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因宠欢爱 - xp1024.com
《总裁因宠欢爱》


1. 001章 深沉雨夜

【1】

晚上十点,A市。

华灯初上,夜的世界才刚刚开始。

夜幕降临,银月的光辉洒满了整座天空。车水马龙间,A市的夜景显得愈加迷离。

各色各样的霓虹在天际处闪烁着,黑色的气息被掩盖住,夜色不再漆黑如墨,只是仍然深沉的一望无际。

几颗星子稀疏的闪着光芒,褶褶生辉,璀璨夺目,绚丽无比。

黑色只有在夜晚来临的时候,才会尽数绽放它的诡异气息,就像是夜绘制的花朵一样,沉寂幽冷。

初夏的夜晚,天黑的有些晚,蝉声已经逐渐消退下去,天气阴沉,乌云满天。

过了不几分钟,雨水从天而降,下的断断续续,天地之间形成清一色的样子,一片白,混沌而迷茫。

雨幕中,各种各样便有雷声响起,紧接着,便下起了小雨。

淅淅沥沥的雨从天的车辆疾驰而过,仿佛要冲破雨幕,一望无际的马路上见不到什么行人,宽敞明亮,只有几辆轿车在行驶,而最显眼的,便是那排成一队长龙的黑色劳斯莱斯幻影。

六辆相同的车子急速行驶的,向着目的地驶去。

那种疾驰的速度,仿佛是要冲破这一片苍茫的雨幕,亦或者,是想要冲破这迷蒙的命运。

车子在马路上排成一队长龙,耀眼无比,显得愈加豪华高贵,那种疯狂的车速,仿佛视周遭的所有环境于虚幻,狂傲的气势使得雨夜显得愈发扑朔迷离。

第四辆车内,如王子般高贵的男孩浓密乌黑的睫毛微微下垂,长长的睫毛遮挡住了他的眼眸,看不清他眸中的神色,但浑身周围透出的冷漠与戾气却充斥在了整个车厢内,让人莫名的感到阵阵寒意。

男孩慵懒的坐在后面的车座上,嘴角噙着魅惑的笑意,看起来却慑人无比,因为在这种魅惑的遮掩之下深埋的是别人看不见的狠戾。

“吱——”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响起,搔刮着人们的耳膜,刺耳难忍。车子在距离女孩只有一厘米距离的时候硬生生的停了下来,在夜空中划过一道凄厉而又尖锐的声音,凄凉,而又诡异。

突如其来的刹车来的有些猛烈,男孩的身子微微向前倾了过去,然后回到原样,少年勾了勾唇角,薄薄的唇瓣勾勒出魅惑的弧度,隐匿着神mì

与诡秘。

他微微抬头,眉心皱起,但很快又消失不见,只是暗黑的眸中多了让人不可忽视的不悦。

他眸中明显的不悦之意使得车内本来就微冷的温度降至冰点,司机吓得脸色苍白,透过反光镜,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男孩的神色。

眼见他虽然不高兴但并没有要发火的样子,司机的恐惧才微微散去了些许。

“对不起,少爷,前面好像出了点事情。”司机战战兢兢的解释,他跟着顾诀不是一年两年了,顾决的性格他不是不清楚,如果一旦有人在他心情不好的时候惹到他,那么唯一的下场只有一个。

司机解释的声音低微,听起来颤颤巍巍的,额头上甚至明显的汗意涔涔,但是他的慌张与无措也并不是担心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而是担心后座上的人会怎么去解决这件事。

少爷的不悦是明显的,明显到想让人假装忽视都不行。

车外,满身狼狈的女孩坐在满是雨水的地上,目光惊恐而荒凉,破旧不堪的连衣裙上被泥水浸透,灰黑色的一片斑驳,白嫩的小腿上被飞溅出的泥水黏上,污渍斑斑点点,污浊不堪。

一双黑色的小脚丫赤luo着,刚才还穿在脚上的破凉鞋早已经早逃跑中不知dào

丢在了哪里。

黑暗,使她愈加惊慌,黑暗,使她愈加无措,黑暗,使她愈加狼狈。

***

2. 002章 初次相遇

【2】

小女孩坐在泥泞的路中央,早已经吓得面容失色,不知dào

此刻该何去何从。

要继xù

逃跑吗?应该是要继xù

逃的,可是理智与反应早已经达不到一致的协调。

她想要站起来,继xù

逃,却浑身发软,一丝力qì

都没有,不知dào

是被吓的还是怎么了。

温润潋滟的清眸定定的注视着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这几辆黑色轿车,眸中充满了惊愕,隐忍的泪水倔强的不肯滴落下来,在眼眶中转着圈,迟迟不肯离开。

长长的睫毛已经被泪水浸透,时不时的颤抖,俨然像是正在不停颤抖着的蝶翼。

头发因为雨水被打湿,凝结在一起,一缕一缕的,贴在那张苍白憔悴的骇人的小脸上,额前的几缕发丝也湿透了,雨水顺着那张脏污却又精致的脸颊缓缓滑过,然后滴落。

精致的脸颊上的泥水也越来越多,一张原本白嫩的小脸此时黑黝黝的,就像是多年未洗一样。

不过,她和那些以乞讨为生脏污不堪的人也的确是没有什么两样。

甚至,她觉得那些人比自己还要幸运千百倍,最起码,虽然活得贫穷,但不会遭到毒打与难忍的侮辱。

雨水从天而降,略过她的发丝,落在她的脸颊上,然后滴落在地上,整个过程都是一模一样的,就好似沿着注定的轨迹行走,没有交错,一切,都已经在冥冥之中注定。

“他妈的,我让你跑,跑啊,你再给老子跑啊!”小女孩的后面,传来粗噶难听的声音,专属于男人。

“你再给我跑一步试试,小小年纪不知好歹,老子养你这么多年算是白养了,整个一白眼狼!”中年男人跑到小女孩的面前,气喘吁吁的说着,满口脏话,恨不能将此生所学到的脏话全部说出来,丝毫不顾及还有很多陌生人在场。

伤疤交错的脸上,坑坑洼洼的,伤疤深浅不一,雨水落在他脸上的时候便沿着那些疤痕流淌,有了雨水的衬托,一张原本就令人恶心的脸变得愈加扭曲。他走到女孩的身边,一边骂骂咧咧的说着,一边抬起脚来用力的踢打女孩。

一脚,两脚,三脚……直到男人觉得打累了,才终于放过了女孩。

女孩有些忍受不了这样的力度,疼的面容微微有些扭曲,连唇角都忍不住有些抽搐,她逃不了,却也不求饶,就那样坐在地上,眸中的倔强令人感到一阵心酸之意。

“滚开,别挡在路中间碍事。”第一辆车的司机下了车,用一种中年男人听不懂的语言说道,现在已经十点多了,虽然算不上很晚但也的确算不上很早了,也不知dào

今天是倒了几辈子霉,一出门就碰到这种事情,挡住他的路倒是无所谓,但是偏生今天少爷在这里,本来今天他的心情就不好,又碰到了这种事情,害的他不高兴事小,如果因此而连累自己送了命那可就因小失大了。

想到这些关联的事情,司机的担忧愈发沉重,心情也愈发生气,连带着嗓门都不自觉的提高了不少。

男人听到司机的低吼,这才发xiàn

女孩身前近在咫尺的那几辆车子,他不是城里人,要不是这个死丫头为了摆脱他慌不择路的跑到这里,恐怕他这一辈子都不会离开那个又破又旧的山沟,他不认识这些车的价值,但即使这样,也能感觉到从这些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高贵气质。

***

3. 003章 以命换钱

【3】

看来这次又碰上肥羊了。男人暗暗琢磨着这次要宰多少。

“你他妈跟老子说什么鸟语呢,没看到撞到老子的闺女了么?赶紧给老子赔钱,要不然老子报警了!”男人从惊愕中回过神来,嚣张的态度令车里的少年感到厌倦无比。

粗糙满是脏污的手拽住司机,硬是要逼着他给钱。

司机也恼了,同时心里的害pà

也在不断的增加,不是害pà

男人拉着他去见警察,而是害pà

在这里跟他耗时间。

如果是平时,浪费再多的时间对于他来说也无所谓,可是今天不同,今天少爷在这里,要知dào

,他最反感的便是浪费时间,如果再继xù

跟男人纠缠下去,必定会触怒少爷,而惹他不开心的后果,那是他所不能接受的。

他可以赔钱,钱对于他们来说根本就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可是关键不在于赔钱,主要是他根本就听不懂男人在说什么,两人之间的语言不通,根本没法交谈下去。

男人看着司机脸上的恐惧感逐渐增加,心里不由乐开了花,本来他还不确定这些人是不是会害pà

警察,毕竟这些人一看便知dào

是什么样的身份,可是见他一提警察就吓成这样,真的是宰对了人了。

他是认定了能开得起这么好的车又有这么高贵气质的人必定非富即贵,能多宰一点是一点,宰完了再回去收拾那个贱丫头,不过这次她做的这件事还真是帮了自己

一个不小的忙,竟然撞了上这么大的的一个金主。

“放开他。”低沉冷寂的声音传来,透露着一股莫名的凛冽和狠绝。

这道声音冷,很冷。似乎能够冻到人的骨子里面去。

司机终于松了一口气,男人抬头望去,却见从第二辆车子上走下来了一个男子,个头很高,身形也极是矫健,脸庞英俊,黑色的瞳孔中带着令人心悸的寒冷。

他的脸色极是不悦,就好像是被人触碰到了某种底线一般。

男子下了车,一步一步走到男人的面前,缓慢的步伐低沉无比,像是承载着沉重的重量一般,他抬头,看了眼贪婪的男人,眼眸微眯,令人看不真切。

男人以为他是下来给自己送钱的,心里不由愈发高兴起来,连带着语气都开始不自觉的上扬起来,“我也不讹你们,就赔这个数好了。”男人伸出五个手指。

从车上走下来的男子依旧沉默不语,定定的望着那张因贪婪而变得扭曲猥琐的面孔。

男人以为他是不懂他的意思,直接了当的开口说明,“五千块,不多。”

“呵……的确是不多。”男子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嘴角一如既往的上扬,魅惑狂狷。

五千块相对于他们而言,真的的确是不多,甚至,那都不能称之为钱。

男人被他的气势所吓到,五千块对于他来说已是个天文数字,能宰到五百块他也很知足了,但此时见眼前的人对于他提出要求赔偿五千块这个数字来丝毫不动的脸色,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担忧的。

“钱,我可以给你,但你要拿一样东西来交换。”男子玩味而不屑一顾。

“什么东西?!”男人不知dào

自己身上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但只要能够得到这五千块的赔偿,又有什么是他不能舍弃的呢。

“你的……命。”男子刚刚说完这句话,下一秒钟,就见一把黑色的东西抵在了自己头上,男人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心跳骤然漏掉了好几拍。

那是一把枪,一把真真实实的枪。

男人刚才嚣张的气势顿时无影无踪,就连他自己都感觉到了浑身在不停的发颤,看着眼前沉重的杀气,男人愈加惊惧无措。

只是心里虽然恐惧,但表面上仍然是做足了功夫,他可不能因为自己害pà

就白白浪费掉五千块钱。

“你他妈的拿着把破枪吓唬谁呢,你以为老子是被吓大的吗?怎么,撞了人不想赔偿医药费啊?!光天化日之下还想杀人灭口不成?”

男人强忍害pà

,仍然满口脏话,如果说此刻的他不害pà

是假的,他害pà

,很怕。但是事情既然开了头,就算是演戏也必须挺到底。

虽然他仍旧是一副无赖的样子,但明显也失去了刚才嚣张强硬的底气,他心里清楚,抵在他头上的那不是把玩具枪,那是把真枪,货真价实的枪。

只要眼前的男子稍微动一下手指,也许他就会立kè

变成一具尸体。

他料定了这个人不会在大街上选择动手,而此刻又面对着金钱的诱huo,还是装着一副不害pà

的样子。

眼前的男子脸上的表情依旧波澜不惊,男人说的话似乎对他根本就构不成丝毫影响,他的底线不在这里。

花有百样红,人与狗不同。

这个男人,在他的眼里,连一条狗都不如,所以,他不会介yì

他说什么,他介yì

的是,少爷会怎么处置这件事情。

估计以少爷平常的性格,痛痛快快的死去,或许是这个男人最好的下场。

男子眼中的杀气愈发沉重起来。

***

4. 004章 一眼万年

【4】

“Jack,给他钱吧,我累了。”男孩从第四辆车里走下来,收起自己的满脸疲惫,但脸上的不耐已经表明了他似乎是不想再继xù

在这里纠缠下去。

其实他以前不是没有碰到过像今天似的这种事,以往碰到这些令他反感的事情,每次他都会选择以极端的方式去解决,可是今天他真的累了,他今天只想安静一些。如果出钱能打发了车外的那个男人,对于他来说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女孩闻声抬眸,恰巧男孩的目光也不经意的略过她脸上。

两个人的眸光有一刹那的交错,紧紧是一刹那,却像是敛尽了世间芳华。

现在的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如今这不经意的一眼,在多年以后,竟是万年。

女孩的目光有瞬间的惊愕,她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男孩的脸庞英俊的过分,深邃的瞳孔带着致命的吸引力,使人一眼望不到底,就像是那种看一眼就万劫不复的人,可是她还是感觉到了他眼底的狠绝,高挺的鼻梁使他整个人看起来狂妄至极。

他很像天使,也很像魔鬼。男孩脸部线条优雅而魅惑,如雕刻出来的一样。昂贵奢侈的西服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水味道,低调中透露着奢华。

一双深不可测的黑眸,低沉而迷醉,英俊的脸庞上呈现着明显的恼怒与不耐烦。

女孩怔怔的望着他,忘了移开自己的目光。

眼前的这个男人,不,不能说是男人,准确的说,他还只是一个少年,看起来不过也就是十五liu岁左右的样子,但是看起来却高高在上犹如一个天生尊贵的王者,所有的人都在用一种尊敬的目光望着他,就像是在看他们高高在上的神一样。

也许,这个男孩,就是他们所有人心目当中的神,或者,是比神还要尊贵万倍。

男孩却对这种羡慕仰视的目光视若无睹,那种专属于王者才会散发出的气息淡漠而冷冽,不容人质疑,能够令所有人都肃然起敬。

感觉到这些目光,女孩才回过神来,她这才注意到,六辆车子中的人不知dào

在什么时候都已经下了车,他们没有例外,全部都是男人,而且全部都穿着黑色的统一西服,路中间突然黑压压的一片,令人看了就感觉有些压抑。

他们甚至引起了马路山所有过往车辆的注意,只要经过这条路的车辆,几乎都停了下来,而他们所看的无非也是他们刚才发生的事情。

围观的人们大多都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情,看他们的样子猜测也许会是出了意wài

车祸,他们好奇,却因为那群黑衣人在场而不敢随便议论。

这些人开着这么名贵的车子,衣服又像是经过特殊制作的,个个手中都拿着枪,一看便知dào

不是什么普通人,在这样的情况下,可以看热闹,但一定不要多说话。要多看少说,否则,一个不小心便会丧了性命。

唯一一个与他们穿着不同衣服的,便是从第四辆车中走下来的那个少年。

他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穿着统一的黑色便服,而是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下面穿了一条休闲装的裤子,他无异于是这群人当中最显眼的,年龄是最小的,却也是最尊贵的。

那种气压群雄的魄力,令人感到刺骨的冷寂。

***

5. 005章 贪得无厌

【5】

他身后跟着一个女孩,女孩看起来也不大,跟少年差不多一样,十五liu岁的样子。

她撑着一把黑色的伞,态度恭敬而卑微,挡在少年的头上,生怕因为下雨而淋湿了他。

除了她之外,还有五个人围在他们的旁边,五个黑衣人都手持着枪,警惕的窥视着四周,目光犀利而透彻,就像是在暗夜里出来觅食的狼一样,处处提防着什么。

这些人,一眼就能看出是经过特殊训liàn

的,有些围观的人胆小,看到这么多支枪有些被吓到,选择不再继xù

观赏,离开了这里。

有一个人走,便有第二个人走,于是,紧密的人群逐渐散去,剩下的人寥寥无几。

女孩一脸无措的表情愈加衬托出她的狼狈之意,她的大脑一片空白,似乎什么都考lǜ

不了的,包括周围的人在说什么话。

唯一记得的,便是少年刚下车时满脸疲惫的说的那句话,他说他累了。

她想不通,那样一个看似坚强到极致的人到底是遭受了什么才会说出那一句“我累了”的话来。

多年以后,女孩没有对任何人提起他们初相见的这个夜晚,也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她在这个夜晚曾为一个男孩感到了莫名的心酸。

无论历经多少岁月,无论经过怎样的变故,无论见证多少沧海桑田,这段记忆,将永远停留在她的心中,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

他的那句令人心疼的话,他的那种如同高高在上的神一般的声音,他的那副令人肃然起敬的高贵却不傲慢的态度,都令人折服。

那一年,她记得自己是ba岁。

ba岁,如花苞的年龄,还没有盛开,还没有生长,只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那时,她还只是个孩子,不知爱恨,不懂情伤,对于眼前的一切都不了解,只知dào

,在见到男孩的那一刻,仿佛一个专属于她的天使骤然降临人间。

那一刻,他出现在她的面前,她失去了所有的思想,也幻灭了所有的意识,只是依稀能够感觉得出,自己好像已经变了,变了连她自己都不认识。

“是!少爷。”将枪抵在男人头上的男子恭敬的低头遵守命令,收起了自己手中的枪,转身,没有丝毫犹豫,甚至如同一个木偶般没有思想,只是顺从的遵守少年的命令,从黑色的皮质钱包里掏出他自己也不知dào

的一摞厚厚的钞票,扔到后面的男人眼前。

男人看见遍地的钞票,双目仿佛都要发出晶莹的光亮来,但是,他不想白白错过这个宰人的好机会,

“那可是老子的宝贝闺女,你们这么点钱就想打发老子?!”虽然他也有点害pà

眼前的情况,但是还是被金钱的欲wang给操控住了一切。

少年的眸中突然迸发出一股阴冷的气息,冰冻三尺般的寒冷。

他缓缓启唇,用了刚才的语言,不知dào

说了句什么,然后周围的人点了点头,被唤作Jack的男子随即将黑色的皮质钱包都扔给了那个男人。

男人满足的捡着地上散落一地的钞票,心满yì

足。

少年勾了勾唇角,漫不经心的扫过一眼,钱是给了,不过,有没有命花,那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他不缺钱,但是,他讨厌贪得无厌的人。

***

6. 006章 取名顾沫

【6】

男孩最后望了一眼坐在地上的女孩,平静的黑眸中泛不起一丝涟漪。然后,转身,离开。

“哥哥,救我。”女孩看见他要走,慌不则已的抓住少年白色的衬衫衣袖,眉目间透露出一丝恐惧。

明明是怯懦的声音,却仍然是从中听到了一丝坚定。

女孩脏兮兮的小手仍然揪着他的白色衬衫衣袖,少年看着自己洁白的衬衫上沾上了灰色的手印,眸底闪过一抹冷意,隐隐的流露出几分杀气。

刹那间,所有人手中拿着的枪都转换了位置,但无一例外,都是对准了女孩的头。

少年瞧着自己衣袖上的黑色掌印,眉心微微蹙起,唇角紧抿着,似乎是在极力压制着什么怒气一般。

“哥哥,救救我……”女孩的眼里涌上一股恐惧,但仍是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而且抓住顾诀的手并没有松开,因为她怕一松开,自己就真的永无翻身之日了。

“你叫我哥哥?!”少年玩味的勾了勾唇角,饶有兴趣的问道。

从小到大,似乎能够叫他名字的人只有一个,其余的人,无一例外都是一个称呼,少爷……

这些人,或是带着诌媚,或是带着恭敬,或是带着胆怯,但没有一个人是带着感情的。

包括那个叫他名字的人。

女孩的身子有些战栗,不知dào

是因为恐惧还是别的什么,她只知dào

,她不敢放开这个哥哥。

“哥哥,救救我,他不是我的爹地……”女孩仍然固执的拽着他,似乎是认定了眼前的这个哥哥能够把她从地狱中揪出来。

如果此刻的女孩能够知dào

她现在抓住的人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后,如果她在此刻可以预料到自己以后的命运后,也许她宁愿选择死去。

她以为自己的养父就已经够可怕的了,可是却怎么也不会想到,她抓住的这个男人,比她的养父要可怕上十倍百倍不止,也许是一千倍,更有可能是一万倍。

“你要我带你走?”少年蹲下身来,脸上的情绪依旧是波澜不惊,仿佛天底下没有任何事情能够引起他的动容。

女孩呆呆的点了点头,却什么都没有说,那个时候,她天真的以为,男孩就像是一个从天而降的天使一样,能够带她逃离这个恐怖的地狱。

她不知dào

的是,如果她真的被带走,那才是真zhèng

的陷入了一个地狱。那个地狱甚至比这个地狱还要可怕,那里没有光明,只有一片无穷无尽的黑暗。

少年的面孔太过于完美,她不知dào

,眼前的这个人,才是真zhèng

的地狱使者。

或许,每个魔鬼都包裹着一层天使般的外衣,褪去这层外衣,只需一个转身,便是白牙森森。

“雪依,就说我买下这个玩具了。”少年转头,用一种除了黑衣人之外谁都听不懂的语言说道,玩具,是的,在他的眼中,这不过就是一个玩具,一个chong物。

“你叫什么名字?!”顾诀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小女孩,不经意地问道。

女孩怔在原地,不知dào

该怎么回答,她叫什么名字?!

死丫头?!贱丫头?!小贱人?!小野种,小杂碎?!

这些好像都是自己的名字,她自己也不知dào

是哪一个。

顾诀看着她璀璨如琉璃的眸子,唇角的弧度愈发玩味,“顾沫,从现在开始,记住你的名字,叫做顾沫。”

顾沫,泡沫的沫。在他的眼中,这个小女孩,就如同泡沫一样,也许一转身就会消失。

女孩呆滞的点了点头,如同一只猫咪般乖巧可爱。

顾沫,她的名字。

“谢谢哥哥。”她礼貌的点点头,唇角不自觉的上扬,露出脸颊旁边一个浅浅的酒窝。

顾诀瞧着她脏污却透露着天真的面孔,竟有一刹那间的失神,玩味不过片刻。

顾诀莞尔一笑,满是沉重的心情放松了不少。

顾沫看着他的面孔有些茫然,在今天之前,她从来没有想象过,世界上,竟然有如此好kàn

的男孩。

***

7. 007章 我的全部

【7】

“你个没良心的贱丫头,我养了你八年,你居然说我不是你老子!”男人听到女孩求救的话语,明显的表现出愤nù

的样子,他很担心,担心如果再因为她的这句话搞不好刚到手的钞票就没了,忍不住又开始骂起来。

男人骂骂咧咧的声音不停的持续着,声音粗噶,难听至极。

少年听到男人的粗口,忍不住微微皱眉,如墨的黑眸微微眯起,蹙起的眉心昭示着他极度的不满yì



Jack敏锐的发xiàn

他的变化,再次将放下去的手抬了起来,将枪口准确无误的对准了男人的眉心,给予他无言的警示。

男人讪讪的闭上了嘴,他知dào

,如果自己再这么骂下去,不用说钱了,能够保得住命就算是不错了。

钱固然重yào

,但就算是有了无数的钱,还要有命去花。如果因为自己骂了那个贱丫头两句而丢了性命,太不值得。

顾诀满yì

的勾了勾唇角,冷冽缓缓散去了几分,他蹲下身来,看着自己眼前因为惊惧而微微颤抖的女孩,薄唇微启,吐出的话冰冷,没有感情,“我救下你,拿什么交换?!”

他只是微微动了动唇角,声音也仿佛不是从自己的口中发出来的,那种冰冷到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就像是来自于地底下的某个隐秘的地方,然后迅速消失,无痕无迹,就像是他从来都没有张口,从来都没有说过那句话一样。

顾沫茫然的回忆着他刚才的问题,交换?!

拿什么交换?!

如今,她还可以拿什么来交换?!

时间如流水般,一点一滴的流逝着。

所有人都有默契的沉默着,没有人发出一丁点儿声音,也没有人说出一个字。

过了许久许久,久到他们所有人都几乎忘记了是有多久。顾沫才终于为他的问题找到了一个最令人满yì

的答案,“全部,我的全部。”

她拿她的全部来交换,交换今日他对她的救命之恩。

顾诀满yì

的笑了笑,那种笑容就像是一个爱好甜食的孩子突然得到了糖果一般。

“跟我走吧,从现在开始,你是属于我的了。”他的语气带着一种压抑的残忍。

从今天开始,从现在开始,她就属于他了,永远的属于他。

只要是属于过他的东西,都必须永远属于他,没有商量的权利,更没有反悔的余地。

跟在他身边的人几乎都明白这一个道理,一个人若是一日属于他,那便终生都属于他。

他不会选择让他手下的人跟第二个主人,离开他身边的,都逃不过一个下场,那便是——死。

也许死还是一个好的结果,最令他们害pà

的是生不如死。

顾诀的处事作风,太狠,也太绝。这是他们所有人都担心畏惧的。

男孩无视周边的人,站起身来,径自朝着第四辆车中走回去。

跟在他后面的两名黑衣人连忙上前将车门打开,而一直尾随在他身后的那名女子则将雨伞严严实实的挡在他的上方,生恐有一滴雨水淋到他身上。

***

8. 008章 回到基地

【8】

顾沫看着他头也不回的上了车,本想从地上爬起来,却因为蹲在地上时间太久了双腿早已经麻木不受控zhì

失去任何知觉再次摔倒在地上,弱小的身子再次失去平衡,溅起了一地的泥水。

离着他最近的一名黑衣人看着她可怜的样子,心有不忍,刚想伸出手将她扶起来,却硬是被一记冰冷的目光而瞪了回去。

黑衣人不再心存怜惜,仿佛看不见一般,径直从女孩身边走过去,仿佛刚才从心里散发出来的不忍心是装的一般。

只有他自己和其余的黑衣人知dào

,刚才的不忍并非伪装,如今的视而不见也并非他所心甘情愿。

但是,如果在接收到顾诀的那种目光后还不知死活的去做他不喜欢的事情,那么下场,是他远远想象不到的可怕。

“谁peng她一下,那么就自己选择一个结局吧。”少年沉闷的声音突然之间夹杂上了一股莫名的狠绝,就像是在下一个不可违抗的命令一样,明明是一句警告的话,却也在无形之中宣告了他们如果peng这个女孩一下的结局是什么。

直到顾沫长大以后,才明白他此刻说出的这句话的含义,那真的是在下达一个不可违抗的命令。

如果她能早些明白,也许宁愿死都不会让后面的事情继xù

发展下去,可是偏偏,她明白的太晚。

等到她真zhèng

明白的时候,早已经有人因为她而平白无故的葬送了自己最珍贵的性命。

明明是一句听起来很普通的话,却犹如地狱修罗般可怕。

锥心刺骨的寒冷冰凉,冷的彻骨,凉的麻木人心。

众人无不倒抽了一口冷气,却都不敢发出声来,他们都知dào

,顾诀说的这个结局,不是要他们去死,而是要他们回到基地。

回到基地……远不如死来的痛快!

他们都是从那个训liàn

基地走出来的,没有一个人不知dào

那个地方有多可怕,只要是活着出来的人,宁愿死都不愿意再回到那个地方去。

但是,就算是这样,也没有人敢反抗,也没有人敢不遵从。

“知dào

了,少爷。”男人微微弓腰,声音里有些颤抖,却又不敢拒绝。

此时的顾沫并不知dào

,回到基地是什么意思。

直到多年以后,他跟随者顾诀回到那个所谓的基地,才终于懂得当初为什么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是比死还要令人感到害pà

一样。

那时的她才知dào

,原来自己这么多年来所遭受的痛苦,与回到那个顾诀口中的基地来说,真的真的算不上什么。

“上车吧,你跟我坐一辆车。”顾诀转身上了车子,后面的那句话除了顾沫之外所有的人都知dào

是在对谁说。

“快点!”顾诀看着久久未动的女孩,不耐烦的唤道。

顾沫看着车里精致而干净的地毯,再看看自己满是泥泞的小脚,怎么也不敢上去。

车上的毯子明显是昂贵的,那种看起来就不平凡的布料让人一看就能够感觉的出来价格不菲。

而再反观看看她,一只脚早已经因为长时间的赤脚逃跑而磨破了细嫩白皙的皮肤,渗出斑斑血迹,另外一只脚虽然没有血污,却满是泥泞的脏水。

苍白的肌肤因为有了血水的混合而显得愈加触目惊心。

***

9. 009章 唯一下场

【9】

顾沫看着这辆不可估价的车与车饰,再看看自己满身上下的脏污,怎么也跨不出那令人自惭形愧的一步。

她就那样站在车门外面,踌躇着,不敢上前。

那道距离就像是两个人之间的一道鸿沟,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顾沫心里你很清楚,其实她是不应该逾越这道鸿沟的,就像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距离,那样遥远,怎么都跨不过去。

很久之后,顾沫才知dào

她当初的选择是对是错,那的确是他们之间的障碍,若跨不过,便粉身碎骨。

她当初勇敢的跨出了那一步,以为后来也会像当初那般勇敢,只是就连她自己也没有想到后来会是怎样的一个后来。

当她发xiàn

自己前方是万丈悬崖后悔了想回头了的时候,却发xiàn

,自己早已失去了所有的退路。

彼时的顾沫还只是个孩子,她以为男孩一定是上天派来拯救她的天使,拯救她脱离这折磨人的人间地狱,顾诀也的确像是一个天使一样从天而降,带着她离开了这个令她伤心难忘的地方。

只是后来她才渐渐明白过来,自己当初的那个想法有多可笑,有多讽刺,有多凉薄,有多悲哀。

当初,顾沫以为,这个少年时她此生的救赎。直到后来才发xiàn

,他是她的劫数,此生唯一的劫数。

“沫沫,不听话的孩子,是会有惩罚的。”少年的笑容如同一杯毒酒,魅惑而致命。

顾沫不知dào

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她知dào

,她应该听哥哥的话,因为,是哥哥救了自己。

心里的那道坎终于跨过,顾沫千方百计的说服了自己,既然已经选择了拿自己的全部来交换这个结果,那么不管哥哥说什么,做什么,不管对与错,她都应该是听从的。

没有选择,也不能挣扎。

只能顺从,也只许听话。

几辆车子扬长而去,后面传来的一声枪声随风飘散。

那时的顾沫过于天真,根本就不会想到在他们离开之后那声枪响预示着什么事情的发生,预示着一个人得到了怎样的结局。

顾沫坐在车里,心里有些小小的欢喜,她以为,她终于解脱地狱了,可是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原来,自己是走上了地狱。

从此之后,她真的是奉献出了自己的全部。

顾诀也真zhèng

的彻底的得到了她,得到了她的所有。

她是真真zhèng

正属于他的,也是完完全全属于他的。

没有别人分享,也不敢有人分享。

因为所有试图得到她接近她的人都得到了相同的下场,那个下场是顾诀赐予他们的,所以他们连反抗的权利都没有。

顾沫不知dào

顾诀究竟拥有着怎样一种至高无上的权利,她只知dào

,凡是和他作对的,都已经不存zài

于这个世界上了。

而存zài

于他身边的人都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他们或许是玩具,也或许是傀儡。

就像是一个没有思想的木偶一样,待在他身边的人都像是行尸走肉般活着,包括她。

顾诀说,“顾沫,你是我的,你的一切都是我的,这是你拿你的全部交换所得到的结果,这一辈子,你都只能属于我一个人,如果有人跟我抢,那么他只会有一个下场,唯一的下场。”

ba道的宣誓,狠戾,不容人拒绝。

她是他的所有物,如同玩具,如同chong物,上面只能雕刻着他的标记和图腾。

她是他的,不容反驳,不容反抗。

顾沫知dào

他所说的那个唯一的下场是什么,是死。

***

10. 010章 十年之后

【10】

十年后。

A大校园。米莱琪纳。

铃铃铃……

下课的铃声响起。

米莱琪纳内的学生鱼贯而出。

窗外的风景顿时变得有些热闹起来,对于顾沫来说,这里的风景是最漂亮的。

春夏秋冬,无论哪个季节,在她眼中都是A市中最美的风景。

阳光散落在窗前,斑驳了一地的树影。

天空湛蓝湛蓝的,几团棉絮般的云朵,停泊在阳光里,空了这一世的琉璃瓦,白了这一生的软青丝。

消沉像一块沉在水底的黑色卵石,乌暗无光。

窗外的绿树早已生长出新嫩的枝桠,校园内种植着的名贵的花也几乎全部绽放,千姿百媚,一点一滴的颜色,把整个世界诠释得那么多彩。

顾沫放下手中的课本,揉了揉因为熬夜而变得有些肿胀甚至发痛的眼睛,眉目间显露出明显的疲惫之色。

她将书本放置在课桌的一旁,抬头,望向窗外。

透过窗子,仰望着天空一片阴霾,心底的那点可悲的执念便开始蔓延开来。

她坐的这个教室是整个A大校园中最好的教室位置,周边临着树木,旁边是操场。

现在是下课的时间,操场上有很多学生,三三两两的走在一起,有的人在散步,有的人在嬉闹,有的人在做着各式各样的运动,但是无一例外,所有人的心情看起来都是那么轻松愉快。

也许不愉快的就只有她一个人吧。顾沫自嘲的笑了笑。

所有人都可以自由自在的玩耍,无忧无虑的结交自己喜欢的朋友,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穿自己想穿的衣服,同样,也是除了她。

从小到大,她几乎就是一个被人控zhì

的行尸走肉,如同一个没有任何思想没有任何感情的木偶。

顾诀,那个当年拯救她于漩涡像是天使般突然降临的男孩,早已不复存zài



这么多年,她一直在自欺欺人的欺骗自己,是他变了。

可是不管她再怎么固执,也终究抵不过心底深处的那个事实。

不是他变了,而是她从一开始就没有认清事实。

她以为,当年救走自己的那个哥哥如同天使般美好,可是直到后来才发xiàn

,原来,他不是天使。

他在她的心中,与魔鬼没有两样。

顾沫凝眉望着窗外的人,心底生出一丝不明的情愫来。

是羡慕吧,亦或是嫉妒。

羡慕他们的自由,嫉妒他们真实的存zài

感,不像她一样,只能活在一个虚幻的梦境中。

米莱琪纳是这所校园是整个A市最昂贵的学校,能在这里念书的人几乎都是A市的富家子弟豪门世家,她是这里的例外,唯一的例外。

别人在这里都能够找到真真zhèng

正的存zài

感,只有她找不到,那些实实在在的生活,是顾沫永远都无法体会得到的。

当初的那个少年,给了她一切,给了别人梦寐以求的一切。

而那些,却都不是她真zhèng

想要的。

她就像是一只风筝,一直想要逆着风飞翔去寻找自己的方向,而他却就像是掌握着风筝线的人。

***

11. 011章 那个怀抱

【11】

他将她放飞,给了她最广阔最辽远的天空,任她在那片宽旷的天地中沉浮。

可是在放飞她的同时,他也紧紧的握紧了自己手中的线。

无论她飞的多高,多远,只要他一个动作,便能将她的一切全都否决。就算是飞到天涯海角,也照样能够被他抓到。

他系在她身上的那根线太牢固,这些年来,不管她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

十年前他们相遇的那个下雨天,顾沫已经很少再记起。

不是她的记忆太差,而是她再也不愿意回想那段阴差阳错的命运。

那天早就过去了,跟随着那天一起消失的,还有那段记忆。

那日的记忆就像是那日染在她身上的泥泞一样,早已被雨水冲刷的一干二净,没有任何痕迹。

当日的雨水已经干涸,当日的记忆也已经消散。

她唯一能够允许自己记起的,便是在她走上他的车的前一刻,突然晕了过去,后来的事情也很模糊,好像是有人将自己抱了起来,紧紧的抱在了自己的怀里,仿若抱住了世间最珍贵的一件宝物一样,不允许任何人染指,不允许任何人伤害。

那个时候顾沫觉得自己是幸运的,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因为在她那么狼狈的时候居然还会有人将她拥在自己的怀里。

从小到大,好像除了那个已逝的妈妈,就再也没有任何人抱过自己。

那时候,顾沫觉得,能那样被人拥在自己的怀里,纵然当初让她立kè

死去,她也甘心情愿,不会后悔。

冰冷了太久的心脏早已麻木,而那个怀抱是她唯一的救赎。

从那日过后,顾沫觉得自己就好像是有了什么阴影一般,仿佛是顺着命运的轨迹,自此以后,她总会无缘无故的觉得自己总是被困在一个怀抱里,那个怀抱为她挡住了所有,挡住了她的痛苦与悲伤,同时,也挡住了她的高兴与欢乐。

那个怀抱是温暖的,可是有多温暖,就有多冰冷。

就像是他赐予她的一个牢笼,不让她自己一个人躲在黑暗里,同时也不允许有任何阳光接近她。

因为有那个怀抱的存zài

,所以她从小到大没有受过一丝丝的伤害,可是伤她最深最刻骨的,却偏偏也是那个怀抱。

顾诀就像是一把黑色的打伞,为她挡住了所有的黑暗,同时,也将蔚蓝色的天空隔离在她眼前。

那抹黑色伴随着她走过了十年,明明是无边无际的黑暗,却充满了安全感。

思绪翩翩,浮云涂鸦天空,曾掠过多少情感悲歌。

逆流而上的悲伤注定在心底划下一道深深的痕迹,往日的缱绻侵蚀着寂寞深处,蔓延成一种极致的绝美。但有时候,伤痛也是一种美,伤透了就会清醒,给自己一个清新的自己。每一种创伤都是一种成熟,它使人思索,使人坚强,使人更懂珍惜。

心,似乎就在这样的静谧中沉沉瞇去,总会有某些难抑的情绪,勾起满怀的惆怅与迷惘。

窗外狂风四野,孤独地任性徜佯,疯狂地拂过窗台,越过窗梇掀起夜阑下指端里氤氲的一帘幽梦。

***

12. 012章 如同木偶

【12】

顾沫觉得自己心里空洞洞的,很是压抑沉闷,如同窗外突然之间变得阴霾无边的天空一样。

只是压抑,没有伤感。

没有伤害,也没有忧虑,有的只是一种淡淡的平静。

在别人看来,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她住着最大的房子,房子内布置着最豪华的装饰,她穿着最漂亮最精致的衣服,吃着最可口最美味的食物,却没有一丝生机,甚至连她自己都感觉不到自己的存zài

感。

顾沫时常会有一种错觉,她觉得自己有时候就像是在她shi岁生日那年顾诀送给她的那只洋娃娃一样。

那只法国的芭比娃娃是他送给她shi岁生日的礼物,很美,很华丽,也很高贵。

可是不管它再怎么美再怎么华丽再怎么高贵也终究只是一只洋娃娃,它不是人,没有人的思想,只是一个娃娃。

顾沫觉得自己和那只娃娃很相似,华贵的有些伤感。

那只洋娃娃是她的,而他的那只洋娃娃应该就是自己吧。

不能说不,不能违抗,不能反驳。

多么ba道的宣誓啊,ba道到她连一丝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她是他的,早在十年前就是了。

她早已经做出了承诺,拿她的全部来交换他带她离开,不是么?!

她的全部,早就不在属于自己了。

就如同他所有的东西,吃饭时专用的餐具,执行任务时所配备的枪支。

只要一日是他的东西,那么一辈子都会是他的东西。

顾沫很了解顾诀,如果得不到,他宁愿毁掉,也不会转送他人。

就像那日,如果顾诀没有得到她,他宁愿将她毁灭,也不会允许她成为别人的东西。

她就如同那些物事一样,早就被他烙上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既然她一日是他的,那么这一辈子就是他的,没有反悔,也不能反悔。

当初的那个决定是她自己做下的,她也不可能后悔。

“砰——”窗外,传来一道带着冲击力的声音。

顾沫回过神来,看着窗外。

原来是有人投球时没有拿捏好力度,篮球飞下来砸到了另外一个人的头上。

周围响起一阵并无恶意也没有带着嘲笑的笑声,充满了阳光。

投球的人连忙道歉,表示自己并非故yì

为之。

被砸到的人一笑而过,也没有记恨在心。

顾沫微微扬起唇角,有多久没有这样笑过了,她不知dào



女孩的唇角不自觉的勾起一个弯弯的弧度,脸颊旁边两个精致的小酒窝浮现出来,就像是zhui落凡间的天使般可爱。

微翘的鼻尖温润泛着淡淡的光泽,长长的睫毛轻颤着,精致的脸颊如羊脂白玉般细腻圆滑。

一双如琉璃般璀璨的眸子充满了光华,及腰的长发随意的散落在肩头,有几缕顺着风滑进了脖子。

清纯与妖媚,在她身上展现的的确是淋漓尽致。

其实当初选择这个学校并非她所愿,比起待在这样一个高贵的地方,她宁愿进一所普普通通的大学。

可是这却是不被顾诀所允许的,他太过高傲,不管是什么,都要选择最好的,包括为她选择的一切。

***

13. 013章 没有意义

【13】

顾沫在“米莱琪纳”待了长达三年之久,只知dào

“米莱琪纳”是这里最高贵最好的大学之外,其余的便对这所学校一无所知。

这里的学生都堪称为王子与公主,个个家中不是权势熏天便是血统高贵,当然,也有几个少数成绩非常优异的保送生。

但是,不管有什么样的人,不管有多少人,却独独没有一个人是她的朋友。

朋友,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暖的两个字。它可以治愈受伤的心灵,也可以慰藉爱情所带来的伤害。

可就是这么一个温暖的词,对于顾沫来说,却是无比陌生的。

她没有朋友,没有一个朋友。

从小到大,顾诀从来都不会让她跟任何一个人接触。

无关男女,哪怕顾沫交一个女朋友,顾诀都不允许,他拥有着令人发指的洁癖感,只要是他的,不允许任何人染指,不管接近顾沫的人真心还是假意,他都不允许。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种孤独的存zài

感,所以顾沫并没有什么心思去想那些感情的事,不管是友情还是爱情,似乎都是与她没有一丝关系的。

她在“米莱琪纳”唯一可做的事情便是学习,她的所有时间所有精力几乎全部都用在了学习上,成绩是校内最优异的学生。

其实有的人对她也很好奇,好奇她为什么在拥有如此优异成绩的同时还有如此令人艳羡的容貌。

一般来说,智慧与美貌是不能并存的。在这里不乏长相绝美的公主,也不乏成绩优异的学生,但是却没有一个能够将智慧与容貌融为一体。

除了顾沫,顾沫是唯一的例外。

她拥有着不可比拟的高贵地位,无与伦比的荣华富贵,以及绝色勾人的绝美容颜。

顾沫太过优异,也太过不真实,就好像她的名字一样,真的如同是一个美丽的泡沫般虚幻。

其实,在三年前她刚来到这个学校的时候,也有人跟她示好过,甚至也有好几个优异的男生向她表白,当时的她,还不知dào

自己面对的是什么,她拒绝了几个男生的表白,但是却没有拒绝别人提出的做朋友。

只是她所交的那些朋友,在他们真zhèng

成为朋友的第二天便莫名其妙的退学了,然后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顾沫不知dào

他们去了哪里,也无法知dào



直到后来,再也没有人敢跟她表白,再也没有人敢跟她做朋友,甚至,再也没有人敢跟她说一句话。

她孤独的生活在这里,面对着那么多人,却找不到一丝丝的存zài

感。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鹤立鸡群一样,只有她自己是这所学院唯一的例外,如同一个异类般存zài

着,所有人看到她就像是看到瘟神一样,远远地避之不及,好似她的身上被下了什么诅咒,一旦接近就会祸及自己。

顾沫每次看到别人都躲她躲得远远的的时候,都有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她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不愿意接近她,也不明白自己的存zài

究竟有什么意义。

每天除了学习,便是吃饭与睡觉,偶尔听听音乐看看一些书籍,日子如同复制般,一天接连一天的过着,没有丝毫意义。

***

14. 014章 应该知足

【14】

没有人愿意和她做朋友,但同样也没有人敢对她有丝毫的不尊敬。

虽然,没有人知dào

她的身份背景是什么,但毫无例外都是把她当做神一般的对待着。

他们之间注定有无法逾越的鸿沟。

顾沫没有背景,甚至连来这里上学的时候都没有提交档案资料,可是即便这样,“米莱琪纳”的校长也不会说什么。

她永远都穿着最昂贵的衣服,要知dào

,PIERRE是整个亚洲最著名的设计师,PIERRE设计的衣服根本与价钱无关,之所以昂贵是因为他的衣服根本不是用钱就能够买得到的。

而顾沫穿在身上的衣服不只有这点价值,她身上的衣服永远是PIERRE设计的最新款服饰。而且PIERRE

设计的最新款服饰往往是在她穿过之后才在杂志刊上登发。

忽略她的背景,恐怕单单是这一点,就足以令所有人都对她避而远之了吧。

而他们其实也并不知dào

,之所以她能够在衣服登上杂志之前就能够穿上,是因为当PIERRE设计出衣服时,都先会让自己挑选试穿,然后才会选择登刊。

光这一点,估计就能够让所有人都对她嫉妒的发疯吧。

男生们或许大多数都想接近她,而女生们却大多数都讨厌她。

每次看着她们用那种羡慕嫉妒恨的目光望着自己时,顾沫都觉得无比悲哀。

她非但没有觉得有丝毫的荣耀感,反而觉得你是一种讽刺。

顾沫时常会劝诫自己不要去在意这么多,她拥有这么多人的羡慕,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她的地位那么高贵,成绩那么优异,背景那么雄厚,容颜那么俊美,到底她还有什么值得可抱怨的?!

她觉得,自己应该知足。

虽然少了自由,虽然像一具没有生气的娃娃,虽然活得像一具行尸走肉。

夜幕将至,繁星点点,城市隐隐约约透露出繁华之意。霓虹闪烁,五彩缤纷,放眼望去,整座城市光芒四射,华美无比。

“铃铃铃……”

下课的铃声准时响起,顾沫看了看自己腕间那块不知dào

昂贵到什么价值的镶钻手表,八点半,已经是下晚自习的时间了。

收拾好自己的书包,最后望了一眼对于别人来说热闹无比对于自己来说却冷漠淡薄的教室,漫步走了出去。

顾诀很忙,一般情况下都不会回家,她不习惯住在那里,大多时候都会住在校内的宿舍里。

但是今天不同,他的二十岁生日,哪怕他没有给她一个准确的通知,她也必须要回去,回到那个冰冷的家中。

不管她有多忙,不管他是否会回去,她都必须要回去,这似乎已经成了一种习惯,一种戒不掉忘不了的习惯。

八点半,外面的天已经变得漆黑。

外面是漆黑夹杂着凉风,舒爽无比。

夜色朦胧了天幕,繁星点点,与五彩霓虹交相辉映,透露出一股凄凉与华美。

夜色如墨般浓稠的化不开,A市像是被蒙上了一层薄纱,飘渺的唯美。道路两旁灯火阑珊,A市的夜景永远都是那么美丽,霓虹交错,五光十色。

***

15. 015章 记忆沉淀

【15】

今晚的天空不是很黑,是一片无垠的深蓝。漫天的星子挂在蓝黑色的夜幕当中,璀璨无比。

星子的亮光照耀在上空,与都市的霓虹交相辉映,天空没有乌云,很晴朗。

她微小的身影映在地上,黯然失色。

霓虹闪烁在她的脸上,明明是那样五彩缤纷的光芒,却凭空的照射出了苍白。

校门口,仍然是那辆熟悉的黑色劳斯莱斯幻影。

顾沫伸手撩起自己前额前被吹的凌乱的发丝,快步朝着车的方向走去。

毫不犹豫,似乎带着某种坚信般的决定。

恍惚中,她记得自己在十年前就像是今天这样毫不犹豫的上了车,毫不犹豫的跟着他离开了那里。

那个雨夜,在她的记忆中已经渐渐模糊了,可在此刻,却又突兀的变得那么清晰起来。岁月带走的是记忆,但回忆会越来越清晰。

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一部分记忆在灵魂的深处沉淀,你越是想忘掉,铭记的越是深刻,它深深的存zài

于你的脑海深处,翻来覆去挣扎不休如影随行伴你一生。

十年前的那个夜晚,顾沫已经分不清那究竟算是噩梦还是美梦。

算了,那些不堪的记忆,又何必再回忆。

蓦然回首,岁月的风声,犹如凋零的花瓣,散却了无尽的哀愁。

“顾沫同学。”身后,传来一道清脆爽朗的男声。

听到有人忽然在身后叫自己的名字,顾沫微微一怔,脚下的步伐也顿时止住。

她很好奇,是谁在叫自己。在这个高贵的学校里,除了老师和校长敢叫她的名字之外,她真的还想不出有哪个人来。

因为只要是在这里上学的学生,不管是谁,只要看到她,便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的。

转身,后面的那张面孔清晰的映入顾沫的眸中,青春充满朝气的气质若隐若现,一张帅气的脸上架着一副金丝框的眼睛,乌黑锃亮的发丝在金色的阳光下显得愈加活跃,如同三月春风般温暖人心的笑容久久停留在他的脸上,纯澈,温暖。

但这张面孔,对于顾沫来说,却是陌生的。

她很确定,自己不认识眼前这个男孩。

或许,刚才是自己听错了?!

顾沫更加怀疑自己刚才听到的,见那个男孩并没有再出声叫她,也没有走过来,转过身,想离开。

“顾沫同学。”与刚才相同的声音再次说出相同的四个字,清脆的声音带着明朗。

顾沫极是喜欢听到这样的声音与语气,没有像别人那样的畏惧尊敬感,也没有像那个人似的深沉压迫感。

“你在叫我么?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你。”顾沫回过头,疑惑的问道。

她的确是不认识这个男孩,在这个学校里,自己认识的人屈指可数。

男孩俊美帅气的脸上明显多了一抹失落之意,不过那抹失落之意也只存zài

了刹那,瞬间便消失。

不认识没关系,朋友不都是从陌生人开始的吗?!而恋人也不都是从朋友开始的吗?!

他对自己的长相一直是极有自信的,最起码,从他转到这所学校的那天起到现在只不过是三天的时间,他就收到了上百封情书,但即便如此,却也依旧没有让眼前的这个女孩对自己有丝毫的注意感。

原来,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他的。

想到这,一直充满笑容的脸上不禁划过一丝懊恼。

难道是他的魅力值出了问题?还是这个女孩的审美眼光太过偏高?

“顾沫同学,我叫罗伊德,是前几天刚来的那个转校生。”罗伊德走到她面前,友好的解释自己的身份。

***

16. 016章 她的命运

【16】

顾沫的脸上闪过一抹讶异与惊愕,这几年来,她的心思几乎全用在了学习上,根本不曾注意到过什么新来的转校生,潜意识里也认为别人不会注意到平凡的她,但看到罗伊德对自己的印象这么深刻,心中不由升起了一丝安慰。

原来,并不是所有的人都会把她当做木偶般忽略,至少,还有一个人注意到她,认识她,知dào

她的名字,不是吗?

这一点点在别人眼中的存zài

感,对于顾沫来说,就已经够了。

“顾沫同学,虽然我是新来的转校生,我们接触并不多,但我知dào

你是个好女孩,我很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好吗?”罗伊德丝毫没有因为这样大方的表白而觉得有一丝丝的不好意思,相反,他脸上的表情与说话的语气是一片赤诚与坦然。

他的目的很诚实,也很坦荡,所以他敢面对一切,面对自己的真心,不掺杂任何感情杂质。

顾沫目瞪口呆,眉头微微皱起,她的表情很是耐人寻味,就连高兴与否都令人看不真切。

罗伊德看着她的表情似乎有些茫然,他承认,自己刚才好像真的是太过于冲动的,毕竟他们两人相识不过也才三天而已,但他一直以来习惯了心直口快,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怎么想,而且,他也的确是真心喜欢眼前的这个女孩的。

顾沫紧抿着唇,一声不吭。

沉默像是一把刀子,横亘在两人中间,刀尖的那边刺在顾沫的心尖处,她任由自己被扎的鲜血淋漓,痛不欲生。

女孩的唇角微微扬起,嘲讽一般的弧度,而且是自嘲。

而在那张笑魇如花谈笑风生的脸上,却没有一个人能够看出她内心的凄苦与忧伤。

疼痛的记忆像腐烂的叶子,那些清新那些嫩绿早已埋葬在时间刻度的前段,唯有铺天盖地的腐烂气味留在时间刻度的尾部。那些发生过的事情像是退色的电影荒草,被时间无尽的焚烧而过,剩下曾经照片里清瘦的悲伤。

记忆与回忆交织在一起,疼痛漫无边际的袭过来,回忆如同倒带般闪现,就像是一部精心策划精彩出演的电影演到一半时突然按下了重播键一样。

十年前的那个雨夜,他带她逃离出了那个令人害pà

恐惧的噩梦,却不曾想,他却会亲手将自己推入了另外一个万劫不复的万丈深渊。

她想挣扎,却有心无力。

她离开了那个不见光明的贫民窟,却陷入了那个黑暗无边的房子。

回忆中淅淅沥沥的雨仿佛就下在昨天,梦幻般的阳光却早已消失不见。

细雨缠mian的阳光,带不走离愁,注定只能在泪眼朦胧中绽放一地的悲歌。

顾沫在此刻觉得自己就像是一片薄荷一样,满是悲哀的心凉,数不清算不尽的心凉。

本应是花开成海的少女心灵,却硬是成了一片无人入住的荒寂之地。

也许,从十年前的那一刻起,就注定她再也无法掌控自己了。

她的全部早已经交给了顾诀,那个当年如天使般拯救自己的哥哥,那个现在如恶魔般折磨自己的修罗。

其实,也许命运就是一盘精心设计的棋局,结局都早已注定,差的就只是那个过程。

***

17. 017章 并非公主

【17】

顾诀把这个过程完完整整的给了她,那盘棋局代表的命运轨迹也早已脱离。

顾沫时常在想,如果当初两个人没有相遇,现在会不会又是另外一种结果?

她不知dào

,恐怕此生也再无从得知。

人生当中有太多的相遇,如果没有遇见,岁月的记忆也不会成为流浪的借口,安静的世界也不会成为孤独的理由,梦也不会在黑夜里落下思念的疼痛。

既然已经相遇,便也已经在冥冥当中注定好了一些事情。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反正已经回不去了。

“你喜欢我是你自己的事情,与我无关,难道你喜欢我怕就必须要和你在一起吗?”顾沫的语气很是刻薄,也很是冰冷,冰冷到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

就如同是某个高高在上的公主突然遭受到了某种亵渎一样,让人从她的口气中感觉罗伊德喜欢她对她来说是一种侮辱。

但只有顾沫知dào

,其实,不是这样的。

不是她冷血,也不是她太无情,更不是她太高傲,只是因为有些事,除了她之外,没有人能懂。

例如,她的无奈,她的慌乱,她的苦衷。

对不起,罗伊德,原谅我。

原谅我的高傲,原谅我对你的不屑一顾,我知dào

自己不是公主,我没有公主那样矜贵骄傲的资本,但我再也不想看到因为我而连累任何一个人了,我不是个好女孩,不值得你付出这么单纯的感情,我是个坏女孩,身体与心灵都早已变得肮脏不堪,不值得你爱,也不值得任何人爱。

顾沫在心里暗暗道歉,心里有小小的惆怅,没有太多的伤痛。

罗伊德大概是不知dào

自己的苦衷吧,这个男生竟然赶在顾诀手下人的眼皮底下说出这样的话,真的是过于胆大了。

她不知dào

如果顾诀知dào

今天的事罗伊德会有怎样的下场,但她知dào

,那个下场,一定不会好到哪里去。

她怕了,害pà

再有一个人因为她而消失不见。

如果顾诀真的知dào

了今天的这件事,那么看到她这么高傲的拒绝,也许会好心放过这个男生吧。

她没办法做什么,顾诀想做的事向来都不是她能够阻止的。所以拒绝是唯一的办法,这是下策,但也是上上之策。

“啊!”顾沫看到罗伊德突然拉起了自己的手飞快的向前跑去,忍不住惊叫出声。

罗伊德紧紧的拉着她的手,以一种疾驰的速度奔向马路对面,顾沫在一阵惶恐不安中跟随着他的脚步,在外人看来,就像是一对甜蜜的小情侣般,男孩似乎给女孩准bèi

了什么惊喜。

罗伊德将顾沫拉上自己的那辆白色法拉利敞篷跑车,油门一踩,车子如断了弦的羽箭般冲出去,扬起后面的漫天尘埃。

校门口外面,一辆黑的阴沉的黑色劳斯莱斯幻影安静的停在隐蔽的角落里,车里的男人妖冶的面孔肆意而笑,这种笑意是由内而外所散发出的黑暗,让人看不真切,只能感受到无边无际的邪恶和无穷无尽的黑暗。

***

18. 018章 天使魔鬼

【18】

屡屡烟气从车窗内散发出来,细长的薄荷烟还未燃尽,男人抬手,剩下的半支烟凌空划出一个完美的弧度,以及其准确的姿态飘落进一旁的垃圾桶里,那种精准的动作显得扑朔迷离,就好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如梦似幻。

或许每个魔鬼都有天使一样的面孔,可是在那一层被天使外衣包裹的背后,只需一转身,便是白牙森森。

顾诀冰冷的眼神逐渐变得深邃起来,是那种让人一眼望不到底的深沉,整个人看起来显得高深莫测……

“停下,你快停下!罗伊德,停车啊!”顾沫恐慌的尖叫,她刚刚还幻想着她拒绝了他的表白,顾诀能好心放过他,可是如果知dào

他强行将她拉到车里的话,那么不管如何,她都再也不敢抱有一点点的幻想。

按照顾诀的性子,他对罗伊德的惩罚是在所难免的,而按照顾沫对他的了解,死,也许就是最轻的处罚。

顾诀做出的事,不管是什么,都会令人胆寒。

顾沫慌乱的去寻找车门的按钮,不知dào

是因为太慌张了还是什么的缘故,摸索了半天,竟然也没有摸索到。

“顾沫,你别害pà

,我只是送你回家。”罗伊德看到她的担心,试图安慰她。

但他不知dào

,顾沫的担心与惊惧,并非是因为他把她拉上车这件事,她知dào

,只要顾诀不想让别人伤害到自己,那么便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动的了自己。

她害pà

的是,顾诀接下来会做什么令人发指的事情。

车子越行越快,而罗伊德也并没有要停车的意思,顾沫逐渐放qì

,认命般的闭上了眼睛,心中唯一能祈祷的,就是顾诀千万不要知dào

今天的这件事。

看到女孩渐渐安静下来,罗伊德也终于放下了心底里的那块大石头。

好在,她并没有怪自己。

其实就连他自己都觉得今天有些冲动了,毕竟顾沫是个女孩子,自己连说一声都没有就直接把人家拉上了自己的车子,好像真的是有点过分了。

“顾沫,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但我是真心喜欢你的,从见到你的第一面开始我就注意到你了,我喜欢你眼中的那种纯洁的气质,所以,不要生我的气好吗?”罗伊德诚恳而愧疚。

顾沫再次被他的诚恳和坦然所打动。

能这样没有顾忌的表达出自己的心声,真好,能够在最美的年纪放心大胆的去爱,真好。

可是,不管他对她的爱是深刻还是一时兴起,恐怕她都配不上了吧。

她太脏了,没有资格配上这样纯洁的爱情。

罗伊德最终在顾沫的指引下将车停在了靠近路口的位置,那个路口靠近城市的中心阶段,很是繁华,甚至繁华的有些凄凉。

“谢谢你送我回家,以后,不要再这样了。还有,对不起,我们……不可能的。再见!”顾沫低着头道谢,道歉。

以后,他们还有以后吗?恐怕是没有了吧。

再见,也许是再也不见。

呵……看来自己的存zài

真的是一个祸害呢,既祸害了自己,又祸害了别人。

其实顾沫是很喜欢罗伊德的,喜欢他的单纯,喜欢他的洒脱,喜欢他的赤诚,喜欢他的天真。

即使她对他的印象只有短短的半个多小时,但仍是不可否认,这个男生在她的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这是第一个敢这样对待自己的人吧,别人对自己除了尊敬就是害pà

,从来没有一个人敢与她坦诚相对。

如果她也有这样的一个朋友,那该多好。如果顾诀能够许她一丁点儿的自由,那该多好。

想到这,顾沫不禁觉得有些难过。

能和罗伊德这样相处过,哪怕只有一刻,也是很好的。

***

19. 019章 再也不见

【19】

听到顾沫给自己留下的回答,罗伊德不禁觉得有点小小的失落。

她这是在拒绝自己吗?!她拒绝自己的理由是不是因为不喜欢自己呢?!

好像是的,顾沫对他并没有表达出太多的喜欢。

不过没关系,他不会就这样轻易放qì

的。

既然他是真心喜欢顾沫,就更不应该因为这一点小小的挫折而退缩。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他相信自己,也相信顾沫早晚有一天会被他的真心所打动。

“呵呵。”罗伊德不好意思的笑了两声,有些尴尬,脸色微微涨红,“该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顾沫,真的很抱歉,是我太冲动了,你不做我的女朋友没关系,那我们可以做朋友么?我们先做普通的朋友好不好?你不喜欢我没关系,我相信你以后会慢慢接受我的。”罗伊德说的肯定,却又带着丝小心翼翼,生怕将自己的不敢确定漏出来,也害pà

因为自己说错了某句话而引起这个女孩的反感。

“嗯……”顾沫含糊其辞的答yīng

了一声,也不知dào

是答yīng

了还是没答yīng



罗伊德没有再继xù

追问下去,顾沫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打开车门,背起自己的书包,下了车,回头看着罗伊德,眼神飘忽不定,“希望我们还能再见。”

希望还能再见面,恐怕也就只是一个奢望的吧。

再见?不会有再见了吧?他们还能再见么?顾诀会允许么?

一个接连一个的问号盘旋在顾沫的脑海里,纠缠不休。

再见,只怕是再也不见。

说完,转过身,头也不回的离去,背影看起来是那么决绝。

她走的很是仓促,就像是急于逃离什么一样。

原地,只剩下那辆白色的法拉利和罗伊德。

罗伊德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想到她离去之际说的那句话,心中不禁有些小小的欢喜。

再见?她希望他们还能再次见面吗?顾沫,你的心中是否也有我的存zài

呢?哪怕在你的心里只留给了我一席之地。

他就那样望着她逐渐远去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才依依不舍的关上了车门,重新发动引擎,朝着相反的方向驾驶而去。

顾沫没有回家,而是一个人孤零零的走在街头,就像是一个流浪者般孤独寂寞。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晚上十点多。

原本应该汽车鸣笛的马路上今夜不知怎么了,车辆少的可怜。

再也听不到往日里刺耳的鸣笛,只留下了一片静谧。

沉默,沉默,比沉默还要沉默,心中的郁结找不到释fàng

的出口,内心下过一场又一场雪,冻结,慢慢融化,再冻结,再慢慢融化。

明明是炎热的夏季,顾沫却无端的感到了一股刺心的凉意。

悲伤,渐渐褪去了浮华的忧容,天空停止了哭泣,大片大片亮眼的星星漂浮于黑色的夜空,停止在倒带的映像中沉迷不前,世界竟然变得这般安静,静的连一丝一毫悲伤的气息都汹涌澎湃。

弥漫着的落寞,正在悄悄的渲染着灵魂,凄迷的悲哀,不断蔓延。

黑暗不断的扩散,侵蚀着周遭的一切。

死寂的心伤混肴在一起,待一缕风吹过,好似有人用刀切割灵魂般的疼痛。

***

20. 020章 最大变故

【20】

她漫无目的的走在马路上,心口有些怅然,前方的灯红了绿,绿了红。

跟自己玩着红绿灯的游戏,红灯,转弯,绿灯,直行,就这样一直漫无目的的走下去,看看这个城市最后会把自己逼到何处,把自己锁在小小的蒸汽房里,像是在考验着灵魂承shòu悲痛的极限,有几度差一点快窒息,还是强迫着要继xù

撑下去,一直被自己规定不能哭泣,于是就安安心心的告sù

自己,眼眶里泛起的液体不是泪珠,而是烟雾弥漫中凝结在瞳眸里的水蒸气。

泪,流过她布满哀戚的脸,再流进心里,丝丝寒意刹那间蔓延所有的思绪。

那些眼泪,晶莹而纯洁的,深藏着一段时间的痕迹。

这个世界塞给我们太多廉价的眼泪与不真实的戏剧感,真zhèng

的泪水来自心底,而眼睛只是一个小小的出口。

一滴滴的水,略过她的面前,以荒凉的孤寂,匍匐的姿势,悲哀的完成了流浪的旅途。

顾沫不想承认自己哭了。

她永远都是这么倔强,倔强到所有人都无可奈何,除了顾诀。

往事如倒带般一幕幕不停地盘旋在她的脑海里,那些肮脏不耻的记忆,就像是一头恶魔,肆意的在她心里乱窜。

顾沫只觉得自己心头一阵窒息感。

记得两年前的今天,就是这样的感觉。

两年前的今天,她满心欢喜的亲手挑选好了礼物,放学后早早回了家,只为给他准bèi

一个惊喜。

顾诀那天回来的很晚,她就那样一直坐在沙发上等待着。

可是最终她等来了什么?如果顾沫早就能够预料到那个结果的话,恐怕那天打死她她都不会回家。

她傻傻的等他等到了半夜,等来的却是他醉醺醺的回来,什么话都没有说,抱起她直接进了房间,毫不犹豫的将她占为己有。

她拼命推拒,却毫无作用。

他的力qì

很大,好像是愤nù

,也好像不是,气息也很强,带着一种至死方休般的沉重感。

她奋力挣扎却没有一丝挣脱的可能,酒精促使他变成动物一般,再也没有一点思考的能力,只是急切的想要吞掉怀里的猎物。

布料被撕裂的声音响起,在昏暗的灯光中显得格外的骇人。

断了弦的琴,弹奏出的曲子再也不完整。

纯洁的天使,被魔鬼毁掉了双翼,再也不能在天空中自由的飞翔。

无论过了多久,顾沫始终都忘不了那日自己是怎样绝望的痛哭的,那种绝望又痛苦的体会,她这辈子再也不想尝试第二次。

当那种侵入骨髓的伤害传遍全身的时候,当那撕裂般的痛感占满心灵的时候,顾沫想,恐怕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个如噩梦般深沉的黑夜。

那一夜,失去的不仅仅是自己的处子之身,一同失去的,还有她对顾诀的信任与亲近。

也许就是从那天开始,她开始变得沉默寡言,变得不再爱说话,变得对待别人愈加疏离。

十六岁,含苞欲放的年龄,风华正茂的年纪,阳光应该充斥在这个花样年华,可是她却经lì

了最大的变故。

***

21. 021章 亲自去接

【21】

顾沫不曾想,从她选择跟他走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囚禁自己的一生,更不曾想,以后她会为这个男人chen沦到万劫不复的地步,当初救下她的那个男孩,会成为她这一生里最难忘也最刻骨的情殇。

此后余生,她与这个男人,伤痛交织,纠缠不清一生,爱恨痴缠,沉沉浮浮一世。

她不知dào

自己是否后悔跟了他,但是她知dào

,过去的已经回不去了,拼了命想挽回的也已经没有用了。

清傲的心早已淡薄如水,失去尊严的痛也早已不再那么刻骨,叶落无声,岁月清浅。

蓦然回首,岁月的风声,犹如凋零的花瓣,散却了无尽的哀愁。

清爽到微凉的夏风,吹散了留恋于记忆里的深红,碎了一地的忧伤,伴着chan绵的泪水,淋漓尽致的飞扬于指尖。

夏夜的晴空亮起了稀疏的星子,有一颗挂在西边,特别醒目。

繁华的都市长街,霓虹灯光越来越刺眼。

顾沫收起自己满心狼狈的情绪,风干了眼泪,一步一步,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每走一步,她心内的忐忑便跟着增加一分。

果然,一切都在她的意料当中,伍德管家早已经在门口恭候多时。

“沫小姐,您回来了。”伍德友好却又尊敬的打招呼。

“嗯。”顾沫的声音平淡如水,泛不起一丝一毫的波澜。

伍德走上前,弯腰接过顾沫手中的书包,凑到她的耳前,低低的出声提醒她,“沫小姐,今天是总裁亲自开车去接的你。”

友好的提醒,在此刻却像是在故yì

提醒着顾沫什么。

果然,顾沫平静的心脏狠狠一颤,乱了节奏的心跳,几乎随时都有可能从嗓子里蹦出来。

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实在是太小了,根本承shòu不了心脏这样的跳动。

他亲自去接她放学?那他都看到今天发生的事情了吗?他会怎样惩罚自己呢?又会怎样惩罚罗伊德?

好几个问题一下子全部聚集在她的脑海当中,她深深地吸了几口气,才勉强说服自己平静下来。

顾沫怔着顿在原地,再也不敢向前踏出一步。

一时之间,她竟然产生了逃离的冲动。

她不敢进去,不敢见到那个男人,不敢面对自己的惩罚。

“沫小姐,总裁还在里面等着您呢,快进去吧。”伍德适时的提醒她,他不是傻子,自然也能看得出沫小姐的犹豫与害pà

,但是他也不是不了解总裁,如果沫小姐在现在这个时候跑了,那么后果远远比她现在进去所要面对的后果可怕。

当然,承shòu这个后果的人不会是沫小姐,因为他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可以确定,不管发生什么事,哪怕总裁会伤害到自己,也绝不会伤害到沫小姐一分一毫,但是对于别人来说就未必了。

顾沫听到伍德善意的提醒,想要逃跑的念头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真傻,真是傻。

想跑么?呵呵……她跑的了么?

如果那个男人不放过自己的话,恐怕不管她跑到哪里,最终的结果都会是被抓回来吧?

既然这样,又何必大费周折的自取其辱。

***

22. 022章 他回来了

【22】

顾沫感激的朝伍德点了点头,低声开口,“嗯,好的,我知dào

了。”

她知dào

,如果非得在这里找出一个对自己真心好的人的话,那么这个人非伍德莫属。

这里的佣人,每三个月就会更换一次,除了伍德。

小时候顾沫还不知dào

顾诀为什么会这样做,直到后来,她才从伍德的口中听说,总裁这样做是为了所有人的安全着想。

顾诀就是这样,谨言慎行,不会留给自己的敌人一丝破绽。

虽然如此,但顾沫仍旧觉得像是他这样强dà

的男人,根本不会有人能够伤害的了他。

就算是有人想要置他于死地,顾诀也照样能够在绝境中起死回生。

他就是这样强dà

,强dà

到会令人产生他不是人的错觉。

也正是因为这里面的佣人全是不超过三个月的新人,整栋豪华的惊人的房子里,顾沫除了顾诀之外唯一认识的人就是伍德。

十多年了,孰是孰非,顾沫心中不是没有数,她知dào

,在这个冷漠的地方,伍德是唯一一个真心关心自己的人。不带任何讨好奉承,只是一心一意的对待她,为她着想。

在十年前她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就是伍德一直在照顾着自己,把她照顾的一丝不苟,甚至达到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程度,那种尊贵,如同一个公主般不食人间烟火。

顾沫转过身去,缓缓走上前,敲了敲门,然后进去。

“你还知dào

回来吗?嗯?”魅惑的男性嗓音忽然低哑的响在床畔,那道声音听在顾沫的心里就如同是一个梦魇。

卧室中间的kingsize大床上,他似乎早已经等候多时。

他的身材挺拔而笔直,就像是一棵在寒冬里伫立着的松树,坚韧的不屈不挠。

那种气质,是世上绝无仅有的。

他拥有无与伦比的财富和地位,以及惊为天人的俊美长相,这是毋庸置疑的。

挺拔的身材,慵懒中透露着高贵优雅,深黑如墨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因素,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不言而喻。

他的唇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个适可而止的弧度,带着几丝玩味,却又不失摄魄的鬼魅力量。

顾诀不愧是A市最狠绝的男人,他不只是会运用自己的手段,他更明白怎样运用自己的魅力去蛊惑人心。

让人明明知dào

那是地狱,却还是自欺欺人的幻想成天堂。

可他同时也是盛开在黑暗中的幼芽,不懂什么是阳光。

顾沫不愿意再去看他,目光微微向一旁挪了挪,却又在看到他身上还没来得及换下的意大利手工裁制西装而怔住。

顾诀没有换衣服,依旧穿着工作时的西装,甚至连领带都没有扯下,松松垮垮的挂在脖颈上,好像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

西装最上面的一颗扣子解开了,露出小麦色的胸膛,勾人的锁骨完完全全的展现在她的面前。

毫无疑问,这具身体的确是令人疯狂的,疯狂到不可自拔。

***

23. 023章 曼陀罗花

【23】

顾沫跟在他身边十年,对他所有的生活习性了如指掌,他根本无法容忍自己在家里穿着压抑的工作服,每次顾诀回家的时候,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换衣服。

可是今天,他非但没有换衣服,甚至连洗手间都没有去过。

“嗯……”顾沫怯怯的应了一声,却不知dào

该如何把话题继xù

下去。

两个人就这样一直沉默着,谁都没有在说话,过了好久,直到顾沫再也忍受不了这种令人崩溃的尴尬,才问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呵……”嘲讽的笑意好像还带着一丝莫名的意味,果然,顾诀永远都是不会给别人留一点尊严的余地,“这是我的房子,我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难道还要向你汇报么?”

他的话语永远都是那么决绝,一句就能够把人堵死。

顾沫咬了咬唇,再也发不出一丝声音。

是啊,这座房子是他的,他想什么时候回来就能什么时候回来,又何必跟她汇报。

“怎么,不想看见我?”顾诀微微勾了勾唇角,眉宇间的玩味不言而喻。

“不……不是……”顾沫吞吞吐吐的回答。

“那是怎么,想我了?迫不及待的想见到我?”男人继xù

一副玩味的态度,优美的唇线紧紧的抿在一起,眯着眼睛,望着她的眼神带着些许玩味,顾沫被他盯的头皮有些发麻。

气氛有些尴尬,又有些诡异。

两个人都沉默着,卧室里一片静谧,死一样的静谧。

顾沫不知dào

该怎么回答他的话,索性闭了嘴,只字不吭。

顾诀依旧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就好像是某个王国里一个尊敬的王,足够迷人,但也足够危险。

灵魂在不为人知的深处,就算他看起来再怎么迷人,也不过是为了掩饰那份伪装而已。

莫名的,顾沫通过眼前的这个人想到了一种花,黑色曼陀罗。

曼陀罗是一种在东西方文化中都很神mì

的植物,产自古代的西域,花开艳丽,黑色的曼陀罗是曼陀罗当中最高贵、最稀有的品种,是高贵典雅而神mì

的花儿。黑夜里的曼陀罗是一种花朵很像百合的花,花香清淡幽雅,闻多了会让你产生轻微幻觉的。

清丽,枝叶妖娆,有剧毒,无解,也称情花。

黑色曼陀罗是一种凄美而诡异的花朵,传说中,用心培育的黑色曼陀罗能够通灵。

传说,大漠是上帝因为人类的欲念实行的惩罚。大漠中所有的生命仅仅靠大漠中央的水神掌管。直到水神爱上一个带领族人寻找水源的女子,上帝震怒,要灭掉水神的灵魂,大漠花神曼陀罗以自己与水神共入人间轮回为代价,请上帝饶恕,上帝为她痴情所感,只把水神逐出天界,自此,沙漠中无水,曼陀罗也成为被诅咒的花朵,剧毒在身。

传说,黑色曼陀罗一旦被叫了名字,就会立即枯萎,直至死去。

传说,每一株黑色曼佗罗花中都住着一个精灵,他们可以帮你实现心中的愿望。但是,他们也有交换条件,那就是人类的鲜血!

***

24. 024章 不为自己

【24】

只要用你自己的鲜血去浇灌那黑色妖娆的曼佗罗花,花中的精灵就会帮你实现心中的愿望,只能用鲜血浇灌,因为他们热爱这热烈而又致命的感觉。

在佛经中,曼陀罗花是“适意”的意思,就是说,见到它的人都会感到愉悦。

它包含着洞察幽明,超然觉悟,幻化无穷的精神。具有这种精神的人,就可以成为曼陀罗仙。

作为密宗的神mì

图案,曼陀罗显示出了它的复杂性。心理学家荣格看出其中的奥妙,说它像数学公式符号似的,代表着一种精神秩序。

曾经有过这样一句话,黑色的死亡和白色的爱情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极致。

而这种极致,在顾诀的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黑色曼陀罗花总是盛开在刑场附近,它们仿佛冷静的旁观者一般,记录着生命逐渐消失的每一个瞬间。

医学上此花是有毒的,能产生强烈的幻觉和过敏反应。

曼陀罗还喜欢生长在没有人际的地方,那是一种被诅咒的花,没有一个找到曼陀罗花的人能够安然离开。

对!就像她碰到了他再也不能安然离开一样。

曼陀罗又名天使的号角,它代表的是不可预知的黑暗,因此它的花语是不可预知的死亡和爱,绝望而孤独的爱,死亡和颠沛流离的爱。

曼陀罗是you惑性极强的花种,花色大起大落,艳丽无比,受了魔女的爱抚,有了邪恶的源头,易使人沾染邪气。无间的爱和复仇!

顾诀就像是这样的一种花,是一朵真真zhèng

正的黑色曼陀罗,you惑、且致命。

“你在想什么?!”顾诀看见她的目光好像是透过了他,心思不知dào

去到了哪里。

“我没想什么。”她果duàn

回答。

“说!”顾诀的语气突然变得凌厉起来,就好像是突然被恶魔附体了一样,他抬起手,狠狠的捏住顾沫的下巴,那种力度刚刚好,能令她感到足够的痛苦,却又不至于伤到她。

阴戾的气息笼罩了她的全身,情绪错综复杂的纠缠在一起,紧张,畏惧,迷茫……

空气是凝固的,时光是停滞的,思绪是漫长的,心路是堵塞的。

紧张与无力感就像一个巨大的空洞一样漫漫的在心里泛滥,扩大……

“没有。”顾沫不想说,也不敢说。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他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不得不与自己相对。

如果说顾诀就像是一个恶魔,顾沫是一个玫瑰,那么恶魔的艺术就是将绽放的玫瑰深锁铁链。

“我……我和那个男生不认识,也没什么……”顾沫顿了顿,选择了另外一个谎言,她不知dào

是否能瞒的过眼前的这个男人,但她真的不能说,只能赌一把了。

顾沫低着头,就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在等着家长或老师的批评一样,而那个能够惩罚她的人,便是顾诀。

她知dào

顾诀决定了的事情不管自己怎么解释都没有用,但即便如此,她也必须要解释,不是为了她自己,是为了罗伊德,那个真心把她当做朋友的人。

***

25. 025章 哪怕一面

【25】

她会得到什么样的惩罚对于自己来说已经无所谓了,但是她不希望罗伊德因此而受到牵连。

“不认识……没什么……”顾诀喃喃的重复了一下最重yào

的六个字,一脸玩味,眼底是无尽的深邃。

之后,就再也没说什么,也没有问什么令顾沫难以回答的问题。

“去洗澡吧,我已经为你放好水了,一会过来吃饭。”明明是很平静的一句话,听在她的耳中,却犹如圣旨般不可违抗。

也许,他说的话,对于她来说,就是不可违抗的命令,就是圣旨。

“嗯,知dào

了。”顾沫点了点头,朝着浴室的方向走去。

半小时后,她从浴室中走出来,回到客厅,顾诀已经在那里等着她了,刚才的西装已经被他换下,顾诀换上了一身简洁的休闲服,他正悠然的坐在餐桌前,手中拿着崭新锋利的刀子,切割者餐桌上的牛排。

男人额前的发丝凌乱的遮挡在眸前,一并也遮掩住了他眸中的神色,令人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

湿润的头发上还挂着几滴水珠,在水晶灯的映衬下,显得晶莹而剔透,从耳垂边际滴落,然后顺着脖颈划入锁骨上,再一路流到健硕的胸膛上,留下一道道蜿蜒的水痕。

顾诀低着头,但就算顾沫看不到他脸上的神色,也依旧能够想象得出他品尝这一桌世界级名厨制作的饭菜的时候是什么样的表情,肯定是一脸淡漠与冷然吧,除此之外,顾沫想象不出他还能够拥有什么样的表情来。

那种优雅的吃饭姿势,是顾沫一辈子也没见过的,明明在吃着那样可口令人着迷的饭菜,看在别人眼里却就好像是喝了一杯白开水一样,索然无味。

他吃的很慢,也很认真,如果忽略脸上表情的话,就像是在品尝某一样山珍海味。

每次看到顾诀吃饭的时候,顾沫总会认为他是在浪费。

花了天价般的价格,请着世界上最著名的厨师,吃着世界上最昂贵的饭菜,他却永远也不会在意自己吃的是什么东西,是什么味道,就像是一个没有味觉的人。

对于顾诀来说,能填饱肚子就行,好吃与否,根本不在他的思考范围之内。

“今天是我的二十岁生日了,小公主,没有为我准bèi

什么生日礼物么?”顾诀勾起唇角,轻声揶揄。

顾沫蓦地一怔,就好像是才知dào

今天是他的生日般惊讶。

今天放学之后被罗伊德拽上车,慌乱之中,她早已经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

直到现在被他问起,她才想起来,今天,真的是没有为他准bèi

什么。

往年他的生日,她都会为他准bèi

一些不昂贵却是真心实意的东西,比如自己亲手折的一千只纸鹤,三百六十五颗星星,或者是自己亲手缝制的wan偶等等……

顾诀平时不回家,只有在生日那天才会不管多忙也会回来一次,所以,每年他过生日的时候,她都是开心的,因为她可以见到他,哪怕是一面。

***

26. 026章 那个夜晚

【26】

这种紧张却又满怀期待的开心情绪,一直维持到她十六岁那年。

那年,她十六岁,花季般的年龄,顾诀十八岁。

她记得,那年也是他的生日,但他回来的很晚很晚,甚至都已经过了零点。

直到她困得再也扛不住,就那样一个人孤零零的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自己是何时醒来的早已经忘记了,记忆中唯一存zài

的,便是那晚,她是痛醒的。

两年前的无情掠夺深深的驻扎在自己的心里,不管经lì

多少沧海桑田都再也挥之不去。

也就是从两年前的那个夜晚开始,他的生日,对于她来说,已经不是一种期翼,而是一个噩梦,令人恐惧的噩梦。

她清清楚楚的记得那晚一波比一波更甚的疼痛不停的席卷着她的全身,连同纯洁一起丧失的,还有那颗对他存zài

某种感情的心。

那一晚,顾诀阴暗而扭曲,就像是一只刚刚从地狱中逃脱的恶魔,他不顾一切的占有了她,丝毫都没有顾忌到她的疼,她的痛,她的心碎。

他说,“小公主,今天可是我的十八岁生日呢,这个,就当做是你送给我的礼物吧。”

那一刻,顾沫觉得自己的世界都快要崩溃了,她无法面对自己,也无法面对他,更无法面对那些令她感到难堪耻辱的现实,还有那肮脏不堪的身子。

她恨恨的望着他,看着一直以来对自己虽然冷漠不理不睬但也不至于伤害到自己的哥哥,此刻却变成了他的噩梦,她难过,却无可奈何。

从那以后,顾诀的占有欲更加变本加厉,绝对已经达到了那种病态的程度。

他不允许她跟任何人接触,不允许她与任何人说话,打招呼,而这种限制,与男女是没有关系的,只要和顾沫有关系的人,他都不会放过。

男的,消失。女的,从此与她没有任何交集。

这就是顾诀给他们的惩罚,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我的全部都是你的,你若想要什么,自管拿去好了,又何必问我。”顾沫的语气不是很好,一想到两年前的今天,她所有的痛苦与卑贱就好像是全部凝聚在了一起一般,那种束缚着的感觉压抑的她喘不过气来。

她也很想好好的面对他,她也很想幸福快乐的和他在一起,可是顾诀亲手摧毁了她的这种幻想,他亲手毁掉她的幸福,毁掉她的快乐。

“呵……”顾诀的笑声带着深深的讽刺之意。

他只是轻轻的笑了声,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顾沫觉得自己难堪极了,那种尊严被人狠狠踩在脚底下的感觉,恐怕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吧。

晚饭过后,顾沫简单的收拾了下,碗筷则是由佣人清洗。

当她收拾完回到卧室的时候,顾诀已经躺在床上等着她了。

顾沫迟疑的走进卧室,慢吞吞的爬shang床,房间里的灯光格外的昏暗,顾诀倚靠在床头无聊的浏览着股市的信息。

深黑色的被子盖在身体的中间部分,露出赤luo的大片胸膛,脸上是一如既往魅惑的表情,如同隐藏在天使后面的恶魔。

***

27. 027章 连累别人

【27】

顾沫说不清楚现在自己心里的感觉,紧张、忐忑、慌乱……各种复杂的感觉相互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张弥天的大网,将她紧紧包裹住,她挣扎不出,也不敢挣扎。

十年前的那场阴差阳错,已经注定了她今日被困的结局。也许生活就是一场场的阴错阳差,一场戏拉开,一场戏落幕。他和她之间,无法拒绝的是开始,无法抗拒的是结束。

顾沫知dào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两年前是一个开始,一年前就是一个例子。

但是,不管他做什么事,不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都不是她能阻止的,也不是她能抗拒的。

她没有拒绝的资格,也没有反抗的权利。

顾沫如往日一样乖巧,主动上了床,坐在她的身边。

顾诀对于她的自觉很是满yì

,他就喜欢她这样的性格,知dào

自己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情。

“诀……”在顾诀即将撕开她衣服的时候,顾沫忽然抓住了他的手,语气带着些可怜,好似是在乞求他做一件什么对于他来说极其不容易的事情一样。

“嗯?!”顾诀不解,语气疑惑而玩味。

“能不能答yīng

我一件事?”顾沫小心翼翼的问道,这件事,他答yīng

不答yīng

,对于她来说很重yào



“说吧,什么事。”顾诀的语气还是一日既往的玩世不恭,甚至带上了几分好奇,是怎样重yào

的事情,能让她的小公主这么紧张呢?

“你……能不能不要再让罗伊德消失?”顾沫的声音已经低到不能再低,甚至连她自己都听不清楚自己再说些什么,提着对他来说怎样过分的要求。

男人舒展的眉头因为她的这个要求而忍不住微微皱起,凝结了一股压抑的沉重,他问的严肃而深沉,“不让他消失?怎么,不舍了?”

除了语气变了之外,顾诀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顾沫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也没有看出他到底有没有生气。

好像是没有的,因为他的问题里能够听出来的只有沉重和玩味。

顾沫猜不透他现在的想法是什么,一直以来她都猜不透他的想法,不光她自己,大概所有人都不了解他吧。

“嗯……”顾沫不假思索的“嗯”了一声,可是在她反应到自己回答了句什么话的时候,一张粉嫩的小脸顿时又变得苍白起来。

紧张,使她愈发无措,“不,不是的!我不是舍不得他,我只是……只是……不想再因为我而连累了别人……”一句话,她说的断断续续,一点都不完整。

“好吧,我答yīng

你。”简单的回答,却是下了一个确定的承诺。

也许在没见到顾诀之前,顾沫是不会认为一个人随便一句简单的话就能决定一个人的命运的。

顾沫深知,他说的话向来都是说一不二。她知dào

,顾诀对于自己做出的承诺的重视度比他自己的命还要重yào

,所以他也从来都不会因为谁而轻易改变自己说过的话。

他说的话承诺过的事情不光是对于她来说是圣旨,于他自己而言也是。

既然他都已经答yīng

了,那么自己便再也不用担心什么了吧。

***

28. 028章 如同泥人

【28】

顾沫一直盯着他的目光终于收回,她收回了自己不敢置信的目光,所以没有注意到,在她不看他的那一刹那,男人的脸上闪过了一抹阴狠之色。

顾诀只是勾了勾唇角,并没有笑,眸中,依旧是千年不化的寒冰。

自己才离开几天,这个小宠物就开始惦记上别人了,看来,是真的缺管教了呢。

她忘记谁才是她的主人了么?没关系他会让她永远记住。

属于他的东西,没有一个人能够抢走。

男人伸手,继xù

刚才的动作。顾沫感受到身上的触感,悲哀的闭上了眼睛。

不知dào

因为恐惧还是因为绝望,她感受到了眼角的湿润,没有泪水滚滚的溢出,只是微微有些湿润。

眼泪是当你无法用嘴来解释你的心碎的时候,用眼睛表达情绪的唯一方式。

其实眼泪总是要比嘴来的忠诚,她的委屈没有资格在嘴里说出,便只能顺着眼睛发泄。

如果没有了眼泪,心是一片干涸的湖。她早已经习惯了忍住泪水。

蓦然停止了思考,眼神里一片空洞,茫然的望向能收进眼底的一切。

她躺在床的另一边,遥望着落地窗外挂在天上一颗颗璀璨的星子,夜幕低垂,星子摇摇欲坠!

外面伸手不见五指,好像是被暗夜染了色的一片漆黑,风吹过,被车窗阻隔在外。

她的心里面好像也是吹过了一阵风,冷,钻心彻骨的冷。

心底的某个部位好像是莫名的颤抖了一下,一根弦猛然崩裂,很快便在心脏内的纹路里洇染开来。

顾诀的吻落在她的眼角处,不自觉的停止自己的动作,仿佛也是感觉到了她眼角的泪。

不知dào

为什么,那一刻他心底的弦仿佛也是被触动到了般轻颤,再也不忍伤害怀里的人儿。

但是,这种想法很快便消失。

他要让她记住一些事情,记住她是谁的。

欲wang的狂潮无休无止,翻腾汹涌。

顾诀感觉到自己现在就像是一头刚从笼子里出来的猛兽,汹涌的想释fàng

一切将她占为己有,并且是独占。

他在发泄,发泄自己的情绪,他在折磨,折磨着她的身体。

她知dào

,他绝对是故yì

的!

顾沫死死的咬住牙关,禁止自己发出那羞人的声音。

“叫出来!”顾诀霸道的命令着。

“不!”她坚决的抗议。

可是男人如暴风雨般的疯狂并非她所能想象,几经周旋,她还是忍不住轻吟出声。

“好乖。”顾诀宠溺似的赞叹道,只是这份宠溺之下埋藏的是不容她拒绝的阴狠。

屈辱的感觉像是弥天大网般洒满了她的心脏,她被这张剥夺了自己尊严的大网紧紧的束缚住,毫无挣扎之力可言。

顾沫茫然的睁着如琉璃般璀璨的眼睛,身上的男人一遍一遍的不知餍足,身体上传来的疼痛一遍遍的刺激着她。

泪水大颗大颗滚滚而落,不停息的从眸中溢出,迷离的眸子失去了所有的焦距。

黑色木板上两个人杂乱的衣服纠缠在一起,显得沉静,又幽寂。

墙角边的落地灯散发出粉黄色的幽若的光芒,温暖着床上的两个人。

床上两个纠缠在一起的人就像是两个泥人般的融合在一起,然,泥人就是泥人,就算身子融合了,心也没有融合在一起。

***

29. 029章 痛并爱着

【29】

顾诀一刻也不肯放松,一整夜恣情的揉虐怀里柔弱的人儿。

顾沫在疼痛折磨中几经昏厥,却在每次醒来时都恨不得死去,因为每每醒来,她所感知到的都是男人永无休止地带着羞辱的折磨。

顾诀没有心情理会她的痛苦,理智已经被欲wang掩盖住,他现在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要她!

撕裂的疼痛不停歇,一次比一次猛烈,一次比一次凶狠。不知dào

为什么,她总感觉他是故yì

在折磨自己。

疼痛无休无止,伴随着每个清醒的瞬间。

顾沫望着眼前出现的一幕幕,就像幻灯片一样闪过。嘴角上扬,冷笑着嘲笑自己……

弥漫的忧伤,把心灵窗外的风景不留遗地地笼罩。

她乱了自己呼吸与心跳的节奏,思绪与视线开始变得朦胧,大脑里一片空白什么都不存zài

,在他凶狠残暴的掠夺下,她逐渐陷入昏厥。

痛入骨髓的伤痛无以言表,空洞洞的心除了痛好像也没有了什么感觉。疼痛犹如才萌芽的种子,细嫩的手掌爬满身体的各络神经。也像一条锁链,束缚了灵魂,让它哪里也逃不走。

chan绵不断,谁能懂得回忆那些曾经,恍如隔世。

夜空,失去了繁美,留下淡淡的孤寂。黑夜中,一室旖旎。

黑夜漫漫,羞辱伴随着疼痛,无休无止。

A市像是被蒙上了一层面纱,隐隐约约,看不真切。苍穹的夜空里,漫天的星星一闪一闪,宛如一盏悠悠的灯。月亮没有升起来,黑漆漆的夜空黑的纯粹,就连一颗星子也不曾出现。

仲夏的倾诉,踩着夜的影子,跟随一路呜咽的北风,走走停停……

shen吟声与粗喘声终于结束了,卧室内再度安静的可怕。近乎伤害的性爱终于结束。

顾诀的眼眸中透露出深沉,一望无际的深沉。沉重的空气烦闷的压在心头,好像滴在纸上的水墨,没有办法脱离。

抬头,望向天空,只有一片模糊的景象盘旋在脑海里……

灯灭了,只留下一缕缕轻烟在无尽的忧愁中缓缓上升,变成一个个渺茫的梦。

他望着窗外,只觉得今天的夜,特别特别的黑。

每天游走于各种商场利益之间,黑白两道之间,他没有多少时间来静下心来。

转首,深邃的目光望向在床上安稳的睡着的人,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觉得,这样,其实也不错。

能这样,能让她一直陪在自己身边,也不错。

不过也只是那么一瞬间,很快便被别的东西所取代。

他的人生中充满了黑暗,光明对他而言是不真切的,不真切的东西,他没有必要花费过多的时间去思考。

夜之交替,黎明乍现。致命的羞辱终于结束。

日升,日落,都遵循着亘古循环的规律来进行。

清晨的阳光很清淡,柔柔的洒落在人们的头山,脸上,发丝上,一点点的顷落,一丝丝的放纵,那般轻盈,那般洒脱。那穿越窗棂的决裂,那不尽绽放的柔光,倾了心,倾了城,倾了岁月无多长久以来的尘封。

***

30. 030章 无法自拔

【30】

冰冷的心脏,在刹那间突然变得柔软起来,仿佛一汪潭水清澈的没有一丝杂质,却不同于潭水的冰冷。

太阳沿着地平线缓缓升起,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在床上女孩的脸上。

翌日,她在浑身的酸软中幽幽醒来,目光习惯性的朝着床头的闹钟望去,已经是上午十点了,她从来都没有这么嗜睡过。

顾沫习惯性的望向床的另一边,也习惯性的面对他早已离开的事实。

唇角,苦涩的微微扬起。

好像从第一次开始就是这样的,每次第二天的早上醒来,他都会留她一个人在这里,从来都不会主动留下来陪她,哪怕一次,哪怕一会儿。

一抹浅浅的微凉,抚过这个淡淡的夏夜,惊醒了一帘幽梦,荡漾了一地的闲愁,一丝丝幽柔的忧伤悄然袭来,让万千缕的思绪在这静谧的时刻随风飞扬。

***

啼血般的曼陀罗妖艳的绽放着,透过豪华的水晶花房,投射出一抹淡淡的剪影。

顾沫穿着一袭白色的长裙,提着水壶,细心安静的为每一株罂粟浇着水,那种专注而静谧的样子,就好似是流连于花丛中的天使般美好。

这个地方是她在这个豪华的牢笼中除了卧室待得最多的地方,水晶花房里的那一朵朵盛开的曼陀罗,是顾沫一直以来最钟爱的花朵。

那种妖艳到极致的美,是顾沫一直以来的固执与执迷。

她妖艳,却又妩媚,不仅如此,还拥有着能够致命的剧毒,她就像是天使,也如同魔鬼,更好似某个人。

这样的花,拥有着太强dà

的迷惑,能够在不经意间夺去你的生命,却总是令你无法察觉。

顾诀专门命世界上顶级的设计师打造的水晶花房,总是让顾沫感觉到自己就好像是从某个时代中走出来的公主,置身梦境般的遥不可及。

而顾沫是迷恋这个梦的,她迷恋这个梦,迷恋到无法自拔的地步,如果有可能,她希望自己能够永远在这个梦境中chen沦下去,永远不要再醒来面对他的残酷,永远。

顾沫在花房中待了一天,整整一天。

她不想出去,不想出去面对那些肮脏与黑暗。

在这个牢笼里,最纯洁高贵的地方,莫过于此了吧。

晚上八点,天色已经完全黑透了,一座城最美的时刻就是晚上,夜景笼罩,美到令人窒息。

夜色孤寂,弥漫着萧条的荒凉。

黑暗中,皎洁的月光散发着一层氤氲的光芒,反射在一张苍白的脸庞上,沉沉的呼吸随着夜风消散在空气中,只剩下了一抹淡淡的忧伤。

顾沫浇完最后一株,留恋不舍的走出这个地方,朝着某个方向走去。

“滴——”电梯门应声而开。

电梯徐徐上升,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便抵达了专属于他们的楼层。

顾沫走出电梯,拿出钥匙,开门,关门,早已经习惯了这个熟悉的过程。

蓦地,摆放在茶几上的一个盒子引起了她的注意,那是一个很精致的盒子。

***

31. 031章 这么残忍

【31】

应该是他的东西吧?!她对茶几上的这个东西不感兴趣,要知dào

,顾诀的东西向来不允许任何人感兴趣,好奇心害死猫。

嗡嗡嗡……

短信提示的震动声响起。

她拿起随手放在茶几上的手机,点下阅读键。

信息是顾诀发过来的,信息很简单,只有十个字——茶几上是我给你的礼物。

礼物?!

她放下手机,狐疑的看向那个盒子。

这个盒子的尺寸很小,却很华贵。

白色的lei丝带打了一个精致漂亮的蝴蝶结,顾沫狐疑的伸过手去,打开——

位于左胸里面的那个部位好似被一只魔鬼的手掌给狠狠一攥,尖而细的指甲嵌入手心当中,心跳的节奏骤然停止。

全身的血液像是被冻僵了一样凝结在一起,脑海里的思绪完全停止运转,明亮的眸子忽然变得黯淡无光,淡淡的粉唇逐渐失去了血色,微微张开,大口大口的粗喘着气,像是一个溺水者,想要拼命呼救却发不出一丝声响。

她的手指还停留在精致的盒盖上,只有颤抖的手指和苍白的脸色才能证明她此刻还活着,还有气息,没被吓死。

开门的声音响起,专属于那个男人的熟悉感传来。

顾诀此刻的表情是深不可测的,带着惯性的玩味。

他笑的越邪魅,就表明你的处境越危险。

可是,他那沾染着剧毒的笑容,仍是让人迷恋不已,如同饮鸠止渴,痴迷向往,飞蛾扑火。

顾沫慌乱的跑进卧室,如同一个玩具木偶般的下意识的蹲在地上,呼吸有些微弱,好似随时都能断掉一样。

一头墨发披在肩头,盖住了她大半个身子,只是却掩映不住她的恐惧感。

整个房间里都很安静,安静的只能听到呼吸声,不,就连她的呼吸声都听不到了,整个房间内安静的仿佛没有生命体。

夜色已经黑透了,月光倾泻如注,撒进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

冷风透过窗帘吹进来,仿佛将一室温暖的温度给冻结,再也化不开。

刚才的那只血淋淋的手仿佛还在她的眼前,一闪一晃,向她不停的招手。

上面,仿佛还存着温度。

几乎不用故yì

去思考,她也知dào

那是谁的手,那只牵过自己手的手。

没想到,自己最终还是害了罗伊德。

那个男人,只需一个点头,一个眼神,一个微不足道的命令,就可以轻易的掌握人的生死。

他就如同一个天生的王者,狠戾,冷血,没有任何感情。

卧室的门被人用力推开,她倚靠在门边的身子向旁边微微移动。

顾诀看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如同打量猎物般的眼神让她觉得难堪极了,他轻轻抬手,握住她苍白而尖细的下颚,感受到她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因为害pà

而全身泛起的轻颤,唇角展开一抹鬼魅般的弧度。

“为什么?!”她失控的朝他大喊,“你为什么总是这么残忍?”

愤nù

与痛苦一起涌上来,她蹲在地上无助的哭泣。

***

32. 032章 残忍定义

【32】

“残忍?!”男人的唇角缓缓上扬,那抹弧度掺杂了几分嘲讽,“我的小公主,你以为,你很了解残忍这两个字的定义吗?!”

她之所以觉得他残忍,是因为她根本没有见过什么叫做真zhèng

的残忍。

俊美的脸庞上因为有了黑暗的渲染而多了几丝诡异,深邃的瞳孔因为印上了一层薄薄的愤nù

而变得有些迷蒙,薄唇紧紧的抿起,形成一个“一”字的样子,眉宇之间的微蹙昭示着他隐忍的愤nù



“顾诀,就算我不了解,但是只要看到你,就足够让我明白……”她的声音渐渐的由失控大喊变成了低声呜咽,她恨,恨他的残忍!

“够了!”顾诀忽然发出一声厉斥,本来温文尔雅的声音带上了一股莫名的狠绝之意。

“我说过,你是我的。谁敢动你,就应该为他做过的事情而付出相应的代价!”他的声音阴冷而致命。

她的身体上有他留下的印记,一生一世一辈子都抹不掉的印记。

她是他的,是他一个人的,他不允许有除了他之外的任何一个男人碰她,就如同他令人发指却无人敢言的洁癖。

“乖,别哭了,都过去了……”他伸手紧紧的把她搂在怀里,语气忽然变得有些柔和,如果不是刚才发生的那一幕,她怎么也不会认为那样残忍的一个人会有这么优雅的语气。

可是刚才的那一幕不是假的,是真的,真真实实!

顾沫任由他抱着,浑身上下失去了所有的力qì

,她再也挣扎不动了。

只有心底还在不停的叫嚣着同样的三个字,“为什么……”

直到此刻,她才知dào

,原来这个男人远比她想象当中的要可怕的多,他是残忍的,那种残忍已经不知dào

用什么来形容了,比魔鬼还要可怕的残忍。

他就如同传说中的食人花一样,外表神mì

而诡异,带给人致命的诱huo和吸引,同时却又仰仗着别人的血肉与死亡而存活。

心里面的恐惧依然存zài

,如同一个可怕的梦魇。

那只血淋淋的手,骨节分明的手指,还有她见到后心跳差点停止的那一刻,都深深的印刻在了她的脑海里,挥不去,忘不掉……

不记得他掌心的温度是多少,不记得他掌心的触感有多温暖,只记得,那只曾经牵过自己的手,早已不负存zài



纤细的手指,已经失去了活力,因为僵硬而变得扭曲,如同魔鬼的骨架,总会令人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惧。

不知dào

是因为什么,不知dào

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崩溃,顾沫再也记不起那个男孩的容貌,脑海中,只余一片模糊。

终究是害了他。

顾沫啊顾沫,你究竟还要还几个人才肯甘心呢?

或许,如果自己没有向那个男人求情,罗伊德会不得已离开这里但不管离开与否,至少比失去右手要好得多,至少可以完好无损。

而现在,那样一个年轻,充满青春向上活力的男孩,却失去了自己身体最重yào

的部分之一。

他答yīng

的事,真的是做到了,他没有赶走罗伊德。

但他没答yīng

自己不要伤害他,所以,罗伊德终究还是因为自己而受到了伤害。

这个惩罚,多么残忍啊,不过,顾诀做出这样的事,也是再正常不过了,不是吗?

顾诀做出的事情,只有残忍到极致,才是最正常的。

***

33. 033章 不肯吃饭

【33】

顾氏大厦,顶楼总裁办公室。

里面很静谧,甚至静谧的都有些诡异,办公室里所散发出的静谧到诡异的气息,使得本就令人窒息的空气愈发沉重。

就好像是一个无形的魔鬼,狠狠的攥住了在场每个人的脖子,男人的瞳孔妖冶而玩味,摄人心魂。

“铃铃铃……”放置在办公桌上的手机突兀的响起,顾诀听到刺耳的铃音,忍不住皱了皱眉,放下手中的鼠标,按下接听键。

“总裁,沫小姐不肯吃饭。”电话的另一端,传来伍德无奈而担心的声音。

握着手机的大手狠狠一攥,怒气,渐渐的朝着心口凝聚。

但不管愤nù

到什么样的地步,顾诀说出的话,却总是那么风轻云淡,“知dào

了。”

“总裁,您回来劝劝沫小姐吧,这样下去,她的身体受不了啊。”伍德忍不住担心的开口,他是打心里疼那个女孩。

“随她去吧。”顾诀依旧是一副视事不关己的态度,扔下四个字便挂断了电话,没有给任何一个答案。

电话的另一端,伍德听着电话内传来的“嘟——嘟——”响声,轻叹一声,挂了电话。

他真的不明白总裁为什么总是这么一副冷漠无情的态度,他心里明明就很担心沫小姐,现在却说出这样冷漠的话来,何必呢。

顾诀挂了电话,强迫自己去忘记刚才的那段插曲,重新拿起自己手中的资料,却再也找不回原来专注的心情。

心头的那抹担忧实在是过于明显,让人想忽略都不可能……

他急匆匆的拿着钥匙与磁卡下了楼,走到专属停车位。上了车,迅速发动引擎,将油门一踩到底,车轮子以漂移的速度行驶出去,扬起后面飘忽着的漫天尘土。

***

一个阴郁的子夜,夜色幽幽,灵魂,亦如黑夜一般,死寂。

月光寂寞的洒在地上,温柔的笼罩着一切。

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在心里面,沉淀。

倔强说不痛,假装什么伤都没有,真的不难过,真的一点都不难过。

仿佛生命停止,风也不再哭诉对雨的依恋,一切,静止在这一刻。

夜已深了,明月当空,繁星点点,夜风吹拂着人的面颊,连带着心脏,感到阵阵凄凉。

她不知dào

今天是怎么了,仿佛一整天都无精打采的,中午十二点才起床,然后在水晶花房里度过了整整一天。

回到卧室的时候,仿佛所有的力qì

都被抽干净了,就连仅剩的一丝气力都被抽离。

身子渐渐的有些瘫软,疲惫的蹲在地上。

一个人徘徊在墙角,染上流年,学会寂寞。一路的风景走过,一生的风情领略,谁能看穿谁内心的脆弱?!

也许,每个人都孤独。

窗外的天气不知是怎么了,竟然变得开始阴郁起来,如同她的心情一样。

烟雨蒙蒙,弥漫成一种情调。寥寥的雨夜,忧伤的歌曲,忧伤的旋律。

物事人非,谁都不是谁的谁,在这忧伤的青春主旋律上,心情,纠结成了一片灰色的天空。

***

34. 034章 她的恐惧

【34】

痛不痛,伤不伤。终究还是自己一个人承shòu。

不一会儿,就真的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雨从天而降,潮湿腐烂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憋的人发闷。

顾沫看着窗外的景色,迷茫无措。

“怎么,想绝食?”偌大的卧室里,响起魅惑人心的声音,那种熟悉到骨子里的声音,如同恶魔的召唤一般,是顾沫一生一世都无法忘记的。

“沫沫,你忘记我说过什么了吗?不要挑zhàn

我的底线,那是你惹不起的代价。”顾诀此刻的语气并没有多么阴冷,就好像是普通人说话的声音一样,不过即便如此,顾沫也依旧能够听得出里面的意思。

他在威胁她,拿更残忍的事情威胁她!

而不管是什么残忍的事情,都是顾沫想象不到的。

顾沫微微抬起一直低着的头,面对面的直视着眼前的男人,他脸上的一丝恼怒与不耐烦一闪而过。

就是这个男人,这个如撒旦一般的男人,这个残忍到极致的男人,这个成为她一生噩梦的男人。

跟他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她在他身上感觉到的情绪很多,冷漠,淡薄,冷酷,狠戾,深不可测,无一例外都是带着压迫性的,但是她从来都没有见到过的情绪,似乎能缓解她的局促。

顾沫怔怔的注视着那张倾国倾城的容颜,心底却没有过分的眷恋,只余下一种莫名的畏惧,那种畏惧的感觉就像是一颗毒瘤在扩散,慢慢的渗透到她的四肢百骸。

有时候,你害pà

什么,什么就会离你越来越近。

恐惧就像是一种折磨终世的楚痛,他对于她来说就像是一把咸咸苦苦的盐巴,撒在了鲜血淋漓的伤口。

顾诀看着她憔悴不堪的样子,一股深深的刺痛感在心中蔓延开来。

那一刻,顾诀感觉到自己的心就好像是没有了一样,空旷的发痛,令人窒息。心里莫名的涌上一种痛,不像是撕心裂肺般难忍,却却也隐隐的痛,痛的不知所措,无可奈何。

眸底里翩浮的惆怅,晃若细长的触角,肆无忌惮地钻入肌肤的毛孔,像藤蔓一样伸展,入心入肺地缠绕,让人窒息,让人疼痛,让人麻木。

所有的感情在这一刻突兀而至,如潮水般汹涌,无休无止的翻滚着,如同波浪般搅的人心不得安宁。

昨日那些从指间划过的不是时间,而是那些惨淡的记忆。过去被翻阅,瞬间才明白,原来,记忆已搁浅。

那些不常拾起的尘封,许久以后的思念,在雨雾中撩拨着情怀,感伤着思绪。

她睁着眼睛,目光空洞迷离,灵魂依附在烟雾裏袅袅上升,悬浮在半空,冷漠地等待着赤luoluo的现实,在朦胧中麻木中接受所有的感觉。

“看来我的小公主真的被吓到了呢。”顾诀吐出一声如同羽毛般轻柔的低叹,那声轻叹随即随着空气飘落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里,没有留下一点点的回音。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顾沫早已经不是之前质问的语气,而是一种深深的无奈。

她歇斯底里的哭喊着,嗓子早已经因为一天内滴水未进而变得沙哑无比。

可即便把自己折磨成了这个样子,她也依旧不肯罢休。

比起罗伊德和其他人因为自己所遭受的那些痛苦,自己遭受的这一点点痛苦,又算得了什么呢?

