不愿配合医生做了血液的检测。

她出来后,将化验单塞到了霍修默手上,语气很不耐烦:“看吧看吧……跟你说了没怀孕的。”

霍修默低着首,神色早就恢复了淡漠的模样,略眯的眸子将化验单的内容逐字看了一遍。

过了片刻,他骨节分明的大手攥紧了化验单,语气淡漠:“去做个b超检查。”

江雁声气笑了,问他:“要不你去做?”

霍修默英俊的脸孔上,表情变得格外严肃,薄毅的唇吐出两个字:“听话!”

第79章:下车去买一张测孕试纸

江雁声对霍修默坚持要她重新去检查一遍是否有孕的行为颇有微词,可是在恼怒之下又感觉到了一丝丝的迷茫。

抬眸间,对上他那双如深潭般深不见底的眼眸,复杂到你永远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在此同时,他的一举一动又完全颠覆了她对他的认知。

就这么想要孩子?

江雁声轻拧细眉,心中冒出了一个念头没细想就说了出来:“你是不是上了年纪,想当爹了?”

这句话一落,霍修默英俊的脸孔更是覆盖了一层阴沉。

……

两人离开医院。

霍修默一路上都不跟她说话了,端着冷艳高贵的架子,就连江雁声主动示好,他也是抿紧了薄唇懒得去理她一下。

还气上了?

江雁声摸了摸自己的眉心,也识趣闭嘴。

十分钟后,黑色的迈巴赫经过一家药店,缓缓的停驶了下来。

“测怀孕的纸叫什么?”这时霍修默终于跟她说话了。

结果江雁声一听,还不如继续生他闷气的好。

她一脸绝望地看着这个还不死心的男人:“拜托,试纸测有在医院检测的准?”

霍修默薄薄的唇抿着,将黑色钱夹子朝她身上一扔:“下车去买一张测孕试纸。”

江雁声真想把钱夹子往他死人脸上扇,板着小脸说:“不去。”

“江雁声。”

“你喊破喉咙都没用,我们哪次做不是戴了套的?你智商呢?”

霍修默被她一顿数落,脸色更差了。

江雁声可不管他心情了,真是神烦死他这副德行了,医生都不信,还信上测孕试纸?

“你不走?不走我下车自己回去了。”

她转头,睁着眼眸看着紧绷着脸的男人。

霍修默大手握紧方向盘,对她的话一点反应都没有。

“好。”江雁声点头,她解开安全带下车。

等了一分钟,她抬头看了一眼坐在驾驶座上的霍修默,便走到路边拦车。

这个点路上都是出租车,很快就被江雁声给拦了一辆下来,在司机开车走时,她坐在车内透过车窗看到霍修默的车,还停着不走。

这男人,脾气都跟公主病似的。

……

就在江雁声跟霍修默在大马路上闹起脾气时,梁宛儿也在医院苦苦的等霍修默过来。

她伤的其实不重,四肢都好着儿,就是额头磕破了一个洞。

梁宛儿被医生缝了几针,拒绝住院也不走,就倔强的坐在病房外等人,她想拿手机拨打霍修默的电话,可是又想到了他早上冷脸叫她有事联系李秘书。

她犹豫了下,要坐江雁声车的是她,现在还去告状的话……

最终,梁宛儿忍住了没正面找霍修默,她想,李秘书知道她对于霍修默来说是一个很重要的人,出了车祸,肯定会第一时间联系他过来的。

于是,等到了快中午了,期间李秘书有来医院一次,看她本身没什么大碍,便嘱咐了几声就走了。

梁宛儿很失落的低垂着头,握着手机拿起又放下,反复了很久。

“你是梁……”

此时,突然一道很轻柔陌生的女音打断她思绪。

梁宛儿抬起头,当看到前面站在一个跟江雁声一模一样的女人时,眼睛微微闪了下,她认识这个,很久前了没少被媒体传言是霍修默养在外面的小明星。

“你是梁小姐吧?”同样的,郭佳美也认识她。

圈子里可是没少传言霍修默的青梅竹马坐了十年的牢出狱了,然后纷纷关注两人会不会旧情复燃。

梁宛儿态度很冷淡,嗯了声,因为不喜欢这张脸。

一看到郭佳美假兮兮的笑容,就会想到江雁声。

郭佳美不在意她的态度,唇角含笑在她旁边坐了下来,套近乎道:“梁小姐怎么受伤了?需要我送你回家吗?”

“你很闲吗?”梁宛儿觉得郭佳美这样巴结自己,肯定是奔着霍修默来的。

想从她这里下手?真是好心机。

郭佳美尴尬了一下,她的黑料被爆了后,公司决定雪藏她一阵子,等江雁声的风头出尽了,大家渐渐忘了这事再复出。

最近,是没什么工作。

梁宛儿这架势端的,比江雁声这个名正言顺的霍太太还高,真以为自己多高贵了。

郭佳美心底鄙夷了个遍,表面还是维持着微笑:“早就听闻过梁小姐的事情,我本来是想跟梁小姐认识一下做个朋友,看来是我唐突了,抱歉。”

她说的很真诚,梁宛儿一下子抓住了重点,兴好奇心被勾了起来:“听说我什么事?”

“梁小姐不知道吗?”郭佳美装作很惊讶的样子:“圈子都传遍了你才是霍先生护在心底最爱的女人,是江雁声横刀夺爱了才让你们有情人不能相守的……”

说完,又很恼悔的对梁宛儿说:“抱歉,事已成定局了……我不应该跟你说这些的,不过我是真替你委屈,明明江雁声才是感情上的小三,却让你平白无故背负了一些不好听的名声。”

这话,是说到了梁宛儿的心坎里了,她对郭佳美的成见一下子没了,又想到自己出车祸了半天都没等到霍修默来,渐渐的红了眼眶。

郭佳美唇角一勾,又很快掩去。

“你没事吧?梁小姐。”

梁宛儿低头,很慢用手背抹去眼角的泪水,很难过的说:“你误会了,我跟修默只是朋友。”

“唉!”郭佳美意味深长的叹了声。

“郭小姐,你怎么啦?”

梁宛儿一开口问,郭佳美就用复杂的眼神看她,犹犹豫豫极了,试探的问她:“你跟霍先生真是朋友关系?”

霍修默从来未对她表露过男女亲密的暗示,梁宛儿想说慌都没底气,只能忍着满心的酸楚,点点头。

“那我就跟你一个人说了,你作为朋友还是找个合适的机会提醒一下霍先生吧。”郭佳美看了看四周环境,靠近梁宛儿耳旁,悄声说了些话。

梁宛儿瞪起了眼睛,从一开始的惊讶到不可置信。

郭佳美说完,脸上的表情严肃,朝她沉默的点点头。

“没想到啊”这让梁宛儿内心开始不淡定了,也感觉三观完全被颠覆了。

第80章:不,他老婆不跟他睡了。

下午,江雁声走进一家高档咖啡厅时,蒋先生已经点好了咖啡坐在餐位上等候多时。

见她出现,便绅士的替她拉开对面的椅子。

“江小姐,请坐。”

“谢谢。”

江雁声将手提包放好,优雅坐了下来。

蒋先生态度诚恳的先跟她道歉:“对于上次代言跟微博的事,都是我平时宠坏了正梅,还请江小姐原谅我们一次……”

江雁声笑而不语,原谅这词在她词汇量里根本没有的。

“当然……”蒋先生从公文包取出一个文件,放在桌子上推了过去:“这是我们对于江小姐感到抱歉的诚意。”

江雁声面色冷清,唇角细微的勾了一下。

这段时间网上撕的厉害,私底下蒋先生又联系了不少次南浔表示想和解的态度。

江雁声一概不理,晾了蒋先生好几天了,他现在终于坐不住拿出诚意了?

蒋先生语气透着无奈,若是这样这个女人还不满意,他也没别的法子了。“江小姐,你可以先看再给我回复。”

江雁声在他的请求下,才缓缓的抬起手。

她低垂着眼睫,打开了桌上的文件。

里面东西一共三件。

霍修默的一亿支票,还附带了张蒋先生给的支票,她看了眼数额。

“这是利息。”蒋先生提醒她。

“嗯。”也是,一亿留在了蒋夫人手上不少天了吧。

江雁声继续看,第三件是一张黑白色的照片,里面蒋夫人脱光了站在聚光之下,重要部位被手臂挡住,脖间挂着昂贵闪耀的珠宝首饰。

“明天网上官方会发布一条最新动态,这次代言人由我妻子来替代你之前的位子。”

这是蒋先生做出的最大让步。

江雁声想看到了照片的第一时间,脑海中想的是蒋先生是怎么说服直女癌的蒋夫人真脱啊。

“江小姐,还请你高抬贵手放过boucheroi,我毕生对你感激不尽……”

江雁声听到蒋先生这样说,似笑非笑说:“言重了。”

蒋先生面色一僵,以为她……

而江雁声已经把照片还给了他,并且清楚的表达自己的本意:“恕我之前无法跟你妻子沟通,我要的不过是蒋夫人感同身受一下,提出让一个非专业模特的女人全裸出镜是什么滋味,做事给人留一条活路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

蒋先生内心实实的松了一口气,他被江雁声拖一天,霍修默一天不松口,公司就一天搞不定提出解约的原矿批发商。

中间损失多少金钱,远比这一亿多。

蒋先生喝了口咖啡平息下情绪,他临走前,为了感谢江雁声终于同意和解,他从公文包里又拿了一叠照片给她。

“来之前,我想如果支票跟我妻子的妥协还不能让你动摇,这是我能拿出的最后底牌,江小姐对外面的女人还是防备一点好。”

蒋先生说完这段话,便离开了咖啡厅。

江雁声低垂着眼睫毛,目光停驻在了桌上这几张霍修默跟梁宛儿同进同出的照片上,半响功夫,她面容异常平静,白皙的手指端着咖啡杯喝了一小口,却发现……

真苦啊!

……

蒋先生的诚意和办事效率都是成正比的。

江雁声这边终于同意和解,不到半小时,boucheroi的官方微博就出来正式向江雁声道歉,并且找公关请水军去往公司故意炒作提高品牌热度的方向带节奏。

一时间,让消费者看了心情很复杂。

事情发生到现在,江雁声的微博还是停留在跟boucheroi签下代言互动的动态,就在不少网友跑到她微博下时,她正回到了都景苑。

问了佣人,霍修默还没下班回来。

江雁声提前了半个小时吃饭,吃完后,便上楼。

她走到三楼的时候,想了想,便转身朝卧室走去,从口袋里把一亿的支票跟蒋先生给的利息都拿出来,就放在床头柜上。

今天是第五晚没睡在间房了,江雁声看了还有点陌生,特别是看到眼前这张大床的被套和床单换成了暗红色的,给了她强烈的视觉冲击。

卧室昏暗没有开灯,她低着头,找出手机给南浔发了条微信,屏幕的亮光倒映在她满是纠结的小脸上:“问下,我一朋友的老公,他房间里的床上用品用红色的,是什么心态?”

南浔:“他妈买的。”

江雁声:“是他自己买的呢?”

南浔:“……汉纸也是可以有粉红心事的。”

江雁声:“……”

南浔:“对了,他有老婆,这颜色可能老婆喜欢啊。”

江雁声:“不,他老婆不跟他睡了。”

南浔:“你朋友……”

江雁声:“不要质疑,就是我一朋友。”

结束这个话题,江雁声长这么大都没躺过这样红的床,她收起手机,便很嫌弃不再看一眼,走出主卧。

她还是回到四楼的客房里,习惯性锁门,然后拿了睡衣洗澡,才八点多就躺到了床上,闭上眼前,还看了一下放在抽屉的钥匙在不在。

九点多,楼下传来了霍修默回到别墅的动静。

江雁声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快一个小时,还是没睡去,她闭着眼,很快就听到了楼梯的脚步声。

莫名的,心跳声骤急了起来。

一秒两秒过去,脚步声在夜里很清晰,停留在了三楼很快消失了。

江雁声静静的听了会儿,也没听到再有脚步声。

她轻皱眉,胸口有些发闷,伸手把另一个白色枕头拿了过来,抱在怀里换个姿势继续酝酿睡意。

“叮”一声。

就在江雁声迷迷糊糊地快要进入梦乡了,搁在枕头旁边的手机忽然亮起,响了下。

她睡的浅,一下子被吵醒了。

江雁声紧闭的长睫毛缓缓睁开,朦胧的视线看向了手机屏幕上来自霍修默发来的消息。

下一秒,她继续闭上眼睛。

十分钟过去。

江雁声满脑子都被霍修默发来的消息给扰的睡不去,她眉心凝起,还是伸手去摸手机。

屏幕被指尖点亮,一条彩信显示了出来。

江雁声睁着清亮的眼眸,红唇因为诧异而微张,此时此刻,竟然找不到一个词来形容她现在的心情!

第81章:我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睡。

“六九式,喜欢吗?”

“……”

江雁声洁白的小脸上没有表情,直接把彩信的图片删了,回复了一条短信过去:“x骚扰?”

霍修默直接打电话进来,她没有接,然后又用短信方式一本正经的跟她说:“只是通知你一声,这是让女人绝顶升天的姿势。”

“……霍先生,你晚上不睡觉就看这个?”

“是你叫我学习。”

江雁声:“……”

懒得搭理这个心理资深的变态老男人,她把手机关机,扔到床头柜上,以免他打电话过来骚扰。

总之,霍修默冷贵形象在她三观里是颠覆的彻底了,把他晚上躲在卧室里看片的事传谣出去,他会掉粉吧?

不到两分钟,紧闭的房门被从外面敲响:“叩叩!”

江雁声纤细的身体侧躺着不动,连眼睫毛都没有颤一下。

“开门!”

男人低沉的嗓音传来,带着淡淡的磁性。

见没动静,又重重的敲了两声门。“我知道你没睡,起来开门。”

江雁声抬起脸蛋,朝门的方向扬声:“哪个女人收到你发的hs图片,还会给你开门?”

“江雁声。”

“你叫我祖宗都没用,今晚不跟你睡。”

霍修默英俊的脸部轮廓半隐在走廊昏暗的光线里,抬手,又敲了下门:“出来,跟你谈谈支票的事。”

江雁声才不会轻易就被骗出去,故意不配合:“明天谈吧,我困了。”

“明天我上班,就现在。”

未了,霍修默压低声在门外跟她说:“支票少了个零,你没发现?”

对于他的谎言,江雁声是眼皮都不抬一下的。

即便她没有去认真核对支票的金额有几个零,也不信蒋先生敢在这方面做功夫。

霍修默看骗不出来她,语气都沉了几分:“回房睡。”

江雁声抱着被子不理他。

客房的钥匙早就被她拿走,反正霍修默又闯不进来,她怕什么?

就在江雁声自认为占了上风,门外,霍修默大手伸到裤袋里掏出了手机,翻出李秘书的电话拨打了过去。

他嗓音沉沉,言简意赅道:“半个小时内,带一个开锁工到别墅。”

李秘书办事效率还是很快,在霍修默给的半个小时内,十万火急把开锁工带了过来。

十分钟后,霍修默推开门进去。

客房内一片漆黑安静。

他深眸微眯,看到了躺在床上安静的女人。

江雁声双眸紧紧的闭着,黑色的头发几乎铺满另一边的枕头,被子老实盖过肩头,呼吸很均匀,完全不被外面的噪音给影响。

就连男人走到了床沿,强烈的视线紧紧的盯着自己,也能表现的很淡定。

“起来。”

霍修默挺拔的身形站在床沿,将她被子掀开。

江雁声纤长的睫毛细微的轻颤,缓缓的睁开眼眸,然后皱起眉心,将被子重新拉了回来。“这几天我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睡,都说了不要跟你睡了。”

她语气带着抱怨,像是真的想一个人睡。

霍修默英俊的脸孔很不好看,冷嗤道:“刚好,我不习惯一个人睡。”

“是么?”

江雁声仰起头,看着他轻问:“这习惯哪个女人给你养成的啊?”

霍修默眼神盯了她片刻,嗓音沉沉:“江雁声,你想吵架?”

“……”

难道他一直觉得她和他和好了么?

江雁声气笑了。

“我一不花你钱,二有自己地方住,就算想吵你又能怎么样?”她眯着眼睛说话的模样,有股傲慢从骨子里散发了出来。

江雁声是有底气的,在这场婚姻里没要霍修默一分好处。

霍修默薄唇紧紧的抿成一条缝隙,显然是动怒的先兆。

江雁声又抱着被子躺了回去。

很快,男人修长的大手伸来,直接把她从床上横抱了起来,长腿迈开,朝门外走。

软的不行,他直接来硬的了。

江雁声眉心拧紧,挣扎间不免提高了声调:“霍修默,你不知道做多了会死吗?能不能让我歇停几晚?”

霍修默步伐一顿,停在门口。

他低首,看着满脸不高兴的女人,她闹,他情绪也跟着被带动的很烦躁:“霍太太,你不知道什么叫夫妻我可以提醒下你。”

“不需要。”

“那就闭嘴,跟我回卧室睡。”

他让她任性几晚,这女人还来越演越烈上,在不收拾脾气都要上天。

江雁声看着他冷硬的脸部轮廓,鼻尖渐渐有了酸意,一时有点难忍心中那种压抑的闷痛感,很不好受就是了。

就在霍修默抬脚踹开三楼卧室的房门时,声音也很轻的传来:“你不是跟梁宛儿成双成对的挺开心,何必晚上又来折腾我。”

霍修默身形倏地一顿,低眸看到了女人洁白的小脸上浮现出了少见的委屈,又在转瞬间恢复了冷淡的表情,就好像是他看错了。

于是,他低低静静的注视了她好一会,才沉声道:“你要不愿意我碰你就直说,别用宛儿做挡箭牌。”

江雁声不要他抱了,挣扎着要下来。

霍修默手臂勒紧她腰肢,一手扣住她的身体,力道丝毫不松。

不管她怎么挣扎都被他好好抱着,这让江雁声脾气一时上来,就像是愤怒的情绪溢满了皮肤下的每一滴血液,瞬间沸腾了一定的高度,冷下声:“人都在你公司楼底下被有心人拍了照片,我提她一句还冤枉她了?是我给她钱用?是我给她爸还赌债?是我养她全家?”

霍修默看着她生气的质问自己,心脏徒然一紧,同时却莫名的感到因为她而浮躁的情绪一下子就减退。

江雁声说完就后悔了,抵在他胸膛前的纤细手指一根根握紧。

她低下头,让人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在他没出声前便先说:“你说的对,我就是不想你碰我。”

霍修默听到她这句话,很意外没有生气。

他抱着她走进房,放到了床沿。

江雁声屁股刚坐下就想站起来,男人大手放在她肩头往下一压,俯身,强大的气势压迫而。

“你在怀疑我出轨?”

在她张口想说话,男人低沉的一句话就把她的声音给卡在了喉咙里……

第82章:是你昨晚动了我手机?

江雁声哑声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愣了几秒钟,便别过脸不想在谈论这个话题。

她选择逃避。

或许,这样能让她自我欺骗一段时间,又或许,能让她在无人的时候,自我安慰霍修默是她的丈夫,心身都是她的。

霍修默深眸微眯,好看的大手捧着她的脸,强迫与她对视。

他眼神很沉很暗,此刻镌刻下的是她的模样,没有旁人。

江雁声脸上又一丝的恍惚,耳旁,很快传来了他低沉缓慢且清晰地嗓音:“我没有出轨梁宛儿,也不爱她。”

这是他第一次开口解释。

江雁声眼角酸的厉害,深呼吸一口气压抑下想掉眼泪的冲动,她堵在胸口有很多话想说,却又嘴硬说不出口。

过了半响,她浅抿着唇开口,声音听不出情绪:“你把手机给我。”

霍修默漆黑的眼眸凝着她,在女人微红的眼角扫过一顿,随即将裤袋里的手机掏出来给她。

江雁声接过来,打开他的手机。

指尖触亮了屏幕,一张主屏照片毫无预兆的出现在眼前,让她一时间怔了下,不可置信抬头看他。

霍修默一张英俊的面庞表情如常,眉头紧皱了起来。

这让江雁声今晚的怨气消了一大半,她红唇哼了声,点开通讯录,从里面翻出梁宛儿的手机号码。

就当着男人的面,把号码拉入黑名单。

删了联系方式谁知道他有没有早就把号码记熟了呢,加入黑名单,她看梁宛儿电话怎么打进来。

霍修默观察她小脸的表情,低声:“这样就舒服了?”

江雁声把手机还给他,坦荡荡的点头:“是啊。”

霍修默连看也没去看手机,往床头一扔,俯身要压她:“这下可以跟我老实睡觉了嗯?”

江雁声身子被推倒在柔软的被褥上,睁眼看着压下的男人,突然伸手抵住了他胸膛,挑着眉尖:“还有呢。”

霍修默表情有些阴晴不定,似乎忍了她很久了。

好在,江雁声下一秒就说了:“我不贪你一分钱,不代表我以后给你生的儿子不要你的钱,霍修默,你再拿钱去养梁宛儿一家,我就去外面包个小白脸。”

“你敢!”男人脸色发沉。

江雁声笑得很没心没肺,也不怕他发火:“你花钱养女人,我为什么不能花钱养男人,霍先生,公平点啊。”

霍修默太阳穴处突突的疼,发现每次不能跟她吵架,这女人活生生气死他的本事渐长的可以。

“同意吗?”

江雁声还执着上了,非要他点头说话。

霍修默尊贵英俊的脸孔难看到已经无法直视,在她没有一分妥协的态度下,紧紧抿着的薄唇溢出了深冷的话:“你趁早死了包养男人的心!”

江雁声笑了笑,眼底的神色不暖却也不冷了,她纤细的手拍了被褥两下,理所应当的使唤他:“我不喜欢这颜色,换了。”

霍修默起身,沉着脸去衣帽间。

身后,女人慢悠悠的声音传来:“对了,你这么喜欢用我相片做手机主屏啊,要我多发几张给你换着用吗?”

男人挺拔的身形明显一僵,没有回过头。

……

红色的床上用品换成了洁白色的,江雁声也终于安分的躺回了这张床上。

霍修默洗完澡,披着黑色睡袍从卫生间走出来,他躺上去,伸出手臂把女人搂了过来。

江雁声细眉轻皱,却没有挣扎。

抱就抱吧,他手痒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下半夜。

霍修默睡醒了一回,他下意识去搂怀里的女人,却发现一空,顿时睡意全无,睁开了紧闭的双目。

江雁声纤细的身体已经躺到了床侧去,纤细的腰间只盖着背角,小脸睡的不知道有多香了。

他黑色眼睛注视了一会她纤美的背影,潜意识想就这样睡,同时又觉得怀里没一个女人抱着空荡荡的,最终,还是伸出手臂把她重新抱了回来。

“热……”

江雁声迷糊的溢出一个字,她体凉,很怕热。

霍修默听到她喊热,抬头看了眼空调的温度,也没调整一下,大手拍拍女人的肩头,嗓音在深夜里很慵懒低柔:“别作,快睡。”

他抱着女人是好睡觉了,被抱的那个却被源源不断传来的体温给热醒。

江雁声缓缓的睁开了眼,小脸皱的很厉害:“你抱我,你身体起什么反应?”

霍修默闭着眼,给了她八个大字:“微微一硬,以表尊敬!”

“……”江雁声

骚扰得她无法入眠,他还想睡?

江雁声一双眼睛黑白分明,没有了半点困顿的睡意,故意跟他聊天:“你很想要孩子吗?”

“嗯。”

“有多想?”

“嗯。”

“……”

江雁声觉得他没意思,又被男人强健的手臂抱着不能动,仰头伸手去拿手机刷会微博,搁在旁边那部黑色的手机先亮了屏幕。

一通电话打了进来,手机铃声响起来。

江雁声看到手机屏幕上李秘书的来电,视线一转,又看向了抱着她沉睡的男人。

霍修默双目紧闭,已经是熟睡的状态。

江雁声也不叫他,让手机响个不停。

李秘书打了三通电话都没人接,也就没有再打了,发了一条短信进来,一目了然的十个字:“霍总,梁小姐出事了。”

江雁声讽刺的无声笑了一下。

白天被车撞,晚上还能被撞第二次?

她伸手,把霍修默的手机关机。

……

清晨,一大早。

江雁声睡醒来时,卧室已经只有她一个人。

昨晚她也记不清是几点睡了,脑袋空空的,睁开眼盯着天花板几分钟,才呼出一口气,掀开被子起床。

去卫生间洗漱完,大概无业游民做什么都慢悠悠的,去挑了件舒适的棉质长裙穿好,才下楼去吃饭。

她扶着楼梯走下来,当看到了坐在客厅沙发上,十点了还没去公司上班的霍修默,略有些惊讶。

很快,又看到了李秘书。

江雁声洁白脸上的表情逐渐开始冷淡,她目不斜视的朝餐厅走去,连招呼都懒得去打。

下一刻,男人冷漠的嗓音陡然响起:“是你昨晚动了我手机?”

第83章:不知道啊,先看哪个男人顺眼了

“是你昨晚动了我手机?”

江雁声倏尔转身,双眸对上了男人深邃的眸子,她表面很静,心底却因为他的一句话而微微有些发闷。

片刻功夫后,她平复好情绪,对霍修默寡淡的笑了笑:“嫌吵,sorry,昨晚把你手机关机了。”

霍修默眼睛微眯凝着她,低声:“关机?”

江雁声挑起浅色的唇角,情绪淡淡的:“是啊,我似乎没有义务喊醒你接电话吧?”

霍修默英俊淡漠的脸孔没有什么波澜的情绪,只是抿紧了薄唇。

客厅的气氛逐渐僵持下,在李秘书低咳声中打破:“太太,昨晚我给霍总打了几个电话没人接,半个小时后收到了霍总的短信。”

江雁声视线一转,双眸定定看向李秘书。

“短信上吩咐我别管梁小姐的事……”李秘书酝酿着用词,以免踩到了女人的雷点,小心翼翼说道:“霍总今早发现手机上的通话记录跟短信全部被删了。”

江雁声瞳孔蓦然起了变化,她身侧的细细手指一根根的握紧,她愣怔的几十秒间,才听到自己声音略涩问道:“梁小姐现在是什么情况?”

李秘书不敢直言是江雁声假传圣旨吩咐他别管梁宛儿,话说的很隐晦:“昨晚梁小姐被未婚夫冯州龙堵在家门口要钱,两人拉扯间,梁小姐受了一些皮外伤,最后邻居报警才把人赶走。”

江雁声一向就事论事,她听了起码内心的负罪感减少了许些,她点头,然后视线重新放在了霍修默身上:“下次我不会再动你手机,抱歉。”

霍修默盯着她脸上的表情变化,从迷茫到紧张,最后听到梁宛儿没事,整个人又像是松了一口气。

让他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女人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是占有欲作祟,还是真的在乎他?

现在听到她会开口道歉,而不是狡辩自己的行为,讶异间不免重新去审视她。

江雁声低垂下眼眸,静静的避开他的目光。

过了一分钟,才轻声对霍修默说道:“等会我跟你一起去看梁小姐。”

医院里。

梁宛儿胳臂膝盖都被擦伤,涂了红药水,又穿着短袖短裤的缘故,显得很伤口一大片很狰狞。

她听到门口有动静,抬起头看到了西装革履的霍修默和穿着一袭白色裙子过来的江雁声,一脸委屈又恨的想咬牙。

“修默,我现在不想看到她。”

梁宛儿第一次用这样任性的姿态跟霍修默说话,她红着眼,心里积攒了多时的委屈就快憋不住了。

江雁声也不管身边霍修默是什么反应,她走进来,将水果篮放在茶几上。

对于梁宛儿这样毫不掩饰的愤恨眼神,她很平静道:“诚意也送到了,你不欢迎那我们夫妻走好了。”

梁宛儿听到她走就算了,还要把霍修默一起带走,顿时慌了:“不是……”

她欲言又止,想让霍修默好好陪她。

江雁声早就看透了梁宛儿那点掩藏不好的心思,唇线轻勾,说道:“我看梁小姐生龙活虎的,一点也不像传说中身弱无力的样子。”

“你还说!”

梁宛儿越被她说的就越恼火,情绪更加不能淡定,她都知道,为什么会打不通霍修默的电话,为什么李秘书不派人过来救她。

是江雁声从中阻拦的,这个恶毒的女人恨不得她去死。

“好了我不说,万一哭了我可是没霍先生会哄人的。”江雁声表面上皮笑肉不笑的,不再跟她多说一句废话,也没走,静静的看向壁上的油画。

霍修默因为她似讽的一句话,眉头轻皱了下,视线一直盯着江雁声。

梁宛儿见状,心底越发的不甘心了,见江雁声故意在场,而她便得不到霍修默的一分关注,顿时间在这种复杂纠结的情绪影响下,咬紧了牙,心里想这都是江雁声逼她走到这步的。

“修默。”梁宛儿看着面容清漠的男人,鼓起勇气把话说出口:“不知道你听说过江雁声十八岁就跟男人同居的事没?”

病房的气氛瞬间就降到了一个低点,江雁声蓦地抬起头,黑漆漆的眼睛里冷淡的没有一丝温度,盯着梁宛儿。

而霍修默深色的眸子略有些阴沉不定,对于这番话,他表面上神色淡漠,可看梁宛儿的眼神却不是怎么回事。

梁宛儿被两人同时盯着,有些心慌。

“我……”她脑袋轰轰的特别乱,话一时冲动说出口,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说:“那男人姓姬,这事我也是……”

“梁宛儿。”

江雁声出声打断她的话,眉梢透着冷意:“你再说一个字试试!”

“我……”梁宛儿紧张得手心直冒冷汗,她不惧怕江雁声的警告,而是霍修默的态度。

见他没有让她往下说的意思,也不敢说了。

江雁声看着她唯唯诺诺的样子,笑了笑:“梁小姐小道消息不少,看来我没坐实了都浪费了你们的用心良苦了。”

说着,男人一道深沉的目光立即落在她身上。

霍修默语气很是淡漠,同时也透着一股强势压在人心头的气势:“你还想找谁坐实?”

“不知道啊,先看哪个男人顺眼了再说吧。”江雁声挺直着背脊,笑得略有些僵硬,却又装的很无所谓。

霍修默盯着她,长腿朝她迈进了一步。

江雁声踩着高跟鞋下意识的小步后退,便听到他沉声在质问:“你在怕什么?”

“我怕?”

江雁声就像被说中了心思,连笑容都没了:“谁知道梁小姐今天说我跟男人同居,明天会不会说我连孩子都生了几个了。”

梁宛儿听了就沉不住气了,这句话说的她好像诬陷了江雁声一样,顿时握紧了拳头,咬牙逼问:“你敢当着修默的面发誓你没有?”

江雁声没去看梁宛儿,眼眸冷静地看着男人,问他:“你要听吗?”

霍修默眸子敛着眸子的神色,胸膛内有种莫名的情绪陡然就弥漫开,他紧皱眉头,伸出修长的大手去拽她的手腕:“这事我们回去说。”

第84章:离婚了,你跟我过?

江雁声脚下的高跟鞋朝后退了两步,态度冷淡的避开了他的手:“不信啊?那你留在医院听梁小姐慢慢讲好了。”

说完,转身就走出病房。

“修默……我。”梁宛儿心中来不及欢喜,口中的话却被男人一记深冷的眼神给卡住了。

江雁声小脸冷淡的从走廊坐上电梯,她看到不远处阴沉着脸的男人追来,却不小心被护士推着床架给挡住了路。

与他目光在半空中对视上一眼,然后,她先移开视线,伸出指尖去按键。

电梯的门,便当着霍修默的面缓缓合上。

……

江雁声走出医院,她抬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就走,手机开始响起来,也不接,就让它响个不停。

司机师傅见多识广,不是第一次遇上场景,好心劝道:“姑娘,这年头小夫妻吵架最伤感情,有话大家坐下来好好谈。”

江雁声低垂着头,让人看不清真实容貌,她声音幽幽:“师傅,他如果追上来,帮我甩了我给你三倍车费。”

司机师傅:“……好吧。”看来这姑娘气的不轻。

他开了二十几年的车,对宛城大街小巷都摸的一清二楚,想甩掉身后的豪车很容易。

绕了几个圈,终于把人送到目的地。

江雁声如约给了三倍的车费,然后下车,纤细的身影走进了富人区。

她走到一栋黑色雕花大门的别墅,踩着鹅卵石的小路上台阶。

然后伸手输入了密码锁,门开了后。

江雁声便走进去,别墅内的装潢黑白色调,处处都透着考究和质感,客厅被装修成了书房的格局,一面墙上切成了书架,看上去很格调品味很高。

四周寂静一片,没过五秒钟,清缓的脚步声从楼梯处传来。

江雁声望去,一个双手插袋的男子站在楼上,身材颀长挺拔,穿着一套深蓝色的西装,衬衫白得像被漂过的,袖口还别着精致的袖扣,气质散发着优雅的绅士形象。

但是,这些都不足以有他那一张精致到没任何缺憾的俊美容颜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江女士,你在我日历里已经消失了四个月零三天,请楼上坐。”

“……”

一见面,江雁声就被他堵心。

自从跟霍修默结婚后,这个男人一开口就唤她江女士。

她走上楼梯,直接推开一个房门,声音淡淡:“姬温纶,这次配点药给我吃。”

男人缓步跟进来,清冷而低缓的声音溢出薄唇:“我提前过你,药吃多了容易神经质。”

江雁声把手提包往沙发一扔,柔和的眉眼间控制不住了脾气:“我现在跟神经质有区别?”

“看看,又发火了。”姬温纶朝椅子一坐,姿势慵懒。

江雁声看他这副装逼的模样,小脸冷漠,想打人。

姬温纶对她微微一笑,说话声极具魅力,很好听:“来坐,先跟我详细说你的情况。”

江雁声稍微冷静了会,坐在沙发上,大致讲了一下,半小时后,未了,眯着眼睛盯着男人说:“她这小半年里出现的频率太高了。你不是自我定位是极具天分的资深心理师?别在拿自我救赎这套话搪塞我。”

指着这个‘她’让姬温纶很轻的一声笑:“两重迥异的人格想互不打扰彼此生活而共存,这本来就是一件艰难的事,你别一味的想与她博弈,不如想想怎么调整你心态。”

江雁声尖细的下巴微扬,问他:“我平时心态不好?”

“你问错对象,现在跟你住在一起的男人不是我,是姓霍的。”姬温纶说罢,端起咖啡喝了口,字语行间里透着幸灾乐祸的意味:“也不知道他对着迷你哪一点?”

“像你这种比女人长得还精致的男人,爱情这种东西,你能懂吗?”江雁声出声讽刺他这个大龄剩男一个。

“我跟客人聊一分钟五位数起价,你叫我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到跟一个灵魂平凡的女人谈爱?”姬温纶修长的手指轻摇,他还是对金钱感兴趣。

江雁声:“……”

是哦,全世界就你一个人灵魂是有趣的。

姬温纶放下咖啡杯,抬手,看了下腕表的时间:“还想咨询什么?没了就把钱转到我账户上。”

每次都是不给她吃药,然后叫她要靠调整心态来面对自己的心理疾病,江雁声一毛都不给他,抿唇说:“没钱。”

姬温纶薄唇噙了一抹似笑非笑:“女无赖是吧?”

“不!”

江雁声纠正他的说辞:“是女土匪。”

她来这里不单单是想找他聊一下,更想喝酒泄愤。

去南浔家恐怕不出十分钟就被霍修默逮了回去,这片富人区的治安最好,一时间,就算查也查不到这里来。

姬温纶最大的爱好就是私藏酒,什么名酒都有。

江雁声的酒量就是当年为了治疗心理疾病搬到这里居住后,跟姬温纶喝出来的。

酒库里。

她细白的手指握着高脚杯,身子软软的趴在奢华的沙发上,小脸上浮现出醉色的红晕,眼神也有些涣散。

姬温纶提醒她:“再喝今晚你就得住着了。”

“那又怎样?”江雁声闷闷的喝了一口,对他说:“又不是没住过……”

姬温纶修长的大手握着酒杯优雅的轻轻摇晃,薄唇微启,磁性的嗓音略带某些笑意:“看来你丈夫很放心你。”

防不胜防听他提了一句霍修默,江雁声胸口压抑的难受,大概是酒醉后,情绪容易被放大一万倍,她眼角渐红了:“他只关心外面的女人……”

“看来你与他结婚后,日子过的很伤情。”

“呵,何止啊。”

江雁声将心中的想法坦白告诉姬温纶,对于朋友兼心理师的这个男人,她大概什么秘密都不会隐瞒他的。

她低下眼睫,轻轻的笑得很讽刺:“他先前对于我而言只是一个丧偶式婚姻,要不是现在一夫一妻制,我呵,还以为我是个妾啊!”

姬温纶问她:“过的这么痛苦,为什么不离婚?”

江雁声笑着抬头:“离婚了……你跟我过?”

“我们相处在一起的三年你很开心,不是吗?”姬温纶目光凝着她自嘲的小脸,一眼望不到底。

第85章:主人格讨人喜欢,还是第二人格?

“那你喜欢我?还是更喜欢另一个我多一些?”

江雁声突然支起身朝男人靠近,满头乌黑秀发披散在肩头,衬得一张醉色的清丽小脸添了几分无辜之色。

姬温纶与她静静的对视了三秒钟,眸子低垂,纤长的睫毛遮去他眼底的微光。

“嗯?”

江雁声酒醉后,对某件事就开始执着上了:“你告诉我,是我主人格讨人喜欢,还是第二人格?”

姬温纶沉默片刻,薄唇微启:“你坏一点可头脑清醒,也爱恨分明,长相柔美却不会圣母也没有傻白甜,她完全是惊艳霸气的类型,你们各有特色……”

江雁声算他说的中肯,小脸满意的点头:“所以你喜欢哪个?”

“……”姬温纶。

他直直地望着她,好像慢慢涌起了柔情在眼中,薄唇吐出一句耐人寻味的话:“我喜欢你,你会接受吗?”

江雁声倏地睁大了眼眸,没有任何酒醉之意的看着他。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过。

在这种紧张的气氛下,突然她先笑场了:“少来,别想用爱情治疗我,这招先前不管用,现在我有了爱人后,更不可能有作用。”

姬温纶被她揭破了心思,眉目间溢出一分半分尴尬。

“喝你的酒。”

……

喝到很晚,江雁声去卫生间洗了一把脸,便提出要回去。

姬温纶看着她一身酒气,神态几分不认同:“手机给我。”

江雁声酒意散了一大半,猜到他要做什么,轻轻摇头:“我是想回公寓住,跟他一碰面就吵。”

“不想吵,为什么不说清楚?”姬温纶一脸无法理解她的思维逻辑。

“呵,你还是担心自己吧,千万要藏好啊……”江雁声潜意识回避这个话题,在离开这里前好心叮嘱他:“霍修默会把你当成奸夫剁了,小心点。”

姬温纶眼眸微流转:“那你还来找我喝酒?”

“唔,霍修默真发现你的话……刚好转移他的怒气到你身上啊。”江雁声想了想,笑的很没心没肺。

“你这副模样能回得去?”

“打个车啊,我又没开车来的。”

江雁声不要他好心送,比起怕姬温纶被霍修默给剁了,她更不想自己有心理疾病这件事公布于众,被身边的家人好友知道。

她步伐略虚浮的走出富人区,站了一会儿,也没拦到出租车,最后干脆走了百来米的距离,去坐公交车回家。

一路上,在江雁声上车后,都有一辆白色的卡宴跟着。

她头脑晕晕,找了靠窗的位子便闭上眼睛,想养神休息片刻,突然,不知过了多久,公交车停驶了下来,司机叫她下车。

……

“姑娘,前面是找你的吧?”

司机指向了前方路口,有一群黑衣人把马路上行驶的车流,一辆辆拦下来检查。

江雁声睁开了纤长的眼睫毛,微微有些迷茫。

“前面,有个姓霍的男人老婆跑了,现在派人全城扫雷式的找。”司机跟她说了情况,又指了指黑衣人手举着的一张女人的海报。

江雁声视线一看过去,酒意瞬间清醒过来。

她看着外面举着她照片游街示众的黑衣人,小脸上的神色从恍惚到了面无表情起来。

“姑娘,我公交车是开不过去了。”司机好心劝她下车。

江雁声指尖揉了揉眉心,将心底烦躁的情绪都平复下去,才一脸平静的下车。

她站在街道旁吹了会冷风,很快就被黑衣人注意到。

……

都景苑。

江雁声被一群黑衣人护送回来,她走进客厅,就看到了霍修默坐在沙发上,棱角分明的英俊五官显得冷漠无情,他长指夹着一根烟抽,薄唇吐出白色的烟雾。

她一句话都没说,便上楼。

霍修默掀起眼皮,紧紧盯着女人纤细的身影,修长的大手按在沙发扶手上,指骨绷得泛白。

江雁声不知道自己无意识又惹了男人一回,她已经尽量的听姬温纶劝导,控制自己的情绪跟心态。

所以不想霍修默吵,不如就什么话都别说。

她上楼后,便把睡衣拿来,走到卫生间洗澡。

江雁声把一身酒气的衣服脱了,打开热水冲洗肌肤,刚准备要抹上泡沫,卫生间关紧的门突然被从外面推开。

身高腿长的男人大步走进来,反手砰一声,把门反锁。

这让江雁声心底一慌,用手臂遮挡自己洁白的身体,呵斥他:“你做什么。”

霍修默先没有逼近,幽沉的眼眸盯着她:“去了哪?”

他一身西装穿在身,她却脱的什么都不剩下,这让她很没有安全感,想伸出一只手把浴巾拿来。

霍修默先洞察到她的意图,大手将白色浴巾扯了过来,没有给她,沉声重复问:“去了什么地方?跟谁喝酒?”

江雁声没法这样跟他交流,洁白精致的小脸皱了起来:“就允许你跟姓梁的在一起聊天?就不予许我找个朋友喝酒吗?”

“哪个女人会像你这样喝酒到半夜?自己丈夫电话拒接还跟我玩关机?”

霍修默高大的身躯朝她逼近,直到把她逼到了墙壁。

江雁声因为扑面袭来的压迫感,脑中的神经紧紧的开始绷起来,当她纤美裸露快贴到墙壁上,突然男人的修长大手先一步贴在墙上。

下一刻。

她的后背,顺势靠在了他的手掌上,传来的热度引起了她肌肤一阵发烫,与墙壁散发的凉意截然相反。

“墙上凉。”

霍修默薄唇吐出这三个字时,没有什么表情。

江雁声一颗心却心跳的特别错乱,略有些不自然。

她脑袋微微后仰,看着他:“你把我游街示众了一晚上,我都没有跟你算账,你还好意思发火?”

霍修默一边手掌摸了摸她肌肤,然后将浴巾给她包上,一边淡漠冰冷地问;“是我让你不接电话?”

江雁声咬着红唇,在心底默念不要跟他吵架,不要跟他生气。

霍修默显然是不打算放过她,薄唇的那抹弧度漠漠的阴暗:“看来你交友满天下,上次去南浔家,这次还学会换一个人喝酒。”

江雁声别过脸,湿漉漉的黑色头发衬得她的脸色略带着许些的苍白,不管他怎么阴阳怪气的讽刺,都不解释。

霍修默面无表情逐渐变了脸色,含着怒火低低地问:“江雁声,今晚你不交代清楚,信不信我把你往死里弄?”

第86章:男人生气哄哄就好了,很好哄的。

男人的唇角棱角分明,当抿成一条冷冽直线,无不彰显了他深刻的沉怒情绪。

江雁声知道他心里不痛快的。

可是她却不想哄他,也该让他尝一尝这种滋味了。

霍修默身上散发出的压迫气场很冷峻,带着一丝狠戾之气,他似乎在极力的控制胸膛内激烈的情绪。

就在他低头,作势要吻下来时……

江雁声洁白的脸上一片冷淡,连语气也是:“要做就别折腾什么前戏,完事我还要睡觉。”

霍修默薄唇离她浅色的唇瓣只有一张纸的距离,因为她的这句话停顿了下来。

他眼神深刻的盯着她掩下的纤长睫毛。

江雁声绷紧了身子,眼角处,微红。

两人在卫生间就这样僵持着,谁都不服软一句。

久良。

霍修默薄淡的唇抿得有些紧,压抑着极端的怒气,他松开她,深深的望了一眼,大步离开卫生间。

江雁声手心捂住了胸口,一口气没松下来。

外面,传来了很大的响声。

她怔了下,裹着浴巾就走出去。

卧室床头柜上的台灯被男人砸在地板上,七零八碎,连椅子也被踢倒,除了那张床和梳妆台上女人的化妆品外,其他的都无一幸免。

霍修默英俊的五官隐在黑暗里,一双深邃的眸子带着锋利的寒芒,他砸了家具,好像这样就能让自己痛快些,之后,一言不发将西服从沙发手扶拿起,大步做出卧室。

江雁声站在卫生间门口,目睹了全程他发泄怒火的模样。

她素白的手指揪紧的浴巾,喉咙像是被什么卡住了,一个字都没不出口,就连他走了,也没出声去拦阻。

楼下,传来了车子引擎声。

江雁声知道,他出门了。

……

包间。

苏湛看到霍修默深夜突然来这,就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的喝酒,比平时更加的让人有疏离感,他摸了摸手机,低头看有没有电话进来。

都三点多了,二嫂一个电话也没打来。

看来,事情很复杂。

坐在对面沙发上,一个冷峻而气场强大到极致男人嗤了声:“你跟女人叫什么劲?”

霍修默眉目间戾气不可控制溢出来,他一口闷完红酒,脸孔却看不出不清醒的醉意。

“你当什么女人都是裴潆?”半响,他冷沉开口。

斯穆森骨骼分明的长指从烟盒抽出一根烟点燃,薄唇抿着烟头说话:“自己调教不出来就少攻击我女人,当初让你别娶江雁声。”

霍修默眉头深深皱起,心底一阵发燥,大手也拿了一根烟过来抽。

苏湛邪魅的眼眸一挑,说道:“大哥,二嫂哪里得罪你了?”

斯穆森一直对很看不起江雁声,不止一次告诫自己兄弟,他吐出白色烟雾,讥嘲的扯了扯唇:“女人要找能被自己一手掌握,这样你才不会被她左右决定,蠢一点无碍,太聪明了却是祸害。”

霍修默对这番话无动于衷,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

苏湛长指摸摸下巴,略有感悟:“所以大哥说一,大嫂不敢说二,不过这些年大嫂为什么不肯生一个孩子?”

霍修默指腹捻灭烟蒂,嗓音淡漠:“男人不行女人怎么生。”

这句话,带着绝对的攻击性。

斯穆森眸色变深,从喉间溢出冷笑:“就你这副德行,死在江雁声手上也是早晚的事。”

苏湛发现好像说错了话,默默地,给自己倒了杯酒喝。

霍修默语气笃定,奉劝他一句:“你最好别死在裴潆手上。”

……

第二天。

江雁声醒的很早,她起床洗漱,然后下楼吩咐佣人把卧室收拾干净,吃过早餐就出门了,开车到大型的商场去重新购买家具。

一整天,她都是一个人在逛街购物,到了太阳快下山,裴潆打了通电话过来。

“雁声,今晚来我家吃晚饭好吗?”

江雁声已经走进一家餐厅,选了最角落的卡座入坐,她把一堆购物袋放好,声线轻轻:“下次吧,我已经准备吃了。”

“这样……”裴潆语气有些失望。

不过,很快就悄声跟她说:“霍修默昨晚是跟穆森一起回家的,在客房住了一夜,今天又来了,他不回家了吗?”

此时服务员把菜单递上,江雁声抬手接过的动作一怔,随即垂下眼睑说:“多半是想培养一下兄弟情。”

裴潆知道这两人是吵架了,她也有过和丈夫发生冷战的时候,不过多数都是她被冷暴力的一方。

以至于,裴潆很有过来人经验跟江雁声说道:“男人生气哄哄就好了,很好哄的。”

江雁声知道她是好意,由心说了一句:“谢谢。”

裴潆笑的很温柔:“等你吃晚饭再过来接霍修默回家吧,我不打扰你了。”

江雁声没说话,裴潆当她是默许了。

挂了电话,便朝客厅方向,坐在沙发上两个英俊的男人扬声说:“雁声吃完晚饭就会过来。”

九点十分。

霍修默一直待在斯穆森的家里没走,也没上楼到客房休息,他身形笔挺坐在沙发上,一张英俊的脸孔面无表情,盯着搁在茶几上的手机。

裴潆饭后就去跳舞了,这是她多年来保持的习惯,不允许自己有一天的偷懒,等从一楼的舞厅开门走出来,她看到霍修默还在客厅,绝美的容颜上表情有些淡淡的惊讶。

“怎么,雁声没来吗?”

最不会察言观色的女人,重击了霍修默一下。

他神色倒是冷漠如常,眼神却冷沉了几分。

裴潆又咬着唇角,还要说:“她不会是不想来接你吧?之前好像是没答应我……”

霍修默视线突然朝她直射过去,气场强大。

裴潆被他盯得心虚,弱声问他:“我是猜对了吗?”

“……”

霍修默面无表情地移开眼,不想看她,长得再美也弥补不了她无脑的事实。

裴潆不知道自己被嫌弃智商,还很关切的说:“我再给她打个电话吧。”

霍修默站起身,朝楼上走去,紧紧地抿着的薄唇扯出两个字:“不用!”

大概是他情绪过于糟糕,让裴潆不敢说话了。

等他走了,才淡淡的喃喃自语:“江雁声真不来接了吗?”

第87章:女人看男人的裤腰带看的紧

从餐厅出来,江雁声回到车里,系上了安全带,就在她要启动车子离开停车位时,突然出现了一个陌生的男子。

他个子高瘦,穿着一件黑色t恤,精神面貌不是很好,眼窝偏深,眼角处的血丝看上去带着狰狞的意味。

江雁声没有发动车子,静静地看着挡在她车前的男子。

他竖眉瞪眼的,满脸凶神恶煞的表情:“是你霍修默他老婆吧?”

“你是谁?”江雁声红唇轻启,一只手松开方向盘,不动声色去那手机按下报警电话。

“冯州龙!”

他怕她不认识,又说了一句:“姓梁那女人是我未婚妻。”

江雁声审视了他几秒钟,不具善意:“你似乎找错了人。”

冯州龙眼中划过一丝狠戾:“你老公玩我女人,这件事,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江雁声表面上很冷静,手指却攥紧了手机,问他:“你说?”

冯州龙有些意外,威逼利诱的下三滥招数一个都没用上,没想到霍修默的老婆这么好说话,也难怪会被姓梁的小贱人抢了男人。

他搓了一下手,露出贪婪的嘴脸:“一百万,你给我一百万封口费。”

江雁声长睫掩下眼底的冷意,没有任何情绪问他:“用钱就能打发的了吗?我给了你,你能保证管好自己的女人,不再来骚扰我夫妻俩?”

“当然!”

冯州龙怕她反悔,一口答应下来:“你只要给我钱,我回去肯定把人收拾服帖了。”

“那好。”江雁声从包里拿出一张支票,从车窗扔了出去。

她抬起眼看向冯州龙的时候,声音很轻:“记住了,我的钱,只养有用的人和死人。”

这句话灌入了冯州龙的耳中,让他捡起支票的动作一顿,下意识抬头看向车内。

江雁声精致洁白的脸上,淡淡的笑,眼眸与他隔空对视了一秒,带上了某种刻骨的冷意。

这让冯州龙心里暗惊,不能小视了这个看似很好说话的女人。

次日,早上。

外面响起了沉闷的雷声,江雁声睡得一向很浅,从梦中惊醒过来时还有些神智恍惚。

她翻过身,下意识想靠近男人的身躯,伸手却摸了空。

指尖上冰凉的被单触感,这才让江雁声的意识逐渐回笼,想起了昨天没去斯穆森家把霍修默给接回来。

她轻呼出一口气,抱着被子闭了闭眼。

经常这样,睡梦中要是被惊醒了就很难在入眠,江雁声酝酿了半天睡意,脑子却越来也清晰。

她眉心轻拧,最后干脆掀开被子起床。

七点十分时,李秘书亲自过来了一趟。

江雁声坐在餐厅吃早餐,就听到李秘书说:“太太,霍总要去美国出差一周,我过来拿行李。”

她手指握紧勺子,半天才听到自己说了一个字:“嗯。”

李秘书是男人,不方便上楼到衣帽间给霍修默整理行李,这事只能交给江雁声来。

他很有耐心在客厅等,看着江雁声喝完米粥,慢悠悠的上了楼。

过了十五分钟。

江雁声身影重新出现在楼梯口,她把行李搁放在地板上,李秘书上来提。

李秘书走前,试探地问她:“太太,你不去送一下霍总?”

江雁声弯了下唇角:“一路平安。”

李秘书跟她告别后,便提着行李箱开车去机场。

十点二十分飞机。

不知道是下雨天气不好影响了霍修默心情阴郁,还是看到李秘书一个人提着行李箱出现,脸色总之很不好看。

他一心情不好,跟着出差的几位手下,都不敢说话。

上飞机后,李秘书忍不住看向霍总沉郁的脸色和拧紧的眉头,想到明明时间充裕,霍总却不回别墅拿行李,太太的态度又是一副冷淡的样子,会不会两人吵架了?

越想觉得越有这个可能性,李秘书心思绕了一圈,趁着其他同事不在,很心机婊的去跟霍修默说:“霍总,明天是你生日,我发条短信给太太哦?”

霍修默英俊疏冷的脸孔上没有任何表情,就在李秘书觉得没戏时,他抿紧的薄唇溢出一个音节:“嗯。”

……

下了飞机,已经深夜。

对方公司经理姓王,早就带了司机过来亲自接待,一行人碰了面,就离开机场。

去酒店的路上,王先生为人说话风趣,熟了后,便诚心提出邀请霍修默去会所放松一下。

霍修默骨节分明的大手把玩着手机,对于王先生讲述的会所那些项目提不起兴趣。

李秘书很有眼色,打圆场:“王先生有所不知,来美国前太太有叮嘱让我看好了霍总呢。”

这句话一出,霍修默掀起眼皮,目光扫了过来。

李秘书维持着心虚的笑脸,说的跟真的一样。

王先生也有家室的,深有体会被妻管严的感受,点头说:“现在女人看男人的裤腰带看的紧,不过,家庭和睦排第一。”

他识趣顺着李秘书给的台阶下,还对霍修默说:“看来尊夫人很在乎霍总。”

这马屁拍的,李秘书都自叹不如。

霍修默冷沉的脸色暖和了几分,漠漠开腔:“小女人心思。”

话已尽此,王先生诚意做的很足,亲自送霍修默一行人到酒店。

等他走后,李秘书把行李搁在了衣柜前,还没整理,就听到霍总扯着领带走进来,淡漠看了他一眼:“放着。”

李秘书放好,要出去。

这时,霍修默突然问他:“她还跟你说了什么。”

“什么?”李秘书一时有点懵。

等他转过头,就看到霍总表情格外严肃盯着自己,顿时就想起了在车上他胡扯的话。

不是吧?

这,场面话王先生听了都没当真,霍总还当真了?

霍修默耐心不好,皱起眉头,沉声道:“把她的话一字不漏说一遍。”

李秘书:“……”

一路平安四个字算吗?

他怕说了,会被霍总当场给解决了。

在极具深冷眼神的压迫下,李秘书硬着头皮把江雁声的四个字,解读变成了四十三个字:“霍总,太太说天气凉了,让你要多注意一下身体,晚上早点睡,别跟人出去喝酒,她在家会担心。”

第88章:男人不能冷的,你可以撩他啊

霍修默眉头紧皱,不相信这是江雁声会叮嘱的话,什么时候见过她主动关心他身体一次?

李秘书暗暗冷汗,从裤袋套了手机,立即转移话题道:“对了霍总,我下飞机还没给太太发短信。”

说着,就低头编辑短信。

霍修默盯着他,沉声:“你跟她怎么说。”

李秘书手一抖,张了张嘴巴:“就,说霍总你明天30周岁生日,一个人在国外。”

霍修默薄唇抿了下,命令他:“把岁数去掉,告诉她从未有人帮我庆生过。”

“好。”李秘书又重新编辑短信。

手机叮的一声,发送成功。

之后,李秘书找了借口就走,套房里只剩下霍修默一个人坐在床沿,他眼神盯了行李箱片刻,大手才解开西服扔到一旁,起身走过去打开。

出差一周,江雁声给他准备了几套正式场合穿的深黑色系列西装,领带和袖扣都是配套。

霍修默大手把西装挂到衣柜,无意间有什么掉了出来。

他低头一看。

一个小方形彩色的盒子滚落在脚旁,上面尺寸特大号,顿时他脸色冷了下去。

……

江雁声看到李秘书的那条短信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她昨晚跟南浔去参加一个圈内音乐人的派对,喝得头昏脑胀的,当晚就歇在了南浔家里。

没男人管,两个女人一身酒气躺在床上睡到了自然醒。

江雁声揉了揉眼,伸手拿手机看时间。

指尖刚亮屏幕,一条未读短信就进来了。

她纤长的睫毛低垂,看完了短信,脸上很平静。

“唔,需要我给你订机票?”南浔就躺在旁边,脑袋凑过来看到了手机上的内容。

江雁声关掉手机,淡声道:“不用。”

南浔跟她说:“他生日你飞美国给他一个惊喜,晚上滚个床单什么的,陪他睡几次就消气了。”

江雁声抱了抱被子,将脸埋进了枕头里,声音闷闷传来:“凭什么每次都要他顺心了。”

南浔:“你就不怕有别的女人给他过生日?”

“呵。”

江雁声一声笑,也不知是不是发自内心的,只见她说:“我给他行李箱塞了一盒套套。”

南浔无言以对:“你存心气死他吧。”

就在南浔调侃江雁声这个口是心非的女人,不怕霍修默真去睡美国妞的时候。

从机场上。

梁宛儿购买了飞往美国的经济舱机票,她在候机场找好位置坐好。

她低头,看着被捏紧的机票,眼中带着坚定之色。

在登机前,梁父有打了一通电话进来:“女儿啊,你这次去美国找霍修默,记得问清楚他怎么冻结了卡上的钱啊。”

“知道了爸。”梁宛儿表面上很乖巧答应。

梁父只顾着要钱,完全不知道她是一心想给霍修默过生日,要钱的事等回宛城在说吧。

同时,她又有点紧张。

或许是从来没去过美国,怕到了那边人生地不熟,梁宛儿手心都在出汗,想了想又觉得霍修默一定会管她的。

挂完电话,梁宛儿又低着头盯着机票。

她一心都扑在了飞美国的事上,没注意到后面一排坐上,有个戴着黑色帽子的男人盯了她很久。

下午,六点十分。

江雁声换了一套衣服出门去餐厅吃饭,南浔又问了她一次:“你现在就算想去美国也赶不上时间了,确定不发条短信祝下你老公大人长命百岁?”

“不要。”

江雁声一旦做下的决定不会轻易改变,她开车,让南浔系好安全带。

两人准备去一家新开的西餐厅吃牛排。

南浔很意味深长告诉她:“宝贝,听我一句劝男人是不能冷的,你作可以,但是千万别放任他。”

“他都有本事跑别人家借住了,我脸欠打?”江雁声最讨厌两人吵架把外人也牵扯进来。

他闹情绪一言不合就找苏湛等人喝酒,跑斯穆森家去住。

敢情她多虐他了呢。

南浔听了,笑的气茬过去:“你别嫌弃他,这不都学你的么?”

江雁声被她说的脸挂不住,扫了一眼过去,狡辩道:“女人和男人能一样吗?何况他出差叫秘书回家拿行李,生日也是秘书跟我说,大男人架子端着呢。”

但凡霍修默主动发一条短信,打一通电话过来,江雁声都不至于这样跟他僵着关系。

南浔直言:“有句话叫夫妻闹的越凶,爱就做的越激烈,你这周还是养好身体,等着霍修默回国奸你吧。”

江雁声:“……”

两人到餐厅饱餐了一顿,南浔看在她豪气请客的份上,拉着拽着要去商场送她一件礼物。

江雁声盛情难却,只好答应去了。

结果没想到南浔拉着她往女性内衣店跑,还很上道的给她分析:“都跟你说了男人不能冷的,你可以撩他啊。”

江雁声看着衣架子上透明性感的睡衣,她脸皮下微微的发热,转身挣脱出南浔的手,就要走出这个家店。

“唉,你都已婚妇女了害羞个毛啊。”南浔拉她回来,随手就拿起了一件豹纹的小吊带给她。

江雁声深呼吸,皮笑肉不笑对南浔说:“你叫我穿这个撩他?”

“对,发照片。”南浔朝她调皮的眨了一下眼。

江雁声摇头:“我不要。”

她经历过网站的事件后,完全能想象出霍修默收到这种照片,肯定会一本正经警告她,别给他发se情图片。

南浔直咬牙:“他看了又睡不到你,怕什么?”

江雁声认真的想了想,似乎也是。

她点头,又把架子上另一件性感睡衣拿了过来:“那多买几套吧。”

南浔一脸惊呆,这想通了?

江雁声心里有自己的打算,逛完商场,她回到了都景苑,提着购物袋上楼。

她走进主卧后,抬手把门反锁上,然后把新买的睡衣都拿出来,站在卫生间镜子前一件件的试。

最终,江雁声选择了护士制服。

半透明的小裙子紧紧的贴在身上,露出了胸前饱满的弧度和一小截细腰,修长的大白腿套着网袜。

江雁声还把一头乌黑的长发弄散下来,衬得洁白的小脸很精致,加上这身的打扮,清纯无辜中带着几分性感的妩媚。

她咬着唇瓣,手机对着镜子拍了一张照片。

第89章:老公不在家,新买的睡衣

江雁声附图在朋友圈发了一张自拍性感照,在谁可以看和提醒谁看的选项上,都勾上了霍修默的微信号,然后发送动态。

完事后,她第一时间就把身上这套令男人血脉爆棚的透明睡衣脱了,穿的怪变扭的。

远在美国,霍修默应酬完直接回酒店,一整天心情差到极致,刚从浴室冲完凉出来,就听到手机叮的一声,他迈着长腿走过去,修长好看的大手把茶几上的手机拿起。

当他打开后,看到微信朋友圈页面上,跳出一张女人性感照时,脸色直接黑了。

霍修默火气不是一点点。

他皱着眉拨打江雁声的号码,响了几声也没人接,又挂断,给她发短息:

一连发三条短信过去都石沉大海,等霍修默在拨打电话过去,发现已经被她给拉入了黑名单。

他胸膛内的怒火一发不可收拾,拨通李秘书的电话:“马上给订张回宛城的机票。”

李秘书:“霍总,太太是不是要给你补过生日啊?”

提什么不好,要提这个。

霍修默想到等了一整天江雁声什么表示都没有,眼底激烈的汹涌着阴霾,修长的大手硬生生快把手机折断。

十分钟后。

霍修默一身西装笔挺气息冷峻的离开总统套房,他面色淡漠如常,眼底却沉着很重的郁色,长腿迈开直径朝电梯方向走。

进电梯的一刹那间,梁宛儿刚从隔壁的电梯出来,她几乎是与他距离不到一米,无意间转头就看到了他,心跳紧张的猛跳起来,没想到会这么巧,刚要出声喊:“修……”

霍修默挺拔的身影已经消失在电梯门口。

梁宛儿急了,她想拦下他已经来不及了,眼睁睁看着门合上,她只好拿着手机一边给霍修默打电话,一边乘坐电梯下去。

电梯直达大堂,霍修默步子快而不乱走出来,裤袋里手机震动的响声令他身形一顿,修长的大手拿出来看。

一看不是江雁声的来电,他面无表情地挂断。

李秘书办事效率很快,马上安排了私家车停在酒店门口,霍修默坐上车,冷声吩咐:“去机场。”

车子缓缓启动,很快行驶上了道路,喘着气跑出酒店的梁宛儿终究是错过了一步。

她小跑追着车尾一段路,喊道:“修默……”

可是不管她怎么喊,怎么用手机打电话给霍修默都没人理,这让梁宛儿眼眶渐渐的红了,独身处在国外,她本来签证的时候,身份就尴尬,还是父亲托关系找人通融的。

好不容易跑到了国外,跟他一句话都没说上,就眼看着他走了。

梁宛儿心态崩了,就要给父亲打电话,突然被一只从背后伸过来的大手,死死捂住了她的嘴巴。

“唔……”

梁宛儿双眼惊恐的瞪大,用力挣扎也敌不过身后男人的力气,被拖进了道路旁边的巷子里。

四十分钟后。

候机场上。

李秘书取完票,找到了一身强大的气场站在人群里的霍总,他大手插在西裤口袋,一手接电话。

等霍修默面色冷沉的挂断,李秘书才开口说:“霍总,手续办好,可以登机了。”

霍修默看了他一眼,薄唇扯动:“去医院。”

李秘书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了,不是要回国找太太?难道是人来美国了?

医院。

走廊上,医生先前打电话通知了霍修默过来,她确认了眼前这个十分英俊的男人身份,才指了指病房,叹了口气:“路人报警有受伤的女人一丝不挂被扔在街头,送来抢救的时候,她下/体血肉模糊,小腿被折断,浑身都是伤。”

霍修默脸上神色冷漠,开口道:“情况怎么样?”

“一条命救过来了,病人接下来要住院养个十天半个月,心理上会受到巨大创伤,等她麻醉过了醒来,千万要防她会有自杀的倾向。”医生经历过不少这种女人被欺辱的案例,叮嘱对方的家属。

未了,还提醒道:“记得把手术费缴了。”

……

霍修默身形颀长而立在病房门口,他点了根烟抽,青白的烟雾徐徐散开,模糊了他冷硬的脸部轮廓。

李秘书缴完费回来,将事情查清楚:“霍总,是梁家买通了秘书小章,梁小姐拿到你入住酒店地址跑来美国,她被強暴的小巷子没有监控器,现在还没查到是谁干的。”

霍修默掀起眼皮,修长手指把捻灭了烟蒂。

过了片刻,他冷声:“把人查出来。”

“是!”

霍修默站在走廊又抽了一根烟,才推门病房的门走进去。

里面,很安静。

梁宛儿躺在病床上紧闭着眼睛,额头破了,一张脸白的不得了,她麻醉早就退去,人也清醒了,只是假装没醒。

门外李秘书的话,她听得一清二楚。

很快,耳旁就听到了开门声和逐渐走近的脚步声,这让她更不愿意醒来去面对。

如今她整个人是绝望的,脑子里还记得出事时的画面,身体传来剧烈的痛楚,以及两腿之间疼得要裂开似的感觉,都无不在告诉……

她梁宛儿,第一次给的不是霍修默。

梁宛儿越想越无法接受,紧闭的双眼流出了滚烫的泪水,她一下子咬紧受伤的唇,哭了出来。

霍修默走到病床沿站定,深眸看着她哭泣着不成样,眉梢紧紧的蹙起。

“修默……”

梁宛儿唇瓣溢出男人的名字,怎么都没醒似的,不停的喊着:“修默……我好痛。”

霍修默问她:“哪里痛?”

梁宛儿呜呜的哭,扯着自己病服,露出的肌肤上伤痕格外触目惊心,她颤抖着声音:“疼……”

霍修默大手攥住她手腕,沉声叫医生。

又是一阵惊动,等医生护士匆忙过来,给梁宛儿全身做了一遍检查,打了镇定剂,终于让哭的撕心裂肺的女人消停了下来。

梁宛儿此刻终于睁开了眼,血丝布满了眼球,她视线逐渐地看清楚了眼前男人的容貌。

“修默……是你对不对?”

第90章:霍修默,你爱她是吗?

“修默……是你对不对?”

女人声音委屈又凄楚,就好像被消磨殆尽了所有情绪,剩下的只有一种无尽的绝望看着他。

霍修默敛起眉目间的神色,声线沉沉:“我在,知道是谁对你出手吗?”

被子下,梁宛儿手指攥紧了被单,还有点儿发抖,她眼神有些涣散,很快就变得无比坚定。

她嗓子哭哑着告诉他:“我来美国想陪你过生日,修默……你为什么要挂我电话,我,我追着你车子,然后就……”

她声音卡在喉咙了,很痛苦,说不下去了。

霍修默对于她的质问,薄唇抿紧成一条线。

梁宛儿还在哭,她脸色苍白,泪水从眼角滑落下来,一句话也说不清楚了。

霍修默只好作罢,让她好好休息。

“修默。”梁宛儿看他要走,伸手想抓住他的西服衣角,很害怕的样子:“别走,我会怕,修默……他还会回来对我施暴的。”

霍修默问她:“他是谁?”

梁宛儿咬唇不说,她摇头:“我不知道,修默,你是不是嫌弃我脏了。”

霍修默眸光深沉,定定的看了她一分钟,薄唇轻扯:“你干不干净,跟我没关系。”

这一刻,梁宛儿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了。

她身体如同钝痛碾过,心里的痛却是一千倍,她今晚受的刺激过多了,情绪崩溃,忍不住哭着问他:“你爱她是吗?霍修默,你眼里心里想的只有一个江雁声吗?”

霍修默英俊的脸庞没有半点波动,眼神亦是,淡漠告诉眼前这个凄艾模样的女人:“她是我的女人。”

梁宛儿很想欺骗自己,继续默默地守护他身边就够了,等他,有足够的耐心和时间去等他跟江雁声离婚。

可是,他对别的女人势在必得的态度,却伤得她体无完肤,血淋淋的。

“江雁声不干净,你会这样淡定吗?”梁宛儿眼底冰冷又带着狂乱,声音却很轻的说:“我问你,她要被别的男人碰了……”

“不可能!”

霍修默用三个字,直接打发了她。

梁宛儿不甘心,她语气尖锐了起来:“修默,你听我说……江雁声她这样的女人没有男人会爱的,我和郭佳美做了朋友,从她口中得知了不少江雁声的事,你,你现在一心一意对待女人心思有多恶毒,你知道吗?”

霍修默眼神清冷看着她。

“十年前……”梁宛儿抽泣着说:“徐慢慢在你们圈子里备受宠爱,把所有名媛的风头都抢了,江雁声要争第一的性格,她嫉妒徐慢慢,才会害她摔下楼梯,是我亲眼看到的。”

“就因为我在场,江雁声就诬陷到我身上来,徐慕庭不信我,你顾及兄弟情没保我,我心里有多委屈?十年,修默,你难道一开始就不明白我对你的感情吗?江雁声,她,她害我错过了你十年,现在又要错过你一辈子……”

这些她对他隐藏不及的感情,再也忍不住亲口倾诉了。

霍修默听到她哭着说,却无动于衷。

他五官上的表情过于冷静,就好像是局外人一样对待她的感情。

这让梁宛儿不禁再次红了眼,牵强的挤出了一抹苦涩的笑:“我知道了。”

“好好休息。”

霍修默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病房。

梁宛儿盯着他背影,怀着恨到深入骨髓的扭曲心态,告诉他:“我没有骗你,江雁声跟一个姓姬的男人睡了三年。”

霍修默步伐没有停顿一下,直径走出去。

凌晨,三点多。

卧室一片安静,江雁声没睡,她每隔十五分钟就会拿手机看一下,然后也说不清楚是什么心情,又放在枕头底下。

南浔这招不好使啊。

没把男人勾回来,还出卖了色相。

江雁声又拿起手机,点开朋友圈把最新一条仅霍修默可见的动态给删了。

才不给他大饱眼福呢。

她今晚是失眠了,也不知道处于什么心态在朋友圈发了一条睡不着的文字说说。

很快,她发现裴潆给她点赞?

江雁声挑起眉尖,半夜三点二十分了,大美人儿还没睡吗?

她点开了裴潆的头像,发了一个微笑表情。

小窗口显示正在输入,很快裴潆就也发了微笑表情过来:

用也?

江雁声回复过去:

裴潆:

江雁声表情微愣,可能是夜里睡不着的人都会特别八卦,发一条语音过去:

裴潆也学她发语音,声音很好听:

江雁声好像发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她只想说斯穆森这是要上天吗?也就裴潆能忍。

裴潆看她没说话,又发了语音:

大概是江雁声的语气听着很惊讶,她也好奇上别家夫妻吵架的模式了。

江雁声这句话没骗她,每次跟霍修默发生吵架,她都极为不待见这个男人,连睡一起都不能忍。

不过跟裴潆情况不同的是,她睡客房,一般都是霍修默气个半死。

裴潆:

大概是认为自己跟霍修默老婆都是同道中人了,裴潆接下来约她明天出来逛街喝茶。

江雁声目前准备停工一段时间,闲着也是闲着,便答应了下来。

裴潆很开心:

结束这个话题,江雁声内心久久不能平静下来,她心里默默地把斯穆森和霍修默做了一下比较。

似乎,比起裴潆的老公,她老公好说话多了。

江雁声抱着被子,迷迷糊糊睡去前还在想霍修默今晚是怎么度过的,而美国那边,快凌晨天亮的时候……

霍修默接到了医院的电话。

抢救室。

“霍先生,抱歉是我没有看护好梁小姐,她说想吃水果,我没想到一转身出去几分钟,她会割腕……”

护士被安排24小时贴身照顾梁宛儿,如今闹出这种事,她十分感到自责。

霍修默开腔问:“人怎么样了?”

护士抬头看了看男人脸部冷峻的轮廓,把情况说了:“流了很多血,还在抢救……”

第91章:这么小,她没成年就跟了他?

第二天,一大中午。

梁诚坤一接到消息就订了飞机票赶过来,到医院后,梁宛儿也被抢救了过来,现在引发高烧还没有醒来。

他看着病房里躺着一动不动的女儿,手激烈地抖动起来,对霍修默一连指责:“我女儿好好的过来找你,你就是让她这样被人施暴?传出去,她以后要怎么嫁人啊。”

霍修默冷峻的五官神色淡漠,对于梁诚坤的哭嚎责怪,半响,他开腔道:“这件事不会有人知道。”

梁诚坤双目冲血,气得拔高的声调:“那也不能当做没有发生过,我女儿才二十几岁,她,她平时那么乖,怎么受得了。”

李秘书在一旁听了,皱眉:“梁先生,霍总一开始也不知道梁小姐会跑到美国来找他。”

这事,也不能赖在霍总身上吧?昨晚可是因为梁小姐这一出,霍总把回国找太太过生日的事都耽搁下了。

梁诚坤骤然怒气横烧,转过头,盯着李秘书:“你算什么东西?我女儿没来美国找他,会遭遇这种事?分明就是你们没有保护好她。”

李秘书跟梁家没少打交道,平时梁诚坤拿霍总的钱,表面上都和和气气,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不讲理的一面。

他突然想,太太要在这了,梁诚坤还能冲?

不管梁诚坤怎么咆哮发火,霍修默的情绪仿佛都没有被激怒半分,他低首,看了眼腕表时间:“我有点事,宛儿交给你,有事打电话给李秘书。”

说完,也不看梁诚坤脸色青了起来,便离开医院。

李秘书跟着走,他心里想梁诚坤甩什么脸色,还把自己当成霍总的岳父了不成?

……

梁宛儿被打了一巴掌,疼醒的。

她睁开带着血丝的眼睛,小脸一片惨白,看到了站在床沿的梁诚坤,声音吃力:“爸,修默呢?”

梁诚坤看着这个不争气的东西,双目蹦出一丝怒意:“你被别的男人碰了,他留下来干嘛。”

梁宛儿伤心了一整晚,现在还要被父亲冷声的讽刺,瞬间痛楚涔涔。

“爸,你怎么能这样说我。”

梁诚坤脸色沉得厉害:“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老子花钱让你出国是搞定霍修默,你没陪他睡,便宜了谁?”

梁宛儿心头一紧,她落泪摇头:“爸,我不知道……爸你别再问了。”

梁诚坤呸了一声,想了想,又很不甘心。

这些年没少受到霍修默给的好处,做生意有他帮衬一把,欠下赌债有他收拾烂摊子,早就习惯了这样生活方式。

现在梁诚坤一想到以后霍修默不给他钱花,女儿又不争气,他受不了没钱赌博的日子。

梁诚坤心里念头一起,对梁宛儿说:“这事霍修默要负全部责任,没他你也不会遭罪,他要不收了你,你让他给你找个有钱男人嫁了。”

梁宛儿闭着眼,哭的绝望,她现在还有什么脸面去嫁人?

宛城,下午三点。

江雁声开车出门,来到了和裴潆约定的咖啡厅,停好车进去,就看到了裴潆气质高贵美丽的坐在卡座上。

她穿着一件淑女的白色长裙,黑直长发披散在肩头,绝美的容颜画着精致的淡妆,眼圈却有些微微的泛红。

“你来了。”裴潆对她挤出了一抹牵强的笑容,很努力控制住情绪。

江雁声面上浮现几许迷茫,一边坐下一边问她:“你怎么了?”

早上跟她约定时间,还好好的啊。

裴潆清致的眉眼间很黯淡,她现在的心情很乱,可能是江雁声的声音轻柔的缘故,天生就很容易让人去信赖,她艰涩道:“斯穆森出轨了。”

江雁声微微眯起眼,红唇轻启:“不是吧?”

裴潆提起这事,心口就传来了一阵窒息的痛苦感觉:“一个小时前,有个很年轻的女孩来找我,她说她怀孕了。”

江雁声不好说斯穆森什么,那男人一看就是不好对付的,何况她和裴潆的关系,也帮她做不了主,只能先问:“斯穆森知道这事吗?”

裴潆抽了一张纸巾擦眼泪,她现在很迷茫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知道。”

那女孩一找来,她就乱了神了。

“那你准备怎么安顿她?”

裴潆还是摇头:“我不知道。”

江雁声无言看着这个被保护的太好的女人,裴潆恐怕从小到大就被宠成公主,她性子又软,没遇上什么过不去的事。

如今要她去面对丈夫出轨,小三怀孕的事也不容易。

裴潆眼睫毛还挂着泪珠,她不敢跑回娘家说,妈妈只会让她跟斯穆森好好过日子,每次吵架都是让她别待在家里,回自己家。

“雁声,我……”裴潆此时没了主见,只能问她:“我该怎么办?”

江雁声还是第一次面对这种事,她见裴潆强忍着哭泣的模样,大概天底下没有女人能不同情这样一个美丽纯良的女子。

“那女孩怀上,她找你目的是什么?”

裴潆说:“她不敢跟父母说,只好来找我。”

“……”

江雁声问她:“你想要这个孩子?”

裴潆摇头,露出苦笑:“我不想的,可是斯穆森……”

江雁声懂她的意思,像斯穆森这样心机深的男人,他在外面玩十个八个女人,只要他不想被妻子抓到,恐怕都能瞒的死死。

同样的,他要不想要孩子,怎么会让别的女人有机会怀上?

“你去把女孩约出来,我们谈一谈。”

“好。”

半个小时后。

一个叫纪思来年轻女孩出现在咖啡厅,她年纪真的很小,身形也格外小巧,扎着干净的马尾辫,看上去清秀可人。

江雁声问她:“满十八岁了?”

纪思来双膝并拢坐着,表情羞怯:“上个月刚满。”

裴潆脸色苍白了几分,这么小,她没成年就跟了斯穆森?

比起裴潆心思乱成一团,事情不是发生在江雁声身上,她能保持足够冷静的情绪,先了解情况:“你和斯穆森是怎么认识的?”

纪思来抬头,小心翼翼看了下冷淡着容颜的裴潆,迟疑了会,磕磕巴巴地把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第92章:这样的,也送来流产?

上个月,纪思来满了十八周岁,朋友们起哄叫她去酒吧庆祝,当晚就喝多了等第二天醒来,她发现自己躺在了包间的套房里跟斯穆森发生了关系。

后来,她选择先休学进斯氏基层工作,无意间发现老板是斯穆森,她不敢提这事,直到发现自己怀孕了。

纪思来怕江雁声误会她是乱搞关系的坏女孩,她小声的解释:“我从来没有跟男孩子谈过恋爱的。”

也就是说,纯着呢。

江雁声看向了坐在身边异常冷静的裴潆,这事要纪思来没有骗人,等于是斯穆森趁姑娘家喝醉了就带上床给欺负了。

裴潆放在膝盖上的手指握紧了,她僵硬着语气,用了豪门贵妇最常见的一种方式来处理。

“纪小姐,听你讲述的这些事,你家里可能缺钱用,我可以给你一笔钱,但是孩子你不能留。”

纪思来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她求助的看着江雁声。

江雁声的气质很亲和,莫名的给人极其舒服的感觉,她潜意识里觉得这个姐姐会帮自己的。

而然,江雁声没有想她预想的那般帮忙说话。

纪思来深深垂下头,发生这样的事她不敢回家告诉父母,也没有丰富的人生阅历去做出正确的选择。

从咖啡厅去医院,一个小时就够了。

路上,江雁声开车,而裴潆坐在副驾驶座上拿手机跟认识的一位妇产科医生联系手术的事。

纪思来一直沉默,捏着支票。

就连下车,也唯唯诺诺的。

江雁声站在外面,语气没有任何的憎恶,劝道:“你一个18岁的女孩,有大好的人生,这个孩子生下来你无法给他完整的家,何必让他痛苦?”

纪思来眼眶发红,颤着声说:“我怕打胎……以后会不会让我不能怀孕了?”

“年纪小害怕是正常的,可是你做好一个母亲的责任吗?”

江雁声没办法跟这个才刚成年的女孩子说过分的话,或许她表现的太无辜,像个受害者。

可是真正最大的受害者,是裴潆吧。

纪思来咬唇,纠结犹豫了一会儿,把心里想的话说了出来:“我在公司有听说过斯穆森和他的妻子结婚多年都没要小孩,我,我不是说裴潆不能生……可能是她有她的舞蹈梦,我,我就不能给斯穆森生吗?”

江雁声眼神微冷,问她:“私生子有这么好听?”

纪思来一脸发白,当她看到不知什么时候打完电话,站在江雁声身后的裴潆时,顿时声音卡在了喉咙里。

裴潆一席白裙被风吹动,显得她身体过于单薄,身侧握着手机的手指在细微的颤抖,声音却很轻:“都安排好了,上去吧。”

……

医生准备好了,手术室也空了出来。

可是纪思来临时退缩了,她一个人坐在椅子上,连握着水杯的手都在发抖。

江雁声看了皱眉,走过去对她,朝裴潆一指。

“你了解过她吗?”

纪思来抬眼,看到了站在走廊上的裴潆,她眼神像是没有焦距盯着手术室的门,绝美的容颜上一片苍白,手指掐紧了手心溢出丝血也不自知。

“她是宛城第一美人,著名的舞蹈家,也是慈善大使,她出身好,后天也努力,还懂得回报社会,这样美貌又一心照顾家庭的女人,你觉得自己哪一点可以拿出来跟她争呢?”

纪思来被江雁声几句话就说得羞的抬不起头,紧张的直喝水。

江雁声告诉她:“小妹妹,你碰上的是裴潆,她还能给你钱,带你到正规的医院,若是碰上我,相信姐姐没有哄骗你的意思,我会亲手把你肚子里的孩子打出来。”

纪思来被她冷的没有一点温度的话吓得,脸色都苍白了下来。

江雁声见吓到了小姑娘,低声轻笑:“没有一个女人是希望自己丈夫出轨,小三还登堂入室的,你说呢?”

纪思来已经给了斯穆森发了条短信,她不想做流产手术了,想先看孩子的亲生父亲是什么态度。

“废什么话。”

妇产科女医生走过去,一手把她劈晕。

江雁声双眸微睁,不可思议。

连裴潆也被这一幕给弄愣。

女医生叫护士过来扶起纪思来,对两人说:“手术同意书都签好了,她现在后悔还想挟子上位不成?”

裴潆看着纪思来被送进了手术室,她内心很纠结,似有泪意在眼中涌动:“这样处理了纪思来肚子里的孩子,会不会不好?”

“是不好。”江雁声轻声说,可是也没有阻止的意思。

手术室门被关上后,守在外面的人是煎熬的。

裴潆连站都没力气了,她坐在椅子上,一直握紧了江雁声的手:“我从来没想过我和他的婚姻会这么快枯萎死亡,难道……这世上就没有不会出轨的男人吗?”

江雁声心底忽然一怔,认真的思考这句话。

是啊,难道没有不会出轨的男人吗?

裴潆脸上的笑容再也没有了,到现在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即便她是听从父母的安排嫁给斯穆森,这些年也努力做好了一个妻子的角色。

江雁声没办法去劝她想做女人要想开点这种话。

对于她而言,男人身体的忠诚才是底线,从来没有什么精神的忠诚才最可靠,这样的话都是男人编出来骗女人的。

裴潆会伤心,会绝望,却缺少了没有愤怒情绪。

江雁声就更不能把自己的思想观念,灌入她的脑海里了。

此时,手术室的灯突然灭了。

明明说要半个小时,怎么几分钟就出来?

女医生推门出来,摘掉口罩,指着坐在椅子上两个美丽的女人骂道:“你们怎么回事?来砸场的吧,送一个处女过来流产?”

……

外面夜色昏暗,医院走廊也空空的。

一阵稳沉的脚步声倏地从电梯方向响起,裴潆和江雁声同时转头,看到了男人挺拔高大的身影出现。

黑色西装衬得他身姿冷峻,气场强大,随着他迈着长腿走过来,周身也仿佛散发出了震撼人心的压迫感。

“怎么回事?”男人嗓音冷漠,不带感情的口吻。

第93章:你男人好糊弄,我没他那个耐心哄你。

莫名的,裴潆感到很局促不安,她低垂着纤长的睫毛不敢去看男人清冷的眼眸。

她朝江雁声一看,无声的求助。

“……”

江雁声只好硬着头皮,对斯穆森陈述一个事实:“有个叫纪思来的女孩说怀了你孩子,我们带她来医院……检查。”

不提打胎,算委婉的说法了。

斯穆森黑眸狭长,先是盯了裴潆几秒钟,他才对江雁声的话冷嗤了一声:“别把我当成你男人糊弄,我没他那个耐心哄你。”

江雁声一向就知道这个男人脾气跟霍修默不相上下,现在她想是错了。

斯穆森比她老公讨人厌一万倍,真不知道裴潆怎么很他过的。

“你别这样说雁声……”裴潆听了不高兴,终于敢抬头看他了,可是一触到他肃冷的眼神,又弱了下来:“是我让她陪我的。”

斯穆森表情冷冷的,开口:“过来。”

裴潆一双清美的眼眸巴巴的,也没听话就过去。

直到江雁声对她说:“你跟他走吧,那女孩醒来,我送她回去。”

“雁声,谢谢你。”裴潆对她充满了真诚的感激,她殊不知这样百依百顺听江雁声的话,让自己老公黑了脸。

回到家。

斯穆森将车钥匙往茶几上一扔,气势让裴潆跟上来的脚步迟疑了下。

她垂着眸,浓密纤长的睫毛轻颤了两下:“我不是不信你啊,我……”

没有说慌的习惯,她一骗人就脸红。

斯穆森转身,高大的身影完全把她笼罩的彻底,深不见底的眼神盯着她,很让人无形之中感到压力。

“好吧。”

裴潆也不狡辩了,老实跟他认错:“纪小姐找来的时候,我做错了,我应该找你问清楚的。”

“怕孩子威胁到你地位?”

斯穆森一句话,让裴潆脸色微白,一双眼睛里的黑漆漆眼珠定定看着男人冷峻的脸孔。

斯穆森神色阴云密布,冷漠逼仄的嗓音渗出嘲讽:“什么时候裴大小姐也会没自信了?”

裴潆红唇微张,静静的沉默了下来。

每次吵架,她就没有赢的可能性,还不如现在就选择和解,她有一丝紧张朝男人走过去,伸出白皙的手讨好的摸摸他脸。

“别生气了好不好……”

斯穆森大手倏地攥住了她纤细的手腕,眼底一闪而过的暗色,浓得逼人,动作强势的把她压在了沙发上亲。

裴潆眼中闪烁起了惊慌的眸光,下意识去推身上的男人。

斯穆森一手就把她手腕扣住反剪在身后,薄唇亲吻着她的脖子,另一只大手掀起她的裙子。

“这里是客厅。”裴潆露出了一双秀长白皙的美腿,有些不自在的并拢,还紧张的看向佣人房间的方向。

斯穆森挑着眼皮,声音沉哑:“不会有人出来。”

裴潆半推半就的,她太宠他了,当男人大手分开她的腿要压下来时,突然想起了什么,还是有些不配合的扭动着身子:“你,你没戴……”

斯穆森精壮结实的身躯伏在她上方,呼吸粗重,低头,盯着她:“做不做?”

裴潆被他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肌肤上,也敏感了,可是她还是坚持要他做措施才肯。

斯穆森眸色暗沉阴鸷,大手掐着她细腰,滚烫的身躯抵着,一寸寸地挤进去。

“唔……”

裴潆仰头,身体发紧放不开。

男人试图想动,她汗水湿了秀发,痛苦的蹙起眉心。

磨蹭了半天,斯穆森额际都渗出汗渍,顺着鼻梁滑落冷峻的脸孔,手臂青筋皆是暴起,刚要动,就听她喊。

“好疼。”裴潆声音发颤。

斯穆森看她这副脆弱委屈的模样,也顿时失了兴致。

他紧绷着肌肉的身躯倏忽从她身体下来,修长的大手穿好裤子扣上皮带,冷着脸上楼。

裴潆连忙的把裙子穿好,整理了一下凌乱的沙发,她抬头,看了看消失在楼梯口的男人身影,细白的牙渐渐咬紧了唇。

卧室里。

斯穆森坐在床沿,大手拿过烟盒点燃了一根烟,他面无表情的整个轮廓无不彰显出此刻阴沉的情绪。

门外,走廊上传来了女人轻轻的脚步声。

裴潆拿了一盒生计品进来,看到了男人心里有点犹豫,不过还是鼓起勇气走过去。

斯穆森抽烟,把她当空气。

裴潆低垂的眼睫毛掩去了慌乱的羞意,她在他健硕身躯前蹲了下来,伸出手指去慢慢地解开他西装裤的金属扣皮带。

这种事,她不是第一回做了。

可是,每次裴潆都会忍不住手抖,呼吸微乱,给他戴的手法很生疏,足足花了一分钟。

裴潆手心被烫的仿佛伤了肌肤,仰头,无辜地看着男人脸色,声音细细:“好了。”

斯穆森眸色沉凝几分,夹着烟的大手略紧绷。

裴潆咬住嘴角,迟疑片刻,缓缓地从地上站起来,然后伸手,碰到他结实的胸膛,轻轻一推。

两人倒在大床上。

一阵天昏地转,男人强势地把她压在了身躯下。

这次,裴潆尽量放松身体,忍着身体不适应的淡淡痛楚,红唇还讨好亲了亲他冷硬的下巴。

斯穆森低首,性感的薄唇吻住她的同时。

重重的,彻底的顶了进去。

晚上十一点了。

裴潆先去卫生间洗澡,然后裹着浴巾出来,她趁着斯穆森去冲洗的这点功夫,拿起手机给江雁声发了一条道歉短信。

今天本来是约她逛街喝茶的,没想到到头来还麻烦她帮忙。

江雁声送完了纪思来回家,也搞清楚了女孩子生物课没学好,又买了劣质的测孕纸,才会误以为自己是怀孕了。

她晚上歇的早,第二天起床才看到裴潆发来的消息。

江雁声坐在餐桌上一边吃东西,一边跟裴潆微信聊天,她又点开通讯录,想了想,便把霍修默的号码从黑名单拉出来。

他生日那晚打了几个电话进来被拒接了,也没再打了。

江雁声咬了下唇角,算了,不联系就不联系吧,她一个人在家更自在的。

吃完早餐,江雁声就出门去约人逛街,接下来大半月都是这样过的,她没人管,也不去管谁。

每天不是和南浔购物做美容,就是和裴潆约一起喝下午茶,从来没打电话去问霍修默是早就回宛城借住在朋友家,还是在美国一直没回来。

第94章:boss,太太要跟你离婚了!

周末,下午三点多。

江雁声被南浔几通电话轰炸着出门,她到茶餐厅门口,就看到了有人冲她一个劲的招手。

“声声,这。”

南浔一路小跑过来,她先打量了江雁声的这身装扮,穿着一件墨绿的束腰长裙,很挑人皮肤的颜色,长发卷成了大弧度披在肩头,口红艳丽,脚上在踩着细长的高跟鞋。

完美,简直百分之百符合她对妖艳贱货的印象。

江雁声问她:“你真能套路你的相亲对象?”

南浔朝她轻眨了一下眼:“我都打探好了,跟我相亲的李先生就好清汤寡水的女人,最不喜欢太艳的女人。”

“哦。”

“你的出现,衬托我的纯啊,这叫视觉上的反差。”南浔挽着她的手走进茶餐厅,在卡座坐下来。

十分钟后,有一个戴着金色眼镜框的男士出现,一看这严谨禁欲的气质,就知道南浔口中的李先生了。

接下来,对方都先自我介绍熟悉一下。

江雁声静静地坐了会,见南浔和李先生聊的挺好,她抿了抿茶,找了借口去上卫生间。

南浔一副仇嫁女的架势,早就把什么姐妹深情抛到脑后了。

江雁声找服务生询问了卫生间的方向,拿着包走到走廊,一个女人迎面走来,两人差点撞到了一起。

“抱……”

郭佳美歉字卡在口中,当抬头看到是谁,脸色微微变了。

江雁声扶墙站稳,一身艳丽打扮,加上红色的口红,让人一时都不敢认她。

私下她偏爱柔美气质的穿着,郭佳美学的有模有样的,很少会看到江雁声不工作的时候,还穿成这样。

郭佳美对她这样打扮又有点熟悉感,想了想,似乎每次都是在江雁声一脸杀气,完全像变了个人的时候,早两年吧,在澳门赌场上看过两次。

江雁声看了下眼前这个惊讶的女人,不想说什么,抬步朝前走。

这时,郭佳美才反应过来,尖声叫住她:“江雁声,你给我站住。”

江雁声根本不把她当一回事,走进了卫生间。

郭佳美踩着高跟鞋跟上来,气不过这个女人无视自己的态度,明明把她害成这样,还能傲慢的不可一世?

她把门一甩,刚要说话。

江雁声站在洗手台上,眼睫毛没有颤一下,声音淡淡:“这里没有摄像头,别逼我对你动手。”

郭佳美吓着了似的,还真愣了下。

江雁声拧开水龙头洗手,安静的卫生间里只有哗啦啦的流水声在响。

“你还有闲工夫出来喝下午茶?”

郭佳美跟她刻意的保持一段距离,眼底划过了恶毒的冷笑,她以前在江家没少被江雁声收拾,却又极其爱去惹她底线。

见江雁声继续洗手没理自己,郭佳美指甲掐紧手心,咬牙挤出了讽刺的话:“梁宛儿在美国陪了霍修默出差一个月,她好像怀孕了,你知道吗?”

江雁声动作一顿,静静地看着冰凉的水从指间流淌过。

郭佳美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心里不知道多痛快就是了:“一男一女在国外单独相处,在旧的情都会复燃吧?”

江雁声面上看不出来表情,将水龙头拧紧。

没了水声,卫生间更安静了。

郭佳美看没气到她,故意变本加厉的说:“梁宛儿跟我说,霍修默生日,她特意去美国给他庆生呢,两人就是在那晚……”

江雁声突然抬起头,撼人的眼神盯着她。

郭佳美声音莫名的卡住了,有种江雁声看她好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一样。

“我,我没骗你。”

惹人的是她,经不住吓的也是她。

郭佳美掏出手机,给她看聊天记录:“是梁宛儿说的,她和霍修默发生了关系,好像第一次还被霍修默伤到了,出院了。”

江雁声没有去看她手机屏幕,漆黑的眼珠子直直的盯着她,开口说的话没有情绪:“为什么每次都要来惹我呢?”

郭佳美张了张口,她就是天生看不惯一出生就有钱有地位的富家小姐,凭什么都是女孩,差距就这么大?

江雁声踩着尖细的高跟鞋,迈步朝她走近一步,问道:“为什么呢?”

“你,你别过来。”郭佳美吓的后退,戒备地看了看江雁声,然后就朝门口跑。

那慌乱劲,深怕被追上给杀了。

江雁声神色寡淡的站在原地,她没追上去。

半响,转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表面多镇定,心底就多愤怒,此刻她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忍住,那起包砸向了洗手台。

哐!

光洁的镜子碎裂一地。

……

十分钟后。

江雁声回到卡座上,她只看见了南浔一个人,坐下来后,脸上挂着淡淡的表情,问道:“人呢?”

南浔一脸绝望:“走了。”

“你不是很满意吗?”

“别提了,你去上卫生间后,他竟然跟我说我按照一百分算,能给我打六分,因为不喜欢我的口音。”

南浔一口闷完咖啡,心情很复杂啊:“这都是什么鬼,还讲用户体验?”

江雁声白皙的手端起茶杯浅抿了一口,没安慰南浔,过了片刻,没有什么情绪的声音从红唇溢出:“我一朋友老公出轨了,你说她是该先弄死男人,还是该先弄死小三?”

南浔愣住,抬头看她。

“不是我。”江雁声没有抬起眼睫。

“哦,我也没说是你。”南浔点头,说:“你一朋友嘛。”

江雁声视线静静的看着杯子里晃荡的水纹,喃喃低语:“罪恶的根本在于男人,先弄死他吧。”

从咖啡厅出来,南浔没相亲成功只好打道回府,江雁声独自开车行驶了一段路,找了个街道旁停下来。

她拿过手机,拨打了李秘书的电话。

嘟嘟了几声,很快就被接通:“太太?”

江雁声不想废话,简单明了说:“你转告霍修默,明天早上十点民政局见,准备好离婚的证件。”

“啊?”李秘书不等问什么,就被掐断了电话。

他一脸迷茫,手上拉着行李箱,还正在跟在霍总的身后,从宛城的机场口出来。

霍修默听到了什么,淡漠视线望过来。

李秘书愣了愣说:“霍总,太太要跟你离婚了。”

第95章:交公粮让你检查一下!

下午,六点多。

江雁声开车回到别墅,也没去理佣人上前问要不要准备晚饭,踩着高跟鞋直接上楼。

她从衣帽间翻出一个29寸行李箱出来,将衣柜里的衣服都塞了进去,不多,之前她就没有把小公寓的衣服用品全部搬过来,一个行李箱够了。

江雁声都装好了后,又拿了透明的包装袋把卫生间瓶瓶罐罐的打包,只要是她的东西,一件不留。

就连搁在洗手台上的男士胡须刀,这也是她买的。

江雁声直接扔进了垃圾桶,不要了。

整理好后,她提着行李箱下楼,还没走出别墅大门,一辆黑色的迈巴赫缓缓驶入了进来。

一个多月没见一面的男人,迈开长腿从车上走下来。

他穿着灰色质感的衬衫,修身款,臂弯里夹着一件西服,修长的大手插在黑色西裤口袋里,一身矜持稳沉的气质,添了几分的风尘仆仆。

江雁声眼角微涩,想到他和梁宛儿的那点事,手指攥紧了行李箱的拉手几分。

霍修默英俊的五官上本来没什么表情,当看到她这副离家出走的架势,略沉了几分。

“天快黑了出门做什么。”他抿紧的薄唇轻扯,口吻平静。

江雁声没搭理他的话,板着脸走下台阶。

当经过男人的身侧时,就被他伸来的大手拽住了胳臂。

霍修默一手拉着她,另一只手把行李箱抢了过来,不由分说就朝别墅走进去。

“你别碰我。”江雁声情绪暂时还能在被控制的范围内,就算吵架也不想在他的地盘上,手腕扭动着要从他大手里挣脱出来。

霍修默步伐一顿,转身,突然将她横抱了起来,迈开长腿走到客厅里。

江雁声来不及叫出声,便被他放在沙发上。

“坐好。”霍修默大手按住她的肩头,就算想起身也敌不过他的力道。

江雁声黑色的长发落在肩头两侧,衬得一张精致洁白的脸很寡淡,凉静的眼眸定定看着眼前的男人。

霍修默眉头紧皱,长指解开了衬衫领口的几颗纽扣,才开腔问她:“闹离婚还没闹舒服不是?”

听这语气,就像是自己妻子无理取闹一样。

江雁声眸色微冷,心中升起一股怒气。

“我现在出差回来很疲惫,没让你伺候我,也别闹脾气了ok?”霍修默低沉的男声缓缓溢出薄唇。

他还有脸跟她讲理,江雁声气的身子直发抖,想也不想就扬手朝他英俊的脸扇去。

啪!

一道清脆的巴掌声在客厅骤然的响起,霍修默结实的挨了一耳光,清晰的五根手指印在了上面。

气氛一瞬间僵持起来。

他沉着脸,死死盯着这个一言不合就动手的女人。

江雁声打了他一巴掌,心底说不出的痛快,红唇扯出嘲弄的冷笑:“出一趟差能有多累呢?不是有佳人相伴着吗?”

霍修默一字一句,声音冷沉:“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

江雁声胸口被堵的像喘不过气,冷静的呼吸了几下,最终还是觉得没法忍,扬手,用尽了力气又朝他扇了一巴掌:“我现在不想听你说一个字,你给我闭嘴!”

霍修默连续被打两次,这辈子他还没被女人这样打过,就连他的母亲都未曾,眉目间浮现出了薄薄的戾气,在极力控制住浓重的怒气。

“江雁声,你别越演越烈……”

“啪!”

江雁声又一巴掌扇过来,打断他的话:“不然你还想怎样?”

霍修默修长的大手攥紧成拳,凛厉的怒意爆发了出来,倏地,将她整个人都从沙发上拽起来。

江雁声见他把自己往楼上拉,挣扎的厉害:“你放开我……霍修默,你自己出轨还有理是不是。”

霍修默怒极反笑,大手一搂把她强抱紧卧室,扔在了床上。

他挺拔高大的身躯堵在床沿,长指利落解开衬衫,露出了一大片结实性感的胸膛。

“你做什么!”

江雁声瞪大眼眸,一丝怒意和震惊划过。

霍修默面无表情地把衬衫往地板一扔,又开始解皮带,语气阴沉:“你不是怀疑我在外面搞女人?那就交公粮让你检查一下。”

江雁声没想到闹僵这份上了,他还有心情做。

她反应极大,心底愤怒的同时又掺杂起了委屈的情绪,他这算什么?两个女人里外换着睡?

“姓霍的,我要跟你离婚,你不许碰我!”

霍修默气势危险的直逼上来,大手攥住她的细胳膊要往身躯下拽,低首的一瞬间,女人扬手又扇了过来。

啪一声。

他闪躲不及,眼神阴沉不悦的快溢出来。

“江雁声,你还打上瘾了?”

江雁声倔强的仰着头看他,就算手腕被捏的生疼,也不肯示弱半分,咬着牙说:“我见你这张脸一次就打一次,你有种就把我赶出去。”

“赶你?”

霍修默咀嚼这这两个字,从深喉间溢出了阴冷的笑:“没上你够你,不是便宜了你。”

“你!”

江雁声脸上一顿,挣扎间就被他强势地摁在了床上,身上这件绿色的长裙也被男人大手无情的撕开。

霍修默胸膛内的怒气横烧,一见面就被气的不轻,也没欣赏她今天艳丽的装扮,现在低首想吻她的时候,眼神才注意到她唇上艳色的口红。

他脑海中立马就想到她趁他不在家,打扮的光鲜靓丽给哪个男人看?

江雁声趁着男人失神的一会功夫,扬手打他。

“滚开,少恶心我。”

霍修默冷峻的五官上,女人五根手指清晰鲜明的印着,他也不闪躲,就让她打,伏在她的身子上方,大手扣紧了她纤细的腰肢,将沉重滚烫的身躯用力的抵了上去。

“啊!”

江雁声双腿被分开,身子因为他激烈的动作而发颤不止,细白的牙齿咬紧了下唇,眼泪渐渐的溢出了眼角。

霍修默呼吸粗重,一个月没做了,差点就被她娇叫得缴械投降。

他喘息了几口气,俯低身躯,薄唇带着灼人的湿烫去吻她的脸颊,女人刚要动,就哑声低喝了一声:“别乱动。”

江雁声略略吃疼,挣扎着想推开他,而男人却死死的按住她的身子,气得想杀人,扬手又朝他狠狠的扇了过去。

第96章:被老婆打其实也不丢人吧?

“啪!”

一声清脆响亮的巴掌声,力道不小,让霍修默冷了神色,阴沉沉的盯着身躯下的女人,动作,重重的朝她一撞。

“啊。”

江雁声微微仰头,疼得背脊崩的很直很紧。

霍修默身躯撞了她好几下,她让他疼一分,他就让她疼十分,低低怒道:“打我一次就弄死你一次,你试试!”

江雁声咬紧了嘴角隐隐发白,一双渲染着愤怒的眼眸瞪他,扬手往他脸再补上一巴掌,自己明明都疼得倒吸气,还不忘气死他:“我就打了!”

霍修默抿紧薄唇,从牙缝里挤出深冷的两个字:“很好!”

……

一场激烈的运动下来。

江雁声也数不清她手朝霍修默的脸招呼了多少次了,每打他一巴掌,就被他死死的摁在床上弄一顿。

等彻底结束后,窗外天色黑漆漆的,一丝丝凉意透了进来。

江雁声冷着一张潮红的小脸,伸手把伏在她身上的这具强健结实的身躯推开。

那举动,带着不言而喻的嫌弃。

霍修默气息粗喘,一双阴沉的眸子紧紧盯着她,显然,沉重的怒气半分都没有减退。

江雁声也不看他的脸色,掀开被子下床。

“你敢走出去一步!”男人低沉暗哑的嗓音极具警告力传来。

江雁声眼角很红,可是却一滴眼泪都不落,她抿着红肿的唇开口:“怎么,去洗澡也碍到你霍大总裁的眼了?”

霍修默听到她语气静静的,像极了隐忍着要哭的冲动,他靠过去,男性霸道的胸膛贴上了女人纤美的后背,汗渍的肌肤紧紧黏在一起。

他埋首在她的脖间,轻轻嗅着她的体香,声量放柔,接近哄慰的意味:“打也打够了,还气?”

江雁声连扯唇假笑都没力气了,清楚告诉他:“要有把刀,我连杀了你的心都有,你说呢?”

霍修默哄她:“嗯,你会。”

“所以别在惹我,放开!”江雁声一秒钟都不想看到他,做一场爱就和解这种事,从来都不可能发生在她身上。

霍修默手臂搂紧了几分她细腰,恐怕这时候放手,这女人气的更狠。

他磁哑的嗓音溢出薄唇,掺着薄烫呼吸声洒在她肌肤上:“一个月的存粮都上缴了,还不能证明我清白?”

江雁声转头去看他,勾起的唇角带着淡淡的讽刺弧度:“有心的话,少交一晚的量也能让你的宛儿怀上龙种,不是吗?”

霍修默敛起疏冷的眉目,眸光盯着她的脸。

江雁声脸上的表情极淡,这一整天都很不是滋味,没闹得他霍家天翻地覆就算她善良了,还跟她说些这种话。

以为,她是稀罕他那点存粮?

半响,霍修默抱起她的身子起身,淡漠开腔:“先洗澡。”

江雁声本来就嫌弃一身的汗渍,她抿着唇不说话,任由男人把她抱到浴室里去。

两人都冲洗了一遍,穿上了干净的浴袍。

霍修默又重新抱着她回到床上,他手臂一直搂着她腰没松开,就连身体也要贴的很近,跟连体婴一样才舒服。

江雁声是没心情讽刺他,不是很逞能离家出走吗?不是跑到美国出差,跟她冷战一个月吗?现在又一副离不开她的样子做戏给谁看。

卧室台灯一关,漆黑安静了下来,霍修默大手伸去握住她微凉的小手,指腹捏了下又揉了下。

就在江雁声要嫌烦的时候,男人的声线慵懒低沉灌入耳中:“没睡过梁宛儿,也没把存粮交一滴给她。”

江雁声低垂着纤长的睫毛,对于这句话她还有些怔,分不清了他是哄自己,还是说真话。

“那你老实回答我,你出差她是不是跟去了?”

江雁声多少是对郭佳美几分了解的,那女人讨人厌是一回事,可是从小到大被她传出来的事,大多数都是真的。

全心全意信任一个男人,这对于现在的她而言,是一件愚蠢的想法。

霍修默眸色微暗,半响,才嗯了一声。

江雁声听了胸口压制下去的闷痛感又出现了,微微开始挣扎不要他抱。

“好了。”霍修默挺拔的身躯一下子伏在她的上方,低首,薄唇亲了亲她不高兴的小脸,低哄着:“她来美国找我,出了点情况,在国外医院里住了一个多月,我出差,也不是只待在美国,这段时间飞了几个国家,近期才回国。”

江雁声睁着眼眸盯着他,对视上男人幽深的视线,像是要从他眼中看到真相一样。

霍修默眉头一皱,问她:“你就这么不信我?”

江雁声被他质问的发愣,随后别过了脸,视线淡淡的看着窗外飘浮的窗帘,也不说话了。

霍修默看好不容易把她给哄气顺了,薄唇亲了亲她的脸颊,嗓音更低柔几分:“我们和好了,嗯?”

冷战了一个月,两人都不理谁。

江雁声尽管心里还是不太舒服,在他主动示弱哄自己的时候,也没有继续闹情绪下去。

霍修默见她眉心淡淡的蹙着,眸色沉了沉,薄唇轻扯道:“明天我让李秘书把出差行程机票给你检查。”

江雁声假装什么都不在意,闭上眼睛睡觉。

她也不管男人视线在脸上注视了多久,被他蛮横的折腾了一晚上,说身子不酸痛不累是假话,早就想睡了。

霍修默低头,去亲了亲她的脸颊,也不在没完没了的去骚扰,以免又不知道哪里踩到她尾巴,动不动就炸毛给你看。

次日,早上起床。

生物钟作祟,江雁声和霍修默都醒的很早,她睁开朦胧的眼,就看到了躺在身侧的男人。

他迟醒一分钟,英俊的五官被窗外折射进来的淡金色光晕笼罩,完美的脸廓柔和几分,俊挺的鼻梁之下绯色的薄唇抿着,睡的很沉。

江雁声小脸凑近了看,发现他脸庞上的手指印已经淡没了,而被指甲刮破的抓痕还在,就在下颚处,三条细长的。

“这么喜欢看?不考虑亲一下?”男人慵懒低沉的嗓音骤然响起,他紧闭的双目还没睁开,薄唇已经勾勒出了一抹弧度。

江雁声略心虚,掀开被子就下床。

被老婆打其实也不丢人吧?真希望今天不会有人从他脸上看出来。

第97章:我没骗你,我真的有宝宝了

八点多,李秘书来了别墅一趟。

他整理出霍修默近一个月的行程和航班记录送了过来,江雁声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洁白的小脸很认真,一页细细看去。

楼梯口处,霍修默换好了一身黑色高端的西服出现,修身版,精致的袖扣和昂贵的男士腕表,将他气质,衬得越发成熟内敛。

他迈着长腿下楼,李秘书不经意抬头看了一眼过去,顿了下,又快速地收回视线。

霍修默冷峻着神色,出门前,淡漠的开腔对江雁声说:“我去上班了。”

“哦。”江雁声眼睫毛都没动一下。

霍修默站在原地片刻,见她也没起身送他的意思,最后抿紧薄唇,迈步走出去。

李秘书默默的跟上,他越发的好奇霍总昨晚是不是让太太给打了?

那下巴处,细细的指甲抓痕,一看就是被扇巴掌了啊。

……

中午,11点40分。

江雁声穿着一身裸粉色的长裙,精致的蕾丝将她纤细的身材勾勒得十分完美,黑色长发柔顺的披在肩头,画了淡妆。

她提着保温盒来到霍修默的公司,李秘书立即迎了过来:“太太来找霍总,要不先到办公室坐会?”

江雁声唇角挂着淡淡矜持的笑,看了看周围,问他:“你霍总呢?”

李秘书陪笑道:“我马上打电话通知霍总回来,他刚出去跟客户喝杯咖啡。”

“嗯。”

“客户是男的,太太放心。”李秘书强调性别。

江雁声红唇轻扯:“你心虚什么?”

“没有啊。”李秘书暗暗冷汗。

江雁声眼眸平静的看着他,不说话也不质问,越是这样就越让李秘书感到了一股无声的紧张气息。

过了半响,李秘书只能硬着头皮说:“昨天太太要和霍总离婚,今天又,亲自来公司送饭给霍总吃,我,我这不是没见过什么世面……”

“哦这样啊。”江雁声这才将视线移开。

李秘书还没松一口气,只见她拿出了手机拨打电话。

那边,霍修默接通的很快,低沉磁性的声音透入了出来:“什么事”

江雁声看了一眼李秘书,声调很轻柔,和平常没什么两样:“没人陪我逛街,你在公司忙吗?”

“嗯。”

霍修默这一声应答,让李秘书仿佛看到了自己将失去温度的尸体。

江雁声笑了笑,眼底浮现的却是淡淡的冷意:“哦,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不等霍修默说话,便把电话掐断。

李秘书抬头,一触碰到江雁声静凉的眼神,他脸也疼了,都敢霍总扇耳光了,弄死他根本不叫事。

“太太……”现在他跪下来认错,来得及吗?

江雁声看着这位戏太多的秘书,红唇轻启,一字一字告诉他:“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霍修默去见了哪个女人?”

……

一处环境幽静的别墅里,在二楼主卧传来女人隐约的抽泣声,只见男人挺拔修长的身影背光而站在窗户前,五官神色淡漠一片。

梁宛儿红肿的双眼像是哭了许久,幽怨的看着他:“修默,我没骗你,我真的有宝宝了。”

霍修默低沉平缓的声音溢出薄唇,打破她的坚持:“宛儿,医生已经给你身体检查了,你没有怀孕。”

“不,不是的。”梁宛儿拼命的摇头,哭的可怜兮兮的:“我有梦见我怀了男孩,我一个月都没来月经了。”

霍修默深眸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的看着她,这样的眼神,总是让梁宛儿感到很委屈。

她眼见着偌大的泪珠又从眼眶砸落了下来,无法理解的问他:“你是不是不愿意要我的孩子?”

看霍修默不说话,梁宛儿又很无助的说:“还是,你觉得我神经质了?”

霍修默淡漠开腔,将这个话题揭过去:“我会派人把你弟弟接过来一起住,你不会没人陪伴。”

梁宛儿现在很缺乏安全感,她每晚都会很害怕,自杀未遂了数次,也没能缓解一天黑了就会被黑暗吞噬的感觉,她小巧的脸上都是泪痕,求他,声音带上了很重的哭腔:“修默,你也住这里好不好?”

霍修默无情的拒绝她,嗓音冷沉提醒她接受一件事实:“宛儿,我不可能照顾你一辈子。”

“修默,我知道你也有难处,但是你能不能陪我一起熬过这段时间,我不需要你每天过来的,你一个星期过来三次就好,你周二周四周六来我这,我就很满足了。”

霍修默英俊的脸庞看不出一丝怜香惜玉之情,他抬手,看了眼腕表的时间,便不再多谈。

梁宛儿紧紧的咬住了下唇,几乎快咬出血来,从第一次在美国自杀被抢救回来,她就没有提起江雁声这三个字一次。

是郭佳美告诉她的,男人出轨都会有负罪感,只不过男人的心理结构会让他们潜意识假装不存在。

想要留住一个男人的心,就应该协同男人去忽略,而不要旁敲侧击的时不时提醒他,你该为自己的罪恶买单了。

可是,她没有说江雁声坏话了,为什么他还是这样。

梁宛儿忍了忍,在这一刻破功了,还是没能不提:“修默,你私底下养着我和孩子,江雁声知道吗?”

霍修默眸色寒凉了下来,薄唇吐出的语调冷漠至骨:“我告诉过你,惹急了她,谁也救不了你。”

梁宛儿心中充满了深深的嫉妒,声音委屈又凄楚:“你怕她做什么?你可以跟她离婚的啊。”

砰一声。

在这一句话落地的同时,门外也响起了动静。

霍修默神色未变,深眸却闪烁了一下,看向卧室的房门。

接下来,江雁声坦然的走了进来,她的出现,令梁宛儿下意识缩着身子,一手还护着肚子。

江雁声眼角余光看到这个女人的动作,唇角微勾的弧度带着讽刺。

霍修默很意外她的出现,不过也没表露出来。

他迈开长腿走过去,伸手去握住她纤细的手腕:“谁带你来的?”

江雁声低眸,看了眼他骨节分明的大手,语气轻轻的:“把我手抓的怎么紧做什么,我还能打你?”

第98章:回家上个床,哄我几下就好了吗?

霍修默淡漠的五官神色沉了下来,眼神定定看着她。

江雁声勾唇笑了笑,言归正传道:“除了跟你狼狈为奸的李秘书,还有谁知道堂堂已婚的霍大总裁金屋藏娇呢?”

霍修默嗓音也沉:“我回去给你一个解释。”

江雁声脸上的笑容逐渐淡了下来,她也没挣脱他的大手,视线一转,看向了这段时间病弱不少的梁宛儿。

刚才那句离婚,她可是听得清清楚楚呢。

梁宛儿害怕,冲着男人求助:“修默,她要打我。”

霍修默听了无动于衷,从江雁声出现的一刻开始,他深沉的目光就注视在这个女人的身上没有在移开。

这让梁宛儿愤恨的要死,连眼神也出卖了她。

卧室死寂一片,最后还是江雁声轻轻袅袅的轻笑出声,看似在笑,却又没有笑到骨子里。

“梁小姐臆想的功力让我甘拜下风,我还没这方面意图就喊起来了,万一哪天我真打了,你且不是要抱着我男人哭?”

梁宛儿憋红了脸,被讽刺得哑口无言。

江雁声懒得跟这个女人浪费口水,一转眼间,她脸上连笑也没了,对身边的男人说:“你忘了答应我什么了吧?”

霍修默皱眉,低声重复:“先跟我回家说。”

“回家上个床,哄我几下就好了吗?”

江雁声情绪上尽管看起来没有明显的波动,内心早就在来的路上气个半死。

真有他的,一口答应不再给梁家钱,私底下却用别墅供着梁宛儿这个女人。

霍修默多少知道她脾气,你现在越哄就越来劲,他干脆伸出手臂将她打横抱了起来,直径迈步走出去。

江雁声微微睁大眼眸,不可置信他敢这样。

“霍修默!”

男人薄唇抿紧了一条线,不去看她尖叫。

江雁声气的扬手朝他脸扇去,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响亮急了。

霍修默步伐倏地停在楼梯上,低头,盯着怀里的女人,声音沉怒:“江雁声,谁教你这样对自己丈夫动手。”

“江雁声,你敢打他!”

梁宛儿一道尖细的叫声也同时在楼梯口响起,她连鞋子都没有穿就跟着跑了出来,刚才发生的一幕,看的清清楚楚。

她急了跑下楼,冲着江雁声叫:“你怎么能打他,怎么能!”

江雁声冷着脸,她被男人抱着没办法下来,不然连这个对自己尖叫的女人一并收拾了。

而梁宛儿想扑上前,去把江雁声扯下来。

她起了心思,就被霍修默极其冷漠的语气吓愣住了:“回房间去。”

“修,修默……”梁宛儿脸色一下变得苍白。

霍修默额头隐约爆出的青筋狰狞可怖,冷声重复:“别让我说第二遍。”

梁宛儿唇瓣都在颤抖,在男人冷冽的眼神下,她含着泪上楼,就好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

江雁声看了,下一秒,纤长的睫毛掩住她眼底泠泠的光芒,她对怒到极致的男人,冷静着语气说:“你先放我下来。”

两人僵持了几秒钟,霍修默把她放下地,五官上的神色还是阴鸷的厉害。

江雁声脚上的高跟鞋站稳,就直径地朝楼上走,叫住了梁宛儿。

梁宛儿一转过身,小脸就被狠狠甩了一巴掌。

整栋别墅一片死寂,清脆的响声在空气中久久回荡。

江雁声唇角扬起少见的傲慢,字字清晰告诉她:“我不仅要打他,我连你都打!”

梁宛儿左脸上辣辣的疼痛,震惊得呼吸急促,也不敢伸手去摸,一个字都说不上来。

江雁声眼眸很是平静,声音却压得极冷告诫她:“下次勾引已婚男人时,记得一次就上位,不然被人老婆逮到了,就不是一巴掌能解决的事。”

说完,也不等梁宛儿缓过神来反击,板着洁白清丽的小脸,走下楼。

她连霍修默都不看一眼,踩着高跟鞋迈的很快。

可是在快,也比不上男人一双大长腿。

霍修默没几步就追上她,脸色同样不好看,英俊的五官上,女人五根细长手指印还在上头。

走出别墅,江雁声上了李秘书的车。

“回去。”她声音没有温度。

李秘书不敢开啊,霍总人还在外头呢。

霍修默一记冷眼扫过来,他伸手拉开车门,挺拔高大的身躯也坐了上去。

一路上,车内死寂一片。

江雁声的怒气从忍无可忍的发泄到了平静得一点都没有了,她脑袋靠在车椅上,安静闭上眼。

倒是霍修默脸色越发的阴沉,心情更是。

回到都景苑别墅,车子一停稳了,江雁声就率先下车,抿着红唇一句话都不说。

霍修默身高腿长的跟在身后,两人上楼,没了外人,他修长的大手朝这个女人伸去。

还没碰到她,就听见了江雁声语气平静如水的说:“怎么,打你能忍,打到你的心肝宝贝儿就忍不住也要打我了?”

霍修默怒极冷笑,低声叫她名字:“江雁声!”

江雁声也不看他脸色,眼眸看着整洁的大床,红唇轻扯两个字:“打啊。”

霍修默神经被她刺激的紧绷,大手倏地扯过她的肩膀,低头,用力的朝她红唇吻了下去。

狠狠的,啃咬住她。

江雁声吃疼,连想要躲避都不被允许,后脑勺就被男人大手扣住了,然后他薄烫的长舌就强行撬开了她的牙关,一时间,男性气息充斥了口腔。

霍修默双臂强势的把她整个人都抱在了怀里,吻如暴风骤雨般的袭击她,不容得女人一丝抗拒。

越挣扎就越吻的用力,当男人的大手摸上了她大腿,还想往下的时候,江雁声羞恼的又想扇他耳光。

这次霍修默不会让她打,他大手擒拿她的手腕,扯着自己的领带,三两下蛮横的就把她给捆绑了起来。

“霍修默!”

江雁声心里不知道多委屈,气的眼角发红。

“今天不把你治服了,还被惯得反了天。”霍修默语气沉沉,拦腰抱起她往大床上一扔。

他连西服都没有脱,修长的手指将皮带一解,挺拔沉重的身躯压了下来。

“不要!霍修默,是不是梁宛儿满足不了你,你现在还要拿我身体发泄!”

江雁声尖叫,声音几乎是崩溃了。

第99章:霍修默,我要被你气流产了!

霍修默一碰她,就开始哭。

明明是倔强的不爱掉眼泪的女人,这会儿像再也忍不住了,洁白的小脸挂满了泪痕,哭的一抽一抽的。

男人再大的怒火,都被她哭灭了。

“你这话说了要负责任,我什么时候找外面女人发泄过?”霍修默长指将她下巴捏起,眸色沉沉,低沉的男声明显没了怒意。

江雁声眼眸又红又肿,连视线都被泪水模糊了几分,她不想看这张脸,不然又忍不住一巴掌扇过去。

“你不拿她身体发泄你养她?你人傻钱多吗?”声音还带着哭腔,怎么都止不住,委屈的不行。

霍修默被她吃的死死,手臂抱着她哭的颤抖的身子,低声去哄:“先把眼泪止住,不许哭。”

江雁声哭的更厉害了,哽咽着一件件细数他的恶行:“梁宛儿出狱开始,我就要跟你离婚,是你一口咬定我把你强上了,还要告我,就是不离婚,好,那你还养她?霍修默,谁才是你老婆?”

霍修默抿紧了薄唇,被她质问得太阳穴突突的发疼。

哭了会,江雁声抽泣了两声,眼泪没有掉了,表情却冷了下来:“我这边给你准备丰盛的午饭送公司去,你呢?跑去陪你小情人了,还谈离婚的话题?好啊,你要离婚现在就去,趁着民政局还没关门。”

“江雁声!”

“叫什么,我听到了。”江雁声抬起手背抹了一把眼泪,然后把伏在身上的男人推开。

她哭的太狠了,这会肚子感觉有点疼。

霍修默以为她气的要走,手臂伸过去抱住她的身子:“你也打我了不是吗?”

“你不该打?”

江雁声转头看他这张可恶的脸,咬字清晰说:“还有下次,我还打!”

霍修默脸色一沉,大手捏了下她腰:“那我就操的你哭。”

说有颜色的话,谁说的过男人?

江雁声闭嘴,皱着眉去推他。

霍修默抱着不放手,埋首在她的脖子间,薄唇去摩擦着她的肌肤,淡淡的女人香让他有些沉迷。

熟悉的男性气息喷在颈侧,让江雁声身体一瞬间僵硬了下,手指一根根捏紧,定了定神,她抿着唇开口:“你一天不解决了梁宛儿一家,我是不会让你碰。”

霍修默俊眉轻皱,薄唇轻啃了她一下,声音低低道:“她出了点事我没骗你,别墅给她住,以后我不会去看她,这样可以吗?”

江雁声安静了半响都没说话。

她心脏有一些些泛着酸涩,就好像不管怎么样都无法让这个男人丢下梁宛儿不管。

那种疲惫的感觉,是从心底散发遍全身每个角落,很累。

“声声。”

霍修默用低柔的腔调叫她,感性而动听,莫名的充斥着一股宠溺的意味。

江雁声抿着唇瓣透着倔强的气息,眼红着看他。

“不吵了,嗯?”

霍修默长指揉揉她的眼角处,俯首,薄唇在她脸颊上轻轻的吻了一下,没敢用力,这样的触碰却更让人能感觉到他的怜惜。

江雁声眉心一拧,肚子又疼了。

她伸手捂住了腹部,对这个男人说:“我要被你气流产了。”

霍修默关注点却跟她不在一个线上,深色的眸子微微的闪烁,嗓音里似乎还带着某种期待:“真有了?”

“你做梦呢。”

江雁声在他去美国出差后来了一次例假,除非出轨了,肚子里才有一个。

她心底大约知道什么回事,口头上不忘说他:“你这么气我,还想我给你生?霍修默,你脸大?”

霍修默抿紧了唇,看她疼的发白脸色,也不计较了,抱起她要去医院。

江雁声手指揪紧他的衬衫,不客气使唤他:“去卫生间。”

“疼成这样,你还要洗澡?”霍修默脸色沉了下来。

江雁声手痒,又想打他了,忍了忍暴躁的情绪,她深呼吸一口气,咬着牙说:“你应该庆幸之前没强行进去,不然让你浴血奋战!”

霍修默身形一顿,这回听懂了。

卫生间里。

江雁声把身上的这件长裙脱下来,只穿着白色蕾丝的文胸,她低头,看了看nei裤,发现沾了点点的血迹。

她换了一条新的,又垫好了卫生棉。

抬头间,就看到了站在洗手台沿的男人,用一种深沉复杂的眼神直勾勾盯着她白皙的大腿处。

江雁声也不避开他的视线,先前抱她进来,叫他出去了,这男人硬是要说怕她虚弱的滑倒,要看着才放心。

她抿了下唇,看起来不再苍白了些,伸手把被血弄脏的衣物扔在洗手台里,拧开水龙头要洗。

霍修默大手攥住她的手腕,皱眉:“不能碰冷水。”

“哦。”江雁声心底对他有气还没消,也没什么好脸色给他看,声音淡淡:“那你洗啊。”

霍修默薄唇抿着,不吭声了。

江雁声似讽刺的一笑:“叫你帮我洗个nei裤就不情愿啊?亲的时候都没见你不情愿的。”

霍修默沉凝了几分,盯着她:“我亲你那里了?”

“旁边就不算吗?”

江雁声一句话把他堵的哑口无言。

情到入迷时,克制这种东西对于霍修默而言根本没用,他英俊的脸孔上呈现出了尴尬的情绪。

“我就知道,你那点良知都心疼外面的女人去了。”江雁声扔了一记白眼给他,然后要将手伸到水龙头下去。

霍修默长指抵着眉心,嗓音微哑:“出去。”

江雁声浅色的唇角轻勾,对他很没诚意说了四个字:“哦,谢谢啊。”

……

天黑下来。

江雁声没什么胃口,喝了一份乌骨鸡汤就不吃饭了,她换了身舒适的睡衣,盘腿坐在阳台上听歌看书。

霍修默去书房处理公事,九点多回房,看到她没跑到客房去睡,不动声色的把卧室的门反锁上。

他去卫生间洗个澡出来,然后对她说:“睡了。”

江雁声低垂着长睫毛,洁白小脸被落地灯折射下来的光芒照的柔和美好几分,她头也没抬一下,红唇轻扯:“过来抱我。”

这语气,直接命令上了。

“要我抱可以,给亲吗?”

霍修默迈着长腿走到她的身前,居高临下看着坐在摇椅里的女人。

第100章:这么热情,早晚一天肾要被你玩虚

江雁声把书本合上,仰着脸看他,微微的笑着说:“我记得还没跟你和好,你怎么有脸来索吻?”

霍修默五官隐在了光线里有些阴暗不明,他被讽刺了也不怒,嘴角的笑意若有似无:“夫妻吵架床尾和,霍太太,你身体不能做,亲一亲还不让了?”

“就说男人是下半身的动物没冤枉你么,为了哄女人什么没脸皮的话都说得出来。”江雁声将书搁在了茶几上,不要他抱了,自己站起来。

下一刻。

霍修默把她打横抱了起来,低头,嗓音低哑溢出薄唇:“怎么敢不抱你,我巴掌挨的还不嫌够?”

江雁声也知道打他有点狠了,但是情绪上来了她控制不住有什么办法,于是抿着唇也不说话。

霍修默三两步就走到了床沿,好生把她放到床上,扯过洁白的被子盖好。

难得这样体贴,让江雁声还有一丝不自在。

很快,他关了灯也躺到了上来,两人盖着同一床被子,男人手掌就放在她的腰腹,淡淡的热度隔着衣服源源传到肌肤上。

江雁声动了动唇瓣,本来想让他拿开点,转头却看到了他双目紧闭,最后也没说什么,跟他闹了这么的情绪,也会累。

卧室逐渐安静了下来,只听见细微均匀的呼吸声,原本沉睡的男人倏地睁开了双眼。

他手臂抱着她纤细的身子不动,低首,幽深的眼眸注视女人恬静的睡颜半响,然后才靠近过去,薄唇先碰了碰她的唇瓣。

江雁声没醒,纤长的长睫毛没有轻颤一下。

霍修默薄唇移开一两秒钟,然后重新覆上去,含着她的唇瓣吻,一点点的深入。

江雁声一整晚都没睡好的样子,在梦里好似听见了霍修默在她耳旁低低性感的喘息声。

还有他炽热的大手沿着她身子的曲线上下摸着,当指腹要往腿侧摸去时,太过真实的触感,让她突然惊醒了过来。

“霍修默……”

江雁声轻蹙着秀,还没睁开眼就叫他的名字了。

男人清冽熟悉的气息拂过了脸上,听见他说:“你分量有点多,沾了一床。”

江雁声模糊的意识一下子就清醒过来。

她有些惊慌的睁大眼,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霍修默低首,手臂还抱着她,眼底是高深莫测的一片暗芒,盯着血迹斑斑的一小片洁白床单上。

江雁声尴尬地咬唇,抬头看了眼窗外,此刻天色已经天蒙蒙了,她来例假还是头一回碰上弄脏床这种事。

霍修默没让气氛僵持太久,他下床,丢下一句话:“我去找裤子给你换。”

江雁声抱着被子也坐起身,趁着他不在的这会儿,也连忙翻找了一床新的被单出来,把弄脏的换下来。

没过一会儿,霍修默的声音就传来:“江雁声。”

江雁声不知道他喊什么,表情茫然的走过去,却看到站在衣柜前的男人,一只修长的大手捏着透明性感的布料。

“……”

江雁声脸,瞬间就红了。

霍修默望着她,眼神幽深不见底:“上次专门趁我不在家买的?”

江雁声表面装出很淡定的样子,等男人又从衣柜里翻了红色的,深黑色的,白色的一件件都拿出来。

她不太淡定了。

霍修默长指轻勾着,低低冷嗤:“这么热情,早晚一天肾要被你玩虚。”

江雁声板着小脸走过去,伸手去抢:“又不是给你看的。”

“你还想给哪个男人看?”霍修默大手攥住她的手腕,往怀里一拽,然后把她压在了衣柜前,用这条透明性感的睡衣比划了下她。

江雁声分明从他眼里看到了跃跃欲试的光芒,立即打住他:“霍修默,你想也别想……我还跟你生气着。”

可惜她那点小脾气,男人根本不当一回事。

霍修默高大的身躯压着她,低首,薄唇亲了一口女人白皙的脸颊,把这些透明的性感睡衣都收了起来。

在江雁声惊讶的目光下,他语调不紧不慢道:“我先替你保管。”

“你别告诉我,你还想藏起来?”

霍修默看着她,唇角的笑意变深了几分:“为什么要藏?锁保险箱里不是更安全?”

江雁声一字一字重复:“你还要锁保险箱?”

“不然被你找出来扔了?”

霍修默不跟她聊下去,迈步走出去。

接下来,一整周时间。

江雁声来例假不想出门,每天都待在别墅里,她对霍修默的态度更是冷冷淡淡的,没有多少热情。

而这个男人似乎从来都看不懂她脸色,每一天晚上睡前都会问她例假结束了没有。

江雁声一看到霍修默的眼神,就想到了被他锁到保险箱里的性感睡衣,她不知道骂了他几回了。

梁宛儿的事还没给她一个满意,还想睡她?

江雁声真不知道该笑他傻白甜,还是反思自己太好欺负了。

周二,霍修默照列去上班,她睡到自然醒,去卫生间洗漱,换卫生棉时发现已经完全干净了。

她抿了下唇,穿好衣服。

下楼吃饭时,刚好霍夫人的电话打进来。

“声声,你快过来一趟啊。”

“妈?怎么了。”江雁声拉开椅子坐在餐桌上,不紧不慢的,准备天大的事也要先把肚子填饱。

霍夫人说她:“还怎么,你老公外面的女人挺着肚子找来了,你还问怎么了。”

江雁声手指去握勺子的动作一顿,安静了几秒钟,带着轻笑的口吻:“妈,你要说有个女人领着孩子找爹我还能信,挺着肚子不会吧?”

“我还会骗你?”霍夫人音量一下子拔高了。

江雁声情绪不是很能控制的了,当初在裴潆误认为丈夫出轨这件事上,她作为旁观者,看着没觉得什么。

可是,轮到自己身上后,现在似乎挺能理解裴潆的心情了。

愤怒的情绪怎么会没有呢,不过是心底在极力的去克制着,想给自己保留下最后的尊严,起码让人看起来她还有理智和冷静在,不至于搞得那么狼狈。

江雁声纤长的长睫毛掩下,看不清眼底的真实情绪,声音很轻:“妈,她是不是姓梁?”

第101章:梁宛儿,你会不会感到自己很恶心?

“你知道?”

霍夫人心里一惊,不由得有些严肃起来,该不会儿子真的在外面乱搞了女人。

江雁声这边声音淡淡传来:“她要生的出来你们霍家的长孙,我这个位子,给她。”

“不是我说声声……”

霍夫人平时叫着要抱孙子,对于这方面拎的清楚,她可不想以后宝贝亲孙子没个外公家支持,从一个没有身份地位的女人肚子里爬出来。

“妈,这事你让你儿子来处理吧,我不过去了。”江雁声不想听什么,她对于梁宛儿这个女人已经激不起自己半点气愤的情绪了。

挂完霍夫人的电话,江雁声小脸上没有表情,用手机发了条短信给霍修默:“梁宛儿怀着孩子找你妈去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发送成功,她直接关机,吃饭。

一大早,真影响食欲的。

……

霍夫人叫不来儿媳妇,儿子根本不接电话,小两口都是不靠谱的,就把这种事丢给一个老人家来处理啊?

梁宛儿护着肚子,乖巧坐在沙发上,眼眶红红,有些怯懦的看着一脸复杂表情的霍夫人。

“伯母……”她声音弱弱。

霍夫人盯着梁宛儿的肚子看,半天才反应过来:“啊,你说你怀孕了?”

梁宛儿声音着急:“伯母,我联系不上修默,你能让他回家一趟吗?”

霍夫人自认为儿子不是那种没有担当的男人,睡了女人用完提裤子就不负责任这种事怎么也不可能是儿子能干的事。

可是梁宛儿现在分明就像个被渣男抛弃的可怜女人,挺着肚子找男方父母来讨个说法了。

霍夫人内心很纠结,在她犹豫的时候,霍修默电话打进来了。

“儿子,还想不想跟声声过了。”平时就算对江雁声诸多嫌弃着不好,关键时刻,霍夫人还是站正妻的立场上。

霍修默低沉的声音,透着一股子冷冽传来:“妈,这事你不用管,我会派李秘书接走她。”

“修默啊,她说她怀……”

霍夫人重点关心的是这事,要怀了,打还是不打呢?

“她有些精神失常,没有怀孕。”

霍修默一句话,让霍夫人把话卡住了,猛地转头看向低垂着脑袋坐在沙发上的女人。

像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还有点慌的样子,跟儿子说:“那,那有病感觉去治啊,怪不得声声都不愿意过来。”

霍修默不愿多说,简单的交代完,便把电话挂断。

霍夫人一个人愣是举着电话站远点,以免梁宛儿像儿子说的神经失常起来,她还没抱上孙子呢。

梁宛儿等了又等,也没把霍修默盼来。

最后,李秘书来了也没用。

她今天就赖在了霍家,两眼泪汪汪的控诉:“是不是江雁声又把修默给缠住了,不肯他看我?”

李秘书头有点疼,语气无奈:“梁小姐,你这样我只好喊太太过来了。”

提起江雁声,梁宛儿心底多少有点恐惧的,上回被她扇了一巴掌,脸肿了两天才消下去。

她咬紧了发白的唇角,含泪的眼神看向了喝茶的霍夫人。

霍夫人被她一盯,头皮发麻。

“修默不要我和孩子了吗?”梁宛儿哽咽的询问。

她一想到父亲动了让她去医院做手术补膜的心思,然后不嫁冯州龙,就干干净净找个有钱人给嫁了,更无助的只想找霍修默帮她。

霍夫人放下茶杯,语重心长地劝她:“梁小姐,你先跟李秘书去医院看看病,这事,我们从长计议。”

梁宛儿摇头,长期压制的情绪崩溃了,双膝猛地跪下来,苦求:“伯母,求求你给我做主啊。”

霍夫人一脸为难,怎么还来这一出戏啊。

李秘书默默地移开视线,掏出手机打电话。

……

江雁声上楼躺了会儿,就接到了李秘书的来电,她眼眸半眯,听他在那边语速极快说。

李秘书解释了一大堆,把霍总重点撇清,最后叹气道:“太太,霍总说了不会见梁小姐,她现在缠上了霍夫人,这怎么办?”

江雁声轻轻的笑:“找人扔出去就好了啊。”

“……”李秘书。

他就说,这事太太来处理最合适不过了。

江雁声纤长的睫毛下眸色微冷,她慢悠悠的起身,红唇吐出两个字:“等着。”

霍家。

一个小时后。

在梁宛儿凄惨的哭声中,江雁声一袭白裙飘柔柔的来了,她还带了两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来。

“江雁声!”

梁宛儿哭红了脸,看到她就咬牙切齿的。

“去,把她给我塞车上去。”

江雁声根本没有搭理她,语气淡淡的吩咐两个医生。

“你做什么……江雁声,你!”梁宛儿通红的眼睛一下睁得很大,挣扎着抗拒医生去触碰她。

可惜一人始终不敌两人的力气。

就连李秘书看了,都不敢吭一句。

还是霍夫人问了:“声声啊,你这是要干嘛?”

江雁声洁白的脸上淡静的微笑,说道:“妈,我带她去看医生呢。”

“什么医院?”

“哦,我们宛城最有名的神经病医院。”

江雁声轻描淡写的带过,也不在霍家久待,跟霍夫人聊了两句后,便踩着高跟鞋走出大门。

她上车,李秘书也跟上来。

“啊!我要找修默!你们放开我!啊!”梁宛儿在车内破声尖叫,竭力的挣扎着要下车。

江雁声很是平静,笑了声:“叫霍修默就有用了?梁小姐还是十年如一日的天真。”

梁宛儿双手被绑的死死的,瞪向她的眼睛里充满了无数的恨意:“江雁声,我怀孕了!”

“知道了。”江雁声扬着清冷的容颜,没有讽刺也没有冷笑,就好像是面对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梁宛儿看她没反应,胸口微微有些发慌,咬字极重:“你真不在乎?江雁声,你根本不爱修默,你只爱他给你的尊贵地位。”

江雁声转头,眼眸看向满脸愤怒扭曲的女人,红唇轻启:“梁宛儿,你会不会感到自己很恶心?就这么喜欢抢别人用过的男人?”

“我是真想爱他的。”梁宛儿情绪很激动,绝不允许江雁声这样看轻自己的感情。

第103章:放心,我会好好养你的

都景苑别墅。

佣人们都不知所措,看着太太接了一个孕妇回来住。

“去整理一间客房出来给梁小姐。”

江雁声看人的眼神里淡漠到了透明的地步,语气淡淡的,却不容得有人一分拒绝她的话。

“江雁声,你到底想干嘛。”梁宛儿哭够了,也乖了,可是她的一双眼中却有着无法掩藏的憎恶。

江雁声眉尖一挑,整张精致到没有缺憾的洁白小脸笑了起来,这样的笑,让她看上去美丽到妖娆,同时又处处透露出了危险的气息。

她走近一步,气势就逼近一点。

梁宛儿被完全碾压,又胆怯了起来。

“你这肚子里可是龙种啊,你说我想干嘛?”江雁声嗤嗤的轻笑,眼眸微眯了起来。

梁宛儿双手紧张得护着肚子,一双红肿的眼睛因为她的走近,渐渐的瞪大。

“乖啦。”

江雁声伸出一只手摸了摸她的肚子,明明很温柔的腔调却让人听了毛骨悚然。“你肚子里的孩子以后也要叫我一声妈,放心,我会好好养你的。”

梁宛儿怔怔的仰着头看着眼前的女人,如果不是亲耳听到,根本就不会相信这是江雁声能说出来的话。

怎么会,会轻易就答应养她的孩子。

“好了,乖乖去房里待着。”江雁声唇角笑意一敛,方才的温柔之意消失的无影无踪。

楼上。

主卧空荡荡的,安静一片。

江雁声推门而入,走到卫生间换下衣服,光着洁白妙曼的身子走到衣帽间,她打开衣柜,当看到了一排排男人精致昂贵的西装,眼底闪烁而过了淡淡的厌恶情绪,砰一声又关上。

她打开另一个衣柜,从里面挑选了一条暗黑色的性感睡衣,v领口,超短裙摆,穿在身上完美的露出了半个饱满的柔软和一双雪白的大长腿。

江雁声看了眼镜子前的自己,比起一袭白裙婊气的打扮,这样顺眼多了。

她走到床沿,掀开被子躺上去。

不到三秒钟,枕头被子满床的男人气息让江雁声的情绪有些暴躁,眉眼间紧紧的拧了起来。

她突然坐起身,伸手拉开床头柜的抽屉。

里面有一盒烟和打火机,是平时男人放的,她拿了出来,动作无比熟练的点了根烟抽。

浓浓的香烟味能让人平复下情绪,迷人地抽着几根后,江雁声手指间夹着燃了半根的烟,站起身走出房门。

她叫了一名佣人上来,把床单被套都换下来。

几分钟后,佣人抱着四件套走到门口,对靠着墙抽烟的女人说:“太太,都换好了。”

“嗯。”江雁声没有笑时,精致的侧脸很冷。

她将烟蒂捏灭,反手关上门。

下午四点多。

霍修默开车回到别墅,他走进客厅,将西装外套搁在沙发手扶上,深沉的视线环绕了一圈,开腔问道:“太太呢?”

佣人从厨房走出来:“先生,太太在楼上,还有……”

话没说完,霍修默已经迈着长腿走上楼,推开了主卧紧闭的房门。

他第一眼就看到了睡觉的女人。

江雁声躺在洁白的床上,双手放在腹部,纯色的黑发和身体上的这件黑色性感睡裙给了视觉造成了强烈的反差。

霍修默幽深目光,从她修长的大腿慢慢的往上移,最后停留在了微微起伏的胸口处。

他步伐缓慢,一边扯着领带,一边走过去。

“嗯。”江雁声轻吟了一声,模糊间感觉有一道黑影朝自己压了下来,还带着熟悉的冷冽气息,拂过了她的脸颊。

她纤长的睫毛轻颤,缓缓睁开睡意朦胧的双眼。

微微仰头,就看到了床沿俯身靠近自己的男人。

几秒钟的愣怔,让她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霍修默长指轻抚她的眉眼,嘴角勾了的弧度十分温柔:“醒了?”

江雁声洁白的脸上还有些茫然的表情,她看了看熟悉的卧室,刚要想起身,微微张的红唇就被男人给吻住。

霍修默的吻浓烈又带着一丝怜惜,呼吸粗喘,像是在克制什么,在她唇角亲了下,性感的低语:“宝贝,例假走了嗯?”

他极具暗示,大手沿着裙摆摸了进去。

江雁声反应极大,推开他:“你!”

她迟钝了一会儿,终于想起了梁宛儿怀孕的事,小脸发冷,眼见着要下床。

霍修默手臂搂过来,将她重新压回了大床上。

“霍修默!”

江雁声心口被他手掌捂着烫热,她急促呼吸,双手拼命的推着他,不要跟他亲密接吻。

霍修默强健的身躯一动不动,低首,唇舌不断的划过她脸颊上细腻光滑的肌肤,那股激烈的情绪,简直是恨不得将她揉紧了自己的血骨里。

江雁声看他情绪激动到额际冒起了青筋,这样热情的扑倒她,大概是明白了,自己这身睡衣让霍修默给误会了什么。

“你……”

就当男人急切的解开皮带,想进她的身体,江雁声一双修长雪白的腿夹紧了他强健的腰身。

这让霍修默神色一深,分外迷恋手掌下的触感。

“你给我松手!”江雁声气急,身上的这件性感透明睡衣被扯乱,露出了一大片肌肤,上头新添的痕迹都是被他用力掐出来的,疼得要命。

霍修默闻言,大手力道松了几分,却不愿意放开。

江雁声眼角处微微发红,看着他,心脏微微的发堵,抿着唇质问他:“梁宛儿怀孕了,你到底有没有瞒我?”

霍修默呼吸还喘着气,掀起一双幽深的眸子盯着她:“就为了这个?”

“这个不重要吗?”江雁声难忍喉咙上的那种烧灼痛感,连发音都像是很艰难一般。

她都怀疑,这男人是不是先哄骗稳住自己,然后让外面的女人给他生儿子。

霍修默语调森冷了几分,也质问她:“把梁宛儿接到家里养胎是你,霍太太,你是装大方给谁看?”

江雁声眼眸微微睁大,一时半会没从他话里理解过来。

霍修默大手拍拍她的脸蛋,嗓音低哑:“给我找个情妇和儿子回来,真是好本事。”

第104章:霍太太,你就不能少折腾你男人?

“我把梁宛儿接回家养?”

半天,江雁声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霍修默抵着眼眸,视线紧紧的盯着她恍惚的小脸,薄唇抿出冷笑:“你以为?”

江雁声心里特别乱,忍不住皱起眉心,轻摇头:“记不清了。”

霍修默看她有装傻充愣的嫌疑,偏偏还跟你一本正经的,戏都没她会演。

“你别给我转移话题。”江雁声手指揪着男人的衬衫,没有这么轻易就被他哄骗过去了。

霍修默看着她微仰的洁白小脸,纤美的脖子下,胸口露出的一大片肌肤极具诱人,故意穿成这样还想跟他谈事?

他眸色微微的暗沉下去,大手沿着她纤细的腰肢的曲线来回摸着,隔着光滑的布料温度越来越高传达到肌肤上,嗓音低低的溢出喉咙,暧昧的暗示她:“你先把腿张开,我一边做一边跟你说?”

江雁声一双黑色的眼眸定定看着他,红唇弧度带着轻讽:“霍先生,你年纪大了就觉得小姑娘很好骗是不是?一两句话,就让我腿张开给你上?”

霍修默眸色一眯,低问她:“在家穿成这样?难道不是等着我回来上?”

江雁声没好气说:“我这样穿舒服,就喜欢这样穿着睡觉不行吗?”

“行,以后晚上都这么穿。”

霍修默话落,倏地大手伸来扣住她的脑袋,朝自己压来,薄唇覆上她的唇瓣,低哑呢喃携带着一丝性感:“你乖,现在先让我爽一回,完事了你想知道什么都好说。”

江雁声猝不及防就被他摁在了床上,穿的这件性感黑色睡裙布料几乎是透明,好脱的很。

霍修默大手用力撕拉,就让她一丝不挂。

忍了一个星期,他早就想碰她了。

江雁声反抗也没用,双腿倏地被拉开,他作势要挤进来。

“霍修默!”

她声音愤怒中带着要命的羞,恨的想咬死这个无耻的男人:“你就知道欺负我,你一边睡着我,一边让梁宛儿怀孕是什么意思。”

霍修默薄唇辗转的吻着她细密颤抖的睫毛,沿吻下来,唇舌含着她的唇瓣细细吻了一阵,听到她带着哭腔在控诉,动作一顿,抬起了深刻的英俊五官。

江雁声乌黑的秀发乱乱的披散在枕头上,小脸很干净,眼眶却红了。

她低声哽咽:“你到底什么意思。”

霍修默冷着情绪看了她半响,才开腔问:“江雁声,我跟你说过我没有碰过她。”

“那你还不是说过她没有怀孕!”

江雁声就问他:“然后呢?我亲自带你养在外面的女人去检查,呵,医生跟我说她怀上了,我是不是要恭喜你当爹了?”

她胸口起伏,不知道多压抑的难受。

“当爹?”

霍修默无声无息的阴沉下了脸色,大手掐住她尖细的下巴,语气冷笑:“你给我生了?”

江雁声身子在微微的颤抖,被他给气的。

霍修默就是这种专断无情的男人,宠你的时候就来哄几句,要是不哄了,就连一句好话都不会浪费时间对你说。

她早该看透了,这样质问下去有什么用?

只会在霍修默面前变得很可笑,像个怨妇一样。

江雁声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压制下想哭的冲动,咬着红唇说:“是啊,我不给你生你就找外面的女人生,那祝你和梁小姐百年好合,她怀孕了,你不去献殷勤,还压着我做,不怕伤她心?”

霍修默五官上逐渐淡漠了表情,就连说话也带上了浓重的压迫感:“江雁声,有些话说一两次我就当你吃醋,说多了,你知道后果是什么?”

江雁声眼眸静静的看着他,也不怕男人沉了脸,寡淡的笑了笑:“不就是离婚么?现在去民政局把婚离了我完全没意见,放心,我一分财产都不要你的,都留给你养儿子。”

卧室的气氛从暧昧变成了诡异的死静一片。

霍修默挺拔高大的身躯还压在她光洁的身子,彼此肌肤的温度都融入在一起,姿势很暧昧,距离看似很近,实际却很远……

过了半响,一脸阴沉的男人从她身上起来。

江雁声胸口莫名的更堵了,她指尖无声的揪紧了被单,颜色发白。

“拒绝履行妻子义务我会逼你?任性闹什么离婚。”霍修默淡漠至极的嗓音传来。

他大手将皮带扣好,身形有些冷峻气息。

江雁声听到这句话,憋了已久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却哭的没有动静。

霍修默转过身,就看到她在倔强的哭着。

这幕,就好像心脏有块地方为她崩塌了,从来没有过的这种感觉,他眉目间的阴鸷逐渐淡去,最终有些无可奈何的叹息了一声。

“真拿你没办法。”

现在还知道要哭了,本事是越来越厉害了,一掉了眼泪就把他治得死死的。

霍修默伸出手臂把她抱起来,放在腿上,修长的手指拂去她眼角溢出的泪珠,低沉的男声携带上了某种柔质的意味:“要吵架的是你,吵不赢就跟我哭鼻子,霍太太,你就不能少折腾一点你男人?”

江雁声懒得理他,也不推开他,眼泪掉的越凶,哭的一脸通红。

“还哭?”他脸上神色不好看,语气却不似先前冷冽。

江雁声哭哑了嗓子,只说出两个字:“你滚!”

霍修默抿紧了薄唇,低低看了她几秒钟,真的把她放在床沿,迈步要走出去。

江雁声看着男人淡漠的背影,气不打一处来:“霍修默!你敢走。”

霍修默停顿片刻,才缓缓的转身,眸色盯紧了她:“要不要抱?”

江雁声被泪水模糊了视线,只看得清他五官的轮廓,冷冽中透着清漠的气息。

她哽咽了几秒钟,满心的委屈就好像找到了发泄口,怎么都止不住眼泪了,委屈是他给的,哄慰又是要找他要。

这让她心里别说有多难受了,从红唇吐出一个字:“要。”

霍修默这才大步走过来,俯身,手臂把这个娇气的女人抱到了怀里,大手把她满是泪痕的小脸擦干净,嗓音低低:“哭够了我们在谈,还想继续哭一会?”

第105章:安心,你老公还是你的

江雁声的眼泪渐渐止住了,可是哭红的眼眸却浮肿的厉害,她将脑袋埋在男人的胸膛上,半天都不说话。

霍修默先放她坐在床上,盖好了被子,只露出了一片光洁的肩头,他走到茶几去倒了杯水过来。

“小口喝。”

怕她喝急呛到,他低声提醒。

江雁声也不伸手接,就等着他喂,然后红唇抿着秀气的喝。

带着凉意的水滑入喉咙,让嗓子好受了点,也不似先前发涩了,就是胸口还堵的慌。

霍修默把她喝不完的水,一口喝光,玻璃杯被搁在了床头柜上。

他问:“不哭了?”

江雁声抿着唇一个字也不说,眼睛红红的。

霍修默俯身靠近,熟悉男性的气息洒了下来,嗓音低沉,逐字缓慢:“安心,你老公还是你的,别的女人抢不走。”

江雁声也问他,十分倔强:“梁宛儿肚子里的孩子是去美国找你怀上的,不是你的,李秘书的?”

说起这事,霍修默不免有些烦心,他伸手去拉开抽屉,想找烟抽。

结果把烟盒拿出来,却发现里面少了一半的烟。

霎时间,他骨骼分明的长指捏紧烟盒几分,抬起深眸看着坐在床沿上的女人。

江雁声被他看了一眼,有些莫名其妙。

“你偷我烟了?”霍修默语气笃定。

江雁声怔了下,下意识摇头。

“撒谎!”他将烟盒往床头柜一搁,大手将她拽近点,俯首吻了下去。

他湿烫的唇舌强行的撬开她的牙关,霸道的在她口腔内一片扫荡,让江雁声呼吸不过来了,只能被迫的承受他突如其来的吻。

“唔……”

霍修默深深的吻了足足有五六分钟,才松开她红肿的唇瓣,低哑道:“有点烟味。”

江雁声脑袋有些慢半拍,呼吸新鲜空气没几秒钟,男人又重新吻了下来。

这次深吻还是五六分钟的过程,就像是细细的品尝什么。

“霍修默……”她眼中有泪光闪动,覆上了一层雾气。

每次快喘不过气来的时候,他又会松开她,可是没过几秒钟又会更深更用力的吻下来。

反反复复的,这叫江雁声不愿意和他接吻了,会有窒息感。

霍修默额头抵着她光洁的额头,看着满脸潮红的女人,低低哑哑的笑了一声:“嗯,这次没烟味了。”

江雁声眼眸微微的睁大瞪他,吻了这么多次,就是为了把她嘴里的烟味给吻干净了?

霍修默把大手伸到被子里去,她一丝不挂的没有穿衣服,好摸的很,长指捏了捏她柔软的腰际:“乖女孩不要去学抽烟,以后不准去偷我烟,嗯?”

江雁声被他指腹摩擦的,身子微微的颤栗,却在同时被他接下来的一段话又给僵住了。

“宛儿来美国找我的那晚被歹人欺辱,受到不少刺激,她在医院养伤了一个月,之前没跟你说,是尊重她的隐私。”

霍修默语速低缓的把事情大概陈述了一遍,细节内容却一笔带过。

这样恐怖阴暗的事,她不需要知道太多。

江雁声现在内心说不出的震惊,她细细的牙齿咬着下唇,想了许久,幽幽地问他:“她被强了,你就没有给她吃事后药?”

霍修默睨了她一眼,薄唇轻扯:“又不是我睡她,我给她吃什么药?”

虽然说天底下的男人睡女人最怕搞出命来,霍修默却在这方面毫无警觉性。

有时候都是要江雁声闹了,他才去找套戴。

江雁声对他这句话,无法反驳。

她心底的郁气也算消了一大半,手指勾着他衬衫的纽扣玩,一时没有说话。

霍修默多少是了解她的性子,伸出大手握上她的手,低声问:“不气了?”

问她时,一双幽深的眼眸紧紧的盯着女人洁白的脸蛋看。

江雁声抬起了哭肿的眼眸,对视上他的视线。

半响后,心中叹了声,或许女人就是这样,什么都介意,却又可以妥协。

她淡淡移开了目光,不再说这件事:“抱我去洗澡,被你亲的黏腻死了。”

霍修默低笑,五官轮廓看上去柔和了几分,将她手递到薄唇前,吻了一下女人的指尖:“霍太太,要不要考虑做会爱?”

“不要。”她气哪有这么容易消了。

“就一会?”霍修默向来爱得寸进尺,见她不闹情绪了,便俯身靠近,借势把她压在了被褥里,细密的吻落了下来。

江雁声纤细的手被他大手握着,只能缩着身子去躲避着他的吻:“霍修默,你一会就是一两个小时都不会结束,少套路我。”

霍修默薄烫的手掌摩擦着她细滑光洁的身子,从下到上,似乎很喜欢她发育的很好的柔软,低首,便亲了上去。

江雁声身子敏感的一颤,咬唇溢出娇媚到骨子里的声音。

“我不要……”她开始喘了,却理智坚持着。

霍修默俊逸的下巴紧绷起来,呼吸的炙热气息都洒在她肌肤上,唇舌碾压亲了一阵,他抬起头,幽深的眼神盯着她看:“真不要?”

江雁声摇头:“不要!”

“就让我进去几下,嗯?”

他低哑性感的嗓音,企图去诱导身躯下的这个女人,大手握着她的手去解开自己的衬衫,让她手心摸摸他结实有弹性的胸膛。

江雁声很清楚,一旦进去了,就不是几下能解决了。

她牙齿用力咬唇,丝丝的痛楚让她没有那么容易沉迷其中,突然想到什么,她推了推身上的男人,使唤他:“去把手机拿来。”

霍修默重重的亲了她唇角一下,才起身,伸手把手机拿给她。

江雁声连忙坐起来,一头乌黑的秀发散乱极了,她用枕头挡住胸前,拨打了家里的座机。

嘟嘟没两声,楼下佣人接通。

“去安排一辆车,把梁小姐送回家。”江雁声一句话吩咐完了,便把电话挂断。

只要她住在别墅的一天,就绝对不允许别的女人住这里。

江雁声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一转身,就看到霍修默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她心底略微的慌了下,干巴巴的解释:“不是你的种,就没必要养了啊。”

第106章:霍修默……为什么你叫我是大宝贝?

“不是你的种,就没必要养了啊。”

江雁声说出口就后悔了,她咬舌,不在管了这男人会怎么想,下床穿好鞋就往卫生间里跑。

霍修默挺拔高大的身躯坐在床沿,衬衫有些凌乱的褶皱,更添了不少的男性魅力。

他深深的眸光盯着卫生间关紧的门,薄唇弧度一勾,低笑了声。

里面,江雁声站在洗手台前呼出一口气,方才总觉得霍修默下句会说叫她生一个给他养的话,所以很没骨气逃了。

她拧开水龙头,双手捧着一把冷水洗脸。

就在这时,哗啦啦的水声也掩盖不住外面传来的一阵女人尖叫的哭声。

“江雁声!”

“你戏演够了没有,是你接我住进来安胎,凭什么又一句话都不交代要把我赶走……”

江雁声洗脸的动作微微一顿,低垂的眼睫毛很安静,片刻后,也不管外面女人的哭声,不紧不慢地洗脸,又冲洗了一遍身子。

半个小时后。

她披上洁白的浴袍从卫生间走出去,女人的哭声听不见了,卧室里,也没了霍修默的身影。

江雁声细长的手指根根收紧,又松开,一脸平静的走去衣帽间。

佣人上楼,敲门:“太太,先生让你下楼吃饭。”

江雁声换了身浅白色的家居服出来,没有问梁宛儿的事,她步伐轻慢的走下楼,就看到坐在餐桌前的男人。

霍修默掀起眼皮,目光在她身上一扫。

“过来,吃饭。”几秒钟后,他嗓音低低。

江雁声拉开椅子坐下来,就看到对面的男人亲手给她盛了碗鸡汤,眼神含着某种意味深长在里头。

“补身子。”

“……”

梁家。

梁宛儿被保镖送回来,就一直躲在楼上房间里,最后还是梁倬杰推门走进来。

“姐,爸说霍修默把你退回来了?”

梁倬杰长相和其父梁诚坤很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因为前几个月肺部感染住院了很久,整个人瘦了一大圈,眼窝显得陷进去了。

大概是这句无意间说一句话,说中了梁宛儿伤心事,她一想到在都景苑哭闹,而从主卧开门的却是霍修默。

他看她的眼神,淡漠到没有半点情绪,甚至,还开口告诉她,这只是江雁声开了一个玩笑,丝毫没有顾及她听后的心情。

梁宛儿低泣不止,哭的绝望。

梁倬杰皱眉:“姐,你哭有什么用啊,爸说没有有钱的男人要你,就让你跟冯州龙。”

“我死都不嫁他!”

梁宛儿突然情绪很激烈,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睛。

这把梁倬杰怔住了。

梁宛儿的反应有点过激,她很快就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哭求着对弟弟说:“倬杰,冯州龙就是个混的,我跟了他,这辈子就完了。”

“姐,爸是给过你时间去争取的。”

梁倬杰说话,过于直白:“你看,姐夫不要你。”

梁宛儿一张脸血色尽褪,失神般,连发白的指尖也掐紧了手心,尖锐的疼痛却对于她现在而言毫无感觉。

梁倬杰自己都很烦躁,跟她抱怨道:“江锦乔在我圈子是越来越嚣张了,姐,我一直还以为霍修默就是我姐夫了,现在搞得圈子里不少人都在笑我。”

梁宛儿对霍修默的态度很绝望,对家人更是。

她双眼含泪看着亲生弟弟,心脏那股骤然的疼痛之后,就是无比的愤怒情绪:“梁倬杰,你还想跟江锦乔一争高下?你拿什么争?他姐姐江雁声才是霍修默公认的妻子,你是蠢的吗?”

梁倬杰被数落的面子挂不住,呛声回去:“我叫他姐夫,你以前也默认啊,再说了,霍修默帮了我们家那么多次,谁知道他不要你啊。”

梁宛儿被气的半死。

梁倬杰还要说:“爸之前也说了,霍修默这些年来一直对我们家好,为了报恩也得让你给他生个儿子传宗接代。”

“生个孩子……”梁宛儿苍白着脸色喃喃自语,下意识护住她的肚子。

梁倬杰并没有发现她的异样,语气里颇为的惋惜:“爸想的好啊,也不知道哪个王八羔子这样害你!”

梁宛儿低下头,眼底划过一抹极深的冷光,心中对所有人的恨意又提上了几分。

……

都景苑别墅里,江雁声正在问这件事,她虽然不想提梁宛儿这个女人,却也很关心霍修默打算怎么去应付梁家。

看梁宛儿那做派,恐怕是把一切责任都往霍修默身上推了吧。

霍修默淡漠开腔:“她不愿配合警察找出施暴者,美国那边警方怀疑是街头流浪汉,暂时还无法下定论。”

江雁声抱着被角翻了个身,面朝窗户的方向,浅思片刻,声音静静道:“霍修默,她孩子的父亲找不出来,你准备喜当爹吗?”

不是她没有同情心,说句公道话,梁宛儿这样的下场能怪谁身上?

她要不是吃饱着没事干跑美国给别人丈夫庆生,也不至于被人强了还怀上来路不明的孩子。

霍修默要敢……要敢认了梁宛儿肚子的孩子,她就不跟他过了。

霍修默长臂伸过去将她抱在怀中,英俊的脸孔埋在她乌黑的秀发,嗅着她的女人香,薄唇低低:“没兴趣。”

江雁声浅色唇角微翘,心里被哄满意了。

没等她夸他几句,就感觉到男人薄烫的大手往她睡衣伸进去,一路往上,停在了她弧度完美的柔软上。“嗯?鸡汤好喝吗?”

江雁声咬紧唇瓣,差点叫出声。

她就知道,这男人饭桌上好心给她盛汤补身子,是为了现在。

霍修默将她睡衣扯下来点,露出光洁肩头,他唇舌温柔的碾压亲吻,嗓音映在夜色里听入耳很磁浓性感:“一个星期没碰你,大宝贝,你还想我忍多久?”

江雁声耳朵受不住他这一声宝贝的叫。

平时听他叫全名听习惯了,再不济讽刺她的时候会叫霍太太,宝贝这种亲昵又温柔的叫唤,从霍修默的口中说出来,让江雁声浑身都不自在极了。

她洁白的脸颊浮上了几许红晕,敏感的察觉男人湿烫的吻沿着肩头吻了上来,在她耳垂轻含几下。

“霍修默……为什么你叫我是大宝贝?”

她一出声,娇的厉害。

第107章:我老公,一整天听她说了八百遍了!

霍修默沉重高大的身躯完全笼罩在她上方,带着浓烈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他薄唇有一下没一下的含着她唇瓣吻,低哑的笑声缠绕着他溢出喉结的嗓音:“大宝贝。”

语罢,他一用力,满手的柔软触感。

江雁声心口发烫的厉害,喘的就更急促了,纤细的手臂抱住他的头,指尖穿过男人浓硬的黑发:“唔,你们男人都喜欢发育好的?”

霍修默很诚实告诉她:“乖女孩,平胸的女人,男人是不会爱的。”

江雁声眯着迷离的眼眸望着男人英俊深刻的脸孔,让人心动不已,她内心涌动了情绪,丝丝缕缕,沉沦着自己仅有的理智。

“准备好了嗯?”霍修默手指肆意的撩着她敏感的身体,低声暗示了她。

江雁声知道今晚是推脱不掉了。

她洁白光滑的身子横躺在床上,紧闭的双腿被男人大手拉开的同时,闭上眼睛,红唇溢出喃喃轻声:“记得把套戴上啊。”

……

公司。

会议室开会。

霍修默第三次走神,底下,无一人敢提醒,高管股东都面面相觑着。

李秘书第三次低咳,提醒:“霍总?”

“嗯。”霍修默半响后,低应一句。

他这状态是前所未有的,散会后,率先推开椅子走出去,从裤袋掏出了手机,一边点了根烟,一边拨打电话。

李秘书就跟在不远处,暗暗竖起耳朵。

“醒了?”

霍修默低沉的男音柔的快要腻出水来,还哑声轻笑:“我在工作,忙得没有时间去想你。”

李秘书偷听到这一句,立即瞄了眼霍总十分英俊的侧脸轮廓,也不知道是用什么表情说出的这话。

忙到了想你的时间都没有?

还是把该忙公事的时间,都用来想你啊!

李秘书这一刻深刻认知到霍总虚伪的一面了,还想偷听点什么,却猝不及防看到霍总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

霍修默将电话挂断,一手插在裤袋里,薄唇抿着烟抽,眯着眼望着玻璃窗外高楼大厦的景色,脑海中逐渐浮现昨晚暧昧的画面。

压着江雁声做了三个小时。

他餍足后,躺在身躯下的女人已经一脸潮红的连呼吸都喘不过来了。

这刻,男性对女性的征服感一下子达到顶点。

霍修默强劲的手臂抱着女人光滑汗腻的身子,不停亲吻她的唇角,低哑声声诱哄:“宝贝,叫老公。”

江雁声累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察觉到他浓烈的气息靠近,声音破碎的溢出:“不要了……”

“乖,叫老公就不弄你。”霍修默薄烫的大手摩擦着她软的不像话的腰肢。

从来没发现,女人的腰能柔成这样。

江雁声躲不掉,手臂无助地攀着他肩头,声音又低又柔唤了一句:“老公。”

女人那要命的娇媚声音,把霍修默叫得身躯直发紧。

他倏地大手紧扣住她纤细腰肢,俯首,重重的给了她一记深吻:“宝贝,叫修默哥哥。”

只要他不来一回,叫什么都以他。

江雁声强撑着困顿的意识,乖得不行,轻眨着迷蒙的眼眸,看着他叫:“修默哥哥。”

霍修默薄唇噙着低哑的笑,奖励的亲了亲她脸蛋:“你怎么这么乖?嗯?大宝贝。”

一晚上,他喊宝贝喊上瘾了。

江雁声纤细的手,讨好的摸摸他英俊的脸庞,嗓音温软:“老公,修默哥哥……霍大总裁,可以睡了吗?”

她真怕,他恢复体力了会压她再来一次。

霍修默今晚做爽了,中途她也热情配合的很好,想摆什么姿势,只要在不弄疼她的前提下,都任你玩。

现在看她很是疲累的模样,深沉的眼底浮现出了几许怜惜,薄唇吻了下她手心,声线低柔:“睡吧。”

有了他这句话,江雁声终于放心陷入了深睡眠里,她实在累了,从这次才明白了一件事。

躺着被他弄是叫着累,热情配合着他做,是身体力气耗费的累。

窗外天色蒙蒙亮,六点不到,霍修默就醒来,满怀的女人香,幽幽勾着心弦,让他又忍不住的压着她做了一回。

这次,江雁声眯着眼睛轻哼,也不配合,也让他尽兴的弄。

霍修默爱死了她这副娇媚到了骨子里的模样,一整天都在想着这事,就连烟抽完了也不自知。

他抬起修长的手指,扯了扯领带,压下身体里的躁意。

而这时,已经出门赴约的江雁声,殊不知自己被男人念了一上午,她到餐厅,点了杯甜腻的要死的果汁,抿着吸管喝。

南浔一脸怪异的盯着她看了半天了:“你和你男人好上了?”

江雁声斜眼,看她:“好上这词是能用我身上吗?”

“拜托,这种甜到渣的果汁也就恋爱中的女人能喝得下,你没跟霍修默好上,难不成来了第二春?”

南浔一开始见到江雁声就察觉到了不对劲,这死女人,什么时候会穿粉嫩颜色的裙子了?

江雁声挑了挑眉,指尖把玩着彩色吸管,慢悠悠的说:“是吗?可能是霍修默昨晚把我伺候的很舒服……嗯,今天心情真好。”

“……”南浔。

“别,你别这样骚气……还是平时婊气点就好。”

江雁声心情好不跟她斗嘴,托腮看着玻璃窗外的马路,喃喃的轻笑:“唔,也不知道我老公什么时候下班呐。”

南浔快听不下去了。

早知道她是这副发了春的模样,打死都不叫江雁声出门吃饭。

“我老公。”江雁声红唇溢出轻袅的笑,连喝一杯果汁都能甜蜜成这幅德行。

南浔也不知道霍修默是用了什么招数把这个小祖宗给哄好了,前阵子,江雁声对什么都是识趣淡淡的,话不少却漫不经心。

难不成,真是技术高超征服了女人?

想想,真可怕的。

吃完饭,江雁声提出要逛街,南浔一时没想太多,就跟去了。

结果两人到了商场,江雁声直接坐电梯上男装区,她挽着自家经纪人的手,唇角甜蜜的笑意一直挂着:“我老公穿白色的很帅,可惜他衣柜里大部分是深色系列的。”

我老公……

这词,南浔一整天听她说了八百遍了。

第108章:让我没有心理障碍跟你接吻滚床单啊

男装区。

江雁声第一眼就看中了名牌店橱窗里模特身上的银白色西服,尊贵优雅的气质很符合霍修默。

导购员一看到两个光鲜靓丽的女人,热情地迎接过来:“这些都是本店新上市的新款,请问是给男朋友买吗?”

江雁声含着笑:“我先生。”

导购员介绍了几套款式不一的,询问道:“这些您满意吗?”

江雁声看了看,还是喜欢模特穿的那套西服,出声让导购员拿出来。

“太太的眼光真好,这套是本店最贵的一件哦。”

导购员小心翼翼的递给她,做工很精细,布料摸上去手感很好,还是国外顶级服装师手工全定制的。

南浔瞄了一眼标牌价格,暗暗咂舌。

“装起来。”江雁声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决定买下来。

她将卡递给了导购员。

南浔:“我要是男人,我也爱你。”

“西装是男人身份的象征,要送,就要送最好的。”

先前江亚东入账的一亿,够她花销很久了,江雁声只要不去赌博,平时买点奢饰品根本不用考虑会没钱花。

她买下这套西服,又拉着南浔去别家名牌男装店逛,看中了就买下来。

到了下午四点多,她才准备回家。

“下次约啊,他下班七点才到家,我要回去亲手准备晚餐。”江雁声浅笑着,抬手摸摸南浔的脸蛋儿。

南浔就看着这女人美滋滋上车离开的背影。

啧啧啧,现在看来江雁声是有她的杀手锏和底线,霍修默恐怕只有投降的份了。

都景苑。

江雁声亲手炖的红烧排骨还没好,霍修默就下班到家了。

他一走进别墅,经过佣人的提醒,就看到厨房方向里,那个系着围裙的清丽女人在忙碌着做菜。

江雁声正在放作料,刚要转身,猝不及防就被男人从后面抱住,耳旁,传来他低沉浓磁的嗓音:“好香。”

说完,还用鼻尖用力的蹭了下她脖子。

江雁声脸颊微微的发红,也不知道这男人指的是她香,还是排骨香。

霍修默一手臂抱着女人纤细的腰肢,另一只大手握上她拿作料的纤手:“嗯?没想到霍太太还擅长厨艺。”

江雁声被他握着手也没挣脱出来,表面上淡定说:“做一个女人总要会几道拿手菜的,让你天天吃,也会吃腻啊。”

霍修默喉间溢出低低的笑声,薄唇吻了她白皙的脖侧一下:“不腻,怎么吃都不腻。”

江雁声也不知道是她想歪了,还是他暗有所指。

每句话,都不正经。

下一刻。

霍修默故意在她耳垂含了下,低声轻唤:“宝贝。”

江雁声低垂的眼睫毛轻轻的发颤,就知道不是她乱想了,他本来就不正经极了。

“今天出门干什么了?”

霍修默高大的身躯紧紧贴着她纤美的后背,亲昵的姿势也不怕厨房外的佣人看到。

江雁声略不自然,关了火,转过身面对这个十分英俊的男人,眼中的眸光慢慢变得温柔,轻声说:“跟南浔约去逛街,给你买了新衣服。”

霍修默深色的眸子微闪,有几分讶异还给他买东西了,薄唇溢出嗓音低沉磁性:“在卧室里?”

江雁声柔柔嗯了一声。

霍修默手臂松开她纤细的腰肢,一本正经地说:“我上楼会。”

江雁声洁白的小脸茫然看着男人长腿迈出了厨房,一听到有新衣服了,都不抱她了?

二十分钟后,饭好了。

江雁声将炖好的排骨端上桌子,就看到换了身家居服下楼的男人。

他步伐清缓走过来,手臂搂上了她腰间:“一桌子都是你做的?”

“没,我就炒了两个菜。”江雁声唇角微翘,故意这样说。

霍修默眼底带笑,看着一脸俏皮的女人:“哦?哪两道?我今晚就专门吃你炒的。”

江雁声被哄开心了,娇嗔了他一声:“油嘴滑舌。”

用过饭,霍修默也不舍得老婆洗碗收拾,就拉着她上楼,一到主卧关好门,便迫不及待的亲吻她。

江雁声笑着推他,手心抵着男人结实的胸膛:“先别亲,去把我新买的西服换上看看。”

霍修默大手扣住她纤细的腰肢压在墙壁上,低首,英俊的脸庞贴着她细腻的脸颊,呼出的温热气息都洒在了肌肤上:“我试过了,很合身。”

江雁声愣了几秒钟,敢情他那会上楼还试穿上了?

霍修默大手沿着妙曼的曲线滑到她大腿处,想伸进裙摆,及时就被女人一只手按住了。

“昨晚做了多久你心里没数?霍大总裁,你别没到中年就肾虚秃顶了啊。”

江雁声身体有些吃不消他的热情,特别是今早他已经压着她做了一回,算是预支了今晚的。

霍修默语气略沉:“这些问题你不用担心,六七十年后我照样能弄你。”

江雁声听了,没忍住笑出声来。

那他都一百岁了,真别……到时候可能她早就躺进棺材里了,可不想死了还被jiang尸。

“笑什么?”男人没的做,只好不停的亲她。

江雁声摇头,这话不能说。

她纤细的手臂环着男人脖子,低头,含笑的眼眸一直盯着他英俊的五官看:“霍修默,我有没有说过你长得很帅?”

像霍修默这类能力超群的男人,是对自己相貌不屑一顾,看她肤浅的表现,神色淡漠道:“帅能当饭吃?”

“好歹能让我没有一点心理障碍跟你接吻滚床单啊。”江雁声伸手摸摸他盛世美颜,喜欢的不行。

“是吗?”

男人薄唇微微勾起,声音低缓:“那也没见你现在跟我睡。”

“……”江雁声。

她不说了,再说下去听起来他还得委屈上不可。

“你这个点怎么不去书房办公?我还要洗澡追剧呢。”

霍修默今晚无心工作,不,应该是一整天心思都不在公司里,他顺着她话往下说:“嗯,也是,我带你去浴室洗澡。”

“不,不是……”她洗澡也用不着他献殷勤啊。

霍修默强劲的手臂把她打横抱了起来,没给女人说话机会,便迈步朝浴室方向走去。

“讨厌,你手指!”

片刻后。

女人羞恼娇媚到骨子里的叫声,传了出来。

第109章:一盒假的避孕药

早上,浅淡的阳光从窗户透进来,照亮了静谧的主卧,江雁声在睡梦中隐约感觉到了光线的热意,张开了紧闭的眼睛。

刚醒来的视线还有些模糊,却在第一眼就看到站在床沿西装革履的男人。

那一袭银白色的手工西装衬得他笔挺的身形十分完美,带着优雅沉敛的气质,尊贵到让人一时移不开眼。

见她醒来了,霍修默低首,一张英俊的脸孔靠近,脸部轮廓被光线照射的有几分柔和光晕,薄唇在她唇上亲了一口。

“乖,还早。”

他低柔的嗓音在她耳朵响起,这让江雁声下意识伸手抱住男人的脖子,将小脸贴近他的脖间,低垂的眼睫毛轻颤,眸光一直在打量着他这身西装。

霍修默大手揉揉她乌黑的秀发,薄唇勾出笑容:“看痴到舍不得撒手了?你老公帅吗?”

江雁声轻轻点头,含着笑容的小脸格外秀丽动人:“穿上我买的西装,帅死了!”

霍修默低笑,又在她唇角亲了亲:“小嘴真甜,乖,你老公要去上班了,嗯。”

“不要!”

江雁声纤细的手臂搂紧了他的脖子,睡意还没彻底散去,红唇呢喃自语:“你身体好暖啊,再抱五分钟。”

霍修默耳力好,听到这句话身躯不由的紧绷,喉结滚动了一下。

这女人!

他大手抱住她纤细的腰肢,暗自收紧了几分,不轻不重的语调很惹人心跳:“嗯?一大早就这么招人疼。”

他极具暗示的意味,让江雁声抱紧他的手臂微微的放开了,脑海中不受控制的想起了昨晚浴室里被他折腾个没完的画面。

一幕幕,暧昧的让人脸红的都快滴血。

她权衡了一下,默默的躺回被窝去,乖巧的劲,让霍修默看了想笑。

“霍修默。”

女人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睁着盯他,干净的没有半点气势。

“嗯?”男人不动声色松了松领带。

江雁声唇角微微的翘起,少见的俏皮:“你把床角的nei裤拿给我。”

她身上只穿着一件真丝吊带睡裙,里面是空档的,什么都没穿。

可是,睡前还穿着的,是半夜被睡脱下来,看男人表情就明白了。

霍修默眸色幽深,压抑着某种浓烈的情绪,深深看了她一眼,大步走到床角,把女人蕾丝的黑色nei裤拿给她。

江雁声看着眼前男人修长好看的大手,片刻后,她接过来,对他娇笑了声:“过来一点,接个吻就放你走。”

霍修默倏地俯身压下,大手扣住她的后脑勺,让她被迫仰起头,然后重重的吻了下来。

“唔。”

江雁声微微眯着漂亮的眼睛,红唇与他薄烫的唇紧密的贴在一块儿,呼吸细细急促,就在他越吻越深的时候……

“好了。”她及时打住,顺手把性感的布料朝男人裤袋一塞。

霍修默明显没亲够,甚至是想解开皮带,狠狠的收拾这个女人一顿,胸膛被她推了几下。

他眸色沉的厉害,大手伸到她的睡裙里,狠狠有力的捏了几下手掌下的柔软肌肤,好像这才会让他痛快一些。

江雁声似吃疼的轻皱了皱眉,唇角却扬起了娇俏的笑意:“霍先生好好上班啊,记得多赚钱以后养儿子。”

她撩完了男人,也不管他身体反应。

霍修默挺拔的站在床边,眸子盯着她半响都没有走,有些按耐不住。

不过这种冲动,也随着他粗喘的气息渐渐被平复下去,也消散淡化了。

“晚上回来在收拾你。”他语调恢复淡漠,丢下一句话,便迈着长腿走出主卧。

江雁声抱着被子,偷笑的样子有一点坏。

……

中午。

霍修默带着李秘书去应酬,酒局上,和几位老总谈论公事,男人们坐在一起,无非聊完生意就是聊女人。

万吉公司的东总最近喜得一女,逢人就说起自己的小千金:“三个月了,圆圆软软的,每天下班回家,见到你也会咿呀呀的跟你讲话,你不理她啊,那小脸蛋气的。”

“我记得霍总结婚也有两年了,怎么还不跟尊夫人生一个?”另一位老总突然说到了霍修默身上。

当初霍家在宛城举办的盛世婚礼,几乎邀请了上流社会的所有权贵富豪来参加,造成的轰动可不小。

东总很有经验道:“这女人啊,要生了孩子才会顾家过日子,我老婆以前天天出门打牌,现在天天就在家带女儿,让她去打牌也没兴趣。”

霍修默长指举着红酒杯轻抿一口,对于旁人的话,五官上神色一片高深莫测。

这让众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以为是说错了话,东总刚想圆场回去,就听到了他淡淡开腔道:“生了孩子就会安心跟男人过?”

东总和几个老子面面相觑了一会。

这话,该怎么接?

霍修默模拟两可的一句,很容易给人一种自己老婆心不定,不跟自己过的错觉。

东总:“在很多家庭现状里,女人一般不会离婚都是看在孩子的份上。”

结束了饭局后。

霍修默喝了点酒,半阖着眸靠在椅背上休息,李秘书安静驱车回公司。

在路上,他薄唇扯动:“停车。”

李秘书靠边停,转过头问道:“霍总,有事吗?”

霍修默看向了车窗外,视线一扫,吩咐道:“去药店买一盒假的避孕药给我。”

“药店不卖假药的吧。”李秘书很迷茫的说,当一接触到霍总的眼神,顿时开窍了。

他解开安全带,摸钱包准备下车。

李秘书伸到到口袋里一顿,抬头,看向霍总:“好像忘带钱了。”

霍修默眉头皱起,大手伸到裤袋掏出什么东西。

他本意是要给李秘书钱,却没想到……

车内的气氛在一瞬间里就变了,李秘书看到霍总手上的一条性感的小内内时,他内心简直了!

霍总和太太私底下,玩的这么浪啊!

霍修默眼神无声无息间变得寒凉,朝李秘书一扫,警告之意很明显。

李秘书当场举三指:“霍总,刚才我暂时性眼瞎了,现在已经痊愈,我马上去给你买药。”

第110章:姓姬!心理学专家?

宽敞的办公室。

男人尊贵挺拔的身形站在办公桌前,他把一瓶装着维生素的药放在桌上,低首,从裤袋里掏出女人性感的柔软布料,大手整齐叠好,然后放进了第一层抽屉里。

霍修默眸色几许浮沉,定定的盯了半响,才关上。

他优雅的坐在椅子上,用手机给霍太太发了条短信:

一条短信刚发送成功,又发了一条过去:

霍修默神色深沉,好看分明的长指把玩着黑色手机,等了几分钟,也没见有短信和电话进来。

他不甘寂寞一般,又发了条短信给江雁声:

十分钟过去。

江雁声依旧没有回复,就好像根本不怕会被裱起来示众一般。

霍修默把手机搁在一旁,开始处理公事,也没在发短信骚扰她。

下午。

霍修默三点前去国际酒店的会议室竞标,之后,他单手插着裤袋,和一群西装笔挺的精英人士走出来。

李秘书目光时不时的朝霍总身上扫去,又迅速的把目光移开。

不知为何,经历了中午的事,他现在只要一看到霍总手插着裤袋,就有种是在偷摸太太nei裤的视觉感。

想想,他都快不忍直视霍总那张英俊到完美的脸了,神色多正经稳重啊。

霍修默深沉的眼神突然扫了过来,惊的李秘书赶紧装出献殷勤的样子。

“霍总,电梯来了。”

电梯的门缓缓打开,迎面一个俊美如斯的男子缓步走出来,他沉静淡然的眼眸看到了走廊上的霍修默,步伐停下。

两个气场不一却都强大的男人,无声的打量着彼此。

“好巧。”

他这个巧字,是用来形容两人穿的银白色西装撞衫,颜色到款式都是一模一样。

霍修默淡漠颔首,便迈步走进电梯。

“我姓姬。”姬温纶温淡的声音缓缓传来。

霍修默挺拔的身形一顿,转过来,深沉的眼眸微微眯起。

姬温纶从容将自己名片递上。

李秘书见状,说道:“心理学专家?你想把自己介绍给霍总做什么?”

姬温纶眸色敛着似笑非笑的光泽,低缓道:“霍先生有空的话,一起出来喝杯酒。”

李秘书默默地想,谁没事愿意和精神病医生出来玩啊。

霍修默好看的手指将名片接过,薄唇溢出二字:“姬先生,幸会。”

……

走出国际酒店,李秘书询问:“霍总,是回公司?”

霍修默上车,还没吩咐就被来电铃声打断,他拿起手机,看到屏幕上显示联系人是梁倬杰。

没有去接,很快又打了第二通进来。

霍修默接通,声调淡漠:“有事?”

“霍大哥,你快来救救我姐吧,她怀孕了也瞒着我们不说,想偷偷弄掉孩子,差点没从楼梯滚下来摔死,我爸知道了要赶她出家门。”

梁倬杰把霍修默当成了救命稻草一样,求助道。“我也救不了我姐,她会死的。”

霍修默眉头皱起,沉声:“让你父亲接电话。”

“我爸去接待冯州龙了……”梁倬杰这句话没说多久,电话那边似乎是发生了什么情况,整个人震惊到了。

“霍大哥,你快来啊,冯州龙说我姐怀的是他的孩子,现在就要把我姐带回家养胎,怎么办?我爸同意了,冯州龙会家暴我姐,霍大哥,救命!”

霍修默挂掉梁倬杰的电话,神色有些难看,对李秘书吩咐:“去梁家。”

李秘书也听到手机里传来的内容了,前去梁家的路上,他还在想,对梁小姐施暴的歹人怎么会是她未婚夫?

梁家。

客厅里,女人低泣声哭不断,披散着头发跪在地上,一张小脸被打的红肿起来。

梁诚坤面色很差,本来他还打着把女儿赶出家门,逼得霍修默去收留的好算盘,谁知道冒出一个冯州龙来了。

“丢人啊!我梁家怎么会养出你这样没脸没皮的女儿。”

冯州龙在一旁乐呵了,谁当爹不高兴?

“梁老,我看你别骂了,还是趁着宛儿肚子没大就把婚礼办了吧,我无所谓啊,就由你家来操办。”

梁诚坤一听这话,眼睛冒火。

冯州龙这话说的意思,就是连之前商议好的百万聘礼也不给了?还要他梁家出钱办婚礼?

“爸,我不要嫁。”

梁宛儿惊恐的抬起头,绝望的哭求,打死她都不想嫁给冯州龙这样会家暴好赌的男人。

要冯州龙愿意出聘礼,梁诚坤还会点头,要他白送女儿倒贴钱,顿时心里也就不乐意了。

他所作思考的样子,这时候才知道要扮演起了慈父了:“做父母的最希望看到子女婚姻能幸福,宛儿要不愿意嫁就……”

“梁老,你该不会是想打掉我的儿子吧?”

冯州龙出声打断梁诚坤,放下狠话:“你要杀我儿子,逼急了我也杀你儿子!”

梁倬杰在一旁,听到这句话简直怒不敢言。

同样梁诚坤也气,手抖指着冯州龙:“你,你把我家女儿就这样不明不白欺负了,还有脸说。”

冯州龙坐在沙发翘着二郎腿,别提有多嘚瑟了:“没办法啊,有人给我支票让我管好你女儿,我拿钱办事,谁叫你女儿敢背着我偷男人!”

梁宛儿猛然抬起头,眼睛瞪得很大,情绪激动的质问他:“是谁!冯州龙,是不是江雁声叫你这样对我?是不是她!”

冯州龙阴冷发笑:“想被霍修默上,没想到被我上了,宛儿,是不是很刺激啊?”

梁宛儿被打击垮了身子一般,瘫坐在地上久久不能回神,她眼底折射出来了极其愤恨的光芒。

怪不得……她就说江雁声怎么可能真的把她接到家里安胎,怎么会把她肚子里的孩子看做是霍修默的。

江雁声一定是早就知道了,还跟她装,还玩她!

冯州龙摸摸下巴,笑的猥琐:“也没想到老子能力超凡啊,一次就中奖,早知道去找霍修默老婆邀功去!”

“你!”梁宛儿所有的愤怒就快要爆发出来时,她突然看到门口处,眼中亮起了希望的泪光。

第111章:一笔钱,够他娶你进门了

霍修默身形颀长的走进来,一派冷冽淡漠的气势,让客厅的气氛变得越发浓重。

他一出现,冯州龙那股嚣张劲顿时没了,连二郎腿都不敢翘。

梁宛儿知道给自己撑腰的人来了,哭的满脸是泪:“修默,我以为你再也不管我了。”

霍修默没理她的哭泣,而是将视线朝梁倬杰一扫,平缓的声音溢出薄唇:“怎么回事?”

梁倬杰站出来,早就对冯州龙要弄死他的话怀恨在心,狠狠告状了一笔:“霍大哥,我姐在美国就是被这个畜生欺负的,他说收了你妻子的支票办事,现在要把我姐强娶回家。”

这句话一出,梁宛儿哭的更厉害了,声音颤抖:“我,我替了江雁声坐了十年牢,现在满刑被放出来她就找人毁我清白,是不是要逼死我,江雁声才会罢休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梁倬杰听了动容,什么话都说出来:“姐,你别伤心,霍大哥一定会给你找那个狠毒的女人讨回公道的。”

霍修默眼底无声无息寒凉了几分,视线一转,看向冯州龙。

后者急于摆脱责任,将犯下的错都往别人身上推:“那个,我只是拿钱帮人办事,是,是你老婆要给我钱,叫我管教好姓梁这个女人,我我是无辜的。”

“你无辜?”霍修默抿起的薄唇轻扯冰冷的三个字。

冯州龙惧怕他的权势,可是现在只能硬着头皮说:“姓霍的,我就算睡了自己未婚妻关你什么事?梁宛儿是你女人你再来说这种话,你敢承认吗?”

敢承认吗?

四个字,让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霍修默身上,梁诚坤激动的手都发抖。

霍修默今天要敢承认一个字,他马上就把女儿送给他做小,这样梁家这辈子都不愁钱花了。

霍修默五官没有什么表情变化,眸子盯着他,声音冷彻入骨:“你诬陷我妻子,管不管我事?”

闹了半天,只为了江雁声的名誉?

梁诚坤的岳父梦和梁倬杰的国舅爷梦破碎一地。

梁宛儿更是,一张苍白的脸上还残留着泪渍,心中有股窒息感让她快晕眩了过去。

霍修默他说江雁声是清白的?

到了这种地步,就连冯州龙都亲口承认了,为什么他还要站在江雁声那边。

梁宛儿不懂,干涩着嗓音问了出来:“修默,如果真是她做的呢,十年前开始,她就把我人生都毁了!”

“我可以对质!”

冯州龙很会观察人眼色,霍修默明摆着就是要算账的架势,现在不把事情推干净,回头就是找死的份。

他冲着这个淡漠冷峻的男人扬声道:“她给了我一百万,你可以问她有没有这事。”

霍修默薄唇勾起了没温度的弧度,看他眼神更冷了:“你让我去质问我的女人?”

不管这钱给没给,以江雁声的脾性了解,他一通电话敢打过去,她就敢放下话离婚。

“我打!”

梁宛儿的声音骤然响起,她红着眼看着霍修默冷冰的侧脸轮廓,心底越发的坚定要撕破了江雁声的面目不可。

她当场就给江雁声拨打了电话过去,三十秒钟后,一接通,梁宛儿就按了免提,崩溃的连声质问:“是不是你,江雁声,你给冯州龙支票叫他来害我,是不是!”

电话那边静了一会儿,传来女人慢悠悠的声音:“梁小姐,你在说什么。”

看她不承认,梁宛儿更气:“你别装了,冯州龙都在我家承认了,说你给了他钱!”

江雁声做什么事需要装了?她一向明目张胆的来,轻笑了声:“是啊,我给了你未婚夫一笔钱,够他娶你进门了。”

“你们看啊,我没说慌吧。”冯州龙大叫了起来。

江雁声电话那边听得清晰无比,她带着笑意的声音渐渐淡去,语气异常的平静问道:“霍修默是不是在你那?”

梁宛儿泪水在眼眶打滚儿,听到真相后,她绝望的看着一脸冷漠的男人,情绪激烈的像是要把手机给折断了。

没等她出声讨伐江雁声,电话就被挂断。

而霍修默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低垂眸子,大手伸到裤袋掏出来,屏幕上显示的来电,让他手指顿了一下,才接通。

“什么回事?”江雁声的声音传了出来,尽管她没有很明显的情绪起伏,也不难被听得出来是有情绪了。

霍修默淡漠开口,陈述给她听:“冯州龙声称你给他一百万,吩咐他拿钱办事。”

“我是给他钱了。”

江雁声这点上没有否认,也意识到了这件事被说出来,恐怕梁宛儿是要把自己被玷污的事赖在她身上,她声明一点:“我没有叫冯州龙去强了她。”

霍修默低低的应了声:“嗯。”

江雁声没想到他态度是这样的,一时语哽。

她静了几秒钟,再次出声重复:“霍修默,我是坏了一点,也没有坏到这份上,会去指使一个男人去这样羞辱欺负一个女人,你信不信由你!”

“嗯,晚上你还下厨吗?”

霍修默态度不以为然的扯开这个话题,看了眼腕表时间,告诉她:“一个小时后我会回家,我还没用晚饭。”

江雁声顿时不说话了,心底发怒的情绪过后,还有难以言喻的丝丝委屈。

她沉默了下来,男人也不挂电话,执着的等她一句话。

“你答应过我的,不去梁家了。”久良,江雁声失望的情绪是有的,更多的是疲倦和心累了。

她没等霍修默开口的机会,就把电话挂断。

霍修默大手握着手机,皱起眉头。

夫妻俩的互动,落在了在场的人眼里,冯州龙暗自侥幸他机智,把一切事情都往霍太太身上推,而梁家人脸色表情就不太好看了。

长时间的气氛僵持下,最后梁诚坤沉着脸说道:“这事的罪魁祸首是江雁声,我没冤枉人吧?修默,你今天必须给梁家一个交代,不然就把宛儿领回家养!”

梁倬杰在一旁跟腔:“爸,霍大哥把姐接回去养,姐这样单纯肯定会被姓江的恶毒女人弄死啊,还不如让霍大哥先把婚离了!”

第112章:一百八十个未接来电。

梁倬杰说出让霍修默离婚这句话,梁宛儿就知道触碰到了男人的底线了。

她眼看着霍修默神色变得阴沉一片,急于是弥补什么:“修默,我弟弟年纪还小,他说什么你不要听。”

霍修默腔调很淡漠:“十多年来我平时会照顾你们梁家,到底处于什么原因你们心里清楚,情分也有被耗尽的一天,没有下次。”

他决绝的一句话,让梁宛儿整个人听了发愣,泛白的唇颤抖着开口:“修默,你不管我了是吗?”

霍修默视线扫了一眼冯州龙,以及梁家父子,薄唇溢出的嗓音缓慢的响起:“你不愿意生,李秘书会给你安排医生做手术。”

也就是说,后面嫁娶的事,他是不会插手去管。

说完,霍修默转身,迈步径直走出去。

梁宛儿瘫坐在原地绝望的痛哭,也换不回来他的一点怜惜,脑海里全是他无情冷漠的话。

……

在霍修默回都景苑的路上,江雁声先前挂了电话后,就拿包出门,打了一辆出租车来到姬温纶的别墅。

她走到宽敞的厨房里,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冰水喝,用来缓解自己的情绪。

江雁声可以百分之百笃定自己没有让冯州龙去侮辱梁宛儿,可是,她却对另一个自己毫无这样的自信。

甚至,她在挂了霍修默的电话那刻起,就质疑了是不是真的吩咐过冯州龙干这种阴损的事。

她一手堪堪不稳的扶在台前,呼吸声很急促。

“呼吸不要急,深呼吸几口气。”

姬温纶穿着白色圆领毛衣,浅灰色居家长裤出现在门口处,通身一股骄矜的气质,他修长的手指清缓敲了几声墙壁。

每敲一下的节奏,江雁声呼吸就跟着响声深吸一口气,在慢慢的呼出。

反复了三分钟,她快控制不住的情绪也平复了下来,眼眶却红了。

姬温纶迈步走过去,抬起雅致的大手握上她瘦弱的肩头,声音清润:“好受点了?”

江雁声沉默的点头,眼角处溢着泪珠迟迟不砸掉下来。

姬温纶低眸,打量了她久良:“你在害怕?”

江雁声心底最深处坚守已久的防备线因为他的一句话,而彻底的崩塌了,她手指带着凉意一把抓紧男人修长的手腕,红唇溢出的声音格外的苦涩:“温纶,我会死吗?”

她从发现自己变成一个神经病开始,就无时无刻不想着扼杀掉了一个自己。

可是,这种想法越强烈,她就像个恶魔一样紧随着自己。

江雁声发现她根本甩不开,也逃避不了。

“不会。”姬温纶语气笃定的告诉她:“另一个你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心态是畸形的,她只向往纸醉金迷的生活,无法去面对一个正常人的生活,所以她自始至终都没有想取代主人格。”

江雁声双眼中饱含着很压抑的痛苦,几乎让她窒息:“温纶,她背着我做了很多坏事,我好像病的太久了,好怕一醒来就看见自己满手沾着鲜血,再也无法洗清。”

“你不会。”姬温纶手臂倏地收紧,将纤弱的女人抱入怀中,低醇的嗓音在她头顶温柔呢喃:“她也不会,相信我,你们都不会。”

江雁声将脸埋在男人的胸膛前,眼睛刺痛难忍,泪水终于一颗颗无声的砸落下来:“我读过你的书,你在书里说过当一个人的心中充满了黑暗,罪恶便在那里滋长起来,有罪的并不是犯罪的人,而是那制造黑暗的人,我与她,我就是制造黑暗的那个。”

所以,罪恶的一切都会有她来承担,她才是罪魁祸首。

一个生活在富裕家庭的女孩转变成了一个神经病的过程,江雁声记不太清了了。

她当终于发现自己与别人不一样的时候,是14岁那年。

郭佳美恶毒的语气,肆意的讽刺她母亲跟野男人跑了,还打她,想拿玻璃割破她的脸,称是为了她着想,以免长大了也学母亲乱勾搭男人抛弃家庭。

过程,如今她也记不清了,只清楚记得那种愤怒的感觉占据了理智,等意识彻底清醒后,面对的已经是郭佳美那张面目全非的脸了。

这些儿时的往事,一幕幕的闯入江雁声的脑海中,她很痛苦,脑子像要裂开一样的疼,渐渐的就好像置身在黑暗里孤身一人度过了很久。

等再次睁开眼后,她已经躺在了一张舒适的沙发上,身子盖着温暖的棉毯,旁边还点着檀香。

江雁声坐起身,脑袋晕沉沉的。

“喝口水。”

姬温纶优雅的坐在一旁沙发看书,见她醒来,倒了杯温水过来。

江雁声茫然的接过,低头喝了几口,等缓过神来,她抬头间,发现窗外夜幕早就降临了。

“我睡了多久?”

姬温纶矜贵的声音扯出薄唇,告诉她:“一个小时十五分钟零三秒钟,江女士,很不幸告诉你一个坏消息,期间你丈夫打了一通电话过来。”

江雁声指尖不自觉的捏紧了玻璃杯,表情怔怔的看着眼前的谈笑男人:“你接了?”

姬温纶勾唇笑的优雅:“没有。”

听到这两个字,江雁声内心瞬间就松了一口气,没接就好。

然而,她很快意识到了不对劲,出声问他:“就打一个电话?”

以霍修默的臭脾气,一个电话没打通,他会把自己电话打没电才罢休。

“嗯,我忘记说了。”

姬温纶修长白皙的大手将手机递给她,另外,声音缓慢道:“我拒接后,帮你关机了,不用谢。”

江雁声动作一顿,有股掐死姬温纶的冲动。

拒接已经了不起了,还关机?

从姬温纶的别墅离开,已经八点多,江雁声在路边打了出租车,在路上,她把手机开机,一百八十个未接来电显示了出来。

江雁声低垂着眼眸,视线落在屏幕上,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回拨过去。

都景苑。

江雁声走进大门,连鞋子都没换下来,踩着高跟鞋到客厅,看到佣人就问:“霍修默呢?”

佣人正在擦桌子,看到太太回来了,悄悄的指了指楼上。

第113章:闹情绪还要老婆哄,我哄啊!

书房内。

厚重的窗帘被拉拢上,一丝光线都透不进来,连灯也没打开,当江雁声端着一份晚饭推门进来后,就看到了沉寂中的男人坐在办公桌前,修长的手指点燃着一根烟。

她尖细的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而霍修默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江雁声等适应了漆黑的四周后,才关上门。

走廊的一丝灯光也隔绝在外,她走过去,将晚饭搁在桌面上,主动打破书房内安静的气氛:“佣人说你没吃饭?”

霍修默不理她了,英俊精致的五官隐在黑暗里看不清神色,只有点燃的烟头在亮起时,偶尔睹见他冷硬的下巴轮廓。

江雁声眼神平静看着他,两人就这样僵持了起来,片刻,她红唇微抿,绕过书桌走到他身旁。

这下,霍修默终于有反应了。

“出去,现在不想见你。”他淡漠开腔,抽烟的缘故嗓子有些哑。

江雁声却不听他的,伸手将男人手臂抬起,坐到了他大腿上。

这个突然的举动让霍修默深沉的眼眸划过了讶异,很快就被掩去。

他视线盯着怀里的女人,冷漠道:“你做什么。”

“某个三十岁的大男人了,闹情绪还要老婆哄,我哄啊!”江雁声去把台灯打开,橘暖色的光线一下子照亮了四周。

她抬头,看着他完美如神祗般的面容,轻声问他:“我哄,霍修默你给哄吗?”

霍修默视线带着几分阴鸷,从她洁白的小脸渐渐移下来,在女人领口处停顿几秒钟,才开腔:“江雁声,我现在很生你气,更想把你脱光压在书桌上,你想哄我?给我上吗?”

江雁声被他这段羞耻到极点的话给怔住了,好半天,她压下异样的情绪,尽量表现的很淡定的模样,慢悠悠的说:“哦,但是呢,我觉得先补充体力在说吧。”

她说完,就伸手端过了盘子。

霍修默大手倏地掐上了她的腰肢,沉声提醒:“你知道,我只想让你身体喂饱我,不想吃这个。”

江雁声还拿着碗筷,可怜巴巴的看着脾气差劲的男人:“可是,我今晚还没吃饭,肚子饿。”

霍修默定定盯着她看,越看女人就装的越可怜,他冷笑:“出去浪到天黑才回家,你会没吃饭?”

“我心情郁闷嘛。”

江雁声试图学着撒娇来平息他怒火,讨好的用额头蹭了蹭男人了紧绷的下巴:“老公,我们先吃饭好不好?你一口我一口啊。”

霍修默扣住她腰间的大手一下子掐紧,拿她半点办法都没有。

他面色很难看,语气却不自觉放柔了几分:“就你花招多。”

江雁声眉开眼笑,红唇亲了他脸一下:“sorry,我气不过你去梁家嘛,所以离家出走了几个小时,天黑了啊,我就乖乖回家找老公了。”

她说话甜的腻出水,也不知道几分真意在里头,霍修默出奇的受用,看她浅笑盈盈的小脸也顺眼多了。

江雁声见他脸色不再紧绷着,内心松了一口气。

本来这事上,她有底气跟他闹一番,谁叫他去找梁宛儿的,难道就不会带她去吗?

可是,谁又知道她会在姬温纶家睡了那么久。

简直了,现在还要贴着脸去哄他。

……

霍修默跟一个尊贵的少爷似的就坐在椅子上,也不动手,理所应当的让她伺候着喂饭。

江雁声故意把肥肉夹给他吃,瘦肉留给自己吃。

“你要瘦了,你妈该说我把你养的不好了。”她总是能找出理由来搪塞别人。

霍修默也不跟她计较这些,大手漫不经心的揉着她秀发。

江雁声喂了他一口米饭,心里在想真是比伺候儿子还难伺候,她以后要生的孩子也这样,都得拖出去打一顿起。

等他吃的差不多了,她才开始吃。

霍修默贴近她的耳朵,连带男性浓烈的气息也拂过来:“还要。”

江雁声小口嚼着米饭还没咽下去,差点就卡住了,她脸颊皮肤下热意冒了起来,也不知道是她思想邪恶了,还是这句话本身就带着颜色。

还要?

听得他在故意像自己撒娇索要一样。

霍修默薄唇含了下她软软的耳垂,低语:“没吃饱。”

江雁声经不住他这种架势,作势要喂他米饭:“给你给你,都给你!”

霍修默大手握住她纤细的手腕,眼神灼灼的盯着她红唇,格外的意味深重:“要你嘴里的。”

江雁声拿着筷子的手细微的颤抖了一下,很嫌弃他:“你好恶心。”

男人沉声:“平时跟我接吻,怎么就没见你矫情?”

“……”接吻和用嘴喂食能一样?

江雁声故意当着他的面,把嘴里的米饭咽下去,挑眉说:“吃完了。”

霍修默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那目光仿佛就等着她继续好吃。

江雁声被这样盯着还能吃的下去?她捧着碗就要站起来。

男人手臂先一步勒紧她的细腰,重新把她禁锢在了怀里,嗓音低沉霸道的传来:“就坐这吃。”

“霍修默!”

江雁声羞恼了,用漂亮的眼睛瞪他。

霍修默无动于衷,他嗓音低缓陈述一个事实:“你没吃几口就饱了?是不是跑出去跟哪个野男人吃饭了。”

江雁声快被他气笑,还野男人都来了。

她把碗筷朝书桌上一搁,手指揪着男人的衣领朝自己拉近,眯着眼睛打量他:“你再说一遍!”

霍修默英俊的脸庞贴的女人胸前极近,刚要说话,下一秒,鼻端嗅到了她衣服上有股陌生淡淡的男士香水味,让他眸色无声无息阴凉了下来。

书房的灯光不亮,江雁声只顾着讨伐他了,也没注意到男人的眼神,她傲娇的哼唧道:“我要在外面找男人浪,谁回家还哄你啊。”

“你没有?”男人嗓音深冷的没有温度可言。

江雁声自顾自地说:“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也有脸生气,梁家找你,你就听话过去了?是不是还想让你对梁宛儿肚子里的孩子负责啊?”

霍修默抬头,英俊冷淡的五官上,携着平时少见的阴寒之意,开口问她:“江雁声,你出门私会谁?”

第114章:你和他,发展到可以怀孕的关系上了?

“你出门私会谁?”

男人分外凉薄的嗓音灌入耳中,让江雁声发愣了几秒钟,下意识的回答他:“没有啊。”

霍修默盯着她无辜的小脸,眸色沉静慑人,大手沿着腰际移上来,将她领口的衣服一用力扯开。

撕拉声响切在安静的书房内。

江雁声上衣直接被男人撕烂,露出了一大片白皙的肌肤,上面干干净净,没有半点暧昧的痕迹。

这让霍修默眼底的寒意淡去几分,又面无表情地将她身上裤子也脱到膝盖处,就连内衣都没有放过。

在这短短的几秒钟内,江雁声从发愣到震惊,最后愤怒的情绪占据了所有,一把要推开这个男人:“霍修默,你做什么。”

霍修默容不得她走,大手把书桌上的东西全部扫到地板上,拽住女人的胳臂,将她往上按。

江雁声挣扎不开后背的男人,溢出红唇的声音很羞恼:“你混蛋!”

霍修默一言不发,把她裤子彻底脱了下来。

女人光洁的身子一丝不挂的呈现在他的面前,一双修长白皙的大腿,纤细的腰肢,还有发育的很饱满的胸。

他目光,一寸寸的打量。

“霍修默,你什么意思?”江雁声明白过来他举动什么深意,眼角微红,被气的。

男人幽深的眼眸盯紧她,吐字清晰:“你今天私会了哪个野男人?”

他的醋意来的莫名其妙,让江雁声听了一脸水雾,没等她解释一番,又听见男人低哑着嗓音传来……

“算了,问了你也不会说真话,我自己亲自检查。”

“霍修默,你听我说。”江雁声手心撑着书桌想翻身起来,男人手掌又再次强势的把她摁了回去。

接下来,一道解皮带扣的动静很清晰响起。

……

这晚,江雁声小死过去很多回。

她晕眩过去的前一刻,甚至想以后会不会对书房产生阴影?实在是被折腾的够呛,而这个索求无止境的男人简直吃醋起来要人命。

弄她的过程中,还把她从头到脚咬出了一道道紫红色的痕迹,连大腿侧白嫩的肌肤都没有放过,一道牙印深深的烙在了上头。

清晨五点多,在昏暗的卧室内。

江雁声躺在卧室的大床上,被身体的异样惊扰醒来,她迷糊的睁开眼,看到位于上方的男人强健的身躯洒着汗水,压着她在做。

“你有完没完……”江雁声身子酸楚的厉害,脸颊上呈现出了一种妩媚的绯红色。

霍修默低首,薄烫的唇有力亲吻着她肌肤,嗓音暗哑:“你睡你的,我做我的。”

江雁声听到这句无耻的话,生气的想把他踹得死死的。

他一会压着她做没停,一会又亲吻她全身的肌肤没停,这叫她怎么睡?

何况,身体真的疲倦到了负荷了,哪里都难受,只能很没骨气的求他:“霍修默,你让我安静睡会好吗?”

“不好!”

男人分为迷恋她的身子,强而有力的手臂越抱越紧,恨不得把她融入到了自己血骨里,每一次做,都会让江雁声产生这种错觉。

她睁大水色的眼眸,羞恼的控诉他:“你是不是只爱我的身体?根本就不爱我这个人。”

霍修默不吃她这招,大手捧起她精致的小脸,落下深深的一吻,喉咙间溢出了低低哑哑的笑:“宝贝儿,男人爱女人的身体是天性,你还是小姑娘么?怎么不问我爱不爱你灵魂?”

江雁声手指紧紧的揪着被单僵硬了几秒钟,浓翘的长睫毛很快掩去眼底的情绪,带着微不可查的自嘲意味说道:“没有男人会爱我灵魂的,不过你只喜欢我身体也是够讽刺的。”

霍修默动作重重的来了一下,得偿所愿听到女人受控的尖叫声,他低首,亲了亲她蹙紧的眉心,喘着粗气说:“在床上跟男人谈爱,看来你学来的课本知识也拯救不了你智商。”

江雁声被他羞辱的气恼,抬手想朝这张可恶的脸庞打去。

霍修默大手倏地擒住她的手腕,扣在了枕头上,大力的折磨她:“嗯?又想打我耳光?”

江雁声瞪着他,喘不上气:“是你活该被打!”

霍修默薄唇勾勒出了几分阴柔笑容,缓慢的覆上她的红唇,嗓音携带着热度消散在唇齿间:“霍太太,给我生个儿子,你想上天都行。”

事后。

霍修默换了一身笔挺的黑色正式西装,神清气爽去上班了,还贴心把被风吹开的卧室门关好。

而江雁声身子软的像没有骨头,躺在凌乱狼藉的大床上好半天都没缓过来。

她浑身黏腻极了,秀发被汗水染湿贴在纤美的秀背上,眉眼微拧,呼吸声一颤一颤的。

明明这时候身体已经累到了极点,脑袋却越来越清醒,一直反复想着男人那句生孩子的话。

十分钟后。

江雁声恢复了一些体力,她捂着被子坐起身,把手机拿过来发短信给自家经纪人:

南浔:

江雁声咬了下指尖,打字过去:

南浔:

江雁声被问住,心底滋生出了情绪有些复杂,过了半天,才回复:

南浔:

江雁声:

南浔:

江雁声扪心自问,如果不是霍修默婚后的两年洁身自好,没有和任何一位女人传绯闻的黑历史,恐怕她也不会一开始就用最极端的方式打破两人冰冷的婚姻状态。

更不会想跟他试着互相折磨一次,直到精疲力尽了才会选择放手。

江雁声和南浔聊完感情这回事,又在床上躺到了中午才起床,她恢复了精神,也记起了要吃药。

第115章:你还是不要碰我了,药难吃

江雁声洗的干干净净走出浴室,穿着宽松的长衣裤子,头发还湿漉漉的披在肩头,一下楼,佣人就端着一杯温水和药瓶给她。

“太太,这是先生吩咐我给你的,他说找医生专门配的药,对女人身体没有副作用,让你别去外面药店乱买药吃。”

江雁声听了,没说什么话,很平静的接过来,当着佣人的面服用了一片,可是唇角的笑意明显淡了。

她看着摆在眼前的白色药瓶,心底恼的不是一点点。

果然,霍修默有句话说对了,男人在床上能谈爱?呵,是一个字都不能信的。

说什么叫她给他生个儿子,很可以的,上完穿好裤子就给她吃药了,还体贴到专门找医生配的?

江雁声心底油然升起了一股气愤的情绪,自己找药吃是一回事,他主动给又是另一回事,要是霍修默还在,她都要把这瓶药往他嘴里塞!

这个臭男人,混蛋!

江雁声闷着气吃完午饭,上楼,将药瓶往卧室的抽屉一扔,然后霍修默来电话了。

她看了眼手机,走到阳台的摇椅坐着,情绪淡淡:“喂。”

“佣人把药给你了?”霍修默一开口就是问避孕的事。

江雁声丝毫没有降下的火气又被他分分秒秒挑的更高,声音清冷道:“给了,有股味。”

霍修默静了片刻后,压低声问:“和你以前吃的不一样?”

江雁声不知道电话那头的男人心虚作祟,她手指把玩着秀发,漫不经心道:“都苦,以后你还是不要碰我了,药难吃,你又不把套戴上做。”

霍修默听出了她抱怨的语气,戏谑道:“宝贝,我不碰你,以后你不是连女人最基本的幸福都没了?”

江雁声被他无耻到了,假笑两声:“霍先生你多想了,没有你的日子,我一个人晚上不知道多爽呢。”

“没有我,你还能爽?”霍修默低沉的语气中透着被隐藏在本质下的雅痞意味:“你手指细的摸摸我的还可以,自己用还是算了嗯。”

江雁声明明指的不是层面上的意思,她想表达的是可以睡个安稳觉,结果这个不要脸的男人口中一说出来,全部变味了。

江雁声看有电话进来,她带着恼意把霍修默的来电挂断,接通了裴潆的。

“雁声,你在家吗?”

电话那端传来了女人温柔的声音,听了就舒服,江雁声问她:“嗯,你是有什么事吗?”

裴潆静了会,关切道:“我之前不是有认识妇科的医生,就是上次那位姓肖的。”

江雁声记得呢,一出手就把人家女孩劈晕那个。

她静静的听着下文。

裴潆酝酿了会用词,说道:“肖莉告诉我有位姓梁的女人被你老公的秘书送来打胎,那,那女人在医院要死要活的,心态完全崩了,好像最后也没打成。”

江雁声大概是明白了裴潆意思了,霍修默的秘书送梁宛儿去流产,是谁也会先入为主以为孩子是姓霍。

裴潆怕江雁声私底下还不知道梁宛儿的事,肖莉告诉她后,纠结了很久。

一方面怕说了影响到江雁声和霍修默的感情,一方面又觉得不说心里过意不去,好像帮着别人一起瞒着她。

裴潆轻声说:“你要过来……看看吗?”

江雁声指尖揉着眉心,过了半会,她才出声:“嗯。”

医院。

江雁声亲自开车过去,她用手机给裴潆发短信问完几楼层后,便坐电梯直达。

走廊有些冷清,江雁声的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脚步声,她快走到尽头时,抬头一看门框上的挂牌牙科二字,才发现方向走错了。

刚要往回走,突然听到了医务室传来了男女的笑声。

江雁声也不知道是处于好奇,还是本能反应,视线透过半掩的门板望了进去。

医务室里面,设备很齐全整洁,几名护士站在旁边掩嘴偷笑,她们面前的是一位穿着白大褂的男医生。

江雁声视线要往前看,就听到医务室回荡着一阵酥软的女音叫声:“我好疼啊!好疼啊!好疼啊!”

明显是事先录好的,一疼就按播放键。

这让一群医生护士憋笑不停,连检查也没办法继续了。

“徐小姐,您能把手机给我吗?再按下去,这智齿就没办法拔了。”医生忍无可忍了,笑的都手抖不停。

“医生叔叔,可是我嘴巴张着就没办法喊疼了。”一道和录音如出一辙的女音软软的响起。

江雁声站在门外,握紧手机的指尖上温度瞬间退去,眼眸紧缩了起来,看着医务室里面的场景。

随着男医生身形走开,也看清了一个很秀气的女人坐起来,她是那种真正的秀气,五官很精美,皮肤很白,眼睛黑白分明的,看人的眼神不谙世事大于有故事性。

她身上粉红针织短袖和浅色的纱质长裙躺久了有些皱,正低头伸手轻轻抚平。

看起来,徐慢慢就是一个被岁月遗忘的女人,她的容貌像是停留在了十年前20岁重伤前时的模样,清纯干净的气质没有半分变化,连笑容都宛如领家的妹妹一样。

江雁声突然皱起眉心,脑袋传来了很难以忍受的恍惚疼痛感,她身体不稳,差一点就要摔倒在地,好在一双修长白皙的大手及时扶住了她。

抬起头间,江雁声对视上了徐慕庭温淡的眼眸,心尖猛地一缩紧,连脸上都苍白了几分。

“修默呢,你身体不舒服?”徐慕庭低首,视线看着她颤抖不停的睫毛,嗓音一贯的闲适。

江雁声平复下心里的情绪,勉强对他笑了笑:“有点头晕。”

徐慕庭绅士收回扶住她肩头的手,插在裤袋里,一身儒雅斯文的气质看起来没有一点攻击性的。

他目光一转,望向了医务室那抹秀丽身影,江雁声清楚见到了男人唇角勾起了很温柔宠溺的弧度。

“哥哥!”

徐慢慢看到徐慕庭来了,就跑过来,当她清澈的眼睛看到了另一个陌生的女人,羞怯的停在原地。

“慢慢,过来。”徐慕庭朝雅致修长的大手抬起,温厚的声音轻声唤着她的名。

第116章:让霍哥哥吃醋,酸飘十里!

徐慢慢走过去,羞赧的躲在了徐慕庭身后,麋鹿般的眼睛好奇打量着江雁声,悄声在说:“哥哥,她是你女朋友吗?”

徐慕庭低头,目光注视着姑娘温软的脸蛋,薄唇溢出的声音很好听:“不是,这位是你霍哥哥的妻子,你不记得她了?”

徐慢慢表情茫然,一时半会迟钝了。

徐慕庭大手揉揉她乌黑的秀发,然后才抬头对江雁声说道:“慢慢很喜欢听你唱的歌,等她想起来就知道你是谁了。”

江雁声理解的微笑,看了一眼徐慢慢,纤长的睫毛很快掩下。

三人站在走廊里,直到徐慕庭手机响起打破了宁静的气氛,他一边大手握着徐慢慢的手,一边掏出手机接电话。

徐慢慢很乖站着不乱闹,偶尔朝江雁声望去,在她看过来的时候,抿着小嘴羞怯的笑了。

江雁声也朝她友好的微笑。

“公司有事,江雁声,你帮我照顾一下慢慢,处理完公事我会来接她。”

徐慕庭挂断电话,似乎被很重要的事催回公司。

江雁声略有迟疑,最终还是答应下来:“好。”

“多谢。”徐慕庭朝她颔首,然后转身对徐慢慢放柔了声线说道:“江小姐会陪你拔智齿,哥哥等会再来接你回家好吗?”

徐慢慢是一个听话的姑娘,眨巴着眼睛说:“哥哥,记得带糖给慢慢吃。”

“好。”男人很宠溺的对她微笑。

徐慕庭走后,变成了江雁声陪护徐慢慢拔牙,医生重新准备做手术,把病人的手机收走后,没了录音的干扰,一颗智齿终于拔了出来。

十分钟后。

徐慢慢小手捂着嘴巴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她揪着江雁声看了好半天,终于慢半拍反应过来了。

“你是小天后。”

江雁声唇角含笑:“你喜欢我的歌?”

“喜欢。”徐慢慢很喜欢她的声音,很喜欢她的容貌,想伸出去摸摸她:“你真的很好。”

江雁声眼角忽然有些酸楚,轻笑摇头:“不,我一点也不好。”

“你很好的。”徐慢慢坚持说。

江雁声看着她纯良温顺的模样,让人心底发软:“慢慢,你还记得以前的事吗?”

徐慢慢从楼梯摔破了脑袋后,记性就变得很差,可能昨天见过的陌生人,今天就不记得了,所以一开始根本就没有认出江雁声是她最喜欢的歌手,盯了快一个小时了才迟钝的记起来。

那就更别提十年前的事了,在她记忆里早就被时间磨光了。

她歪着脑袋,表情苦恼的在想,突然轻叫了一声:“啊,我想起来了。”

江雁声白皙纤瘦的手指一根根握紧,眼珠子很黑,盯着她,就连呼吸也轻了。

徐慢慢羞赧的笑,小声说:“慢慢和一个女孩有偷听过哥哥和霍哥哥讲话,他们在说你。”

江雁声心底也说不清是什么情绪,她声音卡在了喉咙半天,才出声:“说我什么?”

徐慢慢回忆着,温软的五官十分生动:“哥哥说没想到霍哥哥会对一个未成年的女孩感兴趣,说这样是犯法的。”

江雁声不知道她口中一起偷听的女孩是谁,但是大概能猜到这是徐慢慢没有踹下楼梯前的事。

徐慢慢又想了想,之后的事回忆里一片空白。

她小嘴抿着,很认真对江雁声说:“慢慢不笨的,只是记不起来了。”

江雁声眼底划过了一抹深深自责的歉意,想抬手摸她的脑袋,又想起了要真算起来,她年纪还比徐慢慢要小很多。

江雁声把手放下,对她扬起轻柔的笑容。

经过这一遭,就算在同家医院里,江雁声最终也没去妇科找梁宛儿,她见徐慕庭还在公司,就把徐慢慢接回了都景苑。

两人聊天的过程中,她得知了徐慢慢平时也有生存的技能,平时会在网上写网络言情小说连载,赚的稿费酬劳都交给徐慕庭。

其实徐慢慢是一个很有灵性的女人,出事前与同胞哥哥徐慕庭一样为人处世完美的让人挑不出错来,若不是当初……

恐怕她会越过美貌第一的裴潆,成为宛城豪门贵妇最欢迎的儿媳人选之一。

毕竟,一个女人容貌只能令男人心身愉悦,智慧却能让男人心甘情愿为她驱使。

“小天后,我能写一本以你为原形的小说吗?”徐慢慢双膝并拢,很淑女的坐姿在沙发上,冲江雁声单纯的问道。

江雁声轻扯唇:“好啊,不过我有条件。”

徐慢慢睁着纯净无暇的眼,还有些无措:“条件?”

“嗯,放心不要你养哥哥的钱。”江雁声看出她的紧张,轻笑一声:“你记得在书里多写几个八块腹肌大长腿的狂野美男子给我就行了。”

徐慢慢小嘴轻咧,笑得迷人:“然后让霍哥哥吃醋,酸飘十里!”

江雁声语气调侃她:“没想到你还是老司机?”

“书名我也想到了,叫小天后,等我出书了,一定免费送你一本看。”

徐慢慢扬起笑容,眉间染上淡淡欣喜的模样,分外的温暖干净。

江雁声被她感染的心情欢快了几分,将泡好的茶递了过去:“好,我等你。”

下午,快六点的时候。

徐慕庭要来都景苑一趟,刚好也和霍修默一同回来,他没有留在这边别墅用晚饭,跟江雁声礼貌道谢后,便把徐慢慢接走。

餐厅里,江雁声去卫生间洗手的时候,佣人跟霍修默汇报道:“今天徐小姐来做客,太太脸上笑的次数比平时还多。”

霍修默端坐在餐厅桌前,眸色深邃而悠远,缓声问道:“今天她都做了什么?”

佣人看了看卫生间方向,详细说道:“太太睡到中午才起来,接了一通电话就出门了,后来把徐小姐带回别墅,还叫她教唱歌。”

刚说完,江雁声身影就出现了,慢步走到餐桌前坐下来,准备吃饭。

霍修默眸子微眯,低声问:“你今天去医院了?”

江雁声看到他本人,就想起了早上避孕的事,很不待见这个男人,皮笑肉不笑说道:“是啊,梁宛儿打一个胎闹得都跟怀的是你孩子似的,我去围观长见识啊。”

第117章:没娶老婆前玩了多少女人啊?

霍修默深不可测的眼底弥漫起了寒凉的色泽,沉声提醒她:“江雁声,你在这样阴阳怪气跟我说话,今晚别吃饭了。”

“怎么啦?霍先生还想当场强了我?”江雁声单手托腮,眯着漂亮的眼睛打量着男人。

“你很想试试?”

“不想。”

江雁声眉眼微弯,却没有半点想要对他笑的意思:“你床品不行,都说了以后不跟你做了。”

霍修默薄唇挑起的弧度带着一丝危险:“痴人说梦呢。”

他话一顿,眸色很深的盯着女人洁白的小脸,未了,吐字清晰道:“今晚就要上你!”

——

吃完饭,江雁声在男人去书房办公前,也躲进了她的小书房写歌。

九点十分,霍修默有过来敲门一次,见她抱着乐器坐在地毯上,茶几上放满了密密麻麻音符的纸张,是在谱曲的样子,也没出声打扰。

江雁声一投入音乐里就走不出来了,深夜的时候,她还待在自己小书房里,眼睫毛在脸蛋掩下一片阴影,很认真在弹奏她的新歌调子。

“妈妈,你唱歌真好听。”

江雁声红唇轻哼的曲子顿住,耳朵里像是突然听到了自己小时候温软的小奶音。

而有一道更温柔的声音也出现了。“声声也拥有一副好嗓子,要记得这是老天爷赏口饭吃。”

“妈妈,爸爸会给声声饭吃,为什么老天爷爷还要赏口饭给声声吃呀?”

“因为我们声声可爱啊,没有人会不喜欢声声呢。”

一个穿着白裙的女人,气质脱俗淡雅,却偏偏迷雾环绕下看不清容貌,只记得声音太过的温柔了。

江雁声恍惚的在想,真的没有人会不喜欢自己吗?

真是这样,她为什么又要抛下自己离开?

“江雁声!”

一道低沉磁性的唤声让江雁声涣散的眼神迅速恢复清明,她愣怔的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半响。

霍修默早就换了一身浅灰色的家居服,灯光笼罩在他的周身,看上去平时的漠然气息淡去了几分。

他伸出的大手摸摸她冰凉的脸蛋,指腹又见她眼角处的泪痕擦干净:“哭什么?”

江雁声下意识去擦眼泪,她哭了吗?

霍修默皱眉,视线扫了一圈茶几上的纸张,将女人公主抱了起来,温淡的嗓音中透着不可忤逆的强势:“很晚了,去睡觉。”

江雁声抬起纤细的手臂搂住男人的脖子,双脚没穿鞋,也懒得挣脱下来,脑袋靠在他胸膛前,将心中的情绪压制了下去,才轻声说:“还早吧?”

“早?”

霍修默走进卧室,把她放在大床上,然后俯身慢慢的靠近,薄唇都快吻上她了,嗓音压低:“霍太太,现在凌晨快一点了,这时间段你没睡觉的正常情况,都是在被我干,嗯?”

男人的气息太过浓烈和强势,让江雁声想避都没了勇气,睁着眼眸看着他英俊的五官,想也没想就问他:“霍修默,你欲这么重,没娶老婆前玩了多少女人啊?”

“又想打听我床史?”男人嗓音低沉溢出薄唇,也在这一刻,低头碾压上了她的唇瓣,温柔有力,又没深吻进去。

江雁声红唇微张,说话就会触碰到他柔软的薄唇,她脸颊发热,小声的喃喃着:“谁知道以后会不会遇上跟我打招呼的陌生女人,张口就来一句我和你老公很熟,睡了几次了。”

霍修默眼眸深深的盯着她吃味的模样,半响,磁性的嗓音缠绕着低笑溢出喉间:“你不是说我床品不好吗?”

“是啊,说不定就是被哪个女人惯出来的。”江雁声刚说完,唇瓣就被他咬了一口,丝丝的疼。

霍修默轻啄着两下女人的唇瓣,辗转深入的亲密吻她:“宝贝儿,看来你是真忘记了我们第一次嗯?”

江雁声要记得,当初闹离婚还会处于弱势被动?还会被他一张传单就告上法庭,就轻易的给哄住了?

她想起来就气,一直觉得自己的身子不明不白就没了,张口故意去咬他。

霍修默眸色深了一度,大手扣住她的脑袋,长舌强势的撬开她的牙关,在她口腔扫荡缠绕的吻了许久。

等江雁声双眸迷离,快要窒息的时候,耳旁,听到他低哑极轻的嗓音传来:“第一次要了你的身体,试了几次才成功,又太紧,进去半天动不了。”

他语气极具暧昧的描述,让江雁声脑袋轰隆炸开般,明明什么都回忆不起来了,却被他挑逗的满脸羞红。

霍修默沉迷的吻着她脸颊上细腻白皙的肌肤,唇舌碾转着,呼吸出的气息都是滚烫的。

江雁声突然感觉很口渴,想喝水。

她眯着眼睛见位于上方的男人开始脱衣服,谈不上抗拒,就是身体有些吃不消这样频繁的做。

“霍修默……”江雁声溢出的声音都媚到了骨子里。

霍修默把上衣脱下来扔了出去,胸膛结实的肌肉很迷人,他一边俯身去亲吻她,一边拉着她的小手去解裤带。

“声声,叫老公。”

他对她的称呼,倒是每次上床都唤的很动听。

江雁声还有一丝理智在的,她将手心按在男人腹部,怎么也不肯往下滑,声音带喘道:“我们聊一会。”

霍修默薄唇勾勒出了危险的低柔弧度,大手捏着她的手腕:“这招现在对我不管用了嗯?哪次聊天你不是故意想找话生气?”

江雁声见套路不了他,干脆直接说了:“我口渴。”

霍修默低眸,直直盯着她委屈的小脸,周围气氛温度直上升高,半响功夫后,他从她身上起来,大步走到茶几处倒水。

江雁声松了一口气,用被子裹住了身子,就好像这样能有多安全感一样。

“你今晚还跑的了?”

霍修默倒了杯水走回来,看她跟防什么一样,语句含有深意的说她。

江雁声完全能从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感觉到,这男人,想上自己。

她接过了霍修默递上来的水,小口小口喝着,也不说话,就故意拖延时间。

反而,霍修默在一旁低低静静的看着她,突然想起了一从她手上没收的几件衣服。

第118章:我如果被拍了那种照片,该怎么办?

“保险箱珍藏的性感透明内衣,我记得你还没穿过。”

男人突然的一句话,让江雁声喝水呛个不轻,表情无辜又讶异。

霍修默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其中意思很明显了。

“我不要!”

江雁声当初为了勾他从美国回来才故意买的,现在肠子都给悔青了,想也不想就拒绝穿。

“我去拿来。”

霍修默自动屏蔽了她拒绝的话,大步走出房门,很急切的样子。

……

天蓝色的护士服,大红色的细绳款式,黑色的蕾丝皮带裙装等等,一件件挑出来都性感的让男人流鼻血。

霍修默选了一会,将护士服扔给她:“先穿这件。”

上次江雁声发照片到朋友圈,就是这套,一双修长白皙的大腿,都够男人玩一晚上了。

“霍先生,我是矜持的人儿,你这样就变态了啊。”江雁声慢慢的往旁边移,瞄着了门口想跑。

霍修默挺拔高大的身躯堵在前面,大手拽住她的手臂往床上一带,又用男性天生的强势镇压她,薄烫的掌心摩擦着她的大腿:“霍太太,穿上这些给我大饱眼福,还是被我上一晚,嗯?自己选。”

江雁声呼吸微微窒息,强撑着笑容:“我真穿了,恐怕都要被你弄的不要不要的,当我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骗呢?”

霍修默略眯起深眸盯紧她,低声承若:“声声乖,穿上,今晚就不弄你。”

“我穿了你不弄我,身体憋的住?”江雁声想想还是觉得不靠谱,这纯属是男人的花言巧语。

到时候穿上了,还不是任由他摆姿势。

“憋不住我还有左手。”霍修默这话说出口,就没忍住去吻她。

这脸,打的很响啊。

江雁声唔了声,被他唇舌堵的严实,挣扎间感觉男人大手在脱她的衣服,又重又烫的喘息声洒在她的唇间:“宝贝儿,我给你拍几张照?”

在男人一道低哑性感的嗓音里,江雁声快沉沦的意识蓦然间清醒,睁大了眼眸看着霍修默英俊性感的脸庞……

次日,早上十点。

安静的卧室一片狼藉,地板上被扔的到处都是女人性感的衣服和几个用过的套,包括一堆纸巾团。

江雁声浑身酸软的醒来,她眼睛迷糊的才睁开一条缝,就去找手机,翻出南浔的电话拨打了过去。

一被接通,就哑着嗓子问:“我如果被拍了那种照片,该怎么办?”

南浔一脸懵逼:“裸的?”

江雁声狠咬牙告诉她:“昨晚霍修默那个无耻的王八蛋强迫我穿了几套性感内衣,然后用手机拍了不少照下来。”

南浔花了好好几秒中才消化这件事,关注道:“全裸的也拍了?”

江雁声咬字清晰且极重:“拍了!”

南浔由衷的安慰她:“没事,他还能把自己老婆光着身子的照片公布于众给别的男人看?顶多跟你玩玩小情趣。”

江雁声气的身子都在发抖,骂死了霍修默八百遍,羞恼道:“他还把我和他的x爱视频给录下来了。”

南浔这下没话说了,对霍修默是真心佩服。

静了会,很好奇的问一句:“你老公想搞事情嘛?”

“他昨晚跟我说,以后再敢跟他闹离婚,闹情绪,分居分房分床睡,就把视频和照片都打上马赛克丢给媒体。”

江雁声昨晚被霍修默弄的小死了多少回,最后一次的时候,她实在撑不住快昏睡过去了,就听到霍修默咬着她的耳朵说这些话。

要不是她,实在没了力气都想打死他这个贱人。

南浔:“你老公很棒哦。”

“南浔,我该怎么拿回这些?”

对于江雁声来说,简直就是这辈子的黑历史。

南浔想了想,说:“你老公手上这些筹码,肯定会藏起来,我觉得你想拿回的可能性不大,不如也给他拍一些,大不了以后互相伤害啊。”

“他这种厚颜无耻的男人,怎么会怕被我拍,估计还会把自己的短小jj给露出来,让我拍个满意来。”

江雁声眼底划过了一抹冷意,幽幽的说:“还不如阉了他实在。”

南浔看这姑娘真是被逼急了,连声安抚:“姐们,那是你老公啊,千万别冲动,出来吃个饭?”

江雁声情绪冷静了会,才出声:“等我。”

挂断电话后,她拖着身子去浴室泡了半个小时的热水澡,缓解了酸痛后,才从浴缸爬出来,随便披着浴袍走出来。

江雁声没脸让佣人来整理卧室,她卷起袖子,亲自把这些内衣和用过的纸巾团扔到了垃圾桶,开了窗户流通空气。

中午12点,她换好衣服下楼,连午饭都懒得在家吃,就开着车出门了。

前脚一走,后脚佣人就打电话给了霍修默:“先生,太太没有在家用午饭就出门了,应该是跟人有约。”

……

江雁声出门和南浔约在一家高档的餐厅,她把昨晚写的乐谱也带上了。

南浔认真看了会,问她:“你休息够了打算复出?”

“在家闲下去真要给霍修默生儿子了,还不如出来赚点钱呢。”江雁声的声音现在听了还有几分的沙哑妩媚,穿着一袭绯红色长裙,姿势慵懒的靠在桌前,尽显女人的风情味。

南浔看了摇头,这被男人疼爱过的女人就是不一样。

“你那是什么眼神?”江雁声一抬眼,刚好看到了。

南浔脸上的笑容很是意味深长:“霍修默调教女人的本领看来不容轻视啊。”

江雁声一听就没什么好话。

“瞧瞧这,把一个走仙女路线的大美人调教成了成熟少妇,我看你这肌肤都快能掐出水来了。”

南浔一个女人看了江雁声,都有种去占便宜的冲动。

“你的形容词能不能别这么猥琐?”江雁声很嫌弃她,好嫌弃。

“你整天屠狗,就不允许我客观的评价你啊?”南浔被虐杀的还不够吗?以前还觉得江雁声是个事业型的女强人,有了x生活后,天天和自己男人纠缠在一起难舍难分的。

她之前有种预感,这女人很快就会退圈,给霍修默生孩子去了。

这事,南浔倒是想现在问江雁声……

第120章:你连霍修默都吃得消,会吃不消我?

霍修默似笑非笑地看她得意的模样,薄唇轻扯:“女人矫情多半是装出来的,打一顿和操一次之间选一个就治服帖了,霍太太,你觉得呢?”

江雁声静了会,容颜挂着假笑告诉他:“霍先生,疼爱老婆是中华传统美德,我由衷的希望你能有。”

“哦?你怎么不说惧内。”

江雁声问他:“你会怕老婆?”

霍修默眸子敛着暗茫,反问道:“可能吗?”

江雁声知道答案,也就不会自讨欺辱的跟他继续说下去,吃完饭,便走去院子散步消食。

接下来一段时间,南浔帮她拿下了大秀演唱嘉宾的名额,她不是待在别墅里悠闲度日,就是去工作室练歌。

偶尔,霍修默会来接她一起去霍家,要么就是起兴接她下班。

也不知道是敏感了还是多疑了,江雁声总觉得的自己行踪都被霍修默掌握的一清二楚,每次他的出现,都是好像正好赶上。

她私底下有暗示说起南浔这事,南浔听了后,很吃惊道:“声声,会不会是你被媒体记者跟踪啊?不然,好端端的怎么会有人跟踪你干嘛?”

公众人物越有话题越有名气,少不了被几个狗仔队缠着,这事,放在娱乐圈确实很常见。

江雁声盘腿坐在懒人沙发上,迟疑道:“你说……是霍修默派的人可能性大吗?”

南浔这就不懂了:“你没偷男人,又没背着他去澳门赌博,他没这个必要吧。”

江雁声语哽,记起上次因为查出侮辱梁宛儿的男人是冯州龙后,她情绪有些失控跑到了姬温纶别墅,然后晚上回到家,霍修默似乎就十分笃定她跟男人私会。

至今,江雁声都不知道她是哪个细节上暴露了什么,也怀疑霍修默质问她跟野男人私会不是盛怒下说说而已。

“唉,你是不是最近练歌,精神上有些压力了?”南浔试探的问她。

其实成名的这条路上,南浔早就隐约发现江雁声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可能搞创作的天才都会有点反常。

只要江雁声遇事的时候,她很喜欢把自己喝的烂醉身体负荷不了,或者是去澳门输个倾家荡产,才会安分很长一段时间。

江雁声扶额,揉揉眉心:“可能是我多想了吧。”

“最好是。”南浔口头上这么说,心底琢磨着要去慰问一下媒体。

下午,江雁声从练歌房出来,她自己开着车走,却不曾想到,会在上高架桥的时候,一分神就跟前方的车追尾了。

江雁声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微微的发紧,看着前方停驶的豪车,一时半会儿还有点茫然。

刚才她在想什么?

记忆中好像是出现了一刹那儿时的场景,她被一个染着黄头发的女人紧紧的抱在怀里,刺鼻的劣质香水扑面而来。

那女人力气很大,把她粗鲁的塞进了后备箱,在逼仄的空间里,一度让人感觉到了对生命的绝望。

后来,对,发生了追尾的小车祸。

可是她小小的身子被绑死了不能挣扎,所有的求救声都卡在喉咙里,内心尖叫到崩溃,外面即便警察经过也听不见一声。

“叩!”

车窗突然被敲了一下,让江雁声恍惚的回神,愣怔的睁着眼看外面。

视线,从上移。

她看到了一张熟悉俊美的脸孔,浓翘的长睫毛轻眨了两下。

车窗降下来后,姬温纶便问车内一脸发白的女人:“有没有受伤?”

“我开的很慢了……”江雁声说话,嗓子干哑的厉害。

“你下车。”姬温纶看她这样的状态根本无法集中精神开车,嗓音沉静很好听,却带着一丝让她听从的意味。

江雁声摇头:“腿麻。”

姬温纶将车门打开,弯腰伸手把驾驶座上的女人抱出来,动作很温柔而缓慢。

江雁声闭了闭眼,平复呼吸:“我撞的是你吧?”

“嗯,我必须感谢你手下留情,否则今天非得跟你做一对亡命鸳鸯。”姬温纶干净声线带着某种玩味,将她放到自己车上,未了,低眸,看着女人洁白的侧脸说道:“跟一个已婚妇女共赴黄泉,似乎是吃亏了点。”

江雁声因为他的话笑了,神色还是很苍白:“真别,就你那作劲,我吃不消啊。”

“你连霍修默都吃得消,会吃不消我?”

姬温纶给她系好安全带,随口的一句玩笑话,让江雁声呼吸微微的窒息了几秒钟,认真看着他说:“真吃不消。”

“正好,我也不喜欢养你这样败家的女人。”

姬温纶视线朝旁边的女人一扫,唇角挂着温和的弧度:“江女士,跟我回别墅和去医院,选一样。”

又江女士了!

江雁声看撞了他车的份上,忍了:“我哪儿都不去。”

“去别墅,治疗你精神上的状态,去医院,检查你身体有没有受伤……”姬温纶话一顿,意味深长看着她低声问:“还是说,你更倾向我把你亲手还给霍修默?”

“我本来就是他的,用的你还?”

江雁声现在很排斥任何的治疗,就连语气也很差劲起来,她闭眼睛装死,就是不选。

姬温纶打了个电话让秘书处理车祸后续事宜,重新启动车子,朝医院的方向行驶去。

人都在他车上了,也不怕她跑了。

医院。

江雁声被姬温纶威逼利诱下,板着脸坐在了医务室里,她一边配合着医生护士,一边用冷冰冰的眼神盯着姬温纶。

这男人一身休息白色西装坐在沙发上,姿势优雅,修长白皙的手指翻阅着杂志,真是无论什么场合下,都比任何人还悠闲。

“先生,您太太的身体……”

医生一开口,姬温纶就不疾不徐的说道:“sorry,打断一下,这位江女士开车撞我,我和她是被害者和凶手的关系。”

医生感到很讶异,这两人气场这么融洽,还以为一对夫妻。

“现在你可以继续往下说,她身体怎么?”姬温纶将杂志放在一旁,洗耳恭听。

医生看了看江雁声,又看着姬温纶,把卡在喉咙的话,吐出来,就两个字:“很好。”

第121章:你认为他跟我的关系,是情敌?

医生的话一落地,江雁声眼眸眯起来,嗤嗤的轻笑:“来,也给这位姬温纶先生检查一下身体,以免我开车把他某个部位给撞坏了。”

姬温纶沉静的盯着她,语调很缓慢:“某个部位?”

江雁声白皙的手指朝自己的脑袋一指,挑眉:“这里。”

“你一个博士学位的人跟我这个双博士学位的讲脑子?”姬温纶嗓音条理分明且温润,却不难听的出来他身为学神的轻视。

江雁声往沙发一坐,指尖缠绕着秀发玩,说道:“书读多了通常都不带脑子玩的,不然我也不会只拿一个博士学位就好了。”

姬温纶就看着她死要面子在吹,等医生确保诊断没有任何问题,两人才离开医院。

“你车我让人送去修了,现在找个餐厅吃饭?”

姬温纶打开车门,让她上车。

江雁声却没有动静,视线望向了另一方。

“江女士?”

“别叫,我老公来了。”

前方不远处停驶了辆黑色的迈巴赫,从车上,一抹修长淡漠的身影走了下来。

霍修默迈着长腿缓步走来,白色衬衫黑色修身版西裤,看起来身形笔挺,同时气息沉敛成熟的让人心悸。

他面容神色温淡,看着站在一起的男女。

江雁声指尖掐着手心强迫自己保持镇定,总觉得男人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无声带着压迫感。

她还没开口,霍修默就先对姬温纶淡淡颔首。

“劳烦你了,我太太车技不好。”

“无碍,她没事就好。”

两个男人打招呼,举止一看就是相识的。

江雁声眼眸茫然地看着霍修默和姬温纶,心底突然有点慌。

霍修默视线一转,看向她的眸色微微的变化,伸出修长的大手把这个女人给很亲昵搂了过来。

江雁声刚要挣扎,就发现他手臂搂的更紧了,耳旁,是他温热的呼吸声:“嗯?有谢过姬先生吗?”

霍修默的记忆很好,对于只有一面之缘的姬温纶,从车上的时候,就一眼给认了出来。

江雁声怔住,不由的看向姬温纶。

姬温纶眉目间浮现着薄薄的温和笑意,仿佛对于霍修默这种宣示地位的姿态视若无睹,也同样看着眼前这个不知所措的女人。

短暂的几秒钟里,江雁声在思考她要不要装作不认识,然而,等她反应过来,行为已经先一步帮她做出决定。

“姬先生,你维修车的钱我会一力承当,这次……多谢了。”

姬温纶似乎早就料到了她会装,也一本正经的在演:“好,回头我找你……丈夫报销。”

江雁声暗暗皱眉,听出了他话中有话。

这家伙,明知道她在想些什么,还故意要找霍修默!

“你先上车,我跟姬先生说几句。”霍修默看自己老婆和别的男人长时间对视,眼底微微的寒凉,表面上越发温柔以待怀里的女人。

江雁声很想拒绝,又不想被看出心虚的样子,她浅笑着点头,转身低头的时候,暗中朝姬温纶递过去了一道好自为之的眼神。

迈巴赫车内。

江雁声坐在副驾驶座上,眼眸盯着前方身高腿长的两个男人看,不过听不见他俩交谈些什么,却能看清楚霍修默英俊的神色。

嗯,表情就是一张死人脸。

五六分钟后。

霍修默单手插着裤袋走回来,打开车门上来,气氛一时静的只能听见引擎声。

江雁声目光直视前方,等车缓缓的行驶出了停车场,她才随意般的一问:“你跟姬温纶说了什么?”

男人修长的大手握着方向盘轻转,嗓音早就没了之前的温淡,还冷冽了几分:“你们很熟?”

江雁声微睁的眼眸很无辜的样子,愣愣的说:“不熟啊!”

“那你叫他名字?”

霍修默这句话,把江雁声说的哑口无言,半响,她干脆转移话题说起另一件事:“你怎么知道我出车祸去医院了?”

“我还知道他抱你了,要不要听一下?”霍修默开口就阴阳怪气的,表情也淡漠,维持自己高冷尊贵的形象。

江雁声屡次三番被他讽刺,红唇抿起。

鬼知道他是不是派人跟踪她了,不然消息这么灵通?还有,霍修默怎么会跟姬温纶认识的?

这对于她来说,简直了。

江雁声沉默中的胡思乱想,殊不知落在了霍修默的眼里就是心虚了,他冷嗤道:“怎么?心生埋怨我出现不是时候,让姬温纶知道你已婚身份?”

“这就是你找莫须有的情敌私聊的理由?”江雁声转头,眯着漂亮的眼睛打量男人完美且冷冽的侧脸。

“情敌?”

霍修默唇齿间咀嚼着这两个字,在红灯停的时候,淡漠的目光朝她一睹:“你认为他跟我的关系,是情敌?”

江雁声发现他是没话找骂,什么叫她认为的?他哪个字不是这层面上的意思?

“你跟他说什么了?”

“哦,说准备跟你要个孩子。”霍修默学她平时讽刺人说话的腔调,薄唇轻扯:“错过我们婚礼不要紧,等我儿子满月酒让他记得要来喝杯。”

江雁声瞪了他一眼,咬牙:“谁给你生。”

“你不生,我有这功能生?”

霍修默见绿灯了,重新启动车子前,暗示意味极重对她说完一句话:“今晚回去就生!”

今晚?

不,不存在的。

江雁声回到都景苑,第一件事就是去楼上洗澡换衣服,吃饭时,还只吃清淡的食物保护嗓子。

晚上八点钟,她就去衣帽间将战袍拿出来。

霍修默双手慵懒地插在裤袋,步伐不紧不慢跟过来,目光就看到了被挂起的一件全身布满黑色蕾丝的睡裙,深v吊带搭配粉红色外袍的款式,无不透入着女人味的性感气息。

他眼底浮现几许愉悦的笑意,见女人还将一双水晶高跟鞋拿出来,就差没有直接笑她口是心非,跟他说不生,行为却很诚实。

“鞋子不要穿可以。”等会上床也会脱掉。

男人低沉的嗓音倏地从背后传来,让江雁声猝不及防吓了一跳,茫然的转过去看他。

光脚?这样不好吧?!

第122章:穿礼服去,不许露上面和下面

精致的衣帽间,壁灯照映着暖色调的光晕,衬得一切静悄悄的,又平添了几分暧昧的气息在空气中流淌。

忽然,江雁声被男人一手拽了起来,压在墙壁上。

“唔……”

她双眸睁大,想推开他。

霍修默大手扣住她纤细的腰肢,高大挺拔的身躯将她整个人都笼罩住,薄唇有力强势的覆盖住了她柔软的唇瓣,又急又快,让人猝不及防。

“霍修默……”江雁声一张口,他湿烫的唇舌就探了进来,亲密的扫荡着她口腔。

霍修默一边低头缠绵的吻着她,一边大手去扯她的衣服:“先做一回,等会在穿给我看,嗯?”

江雁声见衣服滑落肩头,男人终于松开了她的唇,沿着脸颊往下吻的时候,她抬脚重重踹了他几下,不痛,却让他停下来了。

“谁要跟你做了。你给我滚开。”

霍修默扣住她腰间的大手力道用力了几分,抬起头,英俊的脸庞上,表情很凝重的盯着她发红的小脸:“跟我装的,还是认真?”

他身躯源源不断散发的热量完全传达过来,肌肉紧绷的厉害,衬衫也被扯的凌乱皱起,衣角还从西装裤被拉出来了。

这无不宣示着,他对这个女人的渴望。

江雁声被他薄烫的气息染的耳根子通红,压着心底的异样,手心轻轻的推了下他胸膛:“认真的!”

霍修默也对她认真了,身躯执着的压着她不放,语气沉沉:“那你勾引我做什么?”

江雁声听了,讶异的瞪他:“我勾你?是你自己看见女人内衣就骚动的不行好吗?”

“霍太太!”霍修默叫她,加重语气让她心头微微一凛:“你上楼挑了件令男人流鼻血的性感睡衣挂出来,难道不是暗示我上你?”

江雁声哑口无言了半响,最终笑了,抬手拍拍男人英俊的脸:“你脸很大嘛?有的给你睡算好了,还想我穿睡衣给你饱眼福?”

霍修默深深直直的盯着她,低首,脸部英俊的轮廓半隐在光晕下,看起来沉的厉害。

“唉,你不会委屈上了吧?”

见人家霍大总裁一声不吭的,薄唇紧紧的抿着,就好像被人玩弄了感情一样。

霍修默眸色没有移到半分,气场无声无息的变化强大。

江雁声唇角挂着很浅的弧度,手指给他把衬衫整理好,笑的漫不经心的:“乖啊,今晚真不能陪你做,明天我有一场大秀要参加,嗯……看到吗?那是我的出场礼服。”

“你礼服是性感睡衣?”霍修默很危险的看着她,视线一转,落在那件礼服上,似乎在思考要不要把它扔了。

江雁声真怕他直男癌加大男子主义作祟,连忙伸手将他脸转过来,盯着他幽深的眼神说:“时尚大秀懂吗?模特们都穿着性感的内衣出场,我一个献唱嘉宾穿睡袍不为过吧?”

“你露胸了。”霍修默沉声提醒她。

“我知道我知道……”江雁声解释道:“就露了一点点,现在女明星穿个礼服谁不露点啊?你要这样,我就不哄你了。”

霍修默英俊的脸孔隐忍着什么情绪,嗓音越发沉冷:“穿礼服去,不许露上面和下面。”

“我外披的,又真不是穿着一件吊带就上场。”江雁声简直想一巴掌拍死这个死直男。

还不许露下面和上面呢。

霍修默眯起的眸子冷锐一片,警告她:“你要敢露,明晚回家你就完了。”

江雁声微微扬起小脸,挑眉说:“难不成你要打我?”

霍修默薄唇勾起危险的弧度,靠近她耳朵,压低声线低语出了一句话。

这刻,时间仿佛是静止了。

女人脑海中只回荡着男人几个字:“还记得六九式吗?”

……

江雁声脸红着躺回床上,用被子把自己包裹的很严实,当霍修默身躯要靠过来前,就立即声明了:“你别碰我了,我明天嗓子不能哑!”

霍修默大手放在她腰间一顿,最终没了动静。

江雁声这次没有找借口忽悠他,明天她献唱的是一首燃爆的英文歌,要飙声,今天没看见她连辣的都不敢碰。

卧室的灯光被关,陷入了一片黑暗。

江雁声闭上眼,呼吸浅浅,以为就这样平静的度过一夜,谁想到男人大手生来握住了她的手。

起先没在意,当察觉到霍修默把她的手心往重点部位摁的时候,就不淡定了。

“你……”

“嘘。”霍修默俯身过来,薄唇轻轻碾压在她的唇瓣上面,低语声在深夜里格外清晰:“用手帮我一次,不让你叫。”

江雁声浓翘的长睫毛轻颤,无法忽略手上的触感,她脸红耳烫,急的想甩开:“不要,我才不要帮你……撸!”

霍修默唇舌很温柔的舔她的唇角和细腻的肌肤,呼吸沉重,身躯也是,将她整个人完全笼罩在床上无法挣扎,暗哑的嗓音还带着哄慰:“今天你让别的男人抱你了。”

江雁声身子一僵,漆黑的眼眸瞪着他,不可置信这种时候,霍修默给她翻旧账!

“声声,我很吃味。”霍修默为了得逞,连脸皮也不要了。

他亲密的亲吻着她,碾压翻转,时而轻柔时而用力,分外迷恋她一身冷香的肌肤:“你对我腻了?觉得我没魅力,别的男人更吸引你?”

江雁声红唇微张,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霍修默吻够她了,才抬起头,眸色深沉掺杂着隐晦的情绪,低语:“你还盯着他看。”

“我……”这要她怎么解释?

“嗯?你是不是对我没新鲜感了?”霍修默说着,薄唇凑到她的耳朵,含了会,突然间牙齿狠力咬了一口下去。

江雁声吃疼的皱眉,就听见他薄唇呵着薄烫的气息,低哑性感的嗓音缓慢且清晰传来:“呵,我对你却越来越着迷了嗯,无时无刻想用力,狠狠的占有你,让你见到我就腿软。”

“你……变态!”江雁声羞恼之意暴露无疑,脸颊红到了脖子处,应该说,睡衣下的肌肤都一片绯红。

霍修默从深喉处溢出低哑的笑声,黑暗中,他强迫她细软的手指解开他的裤带:“跟它打声招呼,毕竟……伺候了你那么多回了。”

第123章:玩你了吗?没有就给我闭嘴!

第二天,下午。

秀场外,无数粉丝围堵伴随着媒体的聚光灯,一阵尖叫高过一阵,江雁声被黑衣保镖护着着进场,走过长长的拥挤走廊,很快找到了化妆间。

“你来了,快上妆。”

南浔早就过来安排事情,看江雁声来了,便把她往化妆台一压,话里带着多层意思:“叫声听听。”

江雁声对她无语,抿着红唇开口:“够了啊。”

“这不关心你。”南浔找她眨了下眼,招呼着忙得焦头乱额化妆师过来。

“先换衣服吧。”

“不了,就穿这身。”

江雁声淡淡的拒绝,坐在椅子上没动,她今天穿着身着及地裸粉色礼服长裙,胸前蕾丝花边的遮掩下,只露出精致的锁骨和纤细的胳臂,一双细长白皙的双腿也藏在了裙摆内。

南浔搞不的情况,问道:“干嘛不穿?”

江雁声没多做解释,谁让她家男人说了,敢把性感睡衣穿出去,晚上就扒了她亲下面。

很好的,无耻的完全降服了她。

化妆师笑着说:“这身也不错,礼裙剪裁极好勾勒出了江老师姣好的身材。”

胸大细腰长腿,一头浓密的长发披散在肩头,尽显柔美的女人味,颜值更比女明星还要高。

恐怕现场的男人都关顾着看这次演唱嘉宾,而不是性感的超模了。

江雁声连出演礼服都没带,南浔只好去跟现场负责人沟通,而化妆师开始专心给江雁声上妆。

这时,关上的门被从外推开,一群身材高挑的性感模特走进来,一时间安静的化妆间就热闹了起来。

江雁声朝镜子里一睹,刚好看到了面熟的脸孔。

褚思娅被好几名助理簇拥着进来,就坐在左侧的位子,两人视线对上一刹那,又若无其事的移开。

江雁声看到她,并没有觉得意外,这次大秀邀请了国内知名的超模,举办的很盛大,没有道理褚思娅不被邀请来。

因为两人之前有过不愉快的相处,江雁声并不打算跟她有任何层面上的交际。

然而,褚思娅去走了过来,只披着一件蕾丝的睡袍,衣带松垮系上,隐约露出了性感的魔鬼身材,姿态高傲的摆的很足。

“这不是豪门太太吗?许久不见,又出来赚钱了?”

明眼人都听得出来语句里浓郁的讽刺,江雁声眼眸微眯,几分讶异这次褚思娅连表面样子都不装了?

很快,她就知道答案了。

“传闻褚小姐最近跟乐娱的少东家谈恋爱,这戒指好大啊,是男友送你的吗?”

化妆师很羡艳的惊呼了一声,价值几百万吧。

褚思娅不动声色将手上的钻戒显摆出来,又看了到江雁声无名指上的普通细戒,心中越发得意了。

“一千万呢,浪少说要送,我也没好意思拒绝,毕竟大方为女人花钱的男人,总比随便买个便宜戒指充当婚戒的男人要靠谱。”

别人脸送上来,江雁声不打都对不起她,当即转过头,皮笑肉不笑的朝褚思娅说道:“看来褚小姐对男人是用物质来衡量好坏,唔,相比上个男友没这个富有吧?”

拜金女,三个字明明白白送给她。

褚思娅脸上的微笑勉强维持着,有些女人天生就很矛盾,一方面希望自己找个多金的男人,一方面又不喜欢别人说自己拜金。

她见连化妆师都尴尬了,沉不住气了:“江小姐,出来卖唱不如回家管好自己男人,你强大的内心真让我长见识了,自己丈夫在外花天酒地养女人,你也不管管。”

“玩你了吗?”

江雁声精致的脸蛋表情很冷漠,一句话把她问的哑口无言。

房间里很热闹,没几个人注意到这边来,不过化妆师听了很尴尬,都屏住呼吸不敢做声。

而褚思娅仗着新找了个厉害的男朋友,内心早就膨胀了,这会儿面子挂不住了。

江雁声怒起人来,可从来不管你是谁背景怎么样,她冷笑了声:“没玩到你身上就给我闭嘴,一千万戒指算什么?金主包养女人还缺这几个钱?有本事能嫁了我恭喜你啊。”

眼见着战争一怒激发,化妆师及时打圆场:“咳咳,上场时间不多了。”

褚思娅这才有了台阶下,走前还带着怒气。

过了半小时,南浔回来了,看江雁声脸上没笑容,不禁问道:“怎么了?”

此刻江雁声已经画好了妆容,她用吸管喝玻璃杯的水,语气淡淡说:“碰上一个钓了有钱的男人尾巴都要翘上天的女人。”

“她有病找你炫富?”

“唔,是这个意思。”

南浔拉了椅子坐下来,笑了:“哪位神人,也不看看你老公身价多少?哦,还有你爸是谁。”

“炫老公炫父亲?”江雁声一笑,摇头:“做人太嘚瑟了会遭报应的。”

接下来,江雁声看褚思娅顶着乐娱少东家女朋友的身份被周围的人恭维巴结,也当没看见,女人靠一个男人洋洋得意,也不知道是自身的可悲,还是一场笑话。

很快,秀场聚光灯都准备好,就快开场。

江雁声站在幕后台下,她身高和模特比起来,还是有些差距,只好穿了一双十五公分的高跟鞋,让自己看起来不至于像个小矮子。

南浔扶着她,叮嘱道:“这场大秀不管是天使们还是演唱嘉宾,从来没有人摔倒过,你小心点别破纪录。”

“嗯。”

江雁声低头整理礼服,弯腰的瞬间,上半身姣好的身姿被勾勒出来,胸口隐约露出了一片性感的弧度,皮肤在灯光下白的仿佛会发亮。

她在看前方台下的嘉宾们,殊不知台下角落处也有人在看她。

“她是谁?”

第一排,一个身材高大狂野的男人嘴里叼着烟吞云吐雾,眼神透着一股邪气打量着江雁声的身材。

现场助理:“浪少,这位是大秀邀请来的新晋女歌手,被称为天下最美女音。”

霍负浪隐在黑暗的光线里,只露出脸部棱角分明的轮廓,刚毅中带着精致的妖美,却又不显得女气。

他眼中暗暗流转到暧昧的色泽,薄唇咀嚼着玩味的字眼:“她就是那个传闻一开嗓子,能把男人唱硬的小天后?”

第124章:她已婚,对包养男小三有兴趣吗?

“浪少,她已婚。”

助理在一旁善意的提醒:“江小姐的丈夫是霍氏继承人霍修默,宛城商界有名的大人物,私底下和斯苏两家关系密切。”

霍负浪对女人的兴趣更加浓烈几分,低笑磁浓轻哑的嗓音溢出喉间:“她对包养男小三有兴趣吗?”

助理为难情,这就不清楚了。

台上。

现场音乐一燃起,江雁声站在聚光灯下,一袭美丽的礼服将她衬托得宛如女神般存在,她身姿优美,献唱一首

台下,所有观众都剧烈的鼓掌,甚至有男人口哨声四起,江雁声优雅的做了个手势,伴随着音乐开唱:“nicetomeetyou,whereyoubeen”

一开嗓,性感的超模们排队一个个走出来。

江雁声踩着脚下的高跟鞋,轻轻一个转身,给模特献上一吻,紧接着唱下句。

气氛很嗨带感,模特一个个穿着性感的内衣,秀着大长腿走来,时不时会朝台下抛个媚眼。

就在江雁声唱到那句:“andiknowyouheardaboutme!我知道,你大概听过那样的我!”

幕后台下,南浔目瞪口呆看着江雁声肆无忌惮的调戏从身边走过的每一个模特。

别家的天后唱歌热舞,都会屈膝抬臀甩头发,时而狂野性感,又时而妩媚风情,而她家的这位,来个现场占女人便宜?

南浔就看着江雁声婊里婊气在台上学人走台步,时不时跟超模牵个小手,空中献个吻。

现场的气氛超震撼起来,众人无不惊艳的看着这位明明可以靠颜值吃饭的女歌手却要用才华征服舞台的女人。

江雁声气场全开站在中央高唱,抬手,指尖偶尔掠过发丝,无意间的一个动作,看起来另有风情。

她的声音辨识度很高,也好听美爆,引人瞩目到全场几乎都把关注点放在了她身上。

下一个,轮到褚思娅的时候,看到江雁声抢了所有人的风头,脸都快僵硬了起来。

她穿着蕾丝性感的黑色套装出场,背着天使专属翅膀,一双修长雪白的美腿走的很快,故意朝江雁声走去,却又准备漠视她的互动。

台上模特交替间,江雁声一转身,秀发伴随身体舞动,正在飙高音部分时。

就在短短的数秒钟,让所有人震惊的一幕出现了。

褚思娅脚上一滑,在江雁声穿着席地礼服转身的刹那间,一不留神踩到了丝绸的裙摆。

她脸部肌肉扭曲,扑通一声摔了下去。

现场一片惊叹声响起,江雁声低眸,视线在摔在脚边的女人一顿,口中的歌声却没有停下来。

褚思娅整个人被摔懵了,第一反应就是对职业生的惶恐,背上冷汗连连。

此刻江雁声在众目睽睽之下,友好的朝她伸出手,高歌唱到:“imdyingtoseehowthisoneends,我期待看看结局如何!”

褚思娅狼狈跌在台上起不来,抬起头看她的眼睛里,掠过极浓的恨意。

……

幕后,化妆间。

褚思娅情绪接近崩溃,在经纪人把采访媒体赶出去后,她再也忍不住哭出声。

超模在大秀上摔倒,甚至要演唱嘉宾扶起来是大忌,几乎断绝了她光辉的事业。

江雁声提着裙子一走进来,就看到这幕,她默默地想,要不要给人家一个私人空间哭啊。

可惜,褚思娅已经看到她了,情绪激动的将手边化妆盒粉朝江雁声扔过去。

砰一声,砸到了门板上。

江雁声脸上的表情冷下,声音没有温度:“褚思娅,我可不会忍你,别作的下不了台。”

褚思娅哭花眼,愤怒的指着她:“你害我,江雁声,我摔倒都是你害的!”

“我叫你踩我了?”江雁声朝沙发一坐,将十五公分的高跟鞋脱下,换上舒适的棉鞋。

“你不穿赞助商的衣服,故意穿一件席地礼服,你到底什么居心。”褚思娅厉声质问,根本无法接受她就这样告别了模特生涯,在宛城上流社会的人面前丢尽了颜面。

江雁声听到这话,真的很想让她找霍修默问去。

跟进来的南浔,刚好听到这句话,就火了:“我说褚大超模,你自己走路不稳怪我家声声咯?走台摔跤的模特又不止你一个先例吧,也没见人家摔了还要靠别人扶起来。”

褚思娅被刺激的不轻,又气又恼,咬唇不甘极了。

这时,一个高大挺拔的男子出现,她情绪秒变,含着泪在哭:“我的脚好疼啊。”

“浪少。”

化妆间的工作人员都纷纷打招呼,态度很恭敬。

霍负浪双手插着裤袋走进来,一身挺拔的深蓝色西装,没系领带,领口解开了三个纽扣,隐约露出的结实胸肌,展现出了男性的强大魅力和野性。

换句话来说,就是雄性荷尔蒙超标了。

就连南浔看了,也压抑不住眼底的惊艳,这就是从美国回来的乐娱少东家?

乖乖的,好性感的男人。

“你们在聊什么这么开心?”

他的嗓音是很典型的低炮声,带着极重的磁性。

褚思娅先发制人告状,很懂会哭的女人惹人怜惜的道理:“浪少,我在台上摔倒责任在江小姐,是她裙子绊倒我的。”

江雁声坐在沙发上,浓翘的眼睫毛没有颤动一下,只是低头用手机发短信。

就连霍负浪强烈的视线扫来,她也没半点反应。

南浔见这女人还能这样污蔑,气的要出声。

而此刻,霍负浪看着哭啼啼的女人,嗓音带着邪肆的玩味:“裙子把你绊倒?”

“我……”褚思娅愤怒的没了理智,才会说错。

霍负浪看了她一眼,朝江雁声的方向走去,目光很有兴趣打量着这位清丽佳人,嗓音慵懒至极:“你是霍太太?”

头顶传来了一声有力道的男音,江雁声抬起头来,对视上他微微炙热的眸子。

一秒,还是两秒。

霍负浪喉结性感的滑动了两下,盯着她,轻佻道:“我和你天生的缘分,我姓霍。”

江雁声漂亮的眼睛眯起,在她没出声前,男人又说:“霍太太,请问你有兴趣来我公司发展吗?我会给你最尊贵无比的待遇。”

第125章:霍总,太太当着全网向你撒娇了

霍负浪的每一个字,每一声低笑,每一个眼神,无不在勾引,更是对女性的一种大胆热情追求方式。

换做别的女人,面对一个精致性感的狂野男这样撩,恐怕早就被迷的晕头转向。

而江雁声小脸很冷静,红唇轻启:“浪少是吧?你女朋友正在哭呢。”

霍负浪修长的大手从裤袋伸出来,动作就好像是在隔空摸她的秀发。

这让江雁声皱眉,心生反感。

“霍太太,从现在第一秒钟开始,我霍负浪恢复单身,你考虑养个男小三怎么样?我不爱花钱,身材也很带劲。”

面对这么一个不知羞耻的男人告白,江雁声想起了褚思娅先前炫富的一千万戒指,嗯,确实不爱花钱,她也养不起。

不等她给个回话,褚思娅就忍无可忍了,被爱情事业双重打击下,整个高挑的身形都有些摇晃。

“浪少……你是开玩笑的吧?”

霍负浪手插回裤袋,转身,看着这位新晋的前任:“宝贝儿,五千万,别纠缠我嗯?”

褚思娅发红的双眼瞪大,难以接受昨晚还在喊她天使宝贝的男人,今天甩她甩的这么干脆,而且,还是当着她的敌人面前。

她慌了,也急了:“浪少,我……”

霍负浪却连眼神都不再给她,这个男人一向如此薄情,对于不感兴趣的女人立即就弃如敝屣,对于感兴趣的女人,便宛如珍宝捧在手心宠着。

他现在正对江雁声示好,那张精致妖美的脸庞上,连眉梢染着那点风情:“霍太太,不考虑一下跟我?”

江雁声是成年人,还是一个聪明的女人。

听得出来他表面邀请她合作,话里的另一层深意,何况……霍太太?

看他慵懒低笑的模样,就好像叫自己老婆一样。

她脸上挂着假意的淡笑,拒绝的却毫不拖泥带水:“sorry,我不喜欢接受别的女人用过的男人。”

“霍太太,我和她可没上过床。”霍负浪沙哑出声:“你冤枉死我了。”

江雁声笑容快没了,没有女人会喜欢一个满口谎话的炮王。

何况,她这个已婚的女人。

偏偏,她的拒绝总有些人是听不懂的,霍负浪不当一回事,褚思娅更是快撕了她的架势。

“江雁声,你害我出丑不够,还抢我男人!”

褚思娅气的发抖,想动手却有奈于霍负浪在场,不敢真的闹大,脸上假哭的表情彻底消失,换上是扭曲的恨意。

“你眼瞎还是脑残?”南浔当场就怒对了回去,绝对不允许褚思娅把责任和脏水都往江雁声身上泼来。

她直言:“在场谁没有看见是你自己踩到演唱嘉宾的礼服摔倒?台上模特都没事,怎么到了你这就摔了?褚小姐,再敢诬蔑我家声声一个字,我会告你损害她人名誉。”

南浔说的振振有词,底气摆的很足。

褚思娅一时语哽,内心极为不甘。

“南浔。”江雁声提醒她一点:“还有,我没有抢她男人ok?”

南浔朝她眨眼,悄声说:“sorry,大帅比的男人魅力让我真的恨不得你出轨啊。”

江雁声就静静看着她,很可以的。

大秀上这一摔,年度大戏便展开了。

江雁声坐保姆车回去的路上,南浔就刷到网上褚思娅的工作室发声明,字字都在表述出了超模的艰辛和委屈,把摔跤重大事故都往了演唱嘉宾的礼服上推。

南浔气死:“好恶心!”

江雁声早就料到了,这时候不怪她身上,褚思娅还能怪台上太滑?现在无疑又是一场撕逼大战。

她一拿出手机,南浔就紧张问:“你干嘛?你又要怒谁?”

江雁声对她眯起漂亮的眼睛,唇瓣勾着笑:“怒谁?当然是怒那个姓霍的。”

“哪个”

南浔这一问,江雁声想掐死她:“姐们,我看你是掉坑里了吧?”

“讲真,少有男人能骚里骚气成这样又不娘的,他那双大长腿我都能玩一年。”

江雁声送她两个字:“上吧。”

南浔食指轻摇:“像霍负浪这样的狂野型,要么你把他上服帖了,要么就是他把你上服帖了,两者我都没办法实现,真贴过去,他会让我怀疑人生。”

“嗯,我要敢,霍修默也会让我怀疑人生。”江雁声很赞成她话的样子点头。

南浔差点把这女人家里的霸道总裁忘了,果然男色误人啊。

江雁声低着头,白皙的手指编辑了一段话发到微博上去,艾特了霍氏的官博。

南浔也看到了,挑眉:“真怒对上了?”

“要骂就让她们骂霍修默去。”江雁声把手机搁在一旁,打算闭目养神会儿。

这时,司机却说:“江小姐,后面有辆车一直紧跟我们。”

江雁声讶异的睁开眼眸,与南浔一同看向车窗外。

公司。

霍修默开完会出来,李秘书上前禀报道:“霍总,太太今晚演唱场出事了。”

霍修默步伐倏地一顿,五官的神色变得很深冷。

“不,不是太太出事。”李秘书顶着压力说:“是模特踩到了太太的礼服,当众跌倒,现在网上一片都在责怪太太。”

霍修默眸色敛着深沉的色泽,开腔道:“她人没事?”

“没事……”李秘书说着有几分犹豫,将手机递上:“就是太太当着全网向你撒娇了。”

说好听是撒娇,嗯,另一层意思就自行体会了。

霍修默视线落在亮起的屏幕上,逐字看完公司官方微博被艾特的一条最新动态。

女歌手江雁声:哭唧唧老公不让穿性感睡衣出演啊,裙子也哭唧唧,为什么要踩我?声声更哭唧唧,谁还不是小公主了。

这一条微博发布没过半个小时,就被一大批网友转发,真爱粉和黑粉各持着一套说法,撕的很带劲。

霍修默没有看评论的内容,殊不知已经被冠上了亚洲大醋王加宠妻狂魔的称号,他把手机扔回给李秘书,沉声吩咐:“让公关部把负面新闻压下去。”

李秘书:“霍总,太太现场表现……你不看看吗?”

霍修默大手伸到裤袋掏手机正准备打电话,听到李秘书提问,淡漠开口:“看什么?”

“网上说……”

第126章:两个姓霍的,不要太有cp感啊!

“太太演唱时在台上……调戏了所有的模特。”

李秘书话一顿,将原话转述道:“有人质疑起了太太的性取向,说跟霍氏结的是行婚,实际上真爱的是女人。”

霍修默神色一沉,难看的厉害。

李秘书话还没说完:“有营销号带头起哄,说超模褚思娅会当众摔倒是因为太太想调戏她……对方不甘受辱就走错了台步。”

“而且……”

李秘书一会一句,让霍修默看他的眼神,很不善了。

“网友猜测太太跟你没有x生活……”李秘书硬着头皮,把话说完。

霍修默沉声问他:“没有了?”

李秘书闭嘴摇头,其实还有一句有人质疑霍总肾不好的话,他会说吗?

霍修默大步朝电话方向走,直接拨打了江雁声的电话。

马路上。

江雁声手机再也没有机会响起了,她单薄的身子站在深夜下,一袭晚礼服被吹得飘动,她脸色微微的发白,没想到会引起车祸。

“霍太太,这次你必须对我终身负责了吧?”

霍负浪被架子抬上救护车,妖美的脸上挂彩,笑的无比慵懒,就好像被差点撞残的不是他。

江雁声跟上救护车,她坐在旁边,指尖紧紧的揪着裙子,屏住呼吸说:“抱歉,我不知道……”

“不知道狗仔左右夹击你,我是好心帮你处理麻烦?”霍负浪低低的笑,嗓音磁浓极了。

江雁声语哽,承认是她撞错人。

霍负浪笑起来,胸膛起伏会发疼,不过强大的意志力给忍住了,他还有心情不正经的调侃她:“网上好像说你老公x无能,真不打算换个老公?反正都是当霍太太。”

江雁声听到这句话,对他的那点愧疚感瞬间消失,连客道的微笑都懒得给他了:“我认识不少精神科的医生,有机会介绍给你。”

霍负浪挑眉:“给我干嘛?”

江雁声这回,冲他笑了:“一起出来玩啊。”

“反应了半响,霍负浪对她没话说:“你这女人。”

救护车很快就到医院,江雁声亲自把他送进手术室,当场就保证了:“浪少,不管你是要切哪里,放心,医药费我不会推托的。”

霍负浪被灯光的照样下,精致的五官上失了几分血色,他双眼狭长,有几分邪气在里头:“你亲我一下好不好?我就不要你付医药费。”

江雁声一身席地礼服衬得姣好身材站在那儿,白皙的手将他身躯下的推车往手术室一推:“会痴人说梦到底还是撞坏了脑子,快去治治吧。”

长达3个小时的手术。

责任在江雁声,她没办法走。

南浔处理好车祸事宜,才匆匆赶来:“偌,你新手机。”

在跟狗仔队发生口角的时候,她俩的手机都成功报废了,南浔忙的连一口水都喝不死,担忧的看着紧闭的手术室:“他没事吧?”

“不清楚。”

一路上霍负浪受伤了还是不正经的模样,江雁声却看透了他的虚弱,也不知道他腿会严重到什么份上。

南浔:“简直了!”

江雁声有些累了,站的双脚发冷麻木,纤细的后背靠在墙壁上,指尖揉揉眉心:“车祸新闻被曝光了吗?”

“没曝光你们的身份,我在媒体那边通了气。”

南浔口头上开玩笑说让江雁声出轨霍负浪这个大帅比,办起正事来心底比谁都清楚。

一个豪门少妇和一个花花浪子同框上新闻,不是什么好事。

江雁声点点头,恍惚间想起时间不早了,她指尖按着手机,想给霍修默打电话,动作却突然一顿。

她似乎,没把老公的号码记住。

南浔看她有些异样,关切道:“怎么了?”

江雁声机械般抬头,看着她,轻声问:“你查霍修默的手机号码,容易吗?”

南浔摇头:“私人号码,没办法查。”

江雁声无声一叹,大概对自己也无语了:“那就查工作上的吧,我没记住……”

“看出来了,你很棒哦。”

……

十分钟后。

没等南浔找人查到的时候,霍修默就已经出现了。

他一身挺拔黑色的西装,气场英俊逼人的走来,看到江雁声安然无恙的这刻起,眼底的阴沉无声无息淡去不少。

江雁声先是听到了稳沉的脚步声,然后被南浔推了下,等她神色恍惚的抬起头看去,整个人就被男人伸来的修长大手拉了过去。

霍修默把她抱在怀里,深色的眸光上下盯了她半响,才出声:“伤哪了?”

江雁声被他男性熟悉好闻的气息包裹,心房空荡的厉害就好像被填满了,她没有伸出双手去抱他,指尖却揪紧了男人的西装衣角。

“我没事。”江雁声明明声线很平静,如今跟他说话,不自知就带上了许些委屈。

霍修默听了眉头皱起,大手捧起她洁白微凉的小脸,嗓音发沉:“放你出去一趟就出这么多事,以后还是安分在家给我养着。”

江雁声心底的委屈和愤怒仿佛因为他这句话,找到了发泄口,眼角微微开始发红,抽泣了两声:“媒体几辆车跟踪我,我一时没控制住脾气,撞错人了,霍修默……”

最后一声叫他名字,撒娇的不行。

霍修默深沉的眉宇内敛的情绪之间逐渐舒展开,双臂抱紧她,低首,薄唇怜惜的在她脸蛋亲了亲:“撞错就撞错了,我在,没人说你。”

江雁声依偎的抱着他,将脸埋在他的胸膛前,浓翘的睫毛轻颤着。

这幕,把一旁南浔看的发愣,内心丰富的情绪无法形容,什么鬼?

江雁声这个婊里婊气的女人私底下就是这样做作搞定高冷的霍大总裁的?

还真是,女人豁出去撒娇就什么事都没了。

最后,霍修默先把江雁声送回去,只留下了李秘书来处理后续的事宜,江雁声也趁着机会也跟南浔说了声。

“霍负浪有什么情况,你到时候打我电话……千万别真残了。”

南浔还很有心情开玩笑:“残了就把你男人送给霍负浪吧,一个性感的狂野男,一个尊贵内敛的精英男,不要太有cp感啊!”

第127章:你,我来养!你生的,也归我养!

性感狂野男和成熟实力男cp吗?

江雁声无法脑补霍修默被身材高大的男人扑倒的一天,以至于她坐上车了还在走神。

“霍太太!”

霍修默看了她有一会功夫了,眸色盯着女人垂着脑袋的模样,细白的牙齿时而咬着唇瓣,也不知道想些什么。

江雁声一整晚没少听到这三个字,特别是从霍负浪口中说出来的,现在又听霍修默喊,心底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她睁着眼眸看他,提点意见道:“你能不要叫我霍太太吗?”

霍修默嗤笑了声:“那叫你什么?江天仙?”

江雁声脸上一顿,江天仙是什么人设?怎么听着他在骂人啊。

“霍修默,叫名字!”

“那且不是显得我们很不熟?”他眯着眼,看她还有心情在意这个,当场就算起了一笔账:“你唱歌就好好唱,在台上摸什么女人?”

江雁声愣了半响,喃喃说道:“啊,为什么不能摸?性感天使宝贝,别说女人想摸,你们男人都想上吧?”

霍修默见她这样说,感觉胸膛内五脏六腑都被气的发疼,修长的手指狠狠捏了她脸蛋几下:“江雁声,你到底是不是女人?”

江雁声脸上吃疼,很不高兴的拍他大手:“你没验证过?”

霍修默语气掺着阴阳怪气的调:“谁知道你是不是男女通吃。”

江雁声洁白的脸上一片茫然。

她给他睡的那么久,这男人敢情还质疑她的性取向?

“霍修默,你刚才在医院的温柔劲去哪儿了?别告诉我,都是我臆想出来的错觉?”

霍修默宠妻不过三秒,就直接打脸了。

他眼神淡淡移开她吃惊的小脸,开腔道:“医院人多,给你点面子。”

江雁声听到这句话,简直想踹他下车。

她也别过脸看车窗外,出声说:“我现在不想理你,也不想听你讲话,更不喜欢看见你。”

霍修默眉头皱起,手臂伸过去把她给拽了过来,嗓音淡漠的传来:“嗯,我想跟你搂搂抱抱。”

江雁声今晚没少被吓到,还被他给气个半死,顿时眼角都红了。“你们都欺负我!”

明知道这女人的委屈多半是装的,霍修默还是没忍住说:“娱乐头条给你压下去了,跟踪你的两家媒体也给你收拾了一顿,江雁声,你哭一个试试?”

江雁声把那点泪意活生生憋了回去,仰着一张洁白干净的小脸看他:“真的?”

“你没看网上?”

“哦,手机摔了。”

她低头,把新手机拿出来,想也没想就问他:“你手机号码多少?我存个。”

一时间,封闭的车内气氛凝滞。

霍修默手臂勒紧她细腰几分,两人身体毫无缝隙地紧贴在一块,他英俊的脸逼近这个女人:“嗯?你记不住我号码?”

江雁声指尖一颤,暗暗皱眉。

男人薄烫的气息倾洒在她耳根上,携带着危险的嗓音:“连你丈夫的手机号码都记不住,是不是欠我弄?”

江雁声看他一言不合就对自己邪恶了,忍不住去拿漂亮的眼睛瞪他:“你正经点,霍修默。”

他完美的薄唇轻勾,表面看不出什么,却贴着她耳垂压低声线说:“网上说我满足不了你,是这样吗?”

江雁声紧张的看向开车的司机,深怕被听到什么,暗自推了他的胸膛,咬牙道:“不是这样可以了吧,我见到你就已经gao潮了。”

“是吗?”

霍修默大手带着温度把她小手握住,神色几分戏谑,几分认真对她说:“我也兴奋了。”

……

回别墅,下车后。

江雁声还穿着席地的礼服,脚下踩着十五公分的高跟鞋就往里跑,踉跄了几下差点双膝跌倒在地。

好在霍修默及时把她扶住,沉声道:“急什么?”

江雁声脸红咬唇,他还好意思问出来,不就是怕被他拽到床上去啊。

霍修默看她单薄的身子随时随刻都会被风吹倒的样子,眉头紧紧的皱起,将她打横抱了起来,迈步朝别墅走进去。

大晚上的,江雁声只好乖乖的抱紧他的脖子,怕叫出声影响到佣人的休息。

“真矮。”

突然,头顶传来了男人低叹声。

江雁声怔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谁。

“以后儿子身高要随你,恐怕就担任不起高富帅这词。”霍修默视线朝她尖细的高跟鞋一扫,很嫌弃说。

江雁声这就不服气了,她在女人的身高里算中上的,怎么就生个儿子会成矮子了?

她就问他:“霍修默,你今晚存心要跟我吵架吗?”

男人走近卧室把她放在床上坐好,挺拔高大的身躯缓缓蹲下,单膝跪在地板上,然后动作很自然,将她高跟鞋脱了,修长的手指还握着她白嫩的小脚。

江雁声略有些不自在,想抽回来。

霍修默握的力道很霸道,指腹摩擦着她的脚心,触感软软柔滑:“说你矮又没不要你,以后不许穿高跟鞋,脚红成什么样了?”

江雁声脚上传来一阵酥麻感,都忍不住想怀疑有精分的那个是不是霍修默了。

一个堂堂企业的霍大总裁纡尊降贵给她按摩双脚?他该不会是为了想睡她而铺垫点什么的吧?

霍修默抿起薄唇没讲话时,英俊的脸部轮廓很深刻,线条仿佛完美的没有任何缺憾,睫毛纤长。

江雁声审美观一直都好他这口,越看就越爱死了这类尊贵沉敛的男人。

“霍修默,你对我这么好我都想给你生孩子了。”

女人带笑说出的这句话,让霍修默倏地抬头,眸色太深盯着她:“现在生?”

江雁声摇头,笑着不说话。

“玩我?”

她还是不说话。

霍修默眼底神色一点点沉下去,问她:“你是不是觉得女人生了孩子就没有自己生活,你怕这个?”

“不是啊。”江雁声见他不继续按脚了,便慢慢的伸回来,这次男人没有再去阻止,而是直直的盯着她的脸。

卧室气氛静了会,最终还是她开口说:“孩子这种东西,小小软软的,我怕我养不好。”

霍修默眸色几许沉浮情绪,短短数秒钟没有放过她的表情变化,薄唇轻扯:“你,我来养!你生的,也归我养。”

第128章:你说,会形成怎样的人格呢?

拉了窗帘的卧室光线漆黑,也同样安静一片,江雁声低垂着眼睫毛,半响,才细微的颤动着缓缓抬起,对视上他。

“霍先生,你养宝宝之前,先把我养好吧。”

她的声音带上了调笑的意味,姿势轻懒的朝大床一趟,很理所应当的使唤起了男人:“现在去浴室给我放水,唔,想泡热水澡缓解身体的疲惫。”

霍修默眸色很深的看着横躺在床上的女人,黑色的长发披散开,衬得胸前肌肤格外白皙,一袭柔美的礼服把她姣好的身躯包裹着,裙摆处微掀,一双白皙精巧的双脚轻轻晃荡。

很勾人,无声无息的在魅惑着男人一般。

久良,霍修默抬手用力松了松领带,克制住了身体里的某种极度渴望的冲动,转身,大步朝浴室走去。

……

这夜。

江雁声被男人亲手抱到浴室去泡了半个小时美美的澡,又被他亲手擦干净抱回了床上。

成年人都讲究礼尚往来这套,江雁声半推半就的陪霍修默做了一场。

她光洁的身子被压在柔软的被褥下,只能紧紧的缠着男人雄厚健壮的身躯,这样男人强势的姿态显得她很娇小好欺负。

一时亲密起来,江雁声只有喘气的份了。

两人全程一句话都没有说,感受着彼此身体交流时带来的愉悦滋味,大概是体谅她累了一天,霍修默结束后就没再来。

江雁声脸颊潮红未褪,依偎在男人温暖的胸膛前,神智困倦陷入了深度睡眠中……

她好像做了一场梦。

那年秋天。

七岁的江雁声,她扎着马尾辫,穿着校服,纤细的身材小小的,小脸蛋还带着婴儿肥,肌肤却饱满白皙到看不到毛孔。

这是妈妈离开的一年后了,她也开始上一年级班,每天都会在学校接触到不同年纪的小朋友,那一天,小雁声在下午放学时,肚子被同桌的小男孩打了一拳。

她忍着大眼睛的泪花,跑去告诉老师。

没有父母管的小孩,老师的态度也会敷衍的,甚至都没有在意她的话。

小雁声很委屈,肚子好疼。

她被司机叔叔接回到了家里,看到了奶奶,小雁声磕磕巴巴地,把事情说给奶奶听。

那是一个早上,下了绵绵的雨,奶奶第二天没让她去上学,就待在房间里哪儿也不许去。

小雁声乖巧的坐在床上,心情茫然懵懂。

直到了老师被请到了江家,佣人过来敲门让她出去,小雁声才知道怎么回事,心情也从好奇变成了忐忑不安。

老师带了同桌的小男孩一起过来,两人说辞一致,都指向了她撒谎,昨天放学并没有发生打架事件。

小雁声很无助的站在一旁听,最后奶奶朝她招招手,和蔼的叫她过去。

这是她的亲奶奶啊。

小雁声脚步小跑过去想解释这一切,可是,不等她把话说出口,前一秒慈祥的奶奶,下一秒却当众狠扇了她一巴掌。

“你这个撒谎精,还不跪下给你老师道歉!”

那道令她噩梦了无数个夜晚的尖锐的声音快要刺破耳膜,小雁声被打蒙了,抬起红肿的小脸,大眼睛睁的大大,看着厉声的奶奶可怜巴巴的。

她没有的,相信她好不好,妈妈说过小孩子是不可以撒谎的,她没有骗人……

奶奶不信她,让她必须跪下跟老师磕头道歉,否则就不许她上学念书,小雁声哭的很伤心,她想妈妈了,想爸爸了。

老师最后领着小男孩走了,小雁声却因为不肯认错,被罚跪在客厅,那一夜,她哭了很久。

后来,这些被记忆埋藏的很多年了,也大概是忘了怎么回到学校念书,只清晰的记得一段时间里,奶奶在家天天骂她撒谎精,骂她妈妈只生不管。

学校老师故意针对她,每天放学都找她学习不好的借口,让她一个人孤单的坐在教室里背书写字。

好几次,小雁声被这样长时间精神上的折磨下,她甚至,开始质疑自己了,被同桌欺负真是如大人所言,是她自己撒谎编出来的吗?

一旦产生这种念想就很可怕了,而更可怕的是你选择忘记这些不美好的,却一辈子都会刻在脑海中。

那年秋天空气的湿冷,奶奶无情的责罚,老师的推卸责任都造就了她心底的恐惧。

一幕幕,很清晰又开始变得模糊,突然间,背后一双黑手把她往深渊推下去,让江雁声蓦地从梦中惊醒过来。

她急促的呼吸了几声,抬手摸到了自己的脸,发现都是泪水。

江雁声浓翘的长睫毛轻颤的厉害,此刻脑海中也很混乱,一句撒谎精和你妈只生不管,被她牢牢记在脑海中到了现在。

她转过头,看到了躺在身边沉睡的英俊男人。

盯了他长达一分钟,江雁声伸手,去摸摸他的脸庞,眼底含着痛苦之色:“霍修默……一个人从懂事开始就知道自己不被亲人爱,在痛苦阴影中挣扎着长大,你说,会形成怎样的人格呢?”

或者说,她会不会也成为奶奶口中跟妈妈一样的女人?生下了小孩,却是只生不管,让自己孩子重新走上她的路?

江雁声发红的眼角处滑落下一滴晶莹的泪珠,她快速的拭去,甚至有些狼狈的从床上坐起身。

她动作很轻,怕打扰了男人睡眠,从抽屉里找出避孕药。白色的药瓶被捏在手心里,很紧!

江雁声低着头坐在床沿,身上只穿着一条吊带的丝绸睡裙,暴露在外的肌肤还隐约可以看清都是男人印下的吻痕。

她目光落在药瓶上,纤美的背似乎有些挺不直了。

久良,江雁声面容恢复了平静之色,从瓶子拿出一片白色的药,含到了口中,才慢慢的躺回了床上。

……

再次醒来,已经接近中午。

卧室的窗帘被风吹的飘动,有一道强烈的光线照进来让江雁声觉得很刺眼,抱着被子翻了个方向睡。

“叩叩!”

房门被从外敲响,佣人声音传来:“太太,你醒了吗?”

江雁声眯着眼眸,抬起头,还有些睡意朦胧的样子:“什么事?”

“太太,是有人找你……”

第130章:别哭啊,只准笑!

“姐,你别这样说。”

江锦乔嗓音有些急躁,从电话里清晰传来:“我们才是同一个爹,流着同样血液,姐,你别老把我外斯微那边推,她又不是我爸亲生的。”

江雁声苍白着脸,咬唇死死压抑着哭声。

“姐?姐?你还好吧?”

过了好半天,江雁声哑着嗓子,语调尽量平静:“我没事,你好好上课,不许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江锦乔刚要说话就发现电话被挂断,他颀长的身体站在教室走廊上,低首,墨黑的细碎头发挡住了眼睛冷寒的神色。

他凶狠的踹了墙壁一脚,从通讯录翻出号码,一接通便低吼了过去:“斯微你脑残了吧?”

……

江雁声颤抖着手将电话挂断后,便双臂抱膝默默地掉眼泪,现在的她找不到任何发泄自己情绪的途径,只能用哭来缓解心脏上那种钝痛的滋味。

记得江锦乔出生后的那两年,她非常喜欢这个圆圆软软的漂亮弟弟,也努力学着做一个好姐姐,有次,带江锦乔玩的时候,不小心让他从沙发摔下来,额头磕破了皮。

而奶奶走过来,又急又气扬言打死她这个没用的,还说如果弟弟出了什么事要她偿命,说着就一脚踹了过来。

江雁声想奶奶可能是重男轻女才会不喜欢她,可是,每次看到奶奶疼爱江斯微的画面,她又推翻了这个想法。

为什么?一个老人恨不得虐死自己的亲孙女,却能对与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名义上孙女宠爱有加?

这个问题,江雁声困惑了好多年,从一开始的乞求奶奶能善待她,慢慢地变成对亲情麻木了。

她甚至恨过江亚东,为什么妈妈离开,他就把她扔给了奶奶带,为什么要对自己漠不关心,只知道一味的用物质金钱来弥补自己。

现在想想,就连她这些年请人去寻找母亲,全部是一厢情愿,真是一场天大的笑话啊。

江雁声纤长的睫毛颤抖的厉害,泪珠大颗的砸落下来,在绵绵的小雨中哭的很压抑与狼狈。

“啧啧,让我看看是谁家的女人哭成了小可怜。”

突然,一道低哑的男音传来,没等江雁声低头拭去眼泪,一把黑色雨伞便将她罩住。

她仰头,模糊的视线看着眼前的男人,准确来说是——坐轮椅的霍负浪!

他性感精致的脸庞荡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看人的眼神透着股捉摸不透的邪气:“霍太太?我们是不是很有缘啊。”

江雁声抽泣了下,抬起手背擦脸蛋上的泪痕擦拭干净,不想去理他。

“你不会记不得我了?”霍负浪挑眉,朝自己这双腿一指:“你撞的,我可是有证人的啊。”

江雁声调整好情绪,这才哑着嗓子开口:“你没死啊。”

霍负浪悠然自得的坐在轮椅上,朝她暧昧的眨眼:“我死了,谁在你专心哭的时候,给你撑伞?”

江雁声低声说:“又没让你撑。”

“嗯,是我看到一个已婚妇女在路边哭,就做好事过来安慰一下。”霍负浪说着,都忍不住夸自己:“太善良了。”

江雁声板着脸看着他,觉得眼睛酸楚的厉害,不禁揉了揉。

霍负浪打量着她的表情,半天后才缓缓开口:“别哭啊,只准笑。”

他不说还好,一说江雁声就忍不住哭了出来。

“操!”霍负浪同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嘴欠这词的含义。

他印象中见过不少女人哭,都是做戏的成分高于真哭,头一回看到这样倔强的想强忍着又崩溃哭的不能自己。

“唉?该不会是你老公出轨家暴你了吧?”实在没辙了,霍负浪毫无心理压力将一切都往她丈夫身上推。

“这种贱男人,早弄死早脱身,宝贝儿,不如你考虑一下做我的霍太太?”

江雁声沉浸发泄心中压抑情绪的痛苦中,对于他说出的每个字都听不进去。

霍负浪说到最后,都开始质疑她:“你别以为哭成这样德行,我就会打消追你的念头啊,做女人不能这样伤男人热情大胆的心。”

江雁声哭了一顿后,情绪好多了,她看着他皱起了眉心:“我跟你很熟吗?”

霍负浪眯起眼,嗤嗤的笑道:“睡过不就知道了?”

江雁声语哽,将他雨伞拿开,此刻已经不在下雨了,空气有点凉,她低头从手提包翻出镜子,整理了下仪容。

“唉?你该不会是想走了吧?”霍负浪骨骼分明的长指握住她的手腕,语气很笃定。

江雁声一挣扎,他就松手了。

“我不走,留着看你这个残疾人?”她这会儿情绪真不好着,看谁都不会顺眼。

偏偏霍负浪就是个脸皮厚的主,追女人没有道德观可言,没男朋友的就让她有男朋友,有老公的就让她有男小三。

这一向是霍负浪的爱情宗旨,对江雁声笑的很意味深长:“霍太太,昨晚先不说我帮你对付媒体,好歹我腿伤是你撞的,陪我去看医院复诊不过分吧?”

“你也看到我哭的要死要活,不走开就算了,看完戏还要我陪你去看医生?你这样追女人都不靠脑子吧?”

江雁声说完,目光朝他下半身一扫,意味很明显了。

“……”霍负浪。

一回功夫后,他摇头叹息:“你还是哭的时候可爱点。”

江雁声转头,视线看到了停驶在远处的豪车,还有个司机在等。

心底顿时也信了他几分,估计还真是去医院复诊的路上撞见她在雨中哭,没有扯谎骗她。

“算了,陪你一次就当还人情了。”

江雁声现在不想回家,这副狼狈痛哭过的模样不想让任何人看见,在外也没个去处,干脆真的陪霍负浪去医院。

上车前,她先说好:“以后我就不欠你了。”

霍负浪目光看着她一顿,性感的笑声溢出喉咙:“你这女人真是半点亏都不肯吃啊?”

江雁声系好安全带,转头对他要笑不笑的,提醒道:“浪少,女人周旋在男人之间唯独两样是不能半点妥协的,一个是吃亏,一个是随便,懂了吗?”

霍负浪不要脸的赞成这一点:“嗯,你果然和我爱过的女人不一样。”

第131章:疗伤不找男人,找我女人?

来到医院,漆黑的夜幕开始降临,外面又下起了淅沥小雨,江雁声陪霍负浪去复诊,坚持要把医药费付了。

她不喜欢欠人情,何况是欠一个对她不怀好意的男人。

霍负浪从床架坐起身,高大的身躯盖着白色床被,线条挺拔,他浓黑的眼神盯着她精致的侧脸,低笑声性感:“真要分的这么清楚啊?”

江雁声刚拉开门走出去,转过头,对他说:“嗯,怕你下次找借口要我还医药费。”

霍负浪冲着女人纤细柔美的背影,喊道:“付完费,记得回来找我啊。”

江雁声听到了也假装不知道,到前台缴费后,便走出医院大门。

她打算回都景苑了,站在马路旁准备拦车,抬手动作突然一顿,视线看到了不远处。

医院门口,霍修默穿着一身铁银色经典西装,从白色衬衫到西装裤都线条完美的一丝不苟,单手插在裤袋里,身边,还跟着穿衣简素的梁宛儿。

要问江雁声,现在是什么感受?

大概,就是突然间觉得找不到她容身之处了吧,江家似乎很早开始就不是她的家了,如今嫁给霍修默,她还是没有家。

江雁声细长的手指根根的捏紧,眼眸情绪激烈起伏,又逐渐的冷淡下来,看着这一对男女。

天空飘着雨,豪车是直接开来停驶在大门口阶梯下,霍修默护着梁宛儿上车,全程他并没有注意到漆黑的夜色里,还站在一个穿着白裙的女人。

江雁声喉咙酸涩的厉害,头一回没有出声喊他,也没有做出阻止的行为。

她连哭都不想了,面色平静的抬手拦下一辆出租车。

……

回到小公寓,许久没过来居住了,江雁声只打开了一盏昏暗的落地台灯,她浑身像是被扯散了力气,双膝一软坐在沙发上。

沉静了许久,江雁声掏出手机给南浔打了一通电话:“你帮我联系一下霍修默,就说我今晚住你家了。”

南浔立即察觉到了不对劲的气息:“你和他吵架了?”

“没吵。”江雁声难以启齿出自己母亲的事,轻描淡写一笔带过:“我没事的,就是想给自己一些私人空间。”

“声声。”

“南浔,我很需要一个人静静。”

南浔考虑了会,最终答应下:“好吧,不过我不敢保证能帮你骗过霍修默。”

“谢了。”

江雁声将电话挂断,便直接关机了。

她恢复了些力气,站起身去把公寓门反锁上,又将窗帘全部拉拢严实,一丝光线一丝冷空气都进不来。

整层公寓就好像死一般的安静了。

江雁声扔掉高跟鞋,脱去衣服,将武装的全部都卸下来,一头埋进了柔软的单人床里。

她太累了,她该好好睡一觉,醒来就好了。

酒店,奢华套房内。

霍修默淡漠的身形站在客厅,视线环绕了一圈,才对坐在沙发失神的女人,开腔道:“租金已经付了两个月,等你找好住处在搬。”

梁宛儿扬起苍白的小脸看他,情绪一点点的被带起,呜呜的哭出声:“修默,我以后该怎么办?”

“你是成年人,要学会养活自己。”霍修默话一顿,看了她哭泣的模样一眼:“李秘书会帮你找份工作。”

梁宛儿情绪很低落,手背抹着眼泪:“我知道了……修默,我爸爸和弟弟会死吗?”

霍修默没有打算说哄骗她的话,低沉且清晰的嗓音陈述着这个事实:“你父亲和弟弟都被重度烧伤,抢救活的可能性不大,你确定是冯州龙放的火?”

“真是他!”

梁宛儿很激动,双眼通红,带着一种刻骨的恨意:“修默,冯州龙不满我把孩子打了,他多次找我爸要钱,可是你知道的……我家怎么有钱给他?所以他就狠心放火想烧死我们全家。”

霍修默眸色平静,注视着她的反应半响,开腔道:“冯州龙我会派人把他找出来。”

“修默,你一定要把冯州龙杀了,他把我家毁了,我什么都没了。”梁宛儿恨透了姓冯的,如今是比恨江雁声还要恨那种。

这个男人不仅仅烧伤她的爸爸弟弟,还烧了她的家。

梁宛儿现在只剩下了一条不值钱的命,什么东西都没了。

“你先冷静。”霍修默看她精神状态完全崩了,嗓音缓慢道:“会有法律去制裁他,现在你唯一要做的是休息好,明天在去医院照顾你父亲和弟弟,明白吗?”

梁宛儿十分愤怒的情绪,在他话里逐渐平静下来,她含泪点头:“修默,我又麻烦你了。”

霍修默没有打算谈这个话题,看了一眼腕表时间,抿起的薄唇轻扯:“有情况联系李秘书。”

他淡漠的转身离开,梁宛儿也不敢拦他,口中喃喃自语:“要不是江雁声闹着不许你管我们,也不会发生这种事的。”

……

霍修默离开酒店,上车回别墅的路上,李秘书电话过来:“霍总,太太的经纪人南小姐刚才联系上我,说是今晚她失……恋了,太太留宿外面一晚陪她疗伤。”

霍修默面无表情,语调发沉:“她疗伤不找男人,找我女人?”

李秘书:“霍总,女人间的革命友情是无可估量的,你别小看了,很多女人都会为了闺蜜和自己男人闹分手呢。”

“你是说我老婆会为了一个女人,跟我闹离婚?”霍修默字字清晰,暗含着无比阴冷的怒意。

“也不能这样理解啊霍总,不过女人也是要有私人空间的。”李秘书就打个比方,继续说道:“就好比我女朋友,说跟异性睡多了,偶尔也需要跟同性睡几晚。”

霍修默冷漠着英俊的脸,将李秘书电话挂断,直接拨了江雁声的号码。

“您好,您所拨打的号码已关机。”冰冷的女机械音从手机传出来,响起在密封的车内。

霍修默眉头皱起,好看的大手握紧了手机几分力道。

下半夜,三点十分。

外面,一声隆隆的雷响,雨更大了。

死静的公寓内,紧闭的房门吱呀了声,一抹光洁的女人身体缓缓从黑暗中走来,她长发凌乱披肩,衬得清丽的小脸异常发白。

她一步步走到客厅茶几前,拿起手机,红色的唇勾起了冰冷的弧度。

第132章:你该怎么解释呢?我亲爱的主人格?

霍修默从梦中醒来,身体下意识去抱身边的女人,大手触到的只是凉意的床单。

他睁开眼坐起,也没开灯,从抽屉拿出药盒和打火机。

“咔”的一声。

霍修默点燃烟抽,薄唇吐出丝丝缕缕的白色烟雾,映在黑暗里有些看不真切。

一根烟抽完又点燃另一根烟,怎么都觉得今晚的时间过得很煎熬,就好像有什么空虚占据了他的胸膛,头一次盼着窗外天色早点亮起,他上班前先把某个抛夫的女人接回家。

盼?

霍修默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对于江雁声,已经开始用了盼这个毕生都没用过的字眼,他长指夹着烟蒂,眼神很深盯着那燃烧的火焰,薄唇溢出了低笑。

这女人,早晚把他折磨的束手无策。

这时,就在霍修默准备抽完最后一根烟就睡时,搁在床头柜的手机响起,亮起的屏幕上显示了‘霍太太’三个字。

霍修默眼底划过了一抹诧异的色泽,他捻灭烟蒂,快速把手机拿过来接通。

“啊……嗯啊……嗯……”

漆黑安静的卧室里,女人媚到骨子里的喘声从手机传来,带着暧昧的啪啪声,以及男人明显粗重的低喘。

霍修默额际瞬间就有青筋暴起,英俊深刻的五官也紧绷起来,嗓音也是:“江雁声!”

女人娇娇的喘着气:“霍修默,我们离婚吧,我已经找到了床上功夫比你更好的伴侣了。”

这句话,无疑是狠狠的给了男人一击,堵得他胸口发疼。

霍修默怒气飙到了极点,嗓音发沉的想杀人灭口:“你在哪?江雁声,你给我从别的男人床上滚下来。”

那边啪啪声还在继续,动静一声比一声大,下秒,通话直接被女人给掐断。

霍修默倏地起身,气场无声无息散发出浓重的戾气,大步朝门口走。

……

“啊……嗯啊……”

公寓内,江雁声坐在沙发上,拿着遥控器一摁,屏幕上白花花的男女叫声戛然而止。

她看着男人压着女人拼命做的画面,就感觉胃口很不舒服。

“真是蠢死了。”江雁声方才故作娇媚轻喘的声音,如今已经恢复了冰冷的语调。

她起身,朝洗手间走去。

明亮的灯光就照样在头顶,她站在洗手台前,眯眼眸打量这具光洁的身躯,肌肤还真是白皙一片呢。

“呵呵……”女人红唇溢出了冷笑声,自言自语道:“男人这么脏的生物,你怎么能允许他进你的身体呢?”

她抬手,指尖朝身体上的肌肤狠狠掐出暗红色的痕迹,仰着精致的小脸,表情让人不寒而栗:“呵,这回你该怎么解释呢?我亲爱的主人格?”

窗外,天色露白了。

江雁声被巨响的踹门声给惊醒,倏地睁开了紧闭的眼眸。

她反应迟钝好几秒中,才看清闯进来的男人是霍修默,紧绷起的神经瞬间就松懈了下来,又同时升起了一股气恼的情绪。

“江雁声,你让哪个野男人碰了你?”

霍修默此刻过于的形象阴鸷恐怖,紧盯她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江雁声脸上表情茫然一片,手指无声攥紧了盖在身上的被角:“你说……什么?”

下一秒,霍修默一手把她被子扯开。

江雁声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她光洁的身子就暴露在了冷空气里,黑发披肩,没有被遮掩住的肌肤都是一道道的吻痕。

霍修默也看到了,瞳孔剧烈的收缩起来,将她拽过来,大手青筋暴起的架势像是要掐断她纤细的脖子,嗓音沉怒:“我是不够宠你不够惯你?江雁声,到底有没有心?”

“你放开我。”江雁声双手不断推着他,心口堵的透不过气来,他眼底全是杀意,就连气场强大阴冷到了令人心生恐惧的地步。

霍修默的每个字,她都听不懂。

“放了你?”霍修默薄唇勾起了冷冽的森寒之色,一字一字清晰的质问她:“好让你婚内出轨找奸夫?江雁声,我以后会在碰你这具身体一次就是犯贱!”

婚内出轨四个字,直直的刺激到了江雁声的情绪,她双眸颤抖,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发狂的男人。

“不,我没有……”

“我不会的,我不是妈妈……我没有……”

“霍修默,你别欺负我……你别……”

她声音很细很喑哑,脆弱的一塌糊涂,这让霍修默的怒火更燃烧了起来,将她扔到床上。

身子摔倒在柔软的被褥上并不疼,可是她的心疼,江雁声泪水止不住的从眼眶砸落下来。

她牙齿咬紧唇瓣都在颤抖,抬起了头,姿势狼狈又倔强的瞪向了站在床沿冷峻的男人。

“霍修默,你混蛋!”

女人的哭声压抑又崩溃,低泣响在卧室里。

霍修默大手握紧成拳,极力的将暴怒的情绪控制在冷静的范围内,却在看到她肌肤上被男人疼爱的吻痕时,分分钟钟就破功,溢出的话语深寒的没有一丝温度:“如你所愿,我跟你离婚。”

江雁声眼泪瞬间凝固在了眼眶,胸口传来了一股尖锐的窒息感,好半天,她很冷嘲的在笑:“果然什么都要遵从你的意愿才行啊,霍修默,你自己出轨梁宛儿,想离婚就直说,别把脏水往我身上泼!”

霍修默眸色翻滚着骇人的阴霾,薄唇低低重复她的话:“我出轨?你说这句话时先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

没有男人会容忍被女人戴绿帽子,何况是霍修默这种尊贵无比的男人。

他没有对她动手,已经算是保持男人的修为风度。

江雁声被他讽刺的低头看自己身体,一时间,脑海中空白。

男人冰冷的嗓音响在头顶,直接判了她死刑:“江雁声,等着做霍太太的女人成千上万,别以为我非要你不可,今天早上十点民政局,我成全你!”

江雁声半天才迟钝的反应过来,而霍修默已经一身阴戾之气离开公寓。

她指尖将被单揪的很紧,苍白的脸皱起,感觉脑海中被塞进了很多东西,现在根本消化不了,唯一记得清晰的——离婚二字。

第133章:别说男性朋友了,太太女性朋友都没几个

霍修默离开后,南浔才敢上楼走进这套公寓,看到眼睛哭肿的江雁声,她一脸的震惊:“我的天,你这还叫没吵?霍修默四点多派人去找我,怎么了?”

江雁声竭力压下胸口起伏的情绪,稍微冷静了些,才哑着嗓子开口:“南浔,帮我找物业调出走廊的监控视频,一整晚的。”

“就要吗?”

“对!现在。”

她先去卫生间冲洗了一下身子,从镜子里清晰看到自己胸前的吻痕,颜色很深。

江雁声纤长的睫毛掩下眼底的慌张,心底有个声音不断的告诉自己,不可能的,她那么讨厌男人的触碰,怎么可能跟男人上床呢?

可是,这满身的吻痕让她无从解释,笃定的心便动摇了。

久良后,江雁声才扯过浴袍披上,黑色长发还湿漉漉的没擦干,就走了出去。

南浔把监控视频调来了,两个女人坐在沙发上,全程盯着屏幕的画面,没有放过一个可疑的时间点。

南浔表情迷茫:“没人出现在你家门口啊。”

江雁声直到看见霍修默从电梯走出来的身影,她才将目光移开,起身去看公寓里反锁的门窗。

“姐们,你到底怎么了?你住十八楼啊,进贼也不会傻到爬窗吧?”南浔跟在身后说着。

江雁声亲自检查了一遍,这才能确定一身吻痕是场恶作剧,她转身,小脸映在灯光下还有些发白,对南浔说:“没事了。”

南浔正色道:“有事!说说吧,你跟霍修默到底吵什么?”

江雁声垂放在身侧的手悄然的握成拳,浅色唇角轻扯出很淡的弧度:“没吵,我与他不过是达成了共识。”

南浔很明显不信她,眼神疑惑。

江雁声脸上呈现出的神色很寡淡,那个男人走前丢下的一句话,字字她都记的很清楚,启唇声音已经没了感情在里头:“离婚啊,10点钟民政局把手续给办了。”

“谁提的?”南浔之前看霍修默发了好大的火,心底琢磨着这回是被气狠了。

谁叫这女人的倔脾气是从不容许自己表露出一丝柔弱的,她也领教过啊。

江雁声轻描淡写带过,不愿多谈:“谁提的……结果都是一个。”

南浔打量了她几秒钟,由衷地说:“这年头衣服好脱,婚纱却不好穿,能过且过,你要考虑清楚。”

“不需要考虑了。”

在霍修默直接判了她罪行开始,她也否决了他能给自己的幸福值,与生俱来的强烈自尊心不会学人卑微的乞求一个男人。

江雁声脸色虽然十分的苍白如纸,情绪却完全冷静了,抿着唇开口:“南浔,你帮我结算一下这个月的酬片收入吧,我有用。”

南浔没问为她什么,当场答应下来:“好。”

上午,八点四十分。

江雁声看着镜子里的一身红裙女人,她依稀记得两年前去领证时不过是当天随便穿了白衬衫黑色裙子去的,连粉底都没有上。

如今,离婚了。

她特意画了一个精致的妆容,将黑色长发卷了优美弧度披在肩头,美丽中透着女人别有的成熟风情。

“不能总让自己看起来很狼狈不是?”江雁声轻轻淡淡的在笑,转身拎起包走出卧室。

她站在玄关处,弯腰去拿鞋,这几秒的时间里,眉尖微拧起,突然间感觉身体不是很舒服,指尖在一双十二公分的高跟鞋上顿住,转而去拿旁边的平底鞋。

江雁声低着头穿好,目光却紧紧的注视了长达六十秒钟。

最后,她还是脱了下来,换上了高跟鞋。

坐车去民政局,其实一个小时的路程就够了。

江雁声提早了三十分钟到,她挺直着背脊站在门口,强烈的光线照射下来,将女人纤细的身影拉的很长。

“唉,这不是网上很火的那个小天后?”

“她在大秀上献唱的一首英文歌燃爆了,美炸了,而且她还调戏女模特,听说性取向成谜啊。”

“那她来民政局做什么?天呐,该不会真的……要离婚了吧?”

站久了,总会逐渐的有人关注到一个美丽的女人,而江雁声对旁边几个年轻的女人讨论声,连纤长的睫毛都没有颤动一下。

她低头,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

十点十分了。

或许是上班高峰期堵车,江雁声忍下了打电话催霍修默的冲动,她仰头,眯着眼眸看向了上方一片湛蓝的天空。

今天,天气真好啊。

……

“霍总,太太能称得上好朋友的,也只有南浔小姐一个人了,别说男性朋友了,太太女性朋友都没几个。”

霍氏,办公室里,李秘书将近年来江雁声在乐坛发展的资料都递上去。

不管是明面上,还是私底下都很清白,从不与男性搞暧昧。

霍修默坐在书桌前,修长的大手将资料朝墙壁一摔,眼神格外冷邃:“没有一个关系好的男性朋友?”

李秘书也不敢百分之百笃定,如果是保密工作做的好,也不是没有可能结交新欢的。

这话,说了等于是火上浇油。

“霍总,现在快中午了……你,就让太太等着吗?”李秘书小心翼翼的提醒着。

霍修默眉宇间浮现着很重的沉戾之气,他长指扯了扯领带,胸膛内浓浓的愤怒嫉妒之情猛烈的涌上来。

现在,一想到江雁声白皙肌肤被别的男人印上的吻痕,就会记起在她身上闻过的男士香水气味,包括昨晚那通娇媚喘气的电话。

“霍总,你还离婚吗?”

李秘书一句话,直直的戳中了他内心最忌讳的地方。

霍修默挺拔的身形绷的很紧,情绪激烈的浮动下,让他脸色是越发黑沉,硬生生将手中钢笔折断!

中午,十二点整。

江雁声足足站了快两个小时,她唇角的弧度慢慢收敛,当差点要以为霍修默是故意要晾她一整天,他来了。

一身黑色的经典西装,在配上冷漠阴鸷的气场,任谁都看得出来这个男人是来民政局做什么。

很好,今天两人都穿的很正式隆重。

江雁声漆黑的眼睛望着他,语气冷淡的就好像跟一个陌生人说话:“结婚证带了吗?”

第134章:我又没离过婚,第一次

响午,太阳的光线很强烈照映下来,女人今天穿着一身红裙很有女人味的款式,包裹着她纤细有致的身子,将曲线完美展露出来。

被微风一吹,鲜艳的颜色衬得精致的妆容,让人看去觉得分外的明媚灼人。

离个婚就穿的这么光鲜亮丽,比新娘子穿的还红。这让霍修默英俊的五官阴沉的厉害。

他看了碍眼,听到她问证件,眼底眸色骤然加深,从深处隐着某种浓重的阴霾。

江雁声目光注视着眼前这个淡漠冷峻的男人,等了半天,她挑起了眉尖:“没带?呵,离婚不带证件这种智障的事,你也能做的出来?”

霍修默眉目里敛着神色,将修长的大手缓缓插在裤袋里,开腔道:“我又没离过婚,第一次。”

江雁声听他承认没有带证件,说不出口的情绪在心房蔓延,她淡淡的移开视线,红唇轻启:“一回生二回熟,下次就有经验了。”

霍修默薄唇在她一字字里抿紧了,沉冷的嗓音就像是从喉间溢出:“你在咒我婚姻不幸?”

江雁声唇角始终勾着很浅的弧度,望着民政局的大门,对他说:“这场婚姻难不成你还感到很美满幸福?”

霍修默英俊的五官轮廓紧绷几分,透着一股子的冷峻,在他没开口前,又听见这女人在说:“左右都等了两个小时了,也不差多等一个小时,你打电话让秘书送来。”

“他找不到。”

霍修默一句话,让江雁声拧着眉心,转过头来。

他修长的大手从裤袋伸出来,看了眼腕表上时间,薄唇扯动:“你跟我回去拿,民政局就在这里,也不会关门。”

江雁声站在没动,仰着精致的容颜看着这个男人,像是在考虑他这样的安排。

霍修默五官表情还是冷然,嗓音压低几分:“你站在这当了一上午门神,不饿?”

江雁声蹙眉想了一分钟,最终选择跟他走。

是啊,离个婚而已,下午还有时间的。

……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迈巴赫车旁,江雁声想也没想就往后座坐了上去。

霍修默视线盯着女人冷淡的侧脸,大手握住车把都紧了几分,他挺拔的身形站在外面,对她沉声道:“江雁声,你把我当成司机?”

车内的女人俨然是把自己当成离异女人了,完全接受这个事实,语气平静:“每一个副驾驶座是老婆女友的专座,前妻坐后面就好了。”

霍修默英俊的脸一下就变得阴沉,被她那句前妻惹的不轻,他上车,连发动车子都带着股怒气。

江雁声容颜上的表情逐渐消失,转头看向车窗外的街景,纤细的手指漫不经心撩着长发玩。

都景苑。

霍修默停下车,便带着一身冷沉之气朝别墅走。

他身高腿长的,步伐走的很快,江雁声慢悠悠打开车门下来,已经不见男人淡漠的身影了,她抬头,凝视着眼前这栋偌大的别墅。

住了几个月,还真把这里当家了,大概是她活着的二十四年来,最可笑的一件事了。

“先生,太太,你们回来了。”

佣人上前来,微笑道:“还有十分钟,午饭很快就好。”

霍修默将西服搁在沙发手扶上,穿着白色衬衫也拯救不了他散发出来的阴戾气息。

“在卧室抽屉里,你上楼拿。”

江雁声换好鞋走到客厅,就听到他这样说,抬眸看向楼上,转念想到也该把行李收拾好一并拿走,离婚了肯定是能少来他住处一次,就少来的。

她没说话,低头朝楼梯走去。

霍修默看着女人纤细的身影,眸光,沉沉的。

……

卧室,空荡荡的很安静。

江雁声推门进去,第一眼就看到了床上连被子都没叠,还维持着被躺过的痕迹,男人的睡袍放在床尾,就快掉到地上。

也难怪了,要说男人没了老婆生活会一团乱呢,就算霍修默这种精贵的男人也见不得会例外的。

江雁声迈步朝床头柜走去,三层抽屉都放有东西,她弯腰,一个个打开找结婚证。

翻了半天,江雁声细眉皱起,没有看见有。

霍修默记错了?

或许是,她站起身准备下楼问他,结果,手握着门把用了点力气,却发现紧闭的房门卡住了一样。

江雁声试了两下,发现确实是打不开。

她心底有股烦躁的情绪渐起,拿出手机拨打别墅里的座机。

楼下的铃声响切在整栋别墅里,回荡了足足一分钟,佣人才接通。

江雁声不想废话,直接说:“你上来看看,卧室门是不是坏了。”

佣人为难情朝楼上一睹,从楼梯方向隐约看到男人挺拔高大的身影就堵在卧室门外,她有点犹豫说:“太太,你等等……我,我去给你找个开锁工。”

江雁声这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真蠢了,她板着脸挂掉电话,气恼的想踹门。

很好,他真有脸的!

卧室门外。

霍修默一手握着门把,里面的女人根本就推不出来,他低垂着头,走廊光线的照映下让五官显得更冷了,谁也不知道他想些什么。

大约过去了五六分钟,卧室丝毫细微的动静也没有响起,他皱着眉头,找东西从外面把门口给堵死,修长的手指点了个烟下楼。

佣人一个个都躲到厨房去,客厅死静极了,直到苏湛的身影出现。

“二哥。”

苏湛看到坐在客厅沙发抽烟的男人,视线先是扫了别墅一圈,才压低声问:“嫂子呢?”

霍修默抬起沉郁的眼眸,抽烟的缘故嗓子很沙哑:“楼上关着。”

苏湛邪魅的眸子微眯,试探问他:“二哥,你难不成还能关嫂子一辈子?”

霍修默长指紧绷捻灭烟蒂,嗓音里,带着几分压抑的情绪:“不用关一辈子,等我把她的新欢找到弄死了,就收拾她。”

苏湛感到了一股强烈的杀意,他想了想,真怕二哥被惹怒家暴了嫂子。

别说,比起逆来顺受的大嫂裴潆,江雁声这副脾气不是一般男人能伺候的了。

“二哥,你老婆最记仇,你千万别这时候想不开惹她,事后跪搓衣板都不能消她气啊!”

第135章:太太……她在房间把你衣服都剪了

被这样关在卧室里,江雁声眉心凝起很不舒服的模样,她看向被男人睡过的床,转身去衣帽间翻出崭新的床单被套出来。

就好像有病毒一样,嫌弃的不愿意在沾上他的气息,江雁声将用过的都扯下来,扔到地板上。

亲手换了一套干净的,她才躺到床上睡觉。

江雁声闭着眼睛,明明身体负荷到了极点,意识却前所未有的清醒,酝酿了半天睡意也无法入眠。

大概,是被霍修默给气狠了。

她从床上坐起身,就是觉得胸口的怒气堵着难受,不做点什么是发泄不了的。

……

佣人听从先生的吩咐,煮了一碗面端上来,她将被锁上的卧室门从外打开,走进去。

卧室内,安静的没有人气一样。

佣人找了半天,在衣帽间的方向听到了一丝动静,便走近点,结果,下一秒就被眼前的这幕给看傻眼了。

江雁声盘腿坐在地板上,周围全部是衣服碎片,她低着头,只露出了冷淡的侧脸,手上拿着把锋利的剪刀,将一衣柜里男人昂贵高端的西装和衬衫,都剪得碎碎的。

佣人看到后,赶紧跑下楼去通风报信。

“太太……她在房间把你衣服都剪了。”

霍修默抬起眼皮扫过去,面色异常难看。

“噗!”苏湛一口饭喷了出来,咳的撕心裂肺:“二嫂这,我是服了。”

佣人有点忐忑,看着先生。

霍修默倏地拉开椅子起身,冷着脸,挺拔修长的身影朝楼上走。

卧室的门没关紧,一走进去朝衣帽间方向,就能看到他衣服碎片扔的到处都是。

男人挺拔的身形就立在门口,影子几乎把她完全笼罩,江雁声却连眼睫毛都没颤抖一下,撕拉声响起,她剪了一件就扔。

霍修默沉怒的五官隐在光线里,嗓音明显的情绪起伏:“江雁声,你闲着没事干?”

“是啊。”

她手指揪紧了被剪碎的衬衫,仰头看向距离不远处的男人,语调冷淡道:“换你被关在一个房间里试试?”

霍修默薄唇抿了抿,对她的态度很差劲:“你非得惹我是吧?”

“谁惹谁呢?”江雁声扔了剪刀,从地上缓慢站起来,挺直着背脊看着他,眼神静凉:“有种说离婚,才过去几个小时而已,怎么没本事离了?”

“我有说不跟你离婚?”

江雁声是一步都不肯让他的,还朝他走近:“哦,那你解释一下,关我做什么?”

霍修默眸色发沉盯着她可恶的脸,久良,出声质问她:“你外面的男人就这么好,让你背叛我?”

江雁声屏住了呼吸,骤然间觉得心脏很不舒服,一整天都是这样,持续了很长时间了。

她同样是沉默了很久,才抿着红唇开口:“没有什么男人。”

霍修默大手插在裤袋里,拳头捏的很紧,连青筋都冒起,表面上,跟她较真一样,半点妒忌之情都不愿露出来,冷嗤道:“江雁声,别跟我解释什么昨晚打电话让我听了一场好戏的不是你,还是你有选择性失忆症?”

江雁声无从解释,声音就像是卡在了嗓子眼里,发涩的厉害。

“你跟我做,都没叫的那么浪,还是说偷情能让你更兴奋?”霍修默最不能容忍她躺在别的男人床上叫,被除了他以外的男性触碰,还大言不惭的敢贬低他的技术。

江雁声瞪向他,眼角处微红:“你说话,能不要这么难听?”

“你都敢做,还怕我说?”霍修默提起这件事,妒得他眼底沁出浓重的阴霾之色,

他有时候,真想一手掐死她省事,难养的要死,宠她还不够,也不知道这副倔脾气是谁惯出来的。

江雁声殊不知他内心想什么,但是她的倔脾气从小在江家被打出来的,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人格。

霍修默没说一句软话时,她态度也不可能示弱。

卧室气氛一时间都僵持了起来,男人盯着女人,女人看着墙壁。

霍修默薄唇溢出了嘲讽的冷笑:“没话说了?江雁声,你最好现在就把奸夫给我说出来,否则,被我找到连全尸都不会留给你。”

江雁声看着这个阴鸷的男人,突然出声说:“最近一次跟我滚床单的男人,早晚要肾虚yang痿的。”

最近一次?

在霍修默眼里俨然就是她外面那个奸夫了,深寒的温度从眼底透了出来,咬字极重:“你还知道。”

“现在知道了也不晚啊。”江雁声眯起了眼眸,一字一字吐出红唇:“我祝他以后睡别的女人秒泄,中年秃顶,晚年得子!”

这些口头上恶毒的诅咒,并没有让霍修默打算饶了她的奸夫,沉声道:“别跟我扯远,江雁声,我最后警告你一次,还想护着外面的野男人,就别怪我一个个出手收拾任何跟你有关系的人。”

江雁声脸色变了,问他:“你威胁我?”

“是又怎样?”霍修默清楚的告诉她:“我弄不死你,还弄不死那些人?”

江雁声气到了,扬手就要扇他。

霍修默大手轻而易举就将她手腕攥住,眼底掠过深重的戾色:“我现在对你这具身体硬不起来,打我也别想我碰你一下。”

上次被打了多少次巴掌,江雁声就被他摁在了床上睡了几次,这次他话里冰冷的讽刺极了,就好像心理有洁癖一样。

她笑了,忍着脾气说:“想要解释是吧?”

下一秒,江雁声用力去挣脱开他的大手,侧身不愿面对他,垂在身侧的手都在细微的颤抖,等平复下情绪后,才冷静的开口:“你跟梁宛儿在医院被我看到了。”

霍修默眸子里的瞳孔紧缩了下,想要解释这件事,看她侧脸冰冷的模样,话又顿了下来。

江雁声纤长的眼睫毛掩着,黑发衬得小脸很寡淡,没有去看男人的表情,声音带了沙哑:“我……心情很不好,又不想跟你吵架,所以就让南浔帮我找借口应付你。”

霍修默眼神一下子寒冻得吓,几乎要认为她下句会说是这个的原因,才使得她愤怒之下找了别的男人上床。

第136章:打贱人当然打的开心了

被丈夫刺激到,找了别的男人睡觉,确实不失一个好借口,然而,江雁声自嘲的轻笑起来:“我一个人回到公寓喝酒,喝到半夜越想越生气,加上酒精的感染下,就……就给你打了电话。”

“我是故意想要气你的,还把自己身上掐的淤青,就是想气你的……然后喝醉了做的行为,我醒来就记不太清了,你不信……”

江雁声每一个字都说的很酸涩,强忍着心中激烈的情绪,把话说完:“你可以调查公寓的监控视频,我七点多回到公寓就没有出去了,也没有外男进去。”

霍修默眸色紧盯着她,看到女人眼角处滑下一滴晶莹的泪珠时,心脏骤然间感到了剧痛,他对她的解释,连一秒钟猜疑的时间都没有,近乎是处于本能的想要抱她。

修长的大手还没有碰到女人身体,江雁声就已经朝外走,洁白的脸上没有情绪,也没有笑容和愤怒。

霍修默迈了几步,就把她给用力拽了回来。

“你上哪去?”

江雁声被迫转身,手心用力推他:“解释也给你了,信不信是你的事。”

霍修默表情沉着,出声道:“我有说不信?”

“谁知道你想一出是一出呢,要不要离婚都是你高兴就好。”江雁声一双冷凉的眼眸凝着他,声线隐藏着极重的哭腔:“霍修默,做男人要点自尊吧,说不碰我就别碰,我还敬你是一个男人。”

蓦地间,霍修默大手攥紧她的胳臂力道没有松,还重了几分。

江雁声吃疼却跟他呛着脾气,咬字讽刺道:“你连一个男人都做不好,我还指望你做什么丈夫?”

“江雁声,你还惹我试一试?信不信我现在就弄的你下不了床。”霍修默英俊的五官此刻显得过于狰狞,愤怒的情绪被她轻而易举就勾了起来。

江雁声眼红,洁白脸上的神色却倨傲极了,一句句的奉还给他:“是谁说等着做霍太太的女人成千上万,以后会碰我身体一次就是犯贱?还说对我身体硬不起来?”

“你忘了没事啊,我帮你记得清清楚楚呢,霍大总裁?”

霍修默被这样连番质问的抿紧了薄唇,眼神凝着她,气场强大。

江雁声将手腕从他大手挣脱开,指尖揉了揉红印的地方,静了片刻后,才出声说道:“女人都是需要陪伴需要呵护,需要物质基础,需要男人的忠诚,需要需要需要的太多了,你不能让我满意,哪样都不能给我,凭什么我就要跟你过?”

霍修默怒极反笑,淡漠逼仄的嗓音从深喉溢出来:“我养不起你?我不够宠你惯你?”

“你……”江雁声想对他说不是也这样养着梁宛儿的话,到口中却卡住了。

沉默了几秒钟,最终还是没说出来。

算了,说了都跟她多嫉妒一样。

霍修默冷声问:“我什么?”

“哦,你真不去离婚,民政局就关门了。”江雁声将话题一转,也不去看男人冷漠的侧脸,低声说:“提醒下你。”

霍修默看她还在提这事,眼底的沉郁之气骤然加重,紧抿的薄唇微启:“看来你是忘记了自己有什么照片在我手上。”

江雁声蓦然抬起头,双眸微微睁大盯着他。

那张洁白的小脸上表情不可置信极了,他已经无耻下作到了这个地步?

霍修默挺拔寒漠的身形比女人高很多,他倾身,强烈的男性气息带着不可忽略的侵略性,在她耳朵缓慢且清晰落下一句:“这辈子除了我不要你了,否则,你就给我安分守着……嗯,如果你下一任丈夫看到你和你前夫上床的视频能忍下去话。”

江雁声脑袋里的神经被他一根根挑起,最后忍无可忍,一巴掌扇了过去。

“无耻!”

霍修默也没躲,修长的大手摸了摸被她打过的部位,眼神里闪烁的意味很深长:“看来你还是想被我睡,打的很开心?”

“打贱人当然打的开心了。”江雁声咬字极重,还带着颤音。

显然,是被气的不轻了。

霍修默英俊的五官无声无息的阴沉下去,透着浓烈不悦的嗓音陡然响起:“江雁声,谁教你可以动手打自己丈夫?”

这句话,将他高高在上的大男子主义暴露无遗。

江雁声唇角含着冷笑,看他黑脸的模样不知道心底多爽:“啊,不能打吗?你要不可以更新一下身份,前夫了不就不打你了么?”

霍修默盯着她的眼神带着一股阴鸷,薄唇溢出两个字:“做梦!”

江雁声扯唇的语气坚定无比,告诉他:“早晚的事!”

楼下。

江雁声走到客厅,一个人。

苏湛并没有看到二哥的身影,他挑眉,难不成这对夫妻还轮流换角色关在卧室?

“sorry,刚才没下楼接待你,饭菜还合口味吗?”江雁声拉开椅子,就坐在了对面,脸上挂着浅淡的微笑。

苏湛这顿饭吃的很尴尬啊,他也不敢提二哥,很有装傻充愣的嫌疑:“棒啊,好久没来蹭饭了。”

“好吃就多吃点。”江雁声话落,便对厨房的佣人吩咐:“在给苏小少爷盛一碗饭上来。”

苏湛实际上早就吃饱了,坐在不走,是想翘着二郎腿等戏看。

他妖孽脸上的笑容微僵,捏了捏鼻梁:“嫂子,别客气。”

江雁声笑的越发温柔:“怎么行呢,听说你去裴潆家都要吃三碗饭才肯走的。”

苏湛差点炸起来,谁说的啊!

楼下,江雁声情绪已经平静了,天大的事也敌不过填饱肚子重要,楼上,霍修默冷着脸发现地板上被换下来的床单,顿时就感到了女人对他的嫌弃,气的连门都不想出。

看了江雁声那个可恶的女人,就来气。

他薄唇冷冽的一条直线,要不是洁癖作祟都要把自己用过的床单被套换回去,片刻后,便大步走到衣帽间,又看到满地的衣服碎片,衣柜里没有一件完好的。

霍修默冷着面无表情的脸,倏地转身,一脚把衣帽间的门踢坏。

一声巨响。

让楼下苏湛抬头看去。

江雁声脸上平静,轻描淡写一笔带过:“年纪大了,摔了很正常。”

第137章:把我关主卧里了,两人吵了一架

用过饭后。

江雁声就把自己关在了小书房里,手机搁在茶几上,她盘着白皙的美腿坐在地毯上,低垂着睫毛,正在记录出自己几张卡的账户余额。

南浔的声音从手机传来:“姐们,你跟霍修默真离婚成功了?这会儿难道是理清一下夫妻共有财产,打算合法分赃?”

江雁声浅色的唇线勾出讽刺的弧度,说道:“那贱男人让我在民政局白等了一上午,三言两语就骗我回家取证件。”

“然后?”

江雁声很平静的述说这个事实:“把我关主卧里了,两人吵了一架。”

南浔那边静了会,问道:“看来你已婚妇女的身份一时半会摆脱不了,吵完和好了吧?”

“没有,冷战着。”

江雁声一边算好账上的钱,一边对南浔继续说:“我最近会破产,你帮我加点工作量。”

南浔惊讶道:“你爸给你的一亿花完了?”

江雁声埋藏在心底的苦痛复苏了起来,有些窒息,过了会,才启唇声音淡淡:“一亿和之前我爸送给我的几处房产,我会折扣好现金还回去。”

“小祖宗,容我脑洞一下,该不会是霍修默为了哄你,就把他名下的所有财产都给了你,而你财大气粗的不要你父亲给你的上亿资产?”

可惜,南浔都猜错了。

江雁声咬住唇,低声说:“这条命我是还不了给江亚东,其余的,能还给他就……还了吧。”

两个小时后。

江雁声从上亿资产的富婆,成功变成了破产小可怜,账上只有一千块生活费。

霍修默这边很快就接到了江亚东的来电。

“修默,声声怎么回事?她转了一亿多给我。”江亚东看了账户的数额,皱紧了眉头。

霍修默颀长的身影走到落地窗前,听到后,脚步一顿,薄唇轻扯:“她有这么多钱?”

江亚东沉着脸:“你问问她,到底在搞什么?”

霍修默唇角抿着淡漠的弧度,无意和江父多说下去,挂了电话后,一手插着裤袋,幽深的眼神凝望着玻璃窗外。

江家。

王瑗悄然从书房离开,转身走进另一个房间,关好门。

“你爸正生气,江雁声把一个多亿还回来了。”

江斯微忽然抬起了头,满脸的惊讶:“妈,她这是……”

王瑗在她旁边沙发坐下,眼底划过了算计的光芒:“她不是跑去问过你弟叶茗那个女人吗,怕是准备跟你爸断关系了。”

说起这事,江斯微就气:“妈,江锦乔就是一个白眼狼,他只认江雁声这个同父异母的姐姐,根本就不把我放眼里。”

王瑗柔声安抚她:“微微,锦乔早晚会跟我们一条心,在利益面前,亲情会显得很淡薄,他还小,等过几年就明白了。”

江斯微也只是口头上抱怨,毕竟将来江家是江锦乔继承的,她还要靠这个弟弟一辈子呢。

“妈,江雁声准备跟爸断关系,连一亿都还回来了,怎么不把她的婚姻一并还了呢,那可是爸安排的!”

王瑗听了,打量了女儿半响:“你还惦记霍家继承人?”

江斯微脸颊发红,被说中了心事,咬唇说:“霍修默是我见过最有魅力的男人,妈,我少女时期就对他一见钟情,这些年……也忘不了,连做梦,都恨不得梦见他哪天能出轨我。”

“微微,已婚的男人可沾不得。”王瑗在江亚东身上栽了一辈子,不会希望女儿走自己后路。

全天下的每一个母亲,都是希望孩子婚姻美满。

江斯微知道,就是控制不住也没办法,她讨好的抱住王媛胳臂,撒娇道:“妈妈,我就是喜欢江雁声的男人嘛,我会等他离婚的,到时候,你要帮帮我呀。”

王瑗到底还是心疼女儿苦情,怜惜的摸摸她秀发:“豪门一向是把子嗣排在第一位,霍家子孙也不止霍修默一个人,就因为他是长孙,所以在霍家只有他是有资格被当成继承人培养,乖女儿,你要明白这一点。”

“如果江雁声先给霍修默生了儿子,后来的女人生下的孩子,也没有资格成为家族培养的继承人,你的路,会走的很艰难。”

江斯微轻声问:“就像我们家吗?江雁声要是男的,就没有锦乔什么事了。”

“你明白就好。”王瑗说到这,想起了另一件事:“当初叶茗跟你爸离婚前,引产出一个五个月大的死胎,是个男孩,直接让你奶奶扔厕所里了。”

江斯微没想到还有这事,惊讶的掩着嘴巴:“天呐。”

王瑗回忆多年前的往事,语气充满怜悯:“叶茗啊!在我印象中是一个雅柔如玉,芊芊温良的女人,当年你爸是捧她在心尖上疼,谁知道她肚子里会爬出像江雁声这样坏到骨子里的女儿,造孽啊。”

“妈,你还认识叶茗?”

王瑗摇头冷笑,心底有种没有人知晓的复杂感:“当年我跟你那个没出息的亲生父亲私奔,生了你又走投无路回到王家,听过也见过叶茗一两次。”

当时,她就想以后也要嫁个像叶茗丈夫的男人,被宠成叶茗这样与世无争淡然的模样。

后来老天爷真的成全了她,一次绝佳的机会让她能嫁到江家。

江亚东是一个刚毅冷峻的男人,寡情却也不滥情,能给妻子这个角色足够的尊重,就算不是他心底最爱的女人,也是陪伴他一辈子的女人。

王瑗该满足,又不满足。

叶茗与江亚东的故事早就刻在了她脑子里,以前,江太太不是她,自然就不会去比较什么。

当她光明正大的成为了江太太,就什么都有的比了。

更何况,王瑗看到叶茗的女儿,被教的那么乖那么听话,简直就是她模子刻出来的小翻版。

王瑗完全能想象的到十几年后,江雁声会变成第二个叶茗那样的女人,在江家无时无刻的提醒着江亚东对前妻的爱情。

这怎么行?

她绝对不会容许这样的事发生。

一个后妈,还会没办法把一个女孩折磨的想摆脱江家,对亲人充满了怨气和阴暗想法吗?

王瑗如今看着自己女儿委屈的脸蛋,对男人求而不得的模样,她叹息道:“你要有本事,就让江雁声一个孩子都生不出来。”

第138章:性别是男的,都会在女人身上栽跟头

晚上,十点五十分。

江雁声待在卫生间里很久,洗好澡后,穿着睡袍就坐在马桶上,双腿很美,肌肤在灯光下格外白皙。

直到外面传来了关门声动静,她才缓缓站起身。

卧室只开着一盏台灯,暗暖色的光线将四周衬得很安静,一从卫生间出来,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抽烟的男人。

霍修默手指夹着烟,连眼皮都没掀一下,冷峻的五官轮廓都隐在朦胧的烟雾里。

他抽完,便捻灭了烟蒂去洗澡。

江雁声就站在原地,两人互不看谁,把对方都当成了空气般的存在,直到身后的卫生间门被砰一声关上,她才迈开了脚步。

衣帽间满地的衣服碎片早就让佣人给打扫完,衣柜里,也重新添上了男人一件件崭新没有拆封的西装衬衫。

江雁声从柜子里抱了一床被子出来,就搁在了霍修默躺的位置上,还弯腰把两人枕头隔远点,别晚上看了他那张死人脸就来气。

……

开门声响起,男人健硕的身躯走出来,只披着一件松垮的深黑色睡袍,领口处敞开露出了结实的胸膛肌肉。

他大步朝床上走去,很快就发现了两床被子。

女人身上盖着一床,侧躺着,纤长的睫毛下眼眸合着,睡的很舒服的样子。

霍修默英俊清贵的脸庞无声无息的沉了下来,他眸色盯紧了江雁声,暗得不知道多可怖。

久良,大手将被子朝地板一扔,就这样躺在床上。

同时男人身躯的清冽气息扑来,让江雁声睫毛轻颤,听到了动静也没睁开眼去看他作妖。

不盖被子就不盖呗,挨冻的又不是她,大把年纪的老男人一个了,还这么矫情。

过了两分钟,漆黑的光线下,江雁声突然从床上坐起来,这让霍修默深沉的目光骤地就扫过去。

结果,却看到这女人伸手去抽屉翻遥控器。

一度,两度,三度的……将室内温度调低。

霍修默看着她心狠手辣的行为,眯起眼睛,沉声道:“江雁声,你做什么。”

“热啊。”

她把温度降到了自己满意的度数,然后将遥控器直接朝墙壁一扔,摔的四分五裂,红唇勾起,很没诚意说:“天呐,摔坏了呢。”

霍修默被她气的太阳穴突突发疼,脸部轮廓越发显得线条冷峻,低沉紧绷的嗓音传来:“你故意的?”

江雁声这才终于正眼看他了,温静的脸蛋没有丝毫心虚,笑着给他出主意:“你怕冷可以去客房睡,书房也不错……当然,客厅也不失一个好地方。”

霍修默挺拔的身躯躺着半天都不起来,只是表情显得更冷意了。

江雁声唇角扯了下,纤细的身子裹着被子舒服躺下,房间的冷空气对于她来说没什么,反正又不是她幼稚的不盖被子。

墙壁上时钟在转,一分一秒的走过。

江雁声睡意逐渐朦胧,快要模糊入眠的时候,一道手机铃声响切起来,盘旋在了空气里,很扰人清净。

她眉心皱起,要发火之前,霍修默就已经伸出手去拿手机。

卧室很静,完全清晰地听见通话声音,又是那女人。

江雁声没心情听梁宛儿在电话里哭哭啼啼说些什么,反正大半夜打电话给霍修默这种行为,又不是第一回了。

她倒是注意到了霍修默说:“地址,找家24小时营业店等着。”

哦,又要去外面找女人了。

江雁声睁开眼看着窗帘,心底淡淡的情绪蔓延开来,有一丝隐隐泛酸的滋味。

霍修默挂掉电话,眯起的眸子注视着女人洁白的侧脸,等了半天,他才动作缓慢的下床。

衣帽间传来细微的动静,过了一阵子脚步声响起,伴随着房门被关上的声响。

江雁声看似平静的模样在霍修默走后,就彻底破裂了,胸口就好比是堵着一堆东西,气得她将他的枕头也扔到地板上。

门外。

一身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走廊上足足一分钟,英挺的鼻梁下薄唇越抿越紧,仔细注意着卧室里的动静。

又是等了半天,也没听见什么。

他沉着脸下楼,开着车库里的迈巴赫离开别墅,引擎声在黑夜响起异常的清晰。

江雁声坐在床上,眼角,一点点的变红。

她抽泣了声,抬起指尖快速的拂去要落下的泪珠,重新拉着被子躺回去。

果然的,在宛城权力地位雄厚的男人,只要性别是男的,终有一天也会在女人身上栽了跟头,一个叫梁宛儿的女人。

……

霍修默将车行驶处小区,就停在了路边,点了根烟抽,给李秘书拨打了一通电话过去。

“梁宛儿那边出了事,你找人过去接她。”

“好的,霍总。”

李秘书刚要挂断,又听见霍修默在问:“你女人要跟你冷战,你是怎么哄她?”

“霍总,你还没把太太哄好呐?”

李秘书这话问的,霍修默脸沉了下来:“少废话!”

“哦,其实女人和女人是不一样的,比如我给她买只口红,买个包包,就能让她温柔似水的跟被鬼附身一样,太太呢,她缺这些吗?霍总,你应该投其所好啊。”

“她爱输钱……”霍修默绝对不会允许江雁声去澳门赌博。

李秘书迟疑的说:“太太不是事业型的女人吗?霍总,你下午不是已经找人给太太在圈内提供好的资源,找个机会,不如……我去揭发你?”

霍修默不满意:“就这样?”

“霍总,要不你上网问问。”李秘书在微信上发了一个帖子过来,还解释了规则。

霍修默花了几分钟研究了一下,注册好新账号后,便在感情网论坛上选择点进哪个标题。

1、婚前了解不够充分,婚后发现忍受不了对方的小性子、强势等。

2、经过时间洗礼,爱情逐渐退热,沟通越来越少矛盾频频。

3、热恋过后如水一般的平淡,ta的新鲜劲儿过去,渐渐地对我冷淡起来。

他点了个烟抿在薄唇上,长指点进第三个。

是在标题下面发个帖就好?

霍修默记性很好,他敲打出一段字上去,简洁概括整件事。

很快,有不少人给他回复了……

第139章:一夜未归老婆就离家出走了!

漆黑的夜色下。

停驶在路边的迈巴赫车内,玻璃清晰地倒映着男人脸部轮廓,路灯的光晕折射进来,落在他额头和俊挺的鼻梁处,肤色白皙,十分内敛且英俊。

他深邃的眼眸低垂,刷着帖子更新的内容看。

@1楼:老婆会提离婚不是穷就是性无能,到店里买喷雾,延时的。

@2楼:男人一泄,就提出离婚,这种老婆还是不要的好!答应她!

@3楼:去医院看看,你好了她不是就不和你离婚了吗。

@4楼:像av上女同一样带个假的!

@5楼:兄弟,我能帮你!

@n楼:大家都可以帮你。

霍修默脸色越看越沉,匿名回帖道:“深夜还有闲情逸致水帖,说得你们都有女人一样。”

@n+1楼:别以为匿名了就捂住马甲了,哥们,你是不是看到我们这样身心健康没有功能障碍的市民就打心眼里愤恨呢?

霍修默大手倏地攥紧了手机,骇然的怒意从眼底翻涌而起,又强制性压抑了下来。

他划开屏幕,重新注册账号发了另一个帖子,标题:

楼层一堆人回帖:不要以为换了马甲就不认识你了,这不是隔壁楼的那个早泄患者吗?

霍修默面色异常难看,连后面回帖内容也没看就关了手机,车窗降下,抽根烟冷静一下。

一夜就这么过去。

早晨,七点多。

霍修默开着车回别墅,他眉头皱着,将西服搁在沙发上,视线先往楼上看了一眼,才出声吩咐佣人:“去把太太叫醒问她早上吃什么。”

佣人走过来说:“先生,太太六点左右已经出门了。”

霍修默面无表情,嗓音却沉了几分:“她出门做什么。”

“太太说接了一个工作,要出差,就提着行李走了。”佣人如实汇报。

霍修默闻言,大步朝楼上走。

卧室内空荡荡的一片,床上被子被叠的整齐,丝毫看不出来有睡过的痕迹,他去衣帽间和卫生间都看过,没有女人身影的踪迹。

一夜未归老婆就离家出走,这让霍修默阴霾的情绪再也压抑不住了。

此时此刻,正乘坐前往z市的航班上,她补了会眠,到了中午下飞机时,南浔在旁边说:“有档全民娱乐的节目请你做几期神秘嘉宾,就在宛城,不过你急着要出差,我先推了,这次在横店你待几天就好,客串一部电影配角,镜头不多酬片不错。”

说完行程,南浔再次问她:“你确定要演戏?”

“演个小角色而已。”江雁声喝了口水,将墨镜戴上,也不瞒着:“我现在总资产除了一套小公寓和卡里的一千块,就什么都没了,没钱没安全感的,是吧?”

南浔拍了下她肩头:“行,姐就给足你安全感。”

“提前谢你了要不要。”江雁声刚说完,手机提示音就响起。

她拿出一看,江锦乔在支付宝转了笔钱过来。

江仁弟:

“看什么呢。”南浔凑上来,刚好看到账户上一百万的数额,她挑起了眉:“你弟可以啊,拿零花钱来孝顺姐姐。”

江雁声长睫毛垂下掩去眼底的情绪,也不知道想些什么,片刻后,只回复了四个字过去:“好好上课。”

南浔调侃道:“这叫老公不养,弟弟来凑啊!”

江雁声凉凉的给了一个眼神过去:“你专门捅我心窝子是吧?”

“打住!车来了。”

南浔跟她上车,抵达横店附近的一家酒店,拿出身份证开了两间隔壁套房后,便先把行李都收拾出来挂好。

江雁声在飞机上闷了几个小时,感觉身上有股冷气味,第一件事就是拿衣服去洗澡。

等她洗好,擦着头发走出来。

南浔也拿着一件风格雅致的裙子摆放在床上,头都没转,就说:“下午去跟导演吃顿饭,随便把合同签好。”

“你去就成了。”

江雁声盘腿靠坐在沙发上,不想动。

“导演点名了,要电影所有角色都去。”南浔一字一字声明这点。

江雁声很认真地问她:“我能装病吗?”

“你可以现在就买张飞机票回宛城,投入霍修默的怀抱里哭唧唧。”南浔脸上挂着标准的微笑,很友善给提议。

江雁声板着洁白的小脸,走过去把裙子拿起来,那还不如跟导演一块吃饭呢。

z市,下午五点。

江雁声换上裙子,又把头发稍微卷成弧度,没画什么精细的妆,打扮的柔美又不夺人眼球,以免让导演之流的看上被潜规则。

她跟南浔一起来到了餐厅包间,透过水珠球隐约看到围着桌坐的男女,都是清一色高颜值的,打扮上花尽了心思。

“姜导好啊!”

南浔一进去就热情打招呼,场面话张开就来:“我记得咱们上次见面还是半年前呢,姜导看上去越来越帅了呢。”

姜导小眼睛眯笑了起来,招呼着南浔等人坐:“小南啊,这位……就是你推荐的?”

他注意到了江雁声,一眼看去清丽的气质很让人觉得舒服。

江雁声不想找存在感,只是情绪淡淡跟对导演颔首打招呼:“姜导。”

南浔拉着椅子坐下来,俏皮的眨眼:“我家小天后唱歌很好听哦,姜导的片尾曲,可以考虑下啊。”

姜导没说话,他旁边一个娇媚的女人就笑了起来:“刚进来的时候,我还以为南小姐也是女演员呢,没想到是经纪人啊,这相貌,怎么做幕后工作呢,可惜了呢。”

南浔身材娇小却玲珑有致,穿着紧身的黑色小脚裤和款式简单的黛蓝色背心,看起来很有料,加上齐肩的中发挑染着奶奶灰,衬得脸蛋尖尖的,说她是圈里什么大咖也很正常。

是典型的身材娇小好动,无时无刻充满了力量感的女人。

不过,她一向喜欢捧人,当然也喜欢踩人。

“跟我家声声比,差远了去,你是哪位?”南浔笑了笑,眼睛都不眨就倒了杯白酒,喝了一小口。

别说,这酒量她都是跟江雁声学的。

第140章:喝!没男人可以,没酒不行!

你哪位?

仔细一听,解读起来就意味深长了。

“莉姿!”见到了南浔喝酒的气场,她也不想输人一截,妖娆的坐姿直了几分,身上礼服布料极为光滑,衬得曲线凹凸有致。

女人和女人之间的敌意,是不需要理由的,一个眼神,一句话就能点爆。

南浔脑子跟数据库没有什么区别,莉姿这个名字让她很快就记起了这个女人的演艺圈事迹,十年前歌手身份出道,一年后,就转战到了演艺圈,不温不火了多年,去年演了个高官的情人才被捧红。

歌手?看来是想唱片尾曲,也怪不得要打断她和姜导了。

南浔想说话,桌子下就被扯了衣角。

江雁声脸上挂着矜持的淡笑对着众人,微微倾身朝南浔靠过去,声音从唇齿间溢出:“别争了。”

南浔又喝了一口酒,很讶异的样子。

这不符合这女人的性子啊。

江雁声对外保持笑容,又低头说悄悄话:“我刚才看见莉姿塞给姜导了东西。”

在南浔懵逼的眼神下,她说出四个字:“一盒冈本。”

饭桌上,大家的话题都围绕着影视这块,莉姿微微眯着笑,身为女一号,自然也就把自己当成主角,说话妩媚又动听,聊起了演艺事业中演过的角色。

“记得五六年前,我演过一部电影叫心盲,这是我第一次担任女主角,以前啊听到什么拐卖儿童这样新闻,故事层出不穷,也司空见惯了,后来我出演了这部电影后,触感挺深的。

你们完全想象不到一个未成年的女孩人贩子拐卖受到非人折磨后,再被三千元价格买下,成为交易物品给人生子的绝望。”

江雁声夹菜的动作微微顿住,抬起眼看过去。

莉姿喝了一口鲜榨果汁,摇头感慨:“真是太苦了。”

……

饭局散后,已经很晚了。

剧组的演员一个个都被助理接了回去,姜导今晚兴致不错,被几个女演员围着说话,莉姿手上提着包,踩着高跟鞋,风姿妖娆的走过去。

“还真有一腿啊!”

南浔叫了出租车,刚扶江雁声坐上车,就从窗外看到了姜导搂着莉姿的水蛇腰,笑得满脸的皱纹。

江雁声身子靠在椅子上,黑发遮挡住精致的脸颊,很安静。

南浔偷偷地用手机把外面那幕拍下来,然后转头,看她状态似乎不对劲,关切问道:“你怎么了这是?酒局上一瓶白酒不要命的喝,我就装逼抿了两口,都被你喝光了。”

江雁声额头像裂开似的发疼,眉心淡淡拧起,饭局上莉姿讲述的心盲电影,就像是终于触动到了她内心最隐晦的地方,想起来,让原本涣散的眼眸,红透了。

“南浔……”

“嗯,你说。”怕这女人想吐,南浔将车窗降下三分之一。

江雁声压了压胸口的那股心绪,低着纤长的睫毛,喃喃出声:“我被人贩子拐过。”

南浔听了,一愣:“这是哪年的事啊?”

江雁声突然深呼吸,转身面对向车窗,不想让人看到她的柔弱:“七八岁吧……很多年了。”

南浔懂她喝酒做什么了,问道:“是听到莉姿说的故事,心里难受了?”

“谈不上……就是想起来了。”

江雁声眼圈一点点变红望着车子路过的人民广场,好半天,才出声:“那年我高高兴兴跟奶奶出门玩,人贩子怎么就喜欢我呢,把我抱走了……我被关在一个很小的黑屋子里,还有很多小孩子,漂亮年纪小不记事的,就被高价卖了。

“剩下的……”江雁声说到这,喉咙发涩的厉害,掺杂着无尽的痛苦:“就被打断手脚被割耳朵鼻子剪舌头,然后上街装成小乞丐讨饭。”

南浔气愤道:“这些人渣!”

“我呢,恰巧属于漂亮又记事的……”江雁声眼泪终于无声无息掉了下来,压抑着情绪说:“不哭又太乖了,人贩子下不了手毁我的脸,就打算把我养大卖个好价钱。”

“声声,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江雁声抬手拂去眼角泪痕,扯唇道:“人贩子是不养吃白饭的小孩,我被带出去乞讨了,小半年了吧,天天顶着大太阳跪在广场上,手臂和膝盖都被烫的脱皮裂开。”

南浔一时沉默了,还不知道江雁声有这样的过去。

从认识她开始,就知道她家里有个爸爸与一个后妈,还有个重男轻女的冷血奶奶,以及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姐和同父异母的弟弟。

这种复杂的家庭情况,江雁声不恋家很正常。

南浔却没想到她小时候因为长辈疏忽的关系,被拐走过。

江雁声此时,突然轻笑了声:“有一天啊,我看到有位拳手被众人拥戴着从大厦里走出来,身材魁梧的,我就小跑了过去问他要钱买水喝。”

“他当时给了我一百元,我偷偷咬破手指在零字上画成了一字,然后把钱还给他说只要一块钱就好。”

南浔发现江雁声真的好聪明,这智商从小就培养起了,如果呐喊救命,恐怕路人为了不想惹事而漠视,或者是被人贩子狡辩成功带回去。

要是这样,就等于永远断送自己后路。

而在一百块钱上写成110来提醒路人报警求救,一是可以拖延人贩子,二也是给了路人选择机会。

不救小孩可以,请别害她回去被虐。

“拳手很厉害的,几下就把坏人打倒了。”江雁声缓缓转头,对南浔说:“我后来被救下送回江家,也认了他做干爹,叫邢封。”

南浔很惊讶:“邢封?为了赚快钱打黑市拳却在事业的颠覆时期突然宣布退出拳坛,从此销声匿迹的拳王?”

江雁声点头:“对!”

“卧槽啊,以后霍修默敢欺负你,让你干爹打死他啊,必胜拳王啊,我记得当时我爹场场买他赢都赚。”南浔说的都热血起来。

“都是过去了……”

车停了,江雁声也不愿多谈,看着车窗外繁华街景,轻声说:“还早呢,找个地方喝酒吧。”

“你还喝?”

江雁声下车,身子站不稳了还要说:“喝!没男人可以,没酒不行!”

第141章:我们在备孕,酒精伤身

两个女人,在陌生的城市喝到了凌晨一点,才回到酒店,好在南浔还保持着五分清醒,比完全喝醉的江雁声来说,好上太多。

打车回到酒店,走在台阶上时。

江雁声突然转过身,眯着涣散醉意的眼眸,看着万家灯火的景色,那些闪烁着暖色的光芒处,就像一个家一盏灯,在等待一个未归人,让她不由的向往了几分。

“别看了,你明天还要去剧组报到。”南浔扶着她走,在明晃的灯光照映下,女人脸颊潮红带着一丝慵懒,看起来美丽到妖娆。

江雁声脚上的高跟鞋踩在地上,身子都晃,走不稳,她靠在南浔的肩头,口中喃喃:“我醉了吗?我喝醉了吗?”

“是啊,你喝……”

南浔一边回答着她,一边往走上台阶,防不胜防就看到了大门口站在一抹尊贵淡漠的身影。

她声音戛然而止,步伐也停住了。

“唔……”江雁声半眯着眼眸,视线模糊的看什么都重影,她还没发现危险来了,在不停的说:“啊,没醉,我还能喝的。”

南浔后背发凉,没空搭理这个酒鬼,就在霍修默迈步走近,很有眼色赶紧把江雁声往前一推。

女人踉跄了一下,就被男人一双修长的大手抱住身子。

“南浔……”江雁声醉的不知道换人了,双手抱紧了眼前的身躯,气息真好闻,这是什么香水?

真正的南浔还在一旁呢,她看着霍修默面无表情的脸色,尴尬解释:“声声今晚心情不好,是跟我去喝酒,没有的朋友在场。”

跟女人喝就行?

显然,霍修默脸还是沉的,抿紧的薄唇扯动:“以后不要带她去喝酒。”

南浔一听这话,都跟她带坏了江雁声似的。

这样说就不高兴了,刚想争辩下的,就听见男人低沉的嗓音传来:“我们在备孕,酒精伤身。”

不等南浔质疑,霍修默就已经打横抱起了江雁声,迈步朝酒店大堂走去。

“嗯……南浔!”江雁声被带上电梯,俨然是醉到随便一个人都当成南浔了,她仰着头盯着男人冷峻的五官轮廓,笑的没个正经样:“啊,你变得好高啊。”

霍修默呼吸都重了几分,紧搂她的同时,低首下来,目光注视着女人娇媚的小脸,压低声线:“真醉了?”

江雁声双眸茫然极了,第六感觉得他眼神很危险很可怕。

霍修默掀起眼皮,扫了一眼电梯跳动的字数,又继续压近她几分,湿热的呼吸声都洒了过来:“跟我在这里做场爱,好不好?”

“你说什么?”江雁声发软的纤细身子跟男人高大挺拔的身躯紧紧没有一丝空隙的贴着,很明显感觉到了他男性强大的力量。

密封的空间,男性强烈的气息扑面而来,无疑是根根挑起了女人敏感的神经。

霍修默长指沿着她腰间,缓缓地落到她的俏臀上,然后用力的,捏了下。

女人眉头轻拧,身子软了几分,就没有什么激烈的反应。

霍修默收回手,薄唇淡漠开腔:“看来是真醉了。”

江雁声潮红的小脸很认真告诉他:“没醉的。”

叮一声,电梯门开了。

霍修默又恢复了装模作样的君子模样,搂着她细腰走出去。

“南浔,两个女人开房干嘛啊。”江雁声不要去套房里,她转身就要走:“我还没看够夜景呢。”

“乖,房间阳台也能。”

霍修默嗓音很低柔又掺杂着某种危险气息,大手不容得她抗拒,就把女人抱起朝套房走去。

灯光大亮,江雁声一进去,就被他抵在了墙壁上。

当他暗着眸色,要吻下去……

“不行!”江雁声抬手,捂着了男人的嘴。

霍修默将她手拿下来,把玩着她一根根纤细的手指,嗓音黯哑几分,低问:“嗯?给我一个理由。”

江雁声水媚的眼眸眯着笑,一字一字说的很清晰:“霍修默那个贱人,要是知道我跟女人接吻,肯定要作天作地的闹离婚把戏。”

霍修默绷着脸,也紧盯她。“你说什么?”

江雁声是醉了,可是心底给霍修默记上的一笔笔账,都没忘:“我跟他啊,不过是双膝间的婚姻,连爱情都谈不上,这贱男人却霸道专断的要死,也是的……又不是自己爱的女人,疼什么呢。”

霍修默大手扣住她的脸,眼神深深:“你就是这样想?”

江雁声娇笑声净是没有温度的,笑够了,又开始眼神涣散看着他问:“你是谁?”

霍修默沉着脸把她拖到大床上,一扔。

他挺拔高大的身躯就挡在前面,修长的手指开始解皮带,强大冷沉的气场让人看了心惊。

江雁声手指揪紧了被单,似乎是知道他要做什么了,潮红的小脸恍惚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霍修默俯身,双臂就撑在女人的两侧,低首,朝女人红色的唇吻下去,没完全得到她,男性的气息已经侵略了她。

江雁声呢喃声溢出了唇齿间,字字模糊:“你是霍修默……你又来了,为什么每次你都可以把对女人的欲,表达的这么直白啊?”

热情亲吻女人的霍修默身躯一顿,眼神很深盯着她轻颤的长睫毛,嗓音伴随着灼热的呼吸轻洒在她洁白肌肤上:“一见你就有欲,不行?”

江雁声脑袋一团混沌的意识,思维逻辑也就弱了,她对他,没了平日里阴阳怪气的讽刺,也没精神这样做,问的很直接:“你娶我,就是为了这个?”

霍修默双膝跪在她美腿之间,脱去一件质感柔软的连衣裙同时,大手很不客气地摸遍了她的身体:“霍太太,哪天我对你没了性,才是你该担心的事,做女人别这么矫情。”

“只有小三才会庆幸男人对自己身体有欲吧?”江雁声伸手要推他,手心碰到的是男人紧绷结实的胸膛,很有弹性,还很热烫。

她一时忘记推人的动作了,手指抓出几条血痕来。

霍修默低眸扫了眼,没有阻止也没有呼痛,修长的大手温柔地褪去了她的nei裤。

“你要上我了吗?霍修默。”女人声音哑腻极了,却也很清晰响起在暧昧的卧室里。

第142章:以前被你碰脏了,现在爱干净了!

在欧式奢华的大床上,女人洁白的身体一丝不挂的裸着,在男人强健的身躯笼罩下,隐约只露出了臀部和秀长的美腿,引人诱惑。

霍修默眸色深幽俯视着她,喉结随之滚动,就连胸膛上的结实肌肉也紧绷了起来。

很想睡她,这是脑海中唯一的念想。

江雁声醉的没力气,男人温热的气息和困倦的睡意袭着她的意识,模糊嘀咕了一声:“你想的,我不想的……”

霍修默盯着她皱着小脸很难受的模样,久良,翻身起来,坐在床沿拿了一根烟抽。

抽了一根烟,又点燃一根。

五六分钟后,男人冲动冷静了下来。

舒适的卧室内,只打开一盏暖色壁灯,淡淡光晕照映着昏暗四周,霍修默薄唇叼着烟头,裸着上半身,将自己的男士衬衫给酒醉的女人床上。

江雁声乖的很,不吵不闹人,胸前轻轻的起伏着,软圆的弧度和触感,他在系纽扣时碰到了几次,每次,手指紧绷,停顿了几秒钟又继续动作。

等穿好后,霍修默起身去洗手间冲完凉出来,才抱着她睡。

后半夜。

卧室处于漆黑状态里,静的能听见细微呼吸声,沉睡中的女人缓缓睁开紧闭的双眸,脸色异常的寡淡。

她第一反应就是敏感的察觉到了身边躺着一个雄性生物。

江雁声呼吸加重,瞳孔紧缩了起来,下一秒,就将男人的身躯推下床。

砰一声。

闷声徒然紧跟着响起,霍修默后脑勺磕在柜台角上,让他深深皱起眉头,低沉的男声在此刻显得更加沉意:“江雁声!”

女人迅速坐起,将被子包裹住自己姣好的身子,看地上男人的眼神极其发冷,抿紧的红唇挤出两个字:“变态!”

霍修默抬眼望过去,眸色浓的逼人:“你说什么?”

“堂堂一个霍大总裁夜里爬我床,说你变态是含蓄词,死男人!”江雁声一双清醒的眼眸里,说不出的阴霾蔓延其中。

霍修默看她张口就是脏话,与平时有些出入,沉声道:“还没酒醒?”

江雁声纤细的手揪紧被子,又看到自己穿着男士黑色衬衫,她眼睫毛轻垂下,壁灯的光线照映在她精致到没有一丝瑕疵的脸蛋上,没有表情,而脑海中却清晰地不断传来主人格承受的痛苦和精神极限压力。

霍修默从地上站起,还没有靠近,就听见她声线冰冷道:“你敢近一步,信不信我杀了你!”

“江雁声,你是跟我演戏还是被鬼附身?”

霍修默看到女人身上徒然的愤怒,锋锐的眸子微眯凝视她反应。

这样近乎是审视的行为,让江雁声很不喜欢被这样盯着看,眼底泛着冷意,说出来的话亦是:“你跟来z市是怕我出轨吗?”

说完她就笑了,转瞬间就带上了某种危险性的妖娆意味。

霍修默没有温度的话,从喉间低低溢出:“怕你夜里孤枕难眠,过来陪睡。”

“呵,我还以为你是来下跪认错的呢。”

江雁声还包裹着被子,坐姿却开始放松慵懒极了,看着男人嗤嗤的笑:“跪个试一试?不然我怎么会允许你陪睡?”

霍修默挺拔的身躯立在床沿,一身睡袍披在身,从敞开的领口微微能看见细细的抓痕,他修长的大手不徐不慢的解衣带,薄唇扯动:“把腿张开,老子给你跪一晚上都行。”

看出他的行为,江雁声脸色变冷,眸瞳漆黑的没有情绪在里头:“一团肉,看着恶心。”

霍修默也没有真的打算碰她,怒极反笑道:“江雁声,你现在每一个字都在故意挑衅我?”

“怎么?还是觉得以前的我更温柔解意,现在不从你了,就跟我来脾气?”江雁声说话的腔调阴阳怪气跟往常无疑,却有掺杂着对男性的某种轻视。

她字字冰冷且清晰地对男人说:“跟你上床一点都不好玩,读懂我意思ok?”

“你温柔过?霍太太……”霍修默步伐迈前,气场强大,语调透着掩不住的倨傲之色,直敲人心:“还有你当初在我身下尖叫,可不是这样说。”

江雁声小脸上几分苍白,眼前像是闪现出什么画面,极具劲爆的,女人美丽的躯体被男人压在床上做的,让她胃里犯恶心,就连看他的眼神都带上了一丝厌恶。

霍修默敏锐的察觉到她细微的反应,眉宇敛着,低头,靠近她低问:“怎么了?”

下一秒。

江雁声闻见男人的气息,再也忍不住吐了起来。

刚好,吐了他一身。

两分钟后。

霍修默从浴室出来,拿着温毛巾要给女人擦脸,却被她一巴掌给打开。

被子床单都被扔到地板上,江雁声裹着干净的被子坐在沙发上,黑色的长发披散在肩头,小脸的脸色太苍白,连唇色都淡了几分。

她浓翘的长睫毛下眼底冷了又冷,气这具身体喝这么多酒,吐的恶心她。

霍修默就看着这个女人闹脾气,沉默片刻,将毛巾递过去。

啪!

江雁声又一巴掌把他拍开,声音隐着即将爆发的怒意:“滚!”

要不是看她酒醉呕吐的可怜巴巴模样上,霍修默早就收拾她,将毛巾扔到女人身上:“以前爱干净都是跟我装的?”

“以前被你碰脏了,现在爱干净才不愿被你碰。”江雁声连他碰过的毛巾都不愿意用,眼睫毛不眨一下就扔地上。

看霍修默五官轮廓逐渐寒凉起来,她竟然出现一抹笑,勾到了极致:“你要真想做男女那种肮脏的事,酒店服务应该有,我给你挑一个发育好的。”

霍修默此时已经不想理她,眸色却愈发的阴郁,出声道:“顺从的有什么乐趣?我就喜欢奸你这种叫着不要的!”

江雁声笑容一敛,小脸显得淡漠:“叫着不要有什么乐趣,一刀抹了你脖子不是更简单?”

“毒妇?”

“呵,杀个人而已。”

江雁声从沙发站起身,她一身酒味很臭,还穿着男士衬衫,难怪有股气息围绕着她不散,顿时朝卫生间走去。

没走三步,便冷冷的丢下一句话:“你敢跟进来,我会弄死你。”

第144章:扇人巴掌,我很有经验的。

天亮起,早上。

南浔打了一通电话过来提醒行程的时间安排,江雁声起床洗漱后,就回自己套房,挑了一件淡蓝色蕾丝连身裙和裸色高跟鞋出门。

十分钟后。

江雁声和南浔一起用过早饭,就叫私家车去横店。

“宝贝儿,昨晚你跟霍修默旧情复燃了吧?”南浔好奇半天了,眯着眼睛打量着江雁声浑身上下。

今天这女人穿的很舒雅大方,裙摆到膝盖上方,一双细长白皙的美腿没有暧昧的痕迹,衣领处也没有,很奇怪啊,昨晚喝成那样没跟霍修默干柴烈火的啪一顿和好吗?

江雁声坐在化妆台前等造型师过来,听说古装的造型最耗时间,她低头拿手机玩游戏,对南浔的话没搭理。

这一看,就是还冷战着。

南浔心想看来这不是睡一晚就能消气的事了,她识趣没追问,跑出去找导演谈事。

江雁声一个人就坐着让造型师打扮,即便是个配角,造型上也花了不少功夫,画了三个小时。

“江老师很适合天女这个角色装扮,好仙气啊。”造型师满意收工后,自己都被惊艳到了。

江雁声容色清丽,一张标志的脸蛋被精致的描绘下,给人有种冷清绝色的视觉震撼感。

“是啊,江老师简直就是长着一张大银幕的脸。”剧组助理也惊艳到了。

江雁声对旁人的赞美,只说很谦虚的说了声:“谢谢。”

“这次的电影,江老师虽然出场次数不多,却是核心人物之一,肯定会爆红的。”

“天女轻尘,这个人设好合适江老师。”

“这个扮相太美了,江老师,要我帮你拍张照吗?这么美,应该发给你先生看看。”

江雁声抬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声音淡淡:“不用了。”

她连霍修默的面都不想见,就别说发剧照给他看了。

不过,事情往往总能出奇意料的,下午,片场工作人员都准备好拍摄了。

江雁声对话不多,出场也就两次。

而在场女主角莉姿就大放光彩了一番,就如同她在电影的人设,这个女人拥有着美艳绝伦的容貌,也同样拥有着让一个男人摧毁一座城的力量。

几个小时下来,江雁声只跟她对了场戏,几句台词罢了,却反复被拍了一个多小时。

到了最后,连南浔都皱眉说:“这女人台词功底差成这样?几句话都能卡词,有毛病吧。”

江雁声拧开矿泉水喝了口水润喉咙,表现到是很平静,不过等她喝完水了,便朝姜导走过去。

不远处,莉姿穿着一袭艳丽的红裙,将身段勾勒的妖娆极了,正被一堆工作人员围着,旁若无人对姜导撒娇:“唉,我就是看着天女那张脸就不想说话啊,换个人好了。”

姜导哄着美人儿,心里没想换下江雁声,之前原本是想借她人气大力做宣传,今天看了监视器里江雁声的天女后,完全就是演到神韵上了。

一个从未演过戏的新人,气场能撑得如此高贵强大,作为一个出色的导演是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演员。

这时,江雁声走过来:“姜导。”

“小江啊,什么事?”姜导刚好能摆脱莉姿撒脾气,对江雁声的态度很热情。

江雁声容颜上浮现出一抹温凉的笑容,扯唇道:“我觉得跟剧中的无艳,也就是莉小姐的那场对戏不如别用台词了。”

姜导很感兴趣问:“哦,你有更好的想法?”

莉姿在旁边脸色微变,直觉上江雁声是没好事的,果然,便听见她声线清晰的一字字说道:“轻尘作为九天之上最高的天女,她压抑着心中对男主角的爱,只求他平安,而无艳却让男主角为她毁了整个世界,所以,轻尘对无艳是恨,神用武力镇压凡人会更劲爆一些。”

姜导想他应该是没理解错,又不确定问她:“你是想改剧本,把对话删了,改成轻尘暴打无艳?”

“谈不上暴打,扇几巴掌而已。”江雁声一脸平静的说,看了眼脸色不好看的莉姿,后半句很是意味深长:“台词我会说。”

莉姿尖声打断:“我不同意。”

江雁声转头,笑容完美到挑不出一丝错:“莉小姐放心,扇人巴掌,我很有经验的。”

“姜导!”莉姿咬着自己的唇瓣,满脸的不高兴。

别说让江雁声打巴掌了,看到她美丽的容颜,莉姿就有预感这次自己担任大型电影女主角的风头会被一个配角抢走。

女人之间,只有没有利益纠葛的前提下才会和睦相处,一旦涉及利害关系,就会明争暗斗把对方设为死敌。

莉姿片尾曲要唱,主角的风头也要,凭什么让一个歌手轻而易举就占了。

姜导考虑了一会,给莉姿下了最后通牒:“休息五分钟给你调整状态,这次演不好,就按照小江提议来改剧本。”

江雁声挽着唇角,笑了笑:“可以。”

莉姿气的瞪了她一眼,算你狠!

接下来拍摄,莉姿投入角色中演得很到位,最后一滴泪落的恰到好处,发挥超常的表现让姜导好生夸赞了一番。

算是找回了点面子了,莉姿被哄好心情才走到化妆间,刚好碰上卸妆换衣服的江雁声,她双手抱着胸,姿态摆的很高:“演技这东西是天生的,是老天爷赏口饭吃,我看江小姐这方面还差点儿,还不如继续回去唱你的歌。”

江雁声卸下妆容,五官在灯光照映下柔和了几分,听见莉姿的讽刺话,没有什么表情,就连声音也淡淡:“运气也是天生注定的,莉小姐为了一个角色就得给导演制片人投资人陪睡,很辛苦吧?”

莉姿混娱乐圈多年,对于道德和底线这个词早就没了,被这样说也不生气,对她冷笑道:“江小姐,你挡我路了知道吗?姜导要用你,不代表投资人会用你,今晚啊,姜导要带我去见一个大人物,只要我搭上这个新来的投资人,上映前删减你的戏份,早晚的事。”

江雁声缓缓转过头,眼眸静凉看着她:“莉小姐,祝你成功。”

第145章:外遇的男人和外遇的女人!

七点,剧组才收工。

江雁声和南浔准备打车回酒店休息,这时,姜导携带穿着一袭妖娆红裙的莉姿出现,看了二人,便扬声喊道:“小江啊,刚要找你……”

江雁声转过身面对姜导,也注意到了莉姿牵强的脸色,她眼睫轻垂,微微一笑:“姜导有什么事呢?”

“今晚我带你去见一个投资人。”姜导没给江雁声拒绝的机会,便招呼司机把车开过来,又对南浔说:“小南也跟着去吧。”

换平时,这种的应酬能推掉,江雁声都会推了。

而看到莉姿气急败坏的模样加上回酒店说不定又遇上霍修默,江雁声当下就没有去拒绝,提着包坐上车。

“少喝酒,你再醉我就要自杀了。”路上,南浔小声的叮嘱。

江雁声看了她一眼:“我又不是醉鬼。”

“昨晚不是你喝的,闺蜜和老公都分不清哦?”南浔真不想揭她老底的,更不想提示她霍大总裁都杀z市来了,今晚再喝醉了,真是会被啪啪的。

江雁声拒绝谈论有关霍修默任何话题,抿着唇看向窗外。

姜导坐在副驾驶座上,突然想起来问道:“小江,你是结婚了?”

“姜导,我家声声老公可疼她了。”南浔抢话过来,明里暗里开玩笑说:“今晚姜导可是要作为护花使者挡酒啊,声声在备孕要小孩呢。”

姜导讶异:“小江这么年轻就生孩子?”

江雁声脸上保持着矜持的笑容,一边模拟两可的回答,一边指尖掐了下南浔的腰:“家里老人家想抱孙子,看缘分吧。”

姜导语重心长告诉她:“小江,现在女艺人很少在事业上升期回家生小孩,三十几岁再生都不会迟啊,别耽误了大好前程。”

“谢谢姜导提点。”

见江雁声一副受教的模样,南浔忍痛凑过去说悄悄话:“你三十几岁再生,孩子都能喊你老公做爷爷了吧。”

江雁声又掐了一下她,笑的很温柔:“说大声点?”

南浔不敢了,尴尬的笑。

一行人到酒楼,江雁声和南浔走在后头,看着莉姿抬头挺胸挽着姜导走路的模样,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在说。

“看来姜导这种中年男人也招女人爱,就不知道家里老婆知道没有的。”

听南浔说出这话,江雁声就知道她想干嘛了:“人家莉姿小姐打算换金主了,说不定没等你闹开,她就已经跟姜导分了手。”

南浔挑眉:“这还得了,她真想靠一张腿,就躺遍娱乐圈?”

“有姿色啊。”江雁声说着,就提起了另一件事:“你下次帮我找借口别说备孕,谁要生孩子了。”

“你啊,不是备……”南浔话没说完,就看到走廊上的霍修默。

她推了推江雁声:“这不是你老公。”

江雁声望过去,正与跟姜导握手的男人对视上,下一秒,她先移开了。

“小江,快过来见霍总。”

姜导有意捧江雁声,更有意讨好这个有钱的投资人,莉姿是他的情人,肯定不可能把她推出去陪别的男人。

江雁声表面上笑意的多浅,心里就多气恼。

她踩着高跟鞋走过去,没有打招呼的意思。

霍修默一身高端黑色西服站在走廊,无疑是引人瞩目的一处焦点,在他英俊的脸庞上,唇边泛着温淡的笑意,嗓音低沉好听:“姜导说的没错,江小姐确实是美丽又动人。”

这话说的,姜导笑的很开心啊。

江雁声洁白的脸上很平静,声音亦是:“过奖了,一副皮囊而已。”

“包厢已经订好,请进。”霍修默薄唇微勾,先绅士的请她进去。

一旁的莉姿看了,连笑意都挤不出来了。

搞半天江雁声成了主角,被搭线上投资人,而她一个女主角沦落成了陪衬的了。

姜导跟进包厢巴结有钱人去了,也没注意到莉姿脸色,反而南浔在走来时停顿了下,好心告诉她:“呵,这位大人物你就别惦记了,是我家声声的,你啊,没戏。”

莉姿仿佛被激怒了,冷声说:“最后到谁手上,走着瞧。”

饭桌上。

霍修默的身边谁也不敢坐,只有江雁声一个人,姜导为了热闹气氛,又打电话叫了两个男演员过来。

江雁声第一次拍戏,身体还没适应环境早就又累又饿,她话很少,大部分都是南浔接去,低着头埋头苦吃。

“你的一副皮囊,我很喜欢。”

一块挑好刺的鱼肉夹到碗里,江雁声抬头间,就听见身边的男人说这句话。

她渐渐咬下唇,冷淡道:“在外面对女演员暧昧,霍总,你家里的老婆知道吗?”

霍修默看着女人精致洁白的容颜,嗓音里掺杂了许些似笑非笑的意味:“听说江小姐已经结婚了,今晚有没有兴趣来我房间交流夫妻日常经验?”

江雁声一个视线朝他扫过去,漂亮的眼眸微眯:“男人不听话多半打一顿就乖了,要交流什么?”

“女人呢?”霍修默意味很深长,盯着她低声问道:“我老婆不听话,我该怎么哄她?”

江雁声纤细的手指慢慢的攥紧了筷子,静了几秒钟,她低垂下眼睫毛,声音很轻:“我怎么知道。”

“所以你应该跟我深入交流一晚,就什么都知道了。”

霍修默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在众人的视线下,修长的手指端着高脚杯,将自己的红酒倒了一些给她杯子,很暧昧的行为,明眼人都知道什么意思了。

江雁声看着他皱眉,不给面子说:“用身体交流?”

霍修默低笑,在场的人听不见他说什么,却能看得出聊的很愉悦:“江小姐,我们只用灵魂交流。”

进你的身体深处,不就是灵魂交流了吗?

他话里的潜台词别以为江雁声听不懂,成年人的性暗示往往都是含蓄中又透着直白。

她表面上故作淡定,实际内心早就乱了,无意识去端起酒杯,浅抿了一小口,是完全忘记杯子里的酒是谁喝过的。

两人压低声线的对话,在场的姜导他们听不见,而江雁声隔壁座位上的莉姿,却听得一清二楚。

她眼底压抑着不甘心,也同样吃惊这对各自有家庭的男女能这样玩出轨。

第146章:买买买就能搞定一个女人?谁教你的。

酒局散场后,姜导醉醺醺的掏出手机找代驾司机过来,两位男演员自己打车回酒店。

他眯眼找江雁声的身影,看到她和霍修默站在门口,走过去喊:“小江啊。”

江雁声一转身过去,就听见姜导在说。

“你好好陪霍先生,事业和家庭什么时候哪个更重要,心里要有数。”

江雁声蹙眉,没等姜导伸手过来拍她肩头,就被身边男人搂了过去。

霍修默身上气息带着淡淡的香醇酒味,闻着不会熏人,他修长的大手紧扣住女人的细腰,仿佛将她一手掌握其中,对姜导勾了勾唇角:“这次多谢姜导款待,他日有机会在合作。”

“好好!”姜导很有眼色不打扰投资人和女演员单独相处,招呼着莉姿和南浔上车走。

一行人都走光了。

江雁声推开他,抿着红唇换个方向走。

霍修默单手插着裤袋,缓步走在她的身旁,眸子落在女人精致洁白的侧脸上:“z市晚上街景不错,陪你去购物?”

江雁声也不看他,冷淡道:“没钱。”

“我买单。”霍修默哄诱女人的意味很足,修长的大手伸过去握住她的手:“给你花多少都值,只要你愿意。”

江雁声试图挣脱了几下,发现他越握越紧也懒得挣扎了,抬头看着他,出声道:“买买买就能搞定一个女人?谁教你的。”

霍修默英俊的脸庞神色如常,低问她:“那陪你看电影行不行?”

八百辈子都没哄过女人的霍先生,怎么知道买买买行不通,他想了几秒,又加大筹码:“玫瑰花想要吗?”

江雁声就看着他这些哄小姑娘的把戏,刚好前方广场有个电影院,她挽着唇角,故意为难他:“姜导可是叫我要好好陪你的,那就看电影吧,霍先生会喜欢的哦?”

看电影对于霍修默这样上位者来说简直是浪费时间,不过霍太太都说要看了,他一本正经的回答:“是,我最爱看。”

步行一百米就到电影院了。

江雁声不客气使唤着霍修默去排队买票,她花些零钱玩了会夹娃娃机。

等男人排了十几分钟买到票,她也把硬币都输光了,一个娃娃都没夹到。

霍修默缓步走来,低唤提醒她:“声声,可以进场了。”

“你买了哪场电影?”江雁声抬起眼眸看他,却发现男人手中只有一张票。

霍修默薄唇轻扯:“美丽心灵,售票员推荐的,适合情侣看。”

江雁声拧眉:“你这是打算自己进去看?”

“卖完了,只剩下一张。”霍修默低首说话,在暖色调的光线下,柔和了他五官冷冽的轮廓,看着十分完美且英俊。

他靠过来时,薄烫的唇先是碰到了她的耳朵,温热气息洒下来:“我花了三倍价格买了站票,你坐着看,我就在你旁边。”

江雁声第一次听见电影场还有站票的,看他正经的表情,将话咽了回去,看向前方售卖台说:“时间还早啊,就这一场是有票?”

“最近一场。”霍修默见大家排队检票,他手臂搂着女人走过去,薄唇扯出清缓声音:“何况别的血腥片不适合小姑娘看。”

江雁声真……发现他今晚特别能说甜言蜜语。

也不知道是哪里学来的,一整晚做足了功夫讨她欢心。

排队检票时,江雁声眼眸无意间扫到了美丽心灵的海报,上面推荐理由:当世界上所有人都遗弃你,而他/她站在你身后遗弃全世界。我想这就是爱吧!

大概是有这么一瞬间,羡慕了电影的女主角能有一个男人为她遗弃全世界,转瞬间又觉得很可笑,故事就是故事,是和现实区分开的。

江雁声殊不知,所有古今中外的爱情故事本质上都是一样的,她有羡艳的一天,也会有降临到她身上的一天。

而这份承载着一个男人所有的爱,会让她真正体会到什么叫爱其之真,伤其必深这个道理。

一场电影下来,时长是90分钟。

江雁声坐在第五排中央的位置,她透过昏暗的光线看到站在路口走廊上英俊挺拔的身影,莫名的想笑。

就说啊,一开始她就想怎么会有站票的,就算站在走道也会影响后排的视线。

看来霍大总裁是真没来过电影院的,起初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还真以为他买到了靠走道座位,说服工作人员允许站她旁边看呢。

江雁声眼眸弯起也不自知,把电影进入尾声了才起身。

刚散场,一对对情侣手牵手离开,她慢悠悠走下台阶,看到单手插着裤袋跟工作人员站在一处的男人,嫣然浅笑着问他:“电影好看吗?”

霍修默抿着菲薄的唇,溢出两个字:“好看。”

“唔,你跟工作人员一起看的,很开心吧?”

男人幽深的眼眸注视着女人得意的笑容,片刻后,伸出大手牵起她的手往外走:“我记得这场电影是跟你一起看。”

两人走出电影院,夜色逐渐深下,广场上行人也少了,这时,有个小女孩拿了几束花跑过来:“叔叔,给漂亮阿姨买一朵吧。”

霍修默低首,看向身旁的女人:“要吗?”

这种廉价的花自然是比不上收到过的昂贵玫瑰花,不过心疼小女孩大晚上还要出来买花的份上,江雁声红唇微张刚要说买一朵。

“小妹妹,我和她登对吗?”霍修默似乎早就猜到了她的心思,于是,便先开口问卖花的女孩。

“叔叔帅,阿姨美,以后生个娃娃更漂亮。”

小女孩嘴甜会说话,霍修默这种老男人的心情被哄愉悦了,豪气给了她五百块,将几束都买下。

江雁声就看着这个幼稚的男人,真是越老越活回去了。

霍修默将玫瑰花都塞到她手上,眼底似乎浮现出了几许玩味的笑意:“拿好了。”

江雁声嫌重,只好双手抱着,低头去嗅了一下香味。

这时,男人靠过来低声说:“收了我的花,今晚你是要跟我生漂亮娃娃。”

“什么?”江雁声抬起茫然的眼眸,清晰看到的是霍修默眼神里某种充满了暗示性的意味。

第147章:女人也会对男人家暴,比如精神层面的冷战

与男人深灼的眸子对视上的这一瞬间,江雁声就想把玫瑰花还给他了。

霍修默大手没有任何预兆就拽着她胳膊到身前,玫瑰花落一地,却把女人抱个满怀,他低首,轻轻嗅着她脖间的冷香气:“花还我也没用,今晚就是要睡你。”

“霍修默,在大庭广众之下你要点脸。”江雁声顾及路人的目光,只是推了他胸膛几下。

霍修默看她还怕这个,就更抱得紧了:“江雁声,你和不和我好?”

“……,你是不是酒劲现在才上来?”江雁声拧眉,认真打量着男人深邃的眉目,想看出一丝醉意来。

霍修默在饭局上除了和姜导喝了两杯,都顾着讨好她了,算起来也没喝多少,何况男人的酒量本来就好,他嗓音略略有些低落:“你对我家暴很久了。”

“乱讲。”她就是偶尔打他几巴掌而已。

霍修默薄唇碾压她脖间细致肌肤的同时,声线还是很低,伴随着温热的气息:“女人也会对男人家暴,比如精神层面的冷战,你自己说说,你跟我闹变扭了多久?”

江雁声本来都不想提这事了,看他提了,指尖朝男人腰间狠狠的一拧,如愿听到他喉咙传来的闷吭声,她才说话:“是我要离婚又反悔的?是我半夜去找梁宛儿的?”

霍修默大手将她捣乱的小手握住,神色还沉得住气,薄唇重重的亲了她一口:“是我,别气了,嗯?”

现在认错倒是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江雁声早就看透了这男人的本质。

下次,有下次他还会这样。

就在江雁声想着怎么虐他的时候,手心突然被塞了一个冰凉的东西进来。

她微愣,低头看到了张卡。

这是……第几次给了?

霍修默挺拔的身形几乎把她完全拥抱在怀里,低着首,眼眸深深注视着女人茫然的小脸,薄唇溢出低缓的嗓音:“你父亲说收到一笔你转账的钱。”

“嗯,孝顺他的。”江雁声半掩下睫毛,异常的平静。

霍修默大概能猜出来她跟娘家人的关系很尴尬,更清楚这女人要面子,也不提,只是清晰的让她认知道一点:“以后你就归我养了。”

江雁声握着手心的卡,心里情绪难以形容的那种,甚至,有点淡淡的涩意吧!

霍修默看她不说话,便先慢慢靠近她。

一点点的拉近距离,在她没有半点躲避的前提下,薄唇吻上了江雁声的红唇,动作温柔不失力道,唇舌缠吻着女人的舌尖,丝丝烫意。

江雁声这次没有在推开他,双手环上了他腰身,闭上眼睛承受这个缠绵的深吻。

或许,这就是女人的同病,再大的怒气也会随着时间淡化,何况在他姿态放低求和的情况下,在端着架子就是真不想经营这场婚姻了。

是卑微吗?

不,只是当她看到自己这张美丽的脸,那么用力想去爱一个男人的样子,有的,会是淡淡的心酸。

江雁声不由的在自嘲,她到底是一个心底深藏着罪恶的女人,就算知道总有一天,爱上一个男人必定要承受一次锥心之痛,还是义无反顾的选择跟霍修默不死不休下去。

这场婚姻,她意图放弃过两年,也意图去跟他好好经营一辈子。

江雁声主动回应着男人的深吻,随着手心缓缓移到男人的胸膛心房处感受到他稳沉的心跳声,半掩的睫毛下眸色越发坚定。

会有这么一天的。

她会把梁宛儿的身影慢慢从霍修默的心脏里挤出去,除了她江雁声,没有一个女人能在住进来。

吻了十几分钟。

霍修默眼底神色已经变得炙热深邃,大手狠狠揉着她的腰,薄唇碾转着她唇角同时,低哑着声线说:“给个准话,我现在就去药店买套。”

江雁声被亲得气喘起来,覆盖水色的眼眸瞪了他一下:“你想外面来一战?”

霍修默忘了酒店设备会有安全用品,他搂着她娇柔的身子,嗅着女人的体香,又吻着她的红唇,一时意动,没忍住在她耳旁说:“硬的不行了,霍太太。”

江雁声脸颊刹那间就红了,对他高冷形象真是越来越改观了,被抱着乖乖不敢动,小声问:“就不能先消停下来?”

霍修默双臂抱紧她,埋首在女人秀发里深呼吸:“给几分钟。”

江雁声只好陪他吹冷风,以免霍大总裁被行人看到裤裆高高鼓起的丑样,想了想,又好笑扯唇。

真是,该怎么说他好。

两人这一幕,殊不知被停驶在路边一辆出租车里的女人拍了下来。

这人正是莉姿。

她跟姜导回酒店后,越想越不甘心,于是换了身衣服就又回到这里。

刚好,没下车就撞见了江雁声跟投资人在广场上热吻的画面。

真不知羞耻,一个已婚女人背着家庭跟有钱人过夜,她用手机拍了高清的照片,一张张的很清晰,清丽的女人被十分英俊的男人抱在怀里,两人脸紧贴着,表情说不出的沉迷。

莉姿没少跟过男人上床,一看投资人抱着江雁声身子站着不走,就知道这男人肯定是亲硬了。

她红色的唇冷笑,挑出九宫图往微博上一挂。

姜导不是想要热度吗?想蹭人气吗?

莉姿脸上透露着胜券在握的神色,听人提过一句,江雁声嫁的好像是豪门,贵妇美人深夜跟投资人双双玩出轨?话题够上头条了。

……

快凌晨了,才回到酒店。

霍修默大手都牵着女人的小手,刚很好不吵了,两人又腻的跟什么似的。

江雁声压着翘起的唇角,问他:“我只是演个配角而已,你干嘛给姜导投资那么多钱。”

霍修默按着电梯键,扫了女人一眼:“我花钱为什么投资,你心里没点数?”

“你对女人倒是大方的很啊。”江雁声说着,那点小醋意又上来了,现在算账也不晚的:“梁宛儿肚子里的孩子打了么?该不会是让你充当孩子父亲的角色陪上医院检查吧?”

叮一声,电梯到了。

霍修默带她走出去,薄唇轻扯道:“霍太太,你似乎很喜欢问我送命题,我要没让你满意,今晚是不是又睡不到你了?”

江雁声微笑:“你知道就好了。”

第148章:投资人潜女演员的游戏,想玩吗?

奢华的套房内。

女人的高跟鞋掉落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伴随着男人的喘息声将气氛衬托得格外暧昧。

江雁声娇软的身子被他双臂抱起贴在墙壁上,纤细的手只能圈住男人的脖子,在霍修默密集的落印着亲吻下,她拧眉躲避:“你还没交代清楚就把我拖进房间里做什么。”

霍修默唇舌碾转的沿着脸颊吻到了她的耳根,嗓音低沉暗哑:“我像是给人喜当爹的样子?”

江雁声手心抵着男人的腰腹往外推,被他温热的气息烫得肌肤微微泛红:“谁知道呢,都养她全家了也不差一个小孩。”

“霍太太,你说这句话要凭良心。”霍修默一边咬着她耳朵低语,一边去摸索她裙子内侧的拉链:“她的家和父弟被冯州龙放了一把火烧死,我不过是帮她找份工作自食其力。”

江雁声闻言,双眸里带着讶异的神色,半天都没有回神过来。

霍修默半眯的眸子深邃凝视了女人几秒,低首,薄唇重新覆上她微张的红唇,带着男性进攻的气息,碾转深入。

江雁声这次没有挣扎,随着松垮的裙子被脱下露出了一身白皙肌肤,男人大手摩擦迷恋着她的身子,余有温度会烫人。

“霍修默……”

在男人解皮带声响起时,江雁声低喘着呼吸,问他:“你这算是潜女演员了吗?”

霍修默褪去黑色西装裤,连衬衫扣子都没解开,挺拔高大的身躯低上她,动作很缓慢,却带着强势的力道将她完全霸占。

他同样喘着气,英俊的脸孔轮廓变得紧绷的厉害,看着她被自己弄的娇叫,细致的眉眼拧着,很难受又很舒服的模样,就忍不住好好疼她一顿。

“宝贝儿。”霍修默吻上去,浓磁的嗓音在她唇间低喃散开:“投资人潜女演员的游戏,想玩吗?”

江雁声娇媚的脸蛋呈现出了隐忍之色,指尖紧紧的揪着了他的衬衫,被男人霸道的气息之下一身的细汗,破碎声音溢出红唇:“你已经做……还问我,伪君子!”

霍修默低哑的笑,手臂抱着她往沙发走去,也不到床上去,就将女人放在茶几上,挺拔强健的身躯伏在上方,几乎笼罩个彻底。

江雁声皮肤很白,被他沉迷的吻着,带着丝丝的热意。

“叫娇点。”

霍修默要了她一阵,感觉不够,俯首在女人耳畔低语。

江雁声愿意跟他做就好了,事还要多,细白的牙齿咬着唇瓣,就是不叫,还要说:“做够了就完事,少折腾我。”

霍修默眸子紧眯起,危险的盯着女人潮红的小脸,急促的呼吸缠绕着他低哑嗓音:“我才做了十来分钟,你就满足了?”

江雁声也不知道该怎么笑容,感觉霍修默这次跟她滚床单,技术和动作什么的都有做戏的成分在里头,就好像显摆什么似的。

真的,被磨的难受。

“上次半夜你给我打了一通电话骗我,不是叫的很娇?”霍修默眼底的色泽浓重,镌刻下的是她娇媚承受的神态。

他记仇的功力不比女人差一分,记死了被江雁声嫌弃床技的事,跟他做都没叫的这么娇,学起来倒是有模有样的。

江雁声脑子一片空白,水雾的眼眸睁着看上方的男人,在昏暗的光线下,他的脸部轮廓线条被勾勒的十分英俊,同时带上性感的男性魅力。

让人,看着入迷。

霍修默看她不叫,就慢慢的磨她。

一场缠绵,被折腾得双方都难受。

江雁声一双美腿被迫分开在男人的身躯侧,想踹都没力气,呼吸声越来越急促,不受控制溢出红唇的声音也甜腻的厉害。

霍修默一边吻着她,一边听满意了,才开始压着她继续。

后半夜。

浑身光洁的女人缩卷在被子里,长发被汗水染湿都贴在肌肤上,她浓翘的睫毛眯着,半天都没动静。

霍修默冲完澡出来,弯腰要抱她去洗干净:“乖,洗好就睡觉。”

江雁声鼻尖发酸,将他伸来的大手拍开,潮红的小脸板起来,就是不理他了。

“声声?”霍修默吃饱了,脾气自然也好。

“出去,不想看见你。”江雁声后悔轻易就跟他好上了,这男人一旦得逞就根本不懂得疼惜女人。

她委屈巴巴的模样让霍修默看了想笑,长指捏了捏女人秀气的鼻尖:“不就多做了会,就这么小气啊?”

江雁声素白漂亮的手指将他的大手抓住,仰着小脸,盯着他:“你是不是录音了?”

霍修默英俊的脸上浮现出几分似笑非笑的神色,低声问:“你说什么?”

“你还跟我装?”

“没有。”

江雁声明显对他的信任度已经负数了,气急把他推开,骂道:“混蛋!”

霍修默勾着薄唇低头,在美丽的女人额头轻柔亲吻了一下:“我是拿手机看时间,你明天要去横店拍戏,嗯,不能让你下不了床。”

江雁声用漂亮的眼眸瞪人时,说不出的娇媚感却不自知:“你有这么好心?”

“嗯,怕你被笑。”

霍修默低低的发笑,又亲了亲她:“明天姜导会体谅你陪投资人辛苦了,给你一个最称职演员奖。”

听他揶揄自己,江雁声对视上男人含有热度的眸子,清楚告诉他:“我想好了,跟你继续冷战!”

这招对霍修默没用,早就知道这女人气消了,他双臂伸到被子里把她抱了出来,边朝卫生间走去,边低笑问她:“我好想没跟你在浴缸水里做过?听说感觉很不错。”

江雁声光滑洁白的身子瞬间僵硬住了,把这话当真,情绪恼怒羞怯之下,借题发挥说他:“你听谁说的?还有哪个女人告诉你?”

“听斯穆森说的不行?”

霍修默一句话,把江雁声话堵死了,半天功夫,只能咬牙道:“你们男人……私底下真够无耻的。”

霍修默走进去,动作温柔将她往浴缸一放,打开热水漫过女人的身子,他讳莫如深地勾着唇角,笑的几分慵懒:“做半个小时试下?”

第149章:容忍度,决定于他是爱着还是爱过

“滚出去!”

江雁声泼了他一脸水,自己被热气蒸的脸蛋红晕,在灯光的照映下精致的眉眼间说不出的水媚风情。

霍修默深邃的眸子半眯,水滴从英俊深刻的脸庞滑落,他低低的注视着女人躺在浴缸里的模样,薄唇扯动:“真不考虑?”

“关好门,谢谢。”江雁声逐客之意很明显了,一双睁着的眼眸也明明白白地告诉他,再作弄下去她就真的有情绪了。

霍修默惋惜似的收回目光,走前,压着声说:“随时给你机会反悔。”

江雁声一时无语,看着男人离开卫生间。

“霍修默。”

在男人淡漠的身影走到门口时,她突然不知道怎么就想起电影院的那场爱情片,问出口了一句话:“如果我病了,你会抛弃我吗?”

霍修默闻言,转过身,眸色对上了女人漆黑的眼眸,静凉的没有什么情绪,只是盯着人看。

浴室的气氛,还很刚才一样没有变化,包括他的神情和语气:“为什么要抛弃?”

江雁声心底的某根神经在这刻倏地有些绷紧,水下的身子僵硬的不像话,清丽的容颜上却扬起了完美的笑容:“或许,有一天你会发现跟一个女人在一起是件很痛苦的事,已经让你无法容忍了。”

霍修默敛着眉目神色,一派从容的回答她:“这个男人对这个女人的容忍度决定于他是爱着还是爱过,有这份旧情在,但凡有责任担当的男人,都不会对自己的女人做出抛弃这种事。”

所以,是因为往日温情的怀念,所以处于责任也不会彻底分开吗?

江雁声张了张口想问他,声音卡在喉咙里了。

霍修默的眼神太具有穿透力,很容易让人有种被看透的错觉,她微微低下头,掩去了浓翘的睫毛眼底情绪。

“嗯,我知道了。”

……

#江雁声又上头条了#

第二天,在江雁声还在霍修默怀里睡觉时,微博的话题就被她给霸了,连带莉姿和姜导的电影被顶上热门。

她睡的迷糊被一通电话吵醒,伸手去拿手机接:“喂?”

“宝贝儿,还睡呢?”

南浔的声音传来,让江雁声意识清醒了几分,很快就想到还要去横店报道,缓缓从男人温暖的怀中坐起身。

她手心揉揉额头,柔美的声音略有点沙哑:“嗯,给我十分钟。”

“姜导一大早就打电话说把你戏排下午了。”南浔找她谈的是头条的事,说道:“你昨晚跟霍修默在广场上拥吻,被人曝了,你知道么?”

江雁声要说刚才三分清醒,这会儿已经是十分了。

她愣了会儿,问她:“持证接吻不犯法吧?”

一说南浔就想笑:“我起先还以为那莉姿是一个聪明女人,没想到光长脸不长脑子了。”

“怎么说?”

“真为难她一把年纪,曝你的就是她啊,句句暗示你和霍修默双双玩出轨呢,这会儿粉丝把她从头到尾讽嘲了一顿。”

江雁声闻言,立马就上微博去看。

别家热搜要花钱买,而她每次都毫无防备就上去,热门第一条就是她的,第二条第三条是莉姿和姜导电影。

随便翻了几条评论,网友一片嘲笑。

“乐坛小天后去z市首拍电影,霍氏总裁深夜探班?喂!狗粮能乱给人吃吗?”

“莉婊耍心机咯?人家合法夫妻接个吻,还双双出轨?笑死了。”

“某人玩了一套爬热搜好手段啊,哈哈哈哈。”

“告诉你吧,踩人上位是红不了的。”

“只有我注意到吗?你们放大看看啊,小天后的男人裤裆,是不是……嘿嘿嘿!”

看到这句,江雁声呼吸一顿,指尖摁着屏幕也把照片放大。

这也太眼尖了吧?才准备想要看个仔细,身后,就被一只修长大手伸来把她抱个满怀。

而手机,直接被拿走了。

霍修默手臂紧紧搂着她温软的身子,将英俊的脸庞埋在她脖间,刚醒来,嗓音携带着浓浓的慵懒:“看什么?”

江雁声眉心一跳,想到屏幕上的画面,她转身就要抢手机。

“我已经看到了。”

霍修默眸色敛着微微波动,将女人朝床里一压,低着头看她慌乱的模样:“一大早醒来看我裤裆?”

江雁声脸颊下发热,羞恼的情绪漫上心头,她尴尬的要解释。

男人低首,薄唇覆在她的红唇之上:“看不解馋,要不要摸?”

“你少来……”江雁声深怕他强势拽着她手去摸,指尖揪紧了被单,一字字清楚告诉他:“有网友注意到你裤袋翘了,亲女人亲的。”

霍修默神色镇定如常,像这种内心强大的男人根本不懂得什么叫羞耻两个字。

他嗓音低哑中透着冷静语调:“你问他,亲自己老婆不硬?”

江雁声看他一本正经这样说,唇角弯弯,突然笑了出来:“霍修默,你有时候真是……”

“什么?”

江雁声不会说出让人又爱又恨这句话,摇头,主动亲了亲他的胡渣冒起的下巴:“照片是剧组一个女演员曝的,你见过,昨晚酒局上,让我起床好吗?我该去横店找她麻烦了。”

霍修默难得听到她温柔似水的哄自己,架不住女人的攻势,高大的身躯重重压了一下她:“我帮你,现在让我舒服一次。”

“不要。”

江雁声身体现在还酸软的厉害,有点怕这个男人对她做这种事了。

霍修默薄唇开始碾转在她的唇角处,温热的呼吸声轻洒过来:“女人……应该也很男人一样很爱这种事,嗯?”

“你舒服当然爱了。”江雁声从来没说过每次他用力要自己时,有时候,都会怕自己的身体被他弄坏了。

霍修默俊脸沉下,眼底慢慢涌起了危险的色泽:“你不舒服?”

“也有舒服的,你黑什么脸?”江雁声一巴掌就把他英俊的脸打开,自己从床上坐起来理着凌乱的衣服。

“江雁声……”

男人伸手就要抱她,却被她一记眼神警告住:“你在这样缠着我就继续冷战好了,外面乱七八糟的女人我还没跟你算清楚。”

霍修默完美的演绎了什么叫贱骨头,被好言好语的哄不听话,非要女人翻脸了,他才坐在床沿也不动,安静得诡异,气场越发强大阴郁。

第150章:你的女主角爆料我为了戏献身,叫误会?

午后,一点多。

江雁声换了件丝质衬衫出门,身上的肌肤都是吻痕印太明显,她没有穿裙子了,而是选择了一条高腰裤在配上双尖细蓝色高跟鞋,瞬间在视觉内被打造出超模一般的大长腿。

她清丽的脸上带着一幅墨镜来到横店,气势夺人,朝导演的办公室走去。

砰一声!

关掩紧的门被推开,把里面说话的男女吓一跳。

姜导怔了不超过三秒钟就反应过来,对江雁声态度上很恭敬:“小江来了啊,快坐。”

江雁声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哭的眼睛都红肿的莉姿,唇角勾起了浅凉的弧度,出声说:“姜导,你不应该叫我霍太太吗?”

这句话一出。

在场的人都尴尬。

姜导昨夜还不管江雁声已婚的身份想把她送给霍修默这个投资人,结果今早微博就曝出来两人是夫妻关系。

现在听她说,表情是掩不住的心虚。

而莉姿则是想死过去的心都有了,情绪已经在失控边缘上。

也就江雁声一个人笑的出来,走到单人沙发坐下。

姜导思绪了会,主动倒茶赔罪:“小……不,霍太太,你看我们也不知道你和霍先生是这样关系,哈哈哈,网上都是误会啊。”

江雁声没有接茶,眼眸明明白白的看着他:“你的女主角爆料我为了戏献身,也是误会?”

姜导:“这……”

“江雁声,你故意的!”莉姿有种被人陷害的感觉,一开始江雁声就故意装作不认识自己丈夫,就是想看她的笑话。

江雁声转头,对视上她仇敌的眼神,气势上不输半分:“是我让你偷怕我爆料?”

莉姿现在肠子都悔青没有先调查她的丈夫是谁,她喉咙像是被什么卡住了,半天也解释不上来。

江雁声拿出手机,冷笑道:“剧组一开始想借我首次出演电影的噱头来宣传没问题,但是用我的黑料让你们增添曝光率,姜导,你说我是上微博宣布跟你们解约好,还是先跟粉丝把这事清楚陈述一边?”

“反正……我的角色也只拍了一天。”她俨然是一副大不了闹翻的架势,这委屈左右是不会受的。

剧组突然走了一个配角都是常见的事,可是姜导就怕霍修默会撤资,这对他来说就损失大了。

见江雁声这气势是来讨公道,他暗示莉姿:“还不快给霍太太道歉。”

莉姿苍白的脸上很不情愿,眼底更是写满了狠毒:“江小姐,对不起。”

江雁声笑了,眼眸泛着淡淡冷意:“我亲自来这里,要的可不是口头上毫无诚意的道歉。”

莉姿脸色一变,很难看。

就连姜导也说:“霍太太,电影上映需要女主角打头阵宣传,你看要是她名声不好,也影响了大家的利益。”

“姜导,你是觉得我像忍气吞声的主,还是觉得我老公像?”江雁声淡淡的笑,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姜导的态度一迟疑,莉姿慌了。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有股恐怖的凉意从脚底升上,一直冷遍了她浑身每个角落,到底,是会怕的。

……

姜导去接了一通来自霍修默的电话,十分钟后,他重新给坐在沙发上有大靠山的女人倒了杯热茶。

“霍太太,这事我们好商好量。”

办公室内,半个小时前莉姿哭着离开,而江雁声则是悠闲坐在沙发上,等着姜导的态度。

她端着茶在手心,也没喝:“姜导,你说啊怎么个商量法?”

姜导:“这样行不行,我让莉姿在网上承认是剧组营销的手段之一,当众跟你道歉没有经过你和霍先生的同意就这样做,而我这边下部电影的女主角原本也是定莉姿,如今我换成你,加酬片。”

江雁声睫毛低垂着,似乎在考虑这个丰厚的交易条件。

“霍太太,我知道你是准备进军娱乐圈发展,不如你先看看我下部电影题材?”

姜导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了剧本给她。

江雁声接过剧本的这一刻开始,实际上早就做出了决定。

莉姿在网上曝光她和霍修默接吻照片,对于她本身来说根本就是无伤大雅,网友们喷的又不是她。

所以江雁声就犯不着为了跟莉姿作对,而错失了成为姜女郎这个好机会。

之前听南浔介绍过这位姜姓的名导,是一个三次刷新内地电影票房纪录,五次夺得年度华语片票房的冠军。

他的电影,女主角火一时是必然的。

“赎罪?都市题材吗?”江雁声指尖随意的翻了几页,看到标题上写着:每一个身体都住着两个灵魂,黑与白,当所有的美好被误解和犯罪破坏,在因缘巧合下造成了无法挽回的终身遗憾,那么,她,将永生获得悔恨,在无尽的痛苦中挣扎活下去。

“这部是小说改编,写它的是网络人气作家徐慢慢。”

姜导一句话让江雁声动作顿住,怔怔的抬起双眼。

“这还是我首次采用小说来改编,我一个好友影视公司介绍过来的,确实写的不错,将女主角的善与恶都写到极致。”

姜导会用这部小说拍成电影,肯定是有价值之处。

江雁声心脏就好像被什么揪紧了一下,她手指慢慢的捏着剧本,声音平静溢出红唇:“姜导,我回去考虑几天。”

会考虑就有商量的余地,姜导笑道:“好,霍太太,希望我们接下来能合作,我期待。”

江雁声下午拿着剧本离开,她回到酒店便将高跟鞋踢到一边,光着脚踩在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上,走到了沙发坐下。

落地窗有霞光余光折射进来,带着淡淡的暖意轻洒在身上,可是,江雁声却感觉不到一丝的热度。

空荡荡的奢华套房安静极了,足够给她私人空间将剧本第一章看到尾章,一个字一个标点符号都没有放过。

故事里,一个女人能坏到什么地步,又能善良到什么地步?

江雁声看到徐慢慢字里行间的感悟和观点,刹那间,眼角处,红个透。

梁宛儿用十年来还清犯下的罪孽,那她呢?该拿什么还给徐慢慢。

第151章:跟你在一起,就好像抢了别人丈夫。

睡觉对于江雁声而已,有时候只是另一种用来逃避现实的手段,她享受深眠时不再被事物困扰得无法挣脱的轻松感,这跟自我救赎本质上没有什么区别。

天黑了。

霍修默跟z市一个生意上来往的朋友在饭局上散场,便回到了酒店。

他开门缓步走进去,套房内奢华的水晶灯被打开,气氛安静,当要抬手解开西服搁在沙发手扶上时,才注意到了一抹女人纤细的身影。

霍修默眸色微微波动,有一丝意外。

今天还以为她在横店拍戏会很晚,没想到这么早就回来了。

他迈步走过去,挺拔的身躯在女人的身前蹲下,深眸低低注视着她沉睡的脸蛋,浓翘长睫毛掩着一片阴影,呼吸很均匀。

难得见到女人恬静乖巧的模样,霍修默打量了长大一分钟,他长指在江雁声泛红的脸颊轻划一下,带有温度。

江雁声好睡的很,没有被他骚扰醒来。

霍修默见此,将英俊的脸庞缓缓靠近,鼻梁几乎是抵着她的鼻尖,两人呼吸声浅浅温热的交融在一起,他低低唤她名字:“声声?”

江雁声蹙了蹙眉,在梦中她看到了十年前的霍修默,是一个清贵公子哥。

他从一群人走出来,那份绅士风度是旁人不能比的,就好像在这一瞬间就温暖了她恐惧的心。

“江二小姐,你还好吗?”

他声音缓慢而低醇,很容易让人有好感。

江雁声狼狈的瘫跪在地上,乌黑的发散乱下来,她仰头,秀丽小脸看着眼前这个素来无往的男人,从他靠近而传来的清冽好闻气息,让她咬着下唇,有些不知所措。

“我送你回家,别怕。”

霍修默绅士的伸手,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而江雁声纤细笔直的双腿却好像站不稳般,声音轻颤想解释徐慢慢被推下楼梯的事,张了张口半天也说不出所以然来:“我,我是不是惹事了……”

画面一转,又看到姬温纶坐在皮椅上,这个俊美无俦的男人,薄唇溢出的冷静语调字字在她心尖划过了血痕:“性格障碍的人绝不会随着阅历增长而自动变好,没有人会无端献爱心给你,正常人一旦遇上极端性格的人首先想到的都是自保。

江雁声,你性格怯弱又有着典型的利己主义者人格,跟她和平共处不好吗?她的存在……同样是在替你承受无法面对的痛苦。”

“她在保护你……”

“她承受了你精神压力上的痛苦,她保护了你多年……”

“不……”江雁声眼角处溢出了泪珠,破碎的声音从细喉溢出,她怎么也醒不过来了,脑海中不断回荡着这些话。

不,她真的不想生病了……

“声声?”

在江雁声面临快崩溃的边缘时,另一道低沉熟悉的男音仿佛透过重重浓雾传来,一下子就把她给从阴暗的深渊里拉回来。

江雁声蓦地睁开了水雾的双眸,怔怔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男人。

一秒钟还是两秒钟,久久不能回神。

霍修默深沉的眼眸微含着关切之意,见她睡的好好,突然就哭了起来,大手将女人温软的身子抱入怀中,拍拍她肩头:“梦见什么了?”

男人身躯传来的体温,让江雁声才感到了一丝暖意,她抬了抬发麻僵硬的手去抱他。

“霍修默……”

一开口,声音哑的不能听。

霍修默低头,亲了亲女人被汗水染湿的秀发:“嗯?”

“徐慢慢不是我推的……”江雁声仰头,清丽的小脸上没有血色,看着他,眼中饱含着无尽的自责和痛苦,她声音艰难地往下说:“可是,我也没有救她。”

霍修默眸色逐渐沉寂下来,盯着她布满血丝的眼眸,他的语调和态度都分辨不出真实的情绪:“这件事,十年前就已经结束。”

江雁声颤抖的摇头,指尖慢慢揪紧他的衬衫,自嘲般的笑:“怎么能算结束了呢,徐慕庭的妹妹三十了,没有人娶她,这辈子……谁不想找一个男人疼自己,谁不想嫁人生子过上美满的生活。”

霍修默越看她越不对劲,整个人就好像陷入了一个困境,极端的处于了自己的思想世界里。

江雁声没有掉眼泪,可是她这副狼狈的模样更像是痛哭了一顿:“我没有推她……她掉下去了我拉不住……我害怕,所以我放手了,霍修默……是梁宛儿推我的,她……站在我和徐慢慢背后……

是她把我和徐慢慢往楼梯下推……我,我抓住了栏杆,我……我也抓住了徐慢慢……可是我……我快抓不住了……”

霍修默大手握紧她削弱的肩头,力道逐渐加大,强迫她冷静情绪:“告诉我,为什么会说这些?”

江雁声无助的双眼看着他,崩溃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她还含着泪水:“我……”

霍修默动作温柔把她抱在怀里,不敢用力,深怕让她更加难受,薄唇在她耳朵低语:“说出来,说出来就不害怕了。”

江雁声呼吸一口气,疲倦地闭上眼,苦笑:“十年了,我在逃避……我看到徐慕庭心虚,不敢去见徐慢慢……甚至不敢过问梁宛儿在监狱的情况,霍修默,我……”

她说不下去了。

这刻,真的很想告诉霍修默,她一开始听说梁宛儿出狱了,连跟这个女人争他的勇气都没有。

江雁声潜意识里逃避,她软弱的让身体里的另一个她去面对外界的压力,她十年来根本就无法接受自己一时害怕导致了徐慢慢掉下楼梯这个事实。

今天看到徐慢慢写的文章,在她创作的故事里仿佛唤醒了江雁声深埋在心底不愿意面对的过去。

书里,徐慢慢的女主人公一个美得很脱俗的皮囊下,住着一个丑陋恶毒的女人和一个胆小如鼠的怯弱女人,这让江雁声,仿佛看到了真实的自己。

卧室内。

霍修默将哭的没力气的女人抱到了床上躺好,又去卫生间拿湿毛巾给她细细的擦脸。

江雁声眼睛很红,咬了咬红唇对他说:“霍修默,我跟你在一起,会有好像抢了别人丈夫的感觉。”

第152章:这个点,正和别的女人啪啪啪!

“霍修默,我跟你在一起,会有好像抢了别人丈夫的感觉。”

女人可怜巴巴望着他,声音还略带着细哑很不好听,包括字里行间的意思一样不受待见。

霍修默眸色微眯,克制住将毛巾摁她脸上的冲动,开腔道:“你抢了谁的丈夫?”

江雁声看他那张尊贵英俊的脸庞神色如常,情绪却明显浮动,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小声说:“你跟徐家关系密切,徐慢慢要没摔下楼梯……她会是豪门里贵妇们,包括你母亲最满意的儿媳妇人选吧,你要联姻,跟徐家其实……”

霍修默语气很是冷静打断她的话:“江雁声!”

“嗯?”江雁声小脸茫然一片。

霍修默俯身靠近一点,气势骤然的笼罩住她,语调清晰且缓慢的述说着这个事实:“当年你还小,你才14岁,你没有力气拉住成年的徐慢慢,没有人有立场怪你。”

他的这句话,直接是触碰到了她心底难以言词的软弱和难堪,同时又觉得负罪感减轻了不少。

原来,有一个人能这样听自己坦白是件很轻松的事。

“霍修默。”江雁声伸手去抱他的脖子,用脸轻轻去蹭他的脸:“我们好好的……不要吵了。”

霍修默手臂轻搂住女人细腰,薄唇溢出单音节:“嗯。”

一夜相拥而眠。

早上。

江雁声去横店拍戏,找个时间就回绝了姜导下部电影的主人公角色,她语气很平静,婉谢道:“我是业余人士,怕演绎不好双面女人这样的角色,谢谢姜导的栽培,下次有机会在合作。”

姜导略有可惜:“这部戏明年才会拍,霍太太可以考虑清楚再给我回复。”

江雁声没在说什么,而对于莉姿的处置当然也是按照先前说好的。

姜导的下部电影就算她不接,也轮不到莉姿手上了。

在z市待了一周后,戏份杀青,也就打道回宛城了,她让南浔订夜里航班,两个肤白貌美的女人提着行李箱在候机场等待登机。

南浔一边吃着桶面,一边不客气吐槽:“够了啊,你老公不就是公司有事,提早三天回去了么,你用得了三天没见胜三秋?”

江雁声唇角弯起浅浅的弧度,心情看起来不错:“让我老公三天独守空房多不好意思。”

南浔一阵恶寒,跟霍修默冷战时就一口一个贱男人,现在又一口一个我老公,这女人谈个恋爱真恐怖啊。

江雁声看见了南浔嫌弃的表情了,她眼眸微微眯起,故意说:“南浔!”

“你说。”她低头,大口吃着桶面。

江雁声踩着高跟鞋朝女人旁边一坐,说的很慢:“夜深了,我跟你讲个恐怖心酸的故事吧。”

南浔头都不抬一下,她a片恐怖片什么片都看,会怕?

江雁声语气一转:“唉,你未来老公这个点……正和别的女人啪啪啪呢。”

“噗!”

南浔一口面吐了出来,憋的小脸通红。

江雁声笑得一脸的无辜:“故事好听吗?”

“你这……”南浔低咳,喉咙被辣的好痛,猛喝了几口水才缓过气来,指着她说:“恶毒的女人!”

江雁声挑起唇角笑,很有自信道:“我老公肯定洗干净了在床上等我。”

“你不是想给霍修默一个惊喜,没通知他?”南浔看她笑的,心底肯定憋着坏招。

“是啊,他没有夜不归宿的话……”江雁声晃了晃手机,跟她说:“我早上五点到家,他肯定在床上躺着。”

南浔语气幽幽:“哦,说不定他也在啪啪啪,还很兴奋呢。”

江雁声眉心拧起,将她手里的桶面抢过来:“你不要吃了……”

……

南浔早就看透了江雁声这种倔脾气的女人跟霍修默日常交往,两人不闹翻时,甜的都会腻人。

哦,一吵起来。

不管是江雁声还是霍修默,都是分分秒秒就翻脸的主,管你三七二十一,两人恨不得把对方往死里弄。

几个小时的航班飞机,从z市在落地在宛城机场,天已经露白,时间是,凌晨四点多。

江雁声戴着眼镜将洁白的脸上遮挡了一大半,玲珑有致的好身材被素白色运动衣包裹着,头发简单扎成马尾辫,脚上一双小白鞋从出口走出来。

江雁声跟南浔分别后,正拿着手机跟滴滴打车的司机通话,四处望的时候,凑巧碰到了坐着轮椅被保镖从机场安全路口推出来的霍负浪。

她轻眨了两下眼睫毛,当做没看见,很自然的转过身。

“霍太太!”

一道低哑性感男音传来,显然,霍负浪眼神毒辣的分分秒秒就认出她。

江雁声纤细的身子站在原地没动,像是不知道他叫谁一样。

飞机出口一阵凉风吹过,下一秒,只听见霍负浪扯着嗓子喊:“这不是乐坛小天后江雁声吗?”

“闭嘴!”

江雁声听见,装不下去了。

看着女人气急败坏转过正面,霍负浪笑的很嚣张:“理我不?”

江雁声抬眸看着他,声音散在风中冷淡异常:“怎么?上回治你腿伤的钱不够?”

霍负浪自己推着轮椅过去,妖孽的脸庞上带笑:“你不地道啊,我好歹也是见过你哇哇大哭的男人,上回在医院你就这样丢弃我。”

江雁声看他还提上次自己狼狈的事,要不是看霍负浪有数十名黑衣保镖看着,都想趁他双腿站不起来,先狠狠揍他一顿。

“说完了?浪少,我可以走了吗?”

“你是从z市杀青回来?”霍负浪注意到她行李箱,张口邀请她:“这个点没用早餐吧?不如我请你去酒店房间吃。”

江雁声懒得理他不正经的痞子样,拖着行李箱朝车道走去。

身后,霍负浪嗓音磁浓的低笑了一声,冲她说:“上回褚思娅因为你,走秀时事业毁于一旦,她可是说要报复你。”

江雁声脚步一顿,唇角微勾:“我会怕她?”

“那你怕不怕她脱光了勾引……嗯,你要懂啊。”霍负浪掌握了不少消息,这阵子就差找到她人说了。

“霍太太……陪我吃顿早饭,我会在你面前做一个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男人。”

第154章:知道吗?男人还是喜欢和男人一起玩的

下午,江雁声在姬温纶的别墅待到了七点才回都景苑,她拖着行李箱走进别墅。

佣人上前:“太太,你用过晚饭了吗?”

江雁声摇头,朝楼上看去:“霍修默呢?”

“先生今晚不回家用饭。”

佣人的话,让江雁声视线一转,看着她问:“我没在家,他经常夜不归宿?”

佣人好像说错了什么:“也,也没的。”

江雁声走到沙发坐下,一边掏出手机给裴潆拨了号过去,这男人一没应酬不回家,肯定是找苏湛徐慕庭和斯穆森喝酒打牌。

电话响了没几秒钟,就被那边接通,女人柔美声音传来:“喂,雁声?”

“裴潆,你老公今晚在家吗?”

“不在呀,他应该是在苏湛的会所玩吧。”裴潆也猜测到了几分江雁声是打电话过来查岗的,于是便让她放心:“修默应该也在,他们是聚在一起打牌,不会找女人陪的。”

江雁声听到电话里女人毫无保留的信任,含着笑问:“这话,是斯穆森跟你保证的?”

裴潆想了想,老实说:“穆森说过如果不是为了性,其实,男人还是喜欢和男人一起玩的。”

江雁声无言以对,斯穆森这男人真是直白的让人打死。

……

挂完电话后,江雁声先上楼把行李放好,换了一身橘粉色露肩连衣裙下楼,在从鞋柜里搭配红色尖头高跟鞋,气质优雅中透着丝丝妩媚的女人味。

她从别墅的车库里,开了一辆霍修默的车去会所。

在路上,她接了一通南浔的来电,便顺带吐槽起了褚思娅放话要勾引她爸的事。

至于,是霍家德高望重的那位,还是江家一心家族事业为上的那位,就不得而知了。

缘分这事也很微妙,江雁声前一刻提起江家,下一刻,把车缓缓驶入停车位上,然后开门下车要走进会所时。

江斯微正从门口走出来,有点急。

她一边走,一边掏出手机给人打电话。

下一秒。

江雁声手机响了。

两人距离隔得不远,铃声清晰的盘旋在空气里。

“江雁声!”

江斯微蓦然抬头注意到前方的女人,她快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踩在高跟鞋就快步过来。

“你在这啊!我这要找你呢。”她笑容越发俏丽的皮面下,谁也不知藏着怎样的恶毒阴谋。

江雁声眉眼间的淡然很平静,两人气场从小不合,还不至于天真认为有什么好事。

她不说话,江斯微等了会儿,先沉不住气主动拉着她往会所走:“你跟我来,我跟你说一个天大的秘密!”

江雁声看着她一改反常的态度,眯了眯眼眸,心里突然有点别样的情绪,脚步顿在原地:“有什么话你在这里说就行。”

江斯微转头,说她,唇角高高翘起:“话能这说,你儿子却不是这里就见的到呢。”

江雁声漆黑的眼直直望着江斯微,眸色泛起了一丝冷。

……

会所,长长的走廊上。

橘黄色的灯光映着墙壁和大理石地板,周围环境奢华中透着纸醉金迷的质感,江雁声在江斯微的指引下,一步步朝在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在十步远的距离里,有个精致漂亮的小男孩就站在那儿,说着一口标准的英伦腔,正在跟一个喝得烂醉的中年男子讲道理。

他大概六七岁,正是很活泼的年纪,小小的身板穿着短袖和时髦背带裤,露出白花花的小肉腿。

而那蓬松的黑发下,肤色白里透红的,五官小小已经隐约能看出深刻的轮廓,样貌生的和霍修默如出一辙的像。

“大叔,刚才在厕所里我给你让位了,你现在得跟我说声谢谢!”

这个小男孩大声的说,像个肥软版的小唐僧,英调十足:“大叔,我老师说谦让是一种美德,你欠我一声谢谢,大叔!”

醉酒的男子瘫坐在地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一个方向,大约过去三分钟的时间,这孩子就没停过,一直在说。

“像吧?”

江斯微双手着环胸,眼中说不出的幸灾乐祸:“我刚开始撞见吓一跳,这不是妹夫小翻版吗?”

江雁声平静的眼眸里,红丝一片,指尖在江斯微的话里,慢慢掐入了手心。

“霍家除了妹夫外,还有一位公子爷,不过霍二少在八年前出意外折了一双腿,如今性格暴虐被养在深宅里,别说女人了,听说男人都进不了身,应该生不出一个七岁大的孩子哦?”

江斯微说着,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看着身旁女人异常苍白的脸色,笑的冰冷讽刺:“霍二少苦恋了裴潆多年,这是宛城所有人都知道的事,他曾经拒绝过一名追求者,并且声称自己儿子只会从裴潆肚子里爬出来,我的妹妹,这下你不用受女人的罪就有个儿子,多好。”

江雁声脑海中一想到霍修默曾跟一个女人做男女最亲密的事,又想到自己和他做过的一些夫妻亲密事,就立马反胃,抬手捂住了嘴。

“唔……”

她忍着恶心,踉跄着步伐小跑进女厕。

江斯微脸上满是诧异,急忙忙跟了上去。

江雁声俯在洗手台上,胸口泛酸,吐的很狼狈,根根十指抓紧了台沿,指尖发白。

“你不是也有了吧?”

江斯微看她吐,心底一惊慌,连声说:“这时候霍修默在外都有私生子了,肯定还养着一个女人,你就算现在生一个下来,男女还不知道,也争不过的。”

江雁声漠视着江斯微整个人的存在,她眼眸很红,吐了一回的缘故,浮现出了许些水气。

抬手拧开水龙头,用冰冷的水洗了一把脸后,才稍微冷静了点。

“江雁声?你说句话啊。”

江斯微看她低垂着眼睫,开始抽出干净的纸巾擦拭去脸上的水滴,不徐不慢整理起了仪容,心底也拿捏和琢磨不透这女人想什么了。

太过冷静了,她还以为江雁声看到那个跟霍修默长得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男孩,会当场情绪崩溃之下,做出疯狂举动来。

这时,江雁声抬起发红的眼眸,直直看着身边不停问她的女人,红唇吐出了一字一字:“江斯微。”

第155章:霍修默这一代是修字辈,下一代是用尊字?

江斯微一后退,脚跟堪堪不稳碰到了墙壁,整个背脊都挺直了,有点怕从江雁声这样冷不了的叫她名字。

当年,被她摁着脑袋朝保险箱磕破一个血窟窿的画面还历历在目,每次真惹急了这个女人,江斯微就很快示弱:“我,我告诉你也不想你被蒙在鼓里,别等外面私生子长大了被带回霍家认祖归宗你才知道,江雁声,你跟霍修默婚姻经营的这么累,为什么还要坚持。”

江雁声身子僵滞住,眼眸划过了一抹不易察觉的脆弱。

江斯微敏锐的捕捉到,吃准了此时这女人情绪不稳的情况下,很容易做出错误的判断。

她语句慢了下来,试图影响江雁声的思想。“奶奶早就说过你跟你妈妈一样是孤寡相,你为什么要拼命挤入我们的幸福生活?没有人喜欢你的,你自己不知道吗?”

江雁声脑袋裂开的疼,死静了一会,才倏然反应过来:“不!”

她唇色苍白,却无比坚定说:“霍修默喜欢我的。”

江斯微嫉妒之情瞬间占据了她心脏,连说话表情都僵硬了几分:“呵,他喜欢你皮囊吧?真爱的不是相貌普通的梁宛儿吗?”

江雁声一双发红的眼眸里瞬间泛起冷意:“你闭嘴!”

“你被我说中了,你自己心里也清楚的很……江雁声,你说那孩子会不会是梁宛儿生的啊?”

江斯微说到这,唇角划过一丝恶毒。“十年监狱生活枯燥了点,可是,心爱的男人偶尔来探监爱护自己,还不是照样活的滋润。”

啪!

一声响亮的耳光防不胜防就打了过来,刺痛感让江斯微懵了。

江雁声睫毛忍不住轻颤,试图控制自己内心澎湃涌动的狂躁,四周安静下来后,她呼吸喘着气,痛苦的视线落在洗手台上,手提包就近在眼前,突然间想起了姬温纶给她的药,便抖着手去拿。

“江雁声……你打我?”江斯微半天才缓过神来,脸颊被扇的发肿,隐约可见血丝。

“你不去跟霍修默闹,不去找出私生子母亲,你打我?”

“江雁声,我现在就要打电话告诉爸爸你的事!”

“你根本就不适合替江家跟霍家保持着联姻的关系,我还要让奶奶从庙里回来,出面好好管教你。”

“闭嘴!”江雁声异常冷静的声音打断了江斯微的话,这是她第二次说了。

江斯微被打了一次,这次乖乖没说话。

她卡着话,见到江雁声吞了什么东西,然后情绪好像镇定了下来,可是,下一秒,却错得离谱。

江雁声缓缓转身抬起头,那张清丽的容颜此刻在惨白的灯光照映下,呈现出毫无美感而言,还有些微微的狰狞。

她冷笑扯着唇说话,眼中还蓄着泪水:“你怎么就这么爱抢别人的东西呢?”

江斯微眼神跟她对上,莫名的觉得心中一凉。

江雁声踩着脚上尖细高跟鞋,一步步,气势靠近:“自从你跟王瑗一起到江家来生活,就抢走我大小姐的位置,故意在老太太面前卖乖,装出一副跟江亚东父女深情模样,只要是属于我的……你都要。”

江斯微微微有些发慌,下意识抗拒和这个女人单独相处,想跑的念头一起,就被倏然拽回来。

江雁声绷得很紧的手指,根根握紧了她手骨,语气里带着一股冰冷的情绪:“江斯微啊,像亲情这种容易让人感到温暖的东西你渴望,我当你是私生女缺少一个家,所以来抢我的。可是,像婚姻这种冷冰冰的东西,你又何必不知疲倦的来抢呢?”

“我……”江斯微手腕要命的疼,用力挣扎着尖叫:“江雁声,你搞清楚现在破坏你婚姻的女人不是我。”

江雁声苍白的脸上浮现极淡讽刺的冷意,很享受听到女人痛哭的叫声,跟着笑:“你们啊,为什么总是欺负她呢,她很好欺负是吗?”

江斯微感觉自己快骨折了,疼得冷汗直冒,根本就没注意到江雁声在问什么话,她忍不住膝盖朝地板跪了下去,没有力气站稳了。

江雁声这才手指一松,也在同时一高跟鞋跟就直直的往江斯微胸口踹去。

“啊!”

一声女人痛叫,仿佛能刺破什么。

江雁声漆黑的眼珠子恍了一下,脸上的神色还带着许些的茫然,反应迟钝地看着倒在地上叫的女人。

她看江斯微,干涩低喃声溢出唇:“我,我不是故意的……”

江雁声脑袋的记忆出现了短暂的空白,她,她也不知道自己对江斯微做了什么,看她捂着胸口喊疼,连忙去打电话叫救护车。

她很紧张,一个键一个键的按。

“小姑娘,你需要帮助吗?”

就在江雁声慌得怎么也拨不出号时,一旁,有道英伦腔的稚嫩男童音传来。

江雁声手指突然攥紧了手机,讶异抬起头一看,眼前这个肉呼呼却不掩精致帅度的小男孩跑女厕来了,正是跟她说话。

被这样直勾勾的盯着,小家伙微微低下了脑袋,有些腼腆的说:“小姑娘,你是不是喜欢我呀?”

江雁声睫毛动了下,一滴剔透的泪珠无声滑下眼角,她心中各种情绪混淆在一起,难受发堵的厉害。

半天,她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叫什么名字?”

搭讪都是从问姓名开始的,小家伙小眼珠子斜挑,奶气响亮说出自己名讳:“尊小少爷。”

江雁声蹙眉,霍修默这一代是修字辈,下一代难道是用尊字?

她调整好情绪,看着小男孩精致的小脸蛋,轻声问:“是姓霍吗?”

“小姑娘,你叫什么啊?”小家伙机灵着呢,咧着小嘴儿:“我们男女啊,要讲究一个礼尚往来。”

江雁声笑了下,潜意识里习惯性去逃避不愿面对的事实,说话的语气透着浓浓的疲倦感:“还是先叫救护车吧。”

……

在苏湛的地盘惊动救护车,大堂经理第一时间就亲自来处理,他看到站在大厅里的江雁声,隐约觉得眼熟,而更要命的是黏在她身边的小祖宗,身份是无比尊贵。

于是,立即派人去包厢通知老板。

第156章:霍修默,我要告你骗婚!

江斯微被送上救护车,江雁声冷静了片刻,也提着包要走,待在这里只会让她连一个女人最起码的尊严都保持不住。

小家伙亦趋亦步的跟着,还不让走:“小姑娘,那女人死不了你别怕,我请你喝杯酒吧。”

都说小鬼难缠,江雁声低头看着扯她裙角的白嫩小手,视线不愿意去看小家伙的那张脸。

“你放手,回去找大人。”

“小姑娘,我觉得你情绪不稳定,不需要本小少爷陪着吗?”小家伙大眼睛巴巴地瞅着她,很善意说。

江雁声看到他这张神似霍修默的小脸,就无法平静。

她低腰,一手将小家伙的身板推远些,然后便朝门口走去。

尊小少爷没站稳,屁股直直的就坐在了大理石地板上,疼,那种被女人屡次三番拒绝的挫败感加上受惊了一下,当场架不住委屈哭了起来。

那么多人看着他,也是很要面子的啊。

江雁声还没走两步,便听见身后传来孩子的哭声,一转身,便看着小家伙坐在地上掉眼泪,哭的响亮极了。

大厅里,众人纷纷视线望了过来。

江雁声一时尴尬,走过去:“sorry,我没想到会推倒你。”

“呜呜呜……”小家伙一把将她小腿抱住,哭得直抽抽的:“你,你这个狠心的女人。”

江雁声蹙了蹙眉,没和孩子接触过的她根本接不住这种套路,她也不敢碰他软软呼呼的小身子,深怕就跟刚才那般的一推就倒了。

“你,你哪里疼?”

到底是面对着一个无辜的小孩子,江雁声在怨也怨不到他身上。

小家伙听出她话里带着温柔的音质,仰起了泪痕的小脸蛋,嘟着红红的嘴巴说:“要亲亲才不痛。”

江雁声见到他这样,就仿佛看到了翻版小号的霍修默,都是你退一步,他就爱变本加厉的惹你。

“你这样抱着女人的腿哭,丢脸的是我吗?”

江雁声轻蹙着秀眉,也没指望跟一个小孩子讲理,抬头要找大堂经理来,却先看到了从廊门方向出现的一抹修长暗色的身影。

霍修默身上穿着深灰色的衬衫和西装裤,没有系领带,估计是包间玩牌的缘故,还解开了两颗纽扣和袖扣,步伐有些快却不凌乱。

他第一眼,就看到了距离不远处,那个死胖子抱着江雁声的细腿在耍无赖。

“声声,你什么时候回宛城?怎么也不跟我说。”霍修默几个大步就走到江雁声的跟前,漠视地上还坐着一个小的,眼里都是她。

在公众场所,江雁声要脸也不会像泼妇一样跟他吵,不过对他冷淡异常:“说了给你时间准备吗?”

霍修默低低注视着她洁白的侧脸,大手伸去牵女人的手腕:“你早点说,我就在家陪你了嗯?”

江雁声避开他手指的触碰,低垂下双眸间,视线落在了还死抱着自己不放的小男孩身上。

霍修默好像这才注意到似的,皮鞋朝地上的一团踢了踢:“坐在地上像什么话。”

尊小少爷仰着头,肉乎的小脸泪痕都没擦干净,奶声奶气的呛声道:“没大没小的,你要跟我抢女人吗。”

霍修默嗤笑,一手就将小家伙提了起来。

他另一只大手强势的搂过江雁声的腰肢,低声,对她说:“苏湛他们都在,进去打声招呼?”

江雁声今晚没心情应对这些,情绪激烈起伏之下,她很累,疲倦感扫遍了全身,特别是被男人气息包裹的时候,安心中又带着一股被背叛的愤怒感。

她纤长的眼睫毛轻颤两下,声音静静:“我想回去了。”

霍修默看出她没心情,于是便依她。

江雁声率先朝门口走,她高跟鞋踩的很稳,看不出来一丝的孱弱。

身后,男人带着一个小孩跟出来。

江雁声不用转头回去看,就已经听到了霍修默在跟小男孩说话声,看这架势是还准备带回都景苑养了,这叫她指尖掐进了手心,丝丝的疼痛让眼角红了。

停车场。

江雁声打开驾驶座的门要上车,突然被身后伸来的修长大手给关了回去。

霍修默不知什么时候就追上来了,他将后座的车门打开,直接把小孩子往里一扔,却不让江雁声上去。

夜色很浓,还吹着一股凉风,江雁声秀发微微凌乱的挡住了脸,也挡住了静凉的眼睛,看着气质几分冷清。

下一秒。

霍修默无视贴在车窗玻璃上的小脸,展开双臂把纤细的女人抱个满怀。

江雁声穿的是一字肩裙子,裸露出的白皙肌肤很方便亲吻,男人的唇碾转摩擦着她细肩低声说:“见到我就板着一张脸,在不哄好你,回家是不是要收拾东西走人了?”

同床共枕了到底是几个月了,霍修默多少了解这女人的脾性,从前喜欢用离婚来威胁他,现在就动不动用冷暴力来治他。

霍太太这点脾气,都是他一手给惯出来的。

江雁声被他温暖的怀抱搂着感觉不到一丝冷意,而指尖,却在凉风中冷透了。

或许是夜色的缘故,她就连声音也听了几分凉意:“他是谁?”

霍修默掀起眼皮,视线投向了车窗内的小人片刻,知道她问什么,薄唇轻扯道:“我们霍家的。”

江雁声这一刻,感觉到心脏传来的疼痛越发清晰,出声哽住:“他的母亲呢?”

“死了。”霍修默说起小家伙的生母,嗓音不带一丝起伏情绪。

江雁声有泪意在眼眸涌动,不是身后男人能看到的,她深呼吸平复下哭腔:“他有六七岁吧?”

霍修默一时忘了小家伙的年纪,片刻后,开腔道:“应该是。”

江雁声苍白的小脸自嘲的笑起来,同时含着的眼泪也砸掉下来:“所以你二十四岁就跟别的女人生小孩了?养着一个私生子还来娶我?”

霍修默眸子微眯,将她身子转了过来,嗓音略沉:“你说什么?”

江雁声看着他这张英俊的脸庞,心头忽然涌上一阵刻骨般的恨意:“我说,我要去法院告你骗婚,骗我给你儿子当后妈。”

第157章:你连我儿子亲妈都不愿意当,我还能指望你当后妈?

霍修默低首,路灯光线折射在他完美的五官轮廓上显得几分深邃,那眼神浓墨般的盯着她泪痕的小脸,薄唇吐字清晰:“江雁声,你连我儿子亲妈都不愿意当,我还能指望你当后妈?”

江雁声眼泪不停的掉,又故作要装坚强的模样,一下子就抓住了男人话里的重点:“你什么意思,他到底是谁的小孩?”

霍修默看她还没气到连分析理智都没的程度,眼底寒凉淡去几分,却在说起小家伙的家世,略有些迟疑。

江雁声手指揪紧了男人衬衫领口,微红的眼眸狠狠的瞪他:“霍修默,不管你过去还是现在,你要敢给我碰了别的女人一下,你这辈子都不要想在上我的床了。”

霍修默将她抵在了车身,抬手,把女人的指尖根根握入掌心里,眉心微蹙,低沉的嗓音终于响起:“我爷爷的种。”

江雁声蓦然抬头盯着男人,他的话太出乎她的意料,红唇轻颤:“两年前你爷爷去世,享年八十二,他哪来的一个六七岁儿子?”

“七十几岁老年人就不能过性生活?”霍修默手指轻轻地摩挲着她手心,眼底泻出某种暗示的玩味,在她耳朵低说:“以后等你老了,看看我还弄的动你吗?”

江雁声一直堵在胸口无法言喻的情绪瞬间就爆发了,震惊和茫然的同时,更多是隐隐泛酸的委屈,她低头,将脸颊埋在男人胸膛上,小声的哭泣起来。

霍修默挺拔的身躯让她紧紧抱着哭,大手无奈揉了揉她秀发,看这女人伤心的可怜模样,低笑中的嗓音掺杂了许些宠溺的柔度:“头一次见吃醋成你这样的女人,不问清楚就误会我,还好意思哭?”

江雁声就是要哭,想将心中压抑已久的情绪发泄出来,声音带着要命的哭腔:“你混蛋,谁叫他跟你长得一模一样。”

霍修默大手摸到她脸颊,泪水一滴滴的染湿了他手指,只好低首,薄唇去亲吻着她的眼睫毛:“霍家男人基因都强大,以后你生一个,也跟我像。”

江雁声纤细的手臂抬起搂紧男人脖子,抱着不肯撒手,双眸划过一丝水色:“你吓到我了,我就是好难受。”

霍修默温热的薄唇贴着她的脸颊,溢出的嗓音低柔透着磁性暧昧:“那我亲亲你?”

江雁声没有理他具有侵略性的暗示,又微微低头,将额头磨蹭着男人坚实的胸膛,好似他的沉稳有力心跳声与体温能让她感到很安心。

“你爸爸是光字辈,为什么小家伙是尊字?”没有把事情盘根究底清楚,江雁声今晚是不会回都景苑的。

霍修默是真的,一说起家族那些讳莫如深的事就头疼,毕竟老来得私生子这种事并不光彩。

听出她倔强的语气,静了片刻,只好开腔道:“他叫霍光尊,不是霍尊,从血缘上排名我们还小他一辈。”

江雁声咬着下唇,又说:“你爷爷大把年纪了还玩忘年恋啊?”其实她想说搞女人,想了想觉得这三个字太不尊敬长辈了。

霍修默对敬爱的爷爷私生活作风无法评价什么,淡漠转移话题:“好了,玩忘年恋的又不是我,心里好受点了?”

江雁声诚实点头,终于肯露出哭的发红小脸了,她看着男人英俊深刻的脸庞,一时心中触动,想张口说:“霍修默,我是喜……”

“二哥二嫂,外面亲热不怕被拍啊。”

不远处,苏湛扯着嗓子喊。

江雁声咬住唇角,将那句“霍修默,我是喜欢你的。”给卡在喉咙里咽了回去。

女人的声音太细,霍修默没听见她想说什么,很快就被苏湛等人转移了注意力。

苏湛和几个矜贵公子哥从会所打完牌出来,看见抱在一辆豪车旁边的男女,坏心的喊起来,然后隔空打了声招呼,便大摇大摆的开车走人。

“先上车回家。”霍修默一手搂着她腰,将车门的打开。

某个贴着车窗玻璃眨巴着大眼睛,盯了外面两人玩亲热很久的小孩,看到他和她上车了,便奶声奶气的对江雁声说:“小姑娘啊,你是我侄媳妇儿?”

江雁声刚要系安全带,听到后面小孩的话,顿了下动作。

侄媳妇?

按辈分,确实他是霍修默的小叔叔,那也没叫错,不过听起来怪变扭的就是了。

没等江雁声说话,小家伙就呜咽了一声,小脸很是惆怅:“怎么会这样,我还以为遇上了爱情,却是遇上亲情。”

江雁声转头,这会看这小孩是越看越好玩了,唇间总算是溢出了一丝笑意:“你才多大,还知道喜欢女孩子了?”

小家伙男子汉的自尊很强烈的,很需要帮被女人认可的,有些羞赧地说:“可能是活了这六年多里,被不少女人喜欢过,也懂一点点吧。”

霍修默缓缓行驶动车子,好看的大手伸过去握着江雁声放在腿上的手,淡漠扯唇:“你理他做什么。”

“好好开车。”江雁声拧眉,提醒他。

“你还在车上,不会出事。”霍修默大手握着她手没放,指腹摩擦着她手背的肌肤,带着一股丝丝热意。

有孩子在,江雁声也不好用力去挣扎,何况这男人还开着车。

而坐在后座的尊小少爷白眼儿一翻,自己小声嘟囔着:“为老不尊,谁叫你们在长辈面前秀恩爱的。”

……

三人回到都景苑,江雁声提着包上楼,第一时间就是去卫生间洗把脸,她没照镜子也知道自己哭的很难看了。

过了一会儿,水龙头还在哗啦啦的流水,江雁声低头,双手捧着凉水朝脸上泼,没注意到身后缓步进来的男人。

她刚站直身子,眼睛闭着还没睁开,就被霍修默强健的手臂抱住,清冽好闻的男性气息笼罩而来。

“想你……”男人温热薄唇摸索一阵,亲着她的耳朵。

江雁声知道他想做了,可是小家伙还在外面,内心到底是有些放不开,其实现在比起跟他亲热,自己更渴望他的拥抱和亲吻。

第158章:巴掌随便你打,不许跟我闹脾气。

江雁声转身,两条纤细的手臂搂着他的脖子,将脸颊贴在男人冷硬的下巴处,声音低喃:“霍修默,我最近总是哭。”

她以前不爱掉眼泪的,打痛了也就是皱眉一下,没哭的这么凶。

“嗯,你也发现自己被恃宠而骄了?”霍修默大手将她抱在洗手台上,挺拔高大的身躯就站立在面前,低首,眼神深深注视着她委屈巴巴的脸蛋。

江雁声身子朝前倾,又贴着他的胸膛,声音娇腻:“明明是你很爱惹我发脾气……”

“谁让你一惹就哭。”霍修默长指将她下巴抬起,指腹细细的揉着她细腻的肌肤,看久了这双美的可以当标本的眼睛,他的眸色愈发的幽深。

他英俊的脸庞靠近,薄唇贴上了女人柔软的红唇,温度从相贴的那一刹那间散开。

江雁声眼眸闭上,纤细的十根手指滑过男人脑后发间,微微的一用力,主动的回吻着他。

霍修默喉咙性感的滚动,在他的眼中,此刻的江雁声女人味到了极致风情,柔顺乌黑的长发披散在光滑的肩头,丝丝缕缕的,衬得肌肤格外白皙。

那张清丽的小脸泛红,浓翘的长睫毛轻轻颤着,还有呼吸微微急促的气息,无不勾着他心魂。

他大手握住她紧致的臀瓣压向腹部下方,薄唇溢出暗哑的嗓音带着几分喘息:“早晚这条命都要被你拿走。”

江雁声小脸发烫,被他这句话说的。

“你,以前是怎么过来的啊。”他二十八岁才遵从家里安排娶了她,又因为两人都无心经营这场婚姻而分居了两年,也就是三十年里都过着清心寡欲的生活。

江雁声就在想,他没去找女人吗?

霍修默抱紧她的娇软身子,用自己紧绷的身躯磨蹭着,薄唇掀出低笑:“嗯,以前没玩过女人……不知道女人滋味这么好。”

男人的语调不正经极了,让江雁声眼眸带着羞意瞪了他下:“现在知道了?”

“嗯,入迷了。”霍修默薄唇开始吻她唇角,近距离闻了女人香,早就按捺不住想要狠狠的疼她一顿。

江雁声红着脸,感觉男人身躯的肌肉都在紧绷发烫,这样紧贴着不留一丝缝隙,有热度源源不断隔着衣服传达过来。

她二十四年里没有跟除了霍修默以外的男人做过,却也偶尔会从网上看到过一些男模特的照片。

霍修默的身材,似乎是能跟男模特……媲美的。

“宝贝儿,做不做?”

霍修默唇舌细吻着她脸颊白皙肌肤,大手沿着她腰间,隔着衣料轻轻摩擦着,撩得女人身体反应很敏感,手指抓紧了他衬衫。

“嗯……”江雁声红唇微张,溢出了娇媚的声音,整个人被男人重重的压在镜子前,冰凉的触感从后背透来。

让她迷离间,又有一丝丝的清醒。

霍修默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变得炽热,喘息声也很激烈,一边吻着她同时,大手早就伸去解皮带。

江雁声半眯着眼眸,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这个英俊男人,他连衬衫都没解,就把裤子一脱。

然后,抵上她……

“啊!”江雁声娇叫出声,洁白的身子依着男人起起伏伏。

四十分钟后。

卫生间的空气弥漫了一股激情过后的味道。

江雁声瘫软无力的躺在浴缸里,乌黑秀发披散满身,温水漫过了印着一道道鲜明吻痕的肌肤,她好像感觉水在荡着,指尖紧张的抓着缸沿。

“我……”一说话,声音哑腻的厉害。

江雁声仰起头,迷蒙的双眸这才看到伏在自己上方的男人,他俯首,唇舌怜惜般亲吻着女人美丽的锁骨打了个圈儿,惹得她轻轻喘着。

“缓过劲来了?”霍修默嗓音暗哑中带着慵懒的性感,大手在水下摸遍了她的全身。

江雁声怕他了,微微缩着酸软的身子:“不要了。”

“声声乖。”霍修默英俊的脸孔神色餍足,却是远不够的,挺拔结实的身躯贴近她,一手臂还搂在女人纤细腰肢上,薄唇沿着女人纤美的脖子吻上去。

江雁声能清晰感觉到他的索求,清丽的小脸皱巴巴的,有小情绪了:“你还来啊……根本就不疼我了。”

“才一回,怎么够疼你?”霍修默分外迷恋她的肌肤,唇舌碾压着她红潮的脸颊,被他一亲,肌肤就好像会发热。

江雁声渲染着水气的眼眸写满了控诉,手心还推他胸膛:“你连套都没戴,这叫疼我?”

霍修默灼热的眼神微暗,大手扣住她的脑袋,额头抵着女人洁白的额头,直直看进她眼眸,薄唇吐出一句话:“不戴了可以吗?”

“不行!”

江雁声一脸认真,她确实在z市动摇过给他生个儿子,可是回到宛城姬温纶说的话,让她又打消了这个疯狂念头。

霍修默敛着眉目神色,女人的拒绝话说得毫不犹豫,让他心底腾升出一股怒气,又不便表达出来。

他只好狠狠吻住她,掠夺的攻势让人害怕。

“唔!”说是吻,却让江雁声喘不过气来,男人的长舌仿佛快抵到了她的喉咙。

她躲不掉,身子只能拼命在水里挣扎,溅起了一阵阵水花。

霍修默怒气来的粗暴,一手去摸索浴缸旁边架子盒上的套,前段时间就随手放了几个,是以防有一天在浴室来了兴致做准备。

现在江雁声再一次拒绝跟他生孩子,霍修默只能沉着脸撕开,然后大手倏地就拉开了她紧闭的细腿。

……

又陪他做了一次,这次动静很大。

结束的时候,江雁声人不在浴缸里了,而是那张大床上。

她布满吻痕的洁白身子躺在被褥里毫无声息一般,要不是胸口还在细微起伏着呼吸,根本就跟死了一样。

霍修默冲洗完身体从卫生间出来,胸膛的肌肉滴着水,走到床沿,俯身,在她红唇重重亲一口:“巴掌随便你打,不许跟我闹脾气。”

江雁声耳旁传来低哑性感的男音,她浓翘的长睫毛颤了一下,想骂人都没力气了,就别说打他了。

第159章:太太,您的母亲来访

“你过来!”

江雁声轻蹙秀眉,在英俊的男人靠近时,一股专属于他清冽的气息也包围着自己。

她伸出双手抱环住霍修默的后背,手指摸着他性感的肌肉,声音柔柔的:“我现在只想安静抱抱你!”

霍修默眸子微眯,低低注视着女人恍惚的小脸,这股黏人劲比平时更缠人,他薄唇微微一勾:“抱抱就够?要不要亲亲?”

江雁声摇头,细致的眉眼透着一丝倦意:“困了。”

她没精力跟他亲热再来一次了,依偎在男人怀中说不出的踏实与暖和,没过几秒钟便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卧室墙壁只开着一盏壁灯,光线昏暗,霍修默低首,动作很轻把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深泓般幽暗的眸子注视着女人清丽的睡颜上。

许久,最终低首,在她柔软的唇上轻碰了一下。

早上。

舒适安静的主卧内,一张深蓝色的大床上,女人蜷缩在被褥里,阳光透过飘浮的窗帘轻洒进来,有些刺眼,她浓翘的长睫毛轻颤了两下,缓缓地睁开了。

江雁声一夜无梦醒来,除了身子有些酸软外,没有感觉什么不适。

此刻身旁早就无一人,她伸手去拿床头柜手机,刚划开屏幕就有几个未接来电跳跃了出来。

江亚东两个。

王瑗五个。

时间点是早上七点多,距离现在已经过去三个小时了。

江雁声红唇抿起,才想起被救护车带走的江斯微,昨晚光顾着跟霍修默亲热了,把这事给忘了。

她安静了一会,将手机搁在床沿,起身去洗漱。

十五分钟后。

江雁声从卫生间走出来,先去抽屉找避孕药服用,又拿出姬温纶的药吃了一片,然后换了身白裙下楼。

她似乎也把霍修默的小叔叔给忘了,当看到客厅沙发上坐着一个吃薯片的小男孩,素净的脸上神色怔了会。

尊小少爷看见她,黑亮的大眼睛忽闪,吃着零食合不拢嘴:“小姑娘,早啊。”

江雁声红唇轻启想要叫他名字,一时想起论辈分似乎不合适,她点头,走下楼梯。

这是,佣人从玄关处走过来,禀报道:“太太,您的母亲来访。”

“我母亲?”

江雁声身子僵滞在了原地,蓦地转头看过去,眼眸微睁,似还侵染着一丝水意。

佣人被她直直的盯着一时局促:“是江夫人来了。”

江雁声在心理承受到一阵强烈冲击憾动的同时,又听见江夫人三个字,一时半会感到窒息的压抑感。

她面容上神色冷清,清楚告诉佣人:“江夫人不是我母亲。”

“对不起太太,我不知道。”佣人不了解江家家庭背景,以为王瑗是江雁声的亲生母亲,知道说错话了,唯诺问道:“要请江夫人进来吗?”

江雁声一阵麻木的恍然过后,平复下异样情绪,冷淡道:“请她进来。”

语罢,她走向餐厅去用饭,也没有招呼客人的意思。

别墅外,王瑗跟着佣人进来,没在客厅看到江雁声的身影,反而是在距离不远处的餐桌旁边,看到了一袭白裙女子,纯黑长发披散身后,气质高贵脱俗。

从视线角度看上去,侧脸精致透着一丝清丽。

王瑗几乎像看到了另一个叶茗,眼中划过深深恶毒冷意。

佣人在旁边提醒:“太太,江夫人来了。”

江雁声低垂着眼眸,用筷子夹着寿司吃,继续一口咬一个,态度上没什么反应。

而王瑗却被叫回神来,再仔细看的话,眼前的江雁声又与雅柔的叶茗没那么神似了。

“声声啊,你怎么不接阿姨电话?”王瑗表面上很和气,朝餐厅走过去。

气场明显气氛透着怪异,佣人都躲厨房去了,只有坐在客厅沙发上被无视的小家伙睁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竖起耳朵听墙角。

餐厅里。

江雁声拉开椅凳优雅坐下来,端起碗筷用饭,语调慢悠悠:“睡觉怎么接?”

一开头就被她这样态度对待,王瑗语哽了半响,目光在桌上的早餐一扫,尽量摆出模范母亲的架势:“作为一名妻子,你在霍家不用照顾丈夫饮食起居吗?怎么睡到这个点才醒来。”

江雁声听了,眼眸冷清的看向她:“王女士是以什么身份在教我?”

王瑗气不过说:“我好歹也是你名义上的母亲。”

江雁声在笑,语气里隐隐透着一丝讽刺:“没这个命生我,就别端着我母亲的架势,谁听你?”

像王瑗这种表面看起来朴实无华,贤妻良母,内心其实蛇蝎心肠的女人,就算以前年纪小看不透,生活了十几年也早看透了。

“你不尊重我,微微跟你从小一起长大,你也不把她当人看?”

王瑗说到这个,难免露出伤心的模样:“你又打她,声声,你要让阿姨怎么做才好?”

“她不招惹我,我会打她?”

江雁声面容上很平静,没有因为王瑗哭两声,就内心感觉到了深深的谴责,反而没有一丝心虚:“她骗我霍修默有私生子呢,就恨不得我离婚了,她好上位嫁给自己妹夫。”

江斯微这样的作为,确实让王瑗面上也无光,只能恨女人沉不住气。

她不禁咬牙想像叶茗这样冷清的女人,肚子里怎么会爬出江雁声这样恶毒的东西。

“来我这说什么都没用,江斯微下次再敢惹我,我还打她进医院。”江雁声在态度上,毫不退让一分。

从小江斯微就抢她的家,抢她的爸爸和一切光环,现如今还想来抢她的男人。

江斯微不懂得适可为止这个道理,江雁声亲手就教她。

王瑗好不容易才压下怒火,牵强的挤出一抹笑容:“声声,阿姨这才过来是跟你和解的,以后微微不会了。”

江雁声双眸划过淡淡惊讶,这很不像王瑗的风格。

她不是一向惯会跑到江亚东面前哭诉,要么就是装弱者去江老太太面前告状?

王瑗与她怀疑的视线对上,从手提包取出一个精美的香料盒子,递到她面前:“我知道你心里怨恨我们,只念着你亲生母亲好,声声,我从亚东手上把你母亲留下的旧物还给你,以后希望你别在伤害我的女儿。”

第160章:你不生个女儿给我哄,我只好把你当成女儿哄。

母亲的旧物?

江雁声清晰记得妈妈走的那天,爸爸出门找了三天三夜,回来后,身上还穿着那套西装,整个人看上去十分的落魄邋遢。

他什么话都没说,上楼便把主卧里有关妈妈的物品都锁在了小阁楼里。

江雁声更记得她向爸爸讨要遭拒绝后,有一次便偷偷把锁撬了,事后,也是童年中第一次被爸爸打。

回忆起心底潜意识在逃避的过去,她的眼眸被一层水雾覆盖,坐在餐桌前连饭也吃不下了。

江雁声双手将散发出幽雅香气的盒子捧紧怀中,低着头深呼吸,喉咙哽咽得很厉害,甚至在起身时,脑海中有些飘忽,还有一丝莫名的呕吐感。

别墅走出来。

王瑗拿手机拨打了一通电话,声音温柔:“好女儿,你放心吧,妈妈会给你讨回公道的。”

江斯微委屈的声音传来:“妈,江雁声就是想踹死我,我心口好疼。”

“你啊,以后不许跟江雁声正面冲突。”王瑗眼底乍然出了几许恶毒的寒光:“现在为了点小争吵就对你下狠手,以后跟锦乔争家产,不要下死手?她会遭报应的。”

电话那端,江斯微苍白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妈,她就是嫉妒我有一个爱我妈妈,她自己没有。”

做母亲最大的满足就是得到孩子认可,王瑗面带着笑容,开车缓缓行驶出别墅小区。

大门口处,一个胖乎乎的小家伙在探头探脑的偷看,等见车开走了,小手按着霍修默的号码拨打出去:“侄儿啊,叔卖你一个秘密!”

“价格亲情价一个5磅的奶油蛋糕怎么样?少一口奶油都不行的啦。”

“成交,记得回家顺道给叔带一盒草莓味的糖果,你媳妇儿被气的饭都没吃,被一个叫江夫人的老女人……说什么啊?我一个小孩子怎么懂大人的语言?侄儿,对你叔要求不要太过分。”

小家伙奶声奶气的在楼下跟霍修默讲价,而阳台上,江雁声小脸冷淡将窗帘一垃,躺在床上用被子紧紧包裹住了自己。

或许,是这样才会让她有安全感。

江雁声睁着眼眸,视线注视着被她搁在床头柜的香料盒子,静静的,心中的情绪掺杂着沮丧与一丝难过。

她对母亲的执念很深,曾经一度渴望母亲能回来带走自己,江家对于她而言,奶奶和王瑗都是噩梦的存在。

那种一开始的逃避和挣扎到最后的麻木,没有人能体会到她是有多么的绝望。

江雁声依稀记得很多年前,她还是一个乖弱的小女孩。

有一次,佣人说钱包丢了一千元。

那晚,奶奶叫她先回房间。

她听话回去睡觉了,从门缝里能听见外面大人们商量的说话声。

等过了十来分钟,奶奶和王瑗都轮番进来骂她,把她从床上拉下来,叫她跪在地上。

奶奶的打骂声如今还历历在目,尖酸又刻薄:“我知道你是什么个坏东西,还不承认自己偷钱?”

她哭着央求奶奶,别打了,她好疼。

但奶奶一旦动手就喜欢打的她遍体鳞伤,王瑗不会对她动手,却会在旁边煽风点火,恨不得她被家暴虐死。

江雁声从最初的求饶变成了麻木的绝望,她试过,曾经只有一个念头,被打狠了,便不顾一切跑到阳台想要以死相逼。

而然,奶奶非但没有一丝害怕,还伸出双手将小小的她,往窗外推。

江雁声想想就很可笑,即便是这样,她事后,一个人躲到了角落里哭了整整半个小时后,还要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在奶奶,在王瑗,在江家所有佣人的面前装的很听话。

这世上最无私伟大的母爱,她的童年没有感受过,甚至江雁声非常清楚一点。

保护好自己唯一的捷径就是学习优秀,她要引起所有人的注意,这样才不会一不小心让奶奶打死了。

坚持的活下去啊。

也很一件不容易的事,不是吗?

江雁声缓缓闭上眼,眼角处溢出细碎的泪光,无声无息的侵湿了洁白的枕头。

一睡就是一下午。

江雁声醒来前,霍修默提早半个小时从公司回来。

他身高腿长的从别墅走进来,手上还拿着一个一米八左右的毛绒玩具。

“侄儿,你真是懂得孝顺你叔。”

坐在沙发看动画片的小家伙,一看到了长耳朵兔大脸的布偶娃娃,大眼睛里盈满惊喜之色,迈着小短腿哒哒的跑过来。

霍修默单手插在裤袋里,无视这个死胖子自作多情的那股娇气劲,并没有将毛绒玩具给到他小手上,淡漠的视线朝楼上望去,开腔问佣人:“太太还在睡?”

佣人上前说:“睡着呢,三点多我端了一碗面上去,也没叫醒她。”

霍修默眉头轻皱,迈步上楼梯。

“我的兔兔……”小家伙连兔尾巴都没摸着,他瞪圆着大眼睛,迈着小腿跟上去:“侄儿,你先把玩具给叔……你老婆又不会没。”

砰一声!

回应他一腔热情的,是无情的关门声。

卧室内,江雁声同时被关门动静给惊醒,她蓦然睁开紧闭的双眸,洁白的脸上表情茫然,一时半会儿没缓过来。

下一秒。

她就被一个大脸兔吓到了。

“什么?”

霍修默走过来,肩宽腿长的个子特别高,手里的毛绒玩具也不小,就搁在床沿处。

他深黑的眸子盯着女人,低低说:“路上捡的。”

江雁声怔怔的仰头看他,刚睡醒的脸颊透着淡淡的红晕,好半天了,她煽动的睫毛下,划过了一丝感动的情绪:“我又不是你女儿,用什么玩具哄人。”

霍修默注视着她表情变化,抬起手臂将这纤弱的女人拥入怀,薄唇溢出了声叹息:“你不生个女儿给我哄,我只好把你当成女儿哄。”

江雁声眼眶有些酸涩,呼吸了一口气平缓下,仰头看他,发现男人下颚线条非常好看。

她不禁伸出指尖,去摸摸:“霍修默,你有空吗?”

在男人低头下来的那一刹那,江雁声红唇主动吻上了他,轻吐出清晰的字:“我想跟你做场爱。”

第161章:霍大总裁,你是对自己老婆情有独钟?

“嗯!”霍修默菲薄的唇溢出一个音节,挺拔的身躯就已经压下来,修长的大手去扯她裙子拉链。

江雁声长长的睫毛轻颤,回吻着他,两人唇舌亲密的纠缠在一块儿,就连气息也是。

男人漆黑的眸子注视着她清丽的脸蛋,一手将她身上松垮的衣裙脱了一半下来,露出的莹白肌肤,让他忍不住低首,唇舌移到了纤美的脖颈。

“唔……”江雁声呼吸带喘气,也伸手摸他,指尖细细刮着男人紧绷的脊梁。

霍修默深切的一记亲吻结束,挺拔的身躯伏在她身上,修长的手指动作迅速去解皮带。

江雁声抬手不小心碰翻了床头柜上的香盒,丝丝缕缕的香气闻入鼻尖,莫名的恶心感又上来了,手心推了推他结实的腰腹:“你先去洗澡。”

霍修默西装裤的皮带已经解开了,扯出长长的一端垂着,他听到女人的话,抬起了炙热的深邃眸子,说话时,喉结性感的滚动:“怎么了?有汗味?”

两人紧贴着距离很近,彼此的气息都交融在一起,是女人幽幽的冷香和男人身上的烟草味。

江雁声没在他身上闻见有汗味,但是脑袋有些飘。

她抿起的唇色透着一丝苍白,轻声说:“去洗洗,让我缓会。”

霍修默一听她这样说,皱眉:“缓过来就不做了?”

“你哪个字理解我说不做了。”江雁声看他有黑脸的迹象,抬手捧着他俊脸,给了一记吻:“洗干净了,这次你可以不戴。”

她中午才吃过的药,24小时作用呢。

霍修默却理解错了女人的意思,眸底沉浮着极淡的笑意,俯身,在她的小嘴重重亲了一口:“要不要先去吃点东西垫肚子?我可能会做的久点。”

他语气一本正经的商量着,好担心她会饿坏了。

江雁声红脸,推他:“快去快去。”

卫生间传来了淅淅沥沥的水声,男人已经进去洗澡,江雁声躺在床上缓过那阵脑海中的飘忽劲来,才坐起身,低头穿好衣服。

她垂下的眼睫扫到床边的大脸兔布娃娃,心尖泛起柔柔的悸动,扯唇出了一丝甜蜜的笑意。

床头柜精美的香盒被打翻,江雁声先动作小心把洒出来一些香粉装回去,然后去拿手机,镜头对准大脸兔拍了一张照片。

她发上微博,配图附字:“脏了怎么洗?”

这样光明正大的秀恩爱,强塞了吃瓜群众一嘴狗粮,很快就有粉丝回复:霍修默洗!

江雁声一看,抿唇笑了。

“声声,帮我烟盒打火机拿来。”此刻,卫生间里男人低沉的嗓音传来。

江雁声听到后,从抽屉里找了烟盒和打火机,走过去,敲了两下门。

紧闭的门被打开,还透入出热水的雾气,江雁声没看清男人面容,一只强而有力的大手倏地伸来拉她进去。

“啊!”

女人细细的尖叫声伴随着关门声,仔细一听,又只剩下水流哗哗声。

……

小家伙踮起脚尖,用备用的钥匙悄悄把主卧房门打开一条缝,探出小脑袋想去看里面。

佣人跟在身后,满脸为难:“尊小少爷,先生和太太独处时,是不准有人上楼打扰的。”

“放心啦,我这不叫打扰,我是加入他们!”小家伙惦记着大脸兔,小手将门勇敢的一推。

卧室安静一片,窗户还飘浮着透明的纱帘,小家伙睁着圆溜溜大眼睛,很快就发现了床沿的毛绒玩具。

他小嘴巴咧起,迈着小短腿跑过去拿。

成人高的大脸兔啊,他都可以趴在上面睡觉了,爱死!

他嘟起小嘴亲了一口,小胖手拖着玩具要走时,又看到了床头柜的盒子。

小孩子都容易被漂亮的东西吸引,尊小少爷坏坏地想,他就看一下装着什么。

小家伙没有心理负担伸出小胖手,将精美的盒子从床头柜拿下来。

他小小身板就坐靠在床沿,大眼睛眨眨充满了兴趣,把盒盖打开。

咦?

尊小少爷低头一看,白色的粉?

他的鼻子从小对花粉一类东西过敏,盒子装的粉掺杂着浓香,惹的当场就打了一个打哈欠。

“咳,好冲啊!”

盒子里的粉被他小嘴巴一吹,都飞了。

惹事的小家伙肉乎乎的小脸茫然,如数被吸入呼吸道里。

“好像有点……晕。”他黑亮的大眼睛露出了几分呆滞状,刚自言自语着说话,小身板就直直的倒了下去。

卫生间里。

江雁声被高大的男人压在冰凉的墙壁上亲,裙子几乎快要被褪去,半遮半掩间露出姣好洁白的身段,空气中还弥漫着薄薄的雾气。

“你,不去床上就别太用力了。”

江雁声一双细长白皙的美腿被迫分开在男人腰身,她红唇轻喘,瘫软的身子只能依偎着他才不会掉下去。

霍修默薄唇在她唇角轻探,开始辗转深入,嗓音暗哑性感:“用力点弄你,不是更刺激?”

这男人,邪痞时让人没办法说他。

江雁声仰着潮红的脸,主动回吻他的唇舌:“霍大总裁,别的男人是喜欢玩坏外面的女人,你是对自己老婆情有独钟?”

霍修默长指扣着她尖细下巴亲吻,格外喜欢看这女人气息不稳的模样,叫不叫都娇的要男人命。

“嗯……只对你情有独钟!”

他低首,黑发上的滴水珠砸落在女人胸前一片白皙肌肤上,大手扣住她细腰,要抵上去。

就在最关键时刻,江雁声浓翘的长睫毛轻颤准备承受男人的撞击力,卫生间门外,突然响起了佣人的惊慌叫声。

“天呐!”

“救命,小少爷你怎么了。”

两声刺耳的尖叫,实实打断了两人亲密的行为。

江雁声迷离的神智瞬间清醒过来,下意识将准备长驱直入的男人一把推开。

她衣衫不整的扶墙站稳,眼眸还充斥着一丝惊慌,问霍修默:“外面……你的小叔该不会是在听墙角?”

霍修默英俊的脸庞微沉,将淋浴的水关了,大手扯过浴巾包裹住江雁声光洁的身子,嗓音紧绷中透着一丝冷意:“我出去看看,你在这。”

第163章:血缘断不了,关系上我会让法院来判

门铃被按响,江家的佣人跑过去打开门,看到站在门廊外的年轻女人,语气惊讶:“二小姐,你怎么来了?”

江雁声清丽的脸上没有表情,直径朝客厅走去。

“二小姐……”

佣人跟在身后,还提着室内棉鞋。

江雁声脚步微顿,看到了坐在沙发上喝茶谈话的众人,除了江亚东也在场外,还有客人。

江亚东正跟朋友谈论项目,猝不及防就看到了江雁声的身影,他眼中带着一丝意外,严毅的脸庞上难得一见的笑容刚要露出来。

只见,江雁声抿唇走过来,当着众人的面端起茶几上一杯茶,直直朝王瑗这张虚伪的脸泼去。

“啊!”

王瑗尖叫,双手捂住脸。

江亚东脸色一沉,怒声道:“江雁声,你这是做什么。”

“我的脸……快,快给我水。”王瑗叫的很惨,吓的佣人赶紧跑去卫生间拿冷毛巾。

在场气氛很乱,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一幕。

江雁声放下空茶杯,眼眸凝着一抹冷意盯着狼狈的王瑗:“我做什么?爸,我给她洗洗脑呢。”

江亚东看她是越来越目无尊长,脸色愈发黑沉,先转头对季氏夫妇说:“我先处理一些私事,改日在招待二位。”

季先生懂家丑不可外扬这个道理,拉着夫人站起身告辞:“改日在会。”

江雁声冷冷的笑,声调讽刺极了:“逐客做什么,我说几句话而已。”

她这句话让江亚东脸上挂不住,重重拍打了一下茶几:“你真是无法无天了,还有没有把我这个父亲放在眼里?”

江雁声挺直背脊看着他,气势上没有一分示弱:“我把你这个父亲放在眼里,你的妻子把你亲生女儿放在眼里了吗?”

“江雁声!”

王瑗脸上皮肤被热茶烫的发肿,用毛巾敷着,表情像是忍着屈辱般说:“你可以不尊重我,他是你爸爸啊。”

江雁声看她又一副委曲求全的模样了,可笑的是,而她的父亲每次都是很受用。

顿时间,她双眸感到了一道刺痛划过,干涩地发疼:“王瑗,一个往香盒里放毒品送给我的继母,你想我怎么尊重你?”

“你说什么。”

王瑗的反应跟毫不知情一般,吓到了,很快就露出伤心的表情:“声声,你打微微,你厌恶我这都可以,你却不能这样栽赃陷害我啊。”

江雁声唇边出现一抹冷笑:“王瑗,你想害我染上毒瘾,却没想到会有人先替我受过,你以为我没有证据就敢来找你算账?”

她不想听王瑗那些说辞,转头,对脸色难看的江亚东说:“你信与不信,霍修默的小叔碰了你的好妻子给我的盒子后,现在就在医院躺着。”

江亚东绷着一张脸,这事竟然还牵扯到了霍家,他表面不显情绪,吩咐佣人:“送季先生季太太出门。”

季先生表情很尴尬啊,没想到会听到这些,暗示了一眼八卦的妻子,便匆匆忙忙的告辞。

没了闲杂人等在,江亚东怒气提升了一个点:“说清楚,这到底什么回事!”

一家之主发怒了,王瑗当即就落泪,先发制人道:“亚东,她把微微打了,我就是心疼女儿又不想让你为难,今天就去找江雁声说了两句。”

江亚东确实不知道江斯微被打了,他当即便皱眉。

江雁声早就看透了王瑗的招数,恐怕是早就料到这事揭发出来会闹到江家,所以先瞒着江斯微进医院的事,不是就为了在江亚东面前装一心为家庭和睦的受害者。

她指甲刺入自己的手心,看着就恶心:“王瑗,今天要躺在医院的是我,恐怕现在站在这里的人就是霍修默了,你觉得你一句不是你,就能撇清一切?”

王瑗红了眼,脸上的伤势让她看起来柔弱中有一丝狰狞:“我撇清什么?江雁声,你是不是偷偷藏毒被发现,没办法解释就推在我身上来?”

江亚东一听,眼神有着深究。

江雁声抿起唇角扯动,声音一片冷意:“真够无耻!”

“你从小就喜欢装三好学生,私底下抽烟喝酒赌博什么不会?以前老太太就没少管教你一个女孩子不许学人抽烟,你还把锦乔给教坏了。”王瑗字字数落,哭抹着泪水。

“我偷偷藏毒被发现,只好栽赃到你身上?”江雁声带刺的讽刺溢出红唇:“你要不要编一些我爱玩私生活也好不到哪里去的故事,不如你女儿冰清玉洁,让我爸去跟霍家商量换个女儿当霍家长媳,岂不是更好?”

“你!”王瑗气急。

“都给我闭嘴!”

江亚东又重重拍了一下茶几,先对王瑗语气很不好道:“你是长辈,什么话不该说心里没数?”

江雁声要真玩毒被霍家发现,两家解除联姻关系,江家的名声能保得住?

还有,他也对江雁声沉声说:“你嫁出去也是流着江家血液,不顾外人在场就把丑事捅破,想想对你有什么好处?”

江雁声看到江亚东这样的处事态度,谈不上很失望,仿佛早就习惯了,眼底压下一丝的落寞后,开口道:“爸,从小你就总对我说,你要乖啊,我乖了,别人是怎么欺负我的?”

江亚东表情一僵,看着眼前已经嫁为人妇的女儿,再也不是那个小小乖弱的女孩儿了。

江雁声弯起唇角,含着泪在笑:“你只会让我忍让,霍修默却会给我出头,这里已经不是我的家了,霍家才是。”

江亚东膝盖上的大手,捏紧成拳:“声声,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来这里前,根本就不敢奢望你会为我出头……”

江雁声忍着泪不掉下来,一字一字说的很沙哑:“不敢奢望不代表不想,如果王瑗拿我母亲旧物做借口想让我染上毒瘾这件事,江家不给我一个交代,我会跟你断绝父女关系。”

未了,她盯着江亚东不可置信的眼神,说的更清楚一些:“血缘断不了,关系上我会让法院来判。”

江亚东被她这番大逆不道的话,刺激得胸口心脏发疼,额际一根根青筋激烈的冒出来:“这种话谁教你说的,把霍修默给我叫来,我要问问他是怎么教坏我女儿!”

第164章:你爸不给你交代,你老公给你一个交代

江雁声无视身后一道怒吼,抬手抹去眼角的泪珠,朝楼上走去。

二楼左边拐角处,是她的房间。

江雁声推开门进去,找了一个行李箱出来,将衣柜里的衣物收拾走。

江亚东脸色更加难看,气得要上楼跟这个逆女说清楚。

“亚东。”王瑗叫他的名字,染了几分伤心。

江亚东转头看过来,饱含怒火的目光里没有半分的温情:“王瑗,这些年我对你给足了尊重和脸面,不是让你有底气伤害我的孩子。”

王瑗惊慌的摇头:“我没有亚东,江雁声她误会我了。”

她说着,双手扯着男人西装衣角跪了下来:“我对这个家付出了一切心血,我十几年来服侍你母亲,照顾你女儿,养育你的儿子。我怎么会做出这样恶毒的事情,亚东,你要信我。”

“我女儿现在要跟我断绝关系,你让我信谁?”

江亚东说出这句话,心里已经偏向了江雁声这边,这让王瑗心死一片,身体不由得颤抖,绝望道:“亚东,我可以被冤枉也可以给你女儿做替罪羔羊,但是你是我的丈夫啊,我同床共枕了半辈子的男人,你怎么能这样看我。”

王瑗哭的很用力,让江亚东恍然记起来,夫妻十几年来她只在他的面前这样哭过三次。

第一次,是初嫁到江家备受他冷落,晚上伺候好母亲,哄完孩子入睡,一个人偷偷躲起来哭。

第二次,是生了锦乔,看他在放置叶茗旧物的阁楼待了一夜,早晨的时候,抱着孩子在房间撕心裂肺的哭。

这次,应该是第三次。

江亚东冷硬起的心,在王瑗的痛哭下有了软化的显现,而此刻,江雁声提着行李箱下楼。

她看见王瑗跪在地上,眼中平静的没有半点起伏情绪,只是一分一秒都不想待在这个令她童年充满了阴霾的地方。

江亚东看她真要走,怒声陡然响彻而起:“声声,你到底想要爸爸怎么做。”

江雁声身子一顿,冷清的语气中透着决绝之意:“我记得小时候我犯错,就会被动家法是吧?”

她轻飘飘的一句话,让王瑗的哭泣声顿时静了下来。

甚至,不可思议的盯着江雁声冷淡的容颜,扯着声音:“你,你要让你爸爸打我?”

江雁声冷冷勾唇:“难不成……让你们离婚?”

客厅的气氛,一时间凝滞。

江雁声嘲讽的看着江亚东和王瑗两人,心底早就麻木的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她今晚过来撕破脸皮,就没打算谈什么亲情。

江雁声睁着一双微红的眼睛,提着行李箱刚走到门口,身后,突然传来了王瑗歇斯底里的叫声。

“你不是想逼死我吗?好,我这就如你愿……不用你爸亲自动手,我现在就撞死在这里。”

江雁声踩着高跟鞋一步都没停顿,也不管客厅王瑗撞柱的画面,不带一丝的迟疑走出了江家这个大门。

……

她刚拉着行李箱出来,就看到了外头的男人。

霍修默从迈巴赫车子走下来,身姿挺拔冷峻,黑色西装衬得他气场强大,被路灯照映的那张英俊的脸庞上神色淡漠,薄唇也抿成了一条直线。

看到了他这刻,江雁声长长的睫毛在微微地发颤,像是极力去掩饰眼底的情绪一般,难受的低下头。

男人一手插着裤袋,迈开长腿朝她走来。

“回家了?”

霍修默什么也没说,怕说了惹她掉眼泪,修长好看的大手将她的行李箱拿过来,也没抱她。

江雁声始终不敢抬起头,怕看了他就情绪完全的失控了,闭了闭眼,才出声:“我跟我爸闹翻了。”

“嗯。”霍修默低沉的恩了一声,再无他言。

江雁声单薄的身子站在漆黑夜色里,看着静静滋生出了一种孱弱的气息来,她右手,手指根根的捏紧,声音发涩:“我和江斯微不合,王瑗想替女儿出头吧……”

“她给了我的盒子里放了毒粉,想让我吸上瘾……抱歉,连累你的小叔叔了。”难堪的事实让她无颜面对霍修默,更让她眼眶涌上了一层水雾,视线变得模糊不清。

女人的泪水,无声的砸落在地上。

四周,静的几乎让霍修默同一时间就听见,大手将她拥入了怀中。

成熟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将江雁声笼罩在其中,感受到的都是他温暖的温度。

她心底艰难死守的一道防线崩塌了,抿紧苍白的唇在哭:“我好累,霍修默……我太累了。”

霍修默微微俯身,尽量拉近两人平等高度的距离,深眸缠着一丝安定的暖意注视着她哭红的眼睛:“累了就靠在我肩膀上休息,我不会让别人欺负你,嗯?”

江雁声睁着眼盯着男人清贵的眉目,有股复杂痛苦的情绪在心尖流动,这一刻,她真的想问问霍修默。

他,他的妻子是一个精神患者,是一个无法控制自己行为的病人,他还会这样义无反顾跟她共度一生吗?

会不会也像妈妈一样,对她有多好,就有多狠心抛弃她。

霍修默的手骨节分明,动作轻轻擦拭去她脸蛋的泪痕,一惯淡漠的嗓音听起来带着对女人温柔的哄慰:“不要去羡慕江斯微有母亲,我妈也疼你,你还比她多一个老公疼。”

江雁声情绪稍微冷静了点儿,哽咽说:“王瑗害我的事,我爸如果不给我一个交代,我会跟江家断绝关系。”

“嗯,以后就跟我过。”霍修默耐心擦干净她的泪,俯首,薄唇在女人发红的眼角落下一吻。

……

江雁声跟霍修默离开江家,迈巴赫缓缓行驶出小区时,正与两辆警车擦肩而过。

她双眸茫然,看了看车窗外。

霍修默淡漠开腔:“你爸不给你交代,你老公给你一个交代。”

他这句话,让江雁声反应过来警车是朝江家去的?

“你,想抓了王瑗?”

霍修默眼底无声无息的寒凉,低低冷嗤:“给你投毒,告她蓄意谋杀都不为过。”

江雁声说起就委屈巴巴的,跟男人告状:“她还在我爸面前死不承认呢,诬陷我私底下碰毒被你发现了,然后只能找替罪羔羊推她身上。”

第165章:身体的另一个她,昨晚又出来了?

霍修默睨了她一眼,薄唇掀起:“嗯,你很乖的,黄赌毒只会碰前两个。”

江雁声蓦地转过头看向正在开车的男人,车玻璃上一道道的灯光掠过,将他英俊完美的脸孔衬得线条轮廓深刻,仔细看的话,薄唇角还勾勒出极淡的慵懒弧度。

她抿着红唇开口:“我什么时候碰第一个了?”

男人语调低缓:“你没睡过我?”

江雁声被他问的哑口无言,就连带阴郁的心情,也好转了几分,眉眼处划过了一丝笑意。

回到都景苑。

江雁声下车后,才记起了在医院的小家伙,她转身看向抄着裤袋走来的男人:“我们是不是把孩子给忘了?”

霍修默将黑色西服裹住她,手臂连带女人搂了过来,朝别墅缓步走去,淡淡开腔:“没忘,让佣人去照顾他了。”

到底,两个都没有做过父母的人,对于照顾孩子方面还是有所欠佳。

江雁声想到小家伙替她受罪就很自责,低声说:“等他出院了,我把玩具送给他吧。”

“不必。”

霍修默薄唇轻扯:“那是我给你的。”

江雁声抬头看他,双眸怔怔的。

霍先生朝前看,一脸正经的说道:“留着,以后给我们儿子玩。”

小叔不是亲生的,儿子才是了?

江雁声也不好说什么,下意识去回避生孩子这个问题,她和霍修默走进卧室,里面已经被佣人仔细的打扫过了,整洁且干净,大脸兔被放在沙发上。

霍修默一边抬手扯着领带,对她说:“你很累了,换身衣服睡觉。”

江雁声如今小脸还透着一丝苍白的倦意,听话点头。

……

浴室传来了一阵淅淅沥沥水声,还透着微微的灯光出来。

江雁声换好洁白的睡裙坐在床沿,手里紧握着一瓶抗精神病药物,她取出一片服用,慢慢喝着水,同时在想霍修默叫她别洗澡了。

可是,他自己却爱干净去洗了。

浴室门被推开,江雁声恍然回神将药快速的藏好,细白的手指纠在了一起,规矩的坐好。

男人洗过澡,穿了藏青丝绸的睡袍出来,挺拔的身躯被布料紧帖着,隐约能看清性感的肌肉轮廓,在灯光的照映下特别显出了男性的魅力。

“还不睡?”

霍修默看她像个小媳妇似的等自己,眼底浮现几许玩味笑意。

江雁声一时半会没参透男人话里意思,等他走近,强势的气息伴随着身躯俯下来时,才迟钝反应过来。

“就睡了啊。”她脸红朝旁边一躲,然后躺到床上盖好被子,只给男人留下柔美的背影。

霍修默深沉难测的眸子微眯,在床沿站了片刻,才抬手关了灯睡觉。

看她今晚伤心的份上,先饶她一次。

一整晚,江雁声都睡得很安稳,男人清冽的气息淡淡笼罩着她,熟悉的温度,还有他强健身躯与有力的心跳声,都无不让她感到深深的依赖。

霍修默对于她而言,就是阴霾而冰冷童年里的一道温暖,虽然只有年少时短暂的一次接触,却让她不再渴望滞留在黑暗里。

清晨。

阳光透过飘浮的窗帘折射进主卧,淡淡暖意斑驳的洒在了大床上。

霍修默生物钟准时醒来,睁开紧闭的眼,同一时间发现怀里空空的。

他心脏徒然一紧,抬头看向身侧。

那个原本睡在他怀里的女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翻身躺到床沿睡,也没有盖被子,姣好的身子换了一件黑红色性感真丝裙,满头青丝散在洁白的枕头上,黑到极致,也白到了极致。

此时沉睡中的江雁声,就宛如一朵艳美的红玫瑰,静静躺在这,散发出一种致命的性感魅力让人想去侵犯她。

霍修默念头一起,高大的身躯便朝女人靠近……

“唔。”

睡梦间,江雁声感觉到身上一重,湿热的触感在她脖间弥漫开,还有结实紧绷的肌肉上散发出来的热量,都在轻扰着她醒来。

她眉心轻拧,身子在男人的怜惜下变得妖娆动人,感觉越来越热,气息也变得紊乱。

“霍修默……”江雁声睫毛微微的颤动,喃喃出声。

男人唇舌碾压细吻她的脸颊肌肤,带着淡淡清冽的气息,低沉压抑的嗓音缓缓响起:“嗯,我在。”

江雁声很热,白皙肌肤上都溢出了一层细汗,感觉身体反应很难受,当男人发烫的大手从柔软腰间移到细长的美腿,她骤然清醒过来。

“你做什么!”

江雁声睁开了迷糊的眼睛,还带着一丝茫然。

霍修默伏在女人的上方,幽深的眸子盯紧她片刻,然后低首,薄唇重重碾压着她唇瓣,低低出声:“做什么你不知道?一早上换了一身这么性感的,嗯,是想我怎么做?”

江雁声轻蹙着秀眉,在男人缠绵的深吻中,她机械地低垂下眼睫,这才发现自己什么时候换睡衣了?

而且,还穿了一身深v的性感裙子,在身段上,饱满的弧度若隐若现露出来,纤细的腰,一双大美腿更是诱人。

霍修默察觉出她在亲密的时候走神,用力咬了她唇瓣一口。

“唔。”江雁声疼的眼眸覆上一层水雾,手心去推他胸膛:“我不要。”

霍修默压着她,灼热的呼吸洒在她红晕的脸蛋上,嗓音完全暗哑:“为什么又不要了?”

男人一大早本来就比较敏感,特别是看了她妖娆的模样后。

江雁声也清晰的感觉到他肌肉崩的很紧了,可是,她现在内心是恐惧的……在害怕身体的另一个她,昨晚又出来了?

“霍修默……”江雁声略带干涩的出声:“能不能,等晚上我在陪你做?”

她这会没心情跟他亲热。

霍修默大手将女人纤细手腕扣住,抵在洁白的枕头上,眸子深深的注视她,暗得可怕:“你上午有事?”

江雁声茫然的摇头,她没事。

于是,男人又低问她:“那你支配一个小时给我,有什么问题?”

“我……”江雁声小脸开始变白,说不上来。

霍修默缓缓靠近她,薄唇快要贴上她颤抖的睫毛:“还是,我前戏没做足,你怕疼?”

第166章:睡你的时间有,吻你的时间没有

男人明显有发怒的趋势,深刻的五官轮廓隐在光线里,看起来英俊中透着一股漠然。

江雁声抿唇,半天也找不到拒绝他提出履行夫妻义务的理由。

卧室静静的,霍修默凝着她的眼神里,镌刻下的是女人面色苍白的模样。

他兴致,也被拒绝而减退一大半。

半响,霍修默挺拔的身躯从她身上起来,大手扯过被子盖住她的身子,声音低哑中带着一股子清冷:“醒了就去帮我从衣柜里拿一套西装出来。”

语罢,他下床走去卫生间洗漱。

等门砰一声被男人关上,江雁声才捂着被子起来,轻咬唇瓣,清丽容颜的表情带着一丝恼悔。

她是不是不该拒绝,惹他了?

……

霍修默冲了一个冷水澡,花了五六分钟洗漱完,才走出来,此时,卧室内,女人已经把大床被子整洁叠好,连带西装也取出来。

他目光盯着站在衣架前女人纤美的背影,迈步走过去,修长的大手扯着浴袍的衣带。

江雁声如今换下了性感的睡裙,穿回昨晚那套白色的,正要转身,防不胜防就差点撞上出现在眼前的结实胸膛。

“你……”江雁声抬起头,发现霍修默只是披着一件浴袍,裸露出了健硕的身躯,男性气息强烈扑来。

她长睫毛轻颤,躲开目光没盯着他看。

霍修默掀起眼皮,先注视了几秒钟女人发红的脸蛋,视线才移到了衣架上那套银白色西装。

“白色?”他问。

江雁声低头睁着眸,小声的说:“白色的……显肤白年轻。”

其实他起床时有点沉郁,她挑选西装颜色时,下意识认为穿白色会看上去气质会清贵一些的啊。

肤白两个字被男人自动忽略,因为显年轻三个字让霍修默眉目敛起疏冷几分。

江雁声敏感察觉一丝丝不对劲气氛,她抿唇尴尬的笑,将白色衬衫递给他,及时补救一句:“我喜欢男人穿白色的。”

霍修默这才勉强抬手接过来,也不避嫌,当她的面前将浴袍脱下扔在地板上。

江雁声又要低头躲开视线,就听见他淡漠说:“男士内-裤你没有给我准备。”

“……”

她硬着头皮看过去,只敢盯着霍修默那张英俊的脸看:“啊,我忘了,你想要什么颜色?”

这次以他喜好,总可以了吧?

霍修默长指优雅系着衬衫纽扣,薄唇扯动:“你不是喜欢男人穿白色?”

江雁声很无辜,她其实没指穿里面的吧?

不过霍大总裁都这样说了,她也只好去衣帽间的衣柜翻一条纯白色的出来。

霍修默眯眼,凝视了一眼红着脸的女人,这才接过当她面穿上。

一分钟的功夫,等他扣好最后一颗纽扣,整个人瞬间就被剪裁修身的西装衬得挺拔高大,西装裤没有一丝褶皱,领带和袖扣都精致极了。

江雁声看了喜欢,即便这套西服款式简单经典,穿在他身上就是说不出的好看。

“唉?”

看他要去上班了,江雁声伸出指尖轻扯了一下男人袖口。

在霍修默低首看过来时,她站姿很乖巧,眼眸内还含着羞涩的笑意:“接个吻再走?”

霍修默略眯起眸子,在窗外光线的照射下尤为深沉,抿紧的薄唇扯动,开腔道:“睡你的时间有,吻你的时间没有。”

江雁声指尖一松,冷淡道:“哦,那你走吧。”

不等再男人说话,她就踩着拖鞋往卫生间走,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霍修默抄在裤袋里的大手暗暗握紧,盯死了女人纤美的背影,早晚要收拾的她哭出来。

……

江雁声站在洗手台刷牙洗脸,也没管外面的男人,等她洗漱好,换了一件家居服下楼吃早饭,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了。

刚好,霍修默用完早餐正准备上班,见她来了,便将自己碗里只尝了没几口的玉米粥递给她喝。

“太甜,你吃了。”

江雁声拉开椅子坐下来,伸出细白的手指将他碗接过来,用小勺子搅拌了几下,说道:“你不爱吃甜,佣人怎么放了很多糖?”

霍修默起身,一边将西服袖扣重新扣好,薄唇扯动:“不知道。”

“哦。”江雁声低头浅尝了一口,味觉没感觉很甜,刚刚好啊。

她刚要抬头说他,却发现霍修默淡漠的身影已经走了,只好把话咽下去。

好吧,这男人娇气有什么办法。

江雁声一个人坐在餐桌小口喝着玉米粥,这时,佣人走过来:“太太,江少爷打电话给你。”

能被称为江少爷的,也只有江锦乔一个人了。

江雁声喝粥动作一顿,指尖慢慢攥紧勺子,心底能猜到几分这时候江锦乔找她是为了谁。

佣人:“太太?”

江雁声压下情绪,淡淡的开口:“告诉他我还在睡。”

“是!”

外面。

江锦乔挂了佣人的电话准备进别墅小区,却跟开着迈巴赫出来的霍修默撞个正着。

两个人,一个在车内,一个在车外对视上。

霍修默靠边停驶,缓缓降下车窗。

江锦乔迈着大长腿跑过来,穿着运动衫都是汗,亚麻色的碎发黏在了额头,气息还有点喘:“姐夫。”

霍修默无波的深眸几分打量他,淡漠开腔:“找你姐?”

江锦乔早就从江斯微口中得知报警的人正是霍修默,他急得把头探到车窗内去,靠近点说话:“姐夫,我妈……”

霍修默好看的大手将他这张脸推出去,抽纸巾优雅的擦手,字字缓慢而清晰道:“这件事警察会查清楚,不会冤枉王女士,你姐很伤心,不要去打扰她。”

他近乎是命令的口吻,让江锦乔心中一震,微微垂下头,碎发挡住眼睛,抿紧的薄唇棱角异常分明。

霍修默没在管他,将车窗升上去,驱车行驶出小区。

江锦乔独自留在原地站着,头顶的太阳强烈光线照在他侧脸上,格外的感觉刺烫。

紧着裤袋手机响起了,他一接通便听见江斯微在叫:“锦乔,你见到江雁声没有啊,那是你生你养你的亲妈啊,你这时候是不是还不管?”

第167章:怎么,才72小时都没到就腻了我?

上午,江雁声在书房待了很久,听歌看书,没有出门的打算,十点左右,手机响了。

她看是江锦乔的来电,长长的睫毛低垂着,没去接。

电话响了30秒自动挂断,一条短信发送过来:“姐,对不起。”

江雁声眼中闪过了一抹刺痛,看着渐渐黑屏的手机,脑海中先是浮现江锦乔的脸,紧接着又想起了小时候。

其实,儿时她在被奶奶打怕后,就不敢再接近弟弟了。

可是也很奇怪,江锦乔会记事起,就特别喜欢跟她亲,对于江斯微却一副爱答不理的态度。

她不想惹上这个小霸王,怕又挨打。

八九岁时,江雁声就习惯了奶奶不待见她的态度,只要下午一不小心睡过头了,佣人也很少会给她特意留晚饭,她经常会去冰箱找吃的。

有一次,江雁声醒来天都黑了,她去厨房看只有冷掉的剩菜剩饭,只好烧水泡饭吃,而当她弄好后,一低头便看到了江锦乔,小小的一个人儿,还穿着尿不湿,胖手捧着自己小碗,向她讨吃的。

江雁声与他大眼瞪小眼,一碗开水泡饭也没打算分他一半,几秒钟后,僵硬地撇开脸去,自己捧着碗上楼去吃了。

江锦乔没哭,捧着小碗巴巴跟在身后,慢吞吞说:“姐……姐姐要,要……弟弟要!”

可以说,她对这个弟弟的态度是异常冷淡,每次这样,江锦乔就对她越是热情。

后来,江雁声十来岁了,江锦乔也可以上幼儿班了。

再有一次她无意间撞见江锦乔字写不好,背影像个胖乎乎的小肉团坐在房间地板上,哭的很克制。

就是那种一边抽纸巾擦眼泪鼻涕,一边跟他的玩具诉苦:“我真可伶啊,我姐姐不理我,爸爸骂我是笨蛋,我连姐姐的名字都写不好,呜呜呜……雁字太多比划啦,我写不会呜。”

江雁声冰冷的心,在江家唯独被江锦乔暖化了不少,从那次开始,她对弟弟冷淡的态度开始有了明显的好转……

有时候啊。

江雁声低头苦笑,她真不敢想跟王瑗母女闹翻后,江锦乔该站在什么立场来面对这一切,毕竟……生养之恩大于天。

中午,江雁声给江锦乔回了一条短信:“该道歉的,不是你。”

之后,她没在接任何的电话,下午两点多,让都景苑的司机送她去了一趟医院看小家伙。

市中心,医院。

病房内,江雁声推开门走进去,就看到了像个老佛爷一样躺在病床上,连喝鸡汤都要霍夫人喂的尊小少爷。

“你这没良心的女人,知道来看我啦。”小家伙眼尖,哼哼抿着小嘴。

霍夫人看江雁声来了,放下碗对她说:“人小,记仇着。”

江雁声将顺路买的水果搁在茶几上,走过去看,小家伙养了一晚上,苍白的小脸又恢复圆润光泽了,让心中的愧疚感减轻了一些。

她转身,对霍夫人轻声说:“妈,辛苦你了。”

霍夫人端着架子,万年不变豪门贵妇气势:“我儿子不会养小孩就算了,你一个女人怎么也不懂照顾孩子?什么东西都给他吃,以后要长点心。”

江雁声听了双眸茫然,还是旁边看护在使眼色,抢先开口:“霍夫人,没当妈也不知道孩子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等有经验就好了。”

霍夫人心底还是软的,就是嘴上不饶人:“以后看来孙子还是得我带。”

江雁声尴尬站在一旁,低头不说话了。

她多少是猜到了霍修默怕霍夫人得知小家伙是吸了毒才进医院洗胃要发火,才说是吃坏东西。

“对了。”

霍夫人突然转头看了一眼安静的江雁声:“今儿我听贵妇圈都在传你继母给你毒-品这事,是真的?”

江雁声怔了一下,抬起讶异的眼眸。

“大嫂啊!”躺在病床上的小家伙咧着小嘴,笑得很坏的模样,要说点什么了。

江雁声就怕这小胖子拆霍修默的台,走过去一手捂住他的小嘴巴,牵强扯出了一抹微笑对霍夫人说:“妈,这事是真的,修默已经报警抓人了,她想让我不知情下对这东西上瘾,已经及时发现了。”

霍夫人听了生气:“我原本还不太信季夫人说的话,造孽啊,这个毒妇!”

毒-品这东西是这么好碰的?一旦沾染上,身体会损坏,戒掉和养好都得一年半载的,王瑗啊,是想让她儿子断子绝孙啊!

江雁声看婆婆怒了,真怕谁在添一把火,看了眼呜呜叫的小胖子,先哄住他:“给你买一个大脸兔好吗?”

小家伙黑眼珠子骨碌碌的转,考虑考虑。

“两个,我松手了。”江雁声慢慢把手从他小嘴巴上移开,就这样私底下说定了。

小家伙果真很安分了,不过提个小要求:“都要粉色的。”

江雁声依他,说什么都依。

……

霍夫人越想越火,什么人都劝不住,也不在医院待了,对江雁声厉声说:“你把光尊给我照顾好了,我现在就去召开太太会,揭发这王瑗的真面目,看她以后怎么在豪门贵妇圈立足!”

只要霍夫人这股撕人的劲,不是用在自己身上,江雁声还是很愿意支持的,同时,也细声细语的劝了一两句:“妈,你别气坏了自己,息怒啊。”

“她王瑗故意损害你身体,就是害我儿子绝后代,我现在就成全她的好名声!”霍夫人火气一点都没有息的现象,拿起包就走。

江雁声目送婆婆走出病房,然后转过身,就看到了小家伙一手抠着鼻子,一脚翘着二郎腿说:“虚伪的女人!”

她挑眉,走过去捏他软软的脸蛋:“你还是一个善变的小男人呢,刚见面嘴甜一口一个小姑娘,怎么,才72小时都没到就腻了我?”

小家伙撇撇嘴角:“哼,谁叫你跟我抢大脸兔!”

“我什么时候跟你抢了?”江雁声冤枉死了。

这小孩,说的有眼有板,小嗓音响亮极了:“我侄儿带回家的玩具,为什么是在你手上,这回你亲我都没用了,没两个大脸兔我是不会叫你小姑娘的,哼!”

第168章:真的,没了生一个养养的念想了!

下午,四点多。

小家伙要大脸兔的念怨实在深,江雁声看他躺在病床上生龙活虎的小模样,干脆去办理出院手续,带他上街买。

一上车,小家伙心情好好的坐在后座哼歌儿,江雁声告诉司机去商场的地址,又找了瓶水出来。

“喝水吗?”她拧开后,递过去。

尊小少爷斜眼儿看过来,偷偷地往她包包里瞄:“我不随便喝别人水的,饮料有吗。”

江雁声看着神似某人的这张脸,心里想德行怎么也跟霍修默一样讨厌,面无表情将包拉上:“饮料喝多了长不大的,小孩子要多喝水。”

“当我三岁啊?”小家伙才不听她,还要伸出小胖手打她手背一下,娇的没谁了:“讨厌,你好讨厌。”

江雁声被水呛的低咳,也伸出手,去掐他软滑的脸蛋一下:“你是不是被当做小女孩养大的啊?”

“哼!”

尊小少爷下巴一扬,保持淡定的小脸告诉她:“我还没成年,还是女人性格嘛。”

司机一将车停在商场的路边,江雁声就把这个女人性格的小男孩提下车。

“两个大脸兔,别的不许买。”

小家伙很有逛街的心情呢,听见江雁声提前这样说,有些小羞涩冲她笑:“你们女人嘛,爱消费不是天性吗。”

“消费要跟老公出来才享受,跟你一小孩有什么好逛的。”

江雁声就知道他会这样的,自己却一点都不想大包小包提着购物袋当他丫鬟,拉着小家伙的手朝商场精品店走去。

一看到粉丝东西,小家伙就很高兴的叫:“要要要,都买下来!”

江雁声真想打电话让霍修默过来看看,这样的小孩,他还会有要一个的冲动吗?

“侄媳妇儿,你看。”小家伙看到了一家精品店里摆放好多玩具娃娃,便迈着小短腿跑过去。

江雁声跟在身后,就怕他撞到人了:“跑慢点。”

结果,一语说中。

小家伙一头冲进店里,就跟导购员撞到了。

江雁声脸色微变,快步走过去,一边看小孩有没有伤到,一边伸手扶起地上的导购员,表示很歉意:“对不起,小孩子不懂……”

梁宛儿扭伤脚,被扶起来时一抬头,刚好跟江雁声的视线对上。

两人明显都一愣,没想到会巧成这样。

江雁声脸上表情逐渐淡下来,将手收回,眼眸平静看着穿着店服的梁宛儿。

店里的气场很明显发现变化,梁宛儿有种难堪的情绪漫上心头,万般不愿意自己这样活在底层的模样被江雁声这个女人看见。

她越是一脸淡然冷静,就越让梁宛儿红眼:“很得意了,是吗?”

江雁声淡淡移开目光,弯腰,将小家伙衣服拍拍灰尘,轻声说:“摔疼没?”

小家伙知道闯祸了,这会儿乖巧依偎在她身边,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摇头。

“江雁声!”

梁宛儿看她不理自己,理解成是江雁声对她的一种羞辱,气得咬着自己的唇,拦在她面前:“我爸死了,我弟在医院吊着一条命,你知道吗?”

江雁声总算正眼看她了,红唇轻启溢出冷淡的话:“关我事?”

“要不是你……你让修默不要管我家,还给冯州龙钱,我怎么会沦落成这种地步。”

梁宛儿如今过的很艰苦,本来样貌就不出众,现在更是又黑又瘦,放在人群里跟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她将这一切罪过都往了江雁声身上推,都是这女人害的。

江雁声不笑的时候,整个人的气质看起来会有点冷,语调透着一股针对性的嘲讽意味:“知道霍修默的妻子代表着什么吗?说得极端一点,那是以后有资格主办他葬礼的人,梁小姐,他能不听我的话吗?”

一个合法妻子要求丈夫不替外面女人收拾烂摊子,有什么问题?

“还是梁小姐认为自己现在拖后腿的父亲死了,也没人逼你嫁人了,肯定有一天是能上位成为霍太太的。梁小姐,对吗?”

江雁声一口一个梁小姐,在看她这身店员的穿着,让人总感觉说不出的刺耳。

梁宛儿本来生性敏感,被她一句父亲死了,瞪圆的眼睛划过心虚,乱了阵脚:“我,我没有这么想。”

江雁声扯唇拉出冷清的笑意:“你有时候挺有本事的。”

真是,一出现就能让人心情差到极点。

从商场走出来。

江雁声没找到卖大脸兔的玩具店,不过有给小家伙买一个香蕉人公仔,两人这才回别墅。

小家伙小手抱着玩具,大眼睛巴巴揪着她看:“你不开心了啊。”

江雁声顿时一怔,还有点恍惚:“我没有。”

“骗小孩!”小家伙观察能力很强,小手指朝自己嘴巴指着说:“你心情好时,这里会微微上翘,弧度很好看的。”

江雁声是低着头看小孩,长长的睫毛掩了下去,将眼底浮动的情绪尽数都藏好,扯了扯唇角:“没有啊,我开心死了呢。”

小家伙听着,怎么感觉有人要遭殃了啊。

天色昏暗,一到晚上开始下雨了。

七点多时,霍修默打电话回家说有酒局应酬,江雁声听见佣人上楼汇报,也没说什么,将书放在茶几上,便走出卧室用饭。

别墅有个不大的孩子在,比平日要热闹一些。

江雁声偶尔抬眼,看着尊小少爷稚嫩的童声透着撒娇跟人说话,现在又很可爱了,可是私底下无赖时又像个小流氓。

她带这孩子一天,就更没了生一个养养的念想了。

霍修默的儿子要跟霍光尊一个德行,她会疯吧?会的!

用晚饭,江雁声让佣人带小家伙洗澡换衣服,就连什么睡前故事都一并交给佣人了,自己上楼去小书房处理点事。

门被缓缓关上,只开了一盏落地灯。

江雁声看了眼窗外风雨交加的天气,走过去又把窗帘拉上,这样密封的空间,会让她很有安全感。

她走到书桌前,打开笔记本登陆网上银行的账号给了一批专业寻人团队转一笔钱过去。

聊天窗口,跳出最新消息。

她点开逐字看完,白色灯光照映在她脸上,长睫毛印下了一片阴影,久良,她指尖落在键盘上,敲打出的字删了又打,最终,还是决心打出四个字发送成功。

第169章:她心里都憋着火,凭什么给他泻火?

江雁声看着这四个字出现在屏幕上的聊天窗口里,眼眸微微发涩,指尖握紧了鼠标。

对方接头人很快回复:

江雁声眼眸漆黑的不见一丝水光,即便这样还是让人感觉到有种痛哭般的感觉。

她没回复,将笔记本缓缓合上。

没有任何线索能提供,只有一个叶茗的名字,江雁声在三年前请专业团队满世界找母亲时,内心其实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她当时太小了,根本记不住那么多事,只知道母亲是宛城人士,曾经是书香门第出身,外婆年轻时得了癌症去世,而外公是国内著名丹青大师,却因为涉及一桩強奸案被判死刑。

其余的,她就不得而知了。

江雁声不由苦笑,这些还是从奶奶口中辱骂她时得知的。

外公一世好名声因为被判刑而毁于一旦,包括他的女儿,奶奶打从心底看不上妈妈,她认为跟叶家做亲家,辱了江家门第。

江雁声的手臂缓缓抱紧双膝,低头笑的很苍白,看不上叶茗,怎么会看得上她生的女儿呢?

夜里,十点多。

外面还下着淅沥小雨,私家车缓缓驶入别墅区,停驶在了门口,霍修默挺拔身影虚浮走下来,身边,李秘书还撑着雨伞:“霍总,你还好吗?”

“无碍,你回去吧。”霍修默手指重重抵着眉心,路灯惨白的光线照映在他英俊的侧脸上,沉静深刻,要不是眼角处冒出了血丝,表面上都丝毫看不出一点醉意。

他压下额头那股裂痛感,迈步走进别墅。

客厅漆黑一片,安静的听不见半点动静,霍修默直径朝楼上走去。

他推开主卧房门,透过半掩窗帘透出来的月光,隐约能看见躺在大床上沉睡的女人。

霍修默视线看物很晃有重影,看江雁声却异常清晰,他带着满身的酒气靠近,连被雨水打湿的西服都没脱,便俯身靠近……

江雁声睡的迷迷糊糊,突然有股寒气逼人的冷意把她从梦中扰醒,身上就好比压着一座山,怎么推都透不过气来。

“老婆……”

耳旁,男人低哑的嗓音就贴在她肌肤溢出来,性感极了,还带着丝丝颤意。

这让江雁声惺忪睡意骤然消散,鼻尖呼吸进的男性气息告诉她,是谁回来了。

她一睁开紧闭的眼眸,便撞见了男人幽深不见底的眸子里。

霍修默呼吸喘的很急,沉重的身躯就压在她上方,大手甚至用力把她纤细的腰肢扣住了,低首,便强行要跟她接吻。

“霍修默!”

江雁声皱起眉心,别过脸躲开他湿热的吻,轻洒下来的那种浓烈酒气让她呼吸困难,一手嫌弃推着他:“你喝了多少?”

霍修默没吻到她的唇,英俊的脸庞变得很难看,大手去摸她身体,嗓音低哑且异常缓慢:“没喝多少……声声,跟我亲热好不好?”

他很直白,没有半点隐瞒的表露出了他的欲。

江雁声睁着眸看他,没忍住抬手扇了一巴掌过去。

清脆的耳光声,实实挨在了男人的俊脸上。

宽大的卧房,一片死静。

霍修默俯身的姿势不动,也盯着她,眼底压抑着几分情绪,开口说话:“为什么要打我?”

他好像是真醉了,连说话也没有逻辑可言。

江雁声脑袋被他一双大手扣住,看着他靠过来,用被打得微红的俊脸蹭她的脸颊,嗓音接近了某种似有若无的委屈:“你不心疼我,总是打我。”

“你喝醉了!”她忍着脾气。

“没有!”男人斩钉截铁告诉她:“你打我,你不跟我亲热。”

江雁声听着他一桩桩数落她罪行,等霍修默说够了,她抬手,又是一巴掌朝他脸招呼去。

霍修默眼底深处醉意没消散去,神色却怔住了。

他被女人用力一推,手脚反应迟钝的缘故还真被她推开了,挺拔的身躯朝地板摔去。

江雁声从床上坐起身,穿的白色吊带睡裙被他拉扯间,早就滑落下肩头,露出了一大片白皙肌肤,她也不在意,双眸冷美极了,盯着床下低垂脑袋的男人。

卧室的窗帘飘动,隐约光线投入进来照映在他侧脸上,轮廓深刻,和英挺的鼻梁下抿起的薄唇,线条完美,无不让人感叹他的好颜。

即便这样,也熄灭不了江雁声的怒气,音线冷冷:“我打你?你应酬到深夜回来,不该被我打?”

霍修默没吭声,高大的身躯也坐着不动。

江雁声也一桩桩数给他听:“回来也不去洗澡,身上酒味要我提醒?还有胆量打算强睡我是吧。”

霍修默这次抬起头,英俊脸孔上被打出五根手指印,神色有些恍惚,醉意的视线盯着女人发怒的模样,问她:“不可以睡你吗?”

江雁声现在看他就恼火,要没下午梁宛儿那件事,或许他喝醉回家索要,她会半推半就就从了。

但是,她心里都憋着火,凭什么给他泻火?

霍修默直直盯了她一会,伸出修长好看的大手要去摸她,又被女人一巴掌拍开。

“你给我说清楚!”

“说什么?”他酒劲上来,意识有些不清醒。

江雁声看他这副模样,说话行为都比平时迟钝几分,有些人喝醉了是会发酒疯,有些人会大睡,而霍修默看似跟没事人一样,实际上跟他对话几句,就清楚他跟一个巨婴没什么不同了。

她也不急把他拖到浴室去洗干净,弯腰,一手扯着他领带拽过来,字字清晰问他:“你为什么要帮梁家,回答我,是不是梁宛儿是你年少时的初恋,如今你们无法在一起,你才念旧情?”

霍修默与她靠的很近,幽深目光紧紧地锁住她的脸上,半天了,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江雁声攥着他领带的指尖发白,心底的复杂滋味混淆在一起,眼睛逐渐发红起来:“霍修默,十年前徐慢慢的事情,眼睁睁看着梁宛儿被徐慕庭送进监狱,你照顾不了她,很失望吧?”

第170章:你眼睛很美,别这样哭着看我

霍修默盯着她快夺眶而出的泪水,头疼欲裂加上胸膛起伏下骤然翻腾的情绪,就连薄唇也抿紧成一条线。

江雁声红着眼,看他修长的手指扯着发皱的衬衫,眸底深处疲倦泛红,被她一番质问下,情绪明显薄怒急躁了起来。

就好像每次提到梁宛儿,他都是这样。

那女人,他真不爱吗?

像他这样内敛深沉的男人情绪少有波动,可是,梁宛儿已经有本事轻而易举的影响到他了啊。

江雁声越是想,就痛一分,倔强的忍着泪说:“你现在不是很厉害,怎么连想跟一个女人在一起的本事都没有了?”

霍修默最见不得她哭,又黑又深的眸底有压抑的情绪一闪即逝,他高大的身躯站起,带着霸道的气势骤然将她推倒在被褥上。

“霍……”

江雁声红唇被男人用力封住,又重又急。

霍修默不顾一切的强吻她,薄烫的气息轻洒在她颤抖的睫毛上,因为酒精而发烫的身躯紧紧压住女人纤细的身子,他大手摸到哪里就撕到哪里,行为恶劣至极。

跟先前醉的像个大龄巨婴相比,现在就是一个可恶的混蛋!

江雁声气的咬他,不停去推他结实紧绷的胸膛。

即便是有丝丝的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开,霍修默也不放过她的嘴,要吻够了,才肯给她空间呼吸喘气。

“当初,你不嫁我,不是也被我娶到手?”他嗓音发哑吐字,看上去还醉着,又好像恢复了一丝清明。

这句话……

可能是夜深人静了,会把所有感官都清晰地放大,江雁声听到了,水色的眼眸里带起了讶异之色。

霍修默将英俊的脸孔埋在她的侧脖,深深地粗喘气息,带着很重的酒气,他停下片刻,又开始脱自己皮带裤子。

江雁声洁白的身子就躺在他身躯下,两人没了衣物,还不由他酒醉下怎么逞凶都行。

她还不愿,推着他压下的紧绷胸膛:“我不要!”

霍修默隐藏和压抑的情绪被她瞬间带起,额际一根根青筋冒起,大手倏地紧扣住她纤细的手腕,力道像控制不住死死的压在枕头上。

女人的这句不要,也不知道是惹怒了他哪根不对劲的神经。

霍修默忍着额头一阵阵欲裂沉醉的晕眩感,直直逼问她:“为什么还不要?我娶你回来,你是不是心不甘情不愿嫁给我就不能发展自己事业了?我给你两年时间适应还不够?为什么要跟我离婚,江雁声……是你逼我做了男人最无耻的事。”

男人徒然的怒气来的让人防不胜防,江雁声双眸颤着,内心无比震惊的同时,也在怀疑自己幻听了。

“你,你在说什么?”

霍修默阴暗眼底深处若隐若现出迷离的沉醉,他低低的俯视一脸苍白还想要挣脱的女人,硬生生的要把自己,强行挤进她的身体里。

江雁声顾不得别的,被疼哭了,一抽一抽的。

“感受到了吗?”霍修默喘着气抵在她额头,趁着酒醉不管不顾一通发泄,身体极致的愉悦让他麻痹了神经,薄唇不停碾转她的唇,句句清晰告诉她:“那晚你醉了……我就是这样哄着你跟我做,你也是这样哭,明明也很享受还说不要。”

江雁声虽然疼,却还有一丝神智在。

她指尖掐紧了男人结实胳臂,水色的眼眸微微睁大,身体和心理上双重袭击,让她整个人都忍不住颤栗不已。

“你眼睛很美,别这样哭着看我……”霍修默喝醉的情况下没法控制自己行为,他想要她,所以现在狠狠的要了。

他还想更粗暴点来,怕真伤了她。

“你一直在骗我?”江雁声心里无端升起了委屈还缠着怒意,他做男人怎么能这样过分,当初还好意思找徐慕庭告她上法庭?

霍修默薄唇一寸寸的膜拜着她身体肌肤,沉迷其中无法自拔,大手摸摸她哭花的小脸:“我不骗你,你就要跟我离婚了。”

他沉怒的嗓音这会儿又出奇意料的温柔下来,仿佛是身体得到了一定的满足,激怒的情绪也逐渐稳定下来。

“声声……”男人低喃着她名字,大手捧着她的脸,两人一个在下,一个在上。

他高大的身躯全部压在她身上,男性的气息,浓厚的酒味都密不透风的笼罩着,就连强烈的视线也是直直锁定着她。

江雁声不知道他是醉醒了,还是更醉的彻底了,霍修默比以往热情,激烈的架势让她快招架不住。

他压着她做了一会儿,停下来后,矫健的身躯挥洒的汗水沾在她白皙肌肤上,一边吻着她唇角喘息,一边指腹摩擦着她发红的眼角。

“别哭了,声声……”

江雁声发丝凌乱躺在床上,咬唇哭的很压抑。

她怎么挣扎都没用,霍修默凭借着男人天生的优势,只要狠下心来对她,完全能让她没有挣扎的余地。

霍修默英俊深刻的脸庞如今看不出一丝醉意了,不过上酒劲后,脖子和耳根都红透,他潜意识里想让她开心点,暗哑的嗓音接近了讨好:“我只跟你一个女人做过,没有什么旧情人,我会帮梁家,不是为了梁宛儿。”

江雁声颤着眼眸盯了他足足长达一分钟,心底压抑的苦痛让她说话艰涩极了:“那你为了谁?”

“你不哭,我就说。”

他不想看这个女人哭,即便是他自己弄哭了她。

江雁声深呼吸平复着情绪,泪水是不掉了,眼睛很红就是了。

霍修默手臂抱紧她在怀里,长指执意要把她脸蛋的泪痕都擦干干净净,就好像这样她就没有被他惹哭一样。

最后,他薄唇亲了亲女人的唇角,眸光敛着难以言明的复杂情绪,告诉她:“梁家的老太太,年轻时跟我爷爷有过一段。”

“你爷爷辜负了她?现在让你这个做孙子的来偿还他犯下的罪孽?”江雁声眼眸骤然缩了一下,忍不住揣测事实真相。

霍修默移开目光没跟她对视,埋首在了女人的脖间,低低开腔:“是有罪孽!”

第171章:你是霍太太,必须陪你男人睡觉!

昏暗的卧室内,两人的身影被光线照射倒映在墙壁上,就宛如缠绵的交叠在一起。

大床上,霍修默炽热的手臂抱着女人,目光却注视着墙上暗影,像是给她讲述一个故事,不带感情的口吻,嗓音低哑的灌入她耳中。

“杨柳,这是梁家老太太的姓名,她年轻时跟我爷爷自由恋爱,曾经一度三次怀上霍家的孩子后被绑到医院打了,后来她的父母被我奶奶父兄施压,把她嫁到了梁家。”

江雁声看着男人英俊的侧脸轮廓,红肿的眼睛满是诧异。

霍修默也没抬头看她表情,继续低声陈述:“杨柳不是第三者,她是我爷爷的初恋,心底最深爱的那个女人,不过彼此身份地位悬殊太大,我爷爷爱她却不能给她一个名分,也间接性害了她一辈子。”

江雁声缓缓垂下眼睫,过了会儿,才抿着红唇说:“你奶奶想必是容不下这样一个女人存在吧?”

霍老太太她两年前嫁到霍家时有接触过,是一个走路带风的老太太,恐怕要强了一辈子的。

“嗯。”

霍修默有些醉后头痛的缘故,回答的漫不经心:“霍家除了我妈傻白甜外,一个都不是好惹的。”

江雁声一心都在已故的梁老太太身上,没注意到霍修默这句话把她也说了进去,她想了想,拧眉说:“杨柳在梁家过的不幸福,所以你爷爷出于愧疚就让自己的好孙子照顾梁家?这不互相矛盾?”

说到这儿,江雁声像是猜到了什么,被他强行办了一次,手脚酸疼,只能无力的支起身,屏住呼吸对霍修默说:“我知道了,梁宛儿爸爸是你爷爷的……”

霍修默将她身子拽了回来,沉重的身躯一翻,干脆压死她算了:“都说了,打了三次胎怎么可能还留下漏网之鱼?”

江雁声的话卡在喉咙处,怔怔看着上方皱眉的男人,有一丝抱怨了:“你们男人的心思好难猜!”

霍修默薄唇一勾,大手拉着她手心往他额头贴:“帮我按几下,我讲给你听。”

江雁声看他这儿酒气已经散去,人也清醒过来了,不过看着很难受的模样。

她细软手指揉了男人太阳穴几下,问他:“你还好吧?”

霍修默掀开眼皮,看她,语气里掺杂了几许戏谑:“让你打几巴掌看看?可能会清醒一点。”

江雁声脸一板:“你以为我不敢?”

“敢!”男人喝醉却没到断片的程度,都记在脑海里清清楚楚,将她脑袋往胸口按,哑声低叹:“够狠的!”

江雁声耳旁,听着他胸膛传来的稳沉有力心跳声,自己之前那份羞怒和委屈也消散了一大半。

有时候,女人本身就是一个很矛盾的物体。

她介意梁宛儿和霍修默之间的暧昧关系,就连听到这个女人名字里的一个字,都会影响心情。

现在霍修默开口解释这一切,都跟梁宛儿扯不上关系,胸口堵了已久的郁气也好了,也愿意耐心听他说完故事。

霍修默大手轻揉着她的秀发,语调淡漠道:“杨柳嫁入梁家后,也连累了整个梁家被我奶奶的势力打压一辈子,所以她被丈夫冷待了几十年,我爷爷觉得这辈子最亏欠的女人就是杨柳,临终前想让我多加照顾杨柳的子孙后代。”

江雁声听了,用手指戳着男人胸膛肌肉,问他:“你爷爷晚年真爱不是霍光尊的妈妈吗?”

霍修默一直都不愿告诉她霍家男人历代的情史,这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晦暗事情。

“话说一半是什么意思?”江雁声看他闭眼了,伸手去推男人身躯。

霍修默将她重新抱紧在怀,英俊的脸面埋在女人胸前,很软的触感,他温热呼吸都轻洒在她白皙肌肤上:“声声,我头疼……让我睡会。”

江雁声今晚一笔笔账都没跟他细算,应酬醉成这样回家,还对她逞凶,现在给她讲故事到一半就要睡觉了。

她双手被男人手臂压着不能动,只能脑袋靠过去,张嘴咬他耳朵:“霍修默,你自己睡好了,我不跟你睡了。”

“不行!”

霍修默坚决的一句话就拒绝她:“你是霍太太,必须陪你男人睡觉!”

江雁声看他强势的那股劲就气,翻旧账向来都是女人的专利:“我都记得呢,你亲口承认了第一次,是你睡我在先,还有脸让徐慕庭给我快递律师函,现在,你不哄好我,打算明早清醒了再挨一顿巴掌?”

霍修默被她提醒,这会觉得被扇了两巴掌的脸还隐隐丝疼,他抬起头,薄唇往女人的红唇亲:“商量一下,以后换个地方打?”

“你……”江雁声一想说话,唇齿间就被男人长舌撬开,他呼吸低喘性感,吻的极致缠绵用心。

霍修默辗转的尝够了女人的味道,才放过气喘吁吁的江雁声,大手捧着她红潮的小脸,嗓音逐渐深哑厉害:“嗯?你这么天真,如果嫁给别的男人,你迟早被欺负死!”

江雁声一时没解读出他话里意思,就听见他说:“你还真以为我爷爷的孩子,只有我爸,我堂叔和霍光尊?”

“……”不然呢?

“我爷爷处处在外留情,有女人想借子上位生个孩子已经不是稀奇的事,不过都被我奶奶弄死了。”

霍修默炙热的气息伴随着冰冷的嗓音,在她耳朵清晰响起:“霍家不允许私生子跟血统纯正的长子抢位置,倘若不是霍光尊还小,有我爸和我压着,他也是死路一条!”

江雁声听了心头一震,睁着眼眸定定看他隐在黑暗里的五官轮廓。

霍修默眸色很深看着她茫然的小脸,半响,薄唇含住她微张的唇,呢喃低语:“霍太太,这就是豪门,以后我继承整个霍家,你这么心软怎么行?”

江雁声身子在他身躯笼罩下,明显一颤。

“怕了?”霍修默喉间溢出长长的低笑,与她唇齿交缠,字字直敲人心:“只要你安分跟我过日子,我不会让你面临杀我私生子这种事,嗯,声声要乖。”

第173章:我才是你最亲密的人,是你的恩赐!

“江雁声离开警察局前,她对王瑗说,江亚东叫我看在你被查出怀孕的份上,把这事翻篇过去。”

……

“好啊!你想害我一条命,我就要了你一条命来还清,公平的。”

……

苏湛把江雁声的原话转达清楚后,就挂断了。

别墅卧室,霍修默穿了一身银灰色西装走出来,他薄唇抿成一条线,拿起车钥匙要出门。

佣人在后面喊:“先生,你也不用早餐了吗?”

这个也字,让霍修默停住步伐,沉声问:“你昨晚见过江雁声?”。

佣人还不知情况,如实说:“半夜江亚东先生来别墅找太太,两人在楼下谈了快半个小时,太太冷着脸把人赶走后,没过多久,自己换了一身衣服也出门了。”

霍修默眸底似有情绪在浮动,他没想到还有这一出,又问:“都谈了什么?”

佣人想了想说:“我在厨房听的不全面,好像江亚东先生说什么谁怀孕了,祸不及孩子,大人有罪孩子是无辜的这些话。”

“太太听了还红眼了,说现在才来跟她说大人之间恩怨祸不及无辜的孩子?”

“先生?”佣人说完,看到霍修默面无表情的掏出手机,也闭上嘴。

……

霍修默颀长的身影站在车前,长指从烟盒拿出一根点燃,电话一接通,他抽两口烟才开腔:“抓王瑗进警局的是我,有什么话,直接跟我说。”

等电话那边说了一句话后,霍修默语气冷道:“江总,江雁声是你女儿,也是我明媒正娶回来的妻子,她22岁前是你管,嫁给我之后,她是我管。”

不管江亚东说什么,霍修默态度无比强硬:“王瑗的胎保住了,等她生下来产后刑罚依旧逃不了。”

电话一挂断,刚从医院出来的江亚东黑了脸。

霍修默的一声江总,完全没有把他当成岳父看待,更没有一个晚辈该有的态度。

他一宿没合眼,坐在驾驶座上揉揉发疼的太阳穴,好在王瑗肚子里的孩子及时抢救给保下了,解决他一桩烦心事!

刚黑屏下的手机,没过几秒钟又响起,这次是江斯微打来,江亚东除了江雁声的电话,谁的都不想接。

他启动车子,要离开停车场。

在倒退的时候,一没留神跟后面的车子撞了下。

江亚东刚毅冷峻的脸庞表情变了,解开安全带下车去看,后面,被撞到的是一辆白色汽车。

他大步走过去,看到车内坐着一个很有气质的女人。

“这位小姐,这是我名片,一切费用我会让秘书帮你处理。”江亚东从裤袋里掏出名片递给她,态度上算和气。

女人染着红色指甲的手伸出来接过,低眉看了眼名片,咬唇读出他的名字,语调带着几分媚:“江亚东?”

江亚东抬头,看清车窗内女人的相貌,含笑间洒脱中透入不经意的一丝性感:“你好,我叫褚思娅!”

……

上午,十点多。

一处昏暗的巷子里,清丽的女人从乌烟瘴气的赌场走出来,小脸苍白而恍惚,走了会,便扶墙低喘着气。

很压抑,现在呼吸到外面的新鲜空气后,好了许多。

江雁声很累了,她从口袋掏出了关机的手机,连开机的勇气都没有,怕面对的是霍修默醒来不见她,一通的未接来电。

这次,另一个她出来做了什么?

江雁声脑袋空白一片,就好像自己身体被别人借用去几个小时,现在还回来了。

可是,她迷茫了。

江雁声最终没开机,从口袋摸出还有打车的钱,便回到自己的小公寓。

她并不知道,此刻霍修默已经在找她。

或许,是清楚的,只是潜意识里选择逃避这个事实,想给自己一点私人空间,安静独处一会儿。

到了公寓后,江雁声脸色很白,找钥匙把书房打开,她从抽屉里找出了一本笔记本,写的力道很重。

一笔一划,写下……

她越写手就越抖,眼睛也越红,当翻下页写的时候,蓦地看到已经有了一行字在。

江雁声颤着双眸,盯着一行字迹与她相同的字。

江雁声全身都发冷,连指尖上的温度都迅速退去,忍不住后退好几步,就好像这日记本是什么恶魔一样。

她转身跑出书房,往卧室里的衣柜躲,就像小时候一样,每次害怕了,没有大人会陪她,都是这样躲到衣柜里就会很有安全感。

这样,谁也找不到她了,也伤害不到她。

……

一上午,整个宛城都被霍修默派人翻天覆地了一遍。

苏湛赶过来,从他骚包的跑车下来就对几个哥哥们说:“二嫂昨晚在地下赌场玩到早上才离开,输了好几千万,让在场的人印象很深刻。”

霍修默一身沉郁的气息越发重,靠在车身前,烟是一根一根的抽,手机隔几分钟就拨打江雁声的电话。

斯穆森最近戴了副银框眼镜,还把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装起斯文来,冷嗤道:“昨晚应酬喝醉回去,她跟你闹了?”

霍修默脸色难看,语气沉沉:“被打了两巴掌。”

这句话刚说出来,徐慕庭提着公文包也来了,严谨的黑西装将他衬出沉稳的气质,嗓音略略叹息:“每次你跟她吵架,关起门来别让她出去,也不至于第二天到处找人。”

“三哥,不放她走,继续家暴你怕不怕?”苏湛朝徐慕庭肩头一拍,斜挑眉:“还是我们安全。”

斯穆森冷笑:“我没被女人打过。”

这话,让霍修默掀起眼皮,直直打量他很久。

谈论起女人,大家都知道谁都没斯穆森家的那个省心,不过也都知道裴潆不愿意生孩子的事。

苏湛嘴欠,一语道破:“也不知道大哥哪来的优越感。”

第174章:输了几千万,怕你凶我……就没接电话!

苏湛年纪最小,斯穆森揍他跟揍孙子一样,差点没被打死,他赔笑:“开玩笑,别当真。”

霍修默长指捻灭烟蒂,抽了很久的嗓子沉哑:“散了。”

“不用再找一下?”徐慕庭看他这副状态,浑然没了内敛深沉的模样,于是说道:“我看今天没把江雁声找出来,你是安心不了。”

苏湛摸着下巴,猜道:“二嫂是不是怕了?她一时冲动把人给打了,现在躲在什么地方不敢出来。”

霍修默扫了他一眼,眸光透着深究的意味。

苏湛耸耸肩:“女人啊,胆子小的。”

下午,五点多。

霍修默开着迈巴赫从公司回别墅,他没下车,而是停驶在门口,坐在车内抽了会烟,打火机砰砰咔咔了许久才点燃。

他薄唇抿着烟头,大手从裤袋里掏出手机,又拨了一个号码出去,依旧是关机:“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一根烟抽完,密封的车内也飘散着青白的烟雾,他立体的脸部轮廓隐在其中,深刻又透着冷峻之色。

那修长的手指抬起解开领带和两颗纽扣,好像这样能缓解他胸膛内的闷烦感,眉目间的沉戾之气却越发的浓重。

霍修默下车,一身强大气场走进别墅。

“哈哈哈……我要吃葱油藕片蜜汁莲藕滑炒藕片!”客厅里,传来了小家伙奶声奶气的童声,一连串说了好多莲藕菜名。

霍修默在玄关处换好鞋,走过去就看到霍光尊小身板坐在沙发上,两只小手抱着苹果啃,肉乎乎的小脸蛋笑的很满足。

看了,就莫名的碍眼。

他一出现,客厅气氛瞬间变得凝滞住一般,连陪玩的佣人都噤声了。

“怎么啦?”

小家伙天真的仰着脑袋,乌溜溜的大眼睛揪着人看:“侄儿,你脸黑什么,谁给你气受啦。”

客厅墙壁上的液晶电视正摆放着蜡笔小新,欢快的笑声加上小家伙殷勤的模样,让霍修默睹了一眼过去,沉声:“把电视关了。”

“啊?”小家伙莫名其妙的。

佣人去关,就听见男主人吩咐:“以后这种没有营养的东西别给他看。”

“好,知道了先生!”

“凭什么,以前我妈咪都给我看的。”小家伙气呼呼跳起来,小手指着霍修默问:“侄儿,你要气死你叔吗?”

霍修默英俊的脸庞显得淡漠,无论是哪个角度看都格外深冷逼人,深邃的眼眸盯着他看,透着一股子的凌厉。

小家伙被他视线全方面无死角的镇压,眼见着就要哭鼻子了。

“怎么了?”

又是一声熟悉的疑问句,这次却是从厨房传来的。

霍修默眉头紧皱转头看过去,正好江雁声端着一个菜盘子走出来。

她脸上笑容温软,黑色长发编织成了精致的鱼骨辫垂在肩头,身上穿的是一件米白色露肩衣和纱质长裙,将身子衬得很纤细,气质更温柔几分。

霍修默深邃锐利的眸子几乎是直接要把这个笑靥如花的女人看透。

“侄媳妇儿,他凶我!”小家伙委屈巴巴的告状。

江雁声将盘子递给佣人,款款走过去,对眼前冷峻的男人一笑,抬起纤细的手指帮他整理凌乱的领带:“怎么跟孩子吵……”

她话没说完,就被男人低头吻住。

霍修默手臂用力揽住女人的腰肢,男性强烈的气息灌入她的口腔内,接近疯狂霸道的亲密让人无法招架。

江雁声唇瓣被摩擦的发疼,双手抵着男人的胸膛,抬起眼眸间,发现霍修默正低着头,眸色深深专注的盯着她。

两人唇齿纠缠着,目光相撞一块儿。

他嘴上热情用力,眼眸里无比清醒倒映着她娇美的模样,一分一秒的变化都没有放过。

“一整天去哪了?”

霍修默抵着她唇低问,灼热的呼吸都薄洒而来。

江雁声略不自在,看了客厅的佣人和小孩,发现霍光尊瞪圆了大眼睛盯着她和霍修默接吻,这就更脸红了。

“你先放开我……啊。”

她要挣扎,男人手臂就越勒的紧,挺拔高大的身躯几乎完全笼罩了过来。

耳畔,只有那一声紧绷的低问:“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江雁声长长的睫毛掩去了眼底的真实情绪,等唇边牵扯略微僵硬的柔美笑意,才重新仰头面对近在咫尺的霍修默这张英俊的脸庞。

“我去赌博了。”

短暂的沉静后,江雁声直视着他幽深的眼神,红唇吐出清晰的字眼:“输了几千万,怕你凶我……就没接你电话。”

霍修默的视线,还依旧带着浓重的压迫感,在审视着她话里的几分真假度。

江雁声眼眸没有半点闪躲的意思,小脸也很坦荡让他打量。

霍修默薄唇溢出低沉的声音:“只是这样?”

江雁声很平静的点头,像是陈述一个简单的事实:“如果要算上别的,大概就是你昨晚喝醉对我做的那些事吧。”

有佣人和孩子在,她没说的很直白。

霍修默紧绷的脸色没有好转,却也没有在逼问她什么。

“可以吃饭了吗?我今天下的厨。”江雁声睁着眸观察他表情,声音轻的发柔。

见霍修默没拒绝,她转身要吩咐佣人把菜都端上。

而就在此刻,男人嗓音缓缓传来:“王瑗的孩子保住了,局里苏湛已经找人压了下来,就算她想告你也没有证据。”

江雁声蓦地抬头看他,那一双柔美的眼眸似带着惊讶。

霍修默捕捉到她的一丝异样,低问:“怕了?”

江雁声身子僵滞在原地,感觉后背一阵一阵的发冷,她早就该猜到的,这次另一个她不可能只是出来去赌场玩一晚这样简单。

原来,还背着她干了一些阴损的事。

霍修默还记得苏湛说女人都胆小这句话,他大手抚上女人冰凉的脸蛋,语调很缓慢,字字缠绕在人的心尖:“做出来的事总会被人知道,即便你花钱买通了关系。”

江雁声脸上的表情有些恍然,半天都没说话,她需要一点时间来接受王瑗这件事。

赌博输了钱,失踪了一整天,现在又添一桩蓄意伤害人,简直罪加一等了。

第175章:声声,你眼睛里有种可怜又柔软的东西

餐厅

三个人安静的用晚饭,霍修默脱了西服挂在椅背上,袖子扣解开,露出佩戴腕表的结实白皙小臂,在头顶明亮的光线下,他伸出修长的大手,将一瓶开封的红酒拿过来。

江雁声坐在对面,手摸了空。

“怎么了?”她双眸茫然看着男人。

霍修默没收了,眼神深幽无边的扫了一眼她,嗓音低沉:“你还喝就醉了。”

江雁声下意识抬手,摸摸自己有些发烫的脸,喃喃道:“还好的吧……”

“不喝了。”

“啊,好……啊!”她听话,脸上带着几分卖乖的笑,从回到别墅起就开始装得安分的模样,还亲自下厨。

霍修默好看的大手端碗,亲自给她盛了香浓的鸡汤。

江雁声的厨艺谈不上好,却也是还能入口,一旁,小家伙吃的津津有味的,嘟着油腻的小嘴说:“给叔也盛一碗。”

用完晚饭后。

江雁声明显不在状态中,自己上楼了。

她待在卧室里,就站在落地窗前握着手机,一个电话反复犹豫没有打出去,外面夜色照进来,一地洒落着淡淡的月光,把她身影拉的纤细很长。

霍修默手抄着裤袋,推门而入。

他目光盯着女人单薄的背影,迈步走过去,结实有力的手臂从后面将她抱入怀。

一阵熟悉清冽的男性气息瞬间就笼罩了她,江雁声指尖轻颤,手机从手中滑落下去,砸向了地板。

霍修默掀起眼皮,淡漠的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一秒钟,他低首,俊挺的鼻梁磨蹭着女人的侧脖:“想给你爸打电话问王瑗情况?”

江雁声长长的睫毛低垂,从吃饭到现在的状态就不对了,没承认也没反驳。

这样被男人高大的身躯和手臂抱着,莫名的有安全感和很足的温暖,让她手指不由自主的覆上他手背,眼底情绪很复杂,轻问他:“我差点把王瑗害的流产……你会不会认为我很恶毒?”

霍修默亲了亲她,语调低沉且逐字缓慢到让她能一个字一个字拆来解读:“我也不是什么好心人。”

江雁声恍然的想,要成大事的男人有几个是心慈手软的?狠心对于他们这些身居高位男人来说,是赞美的词语。

她红唇扯出了一抹无声的自嘲弧度,白问了。

霍修默目光注视她失魂落魄的模样,眸色逐渐加深,靠的很近,薄烫的唇快贴上了她耳朵:“告诉我,该怎么哄你开心?”

江雁声这次听了转头,不自知问他:“我有不开心吗?”

“有!”霍修默压低声调,语气笃定:“你眼睛里有种可怜又柔软的东西,跟你平时不同。”

男人没明指出来,只差说出脆弱两个字。

江雁声心底的狼狈被他窥探的一清二楚,她无处躲藏,冰凉的手指不由抓紧他的衬衫,声音很小:“我6岁之后,就没有人给我过生日了。”

霍修默盯着她,眼神浓的让人看不清。

江雁声第一次这样坦白跟人说起童年往事,脸上要哭不哭的表情,声音轻的快听不见:“记得10岁生日那年,我,用树枝在地上给自己画了一个蛋糕,一边唱着生日歌一边伤心哭了半个小时……

然后啊,我把眼泪擦干净后,又假装什么都不在乎高高兴兴回家了,但是我弟弟就不同,他生日……我家人会准备一个三层的大蛋糕祝贺他,会很热闹。”

她这些话,无疑是透露出了自己在江家的处境,一个不受宠的女儿,被夫家知道了这些,将来的地位也同样会跟着尴尬。

但是……江雁声今晚让他知道,声音停顿了很久,才哑着嗓子说:“我嫉妒,我一听到王瑗又怀孕了,我就会想到凭什么我妈生出来的孩子,在江家就是这样不被待见,为什么,她王瑗生的,就被重视?”

“我爸说王瑗怀孕了,动不得她……那我妈呢,我不相信一个那样美好的女人会平白无故出轨,除非她对这段婚姻没了坚持下来的理由,对这个家彻底绝望了。”

“别哭。”霍修默眼底似有掠过某种心疼的情绪,大手摸上她的脸颊,指腹温柔拂去她掉下来了一滴滴泪水。

他不说,江雁声都意识不到自己哭了。

她抬手自己擦干净,漆黑的眼睛里溢满了泪花,脸上却硬生生扯出了笑容:“都过去了,霍修默……我已经长大了,不怕她们了。”

“是,你现在已经霍家的人。”霍修默手臂伸过去将哭泣的女人拥入怀中,字字坚定的告诉她:“你的一生会在霍家度过,江家已经是过去。”

江雁声胸口堵压的酸涩感因为他的态度渐渐散了一大半,就好像潜意识愿意去认同霍修默的话。

江家是过去式了……

霍修默五官脸庞隐在暗色光线里很沉敛,他低首,薄唇轻碾着她的脸颊,低声说:“把眼泪止住,我们去过生日。”

江雁声仰头看他,可怜巴巴的:“可是,我生日还没到啊。”

男人盯着她微红的一双眼睛,薄唇吐出两个字:“补过!”

八点多,两人准备出门一趟。

江雁声还特地换了身衣服,她皮肤很白,穿了一件露肩的黑色连衣裙,将锁骨衬得很精致,胸前什么都没戴,全身上下,只有无名指戴了一枚金色婚戒。

霍修默也换成了黑色衬衫西裤,亲自开车带她出来。

江雁声情绪完全调整了过来,清丽的小脸上也画上淡妆容,一路上,心里想霍修默应该是又带她看电影送玫瑰花,就没问了。

等达到目的后,她眼眸微微睁着,惊讶转头,问身边抄着裤袋而立的英俊男人。

“旋转木马?你坐还是我坐?”

霍修默眼梢微眯,反问她:“给你补过童年生日,你坐还是我坐?”

江雁声不知道为什么,很轻易就被他给哄开心了。

就连躲在柜子里一整天的恐慌情绪和提起往事的伤心情绪,都在这一瞬间烟消云散。

她眼眸含着泪,浅色的唇角微微翘起,看着眼前矜贵沉敛的男人:“你坐吧,我生日我最大。”

第176章:男人有需求,女人刚好提供身体!

夜幕降临,在游乐场的大平台上,装饰得很美很美的旋转木马还在静静地等着人上去玩。

霍修默看着女人眯着眼睛笑的模样很坏,他倏地伸出大手,拽着她的细胳膊拥入了怀里。

江雁声有过一瞬惊呼,很快就被男人吻住。

霍修默身上黑色的衬衫布料光滑,透着他体温的热量,将她包裹住,就连气息也很强势。

“大庭广众的……”

江雁声又低又柔地提醒他,刚想要别开脸,后脑勺就被男人手掌用力地扣住,唇齿间的吻逐渐被加深。

一记五六分钟的吻结束。

霍修默眸子盯着她,有低笑声从喉间溢出来,很磁浓性感。“你很坏,能不能可爱点?”

江雁声睁着的眼眸里闪着水光,被他亲的气喘,纤细手指扣紧男人的皮带,听见这样说,便推他:“你想要可爱的?那去找别的女人吧。”

霍修默手臂紧搂着女人纤细腰肢,挑起眉头,真问她:“你让?”

江雁声像个乖女孩一样,笑容诚恳:“让啊,你能找到比我可爱的,我都给你弄死!”

霍修默低低笑,感性的薄唇又吻住了她:“来都来了,真不坐一次?”

江雁声这次没躲开,踮起脚尖去双手搂着男人的脖子,红唇与他亲密的贴在一起碾转轻含,彼此呼吸声交融:“跟你接吻比坐木马更有趣……”

在旋转木马前璀璨的灯光下,一个英俊高大的男人和一个清丽纤美的女人热情的拥吻,流光溢彩的光晕洒在两人身上,这幕异常令人窒息,仿佛周边的一切都静止了。

而距离三四米的地方,江斯微路过看到,脚步不知不觉停了下来。

她左手捏紧了打包袋,一双眼眸里都是刻骨的恨意,心底有种冲动上前去,将这两个人拉开。

江雁声跟霍修默的互利式婚姻已经发展成爱情了吗?

她旁观,将男人俊脸上沉迷的神色看的一清二楚,看出了霍修默对于江雁声深沉的情愫。

江斯微忽然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最想奢望在一起的男人,正抱着她名义上的妹妹吻得忘情,就好像任何女人也没办法再插足进去了。

这刻……

江斯微想起她曾经做过的一场梦,是真的该多好,这样她梦见自己变成了江雁声,就可以在梦里自杀了。

现实,也就再也没有一个叫江雁声的女人跟她抢东西了。

……

医院那边,王瑗刚跟江亚东打电话,没说几句话就被他冷淡挂断,病房的门砰一声被从外推开。

江斯微将打包的饭菜往床头柜一放,表情很不对。

“微微,怎么了?”王瑗憔悴的脸上很关切,明显察觉到女儿不对劲。

“妈!江雁声是不是天生就跟我们母女过不去啊。”江斯微气得跺脚,将在医院街道撞见的那一幕跟母亲说了。

她们家都乱成一团了,江雁声就故意想让人知道自己家庭美满吗?

王瑗现在只要一听江雁声的名字,肚子就隐隐作痛:“是妈没用,没能帮你出气。”

“妈,你也别这样说自己。”江斯微心底在不情愿,也知道这事要不是母亲帮她讨公道,也不会被关进警局里受苦,差点孩子都被打掉了。

王瑗愁眉不展,轻叹道:“这次是我大意,也让你爸反感我了。”

“妈,爸也就是一时夹在中间为难,做戏给江雁声看呢,等你肚子里的孩子出生了,爸爸还是会待你如初的。”江斯微嘴上这样安慰母亲,心底别提多嫉妒江雁声了。

她要不是嫁给霍修默,怎么会有底气跟江家断绝关系。

提到孩子,王瑗苍白憔悴的脸上总算露出了笑意,语气压得很低,却也异常的坚定:“这个孩子,我必须生下来。”

江斯微控诉完后,心情好很多。

她将鸡汤盛出来,端给母亲喝:“妈你先喝,我等会就打电话让爸爸来陪你。”

病房内,正上演着一场女孝慈母的戏。

而在高级会所,一间光线昏暗的包厢内。

先前被掐断通话的手机滚落在地毯上,任凭铃声一次次响起都无人接听。

“嗯~啊!”

奢华紫红色的大床上,女人雪白挺直的大长腿紧紧缠着一个风华不减当年的严毅男人,做尽了疯狂的事。

“江总……亚东……”褚思娅迷离的眼神和咬着唇叫,很诱人。

江亚东双臂撑着伏在上方,上了年纪身材却依旧保持强健,他汗水从额际滴落下来,眼睛紧眯盯着身躯下的女人。

被酒精麻痹了大脑的神经,让他眼前一片恍惚,只记得有个柔软的身子依偎着他,极具柔水般的声音勾着他。

“茗儿……”江亚东成熟男人的嗓音中缠着深深依恋,他薄唇去吻女人的唇,凭借着太遥远的回忆去与她交缠热吻:“茗儿……我好想你……”

褚思娅浓浓的睫毛半眯,被他吻得透不过气来,身子在他的进攻下摇曳不止,左手下意识想去抓点什么,结果一用力,将黑色帐子撕扯开了长长的口子。

放纵过去,剩下的是清醒。

一个小时后。

江亚东酒意散去,脸色变了,没有看床上一身狼狈被疼爱过的女人,他弯腰,将地毯上的西装裤衬衫捡起快速穿上。

“江总。”褚思娅用被子捂住胸前,半躺的姿势,一双大白腿直直露出来。

听见女人声音,江亚东动作一顿,不过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这点镇定是有的,穿戴整齐后才转过身。

“楚小姐……”

“是褚!”褚思娅开玩笑说:“江总,那你该不会是不认识我了吧?”

江亚东还没健忘到这个地步,他白天撞了这个姓褚的女人车,两人晚上又在酒局上遇到聊了起来。

后来的事,不过是男人在酒精的刺激下有需要,女人刚好提供身体。

他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张空白支票,放在床沿:“今晚是我对不住你。”

褚思娅被子下的指尖慢慢纠紧了被单,脸上还维持着笑容不变,没看支票一眼,而是盯着他:“江总,我要的不是钱。”

第177章:把男人名字纹在身上,多土。

女人拜金对于有钱的男人来说是一件轻松事,反而对金钱不屑一顾的女人在男人眼里是最难搞定,其所图甚大。

江亚东直视她片刻,沉沉有力嗓音响起:“你想要什么。”

褚思娅抬手,把脸颊掉落的发丝捋到耳朵后,伸直了大长腿从床上缓慢下来,她身材高挑肤白,脸型不是东方标准审美,那双狭长的眼却能不经意的妩媚很勾人。

“江总别误会,我还没缺钱到出来找男人卖,我们今晚……”她站在男人面前,指尖勾上他的领带,尾音拉长:“就当是一夜夫妻缘分了。”

江亚东将领带从她手中拿回来,俨然恢复了威严的模样,仿佛之前在她身上沦落疯狂的男人不是他本人。

“以后有什么要帮助……直接跟我说。”

他丢下一句话后,离开包厢的身影走的毫不留情,将男人的狠心体现的淋漓尽致。

褚思娅光着身子站在床前,眼睛里勾人的妩媚渐渐冷下,她转身弯腰,从抽屉把手机拿出来,找出一张男女脸贴脸的亲密照,给通讯录的某个号码发了过去。

……

晚上,11点了。

江雁声和霍修默刚回到别墅,她微微低头,把玩着脖子上戴的一款银色项链,指尖磨着小小的钻。

霍修默看她没见过的稀罕样,点了一根烟抽,扯唇道:“十五元。”

“知道啊。”

江雁声就要了,她看到游乐园里一个路摊小贩卖着五彩的钻,非得缠着男人买下来。

平时出门戴的都是百万以上首饰的女人,谁会知道她对塑料钻感兴趣。

霍修默长指夹着烟,一边慢条斯理解开衬衫纽扣,问她:“一起洗?”

江雁声头都没抬,玩着项链:“不了。”

拒绝的话,想都不想一下。

霍修默也没真拉她进去洗,眸光深深望了一眼女人胸前精致的锁骨,转身,迈着长腿走进卫生间。

江雁声戴了会儿,便把项链摘下来,她用精美的盒子装好,很宝贝的放在梳妆台上。

“声声!”

这时,卫生间传来的水声夹带着男人磁性嗓音:“把我烟盒拿进来。”

江雁声双眸微微圆睁,上次就是用这招把她拉到卫生间又亲又摸的,这次还来?

她好嫌弃这男人啊。

没过一会,霍修默的声音又从里面响起:“还有打火机。”

江雁声轻咬唇,真是没法说他了。

到底还是走去翻男人搁在沙发上的西服口袋,指尖摸到了烟盒,刚要抬头间,无意看到茶几上自己的手机屏幕亮起。

她伸手拿过来,指尖划开。

一个陌生号码发了张照片进来,屏幕淡淡光晕倒映着江雁声清丽的容颜,没有什么表情。

当初在餐厅霍负浪的话似乎还历历在目,清晰的回荡在耳畔,江雁声指尖将照片放大了看,像素有些模糊,再三确定下躺在褚思娅身旁光着胸膛的男人是她亲生父亲。

可笑。

陪她爸睡一晚,就是胜利了?

江雁声浅色的唇角勾起了讽刺的弧度,她爸连王瑗那种女人都同床共枕了十几年,她会在乎江亚东再睡一个褚思娅?

看着照片里女人挑衅的眼神,江雁声想了几秒钟,将这张照片直接转发到了另一个人的手机上。

这关她什么事?又不是睡了她老公。

江雁声关了手机,便拿着烟盒和打火机,朝明亮的卫生间走去。

一张亲密照,被发了又发。

最终,出现在了王瑗的手机上。

医院。

江斯微等王瑗睡下了,才轻手轻脚的离开病房,江雁声发来短信时,正好被她看到就给偷藏了起来。

“好你个江雁声!”江斯微气的身子都发抖,医生清楚的嘱咐王瑗因为高龄产妇和差点小产的缘故,一定要静养。

这时候江雁声发一张江亚东跟女人的亲密照过来,要是让王瑗看见了,肚子里的孩子恐怕要被活活气掉。

江斯微指尖将短信删除,却把照片的女人给记住了。

难怪今晚怎么打江亚东的电话都是无人接听,好不容易接了也很晚了,口气冷淡的不过来。

江斯微算是知道什么回事了。

她的这位好爸爸外面有女人了,趁着她妈怀孕住院的时候,在跟狐狸精开房乱搞。

江斯微心底升起一股怒火和怨气,她站在走廊下很久,突然脑袋灵光一闪,浮现出了霍修默成熟又绅士的身影。

……

……

卫生间的水洒了一地,沿着鞋印水痕蔓延在卧室地板上,阳台的窗帘被实实拉拢着,透不出一丝光线进来。

江雁声娇软的身子依偎着男人强健的身躯,盖着被子上露出的肌肤太白,很容易引人犯罪,特别是被一头黑色长发衬托下。

霍修默慵懒靠在床头,手臂抱着女人,大手摩擦着她肩头肌肤,有点热,细滑的触感让人一摸上瘾。

江雁声长长的睫毛微眯像睡了,被他低头靠近时,湿烫的气息又影响得没了睡意。

“声声,我想亲……”男人低哑的嗓音灌入耳朵。

江雁声指尖去抓他短发,红唇喃喃说:“我们今晚吻的次数不少了。”

在游乐园待了一个多小时,三分之二时间都是在接吻,不是他吻她,就是她主动亲他脸,回来又在卫生间里一起洗澡,过程中,他也压她在墙壁上亲了半个钟头。

霍修默薄唇似有似无吻着她耳垂,修长的大手沿着身段曲线下移,在她性感的腰肢摸了一把:“之前就觉得你肚脐上纹身才一朵黑色花很单调,不如改天去加上我的姓?”

江雁声蓦地抬起双眸直直盯着他看,没说话,呼吸微微顿住了。

“好不好?”霍修默一看到她女性美丽的身体和这一身白皙柔透的肌肤,就想用唇舌缠吻一个遍。

江雁声下意识摇头,小脸略不自然:“把男人名字纹在身上,多土。”

霍修默薄唇碾着她肌肤低低的笑:“你当初纹这个,就不土了?”

女人红唇吐出一个字:“土!”

当初江雁声清醒来时是迟了,发现自己已经躺在纹身店里,肚脐处被纹上了一朵黑暗花,去洗掉太难看,只能留下。

第178章:除了钟意我这款的,哪款女人合你胃口?

女人红唇吐出的单音节,惹得霍修默眸色逐渐转变得很暗很深,手掌捧起她脸蛋,密集的吻落在她眉心上,沿吻下来……

“不亲了……”江雁声被他气息影响的意志力越发薄弱,可是,身体也承受不住他这样索需无度。

霍修默要亲,湿热的唇轻含她软软的耳垂低语:“声声。”

她呼吸微微的急促,一只柔嫩的小手攀在他肩膀上,想推开,却忍不住的地嘤咛出声。“嗯……”

霍修默的身躯与她身体肌肤相亲,稍微支起身的动作也会让大床咯吱一声,发出了无限暧昧动静,在静悄悄的夜色里格外清晰。

他低首注视着娇媚到了骨子里的女人,大手揉着她细细腰肢,掌心温度好像会烫人,包括了他说话的呼吸声:“我没亲过你下面。”

江雁声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等男人大手往下移时,她骤然清醒过来,将他高大的身躯推开,声音带着极重的羞意:“霍修默!”

这男人,真敢说。

霍修默幽深眼神注视她发红的小脸,视线,很不规矩到处乱看,又停在了她一双细白的美腿上。

“我告诉你,不可以!”江雁声底线坚定,扯被子挡住她光洁的身子。

见男人视线依旧很灼热,不免扳起小脸说:“你昨晚对我说私生子那事,酒醒没忘吧?霍修默,你说我安分就不会给我弄出私生子来,你,是不是在外跟别的女人上过床玩了不少花样了,现在回家,想把这些招数对用在我身上?”

霍修默听到她毫不掩饰的质疑和控诉,长指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沉声说:“夫妻间的亲热,你都能扯那么远?”

江雁声都记着呢,翻起旧账一笔一笔的:“裴潆和斯穆森结婚三四年了啊,她没生也没见你兄弟急生孩子,谁让你先跟我扯私生子的。”

霍修默很想清楚问她,不是她先闹着要听霍家男人感情史?

“梁宛儿这事我们就算翻篇了,你就说说……”江雁声尖细下巴微仰,问他:“你除了钟意我这款的,还有哪款女人合你胃口?”

这种送命题,霍修默蠢了才会认真回答。

他面无表情,俨然一副不给亲就算的架势,大手裹着被子直直扯躺了下来。

“心虚了?”

身后,女人抬脚轻踹他腰身一下。

霍修默闭上眼,呼吸缓慢。

“唉,斯穆森比你还大一岁吧,他都不怕老来得子,你这么求子心切做什么?”江雁声看他不理人了,就要黏上去。

她依在男人后背靠近过去,一头秀发散下来飘着淡淡冷香,似有似无的在勾人。

霍修默俊脸如常淡定,薄唇却微抿了一分,压着嗓子说:“他想再爽几年不行?”

江雁声靠的有点近,长长的睫毛颤动下几乎能刷过他脸,瞳孔蓦然的在睁大,很急的说:“霍修默,上次在z市你说斯穆森告诉你跟女人在浴缸做感受不错,这次你又说他想再爽几年,你们在私底下……是不是讨论我们了?”

这会儿,江雁声的眼神看他都透着一股杀气。

好像只要霍修默敢承认他跟斯穆森讨论过跟女人滚床单的细节,她就会亲手活生生掐死这个死男人!

霍修默抬起大手将女人的脸推开,问她:“你不无聊?”

“那你一口一个斯穆森说?你爱他啊?”江雁声看他无动于衷的死样,气的扯过枕头去捂男人的脸。

憋死他算了!

霍修默好看的手指攥住她手腕,往前一扯,将女人强势搂在了怀里,挺拔沉重的身躯压着她。

“男人私底下聊点荤话怎么了?”他眉头皱着,未了,也说她:“你就没跟自己女性朋友提过我?”

江雁声挣扎的动作微顿了一秒钟,略心虚。

她生气时跟南浔吐槽过他短小,算不算?

霍修默用被子盖住她的脑袋,霸道的很:“睡觉。”

江雁声一只纤细柔美的手伸出来,将被子扯开点呼吸,头发乱乱的,都快被他闷死了。

“霍修默……你先让我起来,没穿衣服怎么睡觉?”

她没穿衣服,他也一丝不挂,两人这样躺在床上,总让江雁声心底没安全感极了,就好像霍修默万一半夜想要了,把她腿给弄开就好。

男人听她娇里娇气的,手臂抱她身子不松开还搂紧几分,自己结实的肌肉紧贴她饱软的胸前,柔滑的触感很让人享受。

“别穿了,这样抱着容易培养夫妻感情。”

“你真是……”江雁声要不是私底下已经没少见他无耻的模样,真的要怀疑自己嫁的是一个假老公。

霍修默明明在外面尊贵而内敛深沉的让人胆怯,一言一行都气场强大,哪有现在这样抱着女人不撒手的雅痞样?

就在她在男人身躯下挣扎着要起来时,紧闭的房门被敲响了,仿佛很戏剧化的一幕般,昨晚也是如此。

江雁声呼吸一窒,眸光透着几许复杂,看了过去。

“太太,您睡了吗?”走廊上,佣人在敲门。

霍修默明显感觉女人身子僵了几分,他皱眉,沉声对门外问:“什么事?”

“江斯微小姐来找太太,说是问关于短信照片的事。”

又是一个,大晚上找来的。

江雁声听到是江斯微找来,也想起了自己发到王瑗手机上的亲密照。

哦,年纪大的不敢找来,让年纪小的来吗?

就在这一分钟不到的功夫力,门外,隐约又传来了江斯微上楼的动静,被佣人给拦了。

江雁声心底当下就不太舒服了,要是在江家里,江斯微这样闯她的卧室也就算了,现在是在都景苑,大晚上的她旁边还躺着一个霍修默。

江斯微不管不顾这样想闯进来,就不怕跟名义上的妹夫会尴尬?

“你别给我露脸,我去打发她走。”江雁声当即就掀开被子下床,一边弯腰去捡起地板上的睡袍,一边重点叮嘱床上这个裸着身躯的男人。

霍修默仰躺着,也没真打算亲自去招待江家大小姐,他掀起眼皮,视线看到她身上穿好的睡袍,泛起慵懒的笑意。

第179章:我老公,对你这块微微娇喘的肉没兴致。

江雁声披好男士的深蓝色睡袍慢悠悠走去开门,黑色长发披散在肩头也掩不住松垮的领口,很宽大的缘故,她又没把衣服穿整齐。

所以胸前露出了一大片白皙肌肤,走路时,一双美丽的长腿也似有似无的从衣摆露出来。

紧闭的卧室门倏地被拉开,将站在走廊上正准备闯进去的江斯微惊了下,怔怔看着从里面走出来的女人。

两秒钟功夫不到,江雁声走出来就反手砰的将门带上。

卧室里黑漆漆的,一闪而过让江斯微什么都没看清,她指尖抓紧了手机,眼底有了某种急切的情绪。

特别是,当看到江雁声这副慵懒娇媚的模样,披着男人的睡袍,好像一扯,就能扯下来,自己就更不淡定了。

“你什么意思?”江斯微咬牙问她,心里嫉妒的要死。

江雁声先让佣人去休息,才微眯漂亮的眼睛,反问她:“我还要问你呢,大晚上浓妆艳抹跑到我家来,嗯,什么意思?”

江斯微心事被直白揭发出来,脸上挂不住了:“我来找你,当然是为了你发的照片!”

“哦,我又没说你是太久没见到你妹妹的老公了,大晚上的,过来诉一下相思呢。”江雁声说话腔调不冷不淡的,与她擦肩而过准备去楼下谈。

江斯微看她走,有些心不甘扫了眼紧闭的卧室,一门之隔,明明知道霍修默就在里面,却连一面都见不到。

“江雁声!”

她也跟上去,抬手去拽女人的手腕:“我爸出轨的女人叫什么名字?是不是你下的套?”

江雁声转身,被这样拉扯下就连睡袍也从肩头滑落了一些,凌乱的长发,松垮的男士浴袍,白皙肌肤上的一道道清浅吻痕,无不在向人宣示着什么。

她也没要去穿好来的这种觉悟,红色唇缓缓一勾:“你爸?”

江斯微先注意力都被她这身肌肤吸引去,心底不断嫉妒发酵到了极点,用脑子想一下,就知道她跟霍修默今晚待在同一间房间,躺在躺一张床上,盖着同一床被子有多亲密了。

很快,就听见江雁声在讽刺她:“我要没失忆……你好像是你妈跟一个小混混私奔偷生下来的产物,尊称你一声江大小姐,就真的当自己是亲生的了?”

“你!”江斯微脑袋里某根神经被她一句句挑了起来,显得十分的愤怒。

江雁声清丽容颜上没有什么表情,将紧扣住自己手腕上的这个女人手指甩开,一双眼眸里明明白白就是轻视她了:“可惜呢,那张亲密照你妈没看见,不然我真想问问她……”

“自己老公出轨小三的滋味好受吗?我看她想帮自己女儿抢别人老公上位,帮的挺开心的。”

江斯微气的要打她,抬手到半空中又停顿了下来。

江雁声眼眸不曾眨一下,站姿慵懒而气质张扬。

“你别以为我……”江斯微忍了又忍,在走廊暖色的光线下,一巴掌狠狠地朝自己的脸落下去。

清脆巴掌声,响切在安静的别墅里。

江雁声眸色定定,声音从唇齿间溢出:“还有什么招?”

“你等着!”江斯微脸上扬起了扭曲的冷笑,抬手把自己卷发扯乱,又嘶啦一声,领口衣服被扯出了一大片,露出了性感的内衣。

六十秒的功夫不到,俨然从一个精致俏丽的女人变成了一个狼狈可怜的女人。

她朝卧室门口跌跌撞撞的跑去,口中哭哭啼啼在尖叫:“不要,救命……”

戏精一般的演技,江雁声不意外,因为几乎她是从小到大看着江斯微这样演过来的。

小时候明明被无端打巴掌的是她,哭的最大声的却是江斯微,最后被奶奶责骂的肯定也是不会哭的那个。

这招,江斯微今晚是准备用在霍修默面前了?

江雁声看了讽刺极了,也不打发她走,就站着静静看她演。

“救我——快,不要啊!”

江斯微哭声不知道多娇腻,还微微的喘了起来,若是打开门再看她露胸露腿的尽显无疑,还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恐怕能激发出男人的保护欲。

可惜了。

任凭江斯微叫着多辛苦,卧室内丝毫的动静都不曾有。

江雁声冷勾着唇角,没有去气急败坏阻止这个做戏的女人,就看她什么时候自己停下来。

女人受惊轻颤的叫声还在持续,可是江斯微脸上的表情却变了,这恐怕是她二十四年来经历过的前所未有最尴尬一次,以前用惯了先发制人这招,每次都抢在别人前面装无辜装弱者,效果也非常好。

只要是男人见了,都会问她出头。

她只是单纯的想引霍修默出来,让江雁声看了堵心死,却没料到这个无情的男人会当没听见。

半天了,江斯微嗓子喊累了,紧闭的卧室也没被门打开。

“叫够了?”江雁声这才走过去,微微弯腰,看着依靠在门上表情受伤的女人。

片刻后,她手指,慢慢地替江斯微把领口衣服拉拢好,轻柔的声音说出来话很羞辱人:“何必呢,就算你脱光了喊,我老公啊,也对你这一块微微娇喘的肉没兴致。”

这种极具羞辱的字眼,江斯微睁大震惊的双眼,早就因为愤怒而通红一片了。

江雁声看着她微笑,手指从领口沿着上去,突然掐上了她脖子。

突如其来的动作将江斯微惊到了,她想挣扎无奈呼吸不过来,脖子上五根纤细的手指越掐越紧。

“叫啊?”

江雁声凉凉的在笑,轻声问她:“刚才叫的不是很开心,我还想听听呢。”

“你,要……杀我?”江斯微卡着声,艰难溢出破碎的几个字。

“杀?”江雁声俯身靠近她的耳朵,说出的话只有彼此能听见:“你刚才演了一场戏,现在我礼尚往来也给你演一场?”

江斯微耳朵传来的温度很冷,胸口感到了股窒息,她在恐惧死亡中用尽全力,伸手把眼前的女人一把推开。

下一秒。

江雁声的惊叫在走廊响起,比她还大声。

第180章:你明知道我在意你态度……她也明知道!

“啊——”

女人尖叫骤然响起。

江斯微惊魂未定的靠在墙壁上,呼吸急喘,一脸惊恐的看着跌倒在地板上的江雁声。

很快,眼前闪过一道挺拔的身影。

从卧室走出的霍修默,蹲下去将女人抱了过来,半敛的深眸落在她洁白的脸上,语调低沉而透着一丝急促紧张:“伤哪了?”

江雁声青丝长发凌乱披散在身,自己依在男人怀里,红唇抿着也不说,黑漆漆的眼珠就只是定定的盯着江斯微。

霍修默从她视线望过去,眸光无声无息寒凉起来。

江斯微被男人冷冽的目光注视下,她死死咬着嘴唇,含着泪快要掉下来了。

“你推她?”霍修默嗓音覆上冷意。

“我……”江斯微百口莫辩,是她推的,这也是江雁声动手掐她脖子在先的。

心中带着那种委屈又惊慌地看着冷冽淡漠的男人,十分在乎他的态度和每个字,一开口就哭了:“是她打我。”

撒娇的女人最能让男人怜惜是不错,可也要看对象是谁。

霍修默此刻绅士风度在他身上荡然无存,也没再看哭泣的江斯微一眼,双臂将江雁声抱起走进了卧室。

他将安静无比的女人抱到床沿放好,大手摸摸她的脸,才拿起手机拨打司机的电话。

“过来,把江大小姐亲自送回江家,告诉江亚东亲生女儿不用他教养,多花点功夫教他养女什么叫自爱。”

他低冷的嗓音在夜深人静时格外清晰,就连门外走廊上的江斯微也听见。

她身体打一个寒颤,慌了。

“妹……”

霍修默薄唇紧抿,大步走过去,根本就没给她机会把妹夫这两个字叫出来,砰一声,卧室的门当着江斯微的面被重重关上。

一个男人厌恶到女人到了什么份上?

就连多看她一个眼神,多说一句话都不愿意,直接判了死刑。

江斯微在外面敲门,情绪激动的喊:“妹夫,你听我解释……我只是推了江雁声一下,我没有碰她,妹夫。”

不管怎么来解释这一切,霍修默都认定她伤害了江雁声,女人一个眼神,就让他死心塌地了。

江斯微恨透了陷害她的江雁声,也被霍修默的态度伤透。

她真的伤心出声,这次没有做戏的成分在,委屈的不能自控,身体在微微地颤抖靠在门板上。

“你明知道我在意你态度……她也明知道……”

江斯微喃喃声很绝望,在卧室内,江雁声没听见但是心底什么都清楚的。

两年前,霍家和江家准备联姻的时候,这位被王瑗宠在手心里的宝贝女儿为了嫁给霍修默,都可以跑到她面前下跪。

想要虐江斯微,靠打是不会让她长记性的。

恐怕霍修默一个冷漠的眼神更有效果。

她低头刚要整理松垮的睡袍,尖细的下巴就被男人长指抬起了,门外女人的哭声丝毫都不影响卧室的两人。

霍修默挺拔的身躯俯身,影子完全笼罩了她,眸色暗深对视上女人没有一点泪意的漆黑眼眸:“你最好是装的,要伤到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江雁声在他这句恶狠狠警告中,不在平静着一张小脸,抬起了纤细的手臂抱住男人脖子,指尖慢条斯理给他理一理睡衣的衣领:“没伤……真乖,知道要穿衣服裤子出来。”

嗯,一片肌肤都没被别的女人看到,还配合她演戏。

霍修默英俊的脸庞上紧绷几分,本来想训她一顿,看女人指尖讨好的去摸摸他的下巴,最终没忍下心,薄唇亲了亲她秀发,嗓音沉沉:“开心了?”

“还好吧。”

江雁声也没多开心的样子,她说话时,柔和的眉眼布满了轻讽的笑意:“江斯微要真是大晚上来为自己母亲找我也就算了,明摆着想见你啊,以为我看不出来?”

“我跟她又没关系!”霍修默明知道这女人没说他出轨,还是没忍住声辩一番。

江雁声点头,主动去亲他紧绷的下巴:“知道知道的,你最乖了。”

霍修默阴沉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视线扫了她红唇一下。

江雁声知道他心思,又亲了亲:“我也是有脾气的啊,她喜欢你我没办法阻止一个人的感情,不过我也不能无动于衷吧?”

“嗯。”霍修默抿起的薄唇溢出单音,手臂搂着女人的细腰,英俊完美的脸在靠近她一些。

江雁声略无奈看近在咫尺的男人,只好红唇亲上去。

这会儿,门外好像是没了动静,亲完男人后,她转头看向了房门处,轻问:“走了?”

霍修默大手将她小脸捧了回来,低首,深沉的眸子还盯着她红唇看,漠不关心道:“让人送回江家了。”

江雁声若有所思的,不过一想到霍修默让司机转达的话,淡淡绯色的唇扯出了嘲弄的弧度:“说来也很困惑的,江斯微除了占着一个大小姐的名头,似乎跟江家没什么实质性的关系,她却一心认定我抢了她的婚姻和幸福……”

“你家要娶江家的女儿,选真千金不选假千金,这本就是正常人的思维逻辑,她却觉得自己从我手上抢走的一切都是应得的,包括,我比她早一步被推出去联姻……”

说到最后,江雁声红唇笑了笑:“我先嫁了,嫁的还是她暗恋多年的男神,我就对不起她了。女人啊,心思真是没办法揣测的呢。”

霍修默盯着女人洁白的脸上微微在笑,看似不在乎的态度,实则语句里都透着一种可笑讽刺的意味。

他俊眉微蹙,低声说:“就算不是你嫁,我也不会娶她。”

江雁声听到这样说,又去亲他下巴了,故意问:“看的了吗?你一个厌恶的眼神就把江斯微哭到崩溃,她现在就怕大晚上往自己妹夫房间闯被我爸知道,她很喜欢你……好像是从十几岁就开始了呐。”

“宛城喜欢我的女人不止她一个,我都要回应?”霍修默睨了女人一眼,这回不是她亲亲就好的。

也是哦,像霍大总裁这样尊贵无比的男人,从小被无数女人喜欢追求之下,早就习惯了呢。

江雁声语气温柔问他:“老公,喜欢你的女人还有哪些啊?”

这又是一道送命题!

第181章:今晚会被弄死的是谁?嗯?

霍修默抵着深眸,看着青丝铺枕的女人一会,薄唇扯动:“我要说出几个名字,你是不是又要动手打我?”

江雁声眉眼弯弯,伸出细软的手指摸他脸:“哪敢啊,我就是好奇呢,有哪几个女人能给霍先生留下印象?”

霍修默低首,去亲她白嫩的指尖:“不记得了。”

江雁声了然点头,慵懒的躺到被子里,朝他又是轻媚一笑:“嗯,不然我弄死你!”

霍修默盯着她的眸子逐渐灼热几分,挺拔的身躯靠近,大手掀开了女人的被子。

“今晚会被弄死的是谁?嗯?”

江家。

客厅灯火通明,哭肿了眼睛的江斯微被司机送回来,等外人走了后,江亚东的脸色也变了。

继女大晚上被亲女婿派人送回来,还交代了话,这让江亚东面子丢光,传出去还以为江家养的女儿都没人要,一个两个的往霍修默床上塞。

江斯微抹着眼泪在哭,很委屈。

江亚东沉脸坐在沙发上,不是亲生的,打不得也骂不得,等她哭声渐停后,才无奈道:“你年纪也不小了,改天我给你介绍一些优秀的年轻人,是该找个好人家嫁了。”

“爸爸?”江斯微颤声,不可置信抬头:“不要,爸……我还不想嫁人。”

她不是没有备胎排队等着,俏丽的外表和江家大小姐身份,给她加了不少分,也有富家子弟追求她的。

可是,这些人跟霍修默一比,就成渣了。

江亚东对于继女的心思两年前就看透不说透,现在看她私底下的某些行为,语气沉沉:“斯微,我们跟霍家联姻,最大的得利者是江家,你破坏了声声的婚姻,霍家完全可以找一个比她更好的。

你这样只会让江家生意上造成受损,其中利害关系,还要我跟你说清楚?”

江斯微爱一个人已经痴迷,无暇顾及这些,很不甘心哭着说:“我不是有意想抢走妹妹的丈夫,爸爸,如果我是你亲生女儿,当初应该就是我嫁过去的。”

到至今,江斯微都认死了是身份的缘故,要是没有江雁声这个正牌大小姐挡在前面,霍家别无选择的,只能要她!

“当年声声不嫁,你想嫁,霍家的老爷子指名要声声做长媳,这是你和霍修默的缘分不够。”

江亚东话微顿,语重心长告诉她:“你和声声,我都是一视同仁对待,这个家以后需要你们姐妹跟锦乔一起同心协力经营,斯微,你还年轻,以后会遇上更好的选择,何必现在苦苦坚持?”

江斯微没说,她的感情都坚持了几年下来,还会在乎这两年吗?

她忍住,眼泪却掉下来:“爸爸,我会善待弟弟妹妹的,不要把我嫁出去,我去都景苑真的不是找霍修默,我是因为照片……”

“这件事不必提了。”

这件事到了这个地步,江亚东不想再听她的解释,已经下定决心给她找个人嫁了。

“等你妈出院,我会跟她商量人选。”

他说完这话,起身便要上楼。

江斯微哭着喊:“爸爸,要嫁……我也要嫁到霍家去!”

江亚东脚步一顿,看过去:“霍家还有谁能娶你?”

“有一个!”江斯微急切说:“霍修默是没有亲兄弟,但是他的堂叔有一子,霍二少!”

江亚东沉吟片刻,终于想起道:“断腿的那个?”

霍家世代规矩只有长子长孙有资格继承庞大的家业,那个霍二少,在霍家地位本来就没有优势,加上生父还是一个好吃懒惰的浪子,从来不管家族企业的事物,对他更不利。

要不是残疾,或许跟别的富家子弟比起来,嫁给他也不错,如今连门都出不了,上头又被他堂兄霍修默压着,谁会把女儿嫁过去受气?

江亚东稍作考虑,还是摇头:“不成!”

他跟霍家,已经不需要再来一次联姻固定关系。

江斯微态度前所未有的坚持:“我不会后悔的,我要嫁给霍二少!”

她当不成霍修默的小三,也要嫁给他堂弟,反正这辈子不管是什么关系上都缠定了这个男人。

江斯微就不信了,在未来十几年,几十年里的相处下,她攻破不了霍修默冷硬的内心。

她坚信只要是男人都会犯错,何况在豪门里,兄长弟媳间肮脏的关系还少吗?

江亚东对她很失望,什么也没说,直接上楼。

江斯微无助看着养父消失的身影,眼里挤出了痛苦之色,缓缓跪在地上低头抽泣。

……

连续小半月歇工在家休息后,江雁声发现一件惊悚的事,霍修默又把她圆润的下巴养出来了。

她发现有毒。

不知道都景苑的伙食是特别好,还是心宽体胖缘故,日子舒坦了,她标准的脸蛋就开始发福。

这时,刚好z市姜导的电影开始宣传,江雁声便找南浔商量,最近多写几条她的通告,接点活干。

咖啡厅里,环境安静。

在靠边窗的卡座上,南浔咬着喝着果汁说:“上次帮你推掉的综艺节目又找来了,想请你做一期嘉宾。”

“可以啊,酬劳多少?”

南浔比了一个数。

江雁声眼眸微微眯起,略有意外:“我身价什么时候翻倍了?”

说起这事南浔就想开香槟去庆祝一下:“今年娱乐圈里你绯闻最多,都快赶上话题女王了。

特别是之前走秀那场意外,我们公关跟褚思娅的公关撕了半个月,你知名度大涨,身价在节目组广告商一类人眼里也跟着涨啊。”

江雁声浅抿了口甜腻的热牛奶,态度不在意:“是么。”

南浔点头,又想起了另一件事:“我看你快做全职太太了,一歇工就是大半月,正巧闲着没事就签了一个歌手艺人下来。”

江雁声不喜欢签经纪公司,因为这样生活中会受到很多约束,她只是和南浔签了张合同,一个负责唱歌一个负责策划,然后在请公关和员工,以工作室的形式合作。

现在听见她竟然签了一个艺人,便猜到她心思:“你准备把工作室扩大发展?”

“我没老公啊,只好发展事业了。”南浔开玩笑说完,未了,又认真说道:“先签一个看看。”

江雁声不反对,问她:“男的女的啊?”

第182章:他闻起来像把枪——花丛中的枪

“斜对面那个。”南浔眉尖朝前方一挑,把人直接带来了。

江雁声抬头看过去,见到一个光鲜亮丽的男人坐在单人沙发上,面朝落地窗的方向,只能看见线条阴美的侧脸。

“姬帅,五年前不满经纪公司减量唱片,单方面公开终止合约,随即执一词对薄公堂,这事让他赔了几千万的违约金,还息唱了两年,最后导致曝光量锐减,事业一度停滞!”

南浔早就调查清楚,眨一下眼,暗示跟她说:“曾经有报道评价过他,说他闻起来像把枪——花丛中的枪。”

江雁声重点都在这位男歌手的名字上,红唇轻启:“姓姬?”

“有什么问题吗?”南浔看她一脸茫然的样子。

江雁声摇头说:“我有个朋友也姓姬,很巧……”

“那就是同一个祖宗啊。”南浔就问她:“你看怎么样?合同还没正式签,他我是主要看气质上很有攻击性的美,娱乐圈本来就是一个消费“男色”的存在,签他赚的。”

江雁声一语就揭破了真相:“你不是看他便宜?”

南浔笑的尴尬:“都有一点的啦。”

江雁声指尖用勺子搅动着咖啡杯,漫不经心道:“嗯,你定了就好。”

南浔看她同意,便把姬帅给叫过来。

来的男人,一身颜色纯度级高的格纹红色西装衬得身材秀长,细碎头发挡住前额,丹凤眼凌厉中又带着一丝妩媚感,看人时,就好像是把小钩子挠人心。

南浔开口介绍:“这位是江小姐,你前辈。”

姬帅一双亮面的黑色皮鞋在江雁声面前站定,没去打量人,只是缓缓伸出左手:“你好,以后请多多指教。”

江雁声发现他声音确实清越惑人,是一个歌手的好嗓子,抬起眼眸间,视线落在男人小拇指上略停几秒钟。

她容颜上挂着浅浅的微笑,与他握了一下。

很快,两人都同时收回来。

“姬帅会跟你一起上节目,到时候带带他人气。”南浔移位到江雁声身边坐,让他坐对面。

姬帅点头,入座时,不忘抽纸巾擦拭一遍沙发和桌子。

江雁声低垂着眼睫,话不多,静静的。

等喝完下午茶,南浔本意是三个人一起去吃个饭,姬帅却有事要走。

南浔想了想:“签约等我联系。”

反正今天也只是见面认识一下,熟了就好。

“浔姐,江小姐,再见!”

姬帅先给两位女士拦了一辆车,自己才开车走,经过江雁声的身边时,清风还伴随飘散而过浓郁的香味。

“怎么了你?”

南浔推了女人肩头一下,看她眉尖皱的。

江雁声视线从远处男人背影转回来,扯唇说:“一个男人留指甲,穿红色,喷着香水,不会很娘气吗?”

“你说姬帅?”

“嗯,他好像还有很重的洁癖……”

南浔听她这么说,回想了下,之前还真没注意细节:“搞音乐的,异于常人点也是可以理解的。”

江雁声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她觉得姬帅对女人很冷淡,不是说他必须对她和南浔感兴趣,只是那种有距离感的气场,好像把女人拒之千里之外一样。

下午,江雁声就跟南浔在外面的餐厅吃晚饭了。

霍修默应酬没那么早结束,她也不急回都景苑,八点左右,南浔一通电话被喊走,她便独自去商场想给男人买几条领带。

第三层男装区,江雁声进去挑选了两条,分别是深蓝色和黑红色的,正要付款买单。

不远处,一个秀美的女人走过来,很开心在叫她:“小天后!”

江雁声递卡动作一顿,随即转身就看到了徐慢慢,她跟上次有一丝不同,剪了空气刘海,还染了栗色的长发。

“你也在呀。”

徐慢慢提着购物袋摇晃了两下,嗓音柔柔:“是给修默哥哥买东西吗?我也给我哥哥买了衣服。”

江雁声看到了,唇角含着浅笑:“买了两条领带呢,你是一个人来的?”

她跟徐慢慢说话,语气不自觉比平时更温柔,就好像怕惊到了这个美好的人儿。

徐慢慢眉眼弯弯,点头:“嗯的!我哥哥加班没空……慢慢是让司机送的。”

这边柜台刷好卡,将购物袋一并送过来。

江雁声接过来,对她说:“我请你吃蛋糕。”

“小天后……”徐慢慢秀美的脸蛋泛着红晕,指尖,对她裙摆轻扯了下:“你能陪慢慢去买件东西吗?”

“当然可以呢。”

江雁声问她:“你想买什么?”

眼前徐慢慢羞赧浅笑的模样格外温暖雅致,就像个领家小女孩儿一样,靠近她耳朵说悄悄话:“bra。”

江雁声带她去二层楼女装区逛,还推荐了自己经常光顾的内衣店。

徐慢慢双眸里充满了真诚的感激之色,声音软软的说:“以前都是哥哥给我买的。”

“什么?”

江雁声有些惊讶,不禁重复问她:“你哥哥带你来买吗?”

给她买,和带她买是两个概念的事,一字之差,却有很大区别。

徐慢慢喜欢和江雁声交朋友,主动伸手去牵她,眼眸弯弯的弧度很美好:“哥哥买给慢慢穿的……现在慢慢穿着有点小了,哥哥忙……慢慢自己来买。”

江雁声心中有种异样的感觉,哥哥给妹妹买内衣说不出的变扭感,而想到徐慕庭这样清雅荣贵的男人,又不像龌蹉的男人。

“小天后?”

徐慢慢看江雁声半天也不说话,眉心拧了起来,很无辜问:“是慢慢说错什么吗?”

江雁声洁白脸上略微的恍惚,先压下惊讶情绪,对她温柔道:“走吧,我带你多买几件。”

“好呀。”

两人一同朝前方女装内衣店走去,徐慢慢告诉她,自己最喜欢嫩绿色,衣柜里也有一件豹纹的,是哥哥两个月前买回来的,很漂亮,蕾丝花边。

江雁声越是听,浓翘的眼睫毛下,眸色就更复杂了。

“小天后,你看……我喜欢他手上那件嫩绿色的。”徐慢慢双手突然摇晃她的手臂,指向了对面一家奢华内衣店里。

江雁声抬起眼眸,视线防不胜防看过去。

第183章:为她挑了一件,比女人还懂内衣

到了内衣店里面,江雁声看到几个小时前才一起喝过茶的姬帅,略有些不自在。

“江小姐。”

姬帅阴美的五官很淡定,将手上的bra要往身旁挂回去,当看到徐慢慢视线直勾勾盯着,又递给了她,客观的评价:“嫩绿色很挑人,皮肤白穿很合适。”

“你让给我,不要吗?”徐慢慢接过来,很喜欢这款上面的蝴蝶结。

“慢慢。”

江雁声担心她会问一些尴尬的事,刚要阻止,就听姬帅坦诚道:“这个价位我暂时支付不起。”

也就是说,有钱肯定买咯?

徐慢慢指尖翻标签看,大牌的内衣确实很贵,她也觉得太奢侈了。

哥哥赚钱养家很辛苦的。

她当即就把手上的bra挂回去,纯净无暇的眼睛朝四周打量,有些纠结不知道该哪款的好。

“这件,很适合你穿。”姬帅为她挑了一件,比女人还懂内衣:“每一个女人的衣柜里面都是要有一件红色内衣才可以称之为女人,你水嫩肤白,很适合桃红色。”

等徐慢慢真诚感谢接过去,他还不忘给站在一旁的江雁声也拿了件,专业程度不亚于推销的店员。

“这种款式的纱质睡裙,设计大胆性感,同时浅灰色比较清新,虽然颜色不被女人重视,穿上身却相当耐看。”

江雁声看到男人手中递来的半透明布料,这会已经确定了他性取向了,虽然不能歧视人,可是被他当众推荐性感衣也挺不自在的。

“谢谢,我是陪人过来看看。”她没有打算买。

姬帅点头,看着很穷酸样,举止却透着一种贵气,没有觉得一个大男人逛内衣店不妥当。

“江小姐腿细白又直,身材比例堪称完美了,穿一些浅色系列会让你……”

“姬先生。”

江雁声先出声打断,没有让他从头到尾的评价完自己:“你常来这家店逛吗?”

“没接活时会经常来逛。”姬帅很穷的,息唱了两年后又没有好资源拿,他买不起只能饱一下眼福。

江雁声唇边轻扯出浅笑,很官方的跟他交流:“南浔还未给你制订一套形象走向,不过她应该是想你走偶像派,单身未婚的类型。”

姬帅很理解:“我会注意。”

被拍到来内衣店不想暴露自己喜好,只能说是给女友购买,这样对于作为走流量艺人路线的他,形象就必须重新塑造。

江雁声微笑,点到为止就好。

她听见徐慢慢喊店员过来买单,转过身要说再去几家店逛,没想到被迎面跑来的店员撞了一下。

“小心!”

姬帅伸手,眼疾手快扶住。

江雁声脚上七公分高跟鞋扭了一下,差点撞到旁边一排衣架,好在姬帅出手,整个人都摔到他的身上,浓郁男士香水味絮绕在鼻尖。

店员吓了一跳,连声道歉。

徐慢慢吓到,关切问她:“小天后,你伤哪了?”

江雁声低头轻摇,等她一阵脚腕疼痛减去站稳了,男人立即就很绅士收回手。

“多谢。”她对姬帅说。

“举手之劳。”姬帅手指轻动,压下马上用湿纸巾擦拭的冲动。

徐慢慢伸出手扶她,慌了:“小天后,你脚真的没事吗?我带你去看医生吧……哥哥说,生病了就要看医生的。”

一旁店员也在说:“我,我现在叫救护车。”

江雁声脸色微苍白的模样,在被徐慢慢满是惶恐的害怕之下,就像伤了很重似的,于是便摇头安抚她:“我没事,已经不疼了。”

语罢,便让店员把徐慢慢要的尺寸包装起来。

“真……真没事吗?”

五分钟后,两人从奢华的内衣店走出来,而姬帅还在里逛,江雁声踩着高跟鞋的步伐很稳,在短时间内,已经是第十次回答了:“没事了。”

徐慢慢眼眸里柔软又无措,抱了抱她:“小天后要好好的啊。”

江雁声心底对她有愧疚感,很深也无法言喻,笑的酸楚且美丽:“嗯。”

她带徐慢慢去吃蛋糕甜点,站定四处找路牌时,视线无意睹到了不远处,站到门口处的姬帅,他将外套脱了,又拿起一件性感的内衣打量。

九点多。

江雁声带徐慢慢从商场出来,在停车场看到了一道颀长的身影。

徐慕庭下车,雅致的五官被路灯光晕衬托下很柔和,迈步走来,像是天生就带着一股稳沉温和的气质。

“我哥哥!”

徐慢慢看到他,眉眼间漾出温软的笑,小跑了过去。

“慢慢走,别摔……”徐慕庭话没说完就看到她扑来了,伸出手将女人扶稳。

徐慢慢仰着脑袋,一张秀美的脸上笑的很开心,跟哥哥邀宠:“两件衣服,都是买给你的。”

徐慕庭笑了似的,大手摸摸她的脑袋,看向走近的江雁声,语调温和:“慢慢说是你陪她逛街,谢谢。”

江雁声也买了不少东西,就站在距离不远处,没走的太近,她浅笑道:“我刚好也在逛。”

“哥哥,我们改天约小天后到家里吃饭好不好?”徐慢慢凑到哥哥的耳旁小声说:“慢慢喜欢她。”

“好,现在很晚了,你先乖乖跟哥哥回家。”徐慕庭依她,然后对江雁声说:“我让司机送你。”

江雁声也没推托:“好啊。”

她脸上微笑浅浅未变,看着这对兄妹上车离开,透过车窗可以看见,徐慢慢就坐在副驾驶座上,眉眼弯弯,笑的无忧无虑在说话,在自己哥哥面前更活泼了。

而徐慕庭探身,亲自去给她系好安全带,姿势很亲昵。

江雁声心底异样感又来了,从徐慕庭注视徐慢慢的眼中,似乎,被她看到了某种怜惜的情愫。

这是同胞亲兄妹,怎么会……

江雁声想了一路,回到都景苑时还有些恍惚,她低头在玄关处换好鞋,把一堆购物袋都提上楼。

霍修默在书房听到了女人回家的动静,他关掉笔记本后,单手抄着裤袋走回房。

“回来了?”

江雁声点头,主动踮起脚尖去亲他英俊的脸:“嗯,花了你不少钱。”

霍修默手臂搂住女人细腰,唇角笑意弧度没勾起,下一秒,便敛了起来。

第184章:他这脾气是想上天了吧?

“我给你买了两条领带,一件格纹白色衬衫,试穿看看呀?”江雁声唇角带着柔柔的笑,手指伸去爵卡男人领口下处的纽扣。

霍修默深邃的眸子定定注视着她洁白小脸,薄唇抿紧,有一股淡淡的味道染着她气息,和上次香水味不一同,却也是男士专用的。

这个女人毫无察觉的站在他面前,指尖熟练解开他衬衫上几颗纽扣,逐渐露出了一片结实胸膛。

她微微低头,要去扯出他西装裤里的衣角。

霍修默的大手倏地将女人手腕攥住,力道捏紧了,这让江雁声抬起头,眼眸茫然的看他:“怎么了啊?”

他沉凝了她几秒钟,淡漠的开口:“你今天都在逛街?”

“不然呢?还吃了甜品啊。”江雁声感觉莫名其妙的,微微一挣脱,他就松手了,于是也没在意男人细微的变化。

她踮起脚尖,忙前忙后将他身上这件深灰色衬衫脱下来,又从购物袋翻出白色的,在身后,男人低沉嗓音传来:“每次都买白色……你很喜欢这个颜色?”

江雁声再次抬起头,正好眸光与他撞在了一起,幽深的眼神让人感到深不可测,她想了想说:“也没有啊。”

就是认为他穿白色衬衫很干净,又透着一股凌厉气势,男性魅力散发的很强大。

总结成一句话也不过是赏心悦目罢了。

霍修默眼底似有不悦溢出来,低声问:“刚才为什么要想?”

“嗯?”江雁声没理解字里意思。

“你为什么要迟疑一秒钟才回答我?”霍修默说的更明白点,脚步迈进,挺拔高大的身躯在她面前气势压人。

江雁声长长的睫毛轻眨,闪过了微微的讶异。

她是无意间触动了这男人哪根不对劲的筋?好端端的有什么小情绪啊!

霍修默看她一声不吭就更来气了,特别是她又不知道从哪个野男人身上染了香水味回家,大手夺过她手中的崭新衬衫,朝旁边一扔,沉着脸走向卫生间。

江雁声眉心拧起,霍修默这脾气是想上天了吧?

……

霍修默心里烦闷,冲了一个冷水澡出来,只用浴巾包裹住腰身,不去看正在铺床的女人,大手拿起茶几上的烟盒。

江雁声把被子弄好,转身看到站在窗户前抽烟的男人,走过去,放轻了声说:“刚才佣人来说,小家伙晚上喊饿要吃糖水煮鸡蛋,我给你也盛一碗?”

霍修默薄唇吐着白色烟雾,将冷峻的五官朦胧了几分,深沉的眸子直视前方漆黑的夜色,也不理人。

江雁声轻咬唇,看男人健硕的身躯还滴着水,恐怕是刚沐浴完都不擦一下,连短发也湿漉漉的。

她很直接,伸手把霍修默围着腰身的浴巾给扯下来。

霍修默眸色眯了一度,这次有反应了。

他一转过身来,裸着男性的身躯,肌肉纹理分明且强悍紧绷,很性感,足够让女人血脉喷了,加上一双结实的大长腿,全部在她面前展露无遗。

江雁声脸颊发烫,尽量做到淡定的表情,用浴巾给他擦胸膛前的水。

“我是怕你应酬没吃几口菜,光被人灌酒了……吃点夜宵好不好?是担心你呢。”她声音轻柔,讨好着男人心情。

“我不吃甜,你不知道?”霍修默站在不动让她折腾,心情还是不爽。

江雁声给他擦身体的动作微顿,又询问他的意思:“那我让佣人放盐?”

“不吃。”

这回江雁声没说话了,红唇抿起,认真地给他强健有力的身躯擦干净。

霍修默敛起眉目带着阴霾的情绪,薄唇重重抽了一口烟,指腹将烟蒂捻灭。

他薄唇间的烟雾还没有吐出来,突然,防不胜防被女人红唇亲了一口。

很明显,身躯陡然紧绷了几分。

“闹什么情绪?我回来的也不晚吧……”江雁声唇边还带笑的,话刚说完,男人的大手便把她推开。

她站着没有后退,脸上的笑容却立刻消失了。

“霍修默,你刚才做什么?”

霍修默五官轮廓显得阴郁,一言不发。

江雁声脾气也被他惹起来了,盯着男人,声音很轻:“你有种!”

她才是哪根筋不对去哄他,谁管他不擦干身体会不会生病,谁管他应酬顾着喝酒没吃什么,谁没事找事给他买衣服。

江雁声洁白的脸上表情很淡,走到沙发前,将刚买的男士衬衫和领带拿起,然后往阳台下一扔。

霍修默眼底闪过了一丝紧绷情绪,看她扔的干脆利索,脸色彻底沉了。

江雁声才懒得管他情绪,扔完衣服就去卫生间。

舒适的卧室很静,只能听见女人洗澡时传来的水声,霍修默阴鸷的眸光盯了那扇紧闭的门很久了。

他去衣帽间找一件深蓝色睡袍披上,迈步走回卫生间门口,想要推进去,等大手握住门把的时候,突然又改变主意,离开卧室。

半个小时后。

江雁声舒服洗完澡,换上浅红色吊带睡裙,她站在镜子前,看着身段窈窕的自己,特别是在秀发被扎起时,胸前v字领没少露出一大片白皙肌肤,轻媚中带着丝丝的风情性感。

她想到霍修默的态度就生气,吻他还推开了?

江雁声蹙了蹙眉,抬手从柜子翻出浴袍套上,遮挡得严严实实的,一片肌肤都不肯给他看了。

将卫生间门打开走出来,这回轮到了江雁声板着脸了。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她没去看坐在床沿抽烟的男人,慢悠悠的走到梳妆台坐下。

一些瓶瓶罐罐的护肤品够她涂抹十几分钟了,江雁声不说话,气氛很安静,她只是低垂着眼睫,手指拧开盖子。

即便这样,依旧能察觉到身后一道强烈的视线,直直盯着她看。

江雁声抿着唇抬起头,透过光洁的镜子里,无意间看到霍修默坐着的床沿旁边,一叠整齐的衬衫和领带。

她指尖蓦然捏紧了瓶子,想打死他来!

霍修默知道女人看见了,长指间还夹着一根没有燃尽的烟,嗓音磁性有力响起:“我又捡回来了。”

第185章:霍修默!你是不是又派人跟踪我?

江雁声脑袋的某根筋有了崩裂的痕迹,她重重将小瓶朝梳妆台一放,站起来走过去。

霍修默将烟递到薄唇边刚要抽,就见到这女人要拿起衬衫又扔。

“你做什么!”他修长的大手攥住她温凉柔软的手,深邃的眸子微眯盯紧了。

江雁声冷漠脸:“这是我买的,你管啊?”

“你花的是我的钱。”霍修默骨节紧绷,不温不火的陈述事实。

江雁声绯色的红唇溢出冷笑的单音节:“是谁几次三番求着我收你卡?要不要我现在就转账把花掉的钱还给你?”

看来女人婚后要有一份事业和固定收入是真理,起码吵架时,男人来一句是我养你,你可以有底气顶回去。

霍修默静了几秒钟,秉承着跟她吵今晚就没消停的信念,选择退让一步,语气幽幽问她:“你今天见了哪个男人?”

江雁声拧起眉心,随即反应过来便怒了:“霍修默!你是不是又派人跟踪我?”

“没有!”

他第一次闻见她身上有别的男人香味,只派人跟踪了一段时间,后来她三番两次怀疑自己被跟踪,也就吩咐把人撤了。

江雁声看他大晚上情绪不对劲,恐怕是派人跟踪她,看到了内衣店里她跟姬帅就误会了,不然他这样问什么?

霍修默在她面前信任度已经成负数,江雁声根本就不听他说辞,启唇声音淡淡:“你最好给我小心点,别哪天被我抓到现行!”

“江雁声,你没完了?”

男人的怒气,在女人的眼里就是心虚的表现,她问他:“怎么,你还想家暴我不成?”

卧室温度降了好几度,霍修默眸色深暗的盯紧她,沙哑嗓音从喉间溢出:“呵,家暴?你想不想我弄死你?”

这句话,带着成年人的暗示。

江雁声有的给他碰都怪了,很有脾气推开他的大手:“幼稚!”

她走到床的另一头,掀开被子躺上去,闭上眼睛睡觉,懒得跟他花时间吵架。

霍修默一根烟也抽的无味,眸色暗暗注视了女人纤美的背影片刻,指腹捻灭烟蒂,挺拔高大的身躯也跟着躺过去。

气息还没靠近,就听见了江雁声冷淡道:“徐慕庭和徐慢慢真的是同胞亲兄妹吗?”

霍修默手臂一伸,没有任何迟疑将女人抱了过来,在她要挣扎前就先开口转移注意力:“是!”

江雁声双眸睁开,怔怔地盯着他英俊深刻的五官看了许久,才说话问:“你和斯穆森三十岁一个个都成家了,苏湛还小,私底下一心惦记着去国外留学的姜姓女孩,徐慕庭呢?他也三十岁了,为什么孑然一身不找个?”

霍修默有时候无法理解女人的思维逻辑,年纪到了就必须结婚?他浑然忘记自己就是这样娶了她,沉吟片刻,扯着薄唇开口:“他要带着妹妹一起生活,很多女人介意这点。”

徐慢慢心智不成熟,平时都是跟徐慕庭生活在同一栋别墅里,被他亲力亲为照顾,倘若是小孩子还好,偏偏她又是一个成熟的女人。

跟徐慕庭相亲过的女人里,十个有九个都介意这个妹妹的存在,剩下一个不介意的,私底下也会搞小动作让徐慢慢伤心难过。

徐慕庭宠妹如痴,会怎么选也不用多说了。

江雁声垂着眼眸,一直忍着没跟霍修默说出心里话,真是亲兄妹吗?那可能是她多想了。

霍修默看了女人抿起的红唇一眼,清楚她多年来都存着愧对徐慢慢的心态,便再说几句:“当年徐家出了一对龙凤胎让徐老爷子很重视,父母又都是性情好的人,所以徐慢慢在家很受宠,她不会被家族轻易抛弃。”

江雁声就问他这点:“那……徐慕庭为什么要带徐慢慢单独搬出来住?”

“徐夫人见到女儿就会伤心,徐慕庭担心母亲的身体情况,选择暂时让两人分开住。”

这个对外的说辞,似乎完美的无懈可击。

江雁声没说话了。

卧室片刻的沉静之后,霍修默大手揉揉她的长发,低沉嗓音响起:“明天你没事就把霍光尊行李收拾一下,送霍家去。”

江雁声听了讶异:“不是跟我们住吗?”

小家伙已经在宛城一家贵族学院上学了,每天早上出去晚上回来,睡前是佣人哄,也妨碍不到她和霍修默的生活节奏。

霍修默却说:“我奶奶什么脾气你也清楚,之前霍光尊和他亲生母亲一直居住在国外,如今他没了父母,霍家也不可能就让一个幼小儿童独自流浪在外,我母亲给奶奶做了许久的思想工作,她终于首肯让霍光尊住在霍家长大。”

霍家重规矩,长辈有一定权威在。

江雁声垂着眼睫毛,也平静接受这个安排,小孩子看着是可爱,要养他却要花很大的精力在里头。

她是一个连自我都控制不好的人,还不具备这些条件。

霍修默把事情都说完了,也没什么好聊下去,身躯突然朝女人靠近。“声声。”

女人蹙眉,对他语气凉凉:“我没心情跟你亲热,不想挨巴掌就躺回去。”

先前不是很能耐,又有小情绪又推开她,现在少来搂搂抱抱的。

霍修默幽沉的眼神盯她看:“记仇了?”

“嗯!”他要明知故问,她就坦然承认。

“……”霍修默几次都想开口说她一顿,又想到上次闹到民政局去的事,以他对这女人的了解,要再敢来一次怀疑她出轨,就不是还能淡定跟他躺在同一张床上。

他薄唇慢慢的抿紧,一言不发真躺了回去。

没了男人的骚扰,江雁声不知道睡的多好,裹着被子翻身侧对着他,没过多久呼吸就平稳了。

霍修默眼底沉着某种阴霾之色,忍了会,等她睡熟了,长臂伸过去将她搂过来。

他不靠近,她就不能过来?

——

夜晚,江雁声做了一个梦。

她分不清自己是在何处,只知道站在白茫茫的大雾里找不到方向感,然后迷茫地穿过薄薄的雾气一直朝前走,终于看到了……

第186章:给他生一堆孩子,这样他才离不开家

在现实中牵挂的都会在梦里弥补着这份遗憾,江雁声的视线越来越清晰,她不自觉中已经走入了一所别墅。

在眼前,楼梯处一间卧室里,江雁声踩着厚厚的羊毛地毯走近,她分不清是不是梦境,只是迷茫的看着距离不远处,有一对男女。

女人的身影很朦胧,她双膝并拢乖觉的坐好,栗色长发披在左肩上,视线往下看,没有穿衣服,肌肤白的晃眼,腰间纤细,还有上方,胸前的雪白,很诱人。

男人颀长的身形站在她背后,雅致的大手拿着一件红色的性感纹路内衣,他微微俯身,长指划过女人锁骨,举止有条不紊的给她穿上。

红色,很衬的女人妩媚。

江雁声双眸微微睁大,她亲眼看着两个人亲密的抱在了一起,想叫,声音卡住了怎么都叫不出来。

“不,不可以的……”

“这段恋情如果被揭发出来……没有人会接受祝福。”

“徐……”

正当男人低头,吻上女人红唇的时候,江雁声从梦里叫出声,当她醒过来,睁开眼看到的是熟悉的天花板,已经不是梦里的别墅。

阳光从窗外飘动的轻纱投入进来,洒在了被子和枕头上,很温暖,有些淡淡的热意。

江雁声漆黑的眸直直盯着一处,直到外面敲响了房门,她才恍然回神过来。

“太太,你醒了吗?”

佣人声音传来:“先生吩咐中午时你要去一趟霍家不要迟到。”

江雁声闭了闭眼,压下了心口的异样感,红唇轻启:“我知道了。”

她坐起床,看到墙壁上的时钟才发现已经十点多了,自己做了一晚上的梦,是很荒唐的梦。

江雁声去卫生间洗脸,强迫自己思维冷静下来。

十五分钟后。

她穿了一件淡雅清新的连衣裙下楼,身形纤瘦,露出优美的小腿,美丽中透着温柔的小女人味,还将黑色长发卷成了微微弧度。

每次去婆婆家,江雁声已经习惯在霍夫人面前扮乖,在客厅里,小家伙已经坐在沙发上啃苹果吃,旁边,还放着一个大行李箱。

目测情绪是很稳定,也很平静接受换个地方住的事实。

“侄媳妇儿,早安啊!”

小家伙心情不错哒,还挥小手朝她打招呼。

江雁声以为的痛哭流涕没有,以为的伤心呐喊不去霍家也没有,是霍修默的思想工作太到位了,还是他本来就是一个无情的小胖子?

“你今天去霍家就不回来了,知道吗?”她红唇轻启,提醒他。

小家伙摸摸自己小口袋,小嘴一笑:“知道的呐!”

昨晚侄儿给了他一笔安顿费,就是不想被打扰了夫妻生活,说这样才能让他当上小叔公。

侄儿还说了,小辈要给老一辈尽孝道,尊小少爷脑袋瓜子打着小算盘,这样以后他长大了娶老婆的钱,可以让侄孙儿给挣呀!

江雁声被他没良心伤到了,好歹她也养了很长一段时间,现在的小孩子说变心就变的吗?

看来,她是遇上了传说中的小白眼狼了。

早饭喝了一碗粥垫肚子,江雁声就让司机送她们。

霍家。

车子停在外面,江雁声一手牵着小家伙的小手,还提着行李箱,等她走进去,看到客厅不少人在,就知道自己被霍修默坑了。

“我儿媳妇来了。”

霍夫人请了一些好友过来的,还有几个跟霍光尊同岁的小孩子在地上玩闹,她看到江雁声就笑的很开怀,招手:“来,声声。”

江雁声将行李箱递给佣人,牵着小家伙过去,企图抢救一下自己:“妈,有吃的吗?孩子饿了呢。”

她下句话,是想说亲自去厨房看看。

霍夫人没给这个机会,将一盘果子糕点递给霍光尊:“来,先吃点糖,很快就开饭了。”

尊小少爷有吃没女人,脸蛋高兴地红扑扑的,什么都不顾就跑一边去了。

江雁声没理由脱身了,只能乖乖坐在沙发上,旁边,一个年轻的女人还抱着在喝奶的婴儿,友善朝她微笑。

江雁声也想霍夫人找来一班人,还带着孩子的,今天她要能安然无恙从这里走出去,肯定要弄死霍修默这个贱人!

佣人端了一杯热茶过来,没等江雁声低头喝,就听见了霍夫人在跟人夸自己的儿子。

“我家修默刚出生时,难养,小小的一个,怎么喂都不胖还只喝开水,唉,把我担心死了,就怕养不活孩子……后来啊,越养真是越可爱,小人儿也会心疼人,当妈的这个心,被暖的!”

其中一个贵妇跟腔道:“我们豪门里谁不羡慕你有个优秀的好儿子啊,还娶了一个这么听话孝顺的儿媳妇呢,羡慕死了。”

江雁声从小稳座第一的钉子户学神形象给自己加了不少光环,形象又清丽柔美,一看就是个安分守己了。

她现在被夸了却一点不开心,有苦说不出,只能在外人面前羞红脸。

一般这种话,下句肯定是:“这对夫妻以后生的孩子,会很可爱。”

“我看啊,安芝,你就该让你儿媳妇抓紧生一个大胖孙子给你抱,趁年轻还能生二胎呢,多漂亮的姑娘,生出来的孩子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一个林姓的贵妇拍着霍夫人的手,还朝江雁声的肚子一瞟,笑的很意味深长。

“我家吴侬连生了三胎了,家里可比以前热闹了!”

坐在客厅的众人纷纷跟腔,简直就是一个催生团的,而江雁声除了保持微笑还能怎么办呢。

霍夫人在众贵妇煞费苦心之下,感慨了声:“我啊,一向是个很开朗的婆婆,生孙子这事年轻人想生就生,不生也可以。”

江雁声端着茶浅抿一口,听到这句话差点呛出声来。

她抿了下唇角,旁边叫吴侬的女人拍拍孩子,插话进来:“嫁人生子是女人早晚要经历的,我还准备生第四胎呢。”

江雁声讶异的抬起眼眸看过去,刚才那位三胎的,就是她?

吴侬一点也不觉得多,分享自己心得道:“爱一个男人啊,就是要给他生一堆孩子,这样他才离不开家。”

第187章:一个在正常人眼里的疯女人,生了孩子

坐在客厅里,江雁声都有种被三姑六婆包围的视觉感,哦,还有一群奶声奶气的孩童。

几个贵妇一个劲把话题往生小孩养小孩上带,讲了儿子孙子很多儿时趣事。

江雁声就连茶,也喝了三杯了。

“对了,王瑗最近搞什么义工会,真是,谁都比不上她善良呢。”林夫人高贵的喝茶,说出的话很讽刺。

豪门里都传遍了王瑗私底下偷偷给继女喂药的事,这种下作行为,引起了一众贵太太反感,当即就有人跟风了:“人啊坏事做多了心虚,害怕这把年纪老蚌生珠要了命,现在才想积德行善了。”

霍夫人笑而不语,眼眉里都是得意之色。

“反正我不带她玩了。”另一个贵妇摸摸自己佩戴的珠宝,又想到了好笑的事:“我听说王瑗啊,最近在给自己物色女婿呢,有这么一个丈母娘,不知道是谁家有福气了。”

“她要把私生女嫁出去?想嫁给谁啊。”

一群女人很好奇在讨论,似乎遗忘了江雁声也是江家人,或者说已经把她当成了霍家人看待。

话题总算成功饶了过去,江雁声讶异王瑗肯把江斯微嫁出江家的同时,也找了借口离开客厅。

不管王瑗结果如何,因为利用腹中的孩子暂时摆脱了官司这事,让她对江亚东的一点期盼也彻底死心了。

说来也可笑,亲生的父亲没给自己出头,到头来却是婆婆给她出气,联合豪门里一众贵妇把王瑗挤出了圈子。

江雁声低眉笑的略微有些讽刺,走去卫生间洗手。

此时,那位林夫人的儿媳吴侬也走进来,手里拿着小孩的围兜要洗。

两人并排站在洗手台上,都是纤细美丽的女子,吴侬比她更婉约一些,静了会,先出声说:“生第一胎时,我婆婆送了一套房子给我。”

江雁声洗手动作微顿,抬起眼眸看了过去。

吴侬脸上表情带着微微的笑,感觉这没什么的:“第二胎我老公给了我一千万,第三胎我又拿到了第二套房子。”

江雁声想了想,真心话:“那你挺厉害的。”

吴侬转头,对她坦白说:“我婆婆说,如果我劝你生一个,会送我套别墅。”

江雁声冲着冷水的指尖轻颤,把水龙头关了,卫生间没了水声,一时间很安静。

吴侬劝她:“女人嫁人不就是图个男人的钱财地位,你生个,有人会养,又能拿到房子和钱,还有什么理由不生呢?”

江雁声算是明白霍夫人为了抱孙子,还真煞费苦心请这些人来开解她,还有霍修默叫她把霍光尊送过来,更是没怀好意。

她垂下眼睑,让人看不透在想什么,声音也淡淡的:“女人这一生只有婚姻和钱吗?如果这样,恐怕一生都不可能体会到真正的幸福。”

“多少女人到了最后嫁给爱情啊?”吴侬看着温柔婉约的一个女人,现实的嘴脸却让人很吃惊,也不绕弯子:“你很幸运知道吗?

联姻对象能是霍家这样大户,你丈夫又在宛城身份尊贵,高不可攀的男人,没几个女人有你这样的命呢。”

江雁声眉心微拧,发现吴侬字语行间里把自己,包括女性地位贬的很低,好像嫁给霍修默就是烧高香了一般。

她对于婚姻和夫妻关系的看法,起码两人是平等的,像吴侬这样的说辞,自己无法认同。

吴侬见她不说话,以为是想通了,笑着说:“我们苑城第一美人裴潆结婚也几年了,她一直都没给丈夫生,我看没两年肯定要离婚了,不信你看就是了。”

江雁声眼眸微眯,问她:“你生的多,就百分之百能保持婚姻质量,不被离婚?”

跟吴侬对话没几句,已经对这温婉的女人印象拉低了不少分,看来真是外貌气质能加分,性格行事也同样把分减回去。

“我丈夫外面即便养了女人,这个家有几个孩子在,他也离不了。”吴侬说着,便看向镜子里自己的容貌,还是很有自信。

未了,她又说:“何况,我很年轻美丽。”

江雁声看了眼她生了三胎依旧保持着纤细的身段,没说话。

吴侬留了一个联系方式下来:“霍太太,我认识不少妇科中医,很有调养身体的经验,我们的婆婆都很希望看到你和我成为好闺蜜。”

女人洗好围兜走后,也把门给带上。

江雁声独自待在卫生间里,她指尖夹着一张纸上的号码,抿唇勾出了一道微微弧度,很冷。

妇科中医?

她需要的是心理医生,一个在正常人眼里的疯女人,生了孩子,万一她哪天病的太重,她的孩子怎么办?

难道自私的让她和霍修默的孩子,经历像她一样的遭遇,没有妈妈。然后还要被人嘲笑是疯女人生的吗?

江雁声压下心底的苦痛,将纸上的号码扔进垃圾桶,不带一丝迟疑。

……

在霍家待了一天才回去,江雁声感觉自己已经从里到外被摧残得心情差到极点,洁白脸上的表情越平静,就代表她越烦躁。

回到都景苑,江雁声连衣服也没换就朝床上一躺,眼眸睁着,好像自己闭眼就能看到霍夫人在说:“我要孙子我要孙子!”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直到窗外都天黑了,江雁声这才缓过劲来,拿起枕头旁边的手机,刚好看到徐慢慢给她发的语言消息。

“小天后,有个节目组邀请我去参加一档综艺,叫全民娱乐,说也邀请你了的,是吗是吗?”

徐慢慢在网络上人气很高,连续改编了几部作品都火爆了,加上身份又大有来头,不少人都想借她来炒作。

江雁声觉得徐慕庭应该不会让她去曝光,指尖敲打了一个字过去。“嗯!”

徐慢慢很快回复:“太好了,小天后我也要去。”

江雁声发个微笑表情给她,问了:“你哥哥答应吗?”

远在另一边别墅里,徐慢慢穿着宽松露肩上衣和热裤,两条美腿盘坐在沙发上,她看完手机消息,轻眨着美眸看身旁的男人。

第188章:霍修默,你是故意去喝醉还是跟我装?

徐慕庭今天下班的早,一身简单的休闲衬衫裤子也坐在沙发上,他膝盖上放着一叠文件,修长的手指在翻阅,眸光深邃平和,薄唇噙着温和的弧度。

“哥哥……”徐慢慢小脸漾出温软的笑容,靠过去,用额头轻轻的蹭着男人肩膀,在跟他撒娇。

徐慕庭面容淡定,长指从口袋摸了一颗糖给她。

徐慢慢弯弯的柳眉在笑,跟他打量:“慢慢去参加全民娱乐这个节目好不好?”

徐慕庭看她贼心不死,将文件搁在茶几上,抬头,看了她一眼:“不好。”

“呀,哥哥!”徐慢慢咬着唇,微微的眼红:“我要去的,哥哥,小天后也去……我要跟她同框!”

徐慕庭看她十分标致的鼻子皱着,很伤心的看着人,仿佛要是拒绝的话,当场就要哭出来了。

他低沉的嗓音带着略微责备:“江雁声是公众人物,她去参加节目是为了人气,说说看,你为了什么?”

徐慢慢被他问的答不上来,漆黑黑的眼眸里打滚着泪花。

徐慕庭看了,薄唇溢出淡淡叹息,用指腹擦去她眼角的泪珠:“哭什么,又没凶你。”

徐慢慢抽泣了一声,将脸埋到男人温暖的手掌里:“慢慢就要去。”

她难得任性,平时很乖巧懂事,一向跟她说什么,都会照着办,但是一旦较真起来,徐慕庭也拿她没办法。

静静看伤心的女人久良,最终妥协一步:“可以去,不过我会跟节目组商量,播出时会把你剪出来。”

徐慢慢点头,眼角还挂着红:“好!”

她了解哥哥的性格,温和中透着男人的强势,不能在得寸进尺了,不然就连去节目组都不可能。

徐慢慢细白的手抱着徐慕庭的胳臂,脸上笑靥如花,拿起手机给了小天后回信。

她能去的,哥哥都同意了。

……

江雁声手机搁在卧室没看见,她人还在小书房里,直到夜里十点多了,才慢悠悠回到房间。

霍修默下班回家后,不知道是处于心虚还是真忙公事,等她洗好澡准备睡觉时,就推门进来了。

江雁声躺好盖被子,没去理这男人。

霍修默走到沙发旁边解衬衫领带,一边看着床上的女人,从他的视线角度只能看清她神色寡淡的侧脸。

还气着?

他脱完衣服,光着结实的胸膛,长指还在解皮带就走过去。“声声。”

“嗯。”江雁声平静闭着眼,也应他的。

就是情绪,很冷淡。

霍修默把衬衫和西装裤都扔到地上,挺拔健硕的身躯只穿着深黑色的四角裤朝女人靠近,男性气息掺了一些香烟味拂来。

江雁声一睁开眼睫,就看到近在咫尺的英俊脸庞,她指尖揪紧了被角,以免控制不住脾气扇过去。

霍修默俯身在她上方,两手臂撑着女人的身侧,肌肉线条紧绷,看着性感又充满了力量感,他在靠近一点,薄唇就快亲到她唇:“今天在霍家开心吗?”

江雁声指尖崩紧了几分,眼眸平静定定看着他,过了片刻,红唇溢出了单音:“嗯。”

开心死了呢,被一群长辈和小孩围着,都不知道多有趣啊。

霍修默深眸注视她没有一丝表情变化的脸蛋,薄唇轻扯溢出温热气息,很亲密:“那我们要个孩子,好不好?”

江雁声眼眸微变,他果然是知道霍夫人的计划,还把她骗去。

“不戴了,也不吃药了?”霍修默薄唇朝她吻了下来,一进卧室就把自己脱光,看来是有预谋的。

他大手伸进被子,朝女人温软的身体而去。

江雁声让他亲,一张洁白的小脸冷静到了极点,等男人血液沸腾下,重重喘息着气去扯她的睡裙时,才凉凉开口:“你这么想做父亲,怎么不找别的女人生个孩子?”

霍修默吻到她脖子的动作一顿,抬起头,语气严肃:“你说什么?”

江雁声心里憋屈了一整天,不找他算账就真不符合性格了,她推开男人,抿着唇说:“你妈找了一个生了三胎的女人跟我交朋友呢,人家说了,给老公生个奖励一套房子,生第二个奖励一千万,再来一个还有一套别墅,你准备给我什么?”

霍修默见她俨然是算账的架势,扯动薄唇要说:“这件事……”

“你不知道?”江雁声就问他:“不是你叫我送霍光尊去霍家?不是你叮嘱佣人提醒我中午不能迟到?”

霍修默抿紧薄,没什么好解释,大手伸过去要去抱她。

江雁声小脸倏然变冷,拿起枕头扔他怀里:“霍修默,你知道吗?我就懒得骂你了……滚开点。”

霍修默看她发脾气裹着被子躺在床侧上,跟他隔得远远的,脸色便不太好看了。

卧室气氛就这样僵持下了,男人坐在床沿许久也没有出声,又过了五六分钟,他把枕头放回去,走下床离开卧室。

江雁声是听到关门声了,她没理,心底憋着火气哪里管他情绪怎么样。

霍修默真是够可以了。

每次做,他不戴安全措施她就必须吃药,一次都不放过,所以没招了,叫霍夫人来?

江雁声纤细的手揪紧了被角,被气得眼角微红,虚伪的男人,做的时候就一口爽快答应她不要孩子,事后,又花心思给她挖坑。

快凌晨12点了,距离霍修默负气走出卧室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等她迷迷糊糊快睡了过去,房门突然被从外面推开,动静很大。

江雁声睁开眼眸茫然一片,她刚从床上坐起,就让大步走来的男人扑个正着。

“声声……”

霍修默灼烫的大手紧紧搂着女人身体,低头,往她的怀里靠,嗓音低喘带着一丝浓磁性感:“别不理我,声声。”

江雁声被他压着,鼻尖磨蹭到男人胸膛上,清晰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酒味,不知道喝了多少了。

男人薄唇在亲她肩头,沿着往上,因为酒精的缘故气息更容易让人发热:“想跟你做……别人生孩子有房子,你生孩子有我。”

江雁声被他沉重的身躯压着亲,没办法躲开,声音带上三分嗔意:“霍修默,你是故意去喝醉还是跟我装?”

第189章:明天我就把抽屉的套都扔了!

霍修默微醺的眯眼,硬长的睫毛在女人脸颊上轻刮,语气笃定:“真醉了。”

江雁声就没见过喝醉的说自己醉了,别以为看不出来霍修默是想趁机对她逞凶。

“你还没洗澡,喝醉了就不爱干净吗?”她起了作弄他的心思,手指戳着男人胸膛上结实的肌肉。

霍修默贴近,薄唇说话带着酒气:“会洗的。”

他去吻她,喝了酒就往她身上压,大手强迫她也仰起头,两人的唇紧紧纠缠在了一块,亲密且缠绵。

“唔!”江雁声被他炙热有力的深吻着,想动,男人修长的手指顺着手腕爬上来,与她纤细的手指根根相扣。

“声声……给我。”霍修默看她的眼神充满了占有欲,呼吸也很重,只想把自己的全部都给她,容不得被拒绝。

在这个安静的夜晚,江雁声脸红心跳,被男人散发出的源源热量给感染得肌肤也跟着发烫,她身上这件浅薄的吊带裙被轻易就脱了下来。

没有布料的阻碍,男人就更方便吻她全身的白皙肌肤了:“就知道你会生气。”

他低低呢喃声,在卧室格外清晰。

江雁声听了,想咬死他:“那你还让我去霍家?”

霍修默灼灼的盯着她潮红的小脸,低哑声染上了笑意:“之前把霍光尊接家里住一段时间,你好像还是对养小孩没有什么兴趣?嗯,是不是他年纪太大了,今天你看了那些婴儿,母爱没被激发出来吗?”

江雁声连杀意都被激出来了,语气幽幽的问他:“我们就不能商量着过两年再要孩子吗?”

霍修默眼底一瞬黑沉,低声重复:“过两年?”

江雁声耐着性子,跟他好言好语的说:“我才24岁,你也刚三十而立,怎么就急成这样了?”

“你是小。”他老了不行?

她敛着柔和眉眼的情绪,主动亲他冷硬的下巴:“你是不是怕我过个几年跑了,不跟你好了啊?”

女人无意间的一句话,说中了男人心思,霍修默表面镇定,拒不承认:“没有!”

“那你回答我……”江雁声嗓音柔柔,跟他认真分析两人的婚姻关系:“霍修默,你和我结婚了两年,只是年少时听说过对方传闻对不对?”

霍修默酒意重,神智却很清醒,不说话。

江雁声停顿了会,又继续说:“算起来,我们真正接触在一起才半年不到的时间,我没怪你新婚期里冷落我,本身我自己也有问题,把事业看的比婚姻重……”

“你还知道?”男人对此事颇有怨言。

一个长期不会回家的妻子,他两年里有让秘书联系她,这女人不是在举办环球演唱会,就是春节参加歌唱节目。

“我是想说,平常情侣谈个恋爱也还要一两年时间培养深厚感情,就算相亲少说也要一年吧。”江雁声打比喻,最后,睁着眼眸认真看着男人冷峻的五官,问他:“懂我意思吗?”

霍修默每个字都听明白了,脸色还是黑的。

“你看,我和你脾气都大,吵起来都是先弄死一个在说。”江雁声看他还这样,拧起眉干脆说:“生了孩子以后可怎么办才好啊?”

霍修默被她嫌弃的语气里,渐退了不少对女人身体的冲动,倏地从她身上下来。

“气了?”

江雁声纤细的手及时抱住了男人强健的后背,探身去看他,一头乌黑光滑秀发都散在了男人胸膛上。

像女人的肌肤一样柔软,丝丝勾着他。

霍修默紧抿唇,好像被谁亏欠了一样,将她手拿开:“我去洗澡,不然又不知道谁嫌我不爱干净。”

江雁声看着男人裸着挺拔的身躯走向卫生间,自己坐在床沿,有一丝的迟疑,最终还是没跟进去。

算了,他先骗她去霍家的,还理直气壮哦?

十分钟后。

江雁声重新铺好床已经躺了下来,而冲洗完冷水澡的男人,腰间围着浴巾就大步走出来,对她沉沉开口道:“不生可以,以后做我不戴措施,你吃药。”

听到这句话,江雁声心里诧异情绪涌上心头,同一时间被酸涩的滋味缠绕,转瞬间又压了下去,抬起眸看站在床沿的英俊男人。

是她幻听了吗?即便她不追剧,可霸道总裁爱上我的狗血经典桥段里,男主不都是很宠妻的对女主说:“宝贝儿,我爱你怎么会让你吃药伤身子,我情愿不碰你。”

可是,到她身上怎么就成了另一个版本了。

“行不行?”霍修默要她立刻就给一个答复,未了,又说:“以后你就吃我买的那瓶药,吃完,我给你买。”

江雁声指尖在被子底下握紧了,说心底不是滋味是真的,却也有种活该的感觉。

她不生,他才会提出这种要求,不是吗?

沉默了长达三分钟后,江雁声仰起头,对视上男人幽深的眸子,红唇溢出了一个字:“好!”

霍修默听她竟然不吵不闹就答应了,胸膛的怒火更深,直接伸出大手把她拽了起来,压在被褥上凶狠的亲。

“那就做,明天我就把抽屉的套都扔了。”

他紧绷的身躯刚冲完凉水却滚烫极了,大手倏地分开了女人纤细美丽的双腿,直接沉进去。

江雁声呼吸急促,快踹不气来一般。

没了那层阻碍,霍修默的感觉要比之前爽一万倍,薄唇急切去吻她微启的红唇,呼吸急促一声比一声重。

江雁声只能抱紧他,双手触到的都是男人挥洒的汗水,慢慢地,用指尖去抓出一道道血痕。

没有前戏就开始,其实她是疼了。

可是倔犟的脾气就是不服软,任由男人激烈的在她身上折腾,实在难受时,才会倒吸一口气,溢出娇媚的声。

霍修默做了会,开始缓下来。

他唇舌亲着女人白皙的肌肤,在上面留下一片片吻痕,说不出的成就感从心底滋生出来。

就好像雄性动物很喜欢在自己的地盘上留下气息,无声的宣示着这是她的。

这场一个小时的亲密,没有语言上交流,做到了最后,江雁声快达到顶端时,身子克制不住颤抖,叫了他名字:“霍修默!”

男人跟着低吼,两人都汗黏黏的倒在床上喘气。

第191章:万一你喝醉了睡错男人怎么办?

北塘古镇。

剧组邀请过来的嘉宾,都坐着保姆车赶到,在这风情画卷般的古镇里集合。

导演姓彭,这次邀请了六名艺人和两名素人来参加,以网络观众投票的方式诞生一位高人气的女神/男神出来,被冠上皇冠。

江雁声一下车,行李被南浔拿走,她站在空旷的场子上,算来早了,没过几分钟,陆续也有车开过来。

“小天后!”

徐慢慢也来了,秀美的脸上隐隐含着娇俏的笑容,朝她跑过来,献宝似的给她东西:“你吃早餐了吗?我给你带了饭团子。”

江雁声早在来的路上吃过了,但是看到徐慢慢期待的眼睛,不忍心拒绝,便接了过来,轻笑道:“谢谢。”

“不客气的小天后。”

徐慢慢双手放在身后,微微踮起脚尖,很活泼:“我让哥哥给我准备两个饭团子,就是为了给你。”

江雁声有时候会很意外,她到底是哪里入了徐慢慢的眼?

十点左右,余下的嘉宾也来了,姬帅还是穿着他红色衬衫黑裤来的,很懂规矩去跟江雁声先打招呼。

江雁声发现他画了眼妆,阴柔的五官上,丹凤眼看起来更勾人了,不过对女人依旧是兴趣淡淡的样子。

还有一位素人,也是网络作家叶音浮,笔名很美,寡淡的长相,黑长直发质却不浓密,额头冒出几个痘痘,眼睛略细。

除了这几个,一名娱乐圈里小有名气的演员也赶到了,叫安盈盈的女人,对于江雁声来说是陌生脸孔。

“好像还有一位男嘉宾和两位女嘉宾没有赶到吧?”叶音浮积极发言,听着像是娃娃音又觉得有点腻。

彭导拿着喇叭说:“没错!你们看那边。”

他一说,大家都朝路口方向看去,有个气质柔美的女人走来了,穿着米白色抹胸晚礼服,笑容浅浅。

也不知是谁,惊呼了一声:“跟江雁声长得好像啊。”

“是啊。”连徐慢慢也懵懂的点头。

江雁声本人看到了郭佳美出现,唇角的笑意就已经收敛了起来,眼眸冷静且定定看着导演组。

她记得郭佳美已经被雪藏很长一段时间没出现了,如今节目把人请来,很显然是想用她两人的恩怨来增添曝光率。

彭导有意回避江雁声的视线,先介绍了一番郭佳美,没给人提问的机会。

郭佳美站哪里不好,提着裙摆就往江雁声身边站了,势必是想趁着这档节目的热度重新出山。

“雁声,好久不见。”她像个熟人一样打招呼。

可能都认为在镜头下,江雁声再怎么也会装,却不知道她已经厌恶郭佳美到了骨子里,看到这张脸就更讨厌。

“是许久不见了,你好像鼻子有点僵硬,有去问医生什么情况吗?”她勾着唇出声,声音更柔得像真心问人着想。

郭佳美脸上表情快崩裂一样,笑容牵强:“我身体没毛病呢。”

“嗯,我又没指你身体有病。”江雁声说着,眼眸带笑看着后悔站在她身边的女人。

郭佳美朝旁边一看,刚好是姬帅,她对他面生,语气很客气说:“你好,我们能换个站位吗?”

姬帅单手插着裤袋,姿势潇洒:“不能!”

郭佳美:“……”

彭导看了乐啊,才一个站位就让嘉宾勾心斗角了,这期节目绝对是有爆点看。

“接下来这位,是我们的国内名模,有请!”

江雁声听到彭导中气十足的吼声,眉心微跳,又点不祥预感,眉眼轻拧了下,真看见褚思娅也被隆重邀请出来。

很好,两位女嘉宾都跟她有仇,她现在想问问南浔,确定这期节目不是想借她炒作才这样邀请艺人?

褚思娅在大秀上那一摔,黑都黑火了。

她名气有,最近也开始接电影,失去了霍负浪这个大靠山,也不知道是被哪位金主捧起来。

江雁声一想到了那位桀骜不驯的男人,彭导就更应景似的,下句话就是:“最后一位男嘉宾是我们乐娱的少东家霍负浪!”

“天呐,就是传说中的撩妹人工神器吗?”有两位女嘉宾在霍负浪出场时,就尖叫开始跺脚。

江雁声抬起讶异的眼眸,正巧和一身深蓝色格纹西装款款走来的霍负浪对视上。

他骚气十足的对她眨眼,那双大长腿能走了。

江雁声面无表情,淡淡移开了视线。

嘉宾都到齐了,在镜头下演了一场热情欢迎后,就开始跟节目组去住处地方。

这个古镇是凭借着白酒而绵延悠长,老街上,沿着卵石铺就的小径走,每户门前都放着一坛坛的酒,商业气息不浓厚,充满了静谧古朴感。

路上,南浔先跟她说好:“不许喝酒,你醉了我就完了。”

江雁声看了她一眼,然后打量着被挟持在两排木板屋之间的石板小路,偶尔,还有背着竹编背篓的居民擦肩而过,她有点不服气说:“我又不是酒鬼。”

“霍负浪想泡你吧?万一你喝醉了睡错男人怎么办?”南浔操碎了心。

她拿出手机给这女人看:“你老公早上叫秘书给我发了警告,嗯,说的好听是提醒……叫我看好你,不许喝醉赌博。”

江雁声现在是听到霍修默三个字,就自动忽略,连提都不想去提他。

“谁有空喝酒呢,节目组搞事情请了我死敌来,我招呼不过来呢。”

南浔:“彭导那个小砸婊!”

她咬牙骂:“我就说,提出让姬帅也进节目,他怎么会爽快一口答应,原来是挖坑等我!”

合同都签了,也没办法毁约。

江雁声拍拍她肩:“认吧!”

……

剧组包下的是二层楼的小天井四合院,门窗雕花,木板铺地,环境幽雅精静,就好像将外面的喧嚣嘈杂几乎瞬间隔离开。

两人安排一个房间,江雁声肯定是跟徐慢慢住,别人怎么分配就不管她事。

这时,姬帅提出来不跟霍负浪住一间,让人意外到了。

“我不喜欢跟男人睡。”他靠窗站,侧脸阴美坚定。

南浔扶墙,无奈说:“不同床你怕什么?”

第192章:今晚,你把她给我……

江雁声抬起眼眸看向姬帅,似乎也想知道他怕什么?

姬帅劲瘦好看的长指将窗户关上,隔绝了外面一群游客的观望,他手抄回裤袋,平静说出三个字:“不方便!”

“……”

“……”

两个大男人住在一间房哪来的不方便?

节目组经费有限,南浔无情的驳回他请求:“跟浪少住在一间或者是自掏荷包去租,你选吧。”

姬帅默了会,额头微长的发梢掩去他眼底神色,薄唇扯动:“我没钱。”

南浔嗤嗤的笑了:“所以啊小弟弟,出来混就要知道在贫穷落魄一无所有的现实面前,连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就别给我娇气,好好跟浪少睡一晚。”

“你别弄的跟逼良为娼一样!”江雁声看姬帅不情愿,有点迷茫的想他对女人有洁癖,对男人也有?

南浔:“我是良心经纪人,顶多组个男男有爱cp,不会让他真枪实干的。”

姬帅皱眉,转头去对江雁声理直气壮说:“借我点住宿费,回头发了酬劳还你。”

“这是多排斥我啊,都要借住宿费也不跟我住。”

没等江雁声答应,另一道懒散的男音从楼梯口传来,紧接着就看到了霍负浪妖孽十足的出现。

他没把姬帅放眼里,迈步朝坐在圆桌前的江雁声走去,也不避嫌,拉了凳子朝她身边凑,嗓音性感叫她:“霍太太。”

现在没有摄影师在拍,江雁声表情淡然,感觉越理他绝对就越来劲,这样的男人一旦招惹了,没有去一层皮恐怕是安全不了。

她站起身,故意去倒一杯水喝。

霍负浪被无视了,南浔只好打圆场:“浪少听了多少哈,我们是开玩笑着呢。”

“没多少,刚好听到全部。”

霍负浪翘起二郎腿,长指敲了两下桌面,意味深长看了一眼江雁声纤美的背影,话却对南浔说:“不如我跟她一间。”

南浔皮笑肉不笑:“都说了我是良心经纪人。”

她哪敢把霍大总裁的老婆乱送别的男人床上去,会折寿的哦。

霍负浪耸耸肩,高大性感的身躯靠在桌前,姿势随意,朝姬帅一睹:“看来我们今晚是要试着彼此折磨一下?”

姬帅不喜欢这个骚浪贱的男人,不过却也清楚惹不起有钱有势的天娱少东家,他低头没说话。

江雁声有点困倦了,便对南浔说:“我先回房,等会你叫我。”

她一走,小客厅的阁楼就剩下了三人。

姬帅对这些人都不熟,也走了,南浔留在这也尴尬,想找个理由跟霍负浪拜拜的。

刚要说话,只听见霍负浪问她:“南小姐工作室已经开始签人,不考虑跟天娱合作?这样你们可以拿到更好资源。”

南浔想了几秒钟,脸上带着招牌式微笑说:“多谢浪少抬爱,这事我要回去跟团队商量。”

霍负浪早就看透了这女人平日里笑的人畜无害,最擅长的就是跟人周旋,他问的直白点:“你家天后……跟她丈夫婚姻关系怎么样?”

南浔告诉他一句话:“暂时不想离婚的。”

霍负浪长指摸着下巴:“那就尴尬了,我很欣赏霍太太这个类型的女人,称呼衬我。”

南浔一口老血快喷了。

能要脸点吗?那是因为江雁声嫁的老公也姓霍好吗?

霍负浪看她快破裂的表情,性感暗哑的笑了笑:“像她这种好女人,有的是坏男人想去招惹。”

他回味片刻,突然提起另一件事:“你父亲经营着一家上市公司,在你年幼时母亲患癌症住院,他却跟你们家保姆好上,不到三个月,你的母亲去世,美丽年轻的保姆成为这个家的女主人。”

南浔脸上笑意一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问他:“你什么意思。”

霍负浪掏出一根烟,牙齿轻咬着烟蒂,慵懒的说:“嗯,听说在你十几岁时你后妈怀孕,是男孩,因为你自私不要弟弟,你的父亲为了你就让现任妻子把孩子打了,两人至今没有再要个孩子。”

“而你南浔,并没有接受父亲和后妈的好意,扬言不会成全他们的爱情,更不会去继承公司,势必要一个人在外闯荡出一份事业,一份家产!”

南浔现在好比被他扒光的女人,羞恼的同时也冷了脸:“看不出来浪少还有调查别人故事的癖好。”

霍负浪用打火机点了烟,抽了口才说:“你长的娇小心却比谁都大,学传媒行业出身,很清楚艺人容易被控制与约束,一不走运被公司雪藏和拿不到资源的例子比比皆是,所以,你要做经纪人,不去卖青春讨饭吃。”

南浔站的位置靠窗,一头齐肩的中发被微风吹乱,也没去梳理,发丝遮住了她的双眼,却不妨碍她看霍负浪。

“两个都想拼搏出一份事业的女人遇上一块,很合拍,她有美丽的嗓子,你有能力捧红她,嗯,我很欣赏。”

“说了这么多,浪少真的是想签下我的工作室这么简单?”南浔能在娱乐圈这个大染缸里混好,心思早就不是单纯的小姑娘。

“我知道南小姐做事很有一套原则在,不过,你也不会放弃自己创下的工作室。”

霍负浪嗤笑,轻易就戳中她的心思:“签下姬帅是怕江雁声为家庭退圈,到时候手上没有一个能捧的,这样跟我合作不是更走捷径?天娱的艺人你可以随便挑,只要你把江雁声签给我。”

“浪少想得到一个女人多少也别太明目张胆了。”南浔搬出比他地位更大的人物:“你别忘记,她丈夫的身份不小。”

“想睡又不是想让她改嫁!”霍负浪在女人圈里混了十几年,还从来没有失手过,见江雁声一次,就碰她的念想就会更强烈。

何况,像他这样的男人是没有婚姻观。

“今晚,你把她给我……以后但凡是你工作室签下的艺人,天娱的巨星给他开路。”

南浔冷冷开口:“我有拒绝的权利吗?”

“有,不过往后圈内封杀的黑名单上,会加一个你的名字。”霍负浪低笑的语气充满了威逼利诱的意味,将金黑色房卡被放在桌上,理了下西装,慵懒地朝楼梯走去。

留下的是南浔一个人,站在原处。

第193章:播出来后,哪个女人还敢去骚扰她老公?

七八点,当夜幕降临后,北塘古镇的美,在一盏盏红灯笼的衬托下像点在水里的胭脂。

节目组在露天院子弄了一个长木桌,上面放着美食,还有当地自家酿的白酒。

八个嘉宾围着坐,以抽牌的方式,回答问题。

江雁声浅抿了口纯正的酒,绵柔醇厚,尾净余长很适合小饮,她自己又喝了点,却给坐在身旁的徐慢慢倒杯白开水。

“小天后……”

徐慢慢也想尝一下味。

江雁声俨然是将她当成小女孩看待了,将白酒都往自己杯子里倒,语气没得商量:“你会喝醉。”

“你呐?”徐慢慢手指攥紧了想递过去装的水杯。

江雁声朝她眨眼睛:“我醉了好啊。”

这样她能痛快的睡一觉,没那些烦心事缠绕在心头了。

徐慢慢似懂非懂,伸出纤手摸摸她秀发:“小天后,你不开心了。”

心思最通透的人,往往最看的懂人。

江雁声浅色唇角袅袅的含笑,也不知道骗谁:“我很开心呢。”

她今晚没人管心情不错的样子,开始玩抽牌后,单手托腮看着大家。

八张牌,每人抽一张,字数最小者要接受节目组导演提问,第一轮就被叶音浮抽去了。

这位网络大神作家,早就有了想红的心,她听着彭导拿出他专用小喇叭,熟悉的中气十足声再次响起:“请问叶浮音,你是如何看待在网络风云榜上输给新晋作家徐慢慢这件事?”

这是一个具有热议性的话题,再次让江雁声认知到,这个节目为什么会火起来。

这样搞事情,谁不爱看?

叶音浮笑着,朝徐慢慢看了一眼,见到她依着颇有名气的歌手天后,看人的模样很羞怯无辜,心底别提有多讽刺了。

一来参加节目就朝江雁声叫小天后,还主动要跟人家住同间房,巴结人的功夫谁能比得过她啊。

叶音浮装着掩口笑,声音腻腻的:“我和慢慢是唯一上榜的女作家,我也有看她的作品,文笔很好,也难怪读者都会投票给她,而且啊,她人缘超好的。”

网络上写书的作家,文笔好不代表故事精彩,细细琢磨的话,更像是暗指对方有不足之处。

江雁声听了皱眉,身边的徐慢慢更安静了看着人。

叶音浮接到她的视线,抬起眼皮望过去,隐约带着轻视的挑衅一般。

“小天后……”

徐慢慢话没说出口,就被彭导粗矿的男中音给打断,很明显他对素人的兴趣不大,没有继续问下去,他更期待邀请来的几位女艺人能开撕起来。

接下来下一轮,在彭导强烈的内心祈祷下,江雁声抽的牌最小。

“请问小天后,对于网上质疑你性取向成谜这件事,是真的吗?”

江雁声一个唱秀调戏了全台模特,跟褚思娅的粉丝撕了很久,这样敏感的话题,让镜头对准了两个当事人。

现场气氛有点古怪,即便褚思娅有颗强大的内心,被当众提起有牵连到她黑历史的事情,脸色也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

霍负浪在场,也含有意味的说:“我也好奇。”

他一张口,镜头就移过去,没拍到江雁声眯了眼眸,视线去找南浔身影时,却跟褚思娅愤恨的眼睛对上。

镜头很快回来,江雁声恢复轻柔的笑容,声音慢悠悠的听入耳也格外舒服:“关于网上带节奏的黑料都是子虚乌有的,我今年大概能靠着这些黑历史成为话题女王,我呢,也用享受的心态去接受大家给我塑造人设,挺有趣的,更有意思的是还有些人,很喜欢往我手机上发一些奇怪的东西。”

她说完,故意去撩头发时,露出了无名指上的婚戒,低调而简单的款式,却让人一看就注意到。

褚思娅猛地反应过来,心口充盈着一股惊慌,记起了上次亲密照的事。

“雁声姐,是谁给你发了什么呀?”叶音浮积极发言,声音腻的很。

江雁声对她态度冷淡,扯着唇给了一抹微笑。

叶音浮也不气馁,就是想有曝光率:“肯定是有女人给你老公发暧昧照,被发现了对不对呀?”

众人:“……”

人家刚秀恩爱,你就揭底人家老公收到女人的暧昧照?

江雁声眉眼微弯,说话却正室气势十足:“要是有女人敢给我老公发暧昧,嗯,我会把她照片名字联系方式包括身份证都贴到网上,送她上头条。”

她这句话给播出来,哪个女人还敢去骚扰霍修默?

彭导看冷场了,又继续下个话题。

坐在角落头里的郭佳美是有点不安的,按照节目组这样提问方式,要是轮到她,肯定会问之前江雁声在微博亲自爆料她黑料的事。

陪睡整容这些,够她尴尬了。

她趁着这一轮是霍负浪被抽问,便跟身旁的安盈盈换了位置,跑到了江雁声的身旁。

“我想跟你做个交易。”

江雁声低着头,端起杯子喝酒,突然听到旁边有人跟自己说话,她转头,看到了那张神似自己的脸。

郭佳美顾不上讨人嫌了,哀求她:“声声,你看在我们从小长大的份上,等会饶我一次?我如果不能靠这个节目翻身,就真要被公司永久性雪藏了。”

她吃江家饭长大,却不像江雁声在物质上什么都不缺,也不像江斯微每月还有继父给的生活费。

没了这份工作,郭佳美信用卡都还不是了。

江雁声没被惹急了,也不是赶尽杀绝的主,可是,她看郭佳美这张脸碍眼很久了,语气淡淡的:“哦?”

郭佳美这人口中说出的事,绝大多数都是真的,就是守不住秘密,又总能让她知道一些事。

她为了前途,毫不犹豫出卖了江斯微:“说是江斯微打算嫁到霍家去,做你弟媳……然后勾引你老公!”

江雁声第一反应就是哪来的弟媳,被郭佳美悄声提醒:“霍二少,残疾的那个。”

“你听说谁的?”

郭佳美不敢告诉她是江斯微亲口对自己说,举着三指保证消息靠谱,还告诉她另一件事:“江斯微今晚想趁着你在古镇录制节目去找霍修默,叫我看着你行踪。”

江雁声听到这里,露出讽刺的笑容:“她费心了呢。”

“不就是怕被你打扰到吗。”郭佳美嘀咕了一声。

第194章:女人该被宠,做小三被宠就不该引以为傲了

接下来,彭导又问到了褚思娅身上,尖锐带刺问起了她大秀上摔倒的事。

这很明显就是下套给人,不管怎么去回答,话题是有了。

褚思娅脸挂不住了,加上这事害她模特生涯提早退休又失去了霍负浪这个大金主,一时气愤之下当众说出口。“我的坎不过是在事业上摔一跤,有的人结婚了还在外面乱搞,父亲女儿一个样,就不知道在婚姻家庭上要是摔跤了,能不能爬起来。”

她这段话,含沙射影的意味太浓烈,就像是急迫想脱掉帽子,而最好方法就是让别人戴上这顶帽子。

众人视线,纷纷都朝她看过去。

褚思娅含着报复的心态,有意无意的朝江雁声方向看去,讽刺的意味快撑破眼角:“在圈里混了不少年了,我交往的朋友都很仗义,而自己其实也是很喜欢对周围人生气的女生,但是还不至于像有的人一样,女王范太强大,讨厌谁了冷淡一下就要周围人也对这个人冷暴力。”

“不过是个女人就该被宠,我也是服气的。”她最后这话,像是纯粹想吐槽几句而已。

江雁声清丽的容颜很淡然,细长的手指拿起瓶子倒酒的时候,在所有人未发言前,她红唇轻启轻飘飘的来了一句:“女人是该被宠,做小三被宠就不该引以为傲了。”

这是要撕破脸的节奏?

现场气氛一度遭遇到尴尬局面,两人的言论就差没有指名道姓了。

彭导脸上笑出皱纹来,抛出了观点:“谈到女人被宠的话题,就有了爱情这个词,它是婚姻的基础,似乎已经成为了女人们来衡量的一把尺子,那么,女嘉宾们认为爱情和婚姻究竟是什么关系,应该谁服从谁?”

褚思娅刚被江雁声一句话堵的哑口无言,总算找到机会了,她率先发言:“我认为没有孩子的妻子就是情妇,而有孩子的情妇就是男人关系上的妻子,因为孩子代表一个家。”

在场已婚就只有江雁声一个,她这句情妇,完全是把人家正室拉下位,报了刚才被讽刺是小三的仇。

江雁声笑了笑,同样影射回去:“爱情与婚姻本身不矛盾,没有谁服从谁,无论是健康正常的爱情还是婚姻都能够彻底地改变一个人,从外表到内心,而病态的三观也会使得女人从外表到内心都扭曲可怖。”

她一双漂亮的眼睛里直直看着褚思娅,毫不掩饰是在反驳她的观点,浅色的唇无声说了五个字:“听明白了吗?”

褚思娅气到了,开口问:“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你理解不了可以请彭导晚上为你解读一下。”

江雁声这句就更挑破了男女关系上隐晦的事,不管褚思娅进组资源谁给的,之前敢把出轨这种话题往自己身上带,就别怪她把小三这样的话题还回去。

褚思娅当即就愤怒的站起来,狠狠的瞪着淡定喝酒的女人。

今晚这两人算是呛上了,你一言我一语的,比网上粉丝们开撕还精彩,在场其他人也能感受的出来两人强大的杀气。

霍负浪慵懒的靠在椅子上,换了个姿势坐,俨然是一副看热闹的模样,他眼里只有三言两语就能把人气死的女人。

没有人出来暖场,就让场面僵硬着,叶音浮便灵机一动,问了最不该问的话题:“雁声姐,我好羡慕你能嫁入豪门哦,能说说做富太太是什么感觉吗?你老公会不会让你别出来工作了,在家给他生孩子?”

江雁声饮了一口酒,声音很轻:“女人必须靠生孩子来衡量在婚姻里的价值?”

“我不是这个意思……”

叶音浮敏感发现好像得罪人了,现在才想起徐慢慢的存在,看她的眼神带着乞求。

徐慢慢坐在旁边听了半天,眼睛乌黑怯怯的,小声说:“小天后自己就是豪门出生的,没有攀富豪哦。”

她一句话,就暴露了江雁声的家庭背景,也同样让叶音浮知道自己错哪里了。

这次气氛又再度冷下,彭导是个聪明人,刚才被江雁声借着褚思娅怒了他一番,要这段播出去,不是承认他潜规则女艺人,惹上了花边新闻。

这女人,早就做好了被节目组炒作的心理准备,所以死也要拉上他垫背。

彭导想着用什么办法把话题燃爆点,一时没注意站在摄影师后面,南浔用手机录下了这一幕。

就算剧组神剪切出来江雁声和褚思娅开撕画面,把别人干净摘出去也不怕,她们手上还有一段原版本的。

从八点多录制到了十点,快两个小时了。

上桌前几名嘉宾都是带笑的,下桌后,除了没深陷进风波的路人甲外,没几个人脸上是好看的。

就连郭佳美到了最后环节,也没逃过彭导的丧心病狂提问,好在江雁声这次沉默喝酒,没跟腔。

“雁声姐。”

散场的时候,叶音浮跑了过来,一脸的歉意柔弱:“对不起,我没搞清楚你的背景就乱说话,你千万别生气。”

江雁声犯不着跟这个小人物计较,态度依旧冷淡:“我没放心上。”

叶音浮很受宠若惊的笑了,紧张握着手机说:“我和慢慢一样很喜欢听你的歌,能不能加个微信?”

“慢慢,这个你不能喝。”江雁声又逮到了徐慢慢在背着人偷喝酒瓶子里剩下的白酒,皱起眉心,走过去阻止。

叶音浮身前带过一阵风,隐隐冷香,就这样被忽略了。

她气的跺脚,感觉这次录节目作为网站宣传的濠头都会被徐慢慢抢走,不就是巴结上了一个明星吗!

江雁声将徐慢慢手中的酒瓶抢走,将她扶稳了,哭笑不得道:“你喝了几口了?不能喝啊。”

徐慢慢无畏惧的傻笑,点点头:“好喝的。”

江雁声对她有种处于愧疚的责任感,即便两人实际上是没有什么关系,见她有点喝醉的迹象,一时脱不开身,只能朝混乱的周围看,找南浔的身影。

“找我吗?”

突然,江雁声的肩头被人拍了一下。

第195章:胸不错,打算怎么献身?

江雁声转过身,就看到了近在咫尺的高大男人,在夜色下,他穿着蓝色衬衫的袖子给挽起露精瘦的小臂,大手抄在裤袋里,站姿慵懒随意。

夜里红灯笼的光晕朦胧的缘故,霍负浪性感的五官轮廓有些模糊,眉目间流露出三分笑意。

江雁声目光没在他身上超过一秒钟,便转开,随口问:“你有看见南浔吗?”

霍负浪朝她伸出手:“要不要我帮忙?”

“不用。”江雁声拒绝他的好意,看了一圈都没看到南浔,只好扶着人回房。

霍负浪在身后问她:“你喜欢喝红的,还是白的?”

江雁声眼睫毛都没有抬一下,早就看透他想约自己喝杯的意图,直言道:“我喜欢跟我先生一起喝。”

霍负浪站在原地灯笼下嗤嗤的笑,长指间夹着房卡把玩,眼神注视着前方纤美较细的女人身影,散发出一股男人侵占感的气场。

这幕,被褚思娅看的清清楚楚。

她面无表情地,心里咬牙切齿的想,江雁声还说跟霍负浪没有奸情,结果在录节目两人都发展到开房约炮的地步了,看她不撕破这个女人伪善的外衣。

……

“小天后,你不能告诉哥哥哦?”

“哥哥好坏,他连饮料都不给慢慢喝……只给喝鲜榨的果汁和白开水……慢慢也很喜欢喝酒呢。”

“小天后,你歌声真动听……”

徐慢慢酒量只有一滴那种,喝了半口就晕了,她乌发细唇的模样很乖,扬起笑容时又带着醉意的绝色。

江雁声扶她上楼,声音轻柔:“嗯,我们回房唱歌。”

“不嘛,慢慢要唱小天后的歌给大家听。”徐慢慢被挑起了兴奋,突然转身没注意脚下的楼梯,脚步一踩空,整个人重心失去,朝下跌。

“小心!”江雁声被吓到,伸手及时抓住她的手臂。

徐慢慢差点儿就滚下楼梯,因为狭窄的缘故,额头朝木板重重敲了一下。

江雁声心脏猛地呯砰跳起,这幕就好像是回到了十年前徐慢慢跌下楼梯的画面,这让她手劲不由抓得很用力。

“啊,好疼!”

徐慢慢额头疼,手腕也疼,眼睛里蓄起了泪水,胆怯的喊:“疼……慢慢疼。”

江雁声恍然回过神来,压制住心底那种难以忘怀的愧疚自责,喘着气,受怕的模样仿佛摔的人是她:“没事了,别怕,我先扶你回房。”

徐慢慢可怜兮兮的,口中喃喃:“这次你抓住我了哦……”

江雁声身子一僵,蓦然抬起头看她时,一双眼眸里,顷刻间红了。

徐慢慢泪眼朦胧朝她扬起笑容,然后靠在她肩头模糊睡了。

在楼梯口处,墙壁的木板上倒映着两人相依的身影,江雁声睫毛下眼底闪烁着隐晦的痛楚,她静静地站了很久。

在朴实的房间,两张洁白单人床。

江雁声将喝醉的女人扶到床上盖好被子,她掏出手机给南浔打电话,发现几通电话都未接,只好发短信给她。

让节目组的人看徐慢慢她不太放心,来参加的嘉宾似乎也没有一个是交情好的。

江雁声缓缓在对面床沿坐下,身后窗外的夜色衬得她身影生出了单薄感。

她内心反复的在犹豫,最终在徐慢慢和霍修默之间,选择了前者,打消了离开古镇的念头。

……

同一片夜色下,在某家住宿的民居,只有漆红的门牌是新的,刻着繁体字样就挂在墙壁上,旁边种满了花草和挂上盏盏红灯笼。

一个穿着蓝色v字领背心和洞牛仔裤,看着很性感俏丽的齐肩中发女人推开厚重的门走进去,格局很大,有庭院和三层小阁楼,青石地板上旁边摆放着酒坛子。

她低声咨询过前台后,才上二楼拐角处的最后一间房,没敲门,刷卡进去。

古典朴素的房间很安静,窗帘被紧紧拉拢上密不透风,墙壁上橘色暧昧的光晕充盈着昏暗的四周,在那张洁白的大床上,布满了玫瑰花,还摆放着两瓶酒。

南浔看了挑眉,听见卫生间传来了拉开门的动静。

……

霍负浪腰间围着一条浴巾走出来,长期坚持锻炼的身体精壮刚硬,每一处都散发着要命的男性魅力,他很快就发现房间里一丝不对劲。

“你?”他湿漉漉的短发下,眼神危险扫向妖娆坐在床沿的女人。

南浔仰着脑袋看他,带上真诚无比的笑容:“浪少录制节目离不开女人,我只好来献身了。”

来的不是霍负浪期待的那个,当然没好脸色了:“江雁声不敢来?”

“浪少,你白天是说的对,我是看重自己的事业,不过……”南浔手撑着床,指尖把玩着玫瑰花瓣,幽幽说了一句:“也没丧心病狂到让别人为我的梦想而买单。”

霍负浪桀骜的眸子眯起,薄毅的唇吐出讽刺的字眼:“南小姐为了姐妹情亲自上阵被潜规则?看来是真要给你颁一个最称职经纪人奖。”

“小女子不敢担的呢。”南浔还能保持镇定。

只见霍负浪朝沙发一坐,胸膛上肌肉性感突显,眼神挑剔的打量她的身段:“胸不错,打算怎么献身?”

南浔脸上笑意浅淡几分,指尖揪紧了花瓣,来之前她心里是做好了被天娱的少东家玩一晚的准备,可是要面对的时候,接受能力和想象中的总有一些差距。

算了,就当被狗给日了!

南浔深呼吸一口气,当场就将吊带上衣给脱了,她身材娇小,发育的却很丰满,平时穿衣服可能不显,脱了就暴露无遗。

在暧昧的灯光下,女人干脆不扭捏将衣服裤子脱干净,一件件扔在男人脚边,洁白的身子只穿了一套深紫色的内衣。

“满意吗?”

南浔最终没把最后一层遮羞布给脱了,盯了霍负浪几秒钟,然后朝床上直直的躺着,齐肩中发凌乱的挡住了她的脸,缓缓闭上眼。

她俨然是一副认命的气势,等着被男人上。

房间气氛静了许久,霍负浪高大性感的身躯才走到床边,薄唇带着似笑非笑,他去倒了杯酒。

两指夹着高脚杯摇晃了几下,下一秒,直接朝女人美丽的身体倒下去。

第196章:都是女人,挑什么!

一股带着酒气的液体凉意让南浔霍然翻身下床,胸口和腰腹的斑马线都是酒痕,她睁开的眼睛里微微发怒:“变态啊!”

霍负浪慵懒低沉的嗓子响起:“我玩女人有个不成文规定,不碰处,你回答我一个问题,今晚让你完璧归赵。”

南浔唇角微抽,很采访一下,这男人是睡过多少女人?眼睛毒辣到这都能看出来她是个良家少女?

“你想问什么?”能被他原封不动退货,谁不愿意。

霍负浪又倒了杯红酒,先抿一口喝完,才开口道:“以你对江雁声的了解,她对包养男人真没兴趣?”

南浔看他还不死心,有些无奈的扶额说:“婚姻对于江雁声来说,就是一场明目张胆的抢劫,她处心积虑去跟别的女人抢自己丈夫,勾的霍修默魂都在她身上,怎么可能自毁幸福来出轨你?”

霍负浪认为他的相貌身材家世都是一流,几乎不可能被女人拒绝,语气里透着不服气:“她老公就那么好?”

“是好啊,霍修默这个成熟绅士男人的标志,就是江雁声犯罪的开端啊,她审美观就是自己老公这种款的,嗯,高冷闷骚类型吧。”

南浔说完就在想,反正不会喜欢你这种明骚浪贱的。

霍负浪轻挑眉梢,问她:“我不够骚?”

“……”南浔。

“你不封杀我了吧?”

“做梦呢?”霍负浪翻脸无情,赶她走,多看一分钟都碍眼。

门砰一声关上。

南浔只穿着文胸就防不胜防被推出来了,她如雷击中,拍门低叫:“这算哪门子完璧归赵?开门,你有本事就把衣服还我。”

不就是自己来给他献身了么,都是女人,挑什么!现在的男人报复心都这么重?

在她敲门骚扰下,霍负浪将门打开,挺拔高大的身躯已经披上了浴袍,丢下一句话又关上:“扔窗外了,自己去捡。”

南浔手抬在半空中,僵住了。

在这几秒钟里,她整个人都是暴走的,站在外面咬牙大骂:“霍浪贱,老娘咒你不育不孕,儿孙满堂,靠!”

南浔忍着火气,打量这里的格局建构,从楼梯光着身子走下去,还得出院子绕个圈才能找到窗地下衣服。

她发现走廊小窗户下有面矮墙,走几步就是霍负浪房间方向,南浔毫不犹豫爬窗跳下去。

“你大爷!”

南浔膝盖先跪落在地上,丝丝疼痛传来,她低头,齐肩的中发遮住了三分之二的脸,发育很大的胸和侧身曲线,肌肤雪白就像脱了壳的鸡蛋般凝滑,在夜色下尽显无遗。

南浔心里把霍负浪祖宗十八代都给轮了一遍,揉了膝盖片刻,还没直起身,抬头间发现这里是个清幽的小花园。

而,在距离几步远树藤下,有一张摇椅,上面有个男人。

就在某年某月某日的晚上十点四十分,这片星辰的夜空下,两人短暂的一秒钟对视过程中,南浔有种爬回去的冲动。

前方陌生男人穿着素白休闲衫长裤,看起来气质斯文隽雅,手边搁着一杯清香袅绕的花瓷茶杯。

他眼睛幽幽地看着从天而降的女人,视线,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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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貌避开她胸前的一道沟和白花花大腿。

在这死静的气氛下,他站起身了,缓慢走过去,秀长大手拿上挂着手扶上的素色的薄毯。

南浔低垂着头,尴尬得想自杀。

她此刻是傻了,平时的机灵劲都不知道去了哪里,直到一阵茶香气息拂过来,缠着男人独特的味道。

下一秒,光裸的肩头一暖。

“夜里凉,小心生病。”

男人内敛的嗓音很动听,就像他这个人一样赏心悦目。

南浔微微抬头,俏丽的脸上表情茫然,绷紧的指尖抓着身上这条毯子裹了裹,被布料和温度的包围下有安全感多了。

“咳,多谢。”她收回怔怔的视线,想故作淡定,脸颊发热升起的一抹嫣红却出卖了自己。

月色下,男人的微笑宛若是春风拂面,举止温和有礼给她指路:“从这条小路左拐,穿过一道月牙小门就能出去。”

这种宅子结构很绕弯,一不留意就会走错路。

南浔看了他一眼,又迅速的移开视线,心跳加快让她脚底像生根似地没走。

“需要我带你走吗?”

或许是看她站着没动,男人以为她不认路。

“啊,不用呵呵……”南浔摆手,差点让毯子从身上滑落,尴尬的裹紧,冲他笑:“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回头好还你。”

在漆黑夜色的衬托下,清风朗月的男人在女人一双灿若繁星的眼睛期盼的注视下,薄唇溢出清越且清晰的语调,丝丝缠绕住她悸动的一颗少女心。

“……周宗儒”

……

江雁声将微微敞开的窗户关紧了,水乡古镇夜里凉,她怕徐慢慢睡觉会着凉,刚转身却看到已经模糊醒来的女人。

“有水吗?”

徐慢慢从床上坐起,手心扶着痛裂开一般的脑袋,分不清是哪种地方传来的疼,让她开口说话的声音也细哑极了。

江雁声早就用开水壶烧好热水备着,放了些红糖来解酒,递给她,轻声细语的叮嘱:“慢点喝,小心会呛到。”

徐慢慢细白的手接过茶杯,抿了几口喝下,腻甜的味道让她没喝完就停下来。

“头会疼吗?”

江雁声很清楚酒醉后的滋味,刚醒来五感会放大十倍更难受,她抬手想给徐慢慢揉一揉太阳穴。

徐慢慢蓦地睁着漆黑安静的眼珠子看过来。

两个女人,眼神一瞬间对上。

江雁声眼眸去打量她秀美的脸蛋染着醉醺的红晕,看似喝醉很不舒服的模样,又有一丝丝的不同了。

“怎么了……”她刚柔声关切问,徐慢慢就已经张嘴吐了。

江雁声没想到会变成这样,也顾不得脏了,扶人去卫生间。

“呕!”

徐慢慢脸色苍白的趴在洗手台上,将胃里的食物都吐的一干二净,眉眼快蹙成一团了。

江雁声给她递毛巾又是拍背:“别怕,吐出来就舒服了啊。”

徐慢慢吐完险些站不稳,好的有人扶住她虚软的身子,急促呼吸了一会,她才垂着眸,声线不稳地开口:“江雁声,谢谢。”

第197章:找老婆睡觉,享受一下做男人的权利

这一句有陌生生疏感的话,让江雁声蓦然睁着眼眸去看她,没有掩饰自己内心的讶异。

卫生间气氛骤然紧张起来,安静的都能听见彼此细微呼吸声,大概过去了长达五六秒钟,两个女人谁都没开口说话。

徐慢慢抬起头,一双水色无辜眼睛巴巴的,虚弱的笑容很纯粹:“小天后?”

江雁声清丽的脸上神色有些恍惚,认真去观察徐慢慢的变化,又觉得还是那一副温软羞怯的模样。

她压下心底异样感,去握着徐慢慢纤细柔软的手,关心问:“还难受吗?”

徐慢慢茫然的摇头,对她小声说:“小天后,慢慢想哥哥了。”

江雁声一愣,柔声安抚她:“明天录制完,下午就能回家了呢。”

徐慢慢又摇头,可怜巴巴的看人:“现在就要去找哥哥……我要哥哥。”

她这样的行为在江雁声眼里,就跟孩子看天黑了,要回家找爸妈没有区别。

江雁声想了想,企图去转移徐慢慢的注意力,说道:“你看这里古镇很美,我们就住一晚好吗?”

徐慢慢红着眼,有些怏怏的感觉:“小天后,你知道有女人要趁着你不在家去找修默,你还不回家吗……”

先前录制节目时,徐慢慢就坐在旁边,肯定是清楚听见了郭佳美那些话,可是,江雁声没想到她给记住了,还懂是什么意思。

“小天后,你可以用借口带我找哥哥,然后去见修默破坏他跟别的女人密会啊。”徐慢慢扯着她的衣角,撒娇:“好嘛!”

江雁声听见这个馊主意,顿时哭笑不得:“大晚上带你到处乱跑,你哥哥知道会生气的。”

徐慢慢睫毛翘翘的又长,掩了下去:“不会的。”

她无比执拗,抿唇开口:“小天后,慢慢超凶的,哥哥不敢对你生气的!”

江雁声被她磨的没办法哄了,也让一步:“那我给你哥哥打个电话,看是我送你回家,还是他来接你。”

“小天后,给他们一个惊喜不是更好玩儿吗?”

徐慢慢声音很纤细,配上羞赧的神色十分无辜的模样,说出这句话仿佛只是调皮了而已,可是让江雁声这个正常智商的成年人听了,很容易回味出另一番意思。

妻子外出工作,丈夫一个人留守在家,搞个提早回家惊喜的案列不是没有,通常不是单纯想玩浪漫,就是想看看对方有没有出轨。

她在沉思,如果没有徐慢慢喝醉这一出,还有联系不到南浔的话,江雁声是有回去一趟的念头,不过被临时打消了。

现在徐慢慢这个注意,又让她起了心思。

“你很坏啊。”江雁声笑了。

徐慢慢看她这样说,就知道是同意了,眼眉弯弯笑的很开心,口中轻轻喃喃:“慢慢也很想知道哥哥……在家有没有乖呢。”

既然是决定要回去一趟,江雁声先跟节目组负责人确定了明早录制时间,算了一下来回路程才又找节目组借了车,带上徐慢慢离开古镇。

江雁声打不通南浔的电话,只好给她发了通知短信。

一辆低调的汽车缓缓行驶出夜色,在古镇路口,郭佳美戴着口罩包裹的很严实,站了几分钟,确定了以江雁声的性格会沉不住气去找霍修默,不会开回头了,才慢悠悠的往回走。

有江雁声和褚思娅两人互撕的濠头宣传,哪里还有她蹭热搜的机会,支走了一个,她闹点话题出来才能靠这个节目重新回到观众的视野啊。

一个小时后。

在高级会所的门前,江雁声停好车,她转头看向驾驶座,发现徐慢慢盯着窗外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慢慢?”

“啊,小天后……”徐慢慢看过来,恬静地笑着。

江雁声对她说:“我问了裴潆,她说斯穆森在这间会所打牌,我先带你进去看看。”

“小天后,他们都在吗?”

“可能吧。”江雁声摇头,一般情况下,这几个男人家里没个女人管着,经常会在这里聚。

跟兄弟打牌抽烟到深夜,霍修默又不是没干过,被她查了好几次了。

徐慢慢听话解开安全带,跟她进去。

……

两个女人来查岗的同时,在某间房里,苏湛翘着二郎腿,嘴上还叼着一根烟将手中牌扔出去,嚷嚷着:“点几个女人吧,屋子都是雄性生物,阳刚之气太冲鼻了。”

霍修默今晚手机都没响过一次,皱着眉目的模样,看上去透着一丝阴沉的气息,也扔出张牌。

牌桌上,没人理他。

苏湛掀起邪魅的眸子朝左侧一扫,早就注意到了二哥喉结的口红印,调侃道:“二嫂去工作也不忘排除异己啊,这么强势留下她专属印记,嗯哼,肯定是在警告外面女人别乱勾搭她老公。”

霍修默没有发脾气,还回应他:“她太在乎我了。”

斯穆森冷嗤:“你说喝醉了,打个电话让她来接你回家看看?”

这样明目张胆的拆台,让霍修默脸色又黑了,沉声说:“她录制节目还要照顾徐慢慢,怎么来接?”

徐慕庭抽了一口烟,本来是看热闹的架势,看话题涉及他宝贝妹妹,挑了挑眉梢,也来攻击霍修默:“这时候嫌慢慢是你老婆的累赘?是谁跟我说,自己没去探班是江雁声身边跟着一个小尾巴,有人帮你看着她?”

霍修默把牌朝桌子中心一扔,眉头皱着更紧,很烦躁的去拿烟盒。

从白天到现在十几个小时,江雁声也不要给他打个电话汇报一下怎么样了,连短信都没有。

这让他情绪一整天也跟着阴沉不对劲。

苏湛看场面冷了,他出声说:“我就说男人跟男人有什么好玩,没说几句就变脸,还是找几个娇滴滴的妹子过来唱歌,就唱二嫂的歌,跳大嫂的舞蹈,实在不行就朗诵慢慢姐的书。”

这句话一落,在场的三个男人都宛如看智障一般,看着苏湛。

“棒的啊,我说错了吗?”苏湛也很无辜啊。

斯穆森将手扶上深黑色西服拿起,推开椅子起身。

“大哥,不玩了?”

“嗯。”他扫了一眼满脸阴沉的霍修默,勾了勾嘴角:“我要回家找老婆睡觉,享受一下做男人的权利。”

第198章:这种女人最具毒性,男人要小心为是

“大哥,你这是针对二哥呢,还是针对二嫂啊。”苏湛觉得霍修默继续被刺激下去,都要连夜去找江雁声了。

斯穆森从两年前霍修默娶了江雁声开始,态度一直都这样,他白皙冷峻的五官面无表情,突然说起了一件事:“她读书时玩过一个宿舍男生感情,这样的女人,修默冷她两年有什么用,还不是被吃的死死。”

“卧槽!”苏湛惊呆了。

包间的气氛一下子静了,霍修默薄唇吐出烟,隔着白色雾气他眼神阴寒看着自己兄弟。

徐慕庭无论何时都是最理智,逻辑感最强的一个,他淡淡的开口:“女人的名誉不能开玩笑。”

斯穆森拉着椅子重新坐下来,没有压低声音,一边慢条斯理点根烟,嗤笑:“在江雁声读大二时,学生会主席喜欢她,给她开通了许多便利,还把自己三个优秀的舍友介绍给她认识……

不出一个月,江雁声就有本事让这四个纯情少男同时爱上她,整个宿舍从此势同水火,形同陌路。她?可是谁也没选。”

“大哥,这你哪听来的?”苏湛想传言者恐怕会被二哥剁了!

斯穆森视线扫了一眼在灯光下霍修默越发冷漠的五官神色,扯唇冷笑:“其中一个是我表弟,他受情伤后出家做了和尚,也就这点出息。”

“……”

在场几个男人一时间沉默,而斯穆森维持着自己倨傲的形象,未了,对霍修默意味深长说:“女人什么时候最勾人?是在她对你欲擒故纵口是心非的时候,又要说并不爱你……这份魅力感,最具毒性,男人要小心为是。”

霍修默指腹倏地捻灭烟蒂,清贵的眉目浮现出薄薄戾气:“来过几招?”

斯穆森讥讽勾起薄唇:“她伤的又不是我,犯得着跟你动手?”

“没伤你身上,你还讽刺的起劲?”霍修默早在他开口说第一个字时,眉梢就有了冷峻之色,长指缓缓去把袖扣解开。

苏湛不嫌事大,还爱看破说破:“大哥,打啊!二哥肯定会故意让你揍个够,这样他就有借口病怏怏躺在医院里,让我们通知二嫂了,当初一开始闹离婚时不就是这样吗,二哥一大把年纪了还故意找高浓度酒精喝出胃病来,在让三哥给二嫂发律师函把人给惹来了。”

“砰!”

“闭嘴!”

霍修默冷冽的嗓音跟包间门被推开的动静在同一时间响起。

四道男人的视线,直直看过去。

就在门口处,江雁声跟徐慢慢两人平肩站着,一个清丽的容颜上冷冷清清的,一个秀美的脸上无辜巴巴。

霍修默深眸微微的闪烁,倏地起身要走过去,却一时情急碰到桌角,一阵巨响,连带着椅子也被他挺拔的身躯撞倒。

这一幕恐怕能让尊贵无比的霍先生被自己兄弟嘲笑一辈子了,他低垂着头看不清表情,手掌瞬间握成拳,迟迟没有起身。

斯穆森和苏湛要么就是慵懒坐着看戏,要么就是抽烟,没有去扶一下,早就看出来了人家是要老婆来扶起来。

而徐慕庭更是没闲工夫去理霍修默,他单手抄在西装裤袋上走过去,在璀璨的灯光下,面容温和如玉,气质也亦是:“录制节目不是明天下午才结束?”

他这句话是对江雁声说,雅致的大手伸过去把徐慢慢牵来。

秀美的女人也乖乖的走到哥哥身后,一双眼睛很漆黑看着他脸部完美的轮廓线条。

“慢慢晚上喊着要找你。”

江雁声语气静静的,说话的时候没有去看包间内的霍修默,只跟徐慕庭讲话:“人我带来了,先走了。”

她要走,又想起什么,视线一转,定定看向了斯穆森:“你说的故事很精彩,不过我这里有个更精彩的版本。

斯大少,你口中这四个纯情少男为了跟女人抢第一,可是私底下商量好了想靠恋爱方式让我荒废学业呢,可惜,一个上阵拿不下我,就换下一个了,到最后四个人都无疾而终。”

斯穆森抬起眼,犀利冷锐的盯着这个女人。

江雁声也不甘示弱直视上去,谁也不绕过谁,这种冰冷的局面,最终还是徐慢慢娇柔的声音打破:“小天后,你先别急着走呀。”

江雁声这才收回视线,情绪淡淡道:“我还要赶回去录制节目,你跟你哥哥回家吧。”

她这次是真的走,纤美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众人视线里。

霍修默听了重重皱眉,没人扶也立刻站起来去追了,神色透着一股子的冷漠阴沉,连搁在沙发上的西服也没拿。

在场这几个人,只觉得一道冷风气场拂过,在看,人没了。

“不好玩,散了吧。”

苏湛先看了眼被江雁声当场就怒回去的斯穆森,这脸黑的,在家肯定没被裴潆这样呛声过,他谁都惹不起,摊摊手去玩下半场。

徐慕庭将自己西服给了徐慢慢披上,眼里只有亲妹没有兄弟了,温和低问:“困不困了?哥哥带你回家。”

徐慢慢仰头,看着他,脸上缓缓扬起了一抹动人的微笑:“好……”

宛城的夜色很美,璀璨的灯光照映着繁华的城市。

江雁声踩着高跟鞋从会所走出来,这个点,过夜生活的人不少。

几个俊俏的公子哥看见她想上前搭讪,还没行动就看见一个气场强大的英俊男人冷脸大步走来,动作凌厉的将这女人拽到了怀里。

“啊!”

江雁声被身后突如其来的动作给拉扯的,脚下踉跄后退,好像是扭到了脚腕,尖叫一声。

霍修默眉目间尽是压不住的沉戾之气,他大手攥住女人细胳膊让她站稳,又见到女人眼眸含起泪,以为是手劲太大,松手后改为强势的搂住她腰身。

“什么时候来的?”他莫测高深的视线紧紧盯着女人的脸。

江雁声抿唇,脚疼了也不说,死性不改倔犟的脾气:“哦,在你们挨不住寂寞打算找几个女人……”

霍修默忍不住怒气:“那是苏湛要找。”

“你开口拒绝了吗?”她轻飘飘一句话便堵了回去。

第199章:先通知还查什么岗?

霍修默皱眉,嗓音沉沉:“那种智障的问题,我根本无视了。”

理所当然都没他强的。

江雁声垂着眸,苏湛要是真把女人给叫来了,就不是轻易能饶过这个男人了。

霍修默扫了一眼她洁白的侧脸,干净精致。

看着没闹脾气了,他语调也逐渐的缓和下:“不知道你会跑回来,不然我就亲自去接你了,谁还跟他们玩。”

江雁声心里冷笑,先通知还查什么岗?

她板着小脸,拒不承认来这里的真实目的:“哦,我就是带徐慢慢来找哥哥的。”

霍修默薄唇勾出弧度,没去揭发她的小谎言,反正在他心里这女人就是晚上来找老公的。

江雁声抬眸,忍着胸口的发堵之气,伸出手问他要:“把手机给我。”

“嗯?”霍修默略有疑惑,修长的大手还是伸到裤袋去,将手机上交给她。

江雁声当着面,将通话记录和短信查了一遍,然后什么都没说又亲手放回他裤袋里。

霍修默大手倏地按住了她的手,隔着西装裤的布料,隐隐传来热度,他薄唇微启:“你在做什么?”

江雁声抿唇说“查证一件事,你先松手。”

男人手掌的力道加重,一双深沉的眸子紧紧盯着她,像是非要个交代。

“大庭广众下,我手放在你裤子里不会看起来很奇怪?”江雁声拧眉,脚疼没力气挣扎,便咬牙提醒他注意两人形象。

霍修默另一只手臂搂着她腰紧了几分,语气淡漠:“我们是夫妻,别说放我裤子里,就算脱我衣服都没有人能说你什么。”

“……”

她的手明明是放他裤袋里好吗,什么又叫裤子里?

江雁声看他这架势是不得到一个交代是不松手了,她还抿着唇,一字一顿说:“我被郭佳美骗了,可以了吗?”

霍修默追根究底:“骗你什么?”

“你先让我打个电话!”

左右这女人也跑不了,霍修默暂时顺着她,大手渐渐松开,不忘恶狠狠警告:“你要敢骗我,你的手怎么拿出来我就怎么把你摁回去。”

江雁声脸皮没他厚,瞬间就红了。

明明是一件很单纯的动作,从他口中说出来都跟她往他裤子里摸了什么似的。

她板起脸,又把霍修默手机拿出来。

这回,江雁声用他的号码给江斯微拨了电话过去,这么晚了,还能秒接起来,估计把霍修默设置了特殊来电,女人不可置信的声音传来:“是,是修默吗?”

看这惊喜的,就知道江斯微今晚没有打算找来霍修默,其实一看到四个男人在包间打牌,江雁声就隐隐回味过来自己是被郭佳美骗了,如今是完全得到证实。

“修默……你是想约我出来吗?”

江雁声面无表情挂掉电话,没去理江斯微的异想天开。

她抬眸,对上男人幽暗的深眸,从他眼底深处仿佛看到了对自己有着强烈的控诉,想了片刻,才开口解释:“女人间的小心机……”

“你怀疑我出轨?”霍修默这样高高在上的尊贵男人,被自己女人怀疑品行有问题,这跟侮辱他没什么区别,表情沉得让人心头微微发慌。

江雁声不管怎么想的,都不会真的承认:“没有。”

她说:“我就是烦了江斯微……”

霍修默情愿她坦荡的承认自己害怕他出轨,所以连节目也不录制就赶过来,拿烦了江斯微做借口,说得好像别的女人就可以放任一样。

他阴沉的脸色不知道多难看,跟这女人算是僵持上了。

江雁声发现有不少人都在看着她和霍修默,两人都要面子的,要被路人拍了去,又不知道会在网上被传成什么样。

她红唇轻启,先问:“还回不回去了?”

霍修默薄唇抿得紧紧地,盯紧了她。

江雁声要走,不过脚步还没迈出去就传来了疼痛感,应该是扭伤了,她面色露出异样,停下来,对他说:“你先走在前面,不许回头。”

霍修默周身散发出的气场越发阴郁强大,在女人不耐烦的催促下,他单手抄着裤袋转身,倒是要看她一个女人还能在他眼皮底下跑哪里去。

男人朝前走,江雁声淡定的小脸这才崩了,弯腰,手指去揉自己的脚腕,丝丝的疼,站着还好,一要走路就忍不了。

她看霍修默已经走了段小距离,才僵硬着姿势,也一小步一小步的跟上去。

霍修默压着怒火走路,同时注意身后动静,等听到了女人高跟鞋的声音,他脸色稍缓几分,不过很快便察觉出一丝不对劲。

她尖细鞋跟踩在地上的声音,这次很重。

霍修默倏然回首,就看见了江雁声一瘸一拐的跟着他。

一个女人,能倔强到什么地步?

看着她走路艰难,单薄的身影在繁华夜色下衬得几分冷清,霍修默喉咙滚动,胸膛下结郁之气瞬间消散了,有某种叫心疼的情绪强势发酵上来。

江雁声走两步停一下,指尖将脸颊上几缕发丝拂过耳朵,抬起眼眸看路时,防不胜防就发现前方的男人停下来了。

她怔了,与他深邃的眼眸对上。

短暂的数秒里,等江雁声回过神来,霍修默已经大步走到跟前,强烈的视线感往她一双腿扫过:“伤到了?”

江雁声洁白的小脸上很静,内心早就乱了方寸,还要故作无所谓:“都叫你别回头了,小伤而已啊。”

她在成长的过程中,抗痛能力早就练到了十二级,这点疼算什么。

霍修默眉头皱紧,双手臂去把她打横抱起,嗓音压怒训斥:“我看你是没把自己玩废都不知道消停!”

江雁声很不服气想呛声回去。

“现在给我闭嘴,否则收拾你。”霍修默一句话就将她给镇压住了。

不是她太怂,也不是他超凶。

而是江雁声想自己一瘸一拐的能怎么折腾?作到最后还不是被他带回去。

……

霍修默带她回了都景苑。

车子经过药店的时候,去买了擦伤的药酒,江雁声涂上揉了一路,等回到别墅,脚伤的疼痛消了不少,也不红肿了。

但是,满身的药酒味太冲,她自己闻着都好嫌弃,那,下车了怎么办?

第200章:你在生气是不是?

江雁声将车门打开侧坐着,开不了口让霍修默来抱自己,抿着绯红的唇也不说话,风吹开了裙下,露出若隐若现细腻光滑的小腿。

霍修默下车点了根烟抽,单手插着裤袋走过来,嗓音渗进了丝丝香烟味:“能走?”

江雁声死要面子:“能是能……就不知道明天会不会脚肿。”

她这样一说,男人指腹将烟蒂捻灭,修长的大手便伸过来。

江雁声低垂睫毛,还要想一下,才倾身投入了他的怀抱,连带那股刺鼻的药酒味。

霍修默面不改色,迈步走进别墅。

他把女人抱到楼上主卧,抬手就按亮了一盏壁灯,放她在床沿,自己挺拔高大的身躯蹲下,修长的手指去握起女人纤细的脚腕。

江雁声尖细的高跟鞋被脱下来,洁白的小脚上,有点微红,除了飘散着一股药酒味,并没有什么大碍。

他敛起的眉目微微展开,嗓音徐徐的溢出薄唇:“躺床上去,我给你找要穿的睡衣。”

“我还没洗澡……”江雁声听得茫然。

霍修默看了她一眼,态度上强势极了:“你洗完照样要抹药,随便用毛巾擦擦就好了。”

江雁声抿唇,质疑他的不怀好意:“你该不会是想给我擦身子吧?”

“嗯!”男人又理所应当了。

他还承认?

江雁声拧着眉梢,将脚从他大手收回来,情绪淡淡说:“哦,那我不洗了,就这样睡吧。”

她现在伤了脚,坚持要去卫生间洗干净,这男人说不定同意了,也是要当场目睹她洗澡过程……

呵,那还不如臭着呢。

霍修默看她真躺下来,扯过被子睡觉连衣服都不换了,脸部侧面的线条冷硬几分,薄唇抿着开口,声调冷冷清晰:“你在生气是不是?”

江雁声背着他躺,所以看不见任何表情,就连合上的眼睫也没颤动,呼吸平稳细微到像是真睡了。

卧室很静,浅暗的光线无声无息映在霍修默英俊的五官上,每条线条皆是冷峻,他大手已经握成了拳头,胸膛内激烈情绪翻滚过后,自嘲道:“你不喜欢生孩子,还是不喜欢给我生?”

江雁声眼眸蓦然睁开,却没有回头,只是望着窗户外的夜色,很黑,看不见一丝渺茫的希望。

霍修默等了她五六分钟,这期间两人都在沉默,他最终没在追问了,起身朝卫生间走去,。

男人的脚步声逐远直到消失,江雁声睫毛轻眨,一滴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滑落下来。

她眼眸里有一层水光,喃喃自语:“想生。”

这一夜,两人同床盖着一床被子同眠,却尝到了异梦的滋味。

清晨。

江雁声迷迷糊糊的察觉到躺在身旁的男人起床了,她眯着眼眸有看了一眼男人挺拔的身形,穿着深黑色西装,气质成熟内敛,长指正在打领带,面容上神色淡漠。

然后,她又睡了过去,等再次醒来后窗外天色已经大亮。

江雁声躺着还没起床,而是睁着眼眸看着天花板,有种颓废到天昏地暗的冲动,下一秒,不知怎么突然记起早上要赶去古镇录制节目的事。

现在是几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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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雁声把这事忘的干净,连忙去找手机。

现在快十一点了,她发现自己的通讯录上没有任何未接来电,连短信也是。

江雁声心中诧异,刚要打个电话找人问,就有来电了。

“你好。”

她接通后,不等节目组工作人员说话就先开口了:“不好意思,你们录制完了吗?我迟到了……”

“江小姐,你不是说要退出吗?”

工作人员被弄的很懵,打断她的话:“郭小姐今早跟彭导说,你有事来不了,决定退出录制,我是来跟你说下解约合同的事……”

江雁声脸色一下子就冰冷了,手指握紧手机。

她挂了电话后,登陆微博去查全民娱乐的官博发布了什么消息,以彭导的手段,怎么会放过能用女嘉宾来炒热度的机会?

江雁声去看热搜,这个节目如她所料上了第一,而然,等往下看时,却发现主角并不是她。

这条新闻一出,不少网友都纷纷在猜是节目里的哪位女嘉宾?可惜只有一张模糊还被马赛克了的照片,只能分得清是女的。

江雁声心底突然感到不安,退出微博后,马上给南浔打电话。

她很了解南浔的性子,工作时尽责尽力,不会出一点乱子,这次闹失踪真的很可疑,换做平时……她睡过了节目录制时间,早就被南浔电话轰炸了。

江雁声开免提,屏住呼吸等南浔接电话。

一秒钟,十秒钟……二十秒的过去。

她被自动挂断又一个后,又重新拨打。

江雁声大概打了十来个电话都没有人接,她刚才是不安,现在完全是慌了,很担心南浔出了什么事。

她深呼吸先冷静下来情绪,又给刚才节目组的人打电话。

一接通,江雁声直接问:“节目组出事的女人是谁?”

工作人员略迟疑,还是没说:“江小姐,这事彭导有自己规矩,我们做幕后也需要做保密工作……”

彭导炒热度的手段一流,现在才刚把观众兴趣挑起,当然不允许有人提前爆出来。

江雁声看问不出什么,想给姬帅打电话问,结果她在通讯录里找了半天手机号码,才恍然发现没存他的。

江雁声越发意识这件事的严重性,立马掀开被子起床,亲自去一趟北塘古镇。

……

路上,江雁声亲自开车去,她手心都是汗,连方向盘都握不太稳了。

在她内心世界里,真正能懂她的只有南浔。

想当初两人会一拍即合,都是有同一个目标,她们要的不是物质上的衣食无忧,而是名利上获取来的安全感。

南浔有时候跟她很像,又完全不是一类的人。

江雁声一直很害怕失去自己重要的人,南浔的存在对于她而言,就像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她忍不住质问自己,昨晚要是把对徐慢慢的关心,分一些在南浔身上,是不是就没事了?

好比十几年前,她要平时有留意到妈妈的想法,是不是就可以跟着一起走?

第201章:忘了吗,你说要杀了……

网上裸身女子风波还在持续,被营销号的操纵下有越演越烈的趋势,网友们也都将女嘉宾们扒了出来,一一对比。

江雁声到达北塘古镇时,还不知道彭导刚放出风声指有三个字的女嘉宾缺席今早的录制。

她去找彭导,还看到了郭佳美也在。

江雁声现在没空跟这女人算账,风尘仆仆的赶来,连一口气都不带喘:“彭导,我经纪人呢?”

彭导坐在椅子上笑眯眯,可见这次炒作节目的效果让他很满意:“没看见啊,你问我也不知道。”

江雁声提上一口气还没说话,郭佳美就先抢着开口了:“有人不来录制就不来了……把彭导忙的哪里有空管什么小人物。”

江雁声眼眸冰冷,直直朝她望过去。

郭佳美一脸小人得志的模样,没了昨晚的卑怯:“不用谢我,我已经帮你给节目组一个交代了。”

江雁声低声重复,带着沁透的冷意:“谢你?”

“你别想动手啊!”

郭佳美先一步跑到彭导的身边,对她说:“你自己把男人看得比事业重要,江雁声,这是你自己选择的。”

江雁声身侧的双手紧紧捏着,在努力克制着一股冲动,她低垂着头静了片刻,红唇一字一字溢出语调:“黑料啊,谁没有呢?你们如果敢借我和南浔来炒节目的热度,那我这一年,两年往后十几年都会盯死你们,总能发现点黑料曝的。”

彭导头一次被嘉宾威胁,脸色不好看了。

郭佳美是遭过罪的人,她当场叫起来:“江雁声,你别太过分了,谁借你炒作了!”

“网上是什么回事?”

“说的又不是你。”郭佳美就怕江雁声疯起来乱咬人,气急败坏说:“我助理喝醉脱衣服在马路上躺了一整晚不能吗?彭导想借这个炒作一下热度,我们都没说话,你瞎**个什么!”

直到听到郭佳美的话,江雁声这颗惶恐不安的心才稍微定下来,她情绪比之前更激动了,上前拽住女人的手腕:“那南浔在哪里?”

“你先松手,抓疼我了!”郭佳美瞪着眼,一边挣扎,一边压低声说:“我怎么知道……你能不能别阴魂不散,我炒作热度碍着你了吗,再说了……过两个小时我就会在微博上曝出来是我助理,我就能被注意到上热搜了……”

江雁声手指紧攥了几分,冷笑:“你倒是演了一场好戏呵,用霍修默把我骗出节目组,就是为了送自己上热搜?”

“不然你以为每个女人都会像你这么走运?”

郭佳美从来不掩饰自己的嫉妒和仇富心态,先看了一眼好奇两人在说什么的彭导,将江雁声拉到了一旁,更压低声音了:“你有一个厉害的爸爸和地位显赫的老公,为什么还要跟我们这种穷孩子抢资源?

这个节目有你在,有褚思娅和天娱的少东家,我就只能是陪衬的,根本就没人愿意看我……只有你走了,彭导才会重点炒热我!”

“郭佳美……”江雁声叫她名字:“你弱就有理了是吧?”

“江雁声,你昨晚已经不跟我争,今天就不能也安分点!”郭佳美想红很久了,她习惯了买奢饰品的生活怎么能容忍买廉价物?

她声音越说越尖:“就像你说的,黑料谁没有?你18岁就跟男人同居三年,跟霍修默要结婚了才断了关系的,这个秘密,我替你保密到了现在,江雁声……你别把我往死路上逼,不然曝出来,谁也别想好过!”

江雁声没有被这番话吓到,反而异常平静反问她:“霍修默有说要找一个感情经验白纸的女人?我私底下是做了什么肮脏交易,才会让你威胁?”

郭佳美顿时失言了。

这些年她把这事当筹码来威胁江雁声,也只限于威胁上。

她跟踪了江雁声很久都没有拍到亲密证据,也没找到江雁声怀孕流产这样的经历,不然,早就找霍修默摊牌了。

“郭佳美,你敢跟霍修默说一个字,我会告诉我爸,他花几个钱养的穷孩子企图破坏他和霍家的政治联姻,你说,我爸会念在你奶奶照顾我奶奶多年的份上,还理你吗?”

江雁声垂下睫毛说话,眼底冷意一片,未了,讽刺淡笑:“从小到大你在学校就喜欢跟人说,你是江家养的,让人误以为你和江斯微一样,都是我爸的继女,现在呢你去说,豪门里还有几个人会天真的信啊?”

郭佳美被气得绷紧身体,脸上发红。

江雁声倾身,靠近她耳朵:“知道吗?你这辈子做的最错一件事就是整容成我的模样,等于是断送了你豪门梦!”

被娇生惯养的公子哥们骨子里都透着矜贵,正牌千金不娶,去娶一个无名无分的假货回来脑子有病?

恐怕,被人传出去只会落到遭人嘲笑的下场。

江雁声报复完她,手指松开女人的手腕,洁白脸蛋上的笑容清清浅浅却让人看着心悸。

郭佳美久久不能回神,脸色苍白的可怕。

她一直引以为傲的就是这张神似江雁声的脸,类似于自我欺骗的心态,仿佛有一天醒来就能取代这个女人的一切。

可是,她怎么会知道……

江雁声美丽皮囊之下有着最丑陋的一面,只会让人感到恐怖厌恶,避之不及!

……

“江雁声,我整容不都是你毁了我的容貌,你就没有一点罪恶感!”

身后,郭佳美尖叫崩溃声传来。

江雁声停下步伐,转过头,静静注视着发了疯一般的女人,她轻声问:“到底是谁先动手?”

“是你!”

郭佳美扯着自己头发,仰起头,脸上表情很扭曲,恶狠狠瞪她:“我只是吓唬你,江斯微说你算什么江家大小姐,性格胆小软弱,每次被受委屈就喜欢躲柜子里去,很好玩,我就是想吓哭你,是你突然发疯抢过我手上玻璃,残忍的划破我的脸!”

江雁声纵然想不起了伤害郭佳美的画面,听到这些描述,她冰冷的眼神还是有了一丝变化。

郭佳美说着就泪流满面了,哭出声,也不顾还有彭导在:“你当时还对我说,总有一天要杀了你奶奶。”

第202章:他欺负你了吗?

“郭佳美,你想死啊,敢乱说一个字试试!”

一道力气十足的女声插话进来,打断了江雁声和郭佳美针锋相对的局势。

在走廊上,失踪了一宿的南浔出现了,她此刻身上穿着旗袍式样的裙子,双手还抱着坛酒。

江雁声乌黑的眼眸微微变化,走过去拽住她胳臂问:“你去哪了?”

“等会说。”南浔先拍拍她手背,转头,视线对准彭导:“录音过分了点吧?”

彭导面色一僵,不动声色将刚掏出来的手机又塞回口袋:“谁录音了?我是在看短信。”

南浔冷冷的笑,早看不管彭导这些下作的行为:“女人间闹变扭开个玩笑的话,彭导一个大男人当真就尴尬了。”

彭导赔笑:“怎么会啊!”

江雁声一心顾着跟郭佳美撕,没有注意到彭导小动作,她神色冷下,要不是南浔及时出现,恐怕两人接下来对话都要被录进去。

“我们走,别理她们。”南浔拉着人走,这时候,谁知道郭佳美这个整容病人会被刺激的乱说出什么话。

只要江雁声一走,郭佳美也没地方找人说。

……

一进房间,关好门。

江雁声不等南浔喘口气的功夫,就将她拉到跟前,先全身上下都打量了一遍。

“你自己衣服呢,怎么换成古镇里的名族风衣服了?”

“莫慌啊,少女!”南浔将酒坛子递给她,笑容很灿烂:“这酒是我喝过最纯正的,特地给你带了一坛。”

江雁声现在哪里管什么酒,她搁在了茶桌上,正色说:“网上曝出发现了一名女子裸身躺在古镇街道上,是节目录制的人……”

“卧槽,你不会怀疑是我吧?”

江雁声眼神透着就是这种意思,抿唇指出:“你换衣服了。”

南浔扶额,想晕过去:“拜托,哪个小混蛋乱说的!”

江雁声幽幽盯着她:“我!”

“……”南浔。

她一脸正经的问:“你摸着良心说,我是那种脱光了让人拍的?”

江雁声抿着唇,视线在女人旗袍外露的肌肤一扫而过,又往下移打量了几番。

南浔被她看得头皮发麻,用手去挡:“你是女人也不能视奸我啊亲!”

“我昨晚给你打了五六通电话,发了两条短信……”江雁声红唇微启,一条条分析给她听:“早上也打了十几个电话,你都没接,现在又换了身衣服出现,南浔,这不像你作风,如果真出了什么事别瞒我。”

南浔听得一愣一愣的,情不自禁的问:“姐们,你平时也是这样追查霍修默行踪吗?每个时间段都被你掌握的死死。”

江雁声话一哽,眉心皱起了:“你少祸水引东。”

“没有,我就是好奇你们夫妻相处……”南浔笑了笑,摸摸她板起的脸蛋:“美人生气都这么美……真不是我,真的,昨晚我什么事都没干,就是出门喝个酒。”

“你一个人跑去喝酒?”

“没啊。”

南浔抬手揉揉头发,避开了女人的视线看向窗外,才开口:“遇上一个知己,他给我祖传配方酿出来的酒喝,一时没注意醉了,就睡在他家客房了。”

“你……”

见她要问对方姓甚名谁,南浔打断:“唉,这酒真纯,你带回去给你老公也尝一尝。”

江雁声却抓住了重点来问:“你衣服手机呢?”

说起这个,南浔就来气!

她握紧拳头,跟江雁声吐槽:“我不是喝醉了嘛,就站在窗边脱衣服扔了,结果这里的人也太没素质了,等我早上去找的时候,被捡走了。”

这剧情合情合理,南浔表情真的不能在真。

江雁声暂且信了她这番解释,轻声说:“我很担心你,以为你被人……”

南浔对她挑眉:“放心,没脱单之前,我肯定是少女一枚。”

“不是最好了。”

江雁声一边拿出手机,一边说:“也不知道网上闹成什么……”

南浔去倒杯茶喝,听了她戛然而止不说话了,迷茫转头看过去:“啊?闹成什么样了?”

江雁声低垂着头,洁白脸上表情很静,又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感觉,然后缓缓抬起眼眸,注视着南浔。

被她这样盯的次数多了,很容易有不好的预感。

“不会真曝我吧?”南浔不禁想,不会是她昨晚被霍负浪逼得跳窗让人拍到了?

下一刻。

江雁声说:“彭导炒作的新闻女主角还没公布出来是谁,她们怀疑是我,接着褚思娅就曝出了你深夜进了霍负浪的房间,又没穿衣服出来……”

南浔一口水喷出来,瞪起双眼。

“所以,昨晚你……”江雁声看南浔脸色有些发白,将话咽回去,改口道:“你跟霍负浪在秘密交往吗?”

“谁跟这贱男交往了!”

南浔再三强调,反应很激动:“绝对没有的事,我靠……褚思娅那个小砸婊欠抽吧。”

“南浔,你没穿衣服从他房间走出来是怎么回事?他欺负你了吗?”江雁声手指紧紧的握着手机,眼眸寸寸的冷下。

要是南浔点头了,她非得在把霍负浪的腿撞残一次不可。

南浔心底闪过一丝迟疑,最终还是不想让江雁声知道事实背后的真相,她有做过什么选择,即将会失去什么。

她笑的很不好意思样子,说道:“我昨晚去骚扰他了,嗯,声声你最懂我了,我惦记他八块腹肌大长腿很久呐,然后被赶了……”

江雁声盯了南浔看很久,似乎想分辨她话里的真假,皱眉摇头:“南浔,我现在又怀疑那名裸身女子是你了……”

“你这样,我会想跟你打一架哦。”南浔拒绝承认这种子虚乌有的事。

她耸耸肩,跟江雁声坦白一件事:“昨晚啊,我遇上一男的,嗯,三十来岁的样子,却活成了二十五来岁的模样,男人的温顺宽容都体现在了他骨子里,对着我,散发出了他最有味道的魅力。”

“亲,你又哪里臆想出来的男人?”江雁声无情揭穿她,别以为装个小迷妹就能忽悠过去了。

“我靠,你真难搞定,霍修默在哪里?我好想请教一下他是怎么哄住你的!”南浔快崩溃了,她真没裸着身体躺在街道上,昨晚就是跟周宗儒喝了几杯酒忘记回家了而已!

第203章:这就叫夫妻感情好呢

“少拿霍修默当你挡箭牌。”

南浔眼睛瞪圆:“你老公都救不了我么?”

“对!”江雁声眯着漂亮的眼眸说:“等会我就去问霍负浪,你们深夜怎么会共处一室……”

“别,求你了,我要脸的。”南浔想把她大腿哭:“就算你问了,霍负浪这个贱人也不会从了我啊。”

“那就把他腿打断,就跑不出你手掌心了。”江雁声低眸,撇了眼一脸绝望的女人。

这强势的。

南浔两眼泪汪汪:“讲真的,现在不应该是洗白我吗?”

“郭佳美不会让你抢她热搜的。”江雁声的声音平静,十分笃定,至于另一件绯闻,她说:“你不是想要霍负浪吗?那就借舆论的力量,让他成为你名义上的男人吧。”

“那贱人……”南浔咬牙要吐槽,被一阵敲门声打断。

外面,姬帅的嗓音传来:“江小姐,霍先生来了。”

江雁声第一反应就是霍修默,可是,又想不到他来做什么,表情露出了茫然,怔了会:“不会是霍负浪吧?”

“他俗称浪里个少啊,先生?这种绅士格调的称呼他配不上的。”南浔一提霍负浪就好嫌弃,拉着她往外走:“去看看,你老公来干嘛。”

“我……”

江雁声心底有种微妙的情绪影响着她心思,感觉现在跟霍修默会了一种说不出的生疏感,让人潜意识想去逃避面对。

然而,南浔没给这个机会就推她出去了。

就在露天宽敞院子里,第一眼,就看到了万众瞩目的男人。

他一身修长铁银色西装,白衬衫搭配格纹领带,矜贵熨帖的一丝不苟,单手还抄在裤袋里,露出精致昂贵的腕表,气质上内敛且成熟。

“江小姐。”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众人纷纷看过来。

江雁声清丽的容颜上保持了淡笑,她站着没动,身旁南浔便推她:“怎么了你。”

霍修默没有回过头,侧脸的轮廓完美淡漠,语调不冷不淡的跟彭导了说一句话。

肉眼可见的速度,彭导从谄笑到震惊的表情只需要一秒钟。

“什么叫内容有损社会风要被禁播,霍先生,总局要撤了这个节目我怎么没接到通知,娱乐都不让人播,以后难道要我们播八路军战斗小日本啊!”

彭导的咆哮声响切在这间院子里,情绪激动得快中风过去。

在场众人惊讶到了,这是刚好有一位工作人员跑进来喊:“彭导,总局传来通知各大电台马上撤了我们这档节目。”

“彭导!”

“天呐!”

这句话无疑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草,彭导两眼翻白直直倒了下去。

这幕可把人吓坏了,众人围了上去。

江雁声睁着眸愣在原地,她没去凑热闹,因为……霍修默走过来了。

“霍总,你这操作棒啊!”

扯了这档节目的消息恐怕会盖过什么裸身女子疑是三个字女嘉宾,天娱少东家深夜房间走出神秘女子等热搜,南浔乐呵了。

霍修默英俊的脸上依旧是淡漠的神色,跟南浔颔首后,那只修长好看的大手从裤袋抽出来,很自然的牵起江雁声的手。

“我就……先闪一步。”南浔看两人牵着手,很有眼色走远点。

江雁声手心传来男人宽厚的手掌温度,这让她微微乱了心跳,当即就低垂下眼睫,视线落在了他与自己十指相扣上。

两人这样站着,这样牵着手,却没有人先开口。

霍修默视线在女人洁白的侧脸一扫,没有什么情绪,唯独长长的睫毛在轻颤。

他抿着薄薄的唇,牵着她朝外走,步伐缓慢,足以让脚腕受伤的女人跟的上。

江雁声老实跟着走了一段路,抬头看见了停在路边的黑色迈巴赫,红唇轻启明知故问:“你找人把这节目……啊!”

她下半句没机会说出来,就被霍修默拉拽过来压在车身上,男人强势气息骤然而降,下一秒,江雁声被吻住了。

“唔……”

她踹不过气来刚想动,就被霍修默更强势压制住,他不容得有一丝拒绝,薄唇重重的碾压着她嫣红的唇,长舌撬开了紧闭的牙关后,灼人的湿烫充斥了她口腔每一处。

江雁声只能仰起头承受,心底郁闷酸楚的情绪却因为这个吻,被消散了不少,更多的是被委屈而代替。

吻了五六分钟,她颤颤着气,纤细的手臂也不由自主抱住了男人肩头,顾不上有路人会看,会被拍照,只想跟他接吻。

两人唇齿间亲密的纠缠着,女人一主动,霍修默就很快察觉,他深沉的眼眸闪烁过情绪,修长的大手沿着纤细腰肢的曲线上去,扣住她的小脸,吻得更用力。

“啧啧……这就叫夫妻感情好呢。”

门口处,南浔慢悠悠走到了霍负浪身旁,挑衅看了眼这个妖孽脸孔上阴沉情绪的男人,勾唇讽刺道:“有些人啊,别说两条腿想插足进去,就算给你四条腿都插不进去。”

“谁告诉你,我只靠两条腿?”霍负浪转瞬间,又恢复了妖艳性感的不正经样。

南浔故意朝男人裤裆一看,报复心超重的:“哦,原来你还没肾虚呢,奇迹啊。”

霍负浪双手抄在裤袋里,视线已经从远处拥吻的一男一女收回来,他站姿慵懒让她看,薄唇间嗤笑:“你胸还没下垂,我怎么会肾虚?”

南浔火都来了,他还有脸提?

“内衣品味不错。”霍负浪又来一句,便潇洒的转身走。

“你有种别走!”南浔火气十足,想撕了这个贱人,她要追上去跟霍负浪理论一番昨晚扔她衣服的事,转身却撞上了姬帅。

也不知这货,什么时候来的。

南浔脸上微僵,心想不会都被听了吧?

姬帅看着一切正常,视线,越过南浔发现了和江雁声接吻的尊贵英俊男人。

他绯色的唇勾起了一抹微笑,问道:“这档节目被霍先生撤了,是因为彭导想借江小姐名气恶意炒作吗?”

“还用说。”南浔之前花了几分钟时间把网上热搜都轮了一遍,起初褚思娅没曝出她时,彭导就是想将事情往江雁声身上引。

第204章:我们算和好了?

“霍总……很有男友力。”

姬帅眸子微眯,盯着这个西装革履的尊贵男人看,不管是五官轮廓,还是挺拔修长的身材,每一处都是很精致完美。

南浔眼睛一弯,拍拍他肩头:“学着点,成为这样有深度魅力的男人才能拥有像江雁声这种美丽高贵级别的女神啊。”

……

节目被禁播这事一出,被网友们叹为观止,也暂且放下一段落。

回去的路上。

江雁声低垂着脑袋,眸光一直都落在两人十指相扣的手上,牙齿轻咬红肿的唇瓣,仔细看的话,脸颊微微发烫始终没有淡去的。

霍修默薄唇叼着一根烟抽,将车窗降了些下来,光线和风都透过玻璃缝隙折射进来,将他侧脸照映得轮廓更清晰完美了。

有时候,感情很让人伤情,当你以为一步步跟丈夫走到了婚姻尽头,却没想到轻易就被他伸手拽了回来。

江雁声现在心情类似于这种吧,她抬头,看了一眼男人又移开视线,脑袋瓜里不知道想些什么。

“你要回味,我现在停车在吻一次?”

霍修默深邃的眸光也不知什么时候看过来了,女人细微的反应都被他看在眼里。

江雁声脸一红:“谁要你吻了。”

霍修默勾着薄唇,也不揭破她那点要面子的自尊心,只是手上动作握紧了她柔软的手几分。

这样莫名的让江雁声备有安全感,女人就是这样脾气闹完了,气消了不少,然后遇上受委屈的时候,男人站出来护着她,就会什么都不计较了,好像这一刻什么都过去了。

江雁声眼角微微发酸,她抬头,这次看向眉宇舒展的男人沉默了许久,才轻声提起:“我读大学时有做慈善赞助一些贫困学生,连续坚持着吧,就是没裴潆这样一心投入进去,你还记得吗?”

霍修默目光直视前方,薄唇抿着烟蒂,单音节溢出。

江雁声下唇有点干,她抿了抿说:“我啊,有个赞助的学……弟,他患有暴力精神分裂。”

霍修默这次深沉的眸子看过来了,车内还缭绕着丝丝烟气,却不难看清女人洁白的脸蛋,表情看似很平静。

她在说:“就是典型的双重人格,因为小时候受到过虐待吧,为了逃避现实,主人格偶尔会躲进了自己虚拟世界里沉睡。

听说这样心理障碍的人是不会随着阅历增长而变好的,所以‘她’在发现了自己病症后,又不想被人用异样眼光看待,就很自私的瞒了下来,这也间接性剥夺了身边的人选择自保权利。”

霍修默烟抽完了,一手握着方向盘,松开女人的手将烟蒂扔出车窗外。

江雁声的手没了男人掌心的温暖,突然变得很冷。

她五根手指慢慢捏紧成拳,低下头发丝掩去了眼底的痛苦之色,字字说的很艰难:“后来她经过家里人介绍,跟一个特别特别好的人结婚了,她很期待能在这段婚姻里获得新生,能像电视广告播放的那样……一个家,有爸爸妈妈还有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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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没有人知道她的苦,她越是生活的幸福就会越害怕失去,觉得根本不像是她的命运……一个疯子,怎么可能拥有这样令人羡艳的幸福?”

霍修默听了这个别人的故事,嗓音平稳得没有起伏:“你这样是在搞歧视,这世界生病的人数不胜数,难道他们都有被家人抛弃?”

江雁声心脏猛地收缩起来,有种闷痛感,她语气轻轻,无比认真告诉他:“精神病人行为是不受自我控制的,所以,杀人是不犯法的。”

“你学弟的暴力人格杀了他全家?”霍修默问。

江雁声摇头,慢慢敛去唇角的一丝弧度:“还没,但是存在这种危险性……”

“嗯。”霍修默没在说话了。

车内的气氛像是一瞬间就安静下来,只有江雁声在看着窗外的景色,心中无奈情绪尽显于表,口中喃喃轻语:“这世界……真美啊。”

两人回到都景苑后。

霍修默就去上班了,江雁声也明白这男人是看到了网上乱七八糟的报道,亲自赶来给她出气的。

所以,在霍修默走前,她主动踮起脚尖亲了他一下。

男人反应很神速敏捷,那一张英俊的面容还不显情绪,手臂就伸来将她搂紧了怀里,低首,视线盯紧了女人干净的眼眸,试探问:“我们算和好了?”

江雁声仰起一张清丽的容颜,对视着他深邃的眸光,有时候深不见底到让你猜不透他的心,可是,这男人无疑是对自己妻子足够的好。

她浅色唇瓣抿出了微笑的弧度,在他的打量下,轻启:“嗯!”

两人暗地里为了生孩子闹变扭有一阵了,谁心底都不好受,霍修默看她不再看似亲近实则冷待自己,薄唇贴在她脸颊低语:“那你在亲我一下。”

江雁声对他无语,推了男人胸膛一下:“霍大总裁,去上班吧。”

她不亲,他亲。

霍修默在她红唇重重亲了一口,眉目清朗:“好好在家。”

江雁声站在原地,就看着男人淡漠修长的身影走出大门,她含着笑的模样才没有继续维持着。

下午的时候。

网上节目放出来的舆论才消停下去,而另一个男明星出轨的新闻强势崛起,力压了早上的热搜。

南浔看了,打电话过来笑疯:“这下没人跑我微博下问霍负浪那贱人跟我是什么关系了,也没人质疑神秘裸身女子是我了,都跑去某流量小生的微博下骂。”

“怎么会好好曝出这个?”

江雁声穿着一袭质地柔软的白裙躺在阳台摇椅上,也在拿着银色平板翻看网上的新闻。

“是你老公找人曝的吗?”南浔也好奇。

江雁声想了想,说:“以我对霍修默行事了解,他不会这样做……不过我们要多谢这位抢头条的兄弟了,女主角……唉,好像看着挺眼熟的啊。”

“哈哈哈,我日哦,你现在才认出来是哪位?”南浔一阵豪放笑声再次传来。

有人抢她头条,当然开心死了。

第206章:声声,你奶奶回来了

霍修默去上班后。

江雁声又躺在床上补眠了一会儿,身子蜷紧在被窝里感觉格外舒服,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12点。

她懒散的接过响起的手机,还迷迷糊糊地:“啊?什么事?”

“声声,你奶奶回来了,回家一趟吧。”

这一句话,江亚东让江雁声心头莫名的寒颤,洁白脸上清淡的微笑逐渐变得面无表情。

……

晚上的江家。

客厅,一派和气融融。

“庙里伙食不好吗,把我奶奶都养瘦了。”江斯微依偎在一位七十多岁的,满身佛气老人身边,撒娇又讨好着。

江老太太看上去精神抖擞,透过银边老花镜片那双慈善的眼睛笑眯眯,念佛的缘故,穿着都很简朴,也只佩戴了几串佛珠。

她老脸挂着笑容,乍眼一看跟慈祥,和蔼可亲的老人家没什么区别。

“奶奶饭量小,瘦点也是大美人。”郭佳美今晚也过来了,一套白色裙装站在旁边,装的很乖巧。

江老太太看到她,老脸的笑容明显收敛了些,沉默半响,才缓缓出声:“是雁声啊。”

郭佳美想上前去奉承,一时僵住了。

“奶奶,这是佳美啊。”江斯微唇边一丝讽刺笑意闪过,俯在老人家耳旁悄声说了几句。

江老太太带着老花镜,眯眼打量了跟江雁声神似的郭佳美好半天,无形中带着令人忌惮的威严。

郭佳美后背起了一丝丝凉意,手握成拳垂在身侧,时间越长,她心态就越快崩不住了。

“坐吧。”

江老太太视线终于移开,淡淡的口气好像没有把人放在眼里。

郭佳美却不在意,暗里松了一口气,还朝江斯微感激了一眼。

在江家,老太太代表的是绝对权威。

连江亚东都要遵从母亲的一切命令,他开口提起女儿:“妈,你想孙女很快就能见到了,我已经通知声声回家。”

“她不是嫁出去了。”江老太太一句话,就将江雁声给逐出了江家一般,好像不是自家孙女了。

江亚东面色尴尬,知道母亲在怨两年前没让江斯微嫁霍家去,否则也不会气的干脆去庙修行。

“哼,听到奶奶你这样说……我更不要嫁了。”江斯微朝老太太怀里依偎,可怜巴巴的。

江老太太对她欢喜之意从来都不加掩饰,当时就哎哟了一声:“我的肉啊,你还小嫁什么人,是不是你狠心的爸妈不养你了?没事,奶奶养。”

江斯微眼泪说来就来,本来就是她哭回来的大靠山,现在不告状,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奶奶,微微不要嫁……好不好。”

“好,不嫁。”

江亚东额头突突的疼,他语气微沉:“妈,声声两年前就嫁出去了,她们姐妹一般大,也该嫁了。”

江老太太修行不容易动怒,语气越是冷淡,就越代表她生气了:“东儿,当年不是你偏心眼,微微也早该嫁了。”

“妈……”

“奶奶,不管我怎么谦让妹妹,她都是恨死我们啊……前阵子我妈差点被她打流产。”

江斯微抢在江亚东前头,红着眼告状。

“什么?”这下,江老太太声音拔高了。

“微微!”江亚东脸黑。

王瑗差点流产这事,老太太并不知道,否则也不会现在才回来,他有意瞒着,没想到就被继女当场挑破。

江斯微豁出去一般,就要说:“爸爸还要为了哄江雁声高兴,就想顺便把我嫁出去,要不是我传个绯闻出来,早就不在这个家里了。”

江老太太听到这些话,都快被气死了,瞪起眼,浑然没了慈善的面目:“东儿,你真这样做?”

江亚东要解释一番,这时,王瑗挺着肚子从厨房端水果出来了。

他想起医生交代过这胎很不稳,不能刺激孕妇的情绪,不然随时有流产的风险,又把话咽了下去。

“你们都在说什么呢?”王瑗端了一盘水果过来,先看了一眼江斯微,然后才故作什么都不知问。

“妈,奶奶可说了,不许把我嫁了。”江斯微嘟着嘴,摇晃着江老太太的胳臂:“是不是呀,奶奶~”

江老太太今天就把话给放着,对着江亚东命令道:“你要敢嫁微微,就让她嫁给我的好孙女婿,让江雁声离婚腾位置。”

不待见江雁声这个孙女,不代表会厌恶霍修默。

江老太太跟霍家老太太交情不错,很欣赏这个杰出的晚辈,唯一不足之处,就是让他娶的人不对。

江亚东第一反应就是拒绝:“不行。”

在他身边坐下的王瑗唇角笑容收起来,一手慢悠悠摸着肚子,也说一句:“我们微微优秀,也不是一定要嫁给霍修默,可惜了,本来这么登对的两个人,我还是给微微慢慢挑个人家吧。”

江老太太看了一眼儿媳妇,说道:“你少操点心,把我孙儿养好了。”

王瑗会意一笑:“妈,我会的。”

“嗯。”江老太太满意了,也叮嘱儿子:“高龄产妇生孩子要受罪,你平时多抽空陪陪你媳妇,多关心一下你女儿和儿子,少去管嫁出去的那个。”

“妈,当初是霍家指名要声声嫁,你就别在气这事。”江亚东自始至终都以为母亲如今这样不待见江雁声是因为这事。

他劝解了许多次,似乎每次都没有效果。

“我是老了,眼不花耳不聋,用得你说!”

江老太太明明气质慈祥温和,性格却无比强势,还嘀咕了声:“那死老头被克死了倒好,做的一件件事都不遭人待见。”

这一番话,从一个修佛的人口中说出来,恐怕会让人吃惊,也只有江斯微依偎在旁边才听得见。

她掩下的睫毛眼底划过深深的恶毒,无疑是说到她心声了。

当初如果不是霍老爷子指名要江雁声嫁给霍修默,恐怕,在江亚东的动摇之下,她肯定能取代江雁声嫁过去的。

客厅不知何时变成了批斗江雁声的大会,江斯微和王媛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跟江老太太告状,只有郭佳美,这个在江家毫无存在感的人,去厨房找自己的奶奶。

第207章:先生,太太从楼梯滚下来了

厨房。

洗手台前,一位胖胖的老人在洗菜,微低着头,两鬓斑却头发梳得十分认真,中等身材,穿着蓝色的衣服和黑色的裤子,看起来整洁干练。

郭佳美上前,抱住了她喊:“奶奶!”

郭奶奶被吓了一跳,转身看到亲孙女,和善的笑了:“我的小美眉,怎么不在客厅陪老太太。”

“奶奶,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亲孙女都不疼,只宠江斯微,我才不去招人嫌。”郭佳美抱紧了自己的奶奶,一脸满足:“还是这儿好。”

郭奶奶被她哄的笑眯眯,犹在看一件珍宝般看着亲孙女:“当年多亏了老太太做主才把你接到江家来养,你要懂得敬爱她。”

“知道了,都听你念了十几年了。”

郭佳美晃着奶奶的胳臂,打着小主意:“奶奶,你给我点钱呗。”

郭奶奶笑脸取而代之的是担忧:“怎么了,又要钱做什么?”

郭佳美摸了摸自己这张脸,还有点嫌弃说:“我就是想凑钱去整容。”

“又整?”

当初亲孙女整的跟二小姐一模一样,她看了直接晕眩过去,好长一段时间心理才接受。

“奶奶,我是要整掉这张脸。”郭佳美最近几天琢磨着江雁声的话,还觉得挺对的。

她俩长得一模一样,对她嫁豪门是没有好处。

郭奶奶劝她:“乖孙女,你就别折腾了。”

“奶奶!”郭佳美不听这些话,她撒娇道:“我腻了江雁声这张脸了,而且老太太也很讨厌啊,以前是我蠢……我现在要整回来。”

一说老太太不喜欢,郭奶奶就犹豫了……

在客户。

江老太太听了一桩一桩江雁声的事迹,气得将茶杯重重的放下,对江亚东说:“你宠出来的恶果,越来越目中无人了!”

“妈,你身体要紧。”江亚东顾及母亲身体,很无奈。

“什么妈生出来的就有什么女儿,早就告诉你,她是个不安分的。”江老太太从骨子里厌恶叶茗这个前儿媳妇,仿佛侮辱了她家门楣,连带跟叶茗长相像极了的江雁声也不喜欢。

“妈!”提起深埋在心底的女人,江亚东总算变了脸色。

这样的反应,也让王瑗差点哭出来,眼都红了。

江老太太看到,又训起儿子:“叶茗有什么好?别伤了你媳妇的心,她为了江家传宗接代,照顾你和一家子的饮食起居,到头来,你还是念着叶茗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做什么。”

江亚东眼神里憋着怒火,还有种隐痛之色。

眼看着场面要崩了,江斯微及时插话进来:“唉,都要开饭了,江雁声怎么还没来呢。”

“人来了,让她上楼见我!”

江老太太极具威严丢下一句话后,手里拄着根拐杖站起来,躬着腰朝楼上走去。

此刻,都景苑别墅灯火通明。

江雁声换了一身露出性感的香肩连衣裙走出衣帽间,脚上踩着尖头高跟鞋,很有气质。

她站在楼梯口处已久了,纤细的手扶着护栏,光线柔和而清晰,可以看见楼下的场景。

霍修默下班了,挺拔淡漠的身影出现在客厅,佣人正接过他的手提包。

江雁声手指逐渐捏紧,又松开,这样反复了几次,时间其实也没过去多久,一分钟还是两分钟。

她洁白的容颜浮现出了绝然一般的表情,微微垂下长睫毛,呼吸浅清,周身环境静得仿佛只能听得见有人上楼梯的脚步声。

江雁声心中压抑的厉害,眼眸涩涩的感觉有些生疼,那握着手扶的纤细手指在一根根的在松开。

下一刻。

她单薄的身子,直接朝楼梯倾倒了下去。

“啊!”

佣人尖叫声响切在了整栋别墅。

“天呐,太太……先生,太太从楼梯滚下来了。”

江雁声柔弱地倒在大理石地板上,额头磕破一个口子,鲜血源源不断的流淌下来,遮挡住了她眼眸的视线,看不清了,只听见耳旁佣人的尖叫声,很快,一阵脚步声迅速走来。

她被人抱起,让一股温暖清冽气息包裹住,男人大手捧起她满血的脸,低沉男音中透着浓烈的情绪起伏:“声声?”

江雁声静静的没有反应,黑色的长直发垂散在地,除了微微起伏的胸口外,整个人就好像是个没有生命的木偶。

霍修默眼睛里眸色紧缩,薄唇紧抿成一直线,五官轮廓更是越发的冷硬凌人,他立刻将女人抱起便大步的朝外走。

司机开车,往医院路上行驶去。

霍修默抱着怀里的女人,用手给她按住了额头伤口,薄唇在她耳廓边低语:“别怕,没事。”

江雁声缓了好半天,才拧着眉,好像是从摔晕的头疼中清醒来了,她发白的手指揪住了男人的衣角:“霍修默……”

“我在。”

霍修默敛拢眉头,深深注视着女人失了血色的脸上,可见眼底浮现又隐去的骇人阴霾之色。

江雁声朝他怀里依偎,眼珠子干干的,也没见她哭,却喊疼了。

霍修默手臂不受控制地抱紧她,几道青筋浮现在白皙的手背上,他当看到江雁声染着血躺在地上起不来的时候,胸膛内感到强烈的窒息感,如今听见她喊疼,心脏更是被什么撕扯了一般,有些痛。

“声声……我在。”

“别睡去,嗯?马上就到医院了。”

“没事,没事……以后下楼梯小心点。”

男人一声又一声的温柔哄慰,让江雁声闭紧了眼,一滴冰凉泪珠落在自己脖间,就怕会控制不住痛哭出来。

所以,她只能忍着,这一刻,真的恨透了自己的软弱胆怯,微微张开的红唇溢出比哭声还难听的声音。

医院。

医务室里,医生护士都在为江雁声处理伤口。

她身边围绕着一群人,只能透过缝隙看到站在不远处身姿颀长的男人,霍修默没走出去,深邃的眸子低低看着她。

可能有他在场的缘故,江雁声莫名的感到安心,连额头被缝了五针,也不感觉疼了。

她眼眸含着水光,朝着他,声音带上委屈:“霍修默……我伤成这样,今晚是去不成江家了。”

第208章:你,带我回你家好不好?

霍修默忍住想抽烟的冲动,等医生很快处理好伤口后,他迈着长腿大步走过去,手臂将她搂进了怀里。

莫名的,看这女人可怜巴巴的模样,特别想抱她。

“你不是跟你爸闹翻了吗,还去做什么。”他嗓音倏然微沉,长指怜惜的摸摸女人小脸,没往她伤口碰。

江雁声心底各种滋味混淆在一起,艰难哽咽出声:“我奶奶回来了,我爸叫我去。”

“不去!”霍修默依旧是这两个字。

江雁声身子很颤抖,也抬起手紧紧抱住男人腰身,微微吸了吸鼻子说:“都怪我不小心……我听见楼下动静是你回来了,想见你……就没注意脚下了,可能是前几天脚腕伤了还没好全。”

霍修默听了,又是一紧皱眉,转头吩咐医生:“帮她检查一下全身。”

江雁声轻摇头,先一步拒绝:“不要了,霍修默,我想回家……你带我回你家好不好。”

她很弱,整个人呈现出了一种无家可归的无助感。

霍修默看江雁声的眼神,有些复杂,想不通她今晚为什么会这样?就好像很害怕什么。

此刻,医生站出来说:“霍先生,你太太看着应该没什么大碍,只需注意额头上的伤口这几天不要沾水,防止感染。”

他面容英俊冷然,在女人抽泣和医生的保证下,才有动作,手臂将江雁声轻柔抱起,薄唇扯动清楚告诉她:“你要难受跟我说,否则,就算半夜绑也要把你绑医院来。”

江雁声扬起苍白的小脸,眼睛泛红:“好!”

她答应的。

医院长长的走廊,光线明晃晃,霍修默抱着她步伐走很稳沉,朝电梯方向而去。

江雁声双手搂紧了他脖子,当将脸埋进他的脖间后,哭泣的小脸突然就变得没有表情。

“以后不要穿高跟鞋。”

霍修默站到电梯内,无一人。

他目光深冷的扫了一眼女人尖细的高跟鞋,穿的这么高,难怪会从楼梯摔下来。

江雁声心中一怔,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习惯了穿高跟鞋,也忘了鞋柜里什么时候被一双双尖细的鞋跟占据。

她潜意识里认为这样气势夺人,可以保护自己。

不穿,怕是会不适应。

江雁声抿唇,细喉发出了很细弱无辜声:“我矮啊。”

霍修默是在下命令,而不是询问她的想法,眉宇敛着情绪,嗓子开口:“回家就把你高跟鞋全扔了。”

“霍修默!”

江雁声带着小情绪叫他名字,急着要争辩一番的时候,叮的一声,电梯门缓缓开了。

“这,不是霍太太吗?”

一道略微熟悉的女声,从外面传来。

江雁声一双眼眸迷茫的看过去,只见吴侬就站在眼前,怀里抱着一个婴儿,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孩子。

吴侬看着被男人抱着走的江雁声,一时间,眼睛里有些复杂的情绪微变。

她低眉,先温柔的开口:“孩子病了来医院退烧呢,很巧。”

江雁声早就注意到了烧的一脸通红的婴儿,看吴侬一个女人带着孩子来医院,存着一丝心软问她:“需要帮忙吗?”

吴侬摇头拒绝:“不用了,我的孩子都很乖的。”

江雁声听到这句话,在看看跟在吴侬身后的两个小孩子,小手揪着母亲的衣角,是很听话,可是,小脸蛋隐约有泪痕。

她怔了会,没说话。

电梯外面有人进来了,霍修默便抱着她走出去,而吴侬也同时,带着孩子们走进去。

直到,电梯门缓缓在眼前合上,江雁声才喃喃出声:“她就是你妈妈前阵子介绍给我认识的……据说生了三个孩子,在婆家拿到了一套公寓一栋别墅,还有上千万。”

“她丈夫刘?”

“你认识啊?”江雁声抬头,眼眸惊讶看着男人侧脸漠然的轮廓。

霍修默迈步往外走,嗓音淡淡:“嗯,刘总在我们圈出了名,传闻家里一位年轻的娇妻,外面还养了一群各有千秋的女人,每晚上半夜睡完这个,下半夜就会去睡下个,不会在一张床上躺过五个小时。”

江雁声听得愣愣的,连额头都不觉得疼了,头一次听见霍修默这样尊贵无比的男人也会跟自己老婆聊八卦。

她睁着一双眼眸尽是好奇,问他:“那他没被逮到过吗?”

霍修默嗤笑:“所以才说他出名。”

三妻四妾坐拥却能把每一个都哄的服帖,连家里那个,一个孩子也接着一个孩子给他生。

江雁声心情很复杂,想到吴侬独自晚上带孩子来医院,而自己丈夫可能还睡在某一张女人的床上,不免在想这真是吴侬想过的生活?

光有了物质,却没了感情上的依靠。

“我妈说的话也不是一定要听。”霍修默看了看小脸恍惚的女人,未了,又说:“不过,你这性子,也学不来刘太太的委曲求全。”

江雁声眉心微拧,想都不要想让她做吴侬这样的女人,告诉他:“你要敢上半夜睡我床,下半夜睡别的女人床,别说生小孩了,日子过都不跟你过了。”

霍修默薄唇勾起了弧度,没说话,静静地看她被转移注意力,没了弱怏怏的模样。

上车后。

江雁声将手机递给男人,让他给江家打个电话。

霍修默好看的大手接过去,在他跟江亚东通话时,江雁声潜意识又开始逃避,什么都不想听见。

她缩着身子,都快贴到了车门上,双眼闭得紧紧的。

大约过去一两分钟,江亚东听到江雁声额头被磕伤来不了江家,关心居多,也提过来一趟。

不过,他想跟江雁声通话,却被霍修默不动声色拒绝了。

挂了电话后。

霍修默长臂一伸,将女人搂了过来,大手揉揉她的长发,说道:“声声,我知道你不想见你爸爸,等过几天,我抽空陪你去一趟江家,拜见你的奶奶。”

江雁声身子一僵,长长的睫毛在细微颤抖。

她很努力的让自己表面上看不出异样,抬头间,给了男人一抹笑容:“你很忙,我自己去就好了。”

霍修默嗓音有条不紊地说道:“你奶奶把你养育大,这份恩情,我作为孙女婿会尊她敬她,怎么能不去拜访一下她老人家?”

第209章:帮我弄一张精神病证明!

江雁声眼眸弯弯像在笑,同时泛起一丝凄迷:“也是哦,我奶奶最喜欢的晚辈就是你了,你去吧。”

霍修默低首靠近她,薄唇几乎要贴近了女人脸颊,戏谑道:“霍太太这个醋也吃?”

江雁声呼吸一口气,心脏有些闷:“听不懂你的话。”

“你奶奶喜欢我,是因为我娶了她养大的孙女,摇身一变成了她的孙女婿,说来还是霍太太功劳最大。”霍修默的嗓音磁性徐厚,跟她耐心在说这些。

江雁声却听入耳讽刺极了,微笑的唇快维持不下去。

倘若霍修默当初娶另一个,他在江家会更受欢迎吧。

真是委屈他了呢。

“我不去了。”江雁声调整好情绪,一脸的认真无比,对他说:“奶奶修佛喜静,没有她老人家的吩咐,我们还是别去打扰了。”

霍修默当她是厌恶自己父亲和继母,连带江家都不愿意再踏入一步,沉吟片刻,便顺了她的心。

“好,你要想她老人家……就接她到家里小住几天。”

江雁声心中猛颤,五根手指暗暗捏紧了衣角,她垂下头没出声,沉默地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到底,霍修默还是忘了她曾经红了眼,哭诉过什么……

两人回到都景苑后,江雁声很黏着人,洗澡后,她躺在床上,在霍修默没睡在身旁时都不会闭上眼。

而是,她睁着眼眸,盯着卫生间透着许些光的门口,依稀看见有道高大的人影,才能安心。

霍修默冲完澡,便披着睡袍出来。

他掀开被子躺上去,气息清冽透着沐浴露的香味,刚伸出大手将台灯关了,在漆黑的卧室里,柔软的女人依偎了上来。

霍修默手臂搂紧她,嗓音低沉温柔:“睡吧。”

江雁声将纤细的手放在他胸膛上,稳沉有力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传来,很有安全感,让她细微的呼吸渐渐的平稳了。

下半夜。

一阵风忽而吹动了窗帘,飘起间昏暗的卧室被月光照亮一片,原本沉睡的女人蓦地睁开冰冷的眼眸。

她视线定定地望着梳妆台,一片洁白的镜面倒映着英俊的男人和清丽的女人相拥而睡的画面。

冰冷冷的目光,一点点的往下移。

她发现了自己的手,正放在男人结实的胸膛上,起伏的呼吸和心跳声无不在安静的夜很清晰。

江雁声面无表情地从霍修默怀里起身,眼底深处划过深深的厌恶,再也没看他一眼,光脚踩在地板上无声无息,纤细的身影更是飘渺。

……

外面毫无预兆下去滂沱大雨,雷声一阵一阵响起。

姬温纶长指揉着眉骨醒来,抬手将卧室台灯打开,暗淡的幽光照映着漆黑的夜。

轰隆!

又是一声打雷。

姬温纶想起阳台还养着一盆兰草,恐怕脆弱的叶子经不住风雨的摧残。

他雅致的大手掀开被子,穿着一身浅灰色蚕丝睡衣裤,将长袍披上走出卧室。

客厅的窗帘被风吹的飘忽不定,奢华水晶灯上的一串串珠子也发出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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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轻响声,气氛在雷雨的衬托下,莫名的蔓延起了一丝诡异。

姬温纶从走廊走出来,抬手将墙上两盏壁灯打开,有了光线也淡去了深夜笼罩的阴深感,他要朝阳台方向走,经过茶几的时候,无意间扫到了一盆兰草被放在茶几上。

姬温纶脚步倏地一顿,清冷的眸子朝客厅四周望去。

哗啦一声外面雨声下的更大,有冷风不断吹进来,在墙壁挂着一副名贵的油画旁边,姬温纶才发现一个黑色长发的女人就在这那儿。

“温纶。”

女人的声音像是很遥远许久没听见了。

姬温纶心底猛地颤动,清冷的眸闪过一丝隐晦的异样,看着眼前冷美的女人。

片刻后,他低醇的男声缓缓溢出薄唇:“你来了。”

她勾唇,笑意很冷,走了过来。

姬温纶修长的身形站在原地没动,两人距离越近,他就越清晰看见女人冰冷美丽的容颜,眼神和笑意,都带着诡谲的凉意。

她在三步远的距离就停下了,永远都不会跟男人太靠近,因为,她说过不喜欢男人的气息。

姬温纶迎视上女人勾人的眼睛,眸色微微闪烁。

她指尖将脸颊一丝头发拨到耳后,笑的妩媚:“还知道,我是谁吗?”

“江雁声。”

姬温纶强调这个身份和名字,问她:“你怎么出来了?”

她一记冷笑,眼里充满杀意:“是她放我出来的。”

姬温纶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俊美的五官严肃一片:“她出了什么事?”

“让我想想,可多了。”

江雁声嗤嗤的笑,精致的侧脸被外面电闪雷鸣的光线照映下冰冷一片:“哦,她这段日子过的很是伤情,连你给的药也没一直没心情吃,被男人催着生孩子,委屈巴巴的。

还有……”说到这儿,江雁声眼底凝聚起撼人心魄的恨意,连同说话也越来冷:“江家那个……那个从小就告诉她,她妈妈该死,已经死了!因为女人的身体是有记忆功能,只要跟两个以上的男性发生关系,就会在自己身体里形成一种剧毒,要了不守妇道的女人命的老怪物回来了。”

姬温纶注意到她额头上有伤,嗓音沉冷:“霍修默没保护好她,谁伤的?”

“这个啊?”江雁声用手摸了摸,冷笑里掺杂着一丝心疼的情绪:“这蠢女人,该怂的时候就真怂啊,怕去江家面对老怪物,自己摔下楼梯装受伤了。”

姬温纶听到这,沉默看着她许久。

江雁声脸色明明白得透明,冰冷的笑容却气势凌人,眼神直勾勾也盯着他:“温纶,你去帮我弄一张精神病证明啊。”

“你想做什么。”

姬温纶对她不得不起防备,这女人太过利己,完全不会顾任何的后果,只知道自己得利就好。

“放心,我不会揭了她的底。”江雁声的第二人格并没有像主人格极度去排斥精神病这事,甚至,接受的程度让人吃惊。

江雁声冷冷勾唇说:“我是怕啊,她哪天被逼疯了,会亲手杀人呢。”

第210章:第二人格,开始怂恿她了!

那种窒息晕眩的感觉又来了。

江雁声被无尽的黑暗笼罩着无处逃开,等她好不容易挣脱出困境时,茫然睁开双眸,却发现自己身在车里,早就不在卧室的床上躺着。

这一幕,吓得她惊呼出声。

江雁声双手捂住了嘴,低头看见自己穿的是一件黑色修身裙,露出了胸前的白皙肌肤和一双修长美腿。

什么时候,被换衣服了?

她心慌意乱要下车,起身间,两张纸从身上飘落下来。

江雁声微微蹙着眉心,伸手捡起来。

下一秒。

一张精神病证明的内容,让她眼眸蓦然的睁大,手指揪着在颤抖。

还有另一张,上面写着:“拿着它,去做你一直想做的事,不要害怕。”

江雁声不知道这份证明另一个她是怎么拿到手的,可是,却预感到自己进入了一个可怕的绝境。

江雁声心跳很乱,没有犹豫就将两张纸撕的碎碎,不,她不能被这样轻而易举地怂恿了。

她脸上的血色褪去的一干二净,浓翘的长睫毛密集颤着,深深的呼吸声拉长,在调整着自己的情绪。

片刻后。

江雁声推开车门下来。

她仰头,发现自己就在都景苑的大门口。

现在天色刚亮起,雨刚停止的缘故,空气中有些微凉,江雁声隐忍着心慌意乱的无措感,跌跌撞撞的跑进别墅。

趁着佣人都在厨房里忙碌,准备早餐时。

江雁声上楼,悄然推开卧室的门,先看一眼躺在床上英俊的男人还在沉睡,她脱鞋,光着洁白的脚踩在地板上,很轻,去衣帽间换衣服。

这一分钟的漫长过程,无疑是心惊胆战的。

江雁声换回了昨晚睡裙,才躺回了床上,刚盖好被子,旁边,男人便有了翻身的动静。

她紧闭起眼眸,装作在睡觉。

霍修默睁开了紧闭的眼睛,印入视线的便是女人洁白的侧脸和一头乌黑长发凌乱散在枕头上,有种安静舒服的气息,如果没有额头上刺眼的伤口,会更美丽得令人惊艳。

他薄唇勾起,挺拔的身躯朝她靠过去。

男人清冽熟悉的气息一笼罩而来,江雁声就颤着眼睫醒了,她假装迷糊的睁眼,当看到了近在咫尺的男人英俊五官,唇上扯出了一抹浅浅笑容:“霍先生,早。”

霍修默低首,薄唇与她的距离要碰不碰的,低哑慵懒出声:“霍太太,昨晚,睡的怎么样?”

江雁声脸颊被男人温热气息烫的发红,红唇微张想说话。

霍修默大手去摸她的身体,碰到的细腻肌肤却有一种冰冷凉意,他眉头皱紧几分:“你体温……”

江雁声仰起头,主动一步吻住了他。

“霍修默,你上班还早吧……不如我们亲热一下?”她没给男人去怀疑思考的机会,红唇热情的亲着,手指已经去扯他睡袍。

霍修默深眸一瞬间就变得更深了,一大早经不住女人这样撩,特别是她柔软的手往自己腹肌上碰到时,所有的理智瞬间被瓦解。

他呼吸粗喘,血液沸腾之下,翻身伏在了江雁声的上方,危险盯着这个娇美的女人,长指迅速将睡袍给扯下来,健硕的胸膛在窗外折射进来的光线下,性感的肌肉每一条线条都充满了力量感。

两人还没开始,江雁声已经感觉自己就是他的人了。

霍修默俯身,大手捧起女人的小脸,薄唇密集的吻落了下去,带着快燃烧的热度,一下又一下很重。

江雁声细细的喘气,抱住了男人脑袋,手指穿过他黑发。

原本安静舒适的卧室,温度达到了一定的高度,男女急促的呼吸声,特别的清晰响切着。

下一刻。

霍修默动作狠狠……

江雁声拧起眉心,红肿的唇瓣溢出了媚到了骨子里的声音,她有一丝丝的疼,更多的是灵魂的满足。

“声声。”霍修默幽深的眸子盯紧了女人,粗喘着在她耳边问:“会不会疼……嗯?我慢些。”

江雁声纤细的手臂紧紧抱着男人的后背,渴望他,在这方面刚开始是享受的一方时候,她不会羞涩扭捏,会大胆的告诉他:“霍修默,你这样好慢……嗯……我会难受。”

霍修默低首,亲亲她拧起的眉心,低低哑哑在笑:“小姑娘,我是怕伤了你。”

这声小姑娘,叫的尾音余味深长。

江雁声心跳很快,无法控制在悸动,自己指尖划过男人起伏有律的胸膛,也笑的媚死人:“老男人!”

霍修默深灼眸子紧眯,俯首,薄唇咬上她柔软的耳垂:“那你还跟我睡,是不是很刺激?”

江雁声脸发烫,想骂他不要脸。

她微启红唇溢出的话,也续续断断的:“唔……你幸好娶了一个年轻貌美的老婆,不然肯定会在外找年轻的小姑娘偷吃。”

霍修默高大身躯俯低,深吻住了她,磁哑嗓音散在唇齿间:“嗯,到时我的人生中就做两件事,一是赚钱,二是偷吃你。”

……

一个小时后。

霍修默大汗淋漓的从床上翻身下来,强健的胸膛和后背洒着一层汗水。

他黑发也凌乱微湿,英俊的五官被清欲所侵染之下,携带着男性极具的性感魅力,喘息几声,大手将地上睡袍捡起披上后,才起身走向浴室。

而一片狼藉的大床上,江雁声浓翘长睫毛闭着,微微喘气,模样安静又美,湿漉漉的长发黏着妙曼的身子,从锁骨以下,一道道深深吻痕布满了几乎洁白的肌肤上,在胸口处,更显。

有时候,发育的好也不是一件好事。

她身子酸痛的厉害,被男人翻来覆去折腾了好几回,如今的感受像是小死了几次。

五六分钟过去了,霍修默洗完澡出来,挺拔高大的身躯只围着一条浴巾,他先走到床沿去,大手撇开女人凌乱的长发,露出一张潮红的小脸。

霍修默亲了亲她的眉心,沙哑的语调很愉悦:“好好睡,我去上班。”

江雁声一听见这句话,意识立刻就清醒了,心中带着某种无措的慌乱,突然抓紧了男人的大手。

第211章:霍总说,他太太更会伺候人

“霍修默,我也要跟你去公司。”

江雁声嗓子早就叫哑了,水色的眼眸巴巴看着男人,抿着唇说:“我想跟你在一起,要去你公司。”

女人的这股粘人劲,霍修默以前还没发现,他放低嗓音哄慰:“声声,你额头还伤着,也累了,嗯。”

“不要!”

江雁声伸手,拼尽了全身力气抱紧了男人:“我想要跟着你……霍修默,你别不要我。”

霍修默手臂搂住女人光滑的腰肢,英俊五官温和几分,在她撒娇的威力下,很轻易就妥协了,都依她。

“那你听话,躺在床上先睡一个小时,我去书房处理公务,等去公司时在叫醒你。”

江雁声在犹豫男人这番话有几分真假,没松开他,小声问:“你,不会偷偷跑了?”

霍修默被她弄的低笑,修长手指在女人秀气鼻尖轻捏:“霍太太,我还能丢下这个家跑去哪里?”

江雁声抿唇没有说,心底很自嘲,恐怕只有女人才能丢下一家的重担说消失就没了,而男人,有担负的责任太多。

怎么,跑的了呢。

她知道自己问的很智障,却又很没安全感,害怕爸爸再一个电话打来,叫她去江家。

江雁声仿佛是回到了童年时期,害怕的东西太多了,又没有人伸出援手帮自己,如今,只能紧紧的抓住霍修默这个唯一的救命稻草。

她是多么,想跟一个人倾诉自己最难堪最隐晦的秘密,越是强烈渴望,就越在退缩。

霍修默要知道,跟他同床共枕的女人是个神经病,会怕吧?

……

霍氏,公司。

早上快十一点了,大家才看到霍总出现,身旁,还跟着他的霍太太。

江雁声来公司就没缠着霍修默不放了,端着杯热茶坐在休息区,而不是霍修默的办公室里。

因为,这个区域位置,视野能看到霍修默在会议室侧面身影。

她偶尔刷手机看微博,偶尔翻杂志,一派悠闲的气质,也没人会冒然上前打扰。

“太太,吃甜点。”李秘书端了一盘精致的小蛋糕上来,专门让人买的。

江雁声含着笑:“谢谢。”

李秘书没走开,而是留下来陪江雁声聊天,怕她一个人待着会闷。

想了半天,注意她的穿着,于是爽朗的笑道:“哈哈,很少见太太穿平底鞋哦。”

江雁声今早被霍修默禁止穿高跟鞋出门,她只能一脸皱巴巴的上楼换衣服,从衣柜里挑了一件露肩浅色上衣和破洞牛仔裤,在搭配小白鞋,小清新中透入着女人味十足。

她指尖,朝自己额头指了指:“走路把额头摔了,你们霍总只让我穿平底的。”

李秘书掩着心虚,调侃道:“就说嘛,肯定不是霍总动手给弄的。”

他暗自擦了一把冷汗,还以为太太是怀孕了,才把专爱的高跟鞋换成了小白鞋。

要知道,避孕药是霍总叫他换成假药的,事情揭发了,他也难逃一死!

“你以为他家暴我啊?”江雁声笑了,很佩服李秘书的脑洞。

李秘书还在笑,摆摆手:“哪敢……霍总哪有这个熊胆啊!”

看在江雁声听了浅笑看他,很好相处的模样,李秘书话题一旦打开,就收不住:“上回酒局上一位刘总喝多了,说把霍总当兄弟,要把自己包养的女人……咳,借霍总一晚上,说很会伺候男人。”

“太太,你猜霍总怎么说的?”

江雁声眼眸微弯,透过李秘书身后,看到会议室里走出一群西装革履的精英人士,为首的,正是一身黑色正式西装的霍修默。

她单手托腮,好奇道:“嗯,你说。”

李秘书哈哈大笑:“霍总说,他太太更会伺候人,性子烈起来,管你是谁家的男人都一并给弄死在说。”

“哈哈哈哈……好好笑不是,刘总听了都不敢说话,私底下传霍总惧内,哈哈哈哈,还说娶老婆别娶太漂亮的,不然舍不得打一下,只能让她作妖。”

“很好笑?”

在李秘书丧心病狂的笑声里,一道淡漠的男音穿透而来,声量不大,却极为清晰。

李秘书身躯一震,笑声瞬间卡住了。

他冷汗,有种不祥的预感,又不死心接受这个事实,对江雁声挤眉弄眼的。

江雁声柔声说的话,无疑是判了他死刑:“没错呢,你霍总就在你身后。”

李秘书双膝,瞬间就给眼前笑颜款款的女人跪了,不敢回头看一眼,狂嚎起来:“太太啊,刚才都是我一口编的,没有的事,霍总绝对不是这种惧内的男人,他绝对没有拒绝过刘总……”

霍修默面容微沉,单手插在一丝不苟的西裤口袋里,语气加重:“李秘书,今天各部门策划案上交了?”

李秘书一个机灵,都不敢看霍总脸色:“是是是,我马上去。”

私底下八卦都没他嘴快,溜走的功夫亦是。

江雁声一记轻笑,眼眸弯弯看着缓步走来的男人:“你秘书,可以啊。”

在公共场合霍修默没去抱她亲她,眸子盯紧了女人身上,沉声:“听他乱说什么。”

“唔,这位刘总应该就是吴侬的老公吧?”江雁声猜到了,不然以霍修默这样淡漠性子的男人,怎么会把一个人偷吃的历史记得这么清楚,还一眼就认出了刘总的老婆。

霍修默大手伸去牵起女人的手,往办公室里带。

等门关严了,隔绝开外面的众人视线,他才展开手臂将女人搂紧在怀,低首,求嗅着她幽香的秀发,低叹一声:“够要命,下次你遇上刘总一家走远点。”

看来,是被折腾到了。

江雁声转过头,看着男人英俊的五官上,眉宇处微微收敛着情绪,她伸出指尖去抚平,扯唇出笑:“你妈还让我跟吴侬交个朋友呢,怎么啦?难不成刘总直接把女人往你怀里塞?”

霍修默神色一僵的表情,还真像被说中了。

这让江雁声唇角笑容一下子收起来,声音越发柔:“霍先生,是我说的这样吗?”

“没有的事。”霍修默出声否定,手臂收拢紧了她娇软的身子,薄唇沿着发丝去吻她的脸颊,一点点,带着温热气息。

江雁声撇过脸,手心去挡住了他的嘴,眼眸眯起问:“那是什么回事啊?”

第212章:没有女人比得上我的霍太太

一身黑色修身版西服的霍修默,将女人抱起,压在了真皮沙发上,五根长指滑过她的指间,紧紧的相扣。

在这严谨的办公室里,他浑然没了道貌岸然的矜贵君子模样,与她的姿势暧昧,低首,俊挺的鼻梁轻轻磨蹭着她的脸颊,薄唇缓缓吐出低沉的字:“真说了,不许对我发脾气。”

江雁声想起来,无形中却被他全方面的压制住,在她黑色头发散乱下清丽容颜的笑容很和善,一声好字,承若下。

霍修默看她这样,就说了:“有次酒局,刘总找了一个女人过来,很豪放,当场就把衣服给脱了,一丝不挂。”

江雁声眼眸微微一眯,似有冷意闪过:“你看了?”

“没欣赏。”

一个大活人摆在面前,视线多少会有看到,但是有没有欣赏女人美丽的身体就是另一回事。

霍修默去亲她的唇角,嗓音略低迷:“你没气吧?”

“没气啊。”江雁声弯着唇角,在说:“我就在想呢,刘总拉皮条介绍的女人身材肯定一级棒吧,你们男人喝了点酒还能控制住自己冲动,真是委屈了。”

拉皮条,这种词都出来了。

霍修默俊脸严肃:“我没有跟人共享一个女人的习惯。”

“你嫌刘总介绍的女人脏?”江雁声睁着眼眸,问他:“改天他要给你介绍一个清纯的女人……”

“有你清纯吗?”霍修默看她俨然就是一副算账的架势,先将话堵了回去,薄唇彻底碾压上女人的唇瓣,嗓音带着浓浓的笑意:“没有女人比得上我的霍太太。”

女人的天性如此,都是喜欢听这些甜言蜜语的……

江雁声吃醋的小情绪这才消停下来,纤细的手背搂着男人的脖子,跟他接吻了一会儿。

“好了,你该去做事了。”

两人躲在办公室里一直没出去,感觉会很尴尬。

霍修默挺拔高大的身躯从她身上起来,长指理了理凌乱的西装和领带,深暗的眼神扫了下还轻懒躺着的女人:“还累?去休息室睡会。”

“不了。”

江雁声早上其实也没睡,只是静静的躺在床上养神,因为不敢保证意识沉眠后,另一个她会不会出来。

等霍修默去处理公事后,江雁声手机接到了徐慢慢的电话。

……

在国际商城。

阳光正好,在一家环境幽静的咖啡厅里,服务生端着精致的盘子朝5号卡座走去。

“小姐,你的咖啡。”

“谢谢。”

徐慢慢端起咖啡杯,浅尝了一口,苦苦的滋味在舌尖蔓延开,她很喜欢这种味道,双唇微抿。

坐在对面的,是一个穿着职业正装的女人,姓李,大约二十七八岁的年纪,一米七以上的身材,长头发高高束起,露出光洁的额头,眼尾微凌厉,涂着艳丽的口红。

“徐小姐。”李慧没有喝咖啡,换了一个优雅的坐姿,裙摆下两条腿又直又长的,脚上还蹬着细跟红底高跟鞋。

从哪一方面看,都女强人气场十足。

她开门见山,对这个安静平和的女人说:“我通过朋友介绍,跟徐慕庭认识时就已经听说过他有个痴傻的妹妹,恕我直言,你跟我想象中不太一样。”

徐慢慢秀美的脸上扬起微笑,轻问:“李小姐想象中的慢慢,是什么样子呢?”

李慧性子直,眉眼间带着一股傲气:“至少看着不正常,徐小姐是网络作家?那自己也能赚钱丰衣足食,三十岁了怎么还跟哥哥住?”

“大概是哥哥放心不下我呢。”徐慢慢没有因为她的一番刺耳接近质问的话而委屈落泪,反而将咖啡杯朝她推:“渴了吗。”

李慧没领情她的好意,双手环胸,微微仰着下巴:“徐小姐,你的同胞哥哥也三十岁了,他这个年纪早就该成家生子,你一个妹妹不会打算一辈子跟他住吧?你想过你嫂子的感受吗?”

面对这个俨然将自己放在嫂子位置上的女人,徐慢慢维持着温软的浅笑:“慢慢想,嫂子其实是会同意的。”

李慧一愣,脱口而出:“我哪里同意了!”

徐慢慢微笑的模样也像是配合她的表演,跟着怔怔的,很无辜:“李小姐,你说什么,慢慢怎么听不懂呐?”

李慧面露尴尬,低咳了声:“徐小姐,有一件事,就算你不想去接受,总有一天还是要知道的。”

徐慢慢一脸安静的在听她说。

李慧说的直白点:“我是一名离婚律师,虽然你哥哥是商务类,也是算同行了。我跟徐慕庭接触过几次,他作风品行都很入我的眼,这样说你听得明白吗?我会成为你的嫂子。

所以,徐小姐,我不希望和徐慕庭结婚后,还要被他的妹妹打扰到生活。”

徐慢慢一个字一个字的去理解这女人话里深层的意思,她苦恼般的拧起眉,又摇摇头:“李小姐,我哥哥不会娶你的。”

李慧脸色微变:“你一个傻子懂什么。”

徐慢慢放在桌上的手机响起,她长睫毛掩下,眸光注视了屏幕几秒钟后,突然转头,看向透明玻璃窗外。

在商场中心的一排彩色泡泡圈旁边,一个背影清丽的女人正站在那儿,纤细的手上还拿着手机

徐慢慢一指,笑容无害:“我嫂子。”

李慧看过去,只不过是一抹女人的背影,还没看清脸,就听见徐慢慢接通手机的来电,声音软软的:“好的啊,先去电影院等我哦,慢慢就来。”

这句话一落,李慧再次看玻璃窗外,便只看到清丽的女人将手机放回包里,搭乘扶梯去了二层楼。

“李小姐,慢慢和嫂子要去看电影呢,你一起来吗?”徐慢慢很热情的邀人。

李慧猛地站起身,眼睛瞪起快冒火。

徐慢慢却迷茫不知惹了祸,喃喃说:“我知道你喜欢哥哥,所以你和嫂子一定能聊的很开心的呢。”

李慧快气炸,强忍了下来不与蠢笨无知的女人计较,冷下脸:“你自己去吧。”

当初看中徐慕庭的为人处世与背景身份,花了不少时间投入进去接触,现在从他妹妹身上发现了这个衣冠楚楚男人的真面目,这让李慧恶心透了。

她提起包,气势十足的走出咖啡厅。

第213章:有个女人看见我,就从扶梯摔下去了。

女人高跟鞋踩的一声比一声重,在轻音乐环绕的咖啡厅格格不入,直到李慧高挑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才又恢复了一片宁静。

徐慢慢坐在椅子上,秀美的脸上淡淡微笑着,细长白皙的手指端起了咖啡杯,低垂的眼眸里,不再是懵懂茫然一片。

她一口喝光苦咖啡,才扬手,对服务员轻声道:“买单!”

五分钟后,在电影院。

“小天后。”

徐慢慢找到在售票区的江雁声,跑过去,将一杯奶茶递给她:“不好意思哦,慢慢去买奶茶了。”

江雁声取票成功,转身接过奶茶,浅笑道:“我也没等多久呢,没关系。”

徐慢慢眼眸弯弯,低头喝着自己手上口味一样的奶茶,一脸的满足:“好喝!”

江雁声也浅抿了抿,味道很腻很甜,她没在喝,而是伸手摸摸徐慢慢身上这条裸粉色长裙,聊起了女孩家的话题:“你衣服很好看唉,我也喜欢这个颜色。”

“好看吧?”徐慢慢在原地转了一个圈,很爱美。

江雁声点头,牵她手一起走进电影场:“走吧,入场了。”

……

一场2个多小时的童话影片,江雁声耐心陪徐慢慢看下来,如今能一通电话就把她约出来的,也只有徐慢慢了。

等快进入尾片时,徐慢慢将奶茶最一口给喝光,捂着肚子说:“小天后,我去趟厕所。”

江雁声看她很急,眼眸带着关切:“我陪你去吧。”

“不用啦,你帮慢慢看结局。”徐慢慢求她:“不然下次,还要约哥哥一起来看结局,好麻烦的。”

江雁声想公共厕所也就在电影院距离不远处,尾片估计两三分钟就看完了,左右徐慢慢应该出不了什么事。

她点头,答应下:“好,你有事要打我电话。”

徐慢慢捂着肚子走后,江雁声一个人坐在椅子上,静静看大屏幕,没错过剧情,还一边跟南浔发微信。

“是的,少女,别质疑我……我真破相了,你帮我取消掉这段时间的行程安排吧。”

南浔语音传来被奸了一般的崩溃叫声:“搞事情搞事情!”

江雁声垂下眼睫一笑,打字过去:“我现在是伤残人士,架不住一点风吹雨打,求大佬呵护。”

南浔:“我不管,我要发通告传你被家暴了!”

“哦,小心我揍你哦。”江雁声跟南浔互相伤害完,影片的尾片很快就播放完。

她抬头发现大家都散场了,于是,拿起包也跟众流走出去。

外面。

江雁声走向公共厕所,拨打了徐慢慢的电话。

那边,很快就别接通了,她说:“慢慢,你在哪呢?”

“小天后……”女人细弱的声音传来,还掺杂着周围的噪音:“一楼,有个女人看见我,就从扶梯摔下去了。”

江雁声眼眸微睁,转身就朝扶梯方向走,紧张问她:“你呢,你有没有事?”

徐慢慢颤抖的声音就好像从喉咙里发出来的,很害怕:“小天后,那女人,脑袋磕破了。”

江雁声一路在跑,在扶梯的下方。

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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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一群人都围着地上的女人,还有徐慢慢站着外面,身影看起来很无助。

“慢慢。”

江雁声走下去,叫她名字。

徐慢慢转过头,一脸苍白:“小天后,慢慢没有推人,是,是她看见慢慢就尖叫。”

江雁声去握住她的手,给予安抚:“没事的,我去看看情况。”

围了不少人,还有叫救护车的,靠近时,隐约听见好心的路人在问:“你严不严重啊,能说话吗。”

“我……”

另一道声音虚弱的响起,听了几分耳熟。

当江雁声走进人群,刚好看到狼狈的女人被扶起来,露出了一张沾满鲜血的脸。

是梁宛儿!

那个几乎快从她的生活中以及记忆中淡去的女人。

梁宛儿也发现了她这边,一时惊慌朝后踉跄了几步,口中不停的说;“别,别来找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会成这样。”

这些话,周围的人都感到莫名其妙。

摔破了脑袋的人,不是她自己吗,怎么又念着自己推人了。

江雁声却一下子明白过来梁宛儿是虚心作祟,应该是看到了徐慢慢,勾起了心底作恶的恐惧。

梁宛儿疯狂地逃离这里,不顾额头的伤口,一身是血。

在她身后,在江雁声的身后。

徐慢慢就站在这,一张秀美的脸上,很是安静平和,目睹着这场闹剧。

……

梁宛儿也不知跑到了哪里去,从商场的监控视频看,这事证明了跟徐慢慢没有关系。

两人当时距离十步远,是梁宛儿满脸惊恐的倒退,才摔下扶梯。

江雁声带徐慢慢离开,路上,心里一直存着些事。

“小天后,那女人,慢慢好像认识呢?”

徐慢慢睁着纯净无暇的眼睛,突然这样出声说,让江雁声心猛地一颤。

她放在膝盖上的手指无声攥紧了,唇边弧度带着细微的无奈苦涩:“你是记起她了?”

还是,记起了十年前的事?

徐慢慢想了想,皱着小脸说:“她姓梁啊,总是跟在修默身后,被人笑……灰姑娘。”

江雁声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徐慢慢是说她圈子的事。

当年豪门千金的圈子里,她顾着努力读书成为人人称赞的好女孩,很少会跟徐慢慢这些名媛聚在一起插花喝茶。

所以,等于是把自己隔离在了名媛们的交际圈外。

徐慢慢咬着唇瓣,又想起了什么,凑过去悄声跟江雁声说:“小天后,当年修默说过的,他将来只会娶家族安排的妻子。

这是身为霍家继承人拥有至高无上权力的同时,所要用婚姻付出的代价。梁宛儿很妒忌比她门户高的名媛。”

江雁声心里止不住讶异,双眸复杂地看着徐慢慢。

有时候,这个女人聪明的近妖,当你想去探索她的时候,看起来又像个不谙世事的领家女孩。

徐慢慢对她浅笑嫣然的模样,很真诚:“年少时的修默,他一向都将任何事掌握在鼓掌之中,很倾向将来霍家安排给他的妻子人选……”

第214章:徐慢慢是太正常了,还是太不正常了?

“最好是像小天后这样的女人,他看着赏心悦目。”

妻子的人选,像她这样?

江雁声脸上有些迷茫,不禁在想,这代表霍修默在床上调戏她时说过的话,不是在哄人?

这男人,从十年前就对她有了一丝别样的心思?

“小天后,你别一心认为政治联姻就没了爱情,或许,在修默眼里江家大小姐和二小姐,他要联姻,当然是娶最好的,可是,修默这辈子也是栽在你手上了。”

徐慢慢清澈的眼眸像能看透一个人的心思,告诉她:“没有你,梁宛儿也嫁不成修默的,是她的作为耗尽了自己和修默的情分。”

“慢慢。”

江雁声突然叫她,此刻对徐慢慢感到很陌生,将心中疑惑说出来:“你,怎么会知道说这些?”

徐慢慢无辜眨眼:“哥哥都是这样分析给我听的呢,小天后,这样我写小说才有素材。”

原来是徐慕庭说的。

这就说通徐慢慢怎么会说出逻辑感如此强的一番话了。

江雁声牵强的扯了扯唇:“她已经是过去了。”

徐慢慢赞成这句话,覆上江雁声膝盖上冰凉的手,仿佛随口一说的话,直直戳中了一个人隐晦的内心:“每个人的结局,未必是坏的。”

……

这一句话。

江雁声送徐慢慢回到住处后,一个人回去的路上,在细细反复的琢磨着。

不知是她多心了,还是……

江雁声不禁在想,徐慢慢是太正常了,还是太不正常了?

一开始的接触到现在,徐慢慢每次给她的感觉都不一样,是从什么时候变化的,江雁声回想不起来了。

她总感觉徐慢慢今天路上的那番话,是在暗示着劝她放下十年前的事情,是在说梁宛儿的结局是自己一手造成,怪不了别人。

可是,处于愧疚的心理又不敢去求证。

江雁声更不敢面对的一点是,徐慢慢记起了十年前的事,记起了梁宛儿推人下楼梯,记起了她放手的一刹那……

江雁声闭眼,苦笑不止。

人啊,千万不能做会后悔的事。

否则,这一生都会被心魔纠缠到死。

……

江雁声没有直接回都景苑,而是不嫌麻烦去了霍氏公司,此时,霍修默还没下班,她便到办公室去等他。

一位秘书端上热茶和甜点:“太太,霍总会议就结束了。”

“好,你出去吧。”

江雁声端起热茶抿了一口,没有去吃甜点。

和一个人生活久了,口味也会随之改变,她开始跟霍修默一样不喜吃太甜的了。

江雁声此刻还没明白爱上一个人,就会爱上他所喜欢的,这是她潜意识里选择的一种最长情的告白方式。

目前对她而言,这种改变,是欣然接受的。

江雁声唇角轻轻袅袅含着浅笑,将茶杯放在办公桌上,坐到椅子上,伸手去打开男人的抽屉。

她想找一张纸和笔,谁料,防不胜防在抽屉里看到……

江雁声眼眸微睁,呼吸加重了。

一时间,看到抽屉里藏着条蕾丝nei裤,她惊讶了一两秒,接近着越看越眼熟。

江雁声突然想起了有做过往霍修默口袋偷塞这个的行为,这男人,真放办公室抽屉里了。

江雁声来不及羞窘,办公室的门就被推进来了。

霍修默单手抄着西装裤口袋,面容淡漠,身后半步跟着汇报工作的秘书。

他看到江雁声在,便停下步伐,对秘书低声吩咐:“整理一份发邮件给我,先下去。”

“霍修默!”

江雁声在看到男人后,便咬着字问他:“你抽屉都乱放着什么。”

办公室的门被关紧了,也传不到外面去,霍修默迈着长腿走过来,眸子微眯,低沉淡漠的嗓音溢出薄唇:“你看到了。”

她又没瞎,第一个抽屉就是。

江雁声脸颊浮现的红晕,眼眸微微的闪过娇羞:“你,你不怀好意。”

“你当初往我口袋塞,就是好意了?”

霍修默走到女人的身前,扫了一眼抽屉里的东西,嘴角徐徐的勾出非常微妙的弧度。

江雁声见状,要拿走的,被人看了多尴尬。

男人先察觉到她的小心思,手臂一伸,毫无预兆地将她搂了过来,嗓音带着懒散的戏谑:“现在知道心虚?”

江雁声忍不住瞪他:“你口味重?往抽屉放这个。”

霍修默英俊的脸庞凑过去,薄唇在她滑腻的脸颊轻碾低低的笑:“霍太太,嗯?你满脑子都在想什么坏事?这是那次忘拿回家了,要不今天你穿走?”

男人说起暧昧的话,不知多邪痞。

江雁声推了一下他胸膛:“少没个正经样。”

霍修默心情很好,以为她跟徐慢慢去看电影就会直接回都景苑,没想到又乖乖跑公司来找他。

她的一个行为,不自知便暴露了对男人的依赖。

霍修默眉宇舒展,身姿慵懒靠在办公桌前,怀里还抱着女人温软的身子:“电影好看么?”

江雁声将脑袋靠在他肩膀上,纤长的睫毛掩去了眼底真实的情绪,语气淡淡说:“嗯,电影看了,我还看见了梁宛儿。”

气氛一时间很静,她抬起漆黑的眼眸,望着男人英俊的侧脸。

霍修默五官淡漠神色如常,开腔道:“冯州龙被抓到判刑二十年,她现在跟被火烧成半残疾的梁倬杰相依为命,没人再能左右她的婚姻。”

江雁声一脸平静:“哦。”

看来,霍修默还是很了解的。

男人低首,注视着女人洁白的脸蛋,看不出什么情绪,他沉吟片刻,缓声说:“梁倬杰能撑住一口气活下来也是他命大,看在梁家跟老爷子有些渊源份上,我只安排了这对姐弟一所住处就没再管过。

梁宛儿有她原本该过的平凡生活,我们也有我们夫妻生活,不会再有交集。”

本来就是天差地别地位的两个人,梁宛儿身份说现实一点连给霍修默做情人都不够格。然而,即便是这样,江雁声先前没少被这女人膈应,心里难免会有些不舒服。

她也不是无理取闹的女人,听了霍修默表面立场的这番话后,弯起了唇角,一丝浅笑浮现在脸颊:“那霍先生记得千万别去打扰梁宛儿的平凡生活啊,我们跟她……没关系了。”

第215章:谁都不许去调电梯的监控录像

“你这女人,还刻意强调是什么意思,嗯?”霍修默看她眯眸浅笑的模样,就想去亲她。

当男人薄唇快朝她压过来时,突然被一道手机铃声打扰了。

江雁声手心抵着男人胸膛,低头,去拿她的手机。

指尖划开屏幕,江斯微三个字跳跃出来。

她拧眉,去挂断的动作一顿,想到了什么,抬头对霍修默柔声说:“我接个电话。”

霍修默手臂缓缓松开女人的腰,看着女人一边接通来电,一边朝休息室走去。

砰一声。

江雁声将房门关上,语气冷淡对电话那头说话:“什么事。”

“江雁声,你逃的了初一,逃掉了十五吗?”江斯微开门见山说:“奶奶回来了,你早晚有一天是要面对的。”

江雁声眼眸一片冷清,红唇轻启:“奶奶年纪大了,难免会有点糊涂,你也跟着脑子不清楚?呵。”

“你再说一遍!”江斯微气急,嘴上功夫永远呛不过这女人。

江雁声一记浅笑,清丽的容颜上却没有想笑的意思:“江斯微,你几斤几两自己不知道吗?嫁不了霍修默,就嫁他堂弟?

你怎么不去当他后妈,说不定还喝到霍修默给你敬的茶呢。”

“江雁声,奶奶会收拾你的。”江斯微咬紧牙,语气咄咄逼人:“你口头上喊着要跟爸爸断绝父女关系你断的了吗,你真敢,霍家要你这个名实存亡的长媳有什么用?”

江雁声这边静了一分钟没说话。

江斯微十分笃定道:“你少威胁爸了,我妈肚子里端个金孙子,可比你这个嫁出去的女儿值钱多了,看在姐妹情谊份上,我还是奉劝你一句,乖乖回来跟奶奶认错吧!”

“哦?我且不是还要对你感恩戴德啊?”

休息室无一人,江雁声靠墙而站,清丽脸上卸掉了一切假面具,冷笑道:“知道我为什么不动真格吗?”

江雁声今天就一字一字说明白:“我才是江亚东亲生女儿啊,他的财产我也有资格继承,为什么要放弃?”

“你,你总算露出真面目了。”江斯微声音不克制住尖锐起来:“我妈说的没错,你以后肯定是要跟锦乔抢家产的。”

“呵。”江雁声笑了:“我还没清高到不要自己父亲的财产,这种愚蠢且可笑幼稚的行为不适合我做,看来,你想多了。”

在江斯微的眼中,一直都是江锦乔理所应当继承江家的家业,嫁出去的女儿就是外人了。

殊不知,她忘了一点。

江雁声和江锦乔是一对同父异母的姐弟,作为江家真正的大小姐,江亚东前妻所生的女儿,江雁声凭什么没有资格跟后妈生的儿子分家产了?

江斯微到了最后,每次都来这招:“我要去告诉奶奶!”

“说吧。”江雁声早就无所谓了,在她眼里所谓的亲情,不过是这世上最可笑的一种感情。

钱和地位才是安身立命的根本所在,现在的她不需要这样飘渺的东西了,握在手上的才是最真实。

就如徐慢慢话里含义一样,霍修默选择了霍家继承权,代价是放弃婚姻的支配权,这就是现实的残酷所在。

“你要家产,之前为什么还要把一亿退给爸爸。”江斯微一想到这都是江雁声装可怜的套路,就恨着直咬牙。

肯定是,为了让她们放低戒备。

江雁声又轻笑出声:“现在不要他的钱,以后啊……就另说了。”

“……所以呢,江斯微,别惹来我了,万一哪天我回来跟你们争家产,记住……都是你们逼的!”

江家。

江斯微被挂掉电话,气的差点站不稳。

她转身看到王瑗站在门口,也不知道听了多久,一时委屈,眼睛红了。

“妈。”

王瑗眉眼间忧愁未散,挺着肚子走过来:“何必跟她生气呢,你奶奶回来了,有的是人收拾她。”

“我就是气不过嘛!”

江斯微会打着一通电话,完全是因为在书房偷听到江亚东跟老太太又提起把她嫁出去的事。

她就知道的,江亚东现在是赶着讨好江雁声,不能动怀孕的妻子,只能拿她这个苦命的继女开刀了。

王瑗柔声安抚她:“有妈在,你奶奶不会同意的。”

“妈……”江斯微看到王瑗鼓起的肚子,突然灵光一闪,顿住了几秒钟,很兴奋的握住她的手:“我有个计划……”

……

休息室里。

江雁声挂了电话就懒得再去管江斯微的情绪了,她不把话说明白点,王瑗母女借着老太太回来,兴风作浪起来是不懂得消停了。

她去卫生间洗把脸,梳理了一下头发才走出去。

“霍先生,下班了吗”

江雁声抬眸,看向坐在办公桌上的英俊内敛男人,浅色的唇角微勾着笑意,心情看起来不错的样子。

霍修默也没问是谁的电话,这方面,两人都很有默契会给对方一些私密的空间。

他站起,一手拿过手扶上的西服外套,缓步朝清丽的女人走过去。

两人并肩走出办公室,举止间没有搂抱的亲昵行为,可是,从气场上看,有一种暧昧的亲密气氛围绕着。

江雁声走进电梯了,才去挽起男人的手臂,依偎了过去。

电梯门一丝缝隙还没关上,跟在后头走的一些人,凑巧目睹到了霍总将霍太太强势抱住,低首,朝女人红唇吻了下去。

众人干眨眼:“……”

李秘书一副老书记的架势,打着官腔口吻:“好了,接下来是自行脑补环节,谁都不许去调电梯的监控录像看啊。”

……

接完吻,从负一楼地下停车场走出来,江雁声唇边都是肿的,眉眼处却带着很甜蜜的笑。

车上,男人一手握着方向盘,修长的大手还与她十指相扣。

霍修默淡漠的目光,偶尔会朝女人睹去,又很快收回来看路,见她一副小女人的气质,连路上堵车也影响不到他心情。

“唉,有你手机响了。”

江雁声听到铃声,这次不是她的。

霍修默双手要握方向盘和她,薄唇扯动:“你接。”

“唔……我看看谁啊。”

第217章:伤好了,一点疤都没有。

“那一百万……”

苏湛缓缓倾身靠前坐,抬手倒了杯烈酒浇在一排酒杯上,邪魅的眸子一挑,嗤嗤的笑:“给啊。”

郭佳美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放轻松的神色,下一刻,就听见了这个轻狂的男人说话。

“打残了,给一百万做医药费。”

苏湛一声吩咐,手下严肃着脸:“是!”

“不,我是女人……你们大男人怎么能动手打女人!”郭佳美嘴唇哆哆嗦嗦的,怕的直往后面躲。

手下脚步一顿,转头看向苏少:“这……”

苏湛挑眉,喝了口酒:“也是,大男人打女人不雅观,找几个女人来打教训她。”

妄想花他一分钱还奸视他?弄死她啊!

……

呯一声。

郭佳美被几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拖出去后,奢华的包间又恢复了酒色灯迷的氛围。

苏湛一手抱着单膝盖坐在真皮沙发上,修长的大手拿出一部旧得掉漆的手机在发短信。

旁边,手下瞄了一眼过来,又迅速移开。

几秒钟后,他一脸严肃在酝酿台词,善意提醒:“苏少,你有没有考虑过换一部新手机玩?”

苏湛低垂着头,细碎头发盖住了邪魅的眼眸,出口说的话带着一股狂傲之气:“手机就没人权了?狗眼看人低了是吧,从今天开始,你去买一部跟我一模一样的用。”

手下很为难情:“苏少……”你每次用旧手机给我们打电话,信号老断不说……现在又逼大家用一模一样的,真要这样互相来伤害吗?

苏湛编辑了条有妖艳贱货想泡我的倾诉短信后,给一个空号码发过去,一年如一日石沉大海,他不在乎,将手机往裤袋一塞,吊儿郎当的站起身。

“走,查点事情去。”

……

郭佳美的脸毁了。

这消息,还是一周后。

江雁声额头上的伤口愈合去医院复查的时候,给撞见的,是在大门口前。

第一时间,她没认出整张脸裹着白纱布的郭佳美,反而是看见陪同来医院的郭奶奶。

“二小姐。”

郭奶奶人老眼不花,把穿着一袭水蓝色长裙的江雁声给认了出来,这张清丽的小脸一看,准是她。

“老太太回来了,二小姐怎么不回家看看。”

郭奶奶与人和善,又是看着江雁声从一个粉嫩的女孩儿长成美丽的少女,这份感情在,江雁声怎么都不会掉头就走。

她唇角的笑意嫣然,装得跟以前一般乖顺:“前阵子我额头摔破相了,怕奶奶担心,所以不敢回去呢。”

“严重吗?”郭奶奶一听她伤了,多少有点担忧。

江雁声笑着摇头:“伤好了,一点疤都没有。”

这功劳都要归给霍修默,这一周来,他只给她吃清淡的食物,就怕自己老婆破相,会让他看了睡觉做噩梦似的,很讨人厌。

郭奶奶听了松一口气。

这让在旁的郭佳美看了,冷哼出声。

江雁声平静的眼眸看过来,微微一眯,很关切般问:“这是郭佳美吗?脸怎么了?”

“她跟你一样也摔了。”

郭奶奶提起这个,满脸愁容道:“一周前鼻青脸肿的回来,说走夜路摔伤了,鼻梁骨都给折了。”

江雁声又看了一眼这张脸裹得只露出眼睛的郭佳美,弯着唇角,笑的意味不明:“郭奶奶别担心,女孩子越摔越美丽的啊。”

郭奶奶只听得出字面上安慰的意思,而郭佳美却心里很明白,这女人又在讽刺她找借口整容了。

她用一双眼睛狠狠瞪了这个害人精,报复道:“你不是从小就爱装的很孝顺长辈吗?老太太可是每天都在等着你呢,择日不如撞日,有能耐了今天跟我们一起回江家啊。”

美女学神加孝顺长辈的乖乖女人设,郭佳美就看江雁声能玩多少年。

只要敢去江家,就等死吧。

江雁声面容微笑,平静对视上郭佳美胜券在握的眼神,红唇轻启吐出二字:“好啊!”

郭佳美傻了眼看着她。

江雁声那一双含笑的眼眸里,掺杂着许多隐晦的情绪,最为深刻的是那抹决然之色。

江家。

此刻,客厅里江斯微正在跟王瑗抱怨:“妈,你说江雁声难不成一直躲在霍家不回来了?”

王瑗喝完鸽子汤,用餐布擦拭嘴上的油腻,沉得住气:“那她就等着在霍家被冠上不孝的罪名。”

这些年来,王瑗在老太太面前装成二十四孝好儿媳妇,江雁声便装成乖顺听话的好孙女,两人明里暗里一直在较劲着。

外面两人的名声都传得好听,江雁声从小玩心机获得了不少光环在身,否则霍家选长媳也不可能选到她身上去。

而,如今这个身份刚好成为了约束她的一道枷锁,王瑗笃定江雁声为了维护自己的名声,早晚是会回江家见老太太。

一个含辛茹苦养你长大成人的老人,给你安排嫁个好人家后,就不来看一眼了?给散播出去,呵,江雁声面子里子都要丢尽了。

江斯微也算一点就通,很气恼:“她从小就玩心机手段厉害的很,说不定摔破额头是借口,为了拖延时间,等老太太气消了在回来。”

王瑗:“她是个明白人。”

“夫人,二小姐来了。”

这时,佣人从玄关处走的这一声提醒,让王瑗母女都讶异到了。

刚刚才说起江雁声,这就来了?

……

楼上。

午睡醒来的江老太太被佣人搀扶下了楼梯,客厅里,在场的众人都站了起来,很恭敬的叫人。

江雁声低眉敛目:“奶奶。”

老太太在主位坐下,老花镜下,犀利的目光突然看了一眼江雁声,然后过了几秒钟才移开,接过江斯微端上的茶杯,冷淡地说:“来了啊。”

江雁声眼睫下眸光闪烁了几下,抬头间,唇上的弧度自然挽起:“奶奶身体可还健朗?”

老太太脸沉,讽刺道:“老太婆还能多活几年,很失望吧!”

“不是的,奶奶能长命百岁是孙女的福气呢。”江雁声的声音柔柔的,场面功夫做的让人挑不出错来。

这些年长了不少教训的缘故,她不会在一脸委屈的硬碰硬,而是,跟在场的这一个个学,带上假面具装的很伪善。

第218章:奶奶,你要死了

老太太冷哼,这丫头是她一手教养大,怎么个黑心肝,会没点数?

老太太并不买账,狠狠训斥:“自己说说,这两年你都干了什么混账事!”

江雁声眉眼微弯,可是,眼底眸色却是冰冷的,先是扫了一眼王瑗母女,红唇轻启:“奶奶指的是哪一件呢?”

“奶奶,她承认了。”江斯微告状。

老太太拐杖重重敲地:“不守妇道,殴打继姐,残害继母腹中胎儿,这一件件,以为嫁出去就没人能管你?”

“管我的大有人在……”江雁声眉目平静,语顿,口吻讽刺:“我要没人管,恐怕是被某些人阴险的计谋就被害死了呢。”

王瑗对号入座道:“声声,上次我低声下气来给你台阶下,你表面上做的比谁都好看,一转身就把藏毒的事诬陷我身上,看在你还小,我这个做母亲的替你承担下,可是,为什么你还要一身怨气呢?”

提起这件事,江雁声身侧的手,五根纤细手指攥紧成拳,眼眸微眯了眯:“这么委屈?等你没了保命符,会有机会让你跟法官好好辩解一番的。”

这句话,从文字层面上来说,看你怎么解读了,很显然,老太太等人都想岔了。

“你这个孽障,给我跪下!”

老太太怒气冲冲,完全不像一个修佛之人该有的气度,倒是像个小家子气的老太太一个。

江雁声背脊挺的很直,眼眸冷静地面对这位血缘上有关系的奶奶,唇上柔柔笑:“奶奶啊,你可千万别打我,伤了我的身体……孙女担心霍家夫人会上门找你讨个说法呢。”

老太太气血飙高,最听不得江雁声阴阳怪气的腔调,连说几句好:“让你嫁到霍家去,心都野了,翅膀也长硬了是吧,早知道就该让你嫁个普通人,没了靠山!还不是捏在我手里,叫你往东不敢往西!”

江雁声心脏被字字猛地刺了一下,尽管早就习惯了老太太偏心,还是有点痛,语气冷淡下:“奶奶,你还记得我嫁人了啊!”

她嫁了人,老太太依旧是想打骂了就叫人回来,王瑗母女几句话,更是能让老太太直接判人死刑。

江雁声对奶奶是有恐惧,就像枷锁在她内心最深处的沉重阴霾,她挣脱不了,想逃避又被步步紧逼之下,不得不去面对。

江雁声用了莫大的勇气才站在这里,面对着老太太。

“奶奶,上次……”江斯微在场面僵持的时候,凑到老太太的耳旁嘀咕了几句话。

老太太被顶撞得盛怒的火气降了些,举着拐杖起身,冲江雁声命令:“你,跟我上楼!”

江雁声站在原地,转头,看向王瑗母女,眼珠子漆黑衬得脸上肌肤白的过分。

“我什么脾性,你们应该知道。”

客厅一静,等江雁声身影跟着老太太消失在楼梯口,江斯微怔怔看着母亲,迷茫说:“妈,她意思要报复我们?”

王瑗握住女儿的手,安抚:“放心,那就要看她是先被老太太给弄死,还是能留着一口气再跟我们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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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

踏入一间古朴的书房时,江雁声脚步一顿,抬起眼眸朝里看,眸色不再平静。

这里,恐怕算的上是她童年的小黑屋了。

年幼时,王瑗母女一告她的状,奶奶就会把她关这里,不许开灯,也不许给饭吃。

等年纪大了一些,关小黑屋吓不到她了,就开始改成了别的惩罚……

江雁声定定神,眉间微拧走进去。

……

窗上的帘子紧紧拉拢着,没有一丝的光线折射进来,除了台桌上点燃两根蜡烛照映着墙面上一幅观音像外,整个书房透着昏暗怪异的气氛。

老太太握着拐杖,坐在主位上。

“你和霍修默,结婚多久了?”

江雁声眼睫下垂着,抿唇说:“两年。”

老太太显然是明知故问,下半句等着她:“还记得你出嫁,我怎么交代你?”

江雁声一下子就反应过来是有什么事等着她,冷意从指间开始,迅速地蔓延遍了全身的角落。

“从小你就是一个野的,抽烟喝酒赌博样样学的有模有样,要不是看在你当年还知道要听从长辈的话,把你送给霍家做媳妇,简直是在造孽。”

老太太犀利的眼神盯着江雁声,语气越来越尖锐难听:“你爸把你交给我养,我是对不起江家的列祖列宗啊,养出了这么一个恶东西出来。”

人的心会越便越硬的,江雁声听得次数多了,如今对这些刺耳的话,心底竟然激不起一丝浪花。

她漆黑的眼直直看着老太太,语气很是平静:“不管是造孽还是祸害了谁,都已成定局,就算奶奶你一心想让霍家继承人改娶妻子的继姐,也要看人家愿意吗。”

老太太每说一句话都被忤逆的胸口发闷,快活活被气死:“才过去两年时间,你连我都敢顶嘴!看来,你继母说的对,你把男人勾得魂都在你身上,有人帮就厉害了啊。”

“奶奶,我尊敬着你呢。”江雁声指尖掐入手心里,溢出粘稠的血丝出来却不自知疼痛,语调气息微变:“继母所说的,跟自己丈夫相爱就是勾男人魂了?那不知她私底下有没有不知耻勾我爸。”

“江雁声!”

老太太看她这张嘴说的话都不中听极了,怒得扬起拐杖要打她:“你这个小畜生,天生就跟你妈一个德行,嫁人也不知道安分,就喜欢被男人捧。”

江雁声看着拐杖朝自己挥来,眼睫都没眨动一下。

就在距离她一指处,老太太的拐杖重重砸在了她身旁地上,发出了沉重刺耳的响声。

老太太手抖的厉害,也不知道是真没打中,还是最后一刻迟疑了。

她瘫在主位上,苍老的声音叫起来有力气极了:“我含辛茹苦把你拉扯大,养得人人都夸好,我一把岁数图个什么啊,江雁声,我要死了,你就是凶手!”

“奶奶,你要死了,王瑗母女才是罪魁祸首呢。”

江雁声轻描淡写的语气,让老太太的嚎叫声一顿,时间,仿佛这一刹那凝聚了,书房气氛死寂。

第219章:给霍修默喂一次,睡过一次熟了

老太太盯着人的目光,几乎要剜人一般。

江雁声缓缓低垂下睫毛,抿唇,字字清晰道:“奶奶,你老了,是时候享清福了呢,王瑗母女为了一己私欲打扰你清净的生活,这叫不顾奶奶的死活啊。”

老太太愤怒声骤然响起:“哪来的混账话!”

江雁声唇间溢出了淡淡讽刺的笑:“也是,在奶奶心目中最孝顺的就是王瑗母女了,你给她们出头,是心甘情愿呵护的。”

“奶奶,你叫我上来如果是为了训一顿的话,就没有这个必要了。”

她把话放这,转身便要走。

老太太喊住:“你结婚两年多没生出孩子,是不是你不能生!”

江雁声身子一顿,面无表情转过来:“王瑗就是这样跟你说的?”

老太太冷哼:“你婆婆没有到处求生子药给你喝,你继母怎么会知道。”

不提这事,江雁声都忘了扔在小公寓里的一堆药,她唇瓣抿起的弧度一点点消失,冷嘲道:“我没有孩子,就该把自己的婚姻和丈夫都让给江斯微是吗?”

老太太被说中了心事,却同时也清楚不是江雁声愿意让,江斯微就真能有名有份的待在霍家。

老太太当即语气缓和下:“你脾气就是一个倔的,我养我会不清楚你,不能生这事瞒着有什么用,纸包不住火,到时候霍家能要你?恐怕整个江家的生意都要被你连累。”

江雁声漆黑的眼眸,就直直看着她也不说什么。

老太太话没说完,老脸上浮现出慈祥的笑容:“来,好孩子,奶奶给你一个东西。”

江雁声亲眼看见老太太从口袋掏出一包东西,然后跟她说话的语气越发变得怜惜和疼爱。

“你不能生,可以让你姐姐代替你生一个儿子给你,只要把药给霍修默吃下,让他跟微微睡一晚,等有孩子了,你的霍少夫人地位就没人能夺走。”

老太太说到这,很欣慰一笑:“微微从小懂事,为了你这个妹妹,说愿意牺牲自己。”

江雁声有股愤怒情绪堵在了心口,隐隐还带着恨意,眼尾,顷刻间红了,看老太太的眼神充满了绝望:“我的婚姻,用得着她来牺牲?”

老太太的笑容微顿,冷淡道:“微微跟霍修默生的孩子是认你做妈,还委屈你不成?”

“我不会把我丈夫让出去给任何一个女人碰,就算是江斯微,更不能。”江雁声语气决然,没有半点商量余地。

她此刻一双眼眸因为愤怒通红而起,呼吸声明显在加重,像是隐忍克制着什么情绪一般,霍修默,无疑是她的最后底线。

老太太慈祥的嘴脸,不过三秒钟就崩了,指着她骂:“江家的饭怎么养出你这个自私自利的畜生,从今天开始,你就别回霍家了,留在这里照顾我的起居。”

“至于霍修默,我会让微微晚上去陪他,你懂事点就别把事情闹大,等微微什么时候怀上孩子,你在回去。”

江雁声脑袋传来一阵沉重的晕眩,老太太说的话,她耳朵一会儿听得见,一会儿又听不见,像失了力气瘫软的跪了下来,跟着意识也陷入了无尽的黑暗混沌中。

老太太看她双膝跪了下来,就更讽刺的厉害了:“现在知道怕了,早让你把药喂霍修默吃,让微微跟他睡一晚怀上孩子,对江家,对你都有利,江雁声,你别以为嫁出去就没人管得住你。

我当初把你捧上霍家少夫人的位置,也有办法把你拉下位。”

江雁声低垂的双眸陡然一眯,许久,眸色变了,抿到被咬破的舌尖,血腥的味道充斥着味觉,很刺激。

她唇,冷冷一勾,抬起头。

老太太颐指气使的还在骂人,手中拐杖一下又一下重重敲着地板。

江雁声站了起来,冰冷的出声:“把药给我。”

老太太当她想通了:“给霍修默喂一次,睡过一次熟了,第二次就让微微和他自己来……”

江雁声柔美的眉眼浮现出冷艳的倨傲之色,一步步,朝主位走去。

“就今晚把事办了,你打个电话让霍修默过来用晚饭,偷偷给他喝下,扶微微房间去。”老太太轻描淡写的安排好,姐妹供伺一夫根本没被她当一回事看。

跟江家的利益比起来,江雁声的婚姻注定要拿来牺牲。

“喂药这种事啊……”江雁声走到了老太太跟前,白皙的手指将桌上一包药过来,指尖缓缓拆开,看着白色的粉末,她没有血色的唇边勾起冷冷的笑。

下一刻。

江雁声在没有任何预兆就掐住了老太太的脖子,同时,拐杖砸掉地上,发出闷重的响声。

她将药如数塞进了老太太的嘴里,笑得越发狠毒妩媚:“喂药这种事,我最拿手了。”

老太太一脸痛苦,从喉咙发出难听的声音。

直到了老太太眼珠子开始翻白,江雁声的根根手指才松开,俯身靠近,语调冰冷问她:“味道怎么样?我亲爱的奶奶。”

“你,你……你!”老太太受到的惊吓不小,用力的咳嗽干呕说不出话来,指着这个逆女。

江雁声伸手,拍拍老太太这张厚颜无耻的老脸,嘲弄道:“你还有没有?我去楼下也给你宝贝孙女和孝顺儿媳妇都喂点?”

“你敢!”

老太太怒极攻心,一口血当场就喷了出来。

江雁声很嫌弃的将这个老怪物推开,抽了两张纸擦拭手指,姿态高傲又冰冷得让人无法靠近:“气死了啊?真不好玩。”

她一个轻视的眼神都没看从椅子上摔下,倒在地上全身发抽的老太太,而是,唇角勾着冷意走出书房。

楼下。

王瑗母女看到出现的江雁声,两人均是一愣,紧接着去看向楼梯口处。

“有看戏的功夫,不如去找个强壮年轻的男人来啊。”江雁声慢悠悠的声音响起,容颜上表情讽嘲中带着冷艳之色。

“老太太为了以防万一出岔子,亲自试药了呢,我拦都拦不住啊。”

“什么!”

王瑗和江斯微一同出声,满脸的惊讶。

显然,是跟老太太串通一气的。

江雁声走下楼梯,一袭淡蜜色的长裙被她走姿衬托之下,有种妖娆的气质,看人眼神说不出诡异冷感。

“王瑗,你过来!”

第220章:在一厘米的距离时,她的刀尖倏地顿住了。

这一句冰冷冷没有温度的话,让人莫名的心生戒备,江斯微一步挡在了母亲的身前,没好气道:“你要干嘛。”

啪一声!

突如其来的一巴掌将江斯微整个人打蒙了。

那张俏丽的脸蛋,红肿迅速的浮现起来,衬得脸色罕见的惨白一片。

江雁声眼神里有杀意,声音从唇齿间一字一字溢出:“你想睡我男人?”

“我……”江斯微恍然回神,害怕了。

一想到这里是江家,是她的地盘,为什么要怕?

江斯微底气十足道:“是你把霍修默横刀夺爱走,江雁声,你不过是占了身份的便宜,否则是谁的男人还不一定。”

江雁声眼尾一眯,上前扬手又是一巴掌。

她出手很快,又力道不小,江斯微被打的毫无还手能力,两边的脸颊传来了刺疼感,甚至,浮现出了丝丝的血。

“你,你还敢打!”

江斯微被打得失去理智,歇斯底里叫起来,要扑上去撕了这个贱人。

江雁声容颜冷静,将女人头发一扯猛地收紧,脑袋摁在了茶几上,茶杯落地的破裂声响起。

这还不够,她拿起了冒着热气的茶壶……

“不!”

王瑗挺着肚子不敢上前,看到这幕,破声尖叫:“江雁声,你松手……她是你姐姐啊!”

“妈,我好疼,妈快救我!”头皮上阵阵钻心的痛楚让江斯微哭哑了嗓子,浑身在抖着,眼泪直掉。

“阿姨求你,有话好好说。”

江雁声不屑的冷笑:“谁不能生?”

王瑗一愣,委屈又凄楚:“是,是阿姨说错了,江雁声,你别伤害我的女儿。”

“跪下!”

江雁声直勾勾地去盯挺着肚子的女人,冷冷道:“给我跪下认错!”

这番话,无疑是让王瑗大吃一惊。

“妈,你打电话给我爸……妈,别给她跪,啊!”江斯微撕心裂肺吼到一半,又尖叫了起来。

江雁声手上力道加重,狠狠的撕扯她头发,没有半点心软。

王瑗看了心疼要死,就好像伤在自身一般,也跟着哭出声:“女儿……我的女儿……”

江雁声烦透了这种母女深情的画面,眼底划过过极浓的冷意,拿起茶壶便要朝江斯微这张脸倒去。

凭着这种货色也妄想去勾引男人?

她就成全江斯微,让这女人真正的没脸没皮!

“不!”

王瑗看江雁声是来真的,也顾不上大肚子,当场就给跪了下来,声音凄惨:“我跪,别伤害微微……”

“妈!”江斯微看到母亲跪在地上,拼了命去挣扎起来。

江雁声清脆的巴掌打得她头昏脑涨,然后重重地,将这女人的脑袋朝冷硬的茶几上撞去。

“啊!”

江斯微又一声惨叫,没动静了。

“不,你,你怎么敢……”王瑗心底阵阵的发凉,手脚都在抖,指着她:“你疯了不成!”

江雁声唇角一勾,弧度冰冷。

她松开了奄奄一息的江斯微,目光扫到盘上的水果刀,眼尾上挑,笑了,伸手去拿。

一把刀,泛着惨白光芒。

王瑗像是预感到了什么,捂住了自己肚子,紧张的看着江雁声,声音越说越尖。“江雁声,我是你继母,你要敢拿刀子乱来,你爸不会饶了你!”

江雁声低着眼睫,白皙的指尖划了一下刀尖,像是试试锋利的程度,目光忽然看过来,显得淡漠。

“凌嫂,凌嫂,快出来啊!”王瑗看她俨然一副动真格的架势,吓的心惊胆战,扯开嗓子在喊别墅里的佣人。

客厅的动静闹成这样,佣人早就听见了,她们只是两方都惹不起,不敢出来罢了。

凌嫂看到场面越发难以控制,她再三犹豫后,往楼上跑去请老太太来做主。

没过一分钟,从楼梯口又传来了凌嫂惊慌失措的叫声:“老太太……老太太你别吓我啊!”

王瑗心底最后一道防线仿佛被楼上的一声惊叫给喊的崩塌了,脸色苍白的快晕眩过去。

江雁声唇上的弧度很深,语气轻得让人毛骨悚然:“现在没人帮你了啊!”

那种陌生的恐惧感又来了,王瑗至今都清晰地记得,当初江雁声跑局里来,一棍又一棍朝自己肚子打的时候,就是这种神情。

王瑗嘴唇哆嗦的厉害,连发出来的声音都是抖的:“阿姨求你了,江雁声,你已经伤了老太太,快收手吧!”

江雁声神情轻讽,把玩着刀子对她说:“求我?呵,一心想弄死我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有今天?”

王瑗为了保命,忍着屈辱:“是阿姨不对,你先把刀放下好不好。”

江雁声洁白的容颜上笑容说没就没了,面无表情吐出两个字:“不好!”

“你肚子里的孩子,怎么还在呢!”她走过去,一步步,气势夺人:“上次下手,真是太轻了。”

王瑗眼睛里的瞳孔猛地缩起,捂着肚子要跑出去。

“啊!”

江雁声动作凌厉的将她头发一拽,力道极重,没等王瑗痛苦的挣扎就直接把人压制在了地上,然后,左手紧握着水果刀,直直朝鼓起的肚子刺下去……

就在一厘米的距离时,刀尖倏地顿住了。

“江雁声……你这个杀人凶手,我要你偿命!”王瑗全身都在剧烈的发抖,被逼的快要崩溃。

江雁声深深的垂下眼眸划过了一丝茫然,她突然间,恐惧地发现自己正在握着一把刀要去捅王瑗的肚子,就差一点,只要她用点力。

江雁声额头有细微的血管冒起,内心极为在挣扎一般,盯着王瑗,发红的眼眸里带着刺骨的恨意。

王瑗,这个假面仁慈的女人,自从嫁进江家的那一天开始,就想害她。

如今,只要一刀下去,都结束了。

这个念头一起,让江雁声笑的很痛苦绝望,从唇间溢出的陌生冷笑,她恍然分辨了很久,才意识到是自己的声音。

“杀了她,把伤害我的人都杀了。”江雁声此刻理智被仇恨冲击之下是崩溃的,自言自语一字字说着,像要说服自己。

王瑗整个身体僵硬无比,当看到她眼底折射出刺骨的杀意,惊叫道:“不,江雁声……霍家不会要一个杀人犯身份的长媳!”

第221章:女人白皙的一双手,沾满了血!

杀人犯,这三个字太尖锐。

江雁声眸色颤抖,有了一瞬间的迟疑。

趁着她动作凝滞,王瑗问她:“你不要霍修默了吗?霍家的每一任主母都是名媛中的佼佼者,江雁声,你这一刀下去就是在自毁了和霍修默的婚姻!”

江雁声洁白的面容上没有表情,愤怒和仇恨的情绪消失的一干二净,漆黑的双眸空茫茫的。

在这一阵紧绷压抑的气氛下,王瑗企图诱导她,深呼吸一口气缓解恐惧感,抖着说:“你放过我,我也放过你……”

江雁声纤细手指蓦然握紧了匕首,眉眼间布满浓稠的讽刺:“你如果早点放过我,怎么会造成这种局面。”

“你做出这种事,就不怕伤了你爸爸的心!”王瑗整个人都颤抖得无法控制,害怕抵着肚子的刀子就这么捅了进来。

她惨白了脸,趁着江雁声还没动手前,惊慌提醒她:“还有锦乔,他作为弟弟对你多好……我肚子里的孩子就是第二个锦乔啊,江雁声,你下得去手吗!”

江锦乔!

这三个字传了江雁声的脑子里,让她被仇恨淹没的理智恢复一丝清明,眼眸里瞳孔在不断的剧烈紧缩。

王瑗见机不可失,突然用力将她推开,顾不得仪容,疯了一样的逃走:“救命啊!”

江雁声瞳孔瞬间一变,布满红丝。

她此刻,唇角忽然勾起冷艳弧度,冷冷的开口对自己说:“下不去手?该死的没用!”

王瑗要朝门口奔去,又被身后一道力量给拽了回来,狼狈地跌在了地上,痛苦呻吟了起来。

“不,不!”

看着江雁声举着刀子靠近,破声尖叫着。

客厅这一幕谁都不敢来拦,江雁声气场莫名的让人感到畏惧,特别是那一双眼眸里都是明明白白的杀意,没有半点多余情绪。

她单膝跪在地板上,俯身,一手掐住了王瑗的脖子,笑的诡异危险:“他们会伤心又如何!我江雁声情愿负了所有人,也不会让自己受半点委屈,你敢算计我,就要想到被我弄死的一天!”

“你会遭到报应的……咳。”王瑗喉咙艰难卡出断断续续的字,满脸扭曲。

江雁声冷冷笑:“不知死活!”

她握着刀子朝王瑗肚子里刺去的那一瞬,脑袋传来不可忽略的晕眩感,让她呼吸一深,露出丝丝痛苦挣扎。

“不要,不要伤害我的孩子……江雁声,你也是会有做母亲的一天,你这样残忍的行为会报应在你孩子身上,会有报应!”

王瑗一声声绝望在耳畔响起,让江雁声脑袋更晕眩了,强烈的感觉到主人格想要苏醒过来,正在与她抗争。

江雁声呼吸加重,在冷着脸执意刺下去的那一刻,突然改变主意,凌厉地朝王瑗的左手刺去。

“啊!”

刀尖上的清晰疼痛让王瑗无法承受,惨叫不止,整个手都是血。

江雁声眼中有报复后的痛快感,目光冷飕飕地看着躺在地上的女人:“王瑗,你给我记住……从今往后,你敢使手段害我,我就敢让你断手,这次是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

她没将水果刀拔出来,就让王瑗这么痛着。

此刻的江家乱了套,楼上的老太太疯魔了,楼下的王瑗又大出血,包括江斯微脑袋被磕得直接昏死过去。

佣人们躲在角落头不停给江亚东打电话,而然,等她们回过神来,客厅里,已经不见了江雁声的踪影。

离开江家。

江雁声在路边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下来,她洁白的容颜冷艳至极,坐在后座上,将手机关机。

“你好,到达地点?”

前头,司机说话时,视线就在后视镜与身后的女人交汇了一下。

接着,封闭的车内气氛瞬间静了。

江雁声先出声:“姬帅?”

换了一种身份赚钱的姬帅压低帽子,隐约只能看得清楚线条阴美的侧脸轮廓,连嗓音都刻意变化,没想到一下子就被认了出来。

他稍后便将面目暴露出来,桃花眼浅笑成勾人的形状:“江小姐,你去哪?”

江雁声眼神挑剔地打量了他浑身,黑衣黑裤,一顶鸭舌帽,堂堂一个有前途的歌手还开黑车?

她还没说话,姬帅心思敏捷先注意到了女人白皙的一双手上有血迹,很体贴递上一张湿纸巾。

江雁声接过来擦拭手指,冷冷挑眉:“开这个一天能赚多少?”

姬帅穷却不自卑,有种浑天然的高贵气质在里头:“一顿饭钱,在没红前能维持生活费了。”

江雁声又问:“开车技术怎么样?”

姬帅发动车子,嘴角上翘着弧度:“江小姐如果按计价器算钱的话,我带你去极速飙车道溜一圈?”

江雁声将带血的纸巾扔出窗外,抿起的唇冰冷吐出一个字:“去!”

……

在宛城周边,有条被人闻风丧胆的山路,一万米不到的距离内就有78个发卡急转弯,不少地下赛车手会选择在这里疯狂飙车。

姬帅的这辆黄色出租车行驶在车道上,显得格格不入,却在速度上又强势的加入进来。

他熟练的操控车子,像个掌握了一切的神,毫无悬念地征服了弯道上的致命挑战。

车子停下来那一刻,周边不少赛车手在鼓掌,姬帅始终带着鸭舌帽,将车停在了旁边,他转头去看坐在旁边的女人。

那张精致的侧脸,没有一丝惧怕的神色,长睫毛也没颤抖。

若不是她红唇叼着一根烟在抽,他都要以为她已经无聊的睡过去了,静了片刻,姬帅问:“江小姐,你很享受?”

江雁声吐出一个淡淡烟圈,冷勾唇笑:“飙车久而久之会让人上瘾啊,以前,嗯,我也开。”

姬帅看她气势十足的坐姿就知道了,不过,眼神又些异样打量她:“你不一样了。”

江雁声唇齿间嚼着他这三个字,语调拉长,略带轻讽:“每一次,我都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只有当下这一刻。”

姬帅一双桃花眼眯了又眯,久良,他意味深长道:“这句话适合所有的赛车手。”

“是吗,我还以为是我专属。”江雁声冷嘲道,指尖碾灭了烟蒂,未了,对他说:“给你一单包年生意,要吗?”

第222章:她动手杀人,我会替她埋尸

“江小姐不会是想聘请我做司机吧?”姬帅一手搭在方向盘上,半开玩笑看着又摸出一根烟抽的女人。

江雁声抽烟姿势很酷,眼尾微眯,一张精致的脸无比享受却不放浪,有种诡异变态的美感。

姬帅的目光,渐渐变得欣赏。

江雁声抽了一口烟,将手架在车窗口上,声音慵懒:“我的女人害怕开车,童年遭受到过巨大阴影,稍微快点就受不了,出门一开车内心就恐惧,她生的太美,经常打车不安全。”

姬帅眼神又一变,想起网上有过一段传江雁声是同性恋的新闻,压低声问她:“是哪位小姐?”

江雁声指尖搓捻着烟蒂,总攻范十足:“一百万包年,需要时随叫随到,明天你就知道了。”

姬帅在心里打了一遍算盘。

一百万够他多买几件奢饰品和日常花销了,比起开黑车赚钱,确实轻松不少,不过,他表面上还是要讨价还价一下:“不能多加点?”

江雁声扫了他一眼,冷淡道:“爱要不要。”

“要!”

姬帅秒怂,完全折服在她霸气的魅力下:“江小姐,你让我有强烈的欲望想靠近你。”

江雁声冷冷的笑了笑:“因为我有钱啊。”

“不!”姬帅纠正她的说辞,下句话,极轻地散开在唇间:“因为——我们是同类人。”

……

医院。

江亚东赶到的时候,老太太已经抢救了过来,被折腾得老命都快没了,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

“亚东啊!”

王瑗左手刚包扎好,害怕的发抖,扑到了丈夫怀里痛哭:“江雁声疯了,亚东,她想杀死我们。”

江亚东脸色很不好看,之前接到佣人的电话就从公司匆忙过来,具体事情还没弄清楚,他先看了一眼没有生命危险的母亲后,才沉声问:“到底怎么回事?”

王瑗一副凄艾的模样告状:“我也不知道江雁声今天怎么会回来,妈把她叫上楼说话,可能是被妈训了。江雁声一下楼就开始打微微,还让我下跪,想用刀子捅我的肚子,你看,这手就是她刺伤的。”

“你们没惹她,怎么会逼得声声动刀?”江亚东脱口而出的一句话,让王瑗脸色完全白下来。

她哭得撕心裂肺,仰起泪痕的脸去看丈夫:“家里的佣人都可以给我作证,今天江雁声回家,没有人去惹她啊……亚东,你的宝贝女儿,她是要杀了你的母亲和妻子……”

倘若是江雁声是江亚东的软肋,江老太太无疑就是江亚东的死穴。

一个亲生母亲,一个亲生女儿,两者让他怎么选?

王瑗就是要逼江亚东表面立场,捂着肚子哭:“我不过是你后娶的,我生的孩子一个个都没你前妻生的娇贵,可是,亚东,你在不管教江雁声,有一就有二,下次你的女儿就是对霍家的老太太动刀子了!”

江亚东被她痛诉之下,双手握拳咯咯响。

王瑗掉着泪,扯着男人衣角说:“她还给老太太喂乱七八糟的东西,想毒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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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亲生奶奶,这么恶毒……我们江家怎么会教出这样的子女……她是不是疯了。”

江亚东推开她,冷着脸拿手机打电话。

现在谁也不知道江雁声从江家离开后,躲了哪里去,江亚东第一个就是打电话给霍修默。

两个男人皆是沉默,片刻后,电话那边传来霍修默冷静声音:“医院地址。”

三十五分钟后。

王瑗哭声没有停,刚昏醒过来的江斯微也跟着哭,母女俩合谋一起将事情都推到老太太身上,扮演着无辜角色。

老太太没醒来,谁也不知道江家书房里发生了什么事。

霍修默带着李秘书前来,英俊的脸庞神色冷峻,薄唇抿的很紧,一身铁银色的西装没有衬出他清贵气质,反而比平时更加沉戾逼人。

“江雁声呢?”他淡漠开口的第一句话,直接问江家要人。

江亚东脸色也沉:“我正要问你,我女儿呢!”

“声声自从要跟我断绝关系后,她都跟你在一起,出了事,就算不敢见人也只会躲到你地盘上。”

霍修默面无表情听完这段话,眸色微寒:“她没有回家。”

江雁声一闯祸就喜欢躲起来这个习惯,不是这次就有,霍修默已经派人去找她的行踪,即便这样,也不妨碍他找江家算账。

医院走廊上气氛变得僵持,江亚东心底一阵烦躁,担心女儿会不会出事的同时,又对自家的事头疼。

“妹夫……”

此刻,江斯微抬起了没有血色的脸,眼睛泛红带着担忧:“她想杀人,你要当心自己的生命安全。”

霍修默眉宇之间在这一瞬间就沉戾起来,语调溢出薄唇让人不寒而栗:“她哪天要真动手杀人,我会替她埋尸,江大小姐好自为之。”

江斯微心脏骤地传来钻心的痛意,偌大的泪珠从眼眶滚了下来:“我……”

她看着霍修默疏离又冷漠的态度,又伤心又难过,明明是在担心他的安危,换来的却是被当众警告。

霍修默对江亚东开口,嗓音沉沉:“声声今天是去看奶奶,她的性子被我养的娇惯了一些,却也会讲理,无论中间有什么冲突,她是我霍家的人,江夫人还不够资格管教她。”

王瑗还在场,听到霍修默的这番话,无疑是感到了被轻视,她受辱的红着眼,哭诉:“你这番话未免太无情,我是后妈没错,养大她的也是老太太和我两人!现在说我一个后妈没资格管教江雁声?她亲妈就有资格吗!”

“王瑗,这事关茗儿什么事!”一提到前妻,江亚东便会变脸。

王瑗心都不知道在这上面死多少回了,抹着泪:“江雁声就是我和老太太养大的,说她几句怎么了,用得着动刀子杀我们,你们一个比一个偏心,我和孩子们以后该怎么活啊!”

她扯着嗓子一哭,江斯微也跟着哭起来:“奶奶一大把年纪了都被毒害,妈,我们跟奶奶一块死了算了,不然活着会被人羞辱!”

江亚东要动手打人,火都大了。

第223章:一句公道话

被这对母女口无遮拦的一番话气的够呛,江亚东口中暴怒:“都给我闭嘴!”

他一扬手,王瑗和江斯微缩成一团都不敢哭喊了。

医院里,如今霍修默和江亚东形成了对立局面,一个一心偏袒自己老婆,一个被妻女左右为难着。

此时,李秘书插话进来:“我说一句公道话啊,太太这么善良胆小的一个女人,遇到这种事说不定躲在哪个角落头哭呢。

霍总,江总,你们还是先把太太找出来吧,她现在最需要丈夫给予的安全感。”

江斯微仿佛觉得自己是听错了,满脸惊讶地看着面不改色的李秘书。

善良?胆小?会躲在角落头里哭?

李秘书口中的女人,那还是一副倔脾气的江雁声吗?睁眼说瞎话,也不能扭曲事实到这种地步吧!

然而,霍修默也是这样觉得,眉头紧皱,转身就走。

有人一听见老婆会哭就心疼的不行,这种举动,让江斯微恨透了,狠狠瞪了李秘书一眼。

李秘书无辜:“我又没说错,在霍总眼里太太最善良最天真最无辜了。”

江斯微气急,指着他骂:“你不要脸!”

“你要脸就别垂涎霍总啊。”李秘书一句话,差点没气死她。

连在场的江亚东,脸色都挂不住了。

……

在先前,陷入了混沌黑暗的意识中时,江雁声做了一个真实的梦。

还是那个午后,她记得很清楚。

盛夏的夜,携带着令人不安的燥热。

在一个破旧的四合院内,狗叫声很凶,屋里,数十个年龄不一的孩子被锁在这儿。

这里的主人,是一个高瘦个子和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还有染着黄头发的女人。

他们合伙将孩子们拐来后,都偷藏在了这里。

此时,在闷热的屋子下,小雁声被浓臭得尿味熏醒,她用力揉了揉迷糊的眼睛,蓦然发现一个邋遢的男子正站在她身边小解,小小身子害怕地直往黄泥墙的角落头躲,

男人见此,丑陋的脸上露出了猥琐的笑容,不过他没有把魔抓往朝她们伸去。

这些可爱的小人儿,在他眼里就是金钱。

要给折腾的焉了,可卖不了好价格。

他将裤子干脆扒了下来,大步朝横躺在泥地上,用铁链锁住的的女人走去,极度变态的心态,当场,他夹起女人白花花的大腿,故意要让这群小女孩亲眼看着,叔叔和阿姨玩妖精打架的游戏。

没过一会儿,女人的惨叫声和小孩们的哭泣声,让男人越发兴奋,喉咙发出了嘶吼声:“干你老娘!”

最后。

那个被购拐来的女人,反复让男人折磨了长达一周后,死了,被活活弄死的。

黄头发的女人晚上回来,看到后,破口大骂。

屋子里的一群小孩吓得直哭,包括小雁声,她用小小的手臂抱紧了自己,含着泪,却没有哭出来。

因为小雁声被拐来的这段日子里,有看到过一个小男孩整晚哭着不停,然后就被割掉了舌头,还用开水烫伤整张脸。

高瘦个子男人每天都带几个残疾小孩出去乞讨,这样就能换取更多不义之财。

“叔叔……叔叔阿姨,你们把我卖掉吧,我会乖乖的,会很听话的。”小雁声稚嫩的童音在求着他们。

她不想让人折断手脚,毒成哑巴被当做赚钱工具上街乞讨,也不想每天都挨鞭子了。

满脸横肉的男人邪笑:“这女娃儿好嫩。”

“模样是俊啊,养大点卖给人做媳妇,更赚一大笔!”黄头发的女人很有做生意头脑,她不许两个男人卖掉小雁声,也舍不得毁了这张漂亮的小脸蛋。

心中,盘算着养个几年,等十来岁时模样更俊了,可以买个好价钱。

画面骤然一转。

一排漂亮小巧的女孩儿脱光了衣服站在床前,小小的脸蛋怯生生的,不敢动也不敢哭,几双漆黑大眼睛盯着面前满脸横肉的男人。

这里,也包括小雁声在内。

她看着男人从第一个女孩儿开始摸,变态的手法,从小脚开始摸到小脸蛋,还一边露出奇怪的笑容。

这个笑,让小雁声精神与心灵上造成了很大伤害,她每次看见这个一脸横肉男人露出这样的嘴脸,内心就抗拒到了极点,很害怕他会用粗糙的大手摸她。

就快了,就快到她了。

小雁声开始偌大的泪珠往下掉,滑落小小的脸蛋,可怜巴巴的,当男人摸完上一个小女孩,就要走来时。

砰一声!

小雁声将脑袋往墙上一撞,血线直直流淌下来,她翻白眼,身子开始抽,还口吐白沫。

在快消失的意识里,隐约听见有声音在喊:“羊角风,有人发羊角风了!”

梦境的画面又是一转,江雁声站在深渊处,四周昏暗一片,分不清方向感了,视线唯一清晰地看见有个女人朝她爬来。

她穿着破烂的白色裙子,暴露在外的肌肤已经溃烂了,长发披散一地,慢慢地,越发靠近。

江雁声双脚像生了根,走不了,也逃不掉。

就这样,双眸颤抖地看着这个恐怖的女人慢慢地靠近自己,直到抬起了头,在头发下……

那张脸,与她一模一样。

……

耳旁,有手机闹铃突地尖锐的响起,江雁声的主人格从梦魇中被惊醒,她身子直直很僵硬的躺着,眼眸缓缓睁开,血红一片。

一滴泪落下来的声音很轻,接着又一滴泪从眼角处滑下,滚到了脖间,冰凉凉的。

她张着嘴,开始从压抑的哭声变成了失声痛哭,指尖发白死死掐紧手心,整个人的气息透着一股绝望。

曾经最难以启齿的过去,如今从头开始梦了一遍,她的心身就好像也跟着被痛苦所轮了一遍。

江雁声忘不掉,每次在梦中记起起时,心脏处都会感到窒息的疼。

一首歌的铃声响完,江雁声的情绪慢慢恢复冷静,她坐起身,抹掉了泪水后,开始打量着周边的陌生环境。

显然,自己已经从江家出来了。

江雁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片段空白的记忆中,隐约只记起了自己半途中意识清醒过来一次。

好像是,她拿着刀要杀王瑗!

江雁声在想……

第225章:她流产你高兴?

“声声!”

江亚东目睹看着女儿在自己面前倒下,额头青筋暴涨,整个走廊都是他震耳欲聋的咆哮声:“医生!快来医生。”

“医生——”

半个小时后,手术室灯暗了。

一个戴口罩的女医生和护士们推着床架出来,直往病房快速走去。

“医生!”

江亚东拦住了主治医生,急切地问:“我女儿怎么样了?”

肖莉站定,将口罩取下说话:“她丈夫呢?”

“已经通知了。”江亚东只关心着江雁声的身体情况,为什么还要动手术,十分担忧:“我女儿身体……”

“哦,流产了。”

肖莉双手插在白大卦的口袋上,冷冰冰的说:“你们是什么照顾孕妇的身体,以后怀不怀的上都难说。”

今天一连的出事让江亚东脑袋胀痛,现在又听见江雁声流产的消息,他差点站不稳身形。

“亚东!”

王瑗及时扶住了他,看着丈夫面死如灰,吓的颤声:“亚东,你哪里不舒服啊?”

肖莉唇角挑起,说话含着若有似无的讽刺:“病人需要静养,掉了一个小孩够可怜了,注意别刺激她情绪,不然得了什么心理疾病搞不好是要自杀的。”

江亚东连背都伸不直了,手在激烈的抖着。

肖莉不再管这些人,态度冷淡回到岗位去。

走廊上。

在江雁声流产的这件事里,最高兴的一个人,必定是江斯微了。

她苍白的脸上扬起兴奋的笑容,一时之下,忘了掩藏心思:“刚才医生说江雁声流产了,还不能生了。”

“微微。”王瑗一听就不好。

然而,江斯微没解读出母亲的暗示,跑到江亚东身边说:“爸,这是江雁声自己流产了,没人推她吧,等霍修默来了……肯定又要怪罪在我们身上,爸,你要想办法啊……”

江亚东抬起绷紧的五官脸庞,血丝布满了双眼盯着她。

江斯微却不自知,想到江雁声流产不能生,这样霍家长媳地位就保不住了,即便霍修默一时对她贪欢,也会找别的女人传宗接代,那唇角就高高扬起,越发的憧憬着未来。

啪一声!

迎面袭来的耳光,蓦然间将江斯微的幻想打散。

紧接而来的,是母亲的惊呼声和江亚东暴怒吼声,铺天盖地响切在她耳旁。

“她流产你高兴?”

“江斯微,我养你不是为了让你抢我女儿的东西,老太太宠你也不是能让你胡作非为!”

“霍修默你这辈子都休想碰一下,否则,我就赶你出家门,我看,一个无父的孤女谁会要!”

江亚东一句话要比一句话刺耳,打人的那只手还在抖,眼睛里陡然蹦出阴霾的沉怒情绪。

江斯微杵在了这里,脸上辣辣的疼痛是那么的真实,瞪大的眼睛里闪动着震惊的光芒。

当年,自从她跟母亲来到江家生活,江亚东就对她视如己出,担任了父亲这个角色,从小到大江雁声有的,都少不了她的一份。

十来年了,江斯微还是第一次被江亚东打,脸上的表情凝滞,内心不知是多惊慌失措。

“爸……我也很担心妹妹的。”

江斯微苍白的解释并没有让江亚东怒火有平息的现象,连王瑗一起迁怒,双眼通红,指着她:“你教养出来的好女儿,还敢怂恿我妈一起跟你们胡来,这次,霍家要怪罪,我也保不住你们!”

“亚东,你女儿流产这件事不关我和微微的事啊。”王瑗自然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现在不把责任推脱了更待何时?

她抹着眼泪,伤心欲绝道:“打人的是江雁声,流产的也是江雁声,是不是我肚子里的孩子也跟着没了,才是受害者吗?”

又一次,王瑗想利用孩子让江亚东心软。

而然,这次江亚东的母亲女儿都一个个往手术室躺,让他对王瑗失望透顶。

他眼底的戾气很重,沉声道:“这件事结束后,你让江斯微选,是听从安排嫁出国,还是回到她自己亲生父亲身边。”

王瑗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这是变相着要把江斯微赶出江家了。

……

“爸——我不要,爸!”

病房外传来的刺耳女人哭叫声,在里面听得很清晰,江雁声很平静躺在床上,乌黑头发四散,小脸上淡淡透着苍白的憔悴。

她睫毛颤抖,缓缓睁开了眼眸。

江斯微还在门外苦求着,说了什么话,江雁声没去听,将肖莉塞在枕头下的手机拿出来。

指尖划开手机屏幕,裴潆的一条未读短信跳跃出来:“雁声,我已经跟肖莉说好了,她会帮你造假病例,你没事吧?”

江雁声低眸,逐字看完后,给裴潆回复了一条短信:“我很好,谢了!”

她习惯性要删短信,不过,指尖又突然顿住,将这两条证据留了下来。

外面,江斯微没了哭声了。

不知是被拉走了,还是哭晕过去。

江雁声清丽的容颜上情绪淡淡的,唇角却讽刺的勾起了弧度。

玩陷害,谁不会?

她将王瑗母女都扔给了江亚东去解决,如今心里想的是,该怎么给霍修默交代这一切。

从清醒过来后,江雁声发现手机是被关机的,开机后,短信电话都有,就连她来医院这段时间里,霍修默也打了不少电话进来。

一个也没去接通。

江雁声内心在排斥着让霍修默卷入这场纷争,过往太难堪,连她自己都不愿去面对,怎么有勇气让别人跟她一起面对呢。

她不愿意选择软弱的找人求庇护,更倾向于把江家的事彻底解决后,在给霍修默一个合理的解释。

然而,江雁声心底还在酝酿着说辞时,突然听见了外面传来的动静,闹了一阵,等平息不到几秒钟,她的病房门被打开。

江雁声心猛地发颤,莫名的有种强烈预感。

外面要进来的人,气场很强大,无人敢拦。

病房光线昏暗,唯有白色的光晕从走廊外折射进来,随着男人高大挺拔的身躯立在门口,将光线也如数挡在外了。

江雁声睁着眸,只看清他五官上线条冷峻的轮廓。

第226章:霍修默……我病了,病的很重!

“霍总。”

李秘书站在身后,低声问:“你要不要包扎……”

“无碍。”霍修默薄薄的嘴唇抿出言简意赅的两个字,深眸盯紧了床沿上的女人,步履稳健走进去,关门,修长的手指将门把一拧。

外面,李秘书清晰地听见了落锁声。

病房里,光线依旧昏暗,莫名的弥漫着一股压抑气息。

江雁声被男人深的逼人眸子盯着,身子僵住,手指无声揪紧了病服的衣角。

霍修默视线将她从头到脚都扫了一遍,确保安然无恙后,英俊的脸庞冷峻内敛了几分,不过一身黑色正式西装还是衬得他气势强大且阴鸷。

“你能耐了?”

男人淡漠至极的四个字,重重敲击在了江雁声的心脏处,她双眸颤抖,微张红唇,一个字都不用解释,他都知道了。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裴潆那边,通知了霍修默。

江雁声看他心知肚明,也不装了,作势要站起来。

“不是流产了,还能走。”霍修默精锐的眼神,透过昏暗的光线,清晰地看到她的一举一动。

江雁声被他一说,又怔愣地坐了回去。

很怂!

实实在在地,只对他会服软。

江雁声抬起没有血色的小脸,长发落在肩膀上,看起来可怜巴巴的,咬着唇开口:“你过来抱抱我啊。”

她声音细细,又透着女人的撒娇。

即便是装的,霍修默沉怒的火气还是被她压下了不少,面对这样一个打不得,骂不得,也训不得还会跟你哭,跟你闹脾气打你的女人。

霍修默从心底深处有种疲倦无力感,强行让自己狠下心,没顺着她,而是皱紧眉头很凌厉的样子:“江雁声,是谁教你三天两头玩失踪不接我电话?非要我在你身上装个跟踪器,才舒服?”

江雁声被他一凶,心口无端升起了委屈,漆黑的眼盯着男人,没哭,看着却更像是要掉眼泪的样子。

霍修默挺拔高大的身影立在病房的中央,气氛死寂一片,他阴沉的眸子深处泛着红,仔细看的话,一丝不苟的西装线条早就发皱了,洁白的手袖处还有点点血迹。

光线太暗的缘故,江雁声无法清晰地打量他,想装可怜的,谁知道在男人凌厉的目光下,双眸颤抖,真的掉下偌大的泪珠来。

她低垂着头,抬手默默地抹眼泪。

霍修默看着她哭,没过去哄。

五六分钟后,女人细微的哭泣声渐渐止住了,江雁声哽咽着,终于说了:“我要不装成流产了,爸爸那关……我过不去。”

霍修默冷硬紧绷的面容稍缓和,视线依旧落在她泪痕的脸上,开腔问:“发生了什么事。”

江雁声看他站在不动,眼泪又掉下来了,声音透着对他无声的依赖:“你就不能过来先抱抱我吗。”

霍修默略有迟疑,看她越哭越凶,越显得身子单薄,最终心软下,迈着步伐朝病床走了过去。

其实也就几步远的距离,江雁声却嫌他走的太慢了,伸手要抱霍修默。

那纤细的手腕在半途中,倏地让男人修长的大手攥住,没碰到他的一片衣角。

江雁声红肿的双眸闪过一丝的惊讶,盯着他英俊阴沉的五官,胸口突然闷痛的厉害,弱声问他:“你,什么意思?”

霍修默单膝蹲了下来,挺拔的身躯就在她跟前,两人距离很近,却没有抱在一块。

他薄烫的大手还攥着女人的手腕,没有松开的意思,抿紧的薄唇溢出听不出情绪的语调:“就这样说。”

江雁声这下哭不出来了,直直的盯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霍修默英俊的五官显出面无表情,除了可以看出来他下巴紧紧的绷着外,连眼神都深不见底让人猜不透。

江雁声看了一会儿,眼角酸楚的厉害,让她低垂着脑袋,移开了目光。

她心底很难受,不知道该怎么开始说好,吞吞吐吐了半天,连一句全话也没说出来。

想编一个合情合理的故事,又在内心抗拒着骗他。

她不说,霍修默说了:“我把你爸打了。”

江雁声蓦地抬头,仔细一听,她连呼吸都压抑了几分,愣怔开口:“你,跟我爸动手了?”

霍修默扯动抿紧的薄唇,说出来的话也不知几分真假:“你都流产了,我这个做丈夫的不演一下,且不是显得很薄情?”

江雁声没心情跟他开玩笑,又低垂下头,声音越发哽咽了:“对不起,我让你担心了……”

霍修默不留情面说她:“你也知道我会担心。”

江雁声被男人一句句给哽得无语,细白的牙齿咬着下唇,酝酿了情绪许久,还是将内心里的恐惧不安都化成无限委屈,说出口:“霍修默……我病了,病的很重……”

她说着,抬起了颤着泪水的双眸,视线被模糊了,却执着地看着男人的五官轮廓,干哑着嗓子说:“奶奶不喜欢我的,她最宠的是江斯微,这次奶奶回来……是在给王瑗母女做主,她让我给你喂药,让我亲手把你送上江斯微的床……”

“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等理智清醒了,这一切,我该怎么去挽救?”江雁声每说一个字,就痛一分。

她认真地看着男人眼睛,艰难的说出五个字:“我真的病了。”

霍修默胸腔内的心脏徒然一紧,像是被女人的手给捏碎了,他伸出修长的大手去抹去她的泪,嗓音坚定告诉她:“你只是太爱我了,没有病……这只是你太在乎我,爱我了。”

爱?

这个词,他和她之间还是第一次提。

江雁声低头笑了,笑的狼狈而心酸。

他听不懂的……

一个正常人怎么听得懂她这个神经病说的话呢,怎么听得懂呢。

“一说你爱我就哭成这样,是说中你心思了嗯?”霍修默看她就好似给委屈坏了,心疼的同时,望着女人的眼神是那样的浓。

不过,却没将她抱入怀,而是,修长的手指给她耐心擦干净脸蛋上的泪痕。

擦干净了,就漂亮了。

江雁声发红的双眸透着决然之色,豁出去了一般,咬牙承认:“对,我就是爱你!”

第227章:男人隐晦的表白

没有开灯的病房很黑,这一张病床的后面,窗帘不知怎么被风吹开了,月光倾斜洒进来,将女人流泪的小脸照映的无比清晰。

“霍修默,我不愿意将你让给任何一个女人,你娶我,要了我,你这辈子就应该是我江雁声的,生,我要出现在你的户口本上,死,也要出现在你的墓碑上,要一直在一起。”

她一口气说完这么多话,说到最后已经快情绪崩溃了,委屈的像个孩子,哭着身子发抖,不停的问:“她们凭什么,凭什么总是这样欺负我,我想摆脱这一切无端枷锁在身上的痛苦……怎么这么难啊,好难啊。”

霍修默被她一哭,五官轮廓线条都崩的很紧,携带着一股子的冷峻,在明显的情绪波动下,他眼神暗的厉害,大手去捧起女人冰凉的小脸,俯首,便要吻下去。

霍修默胸膛内翻滚而起的浓烈怜惜之情,让他想不顾一切的去阻止她的哭声,当灼热的吻落在了唇角处,让江雁声酸涩的眼眸不停轻颤,哭声是没了,眼泪掉的更凶了。

江雁声在男人俯首靠近时,终于能伸手紧紧抱住他的身体。

“霍修默……”她哭着喊他。

“我在。”男人被她哭叫的不好受,眸子深处尽是弥漫着没有言喻而出的情愫。

他薄唇抵着她眉角,压低的嗓音过于温柔哄慰着她:“等会就让李秘书去订做墓碑,嗯,写上我们的名字……就放在霍家祖坟上,我们夫妻俩先占着地。”

这样就无论生死……两人都一起了。

男人隐晦的表白,让江雁声一时没回味过来,当他还有心思开玩笑,哭红着眼,抬手捶了一下男人肩膀。

一声闷痛,让她身子忽然僵住。

江雁声如果没有幻听,她方才分明听见霍修默喉咙处发出的闷痛声。

“你……”

她刚要出声,就被男人修长的大手捂着了嘴。

霍修默俯身,在她耳旁喘息了会气,还低低地笑的出来:“之前接到你爸的电话,听见你流产了……一时没注意车打滑了。”

江雁声慌了,双眸无措,伸手要去解他的西装扣子:“我看看!”

“没事。”霍修默将她手压了下去,嗓音听入耳温柔又冷静:“一点小伤,我一个大男人被你这样娇惯像什么样子。”

他不给看,是怕她怕。

江雁声怎么会不懂,怪不得之前怎么都不过来抱她,还一脸凶巴巴的,要是没打疼了他的手臂,这男人,还真能装下去。

她眼睛酸楚干涩的厉害,哭的太多了,已经没了泪意,胸口吨疼感却是有增不减的,指尖发白揪着男人的衣角:“霍修默,你给我装跟踪器吧,以后我玩失踪你就找的到我了。”

江雁声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内心的无奈根本无法用语言表达出来。

通过这件事,她发现自己已经控制不住身体里的另一个她,也不知道下次会在什么时候陷入沉眠,会在什么地方下来,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

江雁声这些年早就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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惯了自己会失踪几个小时,又或者是几天,而如今霍修默让她清晰的意识到了……

她不是一个人了,她有丈夫,有关心她的人。

霍修默不过是讽刺她的一句话,没想到这女人还当真了,他没受伤的手臂搂着女人身子,低声道:“知道愧疚了,以后就记得谁的电话都可以不接,除了我的……”

“我哪次不给你私人空间了?你想静静地待一会,也应该让我知道该去什么地方把你领回家。”

他有条不紊地跟她讲道理,大手摸着她的脸蛋,轻轻捧起,两人的目光对视上,倒映着彼此,仿佛再也容不下别的人。

江雁声心房仿佛被他轻敲了一下,挡不住男人的深情。

“好!”她如今无法去思考,满脑子都是霍修默,只要他说的,她都毫无条件的答应。

霍修默去吻她唇,嗓音散在唇齿间:“真乖。”

两人双唇一触到的瞬间,就好像勾起了许多亲密的回忆,他单手搂着女人的腰,俯身,将她朝病床上压了下去。

江雁声不敢轻易去碰他身体,深怕又碰到了什么伤口。

她心跳声很乱,在男人怜惜的亲吻下,脸颊也泛起红晕,身子更是发烫的厉害。

霍修默薄唇始终没有离开女人的唇,修长的大手倒是熟练的把她宽松的病服脱下来。

被压在洁白被褥上的江雁声,黑色长发散开,肌肤白的引人犯罪,身子的曲线更是诱人至极。

她睁着水色的眼眸,看男人的眼神茫然中又带着女人的妩媚。

这里是医院,霍修默不会肆无忌惮地要她,却俯首,吻遍了她的上半身,滚烫的吻,一个接着一个落在那白皙的肌肤上。

江雁声被他强烈的男性气息包裹着,脑子发晕,感觉很热,也不知是心热,还是被他吻的身体热。

总之,在霍修默的疼爱下,她整个人激动痛苦的情绪平息了下来,不会哭了。

病房窗户被吹开一半的窗帘,却还是变得很闷热了,两人躺在床上,江雁声即便身子的肌肤覆上一层薄汗,也要依赖在霍修默的怀里。

她病服松松垮垮没被穿好,露出了洁白肩头,正被他长指时有时无的轻抚着,带着让人无法忽略的亲密。

江雁声闭上了眼睛,冷静了片刻,跟他讲一个故事。

“从六岁开始,我就跟在了奶奶身边了,那时,爸爸忙着公司的事,三天两头应酬出差很少回家……

奶奶她,养我就像养个小宠物,我乖了,她给颗糖吃,我要闯祸了,也从来不会手软打到长教训了为止……在我的儿时记忆中,最深刻的一次是放学回家,我陪奶奶一起看抗战剧……”

江雁声唇角浅淡的抿出了一个讽刺弧度,说是笑,更多是无可奈何:“剧情是日本人玷污了一个漂亮的女人,当时奶奶笑的好吓人,把我吓坏了。”

“她指着电视上把女人轮了一遍的几个男人,对我说……我要不乖乖的,就把我送给他们玩……”

第229章:我趁你睡了,偷看过了

“霍总,我是一个没有x生活的人,请原谅我的无知。”李秘书深知自己说错话,结果一开口求饶,更错的彻底。

要是霍总原谅他了,且不是变相的告诉别人,自己持久度是二十分钟?

霍修默冷漠的嗓音透着不容人违逆的怒气:“滚!”

“是,马上!”

李秘书保命要紧,也顾不上安抚霍总受伤的心了。

病房门被打开,光晕从缝隙投入进来的一瞬间,又被关上,光线停留在霍修默脸庞上一秒钟不到,轮廓冷漠至极。

他眸光沉沉的,修长的大手翻看文件资料,一张张监控器截图的照片,一张开房记录摆在眼前。

“姬帅?”霍修默唇齿间咀嚼着这二字,神色,格外阴森骇人。

医务室。

江雁声等护士去拿药水,她靠在墙壁前,拿着手机去删和裴潆的短信记录。

先前留着,是怕跟霍修默解释不清楚。

毕竟这男人想要孩子的执念,深得她害怕。

万一为了流产这事,他又认死理了,她估计要吃苦头的,现在霍修默早就知道她装了,这些证据留着只会揭自己的底。

江雁声删光后,发现还有一条未读短信自己没看。

她很疑惑,指尖去点开。

江雁声看到屏幕上这条银行发来的短信,一时间,有点迷茫了。

不是花的太多,而是……这次花的钱不对劲,要去赌了的话,恐怕一百万是不够身体里的另一个她输的。

江雁声立刻去查转账记录,她手指都在抖,当看到对方收钱的用户名上显示是姬帅两个字时,差点叫出声。

她心底,是慌的。

江雁声隐约感到局面开始往失控的趋势发展去了,就像她已经控制不住第二人格一样。

她现在只能祈祷姬帅是因为没钱了,找她借钱。

刚好自己身体里的另一个她,对金钱的价值是缺乏的,姬帅要一百万,也就给了。

如果是这样,江雁声倒是能安心点。

她看了一眼还在柜子前翻找的护士,握着手机走远点,给姬温纶打了电话。

那边,接通的同时还传来了轻音乐声,宁静而舒心:“江女士。”

江雁声这会没心情跟他纠正称呼,心跳连同声音都很急促:“温纶……我对她,已经失控了,我该怎么办……”

姬温纶默了几秒钟,问她:“你在哪?”

江雁声看了看走来的护士,自己又往前走几步,压低声线说:“我现在没办法抽身,今天……她又出来了,我不知道她背着我干了什么事……”

“给你的药,吃完了吗?”

姬温纶一提起药,江雁声都快忘了,表情怔怔地说:“有一段时间没服用了。”

应该说,是只吃了几回就没吃了。

“药每天要服用,别惧怕她的出现,学会用平常心去接受。”姬温纶低醇的嗓音透入过来,最后一句话带着深意:“她不会伤害你。”

江雁声根根细长手指抓紧了手机,眼中含着痛苦:“她已经开始接触外界的人了,温纶,我害怕被她取代。”

这句话,让姬温纶也沉默了。

过了数十秒,他平静的嗓音缓缓传来:“找个时间,过来一趟。”

江雁声闭了闭眼:“好!”

姬温纶再次叮嘱:“药每晚一粒,要吃。”

“好!”她会的。

挂了电话。

江雁声整个人都跟虚脱了一半靠在墙壁前,握着手机有点紧,手心都是汗水。

护士走上前,端着药水的盘子:“江小姐,你没事吧?”

江雁声深呼吸调整好情绪,抬起了清丽的脸,映在白色的灯光下显得几分憔悴,朝她微笑:“我很好!”

……

江雁声重新回到病房时,推开门进去,发现原本沉睡的男人醒了,正坐在床沿上。

她视线扫到旁边的文件,以为霍修默白天忙着找她,晚上才有空处理公务,心里愧疚感又加深了,走过去,柔声说:“我拿了药,给你伤口处理一下。”

霍修默单手扣好袖子,神色淡漠如常。

他没开口说话,江雁声当是同意了,便将药放下,伸出指尖要去解男人的衬衫。

就在要碰到时,霍修默抿紧的薄唇扯出不温不淡的声调:“让护士来。”

江雁声双眸茫然,看了他一会。

“哦。”霍先生要护士小姐来啊,她包扎的不好吗?

尽管心底有点不舒服,江雁声还是给他找借口,或许,是怕她看到伤口会红了眼。

护士很快被叫来,是一个年轻文静的女人。

江雁声也没走开,站在床沿,紧张兮兮地看着霍修默,他此刻面容冷漠,眉宇间神色透着几分内敛情绪。

让人揣测不出,他的真实想法。

护士来到病房,看到是一个外形英俊完美的男人,眼睛有惊艳的光芒,伸手给他解衬衫时,还有点儿娇羞

江雁声看着莫名的碍眼,知道现在不是吃醋的时候,轻咬红唇,最终没忍住提醒:“他伤着呢,别碰到他。”

护士很无辜,她只是解纽扣,没碰到男人的胸膛啊。

江雁声看护士的手停留在霍修默衬衫第二个纽扣上,越看越沉不住气,最后干脆走过去说:“我来!”

这是人家的老公,护士只有让的份。

江雁声倾身靠过去,要去解扣子,纤细的手腕倏地被男人修长的大手攥住。

她抬头,对视上他深沉不见底的眼眸。

江雁声不懂他这举动是有什么深意,望着男人的眼眸里侵染着一丝水光,无辜是真,无措也是真。

片刻后,霍修默将她微凉的手握在手掌心里,扯唇说了句:“你看了会做噩梦。”

江雁声在一件事上也很固执,声音软软:“我趁你睡了,偷看过了。”

“……”

病房气氛一时静了。

霍修默白皙的手指从她手腕松落,靠坐在床头,也没有在阻止。

江雁声收起心中微妙的情绪,认真地给他解扣子,动作小心翼翼的,怕会弄疼了他,就连处理伤口上药也很自然揽了过来。

护士站在一旁,莫名其妙。

看这位小姐上药手法很熟练啊,还叫她过来做什么,围观吗?

“好了。”

江雁声将男人手臂用白纱布打了个结,抬头间,唇角处一热。

第230章:我有意勾引你……老婆?

她眼眸微睁,看着霍修默低头亲吻自己。

当着护士的面,也就一秒钟的功夫,肌肤上温热的触感还在,将她心中难受的滋味完全消散去了。

这一亲,连女护士都看着脸红。

霍修默英俊的脸庞上异常冷静,长指将衬衫穿好,等护士收拾用完的药水棉签出去,病房中没了外人。

他大手扶着江雁声的肩头,让她坐在床沿,低声交代:“在医院歇着,明天李秘书会接你回去。”

“我又没真流产,你知道的……”江雁声一把抓住了男人手腕,还有,为什么是李秘书来接她出院?

霍修默低首看她,语气淡漠:“做戏做全。”

那股子的冷淡感又来了,全然没了先前温存时的深情,江雁声不禁的在想,他当时是不是看她哭的太崩溃,哄哄人而已?

或者,是了解到她过去的冰山一角,冷静回想了后,霍修默开始后悔跟她好了?

不管是哪种可能性,都让江雁声心底闷闷的难受,指尖也从他手腕滑了下来,长睫毛掩去眼底闪动的泪光。

到底,是学不会去卑微索求别人给的温暖。

她笑容有些牵强,伪装着什么都不在乎:“哦,那你回家路上慢些,夜里黑。”

霍修默大手将西装拿起,淡抿着薄唇说:“睡了。”

他真走了

江雁声刚躺下来,病房里的灯就被男人给关了,漆黑一片,隐隐只看得清他离去时修长挺拔的身影。

砰一声。

关门声,像是狠狠的敲在她的心尖上。

江雁声将脸埋在枕头里,没让泪水流下来。

夜里不仅黑,还危险。

姬帅提着一堆奢饰品牌回到他的出租屋,黑车已经退租了,有江雁声给的这一百万,他能过两三个月好日子。

人,刚走进巷子,就被十来个黑衣黑裤的男子整齐围住。

身后,路灯的光晕很暗淡,也没什么路人经过,姬帅看着这些强壮的汉子,他妖娆的眼眸微眯,还有心思调侃:“我还没出名就吸引这么多……男粉丝?以后很愁人啊。”

“少废话!”

为首的肃冷男子直接让人把他绑了,越是阳刚的男人,越看不上眼这样娘们唧唧的男人。

姬帅,在他们手上可讨不到好果子吃。

从巷子绑架到一处奢华的地下室,过程中,他袋子里的粉色绿色bra都被这群大老粗翻出来。

“操!”

一个肌肉发达的男子粗糙大手捏着女人味十足的粉色小内内,咒骂了声:“这小白脸还很会享受!”

“这件也好看。”

另一个强健男人从袋子里拿出了豹纹款式的。

姬帅嘴被封着,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珍藏品,被这些没见过世面的糙汉子一个个轮着欣赏。

地下室。

宽阔的地方,只吊挂着一盏水晶灯,白色光线照映下来,在中间,奢华的真皮沙发上坐着尊贵无比的男人。

姬帅被扛着丢到地上,眼还没睁开,一堆小性感小妩媚的bra就被扔在面前。

为首一名叫越哥的男子,上前禀报道:“霍先生,人给带来了,这些是从他身上搜来的女人东西,一看就是个惯犯,专门靠着张小白脸勾引有钱的女人。”

姬帅就这样被贴上了标签,他眼睛艰难睁开一丝缝隙,终于看清了坐在沙发上是哪位大人物。

“霍总?”

当初在古镇录制节目时,姬帅和霍修默有过一面之缘,即便是远远看着,这张尊贵英俊的脸庞和强势宠妻的气度,都被他深深记在了脑海中。

霍修默五官显得冷漠无情,伸手将茶几上烟盒拿过来,长指夹着一根烟点燃,抽了口后,便一手搭在沙发扶手上。

他没说话前,没人敢吭声。

漫长的一分钟过去,霍修默抽完手中的烟,才开嗓子,声音冰冷入骨:“你和江雁声什么关系?”

姬帅遭了这趟罪有种不祥的预感,他解释:“霍太太是我的老板。”

他是个聪明的。

知道这时候讨好霍修默,将江小姐换成霍太太来称呼,并且说明:“我是被她和南浔的工作室签下。”

霍修默深冷的眼神太具有穿透力,看着眼前这张美到极致的脸,姬帅长得很阴美,给人一种亦正亦邪的感觉,正是这样,会让他看起来少点男子汉气概。

加上那双会勾人的眼睛,有着蛊惑人心的魅力。

霍修默神色沉郁了些,见不得姬帅整天用这张脸,这双眼睛去面对着江雁声。

他又点了根烟抽,薄唇吐出淡淡烟雾,絮绕着他冷漠的声音:“你今天带我老婆去飙车?”

姬帅心一沉,听出问题出在哪里了。

他衬衫长裤身姿规矩地跪在地上,没有半点心虚,眼中尽是坦荡:“霍总,霍太太聘请我做她的代驾,一百万,是我的年薪。”

话落,未了,姬帅为了保住性命,又说:“今天霍太太情绪很不对劲,我只是带她去透风……”

“你跟她去酒店做什么?”

霍修默一连质问,语调漠然,听入耳又透着一股深冷杀意,这让姬帅快要招架不住。

他总不能说,收到一百万入账后,后来发现江雁声是聘请他做她的代驾,为了证明一些揣测到的真相。

姬帅故意拖延时间,跟江雁声独处的久一点。

“霍总,您不会怀疑我和霍太太之间有什么吧?”姬帅干脆挑明了来说,他轻笑声带着低糜之色:“我不过是个穷小子,霍总高估我了。”

霍修默面无表情,没有因为他的话变了神色,开腔道:“我信她,不信你。”

“……”姬帅。

“霍总是认为我有意勾引你……老婆?”

这种可能性,让在场一众保镖,包括越哥在内都很认同:“小白脸不是都靠着哄富婆开心,才有钱花。”

“绝对是误会。”

姬帅手脚被绑着无法举三指发誓,不过,他异常真诚地对霍修默说:“霍总,你怀疑我对你的老婆有非分之想,不如怀疑,我对你有想法。”

越哥:“霍先生,要打死他吗?”

霍修默此刻气势淡漠逼人,薄唇溢出没有温度的话:“废了半条命。”

“是!”一群强健雄伟的男子,卷起了袖子。

第231章:我不玩车,车技更不好

一觉睡到天亮,无梦。

江雁声累倦到了极致,本来以为今晚注定失眠,谁知道刚合上眼没几分钟,就熟睡了过去。

早上,她还没醒,医院另一间病房里就开始热闹了。

老太太好生休息了一个晚上,精神恢复过来了,才听到王瑗说江雁声流产的消息。

她的反应跟江斯微如出一辙,先推掉责任:“小孩掉了关我们江家什么事,是她没这个命,保不住霍家的子孙。”

老太太自私自利到了极点,横霸惯了缘故,不会听劝的:“当年她那个妈流产了一个男孩就不能生了,我看,有什么妈就有什么女儿!谁娶了谁倒霉,要断子绝孙哟。”

王瑗还在旁边,假意口婆心地劝:“妈,这事让霍家夫人知道了,恐怕是要找上门来算账的。”

之前投毒的事,王瑗是尝到了霍夫人的厉害手段。

贵妇圈里,不少富家太太都以霍夫人为首,加上年轻时她又是很有名气的淑媛,召集令肯定不容小视。

王瑗现在就担心,霍夫人那张嘴巴又到处乱败坏江家的名声,到时,连江锦乔都娶不到什么好人家的女儿。

老太太还要死撑着,怒道:“她敢来,我就请她婆婆出面,刚好把江雁声这个不能生的女人换下来,让微微嫁过去。”

老太太和霍家的老太太几十年的交情了,这事王瑗是知道的,否则也不会故意在这里提起这事。

霍夫人有头上的婆婆压着,江雁声也就少了个靠山。

提起霍家,老太太就挂念起霍修默这个孙女婿,问人了:“昨晚霍家小子过来没有?”

王瑗对霍修默实在有怨气,要不是婆婆看好,女儿喜欢,说实在的,她不太愿意让江斯微跟他。

那男人,眼里有你才深情,没你,太显得薄情了。

王瑗说话语气,不自觉就告状了:“霍家的继承人身份尊贵着,哪里会把我们这些长辈放在眼里,昨晚一心守着媳妇去了,还说,就算我们把江雁声养大,也没资格管教她。”

“什么!”

老太太气急:“肯定又是江雁声吹了什么枕边风。”

王瑗:“……”

她没在煽风点火老太太的怒气,而是低头,露出愁容之色,一手缓缓摸着鼓起的肚子,心底慢慢的在盘算后面的事。

江亚东明显对她的态度,是越发冷淡。

幸而,她还有这个未出生的孩子,还有希望赢回丈夫的心。

王瑗心里有了主意。

……

七点五十分,窗外的阳光淡淡投入进来。

江雁声醒来了,来接她的人,还真是李秘书。

她在洗手间里刷牙洗脸,换了身白色珍珠纽扣衬衣和修身九分裤,将长发优雅的扎好,脚上这次没穿高跟鞋了,而是穿着一双平底鞋。

出来时,李秘书刚挂了电话,对她恭敬道:“太太,车已经安排好了。”

江雁声淡淡嗯了声,走到床沿坐下,先不急出去。

“李秘书。”

“太太请吩咐。”

看着这人精,江雁声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问:“昨晚,你家霍总,我老公,从医院出去就回家了吗?”

李秘书面对着总裁夫人的查岗,压力很大:“太太,霍总没背着你找女人,我用年终奖保证!”

“我就问问,你何必破财免灾呢。”

江雁声唇瓣勾起浅淡的弧度,没追问下去了,一时间,也没仔细留言到李秘书其实是在避开霍修默有没有回家的事情。

她慢悠悠的起身,朝门口走:“出院吧。”

李秘书跟在身后,突然一问:“太太,很喜欢玩车吗?”

江雁声站定,蓦地转过身去看他,淡淡拧眉:“为什么这样问?”

“先前霍总经常为了哄太太开心,来问我送女人什么礼物好,太太,我都快没招了,这不,想走个后门来问问你。

等下次霍总又要哄太太的时候,我能支个招,涨点奖金。”李秘书张口便毫无破绽的应付过去江雁声的疑惑。

江雁声就知道霍修默哄老婆的招数,绝大多数都是请教别人的,什么送玫瑰花,看电影什么的,俗气死了。

她不想霍修默又乱来惊喜折腾人了,明明白白的告诉李秘书:“我不玩车,车技更不好,你等路上开的稳一些,车子一快,我情绪就不稳定。”

李秘书闭嘴了,默默地看向窗外。

怎么瞧着,今天树上的叶子格外绿呢。

江雁声朝病房门口走去,刚好碰上出现在走廊的王瑗。

一大早就撞见不待见的人,江雁声小脸冷淡极了,来这里,显然是来找她的。

不过,江雁声却没闲工夫跟王瑗浪费时间。

“声声!”

看着人要走,王瑗挺着大肚子就去拦,在江家的高傲劲此刻半点都没体现出来,满脸关切的拽着她手臂:“你身子怎么样了,你爸爸说你小产了……”

昨晚在病房外,分明听见王瑗和江斯微的哭声,今天,在她口中又成了听江亚东说的……

江雁声勾唇,笑意十分冷:“开心吗?”

王瑗眼中露出痛苦之色,假哭道:“阿姨是心疼你,怎么会开心呢,昨天都是误会,微微跟你奶奶商量要做什么事,阿姨是真不知道。”

“所以呢,需要我跟你道歉吗?”江雁声语调微变,没生气也没发怒,淡淡的语气,听了很讽刺。

王瑗左手被刺伤还没好,故意要显摆出来给她看,又故作大度的摇头:“傻孩子,你也是阿姨的女儿……这世上,哪有母亲会怪罪自己的孩子的,昨天阿姨说话过分的地方,你别记在心里就够了。”

江雁声还真不记得在江家客厅发生的一切,仅有的记忆,都是王瑗被她摁在地上颤抖惨叫,说了什么话,都回忆不起来了。

她连佯装着跟王瑗虚情假意都不想,很冷淡将王瑗手撇开:“你不仅在我这里没资格跟我妈相提并论,在我爸心里一样的,王瑗,我可不是你的孩子。”

王瑗脸上表情一僵,被她膈应的要死。

她跟江亚东做了十几年的夫妻,早就被这男人的魅力所折服,从最开始的做个富贵太太就好,变成了想要代替叶茗在江亚东心里的地位。

而,江雁声此刻却提醒她:你不如叶茗!

王瑗脸色开始发白,身子不稳的朝后倒……

第232章:没人在,就可以搞你了?

一个孕妇,要当场没了孩子。

江雁声是有口也难辩自身的清白了,她没想到王瑗会学她,来个流产陷害的阴谋,她惊讶之余,及时伸手去扶住王瑗。

人是稳住了,也被吓出一身冷汗。

王瑗顺势跪了下来,让人毫无防备:“声声,就当阿姨求你了,你放过你姐姐吧……”

江雁声脸上半点笑容都消失的一干二净,当即就后退了两步。

以免,摔伤了栽赃到她身上。

“昨天,你们联合起来逼我时,怎么没想过放过这两个字呢?”

王瑗掉着眼泪摇头:“声声,你姐姐一时糊涂,是我这个做母亲的没教好她,让你受委屈了……

可她从小跟你一块长大,看在姐妹的关系上,看在她是锦乔的亲姐姐的面子上,你跟你爸爸说说好话,这次饶了我们……阿姨给你跪下了。”

江雁声看她搬出锦乔来,更讽刺了:“王瑗,你怎么好意思提起锦乔呢?他要没被爸送到学校寄宿,恐怕都会被你们的所作所为羞的无颜见人。”

江亚东和王瑗在培养江锦乔的这件事上,十分注重。

为了让江家唯一的男丁将来有能力支持起家业,江锦乔读高中起就被严格监督在校学习,不会让家中事情影响到他学业。

或许是江家风水好,生出的一个个流着江家血液的子女,都是学神级别。

江锦乔在学校成绩出色,人是好玩了点,把浪子习性学了七八分,不过也颇有江雁声当年稳坐第一不可撼动的风范。

王瑗怕耽误儿子学习,把江家发生的事都瞒的死死。

她看江雁声不接招,又抹着眼泪,越哭越悲切大声。

走廊上人来人往的,指不定被谁看了好戏。

江雁声语气嘲弄,一字一句:“你不是很喜欢让江斯微挤掉别人的正室上位吗?我相信爸,一定会给你的宝贝女儿找个二婚的男人的,可能会学你做个称职的后妈呢。”

王瑗胸口起伏得厉害,气喘不过来:“你!”

装可怜没用,又要暴露本性了。

“跟我跪地哭有什么用呢,你忘了我昨天在江家说的话了?我是什么脾性,你应该清楚的。”

江雁声淡淡的提醒她,便带着李秘书走。

王瑗瞬间懂了,一脸苍白看着她离去的方向,心底升腾而起了强烈的不好预感。

这事……

江雁声不会轻易就这样翻篇,还没完。

出院,上车回别墅。

一路上,江雁声黑色的眼睛望着车窗外没说话,衬托得她的脸上神色很寡淡。

气氛尴尬地,让李秘书都为难情。

“太太,你没事吧?”

江雁声眼睫毛微垂,淡淡的声音从红唇溢出:“我能有什么事?”

李秘书一脸憋着。

有的啊,可多了……就比如昨晚霍总找了几人把你工作室的歌手给打了!

像是应景了般,这时江雁声的手机响了下,南浔发来短信:“声声,姬帅请了一个月的长假,说夜里不小心摔了,破相了。”

这年头,摔伤破相的人还真不少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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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声慢悠悠的回复:“喔,他应该……有钱看病的。”

昨晚从她账户转出去的一百万,姬帅没花完吧?

下午黄昏时分,夕阳染红了天边,给整栋别墅都笼罩上一层淡淡的金黄光线。

霍修默下班回来,在玄关处换好鞋进来。

“先生,今天是太太亲自下厨。”佣人上前,先说了。

江雁声主动下厨的次数很少,一是厨艺不过关,二是要看她心情去了。

霍修默将西服递给了佣人,五官上神色如常。

不过,他却迈步朝厨房走去了。

洗手台前,江雁声今天的打扮很美,一字领绯色连衣裙,裙摆类似旗袍的设计,开叉处十分性感显得腿长白皙,很有气质。

她用勺子舀动锅里的鸡汤,低头,尝一口味道。

嗯,有点淡。

她轻抿双唇,缕缕的发丝从脸颊滑落下来,纤细的指尖正要去勾。

站在她身后的男人已经先一步,长指将发丝拂到女人耳后。

江雁声微愣间,转身看到了已经回来的霍修默,唇边先柔柔笑开了:“怎么走路都没声呢。”

霍修默低低的注视着她白皙美丽的小脸,片刻后,手臂从她腰间滑过,去看锅里煮了什么。

他这个动作,几乎是将她笼罩在了身躯和台前之间。

“炖鸡汤?”

江雁声看他挺拔高大的身躯立在面前,不过,是一手撑着台沿,另一只修长的大手拿着勺子去舀动,干脆主动伸手去抱住男人的腰身,依偎在了他怀里。

“霍修默,你看鸡汤都不看我!”

江雁声一说,还有点吃醋的嫌疑了。

霍修默低头,眸色深邃看着她:“这也要不开心?”

江雁声仰起头,一双眼眸里带着对他的控诉:“你回家没抱我也没亲我……你到底怎么了啦?”

霍修默长指轻敲了敲她额头,一本正经的神色,薄唇扯动,说出来的话又不正经着:“嗯,叫你不听话,欠收拾。”

“你还嗯?”

江雁声气的要打他,手腕就被他修长的大手攥住,一阵力道袭来,然后身子被他转了过去,用背对着人。

霍修默步伐迈前,有力的手臂将女人纤细柔软的身子从后面抱的满怀,下巴抵着她发间,英俊脸庞异常的淡漠。

“这样呢?是不是就爱你了?”他修长大手沿着女人腰肢曲线,缓慢地,滑到了她的腿部。

江雁声脸红,看不见身后男人的神色,浓翘的长睫毛下掩轻颤,看到了他修长大手沿着裙摆开叉的缝隙,摸了进去。

指腹,带着丝丝热意,烫到了她白皙肌肤。

“霍修默……”

他突如其来的亲昵,让江雁声招架不住,感到羞耻:“你别……佣人都在呢。”

霍修默薄唇靠近她,温烫的温度都喷在她耳垂上:“没人在,就可以搞你了?”

“你怎么……”说话粗俗的要死,江雁声听了不舒服,咬唇想要挣脱他的禁锢,男人大手抵着她的腰间,一压,她又趴回了台前。

身后,清晰地响起了解皮带的声响。

第233章:不弄你又要说,弄你又要叫

江雁声身子一僵,心跳骤然急促。

“霍修默!”她此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来阻止他,千言万语,都化为了一声娇羞的叫声。

男人修长手指解皮扣,动作很慢,紧接着挺拔身躯就紧贴上了她纤美的后背,不留一丝缝隙。

“叫什么,不弄你又要说,弄你又要叫。”霍修默俯首,薄烫的唇碾着女人的侧脖,触感很重,让她颤栗不止。

江雁声脸颊不是羞红的,莫名的感到很抗拒被他这样调戏,声音闷闷的骗不了人:“我一下午都在给你做晚饭,你就是这样对我的?一回家就欺负我。”

霍修默没去脱她的裙子,两人身体这样紧贴着,他大手强势扣住她腰间,清晰地感受到了彼此的体温热度。

他眸子眯紧了,眼神深暗:“不能欺负你吗?”

江雁声抿唇动了动,刚要说话,抵在身后的力道消失了,她茫然地转过头去,一双水色的眼眸看见霍修默正扣着皮带。

他洁白的衬衫被一番磨蹭有些皱了,整理了片刻,单手插在西裤口袋里,眉目慵懒深深地看过来。

两人的视线对视上一瞬间,江雁声委屈感无端升起,赶紧低下头,害怕会一时控制不住掉眼泪。

昨晚对着他哭的够狼狈了,还哭,就矫情了。

她想找点事情来做,下意识去回避跟他相处的局面,慌乱间,江雁声用勺子去舀飘浮在鸡汤上的红枣,红唇一张,想也没想就吃了。

烫!

江雁声口中含着冒着热气的红枣,感觉舌尖被烫伤了一般,眉心痛苦的皱起,将勺子一扔。

她急着要将红枣吐出来,找水喝。

霍修默一直盯着她的,看到女人急着要跳脚,大手倏地将人给拽了过来,捧起她的脸,低首吻了下去。

“唔……”

江雁声睁圆了双眸,唇上是他的气息,湿烫的长舌强势抵开她的唇,直接将红枣给卷到了他嘴里。

没了那股烫意,可是,她唇齿间还是热的不像话。

霍修默将红枣从她口中含走后,也没继续这个吻,便退了出来。

厨房里,静的几乎能听见江雁声的心跳声,还有她急促的呼吸,一下,又一下的无比清晰。

“还烫?”霍修默薄唇嚼着红枣低问,嗓音听入耳有些模糊不清。

江雁声恍然回神,咬住唇角:“啊,你不烫吗?”

霍修默英俊的神色如常,修长好看的大手松开她的腰身,有插回了裤袋,语调淡漠:“不烫,有点甜。”

是红枣很甜?

江雁声静静地低垂着睫毛,过了一会儿,她又用勺子去舀鸡汤里的红枣吃,眯着温软妩媚的眼眸,对霍修默说:“烫!”

她很坏,小心思暴露无遗。

霍修默眉宇间的沉郁之气褪去了几分,修长大手去捧起她的小脸,又吻了下去。

这次,接吻了五六分钟才结束。

两人又在厨房里待了快一个小时,出来时,江雁声是端着鸡汤上桌的,可是汤里几乎看不见有红枣了。

这顿晚饭吃的很和谐,江雁声看霍修默比平时多吃了一碗米饭,有种沾沾自喜的心态。

她单手托腮,冲男人轻眨眼:“我怎么感觉像养儿子啊。”

霍修默睨她一眼,薄唇轻扯:“我哄你还像哄女儿,要不要叫声爸爸听?”

餐桌下,江雁声脚尖踢了一下他的皮鞋,小声气恼:“就不能让我。”

霍修默盛了一碗鸡汤优雅喝着,不得不说,她这桌晚餐的菜色里,鸡汤炖的不错,红枣滋味更甚。

江雁声继续看着他吃饭,口中喃喃着,很轻,谁都听不见她在说什么:“养儿子哪有养老公好玩啊?等你老了,我就为你建一个美丽的城堡,种花养鸟,每天都给你做饭吃……”

江雁声现在还处于被人养,就已经憧憬着哪天能养的起霍修默了,等他用完晚饭要去书房办公,她也慢悠悠的上楼。

今晚,歇的有点早。

江雁声关好卧室门后,从衣帽间翻出了一套性感的睡裙,又跑到卫生间里洗澡。

她浴缸里注满了温水,还放玫瑰花瓣,等舒适的泡了半小时,才披上浴袍又开始洗一头黑色长发。

细细的,洗了两三遍,冷香袭人。

江雁声看着镜子前的自己,穿着一件深v红色连衣裙秀出了妖娆的身材曲线,胸是胸,腰也是腰,一双细长白皙的美腿很撩人。

若是唇上,涂上口红更美艳动人了。

她闪过一丝念头去拿口红,转瞬间又想,这样太明显了会不会?

江雁声走出卫生间,卧室只开着一盏暖橘色的灯光,大床上被子整洁,窗帘挡住了外面的月色。

九点半了,江雁声没去书房找霍修默,她掀开被子爬到床上去,枕头和被窝里都是留下的男人清冽气息。

她唇角挑起浅笑的弧度,将霍修默的枕头拿过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过,江雁声抱着男人的枕头浅眠,其实也没睡,眼眸是眯着的,在等他回房。

墙壁上的时钟,已经爬到了十一点半。

江雁声迷迷糊糊地发现霍修默还在书房办公,她伸手揉揉眼,掀开被子,要下地。

此刻,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稳沉的脚步声。

江雁声马上缩回去了,钻到了被子里只露出精致的小脸,双眸紧紧闭着的,只有长长的睫毛在轻轻颤动。

卧室的门开了,又关上。

很快,有人走向卫生间去洗澡,传来了细微的水声。

江雁声趁着霍修默没出来前,把怀里捂的温热枕头摆放回原位,然后又闭上眼,假装在熟睡。

十五分钟后。

霍修默洗好澡出来了,挺拔的身躯披着深黑色睡袍躺上来,他淡漠的眼神扫了一眼小脸红扑扑的沉睡女人,才把灯关了。

这下,卧室漆黑黑的,是什么都看不见的。

江雁声心忽然一怔,后悔把窗帘拉拢上了,没了光线,她穿的在性感有什么用?

她渐渐地咬下唇,不管了,他摸到也是一样的。

“霍修默,你睡了吗?”在这安静的气氛下,女人的声音又低又柔的响起。

而紧随其后的,却是男人深沉的呼吸声……

第234章:养什么身体,你别蒙混过去不给我睡

睡,睡了?

江雁声小脸茫然。

他才躺下来没一分钟吧,呼吸都平稳了呐?

江雁声在被子下转了身,面对着霍修默,秀气的鼻尖都快挨到他枕头上了,等视线熟悉了卧室昏暗,才一点点看清晰男人的五官轮廓。

他长得英俊的,不管是五官还是气质上,都有种清贵成熟的男性魅力,跟那些二十几岁的男人不一样,举止多了几分阅尽千帆的沉敛感觉。

江雁声伸出指尖,去摸他冷硬的下巴。

过了一会儿,玩够他下巴,整个人都贴了过去,纤细的身子跟他强壮挺拔的身躯比起来很弱小。

她依偎在他怀里,双手紧紧的抱住了他。

被子下,女人在乱动,霍修默眉心微蹙,突然伸出大手去摁住她朝自己腰身滑下去的小手,嗓音,有些哑从喉咙溢出:“流产了就好好养身体,别胡闹。”

江雁声看他醒了,可能是一直都醒着的。

她就要,声音娇腻的很:“假流产养什么身体,你别蒙混过去不给我睡。”

霍修默身躯被她磨得紧绷起来,大手将女人乱摸的小手紧紧攥在掌心里,语气压的低低:“睡觉。”

江雁声被他这样一凶,瞬间就安分了。

过了一两秒钟,她将手从男人手掌里抽回,抿唇哦了声。

好在是没涂上口红呢,不如真是……就更像个笑话了。

江雁声将被子拉拢过肩,遮挡住了一切美色,侧背对着男人,用力去闭上眼睛,被气的不轻的。

两人就这样睡了一晚,下半夜的时候,江雁声还起床了一回,睡醒来还是很生气,连灯也没开,就下床去衣帽间换了睡衣。

等睡下又再次醒来,天色大亮了。

江雁声眯起眼睛从床上起来,洁白的小脸还有些恍惚,去洗漱完,又换了一身衣服下楼。

等她都一小口一小口把米粥吃完了,人才清醒过来。

江雁声将碗放下,轻叹了声。

“太太,不合胃口吗?”佣人看她无故叹气,以为是早餐的问题。

江雁声抬头,静了一秒钟,摇摇头。

过了会,听见她轻声问:“如嫂,你会跟你先生闹变扭吗?”

那名叫如嫂的佣人,丈夫是别墅的专用司机,两口子都拿着霍修默给的高薪水养活一家子人,对江雁声十分恭敬,脸上露出笑:“过日子的,夫妻会闹感情才能好。”

江雁声托腮,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敲着桌角,在想些事情:“那你们每次闹了,都怎么和好的?”

如嫂感觉太太像是跟她取经,认真回答:“睡一觉,气消了就没事了,夫妻间只要没做出格的事,能存多大的气儿。”

是吗?

江雁声想前晚,霍修默就把她一个人扔在了医院,他独自回家,昨晚又时不时态度冷淡她一下。

连续两晚,那心里是存了多大的气啊?

“太太。”如嫂看她心不在焉的,多嘴说一句:“现在有身份地位的男人,哪个不是几个女人养起来,家里妻子外面小姐的。

您跟先生还分居时,先生洁身自好没有带女人回来过,您还是第一个,住在都景苑的女人。”

江雁声笑了,有些苦涩:“不然我怎么会跟了他呢?”

霍修默无论是品行还是作风,都很能入女人的眼,成熟多金,地位又尊贵无比,还不乱搞男女关系。

这样的男人,没有几个女人能抗拒的了。

何况,她心里很明白,霍修默失去一个江雁声,会有比他原配妻子更好的女人出现。

而江雁声失去一个霍修默,就再也没有第二个了。

她终究还是个自私自利的女人,瞒下自己有精神病这件事,就为了……得到他的温暖他的呵护。

江雁声承认,是爱上霍修默了,从头彻尾都在主动耍心机去勾他诱他。

如果有一天,有人问她,后悔吗?

江雁声想,她是不会后悔的。

即便是一切都给机会来过……

她还是会选择先拼搏出一番事业,成为名人,在梁宛儿出狱时,故意用闹离婚的极端方式打破两人冰冷的婚姻关系,去医院找他争辩闹上法庭的事,借此又发生一次身体关系,让他短时间内忘不了她。

还有意,晚上去苏湛的地盘喝的烂醉,去闹事。

甚至是……默许了自己被他带回家,一切顺理成章的住进都景苑,跟他同居。

她与他,到底是谁先出手?谁先沦落?

江雁声也分不清了,她拿起包出门,该去个地方了。

另一栋奢华偌大的别墅里。

姬温纶白衣黑裤,微微垂颈站在花盆前,秀长的手指拿着一把剪刀,一派从容优雅的气质。

防盗锁从外面被自动打开,没有响起警报声,他不用转身,就猜到了是谁来了。

“茶在桌上,甜菊。”

江雁声踩着尖细高跟鞋走进来,眼眸看了一眼长桌上的热茶,伸手去端起来,不忘说他:“你是让我凝神静气,舒缓压力?看来接下来我们谈话的内容,可能是不会很愉快了。”

“那让你先笑一会,好不好?”姬温纶说笑间,剪下最后一片烂掉的叶子,才将剪刀放下。

一双雅致白皙的大手仔细用毛巾擦拭过,男人活的太精致了,女人看了也会自叹不如。

江雁声喝了一口,淡淡茶香味蔓延唇齿间,她现在还是有心情开玩笑的:“真想不出来哪个女人能有勇气跟你过一辈子。”

姬温纶薄唇勾出优雅弧度,语气温和:“看来你当年跟我生活了三年,勇气可嘉。”

“我神经病啊。”

江雁声这句话,让姬温纶无言以对。

静了片刻,他才缓步走到沙发坐下,浓墨般的眸子打量着江雁声洁白的小脸:“这次来……先咨询什么?”

江雁声喝茶的动作微微一顿,沉默的放下了茶杯,抬眸,直视上了他视线:“上次说的,她开始接触外界的人了。”

姬温纶长指骨节,轻敲沙发手扶,半响,言道:“接触了谁?”

“应该是我工作室的一个歌手,新签下的。”江雁声想了想,拧着眉梢,说的具体点:“他有点小癖好,喜欢女人的东西,我想会不会正因为……才碰巧跟她在心灵上产生了共鸣?”

第235章:她一旦疯起来,杀伤力十足!

“她的性子,不像是会跟人在心灵上产生共鸣。”姬温纶没有多思考一秒钟,就推翻了这个揣测。

江雁声柔唇微抿,有点无奈:“我怕她开始想做个正常人了。”

“雁声……”

这是姬温纶在她跟霍修默结婚后,第一次叫名字。

他清浅好听的声音很悦耳,依稀记得初见时,也是这样徐徐的轻唤她,宛如是世上最美的字飘入她的耳畔:“雁声……很美的名字。”

江雁声睁着一双涩涩的眼眸,凝望着他。

姬温纶伸手过去,干净雅致的长指轻抚她的秀发,哄人的意味很足:“你知道的,她不会伤害你的,嗯?”

江雁声脸上露出了茫然之色,没说话。

姬温纶长指温柔将她青丝搭理到耳后,指腹在她耳垂轻轻一碰,薄唇溢出的话,语调很缓慢:“只要你一旦去接受她的存在,就等于是在毁灭她……你内心越抗拒她,她就会永远存在你最恐惧的地方。”

江雁声创造出第二人格,是因为恐惧,所以,另一个她代表着恶魔的化身,是完全被黑化的江雁声。

一个看似弱不禁风却充满韧性的女人,疯起来,是会比任何人都具有杀伤力。

姬温纶长久以来,都不希望她去抗拒,而是全身心的接受,慢慢地将活在黑暗中的自己融入在生命中。

他说:“你不敢面对过去,她才会替你去面对,只有你真正放下心中被约束枷锁的痛苦时,她的存在就没有了任何意义,自然而然……也不会出来打扰你的生活。”

江雁声眼中含着泪,狼狈的摇头:“我做不到的……”

过去?

太难以启齿了,她活的没个人样,没当想起来就会无比的痛苦,只想埋藏在心底最深处,不再被想起。

姬温纶指腹,将她眼角泪光拭去,温淡的嗓音带了一股暖意:“药够吃吗?”

“药……”江雁声恍然回神。

她指尖发白揪紧了衣角,又摇头:“还有一大瓶。”

姬温纶给她药后,是吃了两三回,不过她潜意识里还是很排斥自己的心理疾病,每次都去忽略吃药这件事。

好像……没吃药就没病,这样去自我欺骗自己。

姬温纶又拿了一瓶给她,看着她茫然的眼眸,低语:“这是最新研制出来,我找专家在里面调制了避孕的药效。”

江雁声手心握着药瓶有点烫,一脸的无措。

“药性三分毒,你最好别有怀孕。”

姬温纶嗓音嗓音条理分明,未了,提醒她:“一个男人想要一个女人怀上孩子,不难。”

江雁声听懂了,姬温纶这是在防备霍修默私底下动手脚,何况,她平时服用的避孕药还是霍修默亲自给的。

即便是霍修默在他的药上动手脚,姬温纶这招,也断了所有的可能性了。

江雁声低眸,将药瓶放到包里,一时间,安静沉默了下来。

此刻,楼上似乎传来了什么声响。

“你还有……病人?”

姬温纶独居惯了,别墅里连佣人都是用钟点工式的,还要求别人每天早上六点来打扫卫生,在他起床前,必须离开别墅。

江雁声跟他同居了三年,多少了解一些他生活习惯的。

姬温纶修长的手指倒了杯茶浅抿,淡淡道:“我一个堂弟,现在算个病人吧。”

病人?

江雁声先茫然了一阵,等看到他口中的堂弟时,整个人都是震惊的。

“哥……给点水喝。”

楼上缓缓走出来一抹修长单薄的身影,发出的声音,太有辨别性了,几乎让江雁声秒认出来。

“姬帅?”

她蓦然站起身,看着出现在视线内——鼻青脸肿的姬帅。

他阴美精致的五官被人揍得好像扭曲了,刚睡醒墨色头发乱,身上穿着长衣很消瘦模样,一瘸一拐的扶着墙下楼。

看到江雁声出现在这里,姬帅眼中闪过了什么,没太惊讶,又有点焕然大悟的感觉:“江小姐,我们缘分不浅啊。”

江雁声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姬帅伤成这样,有点心虚。

心里算了一下姬帅跟南浔请假的时间,跟她第二人格给姬帅转账一百万时几乎完全吻合,这,这副模样该不会是被身体里的她打的吧?

那一百万,就能很好的解释了。

是完全在给姬帅医药费。

“你什么时候有个这样的……堂弟?”江雁声尴尬的快维持不住笑容,转头,压低声去问姬温纶。

比起她宛如面临大敌,姬温纶不知多淡定,语调不紧不慢道:“我族谱上没有姬帅这个堂弟,不过,他血缘上确实是。”

没上族谱,大多数都是私生子居多。

江雁声识趣没好奇下去,心中略慌,喝口水冷静一下。

姬帅这会儿已经慢悠悠的走下楼,看着低头避开他视线的女人,唇畔浮起了一丝妖娆:“江小姐,你找我哥看病?”

江雁声手指一下子握紧了茶杯,内心有多乱,表面就有多淡定,抬眸,坦荡的看向他:“来找老朋友叙旧不行吗?”

姬帅身上疼,连坐的姿势都很怪异,似笑非笑的说道:“跟心理医生做朋友?看来江小姐内心很强大。”

江雁声什么都听不懂的样子,眼尾扫了一眼姬帅惨不忍睹的脸,略没底气问他:“你的伤……”

姬帅摸摸自己的脸,如今唯独那双勾人的眼眸还算极致诱惑了,他说的云淡风轻,又掺杂着一丝认真:“江小姐哪天可要在你先生面前自证清白,别在误会我们了。”

江雁声听了一脸水雾,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你先生找人打了我。”姬帅一向不是忍气吞声的主,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他就是一个无名无分的穷小子,死了也就是一条命的事,跟江雁声告状,毫无心理压力:“他怀疑你养我……”

已婚女人养男人?除了养小白脸还能是什么。

江雁声脸色微白,心底明白过来了。

难怪,这两晚霍修默的态度会这么的不对,时而跟她亲密,又时而冷待她。

必要的时候,姬温纶姿势悠闲,优雅的捅了霍修默一刀:“她的丈夫气度很小,你这罪受的……不算太冤枉。”

第236章:脱光了也把霍修默给勾回来

在江雁声低垂着眼睫,没出声,谁也不知道她此刻想着什么时……

姬帅眸子里的邪光深浓几分,勾起了唇角:“我倒是挺喜欢的。”

姬温纶修长的手指端着茶喝,不做评价。

他眉眼微微眯着,留意着江雁声的反应,看她恍惚了会,惊讶了会,又逐渐的恢复了平静之色。

多半,是要走了。

下一刻。

江雁声提包站起身,为了做戏做全套,她随手拿起沙发旁边的一本书籍,假意对姬温纶说:“书我借走了,下回还你。”

她给姬帅营造出一种真是来拜访好友的气势,急匆匆便离开。

偌大奢华的别墅,随着女人高跟鞋踩在地板消失的声响,也逐渐的恢复了一片宁静。

半响,姬帅蛊惑人心的声音,清晰地响彻而起:“堂哥,江小姐也是人格分裂。”

江雁声坐上出租车,先回别墅。

她终于明白过来霍修默为什么要冷她了,心底反而松了一口气,为了避免在姬帅面前暴露太多,江雁声不敢问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让霍修默查到她给姬帅转了一百万,会直接把人揍成这样。

这种迷茫未知的感觉,让江雁声不可避免会心乱烦躁。

她压下心头的情绪,低头,随手放了两下从姬温纶别墅拿出来的书。

一张泛黄的照片,滑落到脚边。

江雁声弯腰捡起,拿起来看。

照片中,是一个诡异又凄美的女人。

在屋子最黑暗的角落里,这个柔顺的乌发及耳的女人,穿着白净的衬衫,不染纤尘,袖口挽起露出的白藕一般手臂,上面有一串数字纹身。

她黑的纯粹的眼睛正直直盯着镜头被拍下,苍白的小脸和四周的黑暗衬托下,让这个女人看起来有种诡异的美丽。

江雁声将褶皱的照片翻过来,背面,写着繁叶二字。

“繁叶?是她的名字吗?”江雁声心底被勾起了几分好奇,不过,还是把照片安好的存放在书籍里。

这本书是姬温纶的珍藏版,估计连带这张照片也是,或者说,这个陌生的女人亦是。

江雁声拿出手机,给姬温纶发了条短信:“书我会寄你办公室去。”

他没回。

……

江雁声本来是打算回都景苑,继续伏低做小给霍修默准备晚饭的,谁知,中途就被南浔给叫了过去。

来到工作室后,南浔正在破口大骂着谁。

“他奶奶的,老娘今晚就诅咒他肾虚!”

江雁声推门进去,一只肥墩墩的黑猫滚了过来,这是公关部小巫养的,叫刁民,平时就在办公室蹭吃蹭喝,她顺手要抱起来。

一弯腰去提,发现……抱不动。

江雁声摸了一把它肥得要漏油的大饼猫脸:“刁民你该减肥了。”

“瞄~”黑猫叫声很好听,奶声奶气的。

跟它肥大的体型,真是完全不符。

江雁声没在管它,抬眸看向跟公关部一干人等咒骂男人肾虚的南浔,指尖捏了捏眉心:“你叫我过来……我围观?”

南浔看她来了,才休战一秒钟。

“声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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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人打死霍负浪吧,他敢封杀我!!!他真敢!”南浔又开始吼起来了。

江雁声倒了杯茶,慢悠悠坐在单人沙发上:“你企图骚扰他这事,还没过去呢?”

“谁知道这男人小心眼啊。”南浔气的胃疼。

“说说看……他怎么封杀你了?”江雁声好奇这点。

南浔倒了杯水,先喝一口冷静情绪:“我打算签一个新的女艺人,被他抢走了。”

“就这么简单?”

“怎么可能哦。”

南浔抡起袖子说,还是个连续狗血剧:“瞎眼的,莉姿你有印象吧?勾搭上霍贱人的女艺人其实跟莉姿是好姐妹,然后把莉姿介绍到了天娱公司……霍贱人为了哄他后宫女人开心,又不是做不出丧心病狂的事来。”

江雁声在z市首拍电影那会,跟莉姿结怨下,这事,全网都目睹的。

她不用南浔挑明,也明白了个大概:“霍负浪要封杀我们工作室?”

“封杀我,跟封杀了工作室有什么区别?”

南浔气这点,她签一个艺人,霍负浪就抢一个。

根本就是报复当初她没把江雁声送给他睡!日哦,他这么不上天呢。

江雁声听了一时沉默。

南浔如今想把工作室发展起来,签艺人是首先要做的,天分好的,都被霍负浪抢走,确实让人生气。

“我的小天后,你不如回家跟你男人撒撒娇……让他出力给我们点人脉……”

南浔将江雁声叫过来,重点在这。

霍负浪压她是吧,很好的,她家小天后又不是没靠山。

江雁声不是不愿帮,告诉南浔:“霍修默最近在冷我,撒娇恐怕是不管用了。”

南浔:“……”天要亡她吗?

“不过……”江雁声话没说完,指尖朝她悄然一勾:“你要帮我办成一件事,我就算脱光了也把霍修默给勾回来。”

南浔眯起眼,露出成交的微笑。

当天下午。

某个不知名的杂志社登出了豪门家丑,借着江雁声的名号大的很响,实则,扒皮的全部都是她继母王瑗的黑历史。

江家。

王瑗看到这篇报道,又捂着肚子进了一趟医院。

这把江斯微给吓坏了,连夜哭肿了眼还没好,这回又有眼泪掉了。

“爸,你要查清楚是谁黑我们家,无辜怎么会把妈妈的……”江斯微看到继父黑脸,将情史两个字咽了回去。

其实报道也没夸大其词去捏造事实,无非就是王瑗未出嫁时,明明是一个富家女却学小太妹作风,曾经还在酒吧跟几个男人热吻,年纪轻轻就未婚生女的一些历史被翻了出来。

没这篇报道前,王瑗的形象是一个豪门尊贵的富太太,温柔朴实,孝敬公婆照顾丈夫爱护子女。

如今,形象是跌了又跌了。

江亚东身为男人,看到妻子的感情史,难免也有点膈应,这样的王瑗,跟他心目中冰清玉洁的叶茗比起来,实在,相差太远。

“我会找人压下去。”这样的报道,江亚东面子也挂不住。

江斯微小心翼翼的问:“爸,你能瞒着奶奶吗?”

第237章:你敢睡了我,明天就搬走!

“瞒着什么?”

江亚东对江斯微的态度判若两人,早在她三番四次不停管教去跟江雁声抢丈夫开始,他对这个继女也失望透顶。

江斯微咬咬唇:“爸,那篇报道肯定是假的,我怕奶奶身体虚弱,看到会气急攻心……我会查明这一切,你能别让奶奶知道吗?”

在江家,与其说依靠江亚东,不如说是靠老太太撑腰。

江亚东喜欢一碗水端平作风,必要时还是心疼自己女儿,这点江斯微心底比谁都清楚。

如果老太太对母亲印象差的极点,这个家,就更没有她的立足之地了。

江亚东冷淡的看着她委屈,没说话。

晚上,都景苑。

小书房里没有开灯,江雁声坐在书桌前,屏幕的光影照映着她这张清丽的脸,没有过多的表情,纤细手指灵巧敲着键盘。

王瑗的报道,她亲手编写出来。

江雁声敲出最后一个句号后,又从头逐字看到尾,又删改了几段话,才发送南浔的邮箱。

过一会儿,南浔回复:“看来你后妈要晚节不保啊。”

江雁声眼眸静静看着邮件,浅色唇角一勾,很讽刺的弧度。

王瑗这些陈年旧事,她在早几年请一批专业人士寻找妈妈行踪时,顺带,也让人去收集了些回来,存放在电脑文件夹没碰过。

这都是她们自己一步步逼她的,怨不得她。

关掉电脑,江雁声没回卧室,而是下楼。

霍修默今晚没回别墅吃完饭,打电话回来说是跟人应酬,江雁声也没问他几点回家,有多晚。

她抱着靠枕坐在沙发上,身旁,一盏落地灯光晕很暗淡,她坐久了会有点累,又顺着手扶躺下。

那一头黑色长发披肩散下,身上这条淡淡粉色的雪纺长裙遮掩着纤细妖娆的身子,肩头细细的肩带给人温婉的感觉,又同时凸显女人味。

江雁声低垂着睫毛,呼吸细细的,指尖漫不经心的把玩自己一缕发丝。

也不知过去多久了,死静一片的别墅门口传来脚步声。

玄关处微弱的光线下,霍修默颀长挺拔的身形走出来,他西装脱了放在臂弯处,领带也松松垮垮的,白衬衫包裹在西装裤里,脚步,只是看似稳沉而已。

江雁声等了一整晚,没想到他是喝的烂醉回来。

她过去搀扶他:“怎么喝成这样啊,我给你泡杯解酒茶?”

霍修默酒劲正在上头,高大的身躯撑靠在墙壁前,敛起的眸子很深,低低注视着眼前的女人,在夜色和酒精双重影响下,他视线模糊重影,看她看的很朦胧。

“今晚你很美……”霍修默薄唇吐出真心话,今晚的江雁声身字好似缭绕了一袭似水柔蕴,很柔美,让人看了发软。

他抬起修长的大手,去摸摸她的脸:“让我想……”

“嗯?”江雁声唇角挂着浅笑,素手要覆上他的手背。

霍修默先一步移开了,长指抵着女人削瘦的肩头将她推开:“去泡杯浓茶给我。”

江雁声看他紧紧皱着眉头很不舒服,连喉咙都是哑着的,先不跟他计较,扶着男人到沙发坐:“你躺会,我去厨房泡。”

她将残有余温的抱枕往他怀里一塞,站直身,便要走,手腕却让他给拽了回来。

霍修默浓黑的眼神盯着她,没有去掩饰眼底翻滚而起的灼热情绪,太过直白了。

或许是酒精刺激下被释放出来的冲动如今在血液里直冲,让他控制不住将女人往怀里抱,大手扣住她的后脑勺,薄唇作势去吻。

忍不住了。

江雁声避开了,薄热的吻只落在她脸颊上。

她一躲,霍修默神色瞬间就变得阴森骇人了,大手还攥着她不放开,嗓音变得压抑着隐约要爆发的骇然怒意:“现在连碰都不能碰你了?”

“你喝醉了,我先给你醒酒。”

江雁声不想在他酒醉的时候吵架,通常情况下,一个喝醉的男人,吵不赢你完全可以动手的。

她本来想等霍修默应酬回家,找个好时机解释姬帅的事,看来,今晚是没这个必要了。

“我没有醉。”

霍修默长臂一伸,把她强势压在了沙发上,埋首,薄唇胡乱去亲她,气息炙热,大手沿着裙摆要伸进去。

“霍修默,你混蛋!”

不跟她亲密的又是他,现在要跟她亲密的又是他,什么事都要他顺心了就可以是不是?

江雁声脾气也上来了,本来就不是温柔的主。

她扬手要打他脸,白皙手腕就被他扣住。

霍修默先前没少挨她耳光,已经熟悉了她的动作,大手将女人擒住后,一手扯着领带,将她绑了起来。

“你!”

江雁声双眸微睁,没想到他还有这招。

霍修默又开始去吻她,携带着滚烫且浓郁的酒气味,薄唇顺着女人的脸颊而下,啃咬着她雪白的肩头,丝丝细带,一咬就散开。

江雁声胸前一大片的肌肤快露出来,她没办法去挡,双手也被压制住,红唇发出的声音带着羞恼和哭腔:“霍修默,我讨厌这个误会不解释清楚,上一次床就和好,你今晚要真把我睡了……明天,我,我明天就搬走……”

江雁声这些字话,让霍修默被酒精侵染过的脑袋裂开的疼,理智被猛地拽回了几分,他粗喘着气,面色阴鸷冷漠给她解绑。

江雁声用靠枕挡住了身子,雪白的胸前都是被他吻出来的吻痕,很重,一道道的。

霍修默紧绷的长指揉揉眉骨,没在看她,虚浮着脚步上楼。

客厅里,江雁声低头慌忙的整理被扯乱的衣裙,她抬起水色的眼眸,看向了楼梯处挺拔冷漠的身影,然后,咬咬唇,也跟上去。

……

霍修默推开卧室的门,力道不轻。

他面无表情扯着衬衫,连纽扣都没有耐心解,跟像谁宣示着不瞒一样。

江雁声刚踏进卧室,刚好被弹起的纽扣打个正着。

她吃疼一声,手指捂着额头。

霍修默一身冷漠的生人勿进气势,扯坏了衬衫又去扯皮带,一阵阵强烈酒劲上来的头痛感让他眼神变得血红,显尽了阴霾之色。

他视线重影之下,有看到江雁声纤细的身影,也只是一扫而过,便直径地朝卫生间走去。

第239章:她,狼狈地跪在抽屉前找藏起来的药吃!

“把你的身体完全交给我,我早晚有一天会占有你的灵魂……”霍修默压在她的身子上,薄烫湿热的唇含着她耳垂,低低深语,同时,分开了她一双秀长白皙的美腿。

“嗯……”江雁声红唇微张,被他撩着,娇软无力的身体里迅速滋长出了某种对男人的渴望。

霍修默强健结实的身躯完全俯上她的身子,不留缝隙紧贴一起后,江雁声的指尖将被单揪的很紧,情不自禁主动配合他。

很快,大床开始剧烈的晃动,卧室里响起了霍修默克制的粗喘声和女人娇媚的在叫,一声紧挨着一声。

一场恩爱,霍修默沉迷的吻遍了她身体,雪软的胸前,纤细的腰肢和美背,每一寸寸肌肤都被他唇舌碾转细啃着。

江雁声身体被他折腾得泛酸厉害,黏湿的头发贴在后背,很不好受就是了。

她等男人汗水淋漓的从她身体离开,起身作势去冲洗,才呼吸的过来,跟着支起身子,纤细的手从背后抱住了他腰身,入手的触感,是一块块结实紧绷的腹肌,充满了男性强悍感。

她娇腻的身子紧贴着他伟岸的后背,主动,去亲他耳朵:“火你也泄了,酒也完全清醒了吧?”

霍修默喉结滚动,紧绷的胸膛还起伏着,大手覆上她娇柔的手背,捏在手掌里揉玩,嗓音慵懒沙哑:“明天把你工作室签下的歌手辞了。”

江雁声忍不住拧眉看他,还惦记着这事呢?

她不说话,霍修默就坐在床沿。

卧室温度很高,气氛一时间也很静。

江雁声在背后抱他,看不清男人神色,喃喃出声:“霍修默,是不是只要有陌生的男人出现,你都觉得他要抢我?”

霍修默暗欲的眸子瞬间变得阴鸷起来,他嗓音沉沉:“在我眼中,所有接近你的男人都想侵犯你,谁敢对你起邪念,我就废了谁。”

江雁声愣了一下,心跳乱了正常节奏。

卧室内倏地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此刻的气氛。

江雁声转头去看,不是她的,在床头柜上响起的是霍修默的手机。

“你电话……”

霍修默松开她纤细的手站起来,却没有去拿的意思:“你帮我接。”

他裸着强健高大的身躯朝卫生间走去,连地上衣服都不要捡起来穿,江雁声双膝跪坐在床沿,先静静看了一会儿男人消失的身影,才去拿他手机。

一接通,苏湛的声音玩味传来:“二哥,我不小心把二嫂情史查出来了,她好像跟人同居……”

江雁声的指尖,用力掐断通话。

卧室里所有声音都没了,她清丽的小脸煞白一片,唇瓣不安的抿起,双眸惊慌的看向卫生间方向。

细弱的灯光从门缝隙透出来,带着洗澡的水声,一切都很正常。

江雁声不知道刚才苏湛的话,霍修默在里面有没有听见,她心慌的厉害,握着手机的手指,根根都捏紧在抖。

江雁声将自己蜷缩在了床上的角落头里,把手机扔的远远的,自己抱着膝盖,从内心深处蔓延出来的一种极度抗拒与害怕的感觉。

苏湛去查她?

她住在姬温纶的别墅里接受精神治疗的事情,很快就会瞒不住了,苏湛是霍修默的好兄弟,一定会告诉他的。

江雁声只要想到别人会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会发现她是一个危险的神经病患者。

她就忐忑万分,不安极了。

江雁声双手捂着头,眼底尽是压抑的痛苦,她整个人仿佛是被一层恐惧所笼罩住,挣脱不开,快要窒息了。

卫生间水声越响,她的呼吸声就越是急促。

渐渐地,江雁声疲倦的合上眼眸,思绪开始发散,就快要陷入混沌之中时,心底惊醒过来,不断地告诉自己不能这样。

另一个她会醒来的,只要她心底防线有一丝的崩塌就会出来捣乱。

江雁声惊慌的下床,跪在抽屉前翻找藏起来的药。

吃了药就好的啊,就能冷静下情绪的,她手握着药瓶,一次性倒了两片出来,含着口中吞下。

她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内心极度渴望压制下快要复苏的另一个自己,急促间,还想在吃一片,却因为体力不支而堪堪不稳跪在地上。

下一刻。

江雁声双膝疼痛渐起,恍惚的眼眸也瞬间变了,眼尾处冷艳异人。

“呵。”她唇齿溢出了一声冷笑。

江雁声洁白却吻痕斑斑的身体缓慢站起来,刚跟男人做完爱,那种不可忽略的酸疼感觉,自然会影响到她的神经。

江雁声抬手,冰冷的眸光扫过了白皙手臂上掐红和吻痕,顿时,尖锐的杀意从心底升腾而起。

又一次,让她发现这具身体跟男人做了最恶心的事情。

江雁声压下心头厌恶的情绪,先办正事要紧,她弯腰,捡起了地板上的手机,慢慢走出卧室。

小书房,有个保险箱里,江雁声往里放的不是珠宝首饰,也不是黄金钞票,而是这几年里的所有症断书和一瓶瓶的药。

用黑乎乎箱子装着的,空瓶子也有,以前吃了剩下一半的也有,江雁声从里面找出了安眠药。

她手指握着药瓶,唇角勾起了妖娆的冰冷弧度。

卫生间水声一停。

霍修默洗好澡出来,挺拔高大的身躯只裹着一条白色浴巾,他朝床上走去,却意外没看见娇媚的快奄奄一息的女人。

“找我吗?”

身后,突然传来女人淡淡声音。

霍修默转头,目光扫到门口处她的身影。

江雁声身子穿上了一条深v黑色紧贴曲线的睡裙,这是两人私底下玩情调时,她才会被哄着穿上的。

霍修默只见过这女人穿一次,还是被他千哄万哄着。

江雁声一步步走进来,白皙手指握着杯牛奶递给他,刻意调出很温柔的声线:“来,喝了好睡觉。”

霍修默深灼的眼神注视着她一举一动,大手伸过去要抱女人,却被她身子无意间躲过,温热的杯子塞到了他手中。

只见,江雁声眉尾一挑,骄横道:“我亲自给你倒的牛奶,你敢不喝?”

第240章:对这个意图猥亵她的男人,语气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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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章: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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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章:都知道了,你睡了你的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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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霍先生,你权大财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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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你带我来,见肌肉发达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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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霍修默沉着嗓子问:她被绑架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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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他深暗的眼神隐痛,视线没离开过她的脸。

生活里的一笼小肉包,一块西瓜,一杯热水,在江雁声面临高考的时候,连夜赶早送热腾腾的米粥去给孩子暖胃,天冷了,下雪了,送衣服送热水送吃的,就怕她冷了饿了。

这些小事情的关爱,才是极度缺乏家庭温暖的孩子需要的。

邢封把江雁声小时候的事,都跟霍修默都说了,讲完后,霍修默眼眸深处尽藏的情绪全部翻滚了起来,修长的大手握紧拳头,骨节出在发白。

“她有提出不要江姓身份,跟我姓邢。”邢封看了一眼连坐姿都依旧是优雅笔挺的霍修默,顿了会,抽烟过后的嗓音更浓了:“被我劝回去了,别人的女儿我当成自己女儿来对待,已经够无耻,不能抢过来养。

何况……她的生活轨迹就应该是现在这样,在社会上地位名气有了,嫁个好男人。”

霍修默动了动有些僵硬的手指,丢掉被捏变形的烟后,问他要了一根烟,低垂着头,打火机咔嚓了两声点燃。

他紧锁的眉头,薄唇抿着烟头重重吸了一口。

一股浓烈刺喉的烟味猛地灌入喉咙,让霍修默猛地咳了起来,他抬起眼皮,晦暗的视线落在邢封身上,嗓子沉着:“多谢。”

这声谢,是谢邢封多年前救下江雁声,否则,霍修默无法想象江雁声以后会过着怎样的人生?

一个被命运开过玩笑的女人,她明明是天之骄女却落魄狼狈到了尘埃里,内心是要多强大才能笑着活下去?

邢封把自己想法都跟他说了,只是希望霍修默能对江雁声好一点,包容她的倔脾气,给她多点爱。

江雁声,他是看着她一年又一年地慢慢长大。

是个值得被男人好好爱的姑娘,会拿自己的钱赞助贫穷的学生,还给人捐献过血干细胞,就是性子太倔,又喜欢把事都藏在心底,抛不开面子去说。

有时候,需要花多一些心思才能了解到她的内心。

霍修默分明的长指夹着烟,五官轮廓深刻如铸,眼里的眼神太浓太深,隐着什么压抑的情绪凝望着门口。

江雁声不知何时早就来了,两个男人对话,都一字不漏的传入她耳朵中,微微发抖的后背紧靠在门板上,明明泪水已经湿润了眼眶,唇角还要微笑着。

可是,从清丽的容颜上流露出的悲伤表情,实在是惹人心疼。

……

“阿婆的蒸笼积了不少灰,我在厨房洗了很久……随便把西瓜切了,很甜。”

江雁声再次踏入这个房间时,眉眼弯弯,脸蛋也干干净净的。

邢封把窗户打开,让屋子里的烟味淡去,叼着烟含糊不清说:“吃了饭再走,干爹现在去给你买一斤猪肉蒸包子。”

“好啊。”

江雁声点头,转身要对霍修默说话,却发现这个男人如墨深黑的眸子盯着她很久了。

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江雁声被他的视线笼罩的无处可逃,她唇角一直在微笑。

等外面的邢封走远了,才走到他的面前,弯腰,睁着一双看似清澈而隐隐泛红的眼眸,与他相对:“我干爹打人很厉害的,不过他一般不凶人,你还委屈上了么?”

霍修默的大手覆上了她的脸蛋,指腹轻轻摩擦着她眼角处,有点烫人。

江雁声浓翘的长睫毛轻眨,假意低头回避他的打量,像是想用笑容去掩饰什么:“你可别吻我啊,会被人看见的。”

霍修默抿紧了薄唇始终没说话,深暗的眼神隐痛,视线也没离开过她的脸。

……

邢封做了一桌子的拿手好菜,吃饭的时候,江雁声板着小凳子坐在霍修默身旁,很热情的给他推荐小肉包。

其实霍修默尝了,味道跟普通餐厅的没什么区别。

不明白江雁声到底迷它哪里?

邢封喝了口小酒,跟他说:“声声有一次去参加重要的比赛,给自己太大的压力,饭也忘了吃身边没人提醒她,活活给饿了两天肚子,等我去看她时……

这丫头,一边吃着我带来的小肉包,一边跟我哭学习好难啊,我说她,偶像包袱别背的太重,偶尔输一次也没什么。”

霍修默挑起眉头,盯着她羞涩的双颊:“看来天赋异禀的学神也有哭鼻子的时候?”

江雁声低下头,小声的说:“谁没点故事啊。”

邢封笑声很爽朗,很久没这么热闹了,又跟霍修默说了不少她的黑历史,两个男人喝点小酒,越说越起劲了。

江雁声坐在旁边静静的看着,唇角扯出的笑容越好看,其实内心里从未放松过一刻。

其实,邢封刚才没把话说完的。

那时的江雁声小脸是精致白皙,看着没什么肉,双眸带着对未来的期待,无比坚定地说:“我是一个输不起的人,所以我要赢,把什么都赢回来。”

她如今有没有全部赢回来,算不清楚了。

不过,却赢了一个她深爱的男人回来,够了,已经很知足了。

……

天快黑的时候,她和霍修默吃饱饭足才准备回去,桌上的酒是隔壁阿婆酿的,喝着不烈后劲却足。

霍修默有点醉,被搀扶着上车,邢封这里没多余的客房,小两口也不好住下来。

江雁声关好车门后,对脸色发红的邢封轻声说:“老邢,我和修默下次再来看你,你岁数也不小了,别老喝酒。”

邢封一个单身汉活的糙,十几年里,只要是夜里想已故的妻子女儿了,只能用酒来打发漫长的夜晚,他表面上应付着江雁声:“好,干爹记住了。”

江雁声无奈摇头,邢封这辈子都不愿再娶妻,就一个人守着破旧的修车店过日子,身边没个女人盯着,等她离开了,就不当一回事了。

夜色下,风吹得有点凉,将她秀发给吹乱了。

江雁声指尖将发丝勾到耳朵后,对邢封轻声说:“老邢,今天谢谢你。”

“以前还少做饭给你吃?以后想吃了就过来。”邢封人醉心不醉,三言两语就把话绕开了。

江雁声眼中含着水光,点点头:“嗯!”

她看着邢封往回走的孤独背影,忍了忍泪意,她所遭受过的那些难以启齿的经历,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告诉霍修默,所以……

第247章:它在为你一人跳动

她只好把他带到邢封这来,借着别人的嘴让霍修默知道。

江雁声很卑微的祈祷,如果,真有一天霍修默知道了她的病,她瞒下的谎言被揭发。

他,能不能看在今天所知道的这些事份上,别厌恶她,别怪她自私?

……

夜愈深,黑沉沉的压在人心头,江雁声开车速度放慢,纤细的手指握紧了方向盘,洁白容颜上神色有点恍,呼吸微急。

她开了一会儿就停驶在了路边,没继续向前。

霍修默还在车上,她怕要是撞车就麻烦了。

副驾驶座旁边的男人睡了会,从酒劲里清醒过来,注意到车停了,长指捏着发疼的太阳穴,哑着嗓子道:“车坏了?”

江雁声抬起眼睫看过去,只见霍修默慵懒的靠在椅背上,皱着眉头很不舒服的样子。

她眼眸含着淡淡的关切,轻声问道:“车没坏,你还好吗?”

要是难受,她现在就开车快点回去。

“霍太太,你干爹的酒……祖传的吧?”霍修默平时应酬喝的精度在高,也没这个厉害,闭目养神了会才缓解许多,看物不会重影了。

江雁声解开安全带,倾身朝他靠过去,指尖代替男人的长指,给他按摩着胀痛的额头。

霍修默手臂一伸,将她整个人都抱到大腿上。

女人的冷香能冲淡他身上浓烈的酒气味,让他闻得入迷,修长的大手揉着她纤细的腰,俊挺的鼻梁在她锁骨处轻轻磨蹭着。

江雁声专心给他按额头,没管他不规矩的手,柔声说:“什么祖传啊,是隔壁阿婆酿的……我干爹花点钱买来的,你喝惯了昂贵的红酒,第一次尝自家酿的,又喝了不少,是难受的啊。”

霍修默薄唇抿了抿,又将英俊的脸庞贴近女人的胸口,以为他要做什么下流的动作,又只是紧紧贴着。

江雁声手指穿越过他浓密的黑发,低头,红唇柔软的贴在男人额头上:“还难受吗?”

霍修默闭着眼,手臂搂紧了她纤柔的身子几分:“声声。”

“嗯?”

他薄薄的唇朝女人胸口肌肤一贴,说话声连带温热酒味的气息都洒了出来:“叫声老公听听。”

江雁声心房被吻得发烫,浓翘长睫毛颤抖不已:“霍修默,这是在外面……”

她坐在他的身躯上,这个暧昧的姿势本来就很危险了,他要做点什么,也是很方便的。

虽然道路上没什么行人,也会偶尔有车路过啊。

霍修默原先没那方面意思,被她娇娇的叫了声,一时间,大手死死按住她的腰肢,举动失控了。

“啊!”江雁声有点疼,又有点受惊吓。

她手指揪紧了男人的衬衫,水色的眼眸瞪着他:“你喝醉了就安分点,别使坏。”

霍修默安分不了,幽深的眼神盯着女人微微轻启的双唇,喉咙在滚动,嗓音都沉哑了,还要跟哄骗女孩子一样的语气,跟她说:“声声,我们没有在车上做过,来一次好不好?”

“不好!”

江雁声想也没想就拒绝,要从他大腿上下来。

霍修默修长的大手倏地扣住她脑袋,就吻了下去,薄唇紧紧的贴着女人柔软的唇,炙热有力的长舌撬开她牙关,吻得强势猛烈。

“唔……”江雁声拧眉,双手推着男人结实的胸膛。

可是,她一个女人的力气怎么敌得过男人的,还是被酒精渲染下,兴致特别高涨的男人。

霍修默大手热度也很高,狠狠的揉了女人的细腰不够,在邢封家时,就在克制着把她抓到怀里吻一顿的冲动。

他呼吸声很湿热,薄唇含着女人的柔软双唇吻,在江雁声来不及去挣扎的时候,大手就去扯衣服了。

“你……来真的。”

江雁声呼吸细细喘着气,被他强烈的男性气息包裹下,感觉很热,身体在发烫,眼前快晕眩的看不清男人五官。

霍修默长指顺着女人白皙的腿摩擦着肌肤,很暗示的举动,他薄唇碾压着她的柔唇,哑着嗓子说:“我看着像跟你闹着玩?”

没有!

江雁声摇着头,秀发凌乱披散在肩头,胸前衣服被扯的有点乱,若隐若现着姣好的曲线。

她伸手,去摁住了男人的大手:“霍修默,这是在外面……我还是个公众人物。”

霍修默松开她的唇,喘息声很重:“没事,把灯关了。”

他说着,还真去把车外车内的等都关了,漆黑一片,只有浅暗的路灯光线投入进来。

江雁声讶异的看着这男人,还能这样?