***

35. 035章 唯一例外

【35】

顾沫看着他,眼神茫然,她现在已经说不清自己心里的感觉到底是痛还是恨了,对于顾诀,她总是

又痛又恨。

“好了沫沫,别闹了,乖。”顾诀突然像是失去了耐心般,语气突然变得深沉起来,说着,便不容抗拒的将蹲在地上的那具瘦弱的身体抱起。

他的力度很轻,却很压抑。

明明是那么温暖的怀抱,顾沫却在这一刻觉得,冰冷至极。

抱着自己的那双手,是该有多残忍啊。

她不知dào

那双手上到底沾染了多少血腥,她也不知dào

那双手夺去了多少人的性命,只知dào

,那双如魔掌一般的双手,此刻,正温柔的抱着自己。

顾诀将她轻轻的放在卧室内大到不可思议的kingsize大床上,自己也随之躺下。

柔软的床垫因为承载了两个人的重量而突然下陷,使得两具身体贴合的更为密切。

在床垫下沉的那一刹那,顾沫突然觉得,如果他们陷入的是一个无底深渊那该有多好。

这样,她就再也不用遭到他的控zhì

,再也不会像个宠物般的活着了吧。

顾诀抬起手,抚在她娇嫩的脸颊上,如同抚摸着一件极具价值的艺术品一般。

修长纤细的手指坚韧有力,骨节分明,他轻轻的摩挲着女孩紧蹙的眉心,另一只手则温柔的为她抹着脸上仍旧未干的泪痕。

可是,不管他怎么温柔,女孩清眸中的液体却一直未断。

那些晶莹剔透的泪水,就像是价值连城的珍珠断了线一样,看的人心痛。

顾诀耐心的安慰着她,他温柔的替她擦着眼泪,却一句话都不肯说出口。

其实,他是想说一些好听的话安慰她的,其实,他是想在她伤心难过的时候陪着她的,其实,他是想对她说一些甜言蜜语的,只是,他的骄傲不允许他向任何人低头。

男人的手突然从女孩的脸上撤了下来,顾诀不再似之前那么温柔,却也没有发怒。

要知dào

,他是最烦别人在他面前掉泪的,不管是因为什么事,不管对方是男是女,只要当着他的面流出眼泪,那么必定没有好下场。

因为顾诀习惯了坚强,他不喜欢懦弱,甚至对懦弱达到了一种病态的痛恨与厌恶。

但顾沫却是唯一的例外。

所有人只知dào

她在他面前流泪他不会厌烦,却没有一个人知dào

,他看到她哭的时候唯一的感情是不舍与心疼。

沉默是突然降临的,电磁波被凝固在某个不知名的时间节点,耳边一片死寂。

顾诀看着她伪装坚强的样子,觉得胸口突然就疼了,不是很强烈,却很绵长。

泪水染湿了她的睫毛,也染湿了他的心脏。

月光从外面照进来,她脸上的无助于悲伤被笼罩在阴影中。

心脏像是瓶口堵了一块青石,就这么闷闷的浮不起来。

他的整个世界,仿佛在那一刻摇摇欲坠,却没有崩塌。

忽然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顾诀发狠的吻上女孩娇嫩的唇瓣,最初的时候只是轻轻的亲吻,随着时间的流逝,轻柔绵长的吻越来越深,顾诀贪婪的含住她已经略有些红肿的唇吮吸起来。

***

36. 036章 言听计从

【36】

顾沫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是什么,不过她想一定会是满足的吧。

就像是一个喜欢甜食的孩子得到了好吃的糖果一般,唯一的情绪仅仅只是满足。

不是因为吻着她而高兴,而是因为能够看着她臣服自己而高兴。

唇对唇的亲吻转换了位置,顾诀吻上她的湿润的眼角,将那些不断涌上的液体悉数吸去,仿佛用那种方法就可以止住她的眼泪一般。

只是他的耐心依旧如刚才一样,并没有持续多久,只吻了几秒钟,便有些不耐烦是的撬开了女孩紧闭的唇瓣,炙热的长舌不满足的纠缠上女孩一直退缩着的舌尖,不知餍足的吸吮着,最后甚至演变成了粗暴的撕咬。

氧气逐渐变得微弱起来,连呼吸都格外的困难。好像快被人掐死一样,那种难过的感觉,真的好痛。

没有前戏,没有温柔,撕裂一般的痛苦占据了她的整个心房,眼泪瞬间大颗大颗的滚滚溢出。

紧窒处的干涩,令男人更加疯狂。

腰间的律动更为凶狠,男人以最原始的欲wang主宰着自己的心智,炙热滚烫的体温因为qing欲的蔓延而变的更为撩人。

顾诀此刻几乎是疯狂的,疯狂的发泄自己,疯狂的折磨身下的女人。

他看到身下的女人完美到极致的躯体之后,恨不得将她所有的美好都给撕碎,只想将她压在身下狠狠地蹂躏,只留下最原始的肮脏。

疼痛感不停的在叫嚣,qing欲感不断的在疯狂。

“不要……”感受到身下撕裂一般的疼痛,顾沫卑微的乞求,挣扎着试图想要反抗,却更加挑起了男人最原始的欲望。

“嘘……宝贝儿,你忘记我说过什么了吗?”顾诀食指,放到她的唇上,声音不似刚才那么愤nù

,多了一丝沙哑,这充分证明了他的理智已经逐渐被欲wang替代。

顾沫微微一怔,他问,他说过什么?!

他说过——永远不准对他说不!

没有不要!没有不行!没有不可以!没有不愿意!

不管是什么,只要听他的,就对了,不管是什么,只要按照他说的做,即便是错了,那也是对的,他的话对于她来说就如同圣旨一样,就是她必须要遵守的旨意。

她只能顺从,只能听话,只能接受!

她不能反抗,不能挣扎,不能抵触。

她不许说不,只需yào

乖巧的接受他的“宠爱”就够了,她早就被他买下了,不是么?!

他说,你是我的。

多么霸道,多么张狂,又是多么的不可一世……

不过,他有那个宣誓的资本,不是么?!

似乎两年前的那个夜晚也是这样度过的吧,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她还依稀记得,那晚她哭喊的声音都嘶哑了,她像只狗一样匍匐在她身下卑微的说不要。

可是最终的结果呢,还是难逃那个早已经注定的结局吧。

永远不能对他说不,是顾诀对所有人的要求,他不允许有人违抗他的命令,永远都不允许!

只要是他说的话,只要是他做的事,不管对错,都必须言听计从!

***

37. 037章 感受温柔

【37】

如果敢反抗他的一句话,那么就必须随时做好生不如死的准bèi



女孩苍白憔悴的脸色忽然恍惚了一下,就像是蓦然想起了某件早已经遗忘很久的事情一样。

“乖,放松……”顾诀耐心的安抚她因为激动而变的紧缩的身体。

顾沫渐渐的放松,顾诀再也无法忍受那磨人的紧窒感,开始激烈的律动起来,随即堵上她娇嫩的唇瓣,把她所有的呜咽声、哭泣声、痛苦声、shen吟声一同吞下。

“宝贝儿……你的身体永远是最诚实的。”男人一边猛烈的律动,一边嘲讽的说道。

顾沫死死的咬紧牙关,她不是不知dào

他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因为在他的猛烈攻势下,她的身子已经有了反应,就算是她心里不愿意接受他,但是身体却还是不受控zhì

的接受了。

九深一浅的进出,好似带着惩罚与折磨,一下下激烈的撞击在她的深处,顾沫感觉到自己仿佛要被狠狠的贯穿。

情感达到顶峰,欲wang达到高潮,男人的身体微微的颤抖起来,随即尽情的在她体内释fàng

而出,男人沙哑着声音低吼一声,放低自己的身体,趴在她的身上,满足而粗重的喘息,像只餍足的兽一样,欲wang还深深的埋在她的体内。

顾沫默默的被动着接受这一切,对于顾诀的要求,她没有选择说不的权利,接受,是唯一的选择。

黑夜逐渐加深,女孩因为承shòu不住过分的困意逐渐陷入浅眠,但是睡的却并不安稳,因为每每当她快要睡着的时候就会被男人故yì

弄醒。

顾沫不知dào

他到底折腾了自己多久,只知dào

每次醒来的时候面对的都是身上的男人永无休止的律动。

狂潮逐渐褪去,顾沫痛苦的闭上眼睛,任由自己在黑暗中沉浮。

房间里明明是灯火通明,在她的心里却好像比地狱还要黑暗。

眼泪渐渐的氤氲在眼眶,为她苍白的面容凭空增添了几分惨淡,不过,很幸运的没有从她的眼角滴落,她硬是将那些形容她软弱的东西给憋了回去。

“睡吧。”他忽然开口,语气很平和,全然不似刚才的猛烈,脸上完美的轮廓覆上一层淡淡的阴郁,化不开的阴郁。

明明刚才是那么强势的态度,转而又换上了温和的语气,就像普通的情人之间的那般温和。

顾沫的心蓦地一颤,他不说话还好,他一说话,她拼命忍住的泪水竟然再次凝聚在了眼眶,不受控zhì

的缓缓滴落,没入柔软的发丝。

她闭着眼,看不到身边的人,只感觉到了一双大手紧紧的搂住了她,力度很大,好像是想要把她给揉进骨子里去。

忽视他刚才的羞辱,她竟然从他的这个动作中感受到了——温柔。

顾沫,你一定是疯了!

***

夜幕笼罩着A市,黑色的气息到处蔓延。夜色漆黑如墨,深沉阴暗,一望无际,如浓稠般凝结在一起,化不开,一片无垠的黑,月亮被乌云遮起,只残留了一点点,散发出的光芒有些黯淡。

黑夜漫漫,黎明逐渐到来,屈辱与疼痛也终于可以得到暂时的缓解。

阳光透过巨大的窗帘照射进来,照耀在女孩儿娇嫩的脸上,暖意融融。

顾沫睁开眼睛,下意识的看向旁边,顾诀已经离开了,偌大的房间内只剩下了她一个人,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qing欲过后的浓重味道,糜烂不堪。

身下酸酸涨涨的,不舒服极了。

***

38. 038章 久违习惯

【38】

顾沫不知dào

昨天他到底折腾了多久,只知dào

每次在她快要睡着的时候就会被他故yì

弄醒,然后继xù

承shòu着那些不堪的屈辱。

卧室里散发着一股因为qing欲而留下的糜烂的味道,顾沫觉得自己几乎都快要恶心的吐出来了,窒息感卡在喉咙里,久久不散。

身体就像是被一辆疾驰而过的卡车碾压过一般,酸痛难忍,不舒服极了。

与那些情绪一同随之而来的,还有那种久违了的习惯感。

这两年来,不都是这样的吗,自己不都已经习惯了吗?

只要他想,只要他要,她都必须给,不能拒绝。

不论自己是否愿意,不论自己是否能够承shòu,都必须要接受。

就好像是他的一件泄欲工具,不许违背,也不能抗拒。

只有被动着接受的份儿。

昨晚,顾沫忘记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了,她唯一能够记得清楚的事情是,便是在昏睡过去的前一刻,她对顾诀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不要再回到那个学校上学了。

顾诀没有说什么,在顾沫看来,算是一种默认了。

而且,这或许也是他希望的吧,他恨不能把她整日关在这个暗无天日的牢笼中,不允许她见到任何人,也不允许任何人接近她。

顾沫不想再回到那个可怕的地方,也不想再因为自己而连累更多无辜的人。

今天的罗伊德,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有了第一个,或许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而那些沉痛的代价,不是她能经受的起的。

最重yào

的是,她不知dào

该怎么去面对罗伊德,那个曾经真心待她的男生,最后却因为自己落得了右手被砍的结局。

她不想伤害罗伊德,罗伊德却因为她而受到伤害。

那种前所未有的愧疚感就像是一只魔鬼的大手,狠狠的攥住了顾沫的心脏,让她欲挣扎而不得。

顾沫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吃不喝整整三天。

在他的脑海深处,有那么一段回忆,怎么也挥之不去,它就定格在那里,无论怎么转移注意,它就像粘稠的鲜血怎么也甩不掉。

每次一到黑夜里,她就被愧疚和后悔折磨的痛不欲生,心就像是被凌迟了一样。

顾沫知dào

,终其一生,恐怕自己这辈子都再也无法忘记那些惨痛的事情了。

***

时间,从不曾给予我们毫无顾忌的任性,生活,也不曾带给我们满是绝望的恐惧,回忆,更是从不曾留给我们颓废茫然的理由。

时光从来都不曾停止过它的步履,就算我们躲在一个没有纷扰的世外桃源,也要依旧看着春花秋月,要经lì

生老病死。

落寞的流年里,多少欢笑,重温了那幸福的瞬间,多少悲歌,唱醒了那已遥远的旧梦,多少往事,叙述着离别的叹息,多少记忆,点缀了岁月蹉跎的无奈。

转眼,又是周末。

再次待在家里的生活很平静,平静到顾沫甚至以为时间停止了流逝。

就像是一条静止的河流,失去了波涛汹涌的壮阔,平静的河面覆盖住了一切。

***

39. 039章 要订婚了

【39】

所有人都和从前一样,把她当做公主般的对待着,在别人看来,自己也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公主。

只有她自己知dào

,其实她不过就是顾诀养的一只宠物罢了。

一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宠物,有的只是一种对他的恭敬与顺从。

顾沫无聊的时候就在想,不知dào

他什么时候才会厌恶自己,放自己离开。

恐怕这是一个未知数吧,而且她觉得,以她对顾诀的了解,就算是他厌恶了自己,也不会选择放自己离开,毕竟她曾经是属于他的,那种洁癖感不会容忍他将她送给别人,而最好的的方法就是让她从此消失。

生活防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回到了从前的一成不变。

顾沫依旧每日待在那个所谓的家里,就像是一件精美的摆设,唯一的价值就是在这栋房子中她是独一无二的。

两年前的木偶好似又回来了,她唯一的目的就是维持着自己残破不堪的生命,不让自己死去,维持着呼吸,却维持不了生机。

顾沫以为生活会回到两年以前,却没想到,一则爆zhà

性的消息竟然让她一时之间感到有些不知所措。

顾诀要订婚了。

她是从佣人的交谈中无意听到的,听到这则消息的时候,顾沫的身子不受控zhì

的狠狠的一颤,几乎要站立不稳。

她愣住了,什么都没有说。

窗外的天空依旧碧蓝如洗,只可惜,失去了最初的澄澈,留下一片一片的模糊之景。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滴的流逝,一分钟,又一分钟。

爱情生如蝶,蜕变轮回之周期,以光年计算,直到有一天,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不见。如同蝴蝶丢失了羽化的茧子般,失去翅膀,退化成笨拙的毛毛虫。

她闭上眼睛,泪水还湿润着睫毛,但是,却没有滴落。

时间仿佛静止了,空气也好像是停止了流动,所有的一切都凝结在了一起,停滞不前。

空荡荡的环境显得愈发孤寂萧条,落寞无比。

整个世界的声音仿佛被都阻隔在外,尖锐的汽笛声被隔离在第四维空间里。

顾沫觉得自己产生了耳鸣的错觉,然后她就在这种轰鸣里听见好多人的声音,然后但,也许本来就该如此的吧。

是她太傻了,这几天来,他一直对她很温柔,温柔至极,很体贴,体贴入微,让她几乎忘了他们之间的真实关系,几乎把他们两个人当成了普普通通的一对恋人。

最后发xiàn

,原来一切都只是自己以为,天真的以为而已。

或许是因为前几天罗伊德的事情,他对自己心存愧疚,会在她心情不好的时候迁就她,他会在她懦弱哭泣的时候哄着她,他会在她痛苦的时候安慰她,他们这几天好似一对普通的恋人,他们如普通的恋人一样亲吻,做爱,就是这样平淡幸福的生活,让她几乎要忘了自己姓什么,自己是什么样的身份。

这几天来发生的事情就好像是一个梦一样,可是能始终也只是一个梦,终归不是现实。

***

40. 040章 没有可能

【40】

顾沫喜欢那个可以预见的梦,明明知dào

那个梦中的道路需yào

辛苦拔涉千里,却又觉得芳草鲜美,落英缤纷,好象初次相遇般的惊艳绝伦。

七堇年说,在这个把回头看作软弱和耻辱的世界上,走的再远,也终究达不到想要的永远,走的再近,也终究回不到想要的梦境。

有的人爱着爱着就淡了,有的人梦着梦着就断了,有的人笑着笑着就哭了。

那些所描绘过的蓝图,说的时候并没有对他的可实现性产生过任何的质疑,只是现在才慢慢觉得那真的就是梦想而已。

梦醒了,也就回到了原点,最初的原点。一不小心,什么都不见了。而如今,这个如泡沫般脆弱美好的梦终于破了,碎了,破碎不堪。

她以为自己牢牢抓住了幸福,摊开手掌,一切都是空空如也。

她还是忘了,他们不是情侣,他们终将有一天会迎来分离。

一场说不出口的爱恋,最终都会成为一种无法弥补的遗憾。

心里有一种感觉,比失恋还要痛苦,那种感觉的名字叫做自作多情。

誓言总是被我们挂在嘴边上,一不小心就会撕破,然后我们精心耕耘的爱情,就那么不堪一击的玩完了,守住一个善变的人,还不如守住一颗善变的心。是因我们太年轻,不能够坚持自己,还是诺言太软弱,经不起闲言碎语?

那些爱情里承shòu的痛苦,浓重的刻在她的心里,让她从里而外泛出腐朽的味道。

痛彻心扉的爱情是真的,只有幸福是假的。那曾经以为的花好月圆……爱情只是宿命摆下的一个局。

如果,每个人都是独立的存zài

,那么所谓的悲伤会不会就少一点?!

如果一切不曾发生过,如果两人不曾相遇过,如果她没有爱过……

其实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如果,有时候,我们一瞬间失去的东西就是永恒。

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发生的已经发生了,没有挽回的余地,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爱从开始到结束,被动的人总是无助,走在大街小巷孤独冷风吹过,迷失了路。

谁是谁生命中的过客?!谁是谁生命中的转轮?!

谁静静地聆听谁的诉说?!又是谁残忍的割痛着谁的心?!

谁的爱放在假日的市场?!谁又在讨价还价拍卖着它的重量?!

前世的尘,今世的风,无穷无尽的哀伤的精魂,最终谁都不是谁的谁。

嗓子里好像堵上了什么东西,她张着嘴,拼命的呼吸着为数不多的空气,寻一杯冰冷的水,来解救干渴的喉咙,十指相握给自己取暖,只能维持的瞬间。

一种被太阳灼烧了的眩晕感涌上来,如同初次的那一晚见面。

平静的空间里,心跳忽然鼓噪的让所有声音都消失不见。

长长的街道尽头,依旧是不止不休的喧嚣,夏天的喧闹已经在逐渐远离,耳边有风轻巧吹过的声音。

近乎虚幻的嘈杂声,卑微的灰尘与阳光共舞,一切都有些恍惚。

爱了,恨了,哭了,累了,也该结束了。

结束吧,都结束吧,无所谓,无所谓了。

那首歌这样唱,就放手吧,爱过就好,何必要苦苦挣扎,就放手吧,把所有一切就当成是一个笑话。

可是为什么还会这么不舍呢?为什么还会这么心痛呢?!谁说,懂得放开,心胸便会坦然?!选择忘记,是不是真的懂得成全?!

为什么路的后面还是路?!为什么故事结束还有那么多的假如?!为什么只有打破黑夜的企图,什么时候美好梦境才能有太阳居住?!

不能在一起就是不能在一起,也许有千千万万种可能让他们不能在一起,只有一种可能让他们永远在一起,可是那个可能就是没有可能。

***

41. 041章 顺理成章

【41】

顾沫闭了闭眼,任由那些晶莹剔透的液体从眼角处流下,划过那张苍白脆弱的脸庞上,然后滴落。

最后,终究还是归于大地,这个过程,就像是一个注定的宿命。

无法改变的宿命。

就像是人的命运,她的命运。

不得不说,这个消息,的确是足够引起顾沫一向波澜不惊的情绪的,但是仔细想想,却又是那么的顺理成章。

顾诀要订婚了,和他心爱的女人订婚了。

以前,她一直以为,顾诀是不会爱上任何一个女人的,因为他就像是一只恶魔,一只只为了自己而存zài

于这个世上的恶魔。

可是顾沫,你怎么就知dào

他的心里没有自己心爱的女人呢?你怎么就那么确定他不会爱上一个女人呢?

以前,或许是没有,但这不代表现在,更不代表将来。

就算他以前没有爱过任何一个人,但不代表他现在没有真zhèng

爱的人。

或许,正是因为他的心里一直装着一个人,所以才可以对其余的女人都视若不见,所以才可以对自己那么肆无忌惮的掠夺。

想到这里,顾沫心里不禁划过一丝苦笑,苦涩的唇角,咸咸的液体划过。

苦涩无边无际的蔓延过来,心脏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的束缚住。

可是伴随着苦涩而来的,还有另外一种莫名的、说不清楚的幸运感。

如果他真的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妻子,如果他真的要订婚甚至结婚了,那么,是不是就代表着他从此就会放过自己了呢?而且估计他也不想在自己订婚之后再看到她继xù

留在这里吧。

到时候,她会以怎样一种尴尬的身份留在这里呢?

他的qing人?妹妹?还是玩具?亦或者,是宠物?

可是不管她的身份是什么,唯一能够准确的证明她的身份的便是她是他无关紧要的人。

她于他而言,可有可无。

到时候,如果他的未婚妻搬到这里来住,就算他觉得她留在这里无所谓,恐怕他的未婚妻看着也会不舒服吧。

这个世界上女人在爱情与婚姻中都是狭隘的,容不得自己丈夫眼里有其他人,就像是容不下自己眼睛里有一粒沙子一样。

顾沫觉得没有人会例外,包括他的未婚妻。

听佣人们说,过几天就是订婚宴正式进行的日子了,而今天晚上,据说顾诀就会亲自接她到这个地方来住。

从此之后,她曾梦想的那个家,将会彻彻底底的属于别人。

这个地方,将会有一个真zhèng

的女主人来管理。

呵……

顾沫忍住潜藏于自己身体内有些令人发狂的东西,眸中泪水大颗大颗滚落而下。

她算什么?她现在到底算什么?

这几天的晚上,顾诀每天回来的都很晚很晚,估计是在忙着过几天订婚的事情,可令她悲哀的不是这些,最令她悲哀的事情是哪怕他深夜回来,哪怕累的早已疲惫不堪,他也总是不肯放过她。

就算是在凌晨之际回来,也非得和自己纠缠一番,几日来,这些事情对于顾沫来说似乎已经成了习惯。

***

42. 042章 不会了解

【42】

哪怕两个人在夜晚再亲密无间,可一旦到了早上,就陌生的如同不认识一样。

他几乎每次都会在她没睡醒的时候离开,就算偶尔她醒了,也不会主动跟她说一句话。

顾沫的性子太高傲,也太偏执,顾诀不理会她,她更不会主动去理会他。

两个人就这么一直僵持着,冷战着,没有任何言语上的交谈。

就连他过几天要订婚的事情,顾诀都没有亲口告sù

她。

可是,顾沫,他又凭什么要告sù

你呢。

在他眼里,你或许连一个佣人都不如吧,现在,整个房子里几乎所有的人都知dào

他即将订婚的事情,可唯独她,偏偏只有她自己不知dào



甚至,他在她面前,连关于订婚的一个字都没有提到过。

对她,就好像是对待一个路人甲一般,无关痛痒,也无足轻重。

而她,却没有资格,也没有立场去责怪什么。

毕竟,那是他自己的事情,与她无关,顾诀才是这里的主人,他想做什么,又何必向她汇报呢?

他才是那个能够主宰一切的王。

主宰自己,也能主宰他人,这里的所有人。

她不是例外,也没有资格去当那个例外。

所以,在每次做错事情的时候,她便只能无措的等待着他的主宰与处置。

“沫小姐,总裁带着苏小姐回来了,叫您下去一起用餐。”伍德敲了敲顾沫的门,尊敬的提醒道。

顾沫一怔,所有的思绪在那一刹那突然凝固起来,大脑里的思绪停止运转,一片空白。

心头弥漫过一丝凄然,顾沫怔在原地,思绪有些呆滞。

不愿面对的情绪像硫酸狠狠滴进心口,一点点向外腐蚀。满载思绪的孤帆,始终无法摆脱离别的渡口。

苏小姐?

苏小姐……

几日来的风言风语,她早已深深的镌刻在心中,不是没有从佣人们的口中第一次听到苏小姐这个称呼。

她是谁,她知dào

的,早就已经知dào

了。

苏薇,他的未婚妻。

他和他的未婚妻一起回来了吗?那还叫自己下去干嘛,难道他不会觉得自己下去会打扰了他们的二人世界吗?

难道守着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看着早已肮脏不堪的她,他不会觉得恶心吗?

他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不是应该叫人来吩咐自己不要出门不要随便到处走动或者直接干脆安排自己到另外一个地方去住吗?

他现在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就不怕他的新娘见了她会不高兴吗?

顾沫心头存zài

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很少复杂,就像是一团线忽然散了然后纠缠在一起那样,不管她怎么区分都再也分不清楚。

她一直是不了解顾诀的,她一直都猜不透他的心。顾诀对于她而言,就像是一个谜,一个可望而不可即的谜,不管是他的身份还是他的心,都是她搞不清楚的。

哪怕她在他身边待了十年,哪怕她陪在他身边已经整整十年。

顾沫想,别说十年,恐怕就算她一辈子被顾诀禁锢在身边,她也永远不会了解他吧。

***

43. 043章 不需要她

【43】

顾沫沉浸在迷离的思绪中,没有出声。

“沫小姐?”伍德忍不住再次出声提醒。

顾沫回过神来,她缓了缓自己有些混乱的思绪,将所有的有关于他的一切全部甩在脑后,不去考lǜ



眸底闪烁出一种复杂的情绪,有忧郁、悲伤、无奈、凄凉……回忆如同沙漏一般,在脑海中堆积,刺痛着那个叫做心脏的器官。

心底深处无限的惆怅莫名的空寂,黑夜,没有阳光,也没有一丝丝的温暖,如触不破黏稠的离愁别绪,天空眨着灰黯的眼眸,哽咽,哀愁,突然理不清脑海中的思绪,艰涩。

算了,不要去想了,有些事,就算是她想破脑子估计也不会想明白吧。

顾诀对于她而言就是一个谜,一个无解的谜,她永远都不会找到自己最为满yì

的那个答案。

抛却他的内心,就算仅仅只是外表她也看不透。

比如他的身份,顾沫只知dào

顾诀是A市商界翘楚顾氏的总裁,而顾诀能在黑白两道这么通吃,背后肯定还有一个极其隐蔽的身份,可是这个身份具体是什么,她却也一直不知dào



刚来到这个地方的时候,整栋房子里的人无一例外全部都称顾诀为少爷,而他就是这栋房子中唯一的主人。

顾沫从来都没有见过他的父母,不光是父母,除了他爷爷路易斯先生之外,她几乎没有见到过顾诀的一个家人。

顾诀没有父母,他一直都是一个人在生活着,虽然身边布满了无数的佣人,得到的却只是永远的尊敬。

他享shòu

不到家人的温暖,也永远都无法体会到亲情是一种怎样的感情。

在遇见顾沫之前,顾诀一直都是一个人吃饭的,每天吃饭的时候自己面对着一张大的离谱的餐桌,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了他十岁那年,从他十岁之后,好像就再也没有自己单独吃过一顿饭,每次用餐的时候顾沫都会自觉的陪在他身边,无论她饿不饿,吃不吃,都会陪着他一起。

这似乎已经成了一种习惯,一种刻在骨子里挥之不去的习惯。

甚至在刚开始的时候,顾沫还会产生一种错觉,她觉得幸亏自己能够一直陪在他身边,他才不会那么孤单。

这个卑微讽刺的想法,还让顾沫高兴了许久。

直到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虽然她对他并没有熟悉到某种程度,但是多多少少还是能够从日常的生活中了解到一些的,后来顾沫才发xiàn

,其实那个男孩根本就不需yào

自己,不,更确切的说是,顾诀根本就不需yào

任何人。

她会为自己能够陪伴在他身边而莫名高兴,他却不会因为她能够陪伴在自己身边而高兴,顾诀就像是一只独立的小兽一样,不需yào

任何人的陪伴。

不仅如此,他还特别享shòu

这种孤独的高贵感。

顾诀这种性格,或许真的不适合有人陪伴在他身边,他是一个王者,而要成为一个王者的必备条件便是能够承shòu孤独。

作为一个王者是孤独的,也是寂寞的,但是这也是无法改变的。

顾诀说,真zhèng

的强者不需yào

朋友。

他说的那种真zhèng

的强者,就是他自己。

***

44. 044章 不能逃避

【44】

十八岁之前,佣人们是一直称呼他为少爷的,这种礼貌中带着尊敬的称呼,一直持续到了他十八岁的那年。

过了十八岁生日之后,所有人在一夜间全部改了口,没有人会再叫他一声少爷,全都改口称呼他为总裁。

习惯成自然,叫了十八年的称呼不可能说改就改,就算是改也需yào

一段时间来适应那已经逐渐演变成自然的习惯,可是却也没有一个人会叫错他。

顾沫也不知dào

为什么会改的那么彻底,只是隐隐约约感觉得到,那些佣人们似乎在承shòu的某种无形的压迫。

而这种压迫的感觉源于顾诀的另外一个身份。

而至于那个身份究竟是什么,她不知dào

,也不想知dào



因为,想知dào

关于顾诀的事情,不管是大事还是小事,都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而那个代价,她付不起。

虽然家里的佣人时常更换着,但是他的身边却从来不会换人,十年来,其他不熟悉的人她不知dào

,但是顾诀最信得过的人却一直没有变。

一直守护在他身边的,一直都是Jack和叶雪依。

他们两个是顾诀最信得过的两个人,也是她眼里最忠诚的两个人,因为他们两个对于他的命令不管是对是错都不会违背。

Jack负责暗杀,叶雪依负责保护,他们一直都是最完美的组合,也是他最得力的助手。

只要有Jack出现的地方,通常第二天都会传来死人的消息。这是顾沫待在他身边来数十年的观察与总结。

顾沫跟着伍德一起来到楼下,正坐在餐桌面前的人谈笑风生着,顾沫站在顾诀的侧面,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只是隐隐约约感觉到他很快乐。

快乐……

她在他身上好像一直从来没有体会到这两个字的真zhèng

含义,顾诀对她的态度向来都是冷淡的,甚至谈得上的冷漠,他从来都不会温和细语的对自己说话,哪怕是在床上,也不会对她有半分的温柔。

她以为,他没有感情,没有温柔,可是在此刻她才看到他的另一面。

原来,他不只是一具麻木的行尸走肉,原来,他也有温柔的一面,原来,他也会有快乐的表现。

只是这一切,不是因为她,而是因为另外一个女人,他的未婚妻,他心爱的女人。

过去十年,她从来都没有看到他的这个样子。想到这里,顾沫不禁觉得自己有些悲哀。或许,自己对于他而言本来就什么都不是吧。

自以为是,是这个世上最可笑的悲哀,是她高估了自己在他心中的位置。

顾沫一定不会知dào

,如果此刻的她不是站在这个位置,如果她此刻是站在顾诀的对面,如果她可以仔细的观察一下他脸上的笑容,一定会分辨的出来那抹笑意要多虚假有多虚假。

她扯了扯唇角,努力强迫自己挤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意,她不能在这个时候逃避,面对是唯一的方法。

***

45. 045章 承认嫉妒

【45】

“这位就是顾沫小姐吧,诀经常跟我提起你呢。”餐桌的另一个位置,响起一声同样温柔的女音。

她的声音很柔美,柔美的甚至能令人感到酥麻之意,就像是蜜罐子一样,只是听着便觉得舒服顺心。

这样的女孩子,大概很多人会喜欢吧,哪里像她,声音淡到无悲无欢,就像是一杯沉淀已久的白开水一样。

这个女孩,想必已经和他很熟了吧,毕竟,两个人已经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呢。

她知dào

,除了他爷爷,从来就不会有人敢叫他的名字,而这个女孩,却深情款款的叫着他的名字,他都没有说什么,这样的宠溺,对于他来说,已经算得上是极限。

顾沫转过头,朝着顾诀的对面望去,刚才说话的那个女孩子的面孔清晰无误的映入她的眼眸中。

白皙的脸庞偷着粉嫩,显得妖娆无比,精致且细腻,弯弯的柳眉风情无限,流转间好似清澈的湖水倒影了日光,清澈的水眸波光流转,一张绝美的脸庞,妖娆绝世,倾国倾城。

她穿着一袭粉色的礼服,妖艳中带着清纯,礼服不是很宽大,也不是很紧身,恰到其处的剪裁,将她完美到极致的曲线勾勒的天衣无缝。

礼服是低胸V领的款式,衬托着她饱满的胸脯,显得愈加you惑。

恐怕没有一个男人能够抵得住这样的you惑吧,顾诀虽然不同于常人,但他毕竟也是个男人。

两个人坐在一起,如果忽略其他的人与场景,就这样远远看起来是多么般配啊,就像是一个孤独多年的王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王后一样。

顾沫忽然觉得自己很多余,多余到连她自己都忍不住有些鄙夷自己。

“我……”顾沫张了张嘴,却忽然发xiàn

自己不知dào

应该说什么,在这种情况下,好像她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过了好半晌,她才微微找回自己怔楞的意识,艰涩的吐出两个字,“是我……”

她不是不知dào

在这样的情况下应该说什么,不是应该装作温柔大方的上前打招呼然后各种客套礼貌的问候对方吗?

她一直以为自己的演技是很好的,哪怕再难过也会装出一副开心的样子来,可是直到此刻才发xiàn

,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或许是自己以前真的太过于胆小,不敢面对自己的感情,也或许是什么别的原因,直到现在她才发xiàn

,其实她真的很在乎那个男人。

她害pà

,害pà

有一天他会被别的女人抢走,所以才一直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来。

因为相比于得不到的痛,她更害pà

承shòu那种得到了又失去的痛。

现在看到他就坐在这里温情款款的对别的女人温柔宠溺,却对自己的到来而表现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顾沫,承认吧,你嫉妒了。

“顾沫妹妹还真是乖巧呢,怪不得诀这么疼爱你这个妹妹。”苏薇站起身来,亲昵的挽过顾沫的胳膊,就像是久别重逢的好闺蜜一样,又像是一见如故的好姐妹,但是不管她表现的再怎么亲近,顾沫总觉得她在在刻意伪装这个态度。

***

46. 046章 她们不熟

【46】

这样虚伪的亲近感令顾沫很是反感,她们根本就没有见过,什么时候竟然熟悉到这种程度了?!

不知dào

为什么,顾沫从小到大就很排斥别人的触碰,或许是因为顾诀那种变态的独占欲使得从来没有人碰过自己所养成的习惯,也或许是自己对眼前这个女孩的排斥感。

总之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顾沫最后还是轻轻的抽回了自己的手臂。

妹妹?!

呵呵……

苦涩的感觉愈加汹涌,所有的悲哀漫无边际的袭过来。

是他说的吧,是他告sù

她的吧。

她的这个身份,还真是不错呢,既撇清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又不至于让他的未婚妻产生什么误会。

而他一直对苏薇喊他的名字无动于衷,可见是默许了,能对一个女人宠到这种程度,就算是假的,也必定包含着不少的真心吧。

她知dào

,顾诀从来都不允许任何一个人叫他的名字,可是在他成年生日那天过后,他才下令让她改口,顾沫叫他叫了八年的哥哥,本来已经习惯了这个称呼,她本来不愿意听他的命令,另一方面却又觉得两个人不再是单纯的兄妹关系,于是勉强改口叫他的名字,两年来,倒也能够慢慢适应。

以后或许不管她适应不适应,都无所谓了吧。也许,她马上就会离开这个住了十年的家,顾诀有了未婚妻,定然不会让她们两人同处屋檐下。

能在心碎之前离开,对于她来说也许是最好的结果了。

“哎呀,光顾着见着顾沫妹妹激动了,都忘了作自我介shào

了。”苏薇莞尔一笑,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叫苏薇,是诀的未婚妻,叫声嫂子倒显得我们姐妹俩生疏了,如果沫沫愿意的话,叫我一声姐姐也好。”

她的语气很真诚,真诚到甚至顾沫都以为她说的真的是自己的心里话。

表里不一这个词语,以前她只能在顾诀的身上看到,可是现在,她却仿佛又能够从苏薇的身上看到了。

这个女孩真的如同她的表面般单纯吗?她的内心真的如表面般澄澈吗?

她不敢确定,也不能确定,但是直觉告sù

她,一定不会是。

她们不过是刚刚见面而已,何以竟然熟悉到这种程度了?!

沫沫?!

呵……从小到大,除了顾诀,还从来没有一个人这样喊过自己。

不知怎的,顾沫打心底生出一股反感之意。

她不喜欢别人这样叫她的名字,除了那个人。

苏薇不是傻子,生于豪门中的人哪个不会玩心计?更何况是苏薇这样的大家闺秀,从她刚才说的话中完全就可以体现出来,她在刻意的表达着某种意思。

就算不用她解释,她也知dào

她是顾诀的未婚妻,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而关于称呼这个问题,除去嫂子姐姐不说,恐怕连她的名字顾沫都懒得叫一声。

“苏小姐说笑了,顾沫身份低微,当不起你的妹妹。”

顾沫淡淡开口,语气中没有过多的热情,也没有过多的冷漠,有的就是一种再平常不多的平淡。

***

47. 047章 顾诀身份

【47】

对于陌生人,她一向如此。

她们本来就不熟,又何必说显得生疏。

苏薇脸色微微一僵,不过很快便恢复了之前温和的样子。

她知dào

,绝对不能在这样的场合下发脾气,更不能在顾诀的面前发怒。

她是谁?她是苏氏集团的大小姐,是苏氏集团的千金公主,是苏氏集团的掌上明珠,如果现在和那个丫头产生矛盾,也太丢人了。

她知dào

顾诀最不喜欢的就是脾气大的人,尤其她又是他的未婚妻,自然更不能在这个即将订婚的节骨眼上出一丁点差错。

来之前,她就听爸爸说过,顾诀身边一直跟着一个身份来历不明的女孩,但当时她一直没放在心上,以为自己的身份地位加上身后苏氏集团这座庞大的靠山,怎么也不会输给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孩。

可是现在她却忽然产生了一种惧意,她害pà

顾诀会选择别人。

她爱顾诀,很爱很爱,从见到他的第一次开始,爱到无法自拔,爱到离不开,深之入骨。

她是苏氏的大小姐,苏氏是商界上的翘楚,身为苏家的掌上明珠,从小就是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从来没有她喜欢却得不到的东西,她喜欢顾诀,所以一定要得到。

女人对于爱情的定义是不同的,有人认为放手成全是深爱,而有人则认为拥有独占是深爱,其实成全比深爱更需yào

勇气,而苏薇没有这种勇气。

前者属于伟大,后者属于自私,苏薇毫无疑问是第二种女人。

她爱上了那个男人,便会不顾一切的去独占,去拥有,只要能够得到他,她可以不惜一切,不管付出的代价有多大。

她虽害pà

,但并没有完全失去信心,她不信,凭自己和身后所拥有的一切还斗不过区区一个顾沫。

她是顾诀名正言顺的未婚妻,是苏氏集团的继承人。而顾沫又算什么?不过是顾诀的一个宠物罢了。

她的存zài

与价值,不过也就是在她不在的时候来供顾诀发泄生理欲wang。

苏薇知dào

,顾诀如果想要完全拥有“狱门”,就必须要订婚,这样才可以让他的地位得到可靠的保障,而她,可是他爷爷在十年前就指定的孙媳妇。

没错,她知dào

顾诀所有的秘密,哪怕是连顾沫都不知dào

的那个秘密。

顾诀的另一个身份就是“狱门”的少爷,“狱门”是整个A市乃至整个亚洲最强dà

的地下组织,它不仅仅是黑道的领头人,因为顾氏与“狱门”几乎是一体的,黑白两道通吃,势力遍布都是。

“狱门”在黑道占据着及其重yào

的地位,所以一般没有人会去惹,否则一旦得罪了这个视人命为草芥的组织,便如同进了地狱之门。

“顾沫妹妹倒是见外了,呵呵。”苏薇尴尬的笑笑,天衣无缝的将自己的愤恨与怨毒隐藏在了灵魂深处。

顾沫并未多言,没有说一个字,沉默着,就连一个表情都不愿意施舍。

***

48. 048章 他不爱她

【48】

顾诀眯了眯眼,深邃的眸底划过一丝不明的因素,他的眼角微微眯起,如墨线勾勒出来的一样,眸中闪烁着神mì

的幽暗光芒,令人琢磨不透,百思不得其解。

顾诀一言不发的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小女人,唇角微微抿着。

因为长期被他“关”在这栋房子中的缘故,她的皮肤很是白皙,就连平常人脸上的血色都没有,有的只是一抹苍白,那种近乎于病态的苍白。

“伍德,下去吧。”半晌,他才动了动唇角。

“是,少爷!”

“用餐吧。”伍德退下后,顾诀的目光有意无意的扫过顾沫的脸颊,然后略过,定格在苏薇的脸上。

顾沫看着他满是温柔的样子,心尖处不禁狠狠一颤。

他这句话,是对苏薇说的吧。

记得以前,他也这样对她说过,可是却从来没有用过这样温柔的语气。

他对她的态度,一直都是冷淡的,甚至是称得上冷漠。

苏薇笑着走过去,坐在他的身边,笑的温柔无比。

顾沫却僵立在原地,一动不动,脚底下就像是被灌了铅,不管她多么用力都无法迈动一步。

苏薇看到顾沫仍然站在原地,又开口唤道,“顾沫,一起过来用餐呀。”

“你如果不饿的话,就回卧室去吧。”冷寂的声音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利刃,狠狠的扎在了顾沫的心上。

他这是……在赶她吗?

也难怪,人家两个人甜甜蜜蜜的在家里吃顿饭,她来这里搀和什么呢。

“我……先上楼了。”顾沫最后朝着餐桌的某个位置望了一眼,迟疑的说了五个字。

既然从一开始就不想见到她,那么又何必派伍德去叫她。

也许,他是故yì

想让自己看到这一幕吧,故yì

让她看到他和他的未婚妻现在是有多么相爱,多么甜蜜。

同时也再警告着她,不要再不自量力的去幻想什么,她对于他而言,什么都算不上,只是一个随时可以丢弃的玩具罢了。

拖着沉重无比的步伐,一步一步,离开这里。

而顾诀脸上满脸的柔情蜜意,在那个女孩的背影逐渐消失之后,瞬间变得无影无踪。

人已经走了,戏也没必要演了。

“诀,你一天到晚那么忙,肯定特别累,来,多吃点。”苏薇不停地为他夹着菜,俨然一副十足十的温柔贤惠的样子。

顾诀看着她装出来的虚伪,一脸不耐愈加明显。

“我不饿,公司里还有事情等着我去处理,你先吃吧,钥匙我给你留下,在哪里住你自己决定就行。”顾诀忽然站起了身,之前所表现出来的温柔在这一刻全部消失不见,有的只是倍增的冷漠疏离。

苏薇本来满脸幸福的样子瞬间僵硬,就在刚才,她还自欺欺人的幻想着也许顾诀是真心爱她的,毕竟刚才他对顾沫很冷漠,不是吗。

可是现在,她却忽然明白了一个自己不愿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顾诀不爱她。

这是摆在她面前的血淋淋的事实。

***

49. 049章 订婚宴席

【49】

如果他爱她,断然不可能连一顿饭都没有陪她吃完就中途离席。

“诀,我……”苏薇欲言又止,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她懂得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该做什么样的事该说什么样的话,不过是一刹那的失神,很快她就恢复了之前的样子。

“苏小姐,我想你应该清楚,我允许你叫我的名字指的是哪一个名字。”顾诀穿好西装,一边收拾着手中的文件,一边不经意的开口。

苏薇莫名一怔。

很快,她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之前,在他们见面的时候,他说过,她可以叫他的名字,那时候的她还不明白,顾诀一向是不允许任何人叫他的名字的,怎么会允许她,直到现在,她才清楚他那日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允许她叫他的名字,但不是这个,是他的英文名字,Kevin。

凯文·路易斯,那个在黑道上令人只是听说就闻风丧胆的名字。

半晌,苏薇才缓过自己愤懑的情绪来,她死死的咬紧了自己的唇瓣,憋出四个字,“我知dào

了。”

男人冷漠的唇角微微勾了勾,算是满yì

了她的回答。

开门的声音响起,然后关上。

门关上的后一秒钟,原本握在苏薇手中的筷子瞬间不知飞向了何处。

苏薇将餐桌上所有的东西全部扫落在地,一副愤然的样子毫不掩饰。

“顾诀!我的忍耐力是有限的,不要欺人太甚!”温婉的样子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副疯狂的语气。

只要能够得到那个男人,她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就算她没有那个本事伤害顾诀,但是对于那个不争气的女人,她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

无奈的夜色里,忧伤与寂寞互相编织在一起,讪笑岁月的沧桑。

夜风起,望不穿白昼黑夜,伊人憔悴醉多愁。

晚上八点,华灯初上,夜空璀璨,夜凉如水。

宇宙系洋洋洒洒的展现在人们的眼中,就像是一条河,左岸是寂寞,溢满了孤单的哀怨,那绽放的灼灼欢颜,瞬间枯萎成一种最后的感动,清晰了年轮的弧线;右岸是忧伤,纠结着痛苦的缠绵,那回眸浅笑的情愫,恍如落叶般碎了一地,沉沦在流年忧郁难遣。

黝黑的天幕中挂着几颗星子,一闪一闪的,好似一双双眼睛,道路两旁的霓虹不停的变幻着色彩,五光十色,艳丽无比。

A市各种商界翘楚今晚在“世纪”国际大酒店内相聚,今晚是顾氏集团董事长路易斯老先生为庆祝其继承人顾诀少爷的订婚宴举办的一场豪华尊贵奢侈的晚宴,顾氏在A市独占鳌头,广发请帖,前来应约的人络绎不绝。

其实本来顾诀对这种无聊的事情是完全不上心的,但是今天晚宴的主要人物是他,而且今天举办晚宴的主要原因也的确是因为他,所以他才不得不去。

豪门夜宴最离不开的就是“奢侈”两个字,“世纪”国际大酒店门前停满了各辆世界级名车,商界上的人来来往往,进进出出。

***

50. 050章 一代天骄

【50】

今晚是顾氏集团总裁顾诀的订婚宴,有资格得到请帖并来参加的人必定是非富即贵,其实,先不说是参加与否,就算只是能够得到顾氏的请帖,已经算得上的至高无上的荣耀了。毕竟,能和顾氏集团这样强dà

的国际联盟搭上关系,也着实不容易。

要知dào

,顾氏不仅仅是商界的领头者,在黑道上也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地位,“狱门”是黑道中势力最大最广的一门帮派,请他们办事并不是有钱就行,有些人就算拿出座金山银山来也未必能请得动“狱门”,但是他们却独独对顾氏所下达的命令言听计从。

不仅如此,凡是在A市定居并见过世面的人,没有一个人会不了解顾诀,他狠戾的手腕和做事的果duàn

,以及高效的办事能力,有时候就连那些在商场上混久了的老狐狸都会自愧不如。

就算不是所有的人都见过他,但是所有的人肯定都听说过他,肯定会对他所有的一切了如指掌!

顾诀是顾氏集团董事长路易斯先生唯一的孙子,顾氏唯一的继承人,A市最有名的豪门少爷,天之骄子。

注意,不是有名,是最有名!

顾诀是顾氏家族里身份最尊贵的少爷,却不似豪门里娇生惯养的那些整日花天酒地不思进取的花花公子。

据说,他十二岁那年就拿到了大学毕业论文,本来他可以不用经过甄选直接以继承人的身份进入顾氏,可是他没有,他凭着自己的本事拼进了江氏,起初那些江氏的老股东们都不服从她,以为他完全是依靠着董事长才进入公司来工作的。

一年的时间,他十三岁就带领顾氏的业绩整整翻了一倍,从而拿下了顾氏总裁的位置,此后公司数千名人员无一不为之钦佩,就连那些当初反对她进入董事会的老股东们都亲自叹服。

他能从一个普通的工作人员走到今天这个总经理兼总裁的位置,没有依靠任何关系,没有走一个后门。

据说,他绝情冷漠,强势狠辣,作风铁腕,堪称A市最狠戾的男人。

他就像是一朵黑色曼陀罗,带着迷人的危险,他更像是一只魔鬼与天使的结合体,在拥有着极致阴暗的同时还拥有着天使般纯洁的面孔。

可是,就算知dào

这个男人虽然外表像天使但内心实则是恶魔,还是有无数的女人为他着迷疯狂。

就连A市身份最尊贵长相最出众的女人同样也逃不开这个魔咒,苏薇就是最好的例子。

前不久,那个被商界上被人称作“一代天骄”的杰森便输在了这个男人的手下,彻底的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没有人知dào

他去了哪里,也没有人知dào

他究竟是否还存zài

于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彻底暴露在众人眼中的事实就是杰森惹到了顾诀,所以他不得不退出顾诀存zài

的地方。

要知dào

,顾诀只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彻底的消灭了一个强dà

的对手。

***

51. 051章 夜的世界

【51】

不得不说,整个事件过程的影响力太过爆zhà

性,迅速蔓延了亚洲的整个商界,商场就是这样,走错一步,满盘皆输。所以,不该惹的人别惹,这是趁早要知dào

的事。

杰森很不幸的惹到了顾诀,可以说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商场上现在的情况很是动荡不安,人人自危,生怕因为某一件不起眼的小事而得罪到这个恶魔一样的男人。以免引火烧身,到时候恐怕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dào



天际边的霓虹灯光越来越闪烁,夜的世界逐渐拉开序幕。

不几分钟,一辆限量版的黑色劳斯莱斯幻影停在“世纪”国际大酒店门前。

顾诀将车停靠在路旁透过车窗望向外面,英俊的脸庞在夜色里格外的蛊惑人心,僵硬的脸庞上没有任何表情,全部隐藏在了黑暗里,眸底一片冰冷,看起来极为慑人。

夜风呼啸的从他的耳畔略过,疯狂无比,冷气源源不断的从外面钻入车里,刺在他的脸颊上,很疼,由内而外所散发出来的疼,如同被一把匕首一刀一刀的削割。

顾诀深邃的黑眸忽然划过一丝颤抖,心里烦闷,扭头,透过车窗,望向外面。

深夜,月明星稀,漆黑一片,霓虹闪烁个不停,像一道亮丽的彩虹,像仙女飘舞的裙带,像一座七彩山峰。

星星点点的光芒闪烁在天际,忽暗忽明,仿佛一双双眼睛,能够窥探到人的内心。

五彩缤纷的街灯、霓虹灯构成一幅美妙无比的图画。这里地势开阔,幢幢大楼拔地而起,建筑群比比皆是。人民礼堂描龙画凤,富丽堂皇;百货大楼线条明快,朴实大方;市体育馆金碧辉煌,庄严典雅;校场口布置精巧,别有情趣。

城市的夜是被霓虹包裹着的冷美人,在喧嚣熙攘的人流物欲中独来独往。高脚杯,琥珀酒,鲜艳的唇和泛着银光的眼影,流光溢彩中,清脆的碰杯声,带着低沉胸音的梦一般的耳语,迷离了这个五彩斑斓的世界,把白天的烦扰,把追逐后的疲惫,把失意前的兴奋,全部浸入酒中,和着青春、和着岁月、和着心情一起消费。

万仗铅华的城市,一条条熟悉的街道,一张张陌生的面孔,霓虹、喧嚣、落寞、忧伤,一切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白色的烟雾缭绕在男人的周遭,将他深邃的轮廓隐隐约约的掩饰住了几分,然后,逐渐升腾,从半开的车窗里散出来,被风吹散,散在迷离的夜色里。

缕缕烟气从车窗内散发出来,细长的薄荷烟还未燃尽,男人抬手,剩下的半支烟凌空划出一个完美的弧度,以及其准确的姿态飘落进一旁的垃圾桶里,那种精准的动作显得扑朔迷离,就好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如梦似幻。

苏薇站在酒店顶楼的总统套房里,俯视着映入自己眼底的一切。

她怔怔的看着下面停放着的那辆黑色的劳斯莱斯,眼底划过一抹伤感的情愫。

***

52. 052章 无法成全

【52】

苏薇认真的注视着这个自己从看到他第一眼时就爱上的男人,心底一片凄寒,满是荒凉。

认识他的时间不多,仅仅只有两个多月而已,可是,两个多月,足矣让一份淡淡的喜欢转化成刻骨铭心的恋。

她不得不承认,她爱上了那个男人,很爱很爱,爱到无法挽回,爱到无可救药。

虽然她心里知dào

顾诀并不爱她,虽然她心里清楚这份感情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她也不想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啊,可是爱都已经爱了,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恋爱中的女人智商都是负数,她不是圣母,她做不到放qì

自己去成全他人。

苏薇最后看了一眼楼下那越来越浓重的烟气,心底暗暗轻叹了一声。

顾沫,对不起,爱情本来就是自私的,我真的无法做到成全你们俩。

***

订婚宴庆典会选在了A市101大楼内举行,这座大楼建筑面积38。98万平方米,高843米,排场壮观,建筑恢宏,气势磅礴,曾经是世界上最高的大楼,没有之一。

不管是哪项,不管是地理还是人员,顾氏都用了迄今为止最为奢华的一切来做准bèi



不光是商界上的各路人物到场,就连顾氏内的员工都一并要求在楼下举行小型的庆典,公关部主管指挥着挑选出来的员工一起在后场里忙忙碌碌,各个都训liàn

有素的拿着托盘和酒杯,排着队有次序的穿过长廊,走向婚宴的厅堂。

音乐师和灯光师也没有闲着,都在忙着做最后的检查和调节。

很快,服wù

生就将餐点全部上齐了,披萨饼切成一块一块的,不失美感。他们排着队,恭敬有秩序的将白葡萄酒呈上酒桌。

白葡萄酒,呈果绿色,清澈透明,气味清爽,酒香浓郁,回味深长。

被誉为“上帝的眼泪”,宙斯变成鹰掳走了正在给父亲看管羊群的特洛伊王子伽尼墨德,善嫉的赫拉也没有放过这个俊美的少年,一番较量之后,爱伽尼墨德的少女替他挡住了赫拉射往美少年心脏的箭,而伽尼墨德成为众神的酒童。

据说,从伽尼墨德的瓶里倒出来的,是眼泪而不是酒。或许从伽尼墨德中倒出来的是他为爱人流的泪,而那些眼泪就是人们最爱的白葡萄酒。

上流社会穷奢极欲的花天酒地,光鲜艳丽,灯红酒绿。如此盛大的订婚典礼,估计整个A市也就只有顾氏能出得起这么大的手笔了。

能够有资格来参加宴会的都是名门世家的千金小姐,个个打扮的明艳动人,盛装出席。

毋庸置疑,顾诀是在场每个女人心中的白马王子,每个女人都渴望能得到他的一点注意,即使明明知dào

今晚是他的订婚宴,依然还幻想着自己可以与这个男人上演一场一见钟情的戏码,然后各自感叹相见恨晚,或者,他立kè

抛弃苏薇,然后与自己双宿双飞,天涯海角。

只可惜,幻想终归只是幻想,它成为不了现实,也不会成为现实。

***

53. 053章 迪奥男装

【53】

顾诀一出场,就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视线,镁光灯下的他面容依旧冷峻,无形当中隐隐约约的透露着一股霸气,清冷的色调弥散至全身,一身Dior—Homme,震撼全场。

DIOR男装,带有一种近乎病态的纤瘦,充满性别暧mei的影像,简洁俐落的配件,却装著庞克摇滚的颓废灵魂。

有人就说Dior—Homme是男装之中的吸血鬼,的确,它包含了吸血鬼式的优雅浪漫,不可湮没的个性独然,以及脱离尘世的超然,而这些正是它的特质。

窄版的经典剪裁,只适合于如瘾君子身体般羸弱的身材,也许一个人能够拥有这些,但是真的要穿出Dior—Homme,却是不容易,甚至非常困难。

Hedi—Slimane设计的Dior—Homme,是给世界上那些脆弱的、需yào

保护的男人们的。

那些男人,他们有品位但不张显,有头脑但不做作,有金钱但不炫耀,有才气却不显摆。

一切的一切都在隐藏在Dior—Homme下,那是一种神mì

的、深邃的释fàng

。在这样的男子和如此的Dior—Homme的结合之下,那华美浪漫的隐喻般的优雅才得以轮回。

Dior—Homme适合那种身材类似于电线杆的年轻男人,而且还是要有六块腹肌的电线杆。

他们的气质要有七分忧郁三分颓废,眼神九分勾人一分自制,说白了,就是为那些吸血鬼一样的qing人而设计的诡异又高贵的系列。

好莱坞很多明星为了能够穿上Dior—Homme而减肥健身,Dior—Homme虽是男装,却拥有大量的女性粉丝。

于是,有很多女星开始去订制Dior—Homme衣服,要求适当进行修改,因为人家实在看着Dior—Homme就眼红,非要据为己有不可,宁可为了Dior—Homme而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实在是赞!

Dior—Homme不是最贵的,但却不是没个男人都能穿的上的。它适合穿得起的男人,穿得上的男人,穿得出的男人。如果以上三个条件同时成立,这样一个男人,必定是出色的,而且极其出色!

Dior的品牌也不是每天朝九晚五的小白领男生可以负担的,但这不是它拒人千里的主要原因。Dior—Homme的气质,那种决然,妖冶,清凌的感觉,不是凡夫俗子能够体验的出来的。

Dior—Homme应该是最挑人的男装了,除非消瘦,苍白,高挑的少年是穿不出那种效果的。

它将英伦低调忧郁的气质与法国精致高贵融合在一起,过于窄版瘦削的剪裁,让穿Dior—Homme的男人看起来像是永远不曾长大的男孩,面孔冷峻叛逆,紧闭轻薄的嘴唇中又透露出一丝不屑的嘲讽与坚忍。

***

54. 054章 陌生熟悉

【54】

有人戏称,热衷于Dior—Homme的这一群duo落在母系氏族中的男人们,如果选择一个词来形容,只能是——我的吸血鬼qing人。

那一抹只属于黑暗之中的魅惑,浪漫苍白,纤细优雅,无法言说的诡异高贵。

Dior—Homme,永远只属于那些有着阴郁面孔羸弱身材的花样美男们。

穿上它的男人,必须同时具备妖冶魅惑,邪恶诡异,颓废忧郁,神mì

深邃,高贵清冷,决然坚忍,冷峻自制,叛逆嘲讽……

想要把这些气质同时在一个人的身上展现出来,着实不易,而这所有的气质,在顾诀的身上能够体现到最完美,完美的无可挑剔!

完全可以说是无一弊端,毫无瑕疵,完美无缺,天衣无缝!

极致的you惑,极致的勾人,他能够与Dior—Homme融为一体,将这一切展现到淋漓尽致!

名流云集,媒体环绕,在座之人无不为其疯狂。

男人伴随着光束的落下徐徐迈动脚步,步伐低沉而有力,伴随着头顶上的镁光,不疾不徐的缓步上台。

惊异讶然的气氛没有持续多久,几秒钟的时间,全场爆fā

出一阵狂欢。

是的,爆fā

,近乎疯狂的爆fā



在场的气氛high到最高点。

这一刻,顾沫终于懂得了什么叫做望尘莫及,咫尺天涯。

本来,今天是他的订婚宴,她是不应该来的,也轮不到她来参加。

可是她却还是来了,就那样,毫无准bèi

的来了。

因为,她想在他成为别人的丈夫之前再看他最后一眼,一眼就好。

过了今天,他们将彻底的、永远的划清楚界限。

从此之后,她是她,他是他,他们不再是他们。

也许,在看到他确确实实的成为别人的新郎之后,她就会彻底的放下,死心,忘记这段人生中最难忘的记忆。

是的,最难忘的,但是即便再难忘,她也必须要忘记。

她站在嘈杂的人群中,并不起眼的位置,距离台上很远,距离他也很远。

当金色的大门打开的那一刹那,她的呼吸猛然窒住,他的脸上面无表情,礼貌却又疏离,那一刻,她感到他们之间的距离是如此的遥远。

在路旁边的人纷纷绕道,异口同声,众口一词,态度恭敬的说道,“顾少爷好。”

顾诀目不斜视,步伐稳妥的走上台子,顾沫站在原地,思绪有些茫然,神情恍惚,说不上来是因为什么。

台上的那张俊美的脸庞上带着波澜不惊的情绪,风靡常春藤,震荡华尔街。如同王者归来,君临天下,显得孤傲而又冷峻,五官分明,轮廓深邃。

一双眸子如鹰般锐利,目空一切,桀骜不驯,黑眸如寒星般幽冷深邃,隐藏着深不见底的情绪,隐隐的闪烁着不明晰的光芒,高深莫测,却又如黑曜石般璀璨夺目,耀眼无比。

这张面孔,她是熟悉的,可是为什么,竟然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了陌生呢?!

***

55. 055章 荣耀辉煌

【55】

也许是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带给她的这种感觉吧,因为他们的确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强烈的感觉到他们之间的距离竟然这么远,真的太远了,她站的位置离他很远,那种远在天边的距离,是如此的遥不可及。

面对台下千人的沸腾场面,他依旧从容不迫,站姿洒脱,出挑,却又掩饰不了萧条。

恍恍惚惚的,她竟然奇怪的生出一阵错觉来,她竟然觉得他独自站在台上的身影有些——孤单。

他的身材挺拔,站姿坚挺,独自站在高高的台子上面,居高临下,俯览千人,整个人看起来无一不透露着那种天然王者的霸气,可是就是这种令万人为之倾狂的荣誉,那些为人所惊羡的辉煌的背后,却是无尽的辛酸。

顾沫一直觉得,顾诀从出生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是上帝的宠儿,因为他同时拥有着别人不可能同时拥有的东西,他的相貌,他的家世,他的财富……

只要是有关于他的一切,不管是什么,都是优秀的,优秀到最完美的那种地步。

他是顾氏的总总裁,他与顾氏的荣耀并存,可以说是大权在手,光环掌握,能够控zhì

一切,可是她却从他挺拔不屈的身影当中寻到了一丝——落寞。

是的,没错,就是落寞。

荣耀光环的背后,孤独萧条的身影。

有的人,站的越高,就越凄凉。

他站在了人生的最顶端,所有人都能看到他所取得的辉煌,没有人注意到过他所付出的艰辛。

他太会伪装,过分的伪装把自己掩饰的太过坚强,没有一处弱点可寻。

在场的所有人注意到的都只是他的荣耀,他的辉煌,他的功绩,这些东西,在场所有人都有目共睹,然,却没有人能够发xiàn

,他的内心也有如此悲凉的一面。

不知怎的,顾沫的心里面一阵抽痛。

不是很痛,很轻微,如果她不注意,也不会发觉。

可是她注意到了,她明明白白的感受到了心里泛起的悸动,清清楚楚的感觉到了莫名的心痛。

心痛?!为谁?!为他么?!……

不,应该不是的,就算是,只要过了今晚,那么一切都也会变得毫无意义。

喧嚣的夜晚,闪烁的霓虹将101大楼照耀的恍若白昼,天空上挂了几颗星子做点缀,街道上车水马龙,人潮攒动,无一不显示着这座城市的繁华与光辉,整个宴会厅里,到处都充满了热情与活力,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顾氏所有人的致辞完毕,肃穆暂且告一段落。

大厅里的镁光忽然变暗了些许,似明非明的灯光在这样的场景的映衬下显得愈加迷离,也愈加诱人。

风情万种的音乐声缓缓响起,悠扬典雅的舞曲也跟随着节奏而来,“Tonight

I

celebrate

my

love

for

you,And

that

midnight

sun

is

gonna

come

shining

through,Tonight

there

ll

be

no

distance

between

us,What

I

want

most

to

do,is

to

get

close

to

you,Tonight……”

***

56. 056章 最好选择

【56】

钢琴师修长的手指抚上黑白分明的琴键,不停的弹奏着这首世界著名经典情歌——“今夜倾诉我的爱”。

一串串悦耳动听的旋律从他的指尖缓缓泻出,撩人心弦,沁人心脾。

一首首动人的曲子与大厅内欢快的气氛融合在一起,最经典的情歌,将大厅内的气氛推向最高峰。

在场的各位俊男美女们开始自动组合,名门世子,千金淑媛,以及已经到了中老年却风韵犹存、威武犹在的男男女女们。

一双双人影,一对对组合,慢慢的,缓缓的,不疾不徐的步入舞池。

顾诀站在原地不动,犹如一个精心雕刻的精致的雕像,严谨,而又深邃。

他的身材不同于那些瘦弱的男模,肩膀宽阔,看起来太过于完美。他的身边布满了女人,一个个脸上笑魇如花,脸上的欣喜与期待之意不言而喻。

苏薇也围绕在他的身边,却不是很近,而是有距离的那种,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她懂得以进为退,通过她这几天对顾诀的调查与了解,她知dào

,靠的他越近,他越是会厌烦你,离的他越近,他越会无视你,适当的保持一定的距离,这才是明智之举。

他身上的疏离过于明显,没有人会感觉不到,除非都是在假装感觉不到,可即使就算是疏离,他的身上也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令人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他,靠近这个男人,靠近这个男人的心。

他身边的莺莺燕燕多不胜数,可爱的,大方的,妖娆的,古典的,小家碧玉,名门闺秀,总是是各种各样的美女,数不胜数。

当然,不管在他身边的美女有多少,有谁,这些人,都不包括顾沫。

她感觉到两人之间的距离过于遥远,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种生冷与疏离的气质令她望而生畏,她不敢去靠近,止步不前。

他脚下步伐的节奏太快,她跟不上,最明智的做法就是远离。

她清楚两个人之间的距离,非常清楚。

可是,令她懊恼的是,就算拼了命的告sù

自己与他保持距离是对的,可是在看到他身边的那些莺莺燕燕燕环肥瘦各种美女应有尽有的时候,她的心底深处还是会无端的涌上一股烦闷。

顾沫闭了闭眼,硬是遏制住了自己酸涩的情绪。

顾沫,放下吧,不要再去想了。那个男人,终归是不属于你的。

他不属于她,她知dào

啊,她早就知dào

啊,她一直都知dào

啊。可是,为什么直到此刻,直到亲眼看到他订婚,她却还是放不下呢?!

位于左胸腔里面的那颗心脏里面就好像是住进了两个小人,他们一直在吵闹着,纠缠不休。

一个劝她留下,一个劝她离开。

心头的空洞越来越大,越来越大,仿佛风一吹就灌满了凉风一样。

顾沫最后朝着某个黑色的身影看了一眼,然后沉默着走了出去。

离开这里,也许是对于她而言目前为止最好的选择。

***

57. 057章 对她太好

【57】

毕竟,就算自己继xù

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不是么?!

外面的景色漆黑如墨,夜入阑珊,迷离朦胧,令人不由自主的深深沉醉。

暗黑格调的书房里,男人紧抿着唇,一句话也不说,有那么一刻,书房里面是死一样的静谧。

顾诀玩味的转动着手中的酒杯,杯中晶莹剔透的液体透过水晶杯,折射出妖艳的光芒。

Margarita,世界上十大经典鸡尾酒之一。

酒杯上呈现着淡淡的盐霜,周边镶嵌着一片柠檬作为装饰。

男人洁白修长的手指轻轻的在酒杯上摩挲,如同抚摸一件自己及其珍爱的东西一般,充满怜惜之意。

偌大的整个书房里,飘散着淡淡的专属于玛格丽特的香气,令人迷醉,令人沉沦。

他深邃邪魅的眸底,唇角勾起的那抹弧度将他的冷冽与强势掩饰了不少,英俊的过分的脸庞加上他眉宇之间流露出来的几许柔和,使得整个人看起来多了分感性,少了分冷峻。

格外的吸引人。

深邃的五官,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唇瓣,加上好kàn

的轮廓,脸上英俊的如雕刻出来的线条,好kàn

的不可思议,这一切拼凑在一起,使得整个人看上去完美到了极致。

他的眉宇之间有些微皱,隐隐约约流露出疲惫的气息,整个人看起来有些阴郁,阴郁中又更为整个人增添了一种莫名的蛊惑,就像隔离了一层缥缈的雾霭一样,彻底的隔绝了整个人心中所有的情绪。

他脸上的表情没有悲欢,也没有愤nù

,但即便是那样一张淡漠冷然的面孔,也依然让人隐隐的感觉到了一些惧意。

那种表情过于冷峻,英俊完美的轮廓,在晕黄的灯光下投射出一束身影,凌厉的目光,坚挺的鼻梁,薄薄的唇瓣,这一切拼凑在一起,如刀削般英气逼人。

因为沾染了几丝酒香的缘故,脸色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润,深邃的眸子波澜不惊,完美的掩饰住了自己内心里所有的情绪,只是所散发出来的眼神还是能够让人感受到寒冷。

黑色的亚曼尼手工西装,恰到好处的包裹住了男人修长健朔的身材,袖口处的手工袖口,呈现着精致的感觉,适可而止的展露,更为他凭空增添了一份蛊惑。

这份蛊惑,对于苏薇而言,无疑是致命的。

苏薇惶恐的低着头,眼角偶尔的瞥向男人英俊的过分的面孔,极力的压制着自己心里的忐忑不安。

苏薇试探着向他的身边靠近,她懂得拿捏尺寸,不会一下子突然靠近他,只是缓缓的、慢慢的移动着自己的身体。

顾诀看见她这副模样,唇角微微勾起,扬起一抹讽刺的弧度。

看来,他真的是对这个女人太好了,好到令她忘记自己是谁了。

Jack站在顾诀的一旁,眼角不经意的略过顾诀,深沉的瞳孔里也闪过丝丝黯然。

要不是他对自己的性取向有着百分之百的把握,他也一定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变成了同性恋。

***

58. 058章 顾沫在哪

【58】

顾诀就是拥有这样的资本,能令人对他产生一种难以言喻的痴迷感,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要都是人,都逃脱不了这个如同魔咒般的事实。

“她人呢?”顾诀终于再也忍受不了这种磨人的死寂感,忍不住沉声开口。

他现在的心情很烦躁,超乎正常的烦躁。

因为从小无人接触的缘故,造成了他令人发指的洁癖感,一想到今天因为这一场无关紧要的订婚宴而使得这么多人来了自己这里,他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明天,一定要让佣人将整座房子彻彻底底的清理打扫一遍!

Jack眨了眨眼,略微有些不解,苏小姐明明就在这里啊,总裁为什么还要问呢?

“呃……总裁,苏小姐在这里啊……”Jack疑惑的朝着苏薇望了一眼,如果不是自己刚才百分之百的确定了自己旁边的确是站着一个大活人的话,他一定会怀疑刚才是不是看错了。

“我问你顾沫!”还不等Jack把话说完,顾诀就厉声打断他的话,冷冷的目光朝着他射过来,如冰冻三尺般寒冷。

任是有再强dà

的承shòu能力,也禁不住这样寒冷的目光,Jack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寒颤,才低下头小心翼翼的解释,“对不起,总裁,沫小姐说她困了,先回房休息了。”

“困了?”他迫使自己把心头的那抹悸动压下去,双眸里是极其罕见的复杂,那种目光,就像是一个深渊。

他微微眯眸,似乎是在思考他的话是否真实,一双锐利的眸子盯着Jack眼底的目光,任何情绪都不落下。

他的目光很深邃,闪耀着如梦似幻的光芒,还有一丝难以名状的复杂因素,似乎是怕情感泄露。

“嗡嗡嗡……”蓝牙耳机的声音适时的打断诡异的气氛,雪依的声音透过耳机清清楚楚的传到顾诀的耳朵里,顾诀收回自己的目光,侧过头,仔细听着。

“总裁,路易斯先生已经乘坐私人直升机回到意大利了,苏氏集团的董事长来了,说是要拜访您。”

耳机那端,叶雪依沉稳不乱的汇报着听起来无关紧要实则对于顾诀来说却重yào

无比的消息。

今天,来这里的人太多太多,她在房子四周早已经布满了暗中的人手,但是Jack害pà

出什么难以预料的意wài

,最后还是选择了寸步不离的跟在顾诀身边,也没有让她走远,一直在门口守着。

“知dào

了,让他进来吧。”顾诀的声音不似平时般冷峻,此刻多了一份沙哑,显得愈加魅惑人心,沉重中隐匿着一股无言的澄澈,听起来格外的凉薄。

“是。”

开门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他沉浸在夜色当中的思绪,随着开门声的响起,一股刺鼻的酒精味道弥散在偌大的房间里。

“哈哈,顾总,恭喜恭喜啊。”随着道喜之声的传来,一道黑色人影也出现在顾诀的视线里。

男人眯了眯眸,一抹深意闪过。

***

59. 059章 语言战争

【59】

男人的步伐沉稳有力,体态龙钟,看起来有四十多岁的样子,脸上的精明不加掩饰,很是明显,一看就知dào

是在那些竞争激烈的商场黑道混久了的人。

他走进门之后越过顾诀,直接走到苏薇身边,满脸是慈父的形象。

“呵……不知苏董所指的可喜之事是哪件事呢?”顾诀的声音很是低沉,就如同一把古琴弹奏出来的铮铮的曲子,带着渗入人心的魔力。

男人的脸上明显划过一丝愠怒,不管是谁,只要是一个有情绪的正常人,听到这样一句话都会感到愤nù

,但他毕竟是老狐狸了,懂得怎样掩饰自己的情绪,很快,那抹愤nù

就被虚假的笑意所取代。

“呵呵……”苏翼凯讪讪的笑了两声,试图来缓解自己的尴尬之意,“顾总说笑了,今天是您和薇儿的订婚之日,自然是可喜之事了。”

他在“狱门”中的地位不低,可以算得上是众人之上了,但毕竟顾诀是将来的继承人,他怎么说也得态度好点,好歹他现在也算得上是顾诀的岳父了,他最起码也得给自己留一点面子吧,要不然,到时候难堪的可不只是他一人。

苏翼凯自以为是的这样想着,完全忽略了顾诀的想法。

顾诀并不是这样认为的,他也永远都不会这样认为,一码事归一码事,这两件事根本没有什么可比性,也扯不上任何关系。

“呵……”顾诀低低的笑出声来,如魔鬼般诡谲的笑声在黑暗里一遍遍回荡……

他笑的令人猜不透。

“苏董,说到可喜之事,应该是我恭喜你吧?恭喜你苏氏集团终于和顾氏结成了亲家,恭喜你在组织中又晋级了吧?”顾诀嘲笑的问道,唇角轻扬,眼角含笑,讽刺之意却是不言而喻。

他的眸底是一望无际的深邃,带着隐隐约约的光芒,又好似蒙上了一层薄雾,让人看不清楚。他的目光很锐利,无形当中透露着一股冷漠。

“呵呵……顾总可真是会开玩笑……”苏翼凯识趣的不再多说,而是选择以另外一个话题来结束这场言语之间的战争。

在这个话题上,他深知,自己并不是顾诀的对手。

“对了。”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苏翼凯一挥手,门外的佣人立即端着一个盘子走了进来,盘子里盛放着两杯红酒,被水晶灯所散发出来的光芒折射着,透出一股醉人的深沉。

“这是我为顾总和薇儿准bèi

的红酒,礼轻情意重,也算是我这个做父亲的对你们的祝福之意,顾总,我可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从现在开始我把她交给你了,还希望你不要亏待着她才是。”苏翼凯煞有其事的说着客套礼貌却又虚伪无比的话,顾诀刚才说的一番话早已经使他面子上挂不住,但这戏终归还是要演到底的。

“苏董见外了,我当然会好好对待苏小姐,怎么说您现在名义上也算得上是我的岳父,不是吗?”顾诀莞尔一笑,笑的倾国倾城。

***

60. 060章 相爱如初

【60】

顾诀说的这句话言外之意很明显,他在变相的解释着,苏翼凯只是他名义上的岳父,只限于名义。

他当然听的出苏翼凯那句话的意思是什么,呵……倒还真是把自己当成他的岳父了,在没有得到他的认可之前,谁都没有资格成为那个身份!

谁都没有资格!包括任何人!

“来,我亲手为你们倒上这杯酒,希望你们多年以后能够永远像今天这样相爱如初,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苏翼凯是聪明的,他清楚,在这样的情况下该说什么。

苏薇站在一旁,一直沉默着,一句话也不说。

本来她的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无悲无欢,但此刻听到了爹地这么一说,眉宇间竟然划过一丝落寞。

相爱如初……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多么美好的誓言啊,美好的那么不切实jì

,就像是一个童话一样。

她只怕,只是怕……能够和顾诀永远在一起的人,不会是她。

其实,她不是傻子,自然也能够猜得出,爹地和顾氏举办的这场联姻最主要的目的根本不是因为她,而是为了巩固自己在“狱门”中的地位,为了提高自己在商场上的利益。

但要说并不是完全是因为这个原因也不是不可能的,毕竟她从小到大真的是被爹地捧在手心里,而能够嫁给顾诀,也是她多少年来唯一的梦想。

毕竟,世界上根本没有几个女人能够抵挡的了顾诀这样的男人。

顾诀随手端起桌子上的一杯红酒,轻啜一口,那是1982年贮藏的红葡萄酒,82年的拉菲,是法国红酒的代表和典范,口感馥郁芬芳,韵律优雅,层次极为丰富,有着独一无二的波尔多红酒的风采,是华丽的典范,不菲的价格,口味不凡。

黑白格调的书房里,男人用力的握紧了自己手中的酒杯,猩红的液体透过晶亮的玻璃,发出嗜血的光芒,带着深深的蛊惑。

“果然是好酒啊,倒是有劳苏董费心能够呈上这珍贵的酒了。”顾诀别有意味的感叹着,随后将酒杯中剩下的猩红液体一饮而尽。

苏翼凯没有注意到,顾诀再次拿起搁置在茶几上的酒杯,眸底忽然散发出了一种光芒,就如同酒杯里的红酒一样,猩红,诡异。

苏薇微微松了一口气,刚才她还在担心,顾诀会在这个时候不给爹地留面子不喝这杯酒,因为就连宴会上的交杯酒他都没有喝就离开了客厅,她一路跟随着他来到了这里,却没想到他看到她一句话也不说,就一直坐在那里沉默了许久。

直到爹地来了,他都没有说一句话。

一同松了口气的,不只是一人,苏翼凯同样也是松了一口气,但是他松的这口气显然要比苏薇的那口气沉重许多。

就在刚才,顾诀尝了一口的时候,他还在担心顾诀会不会察觉到什么异样,眼见着他将那杯酒全部喝了下去,他这才将自己的担忧缓缓散去。

***

61. 061章 时间问题

【61】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了,春宵一刻值千金,虽然今天只是订婚,但也跟结婚没有什么两样了,忙了一天,我得回去早早休息了。”苏翼凯一副理解的慈父模样,演戏演得十成像。

苏薇一直平静的面孔在听到那句“春宵一刻值千金”的时候竟然泛起了层层红晕,其实她也在期待着,今晚会发生什么。

但她终归也还是个女孩子,不好意思主动的太过,而顾诀又一句话也不说,一时之间她竟然犹豫着自己到底是要留下还是要跟着爹地一起离开。

就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苏翼凯已经悄悄的走了出去,偌大的书房里,只剩下了她和顾诀还有Jack三个人。

顾诀四周所散发出来的气息逐渐变得寒冷无比,就像是凝结了千万年不化的冰霜。顾诀紧拧着的眉头昭示着他的沉重,显得过于严肃,深邃的瞳孔里隐隐约约的泛着血丝,表情里透露出一股沉闷的气息。

Jack感觉到他的变化,下意识的朝着酒杯望了一眼,他知dào

,顾诀的变化八成跟刚才那杯酒有关。

下毒么?!

应该不可能,就算给苏翼凯一万个胆子,估计他也不敢在顾诀的酒中下毒吧。

既然不是下毒,那他就不必多管闲事了,不是他疏忽职守,而是他坚信,坚信这件事根本不需yào

他来帮忙。

“你可以回去休息了。”顾诀收回慑人的视线,把目光投向早已经空了的酒杯,淡淡的开口。

“你……不跟我一起休息吗?!”苏薇怎么说也是个名门千金,不用说当着外人的面了,就算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在场她也不好说什么,更何况还当着Jack的面。

但话又说回来,自己再怎么说也算是顾诀名正言顺的妻子了,就算前几日他让她自己住在一个房间里不碰自己,那么今天也没有立场让她一个人独守空房啊?

“苏小姐,你这是在管我么,嗯?!”嘲讽的反问令苏薇一时怔住,顾诀笑了,笑的邪佞纵生,没有笑出声,光是唇角扬起的那个弧度就把苏薇赌得说不出话来。

“我说过的话,不想说第二次。”他开口,语气冷冽、锋利、性感,气息沉重、压迫、危险。

不容人反抗,不容人拒绝。

半晌,苏薇才尴尬的咬了下唇瓣,讪讪的回应,“好的,我知dào

了。那我先回去了,你早点休息。”

她的脸上挂满了委屈,但守着外人又不好发作,只能把满腹的委屈憋回了肚子里,眼角含着泪,默默离开。

早晚有一天,她一定会得到这个男人的,她坚信,她对自己有信心。

就算顾诀不承认,但她的身份和地位摆在这里,在外人的眼中看来,她就是顾诀的妻子,她就是顾氏的总裁夫人,她就是“狱门”的当家主母,既然拥有了这一切,那么剩下的,不都很好说了么?!

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时间会把一切事都摆平的。

***

62. 062章 良辰美景

【62】

顾诀此刻对自己的排斥与厌恶,只不过是因为他是被路易斯爷爷强迫的罢了,她知dào

,顾诀最讨厌的就是被人强迫,他这种男人,最不甘心受他人的控zhì

,这次要不是路易斯爷爷逼着他订婚,估计他也不会和自己订婚,她相信,假以时日,顾诀一定会发xiàn

自己的好,从而爱上自己。

“顾沫是不是在卧室?!”苏薇一走,顾诀就迫不及待的问道,他的眸色一寒,泛起不言而喻的冰冷气息,阴戾无比,幽深如井,眸底深处一片凝重之意,比夜色还要深邃,怒意开始悄悄的扩散。

男人低沉的询问如刀锋般骇人,刚刚有所缓解的表情再次凌厉起来,紧绷着的面部轮廓如刀削般刚毅,眼神与语气同样冰冷,就连周身所散发出来的气息都是寒冷的,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块万年寒冰,令人莫名的感到胆颤。

寒栗的气息从他的身上逐渐蔓延开来,薄薄的唇角,勾勒出一个魅惑的弧度。

***

顾沫默默的回到卧室,脸上沉默的没有一丝表情。

夜幕繁华,黑色的气息四处扩散。夜幕笼罩在天际,漫天的星星一闪一闪,宛如一盏悠悠的灯。

墙壁上的钟表滴滴答答的跑着,不知不觉又到了零点。

零点时分,已经是第二天了。

顾沫躺在柔软的大床上,闭着眼睛,却怎么也无法入眠。

时间忽然被眼前的一幕给拉成一条绵长的线,过的很慢很慢,仿佛凝固了一样,她感觉胸口漫过一阵锐利的感觉,带着丝丝的疼痛,似是在半空中慢慢飞着的丘比特淘气的给射中了一箭的样子。

心里有一些牵挂,有些爱却不得不各安天涯……

几许失落,几许落寞。

孤寂染上了几分惆怅,显得愈加寂寥。心里犹如被一种极细极细的针尖轻轻划过,有种模糊的疼。

心痛比快乐更真实,爱为何这样的讽刺?!如若不爱,又怎么会觉得痛彻心扉?!

心总在最痛时复苏;爱总在最深时,落下帷幕。

有人说,若爱,请深爱;放qì

,请彻底;等待本身就是一个错误。

过去,还是那么深刻,那些被层层叠叠的谎言掩藏起来的真相,那些明明知dào

却不愿意承认的事实,那些明知dào

会痛不欲生但又必须做出选择的无奈,那些在白天行走也如同在黑夜中的绝望,都深深的刻在了心里,永远消失不了。

心里好像有两个小人再固执的争论,它们争得你死我活,不相上下,偏执的令人心疼。

一个让她离开,一个却又让她留下。

脑海里闪现的全部都是今天顾诀和苏薇站在一起的场景,柔情似水的画面一幕一幕在她心里轮番上演。

莫名的,她忽然很想知dào

,现在,顾诀会在哪里呢?会在做些什么呢?!

应该是在他自己的卧室里吧,和苏薇在一起,缠绵悱恻,难舍难分。

良辰好景,佳人在怀,顾诀又怎会轻易辜负。

***

63. 063章 没有什么

【63】

顾诀订婚了,也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家庭,属于自己的一切,从此,他应该会放过自己,她应该得到解脱了吧?!

他有了苏薇,便会逐渐的开始嫌弃自己,然后,便再也不碰自己。

顾沫一直以为,自己在顾诀心中应该是不一样的,虽然他并不爱她,但毕竟,她是他的第一个女人,而且,不只是第一个,还是唯一一个。

除了她之外,顾诀没有碰过别的女人,因为他不允许自己随随便便跟一个陌生的女人发生不清不楚的关系,他有令人发指的洁癖感!

而顾沫也的确能够认清事实,顾诀之所以碰她,并不是因为他对她真的存zài

某种特殊感情,他选择她只不过是因为他觉得自己一直存zài

于他的“保护”下,并未受到外界世俗的污染。

的确,从小到大,除了顾诀之外,真的没有一个人碰过自己,而那个唯一一个握紧过自己的手的男孩,也因此而付出了沉重惨痛的代价。

此刻,心中仅存的那一丝幻想,也彻底破灭。

最后的精神彻底崩溃,顾沫闭了闭眼,不想再去强求什么。

她在顾诀的心里,应该什么都算不上吧,不管是妹妹,还是情人,都算不上。

甚至,她还比不上这里随随便便的一个佣人,好歹,他今天订婚这件事,还是从佣人的口中听说的,要不然,也许她还一直不知dào

这件事呢。

他在用行动变相的告sù

她,她在他心里什么都算不上,他的事,她连知dào

的资格都不配拥有。

因为她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

顾沫忽然感觉到心尖处一阵刺痛,痛极了。

七堇年说,“生命若给我无数张脸,我永远选择最痛的那张去触碰。”

生命没有给她太多张脸,可是他却赋予了她此生最疼的那一张——被泪痕碾碎的、他给的脸。

原来的原来,最初的最初,他是她体内的疼痛,他是她的眼疾。

即使是疼,她也不想承认,她就是除了倔强再无其他。

她倔强的不肯忘记,倔强的选择沉浸在那个童话故事里,据说,有故事的人总是容易悲伤。然后,她自己也就不小心陷入漫长的疼痛里。再后来,那里荒芜一片。再后来的后来,就没有了后来。

其实真的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过去曾经在一起过,就一不小心的心疼了。

其实真的没什么,只是突然看到他的模样然后就想起了曾经对自己的百般呵护,就一不小心的红了眼眶。

其实真的没什么,只是一想到他就要和别人在一起了,就一不小心差点哭了出来。

其实真的没什么,只是那么那么的在乎他。

安徒生讲过的那个童话仿佛历历在目——灰姑娘。

也许,那是个令人怜惜心爱的女孩,可是她不喜欢,不喜欢那个一到午夜十二点就会被打回原形的人。

没有什么可以依靠,没有什么可以理直气壮。当魔法消失时,灰姑娘只能衣衫褴褛,匆匆而逃。

***

64. 064章 依然深爱

【64】

数十年来所有的算不上温馨甜蜜但在此刻却的确显得温馨与甜蜜的画面,也许在下一刻就会彻底消失不见。

毕竟,幸福的魔法没有办法持续一辈子。

年少的爱情是信仰或者是沿途的风光,都不再重yào

,重yào

的,时光已经泛黄,过不去的都过去了,是谁说的,有些爱终是散落在人海。

比如他,比如她,比如他们。

寻了一个人很久很久,仿若寻了一个世纪;想了一个人很久很久,仿若将自己长长的青春也想到了尽头;念了一个人很久很久,仿若今生就是如此般念完。一切都可以勇敢,包括那些曾迷茫不明的爱情,曾胆怯错落的爱情,曾去了不再的爱情,曾选择失忆的爱情,如过去,若寒秋风。

回想起过去,曾经的温热,心不知不觉就痛了,脸不知不觉就湿了,还要过多久才可以慢慢愈合,顾诀,原来你对我真的真的很重yào

,你已不是我的,我还依然,深爱着。

有些人,终究只能成为牵挂,这些话,只能是潜藏在心底里面的流沙。

人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可以为了自己的身形控zhì

自己不吃东西,可以为了自己的肺控zhì

不抽烟,可以为了自己的酷控zhì

自己不言语,可以为了自己的尊严控zhì

自己不屈服,可是却控zhì

不了自己的心,当你一次次的告sù

自己不要再想他时,你的心却告sù

你这是没有用的。

但她坚信,总有一天,她会彻底的忘记,潮涨潮退,总是波涛再汹涌也终归是会风平浪静的,不是么?!

一段不被接受的爱情,需yào

的不是伤心,而是时间,一段可以用来遗忘的时间。一颗被深深伤了的心,需yào

的不是同情,而是明白,繁华落尽过后的明白。

回忆像一卷录像带,缱绻、重播。被时间刮得只剩下黑白幻象里单薄的只字片语和一个个放慢了无数倍的镜头,再零零散散拼凑起来,还会不会完整?!

如果,时间能够回到从前,也许,她会选择不认识他,不是她后悔,是她不能面对没有他的结局。

飞机划过天空,不见了,只留下了白色的尾巴。这个季节的温度,有点冷。

爱情如同一个梦,一个人迷失在这场冗长幻梦里,一个人却驻足在别样的风景里。

时间会让你了解爱情,时间能够证明爱情,也能够把爱推翻,没有一种悲伤是不能被时间减轻的。如果时间不可以令你忘记那些不该记住的人,我们失去的岁月又有什么意义?!

如果所有的悲哀、痛苦、失败都是假的,那该多好?!可惜,世上有很多假情假义,自己的痛苦、失败、悲哀,却偏偏总是真的。

这世上最累的事情,莫过于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心碎了,还得自己动手把它粘起来……

可是就算是粘起来,它也早已经失去了当初的完整,一颗心,被伤过之后就再也回不到当初了样子了,因为有了疤痕,永远都挥不去抹不掉的疤痕。

***

65. 065章 他回来了

【65】

人生就像一场舞会,教会你最初舞步的人却未必能陪你走到散场……

有的人,教会你爱了,但他却不爱你了,亦或者,不是不爱了,而是从来没有爱过。

没有奢求,没有期望,没有资格。

多余的人再怎么努力也是多余,就连努力也是多余。

从此以后,她对于他来说,不过也就是多余。

明明说着看开了,放下了,每次却总是不自觉的自己想起了那个给与温暖的人;每每又总是在微笑沉醉时又看到了现实,想到了伤痛,然后,冷的感觉再也暖和不起来了。

爱,来的时候让人猝不及防,走的时候让人狼狈不堪。

开门的声音适时的响起,扰乱了她所有的茫然与惆怅。

女孩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了下,月光颗粒在上面轻盈的跳着舞,那张素净的面孔笼罩在一层淡淡的光芒中,仿佛下一刻就要如森林里的精灵般,虚化不见。

正是那一刻,男人心底的某一个角落,忽然不受控的一跳,好似有颗弹弹球顽皮的蹦过。

顾沫抬头,透过模糊的眼眶,看着逐渐进入到自己视线中的男人。

惊异,一点一点的凝聚在心底,她说不清自己现在的感觉是怎样的,惊异,茫然,疑惑……

也或许,不管多么精妙的文字语言都无法准确的解释出她现在的感觉。

他来了。

可是,他怎么会来呢?!他的未婚妻呢?!他们此刻不应该是在一起chan绵悱恻么?!

泪水不停的在眼眶里打转,可就是不肯落下来。

她明白,在他的面前她连哭的权利都没有,泪水只会成为她被他嘲笑的筹码。

微微扬起嘴角,展露出讽刺的笑,讽刺自己。

心痛的感觉只有自己知dào

,塌陷的也只是自己的天空。

星星执着着爱在黑夜里闪烁,光芒很淡,却很刺眼。

目光不经意的略过顾诀的眼眸,顾沫的心狠狠一怔。

他的眸中泛着猩红,诡异的猩红。

一直以来,她很少见到他这个样子,不,不是很少,是从未见过。

男人的眸中没有愤nù

的火焰,也没有骇人的戾气与杀气,可是偏偏她却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可怕。

顾诀的嘴唇紧抿着,深黑如墨的碎发凌乱的遮挡在那深邃邪魅却灿若星辰的眸子上,映下一片黑色的剪影,随着呼吸而微微的颤动,高挺的鼻梁,紧绷的下颚,无一不透露着男人那种与生俱来的霸气与高傲,唯我独尊的气质毋庸置疑,不言而喻。

英俊深邃的轮廓俊美如画,月光照射在他的脸上,因为有了月光的映衬而更加美轮美奂,甚至美的有点不真实,朦朦胧胧的,少了平时的狠戾凛冽,多了几丝柔情蜜意,温柔的没有一丁点儿瑕疵。

“你……怎么回来了?”顾沫怔怔的盯着顾诀,内心茫然不堪。

顾诀并未回答她的话,只是勾唇淡笑,那抹淡淡的笑意过于黑暗,也过于邪恶,像是在暗夜里徐徐盛开的樱花,在一片血色的场面中妖娆的绽放,犹如撕裂的残阳,如血般赤红。

***

66. 066章 顾诀失控

【66】

那是邪恶到极致的you惑,致命的you惑!

幽暗的血眸,深不可测,狠戾的瞳孔,带着血腥,英俊的过分的五官,拼凑出了一个完美的轮廓,一双深邃的眸子泛着you惑的光芒,黑暗,邪恶,魅惑,地狱,修罗……这些,都是他现在的代名词。他周身所散发出来的气息冰冷彻骨,冷到了骨子里。

冷意缠绕在他的身边,与暗黑的夜色融合在一起,使得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月魔降临。

顾沫看着他仿佛突然之间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眼,感到一阵莫名的惧意。

她虽然不了解顾诀,但是她这十多年来也不是白待在他身边的,她清楚,那个男人笑的越迷人,就代表你越危险。

内心的紧张感不停的在扩散,渐渐地成为恐惧。

她不知dào

自己为什么会害pà

那个男人,可是却不得不承认。

顾诀看着她眸中一闪而过的慌乱,笑的更是深不可测。

他什么也没说,径直推开门朝里面走了进去,烦躁的扯下束缚在自己脖颈间的领带,随意的扔在沙发上。

这个动作看在顾沫眼里无疑是令人惊异的,顾诀很少会有这样的动作,他是一个掌控者,不仅能掌控别人,更能自制的掌控自己,他的自制力很强,强到能够掌控到自己所有的冲动和情绪。

即使是在上她的床的前一刻,他也会不疾不徐的脱掉自己的衣服,整个过程就好像是一部精心安排的剧本一样,而顾诀就是那个最为出色的表演者,就算是在脱衣服的时候他也能做到像是演戏一样,甚至说他是一个旁观者更为合适,每次在那样的情况下他都会置身事外的观赏着她的表情和变化,从而判断她是否会因为他的一切受到影响。

顾诀就是这样一个人,或许可以不能称之为人了,他就像是一个神一样,不禁拥有着克制别人的强dà

能力,更有约束自己的巨大毅力。

男人脱得一丝不挂,然后以及其优雅的姿态上了床,钻进顾沫的被窝,灼烫的体温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给融化掉。

男性的气息扑面而来,顾沫的大脑瞬间怔住,茫然又空白,不过所幸理智还没有彻底chen沦,尚且还保留着一丝清醒,她有些气恨,张口向他咬去,却给了他机会,灵活的舌好似游鱼般趁势滑进她的口中,和她柔软的舌尖纠缠在一起。

炙热的吻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他的意识应该是不清醒的,但是吻着她却又好像是清醒的,吻着她好似挑逗,好似捉弄,炙热的舌尖在她唇边打着转,想要进去,却没有突pò

口。

他的吻过于急切,带着不容人拒绝的掠夺,持久的吻略微显得有些贪婪了,就好像是一个人在沙漠中干渴了许久突然寻到了水源一样,那么的迫不及待想将其据为己有。

顾沫的呼吸开始变得吃力,可是她不能推开他,终于,在她将要窒息的前一秒,他好心的离开了她的唇。

***

67. 067章 被下药了

【67】

炙热的吻一路向下,划过她细腻的脖颈,在她胸前停下,衣服在不知不觉间被褪去,可是她却没有因为少了衣服的包裹而感到丝毫的凉意,相反的,身体不受控zhì

的涌上一股莫名的燥热。

其实对于接下来的事情她早就猜的到了,从开门声响起的那一刻她就知dào

了。

她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女孩,但也不属于那些身经百战的女人,就算他们之间该发生的早就发生过了,但是她还是忍不住紧张。

意识渐渐的模糊,她头晕目眩,浑身上下都开始发烫,脑海里的思考荡然无存,一片空白,只剩下的了一种情绪,叫做无措。

朦胧的意识里什么都感觉不到,除了他身上传来的温度。

女孩长长的睫毛不受控zhì

的轻轻颤抖,脸色宛若熟透了的番茄,红的滴血。

这个吻,持续的时间格外的长,这个场景,缱绻,火辣,chan绵。

顾诀不再给她思考的机会,一把扯掉围在她身上碍事的浴袍。他将她抱在怀里,沐浴过后的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自然的清香。

闻惯了香水味的他,此刻竟然觉得闻着这种自然香上瘾。

清淡的香味吸引着他的感官,带动了他的欲wang,顾诀觉得自己浑身都变得炙热无比,自制力一点一点的散去。

理智坚强不了,欲wang忍耐不了。

他的大手粗鲁蛮横的掰开她白皙的双腿,雄壮与柔弱相抵,火热与温软相触。

顾沫认命的闭上眼睛,可是紧绷的神情还是透漏了她的害pà

与无助。

剧痛袭来,顾沫咬紧了牙关。

没关系的,顾沫,你要挺住,或许这会是最后一晚了,今晚,就算是死也要熬过去。

坚强的熬过黑暗,也许等来的就是一片光明。

她以为自己可以挺过去,她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坚强,可是她却还是高估了自己。

泪水,悄无声息的蔓延开来。

顾沫逐渐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即使全身的痛感在不停的叫嚣,她也能足够让自己理智清醒下来。

顾诀被下药了。

这是她唯一敢确定的一个事实。

谁这么大胆,会给他下药呢?

或许可以换句话说,顾诀怎么会如此轻易的就被别人下了药呢?!

她想不懂,更想不通。

夜风被巨大的窗帘阻隔在外,就连月亮似乎也是害羞的躲进了云彩里。

暧mei的气息不停的扩散,蔓延。

他的气息逐渐变得粗重,而她的气息逐渐变得微弱。

她不明白,为什么体内微疼的感觉在此刻不知怎的竟变成了难耐的渴求。

qing欲的火焰无休无止,不,只有欲,没有情。

他的意识也逐渐变得朦胧,动作却依旧停不下来。

抵死chan绵的温柔,不受控zhì

的chen沦。

晓风残月烟花冷,唯有那花前月下的缠绵悱恻,湖边相依的两情缱绻,都被时间收藏在了记忆的最深处,历经风霜的洗礼,绽放历久弥香的芬芳。

***

68. 068章 爱神抵达

【68】

那倾城的柔情,那手心的温暖,无论时隔多少年,都深深的刻在了两个人的心中,不管历经多少岁月,多少光阴,依旧馥郁着凄幽的芳香。

彼时,她不懂爱恨,他不知情动。但是,却阻止不了爱神的降临,在爱神降临抵达他们眼前的那一刻,他们会失去所有的思考能力,失去所有的语言表达。

***

漆黑的夜空,天空黑的纯粹,星子摇摇欲坠的挂在天空上,与漆黑的夜空衬在一起,晶莹,而又璀璨。

顾诀的眸子比夜空还要黑,漆黑中是幽暗的深邃。

灿若星辰的眸子闪耀着晶亮的光芒,似乎要将整个天空的光芒给比下去。

他的手指间夹着一根细长的薄荷香烟,白色的烟雾缭绕在静谧无声的空气里,犹如一层薄薄的雾蔼,整个空间都被烟雾熏的变得模模糊糊的,尼古丁的味道散漫在空气里,呛人无比。

手中的烟不知不觉的燃尽,他随手掐灭,扔进垃圾桶里,烟蒂在空中划过一道唯美的弧线,以准确无误的姿态落在垃圾桶里。

他回过头,看着床上睡着的女人,她的眼睛很美,就算是闭着看不到里面的情绪,也能感觉得到那种美。

顾沫的唇角微微上扬着,微翘的鼻尖,淡淡的粉唇,白皙的脸庞,如一件瓷器般精致。

一双眸子湿润潋滟,如琉璃般璀璨夺目,晶亮的神色如同摄取了月华的光泽,显得愈加诱人。

不知dào

是因为冷还是因为什么,她躺在床上抱着自己,蜷缩成一团,整个人看上去就是一个不让人接近的刺猬。

他随手拉过旁边的另一床被子,覆在她盖的那床薄薄的被子上面,他的动作很快,替她盖好被子便转过了身不再去多看她一眼,他回到阳台前,居高临下的俯瞰着下面的辉煌,心思飘远,沉浮。

男人的眸底深处让人一眼望不到底,若宇宙尽头的黑洞般一样,深不可测。

淡淡的寂静,蔓延了整个夏夜,似在倾述着一季等待的哀愁,如泣如诉。

夜色中没有任何光明可言,寒冷中没有任何温暖可言。

一夜过去,黑暗的夜色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光芒,硕大的红日隐隐升起,新的一天已经开始。

黑夜过后,第一抹落入掌心的便是温暖和煦的阳光,天空还是一样的蔚蓝晴朗,彩虹划过天际的弧度也不是上扬的微笑,只不过它把难过藏在七色的霞光里,没有人看得见。

“啊……”睡梦中的顾沫想要换个姿势,微微转身,却不经意的扯痛了腿间的肌肉,吃痛的闷哼出声。

剧痛的感觉侵袭着她的感官,再也睡不安稳。

痛,真的很痛,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地方不痛!

那种痛楚不同于别样的异样痛楚,让她豁的睁开了眼睛。

腿间的疼痛侵蚀着她朦胧的睡意,大脑里的神经很快恢复运转,回归而来的是清醒到极致的意识,昨夜的种种如倒带般一一重现于她的脑海。

***

69. 069章 变与不变

【69】

忽然间胸口泛起一阵沉闷,似乎很多的事情都变得浑浑噩噩,怎么也理不出一个头绪来。

床的另一边早已经冷透,一个人独处的天空,安静中总会泛起微微的疼痛,触动的涟漪触碰了柔弱的心灵,揭开了那一层往事的回首,短暂的是瞬间,而漫长的却是永远。

清晨微风吹得窗帘飞扬,穿过窗帘透射出寂寞的幻觉,情绪在寂静的早晨显得格外静谧。

她强撑着酸痛的身子坐起身,不知dào

昨天顾诀发什么疯,竟然把她折腾的晕厥过去。

顾诀给她留下了新衣服放在床头上,以至于她醒来后第一眼就看见了,华丽的包装体现出里面东西的奢华,就算她不认识牌子也可以确定价格不菲。

可是就算再奢华、再昂贵的衣服她也不稀罕。

掀开盖在身上的被子,映入眼底的景象让她不自觉的后怕,全身上下无处不充满了吻痕,触目惊心。她下意识的想要将自己严严的包裹住,因为那些吻痕真的是太刺眼了。

可是找遍了床的周围也没有看见自己已经习惯的那些衣服,只是一件昨晚被撕碎了的连衣裙安静的在地上,大概是顾诀想要她自己选择来穿哪件吧。

眼神再次落到那件张扬的新衣服上。

她不想要,真的不想要,可是现在除了这件衣服她根本就没有衣服可以穿,那件素白的连衣裙已经被他撕得破碎不堪。

无奈之下,扯开包装,心不甘情不愿的套在自己的身上。

包装里面的白色的尼诺·切瑞蒂女装,不但款形时刻紧随时尚,剪裁上更是将意大利式的手工传统、英国式的色彩配置和法国式的样式风格完美糅合,融入了经典而又新鲜的品味。

穿在顾沫的身上,更衬托出了素雅的感觉,白色的长裙衬着面若桃花般的绯红,这种感觉看起来很美,美的不可方物。

离开了这里,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下床,走进洗澡间,顾沫蓦然的看向镜中的自己,苍白依旧,沉默依旧,清冷依旧。

嘴角上扬,漾开的是层层的酸涩,笑比哭难看,也不过如此。低头,泪盈于睫的闪烁里,悲伤开始无尽地放大,而后,下坠,碎裂,一地的清寒。

***

日子像念珠一样,一天接着一天滑过,串成周,串成月,像针尖上一滴水滴在大海里,滴在时间的流里,没有声音,也没有影子。

时光荏苒,记忆如风,顺着流年的经络,一些碎音触动心扉。岁月无痕,思念荼蘼,流过耳畔的歌声,荒凉了寂寞的灵魂。

时光让一切不知所措。

自从那一日后,顾沫感觉到好像有些什么东西隐隐约约的改变了,具体是什么她也说不上来,因为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感觉。

可是所有的一切看起来还是和过去一样,什么都没有变,他还是他,她还是她。

他继xù

留在顾氏工作,她仍然留在那座大的离谱豪华惊人的公寓里,身份也还是和从前一样,看起来好像是什么都没有变的。

***

70. 070章 不再吻唇

【70】

顾诀还是会不定时的回去,她还是会顺从着他,他会要她,也还是会吻她,只是——再也不会吻她的唇。

从那一天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吻过她的唇。

吻唇,是一个男人对他心爱女人的爱怜,而她,不是,也不配!

每次要她的时候,她总会下意识的去注视他的目光。

不过他的伪装技术也着实是高,不管她怎么去想,怎么去思考,怎么去探究,都想不到他究竟是在想些什么。

他给人的感觉,太过于神mì



不得不承认人的身体是最不会说谎的,明明他们之间就没有感情,精神上都已经僵硬到那种程度了,可是两具身体却还是不由自主的契合,不用什么充足的前戏,只需yào

微微一挑逗,她的身体就能够轻易的接受他。

有时候甚至连挑逗都不需yào

,她接受他,接受的那么自然。

就好像是两个人本来就是一体的一样,根本没有你我之分,他们在一起,是最原本、最应该的事情。

她不知dào

该如何定义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他们之间明明只有交yì

,可是她却不知为何心里总是会泛起一种莫名其妙的情愫,她不确认那是什么,准确的说,是不敢确认那是什么。

噬骨的chan绵带着丝丝的心疼,他们如初见一样,就像是两尊没有感觉的泥人,一起打破,用水调和,从此我中有你,你中亦有我。

当然,这仅仅只是限于身体,身体融合了,不代表心也融合了。

影子向左,灵魂向右,彼此背道相驰却无法逃离身体的制约。

她不会反抗,也不能反抗。

他要,她给。她不会拒绝他的索要,也没有资格拒绝。

***

春夏秋冬,每一天都是在日升日落的规律中进行的,清晨,硕大的红日从地平线上缓缓升起,带着几许冷意的太阳在时间的流逝下逐渐变得温暖,暖暖的阳光照耀在卧室里,整个房间变得更加明媚温馨。

简单而精致的布局,除了日常生活中必须要用到的东西,几乎没什么多余的摆设家具,黑白格调使得整个房间显得极其高雅独特品位,却又不令人觉得单调枯燥乏味。

华美的公寓,主卧室的摆设尤为奢华。

卧室的线条也格外的优雅,整个房间呈现出一股深黑色,夹杂着些许的浅白,极其优雅,说不出的美感。

淡定,沉稳,洒脱,纯粹,透彻。

就连黑暗与邪恶都被这些给统一覆盖住。

卧室内很静谧,静谧的过分,除了钟表滴滴答答的声音,就只有从里面传来的微微喘息声。

男人挺拔的身材在被子的掩映下若有若无的浮现出来,给人一种沉闷的压抑感。

多年来养成的良好习惯让顾沫在第一时间内起床,即使昨夜累的没有一丝力qì

,可还是不会多睡一分钟。

她轻轻的坐起身,蹑手蹑脚的掀开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目光不由自主的朝着还在昏睡的男人的脸上望去……

***

71. 071章 帮他盖被

【71】

男人英俊的脸庞只露出了一半,另一半埋在黑色的被枕头底下,左肩裸露在外,上面隐隐约约还有着一些清晰可见的疤痕,不过这样丝毫没有影响他的美感,小麦色的肌肤令她的脸不自觉的羞红。

他整个人浑身上下是力与美的结合,不知不觉间蛊惑着人心,似乎看一眼就能够使人chen沦,思想自动回到他们初遇的那天,那时她首先注意到的就是他的眼眸,当时她看到的第一眼感觉就是会使陷进去的人万劫不复。

万劫不复……顾沫细细的回想着这三个字。

微微思考了几秒钟,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她索性不想了。

伸手,帮他将被子往上拉了拉,盖住他裸露着的肩膀。

就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她做这些事的时候是有多自然。

不过是一个动作,有些东西就随着这个不经意的动作悄然改变,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但好像就是有什么地方在不知不觉中变化了。

但是变化的并不是那么明显,所有她自己并没有察觉,只是把那些心思细腻的动作当成了一种久违的习惯而已。

为了不吵醒他,赤脚,轻轻走出卧室。

随着她的离开,躺在床上的男人微微睁开眼睛,眼底跳跃着一种隐隐约约的光芒,让人看不清楚那究竟是什么意思。

***

时间如水,岁月如泪。

一点一滴,从未停息。

晚上八点。

白天的白昼似乎那么短暂,几乎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夜幕降临,城市的灯红酒绿早已掩盖夜的黑,那依稀可见的月牙透过云层射出微弱的光芒,风使劲的吹着树干,摇晃着枝条。

寒夜的天幕,半个月亮斜挂,星星在闪烁着。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

今天的夜幕很黑,无垠的黑。天上只有几颗星子,淡淡的倾洒着微弱的光芒。

夜太静了,月光像朦胧的银纱织出的雾一样,闪现出一种庄严而圣洁的光。夜空中,月亮昏晕,星光稀疏,整个大地似乎都沉睡过去了。

顾沫下了课,没有从大门出来,而是选择走了小门,因为她今天不想坐车回去,她想走一段路程。

两个小时的时间,女孩一步一步走到那栋再熟悉不过的公寓里,走到电梯门口,拿出磁卡。

“滴——”电梯门应声而开。

电梯到了专属楼层,她走出电梯,掏出钥匙,打开门,迎接她的是一片通透的灯光,这不是顾诀第一次等她,但却是他第一次开着灯等她。

而且,还不是开着落地灯。

“回来了?!”顾诀的目光不经意的瞥向她,淡淡的问道。

“嗯。”顾沫轻声回答,声音淡的没有任何波动。

灯光泛出晕黄色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客厅,带着丝丝的暖意,令她紧绷的神经逐渐放松。

客厅吊顶中央的那款水晶灯泛出耀眼的光芒,冰冷的气息中夹杂着一丝温暖,看上去璀璨奢华至极。

***

72. 072章 征服野性

【72】

她从来不知dào

,原来在一个人推开门的时候,有暖暖的灯光和一个人在等着自己感觉竟是这般的美好,就好像是——进了一个家。

家?!顾沫的思想蓦地一怔,心里不由得苦笑开来。

顾诀从沙发上站起来,大步的向她走去,

顾沫弯腰,换好室内拖鞋,抬起头,目光不经意的与他视线相对,四目相交,两个人皆是微微一怔。

女孩扯了扯嘴角,最终却是什么都没有说。

华灯初上,霓虹闪烁,一片流光溢彩,城市的立体图像像往常一样在此沉浮醉梦。

安静的夜色悄悄的扩散着,不知不觉,无声无息,墙壁上的表滴滴答答的不停跑着,无休无止,沿着它的轨迹而行走着每一步。

黑暗汹涌,qing欲澎湃。

初秋的寒冷堵在她的胸口,顾沫睡不着,睁开眼睛,愣愣地望着上方。

虽然是初秋,但是恒温空调自动调节着温度,非但不冷,还隐隐感受到一丝热意。

爱神悄悄的把爱情与幸福洒在床上躺着的两个人的身上,但是却没有通知他们,悄悄的离开了,也许就是因为这场无言的沉默,才导致了两个人一直无知下去,从而错过了该有的幸福。

***

一张床,一床暖暖的被,一个暖暖的怀抱,一种莫名的茫然,蜷缩着,安静的听自己的心跳和呼吸。

久违了心脏不知为何竟然微微有些悸动,仿佛是心动的感觉,又仿佛不是。

她半蜷缩在顾诀的怀里,整个身子几乎都被他覆盖着,只有裸露在外的一点肌肤尚且感受到一丝凉意。

顾沫不自觉的半抱住自己,这个动作,吵醒了旁边睡着的人。

顾诀好kàn

的眉宇微皱,睁开朦胧的眼睛,他的感官很强烈,又不是很困,一个细小的动作就能够把他吵醒。

两个人静静的躺在床上,顾沫枕在顾诀伸出的手臂上,长发凌乱的垂散在背后,她的脸颊埋在他的胸口处,卧室内静谧的除了两个人的呼吸声就再也听不到其他的声音了。

他的另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她柔软的发丝,她的发丝上总是带着一股淡淡的洗发水的香味,随着他的呼吸而吸入鼻间,沁人心脾。

“你再睡一会儿,嗯?!”低沉的嗓音带着几分沙哑,魅惑人心。

她轻轻摇头,扯动唇角,轻声说道,“我睡不着。”

她的脸颊紧紧的贴在他的胸口处,两个人的体温相互融合在一起,再也分不开。

“睡不着?!”他淡淡地问道,嗓音中流露出一种刚刚睡醒的沙哑之意和欲wang燃烧的磁性。

顾沫闷声答yīng

,脑海中翻来覆去的想着自己别扭的思绪。

她本就蜷缩在他的怀里,刚才的动作令他的身体变得有些燥热,此时听见她闷然的声音,那抹燥热逐渐演变成一种莫名的渴望,那种渴望带着征服的野性。

“既然睡不着,那我们就做点有意义的事情。”他的声音很沉,但沙哑占了上风。

***

73. 073章 感情烙印

【73】

如果忽略他的性格,那么听他说话绝对是一种享shòu



他手下快速的撕扯着她的睡衣,她还来不及说什么,身子就已经赤luoluo的暴露在空气中。

顾沫的脸色不是很红,相反的,略有些苍白。

他从来都不会温柔,她是知dào

的。

没有任何前戏,他用最直接的方式,猛然的进入。

她吃痛,但是没有叫出声来。

酸酸涨涨的感觉向她袭来,敏感一点点的侵蚀着她的整个身体,她禁不住轻声shen吟。

细碎柔腻的感觉像是刺激到了他,他要的更加凶狠,不管不顾的狠狠在她身体里冲撞,她的身体在他悍然的攻势下根本不听使唤,就能主动的接受他。

顾沫有点凄然,她根本不知dào

自己的身体究竟偏向了谁。

黑暗中,旖旎蔓延。

***

人生中总有一段感情会在不知不觉间悄然深藏于心底,犹如一个烙印一样。

生命中不期然而然的相遇,似是一场极为美丽的点缀,相遇,是一个多么动人的名词。于这茫茫人海中,于这网海茫茫中,每天有多少的相遇擦肩而过,每天又有多少的匆匆擦肩而过。

一些人遇见了,一些人失去了,也许生活就是这样,四季流转着,最后又会留下谁,陪伴在身旁?!