两人紧紧的拥抱在密封黑暗的车厢里,温度在不断升高,有种外面找刺激的感觉。

霍修默情绪很兴奋,衬衫下线条结实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扯着她手去摸自己起伏厉害的胸膛:“听说了吗?”

江雁声纤细的手心,按在男人心脏的位置,有些茫然:“什么?”

霍修默将放在一旁的西服扯了过来,密不透风的包裹着女人纤细的身子,然后大手同时褪去她的衣裙。

“它只为你一人跳动。”男人随后贴近了她耳朵,低低深语。

江雁声细细喉咙溢出了压抑的哽咽,手心下清晰的感觉到他强烈的心跳声,她情不自禁伸出手用力抱紧了男人强健的身躯。

“声声,叫出来……嗯?”

江雁声细白的牙齿咬紧的唇瓣,她不叫,要是把人叫来了,多尴尬啊。

霍修默也没勉强她,几分慵懒的眉目在此刻,硬是给人一种疯魔的感觉,薄唇在摩挲她软软的耳垂,动作,凶猛让她几乎无法招架。

他在沙哑着嗓子说话,也不顾江雁声听得进去没,一个个字都说出的无比清晰,又多了份燃烧而起的炙情:“声声,霍家盘根复杂,却也没有外界想的那么复杂……

我爷爷多情,父亲却深情,这辈子只有我母亲一个女人和一个儿子,我是在健康的家庭长大,能给你和孩子的,也肯定会是一个健康的家庭。”

江雁声呼吸微窒,陡然间有什么情绪在发酵了。

“别对我们的婚姻恐惧……”霍修默像在循循善诱着女人,修长的大手捧起了她的潮红的小脸,幽暗的眸色在深深凝视。

第248章:两人冲动一下,没准孩子就出来了

他薄烫的唇,碾转着她的眉心,低低深情入耳:“相信我,有了孩子你只会是人生赢家。”

江雁声颤抖的睫毛下,很是恍惚。

她已经自私自利为了在霍修默的身边而隐瞒自己的病情,难道还要心狠的为了稳固与霍修默之间的感情,生一个孩子下来利用吗?

……

两人在车内做了一回。

结束的时候,封闭的包厢内燥热的难受,霍修默将车窗降了一丝缝隙,冷意骤然入侵进来。

江雁声还坐在他大腿上,红色的内衣被拽坏了,穿了半天,裙子也皱巴巴的,松垮在纤细的腰间,露出了性感妖娆的身材曲线。

“女人的身体真软……”

霍修默大手搁在她的翘臀处,满掌的柔软触感。

江雁声正在整理衣服,一听见男人餍足的感叹,抬头,又看见他沉着欢愉的神色,就故意扭曲他的意思。

“现在惋惜会不会有点晚啊?不然没娶老婆前,你还能多享受几个柔软的女人呢。”

她将男人大手拿开,将裙摆整理好。

“这你也要生气?”霍修默眯着眼,看她故意找他麻烦,大手去撩女人的长发。

江雁声娇气的哼了声,紧接着整个人都被扯到了男人怀里。

他衬衫扣子却被扯开了,结实的胸膛还溢着汗珠没擦拭去,男人的气息很强烈,肌肉也紧绷没有放松下来。

江雁声鼻尖触碰到,忍不住蹭了蹭。

“别闹。”男人这时候经不住女人诱惑。

江雁声很好笑:“你自制力是不是差了点儿啊?这就不行了。”

“不行?”霍修默大手扣住女人的细腰往下按,慵懒迷人的低笑:“霍太太,你刚才说什么?”

江雁声认怂,不跟他呛声了。

她手臂搂着男人的脖子,可怜巴巴的:“别来了吧,车里空间太小了,感觉很多姿势都不能做唉~”

霍修默修长的手指摩擦着女人白皙滑腻的脸颊,没出声就是认同这句话了。

他沉思了片刻,薄唇亲亲她:“有次酒局上,听过一个老总说他家专门改装了辆车,跟女人在里面做体验不错。”

“你酒局上认识的都是一些什么人。”江雁声不止一次听见霍修默说哪个老总玩女人了。

他重点却不是这,而是跟江雁声说:“我明天让李秘书联系他,也改装一辆,下次,我们找个时间试试。”

江雁声细指在男人腰腹一拧,满意的听见男人闷痛声,她咬牙说:“你敢!”

还让李秘书去联系,霍修默要不要脸的。

这不是等于告诉他公司的人,总裁和总裁夫人平时滚床单,都滚到了车里去了。

“你这女人……”霍修默大手把她的双手都扣住了,以免又乱掐他,薄唇凶狠的去乱亲她的脸颊和发丝。

江雁声睫毛轻颤,娇笑出声。

“我要往下捏,霍修默……今晚你得住院了。”她很坏,故意也倾靠过去,红唇在他耳旁吐着气。

霍修默身体骤然紧绷,被女人媚眼如斯给撩的,口头上,要说有令人脸红的话,男人是不会输过女人。

他缓慢眯起眼,从薄唇中溢出低哑的笑:“住院恐怕用不着,霍太太可能要被我弄脏小手,你有见过男人……”

最后一个字没说出来,就被江雁声用唇堵住了,咬着他:“你不要脸,还敢说。”

霍修默享受着女人送上来的红唇,声线透入浓浓的慵懒:“嗯,我的霍太太见过,平时也没少弄你身体……”

江雁声脸不断的发烫,被他三言两语就反撩的败了。

真是,男人无耻起来,女人都只有被他欺负的份。

霍修默调戏完她,才开始整理衣物,两人一直腻在车里也不行,不如回家关好门,到偌大的床上好好腻。

他酒是完全醒了,江雁声也不开车了。

她跟霍修默换了位置坐,肩头还披着西装外套,有点困倦的靠在男人肩头上。

霍修默一手握着方向盘,开的很稳。

江雁声静静的打量着男人英俊的五官脸庞,可能是跟他刚结束了一场亲密运动,这会儿看他,是怎么看都顺眼的。

不过,霍修默身上这件衬衫皱的不能看了,领口有两颗纽扣是崩的,西装裤更好不到哪里去,都是两人留下的痕迹。

她心想,好在是晚上。

否则都不知道霍修默有何颜面下车,哦不对,他本来就不要脸,说不定还很光明正大。

不避讳让别人知道,他跟自己老婆在车上做了什么。

“脑袋瓜又在胡乱臆想我什么?”霍修默看了她一眼,高挺鼻梁下的薄唇缓缓挑起了一丝邪笑。

江雁声发现他今晚真是很爱调侃她,刚才在车里做的时候,每来一下,就问她一句舒不舒服。

一开始他很急,等做够做舒服了,就开始变着招数折腾她为乐,江雁声依稀记得他还说什么,今晚两人冲动一下,没准孩子就出来了。

她真是,没办法骂他。

“哦,我在想奶奶的事呢。”江雁声静了片刻,主动跟他提起这件事。

霍修默伸过来修长好看的大手去握她的手,眼神暗了暗,薄唇溢出的语调没了平日里对老太太的尊敬,言道:“有我在,她拿你没办法。”

有了这句话,就跟有了保命符一样。

江雁声发现那方面得到满足的男人,真是特别容易说话,眼眸潋滟动人的盯着霍修默,指尖去饶着他手掌心:“你奶奶好像也是不喜欢我的。”

这话,言外之意就是在问霍修默:你抵挡的住你家老太太吗?

霍修默薄唇噙着似笑非笑的弧度:“你生个小气包给我妈,她命都可以给你。”

江雁声无辜问他:“为什么是小气包?”

霍修默大手用力揉揉她的手,漫不经心说:“谁让你经常生气。”

江雁声:“……”

你还有脸的。

经常生气的到底是谁哦?

……

漆黑的夜色下,两人聊了一路,江雁声给他唱歌听,她的嗓子清透干净,浅浅清唱时很动听。

霍修默对她说:“以后每晚都给我唱一首歌。”

第249章:黑人的手段

江雁声笑着打他:“你几岁了霍大总裁,还要老婆唱催眠曲哄你睡觉?”

男人回答的一本正经:“提早给你适应时间,以后生了儿子就有经验了。”

又是儿子啊。

江雁声小声的吐槽:“只有上了年纪老男人,才会对生儿子耿耿于怀。”

霍修默听见她又嫌弃两人的年纪差距,视线望过去,眸子微微眯了起来:“比你大六岁,你没有的经验我都有,你不会的姿势,我也都会,霍太太,做女人要懂得知足。”

“……”

他好有底气说自己会很多姿势的哦?

江雁声不想大晚上还被霍修默摁在车里收拾,默默地把话吞了回去。

算了,不揭穿他一开始技术不好时,三天两头把她弄哭的事了。

……

回到都景苑,江雁声连下车都是让霍修默抱着走进别墅的,她此时累得昏昏欲睡,浓翘的长睫毛半眯着,什么都不顾就像依偎在男人怀里睡觉。

并不知道,江家因为她发出去的新闻报道乱了套。

南浔黑起人来的手段,可不是说说玩的。

她早就预料到了以江家势力,要压下一个杂志社的报道是分分钟钟的事情,花点钱就能搞定了。

所以,她也学的有模有样的去花了几百块钱,专门找了大街上发传单的人。

江老太太刚出院,还没上车,就被角落头里冒出来的好几个人围上来,强往怀里塞了很多张的报纸杂志什么的。

当场局面就失控了,连保镖都没拦住,她还没老眼昏花到看不清图片的地步,随便掉在地上的一张报纸上,都是江家的丑闻,气得老太太当成又晕过去。

这次更狠的是,上面写的都是老太太苛刻上任儿媳妇,把现任一个私生活不检点的儿媳妇当祖宗供着。

晚上,老太太终于在医院缓口气醒来了。

她怒的直咬牙,要不是看在王瑗挺着大肚子份上,一巴掌早就打了过去,连带看江斯微都有些不顺眼。

“妈,我……”王瑗红着眼,很难堪。

老太太沉着脸:“出去吧。”

王瑗露出了愁容的表情,看了看女儿。

江斯微说哭就哭,眼泪掉的很厉害:“奶奶,你别气坏了身体。”

老太太一看她哭就更烦,态度前所未有的冷淡:“亚东呢?叫他来,我有话要说。”

江斯微低头哽咽:“爸爸下午刚走,叫我和妈守着您。”

事实上,王瑗一晚上打了江亚东很多通电话,用老太太的身体做借口,想把丈夫喊到身边来。

可惜,这次丑闻一出来,江亚东并不想见到这个同床共枕了多年的妻子,刚开始还接电话找借口,到后面关机了。

王瑗的心,是又委屈又愤怒。

怎么说她都为了江家付出了大半生,肚子里还怀着江家的种,那些事,都是过去年少不懂事犯下的。

江亚东能对叶茗念念不忘至今,就不能心疼一下她?

老太太见不到儿子,也不想见她们母女了,挥挥手,让她们出去给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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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腾个安静地儿。

这让王瑗和江斯微脸色不太好看,又不敢说什么,叮嘱完护士后,才离开医院。

“妈,这件事肯定是江雁声那贱人干的。”江斯微越想越气不过,咬牙说:“她自己的妈偷人,被奶奶念了一辈子,现在就来泼你脏水。”

江老太太最看重的不是江家子孙,而是祖祖辈辈累积下来的好名声。

否则,也不会在叶茗父亲出事后,就对儿媳妇各种苛刻不顺眼了,王瑗年轻时犯了错事,但是,王家名誉地位都还在。

江老太太是一个只要外表光鲜亮丽的人,你私底下作风在不堪,没被人扒了皮,她都视你如宝。

这点,江家还有谁是不清楚的。

王瑗沉了沉气,说:“你爸偏心啊,口口声声把你看成是亲生女儿对待,但凡只要有好的,都是想给江雁声……”

她倒不是真计较江亚东没把江斯微当成亲生看,而是在计较他一心只把叶茗生的女儿铺好路,让江雁声日子过的顺风顺水。

对她的微微呢,也是江亚东养大的,区别就出来了。

江斯微听了很心塞,这叫她怎么能不嫉妒?

六岁时跟母亲来到江家生活,她就无比羡慕江雁声有个厉害的爸爸,她费尽心机跟这个真正的江家大小姐争宠,甚至找机会就会跟着江亚东出席各种宴会,很享受被人吹捧的感觉。

这跟先前,她是一个无名无分的私生女的待遇简直是天差地别。

江斯微这么多年过来,早就把自己当成了江亚东的女儿,只认给她奢侈生活给她脸面的继父。

可是,现在一桩桩的事。

江亚东都在提醒着她:你不是亲生的,有什么资格跟我女儿争?

江斯微心里憋着委屈不好在母亲面前发,看到她挺着肚子皱眉愁容的模样,连声的安抚:“妈,爸只是一时想不开,等风头过了就没事了。”

“你看,当年你带我嫁到江家来,爸也没嫌弃过你啊……何况这十几年来也没去外面找女人养,爸的人还是你这的。”

王瑗总算露出了一丝笑容来:“是啊。”

江亚东心在叶茗身上有什么用,那女人现在都不知道死哪里去了,她只要江亚东这个人,就是人生赢家。

江斯微让司机开车会江家,心里琢磨着说不定江亚东就在家里。

然而,她的期待今晚是注定要落空。

这次又是酒店套房,江亚东疯狂迷恋着一具女人的身体,这次他没有喝醉,意识无比的清醒情况下,狠狠的,反复要了褚思娅一遍又一遍。

褚思娅这是第二次跟江亚东上床,她没想到这个中年健壮的男人,在没喝醉的情况下比第一次更生猛。

“江总,亚东……你轻点……啊!”

褚思娅一叫疼,江亚东是不会心软。

他要把身体里的火气都洒在了这个性感的女人身上,明明褚思娅和美丽温良的叶茗是两个截然不同气质的女人。

江亚东却迷住了她在床上叫他名字的模样,跟叶茗有一两分相似。

第250章:你家男人,是霸道总裁病犯了吗?

结束后。

江亚东大汗淋漓的压在了褚思娅的后背上,没起身,眉宇摆出了很浓的愠色,薄唇在吻她美丽的侧脖。

褚思娅身体抖了又抖,受不住的踹气了起来。

她浑身黏糊糊的,双腿更是。

江亚东大手用力去揉她,没过几分钟又开始了。

“啊!”

这回是正对面,女下男上。

褚思娅纤细的手臂搂紧男人的脖子,被弄的一张脸潮红娇媚,却叫不出来了,声音弱弱的发颤:“亚东……”

江亚东面无表情低着头,薄唇去吻她肌肤,没有吻女人的唇。

这张大床受不住高频率的运动,咯吱摇摆的都快塌了一样。

褚思娅牙齿咬着唇角泛白,还是第一次被中年男子给弄的小死过去不知道几回合。

江亚东的体格很好,要不是刚硬的脸庞有皱纹,说他四十岁出头都会有人信。

这次结束后,轮到褚思娅抱紧男人的身躯在发抽,不肯松手了:“江总……”

她要他一句话。

有了上次发生关系,褚思娅从江亚东手上拿了不少资源,不过以前更倾向是弥补酒醉之下睡了她,江亚东的举止再也没有越界过。

今晚的酒局上,褚思娅很意外碰到江亚东后,会被他带到酒店来开房,两人一进这间房,没有任何的交流。

江亚东把她摁在了墙壁前,脱裤子就上。

要是没再碰她了,褚思娅还找不到理由缠上这男人呢,她从起初单纯的想保护江雁声,开始又了别的心思。

她手指摸着男人的胸膛,声音媚媚的:“江总,你今晚是什么意思啊?想养我吗?”

戏子要东西最直接,就怕不说清楚吃了亏。

江亚东平复下气息后,脸色还是沉的,撑着胳臂从女人身体里离开了。

他坐在床沿,拿起烟抽。

褚思娅看男人不说话,心凉凉的,裹着被子也坐起身。

暧昧的套房逐渐安静下,只有男女的呼吸声,又过了一分钟,当褚思娅认为自己要被随便给一张支票就被敷衍过去时。

江亚东说话了,嗓音浓哑:“以后跟着我,除了名分,别的少不了你。”

褚思娅眼底欢喜之色快溢出来,她心跳的很快,唇角勾起的笑容带上了得意。

这是背对着抽烟的江亚东,没看见的。

“江总,我会懂规矩……”

褚思娅慢慢染着红指甲的手,从身后抱住了男人,做惯了权贵老总们的情人,很有一套手段来伺候男人,她朝江亚东耳旁吐气:“我不会让你太太和女人知道我们的事。”

说到这,褚思娅想到江雁声,掩在睫毛下的眼神像淬了毒。

霍太太又怎么样?

早晚有一天,她要江雁声跪下来端茶倒水!

这一夜,所有人都怀着自己心思入眠,江亚东没回家,而是躺在了褚思娅的床上,被她使出浑身解数伺候着。

江家,卧室里。

王瑗特意换了一件性感的吊带睡衣,还坐在床沿等丈夫回来。

她不知道为什么今晚很不安心,给江亚东打了一通通电话都没人接,又给他秘书打,却被告知江亚东在应酬。

王瑗深深的呼吸了会,缓解胸口压抑的闷痛感,她低头,缓缓摸着鼓起的肚子,眼底划过某种凄凉的冷意。

前妻,还真是婚姻里所有女人最致命的杀器。

王瑗有时不敢相信,叶茗连个影子都没留下,就让江亚东心心念念了这么久,要是她回来了。

她的丈夫,会不会被轻易夺走?

还是,江亚东看着江雁声那张脸,才会自始至终忘不掉叶茗。

王瑗咬牙狠狠的想,要是能预料到有这么一天,她就该趁着江雁声还小,没有反抗能力的时候。

应该,用刀子把那张神似叶茗的脸毁掉。

……

一夜无梦。

早晨,在都景苑的卧室里。

江雁声睡醒后,身旁早就没了男人身影,不过从凌乱躺过的痕迹上看,还残留余温,应该是刚去上班不久。

她将霍修默的枕头拿过来,往怀里抱,脸颊轻轻的蹭着,都是他好闻的气息。

江雁声还想腻歪在霍修默的味道里久一点,手机铃声却打断了卧室的宁静。

她眯着眼眸,伸手把手机拿过来。

“南浔,有事?”

“声声,霍先生秘书找上我,说你同意解约掉姬帅?”南浔声音从电话透出来,很吃惊:“我花了很大心血把他捧的小有名气了,说不定哪天就大火……”

“……”江雁声。

霍修默昨晚提了几次就算了,是怕她不解约么?还一大早派人去找南浔,她也是无奈,淡淡的叹气:“是真的。”

南浔静了会:“给个让我说服自己的理由。”

“霍修默说了,不许签约姬帅,娱乐圈里哪位艺人你想要,都给你弄来。”江雁声问她:“这个理由够吗?”

南浔一个字一个字的憋出来:“真他么够!”

“姬帅确实是正红的苗子,我们就当做善事把他挖出来,让给别的公司吧。”江雁声对解约姬帅不会排斥,反而是接受的。

刚好可以假借霍修默之手,在南浔这找借口让姬帅滚远点。

自从在姬温纶别墅里见到他开始,江雁声就不想在跟姬帅有任何的牵连了。

接触的越多,破绽就会越露的多。

江雁声可不愿意让自己的心理疾病成为软肋,被人威胁拿捏。

南浔没得说:“你家男人,是霸道总裁病犯了吗?不肯签下姬帅,怕你养小白脸啊?”

霍修默的心思,是完完全全暴露在众人眼里。

他也不怕羞,江雁声更不替他怕了:“唔,可能男人老了,就有中年危机感吧。”

南浔:“你厉害的。”

霍修默中年危机?他是有多管不住江雁声啊!

……

挂了电话后。

江雁声也没睡意继续抱着霍修默的枕头躺在床上了,她掀开被子,伸了个懒腰起床。

她现在没有安排工作一身轻,睡晚了也没人说。

洗漱后,才下楼吃早餐。

“太太,先生怕你一个人在家无聊,把尊小少爷接来给你解闷了。”

佣人这一说,让江雁声喝水连呛了两下。

还解闷呢。

霍修默真是,自己小叔叔当什么了。

第251章:我们是不是有误会?

江雁声吃完早餐的功夫,小家伙就来了。

一进门,快被他一身深蓝色修身款的小西装给惊艳到了,蓬松的短发还打理出了造型来,小脸蛋圆圆的,是抿着小嘴进来。

江雁声从餐椅上站起来,柔纱的裙摆飘荡,款款走过去,含笑的眼眸打量着这个小绅士:“今天是你生日?”

尊小少爷不说话,将书包往茶几一扔。

这个撒气的举动,让江雁声莫名其妙的。

霍宅的司机提醒道:“少夫人,尊少爷学习成绩最近有点跟不上老师的标准水平,夫人知道您在这方面天赋高,所以想让您辅导一下。”

江雁声看小家伙脱掉鞋子,撅着屁股爬上沙发,透着不爽劲儿,也不知嘟囔着什么,两只小手正抱着他自己肉嘟嘟的脚丫子玩。

怎么看,都不像心甘情愿是来做作业的。

江雁声想了片刻,在小家伙的身边坐下来,先哄哄:“你很帅气啊。”

小家伙别扭地哼哼两声:“一般般吧。”

江雁声看见他小嘴快要笑了,又死死憋着的小模样,她也很想笑:“我快被你迷死了呢,要是你把学习成绩跟上去,恐怕你的同学们都会崇拜你吧。”

小家伙半信半疑揪着她看,大眼睛黑漆漆的:“你别看我小,就骗小孩。”

“本来就很帅啊。”

那张神似,与霍修默几乎如出一辙的脸,能不好看吗?

被江雁声底气十足一说,小家伙低落的情绪缓了好多,小手扯着书包主动把课本作业拿出来。

他小手抓抓耳朵,很烦躁的跟江雁声抱怨:“为什么老师看不见我的努力,我拼死拼活的从倒数第一名变成第二名,已经很累了好吗?”

江雁声接过他的考卷,摊开一看。

满页的红色叉叉。

小家伙又拿出铅笔,小小眉毛都快皱成一团:“老师还告状说我考试作弊,我哪有!看看同桌写了什么也不行吗?”

江雁声看他气的浑身哆嗦,倒了杯水递过去,让他缓口气:“好了,有我在,下次你考试就不会倒数第一了。”

“是第二!”小家伙很在意成绩的排名。

“是,是。”江雁声不是太懂学渣的世界,倒数第一和第二,有区别吗?

她将课本摊在茶几上,两人挨着身就坐在客厅地毯上,很耐心,把错题都一道道讲解给小家伙听。

尊小少爷小手捧着胖乎乎的脸蛋,似懂非懂的听着。

一个小时后。

江雁声给小家伙先出了几道题做,为了不让孩子厌学,她也陪着做个榜样,让佣人去书房拿本书给她打发时间。

佣人上楼下楼,递来了:“太太,这本可以吗?”

江雁声抬手接过,放到膝盖上,才发现是上次从姬温纶别墅拿来的那本,先前一时忘了给他寄过去。

她低垂着眼睫毛,指尖随意的翻了几下,又翻到上次夹回书里的陌生女人照片了。

江雁声指尖一顿,看着女人纯黑眼睛,是寂静的,是没有感情的。

江雁声内心隐隐感到有种压抑的难受,将书本合上,没在看了。

她转头,看向绞尽脑汁在写作业的小家伙,他穿的那套小西装因为盘腿坐姿,快崩不住一般露出了不少肉。

江雁声看小家伙穿的正式,抿了会唇问他:“今天是你生日?”

“不是啦。”

尊小少爷脑袋没有抬起,还在课本上扭扭歪歪地写,嘟着小嘴巴说:“苏湛生日,他们请叔去喝酒啊。”

江雁声指尖微攥着书,双眸里含着复杂情绪和一丝慌乱。

“你会去吧去吧?侄儿下班了就来接我们……”小家伙抬起了漆黑黑的大眼睛,对她说。

江雁声没听霍修默提起,但是他把孩子接到别墅来,这个举动无疑是要带她们去的。

江雁声小脸有些恍惚,沉默了许久,她在摇头。

不能去的。

她还没调整好心态去面对苏湛,躲都来不及了,还怎么敢跟霍修默一同出席他的生日会?

……

下午,江雁声换了一身衣服出门,很美,却不是重要场合穿的,她给小家伙又是吃蛋糕又是糖果的,先把孩子哄住了。

“你有事就推了呗,跟我们去苏湛家多好玩。”尊小少爷懒懒的躺在沙发上,小手拿着蛋糕吃,白嫩的脚丫子还踩着作业本。

江雁声把书放到袋子里,微微在笑:“没办法呢,要辛苦你了,帮我看着霍修默啊,别让他喝……”

“我知道呐,有女人敢靠近,我就喊侄子做爸爸。”

小家伙打断江雁声的话,很机智也很懂事的。

“……”

出门前,江雁声给霍修默发了一条短信,告诉他跟朋友有约,向来在这方面,这男人都不会去勉强她跟他朋友们接触。

她其实也没地方去,刚好把书亲手还给姬温纶。

江雁声打了出租车到别墅,她按着密码锁推门走进去,宽敞的客厅空无一人,她还没喊姬温纶的名字,另一道嗓音便从楼梯传来。

“我堂哥出门了。”

江雁声抬起眼眸,看到姬帅正走下来。

他修养了两天好多了,看来伤是没伤到骨头,都是皮外的。

“哦。”江雁声还算淡定,将书搁在了茶几上:“上次拿了一本书,这次路过送来。”

姬帅慢吞吞走到沙发,给她倒茶:“喝什么。”

“不了,我还有事。”江雁声摇手,便要走。

身后,姬帅嗓音淡淡传来:“江小姐,我们是不是有误会?”

江雁声就知道该来的,还是要来了。

她假装不是很明白的样子,眉眼也始终微弯出笑容:“嗯?”

姬帅从裤袋里掏出白色手帕在手指间把玩,邪美的眸子,漫不经心的打量她:“南浔解约我,是你意思吧?”

他笃定的语气,让江雁声装不下去了,把话摊开说了:“抱歉,为了避免引起我丈夫误会,我们的合作还是终止的好,以你资质,去找别的公司签约,前途也一样的。”

姬帅对这番说辞没什么反应,他站起身朝她走近,绯色的薄缓缓溢出一句话:“江小姐,你让我很意外。”

江雁声心生戒备,踩着脚下的高跟鞋,朝后退了一步。

第252章:看到二哥,他有负罪感!

看她躲,姬帅就笑了。

“看来江小姐对我误会很深啊。”

江雁声洁白脸上的表情微变,抿起了红唇,不可否认,现在的姬帅让她感到了一种很陌生诡异的感觉。

初识,江雁声只认为姬帅是个对女人有洁癖又喜欢女人东西的男人,不存在任何歧视,几番的接触下来,因为有了姬温纶这层关系在,她对姬帅的印象一再刷新。

江雁声表面上故作淡定,抿着唇开口:“姬帅,你堂哥跟我是多年的好友。”

她这句话无疑是提醒这个男人。

说出什么话,做出什么事前,最好是弄清楚其中的关系。

姬帅妖娆的勾起唇,走近的同时,视线一直都在她的身上停留着:“江小姐只是我堂哥的朋友这么简单?”

江雁声故意曲解他话里的深意,带着开玩笑的轻轻语调:“难不成我和姬温纶还是恋人关系?”

姬帅唇角轻扯,勾出了捉摸不透的笑意:“不像,不过他要再上爱女人,下一个,会是你。”

再爱?

江雁声没来得及解读他话里的字,就看见了姬帅秀长的手指在叠着手帕。

“南浔就在别墅外等我。”她眼眸里的瞳孔微微缩紧,找了个借口,转身快步就要离开这里。

姬帅眼底划过危险目光,突然出手。

“唔……”江雁声被伸来的修长大手用手帕被捂住口鼻,她心发凉,还没挣扎就被无尽黑暗的意识席卷,纤细的身子瘫软地倒在地上。

苏家。

宛城黑白两道的权贵和大佬都来为苏家小少爷庆生,世人皆知苏老很喜欢热闹,无论是红事白事,只要有大办酒席的机会,就不会放过。

他们每场比来,一方面是畏惧苏老慑人的威严,一方面是能借此机会结交上更权威的人。

今晚,宴席开场后。

别人来都带女伴,而霍修默这次带了个孩子过来。

那一身深黑色西装,将他衬得气度矜贵,英俊五官淡漠,举止间又带着商人特有的沉敛之色,吸引得旁人侧目关注,甚至是有不少人,主动端着酒过来跟他打交道。

其中也不缺乏美艳性感的女人,款款走来时,恨不得将身上的晚礼服往下拉底点,将自己傲人的曲线呈现给霍修默看。

然而,霍修默态度冷漠,至始至终都在拒人千里之外,有女人想挺着胸贴上来,他便一手将霍光尊抱起,挡了回去。

这幕,让苏湛看了心塞,一杯又一杯的给自己灌酒。

现在只要看到二哥本人,他心里的负罪感就越发的重,想把江雁声的事情揭发出来时,又想到自己被扒光拍了照,等于是命门让人拿捏住了。

苏湛又猛地喝了一口酒,这辈子都没这么窝囊过。

他将酒杯子摔在地上,又踹了两脚凳子,这样突如其来的发作,让围绕在身边的男女们都面面相觑,大家不由自主放轻了呼吸,不知道是哪里惹毛了这个小霸王。

苏湛烦躁之色浮现在眉目间,扯了扯领带,突然,也不知是哪根筋不对了,大步朝与人交谈的霍修默走去。

“二哥!”

他走的很急,带着股酒味儿,一没留神把路过的一个女人给往霍修默挺拔的身前撞。

霍修默看到迎面扑来的女人双膝快狼狈的跪下,及时绅士伸手扶住。

女人盘起的青丝直顺的散落下,将一张白皙的脸挡住了一大半,不过,依稀能看清她疼痛而拧起的秀眉。

苏湛被惊吓的整个人都清醒过来,赶紧叫女服务生来扶人。

霍修默大手松开女人的胳臂,缓缓抄在裤袋里,五官神色淡漠她。

在璀璨的灯光下,女人始终低着头,身子站的不是很稳,却没有开口求在场男士扶自己。

苏湛在旁问:“你有没有事?”

她脚上的细高跟鞋崴到了,半天都站不直,面对苏湛的询问,说话时气息微微急促:“没事。”

口头上的没事而已。

苏湛霸道玩闹了点,对不矫情做作的女人还是另眼相看的。

一双邪魅的眼眸眯起,认真地在打量她。

眼前这个陌生的女人,一身职业深红色的职业套装打扮,看起来年纪在二十六七岁,从气质上带着精致成熟女人的味道。

应该是职场上的女强人,身上没佩戴昂贵的首饰,看来身份不会太高。

女服务生跑过来扶人,也间接挡住了苏湛的视线。

“多谢。”她靠在女服务生的身上,抬起了头。

五官谈不上很惊艳,有些苍白,不过眼睛下方的那颗泪痣和太艳的红唇妆,无端给人一种欲说还休的妩媚感。

苏湛有意结交:“不好意思啊,没留意把你撞到,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苏家地盘上,随便挑一个男人出来都是个人物,她自然得罪不起,礼貌地微笑,轻声道:“黎昕。”

“黎昕?”

苏湛点头称赞:“这名字光明一片啊,不错。”

黎昕没有普通女人被夸一句就受宠若惊,笑容看上去,还有些冷淡。

“对了,你脚是伤了吧?”苏湛下巴轻抬,将责任推霍修默身上了:“是我二哥没扶住你,叫他送你去医院吧。”

黎昕视线望过去,看到了旁边的一位西装革履的尊贵男子,他眉头皱着,英俊的脸庞神色疏冷,看上去不是随便就能接近的。

半刻,她缓缓垂下眼睫,没出声拒绝。

——

夜幕降下后,在房间内,空调温度开的很冷,零下几度了。

江雁声有些窒息,只能不断的呼吸,身体僵硬无比,被什么禁锢住了一样。

挣脱不开,又难以忍受。

突然间,好像有人在靠近她,混合着股男士的香味飘进了她的鼻尖,脸颊处传来了冷冰冰的触感。

“啊!”江雁声压抑的低叫出声,同时也蓦然睁开了许久都睁不开的双眸。

“醒了?”男人惑人的嗓音亲密的响在她耳旁,很近很久的距离。

江雁声平生第一次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她昏迷前的记忆涌入脑海中,乱了她的心智,接下来,更令她惊恐的是,自己手脚动不了。

“姬帅……你做什么,姬帅!”

她在尖叫,一声声回荡在诡异昏暗的卧室里。

第253章:住在我身体里的女人!

“嘘!”

姬帅俯身靠近一脸苍白惊悚的女人,笑声很轻,呼出来的气温都是冰冷的,半敞开衬衫的胸膛露出精瘦的肌肉,若隐若现的,异常的诱人犯罪。

江雁声后背发凉,声音绷紧:“不要……姬帅,你要做什么。”

她手脚被钓鱼线捆绑在了床上,一挣扎,手腕就被勒出红痕来,那种骨子里的疼痛让人恐惧。

姬帅阴美的五官靠近她,长指温柔的给她梳理凌乱长发,偶尔按摩着她的头发,举动充满了诡异的亲密。

江雁声双眸颤抖,听见他在慵懒地叹息:“我珍藏的女性内衣,有不少适合你的,可惜,这里不是我家。”

这里,对,这里是姬温纶的别墅。

姬帅的这句话无疑是让江雁声情绪冷静了下来,张口尖叫着,崩溃的喊姬温纶的名字。

姬帅没拦她,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又恐惧又颤抖的模样。

“姬温纶……”江雁声撕心裂肺的叫哑了嗓子,带上了绝望的哽咽。

她最后自己都死心了。

姬温纶根本就不再别墅里,要不然,姬帅也不可能肆无忌惮把她绑在床上。

“你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

吓人的是他,叫人不要害怕的又是他。

江雁声手脚被这样绑着,会信他都真是智障了,她深呼吸竭力想令自己冷静下来,颤抖的双眸含着水色:“姬帅,你不想解约,我们可以谈的。”

“谈?”

姬帅修长指尖,在她发白的脸颊刮了一下,丝丝触感很冷:“江小姐,以你的性子恐怕回头就去找你老公告状了。”

“我不会。”江雁声跟他保证。

姬帅幽诡一笑:“也是,你把我给供出来,我堂哥就没地方藏,这样,怎么瞒得住你神经分裂的事?”

这句话,无疑是宛如一把尖锐的刀,残忍地刺进了江雁声的心脏,凌迟般的疼痛让她双眸瞬间被血丝布满。

她内心有种强烈的预感,自己就像是被恶魔选中了,最终等来的,只会是死亡这一条路。

江雁声心理防线快崩了,被他这句话给影响得无法冷静。

“很惊讶是不是?”

姬帅盘腿坐起来,居高临下看着被死死捆绑在床上,还企图要挣扎出禁锢的女人。

江雁声手腕白皙肌肤被勒出了一道道细细的血痕,她双眸含着泪光,所有被激起的愤怒都压抑在了胸口,她撕心的尖叫:“放开我,我让你放开我。”

“你就不会疼?”

姬帅大手将她身体按住,再挣扎下去江雁声的手是不准备要了。

“姬帅……你放开我。”江雁声不断重复这句话。

她眼中克制着尖锐的恨意,一字一字在说:“是谁告诉你?是她?还是姬温纶?”

姬帅一边压住她的身体,一手去解自己衣物:“都不是……江小姐,你很特别,起初我没看出来,后面接触几次,你让我起了兴趣。”

他把衬衫的纽扣一颗颗解开,男性的气息携带着浓郁香水味扑面而来,江雁声不是未嫁的姑娘,这样事情发展下去,会成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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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里一清二楚,心中忽感到绝望崩溃,却怎么也挣扎不开。

一个男人对女人能起什么兴趣?

江雁声生来倔骨头就不会求饶,这一刻,她在卑微的求,泪水从眼眶滚落下来。

“不要……姬帅,你不要碰我。”

“霍修默,霍修默救我……啊!”房间里,江雁声哭的很狼狈很惨,一边歇斯底里的痛哭一边尖叫。

“嘘!”

姬帅大手捂住了她的嘴,额头几乎快碰到了她冰凉的额头,直直的凝望着女人血红的眼眸,能感同身受到普通人无法读懂的绝望。

是来自灵魂最深处的,恨不得这一刻就死去。

他等她哭得快没力气了,一抽一抽的,半天后,才低低开口:“我没有恶意,只想加入你和你丈夫之间。”

他的声音,比卧室的温度还要冷,江雁声哭的发抖,很抗拒姬帅的触碰。

“都让你别怕我了,怎么还在抖呢?”

姬帅将床头柜上的灯打开,有了光线,让江雁声哭得模糊的视线清晰了一点。

看清的是,男人精瘦裸露的身躯。

她的裙子还在,姬帅却脱光了自己的,以跪坐的姿势,把臀部压在脚跟上,上半身挺直面对着她。

“你认为,我这具身体能碰你?”

男人锋利的自嘲小声,让江雁声的心猛地颤了一下,她抬起苍白的脸,当视线望到姬帅的身体时,眼眸划过了不可置信的光芒。

卧室很静,一下子没了女人低泣声。

“你,你怎么会……”她哑着嗓子,喘了会气才颤声说:“你受过伤,动手术切掉了?”

姬帅没有把衣服裤子穿上,换了个姿势坐在床头,影子笼罩住了江雁声的脸,他用一种讲别人故事的语调,跟她缓缓说来:“准确来说,是住在我身体里的女人去动手术,把我的器官切了。”

江雁声呼吸窒息,明白过来了。

难怪姬帅前几天接触了她的第二个人格,就看出来她患有人格分裂。

原来……原来大家都是一样的人,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姬帅看了她一眼,情绪像完全冷静了,勾起了唇角:“普通人只会认为我是个心理扭曲的变态,江小姐,我们是活在同一个世界的同类,你能接受我。”

江雁声内心不知道多抗拒这个病,又怎么会去接受和自己一样的神经分裂患者呢。

她现在不敢刺激姬帅的情绪,弱声问:“你,你治疗到哪个阶段了?”

“哪个阶段?”

姬帅笑了声:“早就被我堂哥给治好了。”

江雁声不太能信这句话,被治好为什么还会这样。

姬帅像是猜到了她想什么,解释道:“五年前,我倾家荡产跟上一任公司解约被封杀,那段时间我无论是事业还是生活,都备受打击,整个人像行尸走肉一样度日。

所以,我身体的主人格选择沉睡,女性人格借此取代了我……三年后,我才被堂哥的治疗下醒来。”

姬帅战胜自己走出阴霾的时候,已经迟了。

第254章:双性恋者

姬帅失去的三年里,女性人格去泰国做了变性手术,让他变成了一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变态。

在姬温纶的治疗下,他发现自己脑海中拥有了第二人格的记忆,这也等于是让他的生活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姬帅成为了一个双性恋者,他眼光很挑剔,欣赏女人柔软的身体同时,又很欣赏男人狂野的身躯。

江雁声被这个故事打了一记闷棍,久久不能缓过神来。

姬帅的过往经历,正是她所恐惧的。

一直以来,她都极度渴望去消灭自己的第二人格,因为,江雁声害怕哪天会被取代,即便等她恢复正常了。

自己也会犯下一些毕生都难以弥补的罪孽。

江雁声压抑着痛苦,问他:“你为什么会……患有人格分裂?”

一个男人,拥有女性人格,这无疑最致命。

姬帅不避讳道:“我是私生子,从小就没体会过母爱是什么,我妈是夜总会里做小姐的,私底下给我爸做情人,以为怀上儿子就能上位,没想到还是被男人抛弃,受不刺激跳楼了。”

“我爸有个美满的家庭,他不会把我带回去养,小时候会记事以来,我都住在舅舅家讨生活,呵,我舅舅的房子车子都是我妈陪睡赚的钱买来的,他们却骂我是我妈不要脸勾引男人鬼混出来的产物。”

“你嫉妒渴望母亲的爱,所以……就创造了一个女性人格出来?”

姬帅自嘲的勾唇,看着江雁声惊讶的眼眸,一字一字说道:“我被我舅舅猥亵过几年,他说不能白养我,说我长得比女人水灵漂亮。”

江雁声心底阵阵发凉,她为姬帅恐惧的同时,也在为自己。

因为,姬帅连这个都说过她听,并不是什么好事。

没有谁会主动把自己最隐晦难以启齿的过往告诉一个不相干的人。

下一刻,就听见姬帅问她了:“你不会嫌弃我对吧?”

江雁声鬼使神差的点头,怕他做出伤害自己的举动:“我,我也是一个精神病人,怎么有资格去嫌弃你呢。”

“那就好。”

姬帅勾唇在诡异的笑:“江小姐,我告诉你这些事,是在跟你表白……你身上有什么神秘的东西在吸引着我,我也很欣赏你的丈夫。”

“你在说什么?”江雁声快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她要没听错的话,姬帅字面上的意思是想跟她和霍修默在一起?这个比她还变态的男人,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

姬帅俯身过去,气息快拂到了她脸颊的白嫩肌肤,蛊惑的嗓音压低几分:“江小姐,你把我留在身边只会是零风险,我会帮你一起瞒着,你想想……每次你病发的时候是不是很无助?

你不知道另一个她都做了什么事,你的异样举动早晚会让身边的人怀疑,如果有我在,你会摆脱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姬帅说的很令人心动,即便是这样,江雁声还是摇头:“我没有把自己分享出去的习惯,更不会把自己丈夫分享给别人。”

姬帅被她拒绝得勾人的眼睛里没了笑意,语气沉下威胁她:“你就不怕自己的病被公之于众?”

江雁声很自嘲的轻笑,眼里有泪光闪动。

她是怕,却没有怕到失去了理智,如果她妥协了姬帅这一次,就会有无尽的麻烦在前头等着她。

姬帅的人格分裂被姬温纶治疗好,自身却变态到比人格还可怕。

他想加入一对夫妻的家庭里,用欣赏这个词,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渴望去拥有!

江雁声没把话说的太绝,这简直是痴人说梦。

姬帅盯了她半响,手指挑起了女人柔软尖细的下巴,又是威胁:“我要把你扒光了,跟你上床……就算我没有器官,江小姐,你觉得我手指够长吗?”

江雁声张口想喊,纤细的脖子被他大手掐住了。

男人令人毛骨悚然的嗓音贴着她耳朵响起:“我如果录下你被我弄的视频给霍总看,江雁声,我得不到你丈夫,你也得不到他了。”

江雁声瞪着他的眼眸里冰冷,像是看一个快死的人。

姬帅薄唇触了触碰她的脸颊,嗅着女人幽冷的体香:“很长一段时间,我碰到那些庸俗的女人就犯恶心,江雁声,你的体味很迷人,我猜……你的丈夫平时跟你亲密,也很喜欢亲你的肌肤。嗯?”

江雁声被掐得喘不过气来,她却异常平静的没有挣扎。

此时此刻她脑海里有个大胆的想法,与其让姬帅侮辱了,不如就这样被掐死。

可惜,姬帅却在关键的时候松开了她脖子,开始想去脱她裙子。

“你滚开。”江雁声嗓子嘶哑,拼命挣扎。

姬帅一把就抓住了女人秀美的小腿,将她双腿分开固定在两侧,这个姿势,只要他俯身压下来……

江雁声那种恐惧感再次漫上心头,她长裙被男人掀到了膝盖,心惊的尖叫:“姬帅,你敢!你要敢碰我一下,你这辈子不仅男人做不了,我让你连人都做不成了。”

姬帅大手还握住她的小腿,不过动作却顿住了,告诉她:“人命在我这种人这里,早就什么都不是。”

“所以你要来毁了我?”

江雁声布满血丝的眼眸里快流出血泪来,带着很重的哭声:“姬帅,我们都是被命运愚弄的可怜人,我的遭遇未必比你好……”

“你别碰我……姬帅,我除了霍修默就没有爱我的人了,你不要让我变得跟你一样。”

姬帅看着她,复杂的眼神也不知在想什么。

江雁声从恐惧到情绪崩溃,如今已经绝望到只能用哭声来发泄自己:“你可怜,我人格分裂就是随便分裂出来的?我也没有母亲啊……我也从小也被辱骂着长大……奶奶总是骂我妈妈是水性杨花的女人,我是应该被掐死的小畜生。”

“我被人贩子拐走……亲眼目睹小孩子被弄残废,女人被男人折磨致死,还有陌生的叔叔会用他的手摸我……这些都不是我愿意去经历的,患有人格分裂更不是我能选择,就因为有病,我连光明正大去爱一个人的资格都没有。”

第255章:她今晚睡在你的床上,霍修默的床不是没有人睡了?

“姬帅,我们都是被精神病摧残的面目全非的人,我想走出这个阴影,你不要毁了我。”江雁声被逼的面对过去的痛苦,最后的一句话,充满了无奈。

她今晚要是被姬帅碰了,以后该拿什么来爱霍修默?她会过不去心里那道关……

以前坚强的活下去是为了寻找母亲的下落,带着这种执念。

现在江雁声是因为有霍修默,他给了她贪念,渴望去拥有正常人的东西。

比如:一个小家,一个爱她的丈夫,一个可爱的孩子。

姬帅握住女人白皙小腿的手指慢慢松开了,身体跪在她的面前,也没下床,妖娆的眸子盯着她泪痕的小脸。

江雁声两眼哭肿,抽泣的声音听着格外可怜:“我好疼,我手好疼……姬帅,你先松开我好不好。”

“姬帅,你先前说过的……你对我没有恶意的?”

姬帅的目光移到她手腕处,被鱼线勒割的不知什么时候血肉模糊了。

他眸子一惊,伸手去解。

江雁声哭的身体颤抖,被他解开的那一刻,她含着泪光的眼眸却划过了透彻的恨意,化尽了全身力气把人推开。

姬帅没想到她是装的,防不胜防就被推下床。

紧接着,迎面砸来的就是一个陶瓷底座台灯。

江雁声往男人的脑袋上砸,抽泣声依旧无法自抑,她听见了姬帅惨叫声,又狠狠地砸了一下。

直到姬帅不动了,她纤细的手指才一松,台灯滚落在地板上,发出闷闷声。

她踉跄的后退,一脸苍白的盯着脑袋流淌下血迹的男人。

“是你先迷晕我,还想猥亵我……”江雁声捂着胸口,透不过气来,她极度想去减轻自己的负罪感,哽咽着说:“我是在救自己。”

姬帅突然痛苦的低吟了一声,让她吓到了。

江雁声惊慌的转身,光着脚往外跑。

一把门打开,刚跑出去就撞到了男人怀中。

“雁声?”

姬温纶清雅磁性的嗓音让江雁声吩咐从深渊里被人猛力拉了回来,找到了救赎自己的人,她手指发白的抓紧了他胳臂。

“温纶……我杀人了,我把你堂弟脑袋砸了很多血。”

姬温纶俊美的神色瞬间严肃,大手反握住了她颤抖的肩头:“你先冷静……听得进去我说话吗?”

“这次是我亲自动的手,温纶……你快报警。”江雁声的理智完全断裂,她的瞳孔中充满了对现实的恐惧,不停的喃喃自语。

她是太害怕了。

“你把灯打开好不好……我不敢闭眼睛,我好像看到的都是血,温纶,我感觉自己快疯了,有东西在拉着我,把我往深渊里拉……我救不了自己,我快掉下去了。”

江雁声只要一想起阴霾的童年就会发疯,心理防线就会变得很崩塌,她没办法理智面对,何况还是在被姬帅这样残忍恐吓的情况下。

姬温纶紧紧抱住她,清润的嗓音安抚着她:“别怕,掉入深渊不可怕,不管多深我都陪着你一起。”

江雁声在他怀里痛哭出声,一哭就是许久,慢慢地,哭累了就在小声的抽泣。

姬温纶抱着她,清冷的眼眸望向了房间里,在不远处的地上躺着的姬帅,俊眉轻皱。

……

雅致的主卧里,姬温纶将昏睡过去的女人动作小心翼翼抱到床上,给她盖好的被子,只露出一张哭惨的小脸。

江雁声双眸紧闭,浓翘的长睫毛还有泪珠挂着,呼吸终于是平稳了,指尖却紧紧攥在自己的手心,这是没安全感的表现。

他修长白皙的手指,轻柔的抚平她拧紧的眉心,声音很是沉静:“好好的睡一觉醒来,什么都会忘记,别怕。”

江雁声此刻是听不见外界声音的,她被催眠睡了,完全抛开了所有的痛苦折磨,巴掌大的泪痕小脸平静,模样很乖。

姬温纶手指沿着眉心仔细描摹她的五官,女人美在骨不在皮,在这身姿之下,眉眼之间,她美的太柔。

他指腹碰到了她淡抿的唇角处,不管江雁声是笑,还是不笑,红唇都会有淡淡微笑的弧度,像是在给她饱受折磨的人生中硬加上一丝苦乐。

“为了家族利益,将两个本不相爱的人以婚姻的方式套住,你是在对命运屈服,还是真的喜欢上霍修默这个人?”

姬温纶轻叹一声,明明知道此刻她无法回答自己,还是低低呢喃:“经过磨难的洗礼,女人才会拥有更深香气,你会好的。”

……

卧室的门被紧关上,隔绝了外界一切声音。

姬温纶单手插在裤袋里,缓步走到客厅,看到坐在沙发处自己包扎伤口的姬帅,沉静的声音倏然变冷:“我提醒过你,别去吓她。”

姬帅阴美的脸庞因为失去了血色而苍白,他笑声却妖娆惑人:“这女人下手够狠,最后我已经放过她,还砸我。”

“你应该庆幸没真伤她,否则以她的性子,不弄死你都不会罢休。”

姬温纶正因为太了解江雁声,才出了下策去催眠清除她的部分记忆,否则,这件事给她内心造成不小的阴影,不管是主人格还是第二人格也都会去疯狂的报复姬帅。

他心底沉怒便升起,走过去,狠狠的踹了姬帅一脚。

姬帅也让人打,像他和江雁声这种患有心理疾病的人,多少都会有受虐倾向和暴力的潜质。

疼痛,对于他来说,不是折磨而是类似于某种极端程度的解脱。

“以后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姬温纶语调冷淡,这是最后一次警告他。

姬帅被踹到地上横躺着,也没起身,等懒散的笑够了,突然出声问他亲爱的好堂兄:“今晚江雁声睡在你的床上,她丈夫的床不是没有人睡了?”

姬温纶俊美的眉目浮现出冷色,薄唇轻扯陈述着事实:“她丈夫的床无论是哪个女人睡上去,都不会是你,别在自找死路。”

姬帅脸上的笑容耐人寻味,觉得灯光太刺眼了,将手背覆上了眼皮。

瞬间的黑暗,让他感到无比的安宁。

……

秒针滴答,夜色越发的静,江雁声是被疼醒的,她红唇微张喘着气,像是在梦中被困了很久,在某个时刻,紧闭的双眸终于睁开了。

第257章:第一次见,女人往男人身上碰瓷的。

江雁声根根白皙手指攥紧手机,眼前只要浮现她一通电话打给霍修默,苏湛就在旁边的画面,便犹豫了。

她再一次选择逃避现实,明知道是在自我欺骗,还是执念的在催眠着自己,只要不在苏湛面前刷存在感,就会不被记起。

江雁声长睫毛下垂,将手机搁在旁边地板上,自己掀起了柔软的裙摆,去看脚腕的伤口。

姬温纶给她包扎的很仔细,涂了药,即便是这样,等江雁声把它拆开看的时候,还是倒吸了口气。

在一双纤细的脚腕上,像被用尖锐的细线硬生生的割出了深深伤口,看着都触目惊心,就别说她疼到了现在。

江雁声双眸无比震惊,又去拆开她手腕包扎的绷带看,也是一样的,伤口很深很细,跟被刀子割了般。

姬帅是变态了吧!

这是用了什么绳子把她绑成这样,江雁声看着都疼,想象不出来她当时挣脱时经历了怎样崩溃和刺骨的痛意。

江雁声柔美的眉眼间浮现出了淡淡的冷意,她看着白皙的手腕,看着自己裙摆下又直又长,线条极好的美腿。

将来要留下来四条细细的疤痕,多丑?

……

卫生间水声细细响了十来分钟才停,江雁声有伤不能洗澡,只能用湿毛巾擦拭身体,然后从柜里拿出了男士的白色浴袍穿好,衣摆和袖扣,刚好把她纤细的身子遮的严严实实。

江雁声走出去,去看手机。

快要凌晨12点了。

她咬唇在想,霍修默今晚要夜不归宿了吗?

不管男人回不回来,江雁声在躺床上去睡觉前,都给霍修默发了一条催他回家的短信。

她将手机搁在枕头旁边,盖着被子缓缓闭上眼。

……

马路上,一排路灯照亮了深夜。

霍修默豪华的迈巴赫被追尾连环撞了几次,尽管他英俊的五官上面无表情,直视前方的眼神冷冽如寒潭却暴露出了他情绪。

“霍先生,是否需要我来跟外面这位碰瓷小姐谈谈?”黎昕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男人冷峻的侧脸。

“碰瓷?谁他妈敢碰瓷老子!”

车后座,苏湛醉的不知东南西北,邪魅的眼眸都眯不开,怀里还抱着个香睡的霍光尊当枕头,时不时清醒一会儿,还能接她们的话呢。

霍修默冷漠地看向车外穿着低领短裙的女人,没有亲自下车的打算,见黎昕主动自荐,没说话是默许了。

黎昕猜懂男人的心思,解开安全带下车,尖细高跟鞋一脚踩在了地上,尖锐的声响,宛如她的气质般冷冰冰的。

“妹夫……我”

江斯微正打算走过去敲霍修默的车窗,防不胜防就看到了车子里走下来的陌生女人。

看着眼生,一身职场女士套装像公司的女总监。

“你是谁?为什么大晚上在霍修默车上?”江斯微不等对方说话,质问的口吻就跟抓到了丈夫出轨小三一样。

黎昕从霍修默冷漠的态度上来,多少是猜到这个女人是不受男人待见,她也没必要担心会得罪人:“这位小姐,你现在应该关心赔偿霍先生损失的问题。”

撞什么车不好,要跟着迈巴赫尾巴撞,有钱人家的小姐都这么任性的?

江斯微双手抱胸,透着一股高傲气:“就凭你这个穷酸样也配跟我谈赔偿?”

女人的眼睛最毒,江斯微把她从头到脚都扫了一遍,身上没一件是打牌和奢饰品,都是叫不出名的杂牌。

呵,一看就是生活在底层的女人。

黎昕温凉的脸上没有自卑表情,也没有被羞辱后的恼怒,她踩着高跟鞋身姿站的很直,红色的唇冷淡道:“可惜身份地位配跟你谈赔偿的人,在他眼里,你连让他下车的资格都没有。”

江斯微被气的呼吸急促,指着她说:“你知道我是霍修默的谁吗?”

黎昕眼神凉静的打量了她片刻,语速不紧不慢道:“想必霍先生的品味还不至于自甘堕落到娶你做霍太太,你叫他妹夫,应该是他妻子的姐姐。”

江斯微被这个女人三言两语就讽刺的一无是处。

什么叫品味还不至于自甘堕落娶她?这叫她情绪被激怒,咬牙说:“你又是哪里来的小三贱人,背着我妹妹勾引她男人。”

黎昕发现她脑回路很新奇的,是女人坐男人的车,就是勾引别人老公的贱人?

黎昕不与愚蠢的女人论短长,让她将挡路的车移开。

江斯微挑衅,语气尖细:“你算什么东西?”

黎昕静了会,语气里沁入了讽刺的冷意:“我见过不少碰瓷的,是要钱,第一次见到大晚上有女人想往男人身上碰瓷,霍太太的……姐姐对吗?你认为把霍先生的车撞了,又拦着,就能跟他在路上过夜?”

此刻的黎昕,在江斯微眼里姿态摆的跟江雁声没什么区别,目光极其愤恨的盯着她:“我算知道了,原来霍修默口味是喜欢强势一点的女人啊,你还真学的像,就是没有江雁声漂亮。”

不管她怎么恶毒的讽刺,黎昕冷淡的脸都不会变,睫毛低垂,看了一眼精美的手表:“交警该来了。”

来了,就容不得你不让路了。

江斯微美眸狠狠的瞪了她眼,蹬着高跟鞋往车窗前走,她在男人的面前又是一副委屈的模样。

叩叩!

江斯微敲着车窗,在外面喊:“修默!”

在车内的男人并没有理会她,修长的手握着方向盘,侧头,在跟后车厢里的苏湛,不知是说什么话。

江斯微满含心酸看着霍修默英俊淡漠的侧脸,也不管车窗没降下来,她的话,他在车里是听不见的,可怜兮兮的在说:“修默,我真不是故意撞你车,我自己的车也坏了。

你能捎我一程吗?我正准备去霍家给你堂婶送东西呢,修默,我可能会嫁给你的堂弟霍修城,你这样对我会不会太无情了?”

江斯微在拍着车窗,一下又一下,男人的冷淡让她仿佛是把自己心脏拍的血肉模糊了。

突然,她抬起的手,没有预兆被五根冰凉的手指握住,往后一拉。

“你要嫁给谁?”

第258章:霍修默不沾女人味,也不占女人便宜

“啊!”

江斯微脚上的高跟鞋一崴,眼见着要面朝地摔倒,又被女人给拽住,吓得她脸色惨白,呼吸发急。

“你发什么神经病!”

江斯微恶狠狠的将黎昕的手挥开,脸上已经没了做戏的假哭,语气里完全是把她视为情敌来看:“不过是一个没有名分的女人,我那个妹妹有的是手段来折腾跟她抢男人的情敌,你别嚣张的太早了!”

“你要嫁给霍家二少,还来缠着自己妹夫?”黎昕眉尖微挑,困惑地望着这个气得跳脚的女人。

江斯微根本不把这个女人放在眼里,挑衅道:“那又怎样,你管得着吗!”

黎昕凉凉的笑了。

她视线突然看向江斯微的身后,对前来的交警,语气平淡道:“你好,麻烦你们调查一下这位小姐。”

交警:“怎么回事?”

在江斯微没反应过来时,黎昕已经语调很快的把事情口述了一遍:“她用玛莎拉蒂来撞迈巴赫,有意图勒索敲诈的嫌疑,我怀疑这位小姐是碰瓷豪车是惯犯了。”

交警认不出女人的衣服牌子,却认的出车型,他上前走到江斯微的面前,俨然一副秉公办理的态度:“请跟我们走一趟。”

“你们没凭没据凭什么带我走!滚开,啊!”江斯微不配合,心中的怒火一再升高,她去拽住黎昕的手腕,死死的。

“你叫什么名字,想上位好歹也掩饰一下自己满脸的野心……”

面对她讽刺的质问,黎昕的态度很冷静,将江斯微的手指拿开。

……

“二哥,外面两个女人是不是打了啊。”

苏湛醉的厉害,眼睛看什么都重影,透过车窗就更看不清楚什么了,他伸长了脖子想去看。

霍修默面无表情地看着苏湛将脸贴着车窗,长指揉揉眉骨,淡淡沉声道:“等会你自己去开酒店住。”

苏湛喝的烂醉一手拉着黎昕跟上车,加上一个玩累了睡着的霍光尊,这对于霍修默来说是麻烦。

苏湛转头回来,探身靠在驾驶座的椅背上,白皙的大手去拍霍修默的肩头,带着点痞痞的邪气:“外面哪个叫黎昕的女人,二哥,我感觉你们看起来挺配的。”

霍修默敛着眉目淡漠的神色,将肩头的手拿开。

苏湛不甘心:“江雁声这女人……”

他话顿了下,半阖着的邪魅眸子带着隐晦之色:“跟二哥不配……我以前对她印象蛮好的,现在想想,还是大哥看女人看的准。”

霍修默冷睨了他苏湛一眼:“他如果娶的不是裴潆,能嚣张的了几年?这种话下次别再我面前说,也别让她听见。”

“二哥,我们兄弟情分摆在这……”

话没说完,便被霍修默一语打断:“看在兄弟情分上,这次我当你是喝醉了无心之言。”

苏湛盯着他冷峻的脸色,怔怔问:“让江雁声听见会怎么样?”

霍修默嗓音漠然几分,薄唇轻扯:“你应该问她听见了,私底下会对我怎么样。”

……

江斯微被交警强行带走后,黎昕才回到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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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这两位身份尊贵无比的男人微笑:“一切解决了。”

苏湛酒醒了一大半,慵懒地靠在椅背上看着黎昕,气质是冷了点,不过笑起来那张嘴太媚骨,怎么二哥就对除了江雁声以外的女人没了男人的想法?

他没话找话,跟女人聊着天:“黎昕,你是本宛城的?”

黎昕微微转头,说话时,视线没有对视上苏湛的眼神:“我户籍在a市,刚到宛城生活不久。”

苏湛眯了眯邪魅的眼眸,哦了声:“人生地不熟啊?”

黎昕垂头,指尖将几缕秀发拂到耳后时,红色的唇角勾起了弧度,只是微笑没说话。

熟的。

在她的抽屉相册里,装满了从a市来宛城的火车票。

……

霍修默的车在一家五星级酒店停驶下来,他给苏湛开了房,也给黎昕开了间。

苏湛先前在车上被霍修默冷脸了,便不敢再造次,等他人走了,他吊儿郎当的靠在柱子前,指尖玩着房卡,远远地望着前方挺拔淡漠的身影。

过了会,他自言自语一般的说:“我二哥好啊,样貌品行身份都是数一数二,哪个女人要拿下我二哥的心,这辈子是真的走运了。”

黎昕听见了,漆黑的眼睛看向苏湛,轻声:“他的妻子,不就是很走运。”

苏湛算是看透了江雁声这个女人,整的自己跟被欺骗了感情一样,冷笑了声:“她何止是走运!”

黎昕红色的唇轻抿,对于这句话她不好再接下去。

早就听说宛城是斯家穆少娶了第一美人,让豪门里所有的富豪太太松了一口气,而江家二小姐嫁给了霍家大少,让豪门里所有的名媛千金都伤心欲绝。

她低眉,望着手中的房卡,心思千万。

在今晚接触下,霍修默是要比普通的男人多了一份与生俱来的高贵绅士风度。

不沾女人味,不占漂亮女人便宜,连目光都淡漠的没有温度,黎昕在想,霍修默真的是一个沉敛的道貌岸然君子?还是爱做表面功夫罢了。

通常越是衣冠楚楚的男人,越能装的男人,实则就越败类。

黎昕手指根根一下子握紧房卡,心里有待考量。

……

霍修默开车回到都景苑,别墅的灯光全暗,只有路灯点亮了黑夜。

他脱下西服外套包裹住霍光尊小小的身子,动作很稳的抱着孩子下车,大步走进去。

二楼左角的一间客房,霍修默将霍光尊安置在里面,过了两三分钟,他长指扯着领带回了主卧。

偌大的床上,女人单薄的背影侧躺着,面对着窗户方向,霍修默进来后,便看见了她满头秀发披散在两人的洁白枕头上。

他眉目的淡漠立即褪去几分,把领带扔在地板上,一边解着皮带,一边朝床走去。

江雁声长长睫毛闭着,睡的迷糊,呼吸均匀细细,突然感到大床重重摇晃了一下。

吓得她立刻张开眼,还没叫出声就发现有男人高大的身躯伏在她上方,带着亲密的呼吸声。

脑海中,似乎闪过了什么破碎的片段。

第259章:一压在你身上,就不想起来

脑海中一些被忘记的片段画面闪去的太快,让江雁声来不及去抓住,就被身上吻下来的男人打断了思绪。

“霍修默!”在这昏暗的卧室里,听见男人亲密的呼吸声,让江雁声莫名的生出了很怪异的情绪。

就好像是明明该记住什么,却被她忘了。

江雁声洁白的小脸被他修长的大手捧着,密集的吻都落在了眉心上,沿着吻下来,她颤抖着睫毛快睁不开了,指尖揪紧了男人的衬衫,声音细细的:“你吓到我了。”

“sorry。”霍修默唇舌碾转着她的唇角,吐字却清晰,带着一股很淡好闻的酒气:“我以为你发短信催我回家,会等我一起睡,嗯?”

“原来你看到了啊。”

江雁声身子蜷缩在了他身躯下,指尖慢慢的松开他被抓的发皱的衬衫,带着埋怨的意味:“大晚上没回家,还想让我等你,想的美哦。”

霍修默低哑的笑,从喉咙里发出来:“你不跟我一块去,又不打电话让我脱身,怎么能怪我不回家?”

江雁声心虚回避这事,她手指摸摸他敞开的领口处露出的结实胸膛:“洗过了吗?”

“没有。”

霍修默大手抓住了她软软的手指,低低暧昧道:“一压在你身上,就不想起来。”

江雁声假装什么都听不懂的样子,刚要推他起来洗澡,却被霍修默的长指没有任何预兆摸到了她受伤的手腕。

“绷带?”

霍修默指下一按,就听见了女人吃疼声。

他脸色一变,倏地起身,将卧室的台灯打开,明亮的光线下,将床上的女人照映得无处躲藏。

江雁声纤细的身子穿着白色的宽大浴袍已经有些松松垮垮了,领口处露出一片白皙肌肤,乌黑长发凌乱披散下来,表面上该挡的都给挡住了。

要不是霍修默爱去摸她,被男士浴袍笼罩之下,江雁声看不出任何的异样。

他目光沉沉,修长的大手朝她伸去。

江雁声知道躲不开的,索性就平躺在床上被霍修默给扒光,一袭白色浴袍直接被男人扯掉了。

她纤美姣好的身子陷在被子里,肤色白皙,胸大腰细腿长,比例曲线非常完美。

霍修默没心情欣赏她的身材,眸底酿出了阴鸷之色,视线,前后的扫到她脚和手的绷带伤口。

他冷冷的问:“怎么伤的?”

江雁声裸着身体被他这样质问,会很让人没有安全感,她扯过被子包裹住自己,微微低垂着头,黑色的发丝也倾斜了下来。

“我……”她眼眸闪烁了几下,抿了许久的唇,才开口:“你知道了,会很生气的。”

霍修默五官清漠问她:“我现在看上去很开心?”

江雁声细细的白牙去咬唇瓣,这样犹豫要不要说的模样很容易引起男人的怒火,在他还没发脾气前,就识趣坦白了:“是江斯微干的!”

她抬起了一双坦荡的眼眸,望着霍修默字字坚定道:“最近王瑗被曝出了不少黑料,她晚上来找我算账……”

说到这,江雁声牵强的对他笑,意图想蒙骗过关:“女孩子之间吵架了就会打架的,就伤了。”

她在姬温纶别墅的时候,就想好了都往江斯微身上推,反正两人恩怨不少,霍修默也不可能真去找江斯微质问。

江雁声这步棋走的很险,却也很有把握能赢。

可是,她算计了一切却没算到今晚江斯微是在警察局里度过,更没算到自己的谎言在霍修默面前会不堪一击。

她今晚望着男人的眼眸格外的漆黑柔软,带着担惊受怕的意味。

霍修默脸色不好。

他突然想抽烟,修长的大手伸到裤袋去掏烟盒,结果却找不到打火机。

“你是要抽烟吗?”

江雁声注意到了他的举动,缓缓的坐起身,裹着被子只露出精致的锁骨和瘦弱肩膀,她伸手去抽屉里给他拿打火机。

霍修默挺拔的身形站在床沿,眉目深冷,注视着她手腕的白色绷带。

江雁声指尖摸到了打火机,等她抬头间,却发现霍修默在盯着自己。

她背后微冷,长长的睫毛轻轻在发颤。

霍修默此刻明明衣衫不整,领带没了,黑色衬衫扣子也解开的差不多,西装裤皮带下垂在身侧,看起来气质慵懒,也即便这样,气场却莫名的很强大。

江雁声唇瓣不安抿起,连手指的打火机都忘了递过去。

卧室气氛静下,过了一分钟还是两分钟,男人低沉淡漠的嗓音才打破:“她伤了你,怎么不报警?”

江雁声的心也不知道是该轻松,还是紧张了起来,就知道他没那么容易被忽悠过去的。

她也早就想好了说辞,平静着语气开口:“江斯微也被我伤了呢,报警的话,且不是把自己也关进去?”

“哦,你怎么伤她了?”

霍修默淡漠的语气像是随口一问,可就是这样,越让人不敢去骗他。

江雁声清丽的脸蛋上可怜巴巴的,指尖攥紧了打火机,不愿说了:“是我先招惹江斯微的,也把她伤的不轻……你生气了哦?”

霍修默很难不像生气的样子。

他眸光深究地打量这个善于伪装自己的女人。

江雁声口中的话,能听信几分?

她还骗了多少事?

这一件一件的,让霍修默难以去毫无条件的信她。

两人都在沉默,江雁声没在开口解释了,扯谎这种事,说多破绽就多的,她把打火机搁在床头柜上,对他说:“烟别抽了,不早了,洗洗睡吧。”

霍修默眸子内敛着阴沉的情绪,看着她裹被子弯腰去捡浴袍,披上后,才躺下来。

江雁声很平静闭上眼睛,佯装一副困倦想睡觉了。

盯着自己的那道强烈视线,不知什么时候移开了,紧接着,便是响起了霍修默走去洗澡的脚步声。

砰一声,卫生间的门被关上。

江雁声浓翘的长睫毛又睁开了,一丝有些失神,抬起了自己捆绑着绷带的手腕,凝视了许久。

霍修默没信她的。

江雁声心里很清楚,不然,他怎么不来温柔的抱抱她,哄着要拆开绷带看伤的严不严重呢?

第260章:你正值壮年

卫生间。

霍修默挺拔的身躯立在盥洗台前,大手紧紧的握住台沿,指骨绷得泛白。

他没跟江雁声发火,却不代表没忍着沉戾的怒气。

被自己妻子欺骗的感觉,让霍修默不仅一次的感到了深深的挫败,正在疯狂的占据着他的理智。

霍修默越去计较着她的每一次谎言下的不信任,胸腔内,就突突兀兀地冒出了陌生的闷痛感。

当初不愿嫁给他,还要说是自愿嫁过来,好赌好酒,时不时玩失踪,被人贩子拐过,有个拳王干爹?

霍修默不知道这女人身上还有什么秘密藏着不肯示人,每当自以为把她从里到外的了解通透时,她又会给你新的惊喜。

他眼底阴寒一片,在不进来冷静情绪,恐怕到时候语气凶点,外面的女人又要哭。

霍修默面无表情地扯掉衬衫,去打开水的时候,没留意将脏衣篮子给撞倒在地。

他俯身,修长的大手捡起女人白色的衣裙。

入手很柔软,像她的肌肤一样,而然,霍修默却也在布料里嗅到了淡淡的男士香水气息,并不是江雁声身上的冷香。

他眼中戾气太重,攥着女人裙子的大手上青筋暴起。

——

女人的直觉一向很准。

两人躺在床上度过一夜后,江雁声发现霍修默对她的态度有了变化。

就好像实行了某种冷暴力的行为,但是要严格算起来又是不像的,因为接下来连续几天里,他即便是早出晚归还是睡在她的身边,还是会习惯的搂着她入眠。

可是,给人的感觉就是不一样了。

江雁声心细观察到了,她晚上都会有在床头柜放杯水的习惯,因为睡眠质量不好,夜里突然醒来的时候会口渴。

霍修默夜里有时会拿来喝完,又或者只剩下一口在那儿。

现在一杯水摆在床头柜上,她一口没喝,也一口没少,明明有两次江雁声夜里都发现霍修默睡醒来,下床去倒水喝,也没有去喝她杯子里的。

还有的就是两人没有亲密了,只有偶尔简单的额头吻,拥抱搂腰之类的。

这一点让江雁声强烈的有种他连自己用过的东西都不愿意去碰,何况是这个人了。

她这段时间都安分待在都景苑哪儿也不去,工作上有事也是跟南浔打电话交流,一天天看着两人的关系这样僵持着,看着自己手腕的伤口是好了……

而霍修默漠视和冷淡的态度,却又像把刀子把她划伤。

周二,这天。

霍修默要去隔壁城市出差几天,她一大早就起来给男人整理行李,西装和衬衫领带等都配套装好,又给他准备了解酒药一起塞进去。

七点多,霍修默睡醒来,他转头看窗外的天色,然后掀开被子坐在床沿,一身黑色睡袍松松垮垮穿着,长指揉着眉骨。

过了半响,抬起眼看到忙里忙外的女人,嗓音还透着初醒时的慵懒沙哑:“酒店的刮胡刀我用不习惯,带了吗。”

“带了,还有须后水对不对?”江雁声清晨醒来也没有怎么精致打扮自己,满头乌黑的青丝随便扎成了丸子头,露出了一张精美洁白的小脸。

她把行李箱的拉链给拉好后,也没站起身,穿着柔质的裙子盘腿就坐在地板上,托腮,眼眸眯眯的打量着坐在床沿的英俊男人:“这次出差几个人去啊?”

霍修默长指没在揉眉骨,掀起了深不可测的眸子,看着女人浅笑嫣然的模样,淡淡开腔:“三男一女。”

江雁声点点头:“哦。”

过了会,又听见她慢悠悠的在问:“去几天?”

霍修默身形坐在床沿没动,窗外的阳光照射进来衬着他侧脸线条完美,面对女人的查岗,他淡然处之回答:“三天。”

语罢,终于起身去卫生间洗漱了。

霍修默没走两步,身后,江雁声挽着唇角,突然问他:“要给你准备安全用品吗?”

霍修默转过身,冷冷地瞥了女人一眼。

江雁声又不怕他黑脸的,指尖撩着发丝玩,漫不经心说:“我们快两周没有做了,你正值壮年应该不会连正常男人的需求都没有,万一出个差跟哪个女人对上眼,准备点套在身也是方便的。”

霍修默漆黑深冷的眼里明显翻滚起了被激怒起情绪,他英俊的五官面无表情,沉声说:“随你。”

随你这两个字,一出口,江雁声唇角的笑意没了。

她轻蹙着秀眉,盯着男人冷漠的脸看:“你什么意思呢?”

霍修默薄唇轻扯,不紧不慢地重复:“你想准备就准备。”

江雁声先前是不笑了,现在是冷脸了,淡淡语气讽刺道:“这样啊,那要看你去出差是工作还是专心去玩女人了,不过带少了也没事,就算商务酒店没有备着这个,打电话给前台让买好了。”

霍修默唇角抿着冷冽的弧度:“你懂的还不少。”

江雁声缓慢抬手,将自己绑起的秀发放下来,满头的发丝披散而下,挡住了美丽的眼眸,让人看不见她有一丝水光闪过。

“懂的不多啊。”她笑了,这副模样娇媚又傲慢的要命:“毕竟没玩过女人呢。”

九点十分。

大概是一早就被霍修默气的不轻,江雁声连楼都没下,他走他的,就差没有脾气上来,把行李箱细心整理好的东西全部拿出来扔了。

很厉害的,还敢在她面前承认要找女人玩了是吗?

江雁声闭着眼睛躺在床上越想越气恼,找了药吃后,又将手机拿过来,清丽的容颜冷意一片,将霍修默的联系方式拉入黑名单。

……

这边,霍修默与李秘书等人在机场候机。

他面色淡漠,一身黑蓝色的西装将身形气质衬得更加的疏冷强大,来的一路上,没人敢上前轻易说无关紧要的话。

李秘书这看着,就知道霍总出门前肯定在太太面前受委屈了,估计这几天他们这些人都会生活中霍总的阴霾之下。

他低咳,朝公司新应聘上的美女同事挤眉弄眼的。

“李秘书,你想说霍总什么呢,请你用语言表达,你这样用眼神看我,抱歉啊,我跟你心灵上还没达到无障碍的沟通。”

“你……”李秘书冷不了的看她这样说,好像感觉霍总看过来了,顿时,有种要完的强烈预感。

第261章:霍总受他刺激了?要回家查岗!

李秘书转过头,正好对上了霍修默深沉的视线,气场强大,让他当场尴尬的想跪下,这时,视线突然看到了一个人。

“这不是上回给霍总名片的医生吗?”

李秘书硬生生的把注意力给转移到前方姬温纶的身上,很意外的样子。

也就见过一次,但是姬温纶俊美的气质很难让人忘记,李秘书不熟这时候也要装成很熟,就怕霍总跟他算账。

“姬医生!”

姬温纶单手插在裤袋里,一身洁白的西装将他身姿优雅修长,俨然是上流社会上的风度绅士气质。

他薄唇抿着温和的弧度,正送一位女性朋友上飞机,准备离开的时候,倏然间听见有人喊他。

姬温纶转身,淡若静水的视线看到了不远处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为首的正是气场生人勿进的霍修默。

他对跟他打招呼的年轻男子没有印象,却对江雁声的丈夫很有印象。

有了先前的两次碰面,姬温纶跟霍修默还是有几分相熟,迈步走了过去。

李秘书很热情:“姬医生,之前你跟霍总在电梯里有过一面之缘的,还记得吗?你给霍总名片。”

姬温纶颔首,似笑非笑的语气又问的一本正经:“记得,你们家中是有病人需要找我?”

“开玩笑啊,我们又没神经病。”李秘书挥手笑。

在场的霍修默和几名秘书,包括姬温纶都没有笑,平静看着李秘书自己在笑。

“……”

李秘书笑不下去了。

姬温纶薄唇噙着似有若无的笑意,与霍修默握手:“霍先生,幸会。”

“幸会。”霍修默五官英俊中透着淡漠之色,伸出修长白皙的大手,与他握了一下。

“霍先生这是出差?”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姬温纶问出来,像是朋友间的关心。

霍修默跟他没什么好聊,抿起的薄唇溢出了单音节:“嗯。”

姬温纶能感到霍修默对他某种男性上的敌视感,又或者是许久之前,上一次在医院跟江雁声在一起被他撞见。

这男人见了谁,都觉得有人要抢他老婆,态度很冷漠。

他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昂贵的腕表时间:“我还有点事,先……”

“让一让,让开啊。”

有个体态肥胖的女人推着两个行李箱往这边急匆匆走过来,声音却宛如一条线,又细又低,在叫:“我赶时间,让路,给我让路……”

姬温纶见状,身形便往霍修默靠近几分距离,带着的淡淡男士香水气息。

“谢谢啊,谢谢了啊……”体态肥胖的女人像阵风过去,穿过他们几位中间后,又很快消失在人群里。

姬温纶的西装肩膀处被擦了一下的,他长指弹了弹,抬起头,冷清的眸无意间注意到了霍修默的脸色阴沉的厉害,五官轮廓的线条十分凌厉。

在场谁都猜不透霍修默的脾气,只知道他气场顷刻间变得越发冷峻强大了。

姬温纶发现霍修默盯的人是自己,他表面淡定无比,语调温和:“有点事,我先走一步。”

霍修默薄唇抿紧成了一条线,看着姬温纶离开机场的背影,眉宇间浮现出了沉沉的戾气,修长的大手缓缓插入口袋中,似有骨骼交错的声响。

这时,李秘书跟身边的未婚单身的同事说:“我之前有个隔壁邻居,他经常出差两地跑,每次前脚走,他老婆的情人后脚就来敲门。

所以男人不能让女人感到寂寞啊,不然绿帽都不知道要被戴几次,像我们出差就无老婆一身轻,多安全。”

在场,几名同事都把视线落在了已婚人士霍修默身上。

李秘书谈笑间,防不胜防又跟霍总沉冷的视线对上了,他忽然间,感到呼吸有点窒息。

霍修默低冷的嗓音响起:“黎昕,通知合作商负责人把见面时间延期几天。”

黎昕穿着修身干练的职场套装,姿态完美,脚上踩着高跟鞋站的很直,媚骨几分又气质冰冷。

她红色的唇轻启,不带情绪:“好的,霍总。”

李秘书心惊胆战,霍总是不是受他刺激了,回家要搞突击?

他佯装看手机,低了头不敢看霍总阴沉脸色,同时感觉这位美女同事才来公司上任几天,就快取代他们老员工的位置,工作能力强悍的无人能匹敌。

不过,女强人是女强人了点,越看也越有味道。

……

都景苑。

江雁声刚睡醒喉咙有些干疼,低低咳了两声,眼皮也酸涩极了,她睁开了迷糊的双眸,看着白色的天花板。

缓了几秒钟,她视线慢慢的看着卧室,还是熟悉的格局摆设,不过,江雁声很快就发现了一丝不对劲。

她想下床找水喝,刚支起身被子滑落了下来,一股冷意直直的袭来。

江雁声有点冷,正低头去看。

下一秒。

她双眸从恍惚到震惊睁大,将被子完全掀开,看到的是自己没有穿衣服的洁白身体。

睡衣是……什么时候脱掉的?

江雁声呼吸微急,很快又发现了卧室里满地的烟蒂酒瓶,乌烟瘴气的,窗帘也被严实的拉拢上,没有透入进一丝光线。

仿佛是沉陷在一个昏暗的世界里。

江雁声清丽的脸上有些发白,口中喃喃自语:“又出来了。”

她只是躺在床上睡了会觉,怎么又会出现!

这让江雁声感到很头疼,细长的手指扶着额头,呼吸声很重,自身醒来后的状态不是很好。

现在连药都无法控制住另一个她了吗?

江雁声只要想到有这个可能性,局面完全不受控制了,就安不下心,马上起身穿衣服,要去找姬温纶。

她把地板上到处的烟头和酒瓶都用垃圾袋装好,也没心思洗澡了,随便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便急匆匆出门。

江雁声不敢开霍修默车库里的车,怕被查到行程记录。

她在街道上扔了垃圾袋后,便抬手拦了一辆车下来。

……

江雁声打开后座上车,抬头对司机师傅说:“你好,去……”

她看到男人阴美的侧脸后,口中声音戛然而止,没把地址说出来,似乎愣怔了几秒钟,便要下车。

第262章:着了她的道

江雁声白皙的手指刚要推开车门的一瞬间,动作又顿住了。

她唇角微抿,收回手,重新挺着腰板坐好,从包里拿出一支口红,语调淡淡带讽刺:“要命,你穷困潦倒的都混起黑车了?”

姬帅将鸭舌帽摘下,把一张极美的五官露出来,惑人勾唇:“被解约没钱花,江小姐。”

江雁声指尖拧着口红盖子的动作一顿,片刻后,她低垂着眼睫说:“你这样讨生活啊,开黑车很容易被抓吧?”

“还好。”

姬帅无意多谈,问她要去哪里。

江雁声微仰着尖细下巴,涂着艳色的口红,将唇线描绘的很精致,声音从中溢出:“急什么,我们聊一下上次你迷晕的事啊?”

姬帅看她这段时间一直没来找自己麻烦,还以为心底没底气,又或者说,真被催眠了记忆让姬温纶给瞒过去。

他解开安全带,突然倾身朝后:“江小姐,你砸破我脑袋还没赔钱,如果你是想谈这个,我很愿意花时间听你说。”

江雁声口红一停,眼眸没去看他,又拿出手机对着自己照了照:“哦?那你割伤我,又要赔钱多少?”

姬帅眸子微微眯着,打量她洁白沉静的容颜:“你是不是记起什么了?”

江雁声听他的语气,以为是指第二格出来后的记忆片段,皮笑肉不笑道:“那要看你指的是我昏迷前,还是昏迷……后了?”

她着说,指尖还一边给南浔发了个报警短信,连定位地址也一起发过去,表面上异常淡然。

姬帅见她看自己的眼神,没有半分恐惧和恨意情绪,就跟平常的相处状态差不多,他心里有数了,也不会自找死路去唤起这女人被催眠的记忆。

“江小姐还是告诉我要去什么地方吧,我被你工作室解约穷的只剩下开黑车的时间了,别耽误我赚下一顿饭钱。”

江雁声将手机和口红都放回了包里,问他:“我这个唇色怎么样?”

姬帅打量了会,以他的审美观来看,评价她:“涂得太深,颜色不错。”

江雁声眉角挑出笑意,当着姬帅的面,手指覆上了自己唇瓣,然后动作一擦。

那白皙的脸颊上,添了几分艳丽颜色。

“这样呢?”

姬帅没看透她想做什么,江雁声指尖还带着口红色,便伸手揪住了他的领口,也染上了他衬衫。

她语气一转,冷了几分:“你应该庆幸没让我留疤,否则,我这人最爱有仇报仇的。”

姬帅桃花眼动了动,低低注视着女人精致的脸:“江小姐,你靠的这么近……万一我忍不住亲下去可别怪我。”

“这么说我还真怕。”江雁声指尖在他领口处一松。

没了脖子快窒息的约束感,姬帅整理了下被扯皱的衬衫,又听见她凉凉的问:“驾驶黑车被抓到要罚款多少?”

“江小姐要报警?”

姬帅阴美的五官浮现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这女人说:“处罚的两千块我口袋还是有,不过,你有证据吗?”

“证据?”

江雁声唇齿间喃喃的笑,手指去解开自己的上衣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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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隐约露出的一片白皙肌肤和锁骨,引人犯罪。

姬帅眉心一跳,防备了:“你想做什么。”

江雁声没真把上衣脱下来,只是解开了几颗扣子,又弄乱了自己的黑色长发。

比起先前美丽轻曼的模样,现在衣衫不整像被扯过,唇边还有淡淡口红痕迹,头发又是乱的,跟被谁怎么欺辱了一样

“罚款有什么好玩的?”

江雁声唇角扯出冷清的笑容,明明白白的报复行为就是打算整他:“我要控告你开黑车镪奸拐卖妇女。关几天?又或者是把你车扣了,在吊销你的驾驶证?”

“你心思够狠毒……”

姬帅当即就要下车。

然而,却迟了,警察已经来了。

……

半个小时后,在局里。

姬帅被罚去蹲墙角,双手抱着脖子朝着墙面,与他凄惨待遇截然不同的江雁声,能好好的坐在椅子上,喝着女警倒的热茶。

“江小姐,你指认这位司机想企图侮辱你?对吗。”查问事件的警察拿着本子,把过程问清楚。

江雁声长睫毛轻颤,一副受惊坏了的模样却又理智冷静告诉警察:“是的,我一上车他就对我动手动脚的,还来扯我衣服强吻我,因为我挣扎的太厉害了,他警告我,在不听话就迷晕我,然后转手卖给人贩子赚一笔。”

“这个人渣!”

一旁女警听了都生气。

她笃定江雁声是没有骗人的,看眼尾都在发红,肯定哭过了。

江雁声苍白着脸,看人的眼眸里闪动着水光:“警察同志,他还开黑车,可能就为了占女人便宜。”

男警察一脸严肃合上本子:“江小姐,谢谢你配合做笔录,是否要通知你的家人过来?”

江雁声秀眉微皱,摇摇头:“不了吧,家里会担心的。”

“好,江小姐你可以走了,有什么事情我们再联系。”

“好的啊,谢谢警察同志了。”江雁声将手中杯子搁在桌上,站起身时,女警很心疼这么一个清丽柔弱的美人,伸手去扶。

江雁声低眉,冲她感激微笑:“谢谢。”

女警看她都站不稳,便说:“我送你出去。”

蹲在角落头里的姬帅一听江雁声可以走了,他刚转身,就被男警察粗鲁的踹了一脚。

砰一声,脑袋磕墙壁上了。

江雁声这一出警察救美的戏,让派出所的同志们都看的心疼,但凡有点血性的男人都会忍不住为女人出头:“长得人模狗样的,没想到行为猥琐到这种地步。”

姬帅又点头晕眼花,肚子又被踢了一脚。

他不住溢出痛声,抬起妖娆的眸子,直直望向了走到门口的江雁声。

相隔不远的距离,姬帅分明看见了江雁声那张苍白的脸,慢慢露出了看好戏的微笑。

姬帅今天失策,算是着了她的道。

“把这个人渣先关个十五天吧,要是我们调查出他有买卖过人口,有他牢房吃的。”

女警在旁边,一心是护定江雁声。

姬帅一听,忍不住了……

第263章:太太,霍总打不通你电话。

“警察同志,不知道诬陷罪要不要判刑啊?”姬帅吃疼着扶墙走起来,阴柔的脸庞满是沉郁的危险气息。

女警指着他的衬衫领子上口红印:“物证都有了,还冤枉你了?”

姬帅会勾人的眸子眯起,目光盯紧了江雁声,咬字极重说:“变性人怎么羞辱女性?江小姐教教我啊。”

江雁声眼眸微变,惊讶的看向他下半身。

……

两人重新录了口供,才离开警局。

到外面,江雁声连假装的微笑都没了,什么话也没说就朝另一个方向走。

姬帅慵懒地跟上来:“警察同志让你跟我道歉,江小姐,我耳朵已经准备好了。”

江雁声脚踩的高跟鞋一停,蓦然转头,冷清的望着他:“你真是变性人?”

姬帅耸耸肩,细长的手故意搁在皮扣上:“要我脱裤子证明?”

江雁声这会儿情绪很不好,冷冷的轻笑:“被割掉的器官,有什么好看?我怕是会丑到我。”

姬帅盯着她:“江小姐,我现在要想侮辱女性,你可是没有反抗的余地了。”

江雁声被男人这样盯视着,心中说不出的变扭感。

姬帅迈前一步,气息也愈发靠近,带着丝丝的灼热暧昧:“你身上很香,我闻过。”

江雁声双眸里的瞳孔掠过悚然之色,咬紧的唇齿溢出:“你什么意思!”

姬帅此刻像个心理变态,唇角笑的邪肆玩味,快贴上她白皙的耳垂了,嗓音蛊惑人心:“只要一天没有公司签下我,就开着出租车在你家附近转,好吗?”

江雁声根根手指拧紧,身子发冷,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姬帅恐吓完人,又假装好心安抚:“别怕,你是什么人我知道,也没有威胁你跟我上床亲密。”

江雁声心房里的整个心脏都颤抖,这个被隐藏了多年的秘密让姬帅这样挑破,让她眼底骤然的划过了难堪的情绪。

姬帅意味深长的扫了一下她发白脸色,才走了。

江雁声一个人站在街头,低垂着眼睫也不知想什么,直到南浔接到电话赶来了。

南浔停车在她面前,降下了车窗:“声声!”

江雁声淡抿着唇,开门上车。

“你电话来说跟姬帅闹警察局去了,是怎么回事?”南浔重新启动车子,问她情况。

江雁声清丽的容色恢复如常,随意找了个借口便搪塞过去,未了,又说起一件事:“给姬帅介绍一家签约公司。”

南浔嘴里嚼着口香糖,直言:“他惹你了,你还帮他?”

江雁声转头看向窗外,轻声说:“没办法呢,谁叫我善良呢,就当是帮姐妹一把,可怜他。”

南浔善于抓重点,一下子就注意到了她用词不对:“哪个姐妹?”

江雁声红唇冷冷吐出五个字:“他是变性人。”

是一个生活在社会最底层,长得却极美的死变态!

南浔惊讶瞪大了双眼,差点开车撞树了:“这么劲爆!他想做女人怎么还是男性打扮?”

江雁声笑了笑,没有温度:“他高兴啊。”

南浔:“……”

……

两人开车去一家很远的咖啡厅,路上江雁声眯眼休息会,身旁,是南浔心情很好的在哼曲儿。

“大河向东流呀,姑娘的男人参北斗呀,参北斗呀全是姑娘前男友啊,大叔欧巴小鲜肉呀……姑娘男友遍神州啊,恋爱像邮集……”

江雁声反复都在听着南浔唱这几句,还把汉子歌该曲唱成这么柔情怪气,有点不能忍了。

她手指揉着眉心,出声打断:“我是不是打扰你去约会了?”

“对啊!”南浔点头。

她今天丢掉了吊带背心破烂牛仔裤,翻出了几年前一件可爱满分的蓝色圆点娃娃裙,梳着跟自己奶奶灰的中发完全不搭配的淑女发型,淡妆加斩男色唇色,不要太少女了。

“又相亲?”江雁声就这点看不透南浔,怎么就热衷相亲呢。

南浔很羞涩对她笑:“这次听说是一个大学教授。”

江雁声把她以前的话搬出来问:“你不是说教学的都假正经?”

“唉,这次的教授不一样的啦!”南浔干笑:“介绍人阿姨说,这次相亲男姓周,37岁家境不错,年龄不是问题,就当交个朋友了,我现在特别喜欢这个姓。”

“37岁?头婚吗?”江雁声可是体会过自己的男人有个交情不一般的女性朋友是什么感受。

总之,麻烦事很多。

要是有前妻和孩子什么的,就更烦了。

南浔想了想,跟她说:“听说死过一个感情深厚的未婚妻的,那些年没再定下终身大事,是为了寻尸,后来协助警察找到了真凶和一堆女性白骨,他才算是给女方家里一个交代呢。”

江雁声听了皱眉心,很认真问她:“你要不要考虑掉头换个方向开?”

怎么……听着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呐。

南浔很任性说:“他姓周,凭着这点就让我有勇气去见面了。”

江雁声服气的:“让你去让你去。”

半个小时后。

南浔将车停在餐厅外,她下车,问靠在副驾驶座上闭着眼睛的女人:“我进去跟男人见面了啊,你要去围观一下吗?”

“不去。”江雁声拒绝。

“好吧。”南浔自己去。

等人走后,江雁声长长的睫毛才睁开,她指尖把玩着手机,刚才路上有陌生的电话打进来,她全当没看见。

不一会儿,自称是李秘书的短信发来了:“太太,你是不是把霍总拉入黑名单了啊,霍总打不通你电话。”

江雁声当时没回,现在坐在车内静静的想了几秒钟,才点亮手机屏幕,给李秘书回了几个字:“有事吗?”

发送过去不过一分钟,手机铃声响起了。

江雁声看李秘书直接打电话过来,没有多想便接通:“你好。”

“你在什么地方。”

从无线端里透入的是男人低冷磁性的嗓音,让江雁声听了微愣,是他啊。

江雁声手指握着手机有点紧,她洁白的脸转向窗外繁华的人民广场,一时没说话,静的听得见彼此呼吸声。

片刻后,她抿唇开口说……

第264章:猛男服务

“在约个男人出来玩呢。”

江雁声的嗓音柔柔的,却故意刺激着男人的情绪,就是明目张胆仗着霍修默去出差了,惹怒了也一时半会儿跑不回宛城教训她。

所以,现在江雁声也要让霍修默感受一下她早上憋着的脾气:“你没在家,我一个已婚妇女难免会寂寞呢,找个男人消遣,霍先生能理解的哦。”

霍修默就算不出声,也能从他压抑的呼吸里知道怒火上来了。

江雁声说完,自己都笑了:“放心,我会带套的,不会被别的男人搞大肚子。”

一字一句,都讽刺回去给他。

霍修默嗓音倏然变沉:“江雁声,你是不是觉得我拿你没办法?”

“唔,事实如此啊。”

江雁声说话带笑的样子,而然,实际上她清丽的容颜一丝笑容都找不到:“你要现在买机票回宛城,也是明天见了,我该玩什么男人都玩了一夜了,你拦得住?”

嘟一声,电话突然被挂断了。

江雁声浅色唇角凉凉的勾出弧度,看着黑屏的手机挑眉:“这就气的挂我电话了?有本事你以后都不要打来了……”

叩叩两声。

车窗突然被敲响。

江雁声抬头,看过去。

南浔回来了,才进咖啡厅不到几分钟的时间就回来了,整个人恍惚着。

江雁声将手机收起,刚膈应完霍修默心情明显变得好转了,笑着问南浔。

“怎么啦?那位周姓相亲男辜负了你大老远跑来的苦心?”

南浔上车,动作机械的去系安全带,半天了,才从中回过神来,伸手去抓住江雁声的胳臂,尖叫:“声声!”

江雁声耳膜都快被刺破了,让她冷静下:“有话好好说。”

南浔一脸认真:“我感觉我快结婚了。”

“……”

江雁声挽起唇角略带讽刺:“结婚有什么好,男人都是让女人糟心的生物。”

“可是女人寂寞的时候能玩男人啊。”南浔告诉她:“原来跟我相亲的男人叫周宗儒啊!”

“嗯?”

南浔笑的很花痴:“上次古镇录制节目认识的一个优雅绅士,我跟你说过的啊,就是他,就他,也叫周宗儒。

宛城应该不会有那么多人都叫周宗儒吧?声声,他给我留了一张纸条,说学生出事了就先走了,留了联系方式的!”

这本来就是南浔为了去警察局接江雁声而迟到了一个多小时,周宗儒先走一步,也情理之中。

南浔现在满脑子只想着,这个周宗儒是不是她日思夜想的周宗儒。

江雁声问她:“是你就嫁了?”

南浔对她勾勾眼神儿:“好说好说的。”

江雁声唇上慢慢笑开:“我们去喝个小酒庆祝一下?南大美人儿快告别幸福的单身生活了。”

南浔看破一切,也点破一切:“是你想喝吧。”

“唔,老公不在家就不能放纵自己一下了。”江雁声长睫毛掩下了眼底淡淡的情绪。

最近这段时间肯定是活的太压抑了,才让身体里的她经常出来,找个方式发泄下情绪也好。

南浔发动车子说:“去泡温泉吧,不过别喝太醉,伤身呐。”

江雁声很傲娇的说:“嗯,我才不喝那么多酒呢。”

……

七点多,华灯初上。

在奢华的温泉包间内,传来了女人闹腾的动静,就连路过的服务生都忍不住侧目。

“南浔,我不要做全职太太了,我要回归事业做个女强人,以后一不开心就用钱甩霍修默一脸。”

江雁声裹着条白色浴巾在胸前,挤出了性感的弧度,秀发也绑了起来,露出的精致小脸红扑扑的,手指紧紧抓着酒瓶子。

她迷离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慵懒,双唇轻启:“男人最贱了!”

南浔醉醺醺的趴在池沿,口头上喝几杯,两人的身体都很诚实干掉了几瓶酒。

她呵呵的笑:“要撕碎男人的底线,他才会乖乖听你的啊。”

江雁声灌了一口酒,不好喝却能麻醉她的神经:“不要嫁啊,婚姻啊,像一把明晃晃的刀,会杀死你的。”

“唔,你后悔啦?”

南浔眯着快睁不开的眼睛,去看身旁喝酒的女人。

江雁声低声轻笑,喝酒不说话。

“唔。”南浔细长的食指摇摇:“男人一旦上了中年岁数,颜值和体力都不行了,要嫁就早点趁着他年轻时嫁了,享受他十来年的青春,等我们……唔,四十多岁猛如虎的年纪时,就刚好……

刚好唔……睡腻了枕边的中年男人了,踹了他,我们去包养二十出头的小弟弟玩。”

江雁声很讶异看着南浔,过了会又笑了:“听着计划很不错。”

“那当然了!”

南浔微微坐直起身,发红的脸上一片正色:“凭什么啊,男人到了中年就可以抛弃糟糠之妻,去找年轻的小姑娘,娶个小娇妻被人羡慕,我们女人,就不能抛弃糟老头子去再追求一次爱情吗?”

南浔说的很气,眼睛似有泪花闪过。

江雁声听了安静了很久,呢喃声溢出红唇:“男人女人能在一起不管是一见钟情还是日久生情了,都不过是权衡利弊了后的,就连两人白头到老,也只是习惯使然,为了爱情一辈子?不是我们的身份地位能轻易去奢望的。”

名媛是她们的光环,却也是枷锁在身的负担。

豪门里不缺被家族推出去联姻的女人,不缺跟联姻丈夫相敬如宾的女人,不缺夫妻俩各玩各自的。

就连她跟霍修默的婚姻也不过是家族权衡之下决策出来,两人刚住在一起有的是新鲜感,往后几十年里,谁知道……

江雁声不敢保证她会对霍修默的感情发生什么变化,也没有自信认为霍修默会等她容颜不在后,会不被年轻貌美的女人吸引去了目光。

这世上,什么都能变的,感情难道就不能变吗?就不能变?

“声声。”南浔靠过来,脑袋靠在她的肩头,叹着气说:“好烦哦,为什么我们女人这么可怜?”

江雁声唇角抿笑喝酒,越喝脑海中就越清醒,她没回答,而是说:“这家店卖的是假酒吧?”

南浔对她媚笑:“不是吧,我喝了身子都软了,哦,听说……还有猛男服务哦。”

第265章:太太很乖

“霍修默会骂我的……”江雁声想了想,还是将南浔的脸推远点,红唇抿起的模样无端透着一丝委屈:“他最近不愿意碰我,小气包一个。”

南浔说她:“出息。”

江雁声精致绯红的脸蛋皱巴巴的,眼眸泛着泪光,跟她倾诉压在心底的烦闷:“现在跟他吵架,他厉害的也会冷暴力对我了,一到床上又跟没事人一样老抱我睡觉,一下床了又恢复了死人脸。”

“你们有什么好吵的啊?”

南浔就不懂了,两人身份地位并没有很大的悬殊,家中也没有出来阻碍的长辈,江雁声更不会去插手霍修默的事业,还把自己事业放了下来。

这两口子,怎么就闹个不停呢?

江雁声心中苦涩,喃喃出声:“他想让我给他生儿子,生三儿两女呢。”

南浔有点吓到了,提高了声音:“像霍修默这样豪门地位尊贵无比的男人不会怕没儿子继承他的家产吧?声声,霍修默是不是爱上你了啊,让你给他生五个?”

江雁声眉心拧了起来,轻笑着摇头:“没有人会爱上我的。”

她是一个胆怯又灵魂丑恶的女人,男人会爱上的只会是她美丽的身体和容貌,一旦深度了解会被吓跑的。

所以她这是要男人到底有什么用呢?都说男女灵魂上的契合才能使感情长久,身体上享受到的欢愉不过是一时的沉迷。

当霍修默对她的身体不在容易有冲动时,她顶着一个妻子的名号,又跟那些贡献身体的小姐有什么区别呢?

江雁声双眸浅笑的醉态明媚灼人,酒劲慢慢的开始上来了,有点晕飘飘的。

南浔扔掉她手中的酒瓶,一语道破真相:“看来缺乏安全感才是全世界最普遍的妇科病,你别喝了,回家让霍修默给你治治吧。”

江雁声眼泪都差点掉下来,双手捂着脸,肩膀一颤一颤的。

南浔看她:“你该不会是哭了吧?”

“难受一下不行啊。”江雁声没哭,眼睛红红的。

……

“霍总,太太和南小姐在房间里……泡温泉。”在山庄的大堂,李秘书咨询完了前台后,才走到霍修默的面前。

丈夫一去出差就出来跟闺蜜浪的不知道回家,电话也不接,李秘书也不知道该怎么为江雁声说好话,不过,有一点可以说说:“这家山庄有成人服务,太太很乖,只是点了水果和酒,没要人。”

在灯光之下,霍修默表情阴沉的不能看,英俊的五官也救不了他了,嗓音低冷:“她乖要你说?”

李秘书摸摸鼻子,碰雷点了。

黎昕出声:“霍总,我去请太太出来吧。”

房间里不止一个女性,霍修默和李秘书肯定是不适合进去,除了服务生外,也就黎昕是最合适的了。

霍修默让她去,让服务生去想都不用想是搞定不了江雁声。

黎昕被带路来到一间房,门关紧没锁上,她抬手,叩叩的敲了两声,踩着高跟鞋绷紧了长腿站在外面等待。

大约过去了两分钟,黎昕又敲了几声,手骨的力道加重。

房间里没人应,听着也没有什么声音。

黎昕出于礼貌,先在外面出声:“霍太太,你在吗?”

这次没人应,黎昕就没干站着了,伸手推门进去。

房间里,白色的雾气絮绕在周围,墙壁有暖色的灯点亮,光线几许朦胧,在温泉水池沿,依稀可以看清已经沉醉的两个女人。

黎昕踩着十二厘米的高跟鞋走进去,发出清脆的响声,她的视线在一个长头发清丽的女人和一个俏丽娇小的女人身上停留片刻。

然后走到面容清丽的女人面前缓缓停下,声音放低:“霍太太?”

江雁声浓密纤长的睫毛下垂着,一片阴影映在绯红的脸蛋上,她呼吸微微的均匀,醉的不轻的。

黎昕看叫不醒她,眼尾余光扫到搁在椅子上的白色浴袍,她拿过来,一边搀扶起温泉池内的江雁声,一边给她披上。

“南浔……”江雁声眉心微皱,恍惚的半醉半醒来,双眸看什么都重影,她去抓住给自己系衣带的手:“我不要回家。”

黎昕看着眼前酒醉后茫茫不安的女人,她微怔,放慢了语气:“太太,我是黎秘书,是霍总派来接你出去的。”

“不要。”

江雁声醉的厉害,只要听到了霍这个字就烦,将眼前的女人推远点,步伐虚浮的朝椅子坐下去。

站不住了,看什么都头晕。

黎昕第一次接触霍修默的妻子,不了解她的脾性,但是酒醉的人都是跟小孩子一样要人哄才会听话。

看到江雁声蜷缩着身子在椅子上,迷离的眼眸眯着像是睡去了,黎昕走上前,耐着心思:“太太,我们玩个游戏好吗?”

江雁声蹙了蹙眉,视线看清人脸,却听得见声音的:“南浔?”

黎昕伸手要扶她起来:“我是霍总身边的秘书。”

江雁声又推她了:“霍修默?我不跟他的人玩的。”

黎昕看她很有原则的态度,想了想说:“太太,那我们就认识一下这样可以吗?”

江雁声手指托腮,轻轻袅袅的在笑:“哦,那我们喝酒吧,你到时候骗霍修默,我回家了。”

黎昕说:“怎么骗的了呢。”

霍总就守在外面,她想骗也忽悠不过去。

江雁声食指轻摇,要说她:“你要懂得变通……”她话戛然而止,眯起的眼眸注意到了无名指上的婚戒。

“太太?”

黎昕看她突然安静了,不知道是不是要使坏。

江雁声唇上轻媚的笑容加深,将自己的婚戒摘下来,在指尖把玩着。

黎昕有一丝迷茫不解她的举动。

下一刻。

江雁声扔了。

往温泉池里一扔,白色的雾气下根本就没个轻响。

“好了呐,我们喝酒吧……你霍总要是说你没做好本职工作,你就说是在帮我找戒指着呢。”

江雁声轻笑,倾身过去伸手要去脱黎昕的衣服。

“太太,你把戒指……”

黎昕想,眼前这个喝醉后千娇百媚的女人要是酒醒了,发现自己把婚戒给扔没了,要傻眼了吧?

或者说,该要有心理准备去承受霍总的怒气。

江雁声突然板起脸来,语气超凶:“你是不是霍修默来监督我的?”

第266章:霍修默,你手别摸我腿啊

监督这个罪名有点大了,黎昕可不想第一次见面就得罪了她老板娘,骗不出去就干脆直说:“太太,霍总就在外面。”

“外面?”

江雁声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的,睁着迷离的眸:“怎么可能,他今天带了秘书出差的……还带上了杜蕾斯去呢。”

黎昕眼中闪过了一丝诧异,不用多说就理解透了,男人出差没老婆跟还带了生计用品是想做什么。

江雁声身姿慵懒的靠在椅子上,眉眼间流溢出了一丝丝妩媚,她玩着自己白皙柔软的手指,没了婚戒,看起来顺眼多了。

……

黎昕找来女服务生将温泉沿的另一个女人扶起来,用浴袍裹紧了,还盖上薄毯,才去通知霍修默进来。

江雁声左右是骗不出去了。

霍修默早就料到会是这个结果,迈着长腿进房间时,五官表情依旧淡漠,他目光扫向了躺着动也不动一下的女人。

江雁声黑色的长发还湿漉漉贴着,白色浴袍的衣带松了,微微有些凌乱敞开,若隐若现看清她胸前的柔软和纤细的腰肢,以及一双曲线匀称的美腿。

这副娇媚的姿态,霍修默看了眼神发沉。

他大步走过去,动作好似带着一股怒意扯着她的浴袍穿好,系衣带的时候,直接被她打了死结。

黎昕接过女服务生捞上来的婚戒,走过去:“霍总,这是太太不小心掉到了温泉池里的婚戒。”

黎昕无疑是在给江雁声打掩护,把戒指放在矮茶几上。

霍修默周身气场强大冷峻,看到婚戒,沉声开腔问:“不是她扔了?”

黎昕:“……”

看来霍总还是很了解自己老婆的。

她冷静回答:“是醉得太厉害,手滑了。”

霍修默将婚戒没戴回江雁声手指上,而是藏在裤袋里,命令黎昕:“明天她找你问戒指,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黎昕站在一旁看着霍总将酒醉的女人抱在怀中走出去,心里想,怕是江雁声明天根本连提都不会提一个字。

……

南浔被交给李秘书安置,黎昕上车。

车开了一路,江雁声低垂下的浓翘睫毛轻颤,恍惚的眼神看到了男人大腿上的黑色修身版西裤,她稍微动了一下身子,腰间就被强劲的手臂给勒紧了。

江雁声从酒醉中缓过来,有点清醒了。

她慢慢的抬起头,看到了男人英俊熟悉的脸部轮廓时,迷茫的问:“你谁?”

霍修默低首,深冷的目光就落在她娇媚的脸蛋上,隐忍着火气,反问她:“你希望我是谁?”

江雁声依靠在他的胸膛前,迷离的眼神像是思考,很认真的在想,也一脸认真说:“只要不是霍修默就好了,别的男人无所谓的。”

密封的车内温度仿佛降了好几度,司机和坐在副驾驶座的黎昕假装什么都没听见。

听多了,会遭殃。

霍修默脸色阴沉,眼底盛满了深冷的寒意。

江雁声轻笑着仰头,红唇朝他耳朵吐气:“生气了?我知道你是啊,怎么回宛城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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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语气,还惋惜的样子。

霍修默冷嗤讽刺她:“怎么,没给你出轨的时间?”

“唔,给了给了的。”江雁声眯眸浅笑的样子很妩媚:“上个床又不要多少时间,一两个小时都能完事几回了。”

“江雁声,你要惹我发火?”霍修默放在她腰肢上的大手力道陡然加重,像是要捏碎了她一样。

江雁声吃疼皱眉,听见他压抑着怒气的嗓音响起:“一天不管着心就野,等回到家,你别给我喊哭。”

这架势,是要收拾她了。

江雁声眼睫毛垂下静静的,心里谁委屈了谁最清楚,她突然去移开男人的大手,不要他抱了。

霍修默手臂扣住她腰肢,凶了她:“还作?”

江雁声蓦地看向他,抿起的红唇一丝报复冷笑,冷不了的说:“霍修默,你手别摸我腿啊。”

车轮一打滑,司机差点失误,幸好很快就恢复了过来。

江雁声却脑袋撞到了男人结实的胸膛上,也不知是撞疼了额头委屈了,还是压制的情绪上来,眼角红红的,故意去败坏他:“把你手从我浴袍里拿出来。”

司机认真无比的开车,竖着耳朵听。

黎昕表面上无比的淡定,看向窗外的景色。

后车厢发生了什么事,坐在车前面的要猜,八成是夫妻之间的亲密事,没想到霍总看着衣冠楚楚的,会这样去欺负一个酒醉的女人便宜。

没一会儿,又听见江雁声含着哭腔在控诉:“你女人玩了几个了?摸腿的动作真熟练的呢。”

霍修默深眸冷冷地盯着这个胡言乱语的女人,沉声让司机把车靠边停,全部都给他下去。

江雁声也要下去,却被拽了回来。

车门一关上,车厢里只剩下她两人。

霍修默大手紧紧握住她手腕,将人拽了过来,没等江雁声叫,就把她的衣袍从正面扯开。

衣带绑紧的缘故,没完全扯下来,也把她扒得暴露出了纤美的后背。

江雁声气的身子颤抖,双手用力去推他:“霍修默,你有病是不是,放开我。”

霍修默也没阻止她打自己胸膛的动作,修长的大手扣住她的头,穿过了湿漉漉的秀发便压向了自己。

他薄唇粗鲁的吻她,重重碾压着她的唇瓣。

江雁声吃疼声溢出唇齿间,都被他堵了过去,薄烫的长舌强势要撬开她的牙关。

这种负距离的亲密,让江雁声心生了无端的委屈,他不是连碰她的东西都嫌弃,这时候就不嫌弃她这个人了。

“你滚开……”江雁声酒醉被他惊的散去一大半,手脚却发软的厉害,这点挣扎根本就不被男人放在眼里。

霍修默气息粗重,大手摸进了她的浴袍里:“嗯?如你所愿摸你了,还跟我闹什么?”

江雁声坐在男人的大腿上,清晰的察觉到他肌肉在紧绷,从身躯散发出的热量像会烫伤人,再这样下去恐怕真会被他压在车里上一次。

她心颤着,让自己平复下激烈的情绪,声音细哑开口:“碰我,还委屈你了是吧?”

第267章:哄她。

封闭的车厢内,温度因为两人的纠缠而升高,昏暗的光线营造出了极度暧昧的气息。

霍修默深沉的眸子直直的盯紧了她。

江雁声被迫坐在他腿上,一件白生浴袍被扯的松松垮垮在身,优美的曲线被湿漉漉长发挡了几分,看着还是异常的妩媚勾人。

她忍不住问出这句话后,都沉默了。

江雁声一双迷离的眼眸里开始发红,有泪光,心尖上被各种滋味缠绕了无法挣脱。

霍修默突然作势要亲下来,没有任何预兆的。

江雁声静静地避开了,吻落在了她白皙的脸颊上,带着他炽烫的气息。

霍修默又无声的再次吻了下来,眼神里透着很隐晦让人看不透的情绪。

江雁声不愿意去看他,把唇瓣抿的紧紧的。

……

黎昕和司机在外吹了半天的夜风,才上车。

她关车门的时候,眼尾的余光无意间扫向了后座,此刻的江雁声好好穿着白色浴袍靠着椅背休息,还外披着男人的西服,浓翘的长睫毛闭着没动静。

霍修默则是坐在稳沉的坐着,英俊的脸庞表情冷漠,西服没了,领带也解开了,衬衫纽扣倒是每一颗都整齐的扣着。

车内气氛怪异极了,谁都没开口说一句话。

二十分钟后,到了都景苑别墅。

江雁声被抱下车,她很平静也不闹被裹在男人西服里,听见黎昕提醒霍修默行程改成了明天,让他务必要早上七点去机场。

霍修默应了一声后,就抱着她走进别墅了,上楼也就一会儿的功夫,这个点佣人都入睡,安静的听得见彼此呼吸声。

江雁声很快就被放到了床上,她长睫毛轻颤刚要睁开眼,就发现霍修默压了下来,高大的身躯几乎把她完全笼罩住了。

他的气息带着侵占性让人感到很危险,慢慢的逼近她。

江雁声以为他想亲热,便抗拒的想伸手去推,谁知,却听见霍修默低首,薄唇贴上了她的耳朵,用哄慰的语气问:“喝酒吗?”

江雁声蹙着眉看他,小脸还有些茫茫然的。

霍修默说话的气息她的脸颊,很沉:“家里珍藏了不少名酒,平时也没见你去拿出来喝,就这么爱去喝外面的?”

哦,原来是要跟她算账啊。

江雁声不想听他说教,选择闭上眼。

霍修默起身,一手扶着女人纤细的后背,将她抱起坐在床沿。

江雁声又睁开了眼眸,静静地盯着他不说话。

霍修默大手去揉她半湿不干的长发,难得露出温和的一面,语气很是低沉:“我珍藏了一瓶百年红酒,一年多前在国外花了高价拍下的,就在酒库里,给你喝好不好?”

这会儿的霍修默浑然没有了冷峻的气场,也没有沉着脸,就跟大人哄小孩子一样。

仿佛是跟她说:乖,叔叔给你吃颗糖好不好?

江雁声心里也不知道是委屈了还是难受了,眼角又开始发红,被他冷落了这段时间里,她知道上次手腕伤口的谎言可能被他看穿了,对她就有了抵触的情绪,才一直都在忍着。

霍修默现在温柔点对她,江雁声就委屈巴巴的,想忍着会很辛苦。

她低垂下眼睫毛,不想让男人看见她的泪意,故意支开他:“哦,那你去拿吧。”

“乖乖坐着。”

霍修默起身,去给她毛巾擦头发,然后才走出房门。

江雁声坐在床沿低着头,白皙的手指攥着毛巾往眼睛擦去了,将快溢出眼角的泪珠都拭去。

霍修默很快就回来,他从酒库里的一面墙上的酒架上,拿了三瓶酒精度级高的红酒,又取出了高脚杯,然后上楼进卧室。

他把门关上,也没开灯。

江雁声是一直坐着都没移动的,黑色的长发披散在肩膀的两侧,仰头看他时,把洁白的小脸衬得很无辜。

霍修默将三瓶红酒都搁在床头柜上,动作优雅的打开一瓶,然后倒入了高脚杯中,递给她。

“先尝尝这瓶。”

江雁声伸出手,接过去了。

她看霍修默打开另一瓶也给自己倒了杯,身躯朝她身旁坐下,两人就这样在床沿前挨着。

江雁声视线扫了一眼他,又回到了红酒上,抿了口。

霍修默深沉的眸子低低注视着她的侧脸,看到了女人微微翘起的唇角,明知故问她:“好喝吗?”

江雁声白皙的手指握着高脚杯,慢慢的摇晃闻着释放出来的浓郁香气说:“口感不错。”

“尝尝我这杯。”霍修默把手中的给她。

江雁声伸手接了过来,一手握着一个高脚杯喝,点着头,终于红唇白齿的笑了。

霍修默看她喝的开心,等喝完了又哄着她再喝一杯。

“我跟你讲个故事好不好?”

江雁声抿了口酒,睁着漆黑的眼眸看他:“什么?”

霍修默将两人的枕头垫在腰身后,他慵懒地靠在床头,一边看着女人,薄唇勾了勾,嗓音随意:“我在国外求学过几年,当时跟斯穆森他们一起住。”

“嗯。”这个江雁声是知道的。

宛城也没有名媛是不知道霍修默跟斯穆森他们的兄弟情了,听说年少时就混在一块,没有什么富家子弟能轻易融入的进去,关系铁的都让人惊叹。

霍修默的长指去撩她微湿的发丝,跟她说:“说住在一起也就是白天各忙各的,只有晚上会碰面,我和斯穆森在国外那几年很忙,没时间去交女朋友,徐慕庭又三天两头跑会宛城,一心被他妹妹牵着,也只有苏湛时间最多……”

江雁声听见苏湛两个字,不自在的低下头,喝着酒。

霍修默看她喝完一杯又倒一杯,存心没阻止,嗓音低沉:“苏湛跟我们住的时候,很喜欢每晚在客厅打电话给女朋友,公寓格局不大,房间里我们都能听见。”

“他……”江雁声的声音发涩,手指拧紧了高脚杯:“苏湛是故意虐你们这些没女人的?”

霍修默低低的笑,嗓音缓慢的响起:“也不知道他发什么神经,每晚一打电话就是半夜三更结束,聊的很嗨,我们白天做事晚上要休息,虐是没虐到我们,不过有点忍不了他。”

江雁声问:“所以,你们三个做哥哥的……群殴他了吗?”

第268章:你想灌醉我?

霍修默凝望着她迷瞪的眼眸,薄唇勾起了慵懒的弧度,哄着女人喝酒:“再给你倒一杯?”

江雁声正听故事到一半呢,将高脚杯递过去,催他说:“你们揍他了?”

霍修默长指握着酒瓶,骨骼生得极好,动作优雅缓缓倒入她的杯子里,薄唇溢出浓笑:“他吵的我们无法入睡,在斯穆森先动手前一天,徐慕庭把座机的电话线给拔了。”

江雁声认真听着,她想苏湛应该会换手机打电话吧,正常人的思维逻辑都是这样。

谁知,霍修默却面无表情地告诉她:“那晚苏湛还是一个人坐在客厅用座机打电话聊到了半夜,让我们这些做哥哥的心情很复杂。”

“……”

“他以前爱拨打一个空号,假装自己还有女朋友,这几年被我们说了数次后收敛了。”

霍修默没指名是哪个女人让苏湛念念不忘至今,江雁声也能猜到。

她低垂下眼睫,闷喝了口酒:“看不出来苏湛身边美女如云,还是个痴情种。”

“他是被伤了心。”

霍修默话里很意味深长:“没有男人能容忍自己的女人狠心引产把肚子里成型的孩子拿掉,如果当初没有出事,苏湛的儿子已经会管他叫爸了。”

江雁声喉咙有点涩意,愣怔了许久,又给自己灌了口酒:“她做得这么绝情,苏湛又不去找她,又忘不了她何必呢?”

伤的到人没不清楚,伤己是肯定了。

“或许是苏湛没有找到更好的替代品。”霍修默的这句话,说出了不少男人的心声,也包括女人的。

向来感情上失去一个人并不痛苦,怕的是没有更好的来替代。

江雁声又闷闷喝酒了,抿唇说:“苏湛玩大女孩肚子时年纪也不大吧,大家都不懂事的,怪不了谁。”

霍修默没出声了,低低静静看着她一杯接着一杯喝。

拿上来的三瓶红酒被江雁声喝了快两瓶,他长指轻叩膝盖,在等她什么时候醉。

先前在温泉山庄就醉了,酒醒后又喝这么多还能喝,霍修默还是第一次见识到江雁声的好酒量。

“唔,不喝了。”

江雁声把高脚杯最后一口抿了,脸颊红晕,不愿碰了:“再喝……就醉了。”

霍修默深眸闪烁,低问她:“还有一瓶也喝完吧。”

“你一口都没喝,都叫我喝了。”江雁声有些抱怨的语气,也知道这样是不公平的,将酒杯搁下后,就要爬到床上去躺。

霍修默看她前一秒还很精神,一躺在柔软的被子上就开始闭眼睛了。

他俯身靠过去,修长的大手去摸她红扑扑的脸:“醉了?”

江雁声只是困倦想睡觉了,意识还是清醒的,小声:“没醉。”

“……”霍修默。

他又问:“不喝了?”

江雁声蓦地仰头去看他,狐疑的眯起了眼眸:“你是不是想灌醉我,然后镪奸我啊?”

霍修默被她气笑,长指捏起女人精致的下巴,花了点力气:“霍太太,我想碰你需要迷醉你?”

江雁声又不是蠢的,揭破他的小心思:“那你一直问我还喝不喝做什么?不是居心不良的话,很难让人信服哦。”

霍修默俯身朝她压近,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我是让你喝个舒服,以免又三天两头跑外面喝。”

江雁声美丽的锁骨被他呼吸声喷洒的很痒,想伸手去摸,却被男人给握着了。

他修长的大手揉着她软软的手指,举止暧昧异常:“我是一口红酒都没喝,现在喝来得及吗?”

江雁声听的迷糊,没人拦他不许喝吧?

霍修默将女人的手反剪在她身后,扯过领带,动作温柔的绑了起来。

“霍修默……你干嘛。”

江雁声发现自己不能动了,在酒精的渲染下反应还是有点迟钝的。

霍修默挺拔的身躯压制着她,低着头,脸部轮廓隐在黑暗光线里,大手去扯女人腰间的衣带。

这一解,浴袍都松开了。

江雁声姣好洁白的身子躺在被单之上,胸的弧度很美,腰肢纤细,一双线条均匀的美腿更是勾人。

霍修默眼神深沉,却又没有燃起一丝的火光,他将没拆封的红酒拿过来。

江雁声双眸睁大,来不及开口就看到男人将酒往她胸前倒下来。

冰凉发腻的酒液沿着曲线流淌下,让她低低叫出声:“霍修默,你……”

霍修默薄唇含了口酒,俯身,大手扣住女人的脸颊,重重压在了她唇上,将酒都如数的渡到了她口中。

江雁声咽下去太急,呛到了喉咙,小脸皱巴巴的难受。

“别急。”霍修默唇舌在她唇角处轻吻,沿着脸颊一路吻下去,女人香加上酒的浓郁香气很容易勾起男人的冲动。

他在江雁声一身白皙的肌肤上,印下了重重的吻痕。

江雁声指尖揪紧了被单,呼吸急促:“你别,霍……啊!”

霍修默咬她。

江雁声锁骨处明显被咬出了一道牙印,她吃疼间,男人又怜惜的用唇舌去吻。

“嗯,我也该尝尝红酒味道。”

霍修默一路向下,就好似在啃噬她的肌肤。

江雁声姣好的身体上红酒被他唇舌一点点的吻去,说是尝味道,也不不知是尝谁的。

江雁声把脸埋进被褥里,身子颤的厉害。

霍修默吻够了,挺拔的身躯重新覆下来,他连衬衫和西装裤都没有脱的,两个之间还隔着衣料,却能感受到彼此清晰无比的体温。

“声声。”

男人修长的大手去捧她发红的脸,在暗淡的光线里,他眸子幽深盯着女人娇媚软弱的模样。

江雁声媚眼如丝,红唇微张着快不能呼吸了。

霍修默伸长手臂去将酒瓶拿过来,低首,一口接着一口喂她喝下。

江雁声有点晕了,嘤咛了声。

“醉了吗?”霍修默薄唇还暧昧辗转着她的唇瓣,呼吸薄烫洒出来:“嗯?回答我。”

江雁声快被他的男性气息淹没,眼神迷蒙盯着人看的模样说不出来的风情万种,半天都没说话。

霍修默喉咙里溢出低低哑哑的笑,又亲了她唇一下:“看来是醉了。”

江雁声醉的想睡觉了。

就当她闭上眼睛时,耳畔,男人在问:“告诉我,姬温纶是谁?”

第269章:我要吃药了。

男人低沉的嗓音不大,却异常清晰的在她耳旁响起,这让江雁声蓦地的睁开眼,发现霍修默深眸凝聚着隐晦的暗光,一瞬不瞬的盯紧了自己。

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就静寂的可怕,有种压抑感笼罩在心头上,她长睫毛细微的颤抖,又重新闭上眼。

江雁声要睡了,呼吸很轻。

霍修默却没有轻易的放过她,大手温柔摸着她的纤细脖子,指腹触碰到的是女人发烫体温,暧昧地摩擦着。

“嗯?”

他薄唇含上了她软软的耳垂辗转反复,低低诱哄:“告诉我,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江雁声蹙着眉心摇头,想让自己沉醉的意识清醒一点,双眸怔怔看着近在咫尺男人英俊的脸。

霍修默一边用唇舌碾吻她白皙肌肤,大手还揉着她柔若无骨的身体,过分的亲密让人承受不住的娇柔低喘。

江雁声细白的牙齿咬着绯色的唇瓣,手软着将贴上来的强健胸膛推了推,恍惚着说:“我要吃药了。”

霍修默眼底慢慢涌上几分沉意,嗓音淡漠异常:“今晚我不碰你。”

江雁声口中喃喃重复:“我该吃药了……”

霍修默五官疏冷几分,似有戾气在眉宇间若隐若现,又克制了下来,修长的大手扣住她想起来的身子,发沉的语气刺激着女人神经:“你跟他私底下见过几次面?嗯?”

江雁声纤细的腰被他掐得有些疼,红唇溢出破碎声音:“谁……啊,谁!”

“姬温纶!”霍修默这三个字咬的极重,贴在她耳朵无比清晰:“还记得他吗?”

“姬温纶?”江雁声小脸上神色恍惚了会,记忆中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人的,她眉眼弯弯想起来了:“哦,他穿白色西装很好看的。”

顷刻间,霍修默连下巴都紧紧的绷着,前所未有的愤怒席卷着他的理智,当江雁声想伸手去摸他的脸时,一把将她挥开。

打疼她了。

江雁声委屈的捂着自己手背,模样无辜茫然极了。

霍修默从她身上起来,挺拔高大的身躯站床沿,胸膛起伏下都是他再也无法压抑的浓烈情绪,阴鸷的视线盯着女人:“你给我买的衣服,是不是都照着他喜好买?”

江雁声听不懂霍修默在说什么,她脑袋晕的厉害,能回的上话已经不错了:“你穿也好看。”

“所以你让我跟他穿一样的?”

现在衣柜里还挂着一套白色西装,是江雁声买回家,霍修默记得第一次穿的时就在电梯里跟姬温纶撞衫。

他只要想到江雁声欣赏姬温纶的一切,还让自己丈夫也去模仿,怒意便从心来。

“你们没穿一样啊。”江雁声纤细的指尖,指着他身上的黑色衬衫,抿着唇瓣说:“看,姬温纶就没有黑色的衬衫。”

霍修默想掐死她,嗓音沉沉:“你还知道他没黑色的?”

江雁声眯着迷离的眼眸笑了,傻兮兮的:“没有的,他这人活的太精致干净了,就怕别人不知道他格调多高一样。”

霍修默看她了解别的男人都跟自己男人一样,忍不住伸手去把她拉了起来,大手摁着她娇弱的肩头:“我呢?我又喜欢什么?”

江雁声茫然抬头,看着他英俊的脸庞上,太阳穴处隐约跳着青筋,眼神黑沉的令人心有余悸。

她想伸手去抚平的,可是肩头被捏的太紧了。

“我……我不知道。”江雁声疼得没办法思考,红唇抿紧了。

这句话,无疑是让霍修默被激怒。

“江雁声,你是我妻子,你不知道你丈夫喜好?却记得姬温纶喜好什么?”

江雁声张了张口,想说她跟姬温纶住了三年,才跟霍修默住了几个月,比较了解谁这样不是很正常吗?

可是,又看见霍修默那张五官带着阴鸷之色,不敢说了。

“我头疼的厉害,你别烦我了。”江雁声开始装死,喃喃自语着就把眼睛给闭上了。

霍修默眼底的戾气无法抑制的泛出来,看着这个女人躺回被窝里,还心安理得闭上了迷离的眼眸,他胸腔里那股烈火就烧的更旺!

夜深人静下。

别墅漆黑昏暗,霍修默大步走到衣帽间去,将他但凡是白色系列的衬衫西装毛衣都翻出来扔了,衣柜里顿时空荡荡了许多,只剩下了一排排深色系列的衣服。

这却没有让他五官脸色缓和下来,霍修默重重的关上衣柜,掏出烟盒,一根接一根的抽。

……

江雁声醉了一夜,也做了一夜的梦。

她梦见了两年前的自己,因为要和爸爸去跟霍家长辈吃饭,她特意去商场买了一件雪纺的长裙,十分的优雅美丽。

一个俊美的白衣男子就坐在沙发上,看她爱美的在镜子前比试着裙子,便放下了手中的书,声音悠悠清然的在调侃她:“这条裙子显你腰细,长辈都喜欢臀肥的女人。换了吧。”

江雁声转过身,将裙子朝他身上扔过去:“腰细腿长惹你了?”

俊美的男子修长大手拿着她裙子,指下的布料柔软,完美的薄唇笑得促狭:“你要能惹的到我,今天就走不出这扇门了。”

江雁声刚要说话,画面陡然一转。

她又梦见自己躺在一张红色的床上,穿着性感的鱼尾裙婚纱,四周的灯光很暗,透着朦胧的暧昧气息。

她也很热,白皙肌肤溢出了薄薄的细汗。

江雁声红唇忍不住地溢出了娇媚的声音,她恍惚的睁开浓翘的长睫毛,看到上方有一个英俊的高大男人。

他压着她,动作凶猛。

那种陌生的感觉快要吞噬了她整个人,纤细的手臂忍不住去抱紧他挥洒着汗水的强健身躯。

江雁声视线模糊不清,看不清他的脸,却认得他的气息。

一场亲密,她全心全意的在享受。

到了最后,江雁声娇媚可人的依偎在他滚烫的怀里,脸蛋在男人汗水的胸膛上轻蹭着,红唇溢出甜蜜的轻唤:“霍修默……”

“你叫谁?”

蓦地间,沉怒的男音从头顶响起。

江雁声身子突然重心一失,被推下床了。

第270章:有本事你就上,看是谁先享受

“啊!”

江雁声从梦中被一道男人沉怒的嗓音惊醒,突然睁开眼,感到眼前画面天昏地转,纤细的身子摔下了床。

她膝盖处被地板磕红,顷刻间,泪水似在眼角掺出了。

“你叫谁名字?”

霍修默英俊的五官冷峻,高大的身躯从床上下来,动作凌厉的将倒在地上的女人细胳臂拽起来,扔到了被褥上。

江雁声一时被反复折腾之下没缓过来,她睁大颤抖的双眸,很茫然看着朝自己逼近的男人。

“我……”

她,她在梦中叫出声了吗?

霍修默眼睛里翻滚剧烈的阴暗情绪,俯身而下,在女人企图反抗的时候,先将她纤细的手腕攥住压过头顶。

“江雁声,你在叫谁名字?”

他抿紧的薄唇间一次次反复质问她,隐忍着怒火。

霍修默满腔的妒意,无法容忍他抱着这个女人躺在一张床上睡觉,却从她口中先听见姬温纶这三个字,后面才是他的名字。

江雁声被他满脸阴沉的神色吓到了,长长的眼睫挂上泪珠儿,声音哽咽:“我叫的是你……霍修默,你听见什么……”

霍修默低低的冷笑,俯首,英俊的脸孔快贴上她的脸蛋:“你想我听见什么?”

江雁声茫然的摇头,她手腕被男人抓的很疼,在微微的挣扎起来:“你别这样……霍修默,我们昨晚还好好的。”

他昨晚还给她酒喝,还给她讲故事听,俨然是一副在哄她的架势,为什么,一觉醒来又开始这样对她了。

“昨晚?”

一提这事,霍修默就憋着怒火没地方泄,他盯着满脸无辜的女人眼神生寒犀利,视线,沿着下面移下。

江雁声洁白的身子松松垮垮披着浴袍,在挣扎间早就露出了一大片胸前的肌肤和秀长美腿。

他冷笑,面无表情去扯自己的裤带:“昨晚我没心情,现在你醉醒了?很好,可以好好收拾了。”

“霍修默,你再这样我不忍你了。”

就因为上次骗他,江雁声伏低做小了一段时间,现在看来,这男人是给她越演越烈了,她双眸闪烁起了艳丽的火光,要抬脚去踹他。

霍修默挺拔的身躯压着她姣好的身体上,大手摁死了她手腕,另一只手臂伸出,去打开抽屉摸出了安全用品。

他低首,薄唇咬着她脖子,像是要把她咬断,气息危险:“你能怎样?江雁声,我玩你身体你能叫谁来给你出头?”

江雁声受够了他阴阳怪气,一双美丽的眼眸愤恨的瞪着人:“谁告诉你上床就一定是女人被玩?霍修默,有本事你就上,看是谁先享受。”

她脾气冷起来杀伤力丝毫不比男人的弱到哪里去,几句话就把霍修默激怒的厉害。

他英俊的五官一下就变得冷峻无比,滚烫的身躯压着她没动,这样密不可分的紧接着,能感受到彼此清晰炙热的变化。

江雁声知道的。

他硬了。

当即,她便扬唇冷笑讽刺:“说都能把你说硬?等会能坚持几秒?”

霍修默眼神骇人的盯紧她狼狈的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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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明明发丝凌乱,身子还在细微的颤抖,清丽脸上的神色却呈现出了咄咄逼人的冷笑。

他薄唇抿紧线条冷冽,压着她半天没起来,也没继续。

江雁声也不挣扎,眼眸异常平静看他该怎么收场。

她以为这个脾气大的男人会死要面子真强来,也做好了受罪的准备,就当身体被禽兽糟蹋了。

然而,事实证明她高估了霍修默的不要脸。

在这紧绷僵持的气氛下,搁在床头柜的手机响了,像是间接性给了霍修默台阶下一般。

他伸出大手去拿过来接通,挺拔的身躯还压在她身上,所以,电话传来的声音,江雁声也听得清清楚楚。

一道冰冷的女音传来,秉公办理的语气:“霍总,还有一个小时便要到机场登机。”

霍修默面无表情,看了眼自己身躯下的娇媚女人,嗓音冷漠:“没时间。”

那边,黎昕沉默了片刻,提醒他:“霍总,不能在推延了。”

“黎秘书,我正在跟妻子在床上亲密,你是要我抛下她的感受不顾,去工作?”

霍修默薄唇发出这句话的同时,江雁声突然讶异的睁大眼眸,呼吸明显一窒,没想到他能无耻到这种地步。

黎昕又沉默了。

一大早她根本就不想知道自己老板跟老板娘在床上做什么,她还以为霍修默是个道貌岸然的君子,起码在应聘时是这样认为的。

黎昕想到霍修默不避嫌跟女职员说这种话,又想到昨晚江雁声说他出差带杜蕾斯,防备心渐起,语气冰冷冷的:“霍总,你如果不想要这单生意,我现在帮你推了。”

身躯下的女人开始挣扎,霍修默大手掐住她纤细的腰,低诉声掺杂着某种宠溺的亲密感:“别乱动。”

江雁声气的张嘴去咬他,拼了力气去挣扎。

“咬我做什么……”霍修默低沉浓磁的嗓音暧昧的传来,黎昕从电话里听的很清楚。

她脸上表情尴尬几分,想把电话挂了,而霍修默又说话了:“你跟我太太说,问她愿不愿意现在跟我去出差。”

不等黎昕拒绝,电话里传来了霍修默跟江雁声说话声:“嗯,说句话。”

江雁声瞪他的眼眸里清清楚楚写着无耻卑鄙四个字,她呼吸急促,不是被霍修默压的,是被气的。

打电话来的是他女秘书是吧?

他想这样来逼她陪他出差?脸也真够大的。

江雁声是生气,而黎昕是尴尬。

两个女人,一时间都没说话。

霍修默把手机就搁在了江雁声的耳旁,自己低首,薄唇时有时无的含她的唇,慵懒的嗓音带着威胁的意味:“霍太太,你不出声,我会用我的办法让你出声,嗯?”

江雁声身子都被他压着,挣脱不出……

他想做什么,把她腿给分开就可以了。

江雁声不是听不懂男人话里的威胁,只是不甘心,这种情绪强烈的影响到她的理智。

霍修默不在秘书面前给她脸,也别怪她不给他脸了。

江雁声咬牙,对着手机说……

第271章:一个小时够了

“黎秘书,一个小时够去机场的了,霍总三秒钟完一次,怎么会不够,别听他乱讲。”

江雁声的声音很轻,也带着讽刺。

“好的,太太。”黎昕利落挂断电话。

卧室一瞬间就静了下来,再也没别人来打扰。

江雁声被压在床上,睁着漆黑的眼眸对上男人阴鸷的视线,带着明艳的挑衅之色。

霍修默怒极反笑:“三秒钟一次?江雁声,今晚你给我数着,我要你几次。”

他冷沉丢下一句话,便翻身下床。

很明显是要赶着去机场出差了,口头上说的好听老婆重要,身体还是很诚实工作第一的。

江雁声红唇抿着没在去惹他,也缓缓坐起来整理被扯乱的浴袍,心里想着他要走就快点走,别妨碍她眼。

霍修默在卫生间花了几分钟洗漱,刮了胡渣,重新走出来又去衣帽间换了一身笔挺黑色的西装。

他的动静不小,江雁声侧躺在床上当没听见。

过了会,有稳沉的脚步声靠近,大手把她从床上拉了起来:“把衣服换了。”

江雁声皱眉,抬头看过去。

霍修默把一件蕾丝的绯色裙子和黑色内衣放在床沿,淡漠的表情盯着她不耐烦的小脸:“十分钟,换好下楼。”

“霍修默!”

江雁声看他转身作势要走出卧室,她将裙子朝男人扔去:“我什么时候说要跟你出差了?”

霍修默深眸扫了一眼滑落在脚边的裙子,嗓音倏地变冷:“把你上的没力气被我抱着走,还是自己乖点穿好衣服跟我走,要我帮你选?”

明目张胆的威胁,好不掩饰男性对女性天生强大压迫。

这让江雁声的自尊心没少受挫,遇上这种男人最要命,吵不过你就跟你动手,你能怎么办?

她气的,发白的指尖揪紧了浴袍角。

……

半个小时后。

两人都穿戴整齐出门,坐上了李秘书的车去机场,一路上,江雁声冷清着容颜也不理人,就看着外面飞速闪过的风景。

霍修默在车上打了一通电话,用法语说的,语速很快沉稳。

通过打电话行事聊完公事也到机场了,李秘书先下车开门,又派人把行李都拿下来。

霍修默下车,又绕过去给江雁声开门。

他一身西装笔挺的站在外面,深蓝色衬衫搭配斜纹领带,连带袖扣,每一处精致考究的宛如尊贵无比绅士,气度矜贵。

他五官淡漠,朝车内的女人伸出修长大手:“下来。”

江雁声眼睫毛下,眸光安静的注视了男人手腕上名表片刻,她佯装要去提裙子,而忽略他的大手。

女人弯腰下车的动作,柔滑的发丝拂过了他的手。

霍修默眼神微冷,等她站好了,大手又自然的伸过去搂女人纤细的腰。

这回江雁声躲不开,被他亲密搂着站在大庭广众之下。

李秘书走过来:“霍总,太太,可以登机了。”

……

江雁声是被霍修默临时决定要陪他一起出差,机票也是临时购买的。头等舱都满座,黎昕把自己的位置让出来,自己坐经济舱。

李秘书也不好意思让女孩子去坐条件差的经济舱,便义无反顾站出来他去。

旅客们都按着座位号坐好,江雁声坐下来,霍修默便叫空姐拿了棉毯子来。

她从吃早餐开始到出门一直都很冷淡他,偏偏这男人现在跟没事人似的了。

“困了就睡会,十几个小时行程。”霍修默给她盖好腿,又摸摸微凉的小手。

江雁声看了他这张脸就烦,皱着眉心转了个方向。

黎昕就坐在她的左边,刚好两人视线对上。

早上闹了一出是让江雁声有点尴尬的,牵强的对她微笑。

不管哪个女人,跟老公关起门怎么闹都行,被别的女人听见了就很不自在了。

黎昕仿佛早就忘了,看人的眼神自然平静,也颔首微笑。

江雁声心有点不在状态,下意识伸出指尖去转动自己无名指的戒指,结果,却摸了个空。

她小脸的表情微愣,不动声色将自己手拿出来。

没了。

戒指没了?

江雁声拧着眉梢,下个动作就把手藏起来。

她现在脑袋一片空白,怎么都想不起来戒指是什么时候掉的,戴久了就习惯了无名指被约束着,也渐渐会忘记。

江雁声想,要是霍修默知道她把戒指给没了,又指不定要怎么跟她闹。

所以,她表面上淡定,装的很淡定。

十几个小时的飞程,江雁声精神了会等吃完飞机上的午餐,也开始困倦想睡觉了。

霍修默一直用笔记本看数据,偶尔叫空姐倒杯水,黎昕也在办公,汇报着公事,两人就把她夹在中间,中文和英文轮换着说。

江雁声闭眼了会,又睁开,这样反复了几回。

她脾气不太好冲霍修默发火了:“跟你换个位置?”

黎昕话戛然一顿,立即说:“霍总,接下来没什么太大问题了,下飞机后我会把文案交给你。”

这女人太聪慧又知分寸,怕江雁声会吃醋,便不再交谈。

霍修默修长的大手端起水杯喝了口,然后又放下,拍拍她的脸蛋,嗓音稳沉:“带你出个门都成小气包了?”

江雁声撇开他的手,冷淡丢下一句话:“我去洗手间。”

霍修默五官英俊沉静,眸子却幽沉了几分,从容地跟着站了起来,步伐缓慢跟上了女人纤美的背影。

这里,也只剩下了黎昕一人。

她喝了口果汁,将笔记本合上,平静地望着前方男女的身影,脑海中又浮现想到了另一道身影。

……

厕所隔间有三个,江雁声随便推开第一个就走进去了,站在洗手台上,指尖刚碰到水龙头,就听见隔间有异样的动静。

一道男性嗓音在用英文很浮夸的赞美着一个女人的身体:“噢,亲爱的,你是个绝色美人。”

很快,有女人娇媚的声音叫了起来:“啊,你真的是第一次?嗯……啊啊!”

男人粗喘着气,隔间里的动静非常很大:“我对神发誓,我从来没有在女人的身体里神魂颠倒。”

两人的对话一字不漏的传过来,江雁声无意听墙角,耳根子略烫,也不洗手了就想悄无声息离开。

结果,一转身……

第272章:怕你在家找野男人

霍修默就在门口。

他肩宽腿长的堵在了她前面,修长的手指从裤袋里掏出烟,眯着深沉的眸子点烟动作,说不出的雅痞。

江雁声踉跄后退两步,手扶住了洗手台。

霍修默迈步进来,还反手把门给锁了。

隔间男女还在亲密,江雁声就怕他动机不纯,双眸里闪过一丝羞意,咬唇:“你干嘛。”

“终于会理我了?”霍修默薄唇轻扯,没压低声。

江雁声看到了他眼底深处跳跃的危险意味,随着一步步的逼近,两人身体的距离挨的很近,男性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她脸好像更烫了,警告他:“你别乱来。”

霍修默薄唇微微勾起,俯首,说话气息携带着香烟味洒在她脸颊上:“进来抽个烟也是乱来?”

“谁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江雁声要站直走人,腰间就被他修长的大手扣住,给暧昧的压了回去。

她腰后就是洗手台沿,前面又是男人挺拔的身躯强势压着。

这种暧昧的气氛很容易发生点什么,江雁声双眸瞪着他:“霍修默,这里是在飞机上……”

“我又没做什么。”

霍修默淡淡打断她的话,还从裤袋摸出打火机点烟,另一只手臂悠然自得的圈着她的身子,是没做什么,就是不让她走。

隔间还不断传来了男女做那种事时的享受声,听得江雁声无比尴尬,咬唇,无声的去推他的胸膛。

霍修默抽了一口烟,低首,薄唇靠近时暧昧的摩擦着她发红耳朵:“你听了心痒了?”

“你!”江雁声要骂他,话到口中一顿。

她抬起头,讶异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半天都说不出字来。

霍修默先把烟抽完了,大手突然扣住她的后脑勺,薄唇重重朝女人微张的红唇压了下去。

他的唇舌很烫,强势抵了进来。

江雁声不敢叫出声来,怕被人听见也怕打扰了隔间的男女,只能喘着气,指尖揪紧他西装也不知道是推人,还是在抱人。

霍修默没深吻,可是这种唇齿交缠的吻更惹人受不住,嗓音从喉咙深处溢出,低哑在笑:“硬了!”

江雁声想骂他不要脸,突然隔壁传来男人吼声,还在喊:“哦天,我的第一次太美妙了。”

不知为何,她尴尬又莫名的想笑。

霍修默眸色发深,盯着她微微翘起的唇角,又忍不住想亲下来。

江雁声手心捂住了他嘴,轻摇头。

“那我怎么办?”霍修默低声问她:“你帮我消下去?”

帮?

这要怎么帮他……

江雁声茫然了一阵,当看到男人视线直直盯着她手的时候,眉心皱起,用力推他:“你想也不要想。”

她一时没控制声调,隔壁瞬间静了。

很快,有女人惊吓到声音传来:“天呐,隔壁怎么有人……”

紧接着就是男女在慌乱的整理衣物,还时不时传来用英文腔调的骂人声,大概内容就是隔壁偷听墙角的人不道德,遇上这事不走人,还听了全过程。

江雁声还是一次被人骂了不还口的,双眸闪烁着羞恼瞪霍修默:“都是你……”

男人笑得慵懒,在这密闭的空间里他眸子里的眼神越发的深暗起来。

江雁声被他看的头皮发麻,小脸没了表情,推着他说:“我要出去了。”

霍修默修长的大手把她拽了回来,压在了洗手台前,低首,薄唇扫过她白嫩的脸颊:“你出去了,我怎么办?”

江雁声低着头,唇瓣抿起:“你自己动手啊。”

“我有你,我为什么要自己动手?”霍修默的逻辑没毛病,有女人不用,他又不是蠢的。

江雁声咬字提醒他:“你别忘了我们还在吵架!”

霍修默被她一说像是想起来了,嗓音覆盖了层低哑的笑:“嗯,那我应该来强的,才符合我们现在冰冷的关系。”

江雁声心底蓦地慌了,双眸颤抖:“你。”

她话没说完,外面突然有人敲门,是空姐的声音,在说有一位先生和小姐举报她和霍修默在厕所里办事,来提醒她们要文明用厕。

“……”

江雁声有点不能忍了,这年头还能这样栽赃陷害?

“都被误会了,不如坐实了来一次?”霍修默大手抄在裤袋里,身形慵懒地靠在墙板上,没有丝毫的尴尬,不知道多从容不要脸的。

江雁声很气说他:“你没听见空姐叫我们要文明用厕?”

霍修默的眼神透着戏谑的光芒,打量她的身段都跟在视奸似的:“我们哪里不文明了?”

“……”

是哦。

就是让她用手帮他而已呢,还一本正经的模样,都不知道脸字怎么写。

江雁声懒得理他了:“我要出去。”

霍修默低低的注视她板起的小脸,明知故问:“生气了?”

江雁声先转身拧开水龙头洗手,又把指尖的水珠擦干净,对他说:“你先别出来,等我走了过几分钟……”

霍修默就看着她自欺欺人,薄唇勾着很微妙的弧度。

江雁声深呼吸,压下心底的羞意,开门走出去,不过又想到了什么,顿住了脚步,转头问他:“霍修默,你为什么出差要带我?”

霍修默点了一根烟,眼眸隐藏着隐晦的情绪被烟雾絮绕,让人看不清,半天,他嗓音从喉间溢出:“怕你在家找野男人,信不信?”

……

江雁声先独自回到座位上,黎昕盖着毛毯闭着眼睛休息了,她动作刻意放轻坐回去。

现在是看谁都尴尬,都有举报她跟霍修默在卫生间办事的嫌疑。

也不知道是哪对男女,报复心这么重。

江雁声扯着毛毯包裹住自己也浅眠一会儿,大约过去半个钟头,霍修默才从厕所里出来,坐回她身旁时,身上带着股浓郁的烟味。

一个男人在厕所待超过半个小时,会做什么,猜都能猜的到了。

江雁声闭着眼睫毛假装睡觉,过了会儿,有只修长的大手伸到毯子里,去摸索着她的手。

江雁声不动声色的移开,才不要跟他牵呢。

他肯定刚打完飞机的。

霍修默黑眸微微眯起,察觉到她在躲,修长的手指突然去挑起她裙摆。

第274章:霍先生,你想怎么招待我?

从南浔的视线看到,在木质的椅子上坐着一个清雅卓绝的男人,落地灯皎洁的光芒照映着他斯文的五官轮廓,一切都很陌生,又有着记忆中的熟悉感。

那是,她先前遇上过一次的男人——周宗儒!

此刻客厅的气氛仿佛染上了温度,烫得南浔脸颊发红,慌乱的只穿着黑色紧身裤去找地上衣服。

她咬紧红唇,为什么每次碰见周宗儒的时候,她都是脱光了衣服的?能不能给一个羞涩的女人留点面子了。

南浔尴尬的厉害,套好上衣,对客厅里的男人笑的好心虚:“啊抱歉,我,我走错屋子了。”

她根本不给周宗儒说话的机会,丢下这句话就跑。

这会儿她形象比上次还糟糕,一身酒气,蓬头露面的,还在周宗儒面前跟个女醉汉一样脱衣服。

现在不跑,更待何时?

砰一声。

南浔跑出去,还把门给重重带上。

她手指紧着门把,呼吸在喘。

等稍微冷静了会,酒气是完全清醒过来了,她才伸手去捂着胸口好难受哦,指尖触碰到的是一片柔软。

南浔愣着低头,恍然想起来她胸衣呢?

“不是吧?”

南浔慢慢地转过头,双眸睁大看着门。

落里面了?

短暂的几秒钟里南浔脑袋是乱的,白嫩的肩膀在颤抖,像是艰难做出了什么决定,让她一脸绝望,认命去敲门。

那纤细的手指,攥紧成拳又松开,又攥紧了。

最终,狠心敲了下去。

就在这一刹那,门从里面被打开了。

南浔连忙收回手,藏在了身后。

从公寓里,周宗儒穿着米白色衬衫和长裤走出来,气质淡雅脱俗,微笑的薄唇给人一丝亲切感。

“南小姐?”

南浔一听他还认得她,又绝望了。

她牵强的在笑:“周先生,好久不见,刚才不好意思……我喝了点酒走出门了,没想到,真的好巧,我们门锁密码是一样的。”

周宗儒看了一眼衣衫不整的她,薄唇轻扯:“是巧。”

南浔的上衣没穿好,布料下若隐若现出发育极好的胸,轮廓且清晰,却不自知。

一个劲,朝男人傻笑。

周宗儒不能这样欺负人家女孩子,他秀长的手将一件蕾丝边的胸衣还给了她。“南小姐,这是你……”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谢谢了!”南浔声音都是颤的。

她迅速从男人手中抢过来,往身后一藏。

就差没有当场穿上以证明自己是个良家少女了。

周宗儒话到嘴边,看她激烈的反应,便没说出口。

南浔俏丽的脸上扬着好尴尬的笑:“我,我回房穿……衣服,周先生,下次见。”

周宗儒颔首,不再让她难为情。

南浔面红耳赤地往回走,刚走几步路,她突然转身,喊住了要进屋的男人:“周先生。”

周宗儒听见声音,平静的眸子望过去。

只见,南浔站在走廊上,凌乱的发丝贴着认真的小脸,灿若星芒的眼睛定定的看着他:“周先生,我虽然在你面前光过两次身体,但是,请你别误会,我不是那种随便的坏女人。”

……

南浔一脸正经跟周宗儒放话后,理直气壮的就回她公寓了。

两人就隔壁而已。

她把门关上那刻,便捂脸蹲在了地上尖叫。

周宗儒!

她的隔壁邻居是周宗儒?为什么住了几年现在才发现啊……好崩溃。

南浔越想就越脸红的不像话,眼睫毛轻颤看着手中的胸衣。

他应该……不懂女人的尺寸吧?

南浔心跳的好快,连忙站起身去找手机要跟江雁声说。

门外。

周宗儒站在走廊上还没走进屋,耳朵清晰地听见了隔壁传来的女人尖叫声,他沉吟了会,摇头浅笑。

……

远在国外的江雁声,收到南浔短信时刚在商场购物完。

她提着一堆购物袋上车,才空出手去拿手机,划开屏幕南浔的短信就跳跃了出来。

“霍太太,霍总餐厅已经安排好,我们现在过去。”司机的声音传来。

江雁声淡淡应了声,低垂着头给南浔回短信:

好奇宝宝南浔:

江雁声一本正经解答:

被看光了身子的南浔:

江雁声有点想歪了,问她:

羞涩的南浔:

江雁声挑起眉尖,这两人关系发展的很快啊,她手指打出两个字过去:

南浔不要脸收下了。

……

黑色豪车停驶在了一家高档餐厅前。

这里的环境幽静奢华,来用餐的都是成功人士的身份级别,江雁声一走进去,便有服务生穿着整齐的绅士西装上前询问。

然后,恭敬地领着她走向一面落地窗的餐位。

江雁声远远的,就看见霍修默了。

在四人座上。

霍修默一身笔挺如刀裁的西装衬得他气场强大淡漠,英俊的面容和绅士举止风度,无疑是在餐厅里成为了引人瞩目的一处焦点。

李秘书和黎昕都不在场,他的对面坐着一位中年西装男士,还有一位穿着抹胸裙的性感可爱女孩。

“霍先生,以后我去宛城玩你会招待我的吧?”

乔偲偲生了一副东方女人的模样,却从小就跟父母移民到了国外,接受的也是西方文化,才刚满十八岁的她,对喜欢的男人会很热情大胆的追求。

她当着自己父亲的面,单手托腮,直勾勾盯着对面尊贵优雅的男士。

霍修默长指持着酒杯摇晃,没有喝,看见女孩充满期待的眼神,他绯色的薄唇轻扯:“乔夫人和乔小姐来宛城做客,霍某定会尽地主之谊,好好招待二位。”

“我妈咪又没在。”乔偲偲笑得灿烂明媚,对他说:“霍先生就我一个人去找你啊,我住不习惯酒店,可以住你家里吗?”

去宛城玩和找霍修默,本质上是完全不一样了。

江雁声清丽的小脸很冷漠,踩着高跟鞋走过去。

第275章:我有资格教训第三者!

女人高跟鞋声踩在幽静的餐厅很悦耳动听,也间接性地打断了乔偲偲搭讪霍修默。

她仰头看去,刚好看见一个极具气质的清丽女人走来,就明目张胆地坐在了霍修默的身旁椅子上。

“这位是?”乔偲偲眼睛圆瞪。

“我爱人。”霍修默没过多介绍江雁声的身份,一句爱人就足以了,他修长的大手去握住女人的手,在大庭广众之下也没有避嫌。

“你迟到了,嗯?”他语气低沉看似训她不守时,实则听了更像是对女人纵容的宠溺。

江雁声唇角轻袅袅含着淡笑,给出了很走心的解释:“买的有点多,抱歉。”

霍修默知道她一下午花了不少,跟人谈项目时手机隔十几分钟就收到一条刷卡短信。

他修长的手指揉揉女人手心,淡漠的语气是对乔总父女说:“她被我宠坏了,不要介意。”

“女人都是这样,我家的一逛街没把商场搬空都不甘心。”乔父笑的很客气。

他之前态度放任女儿跟霍修默交流,是看在这位新的合作人在宛城的势力。

如果他与女儿会发展一段感情,也乐享其成。

不过,看霍修默对自己老婆的态度,乔总心里有数自己女儿是没有机会了。

比起乔总的洒脱,乔偲偲却把脸拉了下来,年纪小还不懂得隐藏自己的情绪,看见霍修默原来是有老婆的,很不高兴的说:“安总还说霍先生没带太太过来呢,怎么又冒出来一个爱人呢。”

她说这话时,挑衅地去看江雁声。

潜台词无非就是质疑江雁声的身份,爱人这个称呼是对妻子的,但是说不定男人是为了哄情人开心呢,对外也自称是爱人。

江雁声平静的眼眸对视上乔偲偲,柔美的眉间浮现出了轻慢的讽刺:“可能是他看你天真,哄你玩的吧。”

乔偲偲横眉一瞪,还想说。

“偲偲!”乔总及时叫住她。

乔偲偲不甘心咬唇,却也没在说了。

服务生将菜都上桌,两个女人安静用餐没说话,只有霍修默跟乔总交谈的声音。

江雁声一盘鹅肝吃的很慢,没有胃口的样子。

她低垂着眼眸,手中刀叉有一下没一下的切着,对面的乔偲偲却吃的很享受,一手握着红酒想去跟霍修默碰杯。

江雁声看见,突然去对霍修默说:“我想吃牛排。”

霍修默淡漠的视线看过来,注意到了她盘子里的食物几乎没动,他直接将自己盘子切好的牛排给女人推了过去。

乔偲偲举杯的动作,尴尬的又放了下来。

两个女人的战争总是这样防不胜防就开始了,吃到中途,霍修默起身去厕所抽烟,乔总也跟着一起去。

乔偲偲姿势标准优雅的切着鹅肝,举止间透入着高人一等的尊贵感,故意要去惹眼前的女人:“霍太太不太习惯这些上流社会的礼仪吧?”

乔总在当地算是数一数二的富商了,乔偲偲自小就知道自己父亲有多富裕,只要看门户没自己高的名媛,都觉得是个农民。

她左右看霍修默妻子顶多就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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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名媛,用餐最基本的守时都做不到不说,还连鹅肝都吃不惯。

江雁声秀眉没皱一下,端着酒杯浅抿了口。

她润喉完,才淡淡说:“乔小姐的待人礼仪确实让我不习惯。”

乔偲偲听的懂她讽刺,先忍着脾气,宛如恩赐一般对她说:“我看你家没什么钱吧,怕是接触的圈层都很低?

霍太太打算在这里玩几天啊,看在霍先生的面子上,我可以让你接触一些高端点的圈子。”

江雁声看她将名媛的价值简单粗暴跟家庭外表拴在一起,本来不想跟这个年轻的女孩计较,这些话听了实在刺耳,她漫不经心的语调问道:“是吗?不知道乔小姐的高端圈子里名媛们都对社会做出了什么贡献?说说让我仰慕一下。”

乔偲偲一时间卡住话,说不上来。

在她圈子里的朋友都是过着高级奢侈生活的富家女,不注重什么对社会的贡献,怎么享受生活才是她们该关心的。

江雁声唇瓣勾了起来,笑意很冷:“我认识一个有才有貌的名媛,她在社会上地位很高,也热衷于慈善事业,人美又善良,我想要论起格调高的名媛,非她莫属呢……

也不知道宛城高级的名媛和乔小姐有钱的名媛差距在哪里?”

乔偲偲被问的哑口无言,愤恨的瞪着眼前浅笑轻慢的女人,她年纪小却不是没有脑子。

怎么会听不出来江雁声字字都在讽刺她的举止行为宛如是被暴发富养出来的。

“说到钱?”

江雁声喝完杯子的红酒,对眼前的女孩说:“姐姐我今天给你上一课。”

她招手,让服务生过来。

乔偲偲看着江雁声把卡给了服务生,以为她是想去买单来显摆自己有钱,冷哼:“一顿饭钱谁没有?”

在说了,这花的都是霍修默赚的吧。

江雁声唇角带浅浅的笑,问她:“你问安总我家先生有没有带妻子过来,那就是事先去打听过他的家室了。”

说是质问,语气却无比笃定。

乔偲偲讨厌矫揉造作的女人,向来想什么说什么,也是被骄纵的无法无天了:“少站在圣母婊的道德高点跟我说插足别人婚姻不对,在我眼里,爱情才是最神圣的。”

江雁声看她摇头,年纪轻轻就连做女人最基本的道德底线都丧失了,这个女孩在长大几年成为一个成熟的女人,不知道是要祸害了多少人的婚姻。

乔偲偲感觉自己被江雁声轻视了,有点生气:“你也没资格不允许别的女人欣赏你的丈夫吧,他是跟你结婚了,又不是你的专属物。”

江雁声眼角眉梢挑出冷色的笑意:“但我有资格教训第三者啊。”

这时,服务生提着一个黑色手提包走过来,附带卡递还给了江雁声。

“霍太太,这是你要的。”

江雁声浅笑颔首:“辛苦了。”

手提包被女人纤细的手指拉开,从里面看到了一叠叠的钞票,很壮观的一个画面。

江雁声抬眸看向对面的乔偲偲,轻柔的声音溢出红唇:“都给你好不好?”

第276章:拿钱砸人不犯法吧?

乔偲偲手指不自知的揪紧了椅子手扶,瞪了一眼对面用温柔语气跟她说话的女人。

“我要你钱做什么,你别以为这几个钱就能拿我面前显摆了!”

江雁声唇瓣勾出了凉凉的弧度,轻声在说:“用来显摆是少了点,不过……拿钱砸人不犯法吧?”

乔偲偲瞳孔张大,看着钱朝自己的脸砸来。

“啊!”

幽静的餐厅里响切着女人尖叫声,将不少用餐的客人和服务生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大家见到的是一个女人用钱砸了另一个女人满身都是,也没人敢上前去劝架。

“你敢用钱砸我?你敢……”乔偲偲气得发抖,平生长这么大,只有她用钱砸人的份,还是第一次被人用钱这样羞辱。

江雁声淡淡的笑,又透着女人的凌厉气场:“乔小姐,这只是一个小教训,别把道德败坏的事当成是年纪轻不懂事,下次想做人小三前,先想想,换做别人就不是用钱砸你这么简单了。”

她将卡收回手提包里,站起身便要离开餐厅。

乔偲偲在后面叫住她:“你走什么。”

江雁声转头,平静的视线看到她憋红了眼,唇角笑意更深了:“不走看你哭着找爸爸吗?”

“你,你……”

乔偲偲指着江雁声离开的纤美背影,情绪激动得半天说不上话来,眼睁睁看着她离开,自己气的在原地抓头发尖叫:“啊!”

“怎么回事?”

乔总刚从洗手间出来,看到桌位上散满了钱,女儿还在哭,一时间,脸沉了下来。

乔偲偲看到父亲来了,跟江雁声猜到的一样真的哭着告状:“爹地,霍太太用钱羞辱我。”

她一边诉着江雁声多过分的行为,一边用余光偷偷的去看霍修默得知自己妻子这么没教养的反应。

然而,霍修默没有怒,深眸里染着微微的笑意,不知是她看错了,还是他心情很愉悦的样子。

“我太太呢?”霍修默问服务生。

服务生朝门口一指:“走了。”

霍修默看向乔总,语气淡漠的替江雁声道歉后,迫不及待的离开了,便没有继续留在餐厅。

“爹地!”

乔偲偲不满意的,一声无关痛痒的道歉就过去了?

乔总脸色不太好,他跟霍修默还要继续合作,人家都给自己老婆道歉了,你还能蹬鼻子上脸?

“偲偲,已婚的男人会毒死你的,以后少招惹他。”乔总还算理智的,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不像毁在了霍修默手上。

乔偲偲气的原地跺脚,眼泪又掉了下来。

……

夜色下,街道的灯火辉煌,格外迷人。

江雁声也没有拦车,一个人走了会有点累了,便在路边的铁艺长椅上坐了下来,将高跟鞋脱到旁边休息。

她静静的看着璀璨的建筑物,很快,有一抹西装革履身影出现了。

霍修默朝她走近,看到了女人安然无恙坐在椅子上时,皱起的眉目舒展了几分,稳健的步伐也自然缓慢下来:“惹了事就跑?”

他低沉的语调听不出来喜怒,像是在笑她:“我还以为霍太太的胆子有多大,还学会用钱砸人?”

江雁声尖细的下巴抵着自己膝盖,睁着漆黑的眼睛盯着男人:“我砸了人不走,你哪来的机会去安慰小美人啊?”

霍修默一只手缓缓插入裤袋,眸光扫了下她白净的小脸:“你倒是善解人意?”

“唔,还可以吧。”

江雁声的手朝旁边拍了拍,跟他说:“你站着太高了,衬得我很弱势,来,我们坐这吵。”

霍修默面无表情,挺拔的身形站在夜色下也没动。

江雁声就仰着清丽的脸蛋,打量着他:“霍修默,你跟我闹脾气也很长一时间了吧?要不要和好呢?”

没等男人开口,她眼睫毛垂了下去,寡淡的笑了:“有些话有些事说出来是矫情,吞下去又觉得刺喉……我跟你维持这段婚姻很累,比我前两年拼搏事业时更累,你销路也不错的啊,看,十八岁的姑娘都想跟你呢……”

霍修默英俊的五官略沉,扯动薄唇时抿出了冷鸷的弧度:“江雁声,你要还敢跟我说离婚,看我还会不会理你。”

江雁声心脏骤然间压抑得有些不舒服,是强忍着在浅笑:“你这男人也够难伺候的,一会对我冷冰冰的一会又贴着脸跟我好,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又是在纠结什么?”

纠结什么?

这也只有霍修默知道这段时间他面对着江雁声,心底是怎么被愤怒和某种嫉妒的情绪给影响他的行为举止。

江雁声等了许久,看他薄唇抿的很紧不说。

她又笑了,带着自嘲的意味:“是不是我一天不生个孩子出来,你就准备这样冷待着我了?”

霍修默裤袋里的大手捏紧成拳,深沉的眸子盯紧了眼前的女人:“江雁声,只有你吃醋的时候,我才会认为你在乎我。”

江雁声眼眸划过一丝水光,满脸茫然地看着他。

她不懂,为什么他会这样说。

“你问我在纠结什么,我倒是想问问你在害怕什么?”霍修默迈步朝她逼近,挺拔高大的身躯影子几乎把她纤细的身子完全笼罩,带着压在心头难言去气势。

他伸出长指去扣住女人的下巴,逼她抬头看他:“江雁声,你认为我照顾不好你?会虐你给我生的孩子?所以你一直逃避嫁人后生子的事。”

没有男人面对自己妻子不生孩子,还能淡然处之。

霍修默语气越发深冷,字字都在质问她:“还是,你没抱着跟我过一辈子的念头,怕我将来找个后妈去虐你生的?”

江雁声泛红的眼眸里闪过了难言的痛楚,他最后说的话,无疑是刺激到了她的情绪,根根手指握的很紧。

“孩子都是孩子……”她无比艰难地哽咽着,呼吸明显在急促:“霍修默,我要是给你生一个,你将来别跟我后悔。”

霍修默冷邃的眸子注视着她,看到女人眼尾有泪光闪过,他本意没有想去惹哭她,长指下意识松开她柔软的下巴。

江雁声抬手狼狈的擦拭去,一脸隐忍:“你把我婚戒还给我。”

第278章:她声音冰冷:霍修默,你找死!

江雁声颤着眼眸在盯着他的同时,喉咙里蓦地泛起一股酸涩的滋味,就差一点,以为他知道了。

她艰难哽咽开口,问他:“好奇我的同时,那你又爱哪个呢?”

霍修默呼吸与她的纠缠在一块,嗓音衬在夜色里格外低哑:“我爱那个被我宠成娇生惯养的女人,会在家安分等我回家。”

江雁声红唇微微张了张,就被他薄唇传来的湿烫触感给彻底吻住。

她的心房都被复杂的心绪给塞满,有点苦涩厉害,他想有个妻子在家等他,而她不知该怎么去面对男人这样简单的奢求。

说到底,霍修默是要一个属于他的女人,而她都不属于自己的,怎么能给他全部呢。

男人俯身而下,湿热的吻沿着她唇角吻到了白净的侧脖,在到了圆软的肩头流连忘返。

肌肤白的太诱人,用唇舌轻轻碾就会出现一道红色印记。

他在她耳畔,呼吸薄烫的慵懒低问:“嗯?为什么女人皮肤嫩成这样?”

江雁声被他强烈气息影响得集中不了精神,呼吸,一颤一颤的喘着气:“我怎么知道……”

她指尖下,是他结实的胸膛,肌肉线条紧绷,跟她柔软的身子完全不一样。

健壮与柔弱,紧贴在一起异常的和谐。

霍修默没在要她,却吻遍了她美丽姣好的身体,两人裹在被子里亲密的不像话,温度一再升高让人受不住。

江雁声脑袋晕晕的,依偎在他怀里被怜惜着睡了过去,纤美的后背一点点淌下细汗,很热。

她浓翘的睫毛紧闭着,一睡便毫无预兆的陷入了深度意识中。

……

江雁声醒过来时,紧闭的眼眸蓦地睁开,冰冷一片。

她看着昏暗的卧室墙壁,很快就感到胸口被压着难受。

江雁声视线往下,看到一只强劲的手臂横放在她身上,旁边,躺着是一个英俊慵懒的男人。

他没穿衣服,一具男性裸露的身躯在她眼里太过丑恶。

江雁声胃里涌入了恶心感,将眉心皱的很冷。

忍了会,很厌恶嫌弃一般,把男人的手臂给拿开,掀开被子要起来。

“起来做什么?”

江雁声刚坐在床沿,脚尖还没触碰到地板,就被跟着起身的男人从背后给亲密的搂住了。

霍修默英俊的五官慵懒迷人,深沉的眸子没睁开,像是习惯性的动作了,手臂收紧了她身体几分,将下巴抵着她秀发间,轻轻在嗅着幽幽冷香。

江雁声一张洁白的小脸没有表情,连柔质的声音都比平日里冷:“去洗手间。”

“要我抱你去吗?”

霍修默修长大手在她的腰揉了几下,沙哑语气暧昧:“会不会走不动路?”

江雁声白皙纤瘦的手指揪紧了被单,很用力,她白皙的额头上清晰见到细细青筋突显而起在皮肤表面下。

忍了会,她冷声说:“你松开我。”

霍修默薄唇在女人的脖子轻咬了下,双臂才把她身子给松开了。“乖,去吧。”

江雁声眼眸里划过狠毒之色,站起身,伸手要去拿床头柜上的台灯。

“声声。”霍修默低声叫了她,身躯慵懒地躺回床上,深沉的眸子没有睁开,侧脸的轮廓英俊且完美,他薄唇吐出的字很清晰:“只要你从今往后一心跟着我,你跟姬温纶私底下的事我不会在追究。”

江雁声拿到台灯的动作顿了下来,转身,面对着男人:“你知道姬温纶?”

霍修默听到这个潜在的情敌,眉宇间微微皱起内敛的情绪:“他不适合你,就算你跟他……也不会有好结果。”

偷情两个字,霍修默没有说出口。

他一说出口就等于是承认自己被戴了绿帽子,但是江雁声连续两次身上带着姬温纶气息回家,又忘不了。

江雁声勾唇冷嘲:“我是跟姬温纶谈过恋爱。”

女人冷淡的声音传入耳中让霍修默睁开了精锐深沉的眼眸,在这昏暗寂静的卧室里,他直直的盯着站在床沿一丝不挂的女人。

江雁声脸上的笑容冷艳,一字字告诉他:“我如果跟他感情发展的下去,还有你霍修默什么事呢。”

这句话并不是故意去刺激讽刺霍修默,而是事实就如此。

要是当年姬温纶用感情治疗方案没有失败,江雁声只要跟了他,那些最难堪痛苦的过往也就不用苦苦瞒着枕边人。

爱不上,只能成为性别上的好友。

霍修默胸膛下的闷痛感来得猝不及防,这颗心脏早晚有一天要被江雁声给玩死。

眼看着男人黑脸,她又清冷的笑了:“姬温纶是一个正人君子,不会像你们这些男人猥琐可恶,霍修默,你是该嫉妒他的,因为,姬温纶比你更知道我内心想要什么。”

“江雁声,你存心惹我?”

霍修默连嗓音都绷紧了,隐忍着强大的怒意。

江雁声细眉轻皱,像似茫然不解的看着他:“是你要问姬温纶的,怎么就成了我惹你呢?”

“你给我过来!”

霍修默听下来,她说话的腔调和平时完全不一样,带着高高在上的傲慢讽刺,更加确定她又在故意使坏。

他挺拔的身躯刚坐起身,站在床沿的女人就已经戒备的往后退:“想强上我了是吗?霍修默,这样恶心一个女人可不是什么好的习惯。”

“我恶心你?”

霍修默被她气的怒极反笑:“是谁在这张床上,被我弄的哭的全身发抖?还要我在快点弄你?”

江雁声眼睫下一冷,红唇溢出两个字:“找死。”

她看向台灯,要去拿起来砸他。

刚伸手,就被霍修默给拽了过去,光洁的身体防不胜防摔在了被子上。

不疼,却都是男性的气息。

霍修默俯身跪在床上,用强健的胸膛压着她柔软光滑的身子,大手将女人纤细的手腕攥紧同时,又用力去揉她的肌肤:“嗯?每次惹我发脾气很好玩?”

江雁声整个人被他挑衅到了,眼眸里折射出冰冷的杀意:“你给我滚远点。”

霍修默此刻对她侵略性太强了,英俊的五官阴暗紧绷,眼神盯着女人在挣扎的一双白皙纤长的腿,倏地伸出大手去分开,喘着炙热的呼吸。

强健的身躯,也抵了过去。

第279章:太太,你把霍总给弄废了

“你敢!”

“你敢!”

“霍修默,你敢!”

被压在床上的女人声音冰冷尖刺,一头纯黑头发很长披散在被子上,清丽脸上的表情似痛苦又似隐忍着什么。

霍修默有力的大手掐着女人纤细腹部,她就算想挣脱也无能为力,男性天生的强势就把她毫无悬念的碾压了。

他没进去,抵住了她。

霍修默粗重的喘息响切在女人的耳畔,字字敲击着女人心尖上:“江雁声,你睡前还一副小女人要我亲要我哄才会睡,醒来恢复了点精神又跟我作了?看来还是把你上的没力气才会安分点。”

江雁声身体绷直,那种即将要被男人强撑开身体的抗拒感,使得她一双冰冷的眼眸透红,却倔强的没有半点泪意:“霍修默,你要断子绝孙了会怎么样?”

霍修默以为她又要旧话重提不生孩子的事,五官轮廓冷硬了几分。

下一刻。

江雁声膝盖曲起,朝男人最脆弱的致命部位顶去。

她攻击的防不胜防,也让霍修默没想到江雁声会不知轻重到下死手。

又是一踹。

江雁声趁着男人身躯倏然紧绷,承受着这种巨大的痛苦袭击得大手没力气压制她的时候,抬脚把他狠狠的从床上踢了下去。

“江雁声!”霍修默跌到床下,呼吸声沉重异常,短发下额头与脖侧青筋都接连的暴露出来,看着狰狞可怖至极!

他一双深冷的眼眸翻滚着戾气盯紧了这个大胆妄为的女人。

她狠得下心去踹!

江雁声姿势妖娆地侧躺在被褥之上,指尖勾着黑色发丝,对他笑的恶毒冷艳:“霍修默,你最好给我长点教训,不然,我趁着你现在没有还手能力,就打死你。”

……

医院。

大半夜的李秘书被一通电话就叫过来了,他出电梯时,正好手术室的灯暗了,医生从里面走出来。

李秘书看了一眼靠着前闭着眼睛睡觉的江雁声,想着这女心大啊,霍总都进医院抢救了,她怎么还睡得着。

男医生看见也怔了,不知道接下来的话应该对谁说好。

李秘书上前:“医生,是什么情况啊?”

男医生将口罩摘下来,语气有点沉重:“患者男性的部位遭到重击,可能会不举,要等他醒来再仔细检查一次才能诊断出结果。”

“……”

“医生,这话你可不能乱说啊,我家老板还没生儿子。”李秘书被惊吓到了。

男医生:“我不要命用这种事跟你开玩笑?”

李秘书心里想完了。

霍总担负的责任一个家族的,要是身体有个三长两短,霍家那边该怎么交代啊?

“医生,这个消息……”正在李秘书跟医生沟通把消息封锁时,江雁声浓翘的长睫毛轻颤,意识从沉眠中缓缓醒来了。

耳畔,很吵像是李秘书在说话。

江雁声又感觉有冷风朝自己袭来,好冷,她下意识想去抱男人的身躯,口中轻唤:“霍修默。”

“太太?”

李秘书注意到江雁声拧着眉头要醒的样子,又怎么都睁不开眼,像是被梦魔了一样,他走过去喊她:“太太?太太,你快醒醒,出大事了。”

江雁声突然急促的呼吸了一声,才将紧闭的眼眸睁开。

她映入眼帘的是李秘书那张清秀着急的脸,心口很压抑难受,还有些茫然:“你……”

江雁声睁着吃惊的眼眸发现这是在医院的走廊上,在场的不仅是李秘书,还有一名陌生男医生,莫名的有了不好的预感。

李秘书都快给眼前这个霍修默的小祖宗跪下了:“太太,你到底对霍总做了什么?”

江雁声听了有些失神,她在找霍修默:“李秘书,你霍总呢。”

“里面躺着呢,太太,你把霍总给弄废了知道吗?”

李秘书朝手术室的门口一指。

江雁声看过去,顿时间整个人就像掉进了黑暗的深渊,脸色煞白一片。

……

霍修默没醒来的这个过程,是异常煎熬的。

江雁声双膝软的站不稳,一手吃力地扶着墙,垂着头,眼眸泛起了惊恐未褪的绝望。

她,她现在已经开始伤害霍修默了吗?

江雁声无法自抑的颤着声,愤恨自己:“你这个疯子!”

“太太。”

黎昕接到李秘书的电话就起床赶来了,她是女人,身份比较合适去安慰江雁声。

她看到扶墙而站的女人背影单薄冷清,走上前:“太太,你没事吧?”

江雁声蓦地抬起头,眼眸红的快流出血泪一样。

黎昕看到心颤了一下,表面上很冷静:“太太,我扶你去病房。”

江雁声苍白的唇轻抿,在轻摇头无声拒绝。

她现在不敢去面对霍修默。

黎昕能看懂的,想了想又说:“我先送你回酒店,这里有李秘书照顾着霍总。”

江雁声还是摇头,声音透着无力:“你不用管我。”

“太太,你需要调整一下情绪。”黎昕不知道她和霍修默夜里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江雁声恍惚的脸色和布满了血丝的双眼,就知道她内心此刻是崩溃的。

这样下去,霍总没醒,太太就先倒下了。

江雁声眼角处泛酸的厉害,还是重复着刚才的话:“你离我远点,不用管我。”

她就是一个从头彻尾的疯子,谁离的近就会伤害到谁,明知道这样,她还可笑的奢望别人的感情。

黎昕看江雁声这样痛苦的在抑制着情绪,立刻就沉默了下来,朝左边走了几步,给出空间来。

江雁声咬住了舌尖,疼痛感瞬间取代了她内心所承受的痛苦,没有哭,也没有掉一滴的眼泪。

即便是这样,她这种无声无息的绝望才是最令人感到震惊的。

天快亮了。

江雁声扶着墙在病房外一步都没有移开就这样站了几个小时,谁都没有去再打扰,她低垂着头,凌乱黑色的长发遮住了脸,看不清表情。

黎昕一直在不远处站着,在走廊上,只有她和江雁声两个女人。

窗外,透白的光线投入进来,刺的人眼睛发疼。

李秘书从病房里推门出来,对江雁声说:“太太,霍总醒了,让你进去。”

第280章:霍修默,你不要吓我!

高级病房。

窗帘拉拢上隔绝了外面露白的光线,里面只开着一盏明亮的台灯,淡淡照映病床上的英俊男人,气氛静静的。

江雁声连呼吸都轻了,几步远的距离,她走的很缓慢,等好不容易走到了床沿,又将颤抖的眼眸深深的垂了下去。

霍修默挺拔高大的身躯躺在病床上,人是醒的,英俊的五官轮廓冷漠异常,要不是伤到很隐晦的部位,他看上去也不像个伤患。

江雁声咬紧的唇角,连哭的勇气都没有,只能像是犯了滔天大罪般一样站在床沿等待着审判。

霍修默沉色眸子深处的情绪敛着,沙哑的嗓音溢出薄唇:“站那么远做什么。”

江雁声感觉他的气场迫人,就算走过去,也是迈一小步。

霍修默盯着她侧脸,薄唇冰冷扯动:“要我起来请你?”

江雁声心在颤,抬起眼眸也不敢跟他对视,小声问:“你,还站的起来吗?”

霍修默语调里像隐藏着骇然的怒火:“踢废我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

“对不起。”

江雁声对霍修默不知道多愧疚,换做任何男人要是丧失了生育功能都是个沉重的打击,她压抑着心中的苦痛,纤细发白的手指根根捏紧了,哽咽出声:“医生说你还能救吗?我……我该死的。”

霍修默面无表情看着她伤心红了眼,娇柔无助的模样跟酒店里冷艳嚣张的模样又截然相反了。

他冷漠的眼神低低注视着她脸上的表情,像是要看透她灵魂一样,过了漫长的一分钟,才开腔:“硬不了。”

江雁声瞬间有股绝望涌上心头,发红的双眸渐渐睁大,有泪花闪烁:“我……”

霍修默看她哭,胸膛下的心脏也跟着被她的手捏紧了,五官的轮廓冷峻了下来,沉声:“江雁声,你还记得跟我说过什么吗?”

江雁声诧异地看着他,在微微的发慌,呼吸声都重了:“我……”

她在这短暂的数十秒钟,失措地找着借口:“你伤了,我很害怕,脑袋一片空白,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霍修默盯着人的眼神太深了,有种无形逼人的压迫感,抿紧的薄唇溢出三个字:“姬温纶。”

他沉沉的,在问她:“你跟他真谈过?”

江雁声眼眸里划过了讶异情绪,很快就掩了下去,她咬紧牙关不知道该怎么说。

下一刻。

霍修默冰冷的嗓音在病房里陡然响起:“我们离婚。”

“不,我不答应。”江雁声听到他要离婚整个人都是慌的,她苍白着脸扑在了床沿前,一副孱弱无助的模样。

“不要,霍修默……你别啊!”

江雁声哭了,晶莹的泪水从眼眶砸落下来,指尖发白揪紧了被单:“你不要吓我,我不要离婚!”

霍修默看她哭的很崩溃,抿紧薄唇也没说话。

江雁声喉咙发涩的厉害,颤着声:“我跟姬温纶什么都没发生,连吻都没接过……霍修默,我的第一次都是给了你,我没有,霍修默,你给我一次机会,给我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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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很痛苦想了一夜,还是自私的离不开他,不愿意离开。

明知道自己下次很可能还会伤了霍修默,可是,本性她就是这么自私自利渴望去拥有他的温暖。

江雁声哭的很用力,她害怕自己失去了霍修默,等把病医治好了,在回头找他的时候。

霍修默身边已经有了别的女人,一旦错过了一时,就是一生。

“我下次再也不打你了。”江雁声仰着苍白泪痕的小脸,视线被泪水侵染得模糊看着男人冷峻的五官,跟他保证:“我不会了,霍修默……我以后不会在伤害你了。”

霍修默出奇意料的异常冷静,修长的手指覆上女人的眼角,把她溢出的泪珠擦拭去。

江雁声发颤着握住了他的手腕,哭的很狼狈,发出来的声音都是哽咽的:“霍修默,你也不要我了……”

霍修默深不可测眼神盯紧她痛哭的小脸,语气淡漠:“江雁声,我们的婚姻根本没有必要在继续,我要的理想妻子跟你完全不一样,你满足不了我。”

他一个个字都刺耳至极,将江雁声心伤的血肉模糊,哭得快喘不过气来。

她低着头掉眼泪,情绪一度被刺激的崩溃。

霍修默让她哭,眸底深处却涌上了隐晦的情绪,他等,在等江雁声是继续哭下去,还是会又像酒店时变了一个人一样。

可惜,一等就是快半个小时。

就连病房外面的走廊上,李秘书都听不下去了,对黎昕说:“太太也哭的太惨了。”

黎昕眉心轻蹙,轻声说:“让护士去打扰一下?”

李秘书想想可行:“我去找护士。”

病房内,江雁声哭得眼眸红肿,肩膀在颤抖,哭哑了声就开始抽泣起来了。

“江雁声。”霍修默沉声开口叫她名字。

“我不要离婚……”江雁声摇头,哭了半天也没见不正常。

霍修默压下心底的怀疑,修长的大手将女人从床边给拉上来了。

她哭的头发晕,连脑袋的反应都慢半拍了,还在抽泣就莫名其妙被男人抱到了怀里。

霍修默大手摸着她冰凉凉的脸,低首,薄唇都快触碰到了她唇角:“不离婚,别哭了。”

江雁声红肿的眼眸茫然一片,指尖揪紧了男人胸前的衣服:“不离婚了吗?”

霍修默用点力,薄唇便贴上了她颤抖的唇瓣:“不离婚,不过你要乖乖回答我,你跟姬温纶交往的事?”

江雁声身体明显一僵,逃避不了这事。

她也不知道另一个自己跟霍修默胡说八道了什么,藏了姬温纶那么辛苦,就这样被捅出来了。

霍修默没深吻她,浅浅的碾转着她的唇上,气息温热。

江雁声意图想去感受一下他身体的反应,结果有意的去蹭,却被男人的大手压住了双膝。

“你要再敢踢我,掐死你都是早晚的事。”她耳畔,传来了男人冰冷低沉警告声。

江雁声的声音很小也柔的不像话:“你别怕啊,我不是要踢你。”

第281章:戳中了男人伤疤!

江雁声纤细的手臂搂住了男人的腰,睁着红肿的眼眸,看着他重重皱起的眉宇:“我就感受一下,你还好吗?”

霍修默眸色沉沉的,再怎么也不会拿这种事来开玩笑,他此刻胸腔内翻滚着强烈的情绪,手臂忽然收紧,将她压在了身躯下。

江雁声看他突然低首,薄唇吻住了她的脸颊,沿着曲线一路亲下去,气息薄烫。

她想,是不是戳中了男人心里的伤疤了?

“你觉得我有反应?”

霍修默的吻停留在她脖子上,呼吸喘息,挺拔强健的身躯跟她紧紧贴着,要真有正常男性该有的反应,江雁声早就感受到了。

她心有点凉,眼角酸涩难忍又想哭了:“对不起,霍修默……”

“我现在对你硬不起来,你是不是要跟姬温纶跑了?”霍修默大手扣住她泪痕的脸蛋,强迫女人看着他说。

江雁声无法置信:“你怎么会这样想?”

霍修默薄唇紧紧抿着,像是压抑着什么阴戾情绪:“江雁声,我最后问你一次,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江雁声咬住了自己舌尖,在他沉声逼问里,清丽的脸上有几分发白。

“我……”她被男人精锐沉色的眼神盯着,艰难的启唇,说话时内心都是在颤抖:“我跟姬温纶谈了三年。”

江雁声此刻是顺着身体里另一个她的话来接下去,一个谎言就需要十个谎言来圆。

她能清晰感受到霍修默这具男性身体在紧绷,英俊的五官变得阴沉如水,在努力克制住怒意一般。

“我跟姬温纶是精神上的恋爱,没有发生肢体关系。”江雁声补救先前的话,咬定了跟姬温纶的关系只是前男女朋友,没有别的。

霍修默也没说信不信,轮廓分明的五官透着冷峻之色,薄唇冷冽扯动:“谈了三年他连碰都不碰你一下?江雁声,他也不举?”

江雁声发现这男人自己不行了就心理变态了是不是,说话要这样恶毒吗?

“我都说了,精神上的感情交流!”

“哦,你都跟他交流了什么?”霍修默冷嗤了声。

有种嫉妒的情绪在他胸口蔓延开,想到她可能还有个前任男友就糟心的不行。

江雁声知道说多错多,果断选择闭上嘴,讨好的伸出小手去摸摸男人的下巴:“跟姬温纶是过去了,跟你霍修默才是将来,不管你以后……我都不会离开你的。”

霍修默看她烦,从女人身上下来。

江雁声连忙黏了上去抱住男人的后背:“你又怎么啦?”

霍修默深沉的眸子斜视女人的小脸,想捕捉她的一丝变化,薄唇扯动:“江雁声,你发个脾气我看看?”

江雁声心里说不出怪异感,一时间不说话了。

两人在对视,打量着彼此,最终打断这僵硬气氛的却是门外的护士。

“霍先生。”

一个金发的护士小姐敲门进来,笑容很养眼:“你的主治医生让我过来,帮你身体做个全面检查。”

说是全面检查,其实就是看他举的起来没。

霍修默把黏在身上的女人推开,没在去看江雁声,对护士小姐慵懒的应了声。

江雁声眼眸一颤,看着男人英俊的侧脸。

护士小姐微笑,推着车子走了过来。

她把东西都准备的齐全了,还将手给清毒,这一套动作下来。

江雁声看了皱眉,用中文问霍修默:“你让外国女人给你***,是不是很刺激?”

霍修默修长的手指在漫不经心地解着裤带,不过半天也没解开就是了,视线扫了一眼女人冷下的脸色,薄唇溢出低哑的嗓音:“你来?”

这不废话吗?

江雁声本来就是善妒,怎么也无法容忍别的女人一双手往她男人裤子里伸。

她冷冰着语气,用标准的英文腔调拒绝了护士小姐的帮助。

护士小姐露出很惋惜的表情,也直白的说霍修默尺寸应该不小,她想见识一下,对于这方面没有羞涩掩饰。

江雁声下床把被子往男人的身躯一盖,对护士说:“请你出去。”

护士小姐看她强硬的态度,只好走人。

霍修默慵懒的靠在床头,敛起的眸子盯着江雁声吃醋的模样,有一丝的愉悦感。

等她转过身来,又瞬间恢复的阴沉的表情。

“我给你……”江雁声也学得有模有样的去洗手,打算往霍修默的裤子里摸,看看反应怎么样。

那一双白皙秀气的小手很美,指甲没染颜色,透着健康的粉色。

霍修默平时没少揉她的手,就是没邪恶的往自己裤裆里塞而已。

他眼神无声无息的变复杂了,跳跃着某种火光,可是身躯下又一点反应都没有。

江雁声咬咬唇,在床沿坐了下来,一边无辜睁眼盯着男人的脸色,一边将手悄然的往被子里伸去。

……

半个小时后。

“怎么会这样,呜呜……”江雁声双手紧抱着男人的腰,将哭泣的脸蛋贴着他结实有弹性的腹肌上,哭的不能自己。

霍修默英俊五官的脸色也不好看,被江雁声滑腻温软的手指伺候了快半个小时,明明他有冲动,可是身躯却给不了反应。

这让女人心里崩溃了,抱着他痛哭起来。

“你是在为我哭,还是为你将来的性福哭?”霍修默看她哭得一抽一抽的,不知道多可怜。

江雁声眼睛红红,抿着小嘴说:“我为自己哭什么?你就算没办法满足我,网上订购一根回来不就解决了,我是为你哭的,霍修默,都是我的错……”

霍修默太阳穴青筋都跳出来了,还订购一根回来,他怒极反笑:“放心,就算我真治不好,手指也够你享受了。”

江雁声还是哭,眼泪沾染了男人一身。

门外。

李秘书偷偷听墙角,很是忧愁对黎昕说:“太太怎么又哭上了?”

黎昕:“你再去请一次护士?”

李秘书摸下巴:“好吧。”

……

江雁声抹去了眼角的泪珠,抽泣着将他裤子穿好,越看就越伤心。

霍修默情绪还算稳定,至少被告知自己丧失了男性的功能后,只是黑脸而已。

这让江雁声就更加内疚了,想伸手去摸摸他冷峻的脸。

“你手刚才摸了什么,自己心里没点数?”

第282章:怀疑我了

江雁声被他一说,才反应过来自己摸了他还没洗手,尴尬又羞恼的将手藏在了背后。

“我一时伤心忘了。”

在台灯明亮光晕的照映下,女人一张清丽的脸很红,眼睛也是红肿的,长长睫毛的轻颤,挂着晶莹泪珠。

活活一个被男人欺负了很惨的样子。

霍修默心让她委屈的软了一片,修长的大手拉着她纤细的胳臂过来,同时,倾身靠近。

江雁声红唇抿了抿,看着男人近在咫尺的英俊脸庞,不敢确定霍修默是不是要吻她。

她僵着身子没动,男人湿热的吻落在了发涩的眼角处。

一抹携带着男性气息的柔软触感,让江雁声心尖上酸楚的厉害,连呼吸也急促了几分,她指尖去揪紧了他的衣角,哽在喉咙里酝酿过的千言万语,说出口只有三个字:“对不起。”

对不起。

以他的身份地位在宛城里什么名媛娶不到?却要被她这样的女人给误了一生。

江雁声红唇带着轻颤去亲他冷硬下巴,声音很轻却鼓起了莫大的勇气:“霍修默,我爱你。”

霍修默深沉隐晦的眸光落在了女人水色的眼眸里,他修长的手指在摸她的脸,薄唇却紧抿成一条线。

江雁声看着他,心底是有些失落感。

她表面在倔,内心也是一个细腻柔软的女人,极度渴望得到家庭的温暖,丈夫的爱。

也想霍修默能回应,跟她说一声我爱你。

江雁声长长的眼睫毛掩下了眼底情绪,不想让自己的心思狼狈的暴露出来,她慢慢地在床沿站好。

“我去跟医生说一下你详细情况。”

说完,便先跑到卫生间去洗手,在把脸上的泪痕给洗干净,哭的太凶的缘故,眼皮都是红肿的。

江雁声双手撑着洗手台前,仰着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她的眼底有种刻骨难掩的恨意,在颤抖,苍白的唇压抑着溢出了冰冷的话:“我知道你拥有我的记忆,知道我想过的说过的一切事情。你要再敢去伤害霍修默,我就自杀,要死,就让我们两个一起死。”

……

卫生间的门被打开。

江雁声走出来后,已经把自己收拾的看上去不再狼狈,洁白的脸上情绪淡淡。

她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休息的男人,脚步放轻的朝门口走去。

纤细的手还没触碰到门把,身后,突然传来了男人低沉淡漠的嗓音。

“江雁声,你是不是经常忘记事情?”

这句话无疑是让江雁声动作凝滞,单薄的身子僵在了原地,却不敢转过去看霍修默。

时间仿佛漫长过去了很久,江雁声才找回自己声音:“我应该还没老的得了健忘症,不过心内想多时会神经衰弱忘了一些事。”

她在等,看霍修默的态度。

“你还记得我们医院上床的事?”

霍修默还在问。

“记得的。”江雁声眼眸泛着水光视线有些看不清了,唇角却翘起了微笑:“我们第一次发生关系是我参加完友人的聚会喝醉了去跟你说离婚的事,然后说床上去了,事后……

我还要跟你离婚,你让徐慕庭把我以婚内强奸的罪名告上法庭,我接到法院传单气不过就去医院找你了,然后我们在病房里又一次发生了关系。”

霍修默幽深的视线盯紧她的身影,薄唇又扯动:“第三次,还记得吗?”

“记得!”

江雁声一次次跟他上床都记得很清楚,她闭了闭酸胀的眼睛,平复下慌乱的情绪才开口:“我当时没听你安排的去霍家吃饭,你又听见梁宛儿说我会去龙蛇混杂的地方赌博,连夜过来跟我吵架,然后……把我强奸了。”

她那次是不愿意的,很抗拒跟霍修默发生关系,却被他强行给摁在了床上,扒光了衣服。

霍修默没有在继续问下去,病房里气氛陷入了一阵诡异的安静。

江雁声调整好哽咽的声调,深呼吸一口气道:“你先休息,我不打扰了。”

她像是急于逃离这里,急匆匆丢下一句话便打开门走了出去。

病房门砰一声直到关上,江雁声才能感觉盯着自己后背的强烈视线不再了。

她脸色发白厉害,睫毛也在颤抖。

“太太?”

黎昕还在外面,看到江雁声走出来便轻唤了一声。

江雁声抬起眼眸,有些语无伦次:“你,你先帮我看着霍修默,别让他…出来,我,我去找医生,对,找医生。”

黎昕听了莫名其妙,霍总情绪已经失控到了会出事的地步吗?

江雁声朝医务室的方向走,却在拐角处的时候,朝楼梯的天台走了。

她拿出手机,给姬温纶打电话。

这个时间点,在宛城天才刚黑不久,姬温纶也没有睡,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喂……温纶。”

江雁声听见电话里男人的呼吸声,忍不住跟他说:“霍修默他怀疑我了,温纶,他知道了。”

姬温纶默了几秒钟,比起她不知所措的慌乱,他表现的从容冷静:“你别急,跟我说细节。”

江雁声走上天台,手指将铁门的锁给插上,一边拿着手机,一边朝台沿走去。

她把事情大概经过告诉了姬温纶,包括被几次三番的质问下一口咬定跟姬温纶只是有过感情发展,也隐瞒下霍修默不举的事。

“你先别害怕,你的病例是在我手上,连医院都没有你医疗记录,他就算派人去查,也死无对证。”

姬温纶平缓的语气在陈述着这件事情:“你身体里的她,在霍修默面前把我们的医患关系说成是前男女关系,是因为她自己也不想被查出来,你也不用怕她会刻意在外人面前暴露自己。”

“我不知道霍修默会不会信。”江雁声告诉他:“我也不知道霍修默猜到了什么,他目前让我感觉是在试探着什么,温纶,他已经开始跟我翻以前的事了。”

她说道最后很痛苦,手心撑在了天台沿,一低头,看到的便是十几层搂下的车流。

江雁声一瞬间,呼吸微停了。

姬温纶还在电话那边安抚她焦虑情绪,可是,她此刻什么都听不进去。

第283章:摸我试试,嗯?

江雁声单薄的身子站在天台边缘向下看,她的视觉内的下面建筑物是变形扭曲的,就如同她的内心一样。

让她脑海里涌入了一种强烈频繁的想法,就仿佛自己现在是一个极力去挣脱出枷锁的囚徒。

只要在往前一步,只要坠落下去。

她绝望的人生就得到了解脱。

江雁声纤细的手指抓紧了台沿,呼吸微弱,对姬温纶说:“温纶,我有点头晕乏力。”

姬温纶问她:“你在哪?”

“天台。”

江雁声发白的指尖刮着水泥,疼痛感让她稍微恢复了点理智,双腿软的跪了下来,身子依着天台边缘,虚弱着声音说:“我在看楼下的风景。”

“雁声!”

姬温纶坐在客厅的椅子上,一个起身将手扶的茶杯打碎,他俊美如斯的脸变得很严肃,喊着她名字,溢出薄唇的温润嗓音在企图劝阻她:“听我话,往后退几步。”

“没力气了。”

江雁声一头纯黑的长发被风吹得凌乱,发丝挡住了她的视线,唇瓣轻颤:“温纶,18岁那年我自杀的时候,怎么就选择了在浴缸里淹死自己。”

姬温纶清眸中明显有情绪在波动,眼前呈现出了当年江雁声一脸苍白躺在浴缸里溺水的画面。

画面一转,又仿佛亲眼再次目睹了一个凄美的女人站在天台上。

她最喜欢穿一尘不染的白衣,乌发及耳被风吹乱,对他扬起了悲哀的微笑,声音很轻:“温纶,再见了。”

姬温纶眼中的瞳孔重重的紧缩,不禁狠狠闭上,对手机说话的语速加快:“雁声,我帮你想办法瞒着霍修默,相信我,没有人会知道你病情,现在听我的话,离天台远点。”

“温纶……”江雁声轻声问他:“霍修默要是知道我是一个精神病,他会不会害怕我?”

“不会,他肯定不会。”

姬温纶语气过于笃定,让江雁声笑出眼泪:“你说过跟正常人跟精神病在一起是要用生命去爱她的,我当初以为你指的是需要给她很多很多的爱,现在才明白,什么叫用生命去爱她。”

“温纶,我哪天要是把霍修默杀了……我。”她哽咽厉害,说不下去。

江雁声不想的,她也很绝望为什么自己第二个人格是暴力型的,这在社会上就是个危害。

“你回我身边,让我跟她谈谈。”姬温纶先稳住女人崩溃的情绪,声音放柔去安抚她:“雁声,她会听我的话。”

江雁声笑的很吃力,抬手擦拭去眼角泪痕:“你现在是不是怕我会跳楼?”

姬温纶没说话,深沉的呼吸声出卖了他心思。

江雁声红唇轻启,清晰地告诉他:“我不会的,我爱霍修默,就算要死,我也会用最美的样子走,不会这样狼狈的往天台一跳,吓到你了?”

姬温纶的唇抿得有点紧,低垂的眼眸闪烁着很复杂晦暗的情绪。

“我挂了,是真没力气……”江雁声最后的声音消失在了电话挂断的嘟嘟声里。

姬温纶颀长的身形站在客厅宛如雕塑一般绷得极紧,眉目染上了某种陌生阴霾,薄唇微张低念着一个女人的名字。

——

霍修默出差是有公事要办,如今住在医院里,便把项目都交给了黎昕负责,而李秘书被叫到病房里半个小时后,就直接回国了。

这样一来,江雁声24小时都要守在霍修默身边伺候着,她也没有半句怨言,给男人端茶倒水的。

一夜没睡加上情绪剧烈的情绪下,江雁声拿了条椅子坐在床沿眯着眼犯困。

可是,当她意识要陷入了睡眠又猛地惊醒,去卫生间洗脸清醒。

霍修默看她这样好几次,沉着嗓子出声:“躺我身边来。”

江雁声指尖揉揉发肿的眼睛,下意识摇头:“我不想睡觉啊。”

霍修默看她倔着脾气叫都叫不动,手臂伸长,去把她给拽了上来。

他将女人温软的身子搂在怀里,被子严实盖在两人身上,深冷视线注视着她恍惚的脸蛋;“困了就睡,我有让你跟守着一个智障似的守着我?”

江雁声依偎在了男人结实的胸膛前,随着空气呼吸进鼻尖的都是他好闻气息,小声说:“不睡。”

她怕自己一不留神睡觉了,另一个她又出来折腾霍修默。

霍修默眸色微敛,修长的大手朝她衣服里钻,低首,薄唇时有时无的含着她的耳朵低语:“你要不累,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累。”

江雁声隔着衣服摁住了男人乱摸的手,轻皱眉心:“你都这样了……怎么还有心思跟我。”

亲密两个字,说出来很尴尬。

“医生有说治不好了?”霍修默指腹轻轻摩挲着女人细腻肌肤,别人都为他的身体担忧,也只有他最冷静淡定。

“可是你都举不起来了啊。”

江雁声不是故意要揭他伤疤,只是想清楚的表达自己很担心他的身体状况:“霍修默,你要难过了千万别忍着,不要一个人偷偷的承担痛苦,你跟我说。”

霍修默脸色瞬间沉了,问她:“要我在你面前哭才正常?”

江雁声摇头,她想象不出来什么事能让霍修默这样的男人哭:“这件事责任在我,我只是想为你分担一些压力和痛苦。”

霍修默英俊深邃的五官看上去淡漠,实则要是仔细观察的话,他的眉宇间还是有笼罩着一层沉戾之气。

不过,是在她面前收敛了而已。

他挺拔沉重的身躯换了姿势伏在她上方,薄唇没吻,就印在她的唇瓣轻洒出薄烫的气息:“江雁声,我要真好不了,你给我做好一辈子都被我手指伺候的打算,我上不了你,还玩不了你?”

他邪恶的话,让江雁声面红耳赤,羞涩的情绪让她不敢去对视男人深暗的眼神,又想用力抱紧他:“不会的不会的,现在科技医疗这么发达,我们多花点钱早晚会治好的。”

霍修默拿她没办法,可恶时想掐死,可爱时又恨不得揉在怀里怜惜。

他胸口压抑的怒气都被她乖巧劲给消退了一大半,薄唇吻了下去,低哑声散在唇齿间:“要不要在摸我试试,嗯?”

第284章:做我女人不幸福了?

“还摸吗?”

江雁声眼眸微睁着,是有点犹豫的,指尖在男人的胸膛上,隔着衣服戳了戳他结实的肌肉,很有弹性。

霍修默薄唇沿着她的唇湿吻到了白嫩耳垂,说话声气息灼热:“我现在唯一的乐趣,也就摸摸你,然后你摸摸我了。”

江雁声听了羞恼的想打人:“你别这样。”

“哪样?”霍修默干燥又有力的长指往她腰上爬,就在女人蕾丝胸衣的边缘摩擦着,很暧昧的动作。

“病房的门没关,会有护士进来的。”江雁声迷糊的睡意在此时已经让男人给惊跑了,想推开他却被那强健的手臂紧抱了几分。

霍修默压着她在这张病床上,亲了又摸了一遍,要把女人洁美的身体给欺负的发抖才满足。

病房里灯被打开,江雁声身子裹在了被子里,发丝凌乱,脸蛋潮红,一双眼眸泛着妩媚的水色看着床沿的男人。

霍修默动作有条不紊的将病服纽扣给一个个扣好,又把裤子给穿了上去。

穿衣服的过程中,健壮的身材尽显无遗。

江雁声带着羞意问他:“霍修默,平时你都坐办公室还经常跟人应酬,为什么还会有腹肌?”

霍修默转过身来,慵懒的靠在床头:“身体好啊。”

江雁声会信他都是小白痴了,白皙光洁的手臂伸出来,用指尖去戳他的腰腹:“你这身材要以后也举不起来了,会很可惜的。”

“江雁声,你说上瘾了是吧?”霍修默幽深的眼神盯着她,危险一眯。

江雁声裹紧了被子,有种他会来掀的不好预感,弱弱语气很抱怨:“你刚才哄着我摸你时,怎么就没见你不许我提?还凶我。”

“你也知道我是哄你摸我?”

霍修默现在是吃完就本性暴露了,大手作势要去掀她的被子:“让我看看。”

“看什么。”江雁声不许,用手压着。

“看你身体。”霍修默薄唇吐出的话,邪恶又令人脸红至极:“我现在除了看你外,还能做什么?”

江雁声看他又来了。

说什么她把他硬不起的事说上瘾了,他不是也拿这个做借口弄她身体上瘾了?

她细白贝齿的咬唇,被子下什么都没穿,连内衣物都被霍修默给哄着脱下来扔地上了,这会儿灯光明晃晃的。

江雁声不太想给他看,何况身体被他弄的吻痕咬痕到处都是,很尴尬。

霍修默没强行扯,看她态度决绝不肯,压低声说:“让我躺进去。”

“只是躺进来?”江雁声有些小怀疑。

霍修默旧话重问:“我这样还能对你做什么?”

“……”是,知道你没男性正常反应了。

江雁声把被子掀开一点,让他挺拔的身躯也躺了进来。

霍修默手臂搂她,大手就往胸去。

“你真别来了,我会累。”江雁声仰着头,看着男人英俊的侧脸,有些气喘。

他对她亲亲摸摸的,又没真做。

江雁声是一个成年的女人,身体会有尴尬的反应,又不好意思开口让他对自己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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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忍着,难免会很累人。

霍修默压着她亲了会,埋首在女人的肩头,听她这样说也就没继续了,薄唇轻扯:“想睡吗?”

江雁声摇头:“不想。”

她被他折腾了快一个小时,睡意早就跑光。

霍修默微微起身,没在压着她,而是让女人依偎在了他的胸膛前,大手摸着她乌黑秀发。

“你跟江锦乔关系很好?”

他开口突然提起这个,让江雁声有些茫然困惑:“啊?”

霍修默长指顺着秀发,揉着她的耳垂,漫不经心道:“都说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是上辈子敌人,我看你跟他关系不错。”

江雁声是愿意跟霍修默提起自己温馨的回忆,她眉眼弯弯,轻声说:“锦乔啊,他就是泡着甜蜜罐子长大的,有点叛逆和狂妄懒惰,气性极了会急躁,男孩子青春期的毛病他是一个都没落下。”

也只有亲姐才会这样损自己的弟弟,江雁声跟江锦乔的关系是真的好,没有半点虚假的成分在。

她说完,轻笑着对霍修默说:“锦乔对我好,他从小就知道挂念我。”

霍修默眼神盯着女人挂笑的脸蛋,问她:“江家只有江锦乔对你好吗?”

江雁声有些微微愣怔,想了想:“我爸对我也很好的,物质上他能给的都给我,小时候,我考第一他就会奖励我一件礼物,江斯微就没有,因为她学习成绩不行。”

“你奶奶呢?”

霍修默问起江老太太时,明显感觉女人身子僵了下,就连眼睫毛也垂了下去。

他目光注视着她的脸没有移开过,她是微笑唇,不笑也翘,要严格说起来就像是教科书一样的笑容弧度。

让人很容易感到亲切感,给她清丽的形象加了不少分。

而如果江雁声不开心了,就会去抿着唇瓣。

这样微笑的弧度就会像现在这样没了,只要跟她相处久了,这个细节不难注意到。

霍修默眉目敛了起来,低沉的嗓音笃定:“你奶奶对你不好,是吗?”

“不是!”

江雁声恍然的神智一下子被他拉回,内心很慌张,怕霍修默从只言片语里看透她,不愿意去承认:“我是女孩,跟锦乔比是会不受宠的,老人家重男轻女的封建思想很正常,你家族里有妹妹的话,应该能知道的。”

霍修默还真没有嫡亲系的堂妹,只有一个堂弟霍修城。

他沉吟了片刻,发现江雁声对他的防备心很重,也就没有在问下去,将话题转开:“以后我们要有女儿,我一定把她宠成众星捧月的小公主,让霍家一个个长辈都喜欢她。”

江雁声情绪还没稳定下来,笑的牵强:“做你的女儿真幸福。”

“做我女人就不幸福了?”

“你要不凶我的时候,很幸福的。”

江雁声小小的抱怨:“你现在老凶我,老给我脸色看。”

霍修默英俊的五官微僵,也玩死不承认这套:“别乱讲,谁敢凶你。”

“你啊!”江雁声睁着眼眸问他:“要我细数给你听吗?”

第285章:什么叫会勾男人?

霍修默看她俨然是一副想翻旧账找他麻烦的架势,深沉的眼眸眯起,面无表情道:“你要说,也把你跟姬温纶那点事说仔细点。”

“……”江雁声不说了。

她佯装好困的样子,额头抵着男人的胸膛蹭了蹭,要睡觉了。

霍修默却没这么轻易就饶了她,大手摸上女人的脸颊,时而力道加重:“嗯?告诉我,你跟姬温纶接过吻吗?”

江雁声眉心微皱,将他手撇开:“你这人很无聊,谁像你这样缠着自己老婆问她感情史的?我要说跟姬温纶上过床,做过爱,你就开心了?”

一提姬温纶,她情绪就急躁了。

霍修默胸膛内有股更急躁的情绪,被她一两句话里膈应的不轻,语气沉沉:“我没谈过恋爱没跟别的女人接过吻牵过手,也没上过床,问问你还惹你了?”

听着霍先生的语气,委屈巴巴的。

江雁声语哽了,说的好像她辜负了他一片痴心似的,蹙着细眉说:“我和姬温纶真的只是精神上的交流,他有没有跟女人上过床亲密,我不知道,但是,我绝对没有跟姬温纶亲密过。”

霍修默又在质疑她的说辞:“他是一个成年男子,你是一个成熟女人,你长得美丽又会勾男人,他能忍你三年?”

“霍修默,你是夸我呢还是说我浪?”

两人温情不过三秒,就有吵架的趋势了,江雁声从他怀里坐起身,衣服也没穿,洁白的身子只有一头乌黑的长发披挡着,若隐若现着姣好的曲线。

她手指揪着男人的衣领,眼神透着倔强劲儿:“什么叫会勾男人?我除了勾你一个人了,我还勾谁了?”

霍修默看她跪坐的姿势,胸是胸腰是腰的,一双白皙秀长的美腿线条均匀,透着成熟女人妩媚又干净的气息。

他修长的大手作势将她往怀里拉:“躺下来好好说话。”

“不要。”

江雁声拍掉他的手,就故意跪在他面前。

反正这男人现在举不了,除了亲摸几下蹭点便宜,还能拿她怎么办?

霍修默像是看透了她的小心思,语气危险:“江雁声,丧失了功能的男人心理都会变态,你给我小心点。”

江雁声一听他这样说,红唇微张刚要说。

就在这时,紧闭的病房门突然被外面推开,紧接着一个女人尖叫声刺耳响起。

江雁声慌张的朝霍修默怀里躲,被男人用被子盖的严实,没想到会有人进来。

“我不是故意看见……”乔偲偲怔在了门口,眼前江雁声裸露着纤美后背的画面久久不散。

霍修默脸色不太好,即便看光他老婆的是一个女人,也带着敌意的眼神看着人。

“霍先生,我,我听黎秘书说你生病住院,所以过来看望你一下。”乔偲偲尴尬的解释。

她只当霍修默是感冒了,就提着水果来了。

怎么会想到推门进来就看见江雁声一丝不挂的在勾引男人。

霍修默没有领她的好意,沉声道:“出去。”

乔偲偲很失落:“啊?”

“你还想看我老婆穿衣服?”

霍修默的这句话,更让人尴尬了。

病房的门砰一声被关紧,跟敲击在了江雁声心尖上似的,她脸颊很红。

这不是尴尬而起的,而是被霍修默那句老婆。

他时常讽刺她的时候,喜欢叫霍太太,哄她的时候又亲昵的开始叫声声,生气时又叫江雁声。

却从来没有叫过她老婆,而且还是在外人面前说我老婆。

江雁声捂着胸口起来,快速下床找衣服穿。

她穿的狼狈,霍修默却慵懒的躺在病床上悠闲看着,薄唇噙着一抹很深的弧度。

当江雁声把衣服都穿好转过身来时,霍修默想到了什么,眼底的神色略复杂。

“你去把乔总的女儿请进来。”

“你要见乔偲偲吗?”江雁声眼眸茫然,还以为他会直接连面都不愿意见呢。

霍修默淡淡嗯了声:“乔总跟我有合作,别把关系弄的太僵。”

这个理由,没毛病。

江雁声把衣服整理妥当后,便走出去叫人。

乔偲偲还领着水果站在走廊上没让气走,一张年轻的小脸红了又红。

明明也谈过恋爱,可是看见霍修默这个英俊疏冷的男人躺在床上,灯光将他半张侧脸照映得立体分明,幽深的眼眸正看着一个洁白美丽的女人。

她脑海中就会不由自主的去想,霍修默在床上是什么样子的?

也会这样淡漠寡情吗?

还是会很热情的扑倒女人,做男人热衷的事。

乔偲偲越想就把自己想成了刚才画面里的江雁声,脸颊自然就越红了。

就连有人走近也没发现,还是听见声音了。

“乔小姐。”

乔偲偲略微失神的抬头,看到了站在眼前的江雁声,她一袭黑色长裙穿在身,露出精致的锁骨和肩头,隐约可见被吻出道道鲜艳的痕迹。

一看就知道,是谁下的手。

“霍太太,你老公都生病了,你还在医院折腾他。”乔偲偲莫名的开口就带上了质问语气。

江雁声连跟这个年轻不懂事的女孩计较的兴趣都没有,忽略她的话,声音冷淡:“跟我来。”

乔偲偲不愿意听她的话,可是看到是往病房里走,又咬着唇跟了进去。

病房里,江雁声去倒了杯水喝,跟进来的乔偲偲仔细观察过了,空气里没有男女做过的气息。

所以,这两人是没有开始做。

她提着水果靠近病床,看霍修默五官淡漠,没有刚才的沉怒之气了,也壮胆了些:“霍先生,刚才是我失礼了,你别生气啊。”

霍修默勾了勾薄唇,嗓音带着一丝慵懒:“乔小姐坐。”

乔偲偲看他笑了,迷得都走不了路。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霍修默对自己笑,心脏砰砰砰的跳,将女孩儿羞涩的心思暴露无遗:“霍先生,我可以坐你床沿前吗?”

“请便。”

霍修默薄唇溢出两个字,让乔偲偲欢喜若狂,却也让江雁声喝着水转过身,莫名其妙看向了男人。

霍修默此刻对乔偲偲的态度像个优雅绅士,没有半点冷漠无情,成熟的男性魅力简直把女人迷的晕了头。

第286章:用身体喂你?

男人冷漠起来最毒,温柔起来最要命。

像乔偲偲这样涉世未深的女孩一旦遭遇霍修默这种成熟实力多金的英俊男人青睐,只会像飞蛾扑火般,不顾一切想跟他轰轰烈烈爱一次。

此刻,她哪里还顾得上人家老婆就在场看着,眼里心里只有了霍修默一个人。

“霍先生,我给你剥个荔枝吃吧?”

乔偲偲双颊羞涩,眼中含着满满都是期待,盯着眼前男人英俊深刻的五官。

他是她见过,最英俊魅力的绅士了。

霍修默薄唇微微勾出弧度,深眸凝望过来,眸光几乎快让她沉迷在其中。

乔偲偲欢喜若狂,去拿荔枝。

而身后,蓦地传来了女人冷淡的声音:“你想噎死他?”

乔偲偲动作顿住,讶异的转头。

一个小荔枝,怎么就会噎死人了?

江雁声站在茶几前,白皙的手指还握着玻璃杯,看着床上和床沿的这对男女,双眸里有一丝讽意。

乔偲偲发现她是在没事找人麻烦,没理她,指尖将荔枝壳给剥开。

还没往男人薄唇上递,身后,再次传来声响。

这次江雁声没出声,而是将杯子给摔地上了,玻璃渣碎一地。

霍修默深不可测的眸子望向女人洁白的容颜,她的表情浮现出冷意,在嗤嗤的笑:“抱歉,手滑。”

乔偲偲咬唇,狠瞪了一眼故意捣乱的江雁声。

别以为摔个杯子就能打断她们了,乔偲偲染着红色指甲的手捏着荔枝,又朝男人薄唇递:“霍先生,你吃啊。”

砰!

江雁声又手滑了。

她这次将玻璃水杯往乔偲偲的脚边砸,差一点儿就砸人身上。

“你故意的吧!”乔偲偲被玻璃渣给砸到腿,当即站起身怒对,忍不住下去了。

江雁声慢悠悠的去拿茶几上干净的玻璃杯倒水,唇边笑容如画不真实:“可能吧。”

“你!”

“乔小姐,你来看望的心意霍某收下了,乔总司机有送你过来?”

霍修默淡漠语调的话将乔偲偲的怒气给打散,她委屈看向了病床上的男人,荔枝也没喂上。

而且他让她回家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霍先生,我下次可以再来看你吗?”乔偲偲心有不甘,也不管霍修默什么时候出院,想着明天就来。

霍修默没有给她任何答复,只说了六个字:“回去路上小心。”

乔偲偲心里还怀着少女憧憬,乖乖听话从椅子起来:“霍先生,回家我会给你发短信的。”

她可爱的笑着,然后才转身离开病房。

走之前,还挑衅的看了一眼冷淡着脸色喝水的女人。

江雁声手指攥了攥玻璃杯,轻笑了声:“嗯,快握不稳了。”

乔偲偲脸色微变,深怕她玻璃杯朝自己砸来,二话不说就离开了病房。

江雁声浅抿着将水喝完,气氛安静一片,只有她搁在了茶几上的细微动静。

她眼睫毛轻抬,冷冷的看着病床上若有所思的男人,讽刺道:“怎么了呢,要不要我把乔小姐喊回来喂完你?”

霍修默眸色一敛,不动声色道:“喂完我?”

“喂你吃荔枝啊,还是你想让乔小姐用身体喂你?”江雁声容颜冷清了点,说话带刺。

霍修默不跟她吵架,将台灯一关,嗓音淡漠:“你该睡了。”

病房里的光线一瞬间就漆黑了下来,江雁声都没洗漱也没换衣服,透过昏暗看到了霍修默闭眼睛睡觉了。

她心里火气不小,喝水强压了下来。

……

洗手间传来细微的动静,过了几分钟后,女人没往病床上去,而是躺在沙发上很安静。

霍修默紧闭的双目睁开,听了数十秒钟女人呼吸均匀浅浅的声音。

他挺拔的身躯掀开被子,动作很轻下床。

江雁声纤细的身子缩在了沙发上睡着了,也只是盖了床薄毯,好在病房温度不低。

霍修默伸出大手,在她脸蛋拍了拍:“声声?”

江雁声睡眠很浅,一向容易惊醒,男人手指拂过她脸颊的时候,就有了感觉。

她眉心轻拧着,模糊的睁开眼。

霍修默英俊的五官脸庞近在咫尺,靠近她时,连带温热的呼吸声也喷洒过来,嗓音低的厉害:“醒了?”

江雁声被骚扰醒来情绪还算稳定,茫然的没回过神。

霍修默深沉眼眸盯着她表情的细微变化,除了无辜样外,却没有任何冷艳怒气的模样。

他眉宇隐晦的情绪敛了起来,修长的手指沿着女人脸蛋下移,在她娇弱的肩头加重力道紧扣住。

“疼……”江雁声意识清醒了。

她纤细的手去抵着男人的胸膛,红唇溢出丝疼:“霍修默,你捏疼我了。”

霍修默将大手力道松开,将女人温柔抱入了怀中,嗓音低沉:“sorry,我抱你去床上睡。”

“你的伤。”江雁声气他,却也顾及他身体。

霍修默步伐稳健,将她放入被窝里:“没事,躺了一天不痛了。”

江雁声沾了枕头,困意又袭来了,迷迷糊糊的应了声便闭上了眼睫毛。

她的身体疲倦感早就超负荷了,现在只要想睡了就抵挡不住强烈的睡意。

霍修默站在床沿,目光直直深深的凝望着熟睡的女人,有着复杂的情绪在里面。

霍修默在想着是哪个细节除了问题,昨晚餐厅她看见乔偲偲便吃醋,回到酒店跟他亲密完半夜醒来,举止神态完全是变的很诡异冷艳。

跟现在这个倔脾气又委屈的女人没有一处是相同。

现在他用乔偲偲试她,结果却失败。

霍修默俯身,离的很久在打量她的眉眼,长指轻轻摸了摸她温软的脸蛋,薄唇紧抿成了直线。

……

夜晚,医院死寂一片。

霍修默挺拔的身形站在廊外的抽烟区,他长指夹着一根烟,没有抽,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声音。

“霍先生,你所述的这个情况我这边也有发生过不少案列,你的妻子极有可能心理有障碍。”

霍修默将手指的烟攥紧了几分,溢出薄唇的嗓音冰冷沉沉:“心理有障碍?”

心理专家柏医生说的更具体点:“对于患者为什么会产生心理障碍,大部分都是曾经受过比较大的精神上创伤却没有及时被治愈,有些人会在幼儿就开始,有些成年后经历了一些承受不住压力的事才会形成。”

第287章:你妻子,患有人格分裂!

霍修默挺拔的身形立在原地紧绷如弦,眉目似有戾气浮动,嗓音沉重:“我的妻子出身豪门,名校毕业,良好的教育环境给了她除了美貌之外成为一个人生赢家额外的资本。

她现在事业上备受瞩目,婚姻也美满,这样优越条件下培养出来的女人,她怎么会患心理病?“

“很可能是她缺乏父母的爱,又有可能是在原始家庭成长的过程中遭受到了长辈歧视,以及被虐待过。”

柏医生没有接触过病人无法给出结论,目前只能提醒霍修默:“心理疾病者往往怯弱而极端,霍先生,你妻子如果瞒下了自己病情,你千万不要去揭穿她,这样会刺激到她,最好是观察她的异常行为在告诉我。”

“她父母离异,被重男轻女的奶奶养育长大,儿时有被人贩子拐卖过的经历。”

霍修默说出这些,嗓音有点沉哑。“这些是不是都是让她心理受到创伤的因素之一?”

“心理障碍分很多种,也有轻度重度之分,霍先生,你目前需要确认你的妻子是患上哪种疾病,你说她性格像变了一个人,以我分析很可能是人格分裂。”

这四个字,猝不及防重击进了霍修默的心脏,尖锐的闷痛感让他冷峻的五官瞬间变了色。

一周后。

霍修默才带着江雁声回到宛城,在国外发生任何的事情,早就被封锁了谁也没有透入出去。

霍修默照常去公司上班,江雁声却搁下了原先跟南浔商量好复出的工作,整天都在家里上网查有关男性功能障碍的资料。

即便医生保证能医好霍修默,她内心还是慌的。

这种愧疚感无法言出唇齿,江雁声只能默默地忍受着心里的煎熬,晚上只要是面对着霍修默,她心情就很复杂。

特别是这男人还轻风云淡的,要不是江雁声发现霍修默让李秘书私底下找了不少这方面的专家,她差点儿都要以为他不在乎自己将来能不能碰女人了。

周末,下午。

江雁声在书房里翻阅书籍资料的时候,黎昕便打电话过来了。

“太太,霍总今晚要去参加他堂叔的寿宴,我现在来接你。”

“他堂叔?”

这对江雁声来说很突然,什么都没准备。

“霍总本来是让我代他去送礼祝贺,不过霍家二爷亲自找公司来请霍总了。”

“……”

江雁声听过霍家那位不着调的二爷传言,如果是说霍修默和她公公洁身自好到可以成为好男人们的标榜,那么这位好吃懒惰的霍家二爷就是坏男人们的标榜。

生性好吃懒惰,又爱沉迷女人堆里,年轻时绯闻是一个接着一个登上各大媒体新闻版面。

这让霍家老爷子生前没少头疼,连带不喜欢霍家二爷的亲生儿子霍修城。

可以说,这对父子在霍家地位可有可无,只是每个月拿着钱吃白饭的。

江雁声没想到霍家二爷要面子到去公司请自己的晚辈去参加他的寿宴,怕是今晚想在外人面前风光一下。

她挂了黎昕的电话后,便从衣柜里挑了一件晚礼服出来,淡绿色薄纱衬出她姣好身材,将一头秀发挽起,优雅迷人美得发光。

二十分钟后。

江雁声化了淡妆出门,接她的车也到了。

当她看到黎昕身穿一袭包裹着曲线玲珑身材的黑色晚礼服,大秀雪白的美背从车上下来时。

就算同身为女人,也被她惊艳了一把。

“太太。”黎昕态度不卑不亢。

江雁声在她烈焰大红唇停留了几秒钟,赞美了她一句:“黎秘书今天很美艳动人。”

没有女人喜欢自己丈夫身边跟着一个妖精似的女人,黎昕很知分寸的解释:“第一次到豪门贺寿,我没有贵重的晚礼服参加,只好向朋友借了一件,平时私底下我很少这样穿。”

其实也看的出来,黎昕工作时上班穿的职业套装古板无趣,左右也就换着穿那两三套的。

跟江雁声这些名媛富太太一件晚礼服只穿了一次就扔在衣柜角落里是完全不能比。

江雁声上车,漫不经心跟她聊:“你一个女人单枪匹马的来宛城生活也不容易,如果生活中有什么困难不好意思跟霍修默说,来跟我说也一样。”

“霍总给我的待遇已经是别家公司的双倍薪水,太太的好意我心领了。”黎昕并没有把江雁声的善意当成理所应当的扶贫。

她有她的坚强,有她的自尊心。

江雁声也没在说什么,更没有误会黎昕跟自己老公之间有什么暧昧。

霍修默都硬不起来了,在怀疑他出轨就过分了。

……

六点左右,在霍家。

江雁声带着黎昕先到了,霍修默还在路上,她先找到霍夫人,跟自己婆婆一顿嘘寒问暖。

霍夫人摸摸她的手,高贵冷艳的形象瞬间崩塌,很操心她的身体:“你怎么又瘦了啊!”

江雁声笑着转移话题:“妈,爸呢?”

“忙公事,你二叔作妖呗,一年到头公历过一次生日,农历过一次生日,你爸哪里有时间吹捧他啊。”

霍夫人说起自己小叔子就很不耐烦,要不是看在跟自己丈夫一母同胞的份上,她今晚才不露面。

江雁声不好议论长辈不是,笑笑就过去了。

今晚被霍家二爷邀请了不少人来参加寿宴,不过一眼望去花枝招展的女人很多,也难怪霍夫人不喜欢自己丈夫出面了,这样很降身价。

“你身边怎么跟了一个妖里妖气的女人?”霍夫人早就注意到了被男人们围住交谈的黎昕。

在这种场合里,很多男人都喜欢跟黎昕这样没有身份的女人搭讪。

一是容易得手,二是占了便宜花点钱就解决了。

江雁声听了霍夫人说的话,苦笑不得:“妈,这是你儿子身边的得力秘书呢。”

霍夫人刚想嘱咐儿媳妇要防着点外面女人,一听江雁声说是跟在霍修默身边的秘书,她内心很复杂:“我儿子长大了啊。”

江雁声:“……”

她怎么感觉这语气听了,就跟家长发现自己处于青春期儿子开始偷看成人片后的反应差不多?

第288章:丢人都丢到霍家来了

“哟,表嫂啊。”

一个珠光宝气的富态中年女人走过来,笑里藏刀的拉住了霍夫人的手:“好长一段时间没见了,怪想你的。”

江雁声看婆婆遇上熟人了,打算找借口躲个角落头里图清净。

那清丽的脸上微笑没扬起来,就听见对方声音尖细问:“你儿媳妇什么时候肚子有动静?我两个儿媳妇都怀第三胎了。”

霍夫人这个年纪的圈子,比老公有本事已经过时了,现在都拿儿子和儿媳妇出来攀比了。

一看某些妇人拿孩子这事来炫耀了,霍夫人脸色不太好,说话带刺:“表弟妹,这次又是女儿吧?”

安夫人笑容微僵几秒钟,跟看不见江雁声在旁边一样,说话指桑骂槐的:“女儿也好啊,能生是福。”

霍夫人看她五十步笑百步,脸都不要,谁都知道孙子这事是她心头病,有人撞枪口来就别怪她会怒人:“也不能连着几次都生女儿啊,两个儿媳妇就没一个生的出儿子,你还笑的出来心也真大。”

“表嫂,这年头谁还封建重男轻女。”

“你不要孙子还让你两个儿媳妇怀第三胎做什么?打算生一群小姑娘跟你跳广场舞?”

两个身份都尊贵无比的贵妇就当场呛上了,作为安夫人口中不能生的儿媳妇,让江雁声在旁很尴尬。

霍夫人战斗力极强的气走安夫人后,转头对江雁声说:“她两个儿媳妇都是个乖巧的,倒八辈子霉才嫁给她两个儿子,我看,她注定就是没孙子抱的命!”

江雁声脸上的笑容淡了,牵强的在维持。

在霍夫人身上她又一次强烈的体会到女人要生孩子的重要性。

霍修默这点,跟他妈真是如出一辙的执着。

应付走了霍夫人,江雁声有种从心而发的虚脱感,她端了杯香槟喝,抬眸想找黎昕的身影,却意料的看见江斯微也来了。

这女人穿着一袭宝蓝色透视拼接礼服跟在霍二夫人身旁招待客人,领口深v快开到胃了,不知是多受人瞩目。

江雁声清丽的眼眸眯了起来,以为江斯微口头上说要嫁给霍修城是叫叫而已,没想到都把人家母亲搞定了。

霍夫人跟霍二爷妻子的妯娌关系也就表面上维持一下,更不可能去插手管霍修城的婚事。

再则,霍修城要娶一个家庭背景雄厚的名媛回来,有了岳父家靠山帮忙,对于将来身为霍家继承人的霍修默来说不是件好事。

江斯微跟人谈笑间,目光不介意朝江雁声那边一睹,带着挑衅得意的意味。

两人目光对视上短暂的几秒钟,就被款款出现的黎昕身影给挡住了。

黎昕朝江雁声走去,喝了点酒面容红晕几分:“太太。”

江雁声看黎昕酒量似乎不太好的样子,而且在场明显不少男士都逮着她灌酒,便问她:“还撑得住吗?如果头晕就去楼上休息一会。”

黎昕看了眼楼梯方向,轻声问:“方便吗?”

“楼上有空置出给客人休息的客房,我让佣人带你去。”江雁声说着,就找了一个佣人过来。

这里没什么好交际的,霍家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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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身边都围绕满了庸脂俗粉,看着都很无聊。

黎昕眼睫毛掩下了一抹情绪,对她低语:“谢谢。”

江雁声没在意,托腮坐在沙发上发呆。

“妹妹。”

江斯微百般妖娆的走过来,脸上洋溢着得意的微笑,今晚在霍家她可算是大出风头了。

江雁声很想当不认识她,丢人都丢到霍家来了。

江斯微不在乎江雁声冷淡的态度,自己朝沙发坐了下来,手指摇晃着高脚杯红酒,跟她说:“霍伯母跟我妈已经在商量我跟霍修城婚事了,妹妹,以后我们关系就更亲了。”

江雁声抬眸看着江斯微几秒,笑了:“看来我爸是真不管你了,你妈才能把你廉价送霍家来。”

江斯微被她说的内伤,维持不住笑容了:“如果不是你在报道上乱写,爸爸怎么会……”

“呵,你难道不是王瑗乱搞出来的产物?”

“江雁声,你话不要说的这么难听,你就知道自己不是你妈跟野男人生的。”

江雁声看她的眸光,一寸寸的冷下:“江斯微,这话你敢当着我爸面前说,信不信他当场就能把你撵出江家。”

江斯微不敢。

江亚东表面上对三个孩子都一视同仁的态度,实则内心最宝贝的还是叶茗生的。

要不是老太太在上头压着,王瑗又伏低做小了多年,演了多年的贤妻良母。

江亚东就更偏心把江雁声宠的无法无天了。

江雁声不再看她,语气冷淡:“恭喜你下半生要跟一个残疾的男人恩爱一辈子了啊,不过呢,霍修默没有替自己堂弟照顾女人的习惯,你好自为之。”

一句好自为之,充满了女人高高在上的怜悯,这无关恻隐之心,就是同情她犯蠢要自找死路罢了。

江斯微气的够呛,手指狠狠捏紧了脚杯。

她都一头栽进来了,现在到了这步也不是说反悔就有后路退。

就算不择手段,也要把霍家断腿的二少拿下。

寿宴都开始了快半个小时,没见霍二少出场给父亲祝寿,然而霍修默来了。

跟霍二爷表面上叔侄寒暄了半天才能脱身。

他一袭黑色正式西服穿在身,单手抄着裤袋朝江雁声走去,在没有在大庭广众下避嫌,深沉的眸子看着坐在沙发上吃蛋糕的女人,俯身,在她唇角亲了亲。

“等你半天了。”江雁声浅笑着,唇角处温热的触感让她有一丝羞涩。

霍修默也坐下,手臂去搂她纤细腰肢,淡淡开腔:“路上堵车。”

江雁声也不是真抱怨他,将奶油味的蛋糕朝男人递去:“你吃吗?”

霍修默扫了一眼:“太甜。”

“唔,你去桌席间吃点东西吧,你二叔烤了十只全羊呢。”江雁声胃口小,没吃多少就下桌了。

霍修默没起身,又低首在女人白嫩耳朵亲吻:“晚些让妈去准备点夜宵就好,我们今天住着,走,带你去个地方。”

还有外人看过来,江雁声不好意思跟他太亲热,小声问他:“去哪?”

“我床上。”

第289章:10.57克拉的钻戒,十分完美我妻!

霍修默那句我床上不是开玩笑的,真把女人带楼上去了。

在霍家又不是没住过他的房间,这让江雁声提着裙摆跟他上楼梯的时候,不由得纳闷去房间做什么。

不过,楼上都是宾客,许是霍修默不想应酬吧。

霍修默牵着她的手开门进去,里面的布置很干净整洁,想必是就算经常没人住,霍夫人还是会让佣人天天来打扫。

门砰的一声,关上。

霍修默温淡的气息瞬间变了,将她压在了墙壁上亲,修长的大手习惯去往女人裙摆伸进去,结果发现江雁声这次穿的是长裙子。

他只好隔着衣服,朝她胸袭去。

“你上来就为了跟我亲热?”江雁声发丝被他吻得凌乱,说话声都在喘气的。

这段时间,霍修默不能做,却更喜欢摸她了。

“嗯,想亲你想了一整天。”霍修默挺拔的身躯压着她纤细的身子,气息强势中透着灼热的温度,薄唇碾转着女人白皙的脸颊,低语:“乖,把我皮带解开。”

江雁声一想到自己现在经常会用手去试他反应就脸红,听懂了男人的暗示,她即便羞涩,也只能硬着头皮去做。

“霍修默,我听说男人身体长期不健全后,会向女性方面发展,你有时候……”

江雁声指尖抵在男人的皮扣上,说话微顿,眼眸闪烁过许些好奇:“会不会觉得我裙子特别漂亮?”

霍修默脸沉了,嗓音危险:“我在你面前什么时候像个女人?”

“不是的不是的,就是怕你心里……”江雁声会想到姬帅这个死变态男。

就因为没了男性的特征,爱上女性的胸衣,又有很重洁癖感,还同时对她感兴趣。

越解释越乱,霍修默大手扣住她的脑袋,低首,额头快要抵住女人的额头,眼神太深:“你怕我患上心理疾病吗?还是你有好的医生介绍给我?”

这句话,让江雁声微微战粟的身子蓦地僵了,红唇轻启,半天才说的出话:“我,我一个正常人有什么认识的医生能介绍给你的。”

霍修默压迫的眼神盯了她太久,在女人浓翘的长睫毛轻轻开始发颤,才收回了视线。

“嗯,你除了一个心理医生前男友,是没有什么医生你能介绍给我。”

江雁声听他轻风云淡的翻旧账,尴尬极了,早知道就不该提这事的,她抿唇,想推开压在身上的男人。

霍修默挺拔的身躯没动,深沉视线看着她轻咬唇瓣隐忍的模样,开腔道:“一提姬温纶你就不跟我亲热了,江雁声,我现在要是弄的了你,嗯?是不是中途你都会失了兴致让我停下来?”

江雁声推着男人胸膛的动作一停,眉眼轻皱,想了半天还是没把他继续外往推。

她踮起脚尖,纤细的双臂主动抱住男人脖子,小声埋怨他:“你就是小心眼的。”

霍修默板着脸色很不爽,大手却诚实的抱着她往床上走。

江雁声被男人扔到了软绵绵的被子上,裙子也半掀了起来,露出一双秀美白皙的美腿。

霍修默站在床沿解衬衫纽扣和皮带,英俊的五官隐在昏暗的光线里极为深刻,带着令人心动的魅力。

江雁声看了心跳加速,指尖不自觉揪紧了被子,明明两人现在亲热都没有真做,想也做不了。

霍修默就是有本事让每一场亲热都变得很暧昧,要折腾得她轻叫求饶了才满足。

她又咬唇了,眸光不受控制朝男人裤裆处望去。

平平的,没鼓起来。

霍修默很快就俯身而下了,滚烫紧绷的身躯压在她的身体上,薄烫的唇到处乱亲一通。

江雁声眉眼隐忍的那股娇软气,很让男人想欺负她,一袭嫩绿色裙子被男人脱了下来,肌肤白的引人犯罪。

霍修默要能真上,早就把她上的直哭。

“声声,把枕头下面的东西拿出来。”他俯首在女人肩头低低的喘息,嗓音说不出性感。

江雁声茫然的睁着眼,摸摸男人后背紧绷的肌肉:“你有感觉了?”

可是,她什么都没感受到啊。

霍修默哑声重复:“拿出来。”

“哦。”江雁声伸出纤细的手,在自己枕头里摸索一阵。

很快,就碰到了个冰冷冷的东西。

她还有点疑惑的,指尖在仔细的一摸,触感和物体轮廓让她呼吸微停,心跳声加快了。

“女人都会喜欢,你喜欢吗?”霍修默知道她摸到了,薄唇轻含住她耳垂低问:“嗯?”

江雁声双眸颤抖,心尖上涌入了一丝温情。

怎么说呢,就是说不上话了,喉咙哽咽的厉害,手指根根将碰到的大钻石戒指捏紧了手心里。

“好端端……送我什么戒指啊?”

霍修默修长的手指摸上她湿润眼角,唇齿间咬着她耳垂温柔中又透着极度暧昧的力道,喉咙溢出的声线字字清晰:“1057克拉的钻戒,李秘书说是有着十分完美我妻的寓意。”

他低沉的声音让人听了不真实,特别是最后一句:“声声,你在我心中很完美。”

江雁声心房生出了感动的情绪来,一瞬间,眼泪就掉下来了。

霍修默指腹摸到了她的眼泪,耐心一点点擦拭去:“你不愿生孩子就不生了,霍家不止我一个姓霍,只要我在的一天让你享受荣华富贵还是做得到,等几十年后,如果我们没有儿子,我就把权放了。”

不管霍修默这句话是真是假,江雁声都感动的一塌糊涂。

他一出生就被选中成霍家接班人,从小要比同龄人努力刻苦一万倍才有了一身的成就。

如今,为了她说放权就放权,可是霍氏公司里站他这边,支持他的股东们能轻易就答应的?

明知道很困难,江雁声此刻还是爱死了这个男人。

她想生,给他生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

自己的喉咙却哽咽的厉害,一个字都说出来。

霍修默修长的手指伸到枕头里,摸到了她的手指,将钻戒给她戴上,然后握着她的手抵在了自己的胸膛,心脏的位置。

“跳的有点厉害,第一次跟女人表白没办法去控制。”

男人低哑的笑声,回荡在房间里性感极了。

第290章:他像个贞洁烈女一样挣扎!

此时楼下宾客满座很热闹,房间里江雁声溺在了霍修默怀里听着他深情的表白,一时也没注意外面楼上响起了什么动静。

而黎昕听见了。

她从客房里开门出来,朝走廊里最深处走去,暖橘色的壁灯照映下的光晕却不能让人感到有安全感,反而更添了几分诡异气氛。

黎昕脚下的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突然停住了,她听见了前方掩着的房门传来一声声,极重的男人低喘声。

很压抑,很痛苦一般。

黎昕手指无声的攥紧了礼服,在原地站了几秒钟,却没有离开而是一步步的走近。

在阴深的房间门前,里面男人诡异的喘息声从未停歇,不是那种急促喘不过气来,是那种一下一下很重很深长的。

黎昕纤瘦的手抬起,按在了门上。

她心中在想什么只有自己最清楚,抿着红色的唇,最终,推了进去。

……

门被推开的那一瞬。

男人粗暴声陡然响起:“滚!”

黎昕挺直着背脊站在原地,心脏,微微的停滞,光线太幽暗了,许是没有开灯和厚厚的窗帘挡住的缘故。

她看到一个在轮椅旁边的男人,高大阴暗的身躯倒在地上,呼吸粗重且压抑到了极致,微微低垂着头,从她视线角度依稀看清了他的半张脸。

那脸部的轮廓线条十分的冷硬而锋锐,衬得他一双幽暗的黑眸也无比阴鸷。

直直的,朝她扫射而来。

黎昕双眸的瞳孔微微收缩,男人视线落在她身上这一刻,就好像有无尽的黑暗想要将她吞噬。

她屏住了呼吸,眼角余光扫见倒在床边一动不动的穿着暴露的女人。

是江斯微。

今晚在霍家寿宴上大出风采的女人。

“你是谁。”

男人嗓音浓沉的厉害,阴暗眼神紧锁在她的神色没有移开丝毫。

黎昕恍然回神,压下心中升起的大胆想法,抿着红色的唇开口:“黎昕,今晚的客人。”

“跟她一样?”

男人指的她,无疑就是江斯微了。

一个企图靠下药勾引男人的货色。

黎昕摇头:“我跟她不一样。”

男人眸子紧眯一度,折射出危险讽刺光芒:“哪里不一样?”

此刻的黎昕在他眼里,跟江斯微没什么区别。

一袭惹火的黑色晚礼服把她好身材完美勾勒出来,面容姣好,肌肤柔光若腻,红唇娇艳若滴,怎么看都带着女人妩媚的风情。

一个女人穿成这样,勾的男人想上她。

黎昕双眸隐含着无人能懂的情愫,她能清晰感受到男人无法控制投入在她身上的炙热视线,手心都是汗,手指捏的很紧。

“她被你打晕了吗?”

黎昕轻问。

男人压抑喘息声里透着戾气:“你也想试?”

黎昕又摇头:“我跟她不一样的。”

她纤瘦的手将缓缓房门关上,走廊外唯一透入进来的光线也被隔绝了。

房间里很暗,男人粗喘声就更清晰了,伴随着女人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

黎昕没有去开灯,缠在舌尖的话字字溢出红唇:“霍修城,她失败了,而我会上位成功。”

霍修城五官神色骇然,被药物影响下身躯紧绷的快爆炸,却不代表他什么女人都会去碰。

他冷峻抿起的薄唇扯动,嗓音粗哑:“用身体跟男人交换利益的女人最下贱,你让我连碰的兴趣都没有,还想借我上位?”

“传闻你心系宛城第一美人裴潆,这双腿就是在她嫁人当天想去抢婚,然后出车祸被撞残的。”

黎昕语气冰冷的揭开他血淋淋伤疤,质问他:“你的女神为了家族利益跟身份地位比你高的男人结婚,她难道不是用身体交换利益?”

这句话无疑是惹怒了霍修城,将他压在胸膛下的怒气燃烧到了极点。

就连,看她的眼神都充满了阴暗的杀意。

黎昕冷静的看着他,声音无比清晰:“霍修城,你记住了,我叫黎昕,是你今后的女人。”

……

一条性感的黑色晚礼服跟高跟鞋都被扔在了地板上,还有男人衬衫黑色裤子。

黎昕光洁姣好的身体强行的贴上了男人精壮滚烫的身躯,纤细的手臂抱紧了他脖子,将红色唇印上了他的脸。

霍修城眼底燃起了炽热快将女人吞没,却没有主动去碰她的身体,青筋鼓起的大手紧扣住她腰,往外推。

“今晚要上你就是要,你可以喊人来救你,不过,却推不开我。”黎昕柔软的唇舌在他的耳朵吐气,冰凉的手指沿着男人脖子滑下去。

在他结实的胸膛停留住,指尖下,是他强力的心跳声。

就算双腿废了,霍修城的身材依旧保持的很好。

她眸底划过一抹执着,红色的唇要去吻他嘴唇。

霍修城英俊的脸避开了,额际渗出的汗珠顺着高挺鼻梁滚落下来,让他看起来更压抑难受。

他被江斯微下的药彻底发作,就连抗拒女人身体也没了起初的意志力。

看着这个女人敞开自己双腿往他身上坐,霍修城眼底闪烁着浓郁的讽刺:“就这么迫不及待欠男人上?黎昕?很好,你要能从我身上得到一分利益,我霍修城这条命都给你。”

黎昕心脏难受,听了屈辱感很强烈。

她抬起头,冷冷看着被压在下面的男人,猝不及防一巴掌就朝他脸扇了下去。

清脆巴掌声,响极了。

“你一个废人,能给我什么利益?”

霍修城凛厉怒意折射出猩红的眼中,嗓音发狂:“你找死!”

黎昕潋滟的唇勾起,看着他身躯紧绷痛苦到了极限还要和她跟一个贞洁烈女般的挣扎抗拒。

“安分点,你一个断腿的男人也就这点给女人玩的作用了。”她眼眸含着极快隐去的泪光,手心压着他胸膛,汗腻的身体与他慢慢的,融为一体!

疼!

黎昕眉心蹙紧了。

她抱紧了男人温度会烫人的身躯,贴的很近,任凭某种难以忍受的疼痛疯狂的蔓延了她身体每个角落。

霍修城也好受不到哪里去,听着女人颤抖低泣声,他就越发的激动,也不知道被下了多重的药,一旦沾了女人香,就停不下来。

想弄死她,是他最深最可怖的念头。

第291章:流血了

一场激烈的运动,终于结束了。

黎昕发红的眼角处流下晶莹泪珠,隐忍着身体里裂开一样的痛感。

她无比清楚跟霍修城有了身体关系,就有一层联系在了。

这也是,她要的。

男人低喘呼吸声喷洒在耳畔,充斥着他的炙热体温,亲密又显得极度的危险。

等霍修城的药性散了一大半,在她美妙的身体得到了缓解后,五官阴戾的可怕,将这个令人厌恶的女人推下床。

黎昕双腿软软跪在了地板上,膝盖传来的生疼让她紧锁着秀眉,仰起头,眼眸带着一丝血色看床上居高临下的男人。

霍修城眉宇间染着惊心的骇人之色,看她就跟看一个很廉价之物般,薄唇说出的话直直刺进了她心脏:“还不滚,等着我给你钱去补一张膜?”

霍修城的喜怒无常不是一天两天,黎昕注意到木质地板上有被砸出深深的痕迹就可以看出,他的火气很重,经常扔物发泄暴虐的情绪。

她苍白着脸,疼得手脚都在颤抖,捡起了完好的晚礼服重新穿回去。

然后黎昕咬紧牙关,将这具被男人玩的残破的身体努力站稳了,将头发放下来掩去后脖被咬破的伤口,冷静的开口对他说:“事后药我会吃,霍修城,我们下次见。”

霍修城目光阴沉沉的,盯着女人干脆利落转身离开的身影。

没有一点拖泥带水,也没有替负责这事。

即便是这样,也让他青筋暴起的双手捏成了拳,咯咯作响。

……

黎昕刚走不久,一个老佣人就偷偷摸摸地出现在房门前,去偷窥房间里的情况。

霍二夫人很了解自己儿子的脾性,想让江斯微嫁进来,只能这样下药让两人发生了关系,在大张旗鼓把宾客们都惊动。

有这么多人证在,霍修城只能被迫娶江斯微。

“二夫人,成了。”

老佣人一闻到房间里充斥着男女事后的味道,就知道情况了,便拿起手机给霍二夫人打电话。

“做完了,没声,房间门掩着呢。”

“好,二夫人你带人上来吧。”

……

……

五分钟后。

一道哭天喊地的女人叫声,激动了霍家所有人,连带霍修默房间都听得见了。

江雁声茫然的抬头,轻声问:“出事了么?”

霍修默慵懒的躺靠在床头,大手搂着女人纤细白腻的腰肢没有松开,抿起的薄唇轻扯:“从我记事起,我婶婶就爱在霍家三天两头为了一点小事大哭大闹,今晚是她丈夫过寿,她想演一出戏给人看很正常。”

他婶婶,不就是霍修城的母亲吗?

江雁声静静听了会,好像还骂起霍修城了,有点小担忧:“你作为兄长,要不要出去管管?”

霍修默抱着她正舒服,没兴趣管别人闲事:“我妈都未必会去管。”

“你……堂弟也有点可怜啊。”

江雁声不是同情,只是觉得今天霍二爷过寿,来了不少有头有脸的客人,霍修城本来就听说残疾后脾气不是很好,还被自己母亲当众谩骂。

男人的自尊心,都得折在这儿了。

霍修默低首沉吟,说道:“霍修城投错胎,这辈子被他一对不着调的父母坑了不少次,可惜了。”

听到霍修默还会说可惜这两个字,江雁声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她指尖摸摸男人滚动的喉结,红唇微启:“他好像喜欢裴潆吧?”

“嗯。”

这事,宛城众所周知的。

不过裴潆的追求者何止是霍修城一个,有名望和优秀的男人多了去,没有谁会去刻意关注这事。

“那他没争取过吗?”

霍修默看了一眼怀中的女人,长指捏捏她温软的脸蛋,也不隐瞒她:“裴潆的父母认为什么父母养育出什么品行的儿子,所以看不上霍修城,更看好斯穆森。”

提起斯穆森这个直男癌,江雁声就没好脸色:“裴潆的性格太温顺,她的父母是要给裴潆找个能依靠一辈子的,不然她会经常受委屈。”

不过,裴潆嫁给斯穆森也没少被那男人欺负。

霍修默不评价自己兄弟的婚姻,他低首,亲亲女人的眉心:“睡会?”

“不困,你起来吃点东西吧。”

江雁声发现窗外天色都漆黑一片了,霍修默从公司赶到回家连水都没喝。

她从男人怀里起来,光着身子去找衣服。

霍修默靠在床头,一看到她白皙秀气的双腿,便想去摸,每个男人都会有劣性,他也不例外。

江雁声忽略掉身后那道强烈的视线,把裙子穿好后,弯腰,将地上的衬衫和黑色西装裤扔给他。

霍修默也没去穿,幽深的眸子直勾勾盯着她。

江雁声站远点,这样男人也抓不到她了,才说话:“把衣服穿上,我出去了。”

霍修默看她开门走,只在身后低哑着嗓音叮嘱:“楼下乱,别到处跑。”

江雁声听了,唇角不自知翘了起来。

她又不是小孩子了,能乱跑哪里去?

……

江雁声没下楼,就在楼上。

一群光鲜靓丽的人都包围着房间,她正好奇是发生了什么事,就看到了披头散发的江斯微从人群跑出来。

一边往楼下去,一边捂着嘴哭。

江雁声跟她擦肩而过的时候,被重重的撞到了肩头,脚上的高跟鞋踉跄了两步,朝地上摔了下去。

江斯微看到撞到了江雁声,也没空去道歉,哭着就跑楼梯了。

江雁声很少在霍家露面,没跟霍修默一起出席的话,也几个人知道她的身份,一位看热闹的富太太看有人摔倒了,好心去扶:“这位小姐,你没事吧?”

“谢谢,我没事的。”江雁声摔是摔疼了,表面上牵强的扬起了微笑。

富太太看了皱眉:“你,你怎么流血了?”

江雁声双眸茫然,僵硬着低头看。

一袭嫩绿柔色的长裙在她站起身后,裙摆处沾上了鲜红的血迹。

很红,刺眼至极。

“我……”她呼吸微急,说不出话来。

富太太明白过来了,惊叫起来:“你流产了,天啊,你肚子会不会痛啊姑娘?”

“我……”江雁声慌了神,她也弄不清是哪里疼了。

是腹部疼,还是摔的膝盖疼。

第292章:指着霍修默骂

“我,我没有流产。”

江雁声双眸里充盈着无措的情绪,她踩着高跟鞋踉跄后退两步,后背狼狈的贴在了墙壁前,口中重复:“没有,我没……”

“你流了这么多血,怎么可能不是流产!”

富太太声音过于的尖锐,将江雁声耳膜发疼,脑袋里神经根根的在绷紧,传来了无法承受的疼痛。

她眼神开始恍惚,看什么都模糊重影。

直到全身无力地倒下那刻,江雁声才好像看到了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形朝她走来的幻影。

……

市中心,医院。

走廊上都是霍夫人的骂声,指着霍修默骂:“你好端端把她带楼上去做什么,你二叔家闹了一出好戏给人看,你要气死妈啊,怎么就不知道带你媳妇躲远点!”

霍修默眼底盛满了压抑的戾气,薄唇抿的很紧,一言不发站在病房外。

霍夫人第一次有失高贵的身份,像个泼妇骂街般,气得谁都拦不住。

“江家人都成缩头乌龟了?一个人都不敢过来,我倒要问问王瑗养出了什么好女儿,到霍家做客就不知耻的往别人儿子床上躺,还把我儿媳妇撞到。”

在场有人看见是江斯微从房间里冲出来,把站在走廊上的江雁声给撞倒在地,这股怒气,霍夫人是有发作对象了。

她的宝贝儿孙子啊!

从儿子结婚开始就伸长脖子盼着,整整两年多,好不容易终于给盼来了。

结果,影都没见到就没了。

这让霍夫人怎么接受的了,抹着泪埋怨霍修默:“这次孩子掉了,你和她又该耽误几年才能要孩子。”

“妈。”霍修默皱眉沉声:“声声还在昏迷,别吵到她。”

霍夫人一口气提不上来,没气晕过去。

医生从病房里走出来,对家属说:“病人已经没有事了,这次是胚胎发育不全才导致了在头3个月内自然流产,回去好好休养一个月,别碰冷水。”

“什么!”

霍夫人情绪激动问:“自然流产?”

医生讲清楚点:“就是非人为目的造成的,在身体自然状态下孩子没了,回去养好身体,下次想怀孕先找中医看看。”

不是人推倒,也不是故意流掉。

是类似于身体自然代谢,孩子自然掉了。

没了江斯微这一撞,或许,再晚些,江雁声也会出现打量出血的现象。

这让霍夫人差点站不稳,深呼吸了一口气冷静下情绪:“医生,你是说我儿媳妇身体不好?”

医生刚要说话,突然感到了一道冷沉的目光盯着他。

转头,看到的是霍修默那张冷漠异常的脸。

医生酝酿了会,说的很委婉:“这个,还要检查身体了才知道。”

霍夫人没心思深究医生的话,恍惚的抓紧了霍修默的胳臂,不行了,她心脏有点受不住。

……

江雁声在醒来前,做了一个梦。

不是她虚构出来的,是童年看过的动画片,主角莱克那个惨白的像纸扎小人的脸色就在她面前晃。

然后开始爆炸性的音响和不停无规则切换的画面出现眼前,包括莱克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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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含糊糊喊着:“死了,都死了!”

江雁声突然拧紧眉心,将紧闭的眼睛睁开了。

她神色有点恍惚,耳旁,好像听见了病房外的说话声。

很吵。

隐约听到了什么流产的字眼。

江雁声双眸紧缩了一下,记起了昏迷前自己还在霍家,裙子里都是血。

她手,下意识去摸肚子。

明明本来就没有鼓起来,也没有想过会有个孩子在里面,可是,当清楚听到了外面霍夫人跟人吵架声,那句流产了听得真真切切的时候。

江雁声眼尾处,瞬间就红了。

她怎么会怀孕,每次跟霍修默做,只要没戴,都会去拿药吃,记忆中也就前段时间在国外酒店那次,两人做完后。

她的神经病爆发出来,把霍修默伤到医院去了,所以没来得及去找药吃。

一个月不到,时间也对不上的。

江雁声在痛苦的回忆每一个细节,姬温纶的药,她,她吃的次数很少,每次潜意识里会习惯去忘记。

唯一的可能……

江雁声双眸闪烁过什么,胸口处绞痛的厉害,指尖无声无息的捏紧了腰腹的衣服。

病房外。

王瑗一来,是想搞好关系,结果听见霍夫人指桑骂槐说自己女儿不要脸就忍不下去了,冷着声:“我微微爬的又不是你儿子的床,你有什么资格说?在说了,你那个宝贝媳妇才隔多长时间都流产两回了,我看是身体有病吧,怪的了谁身上?”

“什么流产两回?”霍夫人声音止住,听蒙了。

“把我和老太太打伤进医院,自己倒是委屈的流产了,你还不知道啊?”

王瑗的话,让霍夫人心脏不仅受不住,连头都开始阵阵的发晕起来。

下一刻,真的两眼一闭,晕过去了。

霍修默刚从医务室方向走来,脸色变得冷峻异常,见到这幕大步过来,双手及时把母亲扶住,看向王瑗的眼神,充满了阴沉的冷意。

“你找死。”

王瑗捂着肚子后退,仗着自己是长辈,也不怕霍修默敢动手,暗地里冷笑不止。

流掉就好。

江雁声就跟她那个妈一个命,注定生不出儿子。

……

外面的闹剧终究会谢幕,一切都恢复平静。

江雁声也很平静躺在病床上假装没有醒来,她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求孙心切的霍夫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霍修默。

如果能走的话,她一个人离开医院。

深夜12点过去,病房门还是被推开了。

霍修默让司机送母亲回霍家后,又处理好后续事情,才回到病房来。

他眉宇间压抑着很沉重的情绪,五官紧绷而疲倦,将门关好后,挺拔的身躯靠在上面,一动不动很久都没起身。

江雁声长睫毛轻颤,眼角略酸涩,就算霍修默一句话都没说,也没来靠近她。

就在这间病房里,她能清晰的感受到他的痛。

孩子没了。

这个让霍修默谋算了几个月的孩子,来的突然,也没的突然。

是谁也没想到的,也不想的。

第293章:他嗓音哑的连字都说不清:“是。”

江雁声将颤抖的眼眸睁开,装不下去了,酸涩压抑的情绪瞬间涌上了喉咙,让她脱口问出:“你是不是换了我的药?”

女人声音清晰响在死静的病房气氛里。

霍修默身躯紧绷一僵,抬起血丝布满的眸子深深直视病床上那抹纤细柔弱的身影。

他嗓音哑的连字都说不清:“是。”

“一开始就换了?”江雁声心脏难受的厉害,手指揪紧了被单在用力。

这个男人,几个小时前还送她钻戒,跟她告白,主动妥协了可以不要孩子了。

现在,却被她发现换了药。

这叫江雁声心里落差太大,之前次次跟霍修默为了生孩子而吵架冷战后,他每次都主动退让的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他喂她吃那一次次药时,有想过这天吗?

霍修默在她的质问中仿若是被判了死刑的罪犯,他呼吸微沉,一字一句,语气隐痛:“换了,你每一次吃的事后药,都是我刻意准备的。”

江雁声眼眸闭起,太阳穴处冒出了细细青筋,极力让自己情绪受到控制,呼吸缓慢了几分。

“霍修默,我酗酒,我还……”她还有吃抗精神的药,里面还被姬温纶加了避孕功效。

他,他就不怕怀上了,孩子生下来不健全?

“声声,是我考虑不周,是我的错。”霍修默瞳孔重重紧缩的盯紧了女人,光线昏暗,只看得清大概的身影轮廓。

这也够了,他贪恋的望着,却不敢走近。

霍修默是后悔了。

在国外猜到她患有心理疾病的时候,霍修默就推翻了先前江雁声不要孩子,是想随时随地甩了他,又许是对他没有夫妻间的信任感。

这些,都错了。

霍修默突然理解了江雁声为什么脾气有时会反复无常,为什么极度排斥生孩子。

一个患有心理疾病的女人,比平常的女人跟缺乏安全感,他有什么资格为了一己私欲要她生?

霍修默想弥补犯下的愚蠢,他好好养着她,送她戒指,给她双倍的呵护。

结果,一切都被流产这件事给毁坏。

让他猝不及防,没有任何准备。

江雁声很伤心,明明难过的要死却哭不出来了,她将手指的钻戒取下,搁在了床头柜上。

“你出去,我想一个人冷静想想。”

霍修默看到她连戒指都脱了,英俊的五官瞬间冷硬紧绷到了极致,连嗓音都是:“你想什么?你想完了是不是就要跟我离婚?”

他压着沉怒逼问,快要失去理智一般:“江雁声,我对你不够好还是不够宠你?为什么,你总想逃离我?”

江雁声同样眼红着,压着快崩溃的情绪:“我没有。”

她哽咽重复着:“我没有要跟你离婚。”

江雁声也不管男人是什么反应,她说完后,便吃力的从病床上坐了起来,刚小产完,身体很虚弱,脸色也苍白不好看。

她眼眸含泪望着一身气场沉戾的男人,告诉他:“是你,应该想清楚要不要跟我离婚。”

霍修默与她对视上,眸色隐着太深的情绪,让人猜不透。

江雁声僵在唇角,继续说:“你看到的我,太美好了,什么豪门名媛乐坛小天后,都是表面的,我其实也有另一面,不仅睚眦必报还阴险狠毒,长着一张美丽的脸,却有一颗丑恶的心。”

她将自己在霍修默面前贬低的一无是处,说到最后,怕眼泪掉下来,狼狈的低下头苦笑。

“今晚我们给彼此一点空间,你好好想想,无论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不会怨你,做不了夫妻,还可以做朋友的,对吗。”

霍修默英俊的五官依旧紧绷,眼底泛着浓郁的血色,他耐心听完她哽咽着腔调说话这些话,才沉哑出声:“跟你做朋友?”

“江雁声,如果离婚了,我见到你只会想起你在床上被我弄的样子,你让我跟你怎么做朋友?”

他迫人的质问,让江雁声哑口无言。

霍修默看了她低头露出的苍白侧脸,身子也在发抖,像是用全身的力气在强撑着,他知道她也只剩下最后这点坚强。

他离开病房前,也清楚告诉她:“我当你小产后情绪不稳定,说的都是傻话。”

门砰一声被关上。

霍修默走了。

江雁声身子一软,倒在了床上。

她眼角发红,溢出了点点泪光来。

……

这一夜,霍修默没在进来了。

也没让任何人进来打扰江雁声的休息,连接到通知赶到了医院的江亚东都被拦了下来。

在走廊上。

霍修默英俊的五官阴鸷,压抑着沉沉怒气,抿紧的薄唇扯动,对江亚东说:“现在来关心她有用?她现在成年了,已经不需要什么父爱家庭温暖,你才来表现?”

今晚的霍修默气场太过阴深强大,俨然是没有一个做女婿的自觉,这让江亚东脸色难看起来:“我怎么养女儿还轮不到你来说教,声声呢?你要敢让她受委屈,我立马带她回家。”

霍修默阴狠逼人,修长的大手握紧成拳。

如今一想到江雁声在江家受了十几年不为人知的苦,被折磨成了心理疾病患者,有股狂躁的怒意就在内心深处腾升而起。

他沉戾的眼眸通红起来,一记拳风朝江亚东袭了过去。

江亚东硬生生受了下来。

他吃惊霍修默敢跟长辈动手,平日里的稳重内敛风度都消失的一干二净,就跟二十几岁出头的小子般,揪住了他的领口就揍。

“你反了天!”

江亚东狂怒,也一拳头还了回去。

走廊上,岳父女婿二人大打出手,谁也不敢拦,李秘书看了心都要跳出来。

他又联系不上黎昕,这女人办事冷静逻辑感有强,要她在场,好歹能劝劝霍总啊。

……

无论江雁声是自然流产,还是被人不小心撞倒才导致。

江斯微的麻烦,肯定是有了。

她知道霍家饶不了自己,又怕江亚东轻易就把自己交出来,慌乱得躲到了外面去。

这样却更惨了,苏湛接到电话后,便一大批派人扫雷式的去把江斯微给找出来。

他是不太待见江雁声了,却要听二哥的话。

苏湛摸了摸口袋的烟,想去医院一趟。

第294章:他的心疼

医院。

苏湛赶到的时候,正撞见霍修默在医务室上药,西服被脱一旁,身上的深黑色衬衫褶皱凌乱,领带也歪了,这副不修边幅模样跟平时沉敛气势截然不同。

“二哥,你这是让谁打了?”

苏湛邪魅的眼眸讶异盯着霍修默英俊挂彩的五官,李秘书拿着棉签沾好药水,往额角涂抹。

霍修默五官阴深,薄唇抿的很紧,成了一条直线没说话。

李秘书说:“霍总跟江亚东江先生打了一架。”

苏湛明白了,拉了条椅子坐下来,皱眉:“江雁声流产,她爸怪你身上了?”

李秘书又说:“是霍总先动手。”

“一个老头能把我二哥打伤?”苏湛不信。

李秘书摇头:“霍总打了江先生一拳就没还手了,江先生后面变本加厉打了霍总好几拳。”

苏湛无言以对,精致的眉目间笼罩着烦闷情绪,从裤袋拿出烟盒想抽,也不顾这里是医院。

李秘书用药水给霍总脸部的伤口都涂好后,便退出医务室了。

没外人在,苏湛憋在心里的一件事,最近反复折磨得他睡不好觉,实在忍不下去说了:“二哥,我跟嫂子睡过。”

霍修默冷漠的掀起眼皮,盯着他,眼中骤然迸射出浓烈骇人的杀意。

苏湛手一抖,烟掉了:“二哥,我刚才说的太笼统了,不是真睡,是我被江雁声下套了。”

他将自己调查出江雁声跟一位神秘人士同居三年的事说了出来,以及后面怎么受到江雁声胁迫也都跟霍修默说了一遍。

最后,苏湛心中的负罪感减轻了一大半,愤愤不止:“她迷晕我拍了亲密照这事,哪个女人能跟她一样干得出来?”

“二哥,我后面还是去查了,跟你老婆同居那野男人叫姬温纶,祖辈都是学医人才,家庭……”

“苏湛,她跟我坦白过。”

霍修默打断了他的话,从喉咙溢出的嗓音不起半点情绪:“这件事,你不要再往下查。”

苏湛说了半天,傻眼了。

霍修默问他拿一根烟抽,眼底隐含着忍痛之色,薄唇轻扯:“以后遇见她不对劲时,走远点别去惹。”

在苏湛困惑的眼神下,他未了,嗓音透出几分沉重:“为了你自身安全着想。”

……

从苏湛的话里,霍修默心中更加确定江雁声的心理疾病是患有精神分裂。

而且,是活在极端里十分具有危险性的人格。

他在医务室里,一根烟接着一根抽,喉咙干涩难忍,脑海中闪现的全部都是跟她相处的片段。

这个外在柔美的女人,内心充满韧性与倔强,任由也不会想到这层,是她掩饰的太好,除了在姬温纶这里露出了破绽外,一切的异常,她都有完美的理由解释过去。

霍修默想到她一次次发生事情后的失踪,心脏就有股剧痛感袭击而来,让他冷峻的五官变了色,连烟都拿不稳。

长指攥紧了烟蒂,已经变形不能在抽,他却浑然不知般往薄唇送,只有淡淡烟草味能让他定下心来。

叩叩!

门口,有医生来打扰了:“霍先生,我有病人过来就诊,走廊左拐处有抽烟区,您看……”

医生话没说完,霍修默已经皱着眉头起身大步走出去。

他将烟捏灭扔在垃圾桶里,挺拔的身躯站在窗口处吹了足足十几分钟的冷风。

等身上烟味淡去了不少,霍修默才走向了病房。

深夜快三点。

霍修默推开房门时动作很轻,他不确定江雁声有没有睡,挺拔淡漠的身形僵着不动,听了一会女人轻微的呼吸声。

门被推开又关上,病房里光线昏暗,随着他脚步放轻走近,依稀看得清躺在床上苍白着脸色的女人。

霍修默站在床沿前,眸色墨黑,低低注视她许久。

江雁声就连睡着了,眉心蹙着很难受的模样,一张清丽精致的脸都快比被子的颜色还白,没有血色,柔弱到仿佛下一刻就接近透明。

她的坚强,都被这次受了伤给击碎彻底。

霍修默眼底隐晦的情绪翻滚的浓烈,单膝跪在床前,伸出修长的大手轻轻碰到她冰凉的脸蛋。

很冷,她的眉心,鼻子唇瓣都凉意一片。

霍修默身躯忍不住去靠近,将额头抵在她洁白的额头上,很轻,无声亲昵的贴着她。

江雁声纤长的睫毛紧闭,却在男人俯首,薄唇想吻上她苍白的唇那一刻。

突然间,睁开了。

她眼眸冰冷一片,跟上方男人深邃的眸色对上。

霍修默的心脏骤然被什么东西无声攥紧,让他薄唇紧绷,疲倦的神色变了又变。

短暂的几秒钟内,刚才的一幕仿佛不存在,江雁声缓缓的闭上眼,浓翘的长睫毛在脸蛋印下平静的阴影。

她沉眠着。

霍修默身躯僵硬在床沿前,久久听着她均匀细微的呼吸声,没醒来。

……

“找几个保镖守在外面,看着她。”霍修默从病房里出来,沉声吩咐李秘书。

江雁声疑是有心理疾病这件事,李秘书是知道的,他问道:“霍总,要请柏医生来吗?”

霍修默面无表情地看过来。

李秘书说:“我们可以让柏医生伪装成普通医生给太太治疗。”

霍修默沉思片刻,却没有同意:“别让柏医生过来,先看好她。”

刚才在病房里,霍修默清楚的看到江雁声醒来时的眼神,冰冷没有感情。

如果不是她的身体已经负荷到了极点,不会在同一时间又很快就沉睡过去。

李秘书明白了。

霍修默离开医院,他带着保镖去一个地方。

那个地方就是江雁声的小公寓。

他记得起初刚开始时,两人关系还不熟,江雁声会住在自己的公寓里,被他带回都景苑几次,才有了要跟丈夫同居的意识。

况且,霍修默也曾经看到过江雁声在她的书房上了一把锁。

一桩桩的事已经清楚了江雁声的病症,他却在极力的找蛛丝马迹来证明。

或许,这一切是他猜测错了。

处于这种自我欺骗的心态,霍修默要看看,江雁声在她的公寓书房里,究竟藏了什么秘密。

第295章:日记

公寓的格局很小却整洁精致,处处透入着女人曾经生活过的痕迹,许是江雁声有一段时间没来了,家具上积了层淡淡的灰。

几名保镖守在走道上,只有霍修默独自在里面。

他修长的手推开被撬开锁的书房,迈步走了进去。

在明晃的灯光被打开一刹那间,霍修默看清里面的布置,眸色骤然缩了缩,盯着眼前这幕。

书房墙壁的高度问题导致了氛围很压抑,中央位置摆放着一张书桌,上面只有笔记本跟玻璃茶杯。

没了,就这些。

他视线落到的是书桌后的一个玻璃透明柜子,里面存放着破旧的脏娃娃,碧绿色的眼珠子从眼眶悬挂出来,嘴巴被缝住,歪歪扭扭的坐在里面。

霍修默岿然不动站在原地,神色严肃的看了许久,才长腿迈开走过去。

脏娃娃身上的粉色连衣裙又脏又破,小手臂和腿不知被缝补了多少回,就连嘴巴缝上时也是上翘的弧度。

这让霍修默想起了江雁声的微笑唇,他的深眸在泛红,血丝迅速的蔓延开。

霍修默胸膛发闷,感觉这间书房令人感到窒息,视线从恐怖的洋娃娃转到厚重的窗帘。

他大步走去,伸手拽着窗帘拉开。

是一面墙。

霍修默眼前看到的是面涂画上黑色窗户的墙壁,像是有无尽黑暗吞噬着你,抓紧窗帘的大手骨节上隐隐泛白。

他内心太过震惊,眉头皱着很深,将书房翻了一遍,在抽屉里看到了很多病历和诊断书,纸张已经泛黄,花点力道就会被捏碎般。

霍修默低垂着头,侧脸越发紧绷严肃,一张一张的逐字看下来。

抑郁症,狂躁症,精神分裂症这些字眼明目张胆出现在纸张上,隐藏着女人最深的秘密。

霍修默看到这些,心沉的厉害,他挺拔的身躯坐到椅子上,喉结滚动,青筋暴起的大手攥紧了病例。

此时此刻,他以一个旁观者无法体会到江雁声置身于恐怖黑暗里时的那种绝望,却能体会到窒息般的压抑感袭击自己时,是多么难以忍受。

一个太美太优秀的女人,在私底下谁都不会想到,她能藏着这样一个天大的秘密。

霍修默忍痛的眸子空洞无物盯着书房,久良,他才将病例放在书桌上,修长的大手拿出了抽屉里被压在最底层的一本日记。

霍修默翻开,第一页就看到了女人娟秀的笔迹,写着这么一句话。

霍修默再翻,这本日记本,江雁声已经很久没碰了,写下的事还停留在赌博事上。

内容是:

下一页,字迹没变,却力透纸背:

再下一页,又写:

一页又一页,字迹时而凌乱深刻,时而清秀整齐。

看到这里,霍修默的眼底猩红一片,翻滚着浓烈的情绪影响到了他的大脑思维。

他不发一言,用手挡住了刺痛的眼睛视线,坐在椅子上僵硬的姿势保持了许久,没有动一分一毫,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

霍修默修长的大手动了动,以缓慢的速度,开始继续翻阅这本日记。

下面,就没有他了。

是关于姬温纶和江雁声的点点滴滴,里面写到了两人住在一起三年治疗病症的内容。

以及江雁声在大学时帮助过贫困学生,给一位素未谋面的女学生移植过造血肝细胞,还有初期发现自己有精神分裂症时的恐惧。

霍修默看到她有写到自己自杀未遂过,发红的眸色重重的紧缩,胸膛内的心脏再一次因为她的绝望内容在剧烈疼痛而起。

自杀?

一个父亲纵横商政,从小就拥有耀眼光环的名媛,在繁华的背后,却独自承受着鲜为人知的惨痛。

江雁声一个人经历了绝望和崩溃,又从中慢慢走出来,渴望去拥有正常人的生活。

这些,无不让霍修默感到对她的心疼。

他花了一个小时才看完江雁声最痛苦的回忆,接下来……

霍修默看到她儿时阶段的日记,越看越不对劲,内容充满了诡异。

第296章:门外有人

霍修默宛如雕塑的身影被发白灯光笼罩下,拉的阴暗很长,书房死静一片,只有厚厚日记本被翻动的细微声响。

纸上的字迹歪歪扭扭的,字字记下了江雁声童年时的日记。

【老师每个学生都要捐款,我回家找奶奶要,她骂我假慈悲,很伤心……我回到房间里,存钱罐被我逼到了墙角,抖着胖嘟嘟的身子问我:你要干嘛?

我眼睛红红的,哽咽告诉存钱罐:对不起,我要想用点钱。

存钱罐呼出了一口气:等着,你千万别打碎我。它的小身子摇啊摇,几个硬币就被晃了下来,然后虚弱着一把放到了我小手心里:呐呐,记得还我哦。】

【今天是大年初一,奶奶带了阿姨跟江斯微去了庙里烧香,不带我去,我趁着佣人奶奶不注意,偷偷跑到奶奶的房间里去看菩萨,嘻嘻,谁也不知道哦。

凳子哥哥很讨厌,故意要弄出声响让人听见,我只是想给菩萨擦擦眼睛啊,天天被烟熏,她会难受的啊。】

这上面一页页的内容,写满了女孩儿的心思,从十来岁开始的日记,霍修默就发现不正常了,不像正常健康的孩子写出来的。

等于是江雁声的心理疾病是从小时候就开始发作,而她的家人粗心大意到没有一个人发现。

霍修默眉宇浮现出重重的沉色,紧绷的五官却面无表情的厉害,他看完最后一页的日记,周身散发的强大戾气再也难以收敛。

这个小小密封的书房,承载着一个女人最难以启齿的秘密,她将最黑暗的一面封闭在了这里。

霍修默眼里灼热的刺痛,让他不禁将眼睛闭上。

过了久良,他恢复了冷静后,才将日记本和病例症断书整理好,原封不动的放回了抽屉。

窗帘被重新拉上,椅子也移回原位,不残留男人的一点气息。

霍修默挺拔身影站在门口处,看了眼这间阴暗的书房,下一刻,便将门砰一声关上。

外面,天色微微的亮起。

霍修默一身冷沉从公寓走出来,开口吩咐保镖:“把锁装上,删了今晚的监控视频内容。”

保镖:“是!”

……

早上,七点多。

病房被护士推开,江雁声也从睡梦中醒来了,她还很虚弱,就连起身都要靠人扶着。

走到洗手间里去洗漱,江雁声用温水洗脸,猝不及防发现钻戒又被戴回了她手指上。

她苍白的脸怔了几秒钟,直到护士喊她:“霍太太?”

“我没事。”江雁声回过神来,将水泼在脸上,掩饰去了眼角的红色。

洗漱好,又用完早餐。

江雁声的精气神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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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恢复了一些,躺回病床上,低垂着眼睫毛,静静看着窗外的阳光。

一看上午就过去,中午时,霍夫人来了。

江雁声还没做好心里准备去面对霍夫人,红唇微微轻张,又找不到任何理由不见。

“我给你炖了补身子的鸡汤,小床也要坐月子,别经常下地。”

霍夫人推开门进来,经历了一夜心力交瘁后,看上去疲倦许多,她被儿子叮嘱过话,也没在江雁声面前埋怨什么。

江雁声虚弱坐起身,看霍夫人的眼神带着愧疚:“妈,对不起。”

霍夫人看了她苍白的脸色一眼:“好好养着吧,你欠我一个孙子,将来要还我两个,过几天出院,我接你回霍家养,生龙活虎了再回去。”

去霍家住?

江雁声双眸茫然,刚要说话。

霍夫人早料到她会拒绝,先一步说:“这是修默的意思,他没跟你说?”

江雁声抿唇,瞬间不吭声了。

怎么说?

霍修默昨晚出去后,可能半夜有进来了一次给她把戒指戴上,但是今天他没有露面。

霍夫人看她不说话,就把这事定下来了。

……

江雁声第一天没看见霍修默露面,没想到的是,几天后出院了,都没有再见到这个男人了。

她每晚都是护士陪着,偶尔白天,南浔有来看她几次,一陪就是一下午,在医院检查完身体,恢复的不错后,霍夫人就来接她回了霍家住。

住的是霍修默的房间,专门找了月嫂住隔壁,就为了时刻的照顾她。

江雁声又不是生孩子了,感觉没这个必要,委婉的跟霍夫人提了,却被告知是霍修默的意思。

“他,他……”江雁声坐在客厅沙发上,想开口问霍修默今晚会来吗?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其实,不用问就知道了。

霍修默让月嫂住隔壁照顾她,显然,是因为她一个人住的话,要找人陪了。

霍夫人喝完美容参汤,搁下杯子,对她说:“你刚出院就早点休息吧,最近天凉了,别出门。”

江雁声被霍家佣人们看着,身边又有一个威严的婆婆,她感觉自己的行为举止被约束了,连出门恐怕都要先问问霍夫人同意吗?

她眉眼很凝重,独自坐在了客厅久良,在月嫂和善的提醒下,才起身上楼休息。

……

深夜,无尽黑暗袭来。

江雁声半梦半醒中醒来一次,她呼吸微急,浓翘的长睫毛在眨动,将发白的脸蛋埋进枕头里。

呼吸进的,是干净清香的气息。

霍夫人让佣人把被子都换成了新的,上面没有染着霍修默的气息,只有她一个人的。

江雁声有点难受,恍然间发现两人还没离婚,只是目前是分居的状态,就让她不适应成这样了。

果然,习惯这种东西最可怕了。

她喘了会气,起床想拿茶杯喝水。

江雁声掀开被子,白皙的双脚刚踩在地板上,还没站起身,就听见了门外有一声动静。

她蓦地抬起眼眸,直直盯着紧闭的门。

第297章:你身体好烫

“贵嫂,是你吗?”

江雁声将台灯打开,漆黑的卧室瞬间被暖色光晕照的明亮,有了点安全感,她纤弱的身子就坐在床沿,对外轻唤了声月嫂的名字。

过了会,贵嫂模糊声音传来:“少夫人,是我,吵醒你了?”

原来是贵嫂……

江雁声还以为什么东西半夜站她门口前,许是对百年霍宅有些陌生的缘故,心底感到害怕。

她摇头,朝门外说:“没事,我口渴起来喝水。”

“少夫人,要我去烧热水吗?”

“不用,你早点休息吧。”

江雁声拒绝了后,贵嫂就再也没有传来声响了。

她走到茶几前,倒了杯凉水慢慢的喝,眼眸带着一丝情绪看向了窗帘浮动的阳台方向。

今晚,月亮真美。

……

月色下。

霍修默挺拔淡漠的身影从霍家大门走出来,他上车,副驾驶座上坐着一个优雅的女士。

“可以走了?”

“嗯。”

简单的对话完,车内便陷入了沉静,很快,是车子发动声响切在了黑夜里。

一处奢华的别墅。

徐慕庭从浴室走出来,湿漉漉的黑发没擦干,修长的身躯穿着浅蓝色上衣睡裤,他雅致的手指拿起在桌上响起的手机,走到窗边去接电话。

两分钟后。

徐慕庭掀起唇角,淡淡开腔:“你老婆流产心情不好,叫我慢慢陪她?你自己不会抽空陪?”

“哦,我忘了,以江雁声的性格应该不会想理你,不过以她倔强脾气应该也不需要人假兮兮去陪。”

“你送慢慢生日一套别墅就想收买她?”

徐慕庭笑霍修默一大把年纪了还只知道用钱砸女人,将电话挂断。

他手插裤袋,深沉如海的眸子望着窗外的夜色,过了一会,房门被轻轻敲响了。

“哥哥。”

徐慢慢把门推开点,柔声叫人。

徐慕庭转过身,温柔的眸光落在了门外的女人秀美的脸蛋上。

“嗯?”

徐慢慢问他:“我可以进来吗?”

徐慕庭走到沙发坐下,朝她招手。

徐慢慢扬起了柔软的微笑,走了进来。

她穿着一件贴肤纤细的睡裙,裸白色很衬人,蓬松的及腰长发披散在肩头,跑到了徐慕庭身边坐下。

刚要说话,又看到他的短发没擦干。

“哥哥,慢慢跟你说过的,你这样洗澡不擦干头发老了会头疼的。”

徐慢慢皱眉心了,又起身去浴室拿毛巾。

男人刚洗澡不久的缘故,浴室的雾气还没散去,地上也很湿,堆积着男人脱下的西装衣服。

徐慢慢弯腰,把他的衬衫裤子和四角裤都捡起来放在一旁脏衣篮里。

就算表面在矜贵干净的男人,生活细节上难免还是照顾不好自己。

徐慢慢拿了干净的毛巾出来,给徐慕庭擦头发。

她纤细的身体站在坐在沙发上的男人面前,微微倾身,乌黑发丝拂过了他的脸庞,肌肤在灯光的照映下细腻莹润。

“慢慢,好了。”

徐慕庭鼻息间传来了一阵女人香,他抬眼,就能看到她成熟的女人身体。

视线,往上移。

结果发现她没有穿胸衣,双手给擦头发的缘故,将手臂抬起,从浅薄的衣料能若隐若现看清女人一点美好的轮廓弧度。

徐慕庭修长的手指,抵着女人纤细柔软的腰,将她稍微推远点:“好了,在用力擦下去哥哥要被你擦秃顶了。”

明知这是在调侃自己,徐慢慢还是满不高兴起来:“哥哥秃顶肯定是操劳工作过度,才怪不到慢慢身上呐。”

“好,你说什么都对。”

徐慕庭将这个娇气包拉到身旁坐下,长指摁着她手腕,又松开,问她:“来找哥哥做什么?”

徐慢慢眨眨眼:“修默哥哥打电话给慢慢,哥哥,我可以去霍家找小天后玩吗?”

霍修默会去找徐慢慢说这事,是徐慕庭意料之内,沉静的五官没有很惊讶的样子。

他只是问她自己;“你想去吗?”

徐慢慢点头:“想的。”

“我好久没见小天后了呢。”她将脑袋靠在哥哥的肩头,语气惋惜:“听说她的宝宝没了,好可怜。”

徐慕庭一切以她开心为主,语调温柔:“你要去哥哥不拦你,不过她刚小产情绪不会很稳,你要有心理准备。”

徐慢慢又不要人哄,听哥哥这样说,她哼唧了声,纤细白皙的手臂讨好抱住哥哥的身体,笑的调皮:“好的呐,哥哥……今晚慢慢能跟你睡吗?”

徐慕庭低首,看着女人秀美期待的脸蛋,好像能跟他睡是一件多么值得高兴的事。

他将让她回房睡觉的心思沉下去,长指捏捏她的鼻子:“晚上不许踹被子。”

徐慢慢眼眸弯弯,点点头。

卧室只亮起一盏壁灯,在浅白色大床上,女人将两个枕头紧紧挨着,整理着被子。

徐慕庭从浴室走出来,身上带着淡淡香烟味,他挺拔的身躯刚躺上去,徐慢慢就黏了过来。

她把被子也给哥哥盖好,两人一床。

“睡吧。”

徐慕庭雅致的大手摸摸女人的秀发,然后才伸长手臂,把灯也关了。

徐慢慢纤长的睫毛掩下,脸蛋安静。

卧室里,两人的呼吸声都很平稳,偶尔,外面的路上会传来巡逻保安说话声。

时间一分一秒走过,徐慕庭躺在这张床上,听着怀中女人呼吸声,他没有睡,无心入眠。

徐慢慢身体传来的淡淡女人香无不在企图影响着他,还有紧贴着他柔软的身体。

他喉咙滚动,手臂抱紧了她几分。

“哥哥?”

徐慢慢也没睡,睁开了漆黑的眼眸。

她手心摸在他结实的胸膛前,隔着睡衣,指尖下都是他源源不断的温度。

“哥哥,你身体好烫。”

这句话,无疑成了某种冲动的导火线。

徐慕庭呼吸忽而变得沉重急促,抱着她的腰,紧绷的身躯没有任何预兆的将她压住了。

一个成年男人和一个成年女人的身体紧贴着,彼此的体温气息都融合在了一块儿。

危险关系,很容易发生。

徐慢慢眉眼间染上了几分羞赧,睫毛下的神色却清醒无比,她纤细的手悄然搂住了男人脖子,在他耳旁轻轻吐气:“哥哥,你压慢慢做什么。”

第298章:门外的脚步声

徐慕庭肩膀的肌肉骤然紧绷,身躯压在女人柔软的身上,一时还收不回神志。

直到耳朵被她呵了一口气,让他理智瞬间回归,沉静的眼眸里瞳孔不停的缩紧,霍然翻身下床,粗喘着炙热的气息,大步朝浴室走去。

很快,里面就传来了淋浴的水声。

徐慢慢躺在这张大床上,纤细的身子穿的睡裙凌乱紧贴,还定格在被男人压过的痕迹。

她转过头,漆黑的眼眸定定凝望着透入微弱光线的浴室门口。

久良,徐慢慢淡绯色的唇角,勾起了一抹苦楚的僵硬弧度。

……

第二天,一早。

江雁声下楼吃完早餐,就听见佣人说徐慢慢来了。

她有点意外,让人客气请到了客厅去。

徐慢慢穿着雪纺白衬衫,领口系着精致蝴蝶结,搭配小黑裙规矩的坐在沙发上,阳光才窗口照映进来,她侧脸秀美,白到发光,皮肤软绵绵的很干净。

江雁声从餐厅走过来,看到宛如美画的徐慢慢不由地顿住了身子。

她很清纯,很文静。

美好的气质不带攻击性,像个领家女孩般。

“小天后。”

徐慢慢转头看到她,眉眼弯弯。

江雁声走过去,也跟着她笑了:“你今天怎么来找我了?”

徐慢慢眼眸透着真切的关心:“我听说了……你身体还好吗?”

“已经养的差不多了。”江雁声天天喝霍夫人和月嫂炖的各种补汤,被一群人监督着,她连耍任性的对象都没有一个。

只能皱着眉,都喝光了。

徐慢慢去握她的手,语气轻柔:“小天后,你以后肯定会生好几个健康宝宝。”

江雁声谢谢她的安慰,其实也谈不上很难过。

这个孩子,可能真的跟她没有母子缘分,如果没有意外的流掉,她会很痛苦难以去择决。

一来有吃药怕孩子生下来会不健全,二来她没有做好一个当母亲的准备。

江雁声刚开始是伤心,经过几天的休养也冷静地慢慢走出了这个阴影。

她就算不问,也知道徐慢慢是谁找来的,心里挺不是滋味的,说不上来的感觉。

两人在客厅聊了一上午,午后,她留徐慢慢在霍家用了饭。

等天黑时,徐慢慢才被徐慕庭派来的司机接走。

临走前,徐慢慢跟她说:“小天后,我明天再来找你,我要回家给哥哥做饭吃了。”

江雁声压下心底的疑惑,轻声问:“你跟你哥哥住在一起,没有佣人照顾吗?”

徐慢慢说:“有呀,不过哥哥住的房间不让佣人打扫,都是慢慢来,他衣服也是慢慢洗。”

通常夫妻同住的情况下,打扫主卧和洗贴身衣物,才会少让佣人去碰。

就连霍修默,当初在她住进都景苑后,西装还好,四角裤就再也不让佣人来洗了,都让她洗。

这样一来,徐慢慢扮演的角色,跟徐慕庭妻子有什么区别?

江雁声心中怪异的感觉又来了,不免认真打量徐慢慢的眉眼几分。

“小天后,不可以吗?”

徐慢慢很聪明,读懂她眼中的意思。

江雁声耐心跟眼前无辜的女人说:“你可以照顾哥哥,不过你们是亲兄妹,成年了要给彼此一些私人空间,不然很容易成为别人攻击你的武器。”

徐慢慢似懂非懂般掩下眼底神色,红唇轻轻的问:“不是兄妹就可以了吗……”

江雁声没听见,司机刚好也来了。

……

又是一夜。

江雁声晚饭后,很早就睡下了。

她向来浅眠容易惊醒,半夜醒来听见了走廊外有脚步声,将手机拿过来看。

夜里凌晨1点多了。

这个时间点,她想不出还有谁不睡觉走在外面晃荡的。

江雁声抿着干涩的唇,也没起来。

脚步声,好像在她门前停住了。

这个意识让她心突地跳了下,指尖揪紧了被角,莫名的感到一丝恐惧。

她发现,外面有人。

江雁声屏住呼吸声,慢慢地掀开被子起来。

她将房间里的灯都打开,许是从门缝透入出的光线,让走廊上的人惊到了,脚步声急促响起了两声。

像是逃离一般,又在中途顿住。

江雁声单薄的身子也僵在了床沿前,听着,外面的脚步声又返回,走回了门前。

她是怕,同时也有点生气要去看看是谁,大半夜的不睡觉在她的门口来回走动。

这时候叫贵嫂,恐怕人早就跑了。

江雁声低头去找棉鞋穿好,直径朝门口走去。

把门打开的那一刹那。

走廊外的光线并不如屋里的明亮,江雁声也没觉得刺眼睛,指尖紧紧握着门把。

当她看清了是谁,眉心拧起了。

“二婶?”

霍二夫人纠结着要不要敲门,没等她决定好,门就从里面开了。

她表情愣了下,尴尬笑起来:“雁声啊。”

江雁声一脸平静问她:“二婶,你半夜这样站我房门口做什么?”

霍二夫人显得有些局促,又要急于对她表现出很关怀的样子:“二叔寿宴上你出了事,二婶也没来看过你,雁声,你别往心里去。”

江雁声无意跟她纠缠,说道:“夜深了,二婶早点休息。”

看她要关门,霍二夫人拦住:“雁声,二婶对不起你啊,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出,我一万个胆子都不敢请你姐姐江斯微来啊。”

“你想说什么?”

江雁声也问的直接。

霍二夫人的心思隐瞒不住了,跟她哭穷起来:“我嫂子,也就你婆婆,断我每个月的生活费了,雁声,你说,我一个丈夫只知道花天酒地给外面女人花钱,一个又是残废没什么本事,我心里苦啊。

每个月就靠霍家给的那点钱度日,现在不给了,我上哪要钱去?”

这些事,霍夫人都没跟江雁声提过一句的,她自然也不知道牵扯到了多少人。

面对霍二夫人,一时无言以对。

“还有,你婆婆说什么都不肯让江斯微嫁到霍家来遭人嫌弃,我都跟王瑗谈好婚礼事宜了,这,这怎么成啊。”

霍二夫人一滴眼泪都没掉,哭的却很伤心。

事实上,她收了王瑗给的一笔不小的嫁妆,现在霍修城不能把江斯微娶进来话,还要把嫁妆吐出来,会恶心死她。

第299章:夜不能眠

“说起江斯微,现在豪门谁不知道她寿宴当天是从我儿子房间里衣衫不整跑出来,女孩子清白都没了,你让她不嫁到霍家来,谁会顶着绿帽子娶她啊。”

霍二夫人求她:“雁声啊,你去跟你婆婆说清啊,别把我们逼死了。”

江雁声眼眸没有半点情绪看着眼前圆润富态的女人在哭求着,心底没有一丝的怜悯之情。

她没有心软到让江斯微这种祸害进霍家,如果以后跟爱演的霍二夫人强强联手起来,恐怕霍家的人更是没有消停的日子过了。

“二婶,我没办法帮你。”

江雁声说完,也不顾霍二夫人哭个没完,容颜冷清的将门砰一声关上了。

门外。

霍二夫人哭声卡在喉咙,半天才说出话来:“你这丫头,心肠好硬!”

……

江雁声被打扰醒来,想继续睡就难了。

她从床头柜的抽屉里随意抽了一本书出来,把枕头垫在腰间,想看书打发时间。

书的第一页,有夹着张照片。

江雁声手指抽出来看,有点发黄了,里面是霍修默年少时的模样。

都说检验帅哥的标准是板寸头,她意外发现的这张照片,没想到里面霍修默是寸短头发的模样,不过依旧是帅得毫无违和感,搭配一身帅气黑色t恤长裤看起来还有点痞帅。

这模样,是他十五六岁的时候吧。

江雁声指尖轻轻的摸着他五官,低垂下的眼眸里似有泪光在闪动。

有时候,会让人轻易就崩塌防线去嚎啕大哭的往往都不是那些骤然而来的灭顶之灾,而是看似不值一提的细节,当它朝你袭来的时候。

会带出无数的过去和深藏已久的委屈。

江雁声今晚夜不能眠,看了这张照片又看……

天亮了。

楼下,是佣人起来准备早餐的动静。

一早就开始忙碌着新的生活。

七点多时,霍夫人便吩咐贵嫂喊江雁声下来用早饭,贵嫂去敲了会门,过了两分钟下楼了。

“夫人,昨晚二夫人有来打扰了少夫人休息,哭哭啼啼了半天,少夫人夜里没有睡好啊,刚才我看她脸色好苍白。”

“什么?”

霍夫人茶杯重重一放,怒了直接喊人名字:“杨晓琳这个女人还越演越烈了。”

贵嫂在旁说:“小产的女人很容易患上忧郁症,我看少夫人几乎都不笑,这可怎么办好啊。”

霍夫人听了也担心上:“又没人骂她一句不是,怎么就忧郁上呢。”

江雁声半个小时才下楼用早餐的,脸色确实不太好看,眼眸红红的,没睡好。

霍夫人对她说:“声声啊,徐家的小姐今天还过来吗?”

江雁声放下碗勺,抬头对婆婆轻声说:“妈,她会来的。”

霍夫人看她连说话都跟没力气似的,不由说:“你吃饱了就上楼躺会,她来了,我让佣人招待。”

江雁声没有休息好的缘故,头很疼,眼睛也酸胀,感觉浑身哪里都难受,连胃口都小了很多。

听了霍夫人的话,也什么都没说,就好像对什么事都看的很淡,静静的喝着粥。

……

徐慢慢上午就来了。

听说江雁声在楼上休息,便笑着点点头,坐在客厅里吃甜点。

她把手机拿出来,给霍修默发了条短信:“小天后……好像身体不舒服哦。”

短信发送没超过三分钟。

客厅座机就响了,佣人接的电话。

“大少爷啊,找贵嫂?好,好我这就去叫。”佣人搁下座机电话,上楼喊人去。

徐慢慢坐在沙发上,没过会儿就看到一个陌生微胖的中年女人就跑下来了。

她还踹气,拿起电话说:“大少爷,是我。”

霍修默那边问了江雁声身体状况,贵嫂如实说:“前几天养出点精气神了,就是不开心,昨晚又被人打扰的没睡好,起床病怏怏的,吃了早饭就躺床上去了,没多大事,有点虚。”

“……”

“哭?好像没听见晚上有哭声,很安静。”

“……”

“少夫人没怎么笑,跟徐小姐聊天还会笑笑,一个人的时候就喜欢坐着发呆,也不跟人说话。”

贵嫂是霍修默专门请来照顾江雁声,自然也要观察她的细微变化。

只要霍修默问什么,都回答的上来。

挂断电话后,都是半个小时后的事了。

而江雁声在卧室里睡醒来,已经快早上10点多,她想起这时候徐慢慢应该是来了,便掀开被子要起床。

下地的时候,眼前感到一阵头晕差点就摔倒。

好在扶住了床沿,慢慢地,身子蹲在地板上缓了回神。

江雁声呼吸轻喘,眉眼间尽是淡淡的疲倦之色。

叩叩两声。

房门被敲响。

江雁声站起来,声音很轻:“谁?”

“小天后,是我。”

徐慢慢站在门外。

江雁声走过去,将门打开:“抱歉,我有点不舒服,让你等我……”

她话没说完,就因为徐慢慢递过来的玫瑰花给顿住了,苍白的脸上茫然的很。

“小天后,拿稳了哦。”徐慢慢说:“这是修默哥哥派人送来给你的,十一朵,爱你一生一世。”

江雁声低眸,看着怀里鲜艳的玫瑰花,馨香气息呼吸进鼻尖,蓦然间让她心口泛酸的厉害。

她怕会被看出什么,堪堪狼狈的转身往卧室走,请让徐慢慢进来坐。

主卧阳台的纱帘被拉开了,暖色的阳光轻洒了进来,江雁声找出了玻璃瓶装点水,纤细的身子跪坐在茶几前,细削的手臂微抬,将玫瑰花一朵朵插瓶子里。

她乌黑的青丝披散在肩头,衬得侧脸细致白皙,浓翘长睫毛弧度自然垂下,唇角处挂着很浅的笑,看起来像一幅清美的画卷。

徐慢慢不动声色将这幕拍了下来,发到了霍修默的手机上,告诉他江雁声收到花很开心。

“小天后,这是修默哥哥的照片吗?”

徐慢慢还发现了枕头旁边,放着一张照片,处于礼貌她没去拿起来看,眼角余光却扫见了照片内容。

江雁声插好花转头,点点头:“嗯。”

“修默哥哥从小就是美人胚子啊。”徐慢慢故作感慨的摇头。

这让江雁声抿唇笑了,也不否决。

徐慢慢开完玩笑,突然认真对她说:“对了小天后,你明天陪我出门相亲好吗?”

第300章:他很会宠女人

“你要相亲?”

江雁声有些意外看着徐慢慢。

只见她点头,微笑的模样很羞怯:“小天后,慢慢该找个男人嫁了。”

……

下午。

江雁声送走了徐慢慢后,一个人坐在卧室的沙发上,双手抱着膝盖看窗外天际的霞色。

她还在想徐慢慢要去相亲的事,并没有认为徐慢慢这样的情况不能嫁人,而是徐慕庭知道吗?

江雁声不知为何,总感觉徐慢慢跟自己哥哥的关系也有点不同寻常兄妹。

现在听见她要相亲要嫁人,江雁声又不禁推翻了先前的猜测,是不是想多了?

“少夫人,你在吗?”

贵嫂象征性的敲了一下门,看没关,便走了进来,手里还捧着玫瑰花。

江雁声看到,问她:“这是?”

“是大少爷派人送来的。”

江雁声听见贵嫂这样说,又转头看了眼摆放在床头柜上花瓶里的玫瑰花。

霍修默这是做什么,又送?

“少夫人,我给你找个大点瓶子放一起吧?”贵嫂还一边夸着:“这花长的真漂亮。”

江雁声唇角弯的弧度不深,轻声说:“男人总这样,爱玩这套。”

贵嫂故意找话跟她聊天,听见了,便转身过来说:“我家男人就跟个楞木头一样在外挣钱,在家生活却不能自理,十几年了都没跟我玩过惊喜浪漫。”

“不能自理?”江雁声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新鲜词。

贵嫂看她愿意听,便也放宽心抱怨起来:“少夫人,我这话绝对没有夸大,他整天回家不是嚷嚷着电饭锅怎么打不开呀,就是问自己穿多大号的鞋子,裤子买多大啊,我们家下水道堵了怎么办,老婆,我渴了,我想吃饭……少夫人,你说,这不跟养儿子一样?就差叫妈妈两个字了。”

看江雁声脸上挂着笑容,贵嫂又说:“叫他下班路上买点桂皮八角回来,没告诉他量,就给我扛了一把桂皮,几斤八角的哟,就一个大袋子,够我们全家吃好几年了都。”

“你很幸福。”江雁声听着贵嫂抱怨里,字字都充满了甜蜜的味道。

其实有个人依赖自己很好,真的很好。

如果可以,她也想成为被依赖的那个,而不是柔弱的去依赖别人。

贵嫂说:“少夫人也很幸福,嫁给一个有钱有势的好先生,公婆又善待你,这是很多年轻的姑娘都梦寐以求的。”

江雁声容颜神色有些恍惚。

贵嫂看她安静不说话,也没继续往下说了,找个大点的花瓶出来,把两捧玫瑰花都放一起摆在床头。

江雁声又累了。

她躺在床上,伸手将霍修默的照片拿过来,静静的看了长达十分钟,才缓缓闭上疲倦的眼眸。

没有睡,就是累了。

……

上午收到一捧玫瑰花,下午也收到一捧玫瑰花,江雁声晚上又收到了一捧玫瑰花。

一天早中晚三次。

天黑后,她看着含着水珠的鲜艳玫瑰,想给霍修默打个电话,手机拿了起来又放下。

不是没有勇气,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霍夫人看了感慨:“我儿子会宠女人啊。”<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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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雁声收到也没有表现的很欢喜,也没有情绪依旧很低落,将玫瑰花抱上了楼,又找了瓶子出来养。

她猜不透霍修默是什么意思。

从医院到她来到霍家的这段时间,他都没有露面,也没有找人传个话给她。

今天好端端的送起花来了,还是一天三次。

睡前,江雁声迷迷糊糊的想,明天还会送吗?

……

斯家别墅。

斯穆森应酬回来,一身惯来寒漠的气息走进大门,他修长的手指解着领带上楼。

二楼很安静,暖橘色灯光照映着走廊。

斯穆森步伐朝主卧方向走,门没关严,他将沾染着酒气的西服脱下来搁在臂弯,单手抄在裤袋里,衬衫扣子也解了两颗,依稀可以看清胸膛上线条分明的肌理。

“裴潆!”

斯穆森冷漠的嗓音叫女人名字,透着男性天生迫人的威严。

他看着眼前这个穿着雪白长裙的女人坐在床沿,将生计用品都翻了出来,一个个拆开看。

“你做什么?”

裴潆听见男人的声音手一抖,他回来的时间比她预料的早了半个小时。

她茫然抬起绝美的容颜,眼眸干干净净的看他:“我,我听说雁声小产了,连自己都不知道怀了孩子就没了,我看看这些,有没有过期的……”

这个嫣然单纯的女人,连撒谎都结巴。

斯穆森早就看透她的心思,沉着脸讽刺:“你以为我会学霍修默来给你下套?裴潆,我要不要现在带你去医院检查?有就马上药流了。”

裴潆细白的牙齿咬住了下唇,无辜看着冷峻的五官轮廓透着阴沉沉气息的男人。

他走上前一步,挺拔高大的身躯压迫而来的强大气场就让人忍不住的心颤。

“没话说了?”

裴潆认怂,指尖揪紧手里的东西:“穆森,你不要发脾气,我错了。”

男人冷笑,她还看得出来他有脾气?

“躺床上去。”

斯穆森把西服往地上一扔,大手去解皮带,举止间,衬衫下摆掉出来了,露出了几块性感的腹肌。

裴潆文弱的坐在床沿不敢动,眼眸水润润的:“穆森,你喝酒了,我去给你端杯浓茶好不好?”

斯穆森抿紧薄唇,解了皮扣就把女人推倒在了被褥上。

满床的生计用品,就被裴潆压在了纤美的后背,她那点微末的力气挣扎不了,裙摆被男人大手掀了起来,露出了一双纤细白皙的美腿。

斯穆森低首,眼神暗的可怕,借着酒意上头,薄唇去亲她发质极好透着馨香的青丝,大手开始在女人温软的身子乱揉,没控制力道。

裴潆有点疼,压在上方的男人太重了,亲她的时候,还带着浓浓的酒味,也不知应酬喝了多少了。

看着很清醒的样子,做的事却令人面红耳赤。

斯穆森强势地要了她。

他薄唇咬着女人耳垂,气息喷洒出炽热温度:“你是不是怕我让你怀孕?嗯?”

裴潆身体还没为他准备好,眉心皱起,白皙肌肤溢出了一层香腻的细汗,说话带喘:“你没戴……穆森,你不可以这样。”

第301章:我跟老婆不好玩,跟你玩?

在几年前两人结婚初期,裴潆很怕跟斯穆森睡觉,每晚都表现的战战兢兢,因为他在床上对她做出的事突破了她被局限在少女时的想象。

每次又不喜欢做措施,动作生硬弄得她还疼。

一整晚一整晚的过来,裴潆怕了又没胆说,只能往娘家跑。

起先几晚斯穆森不在乎她,等她被自己母亲赶回裴家的时候,这个男人才想起卧室里少了一个老婆。

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跟一个美丽娇软的女人躺在一张床上,当晚,他又把裴潆压在了身躯下弄。

裴潆跟他不熟,只能咬唇忍着。

忍不下去时,终于说了要他做措施。

当时就连一盒生计用品都给他拿出来了,斯穆森也明白过来自己新婚妻子不想要孩子的想法。

斯穆森性格冷,对婚姻和妻子包括未来的孩子,其实都没投入多少感情在里面。

两人在这方面达到了共识。

裴潆有她的艺术情怀,他也答应过在她37岁前不会要孩子。

……

舒适典雅的卧室,男人低吼声性感的响起,缠绕着女人低低的泣声。

斯穆森在她上方,矫健的身躯洒了许多汗水,在背上的肌肉都绷的紧紧的,很有男性的力量感。

他急促粗喘着气息,好几次都濒临失控的边缘,又拉回了理智,眼神幽深的凝望着女人娇美潮红的脸蛋,也没吻下去,下一刻,便面无表情从她身上下来。

没了他的威压,裴潆稍微能呼吸过气来。

她听见卫生间传来了水声,自己恢复了点力气,才从凌乱狼藉的床上坐起来。

身子疼,白皙肌肤都被他咬出痕迹了。

裴潆伸手拿过床头柜上的纸巾,将自己腿上湿热的粘腻擦拭去,眉心淡淡蹙着。

要吃药了。

她从抽屉第二层拿出一瓶事后药吃,里面只剩下几片了,摇晃下都能听见声响,看来要找个时间去找医院配点存着。

裴潆口中含完药片后,又起来穿衣服,把被子上和地板的生计用品都捡起来放好。

被她拆开看的,没有针眼痕迹的都能用。

卫生间水声渐停,裴潆转身看到了斯穆森冲完澡走出来了。

短发湿漉漉的还在滴水,健硕身躯围着一条浴巾,胸膛的线条肌肉紧绷性感,充斥着男性浓厚气息。

裴潆发现他脖子上有被女人指甲抓伤的红痕,可能是她刚才没注意到弄伤了他了。

“穆森,你脖子……我去拿药给你抹。”

裴潆看了有点慌,早知道该剪指甲了。

斯穆森一个大男人不会在意这个小伤,办事的时候被女人指甲抓伤只会更刺激,事后,也没感觉什么异样。

他沉沉的眸光看了眼惊惶无措的女人,薄唇抿着没理她,慵懒的躺在了床头闭目养神。

裴潆没一会儿就回来了,身子轻轻坐在床沿,指尖沾了点清凉的药膏,往他抓痕上药,柔美的声音小心翼翼:“会疼吗?”

斯穆森都没张开双目看她。

裴潆天生就不会生气的,被家族精心培养出来的联姻品磨光了棱角。

这样的女人,美貌温柔又愚蠢,身份还高贵,最适合豪门里富商的妻子不过。

即便斯穆森在外养了一群女人,只要没闹到她的面前,恐怕裴潆也没那个灵敏的嗅觉去发现。

“你脾气该改改了。”裴潆有时候也会埋怨,却都是在担心他的身体:“医生常说生气是百病之源,我爸爸一个老友前两天生气脑瘫了,多吓人啊。”

斯穆森这回睁开眼了,目光阴深看着她。

裴潆不自知就把天聊死了,一张美丽的容颜带着关心,给他上完药,红唇还去亲亲他冷硬的下巴。

“我去洗澡,你先睡。”

斯穆森看着女人嫣然巧笑的要站起身,鬼使神差伸出大手握住了她微凉的手腕。

“嗯?”

裴潆微怔,美眸里的眼珠子黑漆漆的。

斯穆森半阖着的眼睛翻滚着某种冲动,猝不及防间就把女人拽到了怀里,强健的手臂搂住她纤细腰肢,一只大手扣住她的后脑勺,薄唇朝她双唇吻了下去。

他太突然了。

裴潆没有心理准备,微张的唇瓣就被他湿烫的长舌给抵开,强势在她口腔里扫荡。

“唔……”

女人没有推他,胸口起伏呼吸,有点喘不过气来,彻底的沦落在了斯穆森的狂热亲吻中。

斯穆森把她按在怀里狠亲了一顿,又不满足,高大沉重的身躯重新压着女人纤细的身子到被褥上。

裴潆知道他又想要了。

就在斯穆森修长大手握起她美丽的小腿时,裴潆说了句煞风景的话:“我吃了药,你这次也可以不戴了。”

斯穆森动作一顿,看她眼神很凶狠。

听这女人的语气,跟找他邀宠一样,真是蠢的想让人弄死她。

裴潆也不知道自己错哪儿了,表情无辜的很。

斯穆森没了要她的兴致,表情沉着从女人身上起来,随手拿根烟点燃抽。

她不要孩子,他抽烟喝酒都没必要去戒。

裴潆看他突然停下来,一脸的茫然,柔声问:“你怎么啦?”

斯穆森抽了一根烟索然无味,长指捻灭烟蒂,对她说话的语气很差劲:“没被我上够,还不去洗澡?”

裴潆被他凶的,有些委屈。

但是看着男人越发严峻的侧脸轮廓,最终忍了下来。

她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裙摆,下床去卫生间了。

水声响起,女人妙曼的身躯倒映在了玻璃门上,斯穆森看到,喉结滚了滚,胸膛下压抑住的心火又升腾了起来。

这时候,他手机响了。

斯穆森大手拿过来接通,看到屏幕上闪动霍修默三个字,皱起眉头:“什么事?”

霍修默:“出来喝酒。”

“不喝。”

斯穆森眼神直勾勾盯着裴潆洗澡的身影,明知道江雁声流产的事情,让霍修默往后一段时间都会没夫妻夜生活,还要嗤笑道:“我跟裴潆在床上不好玩,谁有空理你玩?”

霍修默:“你跟她在床上玩几次都没有,她又不给你生孩子。”

“你老婆是给你生,孩子保住了?”

斯穆森这句讽刺的话是揭了霍修默的伤疤,直接被断了电话。

他挑眉,在拨打过去就已经让霍修默给拉入黑名单。

第302章:找几个女人进去陪霍总?

哐一声。

在光线幽暗的包间里,黑色手机被男人砸向墙壁,屏幕碎了一地。

霍修默皱紧眉头,用力去扯掉了领带,好像这样就能缓解他胸膛累积的结郁,深黑色衬衫穿在身有些褶皱颓废,坐在沙发上身形笔挺如刀裁,面无表情去拿酒瓶过来。

一杯杯灌下,酒精纯度都级高。

没有人敢进去劝酒,今晚这样的情况也不是一两次了。

门外,一个手下对苏湛说:“苏少,要不要找几个女人进去陪霍总?”

苏湛一记冷眼扫过去:“找死?”

手下缩着脖子,不敢讲话。

“看好我二哥,晚点联系李秘书把他送回去。”苏湛交代完后,接了个电话就走了。

手下站在原地,嘴巴嘀咕着:“有的男人死了老婆还找女人慰问自己,死了孩子就不能找女人了。”

“骁哥。”

苏湛走了没多久,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便过来了,踩着尖尖的高跟鞋走路很急,眼中带着虚荣之色。

“怎么样?苏少走了吗?”

这名唤骁哥的手下,掏了根烟抽,对她说:“苏少刚走,今晚应该不会过来,你进去吧。”

女人姨妈红的双唇翘起:“骁哥,我以后一定好好报答你。”

骁哥说她:“争气点,这次把霍总一举拿下,以后吃香的喝辣的少不了我们。”

霍修默连续几晚都在苏湛的地盘买醉,不找女人陪,独自喝到走不动路,这也让会所的女人起了歪心思。

受了情伤的男人最容易被女人趁虚而入,她们都知道苏少的朋友一个个都有钱有势,要能勾到手一个,就算做情妇,也有的荣华富贵享。

女人染着鲜红指甲的手,将自己胸衣整理了下,露出深深的沟来,白花花的一片。

她自信朝骁哥眨眼,媚笑道:“帮我看好门。”

对于骁哥来说,这只是一场利益上的交易,他看着女人走进去,随手就把门关紧。

事成了,他就不会再是苏少身边默默无闻的小弟。

——

女人踩着高跟鞋,崩紧了大白腿站在包间里,一双媚波的眼睛很快就找到在沙发角落仰躺的男人。

他英俊的五官线条凌厉,挺拔的身躯安静躺着,衬衫凌乱敞开的领口露出强健胸膛,视线往下移,金属皮带扣着,被黑色西装裤包裹的长腿就架在茶几上,

旁边,都是一堆喝光的酒瓶。

静静的听了会,会发现男人呼吸声透着疲惫。

女人心跳声加急,目光有些痴迷的盯着眼前这个英俊魅力的男人。

霍修默在她眼里,衣衫不整却不显邋遢也不会颓废,反而充斥着掩不住的性感男人味。

都说美丽的女人会让男人看了就想上她,男女是一样的,英俊的男人也会让女人折服在他的魅力之下,看了,就想被他睡。

女人屏住呼吸,踩着高跟鞋走过去。

被酒精渲染下的男人,本来沉睡的无声无息,却听见了高跟鞋声就反射性的睁开紧闭眼睛,薄唇溢出了嘶哑嗓音:“声声?”

女人放娇了声音“霍总,我是盛儿。”

霍修默额头疼痛裂开的厉害,血红一片的眼睛看什么都重影。

他支起身躯,疲惫感尽显于表:“你来了。”

叫盛儿的女人心中欢喜,朝他走过去:“霍总,您还好吗?”

“不好。”

霍修默眼底酿出沉痛之色,语调缓慢且哑的厉害,仿佛是从喉咙深处发出来的:“我想你。”

盛儿在会所工作了几年,平时混迹男人堆里见过各色的男人,这一听,明白过来了。

霍总是把她误以为别的女人了。

她脚步站定,怕走的太近被认错来,也很有心计没有挑破:“霍总想我想做什么呢?”

霍修默压抑着胸膛陡然翻滚的情绪,去拿烟抽,指骨处绷得泛白,打火机咔嚓了半天才点燃,递到了薄唇。

他想她什么?

想问她童年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精神分裂,该怎么去治愈她的病。

想问她,病发时害怕吗?

霍修默眼底划过复杂隐晦之色,呼吸声很重。

盛儿干站了会,看男人一根烟接着一根抽完往薄唇送,有点沉不住气了:“霍总,我把灯光了吧。”

霍修默低垂着头抽烟,没说话。

盛儿自作主张去走到墙壁把灯关了,没了幽暗的光线,包间里看不清彼此的脸。

她下定决心要脱光自己,朝男人扑去。

于是一咬牙,就伸手将胸前的拉链给拉下,暴露出了性感的上围跟纤细的腰,一袭紧身小黑裙松松垮垮的,当弯腰要去把丝袜脱了,同时去脱鞋的时候。

霍修默冷漠看着站在暗光里的她:“穿着高跟鞋。”

盛儿表情微愣,以为男人喜欢女人穿着鞋子办事,也有迷恋这方面的癖好。

谁知。

下一刻,霍修默语调低哑传来:“你穿着高跟鞋走路声,很像她。”

盛儿吓的脸色发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被认出来了。

而且,女人高跟鞋走路声,不是都一样?

霍修默此刻只想听听高跟鞋声,假装是江雁声来了,他长指抵着发疼的太阳穴,低笑声讽嘲异常:“她很喜欢把一双双高跟鞋摆放在我皮鞋旁边,我每天去出门,都会先看到有一双女人的高跟鞋。”

盛儿听得莫名其妙。

霍修默没理她这个人,自顾说着:“她穿高跟鞋的样子很美,衬得一双腿秀长又白,走路也很快,不知道喊累,抱她的时候又喜欢往我怀里靠。”

“霍,霍总。”

盛儿僵着身子,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了。

霍修默抬起了沉醉血色的眸子,直直盯着眼前的女人,他目光看到她暴露在外的白花花身体,都跟看死物一样,没有半点情绪在里头。

盛儿被盯着后背发凉,害怕了。

她感觉,自己要是刚才脱光了真扑过去,这个男人都能把她掐死。

霍修默朝她一指:“走几步。”

盛儿乖乖听从,脚上不稳踩着高跟鞋,朝前小迈了两步。

高跟鞋的声音不够响。

霍修默皱眉:“再走几步。”

“霍总,你是不是想我往你面前走啊?”盛儿心想就算今晚被霍修默当成替身的妻子也可以啊。

她们这样生存在底层的女人,为了钱财名利早就把尊严踩在了地上。

第303章:喝醉把人碰了?

霍修默侧脸线条冷峻,眼里冒着血丝看着她,就不像是成熟男人看女人的眼神。

他长指摁着额头两边太阳穴,沉声:“出去。”

盛儿屏着呼吸期待了许久,却到头来是被他冷漠逐出去,今晚的精心计划都泡汤了,心有不甘:“霍总,我可以陪你聊聊你妻子啊。”

霍修默面无表情:“你不够资格。”

盛儿脸上媚笑快维持不住了,却又不想出去:“霍总,我再走两步给你看看。”

她高跟鞋重重踩在地上,脚生疼,然后小心翼翼的打量男人的脸色。

霍修默仰头靠在沙发背上闭目,兀自在沉思中,眉头紧皱着很不舒服的模样,却没有出声阻止她。

盛儿踩着高跟鞋在黑暗的包间里走,清脆的响声一下接着一下,男人没喊停之前,她也不敢停下。

伺候了那么多回男客人。

这还是头一回见识到,有男客人是喜欢听女人高跟鞋的声音。

……

早晨,霍家。

江雁声昨晚休息的很好,气色也恢复了点精神,她先去给两瓶玫瑰花换了水,搬到有阳光照进的地方,然后才洗漱好下楼。

今天跟徐慢慢约好出门,她在吃早餐的时候,也跟霍夫人提了。

霍夫人怕把人闷在家里真给患上抑郁症,没多想就很痛快同意,又叫司机跟着。

江雁声没拒绝,她这个状态也开不了车,打车又太遭罪。

早上八点十五分。

江雁声跟徐慢慢在繁华的商业街碰面,天有点阴雨的缘故,她还打着雨伞,远远的就看到了穿着一件绯色长裙,系着细细的腰带的女人。

“等了很久吗?”

徐慢慢摇头:“我也刚到。”

两个女人挽着手走进一家精致的咖啡厅,此刻是上班的高峰期,不少白领们都在这里买咖啡和三明治,有些的坐在卡座上吃完再走。

江雁声问她:“是哪位?”

“戴眼镜的,我见过照片。”徐慢慢说着,看到了坐在第一位卡座的男子。

“是他!”

江雁声望过去,看到一位穿着土黄色格纹西装的男士坐姿优雅的在喝咖啡,带着金色眼睛,从头到脚都透着一股精英范。

从外貌形象上看,是及格了。

徐慢慢拉着她走过去,唇角挂着笑,打招呼:“你是周文吗?”

周文抬头,突然看到眼前出现了两个美女,眼中一抹惊艳闪过又恢复冷静:“你,是徐慢慢小姐?”

徐慢慢点头:“对,这位是我朋友江雁声。”

周文也注意到了眼前这位气质女人,绅士风度站起来,给两位小姐拉开椅子:“请坐。”

江雁声也浅浅一笑,没失礼貌。

她在打量这个叫周文的男子,毕竟相亲是关系到了女孩子将来生活,不能随便就应付过去了。

周文理了理西装,先开始自我介绍。

听他长篇大论解释完了家世学历出国经验,才开始说目前从事律师工作。

江雁声轻声说:“慢慢的哥哥也是律师。”

周文又看了她一眼,停留三秒钟:“江小姐说的是徐慕庭吗?他可是我们律师界的传奇人物,我开的律师事务所就在他公司的对门。”

江雁声微笑:“很有缘分。”

徐慢慢也说:“我在相亲网上跟周文认识时,唔,我听说别人都不喜欢跟律师结亲家,就没介绍哥哥,没想到周文也是律师。”

她的笑里,很纯粹分不清真假。

“所以我大龄三十了,还娶不到媳妇。”

周文开玩笑的话,逗得徐慢慢眼眸弯弯,两人交流的很融洽。

江雁声静静的看这个叫周文的律师谈吐优雅,家世也不错,父母开一家上市公司,还是独生子。

只要三观合得来,嫁给他也不失一个好人选。

聊了会,周文上班时间也快到了,便跟徐慢慢表露出歉意结束了话题,起身去买单。

他一走,徐慢慢靠过去身子挨着江雁声,小声问了:“小天后,这位可以吗?”

江雁声笑着,也认真回答:“谈吐风趣,相貌也端正,家世跟你家的肯定不能比,不过也能让你生活衣食无忧,这些硬件条件可以了,慢慢,问题是你自己喜欢吗?”

“唔。”

徐慢慢托腮,叹气道:“我还没跟哥哥说相亲的事,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江雁声红唇微启,刚要说话。

徐慢慢啊了声,把手机拿出来对她说:“我上微信先问问湛湛和穆森哥哥吧。”

她手机微信页面上还是徐慕庭的账号,要退出登录自己时,一条讨论群新消息就跳出来了。

苏湛创了群聊,先前把名称乱改成磨人的小妖精,后来遭到徐慕庭等人抵制,一个个退出后,他又正经改回来了。

每次有什么新奇的事都喜欢在群里说,这也让徐慢慢很喜欢登陆徐慕庭的账号看他聊天。

这时,苏湛几条消息都冒了出来。

徐慢慢点进去看没想到会是这种事,她指尖一颤,快速把手机给收起来,抬头看向身旁。

还是迟了。

江雁声不近视,把苏湛发到群聊里的消息看的清清楚楚,字字都跟刻在了她脑海中,明明就是扫了一眼却都能倒背如流。

她清丽的容颜上没有愤怒的情绪,眼眸也是寂静的,就好像根本不在乎一样。

等伸手去端茶杯喝水时,却端成徐慢慢的。

她喝了口凉水,喉咙还是干涩厉害。

徐慢慢看到江雁声的反应,意识到犯错了,她愣愣着开口:“小天后。”

“周文你可以先交个朋友,了解一下他脾性。”江雁声出声打断了她的话,这时候不需要任何的安慰和劝解。

她站起身,对徐慢慢说:“我有点累了,下次再约你逛街。”

“小天后,我陪你回霍家。”徐慢慢蹙眉,是怕她会出什么事。

江雁声却婉拒了,她没事的。

第304章:哪哪儿都疼

“少夫人,你回来的好早。”

贵嫂意外看到上楼的江雁声,不是说跟徐小姐出门玩了?

她正好把霍修默派人送来的玫瑰花递给她:“这是大少爷早上让人送来的,还滴着水呢。”

江雁声没接,上楼梯时跟贵嫂擦肩而过,语气淡淡:“扔了。”

扔了?

贵嫂:“少夫人,这好好的怎么就不要了。”

江雁声没在说,推门走进卧室。

她第一眼就看到了摆在窗台上的玫瑰花,在阳光的笼罩下异常耀眼,也异常刺耳。

江雁声走过去,长长的眼睫毛垂着,将一束束抽出来,朝窗台下扔了。

一点也没留念,昨日的欢喜仿佛就是一场可笑的梦,她近乎是发泄般的扔完,看着玻璃瓶干净的水,倒映出了她发红的眼角。

江雁声闭上眼,将涩意逼退。

外面,传来贵嫂扯着嗓子喊的声音:“哎哟,少夫人,你怎么把房间里的玫瑰也扔了,把二少爷给砸了。”

江雁声眼睫轻颤,闪过一丝讶异。

砸到了霍修城?

她在霍家这段时间从来没跟霍修城碰过面,这传说中残疾的霍二少每天都待在卧室里不出来,她也没必要刻意去找他。

“少夫人,我把花给你捡起来啊。”

贵嫂的声音从楼下传来,还要捡回来,江雁声听了烦闷,伸手将窗户关上。

她现在,甚至是看到养玫瑰花的瓶子都有点迁怒了,霍修默真有本事的,硬不起来还去会所找女人玩,真可以的。

不过想想。

他当初对她就算生理上没反应,不是也有办法压在床上亲密吗。

江雁声眼角又红了。

她走到抽屉前拿出笔跟纸,然后手指握着钢笔有点紧,力透纸背写下离婚协议书五个字。

写第二行的时候。

江雁声笔下霍字写到一半,突然顿住了,她低垂着头,黑色青丝衬得侧脸很白,眼角处又透着红。

“你还不明白吗?”江雁声喃喃自语,隐忍什么:“他把你送回霍家住,就已经在表态了……”

不离婚。

为了家族联姻利益,可以形婚啊。

江雁声笑的狼狈,眼睛也红了。

女人最擅长自欺欺人,男人给点甜头就幻想着他心里是有多爱多在乎自己了。

她没把离婚协议书写下去,喉咙像扎进去一根刺,上不来下不去,难受的很。

……

中午时,贵嫂打电话跟霍修默说了少夫人又不喜欢玫瑰花了。

江雁声也就没在收到。

这里是霍家,是霍修默的家,不是她的。

江雁声不想在霍家住了,等霍夫人打完牌回来,她便端了杯茶过去说:“妈,南浔最近失恋了,我可以去她家陪她几天吗?”

霍夫人喝了口热茶,听了说她:“南浔怎么又失恋?”

在过去江雁声拼搏事业的两年里,一接到霍夫人催着回家的电话,都会用南浔失恋了当借口。

在霍夫人这,没有谈过恋爱的南浔已经失恋了无数次。

“这次南浔很伤心,我怕她会患上抑郁症想不开。”江雁声很了解霍夫人的脾性,她要提搬出霍家,肯定会遭到拒绝。<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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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在找借口。

霍夫人一听忧郁症,犹豫了。

“你们这些小姑娘家的,怎么动不动就爱玩什么忧郁,心理素质太差了。”

霍夫人这样说,也等于是同意了。

江雁声唇角微弯,低声说:“谢谢妈。”

这声妈,不知什么时候就叫顺口了。

她六七岁后,就再也没有机会叫人妈妈了,嫁到霍家时,看着高贵冷艳的霍夫人对儿媳妇要求诸多,她心底又有点胆怯。

渐渐地,江雁声开始以为融入了这个大家族,却被现实狠狠的赏了一巴掌。

脸疼,心疼,哪哪儿都疼。

……

她离开霍家前,把婚戒和钻戒都放在了霍修默卧室的抽屉里,包括那张没有写完的离婚协议书。

南浔不知道自己在江雁声口中又失恋了一回,最近正忙着培训签下的艺人们。

江雁声也没有打算去找她,而是去了姬温纶家。

她到的时候,姬温纶还在招待一位患有自闭症的少女。

江雁声也没去打扰,去厨房泡了杯清茶。

“姬医生,今天跟你聊的很开心,谢谢你花时间开导我。”

少女齐刘海下的脸蛋,终于带上笑容了。

姬温纶语调缓慢,很令人轻松跟她说趣:“在这里不提谢字,我的时间是你母亲花钱买的。”

“那我要谢谢妈妈。”

少女说完,轻轻眨眼,她看到厨房里有一抹美丽的女人身影,好奇道:“姬先生,那是你爱人吗?”

姬温纶被她一说,也注意到了厨房里喝茶的女人,他嘴角微微勾出弧度:“不是。”

“唔。”少女还以为是呢。

姬温纶送走了病人和她的母亲,步伐缓慢走向厨房,修长的身形站在门口,沉静的眼眸注视着小口喝水的女人:“给我泡一杯?”

江雁声转身,双眸看过来:“忙完了?”

“嗯。”

姬温纶长指扯了扯领带,也没多用力:“陪一个女孩聊了快2个小时,有点渴。”

“知道你在讨水喝了。”

江雁声泡了两杯茶的,把另一杯递了过去。

姬温纶接过浅抿,随意问她:“从国外回来就一直没你消息,最近忙什么?”

“没忙,小产养了一段时间。”

江雁声语气很平淡告诉他这件事。

喝水的男人动作却顿住了。

姬温纶沉静的眼眸微敛,视线落在她腹部:“你跟他没做措施?”

说完,又自己推翻了这句话,语气笃定:“是霍修默做了手脚让你怀上?”

江雁声不愿意听见霍修默的名字,直接用他来称呼:“谁都没想到,他也没想到。”

姬温纶视线注视了她一会儿,薄唇溢出叹息:“看来你最近过的很伤情。”

“还好吧。”江雁声低垂下眼眸。

“我能到帮你什么?”

听到男人温润的问话,她故作的坚强瞬间被瓦解,喉咙哽咽的厉害,就连喝水都无法缓解的那种难受:“温纶,我不爱他的时候,日子会好过一点。”

姬温纶眉目间的神色逐渐严肃,声线清晰:“你想不爱他,我有办法。”

第305章:你爱的男人是谁?

江雁声睁着轻轻颤抖的眼眸,看着这张俊美如斯的五官,许久,才出声:“你说什么?”

姬温纶与她对视,女人眼里掺杂着太多痛苦的情绪,他都看得懂,薄唇低缓的扯动:“你想不爱他很容易,舍得吗?”

这三个字,问到了江雁声心里。

她有股酸涩情绪涌入喉咙,笑不出来,也哭不出来:“在婚姻里,男人的冷漠会杀人的,女人要不然就是在绝望中死去,不然就是像个泼妇一样崩溃。

爱的太卑微就没有尊严可言,爱错人还有的救,嫁错人无异于自杀,我想好好活下去。”

在她当年自杀未遂后,决定跟身体里的另一个她对抗时,活下去就是她唯一的信念。

“那好。”

姬温纶朝她伸出了修长好看的大手,声音温和:“跟我上楼。”

江雁声把冰凉的手递给他,眼角溢出了泪花。

……

书房窗帘被拉拢上,变得很黑暗,灯也都关了,刚招待过患者的缘故,空气里还透着股熏香气息。

姬温纶只留下一盏落地灯,淡淡的光晕照映在沙发上。

他长指解开西服纽扣,对站在身后的女人说:“躺上去。”

江雁声身侧的手根根攥紧了,她听从男人的话,走到了沙发去。

她安静的躺了下来,双眸轻轻闭着,乌黑发丝四散,包裹着她玲珑有致的柔质长裙紧贴着肌肤,裙摆也快垂到了地板上。

黑暗中,男人温热的大手握住了她的手,气息拂来的是他清冽好闻的味道。

姬温纶就在旁边,在她耳旁低语:“我可以催眠你,把你爱转移,让你忘了你最深爱的男人,能理解吗?”

江雁声眼睫毛没有颤一下,声音平静:“嗯。”

“开始了。”

姬温纶声音落地,长指拿着西服里接下的一颗纽扣,放到茶几上轻转。

纽扣摩擦着木质的声音,在黑暗里听得很清晰。

一声接着一声。

慢慢地开始有了节奏感。

江雁声安静听了会,意识开始薄弱了起来,在姬温纶刻意的引导下,陷入了沉眠的梦境里。

纽扣停下的瞬间,姬温纶将灯光打开。

上方明亮的光线照映着女人洁白的容颜,长长的睫毛很平静低垂,红唇没笑也翘着,宛如一幅静止了的美丽画卷。

姬温纶修长的手指揉着她的手心,慢慢的,在她手心上写字,他薄唇溢出的嗓音接近了蛊惑的意味,在她耳畔响起:“你在哪?”

江雁声闭着眼眸,开口了:“婚礼教堂。”

姬温纶问她:“在结婚吗?”

“嗯,我穿着婚纱。”

“跟谁?”

江雁声语气确定:“霍修默。”

姬温纶指腹在她手心继续写字,嗓音压低几分:“你走近点,再看看……是不是姬温纶?”

“姬温纶?”

江雁声眉心拧起,在梦中她穿着洁白的婚纱,真的朝身旁的男子走近几步,眼眸讶异的看到了一张俊美如斯的脸庞。

“是姬温纶吗?”

江雁声红唇吐出一个字:“是。”

姬温纶嗓音舒缓温柔,开始诱导她:“跟你结婚的是姬温纶。”

“是!”

“你爱他。”

“对,爱他!”

“你在哪?”

“房间里……”江雁声说话很慢:“天黑了,要睡觉的。”

“跟谁睡?”

“姬温纶!”

男人低笑,声音传入女人耳朵:“他抱你了吗?”

“抱了。”

“亲你了?”

“好像亲了。”

姬温纶长指在她手心写下几个字,默了会,给她心理点适应时间,才开始:“你每天都跟谁睡觉?”

江雁声眼眸依旧紧闭,没有思考就说出:“姬温纶。”

“你很爱他?”

“很爱。”

“有多爱?”

“我……”江雁声梦里似乎想起了最近发生的事情,均匀的呼吸声开始不稳。

姬温纶在现实生活中温柔的提醒她:“别急,你现在身后有张椅子了吗?坐下去。”

江雁声站在都景苑的主卧里,眼转身,就看到了有张椅子,她僵硬着坐下来。

“我们说些令你开心的事。”姬温纶在她耳畔问:“他什么时候让你感到幸福?”

江雁声看着卧室墙壁出现了一幅玫瑰画卷,红唇轻启:“姬温纶送我花,很俗,经常送我。”

俗是俗,她收一次就幸福一次。

姬温纶:“所以你爱他?”

“对。”

江雁声秀眉没有在皱着了,唇角还带着一丝的笑容:“有时候我会感觉,他疼我爱我到了骨子里,把我捧在手心宠,让我觉得自己也是一个被人宝贝着的女人。”

童年的遭遇让她不知道温暖是什么感觉?只知道拼命的学习把光环加身,快点长大,不再让人随意去践踏。

比起蜜罐中长大的江锦乔,她就是苦罐子里长大的,内心极度的敏感脆弱,她的丈夫,是她情窦初开时第一个喜欢上的男人。

也是第一次对异性有了很美好的感觉,让她感觉到这是人生中做美好的一瞬间。

就是这样,江雁声才不愿意轻易对这段婚姻放手。

她不知道,放手了后。

自己会不会对异性,对家庭再度绝望,再也不敢去奢望一种叫温暖的感觉。

——

姬温纶问了女人很多事情,催眠了她的意识,将她跟霍修默的一切都换成了是他们在经历的,等到了最后,他即将唤醒她的时候,又突然令人防不胜防问了一句:“霍修默是谁?”

他低低注视着女人紧闭的双眸,盯着她的睫毛。

江雁声眼珠子没有动,呼吸也平稳,可是,无名指却不受控制抽了一下。

姬温纶只看着她容颜的表情,低问:“霍修默是谁?你认识他吗?”

江雁声的声音很茫然:“是谁?”

姬温纶清冽的气息拂近,在她耳垂低语:“醒来,雁声,睁开眼看看你最深爱的男人。”

这句话仿若跟指令她的行为一样,江雁声紧闭的双眸突然睁开,呼吸带喘。

她还有一丝失神,恍然看着天花板。

姬温纶修长的大手摸摸她的秀发,两人脸挨的很近,就连说话呼吸也能清晰洒在她脸颊上:“雁声,我是谁?”

江雁声茫然的转头,双眸倒映着男人俊美的五官,清晰无比。

第306章:她的声音,不带感情。

她手指微微动了动,双眸愣怔看着眼前的男人,沙哑微弱的声音溢出口中:“姬温纶?”

“是我。”

男人伸出干净雅致的长指轻抚去她洁白额头溢出的汗珠,指腹温柔的揉揉她太阳穴缓解疲惫:“你刚才跟我聊天睡着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江雁声低垂下眼眸,呼吸恢复平稳:“我很好。”

“真的?”

男人没有预兆的靠近,带着他惯来好闻清冽的气息拂来,不会给人难以接受的压迫感,很温和。

江雁声看着姬温纶靠近自己,她没有躲开,笔直躺在沙发上,一双眼眸没带任何的情绪。

姬温纶没有伏在她身上,手臂撑着,姿势是前所未有的亲密,只要他愿意,下一秒就能把她密不透风压在沙发上。

“雁声。”

他眼神专注看着女人茫然的小脸,带着缱绻的语调溢出薄唇:“你是我的女人,对吗?”

江雁声睁着双眸没有颤动一下,反问他:“不然我还能是谁的女人?”

“当然是我的。”姬温纶声音染着薄笑,看她的眼神逐渐暗下,温情中带着男性的暗示意味。

他低首,手臂锁着她的细腰,要吻下来。

江雁声鼻尖呼吸进的是他身体传来的男士香水味,很淡又很好闻,随着他的压下,她脑海中某个神经也在逐渐紧绷起来,陡然间感觉空气都停了,强烈地窒息感紧随而来。

就在姬温纶菲薄的唇离她的红唇只有一指距离时,只要他低头靠近些,两人就会亲密的接吻在一块儿。

江雁声平静的眼眸微变,伸手忍不住去推他。

姬温纶俊美的脸庞神色从认真变得似笑非笑,身躯被她轻易就推开,清越的嗓音从喉间低低溢出:“骗不了自己了是吗?”

江雁声因为胸口压抑的不适感而红唇微启,急促呼吸着,双眸有一丝狼狈闪过。

姬温纶优雅坐在沙发前,静静注视着女人绝望伤心的小脸,语速缓慢陈述这个事实:“这世上根本就没有催眠是能把对一个人的爱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我把你记忆催眠错乱,原以为你醒来会有段时间是分不清姬温纶和霍修默两个男人是你的谁。或许,等你分清时,你现在这份痛苦也过去了。没料到,你最后关头自己清醒了。”

江雁声是醒了。

这个催眠过程很成功,却在姬温纶要唤醒她的时候,问了一句霍修默是谁,让她沉眠的意识瞬间就从催眠里挣脱出来。

江雁声睁开眼的那一刹那,她想去假装,去欺骗自己不爱霍修默了。

可惜演技太拙略,被姬温纶轻易就看出。

男人指腹温柔帮她把眼角溢出的泪珠擦拭去,耐心告诉她:“你看,我吻你,你自己都先接受不了,雁声,你要去面对,去找他。”

“不要。”

江雁声不想见霍修默,她抓住了姬温纶的大手,像个无家可归的女人很可怜。

姬温纶将她发白紧绷的手指根根拿开,叹息溢出薄唇:“你应该强大起来,同时也该放下过去的自己,要强的同时别这么敏感,这世上,你只要自己不愿意,就没有人能伤了你。”

“温纶,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怕,见到霍修默就会忍不住说离婚。

姬温纶将女人从沙发扶起来,好看白皙的长指将她凌乱的发丝梳理顺了,又摸摸女人冰凉的脸,看着她颤抖的眼眸,低缓道:“我有位朋友说,霍修默最近这段时间每天都亲自接送一个女人上下班,你还不去跟他说清楚吗?”

江雁声眼角又湿润了,半天都没说话。

“去找他,分开了就搬来跟我住,这里始终有你住的地方,想继续在一起就去主动争取。”

姬温纶送她出门,给了她一张名片地址:“他每天都在这间公司接别的女人下班。”

江雁声手指攥紧了名片,手心里丝丝的疼痛仿佛能迅速蔓延进她的心脏处,要忍着,才能看起来坚强一些。

她唇角勾起自嘲的弧度,抬头,朝外走。

“雁声。”

身后,男人清润的声音传来。

江雁声在原地,转头,双眸直直看他。

姬温纶俊美斯文的脸庞淡淡的笑,对她说:“走吧。”

江雁声点头,朝前走。

那个俊美的白衬衫男子停驻在别墅门前,静静望着女人纤美单薄的背影慢慢消失在了视线内。

他干净雅致的手指缠绕着一根青丝,低低呢喃:“你当时要让我吻下去,今天就走不出这里了。”

——

五点多,在繁华商界地段。

下班高峰期都会很堵车,江雁声早到了半个小时,在马路对面咖啡厅买了杯咖啡,透过整洁明亮的玻璃窗静静看着对面。

二十分钟后。

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出现在她视线内,熟悉的车牌号,下车,男人淡漠挺拔的身影也是熟悉的。

江雁声看到一身铁灰色笔挺西装的霍修默走进了大厦,身边没跟着李秘书。

她手指捏紧杯子,站起身便往外走。

江雁声走进大厦的时候,正好看见霍修默的身影在二楼,她咬着唇,往圆形的楼梯上去。

从上面,一群西装白领下班与她擦身而过。

江雁声心有点乱,明知道上去可能会撞见霍修默对别的女人体贴入微的一幕,她没有亲眼见到,心底还是不死心。

江雁声有些恍惚,等走到二楼,远远地,看到了霍修默站在一处玻璃门前的身影,脚步,又顿住了。

他单手抄着裤袋,英俊的侧脸轮廓很温和,不知跟谁说话。

江雁声视线看不清,因为被他高大的背影挡住了,只能走近点去看。

朝他靠近一步,她的心就压抑一点。

“我订了一家西式餐厅,牛排味道不错。”

江雁声快走到门口时,男人说话声低沉带笑的嗓音传出来,就像什么刺到了她的神经敏感处。

她清丽容颜的脸色白了几分,心底压抑已久的情绪好像在这刻灭顶般的爆发出来,理智瞬间被摧毁。

江雁声脚上踩着尖细高跟鞋走进去,声音不带任何感情叫道:“霍修默!”

第307章:霍修默,你今晚还有空吗?

霍修默听见身后江雁声在叫他时,惊讶了一秒,倏地转过身,看到了出现在眼前的女人。

两人许久没见面,他看她深沉的眼神接近了迷恋,紧紧盯着女人清丽透着一丝苍白的容颜,也忘记要说话。

江雁声喉咙涌上的酸涩滋味,让她眼眸浮起泪光,质问的声音溢出红唇:“你在这做什么。”

在公众场合,她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捏紧了,没有朝男人英俊的脸扇去。

霍修默这才反应过来,长腿迈步朝她走近。

“声声。”

他略急的模样,落在江雁声眼里都跟出轨了被妻子当场逮到一样。

当霍修默伸出手臂要抱她时,便很抗拒躲开了。

江雁声垂下眼睫毛,将泪意逼退,语气异常冷静:“我有话说,你今晚还有空吗?”

霍修默看她躲自己,英俊的脸黑沉下去,哑着声说:“对于你,我什么时候没空过?”

江雁声唇角微微扯出很淡的弧度,没有笑意:“半个小时,耽误不了你多久。”

霍修默看她说半个小时,深眸缩紧了一下。

“sorry,霍总,打扰一下,请问这位是?”有道平和的声音突然打断了两人快僵持的气氛。

江雁声垂着眸抬起,看到露出真面目的女人,容颜上冷着的表情微怔。

霍修默薄唇轻扯:“她是我爱人。”

他手臂伸去将江雁声的腰圈住,嗓音低柔:“霍太太,这位是柏女士。”

江雁声咬唇,一时尴尬了。

眼前这位柏女士,年纪有五十多岁了,给人的第一印象很有亲和力,带着笑容待人。

就像个和蔼可亲的长辈,而不是她想象中破坏别人家庭的可恶第三者。

柏女士戴着玉镯的手,朝她伸来:“你好,我听霍总提起过自己的太太,你叫雁声对吗?很美的名字。”

江雁声脸颊微红,与她握手:“你好。”

“手有点凉,女人年轻时要懂得养好自己身体,回家多喝点养血气的汤。”柏女士触碰到她指尖,冰冰凉凉的。

江雁声唇角弯弯,笑意却不深。

她天生对长辈就有着骨子里的畏惧,因为童年经历的一切,都是家中长辈给她带来的阴影,所以她自己不是很能放开心去跟像柏女士这样年纪的女人交流。

柏女士对霍修默说:“看来我一个人能独享今晚丰盛的牛排了。”

“柏姨,有电话找你。”

助理喊了一声,柏女士对霍修默点了点头,便去接电话。

没了外人在。

江雁声神经稍微能松懈一些,不过接下来跟霍修默独处,也就更尴尬了。

“到沙发坐会。”

霍修默手臂轻搂着她腰肢,把人带到了沙发区,两人坐了下来。

江雁声低垂着眼睫毛,没看他。

霍修默修长的大手去握住她放在膝盖上的手,习惯去揉她纤细软软的手指。

江雁声抿了抿唇,没躲开了。

霍修默长指摸到她无名指空空的,眸色微变,不动声色的低头,扫了一眼女人的手。

两枚戒指,都给他摘了。

他脸色沉的厉害,薄唇溢出的语调听入耳,还算沉稳冷静:“你来这里做什么?”

这句话,几分钟前江雁声才问的他。

现在又原封不动的还了回来。

江雁声哑口无言,手指微缩起便触碰到了他的手背,让她一颤。

霍修默也没逼她说,见女人咬唇不说话,他也静静抱着她坐在沙发上。

很久没有这样近距离了,江雁声能清晰感受到男人挺拔身躯传来的独特的气息和体温,手臂搂紧她身子的力道,以及他的呼吸。

这让她眼角发酸的厉害,内心早就泛起了委屈了,表面上还故作倔强。

快半个小时后,柏女士才回来。

“助理说你们还没走,是有事吗?”

霍修默站起来,修长大手牵着女人的手,对柏女士说:“没事,改天一起吃饭。”

“好,慢走。”

就这简单的两句对话,让江雁声陪他等了半个小时,不免有些诧异看向了男人英俊沉冷的侧颜。

霍修默表面上道貌岸然的看不出什么,别说是故意在这里干坐着跟江雁声多待半个小时,就算待一整天他也可以。

他带女人走出大厦,车就停在路边,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后,对她说:“我送你回霍家。”

江雁声单薄的身子就站在外面,没坐进去,她漆黑的眼眸直直盯着男人。

霍修默被她一盯,才想起了江雁声找来是有话跟他说,于是马上改口:“先找个地方吃饭,你想跟我说什么,慢慢说。”

江雁声现在却什么不想说了。

她淡淡移开视线,平静开口:“我跟妈说好了,今晚住在南浔家。”

霍修默不知道这事,他手机昨晚砸墙坏了,李秘书还没买新的给他,只知道中午时霍家传来消息说江雁声不喜欢他的玫瑰,也就没有再送去讨人嫌。

他沉思片刻说:“我送你去南浔家。”

江雁声红唇微张,口中的话卡在喉咙里,想说,看着他又没说出来。

霍修默只知道送她回霍家和南浔家?

“怎么了?”

霍修默现在最怕的就是她不说话,深眸凝望着女人,不想错过她的任何表情。

江雁声沉默了几秒钟,才出声:“没事,走吧。”

她不看他了,弯腰上车。

霍修默站在外面,又低低注视了女人平静的容颜片刻,才给她关好门,自己也上车。

——

一路上,开的慢又堵车。

霍修默长指轻叩着方向盘,薄唇抿了跟烟没点燃,漫不经心的开着,还主动给人让路。

平时里也没见他脾性好到这份上了,都成良好公民了。

江雁声脑袋靠在椅背眯了会,前头有辆车的喇叭声很大,车主一直在按。

霍修默深眸看向安静的女人,薄唇扯动:“吵到你了?我开到车道旁边去停会?”

江雁声冷淡着脸说:“你超过他车,就听不见了,停在他后面?是要给他鼓掌助兴吗。”

霍修默皮鞋踩着刹车,面不改色道:“男人开车要稳点,毕竟自己女人还在车上。”

江雁声洁白的容颜上没笑容,将眼睛闭上了。

这让霍修默大手倏然握紧了方向盘,深邃的眸子盯紧了她的反应,胸膛内有些闷。

第308章:声声,气完我就回家,好不好?

车停驶在南浔居住的小区门口前,霍修默开口,低沉的语气很生硬:“到了。”

江雁声垂眸,手指解开安全带。

“谢谢。”她对他态度客气的跟陌生人一样,连正眼都没看,推开车门便下去。

拜霍修默所赐,开车让道又慢,耽误了不少时间,现在天都黑了,夜风吹来还有点冷。

江雁声脸颊被缕缕的发丝拂过,抬头,眼眸看着高楼公寓一盏盏的灯火,有点茫然不知去处。

她踩着高跟鞋一边走,一边掏出电话联系南浔,这时候也不知道从公司忙完回家没。

霍修默在车上,深浓的眼神盯着女人站在黑夜里单薄的身影,她毫不留念地往前走,就像是很快要走出他的世界。

这让霍修默胸腔内的闷痛感又复苏了,英俊五官神色骤变,开门下车。

江雁声没走几步,身后,便紧接着响起了一阵男人稳沉的脚步声。

她眼眸划过一丝怔意,很快,从身后,被伸来的强健双臂给搂住了。

霍修默挺拔高大的身躯紧贴着她的背脊,霸道的气息把她整个人都包围的密不透风,低首,俊脸埋在她的肩头,嗓音低低的:“声声,气完我就回家,好不好?”

江雁声肌肤被他气息喷洒的发烫,身子却很僵硬,眼泪差点没被他这句话给惹下来。

霍修默把她抱的紧紧地,不管她挣不挣扎都不松手了,近乎是半哄半抱的姿势将女人给带回了车上。

车内暖色灯光照亮着,江雁声的眼皮微红,抿着唇也没闹着要下车。

霍修默去拿出一瓶水给她,拧开了瓶盖:“喝口水。”

江雁声不喝,别过脸。

霍修默就这样尴尬的举着,看了她半天,薄唇溢出低低的叹息:“我怕你骂我,会伤了嗓子。”

他还知道自己欠骂?

江雁声忍不住回头,双眸泛红的瞪了他一眼。

霍修默修长伸过去想摸她微凉的脸蛋,却被女人很生气的拍开。

他只好作罢,将水放回原处,启动车子时,低声跟她说:“你想吃什么?我让佣人做。”

江雁声好久没尝都景苑厨娘做的饭菜了,什么都想吃,最近又被霍夫人喂得太油腻,她想了想,语气冷淡道:“少点肉。”

“好,那我让佣人给你炖鸡补身子。”

“都说不要肉了。”

男人语顿片刻,缓缓说道:“我以为你说的是猪肉。”

江雁声睫毛轻眨,看着车窗玻璃上倒映的男人侧脸,骂了声:“傻子!”

……

这次回都景苑,霍修默开车就比去南浔家快多了,连红灯都敢闯,将车程缩短了四分之二,很快就到家。

江雁声看着车窗外熟悉的别墅景色,突然间又感到了有一丝的陌生,她解着安全带要下车。

霍修默这边已经先一步给她打开车门,牵她的手,大手力道温柔,可是等江雁声作势去挣脱时,又立刻紧紧握住。

她抬眸看了一眼男人,发现他深沉的目光直直盯着自己就没有移开,不知多久了。

像是怎么都没看够,看不够似的。

江雁声心中思绪很乱,也不知道该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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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去面对与他的婚姻,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跟他回家了。

她被盯得浑身不自在,正要开口说话,佣人欢喜的从厨房走出来:“太太回来了,饭已经做好了。”

“去吃饭。”

霍修默牵着她朝餐厅走,亲自给她拉椅子,又是叠餐布的。

江雁声只是一段时间没回来,都景苑里的人对她热情客气了不少,什么好吃的都招待出来了。

她看着满桌丰盛的饭菜,轻声说:“不用准备这么多……”

也吃不完的。

佣人却说:“太太,你这段时间没回来住,先生一个人孤零零也不回来吃饭了,菜都塞满冰箱了。”

也不知道这佣人每月收了霍修默多少薪水,连孤零零这种博取同情的词都用在了这个位高权重的男人身上。

他亲自把老婆送到霍家住,一个已婚的单身男人不知道多潇洒自在,又没有女人管着。

江雁声听了容颜平静,佣人也适可而止。

“来,先喝口汤。”

霍修默把西服脱了搁在椅子上,黑灰色衬衫的袖子挽到手臂,亲自给她盛了碗不会油腻的鸡汤。

江雁声静静坐在桌前吃饭,只要视线扫到什么菜,下一秒,霍修默就给她夹来。

她气没消,肚子却饿了。

江雁声没空跟霍修默闹变扭,先把自己的胃填饱,在他的喂食之下,比在霍家多吃了半碗米饭。

霍修默望着女人温静的侧脸,在灯光照映下泛着柔柔的光,又这么乖顺的吃饭。

让他耐不住心思,想去亲亲她。

还没付出行动,江雁声就搁下筷子,抽出纸巾擦拭嘴角。

“吃饱了?”他低问。

“嗯。”

霍修默无视她冷淡的态度,挺拔的身躯靠过去,大手又想去碰她的脸:“让我看看,擦干净了吗。”

江雁声避开了,拉开椅子站起身:“我自己有眼睛会看。”

霍修默把举在半空中的修长大手放下,薄唇薄唇噙着淡笑弧度:“好。”

江雁声看他今晚脾气好的任你闹,就是不发火,就更不想去理他了。

她眉心轻蹙,转身要上楼。

霍修默逐步跟上,像影子般粘着她不放。

江雁声纤细的手指握着手扶,在楼梯停下来,低头看向跟在后面的英俊男人,语气不耐烦:“你不用吃饭?”

刚才,他都在喂她,自己一口都没动筷。

霍修默单手抄在裤袋上,温沉开腔:“我不吃,陪你上楼睡会。”

江雁声抿唇,谁要他陪睡了。

她语气冷淡:“我自己会睡,这段时间一个人已经睡习惯了。”

霍修默沉寂的眸子闪过什么,胸膛内的心脏紧缩,嗓音发哑对她说:“那就重新去适应跟我睡的习惯。”

“可是改习惯的过程不好受的,受了一次罪,谁都不想再来一次。”江雁声唇角微讽刺,说完又不在说话了。

在说下去,自己都像一个怨妇在求丈夫给予点关怀。

她往楼梯上走,见男人还跟,冷下语气:“你是不是没跟柏女士共度晚餐,对家里的饭没胃口了啊?”

第309章:我没有找女人玩!

霍修默听她阴阳怪气说话,跟他出轨了一样,当即就沉声说了:“你脑子里乱想什么。”

江雁声眯着清丽的眼眸看着男人黑脸,红唇轻启:“你应该庆幸今天被我逮到你是跟一位五十多岁的女士碰面,而不是年轻小姑娘,不然的话,霍修默,你当场就会没脸,知道吗?”

她的巴掌,是硬生生忍下来的。

霍修默从她话里明白过来了,挑眉问:“你今天来找我,是以为我出轨别的女人?”

“呵。”江雁声轻笑:“谁在乎你出轨呢。”

“声声,那你找我做什么?”霍修默这段时间想她想到去买醉,却都不敢去霍家见她。

就怕江雁声在小产后,看到他就情绪不稳再次闹着离婚,只能叫霍家的佣人和自己母亲看好了江雁声,别让她跑了。

江雁声欲言又止,反问他:“柏女士是谁?”

姬温纶说他最近都在接一个女人上下班,亲力亲为,一个中年亲和的女士哪点值得他这样做?

霍修默深眸定定凝视着她,抿紧的薄唇扯动:“一个受人尊重的长辈,我和她谈点事。”

“好,柏女士这个你没错,盛儿呢?”江雁声没忘记今天苏湛在群聊里发的信息,只是隐忍没法作,都不跟他亲密了。

霍修默却忘的一干二净,皱着眉头:“什么盛儿?”

“你昨晚在苏湛的会所叫的女人,跟她独处在包间半夜,连灯都关了。”

江雁声把苏湛的话,一字不漏说跟他听。

她的后腰靠在手扶上,看着他的眼神异常冷静也没有温度。

霍修默不承认:“我没有叫女人玩。”

“你没叫,那就是她主动送上来了?刚好你身边有几天没女人陪了。孤男寡女什么事都好干吧?”

江雁声直接判死刑的态度,让霍修默脸色沉沉的,嗓音冷漠无比:“你哪里道听途说来?苏湛?还是谁跟你乱说?”

“霍修默,你演的很像啊?”

江雁声气不到一出来,他还不承认,要不是她亲眼看到苏湛发的消息,这男人估计都要说自己是被诬陷了。

“我演什么?”

霍修默上前,大手去拽她的手腕:“我伤还没好,你自己心底不清楚?”

江雁声咬牙挣脱:“没好你还跟一个女人关灯独处到半夜?别告诉我,你抹黑跟人家聊生活呢。”

“江雁声,我有没有跟女人做过爱,自己身体会不清楚?”霍修默手劲用力,将女人扯到了怀中,手臂紧紧的抱住她的身子。

两人贴的很近,他低首,薄唇快触碰到了女人脸颊,气息薄烫:“你要检查吗?我脱给你看,让你看看我身上有没有被女人留下的痕迹?”

他的话,江雁声一下子就听懂了。

两人以前亲密时,她指甲没少玩他后背招呼,被他弄狠了,还会咬他。

一场亲密结束,她身上都是霍修默留下的重重吻痕,而霍修默身上都是她浅浅的牙印和指甲抓痕。

如果他玩女人的话,身上说不定就会留疤。

江雁声随着他靠近,心跳的很快,很生气去推男人的胸膛:“霍修默,吵架就好好吵,你耍流氓什么意思?”

男人铁铮铮的说出四个字:“自证清白!”

江雁声气的身子发抖:“你少跟我没脸没皮的,不想被打就滚远点。”

霍修默手臂依旧抱紧她的细腰不松开,将脸贴了过去,还作势要亲她。

江雁声最讨厌这种和好的方式了,她扬手要打他巴掌,半空中,又强忍了下来。

霍修默的吻,同时重重落在她红唇上。

还没来得及深入,就被女人踹了一脚。

他五官神色微变,挺拔的身躯将她翻了身,胸膛压着她后背,按在了墙壁前。

“你又想往我腿上踹?”

江雁声讽刺的笑:“反正你都已经丧失男性正常生理功能了,多踹一脚有什么差别?”

霍修默太阳穴突突的疼,想干死她。

江雁声肩头被他摁的生疼,睹见了男人眼里的怒气,她挣扎不了,也就没有徒劳白费力气。

在霍修默没开口前,江雁声压抑着脾气说:“你给苏湛打电话,有本事就当我面对质。”

霍修默有什么不敢,问她要手机。

“你当我白痴?”江雁声极力嘲讽这个男人:“用我手机号打,苏湛精的跟猴一样他会说实话?”

霍修默没想到这层,他只是昨晚手机砸破了,没人给他买新的。

他拽着女人的手腕下楼,用座机打。

苏湛那边很快接通,透着震耳欲聋的声响,说话有点模糊不清:“哪位?”

霍修默免提,嗓音沉沉:“我。”

“二哥?”

苏湛一听,便走到安静点的地方,嘴很快:“二哥,今晚你还来我这喝酒吗?手机怎么不回我消息,小二嫂今晚让她接客吗?”

都景苑的客厅里,空气里的温度降到了极点。

江雁声眼眸很冷瞪着霍修默,甩开他的手,当即就站了起来。

那声小二嫂,把人给惹了。

霍修默深眸紧缩,伸手去拽住她:“声声,我没有……”

“你没有去喝酒还是没找小二嫂?”江雁声眼角发红,忍不住爆发了。

她跟他回家,跟错了。

这男人连小老婆都找起来,还养在苏湛地盘上,呵,她这时候待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如回霍家把离婚协议书写完扔这男人一脸。

“我是喝酒了。”

霍修默绝不承认他找女人玩:“我没有私底下乱找女人。”

“你没乱找呢,你找苏湛会所的女人,知根知底怎么能叫乱找呢?”

江雁声字字讽刺,让他把手松开。

霍修默英俊的五官阴云密布,看她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他不顾她的挣扎拽入怀抱紧了,低首,对电话里的苏湛沉声:“谁找女人?”

苏湛听了有一会墙角了,这会又听见二哥含怒的逼问,他无辜开口说:“二哥,我……”

“你说话小心点。”霍修默警告他。

“……”苏湛。

小心什么?二哥回头要打死他了吗?

“你吓他做什么?做过的事还怕人说?”江雁声说出了苏湛的心声。

“二哥,昨晚那姑娘都是抖着腿从你包间里走出来的,你想想,别问我啊!”

苏湛,勇于发言。

第311章:霍修默把自己哄睡了

夜深,也凉了。

卧室的灯光亮了又暗,漆黑黑的,在那张大床上,江雁声躺在男人怀里哭声渐停,轻咬下唇,呼吸微喘。

霍修默低首,怜惜的吻落在她蹙着的眉间,手臂抱着女人哭的还在抖的身子,用被子盖住她。

“睡吧,我在。”

他嗓音低柔,就在耳旁。

江雁声微微动了动,伸出纤细的手去抱住男人腰身,将哭得发红的脸埋在他结实胸膛前,声音弱弱的:“霍修默,你每天都是这样?”

“嗯?”

“就是白天在公司上班,晚上去买醉回家,然后抱着我衣服睡觉?”

江雁声把话说的过于直白,让男人不愿承认也没办法找理由忽悠过去。

他的身躯紧紧贴着她,胸膛在剧烈起伏,挺俊的鼻子在女人秀发重重嗅了一口香气,嗓音浓磁暗哑:“想你,想的太狠了。”

“你活该!”

江雁声低骂他。

霍修默看她哭完后气消了差不多了,也任她骂,女人的体香让他闻着意识混沌,深深的疲倦感袭击而来。

他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这样放轻松抱着江雁声睡觉,双目闭上,就抵不过脑海中的浓烈睡意了。

“霍修默?”

江雁声一时没说话,就听见男人深沉的呼吸声,她有点讶异他睡着的速度。

他不是还想哄她睡?怎么把自己哄睡了?

轻轻叫了一声,并没有回应。

江雁声从霍修默的怀里坐起来,指尖将脸颊的发丝勾到了耳后,低着头打量他。

男人的五官深邃,侧脸线条完美染着很深的疲惫感,就连睡觉也是皱着眉头的,薄唇习惯性抿着。

江雁声看了眼睛发红。

这男人,就是有本事让她心疼。

她静静看着霍修默睡了五六分钟,才下床,动作很轻的把满地酒瓶拿到外面去,让佣人都扔了。

又回来,把自己衣服一件件的挂回衣柜里。

江雁声稍微将凌乱的卧室打扫的整洁后,看向墙壁时间,已经快十点多,把窗户打开透气,外面的夜幕黑沉一片。

她转身去卫生间洗漱,五分钟后,拧了湿毛巾出来。

霍修默高大挺拔的身躯躺在床上熟睡,呼吸深沉不变,细微的动作根本就吵不醒他的。

江雁声走过去,只开了一盏台灯,就坐在床沿,她情绪稳的差不多了,用毛巾把他英俊的脸擦干净。

“你要有本事就别跟我在这装可怜,孩子没了,我心里也不好受,你把我关在霍家就能让这件事过去了吗?”

江雁声忍不住的去抱怨他,明知道这个男人此刻听不见,她压抑在心里的话还是想说出来。“霍修默,你不想离婚,是因为爱我吗?”

她垂眸,盯着男人沉睡的五官,红唇溢出极轻的话:“我渴望你爱我,又害怕你爱我。”

爱上一个女人很简单,几秒钟的心动就够了,同样,要害怕一个女人也很简单,只要他知道了她真面目,会不会感到无比的恐惧?

霍家给予了他尊贵的地位和权势,霍修默就该担负起一个家族荣华兴衰的责任,即便他不在乎她的病,可是霍家呢?

会不去考虑到她一个精神分裂的女人,将来生下来的孩子也有被遗传到?

如果未来的下一任继承人,有可能患上神经病症,那就是一个家族走向灭亡的开始。

江雁声顾及的东西太多,她自己的内心快负荷了,越是深陷进去就越痛苦无法挣脱。

她错了。

一开始在两年前,她就不该听从家里安排嫁给霍修默,或许这样,在几年后,十几年后。

当她无意间听到霍修默这个人物时,会恍然想起那个惊艳了她年少时期的男人,会抱着欣赏的心态,含笑听着好友说起他辉煌的一生。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步步在毁了他。

江雁声将脸埋到他的大手里,泪水从眼角滑落,哭得无声无息:“霍修默,你如果不爱我,就对我狠心点,让我痛一回就好,你这样爱我,会让我变得自私,我更不愿意放过你了。”

她太渴望从霍修默身上得到的一丝温暖,每天跟他生活在都景苑,两人同吃同住让她很容易依恋上这种小家的温暖。

江雁声哭了十来分钟,嗓子哑了。

她擦干自己的泪水,看着男人视线很模糊,说出的话却清晰无比。“我在医院给过你机会逃离我,你自己不愿意走,霍修默,我不会放过你了。”

她这段话,像是说给沉睡中的霍修默听,又更像是说给自己听。

江雁声将灯关了,躺回了他的身边。

霍修默即便在沉睡只要感受到女人幽香的气息,大手就已经自动伸过去抱她了。

这是一种本能,男人对女人的本能。

江雁声躺在他胸膛前,浓翘的眼睫毛掩着眼底情绪,她眸光看着男人衬衫崩开的扣子处裸在外的结实腹肌。

脑海中便开始细细回忆着两人之前接吻时,他到底起了反应没有?

似乎没有,又记不清了。

江雁声当时哭的太厉害,被他喉吻的踹不过气来,大脑严重开始缺氧,眼里心里都是这个男人。

所以没有去注意到霍修默紧绷的身体反应,他吻完她,就直接抱她躺床上去了。

江雁声抬眸,看了一眼男人英俊沉静的侧脸,缓缓伸出手,去解开他的皮带。

黑暗的卧室里,皮扣被解开的声响很清晰。

她眼眸紧张的闭上,身子缩在男人怀里,纤细柔软的手却朝他西裤里伸去。

一分钟,还是十分钟?

江雁声的脸颊像染了胭脂般红,手伸了回来。

没有反应。

这个结果让她心情很复杂。

霍修默双目紧闭着,呼吸也没急促起伏,整具身躯疲惫了很久一样好不容易能睡个觉,就算怎么折腾他,都不会轻易醒来。

“你要有反应了,今晚就别想好好睡觉了。”江雁声在他耳朵轻声说,又亲了男人侧脸。

他要在她没在家这段时间能硬,叫盛儿的女人更解释不清了。

江雁声安静闭眼睛睡了。

这也是她小产后,睡的最安稳一次。

可是。

江雁声没想到,她今晚还会出来。

第312章:你第三条腿还疼吗?

早上,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射进来,霍修默如同梦中惊醒。

他倏地睁开双目,片刻的恍惚后,大手朝身边位置伸去。

没有人。

床单上透出凉意。

霍修默神色微变,眸子看到墙壁的挂钟指向早晨七点,他猛然掀开被子就下床,连鞋子都没穿就走出卧室。

——

男人下楼很急,身躯上穿的灰色衬衣也凌乱发皱,敞开的领口处,结实胸前肌肉依稀可见,皮带也是松开长长垂在一旁,长腿被西装裤包裹着,迈步很大。

佣人正巧撞见,被霍修默英俊五官的阴鸷之色吓了一跳。

“太太去哪了?”

“先生,太太她……”

佣人怔怔要开口,在楼梯口,另一道冰冷的女音就已经先传来。

“在找我吗?”

霍修默倏然抬头去看,他眸色一缩,盯紧了站在楼上穿着深v性感黑裙的女人。

江雁声妖娆的身子就靠在手扶上,白皙的指尖染了红色指甲,撩着发丝玩,看人的眼神带笑却很冷。

霍修默胸膛内的心脏仿佛被重击了一下,疼痛让他呼吸急促深长,深眸死死盯着她。

“霍修默!”

女人也阴森森盯着他,红唇挑笑:“你第三条腿还疼吗?”

是她,是她无疑了。

霍修默熟悉这种冷艳狠毒的笑容,跟他当时被踹伤后露出来的极其相似。

“江雁声。”他开口,沉重喊她。

女人蹙了蹙眉,故作有情绪般说:“你怎么不喊我声声了?我就不是你的声声吗?”

“你是吗?”

霍修默问她。

江雁声傲慢的不屑去跟男人玩撒谎这种把戏,她低眉笑了,却带着刻骨的冷意:“也就她这个小白痴还天真骗着自己呢,以为你什么都没察觉到,呵。”

霍修默眼神逐渐变得很复杂,带着隐晦的情愫,他要上楼梯,跟这个女人问清楚些事情。

刚朝前走一步,江雁声语调瞬间就冷下:“你怕不怕我从这里跳下去啊?”

霍修默挺拔的身躯立刻僵硬住不会动,盯着她,嗓音沉怒:“你敢!”

江雁声指尖有一下没一下扣着手扶,似乎很享受听这个声调。

她掀起眼眸,诡异的笑:“你有本事上来试试?”

霍修默想到柏女士反复交代不能去激怒人格,步伐硬生生的给退了回去。

“怕了啊?”

江雁声看到他举动,又笑了。

下一秒,她洁白脸上笑容瞬间消失,便的面无表情对他说:“给我跪下。”

霍修默薄唇抿得紧紧的,听到她这句傲慢的话,胸膛被怒火烧的有些疼,嗓音沉哑厉害:“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问我呢?”江雁声眼尾勾着刺骨的冷意,看到他,就想亲手掐死这个贱人。

“你敢把她搞怀孕?霍修默,你找死么?”

霍修默发现她在给真正的江雁声讨公道,压下心底微微的异样,开腔顺着她话说:“是,是我的错。”

江雁声幽幽地打量着他英俊脸庞的神色,很讽刺冷冷说:“你们男人啊,就会张口欺骗女人,真该死。”

“你出来是想做什么?你不会为了跟我碰个面就回去?”霍修默对江雁声的人格是陌生的,不了解她的脾性,自然也猜不透她想做什么。

江雁声朝他身后,客厅里的沙发一看:“给你把盛儿找来了啊。”

霍修默太阳穴突突了两下,转过身,深眸看到远处,一个浓妆艳抹很狼狈的女人被绑在沙发上坐着,睁大的眼睛里充斥着惊恐之色。

他长指扶额,这又是什么时候的事?

“她小产了你还敢在女人玩?看来是外面的女人好玩的很呢,我帮你把盛儿带回来了,开心吗?”

江雁声居高临下站在楼梯口,问他。

“之前梁宛儿怀孕那次,也是你干的?”

这一幕,这种作风,让霍修默感觉要命的熟悉。

“是啊。”江雁声笑容冷艳,微仰下巴说:“不过她醒了,就把梁宛儿送走了,不好玩。”

霍修默转过身,浓黑的视线回到了女人身上,压下胸膛内翻滚的情绪,又在确认一点:“她的事情你有记忆,而你所作所为,她都不知情?”

“当然了。”

江雁声对他对视,字字冰冷道:“她把我创造出来,就是为了让我代替她来承受现实中的痛苦,她想拥有我的记忆?那也要看她有这个命承受吗?”

“她都经历了什么才变成这样?”霍修默迫不及待出声想问这个女人。

江雁声笑的不怀好意:“你想知道啊?跪下求我啊。”

霍修默眸子血红,没有人知道他此刻心中感受,亲眼目睹着妻子黑化的模样,他比谁都要煎熬一万倍,双手捏成拳咯咯作响。

“你是不是喜欢虐人来获得乐趣?江雁声,你下来,我让你虐。”

“下来你好控制我?”

江雁声武力可不敌这个强壮的男人,她还是弱女子呢。

霍修默看她纤细的身子慵懒地靠在手扶上,随时随地都有坠下来的风险,脑海的神经都跟着她在紧绷。

他沉声保证:“我跪,你下来,我跪你面前。”

“霍修默,你做男人这么没诚意,还怎么做丈夫啊?”

江雁声说完,指尖摸着尖细的下巴想了想,给他出个主意:“不如你把婚离了,找无数个盛儿回家,也没有女人跟你哭。”

“我跟那个女人没关系。”

霍修默即便知道眼前冷艳女人是江雁声的人格,他还是在做解释:“男人死醉过去是碰不了女人,你不是承载着江雁声所有的记忆?这点男女亲密的事也不懂?”

江雁声洁白容颜的表情变了,红唇咬字极重:“很好,你又让我恶心了。”

“江雁声爱我,你为什么讨厌我?”霍修默在她被分散注意力时上楼,一边逼问她:“你代替她去承受无法面对的痛苦,为什么不能代替她爱人?”

为什么?

江雁声只要跟异性接触,就会记起儿时被陌生的叔叔猥琐,被粗糙的大手摸着幼小的身体,内心就会极度去排斥,恶心感紧随而上。

她可以代替真正的江雁声去承受外界一切痛苦,去疯狂报复所有人,却不能代替她跟男人做亲密的事。

因为,她过不去心里那关。

第313章:敢上她的女人!

“你和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霍修默问出这句话时,已经走到了有些恍惚的女人面前,大手毫无预兆地将女人抓了过来。

江雁声眸色瞬间变冷,反手就要狠心把他从楼梯推下去,摔死了正好。

霍修默英俊五官凌厉几分,用武力控制她的行为,几秒钟间,大手就将她纤细手腕攥紧反剪到身后,双臂抱起来,大步朝卧室走去。

“你放开我,霍修默!”

江雁声隐含着急躁的情绪,声音拔尖。

霍修默长腿踹开门,又砰一声关紧了,卧室里闹出的动静传不到外面去,他把女人往床上扔去。

江雁声额头砸在柔软被褥上,一阵要命的晕眩,杀意从心来,还没缓过这股劲,身后该死的男人也上来,大手将衬衫脱下撕成两片。

他脸色阴沉厉害,把这个女人直接绑在了床头。

“霍修默,你找死是不是。”

江雁声纤细的手臂被男人分开,手腕分别被绑在在了床头上,一张清丽的容颜气的快扭曲,充满了狠毒冷意。

霍修默挺拔的身躯仅穿着一条黑色西裤,上半身肌肉紧绷,他双膝跪在女人腰肢两侧,低首,大手扣住了她的脸颊,力道很重。

可见,江雁声一开始出现就惹到了他。

“嗯?没办法挣扎了是不是?”

江雁声被他挑衅到,双眸闪烁着怒光:“你绑着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算什么男人?”

霍修默都被她踢废,听到这句话怒火腾升而起,想掐她脖子,又舍不得动手。

他俯身,薄唇去咬她白皙的侧脖。

“霍修默,玩江雁声以外的女人很刺激?”女人随着男人强烈气息拂进,胸口的恶心感又复苏了,脸色白了几分,却还要讽刺他。

霍修默薄唇在离她白皙肌肤一指距离顿住了,抬起猩红浓黑的眼眸盯着她,字字极重:“你跟她,是同一个人。”

“不,不是!”

江雁声绝不承认这点,眼神透着某种求而不得的疯狂:“我是我,她是她!她这辈子最适合跟我在一起,你能保护她,我也能。”

“她不需要你。”霍修默一语道破,刺得女人理智快崩溃,他大手扣住她挣扎的身子,英俊的脸与她的脸贴的很近,却没有往常的温情在里头。

他薄唇最终碾压上她的脸颊,低声重复:“江雁声,你听,你就叫江雁声,你是我的妻子。”

江雁声唇角冷冷勾起:“你妻子?呵,霍修默,你认为跟我做,先疯的,是我,还是她。”

霍修默倏地掀起深眸,直直盯着冷笑的女人。

“要知道在她心目中,我就是一个抢她身体的恶毒女人,你敢上我吗?”江雁声没有被绑着的一双秀长美腿,故意夹住了他的腰身,眼眸里的神色黑化的可怕。

霍修默大手握成拳欲碎,青筋沿着手背,一道道的蔓延在他脖间,凸显异常。

他在克制浓烈翻滚的情绪,身躯紧绷的像会锋利得伤到人。

“你知道为什么江雁声会嫁给你?因为她根本就不是爱你整个人,她恨透了江家一切,情愿冠上你的姓,走出去被别人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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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霍太太,也不愿意在听见有人叫她江二小姐。”

江雁声在男人耳旁,吐出红唇的字字很冰冷,刺入他的耳膜:“她陪你上几次床,做几次爱又不损失什么,在你面前装个深情款款的模样,实际上,都是在利用你啊,你对她越好,她就越不在乎你了。”

霍修默大手毫无预兆掐上她脖子,看着女人皱眉的模样,眼底戾气浓重。

江雁声能呼吸,因为这个男人根本就不敢用力掐她,舍不得这身皮囊呢。

她警告他:“霍修默,你下次再敢搞大她的肚子,你亲自弄一个孩子进去,我就能亲手把他弄出来,记住了吗?”

“江雁声,你疯了。”霍修默的眼底布满了阴霾。

江雁声一记冷笑:“我本来就是疯子啊,没有人喜欢我,也没有人疼我。”

她说着,容颜的神色顿变,透着一丝的茫然,像是陷入了回忆:“你们一个个,为什么喜欢绑我呢,我怎么挣扎怎么哭都没用,你们别绑我。”

“还有谁?”

霍修默嗓音紧绷,问她:“声声,谁绑你?”

“我很乖……别,别绑着我,我没有乱跑,绳子勒的太紧了,我腰疼,好疼。”

江雁声开始挣扎,手腕想挣脱出禁锢,被勒出了很深的红痕。

霍修默的心脏都被她一举一动勾着,他放低声哄慰,大手去解开女人的绑带:“乖,声声很乖,我给你松绑,别,别乱挣扎,你会伤了自己。”

“霍修默……”女人红唇溢出了无助声。

“我在,我……”霍修默要安抚她惊恐的情绪,结果,刚把女人左手解开,她直接去拿床头柜的台灯,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朝他脑袋砸来。

砰一声,很响。

霍修默额头流淌下鲜血,沿着俊挺的鼻梁线条,低落在了他身躯下女人的胸前。

江雁声假哭的表情没了,取而代之是冷艳的神色,挑起眉尖,说着毫无诚意的话:“sorry,晕不晕啊你?”

霍修默五官轮廓很冷硬,眉宇情绪敛了起来,他看着女人手里握着的陶瓷破碎台灯,呼吸沉重:“放下它,别伤了自己。”

江雁声眯眸笑,容颜的神色一狠,抬腿朝男人踹去,正中他裤裆同样的位置。

霍修默阵阵头晕袭来,察觉到危险大手及时抓住,这次力道没有上回重,也让他薄唇溢出了痛吟。

“江雁声,你最好永远别变回去,否则,就算用手指,我也要上了你。”

他痛苦之色显与表面,额头粗粗的青筋暴起,身躯快虚脱般的从女人的身上翻下来。

连说话,都费了他一番力气。

“那我是不是要把你手指也剁了,这样你就碰不了她,嗯?”

江雁声冷笑,慵懒地从床上坐起身,又是一脚,将床沿的高大男人踹到地上去。

就这个贱人,敢上她的女人!

废了他而已,惹急了她就要了他命,让他色心不死敢猥亵江雁声。

霍修默身躯紧绷的厉害,胸膛上随着呼吸也在剧烈起伏,他冷静下片刻,抬起头,眸子猩红的像要干死这个妖娆嚣张的女人。

第314章:你想打我?打啊

江雁声看到男人身躯保持原地的姿势不动,一双大手不由得握紧,手背青筋狰狞可怖,就连看她的眼神,幽冷血红中隐含着极端的怒火。

她红唇挑出冷笑,问他:“你想打我?打啊。”

霍修默与她四目相对,眼神,寒意逼人。

他额际上渗出血沿着英俊的五官流淌下来,让他气势更添了浓重的戾气,缓了会,压制下胸膛的情绪,才从地板上慢慢起身。

“你小时候是不是被虐打长大?”

霍修默紧紧盯着床上气质美艳的女人,不放过她的任何表情变化,喘着重重呼吸问:“所以,你心理不健全才会对谁都具有攻击性,你崇尚以暴制暴,这样能让你得到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江雁声眼眸深处在细微的紧缩,冷笑:“那些都是被腐烂掉的黑色记忆,不提也罢。”

“所以,谁打你?”

霍修默逼问她:“你奶奶?你继母?”

“你要帮我报仇吗?”江雁声看着站在床沿高大的男人,妖娆的身子朝他前倾过去,笑的很诡异:“问这么多,还是想治疗我?”

霍修默看她杀伤力没之前那么重,他单膝在床沿跪了下来,与她漆黑的眼眸平等对视:“声声,你把你的痛苦告诉我,我帮你分担,好不好?”

他的语气像哄着无知的小女孩,令江雁声听了厌恶,眸底划过一丝冰冷:“谁都没有资格跟我一起分享她的秘密,你也不能。”

她才是江雁声最亲密无间的人,她了解江雁声最不堪最痛苦的过去,她懂江雁声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这世上,没有人比她更适合陪伴在江雁声左右,陪她度过一个个黑暗绝望的过去。

这男人算什么?

就凭他这具皮囊受到江雁声喜爱?就凭他在生活中给了江雁声一点可笑的温暖?就意图去取代她?

她洁白的容颜有了扭曲的笑容,字字溢出红唇告诉霍修默:“你敢跟我争,我就杀了你全家。”

霍修默以为她害怕被治疗害怕消失,他先稳住这个女人的情绪:“我没有想跟你争,你别激动。”

“那你离婚。”

江雁声伸出手指,挑起男人紧绷的下巴,指甲快陷入了他的肉里:“好不好?趁着她意识沉眠的时候,我们去把婚离了,嗯?这样她醒来怎么跟你闹都事已成定局,你也不用花心思哄她了。”

霍修默额头太阳穴突突的发疼,将她的手拿开:“别闹!”

“你这男人,跟一个神经病生活有什么好处?”江雁声冰冷的双眸写满了疑惑,看着他:“嗯?你就不怕她生个小神经病给你玩?”

霍修默五官阴沉,压抑极致的怒火轻易就被她一两句话挑起。

“哦,我忘了你现在玩不了女人。”江雁声说着,一记冷笑溢出红唇。

等她笑够了,便慢悠悠站起来:“这里不好玩,走了。”

“你去哪里!”

霍修默修长的大手紧紧攥住了女人的手腕,眼神格外的冷邃盯紧她侧脸。

江雁声另一只细手朝他伸来:“给我卡。”

霍修默当即皱紧眉头:“经常去赌博的,也是你?”

“我不是你老婆吗?你给我张卡还要墨迹半天?”江雁声没否认,她就是喜欢赌博的滋味,会赢的,早晚她会赢的。

霍修默额头青筋爆抽,看她这副无法无天的模样就怒从心来,嗓音沉怒:“还想去赌?江雁声,你最好死了这条心。”

他气场强大沉戾得不容女人有任何地忤逆,放下这句话便大步走出去。

砰一声。

主卧的房门被他关上了。

江雁声脸色冷得也不好看,站在原地了会,她走过去,要去开门。

结果却发现门被从外面给锁死了、

这气得她踹门,红唇溢出冰冷的字眼:“就这种男人,你爱他什么?”

——

楼下。

霍修默凌厉的走下楼梯,佣人看到他额头上的鲜血被吓到,惊慌的去找医药箱。

“先生,你额头的伤……”

霍修默根本不在意,他直径朝客厅沙发的陌生女人走去。

“你就是盛儿?”

盛儿听见有道含怒力道的男声传来,茫然抬头,正好看到了霍修默那张冷峻的脸庞。

她被这对夫妻折腾怕了,连连点头:“是,是。”

霍修默在她对面沙发坐下来,掏出一根烟点燃,狠狠的抽了口后,才掀起黑沉的眼眸,问她:“说清楚,那晚你为什么会在我包间里。”

盛儿讶异的张了张口,他忘了吗?

……

白天时,李秘书送来了一部新手机,霍修默给邢封打了一通的电话,问了关于绑架江雁声人贩子的事,之后,又接通了苏湛的来电。

听他讲述了江雁声昨晚来会所闹的事情。

他长指抵着眉骨,语气沉沉:“下次嘴给我放严点,小心被她弄死。”

苏湛:“二哥,江雁声平时那股小女人劲是不是都跟你装的,她打人可凶了。”

霍修默压下胸膛内的沉戾之气,将电话挂断。

他周身气场很强大可怕,坐在沙发一根根烟接着抽,深眸盯着楼上看,也不确定被关在主卧里的女人闹成什么样。

到了天黑时。

佣人上楼了几次,都说听见动静。

霍修默长指捻灭烟蒂,起身走上楼梯,将稳沉的步伐刻意放轻,挺拔的身躯立在门前了十来分钟。

主卧死静一片。

什么声响都没有传出来。

霍修默将锁死的门打开,走廊的光线投入了漆黑的主卧,有一丝冷意从里面袭来。

他长腿迈进去,便反手将门关上,动作很轻,深眸紧锁住了在床上的女人。

她纤细的身子缩在了床沿,长发快垂到地上,侧脸洁白安静,浓翘的长睫毛闭着。

像是睡去了。

霍修默没开灯,怕惊醒了这个女人。

她又太能装,霍修默不确定她是不是在演,挺拔的身躯在床沿前单膝蹲下,俊挺鼻梁下的薄唇紧抿,血丝的眸色注视了她很久。

江雁声真睡了。

她枕在他的枕头上,呼吸均匀细微,雪白光洁的手臂抱紧自己像是很没安全感一般,睡的很沉。

霍修默抬起修长的大手,去摸她的脸。

又想起什么,顿了下来。

第315章:声声,你说,你是我的,嗯?

他现在额头包扎着伤口,身上的深灰色衬衫和西裤都凌乱褶皱的厉害,还带着股浓郁的烟味,这样唐突就把江雁声弄醒来,又要缠着问他半天。

霍修默眸色紧缩,倏地起身,迈着长腿走向浴室。

过了五六分钟。

霍修默冲了冷水又重新走出来,他去衣帽间拿了一身干净黑色衬衫和长裤穿,领口整洁,强健的后背整个轮廓显现,长指系着袖扣。

那高深莫测的目光落在镜子前,看着里面五官清漠的英俊男人。

他抿着薄唇,修长的手指将领带拿过来,系好成结后,又恢复了精贵沉敛的模样。

霍修默这才走回到卧室,挺拔的身躯站在床沿,幽深的目光盯着睡着的女人,大手触碰到了她冰凉的脸蛋:“声声?”

江雁声长长睫毛轻轻颤了两下,没醒,呼吸却变缓了许些,抿着红唇溢出了细微声音。

霍修默俯身靠近,携带着他独特好闻的气息,让江雁声迷糊的意识渐渐清醒,都没有睁开眼睛,纤细的手就本能伸过去要男人抱了。

“霍修默。”

她靠过去,却恍然不知躺在床沿,身子顿时重心一失,好在及时被男人大手抱了过去。

“担心点。”

霍修默抱起她,往大床的中央放。

江雁声洁白的手臂勾住他的脖子,卧室昏暗,她刚醒来,视线有点模糊,只能看清男人五官脸庞。

她将脸蛋蹭着男人的下巴,带着深深依恋。

霍修默眼神很复杂注视她的一举一动,挺拔身躯俯身的姿势像雕塑般没有动。

“霍修默,你怎么不开灯?”

江雁声这会儿算完全清醒了,她仰头,睁着眸看男人。

“你睡觉,怕刺眼睛。”霍修默很温柔,大手揉揉女人秀发。

“天还暗啊?你起床这么早做什么?”江雁声闻见他身上洗澡后的沐浴露香味,伸手去摸他的衣服,发现也换了衬衫和领带。

霍修默看她一无所知的茫然模样,胸膛内有些闷痛窒息感,他连说话嗓音都哑了几分:“饿吗?我抱你下楼吃饭?”

江雁声被他关了一整天,佣人只送了一次饭菜上去,直接被她发脾气扔了出来。

江雁声摇头,不饿啊。

她抿了抿唇瓣,突然发现自己口中好像有点烟味,心猛地一颤。

“我……”

刚要说话,霍修默的身躯毫无预兆压下来了,也不知道是哪个神经被她挑起了,大手紧扣住她脑袋,薄唇便急切朝她红唇碾下来。

江雁声双眸睁大,紧闭的牙关被男人唇舌强势抵开,像是故意要吻得她快不能呼吸,用力地,狂野的掠夺她一切。

“唔,霍修默。”

江雁声破碎柔柔声音溢出来,双手忍不住去推他压下的躯体,她快踹不过气了,唇齿间,柔软的舌尖怎么都逃不掉,被他薄烫的唇狠狠吻住。

他动作一点也不温柔,直到咬破了她的唇。

江雁声身子微微发抖,嘶疼了声,这才让男人倏地间僵硬得停下动作,薄唇还含着她红肿的唇瓣,呼吸粗喘急促,一下一下很重在喘着。

“霍修默……”江雁声眼眸泛着水光,带着不明的情绪在里头。

她茫然不知,他突然的急躁情绪是什么来的。

霍修默青筋暴起的大手捧着她的脸,逼迫女人看着他深暗的眼神,语气沉沉:“声声,你说,你是我的,嗯?”

江雁声长长的睫毛轻颤,嗓音也是:“我,我是你的。”

“是谁的?”

“你的。”

“我是谁?”

江雁声感觉到他身躯紧绷的厉害,压着她很沉,连深眸里都掺杂着她无法懂的情绪,她呼吸微急,红唇吐出三个清晰无比的字:“霍修默。”

霍修默听到她说的话,仿佛得到了很大的满足感,手臂收紧将女人搂在了胸膛前,薄唇的吻密集落在她的脸颊和发丝上,嗓音浓烈:“声声,你是我一个人的,是我的。”

“是是是,我是你的。”江雁声抬手,要去摸他的短发,却摸到了男人额头的纱布。

她惊颤了一下,从男人怀里起来:“你怎么……”

“没事。”

霍修默将她拉了回来,挺拔的身躯压着女人在床上不愿意起来,就这样抱着她,嗓音淡漠的陈述受伤这件事:“跟苏湛打架,被那小子用酒瓶砸了。”

“苏湛打你?”

江雁声感觉自己睡迷糊了,他半夜出去了?

仔细一想又不对,时间对不上。

她抬眸,去看墙壁的时钟,却发现指向的是七点十五分。

这明明不对,她睡前都深夜了。

江雁声想到另一种可能性,身子僵了僵,惊慌的视线慢慢地往下看。

一看,就更吓的厉害。

她的睡裙没了,换成了露着一大片胸的深v领口性感裙,黑色秀丽的长发披散满肩,凌乱,又透着股诡异冷艳的美。

江雁声心脏骤然缩紧,有些疼。

她低垂着眸,不敢去面对霍修默。

过了许久,江雁声内心顶着恐怖的压力,颤着声音开口:“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霍修默深敛的眼目没有错过她细微变化,却也没有挑破女人的惊慌,挺拔的身躯慵懒的平躺下,将沉色的目光移开,盯着天花板,薄唇扯动:“刚下班回来不久,佣人说你今天一整天都关在卧室里睡觉?连饭也不吃。”

江雁声直到听到他这句话,崩溃的神经才松懈了些,发白的指尖揪紧了被单,愣怔点头:“是,是啊,没胃口呢。”

“你刚小产不久,又饿肚子会伤身体……”

“我下次不这样了。”江雁声打断他的话,深怕男人问点什么她尴尬答不上来。

她把话题转移到他脑袋的伤去,眉心皱着:“苏湛太没轻重了,你怎么会被他打?”

霍修默冷嗤了一声:“他诬陷我玩女人。”

“那也应该是你打他啊。”

江雁声对苏湛本来很虚心愧疚,这回他把霍修默伤了,不免让她有些动怒。

霍修默大手伸来将她纤细的手握住,嗓音很温柔:“没事,你跟我下楼,嗯?我带你见一个人。”

“见谁?”

第316章:我还要检查你身体

楼下。

霍修默抱着江雁声缓步走下楼梯,客厅灯火通明,将四周照的很明亮,不同主卧的昏暗。

江雁声换了一身白色裙子,将头发编成了鱼骨辫垂在肩头,她双手还环着男人的脖子,靠在他肩膀上,眼眸已经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俗气女人。

盛儿被她一看,手脚都发凉。

霍修默将女人轻柔放在沙发上,又接过佣人地上的棉毯盖住了她双腿。

夜里凉,这女人肌肤都是冷的。

“这位是?”

江雁声看霍修默带了一个女人回来,柔和的眉眼间便浮现出了负面情绪,只是不明显。

霍修默低首,薄唇贴着她的眉心,嗓音低沉:“她就是你口中的盛儿。”

江雁声漂亮的眼眸微眯,把男人推开点,当她视线了,打量这个浓妆艳抹的女人。

盛儿在抖,就算这女人气质变得亲和了很多,还是怕,昨晚被她虐的画面历历在目,就连跟江雁声说话,大气都不敢喘:“霍太太你好,我就是苏少会所的小妹盛儿,我是来跟你解释一下关于霍总跟我的事。”

江雁声听了,反应不是很大。

她抬眸,看向了身旁的霍修默,平静问他:“你是去找她来见我,才跟苏湛打起来?”

“嗯。”霍修默面不改色。

江雁声点头,随后又说:“你走开点,我跟盛儿小姐说点事。”

霍修默被她漆黑的眸直直望着,要不走开又显得心虚,他五官淡漠如常,站起身走时,疏冷的眼神却警告扫了一眼盛儿。

盛儿朝他暗暗点头,她不会乱说话的。

随着男人挺拔修长的身影上楼后,客厅的热茶换了一杯又一杯。

江雁声姿势端正坐在沙发上,清丽面容很平静,耐心听着盛儿说,只是,她眼角微微红了。

过去四十分钟后,盛儿被司机送走。

江雁声又一个人待在客厅许久,等佣人走近,轻声问她是否要用晚餐的时候,她长睫毛轻动,才发涩着嗓子开口:“先生吃了吗?”

佣人:“没有。”

江雁声呼吸微深,吩咐道:“去准备两份饭给我。”

“是。”佣人这就去厨房端。

……

楼上,书房。

霍修默挺拔冷漠的身形面向落地窗而立,长指夹着点燃的烟,深眸凝望着漆黑的夜色,眉头紧皱。

他抽了一口浓烟,胸膛内的滋味不好受。

“叩叩!”

书房门被敲响两声,霍修默并没有理会,犹自沉在自己的世界里。

外面。

江雁声端着饭菜就站在走廊上,她纤细的手指轻轻在房门敲着,没人应后,便推了进去。

简洁的书房只开着一盏落地灯,光晕照映男人挺拔的身侧,将他气场无声无息衬得很冷峻。

他薄唇抿着烟在抽,清晰的脸庞轮廓被白色烟雾笼罩的几许模糊,看不清他神色在想写什么。

江雁声静静在门口打量了一会他,脑海中浮现得都是盛儿说的话。

霍修默每晚都在苏湛的会所喝的烂醉,要靠李秘书来搀扶回去。

霍修默在包间里借酒消愁,叫着她的名字。

霍修默叫女人穿高跟鞋走路,走了快一夜,因为高跟鞋声很像他妻子的。

霍修默说,他想声声。

江雁声眼睫毛轻眨,将酸涩的泪意逼退回去,在这刻,她被他送到霍家去休养的委屈已经不算什么了。

就连被他替换了事后药的事,都没来得及怪这个男人,江雁声已经开始在原谅他了。

孩子的事。

她也有错,是夫妻两人沟通不到位,怪不得谁。

江雁声闭了闭眼睛,平复好了酸涩的心情,唇角挂上了很浅的弧度,端着饭走进去。

她脚步声,终于惊扰了沉思的男人。

霍修默看到她,长指下意识就把烟蒂捻灭,嗓音带着成熟男人特有的磁性:“声声。”

江雁声把饭端在茶几上,纤细手指朝他招招:“过来吃饭。”

霍修默深浓的眸子盯着她一举一动,她还会给自己送饭,是不是不生气了?

江雁声把碗筷都摆好了,看男人还晾在原地,便有些不高兴皱眉:“我叫不动你了吗?”

“不是。”

霍修默英俊神色一紧,迈着长腿大步走来,手臂要去抱女人。

江雁声推他,把筷子递给他:“先吃饭。”

霍修默现在最怕的就是她生气,讨好的看着她:“好,我吃。”

“坐下。”

江雁声伸手把他牵到沙发坐,红唇念着:“还说我不吃饭,你自己也一个德行,我都是跟你学的。”

霍修默深沉的眸子盯紧了她半天都没有移开,这样温柔又有些娇气的江雁声,才渐渐有了他记忆中的模样。

而不是那个冷艳极端的女人。

“吃啊?”

江雁声见他看着自己,也不吃饭也不说话。

还以为霍修默是怕自己会走,便柔声说:“盛儿的事我不会跟你翻旧账,以后你也别去苏湛的会所喝酒了,可以答应我吗?”

霍修默一时没听见她说什么,就答应了:“你说什么都可以。”

“吃吧,吃饱了,我还要检查你身体。”

江雁声冷不了的一句话,让霍修默深眸浮动起讶异的暗芒。

“你想哪里去了?”

她唇角轻勾,对他说:“我是要看苏湛还伤你哪了!”

……

夜晚,在窗帘飘浮的卧室里。

霍修默洗完澡穿着黑蓝色的睡袍,慵懒地躺在一张大床上,江雁声洗好澡后,真去脱他衣服了。

男人睡袍的领口打开,松松垮垮的,露出精壮厚实的胸膛,线条分明,很有力量感。

江雁声开着灯,垂着头看仔细了。

“真没有伤。”

霍修默长指扶额,让她看够来。

江雁声蹙着眉心,视线沿着他腹肌看下来,微凉的手指摸到了男人大腿侧的紧实肌肉,也不知是怎么了,霍修默的反应极大。

他修长的大手猛然就攥住了她的手腕,五官神色很严肃的样子。

江雁声茫然抬头,问他:“嗯?”

“没事,你继续。”霍修默松手,刚才纯属是身体的自然反应。

被她重伤了两回,阴影不小。

江雁声检查完了,除了额头的伤口外,身体是没有什么伤到的地方,她将男人的睡袍好好穿上,红唇溢出了一声很浅的叹息。

霍修默挺俊的眉头挑起:“你很失望?”

第317章:我们是夫妻

“谈不上吧。”

江雁声关了灯,也躺到床上。

她抱着被子缩在男人的身旁,脑袋靠在他肩头,小声的说:“我摸了你那么久,你都没生理的反应,霍修默,这段时间你有看医生吗?”

霍修默神色如常说:“看了也没用。”

今天被她的人格一踹,就算能好也又伤了。

江雁声浑然不知自己干的坏事,双手去抱住了男人的腰身,闭上眼睛跟他表明心意:“你放心吧,就算你好不了,我这辈子也跟定你了。”

霍修默英俊五官隐在黑暗里神色很复杂,忍了半天,薄唇抿着极深的弧度:“嗯,谢谢你。”

“我们是夫妻,不要客气。”

……

今晚,都景苑是安静了。

而江家却发生了一件大事。

王瑗这段时间备受冷落,加上江斯微前段时间在霍家撞倒了江雁声,让她把肚子里的孩子流了。

江亚东去了趟医院回来,连表面关系都不跟她维持了,搬到书房去睡,一次都没有回主卧,还断了给江斯微的生活费。

这让王瑗伤心又气。

特别还是江斯微闯了祸后,躲外面去被人用麻袋套头打断了腿,在医院养到了现在,医生说搞不好以后会瘸。

谁派人打的?

王瑗心里清楚,江亚东也清楚,老太太更清楚。

可是有什么办法?霍家本来就恨不得撕了江斯微,断了她一条腿都算是看在江家面子上了。

王瑗这段时间在江家受到丈夫冷待,受到婆婆冷眼,又要每天去医院安抚情绪崩溃的女儿,一时有点心力交瘁。

她熬不下去的时候,又想想锦乔。

不管怎么样,有儿子傍身,江家就有她的一席之地在,就算咬牙撑着也要撑下去。

秉承着这种信念,王瑗重新振作了起来,她知道江亚东这段时间每晚都在公司加班,没有到凌晨都不会回来。

当晚九点多,便提着夜宵让司机送她去公司。

丈夫不愿意回家,她就亲自去请他回来。

江氏公司。

王瑗到的时候,已经十点多,这个时间段加班的员工几乎都走了,她有很多话想跟江亚东倾诉,便让司机在大厅等,自己提着夜宵坐总裁专用电梯上去。

电梯里明亮的镜子清晰无比,王瑗对着镜面整理了一下头发,她身材是属于瘦小类型的,就算挺着大肚子也不会显得臃肿。

这十几年生活又过的太顺心顺意缘故,让她没有怎么衰老,在刻意打扮之下,身上散发着母爱淡淡的柔光,气色养的很好。

叮一声。

直达总裁办公室了。

王瑗涂好口红,扶着大肚子走出去。

她穿着平底鞋,所以没有什么脚步声响起,远远就看到了办公室灯光亮着,刚要走近。

“亚东……江总,人家不要……压坏了啦。”

从办公室没有关紧的门缝里传来了女人反抗声,很是娇媚发嗲。

王瑗脸上还没扬起的幸福笑容瞬间就僵住了,感觉浑身血液都凝固住了,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

办公室里,突然响起了女人的惊呼,似有一丝缠饶的媚意,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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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就是沙发脚摩擦地板发出的声响。

里面的一对男女,干柴烈火的做上了。

王瑗手握成的拳头,呼吸困难地走过去,她明知道这时候撞破,自己会很不堪。

可是,没有亲眼看见不会死心。

这十几年来,逢人见了她都夸命好,江亚东把对叶茗的钟情给了她身上,夫妻俩相敬如宾过了这么多年,她持家,他养家。

王瑗最大的满足,做女人最大的自豪,就是江亚东不会在外乱养女人,会尊重她这个妻子。

这也让她爱上了这个男人。

她走到办公室前,手都在抖,不可置信的推开了没有关好的门。

下一刻。

王瑗的脸白了。

她看到一个光着身体的女人被压在沙发上,凝白的肌肤在灯光下仿佛会发亮,仰着头在啊啊的叫,发丝凌乱散下,脸上的表情娇媚迷人。

压着她的男人,正是江亚东。

他强健手臂撑着沙发伏在女人性感的后背,因为动作的激烈,汗水如数地挥洒下,粗喘着的呼吸不断加重。

“江总,人家是给你送夜宵吃的,又不是让你吃我,好坏!嗯……你太用力了,疼啊。”

“啊——江总,你好棒!”

“江总,我喜欢兰州的那套房子,你买给我吧,好嘛……我看中好久了。”

女人一边配合,身体溢着热汗,肌肤泛着点点红潮,声音撒娇为他讨要好处。

江亚东嘴唇咬着她的肩头,粗喘着气:“给,你把屁股给我抬好,要什么我都给。”

“谢谢江总。”

男女的对话,一字不漏闯入王瑗耳中,她看到这个狐狸精配合江亚东的贱样,就知道这种事不是发生一两回了。

很可能,在她被无数冷待的夜晚,在江亚东每次加班凌晨才回家的时候。

他都在公司里跟别的女人疯狂的做。

王瑗站在门外看了足足一分钟,呼吸越发苦难,头昏心痛,直到手上没力气了,提着的夜宵砸落在地上,发出了阵阵响声。

办公室很安静,一点声响都能把男女惊到。

褚思娅和江亚东的动作瞬间听了下来,两人都朝门口看去。

只见,一个孕妇脸色发白站在那里。

江亚东刚毅的五官表情大变,毫不犹豫从褚思娅的身上起来。

此刻,褚思娅却浑然没有做小三的自觉,她眼底划过一抹狠毒,抱紧了男人强壮的身躯,口中娇媚叫着:“江总,我好难受。”

江亚东嗓音沉哑:“别闹!”

褚思娅委屈的很,性感的身体紧贴着男人,看向门口的中年孕妇时,眼神充满了不掩饰的挑衅。

就是这个挑衅的眼神,让王瑗彻底撑不下去了,直直的朝后倒去。

“王瑗!”

十几年的夫妻情在这,江亚东也不可能对还怀着他孩子的王瑗没有半点关心,他大力把黏在身上的女人推开,连裤子都没来得及穿上,大步朝门口走去。

比起他的急,褚思娅淡定多了。

她妖娆的坐在沙发上,抱着看好戏的姿势静静看着这慕,心想,不气死江亚东的妻子,她怎么上位呢?

第318章:叶茗的遭遇报应在了她身上。

当晚,王瑗这一摔,连江老太太都惊动了,举着拐杖来医院。

她眼冒火光,看到江亚东身边黏着的小狐狸精,拐杖就敲了过去:“让你勾引我儿子,你们私底下在哪里偷情不好,要让我儿媳妇撞见,打死你这个小贱人。”

褚思娅这是登堂入室来了,被老太太连敲了好几下,委屈的往江亚东身后躲,她模特的身高,一双大长腿想躲一个老人会躲不过?

开始就是故意让老太太用拐杖打几下,然后好装可怜,眼巴巴的看着江亚东:“江总,我怕。”

江亚东扶额,头裂开疼:“你先回去。”

他态度,有些不耐烦了。

请佛容易送佛难,褚思娅不会轻易的走,她双手紧紧的拽着男人的手臂:“亚东,我想跟江夫人亲口道歉。”

老太太听了,就骂骂咧咧的更厉害了。

这年头做小三的都嚣张成这幅德行,明知道碍眼还要往前凑,本来就气个不行,这时医生从手术室里出来了。

医生取下口罩,脸上露出惋惜的表情,语气沉重告诉守在外面的家属:“抱歉,孩子保不住了。”

“就摔一跤怎么会保不住?”老太太声量拔高,指着医生骂人:“是不是你们医术不行,把我孙子给弄没了。”

在王瑗怀孕三个月后,就马上去检查了性别,老太太每天吃斋念佛的求菩萨保佑小孙子平安到来,现在告诉她孩子保不住了,一时间接受不了。

医生被眼前这个嚣张跋扈的老太太一骂,脸上挂不住,要不是看在江总的身份,早就甩脸色了。

他没在理会老太太,心平气和对江亚东说:“江总,你看孩子该怎么处理?四五个月大的男婴,已经成型……”

“短命的小东西还要给他风光送葬不成?扔了,找个公厕给我扔了,少拿出来碍眼。”

老太太的态度转变得让众人一惊,刚才还没了孙子要跟人拼命,这会事已成定局就比谁都快接受。

在此同时。

还躺在手术台上的王瑗麻醉剂散去,醒了过来,她身体裂开一样痛,不敢动,眼神麻木的盯着天花板,有几个护士还在旁边走动。

隐约中,王瑗好像听见了外面老太太骂人声。

“给我把这个没命享福的小东西扔到公厕去。”一句极其刺心的话,让王瑗恍惚的想起了江家老佣人说过当年叶茗小产下一个成型的五个月男婴。

老太太连面都不愿意见,就让人扔厕所去了。

王瑗吃力的抬手,摸她的肚皮。

没了。

她的孩子去哪了?

王瑗脸色更煞白起来,阵阵的头晕目眩,她无法接受就摔一跤怎么会把孩子给掉了,这刻,她要面对丧子之痛,面对丈夫出轨,心中拔凉的厉害。

以及老太太这样翻脸不认人的态度,让她有种强烈的感觉,叶茗当年的遭遇仿佛也报应在了她身上……

这个孩子流掉了。

医生迫于压力当场给出合理且令人信服的说法,才把老太太怒火平息:“江夫人属于高龄产妇,先前就差点流产一次,好不容易保住了胎,已经很不容易,她每次来检查胎儿情况,我们医院的妇产科医生也是再三叮嘱江夫人不能受情绪刺激,不然会有流产的风险。”

江亚东面色不好看,却也知道不能怪医院。

先前闹了那么多事出来,他只是冷待着王瑗,而没有出口责怪她,就是看在这胎不稳的份上。

他实在心烦,吩咐人把老太太先送回去。

褚思娅这时站出来说:“江总,我陪老太太回去吧。”

江亚东抬头,凛冽的眼神看向她。

褚思娅担忧道:“我怕老太太一个人在家会气坏身体,她要骂我打我都可以,好歹也有个人陪她解闷啊。”

江亚东被她这样一说,看到走廊上佣人正给发怒的母亲顺气,有了片刻犹豫。

褚思娅趁机又说:“江总,等你回家我就走,不会烦到江夫人。”

半响,江亚东看她极力想讨好人的模样,冷硬的心肠也软了下来,本来打算等事情平息后,不想在跟褚思娅有任何的牵扯。

此刻,又因为褚思娅的软声软语下,他开口道:“先委屈你了。”

褚思娅听到这句话,眼泪作势就掉下来了,双手抱住了男人的身体:“不委屈,亚东,我爱你,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就算被你母亲打死,我都心甘情愿。”

女人低泣声,可怜兮兮又隐忍着什么,声线像极了一个心爱的女人。

让江亚东脑海中有片刻的恍惚,记起当年那个美丽脱俗的女人也是受了委屈扑在他怀里默默掉眼泪,被他温柔的安抚了一番,才哽咽着说爱他。

江亚东不禁双臂紧抱住了怀里的女人,低头,嘴唇亲了亲她的眼泪:“别哭,我会护着你。”

他会把当初无法照顾好叶茗的遗憾,都加倍的给到褚思娅身上。

褚思娅泪意朦胧的眼底划过了一道很深的得意之色,嘴上说的比谁都好听:“亚东,你好好安抚江夫人吧,孩子没了她好可怜。”

“嗯。”江亚东有点漫不经心。

之前王瑗闹出点事情针对江雁声一次,他就对这个妻子情分耗尽一分,如今有了褚思娅这个替代品,让他对王瑗就更没有什么感情在里头。

王瑗并不知道自己丈夫在手术室外安抚着假哭的狐狸精,她渐渐的意识越发清醒,也越发意识到了孩子流掉的事实。

受不了这个打击。

让王瑗尖叫出声,双手乱抓着头发。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她双眼通红,眼泪砸掉下来,满脸扭曲的痛苦。

护士上前,压制住她的手腕:“请你冷静点。”

王瑗在手术台上拼命挣扎,头发乱糟糟的,跟泪水黏了起来,崩溃的哭声又尖又高:“啊!你们害死了我的孩子,我的小儿子!”

……

王瑗流产的事。

江雁声在都景苑里,还是第二天接到江斯微打来的电话才知道的。

她昨晚睡得香,很早就醒来了。

此刻霍修默还在睡觉,没有起床去上班,她看了一眼墙壁时钟还早,打算过半个小时在喊他。

刚轻手轻脚从男人怀里爬起来,手机就响了。

第319章:“我妈流产了!”“哦,恭喜。”

江雁声将手机拿起,走到阳台去接电话,她一边伸手拉开低垂的厚重窗帘,一边听江斯微声音从无线端传来:“我妈流产了!”

江雁声指尖停留在里层窗纱上微顿,也没什么太大的情绪,抿着红唇开口:“哦,恭喜。”

“江雁声,你讲话能不能不要这么恶毒!”

“不然呢?你打电话过来亲口通知,还指望我陪你哭?”

江斯微被她呛声得肺都气炸了,咬牙道:“褚思娅你认识吧?她跟我们爸好上了,小三都登堂入室了,江雁声,你跟褚思娅结过仇吧?你愿意叫她一声妈?”

江雁声从她话里,大概猜到了褚思娅这是跟王瑗母女撕上了。

所以,江斯微来找她帮忙?

“妹妹,我的好妹妹。”江斯微开始放软了语气,开口求人:“上次在霍家我不是故意撞倒你,我也付出了代价腿断了一条啊,我们的恩怨放到以后在算好不好?现在要紧的是对付褚思娅这个贱女人。”

江雁声听她说起一套套的,讽笑道:“江斯微,你不是孝女吗?怎么不理解我爸在外找女人了?”

“她害我妈连孩子都没了!”江斯微眼红,先前江雁声把褚思娅和江亚东的亲密照发过来,她是瞒下了,也明知道继父外面有女人,还默不作声。

那是因为江斯微觉得母亲怀孕了,江亚东偶尔在外面找几次女人也情有可原,谁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褚思娅想跟你妈抢男人,又不是跟我抢爸,江斯微,你有心思就好好开解你妈,来烦我有意思?”

江雁声没那个圣母心去管自己父亲玩女人,她又有什么义务去帮王瑗赶走情敌?

江斯微声音发尖:“你就不怕褚思娅给爸吹枕边风,让你什么好处都拿不到?”

“你妈平时枕边风还吹的少吗?”对于江雁声来说,不管是褚思娅还是王瑗都是一样。

两者,都恨她入骨。

江斯微狠狠放话:“好,你等着!”

电话,传来了嘟嘟声。

江雁声低垂着睫毛,看着被挂断的手机,摇头冷笑:“会帮你都是我蠢,前后态度转变的真快啊。”

“在跟谁打电话?”

身后,醒来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强健的手臂搂住她腰身,携带着独特温热的气息。

江雁声转身,看到只穿着一条长裤的男人,宽阔的肩膀和结实性感的胸膛暴露无遗,清晨醒来,头发还有点凌乱慵懒。

他低首,深眸被外面阳光衬托一下,好像有含着亮光看着她。

江雁声伸手去回抱住了男人腰身,将脸蛋贴在他胸膛前,口中喃喃:“王瑗流产了,其实我也没多开心……她很坏,锦乔却对我很好。”

王瑗肚子里的孩子,在江雁声眼里就是第二个江锦乔,她从来没有恶毒的想过让王瑗流产。

霍修默听见,深眸眯了一度,试探问她:“要回江家看看?”

“一个后妈小产,回去做什么。”

江雁声能这样淡定纯粹是跟王瑗没有母女感情,要是她亲妈受到这样的遭遇,恐怕比江斯微还炸毛。

“你奶奶应该更受打击。”

老一辈比小辈们看重子孙,随便折损了一个就等于是要了她老命。

霍修默用这个做借口,对她说:“今晚,我陪你去趟江家。”

“可是……”

江雁声不想去的。

霍修默俯首,薄唇把她嘴给堵了。

两人相拥站在阳台前亲密接吻了一会,等她气喘吁吁,恍惚的忘了想说什么时,霍修默薄唇碾着她的唇角,低低道:“乖,我该去上班了,还要赚钱养老婆。”

江雁声茫然了会,看着男人松开她走向浴室的背影,一时间又想起她要说的话了。

其实,她就是想说王瑗流产了,她们就回江家的话,说不定会被当成是来看热闹的啊。

……

江家,有不少佣人都是王瑗的眼线,看到褚思娅跟回江家了,当牛做马的伺候讨好着老太太,就立马偷偷地打电话跟王瑗打小报告。

还在医院,一口气没缓过来的王瑗听见还得了。

她顾不得身体虚,闹着要出院。

江斯微坐着轮椅过来劝:“妈,你先养几天吧。”

王瑗憔悴了许多,眼睛快流出血泪:“微微,你爸被我撞见跟别的女人乱搞,他一句解释都没有,他说了句叫我养好身体,孩子跟我们无缘不要强求,就没话了,你爸太绝情了。”

江斯微面无表情问她:“妈,他还是我爸吗?”

王瑗语哽,嘴巴哆哆嗦嗦的。

“你一直在他跟奶奶面前伏低做小,他看在你对江雁声照顾的情份上,才对你有好脸色看。”江斯微明明白白说给母亲听,强迫她面对事实:“现在呢?你跟江雁声闹矛盾,江亚东态度就变了,他养我养了十几年,都跟养一只宠物狗似的,高兴就哄,花钱哄,就是不能跟他宝贝女儿比。”

王瑗也恨这点啊。

“你爸……就是死心眼,他心里念着叶茗,不管江雁声做了什么坏事在他眼里都是好的,锦乔有一点错,他就又打又骂……”

“是啊,当年江雁声把郭佳美脸划破,把我脑袋磕破,江亚东一句责怪的话都没有说,还要来质问你跟奶奶,说是不是在家里对江雁声不好了。”

江斯微说起就气:“妈,他立场已经很清楚了,你还对他有什么期待?我怕,他遗产分配书上早就秘密全部都给了江雁声。”

王瑗猛地一震,不可思议:“锦乔是江家唯一的子孙。”

“我们想办法给江亚东的律师下套,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妈,你先沉住气。”

江斯微安抚着母亲快崩溃的情绪,倒了杯开水给她:“褚思娅那个贱女人肚子一时也蹦不出个孩子,在说了,就算她怀孕了,去跟锦乔争,江雁声那护短的脾气,把锦乔看成亲弟弟,她能同意?”

“我就怕江雁声也想抢锦乔的东西。”王瑗双手捧着水杯,恍惚着说。

“妈,褚思娅跟江雁声有仇,我们这时候应该挑拨离间让这两个贱女人斗。”

江斯微俯耳,跟母亲私语:“妈,你表现大度的时候到了。”

第320章:孩子生不出来,这样做女人死了算了

晚上七点多时,外面下了小雨。

小区的环境很安静,大小相仿的一幢幢别墅前排立着盏盏路灯,光晕迷濛在漆黑的夜色里。

江雁声走在前头,而身后。

霍修默双手插着裤袋跟着她走,积水泛出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身影,他深邃的目光时有时无地打量前面的女人。

只见江雁声正低头慢悠悠的往江家方向走,一步当成两步来,黑色长发柔顺披肩,只露出了白透细腻的侧脸,很安静的模样。

不过,这都是表面现象。

江雁声从都景苑过来,一路上都在拖延时间,很不想去江家,却又被霍修默逼着没有借口不去。

她倒是想学上次,摔破额头就不用来了。

可是,霍修默看的紧。

她走了一会,终于到江家门口了。

江雁声转头,长睫毛掩着眼底几许慌意的情绪,对男人柔声说:“到了。”

“嗯。”霍修默修长大手从裤袋里伸出来,搂过了她纤细的腰,两人一同走进过去摁门铃。

江家,客厅。

王瑗流掉了五月大的男婴,本来是件丧事,江老太太也闹腾情绪了一整天,知道了霍修默会来,马上就高兴了,比过年还热闹吩咐佣人准备丰盛的晚餐。

这种差别待遇,一下子就出来。

江亚东听到女儿女婿今晚会回来,他没在公司加班,把王瑗接回来后,就待在书房里办公。

像这种家庭会餐,褚思娅很懂事没让江亚东为难,甚至是王瑗回江家后,她就先提着包走了。

一家子都在客厅,门铃响起,佣人便跑过去开门。

“是我宝贝孙女婿来了吗?”

江雁声在玄关处换鞋,突然听见屋里老太太的声音,差点没被她叫恶心了。

她唇角微抿,看了一眼面色如常的男人。

霍修默五官淡漠,跟没听见似的。

倒是佣人很高兴的喊:“姑爷来了。”

……

霍修默上江家,也没提着礼品,只把江雁声带来了。

不过这在江亚东眼里就够了,女儿回来了。

而在老太太眼里,霍修默这个宝贝孙女婿能来就好。

“奶奶,岳父。”

霍修默骨节分明的大手牵着江雁声走到客厅,他先叫人,谦逊有礼的模样丝毫看不出前阵子在医院的时候跟江亚东打过架。

江亚东也没跟这个晚辈计较,上次是情况特殊,他朝江雁声招手:“声声,到爸爸这来。”

江雁声还没动,就听见老太太不高兴在说:“多大人了,走路还要人牵?”

她心微颤,下意识要松手。

霍修默大手却不动声色握的很紧,带着她朝江亚东的方向走。

江雁声轻咬唇角,乖乖跟着他。

“哼。”老太太冷哼了声,要不是看在江雁声流产两次了,上回塞药的事也不会轻易罢休。

人都到齐了,佣人马上把热腾腾的饭菜端上桌,江亚东关切的问了江雁声小产后恢复的怎么样了,又趁着老太太拉着霍修默说话,不注意这边的时候,给了她张支票。

江雁声不想要的,推回去又被塞了回来。

江亚东对她说:“你不住家里,爸也照顾不了你,这些钱拿着自己傍身,就算休养期间没工作收入,也不用伸手问你丈夫要钱花。”

江雁声捏着手心里的支票,她轻声道:“霍修默对我很好。”

江亚东怕女儿这样习惯性流产,会在霍家地位被看轻,就想着能弥补江雁声什么,说道:“等改天有空来爸爸公司一趟,还有几处房产也给你买了。”

江雁声看他这种物质来哄她的行为,不知为什么,就是笑不出来。

楼上。

王瑗和江斯微也被佣人扶着下楼了,一家子都坐在餐桌上。

老太太如今是对这对母女没什么好脸色了,态度冷待极了。

江斯微没坐轮椅,不然吃饭的时候会看起来很怪,她先乖巧的喊了一声奶奶和爸,又看向了霍修默。

就算知道这条腿是霍修默命人打断了,她的眼神对着这个男人还是带着爱慕:“妹夫来了。”

霍修默淡漠的眼神扫过来,没一秒钟又移开。

这让江斯微嫉妒死了可以坐在他身边的江雁声,又不敢轻易表露出来。

如今,她在江家寄人篱下都是夹着尾巴做人。

王瑗也被佣人搀扶着坐在江亚东身边,她虚弱了点,却还维持着正室的派头,对江雁声更是嘘寒问暖的。

“我知道声声不喜欢吃鸽子汤,之前让张妈炖了一只老母鸡,很鲜。”

王瑗这样献殷勤,让江雁声想到了当年她刚嫁入江家的时候。

也是这样。

当真所有人的面对她多好,回头没人了,就露出了真面目,知道她喜欢吃鸡蛋羹就每顿都给她吃,却故意放的很咸。

她要咽不下去没吃完,王瑗就会跟老太太说她浪费食物。

然后老太太会骂她,会不许佣人再给她吃鸡蛋羹了。

江雁声睁着眸,细白指尖握着筷子却紧了几分,她语气平静:“我不需要老母鸡补身体。”

这话,无疑是回绝了王瑗的好意。

平时老太太听了,肯定会开口训人,今晚也不知是霍修默在场给江雁声点面子,还是王瑗失宠了,破天荒的说:“流产了就少管点事。”

王瑗被说的委屈,默默地看向江亚东。

“吃饭吧。”江亚东开口。

王瑗说不出的难堪,眼皮都红起来,江斯微见了也跟着心急。

这时。老太太突然发难了:“谁教你的规矩,不会给自己丈夫夹菜。”

江雁声某根神经颤了下,几乎不用抬头,就知道老太太是谁了,她跟霍修默同桌吃饭以来,还真没给他夹菜的习惯。

如今被一说,她的筷子僵住。

霍修默深不可测的眸子静静注视着女人的反应,他看见她咬唇,像是隐忍着什么。

又不会爆发出来,一改往日的脾气。

老太太就是看江雁声不顺眼,看王瑗也不顺眼,眼睛像刀子一样在她们身上刮了几个来回,口中念念有词:“孩子生不出来,丈夫又伺候不好,这样做女人死了算了。”

江雁声突然转头,问身边的男人:“你想吃什么?”

霍修默眸色微敛,薄唇扯动:“你给我夹菜?”

第321章:欲加之罪

“你没听见我奶奶说吗?孩子生不出来,丈夫又伺候不好,这样做女人死了算了。”

江雁声的声量不大,却在餐厅清晰无比,她也不管谁会黑脸,低垂着眼眸,唇角扬起了自嘲的弧度:“我可不想死呢。”

霍修默看了一眼满桌丰盛的饭菜,都是老太太叫人特意去准备,他淡漠开腔:“没什么想吃。”

场面尴尬了。

老太太被打脸,气得想发脾气。

江亚东脸色也沉,又不能当众说母亲不是,当即就沉声道:“吃饭。”

“小少爷,你怎么回来了。”

就在大家拿起筷子时,外面传来了佣人惊讶声,隐约还有江锦乔说话的声音。

这让众人都感到意外,连王瑗也是。

“锦乔这孩子……”她第一反应就是看向女儿。

江斯微很平静开口:“是我叫回来的,一家人团聚,怎么能少的了弟弟。”

江雁声听见,皱起眉心看了她一眼。

这边,江锦乔已经换完鞋子走进来了,少年修长高挑的身躯还穿着校服,那头亚麻灰的短发遮住了额前,有点长了,让他五官看起来更加精致白皙。

“奶奶,妈。”

他一个个喊去,看到江雁声叫了声姐,也叫了霍修默姐夫,就是没叫江亚东。

这已经让江亚东眉宇浮现出了阴沉之色。

老太太宝贝这个孙子不亚于对霍修默的态度,她连忙起来,态度变得慈祥和蔼:“我的孙哟,你怎么回来也不打声招呼?”

江锦乔把校服一脱,穿着背心走到餐桌的江老太太身边坐了下来,灯光的照映下,他高鼻梁无可挑剔,薄薄的唇角挑起弧度:“哦,忘了。”

“饿了吧,奶奶的乖孙都长这么高了。”老太太叫佣人去盛米饭上来,又仔仔细细的打量着江锦乔。

比起对江雁声的态度,简直天差地别。

江锦乔没理老太太的讨好,他漆黑的眼神定定看着江亚东,抬腿踹了一下桌脚,吊儿郎当道:“爸,听说你在外养了一个野模特?”

“你这像什么话。”

江亚东重重放下筷子,语气沉怒。

江锦乔这趟回来就是给他妈王瑗讨公道的,还会被江亚东的态度给吓到?

他仰着下巴,比谁都嚣张:“你能做的出来,就不许我问啊?”

“孽子!你在用什么态度跟你老子说话?”江亚东看他这副拽样就来气,眼见着要打死这个小子。

王瑗担忧的看着儿子:“锦乔,快跟你爸爸道歉。”

江锦乔的脾气跟江雁声是如出一辙,都是倔得生出反骨,越是惹他就越来劲:“道什么歉啊妈,他都在外养起女人,还害你把孩子掉了,见过他跟你道歉吗?”

老太太及时拦:“亚东,锦乔难得从学校回家一次,你凶他做什么。”

江亚东对王瑗是存着一丝愧疚感,却也容不得江锦乔造反,何况,这件事还当着江雁声的面说出来。

这让他在女儿面前有点无地自容,对江锦乔就更没什么好脸色了:“给我跪书房去!”

江锦乔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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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看着这场闹剧的江雁声说:“姐,我爸在外偷女人了,你知道吗?”

砰一声。

江亚东脸色更加难看,拿起桌上的碗朝这混小子砸了过去。

“亚东!”

“锦乔!”

王瑗和江斯微几乎同一时间叫起来。

“这个孽子,给我滚出去。”

江亚东指着满身米饭的江锦乔骂。

而老太太这时,抄起了碗就朝江雁声扔了过去:“你是木头啊死丫头,还愣着做什么,不会劝你爸。”

这个突然发难的令所有人猝不及防。

要不是霍修默眼疾手快伸出手臂,把碗给挡了下来,江雁声会被砸的满脸都是。

她被男人安全护在怀里,长睫毛在不停的颤抖,显然是被吓到了,连躲避的动作都忘了。

霍修默脸沉了下来,一记深冷目光朝老太太扫去,无声的震慑感十足。

“妈,你这做什么。”

“奶奶你好端端扔我姐做什么。”

江亚东和江锦乔暂时休战,都被老太太的行为给震惊到了。

老太太被众人讨要说法,面子上挂不住,指着江雁声就破口大骂:“这死丫头就知道看弟弟被打,白养了!你就巴不得你弟弟被你爸打死啊。”

这话绝对是欲加之罪,江雁声什么时候表露出这方面的念想了?

她哑着声想说话却咬住了下唇,指尖发白揪紧了霍修默的西装,脸色也白的厉害,被老太太骂都不知道还口。

江雁声能对任何人反击,却对这个给她童年阴影造成巨大影响的老人家反击不了。

明明已经长大了,老太太就算打她都要看她愿不愿意去挨这顿打。

可是,就是潜意识的在畏惧。

在内心世界里,江雁声在老太太面前就是个无助的小孩子,她弱小胆怯,只能紧紧的躲在在霍修默的怀里不敢露出脸来。

霍修默发现她很害怕,身体直发抖,胸膛内升起了股愤怒感,双手臂抱紧了女人,眼底尽是阴鸷的冷意看着江老太太:“你在向谁兴师问罪?”

对长辈用你,是一件很不尊重的行为。

霍修默这样受过家族培养出来的优质继承人,不可能忽略这点,良好的修为让他面临任何突然状况,都会保持着一副绅士风度的模样。

而他现在连称呼都不给江老太太用,可以想象他对人的态度。

江老太太很喜欢霍修默这个孙女婿,却被他这样护着江雁声的举动,搞得很不高兴,又自持长辈的姿态,端着架子即便连江亚东都黑脸,她也不肯放下:“她身体里流着是我江家的血,别说我老太婆会打骂她,那也是为了她好。”

为她好,就是看到儿子打孙子的时候,突然朝自己孙女发难,将所有怒气和罪责都转移到另一个无辜的孩子身上?

霍修默看到老太太这种重男轻女的态度,他对江雁声更加心疼,五官轮廓皆是冷峻,声调透着浓烈怒气开口道:“她流着江家的血,却被你们嫁到霍家,一个霍家的长媳,她有过错也是我母亲来管教,还轮不到你们。”

第323章:逼她开口说

是心疼。

男人的这句话无疑是触动到了女人不堪一击的内心,让她双眸里视线瞬间就被泪水给模糊住了,眨了半天,才看清楚霍修默英俊的样貌。

“听的懂吗?”

霍修默低首,额头抵着她洁白的额头,两人的呼吸声交融在了一块儿,很亲密。

她的耳朵,传来的都是他低低嗓音:“你可以去沮丧难过也可以发脾气,最重要的是把你的想法说出来,我们才能知道你的底线在哪里,该怎么尊重你的底线,而不是你这样让自己陷在负面情绪里长久的不快乐。”

一直以来江雁声从小就被教育着要懂事,要听话,女孩子不要经常生气。

她压抑克制的太久了,所以憋出了病来。

霍修默此刻却清楚的告诉她:“像今晚,你不愿意回江家看奶奶,你就要告诉我,这样我才明白你在想什么,去避开你不愿意做的事。”

江雁声听了,心口酸涩得厉害。

她的脸被男人修长的大手捧着,就算想躲开,也没了挣扎的力气。

霍修默指腹拂去了女人将夺眶而出的泪水,薄烫的唇在她脸颊轻轻碾压着,说话声热气都洒在她肌肤上。

他深暗的眸子直视着她,低低询问:“江雁声,告诉我,你愿意回江家看奶奶吗?”

江雁声摇头,她说不出话来,只知道狼狈的摇头。

“愿意吗?”霍修默要逼她开口说。

他的嗓音在夜色里很沉也很稳静,带着一丝严厉,直敲人心。

江雁声泪意的双眸怔怔盯着男人深眸,她哑了声,半响,才干涩的溢出红唇两个字:“不要。”

她不要回江家。

她不要去见奶奶,她害怕。

霍修默在她开口说出来的同时,眸色一紧,猛地把江雁声往怀里抱紧了,大手紧扣着她的脑袋按在了胸膛前。

他嗓音暗含着怜惜在哄慰着女人:“好,不来了,以后都不来了。”

霍修默宽阔厚实的胸膛很容易让她感到安全感,听着他清晰稳沉的心跳声和传来的体温,会让她有种找到了自己避难的港湾。

江雁声格外的迷恋这种感觉,紧闭上了眼眸,任由泪水从眼角滑落。

她哭了,哭得无声无息。

却同时也把在江家压抑的委屈情绪都统统发泄出来。

……

夜色越深,小雨又开始下起来。

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停驶在路边,被零星的几个路灯静静的照映着,无人来打扰。

霍修默把江雁声猛力地压在了车椅背上,薄唇吻住她的唇,修长的大手沿着腰间曲线滑下,去掀开她裙摆。

江雁声呼吸微喘,指尖揪着男人的领带,很紧,她口中低叫了声,娇媚入骨。

霍修默闷热,扯着衬衫扣子,露出了一大片健壮的胸膛和腹肌,呼吸声慵懒而沉稳,薄唇含着吻了她双唇一会,又开始沿着下面吻。

江雁声没了力气,手指摸摸他的俊脸,喘着气:“你……你有反应了?”

霍修默一双滚烫的大手揉遍了她全身,把女人衣裙几乎快脱下来,暴露在空气里的肌肤白的发柔,他埋首在她纤细脖间,蹙眉低喘:“没有。”

内心想吻她,身体却没反应。

江雁声被吻热的心一下子就凉了,她睁着红肿的眼眸看着男人,直勾勾的。

弄的霍修默被她看了又想吻下去。

这次江雁声伸手堵住了他的嘴,一边想把衣服穿好来:“霍修默,你这样不难受我难受。”

每次压着她一顿亲摸的,最后一步却没做完,她是个成年的女人,也有正常需求。

霍修默身躯上的肌肉在短短几秒钟内紧绷,被女人抱怨的话说得男人自尊心有点受不了。

他修长的大手将她手腕握住扣到了身后,身躯重重的压得她密不透风,薄唇去咬着她嘴,沉哑道:“你小产没多久,我可以弄进去吗?”

江雁声愣怔了会,听懂了男人某方面的意思,脸颊变得发烫通红,声音要命的娇羞:“你别用手。”

“那你想我用什么?”

霍修默幽深的眼眸盯紧女人,薄唇咬她嘴的力道加大,气息强势得让她无法招架,说出来的话亦是:“要我用嘴?”

“不行!”

江雁声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很久以前两人好的时候,他就有露出过这方面的意图。

后来遭到她强烈的抗拒后,就安分了下来。

江雁声很愿意也很喜欢跟他这样做夫妻亲密的事,却接受无能男人放下自己身段去做这种羞人的事。

霍修默长指将女人洁白额头渗出细汗拂去,嗓音带着宠溺意味去哄她:“嗯?听说女人会很舒服,你不想尝试一下?”

江雁声发丝凌乱贴在脸颊上,在灯光的照映下很红,很轻易就被看穿心底的羞涩,她依旧摇头拒绝:“不要,霍修默,你别……”

霍修默眸色紧眯,看着她身体轻颤难忍的样子,不知哪来的冲动又压着她狂亲了一阵,在她快喘不过气,意识有点恍惚时……

他粗喘哑声贴着她耳朵说:“那你帮我,就亲几口,看看会不会刺激到我?”

江雁声咬住下唇,含羞瞪了一眼他。

“你怎么懂这些?又是斯穆森告诉你的?”要真是,她等会就打电话去跟裴潆说。

告诉裴潆,她老公在外面乱传两人的床事。

“没有。”霍修默湿烫的吻点点落在她耳朵上,低低道:“我不知道穆森有没有跟女人这样做过。”

“那你哪学来的?”

江雁声要问到底才甘心。

霍修默跟她在夫妻亲密这事上,都是从初学者慢慢的探究过来的,他要比她还懂,当然会起疑心。

“看片。”

霍修默薄唇溢出两个字。

在江雁声讶异像他这样自持风度的男人还会看男女运动片时,又听见他说了:“在国外求学时,跟穆森几人看了不少欧美片,苏湛给我们看的。”

“那你经验丰富的很了?”江雁声不知是该说什么好了。

各种解锁姿势都懂,就是做起来生疏是吧?

霍修默敏锐的从她眼神里看出了对男人的轻视,薄唇讳莫如深扯动,说话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意思:“体格不一样,你太娇小太弱,要弄狠了会坏,那些姿势不适合你。”

“所以,不能怪你发挥不出来高超的技术?”

第324章:你这是向我暗示什么?

“对!”

他语句坚定,还好意思说对。

江雁声微张红唇要去讽刺他要强的大男子自尊心,霍修默却先一步,指腹覆在她的唇上,来回摩挲了两下。

很随意地擦拭去上头两人接吻时留下的水渍,挺拔沉重的身躯才缓缓从她的身子起来。

“带你回家,嗯?”霍修默低首,用冷硬的下巴蹭着她软软的脸颊,同时长指把衬衫纽扣系好,看起来没慵懒凌乱的痕迹了,才坐回驾驶座上。

江雁声以为他会在车上,半哄半骗着占她便宜,看霍修默及时打住了,她也脸红着坐好,把裙摆放下来,又快速将胸衣的带子整理了下。

“霍修默。”

她静了片刻,开口叫男人。

霍修默启动车子,淡漠眼神扫过来:“嗯?”

江雁声脸上带着红,故意去看车窗外,跟他说:“明天我陪你去看医生吧,找点治好你的伤。”

霍修默长指轻敲方向盘微顿,也沉默了片刻,薄唇微启出低低嗓音:“嗯?你这是向我暗示什么?”

江雁声指尖勾了一丝长发把玩,还是不敢看他,说出来的话却撩着男人心痒痒:“唔,有点想念跟你做的滋味了,不行吗?”

“可以。”

男人话落,未了,又加了一句:“回家就满足你,用嘴。”

江雁声抿嘴,忍住不回头瞪他。

年纪越老,越不正经。

……

四十分钟后。

一到都景苑,车刚停好,江雁声就匆忙下车,好像被霍修默追上她就完蛋了,踩着尖细高跟鞋往别墅里跑。

男人单手抄着裤袋,长腿迈开缓慢跟上去。

客厅里,佣人看到这幕很诧异:“太太这是?”

霍修默心情不错,薄唇勾起:“去煮两碗面,半个小时后,端楼上来。”

“先生和太太,没吃饱吗?”

佣人是知道这对夫妻回江家吃晚饭了,便随口问了一句。

霍修默深邃的眼底变得复杂深冷,想到今晚在江家目睹的一切,薄唇弧度锋利了几分。

江雁声的心结在哪,他已经暗中试探出来,要慢慢引导她去解开,这个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楼上,卧室。

江雁声把门关紧了,就怕霍修默闯进来玩真的,她到坐在床沿,细长手指摸着自己发烫的脸颊,估计已经红透了。

这男人,也是坏透了。

叩叩两声。

门响了。

有时候怕什么,就真来什么。

霍修默稳沉的嗓音传来:“声声,开门。”

“你去书房忙会吧。”江雁声双膝并拢坐着不动,想让他去处理点公务转移注意力。

霍修默长指,耐心敲门:“你不饿?”

“我……”江雁声在江家饭桌上没吃几口,在精神高度紧张下就会去忽略掉别的感受,现在是在都景苑了,没了一些让她恐惧的人。

她整个人放轻松下来,被他提醒还真饿了。

“开门,我让佣人给你煮了面。”霍修默在门外,嗓音不轻不重,她听得清晰。

江雁声不知道他是不是想哄骗自己开门,有点犹豫,以她对这男人的了解,等这扇门打开了,霍修默没做点什么都不会消停。

明明他都不行了,还喜欢碰女人。

江雁声也是对霍修默这种嗜好充满了无奈感的,他要哪天恢复了正常功能,她都能预想到自己的下场。

“声声,你不把门打开,我现在就打电话告诉妈你不吃饭,嗯?”

霍修默看她不出来,开始搬出了霍夫人,有着威逼利诱的意味在里头。

江雁声一听到,就想起了被霍夫人压着喝补汤的那段阴影时光,油腻腻的,早晚都得喝。

“我出来了,你别打。”

她连忙站起身走过去,就怕霍修默来真的。

——

门外。

霍修默慵懒地靠在墙壁前,好整以暇看着门被轻轻打开一条缝,透入出了许些光线。

江雁声一点点地把门打开,先露出了张洁白透红的脸,漆黑眼睛很是无辜盯着男人看。

霍修默薄唇嗤笑她防贼一样的动作:“我要真想对你做什么,你躲的了?”

江雁声被他说得不好意思,小声抱怨:“那你还吓我啊?”

“开玩笑,谁叫你当真了。”

霍修默伸出修长大手,将她从卧室扯出来,翻身就把人给抵在了墙壁前,低首,危险的靠近:“还是说,你在期待?”

“你别乱讲!”

江雁声拒绝他这样污蔑自己健康的思想,还说他:“这样很不讲卫生,你想开点。”

霍修默笑看她一本正经的模样,低声问:“就这么不愿意跟我?”

江雁声骨子里不是保守派的女性,心情愉悦时在床上也很配合他,可是,也有自己底线在。

她踮起脚尖,纤细双臂主动围上男人脖子,红唇凑到男人耳旁吐气:“霍先生,男人重色会提早就肾虚秃顶的,刚好趁着这段时间戒了吧。”

霍修默强健的手背搂紧女人腰肢,身躯重重压着她,嗓音越发暗哑几分:“戒不了,看到你就想睡。”

江雁声对于他而言,是年少轻狂时对女性开始有了渴望的起源者,她的存在,促使了他身体的荷尔蒙在某一方面有着不受理性思维的控制。

他二十来岁忙于学业和事业,没空去交女朋友,时间和生活行程都排的空不出一个小时出来跟女人谈情说爱。

每次夜晚有了冲动,霍修默脑海中就会浮现出那个瘦弱的女孩背影。

穿着白裙子,扎着马尾辫,肌肤白的引人犯罪。

霍修默对她有不可告人的邪念,却从来没有去追求她做自己女朋友的想法,当得知相亲对象是她时,又有了一丝念头。

或许,娶她回来也好。

比起她那个矫揉造作的姐姐,江雁声在霍修默眼里太过顺眼。

看了,心生欲望。

——

江雁声现在都不知道,这个男人娶她,是因为性,她自己却也清楚家族利益而成的婚姻,她和霍修默没有相敬如宾的过日子,已经比不少夫妻情况要好。

两人亲密相拥在走廊,互相贴耳说了会话。

准确来说都是霍修默在调戏她,惹得江雁声面红耳赤的,直骂他不正经。

第325章:很招女人心动

“真饿了。”

江雁声脸蛋撒娇的蹭着男人英俊的脸,漆黑的眼眸无辜,要他抱着下楼吃面。

霍修默强健手臂轻而易举就把女人公主抱了起来,步伐稳沉往楼梯走。

“这么娇气,以后就把你当成女儿养好了。”

男人低笑声里明显在揶揄她。

江雁声咬唇说:“你可以不要抱啊。”

“我要不抱,你不要哭?”

霍修默走到客厅,把她往沙发放好,修长大手揉了揉女人的手,语气低柔地轻训她的娇脾气:“女儿我还能骂几声,霍太太我可不敢骂。”

“你平时就没少凶我。”江雁声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无比的感到满足。

丈夫的存在,间接性等于一个小爹。

宠老婆,跟宠女儿在某种程度上是相同道理的,他越是娇宠她,就越让江雁声感到很有安全感。

从小被家人忽视下成长的缘故,让她在自己定义上的温暖,就是有个男人不要命的对她好。

佣人将两碗面端上来,热腾腾的。

霍修默挺拔高大的身躯单膝跪在她前面,低首,一边吹着她那碗面,一边语气温和哄慰地跟她商量:“那以后我不凶你了好不好?你也乖乖听我话。”

“你哄小孩儿呢?”

江雁声脚尖踹了他一下,抿唇在笑:“我乖了,你怎么还会凶我?”

霍修默看她这股机灵劲还在,薄唇溢出笑,修长的手指拾起筷子喂她吃面。

今晚经历了江家那一遭,江雁声更依赖他了,在她潜意识里霍修默是能保护她的大英雄。

她乖乖吃面,小口嚼着。

“好吃吗?”

“嗯,好吃。”

霍修默看她吃的满足,也尝了一口她碗里的。

在温暖的灯光下,男人侧脸轮廓英俊完美,穿着矜贵衬衫黑色西装裤单膝跪在她面前的模样,身躯线条非常好看,后背坚毅挺拔,很招女人心动。

江雁声看他眼眸里,有一丝痴情。

霍修默太好了,就越衬得她的不堪丑恶,而她明知道当有一天所有费尽心思隐藏的秘密会被人揭发时,她的结局可能会重伤到自己,现在,却依旧放不了手。

这男人,她是真心想要。

——

江雁声被他哄着喂食下,刚吃光了碗里的面,此刻十来点钟,门铃却被按响。

这么晚,谁找来都未必有好事。

佣人还没歇下,跑去开门。

江雁声手指不由一紧,心里有点忐忑是不是江家那边……

霍修默感受到她的不安,伸手要把她抱回楼上卧室去:“很晚了,你该睡了嗯。”

江雁声被他抱着,心中有着酸酸的滋味,勉强的笑了笑,乖顺的依偎在了男人胸膛前,被他好闻顿的气息包围,头顶传来是男人低沉声。

“徐小姐?”

两人还没往楼梯走,就听见佣人惊讶声。

江雁声表情微怔。从霍修默怀里探出头来,刚好看见了徐慢慢眼睛红红的走进来。

夜里她连外套也没披,就穿着条过膝睡裙跑出来了,脚上的棉鞋染了泥土很狼狈,看到了江雁声和霍修默两人,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一般,眼泪掉下来。

“慢慢,你出了什么事?”江雁声双眸带着茫然,连忙跟霍修默分开,走过去安抚女人。

徐慢慢咬唇不说,扑到了江雁声怀里哭。

“这……”

江雁声被她放声大哭得不知情况,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劝她别哭了,只能转头,与霍修默无言对视。

徐慢慢刚来不久,很快徐慕庭就来了。

江雁声看到那个优雅清贵的男人大步走进来,俊脸上惯来温和的神色在此刻变得阴沉如水,还是第一次看到徐慕庭在外面变脸。

“我们先上楼。”霍修默修长的大手将发愣的女人扯过来,没去管还在哭的徐慢慢。

可是,江雁声有点不放心。

她想说话,又看见徐慕庭身上散发出某种慑人的气势,恍神间,早已经被霍修默给拉上了楼梯。

江雁声回头,正好撞到徐慕庭要带徐慢慢走,却被她哭着推开了。

两人开始在别人家的客厅争吵,不是大闹那种,说话语气却很激动。

“霍修默。”江雁声叫住了男人,有点担忧:“徐慕庭会不会打慢慢?”

霍修默平静开腔:“不会。”

客厅里吵得厉害,是不是传来徐慢慢带着很重哭腔的崩溃声音,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听得江雁声无法上楼了,皱着眉心:“你,要不然去劝下徐慕庭。”

在她印象中徐慕庭处事方面很有一套儒雅的君子风度,不管面对谁都脾气很好,不会像现在这样,任谁都能看出他浓烈的不悦。

霍修默不是无动于衷,而是明确告诉她:“声声,就算慕庭要教训自己妹妹,我们外人也没权利去阻止。”

江雁声知道她多管闲事了,可是,处于对徐慢慢的某种愧疚心态,让她真的无法放心下。

这时,在客厅里。

徐慢慢被推倒在沙发上,长发披散下很狼狈,而徐慕庭修长身形挺直站着,气势几分冷然的阴鸷。

他深暗的眼眸紧紧盯着女人哭泣的小脸,一双大手也握成拳,嗓音黯哑中带着压抑的怒意:“你要嫁?好,明天我去找周文父母商量你跟他婚期,满意了?”

徐慢慢僵硬的抬起头,秀美的眼眸红的厉害,里面情绪藏的太深太痛。

她呼吸都带着疼,颤抖着看眼前怒极冷笑的男人。

徐慕庭成全她,带着咄咄逼人的意味:“我明天就把户口本给你去领证,让你风光嫁人。”

徐慢慢眼角的泪水一滴滴无声滑落,看他的视线明明模糊不清了,听入耳的声音却无比清晰。

她知道,他是说真的。

徐慢慢小脸苍白的吓人,低眸在哭,又哭着轻笑了起来。

“哥哥。”她指尖用力掐入了手心里,丝丝疼痛入骨却不自知,拼劲了力气才艰难的开口说出话:“我谢谢你成全。”

这六个字,饱含着太深的情感在里头。

徐慕庭薄唇抿成一条紧绷的线,晦涩的眼神望着女人哭白的小脸,胸膛内的整颗心脏都被剧烈疼痛麻痹得没有知觉。

第326章:对一个男人求而不得

送走徐慕庭和徐慢慢这对兄妹,已经深夜了,到最后还是霍修默下楼才结束了这场争吵。

主卧里。

江雁声躺在床上一直睡不着了,她睁着漆黑的眼眸,指尖扯了扯身旁闭目的男人:“徐慕庭不愿意把慢慢嫁人吗?我之前还陪她相过亲,说周文这人可以交往看看。”

“你见过?”

霍修默大手将她指尖握住,整个包裹着。

江雁声点头,靠在他肩头小声说:“你让慢慢来霍家陪我那几天见的,她说她该嫁人了。”

一个年纪30岁的女人,就算无法独自生活也不可能这辈子都跟哥哥住的,江雁声是考虑到了徐慕庭身为徐家长子,他现在没有娶妻生子打算,将来呢?到时候慢慢怎么办?

霍修默沉默了许久,对她说:“慕庭会有打算。”

“希望吧。”江雁声想想也只能看情况了。

今晚徐慢慢哭的很可怜,被徐慕庭发火一通训喝,往后事情会发展成什么样,谁都无可预料。

而江雁声没想到,三天后。

便传来了徐慢慢结婚的消息。

周一,早上。

霍修默去上班了,江雁声才慢悠悠从床上爬起来,她坐在阳台上晒太阳,手机接到了一条短信。

是徐慢慢发来的婚讯消息。

江雁声看到上面徐慢慢和周文已经领证,下个月举办婚礼邀请她参加的内容,眉心微拧,手指不由的抓紧了手机。

连证都领了?

她前两天还感觉徐慕庭会想办法拆散徐慢慢和周文两个人,连半点风声都没有就把证给领了?

江雁声不禁的想,是不是她先前太敏感想错了,这对兄妹的关系只是比常人亲密了一些,没有她想的那回事。

不管怎么样。

江雁声都给徐慢慢打了一通电话。

手机响了很久,才被接通。

“你好。”

“慢慢,是我。”

“嗯。”

江雁声摸不清徐慢慢的心情,只好先说:“你发的短信我收到了,恭喜你。”

徐慢慢在电话那边轻笑了声:“谢谢,周文说找个好日子请你吃饭,有空吗?”

江雁声不是媒人,不过当初陪徐慢慢去相亲,周文想请顿饭感谢也无可厚非。

“可以啊。”江雁声答应下,听她那边有点吵,问道:“你在外面?”

“嗯,喝酒呢,你要来吗?”徐慢慢双颊绯红,笑的没停。

江雁声知道她的酒量,一杯酒就醉了,当即站起身往衣帽间走去。

“你在哪?”

“酒吧里。”

——

江雁声赶过去前,就怕徐慢慢是在卡座上点酒喝醉被陌生男人占便宜,等到了酒吧,经过服务生指路,她推开包厢看见了里面没别的人,顿时松了口气。

徐慢慢姿势慵懒无力般躺在真皮沙发上,飘逸的裙摆有点上掀,露出纤细笔直的美腿,没穿鞋。

一双黑白高跟凉鞋被她扔到了墙壁前,还有包跟口红的物品。

江雁声面无表情地把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噪音。

徐慢慢仰着头看过来,原本秀美精致的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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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却因为眉眼间的失意而黯然失色,没了那股灵秀之气。

这不像是新婚的女人该有的新气象。

“你来了。”徐慢慢呢喃出声,透支了力气。

江雁声在原地站了会,压着内心的震惊情绪,微睁的双眸将这个女人打量通透,她走近,问徐慢慢。“徐慕庭让你如愿结婚了,为什么还要买醉?”

徐慢慢纤细的手指微微动下,酒杯从指间滑落下,唇角苦涩。

江雁声胸口的急促心跳声用了许久才渐渐平复,她某种念头被徐慢慢伤情买醉的这幕勾起,恍惚的走到女人的面前蹲下。

“慢慢,你是不是记起一切了?”

徐慢慢眼眸定定的与她对视,眯笑时像是能溢出泪水来:“你是一个猜到的,很厉害。”

江雁声瞳孔蓦地的扩大,过了半响,声音发出来才知道自己说话了:“当年的事……”

“怕我恨你?”

徐慢慢将她话抢去,此刻辛苦得伪装都卸了下来,无辜天真这种词在她身上根本不存在,就连笑声也自嘲几分:“恨你有什么好处?我们之间没有利益上无法跨越的冲突,就算让你生活在痛苦自责当中,我也不会感到解恨。”

恨一个人是最弱者的做法,徐慢慢扪心自问跟江雁声没有解不开的仇恨,何必把事情做绝呢。

她还有下句话没说出来。

与其让江雁声对当年的事付出代价,还不如,让江雁声对她充满了愧疚从而来补偿她。

徐慢慢没有喝醉,她一口酒都没喝。

酒量是她弱点,一个聪明的女人是不会让自己在外面失去保护自己的意识与能力,她是在享受这个气氛,假装自己在买醉发泄心中苦闷。

“当年的事,是我对不住你。”江雁声眼角处,微微的发红。

她欠徐慢慢一声对不起,想求她一声原谅。

这件事,藏在心底太久了。

徐慢慢躺在沙发上,闭了闭眼,脸上寡淡的笑:“罪魁祸首是梁宛儿不是你,你想救我是心底好,不救也是自己本分,江雁声,你不必道歉。”

徐慢慢一句责怪都没有,更让江雁声感到无地自容,越发的认为自己内心过于丑恶。

她垂下眼睫毛,沉默了许久。

两个女人在包厢内一时间都没开口说话,直到茶几上的手机铃声响起来。

在亮起的屏幕上,徐慕庭三个字跳跃出来。

江雁声抬眸,看了眼很平静的徐慢慢,问她:“不接吗?”

徐慢慢指尖摸着自己眉骨,笑容不真实:“我今天刚领证很高兴,一分一秒都不想见到他,会破坏心情。”

江雁声眼眸闪过讶异,内心越发觉得这对兄妹关系的不正常。

徐慢慢恢复正常后,就迫不及待去跟别的男人相亲结婚,难道是徐慕庭不断的纠缠她?一直把她困在了自己身边?

“慢慢,你要有什么……难处,可以跟我说。”江雁声会尽全力去帮徐慢慢摆脱她亲哥哥的纠缠。

徐慢慢看向她,眉目冷静又认真,开口说:“我对一个男人求而不得,你也能帮我吗?”

“你说的是谁?”

第327章:你可以装一辈子,他却给不了你一辈子。

徐慢慢看到了江雁声眼里的一丝紧张,她低眉,唇畔浮着很凄凉的笑意:“放心,我不会跟你抢霍修默。”

江雁声心口泛起了丝丝压抑,声线有些飘问她:“所以,你想要的是徐慕庭?”

“你是不是也认为我很荒唐?”

徐慢慢坐起身,一张脸被灯光照映下透着几分苍白的消瘦,她想笑却笑不出来了,憋红的眼睛里含着迟迟不掉的泪珠。

“就因为我姓徐,全天下的女人都有可能跟我哥哥在一起,就我没有资格,我现在不姓徐了,我冠上周姓,是不是就能跟他在一起了。”

江雁声无法想象她为什么会对自己亲哥哥产生爱情,半天了,都没有开口。

徐慢慢越说情绪就越来无法控制,她伸手把茶几的酒瓶子拿过来,仰头灌了口酒,浓烈的酒味让她狼狈的低咳出声,将领口衣服染湿。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爱他……”

包厢里,女人含痛的质问,透尽了她对爱情的绝望,一直在等一直他都没有回应自己的感情。

十分爱,万分痛。

她该怎么去治疗自己的伤?

——

徐慢慢酒量一杯酒醉,喝醉了就不哭了。

江雁声叫了服务生买了酒单,大白天的搀扶着她从酒吧里出来。

“不要送我回哥哥家。”

徐慢慢冰凉的手指握紧了她手腕,眼神迷离,喃喃出声:“嫁人了,就该搬走了。”

江雁声只好说:“我送你回徐家?”

徐慢慢靠在她肩头,没吭声了。

江雁声把她扶上驾驶座,给系好了安全带,看着眼眸半眯的女人,知道她醉了还是想说:“我车技不是很好,你等会别在车里闹。”

徐慢慢头疼,酒精在肆意得侵占她的理智思维,她低垂着脸靠在椅背上,发丝缕缕的垂落下来,挡住了眼底纯粹的伤痛。

江雁声发动车子前,看到这样失魂落魄的徐慢慢,忍不住开口道:“慢慢,就算你和徐慕庭为了爱放弃生育后代的权利,你们的行为也会被社会讨伐审判,受到某种道德上的限制。

这条路你会走的太艰辛,及时收心,或许对你而言是一时之痛,却也会早晚会被时间治愈,别做傻事,赔上自己的一生。”

徐慢慢强撑着意识,她对于江雁声的话,每个字都听得懂,却又每个字都不愿去懂。

到了最后,自己都笑得很狼狈:“我时而在庆幸这十年来是痴傻的,让我能待在他身边,所以,真的很想装一辈子,又装的太累了。”

江雁声眼眸一顿,异常平静开口:“你也意识了,自己可以装一辈子,徐慕庭却没有一辈子的时间给你。”

“对。”

徐慢慢眼眸盛满了泪意,没有落下来:“我喜欢控制局面,却不想被它控制,与其漫长的等待他抛弃我,不如我主动出击逼他崩溃。”

江雁声看到她眼里有一种疯魔的东西,并不是旁人的几句劝导就能听得进去。

想想,她和徐慢慢何尝不是同一种人。

为了一个男人,不择手段。

看上去可悲又可怜。

——

把人送到徐家。

江雁声没有揭穿徐慢慢在装的这件事,她无法去理解徐慢慢怎么会对自己亲哥哥产生男女的情愫,却在同时也尊重她自己选择的感情。

徐母听到女儿白天喝醉被送回来,连忙从楼上走下来。

她给江雁声的第一眼印象就是很和善温和的长辈,穿着白色淡雅的旗袍,雏菊绣纹锁在精致的领口白边,挽着发髻,走起路来身姿柔弱几分,被佣人扶着下楼。

“我的宝贝女儿,怎么醉成这样。”

徐母看到醉躺在沙发的徐慢慢,眼里有流出了一种叫柔软的东西。

她叫佣人去端解酒茶去拿热水,怜惜的摸摸女儿红晕的脸蛋,轻声叹着:“慢慢,告诉妈妈,头会疼吗?”

徐慢慢浓翘睫毛合着,在细微呼吸。

徐母给她用温毛巾擦脸擦手的,疼爱得不行,好半会了,在佣人提醒下才意识到还有客人在。

她看过去,对江雁声轻声细语:“慢慢没几个朋友,今天谢谢你把她带回来。”

江雁声第一次遇上这样软脾气的长辈,没什么抵抗力去招架她。

她尴尬的笑了笑:“徐伯母客气了。”

徐母对她微笑:“你先喝杯茶再走,我把慢慢扶到上楼休息。”

喝茶什么就不用了。

江雁声找个借口走:“我刚好也有点事,徐伯母,我改日再来拜访您。”

徐母也没强行留下江雁声,她让佣人送客,一心都牵挂在了徐慢慢身上。

这孩子,怎么喝成这样呢。

……

江雁声走出徐家,站在外面,回头望了眼。

先前霍修默就跟她说过徐慢慢在徐家很受宠,并没有因为痴傻的缘故遭到家族遗弃。

她起先听了只是半信半疑,刚才亲眼目睹了徐母的态度才真真切切信了下来。

如果是这样,徐母如果知道了自己女儿对儿子的心思,能接受的了这样打击吗?

江雁声前脚一走没多久,徐慕庭就回来了。

他眉目敛着神色,大步走进徐家客厅,刚好跟下楼的徐母撞上。

“慕庭。”

徐母看到儿子,扶梯下楼,看儿子眼神宠溺中又带着责怪:“你也是,怎么没照顾好妹妹,她刚喝醉被送回家。”

“妈,她被谁送回来?”徐慕庭单手抄在西装裤里的大手快攥成了拳头。

徐母说:“一个模样清丽的姑娘,气质很好,是慢慢的朋友呢。”

徐慕庭手松了几分,语气笃定:“江雁声?”

徐母也不知道姑娘叫什么名字和身份,她待在家里不经常参加上流社会的贵妇们聚会,交际圈小的可怜,豪门的千金名媛都认不全几个。

不过,她对儿子说:“慕庭,你岁数也到了,妈看那姑娘模样生的也不错,可以让慢慢把她朋友介绍给你认识……”

“妈。”徐慕庭打断母亲的话,告诉她:“那位是修默的老婆。”

徐母不说话了,眼里露出惋惜的神色。

怎么,这年头好姑娘都是别人家的呢?

第328章:哥哥,你是来恭喜我新婚快乐吗?

徐慕庭无意跟母亲在结婚这个话题纠缠不清,他大步朝楼梯走去,丢下一句话:“我去看看慢慢。”

徐母在后头,哎呀了声:“你别吵醒妹妹了,她刚喝了酒茶睡下呢。”

徐慕庭走上楼,修长雅致的大手推开徐慢慢的房间。

里面气氛很安静,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粉色公主床,女人躺在被子里熟睡,只露出半张精致小脸。

他停驻在门口看了几秒钟,长腿迈开走进去,砰一声轻微响声,房门被关上。

徐慢慢闭上的眼睫毛轻颤,随着男人脚步声走近,她也从沉醉的意识里挣脱醒来,睁开了眼眸。

徐慕庭薄唇紧抿,除了五官线条紧绷凌厉外,也没浮现出很明显的怒意来,身形以居高临下的姿势,深邃的眸子定定盯躺在床上的女人。

徐慢慢的瞳孔太美,清晰倒映着男人的容颜。

她有些哽咽,朝床沿穿着一身熨烫得笔挺西装的男人伸出手:“哥哥抱。”

徐慕庭双手没捏成拳却有青筋冒起,立在原地不动。

两人对视的眼神,都有太多对方读的懂的感情。

徐慢慢迷离的眼眸里闪着泛红的光,压抑在胸口的苦痛感在这瞬间就涌了上来,让她几乎疼得变白了脸色。

她在笑,掉着眼泪笑:“哥哥是来恭喜慢慢新婚快乐的吗?”

徐慕庭此刻感觉被人用棍子狠狠敲击了一下,随之而来的是无法控制的愤怒情绪。

他眸色变得猩红,不比她好到哪里去。

徐慢慢哭了一会,抬手抹去泪水,她的理智被酒精吞噬完,也顾不上什么叫自爱自重。

用了力气,徐慢慢伸手掀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她刚被徐母换了一身吊带睡裙,海藻一般浓密的长发披散在瘦削肩头两侧,蝴蝶骨很美,衬得肌肤如白瓷般诱人。

她当真徐慕庭的面,将这件睡裙脱了。

女人成熟美丽的身体就这样袒露在了空气里,每一处曲线都透着精致,又带着某种没被男人侵犯过的干净味道。

徐慕庭溢出薄唇的声音紧绷异常:“你做什么。”

徐慢慢含着泪看着他,唇角吃力扬起嫣然的浅笑,说出来的话很委屈:“哥哥,我不想当妈妈的女儿。”

衣服脱光了,话说到这份上了。

也容不得徐慕庭在装傻下去。

徐慢慢很缓慢跪坐起来,她靠过来,徐慕庭可以躲开这具诱人的身体,脚底却生了根。

她纤细洁白的手臂抱住男人脖子,主动,将红唇送了上去。

徐慕庭黑眸里神色紧缩,在女人软软的唇含着他抿紧的薄唇时,引以为豪的理智在这刻瞬间就瓦解,身躯猛力将她压在了被褥上。

他疯狂的吻着她,说是吻,更像是发泄心中怒火。

徐慢慢双唇轻张,舌尖勾着男人湿烫的长舌吻进来,双手越发抱紧了他,两人在这张床上亲密相拥接吻,某种受到约束的情感一旦挣脱出理智,就在这刻再也收不回来。

徐慕庭修长的大手沿着女人纤细腰间揉上去,挺拔沉重身躯压不够她,薄唇吻完她的唇,又去吻她的脸。

徐慢慢呼吸轻喘,听着诱人至极。

她指尖主动去给徐慕庭解开衬衫纽扣,逐渐露出了一大片结实精瘦的胸膛,还有块块紧绷腹肌。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卧室温度燃烧到了一个顶点,男人女人的压抑呼吸声接连响起。

徐慕庭体温滚烫,身躯被她柔软的手指一摸,胸口升腾起来的火气就更加压不下去,他粗喘着气息,停止吻她的动作,面无表情去解皮带。

徐慢慢听见了动静,美丽的胸口呼吸起伏的厉害,手指一下子揪紧了被单,也顾不上指甲会疼。

就在女人的眼皮底下,男人的领带衬衫,包括西装裤都一件件扔到了地上。

徐慕庭修长结实的身躯重新覆了下来,此时,两人没有了衣服的阻碍,肌肤相贴的感觉,比刚才更容易冲动。

徐慢慢心跳的很快,酒醉也完全是醒了。

徐慕庭大手扣住她的脸颊,湿腻的吻落在她耳朵,粗哑声响起:“别后悔。”

这是他走进这间房间,开口说的第二句话。

不是这男人无话可说,而是有太多的话压抑在心中许久,想说,却无从说起。

徐慢慢眼角很红,明知道跟他做了,就等于是犯下这辈子最大的错,她依旧沉迷在其中,出不来了:“哥哥,你要了我,要了我……”

她本来就不是徐家真正的女儿,担负徐慢慢这个身份已经整整三十年了,上天给了她亲情就她要用同等代价来换吗?

徐慢慢不会后悔。

她能把完整的身体给徐慕庭,是她的幸福。

徐慕庭俯身,手臂撑在她的头侧,另一只修长的大手握住了她纤细的美腿,却迟迟没有分开。

他说那句别后悔。

问的是徐慢慢,问的也是自己。

“哥哥。”徐慢慢敏感的察觉到了男人事到临头,这种极度冲动之下,还心生了一丝犹豫。

她眼眸泪水颤抖的厉害,主动伸手抱紧他滚烫的身躯,红唇咬着他的薄唇吻:“哥哥,要我……哥哥,要我。”

为什么,都到了这一步。

他还在顾及什么?

徐慕庭低首,看着身躯下的女人哭得身子发抖,发丝凌乱贴在脸蛋上,眉眼丝丝透着媚意,红唇被他吻得红肿,她在哭,说不出的可怜又令男人有种在狠狠弄她的冲动。

徐慕庭紧绷的身躯覆上了一层汗水,额际亦是,染湿了他的头发,也挡住了他翻滚着剧烈情绪的眼神。

在女人低泣声里,他青筋根根突起的大手将她紧俏的臀部托高了一点。

徐慢慢瞬间止住了哭声。

因为,她的身体清晰地感受到,男人在尝试抵进去。

——

“啊,哥哥。”

徐慢慢疼得一双纤细美腿伸直,洁白的脚趾蜷起,红唇溢出了娇到骨子里的喊声。

徐慕庭额头汗水沿着英俊五官滑落下来,他眼神暗的厉害,大手捏紧了女人身子,嗓音哑道:“很快就不疼了,乖,慢慢在忍一下。”

徐慢慢咬牙忍下来,秀美的脸苍白得没有血色,却不愿意喊他停下。

“哥哥……”

她刚要说话。

第329章:霍修默今晚不回家,陪酒去了。

“慕庭,你别打扰妹妹睡觉。”

门外,徐母在敲门,担忧的声音无比清晰传进了房间里。

徐慕庭几乎是同时就僵硬住了动作,脑海中所有激烈的情绪瞬间倒退恢复冷静理智。

他额头抵着徐慢慢洁白的额头,复杂的眼神盯着她,掺杂着很深的隐晦情绪。

徐母还在外面敲门:“慕庭,慢慢要醒了,你就让她下楼喝鸡汤,妈给她做了好吃的。”

徐慢慢在男人要起身时,双手先一步抱紧了他的脖子,细喉溢出破碎声音:“哥哥。”

徐慕庭停下的那刻,已经表明的态度。

他修长的大手将女人手臂拿下来,在拒绝她:“慢慢,对不起。”

徐慢慢心痛的厉害,哭声溢出红唇:“哥哥。”

徐慕庭先前只进去了一点,没有完全占有这个女人,在她的挽留下,还是狠心离开她。

徐慢慢一身吻痕地躺在被褥上,泪水染湿了秀发,眼看着英俊的男人下地,捡起了衬衫西裤床上。

比起刚才疯狂狂野的模样,徐慕庭又恢复了一派温和冷静的模样。

他修长手指将领带系好,转过身,眼眸恢复了无波无澜地看着她:“慢慢,刚才是哥哥冲动了。”

徐慢慢要听的不是这句话。

她想让徐慕庭说爱她,想要她,想跟她在一起。

可是,却好难。

“好好休息,晚点哥哥带你回别墅。”徐慕庭表面在淡定从容,实则不知该怎么去面对哭的绝望的徐慢慢。

他颀长的身躯转身,朝房门走。

身后,传来了徐慢慢压抑着哭腔声:“我跟周文,是真结婚了。”

徐慕庭脚步猛地顿住,伫立在那里,薄唇抿成了直直的冷硬线。

徐慢慢用被子盖住胸口坐起来,长发披肩的模样很狼狈,她眼中带着报复性的恨意,红唇溢出了干哑的声音:“我不傻了,徐慕庭,从今往后……我不仅仅是你的妹妹,还是别人的妻子。你记住,今天是你不要我的。”

她一个个字,就像锐利的武器刺入了徐慕庭的心脏,闷痛得感受让男人五官变了神色。

徐慢慢唇角笑了。

她看着男人近乎落荒而逃的身影,笑着笑着,又开始掉起了泪水。

一个男人连上你,都能在半途中停下来,他连欲望都能自我去控制,还有什么感情是他控制不了?

到底,是她爱的太天真了。

——

晚上,七点多。

在都景苑里,江雁声难得自己用晚餐,霍修默下班的时候打了通电话过来,说是徐慕庭叫他去喝酒。

想到徐慢慢领证这事,估计把徐慕庭情绪刺激得不好受,她便答应让霍修默去会所陪酒去了。

江雁声一个人坐在餐桌前没吃几口饭,她整天都在想徐慢慢恢复正常的事。

不是说别人原谅你了,叫你别去愧疚,你就能心安理得去原谅自己。

江雁声就怕因为当年胆怯放开了徐慢慢的手,让她在受伤的这十年里,被徐慕庭一手体贴入微的照顾下,才心生了爱慕的情愫。

这样,江雁声更加无法面对徐氏兄妹了。

她越想就越没胃口了,让佣人把饭菜撤了便起身上楼去。

都景苑的别墅里,没有男人在,江雁声头一次发现家里还很冷清。

大概是因为霍修默最近都会在下班回来后,陪她吃完饭散步,两人说说话看个电影什么的,他不会去书房办公到深夜才回卧室睡觉的缘故。

江雁声就习惯了身边有这么一个人,时刻在陪伴着你,等他不在时,就会加倍的感到寂寞。

她将楼上走廊上的灯光都打开,就连走进卧室也没有关掉,明晃晃的光线很容易让人产生安全感。

江雁声去衣帽间拿了一套睡衣出来,走到浴室去洗漱,动作比平时慢了许多,等她洗好又护肤完,才抱着手机爬到床上躺下。

现在已经晚上九点多,江雁声用手机给霍修默发了条短信,问他情况怎么样了。

霍修默回的很快:“苏湛陪慕庭喝,我没怎么喝。”

江雁声逐字刚看完,男人短信又进来了:“想我了?”

她抿着唇角,口是心非的回复:“没有。”

“撒谎的女孩晚上会受到惩罚,嗯?”霍修默发短信的速度,足以证明他真没在喝酒。

江雁声是想了,就是不想承认。

她也不是那种离开男人就活不下去的女人,要今晚是南浔受了情伤买醉,她肯定会二话不说就陪闺蜜去了。

竟然是这样,江雁声也就不可能要求霍修默不陪兄弟,回家来陪她了。

“你好好开解一下徐慕庭吧,要吃点东西,别喝伤胃,不然我要跟你生气的。”江雁声没跟霍修默聊太久,知道他那边是什么情况就够了。

这条短信发送出去后,她便将手机压在枕头下。

在会所那边。

霍修默坐在沙发上,薄唇抿着根烟,好看的食指隔着手机屏幕,好似在摩挲着短信里女人发来的字。

包间里,也就他陪酒陪的最走心。

苏湛当场说了:“二哥,你是不是怕喝多了回家被打啊。”

霍修默今晚心情不错,没跟这小子计较。

而苏湛就来劲了,伸手过去跟闷喝酒的徐慕庭勾肩搭背,笑的肆意痞气:“没女人管更自在啊三哥,你是没面见过江雁声另一面,太凶了。”

说起,他都觉得形容含蓄了。

斯穆森慵懒靠在真皮沙发上,长指握着高脚杯荡漾着红酒,嗤笑了声:“她当你的面家暴过修默?”

苏湛朝大哥摇头,说起一事:“前段时间二哥不是跟盛儿暧昧上了吗?江雁声半夜找来,一脸杀意就把盛儿从会所给拖了出去,我都不敢拦啊,大哥,你说嫂子是我能动手的吗?”

霍修默看他还有脸提这件事,一个烟盒就砸了过去。

苏湛及时闪躲,砸到了徐慕庭额头上。

“……”

徐慕庭没半点反应,五官的神色掀不起半点情绪波澜,闷头喝酒。

“二哥,我话还没说完。”

苏湛借着酒劲,一本正经道:“你一把年纪还被女人骗的团团转不可怜?当初那个梁宛儿就没少打感情牌来骗你钱,说真的,江雁声白天跟晚上不一样,她这女人哪里是眼皮浅骗钱来的,是来要你命。”

第330章:霍修默面无表情踹了徐慕庭一脚:你是男人?

苏湛装逼完,才发现霍修默一双深邃眼眸沉沉盯着他,一言不发,气场强大阴森。

“……”

霍修默长指捻灭烟蒂后,去解开袖子的纽扣,露出白皙结实的小臂,拳头捏的咯咯作响。

苏湛认怂:“二哥,兄弟们之间愉快聊天不是很好吗?你想动手就过分了啊。”

“你过来。”

霍修默在他嘴碎的第一句开始,就想打他了。

苏湛朝徐慕庭身后沙发躲,嚷嚷着:“二哥,你变了,不是抱着手机等老婆短信,就是放下手机打弟弟。”

整个包间里就数他话做多,徐慕庭听了也烦,惯来温和的英俊脸庞变得面无表情,将人给推了出去

“靠!”

苏湛没想到三哥亲手送他去死啊。

斯穆森看到这幕冷嗤不屑于他们为伍,修长手指把玩着黑色的手机,心里想的却是裴潆干什么去了,大晚上连通电话也不要给他打来。

这女人,就放心自己丈夫在外夜不归宿?

这点,斯穆森表面不说,实际早就嫌弃裴潆没有眼色不会跟江雁声学一下。

霍修默在外跟人喝酒,电话短信就追来。

正想着,手机就响了。

斯穆森看到屏幕上跳跃的来电显示,他牵起唇角,接通了也不说话。

下一秒,女人柔柔声音从无线端透入耳:“穆森。”

“嗯。”男人声调淡漠。

裴潆问他:“你什么时候回来?”

斯穆森开口说话,要端着大男人架子:“催什么。”

“不是的。”

裴潆听出他语气的不耐烦,柔声解释:“佣人把大门给关坏了,太晚找不到开锁师傅来维修,我是打电话来提醒你,如果今晚要回家的话,记得走后门,我给你留了一扇小门的。”

斯穆森五官神色有点难看下来。

裴潆又看不见,说完以为他听了心情能好点了,便很体贴的不打扰男人喝酒:“我去睡觉了,晚安。”

斯穆森看着被挂断的电话,眼底冷然一片,被气得胸膛疼,这个蠢女人,谁教她跟丈夫说晚安是能在电话里说。

“你要走?”

徐慕庭幽邃的眼眸喝得血红一片,看到斯穆森霍然站起身,把沙发手扶的西装外套拿起,哑着声叫他。

“裴潆打电话催我回去。”斯穆森五官神色很正经,看不出一丝多余的心虚情绪。

他未了,面无表情说了句:“女人这点很烦,教她也不听。”

徐慕庭听了眉头紧锁,瞳孔里缩紧着很深的情绪,仰头又灌了口烈酒喝。

茶几上都是酒精纯度级高,越喝脑子却越清醒。

他手机,以后晚上出门后再也不会响。

斯穆森就这样抛下兄弟走了,心早就飞到回家,把人留下也没意思。

到最后,倒是霍修默仗义陪了徐慕庭喝几杯,修长的大手拍拍他肩头,说话意味有点深长:“她已经选择跟别的男人结婚,你就好好当好自己的大舅子。”

徐慕庭完美的薄唇抿成了直线,隐在暗光里的神色越发阴郁难看。

“我养了她25年……”

就这样放手让她跟别的男人结婚生子,想到这里,徐慕庭胸膛闷痛得滋味让他想去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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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自身的修为深度,疯狂的遵从本意一次。

“你想养她,也要看她会不会愿意给你养。”霍修默在这方面早就得出了精髓来,以过来人的语气跟他说:“你可以拒绝她,却不能打垮她。”

徐慕庭抬头,盯着霍修默眼睛很猩红:“我打垮了慢慢?”

霍修默说:“你看着她去领证跟别的男人领证,就已经把她对爱情所有的期待给打垮了。”

徐慕庭眼底有一丝薄薄的阴戾升起,又被他闭眼给强制压了下去。

他大手攥紧着酒杯,力道像要捏碎。

“慕庭。”

霍修默严肃的提醒他:“你十年里,处心积虑把她养在身边,如果没有想过让徐慢慢彻底成为你的女人,就别在肖想她什么,让她干干净净嫁出去。”

徐慕庭听了,骤然从喉咙深处溢出了菲薄的低笑,半天后,他眸色含着隐痛,哑着嗓子开口:“我和她,连最后一步都做了一半,修默,她不会在要我这个哥哥。”

霍修默拿烟盒抽的动作顿住,过了半响,他面无表情踹了徐慕庭一脚。

跟女人发生关系到半途中还能停下来?他还是个男人?

——

深夜十一点多,都景苑。

在主卧里,江雁声迷糊睡了一回醒来,她掀开被子坐在床沿静静的沉思了会,发现饿得有点不能忍。

她没办法,只好披着件外套下楼。

这个点佣人都睡着了,江雁声也不好把人吵醒,自己走到厨房去看看有什么吃的。

佣人从来都没有留剩菜剩饭过夜的习惯,江雁声在冰箱翻找了半天,洁白的小脸还有些恍惚睡意,什么都没找到,又把冰箱给关上了。

她最后在电饭煲里找到了些剩饭,站在台前咬了会指尖,又犯懒不想去炒点菜吃。

江雁声想到了小时候经常吃的一种泡饭。

她转身去找烧水壶,装了点水进去烧,然后拿碗把米饭盛出来,等过几分钟水沸腾了。

江雁声将开水都浇到了饭里,用勺子轻轻搅拌了几下。

等不烫嘴了,她便端着碗去餐桌坐着吃。

江雁声低头,指尖将脸颊乌黑发丝拂到耳朵去,张嘴吃了口,没有什么味道的,很快又吃了第二口。

不是很好吃。

却管饱是实在的,也简单方便。

江雁声一个人坐在楼下吃,打算速战速决在回房间继续睡觉。

而然,没过会儿玄关处传来了开门声。

她嘴巴还含着勺子,愣愣着转头。

霍修默回来了,长指扯着领带大步走进来,深灰色的袖子解开扣子卷到手肘处,喝多了有点热的缘故,把西装外套也脱了。

他看到餐厅有亮光,朝楼上走的步伐一转,看到了大晚上在吃东西的江雁声。

“声声?”

霍修默深邃的眸子微眯,出声问她:“你怎么还没睡?”

“睡了的,又有点饿……”

江雁声话没说完,就被走近的一身浓烈酒气男人手臂强势的抱了起来,她红唇差点叫出声,双手抱紧了他脖子。

霍修默坐在了她椅子上,把女人稳稳抱在腿上,眉目间在灯光的照映下很温和:“我看看,你吃什么独食。”

第331章:白喂了你。

江雁声怔怔的转头看向餐桌,只见男人修长的大手将精致的饭碗端了过来。

霍修默看到,眉目的神色明显敛了起来,眸色扫向了怀中的女人,问她:“这是什么?”

“饭啊。”

江雁声莫名的有点慌,指尖攥紧了手心:“我饿了,就吃饭啊。”

霍修默的五官轮廓看上去有些冷峻,他大手紧紧的攥着这碗泡着水的饭,看女人的眼神变得很深暗。

江雁声双眸无辜,声音低软的说:“饭凉了,我就放了点热水进去。”

霍修默抿着薄唇没出声,等她开口解释了,他才说话:“为什么要这样吃?”

“方便。”

这是江雁声给出的解释。

霍修默脸色还是不好看,胸膛内的心脏因为她的这个举动而密麻的开始疼痛。

用水去泡饭吃?

她怎么会养成这种习惯。

“修默。”江雁声看出他的情绪不太好,讨好的伸出白皙的手去摸摸他冷硬的下巴,咬着红唇说:“你是不是生气了?”

霍修默眉目逐渐的冷峻转瞬间又温和了起来,大手将女人柔软的手指包裹住,嗓音低沉:“我没生气,以后饿了也不要这样吃了。”

江雁声点点头,去抱住他的腰身说:“你喝了很多酒了吗?我给你泡杯醒酒茶?”

“不用。”霍修默双臂把她抱起的力气还是有,步伐也稳沉地朝楼梯走去,开腔道:“你先上楼等会,我去给你煮碗面。”

“你煮?”

江雁声有些的意外。

男人感受到了女人的惊讶,手臂收拢抱紧她温软的身子,薄唇扯动道:“霍太太,你老公在生活上还没残疾到连一碗面都不会煮。”

“没说你残疾。”

就是像他这种矜贵的公子哥,不是应该连糖和盐都分不清的吗?

然而,事实证明了。

霍修默一碗瘦肉面煮的还是很地道的。

江雁声盘腿坐在沙发等了二十来分钟,门外,男人便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面进来了。

霍修默此刻把领带和腕表都摘了,只穿着款式简单的深黑色衬衫和西装裤,脚上踩着灰色的棉拖,看上去像褪去了一身的冷贵气势,变得接地气了起来。

江雁声托腮看着男人,眉眼微弯。

霍修默看了她一眼说:“一碗面也让你高兴成这样?”

“唔,有吃就是福啊。”

江雁声没说真话,看霍修默这副模样还很顺眼的,纤细的手指勾勾,让他过来。

霍修默挺拔高大的身躯靠近就坐在女人的身旁,将碗面放在茶几上,又给她递了一双筷子。

江雁声能从他身上闻到酒气味,不浓烈就是了,她问他:“徐慕庭怎么样了?”

霍修默眼皮都没抬一下:“你很关心他?”

江雁声低头吃面的动作一顿,很讶异般的看他:“霍先生,你不是连这个醋也要吃吧?”

“没有。”

男人一口否决:“他还能怎样,适应了大舅子的身份就会好了。”

江雁声看他说的倒是轻巧,要真能去适应就不会去买醉了。

“你们男人,真是事情一不顺心就爱喝酒。”她小声的抱怨。

霍修默深眸扫了一眼她,懒得去揭穿她自己也是这副德行。

男人慵懒地靠在沙发上,看着她低头吃面的乖顺模样,大手伸过去将她脸颊乌黑的发丝拂过耳后。

“对了,我找中医给你开了秘方。”

江雁声吃了几口面,说这话时,洁白的容颜平平静静的,像是说件很寻常的事情。

霍修默一时没反应出来什么秘方,等女人的眼神朝他的西装裤扫来的时候,他深眸眯了一度,阴沉沉地盯着女人漆黑的眼眸。

他语气也沉了:“江雁声。”

“唔,你看了几次医生了,还是这样不死不活的,要不我们找点别的方法吧?”江雁声说认真地,眼眸里全是坦荡的神色。

她还开解这个黑脸的男人:“我们要面对这个事实。”

霍修默伸出修长大手,面无表情地将她碗端走:“白喂了你。”

“喂,你这男人气度小成这样,我又没有嫌弃你啊。”江雁声去抢面,结果他就是不给她吃了。

最后,干脆把筷子一放,说霍修默:“你妈以前没少逼我吃这些秘方呢,我都没有说什么。”

“那你吃了?”

“……”

江雁声看着他板起的俊脸,先妥协:“好好好,你不吃就算了。”

霍修默眉头紧皱,又将一碗面塞回她手上:“吃掉,等会有力气用手。”

江雁声看他打坏主意,一时没胃口也不饿了,把碗筷放在茶几上,打着哈欠站起身,边走边说:“唔,困死了。”

霍修默从后面将女人给拉拽了回来,不顾什么,就把她拦腰抱起,气势强大地朝浴室走去。

“喂!”

江雁声双眸睁起,挣扎着要下去,手心推着他:“霍修默,你别乱来。”

男人薄唇勾出某种弧度,深深凝视她带着惊慌的眼眸:“现在知道怕了?”

江雁声也怂的厉害,讨好他:“修默,我们可以坐下来静心的聊聊的。”

“晚了。”霍修默把她往浴室里扔。

砰一声。

门被紧紧的关上,灯光大亮。

江雁声被他压在了盥洗台上坐着,腰间有只大手禁锢着她身子动弹不得。

“别……”

她红唇要叫,却溢出了娇媚的声音。

霍修默把她白皙肩头上细细带子扯下来,埋首,薄烫的唇贴上了她细腻的肌肤。

那种湿热又夹带着丝丝的疼痛感,让她红唇微张,就连秀长的双腿也崩直,脚趾蜷起。

霍修默眼神变得深暗,一吻下去就控制不了,他大手疯狂的揉着她娇颤的身子,还扯着彼此衣物。

江雁声先前就说过了,这样会难受。

被男人撩了几下,她就踹不过气般的主动去抱紧他的肩头,声音细碎:“我难受……修默。”

霍修默气息深沉粗喘,他伸手把皮带解开,黑色西装裤松垮的掉下去,上身的黑色衬衫还完好,就将女人抱了起来。

江雁声怕摔下来,下意识把他抱得更紧了,脸颊在明晃灯光下红晕一片:“你做什么。”

霍修默换了位置,把她压在冰冷的墙壁上,他挺拔的身躯就贴在女人的后背,气息滚烫洒在她耳后。

这样的姿势,江雁声看不清他的神色。

第332章:已经康复!

霍修默修长的大手将她洁白的脸蛋扣住,江雁声只能被迫仰起头,紧接着薄唇就吻了下来,带着炙热的湿度强势攻入她的口腔里。

“唔……”

江雁声溢出唇齿间的声音很细微,挣扎不出,只能被迫接受他这样突如其来的热情。

接吻了十来分钟,在她感到快晕过去时,霍修默薄唇沿着她唇角又碾转在了白皙的下巴处。

“修默,修默。”江雁声咬唇叫,她眼眸涣散的厉害,身子完全软了。

他呼吸很热很重,吻到了她的耳垂含住,嗓音沉哑的说了一句模糊不清的话。

“什么?”

江雁声到底在这方面的认知还是被局限到的,他都没反应,怎么来?

霍修默是猜到了她想什么般,薄唇间加大力度要她的耳朵,气氛被他弄的暧昧极了:“嗯?没反应没关系,你配合点就行,好不好?”

江雁声半天了,才明白过来他指的是什么。

这怎么能行!

她脸像是被火烧了一样,红得快滴血:“不要。”

“声声。”霍修默薄烫的手指在摸她一双细长笔直的腿,有越往越里面的趋势。

江雁声及时按住他大手,眼神泛起水色:“你再这样我要生气了。”

霍修默没来强的,她不肯,就将女人压在墙壁和胸膛间,不停得吻她揉她没完没了。

“嗯?你这样也要生气?”

“就要。”江雁声就是不肯,她想到那个画面就整个人都不好了。

“霍修默……你好猥琐。”

她秀气鼻子皱了皱,肌肤被他亲的一身热,有点想推他了。

霍修默深眸一眯,口中重复她的用词:“猥琐?”

像他这类尊贵沉敛的男人,还从来没有被女人说过猥琐,如今听到自己的妻子说,就更加饶不了她了。

江雁声突然低叫了声,发现这男人咬她,带着疼意的感受让她眼睫毛都在颤:“难不成让我夸你可爱?”

霍修默幽深的眼眸微沉,把女人细弱的肩头咬出了道牙印来,又用薄唇去温柔碾吻,像是弥补刚才力道重的过失。

他魔怔了似的把她纤美的后背吻够了,大手板着她的身体转过来,又开始想吻她的胸前。

吓得江雁声伸手护住,拒绝他:“别……”

万一,这男人又咬她。

霍修默大手强制将她手腕握住,抵在了墙壁前,低首,薄唇含着她的下唇,带着危险意味气息问她:“谁可爱?”

江雁声红着脸,屈服在恶势力下:“我。”

“我猥琐?”

“不。”她声音破碎。

霍修默灼热的视线沿着女人姣好的身体一寸寸的打量,最终,双臂把她倏然抱紧在怀,薄唇咬上她纤细脖子,一道道咬痕延续了下去。

江雁声会疼的,又有种陌生的刺激。

她感觉到男人还要那样弄她,有点羞恼,一口气叫了他名字好几声:“修默!”

“乖。”

霍修默俯首在女人耳畔诱哄着,又把她拼命想挣扎的身体抱的很紧,长指往她纤细的腰一路下移……

——

江雁声哭了。

不是那种惊天动地的哭,而是双手捂着脸,一头扎在被子里呜呜的哭。

霍修默从浴室冲完澡出来,挺拔结实的身躯只披着件深蓝色睡袍,他大步走到床沿,深眸的视线落在了只裹着条浴巾的女人。

她哭得肩头发抖,可怜兮兮地。

霍修默俯身,将女人抱了起来放在怀里,嗓音耐心哄着:“好了,舒服的又是你,哭什么?”

江雁声听了就来气,抬手打他肩膀:“你别得了便宜卖乖。”

霍修默看着脸皮薄成这样的女人,薄唇抿着了玩味的弧度,在会所喝的那些烈酒差不多都散去,却被她这副娇柔扭捏的小女人模样给迷醉。

他靠近,气息携带着沐浴露的香味,讨好亲了亲她胸口被浴巾勒出的半个圆:“谁让你都要喂我吃药了,嗯?这也不能一味怪我身上。”

江雁声呼吸急促,双眸瞪他:“那你就用手……这样对我?”

“你不喜欢?”

霍修默看她脸又红了,经不住男人撩。

江雁声气得想打死他,很嫌弃皱着眉心说:“你自己又没反应,不喂你吃药喂谁?”

霍修默看她还嫌弃,大手想掐死这个娇气的女人。

眼看着男人要黑脸了,江雁声不敢太过分去惹他,挣脱着从他的怀里出来,往被子里爬。

“不跟你说了,好累……”江雁声要睡觉了,在浴室被折腾的快一个小时,身体早就受不住想休息了。

霍修默挺拔的身躯坐在床沿,低低看着她盖住被子闭上眼眸的模样

他没有在打扰她,独自安静坐了会。

安静的卧室里,女人呼吸声渐渐的细微均匀,已经沉睡在了梦乡里,霍修默长指在她眉眼间细细描绘了半响,才起身,离开主卧。

……

书房,门被锁上。

霍修默将窗帘拉开,挺拔的身躯立在了那,掏出手机给了他主治医生打电话。

两人简单对话完,便开始谈论起了男性的功能重创后的问题。

十分钟后。

霍修默听完医生说的话,神色沉郁几分,开腔道:“也就是说我身体早已经恢复正常?”

“霍先生,我这边反复对你的病例做出研究,连国外的专家诊断出的结果显示,你的身体健全,早就已经康复得非常好。”

“没问题我会对我老婆没反应?”霍修默眉头深皱,压下了那股浓重的沉戾之色。

医生:“霍先生,你看……会不会是你被重伤了后,对女人产生了一种恐惧心态?”

霍修默薄唇抿成一条凌冽直线,没出声。

医生继续说:“这类的案列不是没有,男性被女性踢伤后,在重新面对女性时就会产生某种排斥恐惧的心理活动,霍先生,你可以尝试自己动手,如果可以,那就证明你本身已经康复,需要调解下自己心态。”

说完后,医生见电话那边在沉默,同身为男性,他也很感同身受,最后,在挂电话前又说了一句:“霍先生,你自己动手如果也没用,或许还是要靠女人来刺激到你身体反应,我建议你可以找除了妻子以外的陌生女性来试一试。”

第333章:美丽的女护士

霍修默大手攥紧手机倏地僵住,手背上青筋突起,眼底神色寸寸阴鸷下来,挺拔高大的身躯立在窗前许久。

他将手机砸向了书桌台,破碎声接连响起,书房里气氛因为男人散发出的强大气势而越发阴郁死寂。

……

……

江雁声脸贴在洁白枕头上睡的迷糊,隐约察觉到了有具男人躯体靠近,还带着水汽的凉意,她被冷得缩了一下身子,还是朝他怀里钻去。

卧室灯光很暗,霍修默英俊的五官阴云密布,却隐在了黑暗里,他抱住了女人温软的身子,手臂被她柔顺的发丝拂过,要命的软。

他敛住了寒漠的神色,低首,抵着她的眉心,薄唇溢出嗓音:“睡吧。”

江雁声长长睫毛闭着,半梦半醒中,红唇喃喃出声:“你一定会被治好的。”

霍修默听到这句话,眼底划过晦暗不明的光芒,许久都在盯着女人熟睡的小脸。

深夜里,时钟在走。

江雁声整晚都感觉到胸闷,被男人抱得太紧了,只要想花点力气去挣脱的时候,换来的会是他更加的用力。

她没睡好,等睁开眼已经天色大亮。

江雁声双眸茫然地望着天花板一会,才反应慢半拍的起床,身旁,早就没了男人的身影。

她指尖揉了揉眉心,起床时身体酸疼很累。

一掀开被子,发现自己腰间都被男人大手掐出了手指印来,难怪昨晚睡觉要难受了。

江雁声扶着腰起来,走到浴室洗漱。

楼下,佣人已经准备好了丰盛的早餐。

“太太,先生吩咐我们炖只鸡给你……”

一大早霍修默下楼就吩咐早餐照着午餐标准来做,这让佣人只好听从吩咐。

江雁声一边走下楼梯到客厅,抬手将长发扎起来,露出光洁的额头,一边往餐桌上看。

“我吃不完啊。”

“咳,太太,你吃饱了就行。”佣人都是快把冰箱掏空了,鸡鸭鱼肉都有。

江雁声莫名其妙的,早餐一碗米粥和小菜就可以了,霍修默叫人准备那么油腻做什么。

她拉开椅子坐下来,接过佣人递上的碗。

佣人在旁赔笑:“先生对太太真好……”

江雁声低眉浅笑,尝了一尝鲜虾米粥,心情好的缘故,吃入口都感觉甜的跟蜜一样。

此时,另一个佣人听到门铃声去开门,领了个陌生女人进来。

“太太,这位小姐是说郭医生派来的。”

郭医生?

江雁声对霍修默主治医生格外的看重,她放下手上的碗筷,走起身走向了客厅。

“霍太太,你好。”

站在客厅里的是一位成熟美丽的女人,身材高挑,妆容和穿着品味会让人看上去眼前一亮,觉得赏心悦目。

她脸上挂着温静的微笑,自我介绍道:“我叫郭澄伊,是郭医生的妹妹,持有护士和高级营养师证,是他介绍我过来的。”

“请坐。”

江雁声让佣人去端杯热茶来招待客人。

郭澄伊优雅坐下,先说明自己目的:“霍先生和霍太太的情况,我这边也有所了解,郭医生目前是想从针灸和平时饮食方面下手,他会跟霍先生商量,让我先过来。”

“你会针灸?”

江雁声先前给霍修默在医院找的都是男医生男护士,头一次面对女护士谈论这方面问题,有点变扭的心态作祟,其实她更想问是针灸哪个部位?

郭澄伊从容的解释:“嗯,针灸霍先生的腰部,不过这个办法要长期治疗才能见效。”

江雁声沉思了会,恍惚的视线对上郭澄伊的坦荡笑容,她眼睫毛轻动,轻启红唇道:“哦,那你需要……我们怎么配合你?”

郭澄伊想了想,说道:“霍先生早中晚的饮食需要让我来安排,三天一次针灸,所以霍太太,我可能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可以吗?”

住这儿啊?

江雁声一时没说话。

郭澄伊又说:“我从郭医生医院了解到,霍太太前段时间刚小产……抱歉,我不是有意提起这件事让你伤心,我住这里也可以同时帮霍太太你调养身体,让你将来更好的受孕,费用方面的话是需要贵点。”

“我家霍先生不是小气的男人。”江雁声摇头轻笑,说的很委婉:“不过郭小姐住这里,你的丈夫会同意吗?”

郭澄伊应该有二十七八岁左右,在美丽的容貌也因为她一双知世故的眼睛出卖了她。

何况,她无名指处戴着一枚细钻婚戒。

“我的未婚夫是从事空乘工作,他一个月回不了家几次,我能理解他的工作安排,他也能理解我。”

郭澄伊一切都安排的很完美,让人挑不出错来。

都景苑也有佣人住,江雁声想了想也不会不方便,便说:“二楼是我和我先生住,到时要麻烦郭小姐住在三楼。”

“我都可以。”

郭澄伊不卑不亢,点头说:“那我今天把行李搬进来。”

江雁声垂下眼眸,嗯了声。

郭澄伊走后,江雁声便给郭医生打了通电话,了解一下这位护士的基本情况。

郭医生在电话那头说的很全面:“霍太太你绝对放心,澄伊是名牌医科大学的护理学专业毕业,被医院重点派到国外深造回来的,如果不是这样,我也不敢把解释给霍先生和你啊。”

江雁声抱了一个枕头靠在沙发手扶上,轻叹,又说道:“霍修默的伤……你们有几成把握?”

这个问题,几乎每次郭医生都要被她问一次。

他想起霍先生并不想让自己太太知道的太多,面不改色道:“目前还要观察一阵,应该很快会好。”

江雁声指尖揪紧了枕头角,内心有些复杂。

……

下午。

郭澄伊就搬了过来,只拿了一个红色行李箱,倒是带没有很多东西,佣人收拾了三楼的客房给她住。

当天的晚饭,就是她在厨房跟佣人一起准备。

江雁声对她算客气的,把郭澄伊当成是客人对待,差不多快七点,霍修默回来了。

男人在玄关处换了鞋,大步走进来。

他一整天心情不太好的缘故,穿了件浅银灰色的西装还是显得气势有些冷冽逼人,长指扯掉领带,走到客厅时,深眸看到一抹美丽的女人身影。

第334章:乖,你先睡,我就来陪你

“先生,你回来了。”

佣人从厨房走出来,看到站在客厅的尊贵英俊男人,便叫了声。

霍修默神色淡漠,开腔问道:“这位是?”

“是郭小姐,高级营养师。”佣人不知道霍修默病情的事,以为郭澄伊是被聘请过来照顾江雁声身体的,于是便把知道的如实说了。

这时,郭澄伊在厨房转身,她看见了这栋别墅已经回来的男主人,洗了手就走出来。

“霍先生。”

霍修默深邃的眼眸盯着人,没有什么情绪。

郭澄伊低垂着眉眼,发现这个男人气场强大到会压迫人心,不是个好相处的主,她等佣人走近厨房后,才柔唇轻启:“霍先生,郭医生介绍我过来,姓郭,澄伊是我的名字,将来你和霍太太的每日三餐都由我负责。”

调养江雁声小产的身体,都景苑不缺这方面经验丰富的佣人,并不需要什么营养师来掺一脚,霍修默听到不是江雁声自己找来的人,语气沉沉:“郭医生?”

“是的。”

关于霍修默的伤是需要保密,郭澄伊谈到这件事,声量放轻:“郭医生打算用针灸来治疗霍先生你,加上我又持有营养师证,可以同时调养你妻子的身体,以便将来好受孕。”

霍修默看了她一眼,将裤袋手机拿出来给郭医生打电话,一边迈步走到门口方向。

郭澄伊身姿款款的站在客厅,她低垂的睫毛颤了下,缓缓抬起眼眸凝望着前方男人淡漠的身影。

片刻后。

她听见楼上传来女人的脚步声,眼睫毛又垂了下去。

江雁声小睡了会下楼了。

她看到郭澄伊站在客厅里,打了声招呼:“郭小姐。”

郭澄伊颔首浅笑:“霍太太,可以吃饭了。”

“等我先生回来吧。”江雁声刚走下楼梯说完这话,就看到了霍修默挂了电话走过来。

她漂亮的眼眸弯起,唇角带笑:“回来了。”

“嗯。”

霍修默对着江雁声,就会把周身阴沉的气势给收敛起来,神色温和,修长的大手去牵她的手,深眸注视着女人洁白的侧脸,没有看站在一旁的郭澄伊,薄唇扯动:“都认识了?”

“郭小姐吗?”

江雁声轻声说:“她是郭医生的亲妹妹,会住这一段时间,我同意了。”

她都同意了,霍修默也没什么好说。

他牵着女人往餐厅方向走,低声问她:“今天有没有好好吃饭?”

“唔,吃了。”

……

郭澄伊没有上桌跟这对夫妻一起用餐,即便江雁声有邀请,她还是笑着拒绝。

在这方面,江雁声看她严格把自己当成个护士和专业的营养师,也尊重人家职业操守。

用晚饭,晚上时。

霍修默到书房办公了,她便抱着平板也跟过去,半靠在沙发上看电影。

两人都没说话,自己玩自己的。

九点多,霍修默端坐在办公椅前,抬起头,深沉的视线望向窝在沙发上的女人,催她回房间:“声声,到点了,你回床上该睡觉。”

江雁声指尖将快进入尾声的电影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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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暂停键,扬起了洁白的容颜,看着男人:“唔,再看一会。”

霍修默清楚她口中的再看一会,肯定又是看个大半个小时下去,他挺拔的身躯从椅子站起,缓步走过去。

“乖,你先睡,我就来陪你。”

江雁声被男人强健的手臂抱起,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让她连手中的平板都掉落在了沙发上。

“你还要多久才忙完?”

江雁声现在几乎都跟息唱没有什么区别了,整天在家里成为被男人娇养的富太太,唯一的乐趣,也只成了时刻粘着这个养她的男人了。

霍修默大步走回主卧,推开门将她温柔放到床上,薄唇才说道:“很快。”

江雁声躺在黑色的被单上,一身洁白的肌肤被衬得十分诱人,她微微仰头,乌黑青丝披散下,伸出纤细手臂去搂住他的脖子。

“那接个吻吧。”她红唇主动含住男人的薄唇。

女人的唇,太过柔软。

霍修默俯身,手臂撑着床沿,薄唇反客为主吻住她的唇舌,又不敢太用力怕她会疼。

吻了快一分钟,江雁声呼吸有点喘,手指摸了摸男人的俊脸:“好了,快去工作。”

“嗯。”霍修默深暗的眼眸落在她微张的红唇上,走前还是没忍住,去重重亲了口。

房门被男人砰一声带上,走前把灯也关上了,江雁声躺在床上看着漆黑的天花板,唇角带着笑。

不过,当她想到自己难以治愈的分裂症,笑意又压了下来。

主卧的门紧闭,书房的门亦是。

在霍修默进去办公没多久,郭澄伊便拿了针灸的工具从三楼走到二楼里。

她刚洗过头发,湿湿的垂在双肩,脸上的妆容也洗尽了,肤色透着健康的白色,衣服还是白天的那套,踩着白色细高跟鞋站在书房前抬手敲了两声门。

叩叩!

里面却没有人回应她。

郭澄伊从门缝里看到了光线投入出来,应该是有人在办公,她又抬手敲了几下。

不过依旧里面没有人回应,安静一片。

在走廊上,她独自站了会,当敲第三次时没有人回应,她只好作罢。

……

霍修默说很快,江雁声本来想等他回来的,结果等着就模糊地睡过去了,直到纤细的后背贴上了一具男性身躯,带着冰凉的水气。

她微缩了下裸露在外的肩膀,往被子里躲。

“声声。”

霍修默埋首在女人脖间,姿势很亲密的抱着,大手去揉她柔软的手。

根根细长,揉了又揉。

江雁声睡的实在困了,模糊地应了声:“唔,现在天凉了,你晚上洗澡别用冷水。”

一身冷气就来抱她,真是……

“sorry。”霍修默低沉的嗓音带着歉意:“我以后会注意。”

“嗯。”

江雁声在他怀里翻了个身,自己的手从男人大手里伸出来,去摸他的头发。

指尖一触碰到微湿的气息,就让她困倦的意识瞬间清醒了,蹙眉睁开眼,声音幽幽:“霍修默,你洗澡连头发都不要擦干就敢躺床上来?”

第335章:他叫一句,就痛上一分。

女人发脾气只是一下子的功夫。

霍修默都没反应过来她怎么就炸毛了,江雁声就把人给推开,起来开灯了。

昏暗的卧室被照的明晃晃,刚睡醒的女人秀发凌乱,脸蛋上还带着丝丝倦意和眉眼压着情绪。

在她开口要发脾气前,霍修默先跟她认错:“好了,我马上去吹干。”

江雁声坐在床上,板着脸静静看他去找吹风机。

大晚上的霍修默为了哄这女人,耐心把半湿的头发吹干,英俊的侧脸没有半点不耐之色。

结果,等他回到床上,伸手要把她入睡时,却又被女人一手推开。

“声声。”

她又哪里不满?

江雁声小情绪来的突然,裹着被子自己躺下,低垂着眼睫毛像是睡着了般很平静。

霍修默挺拔的身躯站在床沿,都不知犯了什么错。

她没说话,他也就站在。

江雁声闭上眼睛都能感到一股格外烫人的视线落在自己后背上,她就不吭声,直到了快十分钟了,都不曾移开过。

半响后。

“你看看,现在几点了?”江雁声抿唇开口,声音在安静的卧室很清晰。

霍修默看向墙壁挂着时钟,指向快凌晨12点,他长指扶额,挺拔的身躯这才俯身靠近女人:“迟了点回来也要气成这样,嗯?”

江雁声仰头,漆黑的眼眸盯着男人近在咫尺的俊脸,说起来还委屈巴巴:“你九点多就知道赶我回来睡觉了,自己却不守时忙到现在。”

“我要赚钱养你,嗯。”

“……”

江雁声总算体验到了全职太太的辛苦了,拌嘴时,男人一句话都能把你膈应得无言以对。

她抱着被角,小声嘀咕:“南浔说我傻呢,在今年最火时却选择退出观众们的视线,看来,等我之前首次拍的电影上映了,我要复出蹭一波热度。”

霍修默耳力好,听得清她抱怨什么。

他手臂伸过去把她连人带被都抱了过来,冷硬的下巴抵着女人的肩头,低低道:“就算想出去工作了,也要把身体养好了在去,妈还指望……”

男人的话戛然而止,想到她隐瞒下的病和不要孩子的原因,没有再说下去。

江雁声以为他是想到了小产掉的那个孩子,心尖上隐隐划过了某种细细的伤痛,她闭了闭眼平复下去,用很平静的语调开口问他:“霍修默,孩子在的话,你说,像你多一些,还是像我多一些?”

霍修默不与她讨论这个话题,手臂搂紧了女人几分,轻描淡写过去:“睡了。”

江雁声见他也在逃避,唇边的笑容有点苦。

她心思很复杂,紧闭了眼眸躺进被子里,以至于没有看见床头柜上静音的手机亮起。

……

万客小区,楼下。

徐慢慢打不通江雁声,还想给霍修默打过去时,就被男人给拽了过去,手机砸在地上碎了。

徐慕庭身上透着很浓烈的酒气味,大手将女人的手腕握的很紧,看她的眼神更是猩红一片:“你跟他同居?”

“哥哥,你抓疼我了。”

徐慢慢想挣脱,却被他握的更紧了。

周文先前防不胜防被打了一拳,从地上站起来,脸色冷冽的把徐慢慢抢过来,忍住没对大舅子还手。

一个醉汉,他有什么打不过。

“徐慕庭,我和慢慢已经领证,这是合法同居你有什么资格管?”

他手臂搂住了徐慢慢的腰,将她整个人都护在怀里,无声宣示着自己的地位

而徐慕庭站在这两人眼前,看到这幕刺眼极了,双拳捏的咯咯作响。

“慢慢,你给我过来。”他沉下的语气,快压不住怒气。

徐慢慢指尖根根捏紧在了手心,秀气的脸蛋在夜色的衬托下显得很寡淡,她摇头,冲徐慕庭摇头:“哥哥,我为什么不能跟周文住?他是我的丈夫,当初是你亲自把户口本给我领证的。”

徐慕庭瞳孔紧缩地盯紧她绝情的容颜,胸膛突而升起一股剧烈的疼痛,连嗓音溢出喉咙深处都哑了:“慢慢,跟哥哥回家。”

徐慢慢眼底划过一丝红色,花了很大力气才隐忍住了快崩溃的情绪,没在说话,怕开口会暴露自己此刻的心情。

周文代替她拒绝:“徐慕庭,你要真为了你妹妹幸福,就别再来纠缠她,没结婚前你管她天经地义,现在她已经嫁人,要管也是被我管。”

两个男人四目相对,气场和眼神,都毫不退让。

徐慕庭前所未有的愤怒将理智燃烧得精光,他猩红的眼神寸寸冷下,大步走上前,一记强悍的拳直直朝他袭击过去。

徐慢慢的惊呼声响起:“周文。”

周文这次有了防备躲过去,也不再退让,反手便一拳头也还了回去。

徐慕庭被狠狠地重击到,口腔内瞬间血腥味着股血腥味,淡淡从嘴唇角流淌下来。

下一刻。

周文又一拳头袭过来。

徐慕庭神色发狠,不甘示弱回击。

两个男人就在楼下大打出手打了起来,徐慢慢眼中泪光闪动,跑过去拦:“周文,哥哥……你们给我住手!”

“老婆,你走开点,要动手是吧,今天我就当陪大舅子练练手。”周文把徐慢慢往边上推,一句亲昵的老婆更加激怒了徐慕庭。

他大手拽着周文的领口,嗓音暴怒:“你喊她什么。”

周文跟存心刺激这个醉得已经失去理智的男人,说话一句比一句刺耳:“徐慕庭,你变态?连妹妹和妹夫之间的夫妻生活也要管,呵?她是你妹妹又不是你养的宠物,你管的着吗。”

徐慕庭拳头握紧得力气大到骨节都在发白突起来,他一拳头恨不得打死这个碍眼的男人。

“徐慕庭!”

徐慢慢看他把周文往死里打,实在忍不住喊了他的名字,连哥哥也不叫了。

她跑过去将徐慕庭推开,要护着被打倒在地的周文,语气倔强道:“你再敢打他一下,就先打死我。”

徐慢慢这样护着另一个男人的姿态,落在徐慕庭的眼里让他胸口密麻的痛得快没有知觉。

他猩红的眼神盯着她,流露出了一丝浓烈的情愫:“慢慢。”

他叫一句,徐慢慢就痛上一分。

第336章:告你骚扰

徐慢慢别过脸不想在去看他的眼睛,哽咽了许久,才开口一字一字说的无比清晰,告诉他:“我已经结婚了,哥哥。”

“慢慢,跟哥哥回家。”徐慕庭这几天待在没有她的别墅里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他今晚借着醉意回徐家想见她。

却被告知徐慢慢前两天就搬去跟周文同居,这让他压了许久的情绪顷刻间就爆发出来,再也忍不住亲自过来。

徐慢慢心中滋味太过苦涩难忍,她趁着低垂下眼睫毛时,一滴泪水从眼角滑落又迅速隐去。

“慢慢。”

周文大手握住了她垂在身侧颤抖的手,眼神也盯着她。

徐慢慢跟周文对视,唇角扯出了苍白的微笑,她重新抬头,狠下心拒绝徐慕庭的要求:“哥哥,你喝醉了,我找人来接你。”

她手机摔坏了,借着周文手机给斯穆森打电话。

自从逐渐恢复正常后,她的记忆力也比以前好了几万倍,只要一眼看过的字数和文字,都能倒背如流下来。

斯穆森的手机号,徐慢慢记的下来。

她打电话,徐慕庭就站在原地,高大峻挺的身躯宛如雕塑般的盯着女人的一举一动。

他不是阻止不了,是整个人因为徐慢慢的态度而像跌入深渊里,连胸膛内的心脏也快不会跳动了。

什么时候,他养的女人一心一意牵挂上了别的男人,短短几日的功夫,在她心里,就没了他的位子?

徐慢慢眨了眨酸涩的眼皮,明知道徐慕庭在看自己,却没有抬头,而是在盯着等待接通的电话。

斯家,别墅的主卧。

斯穆森正在爽的劲头上。

搁在床头柜的手机响了一次又一次,他像没听见似的,汗水挥洒地伏在了女人妙曼的身子上。

“穆森……”裴潆指尖陷进在男人紧绷的手臂肌肉里,咬紧牙关一出声就忍不住叫。

斯穆森低首,薄唇重重碾压上了女人纤细腰腹,湿烫的唇舌在细细的吻着她白皙肌肤溢出的细汗,带着股诱人的体香。

裴潆的胸小,腰却细的不像话。

斯穆森亲着亲着就开始乱咬她,让女人身体都发颤起来,声音破碎的提醒着男人:“电话……有人打电话。”

“别管。”

斯穆森看她身子要挣扎,大手便打了一下女人光洁的臀部。

肌肤过于的娇,五根巴掌印就出来了。

裴潆疼了,眼眸含泪。

“穆森,你不要经常在做这种事时……打我。”她没哭,却有些小委屈。

斯穆森看把她委屈的,目光逐渐深下,身躯重新重重压着她,又是一通凶猛的做。

过了会,裴潆感觉他戴的东西,好像破了。

手机也不知响了多久了,她注意力被转移,手心推开了点男人压着她的胸膛,然后抬起白皙的手,去枕头下摸出一个生计品。

“穆森,你把它换一个戴吧。”

她把东西,递给男人。

斯穆森看就做个爱,这女人事也一大堆烦着人,眉宇间压不住的怒气,喘着重重的呼吸声,倏然起身从她身体里离开。

他这样,让裴潆心里有点发颤。

斯穆森严峻的神色很冷,结实紧绷的身躯坐在床沿,将还在响的手机拿过来接通。

“谁?”他的嗓音,很不善。

徐慢慢终于把电话打通了,听到了传来的男人语气沉的厉害,她微愣,小声说:“穆森哥哥,抱歉,我打扰到你了。”

见是徐慢慢,斯穆森的脸色这才好一些,语气缓下:“什么事?”

徐慢慢眼角余光扫了一眼立在漆黑夜色里不愿走的男人,她干涩着嗓子开口:“你现在有空吗?我……哥哥在我家楼下,喝醉了。”

斯穆森:“……”

半响,他开口问:“地点。”

徐慢慢将周文住处的地址告诉了他,很歉意道:“穆森哥哥,麻烦你了。”

“等一个小时。”斯穆森没有马上动身的准备。

他能来,徐慢慢都无比感激了,不然徐慕庭整晚都要守在这:“好,穆森哥哥你路上开车小心点。”

电话一挂断,斯穆森便把手机静音,给扔远点。

裴潆裹着被子从床上坐起身,她也听见徐慢慢说的话了,茫然问男人:“穆森,你现在不过去接徐慕庭吗?你还要干什么?”

斯穆森转过身,神色冷冷的看着她:“干你。”

他将床上的生计用品撕开,面无表情地当着她的面给戴上。

裴潆身子往后躲,弱弱的说:“穆森,一个小时太久了。”

“闭嘴。”斯穆森将灯光了,直接将她强势压倒在身躯下。

——

在斯穆森没来前,徐慢慢和徐慕庭的局面算僵持住了,周文擦干唇角的血迹站起来,对女人说:“你先上楼。”

徐慢慢有点不放心这两男人,怕又打上了。

周文笑了声:“你哥哥喝醉都快站不稳,放心,我不跟他动真格,他也伤不了我。”

徐慢慢点头:“好。”

她低着头就上楼,在此同时,徐慕庭猩红的眸色紧缩,想追上去拦住徐慢慢。

周文一手拦住,很讽刺:“徐大律师,不知道法律能不能告你骚扰自己的亲妹妹啊?”

徐慕庭骇人的眼神盯着他,失神间,周文一击掌风朝他的后脑勺劈来。

……

徐慢慢坐电梯直达7楼,没有旁人在,眼眸已经通红了起来。

她打开公寓的门走进去,砰一声,防盗门关上的那瞬间,崩得已久的泪水也砸掉了下来。

徐慢慢双手抱膝蹲在了地上,低低哭泣。

“这样有什么意思呢。”她口中喃喃自语,很清楚就算今晚跟徐慕庭走了,等明天他酒醒了后,又会被外界的因素而轻易的反悔。

徐慢慢要回去,却不要在抛弃。

她细白的手指一下下将自己脸上的泪痕擦拭得比任何时候都干净。

冷静了片刻情绪,徐慢慢手心撑着墙壁从地上缓慢站起来,哭对于她而言只是发泄情绪,并不是没事拿来心疼自己的一种方式。

她不哭了,秀美的脸上平静走向次卧。

周文上楼时,已经是一个半小时的事,他把徐慕庭交给了前来的斯穆森,又被打了一拳,今晚没少挨罪受。

他进屋,走到徐慢慢的房间门前,敲了两下。

“睡了吗?”

第337章:霍先生会害羞

“周文,我已经睡下了,有什么事明天说。”女人的声音有些模糊从房间内传出来。

周文说了句好:“你哥哥已经被斯穆森接走,没事了。”

在房间内,徐慢慢平躺在床上睁着漆黑的眼眸,她听到了,却没有在出声说话。

……

昨晚徐慢慢的几通未接电话,在早上时,江雁声睡醒来去拿手机才看见。

她一看时间,大半夜打来的。

以为是徐慢慢出了什么事情,掀开被子坐起身,刚要回拨过去,就看到霍修默洗漱好从卫生间走出来。

男人修长的长指系着衬衫纽扣,深眸扫了一眼过来,薄唇扯动:“徐慕庭喝了点酒昨晚跑到徐慢慢新婚丈夫楼下打架,已经被斯穆森带回去了。”

江雁声指尖一顿,反应过来徐慢慢打电话来做什么了。

“徐,徐慕庭去骚扰慢慢了?”

霍修默语气淡漠:“看自己妹妹。”

“……”江雁声。

大半夜喝醉找妹夫打架,是想看妹妹心切?

“要起来了?”

霍修默不跟她讨论这个话题,缓步走到床沿,伸手把床上的女人抱了起来。

江雁声脚尖连地都不用沾,习惯了被他当女儿一样抱来抱去,将脑袋靠在男人肩头上,乌黑柔顺的长发散乱下来。

霍修默让她坐好在盥洗台上,低首,亲了亲女人有些恍惚的脸蛋:“洗好下楼吃早餐,嗯?”

江雁声又不想吃了,她洁白的手臂搂住男人的腰身,将脸颊埋在他的胸膛内,呼吸进去的都是好闻独特的气息,不自知的撒娇:“又想睡了。”

霍修默看她这副小无赖样,没办法又把人给抱出去放到床上。

他俯身在女人耳旁轻语:“我去上班,自己睡,嗯?”

江雁声还没娇到睡觉都要男人陪的地步,她埋头在他的枕头里,很嫌弃一般的挥挥手。

“去吧去吧。”

别打扰她的美梦。

霍修默深沉的眼底浮现出极淡的笑痕,修长大手倏地伸到被子里,在她紧俏的臀部重重捏了一下,感觉到女人身体轻颤了,才优雅的收回手。

江雁声小声骂他流氓。

霍修默却心情极好的转身,缓步走出卧室。

……

走下楼。

霍修默眉目间的慵懒笑意还没收敛,便先看见系着一条围裙站在餐桌前的美丽女人。

两人目光,对视上。

郭澄伊颔首微笑:“霍先生。”

霍修默英俊五官的神色恢复淡漠,他长腿迈步,走到餐桌坐下。

郭澄伊细白的手指端着干净的碗筷,递给了男人:“霍太太还没醒吗?”

霍修默开腔道:“嗯。”

“那我等会把早餐端上楼给她吃,霍先生,不介意吧?”郭澄伊先请求男人的意思。

“9点后在叫她。”霍修默了解江雁声没睡饱就爱折腾人的脾性,对眼前的女人交代道。

郭澄伊唇角轻翘望着他,点头称好。

等霍修默去上班了,一楼的气氛很安静,大家聊天说话都会放轻声调,不会去吵到二楼。

郭澄伊相处下来,跟都景苑的佣人能聊的进去,几个女人待在厨房里无非就是议论先生太太的事了。

“郭小姐,太太的身体以后就辛苦你来调理了,要是能让我们霍夫人早点抱上大孙子,你,就是头等功。”佣人对她充满了羡艳。

被专门请来的营养师,以后江雁声身体好了,功劳都是她拿去。

郭澄伊微笑问道:“霍夫人很想要孙子?”

佣人:“想啊,霍夫人以前没少给太太吃生子配方,可惜啊,太太的身子好像不容易怀孕,我看她……”

说这话时,佣人往厨房外瞄了几眼,确保江雁声还在楼上,才敢跟郭澄伊说:“以前先生跟太太很恩爱,肚子就是没动静,我看太太这次小产,以后要怀上也会很辛苦。”

“会好的。”郭澄伊说。

……

叩叩!

九点整,郭澄伊端着一份营养早餐,准时去敲主卧的门。

江雁声睡的迷糊醒来,抬手揉揉眼皮,以为是佣人便说:“什么事?”

“霍太太,是我。”

郭澄伊在外,轻声说:“我给你端了早餐上来。”

江雁声对这位护士,心里还是没有把她完全当成佣人看,整理了下衣服起身,扬声道:“请进。”

郭澄伊推门进来了。

第一眼就看到了从床沿下地的女人,她一边抬手梳理自己的长发,一边对她笑了笑,朝卫生间走:“我去洗漱。”

郭澄伊点头,把早餐端在茶几上放着。

她也同时打量了主卧几秒钟,墙壁上没有结婚照,女人梳妆台很漂亮,摆放着江雁声的单人照,沙发处搁着一件男人深灰色的衬衫和领带,处处倒是透着夫妻生活过的痕迹。

也跟普通恩爱的伴侣的房间没有什么区别。

五六分钟后。

江雁声洗漱完,将长发都绑成了丸子头,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精致的脸蛋,从卫生间走出来。

她睡个懒觉,没想到郭澄伊把早饭给端上来了,笑容里有些不太自然。

“郭小姐,坐。”

郭澄伊看了一眼沙发的男人衣物,没有坐下,柔声问女人道:“霍太太没有吃早餐的习惯吗?”

“偶尔睡迟就没有起来吃。”

吃早餐这事情要取决于江雁声的心情,以及她要不要出门什么的。

郭澄伊记下了,让她快吃会凉了。

“这些都是郭小姐做的?”江雁声尝一口就知道跟都景苑佣人做的味道不一样。

不错的,不过她记起:“我先生口味偏咸,郭小姐下次记得少放点糖。”

没有佣人提醒郭澄伊这事,她微微惊讶道:“那,霍先生用早餐时他没有说,我还以为很合他胃口。”

“唔,可能……”江雁声尝着是甜了些的,她抬起漂亮的眼眸,开玩笑道:“我先生可能比较害羞。”

郭澄伊微愣,随即也轻笑了起来。

江雁声用了十来分钟才把早餐吃完,胃口不大,因为相对起来,她吃惯了都景苑佣人的饭菜,就不轻易能改变口味了。

郭澄伊看她吃的差不多了,才开口提起:“霍太太,我今晚要开始给霍修默针灸治疗,方便的话,有几个隐私问题,我想问问你。”

第338章:闯进女人试衣间

江雁声听出她语气的认真,也正色问道:“什么问题?”

郭澄伊用专业的态度来对待:“你和霍先生在先前一周大概会亲密几次?他的持久力和次数是在多少?”

江雁声手指不由的攥紧了,被问愣了。

“霍太太不需要介意,在我眼里伤患是不分男女的,我了解清楚也有助霍先生的伤势。”

郭澄伊看女人面色不自然,将语气放轻下来:“成年男人一周三次即可了,这是属于正常现象,你们结婚两年多,已经走过了新婚期时的新鲜感,他平时晚上跟你亲密的次数还多吗?”

江雁声睫毛轻颤,唇角的弧度很牵强。

怎么说呢。

平时跟南浔耍嘴上功夫时,损起霍修默床技来还是张口就来的。

可是,这样一本正经的被问。

江雁声哑了声,不好说。

在郭澄伊的提问下,她愣愣说道:“还好。”

“我跟我未婚夫长期分居,住一块时晚上会有两三次。”

听到郭澄伊突然这样说,江雁声心里讶异,抬起了漆黑眼眸,带着一丝羞意。

郭澄伊微笑不改:“霍太太,我们都是女人,你不必害羞……如果让我去问霍先生,我恐怕也问不出来的。”

江雁声也不是害羞,就是有点尴尬。

她想了想,低头说:“霍修默的需求,可能稍微……”

“每天都要?”

郭澄伊这一问,江雁声又不说了。

她将脸颊发丝勾到耳后,露出了精致的白皙侧脸,对这个盘问仔细的女人,语气笃定道:“他正值壮年,先前这方面很正常,没问题。”

郭澄伊看她不愿谈论这方面的事,也识趣没有在追问下去。

她静静地打量着端坐在沙发上的这个年轻的富家太太。

论长相江雁声生的白皙清丽,论身材纤细匀称,一双白长的腿很诱人,气质极佳,声音更空灵动听,怎么看上去都是那种表面上安分守己,私底下却能放开跟男人玩的女人。

霍修默每晚跟这样一个诱人的女人同床共枕,没理由身体在康复的情况下,还对江雁声没反应。

郭澄伊眼神,变得若有所思。

……

下午时。

江雁声打了通电话给徐慢慢,想关心她昨晚怎么样了,结果就被她给约出去看婚纱了。

她让司机送,到了私人订制的婚纱店时,裴潆也在,比她早到了一步。

“雁声也来了。”

裴潆给徐慢慢挑选了条公主款的婚纱,拉着走进来的江雁声问:“这套怎么样?好看吗。”

江雁声看了看:“不错,慢慢呢?”

“在里面试呢。”

裴潆对她说:“慢慢下个月就要举办婚礼,有点急,不然可以请设计师专门设计一套。”

“这些成品也很美呢。”

江雁声当初跟霍修默三个月内相亲到结婚,一步搞定,婚纱也是店里选了套回去的。

不过裴潆是个精致的女人,很讲究细节上。

“雁声,我跟你说……”

趁着徐慢慢还没出来,裴潆跟她坐在沙发边喝着茶,便聊起天来:“慢慢嫁人了,慕庭不放心跑去找她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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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穆森大半夜带回来。”

江雁声眼睫毛轻抬,问她:“徐慕庭没事吧?”

裴潆摇头:“没事的,穆森说慕庭是太高兴了,喝了点酒还把脸也摔了呢。”

“……”江雁声。

这种敷衍的理由,偏偏裴潆一本正经的信了。

两人聊天间,徐慢慢穿好鱼尾裙曼妙婚纱从试衣间走出来了。

她的长发被随便盘起来,耳朵垂下几缕的发丝落在脸颊上,将秀美的脸蛋衬得几分柔美。

站在偌大的全身镜前,她身上这件裸色的婚纱精致的花纹从胸口蔓延到了膝盖处,完美裹出了女人的诱人好身材,从侧面看的话……

徐慢慢纤细洁白的后背几乎都露了出来,臀部曲线很美,瞬间就成为了全场焦点。

裴潆放下茶杯,眼眸里闪过惊艳之色:“慢慢,你太美了。”

通常连女人都被迷倒,男人肯定也跑不了。

徐慢慢转回头,对两人微笑:“这套可以吗?”

江雁声也实话实说:“很美。”

咔嚓一声。

裴潆这边拿出手机给徐慢慢拍了张模糊的身影照,说道:“我要发个朋友圈。”

江雁声听了讶异:“你会玩这个?”

裴潆在外人眼里的形象都是仙得不沾人气的,跳舞插花学烹饪才是她最爱才是。

然而,裴潆最近却跟一个网瘾少女般抱着手机很迷发朋友圈。

她双手抱着手机,对江雁声和徐慢慢两人传授婚后的经验,一脸的幸福:“穆森会看的,我发朋友圈说自己在婚纱店,把地址标注上了,穆森要是看到下班就会来接我的。”

谁说傻白甜就不会耍小心机了。

江雁声看裴潆也很有自己的套路,还能这样玩。

不过,她很好奇:“你想让斯穆森来接你,直接打电话不是更方便吗?”

“你不懂。”

裴潆摇头说,很苦恼的样子:“哪天穆森又生气赶我去客房睡,我可以在朋友圈发自己睡不着的动态给他看呀。”

这下,连徐慢慢都对这位女神无言以对了。

“慢慢,你跟周文相亲才一个月不到就结婚,以后婚后两人感情肯定要磨合的,夫妻间最重要的是沟通,这样才不会出问题的哦。”

裴潆以过来人的语气跟徐慢慢说。

徐慢慢听得认真,却一个字都没记住。

婚纱定下来,开始在这家店也把佩戴一整套的珠宝给订下来。

在三个女人坐在沙发上看着哪套珠宝款式漂亮时,斯穆森没被引来,徐慕庭却来了。

——

徐慢慢挑好了珠宝首饰,也把婚纱买了下来,走到试衣间去换衣服时,店的门口,一个儒雅高大的男人大步走进来。

他沉到冰冷的视线看到沙发上坐着裴潆和江雁声,并没有徐慢慢的身影,面无表情问道:“慢慢在哪?”

习惯了徐慕庭谈笑风生的模样,见他黑脸,裴潆一时愣怔了,还是江雁声平静开口:“你要找慢慢可以去外面大厅等,她在换婚纱。”

徐慕庭有点迁怒这两个陪徐慢慢来看婚纱的女人,连基本的礼数也没有,闻言,大步直径朝试衣间的方向走去。

第339章:给你碰的时候,你不要

徐慕庭往徐慢慢试衣间闯的行为,让裴潆给茫然了。

“雁声……”她怎么感觉徐慕庭不对劲呐。

江雁声端起茶,淡定喝了一口:“没事。”

裴潆倾身靠过去些,小声说:“慕庭这样子有点可怕。”

江雁声抬眸看她:“斯穆森经常给人摆脸色,你没习惯吗?徐慕庭黑脸有什么好怕。”

裴潆无辜巴巴的:“穆森只是爱生气,你不怕吗?”

江雁声眉角挑出道:“嗯,可能是霍修默以前没少对我黑脸,看的免疫了。”

裴潆说:“修默脾气还好的。”

“嗯,以前生气起来还会砸东西呢,你家的会?”

听到江雁声这样说,裴潆低垂的双眼,红唇轻说:“他不扔东西,会把我扔出去。”

江雁声将茶杯放下,对她扬起笑容:“斯穆森本事很厉害啊。”

老婆是能乱扔的吗?

裴潆也有点隐隐感觉不对,问她:“雁声,你跟修默吵架也会这样吗?”

江雁声保持着微笑说:“不,我跟他现在不吵架了。”

“为什么?”夫妻还有克制不吵的?

“因为一吵架就闹离婚,霍先生会怕。”

裴潆双眸微睁,女人轻描淡写的几句话,让她仿佛被开启了新世界。

……

两人在外面聊天间,徐慢慢低头脱着婚纱,她发现后面的细带打结了,解的很累,转身想去叫一个人进来帮忙。

她将试衣间解锁,还没出去就被外面推了进来。

“谁……”

徐慢慢捂着胸口快掉下来的婚纱,双眸划过一次紧绷盯着门口。

推门而入的是一个男人,白皙好看的大手抵在门板上,也就几秒间的功夫,就强势闯进来了。

试衣间光线昏暗,被男人高大身影笼罩之下更显,让徐慢慢一时半会没认出人来,直到被人攥住了手腕,沉怒逼问:“你要举行婚礼?”

徐慢慢睁着眼眸,视线看清了近在咫尺带伤的五官,还有他薄唇抿起,紧紧崩起的下巴。

她愣怔半响,手腕要挣扎:“哥哥,你放开我。”

徐慕庭大手抓着她不松开,沉声重复问:“你要跟周文举办婚礼?”

徐慢慢跟他挤在这个密封的试衣间里,想挣扎也没有多余的空间,她拧眉,用力去推眼前的男人:“对,周文的父母提的要求,不仅要举办,还要大办。”

徐慕庭眼底骤然阴沉的厉害,轻易就把她抵在了墙壁上,大手按住女人瘦弱的肩头,眼中血丝缠绕间,带着某种执念的疯狂:“慢慢,跟哥哥回家。”

徐慢慢整个背脊贴在墙上,胸口内的心脏跳得厉害,她没法挣扎了,只能仰着脸,眼眸死死盯着他:“跟你回家做你妹妹吗?”

徐慕庭眉头狠蹙,一时回答不上来。

徐慢慢的声音隐忍着痛楚说:“我们没有血缘上的关系,却要被所谓的兄妹关系约束,哥哥,你没有办法突破这层关系,你带我回家,能给我什么?”

她在索要,徐慕庭却什么都不能给。

“哥哥,我跟周文……”

徐慢慢红唇轻启,话还没说完。

徐慕庭眸色紧绷的厉害,深怕从她嘴里听出他最不愿意听的,大手扣住女人的脸颊,低首,薄唇重重的朝她唇瓣压了下去。

说是吻,却毫无技巧。

“唔……”徐慢慢不想让他亲,手心要去推他。

徐慕庭分外迷恋女人的味道,察觉到她的抗拒,眉头皱的更紧,手臂勒住她的腰,高大身躯压的更用力。

她敢挣扎一分,他就变本加厉十分。

徐慢慢发丝凌乱披散下,婚纱也被弄乱,她呼吸微急,想叫却说不出话来。

口中,都是他湿烫有力的长舌堵着。

这场疯狂的炙热亲密,让两人都不好受,徐慕庭吻完女人,周身散发出的气息变得有侵占性,幽深的眼神扫到她身上这件妖娆诱人的婚纱,有股怒火从胸膛内升腾而起。

徐慢慢洁白胸口起伏着,在大口呼吸间,突然感到了一阵凉意袭来。

她低头看,发现徐慕庭在撕她的婚纱。

“徐慕庭!”

徐慢慢略带惊慌的声音叫起:“你做什么,你疯了。”

徐慕庭面无表情,强势地要将这件碍眼的婚纱从女人身上撕下来。

徐慢慢胸口压着委屈,眼角微红。

她忍不住扬手,一巴掌朝男人俊脸扇去。

徐慕庭也不躲开,硬生生受了下来。

“在徐家……”徐慢慢看着他,眼中憋着泪意没有落下,她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刺伤着彼此的心:“我说过是你不要我的,别后悔。”

徐慕庭盯紧伤心的女人,眼底翻滚过浓重的情绪,他嗓音哑沉:“慢慢。”

“给你碰的时候,你不要,现在又来强迫我。”徐慢慢很猜不透他的心思般,句句不容他逃避逼问:“徐慕庭,你到底想要什么?”

他想要什么?

徐慕庭深谙眼底的思绪很复杂,他只想要怀里这个养了二十五年的女人,想到她恢复正常就迫不及待逃离自己的举动,胸口熟悉的吨疼又开始复苏。

他到底是没忍住,大手捧着她的脸颊,低首要吻下去:“慢慢,哥哥离不开你。”

他亲口承认,浓烈的情愫对她毫无保留。

徐慢慢对他的恨在这一刻,消散而光。

她没有把男人逼的太绝,眼角有晶莹的泪水滑落下来,红唇热情的回应他:“哥哥……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徐慕庭的动作,僵了一秒。

徐慢慢没有继续护住身上的这件婚纱,原本就松开链子的,很快就自己滑落了下去。

女人成熟洁白的身体紧紧贴着男人,她主动伸出纤细手臂抱紧他的身躯,唇齿间亲密时低语:“你敢吗?徐慕庭,你敢跟我这样见不得光在一起吗?”

徐慕庭看着自己捧在手心养的女人,眉目间的神色晦涩难懂,过了许久,才哑着嗓子开口:“慢慢,你知道这样对你伤害很大。”

“我不在乎。”

徐慢慢何尝不是一个被这段感情快逼疯的女人,她唇边溢出自嘲的笑意:“会被骂嫁人了,还在私底下跟自己哥哥乱搞是吗?你觉得就算我们不在一起,你能克制自己不想着我?”

她此刻咄咄逼人,没有给男人喘息的机会:“徐慕庭,我到底是你的女人,还是周文的女人?”

第340章:撕了她的婚纱!

徐慕庭修长的眼眸内有暗涌在波动,盯着眼前女人的模样,又显得高深莫测。

他大手握住她裸露在外的肩头,很用力,隐隐浮现出几根青筋,暴露了自己的心思。

徐慢慢也对视着他,长长的睫毛卷曲轻颤两下,她在等,纤细的手指抚上他的五官,轻启出声:“哥哥……”

徐慕庭被她一叫唤,松手了。

他灼灼的目光不再盯着她,嗓音冷静又温柔:“慢慢,把衣服穿上。”

“那你是什么意思?”徐慢慢没有看脚边的婚纱,她指尖揪上了男人的衬衫,强迫他低头看自己:“徐慕庭,你到底爱不爱我?”

徐慕庭挺拔修长的身躯被她逼靠在了后背的墙壁前,眼神暗含着隐痛之色,因为她带着哭腔的质问,薄唇越抿越成一条直线。

徐慢慢红了眼,连声音都是颤的:“你知道十年前什么最困扰着我整夜失眠吗?我从小仰慕你,明知道谁跟你都有可能,就我不可能。

可是,我能控制自己的言行,我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成年礼后,越受到长辈们喜爱的同时,我就越担心自己会被嫁了,这样会连待在你的身边都找不到理由。”

徐慕庭隐晦的眼神睹见女人眼角的泪意,他下意识抬手,想给她拂去,嗓音沉哑:“慢慢。”

徐慢慢咬唇,僵硬地别开了脸。

她说着就笑了起来,泪水一滴滴砸落:“留在你身边是要付出代价,我该感谢梁宛儿才是,要没她为了怕我将来嫁给修默,所以,先下手为强铲除自己的障碍,我又怎么能跟你在一起十年呢?”

“这十年里,你敢说是把我当妹妹照顾?”

“徐慕庭,你是把我当成一个女人,一个你可以去侵占的女人,对吗?”

“别说什么看在兄妹关系上照顾我整整十年,呵,谁家的哥哥会跟妹妹睡?”

徐慢慢一字字很尖锐,仿佛是要揭破徐慕庭正人君子的伪面。

徐慕庭眉宇间抑郁的气息更浓重几分,他眸色紧缩,倏然伸出双手臂紧紧将哭泣的女人抱在了怀里,要揉入自己的血骨当中一般。

“哥哥。”徐慢慢仰头,主动去吻他冷硬的下巴。

软软的触感,一下又一下。

徐慕庭五官的隐忍逐渐破碎,他大手扣住女人的后脑勺,薄唇带着薄烫气息重重朝她唇瓣压了下去。

他吻得很急切,像是要发泄自己心中的情绪。

徐慢慢呼吸轻喘,伸手搂住了男人强劲的腰身,微微张开嘴,让他的长舌探入进来。

两人在这封闭的试衣间里,吻得难舍难分,直到徐慕庭先停下来。

他的眸色很红,呼吸也重。

一双修长白皙的大手却没有碰到她身体不该碰的地方,将女人挂在墙壁上的连衣裙给她穿好。

徐慢慢依着他身躯站着,下掩的睫毛眼底藏着极其阴暗之色。

她就像一条带刺的细蔓,紧紧地将男人心脏缠绕得快要窒息,没有挣扎的能力。

领口的细扣被男人长指扣好,掩去了胸前雪白一片的美景,把女人的美,都包裹了起来。

徐慕庭双手扶着她娇弱的肩头,令她站好。

“慢慢。”

他开口了。

徐慢慢抬起了眼眸,带着丝丝的红。

徐慕庭与她对视,语气带着哄慰女人的意味:“你先跟哥哥回家,周文的事我们从长计议。”

徐慢慢的心,瞬间就凉了下来。

她不是男人三言两语就能轻易的忽悠回去,忍了忍,才开口问他:“我和周文结婚的消息圈内也不少人知道了,哥哥,我有丈夫还跟你住别人会怎么传?”

徐慕庭眼底压着一道阴郁,语气重了几分:“你跟他离婚!”

徐慢慢摇头,无情的拒绝:“结太多次婚不好。”

她这辈子嫁不成徐慕庭,也没想过跟周文离婚,何况,她和他之间有签下协议。

徐慕庭被她拒绝地脸色发沉,还没开口说话,门外,被轻轻敲响了。

江雁声的声音传来:“慢慢,我和裴潆要去做美甲,一起吗?”

徐慢慢看了一眼挡在身前的男人,调整好正常气息说话:“会,我就出来。”

外面江雁声离开,让试衣间又恢复了先前令人窒息的安静气氛。

徐慢慢沉默地将自己肩头的大手撇开,整理好衣裙和凌乱的秀发,她弯腰,将地上的婚纱捡了起来。

徐慕庭几分冷然的视线,直直盯着女人手里这件洁白无比的婚纱。

徐慢慢开门出去前,语调冷静无比的对男人说:“徐慕庭,我情窦初开时爱你整整20年,我一直在这,你想要我,就自己来争取。”

她抱着婚纱要走,不料刚把门打开,身后男人伸出大手直接把她手中的婚纱抢了过来。

徐慢慢讶异的转过头,下一刻,亲眼目睹着徐慕庭冷着脸,动作凌厉的将这套价格高昂的婚纱撕碎。

“丑到我了。”

这是男人干完坏事,双手潇洒抄入裤袋,一派从容淡定的气势,漫不经心给出的解释。

……

徐慕庭离开前,将这家婚纱店的婚纱都买了下来,这让徐慢慢想重新挑一件都没有了,那件婚纱又被撕得太厉害,没办法缝补挽救回来。

裴潆睁着懵怔的眼眸,闪烁着羡艳之色:“慕庭对慢慢也太好了。”

江雁声问她:“哪里好了?”

裴潆说:“慢慢把婚纱弄破了,慕庭就花大价钱买下整家店的婚纱,有这样的哥哥,真好啊。”

她的哥哥就没有徐慕庭这么一心护着妹妹,每次都叫她要哄好丈夫欢心。

江雁声:“……”

徐慢慢在一旁也听到了,心情很不好,被徐慕庭这种霸道的行为给惹的,走出婚纱店都没笑一下。

裴潆看到的,思想理解到的,总和旁人有些不同,可能是天性乐观的人,往往看待事物都是往美好的一面去看。

直到江雁声幽幽的说:“你确定徐慕庭买下这家店的婚纱,不是为了让慢慢没有婚纱可买?”

“啊。”裴潆手指捂嘴轻叫了声。

她茫然的眨着眼睫毛,问道:“慢慢的婚纱,该不会也是徐慕庭给弄破的吧?”

江雁声洁白的脸蛋扬起了完美的笑容,对她点头:“这你也想的到,很厉害哦。”

第341章:求生欲很强

跟裴潆和徐慢慢去美容院做了个漂亮的指甲,又一起逛街吃饭,江雁声到了快九点才浪回家。

她是刷自己的卡,给霍修默买了不少换季穿的衣服,下车后,自己提着购物袋就走进别墅往楼上去。

“太太,你回来了。”

佣人从厨房走出来,看到江雁声便问她是否要吃夜宵。

江雁声摇头,她在外面吃的很饱。

她唇角微翘,晚上心情很好的缘故,连走路都是轻盈的,上楼后,先去主卧。

推开房门。

江雁声看空荡荡的漆黑房间,不像有人在,便打开灯把几个购物袋都放在茶几上。

起先以为霍修默今晚加班没回家,又在沙发看到他的银黑色的西服和领带。

江雁声茫然转头,眸光又往墙壁前的时钟看。

九点二十分了。

江雁声想这男人要没趁着她不在家,在公司加班就是可能在书房里办公,她眼眉微弯,起身去找霍修默。

她走到走廊一顿,又转身下楼去泡了杯牛奶,准备给他喝的,花了两分钟,指尖在玻璃杯摸了摸温度适宜,才重新上楼。

江雁声走到书房前,纤细的手握着门把,也不敲门,便直接推门进去:“修默……我。”

她唇角带笑,刚叫出声又卡住了。

书房内,英俊的男人坐在沙发处,身上敞开的衬衫纽扣刚系上一半,健硕的胸膛上紧实的肌肉线条清晰可见,加上突起的喉结,无不透着成熟性感的男性魅力。

而郭澄伊穿着护士服就在旁边,正弯腰整理茶几上凌乱的针灸道具。

霍修默看到了闯进来的江雁声,长指系纽扣动作一顿,转瞬间就恢复正常,语句淡漠如常:“回来了。”

郭澄伊抬头,也看到了。

“霍太太。”她站起身,先出声:“我刚给霍先生做了一套针灸,今晚注意不要去揉针口。”

江雁声手指根根攥紧玻璃杯,漆黑的眼眸却异常平静看着人,说到底,当看到衣衫不整的霍修默和别的女人晚上独处时,心底是有一丝的膈应感。

她知道这事不该乱吃醋,压下情绪对郭澄伊说:“郭小姐辛苦了。”

郭澄伊低眉微笑:“这是我本职工作。”

女人拿上自己的针灸工具离开书房,霍修默也穿好衬衫了,将袖扣挽起,露出结实白皙的手臂,他缓步朝门口走过去,习惯性去搂江雁声的腰。

“什么时候回来的,嗯?”

江雁声看着他,也不知说笑还是说真的态度,红唇轻启:“没多久,什么都没听见。”

霍修默低首,在她脸颊亲了亲,低低说:“我什么也都没做。”

“看来你求生欲很强啊。”

江雁声洁白容颜情绪淡淡的,她看了眼男人,踩着高跟鞋走到沙发去。

霍修默步伐轻迈,跟在女人身后,幽深的眸色低低盯着女人的侧脸表情看。

江雁声就在沙发坐下,刚才他的位置。

她低垂眼眸间,不动声色侦查了一下沙发有没有可疑的痕迹,比如男女事后的……

“牛奶是给我喝?”霍修默挺拔身躯站在她身躯,伸出修长的大手要去拿来。

江雁声白皙手指却攥紧了杯子,送到自己的唇边,将热牛奶一口喝光了。

她重重地放下杯子,才看向英俊的男人:“你脸大?有说给你喝的?”

霍修默深眸眯紧一度,俯身作势要朝她亲来。

江雁声仰着头也没去阻止挣扎,从头到尾表现的出乎意料的平静,在男人薄唇将吻下来的时候,她突然发难:“你很喜欢护士服?”

霍修默身躯一僵,直觉没好话。

下一句,江雁声表情就很困惑的,求他解答:“郭澄伊给你针灸还要换上工作装,真是敬业呢。”

霍修默敛着眉宇神色,从容言道:“霍太太,她只是穿着衣服给我针灸,不是脱光了给我。”

“脱没脱我哪里知道呢。”江雁声唇边嫣然一笑,字字极轻:“反正我是知道你今晚被她摸了。”

“这种醋也要吃?”

霍修默没吻下去,却把她抱在了怀里。

江雁声依旧不跟他挣扎,乖顺地靠在男人强健的胸膛前,她垂下眼睫毛,抿唇说:“你感觉怎么样?”

“嗯?”

“身体感觉啊。”

霍修默脸色微沉:“江雁声!”

江雁声察觉腰间上男人的手臂都勒紧几分,她皱起眉心,很有情绪:“凶什么,你想哪去了?”

霍修默薄唇紧抿,知道她在挑事,不会去配合。

“很晚了,我先回房间洗澡。”江雁声跟他没话说,从男人怀里站起来,未了,语气似有一丝抱怨:“跟裴潆和慢慢逛了一整天,累死了,还做了个美甲,好看吗?”

她一说,霍修默深眸才注意到女人白皙的指尖上,涂了层芭蕾粉的颜色,将肤色衬得很嫩。

他将她纤细的手握住,递到薄唇亲了亲:“好看。”

江雁声扯唇,笑了笑:“走了。”

霍修默注视了她一会,才松开大手,言道:“我处理件公事,半个小时回房。”

江雁声什么也没说,转身走出去。

书房的门关上那一瞬间,她脸上什么情绪都消失的无影无踪,手指捏紧了门把有些发白。

她走回主卧,直径朝沙发去。

一堆购物袋几乎都是霍修默的衣服,江雁声把衬衫领带和西装都拿出来,深黑色系列的,先前不知道他发什么神经把衣柜里浅白色的西装衬衫都扔了。

而且包括,她送给他的那套,后来,有次问了,这男人非要说跟姬温纶撞衫,每次提起来都跟她黑脸。

江雁声也就没再给霍修默买过白色衣服了,她表情淡淡的,将这些衣服都拿到衣帽间柜子里最底层藏了起来,而卧室的男装购物袋却没有收起来。

就明目张胆地摆在茶几上,到时让他找。

……

江雁声去卫生间洗好澡,刚躺下来,卧室的门就从外面被推开了。

男人挺拔淡漠的身影走进来,深沉的眸光落在了床边女人纤细身子上。

江雁声感到一道强烈视线看着自己,她却闭着眼睛,连睫毛都没颤抖。

很快,视线移开了。

霍修默看到茶几上,摆着好几个购物袋,抿着的薄唇勾出一丝弧度。

第342章:她有没有摸?

霍修默看到茶几放着几个购物袋上品牌logo都是他经常穿的,深沉眼底的笑意浮现出来浓了几分,迈开长腿走过去。

他去翻江雁声买的衣服,结果,却发现袋子里什么都没有。

空空如也,几个都是。

霍修默动作一怔,又把袋子放下,迈步走向了衣帽间方向。

男人开门的动静清晰可听,江雁声长睫毛轻动,睁开眼却没有转过身去看。

过了两三分钟,霍修默没有看见衣柜有新的衣服,大手拿了套深黑色睡袍出来,视线朝床沿扫去。

女人姿势未动,还在睡。

霍修默步伐顿了几秒钟,先去卫生间洗澡,然后挺拔结实的身躯就随意披着睡袍出来了,前襟敞露着,健硕的胸膛上肌肉纹理分明,在往下,一双修长的大长腿朝床走来。

他将床头灯打开,淡淡光晕照映着女人温静的侧脸,欺身靠近,携带着沐浴露的独特气息。

“声声?”

霍修默大手摸上女人裸在被子外的肩头,企图把她叫醒来。

江雁声眉心轻蹙,刚睁开眼就被男人身躯压下,密不透风地,指尖触碰到的都是他强健的肌肉,想推都推不开。

霍修默低首,薄唇暗含她的耳朵说话:“你给我买的衣服,放在哪里?”

江雁声刚睡醒一般,眼眸茫然:“什么?”

“衣服。”

霍修默向她讨要,指向茶几上的那一堆。

江雁声眯起漆黑的眼眸看过去,了然于心,却又假装什么都没明白,把压在她身上的男人往边上推,不在意道:“你霍大总裁还缺几件衣服吗,大晚上别闹,好困呐。”

说着,翻身就睡。

霍修默幽深的眸子盯紧她,挺拔身躯又贴了上去,压在她纤美的后背上,炽热的体温传来烫得女人肌肤不太好受。

“声声。”

他俯首,咬着她肩头反复问:“你给我买的衣服放哪了?”

江雁声将脸埋在洁白的枕头上,语气有些不耐烦了:“我怎么知道,你自己不会找吗?”

霍修默英俊五官脸色有点不好看,被她凶巴巴的语气给惹得:“嗯?你要没藏起来我怎么会找不到?”

他又不是没看过衣帽间的柜子。

江雁声被他捏的疼,脾气上来,抓过男人的大手,朝手腕就咬了上去。

霍修默眉头皱了下,怕伤了她没有挣脱。

等江雁声唇齿间尝到了丝丝的血腥味,才意识到已经咬出血,有点愣怔,嘴给松开了。

身后,男人伏在她上方低问:“开心了?”

江雁声抿唇,唇角处还残留着他的血,洁白容颜衬在光线里有些恍惚。

“霍修默。”

她开口也问他:“你被我弄废了,怪过我吗?”

霍修默暗色的眼底瞬间隐着很复杂的情绪,又在开口前,都趋于平静状态:“不怪你。”

这三个字说的很轻,却重击着江雁声的心脏,让她有点酸楚的感觉。

她深呼吸平复好情绪,转过头,眼眸里似有泪意闪动,直直的像要望进他眼底最深处:“自从你被我踢废了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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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对我太好了,像一个父辈在宠爱女儿般,很不真实。”

女人的直觉向来敏感,枕边人细微的变化,只要稍微仔细点都能清楚察觉出来。

霍修默在她清晰的眸色里,无处躲藏。

久良,他开腔道:“我满足不了你,怕你跟姬温纶跑了。”

“真是这样?”江雁声有些不信这个说法。

霍修默五官神色没有一丝变化,冷漠极了:“他不是你谈了三年的前男友,我们都没在一起这么长时间,难保有一天你和他会旧情复燃,把我甩了。”

这种话,要被外人听见会大跌眼镜。

这个权倾宛城的霍家继承人,身份地位尊贵的无人能轻易撼动,会没自信到担心老婆跟别的男人跑了?

江雁声听了心中的感情很复杂,瞳眸也有了一丝变化,她低垂下眼睫毛,轻语呢喃:“怕是你将来要迫不及待的逃离我呢。”

这句话,霍修默听得很刺耳,他没回应,她说得小声,他当什么都没听见,强健的手臂抱紧了她纤细身子几分。

江雁声有些喘不过气来,让他离远点。

“衣服放哪了?”霍修默还在纠结这事,两人身躯贴在一起摩擦几下,他浴袍松松垮垮的也差不多完全都敞开了,身躯完全压在她上方。

江雁声平躺在洁白床上,呼吸微喘,她睁着漆黑眼眸盯着他,突然伸手去摸男人的后腰。

霍修默身躯僵着没动,清晰感觉到了女人柔软的指尖滑过自己紧绷起的肌肉。

江雁声仰头,在他耳朵吐气:“她摸你这了吗?”

说着,便朝男人线条匀称的臀部摸去,明显感觉到他身躯兴奋抖了下,那处地方,却没有半点反应。

霍修默大手擒住她乱撩的手腕,眼神很暗,警告她:“你等会别跟我哭。”

江雁声眼眸眯起,下一秒,又伸出另一只纤细的手朝他的四角裤裆伸去,又问:“这里呢?她有没有摸?”

霍修默忍不住,将她丝绸吊带睡裙撕的粉粹,用来绑住女人一双白皙的手腕。

他将她的手抵在枕头上,低首,薄唇沿着她脸颊,疯狂且迷恋的沿着下面碾转亲吻。

江雁声仰着头面朝天花板,身体传来的陌生又熟悉的感受,让她指尖抓紧了被单,双唇溢出一声细细的低吟,喘着气说:“霍修默,你心里有欲又对我身体发泄不出来,会不会很难受?”

霍修默吻在她胸前的动作一顿,后背和手臂的肌肉都突起紧绷,体温升高到会烫人的程度。

两人亲密时常有,却总是无法做到最后一步。

江雁声闭了闭眼眸,有些无奈在笑:“我发现你吻我时,身体会发烫气息会喘息,就是硬不起来……”

这也奇怪的。

他明明对女人美丽的身体是有性冲动的,就是到了最后一步,怎么也没办法突破成功。

霍修默低着头,英俊五官隐在了光线里,神色变得很复杂,强健的身躯也憋出了一身汗,呼吸粗重:“声声,给我点时间。”

“我一定能跟你做a。”他眼眸瞳孔紧缩,薄唇溢出的嗓音,字字坚定。

第343章:霍修默被女人不要命的折腾。

男人额际的太阳穴处几条筋突显,有什么情绪好像快冲出他压抑已久的理智,一双深色的眸子紧紧盯着她。

江雁声眼眸微缩,纤细的手被压制没办法去摸他的五官,只能仰头,红唇亲了亲他冷硬的下巴:“你别有心理压力,我没跟你抱怨这方面。”

霍修默眸色深谙,翻滚的浓烈情绪在胸膛内稍有缓解不少,薄唇碾着她的脸颊,一下下吻着,气息湿烫异常。

枕头上,江雁声纤细的手指攥紧了又松开,光洁的身体在男人的眼里妖娆美丽极了,肌肤白的仿佛能发光。

他往下,慢慢的吻。

昏暗的卧室内,飘窗被风吹起,外面有光线清晰地照映进来。

江雁声脸上潮红,发丝凌乱的贴在脸颊,过了许久,她使力将男人压在床上,让他翻过身露出强健的后背。

霍修默紧绷的身躯慵懒深陷在被褥里,眯了眼,也没有阻止这个大胆女人的举动。

江雁声双膝跪在他身躯两侧,没有坐到男人腰部,而是低下头,仔细的打量针口的位置。

“她就给你扎腰部?”江雁声抿唇开口。

霍修默被她柔软的手指摸的很享受,眉宇间尽是懒散之色,薄唇溢出的嗓音粗哑且性感:“嗯,针扎进来有点酸麻痛感,声声,帮我亲亲。”

江雁声长睫毛掩下神色,问他:“吻哪里?”

“腰部。”

“那这呢?”她手指往男人四角裤边缘勾着,故意靠近问他:“也要我吻吗?”

霍修默肌肉被她手指撩得紧绷起,从喉结溢出了性感的嗓音:“知道你善妒,没让她多碰一块地方。”

江雁声这才给她好脸色,将手伸了进去。

男人闷吭粗喘声在卧室响起,被女人不要命的折腾,发出接连低沉舒服的叹声。

江雁声红唇只在他俊脸亲了几下,除了腰部,也没找到别的针眼,她便不再缠着他了。

将纤细的手从男人四角裤伸回来后,又拍了拍男人腰身:“好了,睡吧。”

她下床,去卫生间洗手。

霍修默粗喘着气息,抬起猩红眸子直勾勾盯着女人光洁的背影,身躯紧绷的快要爆炸一样。

他狠狠闭上眼,压下眉宇的戾气。

……

江雁声洗了个手,又冲洗了一下身子,都是从霍修默身上染来的汗渍气息,还有他也没少湿吻着她。

五分钟后。

她浴巾裹着身体从卫生间走出来,看到霍修默坐在床沿,从烟盒拿了根烟点燃,在低头抽着。

或许是看她出来了,便捻灭烟蒂。

他裸着强健的身躯起身,在女人走近,修长的大手朝她胸口挤压出的半团柔软伸去。

江雁声以为他还要来弄她,下一刻,身子凉意袭来。

霍修默把她身上的浴巾大力扯了过去,裹在自己腰部,低首,薄唇往女人眉心亲吻:“我去洗个澡,你先睡。”

江雁声看他出了一身汗,也没说什么。

她去衣帽间拿了干净的睡裙穿,还把给他买的衣服拿出来挂上衣柜,才躺回了大床上,眼睛眨巴的看着窗外夜色,很快,霍修默冲了冷水澡就出来了。

他没去披浴袍,掀开被子就朝女人身体靠近。

江雁声被他抱个满怀,肌肤这样紧贴有点凉,她刚要动,身上这件睡裙就让男人大手脱下来。

霍修默结实腰腹紧紧挨着她紧俏的臀,一双手臂从后背抱紧了女人,嗓音低哑响起:“别动,就这样睡。”

江雁声肚子有点不舒服,小声问他:“这样抱着你不累啊?”

霍修默闭上眼,薄唇溢出两个字:“不会!”

江雁声服了他,也不知道这个习惯是什么时候养成的,在男人深沉的呼吸传来后,她在喃喃自语:“之前嫁给你前,看着穿着一身正经黑色西装,禁欲气质浓烈的无人能敌,嫁了才知道,男人本性是怎么回事……真是被骗的够够的。”

霍修默双目闭着,没有回应她的这番话。

他沉睡着,修长白皙的大手习惯就朝女人异常柔软的胸袭去了。

江雁声缓缓闭着眼睫,胸前传来的重量,似乎早就已经习惯了。

跟他睡,夜里也没少被占便宜。

她是从女儿家的羞涩,慢慢完全从心身的去接纳了霍修默整个人,包括他的气息。

……

隔天起来。

江雁声来例假了,血染了霍修默腿上都是。

两人早晨几乎同一时间醒来,起先江雁声睡的迷糊也没有察觉到自己身体的异样,只是隐隐觉得肚子不太舒服,这个昨晚就有点了。

还是霍修默大手不规矩的要去摸女人的腿时,掌心才触碰到了一股湿腻感,带着股血腥味。

他倏然睁开眼,把被子掀起。

一看,江雁声白皙的腿侧都是血,连洁白床单都有,包括他的大腿上。

跟这个女人生活了几个月,霍修默也有点经验,明白过来她这是什么回事,压了压眉宇慵懒的床气,当即起床走向卫生间。

江雁声被他动静闹醒了,意识清晰后,也察觉到了自己好像来例假了。

她双颊微红,露出尴尬的表情。

霍修默没过一会儿,就给她拧了温毛巾出来。

他挺拔的身躯站在床沿,大手分开她的腿,仔细去擦拭掉那些例假的血迹。

她睁着眼盯着男人英俊慵懒五官,有些不好意思,还很客气跟他说:“谢谢。”

霍修默动作温柔的擦干净后,大手捏了捏毛巾,抬起深沉的眸子注视着女人:“谢我什么?”

他故意这样说。

江雁声红唇微张,卡了声。

霍修默当着她的面,用毛巾也把自己腿上血迹擦去,清晨醒来语调有些哑,似笑非笑揶揄她:“你量很多。”

江雁声脸皮一下子发烫,瞪了眼男人,将被子拉高盖住自己,羞得要命声音传出来:“变态!”

外面,传来男人低笑声。

江雁声含糊不清的说,也不管他听见没:“像你这种正经的老男人变态起来也是无人能敌了。”

床边,许久没动静。

要是以霍修默的脾性,应该要怒极反笑来掀被子了。

江雁声骂了会,才去掀被角看。

第344章:你和他,谁出毛病了?

江雁声掀起被子的一角,刚露出了洁白的脸蛋,就看到了男人修长的大手拿着干净的衣服和卫生巾放在她前面。

他长指体贴地将她脸颊凌乱的发丝拂到耳后,淡淡开腔:“要骂就把nei裤穿好出来骂,不然你这样容易被男人欺负,嗯?”

江雁声耳垂感觉到被他指腹捏了下,瞬间发烫,一手就把放在最上面带蕾丝花边的内内拿过来,整个人都塞回了被子里。

她羞恼的瞪了一眼站在床边的成熟英俊男人。

霍修默深黑的眼底覆上薄薄的笑意,长指在她眉心一弹,力道不重:“我去上班,乖乖在家。”

江雁声闷在被子里,他没走前,也不出来了。

霍修默去换衣服,当然也看到了衣柜里挂着几套新买的西服衬衫。

他当场就取了一套深银色的西服穿,搭配漂白了般的白色衬衫,气质稳沉内敛得令人感到心有余悸。

江雁声看到了。

她看见霍修默手插着裤袋,步伐缓慢地从衣帽间走出来,冷贵的眉目尽是慵懒得意之色,出门前,还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

穿上新衣服,走路都嚣张了是吧?

九点十分。

江雁声才下楼,昨天跟裴潆她们逛街,冰饮喝多的缘故,今天来例假肚子疼痛异常,走路都是虚的。

郭澄伊坐在客厅似乎是在等她,从沙发站起,带着歉意的口吻主动说:“霍太太,不好意思,我未婚夫今天放假回家,我想跟你请三天假期。”

江雁声记得她未婚夫是从事空乘工作,一年到头休不了几次假,两人长期两地分居聚一次也不容易,她唇边轻扯:“可以啊。”

郭澄伊感激的看着她,说道:“我会把这三天你和霍先生每日三餐的食谱交给佣人来做,等三天后我回来,霍先生的腰可以再次针灸了。”

江雁声点头,走向餐厅几步像是想起什么,突然转身对身后美丽的女人说:“下次你给霍修默针灸时叫上我,我对这种事很好奇。”

郭澄伊答应,同时也解释了下:“昨晚我看早上有跟太太你提起过要给霍先生针灸的事,你没有说要看,所以晚上就没有再通知,下次我会注意。”

“好,麻烦了。”

江雁声语气淡淡,听不出情绪。

当郭澄伊以为这事就这样过去了,又听见女人冷淡的声音传来:“这里不是医院,郭小姐给我先生治疗时穿私服就好,不用麻烦换上护士服。”

郭澄伊面容细微的僵了僵,低眉说道:“好。”

——

宛城,横店片场。

江雁声用过午饭就自己开车过去找南浔,到的时候,演员和跑龙套的一群人都在吃饭休息。

南浔最近签下了一个艺人往娱乐圈趋势发展,铁了心要捧红,每天都亲自跟着半分都不敢松懈。

江雁声将车停好,就看见南浔捧着饭盒跑过来,这不是重点,吸引她的是南浔把奶奶灰发色染回来了。

一头墨色中发柔顺地披在双肩,将脸衬得小小,眯眼微笑的模样,像个小傻子。

江雁声一见面,就问她:“你的野性呢?”

南浔打开车门上来,抬头间,露出了圆润的下巴,看来最近横店伙食很好的样子。

她自信满满的说:“我最近走小家碧玉路线。”

江雁声笑她:“你够了啊。”

南浔扒了口饭,慢慢嚼着问:“看你有心情出来浪了,看开了?”

上回江雁声小产后,南浔也去霍家看了几次,发现这女人就像是被打垮了一般,谈不上瘦骨如柴,但是,眉眼间尽是对一切事物充满了厌倦之色,聊什么都提不起心思。

以至于,这段时间都没敢主动约她出门。

“以为会走不出来,谁想到不知不觉就这样熬过来了呢。”江雁声牵强扯了扯浅色唇角,往事不堪回首,她不愿再提了。

而是问起南浔:“你人脉广,有没有认识一些技术很好靠谱的针灸师?”

南浔轻蹙着眉,一语击中:“针灸治疗男性肾阳虚和女性不育不孕很管用,你和他,谁出毛病了?”

江雁声尴尬,看了眼车窗外没人偷听,她才压低声跟南浔坦白一件事:“我小产前,霍修默带我去国外出过差……”

“他背着你跟外国妞玩肾虚了?”南浔瞪大眼。

“……”江雁声。

她一脸无奈道:“当晚跟他闹了情绪,脾气上来把人给踹……踹废了。”

这下轮到南浔无语了,半响,才出的了声:“何肖霖还记得哪号人物吗?当初在酒吧被你一脚下去,现在何家还在倾家荡产给他治,你这女人,连对自己老公也下死手啊!”

江雁声这个黑锅,背的憋屈。

她咬唇说:“要可以,我都恨不得杀了自己。”

南浔看她做了坏事还懂得要表现出愧疚的模样,于心不忍道:“唉,也没事的啦,现在的有钱人都流行了试管婴儿,就算霍总身体不好使了,让你肚子端个小太子爷还是有办法的。”

江雁声很忧愁的扶额,事情要说得这么简单就好了。

可惜,事不如人愿。

南浔想了会,又对她说:“说起针灸师,我爸家里那个女人,她表弟就是干这行的,我回头问问。”

江雁声是知道南浔打从心底排斥家里那位小三上位的后妈,就连听到她名字里的其中一个字,都会厌恶。

她想重新找个男性的针灸师,却不愿让南浔忍着恶心去找自己后妈帮忙。

“南浔,太麻烦你的话,我……”

“她最近极力撮合我跟她的表弟呢,刚好,我也被那男人每天早中晚的问候缠的烦死了,给他介绍一单生意,也让我图个安静。”

南浔脾气收敛多了,也是看在家里老爷子近年来身体不太好,她也懒得去跟那女人明争暗斗。

江雁声听她这样说,也不假客气拒绝什么。

她问起了南浔最近的生活,不是说跟周先生在发展感情线吗?

南浔一提周宗儒,两眼都会发光的:“声声,我要嫁他,嫁他嫁他!”

“他就这么好?”江雁声轻笑。

南浔神秘兮兮对她勾小指头:“我跟你说啊,他……”

第345章:你养在外面的小白脸

南浔对周宗儒的好感不是平白无故就来的,她是先一见钟情这个男人的皮囊气质,后日久生情上的是他脾性品行。

她跟江雁声说:“我住的小区搬来了一家暴发富,家里的老太太喜欢在绿化种菜浇粪,很恶心,每次路过都臭的不行,别的住户找物业投诉,也迟迟没有把那老太太搞定下来,大家都是文明人,老太太家花钱买的房也赶不走。

后来我有次下班跟老太太对上,回去气的不行就跟周宗儒抱怨了,他第二天请人在那块地上倒了近50斤复合肥,老太太种什么死什么,从此世界太平。”

南浔跟江雁声说了这么多,其实就是想表达出自己坚强惯了,自从她妈得癌症死后,她爸就成了别的女人顶梁柱,这些年来,但凡什么事都是她一个人在外头自己跑断腿联络人脉,如今有个男人能给你出谋划策,能让你停下来歇一歇。

外表内心在坚强的女人也会产生依赖的念头,何况,她在事业上多成功,在生活上却是一个小白痴。

周宗儒就刚好互补了。

他是一个对生活品质要求很高很精致的男人,脾性又温和淡然,跟他相处会很轻松。

江雁声知道南浔辣妹子的性格,做事喜欢快狠,不管什么时候理智居上,对男人更是防备心很重。

这个叫周宗儒的男人能让她放低戒线,看来魅力是不小的。

不过,有一点她要善意提醒下:“感情怎么处都行,千万别轻易跟他领证,否则你想走就走不掉了。”

南浔叹气啊:“我觉得这个是周宗儒该担心的。”

江雁声笑了笑,也没在横店待多久,跟南浔签下的艺人碰了个面,就准备回去了。

“江小姐。”

从横店跑来一个陌生男人,神情有些焦急:“您是要回市中心吗?能不能帮我捎一个人。”

“不好意思,我这边联系不到车,手下艺人的电影宣传会时间又快到了,您看能不能行个方便。”

江雁声也无事,点头:“可以啊。”

她跟南浔挥手再见,先上车。

很快,副驾驶座被打开,她低垂着眼眸扣安全带,也没看是谁,便轻声问道:“去哪?”

“xx国际广场购物楼。”

一道极美悦耳的男音传来,让江雁声动作蓦然僵起,抬起漆黑的眼眸,讶异看了过去。

姬帅带着鸭舌帽,将精致阴美的脸挡住了三分之一,绯色唇角微勾弧度:“江小姐,许久不见。”

江雁声见了鬼碰到他,冷下声:“怎么会是你。”

“缘分吧,我们又在车上碰面了,嗯?”姬帅投来的眸色敛着似笑非笑,盯着她冷淡的容颜。

江雁声上次受他要挟的这口气还没出,这会要能撞死他,都会毫不犹豫这样做。

姬帅也看出了她眼中的恨意,笑的玩味:“江小姐,我快迟到了,你还不走,恐怕就要花钱帮我陪违约金。”

江雁声眼神冷冷看过去。

这男人肆意靠在椅背上,翘着二郎腿很悠然自得。

她忍了。

细白牙齿咬了一下唇,开车离开横店。

……

路上,车内气氛安静到诡异。

姬帅从裤袋摸出了棒棒糖,扯开包装,往嘴里塞了一个,问她要不要。

江雁声洁白的脸板着,没理他。

“说来我最近混的不错,还亏了江小姐提拔。”姬帅享受着签约公司给他的一线待遇,都是南浔的功劳。

他连安全带都没系,身形朝女人靠近,把棒棒糖给她拆开,举止间带着一丝暧昧,递到了江雁声的唇边:“这算我谢礼。”

江雁声看他脸皮已经到了无人能敌的地步,语气是冷的:“你要真谢我,就滚远点。”

“江小姐,我是真的爱慕你。”

姬帅张口就来告白,幽暗的眼神从她侧脸扫下:“这段时间你清瘦了不少,霍先生没照顾好你?”

江雁声突然将车停住,无法隐忍他过于直白露骨的视线,将越发靠近的男人推开,警告他:“姬帅,你别得寸进尺。”

姬帅被一推,鸭舌帽也掉了。

他阴美的脸庞完全露出来,会勾人的眼眸直直凝望着她生气的小脸,唇角挂邪笑:“我们是一类人,你何必抗拒我。”

江雁声眸色一颤,脑海中突然闪过什么片段,太快了,她又什么都抓不住。

就好像这句话,很早前就听姬帅说过了。

“江小姐,你最近还经常去我堂哥家吗?”姬帅骨节分明的手指抚上她恍惚的小脸,触感,真要命的柔。

江雁声鸡皮疙瘩瞬间起来,抬手拍开他的手,忍着心脏处细微的不适感,字字溢出苍白的唇:“姬帅,人都是被野心给玩死的,你拿到自己不该得的东西,就给我安分守己闭嘴。”

“啧,要不要这么凶?”

姬帅不惧她的威胁,语罢,在她发火前,神色慵懒地看着女人又说道:“圈内一个大姐大看中我,要我当她男宠,江小姐,你是不是该出来保护我了?好歹,我可是你养在外面的小白脸。”

江雁声板着脸,讽刺他没有男人的功能:“你怕什么,把裤子脱给她看,还会在来为难你?”

姬帅神色未变,语调却意味深长了几分:“平时霍修默就教你这些皮毛?”

“一个男人,想伺候女人爽办法多了是。”

江雁声听到这种话没有半点羞意,反而有种恶心感,眼底也掩不住真实的情绪。

姬帅长指勾勾她的发丝,丝滑的柔感跟她肌肤一般,他说道:“你知道,我有很重洁癖。”

“是吗?”江雁声红唇掀起:“那我记住了,哪天你敢惹急了我,就叫一群糙汉把你奸了,肯定很有趣。”

姬帅被她孩子气给逗笑,妖娆的眼眸盯着女人逐渐又有几分认真和流转的暧昧:“你这种女人,霍修默活该被你勾的失了魂,我要是他,也恨不得把心肺都掏给你。”

“闭嘴!”

江雁声一记冷眼扫过去,启动车子:“不想被我中途赶下车,就给我安分点。”

“江小姐,你开车很次啊,还是她开的好。”

姬帅冷不了的一句话,让江雁声心脏猛地发颤,失了分寸方向盘打滑,直直朝路旁大树撞去。

第346章:姬温纶,手段多狠又强势。

一阵刺耳紧急的刹车声擦响划破了天空,车子完全失控,跟预想的那般重重地朝树上撞了过去,巨大的冲击力让坐在车内的两人毫无抵抗朝前扑去。

江雁声还好,她系着安全带的。

姬帅就惨多了,额头撞到了车玻璃,又弹了回来,倒在背椅上头昏眼花,感觉耳朵还回荡着尖锐的刹车声。

江雁声手指握紧方向盘,都在发白。

她呼吸急促的厉害,双眸颤抖看过去,发现男人额头流淌下一道猩红的血液,太过触目惊心

她脸色一白,连忙去找手机打电话。

姬帅额头剧痛,低吟了声,这时候还有心情说笑:“江小姐,我就说你一句,有必要气的撞树吗?”

江雁声没理他,叫了抢救电话。

姬帅把手伸过来:“给我几张纸。”

江雁声一脸茫然。

“等会有人把我们拍到网上去,好歹我需要维护下自己的完美形象。”姬帅满脸是血,一手还捂着伤口。

江雁声面无表情地从包里找出了湿纸巾,递给了他:“是你活该。”

姬帅眸子微微眯着,慵懒的神态看着她:“江小姐,我都没叫你负责,你还骂我?”

“你要不作死故意吓我,我会撞树?”

江雁声心如明镜他那句话指的是什么意思,才会一时开车失控了。

“我吓你什么?”姬帅问她。

江雁声要不是怕弄脏手,都要一巴掌呼死他,冷着声道:“姬帅,你要在发神经,我不介意帮你打电话给温纶,让他把你领回去重新治疗。”

“温纶?”

姬帅略着兴味的嗓音低低响起:“叫的真亲密。”

他死性不改靠近过来,带着股浓烈的血腥味,让江雁声闻了皱眉。

她刚要发怒,便听见姬帅在耳畔低语:“你知道么?我堂哥爱过一个神经病女人。”

江雁声睁着眼眸盯着他近在咫尺的阴美五官,眸色微微的在变化。

姬帅妖娆一笑:“繁叶,他曾经爱这个女人恨不得把自己身体掏空,可惜,她却不跟我堂哥一辈子。”

江雁声听见这个名字,就想到了书里发现的女人照片,红唇微启问他:“那她去哪了?”

姬帅斜勾唇角,笑的有点阴深:“死了。”

“死了?”江雁声怔住。

“对,她跟你一样是精神分裂。”姬帅靠近点,薄唇快贴上了女人的耳垂,呼吸出的气息很冷,字字直入了江雁声的心脏。

他的嗓音明明极美极动听,说出来的话却揭发了人性最丑恶的一面,让人心底发凉:“繁叶生在国外一个大家族里,从小就被自己表哥强奸,说出来都没人信,这么美丽娇嫩的一个女孩饱受了无数次的心身摧残,绝望的逃了无数次,每次让她变态的表哥抓回去,都会被锁在地下室里,用铁链像锁畜生一样锁着她。

所以,她疯了……好在,繁叶曾经遇到了我堂哥,过上了一段美好的时光。”

江雁声呼吸细微的加重,心中情绪百感交集很复杂,过了久良,才开口:“她是自杀?”

“呵。”

姬帅没在说她的故事,而是清楚告诉江雁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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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堂哥在治疗繁叶的过程中爱上她,根本就违反了作为一个合格心理医生的职业道德,江小姐,他能爱上死去的繁叶,也能爱上你。”

“你什么意思。”江雁声眼神冷下。

姬帅眼中闪过邪恶的光芒,在她耳畔吹气:“你跟我接吻,我就跟你说?”

江雁声无法掩饰对他的厌恶,将这个男人推远点。

姬帅也让她推,脸上笑容无比勾人:“我还没跟女人接过吻,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江小姐不考虑满足下你养的小白脸。”

“姬帅,你够了。”

江雁声眼底有了郁色,被他左一口小白脸,右一口小白脸给喊的。

谁给他的脸?还她养在外面的男人。

姬帅看她明明好奇心被勾起,却又无动于衷的模样,笑得声音都性感的低喘:“江小姐,你要小心,哪天你的人格跟男人上了床,别走繁叶的后路啊。”

江雁声心底突然一怔,漆黑的眼眸没有温度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姬帅笑够了,透着几许认真告诉她:“你看我堂哥手段多狠又强势,繁叶的人格和我的,他有的是办法杀死,怎么就留着你的呢?”

……

江雁声把受了伤的姬帅赶下车,透过车窗对他说:“你以为胡说八道几句话,就能离间我跟姬温纶的关系。”

姬帅满头是血站在路边,有些薄弱的身躯被他悠然邪恶的气场一衬托,艳丽得像道风景线般。

他眯着妖娆的眼眸,直直盯着车内傲慢的女人,心底对她的兴趣比先前浓烈了几分。

“江雁声,我要是完整的男人,一定强奸你。”

江雁声锁好了车门,冷声讽刺他:“呵,所以你命中注定要挨这刀啊。”

姬帅将带血的手指抄入裤袋,问她:“你老公对皮相好的男人有兴趣吗?”

江雁声护食的那股杀气,就跟容不得别人惦记霍修默了。

姬帅却喜欢惹这个女人发脾气,继续说道:“睡不了你,我只好去睡你老公。”

一声响。

江雁声脱下高跟鞋砸向男人那张可恶的脸,冰冷的出声:“你要敢去找霍修默说点什么,做点什么,姬帅,我弄死你。”

姬帅接住迎面砸来的鞋子,却吃了一车尾气。

江雁声开着撞坏车灯的车,也不管他死活就走。

他站在原地,长指摩擦着女人鞋面,轻佻的勾唇:“气性真大。”

——

江雁声开车到小公寓去,她鞋没了,又把霍修默的一辆豪车给撞坏了,这样回都景苑不好交代。

这男人,早上还叫她乖乖在家的。

她停好车后,光着脚走上电梯直达公寓。

很久没来了。

江雁声打开门,屋里光线昏暗看不见东西,窗帘都重重的笼罩着没有拉开。

她抬手,熟悉摸到了墙壁的灯光。

顷刻间,客厅被明晃光线照的明亮。

江雁声抬起眼眸,打量着安静的公寓,布置什么的,跟她先前离开时一样。

不过,当江雁声弯腰要拿鞋子穿,动作一僵,眼眸睹见了柜面上累积的灰尘有东西。

第347章:霍修默看到,女人怀里抱着用针线缝了微笑唇的娃娃

江雁声站在玄关,身子蓦地僵硬无比,浑身的血液凝固倒流了,连呼吸都浅轻几分,光线照映在她脸颊感觉不到一丝的暖意。

她死死盯着鞋柜上的一个男人手掌印,心底莫名的有点发凉,是从脚底直窜上来的。

江雁声在慢慢的往后退,视线一转,盯着淡色花纹的墙壁后方,刚才关门动静不小,就怕有什么歹徒小偷之流的被惊扰到突然冒出来。

她后背一贴近门,就马上转身打开快走出去。

这里的楼层是2住户,对门静悄悄的,江雁声不敢喊,直径的朝电梯方向走去,指尖发白摁着按键。

她呼吸急促,直到眼睁睁盯着电梯门合上,才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脸色白的厉害。

……

下了楼。

江雁声便去找物业的保安。

保安队长带了几个人坐电梯上楼,这个高档小区的治安向来都不错,很少会出现小偷的事件发生。

到了公寓后。

江雁声有几个男人跟在身后,胆子大了几分,把推开门,看到鞋柜上的男人手掌印还在。

她面色有些冷,转身,对保安队长说:“我有一段时间没过来住了,所以家具都沾了灰尘,这个手掌印肯定是我不在时留下的。”

保安队长先叫人进去有没有人藏着,态度算诚恳:“江小姐,请你放心,我们会给你一个交代。”

江雁声现在只想弄清楚到底手掌印是谁留下的,她打开鞋柜拿了一双鞋穿上,站在墙壁前,耐心等几个保安把屋子搜一遍。

大概过去五分钟,保安们都出来了。

“队长,屋里没有可疑的人,不过阳台的门有被打开。”保安交代完,又问江雁声:“江小姐,你阳台的门之前是有锁着的吗?”

江雁声记不太清了,听见这间屋是安全的,她走进去,先去看了书房的锁在不在。

其实这栋公寓贵重的东西要说真没有,她跟霍修默做了真正的夫妻后,就把私人的东西陆续都搬到了男人的别墅。

与其说怕丢失什么身外之物,她更怕书房藏的东西被人看到。

等亲眼看到一把锁还挂在书房门上,江雁声压抑的内心稍微缓解了许多,指尖不再捏紧手心。

保安队长走来问到:“江小姐,你看会不会是一场误会,在这段时间内,你的丈夫或者是交情颇深的朋友有来过?”

“不可能。”

江雁声摇头,语气坚定:“这栋公寓的钥匙我谁也没给。”

她男性普通朋友手指头都数的过来,而且隐私方面,霍修默向来都很尊重彼此,会给她私人空间。

保安队长只好说:“我会调出监控录像查清楚,到时有什么问题,在联系江小姐。”

江雁声送走了几位保安,她将门关上后,从电视柜最底层的一本书里拿出把银色钥匙。

公寓很安静,窗帘也被打开光线都透入进来,没了先前阴冷暗色的气氛。

江雁声手紧紧握着这把钥匙很久,眼睫毛下神色闪过某种决然之色,过了许久……

她走到书房前,低头把门锁打开。

……

十分钟后。

江雁声搬出了一个小箱子,又在厨房找到了打火机和铁盆子。

她面无表情地走到卫生间去,从箱子里把症断书病例这些能证明她有精神疾病的东西都烧了。

连带,那本陪伴了她整个童年的日记本。

江雁声手指反复摸着日记本表面,刺刺的触感,就像是长在她心脏的尖刺,只要去碰到,就会很疼。

“该烧的。”她红唇喃喃出声。

这次倘若闯进来的是个贼,下次呢?

她这辈子最不愿意面对的就是自己的病,更不愿意让别人帮她去面对。

江雁声怕霍修默知道,怕江亚东知道,怕她在乎的人,厌恶她又或者用可怜的目光看她。

她深呼吸一口气,笑的悲凉:“受够了,我不需要任何人可怜。”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尊严,与生俱来的骨子里傲娇让她不愿用自己的病来博取谁的同情心。

江雁声眼角微红,容颜的神色却无比坚定,将这本日记扔到了火里。

火光,一点点吞噬着日记本。

江雁声这时在想,要她的精神病也随着这些证据被烧没了,这该有多好?

她是有多不愿意跟姬帅这类人为伍,这男人一提起她和他是同类人的时候。

江雁声就会很厌恶,很抗拒这个事实。

都烧光了。

江雁声把书房里的玩具留下,别的,都烧的一干二净。

这样,就再也没人知道她的秘密了。

她拿着破旧脏兮的娃娃,手指,把它掉下来眼珠子摁了回去,黑漆漆的眼眸打量着它。

最终。

江雁声没有把它放回书房,而是找了个袋子装好,带出门了。

……

下午,六点十分。

霍修默下班准时回家,一走进别墅就找江雁声,这几乎都成了他在都景苑的习惯。

佣人也习惯了男主人离不开女主人,朝楼上指:“太太三点多回来,就去楼上睡觉了。”

霍修默闻言,迈步上楼。

他长指扯了扯领带,解开衬衫的两颗扣子,推开房门走进主卧。

窗外天色渐渐暗沉,窗帘飘浮着,光线不是很明,却清晰可见躺在床上沉睡的清丽女人。

霍修默薄唇抿出了淡漠弧度,迈着长腿走过去。

他俯身,修长大手握着女人纤弱的肩头,将身子板过来,正要低头吻下去。

霍修默眸色骤然紧缩,手臂的肌肉瞬间紧绷而起,力道有些大,盯紧了女人抱在怀里的脏娃娃。

那个放在她公寓沙发里,被用针线缝了微笑唇的玩具。

江雁声被捏疼了,皱着眉心从梦中醒来。

她茫然的睁开眼,映入视线的是男人英俊深刻的五官脸庞,就近在咫尺。

“修默,你下班了。”

江雁声模糊的神智还没完全清醒过来,看到他,洁白的脸蛋就先笑开了。

霍修默掩去眼底深沉的情绪,不动声色把视线从娃娃玩具移开,大手从她肩头松开力道,神色淡漠如常,薄唇扯动:“嗯,你抱着是?”

江雁声睫毛轻动,往下看。

第349章:斯穆森大男子主义作祟,裴潆要离婚了!

霍修默看了女人一眼,修长的手指握着筷子夹了块鱼肉给她,那种漫不经心的姿态,听她讲事。

江雁声低头吃两口,才蹙眉说:“物业查出来,说是住我隔壁的那户人家老婆在外找男人了,在半个月前被突然回家查岗的丈夫撞破,奸夫急得跑阳台去,就往我这边爬。

然后是想从我公寓偷出去的,结果出门就被逮了。”

“嗯,所以你鞋柜上的手掌印就是他的?”男人语调平淡问道。

江雁声点头:“是啊。”

她说完,心里隐约觉得不对劲,睁着眼眸讶异看着优雅吃饭的男人:“你怎么知道手掌印?”

霍修默眸色一怔,很快恢复深沉模样:“不是你说的吗?”

“有吗?”

江雁声记得她没跟霍修默讲细节啊,只是提了一句公寓被撬了。

霍修默修长的大手覆在她的手背上,透着清晰的触感热度,故意压低嗓音,神色暧昧:“你是不是被我弄gao潮了,顾着爽把事忘了?”

江雁声被他露骨的话说得脸红,瞪了眼过去:“你不要乱讲话,谁,谁高——潮了?”

霍修默薄唇勾起玩味的弧度,顺着她话说:“嗯,你没有,只是被我吻湿了而已。”

还而已?

江雁声记得是没跟他说过的,结果被这男人几句暧昧的话就转移了注意力,感觉他的手掌异常烫人,不自在的收回来。

“吃饭了,说什么话!”

她语气凶巴巴。

……

九点多。

外面天幕完全暗了下来,江雁声洗完澡走出浴室,纤细的身子穿着水蓝色的睡袍,微微的v领露出了精致的锁骨,湿漉漉的长发贴在脖颈上,没有吹干。

门外,佣人敲响。

“太太,李秘书送东西来了。”

江雁声听了茫然,她开门走出去,站在楼梯口正看到李秘书找了几个人,把很多布娃娃玩具拿进来。

“李秘书,你这些?”

“太太,这些都是霍总吩咐我买来的。”李秘书让人都堆到了客厅放着。

江雁声穿着睡袍没有走下去,眉心却蹙起了:“这么多……”

李秘书恭敬道:“霍总说要哄太太开心,让我把宛城最漂亮的娃娃玩具买来,我怕跟太太的审美观不一样,就多买了几个。”

“李秘书,你口中多买的几个都能堆满一个房间了吧。”江雁声清丽的面容情绪淡淡,却没有拒绝这些女孩子小公主爱的东西。

李秘书也分不清她要不要,迟疑了片刻,说道:“这不买的越多,就代表霍总想哄太太的决心是多么的强烈。”

江雁声扯唇笑了。

“太太,你是要吧?”李秘书问。

“要啊。”

江雁声下掩睫毛,口中喃喃:“一个男人愿意宠我,就让他宠啊。”

……

李秘书把玩具娃娃都送搬到客厅,几个佣人又都搬到了楼上客房去,整理出了一个房间来堆积。

江雁声披着半湿的长发靠在门前,拿手机对着布娃娃们拍了一张照,发了朋友圈。

她看到霍修默这样对她好,鬼使神差的就想秀一下。

原来,也有个男人这样宠女儿一般宠她的。

是比父爱,更让她依恋。

江雁声朋友圈秀恩爱,第一个点赞的就是裴潆了,她完全从神坛走下来,迷上这个有段时间了。

看到这条动态后,裴潆走到了卫生间。

斯穆森在里面洗澡,她推开门也没进去,怕被水给弄湿衣服了。

“穆森,修默好浪漫。”

斯穆森刚打开水冲澡,就听见身后传来女人羡艳的声音。

“修默给雁声送了一屋子的娃娃玩具呢,你看,还有芭比娃娃呢,穿着婚纱的。”

斯穆森转过肌肉紧实的高大身躯,水滴沿着胸膛的性感线条滑了下来,他幽沉的目光隔着雾气落在女人娇柔的脸蛋上,冷嗤出声:“送玩具?幼稚。”

“哪里幼稚了。”

裴潆是一个有浪漫细胞的女人,嫁给了这个没有情调的男人,她性格软不懂得去抱怨,却也知道羡慕别人的。

斯穆森看不惯自己女人没见过世面的蠢样,毫不吝啬损起了自己兄弟:“霍修默以为送江雁声几个玩具就会让女人死心塌地跟他?还真是被女人玩的连智商都没有了。”

“你别这样说修默。”裴潆听了都皱眉心。

“怎么,我说他你还护上了?”斯穆森大男子主义作祟,冷峻的眉目间浮现出几许沉沉的情绪。

裴潆实话实说:“穆森,你对雁声有偏见,她是一个脾气很好的女人,修默对她好,是爱她啊。”

“脾气很好?”

斯穆森看她蠢得无可救药,气得连澡都不洗了,身躯上还有泡沫没有冲去,就叫她过来。

“干嘛?”裴潆唇角的笑意凝滞,看男人摆明要收拾她的架势,她想自己是不该继续打扰他洗澡了。

裴潆转身要走,却被身后男人的大手给拽了进来,手机落地,响起的还有她惊叫声。

斯穆森强势地把她压在盥洗台,强健身躯就抵着女人纤细的后背,长指扣住她绝美的脸,俯首逼近,嗓音浓磁很危险:“以后少跟江雁声玩,这女人一不顺心就会家暴霍修默,你也想学?”

“怎么可能的啊,雁声说话都细声细气的。”裴潆被他压着没办法挣扎,听了男人说的话,第一反应就是不信的。

斯穆森被她气的五官快扭曲,语气加重:“你要再敢让我知道私底下跟江雁声玩,看我怎么收拾你。”

裴潆最讨厌他这样了。

这些年嫁给他,几乎她交际圈里,他看不惯的朋友都不许来往了。

“听到没有?”斯穆森看她咬唇倔强,非要逼着女人亲口当场答应。

“穆森!”男人袭来的压迫感让裴潆心尖发颤,又有一丝丝的气恼,忍不住说了:“你要这样,我要,我要……跟你离婚了。”

斯穆森幽冷的眼神骤然一变,胸膛有股烈火和愤怒升腾翻滚而起,大手隔着裙摆朝她的臀部重重拍打了下,疼得女人溢出哭声。

他的嗓音寒冷,响切在水声的浴室里:“你能耐了再试一次?”

第350章:没离婚前的一分一秒,你都是我的

“穆森!”

裴潆被强健的冷峻男人压在盥洗台上的模样,柔弱又美丽,臀部传来的疼痛让她疼得蹙起眉心,男女的力气悬殊太大,她只能委屈巴巴看着他。

“你能耐了?”

斯穆森眼神里交错着层层的阴沉之色,大手把她的脸颊掐住,气势汹汹逼近:“谁给你胆子说离婚?”

裴潆被他身上散发出的戾色吓到了,双唇颤抖,半点说不出话来。

男人极端的怒气冲破了他理智,大手将她身上这件连衣裙当场就撕开,像是惩罚一般,动作粗鲁蛮横。

裴潆娇柔经不住他这样狂野的架势,忍不住开口求饶了:“穆森,我不敢了……”

斯穆森神色冷峻,没有因为女人的哭泣声停下来,青色筋脉暴起的大手分开她的臀瓣,用力掐着:“跟我离婚?”

裴潆疼得直抖,乌黑秀发纷纷披散下来,衬得一张脸美丽苍白,哭着说:“穆森,你不要这样……你这样是性——啊,虐。”

她话没说完,男人就直直进去了。

——

在雾气萦绕在卫生间里,男人站在盥洗台前,挺拔健硕的身躯腰际勾着一双细长白皙的美腿,影子倒映在墙壁上,两人缠绵的交叠在了一起。

斯穆森眯起浓黑的眼眸,眉目间冷峻的神色淡去几分,嘴里叼着根烟抽,浓浓烟雾朝女人被干得红潮迷离的脸蛋吐去。

裴潆光洁的身子瘫软在了镜子前,后背冰凉的触感跟前面滚烫的温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白皙的肌肤沾了男人身上的泡沫,秀发也被染湿贴在脸颊和脖子上,被烟味呛得身子颤抖,低低在咳嗽。

斯穆森无动于衷玩着她,一边享受着她身体。

“穆森。”裴潆娇怯的叫,想伸手去摸他冷峻斯文的脸庞,却被男人大手冷漠给推开。

“不是要跟我离婚?”

斯穆森不给她碰,还牢记着这句话。

裴潆水色的眼眸红肿得像哭了很久,咬着隐隐泛白的唇瓣:“我,我要跟你离婚你还碰我。”

凭什么他能碰她,她就不能碰他了。

斯穆森看她还委屈上了,冷笑着把烟扔了,大手掐住她的脸颊,俯首靠近,携带着浓郁的烟味在她耳朵溢出沉哑嗓音:“裴潆,没离婚前的一分一秒,你都是我的,不操白不操这个道理你不懂?”

“这是哪来的道理。”裴潆气的捶打男人强健的胸膛,可惜这点力气,根本就没有作用。

“不想今晚被我弄死,就给我安分点。”斯穆森大手将她手腕擒住反剪到了身后,深喉溢出了很重的低吼声。

裴潆哭了。

哭的很伤心样子。

她发现离婚拿斯穆森来用,他根本就不会怕的。

事后。

斯穆森这次连套都不戴,很过分也不肯她马上吃药,等发泄完后就用冷水把她随便冲洗了下,便扔到了床上不管了。

裴潆低垂着长长的睫毛,泪水从眼角处滑落,随着男人走进浴室砰一声重重把门关上,她心中的痛楚感觉瞬间就涌入了上来。

她望着落在手背上的泪珠,仿佛看到了一个年轻英俊的男子,立体的五官轮廓很完美,阴暗的眸色看她会暗藏着一份温柔,薄薄的唇噙着菲薄的笑,气质亦正亦邪,跟记忆中的极其相似。

他对她说的那句话,如今还声音绕耳:“潆儿,我好喜欢你,你什么时候答应做我女人,我就要你给我生十个八个孩子。”

下一秒,他挺拔熟悉的身影在眼前淡淡远去,转瞬间,一个美丽温婉的贵妇握着她手,语重心长说:“女儿,你跟霍修城没有结果的,他这辈子死死都被自己堂哥压住翻不了身,听妈话,趁着没有跟他发展感情,就别再跟他来往了。”

“你看,你爸爸给你挑选了一个更优秀的人中龙凤,他叫斯穆森,比霍修城更配你。”

裴潆视线被泪水模糊不清,纤细的手捂着嘴哭泣出声,喘不过气来,很难受。

她哭了会,撑着酸软的身体下床,找件衣服穿好,便走出了卧室。

斯穆森冲完澡从浴室走出来,头发滴着水,五官冷峻,高大的身躯披着白色浴袍,也没系好带子,露出了一大片性感结实的肌肉胸膛。

他之前听见女人在哭,走出来又没看见人影。

看到主卧的门被打开,斯穆森迈着长腿走出去,在楼梯口看到客厅的佣人,沉声问:“太太呢?”

年轻的佣人撞见了男主人刚沐浴完的样子,脸微红,指向门口说:“我看见太太一个人晚上出门了,连鞋子也没换。”

斯穆森眉目冷漠了下来,转身重新回到卧室。

砰一声,关门声重得感觉整栋别墅都在震动,佣人在楼下都能感受到男主人的怒气。

……

夜幕下,黑压压的有点沉。

裴潆拦了出租车到裴家,大晚上的,单薄的身子映在白色的路灯下,有点凄凉的感觉。

她按门铃,很快就有人来开门了。

“大小姐?”

佣人发现是裴潆来了,赶紧去叫夫人。

不一会儿,裴母从楼上下来了,看到深夜回娘家的美丽女儿,赶紧拉着她进屋问:“怎么了这是,又跟穆森吵架了?”

裴潆眼睫毛还有被泪水染湿的痕迹,长发凌乱披在肩头,只穿着睡裙和已经脏掉的拖鞋,露在外面的肌肤冰凉入骨,看上去过于的狼狈。

她一把抱住母亲温暖的身体,在颤着身子哭泣。

裴母让佣人拿外套给她裹着,撇开女儿秀发间,发现了她后脖肩头上都是触目惊心的吻痕。

裴母接过衣服裹紧了柔弱的女儿,把这些痕迹掩藏好,轻叹了声,劝着女儿:“你啊,哭的妈心要碎了,这年头几个夫妻不吵架的,想开点。”

“穆森他脾气很坏。”裴潆哽咽出声,眼睛早就哭的红肿了,泪水还在掉:“妈,我不想回去面对他,你让我在家里住几天好不好。”

“不行。”

裴母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严肃道:“你都出嫁了,就算要住也要让你丈夫陪同,一个人住在娘家像什么话。”

“妈!”裴潆求她:“我就住一晚。”

第351章:除非斯穆森不要你了,潆潆!

“你这孩子,怎么不懂事!”

裴母别说住一晚,让她多待一刻都不行,又看到女儿哭得很可怜,意识到自己语气重了,放柔下来:“潆潆啊,这几年我们生意家不如以前,多亏了斯穆森这个做女婿的帮忙,妈是心疼你的,也心疼你爸啊,一把年纪熬白了发。”

裴潆眼眸里沁着泪光,指尖用力地揪紧母亲的衣服:“妈,我明天在回家跟穆森和好,好不好?”

“你自己想想,每次跟穆森吵架都往娘家跑了几次了?大晚上也这样任性,男人迟早会厌了你。”裴母怜惜的摸摸女儿这张美丽的脸蛋,心中止不住叹息。

这张脸,美的令男人赏心悦目,不带一点的攻击性,无论是放在家养还是带出去都有面子,何况,裴潆从小就被故意养成温顺的性子。

裴母花了这么多心血就是为了让这个拥有过人容颜的女儿,能嫁一个比家里更有权有势的家族,给裴家带来更大的利益。

当下,肯定是劝人回去对斯穆森服软。

裴母拉着女儿坐在沙发上,给她倒杯温水喝:“你跟妈说说,这次怎么跟你丈夫吵起来了?”

裴潆眼眸闪过慌张,不敢坦白交代。

她知道,要是提出跟斯穆森离婚,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的会是自己的父母。

说了,只会挨骂的。

裴母看她低垂着眼睫毛不吭声,试探问道:“你们今晚是不是上床了,他弄伤你了?”

裴潆眼睫毛在颤,心中有苦说不出。

“你啊,就是没嫁前被我和你爸爸宠的太娇了,说几句就委屈上。”裴母看她怎么都不愿说,只好叹气。

裴潆脸皮薄,即便面对的是亲生母亲。

裴母拍拍她的手背,哄道:“别怕,我让你哥哥送你回斯家说他去。”

说着,便叫佣人去把裴江朝喊下楼。

“婆婆,我这小姑子又在作什么妖啊。”

从楼梯走下来的是一个娇小甜美的女人,叫宁书萌,嫁到裴家多年,肚子争气生了两个儿子傍身。

别看她萝莉的样貌,凡事却都要争一争。

裴母瞪了眼过去:“说什么话。”

宁书萌也不怕被凶,笑吟吟的打量着狼狈的裴潆,又阴阳怪气道:“江朝在换衣服呢,我听说小姑子哭红眼回娘家了,这又吵了啊。”

裴潆低着头没出声,也没理会自家嫂子挑衅。

要说当年宁书萌能嫁进裴家来,都是因为两人大学时是同寝室的关系,一来二往日子长了,宁书萌私底下怎么勾搭上裴江朝的,裴潆自己都不知道。

不过却知道这个要跟她姐妹,却做了她嫂子的女人,心眼太多了。

“潆潆啊,你是宛城第一美人没错也有很多追求者,不过二婚的女人比不过一婚的,你要不跟斯穆森过了,以后也只是给人做后妈的命了。”

宁书萌在沙发坐下来,脸蛋带着讽刺的笑:“斯穆森有什么不好?有权有势又结交的都是名门望族的贵公子们,我要是你啊,就一心把他伺候好了,斯太太啊,顶着名头出去多少人羡艳你。”

裴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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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软,可是听得刺耳时,心里难受极了,也会忍不住说:“宁书萌,我的事不用你管。”

“你不要我管,还叫我老公送你回家?”宁书萌就是看不惯裴潆嫁的好,还要一脸委屈样子。

作给谁看呢?

眼见着两人要吵起来,裴母脾气上来了:“都少说两句。”

“婆婆。”宁书萌嘟起嘴巴,埋怨道:“妹妹和妹夫的事,江朝一个做哥哥的哪里好插手去管的啊,我看让司机送好了。”

裴母说她:“你懂什么。”

裴潆看她们一言一语的,非要送她回斯家,放下茶杯就站起来了。

她调整好情绪,对裴母说:“妈,我先走了。”

“你去哪?”裴母大晚上也担心女儿的安危,这样乱跑出了事怎么办。

“我……”裴潆刚想说,抬眸间看到走下楼梯的清俊男子。

裴江朝西装革履下楼,看到伤心的妹妹也没任何关心的表情,薄唇扯道:“我送你回去。”

“哥哥,我不想。”裴潆转瞬间眼又红了。

宁书萌在一旁说:“江朝哥,你送潆潆回去记得别去说斯穆森什么不是,人家夫妻等关起门来又和好了,怪罪的都是多管闲事的人。”

“少说两句。”裴江朝对自己妻子皱眉。

他拉起裴潆的手腕,将她带出去。

“哥哥,我……”

这对兄妹一走,裴母坐在沙发扶额阵阵头疼,宁书萌看了眼婆婆的脸色,故意扬声说:“真是,也不知道小姑子脑子是怎么想的,家里给她找个有钱有势的老公,还三天两头的闹情绪,该不会是还惦记着霍家那个残废的吧。”

裴母压不住脾气:“什么话该说不该说,你自己要长点心!”

宁书萌闭嘴了

……

“哥哥。”

裴潆被裴江朝强行带上车,她眼泪开始掉下来:“你送我去酒店好不好,我今晚想一个人静静。”

裴江朝用纸巾把她脸蛋的泪痕擦去,嗓音沉淡:“你静什么?还想跟他离婚?”

裴潆把哭声哽在了喉咙,怔怔地看着自己兄长:“不行的,对吗?”

“对。”

裴江朝无情的告诉她:“除非斯穆森不要你了,潆潆,否则整个宛城没有人能要你。”

他用的是能,而不是会。

明明白白想让裴潆死了这条心。

“你们这样,会让我好累。”裴潆垂下双眸,哭不出来了。

裴江朝启动车子,扫了一眼苍白着脸色的妹妹:“路上你自己调整下情绪,别到了斯家还哭丧着脸,潆潆,女人跟男人闹脾气吵架没有好处,有空学学你嫂子。”

宁书萌在读大学时勾搭上裴江朝开始,这么多年过去了,从来没有在男人面前闹过脾气,自己很有一套跟丈夫相处的心得。

这也是裴江朝为什么会娶一个小户出身的女人缘故。

裴潆双手揪着睡裙在颤抖,心底说不出的凉意。

裴江朝没在说话,她怎么跑回娘家的,当晚就怎么把她给送还给斯穆森。

第352章:斯穆森怒极反笑,在这栋别墅里看她能跑哪里去。

夜晚,十一点多。

裴江朝拽着裴潆走进这栋别墅,他看到客厅沙发坐着气场寒漠的男人,便迈步过去:“穆森。”

斯穆森点了根烟抽,深色的眸子扫过来。

他直直的,极具压迫力落在了躲起来的裴潆身上。

裴江朝毫不犹豫就把妹妹推出来,态度上依旧沉淡:“潆潆回家了一趟,人我送回来,很晚了别让她再跑出去。”

斯穆森早就料定裴家会迫不及待就把女儿送回来,冷漠着脸色道:“喝杯?”

“不了。”

裴江朝很有眼色,看得出来斯穆森这会没心思招待自己,简单说了两句便离开。

别墅安静下来,僵持住的气氛越发压迫人心,裴潆怔在原地里,眼睛还红。

斯穆森幽深的眸子带着一丝阴鸷,盯着她哭过的脸蛋,沉哑的嗓音溢出喉咙:“还不给我滚过来。”

裴潆咬唇,站在没动。

“我叫不动你了,是不是?”

男人发怒的额际青筋都在爆抽,指腹将烟蒂捻灭,阴沉沉的模样很吓人。

裴潆被一凶,才有动作了。

她胆怯盯着生气的男人,心中犹豫了许久,一咬牙,往楼上跑去。

斯穆森看她是想造反了还敢不听他话,怒极反笑的站起身,迈着长腿走上楼梯,要看看女人在这栋别墅里还能躲到哪里去。

——

裴潆砰一声关上客房的门,她躲主卧隔壁去了,后背抵着门板,心跳的特别乱。

门外,斯穆森单手抄着裤袋站在走廊上,淡淡暖色光晕照映下来,衬得他气质几分慵懒。

然而,他眉目的神色却冷峻异常,开腔威胁她:“裴潆,你今晚还想惹我生气?”

裴潆咬着唇,早就把门给反锁了。

听到男人冷冷的嗓音,她慌了,摸出了手机,实在求助无门,手抖着给江雁声发了短信。

都景苑,二楼主卧里。

江雁声被霍修默亲的一身汗,又闷在被子里很热,身子刚往床沿方向躺,就看到了手机亮起。

她伸出白皙的手,拿了过来。

身后,霍修默挺拔薄烫的身躯又贴了上来,手臂抱着她的腰,伸到睡裙里去乱摸。

江雁声低垂着睫毛,要看短信没空阻止他。

“谁大晚上还给你发短信?”霍修默呼吸沉重,薄唇含着女人的耳垂低低问。

“跟裴潆,你不许看。”江雁声很嫌弃的把霍修默给推开了,认真回一条短信过去。

裴潆一直等着江雁声回短信,看到这条内容后,心里苦涩无比:

江雁声挑起眉尖,顿了两下,回复:

要是眼泪能有用,裴潆都可以哭到天亮。

不等江雁声回复,又一条求助短信发来。

裴潆美丽的脸蛋苍白的吓人,想着今晚要完。

过了几秒,江雁声回短信了:

裴潆看了手一抖,差点掉了手机。

江雁声这边本来还想发短信支招,然而,霍修默觉得自己被冷落太久了,修长白皙的大手伸过来,抢走她的手机一扔,沉重的身躯压了下来。

“霍修默!”女人羞恼声响起。

男人低首,湿烫的气息袭击而下:“这么晚,她不跟斯穆森做a,找你聊什么。”

……

裴潆内心是绝望的。

她听见了钥匙开门的细微动静,身子连连往后退,连灯都没去开。

斯穆森推门进来,此时五官神色已经变得分外阴森骇人,高大的身躯堵在门口过于的气势迫人。

“还逃的掉?”

他沉着嗓子出声,盯紧了屋内纤纤柔弱的女人。

“你不要过来了。”裴潆声音在哽咽,一说话就把男人给得罪了。

砰一声。

斯穆森重重把客房的门给关紧了,走廊光线被隔绝在外,他迈步走近,沉声重复:“再说一遍?”

裴潆手指握紧,弱弱说:“你,你再过来,我就……我就。”

“你就什么?”斯穆森冷笑且嘲弄着她。

裴潆感觉空气被他陡然拦阻了一半,呼吸都困难起来,心底乱了阵脚,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勇气,在男人走到眼前时。

下一刻。

一巴掌扇了过去。

斯穆森防不胜防没能躲开,冷峻的五官印上了浅浅的手指印,不疼,却让他有了一瞬间的诧异。

“裴潆,你敢……”

男人的话还没说完,又结结实实地挨了她一巴掌。

裴潆红肿的眼眸睁的很大,等她反应过来,已经连着打了他两次了。

她对上男人想杀人的眼神,手指在微微颤抖。

“是你,你要动手的。”打都打了,裴潆只能硬撑着底气,跟斯穆森说:“你要敢还手,我明天就去找徐慕庭告你。”

斯穆森冷峻的五官看不出表情,长指摸了下被女人打的位置,眼神寒郁的厉害:“你家暴我,还找我的兄弟告我?”

他的表现没有裴潆想象中的会暴怒虐人,可是被这一讽刺,又没底气了。

她没打过人,更何况是眼前这位男权意识很重的男人,忍不住就脚软想跪下来。

斯穆森被她气得半死,嘴唇抿得很紧,冷冷的盯着她:“裴潆,两巴掌,我该怎么找你算账?”

裴潆睫毛颤抖,都不敢与他对视的,实在怕的厉害了,双手捂住苍白的脸,忍不住哭了起来。

她没力气站着了,双膝跪在了地上。

“……”斯穆森。

他胸膛内一股愤怒的烈火没发出来,这女人倒是哭得跟是她被扇了两巴掌似的。

“你哭什么,老子有说要打回去?”

她一哭,斯穆森就烦躁。

他面无表情地将女人从地上拽了起来,动作也不温柔,打开门往外走。

裴潆跌跌撞撞的,被他扔回了主卧的大床上。

她纤柔的身子浅浅陷入了被褥里,有点晕,还没有力气去挣扎,就被斯穆森欺身压住了。

这男人,扯皮带绑她,语气前所未有的阴沉:“长本事了连你男人都敢打?嗯?是不是今晚没被我上舒服?”

第353章:太太,这是内用的,还有事后药

“穆森,我不跟你离婚了,真的真的真的……”

裴潆声音带着哭腔,满头秀发凌乱的披散在肩头,将美丽的小脸衬得无辜又柔弱。

斯穆森低头看她都快把自己唇瓣咬破,怒意又在顷刻间没了。

他大手松开了她手腕,双臂将女人身子抱入怀,眉目的寒意褪去几分,嗓子依旧是发沉的:“我现在被你打的很生气,你说该怎么办?”

裴潆将脸埋在男人强健的胸膛上,沾了泪珠的眼睫毛抬起,清晰可见他五官上的手指印。

她表情露出了一丝的恼悔,乖乖道歉认错:“对不起。”

“口是心非说一句对不起就没事了?”

斯穆森皱着眉头,被女人打的滋味不好受,没讨要点什么回来是不会轻易罢休。

裴潆想了想,突然要从他怀里起来。

刚动了动,就被男人大力按了回去,语气沉怒:“好好躺着。”

裴潆纤细的身子紧缩在男人怀里不敢起来了,不敢,她睁着漆黑的美眸,弱弱说:“我想去客房拿手机,打电话问问雁声她打修默后,是怎么哄好的?”

“你问她做什么。”斯穆森听了眉头更皱。

裴潆不敢说是江雁声教她吵不过男人就先动手打他,不擅长撒谎的缘故,让她低着脑袋闷声:“你不是说她生气就家暴修默,肯定很有经验啊。”

“都是男人哄她,你别跟她学。”斯穆森说话冷漠到了极致。

裴潆不敢惹他了,只敢点头。

斯穆森胸膛堆积的郁气这才消散不少,低首,先是闻了闻她秀发的冷香,嗓音掺着危险意味:“以后你再敢对我动手,我就把你手折断,记住了吗?”

裴潆身子一颤,下意识把手藏起来。

斯穆森的唇舌开始舔过她的脸颊,沿着下面而去,气息浓烈薄烫,侵染着她白皙的肌肤。

裴潆美眸迷离的眯起,有点难受,红唇低低喘气,倏地间,她紧闭的双腿被男人拉开。

……

……

隔天一早。

江雁声醒来,并不知道昨晚斯穆森又在败坏她了,还打电话问了裴潆情况。

那头,裴潆支支吾吾的说了下。

“咳,你没事了就好。”江雁声略尴尬,一笔带过了这事。

“雁声。”裴潆是把自己男人叮嘱的话忘了一干二净,向她讨教经验:“你是怎么把修默管住的?”

江雁声将脸埋在霍修默的枕头里,上面都是他清晰好闻的气息,缓声跟她说:“裴潆,像你老公这种做什么事情都要按照他的想法,别人只有默默承受的份,不听从就会有你看的臭脸和甩不尽的脾气,没什么招是比跟他分开更明智的决定,不过……

你已经嫁给他了,面对这样脾气大的男人就别妄想着改造他什么,跟他讲理是没用的,只要脾气比他更大,驯服贴了早晚的事。”

“怕有点难吧。”裴潆很忧愁。

江雁声点到为止,说多了就跟劝人家离婚没什么区别了,她话题一转:“你今天出来逛街吗?慢慢又约了我们看婚纱。”

“我可能不了。”

裴潆这会儿还躺在床上没起来呢,她跟江雁声说了几句,看到佣人进来便把电话挂了。

佣人端了早饭和两盒药给她:“太太,药膏是内用的,还有事后药。”

“好,谢谢。”裴潆脸颊发红。

她等佣人离开主卧了,才把药膏拿过来拆开,昨晚斯穆森的两巴掌没有白挨的,要了她一整晚,最后还出血了才停。

裴潆浑身酸软无力,看来今天是下不了床。

婚纱店。

江雁声跟徐慢慢约好十点左右去看婚纱,先前被徐慕庭一捣乱,后面选婚纱被耽误了几天。

两人逛了两家店,又去了第三家。

江雁声挽着她的手,说道:“其实上一家要下订单定制尺寸的那套公主款式婚纱也不错,不过你下个月就举办婚礼,会赶不及。”

“赶得及的。”

徐慢慢说:“周文接一个大单,对方慕名找来,花了重金指名要他亲自负责,可能要忙大半年了。”

江雁声意外问道:“那你和他婚礼且不是要延期了?”

“对。”徐慢慢秀美的脸上情绪显得寡淡。

江雁声想了想,将口中的话咽了下去。

徐慢慢跟周文已经领证同居,再提什么想不想结婚这种事,就有点矫情了。

她刚要拉着徐慢慢走进一家店,却透过玻璃窗柜看到了另一对男女。

美丽的女人穿着白色高领蕾丝针织裙,露出两条细白的腿站在婚纱前挑选,身旁,站着一个高大威猛的帅气硬汉。

两人有说有笑的,男人时不时伸出夹着烟的手捏了捏女人腰,神色痞气。

“你看什么?”

江雁声的视线从郭澄伊的身上收回来,没走进去打招呼,对徐慢慢说:“碰见一个认识的人。”

“唔,我们走吧。”徐慢慢听她说是认识,而不是声称朋友,便知道江雁声是没打算进去打招呼。

两人越过这家店,选择了下家。

一整天逛下来,江雁声没买什么,徐慢慢趁着有人帮忙提意见,挑选了不少婚礼用的喜庆东西。

新娘子还没叫累,江雁声就先累得坐在公共椅子上,白皙的手捶捶膝盖,说道:“原来结婚这么麻烦。”

徐慢慢好笑:“你不是结过一次吗?”

作为已婚两年多的妇女,江雁声却对婚礼细节布置和需要准备什么一无所知。

她自己都说:“我当初嫁给霍修默,人去了就行了,连婚纱都是头一天晚上霍家派人送来的,婚礼也是霍家操办,没有让江家插手。”

“你这个新娘真轻松。”徐慢慢对跟周文的婚礼谈不上多重视,但是表面样子却做得非常完美。

就连周家人看了,也会认为她是真心过日子的。

“是轻松呢,婚前都没跟自己老公见面超过三次,他板着死人脸都跟被我强娶了一样。”江雁声眉眼间流溢出很浅的笑意,口中却说着霍修默不是。

徐慢慢也笑了笑。

恢复正常后她双商早就在线了,一颗心都跟开了七窍,看什么都透切无比,轻声说:“像修默和穆森他们被外面的女人捧惯了,有时会摆出高高在上的姿势拒人千里之外,其实,就像个大男孩要你哄着宠着的。”

第354章:她冷笑出声:“你控制欲真够变态。”

两人聊了会男人,天色渐暗的时候,周文就下班开车来了。

上次提起请江雁声吃饭也不是客气话,周文预订了一家中式餐厅餐位,把两个女人接了过去。

找位停车时,徐慢慢手上拿着男人的西服和公文包,先跟江雁声走进去。

“这家店是周文朋友开的,听说味道不错。”

江雁声点头,发现这里的包间都是用屏风挡着,隐约只能看到隔壁模糊的身影,气氛不会冷清,还有点小热闹。

两人在预订好的餐位坐下来,不一会儿,周文停好车走来了,拉开徐慢慢身旁的椅子坐下,主动给两位女士倒水:“抱歉,久等了,你们点餐了吗?”

“谢谢。”江雁声接过他的茶杯。

徐慢慢轻摇头:“还没有呢。”

周文找服务生菜单拿过来,先跟两人介绍了几道特色菜,说的头头是道。

江雁声唇角挂着浅笑,坐了一会儿,便让他们点,自己先去上个卫生间。

她对这家餐厅不熟,找了半天才知道是在二楼,上楼梯时,正好跟人擦肩而过。

她下意识避让,抬眸间却一愣。

徐慕庭看到她没有半点意外,惯来温和的五官携带着几许愠色,笔挺的身形几乎把楼道口给堵住了。

要说尴尬。

江雁声是有点,表面上勉强维持着笑容:“徐大律师,巧啊。”

“不巧。”徐慕庭没心思跟她周旋,开腔道:“你下去找借口把慢慢带走。”

江雁声不听使唤,挑眉道:“我们还没吃饭。”

“我请你吃。”徐慕庭温淡的眉目间覆上了冷冽之色,心情不好的缘故,让他看上去沉郁极了。

“周文也请我吃啊。”

江雁声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心里还记得徐慕庭当初找上她谈霍修默要告她时的态度。

谈笑风生间,言行举止尽是威胁呢。

徐慕庭叫她的名字,语气加重:“江雁声,我有罪过你?”

“没有。”女人想算起旧账,需要理由吗?

“你把慢慢带走,整个宛城里你想吃什么,我都给你弄来ok?”

江雁声一点也不受诱惑,唇角笑意不变:“我想吃什么叫霍修默去准备就好了,不用麻烦徐律师。”

徐慕庭敛着眉宇间的情绪,平时对她态度很客气,没想到这女人关键时刻就翻脸去帮外人,他问她:“你想怎么样?”

江雁声语调淡淡,透着一丝认真:“徐慕庭,慢慢是你亲妹妹不假,但是她也是一个成年人,她想嫁人生子,你就算作为兄长身份,也不好剥夺吧?”

徐慕庭眼底的眸色因为她的话,逐渐的变得很复杂深冷。

“你该不会是在派人跟踪慢慢?”

江雁声质疑他的行为时,男人薄唇抿出一条线没有反驳。

她冷笑出声:“你控制欲真够变态。”

徐慕庭神色一变,沉声道:“谁跟你说,她是我亲妹妹?”

江雁声怔住了几秒钟,红唇微张要问他。

楼下有人上来,徐慕庭单手抄着裤袋侧身让道,等人走后,他黑邃的视线落在女人脸上,没给她惊讶的机会,压着声线道:“你管修默的钱吗?”

江雁声蹙眉心:“什么意思?”

“他最近给一个女人在宛城买了套公寓和车。”徐慕庭嗓音恢复了淡沉语调,为了妹妹出卖兄弟这种事,做的毫无心理负担。

江雁声洁白的容颜,在这一时间没了表情。

徐慕庭的态度像极了在谈判桌上,跟她做交易:“房产和车子是我手下的律师去办理,连李秘书都被瞒着,江雁声,你想知道修默外面养了谁,先把我的事搞定。”

江雁声细长的手指捏紧,清冷道:“你一两句凭空捏造的话,我就会蠢到真去信了?”

徐慕庭薄唇扯动:“你和修默已经很久没有夫妻生活。”

江雁声眼眸里闪过一丝火光,恼了。

徐慕庭指向楼下坐在一起说笑的男女,看的碍眼,语气又沉了下来:“你帮我把徐慢慢带走,我告诉你,她是谁。”

江雁声低垂下眼睫毛,没有立马答应。

徐慕庭也耐心等,吃定了江雁声护食的这股劲,眼里容不下霍修默去沾惹外面的花花草草。

江雁声的情绪一再冷静,她重新抬眼眸,唇角扯出了轻慢的笑容:“用得着你告诉么?我自己不会去问霍修默。”

她就是不帮了。

说着,便朝下楼走。

……

江雁声也不管身后徐慕庭是什么脸色,她走到了餐桌前,把椅子上的包拿起来。

对徐慢慢和周文两人说:“sorry,我有点事现在要回家找霍修默说,下次我请你们。”

“你还没吃晚饭,很急吗?”徐慢慢看菜也快上了。

江雁声轻笑了一声,漫不经心的:“你哥哥也在这呢,也不知道躲楼上多久了。”

从楼梯走下来的徐慕庭,正好听见那个躲字。

他脸上愠色,长腿迈步走来。

徐慢慢看到他后,明显唇角的笑容凝滞了,指尖无意识的捏紧餐布。

周文没有因为上次打架的事跟徐慕庭撕破脸,不过对他几次三番缠着徐慢慢这种行为,也有了意见。

他亲昵的搂着女人细腰,宣示着自己的地位,低头对徐慢慢说道:“你哥哥来了,听话,打声招呼。”

徐慕庭步伐一顿,很浓烈复杂的眸光落在了女人秀美的脸上,看到她被别的男人抱着,胸膛内翻滚而起了股浓浓的妒忌,却又忍着不表露出来。

徐慢慢难得耍任性,不理人。

江雁声看了在笑,转头对徐慕庭说:“我看你啊,还是躲着看好了,出来太不招人待见。”

徐慕庭冷着脸,警告了一眼这个报复心极重的女人。

江雁声看他隐忍的模样顺眼多了,也不管这个尴尬的局面,她走出门口。

不过,回头间却看到徐慕庭一言不发坐在了徐慢慢和周文的对面。

还真是,一把年纪也不怕人笑话的。

……

都景苑。

她打车回到别墅,佣人从厨房走出来,以为江雁声是在外面吃完了饭回来。

“先生呢?”

江雁声换了鞋,出声问。

佣人说:“先生今晚应酬呢,对了,郭澄伊小姐回来了。”

第355章:太太晚上的心情,很不好吗?

江雁声今天逛街时还看到郭澄伊跟一个男人在婚纱店里,三天假期也没过去。

听见佣人说回来了,还有些意外。

郭澄伊刚好下楼,依旧穿着那身高领的白色针织裙,说明她白天没有眼花看错人。

“太太。”

郭澄伊带着笑容,主动开口道:“我未婚夫下午被空乘公司一通电话叫走了,他的假期提早结束,所以我也无事就回来上班。”

江雁声容颜冷淡,上楼梯与她擦肩而过时,出声问:“郭小姐连婚纱都开始看了,这是要结婚了?”

郭澄伊眼眸划过一丝讶异,没想到她会知道,也坦然承认:“有这个打算。”

江雁声扯了扯浅色唇角:“恭喜。”

她继续走上楼,纤细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

郭澄伊收回视线,去问佣人:“太太晚上的心情,很不好吗?”

佣人不知道:“刚回来呢。”

——

江雁声推开静谧的主卧,没有开灯,被风吹动的窗帘透入进来浅淡的光线。

她在灰蓝色的大床坐下,伸手拉开抽屉。

第二层放着避孕用品,都是她买的,女人对这方面很敏感,男人用了几个多少都会记得。

江雁声将床头柜的台灯打开,光晕照映着她洁白的脸上,情绪淡淡,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数。

她数完一个就往垃圾桶扔一个,反正霍修默也用不上了,看着就碍眼。

江雁声面无表情地数了两分钟,手指往抽屉伸去却摸了空。

她微怔,将抽屉拉大点。

没了。

江雁声的心顿时仿佛被一股难言的滋味紧紧缠绕,眼角泛起了凉意,她没记错的话。

抽屉里的避孕用品是五十六个的,少了三个去哪了?

这个不解的疑惑,让江雁声指尖生生陷入了手心里,疼痛袭来却不自知了一般,她垂下眼睫毛,深呼吸将自己情绪控制好,然后拿出手机,拨打一通电话出去。

……

另一处,商务大楼的办公室,南浔穿着一袭露出美背黑色礼服毫无形象跪在沙发上,用靠枕捂死这个无节操的浪货,双眼圆睁,咬牙道:“想听我唱歌是吧?老娘就唱给你听,夏天夏天悄悄把你摁到高粱地,压死你压死你,不让你喘气。”

男人高大狂野的身形陷进真皮沙发上,精致性感的五官被靠枕挡住,倏地伸出骨骼分明的大手抓住手腕她:“南浔,你再给老子扑上来,就别怪被人摸。”

南浔俏丽的脸上冷笑,在温顺的兔子逼急了也会跳墙:“你他妈有种,有钱给女人买奖杯还不如拿去捐款做善事,以免名声丑得你祖宗从棺材跳出来都救不了你!”

霍负浪邪妄的眼眸一眯,作势要把她压下去。

就在这时,南浔掉在地上的手机响了。

她一看是江雁声的电话,先停手:“休战,等会老娘再跟你拼了。”

南浔扔掉靠枕,弯腰拿起手机:“喂?”

霍负浪身形慵懒的从沙发坐起,深沉的视线刚好看到女人身侧的曲线玲珑。

她的腰盈盈一握,很细。

让霍负浪想起了这段时间网上女明星戏称的蝴蝶腰,一般都是形容腰部细且有着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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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曲线。

“好,查人房产这个简单,你等我电话……”南浔讲完了电话话,刚转身就看到霍负浪一副色眯眯的表情盯着自己,怒得脱下高跟鞋扔了过去。

反正被他封杀了几次,南浔早就无所惧了。

——

郭澄伊来这里工作,江雁声手上有她个人资料,都给南浔发了过去,然后一个人就在安静的卧室待着。

她低垂的眼睫毛,视线落在垃圾桶的避孕用品上,少了三个不是在家用了,就是带到外面去用。

江雁声指尖捏紧手机几分,心中先压下情绪,没有查到证据前,她应该要沉住气的。

在床沿僵着身子坐了四十分钟,江雁声这才起身,拿了一套干净的睡衣洗澡。

晚上快10点多。

她已经睡着了,静静地躺在床上,门外,终于被缓缓推开了。

霍修默挺拔高大的身影走进来,脚步刻意放轻,看到床头柜灯是打开,他深沉的视线望向躺在被子里的女人。

是睡了。

双眸紧闭着,呼吸浅浅。

霍修默看到她,英俊眉目间的疲惫褪淡去几分,怕一身酒气把女人给吵醒,抬手先将西服衬衫脱去,扔在了沙发上,才迈步走到床沿去亲亲她脸蛋。

江雁声长睫毛没有颤一下,却呼吸进了他喷洒而来的酒味,不是很浓烈。

过了会,霍修默去洗澡了。

听见卫生间门被关上的动静后,江雁声才睁开了眼眸,清醒一片。

她掀开被子,光洁着双脚才在地板上,看到被男人扔到一旁的西装,直接走过去捡起来,放到鼻尖闻了闻气息。

霍修默的衣服上带着股酒烟味,应该是在应酬时给染上的,仔细也没有闻见女人的香水味。

这让江雁声不再蹙起眉心,将衣服放回原地,缓缓站直了身,走回床上去。

等五六分钟后,霍修默把酒气洗去,披着一件白色浴袍走出来后,江雁声睡姿自然,躺在被子里的模样像是没有醒来过一样。

他走到床沿前,倾身,长指轻轻捏了捏她鼻尖,低哑嗓音说不出的亲昵:“今天陪人逛街累成这样?不等我就睡了。”

江雁声平静躺在床上,乌黑秀发几乎四散到了他的枕头上,红唇抿起,呼吸正常。

她就像是,睡熟到了什么都没听见。

霍修默低低注视了江雁声几分钟,才有所动作,他要去抽屉拿东西,结果一拉开发现空空如也。

他抬头,深沉的视线又看向了床上熟睡的女人。

“声声?”

霍修默叫她。

江雁声没醒,依旧睡的很熟。

霍修默眉目神色敛了几分,又拉开上层抽屉,到头来却在垃圾桶里找到了避孕的用品,一时猜不透她这是发作哪门的脾气?

他伸出修长大手,捡起上面一个。

……

门砰一声,打开又关上。

江雁声睁开漆黑的眼眸盯着天花板,心口处隐隐泛酸,很难受就是了。

她在霍修默去捡起避孕用品,然后深夜还走出卧室的时候,所有信任他的借口瞬间被击垮了。

江雁声下床,要看看霍修默打算用在谁身上。

第356章:一个男人送女人东西,不是想睡她,就是睡完了。

走廊的灯光一盏都没有开,夜深人静走在黑暗里,五感会变得异常的清晰。

江雁声双眸看到书房的门缝透入了一丝光线,她走过去,纤细单薄的身子就站在门前。

只要抬起手,轻轻往里一推就好。

江雁声喉咙就像是堵了什么似的,此刻努力去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发白的指尖刚碰到门板。

还没用力气去推开,里面先传来了男人粗粗喘息声。

很重,一下又一下。

江雁声心脏猛的一颤,毫不犹豫就去推门,结果却发现被反锁了,根本就推不开。

她清丽的脸在短短几秒钟就变得苍白如纸,当书房里紧接着响起女人娇娇媚媚的叫声时,脑海中更是一片混沌昏沉。

这种感觉是从未体会过的愤怒和升起了丝丝委屈,以及震惊到了绝望的境界。

江雁声扶墙而站,后背紧紧贴着才没有瘫软下去,她漆黑的眼眸更是泛起了水色。

霍修默的欲,明明是那么重。

他每晚身体滚烫紧绷到了极致,就是对她没反应,一点反应都没有。

是不是,他腻了她的身体,找到了更新鲜的?

江雁声额头裂开了一样疼痛,想去把书房的门敲开也好,砸开也好,就是要亲眼目睹霍修默跟别的女人做的画面。

这样,她对爱情也就彻底死心了。

可是,江雁声几乎连站都站不稳了,呼吸急促,苍白的小脸衬在黑暗里冷的吓人。

书房里男女亲密的动静声陆续传来,此刻她已经无法分辨什么,心底有种恐怖熟悉的感受袭来,是来自身体另一个她想复苏了。

江雁声咬紧舌尖,强大的意志力让她撑着离开走来,就算病发也不能在都景苑。

夜色下。

她步伐虚浮地走出别墅,眼前重影很重,看什么都模糊的,拿了钥匙和手机到车库开了一辆车出来。

深夜,一个女人打车不安全。

这点防范意识江雁声即便快理智全无,也记得,她不能在失去了自我控制的时候,让自己身处危险的环境里。

上车,开了一段路。

她意识越发薄弱,眼眸开始涣散不清。

从前方,一辆卡车倏地从黑夜迎面开过来,强烈的灯光直直就往她的车内照,让江雁声双眸被刺到了,无数白光闪过。

她指尖抓紧了方向盘,注意力瞬间被转移,心底的恐惧滋生出来深怕跟人撞车。

下一秒。

运货卡车迅速开过,带着猛烈的风声。

江雁声身子虚汗,把车停在路中央没有继续朝前开,呼吸比先前更加重几分。

差点,就撞上了啊。

她低头,光洁额头溢出薄薄的汗珠,滑落到了睫毛上,随着她不停的颤抖,又砸掉在了手背上。

冰凉的触感,让江雁声猛地回神。

被路上的卡车一吓,倒是让她混沌恍惚的意识瞬间就清醒无比了,心脏却差点被吓到窒息。

此时,南浔来电话了。

江雁声调整好呼吸,才拿过手机接通:“喂。”

“声声,我托关系查到了郭澄伊名下最近是新买了一套豪华配置的公寓,价值上千万呢。”

南浔不知情况,把详细资料告诉她。

江雁声听了还有些怔,即便事实摆在了眼前,依旧让她哽咽得许久都不成开口说话。

南浔在那头问:“亲,你怎么了?”

“南浔。”

江雁声发红的眼眸直直望着漆黑的夜,溢出红唇的声音很缥缈:“一个男人给一个女人买房子送东西是为了什么?”

南浔想了想:“呃,按理来说一个男人给女人这些,不是想睡她,就是已经睡完了。”

江雁声低头笑了,自嘲又狼狈的很:“是啊,还不够明显吗?他之前要没把人给碰了怎么会给上千万的房子。”

“声声,你在说谁?”

南浔听着,她不太对劲的样子。

江雁声眼底含着泪迟迟没有落下,又同时升起了某种刻骨的冷意,她喃喃出声:“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就是不知道是医生财迷心窍献上自己的亲妹妹,还是男主人早就心怀叵测了。”

“声声。”

“南浔,时间长了,男人就会彻底对一个女人没了欲的,对吗?”

江雁声现在很难受也很堵心,她查到了这份上,先前霍修默所有的异常举动仿佛就在这瞬间被放大。

要是没有徐慕庭今天提了一句,她是不是要等着霍修默给她离婚协议书,又或者郭澄伊主动找她坦白两人私底下的关系。

她才后知后觉的,最后一个知道?

南浔要还不明白过来怎么回事,都是傻子了,她语气有点急:“声声,你在哪?”

江雁声抿着苍白的唇,没吭声。

南浔又说:“我去找你好不好,霍修默不是都举不起来了,怎么会出轨玩女人呢?”

提到这,江雁声胸口就窒息的难受,哑了声开口:“南浔,我先前踹得他快废了,他是不是怪我?”

“霍总要怪你,就不会对你好了吧。”

即便是这样,江雁声还是忍不住去猜忌什么:“我流产……我怕他可怜我刚没了孩子,这段时间都在补偿着对我好,南浔,他碰不了我,他能碰别的女人。”

说到最后,江雁声几乎声调异常难听无助。

“那个,你脾气别上来,先回答我郭澄伊是谁?怎么又跟你老公勾搭上了?”南浔先找话题稳住她的情绪,从家里拿钥匙急匆匆出门。

两人供事了这几年,南浔有时会发现江雁声在受到情绪刺激下,做出点事是毫不顾及后果,事后了,才一脸茫然的模样。

让你,说都说不得。

“我让你找针灸师,就是为了换了她。”

江雁声自从撞见郭澄伊晚上穿着护士服去给霍修默针灸,凭借着女人的直觉就感到了不对劲。

果然,这里就出问题了。

“南浔,我没事的,你大晚上别出门找我了。”江雁声听见电话那边传来车子启动声,转瞬间情绪又异常平静下来。

她压下眼底的泪意,轻声说:“我去找一个人算账。”

——

霍修默紧绷着一张英俊冷寒的脸,推门进卧室,光线很暗,迎面有股冷气袭来。

他皱眉,下意识去看大床方向。

第357章:你这是绑架,是犯法

墙壁的挂钟指向了十二点,卧室原本该沉睡的女人却不见踪影,大床的被子凌乱掀开,空荡荡的。

霍修默脸色瞬间就变得很难看,大步走进去,打开灯光,将卧室和卫生间看了一遍。

然后又迈着长腿走出去,走廊上很安静,高大冷峻的身形隐在了昏暗光线里显得气场阴沉下来。

“你在找什么?”

一道温柔的女音在身后响起,霍修默深邃的眸色微缩,转身却看到穿着蕾丝睡裙的郭澄伊。

女人站在壁灯光下,浅笑的五官被照映得几分柔和,乌发红唇,肌肤白的晃人。

可惜,却激不起霍修默心中一点波澜。

郭澄伊走过来,胸前v领的蕾丝包裹出了诱人的曲线,若隐若现的露着,裙摆也在大腿处。

她清晰的叫出他的名字:“霍修默。”

霍修默面色冷峻,眼神骤然阴寒下来。

郭澄伊就在他一步远距离停下,垂着眸看了眼安静的周围,她故意压低声:“与其你每晚躲在书房找方法试自己,不如让我帮你试一次,我收了你的好处,有职业操守不会去跟霍太太说。”

“郭小姐,做女人太贪对你没好处。”霍修默嗓音透着极度的冰沉。

郭澄伊背脊不由地僵硬,脸上却是妩媚的轻笑,朝眼前这个英俊沉敛的男人伸出白皙纤瘦的手:“我贪钱,不贪人的。”

……

在静寂的街道上,一个女人跟男人在起争执,就连路过的夜车司机也忍不住侧目,却隐约什么都听不清楚内容,又开走。

姬温纶要把她往车上拽,俊美的脸庞表情严肃,清润的语调也逐渐变得加重:“雁声,你先跟我回去。”

江雁声铁了心要去做一件事性格就会变得很执拗,用力挣扎他禁锢的大手,怒气早就占据了她理智,对他狠心放话:“姬温纶,你要拦我就真的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姬温纶看她理智全无的模样,骨骼分明的双手握紧了女人削弱的肩头,路灯的光线直直照映着他的五官,俊美中又变得几分冷色:“雁声,你这是绑架,是犯法。”

江雁声对上他冷清的眼眸,冷冷的嘲道:“是他先惹我的。”

姬温纶眉头皱着:“你情绪再这样下去,她该出来了。”

江雁声问他:“又怎样?”

“你不怕霍修默知道?”

这无疑是江雁声最致命的死穴和软肋,如今,她却冷着一张清丽洁白的容颜,没有任何情绪起伏:“他不会知道的,我把公寓的东西都烧了,他在我小产后就再也没有起疑试探过我。”

姬温纶沉静的眼眸盯着她眼眸透红的模样,心中有什么情绪陡然滋生了出来,眉目紧紧的蹙起:“你这样迟早会暴露自己。”

“我顾不得了。”

江雁声一手把他推开,漆黑眼眸干干的,没有半点要落泪的意思,可是,她的模样却像极了痛哭过后的。

太过去隐忍,强韧中又带着一丝要命柔弱。

姬温纶怜惜这样被逼入绝境的她,突然伸出长臂将她搂到了怀中,力度温柔的加重容不得女人挣扎:“雁声,你现在伤害郭医生,这跟你所厌恶的另一个她,本质上有什么区别?”

“难道我就不能为自己出头吗?”

江雁声心口蔓延起了丝丝的委屈,指尖发白揪着男人干净的衬衫,破声去质问他:“为什么要忍,我忍够了。”

“我没有让你忍。”

姬温纶低首,大手摸着女人冰凉的脸蛋,眼眸沉色:“雁声,我是不想你后悔。”

“不,我不会。”

“你会,我知道你心最容易软,别人给你一丝温暖,你就恨不得把自己的心都掏给他。”姬温纶过于笃定的语气,让江雁声想去逃避这样软弱胆怯的她。

可是,男人却温和中透着强势逼她面对,嗓音清晰地陈述着:“郭医生把自己妹妹介绍给霍修默认识,是有私心在先,但是,真正问题出在哪里你知道吗?”

江雁声通红的眼眸像要流出血泪般,揪紧他衬衫的指尖像没了力气,滑落了下来。

要不是被姬温纶强行抱着,她整个人都会瘫软跪在了地上。

她低垂着苍白的脸,过了许久才出声:“我不知道。”

“你知道。”

姬温纶是这世上最了解她的人,说出来的话,极具穿透力刺过她的心脏:“郭医生敢在你眼皮底下,把自己妹妹送给霍修默,是因为霍修默的问题,来源于你!”

“不……”江雁声卡住了声音,就连想反驳都那么的无力。

“你跟我说过,在国外第二人格将霍修默踹伤,雁声,他是已经对你产生了恐惧心理,所以郭医生才会让他换女人了。”

姬温纶根据情况冷静分析给她听,或许这些话太过的残忍,也提醒着她:“你要骗自己到什么时候?你以为找郭医生算账就能让这一切都结束?雁声,别在错下去。”

男人每说一个字,江雁声的心脏就窒息的疼一下,眼眸颤抖看着他俊美的五官,带着很重的哭腔道:“你骗我对不对?温纶,为什么有那么多女人要跟我抢他,我只想他属于我一个人,好难呐。”

“两年前我一开始就警告过你,霍修默跟你不合适。”

姬温纶眉目间压着着股隐晦的情绪,眼见着女人想绝望哭出声,语气,转瞬间便低柔了下来:“雁声,你会在对郭医生动手前,先打一通电话给我说出这些事,证明你内心潜意识是希望我拦着你,所以别做傻事,跟我回家好不好?”

“温纶。”

江雁声一滴泪从眼角滑落,她忍着酸涩开口:“我不想在宛城,去哪里都会被霍修默找到的。”

“好,我带你离开宛城。”姬温纶将女人抱上车,给她时间去冷静。

江雁声很累了。

她闭上眼,此刻脑子里一片的混沌。

姬温纶话里的信息量太大,让她内心无法同时去承受下来,无论是霍修默对郭澄伊鬼迷心窍,还是霍修默对她产生了阴影无法正常夫妻生活。

这都不是,她愿意面对的事实。

第358章:霍总,你是不是有拿一千万砸女人的嗜好啊?

拉下百叶窗,房间里的光线暗淡,俊美高大的男人从透明的玻璃柜里拿出针管,排出里面的空气,又在柜中拿出了玻璃小瓶。

他转身,缓步走向躺在白色床上的女人,很安静,乌黑的长发四散在枕头上,完美露出精致洁白的容颜,双眸紧闭,纤细的身子掩在了被子下。

“堂哥,你给江雁声注射镇定剂有什么用,醒来还不是跟你疯。”姬帅坐在一张黑色的皮椅上,穿着窄版西裤翘起了二郎腿。

姬温纶俊美斯文的脸孔隐在昏暗里,大手将女人白皙的手腕从被子拿出来,指腹轻轻摩挲了会她的肌肤,才将细尖的针头对准了位置。

慢慢的,一点一滴注射进去。

江雁声在沉睡,疼痛感却让她眉心拧了起来。

“好了,继续睡。”姬温纶低醇平缓的声音带着安抚人心的功效,长指温柔的将她眉眼抚平。

江雁声呼吸均匀细微,微蹙的眉心也舒展开,略白的小脸让她看上去柔柔弱弱的感觉。

姬帅走过来看,妖娆的眼眸划过似笑非笑之色:“也就你治得住她啊,堂哥。”

“去把车库的车开出来。”姬温纶沉静开口。

姬帅挑眉:“你要把她送回去?”

姬温纶扔了针头,神色从容淡定:“逃避只会让她的伤更重,对她的病情也没有好处。”

“堂哥,你就不怕她现在身心俱疲被逼疯?”姬帅眸子慵懒地微眯,伸出白皙的长指要去摸冰凉的女人脸。

姬温纶倏然伸出大手挡住了他的举动,两人四目相对,他神色冷然:“我警告过你什么,忘了?”

姬帅阴美的五官脸庞微变,收回了手抄在裤袋里,薄唇一勾:“哦。”

——

凌晨快1点,南浔睡的很不安稳,她电话被江雁声挂断后,又打了几个过去都没人接,发短信也一样。

今晚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事,让她胸口闷闷的,就连躺在床上也很不舒服的样子。

当她再次睁开眼,去拿枕头下的手机看江雁声有没有回她时,突然听见房间外响起了很大的动静。

南浔吓得手一抖,手机砸掉地板。

她慌忙下床弯腰去捡,紧闭的房门倏地被打开了,伴随着冷风袭来。

“你们……”

南浔僵住了身子,仰着微愣的俏丽小脸,看着数十名保镖堵在了门口。

这是什么架势?

李秘书走进来,做出请的手势:“南小姐,霍总在外等你。”

南浔反应过来,一把被子拉到身上遮住,双眼有丝丝怒气染起:“你妈妈没有教过你女孩子的房间不能乱闯?还是带着这一大群男人来。”

李秘书态度不变:“南小姐,我们要看女人花点钱去会所看就好,犯不着半夜集体跑来看你,请你现在跟我出去。”

“……”南浔。

“你是谁?是在说会所小姐比我好看吗?看来是常客啊。”

“南小姐,霍总不会伤害你,问点事而已,你不用拖延时间。”李秘书看透她的心思,不给面子点破。

南浔这下没话了。

她手指用被子紧紧包裹着自己,又说道:“我穿着睡衣怎么出去?”

“那南小姐就披着被子出去吧。”李秘书今晚很严肃,找了两名保镖进来。

南浔咬牙,看着这群人高马大的男人,她忍了,俏丽的脸上扬起招牌笑容:“呵呵,让开让开啊,你们堵在门口我再瘦也闪不出去啊!”

客厅,霍修默面无表情的坐在沙发上,气势寒冷逼人,看到女人被带出来,他抿紧的薄唇吐出冷冰冰的话:“江雁声在哪?”

南浔寡不敌众,忍着脾气说:“霍总,你老婆晚上又不是跟我睡,我怎么知道?”

“宛城地下赌场和她的公寓,都没有找到人。”霍修默英俊的五官轮廓此刻彰显着阴沉之气,嗓音越发的低而冷:“她这些年都跟你混在一起,不来你这里,会去哪里?”

南浔怎么有种感觉霍修默话里话外在指责她,把他的老婆给带坏了?

她沉默了会,阴阳怪气的在笑:“霍总啊,你这么紧张自己老婆,怎么就没见她在的时候,都长点心呢?”

霍修默眉目骤然冷沉起来,直直盯着她。

“声声她事业运非常好,上天给了她一副好嗓子,天生就是红的命,站在舞台上会有无数的歌迷喜欢她,即便是这样,她却更倾向一个家能给她的温暖。”

南浔告诉他:“声声息唱回归家庭,霍总,你永远无法理解她是倾注了所有代价,或许,你听了会觉得矫情,但是这是事实。

声声她没有你之前,除了事业还有什么?而有了你,她又还有什么?”

这句话,让霍修默心脏骤然收紧疼痛,五官过于冷峻锋锐,眼底的神色变得隐晦复杂。

南浔话站在原地,话一旦说出口,她也不怕眼前这个气场强大阴深的男人,冷笑道:“霍总,你真的很厉害,能把声声不知不觉调教成你想要的样子。”

霍修默泛着血色的眸子紧眯,嗓音压着激烈的情绪:“姬温纶,你认识吗?”

南浔第一次听见这个名字,脸上露出茫然。

霍修默薄唇抿紧,没有问下去。

半响后,南浔开口了:“霍总,你们一群男人待在一个单身独居女性的住处不合适吧,再说了,声声在哪我真不知道。”

霍修默没有走,语气命令南浔:“你给她打电话。”

“……”

南浔裹着被子都热出了一身汗,无语了:“我要能打得通,还会在家睡觉?”

“她找过你?”

“找过啊,但是我一个字都不会跟你说。”

南浔要不是碍于霍修默的身份,她早就指着他的脸骂出轨男了。

都成残废人士了,还玩女人。

你很厉害哦。

霍修默掀起深眸扫了一眼她,长指点了根烟,薄唇抽了几口,面无表情道:“一千万,告诉我她找你说了什么。”

“什么?”

南浔笑了,是被气笑的。

她很好奇问霍修默:“霍总,你是不是有拿一千万砸女人的嗜好啊?”

第360章:同样高大的两个男人,大打出手!

“霍总,太太被一个男人送回别墅了。”李秘书接完电话,很是震惊这个消息。

霍修默英俊的脸瞬间就变了神色,倏然从沙发起身,气势冷漠阴鸷的朝门口走去。

一行保镖,也紧随其后。

“靠,土匪啊这群男人。”南浔眼睁睁看着霍修默带人嚣张离开,心里恨滋滋的。

声声回来了是吧?

看不弄死你!

……

都景苑,别墅灯火通明。

佣人们都没入睡,躲在厨房看着坐在客厅悠闲喝茶的俊美男子。

也不知道他跟太太是什么关系。

半个小时前,亲眼看到他抱着昏睡的太太走进来,直径上楼朝主卧走去了。

姬温纶喝了半杯茶的功夫,门口处传来了动静,他沉静的视线看过去。

霍修默一身冷峻气场从外面进来,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姬温纶时,眼中闪现出愤怒的血色,青筋鼓起的大手咯咯作响的握成拳。

他大步走过去,一言不发挥拳袭去。

姬温纶嘴角硬生生承受下这股强悍的力道,长眸微冷,当场就还了他一拳。

同样高大的两个男人,一个英俊沉冷,一个矜贵温淡,直接在客厅大打出手。

十分钟后。

霍修默冷硬紧绷的五官带伤,黑色衬衫有些凌乱透着颓废气息,大手关节处还有血的痕迹,他凶狠阴深盯着眼前男人:“她自己去找的你?”

姬温纶眉头紧皱,白皙长指拂去唇角流淌下的血,干净的衬衣领子被扯破,气质依旧淡然矜贵,开腔道:“她跟你在一起很累。”

霍修默骇然的怒意压在嗓子里:“江雁声爱的是我,你最好少出现在她的世界。”

姬温纶勾起的唇角似讥诮,一双长眸仿若看透一切:“你跟她的缘分是利益而生,如果没有外界的胁迫,她自己选是不会嫁给你。”

霍修默见他对江雁声了解通透的态度,胸膛内就升起了股嫉妒情绪,几乎要占据他的理智。

“她嫁给我,这就是事实。”霍修默淡漠的嗓音渗出嘲弄:“而你,早出现三年,最后还是让江雁声冠上霍姓。”

姬温纶没有被他激怒,连声调都冷静回击:“因为我尊重她内心最真实的意愿,不会学你强奸她。”

霍修默眼底神色变得异常阴寒,受伤的双手再次捏成拳。

姬温纶眉目温淡褪去,覆上层层的冷色,薄唇扯动:“她就是这样一次次去逃避现实,才会狠不下心离婚,被你轻易捆绑在身边。”

话落未了,他漂亮的手指整理了下衣领,单手抄在裤袋里,扫了一眼这个阴鸷无比的男人:“霍修默,这次我把江雁声原封不动送回来,再有下次,她从你身边跑到我手上,你想要人,就到我床上要。”

姬温纶放下这句话,便离开都景苑。

霍修默五官沉得厉害,冷峻身形透入出的气息锋利到会伤人,极端的怒意再也控制不住,抬脚当场把茶几踹倒,杯子碎一地。

……

二楼灯暗着,男人上楼,没有人敢跟上来。

主卧的门轻轻推开便可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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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安静躺在床上的清丽安静女人。

砰一声。

霍修默把门关紧了,反锁上。

他也没开灯,窗帘被风吹得浮动,投入进来的光线清晰可见房间里的一切。

走到大床沿,他气息带着股血腥味逼近,面无表情地,大手撕了身上这件黑色衬衫。

江雁声被注射了镇定剂睡的很沉,就连白皙的手腕被男人用撕成条状的衬衫绑成了死结,也没有反应。

霍修默把她手脚都绑好,才俯身,强健的手臂撑在两侧,薄唇重重压下女人苍白的唇,呼吸粗粗急促,强行要把长舌探到她的口中。

江雁声柔和的眉心一下子就拧起来了,在梦中发现有人把很烫又湿软的东西往她嘴里强塞,还会动。

这吓得她睫毛用力在颤,怎么也醒不过来。

她很饿。

梦见了小时候晚上经常吃不饱,佣人给她盛饭都是一小碗,桌上的菜太远,她小小的,又夹不到。

每次不够吃,都会饿肚子。

江雁声下意识把嘴张开点,这样却更方便了霍修默深吻她,又重又急,温度好似会烫人。

“啊!”

江雁声大汗淋漓的从梦中醒来,一睁开眼,便茫然看到了近在咫尺的男人英俊脸庞。

她愣住了,半天都没回神。

霍修默双手捧起她洁白的脸蛋,吻得投入,低首间,额际还溢出了汗珠来。

似乎察觉到了女人醒来,唇齿间故意咬了她一口。

传来的细微疼痛感,让江雁声猛地回神。

“你……”她破碎的声音才细喉咙溢出来,无不透着女人的柔弱感。

怎么会。

姬温纶答应要把她送出宛城,为什么会一觉醒来就回到了霍修默身边。

江雁声眼眸荡漾起了水色,想挣扎却发现被什么绑住了,嘴上又被男人堵着,只能被迫承受。

霍修默强吻了她十来分钟,越吻的久胸膛内就越发的感到空荡荡,莫名的,让他无从适应。

“声声。”他额头抵着她洁白的额头,吻过女人的薄唇发出的嗓音,都是沉哑的。

江雁声这会儿意识清醒了,她胸口此刻就好像被一根尖细的针刺着,看到霍修默,就很疼。

她呼吸急促,异常的抗拒他的触碰:“你放开我,霍修默,你绑着我做什么。”

“声声,你先冷静。”

霍修默挺拔高大的身躯压住她挣扎纤细身子,有股淡淡血腥味迎面而来,这让江雁声闻了很难受的样子,脸色苍白几分。

她眼尾很红,冷声说:“我恶心。”

男人阴沉的眸光紧紧地盯住她的脸,薄唇抿紧的线条冷冽异常。

江雁声一字字,说的清晰点:“听不懂吗?我恶心,你滚远点。”

霍修默双臂没有松开她,反而压的更密不透风,嗓音哑沉耐着脾气道:“声声,今晚12点前我做错什么,你可以说,别这样好不好?”

江雁声心尖上划过很深的伤,忍了许久,还是不想忍了,声音接近破音:“你让徐慕庭给哪个女人买了房子车子?”

第361章:霍总,太太发病后就是凶了一点

霍修默深眸里的瞳孔明显缩了一下,大手扣紧了她纤细的腰肢,又想低首吻下来。

江雁声苍白着脸也不躲开,漆黑的眼眸就这样盯着他看。

男人的唇舌温热碾转在她的唇上,力道逐渐加大了一点,却迟迟得不到她的任何回应。

即便是挣扎,也没有。

霍修默眼底隐去了极重的沉色,低低呢喃从喉间溢出:“声声,你哪里听来的?我没有叫徐慕庭做这种事。”

江雁声的语气里沁着冰冷问他:“徐慕庭亲口对我说的,能有假?”

霍修默开口说话,嗓子黯哑的厉害:“我没有,你不信我打电话给他对质。”

江雁声心里讽刺极了,两人串通好了一切还会怕对质?她哽咽了许久,才开的了口:“你晚上趁我睡着拿着避孕t去书房做什么?”

她现在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了,眼睛很红,执着的盯着霍修默英俊的脸庞看,想看出什么来。

霍修默脸部肌肉微僵,皱着眉头说:“我在书房试一下自己,拿t是怕不好做卫生。”

“你没有找女人试?”

江雁声就不信他连跟她做都百般不情愿戴,一个人自己动手,还能积极的戴上弄?

霍修默眉宇神色瞬间就阴沉下去,叫她的名字咬字很重:“江雁声。”

“你凶我做什么?”

女人一控诉,霍修默额头的太阳穴处就突突的疼:“我有女人,要试也是拿你身上试。”

“说的到好听。”江雁声被他双手双脚绑着没办法起来,不然早就一巴掌甩过去,就算脾气上来了,都只能忍着,红唇溢出的声音更是隐忍极了:“你半夜偷偷摸摸去书房,还传来那种声音,霍修默,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霍修默幽深的眸子闪过什么,盯着她颤抖的双眸:“你没有睡?”

江雁声眉间浮现出讽刺,冷声道:“你要没反锁了门,今晚你会被我抓奸当场。”

“我没有。”

霍修默这是第二次说这句话,嗓音听着很沉,不带任何情绪起伏:“声声,你误会我了。”

“女人娇喘声是什么回事?”江雁声冰冷冷的问他。

霍修默眉头皱紧,抿着薄唇没说话。

江雁声胸口酸涩滋味难忍,有什么堵着出不来,她看到男人无话可说的模样,指尖用力掐紧手心,似乎想要用手上的疼痛感来转移她心上的。

可惜,没用的。

她痛得厉害,身子都在颤抖。

“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

江雁声抬起快透红的眼眸,看着他,笑的自嘲:“你跟郭医生私底下做了什么勾当,让他把郭澄伊送到家里给你,而我就像个愚蠢的女人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霍修默,上半夜抱着这个,下半夜抱着那个,很好玩吗?”

霍修默听她字里行间非要把出轨这个标签给他帖上了,激烈的情绪在眼底起伏变化,又要努力把嗓音放低放柔:“你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我不跟你吵。”

“霍修默,你就没有什么话跟我解释?”江雁声咄咄逼人质问他有没有出轨,更想质问他是不是对她的身体没了反应,却怎么问都问不出口。

霍修默挺拔高大的身躯从她身上起来,眉宇的神色收敛起来,又恢复的淡漠如常的模样。

他俯首,大手摸着她冰凉的脸蛋,低低注视着女人发红的眼角,薄唇扯动:“没有的事不要去想太多,你先睡,我去书房处理点事就回来陪你。”

“我不要,你放开我。”

江雁声企图想挣脱出手上的绑带,却根本就没用,他绑的太紧了。

她一脸的苍白,又浮现出愤怒的表情:“霍修默,你半夜要去处理什么事,是不是安慰了我这里,还要去安慰郭澄伊那里?”

霍修默走到门口的身形一顿,转过头,深沉的目光很浓盯着床上几乎快崩溃的女人,冷漠道:“江雁声,如果真有别的女人能取代你在我心里的位置,我会一分一秒都不会犹豫把你扔出去。”

江雁声听到这句话,一瞬间就失神了。

霍修默的嗓音,透着黑夜的凉意清晰传来:“你是我的女人,我把心都掏给你还不够让你死心塌地的跟着我?江雁声,你就这么信姬温纶,信到连我这个丈夫都无法代替?”

……

门,重重被关上,震动的墙壁在彰显着男人凛冽的怒意,也隔绝了外界所有声音。

没有关上的窗户,有冷风吹过来,江雁声身上盖着被子也觉得很冷。

她眼圈一点点变红,无言抑制的酸楚情绪瞬间就涌入了上来,连带着泪珠也从眼眶砸掉下来。

江雁声将苍白的脸埋在枕头上,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像哭的太狼狈

门外面。

女人的哭声接连不断传来,在空荡荡的走廊上听得很清楚,霍修默僵硬在身形站着许久没有动,眼神太过晦涩复杂。

“霍总。”

李秘书上楼,压低声说:“郭医生一家老小会在天亮前就出国,不会在回宛城。”

霍修默薄唇紧紧的抿着,侧脸冷峻无比。

李秘书沉默了数十秒,略有迟疑道:“柏医生打电话过来说太太情绪容易极端化的话,建议开始给太太服药治疗。”

霍修默一记深冷目光扫过去,李秘书赶紧低下头。

久良,霍修默沉声:“服药就能让她冷静?”

“暂时的。”

李秘书又说道:“柏医生先前第一套方案让我们假装不知真相,极力满足太太内心极度渴望的一切需求,这样才能减少她发病的次数,可是,如果没用的话,只能用第二套方案,强制性治疗。”

霍修默想也不想否决了第二套方案,眼底尽是浓烈的心疼情愫:“她自尊心要强,瞒的这么辛苦也不愿意跟我坦白,去揭穿跟逼疯她没什么区别。”

“霍总,其实太太发病后就是凶了一点。”李秘书脱口而出这句话又觉得不对。

不仅凶,还是个危险人物。

霍修默眉目间掩不住疲惫之色,长指抵着捏了捏:“先找柏医生拿点药。”

第363章:他把鸡汤喂到了她嘴里,用最恶心的吻法

霍修默寒漠的身影出现在视线内的瞬间,江雁声眼角闪过了一抹红,低头下去,秀丽微乱的长发把她小脸衬得很憔悴苍白。

她指尖揪紧了被子,人是清醒的,就这样躺着没有情绪崩溃的挣扎,也没有哭叫不停。

霍修默步伐迟疑在门口一秒钟,就迈着长腿走了进来,深眸锁准了她的表情。

“佣人会把饭拿给你吃,渴了有水喝。”

他挺拔高大的身形站在床沿一步远的距离,就停顿了下来,将大手抄在裤袋里重重握紧成拳。

江雁声听到他说话,才抬起红肿的眼眸看过去,声音细哑难听:“霍修默,我能好好跟你说话,你不要绑着我。”

霍修默无动于衷,薄唇抿起紧绷着。

江雁声很恐惧被这样禁锢在一个地方的感受,会很容易让胸口发慌,要喘不过气来般:“我不是你的犯人,你这是做什么。”

霍修默在她带着哭腔的控诉下,嗓子沉哑道:“解开了,你就会跑到别的男人身边。”

“我不会的。”

江雁声摇头,对他保证:“我醒来都很乖,没有哭也没有挣扎啊,我不会的,霍修默,你把铁链解开。”

她很害怕,眼角溢出了细细泪珠,求着男人。

霍修默拉了一条椅子在床沿坐下,高大挺拔的身影几乎把床上的女人给笼罩在他的领地里。

他修长大手端起床头柜的水,温度正好,递到了女人的唇边:“嗯,你很乖,先喝点。”

江雁声的嗓子在昨晚活生生给哭哑了,哭了一个小时,整个人几乎要断气。

她现在说话,喉咙都会痛。

所以也没拒绝男人喂她水喝,小抿了几口。

“饭很快就好了,我喂你?”霍修默手掌轻摸着她柔软的发丝,眼底的冷寒之色褪去,浮出了几许温柔。

江雁声说话有些气力不足,却急求着他的温暖一般,在哽咽出声:“你把我解开,抱抱我好不好,霍修默,霍修默你抱抱我啊。”

霍修默低首,额头抵着她的脸颊,薄唇泛着很深的弧度笑意:“声声,你想骗我给你解绑,嗯?”

江雁声双眸含泪,无辜的摇头:“我没有。”

“你有。”

霍修默太了解她的性子,被怒到底线的情况下不会无故对男人示弱,他在她没醒来之前,早就做好准备江雁声会闹会哭,会跟他绝食。

所以,一眼就看破了她想什么。

“声声,你醒来就在跟我演戏。”他薄唇扯动,连带薄烫的气息都轻洒在了女人苍白的肌肤上。

江雁声身子一僵,气氛冷凝了下来。

霍修默眸色越发深暗,揭破她的伎俩:“昨晚被我绑在床上逃不出去是不是?所以,早上醒来就知道要乖点,嗯?”

“所以你都知道,你打算禁锢我一辈子?”江雁声隐在声音里的哭腔瞬间没了,变得很冷。

她怕是真的,伤心也是真的。

内心里掺杂的一大半情绪却都是愤怒,以及对他的怨恨:“你们男人的心大到可以同时装几个女人吗?你一步步让我依附着你生存,现在又打算让郭澄伊也依附着你?”

“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物。”

霍修默对于郭澄伊的存在太过轻描淡写,嗓音冷漠至极:“她已经离开别墅,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离开就能抹灭她曾经的存在?”江雁声的心脏就好比被一根刺扎着,拔不出来就这样细细疼着。

她双眸开始泛红,将堵在胸口难受的话都脱口问出:“徐慕庭说你送给一个女人房子车子,郭澄伊最近购买了一套价值千万的公寓……我是傻的吗?还看不出来?

霍修默你真的是够了,以前养梁宛儿,现在养郭澄伊,你以后还想养几个女人?”

霍修默薄唇抿的很紧,被她咄咄逼人的质问下,一句话也没有反驳。

江雁声把他看成了默认,眼眸里有一丝涣散,卡住了声许久,语气缥缈问他:“那晚你和郭澄伊单独在书房,她是不是用身体帮你……”

“没有。”

霍修默沉声打断她的话,眼神阴戾:“我和郭澄伊那晚什么都没发生。”

江雁声唇边笑的自嘲:“她连身体都没让你碰,你就大方给她一千万的房子,看来,郭澄伊的魅力比我想象中要大。”

“江雁声,你要情绪还没冷静下来乱说话,就一个人好好待在房间里冷静。”

霍修默嗓音没有情绪波澜起伏,未了,又跟她说:“徐慕庭跟你开玩笑你就信?他中午刚来过,你睡着没醒,不然我让他跟你解释。”

江雁声就看着他现在到了这份上还死不承认,咬唇很用力。

霍修默眸色微缩,两只修长的手指紧扣住她的脸颊,不让她咬自己下唇。

江雁声呼吸急促,眼中闪烁过一抹倔强。

他不让,她就要咬。

“江雁声,你是不是欠我吻?”霍修默看她还来劲了,嗓音沉沉。

“你……”

“先生,饭好了。”门外佣人传来的声音,将紧张的气氛打断。

霍修默长指扣住她脸颊没有松开,淡漠的眼神扫了过去:“准备鸡汤了?”

佣人低着头端进来:“准备了。”

“我不吃。”江雁声不会忍脾气了。

她是会闹着绝食的。

霍修默没有理她的话,把鸡汤端过来:“江雁声,你要我灌你还是用嘴吻?”

前者她痛苦,后者她恶心,左右遭罪的都是她。

江雁声很冷淡道:“你把我手上的链子解开,我就吃。”

霍修默修长的手指端着碗,面无表情看她。

“你在这,我还能跑的出别墅?”江雁声心里止不住的恼火,咬牙问他。

“你先喝一口。”霍修默不让步时,脾气也很硬。

江雁声更一步都不会退让:“你饿死我好了,刚好可以换一个老婆。”

霍修默深深的注视了一眼这个女人,不跟她争吵,长指端着碗喝了口鸡汤,强势的逼近过去。

江雁声皱着眉心闪躲,床就这点地方,她还被铁链给绑着手腕,很快就被他给压住了。

埋在枕头的苍白脸颊被男人手掌板回来,下一秒,红唇就被温热的触感覆上。

他把含在口中的鸡汤喂到了她嘴里,用最恶心的吻法。

第364章:你不把饭吃了,我有的是时间嚼烂了喂你

“唔。”

江雁声一阵反胃,紧咬的牙关被撬开,想要将香腻的鸡汤吐出来,又被他长舌强势喂了回去,挣扎间,丝丝汤汁从嘴角流淌下来。

霍修默低着头,指腹抹掉她眼角的泪珠,薄唇怜惜舔去她唇角的汤汁,携带着特殊的炙热气息。

江雁声眼眸里闪着羞恼的怒火,抬手就要甩他一巴掌。

结果手腕举到半空中,又被铁链拉了回来。

“你滚,霍修默你给我滚!”她情绪被激怒了,双手用力去挣扎,铁链砸在床上响声清脆。

霍修默眸光深暗盯着她没有血色的小脸,长指在她微启喘息的红唇轻轻摩擦,心头的那股沉郁之气消散了不少,嗓音很哑:“声声,你乖点。”

“你为了让我乖,就绑着我?”江雁声挣扎的凶,锁着她手腕的铁链却不会把她肌肤勒出血痕。

她一气之下,张嘴咬住了男人的手指。

霍修默英俊的神色未变,嗓音低到接近宠溺:“你什么时候把偷跑出去找男人的毛病改了,我就放了你。”

江雁声唇齿尝到了极浓的血腥味,她才发现已经把他的手指给咬破,下意识的松口,双眸发红:“你能半夜找女人,我就不能半夜找男人?”

“江雁声,你脾气是不是还要跟我倔?”男人的嗓音里隐着骇人的怒意。

江雁声那股倔劲早就刻在了骨子里,还会被他一句话给吓到,喘着急促的呼吸对他说:“左右你都绑定我了,我装的再安分有用?霍修默你这个死变态,我不跟你过了。”

“你不跟我过找谁过?姬温纶?”

霍修默冷峻的脸部轮廓变得阴鸷,长指紧扣住了女人尖细的下巴,语气沉怒:“声声,一个女人深夜去找一个单身男士,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危险?他只要想,随时随地都可以强奸你。”

江雁声想也不想就说:“他不会。”

她对姬温纶的信任,是病患对医生的那种与生俱来的信赖,也是两人多年友情上建立起来的。

这句不会。

让霍修默心脏徒然涌入了愤怒的情绪,手掌握紧成拳,上面根根的青筋从肌肤表层暴起,就差没有掐死这个女人。

江雁声还要字字讽刺:“这种事也就你做的出来,不是所有男人都跟你一样会不顾女人的意愿去猥亵她。”

霍修默回味这句话的深意,怒极反笑道:“我猥亵你?”

江雁声语气极轻,带着嫌弃意味:“一开始时,难不成我表现的很享受被你睡?”

霍修默眸色深处敛了几分,面无表情的厉害,修长的大手毫无预兆地袭到她的领口前,将布料直接撕开。

一股凉意让江雁声身子抖了下,声音拔尖:“霍修默,你做什么。”

男人抿紧的薄唇扯出五个字:“坐实,猥亵你!”

“你王八蛋。”

江雁声胸前的衣服被撕开一大片口子,饱满的雪白暴露在了空气里。

她气得呼吸急促,胸前起伏有致。

霍修默眯着冷色的眼睛,俯首下去,去咬她。

“霍修默,你混蛋王八蛋,滚开……霍修默,啊!”江雁声带着哭腔不停的骂他,胸前湿烫的触感传来,让她想躲却被禁锢住了腰肢,力道很大。

霍修默气势凶猛的把她胸前都吻咬了一遍,也把碍眼的衣服都撕了,扔在地上。

女人洁白的身子陷在大床上,两只纤细的手腕被铁链锁着,乌黑秀发四散,黑与白,反差的美感效果重击着男人视觉。

他眼神暗的无法揣测,挺拔沉重的身躯伏在她上方,一手紧扣着女人脸颊,端起碗把鸡汤灌了下去。

江雁声要吐出来,他就低首,用唇舌把女人脸颊上的汤汁吻干净,又覆上她柔软的唇瓣。

“你恶心。”她眉眼蹙起,拒绝这样的亲密。

霍修默沉着脸,把一碗鸡汤强迫她喝完,才沉哑着嗓子说:“还有更恶心的,想试?”

江雁声睁着发红的眼眸瞪他,气得身子颤抖。

“你要不好好把饭吃了,我有的是时间嚼烂了喂你。”霍修默威逼的嗓音贴着女人的耳朵溢出薄唇,明显看到她眼中闪过了嫌弃之色。

他起身,也不给她穿衣服。

“把饭吃了。”

霍修默用勺子喂,送到女人唇边。

江雁声忍着屈辱感,张开嘴。

会乖乖吃饭了,霍修默自然不会去欺负女人,喂了一半碗,才放下陶瓷碗勺。

“你睡会,我去书房把要紧文件处理了,就来陪你。”霍修默把被子扯过她白皙的肩头,大手又怜惜摸摸微凉的脸蛋。

江雁声一句话都不跟他讲,别过了脸。

霍修默也不发怒,俯身靠近,薄烫的气息喷洒在了她耳朵上:“嗯?还是想我搬到卧室里,陪你?”

江雁声冷淡着脸:“不用陪我,去陪你的情人吧。”

霍修默自动屏蔽她这句服气的话,薄唇含了下她的耳垂:“我去把笔记本拿过来,今天都陪着你,乖。”

江雁声就没见过这种不要脸的死男人,气得胸口微微的闷疼,难受极了。

霍修默深深看了她一眼,才下床离开。

男人挺拔冷峻的身影刚消失在主卧门口,江雁声就意图想去挣脱手上的链条,力气太小,发现凭借着她自己根本就无法做到。

她苍白着脸色躺在这张床上,脑子很晕,过了许久,细喉里溢出了哽咽孱弱的声音:“姬温纶,你骗我。”

……

天黑下来之前,霍修默都在主卧的沙发上办公,偶尔会接几通电话谈论要事。

江雁声挣扎累了就睡了一回,醒来时,房间里壁灯光线暖和,外面被重重的窗帘挡住,也不知道几点了,气氛安静无声息。

她刚要动,就发现自己被一具强健的身躯抱着。

准确来说,是她光着身子被霍修默抱在怀里睡。

江雁声长睫毛轻颤,视线慢慢往下看。

男人英俊的脸庞贴在她雪白的胸前,呼吸深长,眉目间带着疲倦之色,嘴角习惯性抿紧成一条线。

他的双臂抱紧了她腰肢,这都不是重点,让江雁声双眸倏地睁大的原因是……

第365章:雁声往阳台一站,霍修默就跪了

江雁声睡前这条铁链还锁在床头,醒来后,却发现另一端绑在了霍修默白皙结实的小臂上。

他要睡觉了,所以,这是把两人都锁在了一起?

江雁声纤细的身子微僵,睁大的瞳孔带着诧异,心尖被酸涩的滋味缠绕着,静了半天,她才伸出被绑成一块的双手,想去解他的。

白皙的手指,刚触碰到男人薄烫肌肤。

他紧闭双目睁开,大手倏地握住了她指尖,戒备心很高。

气氛,尴尬的很。

江雁声被逮了正着,双眸怔怔地看着男人。

他刚睡醒过来,声线有点慵懒:“醒了?”

“我……”她卡住声音。

霍修默健硕的身躯坐起来,被子滑落到腰身,没有穿衬衫,胸膛的肌理线条分明,在微弱的灯光下,有些伤也暴露了出来。

江雁声看到了。

她没有心情欣赏男人性感的身材,注意力被他淤青的伤口吸引过去。

霍修默眸色一敛,察觉到她打量的目光,解开结实小臂上的链条,修长大手把搁在床沿的衬衫拿来穿好。

江雁声看他解了铁链,下床就想跑。

结果手腕被绑紧的缘故,身体重心容易失衡,她一脚刚踩在地上,整个人就直直跌了下去。

霍修默神色大变,要拉她已经来不及。

江雁声纤细光洁的身子重重摔到冰凉的地板上,仿佛都能听见骨头撞击地面的声音。

她疼。

一张清丽的小脸惨白下来。

“声声。”霍修默反应很快下床,双臂把她抱回到了床上,嗓音沉浓透着紧张:“哪来摔疼了?”

江雁声白净的额头溢出薄薄的汗珠,疼得长长睫毛都在颤抖,呼吸微窒说不出话来。

霍修默问了她半天,也没反应。

“我去给你找医生。”

他低首,薄唇亲了亲女人眉心。

“霍修默……”江雁声指尖去抓他衬衫衣角,声音脆弱的一塌糊涂:“我胳臂疼,好疼……”

霍修默被她哭叫得心疼,喉结滚动,长指一边给她解开铁链,一边尽量放低嗓音安抚她:“你跑什么,我又不会打你,乖,马上给你找医生。”

铁链解开了。

江雁声的手腕白皙一片,没有被勒疼,可是,摔得她全身的骨头疼。

她依偎进了男人的胸膛前,眼角很红,哽咽的厉害:“疼……”

霍修默这会顾不上她是装的,还是真疼。

他温柔把女人放到被子里,连鞋都没有穿,光着裤脚大步走出主卧。

门没关,江雁声看到了。

她视线被泪水模糊不清,睫毛眨了好几下,吃力的从被子爬出来。

就这一会功夫,江雁声身体疼得快虚脱,苍白着脸,伸手将床单扯下来裹住自己,然后往外走。

刚走到卧室门口,抬眸间,突然看到一抹高大冷峻的身影就站在走廊上。

江雁声脸色更白了。

她双腿的虚软,眼前的男人走近一步,就吓得后退一步。

“你想去哪?”霍修默修长的手指几乎快要将手机折断,气势强大冷漠,深眸紧紧的锁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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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声没有地方躲了,主卧就这点大,她不管是跑到哪个角落都能被抓到。

她指尖揪紧了胸前的被单,连呼吸都很用力:“霍修默,你是不是疯了。”

霍修默薄唇勾起,低低冷笑:“你半夜都能给我跑到姬温纶身边去,昨晚我却翻了整个宛城在找你,现在锁住了都没用,声声,你还要跑,嗯?”

江雁声发现这个男人从昨晚开始到现在,情绪比她的还要极端不对劲。

她咬唇,问他:“你昨晚……跟姬温纶发生了什么?”

“他被我打死了。”

“什么?”

江雁声眼中流露出了担忧的情绪,被霍修默捕捉到,神色变得很阴沉:“你紧张他?”

江雁声又后退了几步,朝着阳台方向,忍不住说:“我们之间的问题,从来根本就没有姬温纶的事,霍修默,你讲点理。”

霍修默深眸紧眯,修长的大手朝她伸来:“你给我过来,把这句话重复说一次。”

“我不要。”

江雁声摇头,她过去了,又要被锁上了。

“声声。”男人警告着叫她。

江雁声一头凌乱乌黑的秀发被吹散,她往后看,发现已经退到了阳台,顿时就咬紧牙,单薄的身子往外面靠去。

这个举动,让霍修默眼神都寒凉了,嗓音沉怒:“你过来,我们有话好好说。”

江雁声又摇头,要命的倔强。

“你别过来,不然我跳下去了。”

二楼的高度,不摔死也疼死了。

江雁声的脾气上来做事容易极端化,不会去顾后果,霍修默不敢逼她,脚步硬生生停了下来,神色阴鸷的可怕:“姬温纶没死,你也不用急着殉情。”

他说出这番话,语气压着隐痛情绪。

江雁声用力呼吸,指尖抓紧了阳台边缘,披头散发又裹着床单的模样像个女疯子。

此刻,她也不顾形象了,声音颤抖的逼问着男人:“你告诉我,你和郭澄伊到底怎么回事。”

霍修默深眸带着血丝,紧紧盯着她病弱一般的身子,就怕她没有留神松手摔下去,喉咙滚动,沙哑开腔:“郭澄伊只是一个普通护士。”

“你碰她了吗?”

“没有。”男人怕她不信,又加了一句:“我连她手指都没碰过。”

江雁声掉着眼泪在审视眼前的男人,哭着说:“她有未婚夫的。”

“我知道。”

“你要给她未婚夫戴了绿帽子,早晚,也有别的男人给你戴。”江雁声恨透他对这件事一句话都不解释。

霍修默脸色发沉,这时候又凶不得她。

江雁声哭了会,被冷风吹得都发抖,又对他说:“你把锁我的铁链马上扔了,现在就扔。”

“好,我扔,你别跳。”

霍修默什么都听从她的,江雁声往阳台一站,他就跪了,根本就没有抵抗的能力。

他大步走到床沿把铁链拿回来,深眸盯紧女人的举动,磁哑的嗓音说:“声声,我给你扔,嗯?”

江雁声看到这个绑了自己一天的东西,突然间后悔了。

她摇头拒绝:“不扔了,你把自己给锁上。”

第366章:现在被绑的对象换人了,她气势十足!

霍修默大手倏然攥紧了铁链,深黑的瞳孔直直盯着站在阳台上要跳下去的女人。

“你不把自己锁上,我就死给你看。”江雁声眼中带着无比的坚决,苍白的脸色越发冷静。

她的理智早就在崩溃的边缘徘徊了,要在逼狠一点,真的会跳下去。

霍修默眉目间的戾气快压不住,动怒过后的嗓子,被夜色衬得很寒冷:“声声,宛城你逃不出去,无论你躲哪里都会被我抓到。”

“我不管。”

江雁声双眸浮起泪光,声音幽幽:“你要不怕我跳就过来,看看是我跳楼的速度快,还是你快。”

霍修默五官神色紧紧的绷着,被女人威胁的没有办法,长时间的僵持下,她又站在外面不肯进来。

在这场感情的拉锯战中,先妥协的,只会是男人。

他冷着脸,面无表情将锁链绑在了手上。

江雁声这还不够,她细胳膊短腿的,跑不管男人一双大长腿,霍修默用压都能把她压在卧室里。

于是,又说道:“你把另一端,锁在床头,钥匙扔给我。”

“江雁声。”霍修默克制着怒意,沉声叫她名字。

江雁声语气没有商量余地:“你凶我也没用!”

“好,你也就现在能给我嚣张。”霍修默胸膛内的怒火已经烧到了一个顶点,恶狠狠盯着她,然后转身,大步走到床头。

他高大的身形就坐在床沿,几下功夫,便如她所愿把钥匙扔向了阳台方向。

江雁声听见响声,纤细的手指慢慢松开阳台边缘,站在外面都快被冷风吹的冻僵了,一小步迈开,朝里走去。

在暗淡的主卧里,男人冷峻的身影被壁灯拉的很长,脸部的线条紧绷淡漠,强烈的视线直直扫来。

江雁声垂在身侧的手指捏紧,没靠近他,闪动着泪光的眼眸轻眨,看向一旁的柜子。

她转身,走到哪里,霍修默的眼神都盯着她。

江雁声去衣帽间拿了件裙子穿上,然后又把银白色的救护箱被翻找出来,里面什么东西都有。

她取出棉签和药膏又关上,才抬头,看向了霍修默。

男人表情沉着坐在床沿,宽阔强劲的后背挺得很直,就算一言不发,也气场强大且阴深可怖。

江雁声走过去,脸上还是白的,在他的身前站定,低垂着眼睫毛,视线落在男人衬衫领口处。

霍修默似乎察觉到了她的视线,掀起眼皮,挺拔的身躯作势要站起来。

“你给我坐好。”

江雁声这会还怕他?用手把他重新推下去,然后弯腰,指尖去解开他黑色衬衫的纽扣。

“声声。”

霍修默哑着嗓音叫她。

江雁声抿着苍白的红唇,眼眸盯着男人敞开的衬衣。

他肤色白皙却不显得女气,肌肉线条性感紧绷,那健硕的胸膛上的淤青伤痕也很明显。

江雁声看他受伤,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要你叫。”她一巴掌,打在他英俊的脸上。

霍修默硬生生挨了下来,皮肤被女人指甲刮出很细的血痕,表现的无动于衷,浓黑的眸色盯紧她。

江雁声呼吸微急,忍了忍。

她冷着一张洁白的脸,拆开药膏,用棉签沾了点往男人胸膛上涂抹。

霍修默身躯很配合躺着不动,女人低头时,秀发拂过了他的肩膀,要命的柔。

他抬手,想去碰她。

啪!

江雁声又一巴掌招呼到了他脸上,现在被绑的对象换人了,她气势十足:“给我安分点。”

霍修默被打得抿紧薄唇,眼底隐晦的情绪翻滚,身躯肌肉都明显的紧绷了几分。

江雁声给他抹药,感觉到了。

她抬起哭红的眼眸,问他:“不服是不是?”

霍修默从她的眼神里读到了一种暴力的信息,要敢说是,她又会动手打人。

江雁声重新低头,给他胸膛上的伤痕都涂上药。

“你就是一个无耻的王八蛋,我瞎了眼才会跟了你。”要涂好了,江雁声把棉签扔到垃圾桶里,一边哽咽着给他穿衬衫,一边骂他。

霍修默视线注视着女人伤心的小脸,薄唇溢出:“声声,我们不吵……”

“你之前绑我的时候,怎么就不说这句话?”江雁声听到他处于下风就想和解,心里的气上来了。

她指尖紧紧揪着他衣领,眼眶一热,把压抑在心中已久的话终于问出口:“霍修默,你是不是被我踢废了后,就对我身体硬不起来了,所以你背着我每晚躲在书房里……”

男人神色出奇的冷静,不起一丝波澜。

他不承认,字字沉重:“你想多了。”

“是我想多,还是你心虚作祟?”江雁声逼问他:“我不想刨根究底这样查的……你连骗我都懒得骗,一句解释都没有,你要我怎么说服自己?”

“声声,那晚我看你睡着了不忍心去打扰,才到书房去。”霍修默只字不提套和女人娇喘的声音。

当时她怕第二人格会苏醒就走了,没有当场抓住他证据,现在霍修默死不承认,让江雁声好气。

她眼泪打湿了睫毛,委屈说道:“我听到了,你跟别的女人上床声音。”

霍修默眉头深皱,一句话打回去:“你听错了。”

“没有,我听见了。”江雁声用力去摇晃他的肩膀,情绪激动之下,白皙的额头上细细青筋都冒起,她眼中闪过愤怒的火光,冷着声说:“我小产怀不上孩子,你又对我身体没有反应,霍修默,我们还在一起做什么?”

“江雁声,你又胡说八道什么。”霍修默冷静的五官瞬间就沉了下来。

江雁声深呼吸一口气,弯腰的姿势慢慢站直了。

“我现在就去找郭澄伊,一千万的房子不能白收下是不是?你们两个私底下不是搞在了一起,就是她知道了什么,你大方给了房子作为封口费。”

她板着脸说完,去把霍修默的手机拿了,又将地上钥匙捡起来,想也不想就扔到窗外去。

霍修默看到她大胆的举动,脸黑的没法看。

江雁声要走出主卧,开门前,转身看了他一眼:“你别逼我,弄不死你,我还弄不死我自己吗?”

第367章:她家,很多款式不一的避孕用品,还有助兴的。

下楼。

佣人看到从楼梯走下来的江雁声,愣在原地了:“太太,你这是……”

江雁声拿了车钥匙,对她交代:“今晚你们回家住,车费报销。”

住在都景苑只有两个佣人,另一个住自己家里,听到女主人这样说,有点不放心往楼上看看。

“有问题?”

江雁声语气微冷。

“太太,先生他还好吗?”佣人没忘记先前江雁声被锁在床上痛哭挣扎的模样,这到了晚上,怎么看着情况有点不太对劲。

“怎么?难不成是霍修默给你们薪水,所以我说的话不管用了?”江雁声耐心不足,眉眼拧了起来。

佣人不敢,马上走。

江雁声静静坐在沙发上,楼上隐隐传来了某些声响当做没听见,等佣人离开别墅后,她才走。

都景苑一个人都没有,江雁声关紧别墅大门,就不信霍修默有办法找人解他手上的锁链。

漆黑的夜色下。

江雁声独自开车去郭澄伊资料上填写的地址,在某个高档的小区,不过,这里的环境和设备是远比不了价值千万的小区。

她停好车,找到楼门号走进去。

晚上电梯没什么人,江雁声走进去按了十七楼的按键,很快就到了。

走廊黑漆漆的,她走出去,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上的清脆响声,让头顶感应灯瞬间亮起。

江雁声抬眼,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就站立在1702的公寓门口,他身穿机长制服衬得身姿挺拔强健,荷尔蒙的男人味十足,旁边还放着行李箱,大手正拿着钥匙开锁。

江雁声看着几分眼熟,等他抬头,将那张线条清晰硬朗的脸露出来。

她才记起,是谁了。

“你找谁?”

程放注意到有个女人在身后盯着他超过六十秒钟,眯眼看过去,天生一副烟熏过的嗓子开口问。

江雁声认出这个男人她在婚纱店里看到的,心里大约猜出了他的身份,于是说道:“我找郭澄伊,她在吗?”

“你是她闺蜜?”

程放每天开着飞机全国各地飞,一个月能待在宛城几天都算时间长,跟郭澄伊的接触不是吃饭看电影就是回家疯狂的滚床单。

所以,郭澄伊身边的闺蜜朋友他没几个认识,一看到站在走廊的女人眼角微红,长发有点乱没打理,以为是发生了事情,大晚上跑出来投靠朋友。

江雁声想说不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又说:“我找郭澄伊有点事。”

程放今天临时放假回来,也没通知郭澄伊,所以想了几秒钟,才开口:“她应该在家。”

话一落,大手拧开了锁。

他推开门,里面玄关黑漆漆。

“她平时睡的早,进来坐。”

程放的态度不会热情,邀请江雁声也不过是看在未婚妻的面子上,自己推着行李箱进去了。

江雁声本来不想进去,可是从程放的言行中,他似乎并不知道先前郭澄伊住在都景苑的事。

她想到这,便跟了进去。

……

公寓的格局不大,两居室这样。

灯光都被打开了,江雁声坐在沙发上,她抬眸,打量着挂在墙壁上的婚纱照。

先前江雁声怀疑郭澄伊把程放拿出来当个幌子,就连看婚纱可能也未必结婚的对象是她,现在看到两人的结婚照,又打消了这个猜测。

程放走进主卧有一会了,推门出来后,换下禁欲气息的机长制服,穿着黑色背心和牛仔裤出来,肩膀宽阔,肌肉很发达,像个热血的铮铮硬汉。

“澄伊不在家,搞不好是留宿她爸妈家,我给你打个电话问问。”

程放从冰箱拿了瓶饮料给她,也没有烧水的觉悟,解释了一句,就拿起手机打。

江雁声抿唇不说,静静看着他。

程放拨打出去,等了半天都没人接,他又耐着性子打第二个。

结果,一直都是无法接通。

“我给她爸妈家打电话看看。”程放说着,又拨打了郭家的座机。

响了许久,还是依旧没人接通。

江雁声心里被嘟嘟的电话声恼得有点烦,指尖无意识的去拧开瓶盖。

喷的一声。

她没想到手中饮料会直直的喷出来,一时没有躲开,脸上和秀发都被弄湿,都是饮料气味。

“……”

程放大手拿着正在拨打的手机,看到这幕,沉默了会,压着嗓音开口:“抱歉,可能被我晃了瓶子。”

江雁声呼吸都急了几分,手中捏紧瓶子:“我可以借用卫生间一下吗?”

“可以。”

程放很大方。

江雁声把饮料搁在茶几上,站起身走向公寓的卫生间。

……

门被轻轻关上,又锁住。

江雁声站在镜子前,低头弯腰,双手捧着冷水洗去脸上和发丝的饮料。

她闭着眼,手心撑着洗手台站了会。

郭澄伊不在家,郭家父母也联系不上,莫名的,让她有种不是很好的预感。

江雁声呼吸缓了会,才睁开眼,伸手去拿纸巾擦拭水珠,却看到搁在一旁柜子上的东西。

一排下来。

全部都是各种口味款式不一的避孕用品,还有助兴的。

江雁声怔了下,有些吃惊郭澄伊家里还买了这么多男女床上用的东西放在卫生间。

她擦完脸,恢复平静便走出去。

客厅里。

程放没在打电话了,听到女人细微的高跟鞋声,抽根烟看过去。

江雁声一袭淡绯色露肩裙走来,肌肤映在灯光下白皙的晃眼,脸也美,身材纤细有致。

程放发现这个女人的美,不是那种印象深刻的漂亮,而是细致柔美的缠绕着男人的心脏。

你要想逐走她,就会被缠的越紧越痛。

“打扰你了,我改天再来找郭澄伊吧。”江雁声先前会进来是以为郭澄伊在的,现在公寓就只有她和眼前这个男人。

她认为继续待下去,不是明智的决定。

程放一口气把烟抽完,没将目光放在她身上很久:“我送你下楼。”

江雁声轻摇头,委婉拒绝了。

“你一个人行?”程放浓黑的眼神注视着她有些苍白的脸蛋,头发有点微湿的缘故,衬得她几分柔弱。

有种男人的保护欲和欲望是同等旺盛的,这几乎已成了天性,会潜意识里,就会去护着比他弱太多的女人。

江雁声不想跟郭澄伊的男人扯上关系,拒绝他的好意:“谢谢,我可以。”

第370章:我哄你,也会哄累

楼上,卧室的门关紧后,江雁声就不再安静了,挣扎着要从他怀里出来。

“你放开我。”

霍修默大手扣住女人纤细的腰肢,挺拔身躯抵着她往墙上压,嗓音压怒:“你再厉害一下试试?”

江雁声手还伤着,使不出劲:“霍修默,这里是霍家不是你的地盘,你敢对我乱来。”

男人被她气的胸膛闷痛,想掐死了一了百了,阴测测道:“嗯?以为跑到我妈这,就拿你没办法?”

“你敢锁我?”

江雁声完全是豁出去的架势,被他警告的同时,也在警告着他:“霍修默,你现在给我滚开,不然,我等会就下楼跟你妈坦白你不举的事。”

霍修默眉宇间的神色,在她话里变的冷峻。

江雁声不意外他能离开都景苑,反正早上佣人就会回去上班,所以也早想好了怎么去摆脱这个男人。

她喘了一口气,忍着手背的痛说:“你妈要知道,你猜她会不会逼你离婚娶过老婆?”

“江雁声!”

霍修默攥住她的手腕,大力收紧掌心,深眸陡然一眯:“你又想离婚?”

“你管我。”

江雁声看到他就来气,这一夜都跟被当猴子耍了,瞳孔微微睁大了点:“我这次跑你妈家也要凶我,不管我去哪里你都要凶我,你还对别的女人有反应。”

“我什么时候对别的女人有反应?”霍修默表情阴沉,加重语气,一字一字重复她的话。

江雁声质问他:“你还瞒着我有意思?就算你对别的女人没反应,对我也肯定有了恐惧。”

霍修默眼底的神色深沉难测,薄唇抿成了一条紧绷的线条。

久良,在她双眸发红的质疑下,他开口了:“你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

轮到男人这样突然质问,江雁声微愣几秒钟。

霍修默大手扣住她尖细的下巴,英俊紧绷的脸孔靠近,连带他说话喷洒的炙热气息:“一点就炸,什么都听不进去,我哄你也会哄累。”

这句话,让江雁声心脏感到了股微微窒息,指尖不由的揪紧了他的衬衫。

霍修默指腹捏着她下巴,想用力又不舍得弄疼她,挺拔的身躯极具压迫的站在她面前,两人靠的太近,他强烈的气息强势包裹过来。

昏暗的卧室长时间这样安静僵持着,直到,男人低冷着嗓子说:“江雁声,我最后哄你一次,你要想跟我在一起就把郭澄伊的事放下,我不会再跟你解释,以前我怎么宠你,现在也不会变,你要不想在一起,好,我成全你。”

江雁声蓦然抬起酸涩的眼眸,呼吸微急,盯紧了男人冷漠无情的脸庞。

霍修默目光始终落在她几乎透白的脸蛋上,嗓音好像不带任何情绪起伏:“你给我想清楚了,我的宠爱,只给霍太太。”

江雁声身子虚软的快站不稳,双腿无力,有要晃倒的可能,而眼前的男人却把大手抄在了裤袋里。

就这样,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她咬唇,咬的很紧。

一分钟的时间快过去了,才细哑着声音开口:“你又想骗我回都景苑?”

在霍家,有长辈和外人在,霍修默的行为会收敛很多,至少不可能用铁链把她绑在床上了。

不然,江雁声也不会躲到了霍家来去避他。

霍修默薄唇勾起锋利的讽嘲弧度:“骗你回去跳阳台?”

江雁声低垂下眼眸,血丝很红。

她扶墙,撑着力气站直了,不想在他面前示弱。

“霍修默,你情愿跟我离婚?也不承认自己的身体已经对我有阴影?”

霍修默面容冷漠道:“谁告诉你?”

江雁声不说话。

“姬温纶?”他一下子就猜到。

女人的眼睫毛瞬间就轻颤了两下,即便没有承认,也让霍修默犀利的眼神看透:“在你心里,永远都是更信姬温纶,他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

江雁声要换做平时会解释,即便为了隐瞒病情,那姬温纶是前男友做挡箭牌。

她也会跟霍修默强调自己跟别的男人什么都没发生过,是清清白白嫁给他的,而现在,她却什么都不想说了。

他死不承认送郭澄伊房子,不说清楚躲在书房做什么,这道坎,就永远都膈应在了她心里。

江雁声很清楚自己的性格,知道自己过不去的。

她压下心脏抽痛的那股难受滋味,抬起眼眸,平静到了无比决然,像已经做好准备放弃这段婚姻。

“好!”

一声好,清晰落在男人耳畔。

江雁声抬手,把昏暗卧室的灯光打开,有了明亮光线的照映,她发冷厉害的身体好似就暖了点。

霍修默不知道她那句好,是指什么。

他抄在裤袋里的大手无声捏紧成拳头,死死盯着女人柔弱的脸蛋。

“霍修默。”

江雁声叫他的名字,抿着红唇说:“什么时候去离婚?”

霍修默在她说出这句话的同时,脸色变得很阴深危险,就连周身的温度也明显降到了零下。

他胸膛起伏的情绪剧烈翻滚,表面上,不怒反笑:“你想什么时候?”

江雁声认真的想了想,对男人说:“竟然已经决定要离婚了,拖下去也没意思,被夫妻身份绑在一起,谁都难受不是?就现在去吧。”

霍修默一句话都没说,却能让人察觉到他沉怒的情绪。

江雁声低垂下眼眸,不愿再去看他了。

两人都在沉默,站在房间里谁也不动。

过来许久,霍修默表情阴沉如水,把修长的大手从裤袋里伸出来,拽着她的胳臂,迈步直接走出去。

楼下。

霍夫人看到自己儿子,冷着脸硬拽着江雁声下来,这架势像要出门去,连忙的去问:“不吃午饭啊,儿子,你这就要走了?”

霍修默步伐停下,淡漠的眼神看向母亲。

而江雁声自始至终都低着头,侧脸精致却苍白,她眼角余光看到霍夫人走近,心中不由的有一丝慌。

她和霍修默的婚姻是家族撮合的,即使霍老爷子已经去世,两人要离婚的话,霍修默的父母和江家也要告知一下。

所以,江雁声不确定,身旁的男人会不会当场就把离婚的事说出来。

第371章:霍总,你和太太是今天民政局离婚的第一对。

“妈,我要带声声去一个地方。”霍修默语调低沉未变,没有告诉霍夫人要去离婚的事。

江雁声心中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霍夫人就怕两人在霍家不好吵,这下要回别墅关起门来打了,真是操碎了心,担忧道:“你要带声声去哪里?她手还伤着啊。”

霍修默睨了女人一眼,依旧是面无表情地对母亲:“她早上跟我闹了点脾气,我现在带她去约会。”

“约会啊。”

霍夫人一听这样,就不担心了:“你们去哪里约啊?”

“……”

去民政局约啊。

“怎么?还没想到地方?”霍夫人看儿子神色冷峻,又看了一眼抿着苍白唇瓣的儿媳妇。

两人都不吭声,怎么回事?

霍修默皱着眉头说:“想到了。”

走出霍家大门。

江雁声手腕被握紧的力道便消失了,她垂眸看去,见到霍修默从裤袋里掏出烟盒,长指夹着根烟,打火机咔咔几声点燃。

他抽了一口,薄唇吐着烟雾说:“去车上待着。”

江雁声站在原地不走,抿着唇透着一个要命的倔强。

霍修默眉目冷峻,腔调极度讽刺:“抽根烟就送你去民政局,离个婚而已,我还会缺女人缺到非要你不可?”

江雁声心脏密麻疼了一下,装作不在乎:“哦!”

她没有生气,也没有发脾气,很安静的上车。

霍修默在她转身后,英俊五官的神色是完全沉了下来,手指将烟蒂捏得碎碎的。

他幽深的眸子盯紧车内的女人,一边拿着手机,皱着眉头打电话。

……

江雁声独自待在密封的空间里,双眸开始茫然一片,低垂着长长的睫毛,谁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抽烟的功夫很快,车门被打开,又重重关上。

英俊高大的男人坐在驾驶座上,面无表情扣着安全带,身上气息传来了很重的烟味。

江雁声觉得刺鼻呛人的很,忍不住想说他。

但是,话到了嘴边又想到都要去离婚了,今天开始就不是他老婆了,说什么。

这种抽烟会死的事情,以后留给他下一任妻子来念好了。

霍修默抿紧薄唇,一言不发启动车子。

霍家去民政局也就半个小时的路程,今天不堵车,霍修默也没有刻意开慢,跟平时一个时速。

不过,开到一半的时候,江雁声突然想起来:“我们的证件没有拿。”

别说结婚证户口本了,连身份证都没带啊。

霍修默冷漠的视线看过去,见她认真着脸,开腔冷声道:“已经让李秘书送到民政局去迎接你。”

江雁声不说话了,他的怒气已经展现在表面上。

车内沉默了一会,这回霍修默掀起眼皮,低低的出声:“财产要什么?”

江雁声双眸划过了一丝意外,没想到他还会给她离婚的财产。

这也同时说明了,这男人是来真的。

“副卡在你手上。”

男人说的话清晰无比的响在江雁声的耳畔,她怔了几秒钟,忍着涩意开口:“对,我回去就给你。”

副卡等于是可以支配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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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默卡里的所有财产,都离婚了在放她手上就不合适了。

刚说完,江雁声又想起了等会从民政局出来,身份就尴尬了,能不跟他回都景苑还是不回去的好,她想了想,又说:“卡就在我书房抽屉里,你自己去拿好了。”

“不用。”

霍修默修长的手指握着方向盘,视线看向前方,沉声对她说:“别墅给你住,钱你要多少跟李秘书说一声。”

江雁声张了张口,想拒绝。

霍修默像是早就看透了她,说的理由让人无法拒绝:“你公寓前阵子不是被人爬进去,怕没男人强奸是不是?还敢去住?”

他一提起,江雁声后知后觉想起了。

可是,霍修默说的话未免太难听了,让她不想听他的:“我可以去南浔家住的。”

“她有男人你还去打扰?”

江雁声惊讶的看过去,盯着霍修默冷峻无比的侧脸,这事他怎么知道的啊。

“她有男人,跟我去投靠她有什么关系?”

霍修默淡漠扯唇:“南浔和她男人晚上做a,你就睡在隔壁不尴尬?”

“……”

江雁声发现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故意气她。

“李秘书会把都景苑房产转到你名下。”霍修默语气不容得她去拒绝,惯来的强势态度。

江雁声就是不想住,跟他唱反调:“我不要。”

“你不住,以后我老婆也不住。”

霍修默这句话意味很深,而江雁声听到后,理解的是前妻住过的别墅,下一任妻子怎么会住进去。

以他这样多金权势的男人,又不是没钱买婚房。

她心里难受的要死,转头看向车窗外,抿着苍白的唇不说了,也不拒绝。

……

两年前结婚手续,江雁声几乎都忘光了,离婚也是第一次。

霍修默开车到了民政局后,两人一前一后下车,吵得在凶,当着李秘书的面,也要面子没继续吵了。

李秘书把所有证件都递了过来:“霍总,你和太太是今天民政局离婚的第一对。”

“……”

江雁声冷淡着脸看李秘书,这有什么好兴奋说出来的?

“嗯。”霍修默接过证件,对身旁的女人问道:“离婚前,你还有什么要求?”

江雁声蹙了蹙眉,摇头道:“没有了。”

她不打算拿走霍修默的一分钱,都景苑就算被他硬塞过来,也不会去住里面的。

霍修默目光深沉,最后看了她一眼,然后迈着长腿朝民政局大门走进去。

江雁声跟上,走在后面。

李秘书趁着几步路的时间,在旁边想当和事老:“太太,你是不是气霍总锁你啊?昨晚霍总也被你锁了,差点把床都给拆了。”

江雁声冷淡启唇:“没有。”

她现在心烦意乱,没有留意到李秘书是用通知的口吻告诉她,自己昨晚把霍修默给锁上了。

如果她这会儿仔细回味李秘书露出破绽的话,会发现正常人跟正常人说话,会说:昨晚霍总被你锁了,差点把床给拆了。

不过,要发现的话,怕是会惊的民政局大门都没走进去,就心慌的跑了。

第372章:你都前夫了,凭什么管我?

“想清楚要离婚了?”

民政局前台,工作人员看了一眼坐在面前的男女,将离婚登记声明递过去。

江雁声伸出白皙的手接过自己的这份,清丽的小脸不喜不悲,很平静开口:“是。”

她这句是,回答得斩钉截铁。

霍修默黑着脸,看也不看就签下自己名字。

比起他的速度,江雁声低垂着眼睫毛,写的很认真,一笔一划的,感觉是她写过最漂亮的名字了。

写的再慢,也有写完的时候。

江雁声呼吸微长,抬起眼眸把签好的文件也递回给了工作人员。

这张纸,一递过去就什么都结束了。

霍修默从裤袋里掏了根烟出来抽,眸色冷沉盯着她的举动,却没有阻止的意思,他的那份,也早就上交了。

江雁声寡淡笑了笑,发现男人狠心绝情起来,真的能彻底断了女人的念想。

她压下心中的苦痛,平静等着工作人员。

今天民政局大厅人不是很多,结婚有好几对,离婚的却一直都没有人过来排队。

江雁声唇角挂着笑没变,有些吃力就是了。

“抱歉,没有印过的离婚证书我这边一时不知道放哪里去,要不你们两个谁改天再来拿?”

工作人员翻找了半天,也没把离婚证交给她们两人。

江雁声拧起眉心:“离不了?”

工作人员先看了一眼神色冷峻的男人,才跟女人仔细解释:“你们的档案我这边已经录上去了,也就是说在内部的系统上,你江雁声女士和霍修默先生已经没有任何法律上的关系。

就算有,也是前夫前妻这种关系,离婚证改天可以给你们补上,不会影响到什么。”

江雁声双眸有些茫然,轻声重复:“不会影响到什么?”

“对!”

工作人员朝旁边结婚的地方一指,说道:“就算你和你的先生,现在就要去复婚都可以。”

江雁声摇头,纠正她说称呼:“是前夫了。”

“对对,前夫。”工作人员想这女人进入角色还很快啊。

“如你所愿离婚了,还待着不走,等我复婚?”霍修默眼底神色骤然变冷,面无表情地盯着江雁声。

江雁声被他凶得一愣,心中有股火气往上爬。

她指尖揪紧手心,对上男人沉色的目光说:“我准备待在这等别的男人来娶我不行?你都前夫了,凭什么管我?”

霍修默气得反笑:“刚把证离了,马上就翻脸不认人了?”

江雁声倔着性子,学他冷笑:“你要不知道前夫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回去让李秘书跟你一个字一个字拆开解释清楚,我不想跟你说话。”

她现在是单身了,不受霍修默丈夫身份的约束,还要怕他做什么?

“你给我来解释。”霍修默修长的大手伸过来,作势就要去拽她的手腕。

江雁声下意识避开,从椅子上站起来,当着他的面,很防备的后退几步:“别对一个单身女人动手动脚的,这种耍流氓的行为,我完全可以报警抓你。”

霍修默额际隐隐有青筋冒起,太阳穴突突的发疼,眼神凶狠的像是要掐死她。

眼见着两人在民政局要吵起来,李秘书赶紧出面,又坐起和事老:“霍总,太太……”

“你喊谁!”

江雁声和霍修默异口同声冲李秘书发火,两人脾气本来就都不是好说话的主。

李秘书:“……”

他心中有一丝丝的委屈,有一丝丝的后悔。

早知道会被吼,就不卷入纷争进来了。

“哑了?”霍修默眉宇敛起了戾色。

李秘书说:“霍总,你和江小姐离婚还没吃散伙饭吧?”

“谁跟他吃。”江雁声嫌弃死了。

李秘书说话前,为了避免犯错误被扣奖金,先看了一眼霍总的脸色,见没有不悦的意思,才语重心长的劝太太:“江小姐,你跟霍总离婚了也没什么深仇大恨啊,再说了,以后你还要在宛城混的吧?”

下半句,有点威逼利诱的意味在里头。

江雁声被提醒才恍然想起离婚后的生活,她不可能回江家看着王瑗母女的脸色,肯定要出去工作。

宛城势力最大的一群人,都是跟霍修默称兄道弟,斯穆森看她不顺眼,苏湛被她第二人格给惹了,就连徐慕庭,也在前两天被她得罪了。

现在想想,江雁声发现自己跟霍修默离婚了,恐怕跟被封杀了没有什么区别。

李秘书知道江雁声想到了这层上,走近一点,故意压低声很卑鄙的威胁她:“江小姐,你以前是霍总明媒正娶回来的妻子,身份不同,待遇也就不同了。

现在把婚离了,充其量说出去也就是一个前妻,霍总要念情分还能放你一马,要是做绝起来,你在宛城还待的下去吗?”

江雁声内心有股憋屈感,让她咬紧了牙对李秘书说:“以前小看你了。”

“江小姐赞美了。”李秘书心里滴血,感觉被记恨上了,以后要完。

霍修默端着他高高在上的架子,神色冷峻:“我会缺她一个人女人陪吃饭?”

李秘书戏精一般,对着老板又赔笑:“霍总,您不是最厌恶被女人纠缠吗?这离婚也要离得彻底点啊,不然以后霍总,您和你女朋友吃饭时,江小姐再打一个电话过来要补散伙饭,就尴尬了。”

江雁声听到李秘书字语行间将她形容成一个死皮赖脸的女人就没法忍。

刚想开口讽刺,李秘书后脑勺都跟长了眼睛一样,突然转头对她挤眉弄眼,低声提醒:“江小姐,你不怕被封杀,南浔小姐的工作室怕吧?”

江雁声口中的话卡住了,没有表情。

李秘书捏住了太太的命脉,不敢嘚瑟,反而觉得以后要被灭口,他重新转头,对霍总也挤眉弄眼。

老板,你还黑着脸我就真编不下去了。

霍修默勉为其难,开腔道:“送她回去。”

“好的霍总,我马上预订最好的餐厅。”李秘书一口答应。

霍修默大手抄进裤袋,五官冷漠:“回家吃。”

江雁声站在原地,看着这两个男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把散伙饭这件事决定下来,唇角勾起了淡淡的讽刺笑意。

家?都离婚了哪来的家?

第373章:霍大总裁冰清玉洁,我刚才弄脏你了。

江雁声拿着结婚证走出民政局,她眼尾余光扫到男人修长大手上的另一本结婚证。

不知情的人见了,还以为她和他是来领证的。

李秘书把车开来,恭敬拉开门:“霍总。”

霍修默冷漠脸,气势凌厉地从她身旁走过,直径上车。

江雁声站在外面,犹豫着要不要跟着一起走。

李秘书:“江小姐,请吧。”

江雁声微微垂着眼睫走过去上车,她压低淡柔的声线,对李秘书说:“你现在最好祈祷别有落我手上的一天。”

李秘书:“……”

——

车内空间就这点大,江雁声上去后,尽量的往车门靠,不想跟身旁的男人有任何的交际。

霍修默周身的寒漠气息好像更重了,骨节分明的长指敲着膝盖,显得漫不经心。

李秘书开车去,先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后面,然后毫无预兆突然就启动车子,加大车速朝前冲。

江雁声朝男人身上倾靠过去,没有抵抗力,额头磕到他的肩膀,惊慌失措的抬头,刚想重新坐回去,车子又突然停了下来。

“啊!”

她身子一滑,贴的更近了。

霍修默居高临下的看着用胸去贴他大腿的女人,五官神色依旧冷峻,冷嗤道:“刚离婚就对我投怀送抱,江小姐心机深的可怕啊。”

江雁声双眸流露出一丝恼火,忍着膝盖被磕疼的感受,先坐直身子,才呛声回去:“是,你霍大总裁冰清玉洁,我刚才弄脏你了。”

霍修默薄唇抿紧一度,隐着怒火。

搞事情的李秘书这时候都不敢说话,默默地恢复了正常车速,朝都景苑行驶去。

一开始就闹了这出,江雁声就给没有好脸色给霍修默看了,她安静的看向车窗外的景色,眼角处酸涩难忍。

从吵架到离婚,就好似一场梦般,恍然回神后,她就已经拿掉了霍太太的标签,变成了江小姐。

江雁声心口就好比被一根刺扎得难受,即便这样,她也不愿意在霍修默面前表露出柔弱来。

霍修默侧目,极其晦暗的视线落在女人的脸上,隐隐见到了眼角的红色,顷刻间,又被她下垂的睫毛极快掩去。

就好像,不曾眼红过一般。

到了都景苑,车子刚停好,霍修默就拉开车门下去了,他挺拔冷峻的身影走进别墅,步伐迈的很快。

江雁声慢悠悠的下车,到了这,也不会转头反悔就走,何况,还有个李秘书看着。

别墅里,佣人还不知情况。

看到了女主人回来,便端着热茶上来:“太太,饭马上好。”

“我不吃了。”

江雁声淡淡拒绝。

她从来就没有开口答应吃散伙饭,都离婚了,还跟霍修默有什么饭好吃的。

楼梯处,这时传来了男人稳沉的脚步声,江雁声抬眸看去,看到霍修默下楼了,还提着一个行李箱。

他一身西装革履的站在她面前,很高大,带着某种压迫人心头的气势,淡漠开腔:“我带了几身换洗衣服走,其他东西改天李秘书会来搬。”

江雁声看霍修默花几分钟功夫就把行李整理好要搬出都景苑,红唇微张,想说的话都卡住了。

霍修默把行李箱递给李秘书,深沉目光看过去。

李秘书会意:“霍总,酒店我马上就去订,你先跟江小姐吃午饭。”

霍修默修长的大手抄在裤袋里,高冷抿着薄唇:“嗯。”

“你自己吃吧。”江雁声转身上楼,没什么胃口。

霍修默眼中倏然变冷,盯紧了女人纤细的背影。

李秘书尴尬,在旁边问:“霍总,把太太抓下来吃饭?”

“你敢抓?”霍修默沉着嗓子。

李秘书摇头:“我害怕。”

在楼上。

江雁声走到主卧去便把门关上反锁了,她也去衣帽间拿行李箱装衣服,又不是没住的地方,何必还要住在和霍修默同居过的别墅里。

她容颜冷淡,一件件的装,今天拿不走全部的,只能把平时经常穿的拿走。

江雁声整理好,累得气息微乱,走到床边坐下,想休息一会在出去。

她也不知道楼下霍修默走了没有,身体的疲倦感已经让自己不想把行李箱搬下去,还要跟他吵。

江雁声要拿过枕头躺下,却摸了空,茫然的发现,属于她的白色枕头不见了。

偌大的床上,霍修默的枕头还在,她的却没了?

江雁声当场就将被子翻开看看,连床底下都去看了一下,也没有。

她恍惚的坐回了床沿,指尖揉了揉眉骨,情绪有些烦闷,快压不住了。

半个小时后,江雁声听到阳台外,有车子的引擎声响起,她才把卧室打开走出去。

楼下。

佣人见她下来了,便把厨房的饭菜端出来:“太太,先生刚走,你还吃吗?”

“他有没有吃?”江雁声看了一眼餐厅放心,桌上被收拾的很干净。

佣人说:“先生吃了。”

她平静的点头:“嗯,放桌上。”

……

另一处别墅,徐慕庭接到电话便从律师事务所赶过来,他进门后,看到霍修默带着行李箱坐在客厅里,抬手扯了扯领子:“被女人赶出来了?”

霍修默神色阴郁,动作熟练的点了根烟,重重抽了一口:“借你家住几天。”

“我要接慢慢回来住,你不会去住酒店?”

徐慕庭不会同意,他趁着被霍修默打出了伤,跑到徐慢慢面前卖惨了一回,花尽心思去把人给哄回来几天,还容得下第三者?

霍修默眼神幽暗的扫了一下徐慕庭打石膏的左脚,他喉间低低冷笑溢出:“我记得昨天没打断你脚吧?”

徐慕庭面不改色,从容淡定道:“忘了。”

“忘了还能走,我看慢慢也不用回来伺候你。”霍修默从裤袋套出手机,看样子是要打电话去揭穿。

徐慕庭这下才变了脸色,将手机夺过来:“你是不是被江雁声甩了,现在看谁都想破坏一脚?”

霍修默目光阴沉沉的,开腔道:“不是你的功劳,她会跟我闹?”

徐慕庭不管他死活:“送外面女人房子的是你,出轨的也是你,江雁声不跟你闹,跟谁?”

“你给老子再说一句说出轨。”霍修默眯着深眸,怒气在胸膛内压不住,踹了他一脚。

第374章:他用了套,躲在书房里,也不知道干了什么勾当。

“江雁声惹了你,你跑我这里住有用?”

徐慕庭看着他五官的神色阴沉厉害,冷静开腔:“回家把她强奸一晚,这不是你惯用的招数,第二天就把女人收拾服帖了。”

霍修默眼底有寒光闪过,沉着嗓子道:“你搞定不了徐慢慢,怎么不去强奸她?”

徐慕庭也踹了他一脚:“滚!”

霍修默抬手,用力扯掉领带,眉宇压着烦躁的情绪,开口吩咐李秘书:“把行李箱拿楼上客房去。”

“是。”李秘书提起行李箱。

刚上楼梯,又听见霍总冷沉着交代:“箱子里只有一个枕头,不用打开整理。”

“……”

李秘书难怪怎么说提着好轻的样子。

徐慕庭薄唇掀起,冷笑:“我家枕头脏到你了?”

霍修默重重抽了一口烟,又把烟蒂捏碎:“你连一个女人都看不住能让她嫁,懂什么?”

徐慕庭神色凝住,对李秘书说:“把你霍总行李箱扔出去!”

李秘书小声:“我不敢。”

……

天黑之前,江雁声搬走了两个箱子,分别都装满了她的私人物品。

她没去车库拿车,不然还要麻烦开回来,打了出租车便去了南浔的公寓。

刚小区门口,南浔接到电话就下楼了,穿着她宽大的t恤,露出细白的双腿,脚踩着拖鞋跑来。

江雁声面露微笑,表面看不出伤心的异样,问她:“你家今晚方便住人吗?”

“方便啊。”

南浔把她的箱子拉一个过来,边走边说:“今天你跟我睡。”

“我住两天,等在你附近找到……”

“声,你还找什么房子啊,我这房间有的是。”南浔打断了江雁声的话,一手搂过她的肩头,眨眼:“我不管,你进了我家的门就别想出去,让霍总急去。”

上次的仇,南浔有机会报了。

江雁声却下一秒就打碎了她的梦:“我和霍修默离婚了。”

“what?”

南浔愣住了,她先前接到江雁声电话说过来借住,以为是两人先前变扭还在闹着,完全没想到离婚啊。

“声声,你没开玩笑吧?”

对于江雁声和霍修默闹离婚这事,南浔认为典型的是翻版狼来了。

江雁声摇头,平静告诉她:“真离了。”

……

……

走进家门后,南浔还是一脸恍惚,直到从冰箱拿了瓶汽水喝了几口,她才后知后觉的问江雁声:“你跟他离婚就这样搬出来了?”

江雁声将行李箱搁在旁边,坐在沙发上:“嗯。”

“没有拿一分钱。”

她点头:“嗯。”

南浔仿佛痛失了一个亿,再喝口汽水冷静下:“宝贝儿,你这样要我怎么说你好,他出轨在先吧?”

江雁声脸上一顿,静了许久。

南浔也顾不得揭她伤疤了,走过去挨着坐下:“你跟霍总离婚什么都不要,你良心不会痛吗?”

江雁声摇头,自嘲的笑了笑:“拿了霍修默的钱,会被他纠缠不清。”

南浔问她:“你没拿,就能确定他等治好了第三条腿,不会来强奸你?”

江雁声脸上表情淡去,看着她不说话。

南浔摊手:“说的是事实,你是不知道那晚霍总带着一群保镖来我这找你的架势,都跟老婆丢了就要杀人一样。”

这事,江雁声不知道:“他找你了?”

“对!”

南浔说到这就来气,告状道:“我没告诉他你在哪里……你老公,哦不是前夫,让保镖拍我果照,你说过不过分?”

“你被拍了?”江雁声皱眉。

“没有没有。”南浔澄清,指了指隔壁墙:“我家小周先生护住我了。”

江雁声注意到了她的称呼变了,一下子就回味过来:“你和周宗儒在一起了?”

“这都拜你前夫所赐,一闯进来就跟我藏了他心肝宝贝儿似的,叫保镖扒我衣服用来威胁呢,刚好给了我家小周先生英雄救美的机会。”

南浔笑的有点腼腆,不过都是装的,本性不知道多豪放:“就那晚,我跟他好上了。”

江雁声听了,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霍修默这个贱人,没想到他还去骚扰了南浔,她心中说不出的歉意。

南浔又把话题扯回来:“你离婚证呢?我看看。”

“没有离婚证。”

江雁声一说,南浔又懵了:“签的是协议?”

“不是,离婚证要过两天才能去拿。”江雁声将今天民政局碰到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南浔听了,脸上表情微妙。

她看着江雁声洁白的侧脸,话里话外一点都没有起疑的样子,但是,谁见过民政局没有准备好证就敢开着大门的?

“南浔,我打算复出了。”这事,江雁声要跟她商量一下。

“可以啊,你要有灵感可以创新作曲出来,我们开个演唱会参加个歌手节目,都能把你人气给拉回来。”

南浔说完,又问她:“你要缺钱的话,我们可以多接广告,我这也有。”

“不缺。”江雁声指尖揉了揉眉心,轻声说:“这样荒废自己的活法很累,我想趁着年轻时做点事,活的有尊严一些。”

南浔完全认同她的观点:“一个人的价值能体现在很多方面,特别是女人的,不一定只有相夫教子这种传统的路可以走,声声,你年轻美丽又有一副好嗓子,说实在,回家给霍总生孩子太可惜了。”

江雁声笑的心累无力。

她想生啊,真的很想。

南浔看她很是伤情的模样,想了想:“要不喝点?我觉得你今晚应该要失眠吧。”

江雁声没兴趣拒绝:“不想喝。”

南浔意外:“你说这话,不违心吧?”

一个小时后。

外面天色完全黑了,窗帘被风吹得摇晃,透过玻璃清晰看到楼下璀璨的灯光。

江雁声脸颊醉红,把高跟鞋一扔,光着双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手指还摇晃着酒瓶对醉躺在沙发的南浔说:“我为什么离婚?呵,因为我无法强迫自己去用一个女人的尊严来爱一个男人,他连解释都不愿意给我,都不愿意……”

“声,他都硬不起来怎么玩女人啊。”南浔趴在靠枕上,也醉的眼睛都眯不清东西了。

江雁声仰头,猛烈灌了一口酒,心中的苦闷好似被冲淡了点,怔怔着说道:“他用了套,躲在书房里,也不知道干了什么勾当。”

第376章:喊着霍修默名字,没八百遍,也有五百遍了!

“我打电话把霍总喊过来吧,你也别倔着脾气,跟他软声软语撒娇下,两人明天去民政局把婚给复了。”

南浔要去找手机,却被江雁声给拦住。

她蹙眉,苍白的脸上很是伤情:“不要了。”

“声声,你以后会后悔的。”

南浔都快急死了,白天跟霍修默分手,晚上就哭着说想他,这种优柔寡断的作风不是她的性格啊。

可见,江雁声已经被爱情磨得快失去自我了。

“我跟霍修默已经结束了。”江雁声醉酒的意识还保留着一丝理智在,她失了血色的唇微微的张开,喉咙卡着哭腔很难听:“离婚了,就不要回头……”

“声声,我是怕你将来看到霍修默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会活的更痛苦。”

南浔把手机抢过来,去通讯录翻号码:“得了精神病有什么的?全世界患有神经病的人千千万万,又不是你一个人,难道她们都活该要被家人抛弃?

声声,你这样把所有痛苦都枷锁在自己心里,还不如豁出去说清楚,就问霍修默,知道了要不要你!”

“南浔。”

江雁声眼眸浮上了泪光,伸手去阻止她:“不要告诉霍修默,我不想让他知道我的不堪。”

南浔愣愣的找了半天,都没翻到霍修默的电话号码,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上回气得,直接删了。

“给你给你。”她把手机塞到了江雁声手上,然后去翻包包。

江雁声应该有的。

“声声,你手机呢?”

“我删了他所有联系方式了,没有的。”

南浔“……”

江雁声抽泣了声,指尖把眼角泪水干净抹去:“我跟他就这样吧。”

“你不要后悔。”

南浔一句提醒,让江雁声钻心的疼,都白了脸,还要死撑着说:“与其让他发现一个不堪阴暗的我,不如就这样跟他分开,至少霍修默以后回忆起我时,不会恐惧自己跟一个神经病生活了几个月。”

“你别张嘴闭嘴的神经病,哪里不正常了。”南浔讨厌听见她这样自嘲自己。

江雁声强忍着心中有苦说不出的难受,摇头说:“你是没有遇上过另一个我。”

“……”南浔没法说。

她跟江雁声共事的这几年里,真的一点异常都没发现,只知道她很会装,看似柔美的一个人,却在私底下吃喝玩乐赌博都会。

这样一想起来,细思极恐。

江雁声哭了一通,额头裂开似的疼痛,指尖揉揉发疼的眉心:“南浔,你把包里的药拿给我。”

“好。”南浔去翻,一瓶白色的。

她问:“声声,你吃几片?”

“一片。”

江雁声也不用水,接过含在口中。

南浔看她吃药,心里感受很复杂。

这样一个美丽优秀的女人患上精神病,说出去任谁都会很惊讶。

江雁声吃了喉咙苦涩,含着泪笑:“你帮我安排点工作出国吧,南浔,我想去国外住院治疗了。”

南浔问她:“能行吗?”

“不知道。”江雁声没把握。

她的精神病,只是偶尔会发作,所以姬温纶一直都让她住到精神病院去。

这次,江雁声自己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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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霍修默离婚,空出了时间去治疗自己,也从未这么渴望过去住院。

“这事你让我缓一会,声声,我有点……”南浔说不上来的感觉,形容了半天。

江雁声又去拿了一片药吃,双眸恍惚极了:“我自己已经快被这个病逼得没有路走了,一开始就不该嫁给霍修默祸害他。”

“声声,是他要娶你啊。”南浔很心疼这样的江雁声,她一个人到底背负了多少东西。

她想起来自己要问什么了,又说道:“而且精神病又不是你愿意得的,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病了?”

江雁声疲倦苍白的脸被光晕折射,没有什么血色,用很平静的语气陈述着:“我把江斯微打伤后,发现自己脑海中什么记忆都没有了,起先,我以为自己被气糊涂了,后来……我仔细留意了下,就发现异常了。”

“也就是说,你的另一个自己藏了很多年?”

“对!”

江雁声说起这事,身子现在都在发抖:“她就像个魔鬼在暗处盯着我,每次出来,我都不知道,医生诊断我的精神分裂症,是幼时就已经开始了。”

南浔毛骨悚然了下,肌肤的鸡皮疙瘩瞬间起来:“你的身体住着两个人,你刚开始却不知道她的存在,这也……”

“很恐怖是吗?”江雁声自嘲的低笑,眼泪砸掉下来:“我自己都害怕,就别说你们了。”

“不是。”南浔说错话了。

“我没犯病时跟正常人没有什么区别,但是,我的心理承受力很差,一被刺激情绪就很可能把另一个我激发出来。”

江雁声又去拿了片药吃,她不想被左右了神智,想再吃一片,拼命压住身体的自己。

南浔也不知道她能吃多少片,怔怔看着:“声声,你这药会不会一次性吃的有点多?”

“没事的。”江雁声含着,跟她说:“姬温纶跟我说没有副作用。”

姬温纶?

南浔听着名字,有一丝丝的熟悉。

“声声,你现在情绪还好吗?”

江雁声点头:“我能撑得住。”

南浔松了一口气,她在思量自己能不能控制的住病发后的江雁声。

听她言行中,应该杀伤力很强悍。

“南浔,你要是见到另一个我,别跟她接触。”江雁声已经伤害了霍修默,不想在看到南浔也受伤。

她眼神微冷,字字咬紧:“那女人,就是一个从头彻尾的疯子。”

“我,我会的。”南浔点头。

江雁声把药瓶放好,伸手又把酒瓶拿过来:“再喝点,醉了就好睡觉了。”

南浔:“不喝了吧?”

“你不是说今晚陪我?”

江雁声拿杯子给她倒上,苍白的脸牵强扬起了笑容:“来,庆祝我恢复单身。”

南浔:“好吧,恭喜了。”

“谢谢。”江雁声笑着,一口闷。

南浔就抿了口,不敢喝醉。

她今晚得看着江雁声,就怕她口中的另一个自己会出来。

这一喝,又是半夜。

江雁声去卫生间吐得狼狈,口中不停喊霍修默,南浔去拿手机给录了下来。

没八百遍,也有五百遍了,等白天,让她醒来好好听听。

第377章:回来在接吻!

卧室的灯光被关了窗帘拉拢好,陷入暗淡的状态,南浔给已经睡下的江雁声盖上被子,才放轻脚步退出去。

关了门,她靠在墙壁前,皱着眉梢在想事。

“喝了多少?”

一道清越的男音蓦然在走廊响起,南浔恍惚的抬头,看到出现在公寓里的气质淡雅男人。

周宗儒静静注视着眼前脸蛋呆滞的女人,白皙好看的大手伸过去握住她的手腕,缓步朝客厅走。

南浔没想到这么晚了,他还没休息:“周……”

“我在隔壁听见有女人哭声。”周宗儒语调清缓,让她坐在沙发上,周围只开着一盏落地灯,光线朦胧暖色。

南浔听了心里很暖,被他握住的手腕感觉在发烫:“我朋友今晚心情不好,这个公寓也醉了隔音差成这样。”

周宗儒沉静眼眸浮现出几许淡笑,扫了一眼满地的酒瓶:“不然我怎么知道能你又喝酒了?”

南浔尴尬咬唇:“喝了一点而已。”

周宗儒不揭穿她今晚快把酒柜搬空的事实,薄唇微勾着弧度。

两人没有说话,客厅气氛也静了下来。

南浔长长的睫毛垂下来,莫名的不敢看男人,连说话都是软软的调调:“你不生气的吧?”

周宗儒徐徐溢出薄唇的声音染了笑意:“要生气了呢?”

“啊。”南浔心里紧张了,两人关系这几天一下子从邻居变成了男女朋友,她还有点没缓过来,别看先前喊着要嫁给周宗儒,真要上阵了,就怂的厉害。

周宗儒白皙的长指轻捏了下她滑腻的脸颊,声音温厚好听:“不生气。”

南浔愣了一下,抬起无辜的眼睛与他专注的眼神对视上。

在这短暂的几秒钟,她有点想——垂涎他。

“去我公寓睡?”周宗儒声线故意压低了一般,在这昏暗的公寓里听着很暧昧。

南浔耳根子红了,心跳不可控制的加快。

深夜一个成熟的男人邀请一个年轻的女人去他家睡觉,暗示意味很明显了。

要不要跟他睡?

南浔内心纠结上了,眉心紧紧的皱着。

周宗儒看她眼神害羞的闪躲,脸颊发红,薄唇溢出的好听笑声变浓:“你主卧让给朋友睡,今晚睡哪?”

南浔瞄了一眼空出来的客卧,要不要说下?

“我的主卧很干净,你今晚先睡,我就在隔壁的客房。”周宗儒开口解释清楚,可是,莫名的让人听了有种戏谑的意味在里头。

南浔脸又红了。

她抬手,打了一下男人:“你故意的。”

明知道自己会错意了,他还故意要这样说。

周宗儒低声轻笑,将她的小拳头握在了手掌,宠溺的声音撩拨着女人的心弦:“乖,去洗澡。”

南浔毫无抵抗能力,被他迷得晕头转向,脸是红了又红,比喝醉了还好看。

……

她去卫生间洗澡,拿了一件深蓝色睡裙穿,不算保守的款式,胸大皮肤很白,就算在简单的衣服也传出了几分撩人媚态感来。

南浔用冷水拍拍脸,看着镜子前胸前露出深沟的自己,万一周宗儒认为她在勾引人怎么办?

两人初识的那几次,南浔给他留下的印象都是光着身体,好不容易扭转了局面,把男神给追到手了。

她得矜持一下,证明自己是个清白的姑娘。

南浔这样想着,便又去找了件浴袍披上,腰间的衣带打成了死结。

嗯,这样就算她一冲动想脱也不容易。

南浔随便把头发擦的半干,就开门走出卫生间,她穿的拖鞋踩出了声响,没走几步路,发现这个一身干净的白衬衫的男人,卷起袖子把她客厅给打扫干净了。

酒瓶子都收拾到了厨房去,沙发的靠枕也摆放整齐,恢复了整洁的模样。

周宗儒听到女人的脚步声,转过身,语调低缓问她:“这两个行李箱……”

“你别动。”南浔眉心一跳,连忙跑过去。

她反应有点大,让周宗儒挑眉:“嗯?”

南浔把行李箱拉过来,看到没有被打开,顿了下,尴尬的对他笑:“那个,不好意思让你大晚上还帮我整理屋子。”

周宗儒将毛巾叠好放下,动作优雅的扣上袖子:“举手之劳。”

“也要谢的。”

南浔把行李箱都扔到角落头,从冰箱拿了瓶汽水给他:“我请你喝水。”

周宗儒沉静的视线落在她白皙的手上,略沉默了一秒,才伸手去接。

刚要碰到,南浔又想起来:“抱歉,你好像只喝茶的。”

她尴尬的要把汽水塞回冰箱,刚转身,就被男人伸来的大手拽了回去。

“你!”

南浔被男人挺拔修长的身形抵在了冰箱前,双眸茫然睁大,屏住呼吸看着他把汽水拿过来,动作从容的拧开水瓶,然后仰头喝了一口。

他喉结清缓滚动,很具有男性魅力。

周宗儒喝了半瓶,嗓音磁性悦耳溢出薄唇:“味道还行。”

南浔心跳很快,说不出的感觉。

周宗儒将瓶子放在台上,大手抚上她的脸颊,低头间,就连带他清冽的香味也轻洒过来:“两人在一起是可以慢慢磨合,你喜欢的,我也会去尝试。”

这个举动,无疑是说明他对她是认真的。

南浔紧张的指尖抓紧,眼见着男人的脸靠近,好像是要吻她?

她站姿一僵,不动了。

当周宗儒薄薄的唇,快贴上她的唇瓣时,就差一点,外面突然响起了细微的动静。

两人动作瞬间分开,朝客厅看去。

一个披散着凌乱秀发的女人站在阴暗的走廊上,没穿鞋,肩头的吊带滑落下来,单手扶着墙。

她转过头来,露出了一张清丽却没有表情的脸。

南浔心跳窒息了几秒钟又狂跳起来,她几乎是反应过来就把周宗儒往厨房里面推:“那,那个你先在里面待着,千万别出来,我,我朋友喝醉了会耍酒疯,我去扶她到房间,回来在接吻。”

她紧张的有些语无伦次,跑出去前,不忘把厨房的门重重关上。

然而,南浔很快就意识到……这样一来,她就跟在走廊上的江雁声独处了。

两人的视线,对上。

第378章:上回带保镖闯入你家的男人,又来了。

南浔露出尴尬的表情,手指抓紧门把,感觉都要出冷汗,朝眼前冷冰冰的女人笑的很善意:“声声,你醒了?”

江雁声发丝黏在脸上,一双漆黑的眼眸睁着看人,说不出的孤寂。

半天后,她很美的唇溢出声音,有点弱却也冷漠:“你家有男人。”

南浔心都发颤,还是头一回碰见这个现象,她指了指搁在沙发的包说:“我男朋友啊,对了,我要不给你吃点药?”

江雁声眉心蹙着:“你去跟他分手。”

“嗯?”分什么?

“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南浔。”江雁声叫她的名字,容颜上冷冰的神色像是嘲讽她的无知:“你非要伤筋动骨了才能明白没有男人,女人会活的更享受?”

南浔内心快要崩了,完全没想到江雁声变了一个人后,是会逼她分手?

“声声,这事我们明天说好吗?”

江雁声冷笑道:“你不听劝,有什么好说。”

她转身,要离开这里。

“声声,这么晚你去哪?”

南浔走过去拉住她的手腕,眼含关心之色。

江雁声漂亮的眼眸微眯,诡异出声:“你不怕我?”

“我要怕你,你就不会对我动手的吧?”南浔怕被打。

“你说呢?”

“……”

南浔正色说:“声声,那我只能跟你动手了。”

江雁声眉眼带着几分疲倦嘲弄的笑:“放心,我不打女人。”

“你没打过?”这话,南浔有点质疑。

她不是打江斯微和郭佳美这两人,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江雁声眼神一冷:“贱人算什么人?”

“那你别打我,我不是贱人。”南浔僵硬的摆手,又指向了主卧的门口:“你连站着都要扶墙,出去做什么啊?我的姑娘,回去睡吧。”

江雁声扯唇幽幽:“去弄死霍修默啊。”

“……”南浔。

报复心要不要这么重?

她快哄不住了,硬着头皮找理由:“你跟他已经离婚了,要是半夜跑过去找他,说不定会被讽刺对男人余情未了呢。”

“谁对他余情未了?”江雁声的声音带着杀气。

“你要对他没感情就别踏出这里一步,不然,我就当你是爱死他了。”南浔鼓起勇气,当场放话。

“别妄想用激将法对我。”江雁声讽刺她幼稚的招数:“等我弄死霍修默,你就知道我爱他有多深了。”

南浔:“……”

江雁声朝门口走去,这个身体喝了太多酒,现在脑袋都很晕眩,忍不住闭了闭眼,又撑着睁开。

“声声!”

南浔看她身形虚晃要摔倒,连忙去扶住:“你就别……”

“滚。”

江雁声将她推开,眼底冷意一片。

南浔眼睛微睁,看她倔强要出去,只好先妥协:“好,去找去找,反正被打死的又不是我男人。”

她先哄着江雁声去沙发坐会,小声说:“我去把周宗儒给忽悠走,等会开车带你出去?”

江雁声低着头,黑色发丝遮挡住了脸,没说话,也就是等于默认了。

“你别跑啊。”南浔不放心叮嘱。

不过又想想,江雁声没鞋子又醉的无力,就算跑了也能追回来。

她跑到厨房去,把门打开。

周宗儒靠在洗手台沿,冷清的眸看着小窗户外,长指间把玩着玻璃杯子,姿态漫不经心在等她。

南浔看了不好意思,反手将门关紧了。

她低咳,刻意调出很软的声线:“周宗儒。”

周宗儒将杯子放下,低静道:“你朋友怎么样?”

南浔找了一个理由,干巴巴着说:“她喝醉了就想有人陪,我今晚不能去你家睡了。”

“无妨。”

周宗儒这两个字,让南浔松了一口气。

下一秒,又听见他不急不缓说:“有机会的。”

南浔眨眨眼,她是要装听不懂呢,还是回应一下?

而然,周宗儒却没有给她机会乱想。

他迈步走近,修长的影子在灯光的照映下,几乎快要把她娇小的身体笼罩住了,语调未变:“刚才接吻的事,还算数?”

南浔双眸睁大,脸颊红了。

周宗儒眼底浮出浅笑,修长的大手没有预兆的将她拉过来,然后低首靠近。

“唔。”

南浔唇瓣被男人的薄唇亲了下,携带着温热的气息,用了点力道。

不过,很快就消失了。

周宗儒没有过分去欺负女人,只是蜻蜓点水轻触了下,他便松开了她。

南浔还没回味什么,初吻就这样没了。

她茫然的看着周宗儒,又不能说再来一次。

周宗儒考虑到女人被吻了后会害羞,他很自然的把话题转移开,淡淡开腔:“上次带着一群保镖闯入你家的那个男人,又来了。”

南浔快恍惚的神智,瞬间就被吓清醒:“哪呢?”

周宗儒指向了厨房的窗外,从这个视线角度,刚好看到前排的停车位。

一辆黑色豪华的迈巴赫就停在那里,车内灯光开着,依稀看得清一个英俊的男人坐在驾驶座上。

南浔扑在窗台去看,有点想骂人:“他有脸来!”

“半夜在你家喝酒的朋友,就是他妻子?”周宗儒刚才看到站在走廊上的江雁声,猜到了几分。

“对!”

南浔咬牙说:“我就说嘛,他会轻易放手都有鬼,估计又不知道憋着什么阴损的招等着我朋友。”

周宗儒沉吟片刻,把窗户关上:“不管他。”

南浔转头,怔怔看他。

周宗儒嘴角慢慢的勾起,问她解困惑:“他想装深情,我们何须去破坏?”

“守在楼下装?”南浔想,她要不跟江雁声说这事,谁知道呢。

“天公不作美,否则我想这位霍总应该很愿意淋一场雨,直接病倒在你楼下。”

周宗儒这句话里,南浔听了感觉讽刺的意味居多。

她摊摊手,也笑了笑:“是啊,天公不作美。”

……

大晚上周宗儒也不便久留在这边,让南浔有情况就打电话给他后,就回到了隔壁公寓。

没了男人这种生物,江雁声眼底冷意淡去不少,她坐在沙发恢复体力,也没有站起来就出门。

南浔在房间里翻箱倒柜的找东西啊,想找个有什么能把江雁声打晕,又不伤到她的。

第380章:她想说话,发现舌头很疼。

霍修默薄唇吻住女人柔软的唇,炙热有力的长舌便霸道抵了进去,用力去吸住她的舌尖,修长大手同时扣住女人的后脑勺。

他吻得疯狂,像是要将压抑的情愫都发泄在这场亲吻中,浓重的喘息呼吸充斥着两人之间。

“声声。”霍修默激烈的吻渐渐恢复平静,薄唇轻啄着她的唇角和脸颊,嗓音低哑溢出喉咙。

江雁声眼睫毛闭着,没有反应。

“咳,我刚才下手重了点。”南浔免费看了一场激吻戏,虽然是男人单方面的主动,也看的略尴尬。

霍修默深暗冷漠的眸子扫过去,那眼神,像是责怪她出手伤了自己女人。

南浔火一下子来了:“霍总,离婚了还来纠缠前妻,这种行为不会很没品吗?”

霍修默薄唇抿紧,压抑着什么情绪。

南浔挑眉,先看了一眼他怀里昏迷的江雁声,没醒来,才当场就挑破了男人那点伎俩:“你和声声没离婚,对吧?”

霍修默眼中神色骤然变得寒凉异常,开腔说话,带着威胁的意味:“南浔,聪明的女人才能活的久。”

“霍总,你在这威胁我又什么用?声声是太伤心了没反应过来,不用我说她迟早也会起疑。”南浔看他宝贝江雁声的那股颓废样,莫名的壮胆。

“那也是我的事。”

“……”

南浔被他强硬的态度给气笑:“行,霍总您厉害的。”

霍修默双臂抱紧了江雁声,迈步朝他车走。

南浔张了张口,突然记起了江雁声喝醉酒前喊着霍修默名字的委屈画面,所以,想说的话卡在了喉咙。

算了,不拦了。

霍修默长腿走了两步,气势冷冽的转身,冷冷开腔道:“把门留着,天亮前我会抱她上去。”

南浔很看不惯他这种高高在上的姿态,真是,难怪江雁声三天两头要跟他吵。

“你不把她带回去啊?”南浔开始装傻充愣。

霍修默五官沉下去:“你想被我封杀?”

“……”好好说话,你威胁什么人?

“把她照顾好,不该说的话一个字都别在她面前说,否则,我看在宛城谁敢给你资源。”霍修默冷着脸,别说威胁南浔了,就算是江雁声他也照样用权势来逼迫。

南浔之前要不是怕江雁声的病暴露在霍修默面前,早知道就不将她打晕了,看他还嚣张不。

她忍了,问霍修默一个问题:“霍总,你出轨了吗?”

霍修默言简意赅的几个字从薄唇吐出:“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

……

这一晚。

江雁声感觉自己睡的很不安稳,有股温热的气息在她耳旁轻洒不散,像是谁跟她一直说话。

可是,一个字都记不住。

突然间,她紧闭的眼眸用力睁开了。

江雁声气息微喘,怔怔盯着白色天花板。

“我的小祖宗,你终于睡醒了。”

旁边,有道熟悉的女声传来,离的很近。

江雁声的视线,一点点变得清晰,她机械般的转头,看到南浔抱着枕头躺在床沿,单手撑着下巴。

“我……”她想说话,发现舌头很疼。

“喝水不?”南浔从床头柜拿了水杯过来,递过来。

江雁声需要水,不客气接过来喝了几口。

她嗓子也哑了,说话时舌头丝丝的疼,有点莫名其妙:“我昨晚喝了多少?”

“几乎把我酒柜快搬空了。”南浔打量女人茫然洁白的小脸,试探问她:“声声,昨晚你还记得吧?”

“记得什么?”

江雁声纤细的手指捂着自己脖子,眉心拧起:“是不是我跟你吵架还打架了?为什么后脖也疼。”

南浔略心虚,看来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咳,你喝醉自己摔了。”她扯了一个谎言。

江雁声信了,指尖揉了揉脖子:“下次不喝了。”

这种话,南浔当没听见。

每次都这样说,每次都喝空她的酒柜。

江雁声躺久了就有点难受,掀开被子要下床。

她刚坐起来,眉尖又是一皱。

南浔观察着她细微的表情变化,紧张道:“怎么了?”

江雁声低头,秀发四散遮挡住了她的双眸,有些疑惑看着自己一双美丽秀长的腿:“我昨晚梦见男人了?”

“怎么说?”

“有点……”湿湿的。

江雁声茫然的很,先去卫生间把底裤换了再说。

她陷入自己的世界里,没注意到了南浔很复杂的眼神。

南浔是想说,又不敢说。

早上五点钟霍修默才把江雁声抱回了公寓,亲自放在这张床上,还看了足足十分钟才走。

谁知道,下半夜霍修默对江雁声做了什么。

……

快十点了,江雁声洗了一个干净舒服的澡和南浔坐在餐桌吃东西。

两人一开始都很安静,等吃了差不多了。

江雁声低垂着眼睫,平静开口:“我昨晚都跟你交代了?”

“嗯。”南浔看了一眼摆在角落头的箱子。

江雁声呼吸微急,倒了杯水喝。

等缓了会,才压下情绪问:“说了多少?”

“你把自己的病,跟我坦白了。”南浔想了想,又说:“还哭着说想霍修默。”

江雁声握着水杯的手指,一下子僵住。

南浔继续说:“一整晚都在叫他名字。”

江雁声心尖被酸涩的滋味纠缠着,几乎都快让她白了脸,又强撑着表面:“我喝醉了,才会这样。”

“其实,声声你爱他……”

“我喝醉了。”江雁声打断南浔的话,不想听。

南浔不说了:“好好,你醉了。”

江雁声把水杯放下,柔和的眉眼间有股极淡又快压在不住的情绪,她双手慢慢捂着自己的脸,很累。

“声声,你还有工作,我们可以赚很多钱,别去想那些不开心的。”南浔安抚着她。

江雁声唇边笑的自嘲:“可是,我记忆里就没有什么是开心的。”

“声声,你现在把男人看的太重了。”南浔谈不上是过来人,却是从她自己得了癌症去世的母亲身上看到的下场,告诉江雁声:“这样你会死的。”

江雁声抬起头,双眸通红:“我没有人爱,也没有人爱我,这样活着,跟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呢?”

第381章:公布了离婚消息,会让霍总很难做人啊!

自主意识越强的人,就越怕丧失了自己,江雁声无疑就是这样。

南浔沉默许久,开口说:“那就去重新再创造一个追求,去追求钱,大把大把的钱。”

江雁声低眉,将杯子的凉水喝光,重新抬头,红唇扯开一抹苍白的笑容:“好!”

……

……

用了三天时间,江雁声在南浔小区附近找了一套单身高档公寓,手续都办齐全,付了钱直接入住。

一室一厅的,格局不大,精装修什么都有。

她买好房子后,便开始工作。

而南浔同时也找了公关写了几篇报道出去,让江雁声又出现在观众的视野中,复出最快的方式,无非就是参加一些热门的娱乐节目让人熟知。

南浔找了熟人,给她报上一期歌手节目。

在去录制现场的路上,她也跟江雁声说过:“你的咖位去比赛太掉价了,我给你塞进嘉宾队,录制一期就撤。”

江雁声把快及腰的乌黑秀发剪短了点,还烫成微卷自然的弧度,她指尖梳理着,淡淡说:“你安排就好。”

现如今,她几乎是用工作量来麻木自己的生活,不会在意别的。

南浔心里轻叹,伸手摸摸她的新发型:“声声,你还是简约的长直发好看。”

“你不是说复出最好改一种风格形象,不然观众会审美疲劳,我没剪短发已经很好了。”

江雁声上了精致的妆容,穿着一身性感t字型露背晚礼服,垂直的线条勾勒出纤细的蝴蝶骨,胸前若隐若现,添了几分性感女人味的姿色,更将婀娜多姿的身材展示得一览无余。

这副装扮,比她以往的形象成熟不少。

南浔说:“你可以剪,我们走清新少女路线。”

“少来。”江雁声早就没了少女心去装嫩,她指尖将流苏耳环戴上,保姆车也开到了节目场地。

南浔打开车门,同时叮嘱道:“你千万别被主持人套话,记得只回答有关工作的事。”

江雁红唇微勾,一手提着裙摆下来,踩着十二厘米的高跟鞋,身姿妙曼。

“知道了。”

……

知道是一回事,记得又是另一回事。

南浔很清楚节目组这些主持人的套路,因为嫁入豪门淡退娱乐圈的女星突然复出,不是婚变就是夫家破产。

这些,都是大家心知肚明的。

当江雁声用她最纯粹的干净音色燃爆现场,给了选手一场听觉的盛宴后,主持人就立马发问了。

南浔坐在幕后,看到江雁声举着话筒,笑颜带着一丝妩媚的承认已经离婚时,感觉自己要低血糖了。

主持人也没想到这位小天后这么耿直,为了节目的点击率,又追问了几个离婚问题。

江雁声却没有往下说,微笑面对镜头。

她侧坐在椅子上,一袭露背晚礼服下,秀长的美腿交叠,将曲线勾勒的美丽,黑色卷发在璀璨的灯光下闪着诱人光泽,侧脸精致,肌肤白皙得已经找不出美好的词语笑容。

这一幕,让人拍了下来。

半个小时不到的时间,节目组故意散布出去,借着歌坛小天后离婚的劲爆消息来吸引大量的粉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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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浔一离开录制的节目现场,就忍不住了:“你想公布离婚的消息跟霍修默断的关系?故意的。”

江雁声拧开一瓶矿泉水给她:“别气了。”

“声声,你这样做的太绝了……”南浔已经无法想象,霍修默看到后的反应了。

一个假离婚骗老婆,一个却被骗的认真无比。

江雁声眼眸平静:“我跟他把婚离了,这件事,霍家和江家迟早要知道的。”

与其,她去说,不如借着节目组把消息公布。

“你这个单方面公布出去,宛城的女人就都知道霍修默单身了,你不后悔?”南浔问她。

江雁声睫毛轻眨,看向车窗外繁华孤冷的夜景,笑了笑:“南浔,这样断了念想不好吗。”

“不好,下次你喝醉了就该叫我不想跟霍修默离婚了。”南浔前两天把那晚的录音给江雁声听,却被她面无表情的删光。

清醒时,真的很强势啊。

江雁声被她嘲笑,也不尴尬:“分手么,难免会有段时间低迷期的,走出来就好了。”

南浔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一再叹气:“你这女人,说是深情好,还是无情好呢?”

江雁声轻声喃喃:“这段伤筋动骨的感情,我如果不狠心一点,永远都走不出来。”

选择离婚的那一刻开始,她就从来没想过会跟霍修默旧情复燃。

南浔别的事不知道,有一件事却很清楚。

江雁声,又红了。

……

网上热搜爬的很快,李秘书喝杯咖啡的空闲时间,一拿手机刷微博就看到了。

他愣了几秒钟,拿着手机都在抖。

太太,这就宣布离婚了?

“李秘书。”黎昕这时推门走进茶水室,气质冷冰,颔首与他打声招呼。

李秘书抬头,视线落在背对着他装水,穿着一袭简约经典白色西服的黎昕身上,心里打着小九九。

“咳,黎秘书你跟太太交情怎么样?”他凑上去,压低声问。

黎昕转过头,静了几秒钟:“有事?”

真有!

李秘书把手机给她看,说道:“你打个电话去问问太太的话吧,她这样全网公布离婚的消息,会让霍总很难做人啊。”

黎昕一目十行,艳丽的唇轻启:“霍总和太太离婚了?”

“咳,细节不重要。”李秘书模拟两可。

黎昕一针见血指出:“女人这样做,不是为了气男人就是想跟他断干净了,与其问太太怎么想,不如去劝霍总别挣扎了,早日去认错吧。”

“……”李秘书。

“你们女人都这样无情?”

黎昕掀起眼睫:“那要看你们男人了,如果敢对她无情一分,她必然是要十分奉还回去,李秘书。”

李秘书看了她半响,摇头坚决说:“你这种女人娶不得。”

“我有男人的。”黎昕勾唇,扔下一句后,便端着茶杯离开。

李秘书一脸的不可置信:“不是吧?”

黎昕上任以来,每天早上第一个来公司上班,晚上加班到最后一个走,连假期都不休的冷血女战士,会有男人?

第383章:我可以用权势压你,为什么不压?

江雁声走快点,回头间,发现伫立在车旁的男人没有追上来,笔挺如刀裁的身形岿然不动,低首掏根烟点燃,点点火光照映着他线条冷峻的五官。

隐约间,江雁声后背能感到他投来的强烈视线。

她红唇轻抿,一转身就走进楼道。

电梯刚好没人用,江雁声走进去摁了按键,在门合上后,清丽的容颜浮现出了几许茫然。

霍修默把她骗下来,又轻易放她上去,不符合他平时的强势作风,让江雁声一时有些猜不透他的心思。

晚上找来送离婚证,就只是见一面?

江雁声想不通,走到自己公寓门前,拿钥匙去开门。

她小脸恍惚,刚要把钥匙伸到锁里,结果却发现锁眼被堵死了,整个人都愣了下。

江雁声还怕自己看错,弯腰靠近一点。

锁眼明显是被灌了胶水,将门给彻底封了。

一秒还是两秒。

江雁声想骂人的心瞬间就有了,连呼吸都深了起来,直咬牙:“霍修默,你招数能再阴损一点?”

难怪他能淡定看着自己上楼,还不来追,原来是有后招等着她。

江雁声洁白的脸蛋皱的很紧,身上只披着一件外套,连手机钱包都没拿。

现在钥匙又开不了门,她除了下楼,还有别的选择?

……

抽完一根烟的功夫,霍修默就看到重新下楼的女人,他长指捻灭烟蒂,好整以暇看着她。

江雁声走过来,看到这张可恶的脸,就忍不住一巴掌扇过去。

男人双手抄在裤袋里,姿势慵懒,淡漠开腔:“江小姐,以前你要打你自己男人,没人管,现在你又用什么身份来任打任骂我?嗯?”

江雁声的手,顿在了半空中。

她牙齿咬唇,双眸闪烁着丝丝怒意:“无耻。”

霍修默玩味的笑了,掀起唇角:“上车,我带你开房。”

“霍大总裁,离了婚就能随便带女人去酒店开房了?看来你结婚时压抑住了本性啊。”江雁声红唇冷哼,讽刺他。

“江小姐装矜持给谁看?又不是没有跟我开过房,何况……”霍修默话一顿,讳莫如深扫了她下:“前妻也是妻!”

“……”江雁声。

这句话,要命的熟悉。

她似乎也说过类似,前夫也是夫的话。

通常这种话,下半句都是要占对方的便宜,她又不是傻子,会乖乖跟他去酒店?

江雁声忍下,用平静的语调开口:“当初是你让我选,跟你继续过就不要在意郭澄伊的事,不跟你过了,就把婚离了。”

“现在,我离了婚……也过的很好,你难不成过的不好就来打扰我的生活?”

霍修默英俊的五官在她话里,逐渐变得面无表情,深冷盯着女人无情的模样。

江雁声酸涩苦楚的滋味都堵在胸口,表面上,倔着脾气丝毫不表露出来,声音也冷冷的:“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霍修默眼神紧眯,在她质问下开腔道:“谁告诉你,我过的不好?”

江雁声没说话,眼神透入的就是这种意思。

过得好,还来纠缠前妻做什么?

霍修默眼底的神色深邃幽暗,气场强大内敛得压在人心头,他低低冷笑,盯着她说:“我现在每天不用下班回家哄女人,也没人敢在我面前发脾气,这三天,你见我颓废了?”

“哦,那恭喜你如释重负了,还来我这自找麻烦做什么?”江雁声胸口被刺了一下,尖尖的疼。

霍修默看她眼要红了,眸色微缩,低冷的嗓子缓了几分:“跟你离婚,我是很轻松……”

江雁声眼角慢慢的在发红,不自知。

男人话一转,却压低声说:“可是我愿意再累点。”

江雁声此刻的感觉很复杂,痛感是有,酸涩苦楚更多一些。

她别过脸,淡淡说:“我们离婚了。”

“离婚就不能做朋友?”

霍修默这句话,把江雁声惹笑,笑的很讽刺:“你说这句话时,不心虚吗?”

当初小产时,他自己也说过的——离婚了,看到她就想起上她的画面,不可能当成普通朋友。

霍修默这脸,打的很快。

他表面淡定,嗓子很是沉稳:“你单方面公布离婚消息,就是为了摆脱我?”

“对。”

江雁声想也不想就承认,看着他阴暗的眼神说:“一天挂着你女人的标签,就耽误我找下一春,这很影响我离婚后的销路。”

霍修默被她气的反笑:“迫不及待找男人?”

“女人离婚了会掉价啊,好在我还年轻美丽,不能浪费时间了。”江雁声回答的一本正经。

她好似已经从失败的婚姻走出来了,只花了三天。

霍修默大手捏紧,想掐死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他眯紧了眸子,薄唇冷扯:“在宛城,谁敢娶我的前妻?”

“怎么,被你睡过别人就不能碰了?”

“你看看,谁敢碰。”

男人的话,让江雁声气不打一处来,咬牙说:“哦,那你等着看好了。”

霍修默脸色变得很沉,将车门打开:“上去。”

“不要。”江雁声后退一步,抿唇。

霍修默眉头紧皱:“要我动手?”

“我们都离婚了,还去酒店开房被人拍到怎么办?”那她且不是今天公布的消息,都成了笑话?

霍修默太阳穴突突的疼,沉声威胁她:“你今晚敢不跟我去酒店开房,应该要考虑被我封杀了该怎么办。”

“……”江雁声。

“霍修默,我活了二十四年,还是第一次见到男人脸皮能厚成你这样。”

霍修默眉宇的戾气压下,薄唇扯出冷笑:“我可以用权势压你,为什么不压?”

压?这个词暧昧又极具威胁。

江雁声洁白的小脸板起,垂在身侧的手,指尖根根捏紧:“离婚了有大好的机会,你就不懂得换一个女人睡?”

霍修默阴测测盯着她,也不说话。

两人算是僵持住了,谁也不让步。

“我数三声,你再不给我上车,明天开始,你的所有通告都会被取消,谁敢捧你,我弄死他。”

霍修默威逼的话,携带着深夜的冷风清晰传入耳中。

江雁声眉梢拧起,忍无可忍时出声:“离婚了还把我往你床上带,很好玩?”

第384章:霍修默,你活该没女人

霍修默盯着女人双眸里全是对他的气恼控诉,薄唇轻吐出匪夷所思的话:“你是被玩的那个,怎么懂我的乐趣?”

江雁声当场就要用鞋扔他了,做男人做前夫能无耻得理所当然到这份上,只会让她想打死他。

霍修默先一步,伸出修长大手将她细胳膊拽过来,往车里扔。

“霍修默!”

江雁声身子吃力撑起,转头抬起脸,红红的眼睛很明显:“你要真缺女人,我出钱给你叫十个八个的,陪你玩通宵都能。”

霍修默神色有些阴沉不定,盯了她片刻,反手,重重将车门关上。

砰一声。

外面一切都隔绝开了。

江雁声长卷发微乱,挡住了洁白的小脸,她指尖捏紧了手心,忍着胸口堵住的恼怒情绪。

……

抵达酒店,霍修默修长的大手硬拽着女人走进大厅,他一身冷峻强大的气势,站在前台办理住房手续。

“先生,您需要豪华两间套房还是一间豪华大床房?”前台小姐接过身份证,咨询道。

“两间!”

江雁声先出声。

前台小姐拿不定注意,眼神看向这位先生。

霍修默手臂轻易就把挣扎的女人搂紧在怀,嗓音低沉:“我和她这样,用得着开两间?”

“……这。”前台小姐尴尬了。

她快速将房间办理好,递上一张豪华金卡:“一间大床房,祝二位今晚好梦。”

霍修默面无表情地伸手接过,强拉着江雁声往电梯方向走。

电梯门一关上,江雁声就炸了:“我不跟你睡。”

霍修默五官沉着,长指捏了她细滑的脸几下,嗓音渗出胁迫的意味:“人都跟我来酒店了,还作?”

江雁声将他的手拍开,眉眼淡淡拧着:“离婚证呢?”

电梯门缓缓打开,达到楼层,霍修默让她先走出去,开腔道:“今晚跟我睡,明天给你。”

江雁声看着男人强势的态度,不带任何掩饰,就好像容不得她拒绝一样。

她忍着,开口道:“什么程度的睡?”

霍修默深眸微眯,目光在她领口处漂亮的锁骨扫了一眼:“把你衣服脱了。”

江雁声听了冷笑:“你在做梦?”

刷卡进门。

霍修默抿紧了薄唇,把房间灯都打开,大手拉扯着女人,强劲的力道让她无力抵抗,直径朝那张洁白的大床走去。

江雁声看他一进门就迫不及待的模样,气得用手不断打他结实的胸膛,声音要命的羞恼:“霍修默,你混蛋!”

……

“亚东,我好像看见霍修默拉着一个女人开房啊。”褚思娅从电梯走出来,就站在前方,视线刚好扫到霍修默跟一个没看清样貌的女人拉扯纠缠走进房间。

江亚东手指揉着她耳垂的动作一顿,刚毅的五官表情严肃:“你看见?”

“就那间啊。”褚思娅抱着男人的手臂,指向了前方。

她眼底算计,故意惊讶道:“亚东,网上传播出消息说江雁声离婚复出了,你不知道啊?”

江亚东将黏在身上的女人推开,语气冷沉:“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啊。”褚思娅看了一天的笑话,捂着嘴说:“会不会是霍修默出轨了。”

江亚东脸色不好看,褚思娅又重提:“刚才我没看错啊,霍修默是带了一个女人出来开房。”

……

“霍修默,你活该没女人,这辈子都没女人。”

大床上,江雁声一身肌肤溢出细汗来,拼命去挣扎也没敌得过男人的力气。

霍修默强势压着她,修长大手伸到衣服里,先把她摸了一遍。

“嗯?谁准你上节目穿的暴露?”他眼神阴暗,手掌沿着她美丽的后背摸下来,就快碰到她紧俏的臀。

江雁声用力去推,很抗拒:“你凭什么碰我?凭什么!”

男人脸一黑,大手禁锢住她的身子。

她气得颤抖,指尖揪着他领口质问:“都离婚了你还要管我,你自己当不好一个丈夫,就学学别人怎么做好一个前夫,你来骚扰我做什么?我惹你了?”

霍修默抿紧了薄唇也不说话,沉重挺拔的身躯伏在她的上方,就直直的盯着女人。

过了半天,他大手摸着她苍白的脸蛋,将低沉的嗓音放轻:“嘘,别闹……陪我睡一晚。”

“你让我先把衣服穿好。”江雁声睁着很红的眼,她现在被压在床上,衣服已经脱下了肩头,露出一大片的肌肤。

霍修默低首,目光在她呼吸起伏的胸前扫了一眼,喉结用力滚动。

“你敢!”

江雁声感到他的意图,声音破碎拔尖:“霍修默,你身体能有反应吗?根本就对我没有欲望,还做这种事给谁看?”

两人吵了一圈,闹到了现在。

追根究底问题出在了他身体上,江雁声无法理解他到这个地步还死不承认做什么。

霍修默眼神漆黑莫测,大手扣紧了她的脸颊,沉声说:“声声,我对你有欲望。”

“有是吧?”

江雁声理智快被他逼的崩溃,脸上浮现出了冷笑,伸手将自己松垮的衣服撕开,洁白的身体直直躺在他的身躯下,说道:“那你上啊。”

霍修默大手不由捏紧成拳,眼前女人美丽的身体散发着极具的魅力,胸大腰细腿长,肌肤白的晃人眼睛。

只要是男人看了,都把持不住。

他额头有青筋突起,情绪被刺激的不轻。

江雁声看他没动作,心口有股凉意袭来,感受很压抑:“看啊,你对我还是不行的。”

霍修默睹见她自嘲的笑容,眸色一紧,俯首,便要去吻她的红唇。

江雁声别过脸,躲过了:“霍修默,你不承认也改变不了你对郭澄伊有反应的事实,我已经知道了,你何必纠缠着我不放?”

他摆脱了她,去娶郭澄伊不是更好?那个女人美丽成熟,又懂得怎么照顾男人生活起居。

江雁声从郭澄伊公寓卫生间里那些男女用品,就看得出她对男人很有一套勾人的手段。

是男人,沉迷了一次就会深陷吧。

霍修默眼底酝酿着浓烈阴暗的情绪,薄唇压抑道:“我对别的女人没反应!”

“哦?也就是说你用郭澄伊身体试过了?”

第385章:我在你这,只是占了联姻的便宜

霍修默英俊五官神色骇人阴霾,长指将她尖细的下巴捏紧,语调藏不住的锋利无比:“我要承认,你就满意了?”

江雁声心脏空空的,双眸透出一丝丝倔犟:“谈不上满意吧,或许会庆幸甩掉了一个渣男。”

霍修默薄唇冷冷抿紧,情绪激动之下又强压下去,过了半响,盯着她的眼眸,字字紧绷:“你还有没有良心?”

江雁声面对他的指责,红唇冷笑了声:“感情这种事本来就是跟着心走的,再谈良心未免太可笑。”

在爱情的世界里,一旦对方狠下心,另一方就会被伤得体无完肤,在她眼里是霍修默背叛了她的婚姻,所以不愿意成为卑微的那一个。

“所以你心没有我了?”霍修默胸膛内突然间有种空荡荡的异样感,让他无从适应。

江雁声离婚的那一刻开始,就把所有的深爱都被埋藏心底,不是不敢承认还爱着他,是说出来会让自己太狼狈。

她笑的自嘲,眼角含着泪:“没有了。”

男人大手捧起她的脸,低首,瞳孔紧缩的厉害:“声声,别对我说慌。”

江雁声被身体被他压着,现在连脑袋也转不了,只能强迫看向男人幽冷的眼神,她忍着心尖上的凌迟,越笑越苍白无力:“霍修默,你对我的感情没那么深,不过是一时不习惯身边没了女人而已。”

“你在质疑我对你的感情?”男人薄唇间冷冷重复着她话里的意思。

“都分开了,你这副没我会死的惺惺作态装给谁看?”江雁声曾经主动跟他谈过爱两次,却从未得到男人的回应。

现在想想,连离婚了她都不知道这个男人,对自己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

是娶了她,身为男人的责任就会对她好,还是,他对自己的女人就是这样惯着宠着?

霍修默眼神很冷,薄唇溢出的字很重:“你是不是从来都不信我会对你好,我会爱你?你只相信别的男人。”

“你爱我什么?”

江雁声问他,咄咄逼人:“你说,我身上有什么值得你这样纠缠不放?”

霍修默盯着她的眼眸,不知何时已经布满了红色的血丝,面对女人的质问,他五官的神色变得很紧绷。

“霍修默,我在你这,只是占了联姻的便宜。”江雁声喉咙就算酸涩的厉害,也要把话摊开了:“我在你没有任何感情史的时候出现,成为了你第一个女人,所以,在生活中你别无选择来宠我,把时间耗费在我身上,因为,对于你来说这份感情无疑是特殊的。”

这段话,霍修默薄唇抿成一条深冷的线,无法去反驳。

“我们分开,我会成为你心中无法复制也无法被任何人替代的回忆,却不会成为你这辈子唯一的女人。”

江雁声说起来很讽嘲,苍白着脸说:“就拿我父亲的感情来说,我听说过无数版本他跟我母亲的爱情,每一种版本都令女人羡艳无比,可是呢?我母亲走了,他情伤过后,还是会去重组新的家庭,还会找借口在外面养女人,这是男人的本性逃不掉的。”

霍修默呼吸明显加重,嗓子沉哑:“我不会。”

“你敢赌吗?”

江雁声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就问他:“让自己一个月不要见我,不要知道任何跟我相关的消息,霍修默,你到时就会发现不是非要我不可了。”

“我三天都忍不住,你让我忍一个月?”霍修默不管这句话打脸多快,情绪忍不住急躁承认自己对她的想念。

江雁声眼睫毛下掩,想掉眼泪:“你要做不到再来纠缠我,我无话可说。”

霍修默深冷的眼眸盯了她倔强的小脸半响,女人强大意识的坚持,让他胸膛席卷了一股深深疲倦感,久良,他嗓子沉沉开口:“今晚你要陪我睡。”

这句话,无疑是跟她达到共识了。

江雁声忍着泪意,牵强扯出一抹苍白的笑容:“可以,用一个晚上换一个月的安静,值了。”

霍修默眉头紧皱:“我要忍一个月还来找你,你就对我们的婚姻有安全感?”

江雁声不知道是笑他一把年纪了还天真,还是他想太多。

婚都离了,哪来的婚姻二字?

霍修默挺拔沉重的身躯从她上方起来,大手扯过被子盖住了她纤柔洁白的身子,站在床边说道:“今晚我对你做什么你不能拒绝我,明天开始我就消失在你生活里。”

江雁声眼一闭,忍了。

……

霍修默去浴室洗澡,五分钟后裹着浴巾走出来,他把烟盒跟打火机都搁在床头柜,深眸看了一眼平静闭眼睡觉的女人。

知道她装睡,也没点破。

他关了灯,大手扯掉腰间的浴巾,裸着强健的身躯躺到床上,长臂一楼,将女人抱进在了怀中。

熟悉独特的气息扑面传来,带着薄烫感,江雁声纤长的睫毛轻轻颤了下,没有睁开眼。

男人把她抱的太紧,埋首到了她肩头就开始吻,唇舌碾转在白皙的肌肤上。

江雁声指尖揪紧了被单,在漆黑的环境下,所有的感官异常清晰,久违的亲昵会让她感到快窒息,想起了他书房的事,心里就很堵。

想推开,又硬生生忍了。

霍修默沿着脖子吻上来,唇齿轻咬女人的耳垂,粗喘着气息低低说:“声声,我没有在书房碰过郭澄伊,被你听见的女人叫声是从视频传出来。”

江雁声明显身子一僵,缓缓睁开眼睫。

霍修默冷峻的脸庞隐在她乌黑的发间,嗓音就近在咫尺传来,很清晰:“我趁着你睡觉自己动手,就四五次,没有去找女人试。”

江雁声喉咙哽了又哽,最终出声说他:“你现在坦白又是什么意思?”

“怕你趁着我一个月没出现,跟别的男人跑了。”霍修默薄唇用力去吻她的肌肤,气息湿烫:“声声,你之前把我想的太坏。”

“那你硬了吗?”

江雁声手心抵着男人结实性感的胸膛推开,直视他,冷静问出这件事的重点:“你在看那种视频,起反应了?”

第387章:主导权不在你,是在男人手上。

江雁声转过身来,漂亮的眼眸微眯着看人。

“就在隔壁,我亲眼看见江总搂着一个性感女人进去,叫褚思娅,跟你有过节的那个模特。”李秘书为了把火引开,开始拉替死鬼。

他小心翼翼打量着女人的脸色,怂恿道:“记者要借你用用?”

江雁声眸底划过了极淡的幽光,开口道:“你来。”

“啊?”

“让记者拍几张照片给我,你晚上堵在这的事一笔勾销。”

“我怎么好意思。”

“还有你弄坏我公寓防盗门的事。”女人不紧不慢地,跟他算账。

李秘书马上改口:“拍个照而已啊,江小姐,明早给你。”

五分钟后。

江雁声离开酒店,从李秘书手上要了一百块钱,打车回到了南浔的公寓。

她没带手机,还穿着睡衣和外套。

南浔被门铃声吵醒,开门看到江雁声这幅形象,愣了几秒钟,伸着脑袋往外看了看。

“是出了事了?”

江雁声走到玄关处,平静换鞋:“这么晚找不到开锁工,我先在你家借宿一晚。”

南浔听了一脸水雾:“后半夜你找开锁工做什么?门锁坏了吗?”

“我刚从酒店回来……”江雁声穿着拖鞋,走到厨房冰箱里拿了瓶水喝,说的具体点:“从霍修默的床上下来。”

“……”南浔。

大概是又愣住了几秒钟,才开口:“你们又厮混在一起了?”

“没有。”

江雁声不承认这种子虚乌有的事,眉心微拧:“是他弄坏我门锁又把我强带到酒店开房,我现在才脱身。”

南浔呵呵:“我说的没错吧,霍总要治疗好了,他肯定要来强奸你了。”

江雁声低垂下头,长发有些凌乱的披散在脸颊,看着狼狈中又透着苍白的美,她静了半刻,红唇轻启:“这一个月内他不会再来骚扰我了,南浔,你帮我想想办法,我该怎么摆脱他?”

“声声,你摆脱不掉的。”

南浔不忍心告诉她还在霍修默名下的事实,不管走到哪里,身份都摆脱不掉。

“我现在很乱……心很乱。”江雁声卸掉了伪装的坚强,将难以启齿的话,都跟南浔吐露了出来:“我想放弃跟霍修默这段感情。”

南浔问她:“他同意吗?”

江雁声心脏一缩,没有预兆的疼得都脸色微变。

“声声,你跟霍修默的这场婚姻感情里,主导权不在你,在男人手上。”南浔提醒着她:“除非你将自己隐藏的秘密跟他坦白,让他做选择。”

江雁声抬头,笑的狼狈自嘲:“现在不是他知道我的精神病后要不要在一起的问题了,是我的病,已经威胁到了他的生命安全。”

话一落,顿了几秒,又叫道:“南浔。”

“嗯?”

江雁声眼含着痛苦,对她说:“我怕他得知我的病,更怕他不放弃我。”

南浔无法站在江雁声的立场去感受她的这份压抑的痛苦,却被她的这份苦情给触动到了。

江雁声闭了闭眼,压下心中的隐痛:“我现在只希望,他对我是习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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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爱。”

……

晚上公布离婚消息,江雁声就做好了会被江家批斗轰炸的准备,第二天,她就接到电话回了一趟老宅。

才刚走进客厅,就听见老太太在骂人:“我之前就说过这个死丫头早晚要被休了,从小就没有把她教好,家门不幸!”

江斯微先前出来事就开始夹着尾巴做人,心中幸灾乐祸的同时,却假意在旁边劝:“奶奶,离婚这事说不定有隐情呢。”

老太太冷哼,看到了跟着佣人出现的江雁声,眼神宛如刀割一样扫过去。

面对老太太撕裂了慈祥表面怒她的模样,江雁声很平静,她没理,而是问佣人:“我爸在楼上?”

“是的,二小姐,先生在书房等你呢。”

“好。”江雁声上楼。

老太太感受到了被她无视的态度,气得一个茶杯扔到地上:“孽障东西,怎么不死在外面!”

江雁声听见了,脚步走上楼梯没有停。

她走到书房门口,抬手敲了两下。

“进来。”

江亚东的声音传来,透着一股子的威严。

江雁声眼睫低垂,推门进去。

书房里,她看见江亚东坐在书桌前,抬眸一顿,叫了声:“爸。”

对于女儿,江亚东终究舍不得去骂她,开口问的是:“离婚了怎么不回家住?”

江雁声心口滋生出了淡淡的压抑感,平时也没觉得多难受的,当自己的父亲问出这句话后,她突然有点忍不了。

这里,还算她的家吗?

江雁声不愿提进门时老太太开骂的那些话,轻描淡写道:“我已经找到房子了,一个人住的挺好。”

江亚东眉宇微皱:“回家来,爸爸在这没人能赶你走。”

“可是我住的不开心。”江雁声抬眸,透着一股倔劲。

江亚东沉默了片刻,又问她:“你和霍修默是怎么回事?”

终于问了。

江雁声早就想好了说辞,眼睛都没眨一下:“感情走到头了,跟他过不开心。”

回江家住说不开心,跟霍修默过也说不开心,江亚东面对着女儿的任性脾气,他是忍着火气,怕凶几句就把女儿给凶跑了。

“霍修默是不是欺负你了?声声,爸爸会给你讨公道。”

“爸,我跟他之间的事,自己会解决。”

江雁声就是不想江家插手,才回来给江亚东一个解释。

江亚东却有自己的盘算:“离婚不是儿戏,你也长大了不能像小姑娘一样任性,我明天约你公公婆婆吃顿饭,把误会说清楚。”

江雁声笑了,很自嘲:“我连离婚都不能自己做主了吗?”

江亚东没说话。

“爸,你就别把我送出去祸害人家儿子了,你想联姻,不是还有一个女儿?”

江雁声不会去复婚的,她表明了立场,眼中含着泪光:“两年前我已经为江家牺牲过一次婚姻,爸,你也为江家抛弃过自己的爱情,这种感觉就好像整个人都被伤筋动骨了一样,你自己承受过的啊!”

江亚东眉头这下皱紧了,沉声:“你不爱霍修默?”

第388章:她最近都在嗑药,很想杀了我。

江雁声红唇抿起,咬到了舌尖。

她想面具戴久了是会长在脸上的,想摘下来就要去一层皮才能了。

江亚东给她机会:“你不跟霍修默在一起,爸也不会逼你。”

这样轻易妥协,让江雁声怔怔的抬起头。

“不过,你要听爸爸一件事。”江亚东是有条件,他昨晚在酒店撞见霍修默带女人开房时,心底就已经清楚跟霍家这场联姻是走到头了。

女儿是自己养的,她不愿意在霍家委曲求全,江亚东也不会真去逼她。

江雁声嗓子有点发涩:“什么事?”

江亚东问她:“你宋伯伯还有印象吗?”

“有点。”江雁声依稀记得父亲这位移民到海外的多年老友。

江亚东点头,跟她说:“他的长子宋隐近日回到宛城,爸爸希望你能找时间跟他吃个饭。”

“爸,我才刚离婚你就让我找下一任?”江雁声心底莫名的排斥这种受人摆布的安排。

江亚东语重心长道:“声声,你的上一任婚姻爸爸倾向了江家的利益,跟霍家老爷子订写的协议没办法改变,这一次,宋隐是爸爸亲自把过关,他很适合你。”

“所以,我不愿意跟霍修默复婚,就得嫁给你看中的女婿?”

江雁声对江家再一次寒了心,她想过江亚东会极力劝阻她跟霍修默分开,却没想到江亚东会直接换女婿。

江亚东态度温和:“爸爸不会害你。”

江雁声低垂下眼睫毛,倔强道:“我也不需要这样为我好的安排。”

江亚东眉宇压着怒气,提醒她:“你享受了家族带来的富贵与地位身份,就要懂得去承受家族带来的牺牲,这才是一个女儿该背负的责任,声声,在权力和金钱的世界里,爱情不值一提。”

江雁声顷刻间就红了眼,冷着声:“所以,你把我母亲的爱情当做什么了?”

一提起叶茗,江亚东就失去了耐心:“这件事就这样定下,你不愿跟宋隐吃饭,就跟我去和霍家吃饭。”

江雁声眼中流露出了失望,转身就走。

在书房门打开的瞬间,江亚东沉重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声声,你比别的女孩要幸运。”

江雁声身子一僵,笑的讽刺。

……

……

浴室冰冷的水哗啦啦淋下,角落头里女人无力靠在墙壁前,长发湿透黏着苍白的脸颊,身上衣服也被淋湿,手指紧紧握着一瓶药。

她几乎吞了半瓶药,反应很快就上来,脑海中混沌晕沉,看什么都有重影,四周倒了过来。

砰一声,关紧的门被从外打开。

姬温纶走进来,迎面就感到了股冰冷气息,他看到在淋水的女人,小脸都快透明成白色,当即眉心就狠狠皱起,大步走过去。

水被关了,冷气还絮绕四周。

姬温纶蹲下,修长白皙的大手去抱起女人:“雁声。”

江雁声长睫毛轻动,抬起恍惚的眼眸盯着眼前俊美的男人,她看不清他的相貌,凭借内心最渴望的意识轻喃出声:“修默。”

姬温纶的双臂有一瞬间的僵硬,很快就恢复如常,用浴巾裹着她冰冷的身体,然后抱出浴室。

江雁声伸出双手紧紧搂着男人的脖子,呼吸进的气息很熟悉,让她潜意识里误以为是霍修默来了,脸颊贴了上去:“修默,修默我……”

姬温纶看她小脸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把她手中的药瓶抢过来,发现几乎没了。

他俊美的五官变了神色,大手握紧了她的双肩:“哪里难受?”

“心口痛。”江雁声压抑着情绪,伸手抱住了他的腰身,声音脆弱的很:“修默……”

姬温纶看她一口一个霍修默,长指重重摁着眉骨,在女人喊的揪心万分时,双臂隔着浴巾抱紧她发抖的身体:“我在这。”

江雁声轻颤着呼吸,在他怀中找到了温暖。

“睡吧,梦里会有你想要的。”姬温纶抱着蜷缩的女人坐在床沿,沉静的语气低低哄慰着她入睡。

江雁声体温开始回升,让她情绪好似被控制了下来,不过浓翘的长睫毛还是颤着不已。

姬温纶低首,眼神幽深温和注视着她清丽森白的脸蛋,柔弱中泛着绝望令人心疼。

他强大的思绪在一瞬间走失,却又很快被拉回。

那脖子间,骤然传来了指尖冰凉的触感。

姬温纶长眸眯起,捕捉到怀里女人睁开紧闭双眸时的冰冷眼神。

江雁声眉眼间笑得很冷艳诡异,一手搂着男人脖子借力起来,苍白的唇快触碰到他耳廓:“修默?她发病都是这样叫你吗?”

姬温纶敛着眸色,将她手从脖子拿下来:“去把湿衣服换了。”

江雁声隔着一条浴巾坐在他怀里不动,雪纺的白色布料紧贴着漂亮锁骨,只要微微一动,女人的曲线尽显出来。

她又把手重新搂住了男人脖子,语调故意拉长:“她跟霍修默离婚了。”

“我知道。”姬温纶睹见女人幸灾乐祸的笑容。

江雁声转瞬间,又冷笑阴狠起来:“她爸又给她安排了新的丈夫,所以她一气之下又嗑药了。”

姬温纶俊美的脸微顿,没说话。

“唉,她这几天深夜都在嗑药。”江雁声语气装的很是忧愁般,一张冰冷的脸却厌恶极了。

她指尖勾起了男人的领带,问他:“她就这么想杀了我啊?我就偏不让她得逞……你说,她要知道跟霍修默离婚后,我每晚都有出来,会不会被吓死?”

“别闹。”姬温纶眉目皱起。

江雁声牙齿咬紧唇瓣,语气幽幽:“你凶我吗?”

姬温纶眸底深处藏着什么情绪无法揣测,语调放慢:“我没有凶你,乖,去把湿衣服换了。”

江雁声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才伸直了白皙秀长的腿站起来。

姬温纶修长白皙的大手扶额,有些受不住她。

江雁声没有走到浴室去,而是就站在原地,唇角冷艳的笑意很深,抬手去解开自己领口的纽扣,眼见着就露出了一小片白皙的肌肤。

姬温纶掀起眼眸看到,温淡的脾气被她挑起来:“雁声,把衣服给我穿回去。”

第389章:霍总,太太好像换了一个人来的。

江雁声指尖停顿在纽扣上,音线冷得毫无歉意:“sorry,我忘了你是异性了。”

姬温纶没把这句话后当真,他眼底没有一丝波澜,沉静腔调开口:“衣柜有你穿的衣服,天冷,多穿点。”

江雁声挑起眉尖,朝他逼近:“帮个忙啊。”

姬温纶坐在床沿,看着女人俯身靠过来,带着淡淡幽冷的体香,弯腰间,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腰肢。

他不为所动,骨节分明的长指抵在了她眉心:“不帮。”

江雁声纤细笔直的腿单膝跪在床沿,伸手揪紧男人的领带:“别这样啊。”

“没的商量。”

“她的战斗力不行啊,你给我点药,让我出来时间长点,嗯?”

姬温纶长指将她额边的发丝拂开,薄唇淡淡扯动:“我正在考虑把你打晕回去,嗯,你还想跟我讨价还价多待几天?”

江雁声眯起冷艳的眼眸,盯着男人俊美的脸庞:“你要敢,我就烧了你的别墅。”

“雁声。”

“少用这种语气叫我。”江雁声内心急躁的情绪来的快,将他推开,又抬手砸了床头台灯。

她披散着秀发看起来很狼狈,一张脸冷冷的:“你口口声声为了她好,就是这样眼看着她被欺负?”

姬温纶皱眉,问她:“你这样保护她,太极端。”

“呵,见效了就行。”

江雁声眼底浮现出某种疯狂,笑的诡异:“你看啊,我不让霍修默碰她,就不能碰了啊。”

“你有没有想过,她被逼的想跳楼?”

“是她心理承受能力太弱。”江雁声五官略微僵硬,语气嫌弃:“这样一辈子都被霍修默吃得死死的。”

姬温纶头疼,温和的语气透着严肃:“你也早晚会把她逼死。”

江雁声眼底忽然冰冷一片,盯着他很长时间,才抿唇开口:“不愿帮我就算。”

她连湿衣服也不换,转身就离开。

……

心理咨询室。

柏女士端了杯咖啡给眼前英俊的男人:“最近你太太的状况怎么样?”

“犯过一次病,晚上跑出去找她的心理医生。”霍修默眉目压着情绪,一口闷喝完苦咖啡。

柏女士脸上维持着优雅的笑容:“你是时候揭穿她的真面目。”

“她不会想。”霍修默太了解江雁声的想法。

她平时有多嚣张,就说明了内心多卑微恐惧,只有维护了自己的尊严,才能有勇气跟他平起平坐。

柏女士喝了一口茶,语气不紧不慢:“你拒绝对自己太太用药物治疗,那么通过宣泄将主体人格诱导,让她去承受一次无法接受的现实痛苦,才是目前治疗的最好方案。”

霍修默却不认为江雁声有强大的意志力能够对抗,眼底浮出深重的情绪,沉声:“这种身体与精神上的双重折磨,柏医生,她再次经历不会崩溃绝望到让第二人格代替她面对这个世界?”

“霍先生,起先我让你哄住霍太太,是为了等时机成熟。从心理学认为,你的太太从小没有感受到父母充分的爱,又承受过暴力虐待,所以才会变得敏感多疑,缺乏安全感自卑,这样一来,她对你的要求就会变得苛刻,会一再强调让你去无限包容她。”

“只要你犯了一个小小的错误,在她眼里比天还大,以后你要抛弃她,就跟杀了她没什么区别。”柏女士让他要考虑清楚这一点。

患有精神病者固然可怜,却很容易被人遗弃。

霍修默眉目逐渐变得冷峻异常,这个话题很沉重,也不是几分钟就能考虑好。

柏女士适当提起另一件事:“关于你身体心理的情况,我做了分析。”

霍修默五官线条瞬间冷硬紧绷,抬起深黑的眼眸,胸膛内突兀升起一股很复杂的情绪。

……

下午三点,霍修默从心理咨询室离开,就接到了李秘书的电话。

“霍总,太太来了。”

霍修默启动车子,深眸闪过讶异之色:“找我?”

“嗯,好像换了一个人来的,霍总,你要多久回来?”李秘书离办公室远远的,压低声音。

“半个小时。”

霍修默听到李秘书的话,车速提升。

“好,好霍总!”

李秘书挂了电话,心惊肉跳的。

他怎么感觉太太是来跟霍总决一死战的,那气场就跟要杀人似的,连看他的眼神都很不善。

吓死人了。

李秘书感觉先前得罪了江雁声,这回搞不好要被她的第二人格灭口,刚好黎昕经过,他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抓住她。

“黎秘书!”

黎昕被他一惊,莫名其妙的:“李秘书,你吃错药了?”

李秘书心虚的笑:“太太不是来了,你有空吧?帮我端杯咖啡给她。”

黎昕眼梢透着轻讽,红色的唇抿道:“这种事,向来不是李秘书你最爱干?”

李秘书保命要紧,很没出息说:“太太跟霍总闹离婚你没站队,所以去最合适。”

“黎秘书,看在我们同事一场的份上,你不会见死不救吧?”

“下班我请你吃牛肉面?”

黎昕视线从他身上收回,冷淡道:“牛肉面就免了,下次别在霍总面前黑我。”

李秘书:“……”

这你怎么知道的?

——

办公室倒闭的门被推开,一阵高跟鞋脚步声响起。

江雁声坐在办公椅上,白皙细长的双腿架在桌前,裙摆轻飘飘滑落,露出了脚上尖细的高跟鞋,这种姿势很霸气冷艳。

她听见开门声响,抬起头看见一位穿着浅紫色西装的女人端着茶杯走进来。

两人的视线,正好对视上。

黎昕看见江雁声傲慢的坐姿,忽然一怔,很快就恢复正常,语调冰冷不变:“太太,你的茶。”

“嗯。”江雁声看这个气质迷人又有高级感的女人,还算顺眼。

“太太,没事的话我先出去了。”黎昕不会学李秘书那套上位手段,只会做好本分。

江雁声端起茶杯浅抿了一口,开口道:“霍修默呢?”

黎昕回答:“霍总在回公司的路上。”

“他白天不在公司,连李秘书都没带,去哪了?”江雁声冷笑勾唇。

第390章:你很讨厌跟我接触?

面对总裁夫人的发问,黎昕低声说:“霍总的行程都是由李秘书负责,不如我帮他请进来?”

且不说女人的心思变幻莫测,黎昕也没必要给李秘书当替罪羔羊。

江雁声双唇轻启,冷艳的笑容里带着对男人刻骨的轻视:“不必了,随口问问。”

黎昕看了一眼她漫不经心的姿态,低垂下眼睫。

办公室一阵沉默,江雁声又喝了口茶,声音很冷:“黎秘书有男朋友了?”

“没有。”

“那就是有男人了。”

黎昕红色的唇轻抿,没有出声。

江雁声对她的好感降低,挥挥手:“出去吧。”

办公室外。

黎昕走出来,眉尖轻拧着。

“黎秘书,太太情绪怎么样?”李秘书见机就凑了过来。

“情绪?”黎昕回味他这句话背后的深意,唇边笑意很冷冰:“李秘书,太太的情绪很好,正想请你进去聊天呢。”

李秘书尴尬摸摸鼻子:“我一个小人物。”

黎昕静静看着他,被当做替罪羊,要谢谢他给机会了。

“霍总。”

霍修默大步从电梯出来,身上的气场强大内敛,旁边职员纷纷停下打招呼。

李秘书和黎昕同时看了过去。

“霍总,太太就在办公室里,刚喝了茶。”李秘书先上前一步,汇报江雁声的情况。

黎昕就看着,戏都没他多。

霍修默五官神色冷峻,目光朝他一睹。

李秘书压低声:“放了点东西。”

太太的第二人格就是个大杀器,李秘书怕会把公司给拆了,先把柏医生那里拿来的药,又给太太喝了点。

他端进去,那杯放了药的茶肯定泼他头上了,这才会求着黎昕去。

霍修默薄唇扯动,语调波澜不惊:“守着门口。”

“是。”李秘书。

……

霍修默大手将紧闭的门推开,迈步走进去,又反锁关上,将外界的一切都隔绝了。

他看到倒在办公椅上昏迷的女人,深沉的瞳孔微微紧绷,目光划过她苍白的脸蛋。

江雁声脑袋靠在手扶上,长卷发四散垂下,有几缕挡住了眼睫毛,红唇抿紧透入冰冷气息。

她睡了,呼吸听着细微。

霍修默脚步稳沉又刻意放轻走过去,大手握着女人的双肩,慢慢地,将她柔软的身子扶了起来。

他倾身靠近,手臂要将她抱起。

下一刻,原本像是沉睡的女人倏地睁开眼眸,清醒一片,直勾勾的盯着人。

霍修默动作有片刻僵硬,深眸复杂的看着她。

“睡了一分钟脑子还是很清醒怎么办?”江雁声嗤嗤的冷笑,讽刺他阴损的招数。

霍修默很快就恢复如常,菲薄的唇轻扯:“你来找我做什么?”

江雁声冷艳的视线,朝他西装裤一扫,笑的冰冷嚣张:“听说你废了?”

“来幸灾乐祸?”

“有点意思。”

霍修默眯起眼,突然倾身靠近,高大的身躯几乎把她娇小的笼罩在了椅子上,气息独特浓烈。

江雁声下意识皱起眉心,有一丝丝的隐忍。

霍修默敏锐的捕捉到女人的异样,修长的大手掐住她尖细的下巴,语气笃定:“你很讨厌跟我接触?”

江雁声最讨厌被男人看透心思,冷声道:“我有表露的很喜欢你?”

“至少另一个你喜欢。”霍修默指腹摩擦着她柔腻的肌肤,嗓音略略有些低。

江雁声眼底划过了火光,冷笑:“自作多情!”

“声声。”

“你把我当做她?”

女人的质问,让霍修默一顿,沉默久良问她:“你不就是她。”

“她胆怯软弱,怎么可能是我。”江雁声说到这,有了一丝阴冷的坏笑浮现在眼角。

霍修默看了,紧眯起眼眸。

“你喜欢我,还是更喜欢她?”女人伸出白皙的手,去扯他的领带,用力一垃。

霍修默与她靠近几分,深沉的视线落在了她冷艳笑容的脸上,语调低低:“有区别?”

“有啊。”

江雁声故意凑到男人的耳畔,呼吸冰冷:“因为我会代替她的一切呢,你要不喜欢我,就别来纠缠了,嗯?”

霍修默眸色紧绷,大手突然捏住她的肩头:“她发生了什么?”

江雁声看着眼前变了神色的男人,声音幽幽:“她啊,被你们一个个逼得要疯了,只好躲起来了啊,这不就是她最擅长逃避现实的作风。”

霍修默胸膛内的心脏像被女人的手给揪紧,眼神晦暗不明。

“现在的女人啊打几针破尿酸,长的都一样,你一个堂堂的大总裁何必纠缠着江雁声呢?”她漫不经心的说着,眼眸下泛着冷意,指尖将男人领带抚平。

霍修默嗓子又深又重:“你在劝我放手?”

“不然你想不开又纠缠她,很烦的。”江雁声很嫌弃的皱着苍白的脸,模样看似是在撒娇更像是暗含着杀意警告他。

“废了一次,就别废第二次了,你也知道,我很喜欢虐男人为乐,搞不好你这辈子都要跟男科医生打交道。”

霍修默深眸盯紧她冷艳的模样,冷漠道:“我不会放手,你和她,我都要。”

江雁声冰冷的笑容一下子就没了,咬字:“找死?”

“我会保护好她,也不会伤害你。”霍修默嗓音掺了很浓的情绪,告诉她:“你和她可以共同存在。”

“这种话哪个医生教你说的?”江雁声看透了他那点虚情假意的伎俩,双眸里盛满了压抑的愤怒:“你想让她跟我融为一体?呵,让她拥有了我的记忆,跟杀了我有什么区别?”

“你就是她,只不过她在生病,忘记了你做的一切。”霍修默眼神沉沉的,将女人僵硬的身体搂入了怀中,薄唇贴在她耳旁字字坚定清晰:“早晚你会变成正常人。”

“自以为是。”江雁声伸手,将这个男人推开。

很好,又让她更厌恶他了。

霍修默发现她没什么力气,眼底莫测的光芒闪过,随即反应过来,以她暴虐的脾气早就对他动手,而不是在这跟他说上半天。

李秘书的药早就见效,现在是靠她意志力强撑着。

“你再用这种眼神看我,信不信我挖了你眼睛?”江雁声被男人直勾勾的打量下,就好像什么秘密都让他知道了似的。

这很容易激怒她……

第391章:她逃避现实一天,你就给我装成她一天!

霍修默一双深眸看着女人恼羞成怒的模样,薄唇的弧度愈发的玩味慵懒:“现在还有力气打我?”

江雁声仰起头,冷冷道:“你想试试?”

霍修默伸出长臂将她从椅子抱了起来,女人抵着他结实胸膛微末的挣扎力气,根本就不被放在眼里。

“不想被我扒光,就安分睡觉。”他薄唇吐出的冷冽警告,让江雁声脊背明显一僵。

可以说,她眼底杀意已经毫不掩饰:“你想见她?呵,不可能!”

霍修默走进休息室,把她放到柔软床上,修长挺拔身躯强势逼近,双臂把女人圈在了自己领地里:“我有一万种办法让你睡,你想让我用哪个?”

江雁声睁着漆黑诡异的眼眸,神色愈发的狠毒:“我也有一万种方法让你死。”

“看来我是必死无疑了。”霍修默菲薄的唇勾了勾,抬手,开始解开他的领口扣子,嗓音漠漠:“那我就更不能放过你。”

江雁声看见他在解衬衫,眉眼间压着不住厌恶极端的情绪:“没被我踹舒服是吧?”

霍修默稍微一试,就发现她是真排斥自己。

他长指微顿,又把衬衫纽扣系上:“我不碰你,你跟我说说你的故事。”

“你不会去调查?”

“就说些我调查不出来的。”

他挺拔的身躯慵懒起来坐在床沿,堵住了她的路,薄唇扯出的每一个字都暗含胁迫:“你跟姬温纶关系怎么样?”

江雁声眉眼微眯,几分嘲弄:“你很在意他?”

“嗯。”霍修默承认。

女人一记冷笑,报复道:“我跟他睡过呢。”

霍修默眸色微暗,揭穿她的谎言:“你的身体,第一次是被我拿走。”

江雁声忍着恶心说:“你在跟我耀武扬威什么?”

霍修默见又惹恼了这个脾气更坏的女人,顿了几秒钟,缓下冷沉的语气:“你不允许男人喜欢她?”

“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江雁声牙齿咬紧,字字冰冷:“你也是,江亚东也是。”

“你对男人成见很深。”

“是又怎么样,你帮我吗?”江雁声黑色的眼睛直直看着男人英俊深刻的五官,问他:“会吗?”

霍修默意味不明:“你来求助我?”

“我忍江亚东很久了。”江雁声心底极端的情绪没有压着,都呈现在了她苍白冷艳的脸上。

她要报复,报复这些欺负江雁声的人。

霍修默长指清缓的敲着膝盖,沉思了片刻:“我要帮你,好处是什么?”

“你不是爱我爱的要死,连帮我收拾一个人还要好处?”江雁声眉心拧起,很不高兴。

霍修默像哄一个任性闹脾气的女孩儿般哄着她,伸出修长的大手揉了揉她的秀发:“乖,我怎么知道帮你得罪了江亚东后,你会一转身就甩了我,投奔姬温纶的怀抱,嗯?”

一个精明的商人,绝对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江雁声长睫毛下掩,眼底的真实神色被藏起来,到底谁才是被哄的那位,还不一定。

她双唇轻启,讽刺冷笑:“江亚东说她享受了江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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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来的好处,就有义务去牺牲自己一切,呵,那就毁掉它吧,这样就没有人逼她做牺牲了。”

“毁掉不可能。”

霍家和江家之间有联姻的协议在,生意上也有来往,何况,江家在外眼里就是江雁声的靠山。

霍修默深知其中的重要性,不会陪她疯。

“哦,那没什么好谈的。”江雁声翻脸不认人都是瞬间的事。

她要下床离开。

男人修长的大手伸来阻止了她,嗓音沉沉:“我要帮你给江家一个教训,你能给我什么?”

江雁声眯起眼,盯着他冷峻的表情:“你在跟我做交易?”

霍修默语气里没有开玩笑的意味,对她说:“今晚陪我回一趟霍家。”

“我要不呢?”江雁声拒绝。

霍修默淡漠冷笑:“姬温纶能帮你搞垮江家?”

……

……

十分钟后,黎昕接到吩咐以最快办事效率,去附近商场买了女人的衣服回公司。

一件烟粉色的收腰长裙和裸白色高跟鞋放在茶几上。

霍修默挺拔修长的身形站在落地窗前,点了根烟,目光落在沙发上的女人身上,在她深领口红裙和渔网袜扫了下,开腔道:“把这身衣服换了。”

江雁声挑起眉尖,嫌弃道:“这种婊里婊气的衣服,我不穿。”

霍修默薄唇叼着烟,修长的手指作势解开袖扣;“要我帮你?”

“霍修默,早晚有一天你别落我手上了。”江雁声眼中闪过一抹杀意,就算找他来对付江家,姿态上也从不会放低。

霍修默深眸盯住她半响,也没继续走过来,不过说了一句意味很深的话:“你的渔网袜很性感,很欠男人撕。”

江雁声双唇勾起似讽刺的笑意:“撕了你也上不了,你男人尊严上哪去了?”

霍修默面无表情抽了一口烟,嗓子发沉,锋利的冷嘲:“我在你面前如果有那么一点男人的尊严,你还能作妖?”

……

夜幕逐渐来临了,站在高楼处看到的都是璀璨的灯光初亮,霍修默长指捻灭烟蒂,一根烟的功夫,身后的休息室门被打开。

女人踩着高跟鞋走近,洁白的容颜很冷,将一袭红裙和丝袜扔到了男人的脚边。

他敛着沉寂的眉目,单手抄在裤袋转过身,视线落在江雁声身上。

江雁声的气质很适合穿柔淡的颜色,会将她整个人衬得更加雅致感,一笔一划,线条勾勒的温柔极好。

他迈步走过去,修长的大手将她凌乱披在肩头的及腰长卷发慢慢打理的柔顺,低低道:“声声,以后就这样穿。”

江雁声眉眼间的冷艳冲淡了她清丽的气质,讽刺出声:“你有病?”

霍修默高大挺拔的身形散发着不容女人去抗拒的气势,长指将她脸颊捏起,刻意压低声线:“她逃避现实一天,你就给我装成她一天,嗯?”

啪一声。

江雁声白皙的手狠狠扇在男人英俊的脸庞上,力气恢复了些,打的很用力,唇角笑意的诡冷:“是这样装吗?我记得她就是这样打你的啊。”

第392章:爸妈年纪大了,就想早点抱个孙子

霍修默薄唇抿紧成一条凌厉的直线,下颚处,被女人指甲刮出了细细的血痕,衬得英俊五官分外可怖,就连眼神都冷邃地直逼向她。

江雁声扬起了冷艳精致的容颜,很享受看到男人崩裂的表情:“啧啧,脸都破相了啊。”

霍修默骨骼分明的大手咯咯作响,阴暗的眸色起伏变化,内敛而隐忍。

久久,都不曾开口说话。

……

晚上,八点多。

在霍家老宅,佣人们在厨房忙碌着准备丰盛晚餐。

而霍夫人坐在客厅沙发上,已经朝大门口看了数十次,茶都喝了两杯。

一名佣人在旁边宽慰道:“夫人你放心,大少爷已经在路上了。”

霍夫人愁的叹气:“一个公布了离婚消息一个又死不承认离婚,你说,我儿子没骗我吧?”

“没呢,大少爷不是说要把少夫人带回来吃晚饭,婚都离了怎么可能还会在一起。”佣人说。

提到这,霍夫人难免要抱怨几句的:“当初挑儿媳妇,我就冲着她那副乖顺劲才肯点头,这才结婚不到三年,三天两头跟我儿子闹变扭。”

佣人这就不好说了,刚好大门被打开,有人走进来了。

“大少爷,少夫人。”

佣人递上了棉拖,说话声隐约传来。

一分钟后。

霍修默虚搂着江雁声走进来,戴腕表的大手抄在裤袋里,身姿被灯光衬得修长淡漠。

“妈。”

他低声叫霍夫人,长指捏了捏女人的腰。

江雁声低垂着冰冷的容颜,被他催着,抬起头,瞬间就变得温婉柔笑:“婆婆。”

霍夫人端着高贵的架子,不冷不淡应了声:“来了。”

以往两人婆媳关系谈不上很亲密也不会很冷淡,江雁声对待霍夫人还是很有一套。

这次,在外人眼里却出奇意料没有去哄长辈。

霍夫人高傲抬着下巴,还等着自己儿媳妇说点好听的话,结果半天了,一个字都没等到。

“声声有点累了。”

霍修默淡漠出声,没让尴尬的局面维持太久,他拍了拍江雁声的肩头,又对佣人吩咐:“送少夫人去楼上休息。”

“是!”佣人。

江雁声掩下眼尾的冷意,头也不回就上楼。

“你看看你,把她惯成什么样了。”霍夫人没好气,瞪了一眼自己儿子。

霍修默薄唇扯动,语气透着无奈的宠溺:“惹她了,正气着。”

同时,江家那边,江亚东接到了霍家的电话。

他起身去上楼书房接通,先听那边说完后,才开口:“可能是声声在怄气,跟我说是离婚了。”

“……”

“她今晚在霍家就住着吧,这几天也没住江家。”

“……”

“误会就好,改日两家人一起吃个饭。”

江亚东把电话挂了,大手扶额坐在椅子上。

他眉宇紧皱,沉思了半天,又用手机拨出一个号码:“宋兄,是我。”

书房门外,一道影子悄然离去。

趁着别人不注意,走进了某间房后,直到关紧了门,站在暖暗的灯光下,才露出了一张嫉妒得快要扭曲了的脸孔。

江斯微气得指甲掐紧手心里,活活弄断:“一样是你养的,凭什么我就要随便找个人嫁出去,江雁声嫁给霍修默离婚了还能嫁个旗鼓相当的,凭什么。”

她刻骨的仇恨快压不住,胸口呼吸激烈起伏。

越想就越可气。

江斯微走到床沿坐下,把床头柜上的手机拿过来。

在通话录里,一个叫靳奈的未接来电显示出来。

江斯微看了,眼底掩不住的厌恶,又不得不装得腻声腻气的回拨过去。

“喂靳奈,嗯……我刚刚在吃饭呢。”

江斯微俏美的脸上笑着说话,等听到那边说了一句话后,顿时就不笑了。

“周末见你父母双亲谈订婚的事?”她心底很不愿意跟死了两任老婆的男人这么快就结婚。

尽管,靳奈是江亚东亲自挑选给她的未来丈夫,对她也体贴入微,可是江斯微心里只有霍修默一个男人,移情别恋这种事是一会半会做不出来。

她多少幽怨的语气,让电话那头的靳奈顿了几秒钟,沉重道:“微微,你也知道我爸妈年纪大了,就想早点抱个孙子。”

江斯微跟他谈恋爱,从一开始就被被迫的态度,要不是怕江亚东底线被惹怒,真的把她逐出了江家。

也不可能这段时间都在委曲求全应付靳奈。

要终究起来,这一切都是江雁声害的。

她流产是自己命不好,管她什么事。

江斯微深深恨意刻在了心里,表面上,还要跟靳奈花心思周旋:“今晚我们见个面吧。”

……

……

靳奈家开了一家上市公司,在豪门里不起眼,却也足够供着女人丰衣足食了,不过就是命格不好,连死了两任妻子,都处于车祸意外。

当初跟江家生意上有点联系,一来二往的,靳奈在江亚东的面前露脸次数多了,也就相熟起来。

不过,他万万没想到江总会把自己继女嫁给他。

靳奈接到了江斯微的电话后,便洗了澡,换了一身笔挺的西装出门。

他的长相很普通,不过刻意精心打扮起来,从气度看上去也有几分卓然。

十点多,靳奈开车接到了江斯微。

女人穿着一件抹胸的小黑裙,红唇卷发,身材曲线也尽显出来,特别是踩着高跟鞋的一双腿,又白又细。

在相貌和年龄上,靳奈很有自知之明,知道是高攀了江斯微这一个年轻俏美的姑娘。

他眼中有无法压制的惊艳,却没有直勾勾盯着女人的身材看,在她浓妆艳抹的脸蛋扫过,打量着她的表情:“你想去哪里约会?”

江斯微强迫自己给了他微笑,转头看了看窗外漆黑的夜色,说道:“酒店吧。”

靳奈在三十几年的人生里,经历了两任妻子,已经不是愣头青了,一听酒店二字,他的大手握紧方向盘,有些没反应过来。

“靳奈,我还年轻不想结婚,孩子,我们可以先要一个。”

江斯微说这句话,都不愿看他的脸。

“微微,未婚生子对你很吃亏。”靳奈意外,没想到大晚上出来是为了这种事。

第394章:修默,疼

“故意挑衅我?”

江雁声走过来,睡裙的布料丝绸光滑,紧帖在妙曼的身体上,一双秀长的美腿线条极好。

她站定男人面前,画的精致的脸浮现出了冷笑:“还是,你想用赌注来见她?”

霍修默单手抄在裤袋上,淡漠启唇:“我想见她,你就让她出来?”

江雁声黑色眼珠子透彻的冷:“她是我的。”

这种过于强烈的占有欲,让霍修默眸子的瞳孔紧缩了下,某种不悦之色快溢出来:“名义上,她是我的女人。”

“呵,前夫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江雁声又走近一步,压低声线冷声:“要不是怕她心软跟你旧情复燃,我非弄死你这个贱人。”

霍修默突然伸手掐住她的脖子,力道一重,将女人扔到了床上,他英俊的五官疏冷淡漠,直逼她:“有我在的一天,不许去赌不许做任何危险的事,否则,我把你关到精神病院,嗯?”

每一个精神病都不会喜欢这种地方,江雁声也不例外,对于她来说,跟杀人刑场有什么区别?

她拧着眉梢,仰头盯着上方的男人。

过了一会儿,她双唇轻启:“我跟你说一件事。”

“什么?”霍修默深眸盯紧女人,只看见她唇瓣在动,却没声音。

“你靠近点听啊。”

江雁声发丝四散在洁白的床上,细腻柔亮,纯黑和纯白将她一张冷艳的容颜衬托得越发精致冷感,直直的撞入男人的眼中。

她一双漆黑眼眸盯着人,似笑非笑。

霍修默俯低身躯,下一刻,女人纤细白皙的手便环绕住了他的脖子。

对她的主动,他眼底划过诧异之色。

很快,江雁声便张嘴咬住了他脖子,一股无法言喻的刺痛感传来。

霍修默眉头紧皱,额际的青筋冒起,他大手掐着她的下颚,嗓音沉怒:“松口。”

江雁声眼尾划过一抹杀意,要咬破他的动脉般,唇齿间都是股很浓的血腥味。

霍修默指上用了点力,让女人下巴吃疼,压抑低叫了一声。

就趁着这时,他把女人狠狠摁在了床上,居高临下,眼神幽冷可怖的盯紧她。

“找死?”

江雁声脸上浮现出不畏惧的笑容,勾起的唇角处,还有丝丝的血迹流淌下来。

她看到男人脖子血淋淋的伤口,很顺眼:“你弄死我啊?”

霍修默大手掐着女人的脖子,胸膛剧烈起伏,却迟迟没有动手。

他眉目间戾气很重,薄唇抿起了压抑的直线,气势上,强大且压迫人心的落在她身上。

江雁声眼睫毛轻颤,故意装成了他深爱女人的神态,红唇轻唤他的名字,几丝娇柔:“修默,疼。”

霍修默深眸有些恍神,大手力道下意识一松。

女人冷笑,一脚把他踢开,作势翻身下床。

霍修默脸庞瞬间就阴鸷了,大手去拽她的胳臂,两人较量间一时失了重心摔下床。

“啊!”

江雁声纤细单薄的身子扑到地上,然后,后背被男人高大沉重的身躯压住,快喘不过气来。

霍修默幽深的眸色微敛,要从女人的身体起来,见她又挣扎要打人,大手狠狠禁锢住她的腰肢,沉声:“别动。”

“滚!”江雁声一双眼眸通红,想翻身却被压的无法动弹。

她乌黑秀发凌乱披散,性感的吊带裙松垮挂在妙曼的身上,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从后面的角度看,胸前的美景也一览无遗。

霍修默额头沁出的薄汗,在她身体朝他身躯挣扎的厉害,大手力道骤地顿住,脊梁一僵。

昏暗的卧室在这一刻,时间好像静止了。

这个突发状况,谁也没想到。

霍修默的情绪起伏下让他脖间和手臂的青色筋脉突起,一双深眸的瞳孔紧缩,低首,看到自己结实的腰腹紧贴着女人紧俏的臀部,在近距离下,那鼓起的轮廓很明显。

他硬了。

对着这具美丽迷人的身体起了反应。

江雁声此刻身子僵的厉害,男人炽烫的手掌掐着她的腰肢,力道开始不自觉的加重。

她一丝丝愤怒的情绪在心底油然而起,没想到这样会擦枪走火,手中握紧成拳,冰冷出声:“还不给我滚开。”

霍修默冷漠着脸,没有什么温度。

在这种恢复正常的关键时刻,要是被他压住的女人是真正的江雁声,他恐怕会毫不犹豫就撕了她的衣服,把她狠狠从里到外都要一遍。

而此刻,霍修默却有几分说不清的情绪在里头,身躯缓缓从地上起来。

江雁声面色苍白,被男人清晰烫意的触感紧贴的那会,就有股恶心感快要冒出喉咙。

她呼吸很长,抬眸瞪着眼前阴沉表情的男人。

越看,那种感觉就越发严重。

“唔!”江雁声伸手捂住嘴,踉跄着步伐朝卫生间跑去。

……

……

站在落地窗前英俊的男人,紧绷成雕塑似的身形透出的气息阴森可怖,他衬衫解开两颗纽扣,不显凌乱,笔挺的西装裤上,皮带紧扣,被布料包裹的小帐篷还鼓着。

胸腔内突突兀兀有股烦躁暴怒情绪升起,带着很深的密集疼痛感,几乎快麻痹了他整颗心脏。

霍修默脑海中回荡着柏医生在咨询室说的话。

砰一声。

卫生间的门被推开,发出巨大的声响,连带着霍修默脑海中的神经也有了断裂的痕迹。

他深冷的目光扫过去,看到一脸苍白走出来的女人。

江雁声干呕了快半个小时,浑身软的无力,再也没提出去赌博的事,蹙紧了眉心,走到床沿便直直躺了下来。

当男人稳沉有力的脚步声逐渐靠近,她睁开冰冷的双眸,定定盯着他:“你给我马上滚出去,否则,我会告诉江雁声,今晚你跟我睡了。”

第395章:我强迫她了,她接受不了跟我发生关系

这句话,让霍修默步伐倏地一顿,五官神色很骇人。

“你让她出来。”

他深色的眼眸里充血得比她血丝还要重几分,隐晦复杂的眸光盯着这个女人。

江雁声扬起苍白的容颜,无力又嘲讽的对他说:“你解释的了?先前不是装的很像啊,把她当成无知的傻子一样戏弄。”

霍修默嗓音压抑着情绪:“看来你很想去医院治疗。”

江雁声听了,一记低低的冷笑:“威胁我?”

“我会治好你。”霍修默低沉缓慢的语调让她清楚他强大的决心。

江雁声最讨厌这种假惺惺的男人,吐出红唇的字带着刻意的攻击力:“治愈我她也不会跟你在一起,你知道了她所有的丑陋秘密和不堪过去,她会受不了。”

“这是我跟她的事。”霍修默长腿迈开,大步逼近了床沿的女人,五官轮廓隐在昏暗里透着冷峻之色。

他开口,嗓子发沉:“现在你让她醒来。”

江雁声纤细的身子完全被男人高大的影子笼罩,她仰头看着居高临下的男人,视线,在他的西装裤一扫,苍白的唇冷冷勾起:“她醒来就该被你上了,你以为我会听你的?”

“否则,你想代替她?”

女人脸色一变,没了笑。

霍修默眼神幽暗不明,当着她的面,长指利落解开白色衬衫的纽扣,薄唇溢出阴冷的低笑:“也行。”

“被废的滋味,你还没享受够?”江雁声披散着长发吃力要坐起来,有股杀意从眼眸闪过。

霍修默俯身,高大的身躯轻易就把女人压了回去,他脱了衬衫,胸膛上的肌肉线条结实有弹性,透着强烈的男性气息。

江雁声闻到就犯恶心,面色开始泛白。

“我现在给你后悔的机会,等会就算你喊破了嗓子都没用。”霍修默强劲的大手把她挣扎的双手反剪到了身后,用最霸道的姿势,压住了她。

江雁声想要挣扎一分,就会被他强势十分的控制住。

男人低首,薄烫的唇印在了她的侧脖上,呼吸声很湿热:“你拥有江雁声的记忆,应该清楚男人有些事一旦开始,就不会再停。”

“霍修默,你饥不择食到了这份上?”江雁声眼神充满着尖锐的恨意,手不能动,腿也被压着。

她第一次尝到这种屈辱的感觉,想杀人。

霍修默薄唇沿着她白皙的肌肤,吻到了软软的耳垂,眼底神色晦暗复杂:“我对你有反应,不上你上谁?”

“你敢!”

江雁声身子在颤抖,不是怕,是愤怒的。

霍修默唇齿咬了她耳垂一下,喘气声很重:“医生让我跟你上一次床,或许身体就能恢复,嗯,你说要试吗?”

不管这句话是真是假,江雁声都被恶心到了。

男人湿烫的呼吸就喷洒在自己脸颊上,近距离的贴近,让她能真实感受到他的体温和身躯。

若说有什么弱点和破绽。

便是无法跟男人亲近,江雁声反应很大,清丽的脸像是承受着什么痛苦的记忆,透着几分狰狞。

霍修默注意到了她的异常,原本说出这番话威胁女人,没想到她会极度恐慌的陷入了情绪里,牙齿死死的咬住唇瓣,很用力,血丝溢出。

“别咬。”

霍修默神色一紧,将她嘴撬开。

江雁声直接咬住了他的手指,血肉模糊了也不愿意松口,整个人透着绝望无声的气息。

霍修默表情阴沉,大手将她脸颊掐住,眉头狠蹙:“你厌恶成这样,也不愿意放她出来?”

江雁声被迫仰头,窗外的灯光照射在她苍白的容颜上,一丝诡异冷笑浮现出来,松开咬住他的手指,带血的唇扯道:“你少用强奸我来威胁,霍修默,你敢这样做,我有的是办法叫她把你让出去。”

霍修默动作一僵,眼神瞬间闪过了沉怒之色。

“她就是一个废物,没嫁人被江家压,嫁了人被你压,呵,她存活在这世上有什么意义?要是没有我,早就被活活虐死了。”

江雁声一双愤怒的眼眸狠狠的瞪着他,下巴处,唇角的鲜血流淌下来。

她咬唇,尖锐的疼痛能减少恶心感。

霍修默五官无比沉戾,大手一松,去握紧她的双肩摇晃,逼问道:“你和她经历了什么?”

“呵。”

江雁声笑的冷诡万分,眼眸布满了红色的血丝:“她比任何人都要无辜,凭什么就要忍受着被欺凌的命运?没有人能懂她的痛苦,只有我能与她感同身受,只有我能!”

霍修默心脏被什么重击了一样,他僵硬肌肉的双臂猛地将女人抱进在了怀里,就好像要融入自己血骨里。

“放开我。”女人声音崩溃。

她用力挣扎推着男人结实的胸膛,扑面而来的男性气息很容易让她有种强烈的窒息感。

很厌恶。

厌恶他稳沉的心跳声和体温,厌恶他每一次的触碰。

江雁声脸色白了几分,无法控制的恶心感冒出喉咙,一下子,把胃里的食物都吐了出来。

顿时间,霍修默英俊五官紧绷的厉害,深眸死死盯住女人强烈的异样反应。

……

……

深夜,柏医生裹着一条披肩下楼,行色匆匆,没想到大半夜霍修默会抱着自己太太找来。

她把大书房的灯光打开,让霍修默将人抱到沙发上躺好。

“这怎么回事?”

霍修默将江雁声放好,低着头,灯光照映下面部线条冷硬,一身黑色衬衫西裤染着寒凉之色。

他眼神注视着女人苍白的脸,嗓子干哑:“我强迫她了,她接受不了跟我发生关系。”

“sorry,你说的是她第二人格?”柏医生一听就清楚白天分析对了。

霍修默呼吸沉重:“对。”

柏医生上前一步,仔细打量昏迷状态的女人,问出心中疑惑:“也就是说她的第二人格并不喜欢你?甚至,一跟你亲近就会被逼的崩溃?”

事实如此,霍修默不愿意承认都不行。

柏医生思绪了一阵,看了眼男人阴沉的脸色,才继续说道:“你跟你妻子现在的感情怎么样?”

“她对我有所误会,很讨厌我。”

霍修默眉目间泄露了沉戾的情绪,把嗓音压的很低。

第396章:是她亲自创造了一个疯狂爱她的人格

书房内气氛一时沉默,柏医生给他端了杯热茶,语调清缓且冷静:“你的太太从小缺爱,所以,她创造了一个疯狂爱她的人格出来。”

霍修默突然抬头,瞳孔剧烈的收缩,交错着某种黯然之色,久良,他才隐痛出声:“这就是她先前几次一出现就说江雁声是她的原因?”

“这种人格会极端沉迷自己的主人格,认为自己无可取代,而你,作为主人格最亲密的丈夫,她就会厌恶你。”

柏医生端坐在单人沙发上,双手放置在腹部,顿了会,继续说道:“霍先生,我这里有药你可以给她吃,不能根治,至少能减少第二人格出来的次数。”

霍修默长指揉着疼痛剧烈的太阳穴,眼神带着沉沉浓重的阴霾:“先把她主人格唤醒。”

柏医生:“给我半个小时。”

……

……

书房厚重的门被打开,又关上,隔绝了外界。

霍修默挺拔的身躯靠在墙壁前,从裤袋将手机拿出来,拨打了南浔的电话。

“把你公寓房间整理出来,一个小时后,我送江雁声过来。”

“……”

南浔从床上坐起,心跳的快冒出来喉咙:“声声怎么又跟你混到了一块?”

霍修默面无表情掐断电话,一句话都没解释。

南浔:“……”

靠啊,多说一句会死哦?

霍修默大手握紧手机几乎快要折断一般,胸膛内仿佛是有什么情绪压不住,他去裤袋掏烟,却什么都没摸到。

突然记起,出门前换过一身干净衣服。

“妈咪说,抽烟患肺癌的几率极高,你还是少抽点,要吃糖吗?”

在楼梯处,一个年轻女孩的声音响起。

霍修默掀起血丝的眼眸,看到跟柏医生长相几分相似的女孩出现在视线内。

“我叫郑恩恩。”她眼睛弯弯,笑起来时有可爱美丽的卧蚕,模样分外乖巧温柔。

霍修默眸色敛着情绪,开腔问道:“柏医生的女儿?”

“是啊,我在国外读书,放假回来玩。”郑恩恩提着公主裙摆走下楼梯,棕色卷发编织成了两个辫子垂在肩头,像个被娇宠却又教养极佳的女孩儿。

她也不怕这个冷峻气息的男人,手伸出来向上摊开,一颗白兔糖在手心:“哥哥,给你的。”

霍修默没有去接,高大的身形依旧靠在墙壁前,双手放在西装裤袋里。

郑恩恩也不尴尬,脸颊露出甜美的浅笑:“你深夜来找我妈咪,一定是家人生病了吧,别担心,哥哥,我给你讲个芭比公主的故事好吗?”

霍修默冷漠的脸庞没有任何的变化,手指间把玩着手机,薄唇紧抿。

半个小时后。

郑恩恩看书房的灯开了,她朝霍修默轻眨眼,白皙的脸颊透着淡淡红粉,小声说:“我妈咪出来了,哥哥,晚安。”

她可爱的轻笑,便提着裙摆跑上楼。

霍修默难以捉摸的视线落在消失在楼梯口的女孩背影上,此刻心里在想……

若他跟江雁声有一个女儿,也会倾尽所有去娇养成这样无忧无虑的性格,更会把整个宛城都送给她做嫁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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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医生把紧闭的书房门打开,对外面等候的男人说:“人已经催眠了,等她醒来就会恢复正常。”

“多谢。”霍修默步伐一顿,然后迈着长腿走进去。

他从柏医生家里拿了药,又亲自带着江雁声到了南浔的公寓。

夜很深,初秋也开始变冷。

四十分钟后,霍修默用西装外套裹紧了女人的身子,将她抱进了舒适温暖的主卧。

江雁声昏睡的很熟,被放到床上也没反应。

“咳,霍总,声声这是?”南浔在旁边,暗中观察了很久。

江雁声不会是犯病了吧,看样子不像喝醉。

霍修默给女人盖好被子,俯身,薄唇亲了亲她的唇角和脸蛋,然后才淡漠扫了一眼旁边的女人,将一瓶药递给她。

南浔手一抖,不敢接。

“以后每天私底下给她喂一片,我不管你是用什么方法,但是不许让她发现。”霍修默把药瓶搁在床头柜上,态度强势。

南浔心脏又不淡定了,都不敢去看药瓶,装傻道:“喂药?不会对声声的身体有伤害吧?”

“调理她身体的药,不会有副作用。”霍修默淡漠说道,余光一瞥女人讶异的表情:“不信?”

“咳,不是不是。”

南浔就是猜到了什么,又不敢确定。

她尴尬的笑:“我哄骗不了声声啊霍总,不如,您亲自来?”

“她现在不跟我在一起。”霍修默冷冷开腔:“否则,也轮不到你来给她喂药。”

“……”南浔。

这是求人的态度?

她丫的还不干了,双手环胸站着,傲娇扬起下巴:“霍总,轮不到我就别让我来啊,有本事你自己喂。”

霍修默眼神一变,薄唇溢出的语调又缓慢无比:“你继母咨询了不少国内知名医院,想要做试管婴儿这件事,你知道吗?”

南浔平时最恨别人提起她的家世,特别是继母这个人物,上次被霍负浪搬出来威胁,这次又被霍修默拿来威胁。

她脆弱的心灵,简直被这些男人恶意的轮了一遍又一遍。

“不知道又怎样?”南浔脸上没了客套的笑容。

霍修默薄唇噙着阴沉的弧度,开腔道:“你把江雁声给我哄好,全国不会有任何一家医院给她做试管婴儿。”

“做就做啊,又不是我生。”南浔死咬着嘴硬,暗地里,手指已经狠狠掐入了手心。

“你真像表面这样无所谓,就不会在十几岁时逼得你父亲把自己妻子腹中男婴给引产,南家这份家业,就算你不要,也不会给一个小三上位的保姆。”

霍修默字字尖锐刺耳,无情的揭穿了女人的秘密。

南浔眼角微红,冷笑讽刺:“霍总,为了江雁声,你还真下功夫。”

霍修默没理她的讽刺,且不是最近才调查出这些事情,早在两年前他能放任江雁声在外工作,就找秘书去把南浔的底细调查的一清二楚。

不过,这些没必要跟南浔解释。

“霍总,你是不是知道了?”在情绪被刺激之下,南浔咬牙直接问。

什么调理身体的药,是抗神经的吧。

第398章:她已经不归霍修默所有了

江氏,办公室。

江亚东将文件摔在书桌上,刚毅的脸庞黑青,鬓角处的一条青筋涨了出来:“一个小小的娱记也有胆子这样做?查!给我查清楚是谁在背后指使。”

秘书捡起文件,连忙点头:“好的江总。”

江亚东烦躁的扯了扯领带,沉声:“先把热搜给我撤了,找别的新闻顶替。”

“公司已经在公关了,不过……”秘书犹豫了下,话顿几秒:“有人花了大价钱借这件事炒作。”

江亚东眼底骤然折射出冷寒的光芒,直逼秘书,让人心惊胆战。

……

秘书被骂得狗血淋头走公司走出来,刚好撞上了迎面走来的女人。

褚思娅身材高挑穿着性感长裙,火红的颜色,很夺人眼球,很引人侧目。

她妆容精致,连口罩都没戴就这样出现在江氏的办公大厦下,让秘书恍然若梦后,赶紧走过去拦住:“褚小姐,你怎么来了?”

褚思娅把墨镜取下,问道:“江总在公司吗?”

秘书擦了一把汗:“江总发着火气呢,褚小姐还是别撞枪口了。”

褚思娅默了会,压低声问:“这件事是谁做的,查了吗?”

秘书迅速抬眼,打量着眼前的女人,他先前就有怀疑是褚思娅为了上位自导自演了出好戏。

不过没有确凿证据,不好说。

“你们不会是怀疑到我身上吧?”褚思娅看秘书的眼神,就是这回事了。

也不能怪秘书猜忌,一般混娱乐圈这个大染缸的女星为了上位都会用这招来曝光跟金主的关系。

褚思娅压住内心的怒气,表面假笑为自己澄清:“江总对女人很大方,给了我不少的资源人脉,我没有必要自断后路啊。”

秘书:“褚小姐,不管这件事跟你有没有关系,近期我劝你还是别出现在江总面前,免得再引起什么绯闻。”

“怎么说?”

褚思娅跟了江亚东身边久了,平时很懂得巴结这些秘书们。

秘书收过好处,也愿意提点一二:“这些年有哪家记者报社敢乱报道江总的绯闻,下场都会很惨,因为江总他不愿意让自己负面消息发布到全网。”

“这是?”褚思娅没想到江亚东的偶像包袱这么重。

秘书说到这了,也不怕多说几句:“江总第一任妻子,你知道吧?”

褚思娅问:“好像江雁声就是江总和他第一任妻子生的?”

“对了。”秘书表情严肃:“江总深爱着这个女人,不想让她从网上看到他跟别的女人传绯闻,所以这次曝出负面新闻的人,可惨了。”

褚思娅听了心微塞,半天才说的出话:“如果这次曝出的绯闻是江总的宝贝女儿一手操纵的呢?”

“不可能。”

秘书丝毫没有怀疑到江雁声身上:“江总出轨的绯闻曝出,对江氏股价影响不小,有人恶意控股来针对公司,二小姐靠着娘家这个后台,没理由给自己拆台,何况……”

秘书悄悄告诉她:“江总私底下给二小姐置办了很多不动产,这事连夫人都不知道。”

褚思娅牵强的笑:“江总对自己女儿真好。”

“就一个这样心肝宝贝,怎么也得宠着?就是二小姐脾气太倔了,嫁了人又跟自己父亲离心不合。”秘书也就是私底下抱怨一两句。

在江总面前,可不敢这样说。

褚思娅该知道的都清楚了,她感谢秘书的提点,打消了去找江亚东的念头。

……

绯闻炒了一整天,在下午有网友曝出某天王和天后双双领证结婚的消息后,终于被压了下去。

不过晚上,又有人把江雁声和褚思娅陈年旧事搬了出来带节奏。

#心疼江雁声#

这五个大字挂上了热搜第一。

在写字楼的工作室里,江雁声关了屏幕的网页,便走出来,敲门进了南浔的办公室。

“你怎么还带上节奏了?”

南浔端着一杯咖啡喝,姿态悠哉悠哉的。

“蹭热度啊,都不用买水军就能上排行榜了。”

“你小算盘打的很好啊。”

什么可怜小天后,刚跟丈夫离婚又遭到父亲出轨死对头这些字字钻心的文字,看了都心塞。

“没有没有,机会摆在眼前谁不抓紧谁就是傻瓜。”南浔本来不想翻褚思娅的黑历史,谁让热搜轻易就被卖下去了。

这不成,南浔就是要提起离婚这事,让全网都知道,江雁声已经不归霍修默所有了。

嗯,就是要这样打击报复昨晚威胁她的人。

一说到这儿,江雁声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南浔猛地从椅子站起,伸长了脖子:“霍修默打来了?”

江雁声无奈道:“为什么会觉得是他?”

“呃……直觉?”

霍大总裁花大价钱炒了江亚东出轨的热度,不就是为了压下跟江雁声离婚的新闻吗?这下,又重新被提起,应该会气得杀过来吧。

江雁声接电话前,告诉南浔:“霍修默在这方面一向很有自知之明,知道打电话过来也会被拒接,跑到公寓楼下逮人,才是他霍大总裁厚颜无耻的作风。”

所以,来电的不是霍修默。

江雁声接起了陌生号码,语气冷淡:“喂,你好。”

“霍太太。”

一道低炮音的性感男声从手机传来,骚里骚气的,这个开场白称呼一听就知道是谁了。

南浔张嘴,无声的问:“谁?”

江雁声眼睫毛轻掀,抿着红唇开口:“霍负浪,你这句霍太太我可承受不起。”

南浔翻白眼儿,那贱货怎么找来了。

霍负浪不知被两个女人同时给嫌弃,点了根烟抽,笑的无比妖孽:“sorry,忘记你刚脱离苦海摘掉了这个称呼,那就叫小声声?”

“……”江雁声直接挂电话。

霍负浪眯了眼,没想到这女人性格烈成这样,一言不合就挂男人电话。

他又重新拨打了过去。

江雁声没接,让手机铃声响着。

“十有八九看网上传闻你离婚了,又动了挖墙脚的心思。”南浔嗤嗤的笑,身子转着办公椅。

“我对他没兴趣。”

“你不要霍修默这种正经的男人,要不要寂寞时,消遣一下霍负浪这种骚气的男人?”南浔笑的很坏,指尖摸着下巴。

“你脑子又想到了什么坏点子?”

第399章:我事业靠男人?

“我最近想给明兮接一部戏,女主角被霍负浪公司预定了。”

南浔提到这就气,拜托拜托她:“声,要不你出马把他搞定?我拉下脸皮求了几次都木有用呐!”

江雁声知道工作室正在捧新签约的艺人明兮,有点印象,一个娇弱惹人爱的女人。

“声声,你要犹豫,今晚就跟我去应酬酒局吧,让你知道一下我这个经纪人的夜生活多酸爽。”

“这种事,不再我职责以内。”江雁声拒绝她。

想都不要想的。

南浔趴在桌上,胸口痛:“哼哼哼!”

……

江雁声这边态度决绝不同流合污,七点多时,南浔却接到了一个老总邀请饭局的电话。

她挂了电话,耸耸肩:“叫我带个女伴去凑人数,你陪我去?”

江雁声挑起眉尖:“我能拒绝?”

南浔说:“你酒量能有几个男人喝的过?灌醉占便宜这种事不存在的,你跟我去,我醉了你还能把我安全带回来。”

江雁声想了想,工作室是两人的,也不能让南浔一个人这样承担压力。

她点头答应,去换了件一字领白色连衣裙,高腰线的设计,很显腿长和迷人气质。

“声,结了婚女人的胸都会变大吗?”南浔发现这条曲线诱人的裙子,从侧面看江雁声的胸很大啊。

江雁声将长卷发披散下来,转过身,对她微笑:“你家小周先生跟你谈的是柏拉图式恋爱?”

“咳,一步步来啊。”

南浔打死都不会说,两人就吻了一次,还是蜻蜓点水的那种。

江雁声从包里拿出口红涂好唇瓣,才说道:“等你真正有了男人就知道了。”

南浔死鸭子嘴硬:“我就好奇,又不想知道。”

“呵呵。”

……

在去酒局的路上,南浔开车经过了一家营业的超市,下车了解酒药回来,进会所前先把药吃了,然后跟她说起了今晚都有哪些老总。

“别看这些臭男人一口一个妹子的叫,喝点酒感情更深厚,心里打什么主意谁会没点数?”

江雁声看南浔也很拒绝这样的应酬,但是想要有人脉,都是喝出来的。

只要不是陪人,陪喝点酒算好了。

“我跟你说,等会饭局上有个叫邓总的老男人,你就当他神经病,上次他想要开价让明兮陪睡一夜被我拒绝,估计是把人给得罪了。”

两人进了包间,桌上已经坐了一群人,都是些老总导演的男人,还有几个浓妆艳抹的女人。

“这是许总和黄导,还有品牌广告商的……”

一个圈子,南浔跟这些男人打过交道,叫的上名不说,连人家老婆的联系方式都知道。

她经常聊天的时候,就开玩笑似的说出来,多少让心怀不轨的男人会有所收敛。

江雁声清丽的容颜挂着微笑,礼貌打招呼。

“江小姐身材这么好,有没有兴趣跟我公司合作?”

刚入座下来,左边就有个戴着无镜框的男人直勾勾的盯着她的上围。

江雁声优雅侧身,挡住了强烈的视线,语气冷淡:“暂时没有合作兴趣。”

刚才南浔介绍这些老总时,还给这位求合作的男人特意加了一句。

“内衣品牌副总邓乃。”

一听名字,就猥琐的不行。

邓总晃着高脚杯,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小南带来的女伴,比我公司的女模特还要好看,前途无量。”

南浔故意说笑:“邓总,你家公司都是一些网红脸,你看人的眼光不行啊。”

“小南这张嘴。”邓总也不生气,让服务生给南浔倒酒满上。

“来,我们喝一杯。”

烈酒加白酒,南浔眼都没眨就喝了。

像她这种爽快劲的女人,嘴呛人又会说,在圈内很受这些老总的欢迎,合作的事也就好说了。

大家开始喝酒聊天,一有人要叫江雁声也喝,南浔马上就拦了下来:“我家艺人不喝酒。”

“不喝酒怎么行。”

旁边的人一起哄,都要求喝杯。

江雁声抬手要喝,却被南浔暗中阻止:“你只要喝一杯,接下来都得喝。”

南浔坚决不让,过了会,开始喝的猛忍不住想吐了,便先起身去卫生间。

这时,桌上有一个穿着性感紧身明黄色裙子的女人娇媚的笑:“南姐护艺人这股劲,别说,我都看了眼红。”

她喝了点酒,眼睛迷离,暗中打量了江雁声很久了。

这几天在网上炒作的厉害得小天后,一个歌星的话题都要赶上明星了,不难让人记不住。

邓总先前对南浔工作室的艺人已经心怀不轨了一次,这次又看上了江雁声。

“江小姐要复出就别清高,圈内也就这么小,以后想混的好,还是得跟我们多喝几杯。”

邓总喝高了,说着满身酒气靠过来,他和江雁声座位还隔着一个陌生女人,也不管便伸手去抓紧了她的手。

白皙入骨的柔,摸着心都软了。

江雁声被男人死死攥着手,稍微使点劲也挣扎不出来,她浅笑的唇角顷刻间就消失了。

“邓总,你手要放开才能喝酒。”

邓总醉笑:“一摸手我都硬了,你这种美人就欠男人爱,江小姐今晚……”

他话没说完,江雁声板着脸,将一碗热汤要往他脸上泼。

邓总手一抖,赶紧松开。

“老邓,这就是你不对了,好好说话,摸人手做什么!”旁边老总看气氛僵持起来,故意说笑圆场。

“谁让江小姐滴酒不沾啊,想要争取合作机会我们喝得肚子涨死了,她却坐在那里吃菜,不公平。”桌上,不少女人为了巴结邓总,都开始有意针对江雁声。

这世道有时候,为难女人的往往就是女人。

邓总眼神就快黏在了江雁声这张清丽的脸上,刚才摸了一把她的小手,柔柔软软的,这会心痒难耐了。

见江雁声一杯都不喝这样不给他面子,邓总趁着酒意放话:“江小姐,你以前靠老公事业顺风顺水,现在离婚了,想靠男人没的靠,得凭自己本事出来混啊,南浔平时没教你吗?现在哪几个想红的不喝酒陪男人?”

江雁声启唇声音很冷:“我事业靠男人?”

第400章:越漂亮的女人,被睡的次数越多

“江小姐,出来卖就别清高,你要能乖乖给个笑脸,谈合作的事好说。”邓总一手拿着酒瓶,推开椅子朝这个冰冷的美人儿走过去。

他喝的步伐摇晃,满身酒气:“在座的做个证,你要能喝完这一瓶,我今晚就放过你。”

灌下一瓶烈酒,不醉死也半醉,邓总摆明了有意为难,他打从心眼里瞧不起出来赚钱的女人,何况,谁不知道娱乐圈里越漂亮的女人,被睡的次数越多,又不是黄花大闺女。

被一个男人睡过和被不同的男人睡有什么区别?

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江雁声眉尖不曾拧一下,她平静的看着摆在桌前的这瓶白酒,冷讽的笑意爬上唇角:“我一个人喝有什么劲,你敢陪我一起喝?玩赌注。”

这句话一出,在场不少人惊到了。

“有意思。”邓总对她的兴趣越来越浓烈。

换做别的女人,肯定都娇滴滴的求饶,哄男人几句开心话就躲过去了。

而这个女人,却要跟男人杠上?

江雁声的尊严不容许被男人当众这样践踏,容颜冰冷的站起来,一袭妙曼白裙让身体曲线尽显,锁骨精致,在灯光下衬得肌肤诱人白皙。

“我要先喝倒下,今晚随你处置。”

她开了一瓶伏特加,抬起漆黑的眼眸看着男人恶心的嘴脸,声线字字清晰:“如果你喝不过我,当场跪下给我道歉。”

邓总也跟着开了一瓶,对自己的很有自信。

他一个男人的酒量,还会拼不过个娘们?

……

……

南浔在卫生间吐完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江雁声仰头干掉一瓶酒的画面。

而旁边,邓总脸色涨红,倒在一边干呕不停。

一声清脆酒瓶子砸地的声音响起,江雁声又开了一瓶白酒喝,几种烈酒掺杂在胃里很不好受,她脸色渐渐发白起来,却硬生生忍下了。

“邓总,该你了。”

一瓶刚开封的白酒,放在了男人面前。

在座的,看热闹的男女无一不被江雁声的酒量给惊到,刚开始见她滴酒不沾,大家都以为是不会喝。

谁知道,是喝了就停不下来。

她这玩命的架势,是要弄死邓总。

南浔看了大惊,走过去抢下江雁声的酒瓶:“要死了,你怎么还喝上了。”

“我没事。”

江雁声眼尾早就透红一片,视线朝邓总扫去,红唇讽刺:“我靠男人吗?”

邓总捂着肚子,快坚持不住要叫救护车去洗胃了。

“腿软了?那刚好跪下来吧。”此刻,江雁声的姿态,像是恩赐一样对着男人。

这有关男人的尊严问题,邓总狠狠盯着眼前的女人,脸部肌肉都在抖,一把将桌上的酒瓶拿了过来。

今晚,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

凌晨1点,一辆救护车直接停在会所门,几个人把血丝都吐出来的邓总送上了车。

一场慌乱的闹剧也就这样收场,过了许久,等看戏的人都散场,门口处,南浔搀扶着江雁声走出来。

“声声,我带你去医院输液洗胃吧。”

南浔看女人脸色白的透明,额头细细的汗珠溢出,有些无奈道:“你倔着脾气把邓总喝的叫姑奶奶也没用,自己也遭罪啊。”

江雁声浑身无力的靠在南浔身上,胃口绞痛不已,她强忍着,语气虚弱:“你知道他看我眼神像什么吗?好像花点钱就能张开腿给他玩的小姐,今天在酒桌上不给他一个血淋淋的教训,他恐怕真要忘了自己也是女人生的。”

“你别说话了,我去给你买点水喝。”南浔先把人扶上车,拿了零钱,想方设法给她缓解痛苦。

江雁声双手捂紧肚子,今晚一口气喝了太多烈酒,胃被烧得灼热难忍起来,让她咬紧了牙关。

真的很疼。

而同时,又有一丝尖锐的委屈影响着她。

江雁声苍白的脸埋在了凌乱四散的秀发间,没有让眼角的泪意溢出来。

以前事业刚起步时,也会跟南浔一起在酒局上喝酒应酬,也发生过差点被男人占便宜。

可是,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感受。

她低笑了起来,听上去很悲凉很讽刺着自己。

这都是依赖男人出来的恶果,不知不觉中,江雁声发现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没有生存能力的女人。

她的坚强,慢慢的被磨尽了。

邓总一句靠男人,激得她理智全无,就想当场去证明自己的尊严。

江雁声眼神开始在恍散,等不到南浔买水回来了,一张清丽的小脸血丝褪的一干二净,瘫软的倒在椅背上,活生生被腹部的绞痛感折磨的晕死过去。

南浔从便利店跑回来,气喘吁吁地把车门一打开,吓得她手上的水瓶滚落一地。

“声声!”

……

医院。

一个身材高大性感的男人抱着女人往手术室跑,而南浔跟在后头,又是叫医生又是叫护士的。

江雁声饮酒过度,需要洗胃。

上手术台的时候,人还没醒。

在外面,走廊上。

霍负浪从裤袋拿出一根烟抿在薄唇间,打火机咔嚓两下点燃。

他先抽了两口,眯着眼睛打量南浔,似笑非笑说:“可以啊,听说你们把邓总喝跪了?”

南浔没空跟他油腔滑调的,平复下呼吸道:“谢了。”

没有遇上霍负浪从会所出来,刚巧就撞上了,她一个人要把江雁声送到医院会很吃力。

“不就是没了一个靠山,有必要这样拼?”霍负浪刚才抱起江雁声的时候,大手触碰到她的胳臂,冰凉的跟没温度一样,那张脸也是。

南浔不好说:“你怎么知道?”

“邓总把救护车都喊到会所门口,又没人瞎。”霍负浪听见了包厢外的门口议论声,才知道这事。

他惦记上的女人很强势,能把一个男人喝得跪下认错。

“我还以为那个小砸婊趁人不注意偷拍了。”南浔拍拍胸口,呼气呼气。

霍负浪嗤道:“今晚一战成名,她以后在圈内成名人了。”

“怕了么?”南浔扔了个白眼过去。

霍负浪笑的邪恶:“我也想给她跪下。”

“神经病。”

第402章:他的口吻,就跟她要去见奸夫一样。

医生和护士赶来,邓太太先恶人告状,扯着嗓子喊被台灯敲了脑袋,势必要把事情闹大,让人都知道这间病房住着一个勾引男人的狐狸精。

江雁声抬起低垂的双眸,冷着声说:“那就报警,是你带头闯进病房伤人在先,谁被关还不一定。”

邓太太气不打一处来,上前指着她骂:“你没勾引我老公,我会带人来闹?”

南浔拍掉她的手,笑她一把年纪了还无知:“傻了吧,我家天后想要什么男人没有,看得上你男人?”

“报警就报警!”

邓太太也硬气,全天下哪个正室怕小三的。

……

一群人叫了医生又叫警察的,妇科的肖莉来上班,好奇问看热闹的护士:“什么事儿?”

护士:“昨晚有个女明星喝伤了胃被送到医院抢救,今儿一早,就有人到她病房抓小三。”

“陪老总喝的?”

“说她勾引男人喝酒什么的,还闹的报警处理了。”护士吐槽道:“她的歌我还很喜欢听,前阵子网上被曝出离婚,现在就出来陪酒,也太拼了。”

肖莉一听不对劲了:“江雁声?”

“对,就是这位。”

护士连连点头:“肖医生,你认识?”

肖莉转身,掏出手机。

她一个熟人朋友认识,跟江雁声只有两次点头之交,看着不像是会跟已婚男人扯上绯闻的啊。

“喂,潆潆。”

“……”

“是我,你朋友好像在医院遇上了点麻烦。”

……

裴潆跑下楼,连客厅有谁都没看见,就对佣人说:“我出门一趟啊,让小吴把车开来。”

她走到玄关处换鞋,一只白皙的秀脚刚穿进尖细的高跟鞋里,低眸间,睹见了男士的皮鞋。

裴潆茫然抬起头,看到站在客厅里的斯穆森,她眨眼,发现还在。

“穆森,你今天还没去上班啊?”

身高腿长的男人走过来,黑色深眸扫了她无辜的小脸一下,薄唇扯动:“急匆匆出门做什么?”

“唔,我跟朋友有约的。”

先前就被斯穆森警告过不许在跟江雁声交朋友,所以裴潆不敢说实话。

她支支吾吾的那股心虚模样,斯穆森一眼就看破她的伎俩,冷冽的语气加重:“撒谎!”

“没有!”裴潆心一颤,美眸微睁。

斯穆森冷冷勾起薄唇,视线落在女人身上,带着极具的压迫力:“你要背着我去见谁?”

听他的口吻,就跟她要去见奸夫一样。

裴潆暗咬舌尖,主动握起男人的大手,柔声说:“我去见肖莉,她要我去检查一下身体。”

“你妇科的朋友?”斯穆森有点印象,全是因为被女人带去参加过肖莉的婚礼。

“嗯啊!”裴潆绝美的脸蛋浮出讨好的笑容,温软问他:“你开车顺路就送我去吧。”

斯穆森的公司和肖莉上班的医院是两个方向,女人打着小心思。

果然,被斯穆森拒绝了:“自己去。”

裴潆的眼睫毛轻颤,松开男人的大手,又踮起脚尖,柔唇主动亲了亲他冷硬的下巴:“那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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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快去上班吧。”

斯穆森精锐的目光注视着她没有移动,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将大手抄在裤袋上,等女人把鞋子穿好了,拿着包要出门。

他又漫不经心的开腔:“算了,送你去。”

裴潆愣住了,转过头来。

斯穆森将钥匙拿来,迈步朝大门走去,带着不可她拒绝的气势。

裴潆细白的牙齿咬唇,踩着尖细高跟鞋追上去。“穆森,穆森你不是要上班吗?”

斯穆森修长的大手将车门打开,让她上车。

裴潆手指捏紧了手提包,很体贴道:“我怕耽误你工作……”

“耽误不了多久。”

男人态度摆在这了,裴潆也只好硬着头皮坐到副驾驶座上。

她一边系着安全带,一边抬眸悄悄注视男人。

等斯穆森的目光扫过来,又心虚的很快移开,下掩的长睫毛颤着不停。

斯穆森单手握着方向盘,一转,车缓缓驶出了别墅。

“肖莉让你检查身体做什么?”他的视线,似有似无的在女人平坦的腹部扫了眼。

裴潆低着眉眼,找了个理由:“之前忘记去了,她打电话提醒了我。”

她学舞蹈的,平时很注意控制自己的身材体重,定期就要去检查一下身体全方面,包括妇科。

斯穆森面无表情应了声,就没话了。

裴潆感觉气氛有点尴尬,想说点什么,她红唇微张,口中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听见了男人问:“听说你嫂子怀了双胞胎?”

“你知道?”裴潆把要说的话忘了,一时意外。

她嫂子先前生了两个儿子傍身,这次又怀孕了,把她母亲高兴的几天没睡觉。

“在酒局上听你爸提了一句。”

斯穆森不像是会闲聊这种事的人,裴潆眉心微跳,下一刻,就听见男人又说:“还问了我们什么时候生一个外孙给他抱。”

裴潆双唇微抿,模样柔弱又美丽:“你没当场答应吧?”

生孩子这事,她每次会娘家都会被说。

斯穆森唇角弧度微敛,腔调冷漠:“我说外面有私生子了,不需要你生。”

裴潆知道,这男人又说话膈应她了。

“抱歉,下次你推我身上就好了。”她声音低低的,听了很委屈。

舞蹈,大概就是她逆来顺受的二十几年里,唯一坚持下来的梦想。

没了它,裴潆感觉自己就像是失去了灵魂。

斯穆森趁着红灯,冷眸扫了一眼女人瓷白似玉的脸蛋,胸膛内隐隐的怒气经常能轻易就被挑起。

他薄唇扯动,语调冷蔑轻慢:“推你身上,告诉外人你不愿意给我生?”

裴潆睁着美眸,好脾气的劝他:“我是怕你被人往烦了,穆森,你开车别生气,这样容易出事故的。”

斯穆森眸子眯起,也压不住某种怒气的情绪:“闭嘴!”

裴潆被凶的委屈,也不知哪来的胆子,咬唇说:“那你靠边停吧,我自己去医院好了。”

“裴潆,你最近脾气渐长了是不是?”斯穆森被她忤逆得一张冷峻的脸庞黑沉起来,倏地将车停了下来。

第403章:霍修默出现在病房门口,带着一群保镖。

“你要这样无理取闹,我也没办法的。”

裴潆不想跟斯穆森在大马路上吵架,她还急着去医院,要换做平时肯定软言软语哄着男人了。

斯穆森见女人说着就解安全带,眼底寒光异常的骇人,大手伸过去攥紧了她手腕:“你这脾气跟谁学的?说两句就跟我玩翻脸?”

“穆森,你捏疼我了。”

裴潆细细的手骨疼,眉头拧了起来。

这时,她手机适宜的响起。

斯穆森把女人的手腕松开,将手机拿过来。

“你怎么能接我……”

裴潆一慌,想去抢已经来不及了,肖莉的声音传来:“潆潆,那个邓太太把医院闹的人仰马翻的,警察来了都没用,一口咬定江雁声昨晚跟她男人好上了,而江雁声喝得酒精中毒现在下不了床,等会你过来叫点人把她带走。”

肖莉一口气说完便把电话挂断,那边有点闹。

而这边车内,瞬间空气都静止了。

斯穆森视线紧紧地锁住她尴尬的小脸,不怒反笑:“这就是你说的去医院检查身体?”

“我……”

“裴潆,你敢骗我?”斯穆森男权意识很强大,不容得女人忤逆和欺骗。

他怒火烧到了极致,气势直直的压迫下来。

裴潆美丽眼眸怯怯的看人,柔弱的声音说道:“你不喜欢我跟雁声来往,可是她出事了啊,我不能见死不救……又怕你知道会生气。”

“她出事你不会叫霍修默去献殷勤。”

“可是,雁声跟修默离婚了……”裴潆想说,又被男人寒凉的眼神给吓住了。

她抿抿唇,委屈巴巴的像个小媳妇。

斯穆森把车门锁死,没放这个蠢女人下车,当场给霍修默打了一通电话。

……

江雁声要报警,打南浔巴掌的又是另一个跟班,结果警察来了一趟带走了三个,邓太太声称在医院检查脑袋伤口为理由就是不走。

这一早上,也闹的凶。

邓乃听到消息,脸色还很虚弱就从病床跑出来,一口气走楼梯上五楼,跑到了江雁声的病房。

“老婆,老婆你这是闹什么啊。”

邓乃典型的气管炎,面对家里的母老虎就怂得厉害,差点没给跪下来。

邓太太指着床上病弱中又带着强势的女人,鄙夷逼问:“昨晚就是她勾引你,让你下跪?”

邓乃抬头,迅速看了一眼江雁声,又低下头。

“邓总,昨晚会所目睹我们喝酒的人不少,你一张嘴就能扭曲事实?”江雁声脸色虚白,眼眸却透着冷意。

一早这样闹,南浔还被打,她的脾气也上来了。

“是是是……”邓乃冷汗连连。

邓太太一巴掌打在他背上:“你给我说清楚,跟这个小狐狸精到底什么关系?”

“我我我……”邓乃说不清了。

经过昨晚一喝,他还有点欣赏起了江雁声,那股骨子里的倔劲,非常能引起男人的保护欲。

“姓邓的,是不是她勾引你在先?我听说她就是一个的离异女人,现在也巴不得别人家庭跟着破裂了是不是?”

邓太太一脸嗤鼻,长得在漂亮也是被玩的命。

江雁声轻声讽刺:“我要勾引他,还有你什么事?”

“你!”

邓太太火气真的来了,拿高跟鞋往邓乃头上砸:“哑巴了啊你。”

邓乃为了保命,咬牙承认:“是,就是她勾引我。”

邓太太气得头晕,指着江雁声:“你还有什么好说?”

一想到自己老公被外面漂亮的小狐狸精碰了,她就恨不得撕了眼前假装清高的女人。

江雁声板着精致苍白的脸,红唇字字清晰:“我对你老公没兴趣。”

“你别当了裱子又立牌坊,真那么饥渴缺男人上,去会所找点小姐的活来接也比祸害我男人强!”

邓太太嗓门很大,连外面都听见了,把所有恶毒的语言都骂了出来。

江雁声苍白的容颜平静,像看一个疯女人般,没有半点情绪在里头。

直到,邓太太骂到了底线:“又贱又骚,难怪你男人不要你。”

江雁声闭了闭眼,耳膜被她发尖的声音刺得头晕目眩,就好像有几张嘴不停的冲你说。

邓太太双手在胸前环胸,看她要装柔弱晕倒,就更鄙夷了:“骂两句就晕?知道要脸还去勾引别人的老公,有这个本事怎么还会被男人抛弃?我看就是要替天行道把你曝光,让男人玩死……”

砰一声。

房门砸向墙壁传来巨大的响声,将邓太太辱骂难听的话瞬间打断。

一道高大冷峻的男人身影出现在病房门口,还跟着几名黑衣保镖。

“你,你是谁。”

邓太太下意识朝自己老公身后躲。

霍修默英俊的五官紧绷的厉害,薄唇抿出了压抑的直线,怒火已经达到了极致,他寒漠的视线在病房里扫了一圈,落在了江雁声身上。

没了邓太太骂咧声一直吵,江雁声额头细细青筋退了下去,深呼吸平复下情绪。

她睁开了眼眸,看到霍修默来的那一刻,指尖揪紧了床单,脸上还苍白着。

病房气氛死静,看到女人坐在病床上很虚弱的模样,还被一个泼妇欺负的画面,霍修默眼底骤然升起浓重的戾气。

他大手捏紧成拳,骨节咯咯响。

邓乃一看就不对劲,扯了下自己老婆衣角:“走吧。”

邓太太看这门口堵着一群保镖也害怕,想先走出去。

“是谁说她勾引男人?”霍修默嗓音沉沉响起,冷邃的目光一扫,面无表情看着眼前这对陌生男女。

“误会,都是误会。”邓乃心惊胆战的赔笑。

邓太太瞪了一眼这个窝囊废:“误会什么,不是她……”

“老婆!”邓乃急着打断。

还看不出来吗?有大人物替江雁声出头来了。

“是你昨晚灌我妻子喝酒?”霍修默眉目敛着戾色,身材高大冷峻站在邓乃面前,气场很压迫人。

“不知你是哪位?”邓乃公司是混娱乐圈的,身份还不够资格跟上流社会的名门贵族混,一时记不起这位大人物。

出门来医院带了一群保镖和秘书,气场跟普通有钱人完全不一样,他就算开罪前也要掂量下。

第404章:霍修默,我能狠心不找你,你就不能狠心不管我?

“她的男人。”霍修默扯动的薄唇紧绷,神色冷峻的吐出四个字。

邓乃脊梁上流下一股汗,赶紧撇清关系:“我昨晚跟你老婆什么事都没有,只是喝了几杯。”

霍修默眼底染上了阴沉的冷意,淡淡开腔:“礼尚往来,她昨晚喝下多少,我今天双倍还你。”

李秘书叫保镖搬了两箱的白酒进来,当场就拆开,一瓶瓶摆在茶几上。

“邓总,请吧。”

邓乃昨晚刚喝了洗胃,今天看到酒就犯恶心,面色变得惨白。

“昨晚是她下贱……”邓太太看自己男人被欺负,不能忍了。

霍修默视线深冷几分,扫过去。

“邓太太,说话前过脑子啊。”李秘书提醒,暗含着警告的威胁。

“怎么啊,你们还想打人不成?”邓太太扯着嗓子嚷嚷的很大声:“这里是医院,外面还有医生护士,你们别想乱来。”

李秘书光明正大将门敞开一些,轻嗤道:“邓太太,整个走廊都被我们的人封了,我保证你们喝不完最后一滴,今天别想走出去。”

“你!”

邓太太就不信邪了,她抬头挺胸要走出去:“一个个满脸凶相,混社会的了不起啊,都给我滚开。”

几名高大的黑衣保镖面无表情拦在门外,任她怎么推都一动不动站着。

“邓总,你不喝我只好请你太太喝。”李秘书将白酒递给了汗水直流的男人。

邓乃闻见扑面而来的酒味就虚脱,双腿快站不稳。

他只好对着霍修默,好商好量求道:“昨晚是我喝糊涂了为难江小姐,我给你女人道歉认错,这样行了吧?”

霍修默一如既往冷漠决绝,嗓音不起任何情绪起伏:“我要你一条命,在道歉怎么样?”

“我没有怎么着她啊。”邓乃有苦叫不出,昨晚他自己都喝的上医院抢救,这叫什么事。

霍修默长腿迈前两步,挺拔修长的身形居高临下看着邓乃,薄唇勾出锋利的弧度,语调压低令人胆颤:“这个女人我捧在手心里宠还来不及,谁给你的胆子让她喝进医院洗胃?”

他语落,直接吩咐保镖:“动手。”

“是!”

保镖用暴力将邓乃压在了茶几上,然后拆开一瓶瓶的白酒往他嘴里灌。

“呜呜……”邓乃挣扎不开,喝的翻白眼。

邓太太心疼的不行,惊慌的喊出声:“老公!”

李秘书把这个泼妇女人拦住:“邓太太,你刚才辱骂我家太太的事,是不是也该算一下?”

“我骂这个小狐狸精怎么了?你家太太?看来她本事大了,刚跟男人离了婚又不知道勾引了谁家的男人做上太太。”

邓太太一阵咬牙切齿,恨死了江雁声。

李秘书转头看了眼脸色发沉的霍总,然后将文件拿出来递给邓太太:“你还是先关心一下自己公司让模特陪酒陪睡的事吧,闹大了,涉嫌交易行为可是犯罪。”

邓太太一愣,变得惊骇起来:“你们别乱诬陷人!”

李秘书微笑:“这些话,你跟警察说。”

……

江雁声面容苍白平静看着这场闹剧,女人痛哭流涕的抱着喝死过去的男人,不停喊着老公。

邓总连吐都没了力气,满身酒味倒在地上。

看着邓太太这样疯狂深爱再次背叛她的男人,没有严惩没有痛恨,只是臆想成了是别的女人用手段勾引,这让她敏感的心突然涌入了淡淡的凉意。

这恐怕就是女人的可悲吧,为了爱一个男人,连底线和尊严都不要了。

霍修默看到病床上一言未发的女人小脸恍惚,也不看人,就静静的沉醉在自己世界里。

他眉头紧锁,大步走了过去。

江雁声长长的睫毛轻颤,抬头间,看到眼前英俊深冷的男人。

两人一时,视线对上。

此刻,江雁声的心跳漏了一拍,知道自己很狼狈,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霍修默,看到他,就会想起压抑在心底的种种委屈。

“还难受?”霍修默敏锐的视线捕捉到她眼尾的一抹红,连冷硬的嗓音也不自觉放柔了。

江雁声苍白的唇轻动,没说话。

霍修默给她倒了杯水,温度正好:“喝点润嗓子。”

她不渴,却也没拒绝。

江雁声想,可能是看她太弱太疲倦的缘故,这男人没有说讽刺的话,只是紧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喝了两口,杯子便被收走了。

霍修默大手想揉她的秀发,又想起会惹毛女人,便停顿了下来,转身,冷脸吩咐李秘书:“把这些人扔出去。”

“你们这些杀千刀的啊,杀人偿命啊!”邓太太哭哑了嗓子,张牙舞爪的扑去打李秘书。

“快,拖出去拖出去。”李秘书闪躲开,把保镖推出去。

太凶残了这泼妇女人。

很快,几分钟内保镖就把病房收拾的整洁干净,没一点酒味。

李秘书上前,讨好着江雁声:“那邓太太跑来抓小三也不先调查清楚事情,太太你放心,这件事,霍总会给你出头的。”

“我有点累了。”江雁声语气虚弱。

“哦,好好。”李秘书心想难怪呢,不然太太这脾气怎么能忍着被邓太太指着鼻子骂。

“你们,咳……我们都出去。”李秘书带走一群保镖走,还贴心把病房的门关上了。

只留着霍总跟太太单独相处。

病房内气氛很静,江雁声低垂下眼睫,无力的躺了下来,单薄的身子裹紧洁白的被子。

她闭上眼,听见了椅子摩擦地板靠近的声音。

霍修默挺拔高大的身躯就坐在床沿前,深眸注视着女人苍白侧脸,看她虚弱的模样,没办法发怒。

久良,他嗓音沉沉:“昨晚遇上麻烦,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

“……”

得不到女人的回应,霍修默压着眉宇戾气,薄唇溢出嗓音紧绷了几分,逐字缓慢:“你知道我喜欢你,不会不管你。”

江雁声的心尖有些酸涩起来,这种难受的滋味无法形容,让她哑了声,开口:“霍修默,我能狠心不找你,你就不能狠心不管我?”

霍修默眼底隐晦的情绪很浓,低低哑哑的笑声自嘲道:“谁让我喜欢你。”

第405章:起来,被你压的快不能生孩子了!

这几个字,让江雁声眼眸布满了某种逃避的慌乱,喃喃的笑了起来。

“霍修默,你在乘人之危吗?”

霍修默眉目间的冷沉淡去,修长的大手握紧了女人的手,很白,手指又细长:“对,你是聪明的女人,不用我说也知道什么是对你有利。”

他连哄慰的话都不说,强势的让她认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

江雁声眼睫泛着泪意,用力将手收了回来。

“先睡半个小时,晚点在喝点粥。”霍修默没有在意她的态度,五官神色淡漠如常,就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趁着她病倒便理所应当来照顾了。

江雁声唇色很白,知道赶不走他也懒得浪费精力去说。

男人高大的身形依旧坐在床沿,没有走动,深色的视线注视着她的容颜。

过了一会儿。

江雁声被他盯得没办法入睡,拧眉睁开双眸:“你就没事做?公司不要了?”

男人这身手工裁剪的黑色西装,系着正式的领带和袖扣,不失绅士风度,一看就是从公司临时赶过来的。

他不是工作狂,每天早出晚归,连深夜都要在书房处理完公事才睡觉?

一想起这些事,江雁声都不知道自己还有这样的怨言。

霍修默掀起薄唇,说出几个字:“谁让我喜欢你,陪你要紧。”

江雁声一时无话可说。

这是他今天第三次说喜欢她,说多了,听者就会当真的。

“要我哄你睡?”

见女人漆黑的双眸睁着很有精神,霍修默沉思了片刻,压低声问她。

江雁声下意识,闭眼了。

他薄唇溢出低笑,俯身,在女人的秀发亲了亲:“有我在没人敢来骂你,睡吧。”

江雁声本来毫无困意,闻见他身上令人安心的气息后,才渐渐有了被疲倦感包围。

她呼吸开始细微平稳,老实躺在病床上。

霍修默眼底隐晦的神色逐渐变化,守在床沿,窗外的光线折射在他英俊的脸部上,无声无息的柔和了凌厉的轮廓,画面很安静。

……

下午,窗外天暗了下来。

江雁声也不知睡了多久,醒来前,迷糊间感觉什么东西在她的脸上乱摸,还呼着热气。

她苍白的脸蛋紧紧的皱着,潜意识去躲开,没一会儿,又感觉有个小东西往她被子里爬。

当江雁声伸手触碰到了一个软软的物体时,紧闭的眼眸蓦然睁开了,被吓醒的。

“哎哟!”

这时,有个奶声奶气的童声响起,叫的娇气极了。

江雁声掀开被子一看,发现她身旁黏着小家伙,正朝着她咧小嘴笑:“醒啦?”

“你怎么来了?”

“我侄儿请我来的。”小家伙小手小脚的抱着她身体,头发有点乱,小脸肉嘟嘟精致得可爱。

江雁声被小家伙体重压得喘不过气,一段时间不见,看着有点往横向发展了,于是问问他:“你学校伙食很好啊?”

霍光尊被霍家送到半封闭的贵族小学去,周末了才会回来一趟,吃住基本都在学校了。

看着,被养的很好。

小家伙哼哼两声:“一般吧,你是不是觉得我变胖了?才没有的呐,我同桌大胖更胖啦,都成眯眯眼了。”

他脸蛋儿的小表情,很嫌弃。

江雁声被逗笑,摸摸小家伙发软的头发:“起来吧,我都要被你压的快不能生孩子了。”

“啊?”

小家伙圆溜溜眼睛瞪大,小手儿去摸她肚子:“我侄儿把宝宝种进去了吗?”

“……”江雁声。

她唇边浮现出虚弱的笑容,将他的小手拿开:“你从哪里听来的种宝宝?”

小家伙眼珠子一转,想转头看了看门口,然后用英文腔跟她嘀咕:“我同桌大胖,他现在都有妹妹当玩具了,是晚上他爹地妈咪种出来给他玩的。”

江雁声没想到小孩子的交流世界,是这样的。

“大胖叫我不许跟别人说的,侄媳妇儿,你要替我保密的呐。”小家伙小胖手捂着嘴巴,神秘兮兮的。

江雁声点头:“好。”

小家伙乐了,撅着小屁股从她身上一骨碌爬起来:“侄媳妇儿你肚子里没有宝宝不要怕,我晚上就跟侄儿说,让他找个时间种上。”

“……”

病房的门刚好这时被从外推开,霍修默迈步走进来,一字不漏的听进耳朵。

“侄儿,你有没有时间种……”

小家伙大眼睛亮起,扯着嗓门要说。

江雁声怕他当场说出令自己尴尬的话,伸手把小家伙给拽了回去,捂住嘴。

“唔唔唔!”霍光尊翻白眼,要断气啦。

“不许胡说八道。”她眉尖拧了起来。

什么种宝宝,真要被打了。

“说什么这么开心?”霍修默迈步走过来,薄唇勾着弧度,只要他在的地方,就会把目光紧紧锁在女人的脸上。

江雁声下意识回避他强烈的视线,也没理,把小家伙松开后,低头整理了下松垮的病服,躺久了,领口露出了一片肌肤。

“我问过医生你今晚可以出院。”霍修默挺拔的身形站在床沿,倾身靠近,修长的手指给她梳理了一些凌乱的长发,低声说:“南浔已经从警察局出来,我让她暂停了你接下来的工作。”

江雁声抬起眼眸,划过什么情绪:“什么都被你安排好了,你这算是通知我?”

“你可以拒绝。”霍修默指腹勾起她一缕发丝,很亲密的动作,嗓音难辨情绪:“只要你能说服我。”

有孩子在场,江雁声不想跟他吵,冷静着语气说:“我休息了一整天,已经没事了。”

“声声,你脸还发白着。”

霍修默靠的更近,薄烫的呼吸声仿佛就洒在耳旁,语气充斥着男人的强势:“不许在想工作的事,等会我抱你出院。”

“霍修默,我不是你的专属物。”江雁声忍不住要提高音调了。

“侄媳妇儿,别气坏了身子就不好种宝宝了。”霍光尊这时,伸出小胖手拍拍她软软的胸口,当起了和事老。

拍一下,还要拍一下的时候。

霍修默神色微敛,将小家伙后领提起扔到了地上。

“啊!”霍光尊叫的娇气十足。

江雁声瞪向床沿的男人:“你扔他做什么。”

霍修默将大手缓缓抄入裤袋,面无表情道:“他摸你胸。”

第406章:离婚时,你高高在上的姿态去哪里了?

江雁声被他一说,不自在用手挡住了胸部,脸上微微的发红,也不知是羞的还是给气的。

霍修默单手抄着裤袋,眯起深邃的眸子倾身靠近,嗓子压低有点磁哑,在她耳朵又落下一句:“那是我能摸的地方。”

“……”江雁声一双漂亮的眼眸瞪他。

霍修默薄唇泛着很深的笑意,就这样极具占有欲的盯着她,让人有种他下一刻就会把女人压倒在床上的错觉。

这种越发暧昧窒息的气氛,好在很快就被小家伙给打碎。

霍光尊撅着小屁股爬起来,啊的一声,扑到了霍修默挺拔的身躯上,小手捶打着他的大长腿:“坏人!”

“你再这样随便扔我,以后我要打得你儿子不要不要的……哼!”

小家伙气死了,抡起小拳头不痛不痒的打了霍修默好几下,才觉得自己的颜面被维护住了。

江雁声看了,唇边不自觉挽起了笑意。

“终于会笑了?”霍修默看到她的笑容,修长好看的大手伸过去摸她的脸蛋。

江雁声别开脸,语气冷淡提起一件事:“上次在酒店你答应我什么忘了?一个月过去了吗?”

霍修默挑了挑俊眉:“有精神跟我翻脸不认人了?”

“是你答应我的。”江雁声抿起的唇透着一股倔强。

男人不动声色回击:“你先前也答应我,晚上留下来跟我睡,半夜你没跑出酒店?”

“我要不跑,早上就会被一群记者围堵,霍修默,你做男人怎么能这样龌蹉阴损?”江雁声说起就来气,眼都有点红了。

霍修默深沉的视线注视了她好一会,才低沉开口,欺负她病发的那一段时间记忆全失:“前天你忘了自己主动找了我,不算我犯规。”

江雁声心脏一颤,顿时不说话了。

霍修默注意到了她表情的不自然,眼底闪过复杂之色,低低道:“你哄我说,只要出手给江亚东一个教训,就跟我好。”

“不可能!”

江雁声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

霍修默审视着她惊慌失措的小脸,逼问她:“是不可能给江亚东一个教训,还是不可能跟我好?”

江雁声咬舌,意识到自己露出破绽。

她别过脸,静静的看向漆黑的窗外装死,什么也不说。

霍修默结束这个话题,在说下去就该吵了。

他低首,修长的大手拍了下霍光尊的脑袋,眼神带着压迫暗示的意味。

霍光尊努了努小嘴巴,扯着嗓子扬声说:“侄媳妇儿,我们回家好不好?我饿了。”

江雁声注意力被小家伙吸引去,看他可怜巴巴着一张小肉脸,心里就好像有个地方软了一块:“那你回去吧,谢谢你来看我。”

霍光尊挠了挠头发,说急了:“不是不是,侄媳妇儿,你跟叔回家……”

“我还病着,不能出院。”江雁声轻声哄着小孩,心里很清楚是怎么回事。

“可以啊,我侄儿都把你出院手续办好了呐。”霍光尊好奇的揪着她看,大眼睛眨巴又眨巴的:“你没钱住不怕被医生赶吗?”

江雁声眉心拧起,抬头看向站在床边的男人。

霍修默面不改色,将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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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抱了起来,薄唇轻扯说话间,眸光看向了女人:“你侄媳妇儿闹脾气,等着我哄高兴了才肯回家。”

“哦,女人闹脾气啊?”

小家伙似懂非懂的,又好奇了:“你要怎么哄啊,跟叔说说。”

霍修默意味深长扫了她一眼:“等会你把眼睛闭上,我抱她亲几口。”

“哇!”

小家伙嘿嘿嘿,笑的很猥琐。

江雁声手指紧紧攥着,忍无可忍瞪向霍修默:“他迟早被你教坏!”

“你不服气抱回去自己教。”霍修默将小家伙抱到床沿站好,态度强势又透着一股雅痞。

让人,又恨又气。

……

……

出院手续都办好了,江雁声身无分文,连手机都没有,只好换了一身衣服跟着出院。

初秋的夜色有点凉,她包裹着素白的风衣,只露出了细白好看的小腿,踩着尖细高跟鞋,走起路,身影有些弱不禁风。

霍修默强劲的手臂将她搂了过来,高大挺拔的身躯挡住冷风,身后,小家伙亦趋亦步地跟在两人后面。

上了车,李秘书把暖气打开。

“这天变得太快,说不定还会下雨。”

“李棒棒,那你开车快点啊。”小家伙小手小脚爬上车,经验老道吩咐他。

李秘书微笑提醒:“小少爷,我叫李泽,不叫棒棒!”

“就是李棒棒。”小家伙仰着傲娇的脸蛋儿。

他扭动着小屁股朝里坐,小胖手拍拍身边座位:“侄媳妇儿,来,跟叔坐。”

江雁声一上车,就被霍修默搂到了身旁坐了。

她想动,腰间的手臂力度却加大,只能忍着。

霍修默看了一眼李秘书,开腔吩咐:“开车。”

二十分钟后。

李秘书开车被堵在了车道上,暴雨哗啦啦的下,前方发生了车祸,大家的车都堵着开不过去。

小家伙好生气:“李棒棒,就你乌鸦嘴。”

李秘书也很冤啊。

江雁声平静看着窗外的雨夜,就算电闪雷鸣,她也没什么反应。

身旁,有男人独特的气息拂近,带着他的温度:“打雷了会不会怕?”

江雁声长睫毛掩下,看着被他握住的手:“不怕。”

“那我怕。”霍修默说着,便变本加厉抱住了她温软的身子,将英俊的脸庞往她秀发靠近,深深嗅着女人的香味。

“当初离婚时,你高高在上的姿态去哪里了?”车厢就这点大的地方,江雁声也没挣扎让人看笑话,红唇轻启,淡淡讽刺他表里不一的作风。

霍修默抬头,眯着深沉的眸子盯着她冷淡的侧颜,嗓音微哑开腔道:“你当初跟我闹的凶,我哄不住你只好让你先冷静一下。”

“那你现在就哄的住了?”

江雁声一记冷眼扫过去,笑他自作聪明。

女人天生就是记仇的生物,会把一件件被男人伤害过的事都记在心底最深处,永远不会轻易被抹去。

她将霍修默推开,柔和的声音是少见的咄咄逼人:“我现在是前妻没资格管你,要是你老婆,你送女人房子和钱这些事没完的,懂吗?”

第407章:你为了跟我睡一觉,都不要脸了?

一路上,霍修默都没说话,堵车了近五十分钟,才回到了都景苑的别墅。

佣人已经把晚饭准备好了,就等上桌。

“我去换身衣服,五分钟。”霍修默换上了青色棉拖,刚才下车前为了护着女人,黑色的西服被淋湿了一大片,裤脚也湿了。

江雁声知道他口中的五分钟,是让自己等他一起吃饭的意思,她默不作声,低垂着眼睫毛。

霍修默深深的看了一眼女人平静的侧颜,长指解开领口的两颗纽扣,上楼前,沉声对李秘书交代:“把大门锁上。”

李秘书小声提醒:“霍总,你别慌,外面暴雨闪电的,太太也跑不出去。”

霍修默面不改色,视线扫向窗外大雨淋淋的夜色,才迈着长腿大步走上楼梯。

……

……

“叔饿了,今晚有大鸡腿吃吗?”小家伙歪着小脑袋,漆黑的眼睛眨巴着,一心挂念着等会吃什么。

江雁声弯腰,伸手揉揉他的头发:“有啊,你今晚跟我睡,想吃什么都有。”

“真的?”小家伙开心笑起来,露出了整齐的小白牙。

江雁声微笑点头:“知道要怎么说吗?”

“我想妈咪了,所以想跟侄媳妇儿睡觉觉。”小家伙掐腰,奶声奶气的说。

“真乖。”江雁声亲了下他肉肉的脸蛋。

尊小少爷也会脸红的,特别腼腆的低下头儿,小屁股扭呀扭的。

江雁声让他去厨房找佣人要鸡腿吃,用客厅的座机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南浔,是我。”

“声声,你回都景苑了?怎么用这个电话打。”南浔接通后,有点懵。

江雁声指尖揉着眉心,有些无奈:“霍修默强行给我办了出院手续,被他带回来了。”

南浔:“……”她就知道的。

这男人,能死心才怪。

“我想办法脱身,工作的事别听他的。”江雁声压低了柔和的声线,眼角余光看向站在餐厅口的李秘书,不想被他听见。

南浔担心问:“可以吗?你老公,哦不前夫,白天冷着脸还对我下令把你工作行程全部取消。”

那态度,明摆着责怪她把江雁声带去应酬,要有下次,估计就得让她洗干净脖子等着了。

江雁声指尖暗暗捏着手心,红唇轻启:“他想插手我的事,威逼利诱让我成为他娇养在家的女人已经不可能了,南浔,犯了一次错是无知,第二次还深陷其中就是愚蠢了。”

南浔静了会:“以后应酬你就不要去了,工作上,你放心。”

“你今天去警察局有被为难吗?”江雁声心里还惦记着这事。

南浔此刻坐在客厅沙发上,脸上敷着冰块,跟她说:“那些泼妇,看着就是抓小三有经验了,到了警察局一套一套的,不过你前夫派人来的早,我没被为难。”

“抱歉,让你替我受罪了。”江雁声记得南浔挨的那巴掌,眼角微微的发冷。

南浔叹气:“说起来昨晚我没有带你去应酬,也没这糟心的事。”

“酒局上形形色色的人都有,这也是你无法预料到的。”江雁声柔声宽慰,把邓太太和邓乃被收拾的事,也顺带提了几句。

南浔没笑断气过去:“活该,邓乃这种喝高就灌女人酒的行为,早就该被人教训了。”

江雁声笑了笑,余光看见楼梯口走下一道挺拔淡漠的身影,霍修默已经换了深灰色的上衣和同色长裤下来,她对南浔说:“晚点联系。”

挂了电话,男人也走下楼了。

“跟谁打电话?”他薄唇扯动,问她。

江雁声从沙发站起身,朝餐厅走去,平静的说:“南浔,工作上的事。”

霍修默深眸微眯了一度,大步迈前走到她的身旁,修长的大手习惯性要去拉她的手腕。

“你这段时间在家休养,工作的事推后。”

江雁声避开男人,很抗拒,微微皱起眉心:“我要让你一整年不工作就在家,你愿意?”

霍修默没抓住她的手,大手僵了几秒,若无其事的抄回自己裤袋,语调逐渐淡漠:“你以后生孩子十月怀胎,我不工作在家也陪。”

江雁声感觉自己呼吸都用力了几分,停下来转身,讽刺他自作多情:“都不做你女人了,还给你生孩子?霍修默,刚才你进门淋雨,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霍修默薄唇抿起,一字一字道:“早晚会生,儿子你要给我生三个。”

“我要不要生四个,凑对?”江雁声眼眸染着一丝怒意,朝他扫去。

霍修默眉峰一动,嗓音压低:“我尊重你。”

“……”江雁声。

“要不侄媳妇儿你多生几个吧,以后能组成队伍一起打足球为祖国争光呐。”

坐在餐桌前啃大鸡腿的小家伙,可爱晃着脑袋瓜,笑眯眯的。

“……”江雁声。

李秘书也说:“儿子生多,儿媳妇也多,生一赚一,这买卖不亏本。”

江雁声板着脸:“无聊。”

……

外面暴雨下的不停,李秘书趁着江雁声吃完饭去上个卫生间的功夫,就偷偷走人了。

她出来后,连霍光尊都不在。

“你小叔呢?”

江雁声视线,在客厅和厨房看了一圈,都没有看到小家伙的身影。

霍修默从椅子起身,挺拔的身形朝她走去,在灯光下,英俊的五官轮廓染着几分危险气息:“李秘书送回霍家了。”

江雁声皱着眉心:“外面下大雨你送他走?”

霍修默深眸熟知着女人打着什么主意,薄唇的弧度很玩味:“我带他来是当吉祥物哄你开心,不是当你的挡箭牌。”

成年人的暗示,江雁声一听就懂。

说话间,霍修默走到了身前,大手将她脸颊旁的发丝拂到耳后,慵懒性感的嗓音落下:“今晚我们一起睡,嗯?”

江雁声下意识后退,腰间就被男人手臂搂了过去,两人身体紧紧的贴着,气息融合在了一块。

她手心想推开他,碰到的都是男人结实胸膛的肌肉:“前夫前妻睡在一起做什么?”

霍修默根本就不把她微末的力气放在眼里,低首,薄唇靠近她的耳朵低低道:“今晚我让佣人把房门反锁谁也不准出来看,你有力气尽管闹。”

“你为了跟我睡一觉,都不要脸了?”

第408章:她骗上了床,后招,在这儿等着呢

霍修默大手将女人紧拽住上楼,砰一声,卧室的房门被他抬脚踹开。

“霍修默!”

江雁声看他装模作样哄不了自己就来强的,用手打了他肩膀好几下:“你把我当什么了?”

霍修默将她身子往墙壁前一压,居高临下,态度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声声,你还天真的认为我会放手?”

“跟我提离婚的是你,所以你这算什么?要复婚?”江雁声气的眼尾发红。

霍修默喉咙滚动,在她执着的注视下,沉着嗓子说:“你跟我睡一晚,我就告诉你。”

江雁声气笑了,又是这句。

“声声,我身体也碰不了你,跟我睡没有危险。”霍修默眼神很暗,低首在女人耳旁诱导着,气息薄烫。

“像你这种资深的心理变态男不知道存着多少坏心思来折腾女人……”江雁声语气沁入了淡淡的讽刺。

他在她这儿的信任度,已经透支了。

霍修默大手松开了她纤细柔然的腰肢,深邃的眸子盯着她的脸蛋,斩钉截铁道:“除非你要,否则我不会碰你一下。”

江雁声双眸划过一丝意外,抿着红唇审视他。

“声声。”

霍修默加重的声调,告诉她:“外面下着暴雨,你也走不了,我要对你做什么易如反掌。”

卧室的气氛静了下来,江雁声左右衡量了许久,开口了:“我不跟你一床被子。”

这是她最后的挣扎了,不答应就走。

“好。”霍修默指向旁边柜子:“自己去铺床。”

两人都妥协一步,很快就达成共识。

趁着霍修默先去书房处理紧急文件的功夫,江雁声抱着睡衣到卫生间洗澡,顺手把他搁在茶几的手机也拿来了。

点进去没有密码锁,却换了屏幕。

江雁声见自己的照片被他换下来,指尖微微一僵,又点他的通话记录。

……

霍修默用了十来分钟,就把公事处理好。

他把卧室的灯光都关了,只亮着墙上的壁灯,厚重的窗帘拉拢起来,掩去了外面的雨声,将气氛营造出一种幽暗的感觉。

江雁声洗了澡,走出卫生间。

她低垂着睫毛,将衣服叠好到了沙发上后,不动声色把手机放回去,抬眸间,看到霍修默挺拔的身形斜躺在床沿,还抱着笔记本。

“你要办公就去书房。”

女人大抵最讨厌的,就是男人当着自己面办公,工作几乎成了她们最大的情敌。

霍修默薄唇扯动:“看电影。”

“……”江雁声。

以前她晚上叫他陪着一起看电影,十有八九都要被拒绝的,果然,男人都是贱骨头。

她小脸冷淡的走到床的另一边躺下,将枕头扯过来点,然后闭上眼睛拒绝跟他交谈。

霍修默见到她这种态度,眉目神色微敛,薄唇抿成直线。

他阴沉的目光回到笔记本屏幕上,将音量放到最大,然后点开了一个文件夹的视频播放。

……

“啊!”

女人媚到骨子里的叫声,萦绕在了空气中。

让江雁声紧闭的双眸突然睁开,满脸不可置信转过身,定定看着旁边的男人。

霍修默英俊的五官隐在昏暗的光线里,一双深色的眸子盯着屏幕上让人脸红心跳的画面,气息很稳。

一秒还是两秒的过去。

江雁声感觉自己脑海中的神经有崩裂的迹象,指尖暗暗的捏紧在了手心,强忍着什么。

霍修默视线,朝她一扫:“还不睡?”

“……”江雁声。

“要一起看?”他作势将屏幕对着她的方向。

“霍修默,你把这个关了。”江雁声被他惹气,伸手就要去抢。

“这么霸道?你不看也不许我看?”霍修默轻易就避开她的手,将笔记本搁在了床头。

女人娇叫声和男人的粗喘气息很清晰入耳,就算没看画面,也能想象的出来。

因为,江雁声发现是自己的声音。

他怎么能这样!

“霍修默,这些视频你统统都删了,不然以后我跟你没完。”之前被他威逼利诱拍了下来,她就暗地里偷偷找了很久。

没想到,都存笔记本上呢。

霍修默看她红着眼,转头,目光又刚好睹见了屏幕里,江雁声仰着头脸上潮红,根根细白指尖攥紧床单,双腿被分开的画面。

他表面上不再波澜不惊,哑着嗓子:“不可能。”

江雁声深呼吸,语气很冷:“你过来。”

“想打人?”霍修默见她压着脾气。

“我要打你有用,早就把你打死了。”江雁声咬牙说,又顿了会,再次呼吸着道:“你拿出这个,想做什么直接说。”

霍修默眼底似有得逞的笑意,声线慵懒:“我很久没有跟女人接吻。”

“吻你一次就能删?”

“今晚不看。”

霍修默伸手过去按了暂停键,屏幕画面截然而至,他身躯稍微靠近一点,就能闻见女人发丝上的香气,眼神当即暗了几分:“我说过……除非你要,今晚不会碰你。”

江雁声抬起眼眸,冷冷盯着他可恶的脸。

先花言巧语把她骗上了床,后招,在这儿等着呢。

以后还信他,都是智障!

短暂的一秒钟沉静,江雁声突然笑了,双眸透着不服输的劲:“我跟你做都做过了,还怕你看重播?”

霍修默眸色微闪,嗓音低沉:“那你睡,我继续看。”

江雁声很肯定。

今晚要被他用视频威胁到,之后,每晚他都会拿这个逼她跟他睡觉接吻。

她忍了,假装不在乎裹着被子躺下。

霍修默一看她脾气被挑起又没闹了,薄唇习惯性抿起,整个立体脸部的轮廓都透着某种阴沉之气,想把她抓过来狠狠摁在怀里弄一顿。

这个念头一起,却被别墅楼下的门铃声打断。

霍修默把笔记本关了,当即掀开被子起身,他大步走到窗户前,掀开了一角看向外面雨夜。

透过路灯的光晕,隐约看到数名穿着制服的警察牵着一条警犬出现。

“霍修默。”

床的那边,女人声音轻柔叫他。

霍修默挺拔的身形一转,视线沉沉看过去。

江雁声也坐起来,将身上的睡袍解开,滑落下来间,也露出了里面的性感蕾丝睡衣。

她抬手将秀发弄的凌乱,咬着唇轻笑:“上次你举报我卖yin,是这样吗?”

第409章:把你小胳臂小腿咬掉,你就不怕?

女人清丽的脸上笑容如同画皮,坐在床沿的曲线玲珑身材都被两块蕾丝布料勾勒出来,大秀雪白的美背,黑色微卷的长发四散,若隐若现的,很妖娆勾人。

霍修默眸色紧眯,五官的轮廓冷峻异常,太阳穴的位置突突发疼,嗓音哑怒:“把衣服给我穿好。”

江雁声微微仰着下巴,眉眼间透着傲慢的神色:“就不!”

叩叩两声。

同时房门被佣人敲响,很焦急的声音传来:“先生,门外有一群警察说接到举报这里有人犯罪。”

……

“你不放离开,我只好让警察来带了。”江雁声眯起一双带笑的眼眸,慢悠悠将睡袍捡起披在身上,然后便起身要出去。

霍修默朝她快步走来,大手攥住了她的手腕:“穿成这样,你敢出去?”

“你能看,别人就不能看吗?”江雁声看他黑着脸,唇上勾起轻视他的弧度。

霍修默对女人的占有欲极强,她的一根青丝,一抹笑容都是属于他所有,别说看她身体,就算看她脸都会起浓烈的妒心。

他手臂轻易就将她抱了起来,扔到了凌乱的大床上,然后用被子紧紧裹着,低声警告:“以为找一群警察就能压制我?江雁声,你信不信我隔着扇门上了你,那群货色一句话都不敢说?”

江雁声露出洁白的脸蛋,发丝凌乱:“你也就口头上逞能了。”

霍修默被她一再挑衅,嗓音咬牙切齿的从薄唇溢出:“不收拾你,嘴巴厉害了?”

“滚开。”

江雁声从被子里伸出白皙的小脚,往他站在床沿的高大身躯踹去。

霍修默倾身,作势要压她。

叩叩两声。

门外,佣人又敲门了:“先生,警察上来了。”

江雁声眼眸微睁,红唇轻启:“救命!”

女人要命的尖叫,刻意营造出了某种被强迫后的崩溃哭声,就好像被男人欺负了多惨了。

霍修默连她身体都没有碰到,就被冠上了流氓罪。

……

三分钟之后。

霍修默一脸发沉地坐在客厅沙发上,视线扫到这群警察和一只乱嚎的警犬,冷得令人胆怯。

为首的警察站出来解释:“霍先生,我们也是接到匿名举报说你被一名女性下药侵犯。”

这里的别墅小区住着都是京城赫赫有名的权贵富豪,平时他们也没有胆子敢这样轻易带人进来。

这次,完全是为了霍先生的安危着想。

警察口中的某个罪魁祸首,此刻从楼梯走下来,身上已经被换了一身保守的衣服,她声线清晰,溢出红唇:“说下药夸张了点,不过我收了霍总钱的。”

霍修默眼神带着一股阴鸷,直直扫向女人。

“这,呵呵……”警察哪敢当真。

江雁声走到客厅,唇角扬起微笑:“金钱交易你们不管吗?这样可是会被我举报没了职位。”

警察惊然发现自己被忽悠了,已经肠子都悔青:“正常男女关系不算交易。”

“我和他的关系,不正常。”江雁声一口咬定收钱献身,在单人沙发坐下来。

客厅的气氛算是僵持住了,霍修默的脸色越发阴沉,外面又电闪雷鸣的下着暴雨,气场因为他周身散发出来的冷寒气息,越发的低。

过了片刻,警察刚要迈步,江雁声语气幽幽:“我跟这位霍先生已经离婚多日,网上也早就被娱记爆料,你们谁向势力低头从别墅走出去,我天亮了就去发一条微博声称被深夜前夫强奸,你们警察坐视不管。”

“……”

气氛又一次僵硬住,警察个个都无辜,莫名的被卷入了这场男女纷争里。

霍修默表情阴沉,嗓音倏地变冷:“都给我滚出去。”

“是!”警察齐齐转身,迈前一步。

江雁声轻柔的声音也冷下:“什么都没调查清楚就这样走?”

警察为难:“江小姐,你到底想怎么样啊?”

“把我带警察局去盘问啊。”

“不敢不敢。”把女人从霍先生的床上带走,还想不想在宛城待了?

“哦。”

江雁声漫不经心的说:“那你们就等着明天被我举报吧。”

警察手一抖,不小心把警犬的绳子松开了。

下一刻。

警犬目露凶光,张牙舞爪的朝霍修默扑去。

“小心!”

江雁声目睹眼前这幕,呼吸一窒。

……

这一幕发生的很突然。

她离霍修默最近,几乎是看到凶猛的警犬朝霍修默攻击的那刻,脑海中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想就站起身,扑到了男人胸膛前。

她双手抱紧他的肩膀,吓得闭紧双眸,已经做好了被咬的准备。

“七号!”

警察一声怒吼,原本急躁的警犬瞬间就安静了,爪子停在半空中,喉咙发出了低叫声。

霍修默手臂将女人身子抱紧护在怀里,神色阴鸷,反应极快将眼前大型犬踹开。

警犬疼得惨嗷了声,刚要发怒就被警察压制。

也就几秒钟的功夫里,一切都结束了。

江雁声心脏还在乱跳加速,等了许久,也没有想象中的疼痛传来。

她茫然的睁开眼,映入视线的却是男人紧绷沉怒的五官。

“谁让你过来?”

霍修默被她举动气得五官快扭曲,大手捏紧了女人娇弱的肩膀。

他一发怒,江雁声吓的要躲开。

霍修默眸色紧缩,双臂却将她牢牢的抱在怀里,胸膛内的心跳也失了正常的规律。

江雁声小脸怔怔,身子被他抱得太紧太用力。

霍修默沉戾的目光扫向一排警察,后者,马上离开。

别墅里,没了多余的人。

他呼吸压抑而沉重,片刻后,将女人抱上搂,卧室灯光暗着也没有开,将她放在了床沿后,修长的大手捧起了女人苍白的脸,嗓音沉沉:“那只警犬一张嘴就能把你小胳臂小腿咬掉,你就不怕?”

江雁声颤抖着眼睫毛,被凶的委屈巴巴。

“你是不是还爱我?”霍修默低首逼近,锋利晦暗的眼神要从女人双眸里看出点什么。

江雁声下意识闭上眼,倔着脾气道:“警察是我找来闹事的,让你受伤我会过意不去。”

“是吗?我还以为你恨不得我死了才好。”霍修默灼热的气息洒着她额头上,字字紧绷。

第410章:再敢踢我,就把你裤子脱了

“我没你说的这么恶毒。”

江雁声的喉咙有些涩意哽咽,对这个男人,她怨恨过,却从来没有心思阴暗的想害过他。

霍修默看她像受了莫大的委屈,心中怒火也逐渐消失,冷硬语气逐渐温柔:“刚才你想过没有?会被警犬咬下一块肉?”

江雁声哪里考虑的到这些,即便自己在霍修默面前是那么的弱小,在危险面前也会不由自主的去保护自己的爱人。

这是她的本能!

“不说你,别委屈了。”霍修默看她眼角开始发红,到底是再冷硬的心也为她软成一片。

江雁声不愿在他面前示弱,满脸不开心的撇开了男人的大手:“你爱说不说,反正我是不会听的。”

“你脾气大。”霍修默心情莫名被她不自知撒娇的模样取悦,今晚什么都不跟她计较。

江雁声躺回了床上,身子紧紧裹住被子像是很能有安全感一样。

她咬唇,恨咬牙。

白折腾了这么久,被一条蠢狗给打乱了。

霍修默也跟着躺了下来,被自己的被子扔到地上,高大的身躯挤到了她这边。

在女人挣扎前,强劲的手臂就从后面抱紧她,薄唇贴在白皙的耳朵,字字深沉溢出带着温烫的呼吸声:“以前放不下你,现在更放不开你。”

江雁声身子一僵,心脏处隐隐发颤。

清晨,七点十分。

闹钟响起的一刻,就被男人伸来的大手关掉,窗帘厚重的掩去外面的光线,卧室陷入昏暗安静气氛中,英俊的男人清晨醒来,敛着几分慵懒神色看向身旁熟睡的女人。

她一头青丝四散在洁白的枕头上,胸前的领口纽扣敞开了两颗,露出精致的锁骨,没有暴露太多肌肤,却妩媚的让他移不开眼。

霍修默挺拔的身躯靠近,将她抱了过来。

两人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服,气息和体温的紧贴在了一块儿,满怀的熟悉温软和女人香让他空荡荡的胸膛内仿佛被什么填满。

他将英俊的五官埋首在她脖间,双目缓缓闭上。

过了会,躺在身躯下的女人睡梦中无意间动了动,朝他踹了一脚。

力道,不轻。

霍修默被她踢醒,睁开眼又看她熟睡的容颜平静,眼睫毛长长闭着。

他注视了片刻,又重新拥着她继续睡。

可是。

没过一分钟。

霍修默再次被她一脚踹醒。

这次他睁开眼,手臂用力把她揉在怀里,嗓音压的很低:“醒了是不是?”

江雁声呼吸均匀,装睡没有理他。

霍修默眯起眼眸,带着一丝丝危险意味:“再敢踢我,就把你裤子脱了。”

“……”

江雁声不理这个死变态。

她穿的是睡裙,脱什么裤子不用明说了。

霍修默抱着她再次闭目,没有打算起床去上班的意思,胸膛结实肌肉传来的体温很热,心跳声稳沉有力,无不影响着女人。

江雁声被他这样强抱着,根本就无法入睡。

安分不到三秒钟,她便要起床了,红唇轻启,刚醒来的柔和声音带着些沙哑妩媚:“我想喝水。”

霍修默闻言,五官也没有不耐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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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就起身。

趁着这个机会,江雁声也起来了床沿,低头整理凌乱的睡裙,等抬头时,男人已经倒了杯凉水走过来。

霍修默高大挺拔的身躯只穿着一条长裤,暴露在外的胸膛肌肉线条性感无比,就这样明目张胆单膝跪在她的身前。

要不是他修长大手拿着杯子喂她水喝,都还以为是跪地认错来了呢。

霍修默见女人不张嘴,俊眉轻皱:“不喝?”

江雁声一会变一个卦,又嫌弃的推开他的手:“不想喝了。”

霍修默深沉的眸子微眯,难得好脾气没有黑脸,将杯子搁在床头,淡淡开腔道:“那就等渴了再喝。”

“七点了,你不去上班?”

江雁声指向挂在墙壁上的时钟,睁着双眸看着男人。

“巴不得我走?”霍修默紧紧盯着坐在床沿身姿慵懒的女人。

江雁声也不掩藏自己的心思,伸了一个懒腰起身,朝浴室走去前,眸光淡淡扫了一眼他:“不然呢?我有表现的恨不得跟你寸步不离?”

霍修默起身跟在女人身后,不怒反笑道:“是我对你寸步不离。”

江雁声堵在浴室门口,不让他进来:“我要上厕所的。”

“嗯。”霍修默高大的身形寄靠在墙壁前,颇有种雅痞的气势,也没有要走开的意思。

江雁声双眸瞪他,砰一声,把门给关紧了。

……

……

故意在浴室拖延着时间,半个小时后。

江雁声彻底听不见外面有动静了,她才出来,轻手轻脚将门打开。

窗帘已经被拉开,昨晚下了一夜的雨,今早便出太阳了,瞬间就把卧室照的明亮。

她看到男人换了身黑色衬衫和西裤挺拔的站在透明落地窗前,侧脸冷峻,不知跟谁打电话。

走近一点,依稀听见了江氏,股票这类的词。

江雁声越听越不对劲,拧着眉上前:“霍修默,你对江家做了什么?”

“先这样。”男人薄唇吐出言简意赅的几个字,结束通话,那五官神色如常,深沉视线看向她气呼呼的小脸。

江雁声伸手拽住他的手腕,呼吸微急:“你压江氏股份?”

霍修默双手将女人娇弱的肩头握紧,五官透着严肃的漠然之色,加重沉沉嗓子:“声声,你答应我只要打击报复江亚东,就留在我身边,忘了?”

江雁声记忆空白一片,心颤的厉害。

“我……”她怎么会有这种可怕的想法,去找霍修默做交易。

“也是你告诉我,你的父亲想让你改嫁。”霍修默敛着眼底很深的情绪,薄唇吐着这句话。

让女人更慌了神,毫无怀疑的信了他随口捏造的话。

“你不记得了?”霍修默精锐的视线盯紧了她颤抖的双眸,故意无视女人失措的模样。

江雁声头皮发麻,硬撑着说:“我,我记得……”

霍修默棱角分明的薄唇轻勾,很快又掩了下去,一本正色:“你父亲的绯闻影响了江氏的股票,不过焦头烂额一段时间罢了,在这段时间里,他没有心思在去管你的感情。”

江雁声笑的很勉强:“我还要谢谢你了?”

第411章:霍修默,我后悔了。

“口头上的谢谢我不需要,来点实际,嗯?”霍修默眼底浮现一抹似笑非笑,长指漫不经心的摩擦了几下她柔软的唇瓣,低首,吻了下去。

“唔。”

江雁声双眸微睁,下意识要推开他就被攥住了手腕反剪到身后,然后被迫仰起头,红唇轻启间,舌尖被他咬住,似欲吞食般的吻着她。

霍修默高大的身躯逼着她后退,强势压在了洁白凌乱的大床上。

他吻的急切霸道,不容得她一点点的抗拒。

江雁声明白了,要敢推他一下,就会被更用力的吻住。

久良。

“很久没这样亲你了。”霍修默薄唇流连忘返在她唇角处,嗓音压的很低。

江雁声气喘吁吁,快呼吸不过来了般,双手不知不觉中已经抱住了男人的脖子,指尖刮着他修剪整齐的短发:“霍修默,我后悔了。”

“嗯?”

男人猛地抬首,心底澎湃的情绪让他顿时间有些控制不住,深邃的眼眸直直盯着女人。

看到她被吻得小脸红晕,发丝凌乱的可怜模样,就想拥入怀中疼爱怜惜一番。

然而。

下一刻。

从江雁声红唇吐出的话,却凉了男人的心思:“你别打击报复我爸了,先前我对你说过什么话,提过什么复合的条件都忘了吧。”

霍修默脸色顿时阴晴不定起来,大手掐住她纤细的腰肢,气势压迫人心:“玩我?”

江雁声不敢去看他阴鸷的眼神,略心虚说:“是你自己要信的。”

“晚了。”霍修默薄唇紧抿出了两个字,带着股浓烈的怒意。

江雁声不说话了。

反正她就是赖账到底了,管他怎么对付江家,到了最后,该甩了他就甩的毫不留情面。

……

……

霍修默没有跟她在家耗太久,八点多时分就接到了他老子的电话,被叫去公司上班了。

江雁声看着打着领带的英俊男人,心情莫名大好,说起风凉话:“上头有人压着的感受怎么样啊?”

霍修默淡漠的眼神扫过来,薄唇轻启:“你不是已经被压的颇有心得了?”

江雁声眉眼的笑意消失,明明指的是他身为继承人接管偌大的家业,会时刻被一群人盯着言行举止,而从他口中说出来。

又成了男女那点事了。

霍修默优雅的将纽扣系好,一身黑色正式西装衬得他气质英俊又挺拔,迈着长腿走过来,好看的大手拍了拍她的脸蛋:“给我老实在家待着。”

江雁声学聪明了,坐在床上一声不吭。

等男人回到公司上班,还管的了她?

然而,事实证明。

真管的了。

……

……

江雁声听到别墅外车子的引擎声响起,便立马下楼要走,连早餐都不想在都景苑用。

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了两名黑衣保镖。

两人恭敬鞠躬,表情严肃:“太太。”

江雁声一袭白裙站定,表面上微微的笑:“我出门一趟。”

保镖:“霍总让我们保护你。”

“关在别墅里保护吗?”江雁声看似越温柔,实际上脾气已经被惹上来了。

“太太,你想去什么地方我们需要请示霍总。”保镖任务在身,堵在了门口不让开。

江雁声感觉自己表情有崩裂的痕迹,忍了又忍:“你打电话告诉他,我要去跟南浔见面。”

“好。”

保镖点头,从裤袋掏出手机。

一分钟后。

他挂断了跟霍总的电话,转身,对别墅门口处的清丽女人说:“太太,霍总说了吃完早餐才能去,天黑之前务必要回来,我们会保护你。”

“保护?”江雁声勾唇淡淡的讽刺这种变相的监督。

保镖低头:“太太,你先去吃饭,我把车开来。”

写字楼,工作室。

快十点时,南浔看到江雁声来了,身后还跟着两名黑面保镖,有点懵逼。

“你这是跟霍修默和好了,他专门给你配了贴身保镖?”

江雁声走进办公室,砰一声关好门。

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就被赶在了外面,她先喝口水息息火气:“就是没有和好,他现在开始变态了。”

南浔有点懂了,悄声问:“监督你的?”

江雁声指尖压了压眉心的烦躁,久良,开口道:“她好端端跑去跟霍修默做交易,又被这个男人找到理由缠我了。”

她?

南浔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指哪位。

“上次药被我吃完了,南浔,你今天能帮我一个忙吗?”

江雁声过来,就是为了这事。

南浔点头:“你说。”

“去帮我找心理医生拿点药。”江雁声看着她,眼睫毛下的情绪很复杂。

“咳,你在霍修默身边偷偷吃药,会不会被发现啊?”南浔表情为难,有点担心。

但是,担心的却是江雁声一边吃着自己心理医生配的药,一边霍修默又偷偷给她投喂的不知名药物。

如果两者都是抗精神病的,会不会有冲突?

江雁声眉眼间有些疲倦和无力,自嘲道:“他现在强迫我跟他在一起,不吃药,他又会被我伤害的。”

“你,你的另一个,咳咳很强悍。”

“很危险是吗?”江雁声早就接受了这个事实了,抬眸看了眼南浔复杂的表情,又笑了笑:“她崇尚用暴力解决一切问题,你躲远点就是了。”

南浔也不知道怎么说好,不过了解到江雁声待在霍修默身边怕自己的危险人格出来,要用药物压制也是完全能理解。

她说:“你地址给我,我去拿。”

“我的心理医生叫姬温纶,住在……”江雁声靠近南浔耳畔,说话的声音压的很低,以防门外有人听见。

这个名字,恍惚间让南浔突然想起什么。

好像是前阵子霍修默带保镖闯入她公寓时,也问过。

这一刻,南浔似乎已经确定江雁声的病,很可能早就暴露在了霍修默面前。

她眼眸微微的睁大,有什么真相呼之欲出了。

“怎么了?”

江雁声看她表情不对劲的样子,略有疑惑。

南浔深呼吸,压下异常快的心跳,尴尬笑道:“我在想,姬温纶这名字,读起来感觉像是一位文质彬彬满腹经纶的文化人啊,应该颜值很高吧。”

江雁声淡淡说道:“你要没有看上周宗儒,会迷上他的。”

第412章:这药,声声气起来都是用吞的!

跟江雁声商量完,又偷偷给她喂了药后。

南浔便开车来到一处园林住宅的别墅小区,这里门禁森严,她在门卫办了手续才进得去。

来到了别墅前,她仰头眯着眼看上方天空,隐约看到被树叶笼罩的二楼阳台站在一个人影,很眼熟,闪过什么就都没了。

南浔收回视线,也没太在意,站在黑色雕花大门前按了门铃。

过了会,铁门缓缓自动被打开。

南浔挑眉:“还挺神秘啊。”

她走进去,别墅的门是半掩的,伸手轻轻一推,客厅精美的细雕书橱先映入眼帘,一面墙被切成了书架堆满了书,看起来格调很高。

“是个文化人。”南浔发现这品味跟她小周先生不相上下。

“南小姐,请坐。”

一道清越的男音蓦地响起,把南浔吓了跳,转过身,在透明玻璃的落地窗方向,在纯黑香木桌前坐着一个极为俊美的男子。

她在这瞬间怔住了,盯着眼前穿着干净洁白衬衫长裤的姬医生,与他平和淡然的目光对视上。

“咳,你好啊。”

南浔对这种风度气质绝佳的男人颜控的无法抵挡,不过,也只是抱着欣赏态度去悦目他的相貌。

乖乖啊。

声声怎么还藏着这么一位盛世美颜的男人。

“喝茶吗?”姬温纶对她微微一笑,声音溢出薄唇低缓冷清。

南浔走过去,说明了来意:“我是帮声声拿药。”

“她已经打电话告知我。”姬温纶煮一盏清茶,给她倒了杯,气质沉静不急不躁:“坐,先喝口茶。”

“哦,谢谢。”南浔在他对面入座,接过了这杯青花碗的清茶。

姬温纶看出来她有些拘束,薄唇勾出轻薄的弧度笑意:“先前我见过你几次。”

“见过我?”

南浔很吃惊,脑海中毫无印象有跟姬温纶碰过面,不然,以她美男控的性子怎么会忘?

“以前我开车接送过雁声几次,在车上,远远见过你。”姬温纶眸色流光淡淡,态度温和。

他的气质风度很容易能让女人产生某种信赖的好感,多交流几句就会不由放松了戒备。

“咳,难怪了。”南浔眼眉微弯。

两人喝完一杯茶,她也从姬温纶手中拿到了药,左右打量几番,南浔突然想起什么问道:“姬医生,这药吃多了会不会产生反效果?”

姬温纶修长白皙的手指持着茶杯动作一顿,抬起沉静的眼眸看向眼前好奇的女人。

“声声气起来都是用吞的。”南浔慢慢的说。

“不会。”男人温和语调打破了方才的短暂沉默气氛。

“唔,那就好。”

南浔将药瓶放包里,又拿了一粒药出来递到他的面前:“你能帮我看看这是什么药吗?”

姬温纶淡淡的视线,落在了这粒白色药片上。

“不方便就算了哈哈哈。”南浔要收回来。

“等我几分钟。”姬温纶指尖将药片拿起,修长优雅的身形朝楼梯走去。

就连背影,也是那么的雅如谪仙。

南浔单手托腮,眨眼:“整天跟姬医生混在一起,声声是怎么把持住的啊。”

楼上。

姬温纶解开袖子的纽扣,露出白皙结实的小臂,推门走进了研究室,他挺拔的站在机械面前,将药片放入其中。

门刚被关了不久,又被推开。

姬帅端着杯咖啡走进来,妖娆的眸子微眯:“楼下那位来拿药,怎么还让你查起药来?”

姬温纶面容沉静,抿着淡色薄唇。

姬帅一身红色的休闲装靠在墙壁前,端着杯子喝了口,略带兴味又问:“堂哥,什么药?”

研究室气氛沉了一段时间,直到姬温纶站直身,长指将药片拿出来,眼目间微微收敛,声调冷了几分:“是抗精神的药物。”

楼下,客厅。

“什么?”

南浔一听到药片是给精神病吃的,没控制好表情,满脸震惊的站起来。

姬温纶语调逐字缓慢跟她解释:“这是一种强安定药物,会让病人服用变得很安静,不宜多吃。”

一句不宜多吃。

足以让南浔在心底把霍修默骂了一遍,她深呼吸,将药片拿了回来,很诚恳对姬温纶说:“谢谢,我知道了。”

姬温纶完美的薄唇敛着极淡的笑,给了她一张私人名片:“不必客气,南小姐日后有什么不解之处,尽管找我。”

南浔双手接了过来,很信赖眼前这个面冠如玉的男子,语气感激:“我会的。”

……

下午,胭脂色的夕阳从窗外轻洒进来。

在简洁办公室里,江雁声喝了南浔先前给她泡的热牛奶,便躺在柔软的沙发上补眠,也不知睡了多久,长长的睫毛轻颤着就是醒不过来。

她在梦境里,仿佛回到了小时候。

一个美丽温凉的女人带着她在像个城堡似的别墅生活,白天教她弹琴画画,夜晚降临时,又带着她在厨房煮了满桌好吃的,等待着男主人回来。

她穿着粉色可爱的小公主裙坐在椅子上,漆黑大眼睛弯弯,看着眼前恩爱的爸爸妈妈。

“我们女儿今天能熟记琴谱了。”美丽的女人唇边挽着温柔笑意,含情脉脉看着身旁高大俊毅的丈夫。

他一手温柔抱着她纤细的腰肢,两人姿势不会暧昧却又说不出的柔情在里头:“声声像你聪慧。”

女人被哄的开心,幸福依恋在了男人怀中。

江雁声软软的唇漾着大大笑容,转瞬间,她好像又长大了。

从房间跑出来,少女的身子纤细标致,穿着素白色的长裙飘逸拂过脚踝,双足轻巧踩在厚实的地毯上跑下楼。

“爸爸。”

她扑到中年英俊男子怀中,笑的明艳动人。

“声声来。”旁边,穿着淡雅的白色旗袍的精致女人朝她招手。

江雁声握住女人温凉的手,眨了眨晶亮的眼睛:“妈妈。”

“我的好女儿,晚上跟爸爸妈妈去霍伯伯家吃饭,他的儿子从国外学成回来,刚好介绍你认识。”

江雁声脸颊微红,带着女儿家的羞涩:“妈妈,我还小。”

“我的公主害羞了?”

客厅里,男人爽朗的笑声回荡半空中,羞得江雁声躲到了母亲的怀里,红唇喃喃:“爸爸还说养我一辈子呢,转身就丢给别的男人养了。”

第413章:他不打我,会亲我

“养,我的所有都是你们娘俩的。”

男人将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宝贝抱在了怀里,一切看起来都那么和谐美好。

当晚。

江雁声就见到了父母口中的霍家长子,他款款从人群中走过来,一身简单的白衬衫黑长裤,举止间散发着成熟内敛的温暖气质,身后,是无尽灿若辰星的夜空衬着背景。

在他那尊贵面容上,嘴边噙起了淡淡慵懒的笑,深眸凝望着她:“江小姐,久仰大名。”

这个画面,好像刹那间就被定格了。

江雁声心尖被悸动到了什么,清丽的小脸浮现出了羞涩的笑容。

“你憧憬的一切注定得不到,所以,你亲自创造了我!”

此刻,在黑暗处走出来一名穿着黑色长裙的女人,容貌与她一致,眉眼间神色要冷艳几分。

江雁声双眸划过一抹恐惧,转身望去,定格的画面也瞬间支离破碎。

“啊。”

她蹙紧了眉心从梦中惊醒,双眸慌乱睁开,印入眼帘的是白色天花板。

看着熟悉的四周环境,江雁声恍然发现自己做了一场很长的梦,从她出生开始一直梦见了长大嫁人。

她低着眉,眼底闪过了自嘲的笑意,似有什么泪意快溢出来。

醒来没多久,南浔也回来了。

江雁声去卫生间洗了一把脸,午睡了两个小时看起来跟没睡般。

她找了暖橘色的口红涂上,又将头发编成了鱼骨辫垂在肩头,没让自己看起来太憔悴。

“sorry,路上有点堵车。”南浔赶回了工作室推门进来,连口水都没喝,赶紧把药给她。

抬头间,看到女人眼角微红,愣了下:“声声,你怎么了?”

“刚睡醒。”江雁声手指接过药,拧开瓶盖便先吃了一颗。

“咳,我看保镖还在外面。”

跟门神似的堵在门口,也站得住。

被南浔一提醒,江雁声看向窗外才发现天黑了,纤细的指尖攥紧了药瓶,声音溢出红唇有点哑:“霍修默说天黑前必须回都景苑,我睡迟了,是该现在就回去,还是破罐子破摔装死到底?”

“……”南浔。

她对霍修默有怨言,自然是说:“你不听他话,还能动手打你?”

“也是。”江雁声点头。

但是,她蹙着秀眉又说:“他不打我,会亲我。”

南浔怔了一下,拍拍她肩头:“心疼你,回去吧。”

……

江雁声提着包,跟保镖走后。

南浔转身走到办公桌前,拉开了最底层的抽屉,将白色药瓶拿了出来,先前给姬温纶看的药片,就是里面的。

她板着脸,扔到了垃圾桶里,转身坐在椅子上,心里还是有点慌的。

霍修默私底下发现声声的病,跟她假离婚还偷偷喂药,而姬温纶又说这药不好,一时有点让人摸不清他想做什么?

南浔叹了一口气,秘密得知多了也不是见好事,她沉思了片刻,又把垃圾桶的药瓶捡了回来。

瓶子握在手里,心里却沉的透不过气。

晚上,七点多。

都景苑灯火通明,佣人们早就把晚饭备好,待在厨房里,偶尔会瞄一眼坐在客厅沙发上的先生。

霍修默五点就回到别墅,打了一通电话给保镖,得知江雁声在自己办公室睡着,也没说什么,便一直坐在客厅等她回来,侧脸冷峻,线条非常好看。

三分钟后。

门外有车子声音响起,霍修默掀起眼皮,淡漠的视线扫了过去。

走进来的,只有两名保镖。

“人呢?”

保镖手臂受伤,失责道:“在路上,太太跟一位姓姬的医生走了。”

霍修默倏然起身,在头顶璀璨的灯光照映下,五官神色变得阴沉如水。

……

另一处别墅。

江雁声跟了姬温纶回来,面对熟悉的环境,她脱了尖细的高跟鞋,往沙发一坐,指尖揉着眉心:“早知道晚上来你这,我就不让南浔跑一趟了。”

姬温纶倒了杯凉茶给她,声音温润:“你被霍修默软禁了?”

“软禁谈不上,人身自由没了。”江雁声不喝了,将茶杯推开。

姬温纶凝望着她无可奈何的模样,薄唇轻勾:“你跟他离婚了,还纠缠你?”

江雁声低垂下眼睫毛,轻声说:“大概是生活久了吧,一时难以放开。”

“你也是?”