在错的时间,遇到对的人,也许注定是一个无言的结局。

似乎开始越来越多的失去,代替了所得。那些岁月中深深浅浅的痕迹,那些无法定格的记忆,又要如何取舍?!

爱了,那么深的爱了,忘不了了,再也忘不了了。

北城一隅,南国以南,愿你安好,我便无怨。

***

商场永远是女人最爱的地方,这句话说的一点都没错。

尤其是那些世家千金,一生当中去的最多的地方估计也就是商场了吧。

顾沫跟在苏薇的身后,如果忽略两人之间的暗潮汹涌的话,远远看起来,倒还真像一对情深似海的姐妹。

但凡在A市定居的人们都知dào

,“香奈儿”是这里唯一的一家独一无二的衣服连锁机构,这里的衣服全部都是最新款上市的,没有重样,每一件衣服都是限量版,而且都只有一件!

要知dào

,这里的衣服并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香奈儿”是A市最著名的一家服装连锁机构商场,说商场也未免太过简朴,这更像是一个象征身份地位的场所,这里面的人,要么,是名门世家的千金,要么,便是高级干部中家庭中的大小姐。

总之,只要是在“香奈儿”里面出现的人,非富即贵,绝非善类。

导购小姐热情的向苏薇极力推荐着最新产品,满脸奉承之意,而且还时不时的用眼角余光偷瞄一下跟在她后面的顾沫。

这个女孩子看起来很普通,一看就是陪苏小姐来购物的,应该是苏小姐的闺蜜吧,因为她的面孔对于导购小姐们来说很是陌生,所以她们觉得顾沫应该不是常客,倒像是第一次来这里购物的客人。

***

74. 074章 假意关心

【74】

可是看到她身上所穿的价值不菲的衣服,又不像是什么没背景没身份的人,再加上那一张妖艳绝美的面孔,估计应该也是哪家的千金小姐,她们自然也不敢产生怠慢之意,一方面也极力向顾沫推荐着适合她的衣服,只是每次见她都毫无表情的拒绝,导购小姐们也不好再说什么,干脆直接无视了她这个大活人的存zài



倒是苏薇,跟这里的人一看就是很熟的样子,肯定是经常来这里购物的常客。

顾沫从来没有逛过商场,因为她不需yào

逛商场。她需yào

的东西从来都不需yào

自己去买,甚至不需yào

她说一声,顾诀就会为她准bèi

好。

顾诀从来都不会亏待了她,不会亏待她一丝一毫。

别人有的,她也有,别人没有的,她还有。她不记得自己从小到大缺过什么东西,顾诀总会完美的为她准bèi

好一切。

其实偶尔有时候她也希望自己可以像别的那些女孩一样,可以和自己的好闺蜜好姐妹一起逛逛商场,购买一些闲杂东西之类的,一起吃饭,一起聊天,一起购物,惬意而轻松的度过愉快的一天。

不得不说,今天的一切的确是符合了她曾经的那个幻想,唯一不同的是,她希望自己是跟自己的好朋友一起出来,而不是和苏薇。

顾沫不知dào

为何苏薇会选择她来陪自己逛街,然而,更令她想不通的是,顾诀竟然同意了苏薇的要求,或许,是为了哄苏薇开心吧。

毕竟是自己的未婚妻,不是么?!

“沫沫,怎么了,我看你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样子,是哪里不舒服么?哎呀,都怪我不好,光顾着自己买衣服了,你是不是逛了一天所以累到了啊,要不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苏薇的关心倒是演得很像,看起来那么真心实意。

这几天,顾诀从来都没进过自己的房间,不,确切的说,是从一开始就没有去看过她一眼,不过,除了订婚的那天晚上,他好像也没有到这个女人的房间里去过,也不知dào

顾诀最近都在忙些什么,每天都在深夜十二点钟以后才回来,不过这个女人好像是一副完全漠不关心的样子,不知dào

她是不是一点也不在乎顾诀。

今天约她出来,本来是想从她的口中探探她的想法,可是直到现在已经整整一天了,她说的话总共加起来还不知dào

有没有十句,而且每次当她亲近她的时候,她都会逃避似的赶紧躲开她的触碰,她也不好再问什么,面子终归还是要保留的,毕竟她代表的不只是自己,而是整个苏氏。

“没有啊,我很好。”顾沫笑着回答,一点都看不出来她有撒谎欺瞒之意。

“这几天天气不是很好呢,我前天晚上睡觉不小心踢了被子,结果着了凉,第二天就感冒了,昨天一整天都头疼的厉害,今天才算稍微好些了,沫沫可要小心一些才是。”苏薇说的话恰到好处,既不会让人觉得自己矫情,又恰如其实的表达出了自己对顾沫的关切。

***

75. 075章 爱本自私

【75】

顾沫听到她的话,心内不禁微微冷笑。

原来是她自己生病了啊,呵,怪不得呢,怪不得顾诀今天要自己陪她来一起逛商场,大概是怕伤了苏薇的心惹得她不高兴吧,顾诀对苏我倒也算得上是情深意重。

只是她却一直不知dào

,顾诀何时竟然变得这般温柔体贴了?!

她跟在他身边十年之久,从未见到过他有如此体贴的一面呢。

“那我们回去吧,反正我要买的东西也买的差不多了,衣服什么的都买全了,沫沫,你说我穿这件衣服诀会喜欢吗?”苏薇一边摆弄着刚刚买的艾可儿睡衣,一边红着脸问道。

那一脸的娇羞之意,让人看了倒还真是觉得美艳。

“你穿什么,他都会喜欢吧。”顾沫模棱两可的回答。

虽然她回答的是有些敷衍,但这的确也是她心里面的大实话,如果顾诀是真心爱苏薇的话,不管她穿什么,哪怕是穿的连一个乞丐都不如,顾诀也不会嫌弃半分。

看着那充满you惑的粉色睡衣,几近透明的质地穿在身上可以使人放眼望去一览无遗,如果穿在苏薇那犹如魔鬼般的身材上,顾诀一定会愿意看吧。

天底下,又有几个男人不爱苏薇这样的女人呢?

天使般的面孔,魔鬼般的身材,又怎么会是随随便便一个女人可以比得过的。

听到顾沫明显敷衍的回答,苏薇越想心里越觉得憋气的慌,看来,她之前还真是小看这个女人了。

这么聪明的一个女人,怎么会是她想象中的那般愚笨呢。

低估了别人,对她自己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因为也许说不定什么时候,她就会将那个男人从自己的身边抢走。

不过,她也不能百分百的确定顾沫真的那么有心计,也许真的是自己太草木皆兵了。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苏薇暂时并不想去想那么多。

在这场感情里,苏薇不得不承认,她是自私的,自私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但是爱情就是这样,爱情本来就是自私的。

她是真的很爱顾诀,很爱很爱。

只是那种爱,不纯粹,掺杂进了别的东西,而爱情这种东西是世界上最不同的一种感情,它要求的就是一种纯粹,没有任何物质掺杂的纯粹,一旦掺杂了别的东西,那就已经不能再被称之为爱情了。

而苏薇对顾诀的感情,也的的确确是真爱,她是真的爱了,爱的那么肮脏。

爱情能另一个人的占有欲达到变态的程度,苏薇现在就是典型的代表。

苏薇逛完了街,拉着顾沫回去,顾沫沉默的跟在她后面,懒得说一句话。

两个人漫不经心的并肩走在宽阔的马路上,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

因为两个人都走神的缘故,所以谁都没有注意到后面似乎有些不大对劲。

等苏薇回过神来发xiàn

的时候已经晚了,忽然,一道黑影一闪而过,顾沫还来不及呼喊,下一秒,头上骤然一痛,她就失去了全部的意识……

***

76. 076章 竭尽全力

【76】

夜色孤寂,弥漫着萧条与荒凉。

夜已深了,明月当空,繁星点点,晚风吹拂着人的面颊,感到阵阵清凉。

夜晚十分宁静,没有嘈杂的说话声,没有喧闹的汽车声,静得像一潭水,似乎所有的生灵都已经睡了,一切显得那么安谧。

黑色笼罩了一切,月色朦胧,树影婆娑,风轻轻吹拂着群星那晶亮的脸庞。

***

残阳似血,彤云翻滚,胭脂凝紫,地平线上裸露出高度发达要塞化的城市群的黑色的巨大剪影,城际轨道呈放射线在荒原上奔驰。

近处黄沙漫卷,重装部队铁灰的轮廓反射着一丝凛然的粹金,扬起浮尘蔽日,开赴远方,机械的轰鸣炙热而粗砺。

顾氏大厦地处中央的位置,不愧为A市最繁华的办公楼。

顶楼总裁办公室。

顾诀定定的盯着笔记本电脑上的财务数据报gào

,眸底太过于深邃,让人看不清心里的想法,只有Jack能感受得到他心里的那抹放松之意。

“这个月的财务报表如何?!”Jack把刚煮好的一杯咖啡放在他的办公桌上,不经意的开口问道。

顾诀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脸上紧绷的线条微微柔和了些,“嗯,还算可以,但不代表我满yì

。”

Jack一张英俊的脸庞变得有些发黑,满yì

?!

他很怀疑,顾诀知dào

满yì

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吗?

“好吧,下个月我尽lì

而为。”Jack收拾好了放置在桌子上的文件,恭敬说道。

股市上涨了三个百分点,虽然已经算是很好的成绩了,但是要知dào

,他面对的人是顾诀。

“我要的是你竭尽全力,不是尽lì

而为!”他下颚上微微缓和的线条再次紧绷起来,似是而非的表情。

“是!”他就知dào

,能把这个活祖宗伺候到满yì

的程度那是很难的,难于上青天!

把空了的杯子递过去,Jack伸手接过,转身出去,关门的时候不忘提醒,“收拾一下,半小时之后要开会。”

“知dào

了。”

顾诀站在顾氏大厦,将一切尽收眼底,双眸中散发出来的光芒愈加深邃,犹如一汪深潭,深不可测,狠绝的眸光,隐藏着一股朦朦胧胧的肃杀之意。

A市的夜景很美,霓虹灯点缀了夜幕,变换的色彩闪耀的放肆,看起来繁华无比。

天空朦朦胧胧的,看不到几颗星星,天幕也黑的不纯粹,透出一片无垠的深蓝,一直伸向远处。

夜色如墨,深沉的化不开。

A市像是被什么掩盖住了光辉,朦朦胧胧,懵懵懂懂。

这一天的时间好像过得格外的漫长,气氛压抑的沉闷。

夜色愈加迷离,朦胧的月光散发出褶褶的光芒,似乎能把人的心灵给照亮。皎洁的月亮躲在柔和似絮轻均如绢的云朵间,害羞地看着那宁静的世界,撒下了那素洁的光辉。

一切都是那样安静,没有人们走路的踏踏声,没有汽车引擎的轰鸣声,更没有人群传来的喧闹。夜晚,静谧的出奇。

***

77. 077章 他的爱情

【77】

月光朦胧,星光迷离,灯光灿烂,五彩的光交相掩映,流银泻辉。

夜风轻轻的柔柔的飞翔着,巨大的翅翼亲切的抚摸着一切。月光、星光、灯光,夜风,交织成一张魅力无穷的网,包裹着世间万物,使人们在温馨的气息里满足的睡去,沉入一个个甜蜜美好的梦乡。

A市的夜景永远都是那么璀璨,都市繁华,夜晚喧嚣,就算现在已经十点多钟了,人海依旧还是熙熙攘攘。

夜间的A市,就像是浓妆艳抹的美女,时尚而炫目。

各色各样的霓虹灯闪亮登场,照耀的整个城市一片流光溢彩,魅惑妖娆。

霓虹灯不停的闪烁着,是一种迷乱且糜乱的效果,带给人们深深的you惑,华美的灯光下,旁人看不见凄凉。

因为各种霓虹灯五彩灯水晶灯的照耀,整座城市靓丽无比,美的通透,可是,却没有人注意得到,天上没有星星。

是的,一颗星星也没有,天空中只有一片无穷无尽的黑暗。

天上没有星星,也就失去了星空下那些美丽的传说,失去了夜间神mì

的遐想。

也许,这就是城市的副作用,破灭了人的幻梦。

没有梦的城市是现实的,太现实的城市则让人感到漫无边际的寂寞。

谁都看不透这座城池,她太美丽,太繁华,也太会伪装。

夜色逐渐变得迷离,城市依旧繁华喧嚣,霓虹灯点缀了都市的奢华,也替代了星月的光辉,放肆的把不停变幻着的彩色投向天空中。

天色朦朦胧胧的,黑的不纯粹。

顾诀闭了闭眼,脑海中闪过一个人的名字。

她在做什么呢?应该是在睡觉吧,毕竟,都这么晚了。

一想到女孩在睡着的时候那抹平静而祥和的面孔,男人的唇角就忍不住有些微微上扬。

暗恋一个人的心情,就像是瓶中等待发芽的种子,永远不能确定未来是否是美丽的,但却真心而倔强的等待着。

自己爱的人同时也爱着自己,这简直是一种奇迹,神明为这种奇迹取了一个名字,叫作恋爱。

爱又何必多问?问得太多,只怕就不爱了。成熟的人不问过去,聪明的人不问现在,豁达的人不问未来。

一个人一生可以爱上很多的人,等你获得真zhèng

属于你的幸福之后,你就会明白一起的伤痛其实是一种财富,它让你学会更好地去把握和珍惜你爱的人。

人原本就是在星星上出生的,暂时居住在这颗叫做地球的星星上,因此,任何一个人,都是具有星星般美好的心灵,生命尽管有限,依然不断用微笑和爱向他人散发光芒。

爱情,要么让人成熟,要么让人堕落。它来得永远都是这么不知不觉,让人没有一点心理准bèi



每个人都应该相信,在这世界上存zài

着一个地方,一个让现实抓不到你的地方。在那里,梦想离你很近,很近,就像每个人都相信,在城市里来往的人群中,总有一个,会让你记得一辈子,直到你咽下最后一口气,你也依旧能够一眼就认出他。

***

78. 078章 弱肉强食

【78】

半小时后,顾氏座谈会议室。

“12号,欧洲三大股市全线上涨,美国股市上涨百分之三点三,截至收盘,法国MA200指数收报5210。32点,上涨27。33点,涨幅0。35%;英国BLB30指数收报3201。11点,上涨52。32%点,涨幅0。65%;美国股市BAS32指数收报3214。23点,上涨78。52点,涨幅4。55%。盘面上看,银行股、资源股多数上涨……”

叶雪依敲了敲门,拿着一堆资料走进来,顾诀从秘书手中接过这摞厚厚的资料,打开文件夹,随意的扫了一眼,便了然于心,大笔一挥,两个字就款款落下,黑色的签名笔随着他的狂傲的书写而颤颤的在纸张上走动,笔尖在纸料上连在一起,薄薄的纸张上多了他苍劲有力的正楷字体,然后合上文件夹,再交给叶雪依,从头到尾流畅无比。

叶雪依接过他递过来的资料,小心翼翼的收好,缓步离开。

他又简单的说了公司各个部门的情况和主要工作等等,语言精简。

“你一朝对客户不善,公司就需yào

10倍甚至更多的努力去补救。”

“在客户眼里,你代表公司。”

“在你的统计中,对待100名客户里,只有一位不满yì

,因此你可骄称只有1%的不合格,但对于该客户而言,他得到的却是100%的不满yì

。”

“当一个组织的工作达到较稳定的状态时,常常意味着员工工作积极性的降低,一团和气的集体不一定是一个高效率的集体。一个组织中,如果始终有一位可以激励你们的人物,无疑会激活员工队伍,提高工作业绩。”

首席位子上,男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种王者的气息令在座所有的人,不管是跟着董事会一起打江山的人,还是后天入股顾氏的小股东,都望尘莫及。

他的话不多,却句句都是重中之重。

爱迪生说,天才就是1%的灵感加上99%的汗水,但那1%的灵感是最重yào

的,甚至比那99%的汗水都要重yào



而顾诀,在自己那个阴暗而孤独的世界里,付出了百分之百的努力。

暗地里他是“狱门”的继承人,明着他也依旧可以当好自己的顾氏总裁。他是自己的王者,也是别人眼中不可逾越的尊贵。

歌德说过:我有敢于入世的胆量,下界的苦味,我要一概承担。我要跟暴风雨奋斗,即使在破船中,也不张惶。

商场本就是一场豪赌,要么赔光,要么赚尽。

既然你下了赌注,那么就应该在下赌注之前想到所有结果,不管好坏,你都要拥有承shòu的能力。

王石说过,在商场上,给自己留了后路相当于是劝自己不要全力以赴。

顾诀全力以赴了,他没有给自己留一点后路,他押上了所有的一切。

成败不过一念之间,输赢不过一念之差,弱肉强食,胜者为王。

***

79. 079章 会议结束

【78】

赢了,你是王者,输了,你是乞丐。

他是赢的那个人,他是站在人生顶峰上的王者。

顾诀的讲话完毕,Jack继xù

做汇报,“公司上个月的报表显示,净利润率上涨了一点四个百分点,本期经营活动现金净流量与上期比较上升率为百分之四,说明企业的增长率趋势良好,希望我们再接再厉。”

“我们要明白,核心理念:更多选择、更多标准会让人无所适从。应用要诀:明确目标、不受干扰;懂得取舍,该放则放。”

“企业要不断补充新鲜血液,把那些富有朝气、思维敏捷的年轻生力军引入职工队伍中甚至管理层,给那些固步自封、因循守旧的懒惰员工和官僚带来竞争压力,才能唤起人们的生存意识和竞争求胜之心。”

“二是要不断地引进新技术、新工艺、新设备、新管理观念,这样才能使企业在市场大潮中搏击风浪,增强生存能力和适应能力。”

“在人力资源管理中的应用、在领导活动中的应用,具体包括竞争机制的建立、能人的启用、领导风格的变革等等。”

“思考问题的视角不同,发xiàn

问题、解决问题的方法就不同。领导者即影响他人完成任务的个体或者集体,有人一批同质性极强的群体,他们技能水平相似,缺乏创新和主动性,人浮于事,效率低下,整个机构是一种臃肿不堪的状态。”

“我们需yào

开发出更多的人才,领导者的到来,新官上任三把火,整顿纪律,规范制度,改造流程,合理配置岗位和人、财、物,逐渐组织的经营有了起色,成本减下来了,臃肿的机构简化了,这样整个机构呈现欣欣向荣的景象。”

“在领导者的带领下,整个组织的活力都被调动起来,从而使集体的力量更加强dà

,占领市场、保有市场才有了坚实的基础。”

Jack着重的强调着一系列重yào

的问题,其实他在顾氏中并没有什么特别高的职位,但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在公司里却依旧举足轻重。

会议持续了将近两个小时,最后随着坐在首席座位上的男人薄唇轻启吐出的两个字“散会”而落幕。在座人员皆是暗暗松了一口气,待顾逸琛起身离开后,窃窃私语了一会儿,然后各自走出会议室。会议结束之后,顾诀继xù

回到了办公室。

他的声音由于整夜的演讲变得有些沙哑,但却不失磁性。

顾诀迈着低沉的步伐,回到顶楼的总裁办公室内,将钢笔随意的扔在办公桌上,然后弯腰坐到前面的椅子上,伸手扯掉黑色的领带,解开衬衫上最上面的两颗纽扣,修长挺直的双腿习惯xing的交叠在一起,呈现出随意潇洒的姿势。

桌上摆放着一杯冒着浓郁香气的咖啡,咖啡是Jack刚煮好不久的,还冒着丝丝的热气,朦朦胧胧的,与男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某些说不清的情绪纠缠在一起。

***

80. 080章 只能赌赢

【80】

记忆崩溃,眷恋崩溃,热情崩溃,精神崩溃,思想崩溃,信仰崩溃,生命崩溃,心脏几乎都要崩溃。

男人刚才还锐利精炼的眉目沾染上几许疲惫,顾诀眨了眨因为整夜没睡而变的有些沉重的眼皮,眸底的困意隐隐约约的浮现,看起来若有若无。

他缓缓的闭上眼睛,过了大约有五分钟,又睁开,不过是几分钟的时间,就已经把所有疲惫的情绪给掩藏的一丝不露。

其实他本来已经可以下班了,有些不重yào

的事情并不需yào

今天来完成,但是长久以来的强迫症造就了他现在固执的性格,今天能够完成的事情,只要有足够的时间,他就一定不会拖到明天。

不仅如此,而且这两天还发生了很多事情,虽然发生的每件事情都在他的预料之内,但是他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因为他是在拿很多人在赌,这个赌注太大,他只能赢,他输不起。

这些事情有太多的选择等着他来决定,他绝对不能大意,不能在这最关键的时刻出现任何差错。

商场上是没有回头路的,就像是一盘不能悔棋的棋局,一步走错,满盘皆输。

商界一失足成千古恨的事情比比皆是,顾诀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做出会让他后悔的事情。

偌大的办公室内冷气不断的在蔓延,暗黑格调的装饰让整个房间显得愈加邪肆。

男人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的盯着笔记本电脑屏幕上的各种数据,时不时的偶尔低头迅速游览着自己的文件,食指与中指间夹着的那支黑色签字笔的顶端,上面那颗刺眼的纯天然钻石散发着褶褶夺目的光芒。

顾诀抬手,随意的扯开系在脖子上的领带,他不喜欢被束缚的感觉。

办公桌上的资料一堆堆堆积如山,可以看出,他已经工作了很久,可是眉宇间却寻不到一丝疲惫的景色。

他很会伪装,也很会掩饰。

“叩叩叩……”敲门的声音透过木质的门板清晰的传入到男人的耳中。

顾诀反感似的皱了皱眉,他最不喜欢别人在他工作的时候打扰他,了解他的人都是知dào

他的这个习惯的,而不了解他的人根本没机会达到顾氏大厦的顶楼。

那么,现在敲门的,又会是谁呢?!

“总裁。”不等他出声说什么,门外的人忽然推开了门直接走了进来。

男人本来就不好的脸色变得愈加阴沉,甚至连目光都变得有些冰冷了。

就算是Jack,最好也是他有非常重yào

迫不得已要通知他的事情,否则,他不会给任何人开这个未经允许就擅自闯入的先例。

顾诀放下手中的钢笔,揉了揉有些发皱的眉心,随即端起放在桌上的水杯,以及其优雅的姿势品尝这昂贵无比的茶,沉着声音问道,“怎么了?”

他的声音,犹如万年不化的寒冰般冰冷,嗓音冷漠却又疏离,低沉当中暗藏着低哑魅惑,令人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各种各样的情愫交织在一起,愈发汹涌,无形当中拒人于千里之外。

***

81. 081章 他不在乎

【81】

“总裁,苏小姐被斯图尔特·汤森德绑架了,对方要求把上个月收购的公司还给他们,否则便以苏小姐的性命为代价交换。”Jack如实汇报着刚刚得到的消息。

“斯图尔特·汤森德?”顾诀重复着念了一遍刚刚Jack说的这个名字,脑海中迅速搜索着关于这个人的准确信息,很显然,他已经忘记了这个人,也不再记得这个名字。

又或许可以说,他从来就没有真zhèng

记得过。

因为对于这个男人而言,恐怕这个世界上能够让他记住的并不多吧,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刻在他心里的。

向来都是别人记住他呢,他怎么会轻易的记住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呢?!

“就是我们上个星期收购的森德的集团,斯图尔特·汤森德是森德集团的董事长。”Jack提醒着。

“斯图尔特·汤森德?”顾诀笑的有些玩味,低醇的嗓音响起,在偌大的办公室里中不停的盘旋,优雅、魅惑、邪恶、致命。

“他绑架苏薇做什么,是看中了那个女人么?”男人缓缓开口,勾起唇角,一抹邪恶放肆如罂粟般的笑意优雅地在他唇角上绽放,如浸了毒汁的花蕊一般,妖冶肆意。

如同玩笑的话语无处不在的透漏着一股沉重的压抑,锋利的气息若隐若现,只是,那抹笑容令人看了不禁有些心惊胆战。

而站在一旁的Jack却因为他说出的这一句话而震惊不已,这么多年来,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总裁说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顾诀的话向来不多,每次不到必须说话的情况下他都不会轻易开口,而且从不说废话,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有着很重yào

的价值,唯独今天的这一句,是一个例外。

Jack听到这句话其实就已经够震撼的了,可是如果他知dào

自己接下来会听到什么样的话的话,那么他一定会觉得自己震撼早了。

男人继xù

不疾不徐的开口,完全是一副高高在上事不关己的样子,“这件事和我有什么关系?苏薇被绑架了,你不是应该去通知苏翼凯那个老狐狸吗?”

Jack看得出,顾诀并非像平时一样明明关心沫小姐却总是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这次不是装的,也不是演戏,他是真的不在乎,一点都不在乎。

总裁对于苏小姐的死活好像一点都不放在心上,似乎别说现在是苏小姐被绑架了,恐怕现在传来她死亡的噩耗,总裁估计也不会去关心那些无聊的事情吧。

Jack一时之间不知dào

该怎么回复顾诀的话,因为顾诀说的话他找不到任何一个理由来反驳。

但是就算这样,毕竟表面上苏薇还是他的未婚妻,况且苏翼凯不管是在商场上还是在“狱门”中,对于他们来说都占据着及其重yào

的位置,苏翼凯这颗棋子对于他们来说太重yào

了,留着他还有很大的利用价值,现在是他的女儿被绑架了,如果他们连表面功夫都不做的话,那么未免有些说不过去了。

***

82. 082章 心碎掉了

【82】

不过,在担心的同时,Jack甚至还感觉到了一丝丝的庆幸。

他庆幸自己跟对了人,顾诀并不打算去救苏薇,这足已证明,他并不把苏翼凯放在眼里。

这样一个男人,是强dà

的,强dà

到能够处变不惊。

Jack看着近在咫尺男人,是那样的居高临下,桀骜不驯。

他的眼神宛若冬夜里的星子一般,闪烁着寒冷的光芒,冷的彻骨,令人不由自主的感到害pà

,却又不受控zhì

的想要陷进去。

他总是有这样令人发疯的本事,明明知dào

如果一旦陷进去就会万劫不复,可还是忍不住去chen沦。

即使他是男人,也同样对顾诀有着一种近乎于神的崇拜。

见他还不离开,顾诀忍不住有些不耐烦了,但他还是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处于一种平静的状态。

“还有什么事吗?”顾诀沉着声音问道。

他甚至可以隐隐约约感觉得到,自己的耐心正在一点一点的流逝着,他向来不会随便轻易的对他发火,但是如果他还继xù

这么不知进退的话,那么他不介yì

帮他长点记性。

“呃……对了,沫小姐也被绑架了。”Jack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慌慌张张的说道。

“啪——”

顾诀手中的水杯掉落在地上,心脏处猛地一颤,好似这个碎了一地的水杯一样,碎成了无数片。

他的心也就像这个杯子一样,隐隐约约间感到了碎掉的感觉。

顾诀快速的站起身来,愤nù

的吼道,“Jack,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那么你就为自己选择一个结局吧。”

担心蔓延至心头,可是他没有发觉。

因为愤nù

将那抹深刻的担心严严实实的掩饰住了。

Jack低着头,不敢再说话,他知dào

自己犯下了一个怎样致命的错误,但是他却不知dào

自己会受到怎样的处罚,只希望,总裁这次可以不计较他的无心之过。

是因为这两天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所以才导致他忘记了说这件事。

Jack微微抬眸,就看到自己面前那个如同撒旦般的男人正在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目光盯着自己看,男人的眼底闪烁着跳动着的火焰,眼眸深邃处隐隐流露出危险的信号。

好吧,这次真的怪自己之前没有交代清楚整件事情的经过,只要是这次对方是直接朝着苏小姐为目标来的,所以他第一个想到有危险的人才会是她,以至于自己忘了告sù

总裁沫小姐也被绑架了。

“谁给她这么大的权利可以没有得到我的允许就随便出去了?”顾诀终于忍不住了,他几乎是吼着将这句话说出来的,一双黑洞般的眸子里的情绪深不见底,仿佛要燃烧出熊熊火焰来。

怒气,只增不减。甚至连Jack都不敢保证如果这次沫小姐出了什么意wài

的自己会承shòu一个怎样的结局。

“这个……”Jack犹豫着要不要将实情说出来,认真的想了几秒,最后终于还是选择了说实话,“是您昨天同意沫小姐跟苏小姐一起去逛街啊。”

***

83. 083章 被绑架了

【83】

顾诀这才想起自己昨天答yīng

那个小女人的事情来,这两天见她脸色不是很好,苍白憔悴的仿佛生了一场大病一般,碰巧当时苏薇要他陪她出去逛街购物,他懒得出去,也没有那个闲情逸致,便让顾沫陪她去了,原本只是想让她出去走走放松一下心情,谁知dào

她这一去倒好,竟然沦落到了被人绑架的地步。

顾诀的唇角微微扬起,勾勒出一个深不可测的弧度,邪魅的笑意毫不吝啬的展现在他的唇角边,只是眸底却是一片冷冽。那种笑容猝上了剧毒,就像是有灵魂的恶魔一样,在空中展开肆意的飞行。

男人肆意而笑,这种笑意是由内而外所散发出的阴暗,让人看不真切,只能感受到无边无际的邪恶和无穷无尽的黑暗。

妖孽,you惑,邪恶到极致。

Jack就算看不见他现在的表情也可以感受得到他现在的阴翳,莫名的,他突然感觉到温暖的办公室内一阵冷风袭过,阴森森的。

“告sù

对方,我可以把森德还给他们,但是如果她们敢动我的女人一根汗毛,那么不仅要不回公司,或许一不小心还会丢掉自己的性命。”男人的眸底恢复了一贯的神色,深邃的瞳孔,阴冷的目光,看似波澜不惊,却令人看了不寒而栗。

“是!”Jack低头答yīng

。心中,一抹疑惑一闪而过,总裁口中的……我的女人……是在指谁?!

听刚才总裁听说苏小姐被绑架了的时候表现出来的那副淡定自若的态度,他一定不会说苏薇是他的女人,那么既然不是苏薇,就只剩下了一种可能……

Jack离开后,顾诀再也没有心思顾虑工作上的事情,他拿起一根烟,点燃,却没有吸,只是一点一点看着那根细长的薄荷烟燃烧着,几分钟后,细长的香烟燃烧到了尽头,顾诀没有回头,随手扔在身后的垃圾桶里,红色的一点光亮呈抛物线的姿态完美无误的落入垃圾桶。

他喜欢这样,喜欢看着一件东西的生命逐渐在自己的目光之下走向结局,他喜欢看着自己那种强dà

到可以掌控一切的本领。

也许,过不了几天,有个人的生命就会想刚才那根薄荷烟般,一点一滴的在他的旁观下走到尽头。

***

华丽的公寓,价值不菲,同时又充满了阴森,布满了恐惧,骇人的气息毫无掩饰。

顾沫睁开朦胧的双眼,入眼的是一片黑色,心在一瞬间紧张起来,眼底难以名状的恐惧深深沉沉的在心底不停的蔓延开来。

她的手脚都被绑在床上,嘴上也被贴上了胶布,周围黑漆漆的布满阴森,为她的心中莫名地增添了一种恐怖。

“唔……”她想挣扎,却无能为力。

救命……救命……救命啊……

顾诀,救我……

她在心里面无声的喊着,偌大的空间里伸手不见五指,除了钟表滴滴答答的声音之外就只剩下了她细小的呜咽声,但是不管她怎么呼喊,都无人应答。

脑海中自动响起电视上那些绑架案,她的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

***

84. 084章 感到恶心

【84】

忽然,阴森森的空间中骇人的脚步声从黑暗中渐渐逼近她……

一步一步,越来越近……然后,到达她的面前。

惶恐与惊惧就像是一根细长的锁链,顺着全身的纹路蔓延着,直到她的心头。

那种恐惧的感觉将她的整颗心脏束缚住,她感觉自己就像是掉进了一个黑暗不见天日的牢笼一样。

顾沫蓦地睁大眼,浑身猛地泛起戒备……

灯光骤然亮起,耀眼的光芒在一刹那突然的射进女孩的瞳孔中,顾沫眨了眨眼,试图以此来缓解自己的不适。

回忆,一点一点的聚集在一起,所有的一切在那一刻全部回归到她的脑海里,一个画面都没有拉下。

昏迷之前的事情,一一闪现在她的脑海中,她和苏薇一出商场就被人盯上了,然后好像是被人敲晕了,再后来,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她昏迷的期间,意识模模糊糊的不是很清楚,好像苏薇一直是清醒着的,一路上再三强调自己是顾氏集团的总裁夫人,顾诀的未婚妻。

顾沫有些想笑,笑那个女人的愚笨,想想对方也是因为知dào

她是顾诀的未婚妻所以才绑架她的,她自己说出那个身份来,不过是高调的宣扬一下自己的身份罢了,根本不会吓到对方一丝一毫。

绑架苏薇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因为她那高贵的身份,因为她是顾诀的未婚妻,而对方针对的应该是顾诀,你把人家未婚妻绑架了,这不明显的是要挟顾诀去做什么事情吗。

倒是自己也够倒霉的,陪她逛了一天街,本来就已经疲惫不堪,眼看着就能回家休息,没想到却在回去的路上又出了这种事情。

顾沫虽然不知dào

顾诀到底有多爱这个女人,但是她却知dào

,对方选择绑架人质来要挟顾诀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在她看来,顾诀根本就不是一个轻易受他人控zhì

的人,他讨厌别人的威胁,非常讨厌!

别说这次是让顾诀以身犯险了,恐怕就算是以任何条件试图要挟顾诀,恐怕都是不可能的事情吧。

顾诀那样高傲的一个人,怎么会低声下气的去求别人呢?!

更何况,对方只是绑架了苏薇,又不是绑架了顾诀自己,他又怎么可能任凭他人来摆布自己?

绑架本来就是一个卑鄙的见不得人的手段,以此来使顾诀妥协,那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为了一个人,哪怕是他心爱的未婚妻而不顾危险区单刀赴会,这不是顾诀的行事风格。

顾沫清楚,顾诀绝对不会让自己的生命中存zài

任何一个不确定的意wài

因素。

哪怕他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确定自己会没事他也不会轻易犯险,更别说他现在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了。

细嫩的手被粗糙的绳子绑着,顾沫的手腕上被磨破了一层皮,一阵若有若无的血腥味道传来,她禁不住感到一阵阵的恶心。

最近总是动不动就轻易的感到恶心,整个人都跟着变得有些矫情了。

***

85. 085章 孤注一掷

【85】

“苏小姐,汤森德今日如果有什么照顾不周的地方,还望以后多多担待,我们出此下策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只要顾总不为难我们,我们一定不会伤害到您半分,还请苏小姐与我们一起等待顾总的到来,希望不要有什么意wài

发生才是。”客厅的另一边,一名看起来大约四五十岁左右的外国男子略带一丝愧疚的对苏薇解释道。

不知怎的,顾沫在那一刻划过了一种错觉,她恍恍惚惚觉得,这个男人看起来其实并没有她想象当中的那么坏。

因为从他的说话和做事态度就可以看出来,他应该是一个很有教养的人吧,如果不是被顾诀逼急了,应该也不会想到这么龌龊的手段。

但是,不管多么有教养的人,碰到顾诀那样绝情到卑鄙的人,应该都会变得这么不可理喻。

“汤森德?你就是森德的董事长斯图尔特·汤森德?”苏薇看着他,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正是在下。”外国男子依旧是一副友好的态度,并没有感到不耐烦。

“那么你是想绑架我用我来威胁顾诀让他把森德集团还给你吗?”显然,森德集团被顾氏强制性收购的事情闹得风波确实是不小,连苏薇这样一向不关心商场上事情的大小姐都略有耳闻了。

“我们这也是被顾总逼到绝路没办法了所以才想到此方法,森德集团是从我们祖上传下来的基业,如果就这么在我手中毁于一旦,那么汤森德死后也无颜面对自己的祖上啊。”男人说道此处,竟然有些不能自控,双眼变得通红,仿佛凝结了一团水雾,似乎一眨眼就会有泪水滴落下来。

顾沫看得出,他的确是没办法了,只能这样,死马当作活马医,孤注一掷。

这是一场赌局,赌的就是顾诀到底有多在乎苏薇这个未婚妻,如果他真的在乎苏薇而不忍心让她受到任何伤害的话,那么无疑汤德森会赢得最后的筹码,而如果……

那个如果,顾沫不敢想象!

其实连苏薇自己都不太敢确定顾诀到底会不会来救自己,因为就连她也不知dào

汤森德这样做到底是一个明智还是一个愚笨的选择。

毕竟,顾诀是一个不受任何东西威胁的人,他这样的人连路易斯爷爷都无法真zhèng

的掌控,更别说一个小小的汤森德了。

虽然心里还是希望顾诀会来救她,但是其实她自己心里也清楚,她在顾诀的心里根本就算不上什么,甚至还不如顾沫那个丫头来的重yào



自己在被绑来的过程中一直强调是顾诀的未婚妻也不过就是想吓吓他们让他们放过自己,可是在知dào

他们要绑架的就是顾诀的未婚妻的时候,她的心不免又凉了半截。

不过,看到汤森德并没有要伤害自己的意思,苏薇也没有来得时候那么紧张了。

看来这个男人也不过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生意人吧,不过是钱多了些,也或许可以说是顾诀太针对了些,所以才导致了今天这个局面。

***

86. 086章 顾诀来了

【86】

现在,他们也应该什么都没有了吧。

否则,也不会选择如此极端的方式。

想到这里,苏薇不禁有些激动起来,毕竟,是因为自己这个身份所以才会遭到绑架的,因为她是顾诀的未婚妻所以才被绑架于此,好像在此刻并不是一件丢人的事情,在她看来,倒成了一件值得令人炫耀令人高兴的事情了。

苏薇正因为自己被绑架是因为她的身份而沾沾自喜着,丝毫忘记了自己现在正处于什么样的情况下。

顾沫手和脚都被粗长的绳子捆绑着,沉默的坐在一旁,一句话也不说。

虽说她刚刚还在因为汤森德这样不耻的行为而感到鄙视,可是在此刻,却又莫名的觉得他有些可怜起来。

可想而知,他也是被顾诀逼不得已了,才在万般无奈之下出此下策吧。

不用想也知dào

,顾诀是用怎么不知比别人卑鄙多少倍的手段来毁了别人的毕生心血。

最可气的是,别人毕生的心血在他眼中根本就可有可无!

其实最令顾沫生气的并不是顾诀强取豪夺的得到别人的东西,而是他不费吹灰之力得到的那一切对于他来说根本就是不值一提的东西,他轻而易举的毁掉别人的一切,自己却像一个旁观者,冷静的看着别人在痛苦与悔恨中挣扎。

他似乎天生就是一个残暴不仁的掠夺者,最喜欢看到自己给别人带来难以承shòu的痛苦,好像只有看到别人痛苦,他自己才能快乐一般。

门忽然被人用力推开,一个带着口罩的黑衣人走了进来,走到汤森德的身旁,趴在他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

汤森德的表情,有一闪而过的惊异。

惊异不过刹那,转眼便消失不见,他冷静的开口,“让他们进来吧。”

其实在绑架苏薇之前,汤森德就一直在想顾诀到底会不会来这个问题,可是他一直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到一个确定的答案,因为就连他自己也不确定顾诀到底会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不顾自己的生命危险。

在他看来,顾诀是没有感情的,他就像是一只野兽,不会有任何的情绪,更不会轻易为任何人儿动容,哪怕这个人是他的未婚妻。

毕竟,顾诀的心狠绝情在商场上是都知dào

的,他是A市最强的男人不假,但最强的人往往同时都也是最无情的。

他不过也是因为知dào

了苏薇是他的未婚妻,被逼到绝路才想到了这么

一个办法,虽然他不确定顾诀是不是真的那么在乎她,但就算是表面功夫,也应该做做。

毕竟,用一个对于他来说什么也算不上的小公司来交换自己的未婚妻,这笔账怎么算都不亏,不是吗?!

汤森德站在原地,抿唇不语,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应付。

刚下他手下的人进来禀报,说是顾诀带着他的助理一起赶来了,没有其他人,一个人也没有。

顾诀能够来,他无疑是高兴的,可是在高兴的同时,还莫名的伴随着一股不安与恐惧。

***

87. 087章 来救苏薇

【87】

汤森德心中明白,他做的事情的确算不上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他自己心里也不是不清楚,再加上顾诀暴戾的性子,他能心甘情愿的答yīng

自己、放过自己吗?!

不得不承认,哪怕已经到了此刻,他仍旧不敢确定。

门再次被人打开,一束暗光透了进来。

紧接着,一股沉重压抑的气息迎面而来,那种逼人的气势令人感到阵阵寒意。

“汤森德先生,请问你就是这么对待我心爱的未婚妻的吗,嗯?”顾诀笑的有些语意不明,他的唇角明明是上扬着的,可是不知为何,眼角却是凝结了一层冰霜。

耳畔熟悉的声音响起,顾沫却再也没有一点力qì

抬起头来,只能安静的蹲在那里,细细体会着属于自己的悲哀。

顾诀最终还是来了,来救苏薇了,来救他的新娘了。

至于她,只不过是一个附属品而已。

顾沫,你何其悲哀。

顾诀看着被绑着的那个女人,一抹笑意浮上唇角,不过,眸底却只是一片冰寒,他徐徐的迈动脚下的步伐,一步步朝着里面靠近。

一步,两步,三步……越来越近了。

那个如同恶魔般突然降临的男人在打开门的那一刻只是朝着里面迅速扫描了一眼,目光就再也没有转换过位置,一直盯着苏薇看,在外人看来,倒真像是上演着一幕情深意重的戏剧。

“诀,你终于来了,我就知dào

,你会来救我的,你一定会来救我的……”苏薇看到顾诀的身影开始泛起阵阵委屈,哽咽着开口,美目泪珠涟涟,任是铁打的心也会被融化。

他来了,他真的来了,来救自己了。

或许,他是真的爱自己呢,爱不爱,这么不顾生命危险的来救她,这不就是最好的答案吗。

在得知她有了危险之后,立kè

赶过来,如果这还不能够证明他爱自己的话那么她真的再也找不到任何一个顾诀不爱自己的理由了。

顾沫最终还是抬起了头,因为她想看看在听到苏薇说完那一句话之后顾诀脸上的表情会是什么样的。

一定会是不舍心疼充满了怜爱吧。

顾沫就那样直勾勾的盯着顾诀越来越近的身影,记忆里浮想联翩,不由自主的回到十年前的那个雨夜。

她记得自己八岁那年,顾诀就是这样出现的,如同一个高高在上的神突然降临在了自己面前一样,气势恢宏的屹立在她面前,成就一副不败的形象。

身旁的气流好像逐渐在停止,空气一圈一圈的紧锁起来,只剩下了时间还在缓缓的流逝着。

只不过,这次与十年前那次不同的是,那次,他的出现,是带自己逃离。

而这次,他的出现,是带另外一个人逃离,这个人,不管会是谁,却都不会再是她。

他是来带走他的妻子的,不是么。

一刹那,她仿佛觉得世界崩溃在了自己的眼前,浑身的力qì

被抽空,顾沫觉得自己随时都有可能瞬间倒下,再也爬不起来。

***

88. 088章 他妥协了

【88】

累,前所未有的累,身体累,心也累。

有一点累,有一点灰,有一点点执着。

过去的故事总归成为回忆,也许会痛,也许会哭,但永远不会忘的彻底。

回想以前的往事,也只是称为往事,她还是始终不能避免心里的难过,也不能逃避那样真实的过去,过去的一切,总是那么令人难以忘记,最后,依旧深深铭记。

突然厌倦了那些矫情的情绪,甚至开始畏惧,回忆一点点沉惦,疼痛的影子还是坚实的刻在脑海。

伤痛不过百日长。

有一些伤害,会很疼,痛彻心扉的疼。但是时间终会磨平一切,终有一日,它能让所有的伤口愈合,然后结痂。

回想起已成为过去的曾经,点点滴滴在渐渐在眼底模糊,最后随着泪水的蔓延,一同蒸发在毛孔里,湿润的空气里。

伸出手,任由卧室内的空气洒落在手心中,瞬间冰冷,随之一点点消失掉。悲凉的笑声回荡在夜空的寂静中,没有回声,没有回应,没有思念,透过雾霭的阻隔,想去回忆些什么,才发xiàn

,到最后,竟然无人去想念,这是比寂寞还悲哀的孤独。

回忆就会这样慢慢搁浅,化作泡沫,消失在海的边陲,可是记忆的种子却时而出没、时而埋葬,再也无法追逆到从前的时光。

他还是当初的他,她也还是当初的她,只是,他们再也不是当初的他们。

顾沫忽然觉得,自己很羡慕苏薇。

其实,苏薇真的要比她幸运太多太多。

毕竟,不管怎么样,她是那个被人从小宠到大的公主,更何况,现在给予她无尽的宠爱的,是那个人。

汤森德见到顾诀毫不犹豫的走进来,说话也没有绕圈子,直接开门见山的道明目的,“顾总裁,我们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您能够将森德集团还给我们,毕竟那是我们三代人的心血,希望顾总可以明白汤森德的别无选择,我们实在是……”

“雪依。”不等汤森的把话说完,顾诀就烦躁的打断了他,男人回过头,朝着身后的女孩看了一眼,眼神中流露出来森森的冷漠,就连说出的话都带着一丝不耐烦。

站在他身后的女子似乎早已经习惯了这种默契,他们之间并不需yào

多说什么,只需yào

一个眼神,便足以将自己的意思表达清楚。

这种默契,也是顾沫一直以来所羡慕的。

“汤森德先生,这是森德集团的股权转让书,我们顾总已经在上面签了字,还希望您可以信守承诺,放了苏小姐。”叶雪依将手中的文件递给汤森德,示意他过目一下。

显然,顾诀并不想继xù

在这里磨蹭过多的时间。

汤森德明显一怔,他根本从未想到这件事会这么容易就谈妥协,在他看来,顾诀绝对是一个不轻易受他人威胁的人,可是今天得到的结果却的的确确就是他妥协了!甚至连最基本的谈判都没有,就那么直截了当的在股权转让书上签好了字。

***

89. 089章 巧的对视

【89】

自己本来还准bèi

了很多谈判的说辞,为的就是恐怕顾诀不会答yīng

,可是现在看来,他准bèi

的那些说辞已经完全用不上了。

或许,对于他来说比命还要重yào

的汤森德集团对于顾诀而言,根本就什么都算不上,根本不足以令顾诀挂齿。

如果不是这个原因的话,那么就必定是顾诀非常在意这个未婚妻,除了这两个理由,汤森德实在找不出顾诀这么容易就谈妥了的理由来。

汤森德接过股权转让书,仔细的看着印在纸张上的每个字每个符号,生怕哪里玩了文字标点游戏,从而没有了法律效力。

或许是因为太过紧张的缘故,连男人拿着转让书的手都不禁有些发颤了。

可是看着顾诀那龙飞凤舞的签名的时候,男人那颗微微颤抖的心,不禁又安定了下来。

顾诀是不会做出这么无耻的事情来的,他向来不屑于做这些玩阴谋心计的事情。

可是,这一切似乎都太过于正常了,正常到让人感觉到一切都又不正常起来。

怀疑,疑惑,不敢置信,各种各样的表情,在他脸上一一闪过。

顾诀冷静的注视着男人脸上表情的变化,唇角,不禁冷冷勾起。五官宛若雕刻般严谨,深邃无比,幽深如井的眼眸,深不可测,目光里泛着难以言喻的寒厉,令人莫名的感到冰冷。

“怎么,汤森德先生是信不过我亲手签下的文件么?”顾逸琛勾了勾唇角,不屑的反问,那种声音仿佛不是自己所散发出来的,而是来自地下的某个黑暗的地方,仿佛十八层地狱般的恐惧骇人,然后迅速被隐匿在深处的黑暗洞穴消磨殆尽。

汤森德被人说中心事,面子上微微有些尴尬,他不好意思是的笑了笑,动了动唇角,似乎是想要解释些什么。

可是,还不等他开口解释一个字,顾诀再次玩味的出声,“你大可放心便是,我怎么舍得拿我心爱的未婚妻来冒险呢。”说着,唇角不自觉的又上扬了些许,男人的脸上是一如既往的邪魅,眸底一抹嗜血的阴鸷迅速划过,好像为一层氤氲的薄雾,逐渐变为浓重。

就连汤森德等人在看到他的笑容之后都不禁有些发呆。

那抹笑意,太过邪魅,也太过妖冶,根本就不像是一个人所能够散发出来的。

顾诀的笑意,太美,也太黑暗。

无形的诱惑下,隐藏着一个巨大的漩涡。

一旦陷进去,便如同陷进了一个被花草掩盖着的沼泽,无可自拔到万劫不复。

和他们一起发呆的,还有另外一个人。

顾沫在刚才顾诀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有一瞬间的茫然,除了她自己,谁都没有看到,顾诀在说出那句话的时候,目光曾以一种快到不可思议的速度从她身上略过。

顾沫碰巧抬头,事情就是那么巧的发生了,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对视,巧的那么令人猝不及防不知所措!

一时之间,思绪竟然有些茫然了。

***

90. 090章 在乎苏薇

【90】

顾沫想说句话,可是却似乎已经丧失了语言的能,偶尔想找人倾诉,却又很茫然,不知dào

自己想要表达什么,然后所有的情绪都没了踪影,大脑一片空白,仿佛并没有什么话要讲,在这里等待,眼睛里沾满了尘埃。

有一种纤细柔软的心情,慢慢的在心头荡漾。

她回过头,眼神茫然的看着他。

他却不再看她,目光就那样定定的落在了苏薇的身上。

刹那间,她仿佛感觉到了从天堂坠入地狱的感觉,就好像是一个皇宫中荣宠一时的妃嫔瞬间被打入了冷宫一样。

是她,是她太傻了。傻傻的幻想着一个虚无缥缈的美梦,傻傻的沉睡在半世的花好月圆当中。

可是她却连悲伤的资格都没有,顾沫,你有什么资格悲伤呢?!

你只不过是他的一个暖床工具,一个可以随时丢弃的玩具,他高兴了,可以把你碰到天上,他不高兴了,可以瞬间将你打入地狱。

你又在奢望什么呢?!

一切,不过是转了个弯,又回到了原点。

一个人陷入回忆,待过往的疼痛唤醒自己的深沉。

命运是什么?

是落叶的意境?!是流水的情义?!是花开的寂寞?!是飞雁的留恋?!还是……命中注定……

可是,她也只是存zài

了那么一点幻想而已。

眼角不知dào

为何变得湿润了起来,缓缓的流下了冰凉的液体,那咸咸的味道带上了丝丝缕缕的伤感。

泪水犹如决了堤的坝,滔滔不绝,掺杂了消失不去的失望思绪,源源不断地从那双如璀璨而又暗淡的眸子里溢出来。

一霎那,她觉得自己的身体里满满的都是那些冰凉的液体,不管怎么哭,都哭不尽那些泪水。

如果最求是苦,是坚强,还是执迷不悟?!

汤森德回过神来,或许是他们想多了吧,也许顾诀真的只是想救出他的未婚妻而已,因为他们谁都不敢确定顾诀是不是在乎苏薇,也许是真的。

这样想着,汤森德不安躁动的心逐渐安稳平静下来。

只是一个小小的公司而已,顾诀是个聪明人,定然不会为了它而舍弃自己心爱的未婚妻,英雄难过美人关,这是亘古以来不变的道理。

顾诀虽然不和平常男人一样,但归根结底他始终也还是一个男人。

苏薇坐在高贵的沙发上,眼角,微微湿润开来。眼角微微有些湿润,长长的睫毛不停的发颤,沾染上些许晶莹。

原来,他真的在乎自己。那个男人,真的在乎自己。

得到这个确定的答案之后,苏薇好像刹那间变得开心了许多,就像是一个从来没有得到过甜食的孩子突然吃了一块糖一样。

“没想到顾总对自己的未婚妻竟然用情如此之深,真是令人感动不已。今天汤森德也是被逼无奈,多有得罪,还请顾总与顾太太能够包含,先告辞了。”汤森德是聪明人,聪明人必然不会说糊涂的话,如今看到顾诀和苏薇的感情这么好,就连刚才对苏薇的称呼都换了。

***

91. 091章 救下顾沫

【91】

说完这句话,汤森德便带着自己所有的手下离开了,就好像是担心顾诀突然反悔一样,急匆匆的就那样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大门。

不过,估计就算他留下来顾诀不能对他们怎么样,他只不过就带了一个普通的助理,而且那个助理还是个女人,而他们有二三十个人,不管如何,他们都占了优势,不是吗?

汤森德就那样走了,那样放心的走了。

他以为顾诀不会怎么样,真的只不过是他以为而已。

他不知dào

的是,单凭叶雪依一个人,就足以解决掉他们所有人的性命。

即便她的主要任务不是暗杀,即便她的使命的保护顾诀不让他受到任何伤害,但是跟在顾诀身边的人如果连解决掉二三十个人的本事都没有的话,那么早就死了千万遍了。

而至于顾诀,没有一个人见过他的身手,因为见过他身手的人,都早已经不存zài

在这个世界上了。

就连叶雪依都没有见过他的身手,不过就算没有见过,她也敢确定,顾诀的身手绝对不会在自己之下。

虽然她不明白为什么现在不让她动手,而让Jack去解决,但她能看出来,总裁绝对在顾及着什么。

似乎,是在顾及着……沫小姐。

“诀,诀……快帮我把绳子解开,勒的我好痛……”苏薇那张美丽的面孔都因为痛意而变得有些扭曲,眉心处纠结的皱在一起,矫情的喊着。

顾诀既然今天能够来救自己,是不是就说明其实他的心里是有自己的?!而且,自己对于他来说还很重yào



顾诀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甚至连看她

一眼都懒得去看,他朝着某个角落径直走过去,没有丝毫的犹豫,连苏薇的娇嗔都没有理会。

汤森德虽然绑架了苏薇,但明显看得出来,他对苏薇的身份还是有所顾忌的,毕竟她不光是顾诀的未婚妻,还是商场上苏氏集团的千金大小姐,抛却顾氏总裁夫人这个身份不说,单凭苏家大小姐这个身份就足以让他忌惮。

虽然绑住了苏薇的手脚,但却并没有用胶带封住她的嘴,也并没有绑的很紧,更没有随便把她扔在一个角落里,而是把她安置在了沙发的一边。

而顾沫就没有苏薇那么幸运了,她的身份是不对外公开的,外面的人也根本没有几个人认识她,在汤森德看来,她不过也就是一个陪苏小姐来购物的下人而已,可是是觉得她对于顾诀来说是无关紧要的人吧,就随便把她扔在了一个阴暗的角落里,绳子捆的很紧,几乎勒的她喘不过气来,而且嘴上被好几层胶带封着,就连呼吸都连带着有些困难。

顾沫的手腕和脚腕都因为绳子勒的紧而磨破了皮,禁锢着她的手腕的绳子早已经勒出了道道伤痕,磨出了一道道血丝,红色的痕迹在苍白的肌肤上显得格外的耀眼。

男人邪魅的唇角勾起一抹妖冶的弧度,只是这抹笑意只停留在了唇角,没有到达眼角,杀气,若隐若现。

***

92. 092章 身心俱疲

【92】

顾诀的眸子里涌上了一股骇人的气息,杀气,不加以任何掩饰的杀气!深邃的黑眸刹那间变得锐利起来,凝聚着一股彻骨的寒意,带着些森然,坚毅的下颚紧绷着,仿佛在极力压制着什么一样,冷气与怒气融合在一起,显得有些诡秘。

那种明显到连假装没有感受到都不行的杀气,令顾沫不禁微微一怔。

手脚的束缚被扯开,直到全身得到自由自后顾沫才觉得自己好像被人禁锢在了怀里,顾诀以一种不容人拒绝的力度将她抱起来,径直朝着外面走去,背影决绝,连头都没有回。

身后,苏薇不甘愤nù

的声音若隐若现的越来越远。

他怎么会来抱自己呢?现在的他,不应该是英雄救美之后,心满yì

足的抱着美人回去吗?

刚才那个还不急幻想就破灭的念想再次闪现在顾沫的脑海中,但是还不等她想多的事情,那个念头就被她扼杀在心中。

不可能的,她确定。

怎么可能呢?他刚才不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说了自己是来救他的未婚妻了吗?顾沫,你现在的自作多情又算得上是什么呢?他不会是来救你的,不会啊。

他选择先将你抱上车,不过是因为他那从小到大养成习惯的病态的独占欲罢了,他有洁癖,向来不喜欢别人触碰自己的东西,他以前

就不止一次的对自己说过,不允许别人碰自己,即使现在,他的未婚妻还在等着他去救,他也绝对不允许自己的东西继xù

被人染指。

他可以抛弃她,他可以丢掉她,他也可以不要她,但是她知dào

,哪怕是他不屑要了的东西,也不容人别人有一丝一毫的觊觎之情。

他就是这样一个霸道的男人,霸道到无可救药。

顾沫忽然觉得累了,很累很累。不光是身体累,连带着心,都有些累。

思绪,慢慢变得迷茫开来,顾沫眨了眨眼,然后闭上。

身心俱疲的感觉,原来就是这样的。

累的不止是身体,还有心,那颗早已经破碎不堪的心!

***

不知dào

什么时候,天空中悬挂着的月亮早已经消失不见,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潮湿之气和一股淡淡的伤感之情。

雨丝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已经下了一个晚上了,就是不肯下个痛快,雨点不大,但也没有停。

天空一样的充满阴霾,冷是此时此刻仅剩的感觉,这场雨来的很奇怪,已经下了一天一夜,居然还是没有停,淅淅沥沥的雨从天而降,空气中都弥漫着潮湿的味道,雨水哗哗的下个不停,形成一幅唯美的画面,雨幕将整座天空都渲染成了白色。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闷热的湿气,好似下雾一般,霓虹还在闪烁着那微弱的灯光,使夜更显寂静了。

楼下,漫无边际的夜风放肆不已,呼啸不止,吹起了楼下女孩儿的一袭黑裙。

女孩儿的裙角随着疯狂而张扬的风扬起,犹如一只在夜空中曼舞的蝴蝶,美丽的蛊惑,美丽的诡异。

***

93. 093章 与你无关

【93】

一张精致的瓜子脸,上了淡淡的妆,妆容很淡,却掩饰不住那股华美之意。

浓浓的红唇,高挺俏丽的鼻尖,浓而密的眼睫毛,精致的五官,这一切的一切拼凑在一起,形成了一张漂亮的脸庞,不是苏薇的那种妖娆,也不是顾沫的那种清雅,更不是她的那种可爱。

一双如水晶般闪亮的眼眸,哀伤与高兴并存。

寂寞的月光像一张网,撒落在黑夜里的每一个角落,悲伤的心绪,在那一刹那被释fàng



悲伤,这个字眼太过绝望,而伤感却恰到好处,淡淡的伤心,淡淡的思念。

夜,是那么的漫长,一抹落寞,死死的缠绕。

灯光依然柔和,繁星依然璀璨,人群依然热闹,心也依旧寂静。

无声的悲哀藏在心底,她独自一个人站在明城公寓的楼下徘徊,心底什么都没有了,只有那无声的悲哀,伴随着丝丝的忧伤与哀戚,在心底的最深处,不停的蔓延,令人不敢触碰。

顶楼的高度散发出晕黄色的光芒,她知dào

顾诀不喜欢开灯。

记忆朦胧了那盏灯,刺绣清晰着当年谁的眼神?!

回忆苍白了那种痛,无止诉说着当初谁的情真?!

记忆在不断、不停的更新,谁还会在原地驻守着那一份拾零的往事?!

悠长的小路在寂静的夜色中蔓延,夜风卷着她飘扬的黑裙显得愈加猖狂,命运给予着每个人不一样的轨迹,但有一样的宿命。

我爱你,与你无关,即使是夜晚无尽的思念,也只属于我自己,不会带到天明,也许它只能存zài

与黑暗。

我爱你,与你无关,就算我此刻站在你的身边,依然背着我的双眼,不想让你看见,就让它只隐藏在风后面。

我爱你,与你无关,那为什么我记不起你的笑脸,却无限地看见,你的心烦,就在我来到的时候绽放。

我爱你,与你无关,思念熬不到天明,所以我选择睡去,在梦中再一次的见到你。

我爱你,与你无关,渴望藏不住眼光,于是我躲开,不要你看见我心慌。

我爱你,与你无关,真的啊,它只属于我的心,只要你能幸福,我的悲伤,你不需yào

管。

顾诀,我爱你,但,与你无关。

***

黑暗过去,黎明到来。

雨下过后的晴天,光线做成了桥梁。

朝云疏散,薄雾隐退。

街道旁边的雨水凝结成冰,昭示着昨夜的寒冷。

点点阳光透过薄薄的窗帘照射进来,驱散了室内微微的冷意,雾色朦朦胧胧,如梦似幻。

顾沫在光线的照射下慢慢转醒,但她没有立即睁开眼睛。

绵长的专属于男人的呼吸声沉稳的在她耳畔响起,她感觉到他覆在她腰间的一双臂膀,温热而有力,闻到他身上好闻的古龙香水味,她惊诧地发xiàn

,不知何时,她竟钻到了他的怀里。

她竟在他的怀里睡了一夜!

她一动,身边的男人便也醒了。

“醒了?”他的声音异常的沙哑,撩人心弦。

***

94. 094章 往事难寻

【94】

“嗯。”她淡淡的回应。

“我一会儿去公司,你自己出去吃点饭。”他坐起身,一边说着,一边从衣服里掏出一张金卡递给她。

“不用了……”她想也没想就直接拒绝,不知dào

为什么,她看到他给她钱反应就格外的强烈。

顾诀没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她,就好像是想从她的眼底探索什么东西一样。

顾沫被他盯的浑身不自在,又觉得自己刚才说的话好像是过于冲动了,再次开口解释,“呃……我是说,我自己做点吃就好了。”

顾诀眉头微皱,过于直白的问道,“你的手还能做饭吗?”

“……”顾沫沉默不语,她不得不承认,她的手现在的确很痛。

“我要出去两三天,这里面还有些钱,够你这几天花的了。”他再次将那张金卡递到她面前。

“真的不用,我……我还有钱。”她尴尬的将最后四个字说出来,这四个字,无疑是说明自己是被他包yang的。

何必觉得尴尬呢,自己本来就是被他养着,不是么?!顾沫自欺欺人的苦笑了下。

她不想要那张卡,因为她知dào

,顾诀口中的还有些钱必定是上千万的数字。

“拿着!”他硬是将那张金卡塞到她手里,语气里泛着隐隐的不耐烦之意,但更多的是不容人质疑的命令。

顾沫知dào

自己再多说也没用了,接过他手里的东西,小心翼翼的收好。

偌大的房子内,只剩下了她一个人,顾沫随便吃了点东西,收拾好餐具,拿起茶几上的钥匙和磁卡,转身,出门。

落锁的声音响起,锁住了门,锁住了心事。

***

生活如水,点点滴滴。

时光似流年,下一个季节,繁华已逝去。

年华是抓不住的流质,在静谧中就会洞穿我们的身体,孤单的灼痛感。

不知不觉又过去了一个多星期,时光飞逝。

海边,清爽的风透过微薄的衣衫吹在顾沫的身上。

每个人都有一个世界,安静而孤独。

心事就好像这无垠的海洋一般铺陈在她的面前,无数的希望在水中迎着阳光,温柔的游弋,有着光芒斑斓逶迤轻盈的尾羽,最终慢慢逐渐变得消失。

“宝贝长大了想做什么呀?”一张熟悉却又渐渐模糊的面孔出现在海面上,看起来唯美无比。

“妈妈,我想做一只猫,每天用一半的时间睡懒觉,用一半的一半的时间梳理毛,用一半的一半的一半的时间陪奶奶,用一半的一半的一半的一半的时间吃东西……”小女孩稚气未脱,就连说话的声音听起来也是水水嫩嫩的。

“你现在就像是一只小懒猫啦……”

“嘻嘻……”

小女孩淘气的脱离女子的怀抱,蹦蹦跳跳的走向一群小朋友之间。

一个浪头袭来,海面上的人影被海水覆盖,再也看不真切。顾沫的心好像也被浪头覆盖住,模模糊糊的。渐渐的,海面上那幅唯美的画面消失不见,她留不住。

徐徐的海风,茂盛的树叶,腐朽的记忆,遗失的温暖。

***

95. 095章 被人跟踪

【95】

一栋高耸唯美的五层楼高建筑物静静的伫立在凤凰山的农林密茵中,远远看起来恍若遗世独立。

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越过静谧的小径,在那扇电动的雕花铁门前缓缓停下,铁门自动打开,车子徐徐驶进。

车子绕过前厅一座精致的水池,来到主屋门前停下。

车门打开,车上的男人西装笔挺的从车里走出来,温暖的阳光照耀在他的身上,却化不去他一身的冷峻。

“少爷。”佣人弯了弯腰,恭敬的说道。

顾诀低声嗯了句,径直朝前走去。

他的双腿修长笔直,步伐也比较大,不几分钟便到了六楼的一间房门前。

他站在门口,似是有些犹豫,矗立着没有动弹,就只是一直僵硬的站在门口。

606号房间,是他以前的房间。

脚步声从楼上传来,由远而近,在他的背后停下。

“你还知dào

回来吗?”路易斯威严的声音从他的背后传过来。

“……”顾诀张了张唇,却始终什么都没有说,拿出磁卡刷了下,开门,进去,关门。

路易斯站在门外,看着紧闭的房门,眸中划过一丝难以发觉的复杂。

这个孙子,他是越来越看不懂了,同时也觉得越来越难以掌握了。

顾诀……这是他费尽一生来精心培养的棋子。

如果真的有一天他让自己失望的,只要他还有足够的能力,那么他不介yì

自己再亲手将这对翅膀除去。

路易斯做事,向来不会给自己留一条退路,同时,也不会允许有一丝危险接近自己。

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哪怕是他一手培养出来的继承人,哪怕那个人是他的孙子!

顾沫被伍德劝着去医院做了个检查,下午去的,一直到晚上才可以,经过一番折腾,天色已经黑透了。

她的心里很乱,想自己走走静静,所以在那条小路与大路之间选择了那条小路。

沿着一条陌生的小路,没几步就发xiàn

后面一直跟着两道身影,顾沫心中有些害pà

,加快了脚下的步伐,而后面的两个男子也跟着她加快了步伐。

这条小路没有路灯,而且很是僻静,最关键的是她根本不认识这是哪里的路,只能慌乱的跑,路面的另一半正在修建,四周安静的骇人。

心里的恐惧愈加深刻,她此刻真的不知dào

自己逃出来是对还是错。

她走的很快,后面的两个男子也跟着她跑的很快,才跑了没几步,就被人追上了。

一道长臂紧紧的箍在了她的腰上,她回头一看,的确是两个男人,两个人周身所散发出来的猥琐气息让她感到惊惧,心中慌得不行。

“放开我!滚开……”她刚喊出声来就被那只手臂上的手掌捂住,后面的另外一个人也跟上来,两人揪着她的身子和胳膊往一旁小胡同里脱,其中一个还一边淫笑着一边去摸她的胸。

“大哥,今天又搞到便宜货了。”男子的声音如同两个人散发出来的气息一样的猥琐。

***

96. 096章 要不要命

【96】

“怎么样?!摸起来有没有料?!”

“放心,包咱们爽一晚上的。”

“哈哈……”

猥琐的笑声如同一个在黑暗中张牙舞爪的魔鬼一样,听在她的耳中格外的恐惧。

两个男子死死的扯住她,顾沫浑身就像是被蛇缠绕住一般,挣扎不动,挣扎中抬起腿去顶摸她的那个男人的胯间,原本她也没抱多大希望,没想到竟然踢中了,她用的力度又特别狠。

“啊!……”杀猪般的凄厉声响起,那个人手下的力度放松了些许。

她拼命挣开另一个人钳制住她的手臂,往前面跑去。

可是还没等她跑出几步去就被人扯住了头发,另一个人紧跟着她跑过来,一把扯开她身上为数不多的衣服,白色的肌肤失去了衣服的掩饰,若隐若现的暴露在夜空中,两个人接着又淫笑起来。

“贱人!”那个被她踢到的人挥手打了她一巴掌,粗口咒骂,“妈的,踢坏了老子今天怎么让你快活!臭婊子!”

顾沫左侧的脸颊高高的肿起,本来一个女孩子就没什么力qì

,又经过了一番挣扎,浑身的力qì

被折腾的差不多没有了,两人又拖着她往那根小胡同里走。

忽然,一道强光朝着他们的方向射过来,远远的,一辆黑色的轿车朝着这边驶近。

飞天女神的标志,是劳斯莱斯的象征,亦是大不列颠王国的骄傲,丰姿绰约的女神以登上劳斯莱斯车首为愉悦之泉,沿途微风轻松,摇曳生姿。

这条路很偏僻,此时又正在维修,现在又这么晚了,没想到竟然还有车辆。

那两人明显一怔,一边拖着顾沫,一边加快脚下的步伐。

顾沫没办法下意识的去咬其中一个人拖着人她的手臂,一口下去用尽了所有的力qì

,直到把那个人咬出了鲜血,疼的他放开了手下的力度,顾沫拼命挣脱开另一个人,心里的紧张还没有散去,她又一心想要逃离这个地方,慌不择路的跑向了马路中间,跑向车子驶过来的方向。

她宁愿被撞死,也不愿意被他们强暴。

意识恍惚中,她并没有觉得那辆车子是多么熟悉。

车子“吱——”的一声停下,在夜空划破一道凄厉的声音。

顾诀看着路中间突然冒出来的一个人,怒不可遏的准bèi

从车子上下来,因为没有找到顾沫,他心里的担心与怒气同时爆fā

,刚要愤nù

的动了杀人的念头,在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谁的时候又怔住了。

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突起,他解开身上的安全带,打开车门,快步走下车,朝着顾沫劈头盖脸的大声斥责,“顾沫,你还要不要命了?!”

他向来开车超速,今天要不是因为这里的路不好走他开的比平时慢一些,恐怕她早就被自己撞死了!

顾沫听到专属于某个人的声音,思绪微微一愣,她这才发xiàn

这辆车子是多么熟悉,熟悉的不只是车子,最重yào

的,熟悉的是人!

***

97. 097章 地狱使者

【97】

一时间,心里的恐惧与委屈交加,她大步走过去,朝着他身上扑过去,她紧紧的抱住他,就好像是一个溺水的人抓到了一个救命的稻草一样用力,死死的不放手,“顾诀……”

她哽咽的叫出声来,不知dào

什么时候自己竟然对他这样依赖。

顾诀看到她这一副委屈的样子,怒气消下去了不少,刚才没有注意,他这才发xiàn

,她身上的衣服已经残破不堪。

他高深莫测的眸底闪过一抹异样的情愫,深邃的瞳孔中倒映着她满身的狼狈——一头披肩的墨发散乱的散开,已经凌乱不堪,左侧脸高高的肿起,唇角满嘴的鲜血,也不知dào

是她自己的还是别人的,保守的外套被扯开,露出大片大片白皙的肌肤,手臂上还有伤痕,全身都在不停的颤抖。

蓦地,他回想起刚才看到的一幕,这里,好像不止是她自己,还有另外两个人,从身形上看来不是女人,是两个男人,他确定!

居然敢碰他的女人,找死!

“妹妹,跟哥两个回去,哥哥保管让你快活一晚上!”后面传来那两个人的声音,淫秽不堪的猥琐样子让人看了就禁不住厌恶恶心。

顾诀抬眸,朝着前方望去,那两个男子竟然还没走,想必是色胆包天现在还不死心了。

不过是一瞬间的功夫,不过时一霎那的时光。所有的事情好像都有了转折,巨大的转折点!

杀气渐渐的在他深黑如墨的眸中弥漫开来,刚才消下去的怒气陡然间再次从他的心底升起来,不同于刚才的压抑着的愤nù

,他现在的心情,已经不能用愤nù

来形容了,手上的青筋凸起的那么明显,双手紧握成了拳,他动了杀意。

顾诀打开车门,抱起顾沫依旧颤抖个不停的身躯,把她安置在车里。

“不要……不要离开我……”顾沫失去意识,双手死死的抓住他的胳膊,祈求的喊道。

“乖,等我一会儿,我接着回来。”那种前所未有的温柔,好像是她现在唯一的安定剂。

她没见过那种温柔,从来没见过!一时间,心底的恐惧竟然消失了几许,换上了几分安心的感觉。

他哄好了她,然后目光掠过那两名男子,一言不发的走过去。

顾诀走的很慢、很慢、很慢。没有任何语言能够形容得出那种慢的速度。

周遭的一切仿佛是被冻结了,只有他缓慢移动的高大而挺拔的身躯在缓缓的朝着前方走去。

狭长的身影犹如鬼厉般,坚韧,残酷,决绝,狠厉,可怕,完全融入四周的阴森中。

阴暗的身影带着难以名状的恐怖气息,从灵魂的深处蔓延开来,仿佛致命的毒药正在一步步的侵蚀着周遭的一切安静。

远远的看起来,整个人如地狱使者归来般残酷。

他的整个人生是黑暗的,但是从来没有人见过这样的他。

如一朵盛开在刑场附近悬崖角落的花,最贴切的词已经不是魅惑,而是致命,深深的致命!

***

98. 098章 汤森德死

【98】

那两个人也感受到了这种气息,这个人的气息太过于阴暗,他们也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害pà



两个人愤愤的低咒了一声,不甘的想要离开。

可是,他们早已经失去了离开的机会……

没有用很长的时间,一分钟后。

那两名男子已经趴在了地上,不停的痛苦哀嚎。

断手断脚,手骨与膝盖骨全部碎裂,肩胛处的骨骼也被人捏碎,头部不足以致命的地方不停的流淌出殷红的血液,身上的淤青一片。

速度、果duàn

、狠绝。

他不屑的看了地上的人一眼,转身离开。

走出去两步,仿佛还是觉得不过瘾,再回过身来,抬起,用尽所有的力qì

,朝着两个人的致命地带踢去。

“啊啊啊啊啊!!!”凄厉的惨叫声响起,混合着周围的夜色,在阴森森的。

顾诀置若罔闻,若无其事的朝着前方走去。

车里的人的情绪还没有缓解好,身子依旧不停的在颤抖。

“诀……”顾沫看到他回来,恐惧感稍稍减轻了些许。

顾诀伸手将她揽在怀里,柔声道,“乖,没事了……”

顾沫仿佛听不懂似的,双唇依旧颤抖着,梦呓般的吐出两个字,“我怕……”

“没事的,别怕了,我在你身边。”他拍着她的肩膀,轻声安慰。

他只顾着安慰她的恐惧,没有注意到自己现在的态度,是以前从未有过的——温柔。

困意源源不断的袭来,顾沫似乎是再也承shòu不住这样的疲惫,靠在顾诀的怀里沉沉睡去。

她做了一个梦,梦到有个人温柔无比的将她抱在怀里,充满了疼惜。

顾沫安慰的扯了扯唇角,梦里的那个人会是他吗?应该是吧,毕竟,从小到大,除了妈妈,也就只有那个男人这样抱过自己。

这个梦,真好。

她宁愿自己可以永远沉睡在这个梦里,就这样醉生梦死下去,永远不再醒来。

窗外,月色皎洁,月光透过窗帘映入温暖的卧室里,轻轻的在地上涂上一层淡淡的色彩。

夜晚,在岁月的长河里给人留下了一片黑暗,那份静寂让人感到莫名的肃穆,甚至带着几分颤栗,因为它曾是被无端的包裹在黑暗里,在一切黑暗中窥探着夜的黑、夜的美。

墨蓝的沉重的天幕正一点点地向背后徐徐撤去,那美丽的蔚蓝色晨曦刚刚在遥远的东方染着山峦和草原。

***

翌日,太阳从地平线上缓缓升起。

顾诀早已经醒来多时,他安稳的坐在客厅内的沙发上,手中拿着一份今天早上最新的新闻报道,唇角,闪过一抹肃杀的笑意。

新闻头条:森德集团董事长汤森德于昨夜零点被发xiàn

死于家中,死因不详,疑为凶杀。此案件警方正在积极调查中,不方便透露过多的消息。

顾沫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这几天不知dào

怎么了,她好像一直都很嗜睡,每次都非得等到日上三竿才醒。

也许是这几天的心事太多了累的吧,再加上昨天发生的意wài

,有些嗜睡也是在所难免。

***

99. 099章 怀孕呕吐

【99】

“顾沫,你醒啦?我们一起去吃饭吧。”顾沫一下床,碰巧苏薇就走了进来。

昨晚顾诀竟然就那样把她丢在了原地,自己却抱着这个女人上了车,没有多看她一眼,而这个女人竟然还这么不自觉,一直睡到现在才醒来。

一想到这个令人羡慕嫉妒恨的事情,苏薇就恨不得杀了顾沫,可是却只能想想而已,如果她真的敢动顾沫一根汗毛的话,以顾诀的性格,也一定不会放过她。

如果真的惹到顾诀,连她自己的性命她都不敢保证。

虽然她也没有看出顾诀到底是不是真心喜欢这个女人,但至少他一定是在乎她的,女人都是感性的动物,她不傻,她看得出顾诀相当在意她。

苏薇现在对顾沫的感情可谓是嫉妒到发疯,如果杀了她不会惹到顾诀的话,那么她一定会选择毫不犹豫的掐死她。

女人就是这样,自己心爱的男人可以不爱自己,但也绝对不能爱另外一个女人,爱情本来就是自私的,没有谁对谁错,只要抢到就是赢者。

在爱情的世界里,本来就是弱肉强食,胜者为王。

这不是最令她想不通的地方,其实最令她想不通的地方还是昨天顾诀的表现,昨天顾诀明明说是去救自己的,为什么最后却带着顾沫走了呢?

这个男人,到底心里在想什么?!

苏薇暗暗掐了自己一把,提醒自己现在该想什么不该想什么。

顾诀进来叫着两个人,一起到楼下刚开的餐厅吃饭。

顾沫很疑惑他为什么忽然会选择去楼下的餐厅吃,他以前不都是一直有专人厨师的吗?!

心头的疑惑在接触到顾诀冷寂的眼神之后立即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个问题,似乎是与她无关的。

公寓楼下,爵士餐厅。

高档餐厅内灯光柔和,大提琴婉转悠扬的歌声余音袅袅的回荡在大厅内的每一个角落里,如同梦中呓语般温软。

训liàn

有素的服wù

生有规律的穿梭在其中,更为整个餐厅增加了一丝活力。

顾沫看着桌上满满的菜色,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顾沫,来,你尝尝这个嘛,很好吃的。”苏薇将一块鱼肉夹到顾沫的碗里,温柔的说。

“呕……”顾沫看着自己碗里越来越多的食物,一阵恶心汹涌而上。

她拔腿跑向卫生间的位置,明明已经恶心到不行,却仍旧是什么东西都吐不出来,五脏六腑翻江倒海似的汹涌着,过了几分钟才舒服了好多。

她已经好几天没有进食饭菜,胃里本就空空如也,这样一折腾,吐出的全都是胃里的酸水,顾沫有那么一瞬间体会到了生不如死的感觉。

卫生间位于楼道的旁边,很近、很近的位置。

苏薇看到顾沫离开之后,也跟着走了出去。在看到里面的人的情况之后,苏薇的表情闪过一抹惊讶和慌乱,可是最后却全部消失的无影无踪,唇角只剩下了一抹狠戾的笑意仍然存zài



***

100. 100章 等待结果

【100】

“顾沫,你怎么了,是不是这里的饭菜不好吃?还是你不喜欢吃鱼?都怪我,我连你爱吃什么都不知dào

就胡乱带你来了这家餐厅。”

苏薇不好意思的解释着,就连谎言都能说得那么真,真到没有一丝破绽。

“我没事,抱歉,打扰到你用餐了。”顾沫有些愧疚,毕竟苏薇是好心带她来这里吃饭的,虽然她很排斥苏薇,但是她也的确没做什么伤害过她的事情,这次只不过是怪自己的身体状况出了点问题罢了。

“顾沫,我叫医生来给你看看吧,你这几天都没有进食什么东西,万一生病了就不好了。”苏薇的脸上闪过一抹担心之意。

“不必了,苏小姐,我真的没事,只是这几天有些累了而已。”顾沫自欺欺人的解释。

“万一是生病了呢,你可一定要注意好自己的身体啊!”苏薇最终还是放qì

了叫医生的想法,她根本没有办法说服那个女人!

顾沫回到餐桌上,随便喝了点粥,然后就早早回去了。

餐桌上只剩下了苏薇和顾诀两个人,原本这是个培养感情的好机会,可是苏薇却被刚才的事情搅的一点心情都没有了。

一想到刚才的场景,她的心弦就忍不住紧绷起来。

是时候该有所行动了,得赶紧想个办法,如果是真的,就必须尽快解决这件事,如果这次解决不掉这个麻烦,那以后就更难得到顾诀了。

越想心里越是心烦意乱,苏薇觉得自己几乎有一种快要疯掉的感觉。

她不敢随便动顾沫,因为她毕竟是顾诀的人,动了顾沫的代价是她承shòu不起的,她绝对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去冒这个险。

可是,万一自己想的是真的……一想到那种可能,苏薇几乎恨不得立kè

让顾沫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

“呕……”女孩儿的胃部里不停的翻江倒海。

顾沫忐忑的站在医院的门口,她不敢进医院,也不敢回公寓,只能无措的站在这里。

近几日的嗜睡,呕吐,似乎都在昭示着什么。

她不敢去想象那个真相。

时间悄悄的流逝着,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八点,她在医院外面足足站了两个小时!

冷风透过薄薄的衣服吹散在她的身上,冷,钻心的冷。

又是一阵风吹过来,她不自觉的缩了下身子,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般,转身,朝着医院里面走去。

妇产科位于3楼,门诊医生是个四五十岁之间的女人,诊室的门上挂着她曾经所取得的各项成绩奖励,在她的旁边有一个实习生帮忙叫号和记录。

“13号,顾沫。”随着一道女音的落下,顾沫进入到诊室。

医生简单的询问了她几个惯性问题,她一一回答。

问完她的身体状况,医生又开了单子,让她做进一步的多普勒检查和尿样检查。

顾沫随着领班护士,拿了医院专门配置的试杯去了洗手间。

出来后将尿样交给护士,等待着检查结果。

***

101. 101章 没有人陪

【101】

等待的这一段时间刚好她去做多普勒检查,时间的安排很合理,不愧是大医院,流程与效率都是极好的。

既然是大医院,来做检查的人也相应的多,周围不停的有人来来回回的走动,有人来,有人去,有人焦急的在走廊中来回走动,有一些看起来已经很明显的孕妇,肚子凸起,昭示着她们已经怀孕的事实,还有一些和她年纪比她小的女孩,应该还是些在校学生,可是不管是比她年长的还是年小的,她们都有人陪着,有丈夫,男友,妈妈,朋友……

除了她,只有她是一个人。

她不能告sù

别人,也不敢告sù

顾诀。

“现在的女孩子啊……真是……”一位看起来大约有六十多岁的老妇人轻声叹道,后面的话不知dào

是她没说出来还是顾沫没有听清楚,反正她只听到了模模糊糊的几个字。

顾沫面色依旧保持着平静,可是心却不由自主的泛起了一丝波澜,手里握着的挂号单,因为心情紧张的缘故,挂号单被捏皱了一角。

“13号,顾沫。”广播室里传来叫号的声音,顾沫猛地抬起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怀着紧张无比的心情走入诊室。

多普勒检查诊室里有两个人,一个是负责操作仪器的医生,身着白色的大褂,脸上的表情是习惯性的波澜不惊,一个是负责打印单子的护士,看样子是个实习生,动作有些生疏,护士很有礼貌的对她说道,“请脱下鞋子,脱好衣服,正面躺好。”

顾沫照着护士的话做,脱掉鞋子后躺下,拉开外套上的拉链。

医生一贯波澜不惊的脸色浮上一层淡淡的笑意,虽然带着白口罩,但是那抹笑意还是从眼睛里流露了出来。

做惯了医生,习惯了各种各样的病人,现在的学生怀孕的不少,但是多数来检查的时候都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打扮的花枝招展不说,连脱衣服都是磨磨蹭蹭的,耽误自己的时间,也耽误别人的时间。

医生满yì

顾沫的态度,对她的印象也比较好,给她检查的时候也尤为仔细。

医生拿起探头,在她小腹上来回移动,然后抬头看了看屏幕上显示出的两个小黑点,对着一旁忙碌着的护士说了几句专业术语,护士仔细的听着,手指不停的敲打着键盘。

过了不几分钟,一张报gào

单便打了出来。

医生拿过报gào

单,递给顾沫,用一种平淡沉稳的声音说道,“好了,顾小姐,你可以拿着报gào

单回门诊那里去了。”

“谢谢。”顾沫接过报gào

单,客气的道谢。

“顾小姐,恕我多言,我当了很多年的医生了,做过的检查不计其数,可是我还是忍不住要提醒你一句,你现在还小,大学时候的恋情不是百分百能完美的。”医生的话说的略有深意。

她当了这么多年的医生,经lì

过无数的这样的事情,有多少女孩子怀孕打胎的时候男友不见人影的?!

***

102. 102章 他的孩子

【102】

她对眼前的这个女孩的印象很好,所以她忍不住善意提醒,这个女孩好像也是自己来的,她不希望她重蹈那些女孩的覆辙。

“我知dào

了,谢谢。”顾沫虔诚的道谢,医生大概是误会自己了,可是真相,却与其差了十万八千里……

因为她的孩子,是他的,不是她的男朋友的……

回到门诊医生那里,尿样的检查结果也出来了,呈阳性。

门诊医生将单子递给她,面带微笑,友好的提醒,“顾小姐,恭喜,你肚子里的宝宝已经一个月了,还差两个月满三个月,按说怀孕前三个月应该是最危险的时候,过了三个月就没多大关系了,可是你的体质较弱,我开一些安胎药,你回去要记得准时吃,还有平时要注意饮食状况,注意得当,远离手机电脑等辐射,还有,要定期检查,记住了吗?!”

“记住了,谢谢医生。”她的声音里是按捺不住的欣喜,真的是怀孕了,她有宝宝了。

“不客气。”医生淡淡开口,执起笔开了几副药方,递给她。

顾沫很快离开了门诊,按照医生给开的药方,去药库买好了安胎药,四十多分钟后,拎着包离开。

她没有坐车,只是自己静静的一个人在路上走着。

她现在自己都无法叙述自己的心情,欣喜,是无疑的,可是伴随着欣喜一同而来的还有另外一种情绪,那种情绪,叫做担忧。

她不知dào

,那个男人会不会允许自己生下这个孩子,她不敢去知dào

他的答案,因为那个答案十有八九是不允许,理由也许很简单,因为她不配。

他是谁,她是谁,她又是他的谁?!

她不是他的妻子,不是他的爱人,不是他的女友,她是他的情妇,她是他的宠物,她是他的玩具,她有什么资格奢望这个孩子留下呢?!她又有什么资格生下这个孩子呢?!

打掉吗?!舍得吗?!那不只是他的孩子,那也是她的亲生孩子啊……

夜风迎面吹刺在女孩的脸上,冷的冻彻人心。

路面上很安静,安静到连有几辆车都可以数的过来,可是她的心情却怎么也安静不下来。

这一阵子,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多到连她还来不及解决掉这件事情,那件事情就紧接着随之而来。

自己现在的心情是欢乐还是悲伤,她自己都无法准确的给自己一个定位。

她怀孕了,却不知dào

这是件好事还是坏事,顾沫唯一能够知dào

并且确定的就是现在她的身体里已经孕育了一个小生命。

她现在不只是一个人,还有另外一个人,这是件多么神奇多么幸福的事情啊。

一想到这件值得庆祝的事情,顾沫高兴的几乎不知所措起来。

等那个孩子生下来之后,会叫自己妈妈,如果是个小男孩,肯定会像他,会继承他那副天人般的容貌,继承他那副沉稳淡定的性格,会像他一样优秀到天衣无缝。

最重yào

的是,那是他的孩子,他和她的孩子。

***

103. 103章 最坏结果

【103】

那个孩子会叫自己叫妈咪,她一定会好好爱他,教他说话,教他走路,看着他,一点一点长大。

长成像他一样万人瞩目的男人,长成像他那样无与伦比的男人。

这种想法几乎要刺激到顾沫的神经,她感觉到自己现在几乎要兴奋的尖叫起来,体内的各种因子鲜活的跳跃着,横冲直撞的刺激着她的每一个神经。

可是,伴随着欣喜一同而来的,还有另外一种担忧。

他会让自己生下这个孩子吗?会吗……

蓦地,脑海中闪现出一股无言的悲哀。

孩子……她的孩子……她和他的孩子……

那个为她做检查的医生劝她打掉,她自己也知dào

应该是打掉的,可是……

那也是自己的孩子,如何舍得?!

每一个孩子都是上天给予的最好的礼物,她讨厌那种随便制造生命却不负责的父母。

可是,若是她执意要生下这个孩子,他会同意吗?!肯定,是不会的。

因为,她没有资格生下他的孩子。她只是他的玩具,等哪天他对她厌倦了,那么她对他而言也就没什么价值了。

到时候,那这个孩子,又该如何?!

她不知dào

,真的不知dào

……

如果她真的生下这个孩子,那么他会得到别人的祝福吗?万一他从小的命运也跟自己一样怎么办?万一所有的人都看不起他怎么办?

就像她小时候一样,几乎所有的孩子都叫她叫野种……

她不想让自己的孩子也跟自己小时候一样,那样卑微的长大。

一想到这里,顾沫忽然慌乱了起来,欢喜的眼神逐渐变得有些恐惧。

她摇了摇头,试图使自己忘记这些残忍的事实。

如果他不认可这个孩子的话,那么他可以放自己离开这里,找一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好好的将这个孩子抚养长大。

顾沫相信,自己一定有能力将这个孩子养大。

无论如何,她也一定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受到半点委屈。

而现在,最主要的问题就是该怎么对顾诀说这件事情,她害pà

顾诀会不允许自己生下这个孩子,那是顾沫所不能接受的。

不过这几天,顾诀好像根本无暇顾及自己,他现在每天几乎都好像是很忙的样子,不过,这样也好,她可以多一点考lǜ

的时间,考lǜ

有什么办法可以挽留住这个孩子。

各种各样的想法如同混了色的染料一样不停的在顾沫的脑海来纠缠不休,但是最后顾沫仍然下定了决心,那就是无论如何,哪怕拼了命也一定要保住这个孩子。

顾沫觉得,平淡无奇到悲哀的生活好像因为这个孩子的到来突然有了希望一样,就如同一直以来的阴雨天突然放了晴,青蓝的天空掀开薄暮投进了万丈的光芒,整个世界都变得那么安良。

空荡荡的马路,笼罩在无际的黑暗当中,深夜,人数屈指可数。

光芒的手死死的揪住自己的衣角,紧张与恐慌从眼底深处不自觉的弥漫出来。

她不知dào

等待自己的结果会是什么,也不知dào

自己能不能接受哪个最坏的结果。

命运就像是一条锁链,牢牢的绑住了她的心脏,压抑的束缚令人几乎要窒息。

***

104. 104章 动情温柔

【104】

时间如一条河,静静的流淌着,掩饰好了所有的屈辱与痛苦。

这个世界上,谁都不是谁,谁都有各自的痛苦,谁都没有经lì

过别人的人生,谁都永远站不到别人的角度上去,谁都无法了解别人的无奈。

华丽的公寓,里面所有的一切都价值不菲。

已经是晚上了,夜幕笼罩在天空之下,美的扑朔迷离。

黑夜像一张巨大的网,包裹着大地,银白的月光透过薄薄的窗帘,映照在顾沫的脸上,使她看起来更为清纯素净。

夜色越来越深,窗帘随着轻柔的夜风,缓缓飘起,像一只在黑暗中漫舞的蝴蝶。

皎洁的月光映衬在大床上安稳熟睡的两个人的身上,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美。

卧室里,月光轻柔的弥漫在各个角落,映着黝黑的天幕,投下一抹剪影。

床上,两具安静的身体彼此相拥着,静谧而祥和。

浅浅的呼吸声从床的另一边传来,女孩已经睡着,如同初生的婴儿般美好,被层层月光包裹着,更显安然,如同一幅宁静唯美的画卷,任谁都不忍打破这副美好的样子。

顾诀凝视着她的睫毛,吻着她的眼角,漆黑如墨的眸子里闪过一抹说不清的复杂光芒,他的手指轻轻抚上她额前凌乱的发丝,深邃的眸底荡漾着一抹满yì

察觉的温柔。

女孩感受到突如其来的亲吻,忍不住皱了皱眉,淡淡凉意袭来,她下意识的向着身边温暖的怀抱靠了靠。

看到顾沫无意识的搂紧自己的腰,顾诀眉心处的凸起才慢慢舒展开。

如果现在他们的对面有一面镜子,顾诀一定会看到,现在的自己充满了温柔。

动了情的温柔。

顾诀伸手将搁置在一旁的空调遥控器拿过来,将本来正好的温度又调低了几度,看到自己怀中的女孩又不自觉的向自己怀里靠了靠,才满yì

的搂紧了她,两个人沉沉的睡去。

虽然已经陷入浅眠,但唇角的笑意却仍然未散,甚至愈发明显,这抹笑意没有往日中的虚假与掩饰,是真真实实的、发自内心的笑意。

连带着眼角都不自觉的有些微勾,弯弯的,就像是半悬挂在天空中的月牙儿。

半夜,顾沫莫名其妙的忽然醒了过来,却发xiàn

自己正安安稳稳的躺在顾诀的怀中。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记得自己睡觉的时候他明明没有回来啊,为什么此刻却这么突然的出现在她面前了呢?

难道这几天一直都是这样的吗?他半夜一直都会来自己的房里,是自己没有发xiàn

吗?

想到这里,顾沫心中竟然涌上了一丝安慰。

完美到勾人的轮廓,因为有了月光的渲染而变得更加美轮美奂,甚至美的有些不真实,有些虚假。

睡眠中的他,少了平日里的那抹决然与狠戾,多了几份若有若无的柔情似水。

她伸出手,轻轻的覆上他的脸颊,以一种极其轻柔、极其缓慢的速度移动着,感受着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庞的轮廓,手指所到之处,皆深深的刻在了心里。

***

105. 105章 薄唇薄情

【105】

真是个美人胚子。顾沫情不自禁的想道。

如果顾诀知dào

她现在心里在想些什么,一定会气的脸都绿了吧。

纤细柔软的手指逐渐移动到男人的唇上,他的唇瓣很薄,都是薄唇的男人最是薄情,看来这句话说得也并不是全无道理。

这个男人,本来就很无情吧。

手指上传来的温润感不禁令顾沫微微一愣,她低头,就看到了刚才还在沉睡的男人此刻已经醒来,正贪恋无比的吮吸着自己的手指,唇角的笑意也毫不掩饰的展现在她面前,笑的邪肆。

其实,就在顾沫苏醒的后一刻,顾诀就已经醒了。

他的警觉总是如同猎豹般敏锐,即使是在人人都熟睡的暗夜,只要有一丝风吹草动,他也会立即醒来。

通常在自己房间里的时候他都不怎么睡着,也并不知dào

是什么原因,就是多年以来养成的某种习惯而已。

其实也并不是担心什么,因为他知dào

,整个房子的密封度已经达到极致,甚至连一只苍蝇都不会飞进来,更何况是人,根本就不可能有外人进的来。

但是,只要抱着这个小女人,就会睡得很安详,这也是这么多年以来顾诀一直想不通的地方。

他不明白,自己的敏感程度已经那么深刻,怎么会对顾沫一点作用都没有。

不过,他也就是料准了顾沫不会对他怎么样,所以这么多年以来才放任着自己对她的这种信任。

“小沫沫,你这是在gou引我吗?嗯?!”顾诀笑的玩味,笑意深不可测。

“不……不是!我没有……”顾沫就像是一个被人当场抓住的小偷般尴尬,她的脸色红的有些过分,沉默着一声不吭,羞的说不出话来。

顾诀看着她脸红的样子,浑身上下升起了一股异样的燥热感。

也难怪,又有那个大灰狼是不喜欢小白兔的呢?!

顾诀忍不住倾身凑了过去,冰凉的唇瓣与女孩柔软的唇瓣轻轻摩擦着,顾诀吻的很入迷,就像是在品尝一道期待已久的美味佳肴一样,不忍心一口吃完,却又抵不过那种致命的you惑。

直到看到顾沫的唇瓣微微有些充血了,顾诀才恋恋不舍的松开她。心跳在不断的增加跳动的速度,仿佛一个不小心就能从嗓子里蹦出来。

跟着,他的手伸过来覆在她的腰际,将她揽在怀里。

他身上已经没有那种她所熟悉的古龙香水味儿了,有的只是一种淡淡的清香,沐浴露的清香。

他的靠近令她的身子不自觉的泛起颤栗。

“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他低哑的开口,说的那么自然。

你比吃人可怕多了!顾沫忍不住在心里腹诽。

“怎么,我的小公主,你很紧张么?”他眨了眨像黑曜石般璀璨的双眸,淡淡的问道。

“没……没有。”她支支吾吾的回答,片刻,没有得到他的回答,她再次难堪的开口,“你想要就快点。”

这样僵持着,还不如早早结束来的痛快,最起码不用时时刻刻这么心惊胆战的。

***

106. 106章 主动讨好

【106】

“这么着急,嗯?!”顾诀戏谑的开口,唇角缓缓勾起。

“我没有!”她大声否决,牙关紧咬。

顾诀低笑出声,唇角扬起的弧度越来越大,带动了深邃英俊的五官,使得整个人看起来——呃,说不出的美感。

顾沫感觉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几乎要不受控zhì

的跳出一样,浑身的血液急不可待的涌上脑海,意识逐渐扩散开来。

顾诀也静静的看着她,这似乎是他有史以来第二次正眼看她。

她还是如初见一样,素净的面孔,小巧秀气的五官精致无比,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朵在温室中保护的极好的、没有污点的花朵,丝毫没有因为他的摧残而有所污染,说不出来的美好。

美好?!他被自己脑子里冒出来的这个惊人的词语吓了一跳。

他忽然有一种冲动,想把她的这份伪装的美好给撕裂,狠狠的撕裂,他想看清楚那些隐藏在这份美好之下的肮脏。

他不知dào

她在他身下shen吟的时候是否也是这么一副清纯的样子,他忽然觉得,蹂躏她,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

这是一种——很bian态的冲动!

她不喜欢涂抹口红,薄薄的两片唇瓣永远都是一层淡淡的粉红色,没有妩媚,却处处充满了you惑,这种you惑是从内而外散发出来的,不只是肉体上的you惑。

手下一个用力,他把她狠狠地禁锢在怀里,她的身躯略微僵硬,僵硬中又带着一丝柔软。

“明天下午我接着回去,晚上不用等我了。”他趴在她的耳边,侧躺着身子,闭着眼睛轻声说道。

回去?!她有些纳闷,他今天不是刚回来么,为什么明天还要回去?!不过,纳闷归纳闷,这些事情是不在她的考lǜ

范围之内的。

顾沫轻轻“嗯”了一声,识趣的没再多问什么。

偌大的卧室内又陷入了一片静谧。

“诀……”顾沫承shòu不了这样令人崩溃的安静,低低的开口出声。

她乖巧的向着男人的怀抱里又靠近了些许,似乎是在刻意讨好着什么。

顾诀被她突如其来的乖巧惊到,身体微微一僵,转而恢复了舒展。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是顾沫十多年来第一次这么主动的向他示好。

她从来都不会在醒着的时候对自己这么主动,从来都像是一只倔强的小刺猬般,不允许任何人接近她,也不允许自己接近任何人。

这样,既保证了自己不会受到伤害,又保证了自己不会伤到别人。

今天的样子,倒是乖巧的有些过分了,不过也蛮让人喜欢的。

“嗯?”顾诀狐疑的应了声,顾沫的心思没有放在他身上,所以也没有注意到男人此刻的声音要多温柔有多温柔。

那种温柔的声音对于顾诀来说,已经算得上是极致。

如同软泥,沉溺下陷,又好似温婉动人的情歌,婉转动人。

而两个人现在相拥的

样子,又像是一对久别情深的情侣般,深情款款。

***

107. 107章 喜欢孩子

【107】

“你喜欢孩子吗?”顾沫小心翼翼的问着,生怕一个用词不当从而引起顾诀的怀疑。

她低头依偎在他怀里,不敢去看他那双深黑色的瞳眸,如果她在此刻能够有足够的勇气抬起头看他一眼,也许会发xiàn

其实顾诀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无情。

其实顾沫也知dào

她不应该在这个时刻提起这个话题,但是今天顾诀的心情看起来好像很好,没有平日里的狠戾与杀气,也没有平日里的决然与冷漠,倒像是一个喜欢甜食的孩子得到了很多糖果一样,有些明显的开心。

“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了?”顾诀不解的问道,低沉的语气里闪过一抹狐疑。

孩子?!

其实孩子对于他而言,无所谓喜欢不喜欢,只要是她生的就可以,她们生个孩子,倒也没什么不好,只要不是别人生的,他就有足够的接受能力。

但是,现在不行,他现在没有足够的能力去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他必须要等。

“没什么……我只是随便问问你喜不喜欢而已……”看到他一副冷漠的样子,顾沫觉得自己的心已经凉了大半截。

他应该是不喜欢小孩的吧,或许,往准确里说,也不是不喜欢小孩,只是不喜欢她生的小孩罢了。

毕竟,他已经有了苏薇了啊。

想要孩子,也理应当让苏薇为他生个孩子,他这样高贵的血统,当然只能由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来生下自己的孩子。

卑微如她,又怎能奢求能够为他生下这个孩子呢?!

“不喜欢。”

不需yào

多的,只需yào

短短的三个字,就可以彻底粉碎掉她所有的奢望。

锐利的阳光灼伤了眼眸。

顾沫暗暗掐了自己一把,硬是逼着自己将眼泪逼了回去。

她绝对不能哭,一定不要哭!

“你喜欢小孩?!”顾诀将下颚轻轻抵在她的额头上,漫不经心的问道。

“我……”顾沫顿了顿,然后低下头,轻声回答,“喜欢……”

说完喜欢之后,似乎是怕顾诀又会怀疑什么,再次欲盖弥彰的解释,“世界上有哪个妈妈不喜欢自己的孩子呢?!”

顾诀搂着她的手臂微微一僵,顾沫懊恼的差点咬断自己的舌头,不解释还好,这样一解释,倒是显得她心虚了。

顾沫犹豫着,要不要再说点什么来分散顾诀的注意力的时候,顾诀却忽然再次搂紧了她,话题也转移到了别的事情上去,他看着她,轻声说道,“睡吧。”

顾沫没再出声,只是那样安安静静的靠在他的怀里。

后半夜,两人一直失眠到天明。

第二天,苏薇又叫着两个人去楼下的餐厅吃饭,吃饭期间仍然一直不停地给顾沫夹菜。

顾沫禁不住孕吐的强烈反应,在快要吐出来之前就向着洗手间的方向跑了过去。

大吐特吐了一会儿之后,胃部的不适才稍稍缓解了一些。

苏薇也再次跟着顾沫走了出来,在看到顾沫进去之后就一直在外面等着,眸子里闪过一抹阴狠。

***

108. 108章 顾沫的错

【108】

几分钟之后,看到里面的人走出来,大步上前,紧紧的抓住顾沫的肩膀。

“你——”顾沫有些被惊到,还来不及说什么就被眼前的这个疯狂的女人打断。

“你是不是怀孕了?!”苏薇紧紧的扣住她的肩膀,她的精神已经接近疯狂,她讨厌这个女人,恨不得要杀了她!

凭什么,她都还没有怀上他的孩子,这个女人,凭什么比自己幸运这么多?!

“你放开我!”顾沫看到她紧紧抓着自己的肩膀,有些反感。

“顾沫,你知不知dào

诀爱的人是我?你有什么资格怀孕?你有什么资格生下他的孩子?!”苏薇死死的抓着她不松手,语气固执的可怕,还夹杂着阴狠。

顾沫觉得有些不耐烦,她不想继xù

和这个女人在这里纠缠下去。

“他爱谁,与我无关。”顾沫无心和她做什么纠缠,她说的话她也不想反驳。

她觉得顾诀或许是爱着她的,但是对于眼前的这个人的愤nù

她也不想理会什么,因为她没有必要也没有资格在乎这些。

心头莫名的闪过一丝难受,是什么她自己也说不上来,但是一想到她是顾诀爱的人她就感觉自己不敢去接受。

她不知dào

为什么,也许,是因为自己肚子里的那个孩子。

直到现在她都没敢告sù

顾诀,是她太疏忽了,从两年前她跟他的那一刻起,从来就没有想到过这个问题。

她不敢告sù

他,也不舍得打掉,她自己都不知dào

该怎么做。

“顾沫,你就是个贱人!”苏薇发了疯的撕扯她,顾沫被逼的反抗。

一个是失去理智的人,一个是小心翼翼恐怕伤到肚子里的宝宝的人,怎么想顾沫都不会是占上风的那个人。

“沫沫……”着急的声音从侧面传来,顾沫的心一滞,因为他刚才说的那两个字。

本来心里是有点欣喜的,虽然只有一点她也欣慰了,可是下一秒,看到顾诀扯开她把苏薇抱在怀里的时候,心里就好像被泼上了一盆冷水般,钻心彻骨的寒冷。

“顾沫,谁允许你在这里和她闹的?!”顾诀紧紧的把苏薇抱在怀里,冰冷的质问带着怒意,带给了她心寒。

心底里就好像扎进了什么东西,说不上疼,但是很难受,就像是麻木了一样。

“我……”她动了动唇,却不知dào

该要说什么。

他都不相信她,她还能再去解释什么么?还有解释的必要吗?!

突然的,她不想去面对眼前的这一幕。

刚才他温柔的样子还历历在目怎么也挥之不去,可是一转眼,就好像变成了一个幻境一样。

眼前的一幕真的是太刺眼了,连带着刺心。

她转过身,想要离开。

她不敢面对他抱着自己心爱的女人的样子,真的不敢……

苏薇一直以来所隐忍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全部性的爆fā

了出来,怪顾沫,都是顾沫的错!

如果世界上没有了她,那顾诀一定会爱上自己的。是她一直死皮赖脸的待在顾诀身边不肯离开,都是她的错!

***

109. 109章 突发意外

【109】

顾沫,你这个贱人,既然你不肯让步,那么就由我来亲手逼你让步吧。

如果,你在这个世界上从此消失,那么顾诀就会是我一个人的了,他就会永永远远的属于我苏薇了……

“顾沫,我恨你!”后面传来疯狂的喊叫声,紧接着,她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推了一把,滚下楼梯。

因为她已经转过了身,所以根本没有注意,再加上顾沫的这个动作出其不意,谁都没有注意。

包括顾诀。

“啊!”她吃痛的尖叫。倒不是因为滚下楼梯受的伤,而是——她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的某个东西正在一点一点的流逝。

那种恐怖的感觉穿透四肢百骸,她害pà

极了。

孩子……

她下意识的将手覆在小腹上,可是,已经晚了。

摸到的感觉没有使她心安,而是使她忽然感觉到一片黑暗。

那些热乎乎的、带着粘稠的东西是什么?!

不!

不可能!

不会的!

她怕了,第一次这么怕。

她不要失去宝宝,不要……

顾诀也是被眼前的一幕吓着了,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尝试到恐惧是什么滋味。

她的身下一片血红,红的艳丽,红的妖娆,红的刺眼!

“啊!”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尖叫,不过这次是苏薇发出来的。

顾诀怔住的意识瞬间清醒过来。

“沫沫……”他慌乱的跑下去抱住她,浑身颤抖。

“送我去医院,求你……”顾沫比他还要颤抖,她不是害pà

自己出什么事,她只是害pà

失去孩子!

顾诀慌乱的抱起她,以百秒冲刺的速度朝着楼下跑去,上了车,疯狂的将油门一踩到底。

黑色的车子以一种疯狂的速度在马路上行驶,那种速度,仿佛已经不像是一辆车子应有的速度,无极限,好似要冲破一切。

时速早已经超出了限制,但是男人却始终没有察觉,双手死死的抓紧了方向盘,试图想要去抓住什么。

顾沫在后座上不停的颤抖,身下的鲜血还在不停的往外冒,意识已经逐渐模糊。

好痛……真的好痛……

“沫沫,你忍一会儿……”

“快到了……”

“快了……”

一路上,男人的薄唇不停的低喃,他不敢想象要是她要是有事他会怎么样。

前几天,家里的私人医生家里出了点事情,他不知怎么鬼使神差的就准了他假期,却没想到因为自己一时的心软让她陷入了这种境地。

也不知dào

闯了多少个红灯,总算是抵达到了医院。

顾诀的双手一直在不停的颤抖,甚至比她还要害pà

,害pà

的人又何止她一个?!

顶级vip病房中,女孩的脸上泛着极不自然到病态的苍白。

急救室的门外,十几个黑衣人始终侯在外面,个个身材威猛高大,眼神犀利而透彻,不时的警惕的朝四周张望,生怕发生一丝一毫的意wài



即使这个病房锁在的楼层几乎已经快要被包裹起来,他也依旧如此谨慎着。

急救室里的红灯终于熄灭,他的心,仿佛也跟着熄灭。

***

110. 110章 孩子没了

【110】

“病人没什么大问题,只是受了些皮外伤。”

“顾先生,很抱歉,沫小姐肚子里一个多月的胎儿没保住。”

“孩子……没了……”

VIP病房外面,医生沉痛的诉说着结果。

顾诀怔在原地。

医生说,“孩子……没了……”

这个字就像是魔咒,一遍一遍的盘旋回荡在他的脑海里,翻来覆去,挣扎不休。

前面两个字,仿佛将他带到了天堂,可是后面两个字,却又好像是把他拉回了地狱。

从天堂拉往地狱的过程,是人难以想象的可怕。

他从来不知dào

原来他一点都不讨厌这个没有出生就离去的孩子。

孩子,没了?

孩子,没了!

他和她的孩子,没了……

他失去那个孩子了,永永远远。

虽然这个结局本来就在他的预料之中,但是当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这种疼痛时,仍然是犹如切肤。

窗外阳光很好,嗯,像在几分钟之前一样绚灿,折射在一张充满痛苦的脸上,温暖的阳光,刹那间竟然变得有些冰凉。

被称之为心脏的地方,好像被画了无数刀,一笔一笔,刻的那样用力。

顾诀倚靠在走廊的墙壁上,目光一眨不眨的望着病房门口,却怎么也不敢迈出那一步。

是在害pà

么?害pà

什么?害pà

面对她么?

不,不是的。

这个孩子,她本来就不应该生下来,就算爷爷没有让他作一个抉择,他也不会让她生下来的。

她……有什么资格剩下自己的孩子呢?!

可是……现在为什么又会这么心痛呢?!

绝望,希望,一字之差,却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结局,一个将人带入无边黑暗,一个将人引入万丈光芒。

匍匐在命运之流里的代表希望的光芒。喘息着、惶恐着,终究喑哑了。

有些伤,是永远不会愈合了。

***

转眼,已是三天后。

窗外,已经是少见的蓝天白云,飞机划过的地方,拉下一条长长的云迹。

每个天亮也有不一样的蔚蓝,又怎么能期盼来日方长?!

风很温却不是很温柔,更像是一种极度的迫切,冷气虚幻成一个身影。

女孩安谧的躺在床上,没有一丝生气,羽捷微微颤抖,迷离的氤氲水眸以极其缓慢的速度睁开。

四周的墙壁洁白而刺眼,全部都泛着冷冽的光芒,一丝寒意蔓延至全身,呛人的消毒水味道是医院里专属的气味。

病房里昏睡了三天的人终于有了微微转醒的迹象,顾诀收起满脸的疲惫与悲伤,换上一副冷漠淡然的表情。

“宝宝……”还在沉睡的人低吟出声,这三天三夜里,已经不知dào

她把这两个字叫了多少遍了。

睡梦中,一个孩子,满身是血的朝着她扑过来。

“啊!”顾沫从梦中惊醒,额上的冷汗不停的往外冒,她怎么会做那样的梦?!

她试图想要做起来,却没想到只是动了动手指全身的每一根神经都连贯性的疼起来,从腹部引发出来的疼痛瞬间席卷全身。

***

111. 111章 父爱凉薄

【111】

“醒了?!”顾诀的神色复杂,不过冷淡是很明显的。

他就站在床的另一边,始终平静的看着她一系列的挣扎,并不试图帮她什么,也不试图阻止她的动作。

顾沫没有理会他,把手放在了小腹上,很平坦,少了什么东西。

“你怀孕了?!”顾诀终于在看到她的这一个动作之后变得不再平静起来,冰冻三尺般的声音令顾沫狠狠一颤,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麻木了全身的疼痛。

他知dào

了,虽然是疑问的语气。

“诀……让我把孩子生下来好不好?他一定会很乖的,一定不会惹你不高兴,你一定会很喜欢他的……如果你不喜欢他,就放我离开,我一个人也可以把他抚养长大,我发誓不会我一定不会再回来打扰你和苏薇,我发誓……”顾沫自欺欺人的说着,安慰着自己,甚至说到最后都有些激动了,全身因为疼痛愈加猛烈的叫嚣而不住的颤抖,就像是秋季过后独留在树上的一片枯叶,摇摇欲坠,却终究没有掉落。

一定要说服顾诀让他同意自己留下这个孩子,一定!顾沫强迫自己。

男人深黑色的瞳眸一直盯在女孩的腹部,在看到那里平坦到不能再平坦的时候,修长的睫毛忽然眨了眨,似乎是在掩饰眼底的情绪一样。

那里曾经有过一个生命,是专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生命,继承着他的血液,也继承着她的基因,多么神奇的一件事情啊。

“顾诀,我的孩子呢?”顾沫忽然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猛然抬起头,那双如琉璃般璀璨的眸子充满了恐惧和害pà

,还夹杂着些别的什么东西。

这是他第一次在她眼里看到这样的表情。

似是愤nù

……似是疯狂……似是痛苦……

“没有什么孩子。”他扔掉未燃尽的薄荷烟,语气淡漠。

“不!你胡说,我明明有了身孕的,你告sù

我,我的孩子呢?”顾沫的语气是他没有见过的,疯狂……

“孩子死了。”他如同说着一件既轻巧又多余的平常琐事,好似呼吸一般顺畅,甚至连一句感叹都懒得发出,只有深深的不耐烦。

顾沫猛的僵住,脸色比纸还要惨白上几分。

顾诀一直低着头,他不敢抬头,不敢去看她的表情。

那里的确有过一个孩子,是他的孩子,但,只是有过,现在没了。

“你说什么?!”顾沫不敢置信的问道,双眸变得有些空洞。

“孩子死了。”

好似复读机一般,语气中没有停顿也没有变化,连同节奏都是一样的顺畅,只是单纯的重复了那四个凉薄的字。

顾沫单独的回忆着那四个字的含义,一时之间竟然无法理解,只是恍恍惚惚的觉得整个世界都在垮塌。回忆如同一碟光盘一样,慢慢地、慢慢地倒带,最后停留在清醒之前的那一瞬,跌下楼梯的那一刻。

苏薇那张疯狂的容颜变得那么扭曲,不断的放大,不断的清晰,如同一个可怕的梦魇一样,纠缠在她的脑海里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

***

112. 112章 亲自动手

【112】

时光就这样把所有的东西统统遗漏,被人抛之脑后的斑斓记忆,拉拉扯扯、再拉拉扯扯。

泪水无悄无声息的涌上来,默默的流淌在她的脸上,可是眼泪在最关键的时刻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

如果时光倒流,谁都没有遇见谁,是不是就不用等到眼泪倾斜成海?!

他的眼中没有一丝波动。

四个字,她就感受到了漫无边际的疼,心疼。

“顾沫,要不是这次我还不知dào

你这件事呢,谁允许你怀上我的孩子的?!”他努力使自己看起来一点都不在乎的样子,没有人知dào

他现在心里有多痛。

一个多月的孩子,说没就没了,要不是这次的意wài

,再过上半年多,他就当爸爸了……

“我不是故yì

瞒着你的。”顾沫的双眸逐渐失去焦距,视线一片迷糊。

“我知dào

的时候不敢告sù

你,又不舍得流掉,我没有办法……”她喃喃低语,也不知dào

是在和自己说还是和他说。

顾诀的瞳孔一阵收缩,眼眶愈加迷蒙。可是,差点浸湿他眼眶的东西硬生生的被他逼了回去。

他不会哭的,永远不会。

顾沫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来,可是刚移动了一下,全身就好像是撕裂一般的疼痛,每一根神经都因疼痛的牵引而汹涌的叫嚣,她有些激动,身体不住的颤抖,如同秋风中的最后一片树叶,在高耸的树枝上摇摇欲坠却终究不得。

顾诀想要过去抱住她,却没有。

他不允许自己软弱。

“不过死了也正好,省的我亲自动手,这样我们就都不用为难了。”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恶魔,一个十恶不赦的恶魔。

心中,略过一抹自嘲的笑意。

不用他亲自动手?呵呵,那现在又算是什么呢?难道他真的还以为是苏薇不成?!

“为什么……”她喃喃的低语,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说出那句话……

没有惊讶,没有疼痛,没有眼泪。有的只是平静,一种不能理解却又超乎寻常的平静,那样的感觉就如歌中唱得一样:死了心,痛就没感觉。

眼眶已经被液体全部浸染,双眼通红一片。

她不恨他,她恨自己。

恨自己没有保护好孩子,怪不得他,怪不得苏薇,只怪她自己。

“顾沫,你没有资格生下我的孩子,那个孽种就不应该来到这个世上,死了也活该!”他的话很淡,很冷,很伤人。

温暖的怀抱,总是只有分开后才知dào

它是致命的毒药,毁灭的伤害,只有深刻体会了才知dào

有多么刻骨的忘不了。

她原以为自己会哭,可是没有,她笑了,慑人心魄的笑容,如一朵在黑夜里被鲜血浇灌的罂粟。

盛开的是那些伤人的话,灰败的却是潜藏在心底的那份不为人知的痛,她只看到了他的绝情,却看不到他灵魂的背面被绝情掩饰住的心疼。

怎样才能记起所有故yì

被丢弃的情绪?!它们散落在泥泞之中,开出繁茂烂漫的花朵。

***

113. 113章 一起猖獗

【113】

“顾诀,你一定会有报应的,你一定会下地狱的,一定!”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庞,明明是温暖的笑容,可是却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顾诀的脸色上过一抹苍白,不过只是一闪而逝,顾沫没有看见。

他其实后悔了!

可是却没有来得及阻止苏薇的动作,还有什么比来不及更遗憾?!

“呵……”他低笑出声,“有地狱我们一起猖獗。”

话落,摔门而去。

顾沫双手抱住自己,头埋在shuang腿之间。

脸上的笑意早已褪去,也没有了眼泪,悲与欢,都看不真切。原来一个人可以难过到没有情绪,没有言语,没有表情。

甚至……没有心……

左胸第四根肋骨往里,空旷的发痛。

顾沫安静的蜷缩回被子里面,隐忍着哭起来,整个人因为剧烈的痛苦而瑟瑟发抖。

顾诀转身离去,没有安抚,没有慰籍,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一个决然而无情的背影,那抹狠绝的背影如同一个印章,深深的刻在她的脑海里,挣扎不休,挥之不去。

把所有的难过封锁在记忆里,拾起被遗忘过的微笑,扯出最美好的弧度笑,哪怕是假装,很好,真的很好。

可是为什么始终忘记不了那些过去呢?!

好不容易逃离,却总是再次忍不住重新陷入,就像是挖了一个坑,然后自己跳下去,等流年背离岁月悲凉过季,锦年芳华亦或是苍茫流光,于旁人而言不过是冷眼旁观之后,最好的环绕却是冷暖自知。

这个世界上是真没有感同身受这回事的,针刺不到他的身上,他就不会感受到那份痛苦是怎样的锥心刺骨。

失去的是她的孩子,不是他的。

是的,不是他的。

这个孩子,对于他来说,也许可以称之为一份——耻辱。

他那么高贵的人,那么高贵的身份,怎么会让她生下这个孩子呢?!

不过是他生命当中的一个不受控zhì

的意wài

,他自己不都承认了么,说的难听点,也不过就是一个——孽种。

深情藏在了岁月的尘埃里,与绝望并存着。

执念是心里亮着的灯,一点点灼尽,一寸寸成灰。

原来,真的痛到了一种程度,再多的言语也无法表达。

***

夜幕笼罩,城市无奈地露出繁华,灯红酒绿,汽笛不绝。

时间把记忆割成碎片,一点一点ci痛内心,繁华的街灯在喧嚣的闹市中沉寂下来,黑夜吞噬了所有。

一阵风过,寂静让时间变了颜色。

超速行驶的劳斯莱斯幻影驶上高速,车子的轮子快的就好像要飞起来一样,留下的风刮得刺骨。

将车子停在一旁,顾诀两只手紧紧的抓住栏杆。

已经是晚上了,飙了一天的车,挥之不去的烦躁。

A市的夜景很美,霓虹灯点缀了夜幕,变换的色彩闪耀的放肆,看起来繁华无比。

天空朦朦胧胧的,看不到几颗星星,天幕也黑的不纯粹,透出一片无垠的深蓝,一直伸向远处。

***

114. 114章 蓄意挑逗

【114】

夜色如墨,深沉的化不开。

A市像是被什么掩盖住了光辉,朦朦胧胧,懵懵懂懂。

这一天的时间好像过得格外的漫长,气氛压抑的沉闷。

顾诀停留了片刻,再次启动车子,最终,在“夜宴”停下。

一杯威士忌很快就见了底,第二瓶……第三瓶……

数不清喝了多少瓶酒,反正他就是没有醉。

他从来不知dào

,原来自己的酒量是这般好。

***

“嗨,先生,有兴趣喝一杯么?”一个打扮和长相皆妖艳的女人走过来,左手端着一杯酒,右手叼着烟。

顾诀抬起头看了眼,没有回应,也没有拒绝。

那个女人把酒杯递到他手里,红唇张扬。

顾诀接过酒杯,随手扔在桌上,也没有喝,他不是傻子,当然知dào

这里面下了药。

突然,凤眸闪过一丝凛冽,他一把搂过故yì

在他身边磨蹭的女人,低头,狠狠的慑上她妖艳的红唇。

女人使出浑身解数来挑逗着他,只可惜,顾诀没有一点反应。

他现在在想的,是另一个女人,那个,面对着他胆怯却又勇敢的过分的女人。

吻渐渐加深,一个人迷失,一个人清醒。

他在做什么?就算他再饥不择食也用不着选择这里的女人吧?

莫名的,一丝厌恶涌上心头,突然觉得这里一切都那么肮脏。

虽是厌恶,但是却没有伸手去推,确切的说是懒得去推。

顾沫的身影在他的脑海里缠绕了一天,他不喜欢这种感觉,失控的感觉。

女人见他没反应,手下的动作愈加放肆。

干脆直接伸手,穿过他的衣服一双纤细的手不停的在他身上游走。

顾诀也不阻止,一直在等待他忍受不了的那一刻。

游走了半天,顾诀的身上也没有什么异常,甚至连温度都没有提升,女人有点急了,什么人能经得住她这般的挑逗都无动于衷的?!

抽出在他身上流连的一双手,毫不犹豫的向他的下身探去。

火热的手覆在他下半身上,动作里带着赤luoluo的you惑。

顾诀还是无动于衷的坐在那里,任由她摆布。

这次女人是真的急了,眼前的男人反应根本不强烈,确切的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白长了一副好kàn

的容貌了,这人不会是不行吧?女人暗暗想道。

顾诀一眼就看穿她那点小心思。

虽然不行,可是这个男人长的实在是好kàn

的过分,女人好像不死心似的,抓住他的双手覆在自己胸前的柔软上。

顾诀好整以暇的对待着眼前的一切,心底闪过一抹冷笑,无聊!

“滚!”薄唇微启,吐出一个字,冷意在空气中诡异的蔓延。

女人被冷意吓到,不过既然在这种地方混久了,倒也是见惯了这种事情的,这个男人看来也不是不行,大概是对自己还没上兴趣吧。

如此想着,动作愈加疯狂。

顾诀的嘴角轻扯,扯开一个意味不明的弧度。

呵……不是缺男人么。

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没有把握。

***

115. 115章 他的孩子

【115】

“我们去房间。”终于回应了她,伸出手,覆上她柔软的腰肢捏了一把,声音暧mei至极。

女人咯咯的笑起来,她就说嘛,没有人能抵得住她的you惑。

“夜宴”。202房间内。

“啊……那里不要……求你……放过我……”

痛苦求饶的shen吟声与浓重的粗喘声一直持续到了天亮,暧mei中,满室旖旎。

***

蔚蓝色的海水像一头咆哮的猛虎,汹涌澎湃,掀起阵阵狂澜,汹猛的海浪不时拍打着礁石,溅起一片片晶莹的浪珠。

浪花时不时的拍案响应,时而汹涌,时而安静,时而澎湃,时而舒缓。

海水很蓝,蓝得仿佛是一块毫无瑕疵的蓝宝石。因为有着阳光的照耀,放眼望去一片波光粼粼。

清冷的海面一片风平浪静,洋洋挥洒着淡淡的气息,荡漾着的波纹逐渐扩散开来,就像是愁容,能传播无声的哭泣,海边的男人也在这里站了一夜。

眉宇间,淡淡的伤感依稀可见。

铃铃铃……

顾诀接起电话,“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顾总,我们敢保证那个女人一个星期之内下不了床。”

“嗯,知dào

了。”

挂了电话,妖孽般的脸庞的淡淡的愁绪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不可估测的狠戾。

妄想上他的床,那个女人未免也太不自量力了。

不知dào

被别人上了多少遍的女人,他嫌脏。

不,确切的说,是除了她之外所有的女人,他都嫌脏。

顾沫……

阴戾的眸子里痛苦与愧疚突兀的冒出来,一闪而过。

一天一夜没睡觉对于他来说是正常不过的事情,他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可是这次,是他第一次露出疲惫的表情。

他说不上来自己心里的滋味是什么样的,总之,不好受。

烦闷的感觉撕扯着他的心绪,至死方休,不曾停歇。

孩子……他的孩子……

一个多月了,说没就没了。

其实,他想,他是应该庆幸的,因为失去了那个孩子,他选择了顾沫。

如果这个孩子留下来了,那么顾沫面临的下场又会是什么样的呢?!

庆幸,他应该是庆幸的,可是为什么,他却只感觉到了失落呢?!

他好像,也是期盼那个孩子的到来的。

心里的思绪越来越混乱,越来越迷茫,惆怅与茫然交织在一起,怎么也分不开,如同汹涌的浪头般澎湃汹涌,搅得他心里发闷。

顾诀抬手吸了一口烟,白色的烟雾四处蔓延开来,缭绕在他的周围,冷峻的轮廓显得有些恍惚。

那些白雾,遮挡住了他眼底一切的情绪。

手里的薄荷烟一支一支的点燃,燃烧,化为灰烬。

心里的乱思绪一点一点的蔓延,扩张,化为释然。

他不应该再继xù

这样下去了,也许这个孩子本来就不应该来到这个世上。

理清了自己混乱的思绪,烟也全都燃尽了。

他不喜欢颓废。

上车,发动引擎。

砰——

顾诀心不在焉,倒车的时候不小心碰上了后面的一辆法拉利。

***

116. 116章 行尸走肉

【116】

“槽!哪个狗崽子眼睛瞎了,碰坏了老子的车你赔得起吗?!~!@#¥%……&*……”骂骂咧咧的声音从后面传来,粗噶深沉,加上不堪入耳的话,让人听起来就觉得恶心。

法拉利车主是个长得虎背熊腰的大汉,赤luo着上身也不嫌冷,背上纹着一条黑色的蟒蛇,脖子上带着闪闪发光的金链子,顾诀对这种人反感。

“滚!”薄唇微启,吐出不带温度不带感情的一个字。

要是平时他也不会白挨这顿骂,可是现在他实在是没有心情。

没有心情?!

眉头微蹙,是因为顾沫自己才变得这个样子么?还是因为孩子……

法拉利车主的态度本来就嚣张至极,此时被他骂了句,心中更是沉不住气。

骂骂咧咧的话语变得更加难听,挡在顾诀的车子面前也不离开,看样子是不赖点钱不算完了。

顾诀也没心情在这里和他计较,随手抛在车窗外面一张金卡,引擎未熄,直直的向前开去。

法拉利车主虽然耍赖,但也不敢真的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眼见顾诀来真的,他可不敢再继xù

站在那里。

他前脚刚离开,顾诀的车子后脚就接着开了过去,他抚摸着自己的心口暗自庆幸,还好自己跑得够快,要不然现在就成了一具尸体了。

抛开这个不谈,妈的,在A市究竟是谁敢这么张狂?!

他眯起眼睛,向前看去,希望找出刚才的人留下的蛛丝马迹以方便自己报复,他的眼睛本来就小,此时眯成一条缝更是难看。

然而望了半天什么都没发xiàn

,因为车子早就没影了。

嘴里还在骂个不停,愤愤的往地下看去。

什么都没有,除了一张金卡。

心里的欢喜大过刚才的气愤,可是拿起那张金卡之后他就呆住了。

专属于“狱门”中的限量金卡,他就算没有也听说过。

心里的气愤蓦地变成庆幸,嘴里的脏话也戛然而止,如果刚才的那个人真的和自己一般见识,那么他的下场不敢想象。

***

A市医院,VIP病房内。

叶雪依一声不吭的坐在病床上,脸上的表情似是纠结,似是无奈。

饶是她平时会安慰几句,现在也不知dào

该说什么好,因为她知dào

不管她说什么她都不会听进去,她的心情,她能理解,却安慰不了。

发生这样的事情,她的心里又何尝好受。

少爷,我知dào

你是在乎她的,为什么,一定要这么绝情呢……

顾沫坐在病床上,很安静,安静的能清楚的听到钟表上秒针跑动的声音,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苍白的可怕。

空气中悲伤的气氛在不停的蔓延,穿过人的肌肤渗到心里。

“沫小姐……”良久,叶雪依终是忍不住开了口,再这样下去,她怕顾沫的心脏承shòu不住。

顾沫没有回应她,还是呆呆的望向上方,眼神空洞,什么都没有,失去了悲欢,失去了喜怒哀乐,如同行尸走肉一样无助。

也许,她现在跟个行尸走肉没什么两样。

***

117. 117章 苏薇输了

【118】

“沫小姐,你别这样憋着自己的情绪……”叶雪依的声音难得多了一丝动容,顾沫始终这样憋着,终归不是什么好事。

顾沫还是沉默,似乎只有沉默才可以使自己忘记那些悲伤。

心里只能无言叹息,像埋伏在街头的某种气息,无意间经过把往日笑与泪勾起,忽然心痛的无法再压抑。

谁都做不到这么坚强,不会流泪也不会悲伤。

“沫小姐……要不,我去找他?”叶雪依看了她一眼,低声询问顾沫的意见。

“不要。”顾沫总算是出了声,紧紧的抓住叶雪依的手,阻止她的行动。

叶雪依也没有不听她的话,毕竟现在解开她的心结才是最重yào

的。

“你想哭就哭出来吧,总裁不在这儿,您没必要忍着。”她转过身坐在病床上,一向冷淡如冰的眸中多了几份人类该有的感情。

“反正,他不会心疼。”她不敢哭,隐忍了这么长时间的泪水,她怕一旦哭起来就失去控zhì

。她的声音很轻很淡,没有一点生气,完全不像是一个正常的人。

叶雪依的思绪猛地一颤。

反正,他不会心疼。七个字,句句钻心的疼。

“雪伊,我好累……”唇,轻启,吐出五个字。

一刹那,她仿佛觉得世界崩溃在了自己的眼前,浑身的力qì

被抽空,倒在叶雪依的身上。

累,前所未有的累,身体累,心也累。

有一点累,有一点灰,有一点点执着。

过去的故事总归成为回忆,也许会痛,也许会哭,但永远不会忘的彻底。

叶雪依沉默着伸出手环住她的肩膀,也不知dào

该说什么安慰。

“雪伊,你知dào

么,他只在我的身体里存zài

了还不到两个月,我甚至都不知dào

他是男是女,长得什么样子,他来的那个措不及防,走的那么决绝……我从来都不知dào

我是那么在乎他,我不知dào

如何去承shòu这一切,也不知dào

该怎么去面对……”隐忍了多时的泪水,终于在吐出这些话之后汹涌而至。

伤口再痛痛不过失去的伤痛,泪水再多多不过他给的冷漠决绝。

“这不是你的错。”叶雪依说,这件事,怪不得她没有保护好那个孩子,毕竟,那个人要做的事,不是任何一个人都可以阻止的。

顾沫将下颚抵在双臂上,眼神呆滞,空洞。

记忆倒带,好似慢镜头回放。

“不过死了也正好,省的我亲自动手,这样我们就都不用为难了。”

“顾沫,你没有资格生下我的孩子,那个孽种就不应该来到这个世上,死了也是他活该。”

记忆存zài

细胞里,在身体里面,与肉体永不分离,要摧毁它,等于玉石俱焚。

这两句话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一遍遍的在她的心脏边缘凌迟,一刀比一刀锋利,一下比一下疼痛,在她心里划了无数道的伤痕,可就是不肯痛快的刺下去。

心里鲜红的血液在那些残忍的话语的焚烧下寸寸成灰,如同一件烧焦了的什么东西,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了。

他说出的那两句话,她始终做不到无动于衷。

她接受不了,但却又没办法不接受。

原来直到那一刻她才知dào

,原来失去孩子的痛跟他说的那些话带给她的痛比起来算不上什么,真的算不上什么,她从来都没奢望他能认下这个孩子,她只要他平安出生就够了,可是竟然连这个都成了奢望……

泪水如绝了堤的洪水,无休无止,好像一座超了水位的巨大水库,怎么也流不干净那些清澈透明的液体。

其实她的心里最痛的,还是顾诀对她说过的那些话。

“沫小姐,没事的,都过去了,你们以后还会有孩子的……”叶雪依试图让她得到一些安慰。

孩子……

以后还会有孩子么?!

不,不会了!

他的孩子她不敢要,也要不起。

爱情也许就是这样,学会受伤,却学不会原谅。

夏季一天天的过去,窗外的树都不再绿绿的了,渐渐的开始发黄,街上的人依旧穿着薄薄的衣服,试图来驱散身体上的炎热。

A市医院,楼下。

温暖的风呼呼的刮在耳畔,狂风肆虐,像是魔鬼般扫荡着灰尘。

偏偏黄色枯萎的落叶随风扬起,漫天飞舞的景色有种说不出的美感。

只可惜,景色再美也抚平不了某些人心里的伤痛。

顾诀久久伫立在医院楼下,没有进去。

他不知dào

自己是在犹豫什么,他不愿意承认是因为不敢面对,就像他不愿意承认自己在乎顾沫一样。

“总裁,路易斯先生已经离开。”Jack上前附在男人的耳畔汇报着路易斯刚刚离开的消息。

“知dào

了。”顾诀心不在焉的回应,语气仍低沉的骇人。

一切,仍然按照命运的轨迹,不疾不徐的进行着。

***

一片静谧的大厅里,气氛有些诡异。

“诀,对不起……”苏薇低垂的眼神中埋藏着深深的恐惧。

顾诀没有说话,一双如鹰般的眸子锐利的瞪着她,深不可测。

“诀,我不是故yì

的,我真的不是故yì

的……”苏薇的眸子里也是湿了一片,不过那只是掩饰。

也许,哭泣能够为她挽回一些动容。

脸上是抱歉与恐惧,心里是高兴和庆幸,她非常庆幸自己推了她一把,她绝对不允许那个孩子出生。

顾诀还是不说话,直勾勾的看着她。

苏薇的心里也是怕了,眼前的这个男人虽然对她一向没有什么好的态度,但毕竟从来都没有对她这个样子过。

“诀……你……你喜欢孩子是不是?我可以给你生个,我们可以生个孩子……”苏薇颤抖的说道,顾诀好像是喜欢孩子的,那么只要她再帮他生个孩子,他也许就不会怪她了。

我们可以生个孩子……

顾诀玩味的回忆着这一句话。

其实苏薇是他的未婚妻,或许他们在一起之后就会有孩子,这句话是很正常的一句话。

可是不知dào

为什么,他就是觉得这句话不现实,一点都不现实。

简直就是侼论!

他的孩子只能由一个人来生!虽然他也不想承认那个人是谁……

“苏薇,不要试着去触碰我的底线。”他的唇角的弧度弯弯的勾起,眼底闪烁着不明的意味,薄唇轻启,语出嘲谑。

这句话的语气很平静,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可是她却觉得自己的心跳遗漏了一拍,那种语气,那种态度,是她所不熟悉的。

她知dào

,或许她真的输了,输给了顾沫,他的心里,或许早已经把那个女人深深地记住,只有他自己,还在自欺欺人的装作不知dào



他爱顾沫。

他也许知dào

,他也许不知dào

,他也许装作不知dào



可是她知dào



有些事,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

顾氏大厦,顶楼的总裁办公室里,欧洲贵族风格与现代化元素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办公室也如同精简两字,精致,简洁。

“爹地……爹地……”清晰的娃娃音不停的在趴在桌子上睡着的男人的脑海中回荡。

男人的眉头紧皱着,优雅的唇线即使在睡着的时候也依旧紧抿着,紧绷的下颚无言的诉说着什么,脸上的表情带着痛苦,那不是害pà

,也不是恐慌,只是痛苦,不言而喻的痛苦。

“爹地……你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你要杀了我……爹地……”

娃娃音不停的盘旋在他的脑海里,无休无止,犹如一个梦魇。

男人猛地从桌子上抬起头来,头脑刹那间变得清晰明朗。

Jack看着眼前的这个从来不为任何事而脆弱的男人,现在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而失去灵魂变得脆弱不堪,真不知dào

他和顾沫的这段感情究竟是对是错。

他们之间所发生的一切,真不知dào

是可喜之事还是可悲之情。

自己跟着他十几年,顾诀在他的心里,几乎就像是一个神一般的存zài

,他没有感情,没有温暖,没有心,可是现在,不过是几天的时间,他竟然憔悴成了这个样子。

他以为他整个人是没有弱点的,可是他错了,顾沫,就是他致命的弱点。

***

丝丝缕缕的咖啡香气蔓延至办公室的每一个角落,顾诀散漫的搅动着玻璃杯中的浓郁咖啡,他的动作是随意的,但是眸底的深邃却沾染上了些许的冷光,让人看了就不寒而栗。

残阳似血,彤云翻滚,胭脂凝紫,地平线上裸露出高度发达要塞化的城市群的黑色的巨大剪影,城际轨道呈放射线在荒原上奔驰。

近处黄沙漫卷,重装部队铁灰的轮廓反射着一丝凛然的粹金,扬起浮尘蔽日,开赴远方,机械的轰鸣炙热而粗砺。

顾氏大厦地处中央的位置,不愧为A市最繁华的办公楼。

来人没有敲门,直接没有任何禀报的走了进来。

Jack抱着一摞资料进来,不由自主的望了眼坐在大班椅上的男人,敛了敛睫毛,详细的汇报消息。

“19号,亚洲三大股市全线收跌,英国股市收跌百分之三点五六,截至收盘,英国FT100指数收报5423。25点,下跌35。42点,跌幅0。35%;法国CAC40指数收报3562。12点,下跌40。32点,跌幅0。70%;德国股市DAX30指数收报5623。21点,下跌89。21点,跌幅4。36%。盘面上看,银行股、资源股多数走低。”

***

118. 118章 金融危机

【118】

“银行股方面,曼彻斯特银行跌5。32%,纽卡斯尔银行跌6。25%。资源股方面,智利Antofagasta矿商跌6。54%,印度万达塔资源跌6。23%,英美资源公司跌8。25%,布里斯托尔银行跌6。32%,纽约股市持续下跌,纳斯达克综合指数下跌6。24……根据最新发布的数据显示,上周首次申领失业救济的人数超过历史最高点……”

他的声音带着一股压抑的沉重感,仿佛在交代着一件极为重yào

的事情。

“继xù

。”顾诀漫不经心的开口,手指缓慢的继xù

着手中的动作。

呈棕褐色的咖啡顺着一个圈缓缓流动,浓郁的响起随着气流飘散。

Jack将手中的第一份报gào

放在他的办公桌上,叹了口气,继xù

汇报,“美国领取失业救济金的总人数再创历史新高,显示危机之下的就业市场形势依然严峻。不过也有分析人士注意到,尽管累计的申领人数屡创新高,但近期新增失业的情况却有减缓迹象,这可能是就业市场即将‘触底’的信号。”

“美国劳工部周四发布的报gào

称,截至17号当周,持续申请失业救济人数激增84200人——5362300人,创历史最高水平,此前市场预估为547万。这也是美国持续申领失业金人数连续第15周触及历史最高点。”

“而且美国享有失业保险的劳工失业率上升0。6个百分点,至6。32%,这是创世最高的记录,美国这轮经济衰退已导致超过500万工作流失。报gào

同时显示,美国首次申请失业救济人数增加32000人——564000人。”

“此前经济学家预期为增加25000人,至621000万。此前一周首次申请失业救济人数经修正后为645000人,较初步数据多6000人。尽管最新报gào

不容乐观,但还是有业内人士从中看到了一些正面的进展。”

“嗯。”男人漫不经心的应道。

“比如,从四周平均值来看,首次申请失业救济人数减少了5410人,至695412人,上周为526300万人。MillerTabak的分析师ABIGALE表示,最新的失业金申领报gào

显示,失业救济申领人数已开始朝着横向发展,可能已过了高峰。他认为,这应该是经济下滑速度放缓的体现之一。还有分析师注意到,最新公布的初次申领失业金人数仍低于6月底触及的35年半高点66。3万,这也暗示经济下滑步伐可能有所放缓……业内人士也之处金融风暴有卷土重来之势……”

“然后呢?!”男人微微眯眸,长而黑的睫毛掩饰住眸底的一切情绪。

这些情况,都在他的预料之中,近几年来失业率大为增加,失业人数早就多不可数了。

“总裁,现在的这个状况不容乐观,您现在的这个状态不适合……”Jack提醒道,顾沫的那件事对他的打击绝对不小,商场一如战争本身,凝聚了人类太多的爱恨情仇,壮志雄心,荣耀梦想,一失足成千古恨,他不能拿顾氏的人工开玩笑。

“总裁,我希望您能够最快的时间把自己的情绪处理好,如果再因为沫小姐的事情分心……”他顿了顿,继xù

的话还没有说下去,就被他冷声打断。

“闭嘴!”Jack的劝告被他冷硬的制止,“我为她分心?我不在乎她我为什么要为她分心?!”

Jack不语,不在乎么?!

如果真的不在乎,是哪个商界内从来不知dào

输是什么滋味的王者在不过短短的几天之内就输掉了整整一亿?!如果真的不在乎,是哪个从来不会疲惫在人在短短的几天之内就憔悴的脸色泛白?!如果真的不在乎,是谁从一个天不怕地不怕在A市只手遮天的人沦落到了不敢回去只敢在办公室睡觉的人?!

如果真的不在乎……那么这一切又该怎么解释?!

“我现在情绪很好,轮不到你来提醒什么。”顾诀变相的解释着他不在乎顾沫,“明天我会继xù

上班。”

“总裁,商场如战场,走错一步,满盘皆输。”Jack失去了平日里恭敬的态度,很郑重的告诫着他这句话。这不是开玩笑,这是拿数千名人的生活在赌,若是一不小心走错一步,那么你连后悔的余地都没有。

顾诀站在顾氏大厦的顶楼向下俯瞰,眼底的光芒逐渐变得深邃,幽暗的眼眸犹如一汪深潭深不见底,寒戾的目光,隐藏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肃杀之气,闪烁着令人捉摸不透的光芒。

时间总是这样快,快的像一句轻描淡写伤到骨子里的痛,时光荏苒,岁月蹉跎,那些漫长的伤痛也许终会被时光磨平棱角。

时间就像柔软的水,从指间中一点一滴流淌干净,时间太瘦,指缝太宽。所有的一切都飘零而去,铭记的东西化为记忆中影影绵绵的背景。

今天是月报出来的日子,会议上,Jack详细的做些汇报,“顾氏上个月的报表显示,公司的净利润率下降了一点三个百分点,而本期经营活动现金净流量与上期比较,下降率为百分之三,说明企业的增长率有所下降,这是不容我们忽略的重大问题,商场如战场,一失足成千古恨,一个错误的决定判断就可能导致致命的结果,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我们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认真的对待自己手上的每一份工作……”

Jack的声音不大,却能够清晰的传到所有人的耳朵里,他是首席特助,距离顾诀的位置最近,在场的人却只有顾诀没有听清楚他讲的是什么。

“这是我对上个月的资料分析所做出的整理报道,下面有请总裁为我们讲话。”

随着掌声的响起,Jack的讲话完毕。

顾诀脑子都是顾沫和那个失去的孩子,大脑把在场的所有声音都给自动屏蔽了。

全场静谧无声,所有人都朝着他看去。

滴答……滴答……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长达两个小时的座谈会议终于结束。

顾氏大厦,总裁办公室。

“总裁,你现在的状态真的不适合工作……”Jack无奈的提醒,如果再继xù

这样下去,“破产”这两个字就会在顾氏上演,这不是开玩笑,这是数千人的工作!

顾诀的唇紧抿着,什么都没有说。

Jack还在一旁不停的抱怨,末了,“如果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一次……”

“没有下一次!”沉默了半晌,他终于开口,声音中是不容人拒绝的威慑力,“我不会再让他发生下一次!”

是的,这样的事情,他不会再让它发生下一次。

他不是心疼输掉的那一亿,而是不想放任自己失神的情绪,顾氏输不起的不是钱,而是脸面。

顾诀拿起一根细长的薄荷烟,点燃,呛人的烟气在空中弥漫开来。

白雾扩散,缭绕在周遭的环境中,男人深刻的五官变得有些模糊,越来越不清晰,就好像,他心底的那份感觉。

那一次的过失,他无法弥补。当明知不可挽回,唯一的方法就是强迫自己去忘记,同时也不要再用那件事来惩罚自己。

***

时间,就像指尖流过的年华,悄无声息,一日千里。

永远也不过是一眨眼,日影偏移,物影惨淡,不过如此。

一周后。

顾诀修长而有力的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高贵的办公桌,唇角的那抹弧度若隐若现,晶亮的眸子令周围所有的光都失去了颜色,瞬间变得黯淡无光。

他的周身包裹着一层氤氲的光晕,如同在一层迷雾当中突出来的狡黠的光芒一般,令人炫目而向往。

不少人见到过他那风华绝代犹如鬼魅一般的笑容,即使是在他不高兴的时候,唇角也永远都是挂着勾人的弧度的,只是,没有人从他的眸底深处寻到过那样的笑容,他的眸子,永远都是冰冷的,仿佛一整张脸分成了两半一样,一半魅惑勾人,一半冰若寒潭。

如若有人有幸看到了,那么一定会被其中所散发出来的光芒所迷惑,从而宁愿溺死也不可自拔,宁愿沉沦其中,万劫不复。

接下来的日子里,果然如他所说,业绩下降那样的事情,没有第二次。

时间已经很晚了,公司里的会议室里坐满了人,今天的财务报表出来了,顾氏的业绩翻了整整两倍,果然如顾诀所说,业绩下降这件事情,没有下一次。

这场重yào

的会议持续了整个夜晚,通宵没睡的列席人员皆是一脸疲惫。

当然,坐在首席上的那个男人例外。

顾诀开了整整一晚的座谈会议,除了声音有些沙哑之外,眉宇间看不出一丝的疲惫,由内而外所散发出的那股强势与果干令人难以忽略。

他的坐姿挺拔,即使是坐着,也会使人在无形当中感觉到不可忽视的威严。

叶雪依敲了敲门,送进来一份资料,顾诀从她手上接过来,目光快速游览一遍,大笔一挥,签上他的名字,黑色的钢笔随着他的书写而走动,笔尖在纸料上划出一个凌厉的弧度,苍劲有力的正楷字体清晰的呈现在薄薄的纸张上面,他合上文件夹,交给叶雪依,从头到尾的动作流畅无比,显然是早已经熟悉了这样的事情。

叶雪依接过他经他转手的文件夹,微微鞠躬,缓步离去。

他又言简意赅的说了下关于公司接下来要走的路线以及各个部门的情况和主要工作等等,如精简两字,语言简单,内容精炼。

几分钟后,坐在首席上的男人薄唇微张,吐出两个字,“散会。”

顾诀的声音由于整夜的演讲变得有些沙哑,但却不失磁性。

在座人员皆是暗暗松了一口气,待顾诀起身离开后,窃窃私语了一会儿,然后各自走出会议室。

顾诀迈着低沉的步伐,回到顶楼的总裁办公室内,将钢笔随意的扔在办公桌上,然后弯腰坐到前面的椅子上,伸手扯掉黑色的领带,解开衬衫上最上面的两颗纽扣,修长挺直的双腿习惯xing的交叠在一起,呈现出随意潇洒的姿势。

桌上摆放着一杯冒着浓郁香气的咖啡,咖啡是叶雪依刚煮好不久的,还冒着丝丝的热气,朦朦胧胧的,与男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某些说不清的情绪纠缠在一起。

记忆崩溃,眷恋崩溃,热情崩溃,精神崩溃,思想崩溃,信仰崩溃,生命崩溃,心脏几乎都要崩溃。

男人刚才还锐利精炼的眉目沾染上几许疲惫,他眨了眨因为整夜没睡而变的有些沉重的眼皮,眸底的困意隐隐约约的浮现,看起来若有若无。

他缓缓的闭上眼睛,过了大约有五分钟,又睁开,不过是几分钟的时间,就已经把所有疲惫的情绪给掩藏的一丝不露。

掏出手机,按下开机键。

手机重新启动,下一秒,就有短信提示。

没有电话,也没有留言,只有一条短信,是顾沫发过来的。

信息内容不长,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简简单单的一个问题,“你今晚回家吗?”

信息显示的时间是昨晚,她十二点发过来的,他昨晚十二点的时候已经在会议室了,进了会议室手机不能开,这是不变的事情。

她问他回家吗,这样的语气,就好像是——关心。

***

PS:前面一开始有部分内容是写关于公司的,其实就是顾诀的心里描写,不是凑字数,只是剧情所需,不足千字不收费,这章三千九百字是按照三千字收费的。

119. 119章 一定离开

【119】

“家……”男人的薄唇缓缓张开,勾起一抹不言而喻的笑意,一张坚毅的脸庞上的冷峻阴霾缓和了些许,他轻声呢喃出这个字,在脑海中细细回味。

深邃的眸底一丝笑意跃然而上。

介yì

的曾经,刺心的回忆,总是想忘记过去,然而到最后,不管是是什么,那些伤痛与难过都像枯了的落叶,一片一片凋落,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碎片,拼凑在回忆里。

有些人明明还是很喜欢,明明是很在乎,却总是说着“无所谓”。然后,心里就开始撕心裂肺的疼,虚伪,却又怕痛。

其实,他想过要说对不起的;其实,他想过要安慰她的;其实,他想过不要那么伤害她的;其实,他想过在她伤心时伸出手的;其实,他想过要在她难过时抱住她的。

其实,他有好多话想要对她说,该怎么说……

他的隐忍,他的不安,他的烦乱。

可是他不敢说,他只是怕,他怕自己还未来得及说出口,便泣不成声,他害pà

自己的狼狈让他溃不成军。

其实……

只是,顾诀的骄傲不允许他向任何人低头。最终,他还是刺痛了她最敏感最纤弱的那根神经。

晚上八点,黑色的世界级名车缓缓驶入公寓楼下的专属停车位。

连日来的加班,早使他疲惫不堪,可是就算是累到睁不开眼他也不敢停下来,每当他一停下手中的工作的时候,脑海中总是不停的闪现她的那张憔悴的脸,他不敢休息,也不敢睡觉,因为每当他一闭上眼睛,总是会凭空幻想出一个孩子来。

他在公司待了一周多,睡觉的时间加起来却还不到两天,只有在实在撑不住的时候才敢睡觉,可是就算是睡着了也不安稳,梦中,总有一个婴儿在向他挥手,不停的叫着他,爹地……

每次他一听到这种声音心脏就好似被一只魔鬼的手抓住了一样,疼的无法呼吸。他从来都不知dào

自己竟然会那么在乎那个孩子,可是不管他再怎么在乎,那个孩子也不可能回来了。

他失去了那个孩子,永永远远。

怪不得谁,怪不得任何人,甚至怪不得苏薇,只能怪他自己。

因为,毕竟是他放qì

了那个孩子。

“滴——”随着一道声音,电梯门应声而开。

他迈动僵硬的双腿,缓缓走进去。

他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忐忑过,他不知dào

该面对她该说什么、做什么。

电梯门“唰——”的开启,三十八楼的高度。

他走出电梯,走到门口,习惯性的把手伸向自己的口袋,可是,却什么都没有摸到。

钥匙——好像是被他落在办公室里了。

他缓了缓自己的躁动不安的情绪,伸手,敲门。

原来,幸福是回到家后敲门,而不是伸手去摸那冰冷的钥匙。

顾诀走进去,关门。

卧室里,华美巨大的水晶灯并没有开启,如往常一样,只开着地下的落地灯。

窗帘也没有开启,晕黄的光芒散漫在整个卧室里,带着一丝暖意。

顾沫躺在床上,看着一旁的玩具娃娃发呆。

没有疼痛,没有伤感,没有担忧,没有悲欢。

好像什么变化都没有,她依旧住着最奢华的房子,穿着最美丽的衣服,吃着最可口的食物,却失去了生机,如同一个木头一样的活着,就像是一个没有生命力的木偶般,美丽到疼痛的华贵感。

这几天来,她一直在重复的做着一个梦,梦里的悲伤总是在她的心中不停的徘徊,漂洋过海。

或许是上天的垂怜吧,无数个夜晚她都能梦到宝宝模糊的脸。

坠下楼梯前,苏薇那张疯狂的脸,总是在她的脑海里不断的放大,孩子的哭声总是不断的在她耳边响起,她想忘,却忘不了,只能感受到撕心裂肺的痛苦。

可是她却怪不得任何人,也许这个孩子真的不应该来到这个世界上,注定没办法出生。

命中注定的事情,她无能为力。

脚步声渐渐的由远而近,她放下手中的娃娃,蜷缩回被子里。

孩子的离去,带走了她的全部,只剩下一个空空的躯壳,无关伤害,无关抛弃。

顾诀一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他不知dào

她是不是真的睡了,但是却不想打扰她,他宁愿她会朝着他歇斯底里的哭喊,悲痛欲绝,至少这样还证明她尚存zài

一丝活力,可是现在呢,她双目空洞,不哭不闹,不悲不怆,竟然让他有点不知所措。

顾诀找出换洗的衣服,径自去了浴室。

床上的女孩的眼睛在男人离开的那一刻缓缓睁开。

她以为,她会恨他的,可是知dào

他进来的那一刻,她才知dào

,她不恨。

也许是不想恨,也许是不值得恨,也许是没有资格恨。

恨是一种很强烈的感情,有爱才有恨,她不想再爱了,也不想再恨了。

爱和恨,从来就没有单独存zài

过,一直是一起存zài

的,只不过是某个阶段中,爱比恨多了一点儿,所以看见了爱,模糊了恨;或者恨比爱多了一点儿,所以看见了恨,模糊了爱。而我们,就都在这些被模糊了情感中,最终模糊了自己。

恨一个人,比爱一个人需yào

更大的勇气,她恨不起。

命运执意要选择伤害,她是无能为力的。

***

离开,离开,一定要离开这里!

这是顾沫从昨天醒来到现在一直在思考却一直都没有得到一个合适的答案的问题。

即使她知dào

自己能够离开的几率很小,但她仍然不放qì

这个奢侈的念头,甚至疯狂到了某种地步,全身的细胞都在坚定着这个信念。

她要离开这里,她要逃离顾诀的掌控,只要能够离开,从此和他便再无瓜葛,她就会得到属于自己的一片澄澈的天空,像个正常人一样的去生活。

再也不用面对顾诀对她的伤害与操控,再也不用看他的脸色去卑微的活着,再也不用整天被关在这个牢笼里得不到一丁点儿的自由,再也不用继xù

扮演他的傀儡玩具。

一想到能够离开,顾沫觉得仿佛如初生般,全世界都充满了希望。

“沫小姐,该吃药了。”顾诀请的专人医生敲了敲门,然后端着一碗黑色的药汤走进来。

顾沫没有抬头,只是轻轻动了动唇,说,“进来吧。”

医生听到她的答yīng

之后有些错愕,她不是第一次进来这个卧室,但是每一次还没有进来之前只是敲敲门里面的人就像是疯了一样的叫她滚,那种几近疯狂的气势每次都会把她吓得惊恐万分,今天,她以为会像是平常一样再被赶出去,没想到却没有。

医生随手关上门,端着药碗轻轻挪动脚下的步伐,几步就走到了床头旁边,她小心翼翼的将那碗药放在旁边的桌子上,想要先扶床上的女孩起来。

顾沫趁着她转身的功夫,迅速从床底下掏出自己很早之前就准bèi

好的一把水果刀,抵在医生的脖子上。

“啊!”看到眼前的形式突然以一种快到不可思议的速度转换了的时候,医生不禁害pà

的叫出声来。

从医院回来的那一刻起,顾沫就知dào

自己再也没有勇气留在这里了,所以她偷偷拿了客厅的一把水果刀,以备不时之需。

也许,小小的一把刀子能在关键的时刻起到很大的作用。

“闭嘴,只要你不出声乖乖听话,我就不会伤害你!把你的外套脱下来。”顾沫以一种骇人的语气命令道,幸亏卧室的隔音效果极好,刚才那个医生发出来的惊呼声也没有人听到。

现在的她,就连她自己都是陌生的,以前的她过于柔弱,在顾诀面前永远是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但是现在她再也不想那样委屈自己了。

因为过于激动的缘故,那双白皙细嫩的小手用力的握紧起来,而使得刀子的利刃已经在不知不觉当中陷入了自己的掌心,她的手掌早已经被自己的鲜血染的鲜红一片,却毫不自知。

双眼因为一夜没睡早已经变得赤红无比,布满了骇人的血丝,本来白白净净的脸上此刻呈现着一种极不自然的苍白,此刻的顾沫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刚刚从精神病医院里逃跑出来的病人一样,早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理智,随时都有可能做出疯狂的事情来。

医生根本没有想到一个看起来柔弱无比的女孩现在竟然会拿着一把刀抵在自己的脖子上,只是惊慌无比的听从着顾沫的安排。

其实,就算她反抗,以顾沫现在柔弱的体制也是根本无法制服的了她的,但是顾沫的眼神太过坚定,今天,她誓死也要离开这里!

医生把身上的白大褂脱了下来,顾沫接着穿在自己身上,然后从卧室里翻出一个白色的口罩和墨镜,带在自己脸上,严严实实的遮挡住了自己的容貌。

不知dào

是不是因为太过激动了还是太过兴奋了的缘故,小小的身体竟然忍不住瑟瑟发抖起来。

顾沫深吸了一口气,试图来缓解下自己躁动不安的情绪。

也许,她马上就能离开了,马上就能获得自由了!

***

120. 120章 一年之后

【120】

以后,再也不用活的那么卑微了……

顾沫将医生反锁到卫生间,将那碗乌黑的药汁倒掉,然后端着空碗缓缓向门口走去。

离开那座房子后,顾沫扯了扯唇角,终于,在失去孩子之后展现出了第一抹笑容。

窗外的阳光很灿烂,泱泱的展露着温和。

一切,就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

***

偌大的总裁办公室里,散发出来的气氛静谧的有些诡异,使得本来就令人窒息的空气此刻更是沉闷,好像是一只魔鬼的手,死死的攥住了在场的每个人的脖子。

坐在办公桌上的男人仍然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好似天底下没有任何事任何人能够引起他的动容一样。

顾诀玩味的把玩着自己修长纤细的手指,深邃的瞳孔中彰显着莫名的兴奋之意。

不仅仅是兴奋,似乎还夹带着一丝恼怒。

很好,真的很好,他的小公主越来越有意思了,竟然学会逃跑了呢。

“我的手下不养废物,你们可以回训liàn

基地了。”他冷漠的说道,脸上淡然到没有一丝表情,仿佛那句话不是他说的一样,只是这句话听在别人的耳中却犹如来自地狱般可怕。

他在用他的狠戾来宣bù

别人的命运和结局,也许,别人的鲜血能够带给他快乐。

训liàn

基地,是在场所有人的噩梦。

只要是在顾诀手下做事的人,都是从那个残酷可怕的训liàn

基地走出来的,所有人都明白,如果有幸能够活着从那个炼狱般的地方走出来,就永远不要再回去,哪怕因此而丢失了性命也绝对不要再回去。

因为,返回,或许不等同于送死,但是,返回绝对是等同于生不如死。

只要是回去的人,几乎没有一个能够再一次从那里活着走出来。

那种刀尖上舔血的生活,即便是对于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来说,也是一种生不如死的折磨。

在那个地方,要想活下去,就必须放qì

自己所有的感情,放qì

自己的一切,把自己当个机器人一样的生活。

不是别人不把你当人看,而是你自己绝对不能把自己当做人看。

就算顾诀不杀他们,但是一旦给他们下了这个命令,就无异于给每个人判了一道死刑,只是和一般死刑不同的是,他们在受死之前还要承shòu某种折磨。

而那种折磨,会更加令人痛苦不堪。

但是即便如此,他们也没有可以反抗的权利,因为赐予他们那个下场的人是顾诀。

只能遵从,不能反抗。

这是他们从跟在他身边的时候就了解的,了解的清清楚楚。

***

一年之后。

“phoenix,我先走了哦,记得下班之后去“欢乐时光”,你可是答yīng

过我的。”舒亚茹随手拿了个面包,匆匆忙忙的说完这句话,还不等对面的人说什么的,就关门走人。

女孩看着她已经离开的背影,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这已经数不清是第几次被这个小丫头强迫着去参加她们的聚餐了。

舒亚茹是个孩子脾气,很是热情,大大咧咧的,没有小脾气,自从和她一起合租了这个房子后,顾沫原本有些冷淡的性格似乎也被舒亚茹感染了不少,连带着她自己都变得不再那么冷漠了。

只是不管她如何改变,始终改变不了那份原本不属于二十一岁女孩所拥有的悲哀。

许多事情,仿佛就像是一个魔咒一样,深深地刻在了她的脑海深处,也刻在了心底的那个最深刻的角落,怎么也无法忘怀,怎么也无法彻底从记忆中抹去。

即使再三的告sù

自己,过去的那个顾沫早已经死了,早已经不复存zài

了,现在的自己叫做phoenix,现在的自己拥有一个平凡而真实的生活,安静而独立。

只是,在她刻意选择忘记过去的一切的时候,总是会莫名其妙的想起一年前的所有,那些过往的悲伤的事情就仿佛发生在昨天,即便已经过去了这么久,还是历历在目的样子,不容人忽视。

其实,即使这一年来顾诀没有找到她,但她仍然还是会时不时的担心,那个男人有一天会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然后用他那双摄人心魂的眸子玩味的再次盯着她,如同在看一个笑话一样,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就像是在看一个始终逃不出自己手掌心的跳梁小丑。

心底深处,总是有个梦魇始终不渝的存zài

自己的心底,纠缠着自己,永远都无法摆脱。

在坠下楼梯之前,苏薇那张疯狂的面孔对于顾沫而言就是一个永远都逃脱不了的噩梦,还有梦中那个孩子不断哭泣的声音,总是会引起顾沫一阵一阵撕心裂肺的痛苦。

这一年以来,她只有拼命的工作,只有让自己忙碌起来,才会暂时的忘记那些沉痛的往事,否则,一旦停下来,就无法自控的去想。

只要拼命的让自己不去闲着,才会无暇去回想回忆那些事情,顾沫常常一个人去做需yào

N个人去完成的事情,属于她自己的事情她绝对会以最快的速度去完成,不仅如此,完成自己的事情之后,她还会主动去帮别人做这做那。

这个小公司不能和市场上的那些大公司相比,员工也并不是很多,却比那些大公司的事情要简单许多,在里面工作的人很和谐,没有笑里藏刀,没有尔虞我诈,没有勾心斗角,也没有虚假掩饰。

在这里工作的人,更像是家人,朋友,在别人伤心失意的时候,能够给予对方关心,支持。

哪怕知dào

这里的人都很和蔼友善,但是顾沫却始终也和他们没有什么太多的交集,一年多来,她始终处于自己的封闭状态中,不管她怎么努力,却始终就是学不会该怎么去与人交往沟通,就像是一只被关了好久好久的金丝雀一样,因为被关闭了太久的缘故,导致在她被放出来的那一刻忘记了该怎么去展开自己的翅膀自由的飞翔。

但是顾沫心里仍然是喜欢这里的每一个人的,因为他们都是有些有肉的人,而不像是一些没有感情的机器……

顾沫为自己泡了一袋速溶咖啡,待冷却之后慢慢喝掉,将昨夜通宵加班制作出的月度表装进自己的包里,然后随意收拾了以下自己的办公桌,出了门,向公交车站走去。

她变得不再像之前一样,也再也没有专属于自己的车,她开始渐渐的喜欢上了公交车,因为公交车上的人很多很拥挤,也很热闹,在这里,她能够找到一些存zài

感。

她慢慢的变得开始喜欢人多的地方,舒亚茹怎么也无法理解,那么一个安静平淡的女孩竟然会喜欢人群挤的要死的公交车。

她一面安静到令人不忍触碰,一面却又矛盾的向往人多的地方,真令人无法理解。

“陆总,这是这个月度的报表,我已经整理好了。”顾沫将自己刚刚收紧包里的文件整整齐齐的拿出来,摆在眼前男人的面前。

眼前的男人已经四十出头,看起来却只有三十多岁的样子,很是和善,岁月的痕迹没有将他的过去完完全全的掩盖住,即便他已经年近中年,但是从脸部的轮廓依旧可以看出,年轻的时候必定是一位及其俊美的男子,其实也不必说过去,单单是现在,也足以迷惑万千少女的芳心。

不知dào

为什么,顾沫对这个男人总是会产生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那种熟悉感不像是空穴来风,就好像是隐藏在自己血液深处的基因在隐隐作祟。

虽然,就连她自己也不知dào

这种熟悉感从何而来。

“phoenix,公司真是多亏有了你这样细心的女孩,上次要不是你细心的将报表复制了一份,或许我们的那笔生意就吹了,要不是那次多亏了你,公司还真不知dào

能不能撑到现在呢。”陆念娆带着些许的感叹,语气中更多的却是对这个女孩的欣赏之意。

其实,他也知dào

,眼前的这个女孩在自己的公司里绝对是屈才,他也曾让她离开这里去选择一个更适合自己的地方去尽情施展自己的才华,但是不管他提过多少遍,这个女孩却始终如一的坚持留在这里,始终不肯接受离开的建议,他也曾提议让她升职做个经理什么的,但是她仍执意不肯,似乎就是认准了这个普通员工的位置。

她安安静静的坐着属于自己的本职工作,却为公司做出了不小的奉献。

虽然他开这家公司并不是为了图什么赚钱,哪怕只是为了自己有个归宿,但留有这么一个聪明的女孩在这里,也是极好的。

“陆总,您这是什么话,我作为公司的一员,为公司做点奉献是我的义务,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你不必记在心里。”顾沫面对陆念娆有亲切感,也很喜欢和他说说话,在无聊的时候也会偶尔找他谈两句知心话,他好像也很喜欢她,对待她就像是对待一个亲生女儿般的宠爱,那种从未体验过的感觉,能带给顾沫由衷的感动。

***

121. 121章 欢乐时光

【121】

顾沫偶尔也会想,如果她的爸爸还活在这个世上,他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呢,也会像他一样的疼爱自己吧,毕竟,天底下有哪个父母不疼爱自己的孩子呢?!

当然,也有个别人例外。

比如,他……

想到顾诀,顾沫的心不禁狠狠的一颤。

有多久没有过这样的悸动了,她不知dào



算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不要再想了。

曾几何时,她是那么渴望有一个属于自己家。

不需yào

太多,只要一个疼她的妈妈,一个爱她的爸爸,就要这两样,就足够了。

那样,一家三口该是多么幸福啊。

童年的美梦终究是没有实现,终究是彻底的破灭了。

她没有见过自己的亲生爸爸,最后,就连妈妈,都离她而去……

听妈妈说,自己刚出生的时候,她的爸爸就死了,后来,妈妈就嫁给了那个凶恶的男人,对他们母女俩除了打就是骂,不闻不问,还无耻的逼迫妈妈用自己的身体去为他赚钱。

最后,妈妈宁死不屈的结束了自己的生命,留下了她一个人孤独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曾经,她也曾奢望自己能够拥有另外一个家,那个家不需yào

很大,只要温暖就够了。

有她,有他,有宝宝。

他不用多么出众,只要能够真心疼爱自己,平平淡淡的过完一生,安安静静的生活着,然后他们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宝宝,如果这样的幸福真的可以实现的话,那么她可以用自己的一切去换取。

顾沫一直想,像是陆总这样一个和蔼的男人如果有自己的孩子一定会对其及其宠爱吧,疼爱自己女儿的父亲一定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所以,她宁愿一直留在这里,留在这个温暖的地方。

对于顾沫来说,她不需yào

很多很多的钱,只要够吃够穿够花就够了,不用过多的去奢求什么。

所以,她在哪里工作都一样,她不追求钱多,她追求的只是一份简简单单的平淡,不用抛头露面,只要在公司里安安稳稳的做一个小职员,对于她来说,就是一份莫大的幸运。

“欢乐时光”是B市最大的一家KTV,每天晚上,是这里最忙碌的时刻,夜色摇曳,霓虹闪烁,灯红酒绿,笙歌彻夜。

它的著名不仅仅是因为外表上及其车花的高贵装饰,也不是因为这里的服wù

员专业品质的服wù

态度,更是因为这里的幕后老板,据说,“欢乐时光”的幕后老板在黑道上拥有着极大的势力,使得根本没有人敢在这里随便撒野闹事,没有人敢在这里闹事,这里自然而然的也就没有发生过一件意wài

的事情。

换句话说,就算是这里做一些什么地下交yì

见不得光的勾当,警察也不敢随随便便到这里来抓人。

顾沫下了计程车,掏出手机,找到舒亚茹的号码,拨了过去。

“嘟……嘟……”电话一直响着,可是响了好几声,也依旧没有人接通。

不用想也知dào

,她现在肯定是不知dào

在哪个包厢里疯狂的喝着酒闹腾,早已经将手机不知dào

丢在了什么角落里。

顾沫想一个人进去,可是却又忘记了舒亚茹订的是哪个包厢。

顾沫不满的抱怨了两句舒亚茹这丫头的粗心大意,走进了“欢乐时光”的大厅。

其实这已经是她第二次来到这个奢侈的地方了,第一次也是舒亚茹带她来的。

虽然早已经知dào

了里面是个什么样的情形,但顾沫在进来的那一刻还是忍不住有些微微不适应。

灯光摇曳,穿着暴露到不能再暴露的女人们在五彩灯的映照下显得妖娆无比,在迷离的夜色中尽情的彰显着自己的娇媚,酒精的味道混合着荷尔蒙的味道在空气中无限弥散,混合着香水的you惑,各种各样的气息混杂在一起,形成一股堕落的糜烂气息。

欢乐时光每到夜晚就夜色摇曳,霓虹闪烁,灯红酒绿。

灯光摇曳,显得愈加扑朔迷离。

醉生梦死的人们又开始了他们的夜生活,夜色迷蒙,香水的魅惑令人深深迷醉,劲爆的音乐,疯狂的舞蹈,夜的世界才刚刚拉开始,疯狂的堕落,劲爆的动感音乐,紧跟着潮流的节奏。

顾沫有些紧张的穿梭在华丽的大厅内,不安的巡视着四周的一切,试图找到舒亚茹那抹热情奔放的身影。

一个女孩独自处于这种场所是很不安全的,只有看到自己认识的人才会放下自己的担心与紧张。

“小姑娘是来这里找人的呢还是自己来玩的呀?!”身后,响起一道陌生的声音。

顾沫闻声回头,就看到一个一脸猥琐之意的男人正盯着自己目不转睛的看着,那种眼神代表着什么顾沫不是不清楚,此刻,心中唯一的念头就是要赶紧离开这里。

“我……我是来找人的……”顾沫慌乱的应付着男人的询问,转过身,想到找到一个合适的缝隙以便于自己逃离这里。

“呵呵,看你找了这么久都没找到,不如陪哥哥们一起玩玩如何?!”男人继xù

下流无耻的说道,甚至还不知好歹的身手抓住了顾沫纤细柔嫩的手腕处。

感受到手腕处突如其来的触碰,顾沫心中的不安愈发疯狂起来,她慌乱的朝四周望了一眼,然后用力甩开男人握住她手的粗糙的令人恶心的手,转身踉踉跄跄的朝着后面跑去。

一抹黑色的巨大剪影在密密麻麻疯狂跳舞的人群中格外的引人注目,不同于顾诀的魅惑,男人的唇角始终像是冰霜一般毫无笑意,但是却带着玩味的弧度。

墨发散落的遮在那双深邃而诡异的眸子上,唇线的弧度极为美好,脸庞如刀削般坚毅,鼻梁挺直,下颚紧绷,带着某种蛊惑人心的力量。

欧景逸刚转至VIP吧台,就看到对面一个女孩慌不择路的朝着自己的方向跑过来。

也不知dào

是故yì

为之还是她真的没有看清楚自己面前的道路,总之最后的结果就是她就那样硬生生的撞进了自己的怀里。

如果是平时的自己,此刻看到一个女人主动对自己投怀送抱肯定是厌恶至极吧,可是今天他的心情偏偏不怎么好,刚想着找个女人来好好发泄一下自己的情绪来着,没想到这个女人就不知好歹的跑进了自己怀里。

欧景逸刚想顺势搂过自己怀中的女孩,想就此趁着这个机会来不用麻烦的再去找别人了,可是在闻到女孩身上那沐浴露留下的淡淡的清香气的时候,伸出来不安分的手就那样硬生生的停了下来。

甚至,都没有把她从自己的怀中推开。

她的身上不似这里别的女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种人工合成的浓郁的香水味道,倒像是一种清香中的奶香气,好似天生的体香一般,不会令人沉沦堕落,只会令人沉迷迷醉。

“臭小子,这个小妞是爷先看上的,你最好识趣点,不要多管闲事。”男人紧跟着跑过来,停在欧景逸的面前,嚣张的态度不减半分。

“我给你三秒钟的时间,立kè

马上消失在我的眼前。”男人玩味的勾了勾唇角,眸底深处散发出一种令人心寒的寓意,末了,似乎是怕眼前的人没有听清楚他的话,又特意强调了一下重点内容,“三秒钟,立kè

,马上!”

最后强调的时候,语气失去了先前的玩味,隐隐约约的似乎带着某种不可违抗的霸气。

“槽!你他妈也不瞪大你打狗眼看清楚你是在跟谁说话,活腻歪了是吧?”男人继xù

不依不饶的叫嚣着,只是和刚才比起来不同的是似乎失去了之前的一些底气,好像是被刚才男人的话语给吓住了似的。

“强哥,这里不是闹事的地方,毕竟不是我们的地盘,我们一会出去之后再收拾这个不知死活的臭小子。”旁边的一个人看起来似乎是男人的小弟,不过很明显这个人要比那个聪明得多,最起码,他心里还清楚这里不是他们有资格闹事的地方。

听到旁边小弟的提醒,那个被唤作强哥的人这才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顿时停住了自己骂骂咧咧的声音。

“呵……”欧景逸看到自己对面的男人顿时失去了所有嚣张的气势,不禁冷笑出声。

接下里的事情,仿佛就像是一个幻灯片一样,那么虚假,那么不真实。

但是与幻灯片不同的是,眼前的这一幕不是幻灯片,这是真真实实发生了的事情。

没有人看到,那个刚才还笑的那么沉稳淡定的男人,是以一种快到不知dào

什么速度的速度将不知dào

从哪里拿过来的鸡尾酒瓶子爆在了男人的头上,猩红的血液混合着猩红的酒水散落在男人的头上,四周顿时响起震耳欲聋的尖叫声,原本还算得上是安定的场面突然变得疯狂了起来。

顾沫早已经被眼前的一幕吓傻,惊愕的情绪没有持续多久,在看到不知从哪里迅速涌出一群黑衣人之后,几乎是想也没想就毫不犹豫的抓起了自己对面男人的手,拉着他一起朝外跑去。

***

男二出场了,哇咔咔!

122. 122章 一片空白

【122】

“快跑!”顾沫慌乱的不能自已,她只知dào

现在一定要离开这里,否则,也许明天他们两个人就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欧景逸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疯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

他疯了,才会任由这个女孩拉着自己在马路上毫无形象的狂奔。

那种感觉,就连他自己也说不上来是什么,他只是隐隐约约的感觉得到,那是很奇妙的一种感觉。

好像全世界的景象都消失了,所有的一切全部都幻灭不见,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在时光的隧道中穿梭。

四周的景致急剧后退,压缩,没有声音他们也听不到任何声音,全世界似乎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在夜色中乱了心跳,乱了呼吸,乱了节奏。

此时的欧景逸怎么也不会想到,今夜这个看似不起眼的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相遇,在很多年之后,竟然会成为他心中最重yào

的一份眷恋。

那个在不经意间闯入到他的怀抱中的女孩,就那样不经意的闯入到了他的生命。

很久之后,欧景逸每每想到此处都不禁会哑然失笑,或许,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缘分吧。

她就那样毫无预备的闯进了自己的生活中,从此,深深的驻扎在了他的心底,再也没有离开过。

不过,貌似也不能完全这么说,也算得上是自己硬把人家扯进自己的生活中的吧。

就像是今天这样,她就那样硬生生的撞在了自己身上,连同他的身体一起震动的,还有那颗尘封已久的心脏。

女孩儿摇曳的裙摆不停的在他面前飞扬,就好像是一只漂亮的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蝴蝶,在他心中翩翩起舞,墨色的长发在黑夜中被风吹起,弥散出淡淡的清香。

谁也不知dào

他们究竟跑了多久,只知dào

很久之后,顾沫终于体力不支的停下了脚步,她回头似是不放心的看了看身后,直到确定身后并没有人追过来,一直半吊着的心脏才终于恢复了正常的频率,顾沫低了低头,猛然发xiàn

自己此时还紧紧的抓着男人的手臂,白皙的脸颊不禁红了个彻底。

“谢谢你今天救了我,不过我听别人说在‘欢乐时光’是不可以闹事的,今天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以后还是不要去那里好了。”顾沫略有些担忧的提醒道,“欢乐时光”到处都安装着高清摄像头,监视器,今天的事情就这样过去了还好,要是幕后老板一旦追究起来,那么她和这个人都逃不过。

顾沫,原来你还是逃脱不了永远连累别人的宿命。

看到女孩的脸上浮现出明显的自责之意,男人刚想开口说些什么,顾沫的电话却突兀的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喂,phoenix,抱歉哈,刚才唱的太嗨了,都没有听到你给我打电话,你现在在哪里呢?”

电话的另一端,女孩的声音显然是喊出来的,可能是生怕周围的环境太吵,对方听不到。

“哦,我已经回到家了,你不用担心我,自己在那里好好玩,回来时小心点,注意安全。”顾沫想到刚才在“欢乐时光”里发生的那一幕事,不禁有些后怕。

“啊?你已经回到家了吗?不好意思啊,都怪我刚才没听到电话。”舒亚茹有些自责,要不是自己刚才闹得那么疯,也许phoenix就不会这么早就回家了。

“没关系的,你不用自责,你知dào

我本来就不喜欢去那种地方,我本来也不想去,你们好好玩吧。”顾沫说其实她本来就真的是不喜欢去那种地方,都是那个丫头逼得她没办法了才不得已去的,如今这个结果是再好不过了。

“什么嘛,人家是看你整天除了工作就是工作都快工作傻了才好心带你出去玩嘛,你看看你,才二十像花一样的年纪,却整天死气沉沉的活的像三十四十一样,所以才叫你一起出来放松放松的嘛。”舒亚茹不满yì

的哼哼两句,叫嚷着反驳顾沫。

“我知dào

你是为了我好好了吧,我不打扰你们了,你们继xù

玩,你好好玩,我下次一定去,好吧?”顾沫耐心的哄着舒亚茹,这丫头是个孩子性格,只要哄两句就什么都好说话了。

下次……想想今天发生的这么多出人意料的事情,顾沫就没有胆子再去想下次的事情了。

两个人之间的对话悉数落在旁边男人的耳中,欧景逸的唇角微微勾着,略带些玩味的看着自己眼前的小女人,本来白皙素净的脸颊因为奔跑而变得红润光泽,几缕被额前溢出的汗水浸透的发丝紧贴在光洁的额头上,清纯与魅惑完美的混搭在一起,映衬着月色的皎洁,更显的诱人无比。

顾沫挂了电话,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身边还站着一个男人,完美的轮廓异常清晰的展现在她眼中,黑曜石般深邃的瞳孔在迷人的月色中褶褶生辉,好似连屋顶的星辰都能够给比下去。

有着这样凛然高贵的气势和这样完美无暇的外貌的男人,顾沫以前只见过一个。

“今天真的是太谢谢你了,已经很晚了,我要回家了,你也早点回去吧,路上小心。”

顾沫善解人意的提醒着,然后伸手拦了辆计程车,上了车,关上车门,离开。

直到亲眼目睹女孩上了车,欧景逸才恋恋不舍的收回了自己一直追随着她的目光。

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欧景逸快速找到自己的电话,让早已经在“欢乐时光”外面等候多时的纪岩把车子开过来。

偌大的总裁办公室里,冷漠的气息不断的扩散到每一个角落,简洁精致不失高贵华丽的搭配,简直堪称现代化的完美结合。

男人懒散的样子若隐若现的在脸上浮现出来,纤细的手指缓缓搅动办公桌上面的咖啡,眼眸深处所散发出来的光芒有着骇人的冰冷。

昨晚回到公司之后,他立即找人调查了她的背景身份,其实他这样做也没有什么目的,只不过就是想多了解那个女孩子一些而已。

之所以那么快的去调查她,是因为,毕竟,他欧景逸想要的东西,从来不会花费过多的时间去等待。

只是,当纪岩把调查好的资料一张不少的放到他的办公桌上的时候,一向临危不乱处变不惊的欧景逸还是有片刻的怔愣了。

怎么可能?!

这是纪岩把关于那个女孩的资料放到办公桌上时欧景逸唯一的一个反应。

因为那份资料上所拥有的信息全部是关于那个女孩这一年之内的事情,一年之前的资料一片空白,就好像她是在一年之前凭空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似的。

凭他欧景逸的实力想要去调查一个人,不管是想要得到什么资料,都可以完完全全的掌握,即使有人在暗中故yì

伪造了事实,凭他在B市的势力找到真相也不费吹灰之力。

可是现在,他竟然什么也查不到!

有如此本事能够将一个人的资料隐藏着这么好,能够掩饰去所有关于她的线索的人,恐怕,这个世界上,也是寥寥无几。

她,究竟是谁?!

她的身份真的只是一个普通女孩那么简单吗?还是……拥有着令人想象不到的背景?!

是什么样的身份,值得这般大费周折的掩饰?

那个看起来纤尘未染洁白无瑕的女孩,怎么会有这么复杂的迷雾背景?!

所有的问题一个接一个的接踵而来,欧景逸思考的有些头疼,坚毅的眉心不禁微微拧起。

纪岩抬了抬眼角,就看到了面前完美的如同一个精致雕塑的男人,唇角浮起一丝坏笑,说出的话也失去了平日里的正经,带着些调笑与玩味,“总裁,如果您实在是想女人了,我可以去为您找一个嘛,您看Nikki怎么样?就是您上次找的那个,要不linda?!”

“纪岩,最近公司还有什么事情吗?”欧景逸忽然换了个话题,突如其来的疑问不禁让纪岩有些摸不着头脑。

狐疑不过片刻,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如实回答,“大事暂时没有,小事差不多我基本上已经派人处理好了。”

“那就是说你最近很清闲?!”欧景逸眯了眯眸,深邃的质问让纪岩愈加摸不着头脑。

“是,是没什么大事,不过……”纪岩小心翼翼的回答,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落入这个男人设计的圈套。

“好了,你不用解释了,我知dào

了,据说非洲那边出了点事情,我这边有点忙不过来,要不你看……”冷冷的话语带上几分凛然,欧景逸的态度明明很温和,但是纪岩却忽然觉得自己背后吹过一阵冷冷的凉风。

眉心狠狠的皱起,似乎带着深深的无奈之意。

“嗯……呵呵……这个……这个你叫别人去就好了嘛,我还有很多事情没处理好呢……”纪岩吞吞吐吐的解释,他就知dào

刚才总裁问他公司的事情准没安什么好心,但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是拿这件事来威胁他,要知dào

,非洲那边简直不是人待的地方,上次去了一次回来的时候只剩下了半条命,这才几个月好不容易修养好了,他打死也不会再去那个地方了。

***

123. 123章 他的悲伤

【123】

“哦?!是吗?”欧景逸明显怀疑,“可是你刚刚不是说没什么大事了吗?!”

“……”纪岩真恨不得打自己两嘴巴子,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滋味他可是不止一次尝试过了。

“嗯……当然还有大事啊,比如……比如……”纪岩低着头不敢看欧景逸那骇人的阴森目光,满脑子想着怎样为自己找一点存zài

的价值。

“对了,总裁,您看这样好不好?不如让她来我们公司好了,这样你不就可以天天看见她了吗?”纪岩总算为自己找到了一个能够留下来的理由,虽然这样说有点狗腿,但狗腿就狗腿了,只要不让他去非洲,怎么样都可以!

欧景逸没有说话,在纪岩看来算是默许了,于是,再次献殷勤道,“总裁,三天之内,我一定会把这件事办妥,让那个小白兔乖乖的站在这里,我办事您放心!”

“好了,没事就出去吧。”欧景逸慵懒的靠在椅子上,算是放过了纪岩这次的“罪行”。

纪岩松了一口气,刚刚一直悬挂着的小心脏慢慢平缓下来,得到欧景逸的特赦后,立马像一阵风似的溜出了那个令人只是想想就感觉到害pà

的办公室。

他匆匆忙忙的跑出去,那种终于解脱的表情,就像是终于挣脱了多年来被魔鬼掌控的环境一样,全身都忍不住激动的有些发软。

还记得上一次的时候,他自己在非洲足足待了两个月!

两个月啊,鬼知dào

他那两个月是经受了怎样的千锤百炼才死里逃生从那个地狱一般的地方跑回来的,想想那两个月所过的生活,用生不如死来形容一点都不过分。

那段时间的惨痛经lì

,彻底的打击了纪岩同学的身心,使得他现在只是一听到非洲两个字就跟瘟疫似的躲避不及。

可是在想到上次惹怒欧景逸的事情的时候,纪岩还是忍不住狠狠鄙视了自己一番。

不过是看到他家的总裁大人足足半年没有找一个女人,他实在看不过眼去,就把一个女人送上了他的床,而最后的结果是……

唉,说多了都是眼泪。

这个男人,就是阴晴不定,指不定什么时候会高兴,又指不定什么时候会不高兴。

最可怕的不是这个,最可怕的是他不高兴的时候会拿你出气,而你自己还不知dào

究竟犯了什么错。

真难伺候。

纪岩忍不住抱怨一句,在抱怨的同时,又忍不住为自己躲过一劫而庆幸不已。

还好自己够聪明,能够随机应变,否则自己现在就不是在这个地方,而是在飞往非洲的专属客机上了。

不过,话说回来,能让总裁如此大费周折去调查感兴趣的女人,究竟拥有怎样的魅力呢?!

光看照片,也看不出什么来,只能够看得出外表的确算得上一个美女,可是,欧景逸是什么人?比她漂亮的女人多了去了啊,他怎么会偏偏突然对她产生了兴趣呢?!

纪岩思考的半天,却始终没有得到一个令他满yì

的答案。

Phoenix,陆氏集团的一个普通小职员,虽然只是个小秘书,却曾多次为公司做过贡献,在过去的一年中,以她所做的贡献完全可以胜任经理一职。

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女孩,能在竞争如此激烈的B市让陆氏处于一个平衡稳定的状态,也的确是实属不易。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现在商场上人人自危,竞争激烈无比,像陆氏这样的小集团早应该被淘汰,可是却没有,依旧安安稳稳的在商场中寻求自己的发展。

可是,以她这样惊为天人的能力,又怎么甘心留在陆氏那个小公司里发展呢?

纪岩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他唯一能够想通的就是,原来在一个女人的身上,美貌与智慧能力真的可以一起存zài



过去,他所见识到的了解的女人当中,大多数无一例外都是花瓶,都是属于中看不中用的那种类型。

可是现在,他终于第一次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真zhèng

的女人!

一想到这个小女人可以令他家那个没心没肺的总裁日夜思念,纪岩就打心里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毕竟,不是每个女人都有资格挥霍欧景逸那为数不多的兴趣与感情的。

这么多年来,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他会为一个女人这么上心。

纪岩摇了摇头,急不可耐的展开了自己的行动,要是行动晚了,自己估计又离去往非洲的路程不远了呢。

靠!每次出谋献策的人是他,每次出心出力的人也是他,自己受苦受累的,为欧景逸解决一个又一个的问题,从来没有得到过他的夸奖也就罢了,可是他是非但得不到他的夸奖,还动不动就被人威胁恐xià



真是出力不讨好。

***

夕阳落下,夜拉下黑暗的帷幕,顾沫的心也像尘埃跌落。

星子散发出暗淡的光芒,把B市装饰成一片朦胧。

晚上八点,卡布奇诺咖啡厅。

咖啡厅内播放着悠扬的钢琴声,夜光穿梭于微隙的气息,舒倘,漫长,把天地间一切空虚盈满。

曾经在书上看到过,一位奥地利诗人这样描写咖啡馆,一个好的咖啡馆应该是明亮的,但不是华丽的。空间里应该有一定气息,但又不仅仅是苦涩的,主人应该是知己,但又不是过分殷勤。每天来的客人应该互相认识,但又不必时时都说话。咖啡是有价格的,但坐在这里的时间无需付钱。

顾沫和舒亚茹安静的坐在一旁,一个望着窗外来来往往的人流,一个望着滚烫的咖啡,谁都没有出声。

蒙胧的烛光,柔美的音乐,空气中飘着诱人的咖啡香味。

卡布奇诺浓郁的香味飘进顾沫的鼻间,能散发出这个味道,果真是不同于速溶咖啡的。

有人说,形容一杯好咖啡,黑暗如魔鬼,滚烫如地狱,清纯似天使,甜蜜似恋人。

果然,一杯好的咖啡中,蕴含的东西真的很多很多。

咖啡厅内温馨的气氛不断的蔓延着,谁都没有注意到外面的天气已经悄然不及的发生了些许的变化。

外面的空气不知什么时候变得有些湿润了,雨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宽阔的马路上见不到什么人影,只有一辆接一辆的车子在不停的行驶,各自向着自己的目的地前进。

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跑的格外的快,平稳的前行,格外显眼,无视于周遭多的过分的车辆,强势的愈加清冷压迫,车子行驶的速度已经远远超过了限制的速度,仿佛要冲破雨幕,亦或者,想要冲破命运。

不几分钟后,咖啡厅外,一辆黑的深沉的劳斯莱斯幻影安静的停在隐蔽的角落里,车里的男人妖冶的面孔肆意而笑。

爱情使人忘记时间,时间也使人忘记爱情。

窗外的法国梧桐已经开始泛黄,快要临近秋天,几片落叶随风飘落,扫过地面,除了尘土,不留下什么,却也不带走什么。用尽最后的力qì

,舞出生命的精彩,唱出生命的绝唱,只留下稀稀拉拉的几片树叶挂在光秃秃的枝头上。

那永远是蓝湛湛的天空,会突然翻脸而露出险恶的颜色,热带台风夹着密云暴雨,洪水暴虐。一会又风和日丽,飒飒秋风吹过,望天会从心底泛起缕缕淡淡的愁思。初秋就是这样,用秋风引导出内心的忧愁。

秋叶飘落的感觉令人感到惬意无比,秋风吹起,大大小小的树叶脱离树枝,在天上悠悠的飘着,不知dào

将落在哪里,就这样随风随着岁月漂泊。

往日里的痴念,已湮没于风雨楼。一切已成定局,任谁都无能为力。

原来爱情,是这个世界上最令人痛苦却也最令人欲罢不能的。犹如毒品,一旦沾染上,便失去了所有的退路。

顾诀茫然的看着咖啡厅内的某道身影,心内一阵波涛汹涌。

漫无边际的心疼丝丝缕缕的顺着心脏的纹路蔓延着,蹿过身体的每一条神经,带给人痛不欲生的感觉。

夜色渐浓,城市却依旧繁华喧嚣,夜幕低垂,笙歌彻夜。

路灯跳动了几下,像是快要熄灭的样子,但是几秒后,又恢复了正常。一整条大街灯火通明,繁华得让人觉得很幸福。

“铃铃铃……”手机的铃声突兀的响起。

顾沫放下手中的手提袋,拿出手机,看着屏幕上面显示的号码,一阵疑问。

这是个陌生号码,从一年前来到这个地方的时候她就换了手机号,知dào

自己手机号码的人早已寥寥无几,而且这还是个陌生号码,会是谁呢!?

顾沫想了许久,也没有想明白这个人会是谁,最后,还是小心翼翼的接起了电话。

“喂……”女孩的声音明显带着少到令人难以察觉的恐惧感,不得不说,顾沫此刻是害pà

的,她害pà

,这个号码……

“喂,phoenix,我是你陆叔叔,不好意思啊,周末还打扰你。”

“哦,陆总,没关系,怎么了,有什么事吗?”陆总应该不会无缘无故的给她打电话,而在周末给她打电话应该也就是要她加班之类的事情,这样也好,不用自己一个人窝在家里无聊了。

***

124. 124章 再爱没用

【124】

“嗯,是这样的,欧氏集团的总裁很看好你的能力,花重金想把你从我这边挖过去,我觉得你待在这里也的确屈才,我已经同意了他们的要求,他们给我的钱我没有动,到时候你去欧氏工作的时候一起带着吧。”陆念娆说话的时候有着明显的抱歉感,毕竟这是人家的自由,他连通知一下都没有就直接替phoenix做了决定,终归是自己的不对的。

但他也是为了这个女孩好,他创建的这个公司本来就是为了打发自己无聊的余生,根本没有想过在商场上竞争什么的,phoenix的能力不逊于他,相信在欧氏那样大的公司里一定可以施展自己的才能。

“欧氏?”顾沫疑惑的眨了眨眼,欧氏怎么会突然关注到她的?!

“嗯,是的。”陆念娆确定的点了点头,欧氏是一个不小的商业帝国,最起码只是在B市就独占鳌头。

欧氏在世界上是一百强企业,分公司几乎遍及全球,差不多覆盖了所有的相关行业部门,分布势力及其强dà



“陆总,欧氏是个不小的企业,我……”顾沫有些担忧,毕竟自己的阅历太浅,她都不确定自己能不能适应欧氏那样大的公司。

说实话,顾沫心里清楚,自己迟早有一天要离开这个公司的,因为她绝对不会留在同一个地方两年以上。以顾诀的势力,或许想要找到她真的很容易,如果停留在一个地方久了,她真的害pà

他会找到她。

“呵呵,phoenix,你就别谦虚了,你的本事叔叔看在眼里,留在这里真的是屈才了。如今欧氏花重金挖掘你,叔叔打心里替你高兴着。”陆念娆笑着说,他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可以肯定,phoenix绝对能在欧氏有一番作为。

“可是……”顾沫仍然有些不放心自己,毕竟这不是什么小事。

“好了。”陆念娆显然不想再继xù

纠结这个问题,直截了当的下了决定,“phoenix,是这样的,你的本事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如果你继xù

留在这里我也过意不去,我已经和欧氏那边的人商量好了,他们同意把你先调到财务部去适应一下,先让你临时胜任财务总监一职,而且,欧氏不管是工作环境还是薪资待遇,都远远都陆氏高上很多,这样我也算给你一个交代了。”

财务部?

听说欧氏对选拔员工的要求及其苛刻,一般的普通人根本进不了欧氏那样大的公司,就算她被录用了,应该也是先从一个小职员做起,怎么突然就被提升到临时财务总监了呢?!

或许,陆总真的为自己费了一番周折吧。

想到这里,顾沫不禁有些感动,毕竟这一年来虽然她帮过他不少忙,但人家也没有亏待自己,现在,又为自己选择了另外一条宽阔的路。

“陆总,谢谢您,今后有什么需yào

我帮忙的地方只要我能帮上忙,一定要告sù

我。”顾沫诚恳的说。

陆念娆悬着的心终于安定下来,刚才感觉到phoenix的沉默不语,还因为她因为这件事而不愿意了,直到听到她这么说,才算安心了。

说实话,痛过这一年来的相处,陆念娆真的很喜欢这个女孩,也一直把她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般来对待,何况,顾沫的能力又是毋庸置疑有目共睹的,又这样尽心尽lì

的帮zhù

自己,他打心里不舍得这个女孩离开。

不过,对方看起来也并没有什么恶意,就只是单纯的想让phoenix去他们那边上班,陆念娆也放心不少。

如果对方的目的这么单纯,他不会多管什么闲事。但是到时候如果phoenix在那边出了什么事情,那就别怪他做出些什么事来了……

他不会让那个女孩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陆念娆对自己的这种感情很奇怪,好多念了,从离开A市到现在他自己都忘了究竟过了多长时间,记得从A市离开的时候,他早已经失去了人类该有的感情,就像是一个木头人一样,一生仅有的感情也全部随着当初的那个女孩的离开而全部消失殆尽。

浑浑噩噩的过了这么多年,直到碰到这个女孩之后,僵硬麻木的心才变得微微有些柔软起来。

这种感觉,和当初那种感觉多么相似啊。都是想倾尽自己自切的保护一个人不想让她受到伤害,当年他没有做到,现在,他一定不要再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男人的唇线微微上扬了起来,那一抹迷人的弧度若隐若现的展现在唇角,专属于路易斯家族的凌厉霸气毫不掩饰的展露出来。

希望那个女孩今后一切顺利吧。

***

大雨瓢泼,天气阴霾的深沉,就连道路看在眼里都有些模糊不清。

“不好意思啊,等我一下,很快就好了。”顾沫手里拿着电话,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脚底下仍匆匆忙忙的赶着路。

今天出门的时候天气还好好的,只是有些阴沉,太阳也一直没有露出头来,她也没想到这场雨会来的这么仓促,说下就下,而且下的还如此猛烈。

下了公交车之后,外面几乎已经成为了一片水地,顾沫低头看着自己早已经湿透的鞋子和湿了一半的裤腿,无奈的扯了扯唇角,似乎是在嘲笑自己的狼狈。

以前的自己,从来不会这么狼狈吧应该,顾诀总是会把她保护的那么好。

顾诀……

思绪猛然僵住,大脑一片空白,顾沫有些痛恨自己的好记忆,不管多久,总是忘不了过去。

公交车站距离公司还有不近的一段距离,附近也没有什么卖雨伞的地方,顾沫就那样一步步的走着,到了公司的时候,毫无疑问,早已经淋成了落汤鸡。

她今天穿的是高跟鞋,因为刚才着急赶路所以没有注意到什么,现在终于不用赶路了,她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脚后跟因为走路而磨的生疼。

要知dào

,她以前在陆氏上班的时候,是从来不会穿高跟鞋的,她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就是不喜欢看起来远比平底要好kàn

得多的高跟鞋,想到自己今天是第一天来这里上班,顾沫还专门去买了双比较柔软的高跟鞋,却没想到自己还是适应不了。

顾沫满身狼狈的站着等电梯,正好左边的电梯门开着,顾沫急忙跑了过去。

因为太过匆忙的缘故,也没有注意到后面的员工都同样的露出了一种怎样惊讶的表情。

当然,也并不是完全都是惊讶的,也有担忧的,也有看热闹的,甚至还有幸灾乐祸的。

只是,直到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那些幸灾乐祸的期待着什么的人也没有等到他们所期待的那一幕。

没有他们想象中的一切可能。

至少,人安安全全的在里面,至少,没有被人一脚踹出来。

记得过去,曾经有一个长得还不错的女员工,自己觉得自己有些姿色,恃宠而骄的故yì

走进那部总裁专属电梯,就那样被总裁当场踹了出来,当场解雇赔偿一千万。

这样的惩罚,无异于给那个女ren逼到了绝路,在B市,被欧氏解雇的员工想要再次找到工作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顾沫站在电梯的门口处,进去之后直接按下三十二楼财务部,一切都准bèi

好了的时候心里才微微松了口气,顾沫抬了抬头,不经意间从电梯门的反光处才发xiàn

,原来电梯上不只她一人,在她的后面还站着两个男人。

顾沫不认识他们,也没有想太多。

只是,在注意到自己的窘况的时候她还是尴尬了,因为淋雨的缘故,白色的白领衬衣因为雨水的浸泡而变得几近透明,完全贴在了身上,女孩那妖娆的身材就那样毫无遗漏的展现在了后面两个男人眼中。

顾沫估计自己的脚后跟应该已经磨破皮了,看着自己那双好kàn

的过分的鞋子,女孩禁不住皱了皱眉。

如果不合脚,再好kàn

的有什么用呢。

就像是爱情,如果不合适,再爱又有什么用呢?!

直到看到女孩一瘸一拐的走出电梯,纪岩才终于敢喘了一口气。

天啊……他刚才真的没有看花眼啊,可是总裁怎么会没发飙呢?!

背后似乎有一阵冷风袭过,纪岩顿时感觉阴森森的。

电梯里的温度,着实有些凉的骇人。

“呃……总裁,看样子那个小丫头应该是新来的,她一定不知dào

这是总裁专属电梯,也有可能是不小心的嘛……”不知dào

为什么,纪岩就是想替那个女孩辩解一下,毕竟如果真的惹怒了自己眼前的这位活祖宗,是真的没有什么好下场的。

欧景逸依旧一言不发,薄薄的唇瓣紧抿着,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纪岩赶紧讪讪的禁了声。不要多管闲事,一定不要多管闲事!

欧景逸修长的手指紧紧握在了一起,泛白的关节似乎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心内的怒气逐渐汹涌起来。

***

125. 125章 总裁秘书

【125】

该死的,她竟然没有回头看他一眼,见到他的女人有哪个可以这么淡定的?他就不信这个邪,上次还可以理解为是天黑的意思,那么这次呢?她眼瞎了吗?!

欧景逸用力砸了下电梯门,似乎这样就能够缓解他的愤nù

一样。

其实,最令他愤nù

的不是因为她没有看他一眼,而是……外面下着这么大的雨,她出门就不知dào

带把伞吗?!就算没有带伞打车也行啊,看她淋成这个样,应该是从车站跑过来的吧。

一想到刚才女孩那副较好的身躯若隐若现的模样,欧景逸就忍不住微微有些躁动。

“去买一套她穿的衣服,换好之后叫她来我办公室。”出电梯,欧景逸直接对纪岩说,“还有,忘记刚才你所看到的一切。”

如果纪岩不是他的人的话,他真恨不得挖了他的眼睛!

“……”纪岩无奈的扯了扯唇角,“我什么也没看到。”

他很惊异,不是一般的惊异!总裁什么时候对待自己的员工这么温柔体贴了?他怎么从来都没见过呢?!看来,这个女孩还真是不一般啊。

“这样最好!”欧景逸冷声回应,头也不回的朝着办公室走去,似乎是在着急的等待某件事情一样。

“纪特助,您是来找我的吗?”一位打扮妖艳的女子缓步从财务部的大门内走出。

Lucy,财务部主管,在公司中虽然算不上是什么大的职员,但在财务部也算是混的很好了,毕竟欧氏是一个不小的公司。

平时,纪特助没事一般不会来这里,有什么事通常都是吩咐下人去办的,这次他竟然亲自来了财务部,要知dào

,整个欧氏集团上下除了总裁最难见的就是这位在公司中算得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总裁首席特助了,说实话,虽然他长的是比总裁差了那么一点,没有总裁那般妖孽俊美,但也可以算得上是玉树临风了,比起一般的人来当然要好kàn

上许多。

“phoenix,从今天起,你就是总裁的专属秘书了,你先准bèi

一下一会和我一起去一趟总裁办公室,那里就是你以后工作的地方了。”纪岩无视lucy的招惹,直接越过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礼貌的对站在lucy身后的顾沫说。

顾沫站在原地,对于纪岩这么尊敬的态度有些不知所措。

Lucy看到纪岩竟然直接无视她,就那样越过自己而且还那么尊敬的和那个刚来到公司的女人说话,一肚子的怒气瞬间凝聚在一起,想要找个发泄的出口,却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

刚刚顾沫一进门的时候,lucy就注意到她了,看到顾沫那张娇艳欲滴的小脸,lucy嫉妒的怒火中烧,恨不得当场就毁了她那副妖娆的面孔。

但顾及到她并不清楚顾沫是什么身份,lucy还是强忍住了自己的冲动,昨天纪特助在电话中还专门强调过这件事情来,她也不敢对顾沫怎么刁难。

在B市,据她所知,从来没有一个员工会空降进来欧氏工作的,能够在这个令人艳羡的公司里工作的人,都是经过了重重选拔与考验,这个女孩竟然能够这么轻而易举的来这里工作,可见肯定有什么不同寻常的背景。

而那个背景是lucy不敢想象的,虽然她不知dào

顾沫到底是什么身份,但她知dào

,一定会是她惹不起的。

既然不能故yì

找茬,那最好的方法就是直接无视她了,lucy恨恨不平的瞪了顾沫一眼,扭着腰踩着高跟鞋缓缓离去。

顾沫看到她仇视她的眼神,有些纳闷,她今天是第一次来到这里,根本没有得罪什么人啊,为什么那个人看起来好像是很恨她的样子呢?!

纪岩帮顾沫收拾好了办公桌,然后拉开椅子,示意顾沫坐下,“phoenix,以后这就是你办公的地方了,暂时为你安排的工作是先让你尝试一下总裁秘书一职。”

总裁秘书?!

顾沫微微一怔,愣了几秒后才反应过来,一时之间她竟然怀疑纪岩是不是在拿她开玩笑,凭她这个一无所有的身份,能进来欧氏这么大的公司已经算是不错了,当然,对于陆念娆告sù

她的在这边胜任财务总监她也没放在心上,毕竟自己的能力和阅历都不达标,就算在这里只是做一个小文员顾沫也觉得很知足,但是怎么会突然要她做总裁秘书呢?!

虽然自己以前在陆氏的时候也是秘书,但这根本不是一个层次上的工作,两个公司之间的差距那么大,根本不是平级调动。

当然,这不是最重yào

的,最令顾沫难以接受的是在这样大的一个公司里担任秘书一职免不了要抛头露面的,而她,不敢抛头露面。

“呃……纪特助,我觉得我无法胜任总裁秘书一职,要不你给我换个最简单的小文员好吧?!”顾沫有些为难的说道,虽然她心里清楚,纪岩在这件事上未必能做得了主。

听到顾沫这么说,纪岩有那么一刹那感觉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什么问题,这样的好事在公司里恨不能人人都抢着干,尤其是女人,现在竟然还有人妥推脱不干?!

“那……这样吧,你先跟我上去,有什么问题你可以亲自跟我们总裁说。”纪岩实在是想不到别的什么话来应付,只能硬着头皮这样说了。

就这样,顾沫跟着纪岩,怀着紧张的心情直接到了顶楼的总裁办公室,无奈的接受者来自四面八方的莫名的充满敌意的目光。

顾沫紧张的握紧了自己的小手,有些不明所以,这是怎么了?自己什么也没做呀……

顶楼的总裁办公室里,依旧闪烁着炽亮的光芒,白的璀璨,白的耀眼。

坐在总裁椅上男人端着一杯咖啡,眼底的目光变幻莫测,闪烁着令人捉摸不透的光芒。

顾沫不经意的抬头望去,本来只是无意识的看向他,只是这一眼过后,便再也移不开目光。

不是因为眼前的这个男人的吸引力,而是顾沫在一刹那找到了一种熟悉的感觉。

“是你?!”顾沫终于认清了此刻坐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就是那天晚上救下自己的男人之后,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好巧啊,上次还多亏了你救我呢。”顾沫感慨似的说道,听起来竟然有种感慨命运的语气。

好巧,真的是好巧,这么大的一个世界,能遇到已经算是不易,更何况是再次遇到。

欧景逸在听到顾沫说的话的时候冷峻的眸子好似有了一丝丝的光芒,带着些许期待。

很好,她还记得他。

其实,顾沫通常对于陌生人都会产生一种下意识的防备心理,从小到大,她似乎也习惯了自己的这种奇怪心理,但是这次令她奇怪的是,虽然她只见过眼前的这个男人一面,却对他根本没有产生一丝一毫的防备之意,顾沫总感觉他很温暖亲切,不像是坏人,虽然他的身上也会时不时的产生一种令人望而生畏的凌厉气场,但她却没有感到过一丝一毫的惧意。

也许是因为他上次不顾自己生命危险救下了自己吧,顾沫如是想到。

除了这个理由,她实在想不出一个更好的理由来搪塞自己为何会如此信任这个虽然算不上陌生但也并不熟悉的男人。

巧个屁!纪岩暗自在心里想到,一点都不巧,要不是他连日奔波了这么长时间,世界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纪特助,你先去忙吧,公司好像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处理完呢。”似乎是看出了纪岩心中所想,欧景逸冷着声音开口命令道。

“……”纪岩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却还是欲言又止,心不甘情不愿的同意了,“是,总裁。”

本来他还想好好kàn

看这个过程呢,虽然不甘心,但还是乖乖离开了,他知dào

,如果自己现在不离开办公室,那么明天就会离开亚洲了。

对于自家那个阴晴不定的大总裁,纪岩是不敢说什么的。

纪岩走出去后,还好心的替某人把办公室的门关上了,偌大的办公室内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去把你的衣服换了,身为欧氏的员工,需yào

对自己的形象负责,因为在别人眼里你代表的是公司。”欧景逸回过头来,跳过刚才的话题,直接命令顾沫。

崭新的新衣服就那样整齐的摆放在他的办公桌上,上面挂着醒目的Dior标签。

Dior这个牌子所代表的价值,顾沫不是不清楚,以前顾诀给她买过很多这个牌子的衣服,而那个价格,她从来都不敢去看。

顾沫愣愣的站在那里,一时之间竟然不知dào

进退,总裁都那样说了,自己也不好意思违背他的命令,更何况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出去的确是有些不雅,但是那件衣服的价值实在是……

就算欧氏对待员工的福利很好,但也不能给一个普通员工这样的待遇吧?!

***

126. 126章 不管过去

【126】

但是,话说回来,如果要让顾沫现在自己付钱买这件衣服,恐怕她拿出自己半年的工资都未必够。而以她过去的经lì

来看,这件衣服,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这周刚刚上市的最新限量版,应该是没错的,那么,自己拿出一年的工资来都未必买得起。

“我不喜欢磨磨蹭蹭的女……员工。”欧景逸冷着嗓子开口,本来他想说他不喜欢磨磨蹭蹭的女人来着,不过想到这个女人来到这里的目的是工作的,还是将最后那个字改了。

顾沫有些窘迫,拿起放在办公桌上面的裙子,一步一小心的朝着卫生间走去。

五六分钟后,洗手间的门被再次打开,顾沫红着一张脸从卫生间里缓缓走出来,欧景逸看到她脸红的样子,不禁微微一怔。

她真的很适合这个牌子,不,准确的说,是她真的很适合这件衣服。

甚至可以说,这件衣服就是专门为她定做的,精致的剪裁恰到好处,极其完美的裹在女孩瘦弱的身体上,不会显得暴露,却又将女孩妖娆的轮廓勾勒到了极致。

“呃……总裁,这件衣服的钱我会还给你的……”顾沫低着头走到他面前,低声说道,带着一丝不情愿。

欧景逸直接选择略过她的不情愿,慑人的唇角微微勾起来。

“啊!”顾沫尖叫一声,对眼前刚刚发生的一切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因为,欧景逸在什么话都没有说的情况下,就那么不容分说的将她抱了起来,顾沫被他抱到那张宽阔气派的办公桌上,愈加不知所措。

他站着,她坐着,两个人却是同样的高度。

男人本来好kàn

的眉头在听到女孩那一声尖叫之后变得紧蹙起来,甚至产生了一丝不耐烦。

该死的!她叫什么!?搞得就好像他要对她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

顾沫本来还挣扎着,可是在看到男人突然脱掉了自己的高跟鞋之后,竟然一时惊的不知dào

该怎么办才好,甚至忘记了要继xù

挣扎。

脚后跟上传过来凉凉的触感,顾沫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似的,脸色彻底的红到了耳后根。

她的脸微红,粉嫩的颜色带着深深的诱惑,看起来很——可口。

但是,摆在自己眼前的事实却让顾沫不得不相信自己的确不是在做梦,现在的这一幕是真真实实发生在自己眼前的。

他在给自己上药。

噢,天呐!

欧氏的总裁是不是……对待自己的员工实在是太好了?!竟然还亲自帮员工上药?!更何况,她的伤还不是在手上,而是在脚上。

“呃……总裁,还是我自己来吧……”顾沫囧囧的说道,此刻的这个情景,她实在是除了这句不知dào

该说些什么。

“不会穿高跟鞋就别说,笨死了!”欧景逸嫌弃似的说,语气中却掺杂了令人不易察觉的疼惜。

顾沫以前常年被顾诀保护着,从未收到过一丝一毫的伤害,就算是出来的这一年多,自己也并没有受苦受累,皮肤极好,一双白嫩的小脚如同刚出生的婴儿般的小脚一样洁白嫩滑,就连指甲也如同贝壳般闪亮。

欧景逸不经意的略过她的脚,竟然不自觉的红了脸。

因为自己的脸色也变了的缘故,欧景逸没有抬头去看她,自然也没有注意到女孩的脸色其实现在和自己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男人伸手将那双昂贵的不可思议的鞋套到女孩的脚丫上,强制自己压下体内的那股躁动,蓦然起身,那抹淡定沉稳的背景就好似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去工作吧,欧氏,不养废物。”冷冽的话透出几分无情。

其实,欧景逸并非是一个公司不分的人,就算他对眼前的这个女孩有种独特的占有欲,但他也不可能让她随随便便的进入自己的公司里面,毕竟对于他而言最重yào

的永远都是他的公司而不是一个女人。

但他对顾沫这个能够在商场上做出点事业来的女人还是带着几分好奇的,顾沫的能力他虽然能听说,但更像亲自缺人一下。

“呃……总裁,我觉得我能力有限,并不适合秘书这个职位……”顾沫双手攥紧了自己的衣角,有些无措,毕竟欧氏不像是陆氏那么小的公司,她真心觉得自己能够在这里当一个小文员就不错了。

“哦?”男人目光顺势盯紧了她,仿佛不相信似的,连语气都带上几分戏谑与嘲讽,“你之前在陆氏工作的时候不也是当秘书吗?怎么到了这里就不适合了呢?!”