“我是不是很重要?”江雁声回避男人的打量目光,笑的几分自嘲。

姬温纶修长的手指轻敲膝盖,沉默了片刻,突然低低问她:“你有没有想过他会知道?”

江雁声突然抬起双眸,愣愣看着眼前俊美的男人。

姬温纶倾身靠近,长指拂去她额边的发丝:“他要知道了呢?”

“不可能。”

江雁声不愿面对这种事,将男人手撇开:“以前患有精神病让我注定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爱人却又渴望被爱,所以,我假借爱之名自私伤了他,如果在继续下去,温纶,我怕会杀了他。”

她以前不愿轻易放手,却不曾想到后果会把霍修默伤成这样。

现在,江雁声怕了。

她想及时止损收手,恍然间,轻易不愿放手的人却成了霍修默。

想到这,她双眸划过一道压抑的痛苦。

“雁声,你看我。”

姬温纶修长白皙的大手握紧女人的肩头,俊美的脸显得沉静极致,磁性声音低缓传来。

她茫然抬头,注意力瞬间就被一块怀表吸引去,逐渐感觉头越来越晕,就好像被什么指引去了黑暗的地方。

下一秒。

江雁声恍惚的眼神变了,冰冷没有温度。

她红唇冷勾,抬手将眼前怀表砸向地板。

姬温纶低问:“醒了?”

“你说呢?”江雁声柔和的眉眼浮现出了冷艳之色,就连说话腔调都慵懒几分。

姬温纶冷静的盯着她,薄唇扯动,一字一字清晰入耳:“霍修默让南浔私底下给她喂药,是用来控制你的药。”

“他要杀我?”江雁声眼眸透着冰冷的杀意。

姬温纶不解释,只是说了一句:“霍修默应该快找来了。”

客厅陷入了一种死寂气氛中,江雁声慢慢抬起头,冰冷的脸照映在白色灯光下,她慢慢敛去唇角弧度:“来的正好,呵。”

第414章:霍总,你敢打我一枪,恐怕雁声会还你两枪。

今晚的夜色,注定不平静。

霍修默气势淡漠森冷的从车上走下来,大步迈进了一栋别墅,门口被数名保镖包围,纷纷给他让路。

客厅内,灯火暗淡几分,姬温纶单手抄在裤袋,身姿修长优雅,白衬衫长裤没有半点褶皱靠在楼梯口的墙壁前。

他视线似笑非笑看到走进来的男人,漫不经心开腔:“霍总不请自来,有何指教?”

霍修默眼底压抑着阴鸷之色,嗓音冷沉:“她在哪?”

“她就在楼上房间里,不过……”姬温纶清冷的挑起眉,字字缓慢:“现在你已经没有资格纠缠她。”

霍修默大手握成拳,骨节紧绷,眉宇间的神色在他话里逐渐变得冷峻异常。

他长腿迈步上楼,沉戾的怒气显然:“有没有资格,是我跟她的事。”

姬温纶伸手拦住气场强大的男人,两人身高不相上下,他薄唇间勾起的弧度很微妙:“霍总,你在她心中已经出局。”

霍修默戾色的眸子紧眯,大手从裤袋里掏出枪,指向他:“所以,你要跟我抢人?”

面对这把抢,姬温纶俊美的脸孔面不改色,却在眼底蓄着嘲弄的冷色:“我若有心跟你抢,早在两年前你连走进她世界的资格都没有。”

霍修默眼神中翻滚起了层层的阴霾,这句话无不是提醒他,过去的几年里,江雁声最困难的时刻是眼前这个男人陪伴她度过,是他这辈子也无法去取代的事实。

“霍总,你敢打我一枪,恐怕雁声会还你两枪。”姬温纶语调薄凉很慢,却字字在讽刺着。

一个男人的嫉妒是无法想象,霍修默眼底掠过锋利的杀意,举起枪对准他。

砰一声。

枪声响切在整栋静寂的别墅,久久余音回荡。

守在楼下的保镖被惊动,要冲上楼,却被一道沉戾的怒声阻止:“滚出去。”

数十名保镖相对了一眼,又退到别墅门口。

在光线忽暗忽明的楼梯口,姬温纶颀长而立,冷静的看着眼前肩头中枪单膝跪地的男子。

他薄唇扯动,意味很深:“玩阴的?”

霍修默忍着伤口尖锐的疼痛,英俊五官上,眉目间尽是冷冽淡漠之色,嗓音发沉很低:“这一枪,算你的。”

没有消音的枪声,将房间里的女人惊动,霍修默阴沉沉的眼神扫向姬温纶身后,看着一抹纤细的身影走过来。

他面无表情的脸瞬间变色,将抢扔到地上,额头青筋暴起,大手捂紧左肩的枪伤,暗中狠狠一按,猩红的血液瞬间染湿了黑色衬衫。

“声声,是他。”

霍修默战术改变的令人猝不及防般,他开始装,将这枪推到了姬温纶身上。

女人脸上的表情凝滞,静静看着他。

“声声。”霍修默低低叫她的名字,又难以忍受疼痛一般闷吭了声。

江雁声一袭白裙慢慢地走过来,而旁边,姬温纶则是单手依旧抄在裤袋上,神色玩味。

“你怎么能开枪打他呢。”江雁声弯腰,将地上冰冷的枪捡起来,眸光看向姬温纶,似带着责怪的意味,却又不太像。

姬温纶淡淡的开口:“他喜欢中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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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雁声拧起了眉心,转头,对视上眼前直直深深望着她的男人。

“疼吗?”

霍修默眸色陡然一变,在女人眼里看不见心疼。

江雁声走近了些,缓缓蹲下近距离打量他,带着她幽冷的香气:“疼吗?”

霍修默心脏仿佛被什么狠狠的攥住,抿紧的薄唇溢出:“你不是她。”

江雁声脸上的表情慢慢冰冷,用手中的枪抵在了男人的胸膛上,声音很轻:“失策了是不是?”

霍修默察觉到她刻骨的杀意,五官神色沉下,修长的大手将她手腕紧握住。

下一秒。

呛声砰砰!

江雁声将两枪实打实的打在了男人胸膛上,眼底划过报复后的快意,红唇冷勾:“你这么喜欢中枪,我成全你啊。”

霍修默双目猩红,死死盯着眼前冷艳狠毒的女人,强撑的意识很快就被无尽的黑暗吞没,挺拔高大的身躯重重倒地。

江雁声低垂着冰冷的眼眸,将手中的抢扔在地上的男人胸膛前,笑出声没有感情可言:“想杀我?那你只能死掉了。”

“你不应该朝他心脏开抢。”姬温纶一派从容开腔,先前却没有阻止的意思。

江雁声红唇吐出的字泛着冷意:“否则死不了。”

亲手杀了痛恨已久的心腹大患,她心情大好,指尖撩着缕缕的发丝,迈步要下楼。

就在这时。

原本双目紧闭倒的男人,倏然伸出修长的大手抓住她。

江雁声眼眸一惊,来不及挣扎开,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整个人就被霍修默大力给强拽到了怀里。

然后,她纤细的脖子被男人大手劈晕,发生的太快,身子瞬间就倒了下来。

霍修默双臂抱紧了女人,膝盖跪在地上。

他英俊的五官扭曲的接近狰狞,呼吸粗重,眼神沉冷杀气盯着姬温纶:“这两枪,我会算你头上。”

……

……

“啊!”

一天一夜,江雁声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躺在了陌生洁白的环境里,要不是窗外飘浮着白色帘子,隐隐看得清绿色大树和蓝天,她都要以为……

自己被软禁在了封闭的空间里。

江雁声有气无力的从床上起来,低头,发现自己穿着病服,披头散发的。

“姬温纶?”

她嗓子很干,叫了声。

四周安静,直到门口传来脚步声。

江雁声下意识指尖拧紧了床单,双眸防备盯着被推开的门。

“是你!”

走进来的,不是俊美如斯的姬温纶,也不是英俊沉敛的霍修默,而是穿着蓝色职业套装的黎昕。

她的出现,像是给白色空间染上了一道色。

“太太,需要叫医生吗?”

黎昕看她脸色白的快透明,茫然的到处看。

江雁声摇头,有些喘不过气来:“我是在哪里?”

黎昕走到饮水机前,倒了杯温水过来:“医院。”

这两个字,让江雁声呼吸有些窒息,苍白的唇颤着开口:“什么医院?”

第415章:霍总心脏受损,医生说不能刺激他情绪。

黎昕发现江雁声好像对医院有种莫名的恐惧感,害怕得身子都在细微的发抖,她酝酿了会用词,尽量安抚:“一天前你昏迷不醒,医生说没事,不过要留院观察。”

江雁声抬起漆黑的眼睛望着她,脑海中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我昏迷了?”

黎昕面不改色:“是的。”

“是霍修默送我来的吗?”

“不是。”

江雁声揪紧被单的指尖缓缓松开,眸色还有点涣散:“那就好。”

“霍总是跟太太一起被送到医院。”黎昕下半句话没说完整。

江雁声脑海中稍微松懈一些的神经紧绷起来,心底充盈着某种不好的预感,步伐踉跄的走过来:“什么叫他跟我一起被送到医院?”

黎昕语顿了几秒钟,想到李秘书咬定从她口中说出来的话,太太会更倾信,只好将准备好的说辞,一字不改说出来:“霍总被姬温纶打了三枪,一枪肩头,两枪临近心脏的位置,才从他手上把你要回来。”

江雁声身子一僵,双眸颤抖睁大。

“我们封闭了所有消息,霍家目前还不知道,霍总抢救了一整晚幸好子弹打偏了,否则,恐怕谁也救不回来。”黎昕这句话是真实,没有欺骗的成分在。

她抿唇,没有把话说下去,因为看江雁声苍白如纸的脸越发没有血色,眉眼之间还带着病态的疲倦,得知这个噩运整个人被打击到了,连身子都快站不稳。

“太太,霍总已经脱离生命危险。”

江雁声张了张嘴,想说话又卡住了喉咙,难受得令她快要掉下眼泪。

“他,醒了吗?”

黎昕摇头,提醒她一点:“霍总心脏受损,医生说没有完全康复前不能刺激到他情绪,太太,你千万别去惹霍总生气,不然可能真会被气死。”

江雁声双眸含着泪,摇头哽咽:“我不会了,不会了……”

黎昕扶住她,在旁边说:“霍总昏迷时一直念着太太的名字,他是真放不下你。”

江雁声的情绪有点崩,又强行忍着,声音脆弱的一塌糊涂:“黎秘书,你知道那晚发生了什么吗?”

她如今脑海中什么都想不起来,一片空白,依稀只记得姬温纶来找她,有点跟霍修默赌气的分成在,她就没有回都景苑了。

然后……

姬温纶突然拿出怀表催眠了她。

“我没有到现场不是很清楚,也是听保镖说的……”黎昕告诉她:“霍总去找你时,你在房间里,而他在外面跟那个叫姬温纶的男人发生了冲突。”

“我没出来?”

“应该没。”黎昕想了想李秘书交代的话,摇头。

江雁声还有点恍惚,失了力气坐在床上。

黎昕很聪明的适可而止,有些谎言,说多了就该露出破绽了。

……

从病床里出来,关好了门。

李秘书候在外头,紧张问:“怎么样,信了吗?”

黎昕红色的唇轻启:“嗯。”

目前看样子没有起疑什么,可能是一时醒来消化不了这件事,等冷静过后会想到细节上的破绽。

不过,这就是霍总的事了。

李秘书松了口气:“我原先还担心太太听到霍总抢救昏迷的消息,闹着要出院跑路。”

黎昕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女人没有你想象中的这么无情。”

“咳咳,毕竟现在逃离霍总最好的时候。”李秘书尴尬的笑。

“这里你看着,我离开一会。”

“行,你去吧。”

黎昕看了李秘书一眼,踩着黑底高跟鞋才电梯的方向走去。

她没下楼,而是按了楼上的键。

……

骨科室。

帘子刷一声被拉开,医生取下口罩走出来,他开了点药,跟旁边的秘书沟通。

一个阴暗高大的男子躺在病床上,双目睁开,侧脸线条锋锐冷硬,撑着强劲的手臂,缓缓地坐起身。

男护士站在旁边,没有得到吩咐也不敢擅自上前将男人搀扶到轮椅上去。

这时,门外响起了女人高跟鞋声。

叩叩两声。

医生抬起头,对敲门者说:“稍等,有病人。”

吱呀的一声,门被推开了。

黎昕直径走进来,方才的敲门声不过是处于礼貌,而不是征求里面的人。

医生看到她,表情疑惑:“请问你是?”

“二少的女朋友。”

黎昕明目张胆以霍修城女朋友自居,红色的唇难得勾起温柔的弧度:“他的腿伤恢复的怎么样?”

“谁让你过来。”

一道阴寒的嗓音陡然响起,覆盖掉医生的话。

黎昕转身,便看到男人冷冷的睨着她。

“我刚才在医院看见你的身影,心里惦记着,过来表现一下。”

霍修城没有被她花言巧语打动,冷厉阴霾的目光没有温度,打量着这个强势且冰冷的女人。

黎昕有让人眼前一亮的资本。

即便穿着无趣的职业套装,性感的曲线也能将身材衬得美艳动人,同时还散发着干练果决的气息。

不过,霍修城却不喜欢这类型的女人。

他深爱着裴潆那种美而不妖的纤弱女人,需要男人去保护,而黎昕的美,太过攻击性。

霍修城无不看轻她的动机,嗓音里隐含着冷漠的讽刺:“脱光来表现?”

黎昕上挑的眼尾余光扫了一眼旁边医生和男护士秘书等人:“没听见二少要我脱光表现吗,你们还晾在这里做什么?”

“……”

见这些人不为所动,黎昕冰冷的声音压下:“还不给我滚出去。”

她气场没有女人的柔和,比男人还要强大几分,最不喜欢的就是重复说废话,在职场上,很招人畏惧。

医生迟疑几分,看了看霍二少,才从椅子上起身带着男护士走出去。

秘书也跟着走,以免跟着遭殃。

医务室的门被关上,黎昕挺直背脊站在不动,一双冷静的眼眸注视着男人阴暗暴戾的五官,细长的手指开始解她西装外套的纽扣。

里面内搭的是一件抹胸黑色蕾丝,很女人味。

“欠男人上?”霍修城眼里,对她没有一丝男人的冲动。

黎昕将蓝色西装外套扔了,白皙纤细的手臂露了出来,眼睫毛都不曾眨一下,踩着高跟鞋走近男人:“我想跟你培养男女之间的感情,不过……你似乎想用成年人的方式?”

第416章:霍修默一分一秒没见到她,就痛苦难忍。

霍修城从她的眼里看到了想上男人的欲望,从来没有遇上这种不知羞耻的女人。

他表情沉着,身上散发出的气场令人不寒而栗:“想让男人上?先把你那点床技练好。”

黎昕没有折辱自己到这种地步,在医务室就随便跟他发生关系。

第一回抛开尊严强上他,是为了跟他系上无法解开的纽带,而不代表还有必要这样做。

她脱了外套西装,却只是坐在霍修城身旁,冰冷无趣的女人撩起男人来,也同样很妩媚勾人:“我网购了很多珍藏版的片,空闲时会拿出来学习,已经很有经验了。”

霍修城一双寒眸冷冷注视着贴近他的女人,对她胸前性感的软肉好不感兴趣,薄唇勾起狠毒的弧度:“我喜欢平胸的女人。”

“不喜欢胸大的?”黎昕眉角一挑。

霍修城的目光连她脸都不愿意看,就别说身材了,语气里尽是森寒之气:“我表现的很需要?”

黎昕盯着他线条冷峻的五官,一笔一划,都是她午夜梦回所熟悉的,半响,艳丽的唇吐出两个字:“撒谎!”

……

天色渐暗,江雁声躺在病床上一下午,恢复了点力气,便起身去卫生间用冷水洗脸,又换下病服,抬头间,看向镜子发现里面的女人脸色苍白,很憔悴无力的样子。

门外。

李秘书声音传来:“太太,霍总醒了。”

江雁声攥紧洗手台的边缘,眼尾处黯然泛红,心中随之而来的是某种紧张快要窒息的情绪。

她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霍修默。

“太太。”李秘书催个没停,好似霍修默一分一秒没见到就痛苦难忍,敲门声接连响起。

江雁声深深闭上眼,将心底苦痛的情绪压下去,声音很轻:“知道了。”

李秘书瞬间就安静了,过了会,紧闭的卫生间门,江雁声从里面走出来。

她唇齿间喃喃,问道:“他会不会很疼?”

李秘书一时不好说,普通人身体中了三枪不死也有的罪受了,麻药退了疼是肯定的。

就看,霍总想表露出那种程度的疼了。

隔壁病房,护士刚换了药出去,空气中还散发着浓郁的药味,有点刺鼻。

英俊的男人躺在一张病床上,腰腹盖着被子,病服的领口纽扣没系好,隐约露出的健硕胸膛还包扎着纱布,旁边,一盏台灯光晕轻洒在他苍白清冷的脸部轮廓,薄唇抿的很紧。

江雁声推门而入,身子僵硬在了原地注视着男人重伤虚弱的模样。

她还没说话,霍修默就已经察觉到转头,过于深浓的眼神变望了过来,直直像是要看透她的灵魂深处,令人几乎无法挣脱。

江雁声身侧的指尖无声捏紧了衣角,脚底就像是生了根,怎么也走不动了。

霍修默对站在门口的女人,缓缓伸出修长白皙的大手,嗓音哑沉隐着痛楚:“声声,过来。”

江雁声心脏猛地缩紧,有点疼,让她眼角开始又红了。

霍修默晦涩难懂的视线一直注视着她的表情,薄唇紧绷抿紧,身躯艰难的起来作势就要下床。

“你别动。”

江雁声怕他会扯动伤口,惊得慌忙跑过来,她纤细发白的手指按住男人的身体,又不敢花太大力气。

“我没事,你别哭……”霍修默没说一句话都呼吸粗重,眉宇间皱的很深。

江雁声看了眼中止不住的心疼,忍了许久的泪水,从眼角溢出来。

她狼狈的低下头,指尖迅速拂去。

“sorry,我有点忍不住。”

霍修默看她的眼神深邃不已,醒来,没有一句责怪,反而大手轻抚着她凌乱的秀发,从喉咙深处溢出了声低叹:“忍不住就不忍了。”

江雁声哽咽低泣,还是忍住了。

她调整好自己崩溃的情绪,抬起发红的眼:“你和姬温纶怎么会……”

“声声,我不想提他。”霍修默打断她的话,眉宇间神色变的狠戾起来。

江雁声话卡在了细喉,半响,低低说:“抱歉。”

她好像不管是不放手还是逃避,都把霍修默给伤害了。

霍修默大手从她秀发滑下,捧起了这张苍白的小脸,情绪有点急躁,额头隐隐爆出了青筋,沉沉逼问:“你为什么要跟我说抱歉?是不是打算跟姬温纶在一起,不要我?”

“我没有。”江雁声慌了。

她看到他情绪激动的模样,就想到了李秘书他们说霍修默目前不能受到刺激,颤着声摇头。

霍修默嗓子压着沉郁至极情绪,一字一字缓慢继续溢出薄唇:“你要还跟他有联系,就趁着我现在没有还手的余地,把水果刀往我心脏捅一刀,这样我就再也不能强迫你。”

他近乎是用性命逼迫的姿态,让江雁声呼吸微顿,双眸很红闪着泪光看着男人。

霍修默英俊深刻的五官很严肃,表情像是隐忍着胸膛传来的阵阵剧痛,连肌肉都在紧绷,他伸出长臂,将床头柜上早就准备好的刀拿过来。

然后,强塞到了女人的手上:“捅死我,你就自由了。”

江雁声苍白的小脸怔怔的,白皙的手指下意识捏紧了手中的刀。

霍修默深沉的视线看到,胸膛内心脏隐隐作痛,脸色有点发黑。

“我……”江雁声喉咙酸涩的厉害,想说话,又卡住了声一个字都说不完整。

霍修默看她在放弃姬温纶和捅死他之间还犹豫上的为难情模样,胸膛像被又打了两枪,绞痛感强烈袭击而来,异常的煎熬。

他修长大手捂着伤口,暗自用力狠狠一压,闷疼吭声瞬间就溢出了喉咙。

“你怎么了?”

江雁声被他吓到了,看到霍修默英俊的五官脸庞变得很白,好像病服还掺出了血迹,吓得把水果刀一扔,连忙扶住他挺拔的身躯:“你别吓我,是不是哪里又疼了?”

霍修默眼底压住了很深的阴鸷之色,只露出了隐忍的痛楚,呼吸沉沉,将女人的手撇开:“你不是要捅死我,还管我做什么。”

他力气不大,江雁声小脸惊慌失措,又伸手扶住了男人:“我没有我没有……”

第417章:你用嘴喂我水,不然就渴死我。

男人冷硬紧绷的五官脸庞露出受伤的表情,那一双深沉过分的眼眸紧紧盯着女人,饱含着复杂的情绪,好似还有一丝丝的委屈。

“你是不是怕血腥下不了手?这也有安眠药,你喂我吃下想跟哪个野男人私奔也没人管你。”

霍修默哑着嗓子说着,修长的大手再次朝床头柜伸去,将一瓶药递给她。

江雁声什么话都没说,都被他说了。

“我……”

“安眠药不够?要不要给你一条绳子勒死我?”男人打断她尴尬的话,五官越发的冷漠疏离,眼底神色幽暗不明。

又是递刀又是给药的,江雁声怕她点头后,霍修默还真能从抽屉拿出一捆绳子。

她把药也给扔了,纤细的手轻轻按着男人气得起伏的胸膛:“你别动怒,伤口不疼啊?”

“不用你假好心。”霍修默大手攥住她柔软无骨的手腕,表面上压抑着怒火,薄唇又溢出了闷痛声:“心脏疼。”

江雁声一听就更吓了,想去找医生护士,又被他死死抓着手:“你松手,我去叫人。”

“死不了。”

霍修默眉头微蹙,看着她着急快掉眼泪,嗓音因为强烈翻滚的情绪而变得粗哑道:“你不是要离开我了,还管我死活做什么。”

“霍修默!”

江雁声吸了口气,声音带着哭腔:“你再说这种话试一试?”

她嘴上什么都没说,眼里紧张心疼却骗不了人。

看到霍修默重伤的这一刻起,所有的伪装猝不及防都崩塌了,只希望他好好的活在她面前。

“你以后不许跟姬温纶有任何来往,连电话都不许打给他,我就不再提这件事,声声,丈夫和朋友,你注定只能选一个。”

霍修默要她一个点头,否则这三枪就白挨了,现在想起胸膛内还隐隐作疼。

江雁声眼眸含着泪,心中的苦痛无人能懂。

“你就这么舍不得他?”霍修默五官轮廓紧绷锋利几分,愤怒的情绪快压不住好像随时随地就能爆发一样。

江雁声苍白的唇动了动:“不是。”

霍修默开腔说话,带着浓浓的妒忌:“今天要是他中枪躺在这里,你是不是就要跟我拼命?”

“霍修默,你没有惹怒了姬温纶,他是不会做出这种事的。”江雁声情绪被逼得有些忍无可忍,声音细细拔尖了起来。

霍修默英俊的脸几乎变了色,被她这句话气得胸膛内再次剧烈疼痛起来,这种是来自于心脏深处,而不是伤口。

他没办法把这种感受凭空转移,只能压抑隐忍着,深眸逐渐猩红一片,怒极反笑:“好,什么都是我的错,我还活着碍你眼做什么?”

江雁声对他这种闹自杀的行为一时无言,眼看着男人大手要去乱扯胸膛包扎好的纱布,隐隐有鲜红的血色显露出来,心慌又急了:“好好好,你说什么我都听,你不要……”

“我不逼你。”霍修默有力的大手按着伤口,血液从手指间流淌下来,他英俊沉色的五官却面无表情。

江雁声发红的眼眶打滚的泪水砸掉下来,双手抓着他的手臂,无助又脆弱:“你没逼我,你没有……是我愿意的。”

“愿意什么?”

“愿意听你的话不再跟姬温纶联系……”江雁声深深垂下眼睫泪水直掉,哑了嗓子说出这几句,哽咽得好似快割破她的喉咙。

女人亲口答应服软的姿态,却让霍修默情绪更加被她惹怒到极致。

不跟姬温纶联系,就痛苦成这样?

江雁声哭了会,心里惦记着他的伤势,狼狈的抹去眼角的泪痕,她手扶着床沿堪堪不稳站好:“我,我去叫医生。”

这次,躺在病床上黑沉着一张英俊脸孔的男人没有出声阻止。

……

上药不到半小时,伤口又裂开。

医生带着护士重新给他包扎,不免说了几句,责备的话,都是对着一旁红着眼的女人说:“他才刚做完手术没有痊愈,你跟他再怎么吵架也不能动手去打他伤口。”

江雁声尴尬的说不出话,只能无辜被骂。

这次,她真的没有动手打霍修默。

医生本来还想多说几句,却被病床上男人强烈不悦的视线一扫,把话都咽了回去。

江雁声低着头,被骂了也一个字都不反驳。

等医生和护士走了后,她倒了杯水,温柔走到床沿前,小声问他:“你要喝吗?”

霍修默高大的身躯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额际隐隐青色筋脉浮现,双目紧闭,沉沉的嗓音溢出抿紧的薄唇:“没力气。”

江雁声指尖握着杯子一颤,喉咙又涌上了酸涩的感受,启唇的声音很轻,怕惊动坏了男人:“你不渴吗?”

“渴。”

“那我去拿勺子喂你。”江雁声不敢轻易把他扶起来,就怕伤口再次崩裂开。

霍修默掀开眼皮,睹了她一眼:“用嘴喂。”

“嗯?”江雁声怀疑自己幻听了。

而眼前这个男人低低重复,一字一字的:“我不是智障,用什么勺子喝水。”

“你要这样喝会被呛到,也会从嘴角流下来,到时候更像是智障啊。”江雁声把杯子往他薄唇送,作势要喂给他看看。

霍修默眉头皱紧,表情阴沉盯着女人。

江雁声见他嘴也不张开,到最后,僵硬着喂水姿势的是她。

“用嘴喂你就喝?”

霍修默勾起薄唇弧度讽刺轻慢:“不然你渴死我,连安眠药都不用喂。”

江雁声咬着唇,妥协含了口温水。

她微微倾身靠近,指尖将脸颊旁的发丝拂到耳后,然后红唇朝男人完美的薄唇贴去。

触碰到的那瞬间,让江雁声心尖一颤,她耳根发烫发热,没有任何技巧,唇齿间的亲密纠缠,动作生疏的将水渡到了他的口中。

霍修默喉咙性感的滚动几下,将水咽下。

江雁声听到声音就更不自然,刚要离开,指尖却被男人张嘴含住,带着湿烫的温度。

“唔……”

她进退两难,配合不是挣扎也不是。

霍修默修长的大手突然扣她的后脑勺,独特的气息都碰在了她羞红的脸上,吻得难舍难分。

第418章:生气了闹脾气了吵架了,只知道一味的哄!

一记长吻。

江雁声眼神迷乱,快踹不过气来般的轻颤着呼吸,一双红唇被男人亲得红肿。

霍修默指腹极尽温柔给她擦去眼角的泪珠,胸膛内升起了浓烈的怜惜情绪,嗓音慵懒沉哑:“你要都像这样乖一点,我也能多活几年。”

江雁声忍着推开他的冲动,等呼吸逐渐平复下来,她才睁着眼眸注视着男人深沉的视线,抿唇开口说:“我现在面对你不知道该怎么办……一直以来跟你的感情是建立在家族利益之上,就算相处了几个月,彼此对待感情的态度都不够成熟,生气了闹脾气了吵架了,只知道一味的哄,双方却从不解释。

霍修默,这就是两个性格太要强的人在一起会弄得遍体鳞伤的下场,你会有一天哄不动我了,我也快要疯了。”

霍修默漆黑深冷的目光紧紧盯着她伤神的模样,伸出长指碰了碰她冰凉的脸:“声声,我不想逼你,可是你一步步想远离我就是在逼我。”

江雁声伸手握住了男人的长指,唇瓣都在颤抖:“我们都不要吵了好不好?等你身体恢复了再谈我们之间的问题?你不要再用自己身体来逼我了。”

“你不再去找姬温纶,我也不会逼你。”霍修默对这事耿耿于怀,无法容忍自己的女人三番四次跑到别的男人身边去。

江雁声从来不认为和霍修默的感情问题是处于姬温纶身上,她哽咽点头:“好。”

答应的同时,她又附加了一条,就怕他又想着别的法子来给自己下套:“也不许用感情来威胁我。”

霍修默深色的眼眸尽藏着对她的占有欲,表面上,一切依着她的意愿:“你说了算。”

……

为了晚上方便照顾男人,江雁声就让护士铺了一张小床给她,就摆在病床内,跟他一起住。

对此,霍修默颇有怨言,英俊的脸庞沉沉的:“你直接跟我睡不是更方便?”

江雁声将窗帘拉上,掩去了外面的月光,转身看向男人:“这样你伤口会崩开。”

霍修默的视线在她纤细的身体一扫,薄唇振振有词道:“你瘦成这样,睡远点不就可以了?”

“不行。”

江雁声坚持不能给他睡在一张床上,走到了自己的小床坐下,将衣服脱了。

霍修默看着她躺下去,身体受重伤又没办法起床抓她,只能深沉的眼神定定的盯着她一举一动。

江雁声双眸闭上休息,她有点累了,哭久了平静下来后,就容易有种心神疲惫的感觉。

过了几分钟,霍修默发现她睡着了,呼吸细微均匀,纤细的身子躺在小床上没有动静。

“声声?”

他开口,叫她的名字。

江雁声睡的很安静,洁白的小脸上,长长的睫毛上还染着泪水的痕迹。

霍修默见她没醒,大手将放在抽屉里她的手机拿出来。

屏幕上有几条未接来电和短信,他面无表情将姬温纶打来的电话记录删的一干二净,又点开短信。

南浔发来的短信跳跃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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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条短信内容,霍修默逐字看完,眼底浮现出了很浓重的沉戾之气,他大手捏紧手机,力道大到,硬生生的折断。

尖锐得刺破了他手掌心,血液流淌下来却毫不在意,霍修默将报废的手机扔到垃圾桶里,英俊的神色仿佛笼罩上了一层阴霾。

……

……

隔天一早。

江雁声醒后,就问霍修默要手机了,她还有工作在身,不管怎么样都得先跟南浔说声,而不是这样无缘无故就断了联系闹失踪。

霍修默薄唇抿紧着,脸部轮廓从侧面看没什么表情,就好像是被谁招惹到了脾气,从早上起床就没见他笑一下的。

江雁声问了一声没被理会,也闭嘴了。

等护士小姐换药离开后,她才搬了条椅子,坐在男人的床边,伸出细长的指尖将他病服纽扣系上,声音柔柔:“我看你都快要气死了,谁惹你了?”

霍修默修长的大手握住女人的手,语调漫不经心:“你昨晚没跟我睡。”

江雁声:“……”

她默默地收回手,改变主意不哄了:“哦,那你继续生气吧。”

下一刻。

霍修默大手又去捂胸口,俊脸隐忍:“心脏疼。”

江雁声拧眉心,分辨不出他这举动是真是假,明明刚才换药时这男人一声都没叫痛的。

霍修默掀开眼皮扫了她茫然的小脸一下,又加了句:“被你气的。”

江雁声看出来了,故意说:“单身男女躺在一张床上不合适,等你什么时候有了名分在说吧。”

“有名分就能跟你睡?”

霍修默深眸眯了一度,压低声问她。

江雁声弯着唇角,起身时,伸手去拍拍他英俊的脸,就像是他平时居高临下拍她一样的动作:“等你养好伤把我追到再说吧。”

霍修默伸手要去抓她,女人却先一步闪开。

“我要去南浔工作室一趟,你不会拦吧?”

江雁声站远点,以免这男人受伤了还不安分动手动脚的。

霍修默面容清漠,看不出情绪:“晚上回来?”

“你要不愿意见到我的话……”

江雁声故意拉长的话没说完,就被男人打断:“天黑之前,我派李秘书来接你。”

“好!”

他只要不关着她,就可以。

……

江雁声走出医院,便打车去了写字楼,她手机不知道去哪里了,只能亲自来一趟。

“南浔!”

江雁声到了工作室后,便抬手敲门。

过了会,门从里面被打开,南浔走出来,声音比平时没了气场:“声声,你来了。”

“嗯,你没睡好吗?”江雁声双眸微眯,看她脸色不太好的样子,说着,就要走进办公室里去。

而南浔却堵在了门口,咬唇尴尬:“那啥,声声……”

“怎么了你?”

第420章:拿烟的动作挺利索的,拿筷子就残了?

十一点半,江雁声接到李秘书的电话,说是霍修默伤口疼得叫了两三回医生,便从南浔那边回来了。

结果。

一推开门,就看到霍修默精神百倍的跟徐慕庭在谈论公事,两个男人手指间都夹着根点燃一半的烟,淡淡的烟雾絮绕在空气中。

似乎是意外她会马上赶回来,霍修默神色微变,反应极快的捻灭烟蒂,这种举动已经是徒劳,该看到的都看到了。

江雁声一张洁白清丽的脸没有表情,站在门口,很平静的看着他。

霍修默求生欲很强,当场就把事推到了徐慕庭身上,英俊的脸庞一下就变得严肃阴沉:“你拿烟给我抽做什么。”

徐慕庭长指弹烟的动作瞬间一顿,面对霍修默这种怕老婆的表现,他薄唇温淡开腔:“给你玩玩。”

“一身烟气。”

霍修默装的有模有样的,表情很淡漠,将文件扔到床头柜上。

徐慕庭收走,放进公文包。

“今天先谈到这,我走了。”

他把烟蒂扔到垃圾桶,然后转身迈步朝病房门口走去,与江雁声擦肩而过,淡淡颔首算打招呼了。

江雁声红唇抿着什么话都没说。

病房内没了外人,还弥漫着一股未散去的烟味,她踩着高跟鞋走进来,反手砰一声就把门关上了。

“不愧是多年的好兄弟,你们配合的很有默契。”

江雁声平静的语调里,也不知藏着多少讽刺。

霍修默英俊的脸庞依旧淡定,像是听不懂她的话,低沉的嗓音缓和溢出薄唇:“午饭吃了吗?”

“吃没吃,你不知道?”

男人眉头皱起:“我怎么知道?”

江雁声冷着清丽的小脸看他死不承认的模样,走过去,脚尖将搁在床沿前的垃圾桶踢开。

这个举动,暴露出了她的小脾气。

“咳,我要是知道你会回来陪我,也不会允许徐慕庭在病房里抽烟。”

霍修默伸出修长的大手握住了她的手,在外面待久了,有点凉意。

他这是把自己抽烟的事,忘了一干二净。

江雁声也懒得说他了,不然又给她捂着胸口说心脏疼。

“饭呢?李秘书都不要送来吗?”她心里有火,往别处撒了。

霍修默薄唇暗暗勾起,指腹揉着她的手心:“本来没什么胃口,你一回来就有胃口了。”

“哦,你怎么不饿死算呢?”江雁声咬牙,面露出了温柔的微笑。

男人深沉的目光凝望着她,低低说了一句:“怕你哭。”

……

送饭这种事。

一个电话,李秘书就分分钟钟搞定。

他将从都景苑打包来的饭菜都送过来,还要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解释:“都怪我都怪我,路上堵车送晚了。”

“送晚了还预卜先知要准备两份饭,李秘书可以啊。”江雁声语气平静打脸拆台,一点面子都不给,将饭菜都取出来打开包装盒。

菜色丰盛,一半都是她喜欢吃的。

李秘书:“……”

霍修默一记冷眼扫过去:“出去。”

“好好好。”李秘书尴尬的笑。

江雁声将要将碗筷递给他,耳畔,男人压低的嗓音就传来了:“你喂我好不好?”

她抬起眼睫,眸光落在他英俊的脸上:“我看你拿烟的动作挺利索的,拿筷子就残了?”

“残了。”霍修默面不改色。

江雁声还为他大伤未愈的事生气,也懒得哄这个作妖的男人,冷冷说:“好好吃,不然就别吃了。”

霍修默见她柔和的眉眼间有脾气,也就老实了。

桌上只有两道菜是他能吃的,味道很清淡,不过男人在吃食这方面向来是不挑,就算只吃白米饭,动作也优雅迷人。

江雁声看了,心底一软给他盛了碗汤。

霍修默完美的薄唇一勾,修长的大手要去摸她的脸,还没碰到,女人漂亮的双眸瞪了过来。

“你要这样子不正经,我打你了。”

江雁声表面上生的柔美无害,初次相识,恐怕很容易被她伪装出的低眉顺眼模样骗了,还以为她是那种以夫为天的女人。

实际上,骨子里女权主义比谁都重。

霍修默哄着让着,将大手收回来,薄唇扯动:“动不动就想打我,这种习惯以后要改。”

“你不哄了,不就改了。”

江雁声也清楚自己问题在哪,恃宠而骄这四个字,便是根源所在。

霍修默拒绝她这种提议:“要哄。”

不哄?

那她很快就会被别的男人哄走。

……

吃完午饭,江雁声也没提出要走,她就坐在小床上,看着霍修默睡午觉。

“你想等我睡了就走?”霍修默躺着,眼睛却一直盯着女人侧颜容颜看。

江雁声眼睫毛都没眨一下,红唇吐出两字:“不走。”

走了他私底下又抽烟,谁管得住。

霍修默有些不信她,抬起修长的大手:“你过来,离我太远。”

“远么?”

江雁声眯起漆黑的眼眸,打量了彼此床铺的距离,也就三四步路。

“嗯。”

“别告诉我你没安全感啊?”江雁声看他消停不过三秒钟就作妖,脸上的表情皮笑肉不笑的。

又是轻慢的讽刺,男人五官神色如常却当不知道,低沉的嗓音振振有词的:“我是病人,声声你要让着我点,不然……”

“不然又心脏痛?”江雁声抢了他前头说话,要说心里是什么感受,其实早就麻木了。

昨晚这招吓她还行,次数多了,就没意思了。

霍修默觉得有必要跟她解释清楚,薄唇紧抿一阵,开腔道:“中午我没有吩咐李秘书去骗你,是他自己自作主张跟你胡言乱语。”

他不过是叮嘱了斯越让南浔把她骗回来,然后,又叫李秘书也想点办法。

这些人找的什么借口,都不关他事。

江雁声就静静看着他装无辜。

骗她回医院推给李秘书,抽烟推给徐慕庭,这男人生个病没事做,戏演的倒是一套一套的。

霍修默眉头皱起,嗓音压低开腔:“声声,你不信我?”

“我现在像是很信你的样子?”江雁声连假笑都懒得给他了。

“我早上已经答应让你天黑前回来,就不会反悔,你要觉得我说到做不到,我……”

421章:声声,活着没女人有什么意思?

江雁声挑起眉尖,问他:“你什么?”

霍修默一顿,语气很是轻描淡写:“你要这样恶意揣摩,我也无话可说。”

江雁声看他刚才为自己辩解清白的架势,还以为男人会说让她现在就可以离开医院,没想到来了一句无话可说。

她也够无言可对的。

……

下午有她在。

无论是谁也没有进来打扰霍修默养伤,除了一位,江雁声曾经有一面之缘的柏女士。

她将一束鲜花递给江雁声,笑容优雅。

“抱歉,他刚睡着。”江雁声说话声很轻,没有想去把霍修默叫醒的意思。

这男人刚做完手术都没有好好休息的,也就她看着这会安分了一点。

柏女士理解她的心疼:“霍总伤势还未痊愈,是该好好静养。”

“请坐。”江雁声态度和善将她当做一位长辈看待,倒了杯茶。

柏女士喝了口,语气不急不缓:“其实我是霍总的心理医生。”

江雁声心中一颤,抬起双眸愣愣看着她。

“霍总在性心理方面出了问题,一直以来都是我给他心理治疗,先前,霍总在书房里看视频这件事,也是我给他出的主意。”

柏女士说到这,刻意的顿了几秒钟给她缓冲的空间。

病人面对医生会有种潜意识的排斥感,江雁声也不例外,她低垂下眼睫毛,不想自己被看透什么。

“你的身份,他从来没有跟我说过。”

柏女士说:“这样想必霍总也没有跟你仔细说过他的情况?”

“嗯。”

“你想听吗?”柏女士问她。

江雁声双眸里暗含着很复杂的情绪,她浅色的唇干涩轻扯:“他是对我没有欲望,还是对所有的女人都没有欲望?”

柏女士很负责任的告诉她:“是所有。”

江雁声听了,忍不住用手抵着额头,顷刻间,脑海中有种麻木的恍然。

柏女士的话,继续响在耳旁:“霍总先前在治疗下完全康复,却对女人的身体没有反应,他不愿实话告诉你,是怕你知道后会伤心,也因为如此,你们的感情便出现了问题,对吗?”

“对。”

江雁声眼角微红,说话声很轻:“我以为他出轨了,后来……”

后来霍修默在酒店那晚跟她坦白解释了,可是,却更让她产生了害怕的念头。

她和他,如果再继续在一起。

江雁声就怕总有一天自己的人格会把霍修默给杀了。

“以我多年的经验分析,霍总在治疗的过程中是没有过出轨的念头,他这种情况只是心理产生的障碍,并不是无药可医。”

柏女士说完,对她很和善笑了笑:“先前一直想找机会跟你沟通霍总病情,这次来医院刚好有机会,我想霍太太如果还念及跟霍总有过的情分,请你能够协助我治愈他。”

“怎么治愈?”

江雁声别说现在爱着霍修默,就算两人闹翻没了感情在,这个男人是因为她才伤成这样,这事上,她要负责到底的。

柏女士缓缓说来:“霍总在你面前已经丧失了男人天性上的尊严,最好治愈他的方法便是曾经让他有过心理阴影的女人开始心悦诚服的去崇拜他,长时间下,让他心理产生最大限度的征服感,自然而然对女人有了欲望跟你发生关系。”

“一旦他能跟你发生关系,证明也克服了自己的心理阴影。”

江雁声安静听完这番话,心情很复杂:“只有这样吗?”

柏女士又说:“你也可以把踢伤他的场景重现,从中,自己改了结局让他征服你。”

江雁声一时沉默,小脸还有点恍惚。

这就更不可能了,她根本就记不起是怎么把霍修默给重伤了,怎么场景重现?

柏女士打开手提包,将自己名片递给她一张,微笑道:“霍太太,我很喜欢你的性格,我们可以交个朋友。”

江雁声不认为跟精神病医生交朋友是一件好事,她嘴上没说什么,将名片接了过来。

柏女士话已尽此,来这一趟也是为了说这些。

她走前,提醒一句:“如果你拒绝治愈霍总,恐怕别的女人也无法取代,问题根源还是在你身上。”

江雁声指尖捏紧了名片,胸口有些压抑感,怔在了原地。

……

霍修默午睡醒来。

睁开眼的第一次瞬间,看到趴在他床边熟睡的女人,脑袋枕着手臂,秀发凌乱间露出了精致的小脸。

他长指轻动,发现被她白皙的手紧紧握着。

霍修默深沉的眼底浮现出了暖和的笑痕,一闪而过,他视线看到床头柜摆放的鲜花,心里有数了。

这时,李秘书悄悄推门进来。

看到霍总醒了,太太还在睡也不敢大声讲话,对着口型指着:“柏医生已经来过了,把该说的都跟太太说了。”

霍修默让他出去,忍着胸膛的伤口痛楚,挺拔的身躯作势要起来,想将熟睡的女人抱上来。

他刚一动,江雁声紧闭的眼睫毛轻颤,很快就醒了。

“霍修默!”

她睁眼前,手上无意识握紧男人的手掌。

“嗯?”霍修默修长的手指捏捏她的手心,很软,像没有骨头一样。

江雁声睁开朦胧的双眸,见到男人想俯身靠近自己,不由的皱眉说:“你干嘛?”

霍修默低低的注视着她,嗓音带着刻意的诱哄:“你睡我旁边,好不好?”

“你还不死心?”江雁声睡醒了,也慢慢坐直身子,秀发披散在肩衬得脸红晕无辜,纤细的手要放开他的大手却被十指相扣住。

霍修默在笑,英俊的脸又显得格外严肃几分:“我现在这种情况,你随时随地都准备不要我,能跟你亲密一次就算我赚到,为什么要死心?”

他这样说,江雁声就默默地不愿听了。

“你不是还活着吗?”

霍修默眼底像是凝聚了什么东西,盯着她一字一字说话,声音很低:“活着没女人有什么意思?”

江雁声红唇微张,把话卡在了喉咙里。

他难不成骨子里还有被虐待倾向?每天被女人这样反复折腾得很享受?

“声声,我躺了这么久身上有汗味,你帮我洗澡好不好?”

霍修默看她有一丝心软现象,马上得寸进尺!

第422章:霍修默,你真是不怕疼……

江雁声听到他想洗澡,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小脸上的表情前所未有的认真:“伤口愈合了再说,你才躺了一两天汗味能有多重?”

“你闻闻?”

霍修默是一个有洁癖的男人,不排斥有故意想占便宜的嫌疑,却也忍受不了几天不洗澡换衣服。

江雁声将他想抬起的手臂压了回去,脾气好的不行,眉眼间柔和一片,细声细气的哄着:“满身的药味洗了也一样啊,没有汗味,真的没有的。”

霍修默修长的大手趁机抓住她的手腕,被女人这样哄着也没用,脸色依旧是异常难看:“没汗味你怎么不愿意跟我睡?”

江雁声:“……”

绕来绕去,都离不开这事了是吧?

她也没把手抽回来,就这样说:“有药味。”

这次轮到霍修默面无表情了,深眸定定看着她。

病房气氛僵持不过三秒,江雁声先坚持不住了,唇边扯出了一抹笑容,看着很坏:“不如我把我的香水借你喷几下?香香的。”

霍修默感觉智商仿佛受到了挑衅,耍任性将女人的手腕松开,英俊的脸庞依旧面无表情:“我受伤你也不心疼,怎么可能心疼我会不会发臭?”

江雁声这次没心软。

她立场很坚定,就怕给他洗澡时磕碰到了哪里,让男人没有愈合的伤口再次崩裂开。

在这种事上,她绝对不会允许他胡来的。

“好了,等你能下地走路想怎么洗都没人拦你。”江雁声俯身,要去把他腰身的被子盖好。

男人大手一伸,忍着抬起动作时胸膛内隐隐作痛的感受,扣住她的脑袋上压下。

江雁声双眸睁大,闪着一丝惊慌。

她就怕会压伤了他,而霍修默却丝毫不在意,冷峻的眉宇间压抑着隐忍的疼痛,薄唇往她红唇吻去。

先是象征性含了一下她柔软的唇,然后便突然用力抵开唇齿,气息薄烫,吻得毫无章法。

江雁声手心堪堪不稳扶住桌角,身子僵硬着姿势站在床沿,下弯腰,连反抗的动作都不曾有。

女人的发间是柔滑乌黑的,四散了下来,从男人修长的手背滑落,沾在他的枕头上。

霍修默薄唇含着她的唇瓣吻这不够,怎么都不满足,另一只用力的大手又搂着她的腰肢往身上带。

“唔!”

江雁声要不是被他封着嘴,都要骂人了。

男人胸膛包扎着惨血的纱布,透着很浓的药味和淡淡的血腥味,碰上的那一瞬间,他肌肉很硬也很烫,撞的她鼻尖疼。

霍修默幽暗的眸子紧眯起,疼痛越发剧烈,也影响不了他对她的某种沉迷,薄唇在她的唇内狠狠啃噬扫荡。

一记深吻,江雁声喘着气无法呼吸,双颊红晕,等男人薄烫的唇离开,便忍不住凶他了:“霍修默,你真是不怕疼……”

口中的话,还有很多很多堵在胸口没说出来,就被外面毫无预兆的开门声给打断。

“我儿子做阑尾炎手术住院,你们一个个干什么吃的都不要跟我说?”

霍夫人直接不顾李秘书的拦阻,一手推门进来。

当她看到病房里的一幕,也把口中的话卡住了。

“咳,你们闹什么在医院,不知轻重!”

霍夫人极快的反应过来,而江雁声反应就更快,赶紧手忙脚乱用被子把霍修默捂住。

要被她婆婆看到自己心肝宝贝儿子伤成这样,要命!

“妈,你怎么来了?”

江雁声不动声色去挡住霍修默,自己躺在床沿前,裙子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和一小片肌肤,发丝凌乱披在肩头,一看就是被欺负过的。

何况,红肿的唇瓣也骗不了人。

霍夫人看了皱眉,反手砰一声就把病房的门关上,以免被外面看到这种场景。

李秘书还没机会跟进来,撞到鼻子。

“嗷!”

……

病房内。

霍夫人将炖好的鸡汤往桌上一搁,也不管尴尬退到一旁整理衣服的江雁声,嘴上数落,朝病床走去:“儿子你要着急死妈是不是?动手术这种大事也不知道跟家里说一声。”

霍修默低咳,嗓音沉哑:“做了一个小手术。”

“都躺手术台上了还叫小手术?”霍夫人声音拔尖,听了不能忍。

儿子是她的心头肉,别说肚子开了一刀,被划破指尖都有的她心疼的。

“我没事,有声声照顾我。”霍修默表情冷峻,眸底深处略有无奈看母亲大题小做。

霍夫人眼底不喜,上回就被江雁声来霍家的态度得罪了不轻,不免要抱怨:“她不是跟你闹离婚就是闹脾气,能照顾什么?”

一旁,江雁声被霍夫人指责得无地自容,低下头,都不敢抬起双眸。

霍夫人冷哼了一声,走上前作势要去掀被子:“来儿子,让妈看看你伤势。”

“妈!”

江雁声比霍修默的反应还大,尴尬的挡在了前面没有让开,心虚得耳朵都红了:“修默他没事的。”

“我儿子开刀动手术在你眼里就是没事?”霍夫人声音再次拔高,眼神冷怒地瞪着她。

“我……”

江雁声知道说错话了,咬舌。

这时,身后某个躺在病床上慵懒的男人,还要来补刀:“妈,她连澡都不帮我洗。”

“你不愿照顾他?”霍夫人听入耳里,成了另一种意思了。

江雁声不可思议转头,看着霍修默。

像是无法理解他这样背后捅刀子有什么意思?看她被婆婆训很好玩?

霍修默眸色冷静对视着她的目光,薄唇弧度勾出了玩味弧度,话却是对霍夫人说:“她怕麻烦吧。”

儿子这么大了,霍夫人也不能像他小时候一样,随便一拽就扔浴缸里洗干净。

她摆出了婆婆的威严,对江雁声说:“你要做这个不愿意做那个不愿意,我直接请个护工来,你还是回家享福去吧。”

江雁声发现……

霍夫人的态度像是对她产生了很差的印象,有点茫然,难道是之前跟霍修默闹离婚导致的?

她忍着心中的略微酸涩感,摇头低声说:“妈,我没有。”

“你要没有怎么不帮我儿子洗澡?”

第423章:装!你就知道给我下套!

江雁声发现有时候男人贱骨头起来,不是你能忍,就能什么事都忍过去的。

她心底不知多瞧不起霍修默告黑状的行为,表面上,还得跟霍夫人硬着头皮说:“妈,我怎么可能不给他洗澡呢,不过他刚手术完就要闹着洗,我不让而已。”

“你要能多花一些心思在我儿子身上,我也能少操点心。”霍夫人的态度,深怕自己儿子被虐待了。

江雁声知道自己嫁进霍家后,没有一处是让这些长辈满意的,也不反驳这种类似于抱怨的话。

她对霍修默存着气,也不会在霍夫人面前表露出来,脸上扬起柔和的微笑,说道:“妈,你的披肩颜色真好看,很衬你的皮肤。”

“他爸去国外出差给我带的。”霍夫人拢了拢自己身上的披肩,一提到丈夫,瞬间整个人都温柔了。

江雁声眼底压着一抹羡艳之色,继续夸着霍夫人的头发衣服,心里同时在想……

若是她母亲在,也是这样疼爱子女如命吧。

……

窗外,天色逐渐黑下。

霍夫人一来就在病房里念了几个小时才走,亲眼看到江雁声给霍修默喂饭吃,没饿着她儿子,又扯着医生说了一大堆,把阑尾炎手术从里到外包括细节都了解到后,才被李秘书送走。

门砰一声关上。

病房内,窗帘被微风吹得飘浮。

江雁声从沙发拿了一个靠枕过来,然后,她走向病床上闭目养神的男人。

霍修默听到女人细微的脚步声,睁开眼,神色带着慵懒:“想谋杀亲夫?”

江雁声走过去,用靠枕按住他这张可恶的脸:“霍修默,你妈在的时候有靠山了很嚣张是吧?”

霍修默修长的大手将她手腕握住,嗓音透着低低的笑意:“又不是我把她喊过来,嗯?你要讲点理。”

霍夫人那股难搞的劲,不仅江雁声怕伺候,霍修默也同样是。

“那她自己来了,你就告我状?”

江雁声枕头被男人抢了过去,她刚要挣扎,整个人也被他拉到了床上。

深怕会压到他的伤口,都不敢挣扎。

霍修默没有受伤的手臂搂紧了女人温软的身体,就算一只手,也轻而易举把她禁锢住。

“你以后要是对我不好,看来……我是有地方告状了。”男人低头,深沉的视线落在她气恼的小脸上。

江雁声气的咬牙:“你现在有力气强抱我,还会没力气自己吃饭?装!霍修默,你就知道给我下套。”

“我什么时候强——暴你了?”男人低沉的语调刻意一顿,说的很暧昧。

江雁声:“……”

“今晚跟我睡好不好?”霍修默英俊的脸凑过来,在闻着她脖间白皙肌肤的女人香。

“都说不了。”江雁声就陪他躺一会,等要睡觉了,她还是要回到小床上的。

霍修默强健的手臂紧搂着不放手,对女人说:“自己伸手把被子盖上。”

江雁声眼睫微眯,眸光扫向他另一只手臂。

结果,就听见男人在耳旁说:“肩头伤口有点痛。”

“……”

江雁声一点都不同情他:“这回不是心脏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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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修默身体不是铁打的,不过,男人痛起来不会像女人哭泣掉眼泪,从敛起的眉宇间还是能依稀看出来隐忍着什么。

他眼底明暗不清,也不为自己辩解。

伤口的痛楚无论是真假,能让她甘愿被骗着,目的就已经达到。

江雁声有点热,本来就不想盖被子,看他眼神直直深深盯着自己,抿紧薄唇一言不发的模样。

被看久了……她红唇轻咬,伸手将男人英俊的脸推开点。

霍修默薄唇轻扯出弧度,拿她没办法。

他抬起手臂将被子给女人盖严实,肩头传来略微的疼痛似乎不存在,面不改色:“盖了我的被子,今晚就要跟我睡了,嗯?”

“我发现你从离婚后,就对跟我睡觉这事特别的无法自拔?”江雁声从被子露出小脸,头发凌乱。

她纤细的身子依偎在男人身躯旁,呼吸进去的,都是他独特的气息,掺杂着一丝药味,不是很难闻。

什么汗味,都是子虚乌有的。

霍修默深眸低低,对视上女人清澈的双眸,喉结滚动,溢出深浓的嗓音:“我要对跟你睡觉这件事没兴趣,你可怎么办?”

“好办啊。”

江雁声红唇翘起,眸光一转,看着窗外夜色说:“找个愿意睡我的,就好了。”

霍修默眼神危险暗下,抿紧的薄唇扯动,一字一字:“你就死了这条心,以后除了我能睡你,也只有我儿子才能破例睡你。”

江雁声真是跟他没说三句话,就来脾气。

懒得理他,身体什么样自己心里不清楚?还一口一个我儿子。

“你不服气?”

霍修默看她一脸的不耐烦。

江雁声要笑不笑的:“哪敢啊,不然你又要心脏痛了呢。”

霍修默被她讽刺的无言以对,英俊精致的五官笼罩在台灯光晕下,脸色不好看就是了。

他卖惨,她不是傻白甜得什么都看不出来。

一个愿意演,一个原因配合,也就这样而已。

……

两人躺在病床上到了十点多,江雁声要起来换衣服了,她从男人身旁坐起身,轻抬着手将长发梳起时,露出了一小截的纤细腰肢,曲线白皙很美。

霍修默大手从她身后伸去摸,指腹在她肚脐处摩擦着美丽黑暗的纹身。

“去把这个洗了,不好看。”

江雁声睫毛一颤,语调平静道:“我记得你说过纹得很美。”

“什么时候?”

“跟我上床的时候。”

霍修默指腹微顿,薄唇扯动:“不记得了。”

江雁声扎好了头发,将他的大手拍掉,然后将床头柜新买的手机拿过来看时间。

指尖一点亮屏幕,就接到了霍夫人发来的数十条微信。

内容都是叮嘱着晚上怎么照顾她儿子。

江雁声看都没看,就扔给了霍修默,声音凉凉的:“你是你妈亲生的这点毋庸置疑。”

霍修默修长的大手拿起手机,逐字看完内容,他薄凉的唇角勾出满意弧度,长指敲打了几个字发过去。

很快,霍夫人打电话轰炸来了。

第425章:养的女儿真是一个比一个好

“不带你去,我爸又要问东问西的,所以你派一个人陪我去啊。”

江雁声看到走廊上的黎昕,临时起意对霍修默说:“就你身边的女秘书吧。”

“你一个人能行?”霍修默深邃的眸子盯紧她含笑的容颜,语气里,掺了许些很隐晦的情绪。

江雁声垂眸一笑:“江斯微痴迷你多年,我怕你去了,她情不自禁把你和自己未婚夫一对比,会悔婚呢。”

霍修默尊贵的俊脸略沉:“我跟她没关系。”

“唔,你开心就好。”

……

当天晚上,在一家生意爆好的酒楼。

靳奈父母订了一间豪华包间,二十几人桌位,将靳家的亲戚都喊来了,诚意十足,气氛很热闹。

江老太太坐在主位上,这阵子被王瑗母女费尽心思哄着,没有给晚辈下脸色,和气融融的。

“奶奶,靳奈听说您信佛,存着份孝心去寺庙给你求了一串佛珠,他天没亮就在佛祖面前诚心跪了一早上才求得大师亲自开光的。”

江斯微将锦盒递给老太太,一张嘴,尽是说着靳奈的好话。

旁边,靳奈态度温和:“只是晚辈的一点心意。”

老夫人收下,眼角里流出的笑意不明显:“好,是个孝顺的孩子。”

靳母趁机说:“微微的奶奶以后就是我们家靳奈的亲奶奶,爸爸也是亲爸爸,亲家啊,你们一个别对他客气,有什么尽管使唤就是。”

“对对!”靳父嘴巴笨,跟着点头。

“啧啧。”一旁,江锦乔翘着腿踢了下桌角,看人的眼神带着倨傲,毫不掩饰。

被他似嘲的一笑,热闹气氛瞬间尴尬。

靳母很快反应过来,笑呵呵说暖场:“说来也有缘,我亲戚家有个小姑娘也跟小少爷读同一个学校,学习成绩很好。”

“我宝贝孙子考试成绩全校第二。”江老太太看似轻描淡写的语气,老脸自傲:“以前是第一。”

“呵呵。”靳母很聪明止住话题。

“我们家软软是全校第一,这丫头从小到哪考试成绩都第一,很爱学习。”

靳父突然在旁边这样说,让气氛又是一静。

“呵呵呵,你记错了。”靳母暗地里,扯了下丈夫的衣角,意示他闭嘴。

靳父以为是叫他多说点,一本正经道:“怎么会记错,软软房间一面墙都贴满她的奖状,上周月考,她生病了还去考试得了全班第一。”

江老太太被打脸得已经无法忍了,难看的表情变了又变。

江锦乔突然挑眉:“小软糕?”

靳父:“什么?”

“没什么,就想吃软糕。”江锦乔薄色的唇慢慢笑开,眼底玩味的某种意味加重。

“有的吃就少说话。”江斯微找服务员点了份软糕,暗里瞪了一眼自己弟弟。

江锦乔被瞪还怎么能忍下去?张口要说:“斯微,我爸又不是你亲……”

王瑗就怕儿子砸场,说点让双方下不了台的话,语气温柔提醒:“锦乔,今天是你姐姐见家长的好日子。”

“哦。”

江锦乔接到老妈的警告,摊摊手。

他就是看靳家巴结的那股劲不爽呗。

靳母对有权有势的亲家容忍度早就破了下线,突然间又提起了另一位没到场的重要人物:“咦,亲家公,你应该还有一位千金怎么没来?”

“路上堵车。”江亚东没解释多少。

靳母有意讨好:“我听说亲家公的另一位千金找的夫婿本事了得,以后我家靳奈啊,要跟自己妹夫好好学。”

江斯微坐在旁边,喝茶间露出了讽刺的冷笑,不过很快就掩了下去。

真是痴人说梦,就算给靳奈十辈子的时间,恐怕也赶不上霍修默一年。

她的轻视。江锦乔看见了,又要说。

“锦乔!”王瑗眼神警告。

靳奈倒是很有自知之明:“霍家的公子身份贵重……”

“亲姐,你来了。”

江锦乔一声喊,把靳奈的声音盖过去。

包厢门口被服务生推开,众人视线望去,只见一个乌发及腰的清丽女人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一名冷冰冰的女秘书。

“抱歉,路上有点堵。”

江雁声含着笑,随口找了一个理由。

“这位就是江二小姐?亲家公,你养的女儿真是一个比一个好啊。”靳母笑眯眯的,就差没有拉开椅子让人坐她身边来。

这句话,无疑让江斯微脸上有点挂不住。

什么叫一个比一个好?

“微微,我妈不会说话,别介意。”靳奈注意到了未婚妻的脸色,低声跟她道歉。

江斯微对他笑的柔弱,像极了在隐忍着什么委屈:“怎么会呢,我这个妹妹是很讨人喜欢的。”

靳奈看了越发怜惜,暗暗握紧她的手。

靳母把江雁声往天上夸,忽略了准儿媳妇的心情,却是把江亚东给讨好了。

他刚毅的脸庞难得露出温和的笑,召着宝贝女儿坐到身边来:“霍修默怎么没陪你来?”

“他工作忙没空,让秘书陪我来了。”

江雁声介绍了一下黎昕的身份,然后入座,语气又很淡听不出情绪开口对江老太太喊了声奶奶。

至于王瑗母女,全程忽略。

江亚东也不会说她,就怕把女儿说生气。

“妹妹,这位就是你的姐夫。”

这时,江斯微也开始介绍起了靳奈的身份,故意伸手挽住他的手臂,笑容甜蜜极了。

江雁声抬起眼睫毛,目光平静:“嗯。”

就一个嗯就没了?靳母在旁边插话:“江二小姐,我是他的母亲。”

“你好。”江雁声应付般的笑了笑。

靳母急于功利的心思怎么也藏不住了,打着自己的小算盘还当别人不知道:“你丈夫忙完事情会来接你吗?一家子吃个饭缺一个人多不好。”

“亲姐,喝茶。”江锦乔很狗腿递了杯茶过去。

江雁声纤细的手指持着微烫的茶杯,轻轻摇晃,没有喝,她浅色的唇齿间溢出了一抹笑:“什么一家人?”

靳母尴尬愣了几秒,跟靳父对视了一眼。

江斯微握紧了拳头,就知道江雁声故意来是为了不让她好过,说话透着咄咄逼人的气势:“江家和靳家联姻了不就是一家人了,该不会是你嫁都到霍家去两三年了,霍修默不承认自己是江家的一份子?”

第426章:听说,霍修默在外玩女人得了性-病?

“……我看你跟霍修默闹离婚,是玩真的吧?”江斯微若有似无的讽刺质疑态度,摆明了是说给靳奈家的人听。

到时候别费尽心思巴结错人了。

江雁声低眉喝了口茶,没有被她刺激到半分情绪,反而还轻笑了一声。

有些人要犯蠢,她有什么办法。

“江斯微,你瞎啊?”

江锦乔护姐是出了名,不是他天生就爱偏袒,而是实在看不惯江斯微爱攀比的作死行为。

人家来撑场面,她还拆台?

“女婿就是半个子,都是江家的一份子,你们两姐妹说什么呢,大家吃菜。”王瑗出声想缓和尴尬的场面,暗中意示女儿也收敛一下脾气。

这场饭局,想利用霍家的权势在靳家面前高涨地位,就先别去惹江雁声。

江斯微咬咬唇,她就是看不惯江雁声高人一等的姿态,大家都得哄着她讨好她。

这脾气,越发的大了也不知道谁给惯的,霍修默怎么会受到了她。

靳奈这时拿着高脚杯,敬了江雁声一杯酒,态度很从容随和:“之前跟江总在生意上来往多年,一直很遗憾没有机会跟两位千金结识,果然百闻不如一见,这杯我敬二小姐,以后大家都是亲戚。”

靳奈的态度就让人顺眼多了,相貌虽然普通,气度上却彬彬有礼。

江雁声伸手不打笑脸人,她手中的茶杯抬起,语调慢慢:“靳总,以后辛苦了。”

“靳某乐此不疲。”靳奈年纪比江斯微大十来岁,有足够的耐心去包容宠爱她。

江雁声看这位成熟稳重的大叔为人出事方面不错,就是不知道能被江斯微折腾多久。

饭桌上,江斯微动不动就靳奈的叫,要吃这个,要吃那个的,还要用挑衅的眼神扫了江雁声几次。

靳母眼睛笑成一条缝,直夸两位新人感情好。

一直保持安静的黎昕看不懂江斯微这样的行为有何意义?

几分饱后,放下筷子,对江雁声说:“太太,你的这位继姐……”

“太作了有点忍不了?”江雁声双眸平静,知道她想说什么。

黎昕笑了笑。

是有点。

江雁声手指用勺子轻舀碗里的汤,唇角淡淡的弧度泛着冷意:“她啊,从小就喜欢在我面前炫耀自己有人疼,长大了,这个坏毛病似乎伴随了她一生,看看就好了。”

黎昕微怔,问她:“那太太为什么还要来?”

“我不来啊,有人就该借着霍修默的名号在外面狐假虎威了,不如来了让人看清我的态度。”江雁声眼睫毛掩着没有抬起,说话也漫不经心的。

黎昕很聪明,看出来了。

在饭桌上,靳母几次都想把话扯到霍总身上,甚至已经开始说和霍家是亲戚关系了。

娶了江家一个养女,就成了霍家的皇亲国戚?

靳母这算盘,打的太响。

不过,江雁声一次都没理会,态度很冷淡。

在场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江家大小姐和二小姐之间的姐妹情,并不是姐妹两个字就能死死捆绑在一起。

江斯微也开始回味过来江雁声是什么意思,明面上来撑场面,实则是下她的面子来了。

她手指紧紧捏着筷子,力道大的,快要折断。

就在江斯微越想越忍无可忍的时候,靳家一个堂哥到包厢外面抽会烟,又兴奋的推门进来:“我好像在外面看到妹夫了。”

妹夫?

在众人疑惑的眼神中,这位靳堂哥抓了抓头发,又说了一句:“江二小姐的老公。”

……

包厢的气氛一时凝固,被江锦乔忍不住爆粗口的话打破:“我姐夫娶你家妹妹了?你他妈喊谁妹夫?”

靳堂哥被吼的一时表情尴尬。

靳母站出来说,很沉得住气:“小少爷,这只是一种礼貌的称呼,微微的妹夫也就是我们靳奈的妹夫。”

“不如把霍总请进来喝杯?”靳奈不可能当场驳了母亲的脸面,只好把话题转移。

江雁声将勺子往碗里一扔,眼尾余光淡淡扫向江斯微:“怕有些人不自在吧。”

江斯微恨恨的看着这个话中有话的女人。

“黎昕,你去把霍总喊进来,让他敬这对新人一杯酒。”江雁声说这句话的同时,看到了江斯微快崩裂的表情。

什么最扎心?

莫过于自己暗恋多年的男神,祝福自己跟别的男人百年好合了。

江斯微呼吸都深起来,已经不能用恶毒两个字来形容她这位好妹妹。

“是。”

黎昕站起身,踩着高跟鞋走出去。

包厢里,除了江斯微心里膈应外,靳家的人都很期待会一会这位身份地位级高的权贵。

“江雁声!”

江斯微走到黎昕的椅子坐,伸手拉住了江雁声的手腕,暗暗用力,声量压低得别人听不见:“你明知道……”

“知道什么?”

江雁声故作疑惑。

江斯微先看了一眼四周,旁人都以为两姐妹有悄悄话要说,也没太关注过来。

她眼圈开始泛红,心中压着刻骨的恨意:“我已经听从爸爸安排嫁给了靳奈,你为什么还要羞辱我?”

“江斯微,你把我手抓疼了知道吗?”江雁声根本就懒得跟她争辩什么,说多了无趣。

江斯微不松手,委屈的很:“靳奈死过两个老婆,我是他第三任妻子,嫁给这样的男人都是拜你所赐!”

江雁声长长的睫毛轻抬,看她的眼珠子显得淡漠:“别把自己作出来的下场推到别人身上,你嫁什么男人是我摁着你头嫁了?”

“你……”

“还有。”江雁声伸手,将她捏紧的手指根根掰开,红唇溢出轻慢的话:“捏伤我,霍修默会跟你急,嗯?”

“你洋洋得意什么,我听说霍修默在看男科,不会是在外面玩女人得了什么性-病?”

江斯微被嫉妒心蒙蔽了双眼,一时没忍住,把听来的谣言说了出来。

江雁声眼眸顷刻间就冷了,语气不好:“你听说?”

“靳奈家有个亲戚在医院上班,听他说科里的一位姓郭的医生全家都受了霍修默的庇佑移民了,在此之前,霍修默找他看男科几次。”

江斯微显然有些没底气,也就是传闻而已:“看在姐妹情分上,我好心给你提个醒啊……有时间自己还是去挂个号检查一下身体吧,别被霍修默染上什么……”

她话没说完……

第427章:代替她承受

江雁声清丽的容颜上无表情,将手边一杯白开水泼到了江斯微的嘴上,微烫的温度让女人受惊的尖叫出声。

“啊!”

江斯微绕在舌尖的话瞬间卡住,烫得她当场狼狈站起身,一手捂着嘴,眼泪快下来。

“微微。”

靳奈第一时间护着了她,神色紧张:“烫伤了没有?我去叫救护车。”

江斯微烫红了嘴,也不顾包间还有靳家人在,指着江雁声破口尖叫:“你太过分了。”

“亚东,你看你女儿。”王瑗哀哀戚戚的,走过去也护住自己的女儿,眼底压抑过了某种恶毒。

江亚东脸色不太好看,嗓音带上了父亲的威严:“声声,给你姐姐道歉。”

江雁声无动于衷,抿着唇冰冷开口:“先撩者贱,她这幅德行不改早晚作死自己,我凭什么忍她?”

江斯微不顾靳奈的拦阻,被激怒到了极致,连精美的妆容看上去都有些扭曲:“你跟霍修默之间没有出现问题,为什么要单方面宣布离婚的事?江雁声,你管不住男人听了不舒服,拿我撒气有什么用!”

“张嘴就说的话不用负责任对吗?”江雁声语气凉凉。

她性格本来就护短,更不能忍受别人说霍修默半句不是,何况江斯微还恶意的谣传他得了性-病!

江斯微急的跺脚:“又不是我凭空捏造。”

“哦,你去霍家贺寿时往人家儿子床上爬这事,想必外面也不是凭空捏造出来的。”江雁声说话间,双眸含着淡淡讽刺的视线扫向靳家人,特别是靳母。

然后,红唇轻启继续说:“被人白睡了,又因为品行问题被霍家长辈拒收,我也是听说的啊。”

靳母脸色一下子就变了,眼神犀利看向江斯微。

“我,你胡说什么。”江斯微心里发慌,连声否认:“我跟霍二少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发生。”

“一口咬定被霍二少碰的女人,不是你?难不成还另有其人?”江雁声脸上笑容很冷淡,咄咄逼人的这架势,却是要撕了她的脸皮。

“声声,坏人姻缘是会遭报应的,你故意给你姐姐和姐夫添堵又是何必呢?有什么事我们回江家在说好不好?阿姨先跟你道歉。”王瑗及时出声阻止两人继续吵下去,摆出了一副用心良苦的弱者姿态。

“妈。”江斯微眼红着,扑到母亲的怀里。

江雁声冷眼看着这对母女卖惨的演技,当即移开椅子站起来,清丽的容颜上一片冷清之色:“霍家要认亲戚,也只认跟我有血缘关系的江锦乔,至于你,江斯微,不过是一个父不详的私生女,跟我有什么关系?”

她把话放这,说给在场的靳家人听。

江斯微脸上有种罕见的苍白浮现,最难以接受别人说她是私生女,如今被当场揭穿出来,理智什么的早已经全无:“你高贵什么?如果不是我妈嫁进来把你养大还能指望你那个抛夫弃女的妈?江雁声,我们都是同一个妈,你现在嫁人有本事了,就翻脸不认人未免太无情了吧!”

江雁声双眸眯起,盯着江斯微假哭的表情瞬间变得扭曲,唇角笑得愈发的冷:“你妈把我养大?”

江斯微话微顿,把江老太太也拉进来:“还有奶奶!”

江雁声的视线,扫过王瑗等人,冰冷的话里意味深重:“呵,那我真是要谢你们的用心良苦了。”

“两姐妹吵什么,这样没家教让人笑话。”江老太太还坐着,姿态摆的足足。

她像刀子一样的视线割着江雁声的皮肉,张口就是训喝的话:“做人不能这么自私,你姐姐找个好人家嫁了想让你这个做妹妹的来撑场面有什么不对?你只顾着拿走江家的好处,就不知道回报点给江家?”

老太太的偏心不是一天两天了,不管是私底下还是这种明面上,都是摆明了帮江斯微。

江雁声心中没有一丝酸涩的情绪,冷静开口:“我自私自利,您又不是第一天骂了。”

江老太太脸色微变,硬声硬气的:“霍修默不是在外面?等他过来了,你把自己姐夫介绍给他认识,大家都是亲戚帮下怎么了?”

靳奈看局面尴尬,刚想拒绝却被江斯微拦住:“你傻啊!”

老太太这时候愿意帮,就受着啊。

靳母就理所当然极了:“老太太说的是,这亲戚间啊有来有往感情才会好。”

这种道德绑架无耻的行为,江锦乔都看不下去了,不管自己亲奶奶和母亲的感受,谁也拦不住,插话进来:“在豪门里,靳家在霍家眼里就是一个破落户的,有什么情分好来往。”

众人:“……”

江小少爷的脑袋当场就挨了母亲一掌:“小孩子胡说什么!”

江雁声唇角一扯,对脸色无光的江亚东说:“爸,以后这种饭局就不用叫我了,我跟靳家确实没有什么好来往的。”

江亚东眉宇皱着:“声声,你就不能给爸一个面子?”

“爸,我能来是尊重你,而面子这东西,我怕给了,一些人就更认不清自己身份。”江雁声拿起手提包要走,也没有耐心等黎昕把霍修默喊过来。

“我说这二小姐气性也太大了,泼人水还自己闹上脾气。”靳母也颇有埋怨了起来。

她一看江雁声摆明了态度,讨好的嘴脸就马上变了。

江雁声走了两步停下来,回头看了一眼靳母,声音凉凉:“你的新儿媳妇气性不大,以后好好受着。”

她转身,拉开门出去。

“江雁声!”

江斯微气不过,随手拿起桌上的玻璃烟灰缸朝她后脑勺扔去。

“声声,小心。”

“危险!”

江雁声转头,双眸还没看清什么东西朝自己砸来,已经来不及闪躲开。

江亚东和江锦乔几乎同一时间跑过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江雁声纤细的手臂被外面刚好走来的人迅速拉过去,踩着高跟鞋的脚下踉跄几步,有个人影代替她承受下。

砰一声。

烟灰缸砸落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了尖锐的响声,滚落了几下,破碎的边缘带着血迹。

“天呐!”

第428章:她强到什么地步,今晚另眼相看了!

江雁声双眸中的瞳孔蓦然睁大,脑海中在这一刻空白,伸手抱住被砸得额头流淌下鲜血的女人,呼吸加重:“黎昕!”

黎昕长睫毛动了下,视线被鲜血染得模糊不清,唇齿间溢出隐忍的疼痛来。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等江斯微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荒唐的事,就已经被江亚东一巴掌给打在了左脸上。

“你这个孽女!”

她双膝跌倒在地,脑袋重重地磕到了桌角,疼得当场哭出声。

包厢内一片混乱,只有江雁声脸上苍白,双唇颤抖:“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门口,有一位保镖听到了吵闹声推门进来,他视线先在受伤的黎昕身上一顿,然后转到了惊慌失措的江雁声身上,恭敬道:“大少夫人。”

江雁声抬起头,漆黑的双眸直直盯着他,以为是霍修默的保镖,便直接命令他:“快去叫救护车,霍修默在哪里,叫他过来。”

保镖:“大少的行踪我不知,不过二少在这。”

“二少?”

江雁声拧眉,待保镖让开后,她看到了一个坐着轮椅的高大阴暗男人缓缓出现。

江雁声脸上的表情凝滞,怔怔地看着眼前的霍修城。

他的相貌跟霍修默一模一样,不过英俊立体的脸庞要看起来瘦削锋锐几分,眉宇间布满的阴霾气息,让人仔细一看,很快就能分辨出来两者的不同之处。

霍修默的眉目是清贵的,眼神没有他那么阴寒。

包厢内的,靳奈的堂哥不明情况说惊呼了一声:“这不是霍总吗?”

江雁声飘忽的思绪瞬间被回神,嫁到霍家这几年还是第一次跟她这位小叔子碰面,救人要紧也顾不上他那些暴虐的传闻:“借你保镖一用,把我的人送到医院。”

霍修城阴寒的视线这才扫向了江雁声怀里的女人,冷漠疏离的嗓音透着威严:“阙爷,送她去医院。”

保镖:“是!”

他走上前,强壮的手臂轻易就将脸上和发丝沾满血液的黎昕抱起。

江雁声深深垂下眼睫,强迫自己的呼吸缓下:“谢谢。”

霍修城的态度令人难以捉摸,嗓音生寒地问:“需要帮忙吗?”

江雁声摇头,身子轻晃的站起来,发红的双眼看向躲在靳奈怀里瑟瑟发抖的江斯微。

她气势夺人的走过去,谁也不敢拦。

“姐。”江锦乔神色紧张。

江雁声当场把江斯微从男人身上拽了出来,手指抓着她的长发一扯,入目的是张被打得红肿哭泣的小脸。

“啊!”

江雁声将她脑袋往桌角一磕,尖锐的疼得江斯微破声尖叫,双眼忍不住的掉下眼泪。

就在有人要过来拦时,她眼底冰冷讽刺,直接像扔废物一样把痛哭的江斯微扔到了地上,苍白的唇紧紧抿着什么话也没说,朝外走。

……

医院。

黎昕躺在医疗室里的小床上,护士正用消毒纸将她额头的血渍擦去,伤口缝了三四针,不过已经没了刚开始剧烈的疼痛感,打了麻药的缘故彻底缓解下来。

江雁声在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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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吃力:“黎昕,我……”

“太太我没事,这点小伤而已。”黎昕看出了女人眼里真真切切的愧疚,额头上的伤,确实可以说是她代替江雁声受下的。

而这个心底柔软的女人,看似牢固防备的心房很容易被攻下。

“医生说很可能会留疤,抱歉……我会去找最好的医疗团队帮你移植肌肤。”江雁声脸色苍白,根根手指拧紧了手心。

黎昕受了伤,反倒还来安抚她:“我不是留疤体质,等伤口愈合了就会好。”

或许是看出江雁声不太信,一张清丽的容颜还是惨白的没有血色,黎昕等护士收拾好出去后,解开了身上这件带血的西装,露出白皙柔亮的手臂。

“我是偏远地区山村出来的孩子,家中收入很低,为了生计就会去山里抓蛇卖,被咬到就用小刀割破手臂放血,自己到路边采点草药吃了就好,太太,你看的出我手臂有被划破上百次的伤痕吗?”

头顶的光线明晃晃,照映在女人纤细的手臂上,肌肤洁白如玉,没有一丝伤痕,极浅的都没有。

黎昕脸上还有点气血不足的虚弱,动作很慢,将衣服传了回去,气氛一时很沉默。

半天了,江雁声看黎昕的眼神,带着几许复杂。

但凡是女人,十有八九都是对蛇有着恐惧的,难以想象还要去抓它们卖钱的画面。

平日里,黎昕给人的姿态是一位工作能力出色,谈吐敏锐的女强人,柔弱这个词天生就跟她没有关系。

而她强到什么地步,从今天这件事上,让江雁声又另眼相看了几分。

黎昕额头缝完针就像个没事人般坐起来,全程一个字的疼都没喊,她及腰的长发松开四散下来,加上一身黑色纤细的职业套装,让她看起来有些纤瘦单薄,眼神又无比坚定。

“太太,方才靳家的人在外面看到的是霍修城霍二少,我打电话问过李秘书,霍总还在都景苑。”黎昕先前走进包间,也是为了汇报这件事。

霍修默和霍修城这对堂兄弟长得太像,身高体型长相几乎是一样,唯一能区分出来的是神色不同,气场不同。

若是路人,确实很容易弄混。

“嗯,说来也要感谢他把你送到医院。”江雁声被她一说,才想起了霍修城这号人物。

以前在霍家听说过……他出车祸双腿残疾后,就颓废在楼上的房间里从不出门,性格暴虐无常,身边除了伺候他的保镖外,就没有人能亲近。

今晚一见,似乎以前低看了这位霍二少。

江雁声对她说:“你先缓一会,我出去一趟。”

……

……

江雁声在走廊上没看见霍修城的身影,加上护士又催她去缴费,便拿着单子先去前台。

刚巧,肖莉手插着白大褂路过看到了:“江小姐,你怎么也在医院啊,潆潆也在!”

“我朋友受了点伤。”

江雁声对这位妇科的肖医生印象很好,上次邓太太闹事,多亏了她出手帮助。

“裴潆呢?”

“咦,刚才还在呢。”

肖莉看了看四周。

第429章:还认得我吗?

医院三楼的左拐的洗手间,走道没有窗户不采光的缘故,不管什么时候都开着灯,照映在白色的墙壁和地面上。

裴潆一袭似水柔蕴的长裙站在原地,离眼前男人五米远的位置,娇柔绝色的脸蛋恍惚了许久,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

她纤白的手指捏紧了诊断单,皱巴巴的。

几年后,两人初次相见就像是一场死亡倒计时,一分一秒的走过,看谁先熬不下去。

半天,裴潆扯了扯略带僵硬的唇角,眉眼依旧清致迷人,想说什么话,又对视上他浓黑的眼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霍修城盯着她那张洁净无瑕的容颜,眼底幽深几分,波澜不惊的腔调溢出薄唇:“裴学妹,还认得我吗?”

“认,认得。”

裴潆微微一笑,眼角处却挂着红:“霍学长。”

霍修城听着她温温软软的音调,暗得阴深的眸底浮现出几许淡笑,从薄唇吐出的嗓音也逐渐温柔:“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记忆中,年少时的他性格乖戾无常,对陌生人会带着一两分的敌意,却在她面前总能露出几分诱哄的温柔。

很容易给人一种会被他宠在心尖上的错觉。

裴潆细密的睫毛垂下,有些莫名的滋味涌上心头,她轻声婉拒:“不用了学长,我跟朋友约好去逛街的。”

霍修城眼底神色紧敛,表面却没有露出异样,在她的面前,他阴暗窒息的气场早就收的一干二净。

……

江雁声交了费用回来,也没找到霍修城和他的保镖阙爷,便对黎昕说:“他应该已经先离开了。”

黎昕低眉,红色的唇一勾:“下次,会有机会当面道谢的。”

江雁声没仔细分解这句话的意思,扶她在走廊椅子坐下,轻声问:“你在宛城有朋友吗?”

黎昕抬起低垂的温凉眼眸,开口说:“没有。”

江雁声蹙眉,又问:“公司里也没有交情好一些的同事?”

“经常在霍总面前给我黑状的李秘书,算吗?”黎昕说话间,带上一丝开玩笑的口吻。

“李秘书就算了。”江雁声是怕她额头上的伤口到了晚上会发炎高烧,身边没有一个女性朋友照顾着,不是很放心。

她想了想,说道:“你跟我回都景苑养伤,今晚好好休息,别想工作上的事。”

黎昕只身一个人来宛城打拼已经习惯了,她没有接受江雁声的善意:“太太,我没有那么娇贵。”

她不愿意到老板家去养伤,即便是江雁声再三提出,还是坚持要回到自己的住处。

最后,江雁声也没办法。

她打电话让李秘书来接人,先送黎昕回去。

……

漆黑的天幕下。

黎昕一个人走在路灯街道上,她住的地方建筑错落,李秘书车开不进来,只好停在公交站处,剩下的路她走巷子自己回去,也就两分钟的距离。

黎昕望着灯火通明的家家户户,喉咙莫名的像被什么扼住,有些难受喘不过气来,而额头上,麻药渐渐退去后,疼痛丝丝的开始传来了。

她走了会,昏沉沉的有些没力气,险些要摔到地上,便干脆穿着职业套装裙就往路边花圃旁一坐,指尖抵着眉心。

初秋的夜色很凉,吹在人的肌肤上会冷,不过黎昕却无动于衷,一个人静静的待了许久,直到包里的手机响了。

她拿出来,语气难得虚弱:“喂?”

电话一接通,黎老爹就开始要钱:“大丫啊,你这个月的工资什么时候发,家里想买头牛耕地没钱啊。”

每个月里,还没到十号发工资时,黎家一家老小就开始惦记着黎昕的工资。

“老爹,工资发了我就会打给你。”黎昕忍着额头阵阵的疼,尽量没让语气听上去那么不耐烦。

而黎老爹却不满意的唠叨着:“就不能让你老板早点发工资啊?你奶奶前两天把腿给摔断了,去镇上找大夫花了家里不少钱,五丫考了第一名哟,喊着要大姐买新裙子穿。”

这一笔一笔要钱的花销,黎老爹都跟女儿算着,到了最后,把话说出来:“大丫,你这个月多给老爹打一千块啊!听明白了不。”

黎昕抿着苍白的唇,溢出了一个字:“嗯。”

黎老爹在那边咧着老黄牙笑,讨要完钱,又唠叨了几句:“村上都说我黎老汉八辈子烧了高香养出你这么一个好本事的女儿,大丫,你在外好好赚钱,年纪大了不要紧,以后老爹在镇上给你找户有小汽车的好人家嫁了。”

这种口头保证女儿将来幸福的事,黎昕在这二十几年里听了无数次,心中从恐慌慢慢的变成了平静。

她仰头,眼神无欲无求的看着漆黑夜幕,苍白的笑了笑:“老爹,我还忙着加班不说了。”

“这么晚还加班啊?老板给你钱吗?”

在黎老爹的时间观念里,八九点已经是半夜,特别是贫困偏远地区的山村,歇的更早。

“给的,一小时10块钱。”

黎昕随口一说的话,黎老爹信以为真:“不说了不说了,大丫,记得把钱打过来。”

从接听到通话结束,三句不离钱,黎昕没有听到过一句关心的话,她冻僵的手指慢慢松开了手机,手心捏久了的疼痛却不自知。

……

都景苑。

回到别墅,江雁声提着裙摆上楼,一抬头,便看到了霍修默挺拔的身形寄靠在卧室门前,幽深的眼神,先将她浑身上下都扫了遍。

最后,在她染上几滴血的胸前骤然一顿。

“这是黎昕的,她被江斯微砸破了脑袋,替我受了这份罪。”

霍修默的神情很是冷漠,大手从裤袋里抄出来,将女人纤细的手腕握住拽到身前,嗓音沉沉的:“看来让你离开眼皮底下一分一秒,都要闹出点事,以后就别离开我视线了。”

江雁声学聪明了,不会在跟他在这事上争论,说起另一件事:“这次是你堂弟帮的忙,我见到他了。”

她说着,仰头对视上霍修默深邃的黑眸,问出了存在心底的疑惑:“你们长得一模一样啊,可是你堂叔跟你爸也就四五分像啊?”

第430章:要试吗?

霍修默注视着女人黑漆漆的眼眸,眉头微蹙,长指撇开的她脸颊的发丝,指腹摩着她细腻的肌肤,低低道:“隔代遗传,我和霍修城是霍家这一代子孙中最像老爷子的。”

“他跟你真像。”江雁声也就随口感慨的话。

而让霍修默深眸危险一眯,大手勒住她纤细的腰肢往墙壁前一抵,紧紧的锁在了领域里:“让你认错人了?”

江雁声也就那一瞬间失神了,要是霍修城没有坐轮椅的话,远看,是有几分难以分辨。

她手心抵着男人的胸膛,不敢太用力,拧眉说:“没有。”

男人阴沉的眉宇舒缓几分,低首间,浓厚的独特气息扑面而来,在她耳朵沉沉道:“作为我的枕边人,要敢连自己男人都认错,看我怎么收拾你。”

“霍总,你还是想把伤养好了在说吧。”江雁声手指将他胸膛推开,脚下的高跟鞋站稳了。

霍修默挺拔高大的身躯堵在前面,影子几乎将她纤细的身子笼罩,从墙壁来看,两人站姿暧昧的密不可分。

他深眸注视着女人洁白的侧脸,又开腔问:“江斯微为什么拿东西砸你?”

江雁声睫毛一颤,缓缓抬起来看他:“她听说你得了性-病不能生孩子了,找郭医生看病……嗯,我就说了她几句而已。”

霍修默眼底眸色无声的变化,寒冷几分。

江雁声红唇勾起冷淡的弧度,话没有说完:“哦,她还说你把郭医生一家都送出国移民了呢。”

“我送他全家移民是……”

“知道啊,你身体治疗康健了却对女人没有反应,怕我知道。”江雁声语气平静地打断男人的话,不愿意再提。

“我衣服脏了,要去洗洗。”

霍修默身形岿然不动就挡在她的面前,眸色敛着情绪盯着她,薄唇紧扯:“你还在生气?”

江雁声淡淡的笑:“嗯,你指送郭医生一家出国,还是给美女护士买房子?”

霍修默五官轮廓越发的冷漠,胸腔内有股浮躁的情绪逐渐的影响着他。

“你看,不谈这些我们相处的就很愉快,一谈就吵架。”江雁声慢慢敛去浅色唇角的弧度,语调不紧不慢的提醒他有些隔阂,不是时间就能抹去的。

走廊上,男人的神色在她话里逐渐变得很冷峻,气氛,也陷入了一阵死寂……

十点后。

江雁声洗完澡慢悠悠的打开浴室门出来,洁白的小脚光着,身上披着一件白色浴袍,露出了锁骨和一小片胸前肌肤。

没有露什么地方,霍修默深沉的眸子扫来,眼底的神色却灼热了许些。

江雁声走到床侧坐下,抬起纤细的手去解绑起的长发,男人修长的手臂刚好从后面紧紧搂住了她冷香的身体。

这一抱,将方才走廊上的僵持关系打破。

霍修默英俊的脸埋首到了她肩头,薄唇轻碾着女人白皙的肌肤,低低说:“洗的很干净。”

江雁声被他呼吸喷出的热气渲染得身子微缩,待长发解开四散后,一张清丽的小脸被衬得更精致了。

她转身过来,面对着这个男人,红唇轻启问的直白:“要试吗?”

霍修默身躯明显的紧绷,深眸凝望进了她漆黑的眼眸,嗓音,霎时间低的不同寻常:“怎么试?”

江雁声将卧室的灯关了,只有阳台的窗帘透入进来的朦胧光线,洒在了大床上。

她指尖将浴袍的衣带扯开,身子半遮半掩的暴露在了男人面前,主动靠过来间,红唇与他的薄唇只隔着一张纸的距离:“你的伤还没有完全痊愈,躺下我来。”

霍修默眼神灼灼盯着她的一举一动,英俊的脸庞面无表情,大手却扣住了女人的腰肢,质疑她:“热情成这样,不像你作风?”

“不然呢?让你变成江斯微说的那样,身体出了问题不能生孩子?”

江雁声略讽的说完,便低掩下睫毛,手指将男人身上的浴袍解开,两人的身体贴近,气息都融合在了一块。

他胸膛上的肌肉结实,线条紧绷,手术后留下的枪伤结成了疤痕,还很明显。

江雁声看一次,就会有种不易察觉的窒息感,慢慢的,变成了很强烈的情绪影响着她。

……

两人身上的浴袍都扔到了地板上,还有底裤,很暧昧的堆在了一块。

江雁声注视着眼前近在咫尺的英俊五官,缓缓低头,红唇吻上了他完美的薄唇。

她柔软的唇舌触碰到他的一瞬间,霍修默呼吸沉重,修长的大手便用力的紧扣住了她后脑勺,然后,将主动权拿到手,长舌抵开了她的牙关喂了进去。

江雁声的心跳很快,一边跟他纠缠密切吻着,一边纤细的手指沿着男人薄烫的胸膛缓缓移下。

霍修默眸子眯紧,在女人手上有所动作时,唇齿间加大了吻她的力度。

“唔。”

江雁声身子发软,白皙的肌肤渗出薄薄的汗水,喘不过气来般的在急促呼吸。

明明只是一个吻,他的吻法却很色气。

霍修默的身躯越发滚烫,肌肉也在紧绷,可是,似乎某一个地方却毫无变化。

“还不行吗?”

江雁声冰凉的指尖扫过男人的腰际,勾住他的裤沿意图想伸进去,突然一阵天昏地转,她从上方,变成了下方。

霍修默高大的身躯笼罩着她的身子,一手撑在她脑袋的侧边,眼神浓的快溢出墨色来,嗓音粗哑:“脱了。”

江雁声洁白的身子穿着一套很性感的蕾丝内衣,完美的将曲线勾勒的无比撩人。

先前没脱,是想刺激着男人的视觉。

她侧着头,乌黑的秀发四散在洁白的大床上,几缕的也落在了脸蛋上,浓翘的长睫毛掩去了双眸,红唇溢出的声音很娇媚:“想看啊?你就自己脱啊。”

霍修默喉结性感的滚动了几下,真的伸出修长的大手摸上她腰腹,然后沿着妙曼的曲线摸索到了她后背。

几个扣子,他扯了半天。

“跟以前不一样。”

霍修默眉头皱起,脱不下来。

江雁声想笑,也笑出声了:“那就不要看了,继续亲。”

这种内衣款式是新上市,她也是第一次穿,男人想脱是要花点技巧在里头。

第431章:一次一片,能玩得女人下不了床

霍修默不擅长脱女人的衣服,以前跟她上床,一时没有控制力道会撕破她的裙子,渐渐的,次数多了,也就自己摸索出了门路。

他已经能一手解开她的胸衣,如今,换了款式就被打回原形,扯了半天都没扯掉。

“你到底会不会。”

江雁声感觉后背白皙的肌肤都被勒出红痕来了,很嫌弃去推他。

霍修默低首,索性将女人翻了一个身,大手粗鲁的把柔滑的长发撇到了一旁,露出了纤美的后背。

这样,他就动作很快把它脱下来,然后骨节分明的大手沿着后背探到了前面,随着滚烫的身躯压近,难耐的喘息声响在耳旁,携带着炙热异常的气息,那双大手,肆意的在她光滑的身子摆出了妖娆的姿势揉了遍。

江雁声咬唇,忍着不叫出声。

她动不了,后背紧贴着他的胸膛,源源不断的热量和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一下比一下重的传来。

“行不行了?”

时间都过去这么久了,他不断地亲吻也接踵而来,体温高的会烫伤人,可是,却丝毫没有见到男人有跟进一步的动作。

霍修默的指腹跟女人光洁肌肤比起来,略显得粗糙,大手禁锢着她的身子,不让她翻身正面对着他。

半响,他薄唇咬着她的耳朵说:“不行。”

江雁声跳动的心,突然有点凉了。

两人都亲密成这样了,什么姿势都任由他开心就摆出来,给亲给摸,也给他看个够。

可是……

结果,很一开始就没有什么区别。

卧室内的气氛凝结住了般,除了喘息声外,谁也没有说话。

久良,江雁声将红潮的小脸埋在枕头上,闷闷的说:“你先前不是说戴那个,就会有点反应吗?”

霍修默滚烫的大手将她板过来,眼神很深暗:“嗯?”

江雁声睁着水色的眼眸对视上他视线,红唇轻吐出露骨的话:“你去戴个试一试,要有反应了,我们就做。”

要靠这种方式,让霍修默五官阴沉得厉害,沉重的身躯翻下,躺在了女人的身旁。

“怎么?”

江雁声看他,睁着一双漆黑茫然的眼眸。

霍修默视线一扫,看到她汗渍洁白的身子,扯过被子盖住了她性感饱满的胸前,喉间溢出了低沉的嗓音:“家里的套,早被你扔了。”

江雁声小脸一顿,想起了。

当初她脾气上来就把抽屉里的那些都给扔的一干二净了,两人又都没在发生过关系,没事谁也不会想起备上这些。

“那你现在开车去买。”

江雁声一手压着被子起身,弯腰,捡起地上的浴袍扔给男人。

霍修默眸色一眯,问她:“认真的?”

“不然下次还要做,太麻烦了。”江雁声催着他,看男人无动于衷就皱起眉心,提高了声音:“去不去?”

两人在床上打滚了这么久,浑身都是汗累死了,不试到最后她不甘心的。

霍修默面无表情地在她压迫下,挺拔结实的身躯起床,披上浴袍朝衣帽间走去。

过了会,换了身西装便出门。

……

深夜,24小时便利店外,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停在了路旁,收银员小妹透过干净的玻璃窗看到,顿时睡意全无,眼中止不住惊艳这辆豪车。

很快,从车上,一道高大冷峻的身影走下来。

马路车道的车辆鸣声不止,远处,十分英俊的男人穿着笔挺如刀裁的黑色西装走来,步伐稳沉,浑身透着一股高不可攀的气场。

收银员小妹看呆了,直到这位颜值神殿级别的帅哥都走到进了便利店,她才反应过来。

“你你好,需要买什么呢?”

霍修默冷锐的视线扫向货架的柜子,薄唇淡漠道:“拿一盒。”

收银员小妹缓缓转头,看到玻璃货架上的小盒子时,愣住了,仿佛都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

什么最虐心?

无非就是遇见一个盛世美颜的帅哥哥,心动得不能控制自己时,结果,人家是来买套的,还很可能准备回家跟别的女人滚床单。

收银员小妹一想到这就更心痛,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抬头挺胸挡住了玻璃柜子。

“抱歉先生,这个不卖你。”

霍修默的眉宇笼罩上几分冷然,修长的大手缓缓抄在裤袋里,薄唇间溢出两个字没有温度:“不卖?”

“对,就是不卖你!”

收银员小妹豁出去了,不惧他冷峻的气场,哼!今晚任何女人都别想得到这个英俊无比的男人。

……

霍修默一手空空从便利店出来,又导航开车,找了两家药店都已经深夜关门打样,最后,去了距离相隔几条街道的一家成人店。

他迈步走进去,看到一位中年油腻男子坐在电脑前放片看,女人娇媚啊啊的乱叫,还掺杂男人爽得低吼的粗喘声。

“哟,请进请进。”

店老板看到有男客人来,也没有惊慌地关上电脑,只是按了暂停键,态度很热情:“本店都是进口名牌的成人用品,质量保证,能解锁各种新玩法,这位先生,你想买点什么?”

霍修默单手抄在裤袋里,深沉的视线在这家格局不大的店内扫了一圈,淡淡开腔:“拿一盒安全t。”

“本店近期进口了一批好货,先生不妨看看?”店老板看这位英俊的男士一身昂贵收工西装,手腕戴的腕表价格百万起,这种气度不是普通人能比的。

一看就是有钱人啊,不多推销几款好东西都不是他做生意的宗旨。

店老板倒背如流的介绍产品性能,一样一样的拿出来给他看。

“先生,这个镇店之宝,吃了它男人能生龙活虎一整晚,国外那些老外最爱了,我保证药性上来了能让男人同时找几个妹子玩都不在话下。”

店老板推出一款比万艾可还生猛的新药品给霍修默,精明的眼神里透着男人之间才懂的意味。

霍修默英俊的五官深刻无表情,在店老板推出的前几个产品前都无动于衷,而这个……

他敛着眉宇,伸出修长的大手接过了英文字母的药盒。

“一次一片,能玩得女人第二天下不了床,先生,给你拿一盒?”

店老板看有戏,态度跟热情了。

第432章:你昨晚是不是亲……亲我的……

夜幕下。

霍修默提着一大袋子的东西从成人用品店走出来,明亮的路灯将他眉目间的沉戾之气照得无所遁形,气场看上去越发的冷峻几分。

他长腿迈着走到停驶在路边的迈巴赫,打开门上车,很快,车子的引擎声响起,直径朝前方疾驰而去。

“啧啧,有钱人!”店老板跑到门口看见车尾,一边数着钱一边惊叹:“我要开着这车,也大方买下一排货架上的东西,有钱就是好啊!”

……

霍修默回到都景苑已经深夜,别墅里,连卧室的灯都没有给他留一盏,昏暗不明。

他提着东西上楼,直径走进卧室。

推门而入,冷沉的视线便朝大床扫去,只见床上的女人早已经安静躺在了被子里入睡。

霍修默薄唇抿成了直线,迈步走过去。

江雁声双眸紧闭着,浓翘的长睫毛在脸蛋上映在一片阴影,脑袋枕在他的枕头上睡的很沉,视线在往下,她被子外的肩头雪白光洁,没有穿上衣服。

霍修默看她等着他,结果等睡了。

那冷峻的眉目又舒缓了不少,胸膛内刚才升腾而起的郁气消了一大半,俯身低首,碰了碰她精致的脸蛋,薄唇又碾转吻到她唇上,长舌温柔的探了进去,粗哑的嗓音呢喃:“声声,我回来了……”

江雁声困得不行,迷糊间感觉男人从外面回来了,高大滚烫的身躯硬是要挤到被子里跟她睡。

很热,肌肤都是他吻过的痕迹。

她一整夜都没睡好,等第二天醒来时,这张凌乱的大床上早就无了男人的身影。

卧室的窗帘被拉开一些,阳光照进来洒在床沿,她睁着眼眸盯着白色天花板,半天后,才吃力的坐起身。

被子下,是光洁着身子的。

江雁声也不知道霍修默昨晚几点买了回来,床头柜上,摆放着一盒没有拆封过的,还留着张纸条。

上面,男人笔力精锐透纸,写下四个大字:“今晚继续。”

江雁声脸色不由一红,将纸张揉成团扔到了垃圾桶里,踩着棉鞋去卫生间洗澡。

先前躺在床上没有注意看,等站在洗手台前,她才透过镜子发现紫红色的吻痕几乎满布了全身,胸前一对美丽的圆软都是男人手指掐痕,还有腰间。

江雁声指尖去触碰到,感觉还有一丝丝的疼。

她蹙了蹙眉,低头往下检查,发现白皙的腿侧,还印上了牙齿的咬痕。

这让江雁声心尖一颤,随便冲洗了下,披着浴袍就走出去,拿起手机给霍修默打电话。

“霍修默,你昨晚是不是亲……亲我的……”

……

……

女人异常娇羞的声音从电话透入到了耳中,让霍修默冷峻的五官轮廓都柔和几分,眼底浮现出了玩味深长的笑意。

他单手抄着裤袋,身姿挺拔的站在玻璃窗前,嗓音低低戏谑:“昨晚怎么都叫不醒你,要能强奸,我早就动手了,嗯?”

“那你也不能在我没有感觉意识的时候,侵犯我的身体啊……哦,凶手没有把人捅死都不算犯罪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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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雁声气上了,跟他理论。

男人却回答的漫不经心:“昨晚你手抱着我不放,叫的很娇气还叫我亲用力点。”

“你闭嘴!”

江雁声被说得恼羞成怒,控诉着男人的恶行:“明明就是你……”

“享受的是你。”

霍修默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把江雁声给堵的哑口无言,最后语哽了好几秒中,没办法说下去了直接挂断电话。

而他不用当面看到,都能想象的出来女人气得跺脚的表情。

霍修默将手机放到裤袋,薄唇勾出了很深的弧度,转身间,看到迎面走来的黎昕。

女人穿着一身白色职业套装,脚上高跟鞋踩得清脆有力,冰冷的脸上表情严肃,额头角包扎的伤口醒目,却又与她气场毫无违和感。

“霍总。”

黎昕拿着文件,递上来给他签字。

霍修默掀起眼皮,扫了她一眼:“伤势怎么样?”

“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黎昕涂着艳红的口红,掩去了今早起来苍白没有血色的唇,妆容也比平时精致浓了几分。

她没有告诉霍修默昨晚高烧感染了一夜的事,像这种在痛苦的边缘挣扎自救的事,已经早就能应付自如了。

霍修默签完字,将文件递还她:“忙完去一趟人事部,会有人安排你新的职位。”

黎昕接过文件的动作瞬间一僵,又很快恢复正常,她低垂下眼睫,语调不变:“是。”

……

下午,四点左右。

柏医生办公室招待着贵客,秘书等人都退了出去,她优雅坐在椅子上,看着对面的霍修默。

半个小时前,两人在治疗方面产生了分歧争论了一番,待片刻冷静后,她出声道:“用药物强行激发你身体的欲望,会有副作用,将来给你身体造成的危害不小,霍总,我不是很赞成你这样做。”

霍修默眉目的神色深沉难测,开腔道:“这也是目前万一的办法。”

柏医生:“上次我将名片给了你太太,她似乎一次都没有联系过我。”

按照柏医生先前的预料,江雁声在拿到名片后,会为了自己丈夫的身体情况而主动联系,这样在几次的交谈中柏医生有把握去跟她交朋友,慢慢的一步步诱导着她敞开心房去接受外界的治疗。

而江雁声收下名片就没动静了……

霍修默沉声指出问题的关键:“她很不信任医生,除了自己的心理医生。”

柏医生懂了:“看来她很排斥我?”

霍修默大手扶额,紧蹙眉头道:“过两天,我把她带到你这,她朋友不多,不是轻易就能跟人谈心。”

“好,我让恩恩跟她交朋友。”

柏医生的女儿也是在国外读心理学,虽然还没有毕业,但是多少也接触过这方面。

霍修默对这个小姑娘有几分印象,同意柏医生的决定。

“我准备吃药这事,别让她知道。”

临走前,霍修默刻意叮嘱了一句。

柏医生坐在位子上,说道:“你太太知道了,恐怕会生气。”

第433章:还给他,你要什么我都给。

下午的时候。

靳奈为了昨晚的事主动前来登门拜访赔罪,态度很诚恳,陪他一起来的是江锦乔,显而易见是江斯微拉不下面子过来,就让未婚夫来了。

江雁声也无意去为难靳奈,没了几句便请他走,而江锦乔留了下来。

“亲姐,老江让我告诉你一声江斯微怀孕了。”

江雁声双眸闪过惊讶,看向瘫在沙发上的少年:“这么巧?”

昨晚一闹出事,她就找了个护身符了。

江锦乔翘着腿,吊儿郎当的说:“昨晚回去被老江一通训,头一次啊,跪在了书房里,还没几分钟就捂着肚子还疼,被我妈连夜送到医院去抢救。”

江雁声听了,双唇抿起。

“靳家人知道后笑的合不拢嘴,江斯微说等孩子生下来才肯领证结婚,还要继续住在江家,老江看在她差点小产的份上,也就没责怪她昨晚拿烟灰缸扔你。”

江锦乔把昨晚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没有添油加醋,俊俏的表情是不屑的。

江雁声唇角扯了扯,心底谈不上失望,似乎早是已经习惯了王瑗母女的招数。

每次她们犯了错,就会想方设法的去博取江亚东的同情心,然后夹着尾巴装乖一阵。

“对了姐,这是老江让我给你的。”

江锦乔从外套里拿出一本厚厚的房产证,价值好几千万,随手就放到茶几上。

“物质上弥补我?他还舍得下血本。”江雁声连一记眼神都没有扫过去。

有时候,东西收多了,心就越是空空的。

江锦乔清瘦白皙的手指将鸭舌帽往下压了压,一张俊俏精致的五官被暗影挡住,只看得见他完美线条的薄唇扯动:“老江问我,愿不愿意把江家分你一半。”

自从江亚东出轨害得王瑗流产后,江锦乔就很少喊江亚东做父亲,而江亚东有着做父亲的威严,不可能给自己孩子认错,之间的隔阂便这样产生。

这点,江雁声也隐约察觉的出来,她问道:“爸为什么问你这些?”

江锦乔双手枕在脑后靠在沙发上,漫不经心说:“上次老江跟外面女人搞出绯闻闹得江氏股票狂跌,我妈趁机跑到奶奶面前告状,两人私底下防着外面的女人将来生子上位,就由奶奶出面叫老江把遗嘱公布出来……”

遗嘱一公布出来。

江亚东的财产给了子女什么,都清清楚楚。

会这样问江锦乔,也是顾及他的感受,因为,十有八九遗嘱里分给江雁声的东西份量会不少。

江锦乔不等江雁声回答,便扯开话题:“老江叫我要努力,将来姐和未来小外甥在霍家的地位就靠我这个弟弟的本事了。”

江雁声掩去眼底的复杂情绪,对他微微一笑:“那你要好好念书啊。”

……

天黑下来前,霍修默开车回到都景苑,他走进别墅,脱掉西装外套递给佣人,薄唇问道:“太太呢。”

“在楼上,下午江小少爷带了人来道歉,太太心情还好。”

佣人将江雁声的行踪如实汇报。

霍修默颔首,迈步上楼。

舒适的卧室门是敞开的,安静的四周,没有女人的身影,他站定了片刻,便去书房里找。

霍修默大手推开紧闭的门,里面很漆黑,厚厚的窗帘都笼罩着没有拉开,只有走廊外的光线照射了进来。

女人一抹纤细的身影坐在书桌前椅子上,手臂抱着双腿,下巴抵在了膝盖上。

她很安静,小脸也无一丝表情。

没有悲痛,也没有很开心。

即便是这样,霍修默胸膛内的心脏还是被她孤独的模样而狠狠的攥住,闷痛感瞬间就袭击而来。

他冷漠的五官变得阴沉,薄唇紧抿着走过去,一阵脚步声有力响起,意图去打破她世界的死寂气氛。

江雁声听到动静,浓翘的长睫毛轻轻抬起,眸光注视着突然出现在她眼前的英俊男人。

“霍……”

唇齿间的字还没说出来,她整个人就被霍修默强劲的手臂没有任何预兆的抱了起来。

她鼻尖抵着男人胸膛前,温热的气息很好闻,顷刻间,就驱散了她心底的凉意。

“一个人傻坐在这做什么?”霍修默低首,薄唇紧紧贴着她的耳垂,大手也越发的抱紧她单薄的身子。

江雁声抬起纤细的手臂抱住男人脖子,面对他时眉眼间不自知浮现出了柔软:“看房产证啊。”

房产证?

霍修默视线在她的提示下,扫到了书桌上的东西。

“我爸给的。”

江雁声唇齿间的笑意,也不知有几分真:“我受一次委屈,我爸就给我一次物质上的弥补呢。”

霍修默眸色重重缩起,尽量控制愤怒的情绪,让嗓音听上去冷漠如常:“还给他,你要什么我都给。”

江雁声笑着,眉眼一直都在笑。

“我要自由,也没见你给我啊。”

冷峻的男人想也不想就改口:“除了这个。”

“你放我下来,这样抱着不累?”

江雁声略过这个能让她和他当场吵架的话题,现在像个娇人儿一样被他怜惜着,还要作死去惹他,且不是自讨苦吃?

“抱一辈子都不累。”

霍修默薄唇溢出的字很清晰,明明是一句很深情的话,却让江雁声不愿看他的表情。

她这种女人,不适合和谁一辈子。

霍修默抱着她走出漆黑的书房,外面,灯光让女人下意识闭上眼,很快,等还没睁开时,就被他抵到了墙壁前亲吻。

他禁锢住她甚至的同时,一只修长薄烫的大手也捧起了她的脸蛋,嗓音发哑:“吃完饭,我们继续昨晚的事情。”

江雁声红唇被他吻着,说不了话,等好不容易能喘一口气了,才呼吸急促着说:“没心情了啊?”

“……”霍修默。

“你就会折腾我。”他大手伸到女人的衣服去,轻车熟路的往上移,然后狠狠的一捏。

江雁声吃疼的笑,眼眸泛着水光:“做个交易?”

这两个字,让霍修默直觉没好事。

“我们在一起住在都景苑,你白天上班,我也有我的工作,别让保镖跟着我,到了晚上关起门来怎么折腾都好说,考虑一下?”

江雁声白皙的手捧起男人英俊的脸庞,与他对视,一脸的认真。

第434章:偷男人,可以吗?

霍修默眼神幽深地凝望着女人欢颜巧笑的模样,低首逼近,呼吸声薄烫缠绕着他薄唇溢出的缓慢嗓音:“折腾你,武力就能搞定。”

江雁声脸上的笑容在他无耻的话里,慢慢的淡去,白皙的手指将男人俊脸别开,看了心烦。

然后挣扎着要下来,不要他抱了。

“你私底下想做什么坏事,还怕我保镖跟?”霍修默放她下地,然后修长有力的大手拉住了女人纤细的胳臂。

江雁声走不了,挑着眼尾说:“偷男人,可以吗?”

霍修默深刻的五官逐渐变得几分冷峻,嗓音一下子就沉了:“以后别用这种事跟我开玩笑,否则,被收拾了别哭鼻子。”

“前妻又不是你老婆,也不知道你哪来的占有欲来管我……”江雁声红唇不服气的喃喃着,说起来,她现在跟这男人同居都不算合法的呢。

霍修默态度无比的强势:“是我女人就对了。”

“……”

——

——

书房内的交谈不欢而散,江雁声看着别墅外的两名保镖就心烦,以至于,几天都不出门一趟。

周末,难得霍修默不去上班了,一大早就起来,一身西装革履的站在床沿,伸出修长的大手将被子掀开。

女人纤细洁白的身子露了出来,睡的很沉,凌乱的黑色卷发下,肩头细带微微滑下,露出了后背一大片的肌肤。

他伸出大手将她半抱了起来,很有耐心:“去换衣服,今天你跟我去看医生。”

江雁声原本朦胧的意识在看医生三个字里,猛地清醒,睁开了一双漆黑的眼眸。

她怔怔的盯着眼前近在咫尺的英俊脸庞,一时半会的,没反应过来。

“看医生?”

“柏女士,上次她来过医院。”霍修默深眸眯了一度,低低问她:“忘了?”

“哦。”

没忘。

江雁声从他怀里起来,低头找着地上鞋子,然后也没说话,便走向浴室去洗漱。

过了会。

江雁声换了一身洁白的长裙出来,化了淡妆,俨然是要跟他出门的架势。

“走吧。”

她一脸平静看着霍修默单手抄着裤袋靠在门前,情绪淡淡的,过了会自己先走出去。

霍修默看的出来她不愿意去见心理医生,眸色暗了几度,抿紧薄唇,迈着长腿跟上她。

……

柏医生的咨询室。

她将百叶窗刷一声拉上,有了明亮的光线,很容易就能给人心理上造成某种安全感。

“霍总,霍太太,请喝茶。”

她叫助理泡上两杯清茶,旁边,还点着熏香,淡淡的絮绕在空气中,让人闻着很舒心。

江雁声双手握着茶杯,红唇抿着。

柏医生的视线,不动声色在她根根手指攥紧的举动中发现了女人泄露出的一丝不自在紧张的情绪。

“霍太太最近忙吗?”

柏医生语气温和,先跟她从简单的方式开始交流。

江雁声扯唇,先看了一眼旁边的霍修默,声音不大,点头说道:“还好。”

柏医生点头,适宜的打住。

她将话题引向到了霍修默的身上,刻意营造着一种放松的气氛先让江雁声心理上慢慢的适应。

不知不觉中,江雁声听的入神,一个字一个字去记下柏医生说的话,又感到口渴抿了几次茶,可能是桌子上的熏香越发浓郁的缘故,闻久了就有种淡淡的晕眩感。

江雁声眼神恍惚了一下,又轻眨睫毛,想从这种模糊的意识在挣脱出来。

柏医生此时,看了一眼霍修默。

霍修默眸色如墨,缓缓伸出手臂温柔的将女人拥入了怀中,房间里,所有的一切都开始静了下来。

江雁声脑袋靠在男人结实的胸膛前,听着稳沉有力的心跳声,渐渐的,半眯的眼眸也闭上。

柏医生看差不多了,温和的开口,音量压的很低:“把她抱到床上去。”

霍修默颔首,双臂轻易就抱起女人,迈步走向隔壁,放到了休息室的床上。

柏医生跟进来,先说:“这种催眠中去心理治疗她的创伤,时间长达三个小时,霍总需要旁听吗?”

霍修默站在一旁,修长的大手握着女人柔软的手,视线定定注视着她沉睡的小脸,半响,抿紧的薄唇扯动:“我陪着她。”

“那好。”

柏医生将门关了,窗户也拉下。

房间内的光线昏暗,只留着一盏橘暖色台灯,她搬了条椅子坐在床沿,然后拿出了一个很小巧的闹钟。

霍修默没有出声,英俊的五官很深刻隐在昏暗不明的光线里。

接下来。

闹钟一响。

江雁声紧闭的睫毛轻颤了下,却没有睁开眼醒来,一道很温柔的声音,在她耳旁轻轻提醒:

江雁声的意识中,一下子被深渊的一双大手拉到了她阴霾的童年里,独自茫然坐在小床上,四周,是她的房间。

无形中,有道声音在引导着她,僵硬着姿势缓缓转头,看到了一个米白色的书包。

真的有!

江雁声摇头,脆弱的声音溢出唇瓣:“不要。”

“奶奶……”江雁声洁白的脸蛋皱起,整个人一提到童年的旧事就会变得很胆怯害怕,手上也不知道抓了什么,指甲死死拧着。

“奶奶会打骂我……好疼。”

江雁声眼睫眨了眨,突然她看到了一位慈祥的老太太,眼神中带着爱,而不是她记忆中的那种厌恶。

“嗯。”江雁声老实点头。

“哄我睡觉,我一个人睡觉好害怕啊。”江雁声话语落地,四周环境随着她心情变化,房间很快就黑了,开着小夜灯。

可是,即便这样。

她还是有种生在危险中的错觉,好像黑暗处会突然跳出什么怪兽抓她。

那道温柔的声音,又再次传来。

江雁声发现小小的自己躺在了慈祥奶奶的怀中,听着她哼着歌谣,可是……可是她却执拗的摇头:“不是这样的。”

第435章:你行情不错

不是这样的。

在她童年的记忆深处,奶奶的慈祥面孔永远都不是对着她,而是对着江锦乔和江斯微两人。

就算是平白受了委屈,也只能一个人躲在黑漆漆的房间里抹眼泪,爸爸不在家,她在江家成了没有疼爱的小孩。

奶奶的偏袒,一次次的重击着她童年时幼小的心灵,而这满腔的委屈当想找爸爸倾诉时,换来的,却是他轻描淡写一句:你奶奶一直都这样,她不疼,爸爸疼。

江雁声有时候会想,在这些饱受家庭暴力的孩子们里,她或许,不是最惨的一个,可是当下却让她过的十分痛苦煎熬。

耳旁,那道温柔的声音依旧在诱导着她走出心底的阴霾,渐渐的,眼前这个面目可憎的奶奶也看起来变得很慈祥,江雁声指尖不再死死抓紧男人的手背,蹙紧的眉眼也柔和淡去了不少。

……

……

一觉醒来,江雁声感到前所未有的舒服,也很快发现了自己躺在陌生的房间里,格局不大,布置的很淡雅舒适。

她表情茫然,慢慢的坐起来。

“小姐姐,你醒了呐?”

一旁,有个格外娇嫩的女孩坐在沙发上,捧着一本书,她大眼睛弯弯,笑的很可爱。

突然间冒出一个陌生人,江雁声下意识看周围,像是要找什么人。

“我叫邓恩恩,你找霍哥哥吗?”

一声霍哥哥,把江雁声叫怔了几秒,或许是眼前的女孩看上去太过无害没有攻击性,长着一张小公主的脸,让她无法去讨厌。

“我妈咪在跟霍哥哥聊天,小姐姐喝水吗?”

“你妈咪?是……柏医生吗?”

邓恩恩没有欺瞒自己的身份,调皮的眨眼:“对啊。”

江雁声长长的睫毛轻颤了下,没说话了。

她不是厌恶,而是那种排斥的情绪不愿意跟心理医生相关的一切事物牵扯上关系。

邓恩恩笑起来时有酒窝,主动去握她的手:“我带你去找霍哥哥吧。”

……

江雁声来到咨询室门口时,柏医生和霍修默还在交谈,突然间,她的脚步止住了。

“我为什么会睡在床上?”

她心底升起了某种怪异的感觉,转头,看向一脸甜笑的邓恩恩。

“我妈咪房间里的熏香有令人安眠的效果,只要是闻久了,意志不坚定就会犯困睡觉。”邓恩恩如实告诉她,像个单纯的女孩儿。

这似乎解释的通,江雁声一阵的若有所思却没有在追问下去。

“在想些什么?”

等她恍惚的意识开始飘远时,耳畔,一道低沉有力的男音瞬间就将她给拉了回来。

江雁声睫毛轻颤,抬头看到了不知什么时候从咨询室走到门口的英俊男人。

霍修默眼底似有了许些宠爱的笑意,修长大手揉了揉她柔滑的青丝,连语气都是温和的:“睡的好吗?”

江雁声先看了一眼旁边的邓恩恩,有外人在,还是个未满18岁的女孩,多少不会跟霍修默相处的太亲密。

她不自然低头,纤细的指尖将发丝勾到了耳后,表情里有些懊悔:“我睡了你怎么不叫醒我?”

在外面,就这样睡了很尴尬。

“还怕笑?”

“……”废话。

——

五分钟后。

两人跟柏医生告别后,便离开了心理咨询公司,路上车流很多,已经是下午了。

江雁声坐在副驾驶座上,拿着手机,刚才邓恩恩主动加她的微信,两人一来二去也就相熟了几分。

这小姑娘像个乐天派,大概这就是被娇生惯养出来的模样吧,笑容很甜,性格也讨人喜欢。

“我看你行情不错,柏医生的女儿很喜欢你。”霍修默单手握着方向盘,态度漫不经心随口一说。

而江雁声丝毫没有察觉什么,依旧低垂着眼睫毛,视线放在手机屏幕上。

过了会,霍修默又薄唇扯动:“你好朋友太少,也只有南浔一个,以后多交点朋友。”

江雁声看他是管上瘾了,连交朋友这事都要管,抬起眼眸,说他:“霍总,你还是操心一下自己的事。”

一涉及这方面,霍修默的男人尊严就被她挑衅,当即车速减慢,淡漠的视线扫过来:“车上有备上套,找个地方试试?”

“外面你也来?”

江雁声服了他了。

“为什么不行?”霍修默英俊的脸孔五官一本正经,开车作势要找底下停车场。

“你想都不要想。”

江雁声脸皮没他的厚,不会真的任由男人胡来,她双眸瞪了霍修默一眼,语气凶巴巴的:“好好开车。”

霍修默薄唇勾勾,又将车速加快。

……

一回到都景苑,霍修默接了李秘书的电话,还没上楼歇会,就开着车重新出门去公司处理公务了。

他前脚一走,江雁声后脚跟着出门。

不过,是去找南浔。

工作室内。

南浔忙的焦头烂额的,而霍修默派人监督她的两个硬汉一般的保镖整天形影不离的跟着她,现在,就坐在阳台的沙发上,一个拿手机看熊出没,一个喝着冷饮翘着二郎腿享受阳光浴。

“两位大哥,你们是来度假的吗?这样会不会太丧心病狂啊?”

南浔想磨牙杀人,她这边忙的一口水都喝不上,在看这两位尊大佛,心里好不平衡啊。

斯越一口将冷饮喝完,挑着浓眉说:“南小姐,你楼上的工作室要搬走,我早上瞄了一眼,上面有个室外大阳台游泳池,比你这好。”

“也比我这贵多了好吗?”南浔最心疼钱了,何况,她一个女人组室外游泳池上班做什么?

“贵不了几个钱。”斯越很嫌弃她的小阳台。

“你厉害的哦,是被霍修默派来监督我的,还是来享……”

南浔怒火攻心,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扯着嗓门话说到一半,紧闭的办公室门防不胜防被推开。

她双眼瞪大,望着突然出现在门口的江雁声。

“……”

斯越和同伙,低声骂了句该死,两人都跟火烧屁股一样从椅子站起来。

总之,气氛很尴尬。

南浔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她刚才一句话里就把斯越的老底给揭了,也不知道江雁声在门外听见多少内容,吓得她愣在原地都不敢讲话。

“咳,那个声声……”

第436章:霍家富可敌国,绑了她,能要很多亿!

江雁声清丽的面容表情平静,漆黑的眼眸看着办公室里的三个人,似乎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她淡淡的启唇:“都愣在这做什么?”

“咳咳!”

斯越马上,扯了个借口就走。

他跨步走出办公室,大手握着门把关上间,刚毅薄削的脸庞严肃几分,侧耳,听见南浔在里面说:“声声,你什么时候来的啊……”

砰一声。

门关紧,声音也被隔绝了。

办公室内。

南浔与江雁声大眼瞪小眼,她心里略虚,主动倒了杯茶给她。

“呐……”

“斯越是霍修默派来监督你的?”

江雁声猝不及防的一句话,让南浔手抖了下,眼睛倏地圆睁定定看着她。

“刚才,你都听见了?”

“嗯。”

江雁声眉心间仿佛笼罩上了一层极淡的情绪,她伸出指尖压着,尽量将脾气控制在冷静的范围内,问南浔:“派保镖跟着我不够,连你也看着,他又想做什么?”

“我……”南浔一时间卡了声。

“我看他受伤,这段时间就再也没有私底下跟姬温纶有联系,他是不是根本就没信,还派保镖这样监督你。”

不等南浔开口说话,江雁声就揣摩了霍修默的行为,平时出门,霍修默让保镖跟着就算了,连南浔他也要这样派人,这不免让人生气。

南浔听得一愣一愣的,默默地把准备要坦白的话咽了回去。

……

……

没出这个办公室时,江雁声被气得不行,走出去后,又恢复了淡然平静的模样。

她看了一眼搁在外面走道上的男人,就当着斯越的面,跟南浔说:“你签下的艺人近期也该捧起来了,陈太不是最喜欢刚强的男人,你把人送过去给她一晚,换点好资源来。”

南浔忍着笑,连连点头:“这可以有。”

等江雁声踩着高跟鞋走后,斯越一脸石化过来问:“刚才太太指谁?”

南浔故意朝他背心外露出的肌肉扫一眼,脸上扬起坏坏的笑容:“谁刚强,就指谁啊。”

斯越离她远点,又问:“太太没起疑我身份吧?”

“唔,没有。”南浔说起慌来,眼睛都不眨一下。

即便是这样,斯越还是不放心警告她:“如果你这里露出破绽,会是什么下场,不用我提醒吧?”

公司楼下。

江雁声坐上车后,保镖在前面问:“太太,回去吗?”

“开车逛几圈。”

江雁声靠在椅背上,侧脸,静静看着窗外繁华的景色。

保镖不敢多问,开着车在宛城转悠。

五点后,在车道上便是下班的高峰期了,渐渐的,高架桥上的车流多起来,保镖转了一圈后,寻思着再晚点就要被堵在路上了,便又问后座上安静的女人:“太太,回去吗?”

“不回。”

江雁声闭上眼睛,不想把负面情绪带回都景苑,她跟霍修默吵够了,就算拿斯越的事出来继续吵,到了最后。

要不然就是她被气得情绪失控,要不然就是霍修默被惹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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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绪失控,左右,遭罪的那位——肯定就是她无疑了。

砰!

突然间,一道重重撞击声打断了江雁声的思绪,她还来不及开口询问发生了什么事,车子又被外界的力道给撞了一下,紧跟着保镖猛然刹车,轮胎发出了尖锐的摩擦声。

前方和后方,有四辆大型的黑车左右夹击,将四周车道堵得无法前行,这一幕发生的太突然,江雁声僵住了身子,又是一声轰的刺耳响声,她的这辆车当场就被连翻撞倒。

车玻璃碎了一地,江雁声孤立无援被困在车内无法跑出来,浑身每一处都疼得她脸色苍白,双眸恍惚地看着前方拿着枪支走来的一行绑匪,耳旁,枪声伴随着弥漫进鼻尖的汽油的气息在空气中响起。

驾驶座上的两名保镖中枪倒地,跟着,她也被一双粗糙满是伤痕的大手拉出了车内。

……

意识混沌昏迷,再次醒来时……

江雁声感到闷窒的厉害,像是心脏被用力挤压,快呼吸不过来,等她睁开眼,才发现自己被麻绳捆绑在了一处旧破的废厂里。

她狼狈的躺在地上,一袭洁白的裙子染上了很脏的灰尘,裙摆处,露出的左腿被玻璃割破了一道伤口,淌出的血已经凝固,没有包扎。

前面,有两个背对着她的绑匪,并没有发现女人醒来,而是在交谈着。

“霍家富可敌国,敌的还是一个大国,多要几亿也不是什么难事。”

“彪哥,今晚钱能拿到手吗?”

“看情况!”

“成,这一票干完了,小弟裤裆也紧的慌,到时候咱到高级会所找几个漂亮女人消遣消遣。”

“这票干好了,什么女人都任你上。”

“嘿!彪哥,这娘们细皮嫩肉的,比我老娘做的嫩豆腐还嫩,不愧是有钱人玩的女人,时间还早,咱兄弟找点事做做?”

江雁声一听,双眸闪过了惊慌。

这种事,她还是第一次遇上,但是也听说过一些亡命徒会专门找一些社会地位颇高的富商抢劫,开口索要天价。

而这个过程中,倘若被绑架的对象是女人,多数是逃不掉被绑匪侮辱一番。

她指尖无声陷入了手心里,一阵尖细的疼痛感强迫着自己保持这镇定。

在绑匪没有出声前,她先冷静开口说:“我会很配合你们拿到赎金,但是,如果你们敢动我一根汗毛,一分钱都休想拿得到。”

两名匪徒没有想到她醒了,面目凶恶的转过身,朝地上吐了一口脏痰:“少威胁老子,惹急了老子强奸死你。”

江雁声苍白的小脸倔强,一味的求饶示弱只会让这些男人跟逗小猫小狗一样变本加厉,尽管心里没有一丝的底气,她的态度却毫不退让。

“你试试,玩了我还能不能从霍修默手上拿到一分钱?”

“彪哥,这娘们太嚣张了。”

一个精瘦长脸的绑匪作势去扯皮带,骂骂咧咧的:“看老子不把你干的叫好哥哥!”

彪哥拦住他:“强子,你别忘了她男人把港哥那边一个贩子集团弄垮的事,想活命就别碰这个女人。”

第437章:是谁在背后指使你们?

贩子集团。

这四个字让江雁声心脏骤然的一拧,声音发哑尖细的问:“霍修默灭了一个人贩子集团?”

强子被彪哥重声提醒,也记起前阵子在他们三教九流的地下圈发生的这件令人发寒的事。

那家贩子集团也不知倒了什么大霉,突然被一个大瘟神找上来搞得公司集体阵亡,一开始,大伙还以为是下面哪个不长眼的拐走了谁家娇贵的人儿,后来,等一个高层管事被揪出来带走后。

他们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是得罪了仇家,来打击报复的。

强子浑身一抖,收起了教训这个女人的心思,没有人知道高层管事的下场,但是,用脚拇指想就知道不死也残!

他双目朝江雁声看去,发现这女人一脸苍白的厉害,凌乱的黑发遮挡住了眼睛,狼狈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

“彪哥,老子就是吓唬吓唬她,不会是有什么心脏病出事了吧。”

要把这女人折腾死了,10亿的赎金也就没了,这买卖,太不划算。

彪哥大步走过去,刚蹲下来,便看见女人一双漆黑黑的眼睛直直盯着他。

那种刻骨的冷意,让他伸手朝她伸去的举动一顿,随后,动作粗鲁的把女人拽了起来扔到椅子上。

“少给老子装死!”

江雁声后背磕到了椅子上,疼得她一张脸皱起,呼吸微沉:“绑架目标没有选好,搞不好会人财两空,你们不绑霍修默本人,却绑架他的前妻……”

她一字一字清晰且隐着疼溢出红唇,眼神太过透切,仿佛能看到他们内心最阴暗狠毒的深处:“是谁在背后指使你们?”

彪哥和强子面面相觑,随后,踢废了她旁边的破旧轮椅:“老子要的是钱,大把的钱潇洒,你前夫胆敢轻举妄动,老子就把你送到贫困山区里贱卖!”

江雁声深呼吸,脑海中某跟神经在不断地紧绷,冷冷出声:“霍家能搞垮一个人贩子集团,还不能搞废你们?”

“你少威胁老子,要死,也拉着你一起垫背!”强子恶狠狠的警告她,而然,这副凶相却吓不住江雁声半分。

她值上亿的钱,这些人也不敢轻举妄动。

“彪哥,这娘们太嚣张了。”

强子看到这个狼狈柔美的女人第一眼起,裤裆就勒的慌,本来还以为是个只会哭哭啼啼的女人,说不定吼吓两句就从了他们一次,反正又不是处,不说谁知道。

而谁又知道她妈的骨子里倔成这样。

“强子,十亿赎金到手后我们每人分到一千万,还不够你找个女人……嗯?泻火气?”

彪哥掏出根烟给他,露出了男人才懂的邪笑。

强子摸摸烟头,笑得恶心。

……

江雁声从二人口中得知十亿的赎金,而这些亡命绑匪却只分一千万,就越发的揣测有人在幕后指使。

她心底有些没底,不知道霍修默那边怎么样了,纤长的眼睫毛低垂下,视线落在小腿处,血淋淋的伤口又开始流淌下血液,疼意袭来,清晰无比。

恐怕是车翻了后,被玻璃划伤了。

一道口子,却让江雁声到深夜的时候开始感染发高烧,清丽疲倦的脸映在明晃晃的灯光下毫无血色,苍白的近乎可以说快透明了。

彪哥一看不对劲,给了老大打电话:“人给烧晕了,你那边钱拿到没有?”

废旧的厂子里就留下两个绑匪,其余的,都跟着绑匪首领去取那十个亿的赎金,等接到通知,就直接把人扔到天桥下。

现在别钱没拿到手,一条人命就没了。

彪哥恨恨抽了口烟,嗓门一下子提高:“什么?我们死了三个兄弟?”

轰一声!

就在彪哥还陷在兄弟被枪杀的震惊消息里,大铁门被从外重重的砸开,他满脸讶异的转过头。

砰砰砰!

三道枪声响切在空荡荡的车间内,余音久久不散。

……

后半夜,灯火通明的别墅,一名医生带着几名护士候在了房间外。

霍修默气场阴沉冷峻抱着昏迷的女人走下车,大步进了别墅上楼。

“霍总,医生已经来了。”

李秘书上前,神色担忧。

霍修默眉宇间压着很重的沉戾,一眼也没有看派人,走到卧室,将江雁声动作温柔的放在了被子里。

她脸上发白,双目紧闭,满头黑色微卷的青丝凌乱散在枕头上,失去了原本的柔滑光着,这脆弱的一面令男人心脏狠狠闷痛了几分。

医生提着救护箱进来,拿出退烧针和一些清毒伤口的药水。

“疼!”

当医生将尖锐的针头插到她手臂的静脉时,江雁声在昏迷中皱眉,声音很无助的在喊疼。

霍修默大手轻抚着她冰凉的脸,低哑的嗓音隐着深深的怜惜:“乖,很快就不疼了。”

一根针打完,医生又拿出纱布等工具,对霍修默说:“霍总,太太小腿处的伤口恐怕要缝针。”

伤口目测来看拉的不大,却细长。

霍修默眼神睹见了女人白皙秀美的小腿血淋淋的伤,眼底无声无息的冷寒下去。

他强劲的手臂将女人温柔抱在怀里,对医生沉声道:“别弄疼她,动作快点。”

医生看向旁边的护士,两人默契的开始给处理伤口。

江雁声疼了,发丝沾湿了洁白的额头,想挣扎却被什么力道禁锢住了身子,然后修长的手指轻轻将她拂去了溢出的汗水。

有个低沉好听的嗓音,一直在耳旁,哄慰着她。

江雁声分不清是谁,早知道浑身好热又好冷,她情绪像是突然崩溃,难受的想哭。

“没事了,别怕。”霍修默坐在床沿,一直抱着她,医生和护士把女人的小腿伤口迅速处理后,便安静的退出去。

在静寂的房间里,霍修默低首不断亲吻着女人的眉心,英俊的脸庞在灯光的照射下,线条越发的锋利无比。

……

“霍总,四名绑匪被枪杀,一名活捉,在越哥的逼问下,他坦白是有人花钱请他们去绑架太太,然后找霍家勒索十个亿。”

昏暗的书房里,李秘书将斯越那边传来的消息,一字不漏的汇报给霍修默。

第438章:抽茧剥丝般的痛坦露在了他面前

“十亿的赎金已经让绑匪头子带走,接下来,我会盯紧宛城这边地下赌场任何一桩洗黑钱的行为。”

李秘书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把人给揪出来,今晚斯越去交赎金发生枪战,有意放走几个人,也就是为了日后逮住幕后黑手。

十亿跟江雁声今后的人身安全相比,在霍修默的眼里不足一提。

霍修默英俊的侧脸隐在黑暗里深深沉沉,半响,在死寂的气氛中,他冷漠开腔吩咐下去:“去查一下霍修城的账户。”

李秘书神情一震,应下。

……

……

窗外,天色渐渐露白,一丝亮光从纱窗透入了进来,卧室内处于暗淡的光线里。

大床上,江雁声高烧昏迷了一整晚,衣服被汗水染湿又换新的,直到天亮后,她才退烧醒来。

她紧闭的双眸吃力的睁开,一时视线模糊看不清,脑海中却浮现出了在报废的厂子里被救出的画面,她那时意识已经快无,也不知是高烧出幻觉,还是真的隐隐中看到了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影朝自己走来。

深色衬衫黑色西裤,浑身上下没有一丝褶皱,就如同他这个人般过分的清列冷然。

她被他一双修长白皙的大手从灰尘的地上抱起,单薄的身子很冷,靠在他的怀中终于能感到了一丝丝的暖意。

江雁声双眸里渐渐有了泪意,视线却逐渐开始变得清晰,怔怔看到近在咫尺闭目的英俊男人。

才一夜的功夫,霍修默深刻的五官轮廓看上去疲倦了不少,下巴冒出青色的胡渣,身上衬衫裤子都没换,领口解开两颗纽扣,不会很邋遢,反添了一种男人性感的颓废气质。

她的身子依旧被他隔着被子抱在怀里,只露出了一张略苍白的小脸,刚想动了动手脚,男人就反射性的醒来。

他大手摸上她冰凉的额头,将烧退了差不多,又伸到被子里去检查她的衣服有没有被汗水再次染湿。

当看到男人深眸里布满的血丝,江雁声心尖的情绪瞬间混淆在一起,遵从着心底最真实的感受,伸出发热的手抓住了男人的手腕,声音很干涩溢出苍白的红唇:“老公。”

霍修默听见女人久违的称呼,沉沉的眸色收缩了一下,低首看见她醒了,漆黑的眼眸蓄起的泪珠,一颗颗砸掉下来,哭的很委屈。

“我害怕……”江雁声双手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着他不放,哭得狼狈的脸埋在他结实的胸膛前,很快,泪水就染湿了他的衬衫。

下一刻。

霍修默更用力去紧紧抱住她,眸底有着严重的红丝,浮现出深深的隐晦情绪:“不怕,没事了……我在,我会护着你一辈子。”

江雁声现在是最敏感脆弱的时候,刚死里逃生出来,让她很没有安全感。

霍修默温柔的安抚,薄唇亲了亲她的发丝,又沿着亲到了她脸颊,苍白的唇瓣。

一点点,将自己温热的气息渡给她。

江雁声崩溃的情绪渐渐平复,等她回过神来,眼前的男人已经伏在她的上方,正温柔的亲吻着她的脖侧,深刻的侧脸被窗外的光线照明了几分,熟悉的轮廓,无比英俊。

江雁声情不自禁捧起了他的脸庞,半闭着红肿的眼眸,主动吻了上去。

唇与唇之间,碰触到的那一瞬间。

就好像有股电流将她与他的心脏相连,透过唇齿间的温度慢慢的传达开。

霍修默眼神灼热,骤然加深了这个吻。

直到将江雁声吻得快不能呼吸,双颊有了一丝的红晕,他才退出来,薄唇轻轻碾转着她的下唇:“声声,声声,声声……”

男人低哑动听的嗓音,一直深情的唤着她。

江雁声心脏轻颤,红唇凑上去也学着他的模样这样若有若无的吻着,现在,只有跟他亲密才会缓解自己内心的恐惧。

她面对绑匪时,能强迫自己勇敢点,可是……但面对了霍修默,面对这个能护住她的男人时,所有的恐惧和软弱都瞬间爆发出来。

……

霍修默深邃的视线凝视她疲倦的小脸片刻,最终舍不得在这个节骨眼上折腾她,将女人裹紧了被子后,他双臂用力抱紧了几分。

“伤害你的坏人都被抓起来了,乖,以后他们不会有机会在伤害你。”

他近乎是哄小孩子的语气,在温柔安抚着她担惊受怕的情绪。

江雁声一冷静下来,理智也回笼。

“霍修默……”

她睁着发酸红肿的眼眸,定定盯着男人:“你是不是把曾经拐走我的人贩子……都给收拾了?”

霍修默一派高深莫测的神情,让人无法去猜透他内心,听到女人开口问起这件事,他低首,修长的手指温柔把她发丝拂到耳后,低低的问:“你听谁说的?”

“绑匪!”

江雁声现在没心思跟他玩猜谜游戏,嗓子干哑:“他们说你剿灭了一个人贩子集团,就是为了抓出某个高层人员。”

她没猜错的话,当年拐卖她的人贩子中,应该有漏网之鱼没有被江家找出来,事过了十几年,却被霍修默查到了。

他是派人查这件事,查到多深了?都能把隐姓埋名的人从暗处抓出来。

江雁声想到这,就不由得感到窒息,那种抽茧剥丝般疼痛好似就这样坦露在了他的面前。

霍修默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什么,只是温柔地亲了亲她的脸蛋,在耳畔温声说:“好好休息,有什么事等你把身体养好了,我们再谈。”

江雁声眉眼间的疲倦骗不了人,闻着男人好闻独特的气息,渐渐的有股困意袭击而来。

可是……

她不想睡。

与其说不想睡,不如说害怕睡觉。

“霍修默,我闭上眼睛就会想到那些不好的。”想到她在高架桥上被几辆车围攻撞翻,两名保镖中枪倒地,自己被强行拖了出来。

然后醒来让人绑在了废弃的陌生环境里,有一个绑匪企图想要侮辱自己。

江雁声除了小腿上的伤,没有受到过分的伤害,可是,她的内心本来就敏感脆弱,这一遭,表面上看没什么,心灵却被重击了一次。

只有面对霍修默,她才会承认自己很弱,弱到极其渴望他来保护。

第439章:霍修默,情深不寿,无情是命运对人的恩赐。

女人过分的服软,让霍修默胸膛内的情绪沉重的翻滚而起,他伸出长臂将一盏台灯打开,浅淡的光线柔柔的照映在漆黑的房间,像是能有一丝丝温暖,驱逐开了女人心底的惶恐。

“那你就把这些所畏惧的事跟我说,让我替你去承担。”

他低沉的嗓音很缓慢溢出薄唇,贴着她的太阳穴,带着淡淡温热的气息渗透进肌肤传达过来。

江雁声双眸有一丝恍惚,曾经,那个俊美异常的男人也是这般,对她说:“雁声,把坏情绪写在日记本上,让它替你承担。”

“在想什么?”

霍修默看她静下来什么话都不说,被子下,修长的大手轻握住她白皙的手,与她亲密十指相扣。

江雁声回神,将心底最隐蔽的情绪深藏,浅色唇角扯出一抹笑容:“我在想,人有两部分,看得见的身体和看不见的灵魂,它们的美恶,并不单单体现在身体上,可能所谓的爱,只是被当下蒙蔽了某些感触,一时好感而已。”

“所以,你在质疑我对你的感情?”霍修默眸底的情绪逐渐变的很沉,尽管如此,语调依旧温和,没有像以前那般被惹到底线就对她动怒。

大概是对待生病的她,格外怜惜的缘故,江雁声不怕他了,抬起另一只纤细的手摸摸男人冷硬下巴:“霍修默,情深不寿,有时候无情,或许才是命运对人的一种恩赐。”

“呵。”霍修默薄唇间低低的冷嗤,眼神隐着太深太暗的情愫在里头,让女人不敢去窥探一分:“倘若,我只对你一人情深呢?”

……

……

江雁声到底还是睡着了。

她困倦的状态撑不了多久,也不知道身旁的男人何时走的,像睡了一场漫长的觉,再次醒来时,眼角处还微微的泛红。

小腿处的划伤,让她近三天都无法下地。

中午时分,她刚接过佣人递来的药服用,白色的,也不知这个是什么作用,跟感冒药一起吃了。

而霍修默派李秘书将郑恩恩带来,说是陪她聊天解闷。

所谓的聊天,江雁声却不知,接下来自己会静静听一下午郑恩恩讲童话故事。

讲的,还有模有样的。

……

国外,繁华的大街上,一名穿着白色t恤和黑色裤子的男子故意撞倒街旁一名陌生美丽的女子,将她手指弄伤抢了包,然后推开行人拔腿就跑。

“抓贼!”

这一幕发生的太突然。

郭澄伊摔倒在地,长发狼狈四散而下,她捂着被刀尖割破的手腕,抬头间看到前面有警察,便用英文喊了起来。

抢包贼一看有警察,立马翻过了围栏跑到另一边的马路上,起伏的车笛声接连响起,都被横穿过来的人给堵在了路上。

警察眼见着追不上时,一辆骑着自行车黑发少女突然跟他擦肩而过,方向一打,跳跃过栏杆直接追上抢包贼。

冷不了的被拦了路,还是一个娇小的东方女人,抢包贼顿时目露凶光,骂了句脏话。

她眉眼一挑,红艳艳的唇骂了句更脏的话回去,紧接着,扔掉自行车一把将抢包贼衣领拽住,动作太快,没等对方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就已经被撂倒在了地上。

……

“散开,散开……”

两名警察气喘吁吁地追上来,一把代替少女摁住了这个万恶的小偷,然后咆哮着将人群疏散。

偷包贼被暴打了两拳不敢挣扎了,被带走后,一个高大蓝眼睛的警察朝少女举起大拇指,尽是对她小身材大爆发感到敬佩。

“嘿!姜,你武功越来越厉害,牛!”

“威廉,我不要头上的奉承,协助警察蜀黍抓贼,有奖励的哦?”少女一笑黑色的眼睛弯如新月,又好看又甜,细细的手指对他做了个俏皮数钱的动作。

威廉警察扶额,夸张大叫:“上帝啊!”

“姜,你们中国有句话叫妖精本精!是来形容你的吧?”

姜岁宝捡起地上女人昂贵的名牌包,习惯用舌尖舔着她的小虎牙,腹黑一笑:“no,我是小仙女!”

威廉警察摊摊手,目光透过她看向了走来被偷包的女人。

在这繁华的街头,郭澄伊这是第一次遇上这样长相萝莉,美得近妖的女人。

她看上去很年轻,乌黑透亮的长发飘飘,樱桃小嘴高鼻梁,肌肤比雪还白上几分,眼睛又透切的黑,一笑不笑时,像能看透别人的灵魂。

两人对视上一秒钟,郭澄伊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包,是她被抢的那个。

姜岁宝扔给她,然后扶起自己破旧的自行车,他乡遇同胞,她说话用得是中文:“只身在外财不外露,下次别把钻石挂在包外面,呵,不然不抢你抢谁?”

郭澄伊微愣,这个包是她十分钟前刚从商场买的,便直接提走,没想到会因为一个钻石链子被小偷盯上。

她语气诚恳:“刚才太谢谢你了,你的车刚才如果有摔坏的话,我这边可以原价赔给你。”

姜岁宝低头,踩着试了两下:“哦,没有。”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是她做人的良知底线。

“你帮了我一个大忙,我请你吃蛋糕吧。”

郭澄伊微微的笑,她手还流着血,姜岁宝注意到,朝旁边街道的药店方向一指:“你就当我做善事,不用谢。”

郭澄伊发现这个少女很有个性,笑容甜蜜,又带着一股生人勿进的冷气,极端矛盾的两股气息都在她的身边展现出来。

刚想说什么,手机便响了。

郭澄伊先接电话,微微背对着人:“哥?什么?有人花钱找你回宛城?霍总面前你怎么交代,那江雁声……”

女人细细声音很轻,很快就被热闹的四周声音覆盖掉,姜岁宝隐隐听见了江雁声三个字,她舌尖又舔了舔自己的可爱小虎牙,喃喃自语:“学姐?”

……

……

宛城。

一处偏僻的中式豪宅中,这里废弃了很久,花园枯木杂草横生,中央的一个大池塘也没了水,男人坐在残叶散满的椅子上,冷风吹来,将他高大的身形衬得无比阴暗。

死静了一会,便响起了女人的高跟鞋声。

第440章:有些女人,命该如此,是羡艳不得的。

离男人三米远的位置,黎昕一袭修身鹅黄色西装站定,明艳的颜色,给枯萎的花园添加了一抹浓重的色彩。

她踩着尖尖的高跟鞋走过去,轻蹙着冰冷的眉眼,直接开门见山问:“是不是你让人绑架了江雁声,问霍总索要赎金?”

霍修城幽沉的眼神一扫,在女人面容停顿片刻,薄唇溢出的语调似漫不经心的玩味:“是又任何,不是又任何?”

黎昕素手下意识捏了捏手心,抿着红色的唇道:“霍总把老婆看的比自己还重要,你这样做,迟早是会引火烧身。”

她语气很强硬,又带着某种柔质真切的关怀。

霍修城寒眸直直的盯着她半响,薄唇掀起:“你也觉得我这辈子都会被霍修默压的死死?再也无翻身可能性?”

男人近乎咄咄逼人的声音,让黎昕下意识摇头:“我只是关心你的安危。”

霍修城嗤嗤的冷笑,他如今最不需要的就是别人虚情假意的关心,肆意地轻视站在眼前的黎昕:“不去爬霍修默的床,而是心心念念我?呵,你这种身份的女人还想心高气傲做正房太太?”

黎昕从男人的眼里,清楚看到痴心妄想这四个字,她心下一抽一抽的疼痛,惯来最会忍痛的她,这次依旧能维持着冷静,开口道:“我看男人的眼光标准高于一般同龄,而你,是我看上的男人。”

她这句话,直接的像是跟他表白爱意。

霍修城却当她怀有目的,想上位过好日子的女人成千上万,何况,眼前这个一无所有的穷女人。

气氛几分僵持,黎昕踩着尖尖的高跟鞋上前几步,靠近他,又缓缓的蹲下来。

她纤细的手指放在男人膝盖上,仰头,眼睛下方有泪痣清晰的倒映在霍修城深寒的眸底。“我比你认知中的还要了解你自己,总有一日,你会醒悟,这世上最适合跟你孤独终老的不是裴潆,而是我黎昕。”

霍修城阴暗的眼神与她一双美丽的眼瞳对视上,这刻的黎昕依旧不讨男人的欢喜,可是,那种由内散发出来的决断气势却是十分的吸引人。

许久,他英俊冷戾的神色未变,骨节分明的大手猛力将女人推开。

“阙爷,送她走。”

……

黎昕被赶出来。

她高跟鞋站定在豪宅门口,自带女强人的气质,丝毫不显得半分狼狈,她挺直着背脊,转身看了一眼后面的大门。

据说,在三十年前,曾经有一个风尘女子被金屋藏娇在这,金主为了哄美人欢心,种满了半山腰的桃花来偷情幽会,后来,几年的光影不到……女子在一夜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豪宅就再无人住,被传承了鬼宅,而那片美丽迷人的桃花林也成了世人赏花之地。

黎昕冷静地收回视线,脚踩着高跟鞋离开。

都景苑。

下午,五点左右。

江雁声睡醒起来,她要依着佣人搀扶才能小心翼翼的走路,刚下楼,就看到黎昕来了。

“坐,你额头伤好些了吗?”

江雁声招呼着女人入座,又叫佣人去泡杯清茶来。

她还一直惦记着黎昕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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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上的伤疤,毕竟,女人的脸,是女人的第二条命。

黎昕将水果递给了佣人,即便今天休息没有上班,还是穿着职业西装,而脚上的高跟鞋永远是尖细的,鞋子这点上,两人还是很有相似之处。

“太太让李秘书给我的药已经在用着,等过两天就会痊愈。”黎昕对自己的伤一笔带过,很不在意这些细节,又开口说:“我听李秘书说太太昨晚被绑架受伤……”

“腿上划破了一道疤。”

江雁声将浅绯色裙摆撩起一些,露出包扎纱布的小腿。

黎昕看了纤细的眉皱起,又很快的恢复冷静的神色:“这些绑匪,真是太放肆!”

“一些亡命徒想要钱罢了。”江雁声不知黎昕有没有从李秘书口中得知内情,她口头上,却是什么也没说。

“对了。”

江雁声刚好问眼前的女人一件事:“霍修默派人剿灭了一个人贩子集团这事,你有接触吗?”

提起人贩子三个字,黎昕长睫毛下,眼神莫名的冷了几分,似有股刻骨的恨意闪烁而过,转瞬间而消失,抿着红色的唇开口:“这事是李秘书一手在办,霍总大概是想为社会做点好事。”

一个人贩子能造成全世界多少家庭毁灭?能让多少无辜的孩子失去母亲?何况,是一个集团的。

江雁声低眸喝茶,没有在问下去。

看样子,黎昕在霍修默身边还没有完全得到信任,接触到的都是工作上的事。

两个女人一边喝茶一边坐在客厅聊了许久,黎昕模样看上去冰冷难以相处,实际上,越相处下去,她的人设就越崩。

学神难免会对学神产生一丝好感,就像是孩子们都是优等生成群在一起讨论学术功课,差等生混在一起讨论哪家酒吧热闹好玩。

直到快到霍修默下班的时间,黎昕才起身告别,江雁声开口挽留她吃完晚饭再走。

黎昕想了想,正要开口婉拒……

这时,佣人过来说:“太太,先生今晚有应酬,他让你别等他了。”

“唔,随他了,我也有人陪。”

江雁声很不喜欢一个人孤零零坐在餐桌上吃饭,便拉着黎昕留下来。

黎昕最终,那句想走的话咽在了口中。

她静静看着笑容柔美的江雁声,这样的女人很容易让人心生美好不忍心去伤害她,说话也细声细语的,抛开李秘书曾经说过江雁声性格太倔犟,三天两头跟霍修默闹脾气这点外。

这样被恃宠而骄的女人,哪个男人不爱呢?

黎昕有一丝失神,低眉笑了笑。

有些女人,命该如此,是羡艳不得的。

……

……

深夜,天空下起了淅沥沥的雨。

霍修默应酬回来,还带着一个男人。

纷乱的雨丝密密匝匝地淋湿了身上这件商务黑色衬衫,隐隐还染上血味气息,他面无表情扶住重伤的白衣男人,走进别墅。

外面电闪雷鸣,一道亮光而起。

佣人跑来开门,看到站在门外的两个高大的男人,惊呼出声。

第441章:霍修默的行为,已经变态到了什么程度了。

楼上。

江雁声睡觉很容易被惊醒,被楼下一声惊呼尖叫,立刻就从浅眠的梦中醒来。

她起身,双眸茫然地看向卧室门口,隐隐听见是有什么动静,缓慢掀开被子起身。

轰隆一声。

此刻,窗外雷声响切不止。

这会儿的气氛莫名地有些紧张,江雁声扶墙走到卧室门前,伸手推开,正好遇到迈步走上楼的男人。

“霍修默……”

她眼眸睁着,盯着男人冷峻的身形,看上去衬衫西装裤被淋湿了外,并没有出什么事。

可是,佣人尖叫做什么?

“吵醒你了?”

霍修默黑发正滴着水,沿着英俊深刻的脸庞滑下,走近些,伴随着走廊拐角处没有关紧的窗户拂来的一阵冷风,江雁声嗅觉敏感的闻见了有血腥味。

她眉心微拧,脚步踉跄上前:“你是不是受伤了?”

他惯爱穿深色的衬衫,被雨淋湿的缘故,就更看不出来有没有受伤了。

江雁声双眸充斥着慌张之色,伸手去触碰男人结实的胸膛:“伤哪了?”

霍修默低眸,深深盯着她一心为自己担忧的模样,胸腔内瞬间就涌入起了浓烈的满足感,他伸出修长白皙的大手握住女人的小手,言简意赅的嗓音低柔:“我没事。”

他没事,就是别人有事了?

江雁声与他四目相对,还没从这句话回味过来,就听见佣人跑上楼说:“先生,楼下的男人伤的不轻,恐怕要叫医生过来一趟。”

霍修默眉宇神色微敛,不动声色:“嗯。”

“你带了什么男人回来?”江雁声听见有人受伤,不免会多问一句。

他喝酒应酬半夜回家,还带了个男人一起?

佣人插话进来:“他好像口中一直喊着繁叶的名字,可能是个女人名字。”

江雁声蓦然转头望去,一张小脸被灯光照映得惨白无比:“你说什么?”

“就是先生带回来的男人,受了很重的伤……”

佣人的话没说完,只见江雁声愣过后,推开霍修默就往楼下跑。

当着自己男人面前,这样去在意别的男人,让霍修默的情绪瞬间就阴沉了,连看佣人的眼神也十分寒凉了。

佣人默默地低下头。

这,这不是先生吩咐叫她过个一分钟,然后故意上楼说这些话吗?还必须要提到楼下重伤的男人口中喊着女人名字啊。

……

……

客厅,璀璨的水晶灯大亮,江雁声跌跌撞撞下来,看到了倒在沙发上俊美异常的男子。

“温纶!”

江雁声惊讶微睁的眼眸被一层水雾覆盖,她忍着小腿的疼痛走过去,无法想象有生之年会见到他这样狼狈的一面。

姬温纶双目紧闭,精致的脸孔五官带伤,白色的衬衫被雨水染湿,隐隐透着伤口流淌下的鲜血,看上去颓废落魄得没有了以往那个华贵如月气质的风采。

他一个心理催眠师,怎么会有仇家?

“繁叶……”

男人紧闭的薄唇溢出低低呢喃声,不断在反复叫着繁叶这个女人的名字。

江雁声单薄的身子靠近沙发,想要伸手要覆上他额头,突然间就被男人抬起的大手紧紧的握住,力道很重。

“繁叶,繁叶……回来,你回来。”

姬温纶还在昏迷不醒,双目紧紧闭着,而那一声声的繁叶叫的极为痛楚。

“温纶。”江雁声话哽在了喉咙里,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抚他的情绪。

繁叶?

死掉的人,怎么回的来?

……

……

姬温纶受了很重的伤,重得他已经分不清自己是死是活,这一刻感受尽失,仿佛置身在了深渊里,有一双绝望脆弱的瞳孔在凝望着他。

太过熟悉的眼神,带着无尽的爱意和厌恨世俗的痛苦。

姬温纶想走下深渊,看清楚这双眼眸的主人,而突然间有另一白皙的双手拉住了他。

柔美清透的声音,在他耳旁轻唤:“温纶……”

“雁声。”

男人嗓音嘶哑溢出喉咙,双目缓缓睁开,模糊的视线看清了眼前守在他身边的女人,忍痛伸出手想去抱她。

就在那只带着伤的修长大手快碰到江雁声时,霍修默阴沉着脸色大步走下楼,将女人一把拉开。

在此同时,他一脚踹像姬温纶。

“霍修默!”

江雁声一下子睁大眼眸,无比震惊的看到这个暴怒脾气来得毫无预兆的男人动手打人。

姬温纶身躯被踹到,从喉咙溢出疼痛声。

这让江雁声情绪恼了起来,伸手去推霍修默:“他伤成这样,你还打他做什么!”

“谁让他对你动手动脚。”霍修默满脸不悦,周身散发出的强大气场快令人感到窒息。

江雁声瞪起的眼眸满是诧异,半天,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被他理直气壮的这句话给气得,没法说。

霍修默冷冷盯着躺在沙发上开始叫江雁声名字的俊美男人,薄唇间咬字极重:“早知道就让他撞死在马路上。”

“他为什么会伤成这样?”江雁声对现在的情况一无所知。

霍修默说的面无表情:“有人派杀手追杀他,我开车经过不小心撞了一下他。”

不小心撞了一下?

江雁声指尖揪上男人的领带,眼角顷刻间红了,问他:“你故意的?”

霍修默眉目间隐着薄薄的怒气,不悦看到她为姬温纶出头的模样,将女人的手拿开,语调淡淡:“又没撞死。”

“没撞死也被你撞的重伤了好吗?”江雁声忍不住提高音调。

他开车撞了姬温纶,然后把人给带回家给她看?

霍修默这种行为,心里已经变态到了什么程度了。

“你看看你偏心到什么程度?”霍修默数落着女人,搬出了前阵子中枪的事:“我伤的时候,也没见你炸毛去找姬温纶算账。”

“不是你让我不许私底下跟姬温纶联系?”江雁声脾气是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讽刺了回去一句:“不然你就要自杀,我可不想担负人命。”

这次,轮到霍修默无言以对了。

他薄唇抿的紧紧的,过了会,又开腔说:“你前男友昏迷第一时间叫的是其他女人名字,心里感受怎么样?”

第442章:比起姬温纶的伤势,你更重要我对不对?

江雁声洁白的脸蛋没有表情,看着他无理取闹的姿态,一个大男人,这种话他也说的出口。

片刻,她眼眉浮现出了几许倦意,静下语气说:“上楼去,把湿衣服给我换了。”

一身黑色衬衫都湿了大半,他也不知道要换下来的。

霍修默高大的身形如雕塑般不动,没听女人的话,他幽深的目光落在姬温纶身上,像是在思绪要不要将这个喊他老婆名字的男人扔出去。

江雁声看叫不动霍修默,眉心微拧,转头问佣人:“叫医生了吗?”

“太太,已经打过电话了。”

“去煮一碗姜汤端上来。”江雁声吩咐下去,然后伸手抓住霍修默的手腕,往楼梯走去。

……

要她带着去换衣服,霍修默才肯上楼,衣帽间的暖色灯光被打开,将他身形衬得愈发修长高大。

江雁声打开衣柜从里面拿出一件灰色衬衫和长裤,又将干净的浴巾递过去:“把头发擦擦。”

霍修默没有伸手接,而是故意配合倾身逼近女人,将头低下:“你来。”

江雁声发现他真是越活越娇气了,有时候,脾气上来了就想骂他,又想到男人还穿着湿衣服,万一染上寒气生病了就糟糕了。

她忍了,先用浴巾随便把他黑发擦了两下,白皙的指尖又去解开他的衬衫纽扣,从上到下,男人结实的胸肌逐渐的显露出来。

霍修默盯着她,淡漠的表情,眼底却浮出了很重的笑痕,一闪而过。

等女人把他湿透的衬衫脱下来后,突然间,霍修默便将她抵在了墙壁前,英俊无比的脸庞逼近,亲昵地贴着她柔软的脸蛋,低低问:“比起姬温纶的伤势,你更重要我对不对?嗯?”

一个是多年至交好友,感情胜过亲人,一个是她抛出所有力气去爱的男人,无论是姬温纶,还是霍修默,这两个男人在她的生命中都留下了很深的印记。

江雁声看他如今争风吃醋这股劲,不知为何,笑不出来,还隐隐有股心酸在里头。

她睁着很透切的眼眸对视上男人深眸,一字一字,溢出唇齿:“他是陪我度过最煎熬日子的人,而你,是我牵动身心去爱的人。”

霍修默修长的手指挑起她下巴,太深的眼神打量着她表情里细微的变化,像是想读出女人的心思。

衣帽间的气氛变得很静,隐隐只听得见彼此呼吸声交融在一块。

江雁声长睫毛轻颤,主动靠近,红唇碰了碰男人完美的薄唇:“霍修默,你不要再去敌对姬温纶了好吗?就算我不跟你在一起,也绝对不会去跟他在一起。”

“倘若他主动来敌对我呢?”霍修默伸出修长的大手扣住她的后脑勺,没有让女人的唇瓣离开他,说话间,薄烫的触感轻轻碾着她的唇角。

“不会的。”

江雁声没有挣扎,也十分信任姬温纶:“他没有理由这样做。”

姬温纶的脾性温淡与世无争,没有踩踏他底线前,这个男人最懂什么叫做明哲保身,但凡触及到了危险的边缘,就会马上止损。

他和霍修默之间,又有什么好敌对的呢?

“你还真信他。”

霍修默的语气太过缓慢且没有温度,他说完这句话,就没有再做纠缠,五官神色冷漠的转身,背对着她,大手解开皮带。

江雁声身子僵在原地,双眸微微颤抖,看着男人高大挺拔的身躯,心底有种很强烈的冲动,想去紧紧抱住他,可是……

她刚抬起手,又缓缓放了下来。

算了。

以后的路,能不能走到一起还是个未知数的,何必,演的这么苦情。

楼下。

医生冒着大雨赶来,给姬温纶处理完伤口,刚在想着找个人合力一起把这位患者抬楼上客房安顿,楼梯处,便响切起男人低冷无温的嗓音:“等会保镖会把他送走。”

医生抬头,看到霍修默挺拔淡漠的身形出现,骨节分明的大手抄在裤袋上,过于内敛深沉的气场,让人无法去忤逆什么。

这么大的雨,把重伤的病人送走,恐怕会加深伤势,可是霍总都开口吩咐了,他们只好照办。

霍修默对谁都能有怜悯之心,唯独对这个旗鼓相当的情敌,男人的直觉往往最精准,像姬温纶这种什么都不求就这样去对女人百倍好的情感,才是最致命。

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

姬温纶被霍修默连夜又送出别墅,江雁声知道,她没有开口拦阻,更没有吵着要一块走。

这些举动的下场,不过是会惹怒霍修默,没有什么真正解决问题的效果。

她选择闭嘴,在卧室给南浔打了一通电话。

挂了后。

江雁声指尖压了压眉心,将手机搁在了床沿,转头间,看到了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的高大冷峻男人。

砰一声。

他反手把门关了。

两人隔着不远的距离,四周光线昏暗,就这样对视着。

霍修默在女人双眸的注视下,大手从裤袋拿出了一盒避孕t,他面无表情的拆开,然后长腿迈步……走向了她。

……

……

“唔!”

江雁声一声细细的闷哼,然后身子像藤蔓般缠着男人滚烫结实的身躯,眼尾处荡漾起了一丝丝女人的风情味。

她纤细光洁的手臂越抱越紧,快崩溃地去隐忍着什么,在他手上动作狠狠的一弄。

再也忍不住低低妩媚叫出声,带着哭泣:“你就会折腾我。”

霍修默低首,将英俊的脸孔埋在她脖间,气息粗喘深长,后背上的肌肉紧得一块块的,彰显着极具的男性魅力。

他一边深情的吻着女人白皙肌肤。

江雁声快缺氧过去了一半,声音卡在喉咙,连哭都可怜巴巴的。

一开始她的身体给他试反应,到了最后,却成了他邪恶异常的在玩着她的身体。

“不要了……霍修默,你不能做就给我停下来……不要,啊!”

江雁声双眸的长睫毛沾染上泪珠儿,说一个字就被他搞得叫一声,许久没有体会过的滋味,足以让女人被逼得疯狂。

到了最后……

第444章:你不阴暗,还善良上了不是?

考究的主卧里,江雁声来的时候,姬温纶刚从昏迷中清醒不久,俊美的脸庞苍白颓废,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右边肋骨下面隐隐作痛,像针扎一样,连呼吸都要很轻。

江雁声站在门口,白皙的手还握着门把,彼此的视线在口中极短的一触。

姬温纶薄唇徐徐溢出笑意的腔调:“来了。”

自从霍修默受了枪伤后,她为了哄他好好养伤,就跟姬温纶私底下许久没有见面了。

江雁声心里隐约猜测着,昨晚家里的男人恐怕是为了上次枪伤的事,伺机去报复姬温纶。

房门被缓缓关上,隔绝了外面一切。

她走到床沿,先伸手去碰了碰他的额头:“还有点烧。”

“我没事。”

姬温纶就算伤到了,也依旧能维持着那份翩翩公子的风度,将女人的手腕握在掌心里,力道很轻,轻捏了一下却没有松开。

“瘦了许多,霍修默虐你了?”

明知姬温纶是开玩笑,江雁声还是辩解了一句:“没有,饮食起居上他很会照顾我。”

说完,纤细的手腕便从男人大手里拿出来,去给他倒了杯水:“嘴唇有点干,喝水吗?”

“我恐怕喝不了。”

姬温纶俊美的脸孔浮现出一丝疼痛的笑意,就连说话都是在隐忍着。

江雁声看了,微顿片刻。

她去拿茶杯倒水,又找出棉签,沾了一点水轻轻触碰男人的薄唇,这样看上去就湿润许多了。

姬温纶敛着眼底眸色,静静注视着女人洁白的小脸,目光触及之处,在她侧脖发现了一道很深的吻痕,烙印的异常明显。

他沉默片刻,冷静温柔的开腔:“你和霍修默和好了?”

“谈不上。”

江雁声还没想好要怎么去面对跟霍修默的感情问题,目前,她只是想快点治疗痊愈他。

姬温纶思绪一阵,缓慢的轻笑:“看来,是离和好不远了。”

江雁声抬眸,看了一眼男人:“我和他反正婚也离了,不受霍太太这个身份的约束,就算暂时的和好,要分开,也不过是一句话的功夫。”

姬温纶看她有主意,便越过这个话题,问她:“药最近都有服用吗?”

“有的。”

江雁声就怕跟霍修默住在一起的这段时间,自己会反复发作病情,每天都有按时吃姬温纶给的药。

也不知是没有发生什么让她情绪崩溃的事,还是自己慢慢的开始痊愈了,江雁声发现另一个自己再也没有出现了。

连她被绑架,面临生命危险的时候……也是很正常。

“温纶,我的病是不是已经有了好转的现象?”江雁声把心里想的,都如实告诉了男人。

她眉眼弯弯,带着期盼。

姬温纶菲薄的唇抿着,久良也没有出声。

而江雁声一个人在静静的说:“霍修默心理医生的女儿推荐了几首睡眠曲给我,睡前听着入眠真的能睡得很好,情绪也比以前稳多了。”

……

霍修默的手下,是真的计算着时间,一分一秒都没有多,等一个小时后,就上楼叫了。

江雁声看姬温纶没什么性命之忧,也就放心走了,以免霍修默哪根筋不对兴师动众的过来找她。

她上车,一时没有说话。

保镖也直接开往都景苑的方向,在路上,江雁声眼睫毛紧闭着,却没有养神,而是在想临走前,姬温纶跟她说的一句话。

私底下注意一下霍修默?

为什么,他要这样说?

……

……

下午一下班。

霍修默开车经过一家花店便亲自下车,去买了束玫瑰花,走到街边时,一辆豪车停在对面。

他看到车玻璃降下,眸色微眯,迈着长腿过去。

“爸。”

霍光晟冷沉的视线扫了一眼浓郁的花香玫瑰花,开口说道:“花送给谁?”

除了公事外,霍光晟极少去过问别的事,霍修默薄唇扯动,言简意赅道:“买回去给江雁声。”

“你妈最近听到一些风言风语,自己平时私底下作风收敛点。”

霍光晟看是给儿媳妇买,并没有说什么,而是暗有深意提醒他。

霍修默削薄的唇扯动:“听到什么?”

是什么传闻,让他父亲出面?

霍光晟一双与他极其相似的凌冽眸子扫来,说话的神态带着几分严肃深沉:“听说你玩女人玩出隐疾,去医院看了几次男科。”

“……”霍修默。

霍光晟把话带到,便无心跟儿子多说,玻璃车窗缓缓升上去,命司机开车。

回去的路上。

霍修默一脸阴沉给李秘书打了通电话:“去给我查清楚谁在外面传这些事。”

“好的霍总。”

李秘书听了也吓一跳

郭医生一家他都是封了死口,就怕传出来霍家继承人在生育方面除了问题,被人拿来作为攻击的目标。

没想到,还是传了起来。

……

回到都景苑,霍修默捧着一束玫瑰花下车,鲜花衬美男,让他英俊的身姿看上去越发的高贵逼人。

从远处,他视线便看到站在二楼上的女人,一袭紫色长裙被风吹得飘浮,贴出有致的曲线,双手捧着杯咖啡,正靠在阳台边缘。

霍修默眉目间沉戾的情绪收敛起来,覆上很淡漠的神色,步伐停在别墅门口,对上面的女人开腔道:“下来。”

江雁声低眸,注视着男人怀里的玫瑰花,片刻后,她唇角微翘故意说他:“你是不是做了什么虚心事?还知道下班回来买一束花哄我?”

送花这种浪漫的行为,也就刚开始两人同居在一起时,他买了一两次吧,后面哄到手了,就再也没见霍修默亲自买过玫瑰花了。

“我在你眼里就这么阴暗?”

霍修默看她站着不动,也不急走进别墅上楼。

“不阴暗你把姬温纶撞的肋骨都断了几根,还善良上了不是?”江雁声语气淡淡,听不出来怪罪的意思,却又带着一丝的讽刺。

“他跟你告我状?”霍修默眼底深处无声无息危险起来,是见不得这女人偏袒姬温纶。

“他一个字都没说你坏话,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呢?”江雁声红唇轻笑了声,缓缓转身从阳台走到屋子去。

而且,姬温纶还说要没霍修默这一撞,恐怕,对他下杀手的人也不会临时撤退。

估计,是以为姬温纶被车撞死了。

第445章:无数遍,屏幕所显示的,一直都是密码错误!

别墅内。

佣人端着菜上桌,也开饭了。

霍修默将一束鲜艳的玫瑰花递过去,薄唇淡漠道:“找个花瓶养好给我。”

佣人接过来,找出透明的花瓶,又小心翼翼拆开包装纸将一支支玫瑰花剪了根部又灌满水,才送过去给男主人。

霍修默就把花摆在餐桌前,眉目的神色淡漠如常,过了会,楼梯口,便出现女人妙曼的身影。

江雁声一下楼,目光就被花吸引了去。

她看到花瓶摆放的位置,眉尖挑了下,不过却是什么都没说,款款走到餐桌坐下来。

佣人准备的晚餐都端上桌,然后退下去,餐厅里气氛很安静,只剩下碗勺碰撞的声音。

江雁声偶尔抬眸,视线看到男人手边的玫瑰花,吃到一半的时候,她也差不多饱了,放下筷子,单手托腮,眼眸静静凝望着眼前英俊的男人。

她也不开口问男人要花,看他撑到什么时候。

结果……

霍修默优雅的吃完饭,放下碗筷,修长白皙的大手抱起了花瓶,直径的朝楼上走。

走前,深眸半敛扫了她洁白的面容一眼,菲薄的唇微微勾了勾。

江雁声红唇冷哼了声,她还不要了。

晚上,霍修默吃饭办公都带着一瓶玫瑰花,走哪就拿到哪,还在她面前出镜率级高,看的江雁声想忽略都不能。

她抿着唇瓣就是不开口要,拿出手机打了一通订购电话。

九点多的时候。

霍修默处理完公事,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便关了笔记本,挺拔的身躯站起身,伸出修长的大手,又将摆在桌前的玫瑰花抱起走出书房。

他比往常要早了一个小时回房,走到卧室门口,稳沉的脚步声像是刻意一般加重,然后推门进去。

……

卧室的灯光明亮,清晰地照映着每一个角落,窗帘早就被拉上,空气中还散发着浓郁的花香。

男人当看到床边摆放的一束束玫瑰花时,眸色紧眯,定定的盯着眼前洗完澡穿着浴袍的女人。

比起一屋子的玫瑰花,显然,他手上的这一束就不够看了。

江雁声就坐在床沿,小腿涂完了祛疤的药膏,才缓缓抬起眼睫,看到男人紧抿着薄唇站在门口,手上,还依旧捧着他宝贵的玫瑰花时,笑了。

她傲慢的看着男人,红唇溢出的语调听着分明就是撒娇:“我自己也有。”

“你能耐了。”

不开口要他的,自己买一屋子放着。

这让霍修默的脸色,不太好看。

江雁声却笑得很开心,指尖捏起其中一束,放在鼻尖闻了闻:“我这个比你那个好看,要送你几朵抱着吗?”

她笑他一个大男人了,还这么幼稚的作风。

霍修默面无表情,迈腿大步走进来。

他也不看地上那些玫瑰花,直径走到床头,将自己的这这束明目张胆放在柜子上,最显眼的位置。

还真就较劲上了。

然后,转身就去浴室里洗澡。

江雁声听见浴室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眼尾的余光又扫了下床头柜上的玫瑰花,鲜艳美丽。

她抿唇轻笑,靠过去吻了吻花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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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修默冲完凉出来,腰腹围着一条白色浴巾,又将搁在沙发上干净的浴袍拿起披上,他便走出房门。

江雁声还没睡,侧躺在床上看手机。

没过几分钟,卧室的门又被推开,霍修默下楼一趟,泡了杯牛奶上来。

“喝完睡觉。”

他走到床沿,修长的大手将女人的手机拿走,然后玻璃杯往她手心里塞。

江雁声长睫毛轻眨,一时没说话。

而是看着眼前的牛奶,这段时间里,几乎每晚霍修默都会给她喝一杯热牛奶,说是有助睡眠的。

喝了几次,她也就习惯了。

可是,当霍修默把杯子往手心里塞的时候,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姬温纶的话。

难不成是……牛奶有问题?

江雁声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也不知为什么会有这种可怕念头,双眸许些茫然。

她静静的看了一眼霍修默英俊的五官,不动声色又掩下了浓密的睫毛。

“我喝不了这么多啊。”

久良,江雁声红唇小声说。

霍修默表面看起来毫无异样,挺拔的身躯坐在床沿,抬手,将灯关了,只留一盏台灯。

地上的玫瑰花,也放着没有整理。

他淡淡开腔道:“喝多少算多少。”

“哦。”

江雁声当着他的面,抿了几小口牛奶,也算是喝了一小半了。

然后,便把杯子递给男人:“不喝了。”

“嗯。”霍修默接过搁在床头柜上,五官神色隐在昏暗里,高大的身躯在她旁边躺下。

两人对话很少,江雁声心里一旦是疑心渐起,就会想着这事。

她将精致的脸埋在枕头上,闭着眼,却没有入睡的意思。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过,连霍修默稳沉的呼吸都传来了,江雁声似乎没有感到任何困倦的睡意。

难道,是她想错了?

这杯牛奶没有加任何东西?

她悄然翻了一个身,碰到男人的手臂,霍修默双目紧闭,没有被她吵醒。

江雁声咬了咬淡色的唇瓣,趁着他熟睡,便缓缓掀开被子下床,身上白色的浴袍还微微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和肩头,一头青丝随着她蹲在地上,柔滑的四散下。

她伸出白皙的手,去将男人黑色西装裤拿过来,找到了他裤袋里的手机。

霍修默早就换了屏幕照片,用了一个黑色背景,江雁声点亮屏幕后,却发现这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就设置上了密码锁。

她眉心顿时就皱了起来,还僵持着蹲在地板上的姿势。

霍修默手机从来不会设什么锁,除了接电话发短信外,也没社交软件和游戏玩。

所以,他突然把手机锁了是什么意思?

江雁声回头,双眸静静看了一眼床上沉睡的英俊男人,喉咙口像是堵了什么,指尖捏紧了手机。

夜很深,卧室昏暗不明。

江雁声就坐在地上,低垂着眼睛,手机淡淡的光晕折射在她脸上,白皙的手指摁着屏幕按键,试了许久的密码。

密码错误。

密码错误。

无数遍,屏幕所显示的,一直都是密码错误!

第446章:又对我起反应?该被打了不是。

密码错误。

这四个字,无疑是很容易让女人心脏骤然间隐隐泛起那种无法言喻的酸楚,她试了很多遍,直到快放弃的时候。

叮的一声。

也不知是乱按到了那几位数,在她恍惚间,屏幕就这样被解开了。

江雁声此刻,也不知道心中是什么滋味了。

三分钟后。

她将霍修默手机翻查了一遍,发现他的通讯录里,跟一个陌生的号码连续频繁,每天都会打电话,近一个小时。

还是他,主动拨出的一方。

江雁声清丽的容颜异常平静,她关掉手机后,又放回男人的裤袋,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

……

后半夜。

霍修默睡醒来,隐约察觉到有什么冰冷的东西在他腰腹爬,沿着睡袍钻进去一般,没有去温柔的触碰,只是刮了几下。

他双目睁开,倏地伸出大手去攥住。

“醒了?”

耳边,女人诡异的声音响起。

霍修默转头,一张女人冰冷艳丽的容颜近在咫尺,她漆黑的眼眸定定的望着他,熟悉的神色,太过危险。

他眼底眸色几乎变化,长指攥着她手腕有点紧。

“别怕啊,我手上又没枪。”江雁声红色的唇角冷勾了起来,语调里似有些遗憾上次没有把他杀死。

霍修默看她这副模样,思绪着要不要将她锁起来,薄唇紧抿着开口:“你这次又出来想做什么?”

“你不想见我啊?”

“我有表现的很想见一个想杀我的女人?”

江雁声冷笑一声:“是你要杀我!”

“姬温纶给你说的?”霍修默眉目间笼罩起一股薄淡的戾气,早知昨晚就将这个阴他的男人撞死在马路上。

“你难道没有吗?”

江雁声故意靠近他,两人之间隔着一层布料衣物,贴得很近,气息温度都彼此的融合,可是,却丝毫不见一丝暧昧氛围。

她漆黑的眼珠子透彻没有温度,盯着男人英俊的脸庞,红唇吐出清晰冰冷的字:“你敢说,你没有想要杀死我,取代我永远跟江雁声在一起?”

霍修默的脸部轮廓在她的质问中,逐渐的冷峻几分。

江雁声笑了,笑的冷漠至极:“你们男人啊,就会花言巧语的哄骗你们,她的伤,她的痛由我来承受就好了,何必假惺惺的跟我争呢?”

霍修默尽可能不去惹怒眼前的女人情绪,开腔问她:“或许,儿时的她需要你,极度渴望你能替她承受一切痛苦,而成年后的她,是真的需要你的存在?”

“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利用完了就一脚踹开?”江雁声告诉他,字字清晰:“我会跟她一辈子,你胆敢在私底下喂药压制我,就做好随时被我杀掉的准备!”

那两枪,当初她开的毫不犹豫。

霍修默沉声逼问她:“你信的过姬温纶,就信不过我?”

江雁声讽笑他自以为是:“难不成,你以为自己比得上姬温纶?”

霍修默脸色一下子黑沉了。

被她气的。

“瞧瞧……”江雁声低眸,视线扫到了男人睡裤处支起的小帐篷,被布料紧紧包裹着,轮廓异常的惊人。

她的眼神,一寸寸的冷下:“又对我硬?该被打了不是。”

霍修默的表情也倏然变了,将被子扯过盖住了身躯,大手将她散发着冷香的身子推远点。

江雁声越笑,语调就沁入了越深的狠毒:“看来踹伤你是没有的,下次直接那把刀割掉好了,你这么喜欢我的女人……唔,你要没了那丑东西,我倒是能容忍你跟她睡。”

霍修默阴沉的眼神定定盯住她片刻,然后,面无表情的下床。

就在女人不解他想做什么时,只见这个冷怒的男人从柜子最底层拿出了一条铁链锁。

江雁声脸色变白了,从床上站起身,语气冷道:“霍修默,你找死!”

霍修默眉目间溢出很浓重的戾色,大步走过去,用武力,不顾江雁声的挣扎强行的将她拽住压在了床上。

女人想挣扎,却被狠狠捆绑住了手腕。

“霍修默!”

江雁声双眸闪过一股冰冷的杀气,抬起膝盖用力去顶他的腹部,下手极恨,不留一点情面。

霍修默冷着脸色,高大身躯任她打舒服了。

“你给我好好在这待着。”他用铁链把女人手腕锁在了床头,又扯过衣带绑住了她的双脚,浴袍敞开,睡裤鼓起的弧度在灯光下,异常的明显。

昨晚把江雁声全身上下都亲了一遍,都没有任何效果,而今晚却闻着她身上那股冷香就起反应,这让霍修默英俊的脸色阴沉的厉害。

“你动怒就是一直这样绑她的?你知不知道她最害怕被这样绑着。”江雁声眼底划过扭曲的恨意,一字一字冰冷的冲男人身影说。

霍修默脚步一顿,转身过来。

被锁在大床上的女人发丝凌乱,挡住了洁白的脸蛋,却不难看出情绪有多激烈,呼吸很重很重:“她被人贩子拐走,整整一个月就是这样被绑在墙角处,呵,亲眼目睹着女人被一群畜生强奸,目睹着自己的小伙伴被破硫酸毁容,你根本对她的过去一无所知,根本就没有资格跟她在一起。”

女人字字清晰,像是一把尖锐的刀刃刺入了男人的心脏,霍修默英俊的五官神色变了变,胸膛内感到了股窒息般的疼痛。

“你们一直在逼她,所有人都在逼她,只有姬温纶不会逼她,呵……”江雁声仰起头,露出了一张扭曲又诡异极美的脸蛋,红唇笑出冰冷的声:“你凭什么跟他争?”

霍修默眸色又是重重一缩,沉着声开嗓子:“凭江雁声爱我,凭她是我的女人,凭着你现在躺在我的床上,而不是姬温纶的床上。”

“江雁声要躺早就能躺在姬温纶的床上,又或者说……只要那个男人愿意早就能把江雁声骗到手,你又有什么值得拿出来说?”江雁声说话太过直白,像是故意要嫉妒死眼前这个男人。

特别是那句,姬温纶要是愿意早就能把江雁声骗到手。

无疑是让霍修默薄唇重重抿起一条线,胸膛内翻滚起了激烈的怒气。

而她,却还要说……

——

说一句~

是的哦,不出意外4/20号,我即将爆更10w,从今天开始要洗心革面存稿了,做不到就上微博吞粪自尽!!!

第447章:霍修默低首,将药片嚼碎了喂到女人嘴里。

“你最好把我当成祖宗一样供着,把铁链解开,否则……”江雁声语顿,红唇冷勾:“要死,我也要拉着她一起垫背,让她陪着我不得好死!”

女人的双眸中压抑着某种恨意情感,她爱江雁声如痴如魔,终有一天,即便亲自毁掉她一起下地狱,也不会把她独自留在这个残酷的世界上。

霍修默面对着这样的她,胸腔内仿佛复苏起了心疾之症一般的闷痛感,让他越发坚定要医治好江雁声的病。

这样一个游走于极端危险性的人格,留下她,将会是一个大隐患。

霍修默没有被她威胁住,迈步走上前两步,挺拔的身躯坐在床沿,深眸凝望着她愤怒的小脸,久良,冷静开腔:“你心里清楚倘若她发现自己的病暴露在我面前会意味着什么。”

江雁声身子瞬间一僵,双眸盯住他。

男人眉目隐着压抑的情绪,字字缓慢:“她无法忍受别人异样的目光,所以瞒着自己的人格分裂症,才能活得像一个正常人,我维护她仅有的尊严没有挑破,你怕她知道真相崩溃后,会接受外界给予的治疗。”

所以——他和她,都选择隐瞒下。

江雁声一无所知自己的病症早就暴露,将来知道了,情绪崩溃是必定,接受药物医疗治愈也是必定。

这番话,无疑让江雁声被捏住了软肋,她最痛恨主人格无时无刻不想除掉自己,能跟姬温纶和睦相处,也无非是他以前从来不用药物治疗她,只会循循善诱的开导她心底过不去的坎。

霍修默眸光半敛,看到女人逐渐发白的脸蛋,修长的大手伸去握着她冰凉的指尖,力道不重:“你最好乖一点,别在玩一些两败俱伤的花样,我不会跟你抢她,但是,你也别去折磨她,懂吗?”

“是我折磨她?”

江雁声听了冷笑,洁白的面容在情绪的渲染下略显得一丝狰狞意味,却让她看起来越发艳丽狠毒:“是她在折磨自己,我只是看着一无所有的她哭红眼狼狈的模样,看着她为了一个男人身心麻木身体空洞,看着她越来越像一个懦弱卑贱的人去逃避现实!

是你,你把她的坚强打碎却又不能给她安全感,她才会失去了原本的性情,变得令人讨厌。”

霍修默从她字语行间里,敏锐的察觉到了一股埋怨的恨意。

他没有为自己辩解什么,开腔对她说:“一个女人爱上男人就会在他面前变得柔情似水,这是天性。”

江雁声眼底的狠毒凝滞,冷冷道:“她一个人坚强,我来守护,比遇上你之后,要更容易满足。”

在她的潜意识里。

江雁声根本就不需要男人这种面目可憎的生物,男人太过能欺辱女人,与其成为他们的掌中娇花,不如成为一朵无能敢欺的食人花。

她是扭曲的爱而生,对男人的敌视已经深入骨髓,再也无法轻易的去改变。

霍修默修长的大手直接将女人劈晕,手臂抱住她软下的身子,眉目间沉色一片。

……

……

女人被放在柔软的被子里,手腕上的铁链被解开,然后藏到了抽屉最深处,他近乎颓废的姿态坐在床沿,拿出一盒烟点燃。

浓浓的烟雾升起,絮绕在了半空中,将男人冷峻无比的五官也笼罩的几分模糊。

霍修默一根接着一根的抽,脚下,堆满了烟蒂,渐渐的,口中的烟变得索然无味。

他指腹揉灭了最后一根烟,烫意也毫无察觉般,高大的身躯站起来,大步走向了卧室门口。

过了一分钟,霍修默从书房抽屉里拿出一片药,又重新回到了床边。

然后低俯身,薄唇含着药片贴上女人紧闭的红唇,将药片嚼碎了喂到女人嘴里。

湿烫的唇齿间纠缠,过于滑软的香舌,让男人吻得越深,大手缓缓伸入了她的浴袍里面。

入手的触感,一片柔软。

江雁声昏迷未醒,呼吸却开始变得困难,隐约中,像是在梦里察觉到了一双滚烫的大手将她身体揉了一遍,滋味异常难忍,连指尖都不由自主的攥紧了被单。

“唔……”

她肌肤很娇嫩,男人的指腹带着薄茧,轻轻一划过,身体就忍不住的发颤,被子内的温度也不断升高。

下一刻。

霍修默薄唇一边深吻着她脖间的肌肤,大手一边将女人身上这件松垮的浴袍扯了下来,女人妙曼洁白的身体暴露在了男人热烫紧绷的身躯下。

他低首,幽深的眸光紧紧注视着她美丽的锁骨下,一对圆软的胸,腰肢纤细,再往下,就是紧俏的臀和一双白皙细长的美腿。

她不是性感火爆的身材,却身材曲线玲珑,肌肤要命的光滑柔软,该大的地方发育的很好,该纤细的地方又让你能一手掌握。

霍修默想起以前作爱时,会被女人这具身体妖娆的缠着,一声声娇得媚人的叫声让胸膛内容易滋生出一种死在她手上的错觉。

他俯低,薄唇碾转在了她胸前肌肤,喉咙滚动,大手将自己的浴袍睡裤都脱掉扔在了地上,随后,也将女人的nei裤一并脱下。

……

“啊!”

江雁声意识不清晰间,突然感到了一阵异常清晰的充实感,携带着滚烫的热度。

她因为身体的丝丝疼痛不适应,眉心皱了起来,指尖揪着被单越扯越用力,柔软的身体在男人的身躯下,摆出了异常妖娆的曲线。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疼。”

“乖,进去了……你忍忍。”耳畔,男人炙热的呼吸伴随着低哑的语调传来。

他凶猛的频率,让大床咯吱的撞向墙壁,安静的卧室里响起了令人脸红的动静。

江雁声很难受,牙齿咬住了下唇,还是不能阻止自己溢出一声声娇媚的声音。

她意识迷糊间,吃力的睁开了茫然双眸。

上方。

男人挺拔强健的身躯压着她,肌肉如数紧绷而起,散发着强烈的男性气息。

他气息也乱了,粗粗的喘息着,汗水从额际滑落下她的眉心间。

江雁声双眸颤抖,蓦然间整个人都清醒,发现……霍修默,他在她的身体里!

“你……”

第448章:想为你生一个儿子,生一个像你的孩子

江雁声洁白娇媚的身子与他肌肤相贴,男人的强健滚烫都清晰地穿透过来,被子盖在他腰身,随着起伏的动作,一大半都滑落到了床底下。

“霍修默……”

江雁声喃喃的叫,被他压在床上折腾得无法去思考,呼吸像喘不过气来般,双手只能抱住他的脖子,双眸迷离,一脸的潮红,意识逐渐清醒却又恍然误以为是在做梦。

在梦里。

她眼神流露出了某种心动的情愫,凝望着他英俊深刻的五官在昏淡的光线下性感无比。

江雁声主动仰头,红唇贴上了他滚动的喉结,细细吻着。

霍修默察觉到她的热情,身躯骤然越发的紧绷,大手扣住她的腰,然后将女人美丽的双腿分的更开。

然后。

往上一送!

……

……

两个小时后。

江雁声洁白身子躺的这张床单早已湿漉漉一片,男人强健的身躯也大汗淋漓伏在她的上方,两人一直都紧紧的纠缠着。

他低低喘着薄烫的气息,薄唇沿着她耳垂吻到了脸颊,又细细的啄吻着她的唇角。

江雁声的心,跟身体一样软得很。

霍修默稍作休息片刻,才几分钟不到的时间里,大手扣住她的腰肢翻了身,从后面,又开始了。

江雁声将脸蛋埋在枕头上,没力气挣扎,洁白的身体被他摆出了妖娆无比的姿势。

他用后入。

“嗯?舒服吗?”霍修默全程一句话都没说,直到发泄的差不多了,才用强健的身躯一边压着她变着花样慢慢折腾,薄唇一边咬着她肩头低问。

江雁声呜咽出声,不说。

纤美后背上的男人,似乎也很有耐心的磨着她,低沉性感的嗓音就在她耳朵诱哄:“乖,说声舒服,你接下来会更享受。”

男人的滋味,她早就尝舒服了。

江雁声被压着做了这么久,眯起迷离的双眼,发现窗外隐约已经露白了,透进来淡淡的光线。

天都亮了。

她的梦,怎么还没醒?

“声声。”霍修默肌肉紧绷的手臂顺着女人平坦的腰间搂到了前面,身躯与她紧俏的臀黏贴的更没有一丝缝隙。

他与女人亲密的融为一体,也逼迫着她能回应自己浓烈的热情:“嗯?喜欢跟我做吗?”

江雁声听着耳畔男人又急又克制的喘息声,也逐渐的沉迷在他的魅力之下,红唇溢出娇媚的声音:“喜欢,啊——”

这是在梦里,她无需掩藏自己最真实的情感,褪去了所有戒备心的她,像个最真实的孩子,把自己想说的话,都在梦中跟他倾诉。

“霍修默,我想为你生一个儿子,生一个像你的孩子。”

“好,我们生。”

一夜功夫,男人下巴处冒起了青色胡渣抵在她光洁的肩头上,被褥下,动作不知多激烈。

他什么措施都没有做,许久没有这样来一回,两人身体都同时感到很刺激,到了最后,才伸出长臂拿过搁在床头柜上的纸巾。

霍修默抽了几张,擦拭了一下做完后那股的黏糊感觉,然后都扔到了地上。

一团团纸巾,滚落在衣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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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雁声累了,咬肿的唇瓣微张呼吸着,攥紧枕头的纤细指尖也无力松开。

等男人穿上睡裤,转身便发现女人凌乱的青丝四散在枕头上,双眸紧闭,俨然是沉睡在梦乡里了。

他挺拔健硕的身躯站在床沿,胸膛前肌肉的纹理线条分明,在窗外阳光的照样下,上面溢出的汗水相照映着,仔细看的话,还有女人指甲的抓痕。

霍修默幽深的眼底不显半分疲倦之色,注视了女人累及熟睡的模样片刻,又俯身,薄唇亲了亲她眉心:“睡吧。”

……

……

中午,太阳的光线越发强烈。

江雁声从梦中醒来,发现一身的酸痛疲倦。

“唔。”她轻抿的唇瓣溢出声音,慢慢睁开了朦胧的双眸,映入眼帘的是熟悉地卧室。

不过……

一地板的玫瑰花杂乱不堪,还有纸巾和浴袍也扔的到处都是。

江雁声心脏一颤,双眸瞪大坐起身。

不动还好,一动就察觉到了身体各种不适应的滋味,特别是双腿,感觉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难道不是梦……”江雁声小脸茫然,唇齿间喃喃出声。

她记不太清了,隐约是好像后半夜醒来一次,发现霍修默压着她在做,那时意识不是很清晰,加上一直认为男人身体的问题没有好,就直接误以为是在做春-梦了。

到了后面。

江雁声顾着享受男人身体带给她刺激的感受,就更没有精力分神去想为什么梦里会这么真实?

是啊。

要是梦,她身体怎么可能还会遗留有他的感觉。

江雁声双手捂着脸,几乎能回忆起所有的细节,包括霍修默中途换了哪种姿势,吻了她的唇和胸部几次。

很快,她意识到了一个更重要的事。

霍修默的身体恢复了?

江雁声虚软无力的掀开被子下床,也顾不得去洗澡了,捡起地上皱巴巴的浴袍披上,黑色长发凌乱就这样着急的跑出去。

她一打开门,刚好撞见端着午饭上楼的男人。

霍修默一身深黑色衬衫黑裤,身姿挺拔,今天心情很好的缘故,眉目间清朗了几分,薄唇勾着弧度。

看她醒来,光着脚站在门口,小脸怔怔的。

他眸色微眯,迈着长腿大步走过去,单手就将女人搂了过来,抱在怀里:“醒了?地上凉,踩我脚上。”

江雁声纤细的腰肢被他手臂勒着,鼻尖抵在男人强健的胸膛前,独特温热的气息瞬间就包裹了她,让她无法去思考什么,洁白的双脚听话踩在一双灰色棉鞋上。

“真乖。”霍修默薄唇亲了亲她额角,就这样抱着女人走进卧室里。

江雁声直到被放到了凌乱的大床上,恍惚的意思才回笼,指尖一下子揪紧了男人的领口:“你……”

“嗯?”霍修默低首,眸子幽深的注视着她略有些不自在的小脸。

做了这么久的夫妻,亲密事也没少做,等现在真做完了,江雁声说起来还略尴尬了,也不知是处于什么心态,有了一丝女人的羞意扭捏,回避开男人直白打量的视线:“昨晚我们怎么就滚……滚起床单了?”

第449章:是谁脱谁裤子,搞清楚点。

“怎么上床了?”

女人小脸茫然的表情很无辜,身体酸疼又是那么的真实,这句话问出了她的心声。

霍修默俯低身,随势将坐在床沿的她压在被褥上,他很喜欢居高临下的将她困在胸膛和大床之间,说话时,薄唇时有时无的蹭着女人柔白的耳垂:“一时冲动,就有感觉了。”

一时冲动?

江雁声很好奇是什么让他给冲动上了,红唇微张,刚要说话就卡住了声。

男人修长的大手沿着她浴袍衣角探进去,揉着她酸疼的腰肢,指腹摩擦间滋生出了某种异样的滋味:“昨晚要了你太久,还难受吗?”

江雁声脸一红,被他露骨的说出来有些尴尬,又不得不说被他按摩得很舒服,双眸微微的眯起,突然间,想起了什么。

她白皙的指尖摁住了男人手腕,问他:“你做措施了吗?”

霍修默眸色猛地一眯,盯着她慌张的小脸。

“昨晚是不是都弄进去了?”江雁声看他五官表情,就看出来了,想也没想就说:“你现在打电话让秘书去买药给我吃。”

霍修默修长的大手扣住她的脸颊,盯紧她字字清晰道:“为什么要吃药?”

江雁声问他:“为什么不吃?”

且不说她没有做好一个当母亲的准备,就目前跟霍修默的感情问题上来看,怀孕并不是解决问题根本的捷径。

霍修默眼底神色起伏变化,幽深异常,像是直直地要看透她一颗戒备极重的心:“昨晚你忘了?是你缠着我不停,叫我给你一个孩子。”

江雁声双眸蓦然瞪大,怔怔道:“不可能……”

“你说想生一个像我孩子,是你要生。”霍修默薄唇间溢出的字极为清晰且阴沉,提醒着她。

江雁声毫无印象了,直觉认为是男人骗她的,指尖发白将他越抓越紧,一些小举动,暴露了她乱神的内心:“你明知道我不想生的。”

霍修默薄唇缓慢深勾出了一抹冷冽的弧度,看透了她:“撒谎!”

她分明渴望生一个和他的孩子。

江雁声双眸堪堪狼狈的躲过他犀利的眼神,忍着心中泛起的酸意,倔强开口:“我们的关系,不过就是同居在一起的前夫前妻关系,我凭什么给你生个孩子?生下来算什么?私生子吗?”

还有,他手机通讯录里电话那事,也不知道是给哪个女人打电话了。

霍修默修长大手覆上她的脸蛋,半强迫女人对视他,低低说:“我们的孩子,怎么能说是私生子?”

“不合法的,就是私生子!”江雁声骨子里那股倔劲不是三言两语就能驯服贴的。

她手心将男人胸膛一把推开,对他说:“你不买,我自己去买。”

语罢,便要站起身出去。

霍修默深沉眸色一变,伸手拉住她手腕:“声声,别闹。”

“这次能怀上,就生。”

江雁声摇头,披着垂腰的凌乱长发站在这,漆黑的双眸里透着明明白白拒绝的意思:“男人一句生,你知道女人和孩子会付出多大的代价吗?”

霍修默英俊的五官阴沉的厉害,也知道她时常控制不住自己情绪,也不跟她在这事上吵,长臂搂住女人的后背轻哄着:“昨晚就那一次,要是真中招,也是我们该做父母了,嗯?”

江雁声见他毫不退让的姿态,多说也没意思了,她别过脸,声音静静:“你现在身体也恢复了,那我们这样住着也没什么必要。”

霍修默眼底神色凝成了一层冷意,不动声色开腔:“昨晚床上伺候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我以为是做梦……”谁知道是跟他真做。

“所以能让你一早醒来穿上裤子就甩了男人?”霍修默语调很沉,逼问她。

这架势,跟女人逼问负心汉一样。

江雁声被他说的语哽,几秒钟后,才酝酿出声:“霍修默你讲理点,昨晚是谁有需求主动碰谁的?分明昨晚被动的是我好吗?”

什么叫她穿上裤子就甩男人?

是谁脱谁裤子,搞清楚点。

……

霍修默大手拉着她的手腕,将女人扔到了大床上,凌乱的被褥没有整理,还透入着两人昨晚留下的暧昧气息。

“你……”

江雁声乌黑的发丝四散,想要抬起头说他,手腕就被男人扣住反剪到了身后,眼看着男人面无表情去扯开衬衫衣角。

这种逼迫人心的气势,一看就是想对她做点什么。

“霍修默,我不要。

他生气,就上她,那有这样的事。

霍修默动作凌厉的将皮带解开,然后欺身,沉重的身躯就压在了她身子上,大手扣住她脸蛋,嗓音沉沉的:“感受到了?”

“什么?”

江雁声被他压得快喘不过气来,双眸划过茫然之色。

霍修默大手捏紧了她的手腕,然后往下面一探,薄唇贴在她耳旁,嗓音森寒得令人心颤:“我现在根本硬不起来!”

“怎么会……”

江雁声诧异地盯着男人冷沉的侧脸,一时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昨晚跟她上床的男人,明明就是他。

霍修默的眼底隐藏着过于隐晦复杂的情绪,五官面无表情的厉害,抿紧的薄唇扯动:“我的身体还没好,一时对你有欲望而已。”

所以,换句话说……

她现在无法脱身,要他能彻底恢复了才行。

江雁声身子一僵,这个消息来的太突然。

“还想吃药吗?”霍修默问她,嗓音压得很低,隐约中透着诱导的意味:“你这次要能怀上,或许,就是我唯一的孩子。”

江雁声红唇抿了抿,心底凉意驱之不散。

霍修默薄唇勾起,弧度却异常的缓慢:“声声,我是你踹废,你也讲点道理,是不是该给我生一个孩子?否则,丧失传宗接代能力的继承人,会被夺位,嗯?”

江雁声无法开口拒绝他这个要求,倘若他的病只要一天没好,就会成为敌人攻击的弱点。

有了孩子,就等于是有了挡箭牌。

霍修默看她像是想通了,也适可而止没有继续逼下去,挺拔的身躯缓缓从她上方起来,大手将搁在床头柜上的午餐端过来:“别饿了我儿子。”

“……”有没有被他种上都不一定,还儿子!

第450章:撩你几句就受不了,老男人真是急色

江雁声把午饭吃光,一粒米都没留下。

她昨晚半睡半醒间跟他做到了天亮,体力早就不行了,连走路都是虚弱的,需要补充点能量。

吃完后,凌乱狼藉的卧室也被佣人整理的干净整洁,床单换了,窗户被打开流通了新鲜的空气进来。

她洗了一个热水澡,白皙的肌肤被泡得光滑,胸前裹着洁白的浴巾,也没去穿衣服,便躺在柔软的被褥间,眼眸微眯着,细细呼吸。

卧室很安静,早就没了男人的身影,江雁声一个人躺了会,便伸手去把手机拿来。

她给南浔打了一通电话,声音很轻:“帮我查一个号码。”

“what?”南浔:“你找人?”

“嗯,尽快查好给我。”江雁声11位数的手机号码给她,然后也没多说,便挂了电话。

中午时,郑恩恩打了一通电话约她逛街,江雁声刚好要去找柏医生,便答应了下来。

她换了一身衣服出门,六名保镖跟着。

有了上次被绑架的经验,别说霍修默不放心了,她自己都不再抗拒被人监督,万一,哪天又来一次绑架索要亿万赎金,想想都够头疼的。

来到了柏医生工作室,江雁声等助理退下后,才将跟霍修默发生关系的时,陈述了一遍。

柏医生听闻,似乎不太意外。

她开口道:“晚上能恢复正常,白天又丧失了能力,可能是心理上的缘故。”

不知为什么,江雁声总觉得哪里怪怪的,眉心微微拧起,一时也忧愁。

“他说他一时冲动……”可是,平时跟她亲热时,也没少冲动,就是没反应。

柏医生看她绞尽脑汁的想解开困惑,先端着茶杯抿了口,接下来,跟她说了很多这方面的专业用语。

江雁声听到最后,所能理解的就是霍修默的心理问题已经在逐渐的好转了,说不定再来两次这种情况,就能彻底的被治愈。

而她,千万别再去抗拒和他亲热这回事。

一个小时后。

江雁声从柏医生的办公室走出来,踩着高跟鞋有些累了,她靠在了玻璃墙前静静低头,指尖捏紧了手机。

……

……

霍氏,办公室。

霍修默单手插着裤袋站在落地窗前,一身深黑色商务西装将他高大的身形衬得气质沉敛,英俊的五官棱角分明,每一个举动,都如高高在上的王者般足以令人畏惧。

他接通了保镖电话,听到那般详细汇报江雁声一整天的行踪。

“太太出门先是去了一趟柏医生公司,又跟邓恩恩小姐逛街,只在女专区的内衣店买了东西,然后回到都景苑午睡看书。”

保镖刚汇报完,霍修默的手机便进来一条短信,江雁声发来的,短短几个字:“下班早点回家。”

六个字,让男人眉目间浮现出了极淡的笑意,他挂了保镖的电话,直接拨了过去。

刚午睡醒的缘故,女人柔柔的声音透着许些沙哑的妩媚,从电话里传来:“喂……”

霍修默薄唇扯动,低沉说话染了一丝温情的缱绻:“晚上我有一场酒局要应酬。”

江雁声躺在床上裹着被子翻身,乌黑的青丝散在白皙的后背上,她脸蛋蹭着男人的枕头,浓翘的长睫毛还眯着:“哦。”

霍修默话没说完,未了,又伴着低哑的笑声道:“让黎昕和李秘书去,你比生意重要。”

难得男人会说情话了,江雁声唇边翘起一丝弧度,故意跟他抬杠:“别啊,霍大总裁要美人不要江山,不怕你爸训你啊?”

“我更怕你训。”霍修默眼底的笑意浓重,低低说:“这次为了应酬不哄你,将来恐怕我要花上十次应酬的时间来哄你。”

“看来,你还哄出经验了。”江雁声挑起眉尾,并不觉得自己难哄啊。

“把你哄好了我才好过,嗯?”霍修默跟她打着电话,低首,视线看了一眼腕表时间。

是时候下班了。

他转身,迈步走向办公桌。

江雁声躺在床上,跟他说:“哦,那你今晚就早点回来吧,我逛街买了几套性感内衣,你帮我……”

女人的话没说完,已经让霍修默倏地顿住了脚步,眸色一眯:“撩我?”

“不行吗?”江雁声问他。

霍修默当场拿起搁在椅子上的西装外套,便大步地朝外走,嗓子沉沉:“你现在躺在床上别下来,等我回去。”

“哦,你回来做什么?”

“操你。”

……

……

电话被男人挂断,江雁声看着黑屏下来的手机,久良,淡淡的笑了笑。

霍修默说起粗话来,还真是要命的霸道性感。

她躺了一下午也躺够了,洁白的身子穿着吊带黑色睡裙坐起身,露出的锁骨精致,昨晚吻痕还在,一双白皙秀长的美腿缓缓下床。

床头的抽屉里,她重新买了不少安全t,先将一盒拿出来搁在了枕头底下。

江雁声下楼,去找佣人要了点水果沙拉吃,又回复了邓恩恩发来的微信聊天,不到半小时,别墅外响起了车子的动静。

是男人回来了。

她将玻璃碗放在茶几上,妙曼的身子站起,从阳台往下看,便见到了车上,霍修默挺拔冷峻的身形走下来,步子迈的很大。

他手上,还拿着一束玫瑰花。

江雁声挑眉,很意外。

……

“先生,开饭了。”

佣人端着碗筷从厨房走出来,正好看到了霍修默步伐稳沉的走进来,很快,身形一闪而过。

等她喊出声,男人已经走上楼梯了。

霍修默无视身后的声音,直径的朝主卧方向走去,英俊的五官神色明明还一本正经,举动却暴露了他心里的急切。

紧闭的房门一推开,就被他重重关上。

卧室内,窗帘被风吹的飘浮,阳台外晚霞很美,而江雁声只穿着深v领口的睡裙躺在沙发上,一身肌肤被晚霞光芒衬得异常白皙柔美,画面很唯美。

霍修默修长冷峻的身形站在门口,眼神暗了暗,大手力道很重攥紧了花束,此时脑海中只有一种念头,就是把她压在身躯下,然后狠狠的强奸她。

“撩你几句就受不了,老男人真是急色……”江雁声托腮,语调中透着撒娇的意味

第451章:看你躺在我的床和枕头上,就想强/奸你。

“我不急色,你能舒服?”

霍修默修长的手指扯了扯领带,顺势解开两颗纽扣,长腿迈着大步朝沙发上的女人走去。

江雁声怀里被塞了一束玫瑰花,紧接着,整个人都被横空抱了起来。

她还没来得及欣赏鲜艳的花瓣,就被扔到了床上,洁白的被褥被女人娇媚的身体和玫瑰花衬得异常妖娆美丽。

霍修默站在床沿解皮带,俯身间,闻见了她身上一阵沐浴后的清香。

“你新买的内衣,放哪?”

男人压下她,薄唇摩擦着她耳朵的肌肤。

江雁声眼睫毛低垂,看着霍修默好看的大手往她深v的领口钻进去,身子一颤,伸手白皙的手抱紧了男人身躯。

“睡裙脱了,里面穿着就是,没摸到吗?”

听女人这样一说,霍修默便把她睡裙掀开,果真,洁白的身子被几根红绳妖娆缠绕着,胸前包裹的布料极少,一小片遮挡着。

他眸底深处隐隐看着泛红,大手一用力,将她的睡裙撕成了碎片扔下床。

“唔……”

下一刻。

江雁声就被他狠狠的吻住,牙关被撬开。

男人湿烫的长舌强行喂到了她口中,蛮横的扫荡着,带着很重的鼻息。

江雁声只能尽量去配合他,白皙纤细的手也去给他解开衬衫纽扣。

两人一接吻,就无比激烈。

霍修默额际冒起了根根青筋,英俊的脸庞也变得紧绷严肃,他的长舌在女人口中辗转深入,还把自己的黑色衬衫脱下。

很快,强健滚烫的身躯就压在了她上方。

“等等……”

江雁声双唇轻启,气喘吁吁地说:“你把西裤也脱了,我看看。”

霍修默低首,一下又一下吻着她脸蛋:“嗯,平时都没见你喜欢看?”

“就是要看。”江雁声想看他有没有反应,先前两人热情亲了半天,他气势汹汹脱光了自己衣服,却直接用手指取代……

把她气得红了眼。

这次,江雁声就怕他吻着吻着又来这招了。

霍修默大手紧扣住女人洁白的脸蛋,薄唇含着她的唇瓣又一阵啃咬深吻:“你要愿意用嘴帮我,就给你看。”

“……”江雁声。

她明白过来了。

这男人,气势搞得这么大,压根就没反应呢。

“好不好?”霍修默咬着她的小嘴,嗓音从喉咙深处溢出来,很低沉磁性。

江雁声别开脸,手心抵着男人的胸膛推:“你这辈子就别肖想被女人用嘴伺候了……哦,当然,你要换个女人喜欢,还能期待下这事。”

此刻的江雁声深到骨子里的女权尊严,坚定守着自己跟男人亲密时的底线。

可殊不知——

将来有一天,她会抛开女人的尊严跪在霍修默身前,心甘情愿花尽了心思去伺候这个男人的欲。

只求他,能看一眼自己就好。

……

……

霍修默见哄不了她,眉目压着重重的沉色,薄唇用力去吻她这张柔软的小嘴。

江雁声也顺从他,声音模糊散在彼此唇齿间:“给你亲,给你亲……”

“江雁声,老子睡得你上瘾,让你一晚上离开我就忍不住想男人。”霍修默咬着她的耳垂,低低咬字极重,发泄自己胸膛内堆积的情绪。

最终,他把她吻得全身无力,压在了被褥里做尽了亲密的事。

可是——

到了最后一步,却止住了。

江雁声眼角红红的,想哭出来:“你怎么还不行啊。”

看他被撩几句就激动的劲,还以为能做了呢。

霍修默阴沉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从她身上起来,修长的大手扣好皮带,语气冷漠的很:“我去一趟书房。”

江雁声也不顾穿衣服,披散着一头乌黑凌乱的长发,性感的红色细绳还缠绕在她胸前和腰间,伸手拉住了男人手臂:“你去书房做什么?不能碰我,书房就能帮你?”

霍修默冷沉的眸子盯着女人性感妩媚的身子,一股火气憋在这具身躯里发泄不出来。

他薄唇紧抿,见女人委屈的小脸写满了控诉,俯身,强劲的手臂抱了抱她,半晌才哑着嗓子说:“我现在恨不得强了你,恨不得你全身都是我的软肋,满意吗?”

江雁声将脸颊贴在他的胸膛前,静静听着男人稳沉的心跳声,心底是有委屈又有一丝丝的满足。

女人只有被男人打心底宠爱的时候,才会任性放大自己所有的情绪,肆无忌惮地对他发脾气撒娇。

她抓紧着男人,就是不撒手:“你要用手,就当我面试。”

霍修默原是要去书房拿药吃,上次在成人店买了一些催qing用品,还没拆过封,见她缠着不放,便五官阴沉的坐在床沿。

江雁声坐在他膝盖上,伸手,将枕头下的tt拿出来塞给了男人:“给。”

今晚一切她都有备而来的,先前,他不是说过用套的话是能有点反应么。

霍修默手掌心捏着小方盒,怒极反笑,对她真是:“你还真体贴?”

江雁声低垂着眼睫毛,视线落在他裤裆处,又伸出手去解皮带,红唇轻启:“昨晚你是怎么一时冲动的,给我冲动看看。”

“……”霍修默。

“你要能有反应,今晚想用什么姿势都依你。”

霍修默突然把小方盒给扔了,一脸面无表情:“不想做了。”

江雁声拧起眉心看他:“又怎么了?”

霍修默深沉的眸子盯着她快不耐烦的眉眼几秒,微微眯起,久良,开腔道:“你先躺到床上睡觉,或许,我看你睡觉就有了冲动。”

“看我睡觉?”江雁声怎么有种被他当智障忽悠了。

“嗯。”霍修默说话面不改色:“看你躺在我的床上睡着我的被子枕头,我就想强/奸你。”

“……”江雁声。

卧室气氛一时静了,又过了半天,她漆黑的双眸看他的眼神就像看个变态男:“你是不是真的上年纪了,各种猥琐的癖好就出来了?”

霍修默脸色黑沉,修长的大手攥住她纤细的手腕:“有胆再说一句?”

“说了你又奸不了我,怕你哦?”

江雁声红唇冷哼,挑衅扫了一眼男人西裤,故意的。

第452章:我说,你满足了我对男人全部的审美

“你就给我作。”

霍修默不怒反笑,大手伸过去将女人拽入怀中,狠揉了一顿,低哑的语气里有种拿她没办法的宠溺。

江雁声被吻得红肿的唇瓣微勾出起,故作淡定着,从男人强硬的胸膛抬起头,指尖摸摸他冷硬紧绷的下巴:“好了,去吃饭吧。”

两人在床上折腾了小半天了,现在看窗外晚霞早就沉了下去。

霍修默眼神意味很浓,大手捧着她脸蛋亲,低声哄骗女人去浴室:“你去洗个澡,出来后在试一次?”

江雁声就怕折腾半天打击他的自尊心。

她想起医生叮嘱的话,尽可能柔声安抚男人:“昨晚你已经很棒了,真的。”

江雁声不是非做不可,就是想试一试他身体反应。

“小混蛋,说这句话心不虚?”霍修默敛着眸色,修长手指去捏女人柔软的脸蛋。

江雁声睁着漆黑透切的双眸,像多无辜一般:“真的啊!”

她白皙的双臂搂紧男人脖子,靠近他耳朵小声说了一句话。

霍修默脸色明显好看了,幽深的眼底微微的波动,双臂搂着女人温软的身子没有放开:“再说一遍。”

江雁声:“……”

为了哄这个难搞定的男人,她只好仰头,红唇贴过去又说了一句。

霍修默眸色越发的深暗,薄唇玩味轻扯,极其缓慢的重复:“你说跟我做的时候欲仙欲死,喜欢被后入,经常让你持续一次又一次的高/潮迭起……”

“……”

江雁声双眸讶然的睁大,伸手去捂住他的嘴:“胡说,我明明说的是你满足了我对男人全部的审美,哪有什么欲仙欲死的话。”

霍修默深邃的眼眸眯了一度,薄唇轻啃她的手心,低沉的嗓音且清晰传来:“没有?我还以为你说我特别的硬特别的大,每晚跟你做的时候,动作也异常的到位……”

江雁声手心被他湿热的呼吸触感给烫得发红,都快赶上她的耳根子:“霍修默,你够下流的!”

说这种带颜色的话,都能面不改色。

男人低哑的笑声溢出喉咙,抱紧她挣扎的身子,又一顿深吻着她的红唇:“肚子饿坏了嗯?先满足你上面那张,等晚上……”

“你还敢说。”江雁声双眸瞪了他一眼。

在不阻止的话,他都不知道要浪到什么地步。

霍修默打住,薄唇讳莫如深的勾了勾,手掌揉揉女人的长发:“嗯,不说……晚上直接做。”

……

他对做的执念,不是一般的深。

吃饭时,江雁声就发现这男人的眼神就没离开她身上,幽深地不见底。

她不动声色,先填饱肚子在说。

八点多时。

霍修默去了一趟书房,也没说是办公。

江雁声没问,回到卧室里洗澡,这时,刚好南浔的电话打来了。

“声声,你给的电话号码我查到了,是一家图书馆的电话,这恐怕是查不到。”

“图书馆里的?”

江雁声眼尾余光扫了一眼走廊,伸手缓缓把卧室的门给关上,她走到阳台上,才继续开口:“查的到监控录像吗?这个号码,霍修默每天下午都会主动打过去,时间点几乎都是固定的。”

南浔:“你要等,这要找关系收买图书馆的人。”

“嗯,查的时候别被发现。”江雁声暂时并不想跟霍修默摊牌。

“声声,你这次又是查霍修默出轨吗?”南浔静了一会,问她。

江雁声抬眸望着窗外的路灯,语气平静道:“不是。”

“那是?”

“他想哄我回来,在这期间是不会去出轨任何女人,而他把手机锁了,还换了屏幕上我的照片,南浔,女人敏感的疑心一天没有消除,就一天都得不到安宁。”

书房那件事过去后,江雁声就没有在怀疑过霍修默会出轨。

然而,这就更值得可疑了。

一个男人,没有在外找女人没有找小三,为什么要把屏幕换了,还设置密码锁?

难不成是因为她成他前妻了?就有了距离,有了隐私感?怎么可能呢,在床上的时候都没见这男人跟她不熟过。

南浔久良,弱弱的开口:“声声,我……”

她想,霍修默是不是在声声面前暴露了什么,引起怀疑快露陷了。

“你帮我查到人就好,我只想看看霍修默私底下到底在背着我做什么。”江雁声出声打断南浔的话,她此刻并不需要任何的安慰。

南浔默默地把想坦白的话咽了回去,心中无比愧疚。

倘若——

有一天,江雁声发现周围的人都配合着她演戏,会不会难以接受?

……

挂了电话。

江雁声坐在床沿等了许久,她谈不上期待霍修默进来跟她继续做亲密的事,而是心底迫切的希望他身体能真正的痊愈。

等了十来分钟,江雁声见男人去一趟书房还没回来,她放下手机,便走出卧室。

书房的门关着,透入出浅淡的光。

江雁声披卷着长发站在门前,她白皙的手轻轻推开,先映入视线的便是站在落地窗前接电话的男人。

他深黑色衬衫西裤将身形衬得修长完美,气场无声中有股令人窒息的强大,单手插在裤袋里,侧脸轮廓深刻,透着一股冷峻。

也不知是谁的电话,霍修默嗓音沉沉,语气不太好。

江雁声走进来,将门轻轻关上。

霍修默身姿依旧站在窗前,深沉的眸光却透过玻璃看到了女人纤细的身影。

她伸手温柔抱住他腰身,身子朝前倾,一张清丽的容颜清晰露出来,也不说话,眼眉微弯的看着男人。

“先这样。”霍修默眉头微敛,跟李秘书说完话就挂了电话。

“在发火?”江雁声看他眉宇间压着一股怒气,想伸出手指抚平,却被他长臂一下子就搂到了怀里。

霍修默面对她的时候,收起了阴沉情绪,五官英俊干净,在她脸颊贴着蹭了蹭,嗓音也缓下:“等不及了?”

江雁声被他湿烫的呼吸烫得躲开,脸颊红晕,抿唇出了微笑的弧度,手心轻轻推他:“别闹……你刚才跟谁打电话呢?说好像听见了江家两个字。”

霍修默深眸里看不出情绪,语调淡漠问她:“你名义上那个姐姐是智障吧?

第453章:你炖的东西,他会吃不消的!

“智障倒是不会,就是不搞点事膈应人,便不符合她唯恐天下不乱的性格了。”

江雁声说完,睁着茫然的眼眸盯着男人面无表情的脸部轮廓,红唇轻问:“怎么了?”

霍修默将她白皙的手揉在手掌心里,嗓音很沉告诉眼前的女人:“她在外面传播了关于我的事……”

江雁声双眸有一丝怒意闪过,小脸板起。

“上次我就不该轻易饶了她的。”

看到心爱的女人为自己盛怒的模样,霍修默胸腔内的怒气消了一大半,将她温柔抱在怀里哄慰:“嗯,找人警告一下她未婚夫家的企业,这事容易摆平。”

“她现在仗着怀孕做护身符,我爸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时候,真的……没法去说理。”

江雁声越想越来气,她伸到男人的裤袋去找手机:“我跟我爸说说。”

……

……

霍修默看男科的传闻,很快就被压了下去,豪门里就像是刮过去了一阵风。

不过,霍夫人惦记上了。

她现在连孙子都没抱上,儿媳妇又流产过,如今要是儿子还不育不孕了,想想晚上都会从梦中惊醒。

于是,连续一周,隔三差五的炖些男人吃的补品叫司机送来都景苑,还明里暗里的问江雁声夫妻生活和不和谐。

江雁声被快招架不住自家婆婆,尴尬着红脸:“妈,是我身体不好没怀上……”

“我当然知道我儿子没毛病。”霍夫人说起来,还有点不高兴这事。

“是,是是!”你儿子身体最棒了。

江雁声低眉顺眼的在霍夫人面前装弱:“修默最近公司也忙,不是应酬就是加班,妈,你炖的东西他会吃不消的。”

她硬着头皮婉拒,也没说慌。

最近一周,霍修默每晚都忙到凌晨两三点,接了上千亿的项目在手,一下子就把男人全部精力都投入进去了。

她睡前,他不是在公司加班就是在书房办公,醒来后,他早就西装革履的上班去了。

看到霍修默跟一个工作狂似的忙碌成这样,江雁声也收起了所有的小性子不去作他,安分待在家里。

也就谈论到关心霍修默身体这事上,霍夫人眉眼间有了一丝母爱的柔软:“我儿子这点跟他爸一个样,忙起公事来就六亲不认,当年修默刚出生那两年,他爸还经常出差,十天半个月都没回家。”

江雁声双眸一颤,讶异的看向婆婆。

霍夫人说起往事,是带着女人特有的甜蜜的:“他爸给我妻子该有的尊荣和宠爱,而我,也应该给他尊为丈夫的地位,体贴善待他。”

后半句,说的极为含有深意,江雁声不是听不懂,她垂下了眼睫毛,默不作声。

霍夫人有时会埋怨,这个儿媳妇虐自己儿子了,可是,又能怎样?

霍修默就是迷这个女人,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

“等风声过去了,你跟我儿子也抓把劲把生孩子的事情提上日程,孙子没有,孙女也好歹给我生一个。”

霍夫人今晚来下最后通牒了,走前,也语气严肃的警告了她:“下次再闹出什么离婚的事,霍家,你也别在想踏进了。”

江雁声一袭绯色长裙站在别墅门口,目送着霍夫人上车离开,直到彻底的消失在了视线内,她眼睫毛才轻动,表情很淡。

……

深夜,南浔家。

“小周先生,白萝卜切片吗?”

在厨房里,南浔刚下班回来饿了,准备下一碗面吃,见周宗儒在她家,便多煮了碗。

她厨艺勉强前入味,就是刀工不好。

客厅里,清越尔雅的男人迈步走进来,优雅地卷起了洁白的袖扣,从后面,环绕住了女人腰肢,骨节分明的大手将她手指菜刀拿过来。

南浔脚踩高跟鞋,一双细白的腿紧绷直了,身高也才到他肩头过被完全抱住,连转身的空余都没有,她微微仰头,一双笑眼盯着男人清俊的脸庞看。

周宗儒看到菜板上切成奇形怪状的萝卜,眼底流露出了一丝宠溺的笑意,他低首,呼吸贴的女人耳朵很近,手上动作很快,将剩下的萝卜都切成棱形片。

南浔眼中惊喜,不吝啬夸赞着男人:“小周先生,你真厉害。”

“一点小事。”周宗儒身躯俯低,薄色的唇在她发丝擦过,声音哄慰:“我来煮面,先去客厅等。”

南浔脸颊有一丝丝的羞,主动踮起脚尖在他俊逸的下巴亲了口:“好。”

亲完了,就跑。

周宗儒沉静的视线看了一眼女人娇小好动的身影,片刻后,薄唇笑了笑。

南浔走到客厅去,将一双十公分尖细银色高跟鞋脱下来扔在地板上,还穿着露大腿的短裙也不顾了,就挺尸在沙发里,胸口也敞开一大片雪白肌肤。

从她的视线,刚好看到门口处男人淡雅的身影。

“唔,怎么就正人君子成这样呢。”

两人交往也有一段时间了,亲亲抱抱外就再也没有进一步的举动。

南浔偶尔会看一看自己的大胸,也不会没有女人味吧,个子娇小却胜在比例玲珑有致啊。

她还听说周宗儒家里催着他赶紧结婚定下来呢,没想到这男人有了女朋友还能不动声色忍着,定力可以啊。

叮一声!

正当南浔游神乱想着一些有的没的事时,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回神,将搁在茶几的手机拿过来看。

“浔姐,你要的东西都在这,钱别忘了打过来。”一条短信发来,内容有好几张高清照片。

南浔一下子就从沙发坐起身,俏丽的脸上认真几分,白皙的指尖将照片放大。

托人找了整整一周,终于在图书馆找到了这个陌生女人,看着跟没成年似的,穿着公主裙蝴蝶结鞋子。

这就是江雁声要找的人?

南浔一时弄不懂霍修默的套路。

……

“又在想工作上的事?”

周宗儒端了两碗热面走来,搁在了茶几上,他看女人盯着手机也不反应,便伸出干净的手指在她眼前晃了一下。

南浔下意识藏起手机,唇边尴尬的笑:“朋友托我找个人,刚收到消息。”

“嗯。”周宗儒注意到她细微举动,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将筷子递给她:“先吃面。”

南浔哪里吃得下,这些照片她该给声声吗?

第454章:老婆,你别冲动

夜里,九点整。

浴室的水声渐停,江雁声湿透的长发用毛巾擦拭着,同时,也披着浴袍就走了出来,脚上踩着棉拖,露出了一截小腿,肌肤柔美白皙。

她看到手机屏幕的光亮起,便走过去拿。

南浔发了消息过来,上周叫她查的事情有眉目了。

这比江雁声预料中的慢一些,也好歹找出蛛丝马迹了,低眸,手指将屏幕划开。

下一秒。

江雁声手指无声攥紧了白色毛巾,她双眸内,瞳孔也微微的睁大了一些。

怎么会是……

会是,柏医生的女儿邓恩恩?

……

……

佣人每晚都准时九点半就泡一杯热牛奶上楼,她敲了两声门,在外面喊:“太太,睡下了吗?”

楼上很安静,没有任何声息。

佣人见没有回应,又耐心等了一两分钟,才敲门:“太太?”

“进来。”

江雁声柔和的声音不起任何波澜,如同她清丽的容颜一般,就坐在床沿拿着本书放在膝盖上。

佣人推门而入,看到这样的场景便说:“太太,你喝点牛奶快睡吧,夜里看书伤眼睛。”

江雁声合上书本,唇边扯出了一抹微笑:“我一个人待在房间里也无聊,白天都睡够了。”

说起来也是,佣人看她极少出门,又被数名保镖这样跟着,平时也没个朋友来拜访,也难怪夜里睡不着了。

她暗地里一声叹息,还是将玻璃杯递过去:“太太快把牛奶喝了,兴许躺在床上就有了困意。”

江雁声伸出白皙的手接过,指尖碰到的温度尚可,她没有当场喝下,而是搁在了床头柜前。

佣人悄然抬起眼皮,扫了一下。

“怎么,你还有事吗?”

江雁声看她站在原地不走,故作不解。

佣人:“没,没事。”

江雁声继续看她的书,没有喝那杯牛奶的意思,佣人退出房门时,还放慢了脚步。

这些举动,都没有逃过女人的眼睛。

等卧室的门被关上,江雁声双眸才抬起,唇角的笑意消失的一干二净。

晚上霍修默会给她喝一杯牛奶这事,上周就已经起疑了,可是,她喝了也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似乎是没有放安眠药的。

所以,也就一直不动声色继续喝着。

如今霍修默在公司忙,给她喝牛奶的工作交给了别墅的佣人,无意间,越多的破绽就暴露了出来。

江雁声身子直到快僵硬了,她才缓缓从床上起来,将这杯牛奶端起倒入了卫生间的洗手台里,然后,就放在床头柜上。

最显眼的,位置。

……

江雁声直接去霍修默的书房,把他柜子抽屉都翻找了一遍,双膝跪在地上,有些失了力气。

整整一个小时,她把霍修默私底下联系邓恩恩的可能性都想了,却唯独没有霍修默可能爱上了邓恩恩,他的人品,做夫妻这么久,江雁声对他且不说多了解,却也没有猜忌到他这份上。

不过,一个未成年的女孩,如果霍修默能动了情,恐怕,这辈子她都会恶心死他。

江雁声找累了,瘫软的靠在柜前,呼吸微微急促,又扯开了一个抽屉,却无意间看到很多成人用品。

她一愣,随后翻出来看。

抽屉里的,除了避孕用的东西,还有一些男人吃的保健品,都是她闻所未闻的。

江雁声拧起了眉,心脏也突然间一抽一抽的疼,手指当场捏着这些盒子紧了几分。

这种接连的意外发现,让她仿佛在做梦,心底冒出了一种假设,难道上周两人做的那晚,他是吃了催qing的药才跟她发生关系?

这个可能性极大。

让她一时恍惚了神。

……

……

江雁声喉咙堵得说不上话,她闭了闭眼眸,将异常难受的情绪压在了心底,动作僵硬地把东西都放回了抽屉。

她扶着柜子起身,重新睁开眼变得很冷静,朝男人的书桌走去。

快夜里十一点,霍修默此刻还在公司刚开完会,将文件签好字给黎昕。

“霍总,十分钟后还有一个视频会议,美国那边的。”黎昕出声提醒。

“嗯。”霍修默长指扯了扯领带,薄唇扯动:“去泡一杯咖啡给我。”

黎昕拿着文件出去,高跟鞋的声音也渐远。

霍修默修长的大手扶额,闭目养神片刻,而办公桌上,手机响了。

他有了江雁声后,就养成了看手机习惯,几乎潜意识就伸出手臂,将手机拿过来。

而霍修默刚打开屏幕,看到女人发来的短信时,上面,图片让他英俊的五官神色一变。

鼠标的光标放在了删除的上面,只要女人一按下去,就什么都清空了。

霍修默看到后,立刻给江雁声打了电话。

那边,也接听的快。

他五官轮廓紧绷,嗓音微沉:“老婆,你别冲动。”

“不要脸,前妻也能喊老婆?”江雁声略带娇气的声音传来,听着不像是生气。

“好,你说什么都对。”霍修默怕她在家又不知道是闹了什么小情绪,真把自己文件夹的重要项目给删了,嗓音放低诱哄着:“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要睡?是肚子饿了?想吃什么我现在让李秘书去给你买。”

“你什么时候下班啊?”

江雁声穿着浴袍坐在男人办公桌的椅子前,白皙的手指还点着他鼠标,只要一个动作,就把他e盘里的文件格式化。

霍修默的命门仿佛被她拿捏到了手里,语气都不敢凶一下下:“很快了,凌晨后就会回来。”

“凌晨?”

江雁声红唇冷笑了声,对着电话说:“我看你笔记本乱七八糟的东西蛮多的,帮你清空咯?”

“宝贝,别闹!”

霍修默挺拔的身躯已经站起身,连搁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都没拿,就大步朝外走,对她说:“乖,我现在就回家。”

黎昕刚泡了一杯咖啡走茶水间出来,便看到了迈着长腿直径朝电梯方向走去的霍修默,她出声提醒:“霍总,还有十分钟不到视频会议就开始了。”

霍修默没空理黎昕,英俊的五官面无表情,走进电梯按向地下停车场负一层的键。

“去取消了吧,一看就是太太又闹霍总了。”李秘书走过来,将黎昕手上的咖啡拿走喝了一口,悠哉悠哉的。

第455章:霍修默,女人被做多了,是不会有瘾的。

都景苑别墅的灯都暗着,只有书房透入了昏淡的光线,霍修默一路飙着车速回来,长腿大迈着步伐直径走上楼,嘴唇抿的很紧。

书房的门没关,映入视线的便是江雁声纤细的身子穿着一件浴袍坐在椅子上,白皙肩头微露,单手托腮在看电脑屏幕。

“声声。”

霍修默嗓音溢出喉间,未免有些发哑。

江雁声纤长的睫毛抬起,眸光落在西装革履的男人身上,情绪也不知好坏,她红色的唇慢慢勾着:“我把你项目文件删了。”

霍修默阴沉的眼底骤然间变色,修长的大手微微握紧拳头,在隐忍着什么快极端的情绪。

他当即走过去,将女人面前笔记本夺下。

“骗你的啊,知道你一把年纪了经不住刺激。”江雁声看到男人脸色黑沉沉的,语调慢悠悠地,故意的。

霍修默英俊的五官被屏幕的光映的深刻无比,大手握着鼠标点开文件夹,看到还在,这才脸色稍有缓解。

他长指扶额,也压着情绪对她说:“你想我回家好好说,下次别再这样闹。”

“我怕先说了,你今晚都不敢回家了吧?”江雁声清丽容颜上的表情皮笑肉不笑的,将一盒东西扔到了他胸膛前。

霍修默下意识手一接,眸色微敛。

“吃了多久了?”江雁声暂时还能冷静问他,却俨然是一副要调查清楚的架势了。

霍修默很快就面不改色,手掌心却把盒子捏紧了,语调淡漠:“没吃。”

“没吃你上周半夜突然有了反应是怎么回事?”江雁声就是怀疑他私底下吃了对身体会产生刺激性的催qing药,才能跟女人上床的。

“你翻抽屉时难道就没发现都未拆封?”霍修默眸子注视着她,有些幽暗不明。

江雁声看他又用惯例的伎俩死不认账,气得深呼吸,想克制自己别发脾气。

她白皙的手指捏紧在手心,实在忍不住了,便将台灯一扫到地上。

响声很大,滚到男人黑色皮鞋前。

霍修默英俊的五官神色沉凝,修长的大手将台灯从地上捡起,放在桌前:“还想扔什么?我给你拿。”

江雁声眼角处有些微微的红,她气这个男人不把自己身体当一回事,气他被抓包了还能这样面不改色的。

扔东西撒气有什么用?

她别过脸,语气冷淡:“你走,我现在一分一秒都不想见你。”

霍修默冷漠的表情有些破裂,挺拔高大的身形站着一动不动,嗓音沉沉:“你是不是又不想跟我住了?”

江雁声皱着柔和的眉眼看向他,口中的话,像被卡在了细喉里。

她哪个字,说不跟他住了?

“这药我没吃,不知道效果如何。”霍修默抿紧的薄唇字字缓慢的重复告诉她。

语落,他低首,书房的光线照映着立体的五官轮廓,线条完美且透着一股子英俊,当着她的面,骨骼分明的长指拆开了小盒子的包装。

江雁声一下子就从椅子站起来,双眸茫然又带着某种惊慌:“你做什么!”

“你不是认定我吃药才能上你,现在如你愿。”霍修默当场吃下一颗药粒,薄唇的弧度愈发的深。

江雁声纤美的背一凉,后退两步。

眼前的男人面无表情地将黑色衬衫解开纽扣,隐隐看清胸膛上结实紧绷的肌肉,西装裤笔挺一丝不苟,他长指又去解皮带。

“霍修默,你……”

江雁声心口被酸涩的滋味堵着,她双眸睁大,亲眼见男人把衣服脱了,然后气场强大逼近自己。

霍修默眼睛深处开始发红,身体某种陌生又强烈的感觉袭击而来,他青筋隐约暴起的大手扶住桌角,掀起眼皮看向一脸无措的女人时,低低哑哑的笑:“看来今晚,你是要被我上了。”

江雁声眼眸一颤,看到他有反应了。

“药效不错。”霍修默又当着她的面,吃了一粒。

那盯着人的眼神,极具危险阴暗。

“你还吃!”

江雁声仿佛受到了他的挑衅,气红了眼。

霍修默嗓音溢出薄唇,略显得暗哑:“呵,今晚我就把你上出瘾,上到一天到晚都想,让你彻底断了搬出去的念头。”

上出瘾?

江雁声摇头,一本倔强告诉他:“这种事,女人被做多了,是不会有瘾的。”

“是吗?”

霍修默长腿迈前几步,高大冷峻的身形将她纤弱的身子笼罩得密不透风,明明还没碰她,薄烫强烈的气息就已经好似侵犯了她一般。

江雁声眼眸垂下,想避开眼前这具性感紧绷的男人身躯,下一秒,尖细的下巴被他长指抬起。

霍修默尊贵英俊的脸庞靠近她,略微粗糙的指腹暧昧的摩擦着她细腻肌肤,嗓音浓磁低哑:“嗯?今晚第一次你想在哪做?用什么姿势?”

江雁声被他一再的挑衅,双眸闪过恼怒的光芒:“霍修默,你靠吃药很得意?”

“能把你上了,确实应该要得意。”霍修默不怒反笑,薄唇碾转压在她的耳朵处,呼吸炙热:“声声,那些药留着,以后你闹脾气了我就吃一粒,肯定把你伺候舒服了。”

“你存心气我是吧?”

江雁声被他惹到了,身侧的指尖捏到了手心里,就算即将面临被这个男人强了,她没有挣扎尖叫什么的。

这些行为,只会让他变态欲越发的想上服她。

“生气了?”

“我看起来很开心?”

霍修默薄唇磨着她的耳垂,痒痒的,修长的大手也开始沿着她的腰伸到浴袍里面,入手,肌肤触感柔滑。

江雁声刚想动,就被男人另一只大手固定住后脑勺,他手指穿过她乌黑的长发,用了点温柔力气,就将她压在了柜子上。

“嘘,乖点,否则,我万一没有控制住力道,把你弄死在身下……”霍修默深眸血红的可怕,极具缓慢的嗓音贴着她耳朵响起,话没说完,便重重的吻上了女人的唇。

“唔……”

江雁声纤细的手指抵在男人的胸膛前,想用一分力道去推,就会被他用十分的力道给压回来。

霍修默吻得极凶,很快,将她身上这件松松垮垮的浴袍扯掉。

女人洁白的身体,一丝不挂被他霸占。

第456章:Sorry,我以为你是故意装疼。

……

……

一晚上,江雁声在书房被他往死里弄了一回,又抱到了卧室继续,沙发地毯什么都试过了,直到精疲力尽了才停下来。

清晨,阳光透入从窗帘缝隙里进来。

凌乱的大床上,江雁声洁白的身子吻痕累累,被男人强健的手臂搂在怀里,两人盖着被子,她乌黑长发四散,将潮红的脸颊挡住了一大半,发丝轻垂脖间,半遮地露出了胸前的弧度,无比诱人。

霍修默英俊慵懒的脸庞贴着她的脸颊,亲密无间,眸子眯着,嗓音也暗哑的厉害:“还疼?”

江雁声没睡,双眸却是闭的。

她身子承受了他一整晚,酸疼异常,什么脾气都没了。

“是不是被我弄出血了?”霍修默看她长睫轻动,修长的大手便从腰间滑下……

江雁声伸出手去按住,说话时呼吸急促:“把力气都往我身上用,很爽是不是?”

“看你被我上的一抽一抽,是很爽。”霍修默薄唇咬着她的耳垂,低低说。

他还有脸了?

江雁声气的想去踹他,一抬腿,酸的厉害。

“好了,不气?”霍修默惹了她,又花心思去哄,将女人光滑的身体抱紧在怀里,大手讨好的给她揉腰:“声声,你骗不了我,昨晚你也很享受,嗯?”

江雁声后背靠在他结实的胸膛前,能清晰感受到男人强有力的心跳声,她抿着红唇开口说:“你是不是以为用点体力伺候我一晚,你吃药这事,就过去了?”

她没闹着要跟他分居,不代表就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

这些药,吃多了是在提前消耗男人的身体。

江雁声越想就越来气,转身正面对着男人,睁开一双略带血丝的眼眸:“霍修默,昨晚你没做措施,我这次也不会去吃药,但是!你要敢再吃一次药跟我做,就算我肚子有孩子了,我也敢亲手打掉他。”

她是认真的,清丽的容颜没有一丝开玩笑的表情。

霍修默五官神色在她话里,逐渐变得寒凉,大手扣住了女人的下巴,冷声逼问:“你就这么不想跟我做?还是爱我爱的能接受无性婚姻?”

“离婚的夫妻哪来的婚姻?”江雁声发现他真是,还把自己放在丈夫的位置上。

一点都没有身为前夫的意识的。

霍修默眼底有些不悦渗透了出来,语调淡漠:“离婚了你不是照样跟我上床,不是我老婆还给我睡。”

江雁声皮笑肉不笑的,把他修长手指拿开:“谁规定分手了就不能跟自己前任约炮了?你都不惜代价嗑药跟我睡了,谁让我善良呢,要成全你。”

“……”霍修默。

他沉重高大的身躯倏地把女人压在床上,强健紧绷的手臂撑在下方,幽深的眼神定定盯着她:“所以,在你眼里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江雁声漆黑的双眸很透切,倒映着男人完美的五官轮廓,她静静的凝望他片刻,半响,才伸出白皙的手搂住他脖子。

两人靠的很近,近到霍修默耳朵传来女人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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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的气息,伴随着她的声音:“能不穿衣服躺在一张床上的关系,满意了吗,霍总?”

……

江雁声下床去浴室洗澡,把一身沾染着男人气息的肌肤都洗干净,胸前和腰间都是掐痕,恐怕没几天是消不下去。

她绑好头发,低头洗脸刷牙。

霍修默也跟进来了,挺拔高大的身躯站在她身后,肌肉线条紧绷,也浴巾都不要围一条,就这样紧紧贴着她娇俏的屁股。

江雁声洗漱完,扯过毛巾擦拭了脸上的水珠,然后往男人性感的腰腹之下一扔。

霍修默眯了眼,长臂把她抓过来:“昨晚伺候了你这么久,也不帮忙洗洗?”

江雁声板着脸看他,红唇轻启出声:“洗?你昨天把我真弄出血了,就不怕我弄断你?”

“出血了?”

霍修默神色一变,也不闹她了。

一只好看修长的大手刚要分开她的腿,就被女人拍开:“少假惺惺的,昨晚我喊疼的时候也没见你紧张成这样。”

江雁声没好气,看来今天还要去医院一趟。

“sorry。”霍修默将女人强行抱在怀里,低首,薄唇怜惜的亲了亲她的脸蛋,低哑的嗓音混合了许些歉意:“我以为你是故意装疼。”

她昨晚叫的太娇,不换姿势也叫,换了姿势也叫,越弄她,就把他抱的越紧,嘴上还一直不要。

霍修默以为这女人在口是心非,直到做完了,江雁声缩在他的身躯下一抽一抽的疼,才意识到行为太过了,也低声哄了许久她才不哭。

“我有病拿这种事装?”江雁声推开他,才不要这男人亲。

“把衣服穿好,我带你去医院看。”

霍修默从柜子里拿出一条浴巾给她包裹住妙曼的身体,依旧低首,去亲她软软的脸蛋:“乖,等我冲个澡。”

“不要了。”

江雁声眼睫毛下掩着,没让男人看清她最真实的情绪,脾气突然大变似的,温柔体贴起来都不像她。

“你最近好忙,早上又没去公司上班,我可不想你陪我去一趟医院,晚上要熬通宵加班的。”她语气像是抱怨丈夫每天忙碌工作一般,伸出白皙的手指摸摸男人冒出胡渣的下巴。

霍修默当真了,修长大手去捧起女人的脸,幽深眸子紧紧地锁住她表情,低哑的嗓子里有一丝不自信:“你想我在家陪你?”

江雁声缓缓抬起眼睫,模样一丝妩媚又娇软无比:“我一个人被关在家里,走哪都有保镖跟着,你要愿意抽空带我上逛街买东西,晚上在家陪陪我,我会更爱你。”

“好!”

霍修默幽深的眼底压抑着惊喜之色,当场答应她提的要求:“等我手头上的事处理的差不多,以后私人时间都给你。”

江雁声红唇扬起一抹柔笑,主动亲了男人薄唇,继续娇软的哄他:“嗯,那你今天就好好上班啊。”

霍修默招架不住她突如其来的温柔,双臂抱紧了女人温软的身子,将她抵在了墙壁前狠狠吻一顿:“又想上你了。”

第457章:开个证明,最好是一个月不能行房事!

江雁声披着浴袍从卫生间走出来,里面,水声渐响,男人还在洗澡。

她去衣帽间给他拿了一套深黑色商务西装出来,袖扣和领带都配好,霍修默强健的身躯裹着浴巾出来时,看到的就是女人披散着湿漉漉的长发,站在床沿整理被子。

昨晚弄的卧室一片狼藉,满地纸巾,都被江雁声给打扫过了,窗户也敞开透入出新鲜空气。

“衣服搁在沙发上了,刚才李秘书有打电话过来问你什么时候去公司,我替你接的。”

江雁声转身,眸光静静的扫一眼男人。

霍修默薄唇抿着,迈步走过去,先将裤子穿上。

“对了。”

江雁声表情很自然,像是记起什么一般,问他:“你手机怎么设置上密码锁了。”

男人修长手指扣皮带的动作一顿,面色如常:“李秘书弄的。”

江雁声脸上微微的笑:“这样啊。”

还真是,什么都推给李秘书背黑锅呢。

“嗯。”霍修默转身,强健的后背对着女人,又把黑色衬衫拿起穿上,从下到上,一颗颗纽扣系好。

江雁声走过去,拿起领带给他系伤:“李秘书兢兢业业的跟在你身边不容易,月底给他加点奖金吧。”

霍修默深沉的眼眸注视着她洁白小脸片刻,看不出女人的情绪,他低低开腔道:“你要不喜欢就不设密码了。”

“我没说不喜欢啊。”

江雁声理了理他领口,唇角微笑:“去上班吧。”

霍修默低首,将英俊的脸贴近她:“亲一口。”

这男人给了点甜头吃,就立马想要更多,江雁声忍了,仰头在他抿起的薄唇亲一下:“这样可以吗?”

霍修默眸色深深,被女人柔软的唇一碰,就忍不住想要继续吻。

在短暂的几秒钟内,他做出决定,长臂把她搂到了怀里,薄唇亲密碾转着女人的唇角低低诱惑:“亲十分钟,等会我开车快点也一样。”

“亲了你也做不了。”江雁声手心将男人的脸推开。

提起这事,霍修默便想起把她弄出血的事,叮嘱道:“等会让佣人陪你去医院看,嗯?”

江雁声看他一时半会不走,身子也软软的依偎在了他强健的身躯上,白皙手臂圈着男人脖子,红唇说:“你信不信下午佣人陪我看妇科,晚上你妈就知道了?”

“……”霍修默。

“到时候,被你妈知道我们上个床还弄出血,多尴尬啊。”江雁声皱了皱鼻子,好嫌弃的样子。

霍修默唇舌慢慢地喂进女人的嘴里,含着她的舌尖低吻,低哑嗓音模糊:“我叫黎昕陪你去?”

江雁声浓翘的长睫毛闭上,跟他唇齿间纠缠了一番,才软软的出声:“裴潆有个朋友就在妇科上班,我找她就好,该去上班了霍修默。”

霍修默也不知是昨晚把她上服帖了,还是这女人心情今天格外的好,在他面前温顺的没了脾气。

他修长的大手伸到女人的浴袍里,狠狠揉了一下她的胸,呼吸粗喘:“嗯?你怎么这么招男人疼?”

江雁声眉眼微皱,被他捏的胸疼。

“够了,南浔上次还笑我结婚后,都大了一个罩,你还捏。”

“大点不好?”霍修默格外迷恋她全身每一个地方,完美得令男人心动。

江雁声脸颊微红,看把他喜欢的。

……

送走了男人去上班,江雁声一袭白裙站在阳台,目送着迈巴赫缓缓行驶出小区。

她拿起手机,给南浔打通电话:“下午有空吗?帮我办一件事。”

“声,你昨晚……咳咳,没跟霍修默吵架吧?”南浔昨晚苦想了许久,很纠结地把照片发了过去。

她要不是软肋被霍修默捏着,都想跪下来跟江雁声坦白从宽了。

江雁声脸上的笑意消失的一干二净,说道:“跟他一遇上问题就吵有什么用?不管怎么去质问,他就是证据摆在眼前也能死不承认,然后纠缠着我不放手。”

“照片的女孩你认识吗?”

南浔感觉霍修默要完,声声果然是已经起疑了,而且这次还准备私底下调查清楚。

“嗯,一个很爱跟我聊天的女孩。”江雁声压了压眉眼间的情绪,红唇轻启:“你替我去一趟图书馆,录下她和霍修默打电话都说什么。”

南浔:“没问题。”

江雁声通过裴潆的关系,跟妇科的肖莉医生预约了下午去就诊,趁着还在家,她把霍修默书房里那些乱七八糟的药都给亲手扔了。

再吃几次,他身体且不说会不会有事,恐怕,她的身体都先吃不消男人的生猛。

为了防止霍修默还有私藏的,江雁声又把他书房每个角落都翻找了一遍,只有保险柜没去翻。

想着,也不至于把药往里面放。

下午3点多,她才出门。

一路上,邓恩恩又发来微信消息,江雁声先前也习惯了这个性格开朗可爱的女孩爱找自己聊天。

如今,又发现霍修默私底下会给邓恩恩打电话,一时,心情有些复杂。

她点开微信,看到女孩发来树叶,是心形状的。

“江姐姐,我去图书馆路上捡到的,等我做成标本送给你哦。”

江雁声发了一个微笑过去:“谢谢。”

邓恩恩很快就回复了三个可爱的笑脸过来。

她看了一眼,便把手机收起来。

到了医院后,江雁声上三楼妇科,肖莉刚接待完上一个病人,洗了手,对她说:“来了,坐吧。”

六名保镖都守在医务室外的走廊上,门一关,便隔绝了所有外界的声音。

江雁声坐在办公桌的对面,微微的笑:“麻烦了。”

“会不会很疼?我们先检查一下?”

肖莉有给裴潆检查过内出血的经验,性格爽朗,也没把江雁声当外人了。

她点点头:“也好。”

半个小时后。

隔帘被拉开,肖莉走出来,带着开玩笑的口吻:“要不是知道是你老公干的,我还以为你被那个混蛋给强奸了。”

江雁声从病床起来,低头理了理裙摆,清丽的小脸看不出什么表情:“肖医生,麻烦你帮我开个证明,最好注明一个月不能行房事,我回去给他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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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8章:男女间每一段感情都美的不可方物,命运很公平。

拿着诊断单子从医务室走出医院,江雁声一个人坐在街道旁的长椅上,身子很纤细,一袭白裙衬得更单薄了许多,手心里握紧了手机,指尖缓慢地,按响了南浔发来的录音消息。

数名黑衣保镖跟在身后不远处,隔着距离,戒备着四周的陌生人。

一辆车迅速地刮过,车的尾气吹起了层层叠叠的树叶,良久,江雁声低垂的长睫毛轻颤,将录音的对话听了一遍又一遍。

女孩可爱的声音清晰地响起,紧接着便是男人低沉的一句:

明明下午还有残阳余温在,江雁声却恍若深处在寒冷的地方,双手冷得没了力气。

砰一声。

手机从指尖滑落,砸在了一双红色高跟鞋前。

……

“太太,你还好吗?”

黎昕一身黑色蕾丝西装站在她面前,白皙的手捡起地上手机,递了过去。

江雁声一脸发白看着眼前精致艳丽的女子:“你怎么来了。”

“霍总不放心,叫我过来陪陪你。”

黎昕观察她的状态,脸上表情略微的僵硬着,眼尾处,还隐隐的泛红。

江雁声掩去了眼底慌意,淡淡开口:“我突然间心脏感觉到一点压抑,歇会就好。”

黎昕知道女人在找借口,也没挑破。

她在长椅另一端坐下,挺直着背脊,静静凝望着凄艳的残阳,她红色的唇溢出一声极轻的声音:“宛城入秋时的景色很美。”

“你想家了吗?”江雁声问。

黎昕唇角还漂浮着笑容,盯着黄昏看:“不想。”

“为什么?”

面对江雁声的疑问,黎昕开口说的很平静:“我出生的地方是一个很贫穷的山区,很穷,穷到小时候连电都不通,而那里的妇女有一半都是被拐卖来的,包括,我的亲生母亲。”

江雁声垂在身侧的手握紧,双眸讶异看着她。

“她们都沦为了没人性的生育机器,贫穷和无知成了那些男人犯罪的遮羞布,从小我就想逃,逃出那个令我感到厌恶的地方。”

“那你母亲呢?”

“早走了。”黎昕精致的面容没有一丝仇恨,就像是倾诉着别人的故事:“我母亲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千金大小姐,不幸被拐卖到了山区,我出生后她就被自己家人找到带回宛城了。”

也同时,抛下了被欺辱之下生的女儿。

“你是来找妈妈的?”江雁声同样也无比的痛恨人贩子,对黎昕的遭遇有些怜惜。

“不!”

黎昕摇头:“我不知道她是谁,同样,她如今怕是也不愿意知道我是谁。”

“那你恨她丢下你吗?”

“不恨,一个女人可以是妻子,可以是母亲。但是,她得先是一个人。”

黎昕这番话,让江雁声心里的感触很深,她曾经无数次怨恨过自己的母亲。

为什么要离开江家,要离开她和爸爸。

如今,怕是……

她的母亲,也想当一个完整的人。

……

……

和黎昕聊了会,江雁声心底压抑感轻松了许些,上车离开前,她说:“我和霍修默已经离婚了,再叫我太太不合适,下次,你直接叫我名字就好。”

黎昕有些意外:“我还以为你跟霍总……”已经和好了。

江雁声笑了笑,没有解释。

她让一位保镖送黎昕回去,又叫司机开车去了一趟姬温纶的别墅。

天空的残阳快淡去了,路灯也一盏盏打开。

江雁声让保镖都在外,自己走进别墅。

雅致的客厅灯光亮着,姬温纶一身白衣黑裤从楼梯下来,头顶的光晕衬得他气质温淡。

可能是看到她,有些意外。

姬温纶眼底泄露出了一丝讶异,很快被笑意覆盖:“来了?”

江雁声走过去扶他:“伤势好些了吗?”

“无碍。”

男人起色看上去好些,修养的这段时间看样子恢复的不错。

江雁声把他扶到沙发坐,双眸看了一圈四周:“怎么就你一个人呢?”

“姬帅晚上要出席活动。”姬温纶修长的眼眸漾动着温柔注视她清丽侧脸,嗓音似笑非笑道:“来找我有事?”

江雁声点头,抿着唇瓣开口:“上回我回家后,发现霍修默私底下好像是给我……喂药。”

姬温纶眉目间尽是沉敛的神色,他听到女人的话,似乎不感到意外,优雅的开腔:“准备跟他摊牌?”

“温纶……”江雁声指尖抵着眉心的情绪,声音很虚弱,跟他说:“小产前他就有换我药的先例,这次,我怀疑他给我喂的药……是跟你给我吃的同一类型。”

她心是慌的,这种感受恐怕只有姬温纶能理解。

“雁声,如果霍修默知道了呢?”

姬温纶这句话,问得江雁声无措,双眸睁大:“我不知道……”

她是怀疑,又没有确凿的证据。

姬温纶与女人对视良久,白皙分明的长指握住她手腕,温热的触感让她有了安全感,清润声音缓缓溢出薄唇:“他知道了也好,你也不必瞒着如此苦情。”

“温纶,我有点害怕去面对。”江雁声把眼前俊美的男人当做救命稻草一样,细白的指尖抓紧了他的大手,眼眸间有泪意在颤动:“我该去证实这件事吗?”

“你想知道吗?”

“我……我不知道。”

姬温纶长臂将这个茫然无助的女人搂到了怀中,低首,菲薄的唇贴着她乌黑发丝轻叹:“别怕,我总会站在你身后。”

江雁声将苍白的脸埋在男人干净的衬衫前,硬生生把泪意逼退,心中压抑感越发的令她苦痛,指尖掐进了手心里,声音哽咽:“谁爱我最深,就会被我伤的最深……对于霍修默,他想跟我在一起,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是幸。”

姬温纶长指轻抚她的秀发,低低道:“男女间每一段感情都美的不可方物,你给他的爱,是这世上无人能取代,得到什么注定要失去什么,命运很公平。”

“温纶,就像你得到了繁叶的爱,最后注定要失去她吗?”江雁声抬头,双眸含有泪意望着男人俊美的五官神色。

这是她,第一次跟他谈起繁叶的事。

她和霍修默,会不会也这样?

第459章:你才是她和人格之间最该消失的第三者

姬温纶俊美异常的脸庞上分明挂着温和的笑容,却又在顷刻间消失的一干二净。

他低垂沉静的眼眸,雅致的大手揉揉女人脑袋,嗓音低低平缓:“你跟她,不同。”

江雁声柔和的眉眼间染上了一丝疲倦,她饱受精神感情上的折磨,快要被压垮了身体。

“别想太多,累了就在我这睡会。”

姬温纶的声音过于清浅好听,恍惚间,江雁声睁着漆黑的眼眸慢慢闭上,在他的注视下,呼吸声也逐渐平稳。

……

安静的客厅毫无声息,姬温纶衣袖下肌理分明的双臂将一袭白裙的女人抱起,她清丽的脸蛋贴着男人的肩膀沉睡的很熟,指尖还紧紧成拳头,这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现。

姬温纶稳沉的步伐很轻,上楼往卧室走去。

他没开灯,在昏淡的环境里将女人放到了浅蓝色的床上。

江雁声睡着,脸蛋枕在他的枕头上。

呼吸间,一道清冽的气息拂过,温热好闻,很快,眉心便被什么触碰了下。

“好好爱自己。”

姬温纶维持着惯来矜持淡定的姿势坐在床沿前,眸色幽沉地注视着女人熟睡的模样。

一只修长白皙的大手将她素白漂亮的手握住,缓缓地,十指相扣,密不可分。

八点十分。

霍修默亲自过来要人。

他面色冷峻的闯进姬温纶的别墅,直径上楼,阴沉的气场逼人。

“她在哪?”

姬温纶依旧一身简单的黑裤站在楼梯口,举止间,散发着他独特的内敛温暖气质。

如今看到霍修默,他胸膛内右肋骨下方还隐隐疼痛,薄唇轻启:“在我床上,还在睡。”

霍修默眸色一缩,看他的眼神隐含着杀意。“你对她做什么?”

幽暗的光线下,姬温纶白皙的大手从裤袋掏出一张就诊证明,正是从江雁声包里看到的那张,扔到了对面男人脚下,嗓音倏然变冷:“你又是怎么对她?”

霍修默深冷视线扫到纸上一个月内不宜行房事字眼,五官的神色越发冷峻,变得面无表情。

姬温纶低缓的嗓音极为冷感响起:“她每次来我这里疗伤时是什么样狼狈姿态,你看过么?”

疗伤,这两个字刺激到了霍修默的情绪。

他周身的气场变得强大且沉戾,连空气也跟着诡异安静一片。

姬温纶长指优雅解开两颗纽扣,露出白皙结实的小臂,身上温淡的气质淡去,疏冷几分。

下一刻。

重重的拳力便袭击向霍修默。

“你以为给她喂药这事,能瞒到什么时候?”

姬温纶又一拳风袭来,这次霍修默目光一寒,大手握紧成拳还回去。

力道,丝毫不减一分。

“这是我和江雁声夫妻间的事,你又有什么资格来插手?”

同样身材挺拔高大的两个男人,直接在走廊打起来,动静不小,保镖一个个在楼下客厅不敢上来。

姬温纶眸子快溢出红色的血,大手紧紧攥着他衣领,嗓音染着薄怒:“她根本无法去面对自己的痛苦,你不顾她意愿瞒着强行治疗,就不怕江雁声到最后分裂出第三种人格?”

霍修默面色微变,阴鸷的视线盯着眼前男人,薄唇间,鲜血的腥味充斥着口腔,一字一字重复:“她是我的女人,怎么治疗我说了算,你最好现在退出,否则,就算她也保不住你。”

姬温纶凉薄的唇勾起了几分冷嘲的弧度:“她没有跟你在一起的那些年,能静心与自己的人格相处。霍修默,该离开的人是你。”

“你才是她和人格之间最该消失的第三者。”

……

……

江雁声睡醒时,还蜷缩着身子被男人抱在怀中,鼻尖蹭到他黑色衬衫,尽是男人冷冽好闻的气息。

她恍惚的神智开始逐渐的清晰,也意识到了四周的环境不是在姬温纶的别墅,而是在都景苑二楼主卧里。

什么时候回来的?

江雁声还没动,便先一步察觉到男人醒来。

她下意识闭眼,假装依旧睡的很熟。

霍修默只不过是闭目养神了几分钟,他低首,幽深的目光注视女人侧脸片刻,又去亲了亲她的唇角。

卧室的光线昏淡不明,只有窗户处隐约吹进来一丝丝冷风。

气氛很安静,过去良久,江雁声听见头顶男人低哑的嗓音传来:“醒了?”

她假装睡着时轻颤的睫毛暴露了自己,知道被看破,也就睁开了一双漆黑清澈的眼眸。

霍修默高大的身躯倾侧,半搂着她温软的身子,说话间,薄烫的气息都喷在了女人耳垂肌肤:“会不会肚子饿?”

江雁声眼底极为复杂的情绪泄露出来,她想问一些话,怎么都难以开口,又睹见他英俊脸庞上的伤口,心中顿时一惊:“你怎么了……”

她要伸手去碰,手腕在半空被男人大手攥住。

霍修默神色淡漠,薄唇扯动:“没事。”

“怎么会没事,你身上有没有受伤?”江雁声眼中的关切没有虚假的成分在。

她纤细的手强行要去解男人黑色衬衫纽扣,一张洁白的小脸无比认真。

霍修默结郁的内心轻易就被她缓解下情绪,双臂用力去抱紧了女人娇软的身子,将脸埋在她领口敞开的雪白胸前,低哑嗓音加注了很深的感情语气:“声声。”

“嗯?”

江雁声双眸茫然,他怎么了?

霍修默眼底神色黑深的厉害,将翻滚地情绪都掩藏了起来,嗓音沉沉:“sorry。”

“嗯?”女人的心脏不由一颤。

他为什么要道歉?

“会不会很疼?”

霍修默没头没尾的一句问话,让她反应了几秒钟,才明白过来。

江雁声脸微红,小声道:“涂几次内用的药就好了,医生嘱咐了至少一个月不能行房,那些药我也都扔了,你可不许去买啊。”

霍修默薄唇抿出一条线,没说话,只是抱紧她。

江雁声猜不透他的情绪变化,缓缓抬起白皙的手抱住男人的头,指尖在他浓密黑发穿过,柔和的声音传入耳中:“我不疼了,不过你以为少用后入的,不然会很容易弄伤我的。”

第460章:我把你名字纹在胸口,贴近心脏的位置

女人一丝丝娇柔的抱怨,更像是跟他撒娇,霍修默眼底隐去晦暗的情绪,抬起英俊的脸庞,薄唇贴上了她的红唇:“我喜欢你,声声,你别离开我……我喜欢你。”

霍修默说了好几句喜欢,一声比一声说的深情。

江雁声听进了耳朵里,心软的难以形容,主动回应他,两人唇齿间舌尖缠在一块,伴随着湿热的温度散开。

“霍修默,你会一辈子对我好吗?”

即便这个问题很可笑,她还是睁着期盼的眼眸定定望着男人英俊无比的脸庞。

霍修默大手捧着她的脸蛋,薄唇碾压着白皙肌肤,低低溢出坚定的声音:“会,这辈子我要有一天不再对你好,就把命给你。”

江雁声双眸含泪,某种感情上的温暖在心尖流动,她去亲了亲他菲薄的唇:“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个男人,倘若违背誓言,就罚我这辈子都见不到你。”

霍修默被她誓言给惹的低笑,心底的心弦被女人轻易就触动到,当下,只想狠狠把她摁在床上折腾一番。

“嗯?你不爱我时,恐怕求之不得这辈子都不要在见我一面。”

江雁声纤细的身子只穿着一袭白裙,被他扯去了一大半,露出穿着黑色胸衣的饱满胸口。

等霍修默低首吻下的那一瞬间,她微微仰头,呼吸急促,伸出双手抱紧男人强硬的身躯,红唇溢出细碎娇媚的声音:“女人的心和身体会认主,不管何时何地,我只认你一个男人。”

霍修默咬住女人精致的锁骨,留下一道湿烫的温度,往上移,薄唇含着她软软的耳垂低语:“这话是你说的,给我刻在了心脏上,你江雁声这辈子只有我霍修默一个男人。”

江雁声双手抱紧了他,红唇凑上去亲男人的脸:“嗯。”

她除了爱霍修默外,就没想再爱别的男人。

……

两人在被子里亲密了许久,吻遍了彼此的身上,江雁声乌黑的发丝被汗水染湿,红唇微微张开,大口的喘气。

霍修默英俊的脸庞从她纤细腰腹抬起,一双深眸暗红的吓人,指腹摩擦着被咬红的纹身:“明天我们去把它洗了。”

江雁声纤细秀长的腿圈着男人强劲腰身,没了力气滑落下来,长睫毛轻颤着说:“我怕疼。”

平时没这么娇贵,可是有他在,就不同往日了。

霍修默肌肉紧实的手臂将她抱到怀中,温声哄慰:“我陪你一起好不好?你和我都纹上对方的名字。”

江雁声没马上答应,而是在考虑。

她现在跟霍修默是不可能分开,也从未想过停止爱他,在自己的身体纹一个男人的名字也不影响什么。

就是,怕……

“你纹肚脐,我纹在胸口,最贴近心脏的位置。”霍修默低沉的话传入耳朵,打断她的思绪。

江雁声睁着水色的眼眸,此刻也不知在想什么,看到他执着深情的模样,恍惚的点点头。

“乖,你要一直这样乖乖的,我会更疼你。”霍修默大手摸摸女人的脸蛋,五官神态几分慵懒,薄唇扯动出了很浓的笑。

他待激烈的气息平复,才掀开被子下地。

外面夜色从窗外照映进来,昏暗的光线下,男人挺拔健硕的身躯,肌肉每根线条都性感无比,结实的弹性就更不用说了。

江雁声前不久,还亲手摸过吻过。

她的眸光沿着男人的腰身,慢慢地移下,最后定格在了他西装裤的皮带下方。

没有鼓起……

江雁声长长的睫毛掩去了眼底情绪,被子下,指尖无声攥紧被单几分。

……

……

女人晚上一粒米都没进食,霍修默穿上衬衫西装裤后,便下楼吩咐佣人煮了一碗面上楼。

他没有开口提起脸庞上淤青的事,江雁声大概猜到了是谁打的。

她趁着男人没在卧室,给姬温纶发了条短信。

没过多久,霍修默就端了一碗热腾腾的汤面回来了,他搬了条椅子坐在床沿,亲自喂她吃。

两人难得很有默契没有提别的,享受片刻的温情相处。

“吃完就早点睡觉了嗯?我明天一整天的时间都是你的。”霍修默抽出纸巾去给她擦拭唇角的油渍,指腹,又揉揉女人的唇瓣。

江雁声问他:“你呢?”

“我先去书房把紧急公事处理了。”

也不知是灯光的缘故,还是今晚夜色格外美好,霍修默此刻在她的眼里太过温柔,从他的身上,能清晰感受到被男人怜惜的感觉。

她心尖被各种滋味缠绕成一团一团的,唇瓣挤出了略微僵硬的微笑:“可是我想你抱着我睡。”

霍修默深眸注视她片刻,最终起身去衣帽间拿了一块毛毯出来。

他把女人纤柔的身子裹紧抱在怀里,迈步走出卧室。

书房内,只亮着一盏台灯。

江雁声被他抱在腿上坐好,乌黑的秀发微微凌乱,将小脸衬得很白皙无辜。

霍修默结实有力的手臂搂着女人,一手点着鼠标,打开了电脑屏幕上的文件。

“光线太刺眼的话,把脸贴在我胸膛睡。”

男人低沉的声音缓缓传来,眉目间清贵一片,目光注视着屏幕上。

江雁声不是很困,才刚醒不久而已。

她今天表现的格外脆弱,格外的贪恋男人的温暖,她伸出双手抱紧了他腰身,睁着眼眸也在看他的项目。

“看得懂?”

霍修默低首,见女人看的目不转睛。

江雁声在他怀中软软的,扬起一丝微笑:“我学的专业还没有报废,你公司要缺人,不如高薪聘请我去吧?”

“舍不得。”

霍修默见她笑,就想吻:“太辛苦,我会心疼。”

他的甜言蜜语,让江雁声心口温暖万分,红唇主动勾住男人湿烫的长舌,缠吻间声音模糊溢出:“我睡不着,帮你整理文件好不好?”

他书桌上,摆放着一堆策划书。

霍修默呼吸一沉,唇齿间湿热的咬了咬女人唇瓣:“帮我签字。”

“好啊。”

江雁声想帮帮他,以免要熬夜太久。

她的字清秀精致无比,与他遒劲有力的笔锋放在一起就不够看了。

江雁声一笔一划签下霍修默三个字,写的认真,等把一叠文件签的差不多时,书房门被推开,佣人端着一杯热牛奶,进来了。

第461章:难宠了点,可霍修默就爱她的娇气

佣人将玻璃杯搁在书桌上,还看了一眼男主人。

霍修默的神色如常淡漠,他修长白皙的大手将文件都从女人手上拿走,随意就放在一旁,对她低低说:“喝了就去睡。”

江雁声长长的眼睫轻颤,抿着红唇。

“嗯?”

霍修默看她白皙的侧脸,眼底的神色逐渐幽深,像哄女孩儿一样哄慰她:“喝了我抱你回房间睡觉好不好?”

江雁声有些怔,胸口仿佛堵了什么酸涩的滋味,看着男人将牛奶杯端了过来。

她蹙了蹙眉,不想去喝:“我还不要睡。”

霍修默手上动作略微一顿,缓缓低首,鼻息间的炙热气息洒在她的耳朵上,嗓音低哑:“不要睡还是不想一个人回房间睡?”

江雁声脾气来的突然,眉心微微拧着,作势就要从男人腿上站起来,语气冷淡:“你是不是嫌我太黏你了?那我回房好了。”

霍修默骨节分明的大手倏地攥住女人的手腕,用了点力气,就把她重新往怀里抱:“生气了?”

他明知故问,江雁声也装听不懂:“我气性有这么大吗?”

霍修默就爱她这股娇气,有时是难宠了点,要是花尽心思哄好了,她都能柔得你身体发硬。

他强劲有力的双臂将女人的身子抱个满怀,刻意压低的磁浓嗓子贴着她耳朵溢出薄唇:“你最乖,不睡就不睡了,坐我怀里玩。”

江雁声拧起的眉眼这才柔和起来,白皙的指尖勾着男人黑色衬衫纽扣,耳朵被他吻了一下,才象征性的哼了两声。

那杯温热的牛奶也一直没人去喝,霍修默单手抱着她办公,屏幕的光晕将男人完美的脸庞照映得异常深刻英俊。

江雁声轻抬眼睫毛,眸光注视他片刻,才在男人怀里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睡觉。

女人浅浅均匀的呼吸逐渐平稳,霍修默低首,将毛毯裹紧了几分她的身子,拉过肩头。

屏幕上小窗口,徐慕庭发了视频请求。

霍修默点开,正好被看见他怀里抱着江雁声,深夜也在加班办公的儒雅男人便皱眉说了:“你还真一刻也离不开女人。”

“小声点,她在睡。”

霍修默将笔记本的声量关到最小,脸庞英俊的神色依旧淡然从容无比。

徐慕庭:“……”

霍修默不跟他说废话浪费时间,开始将项目有关法务的文件交给他。

看着睡袍里,男人怀里抱着一个清丽熟睡的女人,谈话间,刻意压低嗓子,偶尔低首,眼神深情的注视她。

这种堂而皇之地秀恩爱,让徐慕庭始终端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等工作交接的差不多,不等霍修默抬首说话……

徐慕庭这边就直接把视频关了。

——

书房一盏台灯被关灭,徐慕庭长指扯了扯领口,拿上挂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走出来。

刚走到楼梯处,他步伐突地顿住,深沉的视线看到站在走廊上的女人。

幽幽的壁灯下,徐慢慢也不知什么时候来的。

她穿着睡裙就跑出来了,外面天色下了下雨的缘故,脚上棉拖还染了泥土,连外套都没有披,一张秀丽的小脸,睫毛还沾着泪珠。

看到这幕,徐慕庭眉头狠狠一皱,大步朝她走过去,抬手就将西装外套包裹住女人:“慢慢,你怎么跑这来了。”

徐慢慢脸色很白,身子僵住了一般任他抱着。

徐慕庭脸色有些难看,胸腔内压着深重的情绪,指腹温柔地摩擦着女人发红的眼角:“是不是周文欺负你了?”

徐慢慢抿着失了血色的唇瓣不说话,像是累倦极了,脑袋靠在男人宽阔的肩头上。

徐慕庭有力的手臂一把将她横抱起来,走进空无一人的卧室。

……

这张深蓝色的大床,徐慢慢曾经躺过无数次,她如今坐在上面,低头平静的喝着男人递来的温水。

她什么都不肯说,徐慕庭也不着急逼她。

“先睡一觉,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哥哥都会帮你解决。”徐慕庭看她喝完,修长白皙的大手便把水杯拿过来搁在床头柜上。

他关掉一盏台灯,想让她躺到床上去休息。

徐慢慢双眸轻颤,突然伸出手抓住了男人干燥温暖的大手:“哥哥。”

她红唇轻启,嗓音有点哑。

徐慕庭浓墨般的眼眸望过去,注视着女人秀丽姣好的容颜,在灯光的衬托下她美的惊人又带着几分脆弱的委屈。

徐慢慢素白的手指抓的他很紧,就像是怕男人消失在自己眼前,忍着喉间的酸涩开口:“给我一个孩子好不好。”

“慢慢!”徐慕庭加重微沉的语气。

先前两人说好以后只用兄妹的身份相处,他会倾尽所有去对她好,一直等她过上自己幸福的生活。

如今听到徐慢慢想自己讨要一个孩子,让男人温淡的眉目渐渐笼罩上了情绪。

“哥哥,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徐慢慢说着,眼圈便红了,泪意闪动着。

她无助地求兄长,将压抑心口的秘密坦白出来:“周文他前几年出了意外无法令女人怀孕,我跟他结婚签订了协议,他给我一个形婚做掩护,我必须给他一个孩子继承周家。”

徐慕庭儒雅的五官神色在这一瞬间变了,大手扣住她瘦弱的肩头,嗓音暗含压抑的怒意:“慢慢,你竟然把婚姻拿来这样开玩笑?”

“哥哥,我当时只是想急于摆脱徐家,摆脱徐家小姐这个身份……”徐慢慢求着他,秀丽的小脸微仰,泪水从眼角滑落下来:“我不想跟别的男人上床,也不想做人工受孕,哥哥,你给我一个健康的孩子好不好?”

徐慕庭尚有理智在,冷静的拒绝她:“你跟周文的协议就此作废,我明天会跟他谈判。”

徐慢慢见他不为所动,颤抖的眼睫毛深深掩下的一股冷意,她低泣了会,缓缓的抱住了男人腰身:“哥哥,你就不担心他将我们的事宣扬出来?”

徐慕庭身躯猛地僵硬,也就一瞬间的功夫,很快,便把哭红眼的女人从怀里拉了出来:“你跟他说了什么?”

徐慢慢红唇,一字一字清晰说:“我骗他,早就跟你上过床,做过爱了。”

第462章:他,是她的囊中之物!

“周文无法传宗接代的事他不愿被父母知道,所以,他不会介意我们的事的。”

徐慢慢深吸了口气,长睫毛轻颤,抬起泪痕的容颜望着面色疏冷的男人,她压下心底的苦痛,静了几秒钟,眼眶内晶莹的泪珠又往下掉,哭诉他的狠心:“你给不了我爱情,连孩子也给不了我吗?”

徐慕庭胸腔内的心脏仿佛被她一只手狠狠的攥住,闷痛感让他完美的五官变了变。

“哥哥,就一次好吗?”

徐慢慢细白的指尖去勾住男人的白色衬衫,布料很薄,几乎能碰到他肌肉紧绷的热度。

她靠近间,隐约露出雪白光洁的肩头,往下,便是一具成熟女人的身体被睡裙包裹,只要轻轻一扯,就能完全暴露在男人的视线内。

“慢慢,你是我妹妹。”徐慕庭嗓子哑的不像话。

徐慢慢心口被刺了一下,她平生最厌恶听到的就是这句话,无不在提醒着她。

这世上,所有女人都可以跟徐慕庭在一起,就她徐慢慢没有资格。

她睁着泛红的眼睛,控诉眼前儒雅的男人:“妈妈给你安排了相亲对象,听说你已经同意跟她相处了……徐慕庭,你根本就是再骗我,把我当成傻子骗。”

徐慕庭心疼她眼泪掉的凶,长指要去拂去,就被女人主动仰头吻住了。

徐慢慢不管不顾的把他往这张床上压,纤弱的身子明明能被男人一把推开,直到如今,却让徐慕庭一再贪恋她的味道。

光线昏暗的卧室,他大手不能控制地扣住了女人后脑勺,将强烈的男性进攻气息充斥着她口腔内,湿烫的长舌霸道勾着她的舌尖吻。

男人的每一次触感都带着灼人的热度,徐慢慢明知这样下去会万劫不复,她却不后悔。

从徐慕庭将她从外面带回来,悉心养在身边开始,就早已经是她徐慢慢的囊中之物,别人,要敢沾染他一分,她就毁了他。

……

床上。

徐慢慢闭着眼睛,露出光洁的后背,脸蛋贴着男人的枕头上,呼吸间尽是他好闻清冽的气息,浓密长发四散开,遮遮掩掩间有种半露的性感美丽。

她意识有些飘,身体里隐约还残留着被男人一双修长雅致大手抚摸的感受,他没进去,却跟她做尽了男女间最亲密的事,最差最后一步。

砰一声。

卫生间的门被关上,传来水声。

徐慢慢这才缓缓睁开了眼,眉眼轻拧有着一丝疲倦的神态,她裹着被子起身,将男人手机拿过来。

……

通讯录里,徐慢慢容颜冷清的找出了一个苏姓的号码拉入黑名单,然后翻出自己手机,选出照片给这个苏姓的号码,发了条匿名短信过去。

叮的一声。

发送成功。

徐慢慢看着这张已发送的照片里,在深蓝色大床上,男人白色衬衫凌乱敞开性感紧绷的麦色胸肌,怀里抱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亲吻。

光线暖暗一片,女人及腰长发披散着没有露出脸,而斯文压抑的男人精致的五官却面对镜头,一笔一划,深邃的线条无比熟悉。

这张照片,正是刚才亲热时她拿手机抓拍的。

徐慢慢绯红的唇勾起很深的笑,又一下子就消散不见。

她握着手机坐在床沿,不出所料,没超过三分钟就有电话打进来了。

……

徐慢慢弯腰,捡起男人白色衬衫披上,纽扣只系了一个,饱满的胸若隐若现很撩人,她接听电话,成熟性感的身体靠在墙壁前,旁边,便是浴室,还有男人冲澡的水声传来。

“喂。”她声音有点哑。

苏茜一听,便察觉到打来的不是时候:“慢慢,我是不是打扰你了。”

深更半夜了,或许她刚跟自己男人亲密做完事。

徐慢慢指尖把玩着男人衬衫上的纽扣,慢悠悠的声音:“刚醒,有事吗?”

苏茜一想到手机上接到的暧昧照片就心塞,跟徐慕庭相亲不久又对这男人了解不多,好在通过他的母亲介绍,平时里跟他妹妹有了几次接触。

她全心全意信着徐慢慢这个小姑子,把事情倾诉了一遍,又问:“慢慢,你哥哥平时私底下有交情好点的女性朋友吗?”

徐慢慢也问她:“你指的是哪方面?能上床还是不能上床的?”

苏茜语哽,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先前我跟你哥哥相亲时,听人说他从未交往过女朋友,为人洁身自好,是一个好丈夫的人选,现在怎么会……”

说来,苏茜便有点伤心了。

她还是很中意徐慕庭这样道貌岸然的正人君子,对女人绅士体贴,又不会故意占人便宜。

明明才接触了两次,苏茜就心生了嫁给他做妻子的念头。

说着,她也苦涩地自嘲笑起来:“慢慢,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幼稚?像你哥哥这样优秀杰出的男子,身边怎么可能没有女人爱慕。”

徐慢慢秀丽的脸上没有表情,听着女人倾诉怎么爱慕她的哥哥。

“慢慢,你哥哥是怎么想的……我还有机会吗?”苏茜心底是慌的,有点没自信,那张照片上的神秘女子都跟徐慕庭亲密无间到脱了衣服在床上接吻。

那她,还能不能跟他在一起?

徐慢慢眼中一片冷意,问她:“还在跟你暧昧期间就被别的女人沾染过的男人,你还要?”

“我……”苏茜难堪的咬咬牙。

她为什么不要?

现在豪门里哪个未婚的男人能跟徐慕庭相提并论?斯家的和霍家的两个公子哥,早就被宛城第一美人和江家二小姐给定下了。

苏家跟她家又带点亲戚关系。

要说起来,徐家这位清雅荣贵的公子哥三十而立却迟迟不婚,是她最合适的丈夫人选了。

苏茜心底某些小心思瞒不过徐慢慢,她的心眼,也不够徐慢慢玩。

“能让我哥哥娶你进门,也是你的本事。”

徐慢慢轻飘飘的一句话,也听不出情绪。

这时,浴室的水声渐停,紧闭的门被打开,男人挺拔高大的身躯裹着浴巾走出来。

苏茜隐约在电话那边听到什么动静,好像是在接吻,于是她便说:“慢慢,你现在不方便吗?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她以为徐慢慢不会理人了,刚要挂电话,就听见女人略带妩媚的声音传来……

第463章:男人也是有审美观

“苏茜,你不是想知道男人的心思吗?不如我帮你问问?”

徐慢慢的话,让苏茜微微的愣怔,有些脸红,不好意思麻烦她的丈夫:“慢慢……”

拒绝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徐慢慢妩媚的声音再次传来,这句话不是对她说的。

“苏茜很好奇,为什么男人能明面上跟她暧昧,又私底下跟别的女人亲热呢,你解释下?”

徐慢慢将身躯矫健的男人压在墙壁前,水色的双眸睁着对视他幽冷的目光。

她素白的手上还拿着手机,秀丽的容颜表情淡淡的笑,带着某种挑衅的意味。

四周气氛,一时间仿佛凝固了。

徐慕庭头发湿漉漉地滴着水,沿着精致的五官滑落下来,刚好砸在女人身上这件白色衬衫上。

薄薄的布料紧紧贴着她雪白饱满的胸上,曲线性感勾人,水的温度冰凉而紧贴着她的男人身躯传达过来的温度又热烫异常。

徐慢慢一开口,就极具暧昧:“你弄湿我了。”

嘟的一声。

电话被强行挂断。

徐慕庭面无表情地抢过手机扔在地上,强而有力的大手将她拦腰抱起,往凌乱的大床压去。

“哥哥……”徐慢慢青丝铺枕,白皙的手指捧着他的脸庞,绯色红唇主动一个又一个的吻落下。

她声音娇媚轻喘,在男人耳畔说:“如果人生能重来一次,我情愿选择当年不被徐家带回去,不再当一个冒牌的徐家大小姐,这样我就能光明正大的追求你,享受你的好。”

徐慕庭薄烫的唇凶猛的吻着女人脖子,他呼吸粗喘,一言不发的将大手伸到女人衬衫里,揉着她细腻娇柔的肌肤。

徐慢慢指尖细细描绘着他英挺的眉峰,在不轻易间,眼中会里流出一丝的伤感:“你为什么就不肯要了我?为什么……”

“慢慢。”徐慕庭哑了嗓子叫她。

那种磁性染着清欲的腔调,会直接让女人身子骨跟着软了。

他以吻封唇,将她压在床上狠狠地亲密一番。

有些话。

徐慕庭自始至终藏在心底没有跟她说。

眼前这个秀丽的成熟女人是他一手养出来的,她人生中所有的第一次,都是他亲眼见证。

所以,徐慢慢是什么性子他最清楚不过。

今晚真睡了她,将来只会被她索求更多。

要一个孩子,就有可能要第二个孩子,要一个儿子,就有可能还想跟他要一个女儿。

贪恋兄长的一丝温暖,是她藏在骨子里的偏执。

……

半夜,苏茜穿着睡裙一个人坐在床沿,将手机里的短信照片放大了看。

就是看不出这个神秘女人是谁。

她想给徐慕庭,又发现自己被拉黑了。

苏茜这才反应过来,恐怕这个点,徐慕庭和另一个女人正在做亲密的事。

她咬唇,眼泪快下来。

叮一声。

正当苏茜有些恍惚时,徐慢慢发了一条微信过来,内容是说刚才不方便,所以把她电话挂了。

苏茜大学时也处过男朋友,刚才电话突然被挂断是因为什么,自己也心知肚明。

她躺下来,脸蛋贴在枕头上。

睡意模糊的时候,在想……她不能这样坐以待毙下去,对于徐慕庭了解的太少,应该多去认识他的朋友才是。

这样说不定,她就能把徐慕庭从别的女人手上抢回来。

……

清晨,一早。

舒适偌大的卧室里,纱窗的帘子被拉开,江雁声还在睡,就被男人有似无地亲着她耳垂醒来。

霍修默早就一袭笔挺黑色西装穿在身,系着领带,佩戴着昂贵的腕表,气势沉冷又英俊非凡。

他俯首,薄唇亲了亲的眉心,嗓音慵懒好听:“起来了。”

江雁声还想睡,昨晚在他怀里睡着了后,等男人处理完公事抱她回房,又清醒了。

然后一直缠着他说话,什么时候困倦睡去的也忘了,只知道现在恨不得睡个天荒地老下去。

霍修默哄了半天,见女人将清丽的脸蛋埋在枕头上装死,只好去拿衣服给她穿。

江雁声身上这件深v的吊带裙被男人修长大手缓缓褪去,姣好洁白的身体也露了出来。

他站在床沿,眸色冷静,大手温柔的扶起她,将一件红色的胸衣给她穿上,动作有点生疏。

江雁声像没骨头一样柔软躺在他怀里,被男人长臂搂着腰肢,红色的唇无意识的贴在他领口处,呵着气。

“别乱动。”

霍修默低首,幽深的目光盯着女人又白又软的胸部,他给她穿的时候,难免会触碰到。

江雁声的身体一大半白皙肌肤都是裸的,只穿着一条蕾丝的t字裤,衬得臀部紧俏,一双美腿修长充满了诱惑。

这样的女人,在不乖就要挨欺负了。

江雁声睡意都被他一通折腾给赶跑了,视线,也逐渐的清晰,低垂着眼睫看到男人长指扯着胸衣在整理。

她一对挺软的饱满被深勾勒着,弧度异常美丽。

霍修默穿好后,低首亲了一下她,又将露肩的上衣给她套上。

“你是不是故意的?”

“嗯?”

面对女人突如其来的质问,霍修默英俊的神色一本正经。

江雁声纤细的手圈着他脖子,慢慢的起来,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女人紧俏的臀就贴在他西装裤布料上,两人姿势极具暧昧,倘若不是他没反应,恐怕下一刻,都要当场就给做上。

“我说……”江雁声半眯着眼眸,红唇咬着他的耳朵说:“你昨晚故意给我穿这种性感的nei裤居心何在?”

两人昨晚在床上聊了会,又亲了一会,她的睡裙内衣都被他扯破,然后是他去衣柜拿给她穿的。

江雁声当时没什么感觉,迷迷糊糊就睡了。

霍修默低首,强烈的视线在女人平坦的小肚子以下,一扫,刻意停留了几秒钟。

他高挺鼻梁下的薄唇勾起,开腔道:“男人也有审美观,你这样穿赏心悦目。”

江雁声脸一红,骂他不正经。

“乖,快把裤子穿上,不然还有更不正经的。”霍修默修长的大手拍了拍她雪白的屁股,低哑的嗓音带着诱哄的危险。

江雁声被他调/情的举动弄得面红耳赤,连忙从男人大腿上下来,扯过被子就盖住了自己腰间。

“一大早的,你去上班就好了啊,把我吵醒做什么?”

第464章:霍总,刚才霍太太洗纹身时疼了

“纹身。”

霍修默磁性的嗓音提醒她昨晚约定好的事,将她怔着小脸不说话,未了,又补充一句:“你昨晚答应我不会变卦,我当真了。”

江雁声:“……”

她情绪不是很明显,淡淡的,低眸看了眼自己腰腹肚脐处妖娆的花纹,有几许犹豫又很快被男人催促间给忽略了。

趁着霍修默先下楼,她快速穿好裤子后,又走到卫生间去洗漱,化了淡妆出来。

两人用过早饭,他亲自开车带她去了一家高级会所纹身,老板娘是一个年轻有个性的女人。

听霍修默说,是苏湛的朋友。

江雁声躺在小床上,上衣被撩起了一块,露出纤细白皙的腰,老板娘亲自上手,打量着她这朵黑色玫瑰花的纹身,语气有点惋惜:“纹的栩栩如生,真要洗掉?其实我可以把霍总的名字缠绕在花瓣上纹。”

江雁声没有一点不舍,红唇轻启:“洗了吧。”

老板娘见她想好了,也没多劝便用激光将她一小片皮肤的纹身无痕祛除。

尖细的疼痛从皮肤上传来,即便事先用了麻药也觉得疼,江雁声不禁染湿了眼睫毛,她难忍的咬紧了牙关,躺在枕头上侧脸,视线看到站在水晶帘子外男人挺拔英俊的身影。

有他在,那种深入骨髓里就对他的依赖,让江雁声有一丝的恍惚,连疼痛都减轻了不少……

很快,老板娘就洗掉了那朵伴随了她整整五六年的黑色玫瑰花。

“好了,三天内别碰到水。”

老板娘给她上了药,又包扎好纱布,看到女人脸色苍白,让她先缓会。

而霍修默见好了,便掀开帘子大步走进来,深沉的视线落在了女人细腰上,嗓音低柔哄着:“疼不疼?”

他修长的大手小心翼翼扶着她起来,让女人靠在温暖的怀里,又怜惜地摸摸她苍白的脸蛋。

刚才不进来陪她,是怕她一看到他在了,就要比平时娇气几分,喊着怕疼不肯洗去。

现在看到女人肚脐处没了纹身痕迹,霍修默眉目间清朗一片,薄唇亲了亲她柔软的唇角。

江雁声没什么力气,半眯着漂亮的眼眸,指尖隔着纱布覆在腰肢上,当初纹上时没什么感觉,人格分裂醒来后早就在自己肚脐处了。

洗掉时,才知道有多痛。

……

说好了她洗掉,他就把胸口纹上她江雁声的名字,霍修默没骗她,等男纹身师来了后,便去隔壁房间纹了。

江雁声坐在沙发上喝热水,过了会,老板娘把霍修默三个字设计好图案,给她看。

“霍总说等会在你腰侧上纹一个他的名字,这个,你看看怎么样。”

江雁声白皙的手接过图纸,字体是精致好看,就是她不太想纹了,实在是太疼。

老板娘打量她的脸色,问道:“不满意?”

“没有。”江雁声没多说,又喝了一口热水,随便扯个话题转移道:“你是苏湛的朋友?”

“霍总这样说的?”

“嗯。”

老板娘也坐了下来,画着烟熏妆的眼睛一笑:“我叫步月,苏湛是我前男友。”

江雁声抬眸,有一丝讶异。

步月说道:“这家店是苏湛投资给我开的,你是正经的贵太太不认识我也正常,我以前的身份还没有资格跟他兄弟的妻子交朋友。”

“我只是意外苏湛曾经还有女朋友这事。”江雁声解释自己没有看轻她的意思。

苏湛身边一向美女如云,却从来把哪个女人扶正,更没有听说过他交往过什么正牌女朋友。

所以,刚才会有一丝讶异。

步月性情欢快,跟她聊起:“苏湛的前任可不止我一个,他给女人花钱大方,稍微有点姿色的妹子都梦寐以求能做一回他的女人,不过没有一个能在他身边留得久的。”

当初跟苏湛交往的那三个月,步月礼物鲜花收到手软,人前人后被叫步月嫂子,走哪儿都体面风格。

这种滋味会令女人很容易上瘾,不过苏湛不喜欢对自己纠缠不清的女人,识趣点,还能得到他几分厚爱。

步月也就是这样,才得了这家纹身店。

江雁声听完,摇头。

“霍太太千万别笑我,其实啊,我们这些女朋友,说白了就是苏湛包养的小情人,跟正牌的,比不了。”步月很有自知之明,又善于跟人聊天说事。

倘若她没有画很浓的烟熏妆,笑起来那股甜劲,会让江雁声恍惚的记起……

那个拥有着一双又甜又好看的笑眼,还带着点妩媚的女孩。

沉思片刻,江雁声问她:“你知道姜岁宝吗?”

步月笑意微顿:“听过这号人物,是个心狠手辣的,我也是听苏湛身边的手下说的,当初还没成年就是苏湛搞大了肚子,孩子都七个月成型了,她也能狠心去医院引产拿掉,这事,过去了谁也不敢在苏湛面前提,不然会被他弄死。”

这事,在苏湛的圈子都传了一个遍,说姜岁宝弄死苏湛的儿子,怕被他亲手杀了躲去国外多年都不敢踏入宛城一步。

对于这个神秘的女孩,始终是个迷。

江雁声听了,唇边保持着一抹微笑没说出来。

聊天中,步月笑起来时跟姜岁宝四分相似,怕是被当做了替身。

……

半个小时后。

霍修默纹好了,长指将衬衫纽扣系好走出来,他看到坐在沙发上托腮聊天的女人,开腔问:“纹了吗?”

江雁声悠然的样子,一看就是没纹。

她招招手让男人过来,抱住他的腰身将脸蛋贴着那强劲紧绷的腹肌上,隔着一层衣料:“怕疼。”

霍修默低首,看了她白净的侧脸一样。

步月在旁边说:“霍总,刚才霍太太洗纹身时疼了,再纹一个会伤了她。”

江雁声是不想纹了,反悔的没有任何心理压力,她跟着点头:“下次吧,店还开在这我也跑不了。”

霍修默一眼就看透她的小伎俩,店是跑不了,她是能跑。

见男人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江雁声红唇笑了笑:“走吧走吧,回家。”

她把霍修默拉出会所的纹身店,上车后,伸手去解他的衬衫领口:“我看看,你纹的……”

霍修默深眸一眯,大手握住女人手腕。

第465章:她皮肤白身段细,穿什么都好看。

“怎么了?”

江雁声纤细的手腕被男人攥住,挣扎不得,睁着一双漆黑的眼眸看他。

霍修默英俊清贵的脸庞逼近,鼻息间,尽是女人发丝上幽幽冷香,他薄唇贴着她的耳朵说:“你又骗我是不是?”

“骗你什么?”江雁声一脸无知。

“还说没骗我。”霍修默把她往怀里扯,女人瞳孔微微的缩了一下,怕碰到他胸前的纹身伤口,又不敢去挣扎。

只能僵着身子,被霍修默强健的手臂抱着,闻着他身躯男性的气息。

“你根本就不想把我名字纹到身上,是不是?”

“……”

江雁声推不开他,只好抬起纤细的手抱住男人脖子,用脸蛋去蹭他冷硬的下巴,小声说:“把男人的名字纹身上,多土啊。”

霍修默低首,薄唇气息很烫含着她耳朵咬:“我纹你的,你就不嫌土了?”

“我看你急迫想纹的样子,就,就成全你了啊。”江雁声耳根子发红,被他咬得身体也轻颤,有股薄烫的气息钻入了耳中,痒痒的。

霍修默像故意惩罚她一样,咬了女人软骨的耳朵好几下:“那你怎么不继续成全我,把自己纹上?”

江雁声手心抵着男人的肩膀推远点,面红耳赤的,发丝也被他蹭的凌乱了。

“我洗掉肚脐的纹身已经很听你的了,霍修默,做男人别太得寸进尺,小心……”

“小心什么?”

江雁声语哽几秒钟,红唇吐出:“上不了女人。”

眼见霍修默脸色发黑,她得罪了男人又假惺惺的去哄:“好了呐,给我看看你纹的。”

霍修默拍掉她的小手,磁性的嗓音低低道:“你什么时候去补上我名字的纹身,再给你看。”

江雁声唇瓣一抿,连笑容都懒得给他了:“哦,有本事你以后亲热的时候,穿着衬衫不要脱。”

男人启动车子,淡漠的视线扫了一眼她,开腔道:“把你脱光就够了。”

“……”

霍总,你真厉害哦。

……

……

江雁声以为霍修默要送她回都景苑,然后去上班,等靠在副驾驶座眯一会儿,被男人喊醒后。

才发现来到了一家繁华的商城大门前。

他停好车,亲自解了安全带,抱她下来。

“我们来这做什么?”江雁声茫然看着眼前这个英俊的男人。

霍修默一手轻搂着她肩头,大手抄在裤袋上,西装笔挺的,气质上清贵沉敛。

“陪你逛街。”

答应过这个女人什么,他都记在心里。

江雁声心中有一丝的触感,没想到霍修默百忙当中还真抽出时间陪自己逛街购物了。

他宠她了,自己也要体贴一下:“你工作呢。”

霍修默没解释,而是低首对她说:“今天想要什么都给你买,开心吗?”

江雁声仰着清丽的小脸,浅淡的笑意沿着眼角溢出,她是一个很容易贪恋温暖感到满足的女人。

只要他给她一丝的好,就会令她万分幸福。

不过江雁声没说出口,将眼睫毛垂下,掩去了闪动的水色,故意说:“这是给我一颗糖吃?等会不会甩巴掌吧?”

霍修默看着这个口是心非的女人,薄唇溢出的语调带着调侃的意味:“我们之间,不是只有你给我巴掌挨的份?”

江雁声听出来了他在说自己一动脾气,就会打他的事,略心虚,指尖将自己脸颊旁的发丝拂到耳朵,别开视线,说道:“谁让你总惹我生气的。”

霍修默是把这个女人宠到了骨子里,倘若别的女人敢对他这样动手,下场恐怕会很惨。

也就江雁声,一生气就敢对他动手,打了人,还要被着哄才能气消。

今天的时间还早,江雁声搂着男人的手臂,在商场一层层慢慢地逛着,看上了什么,就让霍修默掏钱刷卡。

尊贵英俊的男人一手提着购物袋,就跟着清丽的女人,话不多,付钱很大方。

江雁声买了珠宝首饰又买了香水,还给霍夫人也买件礼物,累了就柔若无骨地靠在霍修默身上,指了指玻璃柜台内的一条昂贵紫色丝巾,然后让导购员给她看看。

“太太,你真是好眼光,这款丝巾才刚上架不久,本店已经热销出这剩下一款了。”导购员一看霍修默这英俊潇洒有钱人的范,就仿佛是看到了行走中的人民币。

一个劲的夸江雁声品味,又推荐了几款昂贵的。

霍修默对女人的东西兴趣不大,让江雁声自己挑喜欢的。

而女人却问他:“怎么样?”

“很好。”她皮肤白身段细,穿什么都好看。

江雁声眼眸微弯,含着笑摸着丝巾的质量,慢慢说:“这是给你妈买的。”

霍修默有许些意外,深邃如海的眼底明显浮现出了一丝亮光,很快就闪去。

他态度不似刚才那么敷衍了,当众就搂过她的腰,把女人往自己怀里带:“真的?”

她愿意去讨好他的母亲,是不是想跟他以后继续在一起?

“嗯,紫色的好,还是白色的好?”江雁声将两条丝巾都给他选。

旁边,导购员听到两人的对话,一时口快说:“两条丝巾都好看,这位先生可以给丈母娘也买一条。”

江雁声唇边的笑意一僵,手指不自觉将丝巾拧紧了几分。

她眼底的狼狈,掩不住的。

“不用了,就买紫色的吧。”

江雁声刚把紫色丝巾递给导购员,男人白皙修长的大手也将白色秀菊花纹的递了过去。

他低沉的嗓音在她耳旁缓缓响起:“这条也要,以后会有机会送给你母亲。”

江雁声心口略微的酸涩,她没有阻止导购员把两条丝巾拿走打包,指尖握住男人干燥温暖的手掌,有些紧。

霍修默知道她从小就没妈,心中难言的脆弱就像一道结实的墙将自己包围了起来。

他没有说什么去打碎女人的坚强,只是温柔的替她拂去眼角的泪珠。

“以后你给我母亲买什么,我也给你母亲买一份,都留着,以后一次性给她。”

江雁声被这个英俊中透着淡漠的男人暖了心,明知道他句句透入着以后她和他要在一起一辈子,却无法去拒绝。

他这气势,是缠定她了。

第466章:不许你再诋毁雁声,你看一个个都跟风了

一整天,霍修默给她买了很多衣服首饰,都放在后备箱内,到了下午,刚才斯穆森打电话过来,说小聚一场,霍修默见还在外面,又有裴潆在,便带江雁声开车过去。

会所里。

一间高档的包间内,苏湛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薄唇还叼着根烟没有点燃,问他二哥什么时候到。

裴潆白皙的手倒了杯红酒给自己丈夫,又转头,声音柔细的说:“修默已经在路上了,你要饿了,我让厨房先端一份蛋炒饭上来好吗?”

“……”苏湛。

他苏小霸王什么时候沦落到吃蛋炒饭了。

“表哥,我这有蛋糕你吃吗?”苏茜也跟来了,她下定决心想跟徐慕庭在一起,就努力去融入他的圈子。

刚好跟苏湛有些沾亲带故的,便缠着他要来。

“去,本少爷又不是吃货。”苏湛不领情。

苏茜腼腆的笑了笑,还有点放不开自己,又小心翼翼看向身旁儒雅的男人。

见徐慕庭沉静的视线扫来,她赶紧低头下来。

蛋糕是她自己做的,想着不能空手过来,这样也有礼貌一些。

“苏小姐的蛋糕做的很精致,手艺真好。”裴潆没有让徐慕庭的相亲对象感到尴尬,笑颜款款的夸赞她一番。

她说话温温柔柔的,人又生的美。

很容易让苏茜对她产生好感,迫切的心想跟裴潆交个朋友。

“我上过一段时间烘焙课,其实做的也不好。”

“很好了啊,我做蛋糕也是上烘焙课学的,不过穆森都不爱吃。”裴潆尝试过两次,见丈夫碰都不碰,也就没有在做蛋糕了。

苏茜闻言,视线又看了一眼这位美丽名媛的丈夫,斯穆森外形冷峻高大,就是看上去不太容易相处。

苏湛也无聊,又没带女人过来。

他那打火机点了根烟,抽了一口说道:“大嫂,我大哥不吃你做的蛋糕你就去请教一下二嫂啊,她肯定有办法教你,让大哥跪着吃完。”

“苏湛,我发现你也越来越坏了。”

裴潆眉心蹙着,说完他,又对自己丈夫小声说:“以后你不许在外面诋毁雁声,你看一个个都跟风了。”

斯穆森冷嗤一声:“老子说什么了?”

裴潆见他这样,伸出细柔的指尖要去掐男人的腰身,却被他有力的手掌裹住。

斯穆森高大冷峻的身形朝她倾靠,几乎都快压到了她纤细的身体上,说话间,一股携带着浓郁香烟味的男性气息拂过她的耳垂:“别乱掐,等会把老子掐出反应了,张不张腿就不是你说了算。”

裴潆脸一红,白皙肌肤透粉很好看,她拿这个看上去严肃深敛的男人没办法,瞪着他的美眸没有一点杀伤力:“大庭广众之下你也说这些,讨不讨厌啊?”

“让你打个电话问问江雁声,霍修默在外面这样跟她说,是什么反应?”斯穆森故意去捏女人柔若无骨的手,表面上,冷峻的神色比谁都正经。

裴潆一张美丽的脸红的快滴血,不跟他呛声了。

这男人,太不知羞耻。

一旁,苏茜见到不由的说:“感情真好。”

徐慕庭白皙的长指端着茶喝,动作一顿,淡静无波的视线扫过去。

苏茜这回勇敢的对视上他,还眨眨眼:“慕庭,以后我们……结婚了,也会像这样感情这么好吗?”

徐慕庭温淡的眉目敛着情绪,在女人期盼的眼眸下,五官神态一派从容。

“菜上来了。”

他淡抿的薄唇轻扯,略过这个问题。

苏茜眼底掩不住的失望,指尖暗暗捏紧了衣角,看到男人喝水时滚动的喉结,往上,就是菲薄完美的唇线,脑海中就会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手机上的照片。

被他抱在怀里亲吻的神秘女人,有多见不得光,让他私底下情愿偷偷爱着,也不愿意带出来。

苏茜游神间,包间外的门重新被推开,走进来一对登对的男女。

她听见裴潆在温柔的打招呼:“雁声,修默。”

“抱歉,来迟了。”江雁声面对霍修默的兄弟们,唇角都挂着无法挑剔的微笑。

态度上,没有冷淡谁。

苏湛挨了霍修默一顿后,就没有直呼江雁声的名字,精致的眉目挑出了邪魅的笑,故意往男人裤裆处一扫:“这是把二嫂名字纹哪儿了啊?”

步月是他的人,霍修默去纹身店做了什么,他早就一清二楚,所以故意调侃起来。

霍修默没理他,搂着江雁声坐下来,对裴潆淡漠道:“没用饭堵住他的嘴?”

“啊。”裴潆美丽的容颜茫然一片,没听出来他的言外之意,认真的回答:“要给他吃了呢,他又说不要。”

苏湛:“……”

江雁声倒了杯水喝,慢悠悠说:“看来苏少是用饭都堵不住嘴了。”

裴潆还想说什么,就被斯穆森吸引去了注意力,他开腔道:“酒不够,去让服务员加一瓶。”

“不行。”

裴潆不同意丈夫喝太多,体贴他:“你胃最近不好,以后喝好不好?”

斯穆森看她把自己当三岁儿童哄,深冷的眉目间就重重皱了起来。

男人不服管教,当场就叫服务员再上三瓶红酒。

江雁声看到,一边喝着水,一边对霍修默说:“你要敢像他这样……”

“嗯,你怎样?”霍修默挑眉。

清丽的女人顿了一下,又说:“我就灌的你进医院躺个三天三夜,让你喝。”

“……”霍修默。

江雁声说完就懒得理他了,转头跟裴潆说话。

“对了,这位是苏茜,苏湛的表妹,也是……慕庭的相亲对象。”

裴潆在这方面很细心,没有忽略了苏茜的存在。

江雁声一进来就注意到了桌上这位陌生女子,当时她还想着,徐慢慢怎么没有来,而是让一个素未谋面的女人坐在了徐慕庭的旁边。

现在裴潆一介绍,她心底也有了数。

“你好,我叫江雁声,霍修默的妻子。”

尽管私底下离婚了,江雁声在外人面前还顶着霍太太的身份,而对苏茜的态度谈不上热情。

苏茜倒是对她很热情,将蛋糕递过去:“这是我自己做的,能认识你真好。”

“抱歉,我不吃甜点。”

第467章:是我见不得人,还是你怕她看见?

不吃甜点。

这拒绝的让苏茜发愣,想讨好的举动顿时就显得尴尬了,一般人,即便不吃,初次见面都会委婉的收下吧。

她看着江雁声这张清丽柔美的脸,眼睛里却是冷淡的,心底一时拿不定注意。

江雁声不等她说话,便转头跟霍修默说了什么。

苏茜只好把蛋糕拿回来自己吃,桌上除了裴潆先前吃了一块,就没人去动过。

她方才还不觉得什么,可是江雁声来了后,总觉得自己好像一个融不进他们圈子的局外人了。

“对了,徐慕庭你叫上慢慢了吗?”

江雁声突然出声,让人始料未及。

徐慕庭沉静的眼神朝她直直望过去,冷冽的意味像没有半点温度般。

江雁声旁边还坐霍修默,也不怕。

包厢的气氛有些莫名的僵持了,徐家兄妹这点事,说白了,霍修默几个兄弟都心知肚明的。

现在来了一个苏湛的表妹,让江雁声挑唇笑的略带讽刺:“女人和妹妹比起来,徐律师是选好了啊。”

徐慕庭面不改色,良久,对霍修默说:“管好你女人。”

霍修默护妻,修长分明的大手握住了江雁声的手,薄唇淡漠扯动:“她就是这个性子,你忍忍。”

“……”徐慕庭。

又不是他女人,他忍什么?

江雁声态度没有收敛,漫不经心道:“记得之前有人跟一个变态似的24小时跟踪慢慢,装深情得令人感动呢。”

裴潆微睁美眸:“谁啊?”

江雁声冷清一笑,看到苏茜也看过来,红唇轻启:“不知道呢,倘若知道是谁,肯定要好好问他这样疯狂跟踪一个女人,到底居心何在?”

苏茜听得莫名其妙,只觉得徐慕庭的脸色冷了几分,浑然没了温和淡雅的气势了。

……

……

接下来,江雁声就再也没有主动说过什么话,偶尔会和裴潆聊了几句,笑颜款款的,看似好亲近又带着一些冷淡。

男人聚在一起,聊的生意上事苏茜也听不懂,她不禁暗暗捏紧了筷子,想趁这个机会就把自己身份定了下来。

吃了差不多时,她主动给徐慕庭的兄弟们敬酒,一袭绯红色的不规则长裙,香肩微露,倒有几分准新娘子的模样。

她脸上,带着很幸福的笑容,就好像跟徐慕庭已经步入了热恋当中,也俨然将自己当成了他的女人:“我和慕庭是奔着结婚去相处的,他很好,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他的生活,请你们放心。”

苏茜想融入徐慕庭的圈子,刻意放低姿态,先一口喝光了杯子里的酒。

她优雅的重新坐了下来,抬眸间,望着徐慕庭目光充满了迷恋。

男人五官线条沉静无波澜,一身笔挺的西装将他举止间衬得无比淡雅谦逊,足以令人感到臣服。

一个女人对男人毫无保留爱意是怎么也掩藏不住的,加上徐慕庭又什么话都没说,沉静的不同往日,在场的,几乎要以为两人如今发展到可以结婚的地步了。

饭局散了后。

苏茜酒量不行,喝了一杯酒醉了。

她站起来身姿有点飘,伸手扶住了徐慕庭的手臂,双眸迷离间,脸颊也是红晕一片的。

这幕,江雁声起身间正好看见了。

徐慕庭面不改色将西装外套给她披上,大手然后隔着一层衣服布料扶住女人肩头。

“先走一步。”他语调淡淡,朝霍修默颔首。

“他对徐慢慢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呢?”江雁声就站在男人的身旁,双眸静静地看着徐慕庭和苏茜离开的身影。

霍修默长臂将女人搂了过来,低首,亲亲她的脸蛋,带着股浓郁的酒香味低语:“克制,等什么时候再也克制不住就该爆发了。”

……

别墅,灯光微亮。

徐慕庭将醉意朦胧的女人带回了住处,吩咐佣人去准备解酒汤和过敏退烧的药。

苏茜在酒局上不知道是吃了什么,脖子间有点过敏,一道道红痕看着很严重,他将女人扶到楼上客房,蓝黑色的西装还包裹着她妙曼的身子。

佣人敲门进来,拿了一套睡衣是徐慢慢的:“先生。”

“帮她换上。”徐慕庭低声交代了几句,便迈步离开了客房。

苏茜半躺在床上,脖子很痒,意识迷离间感觉有人脱她的衣服裙子,唇齿间溢出:“慕庭……”

佣人将她换好睡衣,又盖上被子出去。

安静的客房只有苏茜一个人,她醉了会,又感觉有点清醒,发现环境陌生空无人,又步伐踉跄的下床,要去找什么。

……

主卧,门砰一声被推开。

徐慕庭修长挺拔的身形站在床沿,衬衫解了一半,露出了结实的肌肉线条,长指正在解皮带。

他看到走进来的女人,脸色微变,动作却慢条斯理地将皮带重新扣上。

“你把她带回来了?”徐慢慢眼神温凉的,前不久从江雁声口中得知了徐慕庭带苏茜回家,就直接过来了。

她视线扫了房间一圈,每个角落都没放过。

徐慕庭系好衬衫最后一颗纽扣,身姿淡然从容,薄唇轻扯:“人在客房。”

像是应景似的,男人话语刚落,门外就被细微的敲响,苏茜醉酒后的声音很娇媚,清晰地传了进来:“慕庭,我身上好难受。”

徐慢慢秀丽的脸上很冷,转身要去开门。

徐慕庭大步上前,伸手攥住了女人的手腕:“慢慢。”

徐慢慢转头,一双漆黑的眼睛隐隐的泛红,盯着男人儒雅精致的面容,质问他:“你什么意思?是我见不得人,还是你怕她看见?”

徐慕庭眼底略微浮现出了沉郁又极为复杂的情绪,骨节分明的长指攥着女人的手腕的力道也重了几分。

“你带苏茜去见斯穆森他们,就是在默认她的身份了对吗?徐慕庭,那我呢?”徐慢慢喉咙就好似堵着什么,酸涩难忍。

她问着眼前沉默不语的男人,不经意间,有一丝脆弱泄露了出来:“昨晚你还在这张床上对我做出格的事,今晚就想把我推开了?”

“慢慢,你先冷静。”徐慕庭看到她眼角溢出了泪珠,胸腔内压抑的情感亦是不好受。

第468章:偷来的鱼水之欢,最怕见光

“你把苏茜带回家,我该怎么冷静你告诉我?”徐慢慢声量提高,也不怕被门外的女人听见。

她早就爱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兄长,爱的失去了自我。

怕什么?

这世上难道还有比失去徐慕庭更惨的事?

徐慕庭看着她一脸冷意狼狈的模样,明知这时候应该把她推开,手臂却还是忍不住把女人搂紧怀里。

“为什么……你什么都不肯给我,又要用感情来折磨我,为什么。”徐慢慢忍不住哭出声,指尖发白的揪紧了他的衬衫。

她心中恨极了这个男人,又爱极了他。

徐慕庭一言不发,只是将她越发抱紧,精致的五官脸庞贴近她,温柔的吻去了女人眼睫毛上的泪珠。

……

关紧的房门被打开。

苏茜额头靠在墙壁前晕乎乎的,眯起了一双眼眸:“慕庭。”

她看着眼前……换了身白衬衫长裤的男人。

徐慕庭态度疏离中又带着对女人的体贴,视线在她睡衣露出的领口一扫,脖子锁骨都是红痕,过敏的很严重。

他淡淡开腔:“我送你去医院。”

“不要麻烦了,已经不痒了。”苏茜摇摇手,刚才佣人上来了一趟给她吃了药。

本来要扶她回房间的,但是她不去。

苏茜有些心里话,趁着酒意想跟男人说:“慕庭,我能进去坐一下吗?”

她指了指男人身后的主卧,隐约从门缝隙里,看到了一张深蓝色的大床。

徐慕庭修长淡然的身形站在门口没有让开,溢出薄唇的话,语调也始终不见任何情绪起伏:“你喝醉了,回房休息。”

“我,我想跟你说……”苏茜脸微红,鼓起勇气把自己的爱意都表露出来:“慕庭,我家人把我介绍给你的时候,我第一眼就喜欢上你了。”

“我今天缠着苏湛要去跟你们吃饭,你会不会很讨厌我了?”她这句话有点明知故问的嫌疑,觉得男人对她太正人君子了。

徐慕庭沉静的眸子定定看着女人,颇有种能把人心底看穿的意味。

苏茜先败落下来,脑子一热脱口而出:“你父母和妹妹都很喜欢我,你呢?慕庭,你想不想要我?”

这大概是她有生以来最大胆的一次了,这样豁出去追求一个男人的爱。

可是,却没有想象中那般得到回应。

徐慕庭眼神微带冷冽,开腔问她:“我们才相亲一周,你还不了解我为人就敢把自己给我?”

“我……”苏茜脸色煞白。

她连忙解释:“你肯定值得女人托付终身的。”

徐慕庭无心与她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语调依旧淡淡:“回房休息吧。”

苏茜心有不甘,又怕再次说错话。

徐慕庭是不是认为,她是一个随便的女人了?

这一夜。

徐慢慢没走,她睡在了主卧这张床上,旁边,儒雅斯文的男人双目紧闭早已经熟睡。

她身上只穿着一件浅蓝色衬衫,披散着长发在肩头,领口处略微露出精致白皙的锁骨,不性感,却又有着一丝妩媚。

在漆黑的卧室里,她倾身靠在男人结实的胸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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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听着稳沉有力的心跳声,脑海中,浮现的都是跟江雁声之前的对话。

她纤长的睫毛轻颤,指尖无声捏紧了被单,眼底情绪一片冷意又无比坚定。

见光就死又如何?

她也要跟徐慕庭做一对如饥似渴的临时夫妻。

……

……

“不,不要……”

到处都是墙壁,头顶像要压下一块重重的石头般让人感到极具的压抑,在这散发着恶臭湿冷的房间里,她发丝被汗水湿透黏在额头,精致雕琢的脸蛋吓得发白,小小的身体拼命的在挣扎。

“走开……走开!”

她哭得声嘶力竭,不让这个满脸短胡茬的男人摸她,一双如麋鹿般的眼睛胆怯又柔软干净,带了点泪意,不知多可怜。

男人穿着背心,手臂露出了狰狞的纹身,他强行将瘦小的女孩拖到木板床上,粗糙干燥的大手去撕开她的小裙子。

“不要!”

她咬住了男人手指,小小的牙,下狠了嘴。

一根手指被刺破皮肤,咬得血肉模糊,让短胡茬的男人猩红了眼,朝地上吐口水,满是腥浓鲜血的大手狠狠扇打在了女孩苍白的小脸上。

“娘的,老子打死你这个小贱人。”

疼——

异常的疼。

江雁声痛苦的叫出声,发丝被汗水染湿,她迷茫的睁开眼,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双手捂着肚子喊疼。

女人细弱低泣声,将躺在旁边的霍修默惊醒。

“声声?”

他打开一盏台灯,暖色的灯光照映着床铺上蜷缩成一团的女人,她明明是醒着的,双眸却空洞无比,一直在痛苦的喊疼。

霍修默长臂将女人抱进在了怀中,大手扣住她的脑袋贴在胸膛前,英俊的脸贴着她额头,低低叫唤:“我在这,声声,你在做噩梦……醒来就不疼了,乖,醒醒。”

江雁声陷入了一阵恐惧当中,她急促的呼吸,眼泪一颗颗的砸下发红的眼眶,睁大的双眸里全是刻骨的恨。

“好疼……”

“乖,我在这,你哪里疼?我给你揉揉就不疼了,醒来,声声。”

霍修默大手将她脸蛋的泪痕擦拭去,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深沉眸子直直望进了女人害怕的眼眸里。

江雁声眼眸泛着绝望,指尖掐进了男人的手臂,她喘着气,很痛苦:“他踢我肚子,踢我好疼……”

“谁踢你?”

霍修默神色一变,大手去揉她的腹部,避开白天洗掉的纹身,动作很轻柔。

江雁声困在了梦镜里,一直在重复经历着被短胡渣的男人欺辱打骂的画面,太过于真实,就好似那些被她遗忘在心底最深处的记忆,被故意释放了出来。

她没办法避开,只能无助绝望的痛哭:“帮帮我……不要,不要打了好疼。”

霍修默意识到无论怎么样也唤不醒她,脸色阴沉,将女人放在床上,去找手机给柏医生打电话。

第469章:我们去做试管婴儿,生一个

卧室内,只亮着一盏台灯,光线调的很暗,江雁声安静躺在洁白的床上,双眸闭着,染着泪珠的眼睫毛不再颤抖了。

痛哭了一场的缘故,此刻清丽容颜添了几分娇弱的憔悴。

柏医生给她打了一针,对霍修默说:“情绪已经控制下来了,睡醒后给她吃一颗药。”

霍修默深暗的眸子紧紧锁住女人,嗓音略哑问道:“她好端端怎么会这样?”

柏医生:“应该是梦魔到了儿时恐惧的事,今天她心情怎么样?”

霍修默眉目间压抑着狠重的情绪,大手抄在裤袋里,忍着拿烟抽的冲动,开口道:“她很好满足,今天一直都在对我笑……”

他抛开工作陪她去逛街,送给她很多女人都喜欢的衣服首饰,晚上还一起跟斯穆森等人吃饭,回来后,也很乖,没有表露出一点情绪不对的迹象。

柏医生沉思片刻,说道:“我们出去说。”

……

……

昏睡了许久。

江雁声恍惚的醒来,睁开眼,怔怔地看着白色天花板,脑子像是裂开了一样疼,某些碎片记忆不断的在脑海中闪现。

她吃力的起来,跌跌撞撞的跑到卫生间去,连灯都没有打开,双膝一软,身子倒在了角落里,然后将水声开到最大,冰冷的淋着她孱弱的身体。

墙壁是冷的,可她肌肤温度更冷。

江雁声手指恨不得揉破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双眸间,压抑着无尽的痛苦。

那些被选择遗忘的记忆,在睡梦中想起了一小段。

想起了小小的她,被满脸胡子的男人欺负暴打,一脚又一脚的踢她肚子,辱骂的话极为难听,给她造成了无法弥补的心理创伤。

江雁声双手不禁抱住了脑袋,死死的咬着唇瓣,一声声哭泣声都被她压抑住了,声音很细哑:“为什么?”

为什么要让她记起这些?

江雁声腰腹的伤口丝丝的疼,像是提醒着她什么。

她很崩溃。

不愿意想起被人贩子拐走的那段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如果不是年纪太小,她也会像亲眼目睹的那些女人们一样,被强奸,然后廉价卖出去做小姐。

水声越开越大,整个浴室都弥漫着一股水雾,她像失了力气一般的倒在角落头里,把自己藏起来暗处。

这样,才能有安全感。

……

霍修默推开门的那一刹那,看到床上没了女人的身影,英俊的五官变了色,大手青筋冒起拧紧门把。

很快,他视线便扫到浴室处传入的水声。

霍修默大步走向浴室,水声渐大,墙壁的开关被打开,明晃晃的灯光下,他看到江雁声身子缩在角落头里,冰冷的水淋在她乌黑的发间,湿漉漉的贴在白皙的肌肤上。

这刻间,霍修默胸腔内的五脏六腑就好似被什么撕扯着,异常的煎熬难忍,他眼底神色逐渐暗沉,迈着长腿朝女人走去。

江雁声被抱了起来,身体冰冷刺骨。

男人也不顾衬衫长裤被染湿,将她抱在怀中,然后放在了洗手台前坐好,大手抚着她光洁如玉的背脊,扯过浴巾包裹住女人窈窕的身体。

“霍修默……”

江雁声有了温度知觉,眼眸望着眼前英俊的男人,恍若做梦一般只想依偎在他怀里,声音哽咽:“我有点害怕。”

霍修默眼底压抑着猩红的情绪,双臂紧紧抱住了女人,薄唇在她脸蛋亲吻安抚:“我在这,你怕什么?”

江雁声咬唇,不想说。

她有点冷了,神智也不是很清楚。

霍修默大手从裤袋里掏出一片药,用嘴喂到了她的口中,两人唇齿间亲密的纠缠,湿烫的气息四散开。

江雁声双眸微眯着,发白指尖抓紧男人的衬衫,哽咽问他:“你还会娶别的女人吗?就像我爸爸一样,妈妈走了,他就成了别的小孩的爸爸,以后我们有孩子了,你总有一天会不会成为别人孩子的爸爸?”

“不会。”

霍修默大手扣着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我只要你生的,你江雁声给我生的孩子。”

“我一点也不值得你爱,以后生的小孩你也不会喜欢的。”江雁声眼泪汪汪的,情绪不是很稳,将苍白的脸埋在男人胸膛前用力的哭。

霍修默见浴室冷,强劲的手臂将她一把抱起走出去,放到了床上轻轻抱着哄:“声声,我们生一个,我养给你看,我会把他喂养的很好,嗯?”

江雁声双眸睁得很大,颤抖着唇瓣:“可是,我打算你病好了就……”

“要跟我分开对吗?”霍修默且会不知她的心思,薄唇间含着她耳朵低哑暗笑:“你走不了,这辈子都是我的霍太太。”

“为什么?”

她和他已经离婚了,夫妻关系只是演给外人看的,要不是霍修默身体迟迟不好,也不可能一直跟他在一起。

霍修默没告诉她,薄唇沿着脸颊吻到了她唇角,气息滚烫异常,高大的身躯将她压在了被褥间,一点点的吻着她白皙的肌肤:“我这辈子只有你一个女人,从未打算碰别的女人,所以,你被我缠定了,我的孩子,也必须你来生。”

他明明白白的告诉她,骨节分明的大手与她十指相扣。

现在卧室里暧昧的气氛正是亲密的好时候,可是,霍修默身躯却无一点反应,只能不断亲吻她。

江雁声自私过,也放手过。

到了最后,她发现不管怎么去摆脱这一切,都只会让自己精疲力尽,而自己心爱的男人自始至终都在包容她,宠爱着她。

……

一张凌乱狼藉的大床里,江雁声光洁的身体只裹着被子趴在男人健硕的身躯上,发丝凌乱,脸颊贴着男人肌肉紧绷的胸膛前,听着他稳沉有力的心跳声。

她崩溃的情绪已经逐渐的冷静下来,指尖捏在手心里,彼此都在一阵的沉默。

过了良久,江雁声嗓子略沙哑妩媚出声:“我们去做试管婴儿,生一个。”

霍修默心脏猛然震动,深眸盯紧了女人憔悴的小脸:“你想通了?”

“我的体质本来就难以受孕,加上你又……”江雁声不想他靠吃催qing药让自己怀孕,不如自己去医院受点罪。

她不是想通了,而是自己什么都没有,如果霍修默真的那么渴望一个孩子,她就给他。

“你想要吗?”

第470章:她把自己的记忆,还给我了?

霍修默结实有力的手臂搂着她腰肢,翻身顺势将女人压下,浓烈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他低首,薄唇亲了亲她的眉眼:“想要。”

或许是这句话不够深切的体现出他内心深处的想法,未了,男人又在她的耳朵低低道:“声声,我能让你怀上,别去医院,嗯?”

江雁声睁眸盯着男人英俊深刻的脸庞,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说多了,就该打击到霍修默自尊心了。

良久,她指尖隔着纱布轻抚着男人胸膛的纹身,红唇细声说:“那就等你身体康复了吧……不用套了。”

“好。”霍修默什么都依她。

卧室灯光暗了一片,他手臂抱着她纤弱身子很紧入睡,激烈的情绪不显于表,却能从他力道中体会一二。

江雁声慢慢的想。

可能,他是真想要一个孩子。

……

霍家。

客厅里,茶杯砸在地上的声音太响,滚烫的茶水溅到了裙摆,向来注重仪容的霍夫人却什么也顾不得,震惊无比的看着眼前一对陌生男女。

她刚站起,眼前恍惚一片,又不稳的朝后倾倒。

“安澜。”霍光晟及时伸手扶住妻子,眉宇略沉。

霍夫人回过神来,抓住丈夫的衣角:“老公,你就让他这样诋毁我们的儿子?”

郭医生冷汗从额头流淌下,又想到霍家二少对他的承若,硬着头皮说:“夫人,给我十个胆也不敢诋毁霍总……他,他身体是真的对女人没有反应。”

面对威严十足的霍家主和主母,别说郭医生,就连郭澄伊心底也微微有了忌惮,开口说话前,要想一想。

“霍总跟他妻子感情上也出了问题。”

霍夫人一记冷冷的目光扫过来。

郭澄伊低下头,暗暗捏紧了手心。

良久,霍光晟贯带疏冷的嗓音响起,吩咐佣人:“把霍修默给我叫回来。”

……

……

下午。

虽然霍修默不允许她人工怀孕,江雁声白天还是出了一趟门,去医院肖莉的妇科检查了一遍身体情况。

肖莉又给她介绍了一位调养身体的老中医,说道:“你是流产体质,就算怀上了,也很容易像上次小产一样孩子自然就掉了,怀孕的事先放下,我建议你喝点中药把身体先养好才能生出健康的孩子。”

江雁声坐在椅子上,肖莉的话让她身体打了一个寒颤,清丽的容颜略发白。

“难受孕,就算怀上也会流掉,对吗?”

肖莉微顿,说道:“你的情况还没到不孕的地步,不过想要生一个健康的孩子,前期调养身体的药不能停。”

江雁声有种淡淡的疲倦感从心底侵袭而来,指尖堪堪不稳扶住了桌沿。

“江小姐,你还年轻,会生出孩子的。”

肖莉安慰。

江雁声闭了闭眼,压抑的苦楚无人能懂。

她这一生,除了嫁给霍修默是顺顺利利的,就没有一件事是能让她逞心。

从肖莉的医务室离开后,江雁声没有回都景苑,她也让一群保镖跟着,去了一趟公寓。

很久没来了,房间里也积累了一层灰尘,江雁声在玄关处换鞋时,抬头间,又看见了鞋柜上的手掌印。

上次她没擦掉,只是毁了一些东西。

江雁声睁着眼眸怔怔看着这个手掌印,不知为何,她又转头,看向守在走道的保镖。

几个高大的男人被她一看,都有些慌。

“太太,有什么吩咐吗?”

江雁声单薄的身子就站在门口,脸上表情平静,她没有开口问,甚至很清楚这些保镖会把她一天当中说过什么话,做过什么事一五一十都汇报给霍修默。

半响,红唇开口说:“我有点累,要睡会。”

保镖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大胆猜道:“是要请霍总过来陪太太睡觉吗?”

“……”

江雁声换了鞋,对他们说:“到客厅坐会?”

保镖不敢:“太太,我们站在外面就好。”

“嗯。”江雁声很冷淡,白皙的手握着门把要关上,等外面几个男人不自觉松了一口气时,她又语气幽幽的问:“书房的锁似乎被撬坏了,你们会修吗?”

六名保镖中,明显有一位脸色微变。

江雁声掩去眼睫毛的冷意,心底大概是得到了证实。

抓贼,倒是抓到了自己人。

砰一声。

公寓的门被女人重重关上。

五名保镖在情况外,觉得女人这脾气,真是一会一出,也就霍总能宠。

另外一个高大的保镖,把帽子脱了擦了把冷汗。

……

门关上,光线也被隔绝了。

江雁声将灯都打开,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地板上,她靠着墙壁,眼眸凝望着书房的门。

这里,之前藏了她太多秘密。

江雁声心脏处又有种熟悉的不适合好似在复苏,微微的发慌。

她慢慢伸手抱住自己的膝盖,将脸埋在里面。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过,江雁声等缓了会了,才拿起手机给姬温纶打了电话。

一接通,她便细哑着声说:“温纶,我想给霍修默生一个孩子。”

姬温纶什么也没说,就问她:“决定了?”

“嗯。”

江雁声低着头,看着自己发丝轻垂在地板上,红唇喃喃:“我打算先一段时间中药调养身体,你的药,我还能吃吗?”

“准备药孩子,就别吃了。”男人清润低沉的声音缓缓传来。

江雁声有点没力气,蜷缩着身子慢慢躺在冰凉的地板上,乌黑长发铺散,语气很慢,跟他继续说:“我昨晚梦见了很痛苦的经历,就好像身临其境一般。”

“梦见了什么?”

姬温纶察觉到她脆弱敏感的心情,就连语调也放柔了。

江雁声闭了闭眼,回忆着:“一个胡子男人想猥亵我又对我使用暴力,很疼,这不像是我的记忆,温纶……是不是她的?”

姬温纶手上握着水果刀,直接将白皙修长的手指割破一道很深的伤口,沉静的眸色定定看着放在旁边的手机。

女人的声音,陆续传来:“她把自己的记忆,还给我了?”

“温纶。”

“我在。”姬温纶俊美的脸庞神色如常,用手帕捂住手指伤口,薄唇淡淡抿起的弧度轻扯:“你要给霍修默生孩子,所以惹怒了她?”

“不是……”

第471章:霍总出事了,你千万别再接太太的电话。

江雁声说话轻的几乎要听不见,压在心底的苦痛让她窒息:“我是做了噩梦才答应给霍修默生孩子的。”

昨晚她很脆弱,被男人一安抚就心软了。

……

……

天黑之后。

江雁声一副刚睡醒的模样才地上起来,她扶额,指尖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又捡起自动关机的手机。

先前跟姬温纶打电话,神智恍惚间也不知道怎么睡去了,转头看向窗外漆黑的夜幕,江雁声才发现这么晚了。

她打开门走出公寓,一个个保镖还在。

“太太。”

江雁声情绪比白天平静许多,红唇轻启:“回家。”

车上。

她靠在椅背上,看了会窗外繁华的夜景,突然问道:“霍修默没来电话吗?”

保镖:“霍总今晚有事。”

江雁声点头,以为霍修默在公司加班,也没追问下去。

很快,她回到了都景苑。

别墅灯火亮着,江雁声没什么胃口,吃了小半碗饭就上楼了,她走进浴室洗澡换了一身睡衣出来。

卧室的台灯亮着暖色光晕,她把手机充电后,用枕头垫着腰,靠在床沿看书打发时间。

江雁声心里藏着事看不入神,门口传来细微声响,便立即让她抬起头望去。

而推开房门的,却是端着一杯牛奶的佣人。

“太太。”

佣人上楼来的时间,比平时早了一个小时。

江雁声漆黑的眼眸静静看着她,没有接过这杯牛奶,白皙的手指缓慢将书合上。

“我现在不想睡觉,这杯牛奶你喝吧。”她红唇轻启,淡淡拒绝。

佣人手抖了一下:“这……太太,牛奶是先生吩咐要给你喝的。”

江雁声将她异样尽收眼底,问道:“你很紧张?”

“没,没有。”

“是吗?”江雁声挑唇一笑。

转瞬间,她清丽的容颜便没了笑意,声音几分微冷:“你在牛奶里放了什么?”

佣人心中谎意渐起,否认道:“我什么也没放。”

江雁声漆黑的眼珠子像是要把人给看透了,长相具备给她的亲和力,却又难掩她骨子里的冰冷。

佣人被盯着头皮发麻,太过紧张一时没个主意,把手中的牛奶给喝了,为了证明清白般说:“太太你看,我喝了。”

江雁声容颜平静,没有为难一个听人吩咐办事的佣人:“出去吧。”

佣人赶紧走,出了卧室的那一瞬间,头有点晕,今晚霍总打电话说给太太加点安眠药,没想到,都喝进了自己肚子里。

……

江雁声没了看书的心情,便关灯躺了下来,洁白的脸蛋枕在男人的枕头上,缓缓闭上眼。

凌晨两点多。

外面突然下起了雨,窗户没关,水滴砸在玻璃上的响声将她突然从梦中惊醒。

江雁声眼眸睁开,白皙的手下意识朝旁边伸去。

她茫然意识到深夜了霍修默还没回来,昏暗的卧室里,也只有她一个人躺在床上。

他就算应酬平时也不会凌晨后才回家,加班的话,更没有留宿公司的习惯。

两点了。

霍修默还不要回来做什么?

江雁声眉心微微的拧着,去拿手机给他打电话。

结果,一个电话打不通,又打了,还是一样。

这让江雁声掀开被子起身,疑心渐起,去衣帽间换了一身白色长裙出来。

她下楼,外面还下着暴雨。

而刚走到客厅时,一道雷闪过,昏暗的环境瞬间就被照亮了几秒钟,足够让她看清了沙发坐着几名保镖。

他们有些意外江雁声半夜了还会出现在楼下。

“霍修默在哪?带我去找他。”

保镖:“太太,霍总有事,天亮了就会回来。”

“什么事要天亮了才能回来?”江雁声心中莫名的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像霍修默这样身份地位的男人,宛城能控制他行为的人不多,除了霍家长辈外就没几个了。

她见保镖等人一个个闭嘴不语,抿了抿唇朝外走。

“太太请留步!”保镖伸手拦截。

江雁声转头,心中明知道不是那回事,唇上却带上了讽刺的冷笑:“这是做什么?该不会是你们霍总在外养了小情人,所以派你们把我看住?”

保镖严肃着一张脸,没有让步。

江雁声算是跟他们僵持住了,她蹙眉,声量提高了几分:“让开!”

“太太,请你回到楼上。”

保镖得了霍总的吩咐,江雁声的话,自然在他们面前就不管用了。

今晚,怎么也不会放她离开都景苑。

江雁声根根手指抓紧了手机,压着胸口一丝愤怒的情绪,她容颜没有表情,当场给李秘书打电话。

霍修默不接,李秘书也不接。

这叫她气的眼红。

江雁声一个个号码按,想到了还有黎昕,好在这次接通了。

“雁声?”

黎昕声音透入一丝慵懒传来。

江雁声开口问,声音很细哑:“黎昕,我联系不上霍修默和李秘书,你在哪?”

“我在家。”黎昕说完,又马上说:“你别急,我联系看看。”

“好,我等你消息。”江雁声被拦在都景苑出不去,只能把希望都放在了黎昕身上。

她挂了电话,表情很冷地站在原地。

几个保镖,也站在不动。

……

黎昕这边,披了一件衣服下床,先拨打了李秘书的电话。

响了几声,很快就接了。

“李秘书,太太……”

黎昕的话没说完,就被李秘书打断:“黎秘书,霍总出事了,你千万别再接太太的电话。”

黎昕话卡在了喉咙里,半响,才出声问:“怎么了?”

李秘书擦着冷汗,跟她说:“霍修城把郭医生给从国外带回来了,在背后阴了霍总一把,你想想,这事多严重?”

一听见霍修城三个字,黎昕脑海中的某根筋就紧绷了,素白的脸蛋微怔,又问他:“他想做什么?”

“上次绑架太太索要十亿赎金这事,跟霍修城也脱不了关系,这次又利用太太来攻击霍总,恐怕这位霍二少的野心不小。”

李秘书也就一笔带过霍修城的事,重点还是江雁声身上,千叮万嘱叫黎昕别泄露出去。

黎昕拧眉说:“太太要找自己丈夫,我们拦得住一时拦得住一时吗?”

“能拦一时算一时啊!”李秘书就怕江雁声跑到霍家,当场病发了……

第473章:伤成这样还猥亵女人?找死?

卫生间门蓦地被打开,黎昕敲门的动作一顿,看着从里面走出来的女人。

在她眼里的江雁声,此刻像是崩溃的情绪已经理智了,眉眼间有一丝少见的冷艳诡异,连眼神,也是漆黑透切的冷意。

黎昕与她对视上。

良久,那垂在身侧的手慢慢地握紧。

……

出了公司,在路上,江雁声异常平静,她给黎昕的感觉,就好似脱掉了伪善的外衣,把真面目显露了出来。

到了霍家,江亚东跟霍光晟关上书房的门谈,吩咐黎昕照顾好女儿。

而霍夫人失眠了整宿,脑袋胀开的疼,看到江雁声,气得扬手当场就要给她一巴掌。

在手指离脸还有一张纸的距离时,江雁声将霍夫人的手腕握住,眼睛凝着淡淡的冷意。

“你还敢还手?”霍夫人被她态度惹得心脏绞痛,连手都在发抖。

江雁声没血色的面容上没有感情,谁都不放在眼里,唇边勾起的弧度若有似无的讽刺:“你要敢伤我的身体一分,我将十倍万倍还给你儿子。”

霍夫人被气得快晕过去:“你,你反了天不成!”

江雁声眼尾余光扫了一眼黎昕,将霍夫人推给她,没有耐心跟一个崩溃的中年女人浪费时间,直接冷声问霍家的佣人:“霍修默在哪?”

佣人畏惧眼前冷艳无比的女人,低头说:“在祠堂。”

“带路。”

这座老宅,江雁声一点也不熟。

……

“少夫人,大少爷还有伤没包扎,先生不让夫人送药进去给他,这是一些外敷用的。”

佣人带江雁声去祠堂,把药也给了她。

见她冷着脸,也没拒绝,又说:“昨晚大少爷被家法伺候后,身上血淋淋的,又跑去跟二少爷打了一架,伤的就更严重了。”

“打一个残废都能伤到自己?”江雁声红唇轻启,嘲讽道。

佣人默默地闭嘴。

走过一条很长的堂廊,在老宅的后方,前面就是庄严肃穆的祠堂,霍家宗族的祖宗排位都摆在这,只有霍家的人才有资格进去,佣人在门前就止步了。

“少夫人,大少爷就在里面。”

祠堂长年没有光顾几回,窗户透着黑,气氛有几分阴深恐怖。

胆小的,几乎不敢路过。

江雁声将她手上的钥匙拿来,看了一眼门上悬着的黑匾,冷艳的容颜上没有表情,踏上台阶。

……

厚重古老的门咯吱一声被推开,光线斜射了进去,昏暗的祠堂里,空气中弥漫着股阴冷的气息,死寂一片,只能听得见女人尖细高跟鞋声。

江雁声朝西面墙角的一个高大身影走去,在暗色的环境下,只能隐约看到大概的轮廓。

“霍修默?”

随着她走近,毫无声息一般的男人靠在墙面垂着头的身影也就跟清晰。

江雁声将药瓶棉签放在地上,缓缓蹲下,微凉的手刚朝他伸去看死了没,倏然被男人冰冷的大手给攥住,力道大的,骨头几乎欲碎了。

“放手。”江雁声面容一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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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声……”霍修默嗓音哑得听不清他说什么,滚烫身躯本能的朝女人靠近,散着股浓烈的血腥味。

江雁声还没来及避开,就被他强劲的手臂抱了满怀,耳朵处传来了一阵湿烫的触感。

霍修默英俊苍白的脸庞神色隐忍着什么痛苦,双目紧闭,薄唇疯狂的吻着她柔美的侧脖,在伤口感染高烧之下,只知道一味的遵从着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渴望。

他挺俊的鼻子在她肌肤闻着,那股淡淡的冷香,与他记忆深处的熟悉感重叠在了一起。

这是他死都放不开手的女人。

霍修默一丝意识传入脑海中,就更加不客气的把怀里挣扎的女人压在地上,薄唇疯狂的吻她。

“伤成这样还猥亵女人?找死?”江雁声眸光冰冷,红唇被他啃咬着,伸手朝男人胸膛上的伤口狠狠的一按。

霍修默身躯在剧烈的疼痛下骤然紧绷,喉咙间溢出了重重的闷哼声,他五官神色显得几分狰狞,越是这样,对女人的渴望就越强烈。

“声声,我难受,乖……别挣扎。”他大手攥紧女人的手腕抵在头顶,低首,薄唇用力撕咬着女人柔软的红唇。

丝丝的疼意,让江雁声眼神冷得要杀人。

她就像个性冷淡,对男人的热情没有半分回应,想动手弄死他,意念一起,脑海中又浮现出了女人在卫生间无助绝望的模样。

江雁声一稍有迟疑,紧闭的红唇被撬开。

霍修默滚烫紧绷的身躯压在她身上,扣住她手腕的力道时而很紧,时而又逐渐的松开,薄唇与她相贴,湿烫在长舌在女人口腔里扫荡,勾着软软的舌尖缠吻。

有了女人的温度和气息,能让他的伤口疼痛减轻不少。

江雁声一头乌黑浓稠青丝四散在地上,白裙被扯得凌乱,额头青筋细细的浮现在白皙的肌肤表层,强忍着不适感没有把男人推开,手指捏着手心又松开,缓缓勾住了男人的后脖。

那冰冷的指尖在他肌肤一划过,霍修默身躯僵住几分,黑色衬衫传来的炙热温度像能烫伤女人,他呼吸重重的喘着,吻够了,也就恢复了几分理智,薄唇抵着她的唇低低道:“谁带你来的?”

江雁声仰头,一双漆黑冰冷的眼眸定定看着男人隐忍痛苦的脸庞,层层汗水从他额头滑落,这样亲密的姿势,他的反应女人都一清二楚。

她没回答,红唇呵气吐出三个字:“你硬了。”

霍修默粗喘着呼吸声,他身躯上伤口的疼痛快麻木,已经没了什么知觉,被女人提醒才低首,幽深的眼神扫到了西装裤鼓起的轮廓,隐约透着巨大的力量。

半响,他低哑应了声:“嗯。”

怎么会起反应?

霍修默下一秒就猛地回神,眸子陡然眯紧盯着被他压住的女人:“是你。”

江雁声眉眼间诡异艳丽一片,红色的唇冷笑:“不是她,你失望了?”

两人之间暧昧的气息还没散,霍修默阴郁幽邃的眼底清晰倒映着女人精致的面容,半天后,嗓音暗哑溢出抿紧的薄唇:“幸好,不是她。”

第474章:女人被压的时候最好乖点,否则……

“是她来了看到我这副模样,又该哭了。”

话落,霍修默指腹摩擦了几下女人被咬出血的唇瓣,眼底眸色紧缩,划过了一道深长怜惜的情绪。

江雁声冰冷的小脸皱起,将他修长大手拍开:“少在我面前装深情。”

霍修默沉重的身躯压着她一直没起来,衬衫染着血,不显邋遢反而添了几分性感颓废的魅力。

他将英俊的脸庞埋在女人脖间,将某种冲动压下,低低道:“让我抱会。”

“你压着我不舒服。”

江雁声冷冷说,她纤细身子躺在地上很凉,又被他滚烫的身躯紧紧贴着,陌生的感受让她无从适应。

霍修默敛着眉目神色,肌肉结实的手臂撑起,与她隔着一层纸的距离,哑声问:“顶着你了?”

江雁声视线,透过昏暗的光线清晰可见男人裤裆处,那轮廓,给人很强烈的视觉冲突。

熟悉的厌恶感又来了,她洁白的脸上表情细微变化,指尖揪紧了男人衬衫袖子,连呼吸都一窒,咬牙说:“你给我滚开。”

两人刚才一番接吻,彼此早就衣衫不整了,她白裙领口倾斜露出一小片洁白肌肤,深勾的弧度很诱人。

霍修默眸色微暗,强烈控制着男人本能没有去占有她,嗓音越发的暗哑磁浓:“你来霍家做什么?”

“看你死了没。”

江雁声冷艳的眉眼露出了一丝诡异的冷意,笑的很轻:“呵,你敢哄她把纹身洗了,现在被你爸打的半死,也是活该!”

霍修默手掌摸着她白皙的脸蛋,女人柔软的触感仿佛是能让他滚烫紧绷的身躯好受些,胸腔内滋生出了深深的贪恋来。

他薄唇暗含低哑的笑,一个没忍住,碾吻着她的脸蛋肌肤:“倘若不是怕她看到我会哭,我现在会把你打晕,然后狠狠的——强奸你。”

江雁声眼眸间划过一道杀意,在出手前,男人早就熟知了她想做什么,滚烫的大手先一步将她禁锢住。

“女人被压的时候最好乖点,否则……”霍修默看着她恼怒的小脸,白皙肌肤透红煞是好看,低首,薄唇贴着她耳朵声线危险:“会被男人操乖。”

窒息又猛烈的气息扑面而来,江雁声处于盛怒中还没反应过来,眼前一黑,突然被扣住后脑勺,被迫仰头承受他的吻。

霍修默靠着吻女人来转移身体无法忽略的疼痛,呼吸粗重,唇齿间越吻越激烈,大手将她裙摆掀起,伸了进去。

“唔……”

江雁声挣扎的厉害,狠心往他伤口撞,男人一疼,就加倍力度吻她。

一只干燥滚烫的手掌沿着女人白皙的腿摸上去,覆在紧俏的臀部肆意的揉着。

江雁声脸色发白的厉害,心底极度排斥跟男人这样亲密,那股恶心感冒上喉咙,直到男人放过她的红唇,新鲜空气呼吸进去才有所缓解。

霍修默对女人这具美丽的身体很熟悉,被他占有了无数次,如今却强忍着欲,也没准备上了她。

他呼吸喘着很重的气息,轻洒在她白皙的脖子,深邃阴暗的眼眸倒映着女人气喘吁吁的冷艳模样。

“记住我的话。”

女人尖细的下巴被他长指捏起,前一秒还亲密无间的接吻,下一面他眉目间锋利的阴寒尽显,嗓音在空荡荡的寺庙里清晰无比响起:“她无法承受现实压力而沉眠,你也不许给我出来,否则下次我会让你享受一次女人搞潮的滋味。”

不加掩饰的威胁暗含着男人的轻狂,让江雁声想杀了他的心都有了,声音冷冰:“警告我?呵,她今天知道自己快压制不住我时,还跪在地上苦苦求我救救她呢。”

霍修默阴暗的眸色一紧,胸腔内突突兀兀的传来剧烈痛楚,盯着身躯下的女人很久。

江雁声洁白的面容上,唇角微笑时带着几分妖,不似平时柔和的美丽,每一处都是撩人吸引男人的资本,她嗤嗤的笑:“少用跟你做来恐吓我,你难道不清楚我承载着她所有记忆?你和江雁声在床上做了什么,我回忆起来就像亲身经历了般恶心,不过……想多了也不是接受不了。”

霍修默面无表情的厉害,手掌掐着她纤细的腰肢,力道狠狠的一捏。

看到女人吃疼皱眉,他才开腔道:“你为什么讨厌我,不讨厌姬温纶?”

江雁声冰冷没有温度看着他,要不是双手被男人禁锢住动不了,早就一巴掌扇了过去。

然后问他,有什么脸跟姬温纶比较?

“他故意不治好江雁声的病,将你安好护着,所以你厌恶男人的同时,唯独只对他很依赖,对吗?”霍修默幽深眸子盯紧女人细微的表情变化。

他在江雁声的人格面前,输就输在了这点上。

姬温纶这个男人,对他的女人也有占有欲,却比谁都藏的好,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哄骗着江雁声的主人格和第二人格。

霍修默眼底泄露了鄙夷的神色,低首,英俊的脸庞贴近了女人冰凉的小脸,咄咄逼人的口吻问她:“是不是?你恨我霸道占有了江雁声,喜欢姬温纶像个护花使者一样守护者你们?”

江雁声眼眸盯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美丽的背脊渐渐绷紧,冷冷的讽刺道:“伤成这样还有心思吃姬温纶的醋?果然,男人是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霍修默薄烫的唇碾压上她的唇角,嗓音暗哑低低:“姬温纶没告诉你?男人不仅会用下半身思考,有时理智还会屈从下半身的要求。”

江雁声细白的牙直接咬上他,下狠了心,将男人菲薄的唇咬破,浓烈的血腥味弥漫在彼此的唇齿间。

霍修默英俊的脸庞表情未变,大手扣住她下巴,将自己的血液都如数喂到了女人口中,强迫她咽下去:“江雁声的脾气比你倔我都能治服帖了,你不想被我收拾就乖乖离开霍家,回都景苑睡一觉。”

江雁声唇齿间充满了男人血液的味道,一丝丝从唇角流淌下来,印在白皙的肌肤上异常美艳。

她双眸满是仇恨,对他说:“别以为我来霍家是为了你,呵,如果不是她又要被欺负了,我会管你?”

第475章:连一个神经病女人都爱的这么浮夸,还真演的深情。

昏暗的祠堂里,药瓶被女人扔向墙角落,发出了清脆的声响,也划破了诡异的气氛。

江雁声故意不给他上药,心肠狠毒的想他最好高烧不退死了省事。

男人高大的身躯靠在墙壁前,黑色衬衫和西装裤都有了些褶皱,微微垂颈,侧脸英俊,掀起幽深的眼眸盯着她单薄的身影,良久,低低开腔道:“你先回去。”

“你要装到什么时候?”

“嗯?”

江雁声漆黑冰冷的眼眸看透了男人的心思,踩着高跟鞋走到他面前,红色的唇冷冷道:“一个小小祠堂困得住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在推波助澜让局势越发严重。”

霍修默眼底墨色流动,薄唇轻扯:“你想多了。”

“是我想多,还是你一抓住机会就算计她?”江雁声缓缓蹲下,冰冷的手指挑起男人冷硬的下巴,与他对视:“你为她在霍家伤的越重,她会觉得亏欠你,就越心软无法离开你,不是吗?”

霍修默眉目间神色逐渐收敛起来,眼神透着一丝阴暗。

“现在她请了自己父亲来霍家帮你,恐怕,等他们谈好条件后,江雁声不管愿不愿意,她十年内都无法跟你摆脱关系。”

江雁声一字字的揭穿了男人的阴谋,眼底闪过压抑狠毒之色:“十年的时间,够让你磨掉她的刺。”

“呵。”

男人薄唇间溢出了深暗的低笑,将女人手腕握住拽向了自己的怀里,压着她说:“你知道,为什么要来?”

江雁声睁着冰冷的眼眸盯着近在咫尺的男人俊脸,语气略有讽刺:“我发现你越来越惹我厌恶,来杀了你,害怕吗?”

霍修默没有紧扣住她,手臂也只是轻放在女人腰部,满怀的冷香能缓解他伤口的痛楚,淡漠的语气低沉了几分:“你会来,是怕江雁声走投无路用更偏激的办法伤害到自己,纵然你不愿面对,江雁声她都爱我,想离开我,也是因为爱我。”

爱?

这个字,直直刺进了江雁声的心脏,涌上的强烈嫉妒情绪让她一把将男人推开,语气里带着刻骨的冷:“你就不怕我告诉她,你用苦肉计来算计她?”

霍修默长指解开衬衫的几颗纽扣,隐约露出肌理分明的胸膛都是血痕。他忍着伤口疼痛喘了口气,低哑嗓音里带着对她轻描淡写的威胁:“你敢在她面前挑拨离间,下次等你出来,就是在神经病院里接受治疗。”

他看着女人变脸色了,未了,菲薄的唇勾出似笑非笑的弧度,又加了一句:“左右我和她建立的感情都让你破坏,我又何必做好人?”

江雁声指尖掐进手心,她走上前一步,抬脚狠狠踹了这个英俊颓废的男人。

霍修默完美的五官轮廓极尽狰狞,不怒反笑:“你现在打我,心疼的是她,还来?”

“为什么不来?”江雁声又踹了他一脚。

她居高临下看着地上高大的男人,冷艳的眼眸微眯,语气讽刺:“没被女人玩死你不甘心是不是?连一个神经病女人都爱的这么浮夸,还真演的深情。”

霍修默额头跳跃的青筋快爆裂了一般,察觉到胸膛上的伤口被她踢了两脚又开始溢出血,修长的眸子也逐渐变得猩红,嗓音深深的溢出喉间:“她是我见过最倔强又坚强的女人,我不可怜她,却心疼她。”

江雁声身子一僵,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她会变成现在这样子,没有人有资格去怪你们。”霍修默眼神太具有穿透力,像能直视女人心底最深的狼狈,低哑的嗓音几分放柔:“在我眼里,你就是她,你想爱自己没有错……。”

这句话,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

第一次,在江雁声冷冰冰的眼眸里似有那种叫泪光的东西闪过,也就一瞬间的功夫。

霍修默敏锐的察觉到她的情绪波动,忍着伤口的剧烈疼痛起身他伸出手臂将她拥入怀,英俊的脸庞靠近她的脸颊。

女人一有抗拒的动作,他就放手,薄唇骤然贴着她的耳朵低低说:“她是主人格,你却强势的像个主人格,到底谁是谁?你分得清吗?”

江雁声对这具身体主人的爱,极端的无人能懂,她将高大的男人推远点,不愿染上他的气息:“别妄想强加意识到我身上,我和她不同,你要敢去治愈她,我就永远取代她。”

说完,江雁声对眼前被阴暗光线包围的英俊男人冷笑了一声:“到时我看你爱的是这具身体,还是里面的灵魂呢?”

霍修默狠狠皱眉,五官脸庞阴冷了下来。

……

……

江亚东跟霍光晟在书房谈话结束,已经是一个小时的事了。

具体什么内容完全保密,却请了霍氏和江氏的律师,等江雁声把霍修默从祠堂里带出来后,得知的,是霍夫人冷着脸的一句话。

不管是人工受孕,还是找人代孕,一年之内如果不能给霍修默生一个孩子,她就会失去霍家长媳的位子。

而伤了霍修默无法碰女人这事,霍家也不会再追究下去。

江雁声没问江亚东是怎么谈成的,她好不在意眼前这个叫父亲的男人为了主人格的爱情付出了什么代价,态度很冷淡。

“好好待在霍家,爸爸先回去。”江亚东拍拍女儿的肩头,对书房谈话内容也闭口不谈。

他不愿让女儿知道,刚好,她也不问。

江雁声站在霍家大门前,看着江亚东的身影逐渐远去,黎昕走过来,也看着远处说道:“找了律师过来,恐怕是跟公司利益方面有关。”

江雁声眼眸未眨一下,抿起的红唇吐出七个字:“男人重利是本性。”

“是啊!”

黎昕微笑,她没在霍家待太久很快就告辞,而江雁声本来也想走,却被佣人叫住。

“少夫人。”

佣人从楼梯跑下来跟她说:“大少爷让你上楼。”

“他有病就好好治,我还有事。”江雁声拿起包,也不顾佣人在旁边说什么,便往外走。

这事,霍家不再计较了,她还没完。

第476章:赔不了让你金主来啊

郭澄伊刚回宛城没多久,也没去医院上班,她从4s店开出新买的车上路,中午高架桥有点堵,一行车都在慢慢移动着。

这时,程放的电话进来了。

她接听,声音温柔:“放哥,我还在路上,你下飞机了吗?”

男人低炮音性感磁浓传来,隐约响起打火机咔嚓点烟的声音:“嗯。”

“有点堵车,等我。”

郭澄伊跟他腻了两句,便把电话挂断,趁着堵车的空档,她对着后视镜整理了下v领里的蕾丝内衣,挤出的深勾弧度很诱人,涂着橘色的唇瓣轻咬。

内衣也是女人的奢饰品,她手上有一大笔钱,许久又未见程放了,便去买了几套豹纹蕾丝的。

郭澄伊很想念未婚夫强健的体魄,每次都能让她欲仙欲死,不过两人相聚的时间太短,成熟的女人总有正常的需求,她只能靠金钱来取代自己身体上的需求。

开了一小段路,郭澄伊从包里拿出口红,将唇瓣上原先的擦掉,抹上艳红色的。

程放最喜欢女人的唇舌殷红如血,她刚把口红涂好,还没勾唇笑……

突然,车尾被后面的跑车大力撞了一下,郭澄伊正单手放在方向盘上没握稳,一时打转,即便猛踩油门,车头也撞上了前面的。

一声长长的刹车声,伴随着巨响瞬间就发生,让郭澄伊脑子一片空白,愣怔看着车窗外被她撞到的车。

半边的车身变形了,横在路中间让拥堵的高架桥更水泄不通。

这时,车上走下来一个黑色长卷发的美艳女人。

第一眼的时候,郭澄伊还不敢认眼前的女人是江雁声。

她的打扮找不到先前清丽柔美的一丝影子,妆容精致,眉眼间冷冰冰的,唇色很红,一袭黑色长裙包裹着曲线玲珑身材,转身关门的瞬间,大秀雪白的美背将女人味的性感发挥的淋漓尽致。

随着女人踩着尖细的高跟鞋走过来,郭澄伊手指抓紧了方向盘,表面上还能维持着冷静。

叩叩两声。

女人敲响车窗,身姿妙曼的靠在车旁,点了根女士香烟。

郭澄伊深呼吸,将车窗降下,语气诚恳:“霍太太,不好意思撞到你车了,我会全额承担责任。”

江雁声挑起眼眉,视线冰冷的在她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停留片刻,声调轻慢:“全额?”

“是的。”

郭澄伊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她收下霍修默的钱,就有自知之明不会在他老婆面前挑衅。

表面上的坏人,她向来不做的。

江雁声眯着眼抽了一口女士香烟,笑容玩味:“我老公这辆迈巴赫砸了数千万改装过,被你这样一撞,又要花重金运送到国外去维修,郭小姐能赔多少?”

郭澄伊脸上牵强的微笑,一下子就没了。

“刚被我开出来溜个圈就让你撞了,真是败家。”江雁声眼尾余光扫到她略慌的表情,笑容就更冷几分。

郭澄伊暗暗捏紧手心,这才看清前面停驶的是一辆黑色迈巴赫,车尾被她撞凸了,很明显。

这么贵的车,又要送国外去维修。

郭澄伊不用想就知道赔起来要倾家荡产,她家庭富裕却不是豪门出身,有钱也不能这样烧。

“赔吧。”

江雁声朝她伸出手,姿态高高在上。

郭澄伊忍了忍,说道:“霍太太,我恐怕一时拿不出这么多钱。”

“哦?”江雁声冷艳一笑:“赔不了让你金主来啊。”

金主二字。

郭澄伊听出了她语气的恶意,当下冷脸:“霍太太,请你说话放尊重点。”

“尊重?”江雁声红唇间玩味着这两个字。

下一秒。

郭澄伊脖子就被车窗外伸进来的一只冰冷的手给狠狠掐住,女人眼眸透着诡异之色:“在背后做了什么阴损的事就别给我装一脸纯良无辜,我不管护你的是霍修默还是霍修城,你接下来,都得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价,听明白了吗?”

“你!”

郭澄伊被掐住脖子快透不出气来。

而眼前冷艳恐怖的女人却没有松手的意思,很享受她在求生边缘苦苦挣扎。

“脖子这么细,掐断了真可惜。”江雁声在女人快断气的前一秒才缓缓松开手指。

“咳咳——”郭澄伊一阵剧烈的咳嗽,脸色苍白。

江雁声冰冷的声音,从车窗外传来:“五千万,给你三天时间准备好送到我手上,否则,我会亲自找你未婚夫要,随便跟他聊聊你。”

“江雁声,你故意的!”郭澄伊双眼愤恨,除非把房子给买了,否则她手头上根本就没有这么多现钱。

江雁声转身看她,妖艳的脸上露出轻视:“那又如何?”

郭澄伊坐在车内气的快疯,她咬牙看着女人远去,心中隐约觉得不安,就这一撞,要五千万?

就怕钱赔了,事还没完。

——

工作室。

江雁声来找南浔,身姿妖娆的坐在沙发里,裙裾下一双纤细笔直的美腿搁在茶几上,指尖点了根香烟,漫不经心地抽着。

南浔倒了杯水过来,一看到女人这副冰冷妖艳的模样,心跳不止一点点。

不是激动,是吓的。

“声,声声——”

她内心简直了,怎么又来了。

江雁声眯着诡异冷色的眼眸扫过来,朝单人沙发一指:“坐。”

她气场太强大,南浔规矩坐着,连说话的声量都不敢超过女人的:“咳,有事吗?”

江雁声抽了口烟,红唇轻吐出淡淡烟雾:“给我介绍一个想包养女人的老总。”

南浔娇小的身体一震,摇头拒绝:“别,你男……咳,别闹,霍总会弄死我的。”

江雁声勾唇,看了她一眼:“我缺男人包养?”

“声,霍总养你十八辈子都没问题,不缺不缺,不过……你找包养女人的老子做什么?”南浔眼眸圆睁,表情写满了疑惑。

“给一个贪婪的女人找个男人养,以免一天到晚把心思都放在霍家男人上。”江雁声语调轻慢,一丝温度都没有。

她捏灭了烟蒂,把资料扔给南浔:“三天内,把事办了。”

南浔正色,翻了几页。

“郭澄伊?”

“这不是先前你,不,是另一个你怀疑霍修默出轨的小护士吗?”

第478章:对自己的爱一并给你,全部用来爱你

把霍太太的位子让出去?

江雁声一想到霍修默会宠爱别的女人,心脏就有股窒息感让她快喘不过气来,她不要,情愿自己的身体被第二人格取代,也不愿意看到这样的画面。

她仰起头,红唇吻上男人菲薄的唇:“霍修默,以后我会把对自己的爱一并给你,全部用来爱你。”

霍修默薄唇含着她的唇瓣,说话时嗓音很哑:“以前你跟我小打小闹都可以关起门来自己解决,这次闹到霍家,就容不得你答应跟我好又后悔了,知道吗?”

“嗯。”

江雁声自从跟他在一起后,倔骨头的性子柔软了许多,即便内心无助孤独,只要看见这个男人就会有种前所未有的归属感,她知道,这是她这辈子爱过最值得爱的一个男人了。

明知跟他持续这场联姻关系,就宛如是飞蛾扑火,但是义无反顾的行为,谁没有过呢?

她纤细的手缓缓抱紧男人肩膀,柔柔弱弱依靠在了他胸膛前,红唇喃喃自语:“只要……你以后不会后悔就好。”

——

霍修默伤的不轻,又加上高烧的缘故,听到女人亲口承若会跟他在一起,便敌不过席卷而来的疲倦感抱着她沉睡。

江雁声却毫无睡意,她动作很轻从男人怀里起来,随意披上一件外套,光洁的小脚没穿鞋踩在地板上。

她走到小书房把门锁上,然后点开手机备忘录,看到一行字,片刻,低垂着眼睫毛将内容删光。

桌子的最后一个抽屉,她藏了药。

江雁声把两瓶全部拿出,清丽的容颜在灯光下很白,指尖拧开瓶盖将一粒粒药片都倒入了垃圾桶。

最后,连空瓶子也扔了进去。

江雁声单薄的身子没了力气坐到椅子上,灯光很暖,照映在肌肤上莫名的却感到了一丝冷意。

她低头,白皙的手捂住脸,一头乌黑发丝倾斜四散下来,看起来格外的绝望茫然。

江雁声独自待在书房里自言自语,闭了闭眼,忍着喉咙的酸涩滋味说:

江雁声闭着眼睛流泪,说着说着就笑了,又哽咽的哭出声。

想做一个正常的女人一个正常的妻子一个正常的母亲,对于她来说,真的好难。

……

……

天色微露白,黎昕做了一个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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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长的梦,她梦见了自己的家,很简陋的低矮屋子,两间房搭着两张木板床,一家老小都住在里面,墙角还堆放着很多土豆,都是平时吃的口粮。

她记事起,就跟着奶奶身边长大,后来父亲娶了继母,添了弟弟妹妹,她瘦弱的肩头也为这个家承担了一部分压力。

石头堆起的一口锅,土地里的大黄牛,山间的蛇几乎成了她童年的所有回忆。

在这恍惚不清的梦里,黎昕看奶奶的面容已经模糊了,她站在门前,听见父亲和奶奶的对话。

黎老爹坐在门前抽了一口土烟,黝黑的脸庞带着犹豫之色。

远处,黎昕脚底跟生了根一样。

她都快忘了,自己当初是怎么跪在父亲面前,用生满冻疮的小手发誓将来读书有出息了,会养全家的画面。

却这辈子都记得是用了资助人的钱,她刻苦读完了名牌大学,平生第一次收到的生日礼物,也是资助人派校长给她的一根口红。

黎昕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更清楚至高无上的权欲和金钱才能令她安心。

她把所有的事,都梦了一遍。

醒来时,黎昕手指往脸上一抹,发现都是泪水,她睁开眼,模糊的视线望着雪白的墙壁许久,直到听见了不属于这个房间里的打火机声响,她心中一怔,转过头望去。

一抹阴暗高大的身影坐在轮椅上映入眼帘,视线往上,那张凉薄的英俊脸庞,熟悉又有着陌生感,让黎昕很长时间都不能回神。

“你,你怎么在我家?”

她坐起身,一时没注意领口纽扣崩来了两颗,隐约露出了胸前饱满雪白的曲线。

霍修城长指夹着一根烟抽,视线意味深长朝她身上一扫。

黎昕下意识低头,发现睡衣开了又扯过被子包裹住自己。

而这一举动,换来的是男人低低冷嗤:“平时见到我不是脱裙子就是脱nei裤,现在换了一身中年妇女睡衣穿就立牌坊?”

黎昕素净的指尖揪紧了被单,黑色发丝垂在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现在想说什么羞辱我的话自己考虑清楚,将来,就不是你一两句就能哄好。”

她话落,缓缓地抬头,眼神透着一股笃定之色:“女人很记仇,我更记仇,你从一开始对我说了什么话,我每个字都记得。”

黎昕指尖迅速将领口纽扣系好,才掀开被子下次,妙曼的身躯就连普通布料也掩不住,她走到高大阴暗的男人面前,与他对视才继续说:“等你爱上我的那天起,霍修城,我会一笔一笔的跟你算。”

“所以,你现在来找我做什么?”

第479章:你的灵魂为了权欲卖给了我

霍修城修长而骨骼分明大手没有预兆的将她拉入怀中,倏然扣住女人的后脑勺,薄凉的唇压下去。

他的长舌不似薄唇冰冷,异常陌生的湿烫触感,肆意地在她的口腔内蔓延开温度。

黎昕眼睛里闪过一丝意外,手心抵在男人强硬的胸膛前,唇齿间的亲密纠缠让她呼吸逐渐急促,想推开,却被他死死啃咬着殷红的舌尖。

陌生的气息,却让她没有一点排斥,霍修城手上的力度压制着她的脑袋,很容易滋生出一种被他所疼爱的错觉。

而然,错觉总归是错觉。

黎昕纤长的睫毛轻颤,抬眸间看见了男人五官阴暗冷静,完美的没有任何表情,明明他在极度亲密的与她唇舌纠缠,眼底却带着冷漠的审视。

顷刻间,她清醒了。

“别告诉我,你大老远天还没亮就跑到我这里,是吻了强吻我?”

黎昕素白的手一点点把男人推开,两人之间隔着距离,彼此的呼吸声却清晰可触。

霍修城眸色很暗,薄唇扯动,低哑声线撕裂般的溢出:“你昨天带着江雁声去了霍家。”

黎昕手指间无意识拧紧,对视着男人精锐的眼神,半响,她冷静开口:“职责所在,霍修默是我老板。”

霍修城并非是来兴师问罪,长指捏起女人柔软的下巴,指腹在她红艳艳的唇瓣来回的摩擦,五官过于面无表情,让人猜不透他心底在想什么。

黎昕在他面前从不示弱,这样对权欲有着极度渴望的男人,天生就喜欢征服,太弱的女人在他面前只会被欺负死了。

她一双冷静漆黑的眼眸望着男人,直到他漫不经心地开腔:“你长得不好看。”

霍修城语气略略的嫌弃,眉目压着暗沉阴鸷之色。

黎昕自认为跟宛城第一美人裴潆是无法比,五官谈不上惊艳,却也不至于到了被男人嫌弃的地步。

她蹙眉要说话,微微的张口就被男人修长的手指骤然探进去。

“长相不行,一张媚到骨子里的嘴倒是会讨男人喜欢。”霍修城大力的扣住女人下巴,手指,在她的口中,一点点的抵到了喉咙深处。

“唔。”黎昕下意识咬住。

她眼眸闪过一丝怒意,细白的牙齿咬住他,顷刻间,血腥味浓郁的弥漫在了口腔内。

手指骨的疼痛男人却毫无察觉,远不及被女人小嘴包裹湿滑的触感。

他英俊阴暗的脸庞贴的她很近,享受看着女人一张嘴被男人手指玩弄的模样,说话间,灼热的呼吸如数都喷在了她的耳朵上:“做我女人,从现在开始,你身上每一个地方都是我的,包括你的灵魂,也一并为了权欲卖给了我。”

黎昕脑袋被他大手紧扣住,挣扎不开,眼角处渐渐布满血色,等男人手指从她口中出来,她才有力气沙哑着妩媚的声音说:“我不做男人的情妇。”

霍修城眉目微敛,打量着眼前一身傲骨的女人,玩味低哑道:“想做我的正室夫人?”

黎昕将男人冰冷的大手拍开,也朝后倾,堪堪不稳的瘫在地上,一头长发凌乱披肩,眼眸带着水色,红唇发肿,先前挣扎时睡衣勒紧的弧度,让她身体曲线性感的展现了出来。

这样一个媚得欠男人上的女人,霍修城眼底深暗不见底,也没有任何的欲。

她低咳了一阵,抬头,十分倔强道:“我的原则,不会为了金钱地位沦落到当男人的小三小四,霍修城,你看上我想要我,就把你正牌女友的身份给我,否则,一切免谈。”

霍修城暗眸微眯,看着她,勾起深冷的薄唇:“这就是你弃霍修默,来勾引我的原因?”

黎昕心口一窒,抿唇哑声:“不是!”

……

今天周末,按照黎昕的惯性都会去公司加班,她生活无趣平淡如水,一个人时只会待在冷冰空荡的房间里。

等从卫生间洗漱出来,换了一身洁白的衬衫和银色的包臀裙,露出曲线细长的双腿。

她走到客厅,看到霍修城还没走有些意外。

男人冷漠的视线扫来,在她这身打扮停留了一秒钟,没有惊艳也没有嫌弃,开腔道:“这个地方太破,阙爷会找两个人给你搬家。”

“黎小姐,住处已经帮你安排妥当,离霍氏公司很近,十分钟的路程,标准的高级白领单身公寓。”

阙爷对她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很恭敬。

黎昕没有表现的受宠若惊,冷淡道:“哦。”

霍修城朝她招手,极具威严说出两个字:“过来。”

她踩着尖细高跟鞋走过去,隔着一步的距离停下,低垂着眼睫毛望着男人。

霍修城的大手握住她白皙的手腕拉过来,女人俯身间,一张冰冷的银行卡插到了她领口胸衣上。

“这是你成为我霍修城正牌女人应得的待遇,以后你归我养,最好别背叛我。”

他骨子里透着一种极为强势霸道的气息,让女人无法去拒绝,黎昕当着阙爷的面,指尖将银行卡拿出来。

说话间,她看着霍修城阴暗的眼眸,字字溢出红唇:“下次给女朋友钱话别弄的这么下流,不知情的,还以为你给情妇包养费呢。”

尽管男人有折辱的意思,她还是收下了。

黎昕没有清高到不花他一分钱,倘若要算起来,她还是他的钱养大的。

……

……

半个月后。

霍修默的伤势逐渐好转,血淋淋见骨的伤疤也长出了肉来,江雁声这一段时间都温柔体贴的照顾他,直到男人完全复原,才肯他去公司上班。

这样李秘书和黎昕两人,也不用整天两边跑。

清晨一早。

江雁声青丝凌乱的从偌大的双人床起来,细胳膊细腿的肌肤白皙晃人眼睛,她走到衣帽间,给霍修默拿了一套深黑色西装出来。

这时,霍修默也掀开被子起床,赤着高大结实的身躯,英俊的五官还携带着一丝清晨醒来的慵懒。

女人将地上男士黑色睡袍捡起,给他披上,轻声细语的说:“今天你去公司不许抽烟不许碰酒,我会让李秘书监督你的。”

霍修默手臂抱住女人纤细的腰肢,将俊脸埋在她的脖间深深嗅着体香,低笑声溢出喉间:“小女人心思。”

第480章:你不能生,我就去抢霍修城的孩子养在名下。

江雁声脖间细腻的肌肤被他气息烫得染红,抬起白皙的手,去揉着男人黑短的硬发,像摸威猛的大型犬一样。

霍修默眸色紧敛,陡然用力将她腰肢往怀里带,连绵不断的舔吻落在女人脸颊上,唇舌划过她软软的两片唇:“嗯?在家想我就叫司机送你来公司。”

江雁声无法拒绝他的亲吻,很快便搂住了男人脖子,说话声随着娇媚喘息溢出红唇:“我会打扰你工作啊。”

“你在我眼皮子底下,我才有心情工作。”霍修默薄唇重重的吻了她红色小嘴五六分钟,等怀中的女人腰软腿软的站不稳了。

他才将她抱起,放在偌大的床上,俯身,怜惜的亲了亲她眉心。

江雁声被吻得没力气了,纤细白皙的身体躺在被褥上,半眯着漂亮的眼眸看男人站在床沿穿衣服。

一套精致昂贵的西装很快被霍修默穿在身,他修长的手指将领带系好,熨帖的料子一丝不苟,将身形衬得淡漠冷冽。

他勾起薄唇,弧度完美的无可挑剔,看了一眼娇媚的女人,又俯身,修长大手探到她的裙摆里,长指微烫,在她紧俏的臀瓣捏了一下:“走了。”

江雁声淡淡蹙着眉,被他色气动作给惹得面红耳赤的:“一副衣冠楚楚还特别道貌岸然的模样捏女人屁股,你也太猥琐了。”

霍修默挑眉:“猥琐?”

看来霍太太对她先生的形象有什么误解的地方。

江雁声绯红的小脸一本正经的点头:“宛城上流社会的那些未婚名媛,一提禁欲这两个字,就会眼巴巴的把你和斯穆森拿出来说,谁知道谁私底下流氓成什么德行呢。”

“听你这语气,很失望?”

霍修默打消了马上出门的念头,高大的身躯俯低,只要看到江雁声躺在床上,就格外喜欢压在她上方,用居高临下的强势姿态跟她交流。

“失望什么?”

男人薄唇又贴上她敏感的耳垂了,每次说话,就爱湿湿烫烫的舔着她:“之前在你眼里,我难道不是走禁欲路线?”

江雁声手心去捂住他的嘴,一大早的,乱亲什么:“娶个年轻貌美的老婆回家,你也能忍得住两年后才碰,我都差点以为你禁欲是因为性功能不好呢。”

“后来有没有让你改观?”

男人眸子幽深盯着她,让江雁声不敢摇头,纵然现在霍修默身体碰不了女人,要是惹急了,他一根手指头就能把她给弄死。

为了保命要紧,她用力点头:“霍修默,你别压着我了,快去上班啊,你养好伤第一天还迟到,小心霍修城又憋着什么阴招等你了。”

霍修默压着身躯下这一具柔软的身体不想起来,盯着她娇媚的模样,低首靠近:“你有没有想要了?”

江雁声一怔,睁着无辜的眼眸:“你有反应了?”

“没有。”

“……”那你问我寻开心?

她将高大英俊的男人推开,扯着被子裹住自己的身子,只露出了一张清丽绯红的脸蛋,冲他说话带着娇气:“你快去上班,我上午还要去看中医呢。”

“看中医做什么?”霍修默眉头皱起。

江雁声这半个月顾着伺候他了,也没有空去找中医拿药吃,她抿着唇瓣说:“上回忘跟你说了,医生说我是流产体质,没调养好身体前最好别怀孕,不然也会流掉的。”

她说完,抬眸直视着男人深暗的眼神,喉咙略微发涩:“我们上一个孩子,就是这样小产的。”

霍修默眼底闪过一丝紧绷,表面上,他英俊深刻的五官没有什么表情变化,伸出手臂,温柔的抱了抱:“孩子我们随缘,来了就是缘分,不来……”

“不来怎么?”

江雁声见男人顿住了话,便追问他。

霍修默敛着眼底的情绪,薄唇语调缓慢:“你不能生,我就去抢霍修城将来的孩子养在名下。”

江雁声愣住了,巴巴的说:“你堂弟不会愿意吧?”

“嗯,所以要靠抢。”霍修默薄唇缓缓勾起一抹深度异常的笑,长指摩擦着女人脸颊肌肤:“到时就让我妈给他找一个软弱好欺的妻子,这样就任你这个大嫂拿捏了,嗯?”

江雁声:“……”

其实她没丧心病狂到这份上,抢人孩子这事,做起来有点不道德的。

霍修默吻了吻她的头顶,薄唇又碾压着她唇瓣许久,气息薄烫:“乖乖在家不用想太多,除非你自己想走,否则,没有人能把你从我身边带走,嗯?”

江雁声点头,红唇扬起一抹嫣然的笑容:“好!”

……

卧室的门关上,男人挺拔淡漠的身影也消失在了视线里,江雁声慵懒的躺在偌大的床上眯眼休息了会。

等窗外的阳光照映进来太过刺眼了,才起身,去浴室洗漱。

她没哄骗霍修默,吃过早餐又换了一身衣服,就让保镖送她出门。

江雁声从老中医那里拿了一堆中药来吃,还没回都景苑,刚出医院就接到了郭澄伊电话。

前一阵子,郭澄伊突然给她转了五千万说是把霍修默的车撞了的修车钱,她没有说什么,直接把钱收下。

这女人,在江雁声的眼里连当情敌的资格都没有,也什么耐心跟她纠缠。

她上车,面无表情将电话给挂了。

郭澄伊似乎没死心,挂了一个又打进来一个。

江雁声不接了几次,她就发短信,内容字字质问:

照片?

江雁声看到内容,一脸茫然。

而郭澄伊却认定了是她所为,下一条短信颇有讽刺之意:“你堂堂一个霍太太还缺这点钱花?找人拍我然后来勒索我,呵,江雁声你真让我大开眼界。”

江雁声指尖一顿,将这两条短信截图给南浔,问她:“你做的?”

南浔一贯作风,混圈里,那点偷拍勒索威胁的功力都堪比狗仔还专业。

很快,南浔便发来语音:“那女人之前不是收了你老公上千万的房子车子还有钱,声,我帮你一分不少讨要回来,一毛钱也不给她。”

第481章:对朝思暮想的女人,睡了她,就好了

“是她叫你做的?”

江雁声自从知道霍修默跟郭澄伊之间没有暧昧,就将那女人抛之脑后了,也没想去打击报复什么。

追根究底都是她猜忌重,霍修默什么都不解释,才会让郭澄伊有机可乘。

南浔也不瞒:“嗯。”

江雁声这边静了一会,指尖揉着眉心说:“这事就告一段落吧,跟她斗得鱼死网破不值得。”

“行,照片我先留着。”

以免那女人什么时候又作妖了,可以拿出来治治。

当天下午。

江雁声带着保镖去逛商场,她一身无事时,很喜欢给霍修默买衣服,男人的西装昂贵精致,带着赏心悦目的魅力。

她只要看见了,就会不由的想象霍修默高大身躯穿上是什么样子的,然后就有种欲望要统统都买回家。

从商场电梯出来,江雁声来到了一家品牌男装店,她是老客户了,店员也都认识。

“霍太太,我们店新上市了几款西装,拿给你看下好吗?”

江雁声点头,又看中了一款男模特身上的。

一套藏青色的意大利经典款式西装,颜色稍显稳重沉闷,偏向中年男子。

“这套也帮我装起来。”

“霍太太,这套西装也是给你先生吗?”

江雁声唇边弯着柔美的笑:“给我父亲的。”

上次在霍家的事,她旁敲侧击的问过霍修默才得知事情经过。

江雁声一直想找机会感谢江亚东,刚好看中了一套西装可以借花献佛。

买完单后,店员快速把她看中的几套西服衬衫都装好,然后递过来。

江雁声接过,转身走出店门时跟一个面熟的女人碰上。

她花了几秒钟,才想起是谁。

“江雁声,是你!”

苏茜手提着袋子也在逛街,看到她有一丝意外。

江雁声笑容淡淡的:“苏小姐。”

半个小时后。

一家环境安静的咖啡厅,苏茜眼角微红,她用纸巾擦干眼泪,语气歉意:“抱歉,让你在这听我诉苦。”

江雁声白皙的手指握着咖啡杯浅抿了一口,她全程静静听着没有说话,直到现在,红唇轻启:“你和徐慕庭认识不到一个月就爱死爱活的准备嫁给他,真的考虑好了?”

“你认为我很荒唐对吗?”

苏茜强忍着眼泪,放在膝盖上的指尖揪紧手心:“徐慕庭身上有股魅力会让女人跟他越相处就越迷恋的无法自拔,我想这辈子都栽在他手上了。”

“女人是拒绝不了这样儒雅斯文又道貌岸然的男人,江雁声,你能不能帮我问你丈夫,徐慕庭偷藏的女人是谁?”

江雁声平静开口:“苏小姐,你还没成为他的女人就先俨然一副抓奸的架势,似乎不合适。”

苏茜被她说的尴尬,咬了咬唇:“苏家和徐家已经在谈婚论嫁了。”

换句话说——她嫁给徐慕庭,是早晚的事。

江雁声放下咖啡杯,直言:“你和徐慕庭的事,我不想参与。”

“我让你为难情了么?”苏茜问她。

江雁声淡淡道:“嗯。”

苏茜:“……”

她愣了半响,又试探问:“是不是……他私藏的女人你也认识?”

像徐慕庭那几个兄弟,裴潆和江雁声的关系好她是知道的,难免这两个女人不会跟徐慕庭外面的女人关系好。

江雁声视线淡淡移开,从钱包里抽出两张钞票,放在桌上:“不早了,我还要回家做晚餐给霍先生吃。”

苏茜一个人愣愣地坐在咖啡厅,神情呆滞。

……

……

江雁声回到都景苑,便准备了下厨,她被男人养在家里,气质上越来越有那种标榜级别的良家妇女模样了。

偶尔,连霍修默也会调侃她。

她做了一桌子好吃的,结果,等差不多霍修默下班时,却接到他的电话说是被徐慕庭喊去喝酒了。

江雁声站在餐桌沿,看着眼前丰盛的晚餐,指尖扯着桌布,语气自然的跟平时没两样:“哦,酒少喝点,烟不许抽了。”

早上出门才叮嘱他不许碰烟碰酒的,晚上就给她来了一出先斩后奏跟兄弟去浪了。

江雁声真要说他本事大。

伤没好全,就来惹她生气。

霍修默磁性的嗓子透过无线端出来,混淆着低柔的腔调:“他没女人爱,我就当做善事陪他,凌晨前肯定会回家,你不生气的嗯?”

“那你怎么不干脆好人做到底,今晚陪他一块睡好了呢?”江雁声清丽容颜上的笑容淡的快不存在了,语气不过依旧很柔和。

霍修默微顿片刻,开腔道:“我马上回来。”

“陪他吧。”江雁声猜应该是跟苏茜的事有关,也没管老公管到寸步不离的份上。

不过……

就是可惜了她这桌的菜了。

江雁声挂电话前,语气越发温柔叮嘱他:“把你手上的烟给灭了,等回家我要闻到你嘴里有一丝烟味,霍修默,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

霍修默长指间夹着根点燃了快一大半的烟,他抽烟的动作顿住,讶异这女人怎么知道他手上有烟。

手机传来嘟嘟的声音,显而易见,江雁声挂断后了。

他忍俊不禁的低笑,指腹捻灭烟蒂。

包厢内,另外三个男人都面无表情看着他。

霍修默薄唇的笑意收敛,语调淡漠:“没见过世面?”

斯穆森拿起打火机咔嚓两声点了根烟,薄唇扯动:“没见过你一副骨子里犯贱求着江雁声虐你的模样。”

徐慕庭心情阴郁,眉目间温淡的神色褪的一干二净,也跟着点烟。

苏湛抽雪茄,翘着二郎腿吐着烟圈。

霍修默被老婆管着不能抽烟,看着这三人在他面前一根烟借着一根的点,也面无表情了起来。

“就我们兄弟几个干坐在这里吃烟喝酒有什么好玩?”苏湛没坐几秒钟就无趣了,挑起精致的眉目:“找几个妹子。”

斯穆森长指轻弹烟灰,开腔道:“给慕庭找一个徐慢慢那样的,对朝思暮想的女人,睡了她,就好了。”

苏湛问:“棒啊,三哥你要?”

徐慕庭气场上的疏离之感很重,深邃的眸子微眯,直直盯着斯穆森。

被他盯紧的冷漠男人慵懒靠在真皮沙发上,冷嗤道:“别用这种视奸的眼神盯着我,我又不能给你上。”

第482章:你用小舌头深度吻我,就是为了尝烟味?

“裴潆怎么受得了你?”

徐慕庭惯来温和嗓音净是没有温度的沙哑,不过,他也不需要斯穆森回答这个问题,眼底深处蓄着几分隐晦复杂情绪:“你们一个娶了宛城第一美人,一个娶了出自名校的千金小姐,有后悔过?”

“这个问题,你应该专门问修默,娶一个三天两头让他伤筋动骨的女人,会不会后悔?”

斯穆森从未想过这种问题,他娶了宛城最安分守己的女人回家做太太,除了低情商时搞不好能气死他外,裴潆没有一处是能挑剔出毛病。

霍修默神色淡漠倒了杯酒喝,眼底的情绪亦是复杂,看了一眼伤神的徐慕庭:“当你无法得到自己心爱的女人时,什么都会变得不堪一击,后悔这种词只有窝囊的男人才会用。”

徐慕庭胸腔内滋生出了一股剧烈疼痛,霍修默的每一个字都宛如尖锐的刺插到他的心脏里。

他变了变神色,语气却不温不火:“我强迫自己接受苏茜,呵,却发现越是这样就越放不下慢慢。”

他陪苏茜吃饭,就会想起徐慢慢是不是也跟周文共度晚餐。

他陪苏茜逛街,被她挽着手臂,也会想起徐慢慢跟周文单独在商场里是不是像一对恩爱的夫妻。

他陪苏茜回苏家,就更忍不住的想徐慢慢在周家拜访长辈时的画面。

只要他跟苏茜做了什么,脑海中浮现的全部都是徐慢慢跟别的男人做了什么。

徐慕庭扶额,长指重重抵着发疼的眉骨:“娶了苏茜,就能忘了慢慢么?”

“三哥,说句公道话苏茜这姑娘不错,对你也痴情,不过……慢慢是你养了二十几年的女人,我不认为苏茜跟你相处一个月不到,就能有本事让你把慢慢给忘了。”

尽管苏湛对苏茜这个表妹没什么亲戚情分在,也不希望她在这场感情纠葛里被重伤。

哦,何况徐慢慢恢复智商后,就是一个聪明近妖的女人,十个苏茜都不够她玩啊。

谁知道,逼急了她会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来。

徐慕庭眼底一沉,猛地灌了口烈酒。

……

十一点五十九分零三秒。

钟表还没指向十二点凌晨时,走廊上传来了男人打开卧室门的动静。

江雁声安静侧躺在偌大的双人床上,纤细的腰盖着被子,露出了纤美的后背,乌黑青丝四散开。

霍修默昂贵的西服早已经脱下,挺拔高大的身躯穿着白色衬衣黑裤,长指扯开领带,迈着长腿走进来。

他深邃的眸子微敛着,走到床沿便停下,视线注视着闭眼睛睡觉的女人。

江雁声洁白的容颜很平和,左手放在他的枕头上,浅色的唇瓣还轻抿着微笑弧度。

霍修默喝了酒,又看到女人躺在他的床上,一时有些控制不住冲动,眸色暗了暗,俯身,想吻她的唇。

江雁声在男人靠近的那一瞬间就醒了,熟悉的男性气息让她不用睁开眼就知道是谁,微微拧眉,将手心抵住男人肌理分明的胸膛,语气好嫌弃:“一身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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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修默亲吻的动作一顿,随即还是落到了她细腻的脸蛋上,嗓音磁浓低沉:“没睡?”

“睡了。”她浓翘的长睫毛轻颤睁开,眸光朝墙上时钟一睹,说他:“你还真厉害,掐着点回来哦?”

霍修默修长大手扣住她的脑袋,俯低身躯,湿烫的薄唇吻了吻她的眉心,又落到两片软软的唇上,说话声混着酒味和灼热的气息:“霍太太要惩罚我吗?”

江雁声呼吸间都是他浓烈的气息,酒味不难闻,却又几分浓郁,她别开脸,傲娇哼了声:“谁你太太了,少跟我攀关系啊。”

霍修默上了酒劲,不过还没到耍酒疯的地步,一压在她身上,莫名的,骨子里深藏的雅痞便被激发出来了。

他薄烫的大手不规矩的从伸到她裙子里,指腹摩擦打圈着女人腿上滑腻肌肤:“哪个女人睡我床上就是我的女人,何况你住着吃的穿的都是我的,你不是谁是?”

江雁声耳根微红,一半的注意力都在他手掌上,见男人颇有往上移的架势,赶紧夹紧了双腿。

霍修默喉结滚动,溢出了性感的闷哼声,视线深深炙热盯着娇媚的女人:“声声,你夹的我好紧。”

“……”江雁声。

她赶紧把腿松开,可是这样,男人薄烫的大手便又爬了上来。

还得她进退两难,小脸面红耳赤的:“你好讨厌,乱低喘什么。”

霍修默低低的笑,英俊的脸孔浮现出几分意味深长:“你说呢?”

江雁声语哽,漆黑的眼眸对视上他,片刻,突然伸出白皙的手圈住男人脖子,仰头红唇亲上他。

霍修默深眸划过一丝意外,手掌还放在她腿上,另一只强劲的手臂自动搂住了女人腰肢。

女人柔软的舌尖抵着他的唇齿伸进来,亲密无间,在他的口中轻轻滑着。

霍修默眸子变得猩红,就连抱她的力道都加大。

江雁声呼吸开始微微喘了,纤细的手指穿过男人黑短的头发,唇上越吻越深,直到五六分钟后……

她红唇大口的呼吸,男人脑袋埋在了她胸前,隔着一层薄薄的料在乱亲不停。

霍修默气息粗重,又吻到了她脖间,温度烫得女人微微的躲开,指尖揪着他的白色衬衣,一双漆黑的眼眸好似含了春水。

“主动撩起我就别躲,嗯?”

霍修默手臂扶着她的腰,然后将女人压下,被褥柔软的程度远不及她的身体,他大手揉了一阵,才将她裙摆掀起。

江雁声一双白皙秀长的美腿露出来,很轻挣扎踢了踢男人:“我哪里撩你,都说了你回来要检查有没有烟味的。”

霍修默深眸陡然一眯,嗓音哑了几分:“所以,你刚才用小舌头深度吻遍我口腔,就是为了尝烟味?”

江雁声含糊道:“嗯啊。”

她不吻,怎么闻的出来?

霍修默大手抓住她白皙的小脚,揉在掌心里,神态有几分漫不经心的开腔:“那要不要吻别的地方,看看有没有烟味?”

第483章:霍修默,你抽烟难不成是用下半身抽的?

江雁声细白的牙齿咬紧唇,差点娇媚叫出声,她的脚心被男人长指有力来回揉着,蓦然间一阵酥麻感便从脚心直径的蔓延至全身。

“霍修默,你抽烟难不成是用下半身抽的?”

他一用极有磁性男人味的腔调说话,江雁声就知道这男人又要使坏了。

一身浓重的酒味,还有脸叫她闻呢。

霍修默单膝跪在床沿,生居高临下看着咬唇隐忍的女人,懒散的笑声溢出薄唇:“你闻闻就知道了。”

“你真是……伤一好就嚣张了不是?”江雁声想拿脚踹他又被抓着没办法挣脱出来。

男人眼神逐渐变得深暗盯着她,指腹在女人白嫩的脚心里来回不停揉着玩,小小的,纤细无骨般。

在安静暗淡的卧室里,一时间没了说话声,女人破碎隐忍声细细溢出红唇。

她眼眸一眯,溢出几许泪光:“别,你……我怕痒,霍修默,你别……”

霍修默没有放开女人的小脚,力道时而还加重了几分,英俊五官深刻在昏暗的光线照映下有一种亦正亦邪的气息:“我买的药你真扔了?”

江雁声指尖揪紧身下的床单,瞪了他一眼:“你想都别想,在敢吃我非得扒了你一层皮不可!”

她生的柔美,生气时也带着一股娇气。

霍修默喉咙滚动的厉害,就连嗓音也是黯哑:“都怪你生的太美,引我犯罪。”

男人一边跟她调情,一边手上力道越发加重,江雁声呼吸微深,脚趾蜷起,红唇张开:“你长得英俊,也不见我想玷污你啊。”

霍修默不怒反笑看着她拼命忍耐的劲儿,身子微微的颤栗,就连美丽的双腿都绷直。

莫名的,没弄得她掉眼泪都不会舒服。

下一秒。

他低首,薄唇吻上了她脚心。

“啊!”

……

江雁声指尖揪紧被子包裹住自己洁白的身子,面对着窗户的方向,外面微淡的光线照在她泪痕未干的脸蛋上,一双眼眸闪着水光而失神。

男人从浴室冲完澡出来,挺拔结实的身躯只围着一条白色浴巾就出来,连湿漉漉的头发都没耐心擦干,便欺身上车。

他胸膛贴上女人光滑柔美的后背,薄唇印下一吻:“还气?”

江雁声长睫毛闭上,不想理他了。

霍修默也不急,唇舌慢慢碾转着她白皙肌肤,大手掀开被子,从后背诱人的曲线一直吻到腰部。

江雁声身子明显的一缩,拧眉转过去,推了推男人:“你烦不烦。”

霍修默长臂把她搂过来,两人都没穿衣服,肌肤相贴,他英俊的脸孔埋首在她脖间,又吻了一下:“不气了,你在我面前又不是没有高……”

潮字还没说出口,就被女人一双漂亮不像话的眼眸给瞪了回去。

江雁声指尖去掐他腰身的肌肉,气急败坏的红了脸:“霍修默,从现在起,一分一秒的算,你要再敢提这件事,就给我滚下床去睡!”

她是真的很气。

亲密时,是在他面前舒服的小死过去无数次,可是,这次他亲她的脚,就把她弄的狼狈还是第一次。

江雁声羞恼用被子裹住自己,什么都不想面对了。

霍修默看她害羞的小女人模样,心情很好,手臂隔着被子将女人紧紧抱住哄:“好,我知道了,以后不会说你敏感点又多了一个地方,以后上床时我肯定不提。”

“……”江雁声。

“嗯?你身上怎么都是软的香的?”霍修默看她没挣扎,修长大手沿着被子伸进去,触手一片滑腻。

江雁声按住胸前造乱的大手,一对饱满的柔软上早就吻痕深深了,这会儿还有点细微疼痛感,声音闷闷的:“霍修默,你在捏我跟你急了。”

霍修默摸了一阵,很快就适可而止。

他将女人被子拉下,露出她脑袋,将英俊的脸庞贴着她的脸颊:“困了?”

江雁声浓翘长睫毛轻眨,静静望着男人近在咫尺的五官,刚亲密完的缘故,她对他还有一丝媚到骨子里的娇气:“下午我亲自准备了一桌子饭菜等你回来的。”

霍修默眸色一紧,抬首看到女人委屈巴巴的表情。

江雁声小声抱怨:“我还给你买了衣服,做好吃的给你,你一口都没吃上。”

霍修默胸腔内突而升腾起了浓烈的情绪,他当即便用力抱住女人,嗓音低哑带着歉意:“sorry,是我不好。”

江雁声是一个很缺乏安全感对家庭没有期待的女人,只要依赖上一个人就会全身心投入,这样也导致了她比正常女人更容易失望伤心。

霍修默下班没回家,她口头上不说什么,心里早就难受死了,他一天都离不开她,她何尝不是一分一秒都离不开他了。

“你做的饭菜倒了吗?我现在去吃。”霍修默放开她,起身下床拿起浴袍穿上。

江雁声一下子坐起身,表情怔怔的:“都冷掉了啊。”

“无妨。”

霍修默俯身,大手揉揉她的黑色长发,眼神深深的:“我就喜欢你做的,冷掉了坏掉了都吃。”

江雁声心底划过一阵暖流,唇角甜蜜翘起,她白皙的手握住男人手腕:“别吃了,明天我重新做给你吃。”

“不行。”霍修默低沉嗓音没的商量。

楼下那一桌饭菜是她亲手为他做,今天的跟明天的不一样。

他找了件自己黑色衬衫给她穿上,系上纽扣后,手臂便把女人抱了起来,大步朝外走。

江雁声身上挂空挡,一不留神就会走光,所以也不好挣扎,只能抱紧男人脖子:“你……”

霍修默低首,薄唇亲了她小嘴一口,嗓音诱哄:“声声,你看着我吃,嗯?”

江雁声看着眼前极尽温柔的男人,慢慢地把口中拒绝的话咽了回去。

霍修默真的有令女人心身为他折服疯狂的资本,被这样一个英俊成熟且多金权势大的男人宠爱,将来,恐怕任何一个男人都入不了她的眼。

江雁声知道被狮子保护过的女人,是不会看上野狗,她这辈子,恐怕都逃不出他手掌心了。

第484章:你一出生啊,医生就说你生来没有疼痛感

深夜了,苏湛把徐慕庭送回徐家老宅,一口茶都没喝就接了个电话走了。

徐母一看儿子醉的不省人事,忙着叫佣人拿醒酒药来,口中念叨着:“多大岁数了也不知道照顾好自己,看来妈给你找个媳妇是对的,以后再喝到大晚上的,看苏茜能给你好脸色看吗。”

佣人将药片拿来,徐母给儿子服下。

等她要走出房间时,一转身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女儿。

徐慢慢每周末都会回徐家住,陪伴母亲解闷,今晚她显然也是听见了徐慕庭被送回来的动静,身上穿着一件睡裙,披着外套就出过来了。

“慢慢,把你吵醒了?”徐母看到女儿,眉眼一瞬间就温柔下,走出来把门带上。

砰一声。

冷冰冰的门挡住了徐慢慢的视线。

她长睫毛轻垂,声音软和:“妈,哥哥怎么回来了?”

“跟苏湛他们喝醉酒被送回来。”

徐母摸摸女儿的手,有点凉,又关切道:“来,快回房去,别把身子给冻坏了。”

现在才初秋,夜里也冷不到哪里去,何况她还披着外套,将母亲操心的模样,徐慢慢听话点头:“好,妈,你也早点休息。”

“好,妈妈知道了。”

徐母脸上露出欣慰的笑,要站在走廊看着她进房间了才转身回房。

徐慢慢把门关上,秀丽脸上的笑容才彻底的消失,一干二净找不出半点笑过的痕迹。

她眼眸空洞的看着自己粉红色公主房间,每个角落的东西都是母亲布置,包括窗帘地毯的颜色款式,营造出了浪漫幸福的气氛。

良久,徐慢慢勾了一下僵硬的唇。

叩叩!

门外,徐母在敲门:“慢慢,睡了吗?”

徐慢慢眼底的异样瞬间收起,她脸上重新挂上了完美的微笑,刻意等了几秒钟,才将房门打开,声音轻轻:“妈,有事吗?”

徐母走进来,一副睡下又起来的模样:“妈妈心里想着事,想跟你说说。”

徐慢慢扶着母亲坐在床沿,轻声细语的:“妈,你年纪大了晚上就别老挂念这事,这样对身体不好的。”

徐母心里暖流,握紧女儿的手:“还不是你哥,妈问你苏茜怎么样?”

徐慢慢怔了下,不动声色微笑:“是一个有气质涵养的姑娘。”

徐母也是满意这个儿媳妇人选才会这样问,娴雅的眉眼露出笑意来:“是啊,苏家这个女儿在豪门里谈不上顶尖的好,也不比谁差呢,主要是能跟你哥合得来。”

“妈妈怎么知道哥哥和她合得来呢?”徐慢慢唇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徐母说:“你哥脾性温和却是一个有主见的,以前他相亲时口头上应付着妈,回头就冷落人家女孩子,这回他跟苏茜大半个月了还在联系,都去过苏家拜访了,你说他心里怎么想的?”

徐慢慢摇头笑,心中却有一丝的苦涩。

徐母顾着跟她说:“你哥哥也三十岁了,一个男人单身住在外面也没女人照顾他饮食起居,你看这次喝到半夜醉成这样,要有个知暖知热的体贴他,能由得他这样胡来?”

“所以,妈妈想尽快把苏茜娶进门,你看怎么样?”

徐母用商量的语气跟她说,这让徐慢慢失笑,表面上看,一点异常情绪都没有。

她伸手抱住母亲,故作担心道:“那苏茜进门了,妈妈会不会就不喜欢慢慢了?”

“傻孩子!”

徐母敲了她脑袋瓜一下,对她尽是慈爱:“慢慢是妈妈的心头肉,别说你嫂子,就连你哥哥都代替不了。”

徐慢慢睫毛微掩,笑容一时僵硬。

徐母摸摸她秀丽的脸蛋,也不知道是因为无忧无虑了十年,岁月也将她容貌冻龄的缘故,徐慢慢年纪三十了,看上去却像个二十岁出头的姑娘。

“唉,要是没有十年前那场意外,我的慢慢才是豪门第一名媛,会嫁给比周文更好的男人,都怪妈妈没有保护好你。”

徐母眼中的自责和歉意,让徐慢慢看了心慌,对,就是心慌到窒息的感觉。

她握住母亲的手,唇角动了动:“妈,你把我养大,已经是对我最好的保护了。”

“傻孩子,妈妈恨不得把自己的命都给你。”徐母再三的叹气,拍拍她娇弱的肩头:“很晚了,你快睡吧。”

徐慢慢躺回床上,被子下,她指尖掐紧了手心里,隐忍着丝丝的痛楚,声音很轻:“妈妈,对不起。”

她这句太突然,徐母愣住几秒,然后朝女儿扬起一抹慈爱的笑容:“慢慢,你要记住妈妈永远都爱你。”

徐慢慢有一丝失神,看着母亲转身,口中还在自言自语道:“你一出生啊,医生就说你生来没有疼痛感,不管是流血了还是摔伤了都不知道哭,就连被锁在阁楼让火烧着了全身也一点哭声都没有,只知道一个劲的叫妈妈,还好没事,医生把你救回来了……”

卧室的门砰一声被关上。

徐母的嘀咕声也终于听不见了,徐慢慢眼睛睁的很大,心脏处压抑的不好受。

被火烧遍了全身,怎么可能救的回来呢。

……

……

夜深人静,不再有人走动。

徐家佣人都歇下了,即便是走廊上的灯都关了。

此时,咯吱一声紧闭得房门被推开,空气中还飘散着股没有散去的酒气味,透过窗外折射的光线,依稀能看清躺在深蓝色大床上的男人。

徐慢慢秀丽的脸上没有表情,将房门反锁上,响声在黑夜里格外的清晰,她走过去,静静注视着这个醉酒未醒的男人。

徐慕庭白色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靠在枕头上,头发凌乱,五官斯文且成熟,薄唇抿成了条直线,下巴略略有些泛青。

谈不上很邋遢,却与平时儒雅精致的模样大有出入。

她看了一会,才深深垂下眼睫,伸出手,去解开了男人衬衫上的纽扣。

很快,纽扣从上到下被解开,男人白皙结实的胸膛也露了出来。

……

徐慢慢微凉的手刚触碰到徐慕庭西装裤的皮带,突然一只大手扣住她的后脑勺,紧接着,只感觉天昏地转没看清什么。

就被压在了这张染着男人酒气的床上。

第485章:这种撕裂的痛苦,却无人能代替她承受。

徐慕庭吻的很凶,与其说是吻,更不如说是在发泄什么压抑已久的情绪。

她紧闭的牙关被男人长舌强势抵开,湿烫的温度也瞬间就蔓延在了口腔内,越发的激烈纠缠。

“唔……”

徐慢慢要喘不过气来,手脚却没有挣扎。

她心一狠,继续手上的动作将他皮带解开,白色衬衫衣角被扯出来。

徐慕庭脖子上青筋冒起,一直蔓延到了额头,他薄唇毫无章法的吻着女人的唇舌,大手也去脱她的衣服。

比起他的衬衫西装裤,女人只穿着一条浅薄的睡裙,将裙摆撩起来脱下内衣,也就一两秒钟的过程。

……

“我要你。”

徐慕庭俯首在她耳朵说话,嗓音暗哑发沉,让女人心头微微一颤。

她一头青丝凌乱四散在枕头上,脸颊绯红,双眸含着一股雾气盯着他近在咫尺的五官,姣好光洁的身体被他紧绷滚烫的身躯压着,就连呼吸进来的空气,都混着男人的气息和酒气味。

她说话轻喘,沙哑又清晰无比:“你想好了?”

徐慕庭抿紧薄唇一言不发地将她两条纤细的美腿分开,额头抵着女人的额头,深黑布满血丝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她脸上表情。

下一秒。

“啊!”

女人指尖攥紧了身下的被单,被青丝遮挡住秀丽的脸上表情很痛苦。

他知道,她疼得身子发抖。

这种撕裂的痛苦,却无人能代替她承受。

——

在徐宅楼上的一间卧室里,偌大的床上一对男女用尽了全力在爱着彼此。

徐慢慢纤细的手腕被男人大手紧扣固定在头顶,她指尖微屈想抓住什么,却什么都抓不住。

她红唇轻咬叫的很压抑,迷离的眼眸盯着大汗淋漓的男人,仰头,想去吻他的薄唇,就在快触碰到的时候,蓦地听见……

“苏茜!”

徐慕庭挺拔健硕的身躯还压着她未着寸缕的身体上,口中却喊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

徐慢慢胸口被他喊出的名字扎心的刺疼,迷离的意识也在这一刻清晰了。

她纤细双腿还架在他的腰身,身子却越发僵硬,喉咙像哽住了什么一样,娇媚的低吟声喊不出来了。

徐慕庭眼底泛着血色,大手用力将她手腕紧扣压在枕头上,他看似醉酒冲动,神智却清醒一片,带着浓郁酒味气息去吻女人的眉心鼻子唇瓣,触感湿烫异常,吻得无比动情。

徐慢慢身子又开始颤栗不已,瞬间发红的眼眸划过一抹嫉妒报复的情绪,她微微仰头,靠近男人耳旁,红唇吐气:“周文。”

徐慕庭动作猛地一顿,胸腔内席卷而来狂怒的情绪,从她喊出周文名字时,这场情事,也就失控了。

窗外天色亮了。

将凌乱狼藉的卧室照得明亮一片,儒雅斯文的男人坐在床沿,指间点燃了一根烟抽,微微垂颈,五官神色前所未有的颓废。

他眉目间的冷冽重了几分,吞云吐雾的看着平静从床上起来的女人。

徐慢慢抿着红肿的唇,一句话也没跟他说,捡起地上被撕破的睡裙穿上,然后就要走。

徐慕庭眉头狠皱,几乎本能的去拉住她的手。

啪的一巴掌。

徐慢慢狠狠扇在了他脸上,秀丽的脸上很苍白,说话也失了力气却咬字极清晰:“这巴掌是你跟我上完床说的那句对不起还你的。”

徐慕庭喉咙滚动,眼底隐着什么复杂情绪让人无法揣测。

“连上自己心爱的女人都要窝囊到假装在上别的女人,你自欺欺人的功力倒是渐长了。”

徐慢慢冰冷的讽刺着他的行为,一双眼眸含着泪光迟迟不落下。

她甩开男人的大手,衣衫不整的走出去。

门关上的那刻。

徐慢慢双脚一软,后背靠在了冰冷的墙壁前,她眼睛发红发酸,双手抱住自己膝盖,青丝凌乱,没有遮掩住的地方,凝白如雪的肌肤尽是暧昧吻痕。

看上去,太过狼狈。

……

……

一早,儿子女儿都住在家,徐母亲自下厨,做了一顿丰盛的早餐。

她刚从厨房出来,就看到了徐慢慢下楼要出门。

“慢慢,早饭不吃了啊?”

徐慢慢把身体洗干净,换了一袭裸色长裙,气质优雅迷人,她转身,对母亲温柔微笑:“妈,我还有事就不吃了。”

徐母走过来拉着她手:“那你等下,妈妈给你装点路上吃。”

徐慢慢未拒绝,左右也就等几分钟。

这事,徐慕庭也从卧室下楼,深蓝色西装笔挺穿在身,提着公文包的架势俨然也是要出门。

徐母又愣了下:“你们兄妹一个个,早上都急着出门做什么?”

徐慕庭眉目温淡,视线扫了一眼站在客厅安静的女人,嗓音恢复了低缓腔调:“公司有事,慢慢也出门?我顺路一道送她。”

“那你记得把你妹妹安全送回家,妈给你们装了早饭,等会车上吃。”徐母又拿了一个盒子出来。

看在徐母在场的份上,徐慢慢没有表露出跟兄长半点异样,更不可能开口去拒绝。

“妈,改天我在回家看你和爸。”

她接过保温盒,也不知是早上刚哭过还是怎么,让徐母走近时,看到了她眼角都是血丝。

“你昨晚没睡好吗?”

徐慢慢指尖微僵,若无其事说:“我睡得很好。”

“眼睛怎么这么多血丝啊。”徐母舍不得女儿受到一点儿的委屈,当场就对徐慕庭说:“你把公事推了,先送你妹妹去医院看眼睛。”

“妈妈,我让周文陪就好。”徐慢慢不等男人回答,先一步说道。

她握着母亲温暖的手,唇角弯出微笑:“没事的。”

徐母摸摸她的眼角,怜惜道:“听你声音也有点哑,到时让医生配点药吃,以后睡觉注意点。”

“好,我会的。”

徐母交代什么,徐慢慢都点头顺从。

……

走出徐家,徐慢慢转身就往另一个方向走,脚上高跟鞋还没踩出两步,就被身后儒雅的男人强行拽回去塞到了车里。

徐慕庭将车门锁死,面无表情开车走。

她面朝车窗拒绝去跟他说话,两人也就这样冷战上了。

车开了一路,突然停下来。

徐慢慢闭着眼睛不愿意睁开,隐约听到男人下车的动静,过不了多久,他提着一袋东西,又上车了。

第486章:为心爱的男人生孩子,是女人一种本能。

“把药吃了。”

徐慕庭声音冷静温和的响切在耳旁,等女人心微颤,睁开眼时,映入视线的是一盒避孕的药片。

他的话就好像锋利的细线缠绕着徐慢慢的心尖上,麻木的疼痛让她秀丽的脸上表情微变,启唇声音很冷:“为什么要吃?”

徐慕庭眉目收敛起温淡的情绪,语调耐心说服她:“慢慢,你不能怀上我的孩子。”

“昨晚你假意酒醉逞凶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这个问题?”徐慢慢将一盒药夺过来,降下车窗扔到了外面

她不吃,孩子有了她就生,谁也别想拦。

徐慕庭一副脾气极好的架势看着她闹情绪,又从袋子里拿出一盒,跟被扔掉的那盒一模一样。

徐慢慢是他养大的,脾性早就了解的一清二楚,以至于徐慕庭去药店买了几盒回来,够她扔到消气为止。

车内,他倾身靠过去,连带独特清冽的气息拂近女人,俯视着她:“慢慢听话,我们是兄妹不能有共同的孩子。”

“哥哥。”徐慢慢指尖揪住男人的衣领,睁着发红的眼睛盯着他:“你怕我怀了你的骨肉,你没办法跟妈妈交代?还是……你想娶妻生子怕我耽误你?”

徐慕庭抿着唇一言不发,手臂温柔将女人安全带解开,搂了过来执意要将药给她喂下,嗓音溢出喉咙混着缱绻之情:“乖,你以前很听哥哥的话,别闹脾气。”

徐慢慢红唇被他长指撬开,一粒药片也喂了进去,她没吞下含在口中。

儒雅的男人极具耐心,一遍遍提醒她:“慢慢,咽下去。”

“不要。”徐慢慢泪水涟涟,十分的倔强。

徐慕庭斯文好看的五官略显无奈,长指扣住了她的下巴,低首,薄唇贴上她的唇瓣。

他吻得温柔比昨晚一万倍,抵进去的长舌却是为了把口中的药片让她吞进喉咙里。

徐慢慢缓缓闭上眼,压制着胸口极深的伤痛,发白的指尖揪着他的衣领不放开。

药是喂进去了,徐慕庭也吻了她一两分钟。

等薄唇离开女人柔软的唇瓣时,徐慢慢突然睁开眼,漆黑定定的望着他,声音细尖:“你什么意思?”

徐慕庭抱着女人的手臂微僵,片刻后,长指温柔的将她凌乱发丝梳理好,指腹揉了揉那发红的眼角,举止越发温柔带着诱哄的意味:“昨晚哥哥对不起你,但是却不后悔。”

他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眸任由她看,语调温和:“慢慢,你想要什么哥哥都可以给你,唯独孩子不能。”

有了孩子就彻底断了她的后路……徐慕庭昨晚被霍修默等人的话刺激到了理智,自私了一回,无法在这事上继续自私下去。

徐慢慢胸口堵着说不清的涩意痛楚,她深呼吸,调整好了情绪才开口:“妈要你娶苏茜,你娶吗?”

徐慕庭温厚的声音轻洒在她耳畔,指腹一直揉着她的眼角:“你希望我娶吗?”

“那女人看你的眼神太过迷恋,我不喜欢。”徐慢慢伸手抱住了哥哥的脖子,将秀丽的脸贴在他胸膛前。

“那就不娶。”

徐慕庭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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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闹了一早上变扭的情绪稍微好点,低首静静注视她片刻,才开腔说起另一件事:“别再跟周文同居,从他公寓搬出来。”

不等徐慢慢说话,又听见男人缓声安排好了一切:“我给你置办了一处城堡,装修风格按你喜欢的,今天就搬过去,我会经常过来住。”

徐慢慢心脏一震,讶异看着他。

才一个早上的功夫,他就想通了打算跟她偷情?

徐慕庭眼神专注的盯着女人不可置信的小脸,没忍住,又低首亲了亲她眉心:“周文单凭让你失去做母亲的资格就无法担任好一个令你幸福的丈夫角色,慢慢,你跟我在一起可以去喜欢别的男人,只要他能过的了我这关入我的眼。”

徐慢慢刚被他暖起的心,又瞬间被他只言片语给弄的刺骨的凉。

她一把将这个虚伪至极的男人推开,表情微怒:“徐慕庭,是你把我感情当做儿戏,还是你认为我把你当做儿戏?”

什么叫跟他在一起了,还可以去喜欢别的男人?

只要能入他眼,他就不准备要她了吗?

徐慕庭修长白皙的大手握紧她娇弱的肩头,眉心皱起:“慢慢,你听我说。”

徐慢慢眼中含着泪,笑的自嘲:“我三十岁了,再过十年就四十岁了,你是不是认为到时我就不会在跟你谈小姑娘的爱情了,徐慕庭,我十年都熬得起,再熬十年又怎样?”

徐慕庭眼底情绪沉浮变化,良久,面对眼前这个伤心欲绝的女人,他嗓音不由就哑下:“我无法给你名正言顺的身份,慢慢,你这辈子都只能是我徐家的大小姐,你对我的迷恋倘若有一天淡去,只要没有孩子牵绊,你还有的选择。”

“你在羞辱我的爱情?”徐慢慢纤细手指用力将男人大手撇开,秀丽的脸上表情失望悲痛又逐渐的恍惚到了冷淡。

她要下车,要冷静的空间。

徐慕庭刚要伸手拦她,就听见女人手指握着车把,垂着眼睫毛说:“昨晚我们已经做了男女之间最亲密的事了,在我眼里你不是兄长,你只是我徐慢慢的男人,倘若你无法跨越亲兄妹这个角色……”

徐慢慢话微顿,她下车,站在外面。

那一头披卷的长发被风吹得飘散,转身间露出额头的美人尖,脸上精致的眉眼浮起一丝决然,她轻启唇,声音出奇平静:“那你也可以选择当我苏胭的男人,这名字被你们徐家遗弃了二十几年,偶尔拿来用一下也可以,表哥,你说呢?”

徐慕庭温淡的神色变了变,薄唇抿得紧紧地,修长的大手也握紧了方向盘,看着徐慢慢转身远去。

几秒钟后,他才启动车子。

脑海中,浮现出前不久的一副真实画面。

徐慕庭,为什么你选苏茜?

因为——她姓苏。

……

徐慕庭一把车开走,徐慢慢当街拦了辆出租车,直接去医院洗胃将药物清除。

她低头,指尖隔着衣服覆上平坦的肚子。

为心爱的男人生孩子,是女人一种本能,即便是徐慕庭,也别想剥夺她的权利。

第487章:对不起,帮霍修默骗你,给你药吃!

周末,江雁声还闲在家里看书晒太阳,做一个被男人娇养的贵太太,中午时,接到了南浔的电话,便急匆匆的出门了。

她没去工作室,而是来到了酒吧。

在几个月前,江雁声睡完霍修默后,也在这里独自买醉了一场。

白天没什么人,很快就在角落头的卡座找到了南浔。

“你怎么了?”

江雁声看到点了一桌子酒,还面带杀气喝个不停的南浔,双眸划过讶异之色。

南浔眯着眼眸看她,打量了半天,见眼前气质清丽的女人似乎她认识,便醉意朦胧的笑了:“是你啊,喝一场?”

“我喝中药戒酒了。”江雁声也把她手中的酒瓶夺下来,拧眉看了一眼两名保镖。

对方立马把桌子的酒都撤走,速度快的南浔都抢不过来。

“喂!”

“好了啊,你都醉成什么德行了?”江雁声拉住她的手腕,说她:“你家小周先生呢。”

南浔眼底一痛,溢出了几许泪光来:“提他做什么。”

江雁声坐下,看她状态不对劲问道:“吵架了?”

“没吵。”

像周宗儒那样温和有礼的男人,怎么可能跟人吵架,就算她气的火山爆发了,他还能一副轻风云淡的样子。

江雁声扬起唇角惯有的笑容,慢悠悠说:“总不可能是你跟他上了床发现这男人功能方面不行了,为了自己那层膜买醉吧?”

“……”南浔。

她怔怔看着江雁声,过了许久,才憋出一句话:“声声,你太坏了。”

江雁声看她脸颊的红晕都快爬上耳根子了,心里也有了数:“看来你和他还没上过床啊。”

南浔喉咙干涩地发疼,就连声音都有几分哑:“你一副庆幸的表情是什么鬼?”

“女人的身体是会一直记住第一个进入她的男人,就好比男人对初恋女神有种不一样的情怀,你没陷得深,还有救。”

江雁声说完,长睫毛轻抬,红唇又来了一句:“不过,周宗儒每天面对这一个身材娇小却发育极好的俏丽女子还能忍得住,可能身体方面是有点问题了。”

南浔一听,浑然忘了她跟周宗儒那点事,不服气说:“霍修默娶了你还两年不碰呢,你怎么不说他身体也有毛病?”

“我说了啊。”

江雁声淡淡一笑:“没跟他上床前,又不是没怀疑过他这方面不行。”

南浔:“……”

说多了堵心,她又叫服务生拿点酒过来。

“说吧,跟我说到底怎么回事了再喝。”江雁声陪不了她喝,又将酒给拦下了。

南浔堵心的要死,就连鼻子也渐渐有了酸意:“也没什么,就是他前任未婚妻的亲妹妹来了,一个婊气得无人能敌的女人,对周宗儒的心思不要太明显了。”

江雁声眼眸眯起说:“周宗儒不像是那种拎不清的男人啊?”

南浔红了眼跟她倾诉:“那个叫楚桐的女人,刚一出场就挑了个雨天,然后来敲周宗儒的门,说自己在外面被淋湿了如果他家没有女人的话,能不能借他的地方洗个澡。”

“声声,一个单身女人跑到男人家说想洗澡,那点心思就差没有写在脸上了,后来,她还要假惺惺的跟我解释,说是因为自己姐姐跟周宗儒交情深厚,所以一直把周宗儒当成亲姐夫,她当我智障?哪个小姨子会跟姐夫你我不分。”

南浔憋在心里很久了,一倾诉起来就忍不住动怒,狂灌了一口酒,烈酒喝入喉咙的灼烧感让她呛得重重低咳了好几声。

“慢点喝。”江雁声拿纸巾,给她擦拭唇角。

南浔还没说完呢,深吸一口气道:“你是没见过女人婊起来时两面模样有多恐怖,明明讨厌我脸色都扭曲了,一转身就在周宗儒面前说喜欢我?呵,说什么她好喜欢我这样随性的人,家里乱乱的,酒量又好,可以随便说脏话骂人,说她就不行,说不出来……”

“就她淑女,哦,她那个已故的姐姐也淑女,跑我面前说没想到跟周宗儒几年未见,他选女人的口味变化这么大,会喜欢我这种的……”

“听她那语气,说得都跟我不是良家少女一样,还说她姐楚兮生前就周宗儒一个男人,问我男性朋友肯定很多吧?”

南浔心脏好比被一个尖刺扎着,涌上来的愤怒情绪里,隐约还有一丝丝的委屈。

她会气成这样,追根究底是嫉妒周宗儒和楚家姐妹的过去,以前知道周宗儒有个已故的未婚妻是一回事,亲耳听见别人说又是另一回事。

江雁声没说什么安慰的话,此时的南浔更需要一个安静聆听的人。

她喝的烂醉,被酒呛得疼的要命,眼泪快溢出来就马上擦去,抱着江雁声袒露出了柔弱姿态:“声声,对不起。”

“你喝醉了。”

跟她说对不起什么?

江雁声正好笑的给她擦眼泪,只听见南浔醉醺醺地说:“楚兮的事是周宗儒最不愿提起的过往,我的一切他都知道,可关于他的事情他却什么也不跟我提起……我现在才知道被人当傻瓜一样瞒着是什么样的感受了,我还帮霍修默骗你,给你药吃……”

江雁声轻蹙细眉,抬眼望向南浔时,她已经彻底的醉死了过去。

“南浔?”

“对不起……声声,对不起。”

……

……

保镖将南浔抱上搂时,江雁声手提包的手机响了,她接听,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缓缓传来:“在家还是外面?”

“跟南浔在一起,她今天心情不好。”

江雁声按了电梯,眼角余光扫了眼醉酒的女人。

霍修默那边隐约传来翻阅文件的动静,过了几秒钟,对她说:“今晚要去霍家一趟。”

江雁声指尖无声无息抓紧了手机,莫名的,出声说话时嗓子有些干涩了:“我要去吗?”

“你想去吗?”霍修默问她。

江雁声咬唇:“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她无颜面对霍家的公公婆婆,至今都没有再跟霍夫人见上一面。

“不愿去就在南浔家等我,晚上来接你。”霍修默没有勉强她跟去,以免母亲还没气消在她面前说什么堵心的话。

江雁声松了一口气:“我等你来。”

第488章:江小姐,抽血化验结果要等一周后。

叮的一声。

电梯门打开。

江雁声带保镖走出去,正好迎面撞上一个穿着素白长裙衬得自己格外清纯的女人。

两人对视了一眼,江雁声收回视线走出去。

“等等。”

身后,女人叫住了她:“你们是她朋友吗?天呐,南浔怎么喝成这样了啊?”

江雁声转身,容颜平静:“有事?”

“我叫楚桐,是她的……朋友。”楚桐扬起自以为很和善的笑容,对眼前很美丽的女人说。

“嗯。”

江雁声眼睫毛没有颤一下,红唇轻启:“我还第一次知道南浔有个你这样的朋友。”

楚桐没听出来她言外之意,十分体贴:“南浔今天好像跟她男朋友闹分手了呢,你现在是带她去她男朋友家吗?我觉得可能不太好。”

江雁声没揭破她的小心思,语气不变:“那我该带她去哪里?”

楚桐白净的指尖将脸颊的发丝拂到耳后,微微一笑:“要不来我家吧,我也住这一层。”

江雁声看她的眼神有些玩味了,唇瓣挂着柔美却没有温度的笑。

楚桐被她一看,莫名的有些心慌。

为了掩藏自己的心思,她又善解人意说:“南浔的性格有点烈,我担心她喝醉了跟周,周宗儒起冲突,我的房间可以让给她住,我到别的地方住。”

江雁声看她脸上,就差没有写出迫不及待的心思,好把自己的房子给南浔住,然后找借口去周宗儒家借宿一夜。

她静了片刻,淡淡拒绝:“不用了。”

不等楚桐开口,便说:“她是周宗儒的女朋友,他不照顾还要我们帮忙照顾?”

“唉……你。”

楚桐见江雁声说完就走,心急的在背后跺脚。

……

南浔家也住这一层,没楚桐这一出,江雁声是没有把南浔往周宗儒家送的想法。

竟然有女人提醒了,她直接走到南浔公寓隔壁去按门铃。

一两声后。

公寓的防盗门却没有人开。

保镖抱着南浔,在旁说:“太太,现在是白天,或许周先生不在家。”

江雁声指尖一顿,哦了声:“那找个人撬锁吧。”

保镖:“是!”

半个小时后。

周宗儒的公寓被撬开,楚桐站在电梯门口,眼睁睁看着这个清丽柔美的女人做事这么霸道,门打不开就用撬的,眼睛瞪大。

她忍不住气也走过去,看到江雁声吩咐一个高大威猛的陌生男人把南浔往周宗儒的主卧抱。

“这位小姐,你没经过公寓主人的允许就撬锁乱进来,会不会太没礼貌了?”

江雁声将手提包搁在沙发上,柔柔转身过来,她不笑时,亲和的气质会偏冷,何况面对着这么一位碍眼的女人:“我不仅会撬他的门,如果周宗儒敢在外面勾三搭四的,我连他家都砸了,知道吗?”

楚桐小脸一阵红一阵白,总算听出了她意思。

“你,你好霸道。”

江雁声勾唇:“你不是自称是南浔的朋友,难道不知道她有个闺蜜最护短,她伤心我的心情也会很不好,会做出一些什么事就不知道了。”

“你,你是不是误会我和周宗儒的关系了,南浔跟你说了什么?”楚桐转眼间就含起泪花来,模样十分的无辜。

“哦?你和周宗儒什么关系?”

“他是我姐夫。”楚桐说起底气十足,故意看了一眼卧室方向,又道:“南浔就不要跟我姐姐争什么地位了,当年我姐姐被人杀害时,周宗儒可是一直单身找了很多年才把我姐姐尸骨和凶手找到,这份深厚的感情,也不是说没就没了啊。”

“他找你姐的尸骨,是为了给你楚家一个交代,亲手放下和你姐姐这段感情吧。”

江雁声一句话,让楚桐瞬间卡住了声。

“他要真放不下你姐姐,即便把尸骨寻回了也不会娶别的女人,倘若娶了,也就代表你姐姐成了过去,南浔是没必要跟一个死去的女人争什么地位,你姐姐陪了他上半生,下半生陪他的是南浔,有什么好争?”

江雁声语气轻飘飘的,却带着一股冷意。

楚桐发现这女人表面上一副好相处的样子,实际上也是个厉害的角色。

还强势的要命。

“门就在你后面,要我请你出去?”江雁声看她愣在原地,一双柔和的眼眸微微泛起冷意。

楚桐在原地站了站,气急败坏转身离开。

……

江雁声也没给周宗儒打电话,而是吩咐自己的贴身保镖:“你在这看着南浔,等她醒来再走。”

“太太,你呢?”

今天只有一个保镖跟出来,难免不放心她。

江雁声拿起包出门,对他说:“我去医院拿点中药喝,放心,到时候霍修默会去接我。”

她下楼,便拦了一辆出租车

医院,血液病科。

走廊上,江雁声坐在长椅子上,指尖拿着棉签摁着白皙的手腕,低垂眼睫毛,容颜很淡。

护士小姐给她倒了杯水喝,说道:“江小姐,抽血化验结果要一周后才能拿,到时候请你记得过来哦。”

“好。”江雁声扔了棉签,站起身:“那麻烦了。”

“短期内服用药物是可以靠验血检查出来的,包括避孕-药等这些。”

护士再次提醒她一下,以免她顾着检查身体其他药性,忘了避孕-药也是药。

“嗯。”

江雁声这半个月以来什么药都没碰,霍修默受伤后,也没再给她晚上喝什么牛奶了,但是用其他方式,到底给她吃药没就不好说了。

……

她走出医院,又去老中医药店拿了一堆中药,等事情办好后,天色也完全暗了。

手机静静的没有电话响,估计霍修默还在霍家,江雁声提着一袋子的药走在路边,沿着湖面柳树静静看着夜色。

走累了,江雁声便找了个石凳坐下,一袭柔滑的长裙贴在腿上,她低头也不知想什么。

更不知哪来的冲动,江雁声记起了步月的纹身店就在附近,她鬼使神差的就走过去了。

店里。

步月刚接待完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抬眼看到江雁声提着东西站在门口,稍微有些意外。

“霍太太?”

“忙吗?”江雁声脸上挂着柔美的微笑,走了进来,视线,随便在店内看了看。

嗯,没有苏湛的身影,很好。

第489章:霍修默,我腰疼!

步月看眼前穿着一袭优雅长裙,披着细致乌黑的长发站在店里的女人,向来最会看人脸色行事,心里有了几分猜测,问她:“霍太太是想来纹身?”

上次江雁声洗去了肚脐处的纹身就缠着霍修默说不纹了,那画面步月还历历在目。

江雁声本来是有一丝犹豫的,可都走进来了,她坐下,点点头:“把图案拿我看看。”

步月点头笑:“好勒。”

……

……

九点正,霍家。

霍修默大手拿起西装外套和车钥匙,便要走。

霍夫人:“不住这里一夜?”

“不了,声声还在家。”霍修默薄唇轻扯,骨节分明的长指夹了一根烟点燃。

提起儿媳妇,霍夫人心里还是有点气的:“你别太惯着她了,起初看着性格还是一个好的,越相处就脾气越厉害。”

霍修默眉头皱了下,抽了口烟:“妈,她上回逛街还记得给你买了礼物。”

“什么?”

“上次的事,是我之前先要强行跟她亲热,她害怕了才会一时失手把我弄伤,这事她本身就很愧疚,你和爸又兴师问罪,她就更不敢来霍家把礼物给你了。”

霍修默语调淡漠,跟霍夫人旧事重提。

霍夫人脸色变了变,又说:“那她也不能对我这个婆婆出言不逊。”

只要一想到半个月前在霍家被江雁声当众顶撞的事,霍夫人就堵心的要死。

“那以后我叫她别来了。”霍修默薄唇吞云吐雾的,姿态随意。

这句话一出,霍夫人又不行了。

“什么叫她别来,以后她给霍家生了孙子呢,也不来了?”

“妈,你又不喜欢她,怎么会喜欢她生的。”霍修默不动声色看了一眼母亲,薄唇扯动,故作漫不经心的姿态:“刚好让她抱着你的孙子一个人在家,反正你不是也不让我惯她。”

霍夫人胸口一窒:“你少跟我说这些没影的事,等她生得出来孙子在说。”

“妈,是孙女你就不要了?”

“你这小子,就知道疼自己媳妇来气我吧?”霍夫人瞪了他一眼。

别说孙子孙女的,只要是她儿子的种,都是霍家的宝贝金疙瘩。

霍修默淡淡勾起薄唇,将烟蒂掐灭,手插着裤袋:“走了,下次等我把声声带回来了,也让她把给你买的礼物带来。”

“买了什么?”

霍夫人一丝好奇心被勾起,而霍修默却只字不提。

……

霍修默走出霍家,给江雁声打电话的时候,她正从步月的纹身店出来,一个人站在街头的路灯下,柔声将地址告诉他。

她还没吃晚饭,刚好旁边有家小面馆,江雁声想着霍修默来接她一时半会也到不了,便走了过去。

“老板,来一碗面不要放辣。”

江雁声坐在门口显眼的位子,随便就点了份。

“好,姑娘还要配菜么?”厨房里,老板很快出来,给她倒了杯热水。

“不用了,谢谢。”

江雁声没什么胃口,只是突然记起了要吃饭。

她将脸颊发丝拂到耳后,露出了精致没有笑容的脸蛋,一个人异常安静坐在这儿。

当霍修默开车赶到的时候,一下车,便看到了面对着街道坐在面馆里的女人。

她一袭长裙衬得身子很单薄,正低头吃东西,从表情上看情绪淡淡的,也不知道好吃了还是难吃。

霍修默莫名的,胸膛内的心脏好像被什么狠狠的攥住,这种感觉极为不舒服。

他眸色一紧,迈着长腿大步朝面馆走去。

……

有一丝头发垂下来,江雁声抬头,伸出指尖要将它拂到耳后,防不胜防就看到出现在眼前英俊的男人。

她微愣个几秒钟,唇上淡淡的笑:“你来了啊。”

霍修默淡漠的眼神扫了眼她碗里的面食,挺拔高大的身躯坐在女人对面,开腔道:“晚上就吃这个?”

“吃过饭了,又突然想吃面。”江雁声这碗面就几片菜叶,看着清汤寡水的。

她在男人面前撒谎的功力已经练到了面不改色,白皙的手指放下筷子,语调慢慢:“想尝尝味道而已。”

“嗯,晚上都吃了什么?”

霍修默深眸盯着女人淡笑的面容,总感觉她笑起来很累,所以不想错过她一丝表情变化。

“牛排,也不好吃。”

江雁声话落,便起身买单,这碗面食她也就是吃了几口而已。

霍修默先一步把钱付了,大手牵起她微凉的手走出去。

或许是觉得她手太凉,步伐一顿,将西装外套脱下来给女人披上。

他强劲的长臂自然搂住她的腰,小心护着上车。

江雁声腰肢有些不适,坐上来后便靠在椅背上,一双柔和的眼眸微眯着,静静望着男人英俊完美的侧脸。

霍修默看她有力无气的模样,手掌覆上她额头:“今晚你情绪不对,很累?”

“我没有情绪不对啊。”她唇角,还一直挂着笑呢。

“你有。”

身为这个女人最亲密的枕边人,霍修默敏锐的察觉到她一丝异样。

此刻的江雁声跟他,看似亲密却有一层疏离感。

“真的没有,就是有点累了,今天南浔那和医院两头跑。”江雁声说着,缓缓闭上眼。

霍修默看她很疲倦的模样也不再说话,沉默开着车回去。

近一个小时的路车,江雁声没过多久就睡了,呼吸均匀细细的,手上还紧紧抓着中药。

霍修默一边握着方向盘,深邃的眼神时不时看了看浅睡的女人。

等到家后,他将车停在别墅门口,动静很轻,解了安全带,下车走到女人那边开门。

江雁声双眸紧闭,依旧在谁。

他伸出长臂将瘦弱的女人抱了出来走进去,满怀的温软,胸膛前被她脸颊贴着。

“先生。”

佣人见男主人回来了,从厨房出来。

霍修默暗示她别出声,迈步上楼。

……

舒适的卧室被打开一盏台灯,阳台处的窗帘没拉上,光线透入进来也不算太暗。

霍修默将女人放到偌大的床上,他俯低身躯,伸出修长的手掌要将她微乱的发丝理顺。

突然间……

江雁声一双紧闭的眼眸睁开,冷冷的看着他。

“我腰疼。”

第490章:呵,她亲爱的主人格本领真是一套一套。

青丝铺枕的女人蹙着眉心不舒服的样子,让霍修默下巴绷得极紧,修长的大手温柔覆上她的脸颊,肌肤光滑如新生婴儿,像是用手指轻轻一触碰就会碎。

“怎么疼了?”

他低哑嗓子带着试探的意味,要换平时早就将她的裙子脱下看。

江雁声脸上极淡的表情逐渐的消失,看不出她想什么,红唇轻扯出声音:“你低头,我告诉你。”

霍修默刚低首,猝不及防就挨了结结实实的一巴掌,打的力道狠极了,英俊完美的脸庞上,印着五根手指印,下颚处,还被指甲刮出血痕来。

他眼底神色瞬间阴鸷一片,大手紧紧攥住女人手腕,字字极重溢出抿起的薄唇:“她打人巴掌的习惯改了,你还没改是不是?”

江雁声眼梢冷意,轻启唇:“我说了,我腰疼。”

“所以你打我泄恨?”霍修默盯着她,沉着嗓子。

躺在床上的女人笑容里没有半点柔意:“你不是她最爱的男人,不打你打谁?”

霍修默薄唇紧紧地抿着,显然是在压制着对她的怒意,面无表情起来,高大身躯坐在床沿。

他没哄她,被打了一巴掌难得动怒。

江雁声起身,指尖隔着衣服覆上腰肢,心底讽刺嫉妒的情绪比平时更浓。

把她的纹身洗了,纹上男人的名字,呵,她亲爱的主人格本领真是一套一套。

霍修默冷静了良久,等把情绪平复如常,才转头,视线淡漠看着披头散发的女人:“她今天怎么了?”

江雁声抬眸,一张清丽的容颜妖艳几分:“你问我?”

“你不是号称最了解她内心的人?”霍修默沉郁的皱紧眉头,大手伸到裤袋掏出烟盒,找来打火机点燃了一根。

“我也要。”

江雁声伸手,问他拿。

霍修默递到薄唇抽了一口,没给她的意思:“女孩子不抽烟看起来才可爱。”

“呵,你要是不给我一口,今晚谁也别想睡了。”江雁声摆明了在威胁眼前气场冷沉的男人。

她看到霍修默抽烟,就犯了烟瘾。

霍修默却将烟蒂捏灭,整包烟都扔到垃圾桶,长指扯了扯领口,嗓音沉沉:“你不睡,等着被我操?”

男人的话一落,江雁声就皱眉朝他西装裤看去。

短暂的几秒钟里,她冰冷的脸色变了又变,讽刺道:“你有病,这样都能硬?”

霍修默将领带扔下,衬衫纽扣又扯了两颗,好似这样能缓解般,视线沉色如水的朝女人一扫:“我有病不是拜你所赐?”

江雁声皱眉,要下床离开。

“去哪?”

别说外面天黑了,就她又分裂的状态就不可能放她走。

“放手。”

江雁声讨厌男人的触碰,手腕被他干燥滚烫的手指一碰,肌肤就像是能烧起来。

她抬手又要一巴掌朝男人删过去,却被他用力拽到了床上。

一阵天昏地转间,霍修默沉重的身躯已经压在她上方,五官神色阴沉,将女人手握扣住抵在头顶,气息强烈的侵袭而来:“腰疼就别挣扎……”

江雁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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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情很冷,漆黑诡异的眼眸直视男人染着沉戾的五官。

“你有没有喂她吃药?”

霍修默见她问起这事,不承认:“我没喂药。”

女人讽刺一笑:“真的?”

“没有。”霍修默还是那句话。

江雁声不问了,别过脸看着墙壁。

安静的卧室内,两人一时都没说话,不过霍修默身躯紧绷滚烫的触感忽略不了。

他深深凝望着女人白净的侧脸,越看胸膛内的冲动就越发强烈,低首,鼻尖时有时无的蹭她的肌肤:”我知道你不喜欢跟男人亲密,让她出来,我跟她做。”

江雁声看他又要玷污这句身体,脸色好看不到哪里去,冷声:“自己不会去卫生间解决?”

“我有女人,为什么要委屈自己?”

霍修默用力压她,薄唇吻上她细腻脸颊,温柔又有力度的碾吻着:“何况……被我压在床上的还是我迷恋的女人。”

“恶心!”

江雁声白皙肌肤被他吻得头皮发麻,手腕动不了,狠着心抬脚要朝男人重点部位踹。

霍修默早料到了她会来这招,面无表情地压制住女人的双腿,额际沁出了一层汗珠,沉色的五官逼近:“欠收拾?”

江雁声极度厌恶闻见男人的味道,一张脸苍白,眉眼间冷艳之色越发浓重:“她把我当成一个恶毒抢她身体的人,你跟我亲密,算出轨吗?”

霍修默英俊的脸庞离她一张纸的距离停住,眸色阴寒的盯着女人讽笑的眼睛。

“怎么办呢,你一欺负我,我就想报复她。”江雁声唇上笑容很坏,突然支起身靠近他几分。

她在男人耳旁低语,一字一字冰冷:“你要敢在继续压我,我一定会跟她探讨和你接吻的过程,随便问问她跟你接吻时,你是不是也喜欢咬人舌尖”

霍修默眉目间浮现深藏的戾气,大手掐住她纤美的脖子,几乎强势地把她控制在自己领域里:“要不要我再告诉你,她最喜欢被我用什么姿势弄?”

江雁声被掐住呼吸很困难,挣扎间,只听见裙摆撕拉一声,凉意袭来,露出纤长白皙的双腿。

她拼命的推上方的男人,眼底划过恶毒之色:“滚!”

霍修默面无表情地用领带将女人双脚捆绑住,又扯掉皮带将她手腕绑在床头。

“霍修默,你他妈放开我。”

江雁声挣扎未果,声音泠泠。

而站在床沿的英俊冷沉的男人无动于衷,把她捆绑好后,修长的大手拉开西装裤的拉链。

……

……

昏暗的卧室里,空气中还散发着一股浓重的男性气味,满地的纸巾团和衬衫西装裤堆积在一起。

过了五六分钟,浴室的门被打开,霍修默短而硬的黑发滴着水走出来,强健结实的身躯披上了白色浴袍,五官冷冽,没有什么表情。

他将窗帘拉开,微凉的冷风吹了进来。

气氛几分安静到诡异,霍修默转身,深冷的目光看向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一动不动的女人。

他迈步走过去,将被子给她的身体盖上。

第491章:霍修默嗓音沉沉:“隔着一层衣服抱你也不行?”

一床被子盖在身上,这才让江雁声恍惚的眼眸恢复了几许清明,冰冷厌恶盯着男人。

霍修默把地板上用过的纸巾团捡起扔到垃圾桶里,才关了台灯躺回床上。

他没有将女人手脚的绑带解开,手臂拥她入怀。

刚洗过冷水澡体温还带着凉意,冷的江雁声缩了一下肩膀。

霍修默以为她不适应,嗓音沉沉:“隔着一层衣服抱你也不行?”

江雁声咬紧牙关,一个字也不肯说。

“把眼睛闭上睡觉。”霍修默将她按在胸膛前,就连睡觉也要管她,霸道至极。

江雁声不愿意闭上,她现在只要把意识放空,就会想起刚才看见的那一幕。

霍修默当真她的面脱裤子自己动手。

她要能杀了他,早就动手了。

霍修默能感受到她身子一直在僵硬,看了他后,情绪就从暴怒变得诡异的安静。

他沉默良久,开腔问道:“也有别的男人当你面这样做过?”

江雁声眼睫毛一颤,脸色很不好。

霍修默眼底浮现出了层层的戾气,声调出奇意料的缓慢低沉:“你跟我说……我把他们都杀了,好不好?”

江雁声蓦然抬眸,睁得很大盯着他:“有个短胡子的男人还在监狱里蹲着,你把他给弄废了。”

“早废了。”

霍修默慵懒靠在床头,浑身散发强大冷意的男人就连五官轮廓也沉了几分:“你跟她,我都会护着。”

江雁声苍白的小脸很冷静,没有被他只言片语给打动冷冰狠毒的内心。

她没什么表情,很平淡:“哦。”

“我这么帮你,你以后不要讨厌我,嗯?”

霍修默带着跟她商量的态度,可是行为,却不是这样的。

他俯身靠近,鼻尖几乎要贴上了女人的脸颊。

江雁声讽刺看他:“霍修默,你的无耻程度真是每一次都在刷新我的记忆。”

“嗯?”

“一边叫我不要讨厌你,一边把我绑着睡,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种两面三刀的阴险男人?”

江雁声至今不解自己的主人格怎么会爱上霍修默?

他又哪点比得上她了?

霍修默知道她怨恨,大手还要拍拍女人的小脸:“我要不绑着你,你能安分?”

女人被他说中,眼底一冷。

“我某个地方还硬着,不想真被我上就乖乖闭上眼睛睡觉,不然你又跟我折腾点什么事,说不定……”霍修默手臂猛地搂过她僵硬的身子,故意在女人耳朵说:“我一冲动,真把你睡了。”

江雁声在他面前感受到了数次前所未有的憋屈,习惯了唯我独尊的行事,偏偏在他面前三番两次的被压制的无还手能力。

她冷笑,诡异难辨:“睡是吧?你可别后悔。”

霍修默看着她闭眼睛,长指又将她额头的发丝拂开,嗓音温热都洒在女人肌肤上。

叫人睡的是他,小动作搞得不停的又是他。

江雁声眉心隐忍,冷冷开口:“你跟江雁声每晚睡在一起,还活像一个没见过女人的无耻流氓样,少碰我一下会死?”

霍修默不过是给她整理凌乱的长发,见女人存心想吵架他也不搭腔,给她盖好被子便一言不发的搂着她睡。

旁边,男人呼吸声一下又一下。

江雁声也不知怎么就真睡着了,她僵硬的身子也软了下来。

“声声?”

霍修默低声叫她。

见女人半天没有动静,他才将她手脚解开。

……

“啊!”

江雁声梦见自己站在深渊里被黑暗吞噬,就好似有无数惨白的手骨朝自己抓来,露出一张张狰狞扭曲的男人脸孔,一下子,就被惊醒。

她平躺在床上,汗水染湿了脖后的肌肤,全身的血液都在这刻被凝固住,无法言喻的恐怖凉意从指尖蔓延到了心脏。

好一会儿,江雁声才缓过了一口气,双眸隐隐泛红看向厚重窗帘外微微露出白光的天色。

天亮了。

她也不知睡了多久,刚要动,却发现自己躺在男人温暖的怀里,熟悉独特的气息让她恐惧的心逐渐感到了一丝丝的暖意。

霍修默双目紧闭熟睡着,尊贵英俊的脸庞依旧神色淡漠,薄唇抿着,穿着浴袍微微敞开了领口抱着她。

而江雁声很快就发现了——

她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裙子没换,一头乌黑长发凌乱极了就这样睡了一整夜?

且不说她穿出门的衣服会不会睡得不舒服,霍修默平时爱干净洁癖程度不比她差到哪里去,也不要给她换一下睡衣?

江雁声从他怀中慢慢坐起身,动作很轻,她掀开被子下地,脑海中对昨晚的记忆一片空白的感受很让她胸闷,只能用手心抵着心脏的位置才能好受一些。

“醒了?”

身后,突然男性薄烫的气息袭来。

江雁声恍神间就被霍修默伸来的长臂搂到了怀中,刚睡醒的男人嗓音是慵懒沙哑的,眸子微眯着,将英俊的脸庞蹭了蹭她的脖间。

“陪我继续睡,嗯?”

江雁声洁白的小脸表情逐渐冷淡,她指尖无声抓紧了裙子,转头看他时,漆黑的眼眸定定的,没有任何的情绪波澜。

霍修默眉目间慵懒顷刻间就敛起,大手覆上她冰冷的脸颊,嗓音加重沉沉:“声声?你怎么了?”

江雁声眼眸望着他,看不出一丝异样。

她漆黑的眼珠子微动,转瞬间恢复正常,将身子贴向男人的胸膛前,声音也弱弱的:“做了一个噩梦醒来,有点恍惚。”

霍修默紧绷的内心松懈几分,手臂搂着女人,大手在她背脊轻抚:“梦见了什么?跟我说说就不怕了。”

江雁声低垂着眼睫毛看不清,轻启红唇:“梦见了有很多男人要抓我下地狱。”

霍修默修长的大手捧起她脸蛋,指腹微热,低首与她泛红的眼眸对视:“都是假的,有我在,没人敢来抓你。”

江雁声含泪点头:“我知道。”

她就是梦境里太无助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欺负。

“现在还早,陪我再躺会?”

霍修默刚要抱着她躺回床上,却遭到了女人阻止,她摇头:“一身的汗,衣服也没换。”

第492章:二十分钟,能让我吻你很多次了

“那我抱你去衣帽间。”

他似乎才想起昨晚没给她换衣服,双臂将女人公主抱起,迈步走向衣帽间。

等江雁声双脚沾地站好后,她才伸手轻轻推开男人:“我换衣服,你出去。”

霍修默毫无出去的意思,给她找了一件睡裙出来,嗓音淡淡问她:“昨晚你喊腰疼,还疼吗?”

腰疼?

江雁声身子一僵,想起纹身后的不适感。

她睁着眼眸望着男人关切的眼神,莫名的,想看到他发现自己纹身后的神情。

所以,现在还不想让他知道。

“不疼了,你别看着我换衣服啊。”

霍修默听出她语气里的一丝撒娇,深暗的眼底愉悦几分:“又不是没看过。”

“那也不能让你看腻啊。”江雁声推着他出去,脸颊红红的,像真害羞一样。

霍修默只好站在外面,低声说:“给你十秒钟,没换好我进来帮你。”

江雁声刚把门关上,动作一顿。

十秒钟?

他心思别太明显了。

……

江雁声迅速脱了衣服又换上一条白色睡裙,她没出去,而是检查了一下光洁的身体,连吻痕也没有。

昨晚霍修默应该没看过她的身体,不然,以他的脾性早就缠着她问纹身的事了。

她整理好自己,才把门打开。

高大英俊的男人还靠在墙壁前没走,她一出来,一道格外深沉的视线便强烈的投在身上了。

江雁声一张小脸淡定,指尖梳理着长发,声音慢慢的:“外面都天亮了,你不会还想着睡一觉吧?”

“现在才六点四十分。”

霍修默开腔提醒她。

“可是你平时七点就起床了啊。”江雁声看男人这张英俊的脸上表露出的想法不要太明显。

肯定是想拉她到床上去胡天胡地一番了。

这样想着,霍修默修长有力的大手就已经朝她伸来:“二十分钟,能让我吻你很多次了。”

“……”江雁声。

她的手避开,不让男人碰:“对了,什么时候我们去民政局一趟,把离婚证换成结婚证。”

霍修默眸子半敛,看着她:“这么轻易就同意跟我复婚?”

“不然呢?”

江雁声掀起眼眸扫了男人一眼,笑容淡淡的:“我可不想将来挺着大肚子跟你去民政局复婚,到时候别人还要说我借子上位呢。”

霍修默薄唇抿起,没说话。

只听见她慢悠悠走向卧室,又说:“还是你觉得我没给你霍家生一个小继承人,就先不要结婚好了,以免到时候又要费尽心思跟我离婚。”

“你胡说什么。”

霍修默大步跟上前,将女人用力扯到怀里:“你生不生,霍太太的位子都是你的。”

江雁声唇角微翘,看向他:“那就去复婚吧,要不然别人叫我霍太太我听了不习惯的。”

霍修默下巴线条微冷硬,低声道:“你要什么时候去?”

“今天吧。”

江雁声白皙的手朝他伸去,问他要:“离婚证呢?”

霍修默面不改色将女人的手握在掌心里,淡漠开腔:“要离婚证做什么。”

江雁声细眉一皱,轻声道:“你不知道离婚想复婚了是需要证的吗?”

霍修默眼神幽沉几分,英俊的五官却平静如水:“哦,那改天去。”

“改天说不定我就改变主意了。”

江雁声看他复婚都推三阻四的,跟要被她强迫了一样,不免有些生气。

霍修默见她有小情绪,只好妥协道:“离婚证是李秘书帮我保管,我去叫他送来。”

江雁声漂亮的眼眸眯了一下,打量眼前的英俊男人:“你到底有多不把我们离婚的事放在心上,连证都可以扔给别人保管?”

霍修默被她说的一言不发,薄唇抿得紧紧的。

江雁声早就看透了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漆黑的眼眸瞪了下男人。

……

她去浴室洗漱,用湿毛巾擦拭了一遍身体,避开纹身的位置,然后换上雪纺的白色衬衫和黑色鱼尾裙,领口蝴蝶结让窈窕性感的气质增添了几分俏丽。

她开门走出来,拿了黑色丝袜坐在床沿穿,抬头间,正好看见霍修默也穿着一袭黑色的笔挺西装从衣帽间走出来。

男人的视线在她白皙优美的小腿和丝袜间扫了一眼,纯黑衬着白皙的肤色看上去精致得无一丝瑕疵。

江雁声弯腰,将黑丝袜穿好。

今天要去复婚领证缘故,她故意穿白色的衬衫,又画了一个淡妆。

八点十分,她和霍修默都吃完早餐,优雅拿纸巾擦拭完唇角,才开口问他:“李秘书还没把离婚证送来?”

“送来民政局也没上班。”

霍修默很淡定,抬起深眸视线在她雪纺衬衫注视片刻,有些透,带有若隐若现的美感。

江雁声想忽略他的视线都不能,微微抬手,挡住了他的目光。

一大早就色眯眯的盯着她的腿和胸,就差没有伸手来摸了。

“李秘书来了叫我。”

江雁声起身上楼,踩着尖细的高跟鞋走路,明知她不是故意,霍修默还是觉得这女人纤细的腰在扭。

他摸出裤袋的烟抽,压下跟上去的冲动。

楼上。

江雁声走进卧室,将男人搁在床边的睡袍整理好放在一旁,刚要躺下去歇息会,脱高跟鞋时却无意间看到了床脚处有一个纸巾团。

要平时也没什么,不过让江雁声想起霍修默在床上做那种事时抽纸巾用的画面。

她眉心轻皱,鬼使神差地弯腰,伸出白皙的手指捡了起来。

……

……

紧闭的卧室房门关上不久,就被从外面推开。

霍修默抽了根烟才走进来,淡漠的视线看到坐在床沿低着头的女人。

他薄唇轻扯刚要说话,又看到她手中的东西。

江雁声听到男人稳沉的脚步声便抬起头,小脸表情淡淡,与他对视了整整三秒钟,才开口问:“是你用过的?”

霍修默皱眉头,不动声色扫了一眼角落头的垃圾桶,他深沉的眼神微闪,片刻后,开腔道:“昨晚看你很累,没有叫醒你。”

“这次你怎么冲动上了?”

男人神色如常,薄唇吐出四个字:“自然而然。”

第493章:给我们办离婚的,又来给我们办结婚证了。

江雁声将纸巾搁在床头柜上,踢掉了鞋,一双包裹着黑丝袜的细腿曲线很性感,她仰着尖细下巴,对男人说:“那你现在自然而然一次给我看看。”

“别闹,你不是还要去民政局复婚?”霍修默挺拔高大的身躯站在门口不动,没有走过来冲动给她看。

“你复婚都不急,我急什么?”