男人的语气带着一种令人猜不透的意味,也带着一种超乎寻常的平静。

“我……”顾沫咬紧了唇瓣,“陆氏毕竟是一个小公司,而欧氏……总裁,我觉得自己真的没有这个能力。”顾沫直接挑明了她的意思,这个总裁秘书的位置,她真的当不起。

“呵……”男人低醇的笑声带着某种不可言喻的魔力般,不停的盘旋在女孩的耳边,“没有这个能力?可是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是在怕见到什么人呢?!”欧景逸一阵见血的指出自己的怀疑之处,眼角处闪过一抹狡黠,很快便消失不见。

其实这只是他自己猜测的想法,因为顾沫的身份着实令他非常好奇,连他都查不出她的资料,再加上她在商场上的能力,却一直肯留在陆氏那样的小公司而不肯为自己的以后着想发展前途,真的说不过去。

欧景逸所有的猜测,在顾沫脸色顿时苍白的那一刻彻底落实。

顾沫在听到他那句近似嘲笑的话语之后,原本还红润光泽的小脸顿时变得苍白无比。

血色退了不少,心尖处就好像插入了一根极细的针,轻挑慢撵,不是很疼,但是麻木的难受。

她也不知dào

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欧景逸看到她那副模样,顿时也确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心尖处,莫名的涌上一股心疼。

究竟是谁,竟然让她怕成这个样子?宁愿隐姓埋名的躲在你这个地方也不愿意让自己抛头露面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不过,没关系,他没有兴趣知dào

那个人是谁。

Phoenix,不管你以前是谁,从今天起,你只是phoenix,只属于我自己的女孩。

或许是与生俱来的自信吧,也或者是后天形成的霸气,欧景逸就那样的肯定了顾沫以后的身份。

“好。”让人出乎意wài

的是,顾沫竟然同意了,欧景逸心中一喜,刚要说些什么,顾沫却再次以冰冷的语气开了口,“我可以当欧氏的总裁秘书,但是你要答yīng

我,我不会参加任何有关于公司的会议以及开发活动。”

欧景逸痛快的答yīng

,“可以。”

只要能把这个女孩留在自己身边,怎样都可以,只要她不让他失望,他可以答yīng

她的任何要求。

“说完了吗?说完了就去工作吧,让我看到我对你的让步是有价值的。”男人低下头,冷声命令,再也不看女孩一眼。

顾沫怔在原地,满脸震惊逐渐褪去,而后全部转变成了无奈。

其实她自己也觉得欧景逸必定不会同意自己无理的要求,毕竟,作为这么大一个公司的总裁秘书,去参加一些公司内部的公众活动是在所难免的。

她以为自己或许能够惹怒欧景逸,然后直接辞退自己,她也不必留在这里进退两难。

但是她却真的没有想到,欧景逸居然同意了。

顾沫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却也不能再说什么,人家已经做出了这么大的让步,如果她再继xù

无理纠缠的话,真的是自己太过分了就。

欧氏,是不是很缺秘书呢?!

这是顾沫离开之前最后一个想知dào

却什么也没有问的问题。

***

顾沫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坐在专属于自己的办公桌面前,脸上的表情过于冷寂,让人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活力。

女孩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办公桌上面的日历,眼神凄迷彷徨,就像是一个找不到回家的路的孩子,如同木偶般麻木。

原来,不知不觉中,已经快一年多了呢,时间过的真快,快的令人猝不及防。

八月十一日,多么熟悉的日子啊,熟悉到令她心痛不堪。

每次一到这个日子的时候,她都是在心痛中度过的,不是吗?!时间不是让人忘了痛,而是让人习惯了痛。它是种极好的东西,原谅了不可原谅的,过去了曾经过不去的。那些曾经看过的夕阳,听过的潮响,却都被时间埋葬,当初的悲伤,变成了干枯的回忆。

难以名状的痛,从灵魂深处蔓延开的阴暗,仿佛致命的毒药,侵蚀着扭曲的身体,人们说伤痛久而久之就麻木了,可是她无论有多痛,却始终都做不到麻木,始终做不到!

她闭了嘴,任由痛苦,无声的蔓延。泪水,一声不吭的掉落,渗入发丝,埋入发间。

心,在眼泪落下的那一刻变得清洗明媚。

***

127. 127章 生日快乐

【127】

在阵痛中泣泪,在泣泪中惊慌,在惊慌中彷徨。

淡淡的伤感不知从何而来,犹如才萌芽的种子,细嫩的手掌爬满身体的各路神经,也像一条锁链,束缚了灵魂,让它哪里也逃不走。

她不喜欢这样的自己,脆弱的好像都无法再掌握自己的呼吸。

唇角扬起,她从来不知dào

连微笑也可以那般落寞,似是吹炫了多少色彩的秋风,落了一地的忧伤,等待着时间的填满。

顾诀,生日快乐。

顾沫看着日历,喃喃自语。

生日快乐……多希望他能够真的快乐……

铃铃铃……

突兀的铃声打断了她所有的思绪,顾沫猛然从呆滞中惊醒,仿佛做了一个冗长的梦一样。

“喂,您好,这里是总裁办公室,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的!?”

“……”电话那段一片沉默。

“喂,您好,这里是……”顾沫以为对方没有听到自己的讲话,再次开口说道。

“送杯咖啡进来。”未等她说完,电话的另一端就响起了男人低沉的声音。

欧景逸显然是没想到顾沫竟然这么快就融入了工作当中去,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就那么迟钝了整整两分钟。

“好的,总裁,稍等。”顾沫挂了电话,擦了擦自己湿润的眼角,开始忙碌自己的事情。

脸上的泪痕渐渐干涸,流泪的,是哭泣的心。她已经不知dào

那种痛究竟是来源于身体上还是心里。有些痛,说不出来,只能忍着,直到能够慢慢淡忘。

化蝶的蚕茧抖动出翅膀,带著痛并快乐地独舞。

“叩叩叩……”敲门的声音响起。

“进来。”欧景逸放下自己手中的鼠标,抬头望向门那边的方向淡淡开口。

嗯,还可以,效率不错。

男人脸部的轮廓完美的不可思议,深邃的五官,高挺的鼻梁,优美的唇线,这一切拼凑在一起使得他整个人完美到极致,隐隐约约透露着一股黑暗的气息。

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眸恍若深不见底的寒潭,只一眼便能吸附人的心魂,使人深陷不可自拔。

不可自拔……

当脑海中略过这四个字的时候,顾沫莫名的想起了那个曾经带给她这种感觉的那个人。

只是,眼前的这个男人与他似乎又是不同的,欧景逸虽然同样冷冽,但是他的目光没有顾诀那么阴暗,他不会在看人的时候带着嗜血的光芒。

相比之下,欧景逸显得更加沉稳内敛,也不会让顾沫感到惊慌失措。

欧景逸和顾诀说像又不是很像,说不像有太过于想象,他们两个人一个如同是随时吐着沾满毒液的长芯子等待吞下猎物的毒蛇,一个如同是果duàn

狠绝令丛林万物都惧怕三分的猎豹。

反正不管怎么样,都是逃脱不了那种黑暗的气息的。

顾沫想了很久才回过神来,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却发xiàn

自己刚才一直走神的盯着欧景逸那张俊逸的面孔,甚至失神到了连咖啡都忘记递给他的地步。

女孩的小脸,顿时变得通红。

红红的小脸如同熟透了的番茄般,诱人无比。

欧景逸千年不变的面孔上终于泛起了一丝涟漪,好,很好,这个女人,终于不再那么冷淡了。

“总裁,您的咖啡。”顾沫伸手将咖啡递到欧景逸面前,一张红红的小脸低垂着。

欧景逸伸手接过,却没有接着喝掉,而是顺势放在了办公桌上,那抹看起来似乎能够窥视一切的目光一直盯着她,从未离开。

“总裁,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那我先出去了。”顾沫无奈的说,如果此刻有个地缝的话,她一定会选择毫不犹豫的钻进去。

“……”欧景逸并未说话,办公室内仍然是一片静谧之声。

“呃……总裁?!”顾沫以为欧景逸没听到,试探性的又叫了一声。

“这杯咖啡是你煮的?”男人深不可测的黑眸里有亮光闪过,顾沫听到他的质问,心里一颤,小手因为紧张而用力的搅在一起。

他该不会是不喜欢她煮的咖啡吧?!可是他还没有喝啊,怎么会不喜欢呢?!

她记得自己以前煮的咖啡也没有很难喝,至少顾诀那种挑剔的人都能够咽下去呢。

欧景逸看着她紧紧绞在一起的小手,眸色一暗,脸色更加沉重。

这个女人,还真是有自虐的倾向!

“以后咖啡都由你来泡!”欧景逸以一种决然的态度说道,语气里带着不容人质疑。

“呃……好。”顾沫愣了愣,点头答yīng

,紧张的小脸因着这一句话而舒展开来。

“下午有个会议,你收拾收拾准bèi

一下。”欧景逸不再看她,低下头,重新握住自己手中的鼠标,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电脑屏幕。

“我?!”顾沫眨了眨眼,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话,毕竟这还是自己第一天上班,就算是真的要开什么紧急会议,也应该找其他资历深的秘书去,起码比自己要了解公司的内部情况。

可是……为什么偏偏要她去呢?!

顾沫疑惑的看着欧景逸,男人却直接无视她投来的目光,径自说,“没你的事情了,出去吧。”

顾沫似乎是还想张口说什么,默了默,最后却是什么都没有说,默默的退了出去。

偌大的会议室里一片冷冽的沉寂,连在座人们的呼吸声似乎都被屏蔽了,顾沫心中不得不微微感慨一下,这个男人,还真是拥有着强dà

的制冷能力。

所有的目光几乎都在望着同一个地方,那种尊敬的目光如同在等待着某道圣旨一样,只是,虽然每个人都在看着坐在总裁首席座位上的那个男人,却没有一个人直视他,生怕因为一个不注意被他发xiàn

自己从而引火自焚。

而这些人当中最害pà

欧景逸的,莫过于财务部的王经理。

王经理战战兢兢的总结完自己的汇报,双腿在已经在男人的目光下不受控zhì

的开始发软,似乎连站都站不稳,颤抖的身体强制支撑着自己快要倒下的身体。

“phoenix小姐,请问您对王经理的汇报有什么意见或者是建议吗?!”男人忽然转换了目标,直接将矛头指向顾沫,他饶有趣味的看着面前紧张的小女人,一双暗黑的眸子充满了玩味。

顿时,全场的目光从欧景逸的身上全部转到了顾沫身上,早就听说这个女孩在入职那天是和总裁乘坐同一辆电梯进来的,只是那一件事就足以引起众人对顾沫身份的好奇型,而今天欧景逸的这句话,无疑再次给人们增加了一些好奇心。

所有人,开始浮想联翩。

顾沫一时之间乱了分寸,她怔怔的看着欧景逸,不知dào

该说什么好。

她刚刚来到这里,根本不了解这里的内部情况,根本不能乱加评注,而且她一个秘书的身份也没有那个资格啊?!

顾沫张了张口,似乎是想拒绝回答。

然而,不等她拒绝,欧景逸便再次阻止了她的这个念头,“phoenix小姐,我只是想听一下你的想法,难道你作为一个秘书,连一些意见建议都不能为自己的上司提供吗?!”

欧景逸的语气听起来很是不以为然,似乎根本就是在说一件无所谓的事情,他说的冠冕堂皇,根本找不出一个可以让人拒绝的理由来。

顾沫最终是什么都没有说。

不能吗?这个当然是可以的。但是,他作为一个决定者,一个小小的事情关她一个小秘书什么事?!

顾沫刚才也认真的听了关于王经理的报gào

,心中自然有一些自己的见解,如实说出。

“其实我认为,对于欧氏这样一个在B市乃至亚洲内数一数二的公司,最重yào

的还是财务部门,财务部门是整个公司的命脉,在与外界的合zuò

过程中,应当以不损害自己的利益而前提,而王经理所作出的决策,我认为可能违背了不损害自己公司利益的前提,所以……”

女孩的演讲仍未完毕,就这样,在各个部门的主管与经理的不敢置信中,顾沫平静的说完了自己的观点。

一个小小的秘书,对于公司的经营管理模式概念竟然有如此深刻的体会和见解?!

“啪啪啪……”也不知dào

是谁带头鼓起了掌声,紧接着,众人相互为这个女孩鼓掌。

“王经理,连一个小小的秘书都懂得常识你却不知dào

,你说我还留着你做什么呢?!”欧景逸眯了眯眼睛,不动声色的解雇了王经理。

“散会。”持续了三个小时的会议,最后随着男人吐出的两个字而结束。

顾沫听到欧景逸做的决定,竟然一时之间有些懊悔,毕竟是因为她王经理才被解雇的,如果她今天不陈述出自己的观点,也许王经理就不会被解雇了。

顾沫低声叹了口气,似乎是在感慨些什么。

顾沫跟在欧景逸的后面,快速离开会议室,后面的人直到看到两人都没了身影,才缓缓吐了口气,小心翼翼的起身离开。

众人逐渐散去,只剩下一个人留在原地。

***

128. 128章 资料风波

【128】

王经理就像是瘫痪了似的,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从那么高的位置跌到一无所有,必须要有非常大的承shòu心理。

其实欧景逸对于顾沫是有些惊讶的,只是表面上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毕竟,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这样一个看起来如此纤弱的女孩对市场管理经营居然有如此高深的见解和如此明了的把握。

这个女人,他还真是小看了呢。

***

日子一天天的过着,不知不觉又过去了好几天的时间。

几天的适应,顾沫已经彻底了解了欧氏内部的管理模式,并且还与几人开始逐渐熟悉起来。

这其中的人自然是少不了纪岩的,顾沫心性单纯,也没有注意到其他秘书对她的不满与敌意。

因为她现在在欧氏的身份地位不低,所以即便别的女人对于她有什么意见也不能明显找茬,而顾沫又是一种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性格,和她们也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对于顾沫来说,与人交际,似乎是她永远都学不会的一件事。

通过几天的相处,纪岩越来越了解他家的欧大总裁为什么会对这个女孩不同了,其实,准确来说,并不是欧景逸对顾沫与别的女人不一样,而是顾沫本身就与别的女人不一样。

当然,最让纪岩诧异的还是欧景逸,欧景逸变了,这是纪岩这一天来唯一确定的事情。

最近,总裁那张和冰山没有什么两样的脸上莫名的多了几份笑意,那抹笑意意味不明,甚至连他都看的不是那么透彻。

“苏倩,总裁今天要和天麟地产讨论有关合zuò

的事情,之前让你们秘书部准bèi

好的德语翻译资料都准bèi

好了吗?”纪岩合上自己手中的笔记本,转过头对着对面的女子问道。

“哦……”苏倩眨了眨自己浓妆艳抹的眼眸,眼底深处闪过一抹阴险,“我把那些资料都交给phoenix了。”

顾沫刚想作出后今天的最后总结,已经拿起笔的手,却在最后一刻停了下来。

听到苏倩的话,顾沫完全是一头雾水,甚至连她在说些什么都不知dào

,她什么时候把那些资料交给自己了?她根本就没有见过那些资料好吧?!

苏倩微微侧目,就看到了顾沫一脸木讷的表情。

呵,这么笨的女人怎么够资格与自己争夺男人?!

总裁是她的,谁都不能抢走!

“phoenix,我们秘书部的人每天都要浏览一遍自己的邮箱的,你该不会是连这个规定都不知dào

吧?那你这样也太不负责人了。”苏倩一脸的埋怨之意,似乎觉得就是因为顾沫没有看邮箱而导致了现在的这个结果。

纪岩也是愣了,他不是傻子,自然也能看在眼里苏倩是故yì

的行为,但他没有证据也不能说什么,毕竟也确实是因为phoenix没有看邮箱而导致的现在这个结果。

欧氏的每一个员工向来都是秉承着公平公正公开的原则,他自然不能因为和顾沫的交情好就偏袒。

“你们还站在这里磨蹭什么,德语资料呢?赶紧和我去会议室!”欧景逸的声音带上几分入骨的冰冷,所有人都禁了声,先不说是谁的错,如果总裁因为自己要的资料没有准bèi

好而发起火来的话,恐怕这里的人,一个也躲不过去。

“总裁,对不起,我不知dào

苏倩把德语资料传到我的邮箱里了,我没有准bèi

好合翻译资料……”顾沫低下头,低声说道。

周围顿时响起了深深的吸气声,似乎是不敢置信这个女孩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要知dào

,一旦惹怒了欧景逸,吃亏的可是她自己。

欧景逸用复杂的眼神看着自己眼前的这个小女人,一时之间不知dào

该说什么,骂也不是不骂也不是,他生平第一次尝试到了进退两难的滋味。

女孩的脸上浮现着淡淡的不明显的恐慌,让欧景逸的心情柔和了不少。

她,好像也是很怕自己吧。

不过,她倒是敢承认?!

“呃……总裁,其实也不能全怪phoenix,毕竟她还是个新人,刚来到公司,对这里的事情并不是很了解,犯错……也在情理之中嘛……”纪岩忍不住为她辩解,这个笨女人,一点都不知dào

维护自己,明明责任全在苏倩身上,她却傻的说是自己没有准bèi

好。

男人本来柔和了些许的眸子在听到纪岩对她的维护之后刹那间又变得冰冷无比。

她跟纪岩的关系好像很好吧?!那为什么对自己就那么恭敬疏离呢?!

一想到她那副柔弱的样子总是能够令男人激起独占的保护欲,欧景逸就觉得自己心里非常不舒服。

“嗯,既然是岗前培训没有做好,那就按照公司的处罚规定来实施处罚措施好了,phoenix,你把员工守则手抄一百遍,明天早上交给我。”男人嘴里吐出来的话冰冷至极,丝毫不带怜惜之意。

纪岩,“……”

我的大总裁,明明是你强行把人家给骗过来,根本就没让人家参加岗前培训好吧?纪岩暗自腹诽,嘴上却又不敢说什么。

因为他可以清清楚楚的感受到总裁因为自己刚才为phoenix求情而变得冰冷到极限的脸色。

“总裁,我可以现场翻译。”顾沫急了眼,连思考都没有思考的直接说道。

周围又是一阵狠狠的吸气声,这个女孩,总是会带给他们一些难以预料的意wài



“我凭什么要相信你?!”欧景逸冷冽的质问出声,心里,却早已经泛起了滔天涟漪。

“欧总裁,我没有要骗你的立场,这是现在唯一的办法,信不信,随你。”顾沫的态度微微变了些许,再也不似之前那么尊敬。

她真的觉得自己做的已经够可以的了,欧景逸竟然这么质疑她,再好的性格也禁不住他这样的一再消耗吧?!

“跟我走。”欧景逸冷冷的瞪了她一眼,转过身离开。

顾沫跟着欧景逸走进办公室,因为她工作的时候太过专注,所以一直没有注意到自己身边的那个男人正在用一种温情致命的眼神盯着自己。

欧景逸就那样盯着顾沫看了很久很久,直到顾沫将那些资料全部翻译完准确无误的交给他之后才收回自己的目光。

其实,他也会说法语,但是如果要像是顾沫这样当场翻译那么多的专业术语还是有些困难的,毕竟他刚学习德语没多长时间。

顾沫的身份就像是一个令人上瘾的谜一样,越是不知dào

,欧景逸就越想调查,可偏偏不管他怎么调查也调查不出什么结果来,但是他的好奇心却一直以来都只增不减。

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孩,总是会为自己带来这么多的意wài

和惊喜?!

她的身份,她的背景,她的故事,她的过去,她的一切……在欧景逸看来,无一例外不成了令他上瘾的毒药。

直到走出了会议室,纪岩才终于为她松了口气,终于再也忍不住问道,“phoenix,真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厉害,你的德语怎么会这么好?”

浓重的赞美之意令顾沫有些不好意思。

“嗯……以前无聊的时候跟朋友学着打发时间用的,没想到当时的一时兴趣在今天居然能派上这么大的用场。”顾沫笑着回答,这句话虽然不能完全说是实话,但也不能完全说是谎言。

这的确是在她十二岁的时候跟着顾诀学的,只是,她不是因为无聊,而是因为当初想找个机会能够更接近他一些。

他要学德语,他教她,她自然就有机会能够多和他在一起了。

当初的那份小心思,现在想来,还真是可笑。

直到现在,她也仍然可以清清楚楚的记得曾经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在她十六岁之前,那八年的时光几乎是她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段时光。

没有别的原因,只是因为顾诀,她的身边有她在意的男孩,有她爱的人,所以她幸福,所以她知足。

初恋就像二月里的小雨,丝丝绵绵,氤氲弥漫,朦朦胧胧,让人心情起伏,让人感觉有种温馨的伤感。无论时隔多长,也总能撩动那心底深处最为柔软的一角,提起时总让人想落下泪来。

但是现在,对于夏顾沫来说,初恋犹如春天里的雪花,看似很美,但落到上却什么都没有了;就像在最炎热的夏天吃的红豆冰,有点甜,有点冰,有的时候冰到舌头都痛了,然而来不及体味,就融化了。

她没来得及把握什么,就彻底的失去了那个人。

初恋就是这样,像那刚采下的青橄榄,涩涩酸酸,尽管那日子已去多年,回忆时依旧能从咽喉酸到心头。永远都是令人怀念,之后即感慨万千。

“叩叩叩……”欧景逸坐在办公室里,听着忽然想起的敲门声,眉头不自觉的皱了皱。

“进来。”他不耐烦的合上自己手中的笔记本。

“总裁,您的咖啡。”温柔的声音好似带着某种魔力,任是随便一个男人听了都应该为之倾心吧。

***

129. 129章 中文名字

【129】

没有听到平日里那道柔和却又不失疏离的声音,欧景逸忽然觉得有些烦躁,他抬头朝着门口的方向望了一眼,正看见苏倩一脸娇媚的朝自己走来。

男人本来还算说得过去的表情立kè

消失不见,冷峻的脸庞山呈现着一种薄薄的嘲讽与坚忍。目光刹那间变得阴沉,甚至连手中的纸张都被他不知不觉的捏成了一团。

苏倩没有注意到欧景逸的变化,心中犹自还打算着自己的小九九。

自从那个女人来了之后,总裁就再也没有见过自己一次,甚至连咖啡都再也不用她端了,今天,可是好不容易才得来的机会。

“苏倩!谁让你进来的?明天你不用来上班了!”欧景逸别过头去,懒得再看她一眼。

他觉得,看到这样的一个女人,是对他的一种侮辱。

“总裁,不是这样的……是……是phoenix生病了,我……”

“啪——”

办公桌上传来触目惊心的声音,还不等苏倩把事情解释清楚,欧景逸就已经不耐烦的站了起来,用力将手中的文件夹往桌子上一摔,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那个女人……她生病了?!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不知dào

?!

心中愈发烦躁,欧景逸扯了扯束缚在自己脖颈间的领带,下了楼直接走向自己的专属停车位。

男人上了车,发动引擎,车子扬长而去,留下一地尘埃。

***

顾沫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了,头还晕的难受,就连干涩的嘴里都泛着苦涩,感觉到自己浑身的不适,忍不住微微皱起了眉。

直到自己醒了坐起来之后,顾沫才注意到自己的所在之处,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布局,除了自己正躺在上面的这张大到不能再大的kingsize大床,几乎再也没有什么多余的陈设家具,黑白的格调使得整个房间都极具高雅的情调,虽然简单,却不觉得单调。

双眼逐渐聚焦,模糊的思绪也逐渐开始变得清醒起来,顾沫动了动有些不适的头,开始回想之前的事情。

淡淡的香气充斥在偌大的房间内,让她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的迷惑感。

这种味道,是她不熟悉的。

这是哪里?!

“醒了?!”低沉的男音,带着丝丝的暗哑。

顾沫猛地抬头看去,一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面孔陡然映入眼底。

“下楼吃饭?还是叫人给你端上来吃?!”欧景逸冷冷的瞪着她那张疑惑的小脸,一点也没有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不妥或是唐突,就好像他说的话本来就应该这样一样。

“总裁,这是哪里?”顾沫终于找回来自己的理智,轻声开口问道。

“我家。”欧景逸说出这两个字来的时候很是淡定,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好意思。

说着,男人即刻走上前,温热的大掌抚上女孩的额头,直到感觉到没有昏迷之前那么滚烫了,男人才微微松了口气。

欧景逸抽回自己的手,自动忽略女孩红的快要滴出血来的脸色。

他不否认,在看到女孩脸红的那一瞬间,他的心里竟是说不出的舒畅。

她昏迷的时候特别乖巧,嫩的就像是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一般,毫无抵抗力,失去了平日里的那份冷漠和疏离,只剩下了那副柔弱的模样。

那脆弱的模样叫任何一个男人看了都会忍不住想要伸出自己的双手去保护吧,包括他。

欧景逸现在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把顾沫关在家里,一生一世就这么困着她,再也不让别人看到她的娇艳与美丽。

“既然不发烧了,那就自己下楼吃饭吧。”欧景逸转过身去,不再看她一眼,径自走出卧室,下了楼。

“总……”顾沫还想张口说什么,可是在看到男人已经快速消失的背影的时候,所有的话都咽回了自己肚子里。

欧景逸下了楼,脸上平静的没有任何表情,让人看不出他现在心里想的是什么。

昨天,他快速赶到她家的时候,她早已经因为发烧而昏迷过去了。

他顾不得什么,快速将她送到了最近的医院。

医院最后经过检查,也没检查出什么大毛病来,就是因为感冒而引起的发烧。

欧景逸这才放下心来,可是在放下心来的时候,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有一股怒气正在渐渐凝聚。

三十九度八,这个温度,就连他看到都有些心惊!

这个女人是是烧糊涂了吗?她不知dào

生病发烧要娶看医生吗?待在家里干什么?发烧昏迷到那种程度都没人知dào

,等死吗?!

看得出,那座房子应该是她和别人合租的,不是很大,但是布置的很是精致,看起来很温馨,只是同屋的人没在家,房子内就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欧景逸是有私心的,而且表现的非常明显。

等到她注射了退烧针之后,他没有继xù

让她留在医院,而是将她带回了自己家中,让他的专属医生来家里为她治疗。

好在她生的并不是什么重病,不是非得留在医院不可,应该就是那天淋雨之后感冒了,后来又引起的发烧而已。

可是既然已经生病了,她就不会跟自己说声吗?还非得留在公司又带病上了那么多天班?!

欧景逸看的出来,phoenix不是一个懦弱的女人,但她的性子有些隐忍,一般只要不是什么大事她就不会计较,这样是好,但是最后吃亏的人终归是自己啊。

她就没看出来苏倩是故yì

整她的吗?!他看在眼里,最后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想看看她的反应和她的应对方式,可是她呢?!

她倒好,什么也不说,人家要她怎样她便怎样,连拒绝都不会说一句。

还记得上次要她抄写一百遍员工守则的时候,她还真的要抄写一百遍,要不是自己主动拉下脸来让她不必再写员工守则了,估计她那天还真的会通宵到天明去写员工守则。

那天九点的时候他才下班,看到她的办公室里的灯还亮着,便好奇的走了过去,没想到不过去还好,过去看到的场景差点没把他气个半死。

已经九点多了,她明明是六点就可以下班,却为了他那句在生气的时候说出来的话硬是拖到了九点多,她还真想写上一百遍给自己查看不行?!

看着她一个人坐在桌子上认认真真的抄写,已经完成了大半,欧景逸都恨不得将她狠狠欺负上一顿。

这个笨女人,难道就看不出他当时说的只是一时气话吗?好吧,就算她当真了,那她也完全可以私下去找他求情吗,学学别的女人撒一下娇不就行了?

真是笨的可以!

***

“小姐,你可算是醒过来了。快坐下来,尝尝我的手艺,试试吃着习惯不习惯?!”一位看起来约莫有四五十岁左右的中年妇女拉起顾沫的小手,满脸慈祥,很是疼爱她的样子,看得出来并非是故yì

奉承阿谀。

或许是因为上了年纪的缘故吧,女人的掌纹很是粗糙,甚至连手指都干裂了,可是顾沫非但没有感觉到被她握在掌心的小手难受,反而心内充满了一股难言的温暖。

预想中的排斥感迟迟没有到来,顾沫甚至在一刹那感觉到了小时候那种拥有妈妈的感觉。

其实顾沫对于妈妈这两个字已经很陌生了,毕竟那时候的自己才只有八岁,八岁,还是一个没有盛开的年纪,那个时候,她太小。

只记得,她的妈妈很漂亮,蓝色的眼睛,就像是带了美瞳,眉眼处弯弯勾着,显得妖媚,却又没有那些妖媚女人的浮夸。

只是,年幼时的母爱,是顾沫始终眷恋到难以忘记的,尽管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顾沫觉得自己依旧还是无法忘怀,妈妈给予自己的爱,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就能替代的。

所以现在,一旦感受到那接近母爱似得的感觉,顾沫便不由自主的想要亲近。

“这是刘嫂,是家里的保姆,想吃什么告sù

她就行,有什么事情也可以找她。”欧景逸从书房走出来,一如既往的淡薄与冷漠。

他从小在美国长大,回国后,就雇了刘嫂在家给自己做饭,刘嫂是从美国培训回来的,所做的每一道菜也都符合他的口味。

“还有。”欧景逸转过身来,面对着刘嫂说,“刘嫂,她叫phoenix。”

“呃……”刘嫂叫着感觉有些别扭,虽然她是从美国回来的,但毕竟是中国人,怎么也不习惯一个外国名字。

“刘嫂,没关系的,叫我顾沫就好了。”顾沫看得出刘嫂的不习惯,当下开口解决了她的为难。

因为那种熟悉的感觉,让她舍不得看到她因为一个名字而犯难为。

顾沫?!

欧景逸细细的回味着这两个字,原来她有中文名字?

欧景逸不禁因为又知dào

了她的一点小事而激动起来,不是查不到有关于她的身份的资料吗?没关系,那就慢慢的去了解她吧。

***

130. 130章 叫他名字

【130】

早饭开始,偌大的餐桌上,却只有两个人相对而坐。

“你的中文名字很好。”欧景逸不经意的说着,将一块牛排夹到顾沫的碗里,真应该把这个小女人养的胖一点,这样抱起来才有感觉,像是现在这样干巴巴的,看着就觉得心疼的慌。

“是吗?!我不喜欢这个名字。”顾沫直接说,根本不顾及这样会让自己对面那个男人很没面子。

那种淡漠的语气,任是谁也不会想到她是故yì

这样说去丢欧景逸的面子的,本来顾沫也没有这个意思,她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她不喜欢这个名字,真的不喜欢,因为这个名字是那个男人给自己的,每次提起这个名字的时候,顾沫都会不自觉的想起那个男人,以及那个男人的那种强势态度和不容人反抗的囚禁与压迫。

顾沫,这个名字,总是在时时刻刻的提醒着自己这一辈子不管走到哪里都永远和那个男人有牵扯不清的纠缠。

“总裁,今天谢谢你,要不是你,我……”

“闭嘴!”顾沫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欧景逸冷斥一声打断,“吃饭时不要说话。”

顾沫,“……”

欧大总裁,明明是你先开口说话的好吗?!

顾沫顿时觉得自己有一种无力的挫败感,这个男人怎么跟个孩子一样说变脸就变脸,真是幼稚。

欧景逸冷冷的打断她的话之后果然安静了下来,再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一个字,他几乎不用想也知dào

顾沫是想开口说什么,肯定是要说什么谢谢他今天救了她之类的话,再者就是顺便提醒他一下现在天色不早了她要回家了。

不过,不过她今天用什么样的理由来说,欧景逸都不可能同意,万一她晚上发烧的话怎么办?

他不在她身边,她还能指望谁?!

好吧,欧景逸也不得不承认,其实这是自己的借口,其实他就是想让这个女孩陪在自己身边,哪怕一天,哪怕一个小时,哪怕一分钟,都好……

只要能让她多留在他身边一刻,他都愿意。

不过……让她留下,难道很令她为难吗?!

在外面不知dào

又什么女人想要爬上自己的床呢,可是她们却都进不来,这可是自己第一次把女人带回家,第一次的特例全部给她的,她倒是好,觉得根本没什么,也不领情。

一顿饭,两个人吃的都很不是滋味。

顾沫是因为自己回不了家而有些不快,欧景逸则是没事找事的给自己找罪受。

晚饭过后,顾沫本来想留下来主动收拾厨房,但是刘嫂说什么也不让,说什么她一个千金大小姐干不了这些活,还是自己来干的好。

欧景逸又没有开口说什么,顾沫自然也不想再找麻烦,于是便把家务都交给了刘嫂。吃晚饭后他去了书房,刘嫂收拾家里,只剩下顾沫一个人无聊的回了卧室。

欧景逸烦躁的在书房里浏览着电脑屏幕上关于股市的信息,心不在焉。

“总裁,你在吗?!”书房门口,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顾沫站在门外,连力qì

也不敢用,只能轻轻的敲着。

一顿晚饭吃的相当不愉快,自从欧景逸叫她闭嘴之后,顾沫就一直沉默着直到吃完饭之后也一句话都没有说。

欧景逸先吃完了饭,之后就搁下一句“你慢点吃,把桌上面的菜全部吃光”就走了,而且走的特别决然,连头都没有回,看起来就好似是怕顾沫再开口说什么拒绝的话似的。

顾沫当时看着他任性的背影,有些无奈的笑了笑,都多大的人了,竟然还有那么孩子气的一面。

可是很快,顾沫就笑不出来了,因为,餐桌上面摆放着的菜,足足够她吃三天的了!

顾沫强忍着把自己撑了个半死,最后实在是咽不下那些食物去了,才央求着刘嫂放过自己。

刘嫂见她着实吃饱了,也便再也没为难她。

“总裁?”见欧景逸没有出声,顾沫便把头探了进去。

书房的门没有关,她是处于礼貌才敲了敲门,可是十多分钟过去了,等了这么长时间,欧景逸竟然也没说让她进去,顾沫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怎么?找我有事?!”身后,传来男人慵懒而优雅的声音。

顾沫猛地转过头,眼神却在转过头的那一霎那瞬间僵住。

她现在是真的很后悔啊,为什么偏偏要在这个时候来找他呢!

男人赤luo着上身从浴室里走出来,完美的无可挑剔的身体上没有一丝赘肉,清澈的水滴沿着他的头发一路滑下落在地面上。

他的身材修长,呈倒三角形,皮肤是健康的麦色,胸口的肌肉很薄,腹部的肌肉也很完美,是传说中的六块腹肌,黄金比例非常完美。

不去做模特可惜了!顾沫暗自叹道。

“看来顾小姐对我的身材很满yì

呢,怎么,是不是第一次见到身材这么好的男人?!”男人的语气带着丝丝轻佻,还夹杂着莫名的兴奋之意,如果不是顾沫了解欧景逸是个什么样的人的话,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怀疑欧景逸是个纨绔的二世祖。

女孩的脸色因为这句话而瞬间变得通红,俨然像一只熟透了的番茄一样。

欧景逸看到女孩这副害羞的模样,更是觉得有些激动。

“总裁,我……我要回家了,今天谢谢您的款待,改天我请您吃饭。”顾沫低下头,手指因为害羞加紧张的缘故而绞在一起。

“晚饭好吃吗?!”欧景逸故yì

忽略她刚才的话,转换成自己的话题。

其实他有些担心她吃不惯这里的饭菜,考lǜ

到她刚刚大病初愈,还特意让刘嫂做了一桌比较清淡的菜。

“嗯,挺好吃的,就像家里人做的饭一样。”顾沫实话实说,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只是单纯的阐述着自己的观点。

在A市的时候,虽然顾诀请着世界上最昂贵的厨师做饭,虽然那些饭都是他们花了整整几个小时甚至是一天的时间去研究的,虽然那些菜色就精致到无可挑剔,但顾沫还是没有从中得到一丝丝的温暖。

不管他们做的菜有多好吃,顾沫却总是觉得少了点什么,现在想来,应该就是少了那种专属于家的温暖的感觉吧。

今天,是顾沫吃过的最好的一顿晚餐,也不知dào

是饿了还是迫于某个男人的威胁的缘故,就是觉得这顿饭特别的好吃,以至于自己吃的撑的有些难受。

想到过去的种种,顾沫的眼神有些迷离,好久没有吃过那些精致美味的饭菜了,也好久……没有和那个男人一起吃过饭了。

欧景逸看着顾沫,突然地,感到了一阵难受。

不管经lì

多少岁月,不管历经多少沧桑,欧景逸这一生恐怕都无法忘记眼前的女孩在此刻迷离的眼神。

那种眼神,似乎还透露着一股向往,那种对自由的憧憬与向往。

或许,就是因为那一句“就像是家里人做的饭一样”那句话,让欧景逸迷失了自己的心脏,以至于后来,哪怕自己倾尽所有,也心甘情愿的想要去给自己眼前这个倔强却又脆弱的女孩一个温暖的家。

是一个家,不是一座房子,是一个叫做家的地方。

“总裁……”

“叫我的名字。”

“啊?!”

“叫我的名字,明天我就送你回家!”男人威逼利诱着,只要能让她开口叫一声自己的名字,他什么事都可以做。

“欧景逸……”顾沫试探着开口。

“该死的!把前面两个字去掉!”欧景逸愤nù

的低吼,一想到她叫纪岩的时候都没这么生疏,他就有种想要吃人的冲动。

她叫纪岩的名字叫的那么自然,为什么对他就这么生疏了呢?!

想到这里,欧景逸开始不自觉的有些嫉妒起纪岩来。

“逸……”顾沫无奈的耸了耸肩,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顾沫有些无奈,这个男人未免有些太霸道了。

但从欧景逸身上所体现出来的霸道又不和顾诀一样,欧景逸的性格似乎还隐隐约约的带着一种孩子气息,总是会莫名给带给自己一种安全感,以至于就算是他发火顾沫也不会觉得害pà



只是,唯一相同的是,对于同样拥有着戾气的两个男人,顾沫都是有些排斥的,因为她讨厌那种命令别人的态度,讨厌那种自以为是的高傲。

左右不过是一个称呼,顾沫并不想在这件事上去别扭什么。

最终,还是经不过欧景逸的命令,顾沫留了下来,睡在他的卧室,欧景逸睡在书房。

夜幕降临,银月的光辉洒满了整座天空。车水马龙间,B市的夜景显得愈加迷离,顾沫一夜好梦。

欧景逸躺在书房里,却是一夜无眠。

闭上眼睛,却怎么也无法入睡,辗转反侧,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中就会不自觉的浮现出女孩那张精致小巧的容颜来,女孩细长的睫毛总是在不经意间遮挡住自己眼角中心那颗令人迷醉的泪痣上,美得动人心魄。

***

131. 131章 顾沫挨打

【131】

翌日,太阳从地平线上缓缓升起。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耀在顾沫身上的时候,她便醒了。

两个人吃完了早饭,顾沫最终还是没有别扭过欧景逸,被他拉着一起上了车。

只是在距离公司大约有十分钟左右路程的时候,顾沫下了车,虽然欧景逸有些不情愿,但却最终没有抵得过顾沫的坚持。

有时候,欧景逸都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哪里变了,在别人面前,他可以如同一个王者般的发号施令,他可以对反抗自己的人毫不留情,他可以把挡在自己面前的障碍全部除去,但是对于这个女孩,却始终学不会说一个不字。

就好像今天早上一样,他明明让她先留在家里再好好休息一晚上,可是那个女人就是倔强的不听他的话,非要固执的来上班。

最后,还是他无奈的妥协了,临走前,刘嫂还一再叮嘱顾沫别让了吃药。

其实,就算刘嫂不叮嘱,欧景逸也不会忘记让她按时吃药的。

欧景逸比顾沫来的早几分钟,顾沫走了约莫十几分钟后也到了,还好那段路程并不算是太远。

顾沫打了卡之后上楼,刚走出电梯门口,却看到一位妖艳的女人正要去总裁办公室。

“这位小姐,请稍等一会。”顾沫看到她要进去,急忙拦住。

那名打扮妖艳的女人闻言果然停下了脚步,只是回过头来盯着顾沫的目光充满了敌意,“你是新人?!”

这个女人没有化妆,只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一张素颜,竟然这么动人!

“呃……是的,请问这位小姐,您要见我们总裁,有预约吗?!”顾沫例行公事,这几天工作下来,她对于想接近欧景逸的人,不管她们的身份地位是什么,她都是一视同仁的。

“你不认识我吗!?”女人指了指自己,然后又怀疑的看向顾沫,她显得有些诧异,而且同时还有一种挫败感。

自己好歹也是当红的国际女星,上大街上随便找十个人就有八个人认识自己,可是这个女人竟然不认识自己?!

“这位小姐,不好意思,我是新来的,之前并没有见过你。”顾沫淡淡回道,她的眼中只有自己的职责与工作,所以此刻并没有注意到秘书部的人都在用看好戏一样的目光注视着她们两人。

“我是来找逸的,我是他的女朋友!”女人耐下性子来,咬牙切齿的解释道。

虽然她没有发火,但是顾沫还是无端的听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愤nù

之情。

Nikki是享誉国际的艺人,难免心高气傲了些,几个月前,欧景逸去迪吧的时候,曾经相中了自己,她以为自己赔欧景逸上过一次床之后就是他的女人了,可是她回到演艺圈之后等了好久,欧景逸也没有去找她,甚至连一个电话都没有主动打给她。

她常年在娱乐圈中混,早已经能看明白很多事情,在现在这个世界上,谁有钱谁就是大爷,如果没有钱了,那么一切都白搭。

欧氏是B市最强的商界之王,欧景逸的身价更是难以估计,她Nikki怎么可能会放过欧景逸那么一条大鱼,先不说能够成为他的女人,就算是成为他的qing妇,也保管自己下辈子不愁吃喝了。

要知dào

,欧景逸对于和自己上过床的女人向来大方,只是上次陪了他一夜,他就让纪岩给了她一张五百万的支票。

一次就能得到五百万,那么以后她如果跟了欧景逸,下半辈子将是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

顾沫盯着她的目光有些疑惑,总裁的女朋友?!

好吧,先别去思考这个令人纠结的话题,只是刚才下车之前,总裁清清楚楚的交代过她,说是不管是谁都不可以进去打扰到他工作。

经过这几天来的相处,顾沫对这个男人也不是完全不了解的,她知dào

,欧景逸绝对是个公私分明的人,而且工作起来不要命,跟个机器人似的,那种非人的效率和作风甚至和机器人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位小姐,要不这样吧,您稍微等一下,我……”顾沫有些为难,毕竟欧景逸是吩咐过了,如果现在就这么贸然的让这个女人进去打扰到他工作,那么最后如果欧景逸发起火来还是自己承shòu。

“啪——”还不等顾沫把话说完,Nikki就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耐心。

刺耳的巴掌声响起,惊了在场所有的人。

“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身份,一个小小的秘书,也敢拦住我去找逸?!”Nikki轻蔑的瞥了顾沫一眼,看到她那张白皙的面孔顿时多了五个指印,满yì

的笑了笑。

办公室的门适时打开,欧景逸一出办公室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顾沫那张嫩的似乎一掐就能掐出水的小脸上留下了五个异常清晰的手指印。

女孩清澈的水眸里氤氲上一层雾霭,把她眸底所有的情绪全部隐藏了起来,就连生气看的都不是很清楚。

纪岩跟在欧景逸的后面,口中还喋喋不休的汇报着什么,在看到眼前这一幕的时候却突然禁了声。

顿时,偌大的总裁办公室门外,一片死寂,静谧的有些可怕,那种平静又不是正常的平静,就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一样。

“逸,人家三个月没有见你了,今天好不容易得了空来找你还被你这个新来的秘书堵着不让进,她不让我进去也就罢了,还骂我,我一时生气就情不自禁的打了她一巴掌……”Nikki自欺欺人的狡辩着,一点也不为自己说了谎话而脸红不好意思。

欧景逸不出声,只是一双眸子照旧眯着,似乎是想要从她的身上探求什么东西。

Nikki还想要继xù

说什么,满肚子狡辩的话却在看到男人脸上那种骇人的表情时全部咽了回去。

“你是谁?!”欧景逸咬牙切齿的吐出三个字,脸上的神情僵硬无比,一双眸子似乎要喷出火来,带着隐隐约约的怒气。

他的眼中虽然有愤nù

,但是并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男人像是什么也没有看到似的,就连询问的时候都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之意,那种冷静的不正常的询问让Nikki以为自己是看花了眼。

“Nikki。”女人似乎没有猜透男人问这个问题的用意在那里,想也不想的直接回答。

欧景逸听到她的回答,眸底的情绪似乎变得更加深刻了。

这个女人竟然敢打她?!

这个女人竟然打了她?!

欧景逸活了二十多年来,始终有一个习惯

,就是在他想好要给别人一个什么下场的时候,首先会问清楚对方的名字,就好像是故yì

要记住什么异样,仿佛只有这样才更加具有目的性。

“纪岩,只有人才能出现在我的公司里,至于她,你知dào

该怎么做。”欧景逸转过身,再也不看哪个令人恶心的女人一眼。

他的意思很简单,纪岩不会听不清楚,他要让她消失,不是让她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也不是让她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或许,在场的人当中,也只有纪岩自己能够听懂男人说出那句话时从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残忍。

他懂,懂让一个人消失的时候,对那个人是怎样的一种惩罚。

欧景逸伸出手,抚摸上顾沫因为被打此刻变得略微有些红肿的脸颊。

“嘶……”顾沫倒抽了一口冷气,本来就十分疼痛的脸颊因为男人的触碰而更加疼痛,甚至连精致小巧的五官都忍不住有些微微扭曲了。

欧景逸拉着顾沫进了办公室,剩下的人也都不欢而散。

欧景逸拿着药膏,细细的为顾沫涂抹着,明明手中是那么温柔的动作,脸上的表情却又僵硬的不像话。

顾沫忍不住有些委屈,明明是自己挨了一巴掌,她都没有说什么,反而是这个男人,为什么一副她欠了他二百万块钱的样子?!

欧景逸看到她这副样子更是上火,这个女人脑子有毛病吗?看到有人打她她就不会躲吗?!

“总裁,我没有骂她,我只是说让她等一会罢了……”顾沫低垂着小脸,怯怯的解释道。

总裁这么生气,应该是以为自己真的骂了她女朋友吧。

只是,看他刚才的样子,好像也应该只是前女友了。

只是,顾沫不解的是,就算是前女友,他也应该记住人家的名字吧?连自己女朋友的名字都忘记了,男人,果然都是一样的薄情。

听到顾沫前半句话的时候,欧景逸本来还算满yì

,就连冷冰冰的脸色也不禁好了许多。

她这是在跟自己解释吧?看来,她也在意自己在他心中的形象呢。

可是所有的满yì

在听到顾沫接下来说的话的时候全部消失的无影无踪,顾沫说出后半句话来的时候,男人本来缓和了不少的脸色瞬间有僵到了麻木的地步。

欧景逸此刻真恨不得掰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究竟装了些什么,不用她说,他肯定也能猜得出来,一定是Nikki那个女人不知dào

跟她说了什么话。

***

132. 132章 陪他吃饭

【132】

肯定无非就是说他们之间的关系的事情。

“我不认识她,和她没关系。”欧景逸冷冷的开口解释,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十个字,就轻而易举的和Nikki之间划清了界限。

此刻的欧景逸一定忘了,三个月之前,自己去迪吧喝酒的时候,晚上随随便便找了一个女人解决了自己暂时的生理需求。

顾沫听到欧景逸的解释的时候,明显一怔。

他不认识那个女人?难怪,他现在会这么这么生气,欧景逸这样的男人一定非常讨厌别人女人打着他女朋友的名号四处招摇吧。

可是,最令她困惑的是,他们之间没有关系,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欧景逸向她解释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希望自己不要怪他么?!可是她本来也没有怪他啊……

算了,顾沫摇了摇头,可以提醒自己去忽略这些事情。

***

咖啡香气在豪华的办公室里蔓延,欧景逸坐在办公桌面前仔细的做着自己的工作,顾沫也没有闲着,做着不属于自己分内却是力所能及的事情。

纪岩则坐在一旁,无聊的打着哈欠。

“我说phoenix,你每天都这么不要命的工作,难道是为了抢我这个总裁助理的宝座不成?!”纪岩自己坐在那里着实无聊,一溜烟的功夫跑到了顾沫身后,看着自己面前满脸纠结的女孩,看起来还真的好像是为了觊觎别人的位子而努力。

“我看她是看中了我这个总裁的位子吧。”欧景逸冷声说,看着自己旁边工作起来不要命的小女人,眉宇间闪过一丝懊恼之意。

纪岩是真的被惊到了,不得不说,最近总裁那张千年不化的冰山脸真的变了许多,前几天还只是学会了多笑笑而已,如今,这都学会开玩笑了。

经过这两三个月时间的相处,顾沫对于欧景逸也没了先前的排斥感,还多亏了有纪岩这个活宝在中间调节。

顾沫通过这几个月来对欧景逸的了解也发xiàn

到,其实欧景逸并不是个表里如一的家伙,他虽然表面上不爱说话,但心里其实并没有那么冷若冰霜,因为在面对她的时候,他都很温柔,也从来都没有朝自己发过火,甚至都不怎么会霸道的要求她。

当然,前提是,不要惹怒他。

而不惹怒她做起来也很简单,无非就是不要再叫他总裁了而已,也不要拒绝他的好意。

其实他看似那么冷酷无情的外表下,有着一颗细致温柔的心,最起码顾沫是这么认为的。

“今晚陪我吃顿饭。”男人的语气再此恢复到了之前的平静,甚至比之前更要波澜不惊,不留任何痕迹的隐藏起自己内心深处的那一抹悸动,欧景逸现在其实更害pà

的是她的抗拒与拒绝。

“总……逸,我说过,我不会参加公司内部组织的任何一个宴会的。”顾沫想也没想,直接开口拒绝。

不是她不给面子,实在是她有自己的苦衷与难言。

不过,其实自从自己在欧氏上班以来,欧景逸真的没有为难过她要她去参加什么宴会,也没有让她以任何一种抛头露面的形式出现在各种公共场合。

而经过这么长的时间,顾沫也发xiàn

,其实自己之前的担心根本就是多余的,因为,别说是她自己了,就连欧景逸都从来没有参加过任何一家的晚宴,哪怕别人是打着生日宴会的名目实则是拉拢商业伙伴或者谈论什么新项目新合zuò

的聚会。

仅有唯一的一次,好像是欧氏最近的商业合zuò

,欧景逸都没有亲自出面去参加,仅仅只是让纪岩去接待了对方而已。

不过想想也可以说得过去,像欧景逸这样桀骜不驯目空一切从来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的男人来说,他又怎么可能违背自己的意愿强迫自己去参加那些浪费时间的东西,当然,他更不可能为了那些金钱权利而强迫自己去做讨好对方的事情。

顾沫觉得,欧景逸对于这些事情是不屑的,因为在她看来,他才是那个决定最后结果说一不二的王者。

只是,今天,为什么又突然会提出这么一个条件呢?!

“不是什么晚宴,就是普通的吃顿饭而已,只有你和我,我们两个人。”男人黑色的眸子中充斥着毫不掩饰的期盼之意,虽然他在极力掩饰着,但顾沫还是察觉到了。

他正在紧张的等待着对方的回答,眸中那抹灿烂的光芒似乎连星子所散发出来的光芒都给比了下去。

“只有我们两个?”顾沫疑惑的指了指自己,然后又问,“纪岩不去吗?”

原来只是普通的吃一顿饭啊,以前也不是没和他吃过饭,但是每次单独和他吃饭的时候顾沫总觉得有一种压迫感,如果有了纪岩这个活宝在场调节气氛,估计一顿饭就不会吃的那么肃穆索然无味了。

其实,不得不说,顾沫是很喜欢和欧景逸他们在一起吃饭的,因为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顾沫会觉得自己还不是一个人,最起码自己还有朋友,会关心自己,照顾自己,能够给自己带来欢乐与喜悦,让自己觉得生活中并不是一片黑暗与冰冷,还充斥着阳光与温暖,那样的感觉,是顾沫一直所向往却一直不及的,好像真的跟一个正常人一样了,自己也可以融入到别人的生活中了。

“今晚纪岩还有事,他不去。”男人霸道的解释,只是那种咄咄逼人的气势毫不掩饰,森冷的目光顿时射向站在顾沫旁边的助理,仿佛在说一句无言的警告。

之前他们两个人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欧景逸总是会叫上那个小子去充当电灯泡,虽然心里极不情愿,但他也无可奈何,因为顾沫在和自己单独相处的时候总是会表现的有些排斥,所以他不得不叫上纪岩一起。

可是,今天不行!

今天,他要她的眼中再也没有别人,只有自己。

纪岩既然能够跟在欧景逸身边这么多年,也早已经习惯了他的各种眼神命令,此时看到那来自眼神中的威胁,纪岩不禁感觉有些冒冷汗。

切,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让去就不去,要不是每次自己在一旁调节气氛,phoenix才不会和你单独吃饭好吧?现在好了,她对你放下警惕,你竟然接着就过河拆桥!

纪岩对于欧景逸的做法很不满,可是不满的同时却又无可耐烦,毕竟,谁让人家是老板呢?!

“呵……是啊是啊,phoenix,我今天还有事呢,就先不去了,你们两个好好享shòu

晚餐时光吧。”纪岩心不甘情不愿的附和着男人的意思,看到男人那威胁的目光终于收起来,才禁不住微微松了口气。

“哦,那改天我们再一起吃好了。”顾沫提议道,纪岩不在的话,她自己一个人还真的不知dào

该怎么面对欧景逸。

“啊?!”纪岩瞪大了眼睛,接着反映了过来,“phoenix,你今天还是陪总裁一起去吃饭吧,你也知dào

,他平时都很忙,今天好不容易得了个空请你一起去吃饭,你还好意思拒绝吗?!而且他胃不是很好,如果没有人陪他一起吃饭的话,他铁定不会好好吃饭的。”纪岩撒起谎来同样是脸部红心不跳,他识趣的绑男人解释着,一边还不忘用眼睛的余光去偷偷关注站在一旁的男人。

欧景逸那张因为顾沫刚才一句话而瞬间气急了的脸色终于微微有所缓解,纪岩松了口气,心想,phoenix,你就行行好吧,可怜可怜我们总裁一片痴心,你看现在这年头这么好的男人到哪里去找啊,打着灯笼都找不到了好吧!最最最关键的是,Phoenix,你不答yīng

我我就死定了啊!

纪岩在心中默默祈祷着。

听到纪岩都这么说了,顾沫也找不到一个好的理由来拒绝什么,无奈之下只得答yīng

欧景逸的要求,点了点头,算是同意。

那个一直泰山压顶脸色不变的男人似乎也放松了不少,欧景逸在看到顾沫答yīng

之后,就头也不回的大踏步的朝办公室走了过去,那种飞快的速度,看起来就好像是走慢了听到女孩反悔一样。

办公室的各位将这一幕看在眼里,有的高兴,有的嫉妒,有的则像是看好戏。

虽然意见都不一样,众人却也不敢说什么。

自从上次苏倩被开除后,众人就已经心有余悸了,更何况上几天他们又从报纸上看到了Nikki的悲惨下场,现在,整个欧氏的人甚至差不多都已经将顾沫当成了活祖宗,再也没人敢朝她挑衅或者是有意招惹了。

“我说大总裁,你今天不让我跟着去,该不会是想迫不及待的吃掉我们家那只小白兔了吧?!”纪岩笑的有些不怀好意,难怪他会这么想,毕竟孤男寡女的半夜一起出去,想不发生点什么也难说。

纪岩那副同情兼担忧的语气已经让坐在一边的男人极为不悦,见他还要开口说什么,欧景逸接着阻止,“纪助理,非洲那边的事情……”

“总裁,嘿……嘿嘿……我这就去为你们今天晚上的约会做准bèi

!我一定给你们订一个最好最大的地方!”纪岩尴尬的笑了两声,有些狗腿似的说道,接着,像是逃命似的离开了这个比地狱还要可怕的地方。

***

133. 133章 我的女人

【133】

暖色的灯光在舒缓的调子中,渐渐呈现。安静的夜,温暖的情绪包围着周围的一切,划破了夜的凉。

柔和的灯光暖暖的照耀在餐厅内的每一个角落中,大提琴的琴音隐隐约约的回荡着,打破了暗夜的静谧。

训liàn

有素的服wù

生有秩序的穿梭其中,却没有打破这种和谐的气氛。

女孩左右拿着叉子,右手拿着刀子,优雅的切割者餐桌上面精美可口的食物,细细的品味着,然而脸上,却没有一点表情。

欧景逸就这样静静的注视着她,眼前的这个女孩仿佛经过了精雕细琢,怎么看都是完美的不可方物。

她的神情明明很专注,眼神却复杂至极,欧景逸直直的盯着她,竟然有种置身梦境中的错觉。

那种错觉,使他不忍心打破这里安谧的一切,生怕他微微一个不注意,便会打破眼前的这个梦境,如泡沫般的梦境。

顾沫,她可真像这个名字,一个不小心,便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看她吃饭时的样子,应该是受过很好的教育吧,点菜时的专注,吃菜时的优雅,这些,都不是一个普通人能做到的。

只是,这些普通人根本就做不到的事情,在她看来却那么不值一提,顾沫淡定而沉稳的切着自己手中的牛排,那种淡漠的态度,就好像是喝了一杯普通的白开水般自然。

她不觉美味,却也不觉难吃。

不知怎的,欧景逸竟然感觉有些后悔今天带她来这里吃饭了。记得上次把她留在家里吃饭的时候,女孩的脸上不像是今天这般无动于衷的,上次她的脸上明明挂着自然甜美的微笑,他记得,那次她说过,刘嫂做的饭菜有家里人做的味道。

其实,今天一开始欧景逸也是有这个想法的,但是,他却无论如何再也找不到一个让她跟他回家的合适理由了。

早知dào

来这里的结果会是这样,那么他之前就算是威逼利诱,也应该试试把她叫到家里去吃饭的。

欧景逸有些懊恼自己今天的决定。

顾沫不知dào

男人此刻心中的想法的是什么,更不知dào

,今天,是某个人的生日。

欧景逸没有吃什么东西,只是安静的细细斟酌着那晶莹剔透的水晶杯中所盛放着的液体,杯中的葡萄酒散发出猩红的色泽,欧景逸那副珍贵的样子,真的好像是什么天上的琼浆玉液般价值可贵。

纤细柔韧的手指细细摩挲在光滑的杯壁上,顾沫甚至可以感觉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各种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尤其是那种嫉妒的疯狂的眼神,甚至让桌上的蜡烛都燃烧的更加激烈了。

“洛斯?”一道清脆的声音在他们那桌的对面响起,顾沫微微抬头,就看到对面走过来一个金发碧眼的男子。

对面的男子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他似乎是朝欧景逸走来的,脸上带着一丝莫名的兴奋与激动,两个人好像还是很熟悉的样子。

只是,激动与兴奋在看到顾沫的那一刻全部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欣赏。

如此动人的女孩,令several定然是很欢喜的。

只是,several怀疑的是,洛斯竟然会和一个女孩来吃晚餐?

欧景逸抬头,就看到了several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欣赏之色,胸口涌上一股闷闷的感觉,连一向不轻易皱起的眉头都有些紧蹙了。

要是能把她变小放在自己口袋里装着就好了,这样,就不会有人能够欣赏到她的魅力了。

这样,她就能真zhèng

的属于自己了。

“洛斯,原来真的是你,刚才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呢!只是,你这么一个大忙人今天怎么有闲情逸致来陪一个大美女共进烛光晚餐?!”several说着,还不忘用眼角的余光偷瞥顾沫一眼。

顾沫察觉到他朝自己望向来的目光,不禁有些局促,只是,这个男子说的都是法语。

“你怎么会来到B市?!”several是欧景逸在法国的时候认识的,他们两个人不是商业上的伙伴,当然,也更谈不上是对手,只是有几次业务往来的合zuò

罢了。

双方都是精明狡猾却也光明磊落的人,当初相遇的时候两个人还是很投机的。

“来这里洽谈了合zuò

项目而已,只是远远的就看见你在这里和美女约会让我产生了好奇感,刚才我还以为自己这两天累的眼花了呢。”several似是而非的揶揄,变相的说着欧景逸今天的不对劲。

以前和他在一起也相处过几天的时间,通过那几天相处下来的了解,several感觉得到,洛斯并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就约女孩子出来的人,只是今天,着实出人意料了些。

“那你继xù

忙去吧,我也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欧景逸毫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他实在是不愿意看到顾沫的美丽动人就这样一丝不漏的暴露在别的男人眼中。

“呵呵,洛斯这是金屋藏娇怕我惦记上吗?!”several明显已经看到了男人眼中的不悦,但是却也并没有接着识趣的离开。

这个小丫头居然能让一向泰山压顶不动声色的洛斯失控?看来真的不简单呢。

several的眸底划过一抹精光。

“既然知dào

这是我的女人,就收敛下自己的目光!”欧景逸最后的耐心终于抵不住several的消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其实是有些心虚的,但他们讲的是法语,估计顾沫也听不懂,她脸上的表情始终也都是平静着的,那么她应该是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吧?!

several也不恼火,转而看向坐在一旁一脸无辜的女孩,用一口蹩脚的中文问候,“这位美丽的小姐,我叫several,不知小姐能否让在下有幸知dào

你的名字?”

“你好,我叫phoenix,很高兴在这里认识你!”流利的法语,令两个在场的男人皆是一愣。

several似乎更高兴了,干脆也直接用法语同她交流起来,“我也很高兴认识您这样一位美丽的小姐。”

several见到顾沫会说法语,当下更是难掩心中的赞叹与欣赏,只是,欧景逸的心里,有些别扭起来。

她……她竟然会法语?!

那么他刚才说的话,她是不是都听到了?!

关键是,她怎么会说法语的?!

这个女孩,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是自己不知dào

的?!

其实several还想再说什么,但是最后看到对面男人那副狠戾冷漠的样子,让他明白如果自己再继xù

在这里待下去,恐怕那个男人真的无法淡定了。

several这才礼貌的向他们两人告了别,怀里搂着同样一位金发碧眼的美女离开。

欧景逸愈发生气自己今天所做的决定了,早知dào

今天会着这副样子,他就不应该把这个小女人叫出来!

“我吃饱了,谢谢你的晚餐。”顾沫放下手中的刀叉,拿出随身携带的纸巾擦了擦嘴,看着对面男人那副冰霜般的脸上微微缓和了些许这才放下心来。

“谁说今天是我请你的?今天你请我!”欧景逸突然别过了头,像个吃不到糖果的孩子般任性。

顾沫听到他酷似孩子般别扭的话忍不住微微一怔,明明是他叫自己出来吃饭的好吧?现在为什么又要让自己去付钱?!

要知dào

,在这么一个昂贵的地方吃上一顿饭,足以花掉她一个多月的工资了。

当然,顾沫也不是心疼钱,最关键的是,因为今天欧景逸说是他请她来吃饭,她身上根本就没带那么多钱!

平时他们三个人在一起吃饭的时候,顾沫要求付账,欧景逸都会一副大男子主义的说“我吃饭没有让女人付钱的习惯”,但是今天怎么突然就有了这种习惯了?!

“呃……我……”顾沫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我今天没带这么多钱。”其实就算是要她请上一顿饭那也是应该的,毕竟人家也请自己吃了那么多次饭,自己回请一次倒也无可厚非。

“你可以借我的,我先帮你把钱垫上,你明天把钱还给我!”欧景逸孩子气的较真起来,今天就是笃定了自己不拿钱。

“好的,总裁。”顾沫失笑出声,这个男人有时候还真的像个孩子似的可爱。

只是,他为什么会突然这么生气呢?该不会是因为自己刚才会说法语而生气吧?!因为生气,所以恼羞成怒了?!

顾沫如实想着,不自觉的觉得有些好笑起来。

看来如此桀骜不驯

的男人,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呢。

真是少见。

其实,欧景逸的那句“我的女人”顾沫不是没有听见,但是听见了她也没有觉得什么不好意思,这段日子相处以来,顾沫不是傻子,自然也能感觉得到欧景逸对自己与对别人的不同之处,毕竟这样一个无论走到哪里都是焦点的男人,他对自己的好意与不同,顾沫又怎么可能感受不到呢?

***

134. 134章 上报纸了

【134】

但就算感受到了又能怎么样?!她真的不知dào

该如何去回应这个男人单纯而炙热的感情了。

她早已经不值得他这样对自己了,不是吗?!就连一个普通的男人顾沫都觉得自己配不上人家了,更何况是这么一个万众瞩目的欧景逸?!

这样不堪的自己,还有什么资格来乞求别人对她的爱?!她早已经破碎的完整不堪,她早已经不配和他在一起了。

顾沫始终还是过不去自己心里的那道坎,她无法做到心安理得的接受他的好意,无法接受他那如同上帝般恩赐的感情。

***

白色的凯迪拉克缓缓停下,顾沫理了理自己混乱的思绪,告sù

自己不要去考lǜ

别的事情。

她住的公寓很偏僻,不过虽然偏僻,倒也安静许多,唯一的不好就是离公司有些远。

顾沫抬起头,偷偷抬头看了一眼车里的男人,此刻,男人脸上的神色很是沉重,薄唇紧紧的抿在一起,细碎的额发凌乱的遮挡住了那双灿若星辰的黑眸,投下一片黑色的阴影。

完美到不可思议的脸庞,无一不透露着男人的高贵与倨傲。

这个男人,唯我独尊的霸气是毋庸置疑的。

“总裁,谢谢你送我回来,晚安。”顾沫微笑着道谢,说实话,她真的不知dào

自己这一路是怎么回来的。

回来的路途中,车内就一直处于一种安静的状态,安静的出奇。

即使这辆名贵的跑车风驰般的行驶,也依旧没有掩饰住顾沫小声的呼吸。

欧景逸还是沉默的看着她,并不打算说什么,只是车门也没有打开,摆明了在用实jì

动作告sù

顾沫,他并不打算让她现在就回家。

“总……”顾沫还想说什么,可是还不等她说完第二个字,就蓦地瞪大了眼睛。

“唔……”男人的唇以一种不容压迫的姿态狠狠的覆在女孩那娇嫩的唇瓣上,趁着顾沫失神的空子,欧景逸霸道的撬开了她的贝齿,长舌长驱直入,贪婪的吮吸着其中的甜蜜。

男人的唇齿间泛着淡淡的烟草味道,烟草味混合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古龙香水味,一同充斥在女孩的鼻间,顾沫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自己停止了呼吸。

他的吻来的过于突然,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本来只是一个蜻蜓点水的吻突然失了控,欧景逸沉醉在那个令人脸红心跳的亲吻着,欲罢不能。

顾沫最终还是推开了他。

她不允许自己再这么沉沦下去了,她早已经配不上这个男人了,又何必在这里上演一幕虚假的情深意重。

女孩紧皱的眉头彰显着她此刻的心情,微微有些反感。

“你很反感?”欧景逸拧紧了眉,沉声问道。

“没有,我……”顾沫想要解释,可是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打断。

“没有?!呵……”欧景逸笑的意味深长。

他快速地低头,带着惩罚与侵略的吻便再次直直的落到了她的唇上。

“唔……”顾沫不敢推拒,只能任由他放肆的吻着。

男人手上的表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秒针转为了整个表盘转了一圈又一圈,分针也跟着缓缓的移动。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谁也不知dào

过了几分钟,终于,在感受到她快要窒息的时候,他总算是良心发xiàn

放过了她。

此刻的顾沫早已经脸色苍白,一双清澈的水眸散发着惊恐的光芒,眼底氤氲上一层水雾,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哭出来。

就连呼吸,都变得薄弱起来。娇弱的身躯微微颤抖着,如同受了惊吓的蝴蝶一样,欧景逸心里一惊,瞬间松开禁锢着她的手。

“顾沫,呼吸!呼吸!”欧景逸慌乱的喊道。

自从知dào

她的中文名字后,他就再也没有叫过她的英文名字了,欧景逸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反正就是知dào

她有秘密瞒着自己心里就不高兴。

直到顾沫听到欧景逸慌乱又无措的声音之后,才微微回过神来。

只是娇弱的身躯依然颤抖着,甚至都变得有些僵硬了。

莫名的,记忆不由自主的又穿越到了某个不知名的时空。

顾沫忽然就想起了那个曾经占据自己整个生命的男人,他那深黑色的瞳眸,那宣誓般的霸道,那囚笼般的禁锢。

每次,在他唇角勾起的时候,顾沫都会觉得他像是下了蛊的罂粟。

从小到大,二十多年的时光,除了那个男人,还从来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这样对待过自己吧。

“顾沫,抱歉,我……”欧景逸低下头道歉,神情有些无措。

顾沫愣住了。

这样一个天之骄子,何时轮得到他对别人说对不起?!

但欧景逸还是觉得自己对人家是有些愧疚的,毕竟是因为自己刚才的一时冲动,才把人家吓成了这个样子。

只是,欧景逸并不后悔自己刚才的举动,很久之前,从见到她的第一面开始,他就想这么做了。

他想要她,不是暂时的玩玩,是一辈子的陪伴,所以只能给她一些时间让她慢慢适应,慢慢的去接纳自己。

只是顾沫一直保持着对自己那种疏离的态度,让他想接近却又接近不了。

不得不承认,自己今天,的确是失控了,更确切的说,其实是情不自禁。

“我要回家了。”清脆空灵的声音逐渐恢复正常,只是依旧显得有些薄弱。

欧景逸有些懊悔自己今天吓到她了。

他打开车门之后,顾沫便像逃命一样下了车,然后头也不回的朝着自己的家跑去。

那种比逃命还要紧张的深情,让欧景逸觉得自己在她眼中是不是比一个魔鬼还要可怕。

欧景逸关上了车窗,倚靠在驾驶座上,隐隐感觉到一丝无奈的疲惫感,长长的睫毛遮挡住了眸底深处散发出来的受伤。

顾沫,你到底要我拿你怎么办?!欧景逸闭了闭眼,轻声叹息。

薄薄的唇角轻轻抽动了一下,欧景逸不禁有些嘲笑自己,怎么今天竟然像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一般冲动。

***

时间就如同白驹过隙般的流逝,一晃又是好几天。

顾沫像往常一样的坐公交车去公司上班,只是刚进公司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周围的同时无一例外都向她投来极为复杂的目光,伴随着她进来的脚步,周围的人又开始窃窃私语,小声议论着什么。

顾沫就这样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下有些别扭的走进了电梯,一路上还时不时的接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目光的洗礼。

“铃铃铃……”

手机铃音突兀的想起来,顾沫拿出手机随意扫视了一眼,舒亚茹?!

“喂,亚茹?!”顾沫疑惑的接起电话,心里还想着今天太阳是从哪边出来的,这丫头怎么会突然给自己打电话了。

“喂!顾沫好啊你,怪不得我给你找男朋友你一直在推辞呢,感情你这是早就自己找到一个最好的了呀!”顾沫一时之间没反应舒亚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来,不知dào

这个疯丫头又在胡说什么,黛眉不禁微微蹙起。

见对方依旧沉默着,舒亚茹只当她是默认了,接着又来了劲头八卦,“我说你着笨丫头最近怎么总是出去吃饭呢,以前我叫你出去的时候你都拒绝,怎么,如今这是心甘情愿了?!说,你和欧景逸的奸情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还有,他想勾搭你那也得先请我吃饭吧,否则我可不会这么容易就把你给卖了!”

听到那个疯丫头越来越不靠谱,顾沫终究还是忍不住了,忍不住头疼的抚了抚额,“你胡说什么呢?这跟总裁有什么关系?!”

“啊哟喂!这就叫的这么亲密了呢,敢情这是办公室恋情呗?!我说顾沫啊,你这小丫头也太有本事了,连欧景逸这样的人物都能迷住。不过想想也是,我们家顾沫长得这么漂亮,哪个男人见了不会心动……”

“舒亚茹!”顾沫气急了眼,慌忙打断她,“你再胡说我就不理你了!”

想到前几天发生的那一幕,顾沫的小脸又开始不争气的脸红起来。

“啊?你不会还不知dào

吧,你和你的欧大总裁的奸情都登在前几天的报纸上了,我前几天出去旅游了没看到,没想到今天一回来就看到了这么一则爆zhà

性的新闻。”舒亚茹那头显得有些惊讶,怎么听顾沫的意思,她好像还不知dào

这件事情?!

听到舒亚茹口中的“奸情”两个字,顾沫只觉得一股闷气憋在心头,可偏偏还不好发作,她知dào

,舒亚茹就这么个脾气了,想改也改不过来。

好吧,这两个字她就不去计较什么了,只是,她刚才还说什么了?!

报纸?!

“什么上报纸了?”顾沫这才反应过来,考lǜ

到舒亚茹话中异常,不禁惊讶出声,却只是引来了周围更多人的注目和指指点点。

“啊?你不知dào

这件事啊?我之前也不知dào

,就是今天才刚刚看到的报纸而已,你和欧景逸这张照片一贴上去,还不知dào

要碎了多少芳龄少女的小心脏呢!”

舒亚茹继xù

着自己的思路,根本就没有察觉到顾沫的不对劲。

***

135. 135章 身不由己

【135】

顾沫现在早已经听不到对方到底还说了些什么,只是隐隐约约感觉到,脑海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崩溃了,整个世界都变得摇摇欲坠起来。

上报纸了?上报纸了!

如果这件事被那个男人看见了,知dào

了,那么她这一年多来的隐姓埋名又算得了什么?!

他现在是不是就在赶往B市来的路上呢?!

想到这里,顾沫原本那张本来就白皙的小脸变得更加苍白起来。

此刻,只有一个念头在她的心头闪现,那就是,要离开这里,一定要离开这里!

顾沫恍恍惚惚的来到了办公室,不知dào

谁放在了自己桌子上面一张报纸。

报纸明明是金融股份,周边却八卦似的详细的描述自己和欧景逸的暧mei关系,具体描述的内容是什么,顾沫已经无法静下心来去看,只能够依稀看得清楚,报纸上面,清清楚楚的拍下了两个人的脸。

最大的那张照片是两个人吃完晚饭一起从餐厅并肩走出来的时候,不知dào

是因为光线还是狗仔们拍摄角度的原因,照片上面的两个人看起来无比亲密。

怪不得,公司的人都在议论自己,怪不得,他们都在看自己。

“叩叩叩……”顾沫犹豫了许久,还是壮着胆子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进来。”欧景逸抬起头看着办公室的门,沉声开口。他自然之道,谁会在这个时刻敲响这个门。

其实,只是顾沫不知dào

的是,如果没有欧景逸的允许,就算报社公司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私自爆料出他的私人生活照的,这次,连欧景逸自己都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思,好像是故yì

想让别人知dào

这件事一样,无声的宣誓着这个小女人是他的,谁都不能抢走。

或许是因为顾沫总是会带给自己一种虚幻缥缈的感觉的,那种感觉太像是一个幻境,总是会让人感觉到不真切,这种患得患失好像随时都能消失的感觉让欧景逸心里很是烦闷,从小到大,从来就没有什么事情能够让他这么失控过。

从自己活了这二十几年来,好像不管是什么事情都一直在自己的掌控中,从来没有任何一件事能够脱离自己的预料。

可是,偏偏,顾沫是个意wài

,一个他不能容忍却又不得不容忍的意wài



他就是故yì

的,他故yì

要这样,他故yì

让别人都知dào

,顾沫是他的,是他一个人的,哪怕他自己心里知dào

只是个假象。

“总裁,这是我的辞职申请。”顾沫低着头,俨然是不敢去看男人此刻低沉的不像话的脸色,硬着头皮将手中那薄薄的纸张叫上。

顾沫看完报纸后,就以最快的速度打印了一份辞职报gào

,因为她怕了,她害pà

自己再留在这里,一个不小心便会再次回到那个不见天日的牢笼。

“你要辞职?!”男人显然愣住了,欧景逸怎么也不会想到,只是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她便要离开。

他以为她就算知dào

了这件事不过也就是闹一下小脾气而已,怎么也不会想到会是这个抉择。

她竟然就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就要离开?她就这么不情愿让别人知dào

他们之间的关系吗?难道和自己在一起,她就这么反感么?!

怒气,四处悄悄的扩散着,连顾沫都感觉到了男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森森冷意。

欧景逸在极力克制着自己的脾气,她不是没有感觉出来。

“总裁,谢谢您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我真的很感激您,只是,我真的不能再留在欧氏了。”顾沫无奈的开口,其实,别人误会他们俩之间的关系,她也没觉得什么,毕竟嘴长在别人身上,别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只是,她现在唯一不敢赌的就是那个男人会不会在看到这张报纸之后就立即赶来。

“呵……顾沫,就因为这么一张照片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我?我就真的让你感觉到这么蒙羞吗?!”欧景逸自嘲的笑了笑,笑话自己这么多天来的痴情。

原来,不管他怎么努力,不管他为她做什么事情,始终无法真zhèng

打动她的内心。

知dào

男人的误会,顾沫也觉得有些为难,她实在是不知dào

该怎么去解释这件事情。

“总裁,您误会了,不是您想的那样,我……”

“误会了?!不是我想的那样?那你告sù

我,我应该怎么想?你本来在这里工作好好的,为什么在看到这张照片之后就突然

要离开?顾沫,如果是因为这件事给你造成了困扰伤害到了你,那么我给你道歉,对不起,我会让报社登报澄清说明我们之间的关系,并且向你公开道歉,这样够了吗?!”

不知怎么,顾沫竟然从欧景逸的声音中听出了一抹心酸。

但是,此刻的她,不管欧景逸到底要怎样,她已无暇顾及。

她只知dào

,现在自己唯一要做的,就是离开,一定要离开!

顾沫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可是,还不等她开口,欧景逸就阻断了她的话,“顾沫,答yīng

我,留下来好不好,不要走……”

男人的声音早已经没有了先前的怒意,剩下的只有愧疚和抱歉,甚至还有无措与慌乱,他那么高傲的人,居然会因为这么一件小事而对她说对不起……

欧景逸此刻早已经顾不得什么面子不面子的问题了,他只知dào

,留下这个女人,才是眼前最重yào

的事情,因为这次的事情发生之后,他感觉到顾沫好像是真的想要离开这里了。

如果她这一走,自己此生还不知dào

能不能见到她。欧景逸说什么都不会让她离开,别说只是道歉,估计就算现在让他下跪求她不要走,欧景逸都会毫不犹豫的跪下来。

顾沫看到男人的屈服,忍不住别开了眼睛。

其实,刚开始的时候,她是有些埋怨的,毕竟如果不是因为这个男人太过引人注意,自己和他的照片又怎么会被登在报刊上?

可是,所有的埋怨在看到这个如传说中的天神一样的男人竟然委屈的向她道歉的时候全部转化成了难以启齿的苦涩。

他对她的感情,她又怎么会察觉不到呢?

只是,他那么单纯的感情,她又怎么能够心安理得的接受呢?!

自己根本就没有资格去接受他那高贵的宠爱啊,这样破碎不堪的自己,早已经失去了被爱的资格。

“逸……对不起……我……”女孩清澈的水眸中氤氲了一片薄雾,看起来就好像是遮挡住了一片清澈的天空,朦朦胧胧的,不清楚至极。

欧景逸的心脏不禁一阵抽搐,他看得出来,顾沫也在难过,而且,她的难过并不比自己少。

这样的表情,不像是在生气,倒好像是……身不由己。

想到这里,欧景逸不禁一喜,似乎多年行走于沙漠中的人突然看到了水源一样,他也看到了属于自己的那抹光亮,那抹希望。

“顾沫,你也不想走的,对不对?你是不是也不想离开我?!”欧景逸说着,手下已经用力将女孩拥在了自己怀中,那种近乎禁锢的力道,好似一个松手,顾沫就会从此消失不见一样。

“顾沫,给我一个照顾你的机会,从今往后,让我来照顾你,好不好?!”男人说着,已经将一张俊颜埋在了女孩的脖颈处。

女孩身上淡淡的清香充斥在他的鼻间,更加让他不忍放手。

顾沫只感觉到了他那种霸道的力度,没有看到男人眼中一闪而过的疼爱怜惜与小心翼翼。

“逸……”顾沫动了动唇,这才发xiàn

,自己的嗓音已经变得有些嘶哑。

“顾沫,你不用急着给我答复,回去好好考lǜ

考lǜ

,今天先别去上班了,我接着给报社打电话澄清那张照片的事情,好不好?!”就连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男人都是小心翼翼生怕惊了这个女孩似的。

“嗯。”顾沫淡淡应了一声,什么都不想再说。

这样的男人,又有几个女孩不会心动呢?!如果不是自己已经遇到了那个男人,此刻一定会是满心欢喜的答yīng

吧。

只是,不是她不给他机会,而是她已经不打算再给自己一个机会了,她已经没有机会了。

那张倔强的小脸上失去了平日里的防备,也失去了平日里的疏离,却莫名的,带上了一丝淡淡的哀伤。

长长的羽睫颤了颤,轻轻拍打在自己左眼的那颗黑色眼球上,就像是一只漂亮的蝴蝶停留在了自己所喜爱的花蕊上一样。

娇颜如水,弹指可破。

几缕额前的发丝凌乱的垂下来,更是添了几分动人,就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人一样,美得那么不真实。

欧景逸已经控zhì

不住自己,再也无法让自己的黑眸从女孩那双娇嫩的唇瓣上离开,随着她的呼吸,好似连香味都愈加浓了,就像是被下了蛊一样,令人欲罢不能。

欧景逸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压抑了许久的宠爱在这一刻全部突兀而至,男人以一种狂野的不可思议的姿态迅速压在女孩那张薄薄的唇瓣上,辗转反侧,再也不舍得离开。

***

136. 136章 我相信你

【136】

直到细细的将女孩口中的每一个甜蜜角落都尝了个遍,欧景逸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开她的唇。

胸腔里涌上一股闷闷的气息,顾沫忍不住大口喘息着,小脸也在艳阳的照耀下变得更加诱人,如盛开的玫瑰般绚丽。

看到女孩由于急促喘息而变得愈发粉嫩湿润的小嘴,男人感觉自己体内涌上一股异样的躁动,小腹处微微一紧,如暗夜般幽深的眸子更加阴沉起来。

刚获得自由不久的小嘴,不经意间再次被男人那种野性的气息覆盖。

麻麻的感觉迅速传遍全身,顾沫看着男人不知餍足的样子,不禁瞪大了眼睛。

欧景逸到她因为他肆意的索取而变的有些肿嫩的唇瓣,下腹又是一股热流急急得窜过,几乎要把整个人燃烧起来,那双如幽深如井般的眸子突然变得有些暗淡,显得更加诡异,也更加深邃。

顾沫察觉他的怔愣,用力挣脱开来。

刚刚获得的呼吸再次被人掠夺,再次被男人略显滚烫的大手扣住了后脑勺,以不容人拒绝的力度吻上,酥麻的感觉如同过电般传遍至身上的每一个角落,欧景逸近在咫尺的脸庞突兀的在她眼前放大,因为有了月光的渲染,显得更加魅惑人心。

顾沫微微一抬头,就能够清晰的看清楚自己面前的男人那被细碎的额发遮挡起来的额头,在光晕的照耀下,显得愈加柔和起来。

欧景逸一点也不愿意停止这个吻,他不舍得离开她娇嫩的唇瓣,她每一次的呼吸都带着深深的蛊惑感,暗香扑鼻,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去一采其芬芳甜蜜。

压抑了许久的思念突然在此刻惊人的爆fā

出来,他细细的、狠狠的吻着她,他将她如泉水般甘澈的小嘴中的每一处都肆意的品尝了一遍,依旧不舍得离开。

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这样的在乎一个女人,他第一次想不惜一切代价来保护的女人。

顾沫的脸色因为长时间缺氧的缘故而变的艳红,如同一朵盛开的红玫瑰般娇艳欲滴。

这样深入人心的吻好似已经不能满足男人心里的迫切需yào

,体内那份灼热的躁动愈发明显,根本排遣不出体外,欧景逸抱住她柔软纤细的腰肢一转身,两人就陷入了柔软的办公椅上,两具身体紧紧的贴在一起,紧密的没有一丝缝隙。

“不要……”顾沫试图挣扎,他们现在实在是太容易擦枪走火了。

“别动!”欧景逸沉声命令道,声音因为有了q/ing欲的缘故,变得有些沙哑,却更多了一丝无言的魅惑。

顾沫听他的话,不敢乱动,安安分分、老老实实的被他禁锢在怀中。

欧景逸将额头轻轻的抵触在顾沫由于急促呼吸而不断起伏的脖颈上,她的身上散发着一种淡淡的清纯的香气,令人不知不觉的上瘾,那股淡淡的体香带着温暖的体温包裹在他的周身,吐气如兰的you惑更令他痛苦不已,他趴在身前,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努力克制自己体内早已波涛汹涌的q/ing欲狂潮。

顾沫被他压在椅子上,不敢动弹半分,只是小心翼翼的保持着自己不要乱动,尽量不要触碰到抵在她小腹处的东西,她不知dào

该如何缓解他的痛苦,只能在一旁沉默。

欧景逸缓了缓自己粗重沉闷的气息,低头看向身下的女孩,她的唇瓣早已经因为自己之前的疯狂索取而变的有些红肿,脸色也染上了桃花般的颜色,一路延伸到耳垂,娇艳欲滴的红潮带给人感官上的失控,渐渐平息下来的气息因为这一眼而变的更加粗重低沉。

他再次痛苦的扬起头,努力使自己忘掉她的样子。

可是物极必反,他越是想忘掉那诱人的一幕就越是忘不掉,她的妩媚,她的妖艳,她的勾人,一幕幕不停的在他的脑海中闪过。

顾沫被他压久了,有些不舒服,想要动一下已经僵直了的腰,可是刚一动弹,抵在自己下腹的某个部位的感觉就愈加明显,她恍恍惚惚的感觉到比刚才好像又硬了几分,不知dào

是因为尴尬还是因为害pà

,她的脸色红的更为深刻。

“女人,你再动一下我就对你不客气了!”欧景逸突然低下头,发狠的威胁道,他现在的忍耐已经到达了极限,如果她再不老实,他说不定真的会失控。

顾沫呐呐的说不出话来,她也不是故yì

的,她只是感觉腰有些酸软想要侧侧身而已。

“要不——你去找个女人吧?!”顾沫慢吞吞的提议,她见他着实忍得辛苦,可是她却什么都做不了。

欧景逸看到她这副懵懂的样子,再加上她刚才说的那句话,理智的信号突然一点点消失。

她竟然要他去找别的女人?!可是他现在除了她谁都不想要!

他伸手,隔着她的衣服,覆上她胸前的柔软,肆意的揉搓,另一只手逐渐向下探去。

“你……”顾沫被他的动作惊到,想要开口阻止,却还来不及说什么,就被他的唇给堵住了。

顾沫的唇被堵住,意识有些溃败,怔愣着,茫然无措。

欧景逸看到她无言挣扎默默反抗的表情,心里好似被魔鬼的手掌抓住了一般,他怎么可以对她作出这样的事情?!

“为什么不反抗?!”他停止手下的动作,懊恼的问道。

“我相信你。”顾沫轻声回答,她相信他,相信他不会伤害自己。

“顾沫!你真的要把我逼疯了!”他愤nù

的朝着她大吼,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让他这样痛苦又无措过。

直到此刻他才突然明白,之前的那些他玩过的女人根本算不上什么,对于他来说只是xing欲发泄的工具,只是床伴关系,只是随时解决他生理需yào

的人罢了,能让他产生欲罢不能的感觉的人,只有眼前的这个女人。

她比任何女人都能轻易的挑起他的欲wang,他比任何时候都想要她,却比任何时候都不想勉强她不想伤害她。

他想要她,很想,想到发疯,想到失控。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迫切的想要一个女人的身体,不,是想要一个完整的女人,包括她的身体,也包括她的心。

比起得到她的身体来,他更想得到她的心。

想到刚才所发生的一切,欧景逸有些自责,估计是自己刚才吓到她了,毕竟现在人家还没有完全接受自己,他只是将最真实的自己完全在她面前展露出来而已,他不会强迫她做什么,只是希望她能够给自己一些时间,好让他做好充足的准bèi

能够将她留在自己身边。

欧景逸直到此刻才发xiàn

,自己对于眼前这个女孩,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好奇了,他好像,已经爱上了她。

那样真情的爱上了她,不带虚伪,也不带利用。

因为,在他看到顾沫下定决心要离开的那一刻,欧景逸甚至产生了一个可怕的想法,他想跟着她一起离开,哪怕从此过着浪迹天涯的生活,也不愿眼睁睁的看着她自己离开。

爱一个人,就是这样傻,傻到甘愿为她放qì

一切,傻到倾尽自己所有只为得到她。

欧景逸一面想要不顾一切的得到她,一面却又担心自己会给她带来伤害。

于是,想法设法的控zhì

住了自己,慢了自己的节奏与速度,乱了自己的心跳频率,甚至慌了原地的阵脚。

只是为了能够等待她,能够与她一起并肩而行。

就好像,他们第一次相遇时的那场奔跑,仿佛一场阅礼,变幻的只有他们两个人,其余的人,全部成了陪衬,显得那么无关紧要。

顾沫独自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坚持没有让欧景逸送她回家,因为她想自己静一静。

她没有做公交车,也没有做计程车,就是一步步的走着。

人潮涌动的喧闹感总是压抑得人们只想逃避,城市的霓虹灯绚烂得刺目,街头华丽而昂贵的橱窗陈列着爱情最美的象征。这个世界很精彩,可是却不属于她。

这条路,她走了很久,从一开始走的时候,一步一步,举步维艰,却又不能放qì

,不能反悔,不能回头。

她在这个城市里待了一年之久,却依旧对它一无所知,甚至不曾停下脚步来好好的看一眼。

她很累,从来没有感觉到自己这么累,她想一个人静一静,暂时先把所有人都封闭在自己的世界中,没有顾诀,没有舒亚茹,没有欧景逸,谁都没有,有的,只有一个叫顾沫的人和一片空白,一片安静。

她想静下心来,好好的回忆一下,自己在这一年漫长的岁月里那些所有的恐慌,迷茫,无措,痛苦……

她想一个人安安静静的感受一下那些陌生中的淡漠与疏离,却无比的安全和真实。

最起码,没有人会来嘲讽她,伤害她,当然,也不可能会有人来关心她,安慰她,只有冷漠,只有疏离,没有伤害,没有温暖。

***

137. 137章 不人不鬼

【137】

爱情,自古聚守心音的距离,在缘与份中自由的荡漾、挣扎,震慑着彼此的心魂,芳心而美丽,凄美而心寒。爱情,终是缘份的眷顾、厮守与珍藏。

缘,或许是前生的约定,今世的拥有;份,或许是前世的恩赐,今生的幸得。缘易得而份难求,缘起缘灭份含香。遇见,是缘的一次兑现;牵手,是份的一份享有。有缘有份是人生的一场华丽;有缘无份却是爱情的不幸与苦度。

爱情和情歌一样,最高境界是余音袅袅。最凄美的不是报仇雪恨,而是遗憾。最好的爱情,必然有遗憾。那遗憾化作余音袅袅,长留心上。最凄美的爱,不必呼天抢地,只是相顾无言。失望,有时候,也是一种幸福。因为有所期待,才会失望。遗憾,也是一种幸福。因为还有令你遗憾的事情。追寻爱情,然后发xiàn

,爱,从来就是一件千回百转的事。

她不恨顾诀,因为她对他的爱已经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力qì

与勇气,她恨不起了,再也恨不起了。

这辈子,她没爱过多少次,但也只伤了那么一次。爱了,或是伤了,都不是一句“刻骨铭心”所能诠释。总是到最后才学会,付出的永远无法轻易收回,总是到最后才了解,感情里好人总比坏人狼狈。

既然过去了,就让他成为过去吧。总有一些事情要成为过去,总有一些人要成为记忆,总有一些伤口需yào

自己包扎。

时光交错的路口,总有一个人要先走,不朽终将只为须臾。在这个世界上我们终将孤单,因为没有谁可以陪你走过一生。

看开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所谓看清看轻,不过如此。

晚风是温暖的,轻柔的卷起她的裙摆,吹撒在她的小腿上,如同那个男人轻柔的爱。

温情,却又充满了怜惜。

临走之前,欧景逸说的那一句话仿佛还历历在目,他说,“顾沫,以后让我来照顾你。”

以后,还有以后吗?顾沫真的不知dào

,自己和他之间,究竟还有没有以后。

她知dào

欧景逸对自己的感情是真的,可是就算是真的那又能怎样?自己又该怎么办?!

又或许,往好的方面想,那个如同魔鬼般的男人已经忘了自己,也或许,即便知dào

了自己的消息也不关心,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毕竟,不管怎么说,他已经有了自己的未婚妻不是么?!他已经有了苏薇,又怎么可能还会惦记着自己呢?!

或许,那个男人早已经忘了自己,也或许,他已经结了婚,和他的妻子伉俪情深,幸福快乐,他们有了自己的孩子,过着幸福的生活。

毕竟——他已经认同了苏薇的那个未婚妻的位置,不是么?!

毕竟——他已经承认了自己深爱着的女人是别人,不是么?!

孩子……

他的孩子……

他和别人的孩子……

如果是女孩,也许会长的像他的妻子,孩子的妈妈,如果是男孩,也许会长的像他,深邃的双眸,完美的轮廓。

那个孩子,也许是他和苏薇的,也许是他和别人的,总之,不管那个女人的名字是是苏薇还是别人,都不会是顾沫。

他也许会爱自己的孩子,很爱很爱。而她曾经失去的那个孩子就会被永远忘记,再也没有人记起,他还没有来得及看这个世界一眼,就死在了自己的腹中,永远沉睡在黑暗里,得不到救赎。

想到这里,顾沫的心里划过一抹异常的痛楚,那种痛楚,犹如切肤。

原来,不知不觉间,已经幻想了他这么多,他结婚了,他的妻子,他的孩子……

可是,这些和她又有什么关心呢?!

她们之间,早就没有关系了,早就断绝了一切关系,不是么?!

为什么,顾沫,你为什么不放过自己?!

脑中的思绪忽然混沌成了一片,一片茫然,这一年来,她刻意不去打听他的消息,刻意试着去忘记这个人,却始终无能为力。

她承认,她忘不了,也许永远都忘不了了吧。

有句话说的好,你遇见一个人只需yào

一秒钟,爱上一个人也只需yào

一瞬间,可是忘掉一个人却需yào

一年,十年,甚至一辈子。

有人说过,忘记一个人只需yào

七年,因为人体的细胞是以七年为一个周期,每七年就都会更换一次新的,七年之后,你就会彻底忘掉深埋在你心中的那个人,只是希望,七年之后

再不相逢。

她刻意选择去忘掉关于他的一切,可是她始终做不到。

那个男人,一直深深的埋藏在她的心底深处,始终如一。

有时候爱一个人,可以是真诚的祝福,可以是无声的陪伴,可是现在她觉得,只要默默看着那个人,只要那个人幸福就好。

一开始拼了命去爱,然后不要命去恨,到了最后玩命般去忘,是要经过怎样的沧海桑田才经得起这样的变故?!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顾沫闭了闭眼,再也不想去多想什么。

既然这样,那么就给自己一个机会吧,给自己最后一次机会,接受那个男人,那个温暖的男人,那个对自己宠爱到了极限的男人。

也许,他会是她的救赎。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顾沫租住的那座小区,夏夜里,安静的环境甚至可以听到草丛中散发出来的蝉鸣。

“哟呵,还真他妈是个小美人呢,这样的货色,就算是不给钱老子也心甘情愿啊!”身后,传来猥琐到极致的声音,顾沫微微一僵,任由恐惧弥漫至心头。

身后的男人说完这句话,似乎还朝着地下吐了一口唾沫,顾沫隐隐有些泛呕。

虽然害pà

,但是该有的理智还是没有失去,反应过来的时候,顾沫几乎是想也不想的就要逃离这个地方,可是,还不等她迈开脚步,头上就骤然传来一阵痛意,再然后,她就失去了所有的感觉。

***

与此同时,B市某个不知名的地方。

“总裁,查到了,沫小姐在……”

Jack附在男人的耳边,低声说了一个地址,而男人的唇角始终都保持着同样一个上扬的弧度,只是,后来不知dào

是听到了什么,眼中那种蚀骨的狠戾一闪而过,深邃的眸子立kè

更加深沉,唇角上扬的那抹弧度也愈发明显起来。

“呵呵……看来是该让我的小公主回家了呢,在外面太久,都快忘记自己的主人是谁了。”低沉的声线如同一把泛着冰冷光泽的利刃,顾诀的语气是深不可测的,至少除了Jack没人听懂,众人只是低着头,等着他们的王下达指令。

***

顾沫从朦胧的意识中清醒过来,长长的睫毛颤抖了几下,眼睛缓缓的睁开,想起清醒前的最后一幕,浑身一僵,混沌的意识彻底清醒过来。

她现在被绑在一张大床上,绑的很结实,根本就没有挣扎的余地,双手被固定在头顶,身体牢牢的禁锢在床上,动弹不得半分。

恐惧感袭来,好像是大冬天的一盆冷水毫无预警的浇灌在了她的头顶,染湿了全身,令人不寒而栗。

与寒冷一起袭来的,还有体nei的那股不明的燥热,带动着她的理智,几乎要崩溃到极致。

“你终于醒了。”专属于女人的声音打破了一室的安静,她的声音带着不言而喻的疯狂和不加掩饰的嫉妒。

Nikki站在床前,居高临下的俯瞰着床上试图挣扎的人儿,她的面孔狰狞而诡异,严眼中的狠毒如同熊熊火焰一般,几乎想要把眼前的人活活的烧死。

顾沫努力的压制着自己体nei那股莫名的燥热,缓了缓心内的恐惧,冷静的问道,“为什么?”

她一直都不明白,她不明白Nikki为什么如此恨她,恨不得杀了她。

“为什么?哈哈……”Nikki脸上的表情愈加狰狞,“你问我为什么,这是个好问题,我为什么要打你,我为什么要害你,我为什么要这么恨你?这么多的问题,你想先听哪一个呢?!”

她的嗓音尖锐而凄厉,愤恨而不甘,好似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也难解其恨一样。

也许她就是想将她生吞活剥,Nikki就是她心尖上的一根刺,也是她眼里的一粒沙子,只要她活着一天,她就不会得安稳,只要她活着一天,欧景逸眼中就没有她的存zài



Nikki的精神已经达到了一种分裂的程度,说她丧心病狂一点都不过分。

在过去一段时间里的长期折磨,欧景逸手下的人带给她的伤害,这么多的事情加在一起,她早就疯了。

心理上早就没有一点儿理智了。

唯一的理智就是,她不好过,也不让顾沫这个女人好过。

要不是她,Nikki还会爱着自己,可是就是因为这个女人,就是因为她和欧景逸在一起了,所以她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说的难听点,就是人不人鬼不鬼。

“为什么?没有为什么!你什么都没有做错,错就错在你抢走了我的男人,要不是你,逸怎么可能会这样对我?顾沫,你这个贱人!”

***

138. 138章 外面世界

【138】

Nikki失控的叫嚣,如果不是因为接下来要给她更大的羞辱,她现在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杀了她。

Nikki眼中疯狂的恨意愈加浓烈,那种疯狂,好似要将眼前的人儿真的给生吞活剥了一样,将她的每一块血肉都咀嚼殆尽,想要把她推入万劫不复。

这样也不能缓解她一丝一毫的恨意。

顾沫抿唇不语,她不屑于解释什么。

Nikki看到顾沫一副不屑的样子更加恼怒,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就是靠着这么一副清纯的外表去迷惑她的男人的,她张扬的嘲笑,“顾沫,你装什么清高,你再装也不过就是他的专属biao子而已!你以为他是真的爱你,我告sù

你,别做梦了,她爱的人是我,只是我一个人!”

Nikki的理智已经被嫉妒与恨全部占满,她唯一想要做的事情便是狠狠的羞辱这个女人。

“biao子?!呵……”顾沫压抑住自己心底的怒气,淡淡的开口,“最起码我还有那个资格当她的婊子,Nikki小姐,恐怕你连这个资格都没有吧?!”

虽然她和欧景逸之间没发生过什么,但是看Nikki这个样子,顾沫知dào

也解释不清了,既然误会了,那便误会到最后吧。

她不是喜欢逞口舌之快的人,可是对于Nikki,她不会隐忍,她忘不了,她那次是怎么对自己动的手。

“你……顾沫你这个贱人!”Nikki挥手打上她的脸颊,她用了很大的力qì

,顾沫的左脸颊瞬间就肿了起来。

没错,顾沫说的很对,这就是她的痛处,欧景逸从那次之后的确是从来再也没有碰过她。

顾沫忍住脸颊上传来的刺痛感,体内的燥热越来越汹涌,她的理智已经快要消磨殆尽。

气氛就这样僵持着。

房门被打开,两名长相猥琐的男人走进来。

“Nikki小姐。”两人恭敬的喊道,却难掩眼中的猥琐之意,眼角的目光时不时的瞥向床上的人。

“嗯。”Nikki点了点头,唇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容,指着床上已经逐渐失去理智的人,阴森森的开口,“那个女人就交给你们了,你们可要好好享shòu

,温柔点,别把她玩死,哈哈……”

说完,她缓缓离开房间内,好似失了灵魂的僵尸一般,阴森森的笑容久久滞留在卧室里散步开。

顾沫模模糊糊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恐惧感摄住了她的心魄,试图做最后的挣扎,“不要……不要过来……求你们放过我……”

泪水不受控zhì

的涌出,浸湿了她的眼角。

恐惧好似是一张弥天大网,紧紧的束缚住了她的心脏,遏制住了她的脖子,让她无法呼吸。

身下传来的异样愈加明显,浑身不住的战栗。

“不要?!哈哈……”其中一个男人好像是听到了一个什么样的笑话,“大哥,这个女人在跟我们说不要!”

“哈哈,一会儿她躺在我们身下浪起来就会求着我们要了!”另一个男人应声道。

“长的倒是不错,就是不知dào

玩起来的滋味怎么样。”

“这个不用担心,身材那么有料,干起来保准爽,等我上完了,让你玩个够。”

污言秽语断断续续的传到顾沫的耳朵里,绝望的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溢满她的脸庞。

身上的衣服被人扯开,她半裸的身子暴露在空气中。

同时,理智到达极致,她绝望的闭上眼睛,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那种漫无边际的绝望,是空前绝后的,汹涌的令人难受。

门忽然被人用力踹开,那种力度,带着杀气。

“槽!谁他妈的敢坏老子的好事……”

话还没有说完,两个人就蓦地感觉到眼前一黑,失去了所有的光明。

房间里的灯突然被关掉,漆黑如墨的深夜,没有一丝光明。

顾沫躺在床上,恐惧感漫过四肢,渗入骨髓。

突然感觉到有股身体的重量压在了自己的身上,体内的那股不安分的燥热无休无止,汹涌澎湃,专属于男人的热度让她又清醒了几分,她痛苦的乞求,“不要……放开我……求你……”她绝望的嗓音因为药力的原因而变的格外的妩媚,带着深深的you惑。

男人带着杀意的眉宇缓和了几分,眸子微微眯起,眼角至眼尾的的精致纹理好似笔墨中的绝美线条,即便是在暗淡的月光下,也依旧如星子般璀璨,散发着致命的you惑力。

顾沫的眸子因为药力的缘故而变的有些氤氲,她处于极度的绝望中,神志不清,只能依照大脑最原始的本能不停的说着,“不要……”

看着女孩不停颤抖的身子,男人缓缓启唇,“看来,那个女人是真的活腻歪了。”低哑的声线让气氛变得更加诡异,恐怖的诡异。

唇边的笑意更多了几分,大手轻轻抚上女孩半裸着不停颤抖的身子,好似在一架钢琴的黑白键之间自由的移动,灵活而随性,惹得女孩身体愈加颤抖。

他就如同一个优雅的王子,却又像一个完美的修罗,同样拥有着高贵的血统,他却比别人更多了一分致命。

柔腻,细致,娇弱的感觉一同袭来,她的身体,总是这般令人着迷。

欲wang如潮水般涌来,可是在他的脸上却看不到一丝沉迷,他的眼神很清晰明朗。

时间仿佛停滞了流动的状态,冻结成一副唯美的景象,眼前的一幕好似是一幅唯美的画卷,令人深深的着迷。

顾沫什么都感觉不到,只感觉到了体内的暗潮愈加汹涌,她控zhì

不住,也反抗不了。

理智与欲wang打着持久战,互相厮打在一起,犹如决斗一般。

她的身体早已经在男人耐心的抚摸下软成了一滩水,温润柔软。

顾沫已经绝望了,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堪堪擦过脸颊。

本以为自己黑暗了二十多年的人生有了光芒,本以为自己从今往后可以好好的生活下去,本以为自己拥有了长久以来所渴望的温暖,可是所有的一切全部被现实讽刺的那么悲哀。

希望的花朵还没有完全绽开,就已经尽数凋零。

一声不自觉的嘤咛溢出口外,男人的眸色一暗,如深潭的眸子愈发暗沉。

他的衣角整齐,不见半点凌乱,从他的脸色上找不到丝毫的欲wang,只有身下的蓬勃昭示着男人本能的渴望。

欲wang早已经深入骨髓,可是他却拼命隐忍着,好似在等待着什么,却又不像,他只是静静的看着身下的人,高高在上,睥睨众生的静观着她的样子不放过一丝一毫,将她的绝望尽收眼底。

他在等,在等一句话。

顾沫死死的咬住唇瓣,残存的理智如同抽了丝的蚕茧,牵绊不清。

洁白无瑕的身子好像是从画家笔下展示出来的艺术品一样,在月光下显得愈加迷人,完美的曲线,姣好的身姿,毫无瑕疵。

顾沫痛苦的忍受着欲wang和理智的双重折磨,理智被掩埋,意识被溃散,她想有人来救她,她想那个人来救她,虽然知dào

这样的几率几乎为零。

女孩的嗓子因为哭喊早已经变得沙哑起来,只是依旧还夹杂着绝望的颤音。

男人英俊的过分的男性脸庞,如刀刻雕出般的五官,一双眸子漆黑如墨,散发出来的目光锐利而深邃,紧抿着的薄唇,没有一丝一毫的笑意,却仍旧不减他的魅力。

女孩的一双水眸早已经被泪水浸透,只留下最后残存的意识控zhì

着她的心神,死咬的红唇坚守着最后的防备,只剩下了口中一声模糊的呢喃,“不要……”

“小公主,外面的世界如何,好玩吗?嗯?!”男人的唇讽刺的勾着,似乎是在嘲笑着女孩的不自量力。

他的大掌似乎带着令人心安的魔力,顾沫一直颤抖个不停的身躯终于有所缓解。

“不要……碰我……逸……救我……”最后残存的一丝理智被销毁,她本能说出滞留在大脑当中的一句话,好似牙牙学语的幼童,哪怕只有几个字,顾沫仍旧说的不完整。

身上的衣服,早已经不知何时破碎不堪,雪白的美腿在灯光的照耀下愈加诱人。

光洁白皙的身躯就像是一位致命艺术家笔下的作品一样,完美的没有一丝瑕疵。

而男人,依旧如同进来时一样,整洁的衣角不见半分凌乱之意。只是,如果忽略掉他脸上淡定的表情,下身的蓬勃还是出卖了男人最原始的欲wang。

当听到女孩口中溢出来的那个名字的时候,男人依旧没有表现出什么过激的情绪,只是微微眯了下眼角,就好像是眨眼般再正常不过,就再也没有其他的动作。

甚至连唇角的弧度都没有丝毫的变化,但却明显看出来僵硬了不少。

如同在宴会上举杯喝酒时的从容优雅,男人的忍耐力也终于达到极致,顾诀移开自己的手,拉开裤子上的拉链,深入到她体内……

***

139. 139章 来晚一步

【139】

两个人深深的结二为一。

异物入侵的感觉令她不自觉的缩紧了自己的身子,柔软的身体瞬间如尸体般僵直。

无情的guan穿令她痛苦万分,纤细的手指紧紧的攥在一起,指甲陷入掌心的肉中,关节僵硬无比。

“不要……出去……求你……”她依照自己身体上的本能,卑微的求饶。

顾诀却是对她的话置若罔闻,急促的发泄着自己。

猛烈的律动感让她倍感痛苦,不是因为身体上的,而是因为心灵上的,她知dào

,她接受不了除了那个男人以外的男人。

可是现在,一切都已无法挽回……

瞬间,她觉得自己好脏,那么脏……连带着这里的空气都变得肮脏无比。

整个世界仿佛都脏了,没有一点干净的地方。

她不知dào

自己的身体为什么会那么迎合,她能够主动迎合他的身体她是知dào

的,可是她不知dào

为什么她也能够迎合别人的身体。

“顾诀……”她呢喃出声,依旧没有意识,只是按照自己心里最原始的想法而来。

此刻,她多么希望这个男人是他啊。

这样,最起码自己还不会脏的那么透彻。

顾诀听到她低不可闻的一声轻唤,深邃的眸子骤然一亮,眉头深深的蹙起,黑暗如他,好似千年不曾遇见阳光的海底,一刹那有了光明一样。

不过是明亮了一刹那,随后便又变得黑暗起来。

变了的,只有身下的动作,他逐渐缓慢起来,带着若有似无的温柔。

“你希望我是他吗?!”他笑的淡漠,问得随意。

顾沫没有出声,只是呆滞的点了点头。

她希望,她当然一样,可是,却不会是他。

她的双眼紧闭着,长长的睫毛沾满了晶莹的液体,双目空洞,如同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没有一丝生气。

长长的睫毛被泪水浸透,氤氲在眼眶中的泪水,此刻却怎么也流不出来。

好像是丧失了汁液的花瓣,瞬间枯萎。

顾沫放qì

了最后一丝挣扎,任由自己在欲wang中chen沦。

欲wang交织中,顾沫似乎感觉到自己的灵魂与rou体分离了开来,她的灵魂悬浮在上方,冷冷的注视着下面肮脏的一切,似乎在嘲笑她。她说,“顾沫,你活该,这是你应得的下场。”

禁锢在自己手臂间的布条早已经把她白皙的手臂勒出道道血痕,丝丝缕缕的红色液体溢出来,显得妖娆而诡异。

男人似乎没有看到,只是依旧专心致志的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他的撞击沉稳而有力,似乎是想要缓解她体内的痛苦。

半晌,伴随着男人的一声低吼,一股温热的液体涌入她的体内,羞辱性的痛苦终于可以结束。

房间里安静的只剩下了两个人的心跳声与喘息声。

顾诀依旧如进来时般从容淡漠,穿好自己的衣服,以及其优雅的姿态下了床。

“砰——”

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撞开。

女孩安静的躺在床上,似乎已经睡着了,安静的出奇,甚至没有一丝活力的生气,如同凋谢的花朵般令人怜惜。

欧景逸顿时怔住,脚步停在原地,再也不敢往前半步。

女孩的眼角还挂着没有完全干涸的泪痕,双目微闭,失去灵魂般的空洞。

自己终究还是来晚了……

因为顾沫别扭着要自己回去,自己不太放心,给她打电话没人接,欧景逸顿时意识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当下直接给舒亚茹打了电话,可是舒亚茹说,她根本就没有回家!

是他太疏忽了,也是他之前太心软了,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一时心软放过了Nikki,今天顾沫就不会受到这种伤害了。

Nikki,那些人,他一个也不会放过!

“洛斯教父?看来,你晚来了一步呢!”床的另一边,传来一道利刃般的声音。

欧景逸这才注意到那个站在窗户边的男人,本来屋内的光线就不多,此刻那个男人站在那里,更是将仅有的一丝光线都给遮挡住了,整个房间漆黑的骇人。

那副嗓音,明明是那般华丽,可是欧景逸却还是隐隐约约的听到了一丝杀气。

那种杀气,紧紧帖在了那个男人的喉咙,几乎就要暴露在外,他虽然身为意大利黑手党的教父见过太多的生死杀戮,那些场景或是残忍或是暴戾,但是现在却依然为对方的气势所震撼。

只那么一瞬间,欧景逸就明白了,他不是绑架顾沫的人。

欧景逸心中清楚,一个有着这样让人望尘莫及的气势的人,定然会同那些乌合之众干出这样的事情来,可是,在看到顾沫躺在床上那副令人心疼的样子,结果,也无需猜测。

欧景逸感觉到位于自己左胸腔部位的那个器官顿时痛的天翻地覆,原来,在乎一个人,竟然这么痛,痛到不知所措。

黑色质感的手枪,就那么直直的对准了对方的头顶,欧景逸看着他的眸色中没有任何畏惧,不管他是谁,不管他的身份是什么,只要是伤害到顾沫的人,他一个也不会放过。

对方看到他突如其来的发难,却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嘴角依然带着玩世不恭的笑,好似在冷静却又玩味的欣赏着欧景逸的动作一般。

欧景逸身后突然同时出现了十几名黑衣男子,他们都齐刷刷的拿着枪对准了自己,这些人,从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就可以依稀感觉得到,他们是经过特殊训liàn

的人,并不是普通打手。

狭小的房间内顿时变得异常拥挤,好像连氧气都不够用了似的。

欧景逸看向他的目光,也变得有些深不可测起来。

他是什么人?他明明知dào

自己在意大利的身份,却丝毫没有顾忌?!

虽然怀疑,但欧景逸手中的枪并没有放下,对于掩饰自己的心理和表情,两个人都是人中高手,尤其是在黑暗中对峙,更是好像是两头蓄势待发的猎豹。

欧景逸不想再继xù

做什么纠缠,现在,他首先要搞清楚一些事情,可是,现在最重yào

的是要先带着顾沫离开这里。

欧景逸收回自己的手枪,也无视对准他的那十几把手枪,转过身来,定定的走向已经陷入昏迷的顾沫,心抽痛的厉害。

抱着她,他却仿佛什么力量都没有感觉得到。

她是那样的轻,好像一片秋天挂在书上摇摇欲坠的树叶,没有声音,也没有气息。

“洛斯先生,期待与你的再次见面。”男人淡淡开口,像是已经默许了欧景逸的动作,而周围的黑衣人也像是得了命令一般主动为他让开一条道路,不得不说,欧景逸的确是有些意wài

的,他来之前不是没有想过双方两败俱伤鱼死网破,但就算那样,他今天也势必要带顾沫离开。

至于那些伤害到他的人,他会一个个让他们付出代价。

顾沫被欧景逸抱回了家,就那样安静的躺了一夜。

没有言语,也没有表情,真的好似睡着了一样,连刘嫂来帮她洗澡的时候,都没有睁开眼睛。

刘嫂以为顾沫是生病了,想要开口问问欧景逸,可是在看到他那副冷冰的样子之后,也识趣的没再多问。

欧景逸强忍住自己的心痛,守了顾沫整整一夜,此刻他也不知dào

自己还能够说些什么,自己怎么能将她置于这般境地呢?!

如果没有自己,她就不会被害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吧。

“总裁!”纪岩站在门口等着,此时已经接近天亮,欧景逸一直维持着一个姿势没有变过,漆黑的双眸布满了血丝,可以看得出,他所承shòu的痛苦并不比女孩少半分。

看到纪岩的出现,欧景逸这才有了一丝动容,他朝外看了看,示意纪岩出去说。

书房中,两个人的神色皆是凝重无比,已经过了这么多日子了,纪岩不是不知dào

那个叫顾沫的女孩在总裁心中是什么地位,今天发生这样的事情也不是他想见到的。

“我们还是晚了一步……”纪岩还没说完,就看到了欧景逸眸中一闪而过的狠绝,但欧景逸仍是没有开口,静等着下文。

“除了那个女人,其余人都死了,我们检查过伤口,全部都是按穴位下的手,根本不是一般杀手所为。”纪岩说道最后,声音越来越小。

只要在黑道混迹的人都知dào

,按穴位下手,不会立kè

致死,但却会让对方生不如死,那种疼痛时无法想象的,可想而知,对方的手段有多么残忍。

“那个女人呢?!”

“……居所是疯了!”纪岩沉默了几秒,还是如实说出,能让女人疯了的手段,有无数种可能,他相信,对方绝对不会轻易放过那个女人的。

虽然自己这一方也并非善类,但他还是感觉对方很狠一些。

毕竟,是因为欧景逸上次的仁慈才导致了Nikki今天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先前查不到顾沫的身份,本就十分奇怪,而今天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迅速解决掉与其相关的人,就好像是暗中有什么人在操控着局势一样,这种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不确定性,让欧景逸禁不住有些烦躁。

***

140. 140章 接她回家

【140】

“不光如此,我们还查到了对方的身份。”纪岩继xù

开口,“是A市顾氏集团的总裁,顾诀。”

其实,欧景逸和纪岩两个人都明白,对方的身份绝对没有这么简单,虽然没有什么足以令人置信的证据表明这一切是顾诀下的手,但欧景逸始终是这么感觉的,不光如此,男人的天生本能让他感觉得到这个男人与顾沫还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这种混沌的超出自己意料之外的感觉,是欧景逸从未体验过的。

“顾诀……顾氏集团总裁……”欧景逸轻声念叨着,像是咀嚼着一件可口的食物细细回味一样。

“继xù

查下去!”冷冽的命令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憔悴。

“是。”纪岩点了点头,看着眼前这个即使十几把枪对在自己头上也从来没有皱过一下眉头的男人,此刻却因为一个女人而变得憔悴疲惫,真不知dào

,当初自己庆幸有一个女人可以让总裁变得温柔竟然想开party庆祝是对还是错。

总裁爱上顾小姐,这件事,究竟是可喜之事,还是可悲之事呢?!

自己跟在欧景逸身边十几年,他在自己眼里始终是神一般的完美,他总是表现的那么天衣无缝,可是,现在,脸上竟然流露出来的脆弱的表情。

或许,约束强dà

的男人,身边就越是不应该有任何一丝丝的牵绊。

爱情,对于一个王者来说,是一个致命的弱点。

直到天亮,欧景逸都始终保持着一个姿势,如同一个完美的雕塑般,只是安静的望着躺在床上同样安静的女孩,生怕因为自己有一点动静而吵到她。

他宁愿她会哭,会喊,会歇斯底里的破口大骂,撕心裂肺的悲痛欲绝,也不愿意看到她像现在这样,不哭不闹,不悲不怅,一动不动。

女孩精雕细琢的面孔上泛着苍白的色泽,清清冷冷,如同一朵白色的小花。

欧景逸知dào

,她是醒着的,她和自己一样,一夜无眠,只是闭着眼睛而已。

她闭着眼睛,却好似没有了生命,连呼吸和心跳都一起停止了,找不到一丝生的痕迹。

即使她现在就那么安静的躺在自己身边,欧景逸却还是觉得自己很有可能下一秒就会失去她。

她就像是一只蝴蝶,不经意的闯入到了自己的生命当中,而他的生命却不是她的方向和目的,只是轻轻的盘旋过后,便眨眼消失不见。

那种突如其来的慌乱使的欧景逸只想这么一直盯着她,生怕自己一个眨眼的功夫,她就会消失不见。

自责,愧疚,难过,疼痛,还有那种因为不确定性所带来的不安,如同一个沼泽一样,将男人紧紧的包围在了里面,他想挣扎却挣扎不出,几乎令人在里面窒息。

以为自己是主宰一切的王,到头来,却发xiàn

自己懦弱无能到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蚀骨的疼痛一寸寸的啃噬着他的心脏,沦陷的无法自拔。

突然,男人好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似的,迅速站起身来,朝着门外面走了出去。

刚走到电梯门口的时候,便看到纪岩急急忙忙的朝自己走过来,脸上是少有的忧虑之色。

“总裁,外面来了很多人,来人通报说是要接顾沫小姐回家的。”

来接她,是他吗……

其实昨晚欧景逸就想到会有今天这一天的到来的,他知dào

,顾诀早晚会来找她,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一天来得竟然这么快,快到他连一点心理准bèi

都没有。

虽然顾氏的势力不容小觑,但在A市毕竟还是他的地盘,顾诀估计也不会做出什么太过分的事情来。

欧景逸对于多天的事情知dào

的并不具体,如果说对Nikki动手的人是他,那他应该不会伤害顾沫才对,可是如果他昨天救了顾沫的话,那她今天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那么,顾诀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昨晚的噩梦又是谁带给她的?

如果昨晚真的是顾诀伤害了她,那么他也一定不会放过他,哪怕斗得两败俱伤,鱼死网破。

“出去看看吧。”欧景逸闭了闭眼,轻声吩咐,有些事情不是他想不到,只是,他不敢去想。

既然自己不敢去想那些自己接受不了的事情,那么,就让事实告sù

他吧。

公寓外面,停了十多辆黑色的加长版林肯,欧景逸站在楼上,远远的看着来人,冷硬的面孔更是没有一丝表情,就连一向深沉的黑眸都不禁缩成了一个核,下颚紧绷着,唇角抿在一起。

就像是一只虎视眈眈的兽,随时都有可能和眼前的对手拼命。

昨晚在黑暗当中,欧景逸只不过是感受到了对方强烈的气场,而此刻,好像和昨天一样,却又不能完全说是一样。

看着眼前这个如罂粟般妖冶的男人,无疑是有些惊异的。

可是表面,却仍然表现的波澜不惊。

顾诀的面孔带给别人太多的震撼,就连站在一旁的纪岩都忍不住有些惊讶,一直以来,他以为自家总裁一定会是全世界上长得最好kàn

的男人了,可是此刻站在这里的这个男人长得似乎又过于精致。

也不能完全这样说,两个人根本就是同一类型的完美,一个妖孽邪肆,一个却又冷冽沉寂。

“顾总,不知一大清早的来我这边有何贵干呢?!”欧景逸走到顾诀的对面,那种肃杀的气势,就好像是世上两个高手之间的对决一样。

“哦,刚才我的手下好像说过了,我是来接我的小沫沫回家的,对了,或许她现在的名字叫phoenix。”男人依旧波澜不惊,勾着唇角轻声揶揄,唇角勾勒起的笑意看似漫不经心,却又不失危险,气势他们两个人的气势如出一辙,迷人,而且危险,就像是黑色曼陀罗般流动着蛊惑致命的毒液。

“那顾总恐怕今天是不能如愿了,顾沫现在还在休息。”欧景逸与他一望无际的眼眸相对。

“哦?!或许,她看到我,就不会继xù

装睡了呢。”顾诀笑的愈加邪魅,他太了解自己的小公主了,现在这个情形,她怎么可能睡得着?!

“又或者,是欧总不想让我见到顾沫,害pà

他跟我离开,嗯?!”看到欧景逸瞬间眯起的双眸,顾诀知dào

,自己这次才对了,唇角勾起的弧度不减,只是阴沉的眸子却愈发深沉。

男人口中说出的话就像是一把利刃,狠狠的刺入了欧景逸的心口,欧景逸几乎觉得自己被那把利刃刺得体无完肤,而说出那句话的男人,却只是好正义来的看着他的反应,充满了玩味。

欧景逸知dào

自己究竟在害pà

什么,是害pà

她离开吧,因为他不知dào

顾沫和眼前这个男人的关系,更不知dào

顾沫会在他们两个人之间究竟做出怎样的选择。

爱情就是这样,有着奇妙的魔力,它使一个人为另一个人所倾倒,感情,真是个令人纠结的东西啊,令主角无措,令旁人无言。

有人说,每个人在成长的过程中都会受很多伤,会哭泣悲伤,会觉得痛,可是痛过了,便坚强了。很多道沟壑,跨过了,便成熟了。很多事情,傻过了,便懂得了珍惜与放qì



爱情,不过就是为一个人,倾其所有,不留退路。为一个人,痛其痛,伤其伤,乐其乐。

一旦爱上一个人,就注定会变得小心翼翼,患得患失。

如果顾沫选择离开的话,他想,他一定会放手成全吧。

也许,这段日子里来之所以会出现烦躁不安的状态,就是因为在自己心底深处不愿意承认顾沫是一个他掌控不了的人。

他不确定她的身份,不确定她的选择,更不确定她的心。

可是,欧景逸还是疑惑,如果她爱的人世顾诀,那么为何又要选择离开,为何要选择躲避?!

如果她不爱顾诀的话,那顾诀又怎么会笃定顾沫一定会跟着他离开呢?!如果她不愿意离开的话,哪怕不惜任何代价,欧景逸也绝对不让顾诀把她带走。

“我凭什么要相信顾总的话呢?”昨晚顾沫一直是闭着眼睛的,况且被注射了药物,早就已经神志不清,他在那里本就是一件可疑的事,如果他和昨天的绑架案有关,那他更不可能让他带走顾沫。

“呵……”男人的声音突然带上了一股邪狞,带着一丝戏谑之意,唇角邪邪的勾起,似笑非笑,“欧总,你曾经调查过顾沫的身份,却什么也没有查到,难道你就一点也不觉得好奇吗?!”

听到顾诀忽然提起这件事,欧景逸一怔,怔楞不过刹那,瞬间他就明白过来。

他竟然知dào

自己调查过她!

那么,他是不是在变相的告sù

自己,是他将她的身份隐藏起来了吗?!

“呵呵,或许我的小公主见到我会很高兴呢。”男人继xù

漫不经心的揶揄,眸底却依旧如平日般没有丝毫笑意,冰冷的骇人。

欧景逸知dào

,自己今天注定会是输的那个人。

***

141. 141章 全身而退

【141】

就算他不愿意承认,最后却也不得不去面对顾沫会选择别人的事实。

当看到顾沫如一只受了惊的小兽般乖巧的躺在欧景逸的卧室中的时候,顾诀莫名的感受到一丝烦躁感。

女孩侧躺在床上,意识还是恍恍惚惚的,不是很清醒。

她就那样静静的躺在那里,好似空气一般漂浮不定,闭紧了双眸。

日光晶莹,树木如洗,袅袅清雾让岁月生香……

阳光很温暖,顾沫却觉得很刺眼,刺的让人眼睛发痛,连心也跟着痛。

心头最柔软的那个地方好像被一把刀子生生的给刺出了一个鲜血淋漓的洞,切割的手法相当残忍,心里好痛。

整整一个晚上她都没有睡的安稳,一夜都在反反复复的做着那个相同的梦境。

说是梦境,不如说是梦魇来的真实贴切。

“不要……放开我……不要碰我……别碰我……”顾沫在睡梦中痛苦的呢喃出声,眸底依旧是一片透明的清澈。

接下来,是猥琐的语言,以及……男人的侵犯。

“啊!”那熟悉的异物入侵的感觉陡然惊醒了她朦胧的意识,陷入沉睡的人儿好似在承shòu着极大的痛苦。

悬挂在墙壁上的钟表滴滴答答的跑着。

“叮铃铃……”钟声适时的响起,六点钟。

紧接着,颤抖的身体便陷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熟悉的怀抱,熟悉的心跳,熟悉的温暖,熟悉的安全感。

温暖是奢侈的东西,奢侈到需yào

用很深的寒冷和疼痛才能体现。

“不要碰我……我好脏……”她下意识试图挣扎开男人的怀抱,却被意识控zhì

的无能为力。

欧景逸的力度比她大了太多,纵使她用尽了所有的力qì

,对他来说也起不到什么作用,撼动不了他分毫。

搂着她的力度未减半分。

“没事了,过去了,都过去了。”男人的下颚抵在女孩儿的头顶上,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

“不要……不要碰我……”即使还没有彻底清醒过来,顾沫也时刻保持着尽lì

的清醒,死命捶打着抱着自己的人,发出的呢喃断断续续的不完整。

是欧景逸,她能够感觉的出来,可是,这么肮脏的自己,怎么配被他抱在怀里呢……

她以为自己没有眼泪了,什么都没有了,有的,只是昨晚的那两张猥琐的面孔,以及Niiik疯狂的嫉妒,还有最后关头剩下的那几句肮脏龌龊的话语。

心里好像安慰了不少,是他,不是别人,可是,那抹安慰还没有彻底消失,便换上了另一种痛苦。

昨日的情景如倒带般回现。

昨晚发生的一切,始终滞留在她的心头,不管怎么样都忘记不了。

她该怎么去面对,怎么面对这一切,怎么面对自己,怎么面对他啊……怎么面对啊……

“欧景逸……”她低低的喊着他的名字,似是呢喃,似是自言自语。

空旷阴暗的环境里,僵硬死寂的心里,这三个字好像是她唯一的慰藉。

“是我!”欧景逸紧紧的把她拥在怀里,低沉的声音在此刻显得格外的熟悉,他紧紧的搂过她的身子,试图安慰着她惊惧的意识。

他的声音对于她来说就好似是一剂镇定剂,可以缓解她所有慌乱的情绪。

顾诀看着自己眼前的一幕幕情深意重,锐利的眸子微微眯起,带着几分危险性。

空气中的气氛很诡异,很骇人,很紧绷,很阴森。

顾沫的脸色仍旧苍白无比,心头好像被一头小鹿不停的在撞,带着些恐惧的双眸早已经被水雾氤氲透彻,鼻间的气息逐渐变得脆弱起来,好似随时都能断掉一样,柔软的身躯不停的颤抖着,如一只受了惊的蝴蝶的翅膀一样。

“我的小公主,怎么这么晚还不起床呢,是不是昨天累到了?!”顾诀看着床上的人,薄薄的唇角勾勒出一抹上扬的弧度,显得诡异而又凉薄,俊美的过分的面孔笑的有些邪肆,显得愈加意味深长,眸底不似是刚才的深邃,反而氤氲着一层淡淡的薄雾,几许迷离,几许模糊,几许朦胧,几许落寞。

听到耳边那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顾沫恍遭雷击,脸上的血色在一刹那消失殆尽,脸色苍白无比,脸上充满了震惊与惶恐,全身的力qì

仿佛在一刹那被抽离的一丝不剩,她软弱的几乎要随时晕过去,陷入了一种深深的无措当中。

他的声音明明带着一股莫名的寒冷,可是在外人听来却还是像情话般温暖。

紧接着,女孩僵硬的身体逐渐缓过来,顾沫几乎是想也没想的直接从床上坐起来,双手颤抖着,不受控zhì

的抓住欧景逸的肩膀。

蓦地,她的脑海中下意识的再次回想到昨晚。模糊之中,她好像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是他,一定是他!没错,不会错的。

位于左胸处的那个阴暗得不见天日的地方好像有了一丝光亮,所有的冰寒在刹那间变得温暖起来。

暖人的温度开始一点一滴的的沿着她的身体扩散,僵硬的身体逐渐变得柔软。

“顾诀,昨晚是你对不对?!”她突然松开了欧景逸的手臂,踉踉跄跄的下了床,扶着顾诀的肩膀,声音不自觉的提高。

她知dào

,是他,肯定是他!

那道声音,是他的!绝对是他的!虽然已经确定了这个答案,但是,她还是要得到他的确认。

“你希望是我吗?!”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淡淡反问。

“嗯……嗯嗯……”她用力的点着头,目光里流露出几分希翼。

她希望是他,她当然希望是他!因为是他,所以她还没有那么脏,最起码,还可以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

“那便是我吧。”他模棱两可的回答。

“诀……”反应战胜了理智,顾沫抓紧了顾诀的肩膀,幸好是他!

她抓着他,用尽了全身的力qì

,好似他是她现在唯一的救赎,如果一旦失去他,她就会死无葬身之地一样。

如果昨晚上碰她的人不是他,她真的不知dào

该怎么面对自己,该怎么面对他!

还好,还好是他,幸好,幸好不是别人。

她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这般幸运过,她庆幸是他!

阳光变得似乎越来越温暖了,照耀着屋内两个紧紧相拥的身体,唯美无比,好似是一幅出自名家之手的画卷。

她情愿昨晚碰她的人是他,只是出于一种习惯吧。

爱情归于平淡后的生活是朴实无华的,像炉火,它能给你一生的温暖。它没有耀眼的光芒,没有炙烈的火焰,但它却让你心静如水,让你舒适,能陪着熬过无数个漫漫冬夜。

当你从寒冷中回到家里,伸出冰冷的手,让淡淡的炉火烤着,你的心也会温暖起来。所有的激情最终都会归于一种平淡,有的人就愿守着这一炉暖融融的火度过温馨而平淡的生活。

人们都在时常做着同一个梦,在梦里,他们总是不停地跑,不停地寻找。他们说要到那个地方,要找到那个人,但他们也必须比别人多一点勇气,多一些幸运。

你可能会付出冒险的代价,你可能会死在半途上,有的人就因为一个这样的理由退缩了,但仍旧有人选择继xù

奔程,有一个地方,你去了就不想离开,有一种人,你一辈子只会遇见一次。

那条路,就做爱情之路,而那个人,他的名字叫做爱人。

在场的几个人,除了纪岩,再也没有人注意到欧景逸眼中那一闪而过的落寞。

他就那样安静的站在一旁,那样安静,安静的有些不真实。

他不是傻子,自然看到了顾沫在见到这个男人时的激动,也听到了顾诀承认是自己的时候女孩那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她的点头,她的那句希望是他,彻底的将他推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心头好像裂开了一道伤口,然后那道伤口逐渐放大,血流成河。疼痛的记忆像腐烂的叶子,那些清新那些嫩绿早已埋葬在时间刻度的前段,惟有铺天盖地的腐烂气味留在时间刻度的尾部。那些发生在的事情像是退色的电影荒草,被时间无尽地焚烧而过剩下曾经照片里清瘦的悲伤。

空气突然安静了起来,他在那一瞬间体会到了一种细水长流的悲伤。

原来爱情就是这样,可以让人刀枪不入,也可以让人不堪一击。

思忆常会在夜静灯昏时翻开甜酸苦辣也成了一道最凄美的风景线,陈旧的美无法在代谢中泯灭。

外面的风还没有停止,风路过的时候,没能吹走这个城市太后的灰尘,多少次的雨水,从来没有冲掉那沉重的忧伤,忧伤,像绝望那样漫长。

有一种隐忍其实是蕴藏着的一种力量,有一种静默其实是惊天的告白。一件事,就算再美好,一旦没有结果,就不要再纠缠,久了你会倦,会累;一个人,就算再留念,如果你抓不住,就要适时放手,久了你会神伤,会心碎。有时,放qì

是另一种坚持,任何事,任何人,都会成为过去,不要跟它过不去,无论多难,我们都要学会抽身而退。

***

142. 142章 该回家了

【142】

有的爱情就是这样,终生的等候,换不来刹那的凝眸。爱情有时候像是一个童话故事,永远若即若离,永远难于把握。平淡的生活里,我们不一定可以找到自己最理想也最完美的爱情。可是,幸好,我们的心灵并没有因此关闭那扇向往美好的门。有时候,哪怕仅仅是纸上的爱情,也可以温暖我们日渐荒芜的心灵。

爱似流星般划过寂寞的天际瞬间不见,爱在转身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不会再有明天,原本坚信是一生幸福,不料却只是人生一个小的插曲。爱走了,必须学会忘却,因为这种痛苦谁都想在记忆中抹去。

在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是一生幸福;在对的时间,遇见错的人,是一场心伤;在错的时间,遇见错的人,是一段荒唐;在错的时间,遇见对的人,是一阵叹息。

他们是错的人,遇见在错的时间。

曾最大的梦想,只愿面朝大海,陪她看春暖花开。只是,春天未来花还没开,爱情已是沧海桑田。

她的冷漠,她的疏离,她的拒绝,此刻,一一重新在他的脑海中闪现。是不是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这个男人?好像是吧,是不是,都已经无所谓了。

原本以为,只要自己是真心的,她早晚有一天会接受,只是需yào

一些时间而已。直到现在,他才终于明白,她需yào

的不是时间,也不是需yào

一些时间来接受自己,她需yào

的另外一个人,她的心里早已经被一个叫顾诀的人装满,再也装不下自己。

在这个沧桑遍地的世界里,谁都不是谁的谁。

曾经以为能够永远的半世花好月圆,终于在天亮变得无影无踪。

永远,永远都只是一场永远。或许,还只是一个梦和期待而已。能够拥有着了,才是今生相遇后的最美。

但是一旦拥有不了,那么注定会有一份永远都无法弥补的遗憾。

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早就为以后所要发生的事情划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谁都不能奢求的太多。

如果能在开满了樱花的异域,或是落了一地的雪山上与某个人相遇,如果能深深地爱过一次再别离,那么,再长久的一生,不也就只是……就只是回首时那短短的一瞬。

或许,他们的相遇注定只是今生的擦肩而过,就像某个特定的镜头里,上演了某个特定的情节,而本该彼此相爱的归宿到最后却变成了彼此的麻木。

不期然的相遇,时空的交汇只在此时此刻,凝滞,似乎追随,只需瞬时。

而那些不该产生的感情,再怎么样,也是多余。

爱情是一杯毒酒,它会玷污你的杯子。

过去的一切回忆还历历在目,那是她所喜欢的,其实,随着时光的流逝,很多事情都会逐渐的褪去它原有的色彩。快乐的、忧伤的、难忘的、抑或是疼痛的。生活,本就是取舍的过程。

那些破碎的记忆,那些明媚的片段,再绚丽、再夺目,不过昙花一现,归宿,仅此而已。

既然结束了,那就忘了吧,不舍的欲wang在一开始没有遏制住的话,那么以后就再也无法阻止了。

成全比深爱更需yào

勇气。

“小公主,任性了这么久,现在,是不是该回家了呢?!”如同锦缎丝绸般华贵的声音,突然涌上一股冰寒,连带着泛出清冷的光泽,顾沫所有迷离的情绪在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瞬间回归正常。

顾诀来了……他最终还是来了……来带自己走了……

他要带自己回去了,回到那只有寂寞的成长没有真实的存zài

感的生活当中去,回到那暗无天日般的牢笼之中。

而自己这一年多来的逃离,换来的,也不过仅仅只是一年多的自由而已,这一年多的时光,终究还是如井中月水中花彻彻底底完完全全的消失了。

烟花虽然绚烂,却转瞬即逝。

她这一年多的时光,也是如此。

淘气贪玩飞出笼子的小鸟,终究还是会被猎人抓回去关起来的。

回家,多问温暖的一个词语,只是从他的口中说出来,只是意料之内的冰凉。

那是自己的家吗?为什么她总感觉那像是一个牢笼呢?!

自己又真的有家吗?曾经,很小很小的时候,她以为,有妈妈的地方就是家,只是,现在,妈妈不在了,世界这么大,却没有一个是她的家。

顾沫怔怔的看向自己眼前的男人,看着他的目光,真的好像是一个充满慈爱的父亲来领会自己不小心走丢的女儿一样,只是,与一个父亲不同的是,顾诀的眸中充满了寒冷的不容人拒绝不容人质疑的命令与威胁。

顾沫知dào

,如果自己今天不和他一起离开的话,那么今天就会重蹈一年前的覆辙。

她还是会连累别人,这里的人,一个都走不了。

如果自己不走的话,是不是还会像一年前一样呢?在一个温馨的夜晚,他会再次给自己一个神mì

的礼物,那份礼物,充满了“惊喜”。

顾诀看着怀中的小女人,唇角微勾,像是猜透了她的想法一样。

他知dào

,她会跟自己离开的,他有那个百分之百的确定性。

弯下身子,抱起女孩那副冰凉的身躯,女孩如瀑布般的黑发瞬间散开。

墨发因为突然的上扬而纷飞于空际,阵阵香味散发开来。

只是,在清淡的花香中隐藏着一股别的气味,夹杂着一丝陌生男人的味道。

男人本来缓和了不少的眼眸刹那间又变得冰冷无比,阴翳若隐若现的展露出来。

没关系,回去先洗干净她的脑子,再慢慢洗干净她的身子。

顾诀是何等狡猾的人,他昨晚让欧景逸带走顾沫只不过是自己故yì

的罢了,昨晚被他带走又能怎样,只要今天顾沫乖乖的跟着自己回家,欧景逸还不是得彻底死心?!

他看着顾沫从小长大,太了解她了,知dào

昨晚碰了她的男人是他,不是因为她心中有他,而是相比于被绑架让别人玷污了自己,让他碰自己更容易接受罢了。

她以前有多么排斥甚至厌恶自己的触碰,顾诀可是比谁都清楚。

可是这一切看在欧景逸的眼里却又是另外一种意思了。

顾诀只是故yì

让欧景逸误会,顾沫真zhèng

爱的人世自己。

而顾沫现在又担心会连累到无辜的人,自然也就会答yīng

跟自己离开这里,这样一箭双雕的事情,顾诀想的很透彻。

顾沫想必也不知dào

欧景逸的另外一个身份,所以,她这次才连反抗都不反抗,恐怕欧景逸受到什么连累。

欧景逸不愿意解释自己的身份,也不过是因为不愿意让这个单纯的如同白纸一样的女孩受到什么世俗的污染,这点顾诀早就想到了,所以今天发生的一切,也不过是在按照自己的预计一步步真长发展进行着。

顾诀忍不住有些嘲讽,欧景逸的另一个身份他不是不知dào

,意大利黑手党的教父,如此锐利警觉的男人,竟然也会为了所谓的爱情而变得愚笨起来。

爱情,真是一种带着副作用的感情。

在爱情中,什么都是复杂的,也什么都是纠结的,其中的感觉不是能够用语言来形容的,它太美好,也太复杂,语言形容出的根本不及它的千万分之一。

爱到狼狈的时候,才发xiàn

,其实原来爱情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美好。

也或许,他只是对自己没有自信罢了,他不相信顾沫对他有感情,所以现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看着她投入别的男人的怀抱,而他自己,却连上前阻止的

勇气都没有。

因为,他觉得自己没有立场。

顾诀心中明白,顾沫对眼前的这个男人不可能一点感情都没有,如果顾沫心里没有这个男人,便根本不会和他如此亲近,更不可能单独和他在一起吃饭,甚至在昨天那样危危及的时刻,叫出的都是他的名字。

就算谈不上是爱情,但是他敢肯定,至少,顾沫是喜欢他的。

想到这些,顾诀就觉得自己的心情莫名其妙的烦躁起来。

他的小宠物竟然敢惦记上别的男人?!难道她忘了谁才是她真zhèng

的主人,她曾经在谁的身下矫情婉转?!

欧景逸连看顾沫最后一眼的勇气都没有,昨天夜里趁着她昏迷的时候,他守在她身边整整一宿,为的就是害pà

有一天她会彻底离开自己。

那时的顾沫闭着眼睛,根本就没有看到男人那双坚毅的瞳眸中所散发出来的伤痛。

现在,欧景逸心甘情愿的让她离开,并不是因为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对手有多么强dà

多么可怕,只是因为,只要是顾沫的选择,他都一定会尊重。

只要她能够得到属于自己的幸福,那么对于他来说就够了。

可是同时,他也在害pà

着,他害pà

顾沫会恨自己,毕竟,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原因,Nikki也不会做出那么疯狂的事情来,她受到的伤害,都是他带来的。

最后把她从危险中揪出来的,又不是自己。

***

143. 143章 如花美眷

【143】

这些事情加在一起,足以让欧景逸自惭形愧。

他静静的站在公寓门口,静静的看着另外一个男人将她抱起,然后下楼,心如刀刺。

欧景逸扯了扯嘴角,却无论如何也笑不起来,微微勾勒出来的弧度,浅浅的微笑着,明明笑不出来,却还要抑着瘪下的嘴角说很快乐,沿途拾捡的洋洋洒洒的寂寞,依旧不能够填补左胸口的空缺。想要遗忘,是因为忧伤弥漫了整个心脏。

感情,凋谢是真实的,盛开只是一种过去。

历史书上出现过卓别林的摩登时代,人们在流水线上重复着永远相同的动作,到后来甚至成了条件反射。他突然觉得自己的性格很死板,特别沉重,其实谁也一样吧,把日子过成了死板的方程式,不知dào

是悲哀还是欣喜。

偶尔闭上眼睛想起那些旧日子里的温柔与不被污染纯真的笑靥,会觉得时光是一鼓残酷的力量。它拿走了人们最好的年华,却只留下了满目的创痍。那些老去的时光,忽而冲破记忆的枷锁,一寸一寸,无力地湮没过脆弱的身体。

心口泛起一股刺痛感,他下意识的捂紧了胸口,却还是找不到心脏的位置。

寂寞寂寞就好,痛着痛着就老,一直一直还好。也许终有一日,他会把她从记忆里戒掉,即使彼时已是白发苍苍迟暮之年。

心里的各种情绪翻涌着纠缠在一起,有不安,有压抑,有孤寂,只是站在原地的人,却连踏出一步都不愿意,如果这是过渡期,人生要有多少个过渡期才能达到每个人心中的目的地?!

爱情是个奇怪的东西,当情爱情成为沧海桑田的时候,思念却顽固地在回眸处站成风景。

是的,爱上一个人可能只用一瞬间,而忘记一个人,却要付出整整一辈子。

当幸福突然来临的时候,人们往往会被幸福的旋涡淹没,就会一不小心从幸福的颠峰上跌落下来。承shòu幸福,就是要珍视幸福而不是一味的沉淀其中,如同面对一坛陈年老酒,一饮而尽往往会烂醉如泥不省人事,只有细品慢咂,才会品出真zhèng

的香醇甜美。

人生很短,短的让我们来不及回头,让我们来不及后悔;因为思念很长,长的让生命都黯然失色,长的让爱情都逐渐消逝。

悲伤流转,却掩不住岁月的斑驳。

人生中最痛苦的事情不是遇不见,而是遇见了,又走了。世界很大,城市很小,无缘的人就很难再见了。

心痛与悲伤纠缠在一起,翻来覆去,憋的人心发闷。

逝水流年,岁月青葱,尘世妖娆,爱情会像一条变色的龙,穿梭于人生的过往斑迹点点,还不等你去回味体验,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一抹惆怅,一丝哀怨,几多蹉跎,几多落魄。

终究,还是到了这一天了,终究,她还是要离开了,无数个夜晚睡不着觉担心的事情,终于在此刻上演。

她离开了之后,或许,永远不会再回来。

“等等——”顾沫有些急切的说道,挣扎着,想要从顾诀怀里下来。

顾诀的突然出现让顾沫忘了很多事情,或者说是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更为恰当。

比如,她还没来得及逃跑,还没来得及跟那个说要照顾自己的男人告别。

那个如太阳般出现在自己生命中的男人,那个给予了自己温暖的男人,那个可以为了自己舍弃一切奋不顾身的男人。

“我……我想和逸说几句话,一会儿就好。”胆怯的小脸,明明说着恳求的语气,可在别人看来,却像是一对小情侣之间的撒娇。

男人眉心一簇,本来就深沉的眸光变得更加阴暗,散发出嗜血的光芒,唇角那勾起的玩味的弧度,好戏在确认女孩刚才对他说了句什么。

“我只是想谢谢他。”顾沫咬了咬牙,无奈之下只能选择撒谎,她知dào

,如果是说别的,顾诀一定不会同意。

“你不是不了解我的耐心。”顾诀扔下一句话,就把她放了下来,独自朝着车子的方向走过去,算是答yīng

了女孩的要求。

其余的人也都进入了车内,只有叶雪依自己跟在顾沫的身后,静静的等待着什么。

看到女孩忽然向自己走过来,欧景逸觉得自己此刻的心情都是复杂的,纪岩注意到,隐藏在背后的双手因为女孩的到来而有些微微的颤抖。

她没有忘记自己,最起码,还知dào

跟自己道一声离别,就连欧景逸自己都说不清楚自己此刻的心情是悲伤还是欢喜。

最起码,至少她还没有记得自己,就算没有把他当成恋人,至少还当成了朋友。

纪岩看着欧景逸的表现有些不解,更无法理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为什么不阻止顾小姐的离开呢?他明明,也是希望顾小姐留下的啊。

欧景逸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对于自己看上的东西他向来都是势在必得,而且不管用什么手段都一定会得到,为什么换成是爱情的时候,就这么不知所措了呢?!

就算现在他们还不知dào

对方的具体身份,可是总裁背后也不是个简单的任务,更不可能是因为害pà

对方就放走沫小姐的吧?!

那这一切又是因为什么?感情真是种令人纠结的东西啊。

“逸,我……”顾沫扯了扯唇角,似乎是想要说什么,最后,却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所有的情感,全部变成了一声无声的叹息。

“我要走了,谢谢你这么多天以来对我的照顾。”顾沫怔怔抬头看着眼前这个俊美依旧的男人,欧景逸眸底各种各样的情绪复杂的纠缠交织在一起,不敢置信,茫然,无措,痛苦,不想面对……

他的情绪好多好多,多的他都数不过来。

一些记忆挥之不去,一些回忆抹杀不了。

说忘记只是掩人耳目,几多伤疤几多浮夸。

人生,反反复复、自欺欺人。

和你一起啼过的人,你可能把他忘掉,然而和你一同泣过的人,你却永远不忘。

她也许早就已经习惯了,心隐隐作痛的时候,也可以置之不理。不知不觉掉下眼泪,也可以习以为常,强颜欢笑或是歇斯底里都是愚蠢可笑的。

悲伤的人注定会笑的很牵强,而幸福的人笑的永远那么自然,她很难想像现在的自己,笑的究竟有多难堪,在这个戏剧性的情况下,再遭受到心疼的打击,她不知dào

自己还会不会有勇气活的那么坦然。

男人的眸中,充满了化不开的哀伤,然而,她却不知dào

该怎么去安慰。

顾沫知dào

,欧景逸对她做出的一切承诺都是真的,他要给她的也是真心的,只是,那一切,都不是自己敢去奢望的。

让他忘了自己吧,忘了自己,也许他会更好的生活下去。

莫名的,脑海中浮现出初次见面的场景,他的霸气,他的凌冽,他的桀骜不驯,都仿佛在昨天。

他理应是上帝的宠儿,理应是造物主的恩宠,他是一个王者,注定不能为感情所困扰。

哪怕到了现在,顾沫对欧景逸还是很感激的,谢谢他给予她的那些温暖和甜蜜,谢谢他给予的那些爱恋和想念,或许,自己仅凭着那些温暖的回忆也可以度过自己下半生的百无聊赖。

时至今日,她还依稀可以记得,他们第一次相见的时候两个人在黑暗中奔跑时的心跳加速,她还记得他捧起自己双脚时的视若珍宝,记得他眼中充满的怜爱与疼惜,记得他因为她工作忙忘记了吃饭而亲自跑到快餐店去为她买饭,记得他因为自己叫他“总裁”时的不高兴。

村上春树说,回忆会从内侧温暖你,也会从内侧剧烈的切割你,有如钝重的刀刃。

在这个长篇里,一遍又一遍写着生离死别。回忆一遍遍地温暖你,又露出狰狞嘴脸,切割伤口。你贪恋情节细碎处,流淌的浓浓温柔,又不断被那些回忆所触动,大哭,被伤害,像藏身坠入深海的玻璃瓶,呼吸不到一次轻松的空气。

平淡流年里,那些不经意却终年再不能相遇的离别,最是刻骨,最是铭心。

顾沫几乎是强撑出了一抹笑容,她不想走,不想离开这里,不想就这样失去那个给予她温暖怀抱的男人。

她才刚刚决定要给自己一个机会,给他一个机会,重新开始好好生活,可是为什么现在还没有开始就要结束了?!

注定的事实又怎可能轻易改变,命运的轨迹又岂是说改就变。

怎奈何,如花美眷,终不敌,似水流年。

谁解相思味,谁盼良人归,谁捧胭脂泪,谁描柳月眉,谁将曲中情怨,谁思红袖轮回,谁一腔相思错付,都是断肠人。

楼下的电台里,不知dào

是谁点了一首歌,是当初那首风靡一时的童话。

歌词又暖又伤的在空气中飘荡着,“我愿变成童话里,你爱的那个天使,张开双手变成翅膀守护你,要相信,相信我们会像童话故事里,幸福和快乐是结局……”

那么美的歌词,那么伤的现实。

***

144. 144章 再见再见

【144】

安徒生,格林,其实都是骗人的。

睡美人不一定都能等到英俊的王子来吻醒她,青蛙王子也未必能就遇到善良的公主来吻他,灰姑娘也许只是看上了王子雄厚辉煌的背景。

这世上何来那么多美好的童话?你们又何必笔笔生风,留给世人如此虚幻的臆想?!

听到女孩真诚的谢意,欧景逸感觉自己的心痛的几乎都要碎掉了,那个叫心脏的地方太过寒冷,逐渐得快要冻结成冰,想要渴望一点阳光的温暖。

一生中只有痛得撕心裂肺,才会让人刻骨铭心。

沉默,沉默,沉默,静谧,静谧,静谧!

诡异的沉默,诡异的静谧。

她说,谢谢。谢自己什么?谢谢自己对她的表白?还是感谢自己这些天来对她的照顾?!

他不需yào

这些,不需yào

她的感谢,他需yào

的是她,她那颗玲珑剔透的心和纯洁高雅的人啊。

“顾沫,我……对不起……”满腔的话,最后沦为了三个字。

“逸!”还不等欧景逸把话说完,顾沫就出声打断了他,“这不是你的错!”

是的,这件事不怪他,这根本就不是他的错。

“纪岩,以后你再也不用担心我去抢你的位置了。”顾沫尽量使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悲伤,自从认识纪岩这个不知悲伤为何物的人以来,第一次从他脸上看到难过的表情。

纪岩虽然勾着唇,却是低下了头,这个时刻,他突然不知dào

该说什么好,这么短暂而美好的时光,不如留给总裁吧。

欧景逸无奈的将女孩搂进自己怀中,尽量不想让她发xiàn

自己眼中的波涛汹涌。

“顾沫,我不在的日子里,好好照顾自己。”欧景逸似是不放心的叮嘱,顾沫感到阵阵的心酸之意。

随即,男人的唇瓣轻轻印在女孩的额头上。

“我……”顾沫艰涩的吐出一个字,还不等她继xù

说什么,欧景逸就蓦地倾身,凑到她的面前,薄薄的唇瓣没有预兆的覆到她的唇上,覆上了她的唇,堵住了她即将要说出口的话。

他不想听到她的对不起,既然不能留下,那么也不要说离开,哪怕他自欺欺人的认为她不想离开也好。

顾沫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到,下意识的想张开口说话,却被他得了机会,灵活的长舌长驱而入,在她的口中肆意横行,强势的吮吸她的气息,两个人的舌尖纠缠在一起,不停的翻搅。

唇齿间淡淡的烟草味道混合着男人身上的古龙香水味,一同被她吸进去,压抑的感觉让人窒息。

本来只是想浅尝辄止的欧景逸突然失了控,淡淡的吻变成了近乎掠夺,长舌肆意的搜索着她口中的每一个角落,不想放过任何一处的美好,那种只限于吻的欲wang在他体内不断上升,这个女人总是散发着诱人的甜蜜,让人欲罢不能。

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掩盖在那抹黑色上,然后再睁开,如同蝴蝶停落在娇嫩的花蕊上然后再离开一样。

娇颜如画,笑魇如花,几缕发丝零零落落的散落在额前,黑丝拂面,更为整个人添了几丝动人的感觉,整个人好似是从画中走出来的,美的不真实,让人不舍得惊扰。

“沫小姐……”叶雪依站在后面,适时的提醒了一句,她只是叫了一声,什么都没有说,却足以让顾沫明白自己现在应该做什么。

“逸,你也要照顾好自己,还有纪岩。”顾沫笑着叮嘱,悲伤的心情,不在城市之中,不能按图索骥,它在最初相遇的笑容里,它在最后别离的泪光里。

欧景逸静静的看着她,沉默着不说一句话,他用眼角的余光瞥到她的泪光,心脏的某个地方蓦地一颤,好似一把钢琴上的弦猛然断裂了一样,弹得心发疼。

“再见……”顾沫挥了挥手,向他告别。

再见,不知dào

对多少人说过这两个字,可是最后的结果都逃不出是同一个结果,她说过这句话的人,都是从此再也不见。

顾沫毫不留恋的向前走去,一路上头都没有回。

有些伤痕,划在手上,愈合后就成了往事;有些伤痕,划在心上,那怕划得很轻,也会留驻于心;有些人,近在咫尺,却是一生无缘在生命中彼此牵手。生命中,似乎总有一种承shòu不住的痛,始终围绕在你的身边,要用时间来减轻。

有些遗憾,注定了要背负一辈子;生命中,总有一些精美的情感瓷器在我们身边跌碎,然而那裂痕却留在了岁暮回首时的刹那。

回忆的交错,遗憾亦成了唯一的主旋律。

感情是一份没有答案的问卷,苦苦的追寻并不能让生活变得更圆满。

也许留下一点遗憾,怀着一份留恋,带着一丝伤感,会让这份答卷更隽永,也更久远。

今生今世,但愿岁月静好,现世安稳,每天都能看见自己爱的人的笑颜。

曾经,欧景逸以为自己会是个例外,他以为自己是一个不会说后悔的人,因为,他总有无数办法无数手段来让自己重新获得哪些错过的最后才懂得是很重yào

的东西。

如果此刻的欧景逸知dào

,这次一别,使得自己和那个女孩从此之后如同两条平行线

一样再也没有交集无法靠近,他说什么都不会就这么放她离开,即使孤注一掷。

奢侈的惊人的黑色特制版劳斯莱斯幻影中,男人依旧看似慵懒的坐在后座上,沉默着不发一言。

直到女孩带着悲伤与不舍上了车来到自己身边的时候,他才向前面的司机习惯性的下达了一个命令,“开车!”

司机发动引擎,脚踩油门,车子就好像断了弦的剑一样飞了出去。

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偌大的车厢内一片静谧,连司机都感觉到了从后面传来的森森的冷意。

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男人转过身来,抬手狠狠的捏上女孩的下巴,那种强硬的力度让女孩忍不住隐隐作痛,却又不能说什么。

因为用力太大的缘故,顾沫白皙的下巴上瞬间被按出了五道鲜红色的指印,顾诀冷冷的盯着她因为刚才的亲吻而显得微微有些充血的唇瓣,黑眸逐渐加深,蓦地俯下身去,狠狠的覆上女孩的唇瓣,力度大的让顾沫几乎以为那是撕咬。

他,好像是在发泄,又好像是在惩罚什么。

直到顾沫那因为一夜没有喝水变得干裂的唇瓣真的裂开,直到两个人的口中都充满了腥甜的味道的时候,男人也依旧没有停下自己的动作。

顾沫没有挣扎,像个木偶似的任由他摆弄,就那样一样不发的任他发泄,眼神空洞,却没有停留在任何一个地方。

看到女孩这副淡漠如水的表现,男人心中更是泛起阵阵的愤nù



很好,这么快就能适应了,这么快就进入过去的角色当中去变回木偶一般的生活不会反抗了,既然如此,那么就继xù

承shòu吧。

只是,一想到她在别的男人面前有悲有欢,在自己面前却这般麻木,顾诀就觉得愤然无比。

他疯狂的噬咬着她的唇瓣,就像是一只凶残至极的野兽刚刚捕获到了新鲜猎物一样,本来就干裂的唇在他疯狂的掠夺下早已经渗出丝丝血迹,男人冷冷的凝视着那缕鲜红色,却依旧没有停下自己的动作。

顾诀冰冷的眼神忽然变得深邃起来,是那种让人一眼望不到底的深沉,整个人看起来显得高深莫测……

他看着顾沫的目光泛着猩红色的光芒,似乎想要将自己怀中的女孩生吞活剥了一样。

顾沫跟着他一言不发的走向机场,思绪迷离混乱,昏昏沉沉的,一时之间分不清楚这是梦境还是现实。

似乎,这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就好像是一个梦一样,她没有被Nikki陷害,也没有被人下药伤害,他没有找到自己,自己正在睡梦当中,一会儿就会天明,然后她会起床,洗漱,再然后,坐公交车去上班,能和那个如太阳般温暖的男人在一起,他们会偶尔拌嘴,却都不会生彼此的气。

人群熙熙攘攘的骚动着,自己淹没在人海里,逐渐被遗忘。

每个人都开始忙碌新一天的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不知什么时候,顾沫再也承shòu不住昏昏沉沉的睡意,躺在男人的怀中安然的睡了过去,私家飞机平稳的生气,安静的没有任何声音,男人手中端着的酒杯盛满了红色的液体,随着飞机的起飞而轻轻摇曳。

女孩的发丝贴在男人的侧颜上,远远看起来就像是一幅宁静悠远的画卷。

顾诀看着自己怀中小女人贪睡的模样,忍不住微微蹙眉。

她有多久没有这么乖巧的躺在自己怀中入睡了?是从十六岁那年起,还是更早呢?!

沉睡中的女孩儿一如既往的安静,长长的睫毛时不时的轻颤几下,如同蝶翼一样,脆弱而渺小。

好像是感受到了来自旁边的热源,她忍不住微微想着某个地方靠了靠,然后心满yì

足的勾了勾唇角。

***

145. 145章 天堂地狱

【145】

男人因为她这个无意识的动作而微微勾唇,温柔的眉宇如同被浸泡在三十七度的温水中一样,泛着柔软的触感。

一向幽冷深沉的黑眸,刹那间闪过柔和的光芒。

日光倾城而下,时光的摆上印记在身后层层腐朽……

十点钟,阳光已经升到了中空,刺眼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射在睡着的人的脸上,温暖极了。

窗外大片大片的云朵簇成了好几团,好似盛开的花朵般,带着永垂不朽的美感。

不娇柔,不造作。

她依旧停留在睡梦中,感觉到睡姿有些不舒服,微微动了动,没有大幅度的动作,依旧乖巧的依偎在他的怀里,搂着他精装的腰,枕着他的胳膊。

不知dào

为什么,虽然一直在逃避,但她始终却不得不承认,他在她身边,她总会莫名的感到心安。

不自觉的,唇角浮上一抹笑意,她真的好想以后的日子都像今天一样平淡,一觉醒来,他在她身边,这样的感觉,真好。

或者,时间能够在这一刻定格。

他永远会在她的身边,她也永远在他的身边。

没有羞辱,没有伤害。

顾诀抬手将杯中的最后一点红色液体咽下,看着女孩安静的睡颜,满足的闭上了双眼。

因为闭着眼睛的缘故,所以没有平日里所表现出来的冷寂,多了几份看似宠溺的柔和。

***

一百多平的办公室,气派的檀木办公桌,舒适无比的人体办公皮椅,奢侈而又华贵。

五十多英寸的液晶显示器大的惊人,高而耸立的玻璃帷幕将整座城市反射在一起,居高临下的高度,一眼望去,尽收眼底。

顾诀盯着办公桌上面的笔记本电脑,眸底深处隐隐约约的透露着疲乏之意。

不是因为工作而累了。

她不在身边,就算是睡觉,都会觉得疲惫不堪。

办公室的门忽然被人敞开,顾诀依旧闭着眼睛,来人没有敲门,他知dào

是谁。

因为,敢没有经过他的允许就擅自闯进来的,这个世界上,不会有第二个人。

“听说你又把她找回来了?真是胡闹!”苍老的声音不失年轻时的霸气,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怒气隐隐约约在四周扩散着,跟随而来的保镖纷纷低下头,生怕一个不小心连累了自己。

对于绝情与狠辣,顾诀可以完全说是继承了眼前的这个老人,甚至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老人保养的很好,即便已经六十多岁,却一点也看不出来,亚洲人典型的深刻五官,棱角分明,幽暗的黑眸散发出灼灼的光芒,骇人的气势愈发鲜明。

顾诀只是懒散的坐在豪华的沙发上,沉默着,一言不发,只是安静的看着对方的盛怒,似乎是在沉思什么。

面前这个人,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拥有着血缘关系的人,可是他们之间却没有普通亲人该有的

一丁点感情,顾诀从未对别人说起,每次看到别人家的孩子在自己亲爱的爷爷承欢膝下的时候,他有多羡慕。

在他刚刚出生的时候,被选为“狱门”下一任继承人的爸爸为了救下自己被抓住的妈妈而中了敌人的埋伏,丢掉性命,只是,他的爸爸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拼了性命去救下的人,竟然就是自己的敌人。

顾诀的妈妈是奸细,这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

他爸爸死了,路易斯向全国下了通缉令全力逮捕他妈妈,却没想到搜寻了半个月的结果竟然是他妈妈早就已经不在人世。

路易斯认为,一个会为了救一个女人而滋生自己的男人不配作为他的儿子,所以他把所有的愤nù

都牵扯在了顾诀身上。

虽然不看好他,但他也不得不承认,顾诀是自己所有儿孙中最出类拔萃的继承者。

无可厚非,顾诀被选定了下一任继承人的身份。

而他之后好像也渐渐习惯了这种枪林弹雨的生活,渐渐认同了自己爷爷的看法,在路易斯的魔鬼式培训下,逐渐变成了一部完美到无可挑剔的机器,没有感情,没有心,也没有爱,更没有弱点可循。

他在路易斯所有的儿孙当中脱颖而出,最终在十四岁那年被选为“狱门”的继承人。

而在这看似荣耀背后,自己究竟是付出了什么才换来的这一切,恐怕也只有他自己知dào



在顾诀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听说过这样一个故事,说是希腊最高的天神将自己的十个儿子都送入了地狱,后来,自己最小的那个儿子将他其余的儿子全部亲手血弑。

顾诀从来不会觉得天神的小儿子残忍,因为他可以理解,理解他的小儿子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的行为,也可以理解原本潜伏在天神体内的残暴血腥。

其实他们都是一类人,一样的残忍。

老人年轻的时候有很多女人,自然,后来也就有了很多的儿子和孙子,他的女人来自不同的地方,儿孙自然同样是来自更多的地方。

对于亲情着两个字,顾诀是懵懂的,他对这两个字没有什么

特别深刻的印象,所以,从小就无父无母的生活,对他根本构不成任何影响。

既然他活了下来,那么就必须生存下去,生活不管好坏与否,都同样在继xù

进行着,既然不能在和平安详中生长,那么他也可以在血腥暗夜中长大。

顾诀听说,其实最初被选为狱门的继承人根本就不是他的父亲,而是路易斯与发妻生下的唯一一个儿子,顾诀的叔叔,他从一出生就注定是被人看好的,因为上一代人的优越,造就了他必须要更优秀的使命。

而顾诀的叔叔也的确是不辱使命,从小就出类拔萃,最终在五岁那年被选定为“狱门”的继承人。

只是后来谁都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变故,“狱门”遭遇了一次重大的浩劫,那是一场地下恐怖组织发起的一场几乎毁天灭地性的战争,“狱门”中的人几乎都已经死了大半,就在所有人都绝望了的时候,是顾诀的叔叔出来力挽狂澜,保住了几近覆灭的“狱门”,而那次劫难过后,所有人也全部都认同了他作为下一任继承人的决定,就连原先反对的不服气的都不再争论这个问题。

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着,当所有人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的时候,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却再次发生。

那就是,路易斯亲手选定的继承人竟然弃了权,他就那样无声无息的退出了这个组织,自此之后,谁都再也没有见过他,一晃,二十年。

在大西洋耸立的无数岛屿中,有很多没有被开发的地方是在地图上无法找到的,有的还是禁止他人进入的私人岛屿。

其中,最大的那座岛屿就是“狱门”的基地。上面所有的设备全部都是为了岛上的军事化管理服wù

,并不与其他岛屿一样有着安静的和平和放纵的娱乐,连住处都跟整齐的军营一样,他们在哪里培训者一批又一批的杀人机器,那些人不知dào

这个世界的美好的温暖,他们不懂情与爱,也不知dào

希望为何物,他们只知dào

,此生活着唯一的目的便是从那个比地狱还要可怕的地方离开,然后成为世界上顶尖的杀手,为路易斯这个庞大的家族服wù



当然,“狱门”的金钱来源也绝对不止是接受任务杀人这么简单,他们虽然也接受秘密的暗杀任务或者保护任务,但能够请得动他们的人要么是富可敌国,要么便是国家高级领导,否则根本就没有资格雇佣“狱门”的杀手为自己服wù



也正是因为这些原因,“狱门”中的每一向任务都做的非常干净利落,从来不会为敌人留下一丁点儿的线索,信誉度在地下恐怖组织中是最高的。

“狱门”主要掌控着地下组织的毒品和军火交yì

市场,同时还研究着最新的核武器生化武器,只因为这些东西这些交yì

所带来的利润不可估价。

财富只是一种抽象化的数字,早已经不能代表任何意义,能够成为“狱门”的下一任继承人拥有这个组织,财富早已经不能用富可敌国来形容了,因为这个组织一旦发生动荡甚至可以影响到整个世纪的运转。

而这个组织也并不能完全说是地下恐怖组织,他所拥有的合法公司也不计其数,遍布世界各地。但是,在这个世界上很少有人能够知dào

这一可怕势力的存zài

,当然,更没有人知dào

能够在暗中操作这一切的真zhèng

幕后主使。

因为能与它真zhèng

打交道的人实在是太少太少,即便是什么高级领导干部和富可敌国的商人,也会因为一旦和“狱门”合zuò

而被对方控zhì

不敢声张。

如同天堂与地狱的结合体一旦沾染上的同时,也注定了此生将要万劫不复,充满了黑暗,却也充满了诱惑,天堂太过美好,没有痛苦,没有欲wang,没有肮脏,没有黑暗,没有you惑,但是地狱不一样,地狱充满了欲wang,充满了黑暗,充满了肮脏,充满了you惑,充满了痛苦,或许,地狱比天堂更容易让人感到快乐。

***

146. 146章 难以两全

【146】

处于地狱的人,享shòu

着极致痛苦的时候,却也从中体验到了在天堂体验不到的快乐。

财富,权利,金钱,利益,黑暗,全都充满了不可估量的you惑性,如同悬而未决的生死抉择,令人痴迷上瘾。

顾诀也是从其中训liàn

出来的,但他与其他的杀手又不一样,因为他有专门的教练,有着世界上最顶级的私人医生,他不用担心自己会不会死在基地,他唯一担心的是不知dào

自己怎么才能够死在基地,从而再也不用在那里承shòu生不如死的生活。

那种命悬一线的滋味他不是没有承shòu过,那种即将死亡却偏偏生不如死的感觉他不是没有体会过,那种被死神掐住脖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脆弱他不是没有尝试过,所以,每一次被抢救过来之后,他就会变得更加视生死于无物。

因为,那种明明逼近死亡最后却又不得不活下来的滋味是自己早已经熟悉了的。

所以,后来的他,总是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机器人一样,没有感情,没有生命。

当那魔鬼式的训liàn

彻底结束的时候,顾诀已经十八岁,本应是人生当中最美好的一段时光,他却过上了暗无天日的日子,成为了那个庞大组织的掌控者。

但当上“狱门”的掌门人之后,还需yào

一样东西才能令自己彻底掌控实权,那样东西不是别的,是一个女人。

说来也的确讽刺,路易斯这个残忍的掠夺者根本就没有所谓的感情与慈爱,却坚定的认为自己的下一任继承人必须是和自己有着血亲的人,也就是说他要一个女人来为自己的子孙生儿育女继xù

来继承那个阴暗的组织。

其实他并不关心顾诀到底娶谁,甚至不会去关心他是不是娶苏薇,他唯一需yào

关心的,就是顾诀娶的那个女人,必须不是他所爱的,他绝对不能因为一个女人而失去自己的一切,就好像他那个可笑无比的父亲。

为了自己的女人连自己的性命都搭上了,最后,却原来就是那个女人害了自己。

顾诀迫使自己不要再继xù

想下去,抬起头,看着路易斯,眸中是毫不掩饰的讽刺,“爷爷,您这大老远的跑来,就是为了这件小事吗,嗯?!”

很长很长的一段沉默之后,顾诀终于开了口,他的语气充满了尊敬,却又没有丝毫的感情。

“你这是什么意思?别以为你现在是狱门的掌门人我就对你无可奈何了!”路易斯愤nù

的低吼出声,这个孙子,他感觉是越来越难以掌控了。

“呵呵……”顾诀低沉的声音忽然换上了一股悲凉,一股愤然的、带着压抑的悲凉,“爷爷,你应该了解我的,我怎么可能会让一年前的事情重演呢?!”男人低声反问,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中的钢笔,只是,语气中的逐客以意味却异常明显。

一年之前……

每次一想到一年前发生的事情的时候,顾诀总觉得自己的心痛的几乎都要碎掉了。

一年前发生的事情就像是一道伤口,而发展到现在那道伤口已经结了痂,如果再提起那就相当于再把已经长好的痂抠下来,那样会比伤到的时候痛上千万倍。

过去太沉重,他必须要抛弃所有沉重的过去,戴上一个坚定勇敢的面具去面对未来,再也不让人看出面具背后隐藏的恐惧,悲惨的过去和至今还深深刻在灵魂上的伤痛。

记忆的痛点就像那些追逐落魄感性的文字一样,断了线的情丝依旧还是那么直白。

空落落的屋子,笼罩在静谧的黑夜之中,想到曾经发生的一切,心还是会隐隐作痛。

太多无法掩埋的伤痕,太多不屑一顾的嘲弄,这席盛大的青春宴会,到底用了怎样惊心动魄的荒凉,来感染这无法割舍的沉重。

男人的眼眸微微眯起,彻底的隔绝了眸底的伤痛与沉重,似乎连当事人和旁观者都没有发觉到其中的意味。

很多年后的顾沫,才知dào

一年前的事情,当她以为所有的伤痛都逐渐沉淀尘埃落定的时候,才恍然发xiàn

,原来,这个世界上,也曾有一个男人为了自己承shòu过此生最大的压力,也曾为了自己难以两全的抉择过生命。

即便是这样强dà

的一个男人,即便这个男人强dà

到看起来谁都掌控不了,即便是这样如王者一样掌控着别人生命的男人,也有自己无法两全的时候,也有过自己不得已才放qì

的东西,也曾被逼到绝地之后无奈之下只好妥协。

路易斯确实没有想到,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继承人居然会有这么强dà

的本领,能够在短短一年之内的时间里将“狱门”彻底改头换面,如今的“狱门”早已经不复当初,甚至可以说已经不是他的东西,整个组织,已经彻底成了顾诀的手中之物。

自己本想等他生下下一任继承人之后再彻底放手对“狱门”的看管,可如今,本来握在自己手中的一切,却早已经在不知不觉当中被这个一手培养出来的“孙子”给偷梁换柱了,如今,他在“狱门”中只不过是一个挂名的人物,根本就没有实权。

不过,对于顾诀这样的实力与表现,路易斯还是很满yì

的,至少,虽然他违背了自己的意愿,但可以证明他却是有足够的胆识和魄力来领导“狱门”,掌控这个庞大的组织,自己,在阴谋权利金钱中挣扎了大半辈子,如今也终于可以放手安享晚年了。

一时之间被一个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年轻人打败,实在是使这个呼风唤雨了大半辈子的老人感觉到了力不从心。

或许,他是真的老了。

时间原来真的能够淡化一切,能让他这个曾经如同天堂地狱的掌门人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凌厉与霸气,产生了一种风烛残年的孤独。

直到路易斯走出这个办公室,那个如同魔鬼一样的男人也再也没有说一句话,甚至没有送他离开,依然如同一个精心雕刻的塑像一样毅然的坐在那里没有动弹,紧绷的下颚微微扬起,整个身体往后仰去,深深的陷在柔软的沙发中,狂傲而无与伦比。

没有人知dào

他此刻在想些什么,也或许他只是睡着了,不过,就算他只是睡着了,也没有人敢用眼角的余光侧目观察,因为谁都不敢确定他会不会突然张开双眸,绽放出狠戾的光芒。

顾诀没有动弹,只是细细回想着一些往事,莫名的,就想起了自己年少时的一些小事。

那时,他刚带那个女孩来到这个地方,通过几天的相处,可以看出,那个女孩对他是没有恐惧害pà

的,她对他最多的一种感情是感激,没有抵抗,没有拒绝,除了对一些陌生人陌生事的紧张,更多的时候则是像一只乖巧的小猫,时而表现出自己对他的依赖与亲近感。

只是,最令顾诀奇怪的是,那个女孩,她不害pà

自己。

他把顾沫带回来的时候自己是十岁,从十岁开始,路易斯就要求自己每隔一个星期去一次地下训liàn

基地接受一次为期一个月的魔鬼式训liàn

,所以,即使是年少的自己也很少有时间能够待在那个所谓的家里。

而每次回家,必然是满身伤痕,对于顾诀来时,靠近死亡边缘的疼痛不是最难熬的,最令人难熬的,是那没有一个人陪伴自己孤独的几乎要发狂的无数个黑暗夜晚。

十多岁的年纪,不管外表看起来多么成熟稳重,不管做事怎么狠辣绝情,内心深处,总是还会留下一些专属于孩子的无助与脆弱的,而顾诀却从来不会将这些脆弱表现给任何人。

顾诀从来都不会接受任何麻药的帮zhù

,因为麻药会对人的反应能力产生影响,另一方面,他也不愿意用麻药。

因为只有每一次看似侮辱的疼痛感才能够让顾诀深刻的记住,铭记在自己的心里,他还不是一部完美的杀人机器,自己还是一个人,还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一个能感觉到疼也能感觉得到痛的人,而非某种麻木不仁的杀人机器。

没有一个人能够真真切切的体会到那种痛苦,没有一个人能够切切实实的感受到那份折磨。

只有顾诀自己知dào

,当那蚀骨的疼痛啃噬着自己肌肤的时候,当自己忍受不了那种痛苦无奈之下,只好咬着自己的唇瓣把自己咬的血肉模糊的时候,自己是在怎样无法承shòu的情况下发出轻轻的一声细碎的shen吟来帮zhù

自己熬过那漫长的没有黎明的黑暗时光,熬过那如同十八层地狱般的折磨。

他没有忘记,有多少个夜晚,他独自一人蜷缩在偌大的空床上,被伤痛折磨的痛苦不堪,生不如死。那种感觉就像是被魔鬼死死的掐住了脖子,再也无法呼吸。

曾有无数次,顾诀以为他喘不动气了,再也呼吸不动了,也许会那样生生窒息而死。

可是没有,每一次度过那样的夜晚之后的第二天,他都依然活生生的能够睁开双眼像个人一样还有思想。

***

147. 147章 陈年往事

【147】

心底深处就好像驻扎进去了一个魔鬼,不停的用那双干枯的手撕扯着他的心脏,然后慢慢放进嘴里咀嚼,他的血肉在魔鬼的口中寸寸成灰,魔鬼得到了满足,发出凄厉而又尖锐的笑声,好像是得到后的满足,然后不停的质问着他为什么想死为什么不想继xù

活下去,去观望战争与杀戮,好像在讽刺他的不自量力。

即便这样,他也没有办法,因为他能轻易的决定别人的生死,却无法轻易的决定自己的生死。

他知dào

,他连自杀的可能性都没有,因为路易斯有的是办法把他从死神手中夺回生命,小的时候,在他眼中看来,真zhèng

的死神,是路易斯,甚至,路易斯比死神还要可怕,因为他总是能轻易的决定自己生存的权利,不光是自己,还有别人。

可是每一次他都只能独自去承shòu那些伤口,因为没有人能够陪伴在他身边,无数个夜晚,他就像是一只小兽一样,抱着自己,蜷缩成一团,看着自己的伤口发呆,然后熬过一个又一个的夜晚。

家里的佣人不会了解,为他治疗的医生不会体会得到,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会真zhèng

的在意别人的生死,即便那个人可以轻而易举的夺走他们宝贵的性命。

一次次的逃亡,一次次的死里逃生,让顾诀愈发蔑视所谓的死神的能力,他觉得死神根本就是一个传说,它根本就没办法轻易夺走自己的生命,死神根本就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强dà

那么可怕。

他站在人生的顶尖之处,冷傲高贵的俯视着世间的一切,站在他脚下的人都只能看到他的强dà

和他的荣耀,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内心是处在一种怎样痛苦的挣扎中,那种荣耀背后的孤独感,却只有自己默默承shòu。

没有人替他承shòu,没有一个人。

亲人,朋友,爱人,别人有的,他想要的,他没有。

权利,金钱,势力,别人没有的,他不想要的,他却有。

他不相信劫数,不相信灾难,不相信生死,不相信命运,不相信感情,不相信因果,他相信自己,只相信自己。

除了他自己,他不相信任何人,也不相信任何事。

又或者,可以说,他不是不相信,而是不在意,顾诀根本就不会在意自己的生死,他根本不会相信所谓的地狱会比自己所待的地方更加可怕,更加折磨人,更加能够令人痛苦不堪。

而他蔑视这一切的代价便是,他不在乎自己是生是死,他在乎的,只是别人的生死,对方的死,似乎对于自己来说更加重yào

一些。

因为当他的对手一个个的倒下的时候,就预示着他的胜利,每在他面前倒下一个人,他就感觉自己又强dà

了一分,哪怕这些在他眼中看来微不足道的强dà

是用别人的性命换来的。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那些弱小的,便会被淘汰,因为他们不够资格生存zài

这个罪恶的世界上。

顾诀没有罪恶感,因为他从小就受到的教育,路易斯说,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上,胜者为王。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真zhèng

见过顾诀的身手,因为能够有幸见过他的身手的人,都早已经闭口不言,不在人世了,他们无一例外同样都是死在了一个看起来只不过是一个十多岁的孩子的手中,而他们每个人在临死之前却并不觉得他还只是一个孩子,每个人却在临死之前都以为自己看到了魔鬼,他们似乎都看到了,一个可怕的魔鬼在向自己招手。

一旦与顾诀交手,等待他们的,毋庸置疑会是要付出死亡的代价,但是他们却并不认为传说中的死神会比眼前的这个男孩更加可怕。

可是不管顾诀得到多少人的认可,夺走多少人的性命,满足多少人,似乎永远都满足不了路易斯。

不管他的双手沾满多少人的鲜血,不管他杀掉多少人完成多少任务,不管他夺走多少人的性命,路易斯都始终觉得还不够。

他想要的继承人的那个标准,顾诀似乎永远都达不到,满足不了。

于是,所有的事情便没有了终止,日子就像是复制一样,一天接连一天的过着,没有什么不同。

顾诀的强dà

,也并不意味着他拥有什么钢筋铁骨不坏之身,他也是一个人,他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知疼痛、有血肉的人,他也会流受伤,他也会流血,他也会疼痛,只是,这一切的感觉,只会让他更加感觉到一种到达巅峰的极致状态。

那种酣畅淋漓的感觉是别人永远都无法体会得到的,那种看着自己双手沾满血腥从而内心深处充满成就感的疯狂也是别人一生都无法拥有的。

他从来就不怕死,因为他知dào

,自己不会死。

或许是一种与生俱来的轻狂吧,让他可以轻视自己所掌控的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

顾沫第一次见到顾诀从基地回来的时候,吓得差点当场失去呼吸。

那是她第一次感觉到比那个男人打自己还要可怕的事情,也是第一次体会得到原来自己身上的伤和男孩比起来真的算不了什么。

其实当时的顾诀在承shòu了常人难以承shòu的伤害之后,已经在基地被路易斯的私人医生抢救了过来,没有生命危险,只是他的一些不足以致命的伤口并没有包扎好,身上的鲜血还是会从尚未痊愈的伤口中不停的渗出来,浸染在白色的衬衣上,绽放出一朵朵妖娆的花朵。

男孩脸色异常的苍白,却独独没有看出憔悴,只是严重的狠戾没有丝毫的改变,远远看上去就像是古代凯旋而归的战神一样,散发着令人沉沦的魅力。

那一次的伤其实并不是最严重的,只是在顾沫看来却像是看到了此生最可怕的伤一样。

顾诀无法忍受自己在那个肮脏冷酷的训liàn

基地多待一分一秒,他总是觉得那里太肮脏,太龌龊,到处都充斥着令人隐隐作呕的血腥之气,所以,被抢救过来之后,刚清醒就立马赶回来了,就算伤口没有痊愈,就算依旧还在流淌着鲜红色的血液,但他也好像根本感觉不到似的,因为,即便他现在的伤口痊愈了,一个星期之后,也还会有新的伤口。

无谓者无畏,一个连自己生命都不在乎的人还有什么可怕的?!

顾诀就是这样一个人,绝情到连自己的生命都不在乎了,这个世上对于他来说根本就没有什么可在乎的了。

顾沫刚看到顾诀进屋,就害pà

的闭上了眼睛,静静的站在远处不敢靠近他,顾诀也并没有看自己一眼,好像周遭的一切在他眼中什么都如同花瓶一样是无关紧要的摆设,无关紧要的东西,他从来不会花费自己的一丝精力去关注,哪怕只是看一眼的功夫他都不会平白无故浪费掉。

他将顾沫送到这里来已经两个月左右,顾沫却只是第二次看到他。

那时候的顾沫和伍德已经逐渐熟悉,虽然仍然还不是很亲近,但也不算很陌生,至少是熟悉的。

但顾诀却好像忘记了这个自己两个多月前带回家的小女孩,直到再次看到她的时候,才恍恍惚惚的像是想起了什么,但依然没有同她说一句话,哪怕一个字都懒得开口,径直朝自己楼上的卧室走去。

直到顾诀乘坐的直升机轰隆隆的起飞离开这里,顾沫才从刚刚的惊吓中回过神来。

小女孩这两个多月里几乎没怎么说话,其实自己以前也没怎么说过太多的话,来到这里,唯一不同的是,再也不会有什么人叫自己“死丫头”“野丫头”“小贱人”之类的话了,所有的佣人都带着没有感情异常冰冷却也异常尊敬的口吻叫自己一声“沫小姐”,她似乎经过两个多月的时间的洗礼也渐渐的习惯了这个称呼,甚至觉得这个名字很好听。

她很感激当初救自己回来的那个男孩,感激那个别人口中被称作“少爷”的如同天使一样的哥哥,因为是他带自己逃离了那个魔窟,是他救了自己。

当时的顾沫,还太小太小,彼时的她,并不知晓,那个男孩,给了自己所有女孩梦寐以求的一切,却也同时给了她要人命的穿肠毒药。

房门还没有被打开的时候,顾诀就听到了外面的动静,长期的魔鬼训liàn

练就了他非凡的警觉性,只是他依旧想不通谁竟然敢在这个时候打扰自己,是不想活了吗?!

虽然知dào

有人进来了,但男孩依旧没有动弹,他太累了,疲惫到连睁开眼都做不到。

门轻轻的被来人推开,小小的丫头似乎当时还不懂要先敲门的道理,因为她从来没有看到一个人去敲顾诀的门。

后来长大了,顾沫才知dào

,从来没有人敢敲顾诀卧室的房门,因为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在他休息的时候打扰他。

当时,有一个新来的佣人不懂规矩敲了顾诀的房门,后来,那个佣人就从此消失再也不见。

***

148. 148章 照顾有加

【148】

没有人知dào

她去了哪里,没有人知dào

她的下场是怎样的,但是他们却都明白这个道理,那个人的结局,他们这一辈子都不想知dào



那是顾沫第一次近距离的与顾诀接触,小小年纪让她不知dào

恐惧为何物,她只知dào

,哥哥受了伤。

“哥哥。”小小的声音带着怯意,响彻在顾诀的耳畔,那是顾沫第一次走进那个房间,伍德叔叔说过,在这栋房子里,她哪里都可以去,但是唯独不能进来这个房间。

以前,她以为是因为顾诀不在里面没人的缘故,所以自己不能进,既然今天顾诀在这里,那自己应该是可以进来的。她想进去亲口对他说一声,谢谢。

妈妈曾经语重心长的告sù

过自己,如果有人帮了自己,那么一定要说句谢谢的。

而自从他救下自己以来,自己还从来没有说过一声谢谢。

“滚!”顾诀即使是闭着眼睛,周身的戾气也不减半分,他不允许,决不允许别人看到他的脆弱。

狠戾的语气让女孩浑身一震,却没有就此退缩。

“哥哥,你受伤了。”小顾沫说,她只是想用自己的方式报答他而已,他既然救了自己,那就肯定是个好人,而且他长得也很好kàn

,不像自己曾经遇到过的那些男孩子,长得丑丑的,衣服也脏脏的,还总是欺负她骂她是野孩子。

从跟着顾诀来到这个地方来,顾沫发xiàn

,他好像不太喜欢说话,而每次说话的时候,都会令周围的人尊敬又紧张的去遵守。

毕竟,当时的顾沫还只是个孩子,有些事,她不懂。

她慢慢的轻轻地走到男孩的床边,伸出手,轻轻触碰上他的伤口,她的力度很轻,轻到几乎让人感觉她没有力qì

,生怕弄疼了他似的。

“你干什么!?”顾诀倏地坐起身来,如狼的眼睛在黑暗中散发着褶褶的光芒。

让他诧异的是这个女孩竟然敢碰自己,要知dào

,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一个人敢碰自己,能够真zhèng

碰的到自己的人,都早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顾诀猛然抓住了她的胳膊,力度之大,捏的顾沫生疼。

看到少年一把抓住自己的胳膊,用力之大是顾沫从来都没有承shòu过的,即使那个男人经常打骂自己,似乎也从来没有用过这么大的力qì



不,不是没有用过,而是他根本就没有这么大的力qì



顾沫感觉自己的手臂都快被他捏碎了,但是强忍着没有哭出来,当时的顾诀还没有这种意识,其实当时的自己只要用三分之一的力qì

,就足以要了女孩的性命。

泪水不受控zhì

的悄悄蔓延开来,顺着她眼角的纹路,缓缓流淌。

顾诀直直的盯着她眸中渗出的液体,她却依然坚强的没有哭出声来,只是睁大了眼睛,目光中充满了惊恐与害pà



一种陌生的罪恶感油然而生,顾诀松开抓着她小手的左手,一时之间竟然有一丝后悔自己刚才所做的事情。

“哥哥,我帮你呼呼吧,妈妈说,流血了呼呼就不疼了。”说着,女孩竟然真的张开了嘴,对着少年身上的伤口轻轻的吹着气,好像顾诀此时此刻很需yào

她的照顾似的。

女孩儿的水眸渐渐氤氲上了一层水雾,那层水雾彻底的隔绝了两个人的关系,透过了眸光,照射到了心里。长长的睫毛上沾上了缕缕晶莹,睫毛下的伤城路过了谁的风景触动了谁的心。

水是这个世界上最柔软的东西,可是在此刻,却比匕首还要锋利。

她无声的泪水,就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狠狠的插在了他的左胸上,然后,一刀刀的凌迟着他的心脏。

疼痛无休无止的在他体内的细胞上叫嚣,愈加疯狂。

那是顾诀第一次感觉到,原来自己还能感受得到疼痛。

女孩的小手顺着男人身上的伤口缓缓移动,柔韧中带着随意的婉转性。

唇角勾起一抹明媚的弧度,笑魇如花。

顾诀怔怔的看着女孩的小脸几乎就要贴在自己的胸口处,粉嫩的红唇一张一合,那种小心翼翼的呵护样子,是他从来都没有体会过的。

轻轻地气流吹在自己的伤口处,让男孩感觉有些痒痒的感觉,忘却了先前感受到的疼痛,麻麻的感觉从伤口处开始蔓延,传遍全身。

顾诀这才开始认真的观察起眼前的女孩来,说来可笑,就连他自己都不知dào

那日为何要把她带回来,反正就是那样不受控zhì

的救下了她。

如果不是这次回来看到她,他都几乎快要忘记了她的存zài



记得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身上还脏兮兮的,浑身上下都沾满了黑色的泥水,那样的肮脏应该是最让顾诀反感恶心的事情,可是他却从来都没有感到一丝恶心。

就好像是冥冥之中注定了一定,鬼使神差的,他第一次碰到了让自己无法解释清楚的事情,那样的感觉似乎不受控zhì

,顾诀第一次感到了烦躁。

没有人能够看到,那时的男孩脸上闪过了一抹讶异,他只是突然之间有些无措而已,不知dào

该如何是好,他是一个强者,知dào

怎样将自己的对手一招致命,可是在面对着面前这个对自己“照顾有加”的小丫头,他却不知dào

该怎么办了,也不知怎样对待在他眼中看起来无法想象的行为。

顾诀想,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天使这种生物存zài

的话,那么一定就是自己眼前的这个样子吧。

而至于魔鬼,理所当然的就是自己了。

她今天穿的很好kàn

,再也不像那天似的那样脏兮兮的了,一身白色的连衣裙,系着蕾丝花边,黑而直的长发披散在腰间,带给顾诀强烈的视觉冲击。

让他这个一向不相信上帝不相信命运的人,心中竟然存zài

了天使的形象。

顾诀有些走神的看着她,根本就忘记了现在应该怎么做。

后来几年,顾诀总是会莫名其妙的想起那个晚上,然后总是情不自禁的拿那日的顾沫和今日的相对比,她好像一直没有什么变化,还是纯洁的如同一个天使一样,始终喜欢穿白色的蕾丝连衣裙,黑色的长发也一直没有剪,只是偶尔长得实在太长了的时候,就会稍稍剪短一些,总有几缕发丝淘气的钻进她的领口,顺着白皙细致的脖颈隐没在衣服深处。

她始终都是这副样子的,没有什么多大的变化,只是,唯一变了的是,她再也不会低下头,再也不会在看到他的伤口之后就无意识的嘟起红唇轻吹自己的伤口,再也不会幼稚天真的告sù

自己呼呼就不疼了。

顾诀也好像感觉到了她的所谓的关心,因为那种感觉实在是过于奇妙,那是顾诀从未感觉过的,温暖。

当时,他虽然受了伤,但是力qì

还是很大,是下意识的举动还是无心为之,顾诀也说不清楚了,反正就是那样不受控zhì

的抱起了她,放在自己的床上。

顾诀自己也不知dào

为什么自己明明拥有着令人发指的洁癖,却还是能够容忍一个陌生的小女孩在自己床上,而且,还是自己将她抱上来的。

那一夜,就像是鬼迷心窍了一样,他没有再像平日里一样,在深夜里孤独的像只小兽似的轻舔自己的伤口,而是陪着女孩玩了一夜,她给他讲故事,讲笑话。

虽然他并没有为听到所谓的笑话而笑出来,不过眉心的褶皱明显消退了不少。

那次,是顾诀第一次听到白雪公主,青蛙王子,灰姑娘,海的女儿……

一直到天亮的时候,两个人还意犹未尽。

很多事情就好像是冥冥之中已经注定,也许是从相遇的那一刻起,也许是从现在这一刻起,两个人就如同掌心的错落有致的纹理般,早已经交织牵绊在一起,再也分不开。一段情,百转千回,无所归依;一些人,冥冥注定,不期而遇。总有一道风景会因你而绽放,然后再凋零。

一段情,早已融入血液,一段爱,早已渗入骨髓,忘不了,逃不开,躲不掉。

在什么都不确定的年代,总是爱得太早、放qì

得太快,轻易付出承诺,又不想等待结果。

也许爱情只是因为寂寞,需yào

找一个人来爱,即使没有任何结局。

感情有时候只是一个人的事情,和任何人无关。爱、或者不爱,最后都不过是自行了断。

爱是一种需yào

不断被人证明的虚妄,就像烟花需yào

被点燃才能看到辉煌一样。爱情不是追来的,也不是找来的。真zhèng

的爱情,只能是人生之中一场自然而优雅的等待;是百转千回萍水相逢时,四目相遇怦然心动的声音;是疲惫旅途中,不期然飘落在你手心的一叶脉脉相通的柔情。

彼时,你我初识,一个年少,一个无知。

流年浅唱,记忆被瞬间遗忘,过去的伤痛汇聚成河,流淌在天涯尽头……

那些流年,那些颠狂,那些悲伤,在某个十字路口,已经尘埃落定。

***

149. 149章 触动心脏

【149】

信乐团唱过一首歌,《死了都要爱》。

当初的这首歌红遍了半边天,其中有一句歌词是那样唱的,“把每天,当成是末日来相爱。”

是不是即使明天便是世界末日也要在今天用尽全力去爱了,就不会留下遗憾了呢?!

我们就那样不知不觉的爱了,爱的那么深,爱的那么真。

委婉动人的旋律诉说着一场最美丽的相遇。如果,不曾相遇,故事的结局是否还会被所谓的曾经而支配?如果,不曾相遇,命运的轮盘是否还会运行着最原始的轨迹?如果,不曾相遇,未来的日子里是否就不会再有那么多的如果了?

张爱玲说,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

没有惊天动地的誓言,没有金钱名牌的奢侈,没有风花雪月的浪漫,有的只是一汤一饭的简单和冷暖相随的相互扶持,这已足够。未来的岁月里,不管荆棘几重重,风雨多无常,道路多坎坷,我陪着你慢慢变老,即使满脸皱纹,白发苍苍,牙齿脱落,眼睛昏花,耳朵发沉也不分开。

相遇,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两个字。

假如人生不曾相遇,她还是那个她,偶尔做做梦,然后,开始日复一日的奔波,淹没在这喧嚣的城市里。

这个世间,谁都不会是谁永远的美丽,生命中有很多相遇,能在一起的叫朋友,不能在一起叫过客。

这一次相遇,美得彻骨,美得震颤,美得孤绝,美得惊艳。

毕竟还只是个孩子,一天一夜没睡,快要天亮的时候,顾沫终于感觉到了困意。

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抱着自己怀中软软的小身体,顾诀有生以来第一次发xiàn

,其实原来难熬的痛苦的黑夜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漫长,他就那样安静的看着她祥和的睡颜,眸底闪过了丝丝的暖意,看着看着,禁不住困意的侵袭,自己竟然也跟着睡着了。

一夜安睡,没有噩梦,没有伤痛,没有残忍,忘了疼痛,忘了鲜血,忘了伤害。

太阳冉冉升起,将黑夜的最后一丝残余带走了。日出的场面很精彩,它不仅是庄严的神圣的,还是轰轰烈烈的。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壮丽,无法用美丽的词句描绘,天亮了,太阳坚定的在空中散发着光芒,一切都是亮的。

阳光透过巨大的窗帘,照耀在黑色的kingsize大床上的两个人。

晨曦给全城带来了欢乐,在夜间表现得丑恶和可疑的地方现在也泛起了笑容,闪铄的阳光在卧室的窗子上跳舞,透过帘幕和帐幔直射到正在睡眠当中的人的眼睛上,甚至射入他们的梦里,把夜的黑影驱散。

两个人睡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的早上,顾诀才被自己身上传出来的阵阵痛意扰醒,自己胸口处被咯的生疼,他睁开眼睛,这才发xiàn

,女孩被自己紧紧的搂在怀中,因为他用力太大的缘故女孩的呼吸有些不畅,却仍旧没有动弹,眼睛仍旧紧紧闭着,是生怕自己动了从而吵醒他吧。

她的头抵在了自己的伤口上,泛起了隐隐的疼痛,只是,顾诀那一刻非但没有觉得痛感,反而感到了很有趣的样子,因为,从来没有人跟自己这样近距离的接触。

她就那样安静的躺在自己的左胸口处,躺在那个离自己心脏最近的地方。

当时的两个人,恐怕怎么也不会想到,或许就是从那一刻起,她触碰到了他的心脏,让它动了的同时,也让它痛了。

每个人的灵魂深处都是孤独寂寞的,所以我们才会试图在人群中寻找温暖。最终的最终,我们还会只剩下自己,无论哭或笑,悲伤或快乐,一场又一场的游戏。更多的是疲惫,无辜了心疼。我们一边笑,一边流泪,一边把幸福藏起来,于是我们得到了彼此的呼吸和寂寞。每条路都是有尽头的,可还是要走下去,走下去……因为,结局永远都是圆满的。

一生至少该有一次,为了某个人而忘了自己,不求有结果,不求同行,不求曾经拥有,甚至不求那个人爱自己,只求在自己最美的年华里,遇到他。

初恋就像那泡在玻璃蜜罐里无颜六色的水果,那样的美丽,那样的透明,所以那样的让人充满憧憬,想入非非。

缘分不是人海中两个人的擦身,缘分是不可能的相遇。比如我是空中的鸟,你是林中的豹,只是我们碰巧相爱。

一个钱币最美丽的状态,不是静止,而是当它像陀螺一样转动的时候,没人知dào

,即将转出来的那一面,是快乐或痛苦,是爱还是恨。快乐和痛苦,爱和恨,总是不停纠缠。所谓缘分,也和发明一样吧,都是源于偶然。爱情也是一种发明,需yào

不断改良。只是,这种发明跟其他发明不一样,它没有专利权,随时会给人抢走。温暖的怀抱,总是只有分开后才知dào

它是致命的毒药,成长的伤害,只有深刻体会了才知dào

有多么刻骨的忘不了。如果说这场爱情从一开始就是个错,那么它还是错的那么美丽,总有人愿意为它一错到底,义无反顾。

也许,在这个世界上,有一种爱,一旦开始,就注定纠缠一生,至死方休。

***

铃铃铃……

刺耳的手机听在女人的耳中格外的恐惧。

Nikki蹲在床上,抱着自己的双腿,尽管她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恐惧,却还是忍不住浑身战栗。

她不得不佩服自己,在承shòu着那个残忍的男人给她的结局之后竟然还能活下来。

Nikki知dào

,如果顾诀亲自来见自己一面,那么一定会发xiàn

她是装疯的,幸好,幸好他不屑对自己动手,以至于自己可以装疯卖傻的逃过一命。

她不知dào

自己的下一个下场会是什么,但她知dào

一定不是好的,从昨晚欧景逸找到她的那一刻起。

他变了,他再也不是当初放纵着自己的那个欧景逸了。

她看着手机屏幕上隐隐闪烁着的那个号码,怎么也不敢接。

手机响了好久,她的心跳也超速了好久。

心跳的频率远远超出了正常的频率,却又超的不正常,那是一种长期处于恐惧当中的惊慌造成的。

刚接起电话,那端就传来男人低沉而诡异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魔,深沉可怕。

“Nikki,我说过,不要去触碰我的底线。”还是那么熟悉的声音,变了的,是语气。

欧景逸从来没有用过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话过,从来没有。

欧景逸压抑着怒气,低声警告着她,当他看到顾沫被别人欺负的那一刻,他有种想杀了这个女人的冲动!

也就是从那一刻开始,他才知dào

,原来那个女孩对于自己来说有多么重yào



也幸亏那晚顾诀及时赶到了,如果昨晚顾沫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他一定不会放过Nikki!

不管他们之间曾经是什么样的关系,也不管过去她是不是陪自己上过床,他讨厌别人试探他的底线,而

Nikki,却一次次的挑zhàn

他的底线。

Nikki握着手机的手指不停的颤抖,浑身的战栗昭示着她内心的恐惧之意,懦懦的开口,“逸,你能不能再见我一面,最后一次……”

她还是不甘心,不甘心她从此就失去那个男人。

欧景逸默了默,低声答yīng



他对Nikki本来就没有感情,如果不是纪岩提醒自己,看在她陪自己上过一次床的份上,只这一次,就足以挑起他想要杀人的底线。

***

松林公寓。三十二楼。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修长有力,轻轻的摩擦着酒杯,如同抚摸一个自己心爱的东西一般。

偌大的房间里,有红酒,有美人,充满了暧昧,令人深深的沉醉其中。

不过,除了欧景逸。

没有人见过他此刻的样子,一双深沉的黑眸散发出摄人心脾的光芒。

Nikki极力的掩饰着自己的狼狈,试图朝欧景逸靠近,男人瞧见她的小动作,不禁有些冷笑。

见欧景逸依旧没有什么动作,Nikki继xù

向他靠近,在离他一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垂头掩饰眼中的惊喜,轻声道,“逸,我知dào

过去是我错了,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如果他能像那天晚上那样,那么温柔地对她,即便要她抛弃一切,她也甘愿!

欧景逸抬了抬眼,却并没有望向她。

他不喜欢这个女人,非但不喜欢,而且是讨厌!

之前之所以不想伤害她的理由,早已经被她自己消磨殆尽。

“如果你来只是想要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那么我就不奉陪了!”他收起在手中把玩着的酒杯,冷声说道。

他没心情陪她在这里瞎扯!他不喜欢这个女人出现在他的面前。

欧景逸起身想要离开这里,Nikki不由的焦急的拉住他的手,她费尽心思能够再见到他一面,一定要挽回他的心,如果这次失败了,那么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

150. 150章 疯狂女人

【150】

欧景逸冷冷的甩开她的手,眼中的厌恶之情一闪而逝。

纵使那抹厌恶之意一闪而逝,可还是被Nikki看在了眼里,她站在原地一怔,有些受伤,都怪那个女人,要不是她,欧景逸还是自己的。

思及此,哀怨地看着他,“逸,你现在就这么讨厌我吗?”

她到底哪里比不上那个女人?!

明明那个女人没有她美,也没有她温柔,为什么他眼里却全是那个女人?!现在连和她说说话陪陪她他都那么无法忍受吗?!

逸,你现在是在想着顾沫那个贱人吗?!

不!我不允许!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

Nikki忿恨地握紧双拳。

都说男人有劣根性,其实女人也是有劣根性的,越是得不到,便越想得到,她如今便是那种心情!

得不到一件东西,看着别人得到,由羡慕生成嫉妒,然后嫉妒又转变成浓烈的恨意。

她恨顾沫,特别恨。

Nikki以为,欧景逸不要她的最主要原因就是顾沫,如果没有她,那么一切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欧景逸已经相当的不耐烦,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不客气地说道,“我连讨厌你都没有兴趣,Nikki小姐,没有别的事就离开吧。”

欧景逸终究是比顾诀心软太多太多。

不知dào

为什么,他不喜欢她来到这里,不喜欢有别的人来到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家”。

“我——”Nikki不想走,却又没有什么理由可以留下,看着他的眼神全是紧张。

她满心全是怯意,其实她是害pà

这个男人的,特别害pà

,从她看到他爱上别人的那一刻开始。

她不是不了解欧景逸的性格,他没有什么温柔,他只会对一个人温柔,而那个人,不是她Nikki,是顾沫,是顾沫那个贱人。

欧景逸回过头,冷硬的看着她,只见她颤抖地伸出双手开始解自己的衣服。

他的眼神并没有在她身上做过多的停留,他向来不喜欢女人投怀送,对Nikki,他早就失去了兴趣。

他的心里从未有过这个女人,他现在的心里,早已经被一个叫顾沫的女人占满了。

他现在不想留在这里,不想看到这个女人。但是刚走到门口,脚步却突然顿住,身体某处的异样让他知dào

他现在是什么情况!

该死的!这个女人居然敢给他下药?!

欧景逸觉得这个女人一定是疯了,都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了竟然还敢给他下药。

不过,也怪自己,是自己太大意了,以为她现在根本就不敢再怎么样,只是,他没想到她竟然疯狂到了这种地步……

身为意大利黑手党的教父,这是第一次认栽,而且,还是栽在一个不起眼的女人的手里!

Nikki见他停住脚步,心中的欣喜大于悲伤,一直悬挂着的心终于落在了心底。

她的上身已经完全裸露在他的面前,慢慢的靠近他,想着即将发生的事情,眼神中略过一抹得yì

,欧景逸,你只能是我的,谁都抢不走!

顾沫抢不走你,你是属于我的。

她走到他身边,伸出柔软的掌心,覆在他身上,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柔情,“逸……”

与其说是柔情,不是说是媚情更为合适。

“滚!”欧景逸周身的寒气凛冽,怒吼道。

双拳握的咯吱作响,眼中的杀意与怒气并存,如果说Nikki之前只是让他不喜欢的话,那么现在是让他厌恶。

彻头彻尾的厌恶。

她今天的行为,彻底的断绝了他对她最后剩下的情面。

这样不行,他必须先出去!但是刚一动,便忍不住溢出一声shen吟。

药性很大,她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槽……该死的!”他忍不住低咒出声,如果事情能够重来一次的话,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杀了她!

他现在一动,药力便会流窜的更快,能不能坚持走出去都是个问题!

Nikki被他身上的杀气与怒意吓到,怔愣地站在原地,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不过只要过了今天一切就不同了,她是他的,他也还是她的!

他们都是属于彼此的。

深吸一口气,慢慢向着欧景逸滚烫的身子上贴去,像只树袋熊似的紧紧抱在他身上。

两局身体贴合在一起,带着令人躁动的疯狂因子。

欧景逸的衣服被撕扯的凌乱不堪,粗重的呼吸中带着浅浅的压抑,喉间不时地溢出一声shen吟,而在他身畔,她浑身上下一丝不挂,柔情的看着他,眼中满满的全是期待。

不几分钟,欧景逸身上的衣服也是捉襟见肘。

Nikki满脸期待的走上前去,两具近乎赤luo的身体相对。

她颤抖着去吻他的唇,欧景逸偏头,她没有碰到他。心里有些难过,可是就算是难过她也不要放开他,这次,她一定要成功!

小手不安分的在他燥热的身体上游移,妩媚的撩人心弦。

欧景逸的眼神有些朦胧,意识逐渐扩散,麻痹的思绪一丝丝从他的身体里抽离,他恍惚的伸出手,极尽温柔的在她身上抚摸。

Nikki自是将他的温柔看在眼里。

逸,你还是爱我的,对吗?!

“顾沫……”欧景逸温柔的唤出声来。

Nikki的动作戛然而止,他在叫……顾沫?!

顾沫!凭什么,凭什么你可以得到他的真心,他是我的,只能是我Nikki的!

思及此,她也顾不得什么,大手急切的握住他坚挺的滚烫,迫不及待的想要他属于自己。

本来欧景逸就觉得不对劲,顾沫,不是这样的人啊。努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睁大了眼睛,才算将身下的人看清楚!

“嘶……”他倒抽一口冷气。

“滚开!”他咬牙切齿的吐出两个字,那种戾气仿佛要将她撕裂一样。

Nikki不自禁的微微颤抖,“逸……”她试图用柔情来挽回他的心。

“滚!”欧景逸怒吼,抬起脚毫不留情的把床上的女人踢下去。

“啊!”他一点都没有怜香惜玉之情,脚下的力度又不小,她不小心磕到旁边的椅子上尖叫出声,头部顿时肿了起来,鲜血直往外冒。

“欧景逸!”Nikki也冒开火了,为什么,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对她这般冷漠无情?!

她不甘心,不甘心啊!

“滚出去!”欧景逸发了疯的怒吼,他一定要克制住自己,一定!

如果真的和她发生了什么,连他自己都觉得对不起顾沫!

他不止对别的东西有洁癖,就连对身体都有着近乎偏执的洁癖。

以前或许还好,只是自从遇见了她,那种洁癖几乎令人发指,令人敢怒不敢言。

以前,是因为没有遇到顾沫,但是现在,他不允许自己碰除了她另外的一个女人,决不允许!

不用说是Nikki这样的女人了,就算是比Nikki好上一千倍一万倍的女人他都不会碰。

没有别的理由,不是她,他就不想要,他不会碰任何一个除了她以外的女人,那是一种固执的任性。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到底哪里做错了?!”Nikki的泪水滚滚而来,大颗大颗的落在地上。

此时,说她不难过是假的,就算能够骗得了别人,也始终骗不了自己。

虽然她的确是看中了欧景逸的身价,但是不得不承认,她还是非常爱这个男人的。

欧景逸强忍着体内折磨的人发疯的药性,她到底哪里做错了?!呵……

她做错了什么自己不知dào

吗?眼前梨花带雨的一幕刺得他生疼,心也跟着疼。

倒也不是因为她,而是因为她刚才说的话使他想起了之前顾沫受到伤害的那一幕,当时的她,连眼泪都没有掉一滴。

她们两个人在他心中,千差万别,天壤之别。

“你没有做错,Nikki,我喜欢聪明的人,但不喜欢自作聪明的人。”他的言外之意很明显,他一定不会放过这个女人。

“逸,你明明也是还爱我的,为什么要这么对我?!”Nikki紧紧的抱住他,发疯的喊道。

她不想放开他的手,真的不想。

“放开!”欧景逸强忍住恶心与欲wang交织的冲动。

“不!逸,我知dào

错了,我求你给我一次机会。”话落,她就疯狂的吻上他炙热的唇瓣,她要用行动告sù

他她是多么爱他!

欧景逸侧头躲开,她的吻便落在了他的侧脸上,他告sù

自己,要推开,一定要推开!

可是,力不从心。

前戏做的分外漫长,欧景逸清楚,眼前的人是Nikki,不是顾沫。

Nikki满足的躺在床上等待着他的最后一步,只差一步了,只差最后一步了,只要越过这最后一步他就是她的了!

从此,他就真的是她的了,她也是他的!

计划永远是没有变化快的,忽然——

“Nikki,我连做到这一步都能忍住,你说我的自制力怎么样?”他笑的邪肆。

Nikki满脸惨白,不,怎么可以,他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给予她这么致命的一击?!

***

151. 151章 南柯一梦

【151】

“逸……”她不死心的抱住他,也许下一分钟他就会心软。

“滚开!”随着男人的一声怒吼,响起一道“砰——”的声音。

她的身子再次与大地光荣相触。

欧景逸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天知dào

他需yào

多大的自制力才可以做到这种地步。

他感觉到自己已经快要欲/火/焚/身而亡了,可即便如此他也不允许自己和她发生什么。

不是顾沫,他不屑要。

门外,一道纤弱的身影站在那里,目光中充满了诧异,还隐隐带着些愤nù



舒亚茹握紧了双拳,但这样似乎还不足以令她平息怒火。

顾沫已经消失三天,她都快要急疯了,欧景逸竟然还有心思在这里和别的女人欢快!

也许吧,他现在有可能在和Nikki欢快,毕竟是和自己上过床的女人,这么个晚上旧情人再续就像是干柴碰到烈火,发生什么也在意料之中。

她想要问清楚顾沫现在在哪里,却又不知dào

该如何开口,迟疑的走上前,心内忐忑不已。

说不清自己现在的思绪是什么样的,是害pà

么?!

小手覆在门把上,没想到门竟然没锁。

如果门是锁着的或许她还没有这么紧张,可是现在——

扣扣扣……

里面没人应答。

拧上门把,不需yào

费力门就被打开了。

她静静的走到卧室门前。

入目的是两个衣衫不整的人,以及,凌乱的床单被撕裂扔在了地上。

果然——她的猜测是正确的。

覆在门把上的手忽然垂了下来,舒亚茹强忍住满心的愤nù

,转过身就要离开。

欧景逸推开Nikki再次覆上来的身体,忍着从心里蔓延开的难忍,想要离开这里。

忽然,目光不经意的对上门口的那道身影,漆黑的眸子,闪过一道耐人寻味的光芒……

夜幕漆黑,欲wang的狂潮,才刚刚开始。

***

顾诀躺在书房内的沙发上,闭着眼睛,没有人知dào

他在想些什么。

“叩叩叩……”敲门的声音传来。

“进。”男人连头都没有抬,只是轻轻动了下嘴唇。

“总裁,沫小姐醒了。”伍德小心翼翼的汇报着关于顾沫的情况,是总裁说沫小姐醒来就要立即告sù

他的,可是在看到他躺在沙发上休息的时候,伍德竟然不知dào

该怎么办,生怕因为自己一个不小心而惹怒了眼前的这个男人。

顾诀听到伍德的汇报,才缓缓点了点头,不过并没有说话,示意自己知dào

了。

伍德退了出去,顾诀才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深沉的黑眸有些茫然。

一转眼,当初的那个小丫头已经长大了,呵呵。

顾诀整理好了书桌,才从书房中走了出来。

顾沫依旧安静的躺在床上,这还是她的那间卧室,里面的摆设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好像她这一年的出走只是一场梦境,她从未逃走,从未离开过这里,也从未

遇到舒亚茹和欧景逸那两个人。

那一年多的时光好像就是南柯一梦,现在梦醒了,她还照旧躺在这张床上。

如果忽略女孩睁着的眼睛的话,那么一定会有人以为她还在睡着。

刚才伍德管家说她感冒了,身体有些发热,她才发xiàn

自己全身没有一丝力qì

,隐隐还带着丝丝酸痛的感觉,头也昏昏沉沉的,口中是少见的苦涩感。

小手轻轻的从被子中拿出,只是,刚刚碰到旁边桌子上的水杯,房门口就传来了一声厉斥,“你干什么?!”

砰——

顾沫被惊了一下,手中的力度瞬间消失,玻璃杯便毫无征兆的掉在地上,发出沉闷的一声。

只是那一声,顾沫也瞬间明白,原来,不光是房间内的摆设没有变,就连地下厚厚的羊绒毛毯都没有变过。

还记得小时候,有一次因为她不小心在屋内滑到了,头磕在了桌子角上,当时还流了很多血。

当时伍德管家都吓出了一身冷汗,看着站在一旁一言不发的顾诀,一声不吭。

之后,这座房子,所有的地方都铺上了柔软的羊绒地毯,顾沫觉得那羊绒地毯的厚度甚至可以当做床来睡觉,不光如此,就连家里所有有菱角的地方也都被换了。

顾沫刚来的时候身上是有些小伤疤的,有些是自己小时候不小心伤到的,有些是因为养父打自己的时候留下的,只是顾诀好像对疤痕有一种厌恶的感觉,之后不知dào

给她抹了什么东西,渐渐地,她的身上找不到一个疤痕了。

所以那一次受伤即使看起来很眼中,但是依旧没有留下伤疤。

顾诀就是这样一个人,他太完美,所以他追求完美,同时也不允许自己的东西有一丝瑕疵,不过他也的确有追求完美的资格,不是么?!

“我只是想喝口水……”

顾诀看着她,忍不住皱了皱眉,最后却什么都没说,转身走了出门,关上门的那一刻,只是吩咐了句下楼吃饭,就再无其他。

顾沫强撑着浑身的不适坐起来,简单洗漱了一下,就下了楼,连地毯上的一片狼藉都没有收拾。

不是她不收拾,而是她知dào

,很快,就会有人来为她收拾,如果自己现在收拾好的话,那么负责收拾的小保姆一定会离开这里。

肚子却是有些饿了,她好像已经两天两夜没吃饭了,整个人饿的有些晕晕乎乎的。

桌上无一例外都是奢华昂贵顶级的菜色,顾沫却吃得有些食不知味。

顾诀没有吃多少,匆匆吃完了饭就走了,甚至整个过程中都没来得及和她说一句话。

***

顾氏大厦顶楼,总裁办公室。

顾诀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这一月的财务报gào

,这个月的财务情况很好,让他一贯冷硬的表情难得的有所缓和。

财务不仅是国民经济各部门,各单位在物质资料再生产过程中客观存zài

的资金运动及资金运动过程中所体现的经济关系,更主要的是财产和债务,即资产和负债。

在一个公司里,财务基本上可以说是公司的命脉。

铃铃铃……

桌上的电话亮起红灯,随即响了起来。

顾诀看了看号码,接起电话,没有出声。

“苏氏不出三天,将会彻底在这个世界上消失,苏翼凯那边暂时还没有什么动静,但是他的义子消失了。”说到此处,Jack突然不再说话,静静地等待着对方的反应,生怕男人会因为最后一句话突然发火。

Jack知dào

,顾诀最讨厌的事情就是某件在自己掌握之中的事情突然发生变故,他讨厌存zài

某种不确定性而扰乱自己的掌控,而他的工作,便是将这些不确定性一一铲除,好让所有的事情全部在顾诀的掌控之中。

听到电话那段并没有什么异样,顾诀好像并没有发火,Jack这才稍稍松了口气,继xù

汇报下去。

“昨天晚上属下已经派人去查了,过两天差不多应该就能查到他的下落了。”

顾诀依然没有说什么,过了半晌才轻轻嗯了一声,示意自己听明白了,还好,这一切还都在自己的计划中,并没有什么意wài

的变故



只是,唯一令他没有想到的便是,苏氏临死之前竟然还敢这么挣扎,真是不自量力。

顾诀这样的这人,注定是别人无法掌控的,因为他喜欢掌控大局,而他也才是那个掌控大局的人,别人的心计在他面前似乎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总裁,苏薇小姐……”Jack屏住呼吸,没有继xù

说下去,等待着来自那个男人的指令。

“对我来说无所谓的事情你自己做主就好。”顾诀似乎是有些不耐烦,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有些疲惫,却依旧无法掩饰语气中的凌厉。

看似慵懒无所谓的话却让Jack感觉到一阵阵寒意,他这才意识到,这些小事根本就没有必要在总裁面前提起。

即使待在顾诀身边这么长时间,Jack也无法真zhèng

的了解这个男人的内心,当然,自己也没有那个胆子妄加揣测。

Jack以为,苏薇是路易斯先生钦点的孙媳,虽然知dào

顾诀的心中很讨厌被别人决定自己的事情,但毕竟那个人是他爷爷,而且苏小姐的身份也摆在那里,总裁就算不喜欢苏小姐,最起码也会做做表面功夫。

可是现在看来自己当初真的是大错特错了,此时Jack才真zhèng

明白,那个女人在总裁的心中也不过是个不值一提可有可无的人罢了,她曾经试图伤害过沫小姐,也难怪今天会有这个悲惨的下场。

“知dào

了,总裁,那我先去处理昨天的张氏百货收购案了。”

“等等——”顾诀出声制止,“这几天,我要出去一段时间,这里大小事情全部由你和雪依安排。”

“是!”虽然心里疑惑顾诀要出去做什么,但Jack是个识趣的人,不该问的,他绝不会多问。

不能问去哪,不能问为什么要出去,他身边的人就像他一样,都是如同一个没有感情的完美的机器,只是,顾诀是那个掌握着遥控器的机器。

***

傍晚还有一更。累虚了……

152. 152章 逆来顺受

【152】

这一年里,他可以放任自己的小宠物在外面逃离,又怎么会是他找不到她的缘故,他顾诀只要想找一个人,就从来没有找不到这三个字的存zài

,只要他想找,不管你再怎么隐藏自己的身份,又怎么可能真zhèng

的躲过他的眼睛?!

其实,顾沫在哪里,在做什么,她所有的动作都被顾诀看在眼里,而且不仅如此,每天都有人向他汇报情况,而那个小女人还真的傻傻的以为自己逃开了,就凭她的本事,能真zhèng

脱离自己的掌控吗?!