江雁声说完,垂着眼眸故意扫了一眼他西装裤:“比起去民政局,我现在更对你性功能感兴趣。”

霍修默嗓子一压:“现在又没感觉了。”

江雁声心中有些怀疑,直勾勾的盯着他五官表情半响,说道:“你现在该不会是只对我身体没反应吧?”

“你想多了。”

霍修默迈步走过去,将女人高跟鞋捡起递到她面前,神色淡漠如常:“我又没碰过别的女人,怎么会对她们身体有欲望?”

江雁声眯了眯漂亮的眼眸,问他:“那你现在是时好时坏了吗?”

霍修默单膝跪地,将她鞋子穿上,指腹在女人小腿肚一划,带过了丝丝酥麻感,薄唇扯出两个字:“可能。”

……

去民政局的路上。

霍修默跟李秘书打了一通电话,亲自开车去,江雁声在车上补了妆容,又涂了口红。

男人单手握着方向盘,点了根烟抽,见她忙的不停,嗓子被烟熏染过有几分磁哑溢出喉咙:“两年前你也是这样?”

江雁声动作一顿,然后收起了眉粉,朝他皮笑肉不笑的:“你也想太多了。”

霍修默挑眉,薄唇漫不经心的染笑:“那就是说你现在很期待跟我结婚了?”

江雁声突然靠过去,盯着男人这张英俊的脸庞,莫名的,不想看到他得意的样子,说道:“期待谈不上,总要结的,不然你还想我无名无分跟着你?”

霍修默看向她,长指捏了女人温软的脸颊几下:“整个宛城都知道你身上贴着我的标签,这叫无名无分?”

“疼。”

江雁声肌肤娇气,被轻轻的捏下就红。

她打了男人手一下,将脑袋靠在椅背上,面朝他的方向,眼睫毛下眸光却望着车窗外。

良久,江雁声的声音很柔,看似在抱怨,实际上更像是跟男人撒娇。“霍修默,复完婚,你就欠我两次蜜月了。”

当年领完证就马上举办婚礼,然后他飞国外,她又事业起步期忙得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没有假期,两人别说度蜜月了,在一起的时间都不超过一个小时。

而且——

江雁声发现别人结婚都有婚纱照的,就她没有。

霍修默沉吟片刻,显然没意识到这点,开腔低低问她:“你想去哪里玩?”

“你要赔我一个蜜月吗?”

“霍太太都开口抱怨了,我岂敢怠慢?”男人说完将她放在膝盖上的白皙小手握住,十指相扣。

江雁声唇角微翘,被哄的满意,想了想,娇声娇气的说:“哦,出国就不必了,找个面朝大海的小岛度假吧,我喜欢有海有阳光有男人的生活。”

“你很喜欢海?”

前方红灯,霍修默将车停下,转头看向淡淡微笑的女人,将她手递到唇边亲了亲:“我名下有一处靠近海岸的别墅,你要喜欢,我们就从都景苑搬到那里去住。”

江雁声没摇头也没拒绝,只是问他:“你不觉得大海很美丽自由吗?想象一下一个人飘浮在无尽的深海里再也不会被约束了,这种感受,会很美好。”

霍修默眸色无声无息变化,片刻后,重新启动车子,嗓音淡淡开腔:“海没什么好看的,改天带你住山上。”

“……”江雁声。

“你这善变的男人。”

……

……

到了民政局。

霍修默接过李秘书递来的离婚证,便走了进去。

这次办理结婚证的工作人员江雁声看了几分面熟,过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还是上次办离婚的那个。

她坐下来填登记声明书时,悄悄问霍修默:“你发现没有,给我们办离婚的又来给我们办结婚证了。”

霍修默动作一顿,面不改色抬头。

他深沉的眸子像是认真看了一眼工作人员的面貌,然后无比正经严肃的跟她说:“你记错了。”

“是吗?”

江雁声微微拧眉,睁着一双漆黑漂亮的眼睛在打量,怎么看都觉得好像同一个人呢。

霍修默迅速填写好自己的登记声明书,又将她的拿过来签好字,一并递了上去。

江雁声还怔怔的,手上的笔也没了。

“对了,不要重新拍照吗?”

她一问,刚要递出结婚证的工作人员也愣了,下意识看向霍修默。

江雁声没注意,而是用指尖扯了扯身旁男人的西装衣角,抿着红唇说:“我画了一路的妆,浪费了啊。”

霍修默眸色闪烁了一下,嗓音低沉:“嗯。”

十五分钟后。

江雁声跟他一起从民政局走出来。

她踮起脚尖,身子朝前倾结婚证朝他晃了晃,翘着唇角说:“有了这张证,感觉是不是不一样了啊?”

“什么不一样?”

“唔,比如晚上不会有种睡别人老婆的感觉。”

霍修默眉头皱起:“你每晚都在睡别人老公?”

“咳,是睡前夫。”

江雁声把结婚证收好,又突然记起一事:“霍修默,我们好像没发喜糖给民政局的人?”

两人先前结了一次婚,却搞得跟头婚似的,什么都不懂。

霍修默一把将女人手腕抓住走下楼梯,淡淡开腔:“回头让李秘书补上。”

“哦。”

……

上车后。

江雁声系好安全带,对他说:“你把我送到南浔家,我不回都景苑。”

霍修默启动车子,深沉视线扫了过来。

江雁声清丽的小脸露出淡淡关切的神色,轻声启唇道:“南浔和周宗儒吵架了,我去看看她。”

“嗯。”

她要去跟哪个女性朋友接触,霍修默从未干涉过,换了车道后,又开口:“今晚会回家?”

“不然呢?”

江雁声说他:“你允许我在外过夜?”

霍修默朝她嗤笑了一声,低沉嗓音略带着戏谑溢出薄唇:“早上还没睡醒?”

“……”

那你还假惺惺的问哦。

第494章:声声,你装自己第二人格?

在光线昏淡的卧室里,南浔睡醒来时,还有些恍惚,分不太清是梦境还是现实了。

她睁着血丝的眼睛定定看了天花板许久,才意识到这不是她家,猛地坐起身,被子滑落,一片吻痕便露了出来。

“啊!”

南浔惊叫,双手捂住胸口。

她颤抖的视线往下,锁骨,一对雪白的柔软,纤细的腰肢和腿上都是满满青紫的吻痕。

昨晚——

南浔很快意识到自己腿间的不适感更清晰传来,她手指扶额,脑海中恍惚的记起某些破碎的片段。

比如,脱了衣服的男人大汗淋漓的压在她身上……

过程,都忘了!

南浔心一慌,膝盖酸软的下床,她捡起衣服裤子赶紧床上,俏丽的脸上茫然着,刚抬头,便看到床头柜上放着一盘早餐,下头,还压着一张纸。

她皱眉拿过来看,男人瘦劲清峻的笔迹映入视线,写着一段话。

南浔指尖蓦地捏紧这张便利贴,有些恍神。

这是周宗儒的字迹,她认识的。

不过,昨天不是都发短信跟他说了分手吗?怎么晚上……就滚到了一张床上?

这男人,不是正人君子从不乱占女人便宜,她还以为照他的脾性会很淡定的尊重她选择,然后不留痕迹退出她的生活。

谁知道,周宗儒非但没有这样,还强势的挤进了她的世界里。

南浔脑海有点乱,突然间被外面门铃声拉回了神智。

她指尖一抖,双眸讶异。

不会是周宗儒回来了吧?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南浔就不淡定了。

两人分手分到床上来,本来就尴尬的要命,她还一身吻痕披头散发的模样,哦,还带着酒气。

也不知道昨晚周宗儒这样过分洁癖生活雅致的男人是怎么吃得下去。

她手忙脚乱把凌乱床铺整理了一下,忍着双腿不适感跑出去开门。

“咳,那啥……”

南浔一拉开门,脸上牵强的想扬起笑容,还没把话说完,就防不胜防看到站在门外的女人。

“声声?”

她睁大眼睛,很快,又有一丝不对劲。

“你,你出来了?”

眼前的女人穿着衬衫黑裙,布料贴身隐隐露出上围的曲线,黑发披肩显得气质过于带有侵犯性。

这样穿没什么,可是她清丽的容颜表情不对,眉眼间像是不耐烦轻轻拧着,看人的眼神,更是……

南浔有一瞬间被迷惑,无辜道:“声声?”

“我刚才装的像吗?”

江雁声红唇轻启,一说话就不像了。

南浔被她搞得愣愣的,紧张了一下又瞬间松了口气:“你装自己第二人格?”

“嗯,像吗?”

“有一点像,不过很快就看出破绽。”南浔让她进来,抬手揉揉自己凌乱的中长发。

江雁声踩着高跟鞋,她注意到了南浔领口处的吻痕,加上她一身凌乱的样子,挑起眉尖:“和好了?”

“什么?”

“你跟周宗儒……”

一提起这事,南浔就双手抱着她哭:“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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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男人上了。”

“讲清楚点,我昨天可是有留保镖给你的。”

“忘了,只记得我被上了。”

江雁声:“……”

看着南浔要哭不哭的表情,她很没心没肺的笑了笑:“破了处啊,那刚好你可以尽情的网购女性电动棒玩了。”

“声声。”

南浔都快炸了,泄愤似的抓起沙发靠枕一阵乱扯:“老娘都准备甩了他,特么回头就被他上,这叫什么事?”

“唔,给你机会再续前缘吧。”

江雁声将手提包放下,坐了下来,无意间问了一句:“对了,昨天你在酒吧说了什么还记得吗?”

南浔微愣,表情茫然:“什么?”

江雁声眼眸定定看着她,一字一字清晰道:“你跟我说对不起。”

“……”南浔。

她有点慌,用假笑来掩饰什么:“我是喝糊涂有了吧,又没做亏心事道什么歉。”

江雁声也笑了笑:“嗯。”

南浔一时有些拿不定注意,想坦白又被霍修默拿软肋威胁着,她笑的很牵强,尴尬丢下靠枕:“那啥,我去洗个澡,一身黏糊糊的。”

……

南浔迅速洗了一个澡后,裹着浴巾便出来了,头发洗过还包着毛巾,她咬着三明治吃,挤眉弄眼的,对坐在沙发上的江雁声说:“声声,你眉眼要再冷一点,说话别太快,带着点慵懒的语调,对……这样就像点。”

江雁声拿着一面镜子在调整自己表情,洁白面容略微的僵硬,眉眼间透入出某种倨傲的俯视,看向了南浔:“这样?”

“对,对……在自然点就更完美了。”

南浔吞下口中的三明治,猛地点头:“每次她出来的时候,气场太强大让我都有种求小姐姐庇护的感觉。”

江雁声勾了勾唇角,她也只能学的几分像。

“声声,你这是要做什么?”

南浔好奇的同时,心底默默地想给霍修默点根蜡烛。

江雁声想到昨晚南浔酒醉脱口而出的话,她迟疑片刻,并没有把自己心中的想法说出来。

她放下一面镜子,语气淡淡:“平时也装装她,不然每次她出来太奇怪了。”

南浔瞬间就沉默了,闷不吭声喝了口牛奶。

待到下午,江雁声在周宗儒没回来前准备离开,给这两个人单独相处的空间。

而然。

南浔伸出小爪子揪着她不放:“声,我有点紧张,不如你带我回家吧。”

江雁声好笑看着她:“你跟我都景苑,就能把和周宗儒的问题解决了吗?”

“可是,我……”

南浔还没想好怎么面对跟自己有了肌肤之亲的周宗儒呢。

她突然灵光一闪,睁大眼睛说:“他这算强奸吧?”

江雁声看她平时嘴上功夫比谁都厉害,事到临头就比谁都怂的模样,眉眼弯起笑意:“唔,可能是你先动的手呢。”

“……”南浔。

“好好跟他把事情摊开说吧,你要觉得亏了,实在不行就睡了他一次,凡事讲究个公平而已。”

江雁声语气轻飘飘的,安抚她慌乱的内心。

南浔喃喃自语:“我现在一想到他,就脸红。”

第495章:我们夫妻,玩点有意思的。

“多睡几次就不脸红了。”

江雁声打开门,对她一笑:“好了,我不回去霍修默又要跟老婆跟人跑似的找来了。”

南浔扎心了。

她默默地关上门,挺尸在沙发上等死。

哦不,是等周宗儒下班回来。

……

回都景苑时,外面天色微暗。

江雁声刚下车,正好跟下班回来的霍修默撞上一块了,男人薄唇抿着烟头,西装外套搁在手臂弯,佩戴着腕表的大手还插在裤袋里,身姿笔挺迷人。

他长指捏灭了烟蒂,迈开长腿朝她走来:“回来了?”

隔着一些距离,江雁声还能闻见他身上烟味,踮起脚尖,仰头靠近男人英俊的脸庞:“抽了多少?”

“一根。”

霍修默单手搂住她腰肢,注视她的幽暗眼神里,仿佛有种柔质的光芒溢出。

在暖淡色的路灯下,他低首,薄唇亲上了她的红唇,嗓音慵懒散在彼此唇齿间:“不行你闻闻。”

江雁声被他吻得眼眸带着水色,身子有些软靠在男人身上,烟味什么的早就没感觉了,鼻尖都是他好闻独特的气息。

“这么办?”她洁白的小脸皱巴巴的。

霍修默低首,深深注视着她一举一动:“嗯?”

江雁声纤细的手臂搂住男人脖子,眉眼间带着一丝女儿家的娇气:“被你吻的没力气了。”

霍修默被她小女人的姿态惹得低笑,手臂轻易把她抱了起来,走进别墅几步路而已,她想他抱,就如了这女人的愿。

江雁声将脸蛋轻轻蹭着男人下巴,眨着眼睫问他:“霍修默,你做过亏心事吗?”

“要看对谁。”

“对我呢?”

霍修默沉稳有力的步伐一顿,低首看着她娇软的小脸片刻,嗓子低低:“那要看你指的是哪件。”

“……”

江雁声不想理他了。

……

七点多。

两人用过饭后,霍修默突然提起:“李秘书推荐了一个小岛风景不错,景点图在我手机里。”

白天提起度蜜月这事,晚上他就安排上了。

江雁声心情被取悦几分,唇角微翘,白皙的手伸到他的裤袋里拿手机:“那我们什么时候去?”

“三天后。”

霍修默手掌揉揉女人的秀发,五官神色慵懒:“我把手头上的事处理了,一心一意陪你玩。”

江雁声眼眸溢出了温软甜蜜的笑意,这次他的手机屏幕没设密码了,应该是上回被她说了缘故,又心虚作祟不用了。

她低着头走上楼,霍修默手插裤袋跟在身后。

“你记得订一间露大阳台的度假酒店豪华套房,我要有日光浴床的,你别订下一整套别墅搞得只有我们两个,度蜜月的话我们就俗气点,不然有什么好玩……还有。”

江雁声一边点开李秘书发来的短信,一边交代他,话还没说完就卡住了声。

连带,她上楼的脚步。

霍修默在后面问:“还有什么?”

江雁声双眸睁大了一些,屏住呼吸,指尖紧紧的攥住手机,她骤然转身,脸上还带着恼怒的表情。

楼梯处的气氛瞬间就是一静,霍修默淡漠的视线扫到手机屏幕上的内容,五官神色跟着变了变。

江雁声蹙紧细眉,仰头,指尖朝男人结实的胸膛戳了戳:“你叫李秘书假造离婚证做什么?”

霍修默薄唇抿了一度,大手将她纤细的手指握住,身躯刚要逼近,眼前的女人就气的推他。

“你骗我?”

“声声,你听我说……”

“霍修默,做男人能不能别没脸没皮到你这份上,你别告诉我当初根本就没把婚离了?”

江雁声一想到这个可能就炸毛,亏她当时还那么伤心的买醉,每晚将抗精神的药一瓶又一瓶的吞下。

结果,这男人背后来了一招阴损的,把她骗的团团转。

霍修默皱起眉头,五官神色也变得冷峻:“我怎么可能跟你离婚。”

江雁声明显听见自己呼吸都深了几分,被气笑:“所以提离婚的是你,跟李秘书做局骗我的又是你,就连我今天提出去复婚你还一本正经的带我去民政局溜了一趟,我要离婚后没跟你和好,你又该想什么阴损的招数来算计我?”

霍修默被她质问得脸色有点难看,早就料到她发现真相会生气,便又一副你任打任骂就是不跟你吵的架势了。

一个巴掌拍不响,江雁声见他什么话都不说就生气,将手机扔到他身上,转身上楼。

“声声。”

霍修默跟上,见她板着脸不理人,情急之下修长的大手伸过去握住她的肩头拽了过来。

他干燥薄烫的手掌沿着女人纤美的后背曲线滑下,覆上了女人紧俏的臀瓣,然后往上一提。

江雁声叫了一声,来不及挣扎就被他抱起。

她穿着一双尖细黑色高跟鞋的美腿架在男人强劲的腰身上,整个人都被他抵在了走廊墙壁前。

他低首,与她额头贴着额头,眸色深的厉害:“我错了。”

江雁声清丽的脸蛋还是板着没有表情,故意不跟他对视,气得她都胸口疼,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声音凉凉的:“你错哪了?”

霍修默敛起眉宇的情绪,开腔道:“你好不容易被我哄回来,我怕提了假离婚这事你又气的离家出走。”

“你也知道怕?”

江雁声眼角微红,气是肯定气的,但是也没严重到不跟他在一起了。

霍修默英俊的脸庞亲昵贴着她的脸颊,嗓音故意压低:“不许吵架不许冷战好不好?你要怎么惩罚我都任你来。”

江雁声眯起漆黑的眼睛,红唇说道:“你说的?”

霍修默看着女人温软细腻的脸颊肌肤,没忍住,薄唇重重碾压了下去,嗓音从喉咙溢出单字:“嗯。”

江雁声看着他这张可恶的脸庞,凑到他耳畔,一字一字溢出牙关:“好啊,你抱我去房间,我们关起门来慢慢算账。”

……

光线昏暗的卧室,阳台的窗帘被重重拉上,江雁声转身,眸光在男人身上打量了一番,命令他:“把西装给我脱了。”

霍修默眼底浮现出深深的笑痕,盯着她纤美的侧影,薄唇扯动:“家暴?”

“不打你。”

江雁声淡淡的笑:“我们夫妻,玩点有意思的。”

第496章:哦,还是我衬托出了你高级的技术是吧?

也不知是从书房哪个角落找来的键盘,江雁声直接扔到了男人的面前。

“跪吧。”

她含着笑,坐在床沿。

霍修默赤着健硕的胸膛,皮带还没解,穿着一条黑色西裤,他视线在地上的键盘扫了一眼,片刻,声音低沉道:“你让我跪这个?”

“你不愿意蜜月也不用度了,这别墅我住的舒服,天一亮你就给我滚出去,上次离婚时你住的是谁家?”

江雁声想了想,记起来了:“是借住在徐慕庭家?这次给你机会换斯穆森家住段时间,我想你那几个兄弟总有一个会收留你的。”

霍修默深眸眯了眯,问她:“我是不是太宠你了?”

江雁声皮笑肉不笑:“你不宠着我惯着我,我要你有什么用?”

霍修默骨骼分明的长指扶额,与她商量:“换种方式。”

“不要。”

江雁声就是要他跪,唇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意:“平时在床上你弄起我来,没少双膝跪下啊,现在换成地上就心理障碍上了?”

“跪地上你能让我弄?”霍修默挺拔的身躯依旧站着,眸色几许危险盯着女人。

江雁声笑了:“你要能起反应,别说床上地上的,你要阳台上都依你。”

霍修默看她一口笃定自己不能硬的语气,脸有点黑。

“女人生气时总喜欢慢慢的把男人那点自尊剥的一层不剩来证明爱情,你不跪啊,有的是男人对我跪下。”

江雁声眼尾淡淡扫了一眼霍修默,哼了声:“我不逼你,不跪就出去吧。”

霍修默眉心微蹙,侧脸线条逐渐冷峻异常,在女人漫不经心的打量下,他沉默良久,才有动作,缓慢地弯曲右膝盖,当着她的面跪在了键盘上。

江雁声看他单膝跪,也没说什么,而是将笔记本打开,给他播发了一部高清无码男女动作大片。

霍修默听见男女嗯啊的声音,抬头与她四目相对,嗓音沉着:“你做什么?”

“给你看啊。”

江雁声将屏幕转向他,指尖敲了敲:“眼睛看这里,没硬之前不许起来。”

“……”霍修默。

江雁声当着他面,把声量调大点,小性子使的淋漓尽致,故意要折腾男人。

“你什么时候看硬了,就上床来,否则,给我跪到我消气为止吧。”

“你什么时候消气?”霍修默问她。

江雁声一脸无辜:“不知道哦,反正我现在挺生气的。”

霍修默看着她使坏的娇俏模样,不怒反笑:“你故意的?”

“是啊。”

江雁声坦然的承认,指尖轻解着自己衬衫纽扣:“我折腾的是自己男人,你要不服气就别当我男人了。”

霍修默看她怎么说都是很有理的样子,一时,无言以对。

女人将雪纺衬衫解开,隐约露出了深v的胸衣,形状弧度很性感诱人,肌肤白的犯罪,再往下,她就不愿意脱了。

江雁声要暴露不露的样子存心勾着男人,身子妖娆的侧躺在床沿,一头细腻柔亮的长发四散在枕头上,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霍修默的身材是属于让女人都会血脉喷张的类型,肌肉结实紧绷,又不会显得太大块,完美的线条比例,感觉都可以去当男模特了。

不得不承认,他会那么受到女人欢迎,除了有雄厚的背景家世外,这张脸和身材也占了不少优势。

江雁声唇角翘起了不自知的笑,他可是她一个人的男人啊。

霍修默看她笑的跟一只小狐狸般,胸膛内什么气都没了,对屏幕里白花花的画面丝毫不感兴趣,开腔说:“换个。”

“嗯?”

“这个不好看。”

江雁声眯了眯漂亮眼眸,看了看屏幕上矫健高大的男子压着一个白皮肤的金发美人,画面怎么不好看了?

霍修默单膝跪在键盘上不动,大手从裤袋里掏出烟和打火机点燃,递到薄唇抽了一口:“那男的技术还没我好,换成我们两个的。”

江雁声怀疑自己幻听了,不客气说他:“你对自己是不是有点误解?”

画面里的男人会的招数比他高级了去了,一看就是身经百战的,再怎么也比霍修默会玩女人吧?

霍修默重重抽了一口,指间的烟瞬间燃尽,他幽深的眸子在她身上一扫,嗓音暗哑:“每次上你,你身体表情叫声的反应都比那黄头发的女人迷人百倍,你说,是我技术好还是你笔记本里的男人技术好?”

“……”江雁声。

她忍了,忍住没把笔记本砸他脸上:“哦,还是我衬托出了你高级的技术是吧?”

霍修默指腹反复揉着烟蒂,看她的眼神很下流:“也是你太敏感,天生欠男人上。”

“很好,你厉害。”

江雁声脸上笑容消失的一干二净,对他冷笑:“我好像更生气了呢,天亮前你就别想起来了。”

霍修默看她把被子盖在身上,背对着他,薄唇渐渐的也抿成了一条线。

在卧室里,笔记本上女人的浪叫声和男人粗喘的动静越发的明显,而霍修默西装裤处,却没有半点反应。

他脸色早就阴沉如水了,深眸紧紧注视着床上翻了三次身的女人。

一个小时过去后。

江雁声突然坐起身,小脸皱巴巴的,用枕头扔跪在地上的男人:“给我上来。”

霍修默眉目的阴鸷神色褪去几分,从键盘上起身,他将笔记本关机,卧室没了暧昧叫声,静的听得见彼此的呼吸声。

他一靠近床,就往她身上压:“不生气了?”

江雁声手心抵着男人紧绷结实的胸膛,对他是又气又无奈,声音带着一丝要命的娇气:“霍修默,就你最讨厌了,你怎么这么讨厌?”

霍修默强劲的手臂将她纤细的身子搂到了怀中,低首,英俊的脸庞贴着她的脖子,深深嗅着女人的体香:“我讨厌你也爱。”

“谁爱你。”

江雁声打他的力气很轻,跟捶背一样:“你就是讨厌。”

霍修默见她心里没气了,薄唇低低溢出暗哑的笑:“那我更讨你厌一点,嗯?”

“什么?”

江雁声双眸茫然,突然听见纽扣崩开的声音,身体凉意瞬间就袭来了。

霍修默修长的大手将她衬衫撕开,女人饱满的完美胸型也暴露在了他的视线内。

下一秒。

霍修默埋首,吻了下去。

第497章:你纹了又没人笑你,害羞什么?

“你,你……”

“你刚才解纽扣时,我就想这么做了。”霍修默咬着她的锁骨,说话间呼吸薄烫:“把你衣服都用力的撕碎……”

“你下手好狠呐。”

江雁声被咬得颤了一下身子,又推不开他,指尖扯着被子慌忙盖住自己纤细腰肢,白皙的肌肤被男人气息渲染的微微透红。

霍修默咬了,又用唇舌湿烫碾压安抚上头的牙印,指腹带着灼人的热度不停她胸前的肌肤揉着,时不时又在她耳畔说一些脸红耳赤的话。

明明没有做,却让女人比任何时候都难熬。

……

后半夜。

江雁声身子裹着被单跑到了浴室,许久,她才换了一身白色浴袍出来,乌黑青丝凌乱披肩,小脸还红晕未褪。

霍修默健硕的身材披着深黑色的睡袍慵懒靠在床头抽烟,松垮敞开的领口处隐约露出结实的肌肉,上面,还有女人指甲留下的抓痕。

他薄唇吐出白色的烟雾,深沉的眼神看过来,一旁,台灯暖色的光晕衬得英俊的五官轮廓柔和几分。

江雁声呼吸不自然了,刚跟他亲密的缘故,如今怎么看这男人都觉得脸红。

“你不去洗洗?”

吻她,都吻得一身汗了。

“抽完这根烟。”霍修默指间还夹着一根没燃烧完的烟。

她哦了声,光着脚走到茶几前。

“之前的结婚证我不知道扔哪了,就你作了,现在还要抽空去补一张真的。”

江雁声将昨天领的结婚证拿出来,这张造假的肯定没用了,亏她拍照时还笑的那么用力。

霍修默抽烟动作一瞬,开腔道:“我们以后又不离婚,要它做什么?不补了。”

江雁声转头,一双漆黑的眼眸瞪了他下:“你还敢说。”

她好不容易气消了一点,又分分钟钟被他惹起来。

霍修默看她眼睛都要冒火,狠狠的抽了一口烟,把烟蒂捏灭后,下床,抱起女人哄道:“去补,等度完蜜月回来就去补上。”

江雁声被他放在床上,起身间,衣带一松,浴袍沿着削弱的肩头滑下,瞬间就露出了娇美的身子。

她微微愣住,还没来得及拉上。

霍修默站在床沿俯身的姿势,低首,视线先一步看到了她平坦的腰腹上还没有结痂的纹身。

男人眼底闪过讶异之色很快就被浓烈翻滚的情绪给覆盖,他修长大手先一步掐住她的腰肢不让女人乱动,嗓音有些哑:“你什么时候纹的?”

江雁声脸更红了,伸手挡住他的眼睛:“不许看。”

霍修默早就不抱希望她会纹上自己的名字,没想到这女人后面自己又偷偷跑去纹,眼底浮现出了深沉的笑意,低首贴近她:“为什么不让看?你不是纹给我看的?”

江雁声一时恼他还问,抬脚轻轻踹了他几下:“你是不是在笑?霍修默,你还笑我就去洗掉!”

霍修默眉目间止不住的笑意,将她白皙的手扣在了枕头上,薄唇亲了亲她眉心,两人相处间多了某些暧昧缱绻的气息:“你纹了又没人笑你,害羞什么?”

江雁声耳根子一直红到了脖子,眼眸闪躲不停,就是不跟他对视了:“你还笑,就继续给我跪键盘。”

霍修默沉重高大的身躯用力抱她,薄唇咬着她耳垂低语:“声声,我很开心。”

江雁声尴尬的眨眼,实际上,这还是男人第一次跟她说这种话。

一个纹身,他就很开心了吗?

霍修默沿着她脖子吻下去,嗓音低低混着薄烫的气息:“所以,我们做点更开心的事情。”

“你!”

江雁声眼前一黑,红唇溢出声。

……

去度蜜月的前三天,霍修默对她照顾的体贴入微,工作再忙也会陪她,当晚又抽出三个小时陪她逛街买衣服,其中挑了几套露脐装的。

江雁声不点破他的心思,自己挑了两套新的三点式比基尼,隔天一早,她被叫醒,穿了身仙气十足的纱质长裙很适合去度假,与霍修默去机场赶航班。

这次他没带李秘书,只有两名保镖跟着。

飞机上。

江雁声一坐下来,霍修默就找空姐要了毛毯盖在她的身上,温声道:“四个小时的行程,补眠睡会觉。”

“还不困。”

江雁声将脑袋靠在他肩膀上,睁着一双毫无困顿的眼眸,她伸手与他十指相扣,唇角翘着甜蜜的弧度。

霍修默低首,亲了亲她的眉心:“那要不要喝水?”

“不喝。”

她只想享受一会儿跟他独处的气氛。

霍修默没在说话,温暖干燥的手掌将她的手握住,力道不是很大,却又轻易让人感到安全感。

安静了会,江雁声长睫毛半眯着,跟他说话:“六岁前我父亲出差,然后我母亲经常就会带着我一起坐飞机去找他,住在商务酒店里等我父亲处理完公事,然后一家三口旅游两天在回家。”

霍修默深眸静静地注视着她白净的小脸,薄唇抿着没说话。

江雁声扯唇笑了笑:“那时我印象中的母亲笑的很幸福,她在我面前从不曾红过眼哭过,以至于……直到她和我父亲分开了,我也不知道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霍修默手臂搂紧她纤细的身子,低低道:“你想她吗?”

江雁声脸上表情一顿,片刻,她低垂着眼眸看着两人无名指上的婚戒,轻声喃喃:“受委屈时会想吧,天底下小孩哭起来都会叫妈妈,我也是啊。”

“现在呢?”

江雁声朝他怀里缩了缩,摇头:“现在委屈了就会想你,特别想。”

霍修默看着胸膛前女人的脑袋,秀发披肩挡住了侧脸的表情,却像是什么撞了他心脏一下,不免忍不住想将她好好疼惜着护着。

“我们不会分开,以后我出差都带着你。”

他低首,薄唇靠近女人柔软的长发,贴着她耳朵溢出的语调很稳沉坚定:“我们不会步你父母的后路,在你面前重蹈覆辙一次。”

江雁声转头与他四目相对,微微有些失神。

“嗯?”

霍修默看她恍惚着小脸,不知想起什么。

她回神,无声笑了笑。

第498章:霍修默,你还敢私底下吃药!

下了飞机。

江雁声被他护着走,坐车直达了度假的酒店,这里的每个别墅套房都设有私人室外凉亭和按摩池,包括一个露天阳台直面大海。

“现在是旺季,酒店豪华套房都早已经被预订完,只有户型小的别墅,你就将就下。”霍修默牵着女人温软的手沿着路灯走进去。

一层的格局是客厅和厨房,以轻柔曼妙的淡雅为主,很舒服优雅的颜色。

她脱了高跟鞋踩在木质地板上,先打量了一番,推开折叠纱门,外面有个超级大的阳台,海风拂面吹来,面朝着无极深蓝色的大海。

江雁声第一眼看到就喜欢上了。

男人挺拔高大的身影走到她身后,伸出手臂缓缓的搂住女人的腰肢,将下巴搁在她香肩上,低声问:“你要喜欢,我就把这座小岛买下来,以后每年都带你来度蜜月。”

江雁声闭了闭眼享受轻柔的海风,听到男人深情款款的话,她唇角弯起了甜蜜笑意:“霍总,我还没败家到这份上,你赚的钱还是留着给你以后儿子娶儿媳妇吧。”

霍修默英俊的脸蹭了她脖间几下,满怀的温软让他很容易滋生出某种死在她身上的错觉,嗓音压低:“以后你儿子娶老婆自己会赚钱,我赚的只给自己老婆用。”

江雁声缩了缩肩头,被气息侵染的有点痒:“我要去洗澡了,你放开我。”

“一起。”

江雁声回头看他,对视了男人深邃的黑眸,只听见他说:“楼上有个露天的无边透视泳池,专门为情侣设计的。”

“嗯?”

……

最后。

江雁声几乎是被霍修默半哄半抱进了泳池,较好的身体换上性感的比基尼,被他压在池边,抬头,可以完整欣赏到整座小岛最美的风景。

“霍修默,现在是白天会被人看见的。”

在露天,又透视玻璃泳池里,身后的男人还想去解开她后背的细带,这让江雁声有些羞耻,不配合的挣扎了起来。

“乖,不会有人看见。”

水下,霍修默的大手沿着她曲线极美的腰肢往上移,薄唇亲昵的咬着女人发烫的耳垂。

明明水温是凉的,江雁声的身体却热的不行,一波一波的水荡漾出了美丽的弧度,她被翻了过来,纤细的手腕抵在池沿,被迫仰头承受他的吻。

“唔……”

就在接吻时,霍修默用力将她一身性感的比基尼也脱了下来。

这下,她一丝不挂在水中。

“别,万一隔壁有人拿望远镜看怎么办?”江雁声还是有些放不开,紧紧贴着他高大的身躯。

霍修默看着她慌张失措的模样,低低的哑笑:“那你抱紧我别松手,我替你挡着。”

江雁声听了想打死他:“这就是你陪我度蜜月?还是换个地方亲热?”

“夫妻间度蜜月不是疯狂做?”

霍修默大手摸上她细腻白皙的肌肤,又揉了揉:“酒店套房里有成人用品,要试?”

“不要!”

江雁声推不开他,只能被抱着,那一双漆黑滴水般的眼眸瞪着眼前英俊雅痞的男人:“你又不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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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想用别的东西弄我,你,太变态了。”

霍修默眉目微暗,大手扣住她的腰肢往上一提。

江雁声秀长白皙的双腿被迫架在他强劲的腰身上,肩头露出水面,一对饱满异常的雪白也隐隐露了出来。

她连忙用手捂住,贴的他结实紧绷的胸膛前很紧,求饶的比谁都快:“霍修默,我虽然息唱了,好歹我也是一个小天后级别的公众人物,万一跟你在浴池里这样那样的被人拍下来,我还有没有脸了。”

霍修默看她瞎扯一大堆,嗓音里混着几分戏谑:“夫妻间一起洗澡怕什么?”

“……”江雁声。

她挣扎的都累了,一脸绝望:“你就是故意要在这里弄我是吧。”

霍修默将她抵在了浴池玻璃壁上,高大的身躯几乎笼罩了女人,他薄唇绵长碾吻着女人肩头,一点一点的往下移:“我给你洗澡,干净了就回房。”

江雁声看他口中的洗澡方式,就是亲遍她全身每个角落,就是上不了。

她是成熟的女人有时候敏感的地方被碰到也会有感觉,又不想他用手指。

只能咬着唇,硬撑着。

下一秒。

江雁声身体突然一痛。

“啊。”

她猝不及防的失声,手指紧绷抓着男人结实的肩膀,双眸慌乱的盯着眼前英俊无比的男人。

“你……”

霍修默高大的身躯压着她,水面上剧烈的晃荡,快得有种要把她灵魂都撞出体外的强烈感觉。

江雁声红唇微启,破碎的声音不断溢出:“霍修默,你还敢私底下吃药!”

霍修默不管女人怎么用力挣扎,大手都紧紧的扣住她纤软的细腰,强健的胸膛呼吸起伏,俯低身躯,靠近她娇媚的脸时,自己英俊的脸部轮廓也因为极大的快意而紧绷了几分,对她哑声道:“你见过有谁精神上的度蜜月?”

江雁声忍住不崩溃的叫出声,臀底下,男人大手紧紧的托住她身子,从外面看,只能看得见女人被压着,露出了两条细长的白腿和一头凌乱的黑发。

以及,印在玻璃池沿曲线极美的后背。

她张嘴咬他的脖子,恶狠狠的警告:“霍修默,你要敢害我被人看光,我就杀了你。”

难怪一开始他说套房订不到了,要订独栋的小别墅,就是为了方便他胡天胡地的乱来?

霍修默额际青筋根根冒起,喉咙也溢出低吼声,不停亲着她,嗓音暗哑:“咬用力点,声声,用力点。”

江雁声脸一红:“你欠虐?”

男人大手扣住她的脸颊,薄唇压下来吻:“嗯,你要对我又打又骂又哭,我在把你狠狠的强了,会有种前所未有的征服感。”

“……”江雁声。

她牙齿咬了一口他想伸到嘴里的舌头,模糊出声:“你是爽了,光天化日之下就跟女人做这种事,羞耻心都一点都没了。”

霍修默炙热急促的喘息声,响在女人耳朵,他听着她的小声抱怨,也没反驳什么话。

过了许久。

江雁声又不配合了,拧着眉推他:“好累,不来了。”

第499章:证还没领就摆出正牌太太的架势,都让我惯坏

霍修默闭着双目,正舒服的身躯内灵魂都快出窍,结果一听女人不做了,大手扣住她柔弱无骨的手腕,深暗的眸子盯着女人,嗓音压抑着浓哑的情绪:“我药效还没退。”

“你活该!”

江雁声皱着眉心,呼吸喘着气:“谁让你不能还要逞强的。”

“江雁声,我不能?”

霍修默被她质疑,故意用了几分力道。

“别……不来了,我真的不来了。”江雁声红晕的脸蛋躲着男人灼热的呼吸。

可能是很久没做了,他动作一点也不温柔。

“舒不舒服?”霍修默低头,英俊紧绷的脸孔逼近他,嗓音暗含着威胁。

仿佛,她要敢说不舒服。

今天一个白天都要被他弄死在这个泳池里。

江雁声指尖泛白的攥紧了男人肩膀的肌肉,咬着唇,声音又细又媚的叫。

“你说呢,王八蛋!”

被他折腾的够呛了,难免会上来一些情绪。

霍修默在水里将她翻了个身,厚实的胸膛紧贴了过来,大手摸着她纤美白皙的后背曲线,热烫的呼吸轻洒在女人耳后:“换个姿势,让你更舒服。”

江雁声意识到了他又要后入。

她指尖抓紧玻璃沿,微微低着头,长发湿漉漉的贴在白皙肌肤上,迷蒙的双眼紧闭上。

“把眼睛睁开。”

霍修默搂着她腰,长指在肚脐处纹身打着圈,明显感觉到了女人身体一颤一颤。

江雁声感觉整个泳池的水都在激烈的涌动,她贴着玻璃有种下一秒就会碎开掉下去恐惧感,只能不断地往后,咬着牙承受了男人重重的力道。

霍修默大手扣住她的脸颊,低首,霸道的吻了过来,有力的撬开女人紧闭的牙关,恨不得强势地抵入喉间。

“唔!”

江雁声快呼吸不过来,她眯着眼,看到飘浮在水面上的蕾丝neiku,意识迷糊间,还在想……

在宛城买比基尼时他一句话也不反对,就是等着这个吧。

……

此时的隔壁,格局一样的酒店别墅里。

一个一身简单利落黑色西装的女人站在泳池前,衬衫内搭隐约露出小截腰丝丝妩媚,脚上还踩着尖细的高跟鞋。

她面容冷淡,望着无尽的大海。

而泳池内一个性感火爆的女人从水底冒了出来,趴在边缘,前凸后翘的身材完美展现出来,她拿起一杯香槟喝了口,勾人的眼神静静打量着眼前冰冷气质的女人。

“黎小姐,你一起游下啊?”

黎昕的视线,看了一眼水面,开口拒绝:“你自己游吧。”

“你霍二少的秘书吧?”莲娜上来,穿着三点式的比基尼性感无比坐在泳池边沿,眼神带着意味。

秘书在她们眼里,跟外面情妇没有区别。

显然,莲娜将黎昕当成了跟自己一类的女人,心底很看不起她清高傲气的模样,笑的艳丽无比:“霍二少双腿不便,黎小姐平时一定很辛苦吧。”

黎昕眼底一冷,表情冷漠。

莲娜眼神,挑剔的在她一身西装上下扫着,来度假小岛还穿的这么正式,不是秘书情人是什么?

就在两个女人冷场间,楼上的书房打开,阙爷推着霍修城,和一个四十岁左右,头顶微秃的男人走出来。

“坤老大!”

莲娜放下香槟,身姿妖艳的走了过去,娇滴滴的搂住了男人的胳臂,故意用胸去蹭着:“人家等你好久了,我不管,你要陪人家好好在这座小岛玩。”

坤老大眯眼笑,却怎么也藏不住那股狠戾,他力道很重捏了下女人的脸:“今天有的是时间收拾你这个小妖精。”

莲娜被捏红了脸也不敢喊疼,一直撒娇。

坤老大的视线,突然注意到了黎昕身上:“这位是?”

莲娜心一惊,她陪伴了坤老大身边快两年了,最了解这个男人目光一旦在别的女人身上超过三秒钟,就是起了兴趣。

她故意扭腰挡住了坤老大的视线,娇滴滴道:“是霍二少身边的人。”

“哦?”

坤老大看向坐在轮椅上阴暗高大的男人,开玩笑问了句:“霍二少身边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一个大美人。”

以两人的合作关系,坤老大想开口要一个女人陪几晚,恐怕也就一句话的事。

这让莲娜有了危机感,盯着霍修城的反应。

而黎昕从头到尾都宛若一个旁观者的姿态,她站在池沿前没有走过来,跟忽略了坤老大过于侵犯的眼神。

“黎昕!”

霍修城坐在轮椅上,疏冷的五官脸庞看不出情绪,嗓音懒散的叫她名字:“过来,见一下坤老大。”

黎昕眼睫毛轻动,踩着高跟鞋朝男人走过去。

“坤老大。”

她声音冰冷,红色的唇媚入骨。

坤老大近距离看到就更入迷了,千娇百媚的女人他见多了,像这种妩媚得能掐出水儿来的,还是第一次见。

“这位黎小姐晚上什么时候有空,我请你喝杯?”

坤老大一出口,莲娜指尖都掐进了手心。

且不说这个毒枭龙头老大的势力有多大,能做他一年的情妇,得到的钱财都比做别人十年的多。

莲娜有种前所未有失宠的恐慌,她就不行黎昕敢拒绝坤老大。

黎昕眼眸垂着,过了片刻,她对坤老大扬起一抹冷冰的笑容:“恐怕不便。”

坤老大脸上笑意没了,眼里闪射着凶光。

黎昕一双温凉的眼睛里没有半点惧怕,她面不改色,拒绝了就是拒绝了。

这时。

霍修城看完她的表现,薄唇勾勒起了弧度,无情又显得深意,嗓音很客气对坤老大说:“证还没领就摆出了正牌太太的架势,都让我平时惯坏,坤老大见谅。”

坤老大何等精明,一下子就听出了意思。

“女人惯点没什么,哈哈哈。”他收起眼底的凶光,爽朗一阵笑。

“黎昕以后会接手阙爷手上的生意,以后还请坤老大多担待。”

霍修城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将至关重要的位子交给了一个女人。

这让坤老大不免对黎昕高看了几分。

刚才他还以为霍修城是不愿意把女人让出去,所以故意这样说来搪塞他,现在一听。

连生意都让她插手,恐怕黎昕就算不是正室,地位也逼近了正室。

“好!”

坤老大看了一眼黎昕,暂时放过她

这女人,日后生意上来往早晚玩得到。

第501章:你别过来……别过来

晚霞一消失,就很快被黑夜代替。

在风景静寂的别墅里,女人穿着艳丽精致的长裙躺在摇椅上沉睡,细细的流苏被海风吹得在脚踝飘逸着。

她睡了许久。

霍修默刚洗完澡就发现她不见了,在别墅找了一圈,才发现女人换了身衣服睡在摇椅里。

他单膝跪地,伸出手臂将她温柔抱了起来。

别墅灯光暖暗,静的能听见呼吸声,霍修默走到了卧室,刚将江雁声放到床上的那一瞬间,她突然醒来。

一双漆黑冰冷的眼眸,直直望着他。

霍修默眉头皱起,还没说话就被女人用力推开,她浓密的黑发披散在肩上坐起身,染了胭脂般的唇瓣冷冷道:“谁准你碰我?”

“声声。”

霍修默看着眼前气场冷艳的女人,沉下声:“你怎么了。”

江雁声一时无话,过了良久,她光着脚下地,一袭艳丽红色长裙将她衬得肌肤雪白,而灯光下,那张浅笑的容颜此刻没有表情。

她先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先打量了四周片刻,才挑起眉尖,带着淡淡的冷意:“这里有什么好玩的?”

霍修默挺拔的身形站在床沿前不动,英俊的五官越发面无表情地看着女人。

两人四目相对,像是在较量什么。

江雁声指尖无声捏紧手心,容颜上有一丝的变化,转瞬间,又恢复的冷艳的神色。

她静了片刻,朝男人走去。

就在快走到霍修默面前时,江雁声突然抬起手,眼睛不曾眨动,便朝他扇了一巴掌。

霍修默修长的大手捏住她的手腕,眉宇间像是隐隐浮现出了怒气。

他幽深的眼神先带着穿透力,审视一般盯着动手打人的江雁声。

“你放开。”

江雁声表现出厌恶男人触碰,手心刚要习惯性去推他胸膛,又想起什么般一顿,改成换只手扇他。

“上次我就警告过你要把扇男人耳光的毛病给我改了。”霍修默修长的大手轻易就把她两只手都扣住,然后反剪到了女人身后。

江雁声心脏一窒,双眸颤抖抬起。

霍修默五官神色阴沉如水,将她往床上一扔。

他胸膛内压抑着翻滚的怒气情绪,走到茶几拿起烟盒和打火机点燃。

两人和好以来,他花尽心思去哄她让她开心,而每次江雁声又分裂时,就会让他有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

她是对他有多失望?

在没再吃姬温纶的药时,还会一次次控制不住自己分裂出来?

床上的女人长发披散挡住了脸上表情,半天也没有动静。

霍修默皱紧眉头抽完一根烟,才转头看她,嗓音沉沉没了先前的温柔:“这次你又出来做什么?”

江雁声五官略微的僵着,被黑色青丝衬托下脸色异常的苍白,对上男人的眼眸。

她瞳孔渐渐地紧缩起来,过多的情绪在里头,一时间,濒临断气的窒息感不是轻易能压住。

“说话。”

霍修默修长的大手伸过来,江雁声愣了愣,很快反应过来朝旁边躲开。

她胸口堵压惊慌的厉害,指尖都在细微颤抖,又强迫自己要冷静面对。

“你……”

江雁声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男人的面孔,半响,心底油然而生的另一个猜测让她不由自主伸出手,抓住男人浴袍。

霍修默被她一扯,领口敞开露出了强壮的胸肌,他眉目生冷的看着女人在他胸膛上乱摸。

江雁声摸还不够,红唇张开咬住了男人的喉结。

这是他的敏感点。

霍修默显然高大的身躯猛地一僵,大手扣住她的肩头要推开,嗓音暗含压抑的情绪陡然溢出喉咙:“你这女人……”

下一秒。

江雁声手指蓦然一松,红了眼。

她看着穿着浴袍身姿挺拔高大的男人,他五官神色冷漠至极,就连一双深眸也毫无波动。

可是,他浴袍下方。

江雁声顷刻间,精致的小脸就完全白了下来。

霍修默看到她的反应,很快意识到被女人试探,眸色紧缩,嗓音暗哑:“声声。”

江雁声一下子被恍惚间被拉回神,她几乎是本能的躲开他的触碰,双眸颤抖无比,在跟霍修默相处下去,一分一秒都跟要了她命般。

“你别过来……别过来。”

她跑下床,也鞋子也不穿就往外跑。

霍修默五官神色阴沉的厉害,眸底也比平时多了几分阴鸷,他大步朝她跟上去,在后面叫女人的名字:“江雁声,你给我站住。”

江雁声脚步踉跄的跑下楼,泪水瞬间就模糊了视线,她现在姿态狼狈又脆弱,见霍修默追来就更乱了分寸,跑到一楼阳台外,颤抖着手将纱门锁上。

“江雁声!”

霍修默高大冷峻的身影一出现在眼前,江雁声狼狈的后退,堪堪不稳的跌倒在了地上。

她苍白着脸,隔着一层薄纱看着男人,一些让她起疑的画面就像放电影在脑海中闪过,折磨得她生不如死。

“你把门打开,我们有事好好说。”

霍修默发现她把门给锁死,眉宇间浮现出沉戾之色,他试图强行打开,行为举止彰显出了压抑的怒意。

“不要,你走……霍修默我不想见你。”江雁声看他要撞门,惊慌的在连连后退。

身后,阳台下是无际的大海。

这让霍修默动作倏地一顿,眸子里瞳孔紧缩的盯住她的一举一动:“好,我不进来,你站在别动。”

江雁声单薄的身子被海风吹得好像随时都会掉下阳台,她一头青丝也乱了挡着视线,双眸颤抖闪烁着泪花。

她恍惚的小脸神色像是在恐惧什么,看着别墅里阴沉可怖的英俊男人,哽咽得说不出话,整个人就好像霍修默的反应打了一巴掌,让她又痛又难堪。

好半天,江雁声才失了力气慢慢的蹲下来,蜷缩起身体抱紧自己,将脸埋在膝盖间,低低的啜泣着。

她一哭,霍修默就脸色就更加难看,大手握紧成拳,克制着破门而入的冲动。

两人像是陷入了死局,她连脸都不肯露出来,将自己拼命的缩在了黑暗里,像是被自我保护了起来,而同时,又有一根根无形的触手在侵蚀着的心身。

夜里的海风很冷,许久,江雁声喉咙溢出的声音,已经变了音调……

第503章:我愿意给你,你也不要吗?

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出声那一刻,霍修默手臂将她突然抱紧在怀,冷峻的五官表情很沉,修长的大手将她脑袋压在胸膛前,薄唇亲了亲她秀发,嗓音稳的听不出任何情绪上的起伏:“那就让我来照顾你,等将来我老了,照顾不了你,就让我们的孩子照顾你。”

江雁声身子僵住,就连呼吸都跟着一窒。

……

黎昕端着一杯咖啡刚推开玻璃门,猝不及防间听见了女人崩溃的哭声,她走出几步,隔着些距离在漆黑的夜色里隐约看到了隔壁阳台有一男一女。

还有,混着冰凉海风传来的对话。

“你看什么?”

身后,男人慵懒磁性嗓音响起,让黎昕回神,手指握紧茶杯,面容冷静的转身走回来。

她反手,就把玻璃门关上。

也将外界的所有声音,隔绝了。

“在这住了三天,没想到你堂哥和堂嫂就在隔壁。”

黎昕红艳的唇轻扯,靠在玻璃门前,身上穿了件一字肩的黑色长裙,头发刚好散落在肩头的缘故,尽显女人味。

她说完,便低头喝了口咖啡。

霍修城盯了她几秒钟,眼底流动着发沉的墨色,开口吩咐她:“去端杯咖啡给我。”

黎昕朝他走过去,就连说着撩人的话,也一副冷冰没有温度的样子:“我这杯,没喝两口,要吗?”

霍修城眸色幽沉几分,大手突然攥住她的手腕,往怀里一拉。

黎昕没料到他会这样,手中的咖啡泼出来,弄了男人衬衫都是,她也坐到了他的腿上。

“你!”

黎昕一丝惊慌,刚仰头就被男人吻住。

霍修城大手用力扣住她的脖子,唇齿间的亲密接近了撕咬的程度,也不顾她疼得拧眉,强取豪夺一般在她唇瓣狠狠碾压。

一个吻而已,就让黎昕滋生出了会被他弄死的错觉。

霍修城吻完,大手将她往外一推。

黎昕整个人跌倒在地,黑色长发凌乱披散下,衬得精致的五官很寡淡,唇色又红的滴血。

她冷冷呼吸一口气,仰头看着他说:“谁告诉你女朋友强吻完是能拿来这样推的?”

霍修城吻玩女人的嗓音,带着许些低迷嘶哑,缓慢且清晰的开口:“不推开你,难道你还想被我上?”

黎昕咬牙,口腔内还留有他的气息没散去,硬生生挤出了一抹微笑:“没被你上,还要谢谢你了。”

霍修城目光挑剔的在她露出锁骨的胸前扫了一眼,无比冷漠道:“以后少穿这种衣服。”

黎昕眉尖一皱,低头看向自己。

又没露胸,为什么不能穿?

不等她问,霍修城推着轮椅朝电梯的方向,腔调依旧带着寒意传来:“换上你那套性冷淡的西装,到我房间来。”

黎昕坐在地上许久,等男人走了电梯在起身,她捡起了咖啡杯,脸上表情没什么变化,走到阳台,外面,已经没了哭声。

……

别墅,房间里柔和的灯光被打开。

江雁声被抱到了床上,她指尖紧紧揪着男人的浴袍领口,脑袋一片恍惚,眼角又酸疼,总之很难受。

霍修默低首,亲了亲她哭红的眼睛:“乖,先松手,我去倒杯水给你喝。”

江雁声这才松开了他的衣领,披散着长发坐在床沿,低着头轻轻抽泣着。

霍修默很快就倒了杯温水回来,手臂扶着她肩头,一点点喂她喝。

哭了许久,早就伤了嗓子。

江雁声喝了一半就不喝了,头也不抬起来。

霍修默单膝跪在女人的面前,修长的大手捧着她冰凉的脸蛋,深沉眸子紧紧盯着那双血丝的眼睛:“冷静了吗?”

江雁声哽咽了下,浓翘的长睫毛还沾着泪珠,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英俊五官良久,然后伸出带着凉意的指尖摸摸他的脸:“你是不是很难受?”

“嗯?”霍修默修长的大手握住她指尖。

江雁声触碰到他的肌肤都是滚烫的,男人一袭白色的浴袍下,他身躯依旧是紧绷的状态。

到底是为什么。

两人都心知肚明。

她胸口有些闷疼感和对另一个自己的丝丝嫉妒,尽管这样,又不忍心看着霍修默难受。

“你要我吗?”

江雁声忍着泪水,主动将红唇送上。

霍修默没有马上回吻,过于深暗的眸子注视着她细微的表情变化。

比起一时的满足,他更不想给她心理造成什么伤害。

江雁声闭上眼,颤抖的指尖去脱他的浴袍:“我们的事等会谈,你先把身体需要解决了。”

都过去这么久了,他还一直硬着。

本来身体就不正常了,要是憋坏了可怎么办。

霍修默大手扣住她的手腕,嗓音暗哑:“声声。”

江雁声重新睁开水色眼眸,身子微微战粟,问他:“我愿意给你,你也不要吗?”

男人眼底翻滚过深灼的情绪,下一刻,直接把她压倒在了柔软的被褥上。

他的吻炙热有力,疯狂的落在了她的眉心鼻子和唇上。

江雁声一袭红裙很快就被褪掉,胸口微微呼吸起伏,伸出白皙的手臂抱住了他滚烫的身躯。

霍修默这次跟她做,英俊的五官没什么表情,一句话也没说,只顾着用力的去疼爱她。

而她宛如是溺水了一般,身体纠缠着他,心甘情愿被他索取。

……

下半夜。

明明这几天两人都在做,可是,霍修默这次持久力和力度都比以前要强很多,一次不够又来了一次,直到江雁声快精疲力尽了,他感觉还留有余力。

霍修默大汗淋漓的伏在她身上喘息了几分钟,大手搂着她纤细酸软的腰翻身,让女人趴在他胸膛前。

或许是心里存着事,江雁声在怎么疲倦,一双漆黑带泪的眼睛还是睁的很大,看着窗帘透入进来的白光。

不知不觉,天都要亮了。

霍修默修长的大手将她被汗水染湿的长发撇开,露出了女人潮红的小脸,他吻了上去,薄烫的唇含着她唇角:“声声。”

江雁声睫毛轻颤,算回应他了。

只听见男人一边揉着她酸软的腰,一边低哑问她:“我是什么地方在你面前露出了破绽?”

第504章:你对她的反应……就这么大?

一提到这个无法逃避的现实。

江雁声身子微僵,略有些不自然,可能是刚跟他做完最亲密的事,又可能是整个人都被他抱在怀里,让她冰冷的内心有了一丝暖意和安全感。

气氛一静,过了半天才听见她说:“你给我喝牛奶,后来你应该是察觉到我有点排斥,就心虚不给了。”

霍修默眉头微皱:“只有这个?”

江雁声摇头,闭了闭眼:“还有你有一段时间会给郑恩恩打电话,被我听见了她问我药吃完没有,以及,上次我纹完身应该晚上就分裂了,你没有给我换衣服,我不闹脾气时你总过分宠爱我,怎么可能会让我穿着出门的衣服睡一整晚呢?”

女人的心思敏感,从这些细节就很容易察觉到。

她顿了顿,见霍修默呼吸沉重没开口,又说:“南浔酒醉的那晚,她跟我说对不起,说她帮你一起骗我,我的病南浔是知道的,也就是说……你也可能知道了。”

霍修默察觉到她说起时,身子微微的颤抖,他手臂用力抱紧女人几分,低首,薄唇贴着她额头低语:“所以你今晚就故意试探我了?”

江雁声点头,眨了眨酸涩的眼睛:“我有去医院验血,本来一开始是准备跟你度完蜜月回去后拿到了验血结果在试探你的……今晚又临时改变了计划。”

其实她在都景苑也试探过一次,只是怕自己装的不像,几秒钟内就恢复正常了。

霍修默也来不及露出什么破绽,这次,一开始她装的演技也不好,若不是想打他巴掌惹怒了男人。

恐怕,到最后露陷的是她。

霍修默深沉的眸子看了她半响,太过直白的视线,让江雁声有种内心被他审视的感觉。

她下意识想别开脸,把自己藏起来。

霍修默却不容她逃避,挺拔沉重的身躯一翻,转眼间,又将她压回了床上,居高临下的俯首,英俊的脸庞与她贴着脸,嗓音因为压低有些暗哑,烫人的气息都喷洒在了她双唇间:“你现在是怎么想的?反正我还要你。”

我还要你。

这四个字,无疑是给了江雁声内心一记温柔的重击,她还不容易逼回的泪意又闪动了。

之前在阳台时她的情绪太崩溃一时有点不受自己控制,如今完全冷静了下来。

也很清楚就算她想分开,别说霍修默会不会愿意放手,她的父亲跟霍家私底下做了某种交易行为就是一道无法跨越的阻碍。

除非,她毁了自己把精神病这件事曝光。

霍修默的态度已经摆明了,江雁声就算说伤到他的话,也摆脱不了他。

“霍修默,她很可怕……很可能一辈子都会死死纠缠着我。”

江雁声红丝一片的眼眸盯紧男人,清楚告诉他:“我战胜不了心魔,病发的时候六亲不认,即便是你,也会被我伤害,你就不会怕吗?”

霍修默大手捧起她的脸,深深地吻了下去:“为什么要怕?在这个世界上,我们是最亲密的人,你的好坏我都接受。”

江雁声含着泪承受他的吻,眼角溢出了细碎的泪花。

接吻了一阵,霍修默身躯有着强烈的冲动,用强大的意志力从她身上起来。

“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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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雁声茫然看着他。

霍修默手臂撑起身躯,嗓子哑得厉害:“又硬了。”

“你对她的反应……就这么大?”江雁声只是假装第二人格撩了他一下,可是,霍修默却兴奋了整整大半夜。

她咬唇,看着男人隐忍紧绷的五官轮廓,突然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将自己贴上去:“你这样,会让我嫉妒她的。”

霍修默大手扣住女人纤细的腰肢,指腹在她光滑柔软的肌肤摩擦着,却迟迟没有真正的碰她。

他湿烫的唇舌吻着她的脸颊她的耳朵,嗓音磁浓暗哑:“你很累了,睡吧……”

“那你呢?”

他就这样不难受?

霍修默撑起身,将垂放在床沿的浴袍披上,对一脸担忧的女人说道:“我去洗个澡。”

说完,他便大步朝浴室走去。

度假别墅的浴室都是磨砂玻璃门,从床上隐约能看见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

江雁声全身酸软的躺在床上,睁着一双红红的眼睛盯着霍修默的背影,他在做什么,她能猜到。

水声响起了一会,也不见他消停。

江雁声抱着被子转了个身,面朝着窗户,小脸还有些恍惚和麻木。

最丑陋的一面,还是被他看到了。

今晚,第一次,江雁声内心会有种霍修默爱她爱得已经无法自拔的感觉。

不管是处于责任,还是爱上了她。

江雁声都知道,霍修默没有对她失去耐心之前,是不会放手了。

他用行动,给自己明明白白的证明了不会在乎精神病这件事。

……

霍修默半个小时后,才上了床。

江雁声眼眸微眯着没有睡,他一躺到身边就依偎了过去,声音很轻:“你药带了吗?”

“什么药?”

霍修默用被子裹紧她几分,然后抱在了怀里。

江雁声咬咬唇,指尖扯着他浴袍衣领说:“就是你偷偷给我喂的……”

霍修默眸色微敛,注视着她白净的小脸表情,低低道:“你要吃?”

“嗯。”江雁声不敢睡。

她今晚情绪起伏太大了,怕睡了另一个自己又跑出来。

“你给我一片。”

男人没有马上起身,长指捏起她软软的下巴:“你没有想哄我把药拿出来,然后又给扔了?”

这招数,度蜜月的第一天她就用过。

缠着他说好奇男人的那种药,说要看看,霍修默拿了一盒出来,马上就被她扔到了垃圾桶里。

江雁声有些无力笑了笑:“我先前跟她做了交易以后不会吃药压制她了,现在你已经什么都知道……我和她的交易也作废。”

她不是轻易会反悔的人。

可是霍修默被另一个自己伤害了后,身体只能对第二人格起反应,这点,江雁声被惹到了底线。

她能把身体分享出去,却不能把霍修默分享出去,这是她对男人本能的占有欲。

霍修默五官神色不变,见她坚持要吃药才肯睡觉,沉默片刻,才起身去拿药。

江雁声裹着被子躺在床上,浅浅的呼吸了一口气,莫名的,心中有些情绪说不上来。

第505章:你是我的!

隔天一早。

霍修默就带着她从度假小岛回宛城,在飞机上,江雁声昏昏欲睡的靠在男人怀里,要算起来,她只眯了一个半小时就被喊起床洗漱了。

这会儿,困得眼睛都睁不开。

霍修默手臂搂着她,长指一路上都在她那柔软的腰肢上力道不失温柔的揉着,多少能缓解一下腰酸。

等下了飞机后,江雁声精神也恢复了些,眼睛还是有点红,起色看上去却不错。

李秘书开车过来接,一行人直接回了都景苑。

“中午我去趟公司,你在家睡会养精神。”

霍修默在车上,就把她今天的时间给安排好了,惯来冷漠的嗓音面对女人时也温和几分。

江雁声听着,点点头。

李秘书说:“霍总这次跟太太去度完蜜月,感情升华了不少啊。”

虽然夫妻两人平时举止也亲密,不过气场上从未给人这么融洽过,夫妻本是一体这句话,他今儿算是见识到了。

江雁声抬起了一下眼睫,问李秘书:“是吗?”

霍修默深沉的视线扫过去,被双重压力注视着,让李秘书略有压力,说大实话:“让人感觉空气都甜甜的。”

“……”江雁声。

她被李秘书给肉麻到了,当下看都不愿意看他。

等到了都景苑,江雁声行李箱被保镖提进去,看霍修默连家门都没进,又跟李秘书去了公司。

她站门口独自站了一小会,才转身走进客厅。

佣人备好了午餐,江雁声没什么胃口,她现在头还晕沉沉的,熬夜的后遗症,还没吃几口就放下筷子上楼了。

这一睡。

江雁声就睡恍惚了,迷糊间隐约仿佛听见了有个女人在她脑海里不停冰冷质问。

一声声的质问让她脑袋胀痛。

等睡醒来后,江雁声茫然的坐在床沿许久,惊悚的发现自己衣服都没了,然后更可怕的是……

她低头,颤抖的视线从锁骨开始,缓缓往下移。

一身白皙的娇娇肉,昨晚被霍修默吻出的紫红色痕迹还没消退,而又添上了不少的新鲜吻痕。

这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慌忙用被子盖住自己洁白如玉的身体,抬头间,视线看到了搁在床头的一张纸。

上面,写着一段重复的话。

江雁声指尖微僵,心脏停止跳动了几秒钟,然后突然将脸埋在手心里,红唇溢出了压抑痛苦的声音。

……

晚上,五点多时。

拍卖大厅上,霍修默黑色正式西装穿在身,气度内敛稳沉,站在一群西装革履的精英当中,尊贵英俊的外表无疑是成为了引人瞩目的一处焦点。

斯穆森跟人交谈完走过去,嗤笑了一声:“度假几天回来,霍总心情不错。”

霍修默薄唇勾着弧度,语气低沉:“这次四方那块地你要?”

斯穆森长指持着酒杯漫不经心摇晃了两下:“这块地王家放出消息势在必得,你要抢?”

霍修默面容冷冽几分,连眼神也暗了下来。

在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交谈时,大门口处,王纪千携带着亲妹妹王清葭来到竞拍大厅。

兄妹两跟熟人打完招呼,便开始等竞拍会开始。

“哥,这次我们竞争对手还有谁?”王清葭挽着兄长的手臂,眼睛在大厅四周看了一圈。

最后,她看到了有两名身材挺拔高大的男子侧影对着她,其中一位,看起来还有点眼熟。

“哥,那不是小姑家的女婿?”

王清葭指向霍修默,两年前在他的婚礼上,她见过一面,印象中当时这个英俊的男人,一身黑色经典的西装气度矜贵,就是让人有点疏离感,比起两年前,他如今举止间又多了一份内敛的成熟。

王纪千当然也看到了,对他说:“旁边那个是斯穆森,两人交情向来不错,今天我们的竞争对手也有他们。”

不过,他没接到消息霍修默也对这次竞标有兴趣。

“斯穆森?”

王清葭刚从国外毕业不久,对宛城商界的人物还有点陌生,她眨眨眼睛想了想:“这年头颜值都会传染的吗?”

“嗯?”王纪千跟不上她思维逻辑。

王清葭悄悄说:“这两个男人都气度逼人,脸也好帅。”

王纪千摇头失笑:“所以,他们都结婚了。”

“啊?”

王清葭又仔细看了一眼斯穆森,颜值跟霍修默不相上下,看起来要更冷峻斯文些,穿在身的深灰色的西装衬得身姿完美修长,一只手随意插在裤袋里,看上去高深莫测的不是很好相处,又很容易引起女人的注意。

王纪千告诉她:“这位斯少娶的是宛城名媛界第一美人。”

“裴潆?”

谈起名媛美人这些,总能让人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裴潆。

裴潆的容貌,俨然已经代表了宛城豪门的门面。

王纪千拍拍她的肩头:“已婚的男人最毒,何况他们的妻子还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天仙般存在,所以,记住不能对他们动心。”

王清葭脸红:“哥,我就是欣赏而已。”

“走吧,该进场了。”王纪千提醒一句罢了。

王清葭跟着哥哥走,又回头看了一眼两个英俊高大的男人,喃喃自语:“我们不过去打招呼吗?”

“你小姑和她的那位继女关系已经闹僵了,我们何必过去讨人厌。”

王清葭皱皱鼻子:“哦。”

可她长得这么可爱,哥哥瞎说话。

……

竞标前。

王清葭一直在偷偷地打量霍修默和斯穆森,对他们的兴趣比竞标四方那块地还大,而竞标结束后。

一行人从会议厅出来,王清葭偷偷看哥哥难看的脸色,吓的不敢说话。

王纪千扯了扯领带,眉宇间压着一股气,看到了霍修默的身影,大步走了过去:“霍总。”

霍修默转身,装模作样地整理了下西装领口,英俊的脸上挂着客气疏离的表情:“王公子。”

王纪千有些压不住火气:“恭喜霍总高价竞拍下四方那块地,不知霍总打算拿来做什么?”

霍修默淡漠的目光在他薄怒的脸上一扫,薄唇扯动:“给我女儿建游乐园。”

王纪千愣住:“江雁声怀孕了?”

第506章:是她,她今天下午把我弄的一身吻痕

怀孕了?

就连王清葭也不免好奇,而霍修默淡漠的语调,让人气不打一处来。

“迟早的事。”

王纪千讽刺道:“霍总真大方,花几个亿给你以后的女儿建个游乐园玩。”

霍修默嗓音蓄着意味不明,语调依旧不变:“区区一块地,王公子何必动气。”

区区一块地?

王家竞拍不下来四方地皮,恐怕损失的钱不比这块地的价格要少到哪里去。

王纪千面对着霍修默这种恶意针对,脸色变了又变。

“霍总,你想要给贵千金建游乐园,宛城多的是好地段可以选,你能不能把四方让给我们王家?”王清葭也知道这块地对自家的重要性,哥哥拉不下脸来求,她一个女人家却能做得到。

霍修默淡漠的视线投了过来,没停留一秒钟,便已经移开,神色前所未有的倨傲:“你们王家有什么本事让我将地让出?”

王清葭一时找不到话来说,愣怔住了。

……

从竞标出来,霍修默面无表情上车,李秘书开了一段路,朝后视镜看了看:“霍总,王家人还跟着你。”

霍修默双目合上,靠在椅背上养神。

他长指清缓的敲着膝盖,语调淡淡:“不用管。”

“是。”

过了会,霍修默手机响了起来,他看是都景苑的座机电话,接通道:“什么事。”

佣人:“先生,太太睡了一整天醒来,然后急匆匆就出门了。”

霍修默眉目微敛:“保镖有跟?”

“没跟,太太自己开车出去的。”佣人想了想,还是跟霍先生汇报一下比较好。

霍修默挂掉电话,又打了一通电话给斯越:“查一下江雁声去了什么地方。”

……

……

“江小姐又来找我堂哥看精神病?”

一道极美清越的嗓音从头顶传来,江雁声刚走到客厅,身子微僵,抬头看到姬帅身姿悠闲靠在楼梯墙壁前,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如今的姬帅在娱乐圈火出了一片天,江雁声平时刷微博,没少看到他的报道。

“姬温纶呢?”

姬帅双手插在裤袋走下来,语调慢悠悠的:“楼上。”

江雁声无心跟他交谈,听到后,便走上去。

擦肩而过间,姬帅伸手抓住了她手腕,冰凉的触感让江雁声心生反感:“你做什么。”

姬帅指腹在她手腕摩擦了一下,神色暧昧:“我劝你还是在楼下跟我聊会天,江小姐别忘了,我们之间还有小秘密。”

江雁声洁白的脸上板着,用力甩开他的手:“无聊。”

她踩着高跟鞋上楼,理不理他。

姬帅缓缓将白皙好看的大手插回裤袋,似笑非笑的唇角勾勒的越发妖异。

江雁声走到主卧门前,一边用指尖揉着被姬帅碰过的手腕,一边直接把门推进去。

“姬……”

她抬眸,视线怔怔看着前方,名字还没喊出来,就先卡住了声音。

姬温纶站在床沿前正在穿衣服,也没预料到会有女人进来,一瞬间的功夫,他微微眯起沉静的眸子,拿衣服挡住了颀长精瘦的身躯。

空气仿佛静了下来,江雁声尴尬快步走出去,砰一声就把门关上。

两分钟后。

紧闭的卧室门重新被打开,姬温纶白衣黑裤的走出来,俊美的脸庞神色淡定从容,视线看向低头站在走廊的女人。

她眼睫毛垂着,盯着自己的脚尖也不知想什么。

“雁声。”

江雁声抬头,双眸茫然:“啊?你换好衣服了?”

姬温纶眉目间似浮现出半分的尴尬,一手握拳贴着薄唇低咳:“找我有事?”

“嗯。”

江雁声提到正事,抿了下唇开口:“霍修默已经知道我的病了。”

姬温纶看起来不意外,打开书房的门请她进去说。

……

江雁声把事情经过都跟他说了一遍,又喝了口茶冷静下情绪,停顿了几秒钟,才抬起漆黑的眼眸,带着一丝决然之色:“竟然霍修默已经得知了,我也没什么好顾虑了,温纶,你的药我想继续服用。”

霍修默给她喂的药是找柏医生拿的,而她相比起来,肯定是要更信任姬温纶一些。

姬温纶唇畔噙着淡淡的弧度:“你不是在备孕?”

江雁声指尖抵着眉心,有一丝的烦心:“我的体质不适合怀孕,还在喝中药。”

“他呢,知道吗?”

江雁声点头,心底情绪很复杂,轻声说:“霍修默似乎不在乎我能不能生,我的病会不会好。”

她说完,低着头捂住脸,满头青丝柔滑的披散在肩头,看上去有些柔弱。

姬温纶静静的看着她,片刻后,清冷的声音很低缓:“事已至此,你就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去活着……”

他话语微顿,后半句字字敲动着女人的心房:“因为那样你会快乐。”

江雁声抬起头与他注视,胸口内涌入了什么酸涩的情绪,她忍了忍,将眼角憋的很红。

“我怕会过分迷恋霍修默给我的宠爱,哪天他突然不要我了,怕是这种打击不小于我当初发现自己有人格分裂这件事。”

“你本身就是一个渴望家庭温暖的女人,会迷恋他给你营造的温暖是必然。”姬温纶暗有所指道:“得到时就去享受。”

江雁声咬咬唇,当着他的面将自己衣领扯开了一些,露出了削瘦的肩膀。

女人肌肤在灯光照映下,白的几乎晃眼,美中不足的是被一道道深色吻痕所覆盖。

姬温纶不动声色移开目光,喝了口茶,开腔道:“把衣服穿好。”

“不是霍修默亲的。”

江雁声对他说:“是她,她今天下午把我弄的一身吻痕。”

姬温纶喝茶动作瞬间一顿,沉静的眸子划过讶异之色:“她?”

江雁声喉咙酸涩难忍,点头:“对。”

姬温纶俊美的脸上笑意淡了几分:“看来连你的丈夫也无法治愈她对你的偏执。”

“她把我当成自己女人来看待,让我挺排斥的。”江雁声低头间,半边洁白的脸颊都隐在青丝的暗影里,长长睫毛因为情绪的起伏而在颤抖。

姬温纶修长好看的大手朝她抬起,紧闭的书房门砰一声,从外面被推开。

第507章:今晚有的哄他了,药呢?

书房门被外面推开,霍修默气场淡漠森冷的迈步走进来。

他的出现让江雁声始料未及,双眸愣怔间,领口也没拉拢好,露出了胸前一片白皙肌肤,秀发披肩,姬温纶的动作更像是正在抱她。

四周的气氛随着男人周身散发出的冷寒气场,而越发僵持起来。

“你,你怎么来了……”

江雁声指尖一下子就将领口拉好,慌忙从沙发站起来,无措的模样落在了男人眼里,就好像做了坏事。

霍修默眉目间的冷冽浓重几分,单手抄在裤袋里,早已经紧紧的握成拳,他开腔,嗓音听不出情绪:“天黑了就别在外人家里叨扰,我来接你回去。”

比起江雁声的惊诧,姬温纶从容淡定的站起身,目光定定看着眼前危险的男人:“我和雁声的交情什么时候沦落到外人二字?”

一个在压抑着极端的怒气,一个冷静在挑衅。

江雁声头都疼,她暗地里给了姬温纶一个眼神,别去给她火上浇油了。

“你怕他,他等会就更给你脸色看。”姬温纶说话间,沉静的视线在霍修默那张阴沉的脸色一扫,薄唇缓缓勾起。

江雁声双眸瞪他,然后转头对霍修默说:“我来找温纶说了点事。”

“说完还不走?”霍修默眸底寒凉气息很重,从他腔调里就听得出来浓烈的不悦了,看了一眼站在原地的女人,率先大步走出去。

连身影,都透着强大阴深的气场。

江雁声回头,与姬温纶对视了眼,略无奈的叹气:“今晚有的哄他了,药呢?我该走了。”

姬温纶从抽屉拿了一瓶药给她,沉静叮嘱道:“这次的药没有避孕药粉掺在里面,你服用抗精神药物,就千万不能让自己怀孕。”

江雁声指尖攥紧了药瓶,点点头:“好!”

……

走出姬温纶的别墅。

江雁声抬眼就看在停驶在前方的迈巴赫,李秘书开车,而冷着一张脸的男人就坐在车内。

她低头上车,谁也没说话。

车子启动,有李秘书在,江雁声也不好黏上去,不然被霍修默给推开了,多尴尬。

过了一会儿,江雁声发现身旁的男人脸色有越发阴沉的趋势,她轻眨着漆黑的眼眸,悄悄伸出指尖去扯了一下男人西装。

“霍修默?”

霍修默面无表情直视前方,没理她。

江雁声朝他靠近一点点,小小声的:“我有点冷。”

车内静的无声无息。

江雁声看着男人英俊冷色的脸庞,还气着呢,她低低的声音很柔:“刚才我和姬温纶,不是你看的的那样。”

一提这,霍修默格外深冷的视线就扫了过来,盯紧了她无辜可怜的表情。

但凡哪个男人撞见自己女人衣衫不整和另一个男人独处一室都会发怒。

江雁声红唇张了张,刚想解释就听见他沉着嗓子质问:“你的衣服是他扯的还你自己脱的?”

“……”

气氛又是一静,江雁声在他眼神强势的镇压下,声音细的都快听不见:“我自己脱的。”

霍修默薄唇紧抿,被她气得怒极反笑:“我平时有教你可以在别的男人面前乱脱衣服?”

江雁声听他讽刺的语气,眉心轻拧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霍修默语气阴测测的:“还有更过分?”

“……”江雁声。

她低垂着眼睫毛想了想,手指扯住他的西装外套,倾身要贴上去哄。

这时,李秘书突然把车停了下来。

“霍总,王小姐的车拦在前面。”

前方,在马路上有一辆白色轿车拦着无法行驶,还有个年轻的女子出现在车前。

王小姐?

江雁声眯着眼眸看霍修默这张面无表情的脸庞,红唇轻启:“这年头追你的女人都追到马路上了?”

叩叩两声。

车窗被敲响,王清葭就站在外面吹冷风。

李秘书回头,等吩咐。

霍修默冷沉开腔:“下车打发走。”

“是。”李秘书。

江雁声见男人根本就不理自己,只好手指去扯他的领带,声音软软的带着一丝娇气:“你又从哪里招来的小姑娘?”

“你招男人,就不肯我招女人?”霍修默修长手掌将女人白皙的手握住,语气意味深长:“做霍太太要不要这么霸道?”

“姬温纶他……”

江雁声想解释的,霍修默却又把她话打断,眉宇沉了几分,就连握住她的力道亦是:“他在你肩头留了多少吻痕?”

“嗯?”

江雁声双眸一丝茫然,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

霍修默对女人身体每一寸肌肤都无比熟悉,肩头上被他吻出的吻痕也记得清清楚楚,先前一眼就被他看出来有几道并不是他留下。

这让他眉宇间的怒气险些就快压不住,将快贴在身上的女人推远点。

“霍修默!”

江雁声就知道他会推她,瞪起了眼:“你是不是想吵架?”

霍修默对她的话冷嗤一声:“跟你吵架?吵赢了你跟我玩分裂我要低声下气哄好,吵输了我还要去哄,你以为我没事找事?”

“……”江雁声。

说的他多委屈一样。

她看男人一副拒谈的架势,车外李秘书又被年轻的女人纠缠住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去,眉心拧了起来,干脆推开车门出去。

“求求你,让我跟霍总见一面吧。”

王清葭还在跟李秘书扯着,听到动静转身一看,只见车上下来一个气质清丽的女人。

“江姐姐。”

江雁声被这声江姐姐叫得猝不及防,然后就被王清葭跑过来抓住了手腕。

“你是?”

“两年前我还参加过你婚礼呢,你忘了吗?”王清葭朝她笑的很友善,有意拉近关系:“我小姑是王瑗。”

“哦。”

原来是王家的人。

江雁声冷淡几分,将手拿回来。

王清葭没在意到她的态度,很焦急说:“江姐姐,今天我家想竞标的地被霍总高价买走了,你能不能让他转手卖给我家?”

江雁声看她一个小姑娘这样当街拦着霍修默,估计也很为难情,便也没有讽刺她什么的:“我从不过问霍修默生意上的事,把车移开,你这样会引来交警。”

第508章:是怕……哪天醒来用道具把自己给上了

王清葭一个人站在漆黑的夜幕下,她怔怔看着江雁声说完就上车,开车门的那一刹那,看到了坐在车内的英俊冷沉男人。

霍修默完美的侧脸轮廓淡漠,手臂将女人给搂到了怀里,然后车门就已经在她眼前关上。

在车内。

江雁声胳臂被外面冷风吹得有点凉,刚坐下就被男人强劲的力道搂了过去,有些意外,还没抬起头,一件带着他温度的西装就把她给罩住。

霍修默薄唇紧紧抿成直线,手臂松开这个女人,紧绷的脸色还冷着。

江雁声指尖抓着西装,看他的一双漆黑眼睛灿若星芒:“你就不说点什么?”

霍修默面无表情看了一眼她说:“你见哪个女人都跟见情敌一样,下车就去赶,还要我说什么?”

“……”

江雁声一脸茫然,她不是叫他说这个啊。

而且她刚才下车是不想跟他吵架,也顺带烦了外面女人挡着路。

“无话可说了?”霍修默见她闭嘴吃醋的模样,顺眼多了。

江雁声默默地垂下眼睫毛,还是继续闭嘴吧。

要让他知道这会儿自作多情了,又要闹情绪了。

……

回到都景苑。

霍修默修长有力的大手握紧她白皙的手腕就往楼上走,连身后佣人叫了也没理,他又身高腿长的,步伐迈的极大。

江雁声踩着高跟鞋,要小跑才能跟得上。

卧室的房门被推开,连灯都没开,霍修默就一路拽着她走向浴室,连门都是用脚踢开的。

他把女人扔到浴缸里,沉着脸色放水。

江雁声尖叫,被吓到了。

“霍修默,你做什么!”

撕拉——

回应给她的裙子被撕破的声音。

江雁声一头青丝被水淋湿,水珠打在白皙的肌肤上,她纤细的身子抱膝蜷缩在了浴缸里,任由温热的水蔓延过肩头。

霍修默衬衫和裤脚都湿了,他单膝蹲在外面,要伸出修长大手去洗她的锁骨。

“王八蛋!”

女人细弱的声音传来,让他眉目收敛起神色:“你再骂试一试?”

江雁声很凶地瞪着他:“没骂你智障就不错了,我是傻了还是脑子坏掉了带着一身吻痕叫姬温纶亲我?”

霍修默被她说的脸色发沉,嗓音亦是:“那你把领口扯开给他看什么?看我们亲密程度?”

江雁声一怔,细白的牙齿渐渐咬唇。

尽管她的精神分裂症已经暴露在了霍修默面前,他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立场,可是……

有些事,还是会让她感到难堪以及……十分的难以启齿。

霍修默深呼吸,压制着胸膛内极度的怒火情绪,逼问她:“说话。”

江雁声眼角逐渐略红,低下头,声音越发的细弱:“吻痕我下午睡醒了就有了,谁亲的,你还要我说吗?”

她为自己分裂时的行为感到难堪,不想去面对霍修默的眼神,水下,指尖活生生拧紧在手心。

浴室的空气染湿了水雾的湿度,有些让人视线模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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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霍修默身躯僵硬在原地,深不见底的眼眸紧紧的看着坐在浴缸里的女人。

江雁声喉咙哽咽了下,唇边笑的几分自嘲:“我跑去找姬温纶是拿药吃,是怕……哪天醒来自己用道具把自己给上了。”

她的自尊心受到了强烈的挑衅,没脸去面对霍修默,就连说话都低着头,当男人伸出修长的大手要触碰她的时候,更是本能的一缩。

霍修默眸色眯紧,下一秒,便将她整个人都强行抱了过来,也不顾衬衫被染湿。

江雁声被他抱着,男人身上的气息紧紧围绕着她,让坚强的心墙瞬间就崩塌的彻底,声音脆弱的一塌糊涂:“我的心理疾病就像一个在你面前没有隐私,脱得一丝不挂的女人,你看到的越多,我就越感到羞耻。”

“我能知道你私底下的付出,你为了让我可以像个正常人用平等的心态去生活,所以你陪着我演戏,直到被拆穿了还丝毫不介意,可是……我会,你越完美就衬托出我的自私丑陋。”

所以——她下午第一时间不是找霍修默,而是惊慌失措的去找姬温纶。

只要想到自己吻自己身体的画面,江雁声就感到毛骨悚然,在霍修默面前更觉得自己像个无法治愈的女疯子。

她心里苦痛,连微笑都没力气了。

霍修默异常平静听她把话说完,大手轻轻捧起她苍白的脸,近乎是本能的动作去吻她:“我从未奢望过你完美。”

江雁声心脏一颤,睁着水色眼眸。

霍修默眉目深深,薄唇碾压着她的下唇把话说完:“我发现你有分裂症的那一天开始,就在担心着你哪天会受不了自己的病曝光找个地方躲起来,让我找一辈子。”

“所以声声,我情愿陪你演一辈子,让另一个你有无数机会来伤我,也不愿意让你疏远我。”

江雁声听了不感动是假的,想哭也是真的。

她硬生生把泪意逼了回去,呼吸不稳:“你要是狠心点,说不定我们都会放过彼此了。”

有时候,爱成了一种负担,就如同她已经成了霍修默的负担了。

“如果没娶你之前,你被我发现有精神分裂症,我不会娶你。”霍修默神色淡漠,说出这番话让女人无比震惊,他依旧语调冷静的告诉她:“无论是当初还是现在,是我要选你做我的妻子,就会对你负责一生,你可以任性一点,自私一点,别放过我。”

江雁声心情很复杂,要哭又想笑:“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最大的保护就是负责,所以只是负责吗?”

霍修默深沉的眸光盯着她,大手轻轻碰女人触感吹弹可破的肌肤,低低道:“你还想听什么?”

江雁声含着泪摇摇头,将话转移开:“在此之前,其实我一想到你哪天会发现我的秘密,就很崩溃,我不想让你看到我最丑陋的一面,而你终于发现了,心里倒是异常平静的接受了。”

说着,她自己都笑了,苍白的脸蛋在灯光下却显得近乎快透明:“现在回想起来,那些我至始至终都无法面对过去,等真正去面对了,也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绝望。”

第509章:她第一次,诚恳的主动服软认错

江雁声光裸着洁白身子从浴缸站起身,她扯过浴巾将自己包裹住,才转身,含着泪光的眼眸美极了,对男人说:“我们之间一切的矛盾追根究底都是我心理的问题,今天的事我先向你道歉。”

这是她第一次,诚恳的主动服软认错。

霍修默见过江雁声各种姿态,时而倔强执拗,时而又任性娇气,也有柔弱胆怯的时候,却从未有过这样——讲理的时候。

他微微眯起深邃的眸子注视了她许久,一时猜不透这女人心思变化的怎么能这么快?

前一秒还跟你苦情,下一秒就冷静无事了。

江雁声不管霍修默怎么想的,她先垂下眼睫毛,开口说:“你要接受我的道歉,现在就抱我回床上,浴缸的水要凉了。”

她话刚落,霍修默的手臂已经伸过来将她抱了起来,大步走出去。

江雁声轻轻抬眼,看着他冷硬线条的下巴,有些犹豫,等快被放在床上时,还是仰头,红唇亲了一口上去。

霍修默高深的眼神在她身上顿住,这个吻,也间接性打破了两人有距离的气场。

他几乎直接压了下去,大手捧起女人的脸颊,薄唇在她唇上流连忘返的深吻着。

江雁声微微闭起眼眸,唇齿间享受这个温柔的亲吻,洁白的手臂搂上男人脖子,指尖穿插过他修剪整洁的短发。

突然,她听见霍修默在耳畔低低说了一句话。

“什么?”

霍修默湿烫的薄唇轻咬了她耳垂,混着男性清冽的气息:“女人也会用工具满足自己,这没什么。”

“嗯?”江雁声还是没听懂。

霍修默长指揉着她纤细的腰肢,眼神意味很深。

深到江雁声想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

她将脸颊埋在他胸膛前,皱着细细的眉尖:“可是我不想把这具身体给她折磨。”

“不会的。”

霍修默没停下亲吻她的动作,呼吸粗粗低喘,又温柔得很容易让女人溺在里头:“她要敢折磨你,我就帮你收拾她。”

“你和她——已经很熟了么?”

江雁声指尖揪着他的衬衫领口问,几分好奇,心底又有一些的不舒服。

霍修默皱眉说:“谈不上。”

“你亲过她没?”

“……”

霍修默低首,幽深的眼神注视着女人干净的五官,沉默片刻,他低低开腔:“亲过,没上过。”

江雁声咬唇,喃喃问道:“她能让你亲?”

这话一出,又反应过来,眼眸狠狠的瞪着这个男人:“你强吻的?”

霍修默把她想挣扎的身子禁锢住,沉重的身躯让女人怎么也推不开,薄唇凑到了她耳畔,呼吸灼热:“她很厌恶男人,我只是让她不知不觉中去接受我是你这具身体的丈夫这件事实。”

而事实上。

霍修默这种办法不是没有见效。

江雁声每次分裂后,已经开始对于他的靠近从恶心呕吐到淡淡排斥,明显好转了许多。

一旦没了极度厌恶的情绪,对他和江雁声的婚姻,也不会在从中搞破坏。

江雁声眼眸里有了呆滞,紧接着,她咬着下唇说:“那你就不怕她爱上你?”

霍修默没想过,他薄烫的手掌轻抚着她的脸,低低道:“她不是你分裂出疯狂爱自己的人格?怎么会爱我。”

江雁声额头在他胸膛前隔着一层衬衫蹭了下,胸口内无端升起的隐隐泛酸情绪不太好受,她却没想到,一蹭他,男人身体会反应。

那一双漆黑的眼眸讶异的睁大,盯着霍修默变了神色的英俊五官:“霍修默,你跟我谈她就硬?”

霍修默薄唇抿的有些紧,紧绷的身躯被女人气呼呼的给推开。

江雁声眼眶微红,唇瓣动了动刚要说话,就被一阵突兀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

她转身要去拿,手腕被霍修默握住,指腹的温度像是要烫伤女人白皙娇嫩的肌肤。

他的眼神幽暗中带着某种侵略性的意味,盯着她说话的嗓子磁哑得让人心尖莫名的一颤:“声声。”

江雁声读懂了他举动,眼红脸也红。

——

王家。

王父打了一通电话给江家,神色沉重的坐在皮椅上,犀利的视线在这对儿女扫过,开口问:“你们在竞标上没得罪什么人?”

王清葭哭丧一张脸摇头,王纪千皱着眉头:“这次竞标四方那块地只听说斯穆森有点兴趣,却没有听到风声霍修默也想要。”

王家竞标的价钱已经很高,霍修默直接用双倍拍下,明摆着别有用途。

王夫人说:“好歹我们王家和江家也是亲家关系,霍修默又是江家女婿,算起来都是一家人,他这样也太不顾及自己岳丈的颜面。”

“我看霍修默是有意针对。”王纪千想到霍修默的态度,冷漠讽刺的态度太过明显。

王夫人有点慌,对丈夫说:“我再打个电话给小姑子,让她探一下江亚东的口风”

说打,王父也没阻止。

而此刻,王瑗接到电话时,正在医院里陪怀有身孕的江斯微看医生出来。

她越听脸色越不对,挂了电话后,对女儿说:“妈送你回靳家。”

江斯微坐上车,隐约觉得不对劲:“怎么了?”

王瑗冷着脸:“你舅舅看看中一块地,已经打好关系投资了几个亿的资金进去,结果被霍修默高价卖走,现在你舅家着急找我这来。”

“爸恐怕也不会管吧?”江斯微摸着自己鼓起的肚子,说着讽刺的话:“当初为了他那宝贝女儿给我们脸色看,逼着我跟了靳奈才对你态度好点,这回抢一块地还能指望爸去抢回来?”

王瑗皱着眉想来想去,都想不通霍修默突然发难是什么意思?

“微微,你去惹江雁声了?”

江斯微指了指自己肚子:“我怀个孕还要应付靳家一家老小,谁有空去惹她。”

上次外传霍修默去看男科的事,让江亚东教训了一顿,又让靳奈的生意上被为难,江斯微气焰被打压得夹着尾巴做人了一段时间,王家被为难的事可不能怪她。

王瑗见女儿推脱的一干二净,就更想不通。

第510章:你这脾气一会作一会娇的,将来比我老的快

昏暗的卧室,灯光浅淡。

女人柔美的身体躺在洁白的被子里,青丝四散布满了整个枕头,姣好的脸蛋红晕未褪,轻蹙秀眉带着一丝疲倦的情绪。

霍修默洗完澡出来,高大的身躯披着浴袍,走到床沿便俯身,薄唇怜惜的亲了亲她额头:“我抱你去洗澡?”

江雁声慢悠悠睁开眼,声音叫得有些沙哑:“家里有没有准备避孕-药?”

霍修默眸色紧敛,盯着软得无骨般躺在他床上的女人,她说话都带喘,没力气了:“我吃那个药,不适合怀上孩子,你刚才都弄里面去了。”

“sorry,是我没想到。”霍修默眉目神色瞬间恢复慵懒温和,嗓音还带着一丝歉意。

江雁声避开他伸来的大手,裹着被子藏在了里面,声音闷闷的:“去买药给我吃。”

“明早我让李秘书送来。”

霍修默放低姿态哄着,将女人连被子一起抱过来,英俊深刻的脸庞亲昵贴着她肩头:“现在半夜了,也没几家药店开门,等你睡醒来吃,也是一样,嗯?”

江雁声一只白皙诱人的手臂从被子伸出来,将他推远点:“你走开。”

霍修默又靠近了过去,用他惯来霸道的气势将她禁锢在了怀里:“女人生气会长皱纹,你这脾气一会作一会娇的,将来小心比我老的快。”

江雁声本来就气着,他还要说些气人的话,隔着被子抬脚踹他。

结果霍修默不痛不痒的,她腿间酸疼的要命,眼眸闪烁着泪意:“我看你就是抖m,她几次三番要弄死你,结果你找虐只能对她起反应?”

霍修默见女人要哭不哭的,脸色有点沉,还是耐着温柔去哄:“声声,身体上的生理反应不是我能控制,你要不能接受,以后我用药?”

“你还敢提那些乱七八糟的药?”江雁声一看他就是不知悔改的,瞪起了发红的眼睛:“是谁给你买的?还是谁给你出的主意?”

霍修默伸出修长手掌要去抱她,结果被女人凶巴巴的拍打开,当场兴师问罪起来:“苏湛给你的?”

霍修默面色沉着,薄唇扯动:“不是。”

“斯穆森?”江雁声一出声,自己就推翻了,就斯穆森那种死直男怎么可能猥琐吃药来助兴?

想了想,还有一种可能性:“是不是李秘书?”

霍修默微顿几秒钟,是时候把李秘书推出来送死,他薄唇溢出了一声单音。

江雁声气笑:“李秘书还教了你什么?”

“没什么。”霍修默不愿多说一个字。

看他这死人脸样,江雁声就更气:“霍修默,你本事越来越大了。”

“……”

卧室气氛静到诡异,霍修默看她今晚脾气也大,索性就下床,给女人冷静的空间。

“我去书房办公,你先睡。”

江雁声看着他高大的背影大步走出卧室,狠狠咬牙,现在墙壁的时钟显示半夜三点,他根本纯粹是找借口躲她。

……

睡完她,哄不了就跑。

这事,让江雁声足足气了他三天下去,每晚都故作冷淡不理他的示好,而霍修默脸皮早就厚的跟城墙一般了。

心知肚明她是假生气,晚上睡觉时就黏过来,白天起床又若有其事的亲完她才去上班。

有时候,江雁声发现自己根本拿他没办法?

就快被霍修默给气死时,隔天一大早,南浔就十万火急的来了一通电话把她约出去。

江雁声挂了电话后,从衣帽间翻了件银白色露肩晚礼服出来,换上后,也没补妆,尽管这样,礼服裁剪尽显肩颈线条,肌肤白的诱人,也展露了纤细有致的身材。

她让司机开车送,半个小时后才达到。

换车上了南浔的保姆车,她一进去,化妆师提着化妆袋过来补妆做发型。

南浔在旁边说了情况:“先前工作室就约好一个著名女演员带着明兮走红毯,谁知道霍负浪把人从我手上抢走了,临时又找不到合适替补的明星,幸好你度蜜月回来了。”

江雁声轻声让化妆师别上眼影,画个眼线就可以,她才对南浔说:“霍负浪心眼有多小,还闹着你?”

南浔咬牙,眼睛冒火:“那贱人夸我眼光毒辣,看中的艺人包装一下都必火,所以我想签谁他就抢谁。”

“……”江雁声。

“好在明兮对我忠心耿耿,不然我也不会这么捧她,还把你叫过来。”南浔在她耳朵悄声说。

刚好,坐在前面长相古典娇弱的年轻女人化好妆转过身,对江雁声友善一笑。

“江姐。”

江雁声唇边微笑:“看来你眼光是不错。”

南浔工作能力一向霸道,天生就适合在娱乐圈混,她笑了笑:“要不是当初把姬帅放走了,今年最火的小鲜肉和小花旦,肯定是我们家。”

“姬帅确实是混的如日中天,不过,你别去跟他扯上关系。”江雁声语气淡淡提醒。

南浔:“我有分寸。”

“对了,你跟周宗儒之间事情解决了?”

南浔不自然的低咳:“嗯,其实这事主要是楚桐认为周宗儒就该为她姐守身一辈子,不然就娶她才算对得起楚家,突然发现周宗儒身边出现一个陌生女人就心里不平衡了,当晚他也把自己十年的故事跟我坦诚了。”

江雁声看她一副小女人甜蜜的模样提起周宗儒,心里也有数了。

两人谈话间,很快就到了红毯现场。

下车前,南浔叮嘱:“你带明兮进场,坐在嘉宾席上待几分钟,让我找人拍照发网上去就可以。”

江雁声点头,轻提裙摆下车。

明兮也从另一边下来,她不同江雁声一袭裸露半肩的银白色晚礼服,而是穿着清雅飘逸的微微透视长裙亮相,气质性感与温婉并存,玲珑曲线展露无遗。

江雁声带着明兮刚进场,就碰到了一个熟人,褚思娅在娱乐圈已经站稳脚跟,这次竟然跟姬帅一起走红毯。

很好,两个都是她讨厌的人。

江雁声唇边挂着淡淡的笑,眼神一扫而过漠视了,在墙报上签名时,刚放下笔,就看见姬帅穿着一身白色西装人模人样的走过来,当着她的面……

第511章:一身好皮囊去祸害有钱的女人

江雁声一袭晚礼服站姿清丽迷人让媒体拍了照片,随着姬帅走近,就闻见了一股浓郁的男士香水味,她转头,看见他白皙的手指拿起笔。

那一双妖到极致的眉眼微微眯着,炙热视线注视她身上几秒钟。

然后,将姬帅两个大字,压在了她江雁声签名上。

极具暧昧的举止,让刚签完字的明兮正巧看到,她眼神划过一抹异样,匆忙将笔放下。

在镜头下,江雁声多半都在忍着,连一个正眼也没给姬帅。

而男人略带兴味的视线,却盯着她不放。

等进了嘉宾席后,没什么人注意这边,明兮才敢悄声对江雁声说:“江姐,我听说姬帅在圈里被不少富婆包养。”

江雁声入座,转头看她。

明兮有点脸红,不擅长在背地里说人:“他没有身份背景,却拉拢了不少有钱有势的女人捧他,现在网上几乎每天都是他的动态,江姐,我看他……”

刚才姬帅签名那一幕,让明兮猜到姬帅是想用一身好皮囊去祸害有钱的女人。

江雁声看明兮脸越来越红,心想也不知道南浔是从哪里挖来的一个清柔娇弱的美人,性格也羞涩,她唇上带笑意道:“嗯,我会防着他。”

明兮被南浔签下以来,没跟江雁声打过交道,没想到比想象中的还好相处,她开始不太紧张,聊到今天红毯领奖的事:“这次获得奖杯的名额是南姐陪人喝酒套交情争取来的,我以后不会辜负南姐的期望的。”

南浔是花尽全力捧她,还让江雁声来给她陪衬,这让明兮受宠若惊,一双清澈的眼睛里写满了感激。

懂得感激,心底就不会太坏。

江雁声对明兮的第一印象不错,容貌和气质也看的顺眼,而且想到酒局上就让她想起邓乃夫妇,不免多说一句:“好好努力。”

“我会的。”

……

颁奖典礼很快开始。

主持人在台上幽默了几个前排的明星,才开始举行颁奖。

明兮坐在台下有些小期待,还有一丝的紧张,她拍了张自拍照,入境的有江雁声精致的侧脸,然后发了微信朋友圈上。

这条动态一发。

很多圈内的艺人都点钟冒出头,其中不缺乏口碑级一线的和后起之秀,某小生小花旦。

就连她大学校友都纷纷羡艳在下面留言。

苗同学:

魏同学:

袁同学:

崔同学:

许同学:

高同学:

明兮一条条消息看下来,脸上的唇角笑意翘着,分神间等周围突然剧烈鼓掌起来,她才茫然的抬起头。

主持人带头鼓掌,将本季度获得最佳新人奖的——褚思娅迎了上台。

明兮心顿时慌了,无措的看向江雁声。

“江姐。”

此刻江雁声洁白精致的脸上笑容渐失,眼眸看着穿着一袭深v紫蓝色水晶裙上台的褚思娅。

她接过了奖杯后,自信得无比耀眼,显然早就已经知道了这个结果,接过主持人递来的话筒,开始对台下说:“这次能获得这个最佳新人奖,我感到非常的荣幸。同时也深知背负着这份信任和厚爱,我只能……”

江雁声没听她把话说完,在现场第一个站起身离席。

她的举动,周边不少明星艺人都看过来。

褚思娅说话微顿,笑容少了一大半,很快又恢复正常将获奖感言说下去。

……

江雁声走出来时,突然转了个方向去卫生间,她柔和的眉眼压着一丝情绪,倒不是为明兮惋惜什么,而是这个新人奖是南浔陪人喝酒托关系争取来的。

她太了解喝酒伤胃的滋味,如今被褚思娅拿走,胸口堵得气需要冷静一下。

卫生间空无一人,江雁声随便推了个隔间就走进去,板着脸坐在马桶上。

她翻开包将手机拿出来,一上网,就看到了褚思娅各种浮夸的报道,什么盛世美颜大长腿,转行成功,被评为最佳新人等。

而南浔给明兮写的报道,只改成了发布几张走红毯的照片。

江雁声扫了一眼便收起手机,她推门要出去,指尖刚触碰到门把,突然听见外面传来了一阵高跟鞋声,还隐约有女人笑声。

像是有人中途在洗手间上个厕所,顺带聊几句。

“思娅姐,你刚才在台上看见没?江雁声坐在嘉宾席上脸都黑了,当场就走。”

褚思娅轻笑一声:“同样是买奖杯,谁叫她小气呢。”

“做女儿的在大方也比不过老子大方啊,你后台可是江总,江雁声想不到这奖杯是她爸出三倍价钱临时买走吧。”

“呵。”褚思娅漫不经心的涂着口红,眼底尽是得意之色。

“也怪那南浔处处捧着明兮那种十八线的小演员,还真想一把就将她捧成大腕呢,还跟你抢角色,现在某些女人长教训就该安分了吧。”

褚思娅看了一眼说风凉话的李诗,没有阻止的意思,而是凉凉道:“江总捧我这事你知道就好,别传到了江雁声耳朵里,我在江家没少听说她爸她丈夫都得供着她才行,我可不想让亚东为难。”

李诗笑道:“我懂。”

这年头小三想上位最好别跟金主的女儿正面起冲突,聪明点的都知道进门了在收拾也不迟。

而两人却不知道,对话一字不漏都让江雁声听得清清楚楚。

她眼底一冷,此刻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里面有人。”

李诗在外面惊呼,显然被惊到。

江雁声低眸看到南浔来电,当场接听,声音没有压低:“我在卫生间。”

褚思娅口红一断,看向隔间打开的门。

第512章:把对权欲渴望写在脸上

江雁声走出来,一袭银白色修身晚礼服的裙摆处还有点褶皱,她踩着尖细的高跟鞋,气势夺人。

李诗没想到口中的正主就在卫生间里听着,脸色发白,半天都不敢说话。

褚思娅早就跟江雁声撕破脸皮,也没什么好装,惊讶过后,表现的若无其事。

而江雁声走到洗手台,拧开水龙头洗了一下手,平静的面容下谁也看不出她的情绪。

直到水声渐停,她慢悠悠抽出纸巾擦拭手指上的水珠,眼眸一扫,红唇冷勾出弧度:“你倒是让我长见识,活了二十几年也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能把肮脏的卖肉勾当作为自己得意炫耀的资本。”

极为讽刺的话,让褚思娅顿时间就脸上无光,何况,还有李诗这个局外旁观人在。

她捏了捏手中的口红,语气带上了咄咄逼人的气势:“江雁声,你别把话说的那么难听。”

“是我说的难听,还是你褚思娅做的难看?”江雁声将纸巾捏成团扔到垃圾桶里,才正眼看她:“觉得把自己脱光衣服勾引我爸就能变成豪门贵妇了么?”

褚思娅眼神冰冷:“能不能也不是你说了算。”

“是吗?”

江雁声轻慢的姿态没把她放在眼里,红唇扯了扯:“等你什么时候把王瑗给拉下位再来说吧,不过……”

她话一顿,明明白白告诉眼前的女人:“江家有江锦乔这么一位嫡子就够了。”

褚思娅知道江雁声跟她后妈的亲儿子关系好,她暗暗咬牙,不甘示弱:“那要看你爸。”

江雁声与她对视,脸上的冷笑一直没有淡去。

……

……

从颁奖典礼的酒店出来,南浔看到江雁声,便走了过去:“明兮说你提前离场我又找不到你,还以为出了事。”

江雁声提着裙摆走下阶梯,对她说:“先上车。”

“我把保姆车留给了明兮,让她等颁奖典礼结束再走,别立树敌,我们打出租车回去。”

南浔叫了车。

江雁声一时郁闷的心情也被她给惹破功:“要不要你在写一篇知名经纪人和乐坛小天后结伴打出租车的报道,买个头条上去?”

“大女子不拘小节。”

南浔刚说完,车还没等到,就看到了李秘书身影,无比邀宠一般朝她们招手。

“……”

“……”

两个女人都想当做没看见。

“霍总会预卜先知么?”南浔只好把叫车的订单取消。

“天还没黑呢。”

江雁声不想这么早就回都景苑,等李秘书将车开过来,她带南浔上车,直接吩咐去工作室。

李秘书就是个跑腿的,听话的很。

似乎是见江雁声没给他好脸色看,一时拿不定女人的心情,以为烦了被人跟着,心思转了个圈开口说:“霍总看太太把司机遣回去,怕在外不方便,专门让我过来给太太当司机。”

江雁声给他脸色,也是因为误以为李秘书私底下给霍修默吃药才会来气,声音冷淡:“李秘书还没女朋友吧?”

李秘书还开着车,一惊喜:“太太想给我做媒么?”

做媒?

他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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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呢。

现在俊俏帅气的李秘书,在她眼里俨然就是一个猥琐青少年,她淡淡道:“我认识的女孩子恐怕没有一个适合的上李秘书。”

“太太,你别把我想的太优秀。”李秘书小小谦虚了下,笑的嘴都快咧到耳朵了:“不过我勉强也算个觉悟很高的好男人吧,女朋友这种生物都是越宠越好,越宠越可爱的,太太有漂亮点的,可以给我个联系方式。”

别说江雁声什么反应,一旁南浔都快听不下去。

怎么会有这么自卖自夸的?

“黎昕不够漂亮吗?怎么也没见你去怜香惜玉?”江雁声曾经听黎昕说过一次,李秘书为了上位没少做伤天害理的事。

李秘书都打了个冷颤,承受不起:“太太,黎秘书那种把对权欲渴望写在脸上的女人,不是我这样弱小的身躯能拿的下啊。”

南浔笑了:“呵呵,李秘书对自我认知还挺高。”

江雁声挑起唇角,却又不像是在笑:“李秘书还是抽空找个正经的女朋友吧,药少吃点。”

“……”李秘书一脸懵懂。

药?

他没病没痛的,吃什么药?

……

……

回到了工作室,网上关于褚思娅逆天演绎,将本年度最佳新人奖收入囊中的新闻已经满天飞,宣传公关做的好,水军一大片。

南浔差点没把手机咬碎:“上回我抢了她一个女三,这次她直接抢了我一个大奖,靠!”

江雁声身子靠在沙发手扶上,指尖扶额,双眸静静的闭着。

茶几上,手机在震动。

南浔看了眼来电显示,问她:“霍总电话,你不接吗?”

“不想接。”她正烦着。

南浔:“吵架了?”

“没有。”

吵架哪里是这种架势,何况,霍修默现在就一副她有病得让着,否则分裂了要他命的架势,就更不会吵了。

南浔说道:“你不接,等会霍总人就亲自来了。”

江雁声板着脸将手机拿起,将电话挂断,然后给她父亲打了一通电话。

南浔在旁边,睁着眼睛听。

“爸,是我。”

江雁声没有拐弯抹角,问父亲关于新人奖的事,她低垂下眼睫,语气闷闷的:“你吩咐秘书去办的?他怎么不事先调查清楚抢了谁手上的奖杯?”

“……”

“南浔工作室有我一半啊,我今天就坐在台下呢,亲眼目睹奖杯被你送给了别的女人。”

“……”

“补偿我名下艺人有什么用,资源我自己工作室也有。”

“……”

“下个奖杯给我?不要,到时候我叫霍修默买,看谁还抢的走。”

“……”

一提到霍修默,江亚东刚好问女儿:“他抢王家地皮的事,你知道吗?”

江雁声本来就因为奖杯的事存着气,又提到王瑗的娘家,就更没什么好耐心了:“他想做什么我又管不了。”

“声声。”

江亚东眉宇压着情绪,沉着嗓子说:“你回去劝他别在恶意去针对王家,这样江家夹在中间也很为难。”

第513章:最怕被女人纠缠,是不会搭理你

“哦。”江雁声语气一转,慢悠悠的:“那爸你也回去跟你小情人说下,别想着跟我闹,不然你也会很为难的。”

江亚东:“……”

江雁声挂了电话,胸口郁气消散了不少,指尖把玩着手机。

南浔在旁说:“也就你敢跟你老子叫板了。”

“我又没让他在我和褚思娅之间选一个。”江雁声红唇溢出了淡淡冷笑,说道:“不过是提醒我爸一下而已,那女人不安分。”

她出手对付褚思娅,恐怕笑到最后的是王瑗母女,且不说会不会弄得两败俱伤,王瑗这位名正言顺的妻子都不管,她管什么。

南浔笑了笑,听见敲门声。

她转头完后看,说着:“我说吧,霍总该亲自来接你了。”

……

五点,下班之际。

王清葭在停车场等了快一个小时,当看到几个西装革履的男子从电梯出来,她慌忙推开车门下去。

“斯总!”

她坐久了有点腿麻,加上又跑的急,一不小心重心失去,还没跑到斯穆森的面前,就先跪在了他面前。

几个身材挺拔的西装革履男人都停下来,神色兴味的注视着她这场表演。

为首的斯穆森扫了一眼双膝跪在地上的女人,他单手缓缓抄入裤袋,冷峻着脸,气场强大到令人窒息。

他也没有绅士风度去扶一个的打算,就看着王清葭红着脸很狼狈的起来。

“斯总,我,我想跟你谈一下。”

她膝盖好疼,眼泪都快掉下来,还要硬撑着把话说完:“五分钟,可以吗?”

斯穆森嗓音很冷漠:“你哪位?”

王清葭马上说:“我是王氏的大小姐,王清葭,三天前竞标时我有看到过你。”

斯穆森对王氏有印象,对眼前这个年纪不大的女人却没有印象。

他不感兴趣,冷着脸转身走。

“斯总!”

王清葭一急,顾不得什么就去扯他衣服,谁知不小心将斯穆森的纽扣给扯掉了一颗。

“……”

停车场的气氛瞬间一静。

斯穆森眉目深寒,显然是发怒的前兆。

“咳,斯总还有事,这位王小姐,你有什么话跟我说吧。”一位秘书站了出来,见这位王小姐被斯总的态度给弄的要哭了,便给她台阶下。

“对不起,我会陪你一件西装。”王清葭红红的眼睛盯着男人,语气很歉意,她忍着膝盖上疼痛,弯腰将纽扣捡起来,要递给他。

斯穆森手抄在裤袋上没去接,对一旁秘书冷声吩咐:“送她去医院。”

秘书:“是!”

“我……”

王清葭还没开口,斯穆森就已经带着一群精英转身离开。

她手心握着纽扣,表情愣了愣,第一次接触这样的冷漠男人。

……

秘书开了辆车送眼前快哭的女人去医院,而在路上,王清葭疼得真哭了出来。

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跟斯穆森的秘书说:“我在停车场等了快一个小时了,结果摔了跤什么都没说。”

秘书:“王小姐是为了私事还是公事?”

王清葭也不知道她这算公事吗?便抬起满是泪痕的脸问:“算,算公事的话就可以找他吗?”

“如果是公事,王小姐到前台预约会排的上。”秘书一边开车,一边对她说:“私事的话,斯总这人最怕被女人纠缠,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是不会搭理你。”

“……”王清葭哽住了。

好半天,她才弱弱的说:“他是妻管严吗?”

秘书想了想,笑道:“我家太太很温柔。”

“哦。”那就是本性如此了。

王清葭低头,若有所思看着手心里的纽扣,她其实找上斯穆森也是走投无路了。

霍修默的态度很强硬,抢了地又开始抢别的,王家意图和解也没用,根本不知道哪里得罪了霍家,而她想着斯穆森和霍修默交情不错,或许,是可以从他这里打探点什么。

结果,根本就是在白费功夫了。

王清葭在斯穆森面前碰壁的一个小插曲,她去医院的路上,殊不知王家又乱套了。

在公司里,王纪千阴着脸色跟父亲说:“霍修默中午又把我们一个大单抢了。”

要说三天前抢地皮是王家撞上倒霉了,而现在又抢一个大单子算什么?

王父陷入沉思了许久:“你小姑那边怎么说?”

王纪千:“妈给小姑打电话,后来说是姑父会帮我们找霍修默谈一下地皮的事。”

结果三天了。

地皮还没个着落,又损失了一个大单生意。

王父敲敲桌面,神色凝重:“看来,我们家是惹上麻烦了。”

……

关于王家所发生的的一切,江雁声都不知情,南浔揶揄的话刚说完,就看到推门进来的霍修默。

她眸光停驻了一秒钟,然后抿紧了唇移开。

“我来接她。”

在江雁声面前,霍修默对南浔的态度温和多了,浑然没了当初冷漠无情的样子。

“……”南浔。

她是一点都没有忘了当初霍修默是怎么对自己威逼利诱,还让保镖上班跟着的。

这男人,太善变了!

在声声面前就装的对她多友善似的。

霍修默无视了南浔吐槽的表情,迈着长腿走到了江雁声的面前,他幽暗的眼神里,只装的下慵懒躺在沙发上的女人。

“我们今晚在外面餐厅用饭。”霍修默修长好看的大手朝她伸去,不等女人答应就已经俯身,将她横抱了起来。

有他在,江雁声连几步路都不用走。

南浔看着两人明目张胆秀恩爱好过分,把眼睛遮挡住,很嫌弃的挥挥手。

快走快走,别辣她眼睛。

江雁声没挣扎不让霍修默抱,不然他怒火来了会当场收拾她的,有气无力的将下巴抵在他肩头,语气幽幽的对装死的女人说:“南浔,我走了啊。”

南浔又嫌弃挥手:“不送。”

江雁声:“……”

很好,这个吃软怕硬的女人!

……

一行保镖开路,霍修默抱着江雁声走向电梯,刚好遇上颁奖典礼结束回到公司的明兮。

两人打了一个面照,江雁声看她眼睛微红,应该是今晚突发事件给冲击的心理上不好受。

第514章:对她征服欲越来越严重了?我提一句都不能

“江姐。”

明兮跟她打招呼,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抱着江雁声的英俊高大男人。

江雁声对她露出一丝微笑,就被霍修默抱着走进了电梯,加上几名黑衣保镖堵在门口。

明兮的视线,只能看见一袭银白色长裙的女人依偎在了西装笔挺的男人怀里,画面异常的般配养眼。

她若有所思走进公司,刚好看见南浔,关心问道:“南姐,刚才江姐是不是受伤了?”

“没有啊!”

南浔渴了,到处找杯子倒水喝。

明兮有些纳闷:“那为什么江姐被一个男人抱着走出去啊?”

你妹的,杯子终于给她找到了。

哪个缺心眼的把她喝水杯拿去泡面?南浔转身,见明兮一脸懵懂茫然,笑了笑:“她老公强势宠妻护妻啊,别说抱着走了,跪下来让她骑在头上估计都心甘情愿。”

明兮一愣,傻了。

她听说江雁声嫁的老公是豪门里很有钱有权的男人,息唱退隐也是因为身为豪门贵妇不方便出来工作了。

还以为……

江雁声在家里地位很低,会被姬帅色诱哄走。

……

霍修默在高档餐厅顶层订了一个视角很美的餐位,环境高雅,还可以俯瞰整个宛城的夜景。

两人来的时候,餐厅经理已经清场了,没有外人,只有几名保镖守在外面,江雁声很惬意的坐在位子上,单手托腮看着玻璃外的景色。

一件带着男人气息的西装外套笼罩住了她裸露的肩头,江雁声抬眸,看到男人穿着昂贵的黑色衬衫坐在旁边,衣袖纽扣解开,露出白皙结实的小臂。

他举止优雅的给她切牛排,侧脸英俊,气质上,很容易迷惑女人,带着股颠倒众生的魅力。

江雁声唇角不自知微翘,对他说:“你别以为请问吃顿饭,就能让我消气的。”

明明已经不生气了,她还要装模作样的,霍修默薄唇抿出弧度,顺着她话说:“那你怎么才消气?”

江雁声认真的想想,她突然眯起漂亮的眼眸,指尖扯扯男人的衣袖:“你今天在网上知道我去走红毯了吗?”

“嗯。”

“看到镜头里的我了吗?”

霍修默把切得精致的牛排放她面前,淡漠的眼神扫来,仿佛叫她别拐弯抹角什么。

江雁声本来还想从走红毯开始说起的,见他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也就说了,那张清丽的容颜扬起温软的笑容:“其实我今天说有点迁怒你了,才挂你电话的。”

霍修默听到她这番走心的解释,可以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褚思娅把我名下艺人的奖杯抢走了,霍修默……”江雁声靠过去点,看他无动于衷的架势,便讨好一般将他切好的牛排借花献佛,又推了回去。

霍修默嗤笑了声:“你不是很有本事?”

“哪有!”

江雁声这会儿扮起了无辜。

“老公说冷落就冷落,我要不哄着你点,又打算冷暴力我多久?”

霍修默的情绪难以揣测,颇有种兴师问罪的架势,好像被女人冷落了三天很受气一样。

江雁声:“……”

她没见过这种小气吧啦的男人,指尖托腮,睁着一双漆黑无比的眼眸看他端着架子,语气慢悠悠的:“这就冷暴力了?你是不是对吵架有什么误解?”

霍修默唇角挑起弧度,看她娇软的神态,放下刀叉,长指伸过去捏了捏女人脸蛋:“你没故意使坏冷我?”

“每晚都让你抱让你亲,这叫冷你?”江雁声娇嫩的肌肤被他指腹捏的有点红,细眉轻皱了起来,伸手将他推远点。

被女人一推,霍修默眉目就沉了。

江雁声把他切好的牛排重新拿回来,决定不求他了。

前一秒还温柔示好,没撩几下就本性暴露。

霍修默算是看透了这个白眼狼的招数,薄唇轻轻抿着。

江雁声肩头还披着男人西装外套,外面冷风又吹不进来,她有点热,便直接脱还给他。

霍修默挑眉:“要跟我撇清关系了?”

女人一袭银白色斜肩的晚礼服很贴身,将曲线完美的展露出来,肌肤又白的晃眼,只见她将一头卷起的乌黑青丝都拂到肩头,对他扯唇扬起不冷不淡的笑容:“我要点头,你能拿我怎么办?”

挑衅的姿态,好似笃定他无计可施。

霍修默眼底墨色浓郁几分,注视着她几秒钟,突然在江雁声猝不及防间,大手握住她胳臂将整个人都拽了过来。

江雁声双眸一慌,被男人强抱在了腿上。

幸好餐厅被霍修默包场了,也就门口处站着几名保镖,连经理都守在外面,她微微挣扎,小声说:“你干嘛啊!”

霍修默有力的大手扣住她纤细的腰肢,隔着一层衣服,在不重不轻捏着:“我不能拿你怎么办?我现在脱光了你都能。”

江雁声脸一红,快坐不住了:“你别乱来。”

“什么叫乱来?”霍修默手臂将女人身子牢牢抱在怀里,低首,薄烫的气息都喷在她发红的耳根子上。

他越是这样,江雁声就不自在,咬牙说:“你不是只能对她硬?你还占我便宜又不能——”

“霍修默!”

吃字还没说出口,江雁声羞恼愤怒的声音就先尖叫了起来。

她气的瞪起了一双漆黑的眼眸,指尖揪着他的领带,字字极重溢出红唇:“你王八蛋混蛋,我一提她你又有反应。”

霍修默眸色紧缩,英俊的脸庞上神色发沉厉害,他大手还禁锢着女人扭动的温软身体,某个地方,有着强烈的生理反应。

江雁声花了三天才消下去的气,一秒钟的功夫就被重新挑起来,说不嫉妒怎么可能?

她都快气死了,明知不能怪他,可是就是胸口发涩堵着慌,蹙眉说:“你现在是不是对她征服欲越来越严重了?我提一句都不能,不然你就分分钟钟硬给我看。”

霍修默眼神暗得可怕,看着她气红的眼角,低低开腔:“声声,这不是我能控制。”

江雁声语哽,挣扎着要起来:“你身体不能自己控制反应,我现在情绪也不能控制,所以,一点都不想理你了。”

“声声。”

第515章:听入耳——要命的性感!

江雁声看他沉着嗓子叫自己名字,就跟在对待一个无理取闹的女人似的,就更有情绪了。

她蹙了蹙眉,盯着他紧绷的脸孔:“你该不会又想用我身体解决吧?”

霍修默如深泓般眸子将她锁住,神色淡漠如常,可是,手掌隔着一层衣服紧贴着她腰身的灼热温度,好似在提醒着什么。

江雁声觉得他此刻很危险,想跑已经来不及,她刚质问出声,就被男人猛地拽到面前,吻住了双唇。

“唔——”

牛排没吃几口,红酒也没品。

江雁声被他按在了怀里,吻的缠绵又密不可分。

霍修默长舌强行撬开女人紧闭的唇瓣,肆意探到了口腔里扫荡,喘息声很重。

江雁声气得眼红,刚开始一挣扎他就吻得更深,逐渐的,挣扎的力道也弱了不少。

快不能呼吸声,男人裤袋的手机铃声解救一般的响起。

江雁声身子发软被他抱在怀,手也使不上力,一张清丽精致的面容微微泛红,双眸间带着亲吻过后的娇媚之色,她红唇轻启吐气:“唔,你电话。”

霍修默大手扣住女人的后脑勺,给她几秒钟喘气,转一瞬间,吻又压了下来。

他不把电话当回事,好像没有比她更重要的事了。

然而,这个电话却响起一次又一次。

江雁声手心抵着他逼近的胸膛紧实肌肉上,被吻得红肿的唇瓣轻咬,狠狠的瞪了男人一下:“你够了,还不快接。”

霍修默不在意,薄烫的唇舌沿着她的脸颊吻到了唇角,嗓音浓得发哑:“等会接。”

“为什么要等会接?”

江雁声不让他吻了,睁着漆黑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男人英俊紧绷的面庞,声音也有些哑和妩媚问他:“是不是外面哪个小妖精给你打电话,你没本事当着我面接?”

霍修默眉目神色一沉,想掐死她:“胡说什么。”

“那你就接,不许吻我!”

江雁声说着,就要从他腿上下来。

男人强健的手臂轻而易举又把她搂了回去,气息炽热得洒在女人裸露的肩头上让人肌肤发烫,语调淡漠:“不管电话,给我一次嗯?”

江雁声蓦然回头,怀疑自己幻听了:“你说什么?”

他是凭着什么强大且不要脸的心理素质,能说出这种话?

霍修默薄唇贴着她的耳朵,气息越发烫人:“憋的难受,我哄你,你也要心疼我,嗯?”

他那一双大手沿着她身体曲线,去找晚礼服的拉链,这让江雁声心惊的快停止呼吸,想也不想就拒绝:“不行,霍修默,你别乱……啊!”

江雁声裙侧隐秘的拉链他找不到,就掀裙子,在桌子底下,女人秀长白皙的双腿露了出来。

霍修默眼神很暗,大手扣住她的腰提起来,想要让她换个姿势坐在他腿上。

“不行!”

江雁声睁大的眼眸布满了被吓坏的慌乱,指尖揪着他的衬衫都快发白,呼吸一会儿窒息一会儿急促:“霍修默,我会生气的,我真的会的。”

男人修长的大手轻抚女人后背,嗓音暗哑低柔:“嗯,我知道你会生气。”

“那你还……”

江雁声见他大手沿着自己腰肢曲线移下去,惊慌失措的转头看向门口处的保镖。

几名黑衣保镖训练有素的没有看过来,可是,即便如此,她还是尴尬得脸颊通红,不能接受在餐厅里就跟他亲密。

“霍修默,有摄像头……”

江雁声拧紧了眉心,见他要吻下来,别过脸躲着。

这句话,提醒了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

霍修默眼底略沉戾,将女人裙摆放下来,强而有力的手臂抱着她站起身。

江雁声身上这条裙子微乱,双手连忙抱住男人脖子,还茫然不知他想干嘛时,就已经被抱着走去了卫生间的方向。

……

在高档的女厕里,霍修默将门踹开,又砰一声关上,反锁了才大步走到洗手台前。

江雁声刚被放在台上,男人修长的大手就伸过来要撕开她胸前的晚礼服,吓得她瞳孔微微的睁大,声音也哑细难辨哭腔:“你这样欺负我,霍修默……你这样欺负我!”

她挣扎不过他,控诉得可怜巴巴的。

霍修默挺拔高大的身躯逼近,俯首,带着炙热呼吸的吻落在女人娇媚的脸蛋上:“现在没人也没监控了,还不行?”

江雁声看他停下来了,变本加厉的抽泣了两声:“就是不行,憋着也不许碰我。”

谁叫他要乱硬的,不分场合地点。

霍修默将英俊紧绷的脸庞埋在她的脖颈,呼吸低低喘了会,双臂把她抱得很紧,用力到像要揉入到自己的血骨里:“那我难受怎么办?”

江雁声狠心说:“憋着!”

“男人憋久了身体会坏掉,你忍心?”霍修默用牙齿去咬她细腻的肌肤,一道道浅色的吻痕很快就出来。

江雁声嘶疼一声,缩了缩肩膀:“你又不是因为我有了反应,关我事?”

“小没良心。”

霍修默听她这样说,男人的劣性就更想欺负她,大手揉着她抵在自己胸前的手,急切的冲动已经慢下来,用滚烫高大的身躯磨着她:“声声,下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反应,你真狠心不给我?”

江雁声才不听他忽悠,皱着张精致红晕的小脸,语气幽怨极了:“我一提她你就冲动上,你有多委屈?”

她就在这事,给执着上了。

卫生间空气一静,霍修默埋首在她脖间,被女人柔滑的青丝遮挡看不清真实表情。

他沉默良久,哑着嗓子开口问:“真不给我?”

江雁声红着眼,别过头:“不给。”

“那好。”

霍修默修长的大手握住她一双柔软无骨般的手,朝自己西装裤皮带处按去,说话声异常低哑:“用手帮我。”

江雁声心脏一颤,讶异睁着眼:“你自己就没手了吗?”

男人强迫她解开皮带,一路往下。

“你手白嫩,舒服。”霍修默压抑得呼吸声洒在她耳朵上,刻意压低声说话。

江雁声咬牙,刚要说他。

而却见到霍修默额际青筋纠结突起,眼神幽暗的吓人,薄唇抿紧成直线,从喉咙溢出了一声舒服低喘的声音。

听入耳——要命的性感!

第516章:手快废了是一种什么感觉?

手快废了是一种什么感觉,江雁声有生之年算是体会到了。

她站在洗手台前,踩着高跟鞋的脚都是软的,白皙的手递到水龙头下,用水冲洗着发红的手指。

霍修默裤袋的手机,还在响着没停。

他没去管,挺拔滚烫的身躯紧贴着女人后背,一只手臂搂着纤细的腰肢,薄唇流连忘返的亲着女人脸颊,体温都清晰地传达到了她肌肤上。

江雁声蹙了眉心,洗好手,将滑落的肩带穿好,转过身面对着男人:“谁这么锲而不舍给你不停打电话?你还不接?”

说着,便伸手去他裤袋掏手机。

霍修默没阻止,一身笔挺昂贵的西装早就凌乱了,衬衫下摆从黑色西裤被拉出来,皮带什么都没扣好。

江雁声低眉一看是陌生号码,直接帮他接听,清了清嗓子:“哪位?”

没过一会儿,她听着电话里头的声音,蓦然抬起讶异的眼眸看向霍修默。

……

公然在卫生间胡闹了一回,江雁声也没脸硬着头皮把牛排吃完了,两人回都景苑,还让佣人做了晚餐。

她把一身晚礼服换了下来,妆容也卸下了,容颜映在灯光下干净而美好,看着也换了家居服的男人。

半响,江雁声抿唇开口问他:“你出手对付王家人?”

霍修默五官神色淡漠,用那种上位者习惯掌控全局的架势跟她交谈:“给个小小教训。”

江雁声语哽,又问他:“王家在电话里说你抢地又抢生意,跟一个土匪似的。”

霍修默掀起眼皮,嗤冷了声:“土匪?”

这种词,他倒是难得听见。

“最后一句话我加的。”江雁声有丝疑惑,一路上都憋在心里,偏偏这男人又知而不言,摆明了什么都不说。

她咬咬唇,小声猜他的心思:“你收拾王家,是因为我的事?”

霍修默与她视线对上几秒钟,薄唇扯动:“你还想为王家的打抱不平?”

那就是为了她了。

江雁声眼角处泛红,喃喃道:“我又不是白莲花圣母见谁都同情心泛滥,你现在才出手,是怕我先前看出来隐忍不发?”

霍修默没正面回答她,默认近乎的态度。

“唉,我爸为了王瑗一家,肯定会找上你。”江雁声看王家忙的焦头烂额的,心情谈不上很好,反而有种淡淡的惆怅感。

霍修默优雅用着餐,眼底神色波涛暗涌,语调冷静地开腔道:“我娶回来的妻子被人虐得精神分裂,总要有一些人承受我的怒气,你爸找来也没用。”

江雁声指尖捏着勺子一颤,过了许久,她才低头吃饭。

……

……

晚上十点多,公寓的防盗门被钥匙从外打开,黎昕走进来,反手砰一声就将门关上。

在这静谧的空间里,她将尖细高跟鞋脱了扔一旁,光着双脚踩在冰冷地板上,又随手脱了风衣,里面内搭淡灰色衬衫白裤,跟她往常打扮没什么出入,只不过没穿职业正装罢了。

一个人独处时,就没了那份被现实生活中约束的压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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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一头及腰黑色的乌黑青丝四散下,莫名的,衬得脸色越发寡淡。

黎昕站在门口片刻,才从玄关走去客厅。

这里公寓格局是典型精英白领标配,户型不大,装修现代化,透明玻璃与白色调,看着没有温度。

她步伐僵硬的没走几步,突然一顿。

前方,一名高大阴暗的男人就坐在沙发上,没开灯,窗外阳台透入的光线足以让她看清楚。

一丝意外,黎昕很快就恢复正常,先出声:“你来了。”

霍修城长指间还夹着根烟,他视线没看女人,而是将视线放在墙壁刻画的一株兰花上,精美得仿佛溢出淡淡清香

黎昕早就见惯了,又或者说习惯了他冷漠无常的样子,抬手将客厅的灯光打开。

光线一瞬间大亮,霍修城冷寒的视线这才移到她的身上,薄唇抿着开腔:“去煮一碗面给我。”

刚加班回来,黎昕实际上累的不想动,但是看在他双腿残疾饿了也没办法弄吃的份上,红色的唇动了动,却没有说什么,往厨房方向走。

煮一碗面对于黎昕来说很简单,从小她操持家务惯了,动作也快,将水烧开,面条抖散放进锅里,然后用筷子再划散开,五分钟后,盛到了碗里。

她在冰箱拿出家乡自酿的咸菜,装了些在小碟子里,然后一起端出去。

霍修城依旧坐在沙发上,黑色衬衫西装裤衬得气质越发冷峻阴深,面无表情的。

黎昕把面放在茶几上,随口问了句:“阙爷晚上没给你晚饭吃?”

霍修城生寒的眉目皱几分,骨节分明的长指拿起筷子,夹起了一根细面。

“你慢慢吃,我去洗个澡。”黎昕看他吃了,就想把衣服换了,让疲倦的身体舒服一些。

谁知。

她刚转身,就听见了一声摔碗筷动静。

黎昕讶异回头,看到霍修城将热腾腾的一碗面摔到了地上,五官隐在光线里越发冷峻,眼底摇荡着压抑的情绪。

公寓的气氛,瞬间就冷了下来。

黎昕看看地上被糟蹋的面,忍了忍,她光着脚走过去,将破碎几块的碗捡起,一并扔到了垃圾桶里。

期间,霍修城眼神深谙盯着她一举一动。

“你今晚心情很反常,怎么了?”黎昕看他无故发脾气,早就听闻霍修城腿伤了后,脾气就暴怒无常。

她没有小气到当场跟他发怒,就当这一碗面喂了狗。

黎昕看霍修城抿紧薄唇不说话,她压下眉心的烦躁情绪,冰冷的声线低柔几分:“我去再煮一碗面给你吃。”

这句话看似是问句,实际上,黎昕不过是告诉他而已。

霍修城宛如雕塑般坐在不动,长硬的睫毛下,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大手却用力捏成了拳。

又过去五分钟。

黎昕重新端着一碗面出来,还是相同的煮法,她双手递给他。

霍修默表情冷漠,早已对这碗面没了食欲,伸出修长大手接过来时当着女人的面,倒入了垃圾桶。

黎昕脸色一冷,看着他。

第517章:女人天性就带着一股矜持,裴潆更是

黎昕从小生活的环境,塑造了她岑寂的脾性,也见惯了那些性格坚韧的女人一言不合就跟自家粗犷的男人打骂,很少有柔情似水的时候。

她能忍霍修城一次,却不代表能忍他两次。

“你要心情不好来我这找麻烦,现在就给我滚出去。”

黎昕没有哄男人这种技能,她将轮椅推到了霍修城的面前,然后也不看他阴冷的脸色一眼,板着脸朝浴室走去。

水声渐响。

黎昕将衬衫和裤子脱了扔掉到衣篮里,拧开水龙头先洗了一把脸。

她眉眼间疲倦的情绪怎么也掩不住,沾染着水珠的睫毛下掩,失神般看着哗啦啦的流水半响,才收敛起所有心绪,开始洗澡。

半小时后。

在安静的公寓里,男人还在。

黎昕披着白色浴袍走出去,抬头就看到霍修城坐在沙发上也没走,冷漠阴狠的脸色跟谁欠了他一条命。

她今天很累,明天还要早起上班,也没空跟霍修城在男女闹变扭吵架的事上浪费休息时间。

黎昕站在原地静了一会,才开口:“你今晚住我这?”

公寓格局一室一厅,除了书房就没客房了,他要住下的话,显而易见两人今晚是要同床共枕。

霍修城眼底深处压着阴鸷的暗芒,视线在女人妙曼性感的身体注视了几秒钟,命令她:“过来。”

黎昕表情微僵,大概是猜到他想做什么了,到底,犹豫了片刻,还是迈出艰难的脚步走过去。

……

快凌晨时,阙爷出现接走了霍修城,公寓随着门口处一声砰的关紧,也恢复了死静的气氛。

黎昕躺在整洁的大床上,披着身子的浴袍凌乱松垮,隐约露出的洁白肌肤都是掐痕,却没有吻痕。

她低垂眼眸,红色的唇抿了下,口腔有些疼。

不过,再疼也没有胸口那块地方疼。

黎昕静静闭眼睛躺了快一个小时,恢复了冷静情绪,她才拿起手机给阙爷发了条短信。

阙爷向来谨慎,什么不该说都会守口如瓶,只是看在黎昕现在身份不同往日,提点一二:

短信内容跳跃进了黎昕的视线,她指尖突然按住屏幕,脸上被白光照映得很寡淡。

顷刻间,她眼角布满了血丝。

没记错的话。

霍修城出车祸导致双腿残疾,是和他心爱的女人嫁给他人同一天。

……

一早,浅淡的阳光刚洒进卧室,裴潆就从被窝里起来了,她用被角捂着胸口,弯腰,将地上的睡裙捡起,然后轻手轻脚的穿上。

高大冷峻的男人躺在洁白一片的大床上,双目紧闭,还在熟睡的状态,黑发凌乱,携带着几分慵懒。

裴潆回头,看到他裸露出一片精壮的胸膛,便将被子给他扯上去了些,然后捡起地板上的男人衣物,一件件叠好放在旁边准备到时拿给佣人洗。

她整理黑色西装外套时,指尖摸到掉了一颗纽扣,裴潆美丽的脸上茫然,找了一圈也没找到纽扣。

该不会是被她给扯掉了?

裴潆想想应该是,昨晚是结婚纪念日,吃饭时都喝了点红酒,她也比平时要热情大胆一些,可能无意间弄坏了男人的衣服。

裴潆纤细如玉的指尖摸摸发烫的脸,将斯穆森西装叠好后,才起身去洗漱。

卫生间里。

裴潆将一头青丝绑好,正低头在盥洗台上刷牙,身后,传来男人稳沉有力的脚步声。

下一秒。

斯穆森从后面把她给抱住,深眸半眯着,冷硬的下巴上带着薄薄的胡渣蹭了蹭女人肩头,修长大手就去掀开她裙摆。

“唔,别……”

裴潆还在洗漱,而男人就已经欺身而上了。

她呼吸停滞,指尖紧绷抓住了台沿,美丽的眉眼间尽是隐忍着什么,红唇忍不住破碎叫了几声。

斯穆森凭着生理需要发泄一通,低首,薄唇咬着她肩头低低喘息,呼吸的热度如数洒在女人洁白得没有任何瑕疵肌肤上。

“穆森,你轻点。”

裴潆站着被他弄,只能弯腰配合,红唇想把牙膏泡沫吐出来,结果他折腾的太厉害了,让她美丽的脸蛋发红快滴出血,长长青丝披散的垂在胸前。

女人天性就带着一股矜持,裴潆更是,她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叫出声。

而斯穆森大手伸来,扣住她的脸颊便吻了下来。

也不管她口中还有薄荷味的泡沫,唇齿纠缠间,他湿烫的长舌在她口腔内扫到了一圈。

“唔……”

裴潆彻底沦落在了男人强烈气息里,她美眸软的好似要滴出了水来,看着近在咫尺的冷峻脸庞。

斯穆森太熟悉她的身体,没过多久就将女人弄的双腿发软,失控一般叫出声,唇边处还残留着接吻过后的泡沫很久。

裴潆呼吸微微急促,指尖泛白抓紧台沿又松开,又反复这样想要抓紧什么。

她迷离抬头间,看到了光洁镜子里的画面。

斯穆森神色紧绷,高大肌肉的身躯压着她,一双有力的大手也紧扣在了她纤细的腰,粗粗的低喘,额际上还滑落下了汗水。

裴潆美眸湿漉漉的,刚好在镜面里与睁开双目的男人对视上。

太柔太弱的姿态,完全满足了斯穆森占有欲。

随着他抿紧的薄唇溢出性感的闷哼声,这场晨间运动,也终于结束了。

……

裴潆被放开,身子软得差点滑到在地上,她双手无力的扶住盥洗台,微微弯着酸软的膝盖,被掀起的裙摆飘落而下,她腿侧感觉到了股黏黏湿热的气息。

斯穆森发泄一通,冷峻的神色舒缓许多,他高大的身躯赤-裸着,站在旁边用冷水冲洗了一遍。

等他洗好了,裴潆也恢复了力气站起来,

“你刚才……”她咬了咬嫣红的唇,连抱怨的声音都软的没脾气:“没有做措施,都弄里面了。”

斯穆森寒漠的看了她一眼,开腔道:“昨晚最后一次套破了,你早上本来就要吃药。”

“破了吗?”

他要没说,裴潆昨晚到最后被折腾得几乎昏厥过去,根本就不知道呢。

一看她不知情的表情,斯穆森脸色黑了。

第518章:感觉斯穆森看她的眼神,阴测测的。

裴潆也不知道哪里惹到了斯穆森,一早上起床就没给她好脸色看,明明卫生间里他需要,也给他了。

在餐桌上,用完早餐她才坐在那儿吃药,一口口喝着温热的开水,抬眸间,不知是错觉还是恍惚了,感觉斯穆森看她的眼神,阴测测的。

“江雁声最近在备孕你知道吧?”

斯穆森穿着得体银灰色的西装,款式昂贵经典,气场十分强大逼人,浑然是跟昨晚与她缠绵的男人判若两人般。

而现在,却突然提起江雁声的事。

裴潆放下水杯,不知道斯穆森怎么会知道,但是声音依旧娇柔道:“雁声是在调养身体,没要孩子的打算。”

斯穆森看了她一眼,不温不淡道:“我听修默说,他们已经准备要孩子了。”

裴潆唇边的笑容很恬静美好:“是吗,那很好呀。”

斯穆森眉头拧得很深,薄唇微扯,语调更是冷漠:“嗯。”

……

早上十点多,江雁声睡了懒觉才醒来,躺久了感觉身体每一处都酸疼,起来后,小脸板着,心情就不是很好。

而在她下楼吃早餐时,王瑗带着江斯微闯了进来,有个孕妇佣人也不好强硬拦着,一时不留神就被江斯微跑进来。

“江雁声,你给我出来。”

江斯微愤怒地站在客厅,双眼充斥着刻骨恨意:“你私底下做什么小人,我妈怎么得罪你了。”

在霍修默要收拾王家开始,江雁声就料到了王瑗母女会沉不住气找来,她平静的放下碗筷,才移开椅子走出去。

一段时间没见,江斯微肚子大了,怀着孕也不忘精心打扮,脚上还踩着五六厘米的高跟鞋,那张浓妆艳抹的脸都快气的扭曲。

江雁声扫了一眼淡淡收回视线,走到沙发坐下,抿着红唇开口:“你和你妈怎么得罪我,自己不知道?”

王瑗也挣脱出佣人的拦住跑进来,她比江斯微能忍住气,不过也好不打跑哪里去,声音压着火气说:“声声,你有什么气冲着阿姨来,但是叫霍修默去为难王家就有点闹大了。”

江雁声看两人兴师问罪的架势,一时没有在说话。

王瑗这边已经先说了:“今天我侄儿王纪千涉嫌性-侵被捕,现在王家陷入了丑闻,声声,阿姨就这么一个侄儿,你要毁了他,跟逼死我没有什么区别啊。”

这事,霍修默一字未提,江雁声还不知道情况,也不可能当场承认下来,拧着眉说:“他被捕是警察的事,关我什么事?”

江斯微气道:“你叫霍修默又是跟王家抢地又是抢生意,这次敢说不是霍修默派人做的手脚?”

什么强迫发生关系。

王纪千跟一个女人对上眼,有感觉了在酒店睡了一晚上,第二天又不是没给钱,这也叫强迫?

江雁声很看不惯江斯微,要不是看她怀孕的份上,早就把她赶出去,清丽的脸色微冷:“王纪千要没有真正犯罪,也没人能告的了他。”

自己都行不端正,又来喊冤?

王瑗问她:“你到底想做什么?”

以前霍家和江家有联姻这层关系在,就算再闹,也不会放在明面闹到牵连各家的利益这份上。

这次霍修默一次逼得比一次狠,让王瑗心惊胆战,就怕撕破了脸皮到时候两败俱伤。

江雁声语气很平静,对王瑗母女眼底却划过一丝压抑的情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公平,这不是我从小你唯一教会我事情的吗?”

在王瑗嫁进江家时,她茫然懵懂时也曾经把王瑗当成第二个母亲,那时,王瑗并没有承她的情,连抱她都不愿意,一转身,就将江斯微抱在怀里宝贝般的疼爱。

她想爸爸想的掉眼泪时,王瑗就会责骂她不懂事,是一个令人讨厌的爱哭鬼。

她羡慕江斯微被奶奶宠溺,轻而易举就得到了她无比奢望的一切,是王瑗亲口告诉她,堂堂一个正牌千金却沦落到比孤儿还可怜,是她太弱,也是她那个妈没有本事在江家立足,怪不了谁。

这世界早就不是你弱就有理了,没本事被欺压到死,有本事翻身重新做人。

江雁声对王瑗的恨意,不是非要懂得你死我活,而是随着岁月越发深入骨髓,变得极淡却永远都消失不了。

霍修默没出手前,她没有想去报复什么,也不会原谅王瑗背着自己丈夫精神上虐待继女的这种自私恶毒的行为。

王瑗和江斯微这一闹,江雁声表面情绪淡淡,心情多少也被影响。

她会记起那些在江家不好的回忆,记起受了委屈强忍着不哭,还要对人强颜欢笑的滋味。

更会记起,自己那些艰难的岁月中,她无数次行走在绝望崩溃的边缘,想死又不敢,靠着强大的精神力量一直支撑着自己。

到了最后,弄得自己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分裂出了一个恐怖狠毒的人格。

江雁声睡前服用了姬温纶的药,她头很疼,躺在床上也难受难忍,眉心拧着没松开过。

卧室窗帘逐渐不再飘浮,空气也静下来了,江雁声精致略白的脸蛋贴着枕头,双眸紧紧闭着,无声无息地陷入了一阵沉眠。

就在这种死静到了极端的环境下,女人长睫毛轻颤,十秒钟不到,就已经睁开了染着血丝的眼眸,定定看着天花板。

她坐起身,白皙的手指揉揉自己僵硬的脖子,脸上的表情很冷,光着脚缓缓踩在地板上。

……

霍修默从会议厅走出来,单手插在裤袋里,脸上的神态淡漠又疏离,而旁边,霍修城坐在轮椅上,被秘书推着出来。

两兄弟长相上像一个模子刻出来,气场却不相容,就算隔着远都能嗅到一丝战火味。

霍修城凉薄的挑起薄唇,嗓音淡淡:“堂哥用几个亿强势宠妻的手段,弟弟算是见识了。”

摆明了在会议厅里霍光晟提起王家的事,暗示霍修默身为霍家继承人不要一意孤行为了一个女人把事情闹得人尽皆知,霍修城这会出来,说话腔调带着讽刺。

霍修默神色淡漠如常,从裤袋掏出烟点燃,抽了一口,嗓音低冷:“十个亿花完了?”

第519章:霍修默,你聋了还是瞎了,开门!

“十个亿花完了?”

霍修城心理素质级高,面对霍修默嘲讽深刻的挑破,一张英俊阴暗的脸庞没有什么表情,而下一句话。

就让他眉宇间浮现出了浓重的戾气。

“十个亿还不够治你这双腿,还想我再给你一笔钱治脑子?”霍修默眼底泛起了湛湛的寒意,字字里尽藏着沉怒的杀机。

霍修城薄唇深抿,直视他的眼神,几乎布满了红色的血丝,带上了少见狰狞意味。

霍修默裤袋手机在震动,他长指捻灭烟蒂,没在看轮椅上的男人一眼,迈步朝办公室方向走去。

霍修城留在原地,五官脸庞恢复阴暗冷漠的神色,薄唇勾起了弧度轻薄且锋利,看着霍修默身影,溢出了危险极冷的低笑。

当年的一双腿,早晚要他拿一条命来还。

……

霍修默推门走进办公室,将手机拿出来,看到上面短信消费信息,一笔一笔上千万,眉头皱起,给江雁声打了通电话。

电话响了许久也没人接,霍修默敏锐的察觉不对劲,把李秘书叫进来,语气发沉:“马上去查江雁声在哪。”

李秘书:“太太又跑了?”

霍修默薄唇抿紧,深沉的眼眸看着手机,他从来不会限制她消费,而江雁声却也从来不会经常花他的钱。

短信上一笔又一笔上千万的消费通知,足以让人起疑。

霍修默等了五六分钟,李秘书派人查到了江雁声行踪进来汇报:“霍总,太太在宛城地下赌场……是苏少的地盘,很安全。”

霍修默眸色紧眯,神色阴沉的大步朝外走。

……

龙蛇混杂的地下赌场,混沌充斥着疯狂,每个牌桌上都围绕着一群挣扎在社会底层的边缘人,一会儿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一会又像打了鸡血似的欢呼。

今天的牌桌上,形色不一的赌徒们格外兴奋,直勾勾盯着眼前一袭妖艳红裙的女人。

迄今为止,赌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碰见这种花钱不眨眼的疯狂女赌徒。

江雁声眉心蹙着,将手中筹码扔出去,又一次输光。

在场所有人都觊觎着她手中的钱,恨不得这个女人在玩几盘。

而她这次输了,就没在下注。

江雁声转身,目光冷冷的看向楼上走廊。

苏湛叼着一根烟吊儿郎当慵懒地靠在栏杆前,看着他这位深藏不露的二嫂在赌桌上——输钱!

而然,很快猝不及防就被她视线给逮到……

两人对视了一秒钟,苏湛邪魅的眸子微眯,对手下说:“请她上来。”

不用他派人请,江雁声已经走上楼梯了。

苏湛一手插着裤袋,神色似笑非笑:“我说今儿出门算命怎么说我财气冲天,原来是二嫂给我送钱花,多谢多谢。”

刚才江雁声赌一次就输一次,都被熟人看见。

苏湛戏谑的话,衬得江雁声一张脸冷艳无比:“你的人在出老千?”

“你牌技不行就是我的地盘搞鬼?”苏湛还不知道能这样碰瓷。

江雁声冷冷地注视了他许久,然后将视线一转,落在下面的赌桌上。

苏湛感觉到今天的江雁声气场有一丝不同,就连穿衣风格打扮都反差的太大,露背又露胸,一袭长发卷成性感大波浪,唇色涂得红艳艳。

这样的气质,有一点丢丢熟悉感。

苏湛恍然大悟,想起来了。

当初她深夜找来给他下药拍照时,就是这样的气场。

“咳!”

苏湛猛地抽了口烟,一时没注意冲到了嗓子,咳得他撕心肺裂,拿出手机被二哥打电话。

……

霍修默带着李秘书赶到的时候,地下赌场气氛达到了一个顶点,大家都包围着一个赌桌看苏湛和江雁声两人在赌。

少东家亲自下场,陪一个绝艳大美女。

这一传出去就是极为香艳的绯闻,而事实上,苏湛赢起钱来好不手软,让人看了跌破眼镜。

要不是这位不缺钱的女人牌技实在太烂,随便抓一个人都能赢她,大家都要以为少东家骗钱来了。

“二嫂,我想买一辆限量版跑车,望您成全啊。”苏湛翘着二郎腿,薄唇吐着烟圈,精致的眉目轻狂的神色让人恨痒痒。

江雁声又输了。

她冷着脸,伸手去拿一旁烟盒,倏然间被力道极重的修长大手给握住。

转头往后看,男人英俊冷沉的面容出现在视线内。

霍修默大手攥紧了女人手腕把她从位子拽起来,眼神几乎都快能结成寒冷的冰,扫了一眼苏湛。

苏湛把牌一扔,摊摊手。

……

“放我出去!霍修默,你聋了还是瞎了,开门!”

女人用高跟鞋砸门声很激烈,眼前紧闭的房门外却没有半点动静,任由她开口骂着男人。

走廊上,苏湛再不了解江雁声,也看出了点异常来。

他将烟递给二哥,自己也点燃了根,抽几口:“二嫂突然这样专横跋……”

苏湛话没说完,接到了霍修默深冷的视线,马上改口:“咳,这样放纵性情的让我有点小害怕。”

霍修默狠狠的抽了一口烟,嗓子被熏染的沉哑:“交代下去,以后江雁声敢在出现在宛城任何一家你的地下赌场,不要顾及她颜面,赶出去。”

轰一声,身后的房门像是什么重物撞击了,连墙壁都震了几下。

苏湛抖了抖手中的烟,往后看,微微挑起俊眉:“二哥,她是不是有点不正常?”

这破坏力爆棚啊,都快拆了他地盘。

霍修默英俊的五官最为淡漠,抿紧薄唇成了一条线,没有回答,任由烟蒂燃烧烫到了指腹,良久,他才有一丝反应般捏灭。

苏湛随口一句话,没想到二哥却没有反应,看眉目间神色还带着前所未有的阴沉怒气,他心跳加快,有种不祥的揣测,试探一问:“生病了?”

霍修默眸色半敛,扯唇沉声:“这件事别外传,你现在见到是她分裂出的人格,不是她本人。”

苏湛惊讶了半天,找不到词语形容现在心情,骂了声脏话。

怪不得啊,一个学霸人设的千金大小姐怎么风格怎么能变得这么快,分分钟钟就成了好赌成性的女混混形象。

“二哥,上次扒光我的……该不会也是这个?”

第520章:她和身体里的主人格相似,又不相似。

半个小时后。

苏湛解开门锁进去,房间里被砸的一片狼藉,花瓶摆件玻璃破碎四散在地上,窗帘也被撕开。

江雁声坐在沙发上低垂着头,听到动静,冷艳的脸上无表情转过来,眼神漆黑冷冰直勾勾的盯着人。

“咳。”

苏湛让了一步,二哥走前面。

霍修默长腿迈步走进来,对四周视若无睹,薄唇微启:“闹舒服了?”

江雁声盯着他,眉梢透着淡淡讽刺:“输你点钱而已,有必要大题小做?”

“你以前来赌场一次就让她倾家荡产一次,拼命去工作赚钱填补你欠下的赌债,也是一点钱?”

霍修默太了解她得寸进尺的贪婪脾性,惯一次下次就会变本加厉得挑破你的底线。

这点上,她和身体里的主人格相似,又不相似。

江雁声勾唇,潋滟的眼眸里却没一点笑意:“你凶什么,心疼她过去了?”

霍修默压了压眉目间的薄薄阴鸷,房间里还有苏湛在,他没有跟她发怒,大步走过去:“跟我回去。”

“砸舒服了,可是我还没赌舒服。”江雁声掀起眼皮,视线越过男人直勾勾盯上了苏湛:“你继续跟我玩会啊,我跟你讲故事听。”

苏湛从霍修默口中得知了江雁声有人格分裂后,面对她心情很复杂,态度也转变得很友善了。

“二嫂,我二哥刚才吩咐我了,以后宛城赌场没你进去的份,你还是回家相夫教子吧。”

江雁声一双冷艳眼眸流转,笑的诡异:“姜岁宝的故事不好听吗?我看你好像都不感兴趣了呢。”

苏湛邪魅脸上的笑意凝固消失,这下轮到他盯着眼前的女人。

江雁声白皙的指尖卷着发丝玩,似笑非笑的对他说:“你找手下把霍修默打一顿,我就跟你说姜岁宝的事。”

“你少跟我提她。”苏湛情绪难免激动,又隐忍克制着。

这个女人是他不能揭开的伤疤,一提就疯。

苏湛从裤袋掏了烟出来,点燃猛吸一口,神色前所未有的阴郁。

“不想知道吗?”

江雁声还想说点,霍修默却把她强行从沙发拽了起来,脸色也不好看。

苏湛看着二哥将江雁声带出去,有一瞬间想拦,想到了姜岁宝当年无情抛弃他的画面,又硬生生止住了脚步。

靠!

谁在去管那女人死活,谁是孙子!

……

霍修默将女人扔到车上,砰一声锁上了车门,他眼神沁着深冷之气看着她:“以后少在苏湛面前提姜岁宝。”

“不就死了一个儿子,跑了一个女人有什么装情伤。”江雁声赌瘾上来没让她玩爽了,看什么都不顺眼。

见霍修默抿着薄唇,对她无动于衷。

又将目标转移到了开车的李秘书身上,那冰冷的视线让李秘书后背拔凉。

这样被盯了一路,李秘书差点都开不下去。

江雁声没说话,指甲刮着车窗玻璃玩,尖锐的声音让人头皮发麻。

“咳,太太你指甲会不会疼?”

李秘书快受不了。

“为什么会疼?”江雁声又狠狠刮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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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声音刺耳得让人不敢恭维。

旁边,霍修默闭目养神很淡定。

李秘书又没胆子叫她收手,只能强忍着,开到半路上,公司的电话打来了。

红灯了,李秘书停下车接电话。

……

“霍总,江总派人到了霍氏,有事让你现在去江家一趟。”李秘书挂了电话,正色道。

霍修默薄唇淡漠扯动:“嗯。”

“那我们先送太太回都景苑?”

霍修默睁开双目,视线扫了眼刮玻璃窗的女人,沉思片刻,开腔道:“把她一个人留在别墅恐怕是要拆家,一起带去。”

“好。”

李秘书很认同这句话。

江雁声停止了刮玻璃的举动,转头问他:“你又对王家做了什么?”

“给个教训。”

霍修默没多说,模拟两可着。

比起主人格,她本来就是典型的利己主义者,善良这种愚蠢害死人的东西更不可能出现在她的身上,江雁声冷艳的在笑:“王家那些人我本来就看的不顺眼,那个王纪千自命天高,当年王瑗想拿捏她一辈子,意图让老太太把她嫁到王家去,王纪千还不要呢。”

霍修默幽深的眼眸眯了一度,定定看着她,像是分辨这番话的真假。

江雁声告起状来也厉害,跟身体里的主人格不相上下,就是没了那份娇气,眼底压抑着尖锐的恨意:“王家人都会不得好死的,对吗?”

霍修默眉目间无声无息收敛了几分,他暗自打量着她狠毒冷笑的表情,那种恨意来的很真切,是在江雁声平时身上完全没有的。

他因为王瑗迁怒王家,江雁声没阻拦也没表露出很开心,情绪一直就淡淡的。

而她的第二人格却反差到了极端,恨不得弄死王家。霍修默思绪着,到底哪一面才是她最真实的想法?

……

到江家下了车,江雁声很配合的往里走,她有一点和主人格极其相似,就是喜欢有仇就报复,不会错过眼前的机会。

倘若不准备报复了,也不会过来一段时间才多愁善感又去记恨。

江家王瑗母女也在,摆明了请出了江亚东出面,否则的话,王家接下来的下场会更惨。

江雁声走进来,也不叫人。

还是霍修默出声,跟江亚东打了面照。

再怎么闹矛盾也不能把人送到监狱去,以后亲家的颜面也不好看,江亚东发现江雁声越骄纵任性,现在连爸都不喊,将报纸搁在茶几上,嗓音沉沉:“这是怎么回事?”

王家比不上霍家和江家的背景地位,也是一个豪门了,报纸记者将王纪千滥情的花边新闻乱写一通,还放在最大的版面上。

江雁声垂眸扫了一眼,唇边的冷艳的笑容加深;“爸,又不是霍修默的绯闻,你问他有什么用?”

江斯微跟表哥王纪千的关系一向交好,忍不住了:“这些分明是你们夫妻俩搞的鬼。”

江亚东脸一黑:“声声,你跟爸说,王家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你了?”

江雁声冷冷勾唇:“爸,又不是我叫王纪千去性-侵女人的啊,他被抓,或许是报应吧。”

第521章:年纪轻轻,就靠着一身皮肉勾引男人

一句轻飘飘的报应,让王瑗差点气晕过去,她狠狠瞪着眼前妆容艳丽冰冷的女人,上午一个清丽迷人的样,下午就变的换了一个人般。

让她咬咬牙,眼睛里也冒着火气:“声声,王纪千他还没去老婆,才三十岁不到,你这样等于毁了他一辈子啊,如果有报应这回事,你就不怕遭报应。”

江雁声转头,漆黑冰冷的眼眸盯着她要走过去,却被霍修默一手拦住。

王瑗那句毁了一辈子,听入耳无比讽刺。

霍修默将女人微凉的手握在掌心里,没理会王瑗母女的质问,对江亚东开腔道:“爸,有件事我们上楼单独谈。”

自从江雁声跟王瑗矛盾越发的深后,江亚东一边护着妻子,一边又要哄着女儿,很久没有听见霍修默尊称他一声爸。

这让他有些意外,沉思后起身。

……

霍修默和江亚东上楼谈事,江雁声没跟去,她坐在客厅沙发上,喝着佣人端上来的茶。

见王瑗一副势在必得有人撑腰的嘴脸,故意开开要讽刺:“与其你们在这里逼着霍修默高抬贵手,不如叫王纪千在上法庭时给法官哭几声跪认错啊,说不定量刑的时候能少罚几年呢。”

没有江亚东在场镇压着,王瑗狰狞着表情:“你年纪轻轻就这么恶毒,要不是靠着一身皮肉勾引着男人,呵,等你年老色衰的时候,早晚下场会凄凉无比。”

“像你这样么?”

江雁声眯了眯眼,语调慢悠悠揭她伤疤:“堂堂一个王家大小姐跟一个三教九流的混混谈恋爱,还私奔出去带了个野种回来。”

说到野种,她刻意扫了一眼江斯微。

“……”

江斯微怀着孕,脸色气的涨红。

“养一个私生女不好过吧?唔,所以仗着年轻有点姿色就嫁给了我爸,现在年老色衰了,自己丈夫随便被一个野模特就能勾的走,问题是你还争不回来。”

江雁声字字刺着王瑗的心脏,嗤嗤笑:“我爸要不是看在你为江家生了一个江锦乔的份上,早就休了你。”

王瑗发现她这张嘴,比平时更厉害更什么讽刺的话都说。

她的脸色极为难看,扬手就想去打人。

江雁声躲都不躲,冷声:“你想清楚了,敢碰我一根汗毛,我就断了你好侄儿一条腿,很公平是不是?”

王瑗的手硬生生停在了半空中,显得十分愤怒道:“江雁声,你知道我这辈子最后悔什么吗?”

江雁声没问,眼眸冰冷。

王瑗再也无法伪装贤妻良母的嘴脸,手气的发抖对她说:“我应该在你小时候就把你容貌给毁了,这样你爸就再也没办法看着你这张脸思念叶茗,你也靠不了这张脸去勾引霍修默对你死心塌地。”

要是有后悔药,王瑗恨不得嫁进江家就掐死这个屡次跟她作对的继女,又或者是不为了好名声去养废了她。

江雁声眼底神色一寸寸变冷,笑的诡异难辨:“可惜这世上谁也无法改变过去,你不能,我也不能。”

“你别把事情做得太绝,江家以后是锦乔来继承,你没有了娘家做靠山,我倒是要看看,霍修默能护着你几时?”

王瑗心头涌入了咬牙切齿的恨意,她唯一的筹码就是儿子,她熬了大半生,就盼着江锦乔能早日有出息接管江家产业。

这样她才算真正熬出头了,不用看婆婆和丈夫的脸色度日。

一个前妻的女儿,就膈应了她整整二十几年。

江雁声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眯眸冷笑的模样说不出的傲慢:“也就你太把男人当一回事,是谁说女人就得靠着男人才能立足?”

王瑗嘴里恶狠狠地说:“这次是你先惹王家,你爸也不会帮你!”

……

书房谈了半个小时,霍修默面容清漠,单手抄着裤袋从楼梯坐下来。

王瑗急迫往上看,神色掩不住焦急。

江亚东并没有下楼,谁也不知两人说了什么内容。

“都谈完了?”

江雁声慵懒地起身,指尖轻抚裙摆的淡淡褶皱。

霍修默颔首,伸出修长大手半搂住她腰身,嗓音低低:“跟我回家。”

他走之前,锋利的眼神对上王瑗视线:“王纪千只是一个警告,我的耐心不多,你自己想想在江家私底下做了什么事,该跟谁坦白。”

王瑗脸色发白,心底腾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失神的晃了晃身体。

“妈。”江斯微跑去扶母亲,当她回头时,霍修默已经带着江雁声离开江家。

王瑗惊慌的抓住女儿手腕,不可置信:“微微,刚才他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江斯微也听得很清楚,加上王家一连出事,很容易就能想得通霍修默真正在针对谁。

至于坦白?

江斯微也有点慌:“妈,江雁声该不会是跟他告状说你这个做后妈的虐她吧?然后叫你主动跟爸认错。”

王瑗反应极大,不承认这种莫名的罪名:“我怎么虐她江雁声了?十几年好吃好喝供着,你和锦乔在物质上有的东西,我有拦着你爸不给她?”

“妈,你小声点。”

江斯微偷偷地看了看楼上,担心被听见。

王瑗还顾得了,她满腹的憋屈,眼睛通红:“那丫头从叶茗肚子里爬出来之前,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投胎来的,心狠成这样,我好歹嫁进来也把她照顾长大,她一句感谢不说还嫁了人联合丈夫来欺负我娘家。”

说起来就气,对女儿更是后悔莫及:“早知道她有本事把霍家精心培养出来的继承人迷得神魂颠倒来害我们,妈当初就该豁出去坚持让你嫁过去,都是妈一时心软。”

江斯微表情僵了僵,她现在怀着靳奈的孩子,对霍修默的爱意早就化为了刻骨的恨意。

今天她在场,霍修默眼里只有江雁声一人,举止间的亲密更不避讳外人,让江斯微妒忌的快发狂。

“妈,这些话就别说了,让爸听见了又该为了她宝贝女儿给你脸色看。”

王瑗想起在书房里的江亚东,当即就擦干眼泪起身:“我去找你爸问清楚。”

第522章:她赌了多年,怎么就不见赢?

楼上,书房。

王瑗推门进去,刚哭过的缘故,面容还有点憔悴凄楚对坐在办公椅的男人迫不及待的问:“亚东,我的侄儿……”

“三年前你兄长为了一块地跟人起纠纷,找人打死了两个农名工这件事,你知道吗?”

江亚东打断她的话,突然这样一说让王瑗愣怔住了:“怎么可能……”

“霍修默手上有你王家太多把柄,这件事,我今天能管的了侄儿,明天他就会把你兄长送进去。”

江亚东言外之意就是不准备插手了,冷淡的态度,早就没了以前对她的温柔体贴。

王瑗堪堪不稳扶住桌角,双眼红得快滴血,她看着相伴了十几年的枕边人,胸口堵压了什么很难受:“亚东,纪千还是你看着长大的,就不能想想办法救他?”

“他才三十岁不到,被判强奸罪名入狱个几年,以后出来了这个污点一生都洗不去啊。”

江亚东脸上神色略沉:“你侄儿犯下强奸罪,你兄长犯下故意买凶杀人罪,王瑗,你让我救哪个?”

霍修默的立场已经摆在这,王家父子总有一个要进去。

“我怎么选啊,手心手背都是肉。”王瑗眼泪控制不住簌簌下滑,脸上苍白:“亚东,我在你心里现在到底算什么?你为了女儿和女婿就真的置我于不顾?”

江亚东是有心偏袒江雁声,被这样挑破了说面子上难免挂不住:“我问过霍修默,他说你自己心里清楚为什么王家会落入这番地步。”

他眼神犀利,盯着她哭泣的脸:“你到底私底下瞒了我什么?”

王瑗心一惊,颤着声:“没有,亚东,我为了这个家付出了多少?我这十几年来都在费尽心思照顾好婆婆和你的饮食起居,又养育儿女们长大成人,我私底下能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她越说情绪越激动,表情上隐忍着委屈:“我还记得当年刚嫁进江家的时候,你每天忙得不着家,连声声你也没时间管,她小丫头一个,那么小,那么可怜巴巴的,每晚都跑到我房间来问我是不是她的新妈妈,她想妈妈了,能不能让我抱抱她。”

江亚东神色一僵,怒气消了许多。

王瑗眼角余光看到,哭的就更用力:“我承认锦乔出生后,你跟你前妻的女儿我就让她跟自己奶奶了,也不知道她是不是为了这事怨恨上我,认为我只疼锦乔和微微不疼她,就不跟我亲了。”

“亚东,扪心自问在你眼里我有没有亏待过你女儿?她要什么,我们夫妻俩都二话不说满足,现在你给她找个好人家嫁了,转头就来咬上我们家一口,我心里的哭向谁说去。”

王瑗哭的不能自我,无力般跪在江亚东的腿前,手指无助的揪着他衣角:“亚东,纪千要出事了,以后我还有什么脸面回王家。”

江亚东怒气被她的哭诉下消退,语气有些沉重:“纪千的事,你让我在想想办法。”

“好。”王瑗抹着眼泪,很牵强的挤出了一抹可怜笑容。

——

回都景苑的路上,江雁声靠在男人肩膀上,清丽的容颜带着几分苍白,双眸闭着像是在睡熟了。

霍修默将西装外套给她披上,动作很轻,没有吵醒女人。

就连李秘书说话都压低声量:“霍总,我问过别墅的佣人,她们说上午时王瑗和江斯微闯进来一次,跟太太说了几句话,后来太太就上楼睡觉。”

霍修默眉目微敛,抬起深眸望过去。

李秘书有一丝疑惑的地方:“我现在发现太太情绪不能被刺激,不然就会分裂,怎么感觉柏医生开的药也快没效果了,当初说每天服用能让太太遇事的时候情绪稳定点。”

这句话,引人深思。

霍修默视线移到了女人的脸上,浓妆艳抹也掩不住她的疲倦和苍白之色,连微笑唇也轻抿着。

“太太私底下会不会吃了别的药,两者药性相冲?”李秘书猜到这个可能性,不然凭借着王瑗几句话就让江雁声人格分裂也太可怕了。

霍修默伸出手掌,将女人发丝拂到耳朵,良久,才低低扯着嗓子出声:“抽空去一趟柏医生那咨询这种情况,还有,别让霍修城查到蛛丝马迹。”

李秘书:“是!”

现在霍修城一进霍氏暗地里没少跟霍总斗,李秘书保密到连黎昕都没有透入半分。

要让霍修城知道了霍家长媳有精神分裂,恐怕,会毫不犹豫借题发挥来攻击霍总,到时候又是一阵腥风血雨。

……

……

窗外的天色黑了下来,江雁声才从沉眠中睡醒,拧着眉头睁开眼,视线模糊不清,整个人像到处折腾了许久很疲倦。

她咬唇溢出声,额头隐隐作痛,而脑海一片空白什么都记不清了。

“我……”

江雁声嗓子也哑了,茫然地抬起头,看到手插裤袋身高腿长站在窗前凝视外面夜色的男人。

她愣了会,低下头看到自己这身性感的装扮。

“醒了。”

霍修默转身,视线在她茫然无辜的小脸一扫,倒了杯温水给她。

江雁声没去接水杯,冰凉的指尖握住了他的手腕,仰头,眼角还挂着红:“我,她又出来做了什么?”

睡下时天还亮着,此刻已经黑了,她有点慌,身体里的另一个自己又做了什么好事?

霍修默将水杯搁下,手臂将女人娇软的身体搂到了怀中,安抚她发慌的心,嗓音低沉平缓很让人有安全感:“别怕,只是去了赌场,没做坏事。”

江雁声松了一口气同时又提上来,不用问都知道:“她又输了很多钱?”

霍修默低首,嗅着她发丝上的冷香:“这点钱还是给她输得起,不过她赌了多年,怎么就不见赢?”

江雁声眼角干涩,男人在耳畔的嗓音让她微微回神,扯唇笑的无奈:“她是在享受这个过程,狠赌一把,输了也能让她有极端的快-感,牌技又烂,总是没有自知之明的。”

她仰头,看着霍修默冷硬的下巴,出声问:“每次她去一次赌场都要输的我倾家荡产,不够还得欠赌场的,这次她输了你多少钱?”

第523章:声声,我们换个心理医生,嗯?

霍修默深眸看着她隐隐发红的漆黑眼眸,一张清丽的容颜依旧带着苍白之色,将整个人的状态衬得很虚弱。

他眸色敛起让人无法揣测情绪,低声陈述:“不到一个亿。”

江雁声瞳孔蓦然睁大了,声音吃力:“那就是快一个亿了?”

霍修默温暖干燥的大手攥住她冰凉的手,递到薄唇亲了亲,女人指尖被他温度感染有了暖意,他才淡淡勾起了薄唇弧度。

江雁声心堵的厉害,将脸贴在他胸膛前,声音很弱很自嘲:“嫁给你时,你才花了两个亿的聘礼娶我,结婚两年你就在我身上花了十几个亿了。”

当初被绑架赎金十个亿就占了大数,现在又被这样赌博输掉的钱,都够这男人娶十个女人了。

霍修默低声问她:“心疼钱了?”

江雁声老实点头:“你赚钱养我辛苦啊,一言不合就疯狂刷你卡也太过分了。”

她说着就从男人怀里起来,去把包里的卡和抽屉里的,好几张都递给了霍修默。

“嗯?”

“以后卡都放你这吧。”江雁声一股脑都给他,包括她自己赚的钱和他副卡,咬唇说:“我没钱她出来了也赌不了的。”

霍修默深沉视线看了眼手中的卡,在看她一脸认真的样子,薄唇噙着淡淡的笑意:“你不要用钱了?”

江雁声眼睫毛低垂,过了会说:“我要用钱就找你拿。”

想买什么找霍修默拿钱,总比分裂时一口气刷掉他快一个亿强,何况她也平时就是逛街花点钱,能用多少?

“你要想好,全部财产都给我了。”

霍修默低缓的开口,女人这点钱在他眼里不算什么,不过这些却是她的所有。

江雁声想好了,狠下心要约束自己。

她别过脸,不再看男人手里的卡,以免会犹豫后悔,像豁出去一般鼓起勇气说:“你拿走吧,以后我找你要钱花别给我脸色看就行。”

霍修默被她反应惹得低低发笑,趁着两人气氛融洽,他将卡放在抽屉里,然后伸出修长大手拽着她手腕拉过来:“声声。”

江雁声睁着眼眸看他:“嗯?”

霍修默菲薄的唇轻启,灼烫的气息洒在她洁白脸颊上:“你最近自己有吃药吗?”

江雁声长睫一颤,点点头:“都有吃。”

“找姬温纶拿的?”

“对。”

她怕霍修默会吃醋,开口愣愣地解释道:“姬温纶是我的心理医生,他治疗了我多年了。”

比起半路出来的柏医生,江雁声更信任自己的。

霍修默眼底划过一道深邃,语气很是沉色:“那我们换一个心理医生好不好?”

江雁声眉心蹙着,问他:“为什么要换?”

每一个患有心理疾病的人都会对自己医生产生依赖的情感,这是不可避免的事实,江雁声也不例外,姬温纶对于她来说是拯救自己的神,还是她多年值得信任的好友。

要她换掉姬温纶,将自己最难以启齿的过去重新坦露出来给一个陌生的心理医生看,会让江雁声潜意识里就很排斥这样,她不等霍修默给出解释,就已经先摇头了:“我不要。”

她没有任何犹豫的拒绝,让霍修默脸色微沉,大手捏住她手骨的力道重了几分:“为什么不要?我给你找的医生论资历不比他差。”

“可是我不喜欢柏医生。”

江雁声对长辈有着莫名的恐惧,她手腕被捏得发疼,开始挣扎要推开他。

霍修默无动于衷,幽暗的眸光直直盯着她:“那你就喜欢姬温纶了?”

“我喜欢谁,你不知道?”江雁声发现他无理取闹的功夫跟女人有的一拼。

姬温纶又不是普通一个朋友,能不联系就不再联系了。

她不会忘记当初崩溃到走不出绝望困境的时候,姬温纶是怎么陪伴安抚在她身边的,现在总不能因为有了霍修默,就无情将一位待她如初的朋友抛弃。

卧室的气氛安静得诡异,霍修默看着女人苍白且执着的小脸,胸腔内燃起了股嫉妒的怒火,嗓音溢出薄唇,带着压抑的情绪:“他没安好心,你自己蠢的这都看不出来?”

江雁声呼吸加重也在压着脾气,两人都不想吵架,轻抿红唇开口问:“他没安什么好心?”

“企图破坏我们夫妻感情不算?”

霍修默阴鸷的话,让她怔了怔,开始板起脸将他大手从自己手腕上拿开。

“姬温纶破坏我们夫妻感情?这话你不如改成他想害我。”

江雁声说着自己都笑了:“就不说他在我面前从未诋毁过你,我小产那次,你把我送到霍家不管不问,我很伤心都把离婚协议书写好了,然后去找姬温纶,是他叫我不要逃避婚姻的问题,去找你问清楚。”

“他要想撬墙角,霍修默,两年前我嫁给你前他早就动手了,何必等到我们都成为了真正的夫妻,我爱上你后,他才想起来要这样做?”

江雁声一句又一句的质问,让霍修默脸色彻底的沉了,深眸里蓄着浓稠的戾气:“所以,他要早出手你们就好上了?”

“……”

江雁声拧眉,听不顺耳他说话的语气:“你说话别这么难听,什么叫好上?”

“你话里话外不是暗示这种意思?”霍修默见她全心全意维护着姬温纶就更怒,五官轮廓线条也冷硬了起来,抿紧的薄唇扯动:“他在你面前一套装得正人君子,就是为了哄骗你这种没见过世面的女人。”

江雁声要不是忍着,都动手打他了。

她忍了又忍,板着脸说:“是,今晚你也别跟我这种没见过世面的女人睡了。”

霍修默眉宇压着烦躁的情绪:“你什么意思?”

“自己解读不了?”江雁声漆黑的眼眸盯着他,一字一字清晰无比:“意思就是我懒得为了这点事跟你吵架,今晚你自己睡客房书房都好,就是不许睡卧室。”

她说完,就把床上的枕头扔了一个到男人手上,在他发怒前,就瞪着眼说:“不许拒绝,不然我要被你气的分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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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4章:大丈夫能屈能伸!

光线暗淡的卧室里,女人一头细腻柔亮的青丝披散在肩头,衬得脸蛋格外精致,也气的要死,坐在床沿不搭理人了。

霍修默将枕头放在床上,语调淡漠:“恼羞成怒什么。”

“你!”

江雁声刚要转头骂他还说,就被男人压倒在了床上。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穿过她的秀发,将她脑袋扣住不能乱动,薄唇带着炙热气息强势吻了下来,碾压在女人双唇上。

“唔!”

江雁声双眸逐渐睁大,紧闭的牙齿被撬开,然后开腔被他湿烫的长舌狠狠的攫夺扫荡。

霍修默给了她一记窒息又猛烈深吻,等五六分钟后,江雁声太过柔嫩的唇瓣早就红肿了,气息也急促喘着,不知不觉中,身上这件深v领的红裙松松垮垮的,露出了肩头和一大半白皙肌肤。

霍修默埋首在她脖间,细细吻着,嗓子磁浓暗哑:“你平时穿的保守,家里就别放着这种布料的衣服,露胸又露背。”

江雁声脸颊被他气息烫的很红,见男人长指隔着一层衣服摩擦着她的腰肢,身子微微的颤抖,喘着气息说:“那我也把那几套性感睡衣扔了好不好?”

霍修默唇齿咬了她锁骨一口,又安抚般的吻了吻:“不行!”

扔了,他看什么?

江雁声白皙的肌肤被他啃吻得露出吻痕来,有点丝丝的疼,手心抵着他紧绷结实的胸膛想要推开:“霍修默,我们还在吵架你乱亲我做什么。”

“在吵吗?”霍修默抬头,一双幽深的眸子盯着她:“我以为是在跟你聊天。”

“……”

是,一开始是聊几句。

结果说着就变脸了,把她惹得生气了,要被赶出去睡了,就假装若无其事压着她亲密。

他还真是大丈夫能屈能伸!

江雁声心里存着那点气一下子就被他哄好,白皙的手去解他衬衫纽扣,要伸进去:“你是不是又有反应了?”

女人指尖温软,一摸到他滚烫的肌肉就让霍修默的身躯紧绷起来,呼吸低喘的很性感:“声声,这次是你主动撩我,嗯?”

所以,等会被上了不能找他哭?

江雁声脸一红,瞪他:“谁压谁强吻的?”

霍修默低首,炙热深邃的视线落在她白皙指尖上,意味很深的扯唇:“谁先脱衣服耍流氓?”

“……”

江雁声被他一说,惊慌的要将手从他胸膛拿开,而男人却快先一步用力按住,还强来着她手腕往下移。

“霍修默!”

她娇羞要命的声音喊他名字。

“嘘,别叫。”霍修默长臂一伸将台灯关了,卧室内陷入了昏暗的气氛中,他俯身,将女人压在被子里,然后大手褪去她的裙子。

“你又是这样,你心里刚才是不是想到她了?”江雁声眉心快蹙成一团,小脸气的发红。

男人细密薄烫的吻尽数落在她光洁的肌肤上,他的反应几乎清晰直达给了她,大手将她双腿分开。

——

“霍修默!”

江雁声吃痛的咬他,将自己一分的疼痛用十分还给他。

这个混账,就喜欢折腾她。

霍修默肩头的肌肉紧绷的厉害,被女人咬了也不疼,过分迷恋着她香软滑腻的身体,大手将她脸颊扣住,然后深深地吻了上去。

江雁声叫声很妩媚却不大,习惯动作就是咬唇带着哭腔,被他一吻,就连半点声音也给堵住了。

她身上都是黏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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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水,一头青丝也染湿贴在雪白的肌肤上,软的实在没力气,任由他摆弄。

快一个小时过去。

江雁声瘫软的倒在床上喘气,纤细双腿还架在他的腰身,黑色长发遮挡了一大半潮红的脸,睫毛轻轻的颤抖。

霍修默英俊的脸庞神色餍足的伏在她无比诱人的胸口,额际还有汗珠,浓密的短发被抓得有点乱,没了平日里稳沉内敛的气质。

让江雁声对他又气又心软,被子下,两人身体肌肤相贴,她指尖划着他宽阔结实的后背。

霍修默抓住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一口,嗓音暗哑性感:“再来一次?”

江雁声眯起水色的眼眸,幽怨的看着他。

“好不好?”霍修默留有余力,抬首,身躯微微起来,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薄唇又一下没一下的亲她鼻尖和唇角。

江雁声不跟他做了,很累。

“你自己去卫生间解决吧,看着你就烦死了。”她抬手,将男人这张俊脸推开点。

心里到底还是堵了一口气的,想到他身体真正需求的对象不是自己,连眼角都带酸涩。

霍修默长臂把人捞进怀里,身躯几乎笼罩着她,埋首,在她脖颈处低低道:“你把心理医生换了,就不做。”

又是这事。

江雁声眉心拧起了淡淡的情绪,说他:“我以为我表明的态度已经很清楚了。”

她不愿意换。

霍修默用力搂紧她光滑白皙的身体,这次不惹女人生气,而是掩去了眼底阴暗的神色,故意压低声说:“我会吃醋。”

江雁声一丝意外他会这样说。

霍修默说话不气人的时候,还是轻易就能哄好女人:“你跟姬温纶的过去我没办法参与,所以我只能计较当下,他太了解你,我作为丈夫会没有安全感。”

江雁声心脏微微的紧缩了起来,低垂着眼眸,视线在男人英俊侧脸轮廓静静的注视着,半响,她红肿的双唇轻启:“霍修默,这事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她深呼吸,白皙的手捧起男人的脸,与他对视:“姬温纶救回了我一条命,他治疗了五六年,我就算想换个心理医生,是不是也该先尊重一下他?”

霍修默眼底隐藏着极深的暗色,表面上,半分都没显露出来。

他只是用力抱紧女人,狠狠的去吻她:“给你时间考虑,不过你不许在吃他给的药。”

江雁声有一丝的犹豫,很快就被他牵住:“这是我最大的让步,你也要让才公平。”

好吧……

竟然做夫妻就公平一点,免得他要有情绪。

江雁声游神的想,等霍修默亲着就想做的时候,直接把这男人推开了。

“刚才已经给了你一个小时了,公平点你也该让我休息一个小时。”

这是他说的,公平么。

霍修默抿紧唇,脸色发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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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5章:下场(1)

三天后。

王纪千的丑闻被江家花钱压了下去,人还没出来,不过报纸版面上就没有在出现王家的新闻,王瑗这几天被哥嫂不断打电话求助,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

她有苦说不出,在江亚东面前哭也哭过了,再闹下去就会惹男人厌恶。

到最后,王夫人在电话里求助也变得声讨,把话说的很难听:“你继女的丈夫会针对王家,还不是因为你这个做后妈的,王瑗,当初你跟人私奔爸要把你逐出家门,是你哥顶着压力接你和微微回家,还把你介绍给了江亚东。

现在你不能害了我们家,还了害儿子啊,我今天去看纪千,他在局里过得不好,还有人打他,你叫我这个当妈的怎么能不急?要是锦乔出了这事,你能睡得着?”

王瑗红了眼:“嫂子,你这是什么话?我也在尽力帮着娘家……”

“那你就去找江亚东跟霍家好好谈一下啊,霍修默是他的女婿,天底下哪个女婿不给老丈人面子?”

“嫂子,亚东宠出来的那个心肝宝贝女儿连他的面子都敢不给,就别说女婿能有多尊重他了。”王瑗说起来也是气,可是能拿霍修默有什么办法?

女儿高嫁,有个地位尊贵的女婿凡事都的忍着。

王夫人想了片刻,最后说:“你的继女关系向来跟锦乔不错,不如……”

“锦乔不能牵连进这些事。”王瑗想也不想就拒绝,她就是看在江雁声跟儿子姐弟俩关系好的份上,就算事情变得一发不可收拾都不会让锦乔被牵扯进来。

现在江雁声在霍家明显得宠,以后锦乔接管江家,看在姐弟俩关系好的份上,说不定霍家还会在生意上帮助锦乔。

王瑗有着自己的算盘,恨江雁声的同时又在费尽心思利用她的每一分价值。

王夫人心思没有绕这么多弯,她一听被拒绝,就连声音都冷了:“说到底不是你儿子你就不心疼了,王瑗,纪千要出了什么事王家你也别踏进了。”

她警告完就挂了电话,让王瑗又气又恨,心里的苦痛根本就无人倾诉。

享受了半生荣华富贵,顶着江夫人的头衔走到哪里都受人一句恭维,现在失宠还被娘家人训斥,让王瑗心里落差感不要太大。

她哽咽了好一会儿,拿起手机给江亚东打电话。

现在才下午,王瑗以为丈夫在公司上班,谁知道等电话接通时,传来的却是女人的声音。

“喂?”

王瑗脸上血色尽失,耳膜像被刺了一下。

“江总在休息室洗澡,有事半个小时后再打来吧。”褚思娅看到屏幕上显示来电的名字,却故意假装不知道,有意挑衅。

王瑗声音卡住了半天,什么话都说不上来。

褚思娅唇角勾起得意的笑容,将电话挂断,手机刚搁在书桌上,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了。

江亚东西装革履的走进来,看到身材高挑性感的女人出现在办公室里,眉宇微微敛起:“你怎么来了。”

褚思娅勾人一笑,带着目的性:“江总,上次不是说好了你公司的代言给我吗?怎么又换成了你女儿名下的艺人了。”

江亚东没看她,将文件搁在书桌前,女人染着艳红指甲的双手从背后环抱住了他,顺着靠近,带着一股极香诱人的味道:“江总,你上次还说要对我好一辈子呢。”

在褚思娅软声软语下,江亚东冷沉的脸色稍有缓解,转过身,手臂搂着女人的腰:“江氏的代言已经定下那个叫明兮的女星。”

褚思娅笑容微僵,知道肯定是江雁声跑去告状了,不然谁也没有那个能力让江亚东轻易就改变主意。

“像我这种没有名分的女人怎么敢跟你的千金宝贝抢呢。”

褚思娅有一丝怨气,说完抬头,看到江亚东犀利的眼神盯着自己,她微微发慌,及时改口:“其实我觉得江氏代言人的形象跟江雁声自己本身气质满符合的,江总怎么不让她来。”

江亚东开口说话,有力道的男声响起:“她没必要抛头露面去接广告。”

褚思娅被这句话扎心了。

她牵强的笑了笑,也是,像江雁声有个厉害的豪门父亲和地位尊贵的丈夫,想要什么会没有?

就算是钱,父亲和丈夫都双手捧到她面前,任由她花。

哪里像她们这些苦孩子,赚的一分一毛都是要靠自己得来的。

“对了,小章呢?”

褚思娅扯开话题,随意一问。

江亚东放开她,面无表情说:“开除了。”

办公室气氛一静,褚思娅笑不出来了。

上次颁奖的事是小章秘书去做的,把最佳新人奖从江雁声的工作室抢了过来。

而江亚东把人给开了,即便没有怪到她头上,也足以摆出了态度,女儿远比情妇要重要。

一个没眼色的秘书,留着做什么?

……

……

褚思娅从江氏走出来,给了小章秘书打电话,半个小时后,在旁边的咖啡厅,一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出现,神色还有些颓废。

“褚小姐。”

“坐,你最近找到工作了吗?”褚思娅给他点了杯冰水。

小章秘书表情尴尬,摇头。

“我被江总直接开了,在秘书圈内也传遍,应聘了几家小公司会要我,就是薪水太少,大公司又没有消息。”

毕竟是做总裁秘书的,被开了去别家上市公司继续应聘秘书这个重要职位,别人也要查明原因才敢要。

褚思娅沉思,喝了口咖啡说:“上次的事,害你丢了工作。”

一开始去买奖杯的时候,小章秘书就已经调查到了被南浔给买走,明知道这层关系里还牵扯着二小姐,他为了巴结江总身边的情妇,还是义无反顾的用双倍价钱把奖杯抢走。

如今被开除,小章秘书也认命了。

“褚小姐别这么说,都是我工作上的失误没有事先问过江总的意思,江总没有怪你吧?”

褚思娅笑了笑:“没有。”

身为情妇就要习惯被金主冷落和宠爱的落差,她豁出去的那刻起早已经看透了。

不是正牌的身份,就少来点脾气。

第526章:下场(2)

褚思娅又喝了一口咖啡,苦味在舌尖蔓延,她压了压情绪,开口说道:“你要没找到工作就来我这上班,薪水待遇跟以前一样。”

小章秘书受宠若惊:“褚小姐,我一定会好好替你办事。”

褚思娅就需要这样忠心耿耿的人,她不忘提点他:“别跟江氏的同事疏远了关系。”

她需要点人脉做眼线,不能像这次一样,代言被换了是被通知才知道。

从咖啡厅出来,褚思娅坐上车,还没启动,先被电话铃声打断。

她看到是陌生的号码,没多想就接了:“喂,哪位?”

……

江家。

王瑗将手机摔的四分五裂,指甲紧紧的掐入手心里,心底压抑着极端的嫉妒,使得她面容也扭曲了起来。

大白天江亚东在休息室洗澡,被褚思娅那个贱人接了她的电话,明目张胆的挑衅让王瑗快抓狂。

和江亚东做了十几年的夫妻,情分摆在这,要不是他被褚思娅这个狐狸精勾引得都忘了魂,也不会这样一次次绝情狠心的对她。

一切的错,王瑗此刻都归在了褚思娅身上。

她跪在地上又哭又笑,熬到儿子长大成人有什么用?十来年她每一天都怕叶茗哪天会突然回来,把她的丈夫抢走。

如今,叶茗倒是没有回来,江亚东却轻易被一个比她年轻的女人抢走。

王瑗摸着自己容颜老去的脸,快哭出血泪来。

是她老了吗?

所以江亚东对她再也没有半点柔情似水。

王瑗抽泣了许久,眼底划过了狠毒的情绪,她突然抬头,看向顶部的阁楼,慢慢的勾起扭曲的笑容。

褚思娅接到电话时,正是江家佣人打来的,她有一丝意外,对佣人语气很和善:“你说老太太找我?”

佣人握着座机,抬眼看了下坐在沙发喝茶的夫人,点点头说:“嗯,老太太说她想跟你谈一下江家子嗣的事。”

褚思娅眼底一喜:“真的?”

一直以来她都不是很受到江老太太的待见,那老婆子思想固执,自命清高瞧不起戏子。

褚思娅讨好了无数次,也想过哪天能怀上江亚东的孩子,即便不能借子上位成为江家的女主人,等将来也能靠着孩子分一点江家的财产。

而江亚东根本就没有给她这个机会,每次跟她做完,都会让得力秘书亲眼看着她服药。

如今一听老太太有意让她肚子生一个,也没多想,便马上开车去江家。

……

“夫人,褚小姐说现在就过来。”佣人挂了电话,跟王瑗禀报。

江家谁都知道老太太这阵子又去庙里烧香拜佛了,要十天半个月才能回来,也就只有褚思娅这个外人不知道而已。

王瑗给了她一笔钱,冷冷的笑:“放你一个月的假,在帮我办件事,然后别出现在江家。”

佣人收起钱,恭敬地点头:“是。”

二十分钟后。

褚思娅来了,她在车上就把艳丽的妆容给卸了,裙子也换成了保守的,身材高挑的优势,穿什么都跟衣服架子一样,看起来清爽迷人。

开门的是个佣人,态度很热情:“褚小姐请进。”

褚思娅微笑,视线在四周扫了一圈:“老太太呢?”

佣人眼底划过一抹异样,请她上楼。

江家褚思娅也来过两次,不过身份尴尬,都是厚着脸皮自己要来的,这还是第一次被邀请来。

她知道王瑗母女跟江雁声关系不合,斗到最后在江亚东面前失了宠,连老太太都没有给出好脸色。

如今要不是王瑗有儿子傍身,就凭着她那点年老珠黄的姿色早就被外面女人逼得退位。

褚思娅心里盘算的很好,上了一个楼梯又一个,她抬头看到快到顶楼了,不禁疑惑:“老太太住这么高?”

佣人始终低着头,声音传来:“老太太信佛,阁楼的风水是最好的,大师来算过,所以就把佛堂设在了阁楼房间里。”

褚思娅不是很懂这些,轻易就被忽悠过去。

到了阁楼后,走廊光线很足,她看四周被打扫的没有一丝灰尘,连窗户的玻璃都擦亮,也信了佣人的话。

佣人指向一道门,对她说:“老太太就在里面等你。”

褚思娅看着佣人下楼,她在门口站了会,才伸手推门进去。

咯吱一声,厚重的门发出声响。

随着她走进去,扑面而来的是一股闷沉的气息,光线很暗,褚思娅视线模糊,下意识去找灯的开关。

光线亮起的那一刻。

房间的摆设也都映在了褚思娅睁大的眼睛里,她发现这哪里是什么佛堂,就是个堆积旧物的房间,连梳妆台都有,上面还有首饰盒子放着。

褚思娅心微收紧,转身就要离开。

刚迈出一步时,她眼角余光扫到了墙壁的角落里,摆放着一副婚纱照的相框。

褚思娅怔住,目光被吸引过去。

她看到了相框里,一个温柔的女人穿上最美的婚纱端庄站在一个俊朗高大的男人身边,她对着镜头扬起嫣然的笑容,还很年轻,从那张柔美的脸上,让人有种无比熟悉感。

褚思娅震惊了几秒钟,记起了这张脸。

是江雁声。

她与相框里的女人容貌十分相似,只是柔和的眉眼间没有里面女人这般娟秀之气。

褚思娅在看相框里的男人,准确来说是江亚东年轻时的样子。

所以——

这是江雁声亲生母亲与江亚东的结婚照?

褚思娅猛地看向四周环境,全部都是女人的东西,连衣架上也挂满了旧年代的衣服和鞋子,她越看越心惊胆战。

这间房间,是放置江雁声母亲的旧物?

那佣人专门骗她上来做什么?

褚思娅有种不好的预感,突然听见一阵脚步声,她还没来得及转身去看,后脑勺就被人用硬物重击,疼痛剧烈袭来,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女人的身体倒地不起,身后,王瑗拿着台灯就站在原地,她看着昏迷不醒的褚思娅,忽然恶毒的轻笑,眼底闪烁过阴险的光芒。

“你啊,跟我斗是不会有好下场,还是太年轻了。”王瑗弯下腰,伸手拍拍她的脸,喃喃自语:“这就是妄想跟我抢男人的后果。”

第527章:下场(3)

这天下午。

江雁声刚午睡醒来,就被南浔一通电话叫去家具城,她让司机开车送,到了地点后,看到南浔就问了:“你跟周宗儒准备结婚了?”

南浔挽着她的手朝家具城里走,眼睛笑眯眯的:“我爸知道我交男朋友了,就送了我一栋别墅做嫁妆,装修置办家具的钱都从他口袋出。”

所以事不宜迟,她收下就开始选家具。

江雁声有些意外:“你跟你爸关系好了?”

“唔,周宗儒开导了我很多,谁叫我跟我爸是亲生的关系。”南浔谈起自己父亲,眉眼间平静了许多。

江雁声唇上淡淡的笑:“看来周宗儒还是你父女之间的解语花。”

南浔说:“周宗儒有些话说的挺对的,父女之间哪里有什么血海深仇,他是对不起我妈,却也把我好好养大,我还能真跟他断了父女关系不成?

何况,我爸高龄也摆在这了,哪天有个意外,我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江雁声静静听着,嫁了人后,才会发现为什么有人会说女人嫁人是第二次投胎,有时往往指的不是物质上的变化,而是除了血肉至亲的父母之外,还会有一个男人教会你换一个角度来看这个世界,重新认知到了所有的情感里的重要性。

逛街时,南浔悄悄跟她说:“周宗儒的家底也很殷实,祖上传了不少宝贝,我这栋别墅估计是没机会做婚房,就放着给我提高一下身价。”

江雁声笑她:“还说不准备定下来呢,长远的都计划好了,我想年底就能接到你结婚的消息了啊。”

“没那么快,婚都没求。”南浔心想着要是周宗儒求婚了,那肯定是会马上答应。

不过,女孩子要矜持一下,结婚这事不能主动提。

她拉着江雁声逛了不少店面,选了床和家具,有张放在阳台的摇椅很漂亮,第一眼看上就直接买了。

江雁声也很喜欢,也准备买个回去。

她当着南浔的面,给霍修默打电话说了声,还叫他把钱给她。

南浔听愣了:“不是吧声声,你现在花几万块而已,都要伸手找霍修默要?”

江雁声挂了电话,告诉南浔一件很残酷的事:“前几天她去赌场输了快一个亿。”

“……”南浔。

“我把卡都给霍修默了,身上的钱没多少,只能打电话找他要啊。”

南浔服了:“声声,你早该这样做了。”

江雁声叹了口气,指尖撩撩自己发丝:“不过买个东西都得跟男人汇报要钱的感觉,还真不太好。”

“噗,谁叫你厉害呢。”

南浔刚笑,江雁声的手机就响了,她以为是霍修默的电话,谁知接听了,却传来江斯微的声音。

“你在哪?褚思娅把阁楼那一间屋子里放置你母亲的东西都烧了。”

……

……

去江家的路上,江雁声先服用了一片药,她身上包里只有姬温纶的药,一时没空回都景苑拿霍修默给她配的药。

她脑海中不断浮现江斯微的话,眼角处憋的通红,面容上又异常的冷静。

从母亲离开后,父亲就将她的东西,哪怕是用过的碗筷都拿到了阁楼里的房间重重的锁起来,没有人能进去。

江雁声曾经认为是父亲太绝情,一个女人跟了他十年,走了后就能把她留下的痕迹都扔的干净。

后来,有一次发现父亲独自在书房,望着她儿时的照片出神,仿佛意图想在她的脸上寻找什么影子时,那种说不出的孤寂背影深刻的印在了她脑海中。

江雁声从那时起就明白了,父亲把有关母亲的痕迹封锁起来,是怕忍不住。

忍不住去想自己爱到了极致的女人。

阁楼里的东西,她尊重父亲从未去动过,那也是她最珍贵的东西,是她母亲唯一留下的痕迹。

如今,被一把火烧的精光。

江雁声眼底压抑着极度的情绪,车到了江家后,她下车,步伐走到太快踉跄了两下,脚腕被扭伤传来剧烈的疼痛。

她忍着,清丽的容颜冷着继续往前走。

江家,客厅里。

江亚东一巴掌扇在了褚思娅脸上,大力到了他手掌都在发抖,而女人摔倒在地,脸颊又红又肿,蓄满泪水的眼睛无比震惊看着大家。

“我没有,亚东,我没有放火……”

褚思娅哭得胸口剧烈起伏,想伸手抓男人的西装衣角,结果被他那猩红的眼神给吓愣。

“爸,你看你养在外面的女人太嚣张了,被人当场抓住还不承认,要不是妈拼了命跟她打一架把叶茗阿姨的相册抢出来,恐怕这个恶毒的女人恨不得毁坏所有叶茗阿姨的东西。”

江斯微挺着肚子站出来,脸上鄙夷。

“明明是你们用老太太的名义骗我过来,然后打晕了我。”褚思娅察觉自己被陷害,她急着为自己辩解,去找手机,对江亚东说:“江总,我有通话记录……是王瑗做局害……”

话还没说完,她点开手机看到空白的通话记录,声音一下子就卡住了。

江斯微冷笑:“证据呢?”

“我……”褚思娅手指发白的握紧手机,突然感到了一阵恐怖的冷意从心底升腾而起。

这早就被人计划好,烧了叶茗的旧物引起江亚东的怒意,就是为了让她当替死鬼。

江斯微看她震惊绝望得说不出话来,她勾了勾唇,替褚思娅来说:“也不知道你买通了谁,公司里的秘书?还是江家里的佣人,知道阁楼锁着叶茗阿姨的旧物,所以仗着在我爸身边伺候了几个月,就硬闯进去想看看。

又嫉妒我爸对叶茗阿姨的感情,干脆一把火都烧了,想到时候掉几滴眼泪说自己不是故意的。我爸就能饶了你对吧?”

褚思娅瞪大通红的眼睛,看着她颠倒是非的能力,简直咂舌差点哑了声,低吼出来:“你胡说,我为什么要嫉妒一个已经不在的女人?”

已经不在的女人。

这句话,更让江亚东怒火燃烧了起来。

他眼里骤然闪烁着可怕的红光,双手捏成拳咯咯作响:“给我闭嘴。”

第528章:下场(4)

江斯微暗暗一笑,就看着褚思娅作死。

在江家,包括佣人们谁不知道叶茗这个女人对江亚东影响力有多大。

别说烧了叶茗的旧物,就连提一下叶茗都能让江亚东变脸色,从小江雁声被打,喊一声想妈了,更能让江亚东把叶茗生的女儿疼到了心坎去。

如今那些旧物被几乎烧的一干二净,恐怕褚思娅也走到头了。

“亚东,是王瑗,是王瑗叫人骗我上去的,然后把我打晕陷害啊。”褚思娅哭得很可怜,她不会承认的,一旦被按上这个罪名就万劫不复了。

而此刻,被火烧伤刚被上完药下楼的王瑗听到,脸色还很虚弱,就让佣人搀扶着她过来:“褚小姐,我是跟你打了一架,但是也差点被你推入火坑里,要不是佣人赶来的及时,我看你不仅是想扫了叶茗的旧物,还想烧死亚东的妻子就没人跟你抢了。”

褚思娅双眼狠狠瞪着她,脸上表情几乎扭曲:“王瑗,你这样做早晚会不得好死。”

王瑗没理会她恶毒的诅咒,双手被火烧伤用绷带包裹了起来,一身柔弱得仿佛受到刺激就能晕眩过去,她脸色苍白对江亚东说:“今天是我没有拦住褚思娅,亚东,你要怎么责怪我都无话可说。”

江斯微在旁边叫:“妈,又不能怪你,你为了抢下叶茗阿姨的相册,把一双手烧成什么样了啊。”

江亚东眼神复杂地看着自己妻子,谁也猜不到他在想什么。

王瑗顶着男人犀利的视线,本来就虚弱,这会受伤的表情一出,就更显得可怜。

褚思娅看着江亚东表情阴沉不言的态度,像是已经信了王瑗的说辞,心里越发的感到了股窒息的痛感。

“亚东……”她张了张口,还没叫出声,门口处,就传来了佣人的声音。

“二小姐?你怎么来了。”

江雁声冷着一张脸走进来,脚步在客厅戛然而止,她双眸异常冰冷看着在场的众人,视线扫到了堆放在一旁被烧焦的旧物,已经面目全非看不清原样了。

“声声。”

江亚东看到女儿,怒气才稍有减退。

而江雁声却反应很大,白净的手指紧紧握在手心,呼吸时都感觉到了胸口在发闷,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褚思娅。

褚思娅被盯得心里发毛,她摇头解释:“不是我,江雁声,我没有烧光你母亲的旧物。”

“你当然没有烧光了,我妈豁出命从火堆里把相册抢了下来。”江斯微看到江雁声赶来,心里就更兴奋了。

她早就看褚思娅不顺眼了,自己是个什么身份的东西还妄想去巴结奶奶,现在不趁机踩死她还等什么时候?

江斯微走过去对江雁声说:“妹妹,就是这个女人今天来江家说想看一下你母亲长什么样,谁知道会心肠歹毒的放火呢。”

江雁声眼眶开始一点点变红,她没有歇斯底里的崩溃,可是太过冷静的状态更让人感到窒息。

她视线一转,看向自己父亲,喉咙干涩地发疼,声音更是暗哑而细尖:“爸,她说的都是真的?”

江亚东面对女儿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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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到难堪开不了口。

江雁声指向瘫跪在地上的褚思娅,指尖在颤抖:“你养的情妇把妈妈留下的东西,都烧了?”

这句话更让江亚东哑口无言,他上前,大手握住女儿的肩头:“声声,你听爸说。”

江雁声心里酸楚的滋味难以隐忍,还隐约带着愤怒,撇开父亲的手,朝烧焦的旧物走去。

她也不嫌脏,要去翻还有什么落下的。

“声声,已经烧没了。”江亚东看到女儿狼狈的蹲在地上,用白皙的手去翻烧焦的东西,胸腔内就涌入了异常煎熬的滋味,连眼角也略有些潮湿。

他伸手要将女儿拉起来,江雁声指尖被留有余温的灼烧感烫的很红,低着头,脑海中在极端的情绪冲撞下,光洁额头的肌肤表面,细细的青筋冒了出来。

她不起来,漆黑的眼睛干干的,也没有泪掉下。

越是这样,就越有种冷静中的崩溃状态,江亚东心疼她,这时,他想起了那本相册,让佣人拿来,递到了江雁声面前:“声声,爸爸把这个给你,别找了好吗?”

眼前这本被烧了一个角的相册出现在视线内,让江雁声动作一僵,她抬起颤抖的双眸,怔怔看着。

江亚东哄慰着她,将相册打开:“你看,你妈妈还在。”

这本相册,记载了不止是过去的叶茗,还有她婴儿时的成长和一个甜蜜幸福的家。

一页一页,都是回忆。

江雁声夺眶而出的泪水滑落下冰冷的脸,她想抬手去触碰,又在半空中无力的垂下来,声音低泣的很哽咽。

许久,江亚东看见她抬起头,目光十分倔强,在问他:“爸,你是不是不爱妈妈了?”

江亚东胸腔内的心脏隐隐作痛,不能深呼吸,看着女儿,嗓子同样哑着:“声声。”

“你爱她,怎么会让一个情妇毁了她的东西?”江雁声满腹委屈涌上心头,她越说情绪越难以控制,一张苍白的脸极度在压抑下什么,又隐隐显露出了冰冷的狰狞。

她看向褚思娅,带着恨入骨髓的杀气。

“江雁声,我都说了不是我烧的,这件事,跟你这位好后妈脱不了干系,你别乱来。”

褚思娅瘫坐在地上,心中大骇。

江雁声站起身,忍着脚腕的痛楚,一步一步朝她走近,就连江亚东也拦不住。

她的双眸已经泛红,伸手去掐住褚思娅的脖子。

“你……”

褚思娅差点没被掐死过去,她挣扎,头发被揪住,脑袋砸向了冷硬的地板,疼得眼冒金星,有血腥味从额头留下来。

这让她一时没了还手之力。

江雁声冷冰着一张脸,空洞洞的眼睛盯着她扭曲快窒息的表情,五根手指掐住她的脖子力道越发大。

褚思娅满脸的恐慌逐渐僵硬起来,有生之年里,她第一次知道了快窒息是什么感觉。

就在两眼快要翻白时,江雁声被江亚东阻止下,女人被激怒的情绪在身边爆发,具体说了什么话,褚思娅早已经模糊听不见。

她只知道——

第529章:下场(5)

她只知道,这一场火无论是谁放的,江雁声今天的态度决定了她往后的路。

江亚东能饶了她,也不会在捧她。

褚思娅想到以后下场,就受不了晕了过去。

……

霍修默赶来的时候。

江雁声情绪已经冷静下来了,她独自待在未出嫁时的卧室里,披散着长发,眼神涣散的盯着相册。

江亚东跟她说话,也不搭理。

他没办法,只好让佣人在门口看着,下楼,刚好和霍修默打个面照。

“声声在楼上。”

霍修默眉头皱着,也看到了客厅那堆烧焦的东西,抿着薄唇问:“她情况怎么样?”

一旁,江斯微先说:“要不是爸拦着,可能褚思娅就被妹妹掐死了,现在谁也不理,就抱着那本我妈豁出命从火堆抢下的相册。”

霍修默一记淡漠眼神扫过去。

江斯微心微微的紧,有点慌张低下头。

“我上去看看。”霍修默跟江亚东颔首,迈步朝楼上走,很快,挺拔高大的身影就消失在了楼梯口。

客厅里。

王瑗一脸憔悴,手还带着伤,她柔弱的看着丈夫:“亚东。”

江亚东的脸色依旧很沉,犀利的眼神盯紧这对母女:“今天到底怎么回事?”

“爸,你不会听信褚思娅哪个贱人的话吧?江家佣人们都可以作证啊,我妈后面上楼的。”

江斯微到底没有王瑗沉得住气:“而且要是我妈做的,她何必冒着被烧死的危险抢下相册,还把一双手都烧伤了。”

王瑗面对丈夫的猜忌和女儿的维护,委屈的开始抹眼泪;“亚东,我要烧叶茗的东西,犯不着跟你结婚了十几年才这样做,何况这段时间我求江雁声都来不及,怎么敢得罪她。”

王瑗说的句句有凭有据,解释了一遍又一遍,江亚东阴沉的脸色无动于衷,良久,都没有开口。

而是转身朝楼上被烧毁的阁楼走去。

王瑗一看他心心念念着叶茗拿点东西,心脏疼痛得快呼吸不过气来。

……

“二姑爷。”

佣人就站在走廊上,从视线角度刚好能看见房间门口里的情况,她看到英俊冷然的男人上楼,恭敬弯腰。

霍修默视线一扫,隐隐看到了女人单薄的身影,他眼神微暗,开腔语调带着压迫感:“你下去。”

“是。”佣人。

房间太过安静,窗帘挡住外面光线,有些昏暗。

霍修默走进去,随手将房门一关,他没有刻意放轻动作,江雁声听得到,也没转过身来。

就连高大冷峻的男人走到了身前,她也始终低着头,发红的指尖紧紧的抓着相册边角,侧脸,苍白的没有血色。

霍修默单膝蹲下,强烈视线牢牢锁住她:“声声。”

一声轻唤,嗓音低沉有力好像穿过了迷雾,传入了女人的耳朵。

江雁声恍惚的眼神一晃,抬起了头。

她眼睛早就一片通红,红唇动了动没法出声。

霍修默抬起手掌,很温柔的抚上了她冰凉的脸蛋,长指在她发红的眼尾处来回摩挲,带着丝丝的暖意。

江雁声眉眼间疲倦的闭上睫毛,脸蛋在他手掌心里蹭了蹭,轻轻嗅着男人温热好闻的气息。

那种带着发自内心依赖与亲昵的动作,让霍修默心里有一块地方为她软下,手臂将女人佣人怀中,薄唇低低在她耳畔说话:“跟我说句话,嗯?”

江雁声不开口,双手顺着他结实令人感到安全的胸膛爬上,缓缓的圈住了男人的脖子。

霍修默抱紧了她几分,低首,薄唇在女人眉心安抚亲吻着,眼神浓烈得黑沉一片。

他情愿她情绪失控的哭一场,把压在心口的苦痛都发泄出来,这件事才会过去。

这样不哭不笑,让人心慌。

江雁声压抑下的许些闷痛感因为男人的安抚,而又快速的复苏起来,她闭了闭眼睛,红唇无力的喃喃出声:“我母亲的东西都被烧光了,她在我世界里唯一留下的痕迹也快没了,霍修默,我有点害怕。”

她怕就连最后一点东西都抓不住了,到时候记忆开始模糊,就再也记不起关于亲生母亲的一切。

霍修默从只言片语间,发现她对母亲的执念很深,有着一种内心极度的向往。

这种感受没有失去母亲的人是无法切身的理解,他嗓音低柔跟她说了许久哄慰的话,直到江雁声在他怀中睡着。

……

霍修默用西装外套裹着女人单薄的身子,把她抱下楼,神色阴沉沉的。

江斯微一看两人要走了,急忙的先喊着他:“我妈为了叶茗阿姨的旧物把手伤了,霍修默,作为报答你是不是应该把我表哥放了?”

她声量没压低,更没有眼色看到霍修默英俊的五官上,眉目间的不耐烦情绪。

王瑗如今装着可怜,知道江雁声倔脾气之下,只要是触及到了她就会很容易心软,打定了主意想借着这事让霍修默收手。

她眼角余光看了一眼女儿,带着暗示意味。

江斯微霎时间声量就更大了,往前不顾及闭着眼睛靠在男人怀里沉睡的江雁声:“我妈完全可以放任那把火把所有的东西都烧光,这样就真的是一点东西都没留下了,做了好人也不见有好报。”

霍修默看她的眼神,寸寸冷下。

这时,江雁声眉心微皱,在他怀里逐渐的清醒过来,头很晕,以至于反应比平时慢了半拍。

江斯微看她醒了,就说的更大声。

那种刺耳的声调就跟有个女人不停在说,吵得头痛剧烈,情绪再也难以控制。

到了最后,江雁声蓦地睁开眼,声音冰冷:“闭嘴!”

江斯微的声音戛然而止,表情愣怔的看着眼前被打扰醒来的女人。

江雁声眉眼间冷艳一片,目光就像是能尖锐的刺伤人的肌肤,让江斯微不由自主的捂住自己肚子,气场上,就被她压制的没有任何抵抗力。

客厅瞬间安静得无声,江雁声视线一转,落在憔悴悲伤的王瑗身上。

她冷冷勾起唇,一字一字对她说:“你的好侄儿就算死,也得给我死在监狱里。”

第530章:脚伤(1)

王瑗惊诧到瞪起眼睛,好一会儿都不能缓过神来面对江雁声说出这么无情的话。

什么叫死都要死在监狱里。

她难不成还想把王纪千关进去后,在找人弄死他?

江雁声白皙的手拍了下霍修默的肩头,眼眉处挂着妖艳之色早就跟先前有所不同:“放我下来。”

霍修默眸色紧缩,将女人放下。

江雁声那双踩着高跟鞋的脚一站在地上,脚踝处的疼痛就让她拧了眉心,也不知道伤成这样,是怎么忍过去的。

最后只好扶住男人的手臂,气势依旧夺人。

王瑗面色很惨淡,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起来目光有些呆滞。

她自己都没想到江雁声会是这样的态度,就算没有心软的现象也不应该更恨她才是。

“江雁声,我妈为了你……”

江斯微又想旧话重提,口中的话活生生被女人冰冷的目光给逼得咽回去。

江雁声漆黑无比的眼睛划过一道讽刺的痕迹,近乎是高高在上的状态来责怪王瑗:“她身为江家的女主人,连一个身份低微的情妇都管不住,还让她闯到江家闹出事?呵,你说我追根究底到底应该找谁麻烦呢?”

江斯微咬牙,心里一惊:“我妈又没有义务守住你妈留下的那些东西。”

“我就有义务救王纪千?”

江斯微:“……”

她被气得说不上话。

明明王纪千就是被她一手弄进局里的,还妄想三言两语就摆脱自己的罪恶。

江雁声脚踝的疼痛让她没有心情跟这对假惺惺的母女浪费口舌,她冷着声对霍修默说:“我们走。”

“你……”

“微微!”

江斯微想去追,却被王瑗叫住。

“妈。”

眼看着江雁声离开江家,她只能干着急,如今白天那场戏不是白演了,伤了手不说,人家根本就不领情。

王瑗坐在沙发上,疲惫的扶额,语气低叹:“江雁声铁石心肠的性格跟她母亲不相上下,不愧是母女俩,还真,呵……连苦肉计没没用。”

江斯微走过去,抱住母亲的肩头:“妈,那表哥怎么办啊?舅舅家我们那什么交代?”

王瑗也是愁容,想到霍修默的目的就更头疼:“走一步看一步吧,今天我们也没有输。”

起码,烧了叶茗的旧物让江亚东对褚思娅有了厌恶之情,这对于她们来说,不全是坏事。

……

从江家走出来。

江雁声脚上踩着尖细的高跟鞋面不改色,从身姿来说完全看不出来什么,等上了车,在车内明亮的光线下。

霍修默发现女人光洁的额头溢出了薄汗,侧脸冰冷,漆黑空洞的目光看着车窗外的夜色。

他皱起眉头,低声问她:“你很热?”

秋季的夜晚偶尔会有些浮躁闷热,多半都带着一股凉意,他视线在女人身上这件长袖连衣裙扫了一眼,布料雪纺很薄,也没有很厚。

江雁声抿起的唇瓣带着略微的苍白,她没出声,明显是不想理会男人这种生物。

保镖启动车子,气氛陷入了僵持安静的状态。

开了半路,江雁声稍微缓解下脚踝剧烈的疼痛,她才冷冷开口:“王纪千你打算怎么处置?”

霍修默面色疏冷不说话,像是回应她刚才冷漠的态度。

江雁声皱起眉心,语气依旧不太好:“哑巴了?”

男人眼底深处的情绪暗暗的,注视了她洁白的脸蛋半响,才幽冷的开腔:“你想怎么处置?”

江雁声眼睫毛缓缓下掩,却溢出杀意出来:“我看王瑗一天不惹点事情来是因为太闲了,那就给她个警告,别让王纪千在局里过的太舒服。”

霍修默没有在说话,长指的骨节敲着膝盖,嗓音低缓问眼前的女人:“她很想念自己母亲?”

她,指的是谁显而易见。

江雁声语气平静没有感情的说:“她渴望母爱到了心理扭曲,否则怎么会分裂出一个我呢?呵,我劝你别想着给她找妈,万一找回来了连那点心中的憧憬都没了,更逼疯她。”

一个抛弃女儿,十几年都没有回宛城的女人,不是死在了外面就是心太狠,还指望能从这个所谓的母亲身上得到什么母爱?

江雁声掀起眼皮,直视男人幽深的打量:“你知道吗?她是一个爱哭鬼,小时候动气了就哭,没人哄的话能哭到天亮,又没人去疼她。”

霍修默沉色的表情微变,膝盖上的大手逐渐握紧成拳。

而女人越说越讽刺,越面无表情:“她看到同桌偷拿自己母亲的项链到学校来炫耀,回家也不过是被母亲不痛不痒的打了一下小脸,那画面,更像是母亲充满慈爱的抚摸,所以她也学的有模有样的,呵,结果呢?

王瑗发现她偷东西,当场就一巴掌打得她又辣又疼,打碎了她渴望被母亲温柔责骂的白日梦,谁缺爱到这份上欠虐?她已经执念到了心理完全扭曲,你爱的女人从小就是个心理变态。”

江雁声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咬牙用力说出来的。

霍修默嗓音薄凉:“你自己变态,还有本事说她?”

“比我还变态,不行?”江雁声这句话理直气壮到让男人无言以对。

霍修默看她的眼神复杂到让人无法揣测,随意的一件事,讽刺的语气说出来都能让他心疼江雁声的过去。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不然挖了你眼珠子。”江雁声最厌恶别人可怜的眼神,冰冷着一张脸对着车窗方向。

她才不可怜。

……

车子停在都景苑别墅门口。

霍修默下车,给她打开门,薄凉的视线扫了一眼女人。

江雁声动作很慢,就算脚踝疼痛也不愿意说,刚踩在地上,眉尖还是轻轻的拧了下。

这个细微的反应,让霍修默怀疑的视线深深注视着她异样:“不舒服?”

江雁声整个背脊挺直,表情高傲极了:“去拿点药酒给我。”

她丢下这句话,就迈步朝别墅里走。

霍修默身高腿长的站在原地,看了她背影片刻,终于发现夜在幕下,女人的走姿有点变扭,也比平时慢吞吞了不少。

霎时间,他脸色很难看。

第531章:脚伤(2)

“脚伤了也不会叫?”

霍修默步伐很快走到她身边,修长的大手将女人细胳臂拽过来,五官阴沉的抱起了她。

江雁声挣扎了两下,不领情男人的好意:“我自己会走。”

霍修默没理会她的要强,面无表情地将女人抱到了客厅沙发上,冷声吩咐佣人拿药酒来。

他单膝跪在地毯上,高大的身躯微微倾着,将女人左脚的高跟鞋脱下,在明亮的灯光下,看到脚踝处红肿一片,神色就更沉了。

霍修默皱起眉头,训她:“不知道痛?”

江雁声缓缓垂下眼眸,避开他精锐的视线,自嘲冷笑:“这点疼痛算的了什么。”

她是娇生却不惯养,被虐打习惯了,也就是一时疼了几下,伤好了就忘了疤痕。

佣人的药酒递上来,霍修默用温水烫过的毛巾先给她擦完脚踝,才给她用药酒按摩,嗓音沉沉:“什么时候扭到的?”

江雁声一时没回答,而是静静看着他纡尊降贵给女人揉脚的姿态。

虽然她认为霍修默对身体主人格的爱,肯定没有她疯狂没有她爱的深,却又同时不可否认一点,这个男人有让女人倾心的资本。

呵,也难怪了,她亲爱的主人格迷霍修默迷得要死要活的,还嫌弃她。

本来不怎么红肿的脚踝,被他毫无技术揉了一会,肿得江雁声拧着眉梢,都不想看了。

她也有爱美之心,当下就把双脚缩到了裙摆内,对男人说:“你去给我那双袜子来。”

霍修默用湿毛巾擦拭着骨节分明的手指,薄唇淡淡开腔:“现在才知道丑了,之前拿来的勇气一声不吭?”

“又没叫你给我上药,自作多情。”江雁声冷了他一眼,脚肿得发热让她情绪不是很好,说话带着股火气。

霍修默淡漠着表情,不跟她生气。

佣人把饭做好,从厨房端出来,都搁放在了餐厅桌上,走过来说了声。

霍修默单手缓缓插入裤袋,居高临下看着弯曲着双腿坐在沙发上的女人,有意看她的笑话:“那么有能耐,去吃饭个应该不用我抱可以?”

江雁声脸一冷,面无表情看着这个贱男人。

隔天早上。

霍修默生物钟很准时,七点就已经醒来,他睁开双目时,窗外的天色微微露白,光线从窗帘折射进来,整个卧室处于昏淡不明的的状态里。

他大手下意识朝身旁摸去,却空空如也。

霍修默抬首,黑色的眼睛看到了坐在阳台处椅子上的女人,披散着凌乱黑色长发,侧脸温静,双眸是睁着凝望着远处,也不知思考什么,指间还夹着一根未然尽的烟。

他眸色微缩,掀开被子下床。

江雁声听到了有脚步声,抬起了一张面无血色的脸,熬了整夜没有合眼,眼尾有着很重的红。

“你没睡?”

霍修默看到她眉眼间冷艳带着淡淡的冷意,就知道此刻占据这具身体的是谁。

江雁声抽了一口烟,红唇淡淡吐出白色的烟圈,她靠着这种不眠的方式来压制着主人格,否则,眼睛一闭,就该换人了。

将烟都抽完,在男人没发火前捏灭了烟蒂扔到烟灰缸里,才声线慢悠悠地说:“一闭眼就头疼。”

她抬眸,看着眼前男人一袭深黑色睡袍,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了结实的胸膛肌肉线条,腰间被带子松松垮垮的系着,身材高大挺拔,无可挑剔。

而她却没有任何的惊艳之色,指尖拧着眉心,缓缓站起来。

霍修默站在原地,冷沉的视线看着女人拿了一件衣服,慢慢地朝浴室走去。

砰一声。

门就当着他的面,被紧关上。

……

她不睡,洗了个澡换一身黑色长裙,然后浓妆艳抹的坐在餐桌上吃早饭,霍修默还要去上班,没空一整天陪着她,叫了斯越过来。

出门前,语调冷漠地提醒女人:“宛城地下赌场早就把你列入头号黑名单,别妄想找苏湛赌博,斯越会12小时守着你。”

江雁声朝他伸手要钱:“没钱没人身自由,这就是你老婆的贵太太生活?”

霍修默没给她钱,铁了心要约束她的行为举止:“你要买什么,斯越会付钱。”

江雁声脸上笑容逐渐收敛,变得无表情:“哦,你滚吧。”

要不到钱花,翻脸无情地比谁还快。

霍修默深深看了她一眼,才拿起西装外套,迈着长腿走出别墅。

江雁声转身走几步,走到了真皮沙发上,黑色裙摆倾斜下来,脚踝不会再肿了,过于白皙的肌肤表层有一丝淡淡的红。

她让佣人去楼上把指甲油拿来,要艳丽红色,双唇喃喃自语着:“这么美的一双手,怎么就不涂指甲呢。”

本来手指就纤美白皙,在染上红色指甲油,闪着妖娆的光泽,衬得更美几分。

江雁声慵懒一笑,眼神流转间,落到了静如同尊雕塑般站在客厅里的黑脸男人。

斯越尽量当个透明人,被太太一盯着,有点压力。

“你跟了霍修默几年了?”

江雁声眉梢的笑意不深,仔细看的话根本就没有笑,而是尽藏着危险。

斯越紧张的喉结滚动了两下,严肃着脸:“10年。”

“那很忠心耿耿了?”

斯越不解她为什么这样问,接下来,就听见了江雁声又问:“你会不会赌博?”

“……”

斯越违心摇头:“不会。”

“不像啊,你一看就是吃喝嫖赌抽都会的。”江雁声冰冷的视线,上下打量他。

斯越很正经道:“太太,你对我人品有所误解。”

“呵。”江雁声一记冷笑。

她笑够了,指尖勾着发丝,慢悠悠说:“无趣,这里不好玩。”

斯越虎躯一震:“太太,你要出门?”

“不然跟个大龄智障一样被你们看在别墅里?”江雁声站起身,眼神冰冷的扫了眼这些保镖。

“我要去姬温纶,你们别跟着。”。

斯越又不敢明目张胆的拦,搬出霍修默来:“太太,霍总说了你不能去找他。”

“为什么?”

“……呃。”斯越不好说。

霍总肯定要防着老婆趁着他赚钱养家的时候,去找小三啊。

第532章:脚伤(3)

十分钟后。

江雁声一出别墅,冷着脸上车。

斯越有点不太信她,又问了句:“太太,你真去医院检查身体?”

“心理医生不让我看,妇科医生也不让看?”江雁声绯色的唇冷冷勾起,字字讽刺:“什么时候,一个保镖也敢多管闲事?”

斯越:“太太别想着逃跑就好。”

江雁声眯起眼,笑的很诡异不明:“放心,我不过是医院检查有没有患上性-病,万一你们霍总有艾-滋病传染给我了呢。”

“……”斯越说不过她。

第一次见到有人这样诅咒自己丈夫。

到了医院,江雁声一袭束腰黑裙走在前头,面容冷艳,气场冰冷强大,身后,还带着几名高大威猛的黑衣保镖,这阵势很嚣张跋扈,一看就不是能惹的。

她到妇科找肖莉,护士说:“霍太太,麻烦请稍等几分钟,肖医生正在忙。”

江雁声坐在走廊的长椅上,难得有耐心等。

斯越站在不远处,隔着距离几步路,几名保镖的视线牢牢盯紧了太太。

就怕一时不留神,把人给看跑了。

过来五分钟,肖莉的医务室走出来一位优雅美丽的女人,即便低着头带口罩,还是让人有几分眼熟。

郭澄伊走得太急,根本就没注意到走廊上有谁,遮掩的姿态像见不得光一样,直径朝电梯方向走去。

江雁声盯着女人的背影,记起了是谁。

……

……

“请进。”

肖莉坐在办公桌前整理了下档案,抬头,看到推门走进来的女人,有些意外:“江小姐,你怎么来了。”

江雁声反手关门,将斯越等人拦在外面,她拉开椅子坐下来,问她:“刚才郭澄伊找你看什么病?”

“你认识?”

肖莉说:“怀孕了,想打胎。”

江雁声想到什么,冷艳的笑了。

她拿手机给南浔发了条短信,然后才对肖莉说:“外面有几个男的限制我自由,你帮我一个忙。”

“你惹上什么人了?”

肖莉一听还得了,二话不说就同意。

……

走廊上。

斯越嘴唇咬着一根没点燃的烟,双手插在裤袋上,盯着紧闭的医务室门口。

一名保镖走过来说:“越哥,不去厕所抽根烟?”

斯越斜视了他眼:“要把霍总的女人看跑了,你小子皮痒痒?”

几个高大魁梧的汉子守着一个柔弱的女人,就跟盯着毫无还手之力的小白兔般,没怎么放心上:“在医院太太也跑不了,随便留个人看着就是了。”

“是啊,太太一时半会也不会出来。”

众人都是烟瘾极重,一天几包烟的抽,上午在都景苑一根烟没抽早就心痒痒。

斯越挥挥手:“滚。”

几个保镖笑了笑,摸着裤袋的烟去厕所。

过了会,两个年轻貌美的护士姑娘盯着斯越那张刚毅冷硬的脸孔看,像个小迷妹似的上前,想找他要联系方式。

斯越一句没一句的敷衍,不忘盯着医务室门口。

“唉,帅哥,你几岁了啊?”护士突然跑到他跟前踮起脚尖,笑的很娇俏。

斯越视线被挡住,这时,医务室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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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一个穿着白大褂戴口罩的女人,他还没看清长相,只露出了个背影。

眸子紧眯,想仔细打量时,又被护士给拦住。

“帅哥,你还缺女朋友吗?”

江雁声走进电梯,将白大褂脱下来,顺手扔在了垃圾桶里,然后光明正大走出医院。

她身无分文,只有一部手机,直接给姬温纶打电话:“出来接我。”

半个小时后。

姬温纶开车过来,在街角接到了女人,他白衣黑裤,气质依旧风度翩翩。

江雁声手机快没电了,掐断了斯越轰炸的来电,上了男人车后,最后干脆关机。

“去你那带回,被一群人烦死了。”

姬温纶启动车子,清越的声音覆上了淡淡笑意:“恐怕霍修默的人早就在别墅守株待兔。”

“你就一个地方吗?”

“当然不是。”

江雁声半闭着眼,过了会,开口道:“霍修默想让她接受姓柏的女人心理治疗。”

姬温纶视线一扫,从容问道:“她同意了?”

“说考虑,暂时把霍修默给哄住了,不过我看也哄不了多久。”江雁声冷笑:“我看那位柏医生就讨厌,早晚弄死她算了。”

姬温纶没出声,温淡的眉目间冷静一片。

宛城郊外偏僻的豪华私人别墅,环境幽静,也显得孤零冷清。

姬温纶将车开到地下车库,两人一前一后下来,走上楼。

比起跟霍修默相处,江雁声分裂后,显然更倾向跟姬温纶相处,她将高跟鞋脱掉扔在一旁,踩在厚实柔软的地毯上,去酒库里拿酒。

“喝一杯?”

姬温纶看她眼尾有血丝,心里有了几分猜测,冷静且笃定开口:“昨晚没睡?”

江雁声倒了杯红酒,身姿慵懒地靠在沙发上,浅抿一口,唇角冷艳笑着:“她想压制我,我就偏要出来。”

姬温纶缓步走过来,伸出修长好看的大手将她酒杯夺下:“你该睡会,这样身体早晚会受不了。”

“你也管我?”

江雁声精致的细眉挑得高高的,最讨厌被约束的感觉,来这,就是为了自由。

姬温纶态度温和却透着严厉,将女人从沙发抱起,步伐稳沉的朝房间走去。

“我睡了,你也有办法让她不出来?”

江雁声一手圈住男人脖子,眯起了冷艳的眼眸,打量他俊美的五官表情。

姬温纶将她放在床上,女人一袭黑裙散在洁白被单上,黑色衬着白色,有股妖娆的美色。

他清冷眸底没有波澜,淡淡扯唇:“你药呢?”

“包里。”

俊美的男人转身,走出房门去拿。

片刻功夫,他端了杯白开水进来,同着药片递给江雁声:“吃了。”

江雁声服下,没喝水。

“现在闭上眼睛休息,数夜未眠会让你身体受不了,天黑之前我会叫醒你。”

姬温纶搬了条椅子就坐在床沿,还拿了本书看。

江雁声冷艳的眼眸盯着他,慢悠悠地躺下来,她靠在枕头上,一时半会儿也没睡意。

“一个女人盯着男人超过三秒,你知道意味着什么?”

姬温纶视线还在书本上,话却是对她说。

第533章:被人下药了(1)

“意-淫你?”

江雁声一记冷笑,裹着被子慵懒翻了身,满头青丝四散在枕头上。

她声线带着诡异的冷:“少自作多情。”

姬温纶勾唇缓缓低语:“你没有被我美色所惑,不觉得是件很遗憾的事。”

江雁声眯着眼,唇边要笑不笑的:“你这张脸太精致,比女人还好看我要来做什么?天天提醒自己长得还不如一个男人?”

“所以,还让你嫉妒了?”

“你身上哪点能让我嫉妒,性别?”

江雁声这句话,让姬温纶忍俊不禁轻笑,两人的相处时光宛如当初一般。

她躺在床上望着窗外蓝天逐渐陷入沉睡,俊美的男人拿着本书坐在床沿前,安静如画的陪伴着女人。

江雁声浓翘的长睫毛闭上,呼吸也开始变得细微均匀,浅浅的,一呼一吸。

姬温纶看了会书,沉静的视线才望向床上。

他看着江雁声洁白安静的容颜,良久,平静的心绪被一点点的勾起,仿佛看到了过往的回忆。

……

……

霍氏。

霍修默走进办公室,看到斯越为首,高马大的保镖垂头丧气站在一排,眉头皱起,冷漠开腔:“把人跟丢了?”

斯越简直想死:“太太可能去找姬温纶了。”

霍修默英俊的脸沉了,眼神锋利的扫过来:“可能?”

“我们没有在姬温纶的别墅查到太太踪迹,但是,不排除这个可能性。”

毕竟江雁声一大早就说要去找姬温纶。

办公室里,气氛一瞬间凝滞。

霍修默眼底压抑着墨色的汹涌,薄唇扯动,嗓音冷冽之中透着怒气:“下班前,我要知道她在哪里。”

“是。”

斯越马上去查。

他带头走出办公室,想以身殉职的心都有了。

等一行保镖离开公司,霍修城的办公室也被关上,他慢条斯理点了根烟,在听阙爷汇报工作。

最后,阙爷意味很深说了句:“大少那位受宠的妻子,似乎不简单。”

霍修城弹了弹烟灰,眉梢潜藏着阴暗冷意:“霍家的男人无情时比深情更可怕,这是从血液里历代所遗传下来的基因谁也无法改变,在江雁声没失宠之前,找到她致命弱点。”

阙爷:“还有一件事,王家人已经被逼入绝境,您看?”

霍修城薄唇吐出烟雾,讥嘲的冷笑:“我记得王家有一位年轻美貌的女儿?”

他幽沉的目光扫向阙爷。

“是,刚毕业还不谙世事。”

……

王清葭从一辆车上下来,走进帝国酒店的时候,心里越发的紧张,暗暗的呼吸调整好心情,她指甲捏了捏手心,从电梯上去,一路上,内心很复杂。

等走到了奢华的总统套房,王清葭的小脸在灯光的照映下,有些发白。

她犹豫地看着门牌号,刚抬起手,半空中又僵硬了起来。

那个陌生肃杀的男人用秉公办理的态度,给她指一条活路的画面历历在目。

她要是不这样做,王家根本就是死路一条了。

现在是哥哥入狱,将来恐怕就会危及到父亲身上,然后面临的就是王家破产倒闭的危险。

王清葭一想到这,也逐渐下定决心。

她将陌生男人给自己的药服用下,深深呼吸一口气,等过去几十秒钟后,药性开始发作了,才拿着卡刷门进去。

……

套房内,客厅里的茶几上,还摆放着一堆文件,男人黑灰色西装沾了雨水被随意搁在手扶,厚重奢华窗帘外,一道撕裂的雷电闪过。

她听到水声渐停,下意识望过去。

在浴室门口,一个高大身型的男人披着浴袍出来,黑发湿漉漉的,水滴沿着完美的五官滑落下来,领口处微微敞开,隐约能看见健壮的肌肉线条,腰身,也只是系着一条衣带。

“你是谁?”

男人的嗓子冷彻入骨,看到眼前出现一个陌生年轻女人,眉宇重重皱起。

“我……”王清葭眼睛还直愣愣地看着他,心跳的厉害:“斯总,你不记得我了吗?”

斯穆森寒意的视线在她脸上一扫,女人在他眼里长的都差不多,两个眼睛一个鼻子和嘴巴,没什么美丑之分。

他对前几天有一面之缘的王清葭没什么印象,态度带着惯来的冷漠无情:“谁准你进来?”

“我,我是随便推开一扇门,你,你这门应该没关,我就进来了。”

王清葭在男人极度压迫的眼神下,连说话都慢慢吞吞的,她脸颊也不知是因为药性的缘故,还是被他盯着几分羞涩,爬上了一抹红晕。

她突然抽泣了声,眼睛微红:“斯总,有一群人要来我麻烦,你能不能让我躲会?”

斯穆森无动于衷的姿态让王清葭心里没底,可怜的求着:“我要是被抓回去就完了,斯总。”

说着,她身体突然感到股强烈的异样,是药性发作了。

王清葭双腿虚软,倒在了沙发边缘,抬头,看着他的眼神迷离妩媚,仿佛能滴出水。

一个妙龄女人,应该是还不能成为女人的女孩,柔弱无辜的求助着刚洗完澡衣衫不整的男人,换做别人看在眼里,肯定会发生一段香艳的画面。

而斯穆森冷漠的眼眸没有起一丝波澜,他拿起手机给前台经理打电话。

一接通,就无比冷沉开口:“到我房间里来。”

“斯总。”

王清葭忍着身体异样的燥热,朝他扑去,双手环过男人强劲的腰身,软绵绵的贴着他:“斯总,我好难受。”

斯穆森皱眉,将缠上来的女人推开。

拉扯下,他浴袍领口打开,健硕的胸膛上,肌理分明,充满了男性性感的力量。

王清葭脸上越来越热,身体像是要烧起来了,她低喘气,开始脱自己身上的衣服,指尖颤抖的解着雪纺上衣的纽扣。

“斯总,我……”她解了几颗,露出白嫩的胸前,胸衣若隐若现,堪堪不稳跪在地上,仰头,双眸迷离盯着男人:“我可能在酒局上被人下药了,斯总,我好难受……你帮帮我。”

第534章:被人下药了(2)

斯穆森早就见惯了酒局上男人为了玩弄女人的各种下作阴损招数,此刻王清葭这副模样,没有作假的戏份在里面,一张脸红得快滴血。

片刻,他冷漠看了一眼女人:“跟我来。”

王清葭还有清醒的意识在,她听到这句话,顿时间,不由地屏住了呼吸,心脏的跳动也失了频率。

……

……

早上还有太阳,下午就飘起了细雨,裴潆坐在车内,等到了酒店门口了,她才拿起装着一套男人干净西装的袋子下车。

车内,一个素未谋面,自称是斯穆森秘书的男人给了她张房卡:“斯太太,斯总半个小时后在这家酒店有会议,还请你务必快点把西装给他。”

“好。”

裴潆结果房卡下车,她穿着一袭柔美的长裙,脚踩高跟鞋,气质美丽的走进酒店。

男人目送她的身影逐渐消失,才拿出手机拨打一个电话出去:“阙爷,人已经来了。”

……

裴潆坐电梯直达,她望着眼前这条长长走廊,先柔声细语的找旁边路过的清洁女士咨询了门牌号,才朝左侧的方向走去。

她容颜上还带着温婉动人的微笑,找到了斯穆森开的房,拿出房卡刷门进去。

砰一声,细微关门声响起。

裴潆走进来,美眸先是看到客厅空无一人,只有办公的文件和公文包,她双唇轻启:“穆森?”

叫了一声没有人回应她,倒是卧室方向隐约有些动静。

裴潆放下衣服袋子,茫然的走过去。

距离越近,就越听得清晰,还夹带着女人断断续续压抑痛苦的低吟声,在安静的套房里显得格外清晰。

裴潆怔了一下,下意识反应是不是走错房间了。

可是,她回头看到客厅沙发上的那件西装外套,又确实是斯穆森今天出门穿的。

某种猜忌,瞬间就在裴潆的内心滋长起来,她美丽的容颜变得僵硬苍白起来。

抬起手,将房间门一推。

正好,看到斯穆森穿着件白色浴袍从卫生间走出来,短发半湿半干的,看到她突然出来,漆黑深冷的眼底闪过了一丝波动。

女人暧昧的声音从卫生间传来,自己丈夫又一副刚洗完澡的模样出现,这让裴潆不禁后退两步,望着他的美眸凝起泪珠。

斯穆森眉宇敛着,面无表情问她:“你怎么来了。”

裴潆在这一刻,想问的话却卡在喉咙说不出来,沉默了片刻,她低垂下眼睫毛,避开他犀利视线:“衣服放在客厅了,我先回去。”

她没有走进去看在浴室里的女人是谁,不是在软弱的去逃避,而是以这种冷淡的态度来维护自己仅有的尊严。

像一个崩溃的泼妇般跑进去质问斯穆森,裴潆做不到,她只会优雅的转身离开,到家里温柔做一顿饭给他吃,然后以一场和平的方式结束这段婚姻。

裴潆笑容轻薄,没走几步就被身后腿长的男人追上。

斯穆森修长的大手将女人拉入强硬的怀抱,根本就没有给她走出这间套房的机会。

裴潆微怔,扑面而来的是男人清冽的气息,还带着沐浴露的味道,她随即手心抵着他胸膛,眼眶一热,连生气声音都柔柔的:“你放开。”

斯穆森长指扣住她的下巴抬起,眼神太过深邃:“你以为什么?”

突然一句没头没尾的问话,让裴潆细白牙齿咬住了下唇。

她纤细腰身还被男人强韧有力的手臂勒着,脚上高跟鞋站不稳,只能靠着男人高大的身躯,她刚抬起酸涩的美眸,而房间里,还走出来一位酒店经理。

“斯总,已经好了。”

“嗯。”斯穆森面色如常。

裴潆却一脸茫然,问他:“怎么回事?”

斯穆森犀利冷锐的眼神盯着她干净漆黑的眼眸,声调冷着,薄唇扯动道:“有个女人自称被下药跑我房间里脱衣服。”

裴潆身子一颤,心口微微的有些发慌。

“然后,被我扔浴缸了。”斯穆森那张冷硬的脸庞不见情绪起伏,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意思。

“你没叫救护车吗?”裴潆睁着眸,视线望向了卧室里面。

这会已经听不见有女人的动静了。

“药性不强,等她缓过力气自己去,关我什么事?”斯穆森松开她腰,走到客厅茶几上拿起烟盒,骨骼分明的长指掏出烟点燃。

裴潆还站在原地,她看着男人冷峻高大的背影,想想,还是去房间里看下情况。

浴室门大开着,裴潆走进去,看到有个衣衫不整的年轻女人身体缩在浴缸里,任由冰凉的水蔓延过下巴,双眼紧紧闭着,很虚弱的样子。

她一时也不知道这个女人叫什么名字,刚要蹲下来,伸手去扶人起来。

王清葭幽幽转醒,她先前身体热得挣扎,脑袋撞到了浴缸晕了过去,等醒来,自己的浑身都疼。

她睁开了眼,模糊的视线不是很清晰,却也足以看到眼前出现一个洁白美丽的女人。

“你是……”王清葭一时移不开眼,眼前的女人生的太美,是那种美而不妖,没有攻击性的长相,又端庄无比。

她记忆里被人粗鲁的扔进了浴缸,冰凉刺骨的水让她一度以为要死去了,而现在突然看到一个陌生的女人,这是在哪?

裴潆柔柔的说:“我是斯穆森的妻子,你还好吗?”

王清葭一个字一个字理解这句话,脸色瞬间煞白。

她为了王家为了哥哥的死活,是自己服药来勾引斯穆森的,只要今晚能跟他上床,王家的一切困难就迎刃而解,而如今她半死不活的被扔在浴缸里灌水,用最狼狈的姿势面对着宛城第一美人。

王清葭感到很难堪,眼泪差点掉下来:“我,我没事。”

“穆森说你被人下药了,需要报警吗,还是说打个电话让你父母过来。”裴潆不明情况,关切的问。

她看眼前年轻的女人身穿名牌,像被娇养的好人家女儿,怕是遭到了别人算计。

王清葭死死咬唇摇头。

这件事,她不敢告诉家里人。

裴潆尊重她的想法,伸手把人从浴缸里扶出来,声音细细:“还好你今天遇上的是穆森,不然会被男人占便宜的。”

王清葭一听,讶异抬起头盯着她。

这女人,确定不是故意刺激人的吗?

第535章:被人下药了(3)

裴潆没有刺激人的意思,她只是觉得像这样年轻单纯的女孩子在外面被坏人糟蹋了太可惜了。

她从柜子里找出浴袍,温柔的给她披上。

王清葭低垂着头,苍白的唇紧闭,一直不吭声。

外面客厅,斯穆森高大冷峻的身躯换好了修身版的商务西装,长腿交叠,身形慵懒的坐在真皮沙发上。

两个女人走出来,他翻阅着文件,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王清葭只敢用眼角余光,偷偷的瞄着。

她没脸见人,至于旁边,裴潆温声细语的说些什么,也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斯总,斯太太,这次实在不好意思麻烦到你们了,我,我先走。”她牙齿咬住发白泛青的嘴唇,鼓起勇气抬头,猝不及防地跟男人冷寒的眼眸对视上。

王清葭心虚的厉害,颤抖着眼睫毛低下头,然后也不顾裴潆说什么,就披着浴袍,头发还滴水往外走。

裴潆发现她很忌惮着斯穆森,刚想说让酒店经理找车送她离开酒店,不然又碰上给她下药的坏人怎么办。

“过来。”

一听斯穆森叫她,裴潆脚步刚止住,转头间,王清葭已经跑了出去。

她只好朝男人走过去,手腕让他大手攥住,拉到沙发柔柔坐下。

“你是不是凶她了,怎么感觉有点怕你呢?”

裴潆指尖在男人手掌心里轻轻划了两下,挽起唇角,浅笑嫣然的模样很勾人。

斯穆森怎么会看不透外面那些女人的小心思,不管是故意闯进来还是无意,他都懒得揭破,此刻掌心被眼前的女人撩得心头上火。

他眸色暗了一度,高大的身躯朝她压去:“谁让你给我送的衣服?”

“你秘书啊。”

裴潆娇怯的往后躲,脸颊被他亲了一口。

男人温热的气息携带烟草香味霸道而来,薄唇很快就覆在她的双唇间有力碾压着。

“唔……穆森。”

裴潆发现他修长大手朝自己裙摆伸去已经来不及,斯穆森动作霸道的将女人紧闭的双腿倏地拉开……

——

王清葭从酒店跑出来,早就泪流满面。

她一头栽进雨里,回想到房间里裴潆的温柔体贴,每一处完美得都让人挑不出刺来,这样就越衬得自己太难堪。

一辆黑车停在路边很久,在她跑过来时,缓缓降下了车窗。

“王小姐。”

王清葭猝不及防地听见有人叫她,透红着眼抬头,看到了车里的男人。

就是他,先前给自己药和房卡。

阙爷打开车门,让她上来。

王清葭犹豫了会,咬牙上车:“我,我任务失败了。”

阙爷肃杀的神色未变,似乎不是很意外。

他递出一张纸巾给她擦拭脸上的泪水,说道:“你还想救令兄吗?”

“想,当然想了。”王清葭点点头。

她双眼求助的看着阙爷,声音哭腔难忍:“我怕是这点姿色根本就入不了斯穆森的眼。”

他的妻子那么美,还温柔迷人。

阙爷冷笑:“你只需要离间他们夫妻,王家的麻烦,我主子会帮你解决。”

“为什么?”

王清葭到底太年轻,不知道什么不该问:“你,你主子这样做有什么好处?”

为了离间斯穆森和裴潆的夫妻感情,不惜代价去跟霍修默作对,这样值得吗?

阙爷面无表情:“裴潆生性纯良温柔,你只需要搞点暧昧的误会让她离开斯穆森,别的,不该你知道就关好这张嘴。”

他很凶,让王清葭哑了声。

“你不愿意,现在就可以下车。”

阙爷这样一说,王清葭就慌了,她含着泪连连点头:“我愿意我愿意,只要你能救我家。”

“明早八点,王纪千会被放出来,半年期限,你要不能让裴潆死心离开斯穆森,霍修默现在怎么恶意整垮王家,我主子只会变本加厉还回去。”

阙爷的话,冷得刺骨响切在耳旁,王清葭深深垂下眼睫毛,划过一丝茫然的情绪。

她也不知道这样做的话,将来会掀起一番怎样不可挽回的局面,更不知道对不对。

可是,现在还有路选吗?

……

……

天色黑沉,朦胧的细雨在飘着。

一处郊外偏僻的别墅门口,保镖下车开路,从车上,走下来了颀长挺拔的冷漠男人。

“霍总,太太行踪到这就断了,应该是在这栋别墅里。”

斯越给霍修默撑着一把黑色雨伞,前方,两名保镖将铁门锁砸开。

霍修默面无表情着脸色,大步走进去。

这栋别墅空荡荡的,没有什么人经常过来居住,灯光被打开,照亮每一个角落。

霍修默视线看到楼梯方向,摆放着女人的高跟鞋,他大手紧紧握成拳,带着股压抑的怒气走上楼。

一群保镖闯进来的动静,早就惊扰了姬温纶。

他从容淡定泡了杯咖啡,身姿悠闲靠在墙壁前浅品着,视线与上楼的霍修默隔着距离对视上。

两人一个英俊冷漠,一个俊美优雅,气场都强大且压迫人心。

“她在补眠,你进去只会吵醒她。”

姬温纶看着男人冷着脸要朝房间走去,声调缓慢出声提醒。

霍修默步伐止住,深邃的眼底闪过阴鸷之色,就连走廊也跟着降温好几度:“你带她来睡觉?”

刚上楼梯的斯越,脚步忽地一顿。

他高大威猛的身躯僵在原处,仿佛听到了不该听的事情,五官表情尴尬了。

姬温纶眼神无波无澜,没有忽略霍修默阴沉不悦的脸色,薄唇扯动,陈述着一件摆在眼前的事实:“她在你身边无法入眠,只有来我这才能睡觉。”

换句话说,江雁声分裂后就连睡觉都要跑到姬温纶的身边,毫无保留的信任程度,让霍修默胸腔内燃烧起了翻滚的妒火。

他手掌握成拳咯咯响,青筋冒出肌肤的表层。

姬温纶唇角还噙着笑意,与他深暗的目光长时间对视。

直到,紧闭的房门突然被推开,女人黑色裙摆露出一角,被风吹拂出来。

下一秒。

江雁声披散凌乱的青丝走出来,刚醒的缘故,洁白容颜有些恍惚,一时也让人分辨不出来。

她现在是哪个人格。

第536章:对自己女人的身体……(1)

“声声,过来!”

霍修默胸腔内凛厉的怒意都是在克制压着,五官神色阴郁,修长好看的大手朝女人伸出。

江雁声睫毛下,一双漆黑无比的眼眸看了他半响,声音幽幽的:“你烦不烦?”

她还是那个冷艳无情的女人,看他的眼神透着股厌恶情绪。

霍修默冷鸷的眸色骤地缩了下,心脏被什么重击着,脸色跟着变了变眼看着是要发怒的显现。

而江雁声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慵懒的勾唇,对姬温纶说:“现在看到他黏女人这股劲了吧,一天半会看不到,都跟要死一样。”

姬温纶挑眉,笑了笑。

“我回去了,改天再来找你。”

江雁声说完,就朝楼下走去,身体睡饱了醒来,心情这会儿很不错,也懒得说话刺激霍修默情绪。

斯越还晾在楼梯口,赶紧让路。

走廊上,霍修默眼神寒漠盯着姬温纶三秒钟,抿着薄唇什么话都没说,大步下楼。

“霍总,楼上的……”

斯越想,要不要把小白脸打一顿。

“你要敢碰他一根汗毛,信不信我废了你?”江雁声冷冰冰的声音传来,听见了斯越的话。

“不敢不敢。”

斯越收起心思,早知道就等太太走远了在说。

还是霍总明智,就算压着火气都没当场对姬温纶做什么。

要是李秘书在场的话。

恐怕会私底下告诉斯越这个傻愣子,不是霍总明智,是霍总顾及到对姬温纶做点什么,太太帮外人不帮自己男人。

到时候在情敌眼里,面子里子都被伤的一干二净。

……

回都景苑的一路上,霍修默眉目深寒,抿紧薄唇什么话都不说,气场可见多冷峻了。

江雁声也没理他,指尖勾着发丝玩。

大概是板着脸色,也只会让自己越来越怒,身旁这个狼心狗肺的女人根本就没有半点感觉,霍修默终于开腔说话了,语气很冲:“别墅那张床还不够你白天一个人睡?要专门跑到郊外去那种地方睡觉。”

江雁声原本是去喝酒抽烟释放一下,被姬温纶抱到床上哄睡这事,当然也不会跟他说细节。

“说话。”

霍修默看她冷淡的态度,怒从心来,大手用力攥住了她的手腕。

江雁声骨头传来丝丝的疼,语气冰冷对他说:“你要听什么?姬温纶比你好睡?”

“你非要惹怒我?”

霍修默双目冷的能杀人,要是可以掐死她,早就毫不犹豫的动手。

江雁声不惧怕他的怒意,眼神带着疯狂的挑衅:“惹?要不是看她爱你爱的要死不活的,我早就把你抽筋扒皮。”

这世上,所有东西都是相对克制。

她肆意地占据这具身体的同时,又有一丝忌惮着这具身体的真正主人会做出两败俱伤的事。

车开到都景苑别墅门前就停驶了下来,保镖提醒:“霍总,到了。”

霍修默脸色阴沉开腔:“都给我下车。”

坐在前头的两个保镖下车,外面雨还在下,一脸严肃的站在漆黑的雨幕里。

霍修默大手用力将女人扯过来,倏地低首,没有任何预兆就强吻住了江雁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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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给她反抗的余地,修长大手紧扣女人的后脑勺,唇上用力,滚烫又韧性的长舌强行撬开她的牙关。

江雁声冷艳的眼睛里也闪起了杀意,下狠心咬他,却不料被男人快一步反咬住舌尖。

一道闷疼声淹没在细细的喉间,伴随着弥漫开的血腥味。

江雁声被惹毛了,近乎惩罚般的啃咬的深吻,让她战斗力弱爆,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力。

霍修默呼吸很沉,带着重重喘息,手臂搂着她挣扎的身体越发紧,唇齿间激烈的纠缠,说像吻又不像,活生生就是在咬她。

等两人分开时,江雁声白皙的唇角缓缓流淌下浓郁的鲜血,已经分不清是谁的。

她容颜冰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舌尖疼死。

霍修默神色依旧沉戾,扯下领带将她强制性的绑起,然后西装外套一裹,抱着女人下车。

外面,斯越等保镖早就被淋成了落汤鸡,谁也没有回头看车内发生了什么,面不改色的站着,直到霍总冷峻的身影走进别墅。

下一刻。

几个保镖,七嘴八舌在讨论。

“刚才霍总有没有在车里震上?”

“有谁听见震动声了?”

“雨下这么大,把耳朵割下来贴在车门上都听不见啊。”

“才十分钟要能完事,霍总有损雄风。”

“我记得上次去会所,隔壁老六三分钟就没动静了。”

“靠!你她妈再说一句。”

斯越从裤袋掏出根烟,在雨幕中点燃抽了口,皱起眉头:“你们这群小子嫌命太长?都给老子滚远点。”

……

那条锁人的手链又被霍修默拿了出来,他像个心理扭曲的变态将女人困在床上,暗淡的房间环境和黑色衬衫衬得他气场越发的沉戾。

江雁声冷艳这脸,眼神带着杀气盯着男人。

他薄唇抿出一条线,锁住她还搬了条椅子,就坐在床沿,深冷的视线没有温度凝望她。

长时间的死静,主卧里谁也没有开口。

“你要不愿意睡,我喂你点安眠药?”霍修默开腔,声调无比冷漠。

江雁声睡了一下午,早就不会困。

“天真,你以为阻止得了我这次出来,就能预防下次?”

霍修默俯身,长指拂开她眼角的发丝,嗓音压低显得很沉:“可以试试。”

江雁声厌恶的别过脸,忍着舌尖剧烈的疼痛,冷声道:“我现在饿了,睡不着。”

要是换做往常,她要吃什么都给弄来,这次,霍修默身子往后靠,慵懒地坐在椅子上,对她的话无动于衷:“饿着。”

对自己女人的身体,他也能狠得下心。

江雁声紧锁的秀眉浮现出了情绪,不可置信看着他:“你想饿死我?”

“我要能弄死你早就毫不犹豫动手。”

男人的怒意掺杂了极度的嫉妒,不是一时半会能消去,就冲着她对姬温纶和自己的区别待遇,饿一顿都算轻。

江雁声扬起脸,笑的讽刺:“你倒是动手啊。”

“不想被我收拾,现在就闭上眼睛让她出来。”

霍修默眉目暗沉,拉开抽屉拿出烟盒,点了根烟抽来压住胸腔内暴怒的火气。

第537章:对自己女人的身体……(2)

让身体里的主人格出来?

江雁声红艳艳的唇角勾着若有似无的冷笑,直接让霍修默死了这条心。

她还没玩够,怎么甘心轻易回去沉眠?

一整夜。

江雁声被锁在床上不睡觉,霍修默就坐在床沿前盯到她天亮。

熬鹰都没他这种意志力,而女人根本就没有半点濒临崩溃的状态,浓翘的睫毛半眯着,视线落在飘浮的窗帘上,也不知道想什么。

这样死静的诡异状态,直到早上八点钟,被李秘书一通电话给打断:“霍总,二少派人把王家公子接走了。”

……

……

警察局外。

王纪千被一行人接走,被关了几天,他西装衬衫皱得不像话,下巴还冒着出胡渣,整个人能有多邋遢就有多颓废,一看就是被人问候了。

他回到王家,心疼坏了王夫人。

“这次那些人怎么会突然放走你啊?”

这点,王纪千也不清楚,他刚醒就被叫出去,说这个案子已经结束了,然后什么也没多说就让他签个字走人。

“难道是你小姑搞定了霍家?”

王夫人也只能想到这个可能,而一旁,王清葭苍白着脸不敢说出实情。

她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在幕后安排了这一切,而答应去破坏斯穆森的夫妻感情,跟小三没区别,让她更加难以启齿出来。

“不管怎么样,咱们家这关总算渡过了。”王夫人露出欣慰的表情,这段时间也没几天,却把她熬的够呛。

现在儿子能平安回来就好。

王纪千却不怎么想,脸上有点阴郁:“霍修默仗着自己有钱有势就抢我们的地和生意,还阴损的算计我,这口气我死也忍不了。”

“呸,说什么死不死的。”王夫人现在最忌讳提到这个字。

她语重心长对儿子说:“像霍家那种强大富裕的家族,我们王家跟他作对只会是死路一条,何况霍修默一出生就被霍家老爷子定为将来接管霍氏帝国的继承人,从小放在身边亲自培养,加上他父亲外面没有异腹子,他就更名正言顺上位。”

王清葭看哥哥表情沉着不说话,也跟腔:“将来霍修默接管了霍家的权,恐怕就更不会顾及谁,我们还是忍一时保平安好。”

王纪千暗暗捏成拳,听到母亲和妹妹用心良苦的劝说,一口气堵在胸口难消。

同样是家族培养出的继承人,他和霍修默比起来,一个高高在上被人尊敬,一个被算计了还要忍辱负重。

王纪千不能去想在警察局那几天耻辱的日子,否则,对霍修默的恨意就会加重几分。

……

李秘书调查到,告王纪千性-侵的那名女子,收了霍修城派去的秘书三倍的钱,然后临时反悔改口供,撤了这桩案子。

江雁声被锁在餐厅椅子上吃东西,听到汇报,笑得冷冷的:“看来你这位堂弟,腿断了还不安分,怎么不把他手弄断?”

李秘书本来在说话,瞬间止住了声。

江雁声看他讶异的目光,自己眯了眯眼:“霍修城的腿是你们做的手脚?”

“……”李秘书紧张的咽了一下口水。

这神情,让江雁声很笃定了。

她刚才也就是随口一说而已。

霍修默的神色淡漠如常,吃完早饭,还点了根香烟抽。

一夜未眠,深眸充斥着血丝看向李秘书,淡声吩咐:“王家的事交给黎昕去办,你放下手头工作,去查一个女人。”

李秘书想不出还要查谁:“是?”

“繁叶,我要她所有资料。”

霍修默开腔说道,很快,就接收到了江雁声冷冰冰的打量。

他视线一转,与她对视上:“霍修城的那双腿是我派人弄残,我连堂弟都下得去手,你要敢不听话,我也把你腿给打断。”

警告,明目张胆的警告。

江雁声眼底泛着冷意,红唇一字一顿:“很好,看来你也够狠毒。”

霍修默面不改色:“过奖。”

“对了霍总。”此刻,李秘书在想:“你今天去上班吗?”

看太太被这样锁着,他也摸不清霍总接下来的行程。

霍修默没抽几口就捻灭烟蒂,语调清漠:“不去。”

李秘书又问:“那董事长要问起来?”

“你告诉我爸,他儿子在家跟他儿媳妇生孩子,请两天假,他要不同意就去跟我妈说。”

霍修默说出这番话,马上被女人用一双漆黑诡异的眼眸冷冷给瞪了。

李秘书简直是要——

佩服的五体投地!

……

公司这边。

黎昕接到李秘书电话说起王家的事,她用了十分钟了解表面上的内情,然后起身,直接去霍修城的办公室。

叩叩两声,象征性的敲门。

霍修城抬头,看到长发整齐束起,穿着一身蓝色西服套装的女人踩着尖细高跟鞋走进来。

她红色的唇抿着,看起来十分诱人。

而开口说话的腔调却冷冰冰的,不讨男人喜欢:“霍总把王家的事交给我处理,是你护着?”

黎昕关上办公室的门,隔绝了外面一些同事的探究的目光。

霍修城合上文件,身姿慵懒坐在皮椅上,嘴角斜勾:“所以你想找我兴师问罪?”

“以你女朋友的身份,不能吗?”

霍修城寒漠的目光扫了眼女人,嗓音不带温度:“这是霍氏公司,黎小姐不是最喜欢秉公办理,连自己身份也分不清了?”

他低低冷嗤,将身份两个字说的极重。

就好似在提醒着她别越界,自己不过是一个他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的女人。

黎昕没理会他阴阳怪气的讽刺,将文件扔到了男人面前,白皙纤瘦的手指抵着桌面,红艳的唇缓缓勾起:“你想做什么我管不了,王家的事,我插手定了。”

霍修城眼底无声无息浮现出阴鸷之色,与她对视了几秒钟,颇为玩味勾起薄唇。

黎昕把话说完,眸光在他烟灰缸一扫,把烟盒拿走扔到垃圾桶去。

“我记得你最近在咳嗽。”

霍修城没阻止她的举动,提起了一件事:“你从卡里取走五万?”

黎昕收了他的银行卡却没有用过一次,她怔了下,启唇说道:“我下个月会还上。”

第538章:对自己女人的身体……(3)

有点小钱。

在霍修城眼里根本不算什么,见黎昕说要还上,他眸子敛着暗色,开腔道:“钱不拿去用放着压箱底?”

黎昕在霍氏每个月的薪水足够过上小资的生活,她何况没有迷上买奢侈品的习惯,按理说是不会出现手头上缺钱的状态。

她不解释,又没有在男人面前卖惨。

离开办公室,黎昕在茶水间遇上霍修城的女秘书之一,林暖儿。

她泡好咖啡,也没走。

黎昕倒了一杯热水喝,要走时,听见身后女人慢悠悠的说:“你才来公司没多久就成为管理阶层的了,这次又想升到什么阶段?”

林暖儿话里带刺,眼神更是难掩鄙夷。

黎昕冰冷着脸转过身,看着她:“无论我职位调到哪里,也抢不了你的资源。”

在她眼里,林暖儿不过来混日子的,连竞争对手都算不上。

可是……

林暖儿自认为自己是霍修城办公室唯一的女秘书,几次看到黎昕明目张胆的跑到自己上司办公室里,谈个话还要关门,就有种危机感埋在心头。

她脸上挂上轻视的微笑,字字刺人心:“你一个农村出来的高材大学生在宛城混挺不容易的吧?不过看你升职比公司任何一个女同事都快呢,霍总身边除了李秘书外,你就是红人了。”

“你在含沙射影什么?”

黎昕不是没少听见公司有人恶意抹黑她,私底下传出她靠美色上位,跟霍总有暧昧。

林暖儿做的精致得指甲拿着勺子漫不经心舀动咖啡,笑的意味不明:“霍总再怎么有钱有势,也是一位已婚男士。哪天被他老婆发现猫腻闹到公司来就丢人了,而我们霍总监还单身呢,不过女人可以贪婪却不能无耻啊。”

她眼神挑剔地扫着黎昕全身上下,讽刺笑了声:“就你这样身份出身的女人,公司随便抓一个人出来都比你家庭好呢,想攀上有钱的男人,也只能做情妇,真可伶。”

黎昕眼底一寸寸的冷下,指尖握紧茶杯。

这辈子,真可伶这三个字她听过两次。

五岁会记事时,同村的老奶奶看到她一双小手被冷得通红,生满了冻疮还要在河里洗衣服,叹气对她说了句:

十九岁考上大学后,父亲为了区区两万块的彩礼钱让她先休学嫁人,生个孩子给夫家养在回去上学,那时,她第一次抛下自尊心找老师想问自己资助人借钱,老师听到她父亲的想法后,沉默了许久,对她说:

这次,多年后,黎昕又从别人口中听到这三个字,她却早就不是那个被坎坷人生折磨得双膝跪地的女孩。

一杯冒着热气的水泼在林暖儿脸上,滚烫得温度让她受惊的尖叫起来,音量拔尖,刺得人耳膜发疼。

黎昕重重将茶杯放在桌上,声音冰冷:“你以为我穷就应该低人一等?就要受你无端污蔑?林暖儿,你该洗洗眼睛认清楚一点,我比你强,如果我身份跟你一样,这辈子你连跟我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林暖儿出生富裕的家庭,毕业后能进霍氏,也是因为父亲是小股东之一,她的身份公司同事都知道,是一位名副其实的千金小姐,来当秘书是为了男人,而不是想认真工作升职。

所以,娇生惯养的她被这样泼了满脸是水,气得脸都快扭曲:“你,你敢……”

“黎昕,你算什么东西敢拿开水泼我,信不信我让我爸爸辞了你。”

黎昕冰冷的眼眸无一丝惧意,态度上强硬得令女人抓狂:“那也要你父亲有那个能耐?”

“好,你给我等着。”

林暖儿这口气,怎么都咽不下去。

她满脸狼狈的从茶水间气冲冲离开,妆也化了,什么都不顾就去找爸爸。

黎昕站在原地,无视外面同事的打量探究目光,她内心强大到拿起空杯子,继续给自己倒了杯开水。

然后,面不改色喝完,才踩着高跟鞋慢悠悠走出去。

……

林暖儿是去怎么告状的,黎昕也毫不在意,她一上午都待在办公室里,到了中午,等同事几乎都走光了,她才想起要吃午饭了,拉开椅子出去。

越是集团大企业竞争力就越大,这里的每一个职员为了不被人代替都精于算计,内讧和派系斗争,包括拉帮结派针对没背景的人也都是常见的事。

黎昕一开始进入霍氏上班被器重,没少被猜忌是以霍修默情妇的身份待在公司,后来,她为了工作可以每天加班到凌晨拼了命去干,大家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不是霍总养在身边的花瓶,而是一把锋利会攻击人的武器。

一个能力出色却没有背景的女人,很容易就成为同事间排挤的人选,黎昕在公司没几个关系好的同事,要算起来,李秘书那种经常在霍总面前黑她的,关系都要比那些人好。

她独自去食堂吃饭,一个人低头坐着,打的饭都是蔬菜。

还没吃几口,一阵高跟鞋踩地的声音朝她逼近。

黎昕眼眸无波澜抬起头,看到林暖儿小脸怒样的朝她走来。

也不知是存了多大的火气,站在她面前,突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抬手扇了一巴掌下来。

“黎昕,这次我就饶了你一次,这巴掌你给我记住了,安分点。”

公司食堂还有不少各部门同事在,都不可置信看着这一幕。

黎昕的脸上多了五根红色手指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刺刺的疼痛麻木了神经。

她眼尾泛着冷意,放下筷子,刚要站起来。

而一旁,有个同部门的女秘书洁姐及时拦住,抓住她的手腕,小声说:“黎昕你别冲动,林暖儿的父亲是个小股东,要是不让她把气消了,以后肯定会一直针对你。”

林暖儿高傲的仰起头,面子上算挽回了,冷哼道:“你也就是给别人打一辈子工的命了,要不要我给你介绍几个丧偶离异的有钱老男人,可能会看在你有几分姿色上,娶你吧。”

第539章:对自己女人的身体……(4)

林暖儿的话太过恶毒,就连洁姐也听不下去:“林秘书,就算你跟黎昕有过节,也不能这样侮辱人。”

“洁姐,我有侮辱她吗?分明是给她指一条富贵路啊。”林暖儿态度嚣张极了,有一丝嫉妒黎昕的好皮囊和性感的身材。

她把气也撒了,傲慢的转身离开。

“这个林暖儿平时没少仗着自己父亲在公司嚣张,为了显出自己的独特地位,还管上霍修城秘书室的职员安排,不许人事部把女秘书调动过来,不然就把人排挤走。”

洁姐看不过眼,小声吐槽。

黎昕一张脸冷着,眼神看向林暖儿的背影,更冷。

……

林暖儿当众打了黎昕撒气不说,还报复起了她,找人要到江雁声的手机号码,发了条匿名短信去告发。

而江雁声看到这一条内容时,正被锁在床上,也没午睡,她挑眉,眼神意味深长地看向坐在沙发办公的男人。

霍修默接收到她的视线,抬起眼皮。

“你跟黎昕私底下有染?”

“……”

江雁声冰冷挑眉:“有人匿名发短信给我啊,呵,看来真是无风不起浪,纸也总有一天包不住火。”

霍修默脸色微沉,嗓子透着危险警告她:“我要外面有女人,还能忍你到现在?”

恐怕,霍太太早就换人了。

江雁声随意把手机一扔,笑容冷淡:“那你怎么不去找个?我看黎昕身份差了点,可以用工作能力来弥补,你不考虑?”

霍修默没有空跟她在这种莫须有的事上浪费口水,眉头皱了皱:“你还不睡?”

这次江雁声分裂以来最长时间一次,异常到了让男人都感到起疑。

江雁声精神很足,慵懒地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睁着眼眸望天花板。

“我这样绑你一个试试,看能不能睡去?”

霍修默将笔记本合上,迈步朝女人走去,眼底缠绕满了狠重的血丝,宿夜未眠让他也有点疲倦,慢条斯理的脱去西装外套,高大挺拔身躯在床沿躺下来。

他一躺在旁边,江雁声身体就不自在。

霍修默没对她做什么,只是将女人盖在身上的被子扯过来些,白皙结实的手臂枕在脑后,闭上双目。

外面还飘着雨,偶尔有微凉的冷风从窗户吹来,这种天气躺在被子里睡觉其实很舒服。

没一会儿,江雁声发现男人呼吸已经稳沉了。

“……”

她眼底一丝冰冷划过,这样都能睡得着?

天黑后。

霍修默醒来时已经快八点钟,卧室内没开灯,光线漆黑昏暗,窗帘被细雨冷风吹得飘浮,地板被打湿。

他深沉眼底还有片刻初醒的惺忪,视线落到女人洁白安静的脸蛋上。

江雁声浓翘的睫毛紧闭,睡的正熟。

她一天一夜未眠,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累了睡去,这会老实得像个乖女孩蜷缩在他身旁,呼吸也浅浅。

霍修默凝望了她良久,长指刚要去将女人脸上发丝拂开。

江雁声长睫毛轻颤楼下,终于睁开了双眸。

刚醒来意识不是很清醒,甚至有一丝茫然,看到近在咫尺男人英俊的脸庞,她唇角还没翘起来,就像意识到了手腕被铁链锁着。

“霍修默……”江雁声干净的眼眸划过一丝惊慌。

从女人睁开眼的那刻,霍修默就从她眼中看到了柔软,毫不犹豫俯首,吻住了她的红唇。

“唔。”

江雁声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狂吻自己,唇齿间激烈的纠缠,让她险些透不过气来。

他长舌霸道地闯入了她口腔内,几乎快抵到了喉咙,气息亲密滚烫。

“声声。”

霍修默英俊的脸庞贴着她,深吻了五六分钟,眼神浓得像要吞了她,占有欲极强。

江雁声小口小口的呼吸,双眸迷离,想抬起手去抱住男人,耳旁,铁链清脆声细细在响着,指尖还没触碰到就被弹拉了回去。

“我……”

她要说话,才休息不超过三秒时间,又被男人给扣住下巴,吻住红肿的唇。

又来!

江雁声被绑在床上,挣扎不来只能承受他的亲吻,全身像触电了一般无力。

这次霍修默吻了十来分钟,才流连忘返的舔着她的唇角,呼吸粗喘,嗓音也哑了:“醒了。”

“我,我又分裂了?”

江雁声眯着泛着水光的眼眸,脑海中被这个窒息的吻所影响的一片空白,好半天了,才迟钝的想起自己在昏睡前的记忆。

王瑗说褚思娅跑到江家来,一把火烧了她母亲的旧物,她很生气很愤怒,情绪失控差点掐死了褚思娅,然后独自待在房间里压制情绪的时候,霍修默来了。

她所有的坚强在那一刻完全崩塌,后面的记忆就出现了破碎空白,怎么都记不清了。

江雁声小脸的血色慢慢褪去,胸口感到了股闷疼感,那种熟悉的感受正在复发,快令人窒息得喘不过气来。

霍修默怜惜的吻,还落在她的耳畔和发丝上:“这次你分裂了两天两夜。”

江雁声讶异睁大双眸,唇瓣颤抖:“什么?”

“我还以为你要躲起来都不出来了。”霍修默双臂抱紧了她温软的身体,不急为她解开手腕的锁链,薄唇又吻住了女人。

江雁声很快注意力被他转移,唇齿滚烫的纠缠会令人想要颤抖,她突然皱了细眉,感觉了会:“唔,你,你有反应了?”

霍修默高大沉重的身躯一瞬间紧绷,停下接吻动作,低首,视线沉沉地看向西装裤处。

江雁声说话还带喘:“我刚醒来没注意你身体反应,是才有的,还是被她撩的?”

霍修默浓烈的情绪都被她牵动着,也没刻意去注意。

两人四目相对,一时都没说话。

霍修默倏然从她身上起来,高大阴暗的身影几乎笼罩住女人,下巴紧紧绷着,修长的大手去扯皮带。

“等下。”

江雁声看他急切的动作,脸一红。

霍修默掀起眼皮,视线幽深地盯着她,像是带着什么情绪在问不可以?

江雁声咬唇跟他说:“你不觉得自从度蜜月回来后,你已经吃到很多次肉了吗?”

第540章:对自己女人的身体……(5)

霍修默听到这句话,第一反应就是沉下嗓子:“也就几次。”

比起两人刚同居时,他只能说是尝了点肉渣。

“……”

江雁声看他黑着脸为自己反驳,有些无奈,软下语气:“霍修默,我指的是你莫名对我有冲动的次数,是不是有点多了?”

以前她无论怎么勾引他都没用,自从度蜜月回来,两人把心结都解开了,他似乎很容易就兴奋上。

头几次她关顾着去嫉妒身体里的另一个自己,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了男人身体上的变化,这次,在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情况下,有反应了。

这……是不是他身体好了?

江雁声想到这点,眸色欢喜:“你回想下,刚才到底是在我醒来前就硬了,还是跟我接吻后?”

霍修默现在满脑子都是把她狠狠的弄一顿,眼神看着女人领口处露出一小片白皙的肌肤,逐渐幽深发暗。

他喉结滚动了两下,长指扯了扯黑色衬衫:“等下想行不行?”

江雁声拧着眉,摇头:“你认真点。”

只要他怎么认真?

一个衣裙半露的美丽女人躺在他床上,还是自己的女人,在身体允许的情况下,霍修默怎么也忍不下去。

他脱掉衬衫解了皮带,线条肌理分明的胸膛很性感紧绷着,朝女人压了下去。

在江雁声要叫前,先咬住她的唇低语:“身体难受,集中不了精神想,你让我先爽一次。”

“唔,你确定只是想爽一次?”

江雁声漆黑的眼眸明白带着质疑,她还不了霍修默的体力,做一晚上都可能还没尽兴。

霍修默静了几秒,湿烫的气息喷在她脸上,语调慵懒中带着许些不确定:“可能还会有下一次。”

江雁声气笑,就知道他。

“乖,我们一边做一边想好不好?”霍修默薄唇碾转在她唇角处,干燥的大手已经沿着女人裙摆探进去。

江雁声下意识想推开他,又忘记了手腕的锁链:“霍修默,你要做可以,先把我放开。”

男人掀起眼皮,幽暗的视线在床头一扫,非但没有解开,还扯过他的枕头放在女人的腰部,然后开始跟她进行一次深度交谈。

……

在昏暗的卧室里,女人破碎的低泣声,得从未断过,还夹着男人压抑低喘声。

有几句对话,隐隐传出来。

“舒服吗?”

“唔……”

“嗯?现在这个姿势怎么样?”

“混蛋!”

江雁声手腕的锁链被解开了,又被锁上又被解开,反复了好几次,她洁白的身体被男人摆出了妖娆的姿势供他享受。

这种羞耻心爆棚,让她闭紧了眼眸,长睫毛发颤:“霍修默,做就做了你说什么。”

“不说我怎么知道你的感受?”

霍修默粗喘性感的嗓音就响在她耳畔,一声比一声的重:“嗯?你喜不喜欢这样的力度?”

“别……”

江雁声身体瞬间软了。

她指尖抓紧白色枕头,牙齿咬着红唇叫的柔弱:“你不会做腻?”

霍修默埋首在她湿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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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间,享受着她的身体,低哑失笑溢出薄唇:“没把你做死,怎么会腻?”

“……”

后半夜。

霍修默去浴室洗澡,江雁声将锁链扔下床,用床单裹着吻痕累累的身体,乌黑青丝被汗水染湿贴在肌肤上,很不好受。

她柔和的眉眼间带着一股疲倦感,指尖揉了揉不管是坐着还是躺着,双腿都酸软得异常难忍,还头疼。

五分钟后,霍修默高大结实的身躯只围着一条浴巾出来,他看到坐在床沿的女人刚服下药,眉头皱起:“你吃什么药?”

江雁声手心攥着药瓶,双眸一片茫然:“啊,抗精神的。”

药瓶的颜色,明显不是他给她的。

在霍修默没开口质问前,女人就已经弱弱的说:“我一时忘记你给我的药放什么地方了,就先吃一片姬温纶的。”

霍修默看她披头散发可怜巴巴的样子,一时把胸腔内的怒火压了下去,走过去,大手温和揉揉女人秀发:“饿不饿?”

“好饿。”江雁声点头。

又怕他耍流氓的误解这两个字,她抿着红肿的唇加了句:“是想吃饭。”

霍修默伸出长臂,将女人轻易就抱起浴室走去,嗓音低低:“你先去泡会澡,我下楼给你拿吃的。”

“好啊。”

江雁声也觉得这具身体需要热水来缓解一下酸软,还有感觉走路都没力气了,胃空空的,这两天霍修默是不是没给她饭吃的?

……

男人把浴缸的热水放好,空气中弥漫着白色水雾,江雁声泡在里面,脑袋靠在浴缸边缘,双眸半眯。

她累是累了,不过一想到霍修默身体尽可能恢复正常了,就无半点困顿之意。

要说除了自己的精神分裂,霍修默身体才是她真正担心的。

江雁声若有所思,白皙的指尖轻抚水面,荡漾起了一层薄薄的水波。

热水泡着身体缓解了不少疲倦,也让她毫无防备间自己的意识开始有些模糊不清,沾染了水滴的长睫毛轻眨了两下,江雁声恍惚了会,又皱起眉心,有些难受。

她忽然发现身体里什么在复苏,无尽的黑暗又开始袭来想占据她感官的意识。

江雁声咬下舌尖,手心撑着浴缸沿想站起来。

“啊!”

她额头太阳穴一疼,双膝软软的跪了下去。

温热的水激起浪花,四溅出浴缸外,而她光洁的身体很狼狈的摔在里面,脸上和头发都是水。

半掩的浴室门被推开,霍修默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现,他在外面听见异样的动静,眸色紧缩,推门大步闯进来。

当看到江雁声缩成一团在浴缸里,湿漉的发丝挡住了大部分的脸,指尖紧紧抓着浴缸沿,可能是想爬出来却又没力气了。

他眼底浮现出心疼又无奈的神色,走过去,伸出长臂将她从水里抱了出来,嗓音缓慢磁性:“怎么跟小孩子一样,洗个澡也能摔倒?”

女人光洁细滑的身体缩在男人怀里,她浓翘的长睫毛不停的在颤抖,小脸也苍白的厉害。

霍修默用浴巾给她紧紧的裹住,抱出浴室放在柔软的穿上。

“摔疼哪里了?”

第541章:对自己女人的身体……(6)

男人低沉好听的嗓音,带着灼热的气息拂过耳朵,她双眸黑暗的视线逐渐恢复清晰,有几秒钟的短暂时间里,划过了刺骨的冷意。

霍修默修长的大手捧起她发凉的小脸,墨色的眸子盯着她:“声声?”

江雁声转瞬间,眼眸刻意的平静下来。

片刻的沉默,她才启唇,略带些沙哑说:“没力气就摔了,疼过就没什么感觉,我有点冷。”

霍修默看她苍白的脸色好了点,又听见女人喊着冷,大手扯过被子将她整个人都包围住,嗓音很低缓:“那吃饭,嗯?”

他把丰富的晚餐端到她面前,本来打算喂女人吃,却被她先一步拿走筷子。

江雁声动作一顿,面对男人的目光,茫然说:“我,我太饿了。”

“慢点吃,你喉咙细咽不下去太多东西。”霍修默抬手摸摸她的脑袋,难得褪去淡漠的气场,对女人可以说是温柔加倍了。

而江雁声低头吃饭,对于他那句喉咙细,明显细微的僵了下动作,眼底还压着过于诡异的冷。

她一口一口吃着,头发还滴着水。

霍修默见状,起身去找毛巾给她擦拭,卧室里,气氛安静中又莫名的和谐。

看江雁声乖乖把一碗米饭都吃完,他放下毛巾,低首,薄唇奖励的亲了她唇角:“先别睡,头发还没全干。”

江雁声放下筷子,浓翘的长睫毛掩着,轻声问了句:“她每次分裂出来,你都是怎么让她回去的?”

“嗯?”

霍修默看她突然提起这事,薄唇扯动反问:“你认为呢?”

江雁声指尖无声无息攥紧,缓缓抬起了眼眸,盯着男人五官神色:“你私底下……喂药了?”

“没有。”

霍修默将碗筷收走,放在茶几上,语调淡漠:“让她睡了就回去了,不过这次不管用,你这样一提,我是该找医生要点药。”

江雁声望着男人背影的眼神,可以说是带上杀意了,表面上,语气装的柔软没有攻击力:“她是不是一出来被你发现,你就想尽办法压制她?”

“难不成我还要留下她?”

霍修默转过身,女人刚好侧脸看向窗外,他挑眉,似笑非笑道:“你这个脾气且不是要跟我闹翻?”

江雁声唇角冷勾,看不出什么:“谁敢跟你闹,对了,那锁链我看着就讨厌,你快点扔掉。”

提起锁链,霍修默脑海浮现的都是她被锁在床上娇媚惹人疼的模样,眸色暗了暗,就连嗓音也哑了几分:“不扔,下次你不乖就锁你。”

江雁声红唇轻动,后背就贴上了男人结实的胸膛,被他亲昵的抱个满怀。

霍修默手臂圈着她的腰身,低首,说话时,强烈滚烫的气息扑面而来:“现在要不要在试试?”

江雁声脑袋里的神经被他亲密的举动给惹得一度紧绷,强忍着,装成平日里娇气的模样:“试什么?”

霍修默看她忘的一干二净,大手磨着她白皙的肌肤,极具暗示意味:“你不是很想知道我身体到底是对谁起的反应?”

这会夜深人静,两人又都衣衫不整,很合适做些夫妻间的运动。

江雁声板着脸,拒绝了男人的热情:“我累了。”

在他没说出更无耻的话前,未了,又先找出了看似很合情合理的理由:“你做个不停肾早晚要被玩坏了,霍总,还是悠着点啊。”

霍修默埋首在她脖间,深深的嗅了一口女人香:“你刚才娇气去哪里了?是不是舒服完不想要了,就开始对我冷淡?”

江雁声身子一僵,装的再好也不是主人格,她已经尽可能忍着排斥的心态去跟他腻歪,结果被男人精锐的察觉出来,一时间,以为露出了破绽。

而霍修默只顾着亲女人,没有看到她狠毒的表情,薄唇碾吻着她美丽的脖侧。

只要看到她一片白皙的肌肤上印着他留下的痕迹,胸腔内就有股巨大的占有欲感,无法形容。

眼见着继续亲下去就要出事,江雁声眉心拧着冷淡的情绪,伸手将黏在身上的男人推开。

霍修默没想到她会推自己,掀起幽深猩红眸子锁住她的容颜表情,低低开腔:“你又怎么了?”

要平时她也就半推半就满足他的需求,顶多会娇气一些。

而此刻江雁声像是带着很烦的情绪,把被子裹紧自己闷闷的躺在床上。

霍修默靠过去,大手触碰到她白皙肩头:“哪里弄的你不舒服?”

江雁声浓翘的长睫毛半掩着,被子下,指尖紧紧的掐紧手心里,隐忍着什么,极度的不愿暴露自己被这个可恶的男人不择手段逼回去。

“声声?”

霍修默身躯要压下来的那一刻,她翻身,手心本能的抵住他结实性感的胸膛:“我在想事情,不要打扰我。”

“……”

“你刚才说对了一点,我舒服完了不想要了,所以别对我发-情,ok?”

“……”

霍修默眸光沉沉看她冷淡着小脸把话说完,不知道是不是在灯光下五官轮廓看上去削尖了几分,有点薄凉:“你不是她。”

这四个字,无疑让女人眼眸里细微的情绪变化,在他精锐的打量下,洁白的小脸面不改色:“霍修默,你在说什么?”

霍修默修长大手扣住下巴,力道不减半分:“什么时候出来的?”

他的语气太过于笃定,让江雁声几乎无法在装下去,唇角的弧度逐渐消失,眼尾处也泛起了冷意。

“怎么,我装的不像么?”

她自认为演技很高超,要不是无法忍受霍修默对她动手动脚,根本就不会露出一丝异样。

霍修默看她干脆承认,胸腔内堵着股阴郁之气,眉目神色寒凉下来:“刚才在浴室里,她摔倒是因为你出来了?”

所以,江雁声才会狼狈的跪在浴缸里,再怎么绝望也没有人帮她去抵抗自己分裂出来的人格。

江雁声唇角冷冰冰的勾起,将他捏在下巴的长指拿开:“她让我不爽,我就喜欢看她痛苦不行?”

明知道她最厌恶男人,还跟霍修默卿卿我我,呵,活该被她虐!

第542章:用过的针头(1)

霍修默表情阴沉下床,捡起锁链又将她锁了起来,就算她剧烈挣扎也丝毫没有心软的意思。

他居高临下俯身,嗓子阴测测警告她:“你下次再敢装她,我就把你送到精神病医院去住几天。”

江雁声一双眼眸通红,愤怒得无法压制情绪:“你敢!”

她就知道霍修默会锁自己,这个无耻卑鄙阴损下作的男人,早晚她要把他抽筋拔骨,然后亲眼看他生不如死的样子。

霍修默优雅整理好身躯上敞开的浴袍,然后把被子随意往她身上一盖,连那张脸也挡住。

男人的嫌弃,毫不掩饰。

江雁声狠毒的骂声从被子里传来,不停挣扎着要弄坏锁链,而走到沙发坐下的男人却无动于衷。

整整后半夜,霍修默皱着眉头抽烟,听江雁声骂了他三个小时,嗓子哑了也没有停过一次。

而江雁声的骂声,连楼下早晨起来的佣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也不知道先生跟太太怎么又吵上了。

等七点多,霍修默西装革履的下楼了,卧室才恢复久违的安静。

佣人:“先生。”

“端一份白粥给她吃,放点安眠药。”霍修默淡漠开腔吩咐。

佣人不敢多问,点头:“是。”

……

霍修默今天没待在都景苑守着女人,到了公司后,黎昕拿着文件走进办公室汇报王家的事情。

“霍总,我收买了王氏一名财务管理,发现他们存在偷税的现象,每年会贿赂政府某些官员,金额数额累积上达一个亿,这些材料已经整理出来,马上会反映出去。

这并不能让王氏陷入死局,不过可以让他乱了阵脚,就算有人能保住王氏负责人,也会让公司在短时间内资金周转不开。”

黎昕没有用李秘书给她的资料来针对王氏,派人弄死了两个农名工,王氏可以轻易找人出来顶罪,恐怕到时候只会白费一番力气。

她做事向来杀伐决断,就算霍修城能保住王氏,她也要剥了王氏一层皮下来,让它血淋淋的站在太阳底下。

霍修默扫了眼文件,搁在书桌前:“按照你说的下去办。”

黎昕点头:“是。”

她拿回文件转身出去,迎面遇上一个中年的男人,冷冰的语调不变:“林总。”

林总正眼都没放她身上,走进霍修默办公室。

……

将近中午时,江雁声才幽幽的转醒来,第一感觉就是头疼的快裂开,身上出汗把衣服都染湿了。

她拧起了眉心,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好像是发烧了,吃力地睁开模糊的眼眸,周围环境还在都景苑的主卧里。

江雁声想起来,结果很快又发现自己再次被霍修默给用铁链锁在床上了。

她眉眼间似有些无奈的情绪,只能开口,嗓子沙哑的叫:“霍修默。”

“……”

房间内没有一丝响应。

江雁声虚弱的厉害,发丝被汗水染湿贴在额头和脖间,脸色苍白的如白纸,就连说话都要低低喘着气。

她被子下一丝不挂,模糊的意识在想,很可能是霍修默没给她穿衣服就盖着薄被,也没开暖气,才会害她发烧了。

江雁声恢复了点力气,又叫男人名字。

而没有把霍修默叫来,却把佣人给喊来了:“太太?”

紧闭的卧室门被推开,江雁声转头望去,疲惫道:“你打电话给霍修默,告诉他我醒了。”

佣人没这个权利给她解开锁链,这点江雁声心知肚明,还不如她亲自跟霍修默说。

电话很快就接通,不等男人说话,她先开口:“霍修默,我发高烧了,你要么亲自回家带我去医院,要么找保镖送我去。”

霍修默坐在会议室的主位上,淡漠的目光扫了一眼众人,面不改色地开腔:“我在开会,让斯越带你去看医生,我等会亲自来接你。”

江雁声喉咙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弱:“好。”

电话挂了后,她对佣人说:“去帮我找件衣服换上。”

……

斯越十分钟不到就赶到了都景苑,这时,佣人才敢给江雁声解开锁链,有保镖在,也不用担心太太会跑了。

江雁声忍着额头一阵疼痛的晕眩,苍白着脸上车,她指尖摸了摸脸上的皮肤,不知道多烫人。

不经常生病的人,一旦病起来就是惊天动地。

她虚弱地靠在椅背上,迷迷糊糊的睡去,再次醒来时还是被斯越给叫醒。

“太太,医院到了。”

江雁声已经烧得快没有意识了,抬起带着血丝的眼眸对车外的男人说:“我没力气走路。”

斯越只好把江雁声给抱出来,女人温软的馨香幽幽的传来,他粗犷的五官轮廓紧绷冷硬着,分神的想这重量也太轻了。

难怪平时霍总抱起太太来,都跟没花力气一样。

女人的体质到底跟男人不能比,一场小高烧就能像去了她半条命。

斯越以最快的速度把江雁声送到医务室,看到医生护士又是要打针又是吊瓶的。

而半昏迷状态的女人靠在椅子上,整个人虚弱得连呼吸轻的几乎听不见。

医生扎针了半天,又没能下手:“血管太细。”

他想抬手,对着江雁声细白的手腕拍几下,被斯越面带杀气的阻止。

“你想做什么。”

医生尴尬:“血管细会扎错地方,我在找血管。”

“那就睁大你眼睛找,少给我动手动脚。”斯越想太太细皮嫩肉的,这一巴掌拍下去,回头霍总不得扒了他的皮。

找不到血管在哪里,斯越又不让拍打手腕,医生只好对护士说:“去把郭护士找来,科里也只有她针法最准。”

……

血液室,郭澄伊站在洗手台消毒,外面,一个护士推门进来叫:“澄伊,许医生叫你过去。”

郭澄伊用纸巾擦完手,转过身问道:“什么事吗?”

“霍太太高烧被送到许医生医务室,血管太细了扎不了针,许医生叫你去呢。”

郭澄伊表情微变,尽可能没有露出什么异样,温柔道:“我知道了。”

她将纸巾扔到垃圾桶,眼角余光无意间扫到搁在台上给艾-滋病患者用过的针头,顿时,站在原地了很久。

第543章:用过的针头(2)

“郭护士来了。”

许医生把位子让出来,小心翼翼叮嘱她:“你针法好,先去给霍太太打退烧针,动作温柔点。”

郭澄伊微笑点头,抬眸间,看了下晾在医务室里的斯越,接过同事递来的药瓶和针头。

她看到侧头靠在椅子上双眸紧闭的女人,那张清丽的小脸烧得很苍白,眉眼也微微拧着,像隐忍着什么很难受的情绪。

郭澄伊走近,用棉签沾了点酒精像先在女人的手腕肌肤摩擦消毒。

斯越精锐的眼神盯着,一时半刻都没松懈。

郭澄伊刚要套上针头的时候,动作顿住,低眉说:“这个是坏了,我去拿个新的。”

她转身去玻璃柜子前,在没人注意的时候,不动声色将口袋里的针头拿出来,然后唇角一勾,若无其事走回来。

“小郭,等会霍太太还要吊一瓶,她血管细,注意点。”

许医生开药的时候,突然记起这事,抬头跟她说话。

而郭澄伊已经将退烧液注射到了针套里,然后尖细的针头对准江雁声白皙的肌肤表层。

刺进去的那一刻。

她眼底的扭曲狠毒快压不住,亲眼目睹着针头,一点点的扎入血肉里。

江雁声感到一丝疼痛,也不知是烧糊涂了还是扎醒,拧着眉心睁开眼,模糊的视线看到眼前的女人。

两人的目光,静静地对视上。

郭澄伊心一抖,有些慌乱的把针头拔出来。

“嘶!”

江雁声倒吸了口气,病弱时就更显得娇气,一点点疼痛都忍受不了。

“好了。”

郭澄伊手心紧紧握着针没有扔在垃圾桶里,她更没有去看江雁声那一双漆黑的眼眸,对许医生说:“霍太太手腕处有根血管已经冒出来,你让护士吊瓶输液的时候仔细点就可以,我先去忙。”

许医生挥挥手:“去吧,辛苦了。”

郭澄伊点点头,步伐有些仓促的往外走。

江雁声也就一时清醒,被疼醒的,没精力放在郭澄伊身上,疲倦的闭了闭眼。

……

郭澄伊心跳地很快,逃回输液室。

她刚才做了一件这辈子都没想到会做的事,针头刺进江雁声血管的时候,不知为什么,心里没有半点害怕,反而还有种报仇的快意。

郭澄伊眼底都是对这个女人刻骨铭心的恨意,当初故意制造车祸,对她漫天要价数千万,然后还派人跟踪拍她的照片威胁敲诈。

这些卑鄙无耻的行为,让郭澄伊对江雁声这种豪门出身的贵太太彻底改观。

她现在瞒着程放,被一个有钱的老男人包养,完全就是江雁声害的。

郭澄伊将自己的野心和对金钱渴望的罪孽都全部怪在了江雁声的身上,恨不得用手里的针头,在回去多扎她几次。

艾-滋病这种病毒,搞不好会死人。

她倒是要看看,江雁声自命高贵,要是患上了这种病毒,霍修默还敢不敢碰她?

郭澄伊越想越得意,仿佛已经看到了江雁声的下场,防不胜防就被身后同事大嗓门给吓一跳。

“澄伊,刚才89号病人用过的针头你拿袋子密封起来没有?”

郭澄伊走神时手一抖,针头不小心扎进了指尖。

她脸色苍白的看到有血滴冒出来,心脏在这刻窒息般停了,发抖着用力把指尖挤出几滴血,又快速去找碘伏消毒伤口。

整个人,一阵晕眩差点要晕过去。

……

……

输液室里。

护士小心翼翼给她吊瓶,对斯越说:“点滴打完就没事了,到时候叫我拔针。”

“好。”

斯越盯着输液的透明瓶子,这时,江雁声幽幽转醒来,脸色依旧很苍白,还有股恶心想吐的感觉。

“太太,你哪里还不舒服吗?”

像斯越这种体质超好强壮的男人,小感冒几乎没有过,不知道女人能弱到这种地步,一个高烧好像都能取走她的命。

比起前两天眼神透着一股狠劲的太太,也不知道她是被霍总驯乖了,还是生病的缘故,眼睛里,有种倔强又柔弱的东西。

江雁声喉咙很干,说话有气无力:“给我倒杯水。”

“好。”

斯越大老粗一个,倒了杯滚烫的水给她。

江雁声接过的时候,指尖被烫了下,微红。

“……”

尴尬了。

斯越又马上去掺点冷水进去,有点不好意思:“关顾着医生叮嘱病人要多喝热水,忘了太烫。”

这回温热,不烫人了。

江雁声接过,低声说了句谢谢。

喝了几口水,嗓子不会太难受了,她才开口:“给我打针的护士是郭澄伊?”

先前意识快烧模糊前,她被扎的很疼睁开眼,有看见郭澄伊,还看见她眼睛里分明闪过什么惊慌。

斯越想了想:“好像是叫这个名,要把她请过来?”

“不用。”

江雁声没什么好跟郭澄伊说的,她又低头喝了口水,刚说不用的,而过会就看到了那女人的身影出现在输液室。

郭澄伊给一个中老人输完液,整理好推车,没有离开,站在原地了会,还是朝江雁声走了过去。

两个女人,目光平静的对视。

江雁声坐在椅子上,满头青丝披肩衬得小脸苍白虚弱,她没有血色的唇角抿着,没有开口。

郭澄伊有事找她,先沉不住气:“上次你派人勒索我的照片,底片你想开价多少?”

她买下一份,却不是底片。

等再找那个南浔买的时候,她却玩起了失踪,说什么也不肯把底片拿出来。

这让郭澄伊始终感觉有什么把柄落在别人手上,哪天就被人背后阴了一把,捅破这件事让她名誉尽失。

江雁声淡淡的视线,在她穿着护士服里露出的名牌手表和限量版高跟鞋扫了一眼,就以郭澄伊的工资,哪怕医院福利再好也不可能这样奢侈。

自己身体的第二人格都做了什么阴损的事,南浔都告诉她了,江雁声当然也知道郭澄伊现在被人包养着,不然也不可能那么大的口气,要出钱买底片。

她疲倦的闭了闭眼,说道:“你能出多少钱呢?”

在郭澄伊的理解里,江雁声这副傲慢的态度,根本就是在讽刺自己靠男人的钱,她先是看周围没有同事在,才压低声音咬牙切齿:“你这种勒索行为是犯罪,我完全能告你!”

第544章:强烈的恨意(1)

犯罪么?

江雁声唇上带了讽刺的笑容:“你当初从霍修默手上拿走数千万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自己的行为,也是一种变相的勒索?”

霍修默有钱可以给外面女人一笔不小的封口费,却不代表她毫不介意这件事。

郭澄伊当初的举动,即便不图霍修默的色,也是为了他的钱可以出卖一些底线。

“所以,你就报复我?”

郭澄伊瞪了瞪眼,还真是她小看了这女人,长得清丽柔美的模样,起初接触时还以为是一个很好相处的女人。

谁知道私底下阴损下作的手段那么令人恶心。

江雁声无视眼前女人的恨意,轻轻的笑:“报复吗?你也这样理解也可以。”

郭澄伊恨得咬牙,刻意营造出来的美丽优雅也消失不见,她被针头砸破的指尖险些掐入手心里,一想到刚才在输液室的那幕,脸色微白。

郭澄伊的目光,若有所思看向江雁声输液的手腕,那股刻苦铭心的恨意又再次冒上来。

她的眼神太过尖锐,让江雁声微微拧眉,南浔就算私底下勒索了一笔钱回来,那些底片也没有公开出去,还是留了活路给她。

不懂为什么郭澄伊会对她恨意这么强烈?

“江雁声,你信不信每个人都会有报应?”郭澄伊忽然冷冷的开口。

江雁声很平静的启唇:“是吗?”

……

郭澄伊红着眼走到药物室,她趁着同事不注意的时候,去拿抗艾的阻断药吃,手抖的厉害,就怕会被感染。

那个针头,先是扎了江雁声又扎她,虽然马上专业的挤出血,说被刺伤后感染概率为千分之几,郭澄伊还是有点恐惧会患上……

她吞了几片药,虚脱般靠在玻璃柜前,口袋的手机叮一声响起。

郭澄伊拿出来看,彭总发了条短信给她:“下午请假过来一趟。”

定了定神,郭澄伊让自己冷静下来,回复:“这次是要带渔网丝袜还是黑丝?”

“上次你穿的蕾丝开档不错。”

郭澄伊看完,将彭总的短信删干净,她调整好情绪,又恢复了一副优雅美丽的样子。

她去跟护士长请了假,打出租车,去一处豪华地段的别墅。

路上,郭澄伊有些出神的看着车窗外。

什么时候跟彭总私底下鬼混的?

暧昧的过程记得不是很清楚,却清楚记得,一开始是在医院上认识的彭总,当时他带着秘书来看生病发烧住院的女儿。

偶然的接触下,郭澄伊发现彭总有钱有势,却待人很随和低调,气质上有种被岁月沉淀后的睿智,保养的也很好,要不是他眼角处的几道皱纹,根本就不像是一位已经四十七岁的男人了。

起初,郭澄伊照顾了他女儿几日,为了表达谢意彭总几次三番邀请她共用晚餐还送礼物,刚开始一两次,她都很矜持的拒绝了。

郭澄伊对绅士风范的彭总有一丝心动,却又不想太掉价成为有钱人的玩物,何况,那段时间程放休假停飞。

她天天要应付未婚夫旺盛的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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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空跟彭总发生什么,顶多就是晚上吃个饭,被他送回家,连手都没有被碰一次。

就这样暧昧不清的接触着,会突破男女关系,还是因为江雁声派南浔来找她要赔偿迈巴赫维修的车钱。

几千万,她一下子根本就给出来。

这件事,郭澄伊不敢告诉程放,怕牵扯出霍家的事情,被他察觉到自己为了钱做的事。

而无意间也不知道彭总是哪里得听来的消息,主动帮她解决南浔这个麻烦,刚好程放又出差了。

郭澄伊看彭总眼睛不眨就给她花几千万出去,还绅士风度没有主动占她的便宜。

这样的男人,即便年纪大了也很容易让女人屈服在魅力之下。

郭澄伊当晚就跟彭总到酒店开了房,她追求者不少,也跟别的男人有过暧昧,就算当初为了钱意图想去勾引霍修默,用自己身体跟他做交易,而实际上,在此之前真正只有过程放一个男人。

彭总是她第二个男人,体力上肯定不如程放这种机长的体力好,不过玩女人的招数很多,某种程度上接近了变态行为,足够能让女人欲死了。

白天看他斯文绅士的样子,完全想象不出到了床上后,彭总就像一头凶狠的狼玩命的折腾她。

郭澄伊是又爱又恨,到了床下,他又会恢复了温柔体贴的样子。

她知道自己彻底的迷恋上了彭总这个老男人,对他的金钱有着极度的渴望,上过一次床就会有下一次。

何况程放一出差就是大半个月或者几个月不回来,求了婚也没下文了,她跟彭总的关系逐渐成为见不得光的情人。

郭澄伊现在基本一周会到彭总的私人别墅去四五次跟他睡,不过很少白天来。

她有未婚夫,彭总也有妻子女儿。

车到了别墅,郭澄伊失神了很久,直到司机喊了几次,她才恍然回神,付了车费匆匆下车。

……

别墅里。

郭澄伊输入密码进去,在玄关处换下脚上的高跟鞋,大厅很安静,她把包放在茶几上,却走上楼。

这里的隐私环境很保密,只有高薪聘请的钟点工会准时来打扫灰尘外,就没什么人知道这个地方。

郭澄伊走进卧室的时候,彭总还在洗澡,她去衣柜里找上次穿的蕾丝开档黑丝袜,趁着男人没有从卫生间出来,先换上了。

门被拉开,彭总披着件浴袍就从里面走出来,看到背对着他的美丽女人,视线,在她包裹着黑丝袜的一双修长美腿扫过。

他嘴唇微勾,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了她。

“彭总~”

郭澄伊被男人抱个满怀,刚要转身就被他手指捏着下巴,然后娇媚的红唇让他吻住。

开始半推半就了会,手心抵着男人的肩头,力气没一点大,吻着吻着,两人很有默契的朝身后那张双人大床倒去。

彭总勾着女人湿软的舌尖,很有技术的亲吻,手掌在她妙曼年轻的身体磨了一阵,然后掀开自己浴袍……

在用种高难度的姿势,狠狠地,先享受了她一次。

第545章:强烈的恨意(2)

“啊啊——”

“彭总,别……好舒服,啊!”

“不要了,啊啊……彭总,我有点疼……别……嗯啊……啊!”

在奢华的卧室里,郭澄伊欲拒还迎的叫声,没有让男人停下,反而更加玩命的弄死她。

等彭总大汗淋漓的伏在她身上结束的时候,彼此都急促大口喘着气,被单下,湿漉漉的一片。

彭总手掌捧起女人娇媚潮红的脸,嘴唇贴上去,舔吻的方式,把她眉心,眼睫毛,鼻子嘴巴都亲了一遍。

郭澄伊纤细娇白的手抱住了男人偏瘦的身躯,他没有年轻人那种狂野紧绷的肌肉,但是肌肤也不松弛,抱起来很舒服。

他接吻的技巧和床技一样好,郭澄伊很快就被撩起,主动伸出了舌尖探到男人口中,又是一番激烈的接吻,许久了,才平复下来气息。

彭总手掌摸着她黑丝袜的腿,满脸的痛快,突然说道:“你怀孕了?”

郭澄伊抱着他脖子的指尖微颤,十分讶异他怎么会知道。

彭总看她的表情,就知道是真的。

当即就翻了个身,不想压坏女人肚子,温和的眼神难得很犀利盯着他:“是我的?”

郭澄伊心慌意乱的咬唇,她是怀上了,打算神不知鬼不觉的拿去打掉,医生说月份小可以药流,都预约好时间了,没想到彭总又一次知道了风声。

就跟上次她欠下江雁声几千万的修车钱,彭总也说听到了风声什么的,这让郭澄伊内心无比震惊,萌生出了某种可怕的猜测。

“有了孩子就生下来。”

彭总这次约女人出来,重点是提起这事。

他四十几岁了,家里老婆只给生了一个女儿,肚子就再也没有见动静,家中两老也一直催着想抱孙子。要是怀上,刚好带回去。

彭总的话,让郭澄伊脸色发白,颤着声说:“彭总,我不知道这个孩子是谁的。”

在男人犀利的眼神下,她坦诚:“你和我未婚夫都是戴着套做措施,这个孩子是个意外,谁让我怀上的我也不知道……”

她跟程放从大学开始就交往,好些年下来了,两人平时做措施,从来没有出现过意外怀上。

而彭总玩过那么多女人,更懂得小心避孕。

所以郭澄伊心里根本就没有底,她善于谋算,不会让自己处于生了孩子才找爹的困境。

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还是要让程放知道她在外面跟别的男人有染。

以程放的脾性,会冷脸无情跟她分手。

彭总对她的话沉默了许久,开口问:“产前也可以做胎儿亲子鉴定。”

郭澄伊心有点惊,她又看见自己指尖被针扎破的小红点,如果今天不幸被感染上的话,这个孩子就更不能留了。

彭总看她不说话,给出丰厚的条件:“你肚子里这个孩子要是我的种,生下来,我给你一个亿。”

一个亿?

对于郭澄伊来说,可以挥霍的买奢侈品一辈子了,她有丝心动,又强制性克制住:“彭总,我是有未婚夫的。”

她要把孩子生下来,程放不可能不知道,还有她还没有摸清楚彭总的底细,这个孩子值一个亿,也是在是彭总血脉的前提下。

彭总睡都把她里里外外给睡了,还会在意什么未婚夫?

他手臂温柔的搂着女人光滑的身体,薄唇又贴着她的唇瓣亲了起来,刻意拼凑出诱哄的腔调迷惑这个女人:“跟我,你还想着什么未婚夫?是我没把你伺候舒服?”

亲了一会儿,彭总恢复体力又压着女人坐起来。

郭澄伊仰头躺在震动的大床上,眼神迷离失神的看着天花板,慢慢的,她抬起了自己被针扎的手。

存着一丝私心,她没有跟彭总说这件事,更没有拒绝跟他上床。

他把自己当成情妇一样花钱养着,迷恋的是这具年轻美丽的身体,郭澄伊已经过惯了奢侈品的生活,她还需要彭总给她钱。

……

顾及肚子有个孩子,彭总很有技巧的跟她做了两次,就没有在继续,以免动了胎气得不偿失。

他心情很好,下床捡起衣服穿好,西装革履的站在床沿前,拿了一张支票给床上美丽妩媚的女人:“金额自己填,去买点补品给孩子吃。”

彭总的意思表达的很明确,没有做鉴定前,这个孩子必须留下来。

郭澄伊咬唇乖乖地收下,看着彭总一边走出去,一边接着电话,嗓音也很温和体贴:“喂老婆,我再跟客户喝茶,马上回来。”

砰一声,房门被关上。

郭澄伊被子下,双腿还开着。

……

……

天色渐暗,在医院里,江雁声高烧391度,足足挂了四瓶点滴,身体也不在不在发烫,整个人感到舒服多了。

她没什么胃口,什么东西都吃不下,只喝了几口水,就昏昏欲睡靠在椅子上,微红的眼睛还眯着。

迷糊间,隐约感到脸颊被什么东西触碰着,浓翘的长睫毛吃力睁开,视线看到了近在咫尺的熟悉脸庞。

“还难受吗?”

霍修默手掌覆在女人额头上,见温度不在烫人,低首,就要吻她的唇角。

快贴上时,江雁声伸出指尖抵住了他薄唇,声音虚弱细细的:“我还感冒,别传染你了。”

霍修默大手攥住她的手腕拿开,薄唇依旧不管不顾就是要亲下去,就算在她唇上点了点也满足:“sorry,都怪我不好,让你发烧。”

江雁声眼角有些发酸,很难受。

今天烧了整个下午都在医院里,她明知道分裂后,肯定是惹到霍修默了,才会被一丝不挂锁在床上,可是,高烧难受的时候还是会难免迁怒他。

加上,他现在才忙完来接她,这会儿又听见男人诚恳的道歉,江雁声只想依偎在他怀里,什么话都不说。

霍修默用外套裹紧了女人,抱起让她坐在自己腿上,陪着她挂完剩下三分之一不到的点滴。

江雁声将脸贴在男人胸膛前,轻轻嗅着他带着股烟草味好闻的气息,双眸无力般的垂着。

霍修默的手掌握紧她冰凉的手,低头深深注视女人侧脸,低声:“霍修城为了跟我作对,现在是护定王家。”

第546章:你是哪种程度上的有感觉?(1)

“那王家可怜了。”

江雁声柔柔的声音带着一丝嘲弄:“现在成为你们堂兄弟俩内斗的工具,就算霍修城能护住了,被你几次三番打击下,也难免会有损失的地方。”

霍修默见她看的很透,薄唇勾勒起弧度问:“你怎么知道霍修城不会将王家收下成为自己得力助手?”

“王家你堂弟看不上啊。”

江雁声微眯着眼睛说:“王纪千的能力不行,为人又好高骛远,仗着几分小聪明就把自己看的太重了。”

“你倒是评价的头头是道。”

“摆在台面上的缺点,我都能看出来,何况有胆识跟你分庭抗礼的霍修城呢。”

霍修默这样一听,长指勾起她细软的下巴,压低嗓子问:“我听说,王瑗以前还想把你和王纪千撮合在一起?”

听说,听谁说不用指出来,江雁声就知道了。

她双眸清澈没有一丝心虚:“他看不上我呢,想娶一个在家得宠的豪门千金,说妻子不用太美,以后结婚后外面小三小四找漂亮点来弥补缺憾就行了。”

当初听到王纪千毁三观的这番话,江雁声真是笑了,真是活了二十几年来第一次听见有男人能把出轨说的这样理所应当。

也不知道是坐在霍修默的怀里来了点精神,还是有人跟她说话了,不在病怏怏的模样,跟男人说起了王纪千这种不负责任的思维逻辑。

“以后你不能结交这种得过且过日子的朋友知道吗?像王纪千这样的,要么就是娶个软包子,女方咬牙往肚子里吞苦楚忍他一辈子,要么就是娘家有靠山,跟他闹的天翻地覆用离婚的方式收场。

不管是哪种,王纪千的思想行为都很可耻,对婚姻对女人都太不负责任了。”

江雁声痛诉着王纪千一桩桩的罪,霍修默眼底浮现出几许很淡的笑痕,耐心听着。

等她讲完了,才扯着薄唇开口:“放心,我身边没有这种朋友。”

酒局上就不说,形形色色的人都有,谈得上交情的,倒是没有像江雁声口中的王纪千这样。

“也是,像这样的你不要跟他玩。”江雁声仰头,抬手拍拍男人的肩头,透着一丝苍白的小脸很认真:“知道吗?”

她的霍修默对婚姻对女人忠贞是值得赞扬的,千挑万选出来的好丈夫都未必有他三分之一的好。

这也跟身边朋友圈有关系。

像斯穆森之流,大男子主义了一些,却也没有背着裴潆在外面乱搞女人,徐慕庭守着徐慢慢整整十年了,痴情又让人感到压抑。

而苏湛生活在龙蛇混杂的地方,他的风气确实不太好,江雁声想了想,不忘叮嘱霍修默:“苏湛以后喊你出去喝酒打牌,也少去点。”

她要看住霍修默,不能让他被带坏了。

霍修默看她跟一个管家婆般,连他交友的事情也要插手,眉目间尽是愉悦的情绪,低头,亲了亲女人的脸蛋:“好,都听霍太太的。”

江雁声一只手搂着他脖子,唇角微微翘着。

两人贴着脸亲昵了会,他气息湿烫拂过耳朵,嗓音又刻意压低几分:“昨晚你不是好奇我到底是对谁有反应?”

一提起这件事,江雁声都差点忘了。

她双眸睁大,有点紧张盯着他:“你,你试过了?”

霍修默薄唇含了口她柔软的耳垂,在旁人看来,像夫妻在说着私密的悄悄话:“昨晚想跟你试,结果发现那个不是你,现在你坐我怀里有点感觉了。”

她柔弱又娇媚的模样,勾得他想占便宜。

“有感觉,是哪种程度上的?”江雁声身上还裹着外套,隔着一层没感觉到他身躯有什么异样。

她白皙的手,勾了勾男人衬衫纽扣:“嗯?”

霍修默眸色深深难懂,将她指尖握住,不轻不重的揉着,说话暗哑异常:“要找个地方……”

后半句,他几乎贴紧她的耳朵说溢出来

江雁声听得脸红耳赤,感觉一身肌肤发热,比高烧时还热了,双眸瞪他:“不行,我还发烧感冒。”

霍修默掀起眼皮,暗色眸光扫向吊瓶里的点滴,快没了,他强而有力的手臂抱紧她娇软的身体几分,喉结滚了滚,低声保证:“我就看看你身体,不会做到最后一步。”

“……”江雁声。

她幽幽的说:“这种话就跟男人对女人说,我就在外面蹭蹭不进去一样的。”

霍修默看她一本正经的小脸,忍俊不禁道:“怎么会?”

江雁声早就看透了男人那点哄骗自己的招数,不留情面的揭穿他:“你先找个地方哄我脱衣服,接下来肯定会说我就摸摸,等会,你又会说想跟我亲亲。”

霍修默还没开口为自己的行为反驳,又见女人软媚瞪了他一眼,话还没说完:“然后你就会变本加厉诱哄我让你进去一下,说不会动的,就是想进去跟我在一起。”

她说的很小声,这种夫妻暧昧的话不能让人听见。

霍修默本来也就有点感觉,被她娇嗔了几句,身躯瞬间紧绷起来,他五官神色微变,大手扣住她的细腰,嗓音更哑了:“继续说。”

“嗯?”

江雁声说他:“我在讽刺你呢霍修默,你没听出来?”

霍修默气息滚烫的贴在她脸颊,喉咙溢出的嗓音不知听入耳多性感磁浓:“那你继续讽刺,快点。”

他还催上了。

江雁声红唇微微张了张,看男人眼神透着猩红的花光,很像以前被她无意间撩到兴奋点的时候

她怔了几秒钟,似乎明白过来什么。

可是……

江雁声苍白的脸蛋爬上红晕,到底骨子里透着女人的矜持,没有他这么……不要脸。

“这里是医院,大庭广众之下我们这样调-情会一点素质都没有?”

霍修默丝毫不觉得,又没有旁人盯着他和她看,何况本来就是夫妻,亲密一点也无可厚非,薄唇还要亲了亲她的脸蛋:“那我抱你去上卫生间,你在里面脱衣服给我看好不好?”

“这就跟不行了!”

江雁声说什么都不会同意在医院的卫生间跟他胡来的。

第547章:你是哪种程度上的有感觉?(2)

“霍修默,我告诉你……想都不要想。”

她手心抵着男人结实的胸膛,隔着一层薄薄的衬衫,不仅他体温发烫,连她的……

江雁声感觉好不容易打点滴退烧下去,身体又开始发热了,就怕他真的抱起她过去,羞的要命:“医院卫生间很脏,很多细菌的。”

要做上,她身体虚弱不说,还容易染上乱七八糟的病。

霍修默低眸看她咬唇尴尬的模样,低低的笑:“闹你玩的,还当真上了?”

他怎么可能会在医院这种地方强行跟女人发生关系,何况,她还发着高烧,万一弄坏了心疼的又是他。

江雁声发现自己遭到男人恶意的调戏,气的瞪他:“回家也不要想,好了,你去把护士叫来拔针。”

她点滴已经掉完,在不拔针血就要倒流了。

……

……

挂完瓶,霍修默接她回都景苑,佣人晚餐做了一些清淡的食物,江雁声吃的不多,有几分饱就开始昏昏欲睡没力气了。

霍修默把她抱上楼放在床上,又走去衣帽间拿一件睡裙出来:“我给你用毛巾擦身体再睡?”

江雁声躺在软绵绵的被子里不想动,可又觉得他主动要给她擦身体,肯定不怀好意的分成居多。

眯了会,等霍修默拿湿毛巾出来了,才有气无力的开口:“我自己来。”

霍修默惦记要看她的身体已经很久了,没有把毛巾给她,修长白皙的手指伸去脱女人衣服,还要皱着眉头轻诉她:“你在生病,别闹。”

“……”

到底是谁在闹。

江雁声香肩微露,裙子被扯下一大半,用手挡着胸口的美景:“霍修默你就是想欺负我,还把借口找的这么冠冕堂皇的。”

生病的女人力气没有男人大,霍修默几下就把她身上裙子扒下来,他眸色微暗,强烈的视线盯着她只穿着蕾丝胸衣的身体。

黑色的薄布料衬着雪白的肌肤,每一处都完美的没有半点瑕疵,身材曲线匀称,非常有诱惑力。

霍修默最喜欢的就是她的腰肢,堪堪能让成年男性一手掌握的样子,而往下,臀部又紧俏得性感。

他几分疑惑这个女人全身没有一点多余的脂肪,该大的地方大,该细的地方细,是怎么长成这样?

那种弱质纤纤的女人,不是应该没胸吗?

“你还看。”

江雁声见男人深沉的目光盯着自己的胸,咬唇,脸红着扯过被子盖住身体。

真是,活生生就像个色狼一样盯着女人。

霍修默薄唇勾出笑容,高大身躯逐渐朝她靠近:“你吃什么长大的?胸都比别的女人要大。”

别的女人?

江雁声眉心微跳,带着一股杀气盯着他:“你除了我的身体,还看过谁的?”

“av里,那些女人身材都没你好。”

“……”

江雁声还以为他要说平时隔着衣服目测别的女人身材了呢,不过,霍修默应该还没下三流到这份上。

他把被子掀开一角,将湿毛巾覆在她的美腿上,从下开始往上擦拭,一时没有露出占便宜的举动,侧脸轮廓英俊深刻,眼神很专注。

好像,是真的认真给她擦汗。

江雁声出了一身的汗,虽然没有味道,也很变扭,所以没有娇气的拦阻他什么。

而然。

霍修默也就一开始正经而已。

毛巾等擦拭到了她腰肢以上,他手掌就开始不规矩起来,偶尔捏一下揉一下的。

江雁声眉心微微拧起,瞪他:“你干嘛。”

“给你擦汗。”霍修默只是把手伸到被子里,没有掀开,怕她受了冷气又发高烧,所以,面对女人眼神的质疑,他淡定开腔:“眼睛看不见,难免会有失误的时候。”

江雁声:“……”

“眼睛看不见,手没残吧?你放哪呢?”

霍修默给她擦完,高大的身躯干脆压了下去,距离很近,隔着一层被子手没有拿出来:“你让我摸会,说不定我身体就有感觉。”

“……”

就说的,医院里说的没错。

他先看,现在就要摸了。

江雁声是很想知道他身体是不是正常了,又太虚弱不想跟他胡来,不然难受的是自己。

她闭了闭眼,伸手到被子里,将男人捏着自己胸的手掌拿开,无情拒绝他:“不要。”

“不要你还说的这么娇气?”

霍修默当她在口是心非,薄唇贴上女人的侧脖,细细吻着白皙细滑的肌肤:“声声。”

他刚说话,喉咙倏然溢出了性感的闷吭声。

这让江雁声茫然了,问他:“你怎么了?”

隔着一层被子她也没踢他啊。

霍修默抬首,眼底逐渐加深中又带着一丝激烈的复杂情绪,他嗓音紧绷:“硬了。”

“你没骗我?”

他现在都这么容易兴奋吗?

才摸了几下,就有感觉了?

江雁声双眸惊喜,那是不是就代表霍修默的身体已经好了,她刚才一个字都没有提第二人格吧?

霍修默看女人不自知勾起的唇角,很开心的样子,重新低首,薄唇毫不犹豫地吻住她。

“唔……”

江雁声还想问细节的。

而被子突然被掀开,光洁的身体感到了凉意袭来,等她茫然看着男人时。

霍修默棱角分明的薄唇扯动,嗓音压低:“让我进去一下。”

“进哪?”

“你的身体里!”

……

江雁声就知道的。

她就知道霍修默折腾起女人来,怎么可能轻易就收手,他高大紧绷的身躯挤进被子里,让她吓的躲着,死活不同意。

“别闹,我憋坏了你负责?”

霍修默对恢复正常这事,表面上看很淡定,实际上早就迫不及待的想跟她发生关系。

他的激动,表现在行为上。

江雁声发丝凌乱,苍白的小脸爬上红晕,有些羞涩又有些无奈:“我还病着,霍修默……你不能这样,我是病人。”

“出身汗,你会病好。”

霍修默滚烫的大手扣住女人腰间,将她逮到自己身躯下,沉重压着不放手。

他密集不断的吻,一直落在女人脸蛋上:“嗯?好不好,我进去不会乱来,信我一次。”

“你都进去了还不会乱来,霍修默,你当我蠢还是傻?”江雁声就不信他能憋得住,手心拼命推着男人压下来的解释胸膛。

见他眸子猩红,想来强的。

她慌了……

第548章:你是哪种程度上的有感觉?(3)

“我来我来,你别动手。”

江雁声手心抵着男人结实的胸膛,用点力,将他往下一压,光洁的身子转眼间就成了上方。

霍修默深黑的眸子划过淡淡讶异她会主动,性感的喉结滑动,看着女人弯腰滑到被子里,双臂的肌肉瞬间紧绷而起,嗓音低喘暗哑:“你要用嘴?”

江雁声听到,又钻了出来,一双漆黑滴水的眼眸瞪他:“你怕是在做梦吧?”

霍修默:“……”

“我来动手,你给我安分点。”江雁声说完,又滑到了被子里。

三分钟后。

霍修默在她那双柔软无骨的手没有任何技巧之下,薄唇紧抿,粗喘声从急促越发加重,修长的大手伸到被子里,摸到女人的青丝,然后扣住她的后脑勺,往腰腹一按。

江雁声清丽发烫的脸蛋贴着他腹处紧绷的肌肉,被窝里温度一再升高,感觉呼吸都有点困难。

她浓翘的长睫毛下掩轻颤,视线,不由自主的往下看。

——从近距离看,说实话很能给女人视觉的冲击感,看起来有点狰狞,很丑的样子。

江雁声很嫌弃的皱着脸蛋,移开了目光。

又过半小时,她手上动作不停。

霍修默眸子紧眯,猛然没有任何预兆的把她从被窝里拽了出来,紧绷到了极致的身躯压下,血液沸腾地像一头猛兽动作快速地分开她的腿。

“唔!”

江雁声有一丝痛楚,仰头叫出声。

霍修默大汗淋漓的伏在她身上许久,没有动作,他薄唇炙热的不停吻她,触感烫得女人发颤不已。

江雁声眼角处有眼泪溢出,被他感染得伸出雪白手臂,抱紧男人的头。

他进去了。

就在快千钧一发的时候。

江雁声红唇微张,喘得过分娇媚。

霍修默灼热的呼吸洒在她的脖子,呼吸沉重:“让我待会,就这样。”

他也顾及女人在发烧生病,还真是单纯的——进去了而已。

江雁声看他没有大动作,也闭了闭眼,没有去推开男人,根根白皙的手指也酸软的厉害,脸颊在男人沁着汗的结实胸膛贴着,红唇吐气:“我完了。”

“嗯?”

霍修默享受着她身体带来的极度温软丝滑,薄唇有一下没一下的亲她:“说什么丧气话?”

江雁声呼吸着空气,恍惚着说:“你身体正常了,肯定要每晚都缠着我的,就又回到了以前的时候,每天都睡不饱……”

霍修默看她还有心为自己睡眠愁容,也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教训她:“缠着你不好?”

“不好。”

江雁声很幽怨,又对他身体恢复正常有着一丝丝高兴:“这样睡不好,你精力又旺盛,晚上都把力气用我身上了。”

霍修默耐心听她抱怨,却不知悔改:“我那是疼你的表现。”

“……”

江雁声还是好气:“我总有一天会被你做出性、冷淡的。”

男人眉目浮现出沉气,突然,在她没有防备的时候,滚烫紧绷的身躯朝她狠狠的……

“疼,你王八蛋。”

江雁声伸手推他:“你要这样就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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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修默修长大手将她手腕都借口住,压制在头顶,薄唇硬是要跟她接吻,动作一起,连大床都慢慢的开始晃动起来。

这次,他没有跟往常一样大起大落。

而是很慢的起伏,用被子将她包裹的密不透风。

江雁声细白牙齿咬唇,叫的很压抑:“霍修默。”

男人薄烫的呼吸携带着低沉嗓音响切在她耳朵:“叫老公。”

“霍修默!”

“叫老公,乖。”

他极具耐心,一点点的诱哄着。

最终,江雁声败落了下来,颤抖得不能自己,红唇溢出娇媚入骨的声音:“老公。”

这会,霍修默又听腻了,换个称呼:“叫我名字,去掉姓氏。”

她声音很动听,当年出道唱歌的时候,就被评为最美的女音,而娇-喘起来就更要男人的命。

霍修默一听见江雁声柔柔细细的喊着他名字,加上身体上的极度快意,那种爽感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他哄着,诱着,就为了听她叫几声。

才一会功夫,江雁声白皙的肌肤就出了一身的细汗,想说话却被他弄的喘气连连:“修默……”

霍修默听得极大满足,薄唇怜惜亲她:“再叫一声。”

“修默。”

“继续叫。”

“修默——修默,修默——”

江雁声叫得声音临近那种娇媚的崩溃,她双手紧紧抱住男人的脑袋,指尖穿过他浓密的黑发里,声音破碎低泣:“你快点,用力点好难受……”

他慢慢的磨着,更折磨人。

霍修默修长大手掐住女人想扭动的腰,没有如她愿,嗓音暗含着克制:“声声乖,你还在发烧。”

江雁声看他还在假惺惺的,气得眼泪都溢出眼角:“你明知道我……我发烧,你还,还要进来。”

左右都做了,慢点和快点有区别吗?

霍修默突然停下来,低首,唇舌吻去她的泪珠:“嗯,那不做了。”

江雁声眼眸蓦然瞪起,被他惹哭出声。

……

这一哭,没有掺假的水分在。

江雁声光洁的身体缩在被子里,指尖揪着被角,哭得可怜兮兮的。

霍修默头疼,这下有的哄了。

他修长的大手刚伸过去触碰到女人肩头,就被她发脾气的拍开。

连那声音,都带着哭腔:“你走开,王八蛋混蛋,就顾着自己享受还要折磨我,有本事你刚才……”

她哭得都打嗝,停顿了好一会儿,才恼羞成怒控诉他的罪行:“有本事我用手帮你,让你舒服了,快出来的时候别强行弄我身体里去。”

霍修默任她骂,嗓音低柔的不行:“女人在性方面没有得到满足,也会凶成这样?”

“是你先撩我的。”

江雁声一开始根本就不想跟他发生关系,他又是说好话,又是哄骗着,还打算强来。

她才没法子给用手,结果呢?

“我就是好心没好报,霍修默……你故意的,我算看透你了。”

江雁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不要男人碰了,大不了咬牙忍忍就过去了,谁要他事后才来。

第549章:揭穿真面目(1)

……

……

霍修默本来就知道她娇起来最喜欢折腾男人,特别是在生病不舒服的时候,就更要男人哄了,这下,被她生气推开。

要敢真不去哄,恐怕以后也不用哄了。

他身躯贴上去,用点力道就把软的无力女人抱紧在怀里,不管她怎么气恼挣扎都不放开,甚至还分开她的腿,动作急迫又不失温柔的磨进去。

江雁声拧紧了眉心,微张的红唇被他手掌捂住。

“乖,给你,马上让你舒服。”霍修默额头溢着汗珠,强健的身躯没有完全压下,就怕磕到碰坏了她。

江雁声别说哭了,叫都叫不出来。

她脸蛋还挂着泪痕,指尖紧紧掐入男人肩膀的肌肉里,身子在他的磨蹭下,颤得不能自己。

最终——

那点气,也在他安抚下消停了。

事后。

窗外的天色朦胧开始亮起,卧室内激烈的运动也恢复平静,两人一整晚都没怎么说,上半场结束,中途休息没多久,又开始下半场。

江雁声感冒还没好,不过幸好没有被他折腾的加重,等重新擦拭了一遍身体,穿好衣服,霍修默给她喂了感冒药吃。

她眯了眯浓翘的眼睫毛想睡了,去抱住他时,手腕处,白皙的肌肤上有被针扎的几个红点。

霍修默看到,幽暗的眼底划过浓烈的情绪,指腹轻轻摩擦:“疼不疼?”

江雁声又睁开眼,模糊视线看到……已经记不得疼了,她抿唇说:“当时烧糊涂了被疼醒,现在忘了,不过那家医院的护士技术真不怎么样,吊瓶时,找我血管都找半天。”

“这个针眼呢?”

“那是打退烧针的,红肿起来了。”

江雁声刚想把手腕收回,男人却先一步吻住了手腕针眼的肌肤。

薄唇湿烫的触感,让她心里涌入一丝软意。

“睡吧,我陪你。”

霍修默用被子裹紧她娇弱的身体,又亲了亲女人眉心。

他的亲吻,江雁声很喜欢,从眉眼的甜蜜笑意就看得出来,缓缓闭上眼睛后,很快就在他怀里睡去。

霍修默大手一直在抚着她的秀发,英俊的五官很精神,等女人完全睡去后,他才起身,披上浴袍出去,给柏医生打了通电话。

在书房里。

霍修默倒了杯红酒喝,关于突然发现自己身体已经恢复正常这件事,柏医生分析了很久,大概得出的结论只有,可能是他对发现江雁声患有分裂症,又被致命的伤害导致了出现心理问题,如今两人度蜜月的时候都把话说开,他身体也正常复原。

这个问题,让霍修默沉默许久,最终出声问:“所以,我之前不举,是因为发现她的病还要假装欺骗她,心理上有压力导致的?”

柏医生还没找出具体原因,暂时的结论是这样。

……

……

江雁声的感冒,连续烧了整整三天才好。

这段时间,她都病怏怏的躺在床上,白天也不起来,等有力气了,才皮了件浴袍下楼吃饭。

天黑前,她先去浴室洗漱一番,披着乌黑的长发,也没怎么打扮就下楼了,到了客厅,难得看到霍修默西装革履,眉目淡漠的坐在沙发上。

而李秘书也在。

这些天,他忙着应酬,酒局又多,江雁声还以为天没黑之前都见不到男人的。

“太太。”

李秘书对她很恭敬。

而霍修默大手拿了根烟抽,先吸一口,薄唇吐出白色烟雾,深沉的视线落在了她身上。

江雁声双眸茫然:“都在家呢?”

她刚问出声,视线很快就看到了摆放在茶几上的一堆文件,走过去,不着痕迹的扫了眼,发现上面都是……

“霍修默,你在干嘛呢?”

江雁声没开口指责前,就已经皱眉心了。

她将茶几上的资料拿起来,随便翻了两下,都是姬温纶从读书开始的生活经历,事无巨细到什么时候毕业的,参加过什么学术上的研究等。

霍修默这是想上天吗?

“太太,这是你听我说。”

这种事,李秘书来说最合适不过,他秉着勇敢牺牲的精神,来抵抗江雁声接下来的怒气。

“你要说什么?”

江雁声眼神可以说,已经很不善了。

这两个男人什么意思?她手上还拿着其中一份繁叶的资料,这样调查别人的隐私会不会太过分了?

李秘书咽了咽口水,感觉说不好会被扒皮:“太太也知道繁叶的故事吧?”

江雁声低眉,在资料上扫了一眼。

先前姬帅就跟她提起过一二,跟李秘书调查回来的没什么出入。

“繁叶是出生在国外一个权势大家族,不过身份尴尬,从小就寄养在表哥家里,还是未成年时就开始被变态表哥欺辱,到最后变本加厉囚禁她,直到了繁叶再也无法容忍分裂出人格,逃出那座城堡遇上姬温纶。”

李秘书说的,资料上都有。

“繁叶是典型恐怖多重人格,她的身体里住着几个人,有暴虐狞恶,也有像个单纯的女孩子,姬温纶身为精神界的天才人物,遇上这样一个有挑战性的精神病患者,对于他而言是上天给他的礼物,所以,姬温纶开始治疗繁叶。”

“后来,繁叶的多重人格一一被治愈,也有强制性被姬温纶消灭,到了后来,繁叶的身体只剩下主人格和女孩人格的时候,他因为假戏真做爱上了繁叶,所以选择了让女孩人格代替繁叶生活,不然,以他的能力,繁叶的每一个人格都逃不出被他杀死的命运。”

李秘书说了这么多,只是想告诉江雁声:“太太,你身体里的第二人格,姬温纶真的几年里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这句话,让江雁声双眸颤抖,呼吸明显一窒,定定盯着李秘书。

“柏医生曾经说过,太太的分裂症是因为家庭精神暴力产生的,是精神科一种很常见的分裂,只要通过长时间的心理辅导和药物治疗,成功的案列占多数,太太,霍总曾经给你私底下喂药吃的那段时间,你的病情几乎很稳定……”

要说起来,李秘书下半句很意味深长了。

这种暗示的话,让江雁声心生排斥:“你什么意思。”

第550章:揭穿真面目(2)

李秘书看到江雁声眼角处发红,话先顿住了,看了一眼霍总。

这事怎么说呢。

要没说好,很有霍总恶意抹黑情敌的风险,他想着酝酿了会台词,该怎么完美的表达出来。

而霍修默却直接开口,深浓的眼神盯着女人略慌张的眼眸:“繁叶这样比你危险百倍的人格,他都有手段能解决,会治愈不了你?”

江雁声的心被他一句话就给打乱,有些发闷:“繁叶死了,她根本就没有得到治愈,你什么意思呢?姬温纶故意不治疗我?”

尽管霍修默意思很明白了,她还是不愿意相信这些话,忍不住为姬温纶辩解。

“声声,繁叶死了是因为姬温纶违背作为一个心理医生的道德职业底线,他爱上她,才会害死她。”

霍修默手指掐着烟,面无表情地提醒着女人这个事实。

资料上都有。

如果一开始姬温纶没有爱上繁叶,将她人格全部消灭,没有留下一个单纯的人格,没有让繁叶尝到了爱情的美好,就不会让她在某一刻意识到本身的丑陋不堪,无法面对自己心爱的男人而选择自杀。

江雁声僵在原地,指尖死死掐着手心,她有点伤心,有一点无法接受这种事实。

所以,用霍修默的话来说。

姬温纶迟迟不治愈好她,哪怕是看着她饱受了精神病的摧残折磨,心理崩溃游走在想自杀的边缘,就是因为——别有目的?

江雁声的眼睛很红,已经不能用血丝来委婉去形容了,太突然了,她一点心理防备都没有,文件纷纷的掉落在地上。

“霍修默。”

她喉咙哽咽,说话很艰难:“你到底什么意思呢?”

这三天,她和他相处的不好吗?

为什么要突然把这些拿出来,就为了让她远离姬温纶?

霍修默知道她难受,胸腔内翻滚的情绪也不好受,却残忍的逼着她去面对,挺拔高大的身躯站起身,步伐缓慢的朝女人走近,语调沉沉:“这三天我没有给你看,是怕你的病加重。”

“所以……我还要谢谢你的体贴?等我病好了在来摊牌这件事?”

江雁声后退,别过脸,眨眨发酸的眼角。

她自认为已经跟霍修默之间不存在任何问题了,可是,他为什么要咄咄逼人又扔了一个问题给她呢?

“声声,你不愿意面对也改变不了事实,姬温纶对你不是不求回报,他的心思比你想象中的要深。”霍修默在上次她人格分裂后,连睡觉都要去找姬温纶,要有这个男人在,才能安心入睡的这件事上。

早就动了要灭了姬温纶的心思,不管出于什么目的,霍修默都不允许江雁声毫无条件去信赖除了自己以外的男人。

何况,这个男人还居心不良,几次三番的挑唆江雁声的第二人格跟他作对。

所以,李秘书调查出这些,他才会选择在女人高烧痊愈了后,在今天摊牌。

江雁声头很疼,她不想在继续跟霍修默谈论这件事。

她堪堪低下头,冷静了会将地上的资料捡起,语气异常冷淡告诉他:“给我点私人空间,我想一个人静静。”

霍修默敛着眸色,看她愿意把资料拿走,证明愿意去看,当下没有把女人逼的太紧,开腔道:“好。”

江雁声转身上楼,脸色发白很不好看。

楼下,李秘书有点担忧:“霍总,我们这样做,太太一时会不会接受不了?”

霍修默单手抄在裤袋里,眼底隐藏着复杂隐晦的情绪,是旁人无法能轻易能去看透。

他这番举动,到底用意何为。

“我看太太这三天虽然发烧难受,不过心情真的很好,这样一下子就被破坏……”

李秘书想说,要是他,都会有种从幸福天堂掉下痛苦地狱的感觉。

就不能让太太过几天好日子?

当然,这句话他想死了,才敢说出来。

……

昏暗的房间里,飘窗透着淡淡的光线,江雁声一袭白裙坐在地板上,她低垂着头,手上拿着资料,动作僵硬了许久。

她乌黑的眸子泛着水光,累了,便蜷缩着身子缓缓地躺在地上,整个人毫无声息一般。

脑海中,不停浮现跟姬温纶相处的那三年。

在她心目中,那个俊美如斯的男人有时候真的像是宛如神邸一般存在,他从容优雅,对待任何问题都能迎刃而解,善于读懂她内心最深处的无助。

倘若不是年少时曾经被霍修默所惊艳,江雁声会被姬温纶惊艳。

她和他的相处,初识时就很自然舒服,像是上辈子已经结交了多年的好友,彼此都习惯着彼此的习惯。

就因为这种习惯,让江雁声无法对他产生男女爱情有关的东西,反而觉得姬温纶身上很容易让她感受到一种久违的亲情。

她太信任他了。

就连霍修默都没有这样毫无保留的信任过,从潜意识里就认定了姬温纶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可能伤害自己的人。

而事实证明,姬温纶每一次在她理智快崩溃,情绪极端化的时候,都是以朋友的身份来开导她。

江雁声会一次次的信他,更是因为他不会像霍修默那样,一抓住机会就毫不犹豫针对情敌。

现在,告诉她姬温纶别有用意?

江雁声眉眼间呈现出了某种痛苦的情绪,她把霍修默调查回来的资料看了一遍又一遍,反复一个个字的看着。

脑海中霍修默的话,李秘书的话,曾经姬帅说过的话不停的在脑海中回放。

最终形成了一句话,深刻的印在了她心上。

——别有所图。

……

……

江雁声把自己关在了主卧里整整一夜,她没有反锁,霍修默承若过会给她私人空间静静,所以,在书房待了一夜。

天一亮。

她僵硬着四肢从地上起来,披头散发的,一袭白裙也皱得无法见人,慢悠悠走到浴室里,看着镜子前苍白无血色的自己,就像个女鬼。

毫无了这两天被男人宠爱得甜蜜幸福的模样。

有些恨。

江雁声眼眶渐渐发红,指尖抓紧了洗手台沿,用力到,指甲几乎都快被折断。

第551章:揭穿真面目(3)

霍修默想揭穿姬温纶的真面目,迫不及待地心思,让她这一刻,真的很恨他。

尝过甜味的女人就再也吃不了苦头,得到过什么,才最害怕失去什么。

倘若她一直被命运折磨着,或许,会麻木,会活的像一个行尸走肉般。

而一旦被眷顾了几分,所有坚强就会被瓦解崩塌,变得脆弱不堪。

江雁声低头笑了声,唇上带着一丝自嘲,逐渐笑容变成了哭脸。

这三天,她病的很难受,也只是身体上的难受。

可是,心理上却被致命的重击了,还是霍修默亲自动的手。

在她眼里,他真的太可恶了。

江雁声恨的同时,又无法阻止自己沉沦到霍修默的宠爱里,男人有时的心思比女人还恐怖,可是,她又能怎样去抵抗?

霍修默到底是什么样一个男人,她爱上他的时候,难道只是被他表面所欺骗吗?

不,江雁声无比的清楚,自己的枕边人,就是一个极度占有欲精明算计的男人,他视姬温纶为眼中刺,一旦被他抓到了什么把柄破绽,只会用看似宠爱却无比残忍的方式告诉她。

这样,江雁声才会潜意识里,深深的记住这个教训。

她想了一夜,才想通了这点。

否则,霍修默为什么要给了她三天甜蜜温柔的宠爱,在她病好的时候就突然告诉她,这根本就是要杀的她措手不及,没有去抵抗的能力。

被自己深爱的男人这样算计,江雁声眼眶里满是泪水,要说她自私,霍修默何尝不是自私呢?

他在姬温纶的这件事上,一味的想着怎么打击倒情敌,想将姬温纶从她的心里完全除去,却真真切切的忽略了她的感受。

或许这就是这个男人想达到的目的。

会疼了,知道受伤了,才会长教训。

江雁声从卧室出来的时候,已经洗漱过,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出门,清早的别墅很安静,只有佣人在厨房里忙活着早饭。

她冷着脸出门,没有一个保镖跟着。

走后,守在门口的保镖上楼,敲了两下书房门才推进去。

他对站在窗前霍修默冷峻的背影,汇报情况:“霍总,太太走了。”

书房内的光线昏暗,霍修默英俊的脸庞轮廓有几分冷硬寒气,他视线,看到外面女人消失的身影,良久,抿成一条直线的薄唇才溢出单音:“嗯。”

“要派人跟着吗?”保镖请示。

得到的,是男人冷沉的两个字:“不用。”

……

……

早上,八点钟。

姬温纶生物钟醒来,掀开被子,修长的身躯坐在床沿,长指揉了会眉骨,才去卫生间洗漱,片刻后,便穿戴整齐走出卧室。

他生活作息很规律,白衣黑裤的走下楼要去厨房做早餐,却意外的发现坐在客厅里的女人。

江雁声侧着洁白的脸,低垂眼睫毛也不知在恍惚想什么,就连男人的脚步声也没听见。

姬温纶眼底略浮现几许笑痕,走过去,嗓子清润开口:“一大早就过来,吃早饭了吗”

江雁声机械般的抬起头,双眸漆黑无比,又干干的,没有什么情绪和泪意,她声音也很平静:“没有。”

“哦?想吃点什么。”

姬温纶干净白皙的长指解开纽扣,露出结实的小臂,他厨艺尚可,很少请保姆做饭。

江雁声想了想:“就吃以前常吃的。”

“好。”姬温纶温和淡笑,没有问她什么,却不代表没有发现女人情绪上的一丝异样。

他就是这样体贴入微,等着她自己开口说。

转身朝厨房走去后,江雁声平静的眼眸下,才露出了一丝复杂的情绪。

二十分钟后,姬温纶准备了两份早餐在庭院的露天阳台享用,秋季,清晨的空气很新鲜,环境幽静,偶尔还听得见清脆的鸟叫声。

江雁声坐在长条桌前,膝盖处盖着他递上来的棉毯,看到眼前精致盘子里的早餐,红唇轻启:“突然记起一件事。”

“嗯?”

“刚认识你时,你出门到隔壁街买个早餐吃都要穿西装戴名表,然后开着车去。”

江雁声想了下,望着对面俊美的男人坦诚自己当时的心理活动:“我就想,你要不是一个爱显摆的男人,就是一个可怕的精致处女座。”

姬温纶听了,有一瞬间的诧异,似乎也想起了当时她爱吃隔壁小笼包,自己被她口味感染,也偶尔会尝一下。

久而久之,这女人就对他没了初识的生疏感,还找借口要上学复习,早上使唤他去买早餐。

三年的点滴生活,有一些细节可能两人会忘记,当提起时不经意间就会清晰的记起。

江雁声低头,品尝了口香喷喷的米粥。

食不语,一向都是他的规矩。

两人安静的用完早餐,晨雾淡去,太阳也出来了。

江雁声慢悠悠的喝茶漱口,然后才起身,跟姬温纶到楼上的书房,随意就拿了本书,悠闲的靠在贵妃椅上,百般无聊般翻阅。

姬温纶坐在书桌上,打开笔记本在办公。

江雁声偶尔会抬起眼,看向不远处俊美无俦的男人,窗外的光线折射进雅致的书房内,也淡淡落在他侧脸和肩头,像是笼罩上了一层柔和。

大概是察觉到了她的视线,偶尔,姬温纶在百忙当中,也会抬首,两人对视一笑,又忙碌着自己的事。

江雁声耐着性子将手上的书看了三分之一,她合上书本,指尖缓慢地磨着封面,若有所思了会,轻启红唇,声音淡淡的:“温纶,你和繁叶是怎么认识的?”

姬温纶点鼠标的动作一顿,抬起沉静的眸子看向坐在窗户前晒太阳的女人。

江雁声对他温静的微笑:“不方便说吗?”

俊美的男人表面上没有露出什么失态和异样,依旧是那副从容冷静的姿态,开腔的声调像是在陈述着别人的故事:“路上捡的,当时她连普通话也不会说,一个人孤苦伶仃蹲在街头。”

“那你……是怎么发现她又带她回来的?”

“你很好奇?”

面对男人的疑问,江雁声语气故作轻快:“或许吧,我对她的故事很有兴趣。”

第552章:揭穿真面目(4)

繁叶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这恐怕只活在了姬温纶的记忆里,一个深藏在内心最深处最隐晦的记忆里。

多年孤独的岁月里,他没有主动向谁提起过繁叶,就像是将这个曾经深爱到极致的女人遗忘了,可是,一旦提起她,哪怕是说到她名字中的其中一个字,足以让他胸腔内压制已久的疼痛开始复苏。

这一切,直到了江雁声的出现。

姬温纶沉静的眼眸里,闪过很复杂的情绪,良久,才在女人异常倔强的眸光下,缓慢开口:“我深夜开车给自己导师送一份文件,她碰瓷我。”

江雁声唇角一时间没了笑容,看着他神色清冷如常,没有什么情绪的外露:“她流浪到了宛城,白天看到有人碰瓷豪车,被扔了一脸的钱,也懵懂学的有模有样,看到我开车来就光着脚跑到路中间倒下,一双眼睛很倔强,不会说普通话,像个小哑巴对我比划,想要点钱买吃的。”

那时,他意气风发却也年少,比如今从容冷清的他,多了一分仁慈,便把繁叶捡回去。

“后来,你发现她有精神分裂,就医治她了,对吗?”江雁声看到没有情绪起伏的姬温纶,胸口,说不出的感觉。

姬温纶语调平静:“她一天会变化很多人格,又哭又闹,大多数却又是平静躲在黑暗的角落头里,不许任何人接近自己,治愈她,是一件很艰难的事。”

“后来呢?”

江雁声忍着情绪,继续问下去:“你是怎么用手段,将她的人格一个个消灭?”

姬温纶眉目微微收敛,注视着她。

“你是用了什么办法将她的人格都杀了,然后她为什么又会记起痛苦的过去,无法面对现实生活中你给她的美好生活而自尽?”

江雁声语气,带上了少见的咄咄逼人。

她倔强的看着男人,重复问他:“她跟我的治疗方案是一样的吗?还是你让她失忆了,可是,你说过的……这世上的痛苦总有一天是会被记起,只有面对才能消除它,否则,它一辈子都会纠缠着人,就像心魔。”

姬温纶波澜不惊的面容在她的话里,逐渐变了神色,眸子如深潭般盯着女人激动的情绪,薄唇扯动:“你想知道什么。”

江雁声红唇张了张,却说不出来。

她想问什么?

这么多年的情分摆在这,只要问出口,就会毁于一旦。

书房内的气氛开始变得异常诡异,她低着头,眼泪憋不住开始往下掉,没有痛哭出声,无声无息更是伤心。

姬温纶修长白皙的大手无声攥紧成拳,看似优雅的坐在皮椅上,挺拔的身形却早就僵硬了万分。

在这场对峙中,总有一个先要开口。

江雁声指尖抹去了脸蛋上的泪痕,抬起头,冒着血丝的眼眸定定望着他,一字一顿,清晰溢出唇:“我十八岁就认识了你,现在二十四岁,整整六年里,姬温纶,一个人格你怎么就拿她没办法了?”

在这些年里,她把他当成了救命稻草一般对待,当姬温纶说的话,她都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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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药,也是从今年开始才吃的。

以前他说她只要敞开心胸去接纳过去,就会自己痊愈,不愿意给她用药物强制性治疗,她也信了。

他告诉她,自己的人格没有恶意,是一个活在极端无法在正常世界生活的人,所以不会抢夺她的身体,还会帮她承受痛苦,她也信了。

后来……他一直都在潜意识里诱导着她怎么去跟自己的人格共享这具身体,如果不是霍修默的出现,让人格几次三番的造反,她或许这辈子,都会听他的。

江雁声从贵妃椅上站起来,书本滑落掉在地上,她朝书桌走去,十分倔强的问他:“霍修默请来的心理医生说,我的病在精神科很普遍,是千万案例里的其中一份,不会治愈不了。”

她这句话,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姬温纶看着女人发红的眼睛,有泪意在滚动,他心脏徒然发紧,语调却依然如常:“所以是霍修默跟你说了什么?”

“他只是把让我有权利去知道的一切真相,给我看了而已。”

江雁声不愿把话说的太直白,不愿指着他问。

为什么以他的能力能治愈了她的分裂症,却迟迟拖了整整六年?

姬温纶到底想留着自己的人格做什么?

“你承认了对吗?”

这一刻,江雁声多希望姬温纶能为自己反驳一下,哪怕是找借口不承认也好。

可是,他一句话都没说。

江雁声胸口被堵得很难受,指尖堪堪不稳的扶住桌角,在急促的深呼吸。

“为什么会这样……我还应该信你吗?我到底该信谁?你明知道我多恐惧害怕她的存在,我甚至因为她……我饱受精神上的痛苦,我连做一个妻子做一个母亲都没有资格。”

江雁声很委屈,这种委屈不是来源于姬温纶对对不起她,而是她感觉自己被骗了。

被这个信任了足足六年的男人,骗了感情。

姬温纶抬手,温柔的指腹将她脸蛋泪珠擦拭去,清幽的声音原本很好听,此刻难得却带着沙哑的意味:“你怎么还不明白,我早就跟你说过,没有一个男人是纯良的。”

江雁声抬起头,双眸恍惚看着他。

姬温纶一点点的把她泪痕擦干净,眸底划过浓重的墨色:“我从未想要赢得霍修默什么,不过看你哭的这么伤心,在这刻,我后悔了。”

“早知道……我不该这样放任着你,他比我想象中还要狠心,明知道你会伤心还这样做。”

姬温纶的叹息,间接性承认了。

江雁声呼吸一窒,脸色苍白几分:“所以,霍修默狠心揭穿你,而你真的像他说的那样?”

姬温纶注视着她伤心绝望的眼睛,缓缓溢出声:“雁声,你知道原因的,对吗?”

江雁声摇头,恍惚又慌张的摇头:“不,我不知道……”

她几乎是本能的想要逃开,身体也这样做了。

姬温纶修长的大手先一步握住她手腕,温和中透着难见的强势:“你知道。”

第553章:揭穿真面目(5)

“不要逼我。”

江雁声不愿意再深究下去,就好像快接近真相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退缩了,害怕了。

姬温纶眸底深处的情绪浮现出来,冷清神色褪去,他语调很缓慢,逐字得让她听得一清二楚:“雁声,我爱你。”

江雁声心脏剧烈的感到了股窒息,她无比震惊看着眼前俊美如斯的男人,有一丝的熟悉,又完全陌生得快她不认识了。

姬温纶修长白皙的大手攥着她手腕,指腹能感受到她的脉搏失去了节奏,彻底的乱了。

他胸腔内有什么东西在影响着他惯来从容淡定的情绪,面对着女人眼眶处掉落的一滴滴泪水,砸在地上,就好像是砸在他的心脏上。

不为人知的秘密,总有被人揭露的一天。

姬温纶心系与她的感情很隐晦,多年以朋友之礼相待,让人察觉不到他的一丝异样。

而霍修默能察觉到,是情敌之间产生的某种气场,几乎一句话都不用说,一个眼神就能明白。

他将低泣不已的女人拥入怀中,双臂紧紧抱着她颤抖的身体,俊美的脸庞呈现出的表情很复杂,低低呢喃带着无奈的叹息:“雁声,别哭了好么?”

江雁声将额头抵在男人衬衫上,无法接受,恍惚了许久,直到她哽咽着,强行忍着,缓缓抬起头,指尖揪着他的领口:“对于你的爱,你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感受吗?”

姬温纶低首,眼神隐晦地注视着女人哭红的眼睛。

她颤着声,明明白白地告诉他:“我得到的不是一份爱情一个追求者,而是从此失去了一个值得信任的多年好友,姬温纶,你让我感到不真实,你的爱,并不是给我的,不是。”

江雁声情绪激动,理智却还是在的,没有被一句我爱你而崩溃:“你对我百般照顾却让我感觉不到一丝爱意,我们认识了整整六年,就算我对感情在迟钝在无知,我怎么会毫无察觉你的心思呢?”

没嫁给霍修默之前,她的感情一片空白,姬温纶想要趁虚而入太容易了,他有足够的资本去让一个女人爱上自己。

可是,他没有。

江雁声没有把他看成兄长,从未,却也没有被他的魅力吸引而倾慕。

她和他之间,少了点男女的激情。

所以每次霍修默在她面前挑拨的时候,江雁声潜意识里都会认为是霍修默在恶意抹黑他。

而事实证明男人看情敌的眼光是准确的,只不过,姬温纶深爱的是另一个她。

江雁声眼眶蓄着泪水,想从姬温纶这里得到答案:“你,你是不是爱上她了,所以根本就不想她消失,一直,一直都在帮她来对付我,你说啊。”

姬温纶领口的衬衫被她发白的指尖狠狠的攥住,就像是攥紧了他的心脏,被女人揭穿了不愿意坦露的心思,让他从容淡定的神色也变了。

江雁声掉着眼泪在笑,很自嘲:“你爱上她,你爱上她为什么……为什么能放的开手,看着我嫁给霍修默?”

他的爱,到底是哪一种?

江雁声相信以姬温纶的能力,只要他想,完全可以帮人格来取代自己,这样他和她就能在一起,这样难道不好吗?

姬温纶隐晦的眸色骤变,大手不禁握紧了她的双肩。

江雁声怔怔的想到了某种可能,双眸不可置信:“你是怕?是怕重蹈覆辙让我成为第二个繁叶?”

姬温纶没有说话,眼神代表了一切。

繁叶是他年少时深爱入骨的女人,他不会在意她的过去,不会在意她被自己表哥玷污过,更不会在意她的分裂症。

可是殊不知他越是以这种完美的姿态出现在繁叶的世界里,就越让繁叶感到不堪羞耻,直到她不经意间回想起了自己痛苦的过去。

记起了被用铁链像锁玩物一样囚禁在城堡里的回忆,所以,繁叶再也无法忍受。

姬温纶曾经恨透了自己追求的完美,因为这样让他永远失去了繁叶,而遇上江雁声后,他死寂的心才逐渐复苏有了一丝温暖。

对于江雁声人格的爱,姬温纶没了年少时的疯狂,多了一份理智冷静。

所以,他不想失去她,才看着她嫁给了另一个男人。

这些事,姬温纶原以为江雁声这辈子都不会知道,他并不贪心,始终都在理智的克制着自己没有得到她。

如今眼前看到痛苦的女人,看到她的绝望眼神,姬温纶这刻心如明镜一般。

霍修默这招太狠,没有给他留下后路。

以江雁声的脾性,她不会原谅他了。

……

书房内,女人的哭声逐渐停止下来,窗外的阳光照射进来却让人感觉不到一丝的暖意。

江雁声清丽的小脸很苍白,她站在姬温纶的面前,两人太熟悉,一个眼神就知道彼此在想什么。

所以,千言万语甚至是连质问的话,都不用在说。

她指尖抵着眉心,哭得太狼狈了。

“你私底下还瞒着我做过什么?”

江雁声想知道,事到如今姬温纶很清楚,就算他不说,霍修默也会趁机都调查给她看。

与其这样,不如他亲口告诉她:“我给你的药,有问题。”

江雁声眼眸猛地抬起,定定望着他,开口说话,都要停顿了好久才能继续说下去:“是,是来压制我的,而不是她?”

“是。”

姬温纶开口承认,那张俊美的脸庞就被江雁声狠狠的扇了一巴掌。

她指甲刮破了男人的下巴,有几道血痕呈现出来,可想而知是用了多大的力气。

这样也无法展现出她的怒意和失望。

“你怎么能这样,怎么可以……”

姬温纶冷清的眸子划过暗淡之色,他没有为自己的行为解释什么,做过的事伤害已经造成,就算被他说的理由多冠冕堂皇。

也无法打着爱的名义,去抹去那些过去的事实。

江雁声指尖发麻,忍不住颤抖的厉害,好似将全身的力气都用来打他了,连说话都是撕心裂肺般哭出声:“你这样做,你不如杀了我……姬温纶,你这是让我生不如死,比死还难受。”

第554章:揭穿真面目(6)

江雁声纤细单薄的身子摇摇欲坠,像是走到绝境里的无助女人,这让姬温纶的心脏隐隐作痛,坦白的真相太残忍,几乎让他完全失去了她。

在这天,姬温纶再一次感到了失去心爱女人的滋味。

江雁声看他的眼神也终于变了情绪,没有了以往的信赖,多了一份死心后的决绝:“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完了,姬温纶,以后我都不想在见到你。”

她无法容忍自己最信任的朋友在背后狠狠的捅自己一刀,这样的真相对于她来说未免太过残忍。

可是,江雁声又不想去恨姬温纶,这个男人陪她度过了最艰难绝望的日子,如果没有他当初的陪伴,没有他……

江雁声根本不知道能撑到什么时候,或者说,会被人格压制得成为一个女疯子。

不想恨,又原谅不了他所做的一切。

这样极度矛盾的心态让她痛苦极了,苍白着脸,再也无法忍受转身想要离开。

姬温纶万年不变的从容脸色,在她绝情的话里,变得僵硬无比,明知不会获得她的原谅,还是本能伸出手握住了女人的手腕。

他沙哑着清润的嗓子,是那么苍白在解释:“雁声,我从未想过真正伤害过你,我爱她,与你又是朋友,所以我只能让你们共同存在,谁消失都不是我愿意看到。”

否则,以他的手段女人这具身体早就易主。

他确实是顾虑到担心江雁声会成为第二个繁叶,所以克制自己没有去追求她,而还有更大的原因还是顾及到了与江雁声的情分。

江雁声红着眼,回头看他这张俊美带着巴掌印的脸庞,问他:“你觉得事情被揭穿……我们还能像当初那样成为朋友吗?”

姬温纶知道不能,早在江雁声一大清早来到别墅时,就知道她心里有事想问他,等她在书房看了半天的书,忍不住问起了繁叶。

姬温纶那一刻开始,就知道瞒不住了。

“我一点都不恨你。”江雁声眼泪滑过脸颊,哽咽着说:“我只是对你很失望,姬温纶,我今天能到这里来质问你,是霍修默他默许的你知道吗?

他放任我过来找你,是想让我们之间有个了断……你觉得我如果轻易就原谅你做的一切,对于霍修默,公平吗?”

她一声声的质问着俊美的男人,情绪很压抑,含着无尽苦楚:“我现在知道了你爱我的人格,我还继续当做什么都没发生,那我对霍修默的行为太自私太残忍了。”

霍修默把证据给她,却没有把这个真相抽茧剥丝地的坦露在她面前,那是因为……他要她亲自去跟姬温纶做个了断。

江雁声也不知道昨晚一整夜自己是怎么过来的,设想过无数的可能性,也曾经想骗自己。

可是,当姬温纶承认了这一切,她再也没办法跟他维持这段感情。

“你如果当初就狠下心让第二人格取代我,或许,今天的局面就不会是这样,可惜没有如果……我已经嫁给了霍修默,他对我不会轻易放手,姬温纶,所以现在出局的人,是你。”

这句话太过无情,江雁声提醒着他的同时,也在提醒着自己。

霍修默和姬温纶之间,已经是她该选择一个的时候了。

姬温纶看着她眉眼间的一丝痛苦,还有含着泪的红肿双眼,胸膛内像是被缓慢的撕扯着,就连说话,喉咙都莫名的很痛:“雁声,让你这么痛苦我很抱歉。”

江雁声别过脸,不愿意再看他。

“有些话我想对她说,你走之前,让我再见她一次,好吗?”

姬温纶嗓音里覆盖着某种压抑的情绪,他可以强制性地把人格催眠出来,可是却没有这样做。

而是尊重她的决定……

江雁声眨了眨酸楚的眼睛,深呼吸片刻,哽咽道:“也是,是该让你跟她告别……”

以后她和姬温纶就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与其下次自己分裂时,那女人又跑来找姬温纶,让她陷入两难的困境里。

不如今天就把所有的事都勾上句号。

……

安静的书房里,空气中絮绕着一股檀香味,姬温纶坐在椅子上,衬衫领口还带着凌乱的褶皱,矜贵优雅的气质破天荒的有了几分颓废。

他骨骼分明的大手覆在眉骨上,幽暗的眸子下,血丝缠绕着。

良久,过去近半个小时。

躺在沙发上的女人蓦然睁开了紧闭的眼眸,她均匀浅浅的呼吸声明显变了,侧头,冰冷的视线直视眼前俊美的男人。

姬温纶见她人格已经出来,喉结滚动了下,溢出薄唇的话很沙哑:“醒了?”

江雁声眼眸的红色很重,冷艳的面容第一次呈现出了某种类似于茫然的表情,她继承了江雁声的记忆,自然也记得今天发生过的一切。

包括,姬温纶私底下做的事情。

有一丝痛楚在脑海中,让她忍不住皱眉心,起身间,身体不稳的朝地上摔去。

姬温纶眼疾手快将她抱住,手臂一旦触碰到女人,就僵持住了姿势般。

江雁声先是怔了,两人这样的举动太过反常,已经打破了她先前对姬温纶的认知。

在潜意识里,一直以来她在这个男人面前都是放肆,料定他不会对自己做什么。

比起霍修默这个名义上的丈夫,她更愿意和他相处。

如今脑海中的记起却清晰的告诉自己,眼前这个俊美如斯的男人也对她起了邪念。

江雁声眼底压抑着情绪,呼吸急促的推开他:“姬温纶,你别以为自己对我而言是特殊,江雁声不爱我,我更不可能爱上你。”

姬温纶眼底划过了一抹苦笑,将她好好放在沙发上,声音低低:“我知道。”

他一直都懂她的心思。

江雁声好像身体的力气,早就随着主人格的绝望痛苦而失去了,有些虚弱,没了惯来的强势。

她苍白的脸刚好贴在男人胸腔前心脏的位置,那一声声有力的心跳声,清晰的传来。

“雁声。”

姬温纶好听的声音喊着她的名字,干净精致的长指将女人脸颊的发丝拂过耳后。

太过深情,让她浑身都不自在。

第555章:揭穿真面目(7)

江雁声眉眼冰冷的皱起,用很无法理解的语气,无情的嫌弃着他可笑的爱意:“你是不是在跟江雁声一起演戏骗我?还是这次霍修默也加入进来了。你们几个人连手想要杀了我?”

姬温纶凝着她的眼神,很深很浓,薄唇微启:“我没有骗你。”

江雁声冰冷很久的心弦快有断裂的很久,她还是完全不信这个男人说的每个字:“你爱我?呵,姬温纶,你信不信我会杀了你。”

“我信。”

姬温纶不会去看轻她的狠毒,可又任何?

他低低静静的陈述着这个事实:“可我还是爱。”

这是相识多年以来,姬温纶在她面前这样毫无保留的暴露着自己的真实情绪。

以往,他冷清中带着一股疏离感,很让女人看不透,如今太靠近,又反而让女人不真实。

江雁声苍白清丽的容颜越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心中不是没有一点触感,而是很困惑他喜欢自己什么?

“别紧张。”姬温纶的声音,温柔的像春风:“我把你催眠出来,只是想跟你最后告别。”

江雁声心脏猛地一颤,冰冷的眼眸讶异看着他。

姬温纶对她笑的很温和,跟以往很相似又有一丝不相似,缓缓说道:“你的身边已经有了霍修默守护,我还待在宛城也没有了意义。”

江雁声没有开口,却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的痛苦我亲眼目睹,无法做到无动于衷,你能理解吗?”姬温纶有了离开的心思,只是不想不告而别。

这场多年的单相思,也该结束了。

不知是他说得太深情,还是江雁声心口一直不舒服,听了下意识很排斥:“你没有想过跟霍修默争?”

“争?”

姬温纶笑意自始至终都在俊美的脸庞上,忍不住抬手,轻轻揉了下她的秀发:“倘若是两年前,倒是可以放手一搏,如今……迟了。”

江雁声骨子里的倔性,他比谁都了解。

她把自己的爱情自己的信仰都给了霍修默,心心念念的都是这个男人,已经把心交出去的女人,他夺不回来。

何况,霍修默对江雁声势在必得的架势,一天都离不开她。

姬温纶又何必去讨人嫌,不过,可惜他已经失去守护在江雁声身边的资格,在她痛苦无助的时候,再也陪伴不了她。

“那你后悔吗?”

江雁声红红的眼睛没什么情绪起伏,像是纯粹的几分好奇:“那女人最好骗了,男人要死要活的做几件事就能让她也爱的要死要活的,两年前你要有霍修默十分之一的无耻,也不会出局。”

姬温纶沉思了片刻,问她:“重要吗?”

江雁声微愣,冰冷的皱起眉心。

两人一时无话,姬温纶起身,走到书桌前,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东西。

“这是什么?”

姬温纶将刻字的精致木盒递给她,语气平缓道:“一座私人小岛的钥匙。”

“我缺住的地方吗?”

“这不是给你住的。”姬温纶凝望着女人困惑的眼眸,低声道:“私人飞机开进去的导航路线都在里面,以后给你避难用。”

江雁声笑了,觉得可笑:“避难?姬温纶,你觉得有这个必要吗?”

“你收下就是,将来能让你躲一时。”

姬温纶告诉她:“这个地方没有导航谁也无法找到,哪怕霍修默的本事再大,你一旦躲进去,他没有三五年也拿你没办法。”

江雁声这次没有拒绝。

因为她意识到了这具身体在霍修默面前太弱,当初一跟霍修默闹离婚,还不是被他用权势死死纠缠着。

姬温纶把盒子给她,两人对视,气氛莫名的就安静了下来。

他俊美的脸庞依旧挂着温柔的笑,那种太饱含着情绪的眼神,让江雁声下意识微愣。

为了打破这种僵持的气氛,她语气冷冷的开口:“你给她不是更好?”

“她不会要。”

姬温纶太了解江雁声了,声音含着无奈:“恐怕这次以后……我的所有一切她都会避之不及。”

越是这样说,江雁声就越反感霍修默的行为:“那无耻的男人倒是满腹阴谋诡计的算计女人,呵,通过这次,你一离开她就更对霍修默死心塌地。”

这样,江雁声就被独占了。

姬温纶看她皱着眉,伸出精致干净的长指,将她轻轻抚平:“霍修默对她和你都不错……”

“你还帮他说好话?”

江雁声眼底划过一丝杀气,她对姬温纶的爱意没什么感觉,可是对他要离开这件事却不克制住的有了一丝动容。

或许是他陪伴在左右太久了,久到了已经潜意识的习惯了姬温纶的存在。

“别气了,这个局面我早就料到,只是没想到来的比预料中要早。”姬温纶用药骗江雁声的那刻起,就已经知道自己早晚要出局。

应该来说,在当初怕江雁声成为第二个繁叶,所以放手让她嫁给霍修默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出局了。

江雁声心里有什么陌生的情绪,总而言之很复杂,她的心情不比身体里的主人格好到哪里去。

姬温纶静静的凝望着她冰冷的脸,越看越贪心,想多看一眼,再看一眼,这样的心绪明显影响着他冷静的情绪。

男人以往温和的眼神,在这一刻太过强烈。

在江雁声要皱眉时,听见他低缓说了句:“以后我们不会再见了。”

江雁声不太懂他的感受,又一想。

此刻的姬温纶是不是就跟当初她一样,想到江雁声费尽心思的想杀死自己,就会很难受,很愤怒,很想让身体里的主人格明白自己的爱意。

那种爱而不得又无能为力的感觉最痛,她是爱她的啊,为什么不能跟她在一起呢?

想到这里,江雁声又似乎能理解姬温纶的心情了。

“雁声。”

姬温纶的眼里全是她的模样,或嗔或笑,他为她沦陷了,心甘情愿的……

“可以给我一个吻吗?就当是最后的告别。”

男人的请求,让江雁声莫名的像是心跳漏了一拍,想冷下语气,话说出来又只是在说他:“你的要求,太荒唐。”

第556章:接吻【本章提示:剧毒】

荒唐吗?

姬温纶不认为这是一件荒唐的事,他在女人冷冰冰的眼眸里看不到一丝厌恶,只是不习惯有些排斥。

他修长白皙的手朝她伸去,将女人抱住,在吻下去的那一刻,低低呢喃:“那就荒唐一回。”

淡淡温热的吻落在了唇角处,江雁声瞳孔微微睁大,伸手刚要抵着男人的胸膛把他推开,却撞见了他眼底过于隐晦的情绪。

一秒钟的犹豫,姬温纶薄唇已经完全覆在了她的双唇之上,携带着他好闻清新的气息。

不同于霍修默强烈烟草味的男性味道,姬温纶就连吻也是小心翼翼,像只是浅浅的在唇瓣上触碰,很耐心等她眼中排斥的意味淡去。

江雁声看不懂他的眼神,又似乎懂了什么,整个人都是愣怔茫然的状态,跟她平时冷艳诡异的模样出入太大。

她僵着身体坐在沙发上,容颜冰冷地看着眼前近在咫尺俊美的男人,他动作轻柔的吻就像是蜻蜓点水般,没有带任何的侵占性。

这让江雁声排斥的内心所能接纳的程度扩大了不少,她能感到男人对自己的占有欲,又在极度的克制着这种情绪。

自始至终,姬温纶给她的感觉都是善意的,他不会去强迫她什么,就连这个告别的吻,也只是轻轻的碰着她的唇瓣。

他修长干净的大手轻抚着她满头青丝,冷清的眸子隐着极其暗色,他薄唇略离开她紧抿的唇瓣片刻,指腹温柔摩擦着她细腻的脸蛋肌肤。

两人目光对视着,江雁声仰着头看他:“你知道你什么地方输给霍修默吗?”

在男人的眼神疑惑下,她又突然把话止住。

姬温纶不会知道的,他连亲吻都温柔百倍,俨然没有霍修默那种霸道强势的姿态,这样一个处处为了女人着想的男人,怎么能赢得了霍修默这种阴损的男人呢?

江雁声唇角划过了一抹冰冷的笑,她对姬温纶的吻其实就没有异样感觉,很冷静的心态,又莫名的对他可笑又可悲的爱意,有些动容心软的现象。

这种感觉最该死,也不该出现在她心里。

江雁声恍惚的想着,不知为何姬温纶又俯下头,薄唇再次吻住了她。

这个吻,有些猝不及防。

可能是有了上个格外温柔的吻做基础,江雁声的心里接受能力为他破戒。

她唇瓣一动,在姬温纶的潜意识里就是回应了他,修长大手猛地扣住女人的后脑勺,唇齿间加深了这个吻。

他清幽的气息一点点的闯入她的唇内,带着湿热的味道。

江雁声想要避开,男人马上就追逐而来。

她被他吻得朝后仰,纤弱的身体倒在了沙发上,而姬温纶顺势压下,隔着距离伏在了她上方。

他只是吻,一双手没有到处乱摸。

像是要把累积已久的情愫都发泄在这个吻里,到了最后,姬温纶冷清的眸子闪过猩红之色,有点失控。

江雁声冰冷的眼眸变得迷离,她双唇被撬开,还有些不适应突如其来的转变时候,男人已经激烈的辗转深入,紧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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纠缠住了她舌尖。

姬温纶明知道这个吻结束后,他也彻底的退出了江雁声的世界。

所以他修长干净的大手捧着她的脸,用力的亲吻她。

女人从微末的挣扎逐渐变得平静,即便她容颜没什么表情,也不会很厌恶。

到了最后,江雁声纤细的指尖揪紧着沙发靠枕,想推开他,又在隐忍着什么,双眸微睁看着男人俊美如斯的脸庞,任由他疯狂的吻着她的唇。

这种画面,确实太过荒唐。

姬温纶明知她不会有一丝回应,还是忍不住用薄唇抵着她的唇,低低道:“这个吻,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好吗?”

江雁声明白他的意思。

她说话,红唇一动也在触碰着他的薄唇,转瞬间就移开:“你不想江雁声知道?”

“我吻的是你,不是她。”姬温纶语气温柔,手掌怜惜的轻抚着她的脸颊,又低首,鼻尖抵着她的鼻尖:“所以她知道毫无意义。”

江雁声冷笑了,微微别过脸,眼睫毛半垂着,视线落在男人白皙的小臂上:“其实跟你接吻的感觉也没想象中的那么排斥,不如你考虑一下,跟霍修默争一次?”

姬温纶眼神太深,也太犀利看透她的小心思:“你还不死心吗?想哄着我给你解决麻烦?”

江雁声被他揭穿了也不怒,红唇被吻过的缘故,艳红好看,又笑的冷艳:“你不愿意?”

姬温纶依旧是那句话:“你和她,我都不想伤害。”

跟霍修默争女人,到最后受伤的只会是江雁声本人,他看的比谁都透切,所以不会这样做。

江雁声眯了眯眼,幽幽地看着位于上方,却没有压到她身体的俊美男人:“你啊最虚伪,比霍修默那种可恶的男人还要虚伪一万倍,起码他对江雁声的心思从不会掩饰,强占就强占,而你呢?

明明想要我,却还要故作隐忍的为了江雁声而放弃自己追求女人的权利,很伟大吗?”

姬温纶注视了她好一会,眸色在女人无情讽刺的话里逐渐变了变,他手臂撑着沙发,修长的身躯要起来。

江雁声却突然伸出纤细的手臂,抱住了男人的脖子,眼底带着狠毒的算计眸光,仰头就吻他的薄唇。

第三次接吻,这次是她带着目的地主动。

姬温纶眉目收敛起,还未推开女人,就被她张嘴咬破了嘴角,淡淡的血腥味蔓延开。

江雁声柔软的唇舌吻着他,可是眼眸却很冷漠,不带一丝感情的接吻,从未投入进去。

姬温纶知道她再闹,略有无奈又不想推开女人。

在这个沙发上,两人吻了十来分钟,急促的气息也都乱了,等结束后,江雁声顿时间就翻脸不认人,一把将俊美的男人推下地。

她眼神冰冷,指尖往红肿的唇瓣用力一抹,傲慢极了:“不要让我在见到你,滚吧。”

姬温纶眼底隐晦的情绪淡去,覆上了清风般缓和的笑意,哪怕看起来很虚假,刻意想掩饰什么,也不过是接吻完了,不想让她感到很尴尬。

第557章:他走了你别伤心(1)

江雁声看他笑,挺碍眼的。

她是越发看不懂姬温纶的心思,或许,一早就不是一路人了。

原本想利用他那点爱意去对付霍修默的心思,也消停的差不多,她抿唇冰冷道:“刚才那个吻,是我还你的人情,以后我们两不相欠。”

姬温纶在私底下压制主人格,故意不治愈她的事情,江雁声向来恩怨分明,他不就是想要个吻吗?给就是了。

吻完,他就什么都不是。

姬温纶俊美的脸庞微微低着,长指揉了揉眉骨,早就看透了女人无情拒绝男人的一面。

她是,半点念想也不愿留给他。

有时,一语成真。

姬温纶将来,怎么也没想到这次是跟她最后一次见面,将会令他无数个寂静的晚上,突然记起来这幕……而她已经成了自己的回忆。

……

……

江雁声醒来时,是在傍晚霞光照进了书房,她模糊的意识开始变得清晰,浓翘的长睫毛轻轻颤抖,后来,有些疲倦的睁开眼。

还是在书房,姬温纶的地盘。

她脑海一片空白,眼角酸涩,哭过的后遗症,即便是睡醒了依旧是很难受。

江雁声将身上的毛毯拿开,皱着眉心在安静的书房看了一圈,除了她,就没有别的身影。

刚要坐起身,这才意识到了腰上放着一个盒子和一张写了几行字的纸。

她低垂下眼睫毛,拿起看着。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等江雁声恍惚着苍白的脸,一字一字的看完,情绪不是很稳定,甚至有种想哭的感觉。

姬温纶走了。

他以这样的方式,跟她不告而别。

江雁声眼眶微湿,喉咙有些哽咽,当下意识抿唇时,突然意识到了嘴里有刷牙后的香气。

她指尖覆上自己冰凉的红唇,有些纳闷。

而她的思绪,很快就被一阵手机铃声打断,江雁声低头找手机,看到屏幕上男人的来电了。

……

在姬温纶开着车离开别墅前,霍修默待在车内,面无表情地抽着烟,幽冷的目光望着二楼阳台方向。

他抽了一整盒的烟,克制着情绪没有去打扰。

脑海中想过了无数画面,江雁声亲自质问出姬温纶私底下的所作所为,会哭的很伤心。

她很可能会放不下和姬温纶多年的感情,心软的选择原谅。

她也可能会跟姬温纶绝交,从此再也不会理他。

前者,霍修默想想就有点可笑,恐怕会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去在江雁声面前声讨着她的行为。

后者,他目的达到的同时,心里有种愧疚感让他更加心疼她。

追根究底他在这件事上,自私的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还变本加厉狠狠地用残忍的方式让她面对,意图想要这样让她恨上姬温纶。

可是,霍修默又在想。

他的女人要是懂得去恨,就不会分裂出人格。

霍修默想过无数可能,这辈子却都想不到在楼上,江雁声的第二人格和姬温纶在接吻,否则的话,他会暴怒开枪杀人。

姬温纶离开别墅一段时间,却迟迟不见江雁声的身影,霍修默眼神暗了暗,知道她这会恐怕情绪崩溃着,要出现的话,十有八九会被迁怒。

也不能说是迁怒,本来就是他策划铲除情敌的手段,江雁声的智商不可能想不到。

何况,他说了要给她私人空间静一静。

这一等,就快等到天暗下来,霍修默气息冷漠的坐在车内,车窗密封着,烟味浓郁散在空气里。

他眉目之间逐渐笼罩起了情绪,修长大手将裤袋里的手机掏出来看了不下十次。

在快六点时,

霍修默落败了下来,他打了一通电话过去,心里想被骂就被骂吧,只要她能泄恨把气撒了就好。

电话嘟嘟了几声,很快就被接通。

女人呼吸浅浅的动静传来,却没有开口说话。

霍修默指腹掐灭烟蒂,抽了太多烟的嗓子有点沙哑,低低问她:“天黑了,要不要回家吃饭?”

他的口吻,就像是平常的时候,打一通很普通的电话给自己老婆,然后问她今晚吃什么这样简单。

稍久,在霍修默等待着女人给他判刑的时候,江雁声平静的过分得声音才传来:“你在哪?”

“别墅门口,你下楼,我就在这。”霍修默说这话时,已经毫不犹豫地推开车门走出去。

他挺拔淡漠的身影就站在路灯下,淡淡的光晕笼罩着他黑色西装,气质强大。

嘟的一声。

江雁声什么话都没说,就把电话挂了。

从她只言片语里,霍修默眉宇微微收敛,已经能很清晰地感觉到了女人冷淡的情绪。

她收拾完姬温纶,开始轮到他了。

……

五分钟后。

江雁声单薄纤细的身影出现在别墅门口,她手上拿着带锁的精致盒子走出来,一张清丽的小脸没什么表情,眼眸很红,可见先前哭的很惨。

霍修默看到她的第一眼,就迈着长腿走过去。

还没靠近女人,先被她冷淡在一旁。

江雁声现在整个人都很疲倦,被情绪激烈的起伏下很累,如果可以选择,她情愿不要发现姬温纶的所作所为,不要发现他对另一个自己的情愫。

可惜,霍修默根本就不给她选择的机会。

女人避开他伸出大手的动作,让霍修默眉目隐着阴沉的情绪,压低语气叫她:“声声。”

江雁声抱着盒子,小脸很冷淡。

霍修默早就看到了她怀里的盒子,都跟抱骨灰盒一样,也不知道姬温纶乱给了她什么东西。

他先理亏,压着情绪没冲她发脾气,嗓音刻意的诱哄着女人:“我们回家吃饭,好不好?”

江雁声也没说好,朝车子走去。

她不用看,就知道霍修默那张脸色多黑沉了,而自己一打开车门,有股浓郁呛人的烟熏味袭来。

江雁声低咳,眉心皱起。

“……”

霍修默忘了在车内抽了几包烟的事。

……

……

车子有烟味,江雁声站在外面五分钟,等散去了差不多才坐上副驾驶座。

霍修默开车走,为了讨好她,当场就把烟和打火机都扔了,结果江雁声根本就不看过来,双眸平静地看着窗外街道。

“你生气了?”

第558章:他走了你别伤心(2)

你生气了?

这四个字,江雁声觉得自己就差没有刻在脑门上了,她慢悠悠的声音,口是心非道:“没有。”

霍修默要能信她这句话就是智障,一手握着方向盘,伸出修长好看的大手覆上女人柔滑的手背。

江雁声想避开,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微微挣扎了两下,见他不放手又在开车,就没有任性的再闹,而是微微拧着眉心,语气不耐烦:“霍修默,我还在车上你能专心点吗?”

男人深眸直视前方,开腔道:“我车速开的很慢,路上又没什么车。”

“那你别一直揉我的手。”

霍修默斜视,扫了眼她眉眼间没有消散去的一丝恼意,默了片刻,低低开口:“你和姬温纶是不是分了?”

江雁声抬眸,直直的盯着男人英俊完美的侧脸,看他心理素质强大到还有脸来求证事实,她被气笑,眼角划过一抹红色:“恭喜你了,让我现在只剩下了爱情这种东西。”

姬温纶懂她的心情,所以他走了,而她也因此失去了一个多年陪伴值得信赖的朋友。

霍修默没理她的讽刺,江雁声能在这件事做到这份上,已经让他满意了。

事已定局,他还要假惺惺的说句公道话:“姬温纶对你是不错,也对你爱的不深,否则,没有男人会眼睁睁看着自己女人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话微顿,他视线又扫了一眼女人冷淡的侧脸:“除非他在感情这件事太窝囊,不管是哪种都没有可能跟你在一起。”

江雁声低垂下眼睫毛,语气静静:“我不会跟他在一起。”

这句话不是刻意跟霍修默声明什么,只是事实。

她对姬温纶没有男女之间的情愫,就算跟他在一起也产生不了什么激-情的效果,到时候只会这样平淡如水,不温不火的跟他过着。

没有尝过爱情的滋味还能忍受,可一旦有了,就会不甘于现状,想跟姬温纶索求更多。

何况,她已经跟霍修默成为了这世上最亲密的人,身体和心都是给了他,怎么可能还会给另一个男人。

江雁声会有小情绪就是觉得霍修默心眼太多了,随时随地都会被他阴谋算计一次,他还真是,为了铲除情敌,风度都不要了。

江雁声的话,让霍修默听了顺耳,他菲薄的唇不动声色勾起,问她:“你跟姬温纶都说了什么?”

江雁声继续低垂着眼睛,视线落在精致的盒子上,里面的东西,要是让霍修默知道他肯定毫不犹豫都扔了。

白皙指尖收紧几分,不愿意说:“没说什么。”

“没说什么你们孤男寡女的待了一整天?”

“……”

面对霍修默的话,江雁声只是抿唇说:“我跟他没待多久。”

是分裂出的另一个自己跟姬温纶在告别,她睡了近一整天醒来就结束了。

江雁声脑海中自己都一片空白,想不起细节。

可是,当想到醒来时嘴里的牙膏味,她心思细腻,隐约是猜测到了什么。

很可能……

她分裂后,和姬温纶亲上了?

这可能性让江雁声对这件事避之不提,咬唇看向车窗外。

她不说,霍修默也问不出什么。

……

江雁声回到都景苑就把盒子锁在了保险箱里,她没气多久,如今姬温纶已经离开,更不可能成为她和霍修默的隔阂。

用完晚餐,洗了澡后。

她还披着湿漉漉的长发刚走出来,就被守在卫生间门口的霍修默拦腰抱起,大步走向了洁白的床。

男人黑色衬衫上染着那股烟味已经淡去,覆上的那一刻,江雁声闭起眼睛,纤细的手主动抱住他强健的身躯。

他低首,不停的吻着她白皙的脖子:“以后姬温纶走了就不会再回来了是不是?”

霍修默一边吻着她,一边不断地求证。

他的危机感没有因为姬温纶的退出而减轻一分,然而觉得这个男人太过聪明,没有死缠烂打而是这样放手离开,更能在江雁声的心里留下痕迹。

或许,等某一天她心里的怨气消散了差不多,姬温纶又会回来抢她。

江雁声不知道霍修默这种心思,她白皙的指尖摸着他的短发,自己的发丝上水滴都沾染了一床,呼吸轻喘:“我是没有给够你安全感吗?你在慌什么?”

霍修默沿着曲线吻到她脸颊的动作一顿,眸色很暗:“你跟他之间的感情,我嫉妒。”

谁说男人就不会有嫉妒这种情绪?

他一想到江雁声少女时代都是和姬温纶在一起,想到两天朝夕相处了整整三年,培养出的默契和感情不是能被轻易抹去。

霍修默胸腔内的情绪就不是很好受,他想人生要是能重来一回,他年少时就会不择手段把江雁声抢到霍家养着。

当一个小童养媳养大,然后等她成年了就跟她结婚生子。

这些话,他低首贴着女人的耳朵都告诉她。

江雁声有些讶异,抬手拍了拍男人的脑袋:“外面又没下雨,你还没洗澡呢,脑子没进水吧?”

霍修默长指扯了车领口,崩开两颗纽扣,不自觉的露出了一片精壮的结实胸膛,他皱眉说话的样子,有了几分慵懒,失了几分稳沉内敛:“臆想下不行?”

“……”

行,你脑子怎么臆想都行。

江雁声脖子被他亲的黏腻,被这样压着,一身发热,伸手推了推男人胸膛:“你去洗澡,今晚我不想做。”

她气消了是想开了,不想跟霍修默在一味的争吵。

不然很没意思的,两人的感情已经走到了这个阶段了,不是争吵就能把矛盾解决。

他有他的私心,就像曾经她对待梁宛儿事上存着的私心一样。

江雁声没什么好说他的行为。

两人都不相上下,一路人。

……

霍修默被赶到了浴室去洗澡,顺手,也把江雁声给拉了进去。

他关紧了门,不放她出去。

江雁声单薄的身体只穿着一件米白色睡裙,贴墙站在角落头里,双眸看他修长结实的身材淋着温水开始洗澡。

洗就算了,还要把她关在卫生间里。

第559章:他走了你别伤心(3)

霍修默给她的感觉,像是现在一刻也离不开她了,自己洗澡要把她关在卫生间里,让她全程目睹他……

然后去书房处理一个紧急文件,也要把她关在书房里,让她坐在沙发上看书。

江雁声心底一丝丝的气都被他消耗光了,憋不住的时候,就无奈的问他:“姬温纶今晚走了,你是不是怕我想开了去追他啊?”

霍修默脊背一僵,高深莫测的视线望向她,英俊的脸庞正经得很严肃:“不要乱讲话,不然……”

“不然什么?”

江雁声将膝盖上的书本合上,睁着漆黑的眼眸也看他。

霍修默薄唇抿了下,嗓子竟有几分暗哑:“会被我摁在书桌上收拾。”

“……”

江雁声懒得跟他说话了。

这男人,别以为她看不出来洗完澡后,他就有跟她亲密的意图了,要不是李秘书一个电话过来,要处理项目的紧急文件,他怎么可能会安分坐在书房。

霍修默点开李秘书发来的工作上文件,先是扫了一眼,然后对女人招招手:“过来。”

江雁声没动,从男人幽深的眼睛里看出了什么。

而霍修默注视了她半响,突然开腔:“我好像身体对你又不行了。”

“什么?”

江雁声双眸讶异,这下不淡定了:“不是已经康复了吗?”

“刚才洗澡你见我有反应了?”霍修默语气淡漠提醒她。

江雁声想了想,她没有注意这个细节啊。

“过来。”

这次霍修默喊她,江雁声没有坐着不动,她站起身,也只是穿着布料柔软的睡裙,细胳膊细腿的都露在外面。

走过去后,男人长臂伸过来把她搂在腿上。

她小脸茫然,一坐下就瞪起眼眸了。

“你骗我!”

江雁声气得要起来,纤细的腰肢却被男人结实有劲的手臂紧紧的搂着无法挣扎。

她一坐下去。

就感觉到了男人浴袍下的异样。

霍修默伸出修长的大手扣住她后脑勺,微微往下压,薄唇贴到她微笑弧度的唇角轻轻啄吻着:“怎么骗了这么多次还学不聪明?”

以前两人在一起甜蜜时,他就没少一本正经的哄骗她。

江雁声眼角微闪着水光,气的打他胸膛:“你知道狼来的故事吗?霍修默,下次我不会被你骗了。”

霍修默低笑,又亲了她两口:“那我今晚要吃饱,以后就没这么容易哄你上钩,嗯?”

江雁声微张嘴,唇瓣就被他唇齿咬住,说话模糊不清:“你不是还要办公?文件不要看了?”

霍修默动作一顿,幽暗的眸子盯着她开始发红的脸蛋:“那你来。”

“我来?”

江雁声一时没跟上他的思维。

等两人对视了快两分钟,她才慢慢回味过来,霍修默是什么意思。

江雁声清丽的脸蛋面无表情说他:“你不会想让我坐在你腿上,你一边正经的办公,一边享受吧?”

霍修默大手顺着她的脑袋移下,然后不动声色揉着她的脖子,嗓音低低暗哑:“可以吗?”

可以吗?

他是怎么想的,还问她?

江雁声摇头,拒绝的不留情面:“别说我自己动了,我连给你上的心情都没有。”

这句近乎是一时脱口而出的话,让霍修默眸底划过了紧绷之色,盯着她许久。

江雁声微愣,抿了唇。

书房内,只有台灯和屏幕的灯光亮着,将气氛衬得很安静,长时间的对视下,她浓翘的长睫毛开始轻轻的颤抖了。

霍修默好看修长的手指覆在她的眼角,温柔的揉着,问她:“你是不是还在伤心?”

江雁声心一颤,下意识摇头:“没有啊。”

“没有吗?”

在霍修默暗藏着犀利的眼神下,她牵强的扯了扯唇角:“没有。”

对于姬温纶这事上,她没有大悲大痛,然而那种细水流长一般丝丝的疼痛更折磨得她难受。

昨晚独自躺在地上失眠了一整夜,心理其实潜意识里已经做好了面对真相的准备了,而白天,她对姬温纶少了一份对霍修默那种理所应当的责怪。

要说很伤心,江雁声想是的。

她只是把这种伤心难受压在了心底,一回想起来就会难受,却又不会无时无刻都被影响着。

霍修默是她最亲密的男人,在无意间的一句话,一个小举动就能敏感的察觉到了女人情绪。

他双臂将她抱紧在坏,眼神很深盯着她的小脸,嗓子是前所未有的笃定:“声声,我知道姬温纶这件事对你来说太突然,你能在一天之内接受我很意外,或许这里有姬温纶坦然退出没有纠缠你的缘故,他走了你别伤心好吗?以后我会一直陪你。”

这句话,让江雁声突然眼角感到了湿烫,酸涩难忍。

与其说她一天内接受了姬温纶做的事,不如说太突然了,现在整个人都在状态之外,还迟钝的没有反应过来姬温纶已经走了,已经离开了她的世界。

她有些恍惚,不敢看霍修默的眼神。

“其实……”江雁声深呼吸,调整着自己的情绪,跟他说:“我还没跟姬温纶好好告别呢,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恨他的。”

谁对她真心的好。

江雁声都能分辨的出来,她从小饱受精神上的虐待,心思比谁都敏感。

不管姬温纶爱上了自己的人格,做了什么无法让她接受的事情,有一点却是毋庸置疑的。

他对她的体贴她的温柔,没作假的戏份。

江雁声就是念着姬温纶的好,才会难以接受他的不好,说出这些话,她自己也感到了尴尬难受。

霍修默抱着她,额头抵着女人光洁的额头,与她气息相近,嗓音低哑温柔:“声声,姬温纶已经是过去式了,早晚他都要对你放手。”

只要有他在的一天,姬温纶就这辈子都没有可能上位,除非哪天他连命都没了,这两个人才有可能。

江雁声心口有一丝密密麻麻的痛,忍了又忍,还是很难受。

她不想跟霍修默在继续说姬温纶了。

“我们做,好不好?”江雁声白皙的手圈住男人的脖子,主动去吻他。

第560章:甜蜜(1)

江雁声柔软的唇贴上男人薄冷的唇那一刻,她换了个姿势坐在他腿上,然后将自己的裙摆掀了起来。

书房的台灯光线一下子被关上,又暗淡了几分,霍修默五官轮廓被照映得立体分明,结实紧绷的手臂松开了她的腰,大手攥紧在桌角。

有一丝热度,无声无息地在两人周围盘绕。

江雁声细白牙齿咬住下唇,破碎声音偶尔溢出,她垂着头,溢出细汗的额头抵在了男人胸膛,浓翘的眼睫毛下,恍惚迷离地看着他浴袍被微微敞开,露出了一行纹身。

她的动作很慢。

随着晃动……

那柔质的裙摆飘动的盖住了两人的腰臀间。

……

……

结束后。

江雁声从男人腿上下来,自己的双腿有些打软,她指尖堪堪不稳扶住桌沿,去拿了几张纸巾给霍修默:“自己擦一下。”

霍修默额际的汗水沿着五官轮廓滑下,他接过,随意擦拭了两下就捏成团扔到了。

江雁声这边也整理好了松松垮垮的睡裙,眉眼间有一丝疲倦,对男人轻声说:“我先回去睡了。”

刚享受完女人身体的男人,嗓子沉哑性感:“嗯。”

霍修默文件还没处理,李秘书已经等大半个小时,他还有事。

江雁声回到房间后。

她双腿酸软,无力地躺在洁白大床上,长睫毛半眯着,累倦的缘故就让她没有精神去想别的。

昏睡过去前的一秒。

她似乎……也清晰地意识到了。

姬温纶走了。

他说有些话想跟另一个自己说,却在她被催眠醒来前,不告而别了。

……

……

两个月后。

秋季过去,天色开始转凉,在周末,江雁声在柏医生的办公室被催眠醒来,窗外飘着细细的雨水,有股凉意袭来。

她茫然了会,缓缓地从沙发坐起来。

柏医生端了杯茶过来,对她温柔一笑:“睡醒感觉怎么样?”

江雁声抿了口清茶润喉,轻声说:“很舒服,这几天深度睡眠后,感觉身体和大脑都得到了彻底的放松和休息。”

柏医生点头:“你的状态现在很好,这次再从我这里拿点药回去吃,如果是准备要孩子,一定要提前半个月停用。”

“好,我知道的。”

江雁声还在喝中药,暂时没有怀孕的打算,也都让霍修默每次做好了措施。

她在柏医生办公室待了会,才起身离开。

外面还吹着冷风,江雁声走出去,裹了裹身上的水红色风衣,脚上黑色高跟鞋小心翼翼地走下台阶。

她撑起雨伞,拿手机拨打霍修默的号码。

就在此时,她指尖还没按下去,有一力道撞了她肩头一下,手机从手心滑落,雨伞也掉了,她踩着高跟鞋不稳,整个人重心失去朝台阶跌去。

江雁声双眸睁大,眼看着就要摔下去,旁边,一只男性的手掌伸过来扶住了她。

“小心。”

男人低浓磁性的嗓音,从头顶传来。

江雁声呼吸明显急促几分,一张清丽的容颜吓的发白,她抬眸看到撞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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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同时,也滚下台阶的男人。

是王纪千。

他衣服裤子都沾染了泥水,整个人看起来很狼狈,大概是走的太急没注意到人才会撞到她,现在正将地上抗忧郁的药瓶捡起来。

等站起身转过来时,看到了台阶上的江雁声,先是也怔了几秒,然后眼神带着一股戾气盯着她。

江雁声看了有些毛骨悚然,印象中的王纪千为人虚伪了些,不过形象上还是一个文质彬彬的绅士。

如今他的模样就快成为那种瘦骨如柴,充满了阴鸷气息的男人。

而就在王纪千手中捏紧了药瓶要走上前,江雁声身旁高大强健的男人挡在她的面前。

那眼神透着凛冽直直盯着他,暗含警告。

王纪千偏瘦的修长身形站在这个陌生脸庞的男人面前根本就毫无还手之力,他步伐一顿,眼底划过了阴沉恶毒之色,骂了句脏话,落败般匆匆离开。

江雁声有些呆滞,慢半拍地看眼前救了她的男人。

“是你……”

她一丝惊讶,记得几个月前在郭澄伊的公寓里,跟程放有过一面之缘。

“你是叫什么江……”程放也认出了她,粗糙的长指将嘴里叼的烟拿下,随手就捻灭。

不过时间太久,名字忘了。

江雁声很感谢他帮自己,不然以刚才王纪千那个狠辣的眼神,恐怕会对她动手,轻声说。“江雁声,我的名字,刚才谢谢你。”

程放单手抄在裤袋里,浓黑的眼神扫了下她被细雨淋湿的长发,被吓到的缘故,精致的小脸没什么血色,皮肤干净透白,唇瓣的颜色却像抹了胭脂一样。

他惯来浓磁的嗓子低咳,开口道:“你一个人?”

“嗯……”江雁声不想透入她刚看完心理医生这件事。

程放:“现在下雨不好打车,我送你?”

江雁声不想很想麻烦他,不过刚才又对亏了他出手,要现在就翻脸不认人又说不过去。

在她一丝犹豫的时候,程放捡起地上摔碎屏幕的手机,手掌递过来:“坏了。”

“……”

江雁声刚想找借口说已经打电话喊人了的,她默默地把话咽回去,唇瓣扯出了一抹微笑:“那谢谢你了。”

程放看出她的不自在,没挑破:“顺路。”

……

……

下雨天在路上最常见的是,不是车祸就是堵车。

江雁声没有坐副驾驶座,她坐到了后面,而程放也没说什么,开车上路。

两人不熟,说过的话不超过十句。

气氛有点尴尬。

江雁声看着车玻璃的雨滴,倒映着她的样子,正游神想着王纪千的事,猝不及防听见程放说:“郭澄伊最近有什么心事却不肯跟我说,你是她的闺蜜,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江雁声微愣,有一丝尴尬。

她和郭澄伊别说是什么闺蜜了,都已经是仇人了。

上次去公寓找她,程放还误会上了?

“我这几个月都在出差,偶尔白天跟她见一面,状态不是很好。”程放旁敲侧击问过郭澄伊生活上是不是出现了解决不了的难题,没问出什么。

第561章:甜蜜(2)

我这几个月都在出差,偶尔白天跟她见一面,状态不是很好。”

程放的这番话,让江雁声突然想到了南浔给郭澄伊介绍了一位有钱老男人的事。

看程放的样子,应该不知道被戴了绿帽。

她眨眼,摇头说:“我和郭澄伊不是什么好朋友,也许久没联系了。”

程放浓黑的眸色透过后视镜看她,刚要说什么,就被手机铃声给打断。

路上堵车,开得很慢,他空出一只手接电话。

“澄伊。”

……

……

郭澄伊拿到hiv检验报告单时,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传染科走出来的,天空下着细雨,打在苍白的脸上刺骨的疼。

她低头,恍惚着又看了一遍报告单的内容,确认每个字都没有写错,眼睛酸痛的难忍。

怀孕了三个月,她每天吃着昂贵的各种补品,体重却下降的厉害,腹部看起来跟没有怀孕一样纤细,经常长期低热又嗜睡,一开始她还以为是孕妇的正常反应。

直到了拿到这张检验报告单,郭澄伊整个人宛如跌进了地狱一般,后背都是除了冷汗凉凉的。

怎么会……

当初抗体的药,她吃了,也专业的把指尖挤出血,就算感染上,也不应该是她啊。

郭澄伊不敢相信,又不得不面对这个事实。

她恍惚着,站在了雨里很久,等看到一位高大的陌生男人从面前走过,才意识到程放今天出差回宛城了。

郭澄伊眼里流露出一丝痛苦,双手捂着脸,额头肌肤表层冒出的细细青筋狰狞无比,缓缓的蹲下来。

染上艾-滋病又背着他出轨怀孕,她该怎么交代?

程放在开车的路上,接到女人的电话时,郭澄伊正要跟他分手。

语气坚持,理由也充分:“程放,我们从大学交往到现在,都是聚少离多的这样处着,我不想再过这样的生活了,分手吧。”

程放早就察觉到了她的状态不对,也不可能答应,提出见面谈。

而郭澄伊却不愿意,一切都想在电话里说清楚,甚至到了最后,她干脆豁出去说:“程放,我是一个视金钱为上的现实女人,在我眼里男人只有两种,有钱和更有钱的,你家庭背景是富裕,却已经满足不了我。”

程放那张线条冷硬的脸庞轮廓有些黑沉,就连磁浓的嗓子都比平时重了几分:“澄伊,这些话你有能耐就当着老子面说。”

还满足不了她?

这女人几个月没碰,欠他收拾?

“我出轨了!”

郭澄伊一字一字在电话里说的很清楚,隐忍着什么情绪:“江雁声你还记得吗?我跟她根本就不是什么好闺蜜好朋友,上次三更半夜她跑到公寓找我。

是因为我跟她老公睡了,她来抓小三。”

她一旦把话说出去,就再也收不回来:“所以我全家都被她老公送到国外避难,程放,你是富二代,却没有霍修默有钱有势,他那样的男人魅力我抵抗不住,抱歉,我们婚约就这样算了吧。”

一句算了吧。

将两人整整七年的感情就这样散去。

电话被嘟的一声挂断,车内的气氛也陷入了诡异的宁静当中。

江雁声察觉到了从程放身上散发出来的暴戾之气。他大手紧紧握着方向盘,骨节突出,青筋冒出了皮肤表层。

刚才……

似乎是郭澄伊打来电话要分手?

江雁声假装什么都没听见,安静的看着车外,而她不知,程放抬起了深浓黑色的眼睛,透过后视镜,将视线放在了她身上。

在郭澄伊跟他分手的话里,这个是关键词。

外面,程放的车停在马路中间一直不走,后面,不少车辆按起了喇叭。

江雁声没办法保持沉默了,她转头,清澈的眼眸刚好对视上了男人打量的眼神。

在短暂的片刻,程放收回视线,面无表情启动车子。

……

……

在二十来分钟的路程里,谁也没有讲话,江雁声低着头,避开地上的坑坑洼洼下车后,清丽的脸上挂着柔美的笑容,跟程放道谢。

男人态度冷淡,没说什么。

等车开走后,江雁声站在原地想了想,莫名的,总感觉程放挂了电话后,看她的眼神很奇怪。

似乎有一丝丝的同情?

江雁声讶异,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正当她在纳闷时,一辆车的喇叭声把她吓到。

突然从旁边响起的……

江雁声捂着胸口转身,看到黑色的迈巴赫缓缓开来。

车窗降下,男人英俊完美的侧脸缓缓出现在视线内。

“本来要去接你,打电话怎么不接?”

雨已经停了,霍修默看着站在别墅区门口发呆的女人,长指敲了敲车门引起她注意。

“把手机摔坏了。”

江雁声有一丢丢的可怜,看到霍修默,连几步路都不愿意走了,对他撒娇:“还不过来抱我。”

霍修默开车门迈着长腿走下来,挺拔修长的身躯站在女人的面前,显得她纤细又娇小。

男人单手优雅地抄在裤袋里,低首,深眸略带笑意,好整以暇地望着她:“抱你也要有酬劳,嗯?”

江雁声漂亮的眼眸眯起,突然身子朝前倾,踩着尖细的高跟鞋也不怕摔了,踮起脚尖,白皙的手攀在他肩头上,红唇在男人下巴亲了一口。

“这样的酬劳,满意了吗?”

霍修默的肌肤感到了一抹软滑的轻触,他深邃微微缩起,刚要吻她,江雁声就先一步的用双手抱紧他脖子,整个人都依在了男人高大的身躯上。

霍修默强健的手臂本能的抱着她,薄唇勾起:“就几步路也要我抱,等你肚子里怀上一个的时候,整天不要挂我身上?”

江雁声一直在吃中药调养身体,就连生活作息也是按照医生的话,还会请健身女教练到都景苑教她锻炼身体。

一切都是为了能把体质偏弱的身体早日调养好,然后把抗精神的药戒了,可以给霍家生一个健康的孩子。

她低眸浅笑,去咬他耳朵:“那你就惨了,走哪都得拖家带口……”

第562章:甜蜜(3)

霍修默耳朵被她唇齿一咬,身躯紧绷几分,他眸色深深的凝望着女人这张巧笑的容颜,车已经开在小区门口了。

他甚至是来不及开进去。

大步走到车前,将女人扔了进去后,便欺身而上。

……

江雁声水红色的风衣被脱下来,内搭的蝴蝶结衬衣上,胸前纽扣被解开两颗,隐约露出了深v的胸衣,衬得弧度异常雪白。

霍修默高大的身躯压着她,低首,薄唇碾转地吻着她的锁骨,一双干燥温暖的手掌在女人黑色流苏裙摸着。

隔着一层布料,热量还是传达到了肌肤。

江雁声脚上的黑色高跟鞋掉了,脚趾都敏感得蜷缩起来,红唇也微微张着:“你就不能忍一分钟,把车开到别墅去,就在小区门口让人看见了啊。”

大白天的,他就不怕保安巡逻发现。

“轻点,车子不震谁会来看?”

霍修默伏在她的身上一通乱亲乱啃,女人的衬衫裙子也被松松垮垮扯了差不多,他呼吸滚烫,伸手去解开自己皮带。

江雁声清晰地意识到了他要做什么后,有些羞涩的闭上眼睛。

突然……

在千钧一发时,想到了什么。

“等下。”

江雁声慌忙抬起头,用手挡住他紧绷的腰腹:“上次车里的安全t用完了。”

霍修默也僵了下,幽深的眸子盯着女人看了会,手臂撑着高大身躯起来,伸出修长的大手去储蓄盒翻了翻。

“我记得是用完忘了买了。”

江雁声睁着无辜的眼眸看男人英俊的侧脸表情,似乎……是没找到有。

两人在车上做的次数,不多。

所以也没那个意识要去放几个进去。

霍修默到了最后一步却紧急刹车,连眼底也翻滚了许些猩红之色,他面无表情地将皮带扣好,又将女人的裙摆放下来。

她的身体在悉心调养着,不可能给她吃事后药。

江雁声被撩了一丝感觉是没错,也不是说马上就要,所以唇瓣翘起了笑意。

在男人眼里,很幸灾乐祸。

他长指捏了捏女人柔滑的脸蛋,嗓音低低,暗含威胁:“家里不可能没t了嗯?你现在就不知死活偷乐,等会有你受的。”

江雁声一手勾住他脖子顺势起来,衬衫也没整理,还敞开露着姣好的身段,她双腿跨坐在男人包裹在西装裤的长腿上,就是要笑。

“我今天从柏医生那出来,遇上了一个人。”

霍修默闻着女人香,有些心不在焉:“嗯?”

这两个月,江雁声顾着在家养身体,又在霍修默的劝解诱哄下,慢慢地接受了柏医生的治疗,一周去两次,根本就很少外出,就连南浔那都很少去。

所以,她说遇上了一个人。

霍修默也不知道指的是哪位。

“王家的王纪千。”

江雁声今天的事跟他说:“他好像是患上了抑郁,来开药吃,走下阶梯时太匆忙了把我撞了一下,然后……修默,他变得整个人很阴鸷,要不是有人帮我,就好像当场想对我做点什么……”

江雁声形容不出来王纪千那种眼神,阴勾勾的,除了容貌像外,跟记忆中的他形象相差太远。

霍修默听到她说的话,眉目深寒:“他对你动手动脚了?”

“我觉得他想打我。”

江雁声没有提到到程放,因为不想提起郭澄伊这个女人。

她红唇亲了亲男人皱起的眉头,问他:“王家现在是怎么了,他似乎生活的不是很如意。”

不然,也不会从一个意气风发的富家公子,变得瘦骨如柴还靠抗抑郁的药度日。

霍修默大手轻抚女人的脸蛋,指腹很温柔的蹭着她白皙肌肤,薄唇讽刺:“黎昕在生意上打击到了他男人的自尊心,霍修城保得住王家公司,却保不住他。”

“这……”江雁声无奈的摇头:“王纪千的偶像包袱也未免太重了。”

霍修默却认为谈不上看的太重。

一个大男人生意上几次三番被一个女人踩在脚底,任谁尊严都会被挑衅而愤怒。

黎昕刚开始将目标锁定在王氏,被霍修城阻碍了一两次失败后,她学聪明了,利用了王纪千心高气傲又急功近利的弱点,给他致命一击。

不过王纪千落败却还是有点小聪明,知道这件事追根究底是因为谁而起。

否则,他看到江雁声也不会发怒。

霍修默眼底划过了道凌厉之色,他低缓的嗓音,显得几分漫不经心:“以后你出门我让斯越陪你。”

以免,某些找死的家伙伤了她一根汗毛。

江雁声没拒绝,她到底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要下次再遇上王纪千,他弄死她恐怕就跟捏死一只蚂蚁般。

两人在车上亲密的接了会吻,等霍修默身体的冲动下去后,才整理好衣服开车进别墅。

……

江雁声一边被他抱着上楼,一边若有所思的说:“你想利用王家逼王瑗暴露真面目,然后跟我父亲自首,可是她心够狠的啊,看着哥嫂侄儿受难,还是咬牙撑着装作贤良淑德的样子。”

两个月了。

王家无时无刻不被霍修默打压着,夹在霍氏兄弟中间被当成炮灰来轰炸,损失什么不说,精神上也跟着受累吧。

王瑗明知道牺牲了自己,王家就安全了。

可是,她却情愿王氏整个家族受到自己的牵连,也要在江家撑着。

果然,鞭子没打在自己身上,是无法感同身受的。

霍修默口吻淡淡:“无妨,等王家被逼到绝路再也忍无可忍时,在放些风声让他们知道真相。”

“恐怕到时候王家该窝里斗了。”

江雁声白皙的指尖,去捏男人俊挺的鼻梁:“无毒不丈夫,你啊真是太坏了。”

霍修默完全可以将王瑗的恶行告诉江亚东,让她伪善的形象一再一败涂地,可是他却没有。

就好比去惩罚一个罪恶至极的人。

一刀下去,将她杀了也就是一瞬间的痛苦,而对她用凌迟的话,那是千刀万剐般的痛。

王瑗精神虐待了她整个童年,霍修默就效仿她的手段,用王家来对付她。

江雁声看的很透,男人的心思狠起来,就没有女人什么事了。

霍修默大步抱着她走进卧室,砰一声关上后,将她整个人都抵在了墙壁前……

第563章:甜蜜(4)

撕拉一声。

江雁声的黑裙被撕破了,裸露出了一双秀长白皙的美腿,被男人大手握着架在了他腰身上。

他低俯身躯,也顾不得跟她说王瑗的事,动作急不可待的想跟她亲密。

江雁声在男人覆上来前,红唇轻启提醒:“你又撕坏我裙子,要赔的啊。”

……

……

一个用过的套被扔到垃圾桶。

霍修默紧绷性感的身躯翻下床,随便套了一条裤子,结实的胸膛肌肉上还溢着汗水,窗外的光线已经暗淡了,他将灯打开。

江雁声气喘吁吁地裹着被子,下面,一丝不挂。

她被汗水染湿的发丝凌乱,裸在外的肩头,也是印着很重的吻痕,肌肤娇媚异常,她吃力的坐起身,伸手把床头柜的水杯拿过来。

一小口一小口喝了半天,霍修默随便整理了下狼藉的卧室,走到床沿,大手揉揉她的脑袋:“我去把晚餐端上来给你吃。”

江雁声双腿走不动路了,点点头。

霍修默先穿上衬衫,走出去前还把门给带上,安静的卧室里残留着男女事后的一丝暧昧。

她喝完水,把水杯放回去,随便将男人搁在床头柜的手机拿过来。

柔软的洁白大床内,温度还很高。

江雁声裹紧了被子,仰头躺在男人的枕头上,将他手机打开,想刷会微博打发时间。

谁知道,看到了一条未读微信。

要说这两个月里,霍修默越发宠她,而她也越发爱他。两人之间的一些隔阂已经彻底消失了,可以说是亲密无间了。

所以,江雁声没有给他什么私人空间,看到有微信进来,指尖就点进去了。

说不定,还能帮他回复一下呢。

……

一个网红脸的女人头像出现在眼前,陌生,不认识。

江雁声点进聊天记录,才发现这陌生女人一整天好几条消息轰炸过来。

内容也没什么暧昧的,都是问些工作上的事,就是一直叫霍修默:“小霍总?”

三十岁的成熟男人被叫小?哪来的鸡皮疙瘩称呼,江雁声有些嫌弃的皱眉,她把这个女人的微信号截图,准备发给李秘书拷问一番。

不过……

江雁声突然想到李秘书这个老油条,嘴上十句话,只有一个字是真的。

她改变主意,用霍修默的微信账号转发给黎昕。

这个下班点,黎昕回消息的速度还蛮快,像极了她的行事风格,干脆利落一个问号发来。

江雁声打了三个字过去:

黎昕:

江雁声:

黎昕懂得察言观色,江雁声一问,就知道她想了解什么,把女人的背景告诉了她。

江雁声将焦娇发给霍修默的消息内容转发给黎昕看。

一大段话里,其中一句最令人印象深刻:小霍总,汪经理想要我私人号码,我怕他半夜骚扰我,就把你的号码给他了。

“……”

江雁声问黎昕:

一旦这样做,不就是暧昧吗。

黎昕沉默了两三分钟,也无奈:

她还说的委婉了。

一个26岁毕业的女人,心眼没有像给霍修默发消息的内容那般无辜懵懂。

在黎昕这种混迹职场的老江湖眼里,分分钟钟就看破。

焦娇的父亲跟霍光晟是好友,不是普通身份家境的实习生,江雁声就算在霍修默面前再得宠,在霍家也得安分当一个小媳妇。

她没有让黎昕做什么,问了一些焦娇的背景就没有在回复。

霍修默端个饭慢死了,江雁声打开焦娇的朋友圈,看了几分钟下来。

大概是又深层一度了解了这位白富美。

名校毕业,家境好,独生女,在国外镀金回来后,拿着高学历的毕业证打算进入霍氏学习,然后能独当一面了就回到焦氏当女总裁。

这么有志气?

那怎么会问霍修默文件送错部门该怎么的弱智问题呢?

焦娇给她的感觉,就是故意找借口故意跟霍修默搭讪,一口一个小霍总的叫法,就像是男女间亲密的称呼。

江雁声恍神间,就连门口传来的脚步声都没听见。

霍修默端着一份晚餐进来,看女人拿着他手机也不知道在看什么,五官神色如常,开腔道:“声声,先把饭吃了。”

江雁声被吓一跳,指尖下意识点了下屏幕。

而好死不活的,她还停留在焦娇的朋友圈,不小心就把她一段励志工作的动态给点了赞。

“……”

想撤回已经来不及了,焦娇已经在动态下艾特霍修默回复:“小霍总的鼓励好暖心,谢谢!”

“怎么了?”

霍修默将晚餐放在茶几上,回头看见江雁声一脸撕裂般的绝望表情,薄唇溢出低笑。

不就是跟他上了快一个小时的床,有累成这样?

江雁声抬头看他,轻咬下唇问:“焦娇是谁?”

霍修默见她拿着手机,猜到了几分言道:“焦氏的千金,我父亲让她来霍氏上班。”

“所以……她一个名校毕业的高材生证书,不是买来的吧?”江雁声从未入过职场,却也问不出像焦娇那种弱智的问题。

霍修默拿起椅子上的浴袍,将她从被窝里抱出来然后给披上,语调淡漠没有什么情绪起伏:“富家女去镀个金回来很正常,你要愿意,再去读个博士我也供得起。”

“……”

江雁声可没那么容易被他轻描淡写过去,将手机扔在床上,抬起白皙的手抱着他脖子,脸贴的很近,语气幽幽地:“那这位镀个金回国的网红脸富家女,是想认真工作呢?还是掉金龟婿?”

“网红脸?”

霍修默第一次听见这种新鲜词,像没见过世面般,很正经问她:“这是什么脸?”

“你少给我转移话题。”

第564章:甜蜜(5)

江雁声看他一脸心虚求教,被气笑:“你求生欲很强大,我又没怎么着你了。”

霍修默遒劲结实的手臂抱着女人,将她放在沙发上,英俊的五官脸庞神色从容,眉目间也没有露出一丝心虚尴尬的情绪。

“求生欲又是什么意思?”

在女人的逼问下,霍大总裁打算装傻到底了,面对江雁声似笑非笑的表情,这些事有些话,他可以什么都听不出来。

“求生欲啊?”

江雁声想了想,语调慢悠悠告诉他:“唔,就是你在面对老婆时,脑海里有强烈活下去的思想。”

“……”

霍修默微顿片刻,一本正经道:“别把自己形容得这么恐怖,你很可爱。”

“看啊,这就是男人的求生欲。”

江雁声言归正传,才不会轻易就被忽悠过去,指尖揪着他的领口,往面前一垃:“嗯?你爸爸的好友的女儿是来公司正经上班,还是来找男人?”

霍修默看她凶巴巴的,可能一回答不好,会被她当场给弄死。

他语气很淡漠:“明天我就把她调到霍修城身边做秘书。”

霍修默坑起自己堂弟来,是没有一点良知。

江雁声这才给了他几分笑脸,松开男人的领口,还温柔地帮他抚平褶皱:“霍修城还没有女人,焦娇的爸爸又给你爸爸交好,两家人肯定很愿意亲上加亲的,你这个做堂兄的真为你弟弟着想呢。”

霍修默低首,修长的大手将她细软的手指递到薄唇,吻了吻:“现在可以告诉我,什么叫网红脸了?”

“唔……”江雁声想了想说:“就是无数个女人都拥有着一张大同小异的美貌,相似处在脸型,大眼,尖下巴,高鼻梁和精致妆发,要说的笼统点的话,就是她们啊……都整容了。”

霍修默深邃的眸光注视着她这张干净的脸蛋,伸出手掌揉了揉。

“霍修默,你什么意思?”

听到女人整容,他来揉她脸?

英俊的男人很淡定拿开手,薄唇扯动:“像你这样大眼睛小嘴巴?”

“……”

她眼睛会大的那么夸张,嘴巴会水肿吗?

这男人的审美观也醉了。

霍修默打量了她一会,严肃道:“你这样就很美,别去整容。”

江雁声好嫌弃:“你吵死了,吃饭。”

都景苑这边,江雁声把饭吃了又被抱到浴室去洗去一身的黏腻,先前被他折腾早就累了。

她今晚比作息时间早睡了一个小时,而远在宛城另一处地方的女人却情绪失控,失眠度日。

……

郭澄伊独自待在私人别墅里,程放打一个电话进来,她就挂断一个,就这样反复着,到最后她都快麻木了。

而就在前一秒时,程放没有在打来。

郭澄伊呆滞着苍白的脸,手指猛地收紧手机,用力到快要折断。

她含泪通红的眼底划过了抹仇恨和不甘,矛盾的情绪激烈地在她脑海中影响着。

头很痛。

越是这样,就越是让她悔恨。

郭澄伊现在很后悔两个月前对江雁声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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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如果她没有一时起了狠毒之心,就不会间接性害苦了自己。

艾-滋-病!

病死率极其的高,哪怕是有潜伏期,也不过是八九年,最长了……

她才三十岁不到,还没有享够荣华富贵,就这样被病魔给活活弄死了,她不甘心。

郭澄伊去倒了杯水喝,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要死,反正也有江雁声一起陪葬。

她吃过抗艾药又专业排血都被感染上,何况是江雁声在抵抗力极弱的时候。

那时,她都高烧得快死了。

郭澄伊只能靠这样的想法来缓解自己激烈的情绪,她的命,只剩下了十年不到还有什么豁不出去?

喝完水,郭澄伊眼底压抑着冷意,狠下心删光了程放的联系方式,也等于是删光了她的爱情。

然后,又给彭总打了一通电话。

……

……

事关孩子的问题。

就算再晚,彭总也会放下手头上的一切过来。

在私人别墅里,郭澄伊上楼待在卧室等了四十几分钟,才看到这个男人神色紧张的出现。

从酒局上被叫来的缘故,彭总昂贵的手工西装染了浓郁的烟酒味,他扯掉脖子的领带,一走进来就问她:“孩子怎么了?”

郭澄伊看他眉宇间的神色尽是关心着腹中的孩子,唇边溢出了苦涩的笑。

她酝酿了许久的眼泪,也在彭总来了就往下掉。

“怎么了?”

彭总看她一句话不说就哭,想受到了莫大的委屈,哭得削弱的双肩都在发颤。

他迈步走到女人的跟前,就被她一把抱住。

郭澄伊将苍白的脸贴在了他的西装上,呼吸间都是浓浓的烟酒味,忍了又忍,让她美丽的容颜看起来就越发憔悴柔弱了。

“彭总,我未婚夫跟我分了……我,我孩子是你的。”

她很绝望一般,哭着说出来。

而彭总的表情却狂喜,激动得难以形容:“真的?孩子是我的?”

郭澄伊喉咙哽咽,被他大手强迫抬起头,双眸很红肿:“对,我怀了你的孩子。”

她一字一字,清晰地告诉彭总。

对于郭澄伊而言,孩子到底是谁的不重要,她也没有去做亲子鉴定,可是,伪造一份对于护士来说,那只是轻而易举的事。

她深呼吸止住哭泣声,抓着彭总的手掌覆上她依旧很平坦的肚子,用最完美的演技来哄他:“彭总,你要当爸爸了。”

在过几年就快上五十岁的彭博,如今再次成为父亲,心情难以平静,他看着女人一双眼眸里含着水水的温柔,大手猛地抱住了她,嘴唇在她的额头重重亲了一口。

“澄伊,你要钱还是要房子我都给你,未婚夫分了就分了,以后我养你和孩子。”

郭澄伊刚哭过,梨花带雨的模样很勾起男人的怜惜,她听到彭博的话,笑着又掉起眼泪来:“彭总,我只想要一个家,一个宠爱我的男人。”

彭博温柔的给她抹去脸蛋的泪痕,嗓音哄着,慢慢地,嘴唇去亲她的唇:“宠,以后把你捧在手心上宠。”

第565章:跟男人对着干,那只会被男人干

夜晚。

办公室外,一盏盏照明的灯被熄灭,黑暗无声侵蚀着,黎昕泡了杯苦咖啡,面容冰冷地站在通透的玻璃窗前,静静凝望着大厦下繁华的夜景。

这些,代表着最繁华的光,让她若有所思的想到了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黎昕红色的唇淡淡的笑,整天工作室勾心斗角让她今日有些疲倦了,这种心态导致于连回家的力气都没有。

她喝完咖啡,又继续投身在工作中。

公司加班的同事都走的差不多,对于黎昕办公室还亮着灯这种事情早就见多了就习惯了。

大家结伴走后,偌大的大厦就更显得安静,黎昕手边,手机突然亮起。

她视线一扫,看到霍修城的来电。

最近得罪的他厉害,黎昕没接,她又不是有受虐的倾向,下班又回公司待到这么晚没回公寓,也是不想看见他。

霍修城这样的男人脾性,黎昕是了解的。

被女人拒接了后,他不会再打来第二个,手机响了不到十几秒钟就被挂断。

办公室里,又重新安静了下来。

黎昕在公司待到了快凌晨,她将项目做好,指尖揉揉发疼的眉心,仰头靠在椅背上歇息会。

她还在想着……不如在公司凑合一晚时,又是电话铃声突然将思绪打断。

这次不是霍修城的电话,也是一楼大厅前台。

黎昕接起,声音冰冷:“请说。”

“黎秘书,有位王纪千的先生上来找你了,说是给你送夜宵。”

前台的话,猛地让黎昕心一颤。

……

叮的一声。

电梯门缓缓达到。

一道诡异的口哨声隐约传来,在这安静地环境里,显得尤为地阴森恐怖。

脚步声从远渐近,一步步的。

在那玻璃墙上,浮现出了一抹修长削瘦的身影,王纪千面无表情地站在灯光下,手上提着冒着热气的外卖,他眼神阴鸷的盯着里面。

看到有微亮的灯光,王纪千走进去,他随手把外面搁在格子的办公桌上,朝黎昕的办公室靠近。

门半掩着,很安静。

王纪千抬手,砰一声将门推开。

他视线冷冷地扫了一遍里面,电脑屏幕还亮着光,女人的手提包摆在桌上,看起来根本没走。

王纪千进去,顺带把门给反锁了。

办公室空间也就这么大,一目了然,干净整洁得没有藏身之处,王纪千扯了扯领口,早看到了沙发背后,在侧面露出了一双女人高跟鞋的鞋尖。

他沉郁的脸色冷笑,开口:“黎昕,像个缩头乌龟躲着可不是你风格,出来吧。”

就算没有被回应,王纪千还是能说下去:“我知道你是受了谁的指使来跟我作对,呵,像你这样拥有很高学历的女人,年轻又正值顶峰的美貌,在工作上找个有钱的老总嫁了不是更容易?

何必为了升职体现自己的价值,去跟男人对着干,那只会被男人干。”

王纪千一股郁气累积在胸膛内已久,被打压得失去了男人的自尊心,在能力上不如她,为了扳回一城,近乎扭曲的变态心理让他极度想在身体上征服这个女人。

这样,他才能以解心头之恨。

王纪千满脸暴戾的想沙发走去,他想侮辱这个高冷矜持的女强人很久了,在她第一次出现在自己的视野里的时候。

王纪千就有一股强烈的征服感,他想撕碎了这个女人的西装,把她那双修长雪白的美腿架到肩头,看到她穿高跟鞋的脚崩直,哭求着他放过。

一想到能让这种强大的女人屈服自己,王纪千就忍不住,几大步走向沙发,想把她拖到霍修默的办公室里强,让她狠狠地记住这份屈辱。

而等王纪千走到前面时,却发现地上摆放地是一双高跟鞋,根本就没有女人的身影。

他阴鸷的五官表情怔了下,听到什么动静,转身回头,突然看到黎昕高举起台灯,朝他脸上砸来,

“啊!”

男人的惨叫声,瞬间响切在整个办公室。

黎昕手中的台灯也跟着砸落在地,她穿着一袭精致翻领的灰色西装冰冷的站在原地,眼眸看着满脸是血痛苦无比的男人。

她故作镇定地将高跟鞋穿上,然后没有再看王纪千一眼,转身就朝外走。

身后,男人嘶吼大叫着。

黎昕踩着尖细的鞋跟,快步走到电梯里,她发冷的手指摁着按键,一边拿手机给霍修城打电话。

刚拨出去,就被他摁断。

黎昕洁白的脸上很冷漠,又拨打了出去。

结果又被摁断,霍修城就是一个披着皮囊的外衣,骨子里却充满了卑鄙恶劣的暴徒。

他记仇的心眼,比女人小了数万倍。

黎昕看他不接,就没办法让霍修城来镇压王纪千这个变态男人,她死了打电话给他的心,也就这几秒钟的时间里。

眼前的电梯,眼见着要合上。

突然!

一双沾满了鲜血的手掌突然扒开电梯门,王纪千那张阴鸷恐怖的脸,也逐渐出现。

黎昕独自站在里面,冰冷的视线与他对视,在男人阴冷的笑容里,她的手机从指尖滑落。

……

……

掐断两次电话后。

霍修城旁边一个身姿曼妙的女子将举动尽入了眼里,她给眼前英俊的男人倒了杯红酒,说话腔调慢慢的,像是在无时无刻都在引诱着男人。

“霍二少这是被女人查岗了吗?”

霍修城还没说话,包间里的另一个长了一张狐狸脸的男人就先说笑了:“尤总监,我们霍二少还是一个单身,也不知道什么女人有幸能成为他正牌太太。”

霍修城沉寂了整整四五年,先前外界传闻是在霍家养腿伤,已经颓废到了再无翻身的能力。

后来,突然强势回归在霍氏跟自己堂兄争权夺位,可是掀起了一阵热议。

不用旁边的男人说,尤媛早就了解过这个男人,比如,他曾经追求过宛城第一美人,爱得失去了双腿。

不过,这点上。

尤媛不会心里膈应,反而觉得被狠狠抛弃过的男人,才会更有野心魄力去夺去不该是他这个身份能拥有的东西,比如,权势地位以及女人!

第566章:从骨子里就有种奴性,想要男人狠狠征服自己。

尤媛认为在这宛城里……顶尖优秀的男人已经是凤毛麟角,也不是一般女人能轻易拿下。

她睁着一双美目,意欲找个能力足以降服自己的男人,就是因为本身太强,在外人眼里没几个男人能征服她,而其实……

尤媛从骨子里就有种奴性,想要一个狼子野心的男人狠狠征服自己。

她看中了霍修城,从他的眼里看到了野心。

为了生意上的合作,一场酒局过后,尤媛醉意朦胧了几分,狐狸脸的男人名叫金树,收了她的好处,很有眼色先走。

尤媛潮红的脸妩媚一笑,对眼前英俊的男人靠近,轻轻呵气:“二少,我还有个项目想跟你细谈,先回酒店怎么样?”

霍修城眉目冷漠得不为美色所动,而当尤媛扶额醉倒过来时,他强劲的手臂扶住她软的无骨般的腰。

尤媛自认为出生高贵,又是一个公司的女总裁,身材还前凸后翘的,眼前这个男人根本就没有拒绝她的理由。

尤媛想睡这个男人的心思,早就在酒局上,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暴露无遗,开好了酒店的主题套房,刻意营造的气氛极为暧昧。

她假意醉的都走不稳,高跟鞋摇摇晃晃的,一直跟在霍修城身旁的阙爷,他也没有扶的意思。

等到了房间,尤媛故意将这个碍眼的保镖给推出去,露出几分女人任性娇气,醉的妩媚对坐在轮椅上的男人说:“霍二少,你走哪都带着一个保镖,是怕我伤害你吗?”

她说着笑起来,深v领口的晚礼服伏下,露出了雪白一片肌肤,越看这个男人禁欲的这张脸,就越想打破他的冷静。

霍修城凉薄的眸子看着她,都是成年男女,有些事不用挑的太明。

“你能怎么伤害我?”

冷漠阴暗的男人眼底隐藏着极深的轻视,却丝毫没有表露出来,他像个很成功的伪装者,举止间早就把尤媛给迷的晕头转向。

她一开始只是试探,后来他不排斥,就越发大胆起来,带着香水味的气息越发靠近,手指,挑着他的衬衫。

唔,通常把衬衫纽扣系到领口的男人,都充满了禁欲感又极度的重色。

尤媛很迷他的喉结,说话滚动时很有魅力,性感的身体几乎贴上了男人,她张嘴,轻轻含住他脖子上的喉结。

也就一瞬间的舌尖触碰,霍修城大手将她推开,嗓音冷漠传来:“去洗干净。”

尤媛一愣,随即妩媚笑了。

“好,那你等我……”

暧昧的气氛消失的无影无踪,不过,她就喜欢这种过分洁癖的男人。

……

尤媛在卫生间里把自己洗得很香,她也不怕出去后霍修城不在了。

这个狼子野心的男人明显是想借着她上位,利用她的价值,在他没有夺权成功之前,都不可能摆脱的了她。

尤媛洗好澡,性感的身体裹着浴巾就出来,长发湿漉漉的披在肩头,胸前,被勒出了一道深沟。

她看到男人优雅地已经坐在床沿,床头柜上,还摆放着两杯红酒。

霍修城幽邃的黑眸朝她看来,无波澜一般,又朝她招招手。

尤媛心一热,越是这样冷漠,她就越想看到霍修城在自己身上疯狂的另一面,唇角翘着走过去。

“你父亲对开发那个项目很感兴趣?”

尤媛接过他递来的酒杯,扭着腰在男人身旁坐下,挨的很近,带着股女人香。

她品了一口红酒,故作娇嗔:“你还真是工作狂,在包间里还没谈够吗?来酒店了还谈。”

霍修城的眼底深不可测,削薄的唇扯动:“你叫我过来,不就是为了谈项目?”

他的眼神太深,看不透在想什么。

此刻醉意微散的尤媛却当成了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身体纯粹的迷恋。

被他看一眼,身体热得不行。

她喝完杯子里的红酒,整个人妩媚的贴上男人高大的身躯,脸颊蹭着他的肩头,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他的强壮。

尤媛没回答男人故意戏谑般的话,反而咬着唇在说:“你整天坐轮椅是怎么锻炼的,一身肌肉。”

霍修城看着她今晚从出场到现在,都在fa骚等着男人来上,大手攥住女人想要往他西装裤伸去的动作。

尤媛抬起头,眼睛妩媚茫然极了:“不能看吗?”

她一问出口,突然整个人天昏地转。

等缓过神来,早就被霍修城压在了这张床上,他强烈的男性气息就已经让尤媛身体敏感到了极致,呼吸微微喘着。

就好像什么都没做……

眼前这个气场强大沉郁的男人就已经占有了她。

“霍二少,我们不仅合作关系,另一方面的关系也可以近一步。”尤媛抬起雪白的手臂,抱住他的脖子。

霍修城低首,薄烫的气息在女人耳朵洒下。

尤媛醉意间,已经分辨不清男人跟自己说什么,她脑海中所有的感官意识都在他那双缓缓伸入自己浴巾里的大手上。

下一秒。

一股凉意强烈袭来。

尤媛一丝不挂地躺在了男人身躯下,每个部位都敏感无比,忍不住抬起腿,去勾他的腰身。

……

霍修城面无表情地将女人的腿拿来,坐起身,西装裤一丝不苟得没有任何褶皱,黑色衬衫却有几分凌乱,染上了一股浓郁刺鼻的女人香气。

他英俊阴寒的五官隐在昏暗的光线里,修长的大手从裤袋拿出手帕,动作缓慢优雅地,将脖子喉结上,女人印下的口红擦去。

阙爷从外面走进来,还拿着一个手提箱。

“二少。”

霍修城眼底沉戾,将手帕扔了,原本要靠着轮椅的双腿,却站起来,步伐稳沉的不像一个残疾人。

阙爷见到面不改色,等主子走向浴室,他才打开手提箱,拿出了工具,朝意识迷糊的尤媛走去。

水声渐停。

霍修城洗去一身胭脂水粉味从浴室走出来时,房间内女人似痛苦又似享受的叫声已经响起,娇叫连连。

阙爷持续着手上的动作,回头对霍修城说:“二少,尤媛这个女人野心大,是否需要录下今晚?不然以后不好跟黎小姐交代。”

第567章:她的手要没好,整个医院就跟着一起陪葬。

阙爷认为将来,主子会不好在黎昕面前交代,完全是因为尤媛不是普通女人。

一个身居高位的女总裁早晚会跟黎昕呛上,两个要强的女人争夺起来,必有一死。

在经过王家的事上,阙爷对于黎昕的工作上手段和能力是认可的,在他心中,主子跟霍修默夺权争斗,需要的是先黎昕和尤媛这样的女人扶持他。

而裴潆那种养尊处优的大小姐,男人娇养在家里赏心悦目还可以,倘若放在外面。

恐怕都不够黎昕和尤媛一根手指头玩。

阙爷会站队黎昕,更是因为他现在正在做的事所影响。

主子将来得势了,怎么可能会要一个被手下用工具弄过的女人?

霍修城在真皮沙发坐下,薄唇冷冷吐出两个字:“不必。”

他做任何事,黎昕连管的资格都没有,还交代?

如今的自负,造就了霍修城对于黎昕态度上的怠慢,不过,他顿了会,又开口命令:“拍一段下来。”

阙爷还以为主子想通了,结果,却霍修城压着眉目间的沉戾之气,开腔道:“以后不能让潆潆误会。”

“……”

主子,你跟尤媛不做,也跟黎昕做过吧?

阙爷心里阴影面积很大,默默地想,难道还能跑到裴潆面前说,是黎昕强迫自己的不成?

次日,一早。

酒店套房的双人床上,霍修城双目紧闭,完美的英俊五官轮廓慵懒而性感,身旁,尤媛幽幽转醒来。

在洁白的被褥下,她的身体酸软而发疼,胸前半掩,说不出的妩媚勾人。

满地凌乱衣服,床上还躺着一具高大的男性身躯,昨晚发生了什么,无声的在彰显着。

尤媛刚想贴过去,伸手去抱住霍修城,熟睡的男人也醒了。

他浓墨般眸子在女人娇媚含羞的脸上一扫,开腔说话,嗓子带着不太容易辨别的阴冷:“昨晚弄疼你了?”

尤媛没察觉到男人眼底的阴霾,她又不是第一次尝这种事,而几任男人都没这样令人酸软得身体发热。

腿心到了现在,还感觉有点痛。

可惜她喝糊涂了,记忆一片空白怎么都记不清了昨晚跟他做的过程,只知道身体被人狠狠的折腾了。

对于霍修城这样问,尤媛成为他的女人,举止间也带上了不自觉的亲密,娇嗔了男人一眼:“你昨晚太粗鲁了。”

没想到霍修城腿都断了,还能这么强悍。

尤媛心底说不出的愉悦,顿时身体的酸疼都减退了一大半,她想甜蜜的投入男人的怀抱里,趁着两人醒来的时候,跟霍修城亲密培养两人感情。

而就在关键的时候,房门被外面敲响了。

那个叫阙爷的保镖嗓音传来:“二少,出事了。”

虽说尤媛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不过也没腻歪的像个小女人不肯走,她穿好衣服后,跟霍修城说了句常联系,就扭着腰离开。

在房间里,霍修城冷漠着神色,换下浴袍,听到阙爷神色紧张地汇报:“王纪千昨晚跑到霍氏去,趁着黎小姐孤身一人没下班对她施暴。”

霍修城系上纽扣的动作一顿,眼底无声无息地冷寒,薄唇间溢出深深的两个字:“施暴?”

“黎小姐现在在医院里。”

……

黎昕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了病床上,意识还有点恍惚,听见耳边有医生跟人说话的声音。

像是在说手腕骨折,需要休养一个月才能能康复训练,不能在受到二次伤害。

她突然感到手腕处的疼痛感,恍惚的想起了昨晚疼得晕死过去发生的一切。

王纪千那个阴郁恐怖的男人在电梯合上前出现了,他残暴地将她拉出去,然后脸上的血沾满了她的衣服,明明已经瘦骨如柴了,力气却出奇的大。

黎昕拼命的挣扎,用尽全力给大厦值班的保安争取上来营救的时间,她无意间扇了王纪千一巴掌,也彻底惹怒了这个男人。

王纪千用了十倍的力气,狠狠的还了她。

然后就开始疯狂的撕扯她的衣服,嘴上骂着侮辱女人的脏话。

说是要搞大她的肚子,让霍修默得力的女秘书怀着他的种下贱的伺候着霍修默。

那些难以入耳的话,让黎昕那一刻在想,她为什么要用台灯砸王纪千,而不是找把刀杀了她。

就因为她挣扎的厉害,情愿死也不让他碰一下,最后左手被活生生折断,疼得黎昕晕死过去。

她昏迷前一秒,隐约听见保安跑到的脚步声。

后面王纪千有没有被抓住,她是怎么被送到医院来的过程,黎昕已经没有印象了,她疼得拧紧眉心醒来。

一睁开眼,就看到了霍修城的身影。

她睫毛轻颤,胸口内的心弦就像被什么轻触到了。

医生紧张地汇报着:“黎小姐脸上的红肿抹点药12小时内就能消退,骨折伤了没有修养好,以后会严重到不能提重物,身上护士已经检查过了,没有什么伤,住院一周后就能出院。”

比起医生,反观霍修城的五官神态,沉寂得没有表情,不过,嗓音说话却泛着令人胆颤寒意:“她的手要没长好,这家医院也是时候跟着陪葬。”

医生连声保证:“黎小姐的手肯定能好。”

只要病人配合医院的治疗,康复是早晚的事,医生不敢说霍修城小题大做,就差没给他跪下来。

谁知道晚上值个夜班,还会摊上这种事。

医生出去后,病房内的气氛也安静下来,黎昕醒来的呼吸声已经变化了,她不知道霍修城这样在意她的手是故意做戏哄骗她,还是有别的原因在。

比较,两人最近这几天关系很僵硬。

不管是处于什么目的,黎昕忍着手腕丝丝的痛楚,语气疲倦地开口道:“这次你恐怕别想拦不住我弄死王纪千的心了。”

那个企图玷污侮辱她的男人,黎昕被折断一只手,她会以十倍的疼痛来算,一分不少的还给王纪千。

霍修城幽暗的眸子看向她,嗓音无温度:“醒了。”

黎昕呼吸了一口气,她连说话都很吃力:“我想喝水。”

霍修城给她倒了杯水,手还残着,躺着似乎不好喝下。

第568章:直面自己的野心,一心想变成受人尊敬的上等女人

黎昕没什么力气,意图想抬起另一只无力的手时,杯子就已经递到了她唇上。

“不喝?”

霍修城看她那双还冒着血丝的眼眸盯着自己,也没察觉什么不妥的地方。

“我这样喝会弄湿一枕头。”

黎昕看着他,抿唇说:“有吸管吗?”

“手断了还娇气上,喝个水要吸管?”霍修城面无表情冷嗤的话,就好像无情的扇了女人一脸。

比起昨晚被王纪千打了巴掌,现在这种无形的疼更让她难堪。

这男人小心眼得无人能敌了,还记恨着前几天工作上得罪他的事。

黎昕骨子里有股不服输的劲,被他讽刺了,也不吵不闹,吃力地抬起手要接过杯子。

她自己也能喝,何必遭他冷眼。

霍修城在她苍白着脸抬手的那一瞬间,眉目微敛,差劲的态度是半点温柔都没有给她的,大手按住她肩头,将女人微微起来的身体压下。

然后神色深冷地喝了口水,又扣住她的脑袋,薄凉的唇覆在了她依旧殷红的双唇上。

嘴唇之间的触感是冰冷的,水却是热的。

黎昕没挣扎,也没力气跟他闹什么变扭,不然又该被讽刺娇情一类了。

两人成为了男女朋友以来,亲密的次数不多,绝大多数都是在他心情沉郁的情况下。

而霍修城在被下药不能控制自己的情况下,被她趁机强上了后,就没有一次真正碰过她。

每次都是用特殊的办法来解决需要。

就别说是接吻了,她苍白的脸蛋染上了一丝红晕,将唇齿间渡到口中的温水如数咽下,气息有些微微急促了。

霍修城在她舌尖咬了一口,才退出去。

他五官神色依旧冷静沉郁,眼底更是没有染上半点的欲,唯独那嗓子,有了几分沙哑:“你是不是故意想要男人这样喂你?”

黎昕有些迷离的意识,一下子就从这句话里清醒过来,她逐渐咬下唇,被气到了:“霍修城,我是欠虐,伤成这样还有心情想跟你玩亲热?”

他还真是,哪来的优越感把自己当什么了。

……

就这一句话,黎昕把男人给惹走了,她躺在床上休息也不是很失落,毕竟从未奢望过霍修城能有足够的耐心和温柔在病房里陪她。

醒来时,看到霍修城的身影那一刻,黎昕是意外的,心底的某一处柔软也被他触动了。

因为霍修城的所有柔情似水都给了美丽需要男人用心去呵护的女人,就连一分都不会再给别的女人。

她来宛城,早就直面了自己的野心,一心想变成霍修城的女人和受人尊敬的上等女人,就没有空去伤心失望。那个吻,似乎打破了两人这几天的僵持,他黑脸走了,却找了医院最贵的护士过来。

黎昕手腕疼了三个小时,才终于没什么感觉了。

一脸虚弱的躺在病床上睡到快中午,这时,门外,江雁声捧着一束鲜花过来看望。

……

护士出去,病房内只有两个女人。

江雁声把花放好,对她轻声说:“霍修默一早得知你被施暴住院的消息,已经派人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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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纪千给打断了双手。”

没得黎昕出手为自己报仇,作为她的老板,霍修默的态度已经表明。

“王纪千现在在警局里被关着,他性格大变的缘故,恐怕跟服用抑郁药有关,精神上出了点问题。”

江雁声昨天才刚跟霍修默说完王纪千想对自己动手的事,没想到晚上,黎昕就遭遇到了。

听到黎昕差点被强,手骨还被活生生折断,江雁声听得心惊胆战的。

黎昕扯了扯唇:“也是我把他逼的太过分。”

王纪千有吃抑郁药她不知道,但是在恶意的针对里,她确实没少给这个男人造成严重的心理打击。

“你好好养伤,这事不会轻易放过他的。”江雁声不去提昨晚黎昕遭遇的过程,以免让她又一次承受痛苦。

“对了,你租的房子方便住人吗?我给你请个看护,医生说你的伤要一个月才能好,会好的。”

江雁声进来前,早就先去咨询了医生黎昕的情况了。

黎昕微怔,想起她住在霍修城的公寓里,标准的白领住处没有空余房间,何况她也不习惯跟陌生人相处。

面对江雁声关切的眼神,她拒绝了这个善意的帮助:“我休息一周就能正常上班,不用请人。”

江雁声没强行叫她在家休一个月,淡淡微笑,尊重黎昕的决定。

对于比工作看的比性命还重要的人来说,伤势并不能阻碍她们对工作的热情。

当初霍修默枪伤休养不到三天,就跟没事人般在家也要处理公事,黎昕的能力已经足以跟男人对敌了。

……

江雁声一下午都在医院陪着黎昕,跟她说说话,而王家此刻早就乱了套了。

王瑗这次也被叫回来,一进门,王夫人就痛哭流泪的抱着她跪下来。

“瑗儿,纪千这次被扣押在警局里,霍家那个心狠手辣的直接叫人打断他的手啊,还没人给他治伤,是想让我儿成为残废!”

王瑗赶紧把王夫人扶起来:“嫂子你这跪着做什么,快起来。”

姑嫂两人的关系闹僵到了现在,王夫人为了儿子也顾不得什么面子,求着小姑子:“瑗儿,这次纪千得罪的是霍修城的一个女秘书,小人物而已,你能有办法救的是不是。”

王瑗远比嫂子要精明,叹气:“就怕他是借题发挥又来针对我们家了。”

王夫人面色严厉几分:“这两个月他还少针对我们王氏,要不是半途冒出一个霍二少帮我们,你哥哥早就被霍修默给逼上了绝路。

他可以派了个女秘书来对付王纪千,难道就不许王纪千反击不成?”

王瑗一时沉默,这事态发展下去远比她想象中的严重。

王夫人抹着泪抱怨着霍家对王家做出的种种恶习,说着,突然又想到了一点。

“瑗儿,你说我们能不能利用江雁声来救纪千?”

王瑗苦笑:“嫂子,恐怕背后最想弄死我们的人,就是她吧。”

要不是江雁声凭着美色在霍修默面前吹耳边风,他怎么会大动干戈来针对王氏?

在权势的男人,也敌不过女人的温柔乡。

第569章:种下情根(王瑗剧情,不喜勿订)

王夫人冷不防的说:“我看霍修默跟那女秘书八成是有暧昧关系,否则也犯不着把纪千的手打断又不给他医治。”

“他宠江雁声这个丫头片子跟宠心肝儿一样,还会留着女秘书在身边偷吃?”王瑗不想蹚王家的浑水,故意为霍修默和黎昕洗清关系:“嫂子,霍修默花了多少钱买通警察,我们就花十倍的钱,先把纪千的手治好才是目前最重要的。”

这话,说到了王夫人的心坎里,眼睛酸楚难忍:“你哥已经找霍修城去了,希望这次这个霍二少能再帮帮我们吧。”

王瑗心一跳,刚才忽略了这事:“你们什么时候投入了霍二少的阵营?”

王夫人也不知道内情:“有次霍修默作对王氏的一笔单子,是霍二少出面解决的,后来又几次,他都派人关照我们……可能是想找自己堂兄麻烦吧。”

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句话不无道理。

王瑗思绪了会,有些遗憾:“当初微微死活闹着差一步就嫁给了这个霍二少,要不是江雁声小产惹怒了她婆婆,就算微微被那样了,也不让她嫁进门……现在恐怕我们的处境会天翻地覆的变化。”

两年前自己的女儿差点就嫁给了霍修默,两年后,又差点就嫁给了霍修城,两次都因为缘分不够而错过。

而这两位地位尊贵,能力旗鼓相当的堂兄弟差一点就成了她的女婿,这个认知让王瑗心脏不太好受。

早知道会面临这个的困境,当初她豁出去也要让霍修城对江斯微的清白负责,要怪就怪,谁会想到其父好吃懒惰,母亲爱财如命的霍二少,会势力崛起的一天?

王瑗痛失了两位女婿的时,让王夫人也跟着心中一跳:“瑗儿,霍修城无缘无故这样出手帮王氏,该不会是对微微余情未了吧?”

这个……

王瑗没有想到啊。

王夫人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紧紧的抓着小姑子的手腕,激动道:“霍修城想跟霍修默作对,也不一定要帮我们霍家啊,何况,他根本就没有要求王家给他好处,这世上哪有不求回报的人啊。

瑗儿,你真是……把自己女儿嫁的太早。”

王夫人一直都很看不起靳家,特别是靳奈那对势利眼的父母,想攀亲戚的嘴脸太难看。

王瑗有些恍惚,感觉就跟做梦一样:“怎么可能……”

当初她架不住女儿以死相逼,只好厚着脸皮去跟霍修城的母亲谈婚约的事,不要聘礼还倒贴嫁妆给霍二夫人,才吧女儿送到霍修城的面前。

即便这样,霍修城和江斯微在霍家发生关系,还是下了药才成功。

“嫂子,要是霍修城真对微微种下情根,他当初怎么不娶了她?”

王瑗对霍二夫人吞嫁妆的行为差点没恶心死,对于这事,还是很耿耿于怀。

王夫人却说:“当初霍修城手上没一丁点儿势力,他想娶也娶不了啊。”

“……”

也是,要不是看霍修城没半点风声,王瑗当初也不会妥协江斯微被人站了便宜还嫁不进霍家的事。

王夫人打起精神来,要在这事上好好跟自己小姑子商讨:“瑗儿,要不让微微把孩子流掉吧。”

这句话,让王瑗突然感到股阴森恐怖的凉意,吓的都挣扎开了自己亲嫂子的手。

“微微跟着靳奈有什么好日子过?她夫家一对吃相难看的亲戚,现在能忍,哪天我们要没了利用价值,微微不得被靳家生吞啊。”

王夫人分析地头头是道,像是真心为了江斯微着想:“你看你的继女跟了霍修默,被百般捧在手心上宠爱,每天过着贵太太的好日子,走哪儿都被人尊称一声霍少夫人,有多少女人求了一辈子都求不到?

微微要是跟了霍修城成为霍二少夫人,你这个岳母也能跟着沾光,霍修默就更别想对付我们家了。”

还有一点,王夫人提醒她:“微微肚子里怀着靳奈的孩子生下来能拿来做什么?除了给靳家传宗接代留个根外,能帮你?”

王瑗苍白的脸色有些恍惚,打断嫂子的话:“你让我想想……”

王夫人都火烧眉毛了,在晚一步儿子说不定就被霍修默给弄死在局里,见她犹豫了就加把火:“女生向外,就算江亚东把自己心肝都掏给了江雁声,她也是帮自己丈夫的……”

就像她这个小姑子,现在不就是么?

王家的死活她一句努力过了,管不了没办法就真的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哥哥和侄儿落难。

当初王瑗也不想想,自己跟小混混私奔生下江斯微时,是谁让她走出困境成为江夫人。

王夫人收起鄙夷的目光,语重心长继续说:“到时江亚东哪天不在了,江雁声跟锦乔关系再好,也是隔着两张不同肚皮生的,她有个本事大的老公,保不齐是要跟锦乔抢家产……到时王氏要倒了,你恐怕就求助无门啊。”

王瑗没想到这点,表情凝重。

“微微要跟了霍修城,王家被护着,到时江家又是锦乔接管,我们江家和王家都帮霍修城来对付霍修默,这种局面不是皆大欢喜吗?”

王夫人说的口干舌燥,细数着好处。

王瑗犹豫了,不过没有马上答应,女儿现在要是流产太危险,很可能会殃及到了性命。

何况霍修城对江斯微余情未了这事,也只是猜测,就算要打胎跟了他,也要先试探一下男人的态度。

王瑗做事向来谨慎,她对王夫人说:“嫂子,我过两天再给你电话。”

王夫人把该说的都说了,也知道再说下去是没用的,牵强的点点头:“好,只要到时候你侄儿还有命在的话。”

……

王瑗回到王家,急匆匆就往女儿房间里去,还神秘的锁好门。

江斯微刚午睡醒来,快五个月了,肚子已经高高鼓起,穿着一袭质量柔软的孕妇裙慵懒地靠在床头,气色看起来不错。

怀孕并没有让她变丑变胖,反而比做姑娘的时候,看上去更美了几分,添了成熟女人味。

五分钟后。

她听完王瑗说的话,一脸震惊:“妈,你说什么?”

第570章:江家的女儿都是这种货色吗?

“妈,霍修城不可能对我余情未了的。”

他的初恋情人不是那个自带仙气的宛城第一美人吗?当了备胎几年被无情抛弃,还放言过他霍修城的孩子只会从裴潆的肚皮里爬出来。

江斯微难以启齿当初在霍家的真相,霍修城根本就没有碰她一根手指头,醒来的时候,她被打晕躺在地上,面对着在床上明显做过激烈运动的男人,他阴郁沉色的眼神,分明是想杀了她。

一看就知道是哪个不要脸为了上位的下贱女人替代了她。

江斯微想自己当时也是心慌了,一下子闯进来那么多人看,霍修城还沉着脸色不解释,她为了嫁到霍家接近霍修默,就羞得咬牙认了。

外人不知道,当事人心里难道还不清楚吗?

江斯微心底对这个男人有些惧怕的,她听到这个提议后,第一反应就是太疯狂了:“妈,靳奈年纪不小了,我肚子里还是个男孩,打掉怎么跟靳家人交代?”

王瑗满是愁容:“你舅妈……”

“妈,舅妈一心为了自己儿子,有想过我处境吗?”

江斯微又不是傻子,到时霍修城看不上她,这边又跟靳奈决裂了,损失最大的是谁?

用这个孩子她还能使唤靳奈帮她呢。

王瑗嘴唇动了动,见女儿不想也没多说了,就是愁得不知道该怎么跟王家交代。

“妈,你放心我会让舅妈明白的。”

江斯微不想母亲为难,她有办法。

……

……

隔天一早,江斯微就挺着大肚子去医院,她只让司机跟着,就算是孕妇,打扮上从来不会像个庸俗的女人,穿着一件蕾丝气质的连衣裙子,外头披着大衣走起路来,颇有名媛风范。

“喂?舅妈啊,我是微微……”

江斯微没去妇产科,而是去了别的科,一边打电话,一边下楼:“是的呀,我没在家呢,刚在医院检查完身体,嗯~医生说宝宝都很健康,对了,上次我妈说舅妈你有头疼的习惯……”

“……”

“这家医院开的治头疼的药很好用,靳奈的母亲就是吃这个,舅妈,我给你拿一盒啊。”

“……”

“客气什么舅妈,在我眼里有三个妈,你就是第二个,靳奈的母亲第三个,而且我今天刚好也给靳奈的母亲拿了。”

“……”

“婆媳关系啊?也就这样磨合着就过来了,靳奈的母亲很看重我,还专门花高价请了大师算剖腹产的日子,要知道平时她的钱都死死捏在手里。”

“……”

“对啊,大师说了这个孩子必须在夜里三点生出来呢,说会旺靳家上上下下,是个福娃,养大了还会让自己亲生母亲一生尊享荣华富贵。”

这话,让王夫人说话声音都有些牵强:“现在算命的,都喜欢往浮夸的说。”

江斯微装作不知世故:“有几分本事吧,算出了我肚子里是男孩,将来能有大出息和靳奈死过两个妻子,我也就半信半疑,倒是靳奈的母亲信以为真了,天天供着我,怕我肚子里的孩子有个意外什么的。”

“她还警告照顾我的月嫂,说要出事就杀了她呢。”

王夫人听了心里瘆人:“这都是什么话。”

“老人家嘛,求孙心切就怕对不起列祖列宗。”江斯微及时打住,说多了就太显得刻意。

她踩着低跟鞋走下阶梯,对王夫人说:“舅妈,我现在就过来,把药给你送来。”

她挂了电话,拐弯的时候,突然撞上一个捧着鲜花水果补品的女人,还好司机上前扶住自己没摔倒,手机给砸碎了屏幕。

“你走路小心点啊……”

江斯微差点没被吓得流产,后怕的捂着肚子。

焦娇也没想到差点儿就会撞倒孕妇,但是也不能怪她,谁叫她走路不往前看。

她一脸不耐烦,从手提包拿了几张钞票打发:“这些钱够吗?”