之所以任由她在外面待了一年才回来,不过是因为,顾诀要趁着这一年的时间处理掉一些棘手的事情,例如:狱门和苏氏。

她以为,他顾诀会任由自己的东西在外面飘零游荡么?这个笨女人,还真是天真的要命。

顾诀的东西,即便是自己抛弃了的,也从来不允许他人有觊觎之心,更可况,那个小玩具,自己还没有产生倦意呢。

***

八点零零分整。

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准时停在公寓的门口。

男人下了车子,迈动修长笔直的双腿,朝着里面走去。

顾诀穿着一身意大利手工西装,剪裁精致完美,将他的身材衬托的恰到好处,挺拔而又坚韧,魅惑的面孔上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冷峻,使得整个人看起来冷若冰霜,但是眼角处的勾人又消散了几许冷峻,带着一丝邪邪的气质。

修长的指节变得有些苍白,双手紧握成拳,仿佛在极力压制着心头的那股沉闷一样。

五官分明的脸部轮廓愈加深邃,眸底就像是一个没有尽头的黑洞般,让人看不清他此刻想的是什么,也看不出。

深刻的眸子,好似能够洞察人心一般,所有的一切在他的眼底都无所遁形,男人所散发出的那种眼神,明明是那样的邪恶,却又是那样的you惑。

见过顾诀的人,都见过他勾起唇角时的那抹妖娆倾世绝代风华的样子,尤其是在这个男人不悦的时候目光中流露出来的那种邪恶的黑暗。

很少有人见他眸中流露出来的寒冷的光芒,如果有人看到了,一定会为其chen沦其中。

***

日复一日,平平淡淡,闲人一如既往的悠闲,忙人一如既往的忙碌。

顾沫回到这里的日子,还是和一年多前几乎一模一样,没有什么变化,唯一产生变化了的,便是自己独自待在房间中的时间更多了,也更长了。

回来之后的日子,也一直在她的预料之中,平平淡淡的过着日子,过着平淡到极致的日子。

她似乎就已经适应了这种平平淡淡的生活,没有任何波澜的日子是安静的,也是她习惯了的。

原来,被折磨了翅膀的小鸟,真的会忘记飞翔。

大概只是一种习惯吧,说起来也真是讽刺,自己费心了心思,逃离了一年多的时间,这才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就已经忘了自由的可贵。

人就是这样,一旦过上安逸的生活,就会在不知不觉当中忘记一切,忘记自由的可贵,忘记自己的梦想,忘记所谓的挣扎。人类永远都是逆来顺受的一种生物,习惯总是会成为自己理所当然的理由。

习惯久成自然,与生活融合在一起,如影随形。

而这一年来的对自由的憧憬与期盼,也被自己忘了个一干二净,现在想想,好像那才是一个梦境。

自己从未离开,始终在这里停留。

顾沫觉得,其实自己在这里被困一辈子也无所谓了,什么都无所谓了,至少,自己不逃离的时候,从未会半夜睡不着觉,从来不会感觉到惶恐不安,也不会半夜突然被噩梦惊醒。

相比于昨日的厌恶与担心,现在的自己,几乎已经可以用安静平和来形容了。

顾沫对自己产生的想法有些讽刺,好似与生俱来的不可治疗的疾病一样,让人感觉到可耻厌恶。

她觉得自己这两天不敢离开卧室的原因是害pà

碰到他,可是其实不是的,顾沫心里清楚,自己不敢离开这里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她害pà

碰到他的未婚妻,害pà

碰到那个叫苏薇的女人。

只要一想到自己的孩子是死在那个女人的手中,顾沫就会不受控zhì

的有种想杀人的冲动。

只是从一个角度去看,顾沫还是有些理解那个女人的,毕竟,自己的未婚夫和别的女人怀了孩子,这样的耻辱无论对于哪个女人来说都是致命的,更可况她还是一个从小被人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公主,又怎么会受得了这样的事情。

说到底,不过就是因为爱情惹的祸而已。

但即便是这样,顾沫也没办法做到不恨她,因为,是那个女人,将自己唯一的希望扼杀了。

顾沫有一种感觉,她不知dào

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是感觉那个女人不住在这里,或许是女人之间天生的灵性吧,如果那个女人住在这里的话,又怎么能够容忍自己住在这里呢?!

那如果她没有住在这里的话,又去了哪里呢?!

顾诀这两天也没有回家,听伍德说是他这两天都在公司里忙,或许是和他心爱的女人在一起吧。

想到这里,顾沫竟然有些嘲讽自己,是自己一直在他们两个人之间涉足,说起来自己恐怕才是那个所谓的第三者吧。

人家是名正言顺的夫妻,自己又算得了什么呢?!

这样也好,不用再见到那个杀害自己孩子的凶手了呢。

可是,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他又何必把自己关在这里呢?难道他就真的无法容忍自己舍弃的东西在外面独活吗?!

这个男人的心思,总是这么令人猜不透。

顾沫坐在床上,看着窗外,想象着这一年来的自由生活。

窗外夜色正浓,延绵的雨线,绕着千年的愁结,落在某些浅溢忧伤的角落,打湿了所有潜藏的荒芜寂寥。

多少往事,凄迷了梦境,多少感伤,斑驳了岁月的蹉跎。

生活仿佛一成不变,单调的有些悲哀,恐怖的有些寂寞,寂寞的有些伤感。

顾沫躺在床上翻身打滚,毫无睡意。不知dào

是因为时差还是认床,还是对那个男人心有余悸,总之她现在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孤廖的季节,总是充满了时光清韵的浅唱,孤独和悲伤,总是在迷离的季节中上演。

轰隆隆的雷声接连不断的在天空中响起,天空中密密麻麻的小雨丝也变成了瓢泼大雨。

头顶上那片乌云仍在,窗外是不断缠绵着的雨水。

死寂和心伤混淆一起,待一缕风过,好似有人用刀切割灵魂般疼痛。

至情的悲,怎么去倾诉,寂灭的心,怎么还有思绪活下去,空留一具行尸还在苟延残喘,没有轨迹的心痛,想要忘了整个世界。

她现在很想一个人,撕心裂肺的想,可是她却不愿意去承认那个人是谁,因为那个人不在乎她。

所有温暖扑卷而来,总是突然被那些回忆覆盖,低下头,轻声哭泣。

她还是,始终做不到坚强。

没关系,因为他不会在意,这里没有别人,没有人会笑话她的软弱,尽情的放纵自己,没关系。

人都理性的选择自己最坚强的那一面,是以少有人愿意放纵自己的软弱,可是,那仅仅是限于在别人的面前。

这个世界上,数不清究竟有多少人会在深夜中躲在被子里悄悄哭泣。

天明过后,依旧笑颜如花。

被伤害至深的那一刻,她以为这辈子,自己再也不会爱上谁,也再也没有资格爱上谁,可是当真的在乎了的时候,还是用尽了她所有的勇气。

没有心情的天,没有落日的傍晚,还有一个没有他的她。

爱上一个人,便注定不得安生。

忽然,觉得一切都淡而无味,依旧做不到自己努力的状态。

不经世事,总是太过单纯,最后的最后,遍体鳞伤,爱这东西,只是轻轻一伤,便会百孔千疮。

大脑里忽然就一片空白,不知dào

是因为什么。也许是因为想的太多了,想的太多就会空白了,在这个空白的时间段放纵自己。

把自己交给黑夜,自己泡在雨水里,把自己扔在回忆里,嗯,这样很好,也不会有人打扰。

回忆只是回忆,过去都会过去。既然现在还年轻,就让自己活的单纯一些,让自己过的快乐一些。

顾诀推开房门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那个小女人看着窗外,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安静的样子让人看了有些烦躁。

她又在想些什么,是在想着怎样逃跑吗?要知dào

,除了她,任何一个想从自己身边逃开的猎物都早已经不存zài

在这个世界上了,他一生中所有的例外都给了她,她还不满足么?!

“最近怎么不见你去水晶花房了,不喜欢那些花了吗?!”顾诀漫不经心的问道,一回家,就听伍德说这个小女人这两天几乎没怎么出门,一直都待在自己的卧室中,就连吃饭,都是让人端到她的房间里的。

坐在窗户边,风一缕一缕的掠过脖子钻到心里。

***

153. 153章 天方夜谭

【153】

顾沫没有说话,依旧安静的坐在窗边。

冷。

没有别的感觉,冷是唯一的感觉。

雨丝密密麻麻的随着窗户落进来,落在她苍白憔悴的脸上。

曾经存zài

过的红润早已经全部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病态的苍白。

也许她自己都想象不到自己现在是一副什么样子。

顾沫静静的坐在阳台边,任由雨水穿过窗户淋到她身上,也许,雨水能够冲刷掉她所有的悲伤,从此,她还是那个完整的她。

没有伤痕,也没有学会爱人。

脸上的表情是难见的死寂,沉默的死寂,失去了所有的悲欢。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开始喜欢下雨的天气开了呢?!

记得小时候,她是希望生活在看得到日出日落的地方的,因为那样,就可以感受到太阳所散发出的温暖了。

可是小时候的梦想已经逝去了,过去了,就什么都找不到了。

很多时候都会忘记,原来自己还在不断的长大,那些叫做回忆的过往从指尖滑落,就再也回忆不起当初的自己。

时间总是客观而又无情的兀自滴答,它不会变慢,只会更快。

然后我们就在这样的时光里不断奔跑,再也不敢回头看。

好久没有见到阳光的小脸泛着病态的苍白。

“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过几天我休假,带你去。”男人仍旧是一副漫不经心的语气,似乎并不为刚才她的沉默而生气,只是,没有人注意到他眸中的那抹一闪而过的不自在,显得有些局促的样子。

顾沫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她微微抬头,就看到了站在离自己不远处的男人,他远远的站在门口,却依然散发着一种强dà

的压迫性的气息。

想去的地方?!

想去的地方是什么?!什么才算是她想去的地方?!

她不知dào

,她只知dào

,只要除了这里,哪里她都想去。

不是是他一直让自己待着这个地方吗?!

从十一年之前开始的时候就这样,现在每一次回来还是这样,他一遍又一遍无数次的警告自己,不要试图离开这里,不要试图逃跑,难道他都忘记自己所说的话了么?!

那他现在又是什么意思,在试探自己?何必。

很快,顾沫就又找到了

一个合适的理由来反驳自己,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顾诀不会无聊到某种地步去试探别人的想法,他只要别人一味的遵从自己的想法就可以了。

那他又是在想些什么?良心发xiàn

了,想放过自己了?

不,这还是不可能的。

看到女孩脸上的表情一一闪过,顾诀第一次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愤nù



该死的,他这是什么意思?!

自己专门抽出了十多天的假期来想要陪她出去散散心,她不是一直费尽心思的想要离开这里吗,如今自己好心好意的带她出去,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顾沫,不要挑zhàn

我的耐心,那是你承shòu不起的代价。

顾诀深吸了口气,试图来缓解自己的愤然。

看来自己这两天对她实在是太好了,以至于好到连她都忘记自己姓什么了。

看到对方明显不悦,顾沫对男人的想法更加疑惑了,他明明就站在自己面前,她为何又感觉这么遥远呢?!

近在咫尺的距离,远在天涯的心思。

顾沫甚至忍不住想要伸手去触碰那张脸,好让自己确定这一切都不是幻觉,而是真真实实的一切。

这样的男人,真的好虚假,那么不真实,连她都不敢确定究竟是不是真实。

“怎么,在这里待得时间长了,突然喜欢上这里了,不想离开了,嗯?!”男人戏谑的轻声揶揄,唇角微动,一句话以玩笑的语气飘散在空气中。

顾沫这才确定自己刚才所听到的一切都是真的,不是幻觉。

“我……你和我一起去吗?!”顾沫小心翼翼的问,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使得眼前的这个男人突然反悔自己刚才说的话。

不过她确实也是多虑了,顾诀说过的话,又怎么可能会反悔。

“呵……”顾诀笑的有些深不可测,“那你想和谁一起去,嗯?!”

顾诀感觉自己最后的耐心已经快被这个女人消磨殆尽了,有多少女人做梦都想和自己在一起,而她呢?她倒好,做梦都想逃离。

如今,他放下了公司和“狱门”中所有的事情,专门去陪她玩,她还有什么不满yì

的?!

“去哪里都行吗?!”女孩小心翼翼的问道,似乎是相信了男人口中看似天方夜谭的话。

其实,对于顾诀说的话,他是没有怀疑的,因为那个男人向来都是说一不二,她只是不相信自己而已。

至于究竟不相信自己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反正就是与生俱来的一种不自信。

初晨的阳光明媚灿烂,从白色的纱制窗帘里倾泻如注。

这是一间很宽敞的卧室,布置的很好,低调中又隐隐约约透露着奢华,窗户很大,但是被窗帘完全覆盖住了,阳光只透过缝隙洒进来一些,为女孩病态苍白的脸上增添了一丝暖意。

窗外清脆的法国梧桐的叶子嫩绿而鲜艳,充满了生机勃勃的活力,懒洋洋的舒展开来,似乎只要你能够静下心来聆听窗外的一切,便能听到清晨时分新鲜植物的低吟浅唱。

顾诀沉默着,没有说一个字,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话。

他说出的话什么时候反悔过?!而且只要是他想去的地方又有什么去不了的?就算她提出想要去月亮上的要求,只要他愿意,她也一定能够完成心愿。

“去爱琴海也可以吗?!”顾沫的小脸因为紧张微微拧起,清澈若水的眸中充满了期望的光芒。

“你想去爱琴海?!”顾诀看似随意的问了一句,如同国王一样,居高临下俯视众生的态度。

“嗯,听说那里很美。”顾沫低下头,小心翼翼的说,以前,欧景逸说过,等他忙完了手中的事情就带她去爱琴海玩,可惜的是,她终究还没有等来那一天。

此刻,她的心情无疑是有些欣喜的,只要一想到能够离开这里她就会情不自禁的高兴,哪怕只是离开几天也好。

爱琴海,以前听欧景逸说过,那是个很美的地方。

顾沫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忽略了男人眸中那一闪而过的狠戾之色。

“听说?原来我的小公主是听说的呢。”顾诀莞尔一笑,只是在那份笑容下隐藏着莫名的狠戾,他的声音如同一把淬了剧毒的利刃一样,魅惑,却又危险,逼人的质问,迅速捕捉着顾沫的每一句话中的每一个字。

在他面前,没有任何蛛丝马迹可以完全隐匿,不管对方是什么人是什么身份,不管对方是冷血无情的杀手还是狡猾多端的商人。

每个人都不会试图在顾诀面前隐藏任何情绪与思想,因为那是不可能的,在他面前,似乎什么都无所遁形,当然,也不要试图去探索他的思想和情绪,因为,你永远也无法看一个明白究竟。

顾诀就好像是一个带着ren皮面具的人,却又比带着面具的人真实,即便他带着面具,也永远都是那么完美,永远那么高深莫测。

看到女孩顿时苍白了的脸色,男人戏谑的够了勾唇角。

“呵……看来我的小公主还对别的男人念念不忘呢。”顾诀左手拿着精致的打火机,右手捏上她的下巴,玩味的问道。

女孩儿娇嫩的下巴细腻白皙,似乎用力一掐就能掐出水来一样,像极了一朵暂未开放的花骨朵。

顾诀抬起她尖细的下巴,淡色的薄唇带着you惑性的覆上粉色的红唇,用力地吮吸啃噬。

他的吻,明明那么炙热,顾沫却从中察觉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冰冷,好似惩罚一样,明明看起来是那么温柔,却令她慌乱不已。

顾沫身体微微一僵,但很快就恢复了原样,她静静的等待着,等待着眼前这个男人对她的惩罚。

依照这个男人的性子,一定会狠狠的惩罚自己吧。

或许,是用尽所有见不得人的方式去惩罚她,或许,是挑她的痛点下手。

再或许,是一个不高兴,会让另外一个人代替她得到应有的惩罚。

顾沫对于顾诀的狠戾虽然不能够真zhèng

的了解,但实在是太熟悉了,从小到大,他每一次对她的惩罚她都能深刻的记住。

逐渐加深的吻,在q/ing欲之间蔓延着。

他吻的很用力,却没有像平时一样粗暴的撕咬。

顾诀仿佛是在亲吻一件自己及其心爱的玩具一样,轻轻的摩挲着女孩娇嫩的唇瓣,仔仔细细的舔弄着,不放过每一个角落,那种仔细的态度看起来认真无比,他虽然吻的很投入,但却并没有攻城略地的意思,连她的贝齿都没有触碰到半分,只是贪婪的在她唇间流连。

那种迷恋的样子,好似吸了毒一样,让人欲罢不能。

直到女孩那原本就粉嫩的唇染上了丝丝缕缕的晶莹,在阳光下泛起剔透的光泽的时候,男人才心满yì

足的松了手。

***

154. 154章 跳梁小丑

【154】

顾沫以为他突然好心放过了自己,可是下一秒,她的以为就成了彻头彻尾的笑话。

顾诀倏地用力,将她搂在怀中,隔着薄薄的两层衣服,顾沫甚至都能感觉得到对方那温暖无比的胸腔。

顾诀搂紧了自己怀里的小女人,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忽暗忽明,让人看不清他现在在想些什么。

顾沫没有挣扎,只是安静的被男人搂在怀中,他的身体很是冰凉,几乎没有什么温度,要不是他那左胸腔内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和上下微微起伏的胸膛,顾沫几乎都要怀疑他究竟是不是一个真zhèng

的人。

在她看来,顾诀真的不像是一个人,他就像是没有生命一样,没有呼吸,没有温度,有的只有那副完美到极致的躯壳,好似一尊完美的雕像,冰冷无比。

男人似乎也感觉到了她的出神,但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愤nù

的加大了自己手中的力度,用力将怀里的女人搂紧,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骨子里,这样,两个人就永远再也不会分开。

而那种病态的占有欲,又像是在极力的证明着什么,证明着她是他的,他一个人的。

顾诀闭了闭眼,心里无声。

顾沫,永远不要忘记你的身份,永远记住,清清楚楚的记住,你是我的,是属于我自己的,是我一个人的。谁都不可能将你抢走,谁都不能。忘不了他么?没关系,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记住谁才是你的主人。

这一辈子,你都别想从我身边逃离。

爱情,开始的开始总是甜蜜的,后来就有了厌倦、习惯、背弃、寂寞、绝望和冷笑。

想男人的一生,不过对女人做两件事:第一件事情是超乎她想象的好和超乎她想象的坏。第二件事情就是女人用他的好来原谅他的坏。

我们一生之中,要牢记和要忘记的东西一样多。然而,有些事情必须忘记,忘记痛苦,忘记最爱的人对你的伤害,只好如此。

有的人也许会问你,你明知dào

跟他在一起总有一天要分开的,为什么你还是要跟他在一起。但也许你会回答,每个人都知dào

自己总有一天会死去,这不是海誓山盟,亦不是甜言蜜语,可是这就是爱情。

人生中最大的幸福是什么?!人生最大的幸福,是发xiàn

自己爱的人正好也爱着自己。

这个世界上,总会有那么一个人让你无条件的对他好,让你为之奋不顾身,只要是他说的你都相信,让你红了眼眶,你却还笑着原谅,因为太痛,忘不了也恨不起来,他让我们怦然心动,让我们魂不守舍,让我们爱的死去活来。

即使被伤的痛彻心扉,你不说谁又能知dào

?!在这个复杂纠结的过程中,伤害也许会是刻骨铭心的,但最值得刻骨铭心的是那些应该记住应该留在回忆里一生珍藏的幸福。

我们会因为某个人对自己一眼的青睐,一句话的温暖,使自己在这世间行走千万年也不觉孤寂。

没有理由,也没有借口,简简单单。

我爱你么?!好像是爱上了。

我恨你么?!好像是恨过了。

恨过了,爱上了,爱过了,不恨了,那么还会继xù

爱么?!

其实爱哪有那么难,不过两个字:珍惜。珍惜身边所有的一切事物!很多故事不必说给每个人听,就当做是一段记忆,伤感却也美丽。

一个人,不要总是那么倔强,总一天,我们会明白很多,现实不允许我们回到过去,我们只能躲在一个角落,怀念着曾经的一切。

“那就去爱琴海吧。”顾诀扔下一句话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个房间。

顾沫一直安静的站在那里,直到那个男人离开自己的房间,她都无法将自己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看着他修长笔直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内,也依旧无法理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以顾诀的聪明,他一定不会不知dào

自己为什么会选择去爱琴海的原因,顾沫其实有些后悔自己说出那个地方了,其实她只是累了,累的再也不想跟他做过多的纠缠,她只想安安静静的待在这个地方,哪怕失去自由也无所谓。

令她不理解的是,按照他平时的性格来说,他不是应该会很生气吗?以他的性格怎么会容忍自己心里还存zài

着另外一个男人呢?即使自己只是把欧景逸当做朋友,估计以他的性格也容忍不了吧。

那么,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补偿她吗?或许,他也早已经厌烦了自己,补偿完之后,就放过自己,然后和他心爱的女人从此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替她赎了罪过,宽恕了犯下的一切错误,过上美满的生活。

就好像安徒生童话中的王子和公主一样,永远幸福下去,再也没有悲伤和痛苦。

想到这里,顾沫竟然有些一丝说不出的悲凉。

日光下泛着黑色火焰的马背,如梦中的思念令他心荡神摇。始终都会有那么一丝缝隙,悄然的把思念泛滥成灾,悲伤逆流成河。

生命中没有这样的一种放逐,也没有这样的一种奢侈,可以放qì

现在的幸福去追逐那无家的爱。等一个没有颜色的未来,这样清楚的明白着,却依然深深的牵扮着。

豁然回首,这些已经变成了旧事,只能在记忆里定格,在那些字字句句深爱的语言里,如此华丽的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

***

“各位旅客,飞往C市的远航BL023班机即将起飞,请您提前做好登机准bèi

,还没有登机的旅客请尽快前往A3登机门登机……”

飞行驾驶员透过清晰的广播发布着即将起飞的通知。

女孩儿朝着身后最后一次回首,脸上的表情复杂无比,似是流连的伤感,似是要离开的高兴。

直到顾沫跟着顾诀一起走上飞机,直到坐上那豪华的惊人的机舱内的时候,顾沫都依旧无法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他真的要带自己去爱琴海么?!

其实昨天顾诀说要带她出去的时候她不是不相信,只是以为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而已。

她以为顾诀只是事要到外地去出差,顺便会将她放在酒店里,当然,也必定会有无数的人跟着她,以免她再次逃跑。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顾沫宁愿待在那个地方,她宁愿都去都不愿意被人监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在怎么说,在那里的时候不会有人时时刻刻的监视着她。

可是刚才顾诀给Jack打了电话,清清楚楚的安排好了这段时间内公司的所有事情,顾沫听到他安排好的一切之后,终于明白,他这次真的是专门带自己出去玩的。

或许,他真的是一片好意吧。

也许他这次是真的想让自己放松一下,开心点,为了她放下了手中那些随随便便一个就价值上亿的合同,只是为了陪自己去爱琴海旅游。

这件事,不管怎么说,都好像是在表现着他在用心对待自己似的,倒是有点像是古代爱美人不爱江山的表现了。

想到这里,顾沫都不禁为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她略带些自嘲的

摇了摇头,似乎是在嘲笑自己的天真。

顾诀是什么样的人,她不是不清楚,她应该很清楚啊,那样一个如同工作上的完美机器的人,怎么会像个初出茅庐的矛头小子一样放下自己手中的江山只为了哄她开心呢?!

更何况,她对于他来说什么也算不上。

顾沫觉得,其实这次应该和他一起出来的人不是自己,而是苏薇。

顾诀和苏薇的婚姻是属于商界联姻,虽然看起来是为了彼此的家族利益的原因,但是顾沫还是觉得他们两个人很般配。

其实在商界联姻是很正常的事情,家族之间为了利益,利用子女之间的联姻,达到利益之间的互补。这种家族联姻大部分都发生在大家族,或者非常传统的封建家族之间。

商场上,人心虚伪,带着面具笑脸相迎,表面言和,背后算计。

现在这个社会虽然都倡导自由恋爱,但是随着经济日益的发展,每个大家族牵连到的企业,都需yào

利益上的合zuò

,所以利用子女来达到这一目的,也是没有办法的!

而被联姻的双方子女之间,一般没有爱情,大部分都是被迫。

这种事情一般都联系到双方家族的经济利益和政治利益,还有家族的威望。

很多人都逼不得已为了家族出卖自己,顾氏与苏氏又是A市商界的龙头老大,如果联姻成功那么对于顾氏在外地开拓市场更加有利,所以说,这桩婚姻,不管是于公于私,都是完美的不可挑剔的。

莫名的,顾沫觉得自己有些可笑,就像个小丑一样,在他们两个人之间跳来跳去,搅的两个人不得安生。

明明知dào

她和顾诀之间没有结局,为什么非要搀和进来呢?真是不自量力!

时间就这样流逝,一秒,又一秒,一分,又一分,一个小时,又一个小时。

***

155. 155章 殊途同归

【155】

镜头从我们身上一个一个的切过去,然后转了一圈,又切回悲伤的我们,没有台词,没有对白,我们沉默的出现在这些被音乐覆盖着的镜头里,我们在同一个时间里,在同一段哀伤起伏的音乐里,悲欢离合。

一句很美的英文闪过脑海,The

life

setnumber,unexpected

had

arranged

the

Bureau。(生命里有很多定数,在未曾预料的时候就已摆好了局。)

他们两个人的一开始就注定了一切,命中注定这场致命的开始没有结局。

而他和她,就像波罗的海和北海相遇的海水,相遇却无法融合。

人生就是一场盛大的遇见,有些人终究只是你生命的过客。过客,只会为你驻足,不会永远停留,然后,再教会你成长中所要学会的一部分。

她曾经很喜欢过一个词语,殊途同归。

可是,本是殊途,何以同归?!

心底的情绪难以言喻,就像是一片海水,深不可测,心深不见底的颓荒是众人皆知的哀凉。

十八岁的恋爱,甜蜜中带着酸涩,酸涩中又带着甜蜜,也许最后能陪你走完一生的人不是在十八岁的时候爱上的这个人,但是在这个时候爱上的人一定是你一生中最爱的人,因为这个时候我们懵懵懂懂的刚懂爱情,爱上的第一个人,必然是可以为之而奋不顾身的人。

每个人都有过青春年少,都有一段灿若烟花的爱情,虽然短暂,却难以忘记。这世间可以卷土重来的事情有多少,但错过的和失去的,却是一去不返。既然如此,曾经拥有的谁也无法抹去,那些片段被封存zài

记忆里,久而不褪色。我们总是会为一张泛黄的照片,而产生许多思念,会为偶尔听到的一首歌而热泪满眶,会为一段久别的重逢而感动不已。

心脏好像只剩下了一个季节,寒冷无比,冬季的深处,飘落满地的白雪,堆砌往事缕缕。一不小心脚踩上去,那沙沙的声响,如同心的崩裂与坍塌,瞬间就空了,冷了,不知该如何了。心疼地收回脚步,俯下身细细地看,那破碎不堪的暗红在眸中无限放大,似温暖,似心痛,似那生生世世抵死的缠绵,却怎样都拼凑不全。

她的心情很寥落,像是繁华散尽的平淡,似是热闹过后的寂静。世界仿佛突然之间消失,连声音都已死亡。没有声音,但是泪水却从紧闭着的双眸中溢出,爬满了那素净的容颜。

顾诀微微抬眸,就看到了女孩那纠结的目光。

看到女孩的眸光毫无聚焦的停留在外面的某处,男人不禁觉得有些玩味,漆黑的眸中闪过一抹发亮的光芒,比外面的星子还要璀璨,褶褶生辉,像是被温泉浸泡过一样,柔情似水。

如果有人看到他刚刚一闪而过的目光,一定会心甘情愿的为此停留沉沦其中吧,因为那种深入骨髓的魅惑没有一个人能够抗拒得了。

“离下机还有一段时间,你累了的话可以先休息一会儿。饿了的话告sù

雪依一声,让她帮你拿点吃的东西。”男人用一种温柔的陌生的语气说道,就好像是在哄慰一个想吃糖的孩子一样。

顾沫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要么就是出现了幻觉,她拼命的告sù

自己眼前的这一切都是假的,都不是真的。

因为,顾诀眸中那一闪而过的温柔实在是太假太假,甚至她还来不及捕捉,就彻底的消失在了自己眼前。

他是疯了吗,还是自己看花了眼?!

不,应该不是他的问题,大概就是自己看花了眼吧。

因为顾诀的眼神又恢复了那种冰冷的没有温度的样子,又或者说不是恢复了那个样子,是一直都是那个样子,刚才只是自己看花了眼而已。

他就坐在她的旁边,腿上放着几分关于签约合同的文件,双眼一直停留在那里目不转睛的盯着,完美的无关轮廓依旧如同带着面具一样没有一丝波澜,甚至连最起码的波动都没有。

修长的手指在笔记本电脑上不停的移动着,就好像是花丛中的精灵仙子,自由的跳跃,不受任何拘束,无论飞到哪里都能舞到哪里,都能带起一阵阵温暖灵动的微风。

顾沫不想承认自己是有些看傻了,如同一个美好的梦境一样,甘愿一直停留在那里。

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她不是不知dào

这个男人的魅力究竟有多大,只是,明明在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她却还是无法抗拒他,就像是被下了蛊一样,那种与生俱来的诱惑性一直潜藏在他的体内,无论经过多长时间都不会消磨半分,让每一个见过他的人都迷醉深陷。

以前听舒亚茹那个疯丫头说过,她说工作中的男人最有魅力,现在看来,似乎真的是呢。

“小公主,看够了吗,嗯?!”男人只是微微动了动唇角,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手指继xù

在黑色的键盘上游动,偶尔时不时的会在文件上签写什么,笔尖划过纸张的时候,发出沙沙的声音,明明那么轻,顾沫听起来却觉得那么重,好像每一下都摩挲在了自己小小的心脏上,女孩的脸瞬间变得通红无比,看起来娇嫩可口。

男人玩味的语气让顾沫很是觉得不自在,虽然心里明明知dào

他说的是自己,却还是忍不住为自己辩驳,“我什么时候看你了?!”

“呵……”男人唇角的弧度微微上扬了起来,这次不同于往日的假笑,似乎连眼角都跟着染上了一丝笑意,与唇角处的那抹弧度几乎接近。

“我什么时候说过你是在看我了?!”好像是故yì

那女孩开玩笑

一样,男人一语道破女孩的谎言,但语气中不像是平日里的冰冷,似乎夹杂着几分温暖,看起来好像是心情不错的样子,连站在一旁的叶雪依都察觉到了。

刚才总裁……是笑了么?!

果然,只有那个纯洁的如同天使一样的女孩,才能令他开心,才能令他欢乐。

有人说,在十七八岁这个年纪,是不该轻易随便爱上一个人的,因为那个人会成为你的生命里最爱的一个人,因为十七八岁正是初碰爱情的时候,在这个时候爱上的人,会成为你最刻骨的疼痛。

青春原本就像一辆恍惚的列车,有那么点伤感,但一定有那么一个瞬间,列车驶入一片空明的纯净的天地,路面平坦,鸟语花香。

痛不要紧,能挨过去,就好。

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不要紧,能忘记,就好。

没有人注意得到,此刻另外一个女孩的唇角泛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苦笑。

***

爱琴海很快抵达,其实,顾沫以前对这里的了解是很少的,除了A市,和自己曾经待过一年之久的B市,她几乎从来都没有去过任何一个地方,就连听说的旅游胜地也是少之又少。

关于爱琴海的信息她还是从欧景逸那里听到的,具体的信息自己也记不清楚了,依稀记得,这里是个很美的地方。

夕阳的余晖散漫而迷情,带着动人的美感。由浅转深、由淡转浓,印羞了那一片天空。

夕阳已经悬在半空中了,就像圆盘一般。照在人们的脸上,仿佛镀上了一层金子;照在水面上,河水就浮光跃金,就像是一颗颗神奇的小星星般闪闪发光。

那朵毫无瑕疵的白云,在蓝天的衬托下显得出特有的纯洁与端庄,正如同淑女般漫步在天空中。

顾沫和顾诀坐的是早上的飞机,傍晚就抵达了目的地。

万里无云的天空,一望无际的湛蓝,蓝白相衬,格外的美,清纯的美。

顾沫凝视着前方的景色,微微有些失神。

爱琴海,地中海的一部分,位于希腊半岛和小亚细亚半岛之间,爱琴那岛是距离雅典最近的一个。真zhèng

让爱琴那岛扬名的是拯救希腊的萨拉密斯,岛上建于公元前6世纪末5世纪初的阿菲亚神庙,是希腊古典时代后期典型代表建筑。

地中海是世界各国贵族与观光客向往的度假胜地,而位于其东部的爱琴海,不仅是西方欧洲文明的摇篮,现代民主的滥觞,更是浪漫情调旅程的象征。

顾沫注视着蔚蓝色的海面,过去在书本上学过的知识一一呈现在她的脑海里。

眼前的一切真的很美,美的就好像是一个梦,那么不真实。

也许,在她的心里,好像真的不真实,直到现在,她都感觉自己好像是做梦一样。

爱琴海有一个非常美妙的称号:“葡萄酒色之海”。

春夏二季,在阳光的照射下,爱琴海的海水呈现一种晶莹剔透的颜色,清澈中泛着灿灿的金色,到了夕阳落下的时候,海水就会变成一种绛紫色,好像杯中的葡萄酒,在盛夏的天空下,带给人心旷神怡的感觉。

这里的确很美,美到令人窒息。

阳光纷纷扬扬的洒落在海面上,蓝中带紫的颜色晶莹剔透,好似能照耀整个世界。

这个地方,是所有人都向往的地方,包括她,也很喜欢,但也只是限于喜欢而已,她从来没有想象过,自己有一天竟然能真的来到这个地方。

而且,还是跟他来到这个地方。

她在书上看到过一个美丽的传说,在希腊,有一名著名的竖琴师叫做琴,相传她的琴声能使盛怒中的波赛冬恢复平静,能让善嫉的赫拉心生宽容,能令阴沉的哈迪斯得到开心的笑容。

慕她之名,年轻的国王派来了使者,可是琴却毫不留情地拒绝了他的邀请,琴说,她不会拨琴给目空一切、只会享乐的国王听。

使者把她的话原封不动地告sù

了国王,可谁想国王听后竟然笑了。第二天清晨,宫里的女官们发xiàn

国王不见了,可是她们都笑了,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的走开了。

就像她们所想的和期望的一样,国王来到了琴所在的地方,他在美妙琴声的引领下,在雅典娜种的橄榄旁见到了倾慕的姑娘。

微风轻抚着她细致的脸庞,夜莺站在她的肩头陪她歌唱,阵阵花香缠绕在她的指尖随着拨出的音符飘向远方。

琴忽然觉得有股炽热的光线烧热了四周,她抬头望去,迎向了比天空更美、比深海更炫的目光。一时间,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同时忽视四面八方。

从那天开始国王总会在每天清晨悄悄出宫,而琴也会在每天清晨带上心爱的竖琴去一个神mì

的地方。

事情的发展比故事更美,琴和国王的爱情竟然没有遭到皇室的阻挠,在人民和所有王公贵族的祝福声中琴被接进宫廷。

当所有人都认为他们会像童话一样完美时,来自地狱最黑暗的诅咒降临到他们身上。

上天是不允许有太美的爱情的,太过于完美的爱情,它会不允许。

当爱情与幸福融合在一起的时候,上天也会羡慕,也会嫉妒,也会恨,然后,残忍的掠夺。

琴和国王拥有了爱情,但却不能在一起。爱情与幸福,总是不能共同存zài



原本很友好的临国突然发动了可怕的战争,为了子民的安全国王不得不立kè

奔赴战场,就在新婚之夜他离开了深爱的姑娘。

琴每天都到曾和他约会的地方拨琴给远方国王,却等来了他的战死沙场。她很坚强,泪水根本没机会溢上她的眼眶,琴就在那天披上国王的染血战袍,用拨动琴弦的手指指挥残酷的战场。

在举国欢庆胜利的时刻,在万里无云的天空下,放在琴膝上国王的战袍却被一颗一颗晶莹的水珠打的湿透。

每天晚上琴都会对着夜空拨琴,她希望在天堂的国王可以听到。而每天清早,她就到处收集散落的露珠,她知dào

那是国王对她爱的回应。

终于,在许多年后,直到她永远睡去不再醒来的那天,人们把琴用一生收集的五百二十一万三千三百四十四瓶露水全部倒在她沉睡的地方。

就在最后一滴落地时,奇迹发生了——

琴的坟边涌出一股清泉,拥bào

着她的身体。由泉变溪、由溪成河、由河聚海。

从此在希腊就有了一片清澈的海,人们都叫它“爱琴海”。

海枯石烂,地老天荒,尘世间的一切爱恨纠缠都烟消云灭,世界都回归洪荒,即使天地都已消失,但留在他们彼此心中的爱也会映刻下这时所有的记忆,深深划破时间的皮肉,深刻入骨!混着血肉,成为一个永恒的创口,永远证明一切的创伤,一个永远不好的伤口……

爱琴海,它不只是一个著名的旅游胜地,它更是代表着一个爱情的传奇。

如果有一男一女牵着手一同出现在这个美丽的地方,那么无疑,他们是相爱的,而且极其相爱,不过,也避免不了意wài

,比如他们。

明明没有感情,却依旧如此“亲密”。

“喜欢吗?!”他漫不经心的问道,好似这句话没有经过大脑,只是简简单单的随口问的一样。

“嗯,喜欢。”顾沫用力的点着头,她很喜欢。

男人的眸底忽然划过一丝温柔,如同银线一般,一闪而过,没有任何线索可以捕捉。

温柔也许是存zài

的,但更有可能是转瞬即逝的,就像爱情,最初的开端,也许大多数人都发过那样的一个誓言,自己会一直爱到地老天荒,不负心之所系,但最后的最后,却总是与这个誓言背道相驰。

其实就算有了背叛,也不能责怪任何人,只怪时光太薄情,只怪光阴才匆忙,那一抹而逝的温柔,还来不及捕捉,就消失在了时光的无情流淌下。

傍晚的海金碧辉煌,神mì

而美丽,夕阳西下,天空还燃烧着一片橘红色的晚霞。

海面,也被这霞光染成了金黄色,那映照在浪峰上的霞光,就像一片片燃烧着的火焰,闪烁着,滚动着,一浪高过一浪。

数叶白帆,在这水天一色金光闪闪的海面上,就像几片雪白的羽毛似的,轻悠悠地漂动着,漂动着。

***

唔……那个爱情故事占了字数了,这章多写点。

156. 156章 朝朝暮暮

【156】

两个人牵着手,一起朝着海滩走去,海水很蓝,一望无际的深蓝,天色与海色交融在一起,天很蓝,像海一样蓝。

海是倒过来的天。

两个人漫不经心的在海滩上散着步,不像情侣般那么亲密,却又好像比情侣之间还要亲密。

顾沫望着慰蓝色的海面,蓦地想起一个爱情故事。

天空和大海相爱了,而他们的手却无法相牵,他们无法让爱继xù

,天空哭了,泪水洒在海面,天空把思想和那个灵魂寄给大海,从此,海比天蓝。

从此,爱比天高,情比海深。

所谓爱情啊……对于她来说是一个可望而不可及的词语。

顾诀一回头就看到了她一副心神不定的样子,夕阳下她温暖的笑颜,宛若天使般纯净美好。

傍晚的海风不冷,但是很凉,吹在人的身上,带着几分凉爽,潮水已经退去了,海面很平静,只有淡淡的波纹在荡漾,周边一片安静。

天上的云朵大片大片漂浮着,看起来就像是要下雨一样,雨是云的梦,云是雨的前世。

光辉似金的傍晚,两个人,两份孤零,飘然而下,俯身拾起,一切事情都是那么安静的发生着。恍若某种心情,自心头升起一缕无故的悲凉,一幅淒然绝美的画面,令人动容,那份萧瑟,那份孤苦,已经不能有什么来形容。悲欢在心头索绕,挥之不去……

摇曳的群摆寂寂地飘过,鞋子敲打出细细的声响,空灵,清淡,也许,谈一场与大地的恋爱更为亲切,在任何一个瞬间,它都在倾听你心里的答案。

顾沫脱了鞋子,带着一丝兴奋跑到顾诀的身边,“你把鞋子脱了。”

顾诀看着她赤luo着的小脚,本来就有些微皱的眉头皱的更紧,“干嘛?!”

“脱了嘛……”她轻轻的拽了下他的胳膊,带着丝撒娇的意味。

“不脱。”他想也没想,直接拒绝。

“为什么?”她不解的问道。

“幼稚!”他不屑的冷哼两声,脱了鞋在沙滩上赤着脚走?那是三岁孩子会干的事情。

“可是上了年纪的老人都赤着脚在沙滩上走啊。”她伸手指了指不远处并肩相依相偎并肩而行的两个看起来有七八十岁的老人。

顾诀无视她刚才说的话,目光径自望向远处。

“那你不脱我帮你脱了哦。”她坏笑的眨了眨眼睛,就好像是威胁人一样,不过,又不是威胁人的感觉。

他还是不理她。

顾沫沉沉的吸了口气,好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般,蹲下身去,身体力行刚才说的话。

顾诀不反抗,任由着她抬起自己的腿帮他脱鞋。

她帮他脱了鞋子,拉着他一起朝着海滩上走去,他习惯性的搂上她的肩膀,她也习惯了这样的动作,并没有觉得不自在,两个人并肩而立,赤脚踩在细软的沙子上,沿着行走的轨迹,沙滩上映上一排排脚印。

走过沙滩,走到海边。

海风凉凉的吹过来,吹在两人的身上,带着一丝湿气,海浪一波一波的冲过来,冲刷在两个人赤luo着的脚面上,发出那种宁静而深远的声音,好像是能够洗刷掉所有的忧愁烦恼一般,听在心中竟是说不出的舒畅。

在生命之河短暂相遇然后别离之后那些孑然独立的岁月,因为知dào

人情淡薄,由奉守着那句老生常谈的话——安慰捉襟见肘,唯有冷暖自知。

所以很多人都变得不会关心他人,亦疲惫到不常愿做没有回报之事。可是曾经还是被彼此那般毫无保留地盛情关怀过了,以至于让人在日后看多了人情淡薄的年岁,在这炎凉的时间某个角落寂寞起来的时刻,想起某个人、某件事来便会微笑。

仲夏初秋的黄昏来得总是很快,还没等山野上被日光蒸发起的水气消散,太阳就落进了西山。于是,山谷中的岚风带着浓重的凉意,驱赶着白色的雾气,向山下游荡。

朝朝暮暮,夕阳西下。

此时,太阳的脸是鲜红鲜红的,它的光像是被谁掠去了似的,不再耀人眼目,而是十分柔和明亮。它向西缓缓地退着,

靠近地平线的太阳,象一团快要熄灭的火球。

晕黄的余晖洒在海面上,金光灿灿的海面上看起来星星点点,一场无言的美丽。

顾沫曾经在书上看过,能够有机会并肩看夕阳,并在此许下诺言的恋人,便可以缘定三生,不离不弃,即使喝了孟婆汤,也会在来世顺着余晖的指引再次相遇。

只是,这一辈子,恐怕是永远都没有人与自己共沐夕阳西下,携手相约到老了。

现在还算是夏天吧,仲夏,夜晚很快就到来,夕阳的余温尚未散尽,昏暗就缓缓的开始侵蚀周围的景色。

空气中莫名的弥漫着淡淡的花香,呈现出一派慵懒的气氛。

海平线上还有着夕阳的余光,晚霞的红色渲染着天空,海似乎也变得温柔起来,把浪花轻轻地送上细软的沙滩便回去了。

凉风吹拂着沙滩,也吹拂着岸边的一切,海边椰树的叶子,也不由自主地摇晃起来。

两个人在海边走了一下午,着实感觉到有些累了,顾诀牵着她的手,一起朝着海边的一所休息处走去。

那不是普通的休息处,不是别墅,也不是帐篷,而是一座——城堡。

这间城堡是建立在海边上的,外表看起来很低调,却难掩其奢华。

靠海而筑,外表平淡朴实,只有在里面才能看得到那种令人不敢置信的华美。

里面的装饰不是奢侈的,却是奢华的,不是高贵的,却是高雅的。

这样的一栋建筑,能彰显的出来的不是主人的财富,而是品味,那种典雅有内涵的高品位。

如果说屋外的被蓝天白云衬托着的红瓦白墙是一种令人伤心悦目的自然之美的话,那么屋内的一切装饰更是一种令人窒息的美。

这里不似是他的那些公寓般奢华高贵,似乎是因为考lǜ

到了周围的景色而被装饰成了一幅山水墨画,没有奢侈的距离感,只有自然的亲近感。

***

157. 157章 背道相驰

【157】

远远看起来仿佛一切只是轻描淡写的点缀,和谐,却又亲近。

里面的东西如同这座城堡,就算随便拿起一件不起眼的小东西,那也是价值连城的珍品,但是,这么多昂贵的东西加在一起,却一点都看不出奢侈的感觉,有品位,但不彰显。

这就是他的风格,这就是他的作风。

两个人一起进去,坐下。

“这里要是我们的家就好了。”顾沫不经意的感叹。

如果能和相爱的人在这里携手到老相约百年,那么一定是上辈子积了无数德才换来的,就算自己的心脏能在这一刻而停止跳动,就算自己的呼吸能在这一刻停止,就算她现在离开人世,那么,也无疑是幸福的。

在这里一生一世,不多一分一秒,永远为期,死亡为界。

但是,却总有一天,她会埋葬心中的痴心妄想,总有一天,她会遗忘曾经的恍恍终日。

能冲刷一切的除了眼泪,就是时间,以时间来推移感情,时间越长,冲突越淡,仿佛不断稀释的茶。

多年以后,他们终将老去,那时的彼此是否还会记得,两个人曾经有过的一切,即使没有爱,但也足以令人,刻骨铭心。

能来到这里,好似世间的一切都不重yào

了,如果这副画面能在此刻定格,那么一定会是永恒。

即使,当时间缓缓流过,当恨意与爱意纠缠在一起,当希望与绝望在心脏中交织的不清不楚,当一切的美好与幻想在赤luoluo的现实面前燃烧成灰烬,所有的一切都片刻皆化为泡影,从此变得虚无缥缈。

只要能够在这里,那么一切就足够了。

不过是一句由衷的心里话,却让男人的心头泛起了重重的涟漪,不,那已经不是涟漪了,而是一层层的久违了的波浪。

顾诀突然一怔。

我们?!

家?!

我们的家?!

虽然明白她只是无意识的一句话,可是,他久久平息的心还是莫名的悸动开来,暖意丝丝缕缕的顺着他心脏的纹路而不停的蔓延。

他情不自禁的伸手搂过她,下颚轻轻的抵在她的头顶,缓缓开口,声音沉稳而确定,“这里,以后就是我们的家。”

是的,这里,以后就是他们的家,他们,家!

顾沫专注的欣赏着城堡内的布置,根本没有注意到他刚才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色彩鲜艳的地方是美丽的,也是顾沫一直以来渴望而不可及的。

这里的一切让她觉得幸福,顾沫觉得,如果能够在这里和相爱的人相伴终老,那么一定是上辈子积攒了无数的福德才换来的。

就算生命终止于此,也是幸福的吧。

想着,微微上翘的粉唇扬起一抹幸福的弧度,沉醉中幻想中的女孩,并没有注意到身后男人那一闪而过的痴迷。

如果不是刺客头脑还保持着清醒的话,顾诀一定会以为自己沉沦其中了,他静静的站在原地,再也不忍心触碰其中的美好。

“喜欢吗,嗯?!”男人从身后揽住女孩柔软的腰肢,一张俊颜埋在她的脖颈中,细碎浓密的额发挡住了眸中的默默柔情。

感受到从身后突如其来的压力,顾沫先是微微一僵,随后,僵硬的身子便慢慢舒展开来。

有那么一刹那,她觉得,如果能够这样一生一世,该有多好。

“喜欢。”女孩淡淡回应,刻意忽略了刚才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想法。

“谢谢你。”顾沫虔诚的道谢,却并没有转身。

她不知dào

,不知dào

顾诀为什么会突然对她这么好,但是,她是真的想要对他说声谢谢。

这一刻,好像他们两人之间过去的一切都不重yào

了,她与他,真的好像是沉浸在幸福中的一对恋人。

即使,当时间流逝,当美好的时光消失不见,当所谓的恨意与伤害渐渐消失,当一切在现实的面前辗转成灰,顾沫依旧能够记起现在的这一刻。

顾沫一直在想,在这样一个美好的时刻,那个男人的心脏,会不会因此而感到一丝一毫的温暖呢?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想当中,并没有注意得到身后的男人

因为自己的一声道谢而变得有些惊愕。

顾诀看着她,回忆突然毫无征兆的涌上脑海。

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对自己说了这两个字,那个时候,她还是个孩子,是个八岁的孩子,被自己禁锢在怀里,却乖巧的因为安全感而没有挣扎,那次,她真诚的说谢谢,小小的水眸一眨一眨的像是敛尽了世间芳华。

那一刻的自己,甚至因为捡到了她而高兴。

自从他们相遇以来,这是她第二次对自己说谢谢了吧,没有惊恐,没有胆怯,没有排斥,没有逃避,没有挣扎。

“去洗澡,嗯?!”他搂着她,鼻间蹭在她的颈间,低沉的问道。

“嗯。”她颔首回应,乖巧的没有一点儿脾气。

顾诀找出换洗的衣物,两个人牵着手一起走向浴室。

或许是因为某种习惯已经成为生命中的自然,或许是因为这种自然在他们的心中早已习惯,总是,不管是什么,两个人谁都没有注意到他们的手牵在一起的时候是多么的自然,深藏在心中的习惯。

很快,两个人沐浴完毕,顾沫披上顾诀给她的浴袍,跟着他回到卧室。

她不是不经人事的小女孩,当然知dào

接下来该做什么。

衣服不知不觉间渐渐消失,到了卧室的时候,两个人已经是赤luo着的了。

不用他开口提醒她,她就主动的爬到了床上,两个人紧紧地拥bào

在一起的时候,顾沫感觉到自己快要疯掉了,这种紧张,不同于之前的畏惧,而是实实在在的紧张,在情事上的紧张。

不管这样的事情经lì

过多少次,也许每个女孩在自己的男人面前都是紧张的。

夜,还很长。

***

翌日,天色微凉。

晨光正在这座新兴的城市上空盘旋,初醒的太阳的桔黄色的眼睫已落在高矗的楼房的顶端,路旁的法国梧桐树悄悄地伸开了毛茸茸的柔嫩的绿掌,街心花园里仿佛是一群婴孩沐浴着夜露,绽开了美丽的笑局。

很快,人流车流,沸腾着,喧嚣着,涌起一股热烘烘的气浪……

黑色的kingsize大床上一男一女两个人相拥而眠,女孩儿的睡颜宁静而祥和。

卧室内四处散乱的衣物昭示着昨夜的旖旎与激情,温柔缱绻之至。

女孩儿白皙柔软的手臂裸露在外面,搂在男人的腰际上,与男人小麦色的肌肤形成鲜明对比,显得更加妩/媚撩人。

顾诀高大挺拔的身躯掩映在白色的被子里,连绵出完美的弧线,如同雕刻出来般严谨,苛刻。

两个人的身躯在温暖明媚的阳光的照耀下,如同镀了金的雕像,完美的找不到任何一点瑕疵。

男人怀中的女孩微微颤抖了一下如蝶翼般的长睫,眨了眨眼睛,然后缓缓睁开。

水眸里光影流转,动人心魄。

顾沫侧首,望向自己身畔的男人。

饱满宽阔的额头被随意的墨发遮住了一半,显得微微有些凌乱,眉如墨般漆黑,微敛的眼睫下投射出一片黑色的剪影,英挺的鼻子显得愈加坚毅,薄薄的唇角轻抿成“一”字的样子,好似是被特意勾勒过一般,弧度恰到好处,一点都不过分。

这个男人,不论是清醒着还是酣眠着,都如同一个深深的漩涡一样吸引人,而被吸引的人,明知dào

自己一旦陷进去就会万劫不复,却还是会不受控zhì

的沉沦。

是什么时候,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心动的?!

是在他处处保护着自己的时候?!还是在他对自己的温柔体贴的时候?!亦或者,是在他们初见的那一晚他救下她的那一刻开始?!

什么时从候开始的她已经忘了,或许是从他在她面前露出脆弱的时候,或许是他处处对自己溺爱疼宠的时候,只是,不管什么时候,总之她是在乎那个男人的。

纤弱的手掌像是不受控zhì

一般的抬了起来,像是受到了一种不受控zhì

的蛊惑般,慢慢、慢慢的伸向了男人的脸颊。

魅惑勾人的轮廓,线条随着呼吸延绵,流畅无比。

其实,如果时光就这样在此刻停留,两个人能够这样一辈子,不多一分,不少一秒,就只是一辈子的光阴,在这里一生一世。

任时光荏苒,任岁月蹉跎,任年轮荒芜,任光阴消逝,任年华斑驳。

使回忆永存,使幸福永远,使欢乐永久,使真情永恒,使真爱永传。

女人都有一个通病,她们都会在年少的时候幻想着自己是一个公主,然后径自等待着专属于自己的那个白马王子,并且轻易给予厚望,而且永远都选择相信,她们会赋予虚无缥缈的幻想,直到所有的现实摆在了自己的眼前,才最终明白,自己的痴,自己的傻,原来始终不过是一场自导自演的笑话。

现实,始终与美梦背道相驰。

***

158. 158章 爱你永远

【158】

美梦就是美梦,再美也只不过是个梦,它成不了现实,它只存zài

于人们的心底深处。

有一个故事,说的是一个女孩把自己彻彻底底的交给了一个男人之后,男人后悔了,抛弃了她,而给出的理由不是什么俗性的“我们不适合,我配不上你,没有感情了……”等等之类的理由,他给出的理由竟然是说女孩太容易让人得到了。

太容易得到的东西,人们永远都学不会珍惜。

太易动情,是最完美的罪名。

顾沫几乎沉醉在他那张倾世的脸庞中忘了自拔,或许,只有在他熟睡的时候她才可以安安静静的看着他,不用去面对他那双冷冽如冰的眸子。

顾诀蓦地睁开眼睛,顾沫被他猝不及防的动作惊到,就连停留在他脸庞上空中的小手都不知dào

该如何安放。

“比我醒的还早,看来我昨晚还是不够用力呢。”顾诀勾了勾唇角,顾沫的脸色倏地红了个通透,红了脸,低下头,那一种软惜娇羞、轻怜痛惜之情,竟难以形容。一会功夫,仿佛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到她的脸上来了,热辣辣的,看上去就要烫手似的。

那羞愧的灵魂在太阳穴与太阳穴之间的那一片狭窄的空间里横冲直撞,似乎是满怀着憎恨地要撕裂自己的躯壳。

两人的目光接触虽然只有极短的一瞬,可顾沫只觉脑子发晕,身子发酥,竟像醉了一般。

她脸上涨起了一层红晕,一双大眼睛眨了眨,沉沉地吸了一口气。绯红的面颊燃烧着鲜艳的红晕,眉毛显得淡了些,她低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在轻轻颇动。

昨晚顾诀就像是一只欲求不满的野兽,不停的索要了一宿。

顾沫几乎也没睡个好觉,几乎一闭上眼睛被他故yì

弄醒,两个人从浴室到了客厅,从客厅到了阳台,又从阳台到了书房,然后又从书房回到了客厅的沙发上,最后又从沙发上挪向了卧室。

偌大的公寓内,无一处不留满了两个人欢/爱过后的痕迹。

一想到昨夜的旖旎画面,女孩儿脸上的红晕显得更鲜艳了,而且蔓延到身后颈间,仿佛温柔甘美的肉的气息正在燕发出来。

还不等她从害羞的情绪当中缓过神来,忽然一阵天旋地转,再次被人压倒了。

“嗯……”shen吟声在她的极力压制下并不是很明显,男人看着她娇羞的样子,唇角上扬的弧度越来越明显,绝对是故yì

的。

卧室内再次被充斥上了暧昧的气息,连太阳似乎都被上演的这一幕羞红了脸,娇笑如花。

红艳艳的太阳高高的悬挂在天边,笑的愈加璀璨娇艳。

他故yì

的逗着她,似乎很欣赏逗弄她的乐趣。

他发xiàn

,其实逗弄着她玩也挺有意思的,他喜欢看她脸红心跳的样子,特别喜欢。

顾沫不喜欢化妆,一般都是素颜,素颜的面孔特别清纯,就像是一个情窦未开的小女孩一样。

可是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一般都是脸红的,就算是素颜也跟抹了浓重的胭脂似的,骨子里特别清纯,外表又特别妩/媚,两种感官纠缠在一起,带给人很强烈的视觉冲击。

身下的律动忽然停了下来,顾沫不解的看着他,眼神茫然。

“叫我的名字。”他依旧不动,折磨着她,同时也折磨着自己。

“顾诀……”她轻声叫道,声音小的就跟蚊子哼哼似的,自己都没有听清楚。

因为她实在是没有多大的勇气选择用那么温柔的声音叫他的名字,她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是称呼全名比较适合。

毕竟,他们什么都不是。

“没听见。”他得寸进尺的要求她。

“诀……”她懦懦的叫出声来,温柔之至。

“乖……”他温柔的掳起她一束柔软的发丝,轻轻的在鼻尖蹭。

她不知dào

他现在的样子是否可以称之为温柔,也许是,但她又觉得不像。

欢爱过后,卧室里再次充满了暧昧的因子,温度也越来越高,烧的人脸颊发热。

顾诀紧紧的搂着顾沫,下颚抵在她的发丝上,唇角微微勾着,似是而非的弧度。

她想,他现在的心情应该很好吧。她难得的这么听话,乖巧的不反抗,他应该是满yì

的。

顾沫蜷缩在他的怀里,觉得身体不舒服,微微蹭了蹭,却感觉到他的身体又莫名的紧绷起来,她的脸上爬起了一丝可疑的红晕,红到了耳畔。

白玉般的脸庞,醉了一抹红云,初春的风,仿佛携来了天上一抹红云,衔上她的眉,掠过她的的眼,在白玉般的脸颊上印上一丝艳艳的红。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卧室里面死一般的静谧,温馨的气息弥漫在周遭的空气中。

暖意,和谐,温馨,家的味道。

两个人一直折腾到半夜,顾沫一丝睡意都没有,浑身酸涩不已,半夜抓着浴袍想要去洗澡。

“我也去。”他也随手找了一件浴袍,想要和她一起去。

“我只想洗澡。”她不满的强调,别扭着不同意。

“我也只想洗澡,要不然你以为我想干什么?!”他戏谑的看着她问道。

顾沫,“……”小脸暴红了个彻底。

半晌,浴室里,暧mei的声音再次响起。

明明是那么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却又好像是一道道悦耳的音符,听在两个人的心里,那么温暖,那么甜蜜。

在这一场情与欲的决斗之间,仿佛已经有了那个所谓的胜利者,因为他们两个人之间欲wang早就被感情击败了,所有的恨都消失不见,有的,只是那种让人迷茫而甜蜜的爱恋。

用最深刻的伤害,来表达最深刻的爱。

那一世,转山转水转佛塔,不为修来世,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世界很大,谁和谁错肩?!世界很小,谁和谁永远?!

我爱你,永远。

有多少永远值得坚持?!有多少永远配得上永远?!

谁给了我波澜不惊的爱情,谁陪我看透流年的风景,谁在残阳如血的时光中等待花落,谁在柔情似水中消散寂寞?!

如果参透沧海桑田,谁还会用一生等待?如果彼此不曾经伤害,泪水是不是就不会澎湃……

谁为谁而来?!茫茫人海,谁来安排美丽的意wài

?!

从此,他的世界,只有她。

从此,她的人生,只有他。

再深的伤口总会愈合,无论它会留下多么丑陋的疤;再疼的伤痛终会过去,无论它曾经多么痛彻心扉;再大的劫难也一定可以度过,只要他们有勇气坚持走下去。

在欢愉中痛苦,在痛苦中伤害,在伤害中痴缠,在痴缠中chen沦,恩怨难释,悲喜交织,缠绵悱恻,爱恨纠葛。

欲wang的猛烈狂潮,翻腾不休,爱恨的杂乱无章,错综复杂。

也许你很幸福,因为找到另一个适合自己的人。

也许你不幸福,因为可能你这一生就只有那个人真zhèng

用心在你身上。

抵死缠mian的温柔,溶于骨血的刻骨。

悲欢的聚散,不舍的流连,伤感的年龄,难忘的感情,疼痛的青春,噬骨的chen沦。

虚幻,一切都是那么虚幻,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

月亮羞的躲到了云彩后,只露出了半张脸。

心花怒放,开到荼蘼。

雅院里艳色韶颜妖旖旎,声断已随风,魅影泣香红,提笔,不为风雅,只为了那红尘里纯情的际遇,丝丝不知终点的心迹,揪碎的心无边无沿,揉碎在那梦醒的边缘,幔纱竹影孤摇寒,轻捻出抹抹心伤,丝丝织缝于那锦瑟的韶华里,弃落风尘,淡若烟岚。

本是陌路,一次回眸,一场相遇,一段故事,便是一个爱情的劫数。

***

偌大的书房内是一贯的黑白色调,顾诀坐在书房内的旋转椅上,耐心的听着Jack从那边汇报过来的消息。

顾氏集团那么大的一个公司,更何况还有很多关于“狱门”中的事情,Jack自己不敢随便拿主意,可是如果问总裁的话又恐怕自己打扰了他,这几天几乎都一直在废寝忘食的想办法对策,生怕一不小心做错了什么决定而惹来总裁的愤nù



这几天公司和“狱门”发生了很多自己没办法做主的事情,Jack实在是等不下去了,这才鼓足勇气向顾诀汇报,结果顾诀什么决定都没下,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句,让Jack自己去主意就算是回应了。

那个生意总共加起来差不多得上千亿,是个不小的数字,可是总裁竟然说不要就不要了。

董事会的人看见顾诀草率的决定皆是一腔怒火,而每个人却又都是敢怒不敢言,只能眼睁睁的在原地等着顾诀回来,谁都不敢有丝毫的抱怨,毕竟,总裁的意思谁又敢忤逆呢?!

顾诀一出书房,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

女孩安静的坐在钢琴前面,那副聚精会神的样子,让他几乎以为自己面前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幅画。

顾沫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微微回头,就看到了站在自己身后的男人。

眸中的欣喜之意不言而喻,顾沫看着他,欣喜的喊道,“诀,我们一起弹钢琴吧。”

***

159. 159章 温水煮蛙

【159】

纯净的邀请,没有掺假别的意思,其中泛着五光十色的幸福光芒。

顾沫只是看到房中放置的钢琴就莫名的想起了小时候的一些事情。

那时,顾诀一般待在基地,在家的时间并不是很多,每次回来也就待了三四天而已,即使回来,也满身是伤,什么都做不了。

他请了专门教钢琴的老师来给自己上课,在女孩子小的时候,多半是有属于自己的公主梦的,而梦中的自己就是那个所谓的公主,穿着全世界最漂亮的小裙子,留着长长的头发,当然,还会安静的弹钢琴,就像是童话中的公主一样。

顾沫对于这些好像是有与生俱来的天赋,一学就会,几乎不用老师教导什么。

但顾沫第一次接触到钢琴的时候并不是钢琴老师教的,而是顾诀教的,准确的说自己学会的第一首曲子是顾诀教会的。

记得有一次,顾诀回来养了两天伤之后,她正好从水晶花房内回来,就看到他静静的坐在钢琴前面弹着一首悲伤的曲子。

无论经过多少年经过多长时间,顾沫始终记得她第一次看到顾诀弹琴的时候的样子,那一刻,她傻乎乎的以为自己看到了童话中的王子。

后来的顾沫才明白,其实那不是来自天堂的王子,那是来自地狱中的修罗,同样拥有着高贵的血统,而他却比别人有了一份致命的魅惑。

顾沫记得,当时的男孩就坐在家里那架黑色的钢琴前面,身上穿着一尘不染的白色衬衣,远远看起来就像是来自天空的最高处。

少年修长洁净的手指在钢琴的黑白键之间灵活的游动,其实最令顾沫震撼的还是他弹的那首曲子,她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从他指间泻出来的音乐好似沾染上了灵魂般,缓缓的流动着,余音绕梁久久不散。

但是,即便是动听,顾沫也还是从中听到了一丝小小的不易察觉的伤感。

那首曲子很动人,同时也很哀伤,好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女子眼中含着伤心的泪水,却怎么也不肯让它流下来。

又如同轻易破碎的泡沫,远远的看起来觉得很是美好,但是只要轻轻一触碰便会破碎,刹那间变为海市蜃楼的虚无,只剩下伸出的空荡荡的手,怎么也无法抓住看起来那么近在咫尺的幸福。

后来,顾沫才从佣人的口中得知,那首曲子,是顾诀的妈妈所作,叫做“生死诀”,是为了纪念她和顾诀的爸爸短暂却永恒的爱情,当时,他的父亲已经不在人世,是为了救他的妈妈而死,而他的妈妈,也在完成这幅作品之后自尽。

两人的生命是那么短暂,他们之间的爱情却是持久不惜,那样的爱情,顾沫是感动的,那样的至死不渝,那样的莫失莫忘。

如果真的有天堂的存zài

,那么他们两个人一定会在天堂生活的很幸福吧。

虽然,他妈妈与他爸爸从生下来就是敌对的,但是,如若两个人之间没有真zhèng

的感情的话,他的妈妈又怎么会做出这样的曲子。

顾沫认为,顾诀应该就只会这一首曲子,至少她从未见过他在她面前谈过别的曲子,但他只要会这一首就够了,只要一首曲子,就能够被他谈的淋漓尽致。

不过,顾诀做什么又会是不完美的呢?!

在他手中,哪怕是不完美的事情,都会变得完美。

顾沫有时候甚至会天真的想如果顾诀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家庭的话,应该也会这么万众瞩目吧,他似乎天生就是无法被埋没的,好似太阳一样,怎么也无法掩饰从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光芒。

刚才,他在书房开视频会议的时候,顾沫就一直那么安静的坐着,生怕自己弄出什么动静而打扰到他,虽然知dào

这座城堡的隔音效果极好,但她还是不敢冒险。

对于这次的旅游,顾沫心中是极其高兴的,特别是看到顾诀这两天是真的放下了自己手中的任务而专门陪他,要说没有一丝感动绝对是不真实的。

就算她不知dào

顾诀究竟抛下了多少任务,但是就光对顾氏集团那么大的一个公司来说,顾诀也一定有处理不完的杂事。

这几天,他几乎一直都陪在自己身边,从来没有提过自己公司的事情,今天第一次进入书房,好像还是因为Jack打来的一个电话。

这段日子两个人一直相安无事,处的很好,一起散步,一起玩耍,一起看夕阳,一起看日出,连别的旅客都会以为他们真的是一对恋人而朝他们投来羡慕的目光。

听到女孩满怀期待的邀请,男人的眉心不自觉的皱了皱眉,仔细回想一下,自己好像自从接手狱门之后,就再也没有碰过钢琴了,他其实是不喜欢这些乐器的,只是记得妈妈在临走之前的那段日子没日没夜的弹这首曲子,所以自己就渐渐跟着学会了。

或许,自己也继承了母亲的一些东西吧。

但看着女孩那副期望的表情,男人又有些不知该如何拒绝,轻轻的声音,仿佛还带着一种令人不易察觉的期翼。

这句话,她给予了很大的希望,也用了很大的勇气。

顾诀微微一怔。

她以前是从来不会说这样的话的,什么时候,自己与她之间的距离什么时候竟然如此相近了呢?!

是不是这两天对她太好了?!以至于,她忘记了自己是什么身份?!

这样在不知不觉中的沉溺感,是顾诀决不允许的,他不喜欢这种超出自己控zhì

的感觉。

是自己真的入戏太深了吗?还是自己只是演戏演得逼真了一些?!

不管答案是什么,顾诀都是不允许的,他必须要保持清醒的头脑,必须要确定自己仍然是那个掌控全局的王者,他不允许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件事影响到自己的情绪,影响自己的抉择。

本来他这次带她出来就是有目的的,他只是想重新得到她,不要让她的心里装着另外一个男人,不要让他的小东西整天想着逃离。

不过,看她这几天来的态度,顾诀还是打心里比较满yì

的,毕竟,只要是他顾诀想到得到的东西,不管是人,还是心,都必须属于自己。

只是,唯一令他不满yì

的是,是不是自己这两天演戏演得有些过分了?!

“呵……”一声低沉的笑意,如魔鬼的毒咒般,那样深沉,有些可怕,听得她有些眩晕,顾诀的声音突然不似之前那么温柔了,夹杂了一股莫名的冰冷之意,他轻轻启唇,“看来是我这几天对你太好了,连你自己都不记得自己的身份了。”

男人的声音失去了刚才的温柔宠溺,换上了冷冽沉寂,带着压抑的沉重感,如撕裂的裂帛般凌厉。

顾沫顿时怔住,心里就好像突然被刺了一刀般,汩汩的鲜血大片溢出。

染红了她的心脏,也染红了她的整个世界。

那么疼,那么痛,却又那么刺眼。

他眸底刚才的温柔全部消失不见,在这一刻,以冷冽的形势呈现出来,心头好像变得有些难受,就好像是突然之间被人泼了一盆冷水一样。

那盆冷水从她的头顶狠狠的泼下,冰冷的水滴一只蔓延到了脚底,将她的整颗心脏给浸透,瞬间变得冰冷无比。

心被那盆冷水给冰封起来,不见温暖,不见柔情,失去阳光。

莫名的,心里闪过了四个字。

温水煮蛙。

时至今日,她终于可以明白这四个字是怎样的意思了,她终于真真切切的体会到这种滋味了。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温水煮蛙。

当他对自己冷漠无情的时候,她就像是一只刺猬一样竖起了全身的戒备,所以,虽然他伤害了自己的身体,他没有伤到自己的心一分一毫。

可是,这两日来的宠溺,却令她迷失了自己,等到他再恢复之前的那个样子的时候,她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反抗能力。

当一只刺猬把自己全身的刺都一根一根全部拔干净的时候,便是最脆弱的时候。

当眼泪已铸成了大海,她才发xiàn

自己用情太深。

对于不该爱上的人,动了情,便只有死路一条,尤其是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

会碎的拥bào

,适合躲藏,不适合深深的沉浸。

会逝的温柔,适合逃避,不适合痴痴的深陷。

他说……她的身份……

qing人?!宠物?!玩具?!

顾诀虽然没有说出接下来的话,不过仅仅这一句,就足以换回她的意识。

不是刻意的想要他陪自己,不是刻意的想要提高自己的身份,也不是自己太过于贪婪,只是因为……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很坚强的人,但事实却毫无征兆的显示在了眼前,其实她没有想象中那么坚强,泪水已经开始在眼眶中泛滥不堪。

“对不起,以后不会了……”她埋着头低声回答,极力掩饰着自己的狼狈。

以后不会了,再也不会了,再也不会这么不自量力了。

也许,是自己太过贪婪了吧。

***

一会还有两章

-

-!

160. 160章 心力交瘁

【160】

她只有保持沉默,但是心里真的好难受,很疼,也很痛,觉得心里很委屈。

自己突然变得像行尸走肉一样,没有灵魂,也没有思想,有的只是一片无穷无尽的堕落与沮丧。

爱情渲染着悲伤,心里氤氲着失望。

不过,也幸好,他及时提醒了自己,没有再让自己继xù

堕落下去。

我总是想得到你的爱,哪怕一点点,可是我忘了,你根本就不爱,哪怕一点点。

生活不是电影,错过了就是失去了,没有了,不可能像电影里一样有重新再来一次的机会,或许一次的错过就会让我们悔恨终身……世界上最心痛的感觉,不是失恋,而是当一个人对一个人动了情的时候,而那个人却早已经将心给了另外一个人。

他们的过去不算太华丽,也没有什么刻骨铭心,平平淡淡,其实她早该明白,总有一天他会离开自己,就这样安静的离开了她,再也记不起。

假如时光倒流,假如还可以回头。她不知dào

是否可以阻止自己的变化,其实她也不是故yì

如此,谁知dào

自己竟然会在伤害中动情呢,心里已经是满满一片荒凉。谁也不曾记得,从前她自己也多单纯的相信过那么多,最后,把自己的心给弄丢了。

其实她很想告sù

自己一声,别那么在乎什么。因为,真的不值得。

拥有一段属于自己的感情,不在乎它是酸,是甜,是苦,是辣,那段时光,就是黄金时光,不在乎它是否一生一世,是否海枯石烂,是否完美无暇,是否炫眼夺人,只要值得珍惜就可以。

毕竟,是她自己选择了这么一条不归路,爱上不该爱的人。

对于她爱上他这个事实,她不后悔,只是遗憾,现在,她想说,对不起,再见,原谅她的一厢情愿。

爱像风灌进回忆一样,痛被吹散,爱在不知不觉中着了凉。

上苍窥视黑夜,为悲情的故事怜惜;怆然的眼里,跌落的泪珠,洗劫了黑夜的静寂。

哭泣的玫瑰,把凄美的情怀诠释,当情感遗失在梦里,就象那枝蜡烛,燃烧,流干了泪。剩下灰烬,散落在枯萎的花瓣里。

命运,宛如一段穿越季节的旅程,从春到夏,又从夏到秋。起先绚烂无边的明媚与美好,却始终湮没于那悲凉无奈的风中。

人生当中有太多的相遇,如果没有遇见,岁月的记忆也不会成为流泪的借口,安静的世界也不会成为孤独的理由,梦也不会在夜里落下思念的疼痛。

曾经无数次徘徊在孤单中,深思光阴的浅痕,心灵的守候已让等待变得空虚,悲伤。

而最后的最后,再大的恨,再真的情,终究是梦中一场空。

“记住你的身份。”他凑在她的耳畔,轻声说道,似是提醒,又似是警戒。

其实就连他自己都说不清自己现在心里究竟是种什么滋味,明明刻意的告sù

自己,不要去伤害她,不要去伤害她,可最终却还是没有忍住。

应该是与生俱来的一种张狂吧,那种野性的张狂,令他永远都是这么一副无情的样子。

“我……我记住了……”就连她自己也不知dào

,说出这几句话的时候,心里的那种滋味到底能用什么语言来形容。

心脏的地方有些荒凉,有些孤独。

孤独不是与生俱来的,而是由你爱上一个人开始的。

偶然认识他,偶然爱上他,偶然幻想中拥有他,偶然失去他,偶然想恨他,偶然发xiàn

到头来却没有资格恨。

一个女人,无论她的心是多么坚固的城堡,无论她的心是多么高耸的城墙,只要遇到那个人,便会有倾倒的一天。

没有人例外,包括她。

没有很难过,只是在“坚持”跟“放qì

”之间,对自己残忍而决绝地选择了前者,当什么也没有的时候坚持也是一种拥有。

但他不会知dào

,她所做的选择让自己有多难过,心情隐藏在看不见的角落,哭得有多落魄,猜不透,想太多。

指尖轻点阳光,把画面定格成温馨的暖色调。腐朽不了的,只能狂奔似的增加,别无退路。比如,成长,比如,思念。想象着,这些那些在洪流里癫狂的岁月如何走失在记忆。

是怎样一个故事,非要记得如此深刻,甚至……忘了自己。

惆怅,是过客的忧伤,曾经的不屑一顾,已为深深地眷念。

也许,这个结局早已注定,他们的故事还未开始就已经结束。

她还没等到开始的那一刻,他就亲手宣bù

了结束。

其实,自己一个人也很好啊,最起码,不用受伤,不会有奢望,更不会有失望。

一个人总要走陌生的路,看陌生的风景,听陌生的歌。

凡是美好的,总不肯也不愿为谁停留,应该明白……

别不甘心,别放不下,别做傻事,别学坏……

无论怎样,一个人借故堕落总是不值得原谅的,能哭就好,哭是开始痊愈的象征。

是他前几天对自己太好了么?以至于,她都快要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空气很安静,很安静。有的时候,生活真的非常的安静,安静得似乎你可以触摸到它的质感一样。

她不知dào

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如果非要用一个词语来形容的话,那么她想,一定会是“心力交瘁”。

有人说,每个人都有一个死角,别人走不进来,你也走不出去。她想,她的死角里住的一定是他。

不愿离开那一座记忆之城,即使它已经走到了时间的尽头。

不想忘记那一场美梦幻境,即使它从来没有存zài

于现实中。

半世的花好月圆,半世的风花雪月。

可是,还不等她把这个梦做完,他就亲手粉碎了她的一切,例如,奢望。

那个美梦,就像是一个泡沫,唯美,却又虚幻,那些幻想,终究是在他的告诫之下变成了易碎的泡沫,它在最精彩的时候也是最脆弱的时候,不堪一击,一击必碎。

***

161. 161章 永不背叛

【161】

美人鱼爱上了王子,所以不惜以牺牲自己的幸福为代价,不惜一切代价宁愿伤害自己也想要留在王子的身边,但她最终却忘记了,王子的幸福是与自己无关的,王子需yào

的不是她,而是公主。

一个身份能与自己相匹配的公主。

最终,她在黎明到来之前化为了一串串泡沫。

房间里没有熟悉的味道,黑夜里多了悲伤的眼泪。

他的话,总是那么决绝,不需yào

多么沉重的声音,只需yào

一个轻轻地提示,就可以每次在她觉得自己处在天堂的时候瞬间打入地狱。

她记得他每次的语气都是很温柔的,说出的话确实最决绝的,温柔的最决绝。

虽然早就知dào

不应该沉陷的,今天为何又会难过呢?!

站在十字路口迷茫着,她该不该顺着他的足迹走呢……

可是当她自己决定的那一刻,他已经走远了,连背影都没有留下。

他们其实是陌生人,不,比陌生人还远。

刹那间,有种从天堂坠入地狱的感觉,就像一个古代盛宠一时的妃嫔刹那间被打入了冷宫一样。

对于这种奇怪的感觉顾沫感到很是无措。

呵呵,她自己是什么什么难道自己不清楚么,何必要他再提醒一次呢。

自己这几天竟然还傻傻的以为不一样了,傻傻的沉浸在自己编织的美梦中。

先不说顾诀已经有了未婚妻,就算是没有苏薇这个人的存zài

,又有你什么事情呢。

顾沫,你不过就是他的一个暖床工具罢了,不过就是他的一件泄/欲工具罢了。

他高兴的时候,可以把你捧到天上,他不高兴的时候,又可以瞬间把你踩到地底下。

当以为自己终于握住了一丝温暖的时候,他只是松松手指,你就瞬间坠入了冰冷的地狱,从此万劫不复。

看到女孩瞬间苍白的脸色,顾诀强制命令自己刻意去忽略心头的那一抹悸动,转过身,决然离开。

一切,又仿佛回到了一成不变的以前。

只有自己,还自以为是的想着也许以后他们再也不会争吵,会一直一直守候在他身边,哪怕是做一个没有名分的女人,哪怕见不得光,要眼睁睁的看着他和他的妻子在她面前走来走去。

事到如今,自己还在做什么傻梦呢。

***

顾沫站在海边,望着一望无际的蔚蓝色的海面。

海面上一片平静,谁也看不出里面的那些波涛汹涌,她的心,也很平静,平静到没有丝毫的涟漪。

落日西下,漫天的红彩挂在云朵之上。

她抬起手,遮住夕阳的余晖,看着天空,不是平时的那般蓝,而是有点晕黄。

夕阳的残骸散落在流年里,缱绻成一曲地老天荒的悲歌。

心头莫名的弥漫上一丝荒凉,丝丝缕缕的纠结在心头蔓延。

如果这个世界还有另外一个天空,另外一个桃源,可以不顾及后果,可以单纯的去爱,那该有多好?!

她相信,一定会有很多人去寻找这个天堂,在那里,祈求再遇上彼此,再爱一次,在那里,可以逃脱左一条,右一条世俗的锁链,彼此,不会挣扎到了心寒。

她从来都没想过自己会把自己弄成这样狼狈的样子。

她的心里有一道伤口,伤口愈合后,就在心里演变成了一个伤疤,那个伤疤上面深深的标记着两个字:顾诀。

这道伤疤,蜿蜒成长河,落泪为痛。

她爱他,很爱。

真zhèng

的爱情就像是一杯美酒,但却绝对不只是单纯的美酒,它也是酿酒过程中等待的煎熬。爱情这杯酒,既是苦的,也是甜的,瞬间的甜,堪能覆盖所有的苦。所以,注定会有很多人飞蛾扑火般去尝试,尝试这苦辣酸甜的过程。

而这个过程,她已经尝过了,其中的滋味,早已经深深的刻在了她的心中,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他们两个人本应该是彼此生命中的过客,过客本无妨,相爱便成伤。

童话故事已结束,剩下旳却只有悲伤。

小雨淅淅沥沥的下着,一滴一滴,散落在海面上,浸入海水,雨滴找到了它们的归宿,从此与海水融为一体,永不分离。

淡淡的伤感在寂静的微风中蔓延,海风卷着微微疼痛的呼吸轻轻洒落在海面,不一样的轨迹,但有一样的宿命。

身后,叶雪依和另外一个保镖寸步不离的跟着,两个人的眼睛从未真zhèng

离开过女孩一分一秒。

只是,令叶雪依想不通的是,明明今天早上总裁还对丢失了上千亿的合约不闻不问漠不关心,怎么一回头没和沫小姐说两句话的功夫就又返回书房去开视频会议了呢。

顾沫漫不经心的在海边散着步,根本就没有什么逃跑的打算,既然自己一年前那么好的机会都没有真zhèng



逃离掉,现在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顾诀如果真的想找一个人,估计不过也就是勾勾手的难度吧。

自己在他眼中看来,就像是一只不自量力的蚂蚁,明明没有逃脱的可能,却还是不屈不挠的一味的想要逃离,以至于后来的自己浪费了太多精力,心惊胆战的生活了一年多,到头来才发xiàn

,自己不过是从他的掌心爬到了指尖上。

就像是孙悟空被压在五指山下之前的可笑,以后,她不过也就只能够活在他的五指山下了。

自从早上醒来顾诀让她认清楚自己的身份之后,顾沫就一直在想,难道这几日来他对自己的温柔都是假的么?难道这几日来的和平相处都只是表象?!

此刻,要说心里没有难过那是不可能的,毕竟,通过这几天来的相处,顾沫好像真的体会到了那埋藏在自己心底的波动,好像他弹的那首“生死诀”一样,不过是轻轻挑动了下琴弦,便久久不能平静。

余音袅袅,绕梁三日不绝。

心里的迷惑越来越深刻,却怎么也无法理出一个混乱的头绪来。

顾沫就那样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企图从那深邃的海蓝色中找出一个合适的答案来。

这片海,就好像他一样,是她所看不透的。

那个他才是真实的他呢?是那个温柔似水的,还是那个凌厉冷冽的?!

一直到快要天黑的时候,顾沫才回到了那座城堡。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顾沫进门的时候,顾诀正坐在客厅里,连头都没有抬,目光犀利的盯着放置在自己膝盖上的电脑,手指灵活的在键盘上跳动着,修长而洁净,但是阴沉的声音仍然表明了他的不悦。

做工精致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休闲裤将男人修长的双腿衬托的更为美感,双腿随意的交叠在一起,慵懒中透露着一股华贵的气质。

上身敞口的V领处透露出男人小麦色的锁骨,充满了致命的you惑。

她中午的时候说是想一个人出去看看海,他没有说话,顾沫知dào

,那算是默认了,只是依旧还让叶雪依和另外一个人跟着,而在今天之前,两个人都是一起出去的。

顾诀只是搞不清楚自己今天究竟是怎么了,就是在看到女孩明显的期待之后觉得一阵阵不停的莫名的烦躁感袭来。

那种陌生的感觉让顾诀很少厌恶,他很少会有失控的感觉,所以,在女孩出去的时候,自己几乎将所有的精力与时间全部投入了工作中去。

好像在极力压抑着自己体内的一股躁动,还好,一切都还正常,并没有在工作的过程当中去想些什么别的事情。

还是和从前一样专心致志,顾诀绝对不允许任何东西任何人打扰到自己的正常生活,他不允许别人来支配自己的行为,进而影响到自己的心绪。

“对不起,忘了看时间。”顾沫并没有做任何多余的解释,只是淡淡回答了一声,当然,顾沫也不期待顾诀不知dào

今天自己的行踪,即使自己什么都不说,叶雪依也依旧会将自己这几个小时之内所有的行踪去过的地方做过的事情一字不漏的汇报给他。

而对于这一点,顾沫也是极其佩服顾诀的,她不明白,这个男人身上究竟有着怎样巨大的魅力可以让那么多的人为自己卖命,出生入死,永不背叛。

当然,顾沫有一点不知dào

,那就是,跟在顾诀手下做事的人,不是不背叛,而是他们深知背叛的下场,所谓为顾诀做事的人都明白一个道理,即使要下地狱,也不要试图背叛顾诀。

暂且不谈行动,只要产生一个背叛的念头,那么他们的下场将会成为一个永远无法得知的谜。

不过,不管怎么说,顾沫知dào

,叶雪依和Jack永远都不会背叛顾诀,没有任何理由可以解释她的这个想法,就是那么一种直觉。

他们两个人是顾诀身边最信任的两个人,其实没有任何科学道理可以证明他们的对顾诀的忠心,但是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不需yào

科学去证明的。

“吃饭吧。”顾诀收起腿上的电脑,声音淡到没有一丝感情。

听到男人的吩咐,佣人将两套精美的餐具恭恭敬敬的摆上,顾沫坐下来,准bèi

就餐。

***

162. 162章 蝴蝶效应

【162】

对于即将上桌的饭菜不难想象,想必又会是一桌可口精美的食物吧,那种精美的程度堪称艺术品。

顾沫感觉有些饿了,胃里面空荡荡的,只是不知dào

为什么,口中却仍是食不知味的感觉。

如果自己的认知没有错误的话,那么这几日来的和平应该都真的只是表象吧。

“吩咐下去,明天做这桌菜的人不用来了。”男人的语气听不出有一丝怒气,但他,的的确确是动了怒的。

平静无澜的声音,足以把顾沫从幻想中拉扯到现实中。

“这桌菜很好吃,这个鱼做的就很好啊。”顾沫为了证明自己说的话是真的,连忙将男人为她夹下的一块鱼肉放到嘴中咀嚼起来。

顾诀知dào

,这只是她为了不连累别人而做出的小动作而已,他只是不高兴她刚刚的走神而已。

“呵呵,好吃么?那你就将这一桌菜全部吃掉再来向我证明好吃吧。”男人抽出桌上的纸巾,优雅的擦了擦嘴角,站起身来准bèi

离开。

他说过的话什么时候收回过,这个女人是诚心想和自己作对吧。

“顾诀!”顾沫终于恼了,站起身来,看着他的背影说,“你凭什么随口说句话就否定别人的成果?!”

那么一大桌食物,她就算吃上三天也是吃不完的,可是这明明是别人努力劳动得到的成果,却被男人一句话就全盘否定。

男人听到哦女孩突如其来的恼火,看着她突然站起来生气的和自己理论什么,怒意就那么一下子升了上来,他转过身,定定的看着对方,好似是想要再次确认自己刚才所听到的。

“呵呵……你倒是很在乎别人嘛,我凭什么?难道你还不知dào

?!”男人勾了勾唇角,说出的话语异常讽刺。

那阴沉的黑眸昭示着他隐忍的愤nù

,只是唇角却依旧扬着优雅的弧线,顾沫全身一僵,再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来反驳。

他凭什么?他当然有足够的资本说出这样的话来。

对于别人而言,这叫狂妄,对于顾诀而言,这却是自信。

亦或者,是一个她不愿意面对的事实。

其实他只要一句话就可以随随便便决定别人的命运吧,就好像他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能决定自己一样。

“我……”顾沫的声音软了下来,底气明显不足了,“我只是不想再连累一个人而已。”

她不是傻子,自然能够意识到是因为自己的走神所以顾诀才那么生气的,因为他根本就从来不会在乎自己吃的是什么,食物对于他来说只是一种能够延续自己生命的物质需求,可即便如此,他还是会聘请最昂贵的厨师给自己做最精美的饭菜。

应该是习惯了吧,习惯了这种完美的感觉。

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即使是自己根本不会在意的事情,他也会在意,一件事情只要和自己扯上关系,他一定会要求是最好的。

他有这样的资本,也有这样的能力,仿佛世界上那些最好的都是专门为了他而存zài

的,就理应是属于他的,毫无疑问。

“不想因为自己连累一个人?”顾诀喃喃重复了一遍,好似在听一个笑话一样,“我的小公主,你以为,自己连累的人还少么,还差这一个,嗯?!”

从男人口中说出的那句话就像是一根刺一样,直直的插在了女孩的喉咙里,哽咽难耐的感觉一起袭过来,顾沫觉得自己好像就要

因此而窒息。

是啊,被她连累的人还少么?还差这一个么?!

自从自己跟着他来到A市之后,自己究竟又连累了多少人呢?!

顾沫,你现在又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呢?好像这次似的,自己明明就是无心的,结局却还是和从前一个样。

想到这里,顾沫不禁有些自嘲,她以为自己是救世主吗?恐怕自己才是那个真zhèng

的罪魁祸首吧。

“沫沫,想知dào

你第一个连累的人是谁吗,嗯?!”男人的声音突然不像之前那么讽刺了,只是兴趣盎然的看着眼前的女孩,好似对某种事情充满了好奇心一样。

顾沫的脸色,逐渐变得苍白。

第一个被自己连累的人?

是那个因为没有看好自己让自己不小心摔倒的小保姆?还是那个因为和自己争吵而在“米莱琪纳”消失的孩子?再往后,罗伊德?B市的认识自己的人呢?

太多了,真的太多了,多的她都数不清了。

看到女孩迷惑的水眸,男人唇角边的笑意愈加深刻,他俯身,凑在她的耳边,说了一句话,便转身走了出去。

只剩下顾沫一个人,呆呆的停留在原地。

白蓝双色的晴空里,仿佛有雷声突然炸响,仿佛有某座城市某座堡垒,一如不远处孩童筑城的沙滩般,在汹涌的朝水里轰然倒塌。

刚才,男人的话就像是梦魇一样,深深的刻在了女孩的心底深处。

他说,“在十一年前我带你离开之后的那一天,你的养父,就因为你,死了,被我杀了。”

他的声音很轻,就像是一缕烟气,又像是一根羽毛,被狂风吹舞着迟迟不肯坠落下来,却变成了生命中不可承shòu的重量,明明是那么轻那么轻的声音,她却觉得比什么都要沉重。

黑压压的感觉压在顾沫的胸口处,窒息感如潮水般汹涌的袭来,顾沫觉得自己,再也无法逃脱。

是自己的选择,害死了那个男人,虽然他不是一个好父亲,但毕竟,罪不至死。

应该怪自己吧,是自己在那天选择了人生中的另外一条道路,同时也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从此,再也停不下来,再也没有回头的余地,于是,人生中所有的事情全部脱离了正常轨道,以至于后来导致了所有的未知结局。

就像是蝴蝶效应一样,一个看似无关紧要的选择,却牵扯到了众多人的命运。

又或者,也可以将它称之为宿命,一种意wài

的宿命,一切,都在按照命运的轨迹安然的行走下去。

只是,一切开始的原因,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自己。

***

163. 163章 贱到家了

【163】

一袭黑影,站在城堡的门口处,久久伫立在那里未动半步。

安静的遐思细数曾经走过的路,留念惦记不经意间落泪。

叶雪依依旧站在原地,眼神茫然而空洞。抬头,望着夜空中闲挂着的一轮孤月,心间似乎又涌现出了淡淡的怅惘之感。

眺望,谁在碧水间浅笑如嫣,泪水涟涟?!

回眸,谁在岁月间嫣然婉转,流连忘返?!

思念,思念,无休无止的思念在不停的蔓延,心中好似涌上了一股酸涩感,憋的她几乎要崩溃。

无法忘记的思念,依旧在深夜,在月光的隐射下显得依然清晰自如,上演着一个一个没有结局的故事,起初的誓言在红尘的淹没中没有了音讯,结局在岁月的抽打下没有了尽头。

记忆可以漂泊,悲伤却并没有减少。

那些被所遗忘的时光,逐渐长成了一根刺,深深地扎进了她的心里。

也许每个人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都是单纯而善良的,不是我们不能坚守最初的纯净和美好,只是更多时候没有任何掩饰和防护的我们。被伤害了,知dào

痛了,才发xiàn

原来不是所有的微笑都能够换得尊重和拥bào

。于是我们学着去适应,或者说学着改变,变的不再单纯,变的学会伪装,变得不再是最初的自己。

各色各样的霓虹交相辉映在一起,远远望去一片流光溢彩,繁华的光芒却隐隐的透露出了凄凉。

寂寥的霓虹点缀着都市,黑暗中她看不清他的模样,只有无尽的相思在独自徘徊。

叶雪依看着决然而去的人,心头空旷的有些无措。

***

风吹花落,葬尽了芳华,残落一地的花瓣痛了又痛,淡淡的雨雾倒影着满襟的衰愁,憔悴的容颜上有了脆弱的泪光。

现在的雨,是很冷的。

顾沫躺在床上,怎么也无法安然入睡,她打开灯,走下床,看着顾诀搁在床头的外套心里划过一丝别样的滋味。

现在因为下了雨的原因天气格外的阴冷,顾诀又没穿多少衣服,他会不会感冒……

想到感冒两个词,顾沫再顾不得其他,拿起外套,快速的往他的书房内走去。

透过虚掩着的门,她可以清晰的看到里面的情况,书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开着,上面显示的无一例外都是关于顾氏的股市情况,以及公司的财务情况,而电脑旁边的资料一堆堆的堆积如山,他的眉头紧皱着,似是深思,似是纠结。

顾沫抬手,轻轻的敲了两下门。

“你来干什么?”顾诀沉声问道,对于别人打断他极为不悦。

“我……”她剩下的话再也说不出来,走过去,把外套递给他,“天很冷。”

天很冷……天很冷……

这三个字就好像是魔咒一样,几乎要把他的思想束缚住,心脏的某个部位狠狠的悸动了一下,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她是在关心他?!

天冷又怎么了,他以前所遭受过的一切跟天冷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

记得十一年前同样也是个这样的天气,下着深沉的雨。

“不需yào

。”他冷冷的回绝,就这点寒冷算得了什么?!

现在的天气很冷,真的很冷,可是他说的话对于她来说却比这个天气还要冷。

那种冷意,入骨三分。

顾沫不由得想笑,笑自己犯贱。

她担心他冷,好心的下来给他送衣服,可是他领情么?!

人家,不需yào



眼眶愈来愈红,她也不知dào

自己怎么会这么懦弱。

她收回自己的手,不再多说一个字,拿着那件衣服,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朝外走去。

“等等——”顾诀出声制止,这个女人脑子是有毛病吗?!既然拿下来了,还拿回去干嘛?!

当然,他不是真的冷,他只是、只是……

顾沫转过身看着他,等待着他的下一句话。

“把衣服放在这里吧。”顾诀指了指一旁的沙发。

顾沫没出声,轻轻走过去,将那件外套整齐的放在了沙发上。

“我上楼了。”衣服已经给他送过来了,他自己爱穿不穿,反正自己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事。

“嗯。”顾诀头也没抬的回应,双手不停的敲击着键盘,时不时的拿笔记着什么东西。

“你……”顾沫犹豫着开口,剩下的话堵在喉间不知dào

该怎么说。

“有话就说。”他不耐烦的出声,他不喜欢别人磨磨蹭蹭的,因为他实在是太忙了。

其实这两天他总是忙到凌晨两点左右,因为她也睡不着,自然是将他的辛苦看在眼里,也许他不是什么好人,但绝对是一个好领导,最起码顾氏少了他是不行的。

“你早点休息。”声音越说越低,最后两个字她自己都没有听清楚自己说的什么,顾诀却是听清楚了。

对于她的关心,他非但没有感到感动,相反的,还莫名的涌上来一股怒气。

他不喜欢别人关心他,非常不喜欢!

因为从小他就不适应这样的感觉。

他需yào

的,只是别人对他的敬畏,他不喜欢接近任何人,也不喜欢任何人接近他,没有一个人是例外!

顾沫看着他的唇紧抿着,知dào

他又不高兴了,可是她好像没说错话啊……

“说完了没有,说完了就上楼吧。”顾诀停下敲打键盘的手,用冷冽的目光直视着顾沫。

此时说她不窝火是假的,她担心他冷,好心的下来给他送衣服,好,他不领情!她担心他累着,好心的提醒他早点休息,换来的却是一句说完了就离开。

顾沫,你真是贱到家了!

她很想和顾诀叫板,可惜没那胆量。

咽下心头的那口气,转身朝着楼上走去。

一晚上很快过去,转眼就到了第二天。

顾诀买了机票,这几日在这里也玩的差不多了,他想带她去布达拉古城看看。

两日后。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顾诀似乎也是意识到了那天晚上的自己不应该朝她发脾气,所以对她格外的好,失去了一贯的冰冷与讽刺的态度。

***

164. 164章 记性好使

【164】

两个人好像真的能够和平共处了,就像是普通恋人一样做他们该做的事情。

还是会有人起早贪黑,比如还没亮的街道上,磁磁做响的卡车。

天空是沉碧的,太阳像海绵一样温软;风吹在人们身上使人着了魔一样地快活。

温暖的阳光穿梭于微隙的气息。舒倘,漫长。紫檀的香味,弥漫在春日,把天地间一切空虚盈满,阳光下,是一道纤绝的尘陌,呢喃着天真,充盈着那抹曾经深不可测的孤清而飘逸的影。

人数不多的早晨,两个人的身影格外的引人注目。

身处于中古修道院改造的饭店,看着白袍修士的暮鼓晨钟,俯视神mì

深沉的伏尔塔瓦河,犹如置身于时光幻影的中古世纪。

漫步于石墙堆砌的窄巷里,追逐疯狂中的宁静,想象着极盛时期万人扰攘的喧哗,历任教主墓碑堆砌而成的地板,更添盛维特大教堂的肃穆景象,墓穴上的彩绘玻璃炫耀夺目,陪伴历任国王长眠于此……

在布拉格广场上,聚集了来自世界各地不同的人文,蓝天布幕下是一幢幢的石墙古迹,自由鸽肆意围绕于驻足的游客旁,露天咖啡座香气四溢,自由的心也开始泛起涟漪。

查理士桥上雕像林立,黄金打造的教父Yang栩栩如生的屹立在桥上,一旁的忠狗铜像因众人的抚摸而略显的斑驳,桥两侧净是街头艺术家,沿路心上一幅幅勾勒写实的油彩画,美不胜收的景象,令人忍不住一再按下相机上的快门。

笔墨的形容仅能将布拉格的美丽表达出千分之一,来到这里,才能身临其境感受布拉格的真切美景。

出一趟远门就像是一场旅行,旅行对于一个人来说,意义在于给自己一点时间一点空间。去试着忘却一些东西,但是当笨重的列车满载着思绪刹车时,巨大的惯性作用总会拖着你往前走,或远或近,所以你永远不会知dào

,它会在怎样的风景点为你停留。

那一页,泛黄的老照片,那一张,早被遗忘的小纸条,那个,似曾相识的脸。都在时光的匆匆流逝中被遗忘,从此,一去不复返。

顾沫靠在顾诀的怀里,专注的盯着眼前如画卷般的美景。

其实,眼前的景色,远比一幅画要美丽的多。她知dào

自己已经很依赖他了,但是她不知dào

这种依赖会像中毒,从此之后,缠绕着她一圈又一圈。

一个人许久了,孤独是感触最深的难捱,爱已经搁置了许久,有人总想寻求一份安定。

两个人走了一上午,到了吃午餐的时间,顾沫不想吃饭,觉得不饿,就没吃,一直到了中午十二点,现在是八月底,谈不上很冷,但也不是很温暖。

此时又正值上午时分,有些微凉是难免的。

“我要吃冰激凌。”顾沫突然指着远处一个买冰激凌的人说,声音不算是很酥,但却很娇,似是撒娇,又不像是撒娇。

她挺享shòu

这种感觉的,就喜欢看他表里不一的样子。

顾诀冷冷的瞪她一眼,皱眉问道,“月末的几天不是你的生理期吗?!”

顾沫,“……”

白皙的脸颊渐渐的变成了绯红色,远远看上去就像是被两只红透了的番茄,她咬了咬唇,尴尬的问,“你……你怎么会记得这么清楚……”

“记性好使,天生的。”他脸不红心不跳的回答,回答的那么理所当然。

他才不会说是自己曾经刻意观察过,她体质不算是很好,每次生理期的时候都不好受,他甚至在她生理期来之前的三四天里都不敢碰她,就害pà

她难受。

顾沫尴尬的不知dào

说什么好,过了几秒钟,说,“我这几天没事,你等我会,我去买。”

她很想吃,冰激凌在接近天冷的时候显得格外的有you惑性。

顾沫说着离开他的怀抱,想要去买,顾诀拉住她,“你在这等着,我去买。”

卖冰激凌的在马路的另一边,路上车来车往的,就她那反应迟钝的脑子,看到车都不知dào

能不能反应过来躲开。

顾沫听话的站在原地,等着他。

顾诀朝着对面走过去,买了冰激凌,老板说两个是二十块钱,他没零钱,直接给了老板100块说不用找了,老板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又给了他一个冰激凌。

顾诀付了钱,朝着原来的地方返回。

顾沫看着他朝着自己走过来的身影,修长挺拔。

她挺喜欢看他的身影的,此时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特别好kàn

,在地上拖出长长的影子,阴影笼罩在他俊美若斯的脸颊上,晦暗分明。

“吱——吱——”刺耳的鸣笛声响起,一辆大卡车,从马路的一端开过来,驶向另一端……

车轮轧过时,路面痛苦的shen吟,尖锐的汽笛声满布死寂。

景象突然变得有些诡异,就像是画面定格了一样。

一个五六岁左右的小女孩,走在马路的左边……

顾沫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蓦地颤抖了一下,几乎是想也没想,直接反射性的跑了过去,用尽所有的力qì

将小女孩拉了过来。

卡车呼啸而过,司机无动于衷的没有刹车,也没有减速。

总会有视生命于无物的人吧。

小女孩吓得瞪大了眼睛,死死的捂住嘴巴,惊慌的看着她,顾沫也有些惊魂未定,不过她毕竟不是个孩子,很快就清醒了过来。

她死死抓住小女孩的手微微松了松,紧绷的脸部线条也终于柔和了些,顾沫蹲下身子,拉着小女孩的手,轻声说,“小妹妹,以后过马路要走右边哦。”

小女孩被吓的不轻,呆呆的点了点头,礼貌感激的说,“谢谢姐姐。”

顾沫抚着她的脸颊,莞尔一笑,腮边的两个小酒窝若隐若现。

小女孩的父母看到刚才那一幕也被吓傻了,过了一会儿才缓过神来,走过去拉着顾沫的手不停的道谢。

很快,事情又过去了,一如之前的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

165. 165章 我的女孩

【165】

顾诀拿着冰激凌,缓缓走到顾沫的面前,脸色僵硬,唇角有些微微的抽搐。

顾沫觉得他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是因为什么。她接过他手中的冰激凌吃了起来,很甜,很甜的味道。

她微微抬眸,看向身边的男人,如冰潭般凛冽的黑眸散发出摄人心魄的光芒,女孩嘴角的笑意瞬间僵住,不过瞬间又恢复了刚才的样子。

顾诀就好像被点穴了一样,就那样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望着她,眼底的情绪复杂错乱,交织不清。

“你要不要吃?!”她笑的那么轻松,那么欢快,仿佛没有任何的不愉快,也没有任何的不高兴。

顾诀默默的接过她手中的冰激凌,轻轻的咬了一口。

甜腻腻的味道,腻死人的甜味。

“甜不甜?!”顾沫不会想得到他现在到底在想什么。

他摇摇头,没有回答,味道是很甜的,可是他为什么会觉得……很苦……

是的,很苦,那种苦涩的味道,几乎令人觉得恶心无比。

刚才那一刹那,他看到那辆卡车就那样冲过去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顾诀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裂开了。

幸好,幸好她没事。

如果她出了什么事情……不,没有如果!

“沫沫……”他忽然艰涩的吐出两个字。

顾沫一怔,不明白他为何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

“你……”他张了张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片刻,轻声问道,“你恨不恨我?!”

他好怕,好怕她会恨他,恨他曾经那么残忍的对待过她。

恨?!

顾沫愣住,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恨吧?!应该是不恨的。

过去,好像是恨过那么一点点,可是后来就释怀了,毕竟恨一个人要付出太多的精力来,她不喜欢拥有恨这种复杂纠结的感情。

也许,爱上一个人,已经用尽了她所有的勇气,她再也没有勇气去恨了。

顾沫摇摇头,问,“我为什么要恨你?!”

欣喜,涌上来,这是不恨的意思么?!

不恨,是否也在无形的表示着……

不爱?!……

“没什么。”他艰涩的说,抱紧了她。

“你别抱我,冰激凌会弄脏你的衣服的。”她皱了皱眉,忍不住轻声提醒,他有那么严重的洁癖,容忍不了一丝一毫的污点。

顾诀不说话,只是抱着她,有那么一瞬间,他好想就这样抱着她,直到地老天荒。

就这样,一直抱着她,永远抱着她。

抱着沫沫……他的沫沫……

顾沫吃完了第一个,想要吃第二个,却被他伸手夺了过去。

“不准吃了。”他将冰激凌夺过来,霸道的说道。

“为什么?!”顾沫满脸憋屈的看着他,她都还没有吃够。

“你想过几天再疼的死去活来?!”他瞪着她,冷冷的嘲讽。

顾沫,“……”

“反正又不是你疼。”她小声嘀咕,不就是吃个冰激凌,她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说什么?!”他微微眯眸,玩味的问道,不是没听清楚,他听的一清二楚,这个女人,就是欠收拾。

每次她痛,跟着心疼的还不是他?!

死丫头,不知好歹。

“没什么。”她果duàn

回答。

顾诀冷冷的哼了一声,将手中的冰激凌扔到垃圾桶里。

顾沫,“……”

那是花钱买的啊!花钱买的啊!

顾沫手里还一个,顾诀又想夺过去扔了。

顾沫看见他的意图,拿着冰激凌高高举着不给他,商量性的说,“我就再吃一个。”

顾诀,“……”有那么好吃吗?!

“不行,你都吃了一个了。”他的语气很决绝,不给人一点商量的余地。

顾沫不舍得扔,又不能跟他来硬的,只能撒娇,娇声娇气的说,“我就吃一个嘛,就一个,好不好……”

顾诀,“……”

一个冰激凌就能让你撒娇了,你的骨气呢?!

以前不管他怎么折磨她,他都不见得她有撒娇过。

“半个。”他心软的应了她的要求。

顾沫,“……”

冰激凌很快就剩下一半了,顾沫知dào

不能再跟他撒娇了,要不然一会这个男人该真的要发火了。

垃圾桶就在她的旁边,她刚想扔掉手却忽然被人握住了。

顾沫狐疑的望向他,只见某个男人若无其事的接过她手中的冰激凌,将她剩下的一半吃掉。

顾沫,“……”

他不是有洁癖吗?!

再多的困惑……再复杂的结果,一切都只不过是个选择。

该忘记的,就让一切随风飘散;该珍惜的,就好好把握用心铭记;对别人好一点,也对自己好一点。

一处风景,描绘出一段心路;一脉心语,勾勒出一片情怀。

在茫茫人海中,相遇,相知,相守,无论谁都不会一帆风顺,只有一颗舍得付出,懂得感恩的心,才能拥有一生的爱和幸福。

我们再也回不去,一句多么无情地话语又蕴育着一种多么无奈地结局。任你妙笔生花,也写不尽一段已然老去的旧时光,凭你栩栩如生,也画不出阡陌红尘中一撇惊鸿。

转眼,一下午。

***

夕阳西下,两个人牵着手漫步于余晖当中。

夜晚,静谧蔓延。

顾诀搂着她一下午,一分都没有松开过,顾沫虽然疑惑,但也没多想什么。

其实,回想过去他对她所做的事情,的确就是十恶不赦。

他曾经那么深那么深的伤害过她,那么深那么深的伤害过他的女孩……

当初救下她的时候,曾经发过誓不让她遭受一丝一毫的伤害,可是到头来,却偏偏是他伤她最深。

她在水深火热中痛不欲生辗转反侧他却隔岸观火对她冷嘲热讽尽情折磨。

我的女孩,不要恨我。

不要悲伤,你还有我。

给了她那么多的悲伤,到现在,连幸福都不知dào

该如何给她。

他不知dào

她承shòu的痛苦到底是什么样的,只知dào

,肯定不好受。

这几天,就忘记一切,全然面对眼前吧,或许,过了这段时间,他就不能再继xù

这么随心所欲了。

顾诀喘着浓重的粗气,要求道,“叫我的名字!”

“诀……”

“沫沫……”顾诀再也隐忍不住,重重在她身体里冲/刺起来,猛烈的撞击让顾沫只能连连的娇喘shen吟。

夜,逐渐变得旖旎漫长。

***

166. 166章 再次相遇

【166】

太阳冉冉升起,硕大的红日好像被放大了无数倍。

高楼大厦,华丽的公寓,大的离谱的kingsize大床上躺着一个面容娇俏的女子。

东方地平线上透出缕缕红霞,一点紫红缓缓升起,由暗到明,地,微微一跃,一轮红日喷薄而出,顷刻朝霞满天,整个世界都变成了金色,西边深蓝色的天空两道彩虹从山的南面架到北面,整个场面让人惊叹不已。

晨,阳光很好,透过窗的缝隙照到心里,暖暖的。空气中弥漫着甜蜜的感觉,痴笑着向那些所谓的忧伤潇洒告别,微凉的指尖开始有了暖的温度。

这天气,可真好,感情和绿叶一样,刚刚萌芽。

睡梦中,顾沫感觉到自己的周身温暖异常,好像是置身在一个温暖无比的怀抱里,那种感官上的享shòu

舒服极了!

唔……好舒服!顾沫忍不住在心里感叹,就像是妈妈小时候抱着她一样。

温暖厚实的怀抱让她的心情缓解了不少,她不知餍足的想要吸取更多的温度,情不自禁的往他身上靠,像只小猫咪般地在他怀里蹭来蹭去。

顾诀的敏感度异于常人,顾沫一个微小的动作便使他瞬间醒。

眉头习惯性的蹙起,他看着蜷缩在自己怀里的人儿,心里划过一丝莫名的悸动。

他被她压着一只手,想要把她推开换个姿势抱着她。

顾沫似是感受到了他的推拒,委屈的撇撇嘴,小手搂过他的胸膛以最亲密的姿势贴上他,温暖的气息再次笼盖住她,她的唇角荡漾开一抹满足的笑意。

顾诀感受到身上不安分的小手,一股燥热在下腹流窜开来,他努力克制了下自己,咽了下口水,喉结上下滚动,极是性感迷人。

可是顾沫浑然不知dào

自己正处于什么样的危险境地,还是不停的往他怀里钻。

好温暖的怀抱。

昨天,顾诀是在半夜里回到卧室的。

睡梦中的顾沫保持着一个姿势有些累了,想要翻身,却不经意间扯到了身体的某个部位。

“呃……”不是痛的感觉,但是很不感受。

耳畔隐约传来沉稳有力的脚步声,她置若罔闻,翻了个身继xù

睡觉。

“唔……”

突如其来的窒息感让她睁大了眼睛,看到了近在咫尺的男人。

“饿不饿?!”男人倾凑在她的耳畔旁边,逗弄着她,语气里是罕见的温柔。

???