“……”

江斯微本来没那么气,对方道个歉就好了,也没真撞到她的肚子,可是,看到眼前长相妍丽的女人高高在上的模样还对她砸钱?

她一股火气冒上来,将钞票抢过来撕的碎碎:“谁要你几个臭钱啊,也不知道是哪个男人给的。”

焦娇是独生女,在焦家从小就众星捧月的被宠着,别说从来没碰到过对她无礼的,一旦知道她身份的人都恨不得对她弯腰鞠躬讨好。

眼前大着肚子的女人一点眼见都没有,还敢撕她的钱讽刺她?

焦娇仰着下巴,像个高傲的孔雀:“你知道我是谁吗?”

“哟,我还真看不出来,哪家的千金大小姐我混迹名媛圈都没见过一面呢,请问尊姓大名啊。”

同样,江斯微从小养在江家,在豪门里是上等名媛一类,虽然养女的身份尴尬,却架不住江家捧她,早几年谁还不是被众星捧月着。

两个都被惯坏的女人,天生就看彼此不顺眼。

焦娇从小就活在国外,何况焦氏的生意都是在海外,对宛城的名媛们了解甚少,在她眼里都是一些保守的土包子,冷哼:“我父亲跟霍氏董事长是多年好友,你这种乡村女人还没有资格知道我的名讳。”

看她挺着大肚子都穿着什么地摊货,品味土的掉渣。

江斯微很不舒服她那种轻视鄙夷的眼神,就搞得自己多高贵一样,她也跟着冷笑:“搬出霍氏在外嚣张?那真不巧了,我的妹妹就是霍家的少夫人。

江家听过吧?那也是豪门里数一数二的大户,江家的女儿是乡村女人?那我看你就是穷乡僻壤里出来的野丫头。”

“你是江大小姐?”焦娇暗暗惊讶了一番,打量她。

江斯微有股自豪感油然而生,傲慢的扯唇笑:“你爸跟霍家交情好,充其量也就是一个朋友关系,呵,霍家可是跟我家是亲家关系,自己人。”

说完,她漫不经心的捡起摔碎的手机,当着焦娇的面扔到垃圾桶,态度足以气死人:“现在的人虚荣心也太强了,父亲的老友家世也能拿出来威风,回头我要把这个笑话讲给我的好妹妹听。”

焦娇站在原地,看着江斯微手插着腰,抬头挺胸的走,她是在想……

有什么姐就有什么妹妹,江家的女儿都是这种货色吗?

第571章:骄横,对于女人来说不幸又是幸。

江斯微的形象,给了焦娇莫大的自信,她想江家大小姐这幅德行,二小姐也好不到哪里去,毕竟是姐妹俩么。

她捧着花提着水果找到黎昕的病房,这位,可是霍修默身边的宠臣,讨好她,就跟讨好李秘书是一样的。

焦娇推门进去,态度转变地跟换个人似的,没了在外面趾高气扬的骄横大小姐模样,巧笑可人的像很好相处似的。

“我昨天请假在家一天,今天来上班才听同事说起了黎秘书住院的消息,你好点儿了吗?”

焦娇将花放在柜台上,对躺在病床上休养的女人一顿嘘寒问暖。

她有什么心思,黎昕看的很透。

态度上,谈不上热情也没冷待这位有背景的大小姐。

……

同时,在焦娇没来看望多久,江雁声也来了,还提着炖了一个早上的鸡汤,她每天不务正业宅在家里,有的是时间陪伴黎昕养伤,

推门进去时,先是听见了一阵娇笑声,然后看到有个穿着名牌时髦的女人也在病房,还以为是黎昕什么朋友也在。

等她转过头来时,江雁声柔美的眼眸微眯,有几分的眼熟。

焦娇看到门口站着一位气质清丽的女人,很友好的对她微笑。

江雁声也浅浅一笑,款款走进来。

“我让佣人炖了鸡汤,给你盛了一份。”她对黎昕说话。

黎昕也没跟焦娇介绍江雁声的身份,闻见鸡汤的香味是有点馋了:“刚好我饿了。”

不知为何,焦娇觉得她们两人自己融入不进去,也没说什么话,就是气场上。

她坐在一旁,暗暗打量了这位陌生女人许久,看起来举止间是受过教养的,声音也很好听,容貌气质上能给九分,身形纤瘦,肌肤凝白如雪,一袭粉色雪纺长裙披着白色上衣,穿的很令人感到舒服。

不过,让她减去一分,不喜欢的原因就是气场上莫名的不对。

尽管如此,焦娇依旧能装得很完美,她就算看到黎昕的朋友来了也没走,反而坐在沙发上主动跟两个女人聊起天来。

“黎秘书,这次霍修默有没有给你算工伤?”

一个女下属直呼总裁的名讳,凭什么?还不是觉得凭自己能搞定自己上司。

黎昕不动声色说:“这些回公司才知道。”

焦娇笑了笑,仗着自己身份特殊,张口就说:“也没事儿,要是霍修默不给你算工伤你来找我,我去给你做主。”

黎昕轻抬眼眸,视线看向的是江雁声。

她一袭长裙站在床头柜前,白皙的手将保温杯的鸡汤倒入碗中,听到焦娇的话,连眼睫毛都没颤抖一下。

很平静。

焦娇性格上有点任性骄横,活的太自我,说话习惯不把人放在眼里,在她的潜意识里认为黎昕听到了后,就应该对自己感恩戴德了。

最好是能表明态度站在她的这边,巴结她,成为她的眼线。

而却不知道,霍修默正牌太太都来伺候黎昕养伤了,还会亏了她区区那点工伤钱?

焦娇的话让病房内的气氛尴尬了,过了许久,她还不明情况,甚至有点不高兴黎昕没说谢谢。

直到了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江雁声拿出手机,侧过身面对窗户的方向,接电话:“修默。”

“我让斯越去局里一趟没让他跟,现在?在黎昕这里啊,你下班再来接我回家。”

江雁声短短几句话,语气轻柔得没有情绪。

而就这几句,让焦娇整个人都怔住了,顿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她又不傻。

眼前这个陌生的清丽的女人一张嘴就喊修默,又说什么下班接我回家。

理所应当的语气,分明是正牌老婆专用的。

病房内的气氛又尴尬了。

焦娇再也坐不住,明明江雁声一句话都没跟她说,连眼神都没望过来,姿态很柔和又带着冷淡。

她的脸还是烧的慌,像被打了一巴掌。

“黎秘书,我还有事先走了。”

焦娇拿起包就走,最后看了一眼霍修默的妻子,太轻敌了,都是一个江家养出来的,她姐不是亲生的吧?

……

病房门被呯一声关上。

黎昕早就把焦娇的尴尬看在眼里,她冷冰冰的容颜浮现出笑意来:“看来焦小姐被打击的不轻。”

江雁声在走进病房里后,就想起了焦娇的谁,那个发微信不停骚扰霍修默的网红脸,高学历还经常问一些职场上低级问题的富家千金。

她听到黎昕这样说,走到沙发坐下来,语气淡淡道:“怎么?我在霍修默公司的名气和形象很不好吗?”

焦娇看似尴尬中还带着一丝惊讶。

“不会啊。”

黎昕也不知道焦娇怎么会一副备受打击的样子,她说:“公司上上下下谁不知道霍总的妻子是华语乐坛的小天后,想了解你网上一搜索就出来了。”

焦娇才刚来宛城不久,估计对江雁声的了解不深,还不知道她的职业。

黎昕想那女人说话行事都带着出身好的一股傲气,难免会潜意识里看轻了霍总的妻子,觉得不如自己。

现在看到了凭气质就能碾压她的江雁声,震惊是肯定的,尴尬估计是因为方才那句话吧。

任说听了,都会听出暧昧来。

江雁声蹙眉,摇头:“26岁,年纪比我还大呢,说话怎么行事跟一个18岁小姑娘般,就她那智商,真嫁到霍家恐怕也不够霍修默玩。”

“或许,这就是家里娇宠出来的恶果吧。”黎昕扯了扯唇微笑,喃喃自语:“不是我们能体会到的幸福。”

骄横,对于女人来说不幸又是幸。

……

在黎昕面前,江雁声没说焦娇什么,但是不代表在霍修默面前她会只字不提。

像焦娇这样有意在公司里,在霍修默的员工面前说一些不清不楚暧昧的话,眼皮浅不知世故的,很容易就会误会上。

将来传开了,江雁声本来就比普通女人还要善妒数万倍,最听不得一些这样谣传的风言风语。

在病房陪了黎昕一下午,六点后,她从医院走出来,远远地就看到了路旁停驶的车。

霍修默降下车窗,坐在驾驶座上抽烟。

很好,有她发脾气的借口了。

第572章:把你眼睛闭上,瞪硬了你负责?

上车了。

江雁声一坐下来,霍修默就捻灭烟蒂扔出车外,车内没有什么烟味,都飘出了车窗。

她板着脸,柔和眉眼间看似有一丝情绪,霍修默启动车子开到半路,红灯时,伸出修长的手指去捏女人的脸蛋:“怎么把我的霍太太给气成这样?”

江雁声将男人大手拍开,很嫌弃:“都是烟味,臭死了。”

“有吗?”

霍修默在医院外等她出来,才抽了一根烟,就怕烟味闷在车内,还把车窗打开有冷风吹进来。

男人身上难免会有淡淡的烟味,平时也没见她嫌弃过。

江雁声小脸认真地跟他说:“有!”

一身招女人招花蝴蝶的气味,讨厌死了。

霍修默看她故意的,不怒反笑:“听说孕妇闻烟味也受不了,你该不会是肚子里被我种上宝宝了?”

“……”

两人每次都做措施怎么可能怀上,看他戏谑的神色,她睁着一双漆黑眼眸瞪他

“把你眼睛闭上,瞪硬了你负责?”霍修默深沉的视线扫来,含有暗示地警告身旁温软娇媚的女人。

“好好开车,你满脑子都是什么se情的东西。”江雁声模样凶巴巴的,她看向窗外不打算理他,等回都景苑了在跟这男人算一笔桃花账。

结果发现这不是回都景苑的路,她转头,双眸充满了茫然:“我们去哪?”

“苏湛订了一个饭局,我带你过去,裴潆也在。”霍修默事先没跟她说,兄弟之间吃个饭很正常的事。

他握着方向盘,修长的大手伸过去覆在她的腿上,漫不经心地开着车。

隔着一层柔软的布料,他摸的还真是……人爱不释手。

江雁声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男人指腹在摩擦着,不免羞恼的瞪了眼过去。

霍修默一本正经,深沉的视线注视着她白嫩温软的脸蛋,低低说。

“硬了。”

……

……

车子被停在了会所的地下停车场,谁也没下车,霍修默找了个角落隐秘的地方停车,然后关了灯,在昏淡的光线下。

那一具挺拔沉重的身躯就这样朝女人压去。

“苏湛他们一个个精的什么样了,会被看出来。”江雁声拼了力气去推他的胸膛,深怕男人把她裙子给弄的皱巴巴。

霍修默修长有力的大手扣住她纤细的手腕,轻易就反剪到了女人身后,俯首,湿烫的薄唇在她脸颊亲着:“那我们做完就回家,不进去了。”

“……”

江雁声听了羞恼,忍不住抬腿踹他:“你路上堵车了二十来分钟跑这里来又回去,很好玩?”

霍修默将她上衣一扯,女人娇弱的肩头露了出来,他啃吻着,絮绕在两人之间的温度越发升高。

江雁声不愿意,手腕微微挣扎着,娇媚的声音也掺着一丝气恼:“不要,霍修默,你要这样今晚就睡沙发,不许上我床。”

霍修默对她捧在手心里宠着,深怕不小心就磕坏,强来倒是不会,就是不停的在吻她:“左右你都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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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了。”

“我哪有!”

“那你上车时对我摆脸色做什么?还嫌我一身烟臭……”霍修默大手扣住女人的脑袋,让她脸贴着自己的强健胸膛,咬着她耳垂问:“哪里熏到你了,嗯?”

江雁声被他咬得耳根子发热,脸颊也红晕,一双乌黑的眼眸开始泛着水光。

“你不说我开始脱你裙子了。”霍修默松开她的手腕,修长滚烫大手作势要朝她腰身滑下。

他就会威胁人。

她护着自己裙子,盯着男人英俊五官的脸庞半响,才闷闷的开口把病房里遇上焦娇的事跟他了一遍,也没添油加醋,说实话而已。

“那女人怎么回事啊?一口一个小霍总一个霍修默的,在黎昕面前摆出的架势,不是你老婆还跟你小情人一样,使唤上你了?”

霍修默没想到她闹了半天小情绪是为了这事,听了后,眉宇微沉:“能使唤我的,不就是你一个。”

“家里是我一个,外面有几个我怎么知道。”江雁声嘴上说着气话,纤细雪白的手臂却抱住了他的脖子,语气就跟女孩家争风吃醋一样:“她爸跟你爸关系好,那你把她调到你爸身边吧,以免又缠着你。”

她不是信不过霍修默,而是任由无论哪个女人明知道自己丈夫身边有个定时炸弹都会不放过啊。

焦娇要在公司每天上下跟着霍修默,还一脸求上位的心思不懂得掩藏,想想就糟心。

霍修默看她咬着唇很不开心,不知为何想笑,低首,亲昵的去吻女人的脸蛋:“就这事你也要跟我闹脾气?”

“不重要吗?”

江雁声幽幽地看着男人:“你可别小瞧了女人的手段,万一哪天焦娇趁你不注意给你喂药,然后跟你意乱情迷了一回,到时你是把她灭了口不让我知道好呢,还是回家跪着认错?”

“……”

霍修默声音很低,说她:“乱说什么。”

“现在女孩子想上位不就是这样套路男人的?一个心怀不轨,一个顺水推舟就勾搭上了。”

江雁声刚说完,就倒吸了一口气,声音很娇:“疼!”

霍修默大手掐了她臀瓣,力道很重。

“你就是在家乱七八糟看一些电视剧学来的?”别以为他不知道她最近迷上了一部婚恋国产剧。

说是自己工作室的艺人首拍剧,身为老板要去支持一下,结果躲在书房里看了好几天了。

“能不要把我形容得跟一个已婚家庭主妇一样好吗?我又没追剧,就是看了几集。”

明兮演的剧,南浔叫她看一下明兮的演技而已。

江雁声说完又止住话,差点被他带歪了,张嘴也去咬他冷硬的下巴:“霍修城未婚她看不上来惦记你,是不是你给了她什么错觉?”

霍修默扫了一眼电话打进来的屏幕,手臂圈着女人的腰肢,将她带起坐在自己大腿上。

长指一边给她整理被扯乱的裙子和上衣,一边低低开腔:“我能给她什么错觉?每天按时把粮交到谁的肚子里,你自己不知道?”

第573章:毁了你的清白就带你回宛城,给你名分!

江雁声被他那句交粮说的脸一红,红唇轻吐出两个字:“流氓!”

霍修默整理好她的衣服,才抬首亲女人的唇角,两人气息相融极为亲密:“我还憋着,等会吃完就回家,我们今晚在浴室里做好不好?”

他哪里是征求,眼神幽深的意味已经很明显了。

“不好!”

江雁声也服了霍修默了,他就这么对这事乐之不疲?

……

……

苏湛定了一个大包间,吃喝玩乐他最在行了,这次难得带了一个陌生脸庞的女孩过来,年纪不大,性格娇俏会说话。

不过……

江雁声从那女孩眉眼间看到了一丝姜岁宝容貌的痕迹,笑起来时两只弯弯眼和同款的小虎牙,可以说很强势了。

“二嫂,坐!”

苏湛对她没了先前阴阳怪气的态度,很热情。

江雁声一时承受不住,跑去挨着裴潆坐,悄声问她:“苏湛今天喜当爹了?”

“可能是新交了女朋友开心吧。”

裴潆不认识姜岁宝,不过觉得苏湛的小女朋友性格好,又长得可爱会说话挺配他的。

江雁声喝了口茶,这时苏湛也介绍起了这位陌生女孩:“她叫蒋锁宝,我未婚妻!”

“咳咳!”

她被这个名字呛到,喉咙一时很痛。

除了裴潆不明情况外,霍修默和徐慕庭等人面色如常,没说话。

“雁声姐姐,你先忍着别急咳,不然会伤到声带的,屏住呼吸三秒钟就好了。”

蒋锁宝主动给她倒了杯冰水,声音很轻快。

“谢谢。”江雁声接过,有一丝尴尬。

裴潆在旁边柔柔叮嘱:“喝水小心点。”

江雁声的异样,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个连名字都跟姜岁宝十分相似的女孩,容貌体型上,也像了五分。

苏湛这哪里是找未婚妻,找替身才差不多。

“对了,蒋小姐很面生,不是宛城本地的吗?”江雁声等缓过劲来,嗓子不疼了才开口说话。

她是听蒋锁宝有些口音,才这样问。

坐在苏湛旁边,蒋锁宝笑眼弯弯道:“我是宛城附近小渔村的,一个月前苏湛跟人打架中了枪伤躲在我老爹的船上,我们就这样认识了。”

两人从谈恋爱到成为未婚夫妻关系,也就是用了近一个月的时间。

蒋锁宝也不怕苏湛是坏人,等他在自己家待了三天要走的时候,也义无反顾跟来了。

“那你们好有缘分哦。”

裴潆已经脑补出了一部唯美浪漫的爱情故事了,美眸里尽是羡艳的光芒。

蒋锁宝害羞的笑了笑,在桌子下,悄悄握住苏湛的修长好看的大手。

她也感觉跟做梦一样,本来是个贫穷的灰姑娘,一下子出现这么一位完美的白马王子娶自己。

苏湛邪魅的脸庞神色如常,身旁女人一丝紧张和羞涩的情绪暴露无遗,他将大手不动声色拿开,去倒了杯水给她。

“谢谢。”蒋锁宝眉眼间的甜蜜快溢出来,喝着平淡无味的水,却比糖还甜。

看苏湛和蒋锁宝好成这样,江雁声由衷的祝福,只希望到后面被闹出替身的笑话。

毕竟……

姜岁宝也走了快四年了。

四年,足以让一个人放下过去重新开始。

……

这场饭局,苏湛是专门为了介绍蒋锁宝才请大家过来,喝到了快深夜了才散场。

他有些醉,叫手下开车,拽着蒋锁宝坐在了后面。

“苏湛,你喝口水。”

蒋锁宝看他喝的脖子都红,想递瓶水给他,却被男人无意识的挥开。

他尤其好看长的极致眉目皱起,很不耐烦:“别碰我。”

蒋锁宝被凶得呆滞住了,一时很尴尬。

苏湛痛裂开一样疼,双目紧闭靠在椅背上,过了会便沉醉入睡,没听见身边女人细弱的问:“你是因为中枪高烧的那晚毁了我清白,才负责的吗?”

可是,蒋锁宝又很快就推翻了。

她跟苏湛来到宛城没少背地里被会所那些美丽性感的女人讽刺。

说她是土包子乡下丫头,妄想麻雀变凤凰。

还说苏湛身边很多女人,几乎隔三差五就换一个,一个比一个美丽迷人会讨男人欢心。

对她,很可能就是一时的兴趣,过不了多久就会腻了。

蒋锁宝用力地咬咬唇,心底很不好受,今晚在饭局上她认识了苏湛朋友的妻子们,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女人。

原来女人也可以美好成这样,跟苏湛身边围绕的那些女人根本就不一样。

裴潆和江雁声待人都很柔和客气,跟她说话还有眼神都没有一丝轻视。

这让蒋锁宝心底由衷的羡慕,她也想成为这样的女人,而嫁给苏湛,就是成为高贵优雅的女人第一步。

尽管委屈了,她还是忍着。

蒋锁宝眼里的泪,前面手下有看见,他先看了一眼苏少已经醉死了,为了讨好未来主母,开口说:“蒋小姐,苏少喝醉了就是这样,别介意。”

蒋锁宝摇摇头,憋回去了委屈:“他今晚喝的太多了,我应该拦住一些的。”

手下:“很久没看苏少这样喝了。”

“是吗?”

混在红灯酒绿的地方,她还以为苏湛每晚都会海喝呢。

手下跟她说:“可能是苏少好不容易找了一位称心如意的姑娘心里高兴,霍总斯总他们早几年就结婚了,苏少还说以后要生个儿子,把自己兄弟的女儿都骗回家,蒋小姐可要努力啊。”

蒋锁宝被他这样一说,心里好受些:“苏湛身边不是很多他喜欢的女人吗?我听说他今晚睡了这个,明晚就睡那个,反正一年下来每晚都换不同的女人陪他过夜。”

手下差点方向盘都没握住,惊讶道:“谁在私底下乱传,根本就没有的事。”

“没有吗?”

“我家苏少别看前女友多,身边从不缺绝世美人,可是你别不信,他这几年从来没有睡过哪个女人,蒋小姐要说的过夜,也就是喝点酒唱几首歌玩玩,要真到了开房的地步,苏少每晚都是一个人睡。”

手下的话,让蒋锁宝无比的震惊,紧随而来的就是巨大的惊喜。

“蒋小姐,苏少看起来像个浪子却是一个负责的男人,你看,毁了你的清白就带你回宛城,还给名分。”

第574章:年少时遇上太惊艳的男人,往后都过不好这一生了

蒋锁宝堪堪的掩下眼睫毛,她眼角余光若有所思的落在了苏湛精致的侧脸上,胸口忽然弥漫起了一股暖意。

她伸出细软的手指,悄悄的勾住了他长指。

苏湛啊。

这是改变她命运的第一个男人。

这边,江雁声被霍修默带上车,她先没系安全带,而是倾身过去问男人:“徐慕庭现在去任何的场所,都不带慢慢了吗?”

今晚虽然没有苏茜的身影,也没有徐慢慢的。

霍修默将她按回去,长指扣上安全带,嗓音沉沉性感:“据我所知慕庭和慢慢在一起了,或许是为了避嫌。”

“哦。”害她白担心呢。

江雁声指尖揉揉眉心,想闭眼休息会,不过很快又意识到了……

“你开车速度是不是太快了?”

“会吗?”

……

……

深夜,宛城郊外。

一座安静的睡美人城堡,角落都亮着暖色的灯光,在楼上,徐慢慢一袭冰蓝色真丝长裙站在楼梯口,飘逸的裙摆到脚踝处,很衬着姣好成熟的身材,她秀美的眼眸看着走进来的男人。

徐慕庭单手插着裤袋,一身西装笔挺,修长完美,五官儒雅精致。

他长腿迈上楼梯,冷清的眸子看到站在灯光下的女人,浮现了几许温柔。

“怎么还没睡?”

“等你啊。”徐慢慢点了胭脂般的唇瓣缓缓溢出轻笑,她被养得越发美丽了,就像是胜利者藏在城堡里的美人。

徐慕庭迈步走过来,气息清冽中带着股浓郁的酒气味,喝了不少,薄烫的手掌抚上女人微凉的脸蛋,幽深眸色微缩,低首就吻了下去:“以后先睡,我不过来会先跟你说。”

“唔。”

徐慢慢双唇微张,仰头承受他激烈的吻。

徐慕庭本来就醉了,闻了女人香就更醉,不能控制的越吻越深,在她住进这座城堡后,他的举动就少了一分无形中的约束,手臂勒紧了女人的腰肢,突然,将她抱了起来。

徐慢慢依偎在了他胸膛前,也不嫌弃浓郁的酒气味,被吻得脸颊妩媚红晕,眼睫毛轻颤着。

徐慕庭抱着她走进了两人的主卧,在那张偌大的白色大床上。

他动作很温柔地将女人放在被褥上,然后扯过一根细长的红绳,将她白皙的脚腕系上,随后,扯了皮带俯身压下去。

……

……

徐慢慢一身香汗躺在大床上,身旁,还躺着一具男性的身躯,被子盖住起伏有律的胸膛,头发微湿,五官轮廓侧脸沉静,已经睡下了。

她恍惚地看着挂在床架上几根绑着铃铛的红绳,一根还系在她的脚腕上,只要身子轻轻一动,铃儿就会细微悦耳的响起。

耳旁,似乎还有着铃铛晃动的声音。

徐慢慢眉眼间有一丝疲倦,缓缓闭上睫毛,她半醒半睡中梦见了儿时。

都说每个人是记不住一周岁时的零星记忆,可是她的脑海中却有着几个片段多年都没有模糊去。

徐慢慢看不见那女人的脸,可是却能看见自己还是一个小婴儿时,被哭啼不已的女人抱在充满了奶香的怀里,走了很长的路,最后被放在了一家福利院的门口,下着雪的天很冷,她被冻了三个小时才让院长发现。

后来……

两岁时,又被一家苏姓的夫妇领养,这是一个富裕的有钱人家,自己生不了小孩,想领养一个可爱机灵的女孩儿。

院长很疼她,把她给了这对夫妇。

也就是这样她有了新的名字,不叫小雪团了,而被这对年轻的夫妇取名叫苏胭。

在苏家,她待到了四岁,像个小公主一般被宠爱着,养父母对她很好,可是这一切却因为养母在国外花重金人工受孕怀上了妹妹,准备把她还给福利院。

似乎,命运总喜欢跟小孩子开玩笑,让她在一个地方只能待两年就会面临被抛弃的局面。

要被送回去的前一晚,养母挺着八个月大的肚子找她说了很久的贴心话。

养母说,算命大师把她亲生女儿取名叫苏烟,与她的名字撞名了,苏家只有一女,她命中只有一女。

倘若不把苏胭送走,真正的苏烟是养不大的。

养母声泪俱下,哭道着自己这些年的不容易,希望送走她后,不要恨她。

徐慢慢听得懵懂,小小年纪却也意识到了一点,将来,她不能再是苏胭了,会回到福利院成为院长的小雪团。

别墅庭院里的梧桐树很美,徐慢慢第一次见到徐慕庭就是树下,她以为自己会被送回福利院时,第二天早上,却有一个很精致的小哥哥来接她。

他牵着她的手,走出了苏家别墅。

徐慢慢没想到,在将手递给了徐慕庭的那一刻起,她确实已经不再是苏胭,而摇身一变成为了徐家大小姐徐慢慢。

在二十五年的记忆中,徐慕庭这个儒雅斯文的男人占据了她脑海中的大部分回忆,两人千丝万缕的关系早就理不清了。

年少时遇上太惊艳的男人,往后都过不好这一生了,她大概就是这种特别不幸又幸运的女人,不幸的在儿时开始就遇上了惊艳了她一生的男人。

幸运的是,她会穷极一生的力气来抓住他。

……

天色露白,睡意朦胧间徐慢慢醒来,抬手往脸蛋一抹,才发现自己哭了。

她掀开被子起身,白皙的脚一动,铃铛便响了起来,也吵醒了一旁沉睡的男人。

徐慕庭双目睁开,看到女人坐在床沿,纤美的后背白皙诱人,只有一头青丝遮挡着。

他结实白皙的手臂撑着起来,被子下,这具修长不失强健的身躯什么也没穿,胸膛裸了出来。

徐慢慢转过身,秀丽的脸蛋微微的笑,伸出细软的手指覆上男人神色慵懒的五官,然后俯过去,红唇亲了他额头一口:“哥哥,早安。”

徐慕庭眸色幽沉如墨,手掌扣住她后脑勺,炙热有力的吻直接压在女人唇瓣上:“早。”

“你昨晚喝的太醉了,头还疼吗?”

两人的唇也就轻轻一碰,没吻多久。

徐慕庭盯着她,哑声问:“昨晚我有没有做措施?”

——

:正文清水点对大家都好,想看这章徐家兄妹的船戏,中午12点在微博上搜索,私信找作者要,这种免费福利随缘上车的啊,明天就删。

第575章:我体质一吃药月事就乱,你不知道?

“昨晚我有没有做措施?”

徐慕庭的眼神似墨湛黑盯着她秀丽含笑的容颜,想从女人表情的细微变化里看出什么。

徐慢慢一早的心情,就被这句话打散。

她睁着美眸,笑的很浅,轻声反问:“哥哥,你不是将这事放在心里第一位吗?怎么会忘呢。”

徐慕庭先前抓到一次她私底下在用验孕棒后,就不会轻易的信女人的说辞,他掀开被子下车,修长结实的身躯裸着,去看垃圾桶内。

徐慢慢僵着身子坐在床沿,指尖青白的捏紧了手心。

徐慕庭没有看到有套,他了然于心,从抽屉拿了一盒事后药,在倒了杯水过来给她。

“吃了药我们下楼吃饭。”

他温和的态度又带着女人不能抗拒的强势,修长高大的身躯站在眼前,雅致的大手将药递了过去。

徐慢慢长长的睫毛轻颤,视线留在药片上,片刻,她蹙了蹙眉:“我不吃。”

“慢慢,听话。”

徐慕庭不能让她怀孕,生下徐家的孩子,这样的态度,让女人胸口感到了股闷痛感悄然入侵,忍了又忍,将药片夺过来扔了:“我说了不吃,你昨晚有本事就别喝醉了碰我,自己不戴t就要我吃药,徐慕庭,我体质一吃药月事就乱,你不知道?”

一点点的小怒火,她发了很大脾气。

徐慕庭耐心惯来很好,温和的五官没什么神色变化,甚至伸出了手臂抱住女人温软的身体,语调哄着:“昨晚是哥哥不对,下次不会了好不好?”

徐慢慢眼角酸楚难忍,溢出了泪光来,她倔着脾气开口:“不吃就不吃,昨晚你根本就没弄里面去,我为什么要吃?”

没戴t又没弄里面去这种说辞,徐慕庭明显不会信。

徐慢慢感到了他质疑的目光,她笑的苦涩讽刺,白皙的指尖伸去捏他的下巴,对上自己:“看到我嘴角破了吗?”

徐慕庭视线接触到了她发红的唇角,眸色一缩。

女人控诉着他,眼中含泪:“这不是你咬的,是你弄破的。”

徐慕庭是成年男人,从她只言片语里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

“你非要觉得弄我身体里了,也是……”徐慢慢报复心向来就很重,故意靠近他的耳朵,一字一字无比清晰:“我的嘴也是身体一部分,对吗?”

以肉眼的速度,徐慕庭脖子处的青筋根根冒出来,他胸膛的肌肉也因为女人呵出的气紧绷而起,眸色很深的盯着她。

清晨醒来的男人很容易起反应,徐慢慢却不愿意跟他亲密了,手心将挡在床前的男人用力推开,扯着一件浴巾裹住洁白的身体,就朝浴室走去。

徐慕庭修长手指抵着额头坐在床沿,温淡的五官透着疲惫,眉头紧皱。

……

徐慢慢洗完澡出来,姣好的身体披着浴袍,松松垮垮的领口,肆意的露出一大片肩头雪白肌肤,她看到男人穿好了蓝色衬衫黑色西装裤,一身隽雅站在窗前。

徐慕庭还是给了她一片事后药,态度强势。

徐慢慢眼眸无温度的注视着他,看着看着就笑了,有时候明明这个触手可及的男人,总能让她感觉到了一层冰冷的距离感。

她僵硬着脸上的笑容,轻声问:“是怕我生了你的孩子,辱没了你徐家门第吗?”

“慢慢。”徐慕庭加重语调,理智冷静的告诉她:“我们的禁忌关系一旦暴露,不仅会摧毁你的一生,将来还会让这个孩子这辈子都摆脱不了父母给他的畸形阴影,你想他背负着母亲和舅舅乱-伦私生子的痛苦?”

“舅舅?”

徐慢慢轻轻的笑,压着胸口的疼意:“在你眼里……是我的孩子的舅舅?”

“哥哥这辈子都守着你好吗?就我们两个人。”徐慕庭抬起修长的大手抚着她冰凉的脸蛋,嗓音透着哑:“你想要什么都可以给你,除了名分和孩子。”

徐慢慢是贪心了。

她一开始只是想得到他,打破那层尴尬的关系,后来在这段爱而不平的畸形感情中,又想要光明正大站在他的身旁。

见不得光的爱情,哪来的光明正大?

……

……

隔天一早。

焦娇准时九点就到了公司,在电梯见到她的女同事,讶异道:“小焦今天打扮的很职场啊。”

实习生穿的制服都没有太规范,焦娇爱美,来公司上班一段时间,没少看见她穿着品牌大衣,踩着几十万的鞋子。

今天破天荒穿了一袭裁剪合身的职业西装,黑色调,内搭雪纺白衬衫和阔腿裤,将卷发盘起,气场感十足。

焦娇翘着唇角,微微的笑:“好看吗?”

电梯里女同事点头:“好看。”

焦娇刚做的水晶指甲轻轻刮了一下领口,表情里带着股傲慢:“这套高端的西装可是我妈咪在国外御用的设计师给我定制的,就算有钱也买不到,只能仿。”

女同事:“成本价要几十万吧?”

焦娇看了她一眼,笑笑没说话。

真是农民,几百万的西装被说成几十万,眼界也真是让她见识到了。

叮一声。

电梯直达到了。

焦娇率先扭着腰走出去,趾高气昂的模样让后面的女同事翻了个白眼。

不就是攀个关系走后门进公司,有本事别从底层做起,直接被调到董事长霍总他们身边做首席秘书啊。

女同事心里的鄙夷,正是焦娇要去做的。

她先回办公室拿了份文件,然后有模有样走到董事长办公室门前,敲了敲。

“霍叔叔。”

焦娇推门进去,看到一脸严肃坐在办公桌前的霍光晟,顿时就巧颜笑了起来。

霍光晟放下手头上文件,威严的脸庞浮出了缓和之色:“娇娇啊,最近在公司适应的怎么样?”

“唔……”

焦娇想了想,故意眨眼说:“我很喜欢霍氏工作的环境。”

“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就找你叔叔,你两位哥哥也行。”霍光晟指得向了霍修默堂兄弟两个。

“修默哥哥帮了我很多,进公司一些问题都是他帮我的。”焦娇在霍光晟面前夸霍修默的好,她言归正传,提起了黎昕受伤的事。

第576章:霍氏继承人?他就是一个下贱女人生的野种。

“叔叔,修默哥哥的女秘书手都被折断了,说是要休养一个月才能慢慢的康复,他那么忙,少了一个女秘书,又没什么合适的人选顶替啊,不如派我去吧。”

焦娇这次来找霍光晟,就是为了取代黎昕的位置,众所周知有她在就没几个女秘书能上位,想成为霍修默的秘书,第一步就是让董事长去调动黎昕职位。

“叔叔,我进公司这段时间修默哥哥帮了我很多忙,他真的好优秀哦,我想在他身边多学点东西,好不好?”

焦娇拿不定注意霍光晟会不会同意,只能做出可怜巴巴拜托的手势。

霍光晟沉思道:“你真想在他身边学习?”

“嗯嗯呢,做梦都想呢。”

焦娇一看有戏,眼睛笑弯了,亲眼看到霍光晟用座机给人事部经理打电话,调动了她的职位后,才笑眯眯的离开董事长办公室。

她回自己的岗位整理东西,心里乐开了花。

从爹地带她来宛城在饭局上跟霍家接触后,几乎是第一眼,焦娇就看上了霍叔叔的儿子,那个清贵沉敛的英俊男人。

可惜,得知了他早就娶妻时,焦娇晚上把自己气红了眼,有些怪爹地为什么不早把自己介绍给霍家兄弟认识。

这样的话,她就能找一点遇上霍修默,他的妻子就是她了。

不过一切还不晚,她旁敲侧击的问出了原来霍修默的妻子跟公婆相处的不好,两人还闹过离婚,要不是感情又复合了,霍家早就不要这位长媳了。

更重要的是,霍修默跟他妻子还没有孩子。

焦娇从小在国外生活,早就看淡了这些,结过婚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精品,只要他跟上一任妻子没有孩子作为牵绊,身居高位的男人谁不换几任女人?

再说了,从记事起,焦娇想要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

她看上霍修默,这个英俊完美的男人就是她的,而不是那个叫江雁声女人的。

焦娇收拾好了东西,无视同事投来的羡艳目光,她将来会是霍氏的正牌少夫人,才不屑跟这些底层的人扯上关系。

“小焦,你刚好在……有件事跟你通知一下。”

人事部的苗经理走到焦娇的部门,说是路过,更像是特意来下达通知。

“苗经理你说。”

焦娇唇角扬起了笑容,等着她宣布自己成为霍修默身边女秘书的事。

然而,苗经理一本严肃道:“人事部调动,你被安排到了霍总监的办公室当然秘书一职,交接好工作下午之前去报道。”

焦娇脸上的表情一僵,怀疑她说错了:“不是霍总吗?”

“是霍总监。”苗经理很明确告诉她。

“可是……霍叔叔明明让你们人事部安排我去霍总办公室。”焦娇急了,她要去霍修默的身边又不是想去霍修城的身边。

苗经理语气礼貌:“我只是来传达通知,这事是霍总亲自下的命令,霍总说了如果小焦你看不上这个职位,还请你另寻高就。”

焦娇脸色瞬间就雪白一片,尴尬站在原地。

苗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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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的话,声量没有压低,整个办公室的同事都听见了,她当场就颜面扫地。

这跟……霍修默派苗经理过来打她的脸没有区别。

“小焦,我觉得能调到总监身边也不错啊。”一旁,女同事见焦娇的脸色太难看,好心安慰。

结果却被焦娇狠狠的瞪了一眼,她发脾气将桌上的东西都扫到地上,拿起手机踩着高跟鞋走出去。

……

卫生间里。

焦娇把门锁了,每个隔间都打开,见没有人,才坐在马桶上,委屈巴巴的给远在国外的爹地打电话。

她将在霍氏受到的委屈,都哭诉了一番。

“爹地,我又没有做错什么事为什么要这样不给我脸面?刚才好多公司同事都在场看着,那个人事部的经理也不私底下找我谈,就当众这样说……”

焦娇长这么大就没有谁让自己这样委屈过,而且她今天一早就去跟霍叔叔都说好了。

霍修默一个吩咐就把她往霍修城身边调动,霍氏到底谁说了算。

焦父在电话那边先安抚着女儿:“这事你别急,我等会问问你霍叔叔,让他给你一个说法。”

“爹地,霍修默他不要我。”

焦娇红肿着眼睛,哭得不能自己:“他随便就把我扔给他堂弟,是不是认为我配不上他啊。”

焦父突然冷笑了声:“我的宝贝女儿怎么会配不上他霍修默?要不是你霍叔叔偏爱他……呵,霍氏继承人?他就是一个下贱女人生的野种。”

“啊?”

焦娇哭的太厉害了,一时没听清。

焦父语气放柔:“乖宝贝,霍修默给你提鞋的资格都不配,他能得到你的芳心算走大运,他就是从出生开始就太被老天爷眷顾……”

焦娇的性子完全就是在家被这样惯出来的,父母从小就对自己说,宝贝女儿你是焦氏的大小姐,全天下所有东西只要你喜欢,都是你的。

她听到爹地向自己安抚的话,哭声也停下来了:“爹地,我不管……是你说我喜欢霍修默,他就是我的,现在他一心只有自己妻子,根本就没有我的存在。”

这段时间她在公司里使出浑身招数去缠着霍修默,他的态度都极为冷淡疏远,好像被她缠上会感染什么病毒一样。

焦父保证:“他的妻子早晚都要休掉的,宝贝女儿你放心,爸爸会让你霍叔叔出面把你接到霍家成为他儿子的妻子。”

焦娇虽然不知道爹地为什么那么确定,霍光晟会弃了原本的儿媳妇来接纳她。

不过她知道,爹地从来都不会说话不算话的。

这样心里好受了一些,焦娇吸了吸鼻子说:“早晚有一天,我要让那个苗经理跪着求我去霍修默办公室上班。”

……

被焦父劝了后,焦娇在卫生间补了妆,看不出哭过的痕迹了,才回到办公室。

而这时,她也听见同事在议论:“黎秘书回来上班了。”

黎昕已经在公司出名,大家天天都关注着她,一回公司,私底下传遍了。

第577章:强行引产

黎昕手腕还裹着纱布就回公司上班,脱下病服换上了一身洁白的套装,长发整齐扎起,红艳艳的唇呈现出了她性格上的要强。

她一回归,不把王家往死里弄都不会罢休。

霍修默给了她绝对的支配权利,当天,王家就遭受到了生意上的重击。

黎昕不会让霍修城有出手的机会,她所知到了霍修城新拿下了尤氏的合作,用了点手段让他一时分不开神。

尤媛那边,得知公司的项目机密被泄露,第一时间先找了金树。

“你去问清楚霍修城到底在搞什么,这事是谁干的,没查清楚你就别在我面前做事了。”

金树也冤的:“尤总,这事啊十有八九是霍修默的人做的,二少和他一直都是对敌关系,恐怕是不想看到尤氏站二少这边。”

公司那些阴损深沟的事情,尤媛混迹了商界这些年没少遇见,她语气稍微缓了下来:“签了合同后,霍修城最近都没怎么联系我,他在公司处境怎么样?”

金树:“董事长对二少当亲侄子看,不过倒地亲侄子不如亲儿子,大少又有意打压二少的野心,两兄弟在公司没少内斗的你死我活,尤总,将来你嫁过来就知道其中腥风血雨了。”

尤媛冷笑:“想要我嫁,霍修城也要拿出足够的诚意,将霍氏作为聘礼才行,你给我留个心眼,但凡哪个女人跟霍修城有暧昧关系,你直接告诉我。”

她有的是手段,让这些女人生不如死。

……

霍修城这边一旦没有动静,王家就乱套了,前几天才刚拉下脸皮去求的他托关系找医生治王纪千的手。

如今遭受到黎昕的报复,让王家两老都愁白了发,王夫人越想越心惊胆战,睡也睡不到,有个大胆的想法在心里面滋生出来。

这事,她只跟自己丈夫关起门商讨了起来:“微微上次来找我,那意思是要把孩子生下来,还把借口找到了她婆婆身上……我看小姑子也不会为了我们家让微微做出牺牲。”

王父重重一叹。

王夫人不免抱怨起来:“这事追根究底就是你妹妹惹出的祸,当初你看她带着一个女儿孤苦,就趁着王氏和江氏生意上有合作,将她介绍给了当时离婚不久的江亚东……

她要是能在江家善待自己的继女,也不会十几年后,被继女这样报复,还连累我们家。”

王夫人一口一个我们家,早就不把王瑗当自家人看了。

“老公,要没你这个做哥哥的帮衬,王瑗生的私生女能在江家享受十几年的荣华富贵?恐怕早就饿死在外面了,现在我们家有难……也是时候让微微报恩了啊。”

王父看了眼自己语重心长的妻子,很复杂道:“你有什么办法?”

王夫人定了定神,狠心说:“我们私底下把微微抓去强行引产,等事已成定局,小姑子最识时务,不会跟我们撕破脸皮。”

王父心中一跳:“这能行?”

“怎么不能,你心疼妹妹就不心疼儿子了?你还有女儿没嫁出去,将来王氏倒闭了,你让我们的清葭低嫁给谁?”

王夫人身为母亲为了自己孩子,也自私上了:“何况我早就说过无数遍,微微跟靳奈能有什么好日子?要跟了霍修城搞不好熬个几年头,霍家当今之母就是她了。”

“老公,我们把微微叫到家里来,请最好的妇产科医生给她引产,然后送给霍修城,这样他收下微微,就不会见死不救。”

“我是怕不好跟瑗儿交代。”王父对妹妹的感情很深厚。

这点上,王夫人眼底划过恶毒的冷笑。

她们把王瑗当成心坎上的肉,而王瑗呢?为了自己根本就不顾娘家人死活,那她们还顾什么。

……

……

外面的一切腥风血雨,到了都景苑,仿佛是被隔绝在外,江雁声只呆在家里,见李秘书发来消息说焦娇已经调到了霍修城的身边,也没说什么。

她昨晚跟霍修默提起,他要不当一回事就真不想睡床了。

因为得知黎昕这么快就回了公司上班这事,江雁声还特意吩咐了李秘书派一个年轻细心的女同事去照顾她。

李秘书委屈上了:“太太,你跟黎秘书的感情什么时候背着我发展的这么猛烈了?”

“……”

江雁声面无表情:“我要我细数你助纣为虐帮霍修默私底下对我做的事吗?”

李秘书马上改口:“太太,我觉得女孩子跟女孩子之间感情就是应该这样发展,非常好。”

“呵。”

江雁声会听他鬼话都是小傻子。

挂了电话后,她拿着棉质的毛毯走到了阳台,外面天气很好,很适合午睡。

她躺在一张摇椅上后,放了心理医生给她的音乐助眠,自从配合着治疗后,另一个自己,似乎就没有在出现了。

像是安静的沉眠在了身体里的某一处,埋伏着,等待时机彻底爆发。

江雁声双眸紧闭,纤细的睫毛掩在洁白的脸蛋之上,呼吸浅浅,陷入了沉眠。

她以前睡眠很浅,一丁点儿动静就容易惊醒,导致了神经也很敏感,很容易就控制不住自己情绪。

如今在长时间的助眠下,就连脾气也柔和了许多,她熟睡着,莫名的梦起了与江斯微小时候。

那时,江斯微给她的第一印象就是瘦小可怜巴巴的,穿着公主裙有些胆怯的躲在王瑗身后,想看她,都是瞄了一眼就马上躲回去。

她也是这样。

两个同样羞涩的女孩儿在大人教导下,懵懂的认知道了以后就是亲姐妹了。

多了一个小姐姐,江雁声起初有些不适应,后来,觉得江斯微很讨喜可爱,嘴巴很甜会哄人儿,慢慢地,也从心里开始接纳了。

有一段时间,她和江斯微的感情很好,一个没有母亲,一个没有父亲就像个相依为命的小可怜。

两姐妹甚至在私底下约定过,她把爸爸给她一半,江斯微就把妈妈给她一半,后来,为什么江斯微会开始针对陷害她,江雁声记不清了。

她只知道江斯微说慌了。

她把爸爸让出去一半,可是,江斯微没有把妈妈给她一半,还想把爸爸全部抢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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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8章:你罚我让你享受一回?

江雁声在睡梦中觉得口干舌燥,微微拧起了眉心,双唇突然有股湿润覆上来。

她下意识微微张嘴,男人强烈带着烟草味的充斥着她的口腔,有什么湿烫柔软的东西抵进了她牙关。

“唔……”

她喘不过气来,幽幽的从梦中转醒,茫然睁开眼后,映入眼帘的是霍修默那张熟悉英俊的脸庞。

他呼吸灼热,尽洒在了她白皙的脸颊上,一下又一下很重。

彼此唇齿也在亲密的纠缠着。

江雁声恍惚了会儿,伸出手勾住他的脖子,主动回应着他。

霍修默眸色幽深,薄唇碾压深入着她的双唇,修长的大手松开女人肩头,朝西装裤的皮带伸去。

江雁声清晰地听见解皮带清脆的声响,将她迷离的意识带了回来,双眸含着水色,白皙的手指从他肩头滑下,抵着男人胸膛往外推:“吻就吻了,你还解上皮带了?”

霍修默强健的手臂一把将女人从摇椅上抱起,然后长腿迈着稳沉的步伐走进了卧室。

现在天色渐暗,已经快七点了。

他将江雁声放躺在床上,高大的身躯欺下,皮带长长拉开,隐约可见黑色四角裤鼓起的轮廓。

江雁声浓翘的长睫毛轻颤,心跳的厉害,两只手腕被他大手扣在了头顶,上衣掀起,露出一截纤细的腰肢。

霍修默低首,沿着她精致的锁骨开始吻,湿热的气息烫得女人肌肤一片发红。

“别……”

江雁声半推半就,模样娇媚得男人身躯紧绷到了极致,只想不管不顾想要了她身体在说。

霍修默缠着要跟她亲密,一身正式商务西装看起来才刚下班,他粗喘着呼吸声,伏在她耳旁低低邀宠:“我今天把焦娇调到了霍修城身边,霍太太……你是不是该奖励我?”

“……”

江雁声脸颊发红,羞的瞪他:“本来就是你乱招惹来的蝴蝶,没罚你就不错了。”

她开口说话,声音柔媚中带着喘。

霍修默听了心头上火,大手扣住她的脸颊,将薄唇凑过去亲她:“那你罚我让你享受一回?”

“这真不要脸的要求,也就你霍大总裁有本事提出来了。”

到底是谁享受?

江雁声热的厉害,额头上的发丝都被染湿,推着他:“别闹了,我月事来了。”

霍修默眸色一眯,薄烫的大手攥紧了女人手腕:“骗我?”

“……”

江雁声看着他欲求不满的样子,好气又好笑:“我犯得着拿这种事忽悠你?真的来了,这几天就感觉胸有点涨,下午就来了。”

霍修默英俊的五官轮廓笼罩上了一层雪霜,他紧紧的盯着女人几秒钟,突然翻身,高大的身躯仰头躺在被子上。

大概是……

郁闷上了吧。

江雁声靠过去,娇软的趴在男人起伏的胸膛前,指尖刮了刮他滚动的喉结:“好了啊,我真不是有意的。”

霍修默闭目,嗓音沉沉:“你只是在我吻你的时候也主动含着我舌头,然后伸手抱紧我娇喘连连而已。”

“……”

说得都跟她先勾引他一般。

江雁声指尖去捏他英俊的脸,皱了皱挺秀的鼻尖:“谁叫你趁着我睡觉动手动脚的……你要不要帮我揉。”

“嗯?”

在男人幽深的眼神下,她红唇轻吐:“胸。”

……

她来月事的前后几天,胸会胀痛。

肖莉说只要按摩胸部特指的穴位就会缓解疼痛,时间长了,久而久之就会好很多。

江雁声掀开上衣跪在床沿,纤美白皙的背对着门口方向,她指尖伸到后面去解开了胸衣的扣子,又将一头乌黑青丝抓起。

霍修默修长的手指在她从锁骨下来的第三根肋骨处两侧停留了一会,轻轻的:“这里?”

“嗯,医生说按压穴位五秒一次……唔,有点疼霍修默。”

江雁声拧着眉心很不舒服的样子,伸手抵在男人的肩头上,她让霍修默按就是怕自己按了疼,下不去手。

霍修默手臂圈着她腰身将女人搂入怀中,长指动作很温柔的给她按摩着,指腹下,尽是柔软饱满的触感,他嗓音低哑略略嫌弃:“胸大的女人就是麻烦。”

江雁声听了生气,张口去咬他脖子:“说这话你良心也不疼?”

嫌弃她胸大?他平时别爱的要死就行了。

霍修默薄唇讳莫如深的勾起,暗有所指:“现在是谁的良心疼?嗯?”

江雁声低头,看他修长好看的手指在揉着自己,力道时而温柔时而加重,开始没有了最先的疼痛感,她脸颊微微发红,喃喃道:“我是胸疼又不是良心疼。”

“揉这个真的有用?”霍修默掀起眼皮看女人满脸羞红,语调淡淡提出质疑:“平时我也没少帮你揉。”

“……”

江雁声眼睫毛颤的厉害,咬牙说他:“你平时那是揉?”

埋首又啃又咬的,还肆意捏在手掌心把玩。

现在这种按摩穴位才是正经的揉好吗,他肯定对这种事有着极大的认知偏差。

霍修默无视了她幽怨的眼神,揉了会,突然低首,将英俊深刻的脸庞贴了上去,薄唇的温度湿烫。

“……”

江雁声死死咬唇,差点就溢出叫声:“你这个……下流痞子!”

……

……

半个小时后。

江雁声脸红着将掀起的上衣放下来,下床后,穿着男人的棉拖就往卫生间跑了。

霍修默高大紧绷的身躯躺在床上,气息粗重,幽深的眸子盯着天花板,半响后,又移到了窗帘。

看什么都雪白一片,薄唇间还残留着女人体香。

江雁声用温毛巾擦拭干净了胸部,又洗了脸,才开门走出来。

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她还没说话,卧室安静又暧昧的气氛先被一阵手机铃声打断。

是霍修默的手机。

江雁声看了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英俊男人一眼,见他闭上双目养神也不管,才走过去接。

李秘书的声音,很清晰地传来:“霍总,王家人疯了,强行把江斯微肚子里的孩子给活生生打出来。”

江雁声双眸突然睁大,就连指尖都颤了下。

“你说什么?”

第579章:你想去看她的下场吗?

对于这事,李秘书接到消息时也是大吃一惊,这窝里斗的也太凶残了,难道就是为了报复王瑗冷眼旁观,就把她女儿给打流产?

见接电话的是太太,李秘书把事情原委都说了一遍:“现在王家和江家都在医院,太太,您要过去吗?”

江雁声听了沉默很久,心情一时难以形容。

她眼眸看向霍修默,像是征求他的意思。

男人从床上坐起,优雅的理了理凌乱的衬衫,在灯光下,幽深的眼神看不见底,开腔问她:“你想去看她们的下场吗?”

想吗?

江雁声被王瑗这个后妈虐了十几年,如今可以看到她的下场了,想看吗?

她有一丝的犹豫不决,情绪很复杂。

霍修默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言道:“倘若不去,就让李秘书打听好事情经过回来告诉你。”

“算了。”

江雁声想了想,轻启红唇:“还是去一趟吧。”

医院。

在两人没赶到前,王瑗和王夫人在走廊上,不顾贵妇的形象打了一架,就跟泼妇般扯头发抓脸,恨不得把对方饶死。

“施颖,你这个恶毒的女人!”王瑗忍不住叫出了王夫人的名字,披头散发的模样很狼狈,双眼凶狠:“微微把你当亲舅妈,你却狠心打掉她的孩子,你就不怕遭到报应。”

王夫人脸上火辣辣的疼,被扇了两个耳光,现在还有点耳聋的现象,她一点都没觉得做错:“要没有王家,就她一个混混的女儿能享受二十几年的荣华富贵?能被当成正牌千金大小姐?

恐怕早就过上了有上顿没下顿的苦日子,说不定有点姿色小小年纪就被她亲爹卖到会所做小姐。”

王瑗被气得心脏快不行,捂着胸口:“你,你自己就没有想过这些年来……江家给了王家多少好处?父亲去世后,王家就落后一直停留在原地,江家呢?亚东才花了十几年就把江氏做大,成为豪门数一数二的人物。

他自己进步还不忘拉你们一把,结果是王家没本事,只会安于现状享受江家给予的利益,呵,现在你来跟我说旧事?施颖!我该还的早就还了,何况是我的宝贝女儿,也根本就不欠你什么。”

“王瑗,你终于说实话了是吧,在你眼里嫁到江家,王家就是外人……好,我果然没有跟你哥哥说错,你就是一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早知道会被你害成这样,当初就不该把你往江家送。”

王夫人不顾仪容破口大骂,说道最后,她看见江亚东脸色黑沉大步走来,想到什么,对王瑗说:“你休想独善其身,别以为我不知道霍家打压我们是因为什么,我现在就跟江亚东说你虐他女儿的事。”

王瑗心一惊,连忙拉住施颖:“你胡说什么。”

王夫人冷笑:“我的好小姑子,你忘了吗?当年你回娘家的时候,可是跟我说过要怎么虐待你那位乖巧懂事的继女。

还说你继女像极了江亚东上一任妻子叶茗,整天看了就碍眼,她怎么能比你的微微乖,能比你的微微好看又听话,这种小女孩就该虐得她自卑内心,然后任由你这个做后妈的拿捏。”

“我现在就一件件的拿出来跟江亚东说,怕他现在的怒火会对你发吧。”

王瑗本来盛怒,一下子就被王夫人拿捏住了命门,她看着江亚东从电梯方向走来,想必也是得知了江斯微出事的消息。

前两个月,她好不容易烧光了叶茗的旧物,把褚思娅给逼走了然后利用王家的势力去针对那个抢了她男人的贱人,让她在娱乐圈里近乎快被封杀了。

如今江亚东跟她的夫妻关系好不容易有了缓解,晚上还会回房跟她睡,如果施颖把她的所作所为说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江亚东迷恋宠爱了褚思娅那么久,说翻脸抛弃就抛弃,王瑗已经深知了枕边人的无情,她这两个月过的煎熬,内心时刻担惊受怕着。

霍修默打压王家为了什么,王瑗心底比谁都清楚,可是,她就是不敢跟江亚东坦白虐待了江雁声十几年的这一切。

王夫人拿出杀手锏,让王瑗几乎没有反击的能力:“嫂子,嫂子我求你了……”

她抓紧了女人的手腕,苦苦哀求着:“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求你别跟亚东说。”

王夫人本来都破罐子破摔了,没想到王瑗会怕,她火气稍微减退了不少,打掉江斯微的孩子一开始就是为了让王瑗母女帮她,现在也不可能彻底的闹僵。

她没在往前走,江亚东已经大步走了过来,携带着秘书,犀利的目光扫了眼披头散发的两个女人,语气很沉:“怎么回事?”

王瑗害怕的手发抖,盯着王夫人。

“微微在我家不小心出了事,瑗儿一时心急对我这个亲嫂子动手。”王夫人早就想好了借口,又故作愧疚道:“也是我太疏忽了,都怪我。”

王瑗瞬间松了一口气,顾不上为女儿出头,她含着泪对江亚东说:“微微还在抢救,亚东……我们该怎么跟靳奈交代啊。”

交代是小事,江斯微会不会一尸两命才是大事,江亚东开口道:“你也真是,在家不看好女儿让她到处乱跑做什么。”

王瑗被责骂的不敢说话,捂着嘴痛哭了起来。

大晚上的,医院还是有不少人,王夫人看两人撕架的形象好不到哪里去,对王瑗说:“瑗儿,给微微动手术的是这家医院最好的医生,微微不会有事的,我们先去卫生间洗把脸,别让人看了笑话。”

两个女人之间有一种合作交易的默契,还有好多事没说清楚,必须找个安静的地方。

王瑗哽咽的点点头,眼底掩去了刻骨的狠意。

……

手术进行了一半时,江雁声和霍修默到医院,只看到了走廊上的父亲,她想王瑗该不会是气晕过去了。

“爸,怎么就你一个人?”

江亚东听到女儿的声音,一转身看到江雁声来了,还有点意外,他说:“你阿姨去卫生间了,怎么来了?”

第580章:她和霍修默洁身自好,怎么可能患上肮脏的病毒

怎么来了?

江亚东这样一问,江雁声也不好说是来看王瑗下场的,可是说来关心江斯微又太虚情假意,这种话他说不出口。

还是霍修默在一旁,开腔道:“爸,孕妇情况怎么样?”

江亚东看了眼手术室:“还在抢救。”

他刚说完,应景了一般手术室的门开了,医生带着口罩走出来:“谁是江斯微的家属。”

“我是她父亲。”

江亚东走过去问:“我女儿情况怎么样?”

“大人保住了,不过伤了身体以后无法怀孕,孩子五个月大还活着,不过胎儿没有发育成熟,要看这几天情况。”

医生把江斯微的情况大致都跟江亚东说了一遍,两人在门口交流着,说的话江雁声都听到了。

江斯微以后再也不能怀孕,孩子太小就算放在保温箱里也可能养不活。

她看到自己父亲听了皱眉发怒,即便是江斯微做了许多错事让人可恨,在这刻,她被王家无辜利用,成了一个很可悲的牺牲品。

江雁声对江斯微的遭遇谈不上同情,不过,她也是一个失去过孩子的母亲,切身体会过那种镂骨铭心的痛楚。

她双眸含着很隐晦的情绪,看了一眼霍修默。

两人身为夫妻这么久,心意早就想通了,一个眼神,霍修默就很清楚她心里在想什么。

在医生再三强调孩子存活率不高,就算救下来身体各方面疾病很多时,他单手抄着裤袋走过去,语调冷漠开腔:“今晚我会安排私人飞机过来,把孩子带到美国找最顶尖的医疗团队抢救。”

江亚东本来想调动宛城最好的医生,一听女婿这样开口,他回头,看到的是女儿柔美安静的站在走廊上,望着手术室的灯光出神。

……

江斯微被抢救了一整夜才醒,她没有目睹母亲和舅妈的厮打的丑态,也没有目睹两人合谋的画面,更没有目睹江雁声不计前嫌救她孩子的事情。

在抢救的过程中,江雁声没待多久,又许是王瑗看到她来了,为了不被看笑话,跟王夫人好的跟什么似的,看了就可笑。

江雁声坐在走廊椅子上,静静的。

她等霍修默跟李秘书打电话交代完把孩子送往美国救治的事,有些口渴了,便起身,走到前台大厅处,去倒杯水喝。

这里是妇产科,江雁声找了护士拿纸杯装水,转身间,差点就跟一个戴着口罩的女人撞上。

好在她及时扶住墙壁,漆黑的眼眸讶异看着对方。

郭澄伊也怔住,狼狈的将地上单子捡起来,一句话都没说转身就要走。

她即便外面穿着大衣,也难掩开始鼓起的肚子。

江雁声对第二人格做了什么事记不清,也当然不知道郭澄伊怀孕的事,她讶异是因为……

记忆没出错的话,郭澄伊不是跟未婚夫分手了吗?怎么还怀孕了,看样子有几个月了。

郭澄伊朝前走了两步,像是想起什么,突然止住了,眼睫毛下划过很不甘之色,她捏紧手中的单子,然后转过身又走到了江雁声面前。

她这架势,都跟要打架一样。

江雁声不动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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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退,她不跟孕妇动手,打输了她心塞,打赢了她脸上也无光。

“江雁声!”

郭澄伊扯掉口罩,对她阴柔一笑:“霍修默身体好了吗?”

江雁声心底很排斥这个女人说这种话,她声音淡淡的冷:“看来你跟自己未婚夫分手,就以为我拿你没办法了?”

给她一些时间回味就明白过来了郭澄伊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郭澄伊眼底露出痛苦扭曲的恨意,她自己不好过,看到江雁声还过的这么好就极度的心里不平衡,本来想不把艾滋这件事说出来。

想等到江雁声晚期了没救了,看她连挽救自己的机会都没有,不过现在她想不妨告诉她。

让这个女人也尝一尝饱受煎熬的感受。

“你跟霍修默平时有做过爱吧?可惜了,你可真是害死了他。”

郭澄伊的话,让江雁声听不懂。

她跟霍修默上床,害他什么?

“江雁声,你该不会是不知道自己得了艾滋这事?”郭澄伊故作吃惊,说完又恍然大悟的看着她。

而原本她以为会被吓到的女人,却一脸冷漠平静,像是听了天大的笑话,唇角慢慢勾起讽刺的弧度:“郭澄伊,我看你是患上臆想症了。”

她得艾滋病?

江雁声第一反应就是不信,完全不信。

她和霍修默都洁身自好,只跟彼此发生过亲密关系,怎么可能得这种肮脏的病毒。

“你不信?”

郭澄伊咬牙说:“两个月前你在医院高烧那次,我无意间发现的……你血里有病毒,错过了最佳吃药阻断的机会。”

郭澄伊说的有板有眼,撒了谎咬定只是发现,而不是她故意用患者使用过的针头,让她患上。

江雁声莫名的,胸口一凉。

她清丽的容颜微变,郭澄伊看到就更痛快了,字字冷笑道:“只要无套,深度接吻都会被传播感染,你自己在外面乱搞染了病回家,呵,又传给了霍修默,真是报应啊,老天爷都看不过去想收你。”

啪一声。

清脆的巴掌打断了郭澄伊恶毒的话。

她脸上呈现出了手指印,疼得肌肤发红。

“跟孕妇动手怎么都不占理,不过也有例外,你最好把嘴放干净点,否则,到时候别哭。”江雁声心中升起一股怒气,克制不住情绪当场就打了她耳光。

郭澄伊脸上表情麻木了几秒钟,她没愤怒尖叫,也没有捂着脸落泪,而是浮现出了极度扭曲的表情,大大减少了她的美丽。

“江雁声,你就等死吧。”

她一字一字,从牙关里溢出,带着刻骨的恨意。

……

霍修默挂了电话回来,从裤袋掏出一根烟没点燃,抿在薄唇间,颀长笔挺的身姿气度淡漠矜贵。

他跟江亚东压低声说了情况,眼神冷漠地扫了一眼心虚害怕的王瑗,没有挑破什么,准备带江雁声回家。

他找了一圈,才在缴费处的对面沙发,看到清丽的女人静静坐着,小脸恍惚的也不知想什么。

霍修默薄唇弧度勾起,走过去俯首,就要吻她……

第581章:他说老子这两个字,痞气糙的要死

男人英俊的脸庞逼近,江雁声仰头,恍惚的眼眸一闪,指尖抵住了他的薄唇,怔怔说:“我们亲热时你都有戴套吧?”

霍修默深沉的眼底划过了讶异之色,没想到她会在大庭广众下说夫妻亲密的事,淡漠的视线先扫了一眼四周,修长大手扶着她腰起来,嗓音压低:“你坐在这里想半天,就是想这种事?”

江雁声纤细的手指攥住他的手腕,眼眸里,透着一丝复杂:“没跟你闹着玩。”

霍修默无奈看她,开腔道:“戴了。”

江雁声略苍白的脸蛋像是松了一口气,可是,又听见他说:“有几次,一开始没戴,做到一半时想起来了才退出来戴上,不过你放心,应该不会怀孕。”

“你说真的?”

她那颗心,又瞬间就凉了。

霍修默看她反应很大,眉头跟着皱起:“你怀孕了?”

“……”

她摇头,恍惚的摇头。

霍修默手臂搂着她腰肢往电梯方向走,淡淡问:“没怀孕你紧张什么。”

江雁声连走路都感觉脚步虚浮,要依偎在他高大的身躯上,想了很久,眼角处略有酸涩:“刚才我遇上郭澄伊,她说我感染上了艾滋病。”

霍修默脚步倏地一顿,低首,深沉的目光落在女人清丽苍白的脸蛋上。

现在,他才看出来她的表情是害怕。

“只要你戴套,被感染上的可能性就会大大降低。”江雁声喉咙略微的哽咽,有一丝慌张,咬住唇角:“可是,我们每天都有接吻。”

霍修默英俊的脸庞神色如常,听了不起任何波澜,看她恍惚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手臂直接将女人抱起,往电梯走进去。

他没有怕直接被传染的激烈反应,反而还要开腔嗤笑她:“平时在床上也没见你多少放开,还想得艾滋?”

姿势是任由他摆弄,一旦想尺度玩大点,就死活哭着不愿意。

霍修默没把话说的太露骨,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江雁声一开始也是这样想的,她和霍修默在床上谈不上中规中矩,却也没有乱来到染病的程度。

可是郭澄伊的语气太过笃定,又说得有根有据的。

她慌神间,已经被男人抱到车上。

霍修默将女人纤细的身体放在腿上,大手掐着她的下巴,俯低脑袋,薄唇强迫性的在她唇瓣重重吻下。

“唔……”

江雁声紧闭的牙关被男人长舌强行撬开,口腔内感觉到了股湿热的男性气息,快吻得抵到了她喉咙。

霍修默狠狠地吻了她几分钟,等两人气息都急促时,才退出来依旧薄唇抵着女人唇上,沙哑着嗓子开口说话:“这段时间你在家吃好睡好,双下巴都快被我养出来了,自己好好想想,有生病的现象?”

他说的都在理,可是……

江雁声很委屈的伸手抱住男人脖子,用额头蹭他冷硬的下巴:“你也不信?其实我也不是很信……”

郭澄伊说,她患上了艾滋病,很可能会传染给霍修默……男人有没有背着她乱搞,她可能还不知道,可是自己有没有在外面跟别的男人乱搞,心里还不清楚吗?

她总不可能无端一个人就这样感染上吧?

江雁声被他吻清醒了,不过就是有一点小担忧:“万一呢?也不一定感染上这种病毒是必须通过性-行为的。”

“郭澄伊怎么跟你说?”

霍修默修长的大手轻抚她的秀发,就跟安慰小动物一样。

江雁声又蹭着他下巴,轻眨眼睫毛说:“郭澄伊说我两个月前高烧的那次……她发现我感染上了艾滋,还说我平时要跟你有夫妻生活的话,肯定会害你也感染上的。”

这种病毒会随时没命不说,还会挖空了身体紧紧纠缠着自己一辈子,要真患上,想想就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那种极度的不安,都呈现在了一双漆黑清透的眼眸里。

“霍修默……”

江雁声将脸蛋埋在他的胸膛前,指尖紧紧揪着他的领口,小声叫他。

霍修默手臂抱着她,低低说:“你要不放心,医院就在外面,我们去验血。”

他觉得没有这个必要,不过她要怕的话就去求证一下。

江雁声想了想,睁着眼去看他:“可以吗?”

霍修默神色如常,推开车门:“有什么不可以。”

……

两人又回到了医院,验了血,三天才能拿到结果,江雁声心情很复杂,咨询了医生关于感染上的病状后,才怀有心事跟霍修默回家。

到了都景苑后。

她一路上认真严肃的考虑过了,决定暂时这三天不跟他亲热,自己来月事本来也不能跟他做。

霍修默一听,脸色有点沉。

“一天检查不出结果,我还不能碰你了。”

江雁声堵着卧室的门,不让他跟进来:“以防万一,你就忍几天啊。”

霍修默高大的身躯站立在门口,单手还抄着裤袋,不想跟她动手强行进来,压着眉头说:“要感染上早就感染了。”

“……”

又戳痛了她的心。

“何况,你要真患有艾滋,就算现在不传染给我,将来我吻你是不是还要先消毒一下?早晚都要被你感染的,跟现在有什么区别?”

霍修默强词夺理的那股气势,简直让女人无言以对。

江雁声就是过不了心里那道坎,指尖拧紧了门把,她唇瓣抿着透着一股倔强:“你真不怕啊?这种病很恶心的。”

“你让我一辈子都不能碰你,还不如陪你一起被感染,这样说开心了?”霍修默耐心不多,女人不让他进卧室这种行为,明显已经惹怒了他,眉目都在压着情绪。

江雁声慢慢的把门打开,沮丧低着头给他让道。

这个手插着裤袋的男人面无表情迈步走进去,拿着他的睡袍直接去浴室洗澡了。

……

夜晚睡觉时。

江雁声慢悠悠的爬上床,单薄的身子睡在床沿,就快掉下去一样。

霍修默伸出手臂就把她捞了回来,高大身躯半压着她,女人还没挣扎前,就已经咬着她耳朵警告上:“不乖点老子就把你操-乖。”

“……”

像他这样矜贵的男人很少会说老子这两个字,痞气糙的要死。

第582章:别想太多,你身体现在壮的像一头小牛!

江雁声乖了。

她老实躺在了男人怀里不敢动,只敢睁着一双漆黑的眼眸揪着他看:“我都来月事了,你能耐哦,这都能……操?”

霍修默低首,在她耳朵一阵乱亲,气息薄烫道:“前面不行就进后面,你不是乱想着自己得艾滋,那我今晚成全你。”

“……”

江雁声小脸一下子就红了,抬手打他肩头:“你无耻着来。”

还进后面……

他心理上真是越来越邪恶变态了。

霍修默双臂抱紧她温软的身子,夜晚十分,说不出的慵懒舒服,这是单身时无法体会到的享受,他让她打,薄唇摸索亲着她脖侧白皙的肌肤:“很香。”

刚洗过澡的女人,体香还带着一股沐浴露气息,肌肤丝滑白皙,吻着就想狠狠咬上一口。

江雁声看他又乱来,大手不轻不重揉着自己的腰肢,每一晚都要压着她亲热舒服了才肯睡觉。

什么时候起,霍修默变成这样了?

就好像粘着一分一秒都离不开她,要抱在怀里才可以。

……

亲热了半小时,除了没把她底裤脱了外,身上这件睡袍也松松垮垮被扒的差不多了,一身白皙肌肤都是他咬上的吻痕。

江雁声媚眼如丝,头发凌乱的躺在男人结实的胳臂上,睡意朦胧时还不忘说:“你要真被感染上……别怪我啊。”

她一没外面找小白脸偷吃,二没有不爱干净,要真被郭澄伊说中了,只能说老天爷又来跟她闹着玩了。

霍修默手掌轻轻的拍着她肩头,哄女人入睡:“别想太多,你身体现在壮的像一头小牛不会被感染上这种病毒,你要说自己怀孕了,我还能信几分。”

怀孕?

江雁声脸颊贴着他胸膛前心脏的位置,唇角微微翘起了一丝甜蜜和期待。

她也想,生一个长相和霍修默一模一样的男宝宝。

……

江雁声这边被哄睡,浑然没有郭澄伊想象中的害怕到度日难眠,为了自己感染上病毒这事,不敢告诉霍修默。

一切,她想象中都很美好。

在别墅里,躺在主卧这张床上,彭博从后背抱住她怀孕了依旧性感的身体,手掌摸着女人的肚皮,在耳朵低声问:“想什么?”

郭澄伊回神过来,转头看向彭博,唇边慢慢的笑开了。

今晚她的心情很好,怀着孕还主动给男人解决了一次需要,柔柔的依偎在了他怀里说:“想以后宝宝出生后的生活。”

彭博早就安排好了一切,跟她说:“等你月份大了,我会在美国安排一处别墅给你居住,以后孩子生下来就先养在国外。”

这是想金屋藏娇的意思了。

可是郭澄伊的野心没有这么小,更没有这么容易就满足,她连程放这样的男人都弃了,怎么会甘愿只当一个老男人的小三?

在彭博面前,她很顺从没有表露出一丝的不满,还贴心问道:“彭太太和彭小姐还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吧?”

彭博当然没有告诉妻子和女儿。

这些年来他以投资商的身份没少在娱乐圈里玩女明星,前前后后包养了不少绝色,不过都知道分寸,不会往家里带。

自己老婆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次情况不同,郭澄伊是有了老彭家的孩子,将来这个私生子还要继承彭氏公司,以及危及到了妻子和女儿的利益。

彭博想方设法将郭澄伊藏着,准备等孩子养大点,记事前带回去给自己妻子养。

他若有所思着,亲了亲她脸蛋:“你放心,我会护着你。”

郭澄伊很认真的告诉他:“彭总,一开始是你先追求我的,又主动替我还了几千万,我才会……会没把持住自己跟你睡了,现在怀孕也是你不让我打了他,将来你要辜负我就太不是人了。”

彭博这个风度依旧在的男人,都郭澄伊来说心思太深,表面一套衣冠楚楚的绅士模样,私底下跟她亲热有性-虐的倾向,是平时完全看不出来的。

就算他有钱魅力也大,在郭澄伊眼里还是不及程放好,她要不是发现自己感染上了艾滋病又怀上孩子,也不会破罐子破摔放弃了程放选彭博。

彭博看出了她一丝不安,温声哄着:“车子别墅钱我都给你了,还能怎么辜负你?”

可是有钱的男人,缺这些吗?

郭澄伊可是想当彭太太,她沉默了会,闷闷的说:“我还要你陪,彭总,你一周内必须五天都在我这里,不然宝宝也会不开心的,都见不到爸爸。”

五天?

彭博想了想,表露出一丝犹豫。

郭澄伊见状,身体依偎了上去,弱声软语的:“彭总,你还有两天可以回家陪老婆女儿啊,我又不是要你每天都过来。”

彭博被她缠的没办法,只好依着她的意:“好,你只要好好安胎,陪你几天都行。”

郭澄伊躺在他怀里,唇边悄然一勾:“你真好。”

夜深人静后,彭博睡下了,卧室里很安静连半点声响都没有。

郭澄伊慢慢的睁开眼,掀开被子起来。

她拿起彭博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然后回头,抓起他的手指纹解锁。

手机里,彭博有两个未接来电,都是来自彭太太的。

郭澄伊要看的却不是这个,而是彭博私底下有没有跟南浔和江雁声来往。

她从刚怀孕就被彭博知道这事上,就已经起疑很久了,一直没找到机会翻看他手机。

当郭澄伊果真从通讯录里看到了南浔两个字时,双眸睁大到快冒出血丝来。

终于……

她知道为什么一跟彭博接触上,南浔手上就有自己跟老总暧昧照片了,还肆意拿出来勒索自己。

也知道为什么一怀孕,彭博就能得知。

南浔和江雁声这两个女人私底下到底派人跟踪了她多久,还跟彭博搭上关系?

她此时此刻心底只有一种感觉,就是被人算计了,从头彻尾的让人给耍了。

……

郭澄伊将手机放回原处,安静的躺在了彭博身边,双眸睁着天花板,太阳穴处隐约有青筋冒出来。

这一步步,她走到这种境界全部都是江雁声害得,这个表面上和善清丽的女人,私底下却挖了个坑把她害的太惨。

不甘心,郭澄伊心头恨得咬牙。

第583章:那女人为了钱都破底线,还能打什么主意?

隔天一早,江斯微抢救下已经脱离危险的消息,传到了江雁声的耳朵,她清晨醒来,懒散靠在被子里,拿手机回了李秘书一个字:“哦。”

她昨晚看到王瑗为了撑着一口气,跟王夫人连手做戏的模样,只觉得心挺凉的,也不知说王瑗利益为上好,还是说她铁石心肠。

将来要有人敢害她的女儿,让她女儿流产,江雁声想自己哪怕这条命都不要了,也要让伤害自己女儿的坏人一个都跑不了。

她指尖伸到被子下,摸了摸平坦的腹部。

以前怕霍修默对这段婚姻每当一回事,害怕怀上他的孩子,如今是每一分每一秒渴望能有个他的孩子。

江雁声闭了闭眼,扯唇笑的自嘲。

果然,一切的事都有报应的。

……

医院里,江斯微刚醒来不久,还很虚弱,缓起了许久才逐渐有了力气,她看到了守在床沿的母亲,苍白的唇动了动,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就先开始掉眼泪。

王瑗关紧了病房的门,对她无比心疼:“微微,别哭,妈妈在这。”

“妈,舅妈她……”

江斯微现在想起来都浑身哆嗦害怕,那一幕,是她这辈子都不想在去经历的。

她万万没想到舅妈会疯魔到让佣人压着她,强行灌流产的药物。

王瑗眼底很复杂,握着她冰凉的手说:“你舅妈也是走投无路了才这样……”

“妈。”

江斯微睁大眼,不可置信看着母亲:“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帮着舅妈说话?”

王瑗用心良苦的告诉她:“微微,你先听妈妈说,别激动……”

江斯微的心,一寸寸的冷下。

她对靳奈感情是不深,会跟他在一起也是被江亚东的态度逼得没办法,只能假装断了对霍修默的执念,安心找个好人家嫁了。

但是,肚子里的孩子她是真心爱的啊。

“微微,你别这样看着妈妈。”王瑗也被这些事折磨得面容憔悴,忍着心酸哄她:“你不是想过上等人的生活,不是想嫁到霍家去?现在就有一个机会摆在眼前,孩子已经送到国外去抢救,会养活的,你千万要养好自己身体。

舅妈的事,我们将来再跟她算账,现在不是撕破脸皮的时候。”

江斯微眼珠子轻动,恍惚的说:“孩子没事?”

王瑗固然不念江雁声的好,也不得不承认这事是她出手帮忙:“霍修默派了直升飞机将孩子送到美国最顶尖的医疗团队去抢救,你别伤心,孩子会活下来,嗯。”

“妈,霍修默不是恨不得针对死我们……”江斯微听了有些茫然,不敢想象到最后是他救自己的。

这让她满心的酸楚瞬间涌入上来,哭得哽咽难忍。

这个男人,她没爱错。

江斯微咬紧了唇瓣,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当初年少时曾经一睹霍修默的风采,她从那时起就知道了这个男人会惊艳无数女人。

他真的很好很好……

王瑗张了张口,沉默许久才说:“你妹妹也来了。”

江斯微哭声顿住,苍白的脸上还恍惚着。

“你放心……孩子有霍家找顶尖的医生看照,肯定能护住,当下,你要快点养好自己身体,别在哭,妈心都要被你哭碎了。”

王瑗用手帕沾了点热水,动作温柔的给她擦拭去脸上的泪痕。

不知为何,江斯微就是心里拔凉恐怖的厉害,被子下,她指尖发白紧紧的揪住了床单,也第一次对自己的母亲。

产生了某种恐惧的心态……

她花了很长时间才从被灌药打胎的这件事缓过来,在王瑗的安抚和叮嘱下,终于答应没有将早产的真相告诉靳奈。

江斯微拉着靳奈的手哭了一会,又叫他替自己给江雁声和霍修默打个感谢的电话。

——

靳奈的电话,江雁声没接到。

十点左右,她这会儿出门去找南浔,一个人在家会很容易胡思乱想,就连霍修默早上出门前,也叫她别待在家里,给了她卡去找裴潆逛街和下午茶。

到了工作室,一推门进来就看到南浔叉腰在破口大骂。

自从霍负浪跟她抢艺人抢资源后,几乎隔一段时间就能听见南浔当着员工的面,骂霍负浪小贱人。

“那妖艳贱货想的美哦,知道明兮接了一个女二的剧本,就想让他公司新捧的艺人接下女一号,让明兮当绿叶?呵呵呵了,这剧给我推了,气死老娘了。”

南浔一口气提上来,骂霍负浪都不带重复字眼,到最后,她重重叹出气,拿起桌子上的茶杯灌了口。

在场的人,包括了明兮都不敢吱声,心里默默地想……

南姐,你有本事当霍负浪的面骂他小贱人,看他应不应你?

南浔灌了一杯凉茶才把火气压下去,她自言自语的吐槽:“那贱人威力太大了,现在每天骂他一顿都成了我口头禅。”

“唉,江姐来了。”

明兮一抬头,刚好看到推门进来的女人。

南浔听到动静,也跟着转身,意外道:“稀客啊。”

江雁声先对众人点头微笑,才跟南浔说:“有事跟你说。”

她难得正色,南浔收敛起玩笑,吩咐下属:“你们去忙吧,下午给我写一篇乐娱少东家潜规则女一号的丑闻出来,砸钱买热搜上去。”

“……”

南姐这还不死心呢,费尽心思抹黑着霍负浪的形象。

……

……

两人走进办公室,南浔把门关上,拉下百叶窗,她眯了眯眼打量江雁声那张戴着口罩的脸蛋,只看得见一双漆黑漂亮的眼睛,她关心道:“不是感冒就是毁容,说把什么事?”

江雁声拿下口罩,露出了一张精致得无暇的脸蛋,白皙肌肤似乎看不出一丝毛孔,别说毁容了,被男人每天滋润的女人比以前更美几分。

她将口罩扔在茶几上,抬起长长的眼睫毛,正色看着南浔说:“我可能感染上了艾滋病。”

“嗯?”

南浔睁了睁眼,一时半会没解读出这句话的意思。

江雁声抿着红唇重复说:“昨天去验血了,还没出结果,是郭澄伊告诉我的……你说,她打着什么注意?”

“那女人为了钱都破底线,还能打什么主意?”

第584章:两份检验单

“她会这么无聊故意来吓我?”

江雁声回想了一遍昨晚郭澄伊的表情,像是预见到了她染上艾滋的下场,痛快又带着扭曲的恨意,两种极端矛盾的情绪让她看起来有一丝不正常。

郭澄伊这女人她接触过一段时间,性格不像是会开个玩笑纯粹想吓唬人而已。

南浔说:“她是怎么跟你说?”

江雁声现在唯一能找的人就只有南浔了,两人曾经一起打拼遇上事就会坐下来想法子。

她把郭澄伊说的话,原封不动地说了一遍。

南浔听了皱眉:“两个月前她给你打针?然后两个月后跑来给你说发现你染艾滋了?”

这不对啊。

南浔脑子转了个圈,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瞪大眼:“声声,你想,她能怎么发现?无非就是拿你用过的针头和棉签什么的去化验吧,化验的前提是为了什么?总不能看你发高烧想去验下你有没有中毒?”

江雁声与她对视了一眼,心中起疑。

南浔咬牙道:“医院就跟是郭澄伊的地盘没两样,你到了她的地盘上还不是跟一只被宰的小白兔一样,她咬定你感染上艾滋病,那就有只一种可能性,就是她自己就是携带者,在给你打针时传染给你了。”

江雁声心微颤,怔怔开口:“没有高危接触是不会感染的吧……她就是碰了我的手腕。”

“那针头啊,谁知道她是不是先扎自己的手,再来扎你的。”

南浔越说越觉得是这种可能性,手心拍了一下额头:“完蛋了,她要是携带者,彭总怎么办?”

彭总?

江雁声想起来了。

介绍给郭澄伊的一位老总。

“彭总是你家亲戚吗?”看南浔很关心他身体的样子。

南浔无表情说:“你可能不信……彭总是那女人闺蜜的老公。”

那女人……

江雁声知道她指的是家里的后妈,低咳了声:“你怎么会结交上彭总?”

“一次酒局上,彭总要缠着我攀关系,回去一打听了才知道,刚好彭总手上在投资一个电影,为了女主角的名额,我就说给他介绍个优雅温柔的美女。”

南浔略嫌弃在说:“你别看那彭总表面一副衣冠楚楚斯文的样子,心可脏了,喜欢慢吞吞的把自己看中的猎物吃掉。

我打听过他养的情妇,一开始都是被他老男人那股风度迷上,然后被吃到手后,在彭总没玩腻之前,是不许女人主动分手,不然就腹黑的去报复人家。”

这样心眼多的男人最适合郭澄伊这样的心机婊了,南浔就毫不犹豫地选中了彭总。

现在怀疑上郭澄伊携带艾滋病,南浔有些坐不住对江雁声说:“那女人跟彭总老婆好的像亲姐妹一样,天天腻在一起打牌逛街做美容,平时喝水都不忌讳用同一个杯子,我靠,彭总要被染上了艾滋,我全家都要被灭口啊。”

她后妈什么下场她不管,重点是她亲爹。

江雁声本来是前来求南浔安慰的,这会儿倒是安慰上了她:“你先别慌,这都是我们乱想的。”

“不行,我得找彭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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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浔刚从沙发站起来,又坐下:“我应该找郭澄伊,最好能取到她的血液去验一下。”

江雁声同意这点:“对啊。”

现在首先就是要确认一下,郭澄伊是不是携带者。

两人关起办公室的门商量了下,南浔决定卖通郭澄伊的同事,从而拿到她的血液去验一番。

后来,南浔也冷静下来了:“声声,你没有婚外性-行为,霍总又不嫖,别太担心。”

江雁声幽幽地看她:“你怎么知道霍修默不嫖?”

南浔吃惊:“他嫖?”

“他怕是想死吧。”江雁声皮笑肉不笑的。

……

从南浔工作室出来,江雁声现在做得就是等两份检验单了,一份她自己的,一份郭澄伊的。

她没有回都景苑,而是让司机开车去霍氏,路上还去了星巴克买了咖啡。

公司,江雁声将咖啡分给了霍修默办公室外几位秘书们,她笑容款款,说话声音又柔和好听,很容易让人感觉到亲和力。

霍修默还在开会,江雁声在秘书室浅笑着跟大家聊了几句,过了会儿,有一个陌生的男子走进来,说是董事长找她。

江雁声唇边的笑容微微一窒,自从上次霍修默被家法伺候后,她就对霍家的长辈们有了莫名的畏惧。

印象中霍光晟这个严肃疏冷的公公,几乎没有跟她交流过几次,现在突然找来。

这让江雁声一时间,有些后悔来公司了。

……

后悔了也没用,霍光晟不像是霍夫人说几句好话,喊几声妈就能哄过去,江雁声掩去心底的异样,跟眼前这位秘书过去。

董事长办公室里。

霍光晟坐在沙发上泡茶,刚毅冷峻的面孔很严肃,看到了她进来,指向对面沙发:“坐。”

江雁声一丝紧张,唇角挂着微笑:“爸,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霍光晟锐利的眼睛注视了她一眼,也就几秒钟的功夫,可是却让江雁声更紧张了。

比起这位纵横商界的大佬,她的心理素质在他面前显然是不够用的。

过了半响,江雁声听见他深沉的嗓音传来:“你现在都没出去工作了?”

江雁声茫然的咬唇,不知这话问出是什么目的。

难道是觉得她没有工作在家花霍修默的钱了?所以想特意约谈一下让她心里有点数?

不管是什么原因,霍光晟只要派人去查就知道她平时的生活了,江雁声有自知之明不敢在公公面前玩心眼。

她低垂着头,轻声说:“嗯,这几个月在家。”

霍光晟眼底闪过一抹锐利的幽光,并没有先江雁声想象中的那样提点她别闲在家里,而是提起了一件事:“修默刚出生时,有位德高望重的大师给他算过命。”

江雁声抬眸,听了一脸水雾。

霍修默算过命跟她没上班有什么牵连吗?

霍光晟对她说:“修默三十岁前必须娶妻,让他的妻子斋戒三个月为他虔诚祈福,期间夫妻两人不能见面,否则他会有血光之灾,严重到丢了性命。”

第585章:他语调冷漠:“我不过是做点善事,让她少走一些弯路”

血光之灾?

这事,倘若是从霍夫人口中得知,江雁声还会觉得自己婆婆迷信了。

可是……

霍光晟这个一家之主,怎么也会信这个?

看公公脸庞紧绷严肃,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江雁声唇角挂起的笑容也逐渐收敛起了,她笑不出来:“爸,这事我怎么从来没有听修默提起呢?”

霍光晟不瞒她这种质疑的态度,大概是上位者都习惯了所有人听从自己,语气很沉:“这时也是我偶然一次想起,修默今年受的伤还少?”

江雁声被公公突然一凶,有些愣:“我……”

这话,她无言以对。

霍修默今年又是中枪又是被家法伺候的,每一次都是血淋淋。

霍光晟神色凝聚,冷冷地看着她:“你身为他的妻子,为他斋戒祈福最正常不过,刚好你婆婆最近身体不适,今天你就直接搬回霍家住,等三个月后在回都景苑。”

几乎命令的语气,让江雁声感到了诧异和一丝不舒服。

在印象中的霍光晟态度并不是这样,他像个极具威严的长辈,不会跟晚辈多说话,更不会像霍夫人那样关心着儿子的生活。

如今突然插手进来,让江雁声有些猝不及防。

“周秘书会帮送你回霍家,行李让佣人整理好直接送过去,出去吧。”

霍光晟根本就不给她拒绝的机会,看着她的眼神冷漠中带着令人窒息的逼迫感。

江雁声将口中的话默默地咽了回去,这种时候跟自己丈夫的父亲对着干是没有半点优势,一个大活人在这,霍光晟总不能把她软禁在了霍家。

在说了,软禁了她有什么好处?

江雁声告退,一走出董事长办公室,周秘书就很恭敬的上前,请她马上回霍家。

这种架势,容不得她一分耽误。

“我有话跟霍修默说,能等会去?”

周秘书笑容客气:“少夫人,你别让属下为难。”

这句话,江雁声眉心微跳,脸上没了笑意说:“我见自己丈夫,也让你为难了?”

周秘书一顿,随即道:“是属下失言。”

“霍家我会去,不过你们怎么能阻止霍修默来霍家找我呢?是吗。”江雁声猜不透自己公公是什么态度,为什么要这样做。

所以她才必须要见上霍修默一面,这事太突然,她完全是不知道任何的内情。

周秘书面不改色:“少夫人,大少在开会也没空见你,就像你说的,我们阻止不了大少回霍家,你和他早晚也会见面,何必急于一时呢?”

他恭敬的做出请的姿势,态度越发强硬了。

江雁声与他对视了数十秒,一脸冷冰的走出去。

她走到电梯时,与黎昕碰上了一面。

两个女人视线交叉了一眼,江雁声突然转身,对周秘书说:“我手提包还在霍修默的办公室,你记得派人送到霍家。”

周秘书讶异几秒,很快恢复镇定:“少夫人放心。”

江雁声说完就不说话了,冲着黎昕微笑,然后走进电梯。

黎昕站在原地,看着电梯门从眼前合上,她的视线在江雁声和董事长身边得力秘书身上一扫,突然脸色微微的变了。

她踩着高跟鞋加快脚步,朝会议室走去,里面霍修默还跟项目的负责人开着会,没有打招呼直接闯入进去。

所有人的视线,都纷纷望了过来。

黎昕很少会这样不懂规矩的时候,她正色,对霍修默说:“霍总,太太的手提包落你办公室了。”

……

……

江雁声坐上车,侧脸安静看着窗外,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车也开了许久了。

周秘书接了个电话,声量刻意压得很低。

隐约江雁声听见了霍修默的名字,不知是在说什么,到了最后周秘书依旧送她回霍家。

她指尖暗暗的捏紧了手心,现在的处境倒不至于有什么危险,霍光晟就算想动她,也要顾及江家,而且把她送到霍家,还有她婆婆在。

只不过霍光晟这种反常的举动,令人感到深思。

毫无意外,霍夫人看她来霍家了是不知情的,先前害了霍修默被动家法的缘故,婆媳两人之间已经有了隔阂了。

江雁声看周秘书跟霍夫人说了几分钟话,应该是解释了为什么她会回霍家。

“你难得有这个孝心,就住着吧。”等周秘书走后,霍夫人一脸勉强对江雁声说。

她最近老是胸口绞痛,儿媳妇自告奋勇要来霍家伺候她这个婆婆,看来也是有几分孝心。

江雁声有苦说不出,她唇角牵强的微笑。

……

霍氏。

整个公司都知道了董事长和霍总父子之间发生了很大的矛盾,霍修默是沉着脸色走出去。

大家的气氛也凝重起来,私底下猜测着这是怎么了。

黎昕在同事议论的时候,走进了霍修城的办公室。

她让阙爷出去,开门见山问这个男人:“霍总把焦娇推给你,你又推回去?”

霍修城薄唇噙着漫不经心的弧度,语调冷淡:“焦娇的目标一开始就是我那位好堂兄,我不过是做点善事,让她少走一些弯路。”

黎昕觉得他这句话一点都不好笑,拧紧了眉:“霍修城,你跟霍修默在公司内部斗是可以,却几次三番的在江雁声身上找破绽,手段会不会太犯规了?”

霍修城看她说话这么天真,冷嗤了声:“心慈手软可不像你的风格。”

黎昕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又或者说根本就不能让他知道。

她观察了许久,加上在小岛那次听到了一些话,发现江雁声似乎精神上有些问题,这是连李秘书都在极力隐瞒的这事。

要是让霍修城知道了,恐怕又会对江雁声来一招致命的打击。

这个男人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黎昕是见识到的,她黑色的眼睛定定的望着男人冷漠的脸庞,艳红的唇轻启:“董事长只是你的大伯,霍修城……你这样迟早会玩火烧身。”

霍修默再怎么忤逆自己父亲,犯了天大的事,他也是董事长的亲生儿子,这道护身符足以让霍修城的算计功亏一篑了。

霍修城幽深的眼底阴暗,唇齿间咀嚼着这两个字:“大伯?”

第586章:哪怕是几个月,几天,一分一秒都不行。

下午。

江雁声在霍家等到了六点,李秘书送来了一些换洗的衣物,没几件衣服,告诉她:“太太,霍总让你在霍家安心住几天,等他手上事情处理完了,就来接你回都景苑。”

霍修默没霍家,这似乎是江雁声的意料之内,又是意料之外……她看了一眼楼下,轻声问:“这到底是怎么回?”

李秘书没说太多,只是告诉了她一点:“董事长准备将霍总调到美国分公司半年,让焦娇跟去。”

江雁声有些怔住,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将她变相的囚禁在霍家三个月,然后调走霍修默半年,让焦娇陪伴左右。

霍光晟这种行为,让她心有些凉:“董事长是想换儿媳妇吗?”

别说半年了,三个月时间里只要女人主动点,就足够跟男人培养出暧昧关系。

李秘书:“说实在董事长这样的做法让人费解,毕竟有江家在,董事长想换儿媳妇也要看太太的父亲同不同意,可是董事长又太偏心焦娇,怕是和焦家有什么交易,想要让霍总……。”

不管是处于什么目的,江雁声都有什么气是哽咽在了喉咙里的,没什么女人是愿意把自己丈夫让出去。

哪怕是几个月,几天,一分一秒都不行。

“霍总不会去美国,太太你放心在霍家带着,等平息焦家这件事,就会来接你。”

李秘书怕她待在霍家不安心,强调着:“霍总不会跟焦娇发生什么关系。”

江雁声笑的有些苍白无力,转身,静静的朝房间走去。

……

但凡有人忤逆,就会有人上位。

焦娇有些难堪霍氏两兄弟把她像扔麻烦一样,谁都朝对方推去,她被请到了董事长办公室,当霍光晟问她是不是喜欢霍修默时。

焦娇有些羞涩,又想到了霍修城说的话。

她要不抓住这次机会,以后就没机会了,当场就重重点头。

霍光晟沉默了许久,看人的眼神很复杂。

焦娇看不透是什么意思,他什么话都没说,就让自己出去。

后来,她又给爹地打了电话。

爹地说了。

霍叔叔会做主成全她和霍修默的,只要让她乖乖的等着。

焦娇小声问:“为什么?”

爹地在那头也沉默了许久,只是说:“年轻时,爹地帮过一次你霍叔叔,他看在这情分上,会好好待你。”

焦娇想原来是这样,也暗暗窃喜幸好是这样。

她知道霍修默为了被调动美国开发项目的事,大发雷霆了一顿,闹的公司上下气氛都不好了。

原本,焦娇想要去见霍修默一面,却不曾想到被黎昕给拦上了。

记忆中这个女人冷冰不好相处,也不是多事之人,一举一动都谨遵着做秘书的职责。

焦娇谈不上讨厌,也绝对不是喜欢。

“焦小姐,霍总现在不想见你,还请你不要出现在他面前。”

一句话,打的焦娇措手不及,她心有不甘说:“黎秘书,霍修默不愿意被调动去美国的事你知道吧?我来劝他不好吗?”

黎昕态度冰冷:“我已经将霍总的意思传达,还请焦小姐离开。”

“你!”

焦娇被她强硬的姿势气到,想到在公司私底下听说过的谣传,她鄙夷道:“你是不是想趁机上位?”

黎昕一丝讶异,她怎么会这样想?

焦娇看她不说话,以为被自己说中了,有股火气冒上来:“你就别做梦了吧,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你要哪天能嫁到霍家做主母,我给你跪下来都行。”

对于焦娇的话和高高在上的态度,黎昕不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场景,似乎每个人都是这样对她说。

你这种身份的女子只能做有钱男人的情妇,别想被扶正,名分这种东西你没有资格得到。

黎昕听了内心毫无波澜起伏,她有没有这个命得到,从来都不是这些人说了算。

面对焦娇的有意羞辱,黎昕也毫不留情反击回去:“嫁给一个好男人是每个不同女人殊途同归的美丽梦想,却不能成为抢夺别人丈夫的理由,焦小姐的豪门千金品德让我有眼界了。”

她就是这副冷冰冰的样子,明明没有身份没有背景,却总是什么都无所惧一般。

焦娇感觉,这一刻,她真的很讨厌黎昕。

……

……

霍光晟的行事,霍夫人并不知内情,等晚上夫妻两人在房间卧室里,灯一关,刚准备入睡。

霍夫人听见丈夫问:“焦兄有个女儿,你还有印象吗?”

“焦显?”

霍夫人知道这是丈夫年轻时拜过把子的好兄弟,焦家将生意移到了海外去后,才少了联系。

他有女儿吗?

她在疑惑间,霍光晟深沉的嗓音传来:“他的女儿叫焦娇,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女孩,很喜欢我们家修默。”

“我们修默谁家的女孩不喜欢啊?”霍夫人提起儿子就眉开眼笑,这张被岁月染上痕迹的脸还有几分年轻时的姿色在。

她没想更深的一层,只觉得自己儿子很好。

霍光晟每次跟她说什么事,都无法一点就透,他眉宇微压,言道:“改天让她来家里陪陪你。”

“好啊。”

霍夫人对丈夫温柔细语的说:“刚好我也好些年没有见到焦显的妻子了,不知道他女儿像母亲多一些,还是父亲多一些呢。”

霍光晟闭目,没在说话。

……

夫妻两人一睡下,江雁声却睡不下,她刚洗了澡,披着湿漉漉的长发坐在床沿,小脸异常平静看着眼前的行李箱。

白天漫长的等待,夜晚就更显得孤寂。

她慢慢的拧眉,吃力起身走到行李箱前,去翻了一遍换洗的衣服,连护肤品都给她拿来了,李秘书却粗心的忘了拿药。

江雁声先是一下子被人扯散了力气般坐在地上,指尖抵着眉心,呼吸微微的加重。

额头传来的不适感仿佛像是蓄谋已久了,肆意的侵占着她的意识。

江雁声双眸逐渐时而清晰,时而又陷入一片灰暗中,有股恍惚带着疼痛感强烈地影响着她,突然,抿紧苍白的双唇溢出了低低的叫声。

她瞳孔微微的睁大到了极致,好半天才恍惚的看了看四周。

第587章:没良心的白眼狼,这次我不会帮你!

“呵。”

一声女人冰冷的讽笑声溢出红唇,回应在了空荡安静的主卧里。

江雁声眼睫毛掩着极致的冷意,从地上站起来。

她指尖揉了揉手腕,又动了动酸疼的肩膀,喃喃自语:“许久没出来骨头都酸了,没良心的白眼狼,这次我可不会在帮你。”

江雁声唇角冷艳的勾起一抹很深弧度,她弯腰,随便拿起地上一件裙子走向浴室。

……

……

叩叩几声。

霍光晟和霍夫人刚睡下就被一阵敲门声吵醒,两人把台灯打开,都不知什么情况。

“大晚上的,谁急成这样。”

霍夫人披了件衣服下床,去把门打开,却看到站在走廊上的儿媳妇。

“江雁声?你在这做什么?”

江雁声穿着一件素雅的长裙,披散着湿发,无形中衬得脸蛋也苍白几分,她掀起冰冷漆黑的眼眸,直直看向卧室内。

霍夫人觉得有些怪,又说不上来。

霍光晟也跟着走出来,极具威严的眼神落在了门外的女人身上。

江雁声没了白天的忌惮,她对视上冷冷的:“你将我软禁在霍家,就是为了成为焦娇和你儿子是吗。”

她一开口,说的话霍夫人完全听不懂。

“什么焦娇?”

霍光晟被儿媳妇挑破心思,冷硬的脸庞没有半分尴尬难堪,那态度,就好像是在告诉她。

即便如此,你也得受着。

江雁声冷笑,将一张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扔在地上,足足打了霍光晟的脸:“别以为全天下的女人都离不开你儿子,当初要不是霍修默要死要活的求着跟我在一起,呵,谁理他呢?”

她这番话,让霍氏夫妇的脸色很难看。

霍夫人气得够呛,还是把离婚协议书捡起来,低头一看,真的看到了江雁声的签字。

……

一张离婚协议书给了霍光晟夫妇,江雁声想离开霍家也没人会拦,刚走出大门,却被人尾随了。

她脚步一停,转身看到有个矮墩小胖子,行踪猥琐的跟着自己。

小胖子撒腿没跑两步,就瞪起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她,突然咧着小嘴大大微笑:“侄媳妇,晚上好啊。”

江雁声眯着眸,盯着眼前的小男孩许久。

像是恍然记起了这位是何方神圣,态度冷淡:“你跟着我做什么。”

“啊,我就出来尿尿啊……没想到真有缘分呢,侄媳妇儿,你大晚上去哪儿啊?去浪吗?”霍光尊很好奇眨巴着大眼睛。

浪这词,是他最近看电视上学的。

江雁声没心情跟小屁孩打交道,警告了他一眼:“别跟着我。”

“侄媳妇!”

小家伙撒腿跑过去,两只小手臂抱住她的腿:“不嘛不嘛,你去哪玩都不带上你叔啊。”

别看他人小又胖,力气还很大。

江雁声皱眉心:“放手!”

“我要跟你去。”

小家伙不仅力气大,声音也格外清脆有力:“刚才我看见你跟哥哥嫂子吵架了,侄媳妇儿,我很担心你知道吗?”

一个小屁孩奶声奶气地说担心她?

江雁声弯腰,指尖去捏他软嘟嘟的脸蛋:“还不放手?信不信我会打小孩?”

霍光尊就是要紧紧抱着她,大眼睛里浮上一层薄泪似的水光:“侄媳妇儿,你是不是外面有狗了都不爱我了。”

“……”

江雁声面无表情,最近耐心重复一遍:“放手。”

“不要!”

小家伙喊的都快破声似的,演技浮夸:“你有能耐了就打死我吧,打死我看你上哪儿找这么可爱天真的小孩赔给人家。”

“……”

这世上,在江雁声的眼里男人和小孩,是最难缠的生物之一。

她刚要抬手,这个小胖子就委屈大哭起来:“妈妈……呜呜呜,我好可怜呐妈妈。”

江雁声动作一僵,冰冷的眼神仿佛闪过什么。

她胸口内心脏蓦地间有些不适感,等恍然回神时,却不知自己下意识的动作已经把这个哭泣的孩子抱了起来。

“呜呜……”霍光尊小胖手搂着她的脖子,将脸蛋儿埋在女人的侧脖,眼泪没有一颗,哭声很大。

江雁声冰冷的容颜表情很复杂,低眸,视线冷冷的看着不停用小胖手搓眼睛的男孩。

他刚才委屈的哭声,像极了身体主人格小时候。

小小的一个柔弱女孩儿,被欺负委屈到了极致,然后躲在黑暗的角落头,刚开始是低泣,后面忍的厉害了,突然控制不住情绪就放声大哭了起来。

一边哭着一边喊妈妈。

她继承了这具身体所有记忆也并非好事,每次回想起来也并不是冷冰冰的没有感觉。

她也会痛,所以就会更恨。

江雁声语调柔和了些,听着有些僵硬:“你跟着我做什么,又没有好处给你。”

霍光尊抹眼泪,半天一滴眼泪都抹不下来,最终只好放弃,可怜巴巴的抱着女人脖子小声说:“我要帮那个不孝侄儿看着你,不然你就跑啦。”

他小小年纪却心里门清,像个小人精儿,知道除了已故的爸爸外,在霍家就是霍修默对他最好。

妈妈生病走后,要是没有霍修默出面,他就成了流浪儿了,根本就不会被带回霍家来养的。

江雁声被他缠的没办法,一放手就哭,只能抱在手里,语气略略嫌弃:“你是吃猪饲料长大的吗?”

霍光尊振振有词:“你不要乱讲,我是吃饭长大的。”

“……”

江雁声带着这个小尾巴离开回家,路上,霍光尊粘着她,很好奇地问:“侄媳妇儿,你为什么要跟我哥哥嫂子吵架啊?”

江雁声扔了一个凉凉的眼神过去:“小孩子知道太多长不大的,闭嘴。”

“就不!”

霍光尊小手插着腰,哼唧唧的:“我刚才起来上卫生间都听到了。”

“你房间没厕所?”

“……好吧,人家就是起来去厨房看看。”

霍光尊小胖手伸到衣服里,疑似裤裆的部位掏了半天,大眼睛眯成一条缝,表情相当猥琐。

他突然拿出一根棒棒糖,很有爱的递过去:“给。”

江雁声谢谢他从裤裆掏出的糖:“自己吃吧。”

“我这儿还有呢。”

霍光尊说着,就扯开了自己小裤头。

第588章:你是不是想哭啊,别憋着啊……跟叔哭不丢人

霍光尊这条裤子设计的款式很复杂,裤袋是在裤头前面的,每次只能害他装一点点东西。

他扯裤头的动作,跟一个小流氓似的。

可能也意识到了这样随便脱裤子是不对的,小脸红扑扑的,有些羞涩:“侄媳妇儿,你别跟叔客气,要糖有的是。”

江雁声面无表情的转头,看向窗外夜色。

现在的小孩子都这么猥琐?

……

从霍家出来,只有江家一个令她童年感到充满了阴霾的地方能暂时避开某个难缠的人。

她一回来,还带着个小的。

也激动了江亚东和王瑗,等两人听到动静出来,江雁声已经拽着霍光尊回了房间。

外面,佣人对先生说:“二小姐脸色冷冰冰的,可能是跟姑爷吵架了,心情不是很好。”

王瑗在一旁,听到吵架两个字就暗爽,表面上,故作温婉担忧道:“大晚上的怎么吵回娘家了,该不会是发生什么事了吧。”

江亚东走到女儿的房门前,抬手敲门:“声声。”

里面隐约只有孩子说话声传来,没有开门的动静。

王瑗差点都想笑出声了。

她就盼着江雁声和霍修默闹翻,这样王家才能免于一难,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江亚东耐着性子敲了几次门都没人响应,让他也开始认为女儿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跑回家。

“亚东,她不愿意跟你这个做父亲的说就算吧,本来性格倔起来就不会听谁的话,你又何必在这里讨人嫌呢?”

王瑗不喜欢江亚东把这扇门敲开,要是江雁声的问题被解决了,且不是白高兴一场。

她说出这番话,纯粹是为了劝江亚东回房间别管了。殊不知也惹怒了房间里冷着脸坐在床沿的女人。

江雁声早就看王瑗很不顺眼了,这女人心肠狠的与她不相上下,这时候还有闲工夫在这说风凉话。

她一脸冰冷的起身去开门。

“敲够了吗?”

“声声,你跟爸爸这是什么态度。”江亚东表情威严了几分。

江雁声眼睛淡漠得透明,对父亲的关心根本不领情,红唇说话声冷淡:“霍家来烦我,你们来烦我,一个个都不想我好过是吗?”

她话里,冷冷的视线一扫,落在王瑗脸上:“你那点伪善的模样最好给我收起来,不然我撕了你的脸皮。”

她这种态度落在外人眼里,就像是在发泄情绪,江亚东伸出手掌刚要去覆上女儿的肩头,问她到底怎么了。

江雁声像被惹怒了什么底线,根本不让人碰,一下子就怒了:“滚!”

这下江亚东的脸色是黑了。

“声声。”他表情威严道:“是不是爸爸太惯着你了,越来越没了规矩!”

“我惯我吗?”

江雁声听了就好笑,本来觉得江家这地方清净没人打扰她,看来今晚谁都不想她好过来。

她指着王瑗的脸,对江亚东一字一顿冰冷道:“你就是惯着让我被你娶的小老婆虐待?从小到大你哪次不是看表面,给了点物质就让我得感恩戴德了?”

“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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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声,你胡言乱语什么。”

王瑗心猛地一跳,慌的厉害。

她看到江亚东投来的视线,牵强的保持着镇定摇头:“我没有虐你女儿,我没有。”

“王瑗,你以为自己洗的白?会耍心眼每次都把老巫婆当枪使是吗,你们一个个手段能有多干净,让一个女孩轻易就被人贩子拐走还不报警,丢了就丢了啊,反正又是叶茗的女儿。”

江雁声讽刺着当年这些人合谋想害一个手无寸铁的柔弱女孩,她红唇冷冷的笑,跟王瑗说话,眼神却盯着江亚东:“你们知道被一个恶心肮脏的男人压在身躯下猥亵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吗?他不仅会乱亲你,还会乱摸你,你要敢挣扎就把你往死里打。

小小的一个,都不够他打一巴掌的,用皮带抽的血淋淋,就是不打伤那张值钱的小脸蛋,白天带出去跪在大街上乞讨,晚上呢?呵,还要跟狗睡在一起。”

她漆黑冷色的眼睛里,逐渐浮现出了泪意,又一滴都没流下来。

江亚东胸腔内的心脏就好似被无形的手狠狠的攥住,让他冷沉下的脸色有些变了变。

这些,都是他从未听女儿说过的。

“邢封要没救下我,爸,你找的回我吗?”江雁声一字一字故意要刺痛他最隐晦的伤痛:“是不是就要像你把妈丢了一样,也把我丢了。”

“声声,爸爸没有这样想。”江亚东出声时,嗓音已经完全发哑了。

他从国外回来得知女儿走丢一直没有被寻回后,几乎颓废了很长时间,打击了几个犯罪集团,找的翻天覆地就是想把自己女儿找回来。

江雁声含着泪冷笑,她被创造出来就不会哭,即便是掉眼泪也是为了身体里的主人格而掉。

她一个小女孩多可怜无助,身边都是坏人,妈妈走了,爸爸又不关心她。

谁也无法理解她遭遇过的事情,好不容易熬到长大了,所有人还是在想方设法的欺负她。

凭什么?

凭什么她就是受委屈被欺负的那一个。

霍光晟不顾江家的联姻,不是想换个儿媳妇吗?那她就先把霍修默给休了,也不会给人伤害自己的机会。

江雁声今晚所有压抑的情绪都被激发出来,她狠江家的一切,恨霍家无情的态度,指着王瑗说:“就是你这位好妻子,私底下虐你女儿,我把话放这了,你爱信不信,今晚我就住一夜天亮就走,谁也别来烦我。”

她说完,当着江亚东的面砰一声把门关上。

走廊上。

王瑗听了哑口无言,她面对着丈夫盯着自己,拼命摇头:“亚东,江雁声被人贩子拐走的事你当初也知道的,都是你母亲做的主,我不知道啊。”

……

外面似乎传来女人哀泣的哭声又没一会儿消停了,江雁声走进房间,看到霍光尊蹲在门口听墙角,睁着漆黑的大眼睛巴巴的揪着自己。

“侄媳妇儿,你还把拐卖过啊,好可怜哦。”

江雁声容颜没有表情,让他走开别挡道。

“侄媳妇儿,你是不是想哭啊,别憋着啊……跟叔哭不丢人。”

第589章:这种药吃点死不了人,嗓子会伤到喊不出来。

江雁声整个背脊不由地一僵,转身,漆黑血色的眼眸看着蹲在地上的小家伙。

他奶声奶气的,还要故作大人般很老成说:“女人掉点眼泪没什么的啊,你这样恨天恨地的会憋出病来的。”

江雁声眼底划过一抹伤,也是瞬间的事,早就恢复冷冰冰的模样。

“眼泪是最不值钱的,掉多了会让你变弱。”

所以她从来不哭,没什么好哭的。

江雁声走到床上躺下来,双眸漆黑黑的,睁着看着白色天花板。

霍光尊小手小脚的跑来也爬上床,他小小的身躯要粘着女人睡,漆黑的大眼睛也学她揪着天花板看。

“侄媳妇儿,你看什么?”

白色一片,有什么好看的呐。

江雁声眸底神色死寂无澜,望着天花板视线没移开,突然对身边的小胖子说:“你没看见一张女人脸吗?”

霍光尊突然虎躯一震,声音都颤了:“你别吓小孩啊。”

“真的没看见吗?”

江雁声红色唇角一勾,语调故意放慢:“就在天花板上啊,她在对你笑呢,说好肥嫩的小孩啊,肯定很好吃……”

“啊啊啊!”

霍光尊吓得躲到被子里哆嗦,小手臂抱紧了女人的腰,尖叫嚷嚷着:“我才不肥嫩,我瘦巴巴的。”

江雁声看到鼓起的被子不断耸动的小团子,看着他被吓怕了,唇齿间溢出了冷笑声。

真是怂胖子一个。

……

……

从天黑到天亮,霍光尊睡的香喷喷的,姿势都换了好几个,从床头爬到床尾,四脚朝天地睡。

江雁声却一整晚都没有闭眼,她没有姬温纶的药,只要闭眼睡觉就会再次被压制,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任由自己脑海中的思绪在飘远。

等窗外亮起了,她才披着一件衣服下楼。

早晨五点,江雁声走到厨房就看到了王瑗的身影,炖着鸡汤跟佣人说要给还在医院的江斯微补身体。

江雁声脚步在门口停顿,看这女人实在碍眼。

她转身走到客厅坐下,身影被王瑗转过头来时,眼角余光扫到。

王瑗盯着江雁声的背影很久,手指无意识地拧紧了勺子。

“夫人?”

佣人看她失了神一样,小声叫她。

王瑗恍然回神,张口就问:“这几天小区里那个收废品的老汉还来吗?”

“来啊,骑着四轮车天天来翻垃圾箱呢。”

佣人会关注到这个老汉,还是前阵子夫人的戒指不小心掉卫生间垃圾桶,然后一时没想起来,几百万的宝石戒就这样被扔了。

后来,隔天一大早那老汉就拿着戒指还回来,为此夫人还给了他点钱犒劳。

王瑗眼底掩下算计的光芒,她轻轻舀动着锅里的鸡汤,随口一提:“上次我听你说起老汉家里还有一个儿子?”

佣人看那老汉可怜,有什么剩饭剩菜会给他吃,一来二去,也了解了些,看夫人有兴趣问起便说起:“是个智障儿,人高马大的有一米九呢,就是小时候烧坏了脑子没钱去看,老汉家里又穷的靠砸锅卖铁维持生活,也是个可怜人,一大把年纪了拼了命干就是想攒点钱去买个脑子也坏掉的儿媳妇,为他家留个后。”

王瑗问:“他儿媳妇买到了吗?”

“哪有这个钱啊,听说买一个要好几万呢。”

佣人不是嫌贵,而是觉得以老汉这种贫苦乞讨为生的家庭来说怎么攒的下来。

王瑗心有一计,她看了眼在摇头叹气的佣人:“你儿子年底要办婚礼,婚房准备的怎么样?”

佣人说起自家事,也是很愁容:“夫人别说笑了,宛城这房子就算地下室我也买不起啊,我儿媳妇死活要我家付个首付在宛城郊外买一套偏远的也好,都快愁死我了。”

“我名下在宛城郊外有一套精装修的房子,你帮我做一件事,就当做是给你的报酬。”

王瑗说完,又微微的笑:“你在江家也是老人了,这些年忠心耿耿跟着我,放心,事成后我会给你更多好处。”

佣人愣怔住了,一时半会儿没从这些话缓过神。

“夫人,我,我对你绝对是忠心。”

其实平时里她们这些人就没少收到王瑗给的好处,偶尔薪水还会多领一些,长年下来都念上了王瑗的好,心甘情愿当她眼线什么的。

王瑗笑了笑,将鸡肉从锅里捞出来,压低声线,在她耳旁说了一些话。

……

……

客厅里。

这会儿才六点不到,佣人笑眯眯的从厨房端了一碗鸡汤出来,递给了坐在客厅的江雁声,很友善:“二小姐,早饭还没那么快好,你先喝口鸡汤暖胃。”

江雁声挺直了背脊安静的坐在沙发上,清丽洁白的脸蛋没什么表情,也没有回房间躺着,就是为了等吃的。

这具身体从下午开始就没吃几口东西,加上一夜未眠已经很虚弱,这不是她要的状态,最讨厌这种无力的感觉了。

江雁声眼睫毛轻动,扫了眼递上来的鸡汤,很香,也很能勾出食欲。

可是,她却不为所动。

“不必,给我倒杯水。”

那鸡汤她一下楼就看到是王瑗炖的,江雁声不会去碰。

佣人被她冷冰的语气拒绝得当场愣了下,尴尬的点头:“好。”。

佣人将鸡汤端回了厨房,低声跟夫人说了情况,然后又倒了杯温热的水,将没用完的药放进去,等融化的差不多了,才低着头端出去。

这回江雁声伸出白皙的手接了,冷着脸抿了一口水喝,对她吩咐道:“早上我不吃素的,给我炖点肉吃。”

佣人称好,她先退下,隔着厨房的距离看着江雁声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喝水。

“夫人,都喝下了。”

佣人指了指外面,又关门小声跟王瑗说:“这种老鼠药吃点死不了人,上回我侄女儿在家就不小心服用了,剂量不大,顶多犯恶心四肢无力,嗓子会伤到喊不出来。”

王瑗看着外面,紧紧的盯着坐在沙发上身影不动的女人,笑的很恶毒:“接下来,她怕情愿自己能死吧。”

过了三分钟。

客厅里,突然传来了一阵杯子打破在地上的声音。

第590章:心怀不轨

……

清晨,整个豪华小区很寂静,保安捧着水杯坐在岗亭里值班到天亮,困得百打了个哈欠,眼角溢出了点泪花来。

他抬起粗糙的手指一抹,视线看到穿着洗得发白的尖领长袖老头骑着破三轮车过来。

保安随意扫了一眼,就开门放行:“你这老头,够早啊。”

老头糙黄皱纹的老脸眯笑,口中直道谢。

他今天的三轮踩的比平时费劲,慢悠悠的,逐渐就消失在了小区街道上。

阳光才刚笼罩这座城市的时候,路边就已经出现了环卫工人清理垃圾,一路上,老头浑身充满了干劲骑着三轮车回到了垃圾收费站附近的一块农民房区。

“傻儿,老婆子。”

老头将三轮车停在破旧的房院里,四周都是垃圾遍地,臭味熏天,他咧出了发黄的牙齿笑,掀开了车上挡雨用的雨布,招呼着老婆儿子过来看。

老婆子扔下手头的瓶罐,走过来一看吓到了:“老头子,你这是把谁家的女娃捡来了。”

车上,一个眉清目秀的女人一动不动躺在车上,双眸紧闭着,要不是摸着她手还有体温,都要以为是死人了。

老头招呼着把女娃抬进屋,说了情况:“好人啊,知道我们家傻儿缺个媳妇儿留种,说把这姑娘借给我们一天,晚上要还回去。”

“要还的?”

两人合力将女人搬到了破旧恶臭的床上,老婆子伸手摸摸她的脸蛋,滑的跟牛奶一样,长得也俊俏。

老头擦汗喝水:“搁在我们家也养不活啊,说给傻儿留个种,以后怀上了就把孩子给我们。”

老婆子想想乐了:“老头子,这女娃长得俊,生出来的小娃娃得多好看,像善财童子。”

两人对视了一眼,老头说:“去把傻儿叫来。”

“好勒。”

能有一个白嫩的女人给她儿生子,老婆子求之不得。

没过一会儿,有个在不远处干苦力的傻大个被喊了回来,穿着背心满身是汗水臭味。

他大步跑进门,长期做苦力的缘故,练出了一身的硬疙瘩,人又傻又壮的。

“爹,你给我捡回来的媳妇儿在哪?”

老汉往床上一指,正巧这时江雁声幽幽转醒,鼻息间闻到了股刺鼻的味道,很熏人。

她浓翘的长睫毛轻眨,茫然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环境,从未见过的,耳旁,还有人在说话。

江雁声眼眸微缩,想起身却心底一阵发凉的意识到了手脚没什么力气。

“爹,我媳妇儿真好看,长得像电视上的女明星!”

一个高大硬实的男人突然冒出来,长相一般,眼睛小,鼻子有点塌、嘴唇很厚咧着笑,然后还伸出手去摸她的脸,粗糙的触感和带来的汗臭味,让江雁声双眸里充满了惊恐。

她张嘴想叫想说话。

可是,喉咙却蓦地有股刺疼感,声音卡在了里面,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那人摸完她的脸,还想去摸她的脖子,吓得江雁声身子微微的蜷曲起来,吃力的抬起手去挥开。

“啊!”

傻大个手背被打了一下,轻轻的。

他叫的很大声,从小被两老捧在手心当做心肝儿疼,智商又是低龄儿,委屈告状:“妈,她好凶。”

老婆子走过来一看这女人醒了,连忙安抚儿子:“别怕别怕,你上去压住她,妈帮你。”

傻大个听妈妈的话,他揉了揉自己粗糙的大手,朝床沿走近。

江雁声想说话,苍白的唇有气无力的吐出:“啊……啊。”

她怎么都说不出来,眼角急得发红,一恢复了点力气,单薄的身体不断的在这张床上挣扎。

老婆子按住她的手,对儿子说:“傻儿,快,把她压住。”

老汉坐在门口守着,浑浊的眼睛盯着床上看。

傻大个听母亲的话,真的爬到床上去企图想将这个白嫩美丽的女人压住,可是,她很凶,还会用脚踹他。

一时不留神,就被踹中了裤裆。

江雁声本身就没什么力气,下手也狠不到哪里去,却把傻大个吓得够呛,屁滚尿流的爬下床,口中还喊:“妈,我不压她了,她打我。”

老婆子呸了声,恨铁不成钢。

江雁声整个人都是处于恐怖茫然的状态,她记不起为什么会到这种陌生的地方来,为什么会全身软弱无力,嗓子疼得说不出话。

她只想挣脱出年迈的老太太禁锢,眼角猩红一片。

突然,撕拉一声。

老太太上了年纪因为长期做苦工,力气也很大,她强行的撕开了江雁声领口,雪白的肌肤一大片就这样露了出来。

她喊着儿子过来看,声音刺的人耳膜疼。

江雁声脑袋像要涨开一样疼,窒息感阵阵袭来让她难以招架,这种被人压在床上无能挣扎的局面快逼疯了她。

傻大个不停喊着不敢,怂得怕被打。

老太太又把老头喊来,一家三口心怀不轨想当场就把江雁声给强-奸了。

“放,放开……滚。”江雁声感觉她的声带快被扯坏,撕心般的尖叫出声。

她挣扎的双脚被老头抓住的那一刻,所有被遗忘在灵魂深处的记忆宛如潮水涌来。

江雁声洁白的额头近乎根根细细的青筋冒气,双眼睁大到了极致,呈现出了狰狞的状态,她声音很哑很尖,在愤怒的哭叫着。

“老头子,你把她腿打开,傻儿,快,快把裤子脱了。”

老婆子心一狠,表情发狠的扣住她手腕。

“妈,那,那我上了。”

傻大个解了裤头,从里套出什么。

“滚!”江雁声呼吸急促,尖声嘶叫,整个人像是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来自于被遗忘了多年记忆中突然想起而所影响。

她恨不得杀了这些人,双眸透血。

破旧的屋子里,都是回荡着女人尖厉崩溃的叫声,从未停歇,一声比一声要惨,还掺夹着某种哭腔。

霍修默带了一群保镖与江亚东找到这时,听到了江雁声变了调的哭声,阴沉的脸色聚冷,迈出长腿朝前方破旧庭院跑去。

在临近门口时,屋子里突然传来了巨大的动静。

第591章:顶尖的医疗团队都在抢救一个女人的性命

破旧恶臭的地下室,被轮死的女人,破硫酸毁容打断双腿剪掉舌头的小孩,最后……猥亵女孩的坏人叔叔,这些清晰的记忆都呈现在了眼前。

就好像电影慢镜头回放一样,江雁声脑海传来一阵一阵恍惚疼痛感,让她红了眼,被逼得崩溃。

她想起来了。

这些让身体另一个自己替她承受的痛苦都记起,仿佛历历在目,眼前的高壮的男人逐渐在她眼里,被看成了曾经猥亵过她的坏叔叔。

江雁声在他脱了裤子压下来那一刻,手指摸到了什么尖锐的东西,未多想,也早就没了理智,被逼到了绝境的时候,人是会发出潜在的爆发力。

江雁声血红的眼眸睁大,突然挣脱出老婆子的手,抓紧着手上的东西往身上的男人脸庞刺去。

“啊!”

傻大个刚要低头亲她,猝不及防就被刺中了左眼。

一把生锈的螺丝刀插在他眼睛上,剧烈的疼痛让男人从床上掉下来,撞倒了旁边的衣柜。

“我儿!”

老婆子被这局面吓得惊慌失措,跑去扶地上的儿子。

傻大个疼得大力挣扎,惨痛叫着。

这事发生的太突然,让老头也没料到,他呆了几秒钟,突然愤怒的扬起手要打死这个女人。

江雁声一头乌黑青丝被人抓住往后扯,撕疼得她感官上承受着难以忍受的痛苦,无意识的在脏乱的床上抓到什么,就往要掐死她的男人刺。

老头手臂被玻璃尖刮出了很深的伤口,血液喷出来,沾染在了江雁声的身上,她苍白的脸上都是血,喉咙发紧被重重的力道掐住脖子无法呼吸,有种频死感袭击而来。

她握着玻璃刺人的动作慢了下来,也没有在挣扎了,一脸极度痛苦的被掐在床上,发丝凌乱,一身染着鲜血的模样近乎已经被折磨得完全疯了。

是疯了……

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上,江雁声都已经无法承受,她眼前出现模糊不清的脸庞,逐渐的黑暗朝她袭来。

闭上眼睛前——

轰的一声,似乎隐隐听到了踹门声。

不过,这些都再也与她无关了,死亡,对于游走于崩溃痛苦边界的女人来说,是解脱,也是恩赐。

……

……

一天一夜。

宛城最好的医生都被请来,顶尖的医疗团队在抢救一个女人的性命。

霍修默的动静闹的很大,大家都知道霍家出了事,却又谁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天黑下来后,在书房里,门被紧紧关着,斯越和李秘书两人守在走廊外,没有让任何人靠近。

台灯被打开,亮光照映着漆黑的四周,霍修默依旧穿着那天到江家找江雁声的衬衫西装裤,已经褶皱得松垮不像样,他眸子猩红,重重抽了口烟,捏灭了烟蒂后,从抽屉里拿出一份症断书,扔在桌上。

对面,江亚东的状态也比他还不到哪里去,一天一夜的功夫,就他苍老了许多,冒着血丝的眼睛看着症断书半响,始终没有勇气翻开。

霍修默嗓子很暗沉发哑,开腔道:“这就是那天发生所有事的解释。”

他破门而入后,撞上江雁声被掐脖子的画面。

那种极端想杀人的情绪前所未有,他救下这个在晚一秒就被活活掐死的女人,没等愤怒地打死眼前的老头。

原本休克过去的江雁声却突然睁开眼,她眼底冰冷得接近无情,抄起凳子就往老头身上狠砸,谁也拦不住,口中恶狠狠地咒骂着:“杀了你,我要把你们一个个都杀光,都杀了。杀了。”

这一幕,震惊的是随后就跑进来江亚东。

他从未见过女儿疯魔恐怖的这副模样,那个老头,被凳子砸得头破血流,江雁声又拿起桌台上的菜刀朝人砍。

一身血,冰冷的容颜和狠毒的眼神,给江亚东的感觉就像是换了一个女儿。

她最后拿刀往自己脖子抹的时候,吓得他丢了魂一样。

江亚东心口大痛,双手发抖将症断书拿起。

精神分裂症,五个字印在上面很清晰,让人无法忽略,江亚东身体有种苍凉的沉重感袭来,第一反应就是去擦掉,反复的摩擦着。

“她有双重人格。”

霍修默早已接受了这个事实,也坦白告诉眼前情绪越发激动的江亚东,就算他把这张纸上的字擦了,甚至是撕掉。

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我咨询过心理医生,声声分裂的年纪应该在很小的时候,在没被人贩子拐卖前就潜伏在了她身体里,后来爆发出来,一直与她共存到现在。”

江亚东抓紧这张薄薄却无比沉重的纸,掌心冒汗,犀利的眼神看向霍修默:“她那么乖,从小就懂事听话,学习成绩也一直优秀领先,怎么会分裂?”

霍修默眼底冷下,抿紧的薄唇吐出一句话:“被家庭精神虐待,岳父,你还认为声声在奶奶和继母的看管下,能得到很好的照顾?”

江亚东沉默,他攥紧了手上的症断书,血丝的眼睛浮出了很薄的泪意。

书房的气氛很凝重,霍修默英俊深冷的五官隐在黑暗里,语调不急不缓的陈述着:“王家被霍氏打击,是为了给声声出口气,让王瑗主动坦白自己犯下的罪孽,让她跟你承认精神虐待了声声十几年。”

他微顿,想到在霍家一时疏忽让江雁声被王瑗害到,胸口强压下闷痛感,才开口继续道:“王瑗心思远比想象中的要歹毒。”

她想让江雁声被人玷污了身体受不了精神崩溃疯了,就没有办法在江亚东面前说什么。

而从未想过坦白了自己做的恶事,求得江雁声原谅。

霍修默有生以来第一次失算的这么彻底,也是让他心生了悔意,早知道他就该先把王瑗这个女人收拾了。

如今江雁声精神是崩了。

她给自己脖子抹了一刀根本不愿醒来,身体残留的毒药早就被洗出,现在就看她潜意识里愿不愿意醒来面对这个现实。

江亚东太阳穴处青筋突起,听完霍修默说的话,这一刻,几乎站不稳,手掌撑着桌面,膝盖弯曲快跪在地上。

第592章:为什么要虐待我的女儿(1)

书房门被关上,响声的沉重感仿佛能震动到了江亚东的灵魂,他背影孤寂的一个人站在书房,低头,脸庞有些紧绷,呼吸不顺畅的盯着被捏成皱巴巴的纸张。

他犀利的目光透着呆滞,似乎回忆起了一件事。

书香门邸出生的叶茗在20岁时,她的父亲涉嫌强奸谋杀案被判死刑,当时叶父已经是国内名噪一时的丹青大师,又是多少美貌的女子所倾慕,根本没有理由去奸-杀一个未成年女学生。

那时他已经跟叶茗相恋,清楚记得这个雅柔如玉的女人红着眼说:

叶父的事在界里起了不少的风波,虽然不少人联名要重惩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但是江亚东所了解到,当时证据并不足,只要叶父没有一口承认不会被判死刑。

某种猜测跃上心头,让江亚东皱紧眉头,有些不敢在往下猜下去。

他双手抵在桌面上,情绪剧烈起伏之下就连手臂冒起的青筋都看的很清楚。

这些年,他到底是错过了什么。

……

……

江家。

王瑗被几名保镖软禁在了楼上,她心慌了一整夜,中午佣人端饭进来时,她抓住对方的手,急切的问道:“死了吗?江雁声死了吗?”

江家的佣人都被江亚东警告过,不敢再跟王瑗多说什么,只是摇摇头,然后匆忙的走出去。

王瑗内心所坚持的唯一信念,瞬间崩塌了般恍惚地瘫软在了地上。

怎么还没死。

她把一切都算计的那么好,只要江雁声被毁了,她没了霍修默这个靠山,王家就不会再被霍氏恶意针对,将来,也没有人跟她儿子抢江家的财产。

王瑗忘了她当时是怎么想的,看到江雁声一个人落单在客厅很好下手,又许是被逼得快走投无路了,昨晚江雁声只是说了几句话,就瞬间能瓦解她这段时间费尽心思跟江亚东修复起来的夫妻关系。

如果……

她在不把握时机除掉这个女人,以后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也就更别想动她一个手指头。

王瑗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不能独善其身也要跟江雁声两败俱伤,她把江雁声养大,很清楚这个丫头刚烈的性格,要是被那种肮脏恶心的男人强行碰了,肯定会被活活逼疯。

到时死无对证,她只会承认是江雁声自己跑出去被人带走,不会承认所作所为的这一切。

王瑗恨得咬牙,她都想好了该怎么跟江亚东说他女儿一大早出门了,却被那个自称是霍家三爷的霍光尊小孩打乱计划。

要不是那个小孩尿床哭着要找江雁声,江亚东也不会真的去找了。

倘若都不去找,王瑗心想她这次就真赢了。

到时江雁声被人侮辱了整整一天,她在去通知王家,让兄长派个可靠的人神不知鬼不觉的过去烧死老汉一家,把江雁声丢弃在大街上。

她不是颇受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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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歌星,不是霍氏备受宠爱的少夫人?到时整个宛城漫天传出江雁声受辱街头的新闻肯定会好看。

王瑗活在自己臆想的世界里,又哭又笑的,满脸的泪水滴落在地板上。

砰一声。

紧闭的房门突然被外面大力推来,江亚东神色发狂的大步走进来。

“亚东……”

王瑗一抬头看着他,名字还没叫出来就被眼前这个男人突然掐住了脖子。

江亚东发狠的掐她,那张刚毅的脸庞满是疲倦和深深的愤怒,他呼吸加重道:“你这些年到底是怎么对她,到底是怎么对她。”

王瑗无法呼吸,被他掐得一脸涨红:“我……”

“王瑗!”

江亚东牙齿咬得作响,愤怒地问她:“当年我把你娶回来,有什么地方对不住你?要让你这样对待我的女儿”

叶茗走后。

他一开始将女儿交给母亲教养,后来看女儿每次都跟他哭要妈妈,很抵触跟奶奶生活。

江亚东绝望的意识到自己再也找不回叶茗了,早在她走前,自己已经在妻子和母亲之间做出了选择,即便让他找到,这个孝字他越不过去,也无法去弥补跟叶茗的这段婚姻。

他开始试图着让自己接受这个痛苦的事实,开始不再用疯狂地工作来麻木自己,开始回到江家面对往后几十年孤独空寂的生活。

认识王瑗娶她回来,不是突然,是他被母亲再三催促再娶一任妻子之下,就有了打算想找个家世普通长相普通,性格温婉体贴的妻子。

江亚东通过介绍人认识了王瑗,一个带着孤苦女儿生活在娘家,颇有有几分姿色的女人。

他看中的却是她体贴,会照顾人。

所以就把王瑗娶进了江家,给她江太太尊享的地位,把她的女儿视若亲生女对待。

江亚东对王瑗的好,对王家上上下下的好,无非就是希望王瑗这个做继母的,能照顾好他的女儿。

声声不愿意跟在奶奶身边,他就给她找个新妈妈,即便王瑗一千个不如叶茗……

江亚东双目充血,恨不得将王瑗活活掐死,不停狂怒低吼的质问她:“我到底哪点对不起你?当年你若不愿意嫁进来,我也不会强娶,你为什么要这样虐我的女儿。”

王瑗没有挣扎,起初的难受渐渐变得绝望,她躺在地上任由江亚东掐自己,那种呼吸不过了的感觉不好受,很窒息,泪水从眼角里流淌出来。

男人暴怒的低吼声不停的响切在耳旁,不停的质问她为什么。

她想笑,气息越来越弱。

直到感觉自己快要死去时,江亚东才缓慢的松开了大手,狂乱的神色有些麻木。

“咳咳……”

王瑗突然猛烈的咳嗽,喉咙疼得眼泪直流。

刚经历过一场死亡,她无论是身体还精神早就在负荷的状态,也豁出去了,捂着被掐红的脖子,声音沙哑难听对粗喘着气,面带杀意的男人说:“你不是问我为什么,我现在就告诉你……”

第593章:为什么要虐待我的女儿(2)

王瑗悲切地望着眼前愤怒到了顶点的男人,经历一场窒息后脸色苍白,没一点力气。

她摇摇欲坠的站起来,指着地上身姿颓废江亚东,满脸撕裂表情说:“我低眉顺气在江家伺候一家老小有什么用?在你心目中永远只挂念着叶茗那个如莲娉婷的女人,她抛夫弃女却哪哪儿都好,你念着,你那女儿也念着。”

这是做女人最可悲的事情,她满怀欣喜的嫁过来,面对的却是一个心里没家的男人和一个哭着要找妈妈的女孩。

王瑗自知比不上叶茗,可是现在叶茗的男人和孩子都已经是她的了,凭什么她就不能取代叶茗?

王瑗一股气,把多年来的怨恨都发泄出来,她声音委屈又凄楚:“江亚东,你给我妻子的尊重了吗?那都是表面上的,实际上这么多年来你心目中的妻子只有叶茗,我这辈子死都不会忘记你给我的屈辱。

你肯定不记得了吧,当年你娶我进门却用工作忙碌为理由在书房住了多久?足足一个月啊!到最后还是我故意抱着你女儿来博取同情,让你心软……

我和我的合法丈夫睡在一起,却要靠他前妻的女儿来受宠,多绝望的事啊,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你表面上对我越好我就越恨叶茗,恨她走了还把女儿留给你做念想。

凭什么?凭什么我往后几十年都要生活在叶茗的阴影下?”王瑗眼底的狠毒压都压不住,笑的凄凉。

江亚东看她的眼神就像看一个陌生人,夫妻同床共枕了十几年,他从未发现王瑗心思藏的这么深。

“呵,何况你的母亲也是帮凶。”王瑗提起了老太太,报复对江亚东说:“对你女儿下死手那些事,都是你母亲做的,我不过是在旁边煽风点火而已,你们江家人心眼都偏,这怪不了我。”

江亚东像是受到了巨大打击,站在原地许久都没有开口说话,满目的狰狞。

王瑗花尽全身力气倾诉着她在江家的不如意,本就是一个永远都不懂得知足的善妒女人,她怎么能容忍的下丈夫前妻的女儿。

她能伪装十几年的好妻子好儿媳,是因为江亚东过去的十几年里待她如初,给足了表面样子,后来,他出轨了,他冷漠了自己。

王瑗再也无法容忍这一切,尝过了甜头就再也吃不下当初的苦。

她揪着男人衬衫,情绪崩溃的问他:“亚东,你有没有爱过我,那么一点点?”

江亚东冷漠无情地看着她,两个字,刺得她心脏发疼:“没有。”

“娶你是为了给我母亲一个交代,让你生下锦乔是为了给江家列祖列宗一个交代,没有你也会有别的女人来做这些事。”

江亚东看着她痛苦的模样,将这些残忍的事实,一件件的揭露:“你很可笑,怎么会爱上一个心里藏着前妻的男人。”

“你好狠!”

王瑗这一刻发现江亚东真的好狠。

他明知道以什么方式能让她最痛最伤,还义无反顾的说出来。

江亚东将她狠力推倒在地,那点夫妻的情分在她狠毒的伤害江雁声开始,就已经耗的一干二净。

他走出去前,冷漠的告诉她:“王瑗,等我女儿醒来,我会跟你离婚,带着你的私生女你的儿子都给我滚出江家。”

“江亚东,你畜生那也是你的儿子啊!”

王瑗撕心裂肺的呐喊着,看着房门重重在她的面前合上。

无论怎么去敲门,外面也没有人敢开。

……

在江雁声昏迷未醒多久,霍修默就在房间里陪她多久,这也导致了霍夫人第一次是带上几分怒气到了霍氏。

到了董事长办公室,让她秘书出去,关起门对霍光晟一通埋怨:“听说你要把修默调动到美国去半年?”

霍光晟看她知道了,开口却是问:“谁告诉你的?”

霍夫人当然不会说是李秘书,她把手提包放在桌子上,满脸的愁容:“光晟,这次怕修默要怨我们了。”

在霍光晟无动于衷的表情里,霍夫人很担忧:“我们家要是没有把江雁声气回娘家,她就不会被自己后妈偷喂下老鼠药,现在都没醒,你说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们儿子会怎么想?”

霍光晟道:“那张离婚协议书在哪?”

霍夫人正烦着呢,困惑不解道:“我包里啊。”

“给我。”

“光晟,你要协议书做什么?”

霍光晟没多说,让她拿过来。

霍夫人从包里拿了出来,上面还有江雁声的签字,她不免想道:“你不会还想让修默也签上?”

霍光晟将离婚协议书放在了抽屉里,他对妻子的疑惑,口吻笃定:“总有一天,修默会签下。”

霍夫人一听,又想起李秘书说的另一件事,就连声量都压低不少:“光晟,你知道儿子脾性,从小就有主见,他喜欢江雁声不是一天两天了,你突然强行赛一个什么娇的女人给他,儿子能要吗?”

“这些事你不用多管。”

霍光晟看了妻子一眼道:“我自有打算。”

丈夫儿子都是说一不二,脾气像的极致,霍夫人自顾自的说:“就怕你们伤了父子情面,我儿子不喜欢焦显的女儿,那我也不喜欢。”

霍光晟没理会妻子的念叨,看了看腕表时间,打发她走:“我要开会了。”

霍夫人也是服了他,来这里一趟先把话说清楚:“我儿子再怎么忤逆你,也是你老霍家的种,你少在公司捧着小叔的儿子,不是我做个做亲嫂子的小气,该给他的当然要看,不该让他得到的也别留念想给他,不然以后伤了脸面都不好看。”

……

……

五分钟后。

霍夫人从董事长办公室出来,周秘书亲自送她:“夫人您就放心,有什么事直接吩咐属下去做。”

“我一个妇人家也不懂公司的事,还请周秘书帮我多劝下光晟,别让他和修默伤了父子情。”

虽然霍家没有私生子,霍夫人也不想自己老公儿子之间关系闹的太僵。

周秘书长年跟在霍光晟身边,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了。

第594章:得利最大的,不就是他霍修城吗?

霍夫人跟周秘书说了几句话,也没让他送,霍家司机就在楼下,她提着名牌包,贵妇逼人的气势走向电梯。

她来公司一趟,私底下在就传遍,准备进电梯时,有个面生年轻的姑娘跑了过来,有点急的样子,羞涩叫道:“霍阿姨。”

霍夫人在外都是被称呼为董事长夫人,很少公司有人喊她阿姨,这让她停下了脚步,转身看。

“霍阿姨您好,我,我是焦娇啊,我爹地妈咪经常提起您的。”

焦娇笑容很乖巧,穿着蓝白色条纹衬衫裙,在披着外套,头发扎成了丸子头,妆容也淡淡的,看起来年轻又有活力。

霍夫人对她长相倒是看得顺眼,不过丈夫想把她强塞给儿子这事,心里有道膈应,态度也冷淡:“焦显的女儿啊。”

焦娇语气故作轻快道:“来宛城一段时间也没机会拜访您,刚才听同事说霍阿姨来公司了,我这才慌忙的跑过来,没惊扰到您吧?”

嘴甜又会讲话的小姑娘,最受长辈喜爱,平时霍夫人也没少被江雁声这样哄,她脸色果然缓了些,看在她是个有礼貌的女孩子也没真计较。

“还有事吗?”

焦娇笑着摇头:“没事儿,我就想送送霍阿姨。”

不管霍夫人婉拒还是怎么说,焦娇都坚持将她送到楼下,看着她这位未来婆婆上车后,才招呼着摇手转身离开。

一转身,焦娇脸上卖乖的笑容就淡去几分,她若有所思地站在原地了会儿。

刚才接触几分钟,发现霍阿姨的性格还很好相处,加上霍叔叔又疼她。

焦娇心底就更有了资本底气了,她怎么看都比江雁声要有优势不是?

从一楼上电梯回到办公室,经过茶水间时,焦娇遇上泡杯咖啡出来的黎昕,自从她拦着不让自己见霍修默,还出言讽刺。

在焦娇的心目中,黎昕不是霍修默养在外面唯命是从的情妇就是讨好江雁声的走狗一条。

她可是没好脸色给这女人看的,突然冷笑道:“你说女人最可悲的是什么?应该是卖惨吧。”

黎昕黑色眼睛看路不看女人,踩着尖细高跟鞋走出来。

身后,焦娇大声说:“江雁声是不是故意演苦肉计,怎么回一趟娘家都能重病被抢救,还闹的霍修默失魂落魄到都不来公司。”

黎昕高挑纤细的身姿一顿,表情冰冷地转过来看她。

那淡漠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无知者。

江雁声被王瑗下药毒害,差点被人强奸的事,霍修默没有对外说出真相,这种事,对女人的名誉伤害最大,就怕传出去变了风声,让人私底下恶意揣摩霍家的少夫人疑似被恶人玷污自尽。

也只有几个是知道内情的,显然,焦娇听到的版本就是霍家传出去的。

焦娇得意的模样,像个已经获胜者,好似过不了多久她就能取代江雁声坐上霍家长媳的位置。

黎昕心中存着疑惑,这到底是谁给她的自信。

她殊不知焦娇的自信也不是凭空而来的,焦父的承若,霍光晟的表态,两个都是当家之主,足以让焦娇抱有能嫁给霍修默的期盼。

黎昕从不与愚蠢的女人多费口舌,她眼神冷漠的看了眼焦娇后,转身继续朝前走。

这女人,无非就是想表达一种意思。

等她焦娇上位后,就是她黎昕离开之日。

……

……

霍修默不来公司,李秘书又外出处理事情,这几天的公司几乎可以说是霍修城的天下了。

黎昕在午休间来到他办公室,敲了两声门就推进去,外面,林暖儿看了眼睛都要冒火。

偏偏黎昕那种光明正大的做派,又让人找不出什么龌蹉的事来。

办公室门一关,这次百叶窗也被拉下。

黎昕转身,朝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走过去。

霍修城今天心情很好,眼底沉郁褪去的一干二净,见女人靠近,修长的大手攥住女人手腕拉到自己腿上。

黎昕怕压到他的腿,原本要站起来又坐了回去,一是霍修城勒着她的腰不放手,二是又想到这男人的腿本来就是没知觉的,谈不上坐坏。

她低眸,与他幽冷的视线对上,片刻后,开口说:“你大伯母知道了焦娇的事找上公司来了。”

霍修城冷嗤了声,将她细软纤长的手指攥在手掌心把玩,语气漠漠:“那女人一向视自己儿子为心头肉,会找来不足为奇。”

在霍修城的记忆里,从小他只能羡慕的看着霍夫人怎么溺爱霍修默,发点低烧都能惊动霍家上上下下,而他的母亲,每天只会外出打牌,就算他高烧的躺在床上快死了,也只能自己爬起来找口水喝。

母爱这种情感,他在霍夫人身上见识了不少次,自己却一次都没体会到。

黎昕红色的唇动了动,刚想说话。

男人就已经一脸冷漠的警告她:“我今天心情不错,你这张嘴少在我面前说些话。”

黎昕将话咽了下去。

她也看出他心情真的很好,好到把她抱在腿上,恐怕是因为霍修默被江雁声牵绊住了,又和自己父亲闹翻。

得利最大的,不就是他霍修城吗?

“别的不说,你告诉我一件事。”黎昕问他:“董事长这样平白无故的看中焦娇,连江家都不再顾及就要换下江雁声这个长媳,是为什么?”

她想不通……

霍修城明显是知道,否则也不可能给焦娇出招了。

男人长指捏住她的下巴,语调有些深冷:“这些事,你还没有资格知道。”

黎昕唇角微僵,心口肯定是难受的。

不过她表面上一丝都没露出来异样,又问他:“倘若我去查了呢。”

霍修城突然用力掐住了她下巴,英俊冷漠的五官变得危险至极:“霍修默给了你什么好处,嗯?让你这么尽心尽责的帮他?”

黎昕感觉下巴快被他捏碎,眉心疼得皱起,她受不住伸手抵住男人的肩头,想推开他。

霍修城不为所动,深暗的眼神盯着她苍白的脸,语调冷冷加重:“说!”

黎昕脑海中的神经紧绷的断开,在他逼问里,脱口而出:“我利用了他,满意了?”

第595章:声声,你什么时候才睡醒?

黎昕漆黑的眼眸一点点变红,浓密的睫毛掩去了失态的情绪,脸蛋洁白平静,呼吸听了却有些急促,红色的唇抿了抿,忍着喉咙的酸楚出声:“我利用了霍修默在他身边做事,这样才能让你注意到我,不是吗?”

霍修城寒眸微眯盯着她,似乎在审视这句话的真假,半响,漠漠的开腔:“你既然想我注意到你,一开始你为什么不来我身边做事?”

黎昕笑了,那一张红艳媚骨的双唇笑的很讽嘲:“来你身边当一个身份低微的属下?霍修城,这可不是我的目标。”

她了解他的脾性,倘若一开始来宛城找上的是他,那最终只能成为一个卑微身份的秘书,压抑着自己的爱,看着他跟别的女人结婚。

黎昕不奢望霍修城能爱她一分,却奢望他这个人。

霍修城长指松开她的下巴,却扣住了她脸颊,英俊的脸庞逼近,嗓音压低得只能彼此听得见:“你目标是什么?找个能给你权势的男人?”

黎昕白皙脸颊的肌肤被他指腹捏红,这男人下手极狠,每次都没轻没重,她忍着,语气坚定:“嫁给一个身份权势的男人和做一个对工作一丝不苟的女强人,就是我的目标。”

霍修城低嗤道:“这张嘴倒是诚实。”

他幽深的眼底划过了一抹暗色,黎昕心脏微微轻颤,下一秒,男人薄唇就碾压住了她的唇,触感湿烫,力道接近撕咬。

霍修城面无表情地吻着她,修长手指解开西装裤的皮带,然后大手抓着她满头秀发,往下压。

……

……

“唔……”

黎昕在办公室里的休息间厕所漱口,吐了一会儿,她细喉咽了口冰凉的水,丝疼感很不适应,蹙了蹙眉心,呼吸喘了会气。

五分钟后,她才从里面走出来。

霍修城已经西装革履地坐在办公桌前翻阅文件,五官上凉薄的神色,丝毫看不出前不久他皱紧眉头,低吼的样子。

黎昕踩着细高跟鞋走出来,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漠视的彻底。

“过一段时间我老家有妹妹要过来,你最近就别去我那了。”

这事,黎昕早就想找机会跟他说了。

公寓房间不多,她妹妹肯定要跟她挤。

霍修城也没问她妹妹会住多久,语调淡淡:“嗯。”

黎昕站在原地看了他一会儿,微红肿的唇角自嘲的勾起弧度,穿上裤子就无情翻脸的男人,说的就是他这种吧。

……

都景苑。

外面天色渐暗,晚霞透过窗户隐在男人高大峻挺的身躯上,在地板拉出了一道斜影,看似几分落魄落寞。

叩叩两声。

佣人敲着房门打破了死静的气氛,声音传来:“先生,江小少爷在外跪着想见太太一面,还没走。”

霍修默长眸敛着很重的痕迹,英俊的脸庞隐在黑暗里显得阴霾可怖,他长指夹着烟点燃,语调深冷:“让他跪。”

江锦乔要为了母亲犯下的过错赎罪就让他跪,一直跪到江雁声醒来为止。

佣人默了会:“是。”

外面中午太阳晒的很烈,晚上又凉,一个20来岁的孩子就跪在门口连一滴水都不喝,身体迟早会受不住啊。

江锦乔从学校出来,没有回江家,他知道这件事是江斯微给他打了电话。

江锦乔听了站在太阳底下,背脊却是拔凉一片,他给爸打了电话,那头前所未有的冷漠让他更心寒。

原本表面上幸福的家庭,就这样瞬间崩塌。

江锦乔高挑清瘦的身体跪在冷硬的地上,双膝已经麻木没有疼痛意识,他精致的侧脸开始失去血色,眼神恍惚,干燥的嘴唇溢出呢喃声:“姐姐……”

又是一个小时后。

佣人再次上楼,敲响了主卧房门:“先生,江小少爷晕过去了。”

霍修默在床沿,拿着湿毛巾给双眸紧闭的女人擦拭着白皙的手,听到话后,面无表情地说:“打电话让江家人过来带走。”

他甚至连医生都不给江锦乔叫,就别说把人扶进来。

佣人转身走后,霍修默低首,长指温柔的拂过女人眉眼,嗓音暗哑又低柔:“以后跟王瑗任何有关的事物都不会在出现你面前,医生说你太累了,身体已经严重负荷,等睡饱了就会醒……声声,你什么时候才睡醒?”

江雁声一张小脸苍白得无血色,躺在洁白床上,恍惚间,仿佛让人觉得她的肤色都要比床单还白,快接近了透明。

霍修默给她擦拭了一遍身体,小心翼翼避开脖子的那道伤,深沉隐晦的眼底划过了浓烈的自责,喉咙滚动下,嗓音是哑的:“我以为你被软禁在霍家,有我妈在,不会有人能伤到你……”

他如今像一头受伤的野兽,需要女人的安抚,将她手握起,英俊的脸庞贴在她白皙的手心里,胸腔内隐隐作痛,让他不能呼吸。

霍修默习惯了掌握一切,主导整件事。

他没有江雁声眼中那么完美,霍家的男人骨子里流淌着股狠劲,精于谋划算计人心。

当年他察觉到霍修城的野心,在黎昕出嫁时,没有出手帮这个堂弟,反而毫不留情的就废了他的双腿。

这就是为了防止霍修城野心壮大,将来有一天在霍氏跟他分庭抗礼。

这件事,霍修默做的神不知鬼不觉,除了当事人知道外,无一人知晓。

霍修城被他压一头,知道了也只能隐忍多年伺机报复。

霍修默薄唇溢出极深的低笑,眼神浓烈地盯着江雁声,问她:“这算不算报应?”

他让霍修城没了心爱的女人作为软肋,多年后,他心爱的女人就成了软肋被霍修城拿捏住。

……

江雁声醒来时,是在窗外露白时。

她紧闭的眼睫毛轻颤,无声息的睁开了血丝的眼眸,熟悉的主卧环境和温暖的被褥,都在包围着她。

江雁声目光失神,唯一能感到的是麻木,一种恍然的麻木感。

在她床沿旁,有一个高大冷峻的男人在这守着。

第596章:霍总,太太验血的结果出来了

她醒来了,霍修默并不没有发现,他一夜未眠,低着头,五官脸庞疲倦的神态带着颓废感,眸子猩红,紧紧盯着她白皙手指上的婚戒。

也不知在回想什么,这副模样太落魄,领口系着领带也松了,衬衫和西装裤有些褶皱的地方看起来显得邋遢,像饱受了一番煎熬折磨。

她指尖轻动,霍修默敏锐的察觉到,掀起腥红的眸子直直望过来。

两人四目相对。

霍修默眼底瞬间翻滚起了什么情绪,他表面上看没什么表情,甚至抿紧薄唇一字未言,可肉眼所见的速度,太阳穴处已经激动的冒出青筋。

江雁声还很虚弱,意识集中不起来。

她脑海仿佛被塞满了零碎的片段,边角尖锐刺着她的神经,逐渐流露出一丝痛苦的表情。

霍修默被惊动了般,大手握紧了她冰凉的手,沙哑着嗓子问:“你醒了,哪里疼?”

江雁声说不上来哪里疼,就是很难受。

想说话,苍白的双唇张了张,喉咙就传来了嘶疼感,让她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了。

霍修默看了心疼,指腹温柔的给她擦拭泪水:“医生说你伤了嗓子,要吃药恢复一段时间,没事,别怕。”

江雁声疼,她指尖下意识抓紧男人的大手,指甲快要掐进了他的肉里。

霍修默面不改色,低首不停的亲吻安抚她。

江雁声睁着血丝的双眸,她叫不出来,只能干掉着眼泪,没有人知道她的灵魂在饱受煎熬,只能通过这种最无助的方式来发泄出来。

“霍……霍……”她想说话,忍着疼眼泪大颗的掉,干涩的嗓音很难听溢出细喉:“害怕。”

江雁声想说霍修默,我害怕。

她说不完整,指尖抓紧他的手:“我……”

霍修默眼底的沉郁之色过于深暗,他手臂小心翼翼的将女人抱在怀里,手掌轻抚着她后背,温度透过薄薄的布料传达到了肌肤,让她有了几分暖意。

江雁声将苍白的脸蛋贴紧他的胸膛,睫毛轻轻颤抖,委屈的无法言喻。

她想问霍修默……

为什么你爸爸要这样软禁她,还想问当天怎么救下她的。

那时,她感觉自己已经被掐死了。

霍修默空寂的心抱着她的身体也才有了踏实感觉,他下颔冒着胡渣有些刺人,在女人脸蛋蹭了几下后,才低低开腔:“你现在很累,睡会好吗?我一直陪你。”

先前他最担心醒来的不是江雁声主人格,她会被逼疯选择沉眠,如今看她在清醒的状态里,会跟他哭,也顿时放心了不少。

只要负面情绪愿意发泄出来,就代表她还能撑住。

江雁声不想睡。

她闭眼都是一幕幕过往痛苦的回忆,很抗拒想起,细节又被放大了无数遍摆在眼前。

她指尖,在男人手掌心里,一笔一划,写的很慢。

霍修默眸色紧缩,英俊的脸庞显得格外阴沉,又极力不在她面前表露出来。

江雁声想知道,她醒来就发现被丢在了一张恶臭的破床上,还有两个老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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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想害她,一个肮脏智障的男人意图玷污她。

为什么会这样?

霍修默讲述给她听,语调压着怒火:“你分裂后,带着霍光尊大半夜去了江家,原是想找个地方安静,早上却被王瑗偷偷派佣人喂了药昏迷过去,她把你给了一个收废品的。”

江雁声听了,身子一僵。

不用霍修默说,后面的她大概能猜到了,所以她醒来才会出现在那种破旧恶臭的地方。

“你爸已经知道了全部的事。”

霍修默先告诉她,是想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果真,江雁声双眸浮现了悲痛难堪的情绪,仿佛在问他,为什么要说。

“声声,一开始我步步算计着让王瑗亲身体会你当初的绝望崩溃,然后再让你父亲知道真相,你是他的亲生女儿,他应该知道的。”霍修默语速低缓的让她接受这个事实。

可是……

江雁声很难过,多一个人知道她就会有一种迟早要暴露的感觉。

精神分裂症,难以怀孕又来一个霍光晟想扶焦娇上位,这些外界的压力让江雁声喘不过气来。

她又看不到和霍修默的未来了。

——

江雁声身体虚弱,撑不了多久就被哄睡,整个人陷入了深度的睡眠中。

霍修默将她放在床上,七点时,护士拿着药进来给她脖子换药。

当时那一刀抹下去,幸好生锈不利,只是伤了层皮肉,不过也把霍修默惊得心脏都窒息停止了。

他站在床沿,深沉的眸子盯着护士换药的过程,好像要敢让他老婆疼到一分,满是沉戾的神色就会当场暴怒。

护士顶着压力,将脖子处的药换好,又轻声说:“霍太太还在生理期,有些药不能乱吃,等她醒了多喝温水,保持身体里的水分平衡可以充分地滋润声带,否则她将来这幅好嗓子怕是要毁了。”

江雁声的嗓子,是宛城无数女人所羡艳不来的,她曾被封为最美女音小天后,空灵中又轻柔无比,就听她说着话都能陶醉一整天。

护士嘱咐完后,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

霍修默趁着她睡着,先去卫生间洗澡换下褶皱的衬衫和西装裤,穿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出来。

江雁声苍白的脸蛋贴着枕头,还在睡,只是指尖揪紧了床单,很没有安全感。

他重新坐在床沿,温柔的将女人手指分开,在十指相扣在掌心中,沉色的眸光盯着她许久。

从出事到现在,霍修默一刻都没有合过眼,他眼底带着深深的疲倦,就连呼吸胸膛都会有种窒息感。

即便这样,他也不敢让自己休息片刻,怕一时半会的功夫没有守着她,这个女人就会消失。

只有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霍修默才放心。

就这样一早上时间过去,霍修默都在卧室里看着她睡觉,佣人连早餐和水都是端上来。

他吃了几口饭,又用嘴喂了些水给江雁声,湿润着她唇瓣。

快九点时,李秘书过来了一趟,拿了这份报验单:“霍总,太太验血的结果出来了。”

第597章:是要我帮你擦身,还是抱你去浴室洗澡?

得知江雁声醒来,江亚东也赶来了一趟,他脸庞的神色累倦而沧桑,穿着以往笔挺的西装都有些松垮。

霍修默下楼,告诉他:“早上天刚亮醒了一次,已经睡了。”

江亚东连声说好:“能醒就好,就好……”

“上楼看看她?”

霍修默没把江雁声吵醒,是怕她情绪再有起伏,嗓子又伤了,连哭都哭不出声。

江亚东说:“你照顾好她,我去她母亲祖籍老家一趟,三天后就回来。”

霍修默沉吟片刻,问道:“岳父是要去找岳母回来?”

江亚东眼神有些复杂,没具体跟他说什么事:“总之,我很快会回来。”

他这次前往叶茗的祖籍地方,走的很匆忙,公司的事没有安排,就连江雁声的一面也没有见。

霍修默没在多问,如果江亚东对自己女儿还有点良知在,还知道心疼女儿的遭遇,王瑗等人的下场,江亚东接下来是时候该给江雁声一个交代。

……

外面,天际已经是暮色沉沉,拉上厚重窗帘的主卧,光线暖淡一片。

江雁声睡到晚上才再次醒来,苍白小脸的神色还有点恍惚,双眸茫然,一副刚睡醒的模样。

身旁,霍修默换上黑色睡袍慵懒地靠在床沿,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抚着她秀发,膝盖上,还放着笔记本电脑,屏幕密密麻麻的复杂数据。

“醒了?”

见她睁着一双漆黑的眼眸盯着自己,霍修默修长的手指突然伸过去,将她脸颊凌乱的青丝拂开。

江雁声嗓子还是说不出话,不过没有了早上时的那股嘶疼感了,她轻轻眨了下眼睫毛。

霍修默将笔记本搁在床头柜上,对她温声道:“你一整天都没吃东西肚子会不会饿?我让佣人炖了鸡汤,现在你还不能吃饭。”

江雁声虚弱的点点头。

她饿了。

这具身体像饿了好几天都没进食,确实,从霍家到昏迷今日都没有吃什么东西,又经历了一场非人的折磨,早就累垮了身体。

霍修默下楼给她端了碗鸡汤和搅碎的鸡肉粥上来,温度正好。

江雁声小口吃了几口,脸色也不像起先那样苍白得无血色。

“你爸白天来过一次,说去你母亲祖籍一趟,三天后会回来。”霍修默突然提起了江亚东的事。

江雁声双唇微抿,有些恍然。

母亲的祖籍她去过不少十次,叶家的祠堂还在,却只剩下一些旁亲,几十年都没有来往过的。

江雁声很疑惑父亲去母亲的祖籍做什么,哪里不可能有她母亲的踪迹,倘若有,也早就被她找到了。

霍修默从她眼神看出,低低道:“等你父亲回来了,就知道了。”

也是。

江雁声点点头,压下心底的一丝疑惑。

她乖乖的把鸡汤和米粥都喝完,补充着力气,有霍修默在,她现在的情绪还算稳定,吃完了,也是静静地躺在他身边。

霍修默把碗筷都收拾走,又用纸巾给她擦嘴角,温柔的像照顾小孩子一样。

江雁声眼睫毛轻眨,指尖揪着他的睡袍衣角,举动透入了她对男人深深的依恋。

他只要能守在她身边,就真的很好。

“再给你看一样东西,好不好?”

霍修默低首,薄唇亲着她软软的脸蛋,嗓音低低接近哄慰的程度。

在江雁声茫然的眸光中,他从抽屉拿出一张检验单,递给她看。

“开心吗?”

霍修默精锐的深眸盯着女人苍白的脸蛋,不想错过她的一丝表情。

江雁声唇角弯起了。

看到手中的化验单上的结果,心底紧绷快要断裂的那根线,终于以最缓慢的速度解开,安心了。

“我家声声怎么会染上艾滋?你之前是不是傻?还担惊受怕上。”霍修默眼底的神色仿佛能受到她的感染,也浮现出几分笑痕来。

两人此刻颇有种苦中作乐的境界,即便前方有许多磨难等着她和霍修默,在深夜独处时,她和他会像这世上的一对普通夫妻般,会为了一件事而开心。

江雁声将化验单放在胸口,她眼角溢出几许泪意来。

没有感染上真好。

否则,又多了一个让人破坏她和霍修默感情的机会了。

……

江雁声平复了心情,用霍修默的笔记本打字给他看,说了郭澄伊的事。

她一提,霍修默才想起,开腔道:“你昏迷时南浔有来看望过一次,她说让你醒来后看邮件。”

他没告诉南浔实情,所以南浔只以为江雁声是人格又出来作乱,主人格受不了昏迷重伤。

江雁声眼眸微闪,推算时间应该是郭澄伊的验血报道也出结果了。

她在网页上输入邮箱网址登陆,南浔发来的未读邮件就在里面。

江雁声点开,是一张化验单。

她握着鼠标将图片放大,认真地看了一遍,片刻后,红唇张了张下意识要说话,结果啊啊了两声,才发现自己说不出话。

刚开始哑巴还有点不习惯。

霍修默也靠过来,视线在化验单上一扫,低声问她:“有问题?”

江雁声蹙了蹙眉心,轻轻摇头。

难道一开始她和南浔就猜错了?

这张化验单上,郭澄伊也没有被感染,健康指数都达标,可是又为什么要对她说那番话?

江雁声想不通郭澄伊会做这种无聊事的人,她低垂着眼睫毛,指尖敲打键盘,编辑了邮件回给南浔,告诉了自己也没有被感染上病毒的事。

霍修默看她苍白的小脸一会儿纠结一会儿茫然的,刚醒来就为这事困惑上。

他手臂将女人搂了过来,合上笔记本说:“你要想知道,我让李秘书去调查清楚。”

江雁声仰头看他,想想也可以。

她总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只是纯粹是为了吓唬她,去查一下也好。

“是要我帮你擦身,还是抱你去浴室洗澡?”

霍修默这突然的一问,让江雁声愣了会,也很快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难怪她躺着这么不舒服……

“你给我换那个了吗?”她在男人手掌心里,一笔一划写着。

“嗯?”

江雁声看他英俊的脸庞正经严肃,也不觉得自己少做了什么,额头顿时有些疼了。

第598章:霍修默看她的眼神,分明就有欲。

她跟霍修默是夫妻了,关系最亲密的人,可是难免有时也会尴尬羞涩,看他什么都不知道,江雁声抿了抿唇,也指望不上了。

那白皙的指尖,指了指浴室方向,让他抱她去。

霍修默下床,强而有力的手臂将她轻易抱起,大步往浴室走,他反应慢半拍,这才想起来,眸色微微眯起,盯着女人:“你指的是卫生巾?”

“……”

江雁声闭了闭眼,当没听见。

霍总,你可以不用说了。

“我帮你换了。”霍修默语调低缓,清晰的告诉她:“早上换的。”

“……”

看来霍修默是不知道女人的卫生巾是要勤换,不然容易细菌滋生,染上妇科病。

他振振有词的,像是求邀宠一样。

江雁声被放在地上站好,拍了拍他肩头,让男人出去。

霍修默深沉的眸子盯紧了她虚弱的小脸,喉咙滚动着低问:“不用我?”

江雁声点头。

她一个人能搞定的。

……

浴室的门被关上。

江雁声扶着墙闭了闭眼,然后才慢吞吞的开始把身上这件吊带裙脱了,衣服从光洁的身体滑落到地上,她漆黑的眼眸看着镜子里的画面,长达一分钟,才开始洗澡。

空气中都弥漫着薄薄的雾气,她用泡沫涂满了一身肌肤,头发湿漉漉的贴在纤美的后背上,身体确实很虚弱,站了一会儿就没什么力气了。

江雁声还没洗多久,紧闭的门突然被推开。

霍修默挺俊高大的身影出现,他大手拿了换洗的睡裙内衣进来,刚好看到她洗了一半的时候。

两人隔着雾气对视了一眼。

江雁声玲珑有致的身体还沾染着白色泡沫,重要部分若隐若现的被挡住,透着一丝神秘的性感,双腿修长洁白,每一寸都很完美。

她没想到霍修默会在半途闯进来,又看到他是给自己送睡衣,苍白的脸蛋浮现一丝不正常的红晕,往墙角退,指了指洗手台。

让他把睡裙和内衣搁在这儿就好。

霍修默看她的眼神,分明就有欲。

禁了几天欲的男人,现在看到自己女人安然的站在面前,难免自己身体会有一些冲动。

他是在克制着,却又移不开脚步。

“浴室雾气太重,我怕你摔倒。”

霍修默半天找了一个尴尬的理由,他没走出去,修长的大手反而将浴室的门呯一声关上。

江雁声被他抵在了墙壁前,两只白皙的手攀在男人结实的肩膀上,呼吸微微的喘,妙曼的身体泡沫越来越多,被他一双修长薄烫的大手磨着。

霍修默低首,眼神紧眯盯着她胸前起伏的雪白,薄唇时有时无的触碰到了女人的耳朵。

很明显,每一下就能感到她身子微微轻颤。

他很仔细的把她洗干净,又裹着浴巾擦干,五官的脸庞紧绷,神色也异常严肃。

江雁声看他眸色红着,喉咙也用力滚动。

不免伸出纤细的指尖,在染上雾气的镜子写下一行字:“你这是找罪受?”

别说她身体太虚了,还在生理期也帮不了他解决身体上的需要啊。

霍修默抿紧薄唇一言不发,将她抱到卧室。

“头发还没干别睡,等我几分钟。”

他交代完,就大步的朝浴室走去,没过会儿,水声哗啦啦的传来。

江雁声披着湿漉漉的长发坐在床沿,小脸有些无奈,一看就知道霍修默去干什么了。

说几分钟,等了他十分钟都不见出来。

江雁声自己去找了毛巾把头发擦了半干,又倒了杯水,站在浴室门前一小口的喝着。

看半天了,里面水声哗啦啦响个不停。

江雁声只好轻轻敲门,无声的问他,搞定了没有。

又过去一两分钟,霍修默把门打开,短发滴着水,沿着五官的脸庞轮廓流淌下,眸子微眯,眼神映在灯光下尤为的深暗:“你有空吗?”

有空吗?

江雁声轻蹙着秀眉,眼眸平静看着男人。

霍修默嗓音压低,沙哑道:“我自己弄不出来,你帮我。”

“……”

江雁声看他脸庞隐忍着什么,有一丝不忍,将水杯放下,走了进去。

……

三分钟。

浴室的门重新被打开,江雁声裹着浴巾就出来了,半干的头发也变得湿漉漉的,她板着脸,朝衣帽间走去。

霍修默挺拔高大的身躯随意裹着浴巾就大步走出来,手掌握住女人的手腕把她往怀里带:“好了,我真不是故意。”

江雁声生气推开他,一双带水色的漆黑眼眸像是在控诉着男人这种行为。

他是不是故意的?

自己在浴室半个小时都弄不出来,她进去一分钟就完事了,还弄的她一身。

霍修默幽暗的眸光敛着,低首,不停哄慰的在她脸颊亲吻着:“是我不好,没控制住。”

她用细软无骨的手指一碰,就让他瞬间交代了。

江雁声红唇微张了张,发现当哑巴的感觉真不爽,不能说话,也不能骂他。

而然,更可耻的是……

她一张嘴,霍修默就自动解读成:“你想跟我接吻?”

“……”

江雁声双眸茫然惊讶的张大,什么时候她有这么的意思了?

她没有,霍修默却有的。

他修长的大手扣住了女人后脑勺,往前一压,然后薄唇覆在了她的双唇间,湿烫的长舌强势的抵入。

这一举动,让江雁声没缓过来。

她就已经被男人抱起,双腿被迫的架在他的腰身上,裹紧的浴巾松了许些,隐约露出胸前的深沟。

霍修默抱着她毫不费力的深吻,一只大手托住女人紧俏的臀瓣,感觉她冰凉的肌肤都已经被他薄烫的气息给感染。

吻了许久。

江雁声气喘吁吁快透不过气了,才被放开。

霍修默没想更进一步折腾她,接了吻让他更有踏实感,呼吸粗喘的情况下,去找衣服给她穿好,以免着凉又发烧。

江雁声体力都被这个吻给亲的没力气了,累倦的躺在床上昏昏欲睡,就在男人温柔的给她擦头发时,门外,佣人轻轻敲了两下。

“先生,您睡下了吗?”

霍修默嗓音冷沉传出去,问道:“什么事。”

佣人:“江小少爷又来了,在外面跪着想见太太。”

第599章:把他抚养到18周岁,作为父亲尽到了义务。

江雁声现在根本就不想接触和王瑗任何有关的事物,一提到这女人,她就会记起那些阴霾的过去。

而江锦乔,又是一个复杂的存在。

她昏昏欲睡的意识猛地清醒过来,睁起了眼眸。

霍修默有些不悦佣人上楼提起江锦乔,刚要说话,衣角就被女人抓住。

江雁声眼眉间隐藏着一丝伤痕,红唇艰难的扯出单音:“见……”

倘若是往常,霍修默会尊重她的决定,如今却变得格外强势,低声对她说:“很晚了你也该休息,我会叫保镖打发他走。”

他不让江雁声见,就算江锦乔跪一夜也没用。

后半夜。

外面雷声作响下起了滂沱大雨,在别墅门口的路灯下,一抹修长清瘦的身影跪在地上,双膝已经被泥水染湿,被雨水拍打下,上衣紧贴背脊的整个轮廓显现。

江锦乔还在发烧,精致的五官苍白,一双眼睛黑浓的厉害。

他视线凝望着别墅楼上的一处窗户,被窗帘挡着什么都看不见,但是姐姐就在里面。

江锦乔身体温度此刻已经会烫伤人,被冰冷的雨水拍打下只会更严重,佣人一个小时前有过来劝他回去。

说姐姐已经醒了,被姐夫照顾的很好。

江锦乔执意跪到姐姐愿意见他一面,母亲的所作所为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难堪狼狈,心底隐约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

这次如果得不到姐姐的原谅,他就没有姐姐了。

也不知跪了多久,天际隐约露白,江锦乔已经快没了知觉,意识被烧的模糊不清。

修长的身体一晃,倒地时被一双软白的小手扶住。

女孩的软香气息拂面而来,有些熟悉。

江锦乔深黑带着血丝的眼睛睁开,视线几许模糊,半天了,才看清出现在眼前的是谁。

“怎么是你?”

他一开口,嗓子全哑了。

唐软为了扶他,雨伞也被风吹走了,头发微湿的披在娇弱的肩头,细白牙齿轻咬唇,声音糯糯的:“我,我向我亲戚打听的……”

她指的是靳奈家的亲戚,江锦乔记起了这一层关系。

他脑袋靠在女孩胸前,纤长的睫毛闭了会,薄薄的嘴唇突然溢出了低笑。

唐软茫然看着他,不解为什么要笑。

刚才她撑着雨伞过来,看到江锦乔一个人孤零零的跪在门口,很可怜。

“小软糕。”

江锦乔的嗓子发哑,听入耳有几分慵懒。

唐软耳根子悄悄红了,感觉他湿透的衣服透来肌肤的温度很烫,雨水不停的从天上砸下来。

分明听得不真切,却还是听见了江锦乔说:“我记得上次不小心碰了你胸一下,被当场打了一巴掌吧?”

“……”

唐软傻愣了几秒,突然意识到了自己把江锦乔抱在怀里,他脑袋就贴在自己胸前。

“发育挺好的。”

江锦乔一句话,让女孩儿急了。

唐软脾气软,只能红着脸把他推开。

江锦乔身体过度负荷没有力气,一推就把他推倒在了地上。

这下,吓的唐软尖叫:“江锦乔!”

……

唐软的父母都是公务员,规矩上班领着年薪,在宛城有两套房子,算是小康家庭了。

她都大学后,母亲怕在校寄宿,会有不良女孩把她带坏,就把两居室的房子空出来让她搬进去住。

唐软费了好大的劲才把江锦乔带回公寓,一路上,他高大的身躯都黏在了她身上,双目紧闭,额头也烫,不停的喃喃着姐姐两个字。

唐软不知道江锦乔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她是看他突然跟学校请了假,然后又无意间听到靳家的亲戚说到了江家的事。

说江锦乔一直跪在他姐姐的家门口。

唐软犹豫了许久,到了天一亮,才鼓起勇气出门去看看江锦乔。

没想到去了。

他真的跪着,还发着烧。

唐软吃力的将江锦乔扶到了她的房间里,一米八的床对于她来说很大了。

可是,江锦乔躺下去感觉都占了大面积。

唐软抬手,指尖将额头刘海拂到一边去,露出了白白嫩嫩的脸蛋儿,她站在床沿小口的喘了会气,准备去卫生间拿毛巾给他擦一下。

衣服湿成这样,早晚会感冒的。

谁知唐软一转身,就被江锦乔下意识抓住,他张开猩红的双目,看似根本就没有清醒的样子,嗓音沙哑:“别走。”

唐软被他死死抓住手,只好停下来,软声软气对江锦乔说:“我没有走,就在卫生间。”

“别走。”

江锦乔伸出手臂去抱住她的身体,温软的过分,他将滚烫发红的脸庞埋到她脖间,低低哽咽:“我爸爸不要我了……姐姐也不要我了。”

江亚东电话里的话,如今还历历在目。

说是已经把他抚养到18周岁,作为父亲尽到了义务。

江锦乔长这么大,被惯的像个日天日地的小霸王就没有哭过,他在那刻起真想抛开男人的包袱哭出来。

老江就这样不要儿子了。

他母亲是犯了最大的罪过,引来了这样厌恶。

江锦乔在痛,他不仅是身体痛。

怀里的温软的女孩在这一刻仿佛能缓解他的痛楚,像一剂治愈的良药。

他呼吸粗烫,体温也高的异常。

恍惚的意识烧的集中不起精神,也听不见怀里女孩的挣扎声,低着头,将她细软的手指握住,薄唇的湿润温度,一下又一下的落在她指尖上。

这让唐软的胸口仿佛被什么触动了下,表情怔怔的看着亲吻自己手指的男人。

江锦乔这个举动近乎是讨好求着她别离开。

这时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两人身上的衣服都是湿透的,又紧紧的抱着。

唐软有些懵,忘记推开他了。

在印象中江锦乔就是一个嚣张跋扈的小霸王,偏偏他在学校各方面都很出色,连老师听到他名字,都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一个家世好,又优秀长相好的富家公子,很受到女同学的喜欢。

可是江锦乔脑子里对女人那根筋还没开窍,跟他告白的女生,即便是校花系花班花都会被他羞辱讽刺一番。

这人自大狂嗷,又有足够资本。

唐软不敢直面自己的一丝心动,恍神间,就被江锦乔给压在了香软的被子上。

第600章:是一刻都不想离开霍修默了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等唐软身子一软,顺势被压在床上的时候,江锦乔精瘦的身躯沉沉的在上方,把重量都给了她,自己双目紧闭,烧得昏迷了。

“江锦乔?”

唐软声音很细,清晰的唤出他的名字。

江锦乔没反应,衣服还贴着滚烫的肌肤,只知道用双臂紧紧抱住她,怎么都不放开了。

就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唐软微微挣扎不开,又有点心疼像他这样的天之骄子一下子沦落到这种地步,咬唇犹豫了小会,慢慢地,将被子拉过来盖住两人身体。

在这间温馨不大的少女房间里,她小声的咕哝道:“江小霸王,我对你可没有非分之想……醒来时,不许冷嘲热讽我。”

……

清晨,天一亮。

江雁声醒来后,嗓子舒服多了,掀开被子趁着霍修默还没醒,就跑到阳台外去看。

下过雨的缘故,空气很新鲜,外面树木地面都是被雨水打湿过的痕迹。

而她并没有看到江锦乔的身影。

看来是离开了。

江雁声静静的站在阳台半天,直到一阵风吹来有点冷意了,才缩了缩白皙的肩膀回去。

“人走了?”

霍修默不知什么时候也醒了,慵懒地靠在床头,好整以暇地看着光脚踩在地板上的女人。

江雁声点头,爬到床上。

她单薄的身子依偎着男人温度的身躯躺下,蜷缩在了被褥下,凌乱的长发披着,衬得小脸精致,双眸又漆黑柔软。

霍修默修长的大手抚着她的脸,低首,亲了亲:“我们继续睡。”

江雁声双眸带着困惑,伸出指尖在他手掌心写:“你不去上班?”

“不去了。”

霍修默好看的薄唇勾起弧度,大手将她细软的手指揉在掌心里,嗓音慵懒低沉:“在家专心陪你养伤,好不好?”

江雁声眼角微热,她经历了霍光晟的软禁和王瑗狠毒的手段,现在是一刻都不想离开霍修默了。

只要有他在,所有的伤才能被抚平。

丈夫能陪自己身边固然是好,可是,江雁声也知道他不可能真的放下一切陪自己。

霍修默能这样说,她听了高兴就够了。

“你父亲……为什么要把焦娇给你?”江雁声低垂着眼睫,在他手掌继续写下一行字。

刚开始她以为焦娇不过就是霍光晟世交好友的一个女儿,看在点情面上让她进公司。

谁会想到霍光晟会突然逼自己儿媳让位。

霍修默眸色微寒,提起这事他语调也无温度:“应该是我父亲和焦娇的父亲私底下做了什么交易,利益大于江家,父亲才会有换长媳的念头。”

这就是豪门联姻的残忍之处,江雁声唇边的笑容有些苦楚。

一旦没了利用价值了,就会被无情抛弃。

霍修默低沉的语气让她别多想:“霍家是他掌权,我手上也有一部分爷爷单独留给我的股份,父亲还逼不了我娶一个不喜欢的女人。”

就算霍光晟把霍氏给了霍修城,也无法把他架空逐出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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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雁声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些不安,可能是霍光晟太突然了,像是有种什么阴谋在里面。

她都能察觉的到一丝不对劲,何况是霍修默。

江雁声看男人不愿多说,只好将这个话题止住。

……

她醒来的消息,今天才传出去。

当天下午霍光晟就一个电话打来责骂了霍修默一番,叫他去公司。

众人所知霍光晟就霍修默一个儿子,父子间闹的在僵也不可能断了关系,而身为儿媳妇就惨了。

显然霍光晟把怒火都转移到了江雁声身上,当在电话里指名要江雁声接时,霍修默黑着脸直接挂断。

他没去公司,气得霍光晟在办公室里砸了座机。

周秘书在旁好生的劝:“董事长,我看大少爷的脾性像极了你当年,你越要压他一头,他就越忤逆你。”

提起当年的事,霍光晟刀削斧凿的脸庞表情太过复杂,眼底的怒意昭显着他情绪:“这个逆子现在是无法无天了。”

周秘书笑道:“这还不是董事长惯的,我们做父亲的,对孩子总是期盼太多。”

霍光晟骨节重重敲着桌面,沉声道:“当年要不是柳漾去的早,这逆子我也不必……”

谈起旧事,霍光晟情绪很复杂。

周秘书出了个主意:“董事长,大少爷和少夫人感情正浓时,你这样出手破坏只会遭到反骨,不如给机会让焦娇自己争取,你也算给了焦显一个面子。”

“你觉得焦娇能搞定我儿子?”霍光晟表面上不说,实际对焦娇没有报什么希望。

霍家男人情根深种,一旦爱上了一个女人就深入骨髓,没有失去性命之前都不会忘记。

焦娇对于霍光晟而言,也不过是个利用品,她一旦嫁入了霍家,就等于是牵制了焦显。

……

……

连续两天,霍修默都待在都景苑没有去公司,他等什么时候霍光晟撤了调动他去美国的决定,再去上班。

江雁声修养后,慢慢的能开口说话了,就是没了先前轻柔的质感,听着有些淡淡沙哑。

她本来还沮丧,怕嗓子就只能复原到这份上了。

霍修默拍拍她的脑袋,低沉的笑声溢出薄唇:“再说一句话听听?”

江雁声推开他,双唇抿紧。

男人把她从摇椅拉下来,两人滚在了厚重柔软的地毯上,他低首,薄烫的唇亲密的在她耳旁低语:“我觉得你这样说话也好听,有点妩媚。”

江雁声仰头,看着压在上方的男人,明显是不信他的说辞:“你就会哄我。”

她开口说话,声线都是哑的,哪里妩媚了?

“真的。”霍修默薄唇轻咬住她白软的耳垂,手掌在女人纤细腰间,不轻不重的揉着:“你月事走了?”

江雁声脸颊被他气息染的微微红,她侧头,眸光望着玻璃落地窗折射进来的光线。

大白天的,他满脑子就想这些?

“嗯?给个话。”霍修默高大紧绷的身躯把她压在毛毯上,动作暧昧的蹭着女人,低低开腔:“你身体很软……”

第601章:可能是肾不好,被你用坏了憋不住

女人的身体有哪个不软的?

江雁声被他磨的满脸羞红,想要拒绝的话,看到男人过于深暗的眼神又说不出来。

这两天,他无微不至的照顾着自己,江雁声也会记得他的好。

霍修默看她闭上眼,浓密的长睫毛轻颤模样,跟默许了没有区别。

他眼底情绪激动浮现,手掌沿着腰身滑到了女人裙摆内。

“唔。”

江雁声指尖揪紧了地毯,胸口微微起伏,可是当上方男人强健的身躯要完全压下来时。

她脑海中一闪而过被人压在肮脏破旧小床上的画面,恶心感瞬间冒上喉咙。

江雁声下意识的推开了霍修默,有些狼狈的坐起身。

霍修默皱起眉头,视线盯着胡乱整理被扯乱领口的女人,嗓子暗哑开腔:“怎么了?”

江雁声将松垮的裙子裹紧自己,唇瓣有些发白:“我,我不想在这里做。”

安静宽敞的书房整洁一片,靠近玻璃窗的地板铺上昂贵柔软的地毯让她午休时可以躺在这里看书睡觉。

环境已经很舒适,她却不愿意。

霍修默没说什么,手臂把女人抱起说道:“那我们回卧室做。”

江雁声张了张嘴,又没拒绝的理由。

回到主卧。

霍修默将门锁上,迈着长腿朝偌大的床走去,他连皮带都没解开,就先把她压在被子上亲了一通。

江雁声这次没有闭眼,盯着男人这张英俊完美的脸庞,看着他深眸里闪着幽深的情绪,薄唇一寸寸的膜拜着自己的身体白皙肌肤。

霍修默吻了她一阵,见女人睁着漆黑的眼也没闭上,跟以往一亲就害羞闭眼的时候有些不同。

他动作温柔的褪去了她的一袭素白长裙,长指衬衫解开几颗纽扣,然后又解着皮带扣子问她:“想看我要你?”

江雁声唇瓣早就被吻的红肿了,轻轻吐气。

霍修默把两人的衣物都扔下床,覆上去时,在她耳朵低低道:“改天把主卧改装了,装一面墙壁镜子。”

江雁声被他说的羞红脸颊。

装镜子做什么,恐怕他心底最清楚了。

霍修默跪在女人身前,突然把她抱起来换了个姿势,他强劲结实的胸膛紧紧贴着她纤美的后背。

江雁声红唇溢出声音,感觉男人湿烫的吻,一点点的落在她肩头,沿着优美的曲线亲下去。

不管是床上还是周围的气息,都是霍修默的味道,这让她心底的恐惧感稍微减退了许多。

等他得逞时……

江雁声眉心一皱,突然喘着气对男人说:“那天我很害怕。”

霍修默的身躯动作猛地僵住,手臂本能的抱紧她香软的身子,埋首在了女人脖间,嗓音也粗喘,暗含着歉意:“sorry。”

江雁声扯唇:“霍修默,那家人……怎么样了?”

她醒来开始就潜意识去逃避,不想问任何有关于那天的事,包括为什么脖子上会被抹了一刀。

她不问,霍修默也很有默契的不提。

如今问了,身后的男人动作缓慢地从她身上起来,两人还一丝不挂着,他将她抱在怀里。

江雁声以为他不做了。

谁知霍修默只是侧搂着,将她修长白皙的腿抬起……

“唔!”

江雁声柔美的眉眼间有一丝隐忍,抬起手臂搂住了男人结实的肩膀。

两人呼吸都低喘,交融在了一块儿。

霍修默在这张床上跟她亲密着,纠缠的不可分,薄唇重重吻她的唇,过了半响,才开腔陈述:“打残了。”

他口头上说的轻描淡写打残了,到底残到什么程度,事后能不能活下来都是未知数。

这会江雁声注意力已经被转移的差不多,就算听了也没有精神去想更深的一层。

霍修默不愿意将残忍血腥的一面让她看到,力气越发的猛烈。

江雁声也问不下去了。

她咬着唇哼哼唧唧的,一身肌肤都是黏腻的汗水,忍不住仰头,去吻了吻他强健的胸膛肌肉:“你没戴……霍修默,会弄进去的。”

霍修默被她柔软的双唇一碰,身躯瞬间紧绷到了极致,不等她把话说完,就全部交代了。

那性感至极的低吼声,溢出他喉咙,听得江雁声身子发软的厉害。

……

江雁声虚脱的躺在床上,洁白身子累得一根手指头都抬起不来了,任由男人埋首在自己锁骨处,用牙齿咬着她白皙肌肤。

刚才结束的有点快。

霍修默对此颇有怨言,嗓音压着狠重的情绪说她:“你是不是故意的?”

“什么?”

她故意什么?

霍修默将她的指尖摁在了胸膛前被吻过的位置上,眼神意味很深。

江雁声指尖触碰到了朱红的肉点,红潮未褪的小脸尴尬了。

她刚才迷离间吻的时候,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

难怪霍修默会激动的当场就完事。

“我又没想到……”江雁声指尖仿佛被烫到了,不自然的收回来。

她决定反咬一口,也控诉他:“我还没谁你故意呢,刚提醒你要戴……你就都弄我里面了。”

霍修默幽深的眸子盯着她娇艳的脸蛋,薄唇突然溢出低笑:“可能是肾不好,被你用坏了憋不住。”

“……”

“……”

“……”

江雁声震惊了足足三秒钟,她咬牙挤出了半天声音,说他:“好不要脸的话。”

什么叫被她用坏?

霍修默低笑不止,又俯身吻住了她:“乖,我们再来一次。”

“不要了,累。”

江雁声半推半就着,被他吻得呼吸轻喘,很快就抵挡不住男人猛烈的进攻。

她意识迷离间,提醒他:“要戴……”

霍修默将她双手扣住压在枕头上,薄唇吻住她的唇:“第一次已经弄进去,后面还戴什么?你也让我享受一下,每次戴那个勒的紧。”

“……”

江雁声听他抱怨,瞪起眼:“你乱讲,我哪次不是给你买最大尺寸的?”

霍修默腾出手扣住她腰间,眼神意味太浓,薄唇溢出话中带话的四个字。“就是很紧。”

“……”

也不知道,他这会指的是什么地方紧。

江雁声被惹的面红耳赤,将脸埋在枕头上,闭上眼睛不看他。

第602章:她喂饱了他一下午,也轮到他喂她了。

天色渐暗,主卧被打开了灯光,霍修默大汗淋漓的从床上下来,随意扯了件衬衫穿好。

江雁声累倦极了,漂亮的眼眸半眯,红唇溢出的声音感觉都比白天要沙哑了:“你太禽兽了。”

“嗯?”

男人收拾了下一地的纸巾团,转身就听见她在骂人。

江雁声说:“把一个活生生良家少女摧残成了少妇,不是禽兽是什么?”

霍修默被她的话,惹得性感低笑:“那霍太太要做好心理准备,将来还会被我摧残成妇女。”

“……”

一般生了孩子的女人才会被称为妇女,可是,江雁声还嫌弃这个妇女二字。

“谁妇女了?”

她明明还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哪里像他年纪都这么大了。

江雁声很想嫌弃他的岁数,眯着眼睹见了霍修默慵懒的神色,又把话咽了回去。

算了,少女是不跟老男人计较的。

霍修默先去卫生间冲了澡,又体贴温柔的将她抱到浴缸去洗干净,半个小时后给她裹着浴巾出来。

“下楼去吃晚饭,还是端上来?”

他把女人一放到床上,看她累倦的往被子里钻,细胳膊细腿白的晃眼。

江雁声累的一点胃口都没有,她眨眨眼,让他自己去体会深意吧。

最后,霍修默亲自下楼了一趟,将晚餐给端上来喂她。

毕竟她喂饱了他一下午,也轮到他喂她了。

……

七点十分。

黎昕从公司下班回到了公寓,新买的高跟鞋穿了一整天,脚腕被磨的很红,她在走道上,就已经弯下腰,将鞋脱了进去。

公寓客厅处,茶几摆了一桶吃过的泡面和啃完的鸡爪,还有几本杂志乱放,没了平时整洁一丝不苟的样子。

“大姐!”

在沙发上,一个穿着浅黄色连体衣的女孩看到她回来了,跳下来,连鞋子也不穿就过来熊抱住她:“我饿死了,大姐你回来的好晚。”

黎昕隔着远就能闻见她身上一股劣质香水味,何况是抱得这么近,她把手提包搁在旁边,对眼前这个她同父异母的二妹说:“我不是给你钱叫外卖了?”

黎荔挑了个白眼儿:“手机上的app要绑定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弄不懂。”

“……”

黎昕容颜清冷,说她:“老爹辛苦供你读完中专,你就连自己叫个外卖吃都不会?”

要不是这个妹妹学习成绩现在不行,只能勉强混个中专,黎昕又怎么会让她刚满成年就来宛城打工。

黎荔平时在家最怕长姐面无表情凶人时的模样,缩了缩脑袋:“大姐,你少唠叨我了,在不给点吃的我快饿死了。”

黎昕皱眉,去手提包找手机。

“大姐,你这包真好看。”黎荔眼睛里带着羡艳的神采。

不仅包好看,大姐住的地方也好看,衣服更好看。

说起来,她就记起件事:“大姐,我把你房子发给咱爹妈看了,老爹说你一个人也不用住这种高档的小区,还不如把房子退了租点便宜的,把钱省下好给小弟娶老婆用。”

黎昕用手机在经常叫的饭店点了晚餐,容颜在灯光下没有什么表情,语气很平静道:“这是我朋友给我住的。”

“啊,不要钱吗?”

黎荔兴奋道:“大姐,你什么朋友这么大方。”

“外卖四十分钟后到。”黎昕把手机搁在了餐桌上,没理她的问题,转身走向房间。

黎荔站背后冲她努努嘴巴,有什么好了不起嘛。

卧室的门砰一声关上,冷冰冰的声响仿佛就像是黎昕本性的态度。

黎荔不在意,从小大姐就是这样性格。

她充满着憧憬打量公寓的每一个角落,大姐这儿跟她老乡住的贫困区住房比起来,简直是天差地别。

比酒店还要好。

黎荔等找到工作,都有点想反悔不搬走了。

她凭空乱想着的时候,桌上的手机响了,屏幕上显示的是陌生号码。

“不是说四十分钟吗?大城市的外卖都这么快啊。”黎荔小声嘀咕着,拿起手机接通。

她还没开口说话,电话里就传来了一声成熟喑哑的男音,好听得让她觉得不真实:“晚上到我别墅来。”

黎荔懵了,她愣愣的说:“你打错了吧?”

下一秒。

电话直接被那边挂断。

黎荔茫然的想,应该是打错了。

……

黎昕在房间里换了一身衣服出来,看到黎荔脸颊红红的,拿着她的手机站在客厅发呆。

她走过去,表情冰冷地将手机收回。

“啊,大姐。”黎荔恍惚回神,脸还红。

黎昕将手机打开,看到霍修城的几秒钟通话记录,,眉眼间瞬间就拧了起来,对她说:“下次别乱我电话。”

“哦,哦。”黎荔乖巧点头,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大姐的脸色。

黎昕没给她看多久,转身走向落地窗。

她也没回霍修城的电话,而是看到了李秘书发来的微信,直接拨回了一个电话过去。

那边嘟嘟几声,很快就被接通。

“是我。”

李秘书直接说:“董事长撤了调动霍总去美国的决定。”

黎昕不感到意外,在这场父子的拉锯战中,霍修默为了江雁声不可能被妥协,董事长早晚都要让一步。

显然,还有后半句。

“董事长把焦娇调到了你的职位上,从明天开始你会到董事长身边做事。”

黎昕平静的眼眸划过讶异,红色的唇微张问道:“调开我?”

“对,为了弥补你丢了原有职位就升你的职,董事长对你的工作能力也是认可,所以不会随便拿个普通职位来搪塞你。”

李秘书这番话,含有很大的深意。

就是黎昕工作日能力强,霍光晟才会想方设法把她调离了霍修默的身边,让自己儿子少了一个大将。

黎昕这么聪明不用挑明也猜到,她冰冷的笑了笑:“看到董事长对扶焦娇上位还不死心?”

“何止啊。”

李秘书说:“董事长已经让焦娇搬到了霍家去,不是跟霍总培养感情,是去跟董事长夫人提前培养婆媳感情去了。”

黎昕把这事当笑话听了,对李秘书说:“恭喜你,接下来有的受了。”

跟一个董事长想扶正上位的女人共事,很辛苦吧。

李秘书呵呵:“我谢谢你!”

第603章:信不信我让你屁股沾不了床?

次日,一早。

江雁声睡醒来,半茫然半清醒的靠在床头,眯着眼看起床穿衣服的男人。

霍修默俊脸淡漠,黑色衬衫衣角塞在西装裤里,领口的纽扣也没系好,他长指将皮带扣好后,一边整理着衣领,一边俯身亲了下她浅色唇角:“乖。”

他一亲,江雁声就伸出雪白的手臂去搂住男人肩头,意图想要把他往床上。

霍修默配合的俯低了身躯,半压着她纤细的身子,刚扣好的皮带被女人故意解开。

“……”

江雁声胡乱把他衬衫扯出来,伸出细软的指尖沿着男人紧绷的腰腹摸上去,红唇学着他平日里吻自己的模样,有一下没一下,触感湿润。

霍修默喉咙溢出性感的闷哼,早晚要废在她手上。

“别闹,晚上回来给你,嗯?”

在给她亲下去,霍修默就要硬了。

他大手扣住女人仰起的脑袋,手指用力,俯首,薄唇湿烫的贴着她的双唇咬了一口。

江雁声趁机伸出柔软的舌尖,喂到了他嘴里。

就是故意要折腾着他无法安心去上班。

一早两人还没睡醒,就听见李秘书打电话来汇报工作,还说什么焦娇被调到霍修默的身边当秘书,而黎昕却不调走了。

江雁声不悦的那股情绪怎么都掩不住,心知肚明霍光晟已经在这事上退让一步,作为儿子儿媳妇有眼色的都该给长辈一个面子。

可是!!!

江雁声心底膈应的没谁了。

换哪个女人知道自己公公故意安排一个小三给丈夫,都不会开心。

她把这种负面情绪都撒在了霍修默身上,明知道他还不走上班就要迟到了,几天没去公司,肯定有一大堆的事情等他处理。

而她现在就是使出全身的功夫去缠他,红唇轻启朝他耳旁呵气:“晚上是晚上的,早上你不给我了?”

她嗓音略带沙哑,说话语调慢悠悠时,听入耳是有几分妩媚的意味在里头。

霍修默闭目,深呼吸一口气。

他突然将女人重重压在被子上,高大的身躯压下来时,大床都咯吱剧烈地晃动了下。

然而……

他扯着裤头,急切吻着女人。

江雁声一开始还配合的很好,等男人要去脱她睡裙时,又故意反悔了,猝不及防就把人推开。

“好了,你去上班吧。”

她裹起被子,将一身雪白肌肤遮的密不透风。

霍修默被她推开,英俊的脸庞还沉着色,早就该知道她这个小性子就是喜欢玩这种不负责任的套路。

把他撩——硬了。

现在就反悔了?

江雁声装模作样的看了眼男人表情,很无辜道:“我担心迟到了对你总裁人设不好呢,毕竟像你这样的工作狂,哪能允许自己上班迟到呢?”

霍修默长指扶额,对她说:“把被子给我掀开。”

江雁声唇角翘起的弧度扯平,裹紧被子:“就不!”

“江雁声。”

“你凶我也没用,滚去上班吧。”

她要睡觉了。

霍修默看女人缩着脑袋躺在被子里,被她惹的不怒反笑,俯身,手掌隔着被子拍了下她屁股,嗓音低低带着危险:“晚上回来你给我等着。”

未了,他微顿片刻,又加一句:“信不信我让你屁股沾不了床?”

江雁声原本听见还有些茫然,一时没解读出这句话。

直到了……

霍修默低沉暗哑的声音隔着被子传来,听了模糊不清,却又字字都入了耳。

瞬间的功夫,江雁声脸蛋红如滴血。

再也不理这个下流痞子了。

……

……

霍修默一去上班,都景苑就比平时安静了许多,好在江雁声起床用完早饭后,李秘书花了几天功夫,也把郭澄伊的事情始末真相调查到。

江雁声坐在客厅沙发上,将资料看完,又上楼换了一身衣服出门。

她主动把斯越带上,让他送自己去找南浔。

今天周一,南浔带明兮在录制节目组,周围都是工作人员和艺人,江雁声找到了化妆间,推门进去。

“……”

刚推开一条缝,江雁声又很自动把门关上,转身,对斯越说:“去买杯咖啡给我喝。”

斯越先巡视了周围一圈,心算着买咖啡也就五分钟的事,应该在这种人多眼杂的地方不会出事,于是点头:“是。”

江雁声一片空地站着看蓝天,等南浔出来。

化妆间里。

南浔还不知道江雁声已经来了,她半个小时前刚把定位发了过去,这会儿,正坐在周宗儒的腿上,指尖扯着他的领带,一双笑弯的月牙眼挂满甜蜜:“你一下飞机就来我这了?”

周宗儒去z市交流学术了一周,她还以为没个十天半月会不来,看到他来个突袭,惊喜死她了。

“工作提前一天结束,今天陪你。”周宗儒眼底浮现笑痕,好看的勾人心,修长雅致的手指揉了揉她的耳垂。

南浔双眸眯笑低头,主动亲他的薄唇。

周宗儒在外人面前衣冠楚楚,私底下,也会任由她胡闹,手掌覆在女人的脑袋上,轻轻一压。

两人吻的就更进一步。

接吻时,门缝被推开了一点,南浔背对着没看见,周宗儒眼角余光却有扫到。

他淡淡温热的吻落在女人唇角片刻,声音很醇厚:“江雁声来了。”

“啊!”

南浔迷离了会,才想起了这号人物。

“应该在外面等你。”

周宗儒给她整理好雪纺黑色衬衫,今天有点闷热缘故,南浔早上起床时,将领口处纽扣多解开了两颗,露出斜肩,透着小女人的性感。

而周宗儒不动声色地,又把纽扣都系好,一片肌肤都没给她露。

南浔看在眼里,小声嘀咕着:“保守派的老男人。”

她从男人腿上下来,怕周宗儒待在化妆间会无聊,就从抽屉拿了几本杂志给他:“声声找我有事,你自己玩会啊,。”

周宗儒身姿一如既往的清越尔雅,对她笑的很温柔:“去吧。”

南浔指尖摸摸自己发烫的脸蛋,转身没走两步,又突然想起什么,顿住,重新走到男人面前,双手捧着他脸说:“我不在,要有女人敢尬撩你,你就说是我南浔的男人。保证你清清白白。”

第604章:恶有恶报,天会收她的。

……

南浔推开化妆间的门走出去,看到江雁声一袭高腰淡红色的长裙站在那儿,乌黑的青丝披散在肩上,气质清丽又带着女人成熟的味道。

她一边看着忙碌的现场工作人员,一边喝着咖啡,要不知情的,还以为是哪来的大腕儿。

话说回来。

要她没有息唱回家当贵太太了,不就是大腕了。

南浔走过去,唤了声。

“声声。”

江雁声捧着咖啡小口喝着,转过身看她,挑起的唇角弧度有一丝小坏:“完事了?”

“……”

南浔低咳:“说什么呢。”

不就是玩了会亲亲,她跟霍修默单独相处的时候就不亲的哦。

江雁声看了现场四周半天,找到了个安静的小凉亭,叫斯越守在前面没让人靠近,然后把郭澄伊的资料给她看。

南浔坐在栏杆前的木椅上,认真地翻了几下。

“大爷哦。”

她这种文静淑女的妹子都想爆粗口了。

南浔对自己的认知,是越发的迷,她合上资料,对江雁声感慨道:“就说女人心计深如海,以后我们少跟女人玩吧。”

李秘书把郭澄伊所在的医院调查了一遍,包括她和同事间的关系,后来,查出了点线索后,花钱从一名护士口中买到的事情真相。

原来先前江雁声高烧被斯越带到医院挂瓶时,郭澄伊起了狠毒的心思,她故意把艾滋病携带者用过的针头调换,偷偷的拿去给江雁声打针。

本来是想要害人,结果没想到自己却不小心也扎到了。

这一幕,让平日里嫉妒了郭澄伊已久的护士看到。

用她的话来说。

就是这女人也有今天。

护士当时跟李秘书说:“郭澄伊心思可深了,刚调来医院时,一脸笑容跟谁都好,但凡有人挡了她的道,就私底下联合大家针对谁。

我看到她被针头扎到,吓白了脸色,当场又是是挤血又是消毒吃药,后来几天都不在状态,估计是怕感染上,过了一段时间可能是想开了,像这种传染病,是需要一定量才能,不然少量的病毒进入身体,也会被免疫系统免疫系统,加上她又当场做了专业排毒,不出意外是不会被感染上的。”

“两个月后,我偷偷观察她去验血了,刚好验血部门我亲嫂子在,就起了心思托嫂子伪造了一份假的症断书,想吓唬一下郭澄伊,到时就谎称是拿错单子了,她还想在医院上班,也不可能闹开。”

小护士想的很简单,就是看不顺眼郭澄伊两面人的伪善模样,抓住机会就狠狠的阴她一把。

到了最后,她还不忘在李秘书面前损郭澄伊:“我看那女人整天名牌奢侈品,听说跟自己未婚夫分了,被一个有钱男人搞大肚子,连班都不来上了。”

李秘书给了护士封口费,把资料递给江雁声时,很委婉的问起是否要给郭澄伊一个教训。

刚拿艾滋病患者用过的针头给太太用,不要命了吧。

江雁声没让他动手,她把这事先跟南浔说。

两个女人面对面坐在凉亭里,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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浔一阵沉默后,问她:“你怎么想的?”

江雁声将资料一点点的撕碎,红唇轻翘:“现在回想起当时在医院郭澄伊脸上撕裂的表情,怕是想跟我同归于尽……”

她笑了笑,对南浔说:“恶有恶报,天会收她的。”

这事她和南浔都不会说,也不会找上郭澄伊。

那女人现在认为自己得了艾滋病,就让她整天饱受精神上的折磨,远比身体上要来的痛苦百倍。

南浔也笑了:“我看郭澄伊这么干脆利落跟程放分手,转身就当彭博的情妇,恐怕大部分原因都是在这上面,以为自己感染上了病毒没救了,也堕落了。”

想想挺爽了。

到时郭澄伊把孩子生下来,跟彭博系上了不可切断的纽带后,才发现自己身体倍儿好,哪哪儿都健康极了。

会不会被恶心死?

有时,沉默是最好的报复。

江雁声喝了口咖啡,淡淡嘲讽道:“心肠歹毒的人,就算你不去报复她,总有一天,她也会把自己玩死。”

……

她陪南浔在录制现场待着,也不急于一时回都景苑,两人在后台看明兮和几个人气颇高的艺人录制节目。

南浔问她:“你每天悠闲在家,不想着出来接点活?”

“唔。”江雁声低头,在她耳旁说:“不啊。”

“……”有老公养,就是理直气壮。

江雁声却慢悠悠道:“我抗精神的药开始停了,这两天霍修默都没做措施……”

言外之意,是打算备孕要小孩了。

南浔眨眨眼,很暧昧的笑:“看出来了,你这两天战况很激烈嘛,嗓子都哑了。”

跟江雁声说了这么久的话,她一直都是哑着嗓说,她自动解读成了这女人和霍修默在床上叫的太厉害,把嗓子给毁了。

江雁声唇角弧度一窒,说道:“被王瑗给毒哑的。”

“什么?”

江雁声看她一脸茫然,默了几秒,把这几天事情都原本地告诉南浔。

最后,她说:“算下时间,我爸应该也快从我我妈祖籍回宛城了,那里怎么可能有她身影呢,我爸怕是要白跑一趟了。”

南浔还在王瑗这个歹毒女人的行为里没缓过神,难怪啊,她那时去都景苑时,看到霍修默整个人都颓废落魄了。

当时还想,霍修默估计被第二人格折腾的够呛,后来是因为这个缘故。

“声声,这次你爸是动真格了吧。”

江雁声目光看着台上俊男美女的一群人,唇角的笑意有些涩意:“我怪归他也恨过他,却也爱过他。”

其实江亚东这个父亲,是有些地方做的失败,又大多数时候,对她都是很好的。

好到了,把她当成自己的命。

江雁声收敛起心中的情绪,对南浔说:“我爸亲自去一趟我妈祖籍家乡,是想来弥补我……这些年,我心里有怨,为了赌气没有去关心过他,还不如江斯微在我爸面前孝顺,等我爸回来了,我想跟他说,其实我也很爱他的。”

她对父母的爱,都是一样的。

第605章:霍修默上网查,用什么体位能生出女孩

下午时,江雁声叫斯越送她去商场,买了一双天然的翡翠手镯当礼物装好,亲自到霍家拜访。

李秘书跟她说了焦娇住进霍家的事,在内情人眼里这跟登堂入室没什么区别,仿佛在宣示着势必是要坐定了霍家长媳位子。

江雁声一脸平静的跟霍夫人说贴心话,没有半点受了委屈的小媳妇怨气,还把礼物拿出来哄婆婆。

在她眼里,犯不着因为霍光晟的行为,就跟霍夫人的关系也闹僵,何况,霍修默到底是亲生儿子,跟自己父母怎么闹都行。

儿媳妇就不一样了,没有翻脸的资本。

江雁声委婉的提了一下在备孕的事,加上她嗓子又哑着说话,看上去讨好人的模样巴巴的可怜。

霍夫人本来就不是一个心硬的人,对江雁声是有些怨言在,不过看她主动示弱,也消气了几分说:“你公公在搞什么名堂我也不清楚,焦娇的事别往心里去,只要修默心里有你,哪个女人都越不过去。”

江雁声点点头,一双漆黑的眼眸泛着水意:“妈,上次在霍家我有失礼的地方,还请你和……爸别生我的气,我当时就是太在意修默了,才会半夜跑回娘家。”

霍夫人看在她伤好了,就来登门认错的份上,很大方的原谅了,不忘叮嘱她:“你那后妈心肠也太歹毒,以后少回点娘家,被害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长点心眼。”

“嗯,谢谢妈关心。”

江雁声想,她和霍夫人僵硬已久的关系,也算是和解了。

来霍家之前,其实就已经算准了霍夫人不会摆脸色看,焦娇再怎么好,到底是想当小三的。

但凡每个正室太太,都不会真心接纳一个破坏别人夫妻婚姻的女人。

霍夫人表面上不说,潜意识也有这方面倾向。

江雁声在霍家带了一个下午,甚至用了晚饭才走,也不知焦娇是有意避开,还是在公司加班,等她走了后,都没有出现。

……

晚上九点多。

都景苑,主卧内。

江雁声去浴室洗了澡出来,等坐在阳台让凉风把头发吹得差不多干时,霍修默也回来了。

他从外推门走进来,一身黑色正式西装染着酒气,显然是刚应酬完。

“还没睡?”

霍修默将西装外套搁在手扶上,长指扯开领带,幽深的眸光扫向阳台处女人单薄的身影。

江雁声双脚下地,朝他走过去:“喝了多少?”

下一秒。

霍修默等女人走到跟前,就把她抱了起来,双腿分开架在自己腰身上。

江雁声满头乌黑柔软的青丝披散下,只穿着浴袍,里面挂空挡的,她还没有喘息的机会,就被男人大步抵在了墙壁前。

“没喝多少。”霍修默低首,男性气息带着股浓郁的酒香味,还说没喝多少。

江雁声拧眉时,他就吻了下来。

“好香。”

霍修默将她松垮的领口扯开点,露出女人削瘦的肩头和一大片雪白肌肤,他湿烫的唇印上去,细细啃咬着。

江雁声呼吸微微急促,双手抱紧他脑袋说:“染了我一身酒气。”

霍修默毫无歉意对她开腔道:“sorry。”

“……”

一边道歉,一边死命往她胸前蹭。

江雁声纤美的后背抵在墙壁上有点凉,伸手拍了拍他肩头:“你是不是酒劲上来了,力气没地方用?”

一回来就对她亲亲摸摸的。

霍修默吻够她了,才把女人放下。

江雁声双腿软的差点儿站不稳,要揪着他衬衫,脸颊红晕,煞是好看。

霍修默幽深的眸子盯了她几秒钟,本来打算去浴室洗去一身烟酒味,看她气喘吁吁娇弱无力的样子,又改变主意。

他高大修长的身躯抵着江雁声没让开,大手握起她白皙的手去解皮带,嗓音含着性感低喘:“乖,把你老公裤子解开。”

“……”

江雁声没解,压了他的动作:“白天我去霍家跟你妈聊了一下午。”

霍修默深眸里微微讶异,薄唇更用力亲她耳垂低问:“你不是见她就夹着尾巴跑?”

“唔。”

江雁声别过脸,侧脖白皙,又刚好露出了一道刚结完疤的细痕。

霍修默长指覆上来回摩擦了几下,有些心疼:“以后会不会留疤?”

江雁声低垂的眼睫毛,片刻,轻轻摇头说:“我不是疤痕体质,平时抹点护肤品就会好。”

两人一折腾,也有点热了。

霍修默长指将衬衫扯开,结实胸膛的肌肉露出,他双臂扣住女人的腰间,低首重重吻了她会:“我去洗澡。”

他眼神的意味太浓了,暗示至极。

江雁声被盯着脸红,又勾着他衣角说:“中药还在喝,不过抗精神的药,我不吃了。”

她说完,对上霍修默深不见底的眼神,红肿的唇轻启:“你懂我意思吧?”

……

光线暖色的卧室里。

夫妻两人披着睡袍都躺在偌大的床上,江雁声脑袋靠在男人结实的肩膀上,鼻尖呼吸进的都是清冽的气息,没了酒气味了。

她睁着漆黑的眼眸,看着霍修默用手机百度,恶补一番用什么体位能生出女孩。

霍修默英俊深刻的脸庞严肃无比,像是做什么正经事,在网上查了半天。

“你不是要儿子吗?怎么又改变主意了。”

男人淡淡的开腔回应她的质疑:“生一个像你这样的女儿不好?”

“好是好,可是你霍家都想要我生儿子呢。”今天霍夫人就在她面前暗示了,第一胎最好是儿子,第二胎就随便她高兴生。

还说了当年生了霍修默后,本来霍夫人想再生一个,不过霍光晟说自古儿子多了就造反,会为霍家的继承权伤了兄弟情。

霍光晟承若只有霍修默一个儿子,霍家一切也只会给他,这才让霍夫人打消了念头。

江雁声没有重男轻女的倾向,不过她想第一胎的话是儿子,能解决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霍修默霸道又强势的要死,对于他来说,儿子女儿都一样,从江雁声肚子里爬出来的,都是他的种。

他扫了一眼女人,薄唇扯动:“儿子不着急。”

第606章:压就压坏了,等会在种一个进去

好吧……

霍大总裁说了生儿子不着急,那她和他,就先生一个女儿?

江雁声也认真看起了资料,她幽幽的说:“上面说房事时较浅的姿势才容易怀上女儿,较深的……一般都是生出儿子,霍修默,后入和女上位,你以后都不能用了,哦,还有曲腿的姿势。”

上面都有写,霍修默有眼睛能看见。

江雁声还要问:“你还想生女儿吗?”

他每次恨不得把全身力气都使在她身上了,一下比一下重,深得快贯穿她灵魂。

要浅浅的来?

江雁声想不出霍修默是什么样子的。

霍修默面无表情地关掉手机,把她往身躯下一压,语调沉沉:“算了,还是生儿子。”

“……”

江雁声就知道他这坏男人德行!

……

……

累了。

江雁声被他折腾到了下半夜,身体早就虚脱的一点儿力气都没有,她光滑洁白的身体趴在男人沾着汗水的胸膛前,红唇呵着气。

霍修默慵懒地躺在床头,长指点了根烟抽。

他低首,看到女人眯着眼困倦的模样,长指去捏她脸颊,薄唇勾勒起弧度:“爽够了?”

江雁声眉心一拧,累得半睡半醒着。

等霍修默把烟抽完,大手翻过她的身体,整个人都扑在了枕头上,纤美的腰身曲线弧度勾人,肌肤白皙柔细,每一处都完美好不到缺憾。

霍修默挺拔健硕的身躯伏在她后背上,紧绷的肌肉贴着她肌肤,特别有力量。

他薄烫的唇沿着曲线,一直吻到了女人肩头,故意压低沙哑的嗓音,神色暧昧:“被操乖了?”

“……”

江雁声想骂人。

对,就是骂这个流里流气的伪君子。

霍修默真是她见过最无耻的男人,脱了西装后,顶着一张沉敛正经的脸,就什么骚话都说的出来。

“有没有力气?”

霍修默知道她没睡,低首去亲一下,浓翘的长睫毛就颤一下。

在男人把沉重的身躯抵下来前,江雁声喘了会起,警告他:“说不定你儿子现在就在我肚子里了,你要压坏我,就等于是压坏你儿子。”

霍修默挑眉,身躯僵了片刻,又毫不犹豫压下去:“压就压坏了,等会在种一个进去。”

“……”

江雁声认输,比无耻比不过他的。

后背被他压着,就好像喘不过气来,很没有安全感,她转了个身正面对着男人,伸出雪白手臂攀在他肩膀上。

“啊!”

江雁声低低压抑的叫,妩媚入骨。

霍修默扯过被子盖住腰身,上半身肌肉紧绷,线条像用硬笔勾勒的一样,性感的无法形容,他低垂着脑袋,汗水沿着额际流淌下来,滴落在了她起伏的胸前。

又做了一个小时。

江雁声快死过去,她太累了。

霍修默这次结束就没打算再来,先去浴室冲洗完,拿着湿毛巾要给她擦腿上的黏腻,等会来后,才发现女人可怜巴巴的裹着被子早就熟睡了过去。

“声声?”

这次她眼睫毛不颤了,睡的很香。

……

……

天色刚亮,外面透入了一丝光线进来。

凌乱的大床上,江雁声双眸紧闭,脸蛋贴在男人强壮的胸肌上,呼吸浅浅睡着。

主卧的环境很安静,无一人打扰。

蓦然间,不知什么了。

江雁声呼吸急促了一下,猛地从睡梦中惊醒,她睁开的眼眸还带着惊恐,茫然地不知身在何处。

女人一丝异样,就已经把霍修默惊醒过来。

他慵懒的睁开双目,看到江雁声坐在床上,披头散发的垂着头,呼吸很急,当即皱起眉头,也跟着坐起身,双臂把她抱过来,嗓音磁哑:“怎么了?”

男人熟悉的声线传入了耳朵,江雁声恍惚抬头,映入眼帘的是肌肉结实的男性胸膛,视线,在慢慢往上移动。

霍修默清晰的五官,印在了她眼眸里。

“做噩梦了?”

看她吓得脸色都苍白,霍修默连声调都压低了。

江雁声双手紧紧的抱住男人腰身,将脸贴在他的心脏位置,耳朵听到了有力稳沉的心跳声,才稍微有了点安全感。

她开口,声音很弱:“我做了一个很不好的梦。”

霍修默手掌轻拍着她肩头,哄慰道:“什么梦?跟我说出来就不怕了,嗯?”

江雁声现在想起来,心脏都会感到一阵窒息。

她长长的睫毛掩下眼底的泪意,硬生生逼退了,才跟霍修默开口说:“我记不清了,就是梦见自己半夜起床……好像有人一直在叫我,然后……我看你还在睡,就直接开门走出去了。”

“一出去,外面是马路,有辆车倒在路中间,满地都是猩红的血……我,我看到有两个牛头马面的男人从黑暗的远处走来,把车里的人拽出来强行带走。”

江雁声莫名的,说着就很伤心很想哭。

她仰头看着霍修默,泪水已经快憋不住了:“我想去阻止,可是双脚像被什么扣住了就是走不动,我走不动霍修默……然后眼睁睁就看着牛头马面把人拉走了。”

江雁声不知道车内是谁,可是很伤心。

霍修默指腹温柔将她眼泪擦拭去,语调放慢,又透着股强势意味告诉她:“乖,这是梦不是真的。”

江雁声双眸间的伤痛是真的,一个梦而已,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难过成这样。

就好像是要失去什么了,自己怎么都抓不住。

“我们现在起床好不好?”霍修默看她哭得梨花带雨的,继续睡是不可能了,不如找点事让她转移注意力。

江雁声哽咽的点点头:“好。”

男人先下床,捡起地上睡袍披上,又把她的内衣物递了过去:“要我帮你穿吗?”

江雁声挂着眼泪摇头,身体裹着被子起来。

这时,手机响了。

才凌晨五点钟,突而的铃声让江雁声心脏猛地颤抖,双眸慌忙的看向床头柜。

霍修默英俊的五官神色如常,比她淡定从容,走过去拿起。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他眼神意示女人把衣服穿上,手指摁下接通键。

也就短暂的一两分钟,莫名的,主卧的气氛变得有些诡异。

江雁声指尖掐紧了衣服,苍白着脸盯着男人。

第607章:乖,先把药吃了。

那边不知说了什么,霍修默神色凝重,薄唇抿紧,一言不发地将电话挂断。

他转过头,深眸暗含着太过隐晦的情绪,让人无法揣测地落在了她茫然的脸上。

“声声。”

迟疑片刻,霍修默扯着嗓子一开口,就让女人心底泛起的不安感愈发愈烈了。

江雁声指尖细微的颤抖,用惊怔的模样盯着他:“什么了?”

霍修默扔了手机,他大步走到床沿,伸出手掌握住了她肩头,力道有点重,像是想镇定住她即将会崩溃的情绪,语调极为低缓到她能逐字解读的速度,溢出薄唇:“接下来,你能冷静吗?”

这几个字,对江雁声来说不是什么好话。

她感觉有什么恐惧猛地揪住了心脏,只能指尖掐住自己的手心来强迫情绪冷静着,对男人轻眨眼睫。

霍修默盯着她睁大的眼睛,眸色内敛的情绪隐忍着什么,手掌扣住女人的后脑勺突然往自己胸膛压,嗓音溢出滚动的喉咙:“别动。”

江雁声一脸的苍白麻木,微末的挣扎都消失在他手臂逐渐加重的力道里。

霍修默紧紧的搂了她会,突然又放开。

他拉开柜子抽屉,翻出了抗精神的药给她:“乖,先把药吃了。”

江雁声眼睫毛颤抖,视线盯着男人修长手指递来的白色药片。

她慢慢的,往上移。

最终,落在了霍修默那张英俊紧绷的脸庞上,似乎是能从他微变的神色里看出什么。

两人就这样无声的对视着。

霍修默被她黑漆漆的眼眸盯的头一次无法镇定,他沙哑的嗓音,有一丝迟疑又带着浓烈的心疼情绪,低低从喉咙溢出:“一个小时前,你父亲在高速公路上出车祸,救护车赶到时已无生命迹象。”

已无生命迹象——

这几个字,仿佛什么重击了江雁声脑袋里那根紧绷的神经,猛地一颤,断了。

……

……

江亚东的尸体直接被放在了医院的太平间,没有抢救的机会,当场就已经死亡。

警察也判定是他深夜疲劳驾驶,自己开车撞上高速公路右侧护栏,导致了车祸,然后迅速把监控录像给调了一份出来递给江家。

来了很多人,包括媒体记者,王瑗当场就趴在江亚东尸体上哭晕了过去,然后被江斯微带走,场面一片混乱。

等霍修默带着江雁声赶到时,李秘书已经先把无关紧要的人都清场离开,在太平间里,只剩下了江锦乔颓废低着头跪在江亚东面前。

这里很冷,带着刺骨的冷。

江雁声一双眼睛空茫,苍白着脸,走进去的那瞬间,她胸口突然感到压抑的难受,很窒息的感觉。

记不清自己是怎么来了,只知道霍修默一直牵着她的手,带她从都景苑出来,坐车到了医院太平间。

走到门口,再往前一步,江雁声迈不出去了。

霍修默步伐停住,转头,视线盯着她苍白的侧脸,到底是担心她情绪会完全崩溃掉,而此刻,江雁声除了一脸的不可置信外,发红的眼眶憋着泪。

“声声。”

他怕她憋太久,会完全崩了。

江雁声没理他,漆黑空洞的眼眸盯着前方被白布盖住的尸体。

没有露脸,从身形上来看。

好像……是很像她的父亲。

江锦乔跪在前面,动作僵硬的抬起头,他看到了姐姐和姐夫站在门口,高烧了几日未退,加上突然来的噩耗,让他少年清润的嗓子变得异常沙哑:“姐,爸等你很久了。”

江雁声不再往前走,她僵着身子就站在原地。

太平间的灯光太亮了,江锦乔脸上悲痛的表情被她看的太过清晰,干燥的嘴唇扯动,跟她说:“姐,以后我们没有爸了。”

江亚东死了。

他几天前没带上秘书,突然独自开车去了一趟叶茗的祖籍地方,期间只跟下属打了两通电话,交代了公司项目上的事,其余的,什么都没留下。

一家之主走了,顶梁柱就这样倒了。

江锦乔逐渐红了眼眶,他和老江最后一次接触,还是电话里,老江说已经对他尽了父亲的义务。

连一面都没有见,就阴阳两隔了。

他高烧躺在唐软家几天,烧的迷糊,现在终于看到江雁声,即便已经是一个成年的少年,也忍不住喉咙哽咽起。

江雁声僵在门口,眼睁睁地看着江锦乔像个孩子一样从哽咽到大哭出声,她苍白的唇动了动,也不知是情绪崩溃的说不出话,还是不知该说什么。

她半天都没声。

这让霍修默手掌忽然收紧,抓住她冰凉的小手,这样的江雁声,一直没哭没闹,就愣怔在原地,看着自己父亲的尸体和弟弟痛苦的场景,冷静的太过反常。

“声声?”

霍修默板过她的肩头,想看着女人失神的眼睛跟她说话,谁知……

江雁声当场身体一软,小脸惨白的晕了过去。

霍修默眸色紧缩,双手抱住她,低沉紧绷的嗓子低吼:“江雁声!”

……

江家刚晕了一位夫人,又晕了一个小姐,这让医院护士医生都紧张的擦汗,要不是霍家派人清场,都要被记者们围的水泄不通。

江亚东的后事,跟霍修默来接手没区别,而此时,江锦乔站出来说:“姐夫,我爸有儿子,他的后事我会办。”

就算老江跟自己母亲婚姻关系崩裂,生前不认他了,在江锦乔心目中到底是挂念着父子之情,这就当是做儿子的,亲自送父亲最后一程。

江亚东一走,江锦乔也该长大成为江家新的顶梁柱,霍修默交给他全权处理,他现在公司有事又要照顾江雁声,也分不出别的精力。

下午时,江亚东车祸去世的消息,已经被媒体发布出去,霍光晟打了通电话过来,关于江家的事,让霍修默马上回来一趟。

此刻江雁声还躺在病房里,一直未醒。

霍修默对李秘书吩咐:“你和斯越两人在医院看着太太,要她醒了马上给我打电话……”

李秘书知道事态严重,就怕太太这次下来会分裂,也就霍总能镇压的住,他点头:“霍总,你放心去吧。”

第608章:权衡利弊的产物

霍氏。

宽敞的办公室内。

霍光晟看着站在眼前沉稳内敛的儿子,他先开口问:“江亚东生前跟我签了一份协议。”

霍修默深邃的眸子微眯,看着父亲将协议书从保险箱里拿出来,放在桌面上。

这份保密协议,谁也没有对外公开。

霍光晟严肃道:“当初江亚东为了保下他的女儿,承若将来江氏百分之八十的股份由让他外孙继承,提前是,江雁声三年内必须生下霍家血脉的孩子。”

霍修默看到这份协议书的那刻起,就已经猜到了当初他被家法伺候后,江亚东来霍家一趟,恐怕是在两家的利益上有所让步。

否则,江雁声不会还稳坐在长媳的位置。

他默了片刻,英俊的五官神色如常,将协议书拿起对父亲说:“江家的家产由谁来继承,我会尊重声声的想法。”

霍光晟语重心长道:“江亚东生前给自己女儿争取了三年的地位,这份协议书如果作废,后果是什么,修默,你自己应该权衡利弊,放弃一些东西。”

霍修默薄唇勾起微末的讽刺的弧度,低低开腔道:“爸,你想让我哄骗江雁声拿到江氏,又娶焦娇?这世上没有两全的事都落在一个人手上,我的婚姻不是权衡利弊的产物,手中有权,是为了不被人左右,倘若为了家族放弃自己心爱的女人,跟废物有什么区别?”

他的立场跟霍光晟表明,是绝不可能娶焦娇。

霍光晟严厉的看着儿子,没有发怒:“你以为霍修城就没有继承权?”

这句话,无疑是一个当家之主的警告。

霍修默敛着眼底隐蔽的情绪,面无表情道:“他是二叔的儿子,当然有继承霍家的资格。”

不过……

他离开办公室前,对霍光晟轻描淡写了一句:“父亲想要让霍修城跟我斗,只要他残了双腿还有本事爬上这个位子,请便。”

门砰一声,被霍修默走出去大力带上。

霍光晟气的,用杯子砸向门口:“这个逆子!”

……

……

江亚东尸骨未寒,算计他遗产的也不知霍光晟,王瑗躺在医院醒来后,第一句话就是让江斯微去接老太太回来。

她坐在病床上,憔悴的脸上还挂着悲痛表情,就已经紧紧抓住了女儿的手说:“你奶奶以前逼你爸立下遗嘱,就在她手上,微微,快把你奶奶接回江家做主。”

江斯微扶她躺好:“妈,爸的秘书已经去接了。”

江亚东身亡的事,怎么会瞒老太太。

王瑗听了松口气,同时又泪眼朦胧的:“他闹着跟我离婚又跑去找叶茗,看来是老天都看不过眼啊。”

江斯微怕母亲伤心过度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眼神意示靳奈到门口等着。

病房里剩下了母女俩后,她才开口:“妈,爸是一个人半夜开车回宛城,没有叶茗身影。”

提到那女人,王瑗心里就恨:“呵,叶茗不知所踪了十几年要想回来早就回来了,他不就是看在我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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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宝贝女儿了,心存愧疚想把叶茗找回来哄江雁声开心?”

说起来王瑗心底的情绪很矛盾,一方面庆幸江亚东出事了,否则他从叶茗祖籍回到宛城,就该收拾她的下场。

一方面多年的夫妻感情摆在这,如今深爱的男人就这样突然去世了,到底是有几分无法接受,不然也不会痛哭到晕眩过去。

江斯微低垂着头,看不清表情,在小声抱怨:“爸死了,舅舅和舅妈马上就来医院,不知道还以为是有什么喜事,一直围绕在锦乔身边。”

王家的心思不要太明显,无非就是看在将来偌大的产业都落在了自己外甥身上,迫不及待的想来捞一笔好处了。

王瑗微愣,握住女儿的手:“妈知道你怨你舅妈当初做的事,微微,现在锦乔还小,他一个人会被江家压垮的,在他没有能力独当一面时,现在我们只能靠王家帮衬几分。”

江斯微心底挺膈应的,很看不惯舅妈的作风:“我那孩子现在还生死不明,靳奈的母亲在美国陪着,每晚都打电话哭着跟我们说孩子的情况。”

这一点上,江斯微嘴上没说,心底很感激江雁声的心软,大人的恩怨祸不及婴儿,她差点被自己母亲毒害,却没有中断了美国顶尖团队救治她的孩子。

王瑗现在顾不上这些,她一心只牵挂着江雁声会不会跟自己儿子抢家产,毕竟那丫头的老公手段厉害着,又有霍氏做靠山。

要想把江家抢回去跟霍氏合并,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她现在唯一能把希望寄托的就是老太太身上。

……

得知王瑗醒来后,王夫人马上过来,江斯微不想看到舅妈,找了理由走开。

王夫人小心翼翼把门锁上,没让外人进来,她看到虚弱憔悴躺在病床上的小姑子,先是嘘寒问暖了一番。

王瑗被揭开了伤心事,抹了泪:“嫂子你别说了,可能……是我和亚东的缘分尽了吧。”

王夫人宽慰道:“你能这样想开点就好,现在江家一团乱,也都得靠你来撑着。”

“我一个妇道人家哪撑得住啊,今天还多亏了哥哥和嫂子过来帮衬一手,将来还有更多地方要麻烦到王家。”

王瑗这番话,无疑是承若下什么。

王夫人心知肚明笑了笑:“都是自家人不说两家话,这次我还有一事要跟你说。”

王瑗打起精神来听:“嫂子你说。”

王夫人朝她靠近,压低了声:“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霍修城派人过来说了他会帮锦乔拿下江家,作为交换条件,江家一旦是锦乔做主后,不能投到霍修默的正营里。”

王瑗是把江雁声和叶茗恨到了骨子里,不用霍修城交代,她也不会和霍修默有什么来往。

“嫂子,这你放心!”

王夫人熟知小姑子和江雁声的恩怨,有什么不放心的,又说道:“晕过去的不止你一人,听说江雁声赶到医院看到江亚东的尸体后,连布都没掀开也晕了过去,现在保镖重重守着没醒呢。”

第609章:我姐醒了,上哪去找老江啊

整整三天。

江雁声昏迷在病房里都没有醒来一次,每天靠输着营养液来维持,柏医生被请来医院,想用催眠把她唤醒也没用。

霍修默只好白天在公司,晚上在医院守着她。

江亚东的葬礼在三天后举行,他身亡的消息太突然,私底下被外界揣测一番,当天,宛城半壁江山的权贵都到了现场吊唁。

王瑗这几天哭的体力不支,走到哪都要靠江斯微搀扶着,而老太太的情况就更糟。

她连儿子生前最后一面都没见到,被突然的厄运打击得脑充血,抢救了二十几个小时才拖住老命,硬是从手术台爬下来,爬到了江亚东尸体面前,颤抖着老手给儿子净身整容,穿上干净的衣服。

江亚东平躺在棺木里,五官脸庞坚毅峻挺,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穿着平日里黑色的西装,若不是他已经没了气息,被衣服遮住的地方伤口已经溃烂,就像是睡着了。

江老太太这辈子送走了丈夫又送儿子,心口绞痛的快要吐血,趴在棺材边缘:“我的儿啊!”

江锦乔穿着孝服过去搀扶奶奶:“爸下葬的时候到了,奶奶你快起来。”

江老太太听不进去,哭得快断气,骂声嚷嚷道:“你这个不孝子,为了一个女人就连妈都不管了,我悔啊!亚东啊,早知道有这么一天我就不逼叶茗走,亚东,你回来,妈去给你找叶茗。”

“锦乔,你还不把奶奶拉开。”

江斯微看来吊唁的人这么多,老太太这一哭着要找叶茗回来,不是打她妈脸吗?

江锦乔很为难,哄着哭红脸的老太太:“奶奶,爸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伤心,我们让他走的安心点。”

江老太太现在唯一的支撑点就是江亚东的亲生儿子了,抱着锦乔哭:“我的乖孙子啊,以后江家就靠你了。”

江锦乔心里难受,眼角湿了。

他把老太太扶下去,又找了佣人照顾,下葬的时间到了,所有人,熟悉的面孔,陌生的面孔都在。

唯独缺少了江雁声,而霍修默作为女婿,替妻子过来送岳父最后一程。

江亚东车祸身亡,他亲生女儿接受不了事实当场昏迷至今未醒的消息早就传遍了豪门,谁也不会说江雁声不孝什么,而且霍修默给足了尊重亲自过来。

直到江亚东下葬的前一秒,江锦乔有些不死心问脸色凝重的霍修默:“姐夫,我姐来不了吗?”

霍修默这几天忙碌之下,脸庞脸庞削薄不少,深眸透着深不见底的情绪,让人无法的揣摩他的心思,加上又是一身黑色风衣缘故,就连气场都显得冷寒。

他掀起眼皮看着棺木下葬,良久,才情绪冷静的开腔:“就让她睡吧,没有目睹这一切,对于她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江锦乔到底还是刚成年的男孩,连遭父亲去世的厄运,嗓音有些崩不住:“等我姐醒了,上哪去找老江啊。”

棺木落地,泥土洒在上面。

一切,也尘埃落定。

葬礼结束,霍修默直接回医院,他带了一束白花回去,是从江亚东胸膛前拿走的,在路上,他五官阴沉的坐在车内,眸子敛着狠重的情绪盯着花瓣。

……

……

今天霍修默不在公司,霍修城也不在。

黎昕知道在哪里可以找到他,打车又到了上次去过的一处很偏僻的中式豪宅中,她走进了枯萎的花园,果然在树下的长椅方向看到了男人高大阴暗的身影。

霍修城眸底阴鸷的盯着没水的池塘,气氛死寂,保镖守在很远的地方。

就连黎昕踩着枯叶走近,他也没回头。

女人的声音,冰冷传来:“你似乎对这栋废宅有着某种执念情绪在?”

霍修城深冷刺骨的视线,朝她一扫。

黎昕走过来,这次她穿的不是蓝色西装,给这里添不上浓重的色彩,而是穿着黑色风衣,将微卷长发披肩散下,脸上的妆容也淡淡的。

显然,是刚参加完葬礼过来。

她坐在男人身边,霍修城就已经嫌弃把她推开:“染上死人的气息就离我远点。”

“我又没近距离接触死人,怎么会染上?”黎昕觉得他有一方面很龟毛难伺候。

她没有重新坐下,站定在男人面前,言归正传,又继续说了刚才的话题:“据说这里几十年前是一个风尘女子被金屋藏娇的地方,为了红她红颜一笑,她的金主还在这座半山腰上种满了桃花来幽会……”

霍修城眼底划过浓重的讽刺意味,冷嗤道:“你们女人就眼皮子浅,受尽千万宠爱又怎样?不是该死的还是得死。”

黎昕微怔,问他:“那女子死了?”

霍修城无意多谈,语调恢复的漠漠:“你来做什么?”

“阙爷得了你的吩咐去查江亚东到叶茗祖籍去做什么,我好奇。”黎昕红色的唇,难得朝男人一笑:“所以来问问。”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霍修城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黎昕睁着眼眸,视线扫了一圈枯萎的花园,说道:“第一次是阙爷告诉我的,这次是猜的。”

这话,让霍修城起了几分兴趣:“说来听听。”

黎昕唇上带着笑:“站久了,没力气说话。”

霍修城眸色一敛,嘴角弧度透着玩味,眼前的女人谈不上惊艳性感,有时冷冰冰的性子很欠男人收拾,当你觉得她古板又无趣时,不经意间……

她又会给你流露出一种无媚入骨的风情来。

霍修城不挑破她的心思,修长大手拽住女人手腕,将她拉到大腿上。

在这荒废的花园里,树枝的残叶被风刮的掉落下来,黎昕满头长发四散,沾染上几片,带着股幽静的香气絮绕着男人。

她唇角弧度忍不住的勾起,眼眸看着男人英俊的脸,素白的手指在他冷硬的下巴往下,轻轻一刮:“这里偏僻无人,又传言闹鬼,环境不是刚好适合你这样的坏人做大本营么?”

霍修城阴暗的眼底闪过一丝玩味,大手握住女人的指尖,漫不经心的揉着。

有时看着女人在他面前自作聪明,也是件享受的事。

第610章:声声,说句话,嗯?

黎昕指尖骨头被他捏得疼,仿佛要被碾碎了一般,而男人面不改色的脸庞下,心也不知多狠。

她将手收回来,语气一转,凉凉道:“尤媛是谁?”

霍修城阴暗的眸子眯起,对视上女人的视线。

“尤媛自称是你霍修城的女人。”黎昕挑着眉尖,唇齿间咬字深意极重,重复道:“你的女人?”

霍修城手掌扣住她纤细腰肢,力道也不顾会折断,慵懒地笑意越发无声无息的危险:“吃醋?”

黎昕想,她要当场承认下。

恐怕霍修城下一秒就会无情的讽笑她,那极为隐秘的情绪被藏在了心底,表面上,表情冷冰冰:“尤氏对你还有利用价值,为了一项合作和尤媛上床,你成什么了?”

“男公关?”

霍修城神色一狠,手掌掐住她的腰,力道很重。

黎昕疼了,素白的手抵在他肩膀上,呼吸微微轻喘:“霍修城你说不过女人就动手,算什么男人?”

她的腰,恐怕已经淤青了。

霍修城一贯冷漠的嗓子带着极度邪恶讽刺:“我用你嘴的时候,你自己没眼睛看?”

黎昕挣扎着要从他大腿下来,却被猛力又摁了过去,脖子被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手掐住,没法动弹了。

霍修城掐着她脖子按向自己,像看一个无助可怜人般高高在上看着她,视线,在女人艳红的唇角扫了一圈:“这张嘴怎么就不知道说点好听的话?看来是该找点东西给你含一下。”

黎昕紧俏的臀部下,隔着衣服也明显感觉到了男人异样。

她眼角微红,自愿的和被强迫的,总有些心理上的变化,冷声道:“你敢,信不信我咬断它,这样别说尤媛了,哪个女人也别想再得到你。”

霍修城有时就喜欢看她这股狠劲,长指捏了捏她的脸,在白皙肌肤上留下痕迹:“小毒妇?”

黎昕拍开他掐在脖子上的大手,呼吸急促调整着情绪,很快就冷静下来。

她刚才提到尤媛这号人物,霍修城又没解释,是有些失态了,也很嘲笑自己。

竟然还指望上了霍修城身边能只有她一个女人。

黎昕把刚才的自己当成了笑话,冰冷着脸,也无法起身。

除非,霍修城抱够了。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她很少摆脸色给男人看,霍修城没心没肺的也不在意,手臂搂着她的腰,好整以暇的看着枯木的花园。

这让黎昕不禁疑惑,一个杂草丛生的地方有什么好看的?莫非地下还藏着宝藏?

霍修城像能解读出她的心思,分外阴冷的磁性嗓音溢出薄唇:“这里埋着一个女人,一个活着时让男人一掷千金的绝色女人。”

即便活着时是绝色佳人,死了却孤零零的埋在这无人偏僻的废宅里,让黎昕不由得感到寒意,微微才霍修城怀里缩了下。

霍修城低首,眼底藏着很深浓烈的情绪,在她一闪而过的恐惧下,低低冷的笑出声:“怕了?”

黎昕怔了几秒,坦白了说:“白天谈不上,晚上会。”

一个阴森森的废宅里,埋着一具女人的尸骨,联想起两者本身就是件恐怖的事。

霍修城视线从她脸上移到远处,面无表情地开腔:“以后少来这里。”

黎昕只当他不喜欢私人空间被人打扰,坐了会,也该回公司了。

“一个小时后,你爸有场重要会议要开,我该回去了。”

“看来你很适应新的身份。”

霍修城放开女人,削薄的唇扯动带着阴阳怪气的腔调。

黎昕先接个电话,抬眸间,看到男人短发上的残叶,她白皙的指尖伸过去拿下来,捏在手心里。

短暂十几秒中的通话,挂断后……

她突然笑了,俯身,红艳的唇贴上男人的耳朵,像是情人间的呢喃:“你堂兄有时间腾出手来对付你了,因为——江雁声醒了。”

医院。

外面被围得水泄不通,一群保镖凶神恶煞的守在走廊上,除了医生和护士外,谁也不能靠近一步。

在高级病房内,主治医生屏住呼吸观察着突然醒来,然后就木然坐在床沿半天不动的女人。

霍修默大步推门走进来,五官神色冷峻,看到江雁声终于醒来了,紧绷的心也松懈几分。

他脚步放慢,深怕惊动吓到女人。

“怎么回事?”他一记阴沉的视线扫向在场的医生。

主治医生冒着冷汗:“霍先生,霍太太这……不说话啊。”

身体方面没问题,就是一副麻木的样子看起来有问题。

霍修默眸色紧缩,让一干人等出去。

等病房的门带上后,气氛也静下,他缓步走到女人跟前,单膝缓缓跪下,深沉的视线盯紧了江雁声表情细微变化,嗓音发哑低柔:“声声?”

他唤着她的名字,莫名地,像是带着某种引诱指导她。

江雁声浓翘的长睫毛轻颤,终于有反应了。

她睁着一双漆黑透切的大眼睛,茫然的看着近在咫尺的英俊男人。

那小脸的表情,像不认识一样。

霍修默心底发沉,去握住她冰冷的指尖:“说句话,嗯?”

江雁声微微咬了咬唇瓣,不太理解这句话什么意思,小脸还恍惚着。

霍修默情愿她醒来哭闹,而这样安静的样子太过诡异,他仔细观察过她的眼角,连一点泪意也没有。

不像是在隐忍克制着情绪,从她眼中看不出半点伤心难过。

他握紧了女人的指尖,递在薄唇亲亲:“说句话给我听听,好不好?”

江雁声乖巧点点头,在男人幽深眸子的注视下,红唇微微张开,小声轻唤。

“爸爸。”

……

……

江雁声做完全身检查后,霍修默才带她回了都景苑,保镖簇拥护着,谁也没法靠近半步。

刚出院的姑娘,一坐在车上就用指尖扯着霍修默的衣角,眨着可怜巴巴的大眼睛揪着他:“爸爸。”

这声爸爸。

喊的霍修默太阳穴突突的疼,脸色不是很好看。

就连坐在车前的李秘书,也快崩不住了,低咳两声:“霍总,斯越已经把柏医生请到了都景苑。”

到时就知道太太,为什么一醒来会像个小姑娘似的缠着霍总喊爸爸了。

第611章:第三人格,渴望父爱而生。

都景苑,别墅。

江雁声对新环境住处充满了好奇,又会一丝胆怯,可见是忘了干净,看到陌生人就脸红,要揪着霍修默的衣角躲在他后面。

“爸爸,声声害羞……”

她看到优雅坐在客厅沙发的柏医生对自己笑,很不好意思躲起来。

霍修默尽量控制自己波动的情绪,对江雁声语调缓慢哄道:“声声乖,我去楼上给你拿吃的,你跟这位柏阿姨在这里玩会好吗?”

江雁声认真的考虑了一会儿,含糊地说:“声声要吃糖。”

“好!”

别说要吃糖了,要他命都给了。

霍修默牵着她的小手坐走过去,递给了柏医生一道眼神,然后先上楼离开江雁声的视线,否则,她注意力只会在他身上。

江雁声小手放在双膝上,很乖巧的坐在沙发上,对眼前温善的阿姨扬起羞涩的微笑。

半个小时后。

江雁声安静地躺在沙发上熟睡,呼吸浅浅,而霍修默从楼梯大步走下来,视线先扫了一眼她。

柏医生喝了口茶,润完嗓子对他说:“她是霍太太的第三人格。”

霍修默皱起眉头,深眸闪过讶异之色,身侧的大手攥紧成拳头。

“刚才我和霍太太聊了一段时间,通过她表现的举动和说出的话,可以看出她这个人格很年幼,年纪应该在五六岁左右,记忆里很依赖父亲这个人物。”

柏医生微顿,继续分析道:“江亚东突然身亡,对于她来说太不真实,心理上受到了极大的打击,才会昏迷几日,醒来后,主人格又不愿面对现实残酷的真相,在极度渴望父亲的爱时分裂出了第三种人格。”

霍修默喉咙滚动,嘶哑隐痛出声:“她醒来后,会恢复正常吗?”

柏医生摇头:“恐怕是不会,她对父亲的死亡执念太深,我还要观察她一段时间。”

要是冒然把主人格强行唤醒,会导致她整个精神崩盘,往严重点说还会变得疯疯癫癫。

所以对于江雁声的病症,柏医生不敢轻易尝试,也把这个担心跟霍修默说了一遍。

到了最后,柏医生叮嘱他:“霍总,你现在只要无条件去配合她满足她对父亲的需求,千万别去刺激她,说一些你不是她父亲的话,还有,记得把她每天做了什么,说了什么话都记录下来给我。”

霍修默双目闭了闭,片刻,问道:“她暴力人格是因为儿时受到家庭暴力所导致,不是天性,怎么还会分裂出另一个?”

柏医生暂时无法给出合理解释,只能说:“或许一开始我们方向就错了,霍太太经历了童年的事故,身体里藏着不止一个人格,只会在她面对巨大痛苦时衍生出来,成为一个完整的自由精神体系。”

暴力人格因为奶奶和继母的精神身体双重虐待而衍生出。

女孩人格因为童年时渴望得到父亲的爱而衍生出。

不管哪个人格都围绕着她的童年,柏医生这样的解释,似乎又让霍修默接受了下来。

……

柏医生走后,江雁声没睡太久,闻见了饭香味道,就揉了揉眼睛醒来了。

她茫然的睁着眼,声音弱弱的喊:“爸爸。”

霍修默高大身姿颓废坐在沙发旁,长指还夹着根烟,听到这个叫唤,动作僵住,然后迅速的把烟蒂捏灭。

他抬手,一双沉暗的眸子泛着血丝盯住女人精致苍白的脸蛋,他喉咙低低应了声。

江雁声很快发现爸爸就在她身旁,眼眸弯弯笑,叫的就更欢快了:“爸爸!”

霍修默抬手,想要摸她的脸蛋,又想起了指腹残留的烟味,动作一顿,换成了右手,长指在她鼻尖捏了捏:“饿不饿?”

他嗓音太哑,或许是抽了烟的缘故。

江雁声睁着漆黑的大眼睛,身子靠过去投入他怀里,伸出指尖去摸他喉结,小表情很担忧:“爸爸,你嗓子怎么了?”

“没事。”

霍修默把她指尖拿下,手臂轻而易举就把女人抱起来,迈步朝餐厅走去。

佣人把晚餐都准备好了,六菜一汤都是女人平时喜欢吃的。

他把江雁声放到椅凳上坐好,又给她盛了一碗米饭,哄着她:“乖,把它吃光。”

江雁声脸蛋的表情很纠结,有些小迷茫盯着霍修默看,还会给自己找理由了:“声声肚子小,吃不完的爸爸。”

“吃不完在说。”

霍修默把筷子递给女人。

谁知道江雁声红唇哼了声,将筷子往桌子一扔,比平时要娇气:“那爸爸喂。”

“……”

霍修默唯一跟孩子接触的经验,也就是霍光尊那个死胖子,而且他态度很很恶劣,如今要温柔去对待一个心智上只有五六岁的小姑娘。

他是骂不得,又说不得一句。

一会没说话理她而已,就看到江雁声嘴巴一抽一抽的,带着哭泣声:“爸爸外面是不是有小孩了,不要声声了。”

“怎么会。”

霍修默看她说哭就掉眼泪,大手温柔拂去干净脸蛋上的泪珠儿,放下身姿去哄:“马上喂,别哭。”

江雁声哭的快,也笑的快。

她眼眸弯着,浅浅笑的很迷人:“爸爸是世界上最最最好的爸爸。”

霍修默:“……”

拍马屁都没她这个小妖精在行。

……

……

餐厅桌上,霍修默给她喂了半碗米饭,又花心思哄着她喝了一碗鸡汤,还讲上条件了,才让她乖乖吃饭。

江雁声如愿啃着她努力争取来的棒棒糖,别说心智只有五六岁,人鬼精灵的让霍修默快招架不住。

他黑沉着脸,举止无比优雅的用餐,心想童年时的江雁声就是这样的?

爱哭鬼他倒是听邢封说过,闹情绪时都能可怜巴巴坐在你门口哭一晚上。

而这么活泼时,还是少见。

江雁声啃完了棒棒糖,剩下了小小的一块,她突然抬起头,清丽洁白的脸蛋儿挂着大大笑容,很有讨好嫌疑的将糖递给了霍修默吃。

“爸爸,声声留一口给你。”

霍修默看到眼前一小块,小的不能再小,还沾满她口水的糖果,英俊的脸庞紧绷几分,对她说:“乖,去沙发自己玩会。”

“爸爸!”

江雁声娇娇的叫他,举着手把糖递过去。

第612章:哄了很久也不见好,还越哭越凶了。

“爸爸?”

江雁声笑靥如花的小脸眼眸弯弯的,太过明净清澈,想用糖果来讨好他。

霍修默眸色浓黑如墨,定定的凝望了她许久,薄唇才张开,将一小块的糖果含到口中。

很香甜,比蜜糖还甜。

“爸爸,甜吗?”

“嗯。”霍修默线条冷峻的五官神色如常,桌子下,修长的大手却不动声色用桌布挡住他裤裆处,那略微突起的异样。

江雁声双手捧着脸蛋,笑的楚楚动人:“爸爸快吃饭啊。”

……

……

她现在分裂成小女孩,霍修默才知道养一个女儿多麻烦,吃完饭又要陪她看电视,到了八点多,强行关掉了动画片,哄着江雁声上楼。

主卧就一张床,在霍修默的认知里,自己跟江雁声睡天经地义,而要考虑到她的状态,把女人抱到了床沿坐好后,他单膝跪在面前,手掌握着她指尖,压低声调问:“声声晚上一个人睡会怕吗?”

房间里的灯光暖淡,衬得江雁声这张脸清丽小小的,还透着一丝的娇弱。

她眉眼微微蹙着,磕磕巴巴的说话,很慢:“晚上……爸爸,会,会有小怪兽来抓声声吗?”

霍修默不知道她问这一出是什么意思,现在他完全无法理解她的思维逻辑,沉思片刻,硬着头皮道:“我会帮你赶走小怪兽,不怕。”

江雁声笑了脆生生的说:“那声声不怕的,声声会听话。”

霍修默薄唇抿紧,眼神很复杂。

他把女人指尖亲了亲,嗓音略哑继续问:“你一个人睡习惯吗?”

江雁声点点脑袋,懵懂道:“爸爸你忘了吗?声声一直都是自己睡觉的,你太忙啦。”

霍修默胸膛内的情绪压着他几乎快变了脸色,最终什么也没说,又亲了亲她指尖:“好,去洗澡早点睡觉。”

江雁声如今心智才六七岁大,就会自己洗澡了,不用父亲帮忙可以。

霍修默只好守在浴室门口,高大修长的身躯贴墙壁而站,低垂着头,长指点了根烟不知想什么。

隔着一道门,水声逐渐传来。

他深邃的眼底饱含着过浓的情绪,又有一丝心疼,才六七岁就乖巧得过分了,除了爱哭会撒娇外,江雁声就已经能把自己照顾的很好。

洗澡不用大人在一旁看着,自己把衣服穿好,还知道找毛巾擦干头发,过了半个小时才出来。

她品味从小到大倒是没变,自己翻了一件素白淡色的睡衣穿,只露出脖子一小片肌肤,包裹的很严。

霍修默掐灭烟蒂,深浓的眼神盯紧了女人。

江雁声羞羞的冲爸爸一笑,然后跑到了床上去,用被子盖住自己,很听话躺好。

“爸爸,声声乖不乖?”

她但凡做一件事都带着讨好父亲的意味,就想是很期待他夸赞。

霍修默迈步走过去,把她从被窝里扒出来,轻易就抱到了腿上。

“爸爸。”

江雁声乌黑的眼眸茫然的看着他,单薄的身体轻飘飘的,抱起来一点力气都不用。

霍修默手掌摸了摸她半干的湿发,嗓音很低:“头发没吹干不许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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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觉,嗯。”

江雁声似懂非懂点点头,她其实就是想乖点,这样爸爸就会多陪陪她的。

霍修默找了吹风机,耐心将女人一头乌黑丝绸般的长发吹干,每一根青丝都带着幽香气息。

他低首,眸色敛着情绪,没亲她。

江雁声有点儿困了,小孩子的生活作息睡的早,依偎在了男人怀里就有了朦胧的睡意,她眯着眼,小声嘀咕问:“爸爸,房间里那束花漂亮。”

她指了指放在柜台上,一束白花。

霍修默神色微微异样,原本是怕她醒不过来错过江亚东的葬礼,会哭。

所以特意拿了一束江亚东棺木里的花回医院,到时说不定还能哄住她,谁也没想到江雁声醒来会成这个样子。

这一束白花也失去了作用。

他没扔,而是放在卧室。

“你喜欢花吗?以后我每天都送你一束好不好?”霍修默手臂搂着女人单薄的身体,瘦了许多,抱起来很明显。

他嗓音很低柔好听,响在耳畔就跟催眠曲一样,江雁声眯了眯眼,唇角弯弯的翘着,充满依恋的伸出小手抱紧了男人腰身:“爸爸,声声很爱你。”

霍修默此刻眼底的复杂情绪无人能懂,他低首,薄唇在女人脸蛋轻轻碰了碰。

江雁声呼吸逐渐变得浅浅,在他怀里睡了。

霍修默将女人温柔的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又坐在床沿看了她二十几分钟,才关了卧室的灯,只留了一盏光线暗淡的壁灯照明。

高大英俊的男人步伐很轻走出卧室,悄然的,把门也带上了。

……

深夜一点钟。

霍修默在书房加班处理完公事,长指松开黑色衬衫领口的纽扣,又按着两边太阳穴,迈步回到主卧拿睡袍,准备在书房过一夜。

夜深人静的环境里,稍微一丝细微动静都听得清清楚楚。

霍修默把卧室门推开时,马上就听见了江雁声在哭。

他眸色紧缩,大步走进去。

“声声。”

江雁声睡醒了,披着凌乱的青丝坐在床上,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的往下掉,还知道要用手去抹去。

看到霍修默走来,她一把扑到了他怀里:“爸爸!”

霍修默看她哭的快断气了,还以为她清醒过来,一听爸爸这两个称呼,他手臂动作僵了几秒,轻轻搂住她的肩头,低声问:“做噩梦了?”

江雁声哭着就不停了,瓷白似玉的脸蛋挂满了泪水,问她也不说话,就是揪着男人衬衫在委屈巴巴的哭。

霍修默把江雁声抱在腿上,嗓音低沉温柔,哄了很久也不见好,还越哭越凶了。

他长指扶额,沉默了片刻,将小声低泣的女人放回床上,掏出裤袋里的手机大步走到卧室外。

……

……

另一处,别墅主卧。

厚重的窗帘被拉上,关系昏暗不明,在那张剧烈晃动的大床上,裴潆妩媚压抑的叫声溢出红唇,仰着头,指尖掐进了男人肌肉暴起的肩膀上。

她眉眼隐忍着什么,声音破碎提醒道:“手机……穆森,响了……”

第613章:为了防止霍修默还骚扰他,斯穆森将手机关机!

……

斯穆森掠夺的攻势很强,让她几乎无法招架时,力度还要加大几分,五官轮廓染着某种偏执之色,汗水沿着鼻梁滴落下。

裴潆没有被攥住的素手抬起,抵住他滚烫紧绷的胸膛,声音娇媚含着低喘:“电话……”

斯穆森手机一直在响,停了又响。

他眉头狠狠皱起,扯过被子盖住两人腰臀间,强健的手臂撑在床上,将手机拿过来。

看到屏幕上霍修默的来电,斯穆森嗓音哑沉,很不耐烦接听:“你最好不是半夜闲着没事找老子聊天。”

霍修默顿了片刻:“裴潆呢?”

斯穆森紧眯眸子,看着压在身躯下被他弄的身子发软的女人,面无表情地开腔道:“你大半夜打电话找我老婆?”

“让她接电话。”

“没空!”

斯穆森掐断电话,线条紧绷的男性身躯重新压下,俯首,灼热的呼吸洒在她白皙的脖侧上,烫得肌肤一片红。

他还没亲几口,手机又响了。

裴潆迷离的睁着美眸,红唇微张吐气:“穆森,电话……”

斯穆森黑脸,骂了句脏话。

他将手机拿过来,嗓音透着浓郁的不悦:“什么事。”

霍修默依旧是那句话:“你让裴潆接电话。”

“……”

斯穆森脸色很不好,看着女人被干的发丝凌乱,绝色的脸蛋潮红的模样,还拼命一股劲憋着不叫出来,他骨子里透着大男子主义,这时不可能会把电话给裴潆接,让霍修默听到她娇媚喘息声。

当下,就皱着眉头说:“有话就说。”

霍修默看他这股急躁劲,也猜出了几分斯穆森在做什么,他嗓音略略顿了片刻,开腔道:“你问裴潆,六七岁女孩半夜一直哭是怎么回事。”

“……”

斯穆森脸庞沉的厉害,大半夜打电话骚扰他,就是问了为这种智障的事?

“她又没生过,怎么知道。”

斯穆森语气差劲,把电话挂断。

“……”霍修默。

他面无表情,继续打。

主卧里,斯穆森压着裴潆亲到一半,再次被铃声打断。

“修默找你什么事啊?”

被这样频繁的打断,斯穆森还能有兴致继续做,可是裴潆难免会被影响,一下子停又停的,她被磨的够呛,指尖抓着男人肩膀的肌肉,声音柔软可怜:“你就接吧,不然他今晚没完了。”

斯穆森压着怒意快要爆发,遒劲的手臂猛地搂紧她的腰肢,将女人一拽,坐在他身躯上。

“啊!”

裴潆尖叫,双腿泛酸的厉害。

两人姿势变了,她呼吸更不稳定起来,咬紧了下唇,斯穆森身躯慵懒靠在床头,的手掌扣住她柔软的腰,五官神色带着沉戾,把手机拿过来接通:“小孩子半夜哭不是找父母还能找谁?这点常识都没有还有脸叫江雁声给你生个孩子?”

“……”

霍修默觉得他可能是嫉妒自己,毕竟裴潆不愿意给他生孩子。

“你再敢打来,老子就把你拉入黑名单。”斯穆森最后警告他一次,紧绷着五官把电话挂断。

这次为了防止霍修默还骚扰他,斯穆森将手机关机,扔到床下。

……

霍修默电话再打过去时,已经显示关机。

他狠皱眉头,大手从裤袋掏烟点燃,先抽一根烟冷静下情绪,才转身推门走进主卧。

江雁声还在掉眼泪,一抽一抽的。

霍修默有哄女人的经验却没哄女儿的经验,他坐在床沿,视线落在她泛红的眼睛上,声线压低:“别哭了好不好?你想吃糖吗?”

江雁声微微吸了吸鼻子,哭的时候,还不忘抽空回他话:“晚上睡觉吃糖,牙齿会有小虫子的。”

霍修默伸手,指腹温柔给她擦眼泪:“你这样哭我会心疼,这双眼睛这么漂亮,哭肿了就不好看了。”

小女孩儿也很爱美,一听不好看了,江雁声哭声突然止住,双唇微张:“啊!”

“别哭了乖,告诉我,你是不是做噩梦?”霍修默手臂将她给搂到了怀里,低首,薄唇没忍住在她眉心亲了亲。

江雁声好想掉眼泪啊。

可是爸爸说了,哭肿了眼睛就不好看了。

她委屈巴巴的扑在他胸膛前,声音弱弱的:“爸爸,声声不要上学。”

霍修默眸子微眯,猜到了她哭的缘故:“你不想上学才哭的?”

江雁声抽泣声慢慢的平息,指尖揪着他的衬衫,这种动作已经成了她的习惯,就算现在是第三人格也改不了:“学校有坏小孩欺负声声……”

她跟爸爸告状,说的很委屈:“拿,拿小虫子故意扔声声衣服里,爸爸,有小虫子。”

霍修默看她又要哭了,放低声赶紧哄:“没有虫子,你看,声声刚洗了澡,衣服里很干净。”

江雁声低着脑袋,伸手去扯了扯自己睡衣,领口处被拉扯出了一大片肌肤,发育极好的身段若隐若现的展露出来。

霍修默将视线移开,喉咙滚动,压抑着情绪开腔:“你刚才自己做了噩梦,现在醒来可以忘掉,我们不上学。”

江雁声检查着自己衣服里,像爸爸说的一模一样没有虫子,她唇瓣笑开了,哽咽的点点头:“爸爸没有骗声声。”

“嗯。”

霍修默修长的手指把她乱扯的衣服拉拢好,又用被子裹紧了她,眉目间的情绪像隐忍着什么。

江雁声仰头,浓翘的眼睫巴巴看着他,一点儿都不知道男人难熬,她皱着脸蛋儿说:“爸爸,老师说声声撒谎,可是声声没骗人……那坏小孩自己尿床了,就说是声声做的,老师就凶,好凶……”

霍修默从她磕磕巴巴说的话,猜到这些事都是江雁声童年时经历过的,一直记在心底最深处。

如今看到父亲了,就很委屈的诉苦。

他安抚着,手掌摸了摸女人脸蛋:“我明天去找老师,以后没人会欺负声声了,嗯?”

江雁声一双漆黑清透的眼眸饱含着泪儿,伸出双手去抱住男人的脖子:“爸爸,声声可以不上学了,对吗?”

“嗯。”霍修默答应她。

谁会想到从幼儿班开始到大学毕业都是稳座第一的钉子户学霸,会怎么怕上学。

他哄了好一会儿,才让江雁声不再害怕。

第614章:你丈夫一大清早把你赶出来了?

这次不用霍修默问她了,江雁声就已经缠着要跟他睡,身子蜷缩在了男人温暖的怀里。

卧室灯光被关灭,四周很暗。

霍修默身上依旧穿着白天的衬衫裤子,就这样慵懒的靠躺在床沿,先等她睡了。

然而。

江雁声睁着漆黑的大眼睛巴巴看着他,一点儿都不困!

刚做噩梦醒来又哭了一次,霍修默以为她现在身体的那点微末体力都用在哭上了,静了会,看她还盯着自己,语调颇为的无奈:“把眼睛闭上,嗯?”

江雁声摇头,细细的牙齿咬着唇瓣:“爸爸,你喜欢声声吗?”

霍修默喉咙滚动,低低溢出单音:“嗯。”

“那爸爸……还会娶新妈妈吗?”

“……”

霍修默不跟她提妈这个人物,否则大半夜的江雁声哭起来要找妈,他上哪里去找一个女人?

他扯过被子将女人脑袋也盖住:“小孩子安静点,睡觉了。”

江雁声躲在被窝里,黑漆漆的,周围都是爸爸好闻的气息,很安全。

她唇畔漾出了甜美的笑,将自己温软的身体完全贴了上去,忽略了男人身躯逐渐紧绷起的异样。

霍修默大手伸到被子里,按住她的脑袋别乱蹭,仰头,英俊的脸庞上双目紧闭,呼吸沉重地在克制着什么。

下半夜快四点了,江雁声才蜷缩成一小团在被窝里睡去,霍修默身躯依旧慵懒的靠在床头,用手机上网查了小孩睡眠时间。

现在的孩子,半夜醒了都这么晚睡?

……

事实证明,小孩子不仅晚睡,还能早起。

霍修默刚闭眼没多久,外面天色逐渐亮起,才早上五点多,江雁声就迷糊的醒来了。

她从被窝里钻出来,看到爸爸高大的身躯笔挺躺在床沿都快要掉下去了,离的远远的,也没有盖被子。

“啊!”

江雁声小手捂着嘴巴,喃喃着说:“是不是我把被子抢走了,爸爸要冻坏了。”

她爬起来,头发凌乱的四散在肩头,小脸还红晕,花力气扯着被子就要往霍修默身上盖。

那带着女人淡淡体温的被子覆在了胸膛上,让霍修默沉重的意识逐渐醒来,加上还有一只手在他脸上乱摸,他下意识就把她抓住,翻身压了下去。

“声声。”

霍修默五官脸庞携带着一丝慵懒的性感,埋首在她的脸颊,用挺俊的鼻子亲昵的蹭着,肌肤细腻柔软,触感让他忍不住去沉迷。

那只薄烫的大手,刚要往女人裙摆伸去……

“爸爸!”

江雁声双眸茫然看着上方的男人,张口叫他。

一句爸爸。

瞬间,霍修默动作僵硬了。

他倏然睁开双目,没有一丝犹豫就从女人身上起来,长指将领口的纽扣系上,视线看了眼皮带,幸好还扣着。

“爸爸,你要跟声声玩亲亲吗?”

江雁声还坐在床上懵懵懂懂的,主动扬起了脸蛋儿,笑的像个小傻瓜。

“亲亲。”

在小孩的世界里,亲亲是一种表示友好的方式。

霍修默再怎么对她这具成熟迷人的身体有生理上需求,也没办法去邪恶的欺负一个心智五六岁的女孩。

而且,还是叫他爸爸的女孩。

他五官神色僵硬的厉害,眼底神色沉浮变化,视线扫了一眼墙壁的时钟,才五点十分。

霍修默离她远点,开腔道:“怎么早醒来做什么?”

“早吗?”

江雁声咬着指尖,让他看窗户:“天都亮了爸爸。”

她一口一个爸爸,叫的霍修默太阳穴突突的疼,在短短的六十秒内,沉重的呼吸就窒息了几次。

“现在闭眼睛睡会,不然就送你去上学。”

霍修默让她别下床,转身去衣帽间拿了套干净的西装出来,然后大步走向浴室。

门砰一声,关上了。

江雁声咬着手指坐在床沿,低低哼了声,然后伸出洁白的小脚踩在地上。

十分钟后。

霍修默西装革履的走出浴室,短发还湿着,不过英俊深邃的五官看上去精神不少,他长指优雅系上袖子袖扣,掀起眼皮看向洁白的双人床。

卧室很安静,被子凌乱堆在一起。

而江雁声,没了?

……

……

江雁声还穿着素白色的睡裙就出门了,脚上踩着脏了的棉鞋,她对都景苑的环境不熟,一走出去,就没了方向感。

大清早的,小区门口也没什么人。

江雁声垂着脑袋走路,巴掌大小的脸蛋很委屈,声音也哽咽:“臭爸爸坏爸爸,声声不要爱你了。”

昨晚爸爸明明答应她的,不送她上学。

说话不算话的爸爸!

她眼眶微微红起来,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看陌生的街道。

刚才负气离家出走,一不小心走远了,找不回去了怎么办?

江雁声脚步一停,不往前走了。

早上天色还白蒙蒙的,一个披头散发穿着睡衣的女人就这样蹲在马路边,很难不引起别人注意。

程放刚值了夜班从飞机下来,开车路过时,从远处就看到了江雁声这副模样像被男人抛弃了一样。

他将车停下,降下车窗。

还没说话,江雁声就茫然的抬头,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太干净,对上他深浓的眸子。

“江雁声?”

程放大手放在方向盘上,好整以暇看着地上的女人:“你蹲在这里做什么?”

江雁声就这样看着他也不说话,不知为何,今天的她,给了程放一种格外温软的感觉。

看她穿着睡衣拖鞋又脏了,十有八九是跟自己丈夫吵架,程放把车门打开,让她上车:“我带你去吃混沌。”

江雁声一听有吃的,她肚子也饿了。

眼前这个陌生的叔叔好像认识自己,可是,这样跟他走又有一丝犹豫。

她抿着唇瓣儿,问他:“你知道我爸爸吗?”

程放不懂她突然问这个做什么,江氏总裁前几天车祸身亡的消息不是已经传遍了整个宛城?

“认识,没交际。”

男人磁性过分的嗓音溢出喉咙,很容易给女人莫名的安全感。

江雁声点点脑袋,站起来爬上车。

认识爸爸,就不是坏人的啊。

……

程放启动车子前,视线看了一眼她略有些苍白的脸蛋,看出她情绪还算稳定,才开腔道:“你丈夫一大清早把你赶出来了?”

第615章:你老公睡了我女人,你还敢上我车?

江雁声浓翘的睫毛下,一双眼睛乌黑怯怯的,听到他的问话,小脸很茫然。

程放从裤袋掏了根烟塞到嘴里,看她半天不说话,嗓子懒散溢出滚动的喉咙:“你老公睡了我女人,你还敢上我车?”

江雁声咬住唇,不知道他说什么。

这人,脑子是不是有病啊?

一路上,程放发现江雁声都很安静,相处时没有之前有礼貌距离感,却也表现的太稚嫩。

问她喜欢吃什么。

江雁声认真的想了会,告诉他:“小孩子不能吃辣,要吃甜的。”

程放把车停在路边,咬着烟盯着她:“你真是江雁声?”

“我是啊。”

江雁声被男人盯着,仿佛有一股难言压迫感袭来,她白皙的手指揪成一块,干巴巴的问他:“不像吗?”

像。

不过只是皮肉像。

程放解开安全带身躯侧靠过来,仔细打量她这张干净温软的脸蛋,眸子紧眯:“你这是失忆了?”

江雁声怯怯的,还是茫然的样子。

“你老公够渣啊,这样都敢让你跑出来?”程放咬烟的嘴唇溢出低低嗤笑,车窗外的光线折射进来,落在他薄削的侧脸轮廓上,显出了某种冷硬的质感。

他长得好看。

是那种硬汉的气质,又不会看起来很糙,容易给小朋友安全感。

江雁声不怕他的,就是听不懂他说什么。

程放捻灭烟蒂,扔出车窗外,然后重新启动车子,直接开过了那家混沌点。

……

……

半个小时后。

程放的车在一家豪华私人别墅停驶下,让女人下车。

他没有把江雁声带到公寓的住处,那个是离机场近为了来回行程方便才买下的。

江雁声扶着车门下车很慢,看着一片大草地,哇了声:“你家好大好有钱哦。”

“……”

程放突然发现失忆的江雁声还有几分可爱,连夸人都这么浮夸。

他烟瘾很重,从裤袋拿出烟盒,痞里痞气道:“你喜欢这?”

“喜欢!”

江雁声老实点头:“比我爸爸住的地方还大。”

都景苑地段昂贵又是霍修默当初买来独居的,别墅面积没有城堡那么夸张,夫妻俩人居住是够了,但是要有了小孩,特别是一群小孩。

恐怕,要另找一处庄园别墅住。

程放喉咙性感滚动溢出低笑声,长指忍不住轻弹了一下女人额头:“这是我外祖父的遗产,前年去世后,都转到了我名下。”

程家做点生意买卖,跟他外祖父的航空帝国比不了,程放当初报考航空是为了理想,也没想要老人家什么。

这偌大的产业对于他来说,是责任。

江雁声似懂非懂点点头:“外祖父对你真好。”

程放带她进别墅吃早饭,以前在这上班了几十年的佣人,都没有被辞退。

看到了程少爷回来,迎了上来:“少爷回来了。”

“嗯,做两份早饭。”

程放话一顿,想到江雁声不吃辣,又叮嘱道:“别放辣。”

“是。”佣人恭敬道。

她眼神往少爷身边的陌生清丽女人身上一扫,又很快低头去厨房忙活。

程放上楼要把制服换下,看江雁声穿着睡裙脏拖鞋,他皱着眉头,大手伸出来对她像是招小狗一样:“过来。”

……

江雁声被他带到楼上去换衣服,乖巧的可爱,叫一声就哒哒哒的跑过来,干净漆黑的大眼睛还透着许些茫然。

等在餐厅,程放看着她一小口一小口吃面食,玩味的点了根烟:“你这样的女人……”

“啊?”

江雁声微微张着嘴巴。

程放顿了片刻,把下半句说出来:“眼光不行,找谁不好找个会出轨的男人?”

出轨是什么意思江雁声不懂,她感觉自己每一个字都听不懂,搅拌着面食,小声说:“你眼光就好哦。”

“我?”

程放抽了口烟,失笑:“我眼光也不行。”

平时郭澄伊虚荣点追求品质生活,这些都行,只要不出格踩踏他底线,而如今九年的感情,就一招出轨回到最初。

程放大丈夫拿得起也放得下,女人想要分手往更高处走,他做不出苦苦纠缠的事,也不再有复合的可能。

如今他越看江雁声越顺眼,伸出手掌在她软软的下巴捏了捏。

触感,真他妈好。

“考虑一下,跟我过?”

江雁声无情的拒绝了他,小脸认真说:“声声要跟爸爸生活。”

程放架起二郎腿,嗓音磁浓的痞笑:“你吃了我的饭,就是我人了啊。”

“我吃你一碗面,爸爸会还你两碗的。”江雁声告诉他:“你不亏。”

程放抽烟的动作一顿,低骂了句。

这女人,可爱的让他想捏她。

……

江雁声吃饱了后,程放又把她送回去,殊不知这时霍修默在宛城翻天覆地的找她,在都景苑小区门口。

江雁声下车后,很有礼貌的跟他谢谢。

程放没下车,肌肉结实的手臂放在车窗前,叫住女人:“你还欠我一碗面,是不是该给个联系方式?以后我上哪找你要啊。”

“我没手机。”

江雁声没骗他,很认真。

一早上都在认真说话。

程放发现她失忆的智商不高,换种战略方式:“下次我带你上天玩。”

“你还会飞呀。”

男人喉咙性感滚动着低笑:“是啊!”

江雁声想了想,小表情有些惋惜:“可,可声声没有手机。”

“……”

程放看她不像撒谎,从储蓄柜翻出了一支笔,挑起浓眉:“把手伸过来。”

江雁声慢慢抬起左手,递给他。

程放手掌触感略烫,把她一只软柔的小手握住,笔下迅速的写下了一串号码。

“回去找你爸要手机,给我打这个电话。”

她一口一个爸爸,程放随口就说了。

江雁声小心翼翼把手伸回来,护着手心的号码,点点头:“好!”

“我叫程放,记得联系我,下次带你坐飞机玩。”

“好!”

……

……

程放看着她纤美的身影走进都景苑,才重新启动车子离开,半路上,外祖父公司股东之一霍修城打来电话。

程放将烟一口气抽完扔出车窗外,嗓音磁浓接听来电:“喂!”

第617章:你凶她了,破坏了她臆想出的父亲形象

柏医生从主卧里出来,看到独自站在走廊墙壁前沉默抽烟的英俊男人。

“霍总。”

霍修默听到动静,将修长手指夹着燃烧了一大半的烟熄灭,单手抄入裤袋转身,挺拔高大的身躯裹着黑色衬衫西装裤,让他气场看起来比平时更冷峻。

“她为什么睡着就不醒了?”

片刻后,男人抽过烟的嗓子,开腔时透着股沉哑之色。

柏医生说:“很大可能是你凶她了,破坏了她心目中臆想出的父亲形象,所以她的女孩人格沉眠不愿意出来见你。”

霍修默眸色紧缩,五官神色无声寒凉下。

“现在也只能等,看她醒来后……是主人格还是分裂出来的人格。”

柏医生让他做好心理准备,这个等待时间是漫长的,不管是哪个人格,显而易见都是主人格推出来承受痛苦的替代品。

只要主人格一天无法接受事实,她就会让别的人格来代替自己面对。

上次醒来是女孩人格,下次醒来说不定会是暴力人格。

霍修默眉头狠皱着沉戾的情绪,听完柏医生的这番话,面无表情地厉害,又掏出一根烟点燃,沉默的抽着。

这次昏迷。

江雁声比在医院还久,足足一周都没醒。

霍修默没法24小时都在都景苑守着她,白天在公司上班,晚上回到书房加班,只有深夜时,才神色颓废的坐在床沿,一动不动盯着她到天亮。

她整日躲在都景苑昏迷未醒,引起不少人注意,不过,看在她突然失去父亲的这件事上,又似乎都能理解。

江雁声一天不醒,此刻对于王家,等于是多了一点喘息的时间。

现在霍修默腾不出手来整顿江氏,又有霍修城从中作梗,王瑗哄着江老太太拿出了手上的遗嘱。

上面,江锦乔一人占有全部股份,而江雁声只能拥有江亚东名下的五亿以上不动产。

王瑗恨不得马上把这份遗嘱公证,把江家产业都拿捏在手心里,可惜霍修默不会轻易拱手让出这块肥肉。

一想到他请了宛城最贵的律师徐慕庭来跟江家周旋遗嘱这件事,就狠咬牙的不行。

她关起门,跟王夫人商讨了一番。

“我看决定权都在江雁声手上,霍修默这个女婿再怎么也是一个外人,现在你那继女被江亚东身亡的消息打击得昏迷不醒,他想要江氏,也只能等江雁声醒来。”

王夫人分析给王瑗听:“否则,霍修默不会只让徐慕庭跟你们律师周旋,而迟迟没动静。”

现在的江氏还能正常运营,没了江亚东,还有跟他闯下半壁江山的几个股东在,就是董事长这个位子,一直没定下来。

王瑗心急:“锦乔虽然年纪小,也可以上着大学跟公司的股东学习做生意,我就怕,董事长这个位子,江雁声想抢走。”

“瑗儿,遗嘱上写的明明白白你怕什么。”

王夫人想只要有霍修城帮忙,又有遗嘱在手,霍修默还能伪造一份出来把江氏抢走?

王瑗看也实话说出来:“亚东生前立过两份遗嘱,一份是在公司律师的见证下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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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将股份分对半给江雁声和锦乔,不动产也是,但凡他名下所有东西都是两姐弟平分,另一份就是老太太当初逼着他把股份都给锦乔。”

“法律上不是规定以最后的遗嘱为准?”王夫人问。

王瑗:“两份遗嘱,我就怕一旦让霍修默弄成是第一份遗嘱有效,他在用权势买点小股份到手,锦乔手上的股份就没江雁声多了,江氏不就是霍氏说了算!”

王夫人被一提醒,也变了脸色。

那不行!

江氏要霍氏说了算,王氏怎么办?

“江雁声和锦乔平时感情再深厚,也是隔着一层肚皮爬出来的姐弟,到了利益面前,江雁声会选靠同父异母的弟弟给自己撑腰?肯定情愿把江氏攥在手心里啊。”

王瑗看的很透,每个人生而为了利益活着,当初江亚东为了母亲放叶茗离开,然后娶她为妻,又为了公司,推江雁声出去联姻。

说来不就是为了江氏的利益才做出牺牲?

现在哪里还有灰姑娘就能嫁入豪门这种白日梦的事,想要在夫家站稳脚跟,首先,得有一个强大的娘家做靠山。

不然,就准备着被更有身份背景的女人拉下位。

王瑗是铁了心认为江雁声会跟自己儿子抢,同时,她还隐约不安:“霍修默迟早会收拾我们,锦乔要是守不住江氏,王家也彻底完了。”

江亚东一死,王瑗痛哭几日后,也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她还平安无事。

先前毒害江雁声,霍修默是等着江亚东来处理她,如今江亚东身亡了,王瑗还没天真到认为事情就这样结束。

她担心,后面会有大事发生。

霍修默现在不出手,是因为被江雁声牵绊住,给了她和王家喘息的机会。

王夫人神色越发凝重,突然对王瑗说:“微微也出院了……”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王瑗压下心慌:“我回去跟她说说。”

……

……

隔天一早,霍修默起床,洗漱过后,又拿温毛巾给江雁声擦了脸蛋和手,才换身西装出门去上班。

在公司。

他近日来情绪阴沉冷漠,就连气场也是,强大让人窒息,旁人不敢轻易靠近。

李秘书都是秉公办理的姿态,汇报完公事就滚,一秒钟也不敢在霍总面前逗留。

霍修默冷漠着脸庞坐在办公桌前,他修长的手指翻阅文件,听完李秘书汇报后,开腔道:“下午找个时间约尤总吃饭。”

李秘书提醒:“霍总,二少似乎跟尤总的千金搭上了关系。”

所以我们要跟尤氏合作,就不知道这位大小姐会不会出来阻止了。

霍修默嗤之以鼻道:“靠皮相?”

“……”李秘书

这话,他想想该怎么回:“咳,二少那张脸,还是很受女人青睐。”

但凡大男子主义的男人,都不屑靠脸在女人面前上位,何况是霍修默这种从小地位就尊贵无比的。

他最近心情本来就沉戾,冷嗤道:“他想玩女人,迟早让女人玩死,不必去管。”

第618章:躺在床上跟尸体一样的女人有什么好看的

李秘书从办公室出来,差点就撞上身后的焦娇,好在稳住一口气,往旁边闪了下。

“李秘书。”

焦娇如今一身职业装扮,穿着雪纺衬衫和红色包臀窄裙,脚上还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拿着文件的模样,还挺有几分工作的姿态。

李秘书圆滑的让人挑不出错来,对焦娇,看在董事长的份上给几分面子,有时,又让人觉得他没有把人当回事。

比如现在。

焦娇特意来堵李秘书,想问:“听说江雁声父亲去世,她就疯了,是真的吗?”

李秘书笑脸微敛:“焦小姐哪里听来的?”

“大家都在传啊。”

焦娇口吻像同事间私底下八卦一样,无意间说:“霍总每天在公司忙,又要回家照顾她,很辛苦吧。”

李秘书表面微笑,提醒她:“作为秘书只要做好本职工作,好奇心太重会惹来霍总怒意。”

“我每天在办公室里不是嗑瓜子就是跟人聊八卦,手头上实在没什么事做,早就听说李秘书工作能力超强,是霍总身边的红人,我以后能不能跟在你身边学习啊?”

焦娇想着法子接近霍修默,她想通了,要接近一个男人先要从他工作上下手。

倘若她能像黎昕那样成为霍修默的左膀右臂,时间长了,只要在公司被她接触的事情越深,他也就离不开自己。

可惜,霍修默如今看她眼神都带着一股冷漠厌恶,说的好听接管了黎昕的岗位,工作上,却只是被安排了一些杂事。

就连最近手头上的项目,都是她找霍光晟要的,然后才有机会找霍修默汇报一下工作进度。

李秘书不动声色婉拒:“我恐怕带不动焦小姐,黎昕的工作能力是有目共睹的,焦小姐想拜师,她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

“可是黎昕不是跟我们一个部门啊。”焦娇问他:“我高材生毕业也不笨吧,李秘书就这么为难?”

“呵呵呵……”李秘书笑了笑:“焦小姐想调个部门还不简单,公司里多少实习生想在黎昕身边学习啊,焦小姐可不要错过了这个好机会。”

焦娇笑容慢慢淡去,好言相劝的不行,她开始威逼利诱了:“当初黎昕跟我之间产生了一些小事上的分歧,不过呢,我没跟她计较,还特意请霍叔叔把她升职了,正如你所言,现在公司每个人都羡艳她,想跟她混……李秘书也想要这样待遇吗?”

李秘书挑眉,这还威胁上他了。

“黎昕跟焦小姐调动岗位,这只是霍总和董事长之间各自让步和解罢了,如果焦小姐认为自己还能有这个能力随意让董事长调动霍总身边的属下,还请自便。”

李秘书没在跟她嬉皮笑脸,这女人还没在霍总面前得势就一派正室太太的作风,仗着有人撑腰不把人放在眼里,早晚有她苦头吃的一天。

焦娇冷呵:“李秘书,做人要往前看,一时没站好队,说不定就会万劫不复。”

她自认为哪点都比江雁声要适合霍修默,焦氏只有她一个独生女,将来都是她的,江雁声呢?死了父亲,江氏还被她后妈和弟弟拿去,有什么可以帮霍修默的。

早晚有一天,霍修默会想通的。

会知道霍叔叔的苦心。

李秘书没回她这句话,刚还裤袋的手机就响了,也给了他理由走人。

说实在的,比起黎昕那种把野心写在脸上的女人,焦娇简直就是把虚荣与功利写在了脸上。

霍总怎么看得上呢?

……

……

半个小时后。

焦娇拿着文件站在书桌前一段距离跟霍修默汇报工作,她刻意搭配了这身女人味十足的职业套裙,又化了淡妆涂上艳口红,连头上的每一根发丝都是精心梳理过。

可以说是很完美了。

这身打扮为了能让霍修默的眼神,多停留一会,哪怕是一秒钟也好。

而霍修默连眼皮都没抬下,完美的五官轮廓呈现出了某种陌生的冷漠,薄唇抿紧,修长好看的长指翻阅着文件。

他手臂旁边,摆放着平板,在听她汇报工作时,视线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过去了。

焦娇好几次微微仰头,想去看。

她话一顿,霍修默无温度的嗓音就响起:“剩下工作直接跟李秘书对接,出去。”

焦娇咬唇,指尖无意识拧紧了文件。

“霍总,这个项目是董事长让我找你全程汇报的。”

霍修默面无表情地开腔道:“出去。”

焦娇:“……”

她还是第一次被这样赶,牙齿咬着上前,本来想跟他讲道理,目光却无意间的看到了平板上的画面。

焦娇讶异睁着眼,也就一瞬间的功夫,霍修默就神色阴寒的将平板合上,眼神冷冽扫过来。

这次正眼看她了,可是那种压迫的窒息感让人恐惧。

焦娇脸色发白,眼角又微红。

他坐在办公室里听着她汇报工作半天,同时看文件就算了,还用平板看着江雁声睡觉。

也太不把她当一回事对待了。

霍修默什么话都没说,就这一举动就把焦娇给气到,红着眼走出办公室。

一个躺在床上跟尸体一样的女人有什么好看的,又不会消失,有必要连上班时都要远程监视着?

……

霍修默把平板关了,而手机还连着都景苑的摄像监控,镜头对准偌大的床上,能看清楚江雁声。

五点十分,他拿起披在椅子上的西装外套起身,然后迈步走出去。

外面。

李秘书走过来。

“霍总,已经跟尤总约好了,我订好了餐位,现在过去?”

“嗯。”

……

入了冬的夜,黑的很快。

都景苑别墅,佣人只将角落头和走廊的灯光打开,然后上楼,推开主卧的门。

江雁声容颜苍白的躺在床上,乌黑青丝披肩,在灯光下,衬得肌肤没有什么血色。

佣人在先生没回来前,先守着。

虽然大家都很奇怪怎么睡了就醒不过来了,可是拿着先生的封口费,一个个都不敢擅自讨论这件事。

到了深夜快十一点时,佣人昏昏欲睡眯着眼,突然听见了阳台外车子的引擎声,不等从沙发上起来,又一幕,让她睡意瞬间清醒。

第619章:没哭乖的很,就是不喊我爸了。

床上,江雁声睁开眼,毫无预兆的就坐了起身,一头乌黑青丝还凌乱着披在双肩,小脸木然,眸光却直直的看向阳台。

回来的车声,她听见了。

佣人这颗心脏,差点被吓出病来。

“太太?”

她叫了一声。

江雁声没理,只是看着阳台外的夜色不说话。

佣人猜是先生回来了,连忙的走出去,刚好跟上楼的霍修默碰个正着。

“太,太太……她,她醒了啊。”

佣人一紧张,说话都结巴。

霍修默英俊的脸色微变,他刚在酒局上应酬完回来,一身合体的西装染上了烟草酒气,此刻也顾不上这些,长腿迈着大步走上去。

走廊和主卧几步路的距离,他从敞开的房门看到了江雁声单薄的坐在床上,一双漆黑空洞的眼睛看过来,盯着他。

霍修默步伐止住了,站在门口迟迟没进去。

两人隔空对视了一眼。

他开口说话,喉咙莫名的干燥难忍:“声声?”

江雁声看着他,眼眸没有忧伤,处于很平静的一个状态。

这也让霍修默看出来了。

这不是她的主人格,也不是暴力人格……很可能还是那个爱哭的人格。

他呼吸沉重,喉咙滚动的厉害,尽可能放轻语调不再吓她了:“声声?说句话?”

霍修默走到了女人床沿,高大的身躯带着股浓郁的酒气味靠近她,又不敢靠的太近。

当他修长的大手抬起,碰了碰她冰凉的脸蛋,江雁声浓翘的长睫毛才轻轻的颤抖,用指尖抓住他。

她那柔柔的唇,漾开了一抹微笑。

霍修默紧绷的神经稍微松懈,下一秒,英俊的五官神色变的跟厉害。

女人声音很细很小,隔着近距离,也只能听得模糊。

她刚才在叫……

妈妈?

江雁声手指覆上霍修默的手背,然后用脸蛋儿去蹭他的掌心,小脸充满了信赖的微笑:“妈妈。”

霍修默眼底墨色翻滚异常,这种被她误认为是父母的窒息感,已经不是第一次尝试了。

上次爸爸,这次妈妈。

他太阳穴突突的疼,隐约冒出青筋。

“妈妈,声声好想你。”江雁声伸出白皙的手臂把男人脖子搂着了,然后也不嫌他酒气味很刺鼻,脸蛋埋在他脖间,小声哽咽着:“爸爸凶,他骂声声。”

“……”

江雁声醒来没有忘了先前的事,看到母亲,她可怜巴巴的告爸爸的状,一条一条诉苦出来。

霍修默越听五官越发的沉色,他还不知道自己跟她相处没两天,就犯下了十宗罪?

江雁声哭完,又用手背抹着泪儿,故作坚强,小脸皱的快成一团了:“声声很乖,不哭啊,不哭啊。”

看她这样,霍修默胸膛内压着股怒气发不出来。

他足足花了十分钟才适应了被她定义的新身份,手掌揉揉她脑袋:“乖,你先自己在这乖乖的玩会,不许乱跑。”

“好,妈妈快回来哦。”

江雁声跟母亲相处格外乖巧懂事,不会有鬼精灵的一面,仿佛是被用心教养的很好。

她连坐姿,都是双膝并拢,很淑女坐在床沿,笑起来时,眉眼弯弯,露出牙齿。

霍修默深深的凝望了她一眼,带好门出去。

他没走远,就在走廊上。

……

大晚上的,柏医生被电话吵醒,刚接通,就听见男人嗓音哑沉压着什么情绪传来:“江雁声醒了,还是女孩人格。”

柏医生微怔,问他:“跟你哭闹了?”

霍修默从裤袋掏根烟点燃,重重吸了一口才出声:“没哭乖的很,就是不喊我爸了。”

“……”柏医生。

这话,大概还有后半句。

果不其然,霍修默下一秒就嗓音冷冷的说:“她现在改口喊我妈。”

柏医生幸好心理素质强,还能淡定从容道:“霍太太除了喊你母亲外,是不是还告状了。”

霍修默又抽了口烟,压着情绪:“对。”

一张小嘴就是爸爸坏,爸爸凶她。

柏医生了然:“霍太太的女孩人格潜意识里认为,爸爸凶她,然后很委屈要找一个人给她出头,妈妈肯定是排在第一位上,醒来后,才会把你看成母亲。”

霍修默高大修长的身形站在走廊上,灯光洒下,衬得他侧脸轮廓冷漠锋利,越发的没有表情:“我现在该怎么做?”

柏医生说了两个字:“哄她。”

把女孩人格哄好了,让她不再受到委屈。

霍修默大手紧紧捏碎了烟蒂,气氛瞬间仿佛死寂了。

哄女人他会。

要哄一个爱哭爱告状爱委屈的女孩,怎么哄?

他情愿江雁声暴力人格出来,也比这个人格好应付。

“霍总,你脾气需要控制别在凶她了,不然下次谁也不知道霍太太昏迷又醒来,会把你当成谁。”柏医生用心良苦的劝告他。

对待精神病人,正常人是需要花一万倍的耐心去对待,去理解她们的世界。

霍修默抿紧薄唇,一言不发的挂断电话。

他从裤袋里把烟盒掏出来,需要抽烟冷静下情绪。

……

……

一个小时。

整整一个小时了,霍修默才推门走进卧室,他看到江雁声保持着乖巧的坐姿待在床上,没乱跑,看到他来了。

那一张小脸笑的单纯天真,小嘴翘着。

“妈妈。”

霍修默已经恢复冷静,五官神色如常,走到床沿就坐在她身旁。

他沉默片刻,低低开腔:“你要不要再睡下?”

说不定等睡醒了,他又从妈变成了爸。

江雁声茫然的眨眨眼,喃喃道:“还早呢,声声可以再陪妈妈一会儿。”

“……”

霍修默冷静看了她几秒,突然伸出修长大手将女人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在她要挣扎起来时。

先一步制止住:“你先睡,我去洗澡换身衣服。”

“唔。”

江雁声乖乖躺着,说不上来的惹人怜爱。

霍修默应付她,后背的衬衫似乎都湿了一大片,他站起身,修长手指大力扯了扯领带,喉咙有种窒息感。

在江雁声天真的眼眸下,大步走向浴室。

砰一声。

门关上了。

江雁声大眼睛忽闪着,盯着男人走进去的背影,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爬了起来,这次是去衣帽间,拿了一件性感低胸的睡衣裙出来。

妈妈洗澡不要拿衣服换的啊。

第620章:害羞成这样了,将来在床上她会更羞成什么样?

浴室门被推开。

霍修默背光而站,挺拔修长的身躯披着睡袍就出来,他黑发滴着水,深暗的眸子掀起,看到披散着长发的女人就站在眼前,手上还拿了件性感的吊带睡裙。

同一时间,两人对视上。

霍修默没回浴室前,就被江雁声给抓住,一件单薄丝绸的衣料往他怀里塞:“妈妈,你的衣服,穿……”

女人唇角翘着,期盼的让他穿。

霍修默忽地一怔,深眸微微眯起,划过了锐利的寒芒,大手捏着衣服,喉咙滑动:“嗯,下次穿。”

江雁声执意要他当场穿,指着他黑色睡袍说:“不好看。”

“……”

霍修默面无表情地道:“小孩子有什么审美观。”

江雁声撅着嘴巴,一脸的纯真懵懂:“黑黑的不好看,妈妈喜欢穿白色,长裙子啊。”

霍修默发现她还是有点逻辑意识,把一个身高腿长的大男人看成母亲,还知道要把他打扮成女人。

她小手扯着霍修默的衣角,走到梳妆台前。

看到那瓶瓶罐罐,霍修默莫名的眉心狠皱,有股不祥的预感。

“妈妈。”

……

半个小时后。

江雁声把护肤品往霍修默那张帅得惨绝人寰的英俊脸庞上涂,又给他擦干短发,绑上小辫子,当成布娃娃摆弄了半天。

霍修默透过梳妆台镜子看到眼前含笑的女人,一双修长大手放在捏成拳放在腿上,心想的是听说女儿是男人前世的情人,欠了情债没还,这一世就要给她当牛做马。

他上辈子情人就是江雁声吧?

霍修默眸色暗了暗,开腔问她:“你最崇拜的男人是谁?”

“我爸!”

江雁声没有一丝犹豫就脱口而出,在她心目中父亲是个神奇伟大的存在,谁都比不了。

霍修默:“……”

他问错了,应该换做方式:“声声最想嫁给谁?”

这问的江雁声茫然了,停下手上动作:“啊?”

什么是嫁啊。

霍修默趁机抽了两张纸巾,把脸上香滑的护肤霜擦去,眉头皱的没松开过,他拽着女人的手腕离开梳妆台,为了让她转移注意力,一直说话。

“你最喜欢哪个小哥哥?”

江雁声被问的也不害臊,卷翘的睫毛眨了眨,小小声告诉妈妈:“漂亮哥哥,都喜欢。”

“……”

霍修默被她气笑:“都喜欢?”

看不出来她还是一个花心小萝卜。

“嗯!”江雁声脆生生的点头。

霍修默把她抱到床上,语调低缓却不容拒绝:“夜已经很深了,快睡吧。”

“妈妈陪声声吗?”

江雁声被盖上被子,只露出了精致洁白的脸蛋和一双格外柔软漆黑的大眼睛,揪着男人看。

霍修默想到跟她睡就是一种变相的折磨,沉默了片刻,开腔拒绝她:“我还有事,你先睡,嗯?”

“唔。”

江雁声乖巧点头,又提醒他:“妈妈要换裙子,声声喜欢看。”

“……”

霍修默快崩裂的表情僵硬住,什么也没说,手掌摸摸她的脑袋:“乖。”

五分钟后。

霍修默长指扶额,隐约太阳穴处青筋突起,他坐在床沿,守着女人许久,等江雁声气息逐渐浅浅平稳,一双长睫毛轻垂在脸颊上,睡的很熟时,才缓慢站起身,走出卧室。

他从外面,把门给锁上,以免又醒来离家出走。

……

书房内。

霍修默只开着一盏灯光,还穿着黑色睡袍躺在沙发上,身躯透着某种阴暗孤寂的气息。

他手背搁在眼睛上,呼吸沉重,任由脑海中的思绪飘远。

一晃神,仿佛记起了两年多前。

他身为霍家继承人,无论走到哪里都有数不清的貌美年轻女人往身上扑,身份不一,都有个共同点就是想成为他的女人。

霍修默从小就跟在老爷子身边被教导,早就知道自己将来的妻子霍家会安排,他对女人的欲望不大,没兴趣花时间在她们身上,去谈一些男女欢爱的事。

后来,父亲告知他。

江家有一位千金被老爷子看中,样貌品行上等,还颇得母亲眼缘。

霍修默对江雁声这名字很模糊,时隔多年,几乎记不起这号人物。

即便这样。

那天在饭桌上,他神色淡漠的扫过众人,还是第一眼就从两个年轻的女孩里,认出了她。

才刚毕业的缘故,江雁声穿的不成熟,一件素净的白色连衣裙,简单又干净,乌黑的长发垂在肩头,衬得那张清丽的容颜很柔美。

连说话,都轻声细语,笑颜款款。

霍修默对她的笑容,莫名的赏心悦目。

霍江脸两家在包间用餐都很愉快,中途时,他去外面抽了根烟,从男厕出来,正好看到站在洗手台前,正低垂着头的女人。

江雁声侧对着他,没有看见。

霍修默深沉的目光,先是在她发育极好的胸前一扫,又移到了那纤细的腰肢和一双细长的美腿上。

她的裙子简单又极为贴身,把窈窕的身段都完美展现出来。

留给他的印象里。

无疑就是胸大腰细腿长,皮肤还白。

还有一点,声音也好听。

男人看女人,都是带着欲。

霍修默也不例外,他西装裤隐约鼓起什么,让英俊的脸孔瞬间紧绷,阴沉了下去。

正好,江雁声洗好手,转身过来跟他猝不及防的对视上。

霍修默眼底的疏冷没来及掩去,吓坏了女孩一般,让她堪堪的低下头,抿着唇瓣什么话都不敢说,就落荒而逃跑了。

他站在原地许久,忍俊不禁的失笑。

那时,只有一个念头。

这就害羞成这样了,将来在床上她会更羞成什么样?

霍修默想这个,想了两年多。

等真把这个年轻害羞的姑娘娶回家,两人真正在一起后,才知道她当初伪善的手段有多厉害。

把他骗到手,心甘情愿被她折腾。

睡意朦胧间,霍修默身躯高大的躺在书房沙发上,也不知意识恍惚睡了多久,双目睁开醒来时,隐约外面天色露白。

他五官神色透着几许疲倦之色,长指拧了拧疼痛的眉骨,休息了片刻,才系好凌乱的睡袍,起身迈步走出书房。

第621章:她连扇了焦娇三巴掌,再把人踹下楼梯。

主卧外面还锁着,安静一片。

霍修默打开门推进去时,里面光线暗淡,隐约可以看到那张双人床上躺着熟睡的女人。

他脚步刻意放轻,走过去。

江雁声躲在被窝里,脸颊红红,睡的有点闷热缘故,额头的发丝被染湿,红唇也张着。

霍修默幽深的眸子定定看了她一分钟,先去衣帽间换了身笔挺的黑色西装出来,又去洗漱。

早晨七点多,徐慕庭把徐慢慢给带来了。

得知江雁声醒来,他知道修默未必搞得定一个女孩。

霍修默下楼,让佣人布置早餐,他对徐慕庭开腔道:“她半夜睡的晚,可能中午才醒。”

“你还好?”徐慕庭看霍修默五官轮廓都削瘦了不少,眉目间隐约压着股淡淡的沉戾。

“无碍。”

……

……

三人用完早餐,八点时霍修默就跟徐慕庭出门上班,而徐慢慢一个人留下。

主卧里,江雁声身子蜷缩在被子里还在睡,就连裴潆都来了,两个女人在房间里轻声说话,也没有把她吵醒过来。

裴潆眉眼淡淡忧愁,心疼江雁声变成这副模样:“前两天我到z市举办演出回来,穆森都跟我说了,她看起来真的很好,怎么会……”

徐慢慢平静道:“整个宛城的女人都羡艳嫁入霍家的江雁声,因为她的丈夫是霍修默,谁又知道在这些光鲜亮丽的背后,她现在正在遭受精神病症的困扰,人无完人,总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心酸旧事。”

裴潆看着躺在床上乖得很安静的女人,轻轻一叹:“我曾经也以为她是最令人羡艳的女人。”

徐慢慢凉凉的笑了:“整个宛城里的名媛,也认为你是她们最羡艳的女人。”

那么美,但却从不认为自己美,殊不知自己是一切女人所想要模仿的女人。

对人对事,也都平和温柔的去对待,很少有女人能做到这种境界。

裴潆垂下眼睫,唇边笑容淡淡的。

她也没有那么好。

……

她们在卧室里待到快十一点,看江雁声睡得很香,对视了一眼,便都轻声退了出去。

“修默说雁声半夜才睡,可能中午会醒。”徐慢慢提议先到楼下客厅坐着喝会茶,卧室毕竟是别人夫妻很私密的地方,带着也不自在。

两人刚走到楼梯口,隐约听见有什么吵闹声。

这时,有个陌生女子闯入了进来,佣人都拦不住,动静闹得很大。

“江雁声在哪里?”

佣人:“这位小姐,我们太太不方便见人。”

“她不是已经醒了,有什么见不得人?”女人踩着恨天高,双手环胸的模样气势很嚣张。

她视线在客厅一扫,又朝楼上看去。

刚好,看到了站在楼梯口的两位气质美丽的女人,顿时有些微愣。

焦娇自认为长相美貌年轻,即便是整过容也不会很僵硬,符合当下审美标准,而当看到楼上站在左边的一袭素雅长裙的女子时,被惊艳得无法移开目光。

另一个样貌也不差,秀丽脱俗。

楼上楼下僵持对视了几秒钟,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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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开口问佣人:“怎么回事。”

佣人很为难:“这位自称姓焦的小姐,非要闯进来找太太说事。”

“你是雁声朋友吗,有什么事呢?”裴潆看陌生的女人半天不说话,她轻柔出声。

焦娇这才回过神来,踩着高跟鞋上楼梯:“江雁声在哪里?她知不知道自己疯疯癫癫的已经成为霍修默的累赘了?”

霍叔叔安排霍修默和她去z市谈一个项目,结果为了照顾她,霍修默把大好的项目丢给了霍修城,就留在宛城哪里也不去。

焦娇也是因为这个,忍不住了才过来。

不是说疯了吗?她倒是要看看疯成什么地步,生活都不能自理了,离开霍修默就会死?

焦娇尖锐的话,连裴潆都听着不舒服,何况是徐慢慢。

她拦住女人,秀丽的容颜无表情:“别欺负她现在病着,否则,等她病好了小心被她弄死。”

这是善意的警告。

焦娇自持身份高贵,又不认识宛城的名媛,没有把眼前两个比她貌美数倍的女人放在眼里:“你要是江雁声朋友,就应该劝她都成了疯子了,可别在成为男人的累赘。”

“你说话未免太过分。”

裴潆维护着江雁声,不过她即便生气,也是拧着眉眼。

徐慢慢就不同了,她唇上勾起淡淡微笑,腹黑至极:“你又能成为男人什么?”

焦娇眉眼带着一股傲气:“我无论哪方面都能配合霍修默,让他成为至高无上的男人。”

“呵。”

徐慢慢一声冷笑溢出双唇:“男人啊,是用来征服全世界的,然后在让女人去征服他,没有男人会喜欢踩着女人上位去征服世界。”

她即便没有穿高跟鞋,都比身材娇小的焦娇要高,冰凉的手指轻轻拍了她脸:“做女人就学聪明点,像你这样脸上写着想要当情妇来找正室叫器,会很疼的。”

疼?

为什么会疼焦娇没有多想,因为已经被徐慢慢轻描淡写的几句话给惹怒。

她愤恨瞪起眼,当下扬起手要打人。

徐慢慢秀丽洁白的脸上挂着温浅的笑,左手攥住了女人手腕,眼睫毛都没颤一下,直接反手给了她一耳光。

清脆的响声,让焦娇疼的脸颊快麻木。

“会这样疼,知道吗?”

徐慢慢语气轻飘飘。

“你。”焦娇不可置信睁大眼,呼吸急促下,也要还她一巴掌。

谁知。

徐慢慢先一步,打在她脸上。

别看徐慢慢微笑着,巴掌打的却非常狠,就连裴潆看了都皱眉心,却没说什么。

因为焦娇太嚣张了,还先动手想打人的。

焦娇的脸颊迅速红肿起来,肌肤表层还冒着血丝,她情绪崩溃了,从来没有人敢这样打她。

从一开始的讶异到瞪起双眼,愤怒得失了理智,想扑上去跟这个秀丽的女人拼了。

徐慢慢眼尾微愣,又一巴掌过去,在焦娇神经绷得极紧时,然后抬脚将人踢下楼梯,以傲慢的姿势看着这个女人尖叫一声,狼狈的滚落下去。

丝毫是……不顾她会摔死。

第622章:让她人格长大,从一个女孩变成一个女人

看着焦娇摔下楼梯,声音又尖又高响切在别墅里,裴潆微微蹙着眉心,对佣人柔声交代:“快把她送到医院去。”

“是,斯太太!”

她说完,又对徐慢慢说:“我们要跟修默说下吗?那女人也……不知什么来历。”

徐慢慢平静的语气传来:“无非就是骚首弄姿想要名不正言不顺上位的女人。”

她话一顿,唇边的笑意有些冷,看了眼裴潆:“面对这种女人就应该让她知道疼了,会怕了,我们的日子才能过得舒服。”

否则,给的教训太轻,只会让人不懂得收敛。

中午时。

阳台的窗帘被风轻轻的吹着浮动,泛着柔和的光洒在床上,主卧安静,在那张偌大的双人床上,睡梦中的女人终于醒来了。

她迷糊的坐起身,清丽的脸蛋上还带着一丝茫然,看到沙发处坐着两个陌生的女人。

“醒了。”

裴潆转头,对她扬起一抹温柔的笑容:“还记得我们吗?”

江雁声懵懂,看着两人不说话。

……

很智商低龄的小孩玩,徐慢慢颇有经验,毕竟她也当了整整十年的傻子,哄人更是一手。

裴潆又颇有小孩缘,江雁声对这两个陌生的女人很快就熟悉了,姐姐前,姐姐后的叫。

一直陪着她到了下午,看霍修默也该下班回来了,便打算回去。

这时,江雁声不愿意了。

“声声房间床很大,姐姐今晚就住这儿吧。”

裴潆和徐慢慢对视了一眼,现在走不了?

江雁声好不容易找到陪她玩的,怎么说都不会轻易放人了,连霍修默回来,都没怎么热情迎过去。

英俊高大的男人下班走进别墅,远远的,就看到了坐在客厅沙发上的三个女人。

江雁声看到了他,眼眸眯笑,红唇张着刚要含,就被霍修默走到跟前,用修长的大手捂住了小嘴。

平时私底下乱喊就算了,当着外人的面也这样喊,他脸皮再厚也崩不住这样。

“呜呜……”

江雁声茫然不明情况,以为妈妈跟她玩游戏。

“咳!”

霍修默感受到了女人用舌尖去舔他手掌,手臂肌肉紧绷,表面上不动声色,开腔道:“我让司机送你们回去。”

霍大总裁有逐客的意思,徐慢慢和裴潆也不好在继续打扰,两人淡笑着起身,点头。

不过,徐慢慢用不着司机了。

徐慕庭开车亲自过来接,他也就晚到了几分钟,一身深蓝色笔挺西装迈步走进来,看人都在客厅,外面天色也逐渐暗了。

他沉静视线扫了一圈周围,对霍修默说:“几点了,你还不要给慢慢吃饭?”

霍修默皱眉,他老婆不是也没吃。

徐慢慢走过去,挽住徐慕庭的手臂:“哥哥,我们回家吃吧,就不打扰修默和雁声了。”

她说完,笑着看了眼裴潆:“我们顺路,一起走。”

裴潆点点头,她就不指望斯穆森能来接她了。

……

……

等人都走了,霍修默才松开女人的嘴巴,皱着眉头要教她不能在外人面前喊他妈妈。

结果低首一看,江雁声眼眶红着。

“你哭什么。”

霍修默看她一抽一抽的,要掉眼泪。

江雁声不舍的看在门口,小声说:“姐姐都走了,没有人陪声声玩。”

“……”

霍修默握起她小手,迈步走向餐厅:“我陪你。”

佣人把晚餐做好,都是口味清淡,因为江雁声说小孩子不能吃辣。

一点点辣都不能接受,不然吃到了就会被辣哭。

霍修默看着她用勺子吃饭,皱着眉头说:“越养越娇贵。”

“啊?”

江雁声睁着一双漆黑柔软的眼睛,看他:“妈妈,你说什么。”

男人刚才的嫌弃,又瞬间恢复正常。

他语调淡淡:“没说什么。”

“唔!”

江雁声低头,继续扒饭吃。

她吃饭速度比平时慢了整整三倍,霍修默早就优雅的吃完,坐在椅凳看她吃。

吃的慢,又懂得自食其力不让喂。

这时,李秘书打电话进来。

霍修默面无表情的接听,深沉视线一直盯着乖巧吃饭的女人。

“霍总,焦娇从楼梯摔下来左骨折,要休养大半个月才能走路,她跑去跟董事长告状,不过看在徐家的面子上,董事长只是宽慰了她几句。”

李秘书心里还很暗爽,这位徐小姐一脚把焦娇给踹下楼梯的举动太明智了,这女人起码好一段时间不能到处蹦跶。

他话还没说完,又道:“董事长这边不会管,焦娇又跑去跟自己父亲诉苦,估计焦氏会找上徐家说理去。”

毕竟焦氏就这么一个心肝宝贝,哪里舍得被这样伤。

交代完了焦娇的事,李秘书才对霍修默说:“霍总,刚才柏医生打电话给我,说要过来一趟,应该是有法子治疗太太了。”

霍修默眸色微眯,把电话挂断。

……

李秘书去接人,八点多左右,才把柏医生接到了都景苑,此刻江雁声吃完了晚饭就坐在客厅看电视。

霍修默先低声哄着江雁声自己看,然后站起身,对柏医生说:“去书房谈。”

楼上书房。

柏医生将治疗方案递给了男人,她端坐在沙发上,声音不急不缓陈述:“根据我之前的分析,霍太太的主人格会沉眠,推出女孩人格来代替她,是因为父亲的身亡对于她来说太突然意外,同时,在她潜意识里极度的渴望父母的陪伴,是童年缺失的,目前唯一的办法,就是霍总,你以父母的身份,陪她长大。”

霍修默皱起眉头:“陪她长大?”

“对。”

柏医生说:“我们要引导她,让她的女孩人格长大,从一个女孩变成一个女人,开始去接受自己父亲老去,死去。”

一旦江雁声接受了这个生老病死的过程,她的女孩人格就无法自我欺骗的在这个现实中生活,这样她的主人格只能出来面对。

“我跟她说,她已经成年了,会信?”霍修默想到楼下那个还在看动画片的女人,就不免头疼。

柏医生淡淡笑了:“霍总,你要营造环境上的不同,先一步步来,刚开始就说她成年了,太急了。”

第623章:想要,声声想要。

一个小时后。

霍修默从书房出来下楼,让李秘书送柏医生回去,他手插着裤袋站在楼梯处,视线凝视了看动画片都能笑的像个小傻子的女人。

这一段时间,她虽然心智低龄,不是哭就是笑,却也活的无忧无虑。

有时候,霍修默会想。

怎么才能让一个女人心里别枷锁太多压力,让她过的开心些。

动画片播放完了,江雁声唇边还挂着甜甜的笑,转头无意间看到了站在远处的男人,她乖巧把电视关了,说好的只能看一会会。

“妈妈,我们要睡了吗?”

她光脚踩在地板上,走过去。

霍修默手臂几乎本能的将女人抱了起来,低低道:“地上凉。”

“唔。”江雁声脚趾微微的蜷缩起来,搂着他脖子。

霍修默转身,把女人抱上搂。

他低垂,深邃幽暗的眸子在她洁白的脸蛋一扫而过,突然问道:“你几岁了?”

“五岁!”

江雁声对他,伸出了四根手指。

霍修默怕是没有被她气死,这个小混蛋,连算数都不会。

他将女人放在柔软洁白的床上后,单膝跪在面前,将她白皙的手握在掌心里,眸子盯着江雁声茫然的双眸,声音很沉也很缓慢:“你今年不是四岁也不是五岁,已经十岁了。”

江雁声摇头:“不是啊。”

她才五岁呢。

“你看。”霍修默长指,朝她膝盖一点:“你都长这么高了。”

江雁声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呼吸了口气,认真地打量起了自己一双秀长白皙的美腿。

“是不是?”

霍修默诱导着她,嗓音低低:“声声已经长大成为小姑娘了。”

江雁声似懂非懂,愣了好一会儿。

她突然想起什么,指尖抓住了男人的衣角:“啊!”

听着,声音还很兴奋的。

“我记,记起了……”

霍修默幽暗的眸子微微的波动,盯紧女人:“记起了?”

“嗯呐。”

江雁声小脸笑靥如花,重重点着脑袋:“爸爸说,等声声长高了,就给声声建玩具城呢。”

霍修默眉宇敛起,神色变得面无表情。

江雁声白皙的手掩着小嘴,笑的好开心:“妈妈,爸爸不在家是不是给声声建玩具城去了?”

“……”

“妈妈!”

江雁声想要玩具城,身子朝前倾,撒娇的投入他怀里:“想要,声声想要。”

霍修默身躯的肌肉明显紧绷,耳旁,回绕着女人娇滴滴的声音,脑海中就不受控制的想起两人上床的画面。

她也有过这样……

娇媚入骨的缠绕着他,红唇吐气:“修默……想要。”

霍修默眸色紧眯,将眼前的女人推开点距离,嗓音开口说话,已经是沉哑一片了:“你乖点,明天就在楼上给你布置一个玩具场。”

场和城,还是有点面积上的小区别。

不过江雁声很容易满足,眼眸弯弯,笑的很开心。

她跪坐在床沿,指尖开始解自己领口纽扣。

霍修默大手突然握住她手腕,嗓音快冒火:“你做什么。”

江雁声茫然抬头,愣愣的说:“脱衣服睡觉啊。”

霍修默眉头狠皱,在她的注视下,动作僵硬的将女人手腕放开,高大的身躯站起:“睡觉要盖好被子。”

“你不跟我一块儿睡吗?”

男人步伐一顿,嗓音像燃烧过后的,透着沙哑:“乖,你先睡。”

砰一声,主卧的门被大力关上。

霍修默去书房抽烟,看着自己鼓起的西装裤,脸色阴沉的很厉害。

只能看,连碰都不能碰一下。

还跟她一起睡?

……

……

这一夜,霍修默又是睡在书房。

隔天早上,就安排了李秘书叫人过来,把三楼的客房改成孩童玩的地方,布置了不少玩具在里面。

江雁声醒来时,又不穿鞋,披头散发的穿着睡裙就跑了出去,看到了这些玩具,兴奋的要跳起来。

“以后不许乱跑出去,想玩什么让李秘书给你买来。”霍修默西装革履地出现,他刚换好衣服,深灰色的衬衫搭配西装外,手臂还挂着一件黑色的大衣,俨然是要去上班的姿态。

江雁声转过身跑过来,扑到了男人怀里,整个人几乎都挂在了他身躯上:“谢谢爸爸!”

她一声清脆叫声,让霍修默微顿。

睡了一夜又成爸爸了?

霍修默想起柏医生之前说的话,极大可能是花这个小气包已经不怨他了,并且还对他的玩具城有所期待,又把他看成父亲。

他手臂搂住女人纤细的腰肢,低低一声叹,轻的让人听不见:“你什么时候能把我看成你丈夫?”

江雁声纤细手臂抱紧了男人脖子,将小脸贴着他脖子,笑的很开心:“爸爸最好了,爸爸是天底下对声声最好的男人。”

霍修默抱她下楼,五官神色严肃:“别乱讲话。”

即便江雁声听不懂,他还是要有必要强调一下:“以后你丈夫才是最好的男人。”

江雁声嘟嘴:“爸爸又说傻话。”

“……”

霍修默要去上班了,没空陪她在这闹,让佣人把甜米粥给她吃,大手揉揉女人的脑袋:“在家乖点。”

“爸爸。”

江雁声指尖抓着他的衣角,不肯放手:“你去哪儿?声声也要去。”

霍修默看她突然这样黏人,一时半会不知道女孩的心思会这么多变化,他低哄着:“你不玩楼上的玩具了?”

“可以晚上玩啊。”

江雁声脑袋瓜聪明着,这一点难不倒她:“声声白天陪爸爸,晚上玩玩具。”

“……”

“爸爸,你不让声声陪,是,是不是……要去外面找漂亮阿姨啊?”

“……”

“呜,难怪晚上都不跟声声睡。”

听着女人一声声委屈的抱怨,霍修默无言以对,也架不住她耍赖皮,双手抱紧他不让走。

“我去上班,你跟去做什么?”

江雁声仰头,眨眨干净漆黑的大眼睛:“爸爸,声声十岁了,可以跟爸爸出去见世面了。”

霍修默眸子微眯,盯紧了她。

昨晚他引导说她十岁,以为江雁声不会当真,没想到今天她潜意识里已经记住了。

第624章:只要你死了

为了项目合作,黎昕听从董事长的命令和霍修城出差,下午才抵达z市。

车上,她拧开了瓶水喝,一路上都没有睡。

阙爷行驶着车子入市中心,开口聊道:“黎小姐精神很好。”

黎昕把水放回去,又从包里拿出艳丽的口红涂上色,看起来更精神,说道:“习惯了。”

倘若要谈生意合作,她在车上都不会睡觉,不然仪容和精神方面会有所欠佳。

说完,便看了一眼身躯慵懒靠在椅背上的男人,霍修城双目闭着养神,气场要比平日压低几分

她轻声问:“昨晚他没睡?”

阙爷:“大少把z市的项目丢给二少,抢走尤氏的合作,二少昨晚跟尤氏那边的人谈到深夜。”

尤氏?

黎昕不免想起了那个叫尤媛的女总裁,她红唇微张,没有问太多,霍修城就已经睁开双目,开腔冷漠问:“到了?”

阙爷:“还有两分钟到酒店,今晚八点在会所包间会跟那边派来的经理碰个面。”

霍修城菲薄的唇抿着,抬起长指揉揉眉骨,他的状态不像是熬夜没睡好,还有点感冒。

黎昕细心观察到,问他:“不舒服?”

“没事。”

霍修城深寒的眉目皱着,侧头,视线落在了她身上。

黎昕出差就没穿的太职业,白色衬衣套着短裙大方露出修长美腿,外面披着一件毛呢大衣,长发高高扎起露出饱满的额头,唇色艳红。

车内无言了片刻,他才沉默的移开目光。

阙爷把车停驶到酒店门口,黎昕踩着尖细高跟鞋先下车,后面,霍修城坐着轮椅出现。

豪华套房已经订好,黎昕拿着自己的行李箱和房卡,在外面,她始终都保持着女下属的距离感,没有过于和谁表现出亲密。

一行人刚入电梯,还没合上。

外面。

一阵高跟鞋声传来,紧接着出现了个穿着精致洋气裙装的女人,她拿着手提包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一群秘书。

也不知是女人的直觉,还是气场问题。

黎昕从这个陌生女人眼里看到了淡淡的敌意,她默不作声,等电梯直达后,才走出去。

“等等!”

电梯里,女人突然叫了一声。

黎昕和阙爷都停下脚步,显然,叫的都不是她们。

“霍修城,你晚上到我房里来。”

女人看着坐在轮椅上的英俊男人,刚才在电梯里,他毫无反应,让她心里有些不舒服,故意当众说出这番话。

霍修城冷漠的视线朝她扫去,在尤媛的面容顿了片刻,过了片刻,终于开腔说话:“你在z市做什么?”

“你来我房里,我晚上告诉你啊。”

尤媛对他妩媚一笑,眼角视线故意扫向了站在霍修城身旁的一位性感漂亮的女秘书。

像是在打量她是什么身份,安分守己的秘书?还是意图上位的女人?又或者是霍修城养在身边的情妇?

不管是哪种,尤媛都不会让她有好下场。

……

电梯门重新合上。

对于尤媛的身份,霍修城没有开口解释一句,而黎昕却已经猜到,站在原地了一会,指尖无声拧紧了房卡,容颜冰冷走向自己房间。

阙爷对坐在轮椅上神色如常的男人说:“黎小姐在生气。”

霍修城嗤笑:“你看出来?”

“上次金树在外面说了您和尤媛开房的事,被黎小姐当场听见,那眼神……二少是没有看见,我感觉金树都能死三回了。”

阙爷不是八卦的人,会这样说十有八九是真的。

可惜,霍修城却是一个冷血无情的男人,即便知道了也无动于衷。

他所有的感情都倾注在了裴潆身上,无论是尤媛还是黎昕,在他眼里不过是一个利用品。

……

……

往后的一周,在宛城。

霍修默几乎把商场上女孩服装到少女服装都搬空,他将三楼腾出来,一间房给了江雁声当玩具场,另一间房给她放衣服,还有一间房给她放各种乐器。

江雁声的嗓子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她对乐器天生就比常人还有敏感,偶尔还会作曲给他听。

霍修默每天第一件事,就是告诉她。

你已经长大了,你多少岁了。

江雁声大多数都会听进去,仔细观察的话,行为举止就连表情,都不再像一个低龄的孩童。

她现在就像个傲娇美丽的小公主,下午时,会穿着精美的公主裙在客厅新买的弹琴弹奏一曲,别墅内开着暖气,就算光着脚也不会冷。

她会笑,眉眼弯弯时说不出的好看。

一周后,柏医生来都景苑催眠了江雁声,在她睡梦中时交谈了许久,出来后。

她对站在走廊上的英俊男人说:“现在整个状态维持的非常不错,霍太太的女孩人格已经完全接受了自己成长的事实。”

霍修默请柏医生到书房去详谈,大概是心情一直沉郁的缘故,就连眉宇间神色始终是压抑着淡淡的戾气。

他扯动薄唇,开口问:“接下来,我还要怎么做?”

柏医生优雅坐在沙发上,挂着和善的微笑:“只要你死了。”

……

江雁声睡了很久,醒来时已经躺在了柔软的大床上,映入眼帘的就是她这个年纪最爱的粉红色,还有枕头上的蝴蝶结。

一个人抱着被子翻滚了会,她才坐起身,长发快及腰了,有几分乱。

她睁着眼,看了下紧闭的卧室门口,似乎没有什么走动的声音,才悄悄的把枕头下手机拿出来。

上面,程放发了一条未读微信过来。

是天空的照片,很美。

江雁声都忘了自己是怎么跟程放网恋上,懵懵懂懂的,就有了他的联系方式,也一面都没有见,只是平时在微信上聊天。

程放也懂乐器,他的嗓音磁浓很性感,唱歌时带着一种与众不同的味道,还吹口琴特别好听。

可惜江雁声不会,不过程放说了。

以后有机会,他会手把手叫她吹的。

江雁声看完照片后,给程放发了一个可爱的表情过去,他没回,上条消息也是三个小时前。

可能是在飞机上吧。

谁让她的男朋友是飞机长呢。

江雁声唇角抿着笑,俨然是一副未成年偷偷背着家长谈恋爱的模样。

没错,她还小呢,不能让爸爸知道。

第625章:人格是代替主人格弥补心中的遗憾

江雁声少女怀春的心思都藏在这部手机里,她把聊天记录都保持了下来,虽然怕被家长发现,却又存着一丝丝的甜蜜不舍得删掉。

她把手机换了个地方藏后,才从床上爬起来,先去浴室洗脸,把长发编成了美丽的鱼骨辫,打扮的美美的走出卧室。

都景苑很安静,比平时还要安静。

楼下客厅里,柏医生优雅的坐在沙发喝茶,一旁,还要个秘书穿着的年轻男人。

“我们的小公主醒了,快下来。”

柏医生看到楼梯口清丽的女人,脸上扬起和善的笑容。

江雁声听话走下去,她认识柏医生的,女孩子天生敏感细腻的心思,让她察觉到了今天气氛有一丝不同。

“这位是傅律师。”

柏医生给她介绍。

傅律师:“江小姐,你好。”

“你好。”江雁声对他礼貌微笑。

等她坐下,傅律师拿了一份合同出来,递了过来。

江雁声双眸茫然,看向柏医生。

而柏医生脸上表情似乎有些凝重,握住她的手,语气更是:“你也长大了,有些事也不该瞒着你。”

“什么?”

江雁声莫名的,面对突然严肃的柏医生,她心底胆怯几分,不愿去面对她口中的事。

柏医生没有给她退缩的机会,把事情始末陈述了出来:“三年前你父亲出车祸,当时你还在国外读书,谁也没敢跟你说……”

“我爸爸好好的啊。”

江雁声心中忽然很压抑难受,好端端的,就连声音都哽咽了:“柏阿姨,你究竟什么意思呢?”

一提到父亲受伤,她情绪就会变的很激动。

柏医生连忙安抚着她:“我知道你一时间难以接受,可是你父亲真的快撑不下去了。”

江雁声怔着小脸,泪水一下子就从眼眶砸落。

“三年前那场车祸,让你父亲车祸后脑子里的淤血变成了肿瘤,已经是晚期,没有治疗的可能。”

柏医生的声音很温柔,无论是何时,她说话都是带着笑容,可是如今江雁声听到耳里,却是很排斥。

她脸色变得惨白无比,不敢相信:“怎么会……”

江雁声根本不记得自己出国留学,那些她的成长,似乎隔着一层白雾模糊不清,又有人不停的告诉她这些经历。

这时,傅律师将遗嘱给她看:“江小姐,您的父亲在车祸后就已经立下遗嘱,他名下的所有财产都归你一人,只要你把名字签了。”

“不,我不会签的。”

江雁声红了眼,推开这份遗嘱。

她的举动,依旧是排斥的。

傅律师和柏医生对视了一眼,气氛片刻沉默,在江雁声低泣声里。

柏医生搂住了她颤抖的肩头:“你父亲还在,别哭。”

“可是……你们说爸爸快死了。”

江雁声抹着泪,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她爸爸是世界上最厉害的男人,怎么会死。

柏医生无声的叹气,拧起了眉,又细声细语宽慰了女人许久,等她哭泣声终于止住了,情绪也得到了冷静下来。

她才重新说起这事:“声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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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长大,父母也会老去,不管是谁都无法阻止生命的逝去。”

江雁声眼眶是红的,心口弥漫上了酸涩情绪:“我想爸爸陪我一辈子。”

“你现在要坚强起来,你也不想他走时还挂念你对不对?”

柏医生抽纸巾给她擦拭脸蛋的泪水,说道:“现在你父亲已经在重症监护室里,没几天日子了。”

江雁声感觉心脏很难受,有什么拧紧了一般,她身体僵硬的坐在沙发上,难以消耗这个厄运。

“这两天,你没发现你父亲在偷偷吃药?”

柏医生的一句话,像是提醒了她。

江雁声双眸睁大,突然站起身就朝楼上跑,步伐跌跌撞撞的,她这个有印象,留在脑海中十分清晰的。

是前晚佣人递给了她一杯热牛奶,叫她给爸爸喝,等走到书房时,推开一丝门缝,无意间看到了爸爸站在书桌前从抽屉拿了瓶药。

也不知是什么药,爸爸吃了。

江雁声一口气跑到书房,心跳的厉害,颤抖着手把抽屉拉开。

下一秒。

她双眸睁到了极致,一手捂住嘴。

抽屉里放满了药瓶,里面有抗癌的,止头痛的,数不清……

江雁声指尖握紧了药瓶,小脸恍惚的不知身在何方,她又打开了下面的抽屉,发现还是药。

一连三个抽屉,爸爸藏满了药瓶。

江雁声单薄的身子跪在地上,冰冷的触感让她膝盖快麻木了,她眼角发红,从不可置信到惊慌,又逐渐的恢复了冷静的情绪。

这个接受过程,无疑是痛苦的。

而她又必须面对。

江雁声用力闭了闭眼,声音哽咽喃喃:“怎么会……”

可能是发现父亲得了脑瘤的缘故,所有的细节都仿佛被放大,比如爸爸会头疼,会一整夜不睡觉,会用很隐晦复杂的眼神看她。

偶尔,她在练琴画画时。

父亲坐在沙发上,一看她就是一下午。

江雁声想到今后身边就没有了父亲旁边,有种恐慌从心底冒出来,以及对未来生活的茫然。

她一个人,该怎么活?

……

楼下。

傅律师并不是律师,而是柏医生收的学生,两人等了快一个小时都没见楼上出现身影,他观察着楼梯口,有意压低声:“老师,霍太太会接受我们编造的故事吗?”

柏医生比起他,看上去很淡定从容:“会。”

她如今编造出的故事远比真相要冲击力小很多,在江雁声的记忆里,现在父亲得了脑癌还没去世,而当初江亚东是突然车祸身亡,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就成了永久的遗憾。

两者比起来,现在这个脑癌故事能给她时间缓冲接受。

见学生露出疑惑,柏医生说道:“只要霍太太的人格一旦接受并且目睹了父亲去世的过程,与她父亲做完最后告别,就会消失。”

傅律师:“我知道了,霍太太这个人格是代替主人格弥补心中的遗憾。”

柏医生笑容淡淡,视线看向了楼上一抹单薄的身影走出来。

“希望她能早日摆脱这个痛苦,霍总也不容易。”

第626章:他养的姑娘,被人撬了墙角!

江雁声下楼,洁白的脸蛋上干干净净的,眼眶隐约可见哭过的很久,眼睫毛也被打湿过。

她看上去情绪似乎没有先前心理上极度的抗拒,伤心是有,只是还能强忍着对柏医生说:“柏阿姨,我想去看看爸爸。”

医院。

在重症监护室。

霍修默换下深灰色的西装,穿着白蓝色病服慵懒地靠在病床上,他削薄的英俊五官看上去很精神,不像是重病快断气的病人。

李秘书在旁边,小小的提个意见:“霍总,太太现在心智已经是个少女了,她有眼睛能看得出来你是不是病着。”

霍修默深沉的视线朝他扫来,只见李秘书指了指脸:“病人的脸色都是虚弱苍白……”

能提醒这事。

李秘书肯定也有招:“霍总,我找个化妆师来,给你画个浓妆?”

霍修默看他的眼神,不仅不善还带着股杀气。

李秘书笑的尴尬:“霍总,我就怕你演着演着露出了破绽,太太等会还要问——爸爸你是不是在给我惊喜啊?”

“……”

李秘书直接被迎面而来的枕头砸中,一眼就看出了霍总的怒气。

他也是为了计划啊!

……

……

江雁声来到医院时,医生正从重症监护室出来,取下口罩,当着大家的面,侧头对李秘书说:“病人时日不多了……这几天,你们做好心理准备吧。”

李秘书表情沉重,欲言又止着。

江雁声小脸苍白如雪,心慌的看向病房,透过玻璃窗她清晰见到安安静静躺在病床上的男人,许是光线刺眼,太白了,她看不清父亲的面容,只是大概个轮廓罢了。

她好难受。

一想到父亲要离开自己,就恐慌的不知该怎么办,下意识的握紧了身旁柏医生的手。

柏医生安抚她:“进去跟你父亲说说话。”

江雁声哽咽点头,她擦去眼角溢出的泪珠,尽量看上去别太悲观,在众人目送下,推门悄然进去。

病房的灯光实在太亮了,她眯了眯眼,视线看什么都朦胧,走进去,女人鞋子的声音仿佛将病床上的男人惊扰醒来。

江雁声有些委屈的在床沿停下,握住父亲的大手都没温度了,她红唇颤抖着微张:“爸爸。”

霍修默此刻在她的眼里,英俊的五官轮廓苍白冷清,眉目间微微皱起压抑着什么,就连呼吸都是疲倦的。

一个给她顶出一片天的男人,就这样倒了。

江雁声越想越伤心,将小脸埋在他手掌心里,就连哭泣都是小小声的。

霍修默眼底隐着很浓复杂的情绪,他掀起眼皮,与玻璃外的柏医生对视了一眼。

片刻后,他薄唇溢出低低叹息,指腹抹去女人眼角的泪光:“别哭了。”

江雁声抬头,眼睛红红的:“爸爸,你不要我了吗?”

“你怎么会这样想。”

霍修默嗓音很缓慢,看她的眼神也浓:“只要我在的一天,都要你。”

江雁声哭着低下头,白皙的手握紧了男人大手:“我不想你死,爸爸……我害怕。”

她将心中的恐惧和不安,都用哭声发泄出来。

“你明明好好的啊……为,为什么会这样,爸爸,你没有病是不是?”

霍修默脸孔五官略微紧绷,在她一声声质问里,薄唇抿着在沉默。

江雁声哭着抹泪,不停说:“我一个人害怕。”

她还小,爸爸就要丢下她了。

这世上最令人绝望恐惧的,不是面对死亡,而是面对至亲的人死亡,然后一个人独活在这个冰冷的世界里,再也感受不到一丝温暖。

没了父亲,仿佛就没了全世界。

她以后走哪都是孤身一人了,面对陌生的人群陌生的环境,会有种没有归宿感。

霍修默观察着江雁声的反应,发现她只是哭,情绪还好,应该是已经潜意识里接受了父亲重病的事实。

哭了有一会儿了。

江雁声眼睛都红肿起来,抬头看到躺在病床上的英俊男人沉默看着自己,眼神带着太多隐晦的情绪。

她心中触感很深,不想到了这种地步了,还让爸爸病重之下放心不下自己。

“爸爸!”

江雁声漆黑的眼太过柔软,小心翼翼讨好着他,想哄他安心:“你放心吧,声声会照顾好自己的。”

霍修默:“……”

他和她的父女情就塑料成这样?看到女人一脸认真,仿佛下一秒就会听见她问名下遗产的事。

谁知,江雁声的思维是他无法跟上,抿着苍白的唇,说的哽咽又不忍:“我,我有喜欢的人了,爸爸,他会照顾好我的。”

霍修默眸色紧缩,苍白冷清的脸色瞬间变了,盯着女人哭泣的小脸:“你说什么?”

可能是霍修默神色有点凶,江雁声缩了缩瘦弱的肩膀,鼓起勇气说:“爸爸对不起……我知道早恋是不对的……”

她想来想去,还是坦白好了,不能让爸爸走的遗憾,等会就去问问程放愿不愿意跟她来见家长。

如果爸爸同意,她就马上跟程放领证结婚。

……

“柏医生,我怎么感觉霍总脸色不对啊。”

外面,李秘书一直站在玻璃窗前偷看,太太哭了会,然后也不知道说了什么,让霍总脸色都黑沉了。

柏医生皱眉:“你进去,看看情况。”

“我?”李秘书想都不想,就摇头:“别吧……我有点害怕。”

要是太太把霍总给惹了,他又跑进去,不是去送死还能去做什么?

柏医生:“……”

病房里,霍修默脸色越发沉下去,他听着女人趴在床边哭泣,说话都断断续续的,即便这样,大概的意思他听出来了。

他养的姑娘,被人撬了墙角!

“你喜欢谁?”

霍修默一提这事,胸腔内就憋着股剧烈的火气,强行压着,语气沉沉:“姓甚名谁?你们什么时候好上的?”

如果不是江雁声自己臆想出的初恋情人,霍修默恐怕会掐死外面的奸夫。

江雁声心思细腻,红肿的眼眸抬起,看到爸爸明显黑沉的脸色,红唇抿了抿,不敢说了。

她怕说了……

爸爸会不会直接气死掉?

第627章:私底下背着霍总好上了,爱的要死要活?

江雁声怯怯的盯着他,大概是霍修默在她面前都是耐心温柔的,如今英俊的脸色沉的厉害,有些看的发愣,心中不知该怎么办,弱弱的问:“爸爸,你要棒打鸳鸯吗”

霍修默眉头皱起,一句话戳中了他心脏,连溢出薄唇的声线都紧绷着:“他是谁?”

“爸爸。”

江雁声也是聪明的姑娘,明知道爸爸不喜欢,怎么可能推程放出来送死?

她没说,眨了眨酸酸的眼睛:“我爱他,爸爸。”

……

霍修默把医生叫来,送江雁声出去。

他躺在病床上,感觉自己胸膛内的五脏六腑都被气得剧烈的疼痛,压着极度的怒气,大手握成拳,隐约手臂浮现出了暴起的青筋。

李秘书走进来时,和江雁声擦肩而过,发现太太满脸的失落表情,就像是没要到糖一样。

这是怎么了?

难道是霍总还没死,太太不满意?

“给我去查清楚,这段时间有谁接触过江雁声。”霍修默每天都把她关在都景苑里,出门,也是有一群保镖看着护着。

这样都能被撬了墙角,叫他想发怒。

李秘书了解了一个大概,冷汗直冒,心想该不会是哪个不长眼的保镖见机勾引了太太?

然后两人私底下背着霍总好上了,现在爱的要死要活?

想想这画面,难怪霍总要黑脸了。

计划已经进行了一半,霍修默即便怒火横烧,也要躺在病床上到死去为止,他现在不想见到江雁声,一见到她就听她说爱另一个男人,再听下去,他恐怕会把这女人抓过来教训一顿。

门外。

江雁声恍然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

她会坦白早恋的事,是因为不想爸爸走的不放心,可是,说了好像爸爸更生气了。

在医院的走廊上,她一个人沮丧低着头坐在椅子上,用力把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憋回去。

她有一丝犹豫了。

不敢把程放带来看望爸爸。

……

江雁声伤心了会,用医院座机给程放打电话,结果是无人接听的状态,她脑海恍惚的想起先前程放说公司要演练,可能最近一段时间不能及时陪她。

是啊。

她怎么现在才记起来呢。

江雁声失落的放下电话,去医务室找主治医生了解下爸爸的情况。

她的举动,柏医生都暗中观察在眼里。

李秘书问:“现在太太这样状态,算意料之内吗?”

柏医生若有所思道:“霍总现在是她唯一的亲人,如今被她全身心去依赖的人要走了,霍太太越冷静就越有事,你们派人24小时盯住她,我担心她白天情绪还好,到了晚上夜深人静时,情绪又会崩。”

李秘书正色道:“整个医院的医生护士都会看着她,保镖也紧跟着,这个放心。”

李秘书一句放心,结果当晚就惨遭打脸。

江雁声很伤心。

她整个人都是乱了阵脚的,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想到爸爸时日不多,就潜意识很抗拒,特别是听医生说口吻,直接判了爸爸的死刑。

她恍惚着,也不知道怎么就走出了医院。

等回过神来时,人已经坐在出租车上,去机场找程放了。

她借司机的手机,又给程放打了电话。

这次终于被接通了,男人磁浓暗哑的嗓音传来,听入耳说不出安心:“喂?”

“程放!”

江雁声小声抽泣,隐着狠重的哭腔:“你在哪?”

程放微顿,察觉到她语气不太对劲:“我在公寓,你现在过来。”

“好。”

江雁声让司机转头,给了他新地址。

……

此刻,公寓外。

就在不远处停驶着一辆黑色低调的豪车,很久都没有开走。

车窗内,郭澄伊坐在里头,初冬的夜色有点凉,她穿着针织连衣裙,外披着大衣也把鼓起的肚子遮挡了起来。

莫名的,得知程放准备把这套公寓转卖出去,她就想在回来看一眼。

她对程放是有爱,不过被物质的欲望超过了这种爱,否则,也不会在疑似感染上艾滋病后,就不再跟程放有任何亲密行为。

“郭小姐,还走吗?”

前面,司机问她。

在这里已经停留了快一个小时了,也不知是看什么。

郭澄伊放在膝盖上的手指拧了拧,她看见程放的身影很不甘心,可是又怎样?

如今她得了艾滋,又挺着大肚子,怀着别人的孩子还有脸见他吗?

“郭小姐,彭总应酬结束后,可能会过来……您看在这里一直待着,等会怎么跟彭总说?”

司机隐晦的提醒她,别在不该浪费的地方,去浪费自己的时间。

郭澄伊低垂着眼睫毛轻颤,没了眼泪。

其实她的样貌上好,就算怀孕了,也没有长胖几分,然而皮肤变得白皙透亮,五官也精致不少。

这样的美色,司机看了也感慨难怪能成为有钱老总包养在外的女人。

就是……心思有点多。

郭澄伊沉默片刻,自嘲笑了笑:“走吧。”

在这里等到深夜也无用,她迈不下这辆车……

正当司机得了命令,启动车子要掉头时,公寓的走道门口,出现了一抹异常高大的身影。

“等下。”

郭澄伊看到程放了。

她叫住司机,双眼睁大盯着车外。

在漆黑的夜色下,只看得见他的侧面,身躯后背线条流畅且凌厉,长腿迈步极大。

他走到路灯下,一手抄着裤袋,手臂卷起了袖子,肌肉紧实有力,薄唇还咬着带有火星的烟,正在吞云吐雾间,重眸紧眯,直视着前方路口。

郭澄伊不知他这副慵懒的架势在等谁,在看什么。

她眼眶一热,有晶莹的泪水砸落下来。

手指抵着车门,忍不住想要下车,而然……接下来的一幕,让郭澄伊整个人都僵硬在了车内。

“程放!”

一抹纤细纤美的身影比她快了一步,也是从车上下来,看到程放就跑过去。

程放碾灭了烟蒂,肌肉强健的手臂直接把女人抱到了怀里,紧紧的搂着。

那种强大护着女人的姿态,是郭澄伊与他相恋了整整九年,也从未见过的。

这一刻,她的心脏就像被泼了硫酸。

窒息的疼!

——

小读者注意~

作者:爆更+万更了一段时间,我也累了,开始八千更!

第628章:看她逃了,莫名的,染上了瘾一般。

江雁声眼眶的泪水像断了线的透明珍珠砸落下来,将男人深黑色衣服染湿,似是承受了巨大的委屈。

程放低首,深浓的眸子注视着女人哭红的脸蛋,一时间,胸腔内有几分说不清的情绪在里头。

江雁声跟他初见时,也很狼狈,凌乱着长发红着眼,大半夜的一个人在外面,那种这种纤弱又骨子里透着矜持的模样瞬间就在他脑海中留下深刻印象。

两人实际上没有真正接触过几次,又每一次都能让他留下印象。

如今,看到她哭着微微颤抖双肩,程放干燥的手掌不由自主的覆在她后背,力道加大,将女人完全都抱在了怀里。

身体温软的像没有骨头,发丝间还透着幽幽的香气。

她性格上明显变化,如今这样娇痴的模样落在他眼里反而很可爱,轻易就激起了男人的保护欲。

“怎么了你这是?”

一见到他,就哭成这幅德行。

江雁声细细的喉咙哽咽的厉害,她抽泣着,红唇微张想说话,又一个字都说不上来。

她找来,其实是慌了,想跟程放倾诉。

“先别哭了,去我公寓喝口水?”程放指腹略糙,在她喉咙处的白皙肌肤来回摩擦,哭的嗓音哑了。

江雁声含着泪看他,眼前的程放有一丝陌生,又有点熟悉。

她眨眨酸楚的眼睛,又看着觉得很像是在网上上跟她聊天,跟她说故事的男人。

程放手掌揉了她黑软细腻的青丝,浓磁低沉的嗓子透着股痞气的笑意:“你还敢用这双可怜巴巴柔软的眼睛盯着我,我就不管你背着霍修默跟我是在偷情,还是真忘记了以前的事,在跟我谈恋爱,上公寓你就别想从我地盘上离开了。”

江雁声听得茫然,有一丝害怕。

她下意识想从男人怀抱出来,就已经伸手推开他。

程放重眸紧眯,看她逃了,莫名的,染上了瘾一般。

抱她一下,就想再抱一会。

江雁声有些脸红,也不太适应这样突如其来的亲密,她还处于少女时期那种懵懂爱情的阶段,对于她而言……

爱情是纯洁美好的,一时间,这种成年人的性暗示,给她带来的只会是抗拒和排斥。

“程放,我爸爸……”

江雁声张口,想告诉他父亲病重的事。

然而,还没说出来,就被身后女人尖锐的声音打断。

“程放,你和她什么时候开始的?”

郭澄伊在车上看到两人亲密的抱在一起,就再也忍不住,她挺着大肚子下车,眼睛愤怒而通红瞪着程放。

还有,江雁声婚内出轨不知耻的女人。

“你怎么会和她在一起?你知道她是谁吗?”

江雁声无故被人指着,一脸茫然。

程放看到郭澄伊出现,眉间皱起了浓重的川字,时隔多日,在见到这女人已经没了当初遭到背叛时愤怒沉郁的情绪,冷硬的脸庞上表情冷漠的吓人。

“终于肯见我了?”他磁浓的嗓音带着讽嘲意味。

“我……”郭澄伊僵硬的愣在原地。

有种难堪的情绪,在程放的注视下从胸口蔓延迅速的开来。

她提出解除婚约后,就对程放的挽留视而不见,也知道他还找去郭家与她父母谈了这事。

可是,郭澄伊已经没有后路可走了。

想到这,就下意识的用大衣挡住自己肚子,眼眸愤怒又无措的看向了一旁令她恨入骨髓的女人。

江雁声被她直勾勾盯着,有些害怕朝程放的身后躲去,这个举动,在郭澄伊眼里跟挑衅没有区别了。

她咬紧牙,声音崩的很紧:“江雁声,你真天真觉得这个男人是真心跟你在一起?他不就是以为我陪霍修默睡了,所以他也要睡霍修默的女人。”

这个名字,江雁声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了,可是,她脑海中对这人没印象。

“你贱不贱?自己已婚有丈夫,还跟别的男人大半夜偷情?你跟谁偷情不好,要跟程放?”郭澄伊几乎表情快崩裂,再也无法维持昔日美丽优雅的模样。

她嫉妒,如今看到江雁声和程放在一起了,又加上几分恨意上去。

这是她郭澄伊最爱的男人,江雁声凭什么抢去。

女人歇斯底里的质问声,吵得江雁声头疼欲裂,她一句话一个字都听不懂。

“江雁声!”

女人一旦嫉妒到了极点时,就容易失去理智,郭澄伊活活就像是抓到了未婚夫出轨,上前想去拽这个狐狸精,伸手去扯江雁声的胳臂。

江雁声吓的脸色苍白,没见识过这种架势。

程放五官硬沉,手臂把郭澄伊挡住:“你闹够了没有?”

“程放!”

郭澄伊激动的拽住他衣角,眼眸通红:“你想要哪个女人不好?为什么偏偏的江雁声……你连已婚的女人都去碰?你是不是在报复我甩了你……”

她越说越激动,非要一个答案。

“程放,她是谁?”江雁声听的懵懂,却也能从郭澄伊的言行举止见,看出来和程放的关系不简单。

程放转头,变得粗暴的语气对江雁声时,又放低缓:“你先上楼。”

有些事,是他和郭澄伊之间的问题。

江雁声咬唇,犹豫了一会儿才点头。

她要走,想给程放点私人空间处理和别的女人感情问题,而郭澄伊怎么可能会让?

“你心虚什么?”

郭澄伊突然上来拉扯她,一时没留意脚下,踉跄了两下摔在了地上。

江雁声眼睁睁看着女人跪在自己面前,愣怔了会,突然看见她愤怒的容颜变得扭曲,像承受着什么痛苦,双手捂着了肚子:“疼……”

郭澄伊这一摔,肚子动了胎气。

她蜷缩着身体喊疼,苍白的脸色不像是骗人。

程放冷硬的五官神色骤变,单膝跪地,去扶起郭澄伊的时候,才发现她大衣遮掩下肚子已经很大了。

“你在怀孕?”他看着郭澄伊的肚子,视线受到不少冲击。

郭澄伊疼的额头青筋冒出,红着双眼:“程放,救救孩子……这也是你的孩子啊。”

她根本没有去做亲子鉴定,也不知是男是女,一切都是假造医院单子去哄骗彭博的,所以,肚子里这个孩子也有可能是程放的。

第629章:他陪伴她整个童年,给她小公主能拥有的一切。

郭澄伊这一出。

惊的不止程放,还有江雁声。

她双眸颤抖,身子僵在了原地许久,等程放变了神色把双腿血流不止的郭澄伊抱起来时,才反应过来。

江雁声跟着上车去医院,她指尖触碰到车门,还没上去,身后,一道熟悉的男低音传来。

“江小姐。”

江雁声恍然转头,看到斯越带着一群保镖出现,为首的,李秘书也在。

看到了爸爸身边的保镖和秘书,江雁声就知道她恐怕是不能跟程放走了。

李秘书视线在驾驶座扫了一眼,大约是知道哪个找死的勾引了太太,心里有数,表面上维持着恭敬的态度:“小姐,请你借一步说话。”

江雁声咬咬唇,她转过头与程放的视线相对上,苍白的小脸有些难受,这时候有些话不方便问,郭澄伊肚子里的孩子也要紧。

她没有上车,而是对程放说:“我等你一个解释。”

……

回医院的路上,江雁声低垂着脑袋不敢说话,双手放在膝盖上,指尖揪着手心。

刚才斯越没有当初对程放做什么,让她放心了不少,可是,又想到了爸爸要不高兴了,江雁声就有些胆怯。

她快把自己缩在了角落头里,一声不吭。

李秘书坐在另一辆车跟霍总汇报情况:“我们赶去时,太太跟一个女人和她,她口中的男朋友好像在发生争执,那男的身份斯越已经在查。”

霍修默听了英俊的五官冷沉一片,面无表情地挂断了电话。

他直接把手机砸向墙壁,摔的四分五裂。

病房里还有柏医生在,她把手机捡起说道:“霍总何必动怒,等霍太太主人格醒来,她第三人格网恋的对象,自然也该退出。”

这种话,丝毫减轻不了霍修默的怒火。

他烦躁的皱紧了眉头,开腔道:“现在青春期的女人都这样叛逆?早恋也不要告诉父母一声。”

柏医生摇头失笑:“别说霍太太,我家恩恩在国外也有过暗恋的学长,女孩子的心思就是这样,有时即便深藏在心底连闺蜜都不会说,何况是父母呢?”

霍修默要说以前盼着生女儿,经历过江雁声这事后,他活见鬼了才会生女儿养。

“计划提前。”

霍修默等不了,一想到江雁声心念着外面的野男人,胸腔内的情绪就燃烧的疼痛不已,不顾代价要把她主人格早点唤醒。

柏医生原本是设定让他多陪江雁声几天,让她有缓冲时间平静的接受父亲的死亡。

现在霍修默突然说要提前病危,也就等于打断了整个安排。

……

江雁声来到医院时,突然被通知了霍修默病危的事,她当场就愣在了原地,恍惚的抓住柏医生的手:“柏阿姨,是不是……我,我把爸爸气死了?”

柏医生面露愁容的同时,又在安抚着她:“不是,你别多想……只是你父亲撑不下去了。”

江雁声心脏收缩了一下,在此之前,她意识里还是觉得父亲有救的,他只要没有闭上眼就还有希望。

如今一下子,告诉她没救了。

江雁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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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人像沉坠到黑暗的深渊中,忘了自己怎么走进病房,怎么坐在床沿。

她双眸透红,愣了许久。

微弱的亮光洒在了病床上,男人双目紧闭的躺在这,盖着白色的被子很刺眼睛,呼吸气息已经轻的快听不见了。

“声声。”

霍修默抿紧的薄唇扯动,一声叫唤让江雁声心底的防线几乎要崩塌了,她忍着喉咙的酸意,伸手握住男人冰凉的大手:“爸爸,我在,我在这啊。”

霍修默看她要哭不哭的样子,很委屈,抬起手臂,长指拂去女人眼角的泪珠:“没事,别伤心。”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你别骗我……”江雁声哽咽的厉害,即便先前柏医生不停的给她做心理疏导,让她发现了霍修默私底下吃药的事,还是无法平静接受这个事实。

她的身体突然硬生生的被抽离掉了一部分,很疼,又说不出来是哪里疼,感觉看什么都不真实了。

“爸爸……你是不是在跟声声闹着玩的?”

江雁声眼眶被泪水模糊了,都快看不清父亲面容的模样,只知道紧紧的抓住他的大手。

霍修默压低着声线,缓慢地陈述着:“当初我去你母亲祖籍老家,想找她回来看你……结果回来的路上,半夜出了车祸,那时幸好被抢救回来,也留下了后遗症……声声,你还记得吗?”

江雁声听了苍白的小脸恍惚,记不清了。

“你忘了吗?那时车祸很严重……你还梦见爸爸车倒在路中,被两个牛头马面的男人拉走。”霍修默有意暗示着女人,深眸盯紧了她的表情。

江雁声想了想,脑海中仿佛闪过什么,很快,根本就抓不住的破碎片段。

“爸爸,声声想不起来……想不起来。”她快崩溃了,对这些事情感到无比的陌生。

还有,她怎么长大的,怎么被爸爸养大的都模糊了记忆想不起来了。

霍修默低低叹息:“想不起就不想了。”

江雁声抓住他的大手,低头哭:“那爸爸也不要走。”

她还是很依赖父亲,还是很渴望父爱……

霍修默眉头皱紧,像隐忍着什么痛苦,他对江雁声说:“唱首歌听好不好?”

江雁声哽咽着,唱不出来。

“就唱声声睡觉前最喜欢听的歌。”霍修默指向前面的一道白墙,气息不稳:“看着它唱,别看爸爸。”

江雁声听话点头,苍白的小脸面对着白墙,从上面,清晰看见两人的影子。

她张口唱歌,唱的很难听。

霍修默视线凝望着女人的侧脸,看到她眼眶泪水滚滚而下,胸腔内的情绪也跟着她起伏,抬起修长的大手覆在她娇弱的肩头。

江雁声肩头颤抖,哽咽了好一会儿才继续唱。

每唱一句,她脑海中就回放着和爸爸相处的画面,他陪伴她整个童年,给她小公主能拥有的一切。

只要想到的,似乎都是温暖幸福的回忆。

江雁声快唱到结尾时,突然感到肩头的大手像失了力气逐渐滑落下来,她身子一僵,最后的音节卡在了喉咙里。

疼,好疼……

第630章:她高大的父亲,怎么就变成了冷冰冰的墓碑?

在这张病床上。

她这辈子最爱最爱的男人死了。

江雁声双眸眼泪颤抖,死死盯着白色墙壁,看着瘦弱肩头上的大手无力滑落下去,痛苦的恍惚了好久,一群医生走进来叫她让开,也没反应。

她脑袋是一片空白的,什么都听不见。

柏医生走进来,把她抱在怀中,温柔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这刻,无比清晰了。

“你父亲已经去世了。”

……

……

天蒙蒙下着小雨,在宛城风水地位最佳的墓园里,墓碑被精心的打理过,摆放满了鲜花。

江雁声穿着一身黑色大衣连衣裙站在墓碑前,她微微低头,长发落在双肩,眼眸异常平静的凝望着上面的小照片。

那一张男人刚毅冷峻的面孔,深深印在她眼中。

这三天,她记忆又模糊了,忘了父亲因为车祸缘故身亡是怎么被安葬的,她好像一直待在屋子里,耳旁,不停有人在说话。

等恍惚的醒来后,柏医生问她还记得父亲的事吗?

江雁声点点头。

她记得的。

清晰无法忘了那一刻目睹父亲离世后的画面。

想到这,江雁声感到胸口处很难受,有一抹淡淡的痛楚停留在了接近心脏的地方,消失不了。

她想……

爸爸没有离开,他已经成为了自己记忆和灵魂的一部分,他会陪着她,一直都在。

江雁声扔了雨伞,纤瘦的身体慢慢靠在墓碑上,闭着眼眸,任由细细的雨水打在了发丝上。

她苍白的唇颤抖,喃喃出声:“爸爸,声声想你,好想……”

……

……

雨还在下,墓园的空气带着潮湿的凉意,四周枯黄的落叶都黏在了地上,天色逐渐暗淡了。

一旁不远处的路灯也照明起了光晕,江雁声身子依偎着墓碑,僵硬着姿势再也没动一下,长发被雨水打湿,侧脸苍白无血色。

许久。

她长长的眼睫毛颤了一下,缓缓睁开了紧闭的眼眸。

一滴泪,也沿着眼角落下。

江雁声看着墓碑,抬起僵硬的手臂,指尖抚上了刻在碑上的江亚东三个字,冰冷的触感,却仿佛会烫伤人的肌肤。

她痛的厉害,从指尖开始颤抖。

“爸。”

江雁声苍白的唇溢出的声音,充满了无力挽留的绝望:“我们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你怎么忍心走啊?”

江雁声当下,心脏一抽一抽的疼。

她忍不了,抱住江亚东的墓碑,尽浑身所有的力气去发泄压抑在胸口的痛与对父亲身亡的不舍,在这瑟瑟的寒风中,哭得绝望:“爸,你说三天后就回来,已经过去很多三天了……”

她那么高大的一个父亲,怎么就变成了冷冰冰的墓碑了?

江雁声苍白着脸,恍惚着。

身后,有一阵脚步靠近,很快,男性清冽熟悉的气息将她单薄瘦弱的身子抱住,强势又极具安全感。

在她沉寂的心底有了一丝暖意。

“回家了,好不好?”

霍修默低首,薄唇近乎贴在女人的耳朵,低低着嗓音。

江雁声哭得没力气了。

她抱着墓碑的手臂,逐渐滑落下。

墓园外,数十名的保镖在守着,分成两排注视着四周的动静。

霍修默一身冷峻气息抱着女人走出来。

在漆黑的夜色下,他隔着距离,与柏医生对视了几秒钟,才迈着长腿上车。

……

都景苑,别墅。

江雁声昏沉沉的,淋了一整天的雨有点低烧,被抱回主卧时,眼眶很红,隐约还带着哭腔,一抽一抽的。

霍修默冷声吩咐佣人去准备生姜水,把她抱到浴室泡了会热水澡,又仔细用干净的浴巾给她擦干身体。

江雁声像个格外柔软的小动物,怎么被他折腾都不会反抗,等长发被吹干后,霍修默扔了吹风机,把她压在了身后的大床上。

“好点了吗?”

他修长大手禁锢着女人的脑袋,让她对视上自己的眼神。

江雁声哽咽点头,伸出白皙的手紧紧去搂住男人的脖子,将脸蛋贴在他胸膛前:“我没有爸爸了,再也没有了。”

霍修默看她眼睛都哭肿了,哭到了掉不出眼泪,嗓子也是沙哑着,身子微微轻颤不知多可怜。

他眉目压下狠重的情绪,放低声安抚:“我还在,你不能再哭了,眼睛不痛?”

江雁声不知道该怎么去发泄心里的痛苦,她牵着男人的大手按着自己裹着浴巾的胸口,哽咽万分:“这里难受……好难受。”

霍修默眸色一眯,俯首直接吻她。

江雁声长睫毛轻颤,没有挣扎也没有推开,反而主动的启唇让他湿热的长舌抵着进来。

两人唇齿间紧紧的纠缠在一块,呼吸相融。

霍修默的亲吻,这次是温柔的,像用了很多耐心,在一点点的安抚着她情绪。

江雁声哭泣声逐渐停了下来,双眸浮着一层泪意:“修默。”

“我在。”

霍修默薄烫的唇贴着她的唇瓣没有离开,细细的吻,大手却很规矩只是搂着她,过了一会儿,他额头抵着女人的脸颊,深暗的眼神浮动情绪望着她。

谁也没说话。

江雁声手臂紧紧搂着她,仿佛快要死亡的时候得到了救治。

门外。

佣人捧着一碗要凉的生姜水,尴尬的不好打扰。

她看到先生压着太太在床上亲,高大的身躯笼罩住了包裹着浴巾的女人,从侧面看,画面说不出的暧昧异常。

就连她上了年纪,看了都脸红。

唉!

先生这样压着亲着不放,太太又没穿衣服,等会要感冒低烧的啊。

佣人想了想,犹豫着轻轻敲了下房门。

轻微的动作,让霍修默转头,眼角余光扫到门口处,他随即起身,身躯上的深色衬衫微微凌乱,西装裤皮带还扣着,神色如常的用被子盖住了江雁声。

“进来。”

他一出声,沉哑的嗓音暴露了什么。

佣人低着头不敢乱看,把生姜水端进来:“先生,已经煮好了。”

“嗯。”

霍修默修长大手接过,面无表情地开腔:“再去熬一碗粥,别放辣。”

把江雁声当女儿养了近一个月,无意间已经记住了她成为小女孩时的口味。

不能吃辣,只喜欢吃甜。

第631章:江家的东西,王瑗一分都别想拿到手

江雁声裹着浴巾的身体蜷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了一双格外令人柔软的眼眸,微微泛红。

霍修默在床边坐下,将生姜水递过去:“你淋了一天的雨,不喝会感冒,嗯?”

江雁声靠在墓碑前闭眼了一整天,无人靠近,只能等她慢慢去接受了江亚东身亡的事实,主人格从中清醒过来。

霍修默也在不远处守了她一整天。

江雁声在他深眸的注视下,乖乖喝了,唇齿间有一股极淡的辛辣,有些难以下咽。

霍修默长指捏着她尖细下巴,低首又吻下来。

他将女人唇齿间的味道吻去,掠夺得厉害的时候,又克制着什么,在最后一步停下。

霍修默低低喘了会气息,突然起身,大步走向衣帽间给她拿了睡衣出来,在灯光下,英俊的五官深刻冷静,不带一丝欲望,扯掉了她的浴巾,又温柔的换上睡衣。

然后手臂隔着被子搂紧累倦的女人,陪她躺在偌大的床上,嗓音放低:“你现在很累,闭上眼睛睡一觉,等粥煮好我叫醒你。”

有他在。

江雁声空寂的心,起码是得到了片刻的安宁。

她躲在霍修默的怀里,听着男人胸膛前的心跳声,弱弱地点点头。

……

……

再次醒来时。

窗外已经露白一片,光线从飘窗透入进来,主卧呈现在某种昏淡的环境里。

江雁声长睫毛轻颤睁开眼,视线看到近在咫尺的男人面庞,他还在沉睡,呼吸均匀有力。

莫名的,像是许久没看到霍修默了。

江雁声一时间有些愣神,伸出指尖抚摸上他的脸庞,也不知是光线缘故还是角度问题,这男人看上去比平时削薄清瘦了些。

连眼睛下,都青色了。

她双眸里隐含着心疼情绪,指尖从男人的额头移下来,刚触碰到他的嘴唇,就被薄烫的大手握住。

霍修默醒了,身躯慵懒的躺在这张床上,手臂还搂着女人,清晨醒来的嗓音带着低哑:“醒了?”

“我吵醒你了吗。”

江雁声看他皱眉头,就想去抚平。

霍修默手掌握着她指尖没放开,递到薄唇亲了亲:“没有,肚子会不会饿?”

昨晚让她睡一会,结果等佣人把米粥煮好端上来,江雁声睡的很熟,怎么叫都不愿睁开眼。

霍修默只好让她睡,也去浴室洗漱换了一身睡袍出来,连续近一个月的时间里,他终于不用住书房了。

这些江雁声都不知道。

她手臂紧紧搂着男人的身躯,处于不愿他起床下楼的缘故,就算饿了,也说不饿。

“你已经一整天没吃东西了,就算不吃饭,也吃点水果?”

“不要。”

江雁声不想他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仰头,红唇讨好的亲了亲男人冷硬下巴。

霍修默被她黏的没办法脱身,只好伸出长臂,从床头柜拉开一个抽屉。

满满一抽屉,都是零食和糖果。

这都让江雁声看怔了,明显不知道怎么回事。

“这些谁吃的?”

霍修默扯开一颗糖塞到了女人嘴里,提起她的女孩人格,他眉目下意识就皱起,开腔道:“你不记得了?”

“嗯?”

江雁声口中含着草莓味的糖果,太甜了,这些东西,霍光尊这个小家伙应该很爱。

霍修默看她茫然困惑的模样,是真不记得了。

他长指扶额,想到什么,薄唇又低低溢出笑声:“算了,不记得也好。”

“……”

江雁声轻眨依旧酸涩的眼皮,隐约猜到父亲身亡的这段时间,自己主人格沉睡,身体应该是被别的人格代替了。

可她不知还有一个小孩人格。

“我……”

她刚想说话,又突然发现自己和霍修默躺的这张床被子颜色不对,粉色的可爱,连枕头都有蝴蝶结。

主卧少女的装扮,一抽屉的零食糖果。

这让江雁声脑海中恍然,有种不好的猜测。

“你分裂出了第三人格,一个……很可爱的女孩。”霍修默语调很缓慢,在陈述着这件事。

他眼神盯着江雁声洁白的小脸变化,看她心慌,便伸出手臂将女人抱到了怀里,低声道:“已经过去了,声声,她已经走了。”

柏医生说过,她的女孩人格是为了父爱而生,是渴望得到家庭的温暖。

他给她创造出了一个童年,让她活在自己臆想出的世界被呵护长大,再去接受父亲离世的事实。

一旦主人格回归,这个人格也没有存在的必要。

“我怎么会?”江雁声轻轻蹙起眉心,在她认知里,自己分裂出的自始至终都是一个人格。

怎么会突然还来一个?

她有点承受不住,指尖下意识揪紧了男人领口:“霍修默,下次,要有下次我还会分裂出什么?”

“不会,再也不会。”

霍修默手掌轻抚她颤抖的后背,低垂的嗓音透着安抚她的冷静:“你的人格追根究底都是因为痛苦的童年被创造出来,声声,我不会再给王家苟活的机会,你也不会在分裂新的人格,相信我,嗯?”

江雁声闭上酸涩难忍的眼睛,点点头:“好。”

霍修默看她情绪不再激动了,也冷静下来,便跟她提起江家的情况。

说到一半。

他突然起身,在江雁声茫然的双眸下,拿出一份协议书。

“这是你父亲跟霍家当初私底下签好的合同,三年内你一旦生下霍家子嗣,整个江家都是你的。”

江雁声指尖握着这份合同,在颤抖。

霍修默高大的身躯披着睡袍,单膝跪在床沿,手掌握住了她冰凉的手腕,开腔道:“你奶奶手上,也有一份将江家股份全部让江锦乔继承的遗嘱。”

江雁声对视上男人过于深沉的眼神,在这一刻,不用霍修默多说什么,就已经明白过来了。

这是,要争还是放弃?

江雁声双眸划过了很深的伤痛,喉咙哽了许久,她十分倔强的开口:“我爸是王瑗间接害死的,她没有毒害我,就不会有后面的事发生。”

“所以……”

江雁声咬着唇,对霍修默说:“只要是江家的东西,王瑗一分都别想拿到手。”

第632章:不该占江家一片地方的东西,都扔出去。

霍氏。

在上班高峰时间段里,电梯门缓缓被打开,霍修默一身笔挺西装披着黑色大衣为首,迈步走出来,身后,跟着几个西装革履的秘书。

他气场强大,一出现就让周围同事目光看了过来。

才八点多,以前霍总上班很少迟到,自从太太出事后,就变成了晚到早退,没有十点都不会来公司。

现在见到霍总八点就来了,单手抄着裤袋走向办公室,英俊的脸庞上,眉目间略有几分显见的笑意。

“霍总早上好。”

三四个公司新来的实习生,看到霍总心情好,都纷纷上去打招呼。

霍修默颔首,唇角噙着淡漠的弧度。

“霍总。”黎昕从茶水间走出来,看到霍修默迎面走来,也主动打招呼。

她眼角余光扫到李秘书,见他对自己挤眉弄眼的。

“太太好了。”

李秘书经过身旁时,压低声量说话。

黎昕微微讶异,随即一笑。

……

霍修默去公司上班后,江雁声也出门了,她没让李秘书陪在左右,而是让斯越送她去江家。

路上。

江雁声只跟江锦乔通话了数十秒便挂断,眼眸平静的看着车窗外,一时间,车内的气氛很静。

斯越前面看着车,偶尔朝后视镜一睹。

他暗暗打量着主人格苏醒后的江雁声,经历了一场生离死别,她那股骨子里透出来的坚强就更吸引人侧目。

出门时,江雁声只穿了一身黑色薄纱裙搭着大衣,乌黑的青丝微卷披在肩头,洁白的脸蛋没化妆,只是唇上点了一抹艳红。

如今她不再笑颜款款时,斯越都拿出几分正色对待:“太太,你怎么不让律师跟来谈判?”

像跟后妈和亲弟弟争遗产这种事,为什么不听从霍总的,叫律师直接过来。

江雁声长睫半掩,语气平静:“今天还用不到律师。”

在江家。

江雁声这一通电话,把王瑗等人惊的不行,坐在客厅沙发上,表情很凝重。

“妈,江雁声不是……病了?”江斯微这段时间都在密切观察着都景苑的动向,听说被江亚东去世的消息打击到生病了,整个宛城最顶尖的医生护士被请过去,给她营养针续命。

她一直在担心受怕着江雁声哪天养好身体了。

针锋相对做了十几年的姐妹,江斯微太了解这女人最在意什么,父爱这种东西她得到了,就也不会允许别人毁掉。

而江亚东已经不在人世,难保江雁声为了泄恨,把气都出在王家身上。

王瑗皱眉:“该来的,总是要来。”

江斯微暗暗捏紧手心,这场仗,她们要是输了下场就是被扫地出门,王家是什么态度,为了利益可以连人命都不顾。

江斯微是看透了。

所以,她们根本就输不起,也不敢输。

……

“二小姐,您来了。”

佣人听到门铃声跑过去开门,看到江雁声站在外面,身后跟着一名高大威猛的黑衣保镖。

她容颜冷清,身上的气势让人几分胆怯,踩着尖细高跟鞋走进来。

王瑗听到身后动静,双手放在膝盖上成了拳头,片刻后,才从沙发站起身,转过去。

两人的视线,隔空对视上。

江雁声一双眼眸很冷,在没了昔日清澈,她红唇轻启,问的是佣人:“锦乔呢。”

“少爷在路上……”

江锦乔前不久接到电话就从公司过来了,算下时间,也快到。

江雁声跟王瑗母女没什么好说,冷声吩咐佣人:“找几个人,把东西都扔出去。”

佣人:“东西?”

“不该占江家一片地方的东西。”

江雁声走去沙发,在大家的目睹下,坐了下来。

王瑗僵硬的身体突然动了动,朝她走过去,又马上就被斯越给拦住了。

“江雁声……这里是江家不是霍家,更不是你的地盘,你凭什么赶我走?”

王瑗走不过去只好站在原地,被气得血压都快飙高,努力平息自己的火气。

“何况我跟你父亲根本就没有离婚,我是名正言顺的江家主母,你一个外嫁出去的女儿,有什么资格把自己继母逐出家门?”

江雁声倒了杯茶,慢悠悠的喝了一口,润完嗓子了,才掀起了浓翘的眼睫毛。

冷淡的视线,先是扫了眼僵硬在旁边不敢吭声的江斯微,平时这种场合她最嚣张才是,淡淡讽刺一笑,才移到王瑗身上。

她歇斯底里的愤恨,江雁声尽数看在眼里,眉心微皱,有一种极轻又极为困惑的语气,问她:“你住在这里晚上睡得着吗?恶事做了那么多,我怕你梦见我父亲呢。”

提到了江亚东,王瑗身体一抖,眼中情绪太过复杂。

她这段时间不好过。

几乎每晚都有梦见江亚东浑身是血回来找江雁声,然后又掐着她脖子,恶狠狠的质问为什么要害他女儿。

王瑗面容有些泛青,眼底压着猩红的情绪,声音拔尖的刺耳:“江雁声,你讲点理……你父亲是自己跑到你母亲祖籍去,自己半夜疲劳驾驶回宛城出车祸,又不是我叫他去找叶茗。”

江雁声脸上的表情逐渐淡漠到了极致,突然端起茶杯砸向了王瑗。

斯越侧身,及时避开。

“啊!”

幸好水是凉的,被泼到也只是惊了下。

王瑗发白的后退,被江斯微扶住,惊慌失措喊道:“妈!”

“我没事。”

王瑗肩头被打中,衣服上沾染上了茶水,空茶杯滚在她脚边,抬头间,只见江雁声眼眸冷冷的看着她。

那种眼神,恨不得杀人。

“江雁声,你……”

江斯微气到了,还没开口就被打断,女人声音冷笑:“我什么?你那个儿子还在医院被抢救过来了?”

儿子等于江斯微的死穴,她这辈子可能都不能生了,这是她最后的孩子啊。

“江斯微,你别忘了自己孩子还在我手上,只要我一通电话,我死了父亲,你现在就得死儿子,是不是很好玩?”

江雁声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她不由得颤抖:“不,不要……”

“不要你就给我滚出江家,别在给我演什么母女情深,我看着心烦。”

第633章:这就是你得到江家后,必须付出的代价。

滚出去这几个字,江雁声红唇溢出的声音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厌恶这对母女到了极致。

江斯微被拿捏住软肋,只能忍气吞声看着母亲。

王瑗目光冷飕飕,也有她的强势:“你父亲一死,你转身就把自己后妈赶出家门,江雁声,你就不想想自己以后会落个什么名声?”

江雁声洁白的脸上忽然浮现出自嘲的冷笑:“我爸都死了,我顾什么名声?”

“你爸的死是个意外,谁也不想他死。”王瑗忍不住拔尖声音强调这件事。

当初她就算被囚禁在江家,即将要面临被江亚东休弃,也从来没有想过这男人会死。

凭什么把错都归在她一个人身上。

江雁声平静的看着王瑗红眼崩溃,语气轻轻的:“可是我爸死了,你也别想好过。”

以往江雁声再恨,也没有先现在这样对王瑗的恨带到了骨子里,仿佛更深的埋到心底最深的位置。

她不会再让王瑗待在江家了。

“江雁声,你赶不走我的。”王瑗手上还有遗嘱,硬气了一回。

“呵。”

江雁声唇边一勾,对她说:“我要想争遗产,你能护住多少?”

“你果然!”

王瑗咬牙恨。

她一早就看出了江雁声狼子野心,怎么可能会放弃江家的遗产,平时什么姐弟情深都是装出来哄骗她儿子罢了。

江雁声冷静淡然的模样,仿佛早就对江家势在必得,很容易让人心里感到阵阵的发凉。

她要抢……

江斯微暗暗心惊,恍惚的视线突然扫到从门口大步走进来的一抹颀长身影。

“锦乔!”

江锦乔从公司赶过来,走进屋就看到了自己母亲和姐姐都在。

他快一个月没见过江雁声,打探不到她消息,每次想去都景苑都被拦在别墅外,根本就不被允许进去看她一眼。

现在看到姐姐安然无恙,他也放心了。

而王瑗看到儿子,便假戏真做的哭出声:“锦乔,你快来给妈做主啊,你姐要赶走我们。”

江锦乔下意识看向一脸冰冷的江雁声,如画的眉目露出一丝痛苦:“姐……我。”

“锦乔。”

江雁声不想从他口中听到任何为王瑗说话的字眼,她越是这样态度冰冷,就显得越认真:“你过来。”

如今最为难的就属江锦乔。

一方是他亲生母亲,一方是他感情深厚的姐姐,不管是丢了谁,都不会令他好过。

江雁声看着眼前开始变得成熟的少年,父亲去世了,他就迅速长大成了江家未来的顶梁柱,连头发也染回了黑色,眼中不再玩世不恭。

她看了片刻,收回视线,淡淡道:“跟我上书房一趟。”

……

楼上,没了王瑗母女,一切显得安静。

江雁声推开了书房的门,里面的布置没有被人动过,还会有佣人每天都来清扫灰尘,很整洁干净。

斯越守住了门口,江锦乔跟在身后,对姐姐说:“老江走后,奶奶受不了病了几次,后来又说梦见老江在下面过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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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就闹着回庙里去给他吃斋念佛超度。”

江雁声拿起了摆放在书桌上的相册,上面,是她周岁时的照片。

很丑,被养的胖嘟嘟的又流着口水。

她被一个女人温柔的抱在怀里,照片上,没露出女人的脸,却把她的身姿照了进来。

“姐……”江锦乔跟她说了半天话,到了最后,话语微顿许久,才略哑着嗓子开口:“爸的车祸已经彻查过了,是场意外。”

不管是疲劳驾驶还是半夜没看清路,谁也没有在江亚东车祸身亡这件事上动手脚。

他独自一个人去叶茗祖籍,又独自回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有他自己清楚。

江雁声拿着相册的指尖微紧,片刻,才若无其事放下,转过身来。

“锦乔,江家你想要吗?”

她的眼神,太过透切。

直直的看进了江锦乔的心里,红唇轻启:“想要吗?”

江锦乔身侧的双手不由的捏紧成拳,低着头,额头太阳穴处,隐约跳动着青筋。

他的沉默,几乎是默认了。

江雁声一笑,看向窗外的景色:“江家是爸一生的心血,他为了这个家……这辈子付出了太多代价,活的一点都不开心,其实他走了啊,也挺好的。”

江锦乔心里不好受:“姐。”

江雁声唇角笑意更深了,说话很轻:“爸生前过的很辛苦啊,念了我母亲一生,又为了担负江家的责任,不得不被这座牢房困着,直到死了才解脱。”

她笑着,眼中便含起了泪,看向江锦乔:“知道吗?爸死了,这一刻我多希望我母亲在外早就死了,其实他只是太累了,抛下我们去找她了。”

“姐,你别这样说。”

江雁声指尖拂去自己眼角处的泪痕,同时,又压下了很深的恨意:“当初无论我母亲为什么要走,爸把你的母亲娶进门,我从未恨过他……爸还年轻,我怎么忍心让他一个人孤独终老?

锦乔,是你母亲太贪婪,江家已经没有她的容身之处,你懂我意思吗?”

江锦乔上前,抓住她的手:“姐,你能不能最后,最后在放了她一次,我保证我妈以后不会在出现在你面前。”

江雁声拂去了他的手,摇头:“不可能。”

她就是太轻易原谅,才会让自己落到这种境界,她饶了别人,谁能饶了她?

“你想要江家,我可以给你。”

江雁声双眸很红,看着江锦乔,一字一字无比清晰道:“但是,我的条件就是你跟王瑗断绝母子关系,这就是你得到江家后,必须付出的代价。”

江锦乔无比震惊的抬起头,看着眼前态度强硬的女人,很久,都不能回神。

“姐。”

他突然膝盖对江雁声跪了下来,抓住她的一片衣角,眼中掺杂着太多复杂情绪,喉咙哑声:“我没了父亲,我不能在没有母亲。”

江雁声低眸,静静的看着少年清瘦的背脊,还有他落在地板上的眼泪,笑的很无力:“锦乔,如果不是看在你的份上……我可能会……杀了她。”

第634章:霍修默照顾她的举动,怎么有种在照顾女儿?

一个小时后。

江雁声带着斯越离开,没有再看王瑗母女一眼,她的态度很强硬到了极致,仿佛胜券在握自己能赢一般。

王瑗看江锦乔迟迟没下楼,再也按耐不住跑上去看。

“锦乔。”

她推开书房的门,看到儿子颓废的跪在地板上,僵硬着身体许久都没有动。

王瑗一脸慌张,关切问他:“怎么了?你别吓妈啊,江雁声跟你说了什么。”

江锦乔肩膀被摇晃着,他抬起猩红的双眼,凌乱的发和过于苍白的五官,看起来状态极为不好。

良久,在王瑗的追问下。

他嗓子太过沙哑,开口道:“妈,你给我十年,十年后我会崛起另立一个江家出来,这个江家,老江死前本来就准备给我姐。”

啪一声。

王瑗的巴掌扇在了他脸上,激动得手都发抖:“我说你蠢还是天真?十年自己创造一个江家?在宛城,你姐夫只会用权势来逼死你。”

焦急等了半天,等来的却是儿子要让步,这让王瑗无法忍受,又打了他:“你把江雁声当亲姐,她当你什么?你自己想想……霍修默对你的态度是对小舅子的态度?他看着你狼狈跪在门口,连门都不让你进。”

“妈,你冷静点。”江斯微跑过来,拉住了情绪激动的母亲。

王瑗怎么能冷静,她急促喘着气:“我怎么会生出这种心慈手软的东西,他才是江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难道要眼睁睁看着江家被霍氏收了?”

江家被江雁声夺走,不就是等于落到了霍修默手上,到时候王家利益被中断,哪里还有她们的容身之处?

一旦失去了强大的靠山庇护,就跟苟且偷生没什么区别,当年王瑗私奔生女已经受过一遭这样的罪,老了,就更不想经历第二次。

她推开江斯微的拦住,上前扯着江锦乔的衣服,歇斯底里的低吼着:“你给我听清楚,不许,江家是你的,我们手上有你爸的遗嘱,不许让给江雁声。”

“妈,她说把江家给我。”

在王瑗撕扯打骂下,江锦乔姿态无比的颓废落魄,依旧声线沙哑告诉她:“但是必须跟你断绝母子关系。”

下一秒。

书房瞬间就死静一片了。

王瑗脸色完全白了下来,手指揪着儿子的领口,逐渐的松开。

……

出了江家,江雁声只带走了一本相册,是当初母亲阁楼起火时被救下的,她那时先前没带走,是留给了父亲。

现在再也没有放在江家的必要了,她低垂着眼睫毛,静静的翻看着。

斯越问她:“太太,回都景苑吗?”

江雁声合上,抬眸道:“快到吃饭的点了,去霍氏吧。”

她想陪霍修默吃午饭了。

四十来分钟的路程,到公司时也中午了,员工连续下班去食堂用餐,这个点,没有多少人守在办公室里。

江雁声坐总裁电梯直达,身后跟着高大威猛的黑衣保镖,一路引人注目。

有时候,当一个女人从绝望中爬起来时,她会活的更精彩,会有股无形的魅力笼罩着她。

江雁声不管在人后被打击的多狼狈,甚至是疯了,在人前,她还是一光鲜亮丽的富家女子,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看了她的笑话。

“太太,霍总在办公室。”

李秘书看到江雁声来了,微微意外,便热情迎了上去。

江雁声点头,淡淡微笑:“他忙呢,吃饭了?”

“已经给霍总点了餐,太太是过来带霍总出去吃?”李秘书问。

“那也给我点一份。”

江雁声交代完,朝办公室走去。

叩叩两声。

也就意思敲了下门,便推进去。

霍修默西装革履的坐在办公桌前,听到女人一阵高跟鞋脚步声,他抬首,深眸看到来的人是江雁声,眼底略微浮动出了笑意。

“怎么过来了?”

话虽然这样问,大手已经朝她伸去了。

江雁声走过去,纤细的手放在男人手掌上,很自然就被拉到了他怀里。

“陪你吃中午饭啊,没打扰你吧?”江雁声坐在男人结实的大腿上,视线朝他文件一睹。

霍修默合上,低首,薄唇摩擦了下她白皙的脸颊:“嗯。”

他修长的大手不轻不重的揉着她腰肢,精锐的眸光暗暗打量女人脸色,低声问:“解决了?”

江雁声洁白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却隐隐眼角处有些微红痕迹,可以看出是哭过了。

她不说,他也没去挑破。

江雁声将脸贴在他胸膛前,静静听了会男人有力的心跳声,大概是倦了,连声音都很轻:“锦乔也该长大了。”

霍修默尊重她把江氏让给江锦乔这个决定,手臂搂着她,亲了亲女人发丝:“且看他怎么选,王瑗也是时候受到应有的惩罚了。”

无论江锦乔选江氏,还是母亲。

王瑗都逃不掉。

江雁声浓翘的眼睫毛掩去了情绪,有些自嘲:“锦乔是甜蜜罐子里长大的,对于他而言,王瑗是一个好母亲,奶奶也是一个好奶奶,他被惯得像个小霸王,每次出事都仗着有我爸收拾烂摊子……

如今我爸没了,我这样逼他……怕是要怨上我了。”

倘若不是王瑗私底下做了太多恶毒的事,一次次的磨尽了江亚东对她的夫妻情分,江氏原本就是打算让江锦乔来继承。

江亚东对儿子的栽培用心良苦,给他最好的,无论是生活上,物质上,连学校都是。

江锦乔看似像个纨绔子弟,到底是流着江家的血,学业上从来没有让自己父母失望过。

江雁声知道父亲是对王瑗失望了,才会牵连上江锦乔。

那是她的弟弟。

是流淌着江亚东血脉的唯一子嗣。

江雁声不想跟江锦乔把局面闹的太难看,如今,就看王瑗得知后,她会做出什么反应。

为了儿子,还是为了自己。

就让她选吧。

……

两人不再提这些事,霍修默看她嗓子有些哑,修长的大手端起桌上的咖啡杯,喂她喝点水。

江雁声小口喝了会,茫然抬眸。

发现……

霍修默现在照顾她的举动,怎么有种在照顾女儿?

这是什么回事?

第635章:你被有钱的太太玩了,当了一回小白脸。

“我下午还有一个会议,你吃完午饭,在休息室睡会。”霍修默喂她喝完水,指腹习惯在女人唇角擦拭去水渍。

这一举动。

江雁声怔了,她又不是小孩。

霍修默看女人漆黑的眼眸盯着自己,眉头微微敛起,英俊的五官神色如常。

“怎么了?”

江雁声眸光看到他指腹沾染上了她的口红,恐怕这男人自己都没注意到,红唇抿了抿,去拿纸巾给他擦去。

“霍修默,我分裂的这段时间你不会把我当女儿照顾了?”

连喝水都要擦嘴,这娇的有点过分了。

“……”

霍修默修长的手指被女人轻轻握着,触感柔软,他眉目间神色在她话里略沉,却又压着胸腔内的情绪,英俊的五官面不改色。

江雁声擦完,抬起眼睫毛看他:“嗯?”

霍修默在女人的注视下,淡淡开腔:“女孩子不是都要这样娇惯照顾?有什么不对?”

江雁声想了想:“唔,没有啊。”

“所以,自己去一边玩。”霍修默俨然是要办公的架势,没让她在继续坐在自己大腿上。

在江雁声说不之前,他煞有其事提醒:“让别人看见影响不好。”

“……”

一个曾经威逼利诱着让她在这间办公室跟他***的男人,现在就坐一个大腿就说影响不好了?

江雁声看他有事忙,也就没继续纠缠。

她走到沙发处坐下,将高跟鞋脱了,有些累倦的靠在手扶休息,也不怕真有人闯进来。

那无非是霍修默故意说的罢了。

……

……

江雁声待在霍修默身边,斯越也暂时离开,带了几个小弟去了一趟别处。

一处私人奢华别墅,客卧里,郭澄伊在这养身子已经两天了,她差点小产,又跟程放咬定没人照顾,而肚子里是他的孩子,这男人才把她接这里来。

这栋偌大奢华的别墅,不是程放家能买得起,她旁敲侧击问了佣人几次,又得知霍修城来了,才意识到了什么。

程放竟然跟霍修城有联系?那两人私底下肯定有什么交易,这栋别墅,是别人送给他的吧。

从佣人话里,听着也是程放原先不是这栋别墅的主人,刚接手不久而已。

郭澄伊的心思绕了几个弯,看来她是时候,去医院做个亲子鉴定,看到底肚子里怀着谁的种。

佣人以为女人肚子里是程放的孩子,表现的很亲切,一说话,就没个停了:“前阵子……也有一个女人被带回来,长得清丽白净。”

郭澄伊心一跳,难道这里是程放和江雁声偷情的地方?

“来这里做什么?”

“一大早就过来了,程放带她去楼上,下来时那女人穿着男人衬衫,两人吃了顿早饭就走了。”佣人细节上记的不太清楚,说的也模糊。

上楼,男人的衬衫。

这些字眼,在郭澄伊眼里俨然形成了某种暧昧的画面。

程放的床上功夫有多好,体力多强,没有人比她清楚,也难怪江雁声会不顾自己身份,婚内出轨跟别的男人上床。

这女人就不知道,程放和霍修城认识,她以为这点偷情的事能瞒霍修默多久?

郭澄伊眼底划过深深恶毒的意味,她现在一想到江雁声被程放用力抱在怀里的画面,就嫉妒的发狂。

加上听见佣人这样一说。

她仿佛尝到了刺骨的背叛,自己的男人被江雁声给睡了。

这叫郭澄伊怎么能吞的下这口气。

她表面上很佣人温温柔柔的说话,转眼间,就把手机拿来,匿名给霍修默发了条短信,字语行间的暗自江雁声在外面和程放上床的事。

“呵。”

郭澄伊唇上勾着冷笑,也时候让程放知道江雁声感染上艾滋病这件事。

他会后悔的。

这辈子都会恨不得没有碰过江雁声。

……

佣人得了郭澄伊的吩咐,下楼想去请程放上来一趟时,客厅里,斯越带着人闯进来。

当着程放的面,将一箱子现金扔在了茶几上。

“我家少夫人当初不过是玩玩你,识趣点就别在缠着她,这些钱当给你的补偿。”

斯越性格豪爽,不擅长心思绕着弯跟人说话,他这副强势霸道的做派,无非就是想告诉程放。

你被有钱的太太玩了,当了一回小白脸。

我家霍总大度不跟你计较,以后少联系我家少夫人。

“用钱买断我和江雁声的一段恋情?”程放嗤笑,慵懒地坐在沙发上,从裤袋掏出了烟盒和打火机。

他微糙的长指夹着香烟点燃,吞云吐雾间,就连嗓音也有几分磁浓紧绷:“钱拿回去,江雁声当过我一天的女人,这辈子就都是我的女人。”

斯越眼神冷下:“你别不知好歹。”

程放压着眼底翻滚的汹涌,长指轻弹烟灰:“这就是你们霍总驱逐情敌的方式?回去让他问问江雁声,她到底喜欢哪个男人。”

失忆后的江雁声。

程放是笃定她心系着自己,又软又甜,像个菟丝花紧紧的纠缠着自己,很需要他的保护欲。

这样的女人,就算是失忆,忘了霍修默了,他也有股强烈的冲动想把她带回家养。

斯越低骂了一声脏话,看他仗着得到过江雁声片刻喜欢,就嚣张的模样,忍不住卷起袖子上去。

两个都是身材高大,体力十足的男人。

论体格,程放并不输给斯越。

不过,到底打架经验不足,略败了一筹。

两人在客厅对上,没人敢上前阻止。

斯越揪着他的领口,往死里揍:“少夫人现在要还会喜欢你,老子下次头给你当球踢。”

程放吐了一口血,粗糙的指腹擦去,嗤嗤的笑:“下次记得带头。”

……

斯越打了一架,把钱留下,带着保镖气势浩荡的离开。

别墅里,客厅很狼藉,程放呼吸粗喘了会,单膝跪在地上,撑着手臂站起身,在左侧的小厅里,阙爷推着坐在轮椅上的霍修城出来。

刚才的那一幕。

霍修城都看在眼里,他阴暗的眸子,意味很深盯着程放。

“胆识不错。”

敢跟他那位堂兄抢女人,抢的还是名正言顺坐在霍家长媳位子上的女人。

第636章:恨不得把她放在心里的同时,又放在掌心里。

霍修城从程放的别墅离开,在路上,阙爷忍不住问道:“二少,为什么不告诉他……大少夫人外公家疑似有遗传精神病史?”

前段时间,阙爷派了人去查江亚东生前连秘书都不带,去叶茗的祖籍做什么,因缘巧合之下查到了这个被江亚东带进棺材的秘密。

霍修城手上有这个筹码,并没有拿出来,他又派人查江雁声在宛城医院各大留下的病例,结果一无所获,不过……

倘若有事,早晚会露出破绽。

他长指清缓敲击着膝盖,薄唇勾起很深的弧度:“程放口中说江雁声失忆?不急……失忆还是遗传精神病爆发,让他去试探一番。”

……

……

江雁声自从经历了一场抽筋扒骨的痛苦后,灵魂和身体都没有缓过来,她躺在沙发眯了会,醒来就已经不知什么时候了。

紧闭的眼眸睁开,映入视线的是陌生的环境,想动了动身子,发现自己被一具男性身躯搂在怀中。

她转头,看到了霍修默双目紧闭,英俊的脸庞。

这……应该是休息室。

江雁声指尖揉了揉自己眉心,睡的有些糊涂了。

她动作很轻将男人搁放在腰间的手臂移开,掀开被子坐起身,走到了外面去倒杯水喝。

茶几上,手提包的手机在响。

江雁声白皙的手握着玻璃杯子,走过去看,微微低头,眼睫毛垂下,看到屏幕上的显示来电。

她指尖微僵,片刻后,才平静的接听。

电话里传来的骂声跟打来电话一样强势,江雁声喝着水没有出声,就听见江老太太一通责骂。

不用猜都知道这是谁做的手脚。

她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讽刺弧度,将手机放在茶几上,任由电话里头骂着她不孝女。

孝顺?

江雁声小口抿着水喝,眸光看向透明玻璃外的天空,她如今想孝顺了,可是父亲去哪了?

恍神间,腰间突然被身后的长臂搂住,男性强烈的气息也笼罩过来。

霍修默下巴抵着她肩头,英俊的脸庞携带着初醒时的慵懒性感,薄唇低低说了句很轻的话。

江雁声一时没听清,转头问他:“嗯?”

霍修默没有重复,而是长指扣住她尖细的下巴,倾首去吻她的脸颊。

男人湿烫的触感,一点点的……

江雁声被他气息染得肤色几分红晕,即便电话里骂声依旧在,也阻止不了两人营造出的暧昧气氛。

霍修默菲薄的唇快吻上她唇角时,眸色一敛,扫向茶几上的手机,伸出长指直接挂断。

“你挂了干嘛?”

江雁声迷离回神时,已经看手机黑了。

霍修默拦腰将女人抱起,放在沙发上,长指扯了扯领带,俯身就吻下去。

“唔……”

他吻的很强势,又带着入骨的缠意。

江雁声呼吸渐喘,白皙的手攀着男人肩头,意识逐渐开始飘离,唯一清晰的念头就是他长舌霸道的扫荡着她口腔。

霍修默的唇舌带着灼人的湿烫,碾吻了她十来分钟,等两人气息都不稳时,才粗喘着气息离开。

此时,江雁声口红都被吃光了,乌黑发丝凌乱,衬得小脸恍惚妩媚,领口处也微微敞开,露出一小片白皙肌肤。

霍修默长指将衣服拉扯好,又手臂搂着她起来,嗓音开腔暗哑:“中午睡熟了也喊不醒,我带你去吃饭。”

江雁声被他拽起,还有些虚软。

她抬起水雾的眼眸,看着男人英俊的侧脸,还有西装笔挺的模样。

倘若不是气息乱了,丝毫看不出来他刚才热情的一面。

……

江雁声去卫生间整理了下仪容,跟霍修默走出去时,刚好在电梯碰见了回公司的霍修城。

霍修默和这位堂弟的关系,闹的很僵硬,就算碰面了,双方都没什么表情。

江雁声被牵着手走进电梯,她抬眸,看向外面的霍修城,总感觉他一睹过来的眼神,有点……

像是活生生能看透她本质一般。

那张和霍修默极其相似的脸庞,眼神又透着与他不同的阴暗沉戾,不是很让人喜欢。

电梯门关上后。

江雁声侧头,轻声对身边的高大英俊男人问:“你堂弟真要坐一辈子轮椅啊?”

看霍修城去哪儿,都被推着轮椅走呢。

霍修默神色如常,开腔道:“不然?跪着走?”

“……”

江雁声发现他对自己堂弟敌意很重,字语行间里,都透着浓浓的讽刺意味。

“以后少跟他接触,连眼神对视也不许。”霍修默把刚才她的举动看在眼里,没说而已。

江雁声问:“为什么?”

“大嫂跟小叔子少接触,你说为什么?”霍修默斜眼扫了她茫然的脸蛋一下,单手抄着裤袋的气势,很强大。

他的话。

让江雁声无奈了,拧着眉心:“我是把你迷的晕头转向不错……但是,你也别把我想的太有魅力了,爱上裴潆的男人,怎么会轻易喜欢别的女人啊?”

像宛城第一美人,是所有的男人都恨不得把她放在心里的同时,又放在掌心里。

这点上,霍修城看女人的眼光很高啊。

霍修默薄唇低低嗤笑,还要插一刀进来:“看不上别的女人,他这辈子也别想肖想裴潆。”

江雁声发现他真是……

自己有女人,还不允许自己堂弟也有。

“他当年去抢婚的路上,要没出车祸……就没你兄弟的事了吧。”

江雁声不是帮霍修城说话,而是实事求是。

整个宛城都知道霍家二少钟情了裴潆多年,连将来孩子必须是裴潆给他生的这种话都放言出来。

可见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执着。

裴潆的性格软,男人一强势她就服帖,何况女人但凡有好感的情况下,都会受不了霍修城这种偏执的爱。

霍修默有必要提醒她一点,开腔道:“霍太太,现在出局的是他,不是斯穆森。”

“唔,是是是。”

江雁声不更他争论这点,毕竟事已成定局,何况裴潆和斯穆森好好的,霍修城如今要搞破坏,就是第三者了啊。

电梯叮的一声,直达停车场。

两人都结束这个话题,霍修默牵着她软柔的手,迈步走出去。

第637章:想不想跟我做?给句话。

夜深人静时。

外面的大雨下得快要淹没了整个宛城一般,江斯微半夜醒来,有些不安,她起身走出房间,朝另一个房间走去。

叩叩两声。

她穿着睡衣,肩头只披着外套站在门口敲门:“妈!”

自从江亚东死后,王瑗半夜从梦中惊醒是常有的事,江斯微不放心,醒来过来看看。

敲了一会门,见没动静。

她皱了皱眉,那种不安的感觉更浓重了,也不知是处于什么心态,强行推了进去。

房门咯吱一声,被打开。

江斯微站在门口,看到药瓶滚落到了脚边,地上,散了很多白色药片。

她低头,又一点点的往上移。

那瞳孔紧缩,不敢相信眼前这幕,惊叫出声:“妈!”

……

都景苑。

江雁声被外面打雷声惊醒了,习惯去往男人温暖的怀里缩,结果发现身旁一片冰凉,茫然睁开眼,这张床上只有她一个人。

“霍修默?”

江雁声裹着被子坐起身,视线在卧室里扫了一圈,阳台外窗帘被吹的飘动,电闪雷鸣的,太黑了很吓人。

她叫了半天,发现没人。

大晚上的,霍修默不睡觉去哪里了?江雁声拧眉疑惑,掀开被子下床。

她光洁的双脚踩在冰冷的地步上,裙摆到脚腕处,走出卧室,都景苑深夜很安静,走廊都是漆黑的,隐约在书房方向看到了薄弱的灯光。

江雁声走路很轻,呼吸也轻。

她走过去,透过半掩的门看到书房内,男人高大挺俊的身影被光线拉得很长,面对着窗户方向,指间夹着一根未燃尽的香烟,旁边,书桌上还摆着红酒杯。

莫名的,看他的身影有一丝孤寂感,让人无法靠近。

江雁声茫然不知白天还好好的,晚上他有什么心事这样背着她抽烟喝酒?

在门口站了许久,直到一阵冷风吹来身子微颤了下,同时,男人手机声也响起。

霍修默没有注意到门外有人,长指接听:“什么事。”

“霍总,医院传来消息王瑗吞药自杀了。”

霍修默狠皱眉头,面无表情地将电话掐断,手机声音不大,却在夜深人静时格外清晰。

门外,江雁声也听得真切。

王瑗自杀了?

她下意识张口:“修默……”

一声叫唤,让霍修默抽烟的动作瞬间僵硬,高大的身躯缓缓转身,眸色深暗的看到站在走廊上的女人。

江雁声跟他四目相对,仿佛想从彼此的眼里看到什么。

她轻抿了下唇,走进去。

书房窗户没关,被雨水和狂风拍打着,冷空气也灌入所以烟酒味很淡,倘若不是地上还摆着几个酒瓶,一地的烟头,她都不知道他在这喝了多久。

江雁声眉心拧起了,站在男人一步远的距离停下,声音透入了抱怨:“大晚上的……你待在书房喝什么呢?”

霍修默指腹掐灭了烟蒂,抽烟的嗓子很沙哑:“睡醒来喝了点酒。”

江雁声视线一转,看到搁在书桌上的一部粉红色手机,看着陌生,她伸手想去拿。

而一抬手,就被霍修默薄烫的大手攥住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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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睡觉吧。”

霍修默低低开腔,阻止的意味太过明显了。

江雁声这人,最讨厌什么事被蒙在鼓里,她挑眉问:“那手机,谁的?”

“嗯?”

“粉红色,谁用的?”江雁声视线算是盯住了书桌上的手机。

霍修默敛起了眉目的情绪,胸腔内有几分压抑,就连开腔说话嗓音都沉沉的:“你前段时间用的。”

“我用的……我就不能看吗?”江雁声不是很想要看,可是他阻止了。

她就有了几分心思。

霍修默攥着她手腕没有松开,五官神色在书房暗淡的灯光下,衬得几分深刻轮廓。

江雁声抬眸,与他一直对视。

她不是傻子,半夜霍修默不搂着老婆睡觉,还来书房买醉喝酒,又颓废的抽烟。

肯定有什么事。

两人像是谁也没有妥协,都有各自坚持。

到了最后,霍修默幽沉的眸色紧眯,薄唇扯动,先沙哑开腔问她:“今晚方便?”

“什么?”

江雁声睁着茫然的双眸,在他眼神强烈的注视下,才反应过来他指什么。

霍修默高大的身躯朝前一步,强势气息像能压迫人,低首,英俊的脸庞神色不明,逼近她:“想不想跟我做?给句话。”

江雁声其实是知道的。

他应该是看在自己没了父亲,这两天都忍着没有动她,从接吻上就能强烈的感觉到男人的克制。

而她也确实没有心情跟他亲密,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如今霍修默这样直白问她。

一时间,江雁声咬唇愣了。

霍修默只是高大身躯倾近,大手抄着裤袋没有碰到她一分,那强大的气势却让女人会恍惚的好像已经被他给占有了的感觉。

江雁声呼吸微微一静,在没开口前,手腕就被松开,没了禁锢的力道。

“很晚了,回房睡。”

霍修默恢复的淡漠的模样,将那部粉红色手机当着女人的面,扔出了窗户外。

江雁声僵硬着身子,站在他身后许久。

霍修默背对着她没转过身,修长手指拿起烟盒和打火机,点了一根烟吞云吐雾。

漫长的十几秒,江雁声动了动,自己走出书房,也没有在叫他一起回房。

女人脚步声逐渐远行,直到听不见。

霍修默眉宇深暗,手骨夹着烟泛白,压着胸腔内翻滚而起的沉郁情绪,他索然无的抽了一根又一根,突然,脑海中想到什么可能性。

他捏灭烟蒂,转身大步就走出去。

……

……

外面下着大雨,还打雷。

江雁声穿着一袭单薄的睡裙就走出别墅,连雨伞也没有打,头发披肩很快被打湿,她走到了一片草坪上,在路灯的照映下光线清晰。

刚才从书房窗户的方向看,下面就是这片草坪。

她走过去,弯腰跪在地上,伸出白皙的手找被扔下的手机。

头顶雷声很响,雨也下的越大。

江雁声不一会儿就被淋湿了,夜里冷,身子经不住这样风吹雨打,她打了个寒颤,好在很快,就从草坪里把手机找到。

第638章:有个匿名短信,说你和他睡了

在淅沥雨水的映衬下,江雁声身子跪在草坪上显得愈发单薄,她低垂着眼,指尖打开手机。

她不知道里面有什么,霍修默不让看。

亮起屏幕时,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程放的照片,瞬间,连指尖都僵住了几秒。

江雁声心底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她去看短信,一条条,还有微信上已读信息。

越上往翻,越让她头皮发麻。

女人家撒娇的口吻,男人的戏谑。

怎么看都像是一对正在热恋的情人,而对象,却是她和程放?

江雁声呼吸微急,双眸逐渐睁大。

就算不愿承认,也无法改变她分裂出第三人格这段时间,喜欢上了程放?

想到这个可能性。

江雁声惊的手机都握不稳,一阵响雷伴随着闪电划破天际,她抬起苍白无血色的小脸,刚好看到别墅门口,大步走出来的高大身影。

霍修默脚步猛顿,眸色紧缩,漆黑的夜色浓雾很重,他的视线,却定定的落在了跪在雨幕中的她身上。

……

江雁声手腕被紧紧攥住,身子跌跌撞撞,被强拽上楼,她慌了,声音颤抖:“霍修默……”

霍修默看到她在雨幕里跪着,英俊的神色阴沉厉害,抿紧薄唇一言不发,可是,也压不住他的怒火。

卧室的门砰一声,被踢开。

甚至都没有关,江雁声就被抵在了墙上,湿漉漉的睡裙让人大力撕扯开。

身体没了布料的遮掩,白皙肌肤异常诱人,在黑色长发黏在上面的衬托下,呈现出了干净的美感。

霍修默深暗的眼底翻滚,气息不稳,喉咙性感的滚动了两下,大手扣住了她纤细的腰肢,高大的身躯也强势的压住她。

两人都被雨水打湿,她被扒光了衣服,光洁着身子被男人薄烫的身躯压住,有一丝颤抖,漆黑的眼眸无辜柔软,细喉溢出低低哽咽:“霍修默……”

“嘘,别这么看着我。”

霍修默低首,手掌覆盖住了她一双眼睛,薄唇含着她的唇瓣,嗓音暗哑危险:“不要挣扎,顺从我。”

……

……

男人天生就带着劣性,有时,江雁声会觉得她嫁的这个男人,能宠她多狠,就能玩弄她多狠。

她没有挣扎。

在男女体力的悬殊之下,挣扎最终的结果,只会被他往死里折腾。

下半夜,霍修默是又急又克制,惹得她低低的抽泣,身子颤抖了小数次,也不知过了多久,床单早就湿漉漉的一片了,才消停。

她累得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纤美的后背紧贴着男人结实滚烫的胸膛,他从后面,用强健的手臂搂紧了她。

“sorry。”

一通发泄,霍修默眉目间沉郁之气散去,薄唇温柔的碾转着她白皙肩头,连语调都放柔,怕惊到了怀里娇弱的女人。

逞完凶了,才道歉。

江雁声双腿黏腻的厉害,又酸痛的想掉眼泪,她忍了会,等把哭腔的冲动压下去才哑声开口:“你是不是气我跟程放的事?”

霍修默眼底最深处隐去了沉色,开腔道:“你和他有什么事?”

“……”

江雁声哽住了喉咙,无法说。

手机上一条条信息,无疑都在告诉她,失去记忆这段时间和程放玩了一段暧昧,霍修默就是发现了,才大晚上在书房抽烟喝酒吧?

她想了想,转过身来。

满头的凌乱秀发披散在雪白的身体,胸前,一对诱人的柔软,都是触目惊心的红痕,她用被子捂住,睁着泛红的眼眸盯着他五官。

霍修默视线,有意避开。

下一秒。

女人微凉的指尖,就捏住了他冷硬紧绷的下巴,学着平时里,他捏自己的架势:“我天天在你眼皮子底下,还能跟程放谈恋爱?霍修默,你整天都在做什么?”

她是慌,却也没慌到没理智。

冷静下来一想就透了。

有霍修默在身边,还能被另一个陌生男人勾引去,这是多荒唐啊。

霍修默本来心情就沉郁的要死,好不容易在她身体里发泄出来,现在一听女人质问,五官神色又沉了下去。

江雁声看他抿紧了薄唇不说,略带委屈:“你自己看不住我,还好意思生气。”

“……”

“我病发了控制不住自己,你呢?也看不住我了?”

霍修默看她像个受害人一样,还先发制人,胸腔内挤压的那股浓烈怒火,也朝她发不出来。

江雁声说着,就一脸委屈巴巴的往他怀里扑。

两人敢做完,身上都是汗水不说,肌肤相贴难免会摩擦出什么异感来。

霍修默手臂搂着女人娇软滑细的身体,脑海中浮现出了刚才暧昧极度的画面,喉咙滚动,沙哑道:“老子还要怎么看你?天天追着我喊爸,哄着我说天底下你最喜欢我,一转身,就背着我跟外面野男人聊微信。”

江雁声身子一僵,讶异抬眸。

醒来时,霍修默只是轻描淡写说她分裂出了一个很可爱的女孩,没有提喊他爸的事。

霍修默一时间没压住脾气说了出来,眉宇微敛,大手要把黏上来的女人推开。

“霍修默!”

江雁声缠定他了,白皙手臂紧紧地抱着男人脖子,茫然问着:“什么喊你爸?我分裂时把你当父亲,把程放当自己男人了?”

“江雁声,你再说一句试试?”

霍修默眸色深暗无比,明显警告她。

江雁声才不怕他凶,顶多再陪他做一次,腰间被男人大手掐断疼,她红唇轻启:“我只是……单纯跟程放在网上聊吧?”

霍修默盯着她,突然面无表情地开腔:“有个匿名短信,说你和他睡了。”

江雁声的瞳孔微微放大,也就这霎时间,她整个纤美的后背都凉下来了。

“我……”

她分裂以来,从未想过这种事。

因为她第二人格极度厌恶男人,是不可能乱搞男女关系,所以也就仗着这点,不会担心自己身体被人格借出去跟哪个男人玩一夜。

几乎是一种本能,江雁声脑袋没反应过来前,就已经从他怀里起身,不稳朝后移。

一不小心。

身体在床沿重心失去,掉了下去。

“江雁声!”

霍修默神色变了,大手去拽住她的手,结果两人,连带被子滚落到床底下。

她上,他下。

姿势,暧昧的只要他挺腰,就能直接进去。

江雁声僵住,身子僵的不敢动。

第639章:吻住这张骂人的小嘴,骂的凶,就被吻的凶。

卧室的温度,升高了一个顶点。

霍修默高大健硕的身躯躺在地上,每一块肌肉都紧绷滚烫,那幽深的眼神灼灼盯着她,让人心悸。

江雁声怔愣垂眸,意识里唯一清晰的反应就是他不会就这么安分。

没等她挣扎起来,男人炽热的大手倏地扣住了她纤细的腰肢。

下一秒。

霍修默用一贯的强势……

温馨的主卧内,暖色的灯光照映在她后背,肌肤白皙光滑,一头青丝凌乱披散,从侧面看,在被子没有遮挡到的地方,曲线很诱人极致。

“霍修默……”

她指尖抓紧着男人的肩膀,都不受控制的颤抖,连声线也是。

男人大手抬起,将她脑袋压了下来。

那薄烫异常的气息尽数的洒在她的脖间,近距离看,江雁声白皙肌肤表层已经浮现了很细的青色经脉。

她身体很敏感,几乎一撩就有反应。

霍修默薄唇吻上了女人紧闭的双唇,嗓音暗哑的飘散在两人唇齿间:“在想什么?你要真被他碰了,他还能活着?”

江雁声呼吸急促,轻颤着语调:“那你气什么?”

“我气什么你不清楚?”

霍修默禁锢着她纤细腰肢,不让女人下来,将湿烫的长舌抵到了她口中,接近蛮横扫荡。

“唔……”江雁声喘的说不出话来。

她渐渐没了力气,很累。

“换个姿势……啊。”

他气她跟别的男人网上聊天,也不能这样折腾她啊。

江雁声感觉自己腰和双腿,酸软麻木的快不是自己的了,忍不住柔声低泣求饶。

霍修默眼底的猩红之色很重,越是示弱的厉害,他就越要她低泣不止。

“霍修默,你王八蛋!”

江雁声哑了声,羞的要命。

……

……

这次做完,外面雨也下完了,窗外天露白,淡淡的光线洒进来。

江雁声身子一抽一抽的,把自己裹在被子里,背对着逞凶的男人。

霍修默收拾完狼藉的主卧,将她隔着被子抱到沙发上躺着,亲自换了干净的床单。

原先的,皱巴巴的扔到了浴室里,看她哭了半天,他高大的身躯披着黑色浴袍走过去,俯低,很亲昵的靠近女人:“好受点了?”

江雁声小脸红晕未褪,发丝黏在额头和脖子处,眼睫毛轻轻的颤抖,就算哭了一阵,还是感觉身体留下的异感没有消失,可怜巴巴的哽咽。

他要的太厉害了。

而且姿势不换,就让她一直待在上面。

两人又有一段时间没做,难免会承受不住,江雁声红着眼,用力去瞪他:“王八蛋。”

“还骂?”霍修默长指去掐她的脸蛋,触感很柔滑细腻,也不知她是怎么长的,一身诱人肌肤。

他低首,湿烫的薄唇去吻这张骂人的小嘴,她骂的凶,就被吻的凶。

霍修默根本就没有把女人那点微末的力气放在眼里,长舌将她口腔都扫荡了一遍,含着女人香软的舌尖,过于的纠缠亲密,低低哑声道:“你越娇,我就越想弄死你,怎么办?”

江雁声下狠心,重重咬了他一口:“混蛋!”

“看来你是不涨教训了,被我弄成这副德行,还要骂人?”霍修默修长的大手开始沿着被角,探到了里面去。

她身体光滑柔软,一丝不挂。

“你干脆现在就做死我算了,我也不要活了。”江雁声破罐子破摔,被他折腾的厉害了,也就气得乱说话。

她早该知道,这男人一旦吃上肉,就不会消停。

霍修默高大的身躯压在她上方,沙发位置不大,他几乎完全将女人笼罩住,低首,大手从被子里拿出来,捧着她哭泣的小脸:“你不喜欢吗?不喜欢还叫得……”

“霍修默!”

江雁声发现他真的是一点羞耻心都没有。

什么带颜色的话,都跟她讲。

“好了,我不说。”霍修默英俊的脸庞贴近,薄唇溢出低哑性感的笑,指腹温柔将女人眼角泪痕擦干净:“你也别哭,嗯?”

他嗓音低哑再好听,也改变不了恶劣的本质。

江雁声裹着被子又被他压着很闷热,手心推着男人的胸膛:“你起来。”

“要洗澡?”

霍修默高大的身躯起来,也顺手把她从被子里拽了出来,房间里开了暖气,不怕冷到她。

江雁声浑身都黏腻的厉害,也没力气走路,只要让他抱到浴室去。

“你还没有跟我说……分裂的那一段时间,到底怎么回事?”

先前两人做时,她就留下了疑惑。

什么喊他爸?

又是怎么跟程放在一起的?

霍修默将浴缸注满了温热的水,放她躺进去,提起这事,他眉目不动声色压着,淡漠开腔:“你把我当作父亲,然后早恋……”

“……”

江雁声看他是极为不愿意提程放。

“以后我们不要生女儿,生儿子。”霍修默单膝跪在浴缸沿,长指给她按摩着身体酸软部位,不忘提醒这一点。

把女孩养大被外面叼走这种事,他经历一次就够了。

“……”

这也不是……她和他能决定的啊。

——

泡了会澡,江雁声穿好干净睡袍后,沾了床就睡,霍修默站在床沿看了她半响,也没告诉女人,王瑗半夜自杀的时。

此刻在医院……

抢救了一夜,终于将吞食大量安眠药的王瑗给从鬼门关救了回来。

江斯微和江锦乔也守到了天亮,在病房里,看着憔悴虚弱的母亲哭的歇斯底里。

“你们救我做什么,江雁声不就是盼着我给她父亲陪葬,她才收手……”

王瑗蜷缩的趴在床上,哭得快断气:“我成全她,我现在就死给她看。”

“妈,你这是说什么胡话。”江斯微眼圈很红。

江锦乔眼中压抑着痛苦,在床沿前双膝跪了下来,手中紧紧攥着王瑗自杀前写下的遗书,嗓音发哑:“妈,我会赚钱给你养老……江氏就给我姐吧。”

王瑗失望看着自己儿子,她都死了一回了,却还不能改变他天真的想法,泪水流淌而下:“锦乔,你真要逼死你妈吗?”

第640章:恭喜你,将被你亲姐姐囚禁在冰冷的江家。

“你是江亚东的亲生骨肉,江氏唯一的长子长孙,凭什么要把家业让出去?她江雁声早就冠上了霍姓,你是要把自己父亲的心血拱手让人啊。”

王瑗血红的双眼一直紧紧的盯着江锦乔,愤怒地问他:“你要把江氏交给霍氏,就不怕江家列祖列宗对你失望?”

江锦乔痛苦又颓废,被母亲逼得无路可退,嗓音压抑着:“妈,姐也是爸的骨肉,身上也流着江家的血脉,我已经没了爸,你们一个个为什么还要逼我做选择?”

他不想在失去任何一个亲人,不想在面临失去至亲之人痛切心扉的那种感受。

王瑗失望的落泪:“你太天真了。”

“锦乔……”她扑到床边抓住儿子的手,哭得凄凉:“江亚东和江雁声都是心狠的,你怎么就不能学几分过来,是我从小宠怀了你,太娇惯你……”

没了江氏做靠山,他还怎么当一个无法无天的小少爷,那些曾经奉承他的人,只会马上翻脸。

王瑗不甘心啊。

她大半生,都是为了江锦乔能得到家业,在江家算计,现在把江亚东熬死了,转眼间,家业却落在了江雁声手上。

这叫她怎么咽的下这口气?

她当下,一把就将床头柜的水果刀拿起,抵在了自己脖子处。

“妈!”

江锦乔和江斯微大惊。

王瑗刺进去一点,钻心的痛楚让她脸色苍白:“锦乔,你要敢放弃江氏,妈就死给你看。”

她用性命要挟。

就算死,也不想眼睁睁看着江氏被拿走。

……

……

下午,江雁声请了柏医生过来一趟,她已经能面对童年的阴影和父亲死亡,却怕还会分裂出人格,专门请人过来给她进行催眠疏导。

抗精神的药,是不吃了。

柏医生:“霍太太不必担心,你的情况恢复的很好,只要别给自己太大压力,经常听一些轻音乐,舒缓下自己情绪。”

“我想备孕,现在合适吗?”

江雁声吃药,也是嫁给霍修默后,才开始吃的,先前姬温纶根本就不让她碰,都是靠给她做心理辅导来缓解压力。

“我建议霍太太最好停药半年后,才开始备孕。”柏医生实话告诉她,这是最安全的。

江雁声低垂眼眸想了许久,点点头:“我心里有数了。”

柏医生又跟她聊了一些,过了会才走。

刚好,李秘书来了趟都景苑:“太太,江家请你过去一趟。”

江雁声讶异,她还以为要等个几天。

李秘书悄声说:“王瑗自杀未遂,上午刚出院就把江氏御用的几位律师都请了过去,谈遗产和她与江锦乔断绝母子关系的事。”

一旦动真格断绝关系,就不是口头上说说。

江雁声放下茶杯,唇上挂着淡淡讽笑:“那我们去看看。”

江家。

客厅里来了不少人,连王家夫妇也在,王瑗脖子裹着绷带,态度十分坚决要跟江锦乔断绝母子关系,就算谁来拦了都没用。

王夫人:“瑗儿,你别傻了把儿子往江雁声身边推,自己却落得凄凉的处境。”

“是啊妈。”

江斯微也不愿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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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做,其实她们手上还有遗嘱,大不了跟江雁声争啊。

何况,不是还有那个霍二少愿意帮她们。

王瑗摇头:“你们不懂。”

江亚东一走,就没人能压的住江雁声了,她狠心起来程度不比自己父亲弱半分,倘若要争下去,损失最大的只会说她们这方。

江氏是她儿子的。

不管付出什么代价,王瑗都要给江锦乔争到手。

她已经彻底陷入了某种疯狂里,不是别人三言两语就能拉回来,签好字后,将协议书递给江斯微:“你拿上去,给你弟弟签。”

江斯微一脸为难接过,自从在医院母亲闹自杀,闹着要断绝关系后,江锦乔就把自己关在了江家的书房里。

她上楼,敲了许久的门都没见动静。

“锦乔,我进来了。”

江斯微只好推门进去,书房没开灯,光线很暗,她看到一抹身影颓废的靠在书桌前,指间点着烟。

想了想,还是没开灯。

江斯微走过去,轻声说:“妈已经把律师都请来了。”

江锦乔指间一抖,抬起了猩红的眼。

“这是断绝母子关系的协议书,妈让你签好,等会你那个捧在手心里的姐姐过来了,还要给她看。”江斯微有些冷冷的讽嘲,递了过去。

江锦乔从小就对江雁声好有什么用。

现在不还被她逼得跟自己母亲断绝关系,逼得无路可选。

她这番话,颇有挑拨离间的意味。

江锦乔看着眼前的协议书,僵硬着姿势很久。

江斯微在耳旁说道:“你不签,是想让妈再死一回,还是准备让江雁声赶出江家?你那位好姐姐,可是一点儿都不会看在你的份上,留我们下来。”

“你闭嘴。”

江锦乔面无表情,要将协议书撕碎。

“你撕吧,撕了妈也早晚会被江雁声逼死,你还落得什么都得不到的下场。”

江斯微站直,看的很透:“妈早就料到了,不管跟江雁声抢不抢这个江家,爸死了,她都不会放过妈。”

江锦乔动作猛地一顿,直直看着她。

“锦乔,你就签吧,签了等以后羽翼丰满了,妈还没被江雁声弄死之前,你还能救救自己母亲,不然,你这样苦苦求着江雁声,她理你吗?”

“锦乔,恭喜你了……”

“你将一个人守在着冰冷偌大的江家,被你亲生姐姐囚禁在这。”

江斯微话已尽此,转身便离开书房,门砰一声关上,让他自己想。

楼下。

江雁声来了。

她带着李秘书和霍氏两个律师过来,看到连王家人都在,正好,有些话也不必说两次。

王瑗面色憔悴,什么情绪都没了。

她把该签,都签好字。

“二小姐。”

几位江氏的律师对江雁声很恭敬。

江雁声坐在对面,低眸扫了一眼茶几上的协议书,淡淡开口:“把锦乔叫出来。”

“他在楼上。”王瑗看着她,脸色极其的难看道:“我会和我儿子断绝关系,江家你保证一分不拿?”

“你现在还有质疑我的资格吗?”江雁声问。

第641章:将来,谁要能抢走霍修默的儿子,那是他本事了。

败者是没有提条件和选择的权力。

王瑗脸色发白,看着她的眼神,带着咬牙切齿的恨意:“你要敢抢锦乔的东西,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江雁声对她的威胁,面容冷清,没有波澜的情绪,冷淡道:“那要看……我是不是先不放过你了。”

她指尖将协议书拿起,也就扫了一眼:“重拟一份,江氏还轮不到王氏来插手。”

王夫人脸色顿变。

江雁声将协议书扔回茶几,仰着冷清的面容,红唇轻启:“锦乔成为江氏董事长,会由他姐夫派几个得力下属,帮他打理江氏,以及财务上的资金,等锦乔哪天能独当一面了,自然就会让他自己接管过去,至于王氏?江家和你们又是什么关系?”

一旦王瑗和江锦乔断绝了母子关系,就没什么舅家,江雁声话里话外说的很清楚。

王瑗拧紧了手指没出声,她料到会这样。

王夫人不死心:“你少把话说的漂亮,锦乔当上董事长就被你架空,凭什么不能让王氏监督。”

江雁声不想跟她浪费口水,给了李秘书一个眼神。

李秘书上前道:“王夫人,轮谁亲谁疏,我家太太和江少爷是亲姐弟,比起王氏,更有资格承担起扶持弟弟的责任,你就别在这争个头破血流,你说是吗,王女士?”

他后半句,问的是王瑗。

如今一下子从江夫人变成了王女士,无疑是提醒着大家。

王瑗跟江家没有半点关系,王氏做的了江锦乔哪门子主?

王夫人被气的脸色发青,她早就说了该依靠霍修城,用手上的遗嘱搏一把,王瑗偏偏要闹自杀,逼得江锦乔去继承江氏。

现在好了。

江雁声根本就没想给王氏留活路,还安排霍氏的人进江氏指点江山。

呵,早晚江锦乔这个董事长也要被拉下位。

江雁声让律师当场拟一份协议书出来,她态度很强势,根本就不是来问王瑗的想法,而是下通知。

“王氏可以退出,你是不是也签一份弃权的协议书?”王瑗问她。

江雁声眼睫毛没有颤抖一下,淡淡启唇:“我不会签。”

江氏是她父亲毕生的心血,倘若锦乔敢让王氏染指,她会毫不犹豫收回来。

江雁声不是不要江氏,而是换了一种方式去守护它,所以这份弃权遗产的协议书,她不会签的。

王瑗被气的血压飙高,忍着没指着她鼻子骂:“你就是仗着我孤儿寡母好欺负,现在连演都不演了是吧。”

“呵。”

江雁声抬起眼睫毛,淡淡的笑:“所以啊,你一早就该盼着我爸长命百岁的,不然没人制得住我啊。”

叫老太太来打电话骂她有什么用?江雁声从小就被打骂长大,还会怕这几句无关痛痒的话。

她让律师拟好协议,起身上楼。

后面,尽管王瑗忍不住哭嚎起来,江雁声也没有回头看。

她走到书房,推门进去了。

……

楼下的动静,江锦乔早就听见,他颓废落魄的待在黑暗的角落头里,无法去面对。

女人一阵脚步声传来,随后,台灯薄弱的光被打开。

“锦乔。”

江雁声一袭优雅的薄纱裙披着浅色大衣站在他的勉强,柔质的颜色,让她看上去气质很温柔。

即便是这样。

她的手段,强势让江锦乔接受不了。

“姐,一个人守着雄厚的江氏帝国,没有父母,没有亲人,这就你想要给我的?”

江锦乔猩红着眼,问她。

江雁声缓缓蹲了下来,与他平视:“锦乔,你知道我有多厌恶你的母亲,你是爸的儿子,是有继承江氏的资格,不过……你没有跟她断绝关系,我怎么放心把江氏给你呢?”

“你看啊,你母亲也把江氏看得比你重要。”

江雁声抬起手,指尖覆上他冰凉的脸庞,笑容里带着温柔的残忍:“你母亲害我没了父亲,我让她没了儿子,很公平不是?”

倘若不是跟江锦乔的感情摆在这,江雁声只会把跟王瑗扯上关系的人,全部都赶出江家。

这个弟弟。

她终究是狠不下心。

江锦乔清晰的从江雁声眼里看到了恨意,忍不住抓住她的手腕:“姐,你是不是还要后招?”

“对。”

江雁声从一开始就不打算掩藏着自己心思,她会要江锦乔这个弟弟,当然也要逼他做出立场:“你母亲曾经怎么害我的,我都会跟她一件件清算,让你和她断绝母子关系,也是为了你好。”

“将来,我不想听见有人说……江氏的小总裁有着一位恶毒可恶的母亲。”

为了你好?

江锦乔如一头受伤的小兽,胸膛压着很痛苦的情绪,沙哑道:“我妈要跟我断绝关系,说是为了我好,你让我众叛亲离,也说为了我好……姐,江家就剩下我一个人了,真的叫好吗?”

“你该长大了锦乔。”

江雁声痛苦不比他少一分,笑着含着泪:“你恨,我比你更恨啊。”

“姐。”

“倘若没有你姐夫,锦乔……我就成一个没人要的孤儿了,至少,王瑗还活着,我会让她活着赎罪,用下半生为了她上半生做过的恶事忏悔。”

江雁声微笑着垂眸,抹去了眼角那一滴泪珠,她手上有江锦乔,王瑗怎么敢不就乖乖就范呢。

这场外界备受关注的遗产争夺战,江雁声选择了最不见血的方式来解决。

她承认,自己过分了。

利用了江锦乔,没有半分顾及他的感受,所以她把江氏给他,一分不要的给他。

……

……

从楼上下来。

协议书都已经拟好,江雁声面不改色看着王瑗签好字,她吩咐佣人:“天黑前把王瑗的东西,都给我扔出江家,以后这座老宅,但凡姓王者都不允许进来。”

她容颜冷清,语调慢慢带着一股不容人抗拒的气势。

佣人不敢怠慢:“是!”

王瑗抬头,眼睛充血愤怒的瞪着江雁声:“你早晚会遭到报应,你让我儿子没了母亲,早晚有一天你也会失去自己儿子,终其一生跟别人抢他。”

“将来啊,谁要能抢走霍修默的儿子,那也是他本事了。”江雁声对她淡淡的笑,宛如画皮。

第642章:别闹,一身酒臭味,快去洗干净

把王瑗逐出江家,回去的路上,江雁声有些累倦了,靠在椅背上静静闭着眼睫毛。

李秘书交代道:“太太,关于股份手续的事,这两天会办好,这边也派了三个自己人到江氏,明天就会让江氏公布有关继承人的通告出来,以及……江少爷和王瑗断绝关系的声明。”

这样外界就不会在继续揣测什么,江氏股份也能恢复正常运转。

江雁声睁开双眸,轻启红唇:“她先前两次给我投毒,明天正式起诉。”

“起诉的事会交给徐慕庭公司,像她这样涉嫌故意杀人罪,以徐总的手段判个无期徒刑不在话下,就看将来……”李秘书微顿,暗有所指:“江少爷培养了自己的势力,会不会念及母子之情,把王瑗救出来。”

江雁声敛去了唇角的弧度,显得冷淡:“他要敢救,我就让王瑗废在里面。”

“……”

李秘书先前还怕太太吃亏,现在一听,他怎么觉得太太已经在手下留情了。

……

王瑗被赶,只能回到王家。

她早就预料到了自己嫂子,是不会给好脸色看,没了外人在,便听到的是一通抱怨。

就连她的兄长,也忍不住说:“瑗儿,我真不懂你手上有遗嘱,为什么不跟江雁声争?”

争赢了,江氏就是他们王家的了。

王瑗还有心思喝茶,考虑的远比兄嫂全面:“我如果不借着这个机会离间了锦乔和江雁声姐弟情谊,我那儿子……还会认不清局面,把她当亲姐看待。”

“你就为了让锦乔看清江雁声真面目?”王夫人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王瑗没有解释。

她何尝不知道要跟江雁声搏一把,可是,就算赢了,下场也未必会好。

王氏靠霍修城来夺下江家,后果只会让原本属于她儿子的东西被瓜分走,而如果把江氏留在江雁声手上。

她到底念亲情的很,不会一分不给江锦乔。

王瑗很明白自己处境,已经不是为了争这口气活着,江亚东一死,她就更让人宰割,好不如现在多给自己儿子算计点东西,将来……未必就有这个机会了。

王夫人当场就摆了脸色,话里无话讽刺的很难听,要不是看在江斯微还有利益价值的份上,恐怕王家也不会收留王瑗。

她冷冷地怒道:“霍修城身边还没一个女人,我看微微再不去,就要晚了。”

王瑗放下茶杯,提醒自己嫂子:“微微的孩子,还在江雁声手上。”

“霍修城能找顶尖的医疗团队救,霍修城就找不到了吗?只要微微能上位,早晚江家还是我们的。”王夫人想到儿子吃的苦头,就已经恨霍修默夫妇入骨了。

王瑗看她在说笑。

她的心早就跟江亚东一块死去,只要江锦乔能得到江氏,也不再干预王家想做什么。

……

晚上,霍修默应酬完九点多才回都景苑,他上楼,迈着长腿走进主卧,深眸扫到穿着一袭酒红色睡袍,慵懒靠在床沿看书的女人。

微暖的灯光洒在她洁白的容颜上,情绪平静,精致的袖口被挽起,露出纤细的手臂,指尖在书上一点,又翻了一页。

霍修默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口停驻了片刻,想起白天李秘书回来汇报,她处理完江家的事,情绪很稳定,现在亲眼目睹也放心下。

他大步走进去,将主卧的门反手关上。

江雁声眼睫毛轻颤,抬起看过来:“回来了?”

“嗯。”

霍修默长指扯着领带松了两下,身上有股烟酒味没散去,也就没去靠近她,将西装外套脱下,随手扔在沙发上。

江雁声放下书,白皙的手朝男人招了招。

霍修默走近一点,女人便起来跪在了床沿,指尖给他解衬衫纽扣,声音在夜色的衬托下很平静,没有什么痛楚的情绪:“等王瑗被判刑坐牢,江家的事也该画上句号了……我没有把第三份遗嘱拿出来,先看锦乔吧。”

她现在逼他,也做好了锦乔会造反的一天。

霍修默黑深色衬衫上,纽扣被解开了一大半,逐渐露出了线条结实的肌肉,身高腿长,英俊的五官,无形中透入着男性浓烈的性感魅力。

江雁声微凉的指尖,在他腹肌处划了一下。

瞬间就感到男人肌肉的紧绷,红唇溢出轻笑:“这么敏感?”

“昨晚没把你收拾服帖?”霍修默深眸紧眯,说着,就伸手要把女人拽过来。

江雁声指尖抵着他的腹肌,还有心情说笑,看来情绪没有被江家太过影响:“别闹,一身酒臭味,快去洗干净。”

她把男人皮带也扯了,整洁的衬衫西装裤几分凌乱发皱,催着他去浴室。

霍修默深深的望了她一眼,带着某种很浓烈的意味,才转身。

房门没关,水声传了过来。

江雁声坐在床沿,在男人进浴室洗澡后,唇角挂着的柔美笑意才慢慢淡了下来。

……

夜还很长,在漆黑的卧室,女人浅浅撩人的声音破碎的响起,伴随着男人压抑的喘息声,空气弥漫着暧昧的气息。

在偌大的双人床上,江雁声双腿被分开,白皙的手臂搂紧了上方强健的男人,肌肤相贴,滚烫的温度让她身子微微的颤抖不已。

霍修默埋首,湿烫的薄唇在她脖间碾吻了一阵,掐着她腰肢的大手松开,将女人攥紧床单的手指握住,抵在了床头。

江雁声红唇微张,喘的厉害:“柏医生说……停药半年后,要小孩最好。”

“嗯。”

霍修默额头溢出的泪水沿着鼻梁滴下,他听到女人说的话,猛烈的动作一顿,伸出长臂去拉开抽屉,找了个小方盒出来。

没有拆封,许久未戴了。

他修长的大手递给女人,又俯身,在她白皙诱人的肌肤亲吻起来。

江雁声被他撩得,指尖颤抖都拿不稳……

“你别……”

“嗯?”

霍修默故作不知一般,还要到处点火。

江雁声拆不开,索性将小盒子还给他:“快!”

“你来,我等你。”

江雁声:“……”

这种事,他还能靠憋的啊?

第643章:徐慢慢告徐慕庭强奸?

她不拆开,他也不愿戴。

完事后。

江雁声白皙的手臂抱紧了男人强健滚烫的身躯,恨不得柔化在了他的怀里,身子轻微颤栗,睁开眼迷离的眼眸望着他英俊紧绷的脸庞。

霍修默低首,短发被汗水染湿,在灯光的衬托中侧脸的轮廓线条,完美得深邃立体,视线往下,呼吸粗重不稳,突起的喉结性感的滚动。

江雁声被他男性强烈的气息迷得心颤不已,只想用力的抱紧他不放手,声音带着细微哽咽:“修默……”

“嗯。”

霍修默高大的身躯压着她没起身,大手不轻不重,揉着女人紧俏的臀瓣。

他深眸紧眯,享受着女人这具迷人身体。

江雁声主动仰头,微启的双唇在他紧绷的下巴亲着:“修默。”

什么话也不说,就娇娇叫他。

霍修默眼底深处划过了很浓烈的情绪,薄唇吻住了她的唇,嗓音暗哑问:“跟我做,舒服吗?”

江雁声唇齿被他强势抵开,说不上话,只能喘着气,浓翘的眼睫毛闭着颤抖,点点头。

舒服。

江雁声清晰的感受了他强悍的力道,还有他的体力。

在床上的每一个动作,把她迷得分不清方向。

霍修默看她这么乖,心情颇愉悦给了女人一记深吻,勾着她的舌尖纠缠得亲密不可分:“还想不想在舒服一点,嗯?”

他低沉的嗓音,带着刻意的引诱。

江雁声满脸潮红的摇头,纤细的手臂抱紧他几分,声音破碎溢出红唇:“不要了。”

她闭着眼睫毛没看男人的神色,却心底很清楚他想怎么让自己舒服。

霍修默薄烫的唇抵在她唇瓣上,重重喘息:“真不要?”

江雁声坚持不要。

她要敢点头,恐怕接下来会被他玩死。

霍修默在床上强势,却大多数时都是尊重她内心的意愿,真不愿意,行为还是有点收敛。

他肌肉紧绷的手臂搂着女人腰肢,翻身换了个姿势躺在凌乱的大床上,让她在上方。

江雁声无力的趴在了他起伏的胸膛前,双眸迷离眯着,红唇微肿的模样说不出可怜狼狈。

霍修默手掌轻抚着女人满头青丝,等气息平复后,才从床头柜抽了几张纸巾,给她腿上的黏腻擦拭干净。

江雁声累倦的快要睡去,迷迷糊糊的问他:“王瑗的官司,徐慕庭能把她顺利送到牢里吗?你堂弟会不会出手阻止?”

“不会。”

霍修默口吻很笃定,告诉女人:“他没有善心去帮助一个对自己失去利益的人。”

“那我就放心了。”江雁声往他怀里蜷缩成了一团,鼻尖都是男人强烈好闻的气息,很有安全感。

霍修默把灯关了,低首吻了女人眉心一下:“睡吧,别乱想。”

卧室的气氛逐渐恢复平静,江雁声睡前,在想着这次不会在出现什么意外了。

而却没想到……

意外会来的这么突然。

三天后。

在王瑗案子没结束前,一场强奸案轰动了整个宛城。

江雁声接到消息时,不可置信再问李秘书。

“徐慢慢告徐慕庭强奸?”

李秘书:“法院已经受理。”

江雁声心跳的有些厉害,清丽的容颜表情微变,当下挂了电话,让斯越送她出门。

徐慢慢怎么会好端端的,以这样自损的方式来伤害她最爱的男人?

何况,霍修默不是说。

这对兄妹已经……在一起了?

此刻的徐家,也是乱了。

客厅里。

徐母半响都不能回神,听到这个消息,第一反应就是假的,她稳沉懂事的儿子怎么可能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

“慢慢,你告诉妈妈……”徐母恍然回神,紧张的抓住了徐慢慢的手,眼中执着:“都说外面乱传的是不是啊?”

徐慢慢看着母亲,略白的唇微动,压抑着一丝痛苦:“妈,对不起。”

这句道歉,仿佛让徐母心都凉了。

她胸口突然绞痛得厉害,松开女儿的手后退,恍惚的视线看到跪在客厅里的徐慕庭,有股怒气从心上来,走过去扯着他的西装质问:“你还是不是人,她是你妹妹啊,怎么下得去手。”

徐慕庭凉薄的唇抿着,任由母亲打骂,也一言不发跪在客厅。

徐母哭的嗓子都哑了:“你这个孽子,她是你亲妹妹!”

“妈。”

徐慢慢抬起头,她一出声。

徐慕庭深沉的视线便直直的扫过来,看似无波澜,却隐藏着太多的情绪在里头。

甚至是……一丝警告。

徐慢慢唇上连笑也笑不出来,她终究就是一个为了爱变态自私的女人。

面对徐家人的目光,她字字清晰告诉众人:“我怀孕了,是徐慕庭的孩子。”

她这次,没有叫这个男人哥哥。

而是徐慕庭。

徐慢慢指尖覆上自己的腹部,面对父母的讶异,还有饱含失望的眼神,她顶着巨大的压力,告诉他们:“医生说,我要打了会一尸两命。”

徐母顿时间僵在了原地,要说徐慕庭把徐慢慢给碰了让她接受不了,如今还闹出人命来,简直就是致命的打击。

当下,身子朝后倾,直接晕了过去。

“妈!”

……

医生被请到了徐家,好在徐母只是受不住刺激晕了过去,身体没有什么问题。

这也把徐父彻底惹怒,他无法动女儿,只能把徐慕庭往死里打。

书房外。

徐慢慢就站在走廊上,听见里面徐父的愤怒和指责,以及徐慕庭一言不发的承受。

事情爆发,他这人向来做事让人抓不住把柄,即便抓住了,也能完美全身而退,如今却什么都不解释,任由外界揣测和父母责罚。

徐慢慢笑容中含着泪,她转身,视线撞上了慌忙上楼的苏茜。

看到她,苏茜眼中闪过的情绪,最深刻,无疑是震惊了。

或许是……

从来不敢想,被徐慕庭藏的密不透风的女人,就是他的妹妹徐慢慢。

“这件事,是真的?”苏茜没来徐家之前,都不敢去相信这件事。

徐慢慢身形纤瘦的站在走廊上,她看起来成熟秀丽又善于揣测人心,给人的感觉很理智,怎么也不像是那种跟兄长偷情的女人。

太疯狂,也太挑战道德底线。

第644章:一旦起诉成功,你四年的牢狱坐定了!

苏茜看到徐慢慢眉眼间平静,面对外界一切压力,姿态依旧像这般的淡然,她堪堪不稳扶住墙,被她恶心的堵在胸口难以形容:“你故意的……徐慢慢,我父母已经跟徐伯父商量联姻的事,你却曝出被自己亲生哥哥强奸,你让徐家和苏家的颜面往哪搁?”

苏茜的歇斯底里,并没有得到徐慢慢一分愧疚,她眼神很静:“他拒绝你的示爱,是你自己非要要卷入进来,苏茜,你怨不得我。”

苏茜爱徐慕庭,他再怎么做都不会恨这个男人,而这刻,她真的恨徐慢慢咬牙刺骨:“你毁了他,徐慕庭的声誉,被你彻底毁了!”

在豪门里,这个清雅荣贵的男人名声在外,如今被曝出侵犯了自己亲妹妹的丑闻,往后,将会成为他一生的污点。

苏茜看着心爱的男人就这样被徐慢慢一手摧毁,怎么能不恨?

明明……

就差一步,她就快嫁给徐慕庭了。

徐慢慢挑起唇角,略略的讽刺:“他啊,是我的男人,我让他死都行,毁了又怎样?”

苏茜指尖掐进了肉里,平日里相处起来舒服的女人,现在太嚣张了。

徐慢慢走过去,与她僵硬的身体擦肩而过,语气极轻又很清晰:“别妄想顶着外界压力嫁给徐慕庭,这样不会让人觉得你很专情,只会让人觉得啊……苏家的千金太过下贱了。”

“有你下贱?”

苏茜红着眼,继续质问她:“你不觉得跟自己哥哥的关系很肮脏?”

徐慢慢眼尾处泛着淡淡的冷笑:“我的过错,你还不够资格来谴责。”

苏茜僵在了眼底,一双通红的眼死死盯着她。

徐慢慢下楼,走上前两步,似乎想起来什么般,转身,对她说:“对了,想必你应该没兴趣给人做后妈吧?”

苏茜猛地一惊,视线看向她平坦的腹部。

徐慢慢微微的笑,走下楼梯。

……

她到客厅,刚好看到被佣人领进来的江雁声,十有八九是听见什么风声了,才赶到徐家来。

“慢慢。”

江雁声看她安然无恙,松了一口气,走上前问道:“你没事吧?”

徐慢慢轻摇头,唇角挂着很淡微笑:“我很好。”

她淡然处之的姿态,看似一点事都没有。

江雁声去握她的手,却发现冰冷没有温度,到底还是有些担忧:“怎么会……”

“我怀孕了。”

徐慢慢平静告诉她:“我是一位母亲,有责任保护自己的孩子。”

江雁声微愣,问她:“你跟徐慕庭,没有商量?”

“他不要。”

徐慢慢弯着唇角很吃力,说话轻轻的:“还请了国外顶尖的医疗团队给我打胎,就在下周,说结束完你后妈的案子,亲自带我出国。”

江雁声似乎能理解了眼前的女人被逼入绝境后,做出反击徐慕庭强势决定的举动。

徐慢慢眼睫毛掩去了眼底情绪,在江雁声面前,她才吐露出了心声:“他想伤害我的孩子,就必须承受我的报复,何况……我得不到的男人,情愿亲手毁了,也不会让别的女人染指。”

江雁声抬眸,刚好看到一脸苍白从楼梯下来的苏茜。

似乎……

又明白怎么回事了。

苏茜看到江雁声也在,还一副知情人的模样,内心不知多讽刺。

当初,她拼命的想讨好徐慕庭兄弟的女人,结果呢,一个个把她当成傻子蒙在鼓里。

苏茜手指捏紧手心,走过去:“徐慢慢。”

她眼底带着势在必得,宣示着:“就算你把徐慕庭告进监狱,他也总有出狱的一天,我会等,而你的身份注定这辈子都无法跟他光明正大在一起。”

徐慢慢转过身,平静的对视上苏茜挑衅的眼神,红唇轻启:“你啊,终究不懂得自损,才和徐慕庭接触几次罢了……你这份过分执着的感情,是哪来来的呢?”

在徐慢慢眼里。

苏茜对徐慕庭的爱,未免太过儿戏。

……

江雁声不放心徐慢慢,一整天都在徐家陪她,也目睹了徐母醒来又崩溃晕过去的画面。

法院立案,徐慕庭自然被警察请走,离开前,他依旧西装笔挺,风度优雅绅士的模样。

这对兄妹,这一点出奇相似。

即便面对着压力,也能表现的比普通人淡定,他隐晦的眼神看向徐慢慢,才似有似无的叹息:“慢慢,你不后悔?”

徐慢慢冲他温柔的笑:“强奸案一旦起诉成功,哥哥,你四年的牢狱之灾坐定了,我会带着孩子在家等你回来。”

徐慕庭深邃的视线,定定停留在她平坦的腹部片刻,许久,都没有说话。

他离开后。

徐母也从昏厥中醒来,哭着要儿子女儿。

有徐父的安抚,徐慢慢坐在客厅没有上楼,她越是这样冷静的面对,让江雁声看了会自叹不如。

徐慢慢有一颗强大且不容易被击碎的内心,她身份尴尬,其实才是最缺乏安全感的人,即使当下极其痛苦却总是能淡然处之。

江雁声也是经历过无数绝望痛苦的人,她能从徐慢慢平静的眼里,看到某种压抑的痛,不过是不愿表露出来罢了。

楼上传来女人痛哭声,还有什么东西摔在了地上,总之,动静闹得很大。

江雁声想了想,对她说:“你跟我回去,徐家,恐怕暂时也不适合你住在着养胎。”

徐慢慢婉谢了她的好意:“我父母不会伤害我,你放心。”

“可是……”

“我把徐慕庭送进监狱,也该留在这替他孝顺爸妈,何况,那也是养我的父母。”徐慢慢没想过逃到哪里去,徐慕庭的家在这,她也就在这。

她心理素质已经强大到了,坦然面对别人异样的目光。

江雁声是怕徐家人会责怪徐慢慢,她告徐慕庭上法庭,震惊了整个宛城的豪门,一步踏出,就再也没有回头路。

将来,徐慕庭是背负定了强奸这个罪名。

下午时分。

楼上,终于安静了。

徐父面色铁青的走出来,站在楼梯口,对徐慢慢说:“来书房一趟。”

徐慢慢放下茶杯,她抬眸看向江雁声,轻声说:“雁声,你回家吧,我没事的。”

江雁声微张红唇,想留下来陪她。

徐慢慢看的很开:“该来的,总还是要来。”

第645章:面临死亡的那一刻,才能盖棺论定。

当年来到徐家,徐慢慢已经不是襁褓中的孩子,是会记事了,她面对徐父,敬重的同时却隔着一层非父女关系的疏离感。

徐父也到底分不清谁才是真正的女儿,他养育了徐慢慢,出于私心是想让她陪伴妻子,如今徐家闹出这种天大的丑闻。

他脸色沉重,又顾及徐慢慢肚子里的孩子,没有当场发怒罢了。

“爸。”

徐慢慢当场在书房跪了下来,她低垂的眼睫遮去了淡淡痛楚情绪,事到如今,就算徐父要把她逐出家门,也认了。

“慢慢啊!”

徐父沉重叹气,问她:“你闹到现在这种地步,不顾徐家的颜面,你的母亲……”

“你悔吗?”

徐慢慢抬起头,双眸对视上了父亲的视线,半响,她才恍然般点头,又摇头:“是我对不起母亲,爸,可是我太贪心……我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欲望。”

她从徐慕庭身上得到的越多,就越想向他索求全部,贪婪成了她本质上致命的一点。

“你母亲……”徐父告诉她:“早就把你当成亲生女儿。”

徐慢慢闭了闭眼,语哽:“可我不是。”

真正的徐慢慢早就在二十几年前被烧死了,她是一个替代品,从出生至今,似乎都是别人的替代品,无论是在苏家,还是徐家。

徐慢慢无法为自己独活,哪怕她真的很想。

徐父:“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问到了重点,徐慢慢也不再跟父亲绕圈子,她冷静地开口道:“我不会撤诉,除非徐慕庭娶我。”

“太荒唐!”

徐父不会同意,徐家闹出这个丑闻已经在宛城成了笑话,他不会坐视不管看着这个笑话继续闹下去。

徐慢慢早就料到了父亲的态度,她轻笑了声,很苦涩:“爸,这个牢哥哥是坐定了。”

“这个官司,你就确定慕庭不会打赢?”

徐慢慢将手心覆上自己肚子,眼底划过了一抹决然:“他没有胜算。”

……

……

徐慕庭会不会被判刑坐牢,这事,江雁声去了一趟霍氏公司,见到霍修默就问了出来。

霍修默将文件搁在一旁,扯着女人手腕坐在腿上,片刻,淡漠的开腔:“他会直接认罪。”

江雁声茫然。

“他要胜诉,徐慢慢成了什么?”

霍修默的话,瞬间就提醒了女人。

恐怕在所有人都期待徐氏兄妹会对簿公堂时,徐慕庭是不会为自己脱罪,而是尽所能去护住徐慢慢的名声。

他的手段,完全能让人认为徐慢慢是被兄长给侵犯了,而不是去公开这段打破道德底线的关系。

“慢慢恐怕会很失望……”江雁声是女人,最了解不过女人的心思。

闹成这副尴尬的局面,想必是事先谈崩了,徐慢慢怎么会容忍自己的孩子沦为私生子,还让徐慕庭娶苏茜呢?

霍修默大手轻握她细软的手指,看女人几分分忧愁的模样,眉头皱起,薄唇扯动:“一方是亲生母亲,一方是心爱的女人,慕庭想两全只能付出代价。”

“我说句话,你别生气。”

江雁声依偎在男人怀里,用光洁的额头蹭着他下巴。

霍修默低首,扫了她一眼:“你还是闭嘴。”

“不,我就要说!”

江雁声纤细的双臂搂紧男人脖子,自顾自就说了:“徐慕庭太渣了!”

“……”

办公室气氛一静,看着霍修默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江雁声没忘记人还坐在男人怀里呢,万一想收拾她了,上手就行。

过了会儿,她含糊地说:“徐慕庭爱慢慢十几年了啊,就别说年轻时了……慢慢痴呆的这十年里,他都养在身边,自己不碰,也不给别人碰。”

“你说……慢慢能不上钩吗?”

“……”

霍修默对她最后一句话,无言以对。

江雁声抬起眼眸,看他面色如常,才继续往下说:“何况,我就不信一个成年男人带着无血缘关系的妹妹住在外面,徐家上上下下,就没一个起疑的,这到底是徐慢慢不顾徐家呢,还是徐家不顾她呢?”

这句话,江雁声早就想问了。

霍修默眸色微眯,手掌轻拍她的脑袋:“你在我面前为慢慢抱打不平也没用,徐家有自己的难处,人的心都是偏的,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为了徐夫人。”

“我哪有抱打不平……”江雁声喃喃自语:“我就是心疼慢慢。”

她还怀着孕,面对一切阻碍和压力,还面不改色,心底的苦恐怕是无人倾诉的。

江雁声突然抬头,认真问眼前的男人:“霍修默,你觉得什么是爱情呢?”

这个问题……

两人似乎从未深讨过。

霍修默被她问得猝不及防,沉思片刻,在女人期盼的双眸注视下,缓慢地开腔:“不知道,或许只有在面临死亡的那一刻,才能盖棺论定。”

这个答案,江雁声心底说不清是淡淡的失望,还是早就在了意料之中。

这男人,做了很多爱她的事。

却从未开口说过一声爱她。

江雁声片刻后,整理好了心情,带着开玩笑的语调:“我还以为你要说……我就是你的爱情呢。”

霍修默长指捏了捏她细腻的脸颊,嗓音低笑溢出薄唇:“是不是傻?”

江雁声本来没什么好气,被他这一句话,就给惹气了。

“是啊,我就是傻!”

说着,便要从男人大腿上下来。

不要他抱了。

霍修默强劲的手臂搂紧了女人,低首,将英俊的脸庞埋在她的秀发里,极轻,极为迷人的低沉腔调溢出薄唇,只说一次:“你是我的命。”

江雁声身子一软,恨不得融化在他怀里。

这男人!

……

关于王瑗的案子只能交给了别的律师去办,江雁声一直在关注着徐慕庭的案子,如霍修默所料,他在徐慢慢面前,根本毫无胜算。

徐慕庭这辈子没有输过一场官司,除了这次,被自己养大的妹妹以强奸犯的罪名告上法庭,输得名声尽毁。

徐慢慢也不好过,她也成了从头彻尾的罪人,走到哪儿都会用异样的眼光盯着。

以及……

旁人会言论一句。

这个女人被她的兄长给侵犯过。

第646章:徐慕庭一手养大捧在手心的女人,哪里敢动一下

周末一早。

江雁声七点整就醒了,掀开被子下床,弯腰去捡起地上的浴袍披上,她跑到浴室去洗漱,出来时,看到霍修默也醒了,慵懒地靠在床沿。

“起这么早做什么?”

男人的嗓音低沉,略略有些暗哑。

平时他起床时,江雁声还裹着被子睡的很熟,今天难得早起,慌慌忙忙找衣服穿。

“我陪慢慢去民政局离婚。”江雁声从衣帽间拿了裙装和毛呢大衣出来,一边穿上,一边跟不远处的男人说:“她跟徐慕庭的事闹的人尽皆知,肚子里还怀着一个,周家父母颜面挂不住,要周文把婚离了。”

原本徐慢慢和周文的婚姻就是名不副实的,两家人又没什么利益牵扯在里面,要离了很简单。

霍修默眸色一眯,开腔道:“我开车送你们?”

“让司机送吧,你忙。”

徐慕庭这事一出,他被女人送进监狱,霍修默等兄弟就算想救他一把,也要看他自身愿不愿意。

刑是可以减,罪名却坐定了。

江雁声只能说徐慕庭太能忍,徐慢慢又太狠,两人在一起的结局只会两败俱伤,谁也没有在在这场无烟的战争里赢得什么。

她穿好了衣服,走到床沿,俯身亲了亲男人的下巴,完了还要嫌弃:“胡渣该刮了。”

霍修默伸手要把她抓过来,谁知,江雁声早就知道了他下步举动,笑着躲开。

“我去接慢慢了,你自己再睡会。”

她走过去,顺带把门给关上。

霍修默留在主卧里,眉心狠皱,老婆都走了,还睡什么?

……

江雁声一大早就到了徐慢慢居住的城堡,她走进去时,看到了秀丽安静的女人坐在餐桌前吃早饭,整个客厅没有别的身影,仿佛就只有她一个人。

那抹单薄侧身的影子,看着美丽中又透着一抹无声的孤单。

江雁声站在原地,看了会才走过去。

徐慢慢吃完米粥,有了七分饱才停下,她抬头,刚好发现江雁声来了,唇边笑开:“用过早饭了吗?”

“嗯,你继续吃,时间不急。”

江雁声来早了而已。

徐慢慢放下碗筷,她脸色透着几许苍白外,胃口倒是很好,毕竟肚子里怀着一个,营养要跟得上。

“我刚吃完,今天的粥味道比往日要好。”

江雁声刻意回避着徐慕庭的事,问她:“证件都准备齐了吗?”

她和霍修默假离婚了一场,也间接性的有了离婚的经验。

徐慢慢点头,过了会外面周文也来了。

他穿着简单经典的修身西装走进来,看到江雁声也在,神色愣了下,然后颔首打招呼。

江雁声也讶异,她没想到周文会过来……接徐慢慢?

到底是协议结婚的,就算离婚了,关系比正常夫妻要和谐的很多。

周文也没顾及什么,当着她的面,就对徐慢慢嘘寒问暖了一番。

然后点点头,还主动帮女人拿包。

“霍太太。”

在江雁声恍神时,突然周文对她说:“慢慢坐我的车,辛苦你跑一趟了。”

“咳,没事,我……”江雁声看向徐慢慢,似乎是在等她的意思。

徐慢慢把周文的包拿过来,平静道:“总不能让雁声一大早白跑,我坐她车吧。”

对于坐谁车的问题上,当然是孕妇最大。

周文没强求,态度上对徐慢慢很温柔体贴,丝毫看不出是要去民政局离婚了。

在路上。

司机在前面开车,江雁声侧头,问道:“周文……他怎么想的?”

刚才在客厅,男人的态度不像是要离婚。

徐慢慢轻叹:“他说会接纳这个孩子,不过也架不住自己父母相逼。”

江雁声心情有些复杂:“周文,他是不是爱上你了?”

徐慢慢抬眸看她,平静的眸色下,微微闪过什么情绪。

半响,她才苦笑:“我和他,一开始就没往一个路子走。”

江雁声知道徐慢慢和徐慕庭闹到这番境界,就不会轻易回头了,何况两人还有孩子牵绊。

“以后呢,你有什么打算?”

徐慕庭的案子还没结束,徐慢慢又狠了心不撤诉,就算谁来劝都没用。

要是换做别的女人,霍修默等人还能威逼利诱,让她知难而退。

可是她是徐慢慢啊。

徐慕庭一手养大捧在手心的女人,霍修默他们哪里敢动一下。

“先把孩子生下来吧。”

徐慢慢低垂着眼眸,过了半响,她笑的很轻:“裴潆做了这么多年慈善,应该认识几家好点的福利院……”

江雁声眉心微跳,仿若是幻听了。

她看着徐慢慢一张秀丽的面容,这刻,真的猜不透她内心想什么。

费尽心思怀上徐慕庭的孩子,又要生下来送到福利院去?

徐慢慢不养吗?

……

这个问题,江雁声一直想到了到民政局,她没下车,而是隔着车窗目送徐慢慢和周文进去。

两人不知说了什么。

站在民政局门口停留好一会儿,最终,她看到周文脸上的表情逐渐复杂变化,等恢复了冷静,才走进去。

办个手续很快。

两人并肩进去,又并肩走出来。

周文走到自己车前,在原地抽了会烟,眼神透着隐晦的情绪盯着女人的背影。

而徐慢慢没有回头。

她对自己哥哥都能狠心,何况是周文这个名义上的前夫。

上车后。

江雁声看着徐慢慢冷静的低着头,将结婚证和离婚证都放到了包里,她抿了抿唇,突然说:“慢慢。”

“嗯?”

“你要怕孩子生下来会背负着外界给他的罪名……给福利院,不如给我和修默养。”

江雁声的话,让徐慢慢有一丝意外。

片刻后,她微微的笑容里含尽了苦涩:“雁声,你和修默会有自己的孩子,裴潆也会有,这个孩子,我选择生下他,就会对他负责,谢谢你的好意。”

江雁声这恐怕是最后一次问她关于徐慕庭的事:“你真的打算把他送进去?”

“对。”

徐慢慢不会让步一分,笑容很僵:“他进去了,我的孩子才安全。”

……

徐慢慢狠了心不撤案,徐慕庭又为了护她名声,将所有的罪都往自己身上揽,这仿佛一开始就预示了结局。

江雁声有时不知……

爱而不得,忘却不能会这么伤。

第647章:恐怕整个霍氏,能叫她滚的人找不出几个

江氏。

江雁声亲自去了一趟公司,几个高层都将工作跟她汇报了一遍,包括王瑗案子的进展。

半个小时后。

江雁声合上文件,语气淡淡:“别太给锦乔精神压力,让他以学业为主。”

高管:“二小姐,王瑗那边律师提出想见江少爷,您看?”

“想见,我还能逼着不让?”

江雁声把王瑗往警局里送后,跟江锦乔的关系也隔了一层距离,即便两姐弟没有把话摊开明说。

“江少爷脾性本就乖戾,现在更是不爱说话,二小姐有空,还是多跟他谈谈心。”

高管在江氏做了几十年,这两姐弟不敢说看着长大,关系也多少熟悉。

江亚东走了,上下级多年情分还在。

江雁声对他点点头:“也麻烦刘叔多关照锦乔,他现在年纪小,难免爱钻牛角尖。”

刘高管:“毕竟是亲妈被关进去,但凡有血有肉的人,难免都会……”

下面的话,他没说完。

想必二小姐也懂。

无论怎样,江总已经走了。

江氏只剩下她和江锦乔守着,大家都不愿看到两姐弟反目成仇的一天。

在公司呆了不久,江雁声便离开。

路上,她突然接到李秘书的来电,正疑惑:“什么事?”

李秘书无比尴尬问:“太太,您会希腊语吗?”

“会啊。”

那边一静。

不一会儿,传来李秘书弱弱的声音:“太太,您方便吗?”

“怎么了?”

“咳,公司来了个会说希腊语的客户,结果翻译临时有事放我鸽子……暂时没找到一个会说的。”

李秘书声音是越说越弱,毕竟求人都求到了总裁夫人面前,太失职了。

也是江雁声好说话,不会挑他的刺:“哦,你们霍总也不会啊?”

“咳,霍总会,也忙啊。”

李秘书汗颜。

他可不敢半分折损了霍总高大上的形象。

江雁声看了眼时间,对他说:“二十分钟后,我来公司。”

“好,好!”

李秘书感激的都快跪下来,挂了电话后,却秒变脸色。

他转身,对焦娇很冷淡:“焦小姐,你不用在朋友圈问谁会希腊语了,人我已经联系到,马上就过来。”

“这次翻译的事我也不知道她会说路上堵车来不了。”焦娇有点不舒服他这样的态度。

谁会想到啊。

李秘书皮笑肉不笑:“作为一个合格的秘书,应该事先就把事情安排妥当,联系翻译这种事,更不应该十分钟前才想起。”

公司的高材生到处都是,不是没有谁会希腊语,只是一时半会的,大家都忙着上哪儿去找人顶替?

焦娇咬咬唇,有些不甘心。

叮的一声。

她手机微信上有人发了消息过来:“娇娇,我朋友就在你公司附近……她在希腊待过一段时间,会的词汇量蛮多的。”

焦娇看到,骨子里有股傲气不服输的劲,不愿李秘书找了个替补的人过来,就张口说她,捏了捏手机,说道:“我朋友已经找到了一个希腊语特别好的人,我马上叫她过来。”

李秘书本来要走,听她一说便转身回来:“焦小姐,我已经联系了人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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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怎样?”

焦娇手臂环胸,红唇冷哼:“让你的人滚就是了。”

李秘书再好的耐心也被她给气笑了:“恐怕整个霍氏,能叫她滚的人找不出几个。”

焦娇跟他颐指气使道:“我的人已经过来了。”

李秘书不退让,态度已经摆明了。

你的人来了,也不会用。

焦娇气得跺脚,越来越觉得李秘书在跟自己对着干,指不定还是谁授意的。

找翻译这事搞不定,又不知道在私底下要怎么编排她了。

在客户没到之前,江雁声来了。

她读大学时有拿出三个月苦学过希腊语,没少下功夫,主要是希腊语词汇量大,且要说的快,句子还饶舌。

越是难以挑战,她就越想征服。

在说了,搞不定的语言还能叫全能学霸吗?

江雁声现在想想,自己少女时期的偶像包袱太重了。

她坐总裁电梯,直达了办公室。

“太太,您来了。”

李秘书焦急的在等待,看到她两眼都放光,很热情的迎上来。

江雁声看他真是急了。

一口一个您的。

“太太,先喝口水。”

李秘书把她当神来供奉,再一次觉得人美还会多种语言的女人魅力无比。

江雁声慢悠悠抿了口,抬眸间,却看到站在门口幽幽盯着自己的女人。

叫什么……

焦娇?

李秘书也注意到了,他皱眉,还没说话焦娇就踩着高跟鞋走进来。

一身蕾丝职业套裙,黑丝袜的装扮,可以上演一场办公室诱惑也不为过了。

她很嚣张,被娇惯的有恃无恐:“李秘书,公司连人都请不起么,你把堂堂的总裁夫人找来做什么。”

李秘书态度冷淡:“焦小姐,我还没有追究你失职的事,别在这里闹。”

在焦娇的眼里。

李秘书还不够资格追究自己。

她神色轻讽,看向淡然坐在沙发上喝茶的江雁声,平静的姿态看不出曾经疯过。

焦娇走过去,自己就打起招呼来:“我们之前见过,你还有印象吗?”

江雁声纤长的眼睫毛轻抬,视线落在她浓妆艳抹的脸蛋上片刻,冷清的像没有放在眼里。

片刻后。

才放下水杯,声音轻柔说出来:“哪位?”

焦娇被语哽了下,她肯定知道却还要很虚伪的装什么都不知道。

这女人,也够能装模作样的。

“焦娇啊!”

她提起自己家室,带着股盛气凌人的自负感。

“我觉得我们有必要认识一下,毕竟将来我会成为霍修默下一任妻子。”

办公室的气氛瞬间凝固住了般,李秘书屏住呼吸,不由盯着太太的反应。

江雁声淡淡的笑,没有被她抢丈夫的行为愤怒,侧头,对李秘书说:“客户快到了吗?”

李秘书:“已经派人去接了,三分钟。”

江雁声点头,似乎是在算着时间够不够用,唇角微翘:“好。”

两人旁若无人的交谈,让焦娇有种被可以忽略的屈辱感。

她忍不住要出声说话。

突然。

江雁声抬眸,视线朝她定定看了过来。

第649章:长本事了扯我领带,皮带也给你扯?

斯越的一通电话,让江雁声微微震惊,挂断后,她坐起身,睁着眼眸对男人说:“谁比我们先一步给焦娇扔炸弹?”

霍修默手掌按住她肩头,五官上英俊的神色比起她要淡定从容,薄唇扯动:“看来有人比我们先沉不住气。”

江雁声心一跳,不由地看向了门外。

霍修默高大挺俊的身躯从沙发起来,拿过西装外套,又将修长的大手伸到女人面前:“走,回家。”

江雁声将白皙的素手递给他,顺力起来。

……

……

在回都景苑的路上,霍修默接到了霍光晟打来的电话,他姿态慵懒漫不经心的,隔着距离都能听出有多敷衍了。

江雁声被他手臂搂在怀里,电话里说了什么,她自然也听得很清晰。

看来。

霍光晟对她这个儿媳妇已经不满到了极致,可是,似乎又过分的宠溺着霍修默。

要不是还没查出是谁干的,谁都被揣测着,恐怕就不止一个电话这么简单了。

等霍修默神色深冷的把电话挂断,她轻笑,慢悠悠的说:“看出来了,你肯定是亲生的。”

霍修默侧头,视线落在了女人洁白脸蛋上。

还没探究出什么,就听见她翘着唇角说:“我爸在世前,也是这样被惹怒又要压着脾气忍我。”

该骂的……

依旧是要骂的,重罚后又不能把自己孩子真的怎么样了。

谈到江亚东,她面容平静。

霍修默不禁搂紧她单薄的身子几分,薄唇低低道:“心里放下了?”

他从不会在她面前提江亚东,怕提了江雁声心里会难受。

现在看她主动提起,又似乎已经放下。

江雁声没说话,静静看着车窗外的夜景,将脑袋靠在了男人肩头。

放不放下,都得接受现实的残酷。

她是成年人了。

也是一个妻子,不能把压力都让霍修默一人承担,这样会给他造成太大负担。

“对了。”

江雁声突然提起徐家的事,仰头盯着男人英俊的侧脸轮廓,红唇问出声:“真正的徐慢慢……是怎么死的?”

这事,一直不好问徐慢慢。

霍修默睨了她一眼,从女人双眸里淡淡的关切,他清楚江雁声因为十年前的事,愧对着徐慢慢,也格外的去关心她。

能憋到现在才问,出乎他预料。

江雁声不知道霍修默是这样想她的,她本身就不是八卦爱挖人隐私的人,也很尊重徐慢慢的秘密,这种事,总不好到处问人。

她看男人沉默,眉心微拧:“你肯定知道的。”

别说他知道,苏湛一群人都知道。

“我知道,你不开心什么?”

霍修默看她洁白的脸蛋皱巴巴的,忍不住伸出长指去捏她。

“你不告诉我啊。”

江雁声先去看前面开车的司机,才悄悄伸手去扯男人的领带,莫名的,这个小动作也不知什么时候被养成。

一动手动脚的,就喜欢去扯他领带。

霍修默配合着低首,携带着清冽好闻气息拂过了女人的脸颊,嗓音低沉洒在她耳朵上:“长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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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扯我领带,皮带也给你扯?”

江雁声耳根子一烫,指尖轻颤松开了领带,很不自然别过脸:“谁要扯你皮带了。”

霍修默看她还羞的跟小姑娘一样,心情颇好,低低性感的笑声溢出薄唇:“说了怕你晚上做噩梦。”

江雁声小脸微怔,红唇轻启“你不是在我身边吗?”

晚上做噩梦了也有他在,怕什么。

霍修默发现她这张小嘴,一句话比一句话甜,处于被取悦的心情,难得跟她说几句。

“真正的徐家大小姐早二十几年前就已经被一场火灾烧死,徐夫人接受不了得了臆想症,徐慕庭的父亲没办法才从外面领养一个女孩回来。”

江雁声听了皱眉:“所以,徐慢慢这辈子都只能是徐家大小姐了?”

霍修默语调略顿:“嗯。”

“难怪啊。”江雁声恍然道:“徐夫人一直说要把徐慕庭赶出家门,说他连自己亲妹妹都下手,她这些年是活在了自己世界里?认为女儿还活着。”

发生这种丑闻,倘若别人早就对外宣称了徐氏这对兄妹不是亲兄妹,而徐家却一直闭门谢客,任由外界去揣测。

怕是,徐家一家之主顾及妻子的状况。

而徐慕庭更不可能看着自己母亲,再疯一次,徐家上上下下,只能牺牲徐慢慢了。

“当年发生火灾,是徐夫人亲手把女儿关在房间,她只是想责罚一下调皮的女儿,没想到会着火把她烧死在里面。”

霍修默告诉她:“这才有了执念。”

江雁声知道这滋味不好受,换做哪个女人都会被自己的过失给逼疯。

她当初不小心流产就已经很伤心,别说是养大的孩子,就这样没了。

“慢慢……这条路不好走啊。”

在徐慕庭面前,徐慢慢争不过生养的母亲,她又是一个控制欲极强的女人,到最后,伤的还是自己。

霍修默看她愁上了,皱巴巴着一张脸。

“没有人比她自己清楚,该做什么。”

江雁声点头,又跟他说:“慢慢现在怀孕,你看着苏湛一些,别让他没轻没重的去膈应慢慢。”

霍修默低低嗤笑:“他分得清。”

“他要分得清,就该知道姜岁宝和蒋锁宝的区别了。”江雁声语气幽幽的。

她又不是亲二嫂,当初是不想说苏湛。

找一个眉眼间与姜岁宝略有相似的女人,有意思吗?

霍修默对自己兄弟的审美观,不评价。

江雁声眯起漂亮的眼睛,仰头告诉他:“将来,苏湛肯定有苦头吃的。”

“嗯?”

“他要忘不了岁岁,把蒋锁宝带在身边,可想而知后果了,别小看了女人的怒火,真闹起脾气来,甩了男人这种事也不过是一念之间就能做出的决定,他要是后面爱上了蒋锁宝,呵,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

江雁声眉眼微弯,带上几分嘲弄:“没有女人愿意去做谁的替代品,也没有不透风的墙,早晚要知道的。”

霍修默斜视了一眼:“你在幸灾乐祸?”

“不,我没有啊。”江雁声淡淡的笑。

怎么可能……承认呢。

第650章:老了眼神不太好啊,明明是整张脸都像

凌晨,半夜。

卧室处在幽暗的光线下,黎昕睡意朦胧的醒来,隐约听见耳旁,男人一贯冷漠的嗓音在打电话交代什么事情。

她稍微清醒了几分,睁眼看过去。

霍修城慵懒地靠在床头,披着深蓝色睡袍,领口半敞开,隐约露出健硕肌肉的胸膛,衣带松垮,仿佛只要一拽,就能全部扯掉。

等打完电话,男人神色冷峻,从床头柜拿过烟盒和打火机,吞云吐雾的抽着烟。

黎昕裹着被子转身,醒了也没装睡,披散着黑色长发的模样淡去了冷冰的气质:“你弄伤焦娇陷害霍总,不怕被查出来遭到焦显的报复?”

霍修城菲薄的唇吐了口白色烟雾,视线注视了她洁白干净的面容几秒,冷嗤道:“那老狐狸也不知道怎么生出焦娇这种草包,我还愁他不来报复。”

黎昕微顿,看来霍氏这两位公子哥,都不太瞧得上焦娇啊。

她躺在软绵温暖的被子里很舒服,也少了平时的几分谨慎,问出声:“你跟霍总怎么像是有深仇大恨?你只要一天斗不倒他,他就是霍家定下的继承人,能力手段也是有目共睹,你这样早晚……”

看男人沉沉的皱起眉头,黎昕止住了话。

霍修城一记眼神扫过来,嗓音听不出情绪起伏:“继续。”

“你这样逼焦显闹事,早晚会引火烧身。”黎昕提醒他。

何况,董事长对焦娇的态度不同。

霍修城大手伸过去将女人拽了过来,携带着男性强烈气息的身躯压下,沉着脸把她嘴封住。

“唔!”

黎昕闭眼,唇上都是他抽烟留下的味道。

霍修城长指揉着她的腰,平时走路带风,脱了衣服又柔若无骨,仿佛一折就能断。

“学过跳舞?”

在意识迷离间,男人呼出的薄烫气息就在耳旁。

黎昕恍惚的神智一下子被拉回,睁着眼眸看他,半响,安静的摇头。

她上大学,空闲时间都拿来做兼职,怎么有钱去学舞蹈。

莫名的,脑海中冒出了裴潆的身影,似乎是一位孔雀舞蹈家,他难道喜欢会跳舞的女人?

黎昕的胸口微堵,伸手要将男人推开时,先被股力道掐住了腰身,听见他咬着自己耳朵呢喃:“没学过,身子还这么软?”

“我……”

黎昕张口想说什么,又被他骤然封住。

……

……

霍修城把她吻得气喘吁吁,眼底神色浓烈异常,指腹摩擦着女人艳红入骨的唇,来回许久,手掌才拍了拍她脸蛋:“接下来该怎么做,嗯?”

黎昕手心抵在了男人胸膛紧实的肌肉上,她喘了会气,看着男人英俊的脸庞半响,才咬唇,掀开两人的被子钻了进去。

霍修城仰头慵懒地靠在床头,手臂伸长,将烟盒拿过来,又点了根烟。

被子下,女人的举动让他身躯紧绷异常。

他喉结性感的滑动,抽了口烟,视线盯着白色的墙壁,晦暗的眼底在汹涌着什么情绪。

良久。

霍修城深暗的眸子被烟雾熏染的,有几分看不透,他面无表情地厉害,将烟蒂捏灭,遒劲的手掌按住了鼓起的被子,用力往下压。

“唔!”

黎昕一丝痛苦的声音隐约传来,又被什么给严实的堵住。

……

……

当晚连夜焦显就坐私人飞机,来到宛城,一早,他沉着脸色去霍氏找上霍光晟,周秘书将办公室外的秘书都清空,亲自守在门外。

在里面,焦显宝贝女儿伤了,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当年我把柳漾给你,光晟,你现在就是这样放任自己儿子这样伤害我女儿?”

霍光晟坚毅峻挺的脸庞抬起,在焦显的质问下,他开口道:“焦娇的事我查清楚会给你一个交代。”

焦显脸色都能结出一层冰,他放下手头上的事,这次大费周章的过来,要的可不是这一句话就够。

“霍修默什么时候离婚,趁着我还在宛城,让他跟娇娇把证领了。”

霍光晟眉头皱起,显然是不赞同。

焦显冷蔑道:“当年没我帮你护着柳漾,她能藏的住还给你生个儿子带回霍家?光晟,我就娇娇这么一个女儿,她嫁给柳漾的儿子,对于你我二人,都是皆大欢喜的事,要是嫁给被你送给自己亲弟弟养的儿子,恐怕柳漾生的这个,地位要不保。”

焦显用柳漾,仿佛拿捏住了霍光晟的命门。

他就不信霍光晟瞒下所有人,想将霍家给一个野种继承这件事,不怕被人捅破。

霍光晟压下眼底的狠戾,问他:“焦显,我们兄弟多年,你现在用这件事逼迫我?”

“我只是提醒你,你心疼儿子,我也心疼女儿。”焦显爱女如痴,捧在手心上宠爱长大的宝贝,她想要一个霍修默而已,在他眼里都是下嫁。

霍光晟眉宇沉着,长指轻敲桌面。

办公室的气氛不由凝重起来,两人就这样僵持着。

半个小时后。

焦显脸色依旧不好看从董事长办公室出来,他无视了周秘书送,大步朝电梯方向走去。

叮的一声。

电话门开了。

霍修默颀长挺拔的身姿,西装革履走出来,单手还抄在裤袋里,五官神色淡漠一片。

他看到站在门外的焦显,眸色微眯,不动声色打招呼:“焦总。”

距离上次饭局后,两人私底下就没联系过。

焦显也看到他,脸色闪过阴霾的表情,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他走进电梯,与霍修默擦身而过,突然留下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你和你的堂弟,眉眼很像。”

霍修默步伐微顿,转身时电梯门已经合上。

焦显的话,太过突兀。

李秘书也听见了,还认真打量几分:“焦总人老了眼神不太好啊,明明是整张脸都像。”

霍修默一记深冷眼神扫过去。

李秘书闭嘴了。

……

焦显前脚一走,后脚霍光晟就让周秘书把霍修默喊到董事长办公室。

谈了什么内容,没有人知道。

不过霍修默面容冷冽的走出来,直接跟李秘书交代:“让斯越去把焦娇从医院接出来。”

“啊,接去哪里?”

李秘书一时没摸清霍总的心思。

第652章:你随身带着避孕……套,太不正经了

夜幕垂降。

阙爷走了,黎昕站在阳台上吹了几分钟的冷风,她脑海中还回荡着方才的话。

黎昕指尖抵着眉心,深呼吸了口气,强迫自己不再去想阙爷的话。

她一直没有开口对阙爷说,当听到霍修城的过去。

是心疼的。

……

黎昕看到一身冷峻强大气场走来的男人,她站在走廊拐角处,微顿了几秒,没有现身走过去,而是转身离开。

江雁声坐在椅子上低垂脑袋发愣,听到稳沉有力的脚步声也没反应。

直到了,眼前出现了双锃亮的皮鞋,在往上看,是熨帖得一丝不苟的裤脚,还有黑色西装。

不用看脸,就知道谁来了。

江雁声手心握着的水杯一掉,伸出白皙的手抱住了眼前男人的腰身,将苍白的脸蛋贴在他西装,鼻尖都是清冽熟悉的气息,她声音很弱传来:“霍修默!”

霍修默英俊的脸庞紧绷着,低首,视线先在她身上从头到尾扫了一圈,见女人只是头发有点乱,脸色略白外没有什么伤。

他眼底的冷寒气息褪去几分,手掌像摸小动物一般,轻轻揉着她的脑袋:“吓坏了?”

江雁声抱紧他,只有霍修默在了。

她才能感到真正的安全感,否则,像是差一步就要跌入了深渊,又找不到人救她。

“焦显派人跟踪我,然后程放把我救走,被他手下开枪打伤了。”

江雁声仰头,双眸含着一丝水雾。

霍修默伸出手臂把她温柔抱起,不花一分力气般,这些事,他来的路上斯越就已经调查出来,听了也面色不改,朝电梯方向走去。

江雁声有些不放心:“程放……他。”

还在抢救呢。

“李秘书会派人留下来。”

即便这次程放功劳不小,霍修默也不会容许自己女人守在手术室外面,他嘴上不说,骨子里却透着大男人的霸道强势。

江雁声被他这样一路抱着走出医院,等上了车,才伸手紧紧搂着男人的脖子,主动伸手,指尖摸了摸他冷硬紧绷的下巴。

霍修默将她白皙的手握住,不知从哪里拿了一瓶牛奶出来,有点温度。

他插上吸管后,递到了她唇上:“喝几口。”

江雁声一口水都没喝,就别说吃晚饭了,要没他抱着走,恐怕还坐在医院走廊上。

她乖乖听话喝了两口,可能饿了,又喝了一大口。

霍修默喂了她牛奶,又从裤袋摸出糖果,长指优雅的拆了包装,抵到她唇内。

“你怎么……”江雁声刚张嘴,就把糖含进来了。

她想问,又是牛奶又是糖果的。

他口袋还有什么?

霍修默掏给她看,一盒烟和打火机,哦,还有……

江雁声脸突然红了,将他大手给盖住。

白皙的手,太过纤细。

霍修默轻易就把她紧紧握住,一个很小的东西,就在两人的手心里,感觉会烫人。

江雁声本来脸色是略苍白的,此刻,红晕迷人,双眸也暗暗瞪着他。

“怎么了?”

霍修默明知故问的不要太明显。

江雁声咬唇,凑到他耳朵,声线压低很低,快听不见说什么:“你随身带着避孕……套,太不正经了。”

她本来要说流氓的。

话到嘴边又改了委婉的说辞。

霍修默看她求生欲很强,墨色的眼底将寒凉的情绪都暗藏在了深处,浮现了温淡的神色:“这都要脸红,嗯?”

江雁声想把手抽出来,结果他用了点力气,就牢牢的扣住了。

前面还有司机和一名保镖在,江雁声假装什么事都没有,故意跟他转移话题:“焦显也太狠了,看来你父亲被他抓到的把柄很大啊。”

就别说扔炸弹的不是她了,就算是,焦显这不摆明了,想要她一命抵一命?

霍修默薄唇冷嗤:“所以说别生女儿,以免快迈入棺材了还要跟着丢脸。”

霍家的公子哥骨子里都是矜贵的,看不上像焦娇那种倒贴上来的草包,无论是霍修默,还是霍修城都没有因为焦氏,而收了这个女人。

江雁声看了他一眼,怎么感觉话中有话。

果然,下一秒。

霍修默就对她慎重其事开腔道:“以后你最好生的都是儿子,女儿就不必了。”

“……”

江雁声语气幽幽:“哦。”

霍大总裁的心思真是变得比女人还快,现在就差没有把不生女儿这句话,写在脸上了。

她懒得在这事上争论什么。

到时怀上了,万一是个女儿。

他霍修默还有胆子打掉?

……

“对了。”

江雁声跟他提起黎昕的事,就连霍修默听了眉头也跟着皱了下。

“我会让李秘书去调查。”

“今天是黎昕救了我,否则恐怕依你堂弟的脾性,说不定会拿我跟你交换什么。”

江雁声只是实事求是,她没有很刻意替黎昕说好话,如果真被霍修默调查出了私底下……黎昕有背叛的行为。

这也只能靠霍修城来护了。

“黎昕为了我的安危……暴露了自己,我想,她应该也问心无愧。”

霍修默抿着薄唇没说话,到底,一个出色的手下被挖了墙角,脸色也会沉郁几分。

江雁声不跟他提黎昕这事了,将脑袋靠在了男人肩膀上,红唇喃喃自语:“你肯定做了不少对付你堂弟的坏事,他才会一直打击报复你。”

“嗯。”

“……”还好意思承认?

第653章:一大把年纪了,心宽点!

回到都景苑,等江雁声把晚饭吃了,她才知道霍修默把焦娇给绑了。在医院看霍修默面不改色的,还以为他心里不急呢。

上楼去洗过澡后,江雁声披着湿漉漉的长发从浴室走出来,身上只裹着一条浴巾,胸前微微露着深沟,肌肤白的引人犯罪。

一抬眼,就看到靠在墙壁前抽烟的男人。

霍修默深眸直直望过来,嗓音略低哑问她:“我口袋的避孕t,放了一整天了,能不能用?”

江雁声的脸蛋蓦地红了,纤细指尖拧着浴巾站在原地,被他深深炙热的目光盯着,红唇溢出了不能再低的声音。

“嗯。”

……

……

隔天一早,清晨薄弱的光线透过窗帘照拂进舒适的主卧,整个房间处于安静的状态。

霍修默生物钟准时醒来,睁开双目,看到怀里紧闭着眼睫毛熟睡的清丽女人,他低首,薄唇温热的拂过她的脸颊。

搁在床头柜的手机在震动,霍修默伸长手臂,将它拿了过来。

李秘书打来电话:“霍总,焦娇有心脏病,早上五点多突然发作,焦显现在到处查是谁绑架了他的女儿。”

霍修默眉目微敛,语调很淡:“把她扔到霍修城门口。”

当初霍修城扔炸弹来陷害,现在霍修默直接绑架焦娇还给他,李秘书感激两兄弟都是睚眦必报的主,他默默地记下了。

霍修默将电话挂断,低头发现江雁声醒了,在他怀里,睁着漆黑的眼眸。

“吵醒你了?”

江雁声摇头,柔和的眉眼间却带着一丝疲倦感,微微动了动身子,被子从肩头滑落,一片洁白肌肤。

她在男人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子,浅浅呼吸着:“你是不是要去上班了?”

霍修默看了眼墙壁的时钟,手臂搂紧她娇软的身子。

“嗯。”

江雁声伸出手抱住他的腰身,被子下,他强健高大的身躯披着深黑色睡袍,而她却是一丝不挂的。

莫名的,黏人。

“再陪我一会。”

霍修默身躯俯低,半压着她,拉近了彼此的距离感,薄烫的呼吸声仿佛近在咫尺,嗓音慵懒低沉:“累坏你了?”

江雁声身子酸软的厉害,睡了一夜也没什么好转,眼睫毛轻颤:“嗯。”

她似抱怨一般,喃喃道:“你还说口袋只有一个套,结果呢?”

一个怎么可能够他用整晚上。

霍修默看她这会儿才记起要埋怨了,薄唇溢出低低的笑,长指温柔的刮着她细腻肌肤:“sorry,是我说慌了。”

毫无歉意,根本就没有放心上。

江雁声额头在他胸膛蹭了蹭,脸蛋皱巴巴的:“我可能……要去医院一趟。”

霍修默原本还温和的眉目,瞬间就阴沉下来,连语调都是:“程放死不了,你在关心他?”

“我……”

江雁声茫然的抬头,他没说,自己都把程放给忘了。

想解释。

霍修默却没给她机会,英俊的脸庞沉的厉害,显然是吃醋的表现,还阴阳怪气的说话:“你要敢去看他,我现在就让斯越弄死他。”

对待情敌,霍修默一向心狠手辣。

江雁声默默地把话吞回去,翻身背对着男人,将脸埋在柔软洁白的枕头上,懒得去理他。

这个举动,让霍修默胸膛的怒火烧的更旺。

“你还想着他?”

“……”

男人眼底的沉戾都快溢出来,盯着她曲线纤美的后背。

江雁声闭上眼睛,都能感受到男人强烈的视线,她有些好笑,骂他:“混蛋。”

霍修默听她又在骂人,伸出长臂要将女人拽过来。

江雁声钻到了被子里,不过男女体力悬殊,不一会儿就被他给拽了出来,毫无抵抗力。

霍修默有力的大手掐住她纤细的腰肢,让她坐在自己结实的腰腹肌肉上,这种上下姿势。

江雁声尽显了曲线姣好的身材,又什么都没穿,只披着一头乌黑的青丝,也挡不住什么。

霍修默慵懒地靠在床头,看她的眼神,带着一丝灼热。

“你放我下来。”

江雁声不敢乱动,深怕碰到臀瓣后的东西。

霍修默大手掐着,力道不轻不重,却让她腰肢根本无法挣脱,薄唇溢出:“还敢不敢骂人?”

她现在生气不会跟他动手扇巴掌,那张小嘴却会骂人的很,混蛋王八蛋被她从头骂到尾。

江雁声抿着红唇,透着一丝倔强:“你自己乱吃醋啊,还好意思说我。”

霍修默眉头紧皱,视线沉沉的盯着她。

“谁说去医院就一定是看程放了?”她指尖,去捏男人冷硬紧绷的下巴,学着他平时的模样:“一大把年纪了,心宽点,不然老的更快。”

霍修默眸色紧眯,闪过危险的光泽。

下一刻。

他修长的手掌将女人臀部握起,要往下压:“你有胆子重复一遍?”

“别!”

江雁声受不了这个姿势。

比后入。

还要让她崩溃。

“我去医院看妇科,你昨晚好像把我里面弄伤了。”

霍修默手臂猛地一紧,嗓音透入出了什么:“伤到了?”

他说着,就把她放到了柔软的被子里,大手去分开女人的腿。

江雁声羞红了脸,阻止着:“别,你能看出什么啊。”

霍修默深暗的眸子盯着她腿心,半响,溢出了两个字:“肿了。”

卧室气氛仿佛一窒。

江雁声别过脸,将自己埋在枕头里,又想骂人了:“王八蛋!”

霍修默下床,将地上凌乱的女人睡衣扔给她,语调带着不可抗拒的意味:“起床,我带你去医院。”

江雁声还裹在被子里,伸出白皙的手把衣服拿过来,小声说:“我自己……”

霍修默一记眼神过来,把她话咽了回去。

两人起床洗漱,江雁声穿好裙子,又披了件白色的羊毛大衣,将头发微微卷起弧度,披散在肩头。

霍修默一袭笔挺黑沉的西装下来,百年不变的颜色,江雁声看了,都忍不住说:“你穿白色好看啊。”

白色会冲淡他冷漠深冷的气息,看起来矜贵沉敛,而黑色,让男人的气场过于强大冷峻。

霍修默面色如常道:“你什么审美观。”

他不屑穿的像姬温纶那样,一套套西装都是白色。

第654章:别被女人一时迷了眼,走你父亲的老路

……

……

霍修默早上真带她去了一趟医院妇科检查,结果诊断出是同房用力过猛,体位不适给磨伤了,吃点药,一周内别在发生关系就没事。

江雁声是白着脸进去,红着脸出来。

她抬眸,看霍修默西装笔挺,道貌岸然的模样在正经跟医生谈话,仿佛罪魁祸首不是他一般的淡定。

这脸皮。

也是厚厚的。

从妇科出来后,霍修默单手从裤袋拿出来,牵了她下,深眸扫了眼女人尖细的高跟鞋,开腔问:“你走路会不会痛?”

江雁声在他没动手前,就往后退了一步:“别碰我。”

她表情很严肃,深怕被他大庭广众之下,就也不顾旁人的目光,就抱了起来。

霍修默看她举动,低低嗤笑:“我有这么可怕?”

“你说呢?”

江雁声一边跟着他保持安全距离,一边朝电梯方向走,不忘说他:“你在弄伤我几次,以后都能成妇科名人了。”

“……”

霍修默将修长的大手抄回裤袋,深沉的眸光不经意间朝楼上一睹,问她:“人已经来了,不准备去看个程放?”

江雁声走进电梯,讶异的转头,眯起漂亮眼睛盯着男人淡漠的神色:“你没病?”

还是她有病?

跑去看程放,不是等着让某人又吃醋。

霍修默慢悠悠的迈步进来,斜睨了一眼她:“现在不看,别回去心心念念着。”

“……”

江雁声指尖按一楼按键,等电梯门关上,她才幽幽的开口:“自己老婆看不住,怪的了谁?”

霍修默眸色紧眯一度,颇有威胁的架势:“想造反了?”

江雁声把手里内服外敷的药给他看:“我现在是病患。”

看到这些盒子,霍修默眼底涌动过什么墨色,高大的身躯朝她靠近,电梯空间不大,他这样猝不及防的动作,让江雁声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结果,后背抵在了冰冷的墙上。

她红唇微张,刚要抬头,男人携带着温热的嗓音就已经低低响在耳旁了:“你身体是不是太敏感了,每次都怪我头上?”

江雁声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的深意。

“霍修默,大庭广众谈论房事的都是变态。”她言外之意就是让他闭嘴。

而眼前英俊尊贵的男人却每次都能以一种正经严肃的姿态,说着破下线的话:“做都做过了,说几句就脸红什么?”

“我还是个小姑娘不行?”

江雁声自认为还很年轻,以前在外唱歌时,一听有歌迷才18岁,她都会下意识的认为是同龄人。

然后过来好久,才反应过来……

她都已经嫁人了,还18岁呢。

叮的一声。

电梯门缓缓被打开。

江雁声抱着怀里的药先走出去,迎面,看到了焦显,她高跟鞋一顿,回头看到霍修默的身影,不由得松口气。

比起她做坏事的心虚小模样,霍修默淡定从容,迈步走过来,手臂搂住她的腰肢往前走。

焦显脸色很难看,带着群保镖。

“霍修默!”

他不像是来堵人的,遇上了有些话,也就当场明白告诉他:“要是娇娇有个三长两短,我让你和霍修城都吃不了兜着走。”

霍修默薄唇微扯,低沉矜贵的嗓音溢出:“焦小姐出了什么事了?”

他一副局外人的姿态,比谁都能装。

焦显气的要死,脸色瞬间闪过重重的阴霾:“你和霍修城,到底谁动手伤害到我女儿,别让我查出来。”

霍修默深沉的眼底蓄着没温度的笑意,态度依旧:“焦小姐千金之躯,晚辈怎么敢动手?焦总高看了。”

焦显看人的眼神藏不住狠戾,他看了一眼被霍修默搂在怀里的女人,很轻视,没有把江雁声放在眼里:“你要做了我女婿,强强联手,在霍家你的堂弟还有什么本事跟你斗?别被女人一时迷了眼,走你父亲的老路。”

他后半句说的意味深长,冷笑了声,带着一群保镖浩浩荡荡走向电梯。

显然,焦娇此刻是在医院里。

江雁声转头,眸光盯着焦显的背影,这个人说话和态度都令人厌恶,果然是什么人养出什么女儿来。

“他在欺负我没爸做主了么?”

江雁声拧眉,喃喃轻语。

霍修默大手把她脑袋转回来,五官神色淡漠:“你不是还有老公?”

“是哦。”

江雁声将情绪掩在心底,笑了笑:“你这个大杀器更厉害。”

……

从医院离开,霍修默干脆把她带到公司去,关上办公室的门后,江雁声脱了高跟鞋缩在沙发上,满头青丝披散下,将尖细下巴抵着膝盖,睁着眸看男人。

“我发现你和霍修城都很能装啊,兄弟两把焦娇折腾的死去活来,还表面上谁都不承认。”

让霍光晟都不知道先骂哪个好。

霍修默脱去西装外套,穿着深黑色衬衫,袖口卷起,露出白皙结实的小臂,他签下文件,眼皮都没掀一下,淡漠开腔跟她聊:“我和他不一样。”

“哪不一样了?”

长的都这么像呢。

霍修默这次深眸扫了她一眼了,面无表情地说:“他十五岁时,二叔喝醉打了他,当晚,他亲自把二叔养了五年的犬给杀了炖上桌。”

霍修城心狠手辣已经入了骨髓,这是天性,从很小的时候就显露了出来。

这一说,江雁声愣了会。

比起霍修城,霍修默更要重感情,他为了过世的爷爷去照顾梁家多年,可以说是一个好孙子,在父母面前承担下霍家重任,也是一个好儿子,在妻子面前。

江雁声无法不承认,他更是一个完美的好丈夫,但凡是只要跟霍修默牵扯上感情的,从未被亏待。

“裴潆。”

霍修默突然提起了这个女人,对上女人茫然的眸光,薄唇扯动:“他能把她捧在手心上,不爱时,也照样能把她踩在脚底。”

江雁声脑海中想到的不是裴潆,毕竟她已经嫁给了斯穆森,被斯家护着,霍修城已经成为了过往。

她想的是——

黎昕!

倘若因为利益关系,黎昕叛变了还好,要是为了感情的话,恐怕她将格外不幸了。

在恍神间。

办公室门外被敲响,李秘书声音传来:“霍总,黎昕来了。”

第655章:霍修默上班,有多少女人假借工作之名勾引他?

黎昕面对着眼前这个尊贵冷漠的男人,就像是当初与他谈论年薪时,挺直着背脊站在办公室中央,面容冷静。

霍修默修长的手指合上调查出来的文件,靠在皮椅上,精锐的视线,朝她一扫:“你在替他做事?”

黎昕没有为自己脱罪,调查到的事都摆在了霍修默的办公桌上,她低垂着眼睫半响,才启唇道:“霍总,接下来我恐怕不能再为你做事。”

霍修默冷漠的神色看不出情绪,只问她:“霍修城给了你什么好处?”

黎昕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拧紧了手心,在男人如深的目光注视下,压下了胸口的情绪,声音很轻:“他是我曾经的救赎。”

“霍总,我是为了他来宛城。”

……

……

门砰一声关上。

江雁声才从休息室出来,刚才她为了避免尴尬,就暂时避开到了房间里面去,隔着一扇门,自然也就听见了霍修默和黎昕的对话。

她走出来,清丽容颜上的表情还茫然着,一步三回头的,看着办公室紧闭的门。

“黎昕和霍修城还有一段这样的缘分?”

刚才黎昕用了三分钟时间,跟霍修默做出了解释,也表面了将来的立场。

义无反顾的……站在霍修城那边了。

江雁声不免拧眉,走到霍修默面前说:“我读大学时,还去移植过造血肝细胞给陌生人呢,怎么就没有人千里来报恩?”

霍修默眉目敛去了很重的情绪,大手将女人拉到了腿上坐,长指握着她柔若无骨的手指揉玩:“这么善良?”

“是啊。”

江雁声仰头,看着男人沉郁的模样,讨好般去亲了他紧绷的下巴:“当年她啊……分裂出来总是做坏事,我又良心不安就靠做慈善来弥补自己病发时犯下的错,有次还捐献出了造血肝细胞,不过也是缘分……只捐献过一次。”

她不像裴潆那么善良温柔,天生就一副好心肠,当初做慈善也不过是想让自己活得安心点,钱对于她们这种富贵家出生的人是不缺的。

用一点钱就能弥补不安,谁不愿意呢?

霍修默低眸,沉寂的视线看了一眼女人娇软浅笑的脸蛋,眉目间逐渐恢复了冷静之色。

“以后用钱搞定的事,就别用命来拼。”他嗓音低低,告诉她:“你现在不是一个人。”

江雁声听了,唇角翘起。

心底早就不知多甜蜜了,点点头:“知道了啊。”

两人没腻歪多久,江雁声就自觉的从他腿上站起来,让他忙。

她去茶水间想泡杯咖啡给霍修默,刚好,遇上了黎昕,两人对视上。

江雁声对于黎昕站在霍修城那边,没什么气愤的情绪,何况,她也承认了一开始就是奔着那男人去的,不过利用了霍修默倒是真。

“雁声。”

黎昕主动开口,打破了彼此的气氛。

江雁声微微扯唇,笑容依旧:“你和霍修默的谈话我都听见了,你真想好了要帮霍修城?”

黎昕冷静开口:“嗯。”

竟然已经做出决定,江雁声也不好多说,端起咖啡与她擦肩而过时,声音很轻:“昨晚的事,谢了。”

黎昕站在原地,看着这一抹纤美的身影远去,指尖握着茶杯有些凉,慢慢的收回了目光。

到底。

她这个人,不适合跟人交朋友。

……

……

黎昕一站队,就不可能把她调回来,焦娇绑架受惊也没来公司上班,霍修默让李秘书在聘一位秘书。

江雁声坐在沙发吃着甜蜜,抬眸,半开玩笑的语气说:“李秘书,这次打算给你霍总聘个什么模样的大美人?”

李秘书倍感压力:“太太,您这话我就冤了,上几任秘书可都是霍总过目定下。”

江雁声咬着小勺子,视线朝外一扫:“怎么不用秘书室里,我看不少姿色不错的啊。”

“新招的,底细干净。”

李秘书说完,又悄咪咪的跟她说:“何况,外面那些小妖精都惦记着霍总呢,哪敢近身用啊。”

“你很懂哦?”

“呵呵呵……”李秘书不敢讲话了。

说多错多,太太要没完没了。

江雁声吃了一半甜品不吃了,悠闲靠在沙发手扶上,霍修默去开会,办公室也就她和李秘书两人。

刚好——

能聊一下,关心一下霍修默的过去。

“霍修默上班,很多女人假借工作之名勾引他?”

李秘书手都颤抖,犹豫开口:“太太,说的好有奖励么?”

“你还敢问我要奖励?”

“我是怕,我说多了霍总扣我奖金,你总要补贴我一点啊。”

“……”

江雁声拿起手机,给他微信转账了一笔红包:“说吧,他扣你多少,我会对你……扶贫的。”

李秘书看到了红包的数额,瞬间狗腿了,死就死吧:“太太想听哪一年的?”

江雁声托腮看着他,挑起眉尖:“怎么?还分年份啊?”

“这不,霍总魅力大啊。”

“哦,那就说你印象最深的吧。”江雁声半眯着眼眸,警告他:“不许撒谎骗我,否则,我就告诉霍修默你骗我钱。”

“……”

李秘书突然感觉红包好烫手。

他想想。

江雁声有的是耐心等,颇有种挖霍修默感情史的架势。

“有一个。”

李秘书想起来了,对她说:“霍总在国外留学那几年,有个学妹叫施周含,当年霍总请她吃了一个学期的饭,后来毕业了想来霍氏应聘秘书,被我竞争下去了。”

这恐怕是李秘书最印象深刻的,毕竟事关他的人生大事之一啊。

多少人毕业想挤进霍氏,能成为霍氏总裁的秘书更是挤破了脑袋,当初他没少下苦功夫,差点就没应聘上。

江雁声唇角挂着笑,浅浅的,眨眼一下又有点冷的样子。“看来渊源很深啊。”

“可不是嘛。”

李秘书一说就忍不住提起他的奋斗史:“太太,你猜我赢在了什么地方?”

江雁声看他自豪的表情,想了半响,也没想不出来:“总该不会是学历。”

能和霍修默同校成为他的学妹,学历方面不会比李秘书弱的。

李秘书哈哈两声:“性别,霍总当年说他缺一位男特助。”

“……”

第656章:看着眼前笑靥如嫣的女人,片刻,才认出来是谁。

下午,霍修默在外和客户谈完项目回来,推开办公室的门,发现江雁声已经靠在沙发上熟睡,蜷缩成了一团,身上还披着薄薄的棉毯。

他关门的动作很轻,迈步走过去。

几乎是居高临下的姿势打量着女人,有种极具的压迫感袭降而来,让江雁声长睫毛轻颤,缓缓从浅眠中醒来。

她睁开眼眸,视线还有点模糊。

“该回家了,嗯?”

霍修默修长好看的大手朝她伸过去,要将女人从沙发里抱起。

江雁声睡的软绵绵的,借力坐起身来,一头青丝凌乱披散在身后,小脸红晕。

她眨眨眼睫,看窗外的天色已经华灯初明,可能睡了有两个小时了。

霍修默低首,薄唇在她唇角亲了一口,湿热的触感,让她回神过来。

“想什么?”

看她一副失神睡懵的模样。

江雁声眉心轻蹙,红唇喃喃:“脚麻。”

霍修默深眸看了她眼,视线往女人一双包裹着黑丝袜曲线极美的双腿扫过,高大挺拔的身躯坐下,跟她挤在一个沙发上。

江雁声靠着手扶,看男人修长白皙的长指,纡尊降贵的给她按摩小腿,力道不轻不重,很舒服。

“好点了?”

霍修默注视着她脸蛋表情,见眉心不再轻蹙,也逐渐缓慢下。

江雁声脚心在他手掌踹了下,要伸回来。

霍修默握住,薄烫的触感隔着丝袜就清晰的传达到了她肌肤上。

“你干嘛。”

江雁声暗暗瞪了他一眼,小声提醒:“你别忘了白天医生交代的话。”

霍修默低低嗤笑:“摸一下你的脚,叫把我想的这么坏?”

“……”

江雁声很想说他不坏摸,还摸她做什么,可是话到嘴边莫名的,有了一丝撒娇的意味:“你放开,谁让你摸了。”

霍修默长指,捏了她脚心:“给你按摩时,怎么没见你不让我摸?”

“因为我脚麻啊。”

江雁声现在已经不麻了,双脚从他手掌伸回来,弯腰,捡起地上高跟鞋穿。

走了两步,总感觉男人温度还在脚心里。

霍修默单手抄在裤袋里,好整以暇的看了她半响,才慵懒地出声问:“今晚外面吃?”

江雁声转过身,指尖勾着脸颊的发丝拂到耳后,点点头:“好啊。”

……

秘书在高档的西餐厅订了餐位,周围环境很安静,周围几桌,坐着职场上一些精英白领。

倘若静下来仔细听都是刻意压低声,在谈论着公事。

也不知道是哪个秘书订的,霍修默本来要换家,江雁声想想都来了,劝住他:“这里夜景不错,就这家吧。”

霍修默给她拉开椅子,又觉得室内空调有点凉,将西装外套脱下来给女人披上。

江雁声单手托腮,慢悠悠的笑着:“今晚霍先生很体贴啊。”

霍修默薄唇勾着笑,嗓音慵懒:“我什么时候不体贴?”

“唔,这难说的。”

江雁声点了瓶红酒,她酒量好,霍修默也不拦着她喝。

“对了,先前我在z市拍了一部电影,你还记得吧?下午时听南浔说首映的时间换了,档期改成了半个月后,要去看看?”

霍修默怎么会不记得,当初死活跟他闹离婚后来又离家出走跑到z市去,他要没追过去,这个女人倔着脾气不知道要气多久。

服务生将牛排端上来,他拿起刀叉优雅的切着,薄唇扯动:“嗯。”

江雁声倒了两杯红酒,还有后半句没说完:“南浔说我首演的电影不出来宣传一下给工作室添点人气,可惜了。”

她看了一眼霍修默的神色,红唇轻启:“所以这近大半个月,南浔会安排点工作量给我。”

像如今的状况,江雁声在家备孕已经不用出去工作可以,不过南浔这边说了,她想着无事也没拒绝。

就不知道……

霍修默会不会同意了。

“我让斯越跟着你。”霍修默将切好的牛排推到了女人面前,又将她这份拿过来。

江雁声唇角翘着笑意,说的具体点:“唔,就是赶个通告,参加点节目,不会占用太多时间,特别是晚上的。”

霍修默没有把她关在家里,不过,也有个条件,先跟她说好:“不许出差。”

“好,我尽量。”江雁声尝了一块牛排,味道不错,也喂他吃。

……

晚餐用到一半,江雁声起身去卫生间,推门进去,没什么人,只有洗手台前站着一位身材清瘦的气质女人。

穿着一套橘黄色的西服套装,白色高跟鞋,长发整齐扎起,露出标准的鹅蛋脸,很都市女子的装扮,正在对着镜子涂抹口红。

江雁声走过去,拧开水龙头洗手。

对方收起口红,眼神似有扫过来一下,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不过很快就踩着高跟鞋离开。

江雁声没在意,随便推开隔间走了进去。

……

餐厅里。

霍修默让服务生把还有半瓶的酒撤下,先前就江雁声一个人再喝,他要不放纵着,等会剩下半瓶也都进了她肚子。

“要一杯水。”

“好的,先生。”

服务生端起酒瓶下去,迎面走来一名陌生且面容姣好的女子。

隔着距离,似乎隐隐听见她说话。

“霍学长。”

霍修默掀起眼皮,看到面前站着一个笑靥如嫣的女人,片刻后,才认出来是谁。

施周含主动跟他打招呼,也注意到了男人对面有人坐过的痕迹,还放着女人精致的手提包:“五六年不见了,没想到在这还能碰上学长。”

“嗯。”霍修默态度淡漠,没多少情绪在里头,也就随口问了句:“你现在在宛城?”

“辞职刚回国不久,这几年都在美国上班。”施周含提起往事,语气欢快了些。

“嗯。”霍修默薄唇溢出的语调淡漠,向来在女人面前都是沉默寡言。

施周含也习惯了,以前在国外留学时就是他就是这样,她眸光一转,轻声问:“刚回宛城就听到了不少时,学长……结婚了?”

“嗯,她也在。”

霍修默淡淡开腔说着,就看到了走廊口,江雁声款款走了过来。

施周含也看到了。

“那学长,以后再会。”她适宜的离开,没打扰霍修默和自己妻子用餐。

第657章:你不是人小心眼也小?

“她是谁?”

江雁声走到餐桌前,拉开椅子坐下,裙摆微微露出的鞋尖踢了男人皮鞋一下。

霍修默深邃的眸子平静无波澜看着她,薄唇扯动:“嗯?”

“跟你说了好一会话的女人啊。”

江雁声从卫生间走道出来就看见了,两人聊得,似乎还蛮融洽的呢。

“在国外的一个学妹。”霍修默薄唇吐出言简意赅的话,仿佛没有把什么学妹放在眼里。

江雁声听了,一双漆黑的眼眸眯起了,单手托着腮,红唇重复他的话:“学妹啊?”

“嗯。”

“请了一个学期吃饭的那个?”

霍修默动作顿住,掀起眼皮看着对面的女人,英俊的五官神态淡定如常,问她:“你哪里听来?”

“哦,那就是了?”

江雁声眯眸浅笑,看不出几分真假:“我一过来她就走,打扰到你们叙旧了?”

霍修默语调淡漠:“你在吃醋?”

江雁声细白的牙齿一咬唇瓣,轻笑:“我又不是小气包,这点小事也要吃醋啊?”

她口头上说没吃醋。

那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写满了情绪。

霍修默注视了她几秒钟,开腔问:“苏湛告诉你的?”

斯穆森没有这份闲工夫,徐慕庭现在更不可能,也就苏湛狗腿子的可能性比较大。

江雁声抿唇微笑,不说话。

霍修默拿起手机给苏湛发了条警告短信,一边跟她澄清自己:“我跟她没什么,你别乱想。”

“没乱想。”

江雁声语气轻轻的:“学长请学妹吃饭很正常的啊,我读书时也受到不少邀请呢,只不过,请一学期真是少见。”

霍修默略无奈,又发了条短信警告苏湛少在江雁声面前乱说话。

……

在包厢里,苏湛慵懒的靠在真皮沙发上,翘着二郎腿,茶几上,还摆放着一堆烈酒,他手机连续收到两条威胁短信,低低咒了声。

二哥发错短信了?

他抿着凉薄的唇,给霍修默回了句话:“老子没有!”

这条短信,已读。

却仿佛石沉大海了。

苏湛嗤笑了一声,拿起酒瓶灌了口酒,包厢灯光摧残,角落又处于诡异暗色的状态。

他背微微后仰深陷在沙发,身上暗紫色衬衫领口处,崩开了两颗纽扣,隐约露出麦色紧实的胸肌,修长的大手将手机放在裤袋里,没一会儿,又掏了出来。

黑短发下,他精致的眉目敛着股隐晦的情绪,抿紧的薄唇显得几分削薄,视线落在了手机屏幕上。

背景是校园里,一个又甜又好看,笑起来露出虎牙的女孩骑着自行车,长发飘飘的站在美丽的夕阳底下。

脸蛋小小的,还很稚嫩年轻。

苏湛狭长的桃花眼注视了她笑眼许久,仿佛恍神间就能看到她露出一丝生气的情绪来。

眼前浮现出一幕幕,都是她看到他撩妹时,双手叉腰,气得原地爆炸的可爱模样。

印象最深刻的是一年夏天。

依稀还记得天空万里无云,他开车送一个文艺气质的美女去美术学院,结果被姜岁宝赶来抓人。两人在高架桥上飙车,猛踩油门加速,一辆限量跑车,一辆吉普,从高架桥到狭窄的巷子,追逐了整整快半个宛城。

苏湛被她给堵住的时候,副驾驶座的美女已经吓得脸色全白,抖着腿不敢下来。

姜岁宝下车,明明一个身材瘦小,尤其是手臂格外纤细的一个女孩,力气轻易就把情敌给拽了下来。

苏湛嘴上叼着烟,姿势慵懒邪魅,透过玻璃窗看着外面煞是好看的女孩,一眼至今,能留给他最深刻的,是她那一双带笑漆黑的眼眸,吃醋生气时,会瞪人,毫不含糊将自己心中的情绪显露出来。

那些回忆的影子逐渐淡去,苏湛盯着手机里的照片出神,绯色的薄唇勾出极深的嘲讽:“你不是人小心眼也小?呵,老子现在娶老婆你敢现身?!”

……

十点多。

江雁声回到都景苑去浴室泡了半个钟头,披着浴袍湿漉漉着长发出来时,看到霍修默高大的身躯坐在床沿,指间夹着烟,没有抽。

听到有女人的脚步声,他抬起墨色的眸子,直直深深的凝望过来。

江雁声拿了干净的毛巾,走到沙发坐下,自己微微倾侧着身子,在擦拭着滴水的青丝。

霍修默指腹捏灭了烟蒂,起身过去。

“给我。”他修长的大手伸过来,接过毛巾,然后动作很自然的给她擦起了头发。

江雁声也没不让,侧着脸,眼睫毛下的眸光静静看着白色墙壁倒映出的两人身影。

片刻后。

霍修默给她擦了半干,低低出声:“李秘书告诉你的?”

江雁声睫毛轻颤,扫了一眼男人:“你还惦记着呢?看来小学妹的影响力不小啊。”

霍修默低首,视线与她眸光撞在了一起,仿佛带着质问般的看着他。

“是谁一路给我脸色看?”

他放下毛巾,伸出长臂将慵懒靠在沙发上的女人抱起,然后坐在了她的位子上。

江雁声在男人大腿上很轻,被他搂着腰,也没办法起身,就算吃了点醋,傲娇的性子也死活不愿意承认。

“说看错了。”

霍修默修长的手指捏着她的下巴,眸色来回打量:“没有?”

“你不是说跟她没什么事?”

江雁声将他手拿开,结果被他手臂往怀里压了压,微末的力气根本就挣脱不开,男人低沉的嗓音响在耳畔:“那你笑一个给我看看?”

江雁声真笑了:“你怕是欠打啊,霍修默?”

“……”

“我头发没干,放我起来。”

她穿着睡袍动几下,领口处就微微被拉开了,露出了一小片白皙的肌肤。

霍修默眸色暗了暗,在她锁骨处亲了下:“我去拿电风吹给你吹。”

“好啊。”

他想献殷勤,她受着就是了。

江雁声被他放开,整理了下浴袍的领口又重新坐在了沙发上,被他亲过的锁骨,感觉温度还烫人。

霍修默起身去柜子里找,手机一直搁在茶几上,刚好,有条微信提示。

江雁声抬眸,视线扫向男人挺俊的背影,伸手拿过来,指尖点开。

一条请求好友提示,内容:

第658章:霍修默代表着宛城的权贵,不是她想嫁就能嫁的!

江雁声看着这条申请好友消息,在一旁落地灯浅淡的光线下,面容平静,很快,又新消息提示进来。

“学长,你公司在新招聘秘书?”

“我可以自荐吗?”

……

……

霍修默找到吹风机,转身,看到江雁声靠在沙发手扶上玩手机,黑色柔顺的青丝衬得肌肤凝白如雪,侧脸温静淡然。

他长腿迈步,走过去。

吹风机声音很响,卧室谁也没有讲话,花了十来分钟,就把她一头长发给吹干。

霍修默低首,鼻尖嗅着她发丝上的香气,嗓音映在深夜里低沉暗色:“很香。”

“唔,快十一点了。”江雁声刷了会儿微博,把手机还给他,声音慢悠悠的:“该睡了。”

霍修默原本想抱她,结果就被女人先一步起来走向了衣帽间,他站在原地半响,挑挑眉。

卧室的灯被关上,房间处于昏暗的状态,一夜无梦,两人盖着被子躺在偌大柔软的床上。

江雁声身体不适,男人也就规矩了。

早晨醒的时候,霍修默已经西装笔挺的穿戴整齐,下巴微仰,长指优雅的系着领带。

江雁声轻懒的翻了个身,眯眼看着荡漾的窗帘外明媚阳光。

她没有注意到,站在床沿的男人深眸眯起,将打好的领带又随意解开,开腔道:“醒了?帮我打领带。”

“你自己不是会么?”

江雁声舒服的缩在被窝里,初醒整个人都懒绵绵的,一点都不想抬手。

“我以前也会,你不是照样帮我系?”霍修默高大挺拔的身躯朝低俯,携带着股清冽的气息靠近。

江雁声轻柔的眉眼间仿佛带着一股不耐烦的情绪,转身,敷衍的随便给他系上,洁白的脸蛋还皱巴巴的:“别以为我刚才没看见你打好领带了……”

霍修默被她揭穿也不尴尬,薄唇缓缓勾起好看的弧度,等领带打好,他低首,奖励的亲了女人一口:“谢谢。”

江雁声就知道他要来这招,同时掀起被子起床。

“今天想跟我去公司?”

霍修默看她一大早就起来洗漱,要往日,就算醒了也会继续睡会。

江雁声穿着拖鞋往浴室走,跟他说:“去工作,昨晚征求过你同意的啊。”

她答应了南浔接点工作量,简单洗漱后,换了一身出门的衣服。

霍修默去上班前,交代她:“晚上必须回家。”

“知道了。”

江雁声漫不经心的,还能跑了啊。

……

早上八点三十分,抵达工作室时,南浔脱下她的围巾和毛呢大衣正吃早餐,现在天气越来越冷,而这个女人更是格外的怕冷。

江雁声敢肯定,冬天从不穿丝袜的南浔,现在已经穿上了秋裤了。

“吃包子不?”

南浔坐在沙发上,吸了一口豆浆。

江雁声看到油腻的肉馅包子,没什么胃口。

“声,我发现你在娱乐圈中天生的大红命,要是不退圈,肯定要赚的盆满钵满。”南浔对她说:“九天之上的片花一出,你风头直接盖过女一了,我估计莉姿要气死。”

江雁声倒了杯水喝,慢悠悠道:“莉姿不是被霍负浪签下了?她公司恐怕会开始宣传吧。”

“呵。”南浔一提霍负浪就冷笑:“那贱人身边的女人都能围绕整个宛城了,对莉姿也就一时新鲜,说不定现在早就丢到角落里冷落了。”

“霍负浪还惹你呢?”

江雁声看她每次提起这人,都咬牙切齿,故意取笑说起了当初南浔第一次见到霍负浪花痴模样。

是谁说的。

能谁霍负浪一晚上,就赚到了。

南浔扶额:“当时年纪小分不清禽兽和人的区别,别提我的黑历史。”

江雁声笑了笑:“对了,你别安排我出差,霍总不让。”

“……”

南浔幽幽道:“你家霍总都快撑夫管严了。”

“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了,他也不放心我跑远吧。”江雁声本来认为霍修默会让她在家备孕,当个娇养在家的贵太太。

好在,这男人会尊重她的决定。

南浔一叹:“你后妈的事呢?结束了?”

“案子没结,不过,她的下场是注定的。”江雁声提起王瑗,笑容淡去几分:“她是聪明人,为了锦乔也会乖乖蹲在里面。”

“你和你后妈,都用江锦乔来压制对方,也是……”南浔都快找不出词来形容,只能摇头叹止。

江雁声指尖淡淡揉着眉心,胸口堵压着的情绪平复下去才开口:“没了父亲的感受真的……从没想到过自己会这么无助。”

霍光晟和焦显现在就是仗着江家没了江亚东给她做主,就肆无忌惮想欺负就欺负。

倘若不是霍修默护着,她早就被赶出霍家了。

江雁声主人格苏醒后,便把所有的苦痛都压在了心底,在任何人面前都没有彰显出半分。

除了南浔,她才能吐露几句。

南浔听完她说的事,有一点好奇:“我怎么感觉那个焦显,没把霍修默当一回事啊?”

江雁声抬眸,怔怔看着她。

南浔说:“霍修默是什么身份?霍家第一继承人,被霍老爷子亲自教养长大,地位尊贵得没人能撼动,他的存在就是代表着宛城的权贵,不说虚的,也不是焦娇想嫁就能嫁吧?”

“我怎么感觉……焦显的态度没有把你们夫妻放在眼里,感觉焦娇嫁到霍家,都是对,对霍家的恩赐?”

南浔的话不无道理,江雁声也多少感受到了,她拧着眉心说:“焦家的态度很嚣张,而霍光晟又一副放任的态度,就更涨了他的势了。”

“声,其实要压你公公,还有一人啊。”

南浔突然说。

江雁声抬眸,与她对视。

想到的不是霍夫人,就那性子也不可能压的住霍光晟,而是另一位……

“你这不是要我命。”

江雁声笑的有些无奈,果断摇头:“霍老夫人怕是恨不得帮霍光晟一次,把我这个孙媳妇换了。”

“我看啊,你只有大肚子的时候才能把霍老夫人请回来做主,老人家,都宝贝着孙儿。”

南浔一针见血,瞄两眼她肚子。

江雁声被她一看,倍感压力。

第659章:早上还爱答不理,晚上又热情撒娇了

想在粉丝面前刷存在感,艺人都会选择秀图,南浔找了摄影师来,一行人去机场。

江雁声穿着抹胸长裙,尽管肩头披着棉毯,等会走出去还是要冷的,她看着用大衣把自己身体裹得严严实实的南浔,语气幽幽:“这是冬天啊,穿裙子露胳膊,会不会太做作了?”

“怎么会。”

南浔看她身上这件晚礼服秀出精致的锁骨,腰间纤细,裙摆被黑色水墨花朵点缀,隐约露出一对雪白的美腿不要太吸睛。

“你的美照一放出来只会让人跪舔,没人注意这个细节的。”

说着,还裹紧自己的大衣,怕冷。

江雁声:“……”

好嫌弃她。

抵达了机场,江雁声也裹的很严实,用棉毯子将白皙的手臂挡着,几个助理也在场,找了个客流不多的地方拍照。

不过……

今天机场来的小姑娘有点多啊,还举着牌。

江雁声在摆造型让摄影师时,好几个姑娘疯狂的跟她擦肩而过,有一个手上拿着水杯,还不小心撞了下。

“sorry,sorry我不是故意。”

急匆匆撞人,又急匆匆道歉离开。

江雁声没跟小姑娘计较,不过纤细的手臂,沾了冰凉的饮料,用纸擦了也觉得黏腻。

“这哪家艺人下飞机请了群演,这么多人?”

不止几个姑娘往她这个方向走,都兴奋的快跳起来。

南浔给她递了湿纸巾,让摄影师先暂停拍照,说道:“姬帅,他现在是国民情人,最迷小姑娘了。”

江雁声唇上笑了笑:“我说呢,这些粉丝浮夸的都快把机场掀了。”

“男艺人号召力到底要比女明星大一些。”

“我去卫生间洗个手。”

用湿纸巾擦了,还是觉得黏。

南浔点头,做了个手势。

……

机场一半的人都被姬帅下飞机吸引过去,江雁声脚上踩的鞋子有些高,她要提着裙摆,还没走到卫生间,迎面又看到了一群举着姬帅我爱你牌子的女粉丝跑过来。

江雁声脚步微顿,让道。

她心想着回去得跟南浔吐槽,怎么姬帅的这些粉丝都跟入了魔教一样疯狂。

正游神着,一不小心踩到了裙摆。

江雁声身子朝前倾,有些不稳定。

“小心。”

她被人扶住,抬头看。

一位秀雅可亲的女人站在面前,对上她的视线,面容露出了微笑:“没事吧?”

江雁声站好,摇头:“谢谢。”

年轻的女人颔首,没说什么便转身离开。

她口袋里,似乎掉了什么。

江雁声看到,红唇微张想叫出她,结果视线,又被好几个人挡住了,等人都散去,那名女子也没了身影。

她只好捡起地上的护照,打开一看。

姓名栏那边,写着两个字:叶宓。

……

……

一整天,在机场拍照又回工作室摄影棚拍了几组,江雁声将妆容卸下,已经没什么力气躺在南浔的办公室里了。

“饿不饿?我喊个外卖。”

南浔刚忙完了,看她挺尸在沙发上,似乎也没回家的意思。

江雁声吃力起来,对她说:“别吃外卖了,去外面餐厅吃。”

“你不回去?”

“霍总说了晚上要回家,又没说天黑要回家。”江雁声伸了个懒腰,朝门外,指了指:“何况,还有斯越守着呢。”

南浔合上笔记本,拿上外套:“那走。”

两人让斯越开车,在公司附近找了一家新开张的餐厅,客人不多,环境也安静。

江雁声点了很多吃的,结果菜还没上桌,南浔就被周宗儒打来的电话叫走了。

她只好自己坐在餐桌前等饭吃,单手托腮看窗外的夜景,用筷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碗沿。

突然。

一抹几分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街头,站在路边似乎在等车,江雁声眼眸微眯,想到了手提包捡来的护照,她转头,对斯越吩咐:“你去把站在公交车站,那个穿米白色大衣的女人请进来。”

斯越点头,大步走出去。

过了一会儿,他把女人请进了餐厅。

江雁声远远的,就看到了白天在机场扶她的女人,叫叶宓?

“是你找我吗?”

叶宓看着眼前只有一面之缘的女人,有些困惑找她进来做什么。

“请坐。”

江雁声邀请她坐下来,把护照拿出来还了回去:“先前在机场看见你掉在地上,结果一时没喊住你。”

叶宓看到了自己护照才反应过来掉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对江雁声微笑,很诚恳的感谢。

这时,刚好服务员将菜上桌,江雁声请她吃晚饭,不过被叶宓婉拒了。

两人今天才见过面也不熟,江雁声处于客气,也没真的强留她。

于是,叫斯越送人一趟。

叶宓很客气,为人很有礼貌:“谢谢真的不用了,我坐公交两站就到。”

她对江雁声和斯越温柔的微笑,拿着护照离开餐厅。

……

叶宓一离开不久,霍修默就来了。

江雁声独自坐在餐桌前吃饭,抬眸间,看到此餐厅门口走进来的高大英俊身影。

她盛了一碗汤喝,等霍修默走到面前,才慢悠悠的说话:“吃饭了么?”

霍修默刚下班,将黑色大衣脱下递给斯越,西装笔挺的坐了下来,掀起眼皮看着她:“没有。”

“哦。”

江雁声把碗筷给他,淡淡的笑:“南浔临时放我鸽子了,点了一大堆菜。”

霍修默解开衬衫的袖扣,就算连吃剩菜剩饭都优雅无比,女人今天一整天的行程斯越都时刻汇报,即便这样,也开腔问她:“今天工作累吗?”

“不累啊。”

江雁声被当模特摆造型了一整天,累是肯定的,不过她还能撑得住,也没必要娇滴滴的喊苦。

霍修默看她笑颜款款的模样,不像是累坏,也没追问下去。

餐厅里,江雁声眸光一转,又看窗外的街道。

两人就算没说话,安安静静的,气氛也看上去异常的融洽。

她等霍修默把饭吃完,然后起身去买单。

等走回来时,他将黑色大衣往女人身上一披,强劲的手臂搂着她的腰起来。

衣服里,他温热好闻的气息还没散去,江雁声红唇微翘,主动往男人俊脸亲了一口。

早上还爱答不理,晚上又热情撒娇了。

霍修默越来越不懂她说变就变的小女人心思,薄唇溢出低低的笑。

——

作者:最近更新靠缘分,都是卡文惹的,你们其实晚上九点来刷新一次就好,我都是白天下午更一章,晚上凌晨前更两章,每天六千字。

第660章:大伯是父亲,父母是叔婶,这种关系维持了二十几年

晚上九点,在别墅客厅,黎昕给坐在沙发上的两位贵客倒了杯茶,扬唇道:“二少在书房有个视频会议还没结束,请二位稍等。”

“没事,没事……让他忙。”

霍二夫人端过茶杯,看了眼丈夫。

霍二爷敷衍的应了声,不过脸是板着的。

老子见儿子,却被晾在客厅快一个小时,想这气就没那么容易顺。

黎昕转身上楼后,霍二夫人才放下茶杯,故意压低声说:“我们来问修城要钱,他会不会心里有想法?”

霍二爷翘起二郎腿,神色轻讽:“养他这么大,给点钱孝顺老子有什么问题?”

霍二夫人讪讪道:“就怕这小子心里记着呢。”

这二十几年,夫妻二人都把霍修城放在霍家养,没有什么感情在里面,何况,霍二夫人一想到当年那件事,就开不了口。

她想了又想,对丈夫问:“你说,他到底记住了没?”

霍二爷斜视了眼过去:“当年要不是你吵着把真相说出来,会被他听去?”

霍二夫人面露尴尬:“我也不知道他就站在外面啊。”

为了这事,她那时很长一段时间都害怕,连夜做噩梦,就怕霍修城跑去找大哥,问他事情真相。

霍二爷训她,也没有嘴下留情:“犯了事就知道推得一干二净,当年不是你戒不了赌瘾天天出门打牌,怎么会小产把肚子里孩子给摔没了。”

霍二夫人心里憋的委屈,又没底气反驳回去。

她承认当年不懂事,那也是整天被关在霍家太无聊,牌友一邀约就手痒忍不住出门了,谁知道会把孩子给摔没了。

霍家那时还不是大嫂当家,一家主母是她婆婆,要被知道她怀着大肚子出门打牌,把孩子给掉了。

她婆婆,会扒了她一层皮。

霍二夫人想到那画面就害怕,抖了抖:“我也是害怕不敢声张就跑回娘家躲起来,谁知道大哥会抱一个小孩给我啊。”

当年的事,现在想起来都又心惊又胆战的。

那可是一个细皮嫩肉的孩子啊。

也不知道是外面哪个女人给大哥生的,就这样抱给了她,对外谎称是她生下的。

她婆婆年轻时强势了一辈子,因为公公到处在外留种的关系,最痛恨霍家有私生子的存在,发现一个弄死一个,从不手软。

这个孩子。

她要不养,大哥就没办法名正言顺养在霍家。

霍二夫人前头又弄没了肚子里的孩子,只能硬着头皮抱着霍修城躲到国外去几年,等孩子长大了会走路叫人,才领回来。

这事,也没瞒着霍二爷,两人这些年受了不少大哥给予的好处,要说她为什么没再生一个,也都是小产那次害的,身体坏了,怎么都怀不上。

霍家有她婆婆压着,霍二爷游手好闲的要靠霍家养,肯定不敢去忤逆母亲在外搞出私生子的丑闻,她手上有大哥的私生子,就更不敢回家跟她离婚另娶。

后来时间久了,想想没个孩子又能不着家在外玩女人更潇洒,也就这样过了二十几年。

要说这事情真相为什么会被霍修城听了去。

霍二夫人现在都恨不得抽自己耳光,当年她赌瘾没有戒掉,反而还仗着有霍光晟帮忙,越赌越大。

然后在赌场欠了五六千万,回家找霍二爷要钱,结果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就吵了起来。

谁也不知道书房外,霍修城会站在外面。

她一时气急就脱口而出:“我给你大哥养了七八年儿子,他帮我还赌债怎么了?要没有我们,他的私生子能养在霍家啊?”

“杨晓琳!”

霍二爷气得拿起烟灰缸就扔了过来,刚巧,被她躲开,砸到了半掩的门上。

霍修城小小年纪,刚放学回来还穿着校服,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外,看着吵架的父母。

那时……

霍二夫人心底阵阵的发凉,也不知他听去了心里会怎么想。

大伯是父亲,父母是叔婶,这种关系维持了二十几年,好在霍修城在霍家从未去提起过真相,让霍二夫人也把心放回了肚子里,她是帮凶,要是婆婆和大嫂责怪下来,也别想好过。

也就是因为无意间被霍修城撞破,霍二夫人掩饰着心虚,就更放任他在霍家了。

现在看他废了几年,有出息了,大哥颇有扶持他的意思,两人想着这儿子不能白养在名下。

来到霍修城的住处,被一晾就是两个小时。

等霍修城现身时,霍二爷黑着脸,要不是有人拦着,早就摔杯子。

半个小时后。

霍二爷拿着一笔钱带妻子离开,别墅也终于安静了下来。

不过,气氛依旧凝滞了般,越来越糟。

黎昕站在书房门外,静静看了会坐在书桌前品酒的男人,灯光暗淡,让他英俊的五官越发立体,也显得几分的沉戾之气。

她长睫毛轻颤,掩去了眼底的情绪,然后走进去。

“你父亲母亲已经离开了。”

霍修城晃了晃手中的红酒,听到这句话,薄唇深深勾起讽刺的弧度:“父亲母亲?”

黎昕微顿,想起了阙爷说过的话。

霍修城从小因为这对好吃懒惰的父母,在霍家很不受待见,看起来,之间的感情也不会太好。

她走到男人的面前,伸手将酒杯夺下:“少喝点。”

霍修城修长的大手没了酒杯,将她手腕抓住,拽到了自己腿上。

“别动。”

黎昕刚想要站起,腰身就被他手臂给勒住,男人浓烈带着酒香味的气息包裹住她,肩头,被他呼吸声喷洒的滚烫:“就坐我怀里。”

霍修城将阴暗的脸庞掩在她发间,身躯紧绷,呼吸也很沉,眼底布满了寒漠之色,把他长硬的睫毛掩着。

黎昕静静的让他着,心中情绪说不清楚,这刻,两人的距离似乎又进了一步,生疏逐渐淡去。

有时,她和霍修城像天生一对,都是想得到什么,只能靠自己拼命去争取,没有人会好心给她们,而且,就算得到了,也会付出代价。

她低头,一抹柔软带着温度的吻,落在男人的额头上。

隐含了,她对他的所有爱意。

第661章:你没病吧,偷听女人讲话?

深夜,男人呼吸深沉睡下,黎昕将台灯调成了暗色调,卧室的光线将男人薄削的侧脸隐在黑暗里,完美的轮廓难得有些柔和。

她脚步放轻走出卧室,将门轻轻的掩上。

书房还有一堆烟头和空酒瓶,黎昕将这些都整理到了垃圾桶中,又将打火机放到抽屉里。

她拉开书桌上第一层的抽屉,猝不及防看到了一张绝丽女人的照片。

在书桌台灯的照映下,照片很清晰。

黎昕微怔,伸手拿了起来。

照片的反面,写着柳漾二字。

倘若这抽屉里藏着裴潆的照片,她还会以为是霍修城旧情难忘,可是,这个陌生又极美的女人是怎么回事?

她是谁?

也是宛城的女子吗?

黎昕心中存着疑惑,她是越来越看不懂也猜不透霍修城的心思。

他似乎……总是跟美丽的女子有关系。

……

周一

霍氏,李秘书将应聘的秘书简历都递到了办公桌上。

霍修默西装笔挺的坐在皮椅上,修长大手,将施周含的简历抽出来,放在他面前。

李秘书一看。

他头皮接着就发麻了,听见霍总面无表情地开口:“你跟江雁声乱说什么?”

“……”

李秘书腿抖。

太太这么快,就把他给出卖了。

“从这里,再挑一个男秘书,招两个。”霍修默屈指,在简历轻敲。

李秘书仿佛感受到了来自霍总的恶意,更有种失业的危机感。

他是时候表明一下忠心了:“咳,我发誓下次绝对不会在屈服太太的威胁下了。”

霍修默掀起眼皮,视线薄凉的看着他。

李秘书微顿,加了句:“真的!”

可惜,霍修默根本就不理他,也没翻阅简历,薄唇抿着吐出两个字:“出去。”

“是!”

李秘书拿起简历就走。

他感觉要是还在霍总面前讨人嫌,就该被霍总用眼神从头到尾凌辱了。

李秘书走到外面,将施周含的简历给放在一旁,这位小学妹肯定不能招聘进来,否则,他不仅要被霍总轮,还要承受一次被太太轮的危险。

他心里在滴血,挑了个年轻,长相却没他帅气的男秘书出来,又从几位高材生的女秘书里,挑了一个样貌气质都很秀外慧中的女人。

自从经历了黎昕这种工作狂女强人和焦娇这样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李秘书身心俱疲,他认为选朝夕相处的同事,跟选老婆的本质是一样。

美丽是其次,性格要好。

“叶宓?”

李秘书一眼就看中,满意点头,这个看起来就是个性情温和的。”

他把两份简历留下,其余的,都直接扔进了垃圾桶里。

去工作前,不忘给太太发了条长达千字的倾诉心中委屈的短信。

……

江雁声在录制节目,收到短信时刚好中场休息,指尖握着水瓶喝了口水。

结果,被呛的不轻。

这戏精。

“江姐。”

一个年轻阳光型的男人马上很殷勤的递了张纸巾过来,看她的眼神,仿佛异常的炽烈。

江雁声唇角轻扯:“谢谢。”

她接过纸巾,旁边,对方还没走,主动搭讪:“江姐,我叫季辰,一直很喜欢你的歌,没想到你又重返娱乐圈了,能,能留……”

“那谁,你助理找你。”

南浔突然插话进来,作风向来霸道,将季辰给挤开,挡住了江雁声的身影。

“还不快去。”

季辰被南浔一凶,当场就愣住了。

也没多想,匆忙点头:“好,好。”

他转眼间就跑的没影,江雁声轻笑,说南浔:“你这火爆脾气,别吓坏了新人。”

南浔找不到水喝,将她的矿泉水拿过来灌了一口,呵呵冷笑:“一个企图想靠富婆上位的小白脸,能在这圈子里走多久?”

不好好研究演技和走的路线,跑出来想靠男色吸引女人,签这种艺人的公司也是瞎了眼。

“我不是富婆,我老公是富豪而已啊。”江雁声很善意的纠正她说说法。

南浔捂胸:“你这样,考虑过我等穷逼的感受么?”

江雁声含着笑:“你不是有小周先生吗?”

“是哦。”

南浔眨眨眼,告诉她:“下个月,我和周宗儒准备去领证了。”

“真的?”江雁声惊讶,随即恭喜她。

“双方父母都吃过饭了,周宗儒是很尊重我,还说我年纪小,怕定下来将来后悔,不过他父母年纪大了,急着抱孙子。”

南浔想象的很美好,对她说:“等婚后,我事业稳了,就开始备孕……到时候我们来个娃娃亲啊。”

“唔,那你要生个女儿,霍总他要儿子的。”江雁声很大方就把未来儿子给买了。

两人说着,都笑起来。

南浔一转身,笑容还没掩去,就猝不及防地看到了站在背后的男人。

她吓一跳,皱眉道:“霍负浪你没病吧,偷听女人讲话?”

霍负浪身材异常高大靠在墙壁前,衬衫半解,领带略松,双手插着裤袋,穿的不规矩,却浑身都散发着一股强烈的男性魅力。

他不知为何,脸色很沉。

“这里是你私人地盘?”

“当然不是。”

霍负浪掀了掀眼皮,姿势风-骚,说话还欠:“你自己在大庭广众下到处宣扬终于有男人要了,我没嫌你吵到我的耳朵都不错。”

我靠!

南浔抡起了袖子,差点就跳起来打他。

“这话你没人的时候再说一遍试试?要我的男人都能绕宛城一圈,你瞎了?”

霍负浪嗤笑,递了个烟叼在嘴里,对她的话,一个字都不相信。

他视线,越过南浔落在了江雁声身上。

“喲,霍太太。”

很长一段时间不见,霍负浪依旧是那副浪样,看到江雁声,笑的也不正经。

江雁声对他印象本来就不好,和南浔差不多,没给什么笑容。

不过霍负浪一向在美女面前很能撩,把南浔拉开,身姿慵懒地往江雁声身边椅子坐下,还用他一双逆天大长腿堵住了道路。

南浔越不过来,干瞪着眼。

霍负浪咬着烟头,语调很挑衅:“小短腿,跳过来啊?”

南浔恶狠狠憋出几个字:“跳你妹。”

“哦,那钻过来?”

第662章:我让霍修默抱抱我,看他觉得重了没

南浔感觉自己身高和一双腿受到了霍负浪严重的歧视,她矮又怎么了,比例均匀就够了啊。

她捏着双手,眼睛冒火:“有本事,你狗爬一个给我看看?”

霍负浪深层的解读她的话,沙哑低糜的笑声溢出滚动的喉结:“你想骑我?”

“……”

“……”

带着成年人极度暗示的话,这下,江雁声听了都微拧眉心,提起裙摆,面容冷清的踹了霍负浪一脚。

她穿着高跟鞋,力道不重也不轻。

霍负浪猝不及防转头,下一秒,他挡在走道上的长腿也被南浔给踢开。

两个女人,一个下手比一个狠。

“声声,走。”

南浔护着江雁声,跟防病毒似的不让霍负浪靠近,还用杀伤力十足的眼神警告着他老实点。

霍负浪手掌摸了摸后脑勺,兴味十足看着两个女人离开的背影。

等着,他都敢打。

……

“霍负浪这死男人睚眦必报的要命,我早就想揍他了。”南浔把他从头到尾黑了一遍,心思恶毒的想,晚上她就回家注册个小号,在微博上爆料他睡了娱乐圈多少女明星!

“以后离他远点。”江雁声担心着南浔会吃亏,刚才就相处一会,霍负浪说话就没个正经。

南浔摆摆手:“放心,他占不了我便宜。”

是了。

南浔自信很足,谁想到,节目刚录制完,霍负浪就去占江雁声便宜去了。

虽然只是文字上,架不住头条版本太显眼。

江雁声刚在休息室换了一身衣服,裹着浅色大衣出来,就看到南浔在刷微博,内容主角就是她。

“靠!”

南浔炸了:“这贱人,蹭你热度。”

#真实爆料,过气小天后疑似跟乐娱少东家暧昧不清,小腹隆起像是怀孕三月#。

后面留一条,就是#金牌经纪人南浔,造星不靠炒绯闻当场发怒,殴打乐娱少东家#。

这两条爆料新闻,被顶上了热搜,还附带两三张模糊不清,大概看得到身影轮廓的图片。

不过,也能让广大网友看见江雁声和霍负浪坐在一起,以及南浔踹他的画面。

江雁声看到,低眉下意识看向自己小腹:“我有小肚子?”

她是不是被霍修默喂胖了啊。

南浔:“……”

“姐们,重点不在这好吗?”

“你发律师函到网上去吧,这种空穴来风的事热度过去就好了。”

江雁声没放在心上,她过了会儿,又问南浔:“我身材是不是胖了啊?”

南浔:“没有,你很瘦。”

“是吗?”

江雁声喃喃自语:“晚上回去,我让霍修默抱抱我,看他觉得重了没。”

热度持久不下,南浔一开始发了声明出来,没想到又有知情人士爆料江雁声经常去看妇科,配的药都是内用,质疑她私生活混乱。

比起霍负浪白天的新闻,晚上这条就显得过于恶意,发言还有大料要爆。

南浔直接打电话过去质问:“霍负浪,你丫的是不是过了?已婚女人的热度你也蹭?”

“……”

“不是你干的,是谁?”

她气冲冲一顿轰炸,刚挂完电话,转身看见江雁声表情凝重,秀眉拧着:“又爆料了,说我怀孕不是霍修默的孩子,为了生子在外跟男人偷腥。”

南浔一把将手机拿过来,刷到了最新的,脸色不太好看。

江雁声靠在沙发上,指尖揉着眉心说:“花点钱去查一下,看看谁在背后用这种事泼我脏水。”

她一复出没几天,就有黑料。

看来竞争对手不少。

……

七点左右,江雁声开完会,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工作室回家。

此刻,公司楼下。

录制节目时,一个叫季辰新出道的男艺人,捧着玫瑰花靠在车身前,也不怕暗处躲着拍照的媒体记者,明摆着想蹭点热度。

最好,有记者能送他上热搜。

江雁声走出来前,就看到了白天被南浔凶巴巴赶跑的艺人。

她手机响起,先停在原地接电话。

“已经下楼了,你来了?”

江雁声抬眸看向远处,一辆黑色低调的迈巴赫缓缓驶来,出现在视线内,她才挂了电话。

季辰想红的心思,在他刻意摆出的姿势就能看出来,他时不时低头,看了眼手机时间。

怎么还没出来?

就在纳闷等着时候,突然看到有辆能够抵的了他车十倍以上价格的豪车,停在了面前。

季辰还来不及羡慕,就看到车上走下来一位身高腿长且英俊完美的男人。

一袭深灰色的西装挺拔颀长,衬得他气质尊贵沉敛,单手插着裤袋,眉目间神色淡漠无比。

这一出场,季辰感觉自己就被全方面碾压。

正疑惑是哪位大人物,转眼间,看到了前面,江雁声披着浅白色大衣,踩着尖细高跟鞋走来。

他手上这捧花,似乎注定送不出去。

江雁声直径走过来,眉眼弯弯,看的却是别人。

“晚餐想在外面吃什么?”

霍修默伸出手臂,温柔中带着强势将女人搂了过来,没有把季辰放在眼里。

江雁声也是。

“回家吃吧。”

她坐上副驾驶座,将安全带系好。

霍修默颔首,开车离开。

也就几分钟的功夫,等季辰回过神来,那辆迈巴赫早就行驶出了公司楼下。

“……”

他还捧着花晾在原地,又遇上下楼的南浔。

一看到季辰,南浔压着的火气瞬间冒上来,她混迹了娱乐圈这么久,会看不透这个男艺人的心思?

“你叫什么名字?”

南浔面无表情地走过去。

季辰眼睛一亮,以为有戏:“我,我是乐娱公司旗下新签约的艺人,叫季辰。”

南浔点点头:“霍负浪的人啊。”

“南姐,我这花。”季辰想着送不了江雁声,送给她经纪人也行。

说不定还能蹭一波热度。

结果下一秒,南浔冷冷的警告他:“想出头就给我脚踏实地,别把乐娱那套拿到我这用,我不是霍负浪,稍微有点姿色的都能上位,再敢傻逼一样捧着花守在公司楼下,信不信我找几个记者跟死你?”

季辰手一抖,花也掉了。

“还有。”

南浔警告的话没说完,俏丽的小脸板着:“江雁声是你一辈子都攀不上的女人,把心思给我吞回去。”

“……”

不用她说,季辰想到刚才看到的英俊男人,都不敢相信江雁声会出轨。

第663章:霍修默这场醋,吃的隐晦又霸道。

网传出轨这事。

江雁声在车上,就把毛呢大衣给脱了,穿着里面的衣服,又将黑色长发挽到了肩头,问男人:“我有小肚子吗?”

霍修默修长的大手放在方向盘,开的很稳,淡漠的视线,朝她一扫。

江雁声身材曲线被紧身的连衣裙勾勒得清晰可见,纤细匀称,腰线更加柔美,没有一丝多余的肉肉。

他注视不过片刻移开,薄唇开腔:“没有。”

江雁声细眉轻蹙:“网上说我疑似怀孕,也不知是什么眼神。”

霍修默薄唇抿着,没什么话。

江雁声以为他会问网上闹绯闻的事,结果一路上都没提半句,将车缓缓驶入都景苑。

夜色降临,别墅的灯光也初亮。

在车库里。

江雁声低头,指尖解开安全带,还没碰到车把,突然猝不及防地被男人伸来的大手,给握住了手腕。

她茫然转头。

“啊?”

霍修默高大的身躯倾过来,将椅背放低,所有的光线仿佛被他挡在了身后,一大片阴暗笼罩着她单薄纤细的身子。

“你干嘛。”

江雁声侧头,白皙脖子被印下湿烫的温度。

霍修默修长大手沿着美丽的腰线往上移,英俊的脸庞靠近,呼吸粗重,薄唇咬着她软白的耳垂低低道:“坐实传闻。”

江雁声裙摆被男人掀了起来,露出一双秀长的美腿,包裹着丝袜很有手感。

她脸红,被男性的气息给渲染的。

霍修默薄烫的唇,沿着耳朵吻上来,碾转在了女人细腻白皙的脸颊上,手上动作没闲着,指腹摩擦着她的丝袜:“嗯?给点反应。”

江雁声被他压的透不过气,手心下意识抵在男人强健结实的胸膛前,听他说要反应,咬了唇:“什么?”

“你也摸我。”

“……”

霍修默将女人的小手往西装里拽,眸色重重眯起,薄唇溢出性感压抑的声音:“就这样,乖,别拿出来。”

江雁声微凉的指尖,触碰到了男人紧绷的肌肉,仿佛会烫伤人:“霍修默,你发—情的是不是有点快?”

他开车时还一本正经呢,停车后,就没个正经了。

霍修默把她领口扯出来,露出光洁的肩头,他低首,吻了下去:“快么?上车时你把衣服脱了,就想要你……”

“……”

江雁声一袭紧身长裙被他脱了差不多,性感深v的黑色胸衣若隐若现,发丝凌乱间,很妩媚勾人。

她呼吸微微喘着,被他吻得迷离万分。

霍修默手掌沿着腰身曲线滑下,捧起她紧俏的臀瓣,略微的调整了一下姿势。

车上难免没有床上要方便,不够也多了一份刺激感。

江雁声无力去推开压在上方的英俊男人,她眼眸半眯,有些恍神的看着车窗外,车库头顶明晃晃的光线。

下一秒。

迈巴赫车身重重的震动了下。

……

……

江雁声细白的牙齿咬紧下唇,眉眼间溢出淡淡的隐忍情绪,指尖也抓紧了椅背上安全带。

霍修默低首,薄唇不停碾吻着她仰起的纤美脖子,呼吸沉重性感:“舒服吗?”

他一边上了,还要一边问。

江雁声红唇微张,却卡着音说不出话,只能溢出破碎低低叫声。

霍修默故意放轻了力度,磨着女人:“嗯?给句话。”

“你别……”

江雁声指尖揪紧了什么,快崩溃了:“修默!”

霍修默被她娇媚叫得心头发热,眸色翻滚着很浓的情绪,手掌将她脸蛋捧起,低首,薄唇去吻她的唇:“乖,再叫一声。”

江雁声受不了他这样又慢又有力。

“嗯?不叫?”

眼看着霍修默又要使坏,她伸出白皙的手,紧紧抱住男人的身躯,快带上哭腔了:“别,你到底在干嘛,做就做了还要玩我。”

她被磨的快疯了。

男人的劣性永远改不了,自己享受,也要逼得女人直面这种事。

霍修默指腹擦去她眼角溢出的泪珠,被她一哭,就马上投降:“这也要哭?”

江雁声气得打他,将西装衬衫扯得不像话:“你一直不问我网上的绯闻,是不是憋着在这么折磨我?”

霍修默的心思被她猜得清清楚楚,男人将女人手腕握住,反剪到了身后。

“混蛋!”

“王八蛋!”

“霍修默……啊!”

江雁声一声娇软的尖叫,紧接着车身开始剧烈的晃动。

霍修默低首,薄唇封住了她这张爱骂人的小嘴:“谁混蛋?”

半个小时后。

江雁声腰酸腿软地靠在男人身躯上,被他用黑色大衣紧紧包裹住,然后懒腰抱起,走出车库。

椅背上,女人的大衣连衣裙,还有内衣丝袜凌乱的散在车里,也没去收拾。

都景苑佣人都待在厨房,所以,一路抱上主卧,也没有人会看见。

江雁声被放在了那张双人床上,呼吸喘气,还没缓过劲来,身上裹紧的大衣就被扯开,卧室有暖气,不会冷。

她一身姣好的肌肤,都是吻痕。

男人站在床沿,随手把皮带解开,然后俯身,修长大手抬起她的腿,又压下。

车库才一次。

他还没结束。

……

江雁声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身子轻颤,指尖揪紧了床单有点疼。

她看着霍修默褪掉两人的衣服,开始极尽温柔地亲吻她的身体,带着灼热呼吸。

显然,是发泄了一通后,情绪沉郁有所缓解,开始讨好她了。

主卧没开灯,窗外夜色也漆黑无比。

在没有光线下,彼此就连呼吸声都格外清晰,江雁声双手抱住他的脑袋,指尖穿过了男人浓密黑发,闭上眼睛,感受着跟他在一起的时候。

霍修默这场醋,吃的隐晦又霸道。

他抬首,薄唇重重亲着她的唇角,嗓音低沉早就哑了:“你身体好香。”

“女人的身体几个不香啊?”江雁声拧着眉心,话落,又想到了什么。

她两条纤细的腿从男人强劲的腰身滑落,声音微弱的说:“唔,忘了你没见过世面了。”

“……”

霍修默黑眸微微眯起,修长滚烫的大手掐住她的腰肢,嗓音暗隐着浓烈的危险:“也把你上的死去活来。”

第664章:你父亲车祸身亡后,她觉得你是凶手。

江雁声用一双漆黑水色的眼睛瞪他,被气得无话可说,伸出指尖去拧他腰腹的肌肉。

霍修默身躯瞬间就紧绷,眸色起伏变化,将女人的手握住,放在薄唇上,低首,细吻着每一根柔软的指尖。

江雁声脸颊微微泛红,两人刚亲热完,身子黏腻都是汗水,连发丝都湿透。

她咬着唇,使唤他:“去拿毛巾。”

霍修默一双修长滚烫的大手在她娇软细滑的身体来回磨了个遍,高大的身躯才起来,也没捡起地上的衬衫西装裤,大步走向浴室。

江雁声躺在床上不敢乱动,怕腿上的黏腻弄脏了床单,她轻眨着眼睫毛看着天花板。

过一会儿,手机微微亮起。

江雁声黑色长发披肩的坐起身,伸手朝床头柜拿过来。

霍修默国外留学时,也有同学还联系着,都是行业领域上的精英代表人物,她点开屏幕,就看到了一条未读短信。

是来自叫安晏的人,发来的:

江雁声指尖停留在短信上,对这个安晏没印象,却知道霍夫人就姓安。

看来施周含这个小学妹,还认识霍修默的表弟。她没回,霍修默就已经从浴室走出来,还拿着湿毛巾。

看女人低头不知看什么。

他走过去,骨骼分明的大手揉了揉她秀发:“嗯?发什么呆。”

江雁声仰头,乌黑的眼眸盯紧了男人英俊清漠的五官,抿着红唇说:“有人叫你晚上出去欢迎施周含回宛城呢。”

霍修默眉目微敛,将手机拿过来。

没有去看一眼,随手就扔到了沙发处,已经表明了立场态度。

江雁声唇角微翘,带上一丝嘲弄的笑意:“不去?”

霍修默扯过被子,将她盖住。

这条短信,注定石沉大海。

安晏等了半个小时了,坐在酒吧卡座上,又叫服务生拿了两瓶酒来,对施周含开口解释:“我表哥大忙人,平时我自己也约不到他。”

施周含笑了笑,不在意:“我们就别叫霍学长大晚上出来喝酒,以免害得他被你表嫂查岗。”

安晏会跟苏湛混,没少见到霍修默结婚那两年只身一人,时常会跟斯穆森等人在会所喝酒,把这事当成平常聊天,跟施周含说了说。

施周含听了不动声色,问他:“你表嫂不管?”

“管啊,今年管的凶。”安晏好几次去苏湛的地盘,都见不到表哥了。

施周含唇角的笑容微敛,指尖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前两年学长结婚,我在国外有事不能回来,前几天看见你表嫂了,是一个很年轻貌美的女子。”

她将年轻二字,咬的极重。

安晏没什么心机,说的通俗点就是男版的傻白甜,从小霍修默就嫌弃带他一起混,以至于,只能在他们的圈外干巴巴看着。

“哦,表嫂啊……”

安晏把知道的都跟她说:“我表哥娶她时,表嫂才22岁,小姑娘一个。”

“现在的男人都很喜欢年纪轻的女孩吗?”施周含轻问,又笑:“现在想撒娇就撒娇,又很好哄的小女人更惹男人喜欢了,就算霍学长,也不能免俗。”

“呃,其实男性最欣赏的,还是那种外表端丽,内心清醒的女人,就你这样的我就很喜欢。”安晏小小的表露出了自己爱慕的心思。

施周含低头,避开了他直白的视线。

……

一夜过去。

网上乱传播的绯闻也被撤下了热搜,换上了某位导演新片上映的报道。

江雁声懒绵绵的醒来,将被子裹在胸口,半眯着眼眸,听南浔打电话过来汇报。

“你知不知道,褚思娅跟踪你很久了?”

南浔一句话,让江雁声感觉后背一凉,连迷糊的意识都清醒几分。

她静了片刻,出声问:“跟踪?”

“对啊。”

南浔将昨天花重金托关系找人查了谁在网上乱放料后,才把褚思娅给揪了出来。

那些江雁声进出医院的路人照,全部都是褚思娅拍的,盼着她只要一复出,就爆料出来。

白天霍负浪闹了一出,热度没下。

褚思娅看着时机正好,毫不犹豫就来踩一脚。

南浔显然已经找这女人谈过了,对江雁声说:“她是从你父亲去世后,就开始跟踪你……平时你都待在都景苑休养,出门也跟着保镖根本就没办法近身,只好躲在暗处拍你照片。”

江雁声坐起身,拧紧了眉心:“她有病?”

“她好像对你父亲是有那么一点感情,虽然被江氏封杀了,却把罪都怪在王瑗陷害她上,你父亲车祸身亡后,她觉得你是……凶手。”

南浔怕提起江雁声的伤心事,说的很委婉:“所以啊,就想凭借着一己之力让你得到报应,这女人也疯的差不多了。”

江雁声一怔,有些自嘲:“是吗?”

“她知道什么内情啊,还你是凶手。”南浔安慰她:“别乱想,褚思娅这事我会解决,不过,她说想见你一面,见吗?”

“你觉得……我和我父亲的情妇,有见面的必要吗?”江雁声这不是问她。

南浔:“完全没必要。”

挂了电话后。

江雁声指尖握紧手机垂落在被子里,她一个人坐在偌大的床上,窗外阳光正好,照射进来却没有半点的温度。

褚思娅这事,让她略微有点堵心。

十分钟后。

下楼。

江雁声披着精致的睡袍走下楼梯,中午才出去工作,现在这会儿没什么事,也就显得懒散。

“太太,用餐吗?”

江雁声点头,坐在餐桌前,等佣人端上了蔬菜和米粥后,才开始吃饭。

“对了太太,刚才有位秘书来电……说是霍总吩咐她来拿一份文件,在书房第二个抽屉里。”

电话是佣人接的,怕太太没睡醒就叫那位秘书晚到半个小时。

算下时间,应该来了。

这时,别墅外刚好响起了门铃声,佣人跑过去开门,将一位穿着职业白色套裙,气质秀雅的女子请了进来。

“霍太太你好,我姓叶,是霍总的秘书。”

叶宓看到餐桌前坐着一位穿睡袍的女人,背对着她,没看清正脸。

第665章:像你这样冷硬心肠的女人,怎么会有罪恶感?

江雁声看到这个满身尽是秀气的女人,有些意外,没想到会这么有缘分。

“是你啊。”

叶宓对上她的视线,温柔笑容也是:“原来……你是霍总的妻子。”

“请坐。”

江雁声吩咐佣人给她倒杯茶,猜到了叶宓是新上任的秘书,顶替了黎昕的位置。

叶宓来这里,跟她说明了目的。

“太太,霍总让我过来取文件。”

“好。”

江雁声上楼,书房的文件拿下来给她,叶宓还有公事在身,没有在都景苑留长时间。

不过短暂的接触,江雁声对她的印象倒是不错,属于那种面相让人看了很舒服的一类。

……

……

中午去了外景拍摄,即便有阳光,在大冬天的,也够受罪。

江雁声在保姆车上换了一身曼妙的黑纱礼裙出来,红唇妆容,头戴皇冠,站在护城河岸边转身的一瞬间,大秀雪白的美背,不自知的妩媚让周围都静止了一般。

而这个简单的动作,她就已经来来回回转身了几十遍。

“ok,下一场。”

等摄影师拍了几百张后,才通过,旁边,化妆师马上拿起羊绒大衣给她披上。

大寒风里,江雁声冷的手都发白,缩在椅子上握着保温杯,外景快拍完的时候,南浔才姗姗来迟。

“拍好了?”

她裹着羽绒服穿小脚裤,暖呼呼的。

江雁声点头,将冰凉的手往她腰上贴:“冷不冷?”

南浔:“……”

什么姐妹情在寒冷的冬天都冻成了塑料,她把女人手拿出来,走远点。

江雁声吸了吸鼻子:“要感冒了。”

南浔又折了回来,伸手覆上她的额头问:“你穿秋裤没?”

“……”

江雁声真没穿,她撩起裙摆给她看,只穿了一条丝袜。

“难怪把你冻成二狗子。”

南浔将自己围巾扯下来给她系上,搬了条凳子坐,然后拿起手机,网购了十几条棉绒秋裤,地址,选的是都景苑。

江雁声是拒绝的。

“这年头真的流行穿秋裤了,我都让周宗儒穿了,你看,款式还时尚呢。”

一阵寒风吹来,南浔稳坐不动。

江雁声勉强接受,还是想说:“想象不出周宗儒穿秋裤的样子。”

南浔呵呵:“能让你想象到,还得了?”

“……”

江雁声找纸巾擦了擦鼻子,刚转头要说话,突然,迎面被谁扔了冰冷的矿泉水过来。

没盖子,水洒出来一大片。

“江雁声!你怎么不去死?”

一道尖锐的叫声响起,褚思娅趁着所有人不注意的时候,从角落冲了出来,强行的拽起江雁声的手腕,就要把她往护城河里推。

“声声!”

南浔吓得心跳都快出来,及时拉住,但是,她娇小的身材在褚思娅超模的身材面前,简直就是一根手指就捏得死。

结果……

猝不及防间,加上又推阻着,江雁声拍完杂志没有换衣服,脚上踩着十五厘米的高跟鞋,踉跄了后头两步,被重力一推,腰部撞到了砖上。

她疼得,眼角瞬间溢出泪花。

这边,褚思娅被南浔拉扯下,一个重心失去跌倒在地,马上被保镖给控制住。

“声声,你怎么样了?”

南浔跑过去,扶起她。

江雁声忍着腰疼,几分狼狈站起身,大衣被泼了水,幸好不是硫酸。

“放开我!”

褚思娅双眼睁大,很愤怒的尖叫。

在场不少人都围观了过来,在南浔出声警告下,没有拿出手机拍,不过看热闹的不少。

江雁声等缓过这口气,才冷冷出声:“褚思娅,你是不是很想进监狱?”

先前网上乱爆料她,跟踪她……现在还攻击她,这些已经构成了犯罪。

“该进监狱的是你。”褚思娅声音剧烈的颤抖,倘若不是被保镖控制着手脚,都恨不得上来撕了她。

“江雁声,你以为假惺惺的病了一段时间,就能弥补自己害死亲生父亲的罪孽?我告诉你,不可能……这辈子你都无法摆脱。”

江雁声听得莫名其妙,没有功夫跟她开玩笑:“你到底想说什么。”

褚思娅冷笑,压抑着极深的恨:“你的命是江亚东给的,呵……结果他还被你要去了命。也是,像你这样冷硬心肠的女人,怎么会有罪恶感?”

大庭广众下,南浔阻止她继续说下去。“闭嘴,你一个局外人懂什么?”

“是她让江亚东去死。”

褚思娅近乎嘶吼出来,嗓子破了。

江雁声脸色一下子变了,不顾什么,上前抓住她:“什么叫我让他去死?”

褚思娅肩头被她晃着,冷冷看了许久。

突然,面无表情地说:“看来,你都忘了。”

江雁声莫名的,心里有种很深的慌意,面对褚思娅的憎恶眼神,像是无法喘过气一般。

“看来,你也忘了那通电话。”

褚思娅凌乱的头发盖住了脸,看不见表情,却感受到她语气里的阴深。

江雁声手一松,将女人推开。

……

“声声你别多想,我感觉褚思娅就是气不过自己被封杀,故意胡说八道想影响你。”

南浔在一旁宽慰,而远处,褚思娅已经被保镖压上车,准备带到警察局去。

江雁声失神了好一会儿,恍惚道:“我忽然想起来,自从我父亲去世,我身体里另一个,就再也没有出现了。”

南浔微愣,很快就说:“那段时间你在都景苑重重保镖护着,霍修默又宠着你……也没出来的必要啊?何况,你又停了很久姬温纶的药。”

“是啊,所以我一直忽略了她好久没有出现。”江雁声自从接受了父亲身亡后,就没有受到过什么刺激情绪的事,也想着就不会分裂了。

可是,褚思娅的这一出。

她隐约不安,这种感觉越发的强烈了。

江雁声握住南浔的手腕,指尖有点凉:“她怎么会轻易妥协让我和霍修默在一起?以前她总破坏我的婚姻。”

“声声,你一慌我也慌。”

南浔还是坚信褚思娅是胡说八道的,她就是被封杀了想报复,一个情妇爱死了前任金主?为他疯了?别来搞笑好吗。

要说褚思娅爱死了江亚东的钱,还能信几分。

第666章:她开始意识到了,霍修默今晚要睡在书房。

阳台处没有拉拢上窗帘,冷风骤然入侵,卧室内更是一片黑暗,白色的墙壁挂着时钟,已经指向了深夜十点。

江雁声抱着膝盖蜷缩坐在沙发上,纤长的眼睫毛低垂,掩去了眼底的真实情绪。

她就这样待着,直到一阵细微开门声打破房中的静寂气氛。

霍修默应酬回来,长指扯着领带,脚步刻意放轻,原以为女人已经躺在床上入睡,推门后,透过浅清的月光发现沙发处单薄纤细的身影。

他墨色的眸微眯,修长的大手松开门把,轻轻关上。

房间的温度比往常要低很多,一阵冷风从阳台窗户吹进来,江雁声身上又只穿着一件针织裙,没有换上睡袍。

霍修默迈步走过去,大手碰到她削瘦的肩头。

“怎么了?”

江雁声低垂已久的眼睫毛抬起,望着他隐在暗淡光线里立体的五官脸孔,许是夜深人静的缘故,无论是眼神还是嗓音,听入耳,都格外让人心生暖意。

她红唇动了动,半天说不上话。

霍修默修长好看的长指轻抚过她脸颊,触感温柔,下一秒,就俯首,唇与唇之间快贴近,清晰的感觉到了彼此的气息。

他眼神很暗,又一丝无法掩饰的炙热。

江雁声睫毛微微颤动,干涩的低喃声溢出红唇:“我想姬温纶了。”

霍修默胸膛内的心脏徒然一紧,五官神色内敛而隐忍着,嗓音略略有些沉:“我对你不够好吗?为什么还要想他。”

江雁声坐在这沙发上,被他高大的身躯笼罩着,可是,后背仿佛凉得没有温度,指尖无声拧紧了靠枕。

在男人精锐视线打量下,她眼角很酸涩,脸色也发白不好看:“我就是想他……我想他有什么办法。”

要说霍修默刚才还能忍,现在英俊的脸庞神色阴沉如水得毫无掩饰自己被惹怒的情绪,他又喝了酒,西装上还沾着浓烈的酒气没有散去。

面对江雁声低头哭泣,像委屈的不成样。

霍修默高大的身躯站起,眉目变得狠戾起来,冷声道:“你想他,也不许跟他联系。”

江雁声缓慢地抬起头,一张小脸苍白如雪,眼眶微红,又含着泪看他。

霍修默极端的怒气就是被这样撩起,他平时把她放在手心上宠着,结果,大晚上跟他哭,说想别的男人?

他神色冷峻开腔:“我在酒局上喝了不少,江雁声,你现在少惹我。”

江雁声咬咬唇,主卧的气氛变得很僵硬。

霍修默眸色紧缩盯紧了她许久,一时间,那她几乎没办法。

打不得凶不得,还要顾及她情绪。

他胸膛内的情绪越发沉郁,将西装外套扔在沙发手扶上,冷冷丢下一句话:“看来我是惯坏了你。”

砰一声。

主卧的门大力被关上,仿佛彰显出了男人怒意。

江雁声呼吸有些用力,抿紧的红唇透着一丝倔强,坐在沙发的身子僵硬着,许久,都没有动作。

她眼睫毛轻抬,怔怔看着紧闭的房门。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当墙壁的时钟指向快凌晨12点,门外也没有丝毫的动静。

江雁声缓慢地起身了。

她开门走出去,看到书房地上门缝微亮,有光线照射出来,便去敲门。

第一声。

书房内没有半点动静,走廊上回荡的,都是她轻轻敲门的声响。

江雁声又敲了一下,即便很轻,在这夜深人静下,霍修默也听得见。

结局依旧。

她唇角吃力的扯了扯,放下了手。

其实早就知道的,以霍修默的脾性不会轻易开门。

外面,敲了两声就没在敲。

在书房内。

霍修默神色阴冷地坐在书桌前,长指点着烟,浓浓的白色烟雾缭绕在空气中,敛着眉目,盯了门口处很久。

他没有锁门。

不用敲,直接就可以推进来。

而此刻走廊上,女人细微的脚步声却逐渐消失,他视线一转,盯着燃烧的烟头,薄唇溢出自嘲的冷笑。

……

江雁声回到主卧,没有开灯。

她走的很慢,明显是白天受了伤还没好,到卫生间将连衣裙脱下来,纤美的后背下,一片淤青,掺着血丝。

通过透明的镜子看到这一幕,江雁声细细的喉咙突然哽咽的厉害,眼泪也一颗颗砸掉下来。

她手指发白撑着洗手台沿,压抑着哭声,痛得身子在微微颤抖,不敢去碰到后背的淤青,感觉骨头都在疼痛。

过了许久。

江雁声不再掉眼泪了,她苍白着脸将浴缸注满水,开始忍着疼洗澡。

……

她没洗很久,一是水太冷了,还有后背很疼,随便冲洗了下身子就起身,裹着白色浴袍出来。

房间漆黑空荡荡的,哪怕主卧的门大开着,也没有一丝人气。

江雁声走到床沿,发怔的坐了很久。

可能是开始……意识到了今晚霍修默要睡在书房,她才缓慢的躺了下来,面朝着门口,无力的闭上眼。

当刻意将意识放空时,身体的所有感受,又仿佛会无限清晰地放大,江雁声咬着下唇在隐忍着什么,柔和的眉眼也紧紧皱着,呼吸一下轻一下重。

恍惚了很久,也不知什么时候就睡去。

这一夜,江雁声醒来了几次,都在后半夜,她身子动了动,睁开眼,额头有些烫,视线模糊变得开始清晰。

她第一反应就是看身旁,结果,几分失落的没看见霍修默的身影,又转头,看到卧室的门依旧大开,阳台处窗帘也被冷风吹得浮动。

甚至是……

江雁声低垂下眼睫,被子盖在身上,也没有动过的痕迹。

明明,她整个人已经难受到行走在了崩溃的边缘,不仅身体痛,就连意识都很恍惚。

她突然间更难受了。

将苍白的脸埋在枕头上,呼吸进的都是霍修默留下的独特清冽味道,靠着这一点淡淡的气息,她很快,又迷迷糊糊地睡去。

也不知是累倦了还是发了低烧,等再次睁开紧闭的眼眸醒来时,天亮了。

江雁声全身无力的躺在偌大床上,眼眸安静看着白色天花板,失神一般。

她突然感觉心口微微发堵的厉害,指尖轻颤,掀开被子起身。

第667章:太太真不是……演苦肉计骗霍总回家?

江雁声起床还穿着白色浴袍,披着凌乱的长发就跑出主卧,楼下,佣人们都开始在书房准备早晨,她朝书房走去。

门是关的,伸手推开时却冷清一片。

江雁声站在原地,双眸愣怔的看着书房里面,没有霍修默的身影,整洁的仿佛没有人待过,倘若不是一地上烟头,没来及收拾的话。

“太太,您醒了?”

一位佣人上楼,看到她魂不守舍的便叫了声。

江雁声恍惚转身,红唇轻启:“霍修默呢?”

“去上班了,连早餐都没吃呢。”佣人不明情况,如实汇报。

江雁声垂下眼帘,害怕眼眶滚动的泪水会滑下来。

她完了,彻底的惹怒他了。

……

……

江雁声也没心情吃早饭,去衣帽间换下浴袍,穿着水红色的大衣出门,她纤美腰身的淤青没有褪去,还是有股伤到了骨子的疼痛感,在鞋柜前,平底鞋和高跟鞋之间,选了很久。

江雁声咬唇,最终还是拿出了一双尖细的高跟鞋穿上。

她让都景苑的司机送,在路上,给霍修默打电话,也无人接听。

来到霍氏后。

江雁声坐总裁电梯直达了办公室,没看见李秘书的身影,刚好穿着一袭职业浅白色套裙的叶宓经过,便想也没想就抓住她,语气很急:“你们霍总呢?”

叶宓看到江雁声一大早找来公司,微微意外,没有把手腕挣脱出来,而是声音轻柔道:“霍总有个项目要到美国签合同,他现在应该在机场的路上。”

“去出差了?”

江雁声眉心蹙起,恍惚间将手松开,没注意身后,踩着高跟鞋退步时,不小心撞到了腰。

下一秒。

叶宓看到她苍白的脸隐忍着疼痛,几乎疼的快站不稳。

“太太,你怎么了?”

看起来像哪里受了伤,叶宓去扶她。

江雁声后背的伤被这一撞,好像更严重了,疼的倒吸着气:“别声张,你送我去医院一趟。”

……

在宛城最大的医院,江雁声做了全面检查,过程中,疼的没办法了还吃了止痛药,医生诊断出是结果,好在没有发生骨头破裂,只是伤到了服点药膏,过几天就能痊愈。

叶宓拿着药单跑上跑下的,一大早连口水都没喝水,她又耐心找医生咨询了一遍后,才到病房去。

江雁声躺在病床上,单薄的身子盖着被,乌黑的长发四散,衬得脸很小也透白。

走近点看,还能清晰看见她额头处,隐隐冒出的细细青筋。

叶宓放下药单,倒了杯温水:“太太,要喝水吗?”

江雁声感觉她虽然腰部没有骨折,却比骨折要痛的厉害,肌肤淤青的一碰就也痛。

她虚弱的睁开眼眸,摇摇头,又轻声说:“谢谢你。”

叶宓温柔一笑:“应该的。”

江雁声眼皮很酸,闭了闭眼。

“对了太太,我已经发短信告诉李秘书你腰伤以及低烧的事,不过可能霍总已经上飞机了,一直没得到回信。”

叶宓想了想,还是把事告诉她的好。

江雁声苍白的唇微动,有些疲倦又显得十分倔强:“没事,我去找他也一样的。”

……

……

十几个小时后。

李秘书看到短信时,已经下飞机抵达了美国,他看到叶宓发来的消息,愣在了原地,马上跟霍总汇报:“霍总,太太一大早跑公司去找你了。”

霍修默面无表情,身上强大冷峻的气场比平时更加的厚重几分,听了也无动于衷,迈着长腿大步走出机场。

李秘书还在身后,暗暗打量霍总的脸色说话:“叶宓还说,太太腰上有伤,这会儿又低烧着住进了医院。”

霍修默寒凉的眉目一敛,侧脸轮廓越发紧绷,过来许久,才沉沉开腔:“让人照顾好她。”

没马上掉头回机场,也没打电话过去,这个态度,李秘书看了心惊胆战。

他一个局外人都明显看出问题了。

应该来说,不知道霍总和太太之间吵架了还是在冷战,早上霍总来公司就要出差,似乎,连行李箱都没带。

就跟……离家出走似的啊。

李秘书给叶宓回复了条短信,言语间,让她替霍总好生把太太给照顾好了,否则要扣奖金的,然后自己想了想。

太太真不是演苦肉计骗霍总回家?

……

宛城这边,江雁声没那么快出院,下午时,南浔接到了消息就风风火火赶来了。

她推开病房的门,看到有个陌生的女人在里面,还愣怔了下,没见过。

叶宓带着柔柔的笑,然后出去给她们留空间。

“那谁啊?”

长得清丽秀雅的,一看就是令人赏心悦目的类型。

江雁声眼眸垂着说:“霍修默新上任的秘书。”

“可以啊,霍总一个秘书比一个好看。”南浔半开玩笑。

然后还要认真问她:“不是什么想上位的心机女吧?”

“不是。”

江雁声睁开眼,略无奈:“正经的。”

“咳,看起来秀外慧中的模样,的确像个正经人家养出来的,长相得跟你不像,气质倒是蛮像的,看来霍总的审美品位很单一啊。”南浔煞有其事的点评。

“……”

江雁声别过脸,没力气理她。

南浔看她很虚弱的模样,安静的躺在病床上,脸蛋苍白的快赶上被子颜色了,有些生气:“昨天褚思娅撞你的时候还骗我说没事,早知道,就该揍那女人一顿。”

江雁声一整天几乎都在忍着,不过,与其说是忍着痛,不如说是恍惚着,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后背的伤。

她想着褚思娅说的话,毛骨悚然的意识到自己许久没有人格分裂了。

最快逼另一个自己出来的方式,就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她昨晚想逼自己一把。

可是,身体里的另一个,却不出来。

江雁声心里压着淡淡的苦楚,难以说出来。

“南浔,你帮我订机票,今晚的。”

她再躺一下午就够了,可以飞到美国去找霍修默。

南浔想骂人:“你不怕腰废了?”

江雁声求她:“不会有事的,我在飞机上躺着也一样啊,十几个小时呢。”

“你也知道十几个小时哦,你和他脾气,就不能改改?两人都是一闹家就闹离家出走的主。”

第668章:他这个人,就连身上一根头发都是我的

江雁声一张小脸还苍白着没有血色,南浔在气,也只能骂几句,最后,给她定了航班机票。

“你就作,早晚霍修默被你折腾不要你了,有你哭的。”

南浔坐在床沿前,拉了把椅子。

江雁声由着她骂,抿着唇十分倔强道:“他这个人,就连身上一根头发都是我的,他不要我也不行。”

“我说小祖宗,你这股霸道劲哪儿学来的?也就霍修默能让你这样虐,要换别人,分分钟钟跟你离婚了。”南浔被她气笑了,又想骂人。

“真的!”

“我发现霍修默作风强势了点,还不讲理,但是这些统统不重要,在你面前,根本不值一提,你才是最不讲理的那个。”

“南浔,你别说了。”江雁声打断她的话,裹着被子默默地转了个身,颤着声说:“我心里难受。”

“……”

这样给她装弱,很犯规的好吗?

……

……

美国一所商务大厦,几名西装革履的男人在会议室签下了合同,握完手,才并肩走出来。

霍修默身上有让女人趋之若附的本钱,其中一位项目女经理,身材高挑又性感,主动留了电话方式,成年人的暗示不需要什么话,一个眼神就够了。

李秘书偷瞄着自家霍总那一张禁欲的脸庞,不,是淡漠,怎么都不像是会有心思在异国约炮的。

“咳。”

李秘书低咳,上前一步:“霍总,这都一整天了,不给太太打个电话吗?”

霍修默迈步走进电梯,挺拔高大的身躯站定,双手抄着裤袋,无视了他这句话。

“叶宓说太太低烧呢,好像是晚上睡觉着凉的缘故,就不知道今晚会不会病情加重了。”李秘书跟进来,颇有夸大其词的嫌疑。

霍修默掀了掀眼皮,原本低沉的嗓音开腔说话时,带上了几分冷意:“你要不放心她,我给你买张机票飞回去?”

李秘书低头,马上闭嘴了。

他哪门子不放心,就怕霍总要沉着脸今晚都睡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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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只更了四千字,今天从下午到晚上……更了六千字,这章是补更的,会更八千字,可是来不及写出来了,先用老法子替换一下重复内容,我会熬夜写,你们早上来重新刷,或者是凌晨1点左右来刷都可以,你们订阅了没关系的,到时候替换成新的内容,照样可以看。

我不想一直欠着你们更新哈,所以今天选择补齐昨天欠下的一更,如果带来不便,不好意思!

以下内容错误……

阳台处没有拉拢上窗帘,冷风骤然入侵,卧室内更是一片黑暗,白色的墙壁挂着时钟,已经指向了深夜十点。

江雁声抱着膝盖蜷缩坐在沙发上,纤长的眼睫毛低垂,掩去了眼底的真实情绪。

她就这样待着,直到一阵细微开门声打破房中的静寂气氛。

霍修默应酬回来,长指扯着领带,脚步刻意放轻,原以为女人已经躺在床上入睡,推门后,透过浅清的月光发现沙发处单薄纤细的身影。

他墨色的眸微眯,修长的大手松开门把,轻轻关上。

房间的温度比往常要低很多,一阵冷风从阳台窗户吹进来,江雁声身上又只穿着一件针织裙,没有换上睡袍。

霍修默迈步走过去,大手碰到她削瘦的肩头。

“怎么了?”

江雁声低垂已久的眼睫毛抬起,望着他隐在暗淡光线里立体的五官脸孔,许是夜深人静的缘故,无论是眼神还是嗓音,听入耳,都格外让人心生暖意。

她红唇动了动,半天说不上话。

霍修默修长好看的长指轻抚过她脸颊,触感温柔,下一秒,就俯首,唇与唇之间快贴近,清晰的感觉到了彼此的气息。

他眼神很暗,又一丝无法掩饰的炙热。

江雁声睫毛微微颤动,干涩的低喃声溢出红唇:“我想姬温纶了。”

霍修默胸膛内的心脏徒然一紧,五官神色内敛而隐忍着,嗓音略略有些沉:“我对你不够好吗?为什么还要想他。”

江雁声坐在这沙发上,被他高大的身躯笼罩着,可是,后背仿佛凉得没有温度,指尖无声拧紧了靠枕。

在男人精锐视线打量下,她眼角很酸涩,脸色也发白不好看:“我就是想他……我想他有什么办法。”

要说霍修默刚才还能忍,现在英俊的脸庞神色阴沉如水得毫无掩饰自己被惹怒的情绪,他又喝了酒,西装上还沾着浓烈的酒气没有散去。

面对江雁声低头哭泣,像委屈的不成样。

霍修默高大的身躯站起,眉目变得狠戾起来,冷声道:“你想他,也不许跟他联系。”

江雁声缓慢地抬起头,一张小脸苍白如雪,眼眶微红,又含着泪看他。

霍修默极端的怒气就是被这样撩起,他平时把她放在手心上宠着,结果,大晚上跟他哭,说想别的男人?

他神色冷峻开腔:“我在酒局上喝了不少,江雁声,你现在少惹我。”

江雁声咬咬唇,主卧的气氛变得很僵硬。

霍修默眸色紧缩盯紧了她许久,一时间,那她几乎没办法。

打不得凶不得,还要顾及她情绪。

他胸膛内的情绪越发沉郁,将西装外套扔在沙发手扶上,冷冷丢下一句话:“看来我是惯坏了你。”

砰一声。

主卧的门大力被关上,仿佛彰显出了男人怒意。

江雁声呼吸有些用力,抿紧的红唇透着一丝倔强,坐在沙发的身子僵硬着,许久,都没有动作。

她眼睫毛轻抬,怔怔看着紧闭的房门。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当墙壁的时钟指向快凌晨12点,门外也没有丝毫的动静。

江雁声缓慢地起身了。

她开门走出去,看到书房地上门缝微亮,有光线照射出来,便去敲门。

第一声。

书房内没有半点动静,走廊上回荡的,都是她轻轻敲门的声响。

江雁声又敲了一下,即便很轻,在这夜深人静下,霍修默也听得见。

结局依旧。

她唇角吃力的扯了扯,放下了手。

其实早就知道的,以霍修默的脾性不会轻易开门。

外面,敲了两声就没在敲。

在书房内。

霍修默神色阴冷地坐在书桌前,长指点着烟,浓浓的白色烟雾缭绕在空气中,敛着眉目,盯了门口处很久。

第669章:把她关在门外,又让酒店经理来赶人

“叮咚!”

门外骤然响起的门铃声让霍修默皱紧了眉头,被吵得情绪阴沉沉的,面无表情地从沙发起身。

紧闭的套房门被打开,男人高大冷峻的身材背光而站,眼神沉敛得令人感到压迫,连门外站着谁都没有看清,直接冷漠开腔:“不需要特殊服务。”

砰!

房门被反手关上。

走廊上,江雁声白皙的手抬在半空,都没来得及落下,就见这个戾气很重的男人把她拒之门外了。

就算隔着一扇门,她都能感受到他不悦的怒意。

江雁声单手撑着腰,站了会。

冒着会被他训斥的风险,又开始轻轻的敲门。

霍修默是铁了心不开,过了十来分钟,江雁声等来的却是酒店的经理。

她没等对方开口逐人,先礼貌解释:“我是霍先生的妻子。”

经理听了冷笑:“昨晚一个自称是他妻子,今早又来一个,这位霍先生有几个妻子?”

江雁声凝眉问他:“昨晚有女人过来?”

“跟你职业一样。”经理接了两次投诉电话,早就烦透了这些接客的女人,满脸不耐烦:“快滚,不然把你丢出去。”

江雁声站在没有动,轻声说:“你让他把门打开,我就走。”

经理听了又冷笑:“就是霍先生打电话让我把你赶走,开了门你还能上天?”

江雁声清丽的容颜略微的一僵,指尖无声拧紧了手心。

把她关在门外,又让酒店工作人员来赶人,似乎霍修默已经清晰地表明了他的立场。

经理好言劝她:“走吧,这单生意你是做不成。”

江雁声低垂着眼眸,语气幽幽:“高级的行政酒店却有se情服务?幕后操控的大老板是谁?你们似乎很放任这些女人来骚扰客户。”

“……”经理。

“我的房间就在隔壁,你有权利赶走我,怕也在这个职位上待太久了。”江雁声拿出一张房卡,来这家酒店时就在前台订下了套房。

她要没订房间,声称是来给丈夫过生日,也不可能得知霍修默的房号。

经理一看她拿出房卡,表情很精彩,态度瞬间就转变的很恭敬:“这位女士,我为我的行为感到十分抱歉,都是误会。”

江雁声也没跟他计较,大方的原谅了。

她腰还疼,站久了脸色微白,靠在了墙壁前,也死心了,霍修默是不会给她开门的。

经理看女人脸色不对,试探道:“这位女士,你……”

“我没事。”

江雁声低垂下眼睫毛,掩去了一丝痛楚,呼吸了会,才开口说话:“怎么?我自己订房间啊,连在你们酒店走廊站会的资格都没有了?”

“有的,有的。”

不过也不能去骚扰别的住客啊。

江雁声没理会经理的欲言又止,她拿出手机,指尖点开霍修默的电话号码。

也没被挂断,就是一直响着。

……

房间里。

霍修默从浴室洗澡出来,换了一身黑色笔挺的西装,修身款式,站在透明落地窗前优雅的系好领带,无比英俊养眼。

搁在茶几上的手机在响,他淡漠的视线扫过去,看到屏幕上的来电,眼底泄出了浓重的讽嘲。

过了一夜才打来?

霍修默就让手机响着,从公文包拿出文件,坐在沙发上办公。

他就没指望江雁声能有多少诚意,就像电话一样,他不接,响了一次就没在响。

霍修默翻阅着文件,一个字都看不进去,眉头狠狠皱着,在三秒钟的时间里,冷漠的视线已经扫着手机数次。

他修长大手将文件快攥碎,五官阴沉,怒极反笑。

刚才那一通电话,恐怕就是随便打来好交代。

霍修默越想,胸膛内的火气就越燃烧的猛烈,怒得他太阳穴处隐隐冒起青筋,直接把关机。

刚把手机扔远点,还没忍过一秒钟,又沉着脸去捡起来开机。

霍修默面无表情的厉害,打个电话回过去,到底要质问一下这女人有没有良心。

比起他迟迟不接电话,江雁声几乎是秒接,不等男人怒气质问,就已经示弱一般,可怜巴巴的出声:“我腰疼。”

霍修默大手倏地握紧了手机,英俊的脸庞快沉到极致,开腔说话没有温度和情绪:“嗯!”

就一个字。

江雁声无力地靠在他门口,心难受的一抽一抽的疼,说话都弱气了:“是真疼,没跟你装。”

霍修默表面上看起来无动于衷,大手已经将文件攥成了纸团,呼吸重几分。

下一秒。

女人的话,让他霍然起身。

“我就在你门口。”

……

紧闭的套房门被拉开,江雁声单薄的身子是靠在门上的,后背一空,就仰后倒了。

她狼狈地跪坐在地上,眼睫毛轻眨,视线逐渐清晰,看到了一双男士棉拖,在往上移,黑色西装裤脚。

“还坐在地上不嫌丢人?”

霍修默一身沉淡气场站在玄关处,看到地上的女人,有些意外她会出现在美国,眼底浓重的阴鸷褪去几分,嗓音还是凉薄的。

江雁声仰头,漆黑的眼眸覆上了一层水色,白皙的手指还抵着腰,有装的嫌疑,却也是真疼:“起不来啊。”

要平时,霍修默二话不说就温柔把女人抱起来,然后好声好气的哄了。

现在修长好看的大手插在裤袋里,俨然是一副不管她死活的架势,眸色敛着暗茫,看着她。

气氛就这样僵硬了一会,他没有动作,江雁声只能咬唇,自己动作很慢的起身。

腰上很疼,微微拧着眉心。

她真想哭。

可是,眼泪一下来,这男人就更认为她在装在演了。

霍修默等她走进来,才砰的一声重重把套房的门关上。

两人,一个高大,一个纤细站在玄关处,光线不如走廊上的明亮,有些暗淡。

江雁声仰头,睁着双眸打量着他隐在暗处阴沉立体的五官,片刻后,才伸出白皙的手想去拉他的衣角。

霍修默先一步侧身,迈着长腿朝客厅在。

江雁声站在原地里,过了几秒钟才跟上去,自然也看到了客厅茶几上摆放的酒瓶和烟头,还有,一堆文件。

“我让李秘书送你去机场。”

第670章:对不起,我最在乎的只有你了

见霍修默拿起手机要给李秘书打电话,江雁声也顾不上腰疼了,上前去抢:“你要送我回宛城,还不如一开始就别放我进来,把我关在门外算了。”

她站在身高腿长的男人面前,踮起脚尖也抢不到他的手机,急得红了眼。

霍修默都没怎么着她,也没凶什么。

就看见江雁声跟他抢着手机,然后开始哭,眼泪偌大的砸掉下来,洁白的小脸可怜兮兮的。

“哭什么。”

霍修默眉头紧皱,看她扑过来,手臂自然的搂着了纤细的腰肢。

江雁声红唇微微轻张,哭得不能自己,呼吸都窒住了般,只知道掉眼泪。

她仿佛是要把堵压在胸口的委屈情绪都一口气发泄出来,尽管这样,还不忘把男人的手机抢过来。

她又不是吃撑了,坐飞机十几个小时跑来美国,都没跟他说上话,又回去。

叮咚一声。

在两人闹着正僵时,房门铃声象征性响起,然后李秘书从外面刷卡进来。

他人还在玄关处,声音就传来了:“霍总,合作商那边约你打高尔夫,定在了下午三点,对了,太太也不知道低烧退了没有,昨天听着语气很严重啊,怕都出不了院了吧,估计都念着霍总名字一整晚……”

李秘书睁着眼说瞎话,寻思着,要不要在往严重点说。

结果,下句话还在酝酿,就猝不及防地看到了客厅上被霍总抱在怀里的女人。

气氛,一时间尴尬了。

江雁声还在抽泣,睁着很红的眼睛,两人视线一对上。

李秘书僵在了原地恨不得挖洞钻进去,更不敢去看霍总是什么脸色。

霍修默五官神色依旧沉着,眼神更是。

“咳!”

李秘书想死,过了一会还是很想死。

“我低烧退了,没事。”过了半响,江雁声沙哑着细细嗓子,打破了客厅的僵局。

她这话,看似是对李秘书说,实际上,是说给霍修默听。

李秘书很快缓解气氛,把话圆回来:“叶宓也真是,把太太说的好严重啊,我还担心了一整晚呢。”

江雁声配合他扯了扯唇笑:“李秘书,你去帮我订一份早餐好吗?”

“好,我马上去。”

李秘书求之不得找借口离开,他这会儿都硬着头皮晾在原地,被霍总阴测测的目光盯着,感觉一双腿都是发抖的。

江雁声的吩咐,刚好成全了他。

……

有了李秘书这一出,江雁声的情绪缓解下来,她仰头,含着泪看着英俊冷沉的男人。

霍修默面无表情地松开她,手臂刚一放下,袖口就被女人纤细的指尖紧紧揪住。

“昨晚……我不是。”

“去把脸洗了。”霍修默开腔打断她的话,很明显,不愿意谈论这个话题。

江雁声被打断,哽了会。

她看霍修默撇开自己的手,转身走向沙发,脸色严肃的拿起茶几上文件。

他拒绝交谈的架势,让江雁声把卡在喉咙的话都咽了回去,低低说:“你难道没有发现……我已经很久没有人格分裂了。”

霍修默倏地抬首,深沉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江雁声眼眸轻颤,忍着冒上喉咙的酸涩:“对不起,我昨晚是故意的……想让你生气跟我吵架,可是,我发现即便是这样,她还是不出来。”

霍修默眸色逐渐变化,有些阴沉不定。

“你生气也是对的。”江雁声很难受,低下头,声音细弱:“我最在乎的只有你了,除了拿你来试探……我想不到有什么事,是能让我情绪立刻剧烈的波动,然后控制不住自己分裂。”

江雁声很歉意,从宛城感到美国的这十几个小时,她很后悔,早就后悔了。

一开始她就该把这件事,主动跟霍修默坦白,而不是故意气他来试自己的人格。

现在霍修默不理她。

江雁声委屈是委屈,却也知道自己算是——罪有应得了。

喉咙哽着把话说完,包括褚思娅的事,江雁声低垂着眼眸没看霍修默的脸色,指甲掐入了手心,丝丝疼痛却不自知。

“你忙吧。”

江雁声知道她讨人嫌了,在继续待下去,还会影响到霍修默的工作。

她忍着将夺眶而出的泪水,转身就往外走,生怕晚一步,又在他面前哭。

哭太多次,就更讨人嫌了。

霍修默看她说完就跑,眸色紧缩了一下,脑海没来得及思考,几乎身躯就本能的站起来,迈着长腿大步追上她。

江雁声听到后面的脚步声,然后手腕被男人伸来的修长大手抓住。

手掌心薄烫的触感贴着她肌肤,心脏颤了好几下,她再也忍不住抽泣着,脑袋低垂着不肯抬起,感觉哭的很丢人。

霍修默沉着脸,视线盯紧她发白的侧脸,薄唇抿成一条线。

他没说话,就是追上来抓住她的手。

江雁声一个人默默地抹着泪,玄关处很安静,几乎能听见泪珠砸掉地上的声音。

哭了会,她酸涩的开口道:“你不是……要送我回宛城吗?”

霍修默眉头又紧皱几分,语调沉沉:“你别得寸进尺。”

“哦。”

……

……

男人的气还没消,不过不再冷漠着脸色就对了,江雁声去浴室洗脸,哭的太丑了,她指尖撑着洗手台沿,隐忍了会后背的痛楚。

要不是医生诊断没有伤到骨头,江雁声都怀疑她是不是骨头破裂了,只是被撞了一下,疼的没完没了。

她洗好脸,看唇色很苍白,又拿了口红出来涂,气色会好些。

三分钟后。

江雁声若无其事的走出去,餐桌上,酒店的服务生已经送来早饭了,不过只有霍修默的一份。

她看男人西装革履的坐在餐桌前,想着回卧室躺会,等李秘书另送一份早餐过来在出来,否则,看着他吃也很虐。

刚有转身要走的心思,霍修默都跟看透了她一般,眸色敛着,开腔道:“还要我请你?”

“哦。”

江雁声慢悠悠的走过去,眼角余光,朝桌上丰盛的早餐扫过。

她不敢惹他了。

所以很听话的在餐桌对面坐下来,离他距离很远,单手托着腮,睁着一双眼眸看他这张英俊完美的脸庞。

霍修默想让她饿着肚子看他吃吗?

真的……好虐。

第672章:伤成这样还敢解男人的皮带,想被操-死?

江雁声黑色的长发四散在白色的被子上,在窗外折射进来的光线下,她浴袍下的肌肤白皙诱人,腰部曲线柔美又纤细,像精雕细刻过的,所以但凡是有一点淤青,都会显得格外严重。

霍修默的手掌干燥又温暖,将祛瘀的药给她涂抹上,眼底隐着极暗的情绪,指腹很温柔。

江雁声咬着唇,刚开始有一丝丝的痛,后来开始发热,感觉后背整片肌肤都是烫的。

抹好药后,霍修默神色发沉的将她浴袍穿好,高大挺拔的身躯从床沿站起,手腕,被女人白皙的手抓住。

江雁声脸上扬起动人的笑靥,去搂住他的脖子,披着浴袍还微露香肩,整个人软若无骨般的挂在他身上:“不气了,是不是?”

霍修默将她纤细的手臂从肩膀拿开,英俊的五官脸庞没有先前冷硬了,抿着绯色的薄唇开腔:“老实躺着。”

“那你陪我啊。”

江雁声知道他上午没工作的,还穿一身正式西装也不知道演给谁看,被撇开了手,又缠回去。

霍修默眉目收敛,提醒她:“江雁声,我还在生你气。”

“生气就不能陪我躺床上吗?”

江雁声睁着一双漆黑的眼睛,跟他装无辜。

她又不是傻的。

这会不乘胜追击把霍修默哄好,后面,还要等什么时候哄?

在男人神色疏冷的情况下,她主动伸出手,去解开他的西装外套纽扣,然后开始扯出了衬衫,就连皮带也不放过。

霍修默修长的大手扣住了她手腕,眼神深了一度,喉咙滚动溢出的嗓音很沉:“伤成这样还敢解男人的皮带,想被**?”

他的手掌仿佛会烫人,江雁声手腕上的肌肤被他覆上很热,就连脸颊也是:“那你要怎么才不生气啊?”

语顿片刻,她咬咬唇,有一丝犹豫,说的很为难情:“我要被你……你就跟我和好吗?”

霍修默看她委曲求全的小媳妇模样,被气的怒极反笑道:“你追来美国就为了被我打一炮?”

打一炮。

江雁声略微的嫌弃霍修默会这样说,很小声反驳:“明明是为了爱鼓掌。”

“……”

霍修默将女人推开,嘴唇抿成了淡漠的直线,俨然是不被她的美色所诱惑。

江雁声膝盖抵着床单,跪坐在床上很颓废的样子,低垂下了脑袋,满头青丝也纷纷散落。

她洁白的小脸被遮挡了一大片,看不清表情,指尖揪着自己的浴袍衣角,都快被她弄的皱巴巴的。

霍修默将修长的大手抄入裤袋,身材高大的站在床沿前,深眸扫了她一眼,淡漠开腔:“自己好好待在房间反省。”

江雁声身子一颤,抬起头,双眸水雾雾的,看着他转身大步走出去。

……

这一被关,江雁声早上几乎都没露脸出去,偶尔去厨房倒杯水喝,看到霍修默在书房里办公,还有一两个西装笔挺的精英男士,就再也没出去了。

她穿着浴袍披头散发的,也不好在套房里晃荡,只能很丧的躺在床上,仰头看天花板的颜色。

南浔发了一个视频过来,看到她裹着浴袍,身后背景是一张大床,挑挑眉:“把自己送过去给霍总泻火就和好了?”

江雁声用枕头捂住自己的脸,想哭:“他压根不吃这套。”

“……”

“不过他给我擦药了。”

江雁声本来想说出来安慰一下自己,结果,南浔很残忍的泼冷水:“不给你擦药,伤势加重折腾的是谁?霍总又不是傻子。”

“……”

江雁声指尖摁断视频通话,跟她聊天没意思。

南浔这边猝不及防就被她挂了,拿着手机气笑:“有本事的。”

她刚张口,就被人喂了蓝莓。

周宗儒穿着一袭家居服坐到沙发上,修长雅致的大手上端的盘子都是洗好的水果,递到女人面前。

南浔爱吃水果,却总不去洗。

她嚼着口中的蓝莓,将脑袋靠在男人肩膀上,仰着小脸,朝他咧嘴笑:“还要。”

周宗儒沉静的眸子略浮现笑意,在她唇上一点,又喂了一颗。

“这个地段怎么样?”

他将茶几上房产宣传单递给女人。

南浔拿过来认真看,煞有其事道:“不怎么样啊,看着地位有点偏,附近也没什么大商场。”

周宗儒提醒她:“房价八万三。”

南浔一顿,对视男人温柔的目光,细细的白牙慢慢咬着了唇角,含糊地说:“所以……人就要住安静点的地方好,舒心,空气质量都好了不止一点点呢。”

周宗儒看她说的十分生硬又极力想夸这块地段,薄唇很轻的笑出声,微微勾起的弧度很好看:“市中心也有几处地段可以考虑做我们婚房,到时我拿给你看。”

婚房啊。

南浔手上有一套别墅作为婚房,何况宛城的房价高的离谱,就没去提过让周宗儒出钱再去买套新房子两人居住。

八万三一平啊,周宗儒选的还是四居室的,大学教授都这么有钱吗?

她漆黑黑的眼睛轻眨,脑袋瓜子想着要怎么去婉拒这套婚房。

“南浔。”

周宗儒叫着她的名字,声音动听悦耳,手掌轻柔的抚摸上她的脸颊,指腹揉着女人轻咬住的唇角:“结婚,我不仅会给你买一套房子,还会给你一个稳定的家,别想太多,嗯?”

南浔心脏微颤,怔怔的看着他。

周宗儒这个清越尔雅的男人就像陈年老酒,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的珍贵,回味起来香绕牙间。

他总能提前想到她需要想的事,比起未来丈夫这个身份,更像是一位稳重的兄长般照顾着她。

不过……

区别是兄长可不会跟她亲热。

她翘着唇扬起大大的笑容,手臂去抱住男人脖子,与他额头相抵:“我发现你也好有钱喔。”

周宗儒眼底蓄着温柔淡笑,手臂搂住她细腰,薄唇快与她的唇瓣碰到,低声说话像是情人间的轻语呢喃:“不然你嫁给我是来做善事扶贫的?”

南浔眉梢漾出了甜蜜的笑意,一点都不心虚:“谁叫我是富婆啊。”

“那今晚包养我?”

周宗儒跟她开玩笑,手臂却将女人拦腰抱起,缓步朝主卧的方向走去。

南浔把发烫的小脸埋在男人胸膛前,羞了。

第673章:霍修默,他在招——妓?

江雁声睡醒时,整个卧室光线处于半明的状态里,只有一盏壁灯亮着灯光,她指尖抵着眉心起身,意识茫然了会。

她似乎睡了很久,连玻璃窗外的天色都黑了,眸光一转,看向墙壁的时钟,已经指向七点多。

突然想起什么。

江雁声打开门往外走,白天在客厅办公的几个西装革履地男人已经不见,空荡荡的一片。

“霍修默?”

江雁声感觉这间套房太安静了,仿佛只有她一个人,很快,在书房和每个角落都没找到男人身影后,她才意识到……

真的,只有自己。

餐桌摆了丰盛晚餐,是单人份的。

江雁声拧着眉心走过去,看着还有余温的饭菜,半点儿食欲都没有,她下午睡觉前还迷迷糊糊记得霍修默下午跟人约了打高尔夫,想着要跟去的。

结果一觉醒来就错过,男人也跑了。

江雁声叹了会气,转身要去隔壁,她的行李箱都没拿过来,走到玄关处,原本是要开门。

试了一下。

发现套房的门从里面打不开,她没多想,又握着门把往里拉。

反复这样试了几次,都没能拉开门。

江雁声开始意识到套房被锁死了,而且,是霍修默把她给关在了房间里,无法出去。

这种事,他也不是第一次做。

江雁声狠狠的咬唇,转身走回去,坐到餐厅桌子前,开始吃饭。

……

夜晚快九点了,霍修默婉拒了合作人提出去会所喝一杯,带着李秘书回酒店。

他一袭黑色正式西装酒味不重,单手抄着裤袋,电梯里的玻璃镜倒映着他淡漠的五官神色。

李秘书从口袋里掏出了糖果,悄悄递过去。

霍修默敛着眉,深沉的视线落在这个糖上,周围的气氛仿佛有了什么变化,逐渐的僵持。

李秘书勇敢的站在这身姿笔挺凌厉的英俊男人面前,邀宠的心思十分明显:“霍总,这颗糖。”

“我不吃。”霍修默冷峻打断他。

“不是……”李秘书感激霍总好像误会了什么,尴尬的解释:“这糖可以给太太吃啊。”

霍修默一记冷眼扫过去。

李秘书低下头:“霍总,您下午出门时太太就已经睡了,这会估计都能醒来八九次,她要发现被关在套房里出不去,怕要气死……给她吃一颗糖降火气,很好哄的。”

霍修默掀了掀眼皮,沉声:“我为什么要哄她?”

“这……”

李秘书一时想不出说辞。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霍修默修长的大手从裤袋里伸出来,完美的手指把他手掌里的糖拿起,长腿迈着大步率先出去。

李秘书站在原地,第一次这么清晰且近距离的全过程目睹到了男人口是心非的那股德行。

……

叮一声。

密码反锁上的套房门被打开,霍修默推门而入,从玄关处就一片阴暗没有声息,他抬手,打开所有的灯光。

霍修默迈步进去,路过餐厅时眼角余光扫了一眼,看到桌子上的晚餐被动过,他直径走向卧室。

几乎是笃定了江雁声现在肯定躺在床上,不是盯着窗外看就是闭着眼睡觉,没有第三种可能。

房门是半掩着,在明晃晃的灯光下,霍修默推门进去却没有看到女人的身影,他高大挺拔的身躯立在原地,眸色紧缩几分。

一张偌大的洁白床上,被子是凌乱着,女人浴袍悬挂在床脚处,拖鞋也摆放在地板。

霍修默沉色的视线在房间每个角落扫了一遍,迈步走向床沿,大手凌厉掀起被子,就连床底下也看过。

一个套房就这点大的空间,她还能凭空消失?

霍修默仔细听外面的动静,倏地转身朝门口走,套房客厅也静的一片,他掀开落地窗的帘子,以及书房的门。

找了几分钟,霍修默眉目的神色完全阴沉下来,大手攥成拳头咯咯作响,压着胸膛内翻滚的怒气,掏出烟盒和打火机。

他高大冷峻的身躯坐在沙发上,吞云吐雾的抽着烟,掀起眼皮,目光阴暗盯着卧室的门。

套房的气氛也随着他气场压迫下越发糟糕,静得没有任何声息。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霍修默皮鞋旁边,踩灭了不少烟蒂。

他看了眼腕表的时间,面无表情地起身走向浴室去,长指解开西装外套和深色衬衫,水声,开始淅淅沥沥的响起。

浴室男人在洗澡,卧室处,一个柜子里江雁声抱着枕头躺在里面,被闷的缘故,发丝被汗水染湿贴着额头,小脸白皙透着红。

她模糊地睡一觉醒来,蜷缩着身子透过缝隙看到外面有亮光,就知道是霍修默回来了,之前明明是把灯光都关掉的。

有些热。

江雁声伸出手指,刚要准备推出柜子出去,就听见外面响起稳沉的脚步声。

莫名的,一时想不开。

江雁声的动作顿住了,咬唇,透过细细的缝隙看到霍修默洗完澡,短发还湿漉漉滴着水,强健高大的身躯裹住白色的浴巾走进来。

明晃晃的灯光下。

他健硕的胸膛上,每一条线条肌肉都紧绷,特别有力量,透着某种慵懒的男性魅力。

不过英俊的五官脸庞上,却深深敛起眉目间沉戾的神色,用手机给李秘书打电话,抿紧的薄唇扯动:“去给我叫一个特殊服务的女人过来。”

“……”

“半个小时之内。”

男人命令完,就直接挂断电话。

在柜子里的江雁声僵住了身子,双眸不可置信的瞪大,仿佛刚才自己是幻听了。

霍修默,他在招——妓?

一想到是这种可能,不然他大晚上的叫女人来房间做什么?江雁声脑袋的智商分分钟钟就变成了负数,冲动之下把柜门给推开,又抱着枕头滚出来。

霍修默眸色一眯,斜眼直直看过去。

女人姿势有些狼狈,披头散发的从衣柜里出来,还踉跄了两下,小脸茫然然的。

两人视线一对,卧室气氛也变的僵持。

他英俊完美的脸庞神色如常,无一丝变化,而心底却十分的讽嘲冷笑。

出息了。

还敢给他躲衣柜去。

第674章:男人闭着双目,都能清晰感觉到她在视-奸自己。

江雁声双手抱紧了枕头怔在原地,被男人深暗的眼神盯着,感觉到了他周身气势也压着她,一时间,贝齿紧咬了唇瓣。

她是不是出现的太着急了?

总之,这会儿卧室的气氛陷入了某种诡异的状态里,安静的过分。

霍修默眉头重重皱起,怒极反笑:“真把自己当成三岁小孩还躲衣柜去?以后要不要我专门订做一个给你睡觉用?”

江雁声咬红的唇瓣抿起,十分倔强:“你刚才在干嘛。”

霍修默冷漠开腔:“听不懂?”

听是听的懂。

就是不知道他打电话叫特殊服务是几个意思的。

江雁声心里吃醋的要死,还要板着小脸装得若有其事,将枕头扔向男人:“哦,不就是你要招-妓来睡觉,我知道了。”

霍修默看她快气死,还要问她:“你又知道什么?”

江雁声僵硬地撇开小脸去,不看他。

“给我过来。”

霍修默高大的身躯坐在床沿没起身,看她站着也不动,修长的眸子紧眯起,略有几分危险。

江雁声漆黑的眼看过来,幽怨小声道:“你不是招了妓了吗,还叫我过来做什么。”

霍修默薄唇勾出很深的弧度,反问她:“你觉得我叫你过来做什么?”

“……”

江雁声站着原地了一会儿,还是走了过去,她可没忘记是来求和好的,尽管心里把霍修默从头到尾都骂了一遍。

刚站在床沿前,就听见男人沉声吩咐了:“去拿毛巾给我擦头发。”

江雁声低眉,问他:“有奖励吗?”

她可以要一个亲亲吗?

霍修默掀起眼皮,阴鸷的气息倒是完全褪去了,开腔道:“浴室西装裤口袋里,自己去拿。”

江雁声双眸微睁,有些意外真有奖励啊。

“好,你要等我啊……”她转身就小跑去浴室拿毛巾,顺带,去翻男人的裤子。

霍修默把西装都扔在地上,空气的水雾没有散去,到处都是湿漉漉的,她弯腰,捡起了一条黑色西装裤,然后伸手去掏他裤袋。

摸索了半天,只拿出一颗糖果出来。

江雁声怔了下,眼眸茫然。

这就是奖励吗?

一分钟后。

江雁声拿着白色毛巾从浴室走出来,唇瓣抿着,走向坐在床沿抽烟的男人,烟雾絮绕在周围,有些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

她把糖给他看。

霍修默嗓音很低沉:“不要?”

“就一颗糖啊?”江雁声嘴上很抱怨,却把糖握在手心里。

霍修默将她小脸失望的表情看在眼里,低低冷嗤:“不然你以为还能收到戒指?”

江雁声被他讽刺的无言以对,很没骨气忍了。

糖就糖吧。

总比什么都没有的好。

她拆开包装把糖吃了,咬的咯咯作响,像是在发泄她的不满似的,然后用毛巾把男人这张英俊的脸庞遮住。

讨厌死了。

……

江雁声耐着性子把他头发擦干,低眉,淡淡的眸光也开始沿着他冷硬的下巴轮廓,开始往下移。

男人刚洗过澡的缘故,身躯还散发着沐浴露的香气,很好闻,她轻轻嗅了嗅,又停留在他肌肉紧实线条又完美的胸膛上。

霍修默闭着双目,都能感受到她在视-奸自己。

“可以了。”

他修长的大手握住女人的手腕,将毛巾拿下来。

江雁声一咬唇,弯腰靠近他:“你浴巾里面……”

她说话很轻,低垂着眼睫毛,打量了许久男人腰身包裹的浴巾,在他掀起眼皮时,咬字清晰道:“什么都没穿吧?”

霍修默眸色紧眯一度,在没想到她接下来的举动前,江雁声就已经大胆的去扯掉白色的浴巾。

下一秒。

霍修默结实高大的身躯完全是裸了。

“都举了啊!”

江雁声指尖揪着浴巾不放,看到他的生理反应,笑起来很坏。

霍修默眼底暗了暗,跳跃着属性危险的光芒,将眼前不知死活的女人拽到怀里,按在了大腿上。

“我看你没被我干死都不舒服。”

他手臂避开了她腰上淤青部位,紧扣住女人的肩头,让她微末的力气根本就挣扎不开,长指捏住了小巧的下巴,语气沉沉。

江雁声被迫仰着脖子,眼睫毛闭了闭,感觉男人薄烫的气息都如数洒在脸颊肌肤上。

她红唇微张,男人的薄唇就压了下来。

带着他一贯的强势,碾压着她,然后逐渐的用长舌探入进来扫荡。

“唔。”

江雁声呼吸急促,压根就没有想去推他,反而还要伸出白皙的手紧紧搂住男人肩膀,又把自己身上的浴袍扯下一大片。

女人肩头下,若隐若现饱满的深沟,还有雪白诱人的肌肤,无不在挑战着霍修默的理智,他越吻是越用力,恨不得弄得她喘不过气。

江雁声唇齿间很甜,刚吃完糖还留着一股甜腻的味道,被他吻得都快淡去了。

也逐渐的……有些晕眩感觉。

霍修默开始得不到满足,还在吻着她,修长的大手已经探到了女人浴袍里。

他眸色紧眯,上下滚动的喉结溢出性感粗喘声。

听入耳,要命的性感。

“连nei裤都没有穿?”

他手掌摸到的,是一片细滑。

江雁声唇瓣被堵着没办法说话,她轻眨眼睫,其实是想解释的。

洗了澡也没换洗的干净衣物啊。

而然,霍修默明显是误解了她,修长大手用力去扯掉这件碍事的浴袍,低低沉沉的嗓音想起:“是你自己送上来,等会别跟我哭后背疼。”

“唔,你听我……”

江雁声的声音还卡在细细的喉咙里,就被男人压在了柔软的被子上,两人都没穿衣服,肌肤相贴的触感让人心脏发颤。

霍修默修长的大手扣住她的手腕,抵在了头顶,然后俯首,薄烫的唇沿着女人脖子开始吻,一下比一下重。

江雁声光滑洁白的身子在他身躯下,根本就毫无抵抗力,像一条缺了水的美人鱼,需要男人来拯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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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个文,完结书哦。

盛十七大大的:“御夜狂魔:摄政王,缠不停”

第675章:睡完女人穿上裤子就不负责了,混蛋!

江雁声黑色长发四散在白色的枕头上,她躺着,突然感觉身上的重量消失了,长长的睫毛轻颤间,模糊不清的视线看到英俊的男人起身,大步走向浴室。

没过一分钟,又回来。

他欺身,重新压在了她上方,呼吸薄烫轻洒下来:“行政酒店没有准备安全用品。”

江雁声身子轻颤,被他分开腿,咬着红唇细细说:“骗人!”

霍修默低首,吻她红晕的脸颊:“我骗你做什么?”

“这家酒店都有特殊服务呢,怎么会没准备啊?”江雁声纤细的手搂紧了他,肌肤相贴间,感觉快被他滚烫的体温给融化。

霍修默一双干燥的大手在她身上点火,眼神越发深黑盯着女人娇媚可人的模样,薄唇溢出低哑的笑声:“不信你自己去看?”

江雁声被他高大沉重的身躯压着无法起来,纤细的身子显得格外的娇小,只能看得见她白皙的手臂和一双均匀美丽的腿在缠着他,别说起来了,动都无法动弹。

霍修默口头上说的好听,行为上也从不客气。

她咬唇,压抑着什么。

男人粗重的呼吸响在旁边,一直挥散不去:“叫出来,乖,舒服就叫出来。”

江雁声指甲抓着他的肩膀肌肉,留下细细的红痕,柔美的眉眼间微微的蹙着,有些难以忍受,呼吸喘气间,还隐隐带着哭腔。

男人的每一次触碰,都带着灼人的热度。

她想逃开,又哪儿都躲不开。

……

偌大的双人床上,越发剧烈的晃动个不停,床头撞到墙壁,被子枕头也都落在了地上,女人敏感的纤长的美腿绷直,脚趾微微蜷缩。

霍修默深暗的眼底猩红一片,修长的大手护着她的腰,低首,从额际沁出的汗珠滚落而下,滴在了她呼吸起伏的胸口处。

江雁声急促的喘着气,被惹得身子轻颤不已,只能用指尖去抓他结实紧绷的肩膀,精致的小脸越发娇媚。

“老公。”她带着哭声,叫的很娇。

霍修默俯低,鼻尖在她白皙的额头上来回亲昵的磨蹭着,喉结滚动溢出暗哑的嗓音:“嗯。”

江雁声睁着带水色的眼眸,只想再抱紧他一点,指尖也抚上了他起伏有律的紧绷胸膛,微微仰头,红唇去咬着他耳朵吐气:“我们和好了,是不是?”

她被惹得迷离万分,还惦记着这事。

霍修默眼底隐着极为隐晦的情绪,大手捧起女人潮红的小脸,眼神深深的盯着她:“你还想姬温纶吗?”

江雁声摇头,低低娇媚声从唇齿间溢出:“不想。”

霍修默眉目间的沉戾气息才淡去几分,俯首,薄唇重重的碾吻住她的双唇:“想也没用,现在碰你身体的是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是他。”

江雁声身子一紧,在他激烈的动作下,毫无招架的力气,只能任由男人所为。

霍修默像是要把胸膛内堵压已久的沉郁情绪借着她身体发泄出来,长达快四十分钟都不换姿势,就用做原始的方式,狠狠的占有着女人。

到了最后,江雁声双腿酸痛得快麻木了,身子瘫软在了床上,侧着脸,长黑发还是湿的披散一床。

霍修默高大紧绷的身躯坐在床沿抽了一根烟,深眸眯起,看她仿佛被男人往死里折腾了一回,就连呼吸都停止了般。

他起身,去倒了杯凉水,用嘴喂给女人喝。

江雁声小口的咽下,柔软的舌尖缠着他湿烫的长舌,唇齿间相贴了会,又开始喘气了起来。

霍修默沿着她腰肢曲线移下去,手掌滚烫异常,压低声线粗哑的问她:“还想不想要?”

江雁声睁开半眯的眼,清晰可见男人猩红的眼底划过灼热的温度,心脏微微的紧缩了下,红唇轻启,还喘着呼吸:“要水。”

她很缺水,却不能再来一回了。

现在酸软的双腿还合不太拢,累得整个人一点力气都没有。

再陪他做,会死在床上。

霍修默又起身,给她倒了水喝,跟刚才喂法一样,用嘴渡到了她口中。

江雁声喝完他的水,又被深吻了许久。

似乎霍修默很喜欢跟她唇齿间的亲近交缠,英俊脸庞神色带着某种偏执,薄唇带着灼人的热度,吻了还要咬她舌尖。

“疼。”江雁声手心抵着男人稳沉的胸膛,被咬一口就娇气的喊疼。

霍修默怜惜的吻了会她唇角,这才起身,手臂抱着光滑的女人起来:“去洗洗。”

江雁声一身汗,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他的。

浴室的大浴缸被注满了热水,刚好缓解一下身体的酸痛感,她没力气般蜷缩在里面,半合着眼眸,看他给自己温柔的清洗……

可能是水温太舒服的缘故,逐渐的,再也抵不住浓浓袭来的困意,闭上眼睡了过去。

……

……

江雁声等醒来时,已经是中午了。

卧室一片安静的气氛,玻璃窗的帘子被风轻轻吹开,有光线倾斜照射进来。

她光洁的身体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盖着被子,旁边,在就没了男人的身影。

江雁声忍着酸疼下床,眼角处还有眼泪渗出,她捡起地上的浴袍披上,然后打开卧室的门走出去,小脸表情茫然,看了一圈了,都没找到霍修默的身影。

又走了?

江雁声一想到这个可能,僵在原地不动了。

她还有些怔,醒来看不见男人这种感觉,胸口像是被什么紧紧揪着,难受得快喘不过气。

那一张小脸发白,长睫毛轻颤落下了泪珠,哭得很委屈的样子,再也止不住似的。

江雁声光顾着哭了,也没注意到书房紧闭的房门被打开,男人挺拔修长的身影从里走出来。

霍修默脚步顿住,看到不远处女人低垂着脑袋,不知是什么惹到她情绪了,哭得一抽一抽的。

就连身后传来脚步声,也没听见。

“霍修默,你王八蛋。”

走近了,隐约还能听见她小声凶巴巴的骂人。

霍修默眉目收敛起情绪,抬起手掌去揉她凌乱的长发,嗓音低沉好听:“又骂人?”

江雁声还沉醉在她的世界里,一时没注意到身旁站着睡,哭得委屈巴巴:“睡完女人穿上裤子就不负责了,混蛋!”

第676章:就你这点力气,别对自己抱有什么幻想。

江雁声刚骂完男人,抬起含着泪意的眼眸,就看见了这个混蛋站在她面前。

顿时间,呼吸都一哽。

霍修默穿着一袭深灰色西装,高端的剪裁将他身姿衬得完美修长,五官英俊,深邃的眸子半敛,视线落在了她满是泪痕的小脸上。

江雁声不等男人反应,就扑过去紧紧抱住他的腰身,很委屈。

霍修默手臂顺势就搂她进怀,修长的手指勾起女人的下巴,薄唇扯动问她:“醒了哭什么?”

江雁声哭泣声是止住了,可是两眼也哭肿了,小声地在抱怨:“我以为你走了。”

昨天就是这样,她一睡醒发现被关在套房里,霍修默也不见踪影,难免刚才也会这样误以为。

她指尖揪紧了男人的衬衫,不管会被弄的皱巴巴。

“好了还哭都成什么样?”

霍修默把她抱到沙发坐,抽了几张纸巾给女人擦眼泪,对她无奈中又带着无法掩饰的宠溺。

骄里娇气的,睡醒看不见他也要哭。

江雁声倔强的抿唇,白皙的手臂去又搂紧男人脖子,将脸蛋贴在他胸膛前,长睫毛半掩着不说话。

霍修默给她拍肩顺气,长指又揉揉她的眼角,低声问:“饿不饿?”

江雁声一觉醒来都中午了,早饭也没吃。

何况,昨晚还陪他做了那么久,这会儿手脚都发软着,她点头,声音细细的:“要你喂。”

霍修默深沉的眼底略浮现出极淡笑意,很享受被她这样依赖的感觉,表面上,又不表露出来。

“那你放手,我去拿吃的给你。”

江雁声听话把手放下来,不过,一双微微泛红的眼眸却盯着他不放。

霍修默走哪,她就看什么地方。

……

午餐还留有余温,她胃小也吃不了多少,霍修默喂了十几分钟,就饱了。

江雁声被他从客厅又抱回卧室,刚坐在床沿,身上披着这件白色浴袍就被男人扯开,堪堪的滑落下来。

她表情微愣,还以为他想做什么。

霍修默神色如常,只是扒了她浴袍去看后背的淤青。

“还会痛?”

江雁声摇头,老实说:“不会了。”

白皙的肌肤上淤青也淡去了不少,即便这样,霍修默还是给她上了药,眉目间敛着隐晦沉戾的情绪:“褚思娅说什么你就信,脑子长着好看的?”

提起这事,江雁声就心虚没底气,弱声道:“为了备孕,我不是停了药也没再去找医生心理疏导了啊……她这样不出来,我更怕呢。”

对视霍修默深暗的眼神,她微顿,又说:“不会是心虚,不敢出来了吧?”

“心虚什么?”

“我……”

霍修默面无表情地打断她欲言又止的话,冷冷开腔问道:“你父亲车祸身亡,还能是你派人撞的?”

“不,不能吧。”

江雁声且不说没这个势力,就算动了霍修默手下的人,也不可能做的毫无声息。

她倾身靠他胸膛前,无力的闭了闭眼,莫名的,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是我胡思乱想了。”

霍修默手掌揉着她的长发,力道很轻,即便语调沉沉的:“这次就饶了你,别在有下次故意拿姬温纶来惹我。”

“不会了。”

江雁声跟他保证,一脸的认真:“这次是我错了啊,没有下次的。”

看她认错态度勉强算过关,霍修默阴沉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大手把她浴袍扯回去穿好。

“晚上我还有应酬,你待在酒店别乱跑。”

江雁声仰头看他:“我不能跟你一起去吗?”

“你去做什么?”霍修默斜视了眼女人,优雅的理了理被她抓皱的西装衣角。

江雁声咬着唇,语气幽幽:“看看你会不会被什么狐狸精勾走啊。”

“……”

霍修默轻启薄唇,语调沉静:“不好笑。”

江雁声语哽了,要不是现在身体还累着,还有种酥麻的酸胀感,都要强他一顿了。

她的这种幽怨,似乎被霍修默看的透切,低低嗤笑:“就你这点小力气,还是老实点躺平被男人上,别对自己抱有什么幻想。”

江雁声气的想咬他:“你还是沉着脸闭嘴比较可爱。”

……

霍修默去应酬不带她,江雁声下午去隔壁房间把行李箱拿过来,翻了一套出门的衣服穿,还化了妆。

夜幕降临,江雁声打车到了一个小巷子的网红饭店,找了个舒适靠窗的位子坐,还点了丰盛的晚餐,某个小气吧啦的男人不带她出来浪,她自己又不是没钱。

江雁声浅抿着玉米果汁,把夜景给南浔看,跟她有一句没一句的微信聊着。

“阿姨。”

这时,有个白嫩白嫩的小男孩迈着小腿儿走过来,穿着宝蓝色的背带裤,不知大口袋装着什么,圆鼓鼓的样子。

他踮起脚尖,从桌子沿探出脑袋,露出了一双乌溜溜的眼睛。

“阿姨。”

他又奶声奶气的叫了一声。

江雁声转过头来,在异国却看到这么一位可爱的东方宝宝,唇角微翘,很温柔问小家伙:“怎么了?”

小男孩大概四五岁的模样,肉肉圆圆的掩不住他过于帅气的容貌,眉眼格外精致,笑起来时很甜:“阿姨,你有男朋友吗?”

江雁声眉尖微挑,抬眸,视线朝四周桌子扫了一圈,还以为是这小孩的家长派他过来搭讪。

结果,看了一圈都没有东方长相的男人。

她单手托腮,故意逗小家伙:“没有啊。”

只有丈夫,没有男朋友哦。

小家伙咧嘴一笑:“阿姨你虽然没有男朋友,不过你这个长相会危险哦,念念给你推荐一个东西,能很好的防身哦。”

江雁声正好奇着,就看见了小家伙从大口袋里拿出一盒三支装的安全用品,然后放到桌子上,也不怕旁人投来的目光。

“越漂亮的女人安全就要越重视呢,阿姨,有了它防身,你就不怕被坏叔叔伤害了。”小家伙煞有其事,精致的脸蛋儿很严肃。

江雁声突然想找这个小孩的父母聊一下。

让一个没桌子高的小家伙出来销售避孕t?而且,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还让人无言以对,这是多缺钱?

第677章:我一个四岁的英俊大男人,得担负起养家的重任!

买五盒送一个,江雁声没找到小家伙的父母,还在旁人目睹下,被强买强卖了。

好像不买啊,那双澄澈的大眼睛就冒着泪光儿,马上就能哭出来,说你欺负小孩似的。

江雁声掏钱给他时,注意到了这个念念小朋友踮起脚尖伸手过来,左手小拇指少了一截的,莫名的她看了有些疼。

吧唧一声响。

在她恍神间,小家伙仰头给了她亲亲,咧着小嘴,笑起来又甜又好看的模样,让人心头一软。

“这也是额外赠品哦,念念家的香吻一个。”小家伙特意的跟她强调,然后小手很不客气把钱都收到口袋里。

因为备孕想要孩子的缘故,江雁声现在还很喜欢跟小孩接触,她伸手在他脑袋揉了揉,柔柔的出声:“你这么小就出来赚钱吗,父母呢。”

念念小朋友小嘴巴嘟起,童音低低的:“阿姨,你可能不知道。”

“嗯?”她不知道什么。

“其实我家就我一个四岁的英俊大男人,没办法的呀,我妈一个小女人很辛苦,我得担负起养家的重任。”

小家伙说完,大眼睛眨巴又眨巴,对她暗示;“所以……你能理解我给你推销这个的哦。”

江雁声问:“你爸呢?”

小家伙歪着小脑袋,想了想,也不知是真是假这样说:“这么多年都没来找我,可能是死了吧。”

“……”

江雁声最后给他买了个大冰淇淋吃,又找店家要了笔和白纸,给这位念念的妈妈写了几句善意的提醒。

她对折好,放到小家伙的口袋,指尖轻轻捏了他滑腻的脸蛋一下:“在外面不仅漂亮的女人很容易遇上危险,可爱的小孩也是,快回家吧。”

“那阿姨,我们有缘分在见。”

念念走了几步又回头招手,小身子穿着儿童背带裤站在门口,身后,是一片街道繁华的夜景,灯光朦胧的轻洒下来,小脸蛋笑的又甜。

江雁声用手机把他拍了下来,角度抓拍的很好,她不禁弯起唇角,发到了朋友圈去,写下动态:遇到了一个有趣的小孩。

小巷子的夜景繁华又美丽,她单手托腮看着窗外,街上已经没了小家伙的身影,也不知是回家了,还是跑到下一个店找漂亮阿姨推销避孕t。

江雁声低眸,若有所思看着桌子上的六盒。

也不知道小家伙裤子大口袋里还有多少存货,走的时候依旧是鼓鼓的。

……

在店里坐到快九点,江雁声买完单离开,她找店老板要了一个小袋子,从容的拿去装安全用品,然后淡然的离开。

她打车回酒店,靠在车窗前看着路过的风景线,又拿出手机刷微博,顺带,点开朋友圈。

她好友很多,同学朋友,圈内的明星艺人都在,收到了很多点赞和回复,其中一条,还有苏湛的。

留言说是他儿子,下一条,裴潆便回复了,叫苏湛别乱认别人家的小孩。

苏湛:

江雁声见不得苏湛嚣张嘚瑟,她又跟蒋锁宝不是好友,于是便回复:“哦……可能你未婚妻给你生的都没这么像,是这样吗?”

苏湛秒回:

江雁声挑眉尖,将这个截图发给霍修默,问他:“今晚外面有狗吗?”

那边,隔了一分钟才回复:

“……”

好吧,霍总老年人是一点幽默感都没有的。

江雁声收起手机,不再回复朋友圈,她静静的看着车窗外,回想了下那个叫念念的小朋友。

被苏湛这么一开玩笑,好像,眉眼间还真有那么一丁点儿的像,不过小家伙还太小,脸蛋圆软看不出相貌上跟苏湛有什么像的。

也是。

隔着十万八千里的,这世界上,偶尔也会有容貌相似气质相似的人,何况是眉眼间呢。

……

江雁声回到酒店,这时候霍修默还没应酬回来,她把小袋子随手搁放在床沿,去浴室换下一身衣服洗澡。

等半个小时,洗出来后。

江雁声看已经快深夜十一点了,霍修默还没回来,她擦干长发,卧室只点亮一盏台灯,穿着浴袍坐在床沿。

静静的坐了会,江雁声纤细的手指拧着手机,最终电话没催过去,放在床头柜上。

算了。

以免说她一点私人空间都不给他呢。

江雁声闭上眼眯了会,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时,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窗户拉上的缘故,光线暗淡,隐约只看得见东西模糊的轮廓。

霍修默推门进来,西装上都是浓烈的酒气味,走路还很稳,不过深沉的眸子半敛着,隐约浮现几许醉意。

他将外套扔到了一片,长腿迈着朝大床走过去,强烈的目光落在了女人沉静洁白的脸蛋上。

她紧闭的双眼,长睫毛印下一片暗影,像睡着了,呼吸也浅浅的。

霍修默有几分醉意侵袭理智的情况下,看到了香软美丽的女人,就有些冲动,少了一份克制力。

他高大的身躯站在床沿,定定看了江雁声几秒钟,然后俯下去,携带着薄烫又酒气味的呼吸轻洒下来。

在男人的唇碰到江雁声唇角的那一瞬,她拧起眉心了,很嫌弃的想躲开。

霍修默眸色紧眯,大手捧起她的脸颊,不容得女人闪躲,硬是要不管不顾的亲下来,逼迫般要跟她唇齿间接吻。

他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味很重。

江雁声光是吻着都有点醉,指尖抵着男人强健的胸膛,说话声模糊不清:“去洗澡……啊。”

霍修默修长大手将她手腕扣住,然后扯出领带,动作没几下就把人给绑了起来,压制在了枕头上。

他一沾上女人香,就热血沸腾。

床上的温度在升高,江雁声挣扎几下无果,男女体力上的巨大悬殊,让她只有乖乖躺平的份,细白的牙咬着他薄唇。

霍修默眸色变得猩红,将女人浴袍掀开,习惯大力扯开皮带,就要上。

紧要关头。

江雁声喊停了。

“措施!”

第678章:霍修默大男子主义的好胜心不能小视!

措施!

江雁声在备孕,平时也没有让他戒烟戒酒,只是不想喝醉的情况同房怀上孩子,这样对宝宝不好。

她一件白色浴袍被脱去,身无寸缕的躺在男人高大的身躯下,微微挣扎也抵不住男人想做的欲望。

被一直提醒,霍修默皱着眉头说:“酒店没套。”

“有啊!”

江雁声睫毛微微的颤动,在呼吸微喘下,声音破碎娇媚:“柜子上。”

霍修默高大紧绷的身躯撑起,伸出长臂将一个袋子拿过来,里面好几盒,他看了,眼底有些意味深长扫向酥软无力的女人。

“晚上出去就买这些?”

他俯首,薄唇印上了女人的耳朵,炙热的呼吸几乎烫得她身子轻颤。

江雁声白皙的肌肤表层渗出细汗来,白牙咬着自己的唇瓣,溢出的声音略带些沙哑妩媚:“就是去吃饭。”

不过吃着……被一小孩给推销了。

霍修默明显不信,低首,看着她闭眼害羞的模样,低低沙哑发笑:“口是心非!”

江雁声:“……”

她耳畔,清晰地听见了拆东西的动静,想想算了,不跟他在这事上纠结。

霍修默随便拿了一盒,拆了却迟迟没动静,即便没把灯光打开,借着窗外折射进来的光线,也看得清。

江雁声躺了一会儿发现气氛静了下来,迷离的睁开眼,茫然小声问他:“怎么了?”

霍修默长指将一个套拿给她看,湿漉漉滴着油腻的水,他英挺的眉宇间皱着压抑的情绪,低哑开腔:“这也能用?”

江雁声漆黑的眼微睁,讶异启唇:“我……”

“都是假货,你被骗了。”

霍修默又拆开了别的小盒子,都是一样。

江雁声这就尴尬了,咬唇:“现在的小孩太坏了!”

先前左一口亲亲右一口亲亲,满嘴的漂亮阿姨,结果给她的避孕t是假的。

霍修默手臂搂着她光滑的背脊往上带了带,身躯慵懒地躺在床上,喝了酒太阳穴有点裂开疼的缘故,长指抵着揉了揉。

他斜视了一眼女人羞愤的小脸,薄唇扯动:“关小孩什么事?”

江雁声躺在男人怀里仰头,把被骗钱的事经过跟霍修默说了一遍,到了最后,她咬牙:“我何止是被骗了钱,简直是被骗了感情。”

不行,她得把朋友圈那张图删了。

江雁声刚要起来,就被霍修默大手拽住手臂扯了回去,高大滚烫的身躯压着她,托起了女人紧俏的臀瓣,压抑着嗓音道:“你不是说他断指?就当做善事了,气什么。”

“话是这样说,可是……”江雁声指尖揪紧了男人肩膀的肌肉,声音急促破碎:“小孩子骗人,总是不对的,唔。”

霍修默低首,薄烫的唇把她双唇封住,没给女人太多说话的时间。

在昏暗的卧室里,偌大的床上一阵剧烈的晃动,气氛燃起升高了个顶点,直到了男人性感的低吼出声,才结束了这场耗体力的运动。

霍修默英俊无比的脸庞满是餍足神色,伏在女人雪白的胸口低低粗喘着呼吸,一声比一声要重,嗓音暗哑:“真香。”

江雁声柔美的眉眼间尽是疲倦之色,听到这句话,她很嫌弃的推着男人染着汗珠的胸膛:“哪里香了,都是你的烟酒味。”

染了她一身气息,呼吸进的都是酒味道。

霍修默掀起眼皮,视线落在女人娇媚的小脸上,喉结滚了滚,去亲她的唇:“舒服吗?”

江雁声听了,一时无话。

多数亲热时,他不管是结束了还是在做的过程中,都要反复的跟她纠结这事。

有时候都不想理他了。

霍修默感到了女人的怠慢态度,长指掐了她细软的腰肢一下,眼神幽沉盯着她小脸表情,低低的问:“嗯?舒不舒服?”

还要问。

江雁声呼吸深了一下,酝酿了会用词,睁开眼眸对视上男人:“听实话还是假话?”

霍修默眸色紧眯,薄唇噙着几分邪肆的弧度:“假话是什么?”

不按套路出牌啊。

江雁声还以为他会选择听实话呢。

看来霍修默大男子主义的好胜心不能小视,一时间,她不想自讨苦吃说了。

“嗯?”

霍修默不容许她躲,长指扣住女人细软的下巴,让她正面对着他。

江雁声闭起眼睫毛,有些无力却被他催促着没办法,红唇轻启:“活好体力又好,很享受,可以了吗?”

霍修默对自己体力足够有信心,而技术这方面,两人一开始同居后没少被她嫌弃巴巴的。

他眉头紧皱起来,问她:“你反话就是暗示我技术不好?”

江雁声语哽,半天卡声了。

“不是……”

他哪里技术不好啊,做一次,姿势都能解锁出十次来。

霍修默不怒反笑,看她一脸的为难情,也耐心等她说个所以然出来。

江雁声咬咬唇,犹豫了会,很委婉的问他:“你每天做,会不会腻啊?”

“你腻了?”

面对霍修默语调听上去没有什么情绪起伏的质问,江雁声顶着被他掐死的危险,弱弱的点了下头。

她一点头,男人眸子就紧眯一度。

吓得赶紧挽救下自己:“你要是躺在下面的那位,也会腻的。”

霍修默面孔瞬间有些黑沉,这句话还不如别说,把嘴闭上。

躺久了会腻,不是指自己被男人碰了没什么感觉?

江雁声现在依旧是被压的一方,能清晰地察觉到他身躯散发出的压迫力,心颤颤的,有些后怕:“是你要我说的……夫妻间久了难免缺少点激情啊,你这样……早,早晚把我做出性冷淡了。”

霍修默这会直接脸色阴沉如水了,看到女人纤长的脖子,就想伸手过去掐死她算了。

还性冷淡都说的出来。

“咳,好了啊,刚亲热完就说这种事,很伤我们夫妻的感情的。”江雁声惹了他,又一副很贴心的模样,手心捂着唇打了个哈欠。

那光滑的身子微微动了动,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着眼睛呢喃道:“很晚了,睡觉睡觉。”

霍修默薄唇抿起,幽深地盯着她很久,高大的身躯才侧躺下来。

夜很深,卧室也恢复了平静。

第679章:想上环,不怕把膜给弄破?

三天后,等霍修默在美国的公事处理完了,两人才一起回到了宛城,刚下飞机,霍修默就把保镖留给他,自己带着李秘书回到公司。

江雁声回家前,先去医院复查一下上次淤青部位,听到医生确诊了没事后,她才拿着单子出来。

“太太,回去吗?”

保镖问道。

江雁声摇头,走向妇科区,她还要找肖莉拿点叶酸吃,而且得咨询下准爸爸是不是必须要戒烟戒酒。

在医务室里,敲门推进去时,正好看到裴潆也在,裹着白色大衣优雅坐在椅子跟肖莉聊天。

“雁声。”

她一回头,洁净无瑕的脸上扬起了温柔笑容。

江雁声走进来,唇边轻笑:“我过来拿点叶酸,打扰了吗?”

“没有呢,我跟肖莉在聊……一些事。”裴潆起身给她让座,态度柔柔的。

江雁声摇头,站着就好。

肖莉见状,又从帘子里拉了一把椅子出来:“你们随便坐。”

两人都坐下后,又重归了先前的话题。

裴潆有点为难情,刚好江雁声来了就又有了一个商量的对象。

“怎么了?”

她不善于隐瞒实情,江雁声从裴潆的表情就看出了有事。

裴潆眼眸看了眼肖莉,似叹气,声音细清柔柔的:“苏湛的未婚妻初到宛城,没有什么朋友,就经常会找我……”

这个江雁声是第一次听说,不过,可能是在蒋锁宝眼里,裴潆这样性格和善的大美人比起她来会更好相处,不找她也正常。

就像先前的苏茜,接触了一次后,也是找着裴潆。

江雁声听裴潆继续往下说。

“前两天你不在宛城的时候,蒋锁宝来找我呢,她说想上环。”

裴潆提起私密的事,脸颊微红。

“出事了?”江雁声问她。

因为裴潆本身不是会无聊到把别人私事拿出来到处说的女人,会提起上环,肯定没那么简单。

“不是出事。”

裴潆美丽的眼眸对视上她,认真说道:“我把她带到肖莉这里,上环的时候给她做一个身体检查,结果发现她还是清白的女孩。”

这事,无疑又被肖莉讽笑了一番。

上次她和江雁声带了个清白的女孩来打胎,这次,又带了一个来上环。

说出来,裴潆难免也尴尬。

江雁声微愣,随即说道:“蒋锁宝连这个常识都没有吗?”

想上环,不怕把膜给弄破?

对于还没跟男人发生过关系的女人而言,那层膜,简直是比自己的性命还珍贵的啊。

肖莉这时出声道:“她说一看到那避孕t就挺恶心,又说戴那个对男人身体不好,想上个环,这样苏湛就不用做措施,听语气怕是以为自己步入了女人阶段了。”

裴潆也点头:“我感觉蒋锁宝也认为自己跟苏湛发生了男女关系,才会想要上环。”

江雁声一顿,这就有些尴尬了。

“雁声,我要告诉苏湛吗?”裴潆纠结的是这个问题。

她去说,会不会太多事啊。

江雁声语气轻飘飘道:“他碰没碰蒋锁宝,心里没点数吗?”

“也是哦。”

裴潆点头,未了,跟她说:“其实一开始我是不赞成蒋锁宝上环的,这对女人身体不好,很容易感染上妇科病,做措施也很安全啊,你看我一直都没意外怀孕。”

“你就跟她说,身体不符合上环条件。”江雁声没把话说的太直白。

蒋锁宝小镇子出来的女孩,没读完大学就在家里帮衬捕鱼,要懂这些就不会找裴潆去了。

估计,一两句话就把她敷衍过去。

没准苏湛那个不着调的就是这样骗人家女孩子。

……

两人一起在肖莉办公室坐了会,刚好都没事,下午可以结伴逛街喝下午茶。

江雁声拿了好几盒叶酸,看裴潆好奇,便送给她一盒。

“我还吃不着呢。”

裴潆不要的,她想再过个几年生小孩,而且斯穆森也不在意这方面,在斯家,她婆婆更是一个和善的。

江雁声挽着女人的手,两人走在商场里,都是浅白色的裙子和大衣,像对姐妹花一般,品味上很相近,都适合柔色系的。

她几分好奇,跟裴潆聊起了闺蜜之间,才会聊的事:“你和斯穆森避孕了这么多年……就没出过事?”

她们之间,也就慢慢是最快的,恐怕霍修默这群人里,徐慕庭这个排名老三的,是第一个做父亲的,而早早就结婚的两个,跟娶个老婆当摆设般。

裴潆抿唇微微笑:“怀孕哪能这么容易啊。”

这点上,江雁声也认同。

她现在心心念念肚子里能有一个小宝宝,可惜,努力了许久也没见动静。

“穆森的母亲,她从不催我生孩子还说想好了在生,不能为了对谁负责就生一个,而且……她好像很厌恶为了传宗接代生小孩这件事。”

裴潆觉得她婆婆是豪门间最明事理的一个了,平时也不太管她和斯穆森夫妻的事。

江雁声无奈苦笑:“我婆婆跟你家的相反,她恨不得我给霍家生几个孙子。”

“老一辈是这样的,我妈也是啊。”裴潆安慰她。

江雁声对她笑了笑,两人逛到男装区选了几件新上市的西装款式。

从裴潆的口中,江雁声知道了斯穆森的行头,全部都是自己妻子一手操办,给他买什么款式,就穿什么。

有一阵子,裴潆迷上了男人戴眼镜,就给斯穆森买了好几副无度数的眼镜,换着带,看起来道貌岸然的气派很斯文败类。

裴潆把这事跟江雁声说了,眼眉间溢出的都是甜蜜幸福的笑:“男人穿着一身银色西装在戴眼镜,很有魅力的。”

江雁声听了心动,当场就买了一套铁银色西装搭配白色衬衣,又购买了无框的眼镜。

她感觉霍修默不会穿,他有自己男人一面的审美观,不过买回来自己看看也好的。

两人逛完了男装区,又去逛了高档内衣店。

江雁声逐渐发现,裴潆不仅表面上矜持优雅,骨子里也很保守。

导购员新推了一款性感睡裙,结果……

“雁声,这条裙子前胸太低了会不会?”

裴潆站在试衣镜前,看这镜子里的自己,胸衣的边缘就在领口处若隐若现的,要是没穿里面的,一弯腰,就能什么都看见了。

江雁声听了,看着自己手上蕾丝款的,要给她吗?

第680章:男人长指勾出了一件性感的内衣,给她看。

江雁声去付钱,连同裴潆的两件都买单了,走出内衣店,她看到女人脸上泛着红晕,浅笑道:“房间里穿而已,尺度也不大啊。”

比起一件低胸和一件蕾丝的,她别墅衣柜里挂着的那些尺度情趣制服更性感撩人,所以对于江雁声而言,只是在普通不过的睡裙了。

裴潆骨子里含蓄又保守,攥着袋子手心都出细汗,她平时顶多衣服露个锁骨,裙摆长度都是膝盖以下的。

第一次被江雁声推荐买这个,她唇边的微笑带着羞涩,低眉:“嗯。”

……

……

她们没在外面逛得很晚,裴潆让别墅的司机来接,还要回去亲自给斯穆森做晚餐吃。

江雁声一听,感觉跟裴潆比起来,自己这个妻子做的很不称职,似乎,印象中根本就没有给霍修默下过几次厨,要认真算起来,感情和生活上,都是她被照顾的居多。

一路上,江雁声都在沉思着什么。

七点半左右。

霍修默在公司准时下班到家,他臂弯挂着西装外套,迈步稳沉走进别墅,隔着距离,便看见了一抹柔美的身影站在厨房里,背对着他,还系着纯棉的围裙。

他英挺的眉微挑起,有些意外。

很少看到江雁声还有内秀的一面,像她这样出身的女人,多少带着豪门养出来的名媛娇气,有佣人伺候的情况下,自己亲手伺候丈夫饮食起居,也不过是为了给生活添点乐趣。

霍修默纯粹当她今天心情好,高大的身形立在原地片刻,看着江雁声端着盘子走出来。

“你回来了。”

江雁声看到他,眼眉带笑。

霍修默懒懒应了一声。

“可以吃饭了,去洗手。”

江雁声一边把围裙解下,走过去,很自然的拿过男人的西装外套和公文包。

霍修默看着她体贴的行为,心想着她确实心情不错。

江雁声唇角带着柔柔的笑没有散去,等男人回到餐厅,她还亲手给他盛了米饭。

“我煮的,你吃吃看。”

女人的语调很温软,一双漆黑同样柔软的眼眸似在期盼着什么。

霍修默看着眼前的白米饭,似乎能强烈的感受到眼前刻意装乖的女人,就差没有在她那一张清丽的脸蛋上写上邀宠两个字。

他修长的手指拿起筷子,意思的尝了口。

“怎么样?”

江雁声指尖托腮,眼睫毛轻轻眨着。

嗯,像是暗示什么一般。

霍修默至少是这样理解,放下筷子,说的第一句话竟是:“是熟的。”

“……”

餐厅的气氛,似乎有点尴尬。

江雁声唇角的笑意微淡:“我平时厨艺是给了你什么误解啊?”

“咳。”

霍修默单手握拳贴着薄唇,嗓音压低:“老实交代,你今天是不是惹事了?”

江雁声一脸茫然。

她对上男人探究而来的深沉目光,有些无奈,小声抱怨:“看来这种良家妇女的角色根本不适合我呢。”

霍修默明白了。

这女人,不是惹事了,而是一时新鲜。

这顿晚饭,佣人只是打了下手,餐桌上的饭菜都是江雁声一手做的,谈不上多好吃,却也能入口就是了。

她本来心里有小小的怨气,看到霍修默口中略略嫌弃,却都吃光了盘子里的菜,抿起的浅色唇角才浮现出了笑意。

男人啊,都是口是心非的。

做饭就算了,洗碗这种事江雁声就没必要去表现,用过饭后,霍修默上楼去换家居服,她在院子的草坪上散步消食,外面的夜色已经暗淡下来,一盏盏路灯都亮起,透着朦胧的美。

过了一会,霍修默长衣黑裤出现在阳台处,从他居高临下的视线角度,可以看见坐在长椅上晃荡着飘逸裙摆的女人。

“江雁声。”

……

江雁声仰着头,看着上空漆黑一片,风吹来很舒服,她一个人静静的享受坐了会,直到身后上方熟悉低沉的男音把她飘远恍惚的意识来回来。

她转头,看到单手插着裤袋,且慵懒站在阳台上的英俊男人。

“上来。”

霍修默修长的大手朝她招了招。

那气度,就跟招小猫小狗一样。

江雁声坐着舒服,摇头拒绝:“不要,有事就这样说。”

霍修默低首看着她,眸色暗来一度:“你确定?”

有什么不确定的。

她柔若无骨的靠在椅背上,俨然一副洗耳恭听霍大总裁说话的架势。

霍修默上下扫了她的身材一眼,意味有些深沉:“你先前不是说跟我做腻了。”

“……”

江雁声眼眸微睁,第一反应就是看周围,在夜色下,她就算脸颊红晕也没人看得出来,可是,会被听见!

男人和女人的脸皮比起来。

霍修默显然是遥遥领先,不知从哪里拿了条蕾丝性感的内衣出来,长指勾着,给她看。

“这是什么?”

江雁声愣了。

眨眼一看,有些熟悉。

“现在到底是谁边喊着跟我做腻,又自己跑去买性感内衣?嗯?”霍修默好整以暇的看着脸色涨红的女人。

刚才换衣服时,看见沙发上放着一堆名牌男装购物袋,他去翻了翻,意外发现了两件女人穿的内衣。

“不是……我。”

江雁声真没买,不过,在内衣店时导购员极力推销了款凸点螺纹装的超厚安全用品,她和霍修默用过超薄的吧,还是第一次见过超厚的。

一时好奇,就买了两盒下来。

霍修默没看见那两盒东西,却找出了她付钱给裴潆买的两件性感内衣。

江雁声想……

可能是两人拿错了。

想到这儿,她脸红着从椅子站起来,一路小跑进别墅。

……

……

她上楼,主卧的门没关。

霍修默高大挺拔的身影还立在阳台处,淡淡的灯光洒在他周身,给人一种清贵沉脸的感觉。

“你把这个放下,不是我的。”

江雁声关紧了门,然后走过去把男人手中的薄薄布料抢下来,被捏的皱巴巴的,她怕是不好还给裴潆了。

这男人也真是。

江雁声回头,瞪了眼霍修默:“女人的东西你翻什么。”

霍修默被她一凶,深沉的视线扫向她抢过去的内衣,似乎,也有些信了。

而且,还淡淡开腔道:“不是你的?难怪尺寸看着有点小。”

“……”

——

作者:白天电脑键盘全部失灵,大中午顶着被太阳日的痛苦,出门去修……几个小时下来,然后还重装了系统,晚上码几个字就系统崩溃重启,整整三次,今晚只能更4千字了,抱歉,下章11点左右吧。

第681章:加厚?你是对我的尺寸有多不满?

江雁声去找手机给裴潆发短信,说了一下拿错的事,而那边,别墅佣人都在餐厅收拾碗筷,二楼里,斯穆森今晚没去书房办公,而是跟着女人走进了主卧。

他单手抄着裤袋跟在后面,墨色的眸子眯着盯紧了女人美丽的背影。

裴潆从一开始到现在,洁白的脸蛋都微微透红,也不知是心虚什么,就是不敢跟男人对视。

她不擅长撒谎骗人,心里一有事就能从那双清透的眼眸暴露出来。在那久经商场善于阴谋的男人面前,就像个新生儿般没有秘密可言。

她走到床沿,清晰地听见男人稳沉的脚步声,白白的牙齿咬唇,慢慢转过身,双眸很柔弱的看着他。

斯穆森看她脸又红了,眸子一眯,犀利冷锐的目光快看进了她的灵魂深处。

“你今天一看见我就躲做什么?”

他开腔问的直白。

裴潆指尖一下子揪紧了手心,被他盯得心跳又快又乱,眼睫毛轻眨,故意去看墙壁上的花纹:“没有啊。”

斯穆森视线注视了她半响,迈着大长腿突然走近。

美丽的女人就像受惊一般后退,碰到了床沿就坐了下去,眼眸水润润。

斯穆森强势的拉近了两人的距离,双手随意抄着裤袋,颀长暗色的身形朝前倾,带着淡淡的烟草味气息也扑面而来。

就在裴潆脸红耳赤紧张的情况下,他伸出修长手掌,覆上了她微凉的额头。

触感柔软,又有一丝凉意。

不像是发烧生病。

裴潆咬唇,看着男人立体严峻的五官,一时,胆大问他:“我还记得我昨晚穿的是哪件睡衣吗?”

这种问题。

简直要逼死不善变通的直男。

斯穆森眉头跟着皱起,睹了眼她现在穿的这件洁白清新的针织裙,都不用想的,开腔道:“你换来换去,不是就那几件白色?”

“……”

裴潆是不敢凶他的,只能弱弱的说:“雁声说,修默都牢记着她每一件睡衣款式呢。”

斯穆森感觉应该是找出她脸红不敢直视自己的心虚根源了,他要不是看在江雁声有病的份上,早就戾气十足的说她。

“不是让你少跟她玩?”

男人眉目间带着不耐烦的情绪,又压制着。

裴潆指尖揪着裙子略微的僵硬,低眉,轻声说:“我都没有让你别跟修默玩,你却管东管西的。”

斯穆森听了紧眯黑眸,这女人现在是快要造反了。

“还有啊……我去看慢慢怎么了,她一个人孤零零的住在城堡里,慕庭的事你怪她太狠心,也不能不管她肚子里的孩子啊。”

裴潆仿佛找到了一个合适的机会,就差点倾诉他的十宗罪了。

“裴潆!”斯穆森语调阴沉且轻薄。

“慢慢和雁声都是很好的女人,你别老是用歧视的眼神去看待她们。”裴潆说完这句话,感觉这个男人要掐死自己了。

她慢慢的,朝后躲……

斯穆森也不抓她,怒极反笑:“跑什么,我还能被你说几句就生气?”

裴潆抬眸,心里想他没在生气吗?

显然。

是不可能的。

斯穆森沉沉的嗓音都没有一丝温度了:“知道为什么豪门里有人说你是男人的奢侈品吗?”

裴潆坐在床沿,茫然极了。

斯穆森薄唇溢出,一字一字告诉她:“因为在高官显贵的男人眼里,只要用财力养你就行。”

用钱能买到一个女人,在男人眼里是最廉价的。

裴潆听懂了。

她性格软脾气好,也会有负面情绪。

“穆森,你不要这样说话。”

斯穆森就是报复心极重又攻击力很强的男人,明知道她好欺负,还要肆无忌惮的去欺负。

他薄唇弧度极深,又显得漫不经心:“怎么,你还能对我动手?”

裴潆有打过。

下场很惨,三天都下不了床。

她饱受了惨烈的教训,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敢忤逆他了。就别说对他动手。

“少跟江雁声来往,她人格分裂你自己不清楚?”

斯穆森看她低垂着头,闷不吭声的,语气又不自觉的缓了下来。

裴潆却有点讨厌他了。

不管是江雁声还是徐慢慢,被逼到极端的女人做出来的一切,不过是用了普通人无法理解的思维逻辑保护自己的利益。

每个女人,其实都想简单的活下去,可是……那必是需要身边无数人用更大的代价守护而来的。

而就连她,也是用了同等的代价,去交换平静的生活。

……

裴潆有点心塞,以至于去洗澡了,而不是整理出给男人新买的西装。

她其实也有一点小坏的。

在洗完澡穿浴袍时,想着把江雁声给她买的两件性感内衣睡裙压箱底好了。

斯穆森不是说了吗。

不要听从江雁声的话,那她现在就照做了,不穿那两件令自己脸红耳赤了一晚上的衣服。

裴潆这样想想,胸口的难受感觉就消散了不少,把快垂腰的长发擦干后,才走出浴室。

卧室的灯光亮着,明晃晃的视线下,斯穆森身高腿长坐在沙发处吞云吐雾的抽烟,旁边,是一堆购物袋。

他听见女人细细的脚步声,抬起了幽沉的眸子,直直的扫过来。

裴潆心思敏感,一时间,僵在原地。

她整个人是茫然的,指尖紧张揪着领口,莫名的,感觉男人强烈的视线有一丝危险气息。

很快。

她就看见了斯穆森骨节分明的长指,重重敲了两下茶几,抿着烟头的薄唇扯动:“这是什么?”

裴潆看到的不是性感的内衣物,而是两盒安全用品。

其实抽屉里一大堆,都是常用的牌子。

她看到深蓝色的包装,似乎想到了什么,脸颊立马就发烫起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成了一片。

这不是在内衣店里,导购员热情像江雁声推销的超厚款式安全用品吗?

裴潆还记得……

当时推销时,导购员说男人戴上了,会大一倍。

她羞得都不敢看,就别说买了,而江雁声唇角始终挂着笑,从容淡然的就掏钱买下来了。

这,这东西,怎么会在她这?

斯穆森明显是看到了小盒子包装的字,眉目净是危险的神色,盯着小脸都没有血色的女人,透着浓烈的不悦质问她:“加厚?你是对我的尺寸有多不满?”

第682章:想重振雄风,一晚上多卖点力气就能搞定女人!

裴潆怎么会对男人尺寸感到不满,一直以来,都是他不满她在床上古板保守,整个人被斯穆森蛮不讲理得都怔了。

“穆森,不是……”

她洁白的脸蛋红得快烧起来,纤细手指揪着睡袍,一时紧张的说不好话,而眼前的男人轮廓分明的面庞染着冷峻之色,目光极具压迫力。

斯穆森先把这根烟抽完在收拾她。

……

叮一声。

霍修默搁在书桌前的手机响起,有条短信跳跃进来:“是江雁声对你和她的性生活极度不满,还是你是对自己性生活没什么信心?”

霍修默优雅坐在椅子上,穿着灰蓝色的家居服显得气质上,矜贵清贵几分,冲淡了冷沉的气息,他修长的大手拿过来,看到亮起的屏幕,眉头紧皱。

“你智障?”

他直接回了两个字过去。

不一会,短信又进来。

是张照片。

霍修默看到,选择原谅了斯穆森质疑且诬陷他夫妻生活的行为,漫不经心打了几个字过去:“想重振雄风,一晚上多卖点力气就能搞定女人,少虚荣心作祟用这种东西。”

斯穆森也回了一个智障过来。

在霍修默冷笑要把他拉黑之前,又一条短信进来了。

他淡漠的逐字看完,眸子紧眯起来。

斯穆森最后,还不忘讽刺他一顿:“看来平时你没伺候好她。”

这下。

霍修默毫不犹豫把他拉黑,手机扔在了桌上,脸色不太好看站起身,长指扯着领口走出去。

主卧里。

江雁声刚洗完澡,到衣帽间,从购物袋里拿出男人面料矜贵的西装,一一整理出来,然后挂好。

她将铁银色的那套挂在最显眼的地方,后退两步,唇角翘着微笑欣赏着。

外面。

男人脚步声传来,江雁声转头,一双漆黑含笑的眼眸看到霍修默走进房间。

他身形被灯光衬托下格外的修长挺拔,眼底敛着眸光,看她多了一份意味不明的打量。

江雁声正茫然着,就已经已经他气势压来,嗓音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很沉的问:“你在美国说跟我做腻了,不是说笑?”

他旧话重提得让女人防不胜防。

江雁声一时不太懂男人的心思,长睫毛轻眨:“啊,我本意就是想提醒你节制点啊,怎么了?”

还怎么了。

霍修默胸膛内被活生生堵了一股沉郁情绪,修长的双手抄在裤袋里,已经紧紧的握成拳,表面上,五官神色越发冷峻。

这三天都没做,应该说是她说腻了……刚好,他也忙着在美国处理公事,两人在酒店就盖着被子纯睡觉了。

今晚,回宛城他就这样提起,难不成是……隐晦的想她求——欢?

江雁声笑了。

她走过去站在男人高大的身形面前,踮起脚尖,柔柔的在他抿紧的薄唇碰了一下,声音软的出水:“你在跟我撒娇吗霍修默?”

霍修默瞳孔掠过一道紧绷,他在发怒看不出来?

“好了啊。”江雁声跟哄小孩一样,语调柔柔软软的,白皙的手指抵着男人结实的胸膛,隔着衣服:“你先出去等我。”

霍修默眼底没有灼热,反而深邃的快见不到低,拒绝了女人的暗示,一副道貌岸然的脸色,开腔道:“我禁欲。”

江雁声听了微愣,怀疑是幻听了。

“你说什么?”

“我禁欲。”

江雁声一双漆黑的眼眸眯起,看着霍修默装腔作势还要后退两步,仿佛是染上了女人的味道会毒死他。

衣帽间的气氛有点尴尬,特别是霍修默说出禁欲的话时。

江雁声当场没说什么,点点头。

表示知道了。

男人用力的抿紧薄唇,语调淡漠:“我去书房办公,会很晚。”

“哦。”

江雁声让他去。

有种玩禁欲,就别回来睡了。

还指望她脱光了去勾引不成?

……

霍修默是没指望,不过,他回到了书房坐在冰凉的椅子上,就后悔了。

他脸色沉沉看着电脑屏幕上枯燥无味的数据,怎么比得上女人温软的身体来的吸引人?

话说出去。

他这点大男人自尊又好面子死撑着,胸膛内铺天盖地的情绪激烈的翻滚着,一双修长大手忽然收紧。

霍修默眉目敛了敛,盯着桌上的手机半响,面无表情地拿起来,半夜骚扰电话,第一个就给斯穆森打过去。

……

斯穆森不接,手机进来第一个电话后,就摁断,然后关机,搂着倾国倾城的美妻继续睡,而这边,一直打不通电话,让霍修默那股烦躁之气是怎么都消不下去。

主卧里。

江雁声把衣帽间整理好,就关灯要睡觉了。

她把窗帘拉开,又没开灯让卧室处于昏暗不明的状态,然后掀开被子躺在了大床的另一侧。

墙壁的时钟再走。

到了快凌晨时,江雁声紧闭着双眸,额头隐隐开始出汗,整个人是抱膝蜷缩的躺在床上,僵硬得好似全身都不能动弹。

她睡的很不安。

耳畔,仿佛有一抹熟悉的声音在缠绕着。

逐渐卧室的空气也开始缺少令人感到挤压了起来,很明显,她呼吸不稳了,指尖拧紧了枕头角,想要醒来。

这种滋味,很难受。

仿佛是走在了崩溃的边缘,一不小心猛地被人拉下了深渊。

“啊!”

江雁声突然睁开眼,从床上坐起身喘着气,她来不及思绪着什么,总觉得后背有股恐怖的凉意,连忙去打开灯。

卧室大亮,将她一张失去血色的脸也照映的很白。

江雁声堪堪狼狈的低下头,握紧的手心推开,已经烫热一片,都是汗水。

要说梦见了什么。

她依稀是记不清了,只知道脑海中仿佛是谁在不停的说话,醒来,只记得外公两个字。

江雁声出生前,外公已经被判刑处决。

她对这位长辈很陌生,唯一知道的,只有从别人口中形容出来的形象,是一个著名丹青大师,丧妻多年,涉及了强奸案入狱。

江雁声觉得自己没有梦见外公,可是,醒来记得的就是他。

想想,她就感到很头疼。

冷静了片刻,江雁声掀开被子下床倒水喝,睁着微红的眼,看到墙壁的时钟已经指向了十二点零三分。

霍修默还真是……

长本事了,今晚真睡书房啊?

第683章:现在上流社会的贵太太们,都是这样互相送礼物吗?

当晚,江雁声披了一件外套,走出主卧去书房,她抬手,意思的轻敲了两下门,然后就推进去了。

里面的光线昏暗,书桌方向没有男人的身影。

江雁声看了一圈,在沙发上发现躺着一具颀长挺拔的身躯,侧对着门口方向,手背搁在眼睛上,英俊成熟的五官隐在了黑暗里,轮廓不明。

他没办公了,所以,连澡都不洗就躺在书房睡?

江雁声进来时脚步极轻,没一点声响以至于霍修默也没听见,他像睡着了,也不知道闹什么变扭不回房。

她静静的立在门口有一会,突然不是很想去哄他。

霍修默难道还不知道夫妻应该坦诚相待,一旦有隐私就会影响之间的感情吗?

他要搞小情绪,就让他气着好了。

江雁声将书房门关上,转身回到主卧。

……

第二天清早。

阳光倾斜的从窗户洒进主卧大床上,江雁声闭着眼睛熟睡着,光线仿佛在她柔和的肌肤上晕漾开来,气氛显得安静又美好。

隐约间,感觉到了脖侧一烫。

她睡意朦胧的睁开眼,看到了西装笔挺站在床沿的英俊男人,他打好领带,气质清贵内敛,俨然是一副要出门上班的架势。

江雁声模糊的想,要不是昨晚没回床上睡,他都跟刚起床一样。

霍修默看她半眯着眼,将洁白的脸颊埋在枕头上,先没睡醒般,跟他敷衍的说了一句。

“好好上班,不送了。”

“……”

霍修默眸色一缩,神色却如常,站原地站了会,才抿紧薄唇离开主卧。

门砰一声被关上。

江雁声抬手,指尖摸上了脖侧被偷吻的位置。

还禁欲呢,这么快就破戒了。

……

男人去上班,她也没躺多久。

裴潆打了一通电话过来,说话含含糊糊的,应该是要把拿错的安全用品还给她。

江雁声起床洗漱,随便用了点早餐,便让保镖送她出门。

两人约在了一家环境优雅的咖啡厅里面,裴潆早就来了,披着白色毛呢大衣和薄纱裙,长发优雅的倾在肩头,气质温婉动人。

“雁声。”

她柔声出声。

江雁声走过去坐下,把一个购物袋递给她:“对了这个给你。”

裴潆看到这个购物袋,脸颊又开始微红起来,她也把两盒用品,用小袋子装好还给她。

“可能是昨天我拿错了……”

这事,江雁声倒是没有放在心上,不过,她是另外路过内衣店新买了两件还给裴潆,昨晚的,被霍修默不知情下捏得皱巴巴的,也不好还了。

要比起来,现在裴潆手上的,更露骨吧。

裴潆一无所知把袋子藏到身后,脸颊还是红的,跟她坦白:“抱歉,昨天这个东西被穆森给翻了出来,他,他……”

说到最后,让女人有些难以启齿。

昨晚斯穆森明显是误会上了,以为她是一个欲望强烈的女人,那薄唇叼着烟,长指雅痞用力扯领口的模样,恨不得弄死她。

裴潆被逼的没办法,只好乖乖坦白。

后来斯穆森才放过她,不过,最后也不忘叮嘱叫她把江雁声手上的两套情趣内衣换回来。

江雁声问服务生要了杯水,喝的时候听完裴潆说的话,动作一顿,讶异的抬眸。

斯穆森看到加厚版的避孕用品很生气?

她有必要求证一下,问道:“你老公没跟我老公打电话吧?”

裴潆茫然摇头:“我,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就是打电话的可能性占一半了。

江雁声仿佛已经接近了真相,猜到霍修默昨晚闹脾气睡书房是做什么了。

她指尖扶额,有些头疼。

“雁声。”

裴潆咬唇,弱弱问她:“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买加厚的吗?”

面对眼前美丽的女人在好奇,江雁声苦笑:“我要说,我是因为好奇,你信吗?”

裴潆点头:“信的。”

江雁声这会又不怎么笑的出来了。

也就裴潆会信……

不过,她真是好奇加厚的套套用起来是什么感觉,才买的。

……

……

在咖啡厅坐了没多久,江雁声就跟裴潆出来了,她提着两盒轻飘飘的避孕t,却觉得万分的重,很有必要去霍氏找霍修默解释一下。

起码,让他把气消了。

裴潆略有些忧心的说:“雁声,要我陪你一起去吗?我可以帮你作证的。”

江雁声慢慢的笑了:“没事,霍修默我还是能搞定的。”

裴潆一看到这些东西都脸红,还指望她说出来?

不过,裴大美人的关心是真的,上车前,轻声说:“别吵架啊。”

江雁声身姿柔美的站在路边,含笑着对她招招手,然后,目送着车子离开。

一旁,保镖目不斜视。

心里却想的是,现在豪门上流社会的贵太太们,见面约个上午茶,都是这样互相送礼物吗?

刚才送太太来的路上,他守在内衣店门口,眼神不小心就目睹了太太买了两件sm情趣内衣,这位斯太太,也给自家太太准备了……

尺度,真大啊。

……

……

霍氏。

江雁声来的时候,被告知了霍修默还在会议室,她也不急,先去他的办公室待着。

过了半个小时后。

叶宓抱着一堆文件推门进来,看到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女人,微顿,然后刻意将脚步放轻。

江雁声却已经睁开眼,让叶宓感到十分歉意:“太太,不好意思吵醒你了。”

“其实我也没睡。”

江雁声坐直,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

叶宓把文件都放在办公桌上,看了眼时间,她对这位地位高贵年轻的女人柔声细语道:“太太,快到午饭时间了,先前霍总让我给他订餐,您是来找霍总出去吃饭吗?”

“不是,你帮我也订一份。”

江雁声知道霍修默刚从美国出差回来很忙,听李秘书说,一上午都在开会,她中午就不占据他时间了,还不如让他吃完饭休息片刻。

叶宓点头。

女人做事要比男人细腻一些,心思也是。

她去订餐前,先问了江雁声有对什么食物过敏,不喜欢吃什么。

江雁声只说了一点:“我对豌豆有点过敏。”

叶宓略感意外:“好巧,太太,我也是。”

第684章:谁教会你,惹了男人可以靠身体来给他泄火?

两个女人都是对豌豆这种食物过敏,就仿佛有了共同话题,江雁声跟她聊了一会,还发现叶宓和自己一样,都很讨厌吃胡萝卜。

“我妈妈经常对我说小孩子吃胡萝卜对眼睛好,可是我小时候又挑食不爱吃,她为了哄我,会说这是小人参,吃了马上就能长大了。”

叶宓谈起自己的母亲,笑容很温柔,带着一丝思念。

江雁声脸上的神色透着几许恍惚,看着她。

小人参……

把胡萝卜说成是小人参,吃了马上能长大,这句话,仿佛勾起了她藏在心底深处的一些美好记忆。

江雁声怔了片刻,低眉苦笑。

看来世界上的母亲哄骗小姑娘,都是一样的。

……

叶宓叫了百善楼的丰盛午餐,很快就送到,等霍修默从会议室出来,他推开办公室的门,入目就看到某个女人低眉顺眼的坐在沙发处,摆放着碗筷。

是略有一丝意外,不过霍修默表面上神色如常,从容的迈步走进来,不忘关门。

他修长的大手抄着裤袋,身高腿长的站着,语调淡淡开腔:“找我有事?”

“唔。”

江雁声抬头,看到他眼眉弯起了笑:“是啊。”

霍修默这才走过去,斜视了她一眼。

“先吃饭。”江雁声把筷子递给男人,一副有重大的事情要商议的样子。

中午菜色不错。

霍修默看着旁边吃得很香的女人,家里也不缺她一口饭,专门还跑到公司,想讨好他?

男人敛了一上午的眉目,终于有些舒展开。

“尝尝这个。”

在男人眼里,江雁声给他夹了一块排骨仿佛跟献殷勤没什么区别。

霍修默勉为其难给她面子,优雅地把碗里的排骨吃了。

两人吃完饭后,江雁声去洗手间洗手,茶几上的饭菜,叶宓进来都整理出去。

霍修默将西装外套脱下随意搁在沙发上,身高腿长的,穿着深灰色衬衫黑西裤,气质沉敛得令人感到压迫,对叶宓吩咐:“一个小时后,通知我开会。”

“是。”

叶宓低着眉眼,先退下不打扰霍总和太太。

她转身出去,伸手要把门带上,抬眼间刚好看见了江雁声从休息室走出来,脱了大衣,只穿着贴身的长裙,笑颜款款的,从后面抱住了男人强健的腰身。

一个英俊成熟的高大男人和一个清丽柔美的女人举止亲昵在一块,即便没有过分亲密,也很容易给人营造出脸红心跳的感觉。

叶宓看到江雁声踮起脚尖,没了在外人眼里的良家妇女标榜的模样,去咬霍修默的耳朵,她脸一红,赶紧把门关上。

……

“你属狗的?”

霍修默被她咬了一口,手臂搂上女人的腰肢,将她往怀里带,语气听了很沉,面容神色却没有半分怒意。

江雁声才不怕他。

她纤细的手臂搂紧了男人的脖子,把自己挂在他身上了,睁着一双漆黑柔软的眼眸轻眨:“给你看样东西。”

霍修默看她神秘兮兮的,眉头微敛几分。

而江雁声是壮了贼胆了,还敢把一盒避孕t拿给他看。

四周气氛一僵。

霍修默顿时间有种掐死她的冲动,被惹得怒极反笑:“你在跟我暗示什么?”

早上他上班前亲她,就已经代表这事过去了。

这女人,是作上瘾了。

还敢追到公司来,拿这个给他看?

江雁声见霍修默黑着脸,就知道他是误会上了,软了声:“你想多了。”

“是我想多,还是你想的多?”

霍修默把黏在身上的女人推开,在晃在他面前,会忍不住掐她。

“今早裴潆还给我了……这东西,我是好奇才买的,本来昨晚是想拿回家给你看看。”

江雁声说着,有了几分幽怨:“谁知道呢,你应该早知道了把,一点惊喜感都没有了。”

“……”

霍修默倏地回头看她,眸色紧眯了一度。

她买加厚尺度的避孕t,还有本事失落上?

江雁声没假哭,说着又眼眉弯起了,指尖,故意伸过去勾男人的皮带,又几分撩人的妩媚:“不生气的哦?我就是好奇你戴上会是什么样子,没暗示你满足不了我啊。”

无论她现在说什么。

霍修默听了,都是场面话了。

他不吃她假意卖乖这招,江雁声这点的脾性早就看透了,也就在心虚的时候才会夹着尾巴做人,等一被原谅,傲娇的性子又出来。

“你中午……”

即便办公室里没人,江雁声上前近距离靠近男人,说话,还是刻意地压低了柔软的声调:“有多长时间休息?”

霍修默低首,看她咬唇笑的模样很坏。

就像是女孩子要做坏事了。

他沉着脸庞,还想先昨晚一样道貌岸然地拒绝她,声称自己要禁欲。

江雁声却没给男人开口的机会。

她先一步踮起脚尖,红唇吻住了男人抿紧的薄唇,过于柔软的触感,舌尖轻轻的探进去。

霍修默冷了会脸被她气笑,一边加深这个吻,一边薄烫的手掌沿着女人腰线移下,在她紧俏的臀瓣重重的捏着。

江雁声眉心拧起,一丝惊呼溢出红唇。

“嗯?谁教会你惹了男人可以靠身体来给他泄火?”

霍修默把她提了起来,娇软的身躯轻飘飘的,没有一点重量般,他大步朝墙壁走了去,将江雁声抵在上面。

江雁声指尖揪着他的领带,与他唇咬唇:“你啊!”

“我火气憋了一整晚,你打算怎么泄?”霍修默没脱她的裙子,大手沿着裙摆伸进去,湿烫的触感,在女人细嫩的腿侧流连忘返着。

江雁声身子轻颤,就连说话都带喘:“那要看你……你想玩什么姿势了?”

霍修默挑起眉头,难得她配合……

于是,便低首,薄唇含着女人柔软的耳朵低低道:“那你跪下来,嗯?”

江雁声轻蹙着秀眉,低低垂下眼睫毛,视线看到的……是男人西装裤,略微,鼓起的……

位置!

他要她双膝跪下。

江雁声恍惚的解读出他话里的意思,脸颊红得快滴血,轻垂打了男人胸膛几下,声音羞的要命:“你就不怕被我咬!”

第685章:两人都在备孕了,要什么套。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霍修默穿着深灰色的衬衫,戴着昂贵腕表的那只大手搁在眼睛之上,身高腿长的躺在沙发处,正闭目养神。

李秘书进来时,江雁声端坐在另一边,白皙的手指抵着唇,朝他嘘声。

“太太。”

李秘书意示她时间到了。

江雁声点头,起身走到沙发前,微微弯腰,红唇对着男人耳朵轻轻吹气:“该醒了。”

霍修默眉头皱起,伸出大手将她纤细手腕抓住,往身上拽。

有外人在,江雁声不好跟他举止太亲密,多少会顾及什么,没真躺到他怀里,而是坐在沙发上,指尖伸去,揉了揉男人额头上的太阳穴。

“下午我就先回家了,你别应酬太晚。”

霍修默低低应了声,休息了一阵精神不错,英俊的五官神色不见半分颓意,他掀起眼皮,扫了一眼李秘书:“你先出去。”

李秘书赶紧撤。

办公室的门重新关上。

霍修默修长的大手重新把女人拽到了怀里,高大的身躯侧压,低首,呼吸几许薄烫的洒在了她脖间白皙肌肤上。

视线往下移。

她乌黑发丝遮挡住的肩头,都是几道很深的吻痕。

这是一个小时前他留下的,颜色越发的深,没有消散去。

江雁声能感受到男人灼热的目光,伸手将自己肩头衣服扯上去一点,语气似有些小抱怨:“幸好遮的住……不然让公司的人看见,私底下不知道要传成什么样。”

“传成什么样?”

霍修默颇有故作不知的嫌疑,长指去捏她的脸颊,薄唇噙着颇为有些深意的弧度。

江雁声瞪了瞪眼,也不怕羞:“比如没人会信你午休了一个小时是在单纯睡觉。”

“之前我把你压在墙上接吻,只是单纯的想睡觉?”霍修默低沉的嗓音有些哑,反问她。

未了,又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要不是没套,早就把你上了。”

“……”

两人都在备孕了,要什么套。

也就他装模作样的,明明是不愿意戴她买的那两盒东西。呵,这就是所谓的男人自尊心呢。

江雁声从沙发起来,抬手梳理了一下凌乱的长发,提醒他:“昨晚忘了跟你说了,医生说备孕要小孩……准爸爸最好戒烟戒酒,我没指望你戒,也别大量饮酒,这样对你儿子将来在我肚子里发育不好。”

霍修默眉头皱起,开腔道:“我尽量。”

江雁声看他也该办公了,便没有在公司打扰太久,走前,看霍修默将两盒东西扔垃圾桶去,她提着包,又再次,好心提醒:“被你秘书看见,不尴尬啊?”

光明正大扔垃圾桶,他在想什么?

霍修默大手动作一僵,掀起眼皮,深沉的视线看着笑颜款款的女人,紧紧的捏紧了两盒东西,又不肯交给她。

江雁声撩了一下肩前的发丝,漫不经心的说道:“你要拿着就拿着好了。”

扔了,藏着都无所谓。

她又不是没钱重新买过,真是的。

……

……

江雁声把霍修默惹得沉了脸色,才慢悠悠踩着高跟鞋从办公室走出来,坐电梯下楼。

她一边走出去,一边给南浔回了消息。

上条一个小时前,发了短信约她看婚纱。

看来南浔和周宗儒的婚事已经赶上了日程,江雁声给她回了个好,走出了霍氏,被冷风吹到,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大衣没拿。

江雁声低头,看着自己一身连衣裙,只好让保镖跑一趟。

“我在隔壁咖啡厅等你,去把我大衣拿来。”

保镖:“是!”

江雁声走进咖啡厅,找了处靠窗的位置,刚坐下,就听见隔壁的动静。

每个桌位,都是用流苏帘子隔开,有种若隐若现的感觉,保护了隐私,不过,巴掌声太过响亮,让人不听见都难。

江雁声抬头,正好看见这一幕。

两个都穿着职业西装的女人对持着,一黑一白,精致倨傲的女强人视感很重。

尤媛往后靠在卡座上,黑色西装内搭着蕾丝胸衣,身材曲线一览无遗,披着卷发,成熟中透着女人味的妩媚。

即便生的好,眼神却透着令人不善的意味,硬生生是减了几分她的美丽。

“说吧,要多少钱才肯离开霍修城?”

她姿态摆的像极了正室驱赶小三,轻视的看着坐在对面的女人。

刚才那一巴掌,是硬生生的,落在黎昕的脸上。

“我打听过你的家世,一个贫困山区出来的女人独身跑到宛城闯荡无非就是要想钱,你这身皮肉勉强能入男人的眼,不过,就凭你的身份在他家里做佣人都不够格,还妄想成为他妻子?”

尤媛的话,比巴掌重多了。

她双手环胸,微抬下巴看人的眼神,仿若是在看一个小丑。

黎昕被没有被侮辱得恼羞成怒,这一巴掌,她早晚会还回去,而理智让她冷静下来。

就算还,也不是现在。

她殷红的唇轻启,声音冷冰冰:“你尤大小姐又是什么身份来赶我?”

尤媛讽刺一笑,不愿跟像这种身份低微的拜金女相提并论:“我是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

“黎昕,就算你陪霍修城睡几晚……在他眼里你只是明码标价的妓n,他会娶的是豪门里正牌千金小姐,你连一个私生女都算不上,识相点最好拿了我的钱走人,不然,到最后别人财两空。”她语气放慢,字字警告着。

黎昕突然觉得很讽刺。

不管是她还是尤媛,实际上在霍修城的眼里都是一样,是能被他利用的女人。

而尤媛在霍修城面前连一个身份都没要到,却似乎又笃定会嫁给这个男人。

黎昕不愿跟尤媛在这件事上浪费时间,她冷着脸,将支票撕碎,用态度来表明自己的立场。

“你有本事就让霍修城拿钱让我滚,否则,尤媛……”黎昕站起身,纤细的手抵在桌面上,微微倾身,眼神冰冷盯着眼前倨傲的女人,红肿的脸颊不减她半分气势,一字一字,清晰地告诉尤媛:“小三是你,我才是正牌。”

话已尽此,黎昕拿出一张钞票压在咖啡杯下,踩着尖细的高跟鞋要离开。

身后。

传来的是尤媛崩紧的声音:“你站住!”

第686章:我不是你,生下来就有资本去跟权势的男人谈情说爱

尤媛叫住她,一巴掌又想扬手打下来。

这次黎昕有所防备不会任由她打,两人穿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身材都是高挑,不相上下。

她冷着面容,拦下女人的手,将尤媛推开。

“啊!”

尤媛高跟鞋一崴,她撞到了旁边的桌角上,肚子钻心的痛让脸上表情都变了,低低叫了出声。

黎昕没想到会把人推摔倒,转头望去。

她看到尤媛一手撑着桌面,半弯腰屈膝在原地痛苦的呻吟,那张浓妆艳抹的脸煞白没有血色,而邻桌,以局外人的身份目睹了这一切的江雁声也怔住了。

她跟黎昕对视了一眼。

……

……

在宛城市中心医院。

走廊上,医生连忙把流血不止的尤媛推进了抢救室,护士拿了抢救签字单出来,黎昕干脆利落签下字,冷静问道:“她情况怎么样?”

护士:“病人有流产的现象,最好把她丈夫通知过来。”

丈夫?

江雁声抬眸,看了一眼黎昕的脸色。

刚才在咖啡厅她喝口茶的功夫,目睹了两个女人为了霍修城针锋相对的画面,尤媛拿支票让黎昕退出,难道肚子里的孩子是……

江雁声所知道的。

黎昕为了霍修城背叛扶持她在公司上位的霍修默,这不是单纯为了名利地位,倘若,尤媛有了霍修城的孩子,那黎昕的处境,且不是很尴尬。

她看着黎昕听到护士说的话,脸色立刻苍白了些许,却又还能维持住冷静理智的情绪,指尖拧紧了手心。

江雁声猜不到黎昕此刻心中在想什么,就如同她接下里说的话,要做的事。

也是令人感到无比震惊。

黎昕低垂着脸,声音很是轻轻的:“你帮我带一句话给手术医生。”

天台上。

在尤媛的父母和霍修城没赶到前,江雁声将黎昕带了上去,关上铁门,四周空寂一片,无人。

楼顶的风有点大,冰冷的刮来刺骨般的凉,江雁声攥紧了女人的手,眉心蹙皱,问她:“你这样做,一步错就会万劫不复。”

黎昕苍白着脸,就连双唇也是:“不然,让她把孩子留着?”

江雁声语哽片刻,对她这份执着有着一份难以理解的困惑,轻声道:“即便是霍修城跟尤媛有染,你也这样无怨无悔护着他?”

黎昕抬起平静异常的眼眸,透着一丝决然之色:“雁声,你不懂。”

她哪怕买通医生拿掉尤媛的孩子,将来会遭到报应也认了。

她不单是为了女人之间的争宠,更是为了霍修城,尤媛对于他而言只是利用品,一旦有了孩子牵绊住,尤氏会逼霍修城娶妻,而尤媛这个女人能给男人带来的好处,早就被利用的所剩无几了。

该丢的东西,最后关头却要被迫将其当成宝贝一样供着,实在是令人麻烦。

她如今,是在给自己,也是在给霍修城处理麻烦。

面对江雁声的阻碍,黎昕笑容里,多了一丝酸涩无奈:“我不是你,生下来就有资本去跟权势的男人谈情说爱,你身份娇贵,有筹码要求霍修默只有你一个女人,而我,手上毫无筹码。”

她知道,是女人都无法接受所爱的男人跟别的女人有染。

一旦被发现。

但凡有点自尊的女人都会转身离开。

她黎昕却活着可悲,面对怀孕的尤媛,第一想到的却是怎么让对方连带孩子都以绝后患。

两人站在天台上,周围气氛一阵安静。

江雁声看着黎昕苍白的笑容,一时,口中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尤媛刚才在咖啡餐厅咄咄逼人的架势,她也是目睹下来的,倘若,这个孩子留着。

以尤氏的势力,黎昕该出局了。

良久的沉默,江雁声轻叹声溢出红唇:“保护好自己。”

“谢谢。”

黎昕谢谢她,愿意替自己隐瞒下。

江雁声眼睫毛轻颤,想到了将来可能会发生的事,她抬眸,看着眼前展现出心狠手辣一面的黎昕,抿唇道:“这次,我会帮你……不过,你必须给我一个承若。”

黎昕没想到江雁声会跟她做交易,微愣,一时半会没想出来她想要自己什么承若。

江雁声走近一步,声音也很轻:“你知道裴潆的存在吗?”

黎昕眼眉间掺杂了许些情绪,不用言明,从反应就能看出来。

宛城第一美人,早就听闻过她的美名。

“将来倘若有一天霍修城对裴潆不死心,你别对她下狠手。”江雁声很清楚黎昕的手段,不是裴潆能招架的住。

而且,黎昕一旦用了狠招铲除尤媛这个情敌,将来,会有一,就会有二。

对男人的独占欲,上瘾了就戒不掉的。

黎昕恍然几分,语气无奈:“霍修城捧在心尖上的人儿,我有什么本事动她一分?雁声,你多虑了。”

在江雁声的视线凝望下,她再清楚一些告诉这个女人:“能伤裴潆的,怕是只有霍修城自己。”

……

尤媛手术结束,毫无意外孩子也被拿掉了。

在霍修城没出现前,江雁声叫了斯越过来,一直待在黎昕的身边,她也算个目击者了。

尤氏夫妇第一时间感到,听到这个消息几乎晕眩过去,双目充血,要不是有保镖拦着,特别是,尤夫人恨不得不顾形象上前,撕了这个害她女人的真凶。

比起妻子,尤总显得冷静几分,先对江雁声说:“霍少夫人,我劝你多管闲事之前,先打电话问问你丈夫。”

江雁声并不知道尤氏和霍修默还有关系,她脸上挂着淡笑,态度上,并没有端着架子:“尤总,令千金是我送进医院,也该给你们做父母的一个交代,不是吗?”

“交代?”

尤总就洗耳恭听了,看她能护着黎昕多久。

江雁声不需要多久,等霍修城来了就够,他要连黎昕都护不住,又凭什么一面享受着女人的付出。

半个小时后。

霍修城款款而至,只带了阙爷。

他坐着轮椅上,西装笔挺的模样应该是从公司赶过来,英俊深刻的脸庞神色无波澜,直到,听见尤媛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挑起眉头。

第687章:她要连这个都忍不了,也不必待在我身边做事。

尤总并不是站队在霍修城这一方,而且,还很不看好他跟霍修默竞争霍氏继承人这个位子。

但凡正常思维都会想到一点。

只要有霍光晟掌权,怎么轮得到他亲侄子接管,除非,霍修默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现在是他女儿做了忤逆的事,气得尤总涨红脸,指着霍修城骂了句:“混账东西。”

……

……

黎昕没有跟江雁声离开医院,而是,等霍修城跟尤家私底下处理这件事,才跟着他上车回别墅。

路上。

车内的气氛前所未有的安静,阙爷在前面开车,谁都没有说话。

黎昕看向车窗外,半垂的睫毛看不清眼底真实情绪。

她指尖不自觉拧紧在手心,丝丝疼痛早就麻木了,脑海中,浮现出来的都是医院里,霍修城几乎默认的太对面对尤家。

以及,尤媛醒来亲口承认跟霍修城发生过男女关系这件事。

她没资格计较,却不代表不在乎。

那种难以释放的负面情绪挤压在了胸口,即便是难受了,也要硬撑下那股沉痛的感觉,容颜上,一片冰冷。

回到别墅,黎昕没像以往那般下车会等他,而是踩着高跟鞋,走进了大门。

阙爷将车熄了火,转头问主子:“尤媛肚子的孩子不是霍家的,不告诉黎小姐吗?”

霍修城面不改色,深冷的视线隔着车玻璃目送女人干练的背影,薄唇开腔道:“她要连这个都忍不了,也不必待在我身边做事。”

对于黎昕在自家主子面前得到的待遇,阙爷也不好多说。

到底谁会成为女主子。

恐怕是还一直惦记着斯家那位。

别墅楼上。

黎昕推门进卧室,便脱去了高跟鞋,光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然后走进了浴室去洗澡。

大冷天。

黎昕没有开热水,她需要冷静自己情绪,将职业西装脱掉,一颗颗解开了衬衫纽扣,饱满的事业线暴露出来,长发被水淋得湿漉漉的。

冰冷的温度,也无法代替她心中的寒凉。

黎昕光洁的后背贴着墙壁慢慢的滑下来,双手抱着腿,将苍白的脸颊埋在了膝盖间,任由水滴在身上。

她脑袋里,其实很恍惚。

在这私密的空间里,黎昕没有感到压迫感,反而有种被包围住的安全感,使得她很快速就开始调整自己心态,理智面对这一切。

霍修城跟尤媛闹出这档事。

她完全可以整理行李箱马上离开这栋别墅,找一家前景不错的公司做高管,重新开始生活。

黎昕却不愿意。

她很清楚自己的内心天生敏感又好强。

一旦下了赌注,甘愿把命输进去也不会轻易罢手。

生下来就被命运无情摧残的人,这一生就没资格得到想要的人生吗?

黎昕从小努力地活着证明,她即便是拐卖人口生出来的产物,在别人眼里低贱万分,也始终是有一天,能让欺她辱她的人,对她弯下腰。

想到这一切。

黎昕眼中似有泪意滚动,她没有体会过家庭温暖,也没有体会过世上最温暖的母爱,而万一感到一丝丝希望的,是霍修城的赞助,让她走出了人生中最艰难的一次。

他……应该是这辈子都不会记起她啊。

可是,她却记了他很多年。

黎昕想到自己每年都会省吃俭用,换程坐汽车坐火车,来到宛城,住在最廉价的旅馆里,只为了能在霍修城居住的城市待一待。

那时的自己,太过狼狈卑微。

她远远地,看到过霍修城几次,从未敢上前出现,就连一句谢谢他赞助自己的话都没有勇气说。

一次又一次这样,黎昕内心就有股很强烈的渴望,她想改变自己的人生,她想得到这个与自己身份天壤之别的男人。

黎昕含泪笑着。

她看着冰冷的水从脚上滑过,喉咙堵塞的厉害。

呵。

她得到了霍修城,别的女人,似乎也得到他了。

……

浴室的门被从里带开,女人披着白色浴袍走出来,用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长发,她走了几步,身子顿在原地,已经恢复冷静情绪的眼眸,看着坐在沙发处抽烟的男人。

霍修城掀起眼皮,直直朝她扫过来。

“你让江雁声替你瞒下拿掉尤媛肚子里孩子的事?”

这事,并没有做的密不透风,反而像是在先斩后奏,阙爷一去调查,就了解到事情根源真相。

黎昕手指无声捏紧毛巾,擦头发的动作也跟着慢下来,她看着男人面无表情地脸庞,眼里没有惧怕之意:“尤媛的孩子,你未必想要。”

所以,言外之意是让他闭嘴?

霍修城看她的目光,冷了一寸:“你就不怕江雁声回去就跟霍修默说?”

“她不会。”

黎昕轻飘飘的语气里很笃定,告诉他:“江雁声要是说了,她就不会答应我保密,而且,霍总在阴损也不会利用女人。”

霍修城眸色一眯,语调冷漠:“你在埋怨?”

“没有。”

黎昕否定的很快。

她垂下眼睫毛,错开了男人犀利精锐的视线,有些自嘲:“都说了你未必要尤媛的孩子,我埋怨什么呢?”

眼前的女人即便在故作淡定,发白的脸色也早就暴露了她。

霍修城眉目间的沉戾淡去几分,嗓子依旧发沉:“过来。”

黎昕不是逆来顺受的女人,可是男人的怒火,总该要灭了,谁让她杀了他的孩子呢。

她扔掉毛巾,双脚没有穿鞋走过去。

身上这件白色浴袍将身子包裹的很严实,只露出一小截小腿和手腕,而很快就被男人给大力扯掉。

卧室开了暖气,她不会冷,身子却微微颤抖。

霍修城一双薄凉的大手在她身体上行为很肆意,长指,朝柔软的腰间狠狠掐住,逼近了自己。

“嗯?在你心目中霍修默就是一个光明磊落的君子,我只是一个阴暗下作的男人?”

黎昕微微蹙着眉眼,忍下了身体传来的痛楚。

她坐在男人的大腿上,低头,与他阴暗无比的眼神对视上,半响,略带苍白的唇扯了扯:“你忘了吗,我们是天生一对。”

第688章:然后……你自己满足自己?

他手段阴损,她也高明不到哪里去,否则,就不会拿掉在医院尤媛的孩子,给这个胡搅蛮缠的女人翻盘的机会!

黎昕冰凉的手指捧起他英俊的脸庞,低头,吻住了薄唇。

……

正如所言,江雁声回去没有把事情告诉霍修默,尤媛的事,霍修城来了,她便退场。

晚上,霍修默应酬完回家时,江雁声已经洗漱完睡下,穿着睡袍安静的躺在被窝里,脸颊微红,双眸紧闭。

大概是叮嘱过准爸爸要戒烟戒酒的缘故,霍修默收敛了一些,身上只有淡淡的香烟味,像是在酒局上染来的。

他脱掉西装外套,然后去浴室冲了冷水澡出来,上床时,裹着被子睡觉的女人翻身就黏了上来。

霍修默关了灯,手臂搂着她的腰躺下。

“回来了。”

江雁声睡的迷糊,伸出手在他英俊的五官摸了会,确认了是谁,才放心的依偎在男人胸膛前。

“嗯。”霍修默低首,在女人眉心落下一吻:“睡吧。”

江雁声半醒未醒的,眯了会眼眸又睁开,透过昏淡的视线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语气幽幽的:“霍修默,你要敢跟别的女人有染,我就阉了你。”

霍修默闭上双目,听到这句话毫无反应,低低开腔:“然后你自己满足自己?”

“……”

江雁声感觉自己被敷衍了,身子微微起来,认真道:“没跟你开玩笑。”

她换位思考一下黎昕今天的处境,想想都难受。

没想到霍修城渣成这样,还爱裴潆呢,起码这点上,斯穆森从不在外乱搞,不知比他强了多少倍了。

霍修默将女人拽了回来,大手摁着她的脑袋抵在胸膛前,嗓音低沉:“你要不愿意睡,我们做点健康的运动?”

江雁声睁着漆黑的眼,凝望向男人冷硬的下巴轮廓,喃喃出声道:“你要愿意戴加厚款的,可以做做啊。”

“……”

霍修默面无表情地冷笑:“你还是死了这条心。”

“哦。”

江雁声缩到了被子里,声音闷闷的:“那睡吧。”

她天生就带着反骨,越是不愿,就越一点点勾起好奇心,偏偏霍修默死要面子维护他男人的自尊。

大概是带着这种惋惜感慨的情绪入睡,后半夜,就给醒了。

江雁声从浅睡中睁开眼,趴在男人胸膛前盖着被子,指尖还揪着他浴袍领口。

她眨眨眼睫毛,先是躺了一会儿。

然后发现不是很困,等适应了昏暗的卧室光线后,她定定的看着沙发处的男人西装外套和西装裤。

这是,他白天穿的衣服吧。

江雁声又眨了眨眼睛,犹豫了会才爬起来,没有惊动熟睡的男人,去拿他的西装裤。

一摸,果然两盒东西还在呢。

……

昏暗的卧室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在夜深人静下格外清晰,江雁声把暖气开高点,然后掀开被子,身子跪坐在了男人身躯上,指尖挑开了他睡袍的衣带。

男人健硕的胸膛暴露了出来,沿着腰腹肌肉线条往下移,深黑色的男士四角裤包裹着……略微鼓起的轮廓。

隐约,透着强悍的力量。

江雁声轻咬唇,也不羞。

她一手往下扯,还将盒子三支装给拆开,用白牙给撕掉包装,垂下脑袋,靠近后……想要给男人戴上。

指尖,还没真实的触碰到,就被霍修默倏地伸来的修长大手给攥住,现场逮个正着了。

江雁声不敢叫出声。

她浓翘的眼睫毛轻眨动,对视男人幽深的眼神。

“声声,你在做什么?”

霍修默被女人吵醒,紧紧盯着她心虚的小脸,发出的嗓音略沙哑。

江雁声指尖一颤,无辜问他:“看不出来吗?”

她在给他戴……套啊!

霍修默有些无奈,将她手上的东西抢过扔到柜子上,等回头看还跪坐在身上的女人时,只见她皱巴巴着一张小脸,随时都要哭出来了。

“……”

“你委屈什么?”

霍修默被她气的反笑,半夜偷偷脱他裤子的是她,还好意思生气。

江雁声装死,把身子都压在他的胸膛前,细细说话时,柔软的唇难免会碰到男人结实的肌肉:“就你可以让我穿一些性感情趣的内衣,我让你戴这个就不可以。”

霍修默听她小声抱怨,修长的手指去捏女人细腻的脸蛋:“你是三岁小孩?好奇心这么重。”

“不戴就算了。”

江雁声翻身,语气很失落,光洁的背脊刚躺平,转眼间,就被男人高大的身躯笼罩。

她睁着漆黑的眼,眨眨睫毛盯着上方的男人看。

霍修默一手撑在她耳旁,俯低靠近她脑袋说话声,缠绕着略薄烫的呼吸:“你把眼睛闭上。”

江雁声一双眼眸太过透切,盯着他很不怀好意。

“可是,我就是想看才好奇啊。”

他要是偷偷地戴,算什么回事的哦。

霍修默眉头皱起,干脆低首,用薄唇严实的封住了女人的唇,也顺带挡住她视线,不能往下看。

他伸出修长的手臂将床头柜一盒东西拿过来。

“唔。”

江雁声指尖他结实的胸膛想往外推,这男人,很犯规知不知道。

霍修默喉头一动,戴好了,直挺挺地对她抵着。

“感受到了?”

他动作很慢,给足了女人最清晰的感触,慢慢地……磨。

江雁声眉心蹙着,男人身躯传来的紧绷滚烫热度,让她身子微微在颤抖,想伸手去摸他的脸庞,却被大手扣住抵在枕头上。

霍修默很用力地吻她,勾着女人柔软的舌尖,低低粗喘:“嗯?说句话。”

江雁声快喘不过气来了。

她一双白皙纤长的腿分开在男人身躯两侧,蕾丝的nei裤被脱掉挂着脚踝处,而脚趾敏感的蜷缩起来,在他的进攻下,娇媚叫出声。

一开始反应很敏感,可是……

过了不久,大概十分钟都不到,江雁声就有点腻了这东西,挣扎着伸手,把上方压着她的男人推开。

“不要了。”

霍修默高大的身躯坐在床沿,看她闭着眼睫毛,将红晕的脸蛋埋在枕头上,一副玩腻了想要睡觉的模样,眉目微敛,长指将避孕t摘下来,扔到了垃圾桶里。

然后,沉着嗓子问她。

第690章:霍修默夫纲不振?他怕是给她以振夫纲呢

江雁声缺少母亲陪伴长大,面对严厉又重男轻女的奶奶和蛇蝎心肠的后妈,导致了,她从小对女性长辈是有种骨子里的畏惧,天生就不是很擅长跟这些人相处。

说实在。

珠宝首饰保健品一类,在跟霍修默结婚以来,即便是新婚分居过两年,她每年过年过节都会买礼物送到霍家去,所以,在商场逛了一圈下来。

江雁声也不知道该买什么才显得有诚意了。

好在叶宓来了,给她出主意挑选了一件天然桑蚕丝披肩和珍珠白水项链,精致又昂贵,送人也拿得出手。

“太太,你还可以买一束康乃馨百合花束送给夫人。”

叶宓说的很在理:“像董事长夫人这样地位尊贵的女人,她钱财名利都不缺,唯独在意的是霍总和您的心意。”

江雁声点头:“嗯,也对。”

她把霍夫人的礼物都买好了,又请叶宓喝了下午茶作为感谢,态度上,并没有傲慢的只把她当成一个霍修默的女下属看。

“不好意思,打扰你工作了。”

叶宓微微一笑:“陪霍总的妻子逛街,也是我们秘书本职之一。”

不管江雁声这句话是随口说说的,还是真感到歉意,她都没有资格真的去埋怨什么,与其不如大方点。

“对了,你是鹭城那边的人,家中只有一位母亲?”

叶宓跟她坐在环境幽静的咖啡厅里,喝了口茶,点头聊道:“我母亲认为高材生毕业留在鹭城工作太安逸,毕竟它只是最适合居住的城市之一,并不适合年轻人打拼,所以支持我来宛城和z市。”

“听说鹭城很美。”

江雁声开演唱会那会,有在鹭城待过两天,是一个鸟语花香的城市。

“适合养老居住,不像宛城这样繁华……”

叶宓挽起唇角浅笑,开玩笑道:“有时看宛城的房价,我想……大概卖身都买不起的。”

卖身都买不起?

江雁声被她的说辞惹的轻笑:“好好工作,以后让霍总给你加薪。”

“太太说的话,我肯定信的……毕竟。”叶宓话故意微顿,看着江雁声缓缓说:“我们都知道,霍总夫纲不振。”

霍修默夫纲不振?

江雁声回去的路上,一想到这个就好笑。

平时她是给了霍修默手下一群人什么误解,绝对没有的是啊,那男人可是一来脾气就给她以振夫纲呢。

她先提早去霍家,没等霍修默一起去,即便是很不待见霍光晟了,表面上,还是要维持该有的儿媳妇样子。

关系,有时候都是靠演出来的。

下午五点,到了霍家。

江雁声把生日礼物都送了出去,这些都是叶宓帮她选的,看到霍夫人很喜欢,有种借花献佛的感觉。

不是大寿,霍夫人也没大办,只是自家人一起吃顿饭,或二少夫人也在。

江雁声跟她话不多,点头打了声招呼。

在客厅里,霍二夫人裹了裹自己皮草,习惯性的动作,找了点事说:“快过年了,老太太也该回来了,看来有人要被送出去避难了。”

说完,还瞟了一眼放学回来的霍光尊。

老太太要强了一辈子,什么脾性霍家上上下下都清楚,最容不得私生子。

江雁声喝热水动作微顿,要不是看到霍夫人的眼神,仿佛都以为是在暗指她。

不过,她也比霍光尊强不到哪里去。

显然,有人也是这样想的。

霍二夫人嘴上说话不过脑子,想什么就已经说出来:“侄媳妇,老爷子一去,老太太连面都不愿见你,前两年你都自己在外面过年,今年刚好把霍光尊也接走,正好有人陪啊。”

“……”

这种事,大家心知肚明就算了。

江雁声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直说出来,她上哪过年无所谓,可是,霍二夫人明摆着有些幸灾乐祸的架势,就膈应人了。

她放下茶杯,不动声色微笑:“前两年是我不懂规矩,没有到老人家跟前孝敬,婶婶别埋汰我了。”

霍二夫人看她皮笑肉不笑的,意识到说过了,讪讪说道:“我这不是为了侄媳妇你着想,我家修城没有成婚生子,我可是把你当成自己儿媳妇对待。”

江雁声也不挑破她的心思。

怕是就因为霍修城没有娶妻,霍二夫人怕她这个做大嫂的先一步在老太太面前得了宠,对自己未来儿媳妇很不利。

霍二夫人年轻时,就在老太太面前争宠不过霍夫人,她也输的服气,毕竟霍夫人是名门淑女出身,从小就被家族按照主母的资格来培养,样貌品行,放在三四十年是没得比。

可是,自己输了就算了,将来儿媳妇也要输个霍夫人的儿媳妇,霍二夫人心里就有点不满意了。

“哎。”

她故作叹气:“也不知道我家修城将来要找一个什么样的千金大小姐。”

倘若没黎昕,江雁声会把焦娇塞给霍修城,最好是从霍二夫人这边下手,不过,到底是念及到了这点。

她端起茶杯继续喝水,笑而不语。

霍光尊上楼换下校服,然后蹦跶哒的跑下来,穿着厚厚毛衣又爱活动,热的满头大汗的。

霍二夫人看不顺眼,小声嘀咕:“跟个野孩子一样。”

小家伙耳朵尖着,跳下最后一层楼梯,童声清脆又大声:“二嫂,你怎么总是穿这件衣服啊,是不是把钱都赌输了。”

“哎!”

在霍二夫人瞪起眼的时候,小家伙小手插着腰,学着平日里霍二爷的语气说话:“杨晓琳啊,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赌不要赌!”

“闭嘴。”霍二夫人看他学的有模有样就来气,狠狠警告道:“小心我打你。”

“略~”小家伙才不怕她。

他笑嘻嘻的朝江雁声跑去,大眼睛弯成了一条缝,嘴巴叫的可甜了:“侄媳妇儿,你也来给大嫂庆生啊,买蛋糕了吗?”

江雁声微愣,她几乎是不过生日的,南浔也是。

所以……意识里没有过生日买蛋糕吃这回事。

“就知道你没。”

霍光尊神秘兮兮地,又忍不住对她说,小嘴哼哼了两声:“我买啦!”

“……”

——

作者:白天被屏蔽已经解禁,没看的,记得往上翻两章……

第691章:要是有一天你丧妻了,也不娶?

霍光尊用攒下的零花钱,放学时,让司机带他去了蛋糕店订做了一个十来寸的,肉呼呼的小脸写满了邀宠,别看人小,却很会来事。

年纪小小的,就懂得知恩图报。

何况,平时把他养在霍家,霍夫人吃喝用度也没虐他,要是霍修默二十出头玩个早恋,儿子估计都能跟霍光尊一样大了。

江雁声摸着小家伙的脑袋,突然想到如果狗血点,搞不好这是霍修默的私生子,怕自己得知接受不了,就故意用别的身份养在霍家,将来长大了,然后就跟她儿子上演一场争家产的大战……

她自己想着就想笑。

好吧,平时帮南浔一起看剧本看多了。

……

晚上七点多,公司里,霍修默和跟霍光晟一起回到霍家,像给长辈庆生,小家伙当仁不让的还表演了节目。

江雁声没跟霍光晟多说话,静静微笑看着。

等大家用完饭,她被霍夫人叫到了楼上主卧,江雁声实际上,已经做好了被催生的准备,因为……刚才在霍光尊欢呼的笑声里,明显,霍夫人朝她肚子扫了几眼。

进去后。

霍夫人拍了拍身边沙发位置:“坐。”

江雁声听话坐下,莫名的,觉得气氛是有点尴尬的,比起以往的开门见山。

她这位婆婆。

话里话外,问了句:“你是不是还在怨你公公,让焦娇到霍家来?”

江雁声微愣几秒,又不是很想说假话。

没有女人是能容忍的了另外一个女人跟自己共享丈夫,何况,霍光晟今天能送一个焦娇,明天就能送李娇,许娇塞到霍修默的身边。

追根究底问题根源,是在霍光晟的态度上。

霍夫人看她笑容减淡几分低垂着眼睫毛不说话,她叹了口气道:“焦显这人,年少时就跟你公公结交成了兄弟,为人霸道护短,要不是看在交情的份上,他的女儿也入不了你公公的眼。”

江雁声不知道霍夫人这番话什么意思,是想把她的怨引到焦显身上,还是想借机让她别怪霍光晟。

她依旧垂着眼睫毛,不动声色道:“妈,倘若是你年轻时面对这样的局面,也会隐忍不发吗?”

霍夫人清楚地告诉她:“会,身为霍家主母不是坐在这个位子上享受荣华富贵就可以,你也心知肚明抓住我儿子的心,就算焦娇怀着什么心思也挤不进来你的婚姻,所以,妈是想告诉你,有些事要放宽心去看待,才会赢的更大的局面,为今之计,为霍家传宗接代也是你身为长媳的责任之一,有了霍家长孙在手。

哪怕有一天你和修默不在一块了,霍家也是你儿子的。”

江雁声抬眸,怔怔看着自己婆婆。

霍夫人:“你是名媛,嫁到霍家起的是联姻的作用,不是普通一个平凡的女人,可以想离婚想改嫁都行。你公公做法有欠妥当,可是你还真能跟他对抗不成?”

这番话,让江雁声哑口无言。

霍夫人无疑就是想告诉她,即便霍光晟做了什么事,霍家掌权的是他,她态度倘若不摆正了,早晚会被驱逐出去。

再直白点,作为长辈就是不讲理欺压你一个晚辈了,你只能受着。

“妈。”

江雁声安静了良久,语气透着坚定:“孩子我会生,婚也不会跟修默离,如果爸执意要帮焦娇拉我下位,我也不会坐以待毙。”

霍夫人叹气道:“焦显这人啊,把焦娇看成了心肝宝贝一样疼爱,我听你爸说,焦显打算用整个焦氏作为嫁妆给焦娇。”

所以……

言外之意是焦显不会罢休了。

“我儿子是一个重感情的,他不会做出弃妻这种事,你……也好自为之吧。”

霍夫人话已尽此,没有挑明了说而霍光晟作为一个掌权人,一个精明的商人。

焦显给的条件,对于他而言,正中下怀。

……

在霍光晟心目中,霍夫人能解读出的只是表面一层利害关系,对于他而言,霍修默娶了拥有整个焦氏作为嫁妆的焦娇是最合适不过的结果。

这样一来可以让霍修默的身世永远被埋藏,倘若将来被人发现,到时也有焦氏作为手上的筹码,和他这个做父亲的支持,霍家,迟早还是霍修默的。

娶焦娇,比娶江雁声的利益要来的更大。

霍光晟在书房跟霍修默谈了许久,说出了焦显为女儿准备嫁妆的时,他坐在办公桌前,语重心长道:“江亚东已经死了,江雁声现在没了靠山,你就算让她做你情妇,也没有会为她出头,修默,娶了焦娇,会比你想象中更有好处。”

霍修默眉目收敛,却嗤笑出声:“爸,你让霍家长媳退位沦为情妇,这事传出去霍家颜面往哪里放?”

霍光晟反问道:“霍家不让说的事,她能说的出去?”

“我不会娶焦娇,也不会让霍修城娶。”霍修默直言,他放着焦氏这块肥肉不动,也不会白白送给自己堂弟。

霍光晟眼神微寒,盯着他:“要是有一天你丧妻了,也不娶?”

“爸,那我恐怕会让焦显也尝一下失去女儿的滋味。”霍修默眉目深深沉沉,薄唇冷静开口。

即便他表面上英俊的脸庞不动声色,眼底早就浮现出了股浓烈的杀意。

他把话放这了,起身走人。

“倘若你们敢伤了我妻子一分,我会以十倍的痛苦还给焦娇。”

……

霍修默下楼时,眼底的阴暗危险尽藏在了深处,被温淡神色取代,单手抄着裤袋,迈步走下去。

江雁声在客厅跟小家伙聊着天,眼眉弯弯,抬头间,看到他出现了,从沙发坐起来轻声问:“可以回家了?”

霍修默接过佣人递上的黑色大衣,却披在了女人娇弱的肩头,薄唇扯动:“嗯。”

江雁声松了口气,跟霍光尊告别后,便跟男人走出霍家。

她是越来越在这住不习惯了,好在今晚能回都景苑,在路上,江雁声是真是假的笑着问:“以后你爸退休,你掌权了霍家……我们不会就要搬到老宅住吧?”

霍修默看了一眼女人,开腔道:“规矩是这样。”

第692章:选儿媳妇这事上,要找个跟裴潆旗鼓相当的名媛

江雁声脑袋一靠,光洁的额头抵着男人的肩膀,红唇喃喃:“那我们不是没有二人世界了啊。”

霍老太太早年陪老爷子在美国治疗身体,后来,住习惯了,也就没有回霍家养老,这不代表霍光晟退休后,会带着霍夫人一起出国生活。

将来,上有老下有小的,还住着霍修城一家。

江雁声想着,就皱巴巴着脸蛋,又仰头盯着男人英俊的侧脸说:“将来一住进霍家,感觉我们的责任就好大。”

霍修默低首,目光落在了她眉眼间,薄唇印下:“有我,你怕什么?”

是啊。

江雁声知道他会护着自己。

她唇边笑了笑,跟他说起了霍光尊年纪小,都能给霍夫人当孙子的事,最后,语气调侃道:“我说的是不是?你小叔叔七岁,你三十岁,说是你儿子,我怕都有人信……”

“你二十四,他七岁,你十七岁就能未婚先孕?”霍修默挑起眉头,低问她。

江雁声同样挑起眉尖,学得一模一样的:“唔,你敢搞大未成年肚子的话,也可以的哦。”

霍修默唇角浮现出了隐约的笑意,长指去捏她温软脸蛋,嗤笑道:“我生个私生子带回霍家当我长辈?你脑袋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

“不然……当你弟弟?”

江雁声这句话,惹得男人深眸微眯,见女人要躲,伸出长臂将她整个人都抱到了怀里。

他修长的手掌压着她脑袋,抵着自己的胸膛前,嗓音低哑道:“调皮。”

……

在霍家给霍夫人过完生日后,江雁声对跟自己婆婆交谈的内容,一字都没有跟霍修默说,同样,她也不知道霍光晟是打算扶焦娇上位,让她退位沦为情妇。

否则,怕是一辈子都要膈应在心底。

而霍二夫人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说着要给霍修城找个未婚妻,还请上她帮忙。

江雁声不想干涉到霍修城的婚事去,她本意是要拒绝,霍修默却淡淡开腔来了句:“你身为大嫂,为他操办一下婚事也无可厚非。”

“……”

江雁声总感觉霍修默有事瞒着她,不过,怎么问都不说,后来,她自己想到会不会是他不想让尤氏跟霍修城继续扯上关系?

总归是要帮自己老公的,江雁声隔天就答应了霍二夫人,陪她一起挑选下豪门适婚的名媛。

其实,她是想把黎昕介绍过来。

谁知,一提。

霍二夫人就阴阳怪气了起来:“我说侄媳妇,凭什么霍修默能娶一个家世好的名媛,我修城就要娶一个没身份地位的女人啊?”

江雁声面上一顿,微笑闭嘴。

霍修城现在身价备涨,就算双腿残疾坐着轮椅,也有不少名媛千金会倾慕于他,霍二夫人前几天放出风声后,就有人来打听情况了。

也打听到了江雁声这边来。

她下午刚逛完街,找了一处下午茶店坐,叶宓过来帮她拿东西给霍修默,两人一坐下,就有个自称是宋丽佳的年轻貌美女人过来。

对方倒是也不扭捏,直言想让她帮忙牵个线。

江雁声缓慢的将杯子搁放在桌上,将女人放在面前的一瓶高档香水推回去,面带很淡的笑容:“宋小姐你想听什么消息,我这里都没有,不必白费功夫。”

宋丽佳纯粹是当她不愿意说:“霍少夫人,你前两天还不是陪霍二夫人一起跟刘家喝下午茶,到我这,说几句也无伤大雅吧?”

江雁声看她话里话外,总有一股应该帮她的架势,看了,难免有些不想搭理。

她愿不愿意说,愿不愿意帮。

也不是一瓶香水就能收买下。

“宋小姐,公众场合请你尊重一下别人,我家太太只想安静喝茶。”

江雁声不愿搭理的小角色,叶宓身为秘书自然要出来处理。

她端着茶杯静静喝茶,转头看向透过玻璃窗外看到了一处孩童玩的游乐之地。

过了几分钟。

叶宓将一脸不服气的宋丽佳请走,才重新回来:“她可能是入不了霍二夫人的眼,想从太太身边想招。”

所以,被江雁声拒绝后,才会气急败坏。

……

江雁声没把宋丽佳放在眼里,别看霍二夫人平时不着调了点,选儿媳妇这事上,是恨不得找个能跟裴潆旗鼓相当的名媛配霍修城。

准确来说,一定要比她好。

喝完下午茶,江雁声将新买的昂贵钢笔递给叶宓,是霍修默常用的牌子,平时签文件都用这个。

走出商场后,让叶宓上车,先送她一程。

谁知,保镖刚开车上道,中午又下着雨,路上行车没几辆,突然有三辆黑车左右夹击了过来。

砰一声。

有意直接将车撞翻。

前面,保镖受过专业的训练,他握紧方向盘手背的青筋暴起,马上朝对讲机请求支援,又对身后,受惊的两个女人说:“太太,叶秘书,你们坐好。”

比起叶宓一张脸失去了血色,江雁声握紧安全带,双眸睁大,震惊的看向后面撞击的车辆,不过,有了被绑架的经历,暂时,还能保持冷静的状态。

她拿出手机,指尖摁着屏幕都在轻颤,给霍修默打电话。

“喂,修默。”

电话一接通,江雁声不等他说话,便呼吸急促开口:“我被拦了!”

霍修默沉稳压低声透过无线端传来:“别怕,我马上派人过来接你。”

“是谁?”

江雁声问他:“焦显吗?”

霍修默那边静了一秒,刚要说话就听见了轰一声,电话传来嘟嘟的急促声音,被挂断了。

他英俊的脸庞霎时间就变得很阴沉,大手几乎要折断手机,倏地从办公椅起身,大步走出去。

……

董事长办公室的门,被从外大力推开。

霍光晟抬首看到霍修默面无表情地走进来,他先中断视频会议,四周气氛越发凝重。

霍修默扫了眼在一旁的周秘书。

周秘书马上低头出去,等办公室的门被关上后,他眼底没有压着阴鸷之色,抿成一条直线的薄唇冷冷开腔:“谁是主谋?”

霍光晟看着周身散发出强大气场,无不彰显出骇人沉怒情绪的儿子,也早就预料到了他会是这样反应。

第693章:夺权?要没我,你算什么东西。

江雁声从倒在路中央的车里,将腿部受伤的叶宓拖出来,自己身上只有皮外伤,大冬天裹着毛呢大衣也不会很严重。

她走不了。

扶着叶宓站在道路上,披头散发的模样几分狼狈,看着周围几位陌生的黑衣人,一张清丽的脸是冷了,恐怕,这辈子都会极度厌恶被抢指着脑袋的画面。

其中一辆车,焦娇下来。

一段时间不见,上次见还是她心脏病爆发,就被焦显送回去养身子,如今,又开始出来兴风作浪。

焦娇穿着皮草大衣,脚踩棕色高跟长筒靴走来,削尖的下巴扬起,脸上带着骄纵之意,恶狠狠的目光死盯着江雁声:“想不到吧,你也有今天。”

江雁声看了眼被重伤的保镖,尽管后悔出门逛街只带了一个,气势上,也不能输给这个女人半分。

“你做的?”

焦显上次是直接派人来杀她,要不是黎昕及时赶到,她就跟程放是一个下场,躺在手术台被抢救。

这次,只是几名保镖将她给拦住了。

手段,比起焦显太过稚嫩。

焦娇走到她跟前,双手环胸,挑起冷笑:“你上次不是很嚣张,找人整我……没想过落我手上啊?”

江雁声长长的睫毛掩下眼角处的冷意,现在这个局面,对于她而言,恐怕焦娇随便派一个保镖就能弄死她。

她抿着苍白的唇没说话,焦娇就已经迫不及待倾身靠过来,用极为轻飘飘的语气道:“你有没有尝试过被人轮?”

江雁声蓦地抬眸,漆黑的眼珠子冰冷看着眼前嚣张的女人。

这句话,就连叶宓听了都忍不住发抖,一时紧张:“你敢这样做,霍总不会放过你。”。

焦娇染着艳红指甲的手指,掩口笑了起来:“她不被废,我怎么上位。”

叶宓哽住了,担心看向太太的同时,也很鄙夷焦娇的行为,毕竟,同身为女人,最不屑就是用这种方式去报复女人。

江雁声远比焦娇想象中的淡定,没有吓的花容失色。

她抿着唇冷冷开口:“焦娇,我看你脑子每天除了只会想男人外,就装不了别的东西。”

焦娇横眉一瞪:“你信不信我叫这里所有男人,都把你轮一遍!”

江雁声皮笑肉不笑,扯动唇角:“又如何?”

她先松开扶着叶宓的手,上前一步,冷风刮来吹得肌肤很冷,一头黑色青丝的衬托下,脸上表情异常冰冷。

江雁声一走近,焦娇莫名的后退小步。

等缓过神来,气急了怕她做什么。

“一身皮囊而已,我不过是遭了回难,你怕是会被我老公弄死。”

江雁声也同样用很轻的声音,清晰明确告诉她:“我要是你,就直接开枪把情敌杀了,找人轮?做法太幼稚。”

焦娇握紧了拳头,浓妆艳抹的脸色非常的难看:“你少嘴硬!”

江雁声笑了,漆黑的眸中却没有任何的笑意,只有刺骨的冰冷:“其实我和霍修默之间……”

其实什么?

焦娇看向她,谁知,猝不及防间被江雁声伸手扯了过去,来不及惊呼,就被她给掐住脖子。

刚才那番话,不过是为了转移注意力。

江雁声大衣的袖子口藏着一根新的钢笔,她将笔尖抵在了焦娇白皙的脖子处,准确找到动脉的位置。

“太太。”

叶宓看愣了这幕。

不管是谁,都没想到江雁声会这样出手。

她黑色长发被冷风吹得很乱,扬起一张苍白清丽的脸,双眸间,尽是无比的决绝之色,看着四周戒备的黑衣人:“你们可以试试,是我手下快,还是你们枪法快?”

叶宓马上挡在了江雁声身旁,后面是一辆车,等于也间接性挡住了黑衣人的枪口。

江雁声看了小腿还在流血的叶宓一眼,手上的笔尖,毫不犹豫将焦娇刺出血来。

谁都知道焦显把唯一的女儿供在手心里,宠得无法无天,别说被人抵着脖子威胁,就连血都没流过几次。

这动作,把一干人等惊的够呛。

“啊!”

焦娇疼的尖叫出声,刚要挣扎,迎面就被扇了一巴掌。

江雁声冷声警告在耳畔:“我说过你脑子里除了男人什么都装不了,怎么还不信呢?别乱动,我万一刺进去了,可是你没命。”

“江雁声,你敢……”

焦娇没被她给气死。

江雁声指尖掐住她脖子几分,她实际上撑不了多久,只能速战速决:“把枪放下,退后一百米。”

黑衣人维持着动作不动,为难看向焦娇。

大小姐的脾气,在身边跟久了都知道,要放过江雁声,回头,受罚的是他们。

江雁声没有血色的唇勾出很冷的笑意:“看来,你们很想她死?”

黑衣人:“……”

“那就是了。”

江雁声看这一群人没反应,毫不犹豫,将笔尖往焦娇脖子的动脉刺去。

……

霍氏,办公室内。

霍光晟看着一身冷峻之气转身走出去的霍修默,沉着嗓子,语重心长道:“去跟焦显合作,我是为了你好。”

霍修默脚步一顿,身形站在门口处,并不领情:“从小老爷子就教我一个道理,做至高无上的男人最能彰显出自己权势的一面,无非就是随心所欲得到想要的女人,当年老爷子为了得到霍家的权,放弃梁家那位,后来,用了无数的女人来弥补他的遗憾。

我不会走上老爷子的路,更没精力去放弃江雁声,然后用一辈子的时间去找跟她神似的女人来填满自己的欲。”

他神色阴鸷冷漠,一字一顿开腔道:“爸要是活糊涂了,我不介意提早夺权接管霍家,江雁声现在的靠山是我,她就算无父无母,也比谁都有资格坐在霍家主母的位子上。”

这番话,无疑是在挑衅着霍光晟的权威。

他当场暴怒,脸庞上瞬间闪过阴霾,将烟灰缸砸向这个孽子:“夺权?要没我,你算什么东西。”

霍修默额头被砸中,他没有躲,神色比任何时候都要冷,一股血液从额际缓缓流下。

让霍光晟表情更加难看,书桌前的文件一扫而下:“翅膀硬了为了一个女人来忤逆自己亲生父亲?我能把你捧上继承人的位子,也能把你废了。”

“悉听尊便。”

霍修默薄唇勾起冷笑,转身大步离开。

第694章:你没有离异的,要娶焦娇……只有丧偶了。

砰!

被堵到道路上,传来一声尖锐的枪响。

江雁声感到空气仿佛凝结住了,手指攥紧了钢笔抵在焦娇脖子上,指节发白,有股温热的血液沾了她满手。

那种预料中的疼痛感没有传来,然而枪声仿佛刺穿耳骨膜般的掠过,她抬起头,双眸微微的张大,脸色发白。

“叶宓!”

叶宓被子弹穿透肩胛骨,鲜血沾染了她白色针织外套,疼的几乎站不稳,刚才黑衣人对准了江雁声,她用身体挡住了枪口。

她虚弱得快站不稳,双膝跪倒在地,用仅存的一丝理智,在强撑着:“太太,快走。”

江雁声呼吸很深,双眸间染上了一丝红,手上的笔尖已经刺进了焦娇脖子的血肉里,她其实也撑不了多久,染着血的手指已经在轻微的发颤。

顿了片刻,才冷静出声,对这些黑衣人说:“你们不想焦娇流血而亡,就给我滚开。”

一个将死的焦娇,远比生龙活虎的焦娇要有威胁力。

黑衣人面露迟疑,看到大小姐脖子不停冒着血,还被掐得脸色发白,这样下去,不到半个小时就能流血而亡。

江雁声骨子里透着女人的狠劲,五根纤细手指,掐得焦娇痛到极致也喊不出来,挺直着背脊跟这些持枪的黑衣人对峙着。

一步都不能让。

否则,下一颗子弹就是打在她身上。

长达两分钟的对持,为首的黑衣人拇指挂着手枪举起,做出了妥协状。

大小姐的命尊贵,要有个丧失,老板会要他们全家陪葬,利益衡量过后,现在放走了江雁声,顶多是被重罚一顿。

看着他们把手枪放在地上那一刻,江雁声心底的压力减轻了不少,她看到焦娇眼睛瞪圆,有着明显的不甘和怨恨,将笔尖刺进一点,在女人的痛苦中,声音极轻靠近,咬字清晰:“今天你遭受的一切不过是为了你的愚蠢买单,还有一枪,早晚我会亲手还你。”

这场半路拦截,最终,并不是在黑衣人的妥协中结束,而是,霍修默带着斯越等人赶到。

他高大冷峻的身影出现在江雁声的视线内,带的人,是这些围堵她的黑衣人三倍。

霍修默看到江雁声站在路中央,挟持着焦娇,尽管看上去是占上风,单薄纤弱的身子也让人有种会被寒风刮到的感觉,凌乱长发下,一张脸失了血色的。

他神色骇人阴霾,迈着长腿大步走近,将女人一把紧紧抱在了怀里。

带血的钢笔掉落在地上,发出尖锐声音。

江雁声被他熟悉的气息包裹住时,内心还是在颤抖的,双腿瞬间就无力的瘫软了下来。

霍修默强劲的手臂搂紧她腰肢,眉目间带着深重的戾色,开腔对斯越吩咐:“解决干净。”

斯越明白。

在江雁声没被带走前,有意不让血腥的一面被她看见。

……

霍修默将黑色大衣裹在女人身上,要抱起朝车走时,江雁声扯住了他的手臂,声音轻颤:“叶宓,她……”

“斯越会派人送她去医院抢救。”

江雁声虽然听到男人这样说,又有一丝不放心,脱下大衣走过去,为叶宓披上。

叶宓神智有些恍惚,在寒风里身子已经又冷又疼到了麻木,突然间被股温暖又携带着男人独特气息包裹住,她抬头,视线模糊不清看着眼前担忧的女人,吃力的笑了笑:“我们是不是安全了?”

“霍修默来了,别怕……”江雁声握住她冰冷的手,轻声安抚:“他会派人送你去医院。”

“嗯。”

叶宓肩头还在流血,说了会话就虚弱的闭上眼睛。

江雁声看着保镖将叶宓带走,才放下心跟霍修默上车,透过玻璃车窗户,她小脸有些恍然地看着留在原地一片保镖。

突然,男人薄烫的手掌将她脸板过去,指腹温柔的擦拭去了女人白皙下巴处的血迹。

“有没有伤到?”

霍修默低沉开腔这样问,眼底过于深沉的目光已经将女人全身上下都扫了一遍。

江雁声沾了一手的血外,只有车被撞倒后,膝盖和下巴有点擦伤,先前神经太紧绷不觉得痛,这会儿她眼眸轻眨,已经泛泪了。

“霍修默,是不是我们没有离婚,你父亲和焦显都不会罢休?”

霍修默取出医药箱给她消毒,动作一顿,很快恢复如常,眉目间深藏的戾气敛着,语调里听不出他的情绪:“你想跟我离婚?”

江雁声面色有些发白,漆黑的眼盯着他,声音很轻溢出红唇:“你没有离异的,要娶焦娇……恐怕只有丧偶了。”

霍修默手掌扣住她的后脑勺,染了药水的棉签拭过女人伤口时,他同时低首,薄唇吻住她微张的红唇,低沉的嗓音散开:“给我一点时间结束这件事,我不会让你有事。”

江雁声含泪点头,伸手紧紧的抱住了男人腰身。

焦显有霍光晟支持着,其实她已经做好了隐忍的准备,不想让霍修默在对付霍修城的同时,还要去跟自己父亲斗。

“这次是焦娇自己送上门……”霍修默没把话说完,便一点点的吻着她眼角的泪意,手臂加重的力度搂紧她轻颤的身子。

江雁声有些疲倦,遭受了一场罪仿佛掏空了身体所有力气,她放空了会,靠在男人结实的胸膛前静静的呼吸。

……

霍修默不放心她的身体,亲自抱着女人去了一趟医院检查,这才知道江雁声还有点轻微的脑震荡。

他让几名保镖看在病房门口,拿着手机走出去。

空间一静下来,江雁声苍白着脸躺在病床上,就很容易感到强烈的不安感,她原本紧闭的眼眸睁开,怔怔看着白色天花板。

过了许久。

护士推门进来,拿出针头想给女人打一针,谁知,才靠近,就被抓住了手腕。

江雁声眼眸内微微一动,盯着眼前的护士。

“霍,霍太太?”护士被她看的头皮发麻,手腕疼痛不断加重,有些后怕。

“你在做什么?”

江雁声看到尖细的针头,眼中仿佛划过了杀意。

护士很疼:“我是负责你的护士,霍太太,我没有别的意思,你能不能松手?”

第695章:等你伤好了,我才有心情跟他谈。

“出去。”

江雁声将护士推开,十分抗拒被一个陌生的女人注射,眼底慢慢的涌上了猩红之色。

护士不敢留在病房,战战栗栗的往外跑。

霍修默看到护士神色异样,眸色紧眯,还以为是江雁声出了什么事,大步走过去将病房的门推开。

映入眼目的,是苍白的女人坐在床沿,漆黑的眼冰冷望过来。

两人对视上。

霍修默动作很缓慢,将门关上,高大冷峻的身形立在原地,定定的注视了她数十秒,察觉出了江雁声此刻的一丝不对劲。

“你出来了。”

他语气很笃定,不是疑问句。

江雁声将头发挽到了左肩,即便那张洁白的脸蛋有擦伤,表情冷艳得高高在上一般,撩唇冷笑:“焦娇那个贱人在哪里?”

“我手上。”

霍修默这次不会轻易还给焦显,他见女人要下穿,大步走过去,手掌摁着她肩头,语调里带着不容女人抗拒之意:“你有轻微的脑震荡,躺下。”

江雁声依旧是厌恶被男人触碰,眉眼拧着将他的大手挥开,语气很是责怪:“你就是这样照顾她?一而再三的让别人嚣张欺负到她头上?”

身体里的主人格想些什么,她很清楚。

什么时候窝囊到了被人扇一巴掌,还得为了局势而忍着,这不是她能受下的气。

焦娇那贱人敢派保镖轮她,就别怪她心狠手辣。

而这一切的罪都归于霍修默没有保护好江雁声,让这个女人平白无故遭受了这么多罪。

面对着眼前女人愤怒的指责,霍修默抿紧了薄唇,那张英俊发沉的脸庞上,额际,隐约有根根青筋从肌肤表层浮现出。

江雁声看到他的反应,并没有报复后的快意,冷着脸靠在床头,闭了闭眼睛。

她是虚弱的。

脑海中还有一阵的晕眩感,偶尔传来。

“休息会,等你有力气下床,想怎么收拾焦娇都可以。”霍修默不想跟她语言上有任何冲突,低沉的语气温和。

就仿佛是做错了事,任劳任怨被她骂。

江雁声指尖抵着眉心,没有闭眼睛睡去,问他:“这事,你就打算这样了?”

“不会。”

霍修默低首,没有跟她距离太近,两人强大的气场相融,又营造出了一种密不可分的男女亲昵感,长指拂开她额头的发丝,嗓音低低,混合着薄烫的呼吸声轻洒下来:“这是最后一次了。”

江雁声眼中有些冷,声音慵懒:“你爸对霍修城很看重,你这样忤逆他的安排,不怕他也废了你?”

霍修默阴沉的眸底微暗,将女人纤瘦的手指握在手掌心,语调很缓慢:“我先前就说过,他投错了胎,有些东西注定没有资格得到。”

江雁声敏感的心思,一下子就察觉出了这句话的深意,漆黑的眼眸眯起,问道:“没有资格?”

霍修默与她四目相对,英俊的脸庞依旧神色如常。

门外,突然被李秘书敲响:“霍总,焦显想跟你谈一谈。”

霍修默侧目,嗓音倏然发冷:“让他滚。”

话落,他转头重新看向江雁声,薄唇扯出的语调,又恢复的淡漠,跟她说:“等你伤好了,我才有心情跟他谈。”

江雁声也只不过是一些皮外伤,她也不挑破男人对焦显的报复。

……

……

同一家医院里,比起江雁声的伤势,叶宓就遭罪了,她肩膀取出了子弹,小腿又骨折,从手术台上下来已经天黑了,一个人躺在安静冰冷的病房里。

李秘书派人专门的看护过来,见她苍白着脸闭眼躺在床上,以为是睡着了,便关了灯出去。

叶宓很疼,身体一半都麻木得动弹不得。

今天对于她平凡的二十几年来说,无疑是最凶险的时候,她眼眸含着泪意,侧头,视线落在了跟她旧衣服一起搁放在沙发处的男人黑色大衣。

比起她染了血的针织衫,这件黑色的大衣,凌厉的剪裁款式仿佛彰显着男性矜持沉敛的气势,叶宓似乎记起了,是霍总今天身上穿的那件。

没想到被她身上的血弄脏了。

叶宓睁着眸,发白的唇齿间轻轻一叹。

她受伤在医院住了一夜,江雁声没有在出现过,而隔天下午,尤媛来看访倒是让人有点意外。

说辞,又似乎很有理由。

“我在医院复查,刚好听说你出事住院了,路过来看看,身体还好吗?”尤媛今天没有穿职业套装,应该没去公司,一袭蕾丝的黑色长裙裹着毛呢大衣坐在病床沿前的椅子上。

叶宓起色看上去还有点虚弱,毕竟失了不少的血,面容微微一笑:“谢谢关心,已经没事了。”

尤媛笑着,眼尖发现了病房里有一件男士大衣,用过了奢侈品牌,一眼就看出来价值不菲,她微顿,有意无意般说道:“这个牌子的大衣很难洗,干洗店也容易洗坏。”

叶宓随着她目光看过去,听了愣怔。

她昨晚还想着等伤养好了出院,亲自送干洗店去,然后好干净还给江雁声。

尤媛姿势慵懒地靠在椅子上,艳红的指尖勾着衣服上的流苏,漫不经心将叶宓的反应看在眼里。

她心里冷笑。

这件大衣虽然没有写着谁的名字,却也知道,就凭着叶宓这种小秘书身份的女人,也不可能是跟她有正常男女关系的男人的。

明知这样,尤媛还要故意说:“你男朋友的大衣,染了这么多血,也算报废了。”

叶宓眼中有着坦荡,是一个聪明的女人。

她与其遮遮掩掩让自己尴尬,不如问心无愧说出来:“是我家太太借我的。”

尤媛歉意的笑道:“我还以为是你男人的。”

“不是,尤小姐误会了。”

叶宓苍白的面容上挂着无可挑剔的微笑,她句句都念着江雁声的好,在外人面前,不会愚蠢到拆自己老板娘的台。

尤媛坐了会,跟聪明人讲话一向不用太费力,懂了叶宓的意思,便也没有在多留片刻。

临走前,她有意提起道:“对了,江雁声也在这家医院,昨晚霍总不放心让她也住了一晚,我去看看她。”

“尤小姐慢走。”

叶宓点头,门关上,笑容却淡了。

第696章:她不是想成为霍修默的女人吗?我就让她连女人都当不了。

江雁声早上已经出院,病房里消毒水的味道她很不喜欢,住了一晚身体没有什么大碍,就让霍修默办了出院的手续。

在都景苑,李秘书汇报了一下叶宓受伤的情况,江雁声穿着深紫色长裙慵懒地靠在沙发上,让佣人给她染指甲,连眼睫毛都不曾颤一下。

语气,更是随意打发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嗯,给她一张支票。”

叶宓肩膀那枪是替江雁声受的,腿伤又是被连累导致,算是江雁声的救命恩人也不为过,给支票也很正常,但是,放在江雁声身上就不太正常了。

李秘书反应了会,终于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他将想询问江雁声要不要去看叶宓的话,默默地,咽了回去。

以分裂后的太太脾性来看,未必会大动干戈跑一趟。

江雁声欣赏着白皙的手指,染了红色,在艳丽的色泽里,衬得她的手很美,突然斜眼,视线扫李秘书一扫:“听说焦显跑去跟霍修城做交易了?”

李秘书低头道:“焦显野心不小,想让自己将来的外孙成为霍氏下一任继承人,硬塞着把焦娇往霍总和二少面前送。”

说的好听让整个焦氏给焦娇陪嫁,当然也是有附加条件,列如,霍氏未来长孙继承人,必须是从焦娇肚子里所出。

江雁声听了冷笑,声音很凉:“你说焦娇要是废了不能生呢?”

李秘书一震,看向太太。

该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结果,还就是!

江雁声唇角挑出森森的笑意,同时,眉目间也透出了股冷艳的倨傲杀意来:“焦显倘若是知道了自己宝贝女儿没了子宫,会不会后悔卷入霍家的斗争?”

李秘书实话实说:“可能就算继续卷入了,不管哪一方赢都对他已经没有利益,也可能他会变本加厉报复霍总。”

江雁声漆黑冰冷的眼睛望着他,带着命令的口吻:“去做了她。”

“太太!”

李秘书面露出了一丝为难。

他不是惧怕焦显报复,而是眼前这位做了事,到最后,要江雁声主人格来背黑锅,要动焦娇,也该先问问霍总的意思。

“怎么,我叫不动你做事了?”江雁声眼眸一眯,透着风轻云淡的讥诮。

李秘书马上道:“不敢。”

“她不是很想成为霍修默的女人吗?”江雁声笑容里带上了惯有的杀意,语气极轻,听入耳朵很容易毛骨悚然:“我就让她连女人都当不了。”

佣人小心翼翼收起指甲油,屏住呼吸不敢说话。

就连李秘书,内心都一惊。

……

这还是平时江雁声第二人格不嫉妒的时候,纯粹是为了给主人格讨回点公道,李秘书心想,要是跟霍总爱的死去活来的是现在这位。

恐怕,宛城一大半的女人都要被她给灭了。

走出都景苑,李秘书就给霍总打了电话汇报,他原以为霍总听了会拦,谁知,电话那边静了片刻,淡漠的语调便传来:“照她的吩咐去做。”

李秘书倍感压力,擦了把汗。

到了晚上,华灯初上时分。

江雁声从都景苑被保镖接出去,陪霍修默参加一个晚宴,她换上了大红色的礼服,尽显肩颈纤美线条,也将身材妩媚的展露出来。

比起以往端庄清丽的造型,她此刻,显得美艳大气站在霍修默身边,男人一袭深黑色西装气场又强大沉敛,看上去两人都不是什么好惹的主。

江雁声艳红的唇边微笑着,眸底却一片冷淡:“你爸何必呢,让一个亲侄儿跟亲儿子分庭抗礼,就因为你忤逆他了?”

远处,在重要的宴会上,霍修城也被安排出席,身边,跟着一袭黑色晚礼服的黎昕。

霍修默挽着她柔软无骨的手,英俊深刻的脸庞上波澜不惊,视线在前方一对男女扫过,淡漠的移开,开腔道:“他即便想要一个傀儡,我和霍修城都不是合适的人选。”

江雁声眼睛里带着倨傲开口道:“你那位堂弟的眼神,我不是很喜欢。”

刚才霍修城朝这边一睹,冷漠的眸色仿佛能看透她本质上的灵魂,莫名的就让人生厌。

霍修默低首,注视了她冷淡的侧脸几秒钟,低声提醒:“不喜欢就离远点,别跟他太靠近。”

江雁声皮笑肉不笑的扯唇,拿了一杯香槟走开。

有人找霍修默,她没有什么心思去跟男人之间的谈判,陪他来参加重要宴会,一是宣示着江雁声的地位,而是在家无聊罢了。

……

江雁声走到阳台处,外面夜景很美,比起室内的温度要冷很多,只穿着晚礼服,露出的白皙肩膀都能感觉到刺骨的冷意,而她仿若没有痛觉般,拿出手机,点开了李秘书的短信。

“一切搞定。”

江雁声艳丽的唇冷勾,逐字看完,又删干净。

“能让大嫂冒着冷风待在这里,看来夜景很美?”

身后,一道男人凉薄陌生的嗓音响切而起,隐约,还有轮椅推动的声响。

江雁声白皙的指尖将手机收好,眼睫毛掩下眸底的冷意,脸上冷淡的转过身。

她看到的是一张和霍修默神似的脸,不神似的却是他的眼神。

霍修城看人的眼神太过阴暗,仿佛下一刻,就能将人她吞噬。

“阙爷,给大嫂一件披肩,别冻坏了。”

“不必。”江雁声拒绝了霍修城,踩着十二厘米的高跟鞋走出阳台,完全不想跟他有牵扯。

霍修城扯动薄唇,先出声:“大嫂似乎性格变了不少。”

江雁声背影一顿,若有其事冷笑:“拜你们所赐啊。”

话落,直径的朝前走。

阙爷留在原地,回头看了许久,才压低声道:“主子,少夫人真的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他们和江雁声交际不多,却也知道那女人平时的模样,哪有现在这样倨傲冷艳。

霍修城唇角的弧度森冷几分,语调慵懒地溢出:“今晚找个机会,试她。”

阙爷明白。

这还是密切关注江雁声一举一动的这段时间内,她首次变得不同寻常出现在人前,要错过今晚的机会,下次的机会又是未知。

第697章:很歉意把她送错房,然后又很歉意的送错床?

……

“周小姐,请你等等。”

施周含穿着鱼尾的晚礼服走在奢华长廊上,暗紫色优雅又浪漫,听见有人喊自己,回头,看到了个陌生高瘦的男士跑来。

“你是施周含小姐吧?”

男人态度很恭敬。

施周含点头,问道:“你是?”

“我是霍总的一位秘书。”男人递了张房卡过去,上前,压低声提醒道:“霍总在房间等你。”

施周含指尖微顿,讶异的看着他。

成熟男女都懂这是什么暗示,她向来心思敏感,又了解学长的为人,像给女人递房卡这事,可不像是她欣赏的男人能做得出来。

施周含不动声色收下房卡,唇角略微笑:“好。”

“周小姐请。”

男人问她指路。

施周含继续点头微笑,优雅的朝电梯方向走去,她背挺得很直,一步又一步,而指尖早就拧紧了房卡。

走到电梯前,她按了一下。

透过墙面上的一大面玻璃镜,施周含低垂的眼眸看见声称是霍修默秘书的男人还站在原地,盯着她的背影。

莫名的,滋生出了几分毛骨悚然的感觉来。

叮一声。

电梯门缓缓被打开,施周含踩着红底高跟鞋走进去,面带微笑,看着即将合上的门,实在是松了一口气。

突然!

一只男人的大手从外伸来,拦住了电梯门。

施周含拧紧房卡后退两步,眼睛睁大看着外面……

——

——

在奢华的套房内,光线昏暗不明。

床上昏睡的女人开始被身体一股异样惊醒来,意识也逐渐的恢复了清明,她很热,无意识的想磨蹭着自己身体,手一碰,发现触碰到的是光洁的肌肤。

施周含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环境,浴室方向,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隐约从门上,能看见一道男人颀长暗色的身影。

是有人在洗澡。

施周含想到自己昏迷前被人强行迷晕,如今身体发烫异常,心底一阵恐慌渐起,无措的想下床,结果却发现身子软弱无力,只能趴在床上急促喘息。

她的晚礼服和蕾丝内衣物,都被凌乱丢了一地。

突然,此刻浴室的水声停了,男人稳沉的脚步声传来,打开门出来。

施周含眼睛泛红望去,心底慢慢涌上一阵绝望。

下一刻。

“学长!”

霍修默刚刚沐浴完出来,身躯披着白色浴袍,在暗色的灯光下,头发湿漉漉带着水滴,领口处略微微敞开露出健硕的胸膛,整个人散发着男性的魅力。

这让施周含脸蛋原本就泛着不正常的红晕,顷刻间,又更红了。

“是谁把你送来?”

霍修默看到床上几乎一丝不挂的女人,淡漠的神色略寒,明显,看到了她的异样反应。

施周含身体很难受,指尖发白的揪着被子,喘息着,声音暗含着一丝弱意:“我不知道,有人迷晕了我,学长……我。”

她很难受。

就好像身体被什么燃烧了起来,透白的肌肤开始沁出汗水,整个人难受的在床上微微挣扎,几缕秀发也被染湿紧贴着额头。

霍修默面无表情地迈开长腿,走到了沙发处,上面黑色西装被香槟泼脏,他拿起衣服找出手机,给李秘书打电话:“立刻上来。”

“学长。”

施周含眼睛都是通红的,额头皮肤表层隐约冒出了根根青筋,她难受得生不如死,也明白过来自己被下了药,红唇颤抖:“水,给我水。”

霍修默深沉的眸子紧眯一度,放下手机,大步朝她走过去。

……

……

江雁声用一块洁白的餐巾擦手,旁边,经理带着冒失的服务生过来道歉了许久,态度恭敬卑微:“霍太太,方才实在不好意思,霍总的西装我们会负责清洗干净。”

“算了。”

江雁声没有闲情雅致为难一个小人物,她态度根本就没放在心上,也不知为何经理道歉上瘾了,迟迟都没有走。

看她面如不悦,才止住了话。

“太太。”

一位秘书身份的男人过来,对她说:“霍总请你上去一趟。”

……

江雁声走向电梯,正好看见神色匆匆的李秘书,她挑起了眉尖:“你慌什么?”

“太太!!!”

李秘书没想到会在这节骨眼上看到江雁声,能不慌?被吓死的心都有了。

“怎么,做了亏心事?”江雁声走进电梯,就站在他身旁,指尖按下了键。

李秘书尴尬的笑:“没有没有。”

“你给霍修默送衣服啊?”江雁声看他手提着男士的西装,唇角一勾,将手抬起:“给我。”

李秘书不敢。

他一时没反应。

然后看见江雁声眯起了漆黑的眼,下意识就给了出去。

“……”

叮一声。

电梯门打开了。

江雁声提着购物袋,踩着高跟鞋走出去,气势上总有一股让你无法去抗拒的倨傲冷艳。

李秘书跟在后面,心想这下完了。

一前一后,两人走到了套房门前,看到走廊上站着一位眼熟的刚毅男子。

江雁声记起了,先前在阳台上遇上的,霍修城身边的手下,阙爷?

“少夫人。”

阙爷很恭敬,他脸庞微笑:“我表示很歉意,周小姐喝醉被我送错了房间。”

男人是话微顿,看了一眼脸色大变的李秘书。

走廊上,气氛瞬间就僵持了起来。

李秘书警告道:“阙爷,你别以为有二少撑腰,霍总就拿你没办法。”

阙爷的话里有话,江雁声又不是听不出来。

就算李秘书想阻止,也为时已晚。

她唇角冷艳勾起,语气轻飘飘的:“所以也被你很歉意送错了床?”

阙爷不动声色观察着江雁声的表情和反应,承认下:“是。”

他堵在了套房门口,很明显,从外锁住了门,一直待在外面,也不怕被人知道。

江雁声抬眸,冷冷的看向阙爷身后几名保镖,显然是有备而来。

李秘书马上给斯越打电话,他语气加重:“阙爷,撕破脸皮的戏码可不好玩,把你打开。”

阙爷身形拦着不动,有意看向江雁声说:“等霍总把事办完了,我自然会走人。”

走廊一静,套房隐隐传来很小声女人的娇泣声,像是被男人疼爱的折磨着。

第699章:这副被男人狠狠疼爱过的身体,就是被人给欺负了。

别墅,灯光微亮。

黎昕在宴会上喝的有点醉,坐在客厅沙发处一时身子软起不来,她靠在了手扶处,指尖抵着眉心缓解阵阵袭来的晕眩感。

隐约间,男人修长的大手覆在她额头上,触感温柔。

黎昕在意识薄弱时分外贪恋这种温意,喝醉时,一双漆黑的眼眸泛着水光显得格外柔软,抬起头,视线朦胧的想看清眼前。

男人长指沿着额头滑下,一点点,落在了她双唇间。

黎昕无意识的张开嘴,殷红的唇舌含着男人的指腹,湿润的温度蔓延开,她呼吸也开始急促地喘息起来。

“唔。”

寂静的客厅响起女人一时难耐的低吟声,无一人上前打扰,霍修城眼底墨色流动,俯身,高大的暗影几乎将她性感的身体覆盖住,长指从她口中拿出,捏住了那柔软的下巴。

黎昕感到一些疼,怔怔茫然地看着他。

“醉了?”

霍修城低首,英俊的脸庞跟她贴的极近,两人呼吸间,仿若气息都交融在了一块。

成熟魅力的女人在宴会上总是能受到男士的青睐,黎昕其实不是很能喝,不过醉了不会挺尸和发酒疯,就像是微醉一般安静的站在角落头里。

她快看不清男人的脸了,想伸手去碰。

霍修城将她手腕扣住,抵在了沙发背上,眼神很浓盯着她,薄唇勾起薄薄的弧度:“今天我心情不错。”

他一句没头没尾的话,黎昕听不懂。

而当霍修城低首,薄唇吻住她,用最温柔的力度时,黎昕醉意朦胧的想,可能这男人今晚的心情是真的很好。

她纤细的手臂勾住他脖子,软弱无力的回吻着,只有这样亲密的接触,才能有一丝丝的归宿感。

他这样对待感情薄凉的男人,在很多时候,都会让女人有种随时随地就会被抛弃的感觉。

当一双薄烫的手掌拉开礼服拉链,去摸索着她微凉柔软的身子时,黎昕蹙眉,手心抵着他结实的胸膛推开距离,黑色凌乱的长发衬得脸蛋娇媚动人,她对上了霍修城的眼睛,被酒精麻痹过的理智,已经不复存在,用吃醋的语气委屈的质问:“你跟尤媛也是这样?”

霍修城看着她嫉妒的快要咬人,全然是没了平日里冰冷的模样,毫不掩饰,不再去假装企图掩藏自己情绪。

他将女人的手重新扣住拿开,高大的身躯完全伏下,在她恍惚的眼眸吻了一下,嗓音,低哑暗色的溢出薄唇:“把眼睛闭上,我让你知道。”

黎昕突然感觉身子一凉。

一袭黑色性感的礼服,被男人亲手脱下……

……

整整一晚,黎昕都睡的很不安稳,她缩起身子不管逃到床上哪个角落头,都会被股力量拽回去,然后开始感到很热,肌肤沁出一层又一层的汗水。

明明什么都没做,却仿佛整个人精疲力尽了。

清晨,阳光从窗户处照射进来,黎昕生物钟准时醒来,她拧着眉睁开眼,刚要一动,就觉得身体酸疼难忍的厉害。

她掀开被子,发现自己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满目的吻痕甚至有些触目惊心印在白皙肌肤上,从锁骨处开始,一直延绵到了双腿。

黎昕心脏微微发紧,倘若不是躺在霍修城的主卧里,她都要惊慌的以为自己昨晚喝醉被人给……

可是。

如今这副被男人狠狠疼爱过的身体,就是被人给欺负了。

黎昕原以为没什么,只觉得满身的汗腻想去卫生间冲洗,忍着酸疼的感受下床,刚站起,就感觉到了一丝异样。

她愣了下,低头看向自己的双腿。

几乎是足足一分钟才反应过来,黎昕怕弄脏了地毯,连忙去找纸巾擦拭,整个人都是愣怔的,她坐在床沿,指尖抵着酒醉后疼痛的额头,怎么都想不起来昨晚了。

她在宴会上被灌了不少酒,强撑着回到别墅,便吩咐佣人去准备醒酒药,然后坐在客厅沙发处等,意识就是在这时候开始朦胧,记不清了。

尽管这样,黎昕现在是清晰地明白了一点。

她昨晚跟霍修城彻彻底底的做了,不是以前只是单方面,她用特别的方式去满足他的需求,而是像一个正常发生男女关系那样,彼此的身体负距离的亲密接触。

黎昕指尖下意识去摸自己唇角,没有裂伤的疼痛,她牙齿轻咬舌尖,脑海中闪过了破碎的片段,男人极度缠绵吻着她,然后十指相扣……

“叩叩。”

卧室外,佣人的敲门声,打断了黎昕的思绪。

她抬头,看着门外出现的女人。

“黎小姐,二少让你醒了就下楼吃饭,跟他一起去公司。”佣人是上来叫她起床,说完就走。

“等下。”

黎昕叫住了佣人,尽可能不让自己很尴尬:“昨晚,解酒药……”

佣人说:“二少说他给黎小姐解酒。”

黎昕怔着想,所以她根本就没喝,那……昨晚佣人是不是撞见了什么?

她拧眉,打量着眼前年轻面孔的女人。

佣人低着头,没有乱嚼舌根昨晚的事,能在霍修城地盘上伺候的,都是被精心挑选训练出来的,不会因为看到客厅二少跟一个女人作爱,就私底下乱传什么。

……

等卧室的门重新被关上后,黎昕忍着双腿间剧烈地酸疼,慢慢走向了浴室,她冲洗了一遍身体,洗漱完后,从衣帽间里找出一套冰蓝色的职业女性套裙,然后把头发低低扎起,化了淡妆下楼。

从客厅,看到了餐厅里男人西装笔挺的坐在长桌前用早餐,一旁,佣人都站着。

黎昕走过去,尽量让自己步伐正常点。

她刚一坐下,霍修城视线便扫来。

黎昕表面上很冷静,对男人扯唇微笑:“早。”

霍修城暗色的眸子在她那张脸上注视了片刻,才移开,今天的他,似乎比平日里多了一股颠倒众生的魅力,起码在她眼里是这样。

其实两人相处,谈论最多的就是公事,也没什么共同话题,黎昕坐在椅子上,不到几分钟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也没有人盯着她一举一动,而是这种气氛,莫名的,让人觉得有些窒息。

第700章:当在黑暗待久了,看到阳光都会觉得不真实。

黎昕把早饭吃完,即便她昨晚醉得记不清事,体力消耗是无法忽略,等放下筷子后,佣人端了一杯水和药片递上来。

“事后药。”佣人提醒一句。

黎昕低垂着眼睫,安静看了盘子上的药片一会,才抬头,对上了男人深暗的眸子。

“昨晚你醉了,缠着我要。”霍修城当着佣人的面,没有掩饰什么。

黎昕那点女人家羞臊的脸皮,早就被他给剥了下来,能面不改色地回应着他的话:“是吗,我忘了。”

她当场吞下药片,就算霍修城防着她会偷偷怀孕,实际上,黎昕太清楚没有父母呵护的孩子成长是多么艰难,不会在没有任何保障下,不理智的怀上。

两人的话题,也以服下药片为结束。

……

去公司的路上,黎昕不太想跟身旁的男人说话,她闭着眼,脑袋靠在椅背上休息,微拧的眉眼间仿佛很疲倦的样子。

霍修城长指清缓的敲着膝盖,漫不经心,过了会,他开腔道:“江雁声有病,你跟了霍修默那么久不知道?”

黎昕突然睁开眼,讶异的转过头看他。

霍修城眼神很浓黑,直逼女人的灵魂深处,让她有些猝不及防,下意识问:“你是怎么发现的?”

“看来真是。”

霍修城从她的反应里,看的明白。

黎昕咬唇,觉得他太奸诈阴险,一句话里,要饶几个弯才能不被他算计到。

“你不会是又要……”

“不急。”霍修城打断了她的话,薄唇牵出些阴沉的笑意:“到最后在揭发出来,不是很有趣吗?”

黎昕白皙的手指无声拧紧了衣角,看着他报复性的行为,喉咙略堵,没有再说话。

她承认,自己是有私心。

可怜江雁声的遭遇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更大的原因是不想让霍修城赢的太早,他倘若斗倒了霍修默,就没有压制他的人。

这样的局面,不是黎昕想看见。

一个人当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势时,就会去追求曾经留下执念的东西,比如……宛城最美的女人。

……

……

在都景苑。

霍修默起床时,开始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他穿戴整齐,西装笔挺的站在床沿,敛着眸色盯着慵懒躺在床上的冷艳女人许久。

连续两晚,她醒来还在分裂。

江雁声洁白的手臂从被子里伸出来,拿起手机看时间,斜眼他:“七点四十,你还不滚?”

霍修默没走,高大的身躯在床沿坐下来,修长大手伸过去,将女人拽到跟前,低问:“这次是她要沉睡,还是你强行出来?”

江雁声被迫仰起头,满头青丝披散在光洁肩头,一张脸似笑非笑的,启唇:“重要吗?”

当然重要。

起码霍修默想知道原因在哪里,是她委屈了,认为不能他不能保护好她才躲起来,还是病情又持续的加重。

而眼前的女人并不配合,玩心渐起,故意伸手搂住他的脖子,两人距离拉近,眼眸流转间带着一丝丝撩人妩媚:“你就不想我吗?就这么急迫赶我?”

霍修默根本就不为所动,深沉的眼底没有半分邪念,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江雁声撩不动他,眸底隐藏的杀意却逐渐的淡去,说话腔调慢悠悠的:“你想她了?早晚会出来的。”

她说完,就不再理会一张冷脸的霍修默,又包裹着被子躺在这张偌大的双人床上。

冬天,难免会容易犯困。

江雁声一早就醒来了,将男人踹下床被他怒了一顿后,就没再睡,身子侧躺,眼眸低垂看着窗外的阳光。

当在黑暗待久了,看到阳光都会觉得不真实。

江雁声伸手想去触碰,指尖到接近那一道光线时,倘若是被烫到了,猛地缩回来。

表面上,没有任何伤口。

而她的灵魂,却被灼出一道疤。

近中午,江雁声才从卧室出来,她很喜欢鲜艳的东西,特别是玫瑰红,不管是染的指甲还是衣服,都要这样的颜色。

“太太,有位姓周的小姐打电话过来,想来拜访,说是感谢昨晚先生出手相助。”

佣人上前,跟她汇报着。

江雁声不当一回事,还要讽刺道:“感谢霍修默没上她么。”

佣人尴尬站在原地。

“拒绝了。”

江雁声根本就不把小小一个施周含这种角色放在眼里,学长要是真对学妹有想法,两人早就在国外就磨合完了,还会留到现在?

她这边拒绝了后,用过午饭坐在客厅沙发上喝茶,一个自称是霍修默表弟的男人就来了。

安晏会赶来很简单,施周含无辜受了牵连,为了不跟表哥扯上男女关系,还自己用水果刀划破了大腿,用剧烈的疼痛来缓解药性。

结果却被江雁声拒之门外,这让他沉不住气就跑了过来。

而然……这并没有用。

安晏怒气冲冲的过来,一看到冷艳的江雁声,就怂了,晾在原地,乖乖的喊:“表嫂。”

江雁声眼神挑剔的上下打量了一眼这位年轻俊俏的富家公子哥,心里在想霍修默哪来的这种圣母心肠表弟?

她表面上,连客道的微笑都懒得维持,也不叫他坐。

好在安晏脾气好,只是略微抱怨:“表嫂,你是不是误会施周含了。”

“我误会她什么?”女人轻飘飘的语气传来,姿态摆的很高。

“她跟我表哥真没什么!”安晏仿佛是怕自己心目中的女神被人误解一般,急于解释:“我都听施周含说了,她回国想到霍氏工作,简历却被表哥亲手扔……”

“你表哥扔的,关我事?”

江雁声没有耐心听他说完,冷笑着开口:“何况,她昨晚被下药,又不是你表哥找人下的,你这副脸色给谁看?”

“……”

安晏摸摸自己的脸,怎么了?

“有能耐了就去找霍修城,他下的药。”江雁声提点他,语气里仔细一听,有些意味深长:“他敢把施周含送到你表哥床上,你就不能把他的女人也送到别的男人床上去?你是安家大少爷,出事了,也打不死你。”

安晏一下子瞪眼,当真了。

“唔,听说他前不久刚把尤氏的大小姐甩了,对方还苦苦求合,你要不去帮一下这个可怜的女人也行啊。”

江雁声话已尽此,不想在说。

昨晚霍修城给她找堵,这笔账,还没忘呢。

第701章:她从骨子里就开始轻视了霍修默的身份。

安晏从都景苑出来,越想越觉得可行,不过,他觉得霍修城要跟尤媛上床了,也不会损失什么,自古以来占便宜的都是男人,要是他头上沾点绿色就不一样了。

一想到,安晏就拍手叫好。

他拿出手机给苏湛打了个电话:“湛哥,给我介绍一个高大威猛床技好的小狼狗吧。”

……

把霍修默那个智障表弟忽悠走后,江雁声也出门,她远比另一个自己要重视自己的安全,保镖永远不会自带一个。

四辆车跟着她坐的一辆车,几位身手高超的保镖都配带手枪,一路开车来到了偏僻别墅的地下车库。

江雁声披着绛紫色披风,帽子将洁白的脸都遮挡住,只露出了白皙的下巴,走路时裙摆晃动,隐约只能看见一抹红色。

“太太,这边请。”

在阴暗的走道里,看护的保镖恭敬将这位尊贵的女人请进去。

在地下室的一处房间里,谈不上简陋,却漆黑没有太阳照射进来,只有把灯打开,才能看清被关押在里面的女人。

焦娇苍白憔悴的模样没有了以往的娇艳,将身子缩在一张床上,没有锁她,更没有虐待的痕迹,而她却仿佛精神被重击了,整个人都是麻木的。

“她动完手术身体很虚弱,精神上有点崩溃……太太还是小心点,别靠的太近。”

保镖把门打开,提醒道。

江雁声走进去,没有将弱的一根手指都能捏死的女人放在眼里,走到了床沿前,才将帽子拿下。

“是你……”

焦娇气息虚弱,看到江雁声就瞪起了双眼,恨不得撕了她,声音哑得实在是难听:“你这个贱人,早晚会遭报应的。”

李秘书找了一个团队的医生护士来做什么,焦娇肚子里的那道疼痛的伤疤无声得在告诉她。

无端将她开肠破肚,不是取器官还能是什么?

只是,焦娇实在不愿意去想自己被切掉的是子宫,手指揪着被子想起来。

江雁声高高在上的看着她,就宛若是看一个无助卑微的弱者,很喜欢欣赏别人痛苦的模样,艳红的唇挑起冷笑:“我的报应没有来之前,你的已经来了,不是吗?”

“江雁声!你信不信到时候只要我爹地一句话,能让霍修默跪着求我?”焦娇双目通红,咬牙切齿道。

在这个女人面前,她是那么不甘心。

“呵……”江雁声笑了。

她笑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还抱有什么幻想,细长的手指将焦娇瘦削的下巴捏住,认真打量了几番:“你啊,也就命好会投胎,一手的好牌,啧啧,被你打烂成什么样?”

焦娇唇瓣剧烈的颤抖,躺着虚弱,跟她说话声音却忍不住的拔尖:“你会后悔的,会的!”

“不,我这人心肠恶毒,怎么会后悔呢?”江雁声靠近她,眼睫毛下划过一道杀意,字字很轻又清晰:“你爸要把你送给霍修城呢,他啊,昨晚得罪我了,你说……我是不是该对他未来的妻子做点什么?”

让安晏去找霍修城的麻烦,不过是懒得应付他,江雁声根本不对霍修默这位表弟存在什么幻想,她真正要报复的,是焦娇。

这个愚蠢又有一个强大后台的女人,让江雁声在霍家受尽了欺辱,她怎么能轻易的放过呢。

焦娇被她吓的一抖,脸色全无:“你还想做什么。”

“怕了?”江雁声指尖冰凉,仿佛温度能刺入肌肤表层,她沿着女人的下巴,在这张整过容的脸上划了几下。

当焦娇误以为这个女人要动自己脸的时候,却听见她冷笑道:“夫妻形象要登对,他坐轮椅你却站着……看着就不般配啊。”

焦娇这一刻,真的感觉到了恐惧。

从眼前这张女人清丽的脸上,仿佛看到的是一个恶魔的脸孔。她甚至开始受怕,自己没被救走前,就已经让江雁声给玩死了。

“找男人轮女人这种低级下作的手段,我不屑玩,你好好学着点,懂吗?”江雁声纯粹是在报复,也不掩饰什么。

焦娇胸口起伏得厉害,妄想伸手抓破这张伪善的脸。

啪一声。

江雁声狠狠一巴掌将她唇角打出血,艳丽的唇线勾着讽刺的弧度:“痛吗?”

焦娇一点还手的余力都没有,她挣扎要动,腹部的伤口就崩裂开,疼的低低的叫。

江雁声低垂眼睫,看了一眼她掺出血迹的衣服,突然想起什么般,故意提起:“知道吗?做小三是要付出代价的,忘了告诉你啊……你的子宫被取了。”

她话极轻,又字字无比清晰。

焦娇猛地抬起头,双眼充血死死盯着这个恶毒的女人:“你怕我生下霍修默的孩子就先取了我的子宫?江雁声,你太高看他了。”

无论是处于报复,还是不甘心……

焦娇此刻想尽全力去打击这个高傲的不可一世的女人,深呼吸几口气,用力说话狠狠道:“我不就是看中他的脸和身材,不然谁看得上一个血统不纯的野种呢,亏你江雁声还当他是宝呢。”

江雁声唇角的笑容微敛,即便她将霍修默当做情敌看到,也知道自己跟他的利益是绑在一起,霍修默要倒台了,对江雁声来说,根本毫无好处。

反而,还会处处被人限制……

焦娇这张嘴,还真是让她不喜欢。

江雁声冷着脸不说话,让焦娇一阵阴深深的笑:“霍修默在我眼里就是一个玩具,从小我要什么玩具,爹地都会送到我手上,他也不例外,一个野种啊,给玩玩就好了,配让我给他生孩子吗?”

焦娇话里没有虚假的成分,她也是上次被车祸又绑架弄得心脏病复发,然后才从爹地口中得知了霍修默的身世。

一开始,她就纯粹是迷恋霍修默的外在,连喜欢都谈不上,只是女人的虚荣心作祟,加上他又身份尊贵,高高在上的。

这样的男人带出去,她会很有面子。

不过,如果是私生子就另说了,焦娇要不是咽不下一口气想跟江雁声争个高下,加上爹地又保证将来她会成为霍家主母,会有更多的女人羡慕她。

焦娇从骨子里就开始轻视了霍修默的身份。

第703章:霍修默手上的权力,早晚会被收回去,你就等着。

卧室的门半掩上,只发出了轻微的声响,很快,随着男人的脚步声远去恢复了一片安静。

江雁声身子缩着躺在被子里,乌黑的青丝四散挡住了一大半脸,依稀,只能看得见垂下的眼睫毛在轻颤。

略微发白的脸颊贴着枕头,鼻尖呼吸进去的都是男人好闻肚疼的气息,静静的躺着不过一会,江雁声拧起了眉心突然坐起身。

她掀开被子,光着脚踩在地板上。

书房内,门没有关上。

江雁声看到霍修默高大挺拔的身形站在落地窗前,单手抄在裤袋上,背对着,拿手机语速极快的在吩咐着公事。

她轻咬下唇,在门口站了会,才走过去。

极轻的脚步声,很快就走到了男人高大身后,她白皙的手抬起手抱住了他的腰身,将脸蛋贴在那深黑色西装上,隔着布料,他的体温清晰传来。

霍修默低沉矜贵的嗓音顿了一秒,又继续,侧过视线去看女人洁白的侧脸,修长温暖的大手覆上她微凉柔软的手。

江雁声马上抱紧他几分,恨不得将整个人都钻到了男人身体一般。

霍修默花了五六分钟交代完公事,便挂断电话。

他将手机放入裤袋,高大修长的身躯转过去面对着眼前孱弱的女人,眸色敛着盯了她几秒。

江雁声低垂着脸,抿起的唇瓣透着一丝倔犟,伸手揪着他衣角。

半响,霍修默伸出强劲的手臂将她抱了起来放在沙发处,单膝跪在地板上,几乎是面对平视着她。

江雁声眼睫毛轻颤,似有一丝泪水泛起。

“这么大了,还跟一个小孩子黏人?”霍修默看她仿佛下一刻就要掉眼泪,修长的手指覆在女人的脸蛋上,轻轻的摩擦。

江雁声眨了眨眼,将泪意逼退,抬起纤细手臂抱住他脖子,声音很轻溢出抿起的红唇:“就黏你了。”

她说着,就是不放手。

霍修默任她抱着,长指将女人眼角处的泪痕擦去,嗓音低沉:“今天我行程排得很满,等会还要处理焦娇的事,你乖,先回卧室躺会,嗯?”

“我就在这!”

江雁声不想回到卧室冷冰冰的地方,她一个人躺在床上根本就不敢闭上眼睛,怕睡过去后又陷入了沉眠里,被另一个自己取代。

每次醒来都会有种对一切罔知所措的茫然,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江雁声下意识会想去依赖最亲近的人,指尖揪着他的衬衫领口,一双漆黑的眼眸格外柔软:“就看着你,好不好?”

霍修默被她这副巴巴的模样弄得没办法,只好抱起女人回到卧室,他没有重新去书房办公,而是高大修长的身躯靠在床沿前,陪她。

江雁声躺在了洁白是被子里,一只手紧紧握住男人大手,微微仰着头,眼眸睁着。

她的妆容还没卸去,瑰丽的容颜如今并没有让她看上去很冷艳,从流露出的神色看来,比她的年纪还要年轻一些。

就像个没长大的小女孩,对一丝丝温暖有着执着的迷恋。

霍修默眸色微敛,低首,轻柔的吻落在了她的眉心处,男性的气息混合着温度轻洒在白皙肌肤上。

江雁声长长的眼睫闭了闭,指尖松开他的大手,改为抱住了男人的脖子,两人额头抵着额头,四目相对能看清彼此的眼睛。

“你在害怕什么?”

霍修默看她不同往日的格外依赖他,眼中总有一种让人揪心的东西。

江雁声摇头,她说不上来。

“你别问了。”

……

在卧室躺了半个小时左右,阳台外,响起了车子声,保镖押着焦娇来到了都景苑的客厅,佣人上楼通知。

过了会,霍修默和江雁声一起下楼,她已经洗掉了艳丽的妆容,换下绛紫色的长裙,脸上干干净净的,将长发柔顺披在肩头。

焦娇看到她,手腕的伤口仿佛隐隐作痛,缩在了沙发角处,狼狈又抖着身子。

“你别过来。”

女人的声音有些尖,仿佛下一刻就要崩溃了。

江雁声脚步微停,差点就没认出地上披头散发的女人是焦娇,一身白蓝色的病服披在消瘦的身上,脸很苍白,眼圈又极重,脖子和手腕处还包裹着纱布,隐隐透着血迹。

她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眼睫毛下掩。

焦娇瞪起一双血红眼眸,当看到江雁声身边的男人后,她死死咬住唇,划过了深深的复杂情绪。

“霍修默。”

叫出这个名字,焦娇整个人是又恨又怨的。

比起她激烈的反应,霍修默神色如常,侧首,嗓音低声跟江雁声说话:“能搞得定?”

江雁声点头,唇瓣扯出一丝笑:“嗯。”

“有事叫我。”霍修默暗暗捏了捏她的手心,才转身离开客厅。

他没有在场,才能好问出。

也因为没了他在场,焦娇独自面对江雁声这个女疯子,更恐惧了几分,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往外跑,却被保镖死死的拦住。

“何必挣扎呢?”

江雁声这边已经坐在沙发处,接过佣人端来的茶浅喝了一口,看着焦娇这副狼狈的模样。

她越是高高在上,就越让焦娇的恨意深刻几分。

同样两人的身份都是天之骄女,一个如今尊贵得高高在上,一个沦为阶下囚般被人随意欺辱,焦娇这口气咽不下,又不敢在出口狂言的跟江雁声硬碰硬。

她吃足了苦头,深怕下一次就是被打断腿。

江雁声眼睫毛下划过沉凝的神色,寻思着怎么从焦娇这个女人口中套出话。

“江雁声,你把我叫来到底有什么目的,就算你想伤害我,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焦娇突然说出来的话,打断的江雁声的思绪。

她眉心不动声色的拧起,一时没说话。

什么改变不了事实?

焦娇说着又冷笑连连:“霍修默手上的权力,早晚会被收回去,你就等着。”

江雁声压下心中的疑惑,有意刺激女人的理智,轻笑了一声:“靠焦显吗?你现在事到临头了,还对他抱有什么幻想呢?”

就算焦显有通天本领,现在也立马救不了自己女儿,江雁声无疑是让焦娇认清眼前的事实。

第704章:他那张脸就能代表着自己身份,怎么会……

焦娇一直都是被众星捧月的那个,她出生以来到长大的人生都被人护航着走过来,从没想过哪天会栽在谁手上,自己得不到的,总有人送到面前来。

越是这样……就越无法接受现在的遭遇。

她如今被刺激一下,瞬间处于了极度疯狂的状态里,不甘和怨恨的情绪盛满了整个眼睛,指甲捏紧手心里,血肉模糊不清。

江雁声轻慢的声音,依旧清晰传来:“两败俱伤的戏码你还想玩多久?即便你是天之骄女……在霍家人的眼里就是一个随意能牺牲的利益产物而已。”

焦娇低着头,被凌乱的头发盖住脸上的表情,抬起头时,就连额头冒起的细细青筋都显得狰狞,一字一字打断她的话:“谁才是利益的牺牲品?江雁声,你高高在上什么……嫁了个……”

江雁声漂亮的眼眸微眯,定定看着她。

而焦娇却突然不说了,只是在冷冷的笑了会,说出来的话令人费解:“你摘了我的子宫,好自己生一个血统不纯的孽种,不可笑?”

江雁声指尖握着茶杯一紧,眼眸划过了讶异的光芒,很快,又被长长的睫毛掩下。

她从霍修默口中得知了另一个自己报复焦娇,却没想到会这么恨,直接把对方的子宫给拿掉。

而且,什么血统不纯?

难道这就是分裂的自己要跟霍修默说的事?江雁声被焦娇的话,弄得思维紊乱,重新抬起眼眸盯着她,呼吸微微压着情绪,冷静开口:“你以为随口诬陷的话,就有人信?”

焦娇终于看到了江雁声脸上有一丝崩裂的痕迹,即便很快就恢复正常,也逃不掉她的眼,那种报复后的快意让她极度扭曲:“呵,我诬陷?”

半个小时后。

江雁声从楼梯走上去,脚步突然停在了书房的门口,她一时定住了,没有推进去。

脑海中,焦娇在客厅讽刺的话还历历在目。

她指尖微微的收紧,脸上呈现出了某种罕见的苍白,眉眼蹙了起来,闭上纤长的睫毛。

江雁声听到这句话的第一反应就是太荒唐了,被霍家培养了几十年的堂堂继承人怎么可能是霍光晟外面情妇所生的孩子。

可是,焦娇的语气又太过笃定。

江雁声眼眸下,掩下了很重的情绪。

她指尖抓住书房的门把,却迟迟僵持着举动,一直没有推开,手心上都是汗水,过了许久,里面传来了轻微的声响,仿佛是惊到了一般。

江雁声后退了两步,后背靠在了墙壁上。

她深呼吸几口气,看了一眼紧闭的书房门,咬唇走开。

……

……

“黎昕,你有空吗?”

“雁声,怎么了?”

“我现在来找你……别告诉任何人。”

“好!”

几秒钟的电话后,两人二十分钟后,约在了一处环境幽静的会所见面,订了包间。

黎昕是从公司赶过来,还穿着职业的套裙,进来后,她看到江雁声早就到了,只让保镖守在门口,静静的坐在沙发上望着一处出神。

黎昕走了过去,出声叫她道:“雁声?”

江雁声回神,转过身抬头,脸上还有一丝的恍惚之色,片刻,才怔怔出声:“来了,你坐……”

“你怎么了?”

黎昕敏锐的发现她的状态似乎不是太好,也不知道这么急着找她过来是为了什么事。

她将外披的毛呢大衣脱下搁在手扶上,坐了下来。

江雁声唇边微微勾起笑容:“你和霍修城……现在……怎么样了?”

“尤媛的事,大概也就这样了。”黎昕轻描淡写的说过了前段时间的处境,心里的苦痛大概也只有自己才能清楚。

江雁声上次跟她私底下一旦打成了共识,两人之间就形成了某种信任感,有些事,只要有利彼此都可以合作。

这次,她会找黎昕也是因为如此。

“焦娇……她带着焦氏假装想嫁入霍氏,你知道吗?”

“知道。”黎昕不仅知道这点,还知道董事长的态度。

焦氏是一块诱人的肥肉,这样送到霍氏的手上,以董事长的行事风格不会往外推。

而且,他有一个已婚儿子和未婚亲侄子,都能拿来利用。

江雁声端起一杯已经凉掉的茶水,喝了口,冷静下情绪,才抬起头,看着黎昕的眼睛说:“我有一件事,想得到证实……不过需要你的帮助。”

黎昕没有第一时间答应她。

何况,江雁声也没第一时间告诉她是什么事。

“是关于霍修城的?”

江雁声点头:“对。”

“很重要……不能让别人知道?”黎昕又问。

她其实想不出什么事重要成这样,可是,江雁声的表情又过于的凝重,让人不得不正色起来。

江雁声视线一转,先看了眼包厢紧闭的门,然后才跟她说话,压低了声线,极轻:“倘若……霍修城不是霍二爷的亲生子,你觉得可信度有多少?”

黎昕内心一颤,有些意外:“他那张脸就能代表着自己身份,怎么会……”

她的话突然戛然而止,对上江雁声的眼眸仿佛明白过来什么。

“你觉得呢?”

江雁声语气里,有一丝的苦笑。

黎昕半响才回神,殷红的唇讶异微启:“你是指……”

“就是你想的那样。”江雁声很明确地告诉她,并且,说明了自己约她来的目的……

第705章:一个本该继承霍家却一无所有,而本该被遗弃的,却……

一个小时后。

包间内的气氛很安静,空气中的暖气仿佛感觉不到一丝暖意,黎昕手指颤抖,握住茶杯放了又拿,怎么都喝不到口中。

江雁声倾身将她纤细的手腕握住,红唇轻启,声音清晰:“焦显手上有霍光晟这个把柄,一旦这件事被揭发,霍修默和霍修城只能在霍家立足一个,有焦氏卷入进来,黎昕,最后无论是你,还是我……都会受制于人。”

黎昕看着江雁声,半响,才出声,眼中的神色变得坚定无比:“所以我们必须合作。”

“对。”

两个女人很快达到了某种交易……

江雁声找她来就是为了这事,焦娇的话,需要得到证实,而黎昕的身份是最合适,看看到底,霍修城在这中间扮演着一种什么角色,霍修默又到底是谁。

她心中滋味复杂万分,看向了窗外夜幕已经无声无息的降临,高楼大厦下的璀璨灯火,莫名的,映着眼眸有些生疼。

……

“太太,回都景苑吗?”

从会所出来,保镖看江雁声坐在后座迟迟没有出声,便请示。

江雁声低垂着眼睫,看着手机半响,才开口说话:“嗯。”

回都景苑也就是四十来分钟的路程,江雁声指尖抵着额头,眉眼间又一丝的累倦情绪,车停了一会了,都没见下车的动静。

保镖也不敢开口催,直到看见别墅门口,走出了一道修长淡漠的身影。

“太太,霍总来了。”

一开口提醒,江雁声刚转头看去,就怔怔地看到车门被打开,夜里的冷风吹进来,她下意识闭上眼缩了下身子,下秒,就被男人独特好闻的气息包裹住。

霍修默将她抱出车里,长腿迈着大步走近别墅。

在灯光下,两人的影子交叠在了一块儿,被拉长得密不可分。

别墅里,佣人都备好了饭。

霍修默将她放在了餐桌前,英俊的神色淡漠,没有问她出门做了什么事,低低开腔道:“在外面吃了吗?”

江雁声纤细的手放在膝盖上,睁着眼盯着男人,摇头一下,又点点头。

霍修默修长的大手覆上她的脸蛋,嗓音很低:“嗯?”

“没吃,不想吃。”江雁声没什么胃口,她将手抬起,搂住了男人的脖子,将整个人都很柔软的依在了他的怀里,同时,又紧紧的,深怕会被推开一般。

霍修默低首,深沉的眸色落在女人洁白侧脸许久,薄唇扯动:“你从焦娇身上问出了什么?”

江雁声的身子,明显一僵。

他还是问了。

“其实……”她抬头,微微泛红的眼眸对视着男人眼神,红唇略干抿了抿:“我要说根本没有问出什么,你信吗?”

霍修默眼底的情绪沉浮变化,又看不出一丝的情绪,只是用修长的大手揉揉她细软的长发。

江雁声是真没胃口,佣人准备了丰盛的晚餐也是意思喝了一碗鸡汤,吃了不到几口饭就放下筷子了。

她从椅子站起身,朝对面英俊的男人说:“我去洗澡……”

说完,便朝楼上走去。

砰一声。

主卧的门被关上。

江雁声后背沿着门滑下,双膝跪坐在了地上,垂头间,乌黑的发丝纷纷散乱在肩膀前,也掩下了洁白小脸的表情。

她此刻心很乱,不是不知该怎么面对霍修默,而是怕一时没有察觉在男人的面前露出破绽。

更不知道……

该怎么开口,告诉他这事。

江雁声仿佛陷入了两难的境界,她只能等黎昕去拿到证据,明知霍修默早晚会知道,可是……却又不想让他现在被未知的真相煎熬折磨。

霍光晟和霍夫人对他的宠爱,是整个宛城整个霍家有目共睹,将霍家的一切荣华富贵都给他一人,怎么可能一个天骄之子其实是个身份低微不堪的女人所生?

江雁声内心涌入了某种慌意的情绪里,和黎昕做交易,其实并没有告诉她霍修默的事,只是从焦娇的话里,大胆的怀疑上霍修城也是霍光晟的儿子,而一旦得到证实。

那么,是不是……

霍光晟三十年前,瞒着霍家上上下下将霍修默和霍修城对换了,所以一个本该继承霍家的长孙却失去了一切,而本该被遗弃的,却……

江雁声狠狠的闭了闭眼,她控制着自己不能在往下想。

这样的假设太令人无法接受,无论是对霍修默,还是对疼爱自己孩子如命的霍夫人而言,都是最致命的打击。

江雁声白皙的手撑着墙壁站起来,坐久了双腿都是发麻的,她咬了一下唇,朝浴室走去。

……

……

别墅,另一处。

淅淅沥沥的水声渐停,紧闭的门也被打开,女人裹着浴巾走出来,长发有些湿披在白皙肩膀上,她抬眸,看到坐在床沿前的男人,指腹在勾着一件女人蕾丝黑色内衣。

听见了细微声响后,深暗的眸子抬起扫来。

黎昕被他盯着,不由得用指尖揪紧了自己浴巾,蹲在原地扑克,才走过去。

想将内衣拿过来,解释道:“忘拿了。”

她洗完澡很少会裹着浴巾这样出来,即便没有暴露很多,白皙的小腿和细胳膊在男人眼里,都白的晃人眼睛。

霍修城没有让她将女人拿走,而是伸出薄烫的大手将她拽到了大腿上。

每一次,当坐在他身上的时候。

黎昕都会第一反应站起来,怕压坏了男人双腿,等被他大力扣回来后,才意识到他早就残废了,就算重量压到也不会有知觉。

纤细腰肢上,力道捏的她有些疼。

黎昕刚要说话,便被霍修城给压在了床上吻,密集的落在了她浴巾外的一片雪白肌肤上。

她仰头,双眸看着天花板,意识全部都在了他滚烫的吻上。

其实,距离上次她酒醉迷迷糊糊跟他真做了后,两人后来,又是用特殊方式来解决,黎昕想,可能是她喝醉酒太缠人,抛开了女人骨子里的矜持,否则,霍修城也不会真碰她。

清醒的时候,总被什么约束住,她隐忍着身体的异样,指尖揪着床单,没有给出很热情,而男人却用力将她扒的干净。

浴巾,被扔到地板上……

第706章:抽半根,就戒了。

夜深人静,昏暗的卧室里空气染着一股暧昧的味道,很闷热,黎昕随意扯过男士的衬衫披在身上,就从床上下来,秀长白皙的双腿都是轻抖的。

她已经快没了一丝力气,就连站着都酸软异常,弯腰,捡起地上用过的套和纸巾扔到垃圾桶里。

身后,霍修城慵懒地靠在床头,被子盖在腰腹,露出了结实健壮的肌肉和胸膛,被灯光淡淡笼罩着沙发着男性的魅力。

他强烈地视线一直留在女人蝴蝶骨的后背上。

沿着曲线往下移,直到了那圆翘又紧致的臀,脑海中仿佛还能浮现出她腰肢摆动的妖娆模样。

霍修城点了根烟,吞云吐雾间将眼神染的更浓。

黎昕收拾完狼藉的一切转过身,正好对上男人的目光,很快,就假意看向别处错过,她表面上,很平静地去浴室洗澡,实际上,是还没有适应这层关系。

就算同床共枕了一段时间,用特殊方式亲密了不少次,真正做的次数,却数的过来,对于她来说,到底有所不同。

在浴室洗去一身的汗水,黎昕站在镜子前用干净的毛巾擦拭,她低眸,动作一顿。

洗手台上,在明晃的灯光下……

一根短发在上面。

黎昕想到白天里江雁声说过的话,眼睫毛下的情绪划过一抹光芒,她白皙的指尖伸过去,拿了起来。

……

……

一整晚,江雁声都在做梦。

醒来的时候,长发被汗水染得潮湿,就连后背紧贴的衣服也是,她呼吸微急,在暗淡的光线里,显得格外清晰。

身旁,英俊高大的男人平躺在床上还在睡觉。

江雁声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回房间的,睡前洗完澡后,看霍修默去了书房办公,就先躺在床上,想着事情就迷糊的睡去。

如今,墙壁上上的时钟已经指向了四点五十分,快天亮了。

江雁声身子在被子下翻了个身,面对着他,睁着一双漆黑的眼眸打量男人完美的五官轮廓。

他紧闭着双目,薄唇习惯性抿着。

其实霍修默笑起来很好看,整个人格外英俊清贵,可是他不爱笑,偶尔突然对人一笑时,无端会让人有种矜贵公子风流的气质。

江雁声唇边慢慢勾起笑,伸出手,将指尖放在他的眉目上。

一点点的。

她移下,沿着高挺的鼻梁落在菲薄的唇上。

柔软的触感混合着薄烫的呼吸声,江雁声指尖轻颤,刚要拿走,就传来了一阵刺痛感。

她皱起了眉心,看见被咬了。

霍修默咬了她的指尖一口,也不知什么时候醒来的,疑似装睡,看她能玩出什么花样。

“你……”

江雁声要说他乱咬人,就被男人突然翻身压住。

“不睡了是不是?”霍修默俯首,英俊的脸庞就埋在她的秀发间,气息很滚烫湿热,说话间薄唇印上女人白皙的肌肤。

江雁声削瘦的肩膀缩了下,见男人要将大手伸到她睡裙里,赶紧地伸手阻止:“别……”

“嗯?”

霍修默抬首,墨色的眸子敛着翻滚的情绪,没来强,却表露出了想跟她亲热的心思。

江雁声一脸认真,指尖点了点他的头:“你有白头发了啊。”

这句话,潜台词等于是说男人老。

霍修默刚想收拾她,猝不及防间就被女人推倒,江雁声坐在了上方,俯下了身子,白皙的手指在他短发间找白发。

“你等会……我看到一根的。”

江雁声低头,柔软的唇在男人薄唇亲了一口,小脸很严肃:“找到我们在做。”

霍修默是对她无可奈何,大手扣住她腰肢,干燥温热的指腹隔着衣服来回摩擦,让她找。

细微的一下刺痛,江雁声拔了根头发出来。

“sorry,拔错了。”

对上霍修默明显质疑的眼神,她尴尬的抿唇微笑,然后将黑色的头发放在床头柜上,又回来,白皙的双手捧着男人英俊的脸庞,睁着一双眼眸很认真在找。

霍修默那点热血的冲动,全被她给熄灭。

“不做你,给我下来。”

他扣住女人的纤细腰肢,将她往下压。

很快,又恢复了男上女下的姿势。

江雁声纤细的身子被他高大身躯笼罩得密不透风,一头乌黑青丝凌乱,衬得脸蛋小小的,抿唇时笑起来很美丽。

霍修默眸色暗了暗,低首动作很轻得在她唇角咬了一口。

“唔。”

江雁声立刻就给了他反应。

一双细长白皙的双腿架在他腰身上,慢慢的磨蹭。

“可以做啊。”

她又不是为了不跟他亲热,去找男人发间的白发,见霍修默眉目间渐渐快失去了耐心,便主动了一点儿。

谁知,接下来……

自讨苦吃。

大概很符合她现在的心情。

偌大的双人床停止晃动的时候,窗外天色大亮,光线才窗帘缝隙洒进来,照亮了一切。

江雁声裹着被子一角躺在男人肩膀上,脸蛋泛着妩媚的红,呼吸轻喘了会儿,才止住。

她抬起水色柔软的眼眸,看向正在吞云吐雾的霍修默,伸出指尖捏住男人的下巴板过来,声音叫哑了:“事后一根烟,真这么爽?”

霍修默眸子微眯盯着女人半露的胸前,异常饱满弧度很诱人,片刻,他薄唇对她吐出白色烟雾,喉结上下滚动溢出暗哑嗓音:“抽半根,就戒了。”

两人要孩子,抽烟喝酒都不适合去碰。

霍修默有狠重的烟瘾,不过已经在减少碰烟的次数,他说抽半根烟,便真等燃烧了一般后,直接捻灭烟蒂。

江雁声这才高兴了,奖励亲了他紧绷的下巴一口:“乖。”

霍修默眸色紧眯,往常都是他哄她乖,今天这女人倒是学的有模有样,将烟蒂扔在地上,大手搂过她的腰作势又要压。

不过,这次江雁声没让男人得逞。

她一阵轻笑,然后往被子钻下去,伸手去饶他的痒痒。

霍修默并不怕这个,紧绷的身躯没有半点反应,不过,薄唇的弧度却淡淡勾起,看着她的状态没了昨晚藏着心思,开心了不少。

江雁声饶了半天,指尖都痛了。

可是远不及她想要的效果,便从被子重新钻出来,故意说:“你怎么会怕痒呢,都不怕老婆的人。”

第707章:情到了深处,血肉骨头都成了彼此的阻碍!

听到女人小小的抱怨,霍修默慵懒的扯开薄唇,笑的敷衍又给她面子。

也因为这一笑。

男人的脸眉如墨画一样,轮廓少了淡漠的气息,显得几分柔和好看,这让江雁声气笑,伸出白皙的指尖去捏他脸:“你啊。”

转一瞬间,霍修默长臂又将她搂了回去,两人一起躺在偌大的双人床上。

江雁声没穿衣服,只能拉起被子盖住露在外光洁的肩膀,趴着他结实的胸膛前,两条锁骨精致又妩媚,青丝披散。

“霍修默。”

“嗯。”

男人墨色眸子半敛,修长的大手沿着微乱的秀发抚下,指腹在她脸颊温柔的来回摩擦。

江雁声仰头,一双漆黑柔软的眼眸盯着他看,认真地说:“昨天焦娇只是跟我说了她能给你带来更大利益,而我没了父亲,只会成为你的累赘……”

“所以你心情不好?”霍修默英俊的脸庞神色没有起伏变化,看不清有没有信。

江雁声慢慢咬下唇,点了头。

她自己也知道,昨晚的情绪很不对劲,而霍修默很尊重她意愿,不是矛盾闹到了极致的时候,都不会强迫她。

霍修默眸光过分深沉,仿佛能看进了女人的内心深处,当江雁声下意识想避开时,额头突然被男人用骨节轻敲了下。

“傻的?”

不疼,反而却让她有种想哭的冲动。

江雁声眨了眨眼睫毛,将泪意逼退回去,脸颊贴着男人心脏位置上,有力稳沉的心跳声无端给人很安全的感觉。

有时,情到了深处,血肉骨头都成了彼此的阻碍,恨不得能跟他融为一体才好。

……

两人静静地躺在床上一会,等七点了,霍修默才起床去浴室,洗漱后,英俊的容貌看起来神清气爽,他长指有条不紊的穿好衬衫西装,迈步走到床沿,俯身,在趴在枕头上的女人后背,落下一薄烫的吻。

江雁声双眸闭着没醒来一般,继续躺着睡。

霍修默不在打扰她,身形立在原地静静的看了几秒,才转身迈着长腿离开。

砰一声。

卧室的门被紧关上。

原本在睡觉的女人,突然睁开了一双清醒的眼眸,凝望向门口处良久,才裹着被子慢慢坐起身。

床头柜上,她白皙的手拿起手机。

下面,压着一根男人短发。

以及,手机屏幕上来一条来自黎昕的未读短信。

下午。

购物商场的一处咖啡厅,有保镖跟着的缘故,江雁声不是很方便去医院等待dna鉴定结果,她只能让黎昕来拿,又假装购物,在这里等。

漫长的三个小时过去。

花点前收买下医生,黎昕想要当天知道鉴定结果不是难事,快五点时,她提着公文包出现。

江雁声支开保镖,挑了一个靠近透明玻璃窗的角落头位置,看着黎昕神色凝重,拿出了一张鉴定文件递过来。

近在眼前,莫名的,却失了打开它的勇气。

“你看了吗?”

江雁声抬眸,对视上坐在面前的女人。

黎昕高挑的身材依旧是穿着职业黑色套裙,妆容冰冷,她在注视下,点头:“嗯。”

江雁声静了一秒,心尖上仿佛被什么紧紧的缠绕着,伸出素白漂亮的手,屏住呼吸将鉴定的文件打开。

一目十行,字字清晰。

江雁声眼眸越来越睁大,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心脏更是一阵颤意,反射性就将文件合上,抬头,怔怔的看着她。

黎昕一开始也很震惊,现在已经冷静下来,开口道:“你怀疑的没错,从dna鉴定上看,这两个名义上的堂兄弟,实际上是亲兄弟。”

江雁声指尖拧紧了手心,有些恍然。

“霍修城是董事长的亲儿子,他是被寄养在了霍二爷名下,是霍总的亲弟弟。”

黎昕似乎开始明白了,为什么霍修城要夺权。

一开始,她以为是男人的野心作祟,想在霍家跟霍修默争一份家产,直到现在,才知道了。

霍修城身为霍光晟的儿子之一,他也有继承权,却看着父亲把一切都给了霍修默,自己却沦为了名声狼藉的霍二爷之子,怨恨的种子早就深入骨髓,埋在了心底。

他失去一切,包括连得到最爱的女人资格都没有,一步步,被逼到了如今这个地步。

黎昕看着对面拧着眉心的江雁声,有一点,她疑惑了许久,也问了出来:“雁声,霍总知道吗?”

江雁声长长的眼睫毛轻动,半响,才出声:“我会说。”

“只是,霍光晟和我婆婆是豪门里的模仿夫妻,我一时……”

她现在心是乱的,一方面没跟黎昕完全说实话,另一方面,不知该怎么跟霍修默说这件事。

黎昕跟着一静,端起茶杯若有所思的喝了口。

现在的局面,焦娇卷入进来意外的成为了男人为了夺权的利用品,无论谁娶了她,都是受益的一方。

站在她的角度上看。

江雁声找她合作的原因,很大可能是考虑到了霍修默得知自己父亲还有一位养在霍家多年的私生子后,为了争权夺势,会跟焦氏有利益上的合作。

一旦事态不受控制,身为一个不能给丈夫提供任何帮助的女人而言,就会很被动,何况,董事长已经在这方面暗示了江氏不如焦氏能给霍家带来利益。

而她黎昕,是百分之百会答应合作。

因为……她不会让焦氏有机会跟霍修城合作,不然,将来即便霍修城斗倒了霍修默成为霍家继承人,有焦氏这个大功臣在,威胁到她的利益不说,更没有她的立足之地。

黎昕一向行事作风都不会拖泥带水,她喝完茶,当下,就对江雁声说:“焦娇是留不得了。”

江雁声不会反对处置焦娇的事,她也说:“不管霍修默和霍修城两人会怎么斗,这些都不是你我能拦阻的事,眼下,是不能让焦氏在卷入进来……黎昕,之前答应过你,只要霍修默得权一天,我就会扶你在霍修城身边上位,也绝对不会食言。”

……

焦娇被关的地方,江雁声告诉了黎昕,她不会亲自动手将这个女人弄死,否则,焦显和霍光晟那边交代不过去。

而这事,黎昕来做比她合适。

第708章:多亏了你救下我女儿,我焦氏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

当夜幕降临时,在宛城的飞机场。

几名黑色西装的保镖戒备的守在出入口,簇拥着一位雍容华贵的女人走出来,低调奢华的豪车停驶外面,上车后,又被两辆车护着离开。

车内,一名保镖将江雁声的资料恭敬的递上,女秘书接过,放到夫人的面前。

窦嫣如看着资料上一张女人的照片,出声道:“这就是安澜的儿媳妇?”

“是的,夫人。”

女秘书恭敬道:“江氏的二小姐,两年前联姻嫁入了霍家,至今一子未出,却颇受霍修默的宠爱,怕靠的是这副勾人的皮囊。”

窦嫣如的手在这张照片上的女人柔美眉眼间停顿一刻,指甲深深划下痕迹,不冷不笑道:“原来是叶茗的女儿。”

“夫人认识?”

“年轻时一个昔日的闺中好友,我生娇娇前就断了联系。”

这么多年过去了……窦嫣如现在看到照片这张脸,还是能想到了一段旧时光,当年她嫁给焦显前,是居住在宛城旧城区里的一个无父无母孤女,这样的身份还不够跟安澜这些高贵的名媛成为朋友。

也是后来,拜了叶茗的父亲为师,画了一手好丹青才结交上焦显这个鲜衣怒马的富家子弟,正式接触到豪门的圈子。

整容,假造身份,吃生子药上位这些手段让她彻底改头换面成为了焦家最尊贵的女人。

窦嫣如没有点本事是不可能在焦家里立足了三十几年都没有失宠,当年就是为了不让身份被质疑,她跟昔日的朋友都断了联系,自然也不知道叶茗过的怎么样。

只听说,也嫁入豪门却被夫家逐出,再也没有消息。

窦嫣如微微上挑的眼尾里划过轻视的笑,启唇道:“就那么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女人,怎么会争宠得赢?”

女秘书是看着焦娇长大,感情不比一般,为此不免说:“可惜生了一个女儿却是能争宠的主。”

窦嫣如当年为了借子上位将焦显哄住,不惜代价去吃偏方,导致伤了身子只有焦娇一个女儿,她这次来宛城就是来为了这事。

她看着车停驶在了霍家门口,眼底掩下狠色的光芒。

……

窦嫣如亲自拜访霍家,对于霍夫人来说是意外的,快有二十多年没有见面,突然就这样出现在眼前,都有一点不认识。

楼下客厅。

霍夫人微笑客气,让佣人去端茶。

窦嫣如对霍夫人的称呼和年轻时没什么变化:“这么多年没见,澜姐姐过的还好吗?”

两人见面,难免要寒暄一番。

到了最后,窦嫣如也不绕弯子,直接进入主题:“这次唐突过来,我是想问问澜姐姐……贵公子私底下把娇娇软禁住,到底是用意何为呢,即便是想娶,也该好好说不是?”

霍夫人喝茶的动作一顿,脸上尴尬:“修默已经娶妻了,嫣如啊,这话还是别这样说,我儿子的名声好说,把女孩子的名声破坏了就不好。”

窦嫣如故作忧愁:“自从焦显跟我提起已经联系不上娇娇时,我这整日就度日如年睡不好,晚上还做梦娇娇浑身是血叫妈妈救我……澜姐姐,你儿子这样做,实在让我们……都很为难不是?”

事情闹到这步,霍夫人也不是没说过自己丈夫和霍修默。

可有什么办法?

这次是焦娇先带着一群保镖堵江雁声,要讲起理来,先欺负人的那个,还不让人反攻了不是?

霍夫人只能也故作为难,又喝了口茶,模拟两可的说:“这事啊,我回头说说修默。”

窦嫣如一听这个,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看着霍夫人说出的话,暗自的意味很深:“澜姐姐,好歹当年我也帮了你一次……”

霍夫人手握着茶杯一紧,对上这个女人的视线。

窦嫣如随后微微的笑,只是善意的提醒般:“澜姐姐,我只有一个娇娇这个女儿,她要没了,我怕也快要疯了。”

霍夫人年轻时就对窦嫣如的印象不是很好,这个女人的一双眼睛带着虚荣和利益,相处久了会很乏味,所以,即便她成为了焦显的女人,还是这样。

如今被着一提起,霍夫人没了和善的态度,不冷不淡道:“你女儿做了什么事不用我多说,嫣如,她的手段太低劣……倘若要能学到你十分之一来,也不至于沦落成这种地步。”

在焦娇和江雁声两个选一个儿媳妇,她肯定是选自己儿子喜欢的,还不会蠢到给儿子推后腿。

霍夫人的立场很坚定,就算窦嫣如来说什么,都不会插手这件事,更别提将江雁声叫到霍家来,交给窦嫣如手上来换焦娇。

……

窦嫣如这次是碰上赢钉子,她也不勉强,连一口水都没喝,就离开了霍家。

那精致妆容的脸上微笑在上车最后,就消失的一干二净。

女秘书在旁:“夫人,这位当家主母看来是忘了要是没你当年……”

“呵。”

窦嫣如冷笑:“这个蠢女人,她以为柳漾死了就能霸占霍光晟了?还不是给柳漾白养了三十年的儿子。”

女秘书:“霍夫人不愿帮你将江雁声骗来,看来,我们只能另想办法。”

窦嫣如精美的指甲紧紧的陷入手心里,眯起的眼中凝着一抹杀意:“不能在等了,娇娇一天不回来我就不安心。”

“夫人,那我们……”

女秘书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铃声打断。

她拿出手机,看到是焦总打来便递给夫人。

窦嫣如接过,冰冷的语气瞬间就变得柔和万分:“显哥。”

下一刻。

她眼睛震惊一颤,手机从手中滑落。

宛城最大的医院。

此刻整栋楼都被保镖堵住,在抢救室里,顶尖的几位医生都被叫来,让枪指着脑袋动手术。

上面躺着的年轻女子,倘若要是死了,整座医院都会被铲平,院长更是直接双腿软下,跪在了一脸愤怒的焦显面前。

“焦总,你放心……贵千金一定能活下来。”

就在院长不断保证时,一旁,黎昕将西装外套脱下,露出的雪纺衫一片血迹,她用了麻醉处理伤口,不是很疼,不过,脸色却苍白的吓人。

焦显压了怒意,起身走到黎昕的面前:“这次多亏了你救下我女儿,我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

第709章:让黎昕带走,这种行为,等于是放焦娇去死

焦显为人性格急躁很霸道又护短,说出口的话,到死都会做到,他毕生最爱的两个女人,一个是窦嫣如,一个就是她为自己生的女儿。

如今黎昕冒死去霍修默的手上救人,还受到枪伤废了条胳臂,这个恩情,他会死死记着。

焦娇抢救了几个小时,医生才从手术室出来。

面对着顶着脑袋的枪,还有焦显夫妇,他擦着冷汗,战战栗栗道:“贵千金已经没了生命危险,不过……她昏迷前脑袋严重缺氧,后遗症的几率比较大……”

窦嫣如冷眉一瞪:“什么叫后遗症的几率比较大!”

医生缩了下脑袋,迟疑道:“脑,脑瘫……”

砰一声。

焦显听了发怒,双目冒着血光,他娇生惯养的女儿如今被折磨得废了半条命,这口气怎么也忍不下,直接抬脚踢翻了椅子。

他夺下保镖手中的枪,怒气横烧大步要走出去。

“显哥。”

枕边人一个皱眉,窦嫣如就知道他想做什么,及时拉住焦显:“你冷静点,这也只是黎昕的片面之词……”

“我们的女儿现在躺在手术台上,你叫我冷静?”

焦显脸色阴沉得十分难看,他女儿要没了,就要霍光晟那两个儿子都用命来陪葬。

“显哥,这是我的女儿,我能不心疼吗?”窦嫣如精于算计了一辈子,总比丈夫多了份理智,问他:“黎昕说是霍光晟派人做,他害焦娇有什么好处?就因为我们手上有他把柄,所以想报复?”

正常人的思维逻辑都不会做这种杀人的蠢事,想牵制焦氏,让她们夫妇守口如瓶的最好办法,难道不是叫焦娇娶回霍家作为筹码,霍光晟何必呢。

焦显眼底瞬间闪过很重的阴霾,字字咬着提醒她:“霍光晟那位好儿媳找人挖了我们女儿的子宫,你忘了?”

“显哥,我们可以去国外找……”找最顶级的医生移植合适的子宫接回焦娇身上。

焦显打断她的话,阴冷的笑:“嫣如,一个不能生的女人你让霍光晟怎么扶她上位?难道是想让霍家断子绝孙,你别忘了霍家还有一位厉害的老太太在。”

“他对柳漾的儿子疼得连霍家祖训都敢违背,怎么会让霍修默受一点委屈?黎昕的话也不是不无道理,霍光晟得知娇娇没了子宫,怕我们还硬塞给他的儿子,就先一步斩草除根,还想将这件事嫁祸到霍修城身上,混账东西!”

焦显在怒火之下,是听不进去任何话。

窦嫣如却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她皱紧了眉说:“这位黎昕到底是谁的人。”

表面上,曾经背叛过霍修默,站到了霍修城一方办事,如今冒死救下焦娇的理由声称是不想霍修城被诬陷,将一切都推到了霍光晟父子身上,又看似解释的很完美。

窦嫣如想到了一种可能性,握住丈夫情绪激烈的青筋起的手腕,与他四目相对了一眼。

“她难道是想挑破我们和霍光晟的关系。”

……

黎昕确实打着这个注意,她肩膀的枪伤包扎好后,便被焦显的人送回去,路上,已经整个人虚脱得躺在椅背上一动不动,双眸静静的闭着,呼吸浅浅。

她看似已经昏迷入睡,脑袋却清醒一片。

在浮现出跟阙爷一起到关押焦娇的地方救人画面,江雁声有意放人,要救出来轻而易举。

而要让焦娇重伤而亡,就要下苦工。

黎昕如今那只让焦娇窒息休克的左手,还微微的颤着,她也为此付出了代价,亲自用阙爷的枪朝肩膀打了一下,这次能让焦显深信不疑,对她还感恩几分。

一路上,车开的很稳。

黎昕的整个左肩膀都是僵硬状态的,她低垂着眼睛,灯光照映下,脸色苍白一片,用手机给江雁声发了条短信:“都解决了。”

发送成功,便马上删除的一干二净。

这时,也到别墅了。

……

江雁声收到短信时,在都景苑洗了澡出来,拿出一瓶红酒,倒了杯浅浅抿了一口,若有所思看着这四个字。

她指尖,最终按下删除。

浴室门被打开,霍修默也洗完澡出来,高大的身躯披着白色浴袍,黑色短发还湿漉漉的,看到她拿酒喝,便迈步走过来。

男人的脚步声很明显,不过,江雁声却没有转过身,直到纤细的腰肢被搂住了,她才抬头,一双漆黑的眼眸看着男人英俊的脸庞。

霍修默搂她同时,也将酒杯拿过来喝下杯子剩下的酒。

那一双黑色深沉的眸子一直盯着她的小脸,薄唇染了红,看起来很妖治:“看开心?”

“没什么好开心的。”

江雁声抬起纤细的手臂搂住男人脖子,很喜欢他身上的气息,用鼻尖轻轻的蹭着,红唇喃喃出声:“毕竟做了坏事的……”

她让斯越故意放了焦娇,让黎昕带走,这种行为,等于是放焦娇去死……霍修默不插手却代表不知道。

要说女人是祸水,但是霍修默却不许任何人说他的女人不好,就算江雁声这样做了,在他眼里根本不算什么。

一抹轻柔的吻,落在了女人的双唇间,混合着他薄烫好闻的气息:“做了坏事也别怕,我总会护着你。”

江雁声温顺的闭上眼,任由他唇舌在口中浅浅碾吻着,内心的压抑情绪无法言喻出来,只想静静的抱紧他高大的身躯。

身子一轻,她却是被抱起的那个。

霍修默迈着长腿,几个大步就将女人放到了偌大的床上,彼此的浴袍都掉在地板上,他眸底猩红之色翻滚而起,一寸寸的膜拜着她光洁的身躯。

直到完全覆上的那刻……

夜深人静之下,昏暗的卧室显得格外安静,空气还散发着暧昧的气息没有散去。

江雁声娇软的躺在凌乱床上,上方,英俊高大的男人挥洒着汗水从她身上下来后,咬唇喘了会气,便吃力地起来,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递到他面前。

霍修默站在床沿前穿上裤子,转身看见,深眸半敛起来落在了她红晕未褪的小脸上。

“嗯?”

第710章:难道,你就不怀疑自己才是私生子?

……

大床上,江雁声身子裹着被子跪坐着,湿漉黑色长发披在光洁的肩头,在男人深沉的目光注视下,那长长的睫毛微微轻颤,垂下掩住了眸底的神色。

她白皙的手指无声攥紧文件,皱巴巴。

霍修默修长大手伸过来,要拿,却让她潜意识的一缩,藏到了身后去。

“嗯?”

男人眉头皱起,无法看透她这副欲言又止的举动。

江雁声心有些乱,怔怔抬头:“我……”

她酝酿了一整天都在想以什么方式让霍修默知道真相好,明明台词都想好了,当开始时又穷词的厉害。

霍修默的耐心,远不及她想象中的好。

面对女人支支吾吾半天,他敛着眉目俯身过去,修长大手绕过那纤细的腰间,便要去拿文件。

江雁声一下子就按住了他的手臂,两人距离极近,几乎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她微睁着漆黑的眼,闪过了一丝慌意,红唇开口:“霍修默!”

“只要这不是离婚协议书,什么都好说。”霍修默没去抢,他却低低开口警告她千万别作死。

江雁声一时间,语哽了。

他到底对她有多没安全感,这时候想到的却是离婚协议书。

“你,别压着我……站起来好好说话。”

被他高大的身躯完全笼罩着就像快无法正常呼吸了,江雁声不喜欢这样,她需要点空间去冷静。

霍修默却极为的喜欢压她,一旦看见这个女人坐在床沿,就有种强烈冲动将她压在身躯下,用最大的力度,去折腾她的身子。

不过,看她这会儿拧着眉心有什么话要说。

霍修默沉吟片刻,修长的身躯站起来,用某种居高临下,气势压迫的姿势,注视着女人的一举一动。

江雁声身上没穿衣服,连蕾丝底裤都在地上,她只好用被子裹紧了自己,才咬唇,将揪得皱巴巴文件拿出来。

“你过来。”

抬头时,感觉霍修默又隔得太远了,江雁声想要他靠近自己一点。

又不能压她,又要他过来。

霍修默干脆一个大力将女人抱起来,连带被子放在大腿上坐,就像抱小孩子般很亲密的姿势。

江雁声喜欢这样,她乖顺坐着,仰头盯着男人英俊的脸孔:“霍修默。”

“嗯。”

“我很爱你,很爱。”

江雁声直白的表露出自己对他爱意,素白的手握住了他修长的大手,两人十指相扣。

霍修默低首,深眸落在她一双真诚的眼眸上,薄唇扯动开腔:“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

江雁声咬下唇,她终究是不会说的,将文件给了他。

霍修默手臂就这样抱着她看。

卧室的时间,一分一秒的走过去,气氛莫名的让人觉得有股微微的窒息感。

江雁声只要想到霍修默要面对的残酷事实,心脏仿佛被细微的针在刺着,很难受无法去形容这种滋味。

良久,当他略皱起眉目后。

她先出声:“昨晚我骗了你……其实焦娇跟我说的是这事,我不敢轻易去相信,才会先鉴定了才跟你说。”

霍修默一目十行看完,英俊的脸庞上没有什么情绪起伏,甚至,眼底显得很淡漠的情绪。

他低首,看着女人担忧的小脸,薄唇微微勾了勾:“就这样?”

江雁声被问得有点怔,红唇轻启:“难道……还不够的吗?”

霍家二爷却替自己大哥养了三十年的孩子,而且,他的身世却成谜了,他是不是还不懂她的意思。

江雁声想说,却看到男人将文件随意就扔到垃圾桶,低首,薄唇湿烫的在她眉心印下一吻。

那低沉磁性的嗓音,令她这辈子都忘不了。

“霍修城是我父亲的私生子,我很早就已经发现。”霍修默清楚的告诉她,那薄唇噙着几分冷冽的弧度,低低开腔:“所以,当年他一旦有野心,我只好废他。”

江雁声讶异的睁眸,还是纠结一个问题:“可是焦娇说……”

说你才是啊。

霍修默长指捏捏她的脸蛋儿,很柔软的触感:“他不会蠢到曝光自己的身世,否则私生子这个污点一辈子都洗不去,做个霍家二爷之子,好歹不是个野种。”

“你让我把话说完……”江雁声想说,就被他打断,脸颊还被捏的微痛,急的先是快要咬人了。

她握住霍修默的长指,红唇轻问:“难道,你就不怀疑自己才是?”

霍修默深眸骤然眯了一度,压低声线问她:“你在跟我开玩笑?”

“焦娇的意思,跟这差不多……”

否则,江雁声就不会怀疑到了霍修城头上了,倘若他跟霍修默不是亲兄弟的关系,可能,还能怀疑是不是霍夫人的孩子死了,然后霍光晟瞒着霍家上上下下从外面抱一个私生子回来养。

这是,当年焦显知道,被抓住了把柄。

江雁声有条有理的分析给霍修默听,即便他英俊的脸色已经阴沉了下去,她也咬唇,把话说完。

“你觉得呢?”

霍修默深敛下的眼皮划过暗色情绪,就算有了阴鸷的情绪,也是英俊的。

他将江雁声放在床沿,修长大手从抽屉拿了一根烟抽。

这次抽烟,江雁声不阻拦了。

大概是抽了大半根,霍修默才面无表情地捏灭了烟蒂,徒然的怒意收敛起来,开腔告诉她:“这是个笑话。”

他是私生子?

对于霍家和安家来说,都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江雁声知道这事太令人觉得震惊,霍修默从出生开始地位就尊贵的无人能比,内心深处也是傲娇的,怎么可能轻易就接受这种事。

她咬唇一静,过了会说:“不如……去问问你爸?”

这事要被焦显当做把柄来威胁,也难怪霍光晟为了保守秘密,无论如何也要换一个儿媳妇了。

一旦曝光,霍光晟就无法对霍老太太和霍氏股东,以及,安家交代。

霍修默看人的眼神深意有些难以捉摸,他沉思着,谁也无法看透。

当年意外发现霍修城是自己亲兄弟后,他为了不让自己母亲在私生子这世上受到伤害,所以,没有去质问父亲。

甚至,找机会就一招让霍修城重伤,退出霍氏。

如今,一样和当年般不想这事被揭发出来,因为,他深爱着自己的母亲,更要保护着她。

第711章:男人没有弑父的野心,是办不成大事!

医院。

天微亮不久,窦嫣如守在了病房一夜,精致的妆容累倦了不少,手指抵着发疼的太阳穴,她沉思地盯着昏迷不醒的女儿,眼底划过了一丝阴霾情绪。

窦嫣如想自己这一生故意用深谙世事伪装出不经世事的样子在焦家勾心斗角活了几十年,绝境也遇上过几次却从来没有输过,她向来都是赢家的。

可能是太不幸又太幸了,才会付出代价生了一个草包女儿。

即便如此,焦娇依旧是焦显最疼爱的女儿,她的女儿,窦嫣如轻轻的抚着女儿苍白的脸,声音字字清晰溢出:“娇娇,妈一定会为你讨公道。”

病房的门被轻轻关上。

窦嫣如拿出手机给霍家打了一个电话,她唇角冷勾道:“澜姐姐,你还记得柳漾?”

在霍氏。

董事长的办公室,气氛凝重到了令人窒息的地步。

霍修默阴沉着俊脸,穿着一身黑色得体西装,气场戾气无声无息散发出来,与办公桌前的霍光晟对持了许久。

在一切丑恶扭曲的真相都摊开后,最终,他冷笑,嗓音无温度可言:“爸,就算这一切是真的,也要看霍修城有没有命得到霍家继承权。”

霍光晟的脸色变了又变:“你做了什么。”

“呵,那要取决您的态度。”霍修默薄唇浮现讽刺的痕迹,修长的大手拿了一份拟好的协议书,股份转让四个字很显眼,他在父亲盛怒的目光下,一字一句,语气薄凉冷漠:“爸,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倘若不继承霍家,且不是浪费了你几十年的心血?”

霍光晟气得青筋爆额,站起,大手将桌面拍的很大响声。“你敢逼我退位?反了天不成!”

霍修默整个人显得淡漠无比,没有半分得知真相后的颓废,而是直接逼自己父亲退位,将霍家掌握在手上。

他不是什么好人,更不会得知拥有了霍修城的人生,就上演兄友弟恭的亲情戏将一切都还回去,权势这个东西,但凡有野心的男人都不会放弃。

霍修默的态度前所未有决绝,门外已经被斯越等人看守住,就算霍光晟砸了办公室,也不会有人进来一步。

霍光晟双目冲血,冷冷的睨着眼前被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儿子,开口道:“你觉得用霍修城的命来威胁我,有用?”

他要会念霍修城一分,就不会将他继承人的身份给霍修默,不会让这个正室所出的儿子沦为被人轻视的霍家二少,不顾他喜欢裴潆也冷眼旁观着。

会给霍修城机会培养自己势力,也不过是霍修默为了一个女人忤逆他,想让两兄弟互相牵制罢了。

霍修默眼底隐着阴鹜的情绪,不怒反笑:“爸想继续在这个位置坐着,儿子怎么敢威胁拉您下位,不过……给您和妈养老送终的儿子,有一个就够了。”

……

霍修默一身冷峻气场从办公室走出来,在外面,江雁声等了许久,她之前听到里面传来砸东西的声响时,这颗心都是挂念着,如今一看到男人出来。

她走过去,一双漆黑柔软的眼睛写满了担忧心绪:“怎么样了……啊!”

霍修默高大的身躯站定,修长的大手握住了女人娇弱肩头,低首,两人视线相对,仿若四周只有了彼此。

江雁声看到他沉郁的眉目间染着一丝戾气,内心猜到了几分,红唇微微张着,又卡着声音发出来。

她心慌一片,而霍修默只是敛着暗色情绪的眸子,抿紧了薄唇什么话没说,力度很大将她完全抱在了怀里。

他手臂收拢的力气越大,就让江雁声心脏被什么紧紧揪得难受,双眸隐约闪着几许泪花,抬起白皙的手抱住男人,声音很轻,却很动听:“不管你是谁,你是什么身份……在我的眼里,你只是我的丈夫。”

霍修默深敛的眼皮下,情绪浓烈的翻滚又重重的压住,他修长的大手捧起了女人的小脸,不管场合,直接朝她唇压下。

江雁声没有挣脱开。

她闭上眼眸,即便唇瓣被撕咬的很痛,也不会在这种时候去避开他,微微的张开了口去迎合。

霍修默胸膛内强压的怒火仿佛是借着这个深吻来发泄出来,他将怀里的女人吻得气喘吁吁,近乎要晕眩过去,才终于从她口中退出。

两人额头相抵,视线一对。

霍修默暗哑逼仄的嗓音,溢出菲薄的唇灌入她耳朵:“霍家我不会放手,你我也要。”

江雁声仰起头,微红的眼眸看着他英俊阴冷的脸庞,重重点头,用力也抱住他腰身说:“嗯,说好的……你这辈子都不许放我走。”

霍修默低首,长指来回摩擦着她的眼尾,拭去了一丝泪意,从喉间发出的嗓音低缓道:“不会。”

有他这句话,江雁声就安心了。

她戴着婚戒那只白皙的手,与男人十指相扣,红唇一笑:“我带你回家。”

……

霍修默要杀了霍修城,江雁声坐上车,听见李秘书打电话来的汇报才得知,她一瞬间的微怔。

“霍总,黎昕也在车上。”

当听见这句话时,江雁声下意识握住了霍修默的大手,眼眸担忧的看着他:“黎昕,她……”

霍修默冷漠吩咐:“全部灭口。”

“是!”

直到李秘书挂了电话,江雁声一时卡了声。

她对霍修城是死是活都没什么感觉,可是,黎昕也要跟着被卷入进来吗?

霍修默知道江雁声心里想些什么,几乎一眼就看透,他收起手机,对茫然的女人开腔道:“声声,这是她自己心甘情愿的选择。”

他未了,又暗有所指加了一句:“如果现在是霍修城,他也不会饶了你一命。”

江雁声知道她如今不能为了心软,去打乱霍修默的计划,这个局面一旦败了下风,可能在前面等待的就是深渊地狱,会被人反击到死无葬身之地。

可是……

她也不能眼看着黎昕被霍修默派去的人杀了。

车内的气氛几乎是瞬间就静了,霍修默看着她苍白着脸,过了好一会儿还怔怔的,眉头紧皱,刚要说话,就被手机响起的铃声给打断。

第712章:被丈夫背叛的这事,霍夫人忍在了心底一辈子。

“霍总,霍夫人到公司找董事长,好像是得知了风声……”

秘书在电话来的话,让霍修默眼底阴寒了下去,大手倏地攥紧手机,片刻,他面无表情的厉害,开腔吩咐司机:“调头回去。”

江雁声也听到,一时什么都顾不得了,心底颤了下,不敢想象霍夫人倘若得知了被换了儿子真相会变成什么样。

哪怕,在这世上任何一位普通女人,都无法接受替情敌养了一辈子孩子,而且,这事也足以击垮一个爱子如命的母亲了。

……

就如江雁声所想,此刻闯到霍氏来的霍夫人,已经没了平日里的尊贵仪容,她冷脸赶走了办公室所有秘书,到最后,来前身子还抱着一丝希望。

而然,却被霍光晟近乎默认的态度,给弄得堪堪不稳扶住沙发,脸上表情僵硬麻木。

她觉得自己心脏在发痛,快窒息的滋味是毕生第二次承受了,哭红的眼里有一种绝望的情绪,使得自己用尽全身力气站起来,揪着丈夫的领带,歇斯底里哭着问他:“你在报复我吗,光晟,你怎么能这样做……”

她的修默,一手养大的儿子怎么会是柳漾生的孩子,是她的才对,是她的啊。

霍光晟手臂抱住妻子,任由她厮打自己,脸庞上神色太过无情,明明语气温和却会尖锐到割人血肉:“安澜。”

“别叫我名字。”

霍夫人反应极大,一巴掌打在了他脸上。

结婚三十几年,她从未跟他动过手,就算当年从窦嫣如口中无意间得知了霍光晟在外养了一个j女,也是选择隐忍不发,找个合适的机会见了对方,用最理智的方式赶走了婚姻里的第三者。

被丈夫背叛的这事,霍夫人忍在了心底一辈子。

她不愿记起,不愿提起,一个假装不知道,一个自以为瞒的很周密,就这样相敬如宾的成为了模范夫妻。

如今这个真相,让霍夫人很绝望,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力气,这一刻,对霍光晟也绝望的彻底:“窦嫣如才是骗我对吗?我的修默没有被换掉……没有是不是。”

霍光晟握住她颤抖肩头,脸庞的下颚被女人指甲刮出了血痕来,看上去触目惊心,他盯着同床共枕了几十年的妻子,事到如今,也不再隐瞒:“只要你愿意,他这辈子都是你的儿子。”

霍夫人心底一凉,震惊望着自己丈夫,半响,才艰难说的出话:“你知道吗,我见过柳漾。”

这下,换成了霍光晟变了脸色。

霍夫人笑的很苦痛,泪水在已经掉下来:“她是一个极美到令人嫉妒的女人,我当时见到柳漾的容貌后,似乎又能想明白你为什么会婚内出轨,为什么会被她勾了魂……”

“可是,光晟……她根本不爱你,你知道吗?”

“你闭嘴!”霍光晟这辈子最不愿意听到的就是这种话,这会让他想起柳漾生下孩子自杀的画面。

他眉宇间重重皱起,捏紧了女人的手腕:“你跟她见面,说了什么,是不是你逼死了她!”

霍夫人整个人狼狈的很,看到丈夫一听柳漾的名字反应这么大,更是心脏疼的快窒息过去,自嘲的笑了:“我有这个本事吗?”

她为什么会知道呢?

因为当初在窦嫣如的安排下,见到了柳漾这个女人,原本以为是一个难对付的角色,谁知,不等她开口驱逐。

柳漾便柔柔的一笑,对她说:“你就是霍光晟的妻子吧,放心,我不会抢走你的丈夫。”

霍夫人不信,当场留下了不好的言辞。

那时,至今回想起来她都觉得自己,是完全没了豪门淑媛的风范,跟柳漾比起来,就像一个蛇蝎心肠的恶妇。

而又谁会想到,柳漾会给霍光晟生了一个儿子,被换成了她的儿子,坐上了霍家继承人尊贵的位子上。

霍夫人看着深爱了一辈子的男人破裂表情,心底有报复后的快意,又同时感到很悲凉痛苦,问出声:“我的孩子到底在哪里?”

霍光晟看她的眼神,突然带着一丝讶异。

窦嫣如这个女人手段高超,她不喜欢一刀致命,更喜欢看着别人痛不欲生,全部真相从她口中让霍夫人知道未免太无趣,如今的局面,更是一切都在算计当中。

办公室内,都是霍夫人绷得极紧的哭声:“我的孩子,你把他还我……”

“安澜,他在,他一直在。”

霍光晟见妻子捂着胸口,哭到开始呼吸不顺,到底相敬如宾了几十年,不可能半点感情都没有,他神色聚变,急于出口:“他是修城,是我们的孩子。”

霍夫人整个人都僵住,反应过来猛地推开他,后退了好几步,要扶着东西才站在稳,牙齿刺破了自己的唇。

霍光晟一身得体西装站在眼前,到了中年依旧看得出年轻时的英俊,明明熟悉了万分,这一刻又觉得无比陌生。

他现在给霍夫人的感觉,就是一个卑鄙无耻自私的男人。

“你是说……我的亲生儿子是霍修城?”

霍夫人用尽力气去一字一字重复这句话,不可置信的摇头,胸口越来越绞痛的厉害,脸上表情也恍惚。

她的儿子,就在自己面前从小受尽了委屈,而她却将柳漾的儿子疼入了心坎,亲手将小小的一个孩子养的高大健康,给他娶妻。

霍光晟看着妻子逐步的后退,想伸手去拽她却被挥开。

霍夫人在短暂的几秒钟里,将自己的唇要得血肉模糊,声音都在颤,眼神带着一股刻骨的恨意:“你心太狠,太自私……”

“安澜。”

“霍光晟,你看着我这三十年心心念念着柳漾的儿子,难道心就不痛吗?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霍夫人突然被激怒了一般,先是僵硬的表情,变得无比愤恨。

她是怎么都不会恨这个男人,这一刻恨的想杀了他。

就在这时,紧闭的办公室门被大力从外推开,霍夫人神情呆滞回头,看到霍修默神色阴沉地闯入进来。

恍惚间……她还在想,这个亲手养大的好儿子,怎么就变成了柳漾的儿子呢。

……

推个文~

陌竹浅影大神萌爱宠文:大家了解一下,听说是一个忠犬人设的总裁偏执占有欲宠妻的故事,全文不乏火辣剧情,超级甜,超级宠溺哦,反正,会让人有种爱到骨髓的感觉,我是去收藏看了。

第713章:来杀我还带上你妈?不怕吓坏了她老人家?

……

办公室内,霍光晟和霍夫人的争吵被突然打断,两人朝门口看去。

霍修默冷漠的身形出现,英俊的五官尽管阴沉如水,还在极力控制着胸腔内沉戾的情绪,他一双深浓暗色眸子盯着伤心欲绝的母亲。

过了半响,那抿紧的薄唇扯动,嗓子沙哑的厉害:“妈。”

霍夫人被一声妈叫得,双手捂着嘴痛哭出声。

霍修默眸色紧缩,长腿迈步走上前将母亲护住,手背上青筋暴起,沉色的目光朝霍光晟一扫,面无表情地开腔:“妈,我带你回去。”

无论柳漾到底是谁,在他眼里……只认这位养育了自己三十年的母亲,她也只有一位孝顺自己的儿子就够了。

霍修默的态度,已经强势地为霍夫人做出决定。

“修默,你要带你母亲去哪里。”这时候,霍光晟却站出来拦阻。

霍修默步伐一顿,冷冽的视线看向父亲:“爸觉得妈还愿意待在霍家跟你朝夕相处?”

霍光晟脸色黑沉,不会允许自己老婆就这样被带走。

他气得太阳穴突突的发疼,花心血养育了几十年的儿子,现在却跟自己对着干。

两父子之间的战争,却忽略了霍夫人心目中的真实感受。

她自己一个人身体摇摇欲坠地后退了两步,脸上血色全无,宛若是看陌生人般看着这对父子,惯来温善的笑容也凝固消失了。

任何谴责埋怨的话,她能对丈夫说,却无法对霍修默说出口,面对他,心中的情绪艰涩难忍。

霍修默看到母亲的反应,阴霾的情绪瞬间布满了眼底,嗓音溢出喉咙深处,隐隐暗哑:“妈,有什么事我们回去说。”

霍夫人哭着摇头,她如今不管是昔日的丈夫还是儿子,都不想去面对,哽咽得无法说出口。

她慌忙的擦去脸上泪水,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准备朝外走去。

门口处,在江雁声的身后,周秘书神色紧张的出现:“不好,二少出事了。”

霍夫人身体僵硬一顿,双手却颤抖得愈发严重,讶异的抬头,下意识看向丈夫,心底涌入了某种可怕的凉意,突然,惊慌地跑出去。

在身后。

霍修默目睹着母亲为了霍修城的安危紧张的离开,薄唇紧抿成了直线,周身散发出了寒凉无比的气息,双手咯咯作响,捏成欲碎的拳头。

“修默。”

在他磅礴的杀意快溢出来时,江雁声走到了他面前,微凉的手握住了男人青筋暴起的手背,轻柔声音带着安抚作用:“我们陪妈去看看。”

霍修默眼底所有浓烈的情绪,一瞬间就重重敛起来,用力反握住女人的手,不再看神色聚变的霍光晟,牵着江雁声大步走了出去。

……

宛城今年的第一场雪,下在阴天时,在沿着海岸的道路上,积雪已经快跟四周形成一色,冷冷的冬日里刺骨的寒冷。

车辆被撞得变形,汽油味弥漫在空气中,鲜血也四溅了一地,几名保镖重伤到底不起,而霍修城从车上出来,一身黑色衬衫西装染了血,英俊的脸孔神色看上去尤为狰狞。

他身躯冷硬紧绷,手臂紧紧抱着浑身是血的苍白女人,就这样单膝跪在了地上,视野里也一片很重的血色。

远处车子声,从远渐近……

霍修城低首,在额前碎发下,眼神阴寒的盯着怀里紧闭双目的黎昕,长指仔细擦去女人冰凉脸上的血迹,嗓音难得几分柔情:“有人来了。”

他的人,全部已经死了。

霍修城此刻也不知道来的这一批人,是他那位好堂兄的手下,还是阙爷派人赶到,他薄凉的唇溢出阴深的笑,对黎昕低语:“后悔吗?站在我这一方连命都保不住。”

黎昕脑袋靠在他手臂处无力后仰,脖子曲线纤美,仿佛一折都能断,听不见她的呼吸声,就连肌肤的体温也是冰凉。

霍修城一句句,讲给她听,嗓音沉戾意味很重:“我和他之间注定你死我亡,早知会有这天,我就该……让他痛失至爱,也感受一次身处绝境的……”

未完的话消弭在了紧绷的薄唇间。

“霍修城!”

在不远处,几辆黑色的车停驶下来,迎面,一个妆容狼狈的贵妇不顾众人拦住跑了过来。

霍修城抱紧黎昕冰凉的身体,阴寒的眸子看向她身后方,那一抹高大冷漠的身影,划过了很重的杀意。

……

“天!”

霍夫人看到霍修城身受重伤,神色骇然的抱着一个女人在地上,周身的戾气越发深厚笼罩着,极为防备着任何人,眼里的泪水滚落下,哭不成泣。

“怎么会……”

她哭得无法克制,想靠近,又怕惊到孩子。

霍修城对于这位大伯母的异样感到一丝困惑,尽管这样,他也没有表露出来很感兴趣,深冷的目光与霍修默对视上。

他阴暗冷寒,无畏无惧,低低讽刺的开腔:“来杀我还带上你妈?不怕吓坏了她老人家?”

霍修默五官脸庞深刻如铸,神色衬得几分冷厉而骇人,倘若不是母亲在场,他会毫不犹豫拿枪杀了眼前的男人。

“修城……你伤哪了,快告诉……”霍夫人声音突然卡住了,怎么都说不出下句话。

她哭红了双目,优雅盘着的发凌乱着,在这风雪之下,身体虚弱得好似随时都能晕眩过去。

霍修城并不领情她的关心,英俊的脸庞已经惨白一片,薄唇却勾起了玩味的弧度:“大伯母,我伤哪应该问你这位好儿子。”

在他毫无防备之下,突然派人过来杀他,要不是惊险躲过,恐怕现在他的尸体已经躺在这片雪地里。

霍夫人浑身一僵,慢慢转身看向霍修默。

面对母亲质问的眼神,霍修默抿紧薄唇,上前,走到面前,还没开口说话。

啪一声。

便被霍夫人狠狠的扇了一巴掌。

他硬生生的承受下,眼底阴沉的杀意太重又尽藏在深处,没有在母亲面前暴露出来。

也只有江雁声知道。

霍修默是忍了多辛苦,才没上前当场弄死霍修城。

第714章:让你的儿媳,磕一个响头换我一句话!

这一巴掌。

霍夫人打的愤怒又心痛,花尽了全身力气一般,身体无力的瘫软下去,双手紧紧的揪住了霍修默的衣袖。

“修默……别伤害他,别……”

霍修默脸色极度冰沉,挺拔的身形立在风雪之中,被刮起的黑色大衣吹得作响,他伸手扶住绝望痛哭的母亲,深眸暗含杀意盯着前方流血过多,快撑不住的霍修城。

片刻功夫,他嗓音冷彻入骨,低低警告:“她给了你两条命,否则,今天你不会这么走运。”

霍修城眸色有了一丝浓烈变化,在他话里,逐渐有些僵硬。

……

斯越亲自带人过来善后,也将霍修城和黎昕送往医院,但是,他不会允许霍夫人跟去,而是用强势的手段将她带回去。

“你留下来陪我妈。”

霍修默还要去一趟霍氏,他将江雁声推上车,在女人没开口摇头前,修长冰凉的大手捧着她的脸蛋,额头相抵,低低道:“乖,我处理好事就来找你们。”

江雁声其实内心是很不安,她一直目睹着这场残忍的换子真相,害怕自己一闭上眼睛就找不到霍修默了,只能紧紧盯着他,红唇微张:“修默……”

“声声,我妈放在你身边,我才安心。”霍修默带着血色的深眸盯紧她颤抖的眼眸,顿了片刻,才开腔问道:“懂吗?”

如今的她,成为了他的后路。

江雁声含泪点点头,伸出手用力抱紧了眼前的男人,谁也无法切身理解他此刻承受了多大的压力和打击,别人不心疼,她好心疼。

“你要好好的……”江雁声仰头眼泪滑过脸颊,看着霍修默英俊的脸庞,有着一丝很深的依恋,哽咽出声:“我等你,守着妈在家等你。”

霍修默低首,眼底隐着很深的阴鸷,吻去女人的泪痕:“好!”

……

砰一声,车门被大力关上。

江雁声坐在车里面,透过玻璃窗看着外面远去的男人冷漠高大身影,她眼泪一颗颗的滑落下来,无声没有哭出来。

那句输了就输了,她无法说出口。

霍修默不能输……在这场家族上位者的博弈中,倘若,他失去了霍家权势,就连母亲都没了。

到了这个地步,看霍修默还要将霍夫人强迫在身边的行为,就可见他是有多重视自己的母亲。

江雁声擦干了泪水,她转身,看向绝望到精疲力尽的霍夫人,只见她神情麻木的望着斯越带着霍修城开车离开的方向,双手都在颤抖着的。

车内的气氛前所未有的死静,江雁声调整好了心态情绪,给霍夫人递了一瓶水,对她的尊称依旧没变:“妈。”

霍夫人恍惚的转头,面容极其憔悴,呆滞了好一会儿。

“修默呢?”

江雁声眼眸微红间,握住了霍夫人颤抖的手:“他有事,我们先回家。”

回家?

霍夫人一想到自己丈夫,就厌恶情绪冒上心:“送我回安家。”

“妈,我们回都景苑。”江雁声告诉她:“修默和我住的地方,不回霍家。”

霍夫人一时没说话,她此刻心中情绪很复杂,应该来说,是不知该用什么心态去面对养育了三十年的儿子,一夕间变成了柳漾的儿子。

“妈。”江雁声看着眼前憔悴绝望的婆婆,怕她会拒绝,声音有点急,问她:“你难道就不要修默了吗?”

“我怎么会不要他……”

霍夫人心脏像被刺痛了,眼泪滚落下来,在晚辈面前也忍不住哭出声:“那么一个小小的孩子被我养大,他怎么会不是我的修默。”

江雁声看着霍夫人痛哭,双眸也积满了泪水,忍了忍,转头看向窗外一片雪白的景色,恍惚地仿佛看不见前方的路。

……

半个小时后。

霍夫人没有回都景苑,在她放下长辈尊严乞求下,江雁声无法拒绝,带了一群保镖,陪她去见了窦嫣如。

当年霍夫人知道柳漾这个女人的存在,却不知她还生了一个儿子给霍光晟,当年的真相,她必须调查清楚。

在医院里,窦嫣如还守着重度昏迷的焦娇,看到霍夫人来了,脸上的表情无一丝意外。

因为,这一切都在她的算计中。

她笑容依旧很虚伪,客气请霍夫人坐,视线扫到跟在身后,一名陌生清丽的年轻女子,微顿几秒钟,有些意味深长掩去冷意。

江雁声即便知道焦家恨不得杀了她,可是,她答应过霍修默替他守着母亲,也不放心让霍夫人过来,面容平静的走进来。

保镖们都守在外,病房内除了焦娇外,只有她们三人。

窦嫣如听到霍夫人打探柳漾的事,面露出一丝为难:“澜姐姐,这事总归是你和霍光晟的家事,我这边也不太好说。”

“嫣如,你到底想要什么?”

霍夫人心乱没了神,冷静下来也看得出她有意故作玄虚,可是,当下再也没耐心周旋,直接问:“当年焦显帮霍光晟瞒下出轨这件事,你却在背后告诉我……如今,你又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窦嫣如勾唇了下,目光重新回到江雁声身上:“你也真敢把自己儿媳妇带来啊?”

霍夫人浑身一僵,瞬间就懂了她的意思。

江雁声被盯着,眉心不动声色微微拧起,有股不祥的预感,果然,下一秒。

她听见……

窦嫣如冷笑着道:“她伤得我女儿至今还躺在这张病床上无法醒来,澜姐姐,你要还能使唤得动这位霍家长媳,不如让她跪下,给我女儿磕几个响头,柳漾的事和换子真相,我一定如实奉告。”

病房内气氛一静,呼吸声都能听见。

窦嫣如好整以暇地望着江雁声,她不在乎霍夫人的反应,而是要看看这位……

江雁声指尖无声掐入了手心,她冷冷抬眸,对视上窦嫣如视线,有些话不用言明,就知道其中深意。

这个手段高超的女人,假借霍夫人之手绕了一大圈揭了霍光晟的秘密,无非就是为了给自己女儿出口气,报复回来。

窦嫣如笑的温柔,声音却冷锐:“我又改变主意了,应该要你磕一个响头换我一句话,才是。”

第716章:害了焦娇的命,就被用自己腹中一条小生命来还!

……

董事会上,霍修默拿出股份要夺下董事长位置,气氛前所未有地剑拔弩张,他坐在椅子上,手指骨节敲击着桌面,等待,数位股东投票。

安潇远没有插手进来,而是看着这对父子俩起内讧,他见到霍光晟黑沉着脸色很难看,心底止不住的冷笑。

霍修默私生子的身份,就算上位也是名不正言不顺,却又架不住手上有老爷子留下的股份,让股份等人颇为为难一番。

大家面面相觑了许久,直到门外敲门声打破诡异气氛。

“姐夫!”

紧闭的会议室门被推开,一抹高挑俊俏的身影出现,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走进来,年轻的脸上有些紧张。

霍修默深色的眸子一眯,看着江锦乔突然来到霍氏,薄唇冷冽轻扯:“你来做什么。”

江锦乔之前接到江雁声的电话就从学校飙车过来,他看了一眼在场的长辈,低低说:“姐夫,我代表江氏来支持你。”

还有一个江氏,安潇远这是脸色也跟着变了。

江亚东车祸身亡后,江氏的声望也不存以前,在外人眼里,就像个傀儡般被霍修默捏在手上,没有什么存在感却不代表没一点作用。

江锦乔走到了霍修默的身后,口袋内的大手捏紧手机。

安潇远这时必须站出来阻止,提起另一个德高望重的人物,也间接提醒在场这些跟过老爷子的股东:“这件事,我看还是先请示老太太,再来举行股东大会。”

“对对,不能瞒着老太太啊。”

一干人等都纷纷迎合安潇远的话,霍家最重视家族纯统的血脉,倘若霍修默是正室所出,又有老爷子的威严担保,股东们一半都会毫不犹豫站他的阵营。

可是,到底是名不正了,倘若一站错队,面临的就是被逐出霍氏的灭顶之灾。

安潇远见这招可行,回首看向脸色阴沉的霍光晟,当场把话放在这:“霍家的一切,本该就由正统的长孙继承,你欠下安澜和她孩子的一切,我安家会如数讨回。”

霍光晟大手暗暗捏紧,突然从位子上站起身,不等他下定决心开口,紧闭的会议室门又被人推开。

这次,来的是李秘书。

“霍总。”

霍修默深眸的瞳孔密集紧缩,脸庞上的冷漠神色在他的话里,下一秒,完全崩裂的彻底。

“焦家派人去追杀把夫人和太太……”

这句话,还没落地……霍修默神色冷峻倏然起身,抛下一群股东,在权势和母亲妻子之间,没有犹豫选择了后者,大步的走出去。

李秘书在后面追:“霍总。”

霍修默一离开,留下的人各怀心思。

特别是站霍修默这边的股东,不是大变脸色,就是怒到甩了文件离开会议室,因为谁都清楚这次霍修默就这样离席走了,下一次,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逼迫霍光晟退位。

一个私生子的身份不趁机逼位,等老太太被请回霍家,以她德高望重的权力,霍修默只有被赶出霍氏的份。

……

……

江锦乔也追了出来,董事会上只有霍光晟坐镇没有出来,就连安潇远也一样变了脸色大步离开公司,他跑去到霍修默的身边说:“姐夫,我姐之前还跟我打电话……怎么会。”

霍修默大手紧攥手机,坐上车,不停给江雁声打电话。

那边,一直都是无人接听。

李秘书:“霍总,夫人去医院找了焦显的老婆,应该是去问……”他在这里微顿住,一时想不到话来称呼柳漾。

毕竟,这位才是霍总的亲母。

霍修默眼底翻滚着很重沉戾,低冷嗓音溢出喉结:“去将柳漾的一切调查清楚。”

李秘书内心相当焦急,看来霍总还是不能接受这个真相。倘若太太出了什么事,就怕霍总会被逼得魔怔了。

“姐夫,我姐……”江锦乔不管霍家的事,他只担心自己的姐姐会不会被人杀害,少年眼底溢出血丝,划过一道狠辣:“她要受伤,我绝对也饶不了焦氏。”

抛去他和江雁声之间的隔阂,江锦乔没了父亲,母亲入狱……他只有江雁声这一位亲人了。

倘若她出事了,他守着偌大的江家就真成孤家寡人。

“她不会有事。”霍修默眼底,一寸寸阴寒下,开腔坚定道:“不会。”

……

车行驶到半路,霍修默的手机终于想起,他看到是陌生的号码,长指一顿,下秒就用力接通。

在没听见那边传来柔软的女音时,他胸腔内的心跳声几乎快窒息,脸庞的轮廓紧绷厉害。

“修默……”江雁声的声音有点轻,气息也弱:“窦嫣如派人追杀我们,妈受了点皮外伤。”

霍修默心脏狠狠的被攥住,剧烈的疼痛让他嗓音都发哑:“你呢,你还好不好?”

江雁声静了一秒,声音似在轻笑的传来:“很好,别担心我啊。”

“好,你保护好自己,我马上赶来。”霍修默哑着声,语调却异常的温柔,怕惊坏了女人般:“别怕。”

“嗯……”江雁声说话声很弱,将电话挂断后,手也垂了下来。

这场雪还没有停,天空阴沉沉的仿佛压着人喘不过气来,她单薄的身子站在被撞得变形车旁,清丽面容透着苍白之色,眼眶,有透明的液体一点点溢出。

她低垂下头,双眸颤抖看着裙摆处一片鲜红的血。

几乎不敢去掀开看,像失了力气。

“孩子……”江雁声咬得血肉模糊的唇溢出喃喃声,压抑着一丝难言的苦痛。

倘若说第一次流产她茫然懵懂,也感觉不到半分疼,这次,让她腹部坠痛得几乎快站不住,清晰地感觉到了肚子里的孩子离开自己。

什么时候怀上的,江雁声茫然不知。

她先上次那般没有半点怀孕反应,直到流产了,才知道……又一次,没有保住和霍修默的孩子。

江雁声很冷,身子僵硬地站在雪里,那股刺骨的冷是从脚底开始蔓延到了她的心尖上。

她恍惚的想,看来做恶事真会遭到报应。

害了焦娇的命,如今就被她母亲设局用自己腹中一条小生命来还。

一命还一命,老天爷从不会偏袒谁。

第717章:她不知道自己怀孕了,没有保住这个孩子。

……

夜幕开始降临,路边的灯光映着雪,在公路上,在霍修默赶到时,江雁声坐在车内护着昏迷过去的霍夫人,她双眸微睁看到车玻璃外英俊的男人逆着光大走过来,也不顾外面寒冷的风雪,便推开了车门。

一下车,踩着尖细高跟鞋还没站稳,就被一股强劲的力道拽了过去。

迎面而来的是清冽熟悉的男性气息侵入她感官,带来了暖意,不等她开口,那一双修长的大手就捧起了她发凉的脸蛋,额头相抵,深眸隐着狠重的情绪,紧抿的薄唇扯动出嗓音,暗哑万分:“你有没有受伤?”

先前电话里问过一次,他不放心又问了一次。

江雁声心脏蓦然的发疼,颤抖的双眸看着男人英俊沉戾的五官,完美的轮廓紧绷万分,她苍白的唇微张,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字。

此刻,霍修默几乎是被所有人抛弃,她开不了口去告诉他……两人期盼已久的孩子也没了。

这样,对他太残忍,什么都失去了。

“嗯?”

江雁声忍着喉咙冒出的酸涩滋味,伸手用力抱紧男人腰身,不让自己的脆弱被轻易看透,哽咽摇头:“我被吓到了……修默,我很怕。”

霍修默瞳孔紧缩的盯着她无血色的小脸,手臂用力圈住女人身子,低首,温柔的吻安抚般落在她眼睛上:“别怕,以后我去哪里都带上你。”

江雁声仰头,眸中闪了泪光,唇角似乎有笑。

在路灯下,可能是光线太白的缘故,霍修默感觉她被衬托得笑容几乎快透明,小脸也苍白一片。

他低首,冒着血丝眸子上下打量,这才发现女人身上有血,就算让毛呢大衣挡住了,裙摆处也染了一些,他深眸划过深长的心疼,伸出修长的大手要去看:“你怎么……”

“是别人的血。”

江雁声冰凉的手指攥着男人手腕,将脸蛋蹭着他胸膛前,声音很轻:“窦嫣如派人想抓走我,好在没让她得逞……”

霍修默闻言,眼中的戾气骤然加重不少,他薄唇溢出的嗓音冰冷阴沉:“这个女人早晚要收拾。”

若不是窦嫣如的算计,局面也不会变成这样。

江雁声眼眸染上一股担忧情绪:“修默,霍家怎么样了?”

她有叫江锦乔过去,即便明知道作用不大,却也不想让霍修默一个人独自去面对外界的压力。

至少,要让他知道。

有人陪着他的。

霍修默没将霍氏情况如实告诉江雁声,手臂用力地将女人搂在怀里,背脊的整个轮廓看起来比平日削瘦了,埋首在她冰冷的发丝间,嗓音溢出薄唇:“没事,你还在。”

江雁声听了,心中不由一疼。

她慢慢抬手,抚摸上男人的脸庞,笑容里有痛:“嗯,我还在……”

可是……

对不起。

对不起,她不知道自己怀孕了,没有保住这个孩子。

……

……

霍夫人受了点皮外伤,当时车被撞倒后就晕眩了过去,发生什么脑海毫无记忆,醒来时,已经在陌生的房间里。

她面容疲倦睁开眼,看到守在床沿的高大身影。

一时间,内心的情绪很复杂。

霍修默拉了一条椅子坐在床沿,只点开了壁灯,光线暗淡,他还穿着白天的深黑色衬衫,面料矜贵,上面带着几许邋遢的褶皱,整个人的气势看上去落魄无比。

他低首,眼影沉沉,侧脸的轮廓清晰,一笔一划的,这张脸,霍夫人看的无数遍,每看一眼都欢喜自豪,如今,眼睛刺痛难忍。

霍夫人醒来细微的反应,让霍修默立马敏锐的惊觉,他抬首,深暗的眸光对视上母亲心痛的眼神。

“妈。”

“修城,他……”

两人同时出声,霍修默听到母亲问的却是霍修城,眼底神色不由的发寒,修长的大手无声握紧成拳头,上面,青筋暴起。

霍夫人担心乱了神,很快也意识到了这点,她心慌道:“修默,他受了那么重伤,妈只是担心他会不会出事。”

“他没事。”霍修默嗓音沉沉,隐着沉戾的情绪:“不过是中了一枪。”

中了枪。

这让霍夫人的心更难受了。

这个孩子她亏欠他太多,在霍家,霍修城是怎么被疏忽看管下长大的,她身为一家之母最清楚,当初看是弟妹的孩子份上,也不可能多上心去插手。

如今一想到是自己的孩子遭受了这么多苦,霍夫人心头宛如刀割般的难受,眼睛流下悔恨的泪。

她自责难忍,声音痛苦出声:“修默,妈求你了,别在伤害你弟弟……”

霍修默胸腔内心底最隐蔽的柔软被母亲的话,深深的一刺,他额际上根根的青色筋脉冒出,被那种称之为嫉妒的情绪明显影响着,开腔说话声很冷漠:“妈,我和他,只能留一个。”

霍夫人手发抖:“他是……”

“我也是您儿子,是您将我养大。”霍修默不会将霍家和母亲让到了霍修城的手上,他的声线紧绷锋利,却异常坚定立场的告诉霍夫人。

“妈,您要舍不得他……将来等我废了他,会让他在霍家陪着您,就像以前他双腿残疾后那样。”

霍夫人突然间,感觉有些不认识眼前养育了三十年的儿子,陌生到令她无比的震惊。

霍修默扶她躺好,又拉上被子,冷硬的脸庞神色尽可能不吓坏母亲,嗓音放低:“您累了,先休息,我和雁声都在别墅陪着您。”

说是陪。

等霍修默高大的身影走出去,霍夫人发现门口还守着保镖,房间内尖锐的东西都被收走,也没留下手机。

她僵硬着身体躺在舒服温暖的大床上,憔悴苍白的面容一片痛苦。

即便霍夫人不问公司的事,也知道其中利害关系,如今,她的两个儿子都是一样的野心,占有欲和权利欲很强,将霍光晟深入骨髓的脾性学了十分像。

才刚开始,就已经能预料到了将来兄弟相杀的局面。

……

……

霍修默从母亲的房间出来,没有回到主卧,而是去了书房,晚上十点一刻后,江雁声躲在浴室洗去双腿的血迹,用浴袍包裹好自己,走出去没看见男人身影。

她站在原地了一会,才到书房。

第719章:霍太太,您身体最好是住院一周

直到霍修默睡下,江雁声现在才有时间离开都景苑去医院,她脸色雪白,一手撑着墙壁将衣服换好,将染了血的浴袍扔进卫生间去洗干净,等走出主卧……

整个人,疼得弯下了腰。

江雁声牙齿咬烂唇瓣,颤着指尖点开手机,当要给裴潆打电话时,突然又一顿。

倘若现在求裴潆帮忙,以她不擅长撒谎的演技,很快就会在斯穆森面前露出破绽的,到时怎么能瞒的下霍修默?

江雁声考虑到这点,指尖又将屏幕下滑,看到叶宓二字,最终,按了下去。

……

……

医院里。

有叶宓打掩护,江雁声当晚就瞒着所有人到了妇科做身体检查,她白天流产后,一直腹痛出血,疼得身体发冷颤抖。

做完检查后,医生严肃要求必须做清宫手术。

这让叶宓吓白了脸,即便能打麻药也要遭一次罪,她担忧看向坐在椅子上半眯着眼眸虚弱的女人。

也不知,身体能不能撑过去。

江雁声同意,她签下字:“给我现在就安排手术,三个小时后,我要出院。”

医生:“霍太太,您身体最好是住院一周。”

医务室惨白的灯光打在江雁声失了血色的脸上,仿佛透明如纸一般,她痛得没了力气,已经是在用意念在强撑着,连说话都很轻,声音却异常坚定:“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三个小时后,我不想再待在这里。”

她紧紧攥着手中的诊断单子,执意天亮前要回到都景苑,赶在霍修默醒来前,守在他的身边。

医生劝不动,只好去安排手术。

叶宓倒了杯温水走过来,她休养了一段时间腿伤早就康复,缓缓蹲下,递给了江雁声,苦心也劝道:“太太,女人的身体一旦损伤就是一辈子的事,你这样……就不告诉霍总吗?”

江雁声接下水杯,温度却丝毫暖不进她的心,泪水堪堪挂在眼睫毛上,她双眸里有一丝的恍惚,压下胸口的苦痛:“会压垮他的……”

叶宓一愣,沉默看着眼前狼狈又故作坚强的女人。

江雁声冰冷的手覆上自己的肚子,咬着唇,有着过多不舍,却又无能为力去挽留这个孩子。

她如今……心身比谁都痛,却苦撑着不能倒下。

有些无奈,是旁人不能理解,江雁声看着叶宓,泪水一点点溢出眼眸:“霍修默,他在一天之内失去了霍家和母亲,也跟自己父亲闹翻……我怎么忍心告诉他,连孩子都没了……叶宓,别让他知道,这辈子……都别让他知道今天的事。”

叶宓握住江雁声冰凉的手,看她哭得不能自己,也不免有些动容,眼角有泪花闪过:“好。”

一场清宫手术,过程必定是煎熬的。

江雁声没有晕眩过去,她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孩子一点点,全部脱离了她的身体,等做完就出院,她身体仿佛被挖空了一般,下床时,要靠叶宓搀扶着才能走路。

“太太,你先休息一会。”

叶宓看她身子单薄,脸上毫无血色,一双漆黑的眼眸像失了色彩,担心会承受不住,便先扶着上车也没急着开走。

江雁声靠在椅背上,汗水染湿了长发紧贴额头,她却不敢睡,即便很困倦了,又怕闭上眼睛就醒不过来。

那发白的指尖紧紧拧着衣角,身体发冷的厉害,只能用大衣裹紧自己,忍着身体的不适感,对一脸担忧的叶宓说:“我好困。”

“太太,离天亮还早,你先睡……等会我叫你。”叶宓哪怕没做过母亲,也想象的出来拿掉孩子这种切身的痛,太伤身了。

江雁声如今是一副随时都会晕眩过去的虚弱状态,她说怕霍修默承受不住,却没有想过自己会不会承受不住。

叶宓看她抿着苍白的唇,不肯闭上眼睛,眉眼间又太过疲倦,于是伸手握住她冰冷的手,开口跟江雁声说说话:“知道吗……有时我会觉得你很像一个人,你的样貌和气质,给我的感觉很熟悉,就连习惯也是,就好像是前世的姐妹,都是喜欢一样的东西。”

江雁声虚弱扯唇,都要花力气:“是吗?”

“嗯。”叶宓点点头,又有些自嘲自己道:“不过我是一个清苦人家出生的女儿,你是一个豪门名媛,怎么能一样呢。”

江雁声脑海中昏昏沉沉的,又有一丝清醒,半响,红唇轻启:“名媛不过是表面风光,我被羡慕的同时,也羡慕着你有父母有一个温暖的家庭。”

在所有人都一直羡慕她江雁声身上有清丽的姿色和动听的声音,以及一个纵横商政的父亲和身份尊贵的丈夫时,她只羡慕别人有一个健康温暖的家。

出身名媛,豪门长媳,身居一线歌星,片约代言不断,身价不菲又怎样?这些表面风光不已,背后的阴影内幕谁又真正了解呢。

她才是前半生一直都在挣扎痛苦中度过的可怜女人,从小没了母亲,长大没了父亲,连失去两个腹中的孩子……江雁声恍惚不知,自己还有什么能失去。

从叶宓眼中看到一丝羡艳,江雁声心底隐晦的脆弱地方被触动到,苍白的唇轻轻喃喃:“我想……母亲了。”

叶宓看着江雁声闭上眼睛,一滴泪从眼角滑落,顿时间也不知为何,心头萦绕上了某种莫名的情绪。

……

天际微微露白,叶宓开着车回到都景苑,她停好车,刚转头就看到江雁声醒来了,睡一觉看上去小脸有些淡淡红晕,没了在医院快死过去一般的苍白模样。

“有口红吗?”

叶宓拿出包里的口红,她喜欢浅色的东西,就连口红,也是淡淡的水红色。

不过这样也够了,江雁声在苍白的唇涂了浅浅一层,看上去不像刻意化了妆,又气色好看点。

她下车,手扶着车门。

“太太,需要我陪你进去吗?”叶宓怕她单薄的身子没走几步路,就会被一阵寒风刮倒。

江雁声点头:“麻烦你了,谢谢。”

叶宓推车门动作一瞬间顿了下,眼角余光看她又很快转移开,其实当初在医院中枪时,江雁声只拿钱派人来打发,一句谢谢都没有。

如今,又为了一个小事来谢谢,让她猜不透这女人。

第720章:想去找她,又怕她是想离开他,不想回来了。

……

晚上给霍修默只喂了一片安眠药,她不敢喂多,以免被看出破绽来,不过在他精神紧绷的状态下,也能闭上眼睛睡到天亮了。

江雁声走进别墅前都是这样想,当看到客厅灯火通明,整个人一僵,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出现在眼前的几位高大男人。

几道强烈的视线,一起朝她扫来。

在沙发处,以霍修默为首坐着,一旁,还有斯穆森和苏湛,除了情愿被关在监狱里的徐慕庭没来外,连安家那位,傻白甜的表弟都来了。

江雁声一时僵住了身子,指尖发凉。

“霍总,我和太太刚才医院回来。”

身旁,叶宓突然出声的话,让江雁声心被猛地颤了下,下意识看向她,双眸间带着一丝震惊。

叶宓顶着所有人的打量压力,她甚至,能发现到江雁声的紧张,表面上,自己这张秀雅的脸挂着微笑,话顿几秒,才说道:“太太不放心黎昕,让我陪她一起去看。”

江雁声快裂开的紧绷神经一瞬间就松懈了,她抬头,对上霍修默深黑的视线,唇边牵强扯动出一丝笑:“我怕你不让,只好私底下偷偷去看了。”

霍修默没当场说什么,跟斯穆森等人留下一句话:“等我几分钟。”

斯穆森慵懒地靠在沙发上,顺带抽根烟,无所谓他。

霍修默敛着眉目,高大的身形站起,大步朝门口走去,一言不发就将江雁声从叶宓手上搂过来。

男人清冽的气息带着一丝霸道强势意味,没等叶宓回神,就看到江雁声被人抱了起来,纤细的身子在男人的怀里,显得过于的娇弱,肩膀处,只露出乌黑的秀发。

叶宓站在原地,看着霍修默上楼的身影默默收回视线,客厅里,都是一些尊贵的男人,她一时走不是,留也不是。

还是那个叫苏湛的轻狂公子哥,朝沙发一指:“坐吧。”

叶宓有自知之明,她是什么身份哪里能跟这些人待着,她微微拧着秀眉,准备婉拒离开。

而苏湛,却先一步说:“有点饿了,你会做饭吗?要不给我们哥几个下碗面。”

叶宓厨艺尚可,这个点都景苑佣人还没起床,她想了想,便朝厨房走去。

楼上。

江雁声被抱上楼,一路上,她心虚的缘故也不敢看男人,暗暗咬舌没料到斯穆森和苏湛会大半夜跑过来,还把霍修默给叫醒了。

好在叶宓将这个谎圆了过去……

在她恍神间,就被霍修默给放到了床上,一沾床,眼前高大冷漠的男人便习惯压她,修长大手扣住那张苍白的小脸,眸子深暗盯着她慌张的眼眸:“以后不许在这样跑出去,听见没有?”

江雁声乖顺点头,不敢忤逆他:“不会了。”

霍修默刚醒不久,意识到别墅里没了女人身影,独自孤寂的坐在卧室许久,想派人去找她,又怕她是自己想离开他,不想回来了。

现在看江雁声自己回来,他压抑在胸腔内的情绪也散去一大半,压着她温软的身体,才有了那么一点真实感。

江雁声看见男人将英俊的脸庞埋在她脖间,嗓音沙哑溢出:“我以为你也走了……”

她心中一痛,眼泪快下来:“舍不得。”

江雁声纤细的手臂抱紧男人的肩膀,红唇轻颤在他额头亲吻,触感很温柔,就宛如她对他的情:“我就在这,哪里也不去了……霍修默,你要信我。”

霍修默抬首,深眸出有些血丝,对上女人真诚的眼眸,半响,才将薄唇凑上去,吻她。

江雁声刚做完手术,身子依旧有着一阵淡淡痛感,跟他亲热,都在隐忍着不让自己看上去太憔悴,当男人薄烫的手掌来回摩擦着她的腰时,才微微推开,声音细弱:“楼下,都在等你呢。”

他跟斯穆森说几分钟,现在已经过去了……

霍修默眉目皱着很重情绪,有些不满意被中途打断,他修长大手扣住女人手腕,抵在枕头上,俯首又要吻。

江雁声别过脸,堪堪的避开,低喘着呼吸说:“我用手帮你好不好……这样你能快点。”

霍修默动作一停,深眸定定盯着她不语。

江雁声轻颤的眼眸对视他探究的视线,胸口处微微犯痛,咬唇道:“你每次……都很久,尽情的折腾舒服了才罢休,斯穆森他们为了你的事过来,不好让人等……用手,你发泄出来就下楼,好不好?”

霍修默是想要她,与她用最亲密的方式在一起,不是单纯的想发泄身体,他紧绷着身躯从床上起来,修长大手理了理女人被扯乱的衣服。

他低哑的嗓音,片刻功夫就恢复冷静:“一个人在卧室睡,会怕吗?”

江雁声指尖下意识揪紧了领口,披散着长发坐起来,眼眸看着男人英俊如常的脸庞半响,也分不清他有没有生气,便主动仰头,亲了他冷硬的下巴一口。

“不怕,因为你在。”

霍修默的眼底变得深邃几分,修长的手掌揉了揉女人脑袋,紧抿薄唇也勾起了一抹弧度,即便很浅。

……

……

楼下。

霍修默走到客厅,看到苏湛等人已经吃上叶宓煮的面,几个大男人卷起了袖子,露出结实白皙的手臂坐在沙发上,一人捧着一个碗。

斯穆森这张嘴,平时在家里没少被裴潆养叼,也就吃几口填饱肚子,不像苏湛和安晏两人,几百年没吃过一样,竖起大拇指夸赞。

“叶宓,你家霍总给你多少工资?来给我当助理怎么样,天天一碗面,我给你三倍的薪水。”

苏湛喝完汤,翘起二郎腿打趣。

安晏也连忙说:“算我一份。”

叶宓只当这两位尊贵的公子哥在开玩笑,微微的笑没有搭话。

她抬头间,正好看见霍修默高大英俊的身影走下楼。

无论何时,这个男人总是沉敛又高深莫测的,落在她身上的视线,会冷静到令人感到一丝的心悸。

等霍修默走到跟前了,叶宓压下心头的异样,站起身垂着眼说:“霍总,我先回去了。”

霍修默嗓音淡漠应了声,步伐一顿,开腔道:“让保镖送你一趟。”

“谢谢霍总。”叶宓微微笑。

第721章:呵,活该裴潆看不上去你。

……

暮色沉沉,外面的雪已经停了,在路灯的照映下格外美丽,微微光线从窗帘缝隙透入进来,江雁声醒来时,看到昏淡且熟悉的卧室,仰头睁眼怔了好一会。

白天她整个人都累倦极了,本来想睡会就下楼,没想到闭上眼后,昏昏沉沉的睡了一整天。

现在意识是清醒的了,身体依旧伤得有一些疼痛没散去,腹部最明显,江雁声白皙的手覆在上面,蹙着眉心起来。

她下床,光洁的小脚找到鞋子站起身朝外走去。

都景苑门口和楼下都守着保镖,二楼却是安静一片的,江雁声先去了书房没看见霍修默身影,又去霍夫人的房间依旧是无人,她握着门把正心存疑惑。

“太太……”

佣人听见动静上楼,看到她便说……

……

霍夫人自杀了。

霍修默早先就怕她想不开,命佣人将房间尖锐的物品都收起来,早上派了人守着,等下午时佣人离开了一会,等送点水进去时,却发现房间里没有人,浴室门被反锁,在里面洗手台上的玻璃镜被打碎一地,而霍夫人就用了碎片割脉自尽了。

江雁声听了一丝慌意漫上心头,二话不说让保镖送她去医院。

这时候,霍修默还守在病房外,眉头皱的很深,高大冷峻的身影靠在墙壁前,黑色大衣上的细雪已经融化,湿了一片。

他修长的大手掏出烟盒,点了一根,面无表情地抽着,浓浓白色的烟雾染晕了他英俊的五官轮廓,眼神却是深刻冷静的。

“霍总,医生说夫人已经没事了,我在这陪她,你不如先回去换身衣服?”

叶宓从病房走出来,她一下午都待在医院里陪着霍修默,目睹了男人沉郁焦躁的情绪,视线一扫,他皮鞋下堆积了不少烟头。

她柔柔的劝着,一心为他好。

霍修默深色冒着血丝的眸子掀起,看着眼前秀雅的女人,整天没进水的缘故嗓子已经暗哑了:“你进去陪陪她说话。”

叶宓点点头,她没说刚才从病房出来前,霍夫人被抢救过来后,一开始异常平静却透着绝望般气息躺在病床上,后来,开始压抑的哭起来,声音很弱,又有种生不如死的痛感。

苦劝了一番,才把人哄入睡。

她一时也不需要进病房去,以免打扰了霍夫人的休息,看霍修默眉目紧紧皱起,像隐忍着什么压抑情绪,叶宓心绪一转,柔声轻问:“霍总,你跟我去食堂吃点吧。”

霍修默修长手指捻灭烟蒂,眸色很重扫过来。

叶宓面容平静,低垂着清致的眼眸说:“你这样……太太会担心的。”

她很聪明,知道这时候拿谁来哄霍修默最有效,不用多说,一句话就足以击垮了他。

倘若说霍修默最怕什么,应该就是江雁声眼中含着泪了。

……

江雁声赶到医院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正跟霍修城碰个正着,看他坐着轮椅带伤过来的架势,像是得知了真相来找……妈。

她有一丝尴尬和复杂的情绪,又没立场阻止别人母子相见,半响,红唇迟疑的轻启:“妈需要静养……”

霍修城沉郁的眼底隐着深暗的戾气,直直望来很容易给人窒息的压力,他紧抿的薄唇有些苍白,受了伤也丝毫不影响强大气场,嗓音带着讽刺意味:“看个妇道人家都能看进医院抢救,把她放在你们手上几天,下次,我是不是可以过来收尸?”

江雁声听了心里生气,语气冷下:“你别乱说话。”

什么叫来收尸?霍修默怎么可能会虐养大自己的母亲。

霍修城冷冷嗤了声:“他以为将人囚禁在身边,母亲就是他的?”

江雁声心微微轻窒,指尖掐紧了手心。

霍修城看了一眼女人发白的脸色,命保镖推着轮椅过去,经过身边时,沉寒的眸子斜视,突然勾起的薄唇,溢出分外阴冷嗓音:“别说母亲……就连你,本该也是我的。”

江雁声双眸猛地一震,心底瞬间就爬上了恶寒气息。

霍修城话一顿,没过三秒钟就意味极深扫了一眼她全身上下,又冷嗤道:“不过我看不上你。”

江雁声一张发白清丽的容颜冷的厉害,胸口微微起伏,呼吸压着被他激起的愤怒情绪。

而下一刻。

霍修城再一句话,让她身子僵硬到了极致。

“我对神经病也没兴趣……”

一句话,他分三次说。

每一次都让江雁声尝到了陷入地狱的滋味,怔在原地,双眸迅速红丝布满一片,看着霍修城进病房的身影。

直到保镖跟她说话,江雁声才恍然般伸手撑着墙壁,堪堪狼狈的低头,呼吸急促,用力闭上眼睛强迫自己要冷静。

但是……

霍修城,他怎么会知道的?

……

……

那句话,江雁声拿不定注意是单纯讽刺她,还是暗有所指,等霍修城从病房里出来了,霍修默不知去哪里还没回来。

江雁声即便不再想面对这个男人,还是得守着。

万一,他把霍夫人带走了……

然而,霍修城看霍夫人躺在病床上沉睡,也不过是看了几眼就出来了,他没带走,因为霍修默迟早也得还回来。

霍修城看脸色很不好看的女人,薄唇又勾起讽刺弧度:“转告霍修默把我妈照顾好了,否则……别怪我不给他留个全尸。”

江雁声咽不下这口气的同时,又总觉得自己软肋被霍修城给拿捏住了,怕他一张口又说点她承受不住的话,只能抿着唇瓣,看他的眼神……已经可以说很不善了。

“江雁声……”

霍修城被推着轮椅没走几步,又停顿下来,他的行为就像是故意将一句话分几次说,非得吓的她脸色发白。

“你受伤了,裴潆会来医院看吗?”

江雁声还没平复的呼吸又急促了,好几次都忍下,又忍不住去讽刺回去:“黎昕被你牵连重伤不醒,你还敢惦记着裴潆……呵,活该裴潆看不上去你。”

霍修城眼底闪过重重的阴鸷之色盯紧眼前的女人,周身的气场冷寒了一个度。

关于裴潆的一切,都是他内心深处最不可触碰的忌讳,而江雁声却不知死活要来提。

第722章:闹一次自杀,伤的最深无疑就是霍修默了。

接触到男人一双犀利骇人的眸子,江雁声呼吸有些窒息,就像被深渊阴暗处什么东西盯住似的,有一股不知名的凉意爬上心头。

在她眼里,霍修城的坏都是骨子里的。

“怕我还敢提裴潆?”

霍修城看到江雁声有躲的意思,阴寒的笑了声,他可没有霍修默那种绅士对待女人的好兴致。

江雁声刚才被他眼神给吓的慌了下,想到守在病房内保镖都是她这边的,霍修城就带了一个,她怕什么?

这样想,语气就冷下:“怕你?”

江雁声看着他就恼火,不管谁是私生子,霍修城一开始就想夺权的意图也无辜不到哪里去,红唇勾起嘲弄的笑:“你以为拿到霍氏就拥有一切了吗?只能用权欲去能满足内心空虚的人,才是最可怜最可悲的。”

在霍修城逐渐变脸的神色中,她总算有了一丝报复的快意,谁叫他言语上欺负她的男人。

“呵。”霍修城满腔的怒火起伏下,阴寒冷笑溢出薄唇:”到时,你就看看他失去权欲后……会不会连你也失去?”

江雁声眼眸中有着一抹深情的情愫,轻启声音:“我不会离开他。”

这句话,她没必要跟霍修城说。

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

“还记得程放吗?”

霍修城在走之前,突然提起了这一个人物,在江雁声讶异的眼眸注视下,他冰冷的嗓音里,掺杂的意味很深:“他可是深情款款念着你,与其跟一个不被家族认可的私生子在一起被看轻,不如考虑下他?”

江雁声被气的没脾气了,就连做人基本的敷衍都懒得给他。

替程放来挖自己同父异母哥哥的墙角?霍修城还真敢说。

……

这一个小插曲,江雁声很快就没放在心上,因为……霍夫人醒来了。

她身体还处于很虚弱的状态,嘴里轻动声音很小,模糊不清。

江雁声弯腰去听。

“叶宓……”霍夫人叫出这个名字同时,冰冷的手指还握着了她的手。

江雁声微怔,随即轻声说:“妈,是我。”

霍夫人也不知听懂了没,陷入了半醒半昏迷的状态,自顾自的在问:“我的修默在哪?”

“妈……修默他……”

“修默被藏哪里去了,我的孩子。”霍夫人绝望的声音,让她的声音戛然而止住,一时心情很复杂。

霍夫人念着自己亲生儿子,整个人就像憔悴老了十岁,眼睛里流下凄凉的泪水。

没有人比她心更痛,被双重打击之下连轻生的念头也有了。

江雁声握紧婆婆没有受伤的手,她自己的体温也凉,跟霍夫人不相上下,这时候除了紧紧抓着给予安慰外,任何语言,都弥补不了一个母亲心目中的伤。

“妈……人死过一次还有什么不能面对?您难道要追到黄泉地下去找柳漾问清楚吗?这样不管是您哪个儿子都没了母亲了啊。”

江雁声的话,刺痛了霍夫人的心,她通红着眼说:“你住口。”

“妈。”江雁声叫她,语气有着一丝无奈:“您不心疼修默了,我心疼啊……您这样,想过他的感受吗?”

闹一次自杀,伤的最深无疑就是霍修默了。

霍夫人当成愣住,良久都说不出话。

在她眼里江雁声此刻不如那个叫叶宓的秘书会说话,温温柔柔的安抚着她,很容易让迷失方向感的人感到一丝亲和感,而江雁声就连安慰的话,都轻易就能勾起她的痛。

以至于,霍夫人闭上了眼,拒绝交谈。

江雁声站久了肚子疼,她找了一条椅子就坐在床沿前,即便不被婆婆待见,也没有负气的离开病房,而是语气平静说:“修默找人调查了柳漾这个人,时间太久了……又被人刻意抹去过去,一时想查出底细有些好费时间,何况,还是她跟霍家的纠葛。”

霍夫人一滴泪从眼角溢出,却不肯睁眼。

江雁声像自顾自在说话,眉眼间带着一股倔强,继续启唇说:“不过查出了柳漾当年和……公公的相识,妈,您要听吗?”

这下霍夫人有反应了,她从牙齿挤出几个字:“你太残忍。”

江雁声淡淡的讽刺轻笑,如今被这样说也不在乎了,是了,她就是看不惯霍夫人在霍修默面前要死要活的模样,人的心是偏的。

霍夫人潜意识里去偏心了自己亲生儿子,伤了养育三十年儿子的心,是没人有资格去指责她。

而江雁声骨子里就是有一种护短不讲理的倔强劲,霍夫人要敢让霍修默伤心,即便情有可原,一两次她能忍,次数多了,她也不会心软。

——

——

江雁声站久了肚子疼,她找了一条椅子就坐在床沿前,即便不被婆婆待见,也没有负气的离开病房,而是语气平静说:“修默找人调查了柳漾这个人,时间太久了……又被人刻意抹去过去,一时想查出底细有些好费时间,何况,还是她跟霍家的纠葛。”

霍夫人一滴泪从眼角溢出,却不肯睁眼。

江雁声像自顾自在说话,眉眼间带着一股倔强,继续启唇说:“不过查出了柳漾当年和……公公的相识,妈,您要听吗?”

这下霍夫人有反应了,她从牙齿挤出几个字:“你太残忍。”

江雁声淡淡的讽刺轻笑,如今被这样说也不在乎了,是了,她就是看不惯霍夫人在霍修默面前要死要活的模样,人的心是偏的。

霍夫人潜意识里去偏心了自己亲生儿子,伤了养育三十年儿子的心,是没人有资格去指责她。

而江雁声骨子里就是有一种护短不讲理的倔强劲,霍夫人要敢让霍修默伤心,即便情有可原,一两次她能忍,次数多了,她也不会心软。

而江雁声骨子里就是有一种护短不讲理的倔强劲,霍夫人要敢让霍修默伤心,即便情有可原,一两次她能忍,次数多了,她也不会心软。

第723章:用一条命去换男人心中的一席之地,值吗?

霍修默推开病房的门进来时,看到满屋的狼藉,东西被砸的一地都是,他眸色微缩,紧接着就看到江雁声纤美的身影,坐在床沿处喂母亲喝水。

“妈,水温会烫吗。”

“慢些喝……等会在吃点清淡的食物。”

江雁声专心服侍着霍夫人,没注意到门口处的动静,她喂了水,转身间,双眸才看到一抹冷漠高大的身影。

也没愣怔,唇边划开轻柔的笑容:“妈刚醒,体力还没恢复。”

体力没恢复能把房间砸成这样?

霍修默看她有意不提,也抿紧薄唇没在追问,手插着裤袋迈着长腿走进来。

“我去买一份米粥给妈吃。”

江雁声有意避开,找了借口离开病房。

霍夫人虚弱的靠在床头,身上盖着白色被子,她看着门缓缓关上,一时间气氛有些僵。

霍修默英俊神色如常,走过来,先伸出修长大手碰了一下母亲的手,深沉的眉目敛起道:“手这么凉,冷吗?”

霍夫人被这样关心,心中就跟酸楚难忍了,眼睛红起来,忍不住想到了江雁声的话。

霍夫人的精神状态并不是很好,看起来疲倦又有一丝崩溃,她反手紧紧握住霍修默的大手,低头哭出声:“是妈想不开了,修默,是妈错了。”

霍修默胸腔被猝不及防的一击,手臂僵硬地抱住了浑身颤抖的母亲,英俊的脸孔面朝着窗户,深色的眸子带着几分潮湿,却无人看得见。

……

……

“太太。”

叶宓拎着一碗香喷喷的米粥在走廊看到江雁声,微微有些意外,走过来说:“你怎么来医院了,身体还好吗?”

江雁声先看了一眼她的米粥,想必是给霍夫人准备的,也没下楼了,轻启声音:“没事了,今天你辛苦了。”

她在都景苑躺了一天,霍夫人身边应该是叶宓照顾着,不然,也不会在半昏迷间喊着叶宓的名字。

“太太吃了吗?”叶宓微微笑。

她只打包了一份,想着在去买一份。

江雁声却摇头,走到长椅坐下,她很累也很疲倦,身体负荷到了极致就没半点胃口进食,就连喝水都犯恶心。

叶宓关心道:“太太,我带你去看看医生,你脸色很差。”

“没事,只是累了。”

江雁声眉眼微微蹙着很隐忍,坐了一会,她有意给霍修默和霍夫人独处的空间,安静望着紧闭的病房门许久,突然站起来。

在叶宓讶异的目光注视下,她看向电梯方向,轻声说:“我去看看黎昕。”

江雁声叫了两名保镖跟着,先前只从李秘书口中得知黎昕的情况,刚才恍然的想起来都在一家医院。

她要去亲眼看一下才安心,毕竟,要不是霍修默下的命令,黎昕也不会……

叶宓站在原地,望着江雁声离开的身影,直到看不见了,她又看向病房,迟疑了几秒提着米粥走过去。

抬手,轻轻敲响门。

……

黎昕就住在楼上,在最顶尖的高级病房里躺着没醒来,身旁,有24小时的看护守着。

江雁声走进去,并没有人拦。

窗外夜色很暗,没拉帘子的缘故看起来黑暗一片压在心头,她看着不舒服,在床沿前坐了会,还是站起来去拉上。

这样病房就更安静了,无声无息一般。

江雁声踩着高跟鞋累了,白皙的手撑着椅背,纤美的身姿看上去有些站不直,她看着病床上这个苍白无血色的女人,喃喃出声:“用一条命去换霍修城心中的一席之地,值吗?”

这个问题,黎昕回答不了她。

江雁声垂下眼睫毛堪堪遮挡住了泪意,身子微微颤抖,就连声线也是:“我孩子没了,黎昕,你说这算不算我们害焦娇的报应?”

当初狠下心想要了焦娇命,就该想到的……报应已经在前面等她了。

江雁声不想掉眼泪。

她已经哭累了,在撕心裂肺也换不回肚子里流掉的孩子,以前是不想生,如今是想生却一个又一个的失去。

江雁声压下胸口的苦痛,对黎昕扬起一抹苍白微笑:“快醒来,经过这次霍修城会对你好的。”

对一个跟自己过命交情的女人,是男人,都会善待几分。

这是人性。

……

一个小时后。

江雁声离开黎昕的病房,就直接被霍修默带出院了,她坐在车上时,还茫然着问:“不陪妈了?”

就连叶宓也跟上车了,不留一个人照顾了。

霍修默修长大手握紧她冰凉的手,冷峻的神色如常,紧绷起的薄唇扯动:“安家会来接她回去。”

江雁声一愣,张了张嘴还是没问去病房内都谈了什么。

霍修默,是怕了霍夫人会再次自杀吗?

一想到这个可能,江雁声的心就狠狠揪了下,也不管车上有司机和秘书,身子依偎到了男人的怀里,以最柔顺的姿态对他:“以后你就把自己交给我……我来疼。”

霍修默低首,薄唇很给面子的勾了勾,低哑了声:“好。”

江雁声不愿提起要面对的压力,只想霍修默跟她相处时能轻松一些,开心些。

她伸出白皙的手,指尖摸摸他依旧紧绷冷硬的下巴说:“我保证……以后不家暴你不骂你了,只对你好。”

霍修默英俊的脸庞没什么波动情绪,沉郁的眼底却染上一丝很淡的笑痕,夸她:“嗯,你现在已经很乖了。”

她现在性格比一开始软了不少,从相处中就能很明显感觉出来,也很少哭了。

在车停在都景苑门口时,霍修默让司机和叶宓先下去,他高大的身躯半压着江雁声吻了几分钟,才抱起她下车。

第724章:出价高都能找她服侍一晚,就是规矩多!

江雁声一沾床就累的睁不开眼,虚弱地躺在被子上,指尖无意识揪紧床单,呼吸轻到快听不见,有些无力。

她昏沉的意识一阵阵袭来,已经无法顾及站在床沿的高大男人想法了。

霍修默低首,深眸紧紧注视了她良久。

“你生病了?”

江雁声眼眸合上,已经睡了过去。

男人的话她没听见,就连衣服被脱更没反应,清丽的小脸被灯光照映得很白,连唇瓣都没了颜色。

霍修默眉头紧皱,动作很轻柔脱去她的衣物,当发现nei裤上有一滩小片血迹时,大手的动作倏地僵住。

在印象中,江雁声只有生理期才会很虚弱,看到这个,又看她极致疲倦的模样,他沉默了几许,转身去浴室找一包卫生巾出来。

……

因为睡下了,霍修默没喊醒江雁声,而是给她换上干净的衣物,又走到书房去接听了李秘书电话,慢条斯理点了根烟,冷嗤一声:“搅乱了霍家就想这样走?让她将柳漾的事一字不漏说出口,否则,别手下留情。”

“是!”

李秘书马上下去办。

如今窦嫣如算计了霍夫人,又找人追杀江雁声……计划失败后,怕被霍家报复就马上安排私人飞机,带着焦娇要出宛城。

她做了这些事,焦显都默许的态度。

就连霍光晟打电话找来,也一副强势护妻态度道:“我女儿现在还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你两个儿子至少还有力气自相残杀,光晟,嫣如爱女心切会说漏嘴一些往事很正常。”

霍光晟独自待在霍家,没了妻子陪伴左右,他面对空荡荡的房间,脸庞阴沉的表情已经快狰狞,听了额际因激烈的情绪暴起青筋:“你也想跟我为敌?”

焦显眼底划过很容易辨别的阴郁,嘴上却说:“当年我帮你柳漾的事,是看在兄弟情分……现在不帮了也是本分,光晟,你有空来找我说这些,不如想想怎么去面对霍家和安家。”

用私生子将血统纯正的嫡子换下来,这事一出,霍家股东们会重新选择家主,安家也不会轻易罢休。

可以说,霍光晟此刻的麻烦,一大堆。

就这么被掐断电话,霍光晟脸色沉到冰冷,将手机狠狠的朝墙壁一砸。

瞬间就被摔的四分五裂……

他拿起酒瓶灌了口烈酒,被呛得猛咳,上年纪了,身体也越发不行,人一到这岁数就不服老也不行。

霍光晟颓废的躺在木质地板上,用手背挡住充血的双目,身上这一套黑色西装两天没有换洗,颓废落魄这四个字很适合他。

或许是习惯了下班妻子的贴心照顾,不知不觉中,这些东西会深入骨髓,没了女人在身边打理,霍光晟也有了邋遢的一面。

他隐在黑暗里良久,也没有起身。

被烈酒侵蚀的理智开始变得麻木,在浮沉间,仿佛又看到了几十年前被惊艳到的画面。

一个盛大的酒会,窗外是绚烂霓虹的夜。

他还是鲜衣怒马的年纪,身为霍家新任家主,走到哪里都被尊称一声霍大公子,女子的爱慕目光他早就看烦透,太过虚荣功利。

而让霍光晟没想到的是,他会在酒会上遇见令自己毕生都难忘的女人。

初见柳漾,那披着一身极美皮囊的女人穿着白色拖尾长裙站在璀璨的灯光下,后背曲线撩人,露了一大片。

而那身姿之下的摇曳婀娜,眉眼之间的万般风情,足以迷倒了当场所有男子。

霍光晟家里还有一位新娶的名媛,他对眼前的美人有男人本性上的欲,也不会表露出来。

而身旁的好友,却似有似无透露出她的身份:“她叫柳漾,是金城有名的姑娘,只要出价高都能找她服侍一晚,不过美人,啧啧,就是规矩多啊,据说她有三不接,一是有家室,二是赌鬼,三是未成年。”

霍光晟当场嗤笑:“不接有家室,难道还想找个公子哥娶她进门?你们金城连未成年都想睡她?”

“对啊!”

好友挤眉弄眼凑过来说:“现在社会风气的女人十个有九个拜金,而我们这位柳姑娘却不一样。”

不一样?

霍光晟想问他都是卖身的女人,有什么不同?

或许是他方才一声嗤笑引起了美人的注意,柳漾转身望过来,一个不经意间的妩媚眼神,仿佛就让人一眼成痴,念念不忘。

霍光晟深眸眯起,沉默喝下酒杯的香槟。

之后,他看到柳漾被一个年迈的老头带走,又想起了好友那句柳姑娘不拜金,又不由的嗤笑了声。

可是……

霍光晟却没想到,当晚会在酒店套房的床上,看见这位风靡了整个金城的女人。

她一身雪白妙曼的身体躺在偌大的床上,黑色青丝遮掩住胸前,却又隐约露出了勾人的妩媚弧度。

要说美人在骨不在皮,她的骨相是极美。

霍光晟被酒精和美色双重影响下,他眼底变得猩红一片,是男人都无法抵抗这样的美人。

他也不意外。

而意外的是……

一夜露水情缘后。

霍光晟本认为这个叫柳漾的女子会纠缠上他,甚至,还吩咐好了秘书去打发。

他是个有野心的男人,权欲从来都是放在第一,在外玩一个女人可以,却没想过要深陷进去。

而柳漾的冷淡态度,却让他一步步沉迷。

这个宁死也不跟已婚男人有染的女人,被他囚禁在了宛城,一夜又一夜的占有,期待她腹中能怀上他的骨肉。

……

霍光晟他想让柳漾先生下霍家的长孙,在回去跟妻子离婚,安澜一直都明事理又体贴,她倘若同意,母亲也不会为难柳漾和孩子。

霍光晟计划的很好,而失算了两件事。

一是安澜先一步怀孕了,二是柳漾情愿卖身讨生活,也不愿被他养在身边。

他对家里的是责任,对外面的深爱着。

霍光晟已经没办法放开柳漾这样与他心身默契的女人,他喜欢她的美貌,喜欢她细清柔柔的声音,喜欢她面对人生慵懒的态度。

一切关于她的,他都深爱着。

包括,那个柳漾生下的孩子。

第725章:动过刀子的女人,果然不简单。

焦显这边不顾霍光晟面临的压力,掐断电话后,便拿了一瓶红酒出来喝,他看了眼钟表的时间,深夜了,却没有休息的意思,而是打电话问保镖:“人还没到?”

窦嫣如带着焦娇从宛城回来,算下时间,这个点应该快到了。

谁知一问,保镖的话让他脸色顿变:“焦总,夫人被劫了。”

……

窦嫣如被劫下,受了一点伤,清醒时已经发现在了别人手上,她早料到会这样,才带着保镖匆忙从宛城离开,没想到又回到了这里。

面对眼前黑煞神般的保镖头头,窦嫣如一句话都不想说。

她沉默,斯越也沉得住气。

做这行的,阴损招数用不玩,斯越掐着烟头坐在椅子上,左右打量被绑在地上的女人,就算上了年纪,窦嫣如也保养的很好,依稀看得出年轻时的姿色。

她长相不是顶尖,却花钱将全身上下每一根发丝都打扮的很精致,像这样狼狈的时候不多。

斯越摸着下巴,痞笑了声:“焦夫人,你是想体面点还是不要体面?”

窦嫣如眼神骤冷,她又不是涉世未深的女人,多年风霜磨练早就看透了人性,斯越的话是什么意思,心底很清楚。

豪门里不缺被歹徒绑架的女人,下场好一点,受点皮肉伤,惹怒了对方,下场恐怕就是身败名裂,被撕票拍照等。

活了一把年纪,不就是为了体面二字。

窦嫣如压下心底慌意,终于开口了:“找你主子来跟我谈。”

斯越挑着眉,不把这女人放在眼里。

哪怕在尊贵,在他面前就是一个得罪了霍总的敌人。

“焦夫人,这时候你的丈夫正在找你吧?”斯越嗓音变得很低,刻意缓慢道:“要不,让我要拍几张照片送过去,让他放心?”

窦嫣如一直以来都格外小心维护着自己和焦显的感情,夫妻多年,她没有半刻怠慢自己,在他的眼里形象跟当初年轻时无异。

倘若,让焦显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窦嫣如多年塑造的形象就崩的彻底,这是她绝不允许的,宛如拿捏住了七寸,又硬撑着不示弱:“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听说焦夫人讲故事很有一套,我家霍总也想听听啊。”斯越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请她说。

窦嫣如见状,狠狠的咬牙。

……

清晨,天才刚亮。

江雁声深度昏睡了一夜,身体的疲倦淡去不少,她被微亮的光照到脸,紧闭的双眸茫然的睁开。

映入视线的,是熟悉的主卧和旁边穿着黑色睡袍的英俊男人。

他慵懒地靠在床头上,长指拿着手机,屏幕灯光亮起,也照映得他五官轮廓冷峻清晰,深色眸子敛着。

躺久了一个姿势难免很累,江雁声身子动了动,还没张口说话,霍修默深沉的视线就已经扫过来,将手机放在被子上,侧身靠近:“醒了?”

“嗯,几点了?”

江雁声看窗外还暗着,只是隐隐看得清树叶。

霍修默手臂将她搂了过去,半抱着在怀里,手掌温暖,在她腹部很轻的揉,低沉开腔:“还早,五点。”

江雁声身子被他揉肚子的动作,给弄的一僵。

她浑然听不见霍修默说什么了,注意力都在了他的手掌上,难道是被发现了?

可是,他英俊的神色又丝毫看不出什么。

江雁声只好悄然的屏住呼吸,堪堪垂下眼睫毛,视线一转,看到了被子上的手机,不由启唇问:“你在看什么?”

“视频。”

霍修默看她好奇,便将手机递了过去。

江雁声睁眼看到屏幕上满身是伤的女人,一时,没认出是谁,却又很快就猜到是谁了。

她指尖微微拧紧被子,轻声说:“窦嫣如?”

“嗯。”

“对她动手了?”

霍修默斜视道:“给了点教训。”

“唔,看来教训的不轻。”江雁声现在都没忘了窦嫣如在病房里,一副胜券在握的高傲模样让她下跪磕头,比起来,现在的模样太狼狈。

她没办法对窦嫣如抱有一丝同情心,面色不改,点开了视频。

窦嫣如为人精明善于用手段,斯越一开始想给她体面点,然而,却被一再的忽悠惹了脾气,整宿的逼问下来,问出一些事有真也有假,他最后发现窦嫣如这张脸整过容,最怕人动。

这才终于撬开嘴,还不忘跟霍修默说:“动过刀子的女人,果然不简单。”

卧室很安静,光线昏暗。

江雁声披着黑色青丝靠在男人的胸膛前,一双眼眸盯着屏幕上的画面。

窦嫣如嗓音哑了,说话又慢,看着镜头突然冷笑:“柳漾是靠皮肉为生的女人,你就是她生的野种……是霍光晟逼死了她,霍家是你杀母仇人。”

为什么会是霍光晟逼死了柳漾。

窦嫣如怎么都不肯说出口,她坚信一点,霍修默不会真下杀心,否则,也无法给焦氏交代。

……

良久,江雁声从视频里听到了窦嫣如口中柳漾这个女人,她关掉手机,最后一丝灯光也暗下。

“霍修默……”

江雁声仰头看隐在黑暗里的男人脸孔轮廓,伸手去握住他的大手,问出疑惑的一点:“霍修城是不是一开始也误会自己是柳漾的孩子?”

霍修默反握住她白皙的手,嗓音低沉听上去没什么情绪起伏:“嗯。”

倘若有今天,他当年就不是废霍修城的腿这样简单。

江雁声咬唇想:“所以,霍修城误会自己是柳漾的儿子,动了夺权的心思……到底是想为母报仇,还是觉得自己也有资格继承霍光晟的家业呢?”

作为一个被养在霍二爷名下的私生子,换作别人,恨不得这个秘密成为永远的秘密,用这样的身份光明正大活下去。

而霍修城这样的男人,有的是野心和对权欲的渴望,他从小看着被众星捧月的亲兄弟,自己却活在别人忽略轻视中,难免会心理阴暗。

江雁声就怕,霍修城是一个从头彻尾的疯子。

他的目标,不单单是夺权那么简单。

霍修默感受到女人身子微僵,手臂逐渐用力去收拢她,眼神很暗,嗓音低而哑:“我会保护好你。”

第726章:黎昕,早晚会成为牵制霍修城的女人。

江雁声眼眸有一丝水色,她是信他的,有了霍修默这份爱和安全感,就算一无所有了她也愿意跟他过。

经历了这些,她变的更依赖他更想照顾好他了。

两人起床,江雁声趁着他洗漱的功夫,去衣帽间拿出一套西装出来,自己又去换衣服,当看到裤子上的卫生巾时,她小脸微愣,随即想到霍修默可能误会了什么。

顿时间,心里什么滋味都有了,隐隐带着一丝酸涩。

江雁声恍惚的想她和霍修默,差点就有孩子了。

……

用完早餐,霍修默惯例准时去公司,出门前,江雁声给他整理领带,刚好听到了李秘书打电话来的消息,是黎昕醒了。

深度昏迷到了现在,在早上终于撑了过来。

江雁声唇边露出一丝微笑,面对霍修默投来的深沉目光,只是静静的说:“黎昕,早晚会成为牵制霍修城的一个女人。”

她的笃定来自于黎昕骨子里那股狠劲,一个不惜双手沾满鲜血的女人,霍修城这样的男人怎么能不被吸引呢?

就如江雁声内心所料的,医院病房里,黎昕醒来,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她心心念念了多年的男人。

霍修城背着窗户阳光,英俊的脸庞轮廓有些让人看不清,却能感受到他落下的强烈视线。

一直,紧紧盯着。

黎昕看入迷了,睁着眼睛与他对视了许久。

直到她劫后余生的笑了一声:“我们都活下来了。”

昏迷前面临的一切太过惊险,是她普通人从未经历过的,当时,黎昕甚至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意识陷入混沌时有着太多不甘心。

唯一,记得清晰的。

就是没有正面一次,对霍修城说句:我爱你。

面临危险时没开口,现在她性格冷静就更开不口。

霍修城看着眼前苍白狼狈的女人笑了,阴暗的眸子微敛,滚动着他无法解释的情绪,伸出修长大手不由抚上她的脸,触感很冷,却又很有真实感。

“真丑。”

片刻,只见他皱着眉头很嫌弃。

黎昕笑容一顿,自己现在披头散发又憔悴像个女鬼一样,身上还散发着淡淡血腥味,本来在霍修城眼里就生的很一般,如今就更难看了。

她慢慢咬着下唇,用被子盖住自己。

霍修城玩味看着她幼稚的举动,长指轻敲床头,漫不经心的:“命救回来就不怕死了?不怕闷死?”

黎昕命悬一线,抢救时近乎被医生放弃。

要不是霍修城阴森森的警告这女人死了,就让院长医生护士一行人全家陪葬,主治医生也不会拼了命都要将她一口气留住。

这些事,黎昕都不知道。

她躲进被子才反应过来躲有什么用,昏迷时的狼狈模样,霍修城还有少看吗?

这样想着,黎昕刚才露出脸来,还苍白着。

“霍总突然找人来杀你,是为了什么?”

她的冷静远多于感性,刚从地狱里走一遭醒来不是抱着男人哭的梨花带雨,而是问起事情始末来。

霍修城深邃的眸子瞬间就冷了一度,冷嗤扯唇,吐字清晰:“他是私生子。”

……

黎昕躺在病床上,僵硬着仰望的姿势看他,几乎都要以为是幻听了这句话。

霍修默是私生子?

那真正的霍家嫡子是谁……

黎昕隐约猜到了什么又不敢说,而霍修城直接说出她内心的想法,修长手指拂开她脸颊的发丝,深冷的嗓音溢出薄唇:“他让我背负了三十年私生子的身份,你说,我该杀了他吗?”

黎昕知道,这句话不是问句。

她看到到男人眼底很重的杀意,一时间,陷入了沉静。

“你现在要后悔还来得及。”霍修城前一秒的温柔,下一秒就变得冷硬阴深,对她说:“往后被枪杀的事还会遇上,你要怕了,我会让阙爷给你一笔钱,以后别跟在我身边。”

离开?

黎昕一听就摇头。

她身体处于很虚弱的状态,就连抬手都吃力,去握住他的长指,失了血色的唇轻启:“不走。”

霍修城眸色突然紧眯,意味很深盯了她许久。

一直在他眼里,黎昕这样倾于权欲的女人跟了他,无非就是想要钱财,不过也犯不着把命给搭进去。

经历了一场枪杀,还以为她会考虑。

很久,没有女人能让他死寂的内心有一丝波澜,霍修城的指腹抚过她冰凉的脸颊,嗓音压着狠重的情绪,听起来毫无感情地问她:“不后悔?”

黎昕又一次摇头。

他即便活的阴暗残忍,在她生命中就是她的一道光,人离开了光,早晚是会死的。

……

黎昕虽然醒来,身体还要很长一段时间复原。

她在霍修城走前,轻轻问了句:“我唇色,是不是不红了。”

一个小时后,保镖就送了一盒的口红过来,都是艳丽的色调,还有一束红玫瑰。

黎昕指尖无意识的摸着口红,静静一个人在微笑。

人在生病时的唇怎么能不苍白呢,她知道啊,又想霍修城能再送她一次口红,即便第一次送的时候,他本人根本不知道,她还是想。

男人的心很好攻破,只要为他拼一次命就够了。

黎昕抱着一盒子的口红,一支都舍不得用,让护士放好,又喝了点粥补充营养,下午时,有个肖莉的女医生送了鸡汤过来,声称是江雁声托她来看望。

如今这样局面,一个是霍修城的女人,一个是霍修默的女人,又是在外面,黎昕也知道江雁声不方便过来。

她收下了,也等于是表态两人的合作交易没中断。

……

江雁声这边接到肖莉的电话,道谢后便挂断。

她眼眸下染着一丝忧愁,转身站着窗户前,宛城的冬天今年格外的冷,又开始下雪了,很多被埋没的真相却一点点暴露出来。

江雁声此刻的内心,极度害怕霍老太太被接回来,而有时就是这样,越害怕什么就越要面对什么。

一个小时前得到霍老太太回宛城的消息,让江雁声心里凉意渐深。

真正当家做主的人回来了。

这次,怕连霍光晟都会被废。

第727章:他从小就是一个养不熟的,说不定还恨死我们!

……

霍老太太以名媛贵族的身份嫁进霍家,未嫁人时还出过国留学,嫁人后又替丈夫分担霍家生意的缘故,作风实在强势霸道,一直被商界铁娘子这样的头衔伴随了大半生。

霍家两子,都是她所生。

就算老爷子在外沾花惹草,能被报道出来的少之又少,有的不过是一些扑朔迷离的上位绯闻,热度持续不过几时。

哪怕现在,霍家这个占据最高权威位置的老太太就算移居国外,也是很有号召力,一些跟老爷子的旧部都极为尊重她。

霍家发生换子的大事,不可能没人告诉老太太。

而让人未料到霍老太太这么能沉得住气,得知后,没有马上动身回来,直到今天,由安家一家之主安潇远亲自去请回。

她一回,所有人内心都很复杂。

这也让霍二夫人吓白了脸,想收拾行李回娘家躲一趟,在房间里就跟霍二爷拉扯了起来。

家里佣人都在走动,她只好压低声咬牙说:“你妈霸道成什么样你心里没点数?她等会把大哥那边收拾完,逃不了我们。”

霍二爷被她吵的头疼,目露怒光:“有大哥挡在前头……”

“我呸!”霍二夫人打断丈夫天真的话,冷笑:“你大哥都自身难保还管我们?大嫂的哥哥亲自去把老太太请回来做主,明摆着要收拾我们。”

私生子这事,大哥是主谋,她就是帮凶。

之前以为顶多就是帮人养一个私生子,谁知道养的是……

霍二夫人后悔的想痛苦流泪,她也是被蒙在鼓里的,不然十个胆子都不敢养大嫂生的孩子啊。

安家的亲外甥被换到她名下整整三十年,还成了一个残废,恐怕这时候连灭了她心都有了。

霍二夫人最怕死,看丈夫不以为然,咬牙切齿道:“霍修城从小就是一个养不熟的,现在让他知道亲生母亲是自己大伯母,他就更不念我们情分了,说不定还恨死我们……你还留在霍家做什么?等着被人扒皮?”

霍二爷被这样一说,也紧张起来。

那没心没肺的小子不会回过头来记恨起他吧,一旦让霍修城上位继承霍家,会不会无情地断了他们夫妻的经济来源。

霍二爷越想越冷汗连连,觉得离家出走是一种可行的方法,就让大哥自己去面对吧。

两人一商量,便收拾行李要离开霍家。

谁知,刚出门就看到了霍夫人,双方撞个正着,霍二夫人脸色直接变了,有些不安和心虚。

霍夫人看上去比平日憔悴苍白不少,对于霍家所作所为她心底怨恨,却也冷静了下来,自持身份没有在外面闹出笑话,不看眼前的两人一眼,平静走到坐在客厅等。

霍二夫人这会也不好走了,不然等会大嫂故意跟婆婆说自己这时候故意离开霍家,就有的是罪受。

她给丈夫使了一个眼神,两人走进客厅。

在这个尴尬的气氛下,霍二夫人坐到沙发去,讪讪的笑道:“大嫂,这事也怪我……”

霍夫人忽然抬起了头,原本平静的脸面变的色。

她开口道:“杨晓琳,这几十年里我自认为对你这个弟妹厚爱有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霍二夫人被她问的尴尬,这话她没法反驳。

钱财方面,霍夫人一向都是大方的。

只要二房不作妖闹事,平时花点霍家的钱也没人去管?霍夫人出身名媛,最懂那一套,眼皮浅子不会浅成这样。

“你一面答应养修城却不照顾好他,一面心安理得拿着哥嫂给的好处,你良心就不痛?”

霍夫人字字滴血般的指责她。

在霍家,霍修默和霍修城年纪相仿却享受着不一样的待遇,这些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如今想起来,霍夫人就胸口堵的快喘不过气。

她的亲生儿子就在自己面前,受尽了委屈。

霍二夫人抬手擦冷汗,叫苦:“大嫂,我也不知道修城是你的孩子啊,当初大哥压根就没跟我说清楚。”

霍夫人冷冷看着她,突然问:“霍光晟是什么时候把孩子抱回来给你?”

霍二夫人顿了下,很快就如实都说坦白出来。

到了这步,她已经坚信了老太太被请回来,加上安家的强势,这霍家一定会到霍修城手上,而霍夫人依旧会是霍家尊贵的女人之一。

这时候,不讨好她还能讨好谁?

……

听完弟妹的坦白,霍夫人坐在沙发上,有一丝恍神和悲凉感,原来,她找上柳漾摊牌后,两人依旧纠缠了那么久。

一想到霍光晟和柳漾在外面有了孩子这事,霍夫人喉咙就跟被什么刺到了,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当初她选择隐忍退让,还暗中观察过霍光晟一段时间,看他没在有可疑的踪迹,还天真的以为他跟外面的女人断干净了,谁知道……她怎么也不会知道。

原来是柳漾那段时间闹的厉害,霍光晟无奈之下,只能让她一个人独自待在别墅,克制着爱意不去打扰。

霍夫人眼角湿润的迷蒙起来,低头看着茶几上的茶杯,茶水已经凉下,跟她此刻的心一样。

为了家族联姻,为了枷锁在身上的使命……她从小被灌输的思想就是相夫教子承担好一家之母的责任,如今人到中年,是不是该为了自己活一次了。

哪怕是为了女人的尊严活一次。

……

霍老太太今晚要回来,所有人都回到了霍家。

包括霍修城……

外面的雪还持续下着,江雁声跟着霍修默一起回来,她进屋后,将围巾摘下,又把大衣递给佣人,只穿着一袭妙曼的浅色长裙挽着男人的手臂。

霍修默摸了摸她手,有点凉意,侧首道:“去把衣服穿上。”

“不用了,一会就暖了。”江雁声对他摇头,抬眼间,看到坐在客厅的人。

霍修城早到一步,就坐在了霍夫人身边。

不知是有故意膈应霍修默的嫌疑,还是他真对自己母亲带着几分尊敬,从外人眼里,他很快就进入了孝子的身份。

这是连霍二夫人以前都没有的待遇。

第728章:霍老太太对谁都很严厉,带着绝对的权威。

……

客厅里,霍夫人接过霍修城递来的茶时,猝不及防看到了站在远处霍修默,眼中明显闪过惊慌。

只是一杯茶,她当下僵住了动作。

霍修城也注意到了另一边,他眸色无声暗下,三十年的母子情分,就算名义上关系解除,某些无法割断感情还在。

他薄凉的薄勾起讽刺弧度,这样一来,客厅的气氛就更诡异。

霍修默牵着江雁声,迈步走过来。

他英俊的神态如常,看到母亲安好也不跟霍修城计较这些,淡漠开腔:“妈。”

这句话妈,他叫的很顺口。

还是当着霍修城的面叫。

霍夫人一脸为难,内心止不住心酸。

今天老太太被请回来会做什么,大家心里都有数,而她,默认了安家的立场来为霍修城争取最大的利益。

这样一来,伤害最大的人就是霍修默了。

霍夫人不敢对视他的眼睛,低着头,双手握紧茶杯。

“奶奶快回来了吧,我们坐这。”江雁声柔柔的站在一旁插话,没让场面僵硬住。

面对丈夫的私生子,同样是女人,霍夫人能做到这份上已经很难得了。

此刻,她内心也是舍不得辛苦养育了三十年的孩子。

霍光晟还在机场等着迎接老太太,霍家一时也没他消息,几人就这样沉得住气坐着,说尴尬,偏偏霍修默和霍修城都面不改色,有一句没一句的跟霍夫人聊着天。

两兄弟这样在霍夫人面前献殷勤一般的表现,让霍二夫人看了难免有些嫉妒吃味,她怎么就没这个命呢。

像大嫂这样,不管哪个儿子夺下霍家,她都是尊贵的母亲。

有这样的心思,霍二夫人也不敢表露出来,为了讨好霍修城这个养子,不免说几句刺话,当场就扬声对霍修默说:“我说修默啊,等会老太太回来了,不是二婶说……呵,你的身份都这样了,留在这干嘛啊?”

她这话一出,客厅突然安静下。

霍夫人无声捏紧了手,这是她不愿面对的事,而此刻就被人给提出来了。

霍修默英俊的脸庞沉静到极致,没把这话放在眼里,就在客厅气氛僵持不下时,江雁声可听了就心里发堵了,面对霍二夫人的挑衅,她冷着声说:“二婶就是这么薄情寡义的人么?”

霍二夫人被她这话说的怔住:“我什么时候成了薄情寡义的人了。”

江雁声唇上嘲弄的笑意很重,针对性很强:“且不说修默身上还留着霍家的血,他从小跟在爷爷奶奶身边……这份被教养的恩情就足以让他好好去孝敬老人家,二婶这话说的好像我家修默不可以踏入霍家这个门似的,呵,也对,二婶要不是这个性子,怎么能养出霍修城这样的儿子呢?”

她一番话,把霍二夫人说了一顿,还不忘贬低霍修城。

“你,谁教你能这样跟长辈说话。”霍二夫人被气的不打一处来,她以前忌惮江雁声有公婆撑腰,又是长媳的身份。

如今,她会怕一个私生子的妻子?

江雁声面容平静开口:“二婶要有一个长辈的自觉,我怎么会说这些?”

她的男人,不是谁都能上来踩一脚。

私生子又怎样,江雁声无条件的信他,就算没了霍家,只要给霍修默几年的时间,以他的能力肯定能卷土重来成为宛城的新贵。

霍修默仿若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他表面上淡漠,修长的大手还是暗暗用力握紧了女人的手。

她的维护,就像是一道暖流涌入他的内心。

那种感受,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而在这客厅里,霍夫人同样因为江雁声的维护而心情复杂,她以前总是埋怨江雁声万般不好,脾气又倔又作,爱折腾她的儿子。

而如今呢……

所有人都抛弃了霍修默后,只有她,义无反顾的站出来,警告别人,不许欺负她爱的男人。

有这样一个女人,就算没了霍家,似乎霍修默依旧没有输的一败涂地,这个认知让霍修城眼底寒凉异常。

他玩味的冷勾唇,回味刚才那一幕。

就在客厅无人在说话时,门外,也终于迎来了德高望重的人物。

佣人去开门,坐在沙发上的一干人等都站了起来。

霍夫人用力去控制内心的情绪,当没看见霍光晟身影,满心的委屈,在看到老太太的出现,眼睛直接红了。

江雁声站在霍夫人身边,她也在看着门口处,内心一丝紧张的情绪蔓延开,唇瓣有些发白,抿着不说话。

远处。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被安潇远恭敬请进来,她不像富态富贵的老年人,穿着旗袍很清瘦,静静的站在灯光下尊贵又精致,气场无声之下就让人肃然起。

江雁声只在两年前的婚礼上,见过一次霍老太太。

也就这一次,老人家的形象深深刻在了心里,她不像自己奶奶那样表面慈祥和蔼,实则骨子里透着股小家子气,一不顺心了就撒泼闹得全家不能安宁。

霍老太太对谁都很严厉,带着绝对的权威。

“妈。”

“奶奶。”

霍夫人先上前去扶老太太,喊出声时眼睛红的厉害。

比起二夫人的胆怯,她是婆婆亲自挑选嫁入霍家的主母,婆媳之间的感情不同于她人。

霍老太太拍拍她的手背,给予了安慰。

她态度冷淡,明显是对霍光晟不满没去理他,反而跟自己儿媳妇亲近几分,然后目光一转,放在了霍修默和霍修城身上。

两兄弟一样的英俊高大,如出一辙的长相。

突然不是一个站在,一个坐着轮椅都很容易让人分辨不出谁是谁。

霍老太太老眼眯起,声音沉静:“你们跟我去书房。”

随即,又对霍夫人说:“扶我上楼。”

这一出,让江雁声心都紧了下,她估计是直接被无视的存在,甚至都没感觉到老太太的眼风扫过来。

一双白皙的手,不由抓紧霍修默的衣角,一丝不安泄露出来。

霍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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