顾沫的脑海里闪过三个大大的问号。

女孩儿的眼睛一眨不眨的、不敢置信的盯着一脸宠溺的男人,生生的怀疑今天的太阳是从哪里升起来的。

刚才的话真的是他的口中说出来的吗?!他会那么温柔?!

顾沫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想到自己现在的情况,倏地一把抱起被子,把自己严严实实的遮住。

不过做完了这件事她才觉得自己有多幼稚,她身上的哪里他没看过?!

多此一举!

顾诀看到她下意识的反应,眉头一皱,下颚紧紧的绷起,非常不满yì



“起来吃饭!”他冷声命令,转身走了出去。

顾沫呆了几秒钟,反应过来穿好衣服,磨磨蹭蹭的走了出去。

客厅内,饭菜的香气淡淡弥漫。

***

快乐的时间,总是很短暂的,逃不过时间反复无常的变迁。

生活里,有很多转瞬即逝,像在车站的告别,刚刚还相互拥bào

,转眼已各自天涯。

时间如匆匆流水,一去不复返时光如白驹过隙,一周又过完了,转眼往事成空。

那些稍纵即逝的跳跃,即是时光的流转,就算舍不得,但是时间回不去,它从手中挣脱,消逝了。

只剩下这几日温暖的回忆还没有消失,残留着不易察觉的爱情。

这个世界上爱情太多太多,结局却未必有几个。

幸福的几天就这样过去了,在无穷的怅然与阴郁中,在无尽的欢乐与幸福中。

顾沫一个人沿着海边静静的散步,海岸线曲长而蜿蜒,她低着头,一步一步,看着自己脚下的步伐,每一步都想深深的印刻在自己的脑海里面,无声的告sù

每一个到这里来的人,自己曾经来过。

海还是安安静静的,好像睡着了一样,没有风,也没有浪。

海面上波光粼粼,就像是一片干净的镜子一样。

已经接近夕阳的傍晚,一整片蓝色被余晖映衬着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潮水已经逐渐褪去,岸边嶙峋的礁石被浪水冲刷的干净无比。

顾沫有些奇怪,顾诀这两日来变化无常,一会儿对自己厌恶到极致,一会儿又对自己好的不行,她不知dào

他现在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自己前几天明明和他争吵的那么厉害,都到了那种地步了,后来他却又莫名其妙的对自己态度好了许多。

今天,仍然像是没有发生过争吵似的,吃完早餐,他就独自去了书房,连根自己说一句话都没有。

不过这样也好,顾沫倒是觉得清净了许多,不用再去面对着他那张阴晴不定的脸色。

刚才,她提出要去海边走走,顾诀也没有不允许,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她知dào

,就算他点头,也不可能让自己一个人出来,叶雪依一定会跟着她。

顾沫一直不了解顾诀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不光是现在,这么多年以来,自己也从未了解过。

他不会轻易对别人发怒,但总是会莫名其妙的动不动就对自己发火,有时还会莫名其妙的就不理会自己,就像是一个阴晴不定的孩子一样。

顾沫在他身上,有时候竟然会看到一种专属于孩子的幼稚感。

说来可笑,幼稚这两个字放在谁身上估计也不能放在顾诀的身上,就算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都有幼稚的脾气,但他一定不会有。

这是所有人的看法,当然,除了顾沫。

这次,与上次不同的是,他并没有像是在A市一样将自己囚禁在一个不见天日的牢笼里面,也没有下令禁止自己出来,相反的,还允许了自己想要出来静静的要求,不说别的,光是这些,就足以让顾沫对他感激涕零了。

也许别人不知dào

,但是顾沫心里清楚,这样的让步,对于顾诀那样的人来说,已经算得上是极限。

如果这是在以前,别说是想出来了,就算她只是跟他这样说一下,都会轻易的挑起他的怒火。

莫名的,又想起那些在爱琴海遇到的人,不知dào

还能不能跟那些曾经遇到过的人重新相遇。

在这个庞大的星球上,一个人遇到一个人的概率会是多少呢?

六十亿人,在这么多人当中能够遇到,应该算是很难得的吧。

世界好像真的很大,大到一个转身,就不知dào

会失去什么人,世界好像又真的很小,无论她怎么逃,都逃不出他的那个牢笼。

两个人之间,到底是有多少缘分可以重续呢?顾沫暗自在心中留下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

如果,这个世界上走丢了的两个人能够再次相遇,一定很有缘分吧。

不知不觉,又到了晚上。

顾沫想着自己的心事,没有注意到,就在距离自己所在的地方的不远处,伫立了一个如同独立体般的男人,正在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看,目光中充满了惊愕,茫然,不敢置信……

因为有了光线的渲染,男人妖孽的轮廓在夜色下显得格外的清晰,眼眸如黑曜石晶亮,眸底是一望无际的深邃,双眸在夜色中褶褶生辉,好似让天幕中悬挂着的星子都暗淡了几分。

五官如雕像一般棱角分明,侧脸的弧度如刀削般精致的没有一丝瑕疵,长相惊为天人的完美,浓密的睫毛遮挡不住眸底的深邃,好似吸引万物般的黑洞一样,深不见底。整个人浑身上下透露着只有王者才有的威慑力,让人不由自主的的莫名的想要臣服。

紧贴在那身精致的西裤上的手因为突如其来的欣喜激动而不自觉的握成了拳,甚至,连手背上的青筋都隐隐约约的凸显了出来,但,颤抖的着手指却仍然昭示着他现在激动的不知所措的心情。

男人怔怔的站在原地,难过,像仓皇划破晚霞的雁群,眼睛里一丝剧痛,终于裂开一个小口,流下的不知是不是眼泪。

爱情早像脱了水的花,等不到它结果的那天,花瓣已翩飞一地。面对它发蔫的样子,所有的执著都显得无能为力。

他定定的看着她,她的眸底氤氲着一层薄薄的雾霭,仿佛凝结了一生挥之不尽的哀愁。

欧景逸觉得自己的心痛的几乎要碎掉了。

可是他没有选择,他早已经失去了任何选择的机会,他没有了退路,只能踏着这条路上的荆棘继xù

往前走。

微风带走的,是不堪回首的昨天,岁月带不走的,却是长久的依恋。

所有的悲伤,总会留下一丝欢乐的线索,所有的遗憾,总会留下一处完美的角落。

欧景逸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遇见那个美好的如同天使一样的女孩。

***

167. 167章 再续前缘

【167】

虽然他们只认识了那么几个月,但他却怎么也无法将她从自己的记忆中抹去。

所以,当他忽然转身看到自己这一段时间内心心念念出现的熟悉的身影的时候,还以为那又是自己的一个美好华丽的梦境。

这些日子以来,他做了无数个梦,几乎每个夜晚都会做一个梦,梦中有他,有她,还有,两个人之间回不去的曾经。

可是,现在摆在自己眼前的,又似乎根本不是个梦,一切都是那么真实,真实到让他分不清现实。

是老天在让自己再次遇见她吗?是在补偿自己这段时间来日夜的思念吗?还是在暗示自己,暗示自己两个人之间的缘分未尽,一切都还有挽回的余地?

欧景逸死死的盯着她,眼睛一动不动,生怕因为自己一个眨眼的功夫而再也看不到她。

既然他们能够再次相遇,是不是,同时也证明着,两个人可以再续前缘呢?

想到这里,欧景逸的心禁不住难耐的颤抖起来,那颗强而有力的心脏,一直在他的左胸腔内跳个不停,就像是要冲出胸腔一般,强劲的跳动。

没有声音,好似全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在夜色中乱了心跳的节奏。仿佛一切景致,失去了颜色,周遭寂静的人群变成定格的黑白影像。

时间仿佛凝结住了,周遭的气氛突然变得有些诡异,气流一圈圈的紧缩着,束缚住了两个人的心脏,所有的一切都在此刻显得静谧无声,还有一阵不安分的心跳声,顾沫突然感觉呼吸有些困难,不知dào

是因为紧张的缘故还是别的什么。

欧景逸不知dào

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狂乱的心跳,几乎要从他的口中蹦出来。

直到对面的女孩终于注意到自己,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顾沫无意间的朝着那道炙热的目光望过去,可也就是这么不经意的一瞥,她的目光便仿佛凝结了一般,再也无法移开。

像是中了魔法一样,怔怔的看着距离自己不远处的那个男人,一动不动,远远看起来就像是一尊雕像。

欧景逸定定的注视着她,仿佛用尽了毕生所有温柔的目光。

是的,是她,没错的,没错。

她就是那个小丫头,就是他的小丫头。

精致小巧的五官,长长的睫毛,璀璨如琉璃般的眼睛,澄澈的没有一丝杂质。

慢慢的、慢慢的,眼前的这张脸与几个月之前的那张脸重叠了。

她变了,真的变了,不再是当初那个小丫头了。

她长大了,变漂亮了,也更美好了。

欧景逸看着她的面容,竟然有种时光倒流的感觉,记忆错乱的涌上来,那一刻,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好像漏掉了一拍,她还是那么可爱,眼睛如琉璃般璀璨,睫毛很长,微微有些颤抖。

容颜依旧,什么都依旧,唯一变了的,是她已经不在自己的身边。

素白色的衣裙随着海风微微扬起,温情柔软,好似要凭借那些卑微的力量来抚平女孩内心的波涛汹涌。

记忆,毫无预警的涌上来,凌乱。

他,没有变,一点都没有变,还是最初相见时的那个样子。

欧景逸深深的凝视着她,漆黑如墨的眸子里散发出一种令人窒息的光芒,刺眼夺目,令人悸动。

连日的思念并没有使他呈现出一种疲惫的状态,相反的,还多了几分慵懒,看起来也格外的魅惑。

没有了黑色西服的遮挡,白色的衬衫上面的扣子开了两颗,精致的麦色胸膛隐隐约约的流露出来些许。

没有系领带的前胸空荡荡的,灌满了海面的夜风,远远看起来,好kàn

的那么不真实。

就像是在做梦,也许,自己现在就是在做梦。

顾沫有些自嘲,直到现在,就连她自己也分不清梦境和现实的差距,她所向往的那一切,好像都是梦境中的美好。

欧景逸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离开的身影,久久没有离开。

片刻,薄唇缓缓勾起,唇角荡漾着一抹冷然的笑意,凌乱的发丝垂在他的额前及脸颊的两侧边缘,更为他整个人增加了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顾沫看着那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容颜,蓦地,感到一阵心痛传来。

欧景逸站在离女孩的不远处,微微勾勒着唇线的弧度,充满了温情,柔情似水,令人沉溺下陷。

如同火炉中温暖而炙热的火焰,静谧,持久安详。

欧景逸目测着两人之间的距离,明明看起来那么相近,却又如此遥远。

近在咫尺,他却觉得好似是远在天涯。

人与人之间其实存zài

的最重yào

的是缘分而不是血缘,有些情谊,会像黑夜里的一道星辉,即使没有温度,却也能照亮彼此心底深处最柔软的地方。

有心的人,再远也会记挂对方;无心的人,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爱情如是,亲情亦如是。

生命中,总有一些精美的情感在我们身边跌碎。然而,那些裂痕却留在了岁暮回首的刹那。

他想伸出手,却没有,硬生生的停住了自己伸出的手臂,她就站在自己的对面,远远看起来,却像是永远都无法触及的距离,好像多年以后,两人之间存zài

的那些不近不远的长度。

说近,却都走不到彼此的心里面去,说远,却只要稍稍伸手,就可以触碰得到。

可以看见她的悲伤,她的欢乐,她的一颦一笑,她所有的喜怒哀乐,她的每个表情都在牵动着自己的潜藏在自己心底的情绪,神经末梢的细胞牵引着他,为她欢喜,为她悲伤。

可是,最残忍的是,她的每一次伤心,每一次欢乐,都不是因为自己而有所变化,他只能远远的看着她,甚至连走上前去抱抱她的资格都没有。

他没有立场,也没有资格。

“逸……”顾沫大步走上前去,走到他面前,扑进他怀里。

久不见,曾想念。

是她的错,她不该让他如此的难过,她不该如此的对他,可是,不能在一起是最残忍的事么?!其实并不是,真zhèng

的残忍比这些痛苦一百倍一千倍。

***

168. 168章 造物弄人

【168】

欧景逸,我想要给你的是快乐,而不是伤痛,所以一直这样保持着。我不能为你保证什么,也不值得你为了我一直等下去。或许,下一秒,你真zhèng

的幸福就会出现,我只是不想因为我。你错过了更好的,那样你会遗憾,我会心痛,我只想你好好的。对于过去,我始终沉浸于此,我许诺不了还要多久的时间可以遗忘。

海边相拥的两个人本来就不是普通人的气势,现在即便是夜幕时分,也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那些目光中,有真挚,有美好,有羡慕,有祝福。

在别人看来,站在海边相拥的两个人,远远看起来,真的很般配。

“顾沫,还好吗?”欧景逸扯了扯唇角,最终,那么多话只化作了一句简简单单的问候。

只是,手下的力度并不似这句话那般轻,依旧不放松,紧紧的搂住怀里的人儿,就像是搂住一件自己珍爱的东西一样,生怕失去。

他紧紧的抱着她,似乎想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当中去。

就连他自己现在都不清楚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他只知dào

,自己不想松手,他害pà

自己一松手就会再次失去。

他甚至不知dào

该怎么面对顾沫的回答,是希望她可以坦然的仰起头光明正大的幸福的对自己说过得很好吗?或许,只有她这样回答,才能让自己彻底的死心吧。

可是另一方面,欧景逸又害pà

听到这样的回答,因为她害pà

面对她的快乐,面对她的幸福,害pà

那抹温暖人心的笑容会衬托出自己的所有狼狈。

小心翼翼的掩饰好自己所有的狼狈与难堪,脸上的悲伤渐渐转换成微笑。

如果她说不好呢?

那恐怕他一定会更后悔吧,后悔自己当初的怯懦,后悔自己那天懦弱的松开了她的手,后悔自己亲手放qì

了那唯一一个争夺她的机会。

如果她过得不好,她会痛,但他会更痛,比她还要痛上千倍百倍不止。

他怎么能允许自己听到她说自己过得不好呢?

他不知dào

现在的自己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命运就是这样,总是喜欢跟你开玩笑。

造物弄人,这个词语用在这上面总是那么贴切,心里的情绪与感觉,早就不知dào

该用什么来形容。

心疼的感觉悄悄的顺着他心的心脏蔓延,仿佛过了几个世纪,也不曾停歇。

是不是说不出的痛,都是止不住的伤口,还好,他还没有在这场爱情战里坠亡,他还坚持着。

爱如一场盛大的樱花落,美得灿烂绝伦,也短暂如烟花。

爱情来的太迟,走的却太早。

一瞬间的繁华过后,也不过就是一片萧条。

爱,直至成伤,之后就是永远。

而这个过程,太快,也太仓促,快到让她甚至还来不及体会,就已经失去。

转眼,已是咫尺天涯。

还好吗?

这三个字,好像是这个世界上,最为悲伤的三个字。

仅仅只是三个字的单词,却好像可以轻易的扯动自己心中的某根神经,让它们变得脆弱不堪。

其实,这个世界上,最终痛不过一人始一人终。

她对他的感情已经到了尽头,而他的感情才刚刚开始。

他知dào

,自己这一辈子是忘不了她了,当遗忘变成了另一种开始,淡了回忆,痛最真实。

他爱她,这是肯定的,可是有些爱,注定止于唇齿,掩于岁月。

有一种爱,永远找不到寄托,有一种情,永远找不到人代替,有一种感觉,永远没有理解,有一个梦,永远埋藏在心底。

他曾经有过一个梦,就是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这个梦,差一点真的成为现实,差一点,真的就只差了那么一点。

现实却在他即将美梦成真的时候亲手摧毁了他所有的希望,梦破碎了,碎了一地的斑驳。

梦醒时分,何其残忍。

人生中最难过的事情,不是一直遇不见,而是遇见了,得到了,又被拿走。

有些缘分是注定要失去的,有些缘分是注定不会又结果的,在一起的不一定相爱,相爱的也未必就能在一起,这似乎成了亘古不变的真理,更何况,缘分并不像某个特定的目标,即使努力了,也未必拥有。

原来,她始终还是不肯原谅自己,原来,她的心里早已经忘了他,他不甘心,但他也无能为力。

她幸福,就好。

只要她幸福,纵然让他一生孤苦,他也愿意。

纵然他们这一辈子再也不能在一起,只要她幸福,那就够了!

纵然他要亲眼目睹着她和别人相爱,只要她幸福,他便无怨!

他是幸福的,因为他心爱的人还能得到幸福,只要她幸福,他就幸福!

所有被自己可以伪装起来的情绪,在这一刻,全部涌上来,那么突然,让人猝不及防。

这些日子以来的坚持,全部伴随着这三个字,崩裂瓦解。

如同冬日里一场冰冷的雨狠狠的浇灌在自己的身上,浇灌在那个疼痛入骨的伤疤上,彻底的将自己所有的伪装全部给撕裂。

顾沫看着他,看了好久好久,久到他似乎都以为是时间停止了转动。

她才轻轻张唇,心头翻来覆去的那一个字终于被说出,“好。”

欧景逸觉得自己的呼吸仿佛停止了,但也只是那么一瞬间。

那样简单的一个答案,就只有一个字,她不想多说关于自己的情况,因为没多说一个字都是刻骨铭心的痛意。

她不希望自己再让他担心了,她希望他放心,她再也不想因为自己而连累任何一个人。

顾诀昨天说过的那句话,仿佛如同倒带般不停的在自己的脑海中回放,怎么都消失不了,他说——你连累的人还少吗?!

是啊,她连累的人,还少吗?不少了吧,恐怕自己都数不清了呢。

当然,最重yào

的是,她希望欧景逸可以心安,不要再继xù

惦记着自己,去找寻属于自己的幸福。

他这样的男人,当然要配得上世界上最好的女人,不是么。

***

169. 169章 内心安详

【169】

“逸,你还好吗?”顾沫看着他,小心翼翼的问出声来。

她的声音那样轻,表情那么淡,不费吹灰之力就扼杀了他最后的期翼。

仿佛就是从这么个时刻起,直到很久很久之后,欧景逸的心里,都种着魔咒。

那一个“好”字,是他触之即疼的伤。

一辈子。

“我——也很好啊。”男人默了默,淡淡开口。

我很好,因为有你,内心安详,从不荒凉。

听到他肯定的回答,顾沫才终于扯出了一抹滞留在唇边很久很久的笑意。

精致的脸颊,浮起两个小小的酒窝,那么可爱,可爱到令人产生一种眩晕感。

欧景逸觉得,如果能一辈子得到她的笑容,或许他会愿意拿自己的生命来换吧。

只可惜,这份笑容就算是自己奉献出生命,恐怕也换不来。

如此清晰的孰轻孰重的道理,顾诀又怎会不明白。

有很多谎言,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心痛,然而,更多的谎言,却是为了让关心自己的那个人放心。

“呵……”男人低醇的声音从不远处的地方传过来,敲击在两人的耳畔,“看来欧总很喜欢动别人的东西呢?被别人碰过的,也不嫌脏。”

阴沉的声音仿佛夹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怒火,甚至还带着讽刺讥诮的口吻,声音明明不高,甚至低沉的可怕,却还是掩盖过了海浪的声音。

四周的一切仿佛都安静了下来,静悄悄的,有些诡异。

然后,整个世界仿佛都静谧了下来,失去了所有的喧嚣。

顾沫吓得不知dào

该说什么,只有心底的恐惧还在不断的增加,空气中突然静谧起来,静谧的诡异。

静谧无声,死一样的静谧。

她觉得自己好像处于了另一个空间中,对于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感觉不到了。

都感觉不到了。

顾沫只觉得身体一僵,似乎浑身的血液都凝结了开来。

其实顾诀脸上的表情并不是非常凶狠,但是他的周身却弥漫着一股阴冷的气质,令人莫名的感到战栗,尤其是眸底所散发出来的怒焰,几乎要将她活活烧死。

女孩清亮的眸子像是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灰尘,显得无措又茫然……好像世界末日般的灰白。

也许,她现在的心情,仿佛就是到了世界末日。

脏?

顾沫愣愣的看着他,眼神茫然而空洞,似是失去了所有的焦距,感觉到心里已经结扎的伤口再次被人狠狠的、用力撕裂,然后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顾沫有些怔愣,茫然的望向顾诀,目光里一片空白,泪顺着眼角的纹理浸染开来,染湿了睫毛,美的如同镜中月水中花,那么不真实,那么虚假。

欧景逸看到女孩不经意间流出的泪水,心如刀割。

对于旁人的打扰,他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情绪,就只是轻微的皱了皱眉眉头,便再无其他。

那张俊美若斯的脸上的表情,仍然波澜不惊。没有很大的惊讶,有的只是一种平静,一种超乎寻常的平静。

欧景逸以一种平静到可怕的心态静静的聆听着他的话,他的心再也泛不起一丝涟漪,没有想象中的撕心裂肺,有的,只是一种淡淡的,挽回不了的遗憾。

“呵……路易斯先生,我们还真是有缘呢。”欧景逸转过身,放开怀中的顾沫,望向那个带着邪肆的微笑的男人,明明听起来只是一场普通的朋友之间的问候,可是换成了他们两个人,便衍生出了一股强dà

的气场。

空气中的气氛突然变得很诡秘,刚才还正常流速的气流突然变得开始不正常,压抑一圈圈的紧缩,就像是一只大网,把两个人都困在了里面,一切看起来是那么正常,却又那么不正常。

气流好像停止了流动,所有的一切都凝结了起来,除了海风的声音,再也听不到任何的动静。

他怔怔的看着对面如魔鬼一样的男人,眸中,有凌厉,却也不乏欣赏。

在那天,顾沫被带走之后,欧景逸就查到了顾诀的另一个身份。

在知dào

他就是“狱门”的继承人凯文·路易斯的时候,要说欧景逸没有惊讶,那是不可能的。

虽然他不在A市,但并不代表他对这个名字陌生,甚至,凯文·路易斯这个名字对于欧景逸来说,很是熟悉。

毕竟,顾诀的另外一个身份,的确是个很有影响力的名字,他的身份,或许真的可以影响到整个世纪的动荡。

可是一想到他原本那么神mì

的身份竟然会跟顾沫有所纠缠,欧景逸心中就对多多少少感到些不安。

顾沫那么单纯的一个女孩子,竟然会跟在那样危险的人身边。

顾沫,应该也不知dào

他鲜为人知的那一面吧。

而且,她待在这么危险的一个男人的身边,欧景逸也不是怎么很放心。

但如果这是顾沫自己的选择,欧景逸不会多说什么,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尊重她的意愿,并且在背后默默地保护她。

虽然自己很想将那个女孩彻底困在自己身边,不让她再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他爱她,很爱!

爱到一定程度,爱到离不开,深之入骨。

在爱情没开始以前,他永远想象不出会她竟然会那样的爱一个人。

有一首歌是那样唱的:相爱本来是场意wài

,何必要说是上天安排。

是的,相遇是场意wài

,相爱也是一场意wài



爱一个人也许只是一瞬间,这种电光火石般产生的情感,是绚丽的一段,也是最炽烈的一段,如烟花在瞬间穷尽生命的美,在一瞬间,爱情说来就来。但最终黯淡下去的时候,也许在你的心里,需yào

用一辈子的光阴去雕琢。

听到对方将自己的另外一个身份说出来,顾诀脸上突然闪过一丝诡秘的光芒。

顾诀怔了怔,然后唇角勾起的那么弧度忽然僵硬起来,周遭的气流方否都凝结在了一起,压抑的感觉让人喘不过气来。

呵呵,真是有趣。

很好,这个男人,果然查出了自己的另外一个身份。

***

170. 170章 极端不幸

【170】

顾诀同样也知dào

欧景逸的另外一个身份,意大利黑手党的教父,他的对手,果然不容小觑呢,呵呵。

不过这件事,对于顾诀来说似乎真的很有意思,自己活了这么多年以来,从来没有遇到一个真zhèng

意义上的对手,欧景逸,是第一个,或许,也是唯一一个。

一个强dà

的男人,其实最喜欢的不是那种自己随手都可以赢的感觉,而是那种不确定自己什么时候会输的感觉。

他们期待着这个世界上有自己的对手,有配得上做自己对手的人。

欧景逸和顾诀,对于对方来说,就是这样一个特别的存zài



顾沫听着两个人之间略显神mì

的对话,一时之间竟然不知所措起来。

因为,凯文·路易斯这个名字,就连她都没有听说过。

但如果仔细想想的话似乎也能够说得过去,顾沫知dào

,顾诀的爷爷是姓路易斯的,因为每次Jack向他汇报关于他爷爷的事情的时候都是称作路易斯先生的,当时的她还很奇怪,为什么顾诀不跟他爷爷一个姓,现在看来,不是不一个姓,而是,他有两个名字罢了。

一个顾诀,一个凯文·路易斯。

不过,应该也没有什么值得惊讶的,一个是中文名,一个是英文名,对于他这样的整日流连商场的人来说,再正常不过了。

她唯一不知dào

的是,当时的自己,还太过单纯,单纯的有些傻。

“我是来接我的小公主回家的。”顾诀微笑着,明媚的笑容里泛着淡淡的寒光,他转头,看向一旁显得略显慌乱的女孩。

顾沫不敢去看他,微微敛眸,站在原地,像个无措的孩子。

一股寒气从脚底窜上来,然后经过身体的各个纹路,钻入那个叫做心脏的部位,惊慌无措的感觉摄住了她所有的意识,一时间她竟然不知dào

该怎么做。

甚至忘了离开。

她僵在原地,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力qì



顾沫觉得自己似乎要被男人那种穿透人心的目光给射穿,那样温和的眼眸,却好似是一把凌厉的匕首,堪堪擦过自己的心脏。

阵阵痛意,又开始不受控zhì

的蔓延开来。

顾沫屏住气息,静静的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就像是即将要上刑场的死刑犯一般,恐惧与惊慌,无措与急迫,各种各样的情绪缠绕在一起,就像是一张弥天大网,紧紧的将她束缚住,再也挣扎不开。

她不知dào

他的下一句话是什么,也不敢知dào



顾沫的心中,越发紧张了。

她深深的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压下去那些紧张的感觉,放松自己的心绪,该面对的迟早是要面对的。

顾诀看到她一副紧张的样子,心里的某个地方泛起微微的不舒服。

呵呵,她在别的男人面前那么坦然自若,在自己面前就这么紧张,难道还怕自己吃了她不成?

欧景逸一直都是沉默的,只是,在听到顾诀说出的那句话的时候,心中不免掀起了滔天巨浪。

这句话,何曾熟悉。

那一次,他带走顾沫的那一次,好像就是这样说的,他说,他是来接他的小公主回家的,所以,即使已经距离那件事过去了好久,欧景逸再次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微微有些排斥感。

“走吧,沫沫,我们该回家吃饭了。”顾诀的眼底一片默默柔情,只为她而存zài

的柔情。

再次面对着他那虚假的柔情,顾沫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他眸底的柔情,明明就是假的,此时看起来,却又显得那么真实,几乎可以以假乱真。

好像,他说的是实话,好像,他真的只是来接自己回家吃饭的。

落日西下,漫天的红彩挂在云朵之上。

三个人之间的波涛暗涌,引来无数路人的围观,诡异的气氛无形的诉说着三个人之间似暧昧不暧昧的关系,每一个路人都在心中编写着自己幻想的剧本。

“走了。”顾诀最后看了顾沫一眼,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他说的决绝,依旧是那么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如同古代的一个帝王在下着一道不可违抗的圣旨一样。

他能够得到所有的人仰视的目光,那种只有王者才会散发出的淡然和决绝不容人违背或者是反抗,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种气压群雄的气质,会令所有的人都肃然起敬,望而生畏。

他默默的看着那道纤弱的身影跑开,平静的心湖泛起一丝淡淡的涟漪。

顾沫一声不吭的跟在他的身后,顾诀牵着她的小手,那种力度,几乎要把她的手腕给捏碎。

两个人,一前一后,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顾沫一路上几乎要用小跑的速度才能跟得上他,以免因为拉下的距离而摔倒。

她慌乱的跟着,甚至不敢去看背后欧景逸的背影,只能快速的跟着他的脚步离开。

甚至,都没有问问,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殴景逸怔怔的伫立在原地,孤独的身影在夜色的融合下更显得寂寥落寞,想要离开,双腿却像是灌了铅一样,一步也迈不出去,一动不动的屹立在海岸边,任凭逐渐冰凉的一遍遍的吹打在自己身上,明明那么柔和,却像刀割草凌厉。

嘴角浮上一丝有些悲伤的笑容,任回忆兜头,如同热汤,淋洒在他冰冷的现实头上。

夜半有星,竟如同铺了银色光辉一般,如梦似幻。

一切都上演的那么突然,让他措手不及,像是一场旧事的再度回放,只是那个时候他未能旁听,只凭想象。

心,没预兆的剧烈疼痛起来,像是有个暴躁的鼓手钻到他心里面去,拿个榔头锤着。

欧景逸觉得,遇见顾沫,要么,是一种极端的幸运,要么,就是一种极端的不行。

顾诀,就是那个极端的幸运的人,而他,就是那个极端的不幸的人。

顾诀带她来这里度假的吧,看来,那个男人对她真的很好呢,毕竟,像是顾沫这样的女孩儿,又有哪个男人不会为之倾心呢,就连他,都想把她好好的安放在自己家里,不让别人看到她的美好。

***

171. 171章 曲终人散

【171】

其实,殴景逸心里清楚,谁也怪不得,只能怪自己,只能怪自己不是第一个发xiàn

她的那个男人,只怪,顾诀先拥有了她。

第一次,他如此的嫉妒一个男人。

顾沫,应该天生就是那种值得人疼惜的女孩,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

她值得拥有世界上最好的关怀和呵护。

而那个男人,已经将这些东西完完全全一点不少的给了她,看来自己是真的应该死心了呢。

她,在顾诀的身边,一定过的非常幸福吧。

以为自己会放开那段感情的,以为自己不会难过的。

可是也有那么一点点难过,细数没有她的时间,一天,就是一年。

过去很美好,就算是很美好吧,可是……逝去的岁月怎么找得回来?曾经的微笑,在回忆里却散不开。

一场刻骨铭心的爱,如同花开茶靡,那般妖艳,却又那般凄凉。

夜风习习,街道两旁的马路上,有些早败的花已经落了,布满了一地秋落的黄叶,金灿灿的落叶在地面上耀出一种凄美的色彩。微风吹过,无数离枝黄叶纷纷扬扬飘落尘埃,空中弥漫着萧瑟的寒意。

欧景逸看着眼底的一切,心中掠过淡淡地伤感与苍凉。

顾沫,我好想你……

闭着眼,蒙着耳,含着眼泪欢呼雀跃,看不见你就等于看不见全世界,是谁面无表情的挥了挥手,然后从此隔绝了世界。

你什么都没留下,我却有一生挥霍不尽的念想。

有人以为物是人非是世界上最悲凉的词语,可是不是的,他觉得不是,其实,这个世界上最悲凉的是曲终人散。

有一个人,来到过你的生命,然后留给了你一段刻骨铭心的记忆,再然后,那个人就走了,离开了,再也不不会出现。

爱的太深,所以不敢去面对,爱的太真,所以不敢去接受。

原以为爱情就是一切,直到悲哀的失去后才发xiàn

,原来一切都不是爱情。

记得在B市的时候,他还曾经对她承诺过,等自己忙完了手头上的工作的时候,一定会带她去爱琴海,不知dào

她还记不记得自己曾经对她许下的承诺。

如今,他已经忙完了手上的工作,她却已经不再在自己的身边。

他是真的很像带她去爱琴海的,他想亲口告sù

她,那里是见证爱情最高的地方。

如今,他出来了,可以安心的出来旅游了,她却不在自己身边,他也没去爱琴海,而是选择了布拉格广场。

他不敢去那个地方,怕一去就勾起自己悲伤地过往。

说来可笑,他没去爱琴海,缺在另外一个地方和她再次相遇,他和她,再一次站在了同一片天空下,可是,却已经是物是人非。

如今的现在,早已经不是当初说好的以后。

她不是和他来的,也没有去他们约定好的那个地方。

整个世界好像都消失了,在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彻底失去了对时间空间的把握,不知身处何方,不知今夕何年。

悲伤,渐渐褪去了浮华的忧容,天空停止了哭泣,大片大片的纯白云朵漂浮于蓝色的梦境,停滞在倒带的映像中沉迷不前,世界竟然变得这般安静,静到连一丝一毫悲伤的气息都汹涌澎湃。

弥漫着的落寞,正在悄悄地渲染着灵魂,凄迷的痴思,谢了夏日的热情炽焰,如今惹来了初秋的冷凉。

跌跌撞撞到轰轰烈烈,最后的撕心裂肺到冷暖自知。然后再恢复之前的场景。心情就不小心丢在了剧情里。连同那颗血红血红的心。

黑暗不断的扩散,侵蚀着周遭的一切。

叶雪依跟在两个人的身后,心中隐隐约约有些不安,其实当她看到沫小姐被别的男人拥入怀中的时候,她就已经不知dào

该怎么办了。

毕竟顾诀只是交代她一定要保护好沫小姐的安全,至于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她作为一个保镖,是无法插手的。

就在她左右为难的时候,顾诀却忽然出现在了自己眼前,他的突然出现,着实让她吓了一跳。

不过,好在现在看来,他也忘了怪罪自己,这样,是最好。

顾沫一直跟在顾诀的后面,直到他开了门,刚打开门,她就被人以一种不容人抗拒的力道扯到了卧室。

顾诀扯过她的手臂,把她按向自己,低头,狠狠的吻上她娇软的唇瓣,顾沫被他堵在唇齿的长舌顶的难受,不自觉的张开嘴想要呼吸,却被他得了机会,趁机滑了进去,在她的嘴里肆意翻搅。

“你……放开我。”顾沫低声抗拒,心中有些反感他的阴晴不定。

“呵……很好,小东西,是不是我这两天对你真的太好了?”顾诀定定的注视着她,那种狠戾的目光,仿佛要将女孩的身体给洞穿。

刚才,他从书房走出来,没事干,想到她这两天一个人出去散步,也不知dào

自己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对她的行踪产生了好奇心。

当然,顾诀并不知dào

,其实他那种所谓的好奇心是一种不肯承认的关心,他觉得自己只是太无聊了,以至于想出去看一看她每天究竟在干些什么。

结果呢?他看到了什么?

看到她和她的旧情人在海边柔情似水的拥bào

,看到他们彼此脸上那种幸福的笑容,看到她在自己面前从未有过的开心。

呵呵,真当他有耐性是不是?

他的东西,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别人沾染,不仅如此,而且沾染的还是同一个男人。

骄傲如顾诀,怎么会允许这样有辱自己尊严的事情继xù

下去?

顾诀看着她畏惧的表情,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那个上扬的弧度,彰显着意味不明。

似是狠戾,似是阴险,似是无情,似是嘲谑。

深邃的眸底骤然一深,闪过一抹狠戾,唇角的笑意却不减半分,甚至更为妖艳,如同一朵开到茶靡的罂粟花,蛊惑到极致。

该怎样做,才能让他的小宠物彻底的记住谁才是她的主人呢?

***

172. 172章 欲加之罪

【172】

顾沫看着他的眼神,那种熟悉的感觉,让她心里无端的漫过一丝恐慌之意。

每一次他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的时候,就像是在看一个猎物。

此刻的顾沫就像是一只猎物,而那个男人就像是一个猎人。

被猎人看中,并且身陷牢笼,毫无抵抗力的她唯一的下场就是被撕裂吞入腹中。

高大的身躯随着强烈的男性气息覆上来,顾沫瞬间感觉自己正处于极度危险的状态中。

“顾沫,我说过的话,你是不是一句都没放在心上?嗯?!”他倾身凑在她的耳畔,吐出的气息炙热无比。

“什么意思?”她有点不理解。

“呵……小公主,你该不会是专门约别的男人来这里陪你的吧?怎么,我就两天没有碰你,这就寂寞难耐了?”他的声音很沉,仿佛在极力压制着什么。

极端的愤nù

,导致极端的口不择言,他本来真的只是想去看看她究竟在做什么,可是他看到了什么呢?!为什么,又是这么巧呢?!

男人的声音比刚才低沉了许多,完全不同于在海边时的那种温润的语气。

就在刚才,顾沫都差点被他虚伪的温柔给骗过去,差一点相信了他口中那几乎以假乱真的谎言,以为他真的只是来接自己回家吃饭的。

呵呵,来接自己回家吃饭,多么完美的一个理由啊。

刚刚听到他说那句话的时候,就连自己都觉得正处于一种极端的幸福当中呢。

不过,现在想来,真是要多可笑就有多可笑。

就在刚刚,一进屋,他接着就恢复了自己原来的样子,残忍的敲碎了自己的美梦。

“怎么,承认了?”看到她似乎连辩解也不屑,顾诀觉得自己几乎就要被她气疯,霸道的声音中多了一丝沙哑,使得整个人听起来更加魅惑。

顾沫知dào

,他肯定又是误会她和欧景逸在一起了,他的怒气充斥在她的耳畔,她感觉到有些害pà

,却推不开他,她试图解释,“我没有……”

“还装?嗯?!”顾诀紧紧的扣住她欲要挣扎的手,声音暗哑的响起,“顾沫,我一出去就看到你那么着急的扑到别的男人的怀抱里,怎么,这两天我没有动你,是真的耐不住寂寞了?”

“我没有!”她固执的大声抗议,没有就是没有,他凭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她?!

“没有?!”他嘲笑的反问,“那你该怎么解释刚才我看到的呢?”

“我……”顾沫语塞。

“小公主,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吗?”他冷漠的开口,低沉的语调里带着浓浓的讽刺,薄唇紧抿着,神情紧绷,眸底是一片冰寒,他将她牢牢的禁锢在自己的怀里,利用体型上的优势轻而易举的困住她。

“我的解释对于你来说有用吗?反正你都判定我的罪行了。”顾沫笑的有些悲凉,“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很好,我的小公主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伶牙俐齿了呢?还是,沫沫,你是在怪我只说不做?”他的语气,就像是一个施舍者般高傲。

顾沫一声不吭,看到顾诀接下来的动作,饶是思想再怎么迟钝再怎么跟不上他,也一定能了解男人话语其中的含义了。

她闭上眼睛,倔强的不让自己脆弱的泪水冲破最后的防守,脑海中,全是欧景逸深不可测的眸中流露出来的不易察觉的悲伤。

是怎么一个优秀的男人,是怎样一个运筹帷幄的王者,竟然为了自己,眸底深处有了类似于脆弱的东西。

一切的一切,又是因为自己,自己,又成了一个罪魁祸首!

顾沫……你究竟还要连累多少人……

今天的这一切,也许冥冥之中,早就已经注定了。

他们最终还是有了结局,一个悲哀的结局。

眼泪的背后是另一种明白,放qì

背后是一种成全。

满处的孤寂,前尘过往,再见便如风,恩爱缠绵的承诺,最终躲不过岁月的无情,繁华过后,一场凄凉,掌心之中,残碎的冷忧伤着深情,印在纸上的凄美。

往事如倒带般一幕幕不停的盘旋在她的脑海里。

他双眸的诱惑,他瞳孔的深邃,他宣誓的霸道,他唇角的邪魅,他妖孽的脸庞,无一不在叫嚣着放肆的闪现在他的脑海里,如同被下了诅咒一样,怎么也忘不了。

最忘不了的是他刚才眸底闪过的那抹痛苦与无奈。

不过,不管她记得再怎么深刻,都已经无所谓了。

蓦地,突然想到自己这么长时间以来多年如一日的沉默与懦弱,恍惚间觉得心里一阵愤然的情绪,那种情绪让她羞愧,让她自惭,让她无地自容。

羞耻感如同藤蔓一样,紧紧的束缚着自己那颗脆弱的心脏,压抑着自己,几乎快要无法呼吸。

她深呼吸了几口气,缓解了自己即将要窒息的感觉。

呼吸恢复到了平静的频率,可是一颗悸动的心却怎么也无法平静下来。

心“砰砰——”的跳个不停,他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感觉自己的心脏也许在下一秒就会从她的口中跳出来。

原本一切看似理应理所当然的接受的事情,如今,却挣扎着,似乎是想要冲破自己身上的束缚与枷锁。

也或许,是因为自己被压迫太久了,想反抗,找到一丝存zài

感。

平静的心湖突然掀起了阵阵波澜,汹涌澎湃。不甘,愤恨,嫉妒,轮番上演。汹涌的有些令她难以忍受,搅乱了她所有的心神。

那种汹涌澎湃的情绪,瞬间冲上自己的大脑与神经,顾沫恍然明白,自己,或许真的应该反抗。

哪怕孤注一掷,哪怕反抗的结果是死无葬身之地。

就算自己注定是输的那一方,但至少可以证明自己不是懦弱的,即使不能够摆脱命运的轨迹,但自己至少也该用尽自己此生所有的力qì

去应得一份主动权。

这种想法,如潮水般,瞬间集中在身体的某处,仿佛即将要爆破而出。

自己体内的残存的所有斗志仿佛都在这一刹那被唤醒了一样,然后心内的某个声音还在不停的叫嚣着一定要反抗。

***

小公主开始反抗了,^_^

173. 173章 真的很美

【173】

不!不能总是让自己任由他这么摆布!他不能总是这样对待自己!不能!不要!

男人察觉到女孩突然的变化,身躯不自觉的微微有些僵硬,只是,清澈的水眸中升起的那股倔强却更是激发了他心里的恼怒。

因为,顾诀实在是太了解自己身下的小女孩了,从她八岁那年开始,自己就一点点的亲眼看着她长大,看着她长成如今这副妖艳的模样,看着她变成如今的这副倔强的模样,如同一个小刺猬。

从自己第一次见到她的那天开始,顾诀就清清楚楚的看到了潜藏于她眸底深处的那种分明脆弱的想要人保护却拼命隐忍着自己的软弱的倔强,凡是自己见过的人,从来没有一个人在他面前露出那个模样,她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连大人或许都不曾有的隐忍,却那么突兀的出现在那个小女孩的眸中。

顾诀骨子里就有一份邪狞,顾沫越是这样,他就越是想狠狠的打击她一顿,他想让她心里清楚,究竟谁才是她真zhèng

的主宰,谁才是她真zhèng

的主人,他不同意,也不允许任何一个人来跟自己抢夺她,也不允许她自己跟他抢夺主动权与掌控权。

“呵呵,怎么,小公主,这是不高兴了,想反抗吗?嗯?!”顾诀倾身,凑到她的耳边,笑的邪肆暧昧,“小东西,你除了为我张/开/双/腿还能做什么呢,不过这样也很好,因为你为我张/开/双/腿的模样——真的很美!”

他不知dào

,是不是自己这段时间之内真的对她太好太好了,以至于她真的快要忘记自己的身份了。

不过,如果她真的忘记谁才是这场游戏的主导者和操控着的话,那也太不自量力了。

男人微微扯了扯唇角,那种高贵倨傲的气势,怎么看顾沫都是属于那个不自量力的弱者。

游戏是他先开始的,规则也是他定下的,不过,现在看来,或许,游戏规则他可以适当的改变一下呢。

这个想法对于男人来说好似一个探险者发xiàn

了新大陆一般,令人振奋无比。

甚至,就连唇角扯出的那抹弧度,也愈发明显起来。

深黑如墨的双眸散发出褶褶夺目的光,几乎要照瞎人们的眼睛,勾魂摄魄,却又散发着一种无形的阴翳,好似一条蜷缩在黑暗角落里的毒蛇看到了自己期待已久的猎物,兴奋的吐出自己淬满剧毒的舌芯,放肆而张扬。

那种毒液,不是普通的毒,是剧毒,致命的剧毒!

手下缓缓的、缓缓地褪去女孩身上素白色的纱裙,一件一件,直到最后,一件不剩。

女孩光滑的肌肤赤luoluo的暴露在空气中,如同白玉般幼嫩滑润,看在顾诀的眼里,就像是一道精美可口的饭菜,甚至,比那些世界顶级厨师做出来的顶级饭菜还要可口。

他的身体立马紧绷起来,身上散发出的温度只增不减,仿佛是在极力压制着一种野性的欲wang。顾沫没有发觉到他的紧绷和僵硬,只感觉到了他的身体越来越灼热,就好像是发烧了一样。

在他强势的钳制下,顾沫被困住,几乎没有一点可以移动的可能性,手腕被他的大手紧紧的禁锢在头顶,双腿也被他的身体压制住,无法动弹半分。

他趴在她的耳侧,不轻不重的吮吸着她的耳垂,那里是顾沫敏感的地方,瞬间红了个通透。

看着她那副娇艳欲滴的模样,顾诀更是感觉到了难忍的欲望仿佛即将要爆破而出。

顾诀喜欢看自己去当那个操控游戏的王者,他与对手之间的对决从来不在乎结果怎么样,相对于结果如何,他更在乎的,是那个过程。

他喜欢看自己的对手在和自己斗争的过程中逐渐变弱,喜欢看从他们眼中透露出来的那种无望的绝望。

现在,他似乎也很享shòu

这个过程,并不着急下一步该怎么做,他更想一点一点的去品尝她的美味,看着她慢慢的绝望,失去战斗力。

顾诀今晚格外的温柔,前戏极其细腻绵长,顾沫像只小猫咪似的无措,她不停的在他身下颤抖,无助地shen吟出声,更加激发他的性子。

落地灯的灯光昏暗无比,kingsize大床上的两具身影被拉长,她的一头墨发散乱的披散在脑后,黑丝杂乱的与汗水纠缠在一起,全身泛起桃花般的颜色,粉粉/嫩嫩的,看起来很好kàn

,甚至很好吃!

她的青涩令他很满yì

,他低头轻轻噬咬着她,她的全身落满了他留下的痕迹,那些深深浅浅的吻痕,无一不在证明着,他身下的躺着的人,是他的女人。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耳垂上,那抹鲜红色在这样的场景下现则格外的you惑。

好似有了灵魂般,像是一个妖冶的女子在暗夜中疯狂的舞动。

炙热的舌尖在她的耳畔停留的格外持久,他轻轻的吮吸,引起她不自觉的轻颤。

“沫沫……沫沫……”男人紧紧的搂着在他身下颤抖的女孩儿,一遍遍轻声呢喃,不是很温柔,但是对于他来说,却是温柔到极致。

顾沫被他突如其来的温柔惊到,有些沉浸在里面。

这样的他,是她所没有见过的。

两个人之间的过去好像没有什么很美好的事情,只有掠夺,只有占有,没有温柔,也没有怜惜。

可是此刻好像一切都不同了,欲wang中多了一抹令人不易察觉的温柔。

她的身体蓦地一僵,目光沾染上几丝迷茫,因为他刚才情不自禁下说出口的那一声“沫沫”,长长的睫毛颤抖了几下,眸底深处忽然氤氲上一层迷蒙,q/ing欲的味道掺杂在了空气里,这次不光是欲,还有情,那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深情呢喃……

偌大的卧室内充满了暧昧的因子,本来就炙热的温度再次提高了几分,好似要将里面的两个人燃烧起来。

他不像是平时的那般粗暴,她没有太大的压力,身子虽然依旧颤抖,但是一点也不紧绷,甚至都能够主动去迎合他。

***

174. 174章 奴颜曲骨

【174】

感受到女孩的变化,男人的眸中带着几丝嘲讽,更多的却是凌厉的冷光。唇边习惯性的荡漾开一抹笑意,只限于唇角,未到达眼角。

他就是要这样,他要让她沦陷,让她认清楚,究竟,谁才是这场游戏的主人。

他才是,他不但拥有有权利让这个游戏开始,有权利说结束的人也只能是他。

顾诀永远拥有着最强dà

的自控力,失控这两个字,似乎从来就不在自己的身上出现过,即使身下的蓬勃不堪已经昭示着他已经隐忍到了欲wang的边缘,他也依旧可以强制压制住自己体内的那股迫切的渴望,不让自己做出失控的事情来,让对手明白,只要他不愿意,这个世界上,就永远都没有什么事情让他无法自拔。

“沫沫,想要吗?”顾诀看着自己身下娇弱的身躯,早已经以为自己的故yì

挑逗而软成一汪春水,唇角,勾勒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明明看到了她的难忍,却又故yì

装作没有看到,故yì

忽略她的难受,不为她缓解。

没错,他就是不甘心,他想看到她服软的样子,他想听到她求饶的声音,他想让她了解,谁才是她的主人。

犹如一个天生的王者掌握着所有的事情一样,那样的感觉,只有在听到她的求饶之后才能够彰显出来。

“不要了……”她别过头去,哭着求饶,声音里是满满的哽咽。

她真的感觉自己受不了这种屈辱的感觉,太过于羞辱。

“求我!”他也折腾的差不多够了,他让她求他,求他放过她。

他喜欢践踏她的尊严,他喜欢践踏她的身体,他喜欢这个女人在自己面前卑躬屈膝,奴颜曲骨。

他习惯了在别人面前做一个王者,这种习惯,也包括在她的面前。

“不要……放过我……”她忍不住哭出来,清澈的液体浸染了眼角,顺着苍白的脸颊缓缓滴落,她也不知dào

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而哭。顾沫被折磨的难受,也难堪,微微动了下自己的身体,躺在床上,无声的哭泣。

顾沫闭上眼睛,不想去看,不想去听。

她恨他,很恨!

他要她的身体,她给了,她也很听他的话,可是为什么,他还要这样狠狠的践踏她的尊严?!

她什么都没有了,他却连最后的一丝尊严都不愿意留给她……

可是,这也怪不得他,不是吗?!

她早就将自己的所有都奉献出去了,自己的一切都是他的了,不是吗?!

顾沫无声的哭出来,晶莹的液体氤氲在她的眸底,然后滚滚落下。

那层薄薄的雾气,更是让她此刻显得愈发扑朔迷离,脸上的粉红色昭示着被她此刻正被他残忍的折磨,这样一副娇/嫩的模样,更是勾起了男人体内深处的欲wang。

欲wang来的汹涌澎湃,如此激烈。

男人渐渐褪去自己身上的衣物,用自己火/热/蓬/勃的欲wang磨蹭着女孩软成一滩水的身体,明明自己也早已经被欲wang折磨的痛苦不堪,徘徊在进退之间的崩溃边缘,一面,却又好像是很享shòu

这种强硬压迫的过程,他不止在残忍的折磨她,也在绝情的锻炼自己。

这一场q/ing欲之间的对抗,就好像是一场殊死搏斗,最重yào

的就是那个过程,那个过程带来的致命比体内汹涌的渴望更加令人容易堕落chen沦。

“真是倔强的小东西,你的身子可比你的嘴诚实多了。”亲昵的语气一点都不像是假的,如枝蔓般缠绕在女孩的耳畔,久久挥散不去。

他看似宠溺实则无情的话语,仿佛魔咒一样,撕咬着女孩最后的矜持与理智。

“沫沫,求我,求我要你。”男人的态度仍旧是那么一副强势的样子,只不过沙哑更占上风,低沉的声线因为刻意的压制而变得有些蛊惑,但却更多了一份you惑,仿佛从他口中的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在彰显着他不容人拒绝不容人反抗的决然。

顾诀此刻是愤nù

的,极端的愤nù



今天,她说自己想出去走走,他没有拒绝,他同意了,可是令他恼火的是——他竟然看到欧景逸和她在一起,他忘不了当初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的那份真挚的感情,他把心底所有的情绪全部转化成怒火,全部发泄在她的身上。

没有人可以欺骗他践踏他,没有人!包括她!

他把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了她的身上,不停的折磨她,同时也折磨着自己。

她随着他的动作,任由欲wang煎熬,在其中载浮载沉,欲/生/欲/死。

天堂与地狱的差距,原来只在一念之间。

她睁开眼,他英俊深邃的五官近在咫尺,她整个人被他禁锢在身下无法动弹,这个怀抱,温暖的可怕。

“不要了……”她哭着求饶,软弱的身体根本禁不住他这样的折磨。

“我说过了,求我。”他伸手,捏上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与他一望无际的眼眸相对。

顾沫紧咬牙关,就是不肯求他,无法呼吸,无法思考,只能任他无穷无尽的索取。

顾诀不满她的态度,继xù

我行我素。

顾沫心下明白,这就是他们之间展开的第一场实jì

意义上的斗争,他在等待着她的妥协。

好似笃定一定,他总是会认为天底下所有的事情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没有任何一件事是超脱他的预料的。

他有那个绝对的自信,他坚信,自己一定会是那个最后的胜利者。

顾沫心里明白,如果自己在这个关键的地方投降,那么,她放qì

的,不仅仅是自己的尊严,更是自动的放qì

了自己今后所有残存的勇气与斗志。

倘若自己就此妥协,那么他一定会以实jì

行动告sù

自己,她是一个可怜的战败者,她没有任何可以战胜他的可能性,从此以后,她再也没有资格和他对抗。

因为,一招错,满盘输。

***

175. 175章 想要我吗

【175】

“沫沫,别闹了,乖,求我,求我我就要你……”男人唇角的笑弧不减半分,温软的舌尖迟迟在女孩的脖颈上流连,惹得他身下的娇躯阵阵轻颤。

此刻,女孩痛苦难耐的表情,彻底的满足了顾诀作为一个王者的虚荣心,心内,漫过阵阵愉悦。

他是骄傲的,是这个世界上最骄傲的男人,骄傲到狂妄。

但是,他有那个狂妄的资本,不是么?因为他坚信,哪怕再艰难的一份生死搏斗,他也一定会是那个所谓的胜利者,他坚信自己可以战胜所有人,就好像,他知dào

,自己身下的女孩一定会在这场q/ing欲之间的斗争中降服。

虽然,他此刻也深刻的体会着那种能把人折磨到发疯的痛苦煎熬,那种能够令身体血脉喷张的冲动甚至让男人额前凌乱的碎发之间渗出汗珠,顺着完美的脸颊轮廓,缓缓滴落。

顾诀甚至都已经做好了身为一个胜利者的准bèi

,就等待着女孩接下来的求饶。

然而,只能说,计划,永远都不如变化来的突然。

沉浸在自信里的男人一个不注意,便被身下的女孩钻了空子。

顾沫翻身,用力将他从自己的身上推开,然后,覆在他的身上。

顾诀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女孩,眸中划过一丝明显的错愕。

“呵呵……想要我吗?求我!”顾沫笑的妖娆。

那种妖娆的笑意,对于他来说,无疑是陌生的,陌生到自己从未见过那种骇人的笑意。

原本清纯胆怯的声音现在多了一丝明显的妩/媚,甚至产生了让人chen沦的迷醉,如果突然出现在午夜时分的小妖精,带着特有的蛊惑。

女孩学着男人刚才的动作,刻意的扭动自己妖娆的身躯,缠绕着自己身下的男人,两个人交/缠的样子就像是生长在一起的藤蔓。

顾诀现实一怔,随后了然一笑,笑意越来越深不可测,也越来越明显。

只是一个突兀的挺/身,便彻底将自己埋入她的体内,q/ing欲,势不可挡的如期而至。

rou体上的chan绵不断,却没有心灵上的一丝慰藉,只有欢愉,只有发/泄,只有羞辱,没有感情,没有爱意,没有怜惜。

她越来越难堪,他却是越来越激动。没有任何语言能够叙述的一场欢/爱,没有任何话语能够表达的一种快感,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形容的出的一场抵死温柔的chan绵。

偌大的卧室,暧mei的气息,这场激烈的男女之战持续了许久、许久。

燥热的温度不断上升,扩散,为整个房间增添了几许——温暖。

喘息声、shen吟声、混合在一起,黑暗无穷无尽,满室旖旎。

夜还很长,欲wang的狂潮才刚刚上演。

***

夜色荒凉,处处弥漫着萧条与孤寂。明明灭灭的灯光缓慢的移动着,远远看起来像深海里闪着荧光的浮游动物。

偌大的卧室内,散发出专属于情欲的糜烂味道,令人che沦,令人迷醉。室内的暧mei与窗外冰冷的月色相融合,可谓是冰火两重天。

困意袭来,顾沫在他残忍的掠夺下沉沉的睡去,陷入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里。

黑暗的梦里,自己彷徨,又无措……

黑暗的气息如同死亡的压抑,死是什么感觉呢,应该是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里吧,永远沉睡,不再醒来。

她多么希望自己从此陷入一片压抑的黑暗中啊,从此永远不再醒来。

再也不用面对他,再也不用面对自己心里的伤痛,从此,她还是那个完整的自己。

未曾受伤害,未曾学会爱。

顾沫不知dào

自己是什么时候陷入梦乡的,只记得,或许好像是因为两个人都隐忍了太久太久的缘故,q/ing欲便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所以,当一切彻底结束全部归于平静的时候,两个人好似都已经精疲力竭,全部瘫软在了床上,神志不清。

一对生死搏斗就以这样的结束而落幕,这场战斗,没有硝烟,却异常激烈。

但是,唯一值得确定的是,顾沫知dào

,在这场情欲的战争中,自己赢了,赢得了一份主动权。

这次,或许是他们两个人的对抗中的第一次胜利,虽然他不是那个永远的输者,但,也足矣打击他那颗高傲的心。

阳光如水般柔软,灿烂的流动着,湿澈了不同的妩/媚的忧伤。温暖的阳光穿梭于空间的缝隙当中,带着缕缕的暖意,舒倘,漫长。

刺穿云块的阳光就像根根金线,纵横交错,把浅灰、蓝灰的云朵缝缀成一幅美丽无比的图案。

朝霞缓缓的弥散,换上朦朦胧胧的晨雾,虚幻与消失错综复杂的纠缠在一起,显得愈加混乱。

花非花,雾非雾。

顾沫缓缓睁开眼睛,侧首望去,看见身边男人的一张俊颜,心里,蓦地涌上一股酸涩感。

仔细想想,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还真是复杂,复杂到可笑,明明是相互厌恶相互憎恨的两个人,却在夜晚可以这样相安无事的相拥而眠,似乎平日里的战争与反抗都在夜晚来临的时候统统消失不见,剩下的只有一片和谐静谧,那么安详。

明明不是相爱的男女,却又做着情侣之间最亲密的事情。

一个人,也许在寂寥茫然的时候会曾想过,在此去一经年的时间里,陪另外一个人一起老去,从烟花通明直到繁华落尽,可是未来无数个可能让他们胆寒,所以,总是不肯承认自己的的内心。

有人说,不是时间太突然,而是时间太快,没有人会否认这一点,人的第一反应是自己理解的那一面,第二反应才站在不通的观点,又或者,这只是想找一个借口,来掩饰自己的内心。

时光能够一别无几,在分开后的岁月中难捱的情绪里挥之不去,有的人总是一直在寻找最初的感动,淡忘了身边更值得感动的感动,记忆里没有了过去,它们在现实里,藏在心里,完全两种不能的结局,注定没有结局。

***

176. 176章 有趣极了

【176】

男人早已经苏醒,漆黑如墨的双眸蒙上一层淡淡的雾霭,看起来愈发迷离,如同深邃的海水一般无丝毫波澜,那里面包含了很多东西,很多很多,多的她都数不清。

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吧。

对于他,她看不懂,也猜不透,捉不住。

因为,这就是他,顾诀。谁也看不懂、看不透。

或许是因为刚刚睡醒的缘故,男人的神色有着平时少见的慵懒温情。

顾沫最恨见到他眸底的那抹如qing人之间般的温情,每一次看到她都觉得侮辱了爱情这两个字,却又非常厌恶甚至憎恨自己会沦陷在那里面。

顾诀见她望向自己,眸底的温柔与慵懒刹那间全部消失不见,魅惑众生的瞳眸慢慢的氤氲上一层冰冷的嘲讽与讥诮。

而顾沫,此刻正躺在他的另一只手臂上,与他漠漠对视着。

如此亲密的姿势,如此暧mei的目光,在旁人看来,的确是很像一对恩爱的情侣佳人吧。

“醒了?!”男人低哑的声音传过来,“那就起床吧,收拾一下,等会儿回家。”

他的语气,并不是在征询她的意见,而是直接的下达命令,宣bù

他所做的决定,当然,这次也算是他的提前通知,不过,能够提前通知她,这大概已经算得上是极限了吧。

他的决定,根本就没有必要告sù

任何人,包括她。

现在,他也终于忍不住了,终于决定带自己回A市了,回到那个所谓的“家”,回到那个更像是现实的地方,那里真的很现实,不像是这里,总是会莫名的扰乱顾沫的思绪与心情,造成她对自己都难以捉摸究竟在想些什么,也不会总是挑起自己心中的某根心弦。

“知dào

了。”她轻声回答。

自己没有说不的权利啊,唯一能说的,就是回应他的话吧。

顾沫轻轻的从丝被中爬起,顾诀微微凝眸,注视着她的容颜,泛白的光晕下,女孩的脸色沾染上明显的红晕色泽,全身泛起了桃花般的颜色,长长的睫毛时不时的轻颤,一张娇颜,我见犹怜。

她的肌肤呈现着淡淡的粉红色,在黑色的kingsize大床上显得有些白皙,顾沫长的很妖娆,她不化妆,但是就算是素颜朝天也不失半分美丽,甚至比那些化着精致妆容的女人还要美丽,她的皮肤也很好,白嫩,柔软,摸起来舒适极了。

此刻,白如雪的肌肤更是在晨光的照射下镀上一层光芒,令仍旧躺在床上的男人心中泛起一阵莫名的悸动。

女孩心底看似没有丝毫的害羞感,也未觉的局促,捡起昨晚不小心掉落在ITRUOME地毯上的他的白色衬衫,不慌不忙的穿在自己那副娇小柔弱的身躯上,毕竟是件男人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就显得有些略大了,不过,恰好的遮挡住了背后挺翘的臀,随着身躯恍恍惚惚的移动,隐隐约约能看到shuang腿之间的隐秘,半露不露的样子,更是带给他强烈的视觉冲击。

有趣极了!非常满足他bian态的视觉。

衬衫上面的两颗扣子没有系好,领口大开,上面斑斑点点的红色印记妖艳无比,光明正大的露出来,昭示着昨夜男人的疯狂。

“我去洗澡了。”顾沫头也没回的走了出去,这句话的语气不像是她平时似的带着一丝商量的语气,仿佛就跟刚才顾诀说的话一样,只不过是在下达一个命令而已。

不用得到他的允许,只是通知他一下而已。

说完,女孩快步的走向浴室,一进去,就紧紧的关上了浴室的门,像是在逃避什么,也像是在躲避自己身后男人那种纠缠不休的目光。

没有人知dào

,甚至连顾沫自己都不知dào

自己刚刚做完那一系列的动作自己需yào

多大的勇气。

她是在用自己的方式,无声的去抵抗男人的强势与霸道,她不是傻子,当然能够感觉到了身后男人那种尾随的入烈焰般炙热的目光,带着某种魅惑狂狷的不羁。

顾沫知dào

,顾诀刚才看她的目光一定会像是在看一个笑话一样,仿佛,她就是那个令人嘲笑的小丑,自欺欺人的坐着掩耳盗铃的反抗。

所以,一进浴室,她就无措的蹲在了地上,倚靠着身后的木板,试图平复着自己躁动的心脏。

在刚才做那些事情的时候,心脏的跳动差一点在那一刻停止,一直到自己隔绝了他的视线,才缓缓回过神来。

顾沫捂紧了自己的胸口,仿佛只有这样才能阻止心脏不会从口中跳出来。

直到,不知dào

自己蹲在地上蹲了多久,直到她自己都快忘记了今夕何夕,心里的澎湃才稍稍平息了些许。

躺在微烫的浴缸中,将自己完完全全的淹没,再也没有一点暴露在赤luo裸的空气当中,那紧张的神经和收缩的毛孔才微微舒展开来。

没有地方可以掩饰自己,也没有地方可以让自己彻底的躲藏起来,就好像没有一点办法可以宣泄自己心中的悲伤一样。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的潜入微烫的温水中,努力使自己忘记那些纠缠不休的梦魇与伤痛,自欺欺人的告sù

自己没关系,真的没关系,生命中仿佛没有那些屈辱与狼狈。

她想要醒来,想要逃离这个可怕的梦魇,可是却发xiàn

自己根本没有意识,头顶昏昏沉沉的,她好想就这样沉睡过去,永远不再醒来。

呼吸逐渐变得急促,黑暗的画面与光明融合在一起,画面跌岩起伏不定,欢乐,痛苦,悲伤,幸福……各种各样的情绪复杂混乱的交织在一起。

眼泪滚落,她所有的坚强溃败不堪,即使脑海中一片混乱,那些晶莹剔透的液体也从她的眼眶中流了出来,穿过长长的睫毛,沾湿了眼角,然后,顺着她苍白的脸颊,缓缓流淌。

时间改变了一切,却改变不了她过去所经lì

的一切,那些往事不停的在她的心里盘旋,回荡,徘徊,久久不曾离开。

***

177. 177章 掠夺抛弃

【177】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

有许多事情仿佛刻在了心脏的褶皱中,怎么也无法忘怀。即使再三的告sù

自己要忘记,始终却做不到,一切依旧历历在目,深深的携刻在脑海里,不容忽视,无论怎么做,那个绝情的梦魇总是纠缠着自己,无法逃脱。

她躺在水中,无声的哭泣着,眼泪渐渐溢出,弥散,融合在水中,哭声,全部化作气泡,这样的悲伤,没有人看得到,也没有热门听得到,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掩耳盗铃的悲伤。

有人说,鱼的记忆只有七秒,七秒过后,他们便会忘记存zài

于自己脑海里面所有的一切,从此再开始下一个七秒,因为他们的记忆不是永久的,所以它们记不住悲伤,有的只是欢乐。

她也很想像一只鱼儿一样,至少,可以掌控自己的命运,至少,不会有那么多的伤心。

没有人会嘲笑她的懦弱,就连她自己都不会再嘲笑自己了。

因为,一个人若是悲伤到了极点,大概也就只有哭了吧。

爱过的人和流过的泪,都是生命的珍贵记号。

泪,流过她布满哀戚的脸,再流进心里,丝丝寒意刹那间蔓延所有的思绪。

那些眼泪,晶莹而纯洁的,深留着一段时间的痕迹。

这个世界塞给我们太多廉价的眼泪与不真实的戏剧感,真zhèng

的泪水来自心底,而眼睛只是一个小小的出口。

仿佛,只有躲在这幽深的水底中,才可以短暂的慢慢愈合自己的那些伤痛。

她静静地躺在浴池中,苦涩的扬起唇角,嘲笑一般的弧度,似乎是在自嘲,她的世界,没有阳光,十八岁,阳光一般的年龄,却独留下了一股冰冷。

从十六岁那年开始,她受尽了一切痛苦,屈辱,难过,伤心。也许注定一个人要走很长的路,经lì

过生命中无数突如其来的繁华和苍凉才会变的成熟。

她不想再放纵自己悲伤的情绪了,情绪不是用来放纵的。

抱着那些回忆哭的淅沥哗啦的人,一样有资格可以微笑,简单的生活会觉得更加踏实,对于这些没有安全感的人来说。

但是,她也知dào

,这里,并不是一个值得久留的地方,因为,那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如同那个男人带给自己的所有惊慌与无措。

等顾沫推开门出来的时候,男人正悠闲的坐在客厅内的沙发上,顾诀早已经在另外一间浴室洗好了澡,额前未干的碎发还残留着些许水珠,在日光的照耀下晶莹剔透。

令人眩晕的光芒配着他那张令人迷醉的容颜,一切,都显得那么绝美。

他安逸的坐在沙发上,整个胸膛几乎是裸露着的,身上只覆了一件宽松的浴袍,带子松松垮垮的系在腰间,给人一种慵懒的感觉,极致的感觉。

在顾沫看来,这大概就是顾诀最吸引人的地方了,不管他身处什么地方,不管他做着什么样的事情,他身上的那种高贵的气质几乎从来就不会因为某件事情而改变半分。

顾沫就那样,当着男人的面,退下了自己身上唯一遮挡着自己身体的浴巾,背对着他,换上一件崭新的衣裙。

她换衣服的动作很慢,很慢,慢到他都以为她是故yì

在gou引自己。

一件,两件……不紧不慢的穿上,严严实实的包裹住自己。

直到穿好所有的衣服,她才转过身,看到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正在双手环胸,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己,眼眸中充满了耐人寻味的玩味。

那双黑色的瞳眸中,浸染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深不可测,令人看不真切那里面究竟包含着什么样的情绪。

顾诀的嘴角扬起一个玩味的弧度,好像是一点都不在乎她刚才是不是刻意在挑衅自己。

顾诀看着她一系列的动作,好似在看一头陷入陷阱明明挣扎不了却依旧垂死挣扎的猎物,似乎愈发觉得有趣。

很好,他的小公主似乎越来越有意思了呢。

最起码,不是一味的顺从,她知dào

反抗了,不是么?!

看来,自己以后的生活,也不会那么无趣了,偶尔陪她斗斗,似乎也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情。

“过来给我系领带。”男人习惯的命令着。

听到他那不容人拒绝的命令,顾沫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乖巧的按照他说的去做,丝毫都没有抵抗的意思,甚至外人都看不出她在无声的反抗。

不过,顾诀当然看得出,他的小玩具,似乎真的变了呢,呵呵。

这种感觉真的很有趣,就好像是一只毛毛虫破茧成蝶的那一刻般,让顾诀心中升起了一种莫名的期待之意。

他很清楚自己,永远都是一个狂傲不羁的王,他永远都主宰着别人的一切,即便,他清清楚楚的知dào

对方的心里在想些什么,即便,他能够完完全全的猜出对方的心思,即便,他明明知dào

,不管对方怎么反抗都赢不了自己注定输的一败涂地,但是,他还是很有兴趣陪着对方将这个游戏进行下去。

既然他的小公主想要玩,那自己就陪着她一起玩下去吧,反正闲着也很无聊,不是么?!

闲着没事,他倒是也可以陪她玩玩。

此时的顾诀是高傲的,甚至是狂妄的,他真的以为自己可以只手遮天。

只是,一直到很久很久之后,顾诀才知dào

,纵然整个世界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纵然自己真的是主宰这个世界上一切的那个统治者,纵然所有的事情都在自己的意料之内,但是唯独,爱情不作数。

因为那两个字,似乎已经不在自己所预知的那个世界里。

这个世界上的事情,对于顾诀来说,分为两种,一种,他所期待的,一种,他所不期待的。

前者,他掠夺,后者,他抛弃。

他一直以为,爱情这个东西属于后者,直到最后才发xiàn

,其实那是属于前者。

只可惜,不管爱情是属于前者还是属于后者,他最后都无法再掠夺。

***

178. 179章 爱情死穴

【179】

是在他身边吗?!还是在那个A市的大的惊人的房子里?!

还是某一天,他厌倦自己了,然后将自己随便赶到一个地方,任由她自生自灭。

一朝花落红颜老,以后的以后,或许,他真的会厌倦自己。

顾沫不知dào

自己当初选择跟他走是正确的选择还是错误的选择,她唯一知dào

的,就是自己从未后悔过。

人生没有第二次选择的机会,选择只有一次,选错了,也只能走下去。

也许有一天,等到顾诀把她玩腻了,对她产生厌倦了,等到她的青春走到最后一步的时候,她就会盲目的找一个不爱自己自己也不爱的男人结婚,生子……

不!就连结婚生子也只是奢望,她不想过那样的生活,如果到时候真的要和一个自己不爱不爱自己的男人过一辈子,那么她宁愿自己过一生。

如果没有找到合适的伞,她宁愿一直淋雨。

悲伤的时光里,一个人静静地浅唱曾经有过的坚强。

也许多少年后,她就会浑浑噩噩的过完一辈子,最后融入黄土之中化为白骨,爱情,也再是可望而不可及了……

这个世界上,有一条路,走上了就没有回头的余地!

她也曾经希望她的第一个男人一定是自己最爱的并且能和自己走完一生的人,所以,那个人永远都不会是顾诀。

其实,对于自己而言,不管她生活在哪里,都是一样的吧。

家是什么?!

有暖哄哄的热炉和柔软干净的地毯,有温暖的疼惜和体贴的温柔,有疼爱自己的男人和活泼可爱的孩子。

就好像书中所描述的一样,那么唯美,却又那么遥不可及。

毕竟,她的生活不是写小说,没有人会为她写下一个温馨的结局。

只要有爱的地方,就算是家,那么自己这辈子大概永远都不会有一个家了。

“怎么了?不舍得离开了?!”男人玩味的盯着她充满流连的瞳眸,唇角不自觉的勾起,扬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没有。”她迅速回答。

也许是因为自己的回答过于xun速,其中刻意隐藏的答案便毫无预警的露出来。

“呵……何必要跟我撒谎。”男人嘲讽的说着,讽刺的开口,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随即,目光不经意的朝前方一瞥,眼神刹那间变得锐利无比,如同遇到了危险的猎豹散发出来的眼神,即便目光如此,但唇角上,笑意却依旧没减半分。

顾沫正疑惑着他看见了什么,接下来却被他毫无预警的动作惊到。

“唔……”顾沫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唇上突如其来的侵袭让她不自觉的叫出声。

她没有想到顾诀会突然吻上自己的唇,此刻他们两人还没有上车,保镖都还站在周围,虽然在男人倾身上前来的那一刻有整齐秩序的将头转向了别处,但仍是让顾沫感觉到了一种说不上来的狼狈。

那种狼狈,还伴随着被侮辱的气愤。

但随即,所有的情绪又全部转化成了平静,可是这一幕在旁人看来,又像是男人因为离开而安抚女孩不舍得的流连。

怎么看,都是顾诀在耐心的诱哄着有些不高兴的女孩。

当然,欧景逸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也是这么认为的,心中微微有些苦涩,看来,她在顾诀的身边,真的生活的很幸福。

至少,比在自己身边的时候生活的幸福,不是吗?!

“顾沫,你要离开了吗?”欧景逸走上前,语气平静,并没有透露出太多伤感的情绪来,只是,仔细一听,还是略微显得有些受伤了。

顾沫听到他的声音,顿时一怔,抬头,就看到了站在离自己身边不远处的挺拔坚毅的身影,这样看起来,如同山峰般在那里屹立着,却兀自散发出一种颓废。

呵呵,不用仔细去想,也知dào

,是因为自己呢。

欧景逸清晨刚刚起床,一大早的就赶过来了,昨天亲眼目睹着她和顾诀一起离开,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好好kàn

她一眼。

而今天,自己也是专门来找她的,只不过,是找她告别而已。

意大利那边出了事情,需yào

他亲手去处理。

自从顾沫被顾诀带走的那一刻,欧景逸就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完美的机器,恨不得一天二十四个小时全部拥在工作上,这样,他就不会再去想那张时时刻刻让自己深深惦记在心中的脸庞。

她的欢笑,她的悲伤,她的快乐,她的痛苦,全部深深的刻在了自己的心里。

那些事情犹如一个梦魇一样,无论他怎么拼了命的想要忘记都忘不了,她的容颜深深的刻在了他的脑海深处,怎么都挥之不去。

那个如同精灵天使般可爱的女孩,深深的隐藏在了他的心底深处。

每日重复的浮现,永不间断。

自己今天要离开了,没想到,她也离开了,呵呵,真巧。

是度假结束了么?!

想必,顾诀肯定也是放下了自己手中的一切来专门陪她度假吧,不过想想也说得过去,这样一个美好的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孩,任谁不想放在手心里好好疼爱呢。

换成是他,也一定想倾尽一切去换一个她吧。

即使,自己失去一切,只可惜,就连这样一个卑微到尘土里的机会,她都好像不愿意给自己,真是讽刺。

张爱玲说,“我爱你是很低很低的,低到尘埃里去了。可即使在尘埃里,我也要为你开出一朵花。”

他一直以这样的姿态爱着她,卑微到可笑,喧嚣在她看不见的尘里,直至成伤。

最后,他还是为她开了一朵花,伤做垺土,以泪浇花。

只是,唯一令欧景逸想不通的是,如果顾诀真的那么她,当初又怎么会让她离开自己身边呢?!

还是,顾沫在刻意的逃避着他?!

这些复杂的事情,他不是没有想过,只是想了之后,依旧没能想通而已。

因为,对于很多人来说,尤其是像是欧景逸这样的强者,他们太过于完美,甚至身上没有一丝弱点可寻,但是,唯独爱情,却是他们的死穴,是他们唯一的弱点。

***

175章被隐藏了隐藏了啊!!!周一再找编编解除……

179. 180章 他的痛苦

【180】

这个世界上谁少了谁都是一样的,地球上少了谁都是照样转的,她离开了他,还有自己新的生活。

在此后余生里,他不奢求太多,只要安心的看着她幸福,他自己也一天天老去,只要顾沫好好的,他就感觉到自己已经很幸福了。

而过去的那段感情,他也已经在努力的选择忘记。

他孤独的走在一条路上,他孤独的在那条路上走着,走了这么长时间,走过了那么多的悲伤,那么多的荒凉,却走不过当初的那句地久天长。那些从车窗划过的风景,总是一闪而过,温暖还是不在手中,走过许多的路程不叫长大,只有经lì

了许多悲伤,而不悲伤,那才叫做长大,或许现在的他,跨不过那样的坎。

有一个字,他从不曾说出,不是因为它沉重而是害pà

它汹涌。有一段时光,他从未曾忘怀,不是因为舍不得,而是刻的实在太深。有一个名字,他只在心里呼唤,不是怕被人听见,而是怕被风吹走。

他不会站在现在的这头再去回头看那个稚嫩的自己,也无法正视,只能扭头看向更远的未来。即使那里存zài

的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但是只有这样才能告sù

自己过去已经死在了时光中。没有退路,只有未知,因为唯有这样才能原谅现在的自己。

这个世界上,有多少我爱你,最后变成了对不起,有多少对不起,最后变成了没关系,又有多少没关系,最后变成了谢谢你。

谢谢你,谢谢你予我一场空欢喜。

世界这么大,能遇见已是不容易,所以,该记得的要记得,该忘记的也会在时光悄然中慢慢流放。

她是说过,给自己一个机会,可是,好听的话谁都会说,可是说完之后谁又记得?!

谁说谁一直都在,谁说谁不会离开,可是现在呢?!谁在你身边说着不离?!你又在谁的身边说着不弃?!诺言之类只有听的人才会记得。

这个世界上,有爱你的人,自然也有不爱你的人。可是呢?有多少人在纠结着自己。爱你的人,你不爱。不爱你的人,你又偏要爱。也许这就是人类,要有点痛觉才知dào

自己还活着。

原来,真的没有什么东西,完美得值得我们用生命坚持。

包括爱情。

“嗯,我要回家了。”顾沫只是一直低着头,不敢去看他眸中的目光。

她不知dào

为什么自己不敢抬头,或许是因为害pà

吧,害pà

面对他此刻的悲伤与不舍,害pà

面对自己的残忍与无情。

欧景逸目光炙热的盯着她,看不到她现在的表情,只是,听着她的语气,有些悲伤,看来,她应该是真的很舍不得这个地方吧,看来,他们真的在这里留下了很美很美的回忆吧。

那段回忆里,真的只有他们两个人,没有自己。

欧景逸尽量让呼吸平静深沉,而那颗心,却总是难以睡去。

他安静的看着她,然后露出清淡又哀伤的笑容。他看着她的眼神,像春风眷恋花朵一样。

人的欲wang真是魔鬼,他原本从未渴望还会再重逢,对他而言,一点温暖的记忆就可以变成巨大的能量,然而,她的突然出现,最终还是打破了回忆的安宁。

唯一值得令人高兴的是,她好像还真的很喜欢这里,虽然,是跟着另外一个男人来的。

“逸,希望还能再遇到你。”顾沫抬起头,微微扯了扯嘴角,这句话时真的发自肺腑,但极有可能也只不过是嘴上说说罢了,因为她知dào

,恐怕回去之后,那个男人应该又像是关犯人一样的把自己关在那个不见天日的牢笼里面吧。

到时候,自己又是哪里也去不了了,想要再次和他见面,也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欧景逸看到她忽然抬起头来,目光好似凝结了一般,位于左胸处的某个部位好像颤抖了一下。

他的左胸腔莫名的一阵颤抖。

欧景逸极力的克制着自己狂乱的心跳,那种超速了的心跳搅得他痛苦不堪,一张叫做痛苦的大网紧紧的束缚住了他的心脏,然后一圈圈紧缩,凌迟一般的痛苦。

以前的自己,那么坚强,好像从来就没有体会到这种令人痛不欲生的感觉。

欧景逸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她,目光悲凉而痛苦。

原来,很多事情都有终期,这个,大概就是他们之间的终期吧。

他露出淡淡的笑容,就像夜里徐徐盛开的花。

疼痛无休无止,伴随着每一个清醒的瞬间。

欧景逸忽然觉得一切都很不真实,就好像在前一秒,世界好似围着他转的,下一秒,他却被世界抛弃了。

眼前的一幕刺痛了他脆弱不堪早已经伤痕累累的心脏,痛在心里一点一点的蔓延,扩散,然后越过四肢百骸。

她的出现,就像是一把凌厉的匕首,狠狠的在他那个已经逐渐愈合的伤口上再次划了一刀,然后,那个已经愈合的伤口再次被撕裂,甚至比第一次还要痛苦,心脏被那把匕首刺得鲜血淋漓,体无完肤,那道伤口再次被伤的面目全非。

当思念的潮水再一次泛滥的时候,当生活的宁静固执地离他而去时,他也会空虚,也会痛苦,心里充满颤栗,往事如梦般掠过记忆的鸿沟,无论它发生的是否突然,既往不咎之后,还会有什么苦闷不安可言么?!

女孩儿脖颈上的吻痕如同夏季的太阳般刺目。

欧景逸僵在那里,面色平静无比,如同死寂的蜡像般沉默,冰冷从心底深处蔓延开来,一瞬间扩散至四肢百骸,他伫立在原地,瞬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那些刺眼的吻痕,就在她白皙如玉的脖颈上,这是令人欣喜却也令人痛苦的事实,真相。

麻痹的思绪慢慢回笼,涣散无光的视线也逐渐变得明晰起来,刺心的真相还在不停的在心头徘徊着。

所有的意识从迷茫中回过神来,然而越是清醒,左胸处的那股疼痛就越是清晰。

***

180. 181章 后会有期

【181】

他不是傻子,当然知dào

那是因为什么造成的,虽然明明知dào

最后的结局一定是这样,但当他真zhèng

亲眼目睹的时候,还是痛的有些令他难以忍受。

她那样娇艳,如同怒放的花朵,那样令人chen沦迷醉,可是,她却始终不属于自己。

她,自始至终,真的就彻头彻尾的只属于一个男人。

顾诀静静的站在一旁,好整以暇的注视着欧景逸脸上划过的各种表情,一秒钟都不放过,害pà

,局促,紧绷,羞涩,尴尬……看的出来,他很纠结。

他好整以暇的看着他表情的变化,觉得有些好笑。

男人的眉眼之间噙着淡淡的笑意,从容不迫,唇角一直保持着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妖孽邪肆,倾国倾城。

他记得,以前的时候,顾沫如果知dào

自己脖子上有深红色的吻痕,一定会选择换上带着领口的衣服,好确定那些痕迹不会被别人看到。

可是,经过昨晚两人之间那场没有硝烟却异常激烈的斗争之后,她好像就变了,或许,也只是想告sù

他,不论他怎么做,不论他做什么才,从此以后,都不会再伤害到自己一丝一毫。

因为她已经彻底不在乎这些了,所以,今天,那些痕迹才会这么毫无预警的出现在欧景逸的眼里。

可是那些痕迹看在欧景逸的眼里又是另外一种意思了,她那么明显的露出来,就好像是一种宣誓一样,又像是一种示威,无声的告sù

着自己,他们之间再无一点可能。

顾沫看到欧景逸的失控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神色巨变,慌乱,汹涌而至。

那些东西,她不在乎谁看到,谁看到都无所谓,可是,她真的不想让他看到,她不想让欧景逸看到那么不堪的自己。

脖子上那些深深浅浅大大小小的痕迹,每一处,都好像是一种屈辱,无法洗刷,她也无法逃脱。

那些屈辱的东西,她不在乎被谁看到,但是她唯一在乎被欧景逸看到。

他那样一个高贵美好的男人,怎么能让他看到她身上的那些肮脏呢……

“逸,再见!”顾沫甚至连别的话都没来得及说一句,就那样晃晃乱乱的上了车,事到如今,她真的不知dào

自己还能说些什么,还能解释些什么。

现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不解释,不掩饰,顺其自然,哪怕是逃避,也好。

欧景逸是属于上帝的chong儿,这辈子最最不幸的事情,应该就是遇到自己了吧。

遇到自己的人,好像都是不幸的呢。

要么被她连累,要么,被她伤害。

从来没有一个人和自己有了交集之后还能安安稳稳的度过自己的一生的。

把自己养大的那个男人如此,那个小保姆如此,在学校消失的第一个孩子如此,罗伊德如此,好多人都如此。

不过,或许,这就是命。

命中注定的一切,她真的无能为力无扭转什么。

谁说过伤痛不过百日长,谁说过忘了曾经,展开掌心看看掌纹,错综复杂的就像是糟糕的命运,你永远不会知dào

下一秒会遭遇什么。

也许从那个时刻,命运就早为他们的结局埋下了伏笔。

可是,在命运跟你开玩笑的时候,他永远都没有拒绝的权利,也没有任何反抗的气力。

命运的大手拨弄着流年的琴弦,遗落在历史的河流里,却弹揍不出完整的曲调。

悲伤的旋律还在一遍一遍地重复着,继xù

着……

不过,或许这样也好。

这样,他就可以彻底的认清自己,彻底的鄙视自己,彻底的厌恶自己,她就再也不用担心,他还会挂念着自己。

这样,他就会永远的望了自己,然后回到自己之前的生活,那样璀璨夺目,喧宾夺主。

这样,他就会不再记得,自己曾经带给他的伤痛。

人与人的看法毕竟是不一样的,她这样匆忙的动作,在欧景逸看来,却又像是因为害羞而躲了起来。

呵呵,自己还真的是不应该来呢。

“顾沫,好好照顾自己,记着,以后不管出了什么事,都可以来找我。”欧景逸的语气中有着入骨的流连。

虽然,他知dào

,就算是真的有什么事情,顾诀也一定会为她办好,自己对于她而言,根本就是可有可无的价值。

但是,他还是将这句话说出来了,他想告sù

她,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忘记,即使她失去任何人,他也永远会选择站在她的身后,永不离开。

顾诀依旧如刚才一样,自始至终,都是一副玩味的样子,看着自己眼前这个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男人,心中,不免升起了一丝嘲笑。

顾诀心里清楚,要是换做别人的话,凭欧景逸的理智与聪明绝对能看得出一些端倪来,只可惜,碰到顾沫,他的脑子真的好像不再运转了呢。

爱情,真是一种祸害。

其实,如果是以其他的方式认识欧景逸的话,顾诀心中必定对他也是同样有所欣赏,毕竟这个男人同自己一样,都不是普通人,他们都有着自己的骄傲与坚持,欧景逸并非池中物,敏感的思维,理智的头脑,敏锐的判断,真的是一个难得的对手,只是,可惜了……

偏偏,他们是以这种方式认识的。

以这种,两败俱伤的方式。

每次只要一想到这个男人同样也跟自己一样碰过那样娇艳如花的唇瓣,顾诀心中就犹如被一根针扎到似的,钻心蚀骨的痛痒,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心尖处就好像插入了一根极细的针,轻挑慢撵,不是很疼,但是麻木的难受。

虽然,他也不知dào

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欧先生,后会有期。”顾诀抛下七个字,随即跟在顾沫的后面,上了车。

几辆黑色同款一模一样的车子毫无留恋的疾驰而去,只留下阵阵冷风。

一切,又恢复了宁静。

好似,这个地方,他们都不曾来过。

***

181. 182章 苏薇出现

【182】

回到A市的一段日子里,顾诀每天都很忙,几乎忙得不可开交,甚至有时候晚上都不会回家,应该是出去度假的那十几天里耽误了不少事情,现在要补回来吧。

毕竟,像是顾氏集团这么大的一个公司,真的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去决定。

顾诀不回家,她倒也是乐得清静,不用整日去心惊胆战的面对着他那张阴晴不定的脸,不用整日小心翼翼的去对他反抗。

回到那所房子里之后,顾沫几乎再也没有去什么地方,就是整日待在那所水晶花房中,每日为那些啼血般的罂粟浇浇水,陪伴着他们一起成长。

她喜欢待在那里,她喜欢在那里陪着那些没有什么语言没有什么情绪的植物。

因为,那种安静,是她一直以来所向往的。

确定苏薇是真的不在这里之后,顾沫也没有什么顾忌,生活好像很平静,平静的连一丝波动都没有,好似自己刚来带这里的时候的那几年。

不认识任何人,也不想和任何人打交道,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

水晶花房还是和从前一样,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看得出,即使自己离开了这里一年多的时间,这里仍然被佣人们照顾的很好。

那些花孤独的在这里等待着,不知dào

会不会像自己一样,等待的焦躁不安。

它们,似乎从来没有想过要逃跑呢,呵呵,谁又会像是自己那样不自量力啊。

***

阳光透过窗帘照射在温暖的卧室里,暖暖的。

顾沫睁开眼睛,看着高高悬挂在自己头顶上方的天花板,眼神空洞而无望。

日复一日的生活着,今天,又要像是昨天一样孤独无聊的消磨自己的时光吧。

其实,时间过得似乎也不慢,不知不觉,一天就这样在不知不觉当中被消磨殆尽了。

情绪没有太大的起伏,也没有太大的波澜,有的只是一种平静,一种自己一直以来奢望的平静。

顾沫这才觉得,其实,世间最难消磨的就是闲人的时间。

爱情,会被时间消磨殆尽,丧失最原始的激情与热烈,桀骜,会被时间消磨的丝毫不剩,丢掉最原始的不驯与高贵,人,也会被时间消磨的世故圆滑,什么都会被时间消磨殆尽。

有时时间是一剂良药,的确能够消磨掉很多东西,让人渐渐的遗忘一些开心或是不开心的事情,有时时间是成长的见证,也会深化某些东西,它是一把双刃剑,它能消磨,让人忘却,也能加深,让人留恋。

看不同的人怎么对待,有的人利用时间疗伤,有的人利用时间见证,有的人利用时间遗忘,有的人利用时间加深。

唯有时间,永远都是新鲜的,每一天,每一小时,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新鲜的,永不重复。

如同新生婴儿一样,洁净如初,不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留下一丝一毫的褶皱。

夜间睡眠的花睁开了温柔的眼睛,抬起头来望着白昼。到处都是成为造物之心的光辉,万物都承认了它的伟大力量。

顾沫早早的起了床,进了浴室,洗漱完毕,准bèi

下楼吃饭。

日子就好像是复制一样,反正是不可能一天都闲在卧室当中,有时候闲下来时,她会习惯的去想,行人匆忙,他们来自哪里,要奔向何方,是不畏曲折的向着目标靠近,还是逃避现实上演一场盛大的逃亡呢。

当一切已经成为永不回头的过去,她不知dào

是该庆幸,亦或是该悲哀,每天面对日升日落,目睹月圆月缺,固定的时间,固定的地点,做着同样的事情,想着同样的问题。

脑子总是留恋在记忆的边缘,看不到未来,迷茫了现在。

脸上写着无所谓,内心却无比徘徊。

每一天,就这么不断被机械的复制着,日复一日,月复一月,没有任何悬念,不知dào

何时是个尽头,没完没了,没了没完。

前天是这样度过的,昨天是这样度过的,今天,大概又要这样去度过吧。

如此反复,恶性循环。

厨师还是那样,变着花样的每日准bèi

三餐,精致,华美,昂贵。

顾沫每次看到餐桌上面摆放着的饭菜的时候,都会忍不住想起在欧景逸家中时候刘嫂做的饭菜,手艺不一样,同样是丰盛,虽然面前的这些更要华美一些,但她却始终觉得那些最是可口。

因为,那里,有家的感觉,有温暖的气息。

不像是这里,冰冷的就像一个坚固的牢笼。

或许,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心境不同吧,顾沫只能找到这么一个自欺欺人的借口来安慰自己。

渐渐的,她似乎也能理解为什么顾诀吃什么东西总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了,好像不管吃的是什么,都与自己没有丝毫关联,就像是此刻的自己一样,根本就不怎么在意自己口中的食物是什么味道了,也不在乎他们是否好吃,吃饭,对于他们来说,只不过是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道程序,只是一种日久以来形成的习惯而已。

好像每天早上都要起床,起床之后都要洗脸刷牙一样,必不可少。

顾沫细细的咽着口中细腻丝滑的牛奶,外面却忽然传来一阵躁动声,这种声音,在这个房子里是极少出现的,或许往准确里说,是从未出现过的。

因为,没有一个人敢在顾诀的家里大吵大闹,除非那个人是活够了,这是寻死最好最快的办法。

门外,会是谁呢?谁又这么大胆不要命呢?顾沫不禁有些好奇。

人就是这样,长时间的生活在死寂的生活环境中,总会觉得有一些无聊的,即使清高孤傲如她,也难免会觉得有些闷燥,偶尔,能听到意wài

的声音,是很有趣的,即使听起来门外的声音很像是噪音。

噪音持续着,偶尔顿了顿,然后紧接着就是伍德管家的声音。

“苏小姐,先生不在家,你还是赶紧回医院吧,要不然一会儿先生回来看到你这个样子就不好了。”伍德善意的提醒着,只可惜,门外的女人并不是怎么领情,相反的,变本加厉起来。

***

182. 183章 爱上了吗

【183】

“你给我闭嘴!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样的话?顾诀那个魔鬼,以为把我关在医院里我就没办法跑不出来了吗?我有的是办法从哪个地方跑出来!你把他叫出来,我要见他,我们苏家和他无冤无仇,他凭什么这样对待我们家?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女人大吼的声音显然表示她早已经失去了自控的能力,嗓音又高又尖,就像是濒临疯狂的边缘。

很显然,苏薇早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大小姐了。

要不然,又怎么会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呢。

顾沫放下自己手中的杯子,微微抬头,就看到苏薇已经挣脱开那些人,独自闯进了客厅。

她进那样直直的站在顾沫面前,眼里,狠戾不减当初半分。

她的目光过于直接,让她想假装看不见都不行,只是生生的面对着她,看着她一副恨不得要将自己生吞活剥了的样子。

或许,生吞活剥了,都不解恨。

顾沫说不清楚苏薇现在对自己的眼神是怎样的,只觉得仿佛她们之间隔了什么深仇大恨。

那种吞心蚀骨的恨意,不仅仅是源于顾诀,也不仅仅是源于那个孩子。

好像,还源于另外一种东西。

她不知dào

自己离开的那一年多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唯一值得确定的就是,肯定发生了及其重大的事情,要不然,苏薇不可能会是现在这副落魄的样子。

站在一旁的保镖看着苏薇就那样毫无预警的闯进来,也是怔楞着不知如何是好,他的确也是拿苏薇没有办法,毕竟是和总裁订过婚的女人,他不敢动她,只能按住她的胳膊,保证她伤不到别人。

“你放开我!放开!”苏薇死命的甩动自己的胳膊,试图挣脱开那个保镖的束缚。

顾沫静静的望着自己眼前的这个女人,苏薇现在几乎可以用面目全非来形容了。

她以为自己会很恨这个女人,因为是她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孩子,可是,此刻见到她这么衣冠不整狼狈不堪的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时候,顾沫才恍然发xiàn

,自己根本就恨不了她。

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永恒的东西,不是时间,不是爱,不是生命,不是恨,不是回忆,不是泪。

唯一可以永恒的,只有那些曾经发生的过往,因为发生过,所以不会再改变。

当生活因为这样的真相日趋平静,她终于知dào

,她再也没有勇气去恨一个人。

回想起之前的那些事情,有些不甘,有些心痛,但又能怎样?本该怨恨,该憎恼的,但是仔细想想,恨了又怎样?!怨了又怎样?!

不管如何,那些发生了的事情就是发生了,时间不可能回到从前,事情也不可能再重来一次。

徒留恨意着实无谓,自伤也伤人。

至于过去所发生的那些事情,就算了吧,无所谓了,她宁愿选择让自己彻彻底底的忘记,这样,不必记恨一个人,也未尝不是一件坏事。

苏薇早已经全然没了当初她们相见第一面时的那份优雅,也失去了那份骨子里的高贵,此刻的她,甚至不能用落魄来形容。

她身上穿的不是之前的那些衣服,看起来应该是医院里的病服,头发凌乱的就像是野草一样,本来白皙素净的面孔上也是斑驳不堪,深陷的眼窝兀自的让顾沫感觉到一丝怜悯。

女人的脸上呈现出一种骇人的紫青色,衬着那张干裂的唇瓣,就好似被囚禁多年不见阳光的犯人一样。

顾沫有些不明白,苏薇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现在应该是和顾诀在一起的吧,即使他们两个人到现在为止还没有结婚,但好歹他们两个人也是订过婚的啊,就算现在顾诀厌恶了她了,那也不应该沦落到如此境地吧。

当然,最令顾沫疑惑的不是这些,最令她疑惑乃至惊恐的是,苏薇眼中散发出来的那股浓浓的恨意。

苏薇恨她!

顾沫敢肯定,如果苏薇现在有挣脱开来的本事的话,一定会走到自己面前狠狠将自己当场撕裂。

顾沫很疑惑,明明是她伤了自己的孩子,明明是她做了对不起自己的事情,此刻她又怎么会用这种恨之入骨的眼神看着自己呢?!

要真的说她们两个人之间有着什么深仇大恨的话,要真的谈上恨这个字的话,那么也应该是自己恨她吧?!

明明是她对不起自己的。

“呵……你怎么又回来了呢?怎么,是舍不得顾诀那个魔鬼了?!爱上他了?顾沫,你还真是贱呢!”苏薇厉声骂道,心底拼命压抑着的愤nù

有些失控,她对眼前的这个女人不只是厌恶,还有憎恨,那种深之入骨的憎恨!

她恨,她憎恨眼前的这个女人!没有人能够体会得到那种蚀骨的恨意!

女人的声音失去了平时的婉转,夹杂着一丝莫名的阴狠与不甘,愤懑的气息毫无掩饰,似乎是恨不得将一个人生吞活剥一样。

可是,说到她贱,自己又何尝不贱呢?!

自己从小就那么倨傲的人,那么倨傲的公主,竟然无可救药的爱上了顾诀那个魔鬼,如今,自己家破人亡,罪魁祸首却不是别人,是她心底深爱着的那个男人!

他害的她家破人亡,害死了她的爹地,害死了她的妈咪,害死了她所有的亲人朋友,可是到头来,自己竟然还是心心念念的忘不了他。

呵呵,她不知dào

该如何为现在的自己下一个定义,如果非要下一个定义的话,那么唯一能够解释自己现在的字,应该就是贱了吧。

曾经,她那么爱他,从见到他的第一面开始她就不可自拔的爱上了他。

那双漆黑如墨的瞳眸,如同下了剧毒的蛊一样,一旦陷进去,就如同陷入了一个沼泽,从此再无法自拔。

也许从一开始,她就不应该爱上他,明明知dào

这场感情犹如飞蛾扑火,明知是死却还是义无反顾。

她忘不了的是初见时他深藏在眸底的孤寂决然,

她记得自己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首先注意到的就是他的那双深邃的眸子,是那种让人看一眼就万劫不复的人。

万劫不复……万劫不复……万劫不复……

是的,真的是万劫不复,可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最后那个万劫不复的人竟然会是自己。

“苏小姐,如果你大费周折的跑到这里来就是为了羞辱我的,那么很抱歉,我就不奉陪了,你请自便。”顾沫淡淡的扫了她一眼,淡淡的笑容在她的唇角荡漾着,决绝,又洒脱,转过身,想要离开。

她淡淡的回答,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平静,除了苏薇,没有人能够听得出她的语气里压抑着的愤nù



和苏薇,她实在是没有什么可说的。

其实,她知dào

,苏薇骂的并不是全无道理,因为就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很贱,但是,自己最贱的地方或许不是因为跟他回来,而是,不知dào

什么时候,自己竟然那么无可救药的爱上了那个如魔鬼般的男人。

所以,当苏薇骂她贱的时候,顾沫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语来反驳,毕竟,她说的也是事实。

她快步离开,就好似是要急于逃避什么似的,也许,是在逃避苏薇那个疯狂的女人,确切的说,是在逃避苏薇那看似疯狂实则是事实的话语。

毕竟,顾诀要娶的人始终还是她,而不是自己,自己这么一个卑微的身份,根本就没有立场去和她争辩什么。

苏薇说什么,她都无力去争辩,没有一个合适的身份,也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去和眼前的这个疯子计较。

“呵呵,怎么,又要选择逃避吗?!顾沫,你以为那个男人会爱上你吗?我告sù

你,别做梦了,不可能!你不过就是个暖床的,不过就是个供他发泄的工具,你自己的身份难道自己还不清楚,非要我来告sù

你么?”苏薇几乎已经丧心病狂,她的话,如同一记闷雷,重重的在顾沫的心口炸响。

苏薇看着顾沫的迟钝,心内暗笑,呵,她现在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既然要死,那也要拉着一个人下地狱。

顾诀,你不是总是觉得自己没有弱点吗,呵呵,我看来好像不是呢,顾沫这个女人,就是你最大的而且是你唯一的弱点!

是你负我在先,如今,我只是将当初你赐给我的加倍还给你而已。

既然你不仁,休怪我不义。

果然,苏薇的话对于顾沫来说并不是完全起不到作用的,她的确停下了脚步。

暖床的?供他发泄的工具?自己的身份?!

又是这句话,又是这件事情,又是这个问题,呵呵。

是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用这句话来嘲笑她?是不是所有人都知dào

自己拥有一个这样卑贱到不能再卑贱的身份了?!

可是她懂,她一直都懂啊,何必要那么多人挨个提醒她呢?!

她说的话也像是一把利刃,狠狠的剖开了他的心脏。

但是,她说的却的的确确是事实。

***

183. 184章 自诩清高

【184】

“苏小姐,既然我这么让你厌恶,那么不如你让你的‘未婚夫’将我赶走,这样如何?”顾沫回过头,与她漠漠对视。

语气平淡到别人根本就不觉得她是在侮辱人,只有苏薇自己听得出来,她刻意在未婚夫那三个字上咬重了语音,借此,来羞辱自己那个虚有其名的身份。

聪明如她,她并不是不知dào

该怎样去羞辱一个人,一直以来只是自己一直都不屑罢了,她从来就不觉得羞辱人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所以从未与苏薇有过什么语言上的争执。

但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每一个人的忍耐度都是有限的。

虽然都说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但是当每个人的忍耐性达到一定的限度的时候,就一定会爆fā



因为她不屑,所以一直都不会和苏薇计较什么,但是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挑zhàn

自己,那么也不必怪她不客气了。

顾沫只觉得心内烦躁无比,头痛欲裂,她真的不想去和苏薇计较什么了,也根本就没有什么计较的必要了。

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是无所谓的。

她转过身,不打算再将这出戏剧继xù

下去,因为就连她自己都觉得这样做有些可笑。

应该是苏薇和顾诀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吧,但这毕竟还只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虽然她不知dào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到苏薇那种对自己恨之入骨的眼神的时候,顾沫也差不多能猜得到个一二分出来。

毕竟,顾诀的为人处世作风,她多多少少还是了解一些的,跟在他身边那么多年,又怎么会对他一点都不了解呢?!

只是,他为何这么对苏薇呢?!

不管怎么说,都有些过分了吧。

“哈哈……顾沫啊顾沫,枉你自诩清高,你以为你真的那么高贵吗?我告sù

你,这个世界上找不出一个比你还要贱的人来了,或许你永远都不会了解自己到底有多贱吧?你以为一年前的事情真的那么简单?呵呵,我告sù

你,一年前的事情你根本就不知dào

真相是什么,是不是到现在你还以为你的孩子是我杀死的?那你可就真的太天真了呢,你个傻子,彻头彻尾的傻子!”

苏薇突然大声吼道,就像是被恶魔附身了一样,癫狂到崩溃的边缘,那双下陷的双眼布满了血丝,泛着猩红的光芒。

她看着顾沫的眼神,就好像是想要将她单薄的身子给洞穿一样,唇角,挂着诡异却魅惑的笑意。

果然,听到女人的话,她想要离开的步伐再次止住。

即使觉得她已经是一个疯子,即使觉得她说的话根本就是疯话,但顾沫最终还是停住了脚步,她说出来的每一个字就像是一根针,狠狠的扎在了她的心脏上。

顾沫甚至觉得她有些好笑起来,明明自己已经在试着逐渐去接受了,明明自己已经尽量不让自己去想那个夭折的孩子了,为什么她却总是这样无所谓的再三的提起那个孩子?!

她也是女人啊,难道同为女人,她就不能体会到自己那种深之入骨的疼痛吗?!她杀死了自己的孩子,难道就没有感到一丁点儿的愧疚和歉意吗?!

仇恨,渐渐的凝聚在她的眼眶。

顾沫回过头来,三两步走上前,走到苏薇的面前,伸手,狠狠的掐在她的脖子上,犀利的目光几乎要将她活活射死。

“苏薇,那你呢?你怎么不去死?我的孩子死了,你竟然还活着,我真希望你去陪他呢,呵呵……”顾沫咬牙切齿的说着,那样的话语,就连她自己都是陌生的。

心里面的痛苦的愤恨在不停的叫嚣,为什么?!为什么她要经lì

这样的痛苦与屈辱?!

孩子……这两个字就像是阳光,刺痛了她心里最阴霾的地方。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会面对着别人说出那样狠绝的话来。

一想起那个孩子,心中就如同万箭穿心。

她现在心里好累,也好疼,她自己承shòu不了这样的痛苦。

那种疯狂凌厉的语气倒像是对自己说的,她在残忍的问自己,顾沫,你怎么不去死呢,你的孩子死了,你怎么不去陪他呢?……

或许,孩子没有的那一天,她就再也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吧,或许,自己本来就不应该存zài

在这个世界上了吧,如今,苟延残喘,不过也是多余的。

她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好,是个多么不负责任的妈妈啊。

那么无辜的孩子,就那么失去了,而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不小心。

“哈哈……顾沫,你真是个傻子,你比我还傻你知dào

吗?难道事到如今,你还真的以为是我杀死了你的孩子吗?”女人凌厉的反问,眸中嘲笑的意味只增不减。

顾沫彻底怔住,不是她?那又是谁?!

不是她吗?明明就是她亲手将自己推下的台阶,明明就是她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孩子!不是她,那又会是谁?!

看到女孩明显疑惑的表情,苏薇唇角的小意思更加诡异。

“顾沫,你也不想想,按照顾诀的性子来说,如果他真的想要这个孩子,那又怎么会允许我这个杀害他孩子的凶手活在这个世界上呢?呵呵……你还真是可笑呢……”苏薇的一句话,使她顿时清醒过来,茫然的思绪在一刹那如遭雷击。

闻言,顾沫如遭雷击,纤弱的身躯猛地一颤,几乎要站立不稳。瞬间,脸上的血色完全褪去,消失殆尽,失去了原本的红润之色,脸上呈现着一股近乎于病态的苍白。

她的世界好像快要塌陷了一样,全部都陷入了一片黑暗,没有一丝一毫的缝隙,有的,只是一片黑暗,一片无穷无尽的黑暗。

是啊,苏薇说的,并不是全无道理,如果顾诀真的想要这个孩子的话,那么苏薇现在怎么会活在这个世界上呢?

他的手段,自己可是比任何人都清楚,如果他真的疼爱这个孩子,根本就不会允许伤害他的人还继xù

活在这个世界上猖狂!

***

184. 185章 我要报仇

【185】

脑海里所有的思绪都停滞了,就连心疼与绝望都无影无踪,有的,只是一种近乎偏执的不敢置信。

她的意识已经固执的停顿在原地,根本就不知dào

该怎么理解苏薇的话。

突然觉得,发生在她身上的所有事情都变得无足轻重了,因为她现在面临着人生当中最不敢置信的事情,难道孩子,是他杀的吗……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亲手杀了这个孩子……

为什么……

她不敢接受,也接受不了。

心脏像是撕扯一样,猛烈的疼痛起来。

眼泪就那样匆匆的落下来,离了眼眶动了心脏痛了迷茫,再也无法表达。

她任由自己在里面chen沦。

顾诀,应该是不喜欢自己的孩子的吧。

“那又怎样?他……顾诀只是当时还没有喜欢上那个孩子罢了,如果我把他生下来,他一定会在乎那个孩子的。”顾沫有点自嘲的解释,虽然她自己也不愿意承认,那是一种再明显不过的自欺欺人。

失落与惆怅被人刻意的掩饰住,就算是自欺欺人吧。

她终于明白,什么叫做自欺欺人。可是她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

虽然,明明心中清楚,这些话连自己都说服不了,但她现在也只能这样说,她想给自己一个理由,来催眠那些蠢蠢欲动蓄势爆fā

的绝望。

然而,更多的,却像是在安慰那个已经逝去的孩子,也许,说不定现在他就在哪一个角落里望着自己,静静的等待着下一个轮回,再回到自己的身边。

她不想让自己的孩子知dào

,自己的出生是不被自己的父亲所期待的。

苏薇依旧猖狂的笑着,然后,缓缓启唇,却没有出声,但是那个口型,分明在无声的宣bù

着一个令人悲痛欲绝的答案。

顾沫猛地僵住了,脸色苍白,比纸还要白。

苏薇说的,是真的吗……

怎么可能会是真的呢。

顾沫静静的站在原地,大脑里的神经似乎都停止了运动。

她脸上静默的哀伤,仿佛幽深的听不到水声的海底。

茫然的思绪彻底怔住,双眸在一刹那便的茫然无措起来,她下意识的捂紧了自己的嘴巴,仿佛是恐怕自己突然痛哭出声。

她忘了捂住自己的眼睛,两行清澈的泪水就那么不受控zhì

的滴落下来。

不……不会的……一定不会的……这不可能……怎么可能啊……

她自欺欺人的欺骗着自己,一定不会的,也许会是苏薇故yì

这样说的,也许这根本就不是真的……

也许……也只是也许……

顾沫没有再看她一眼,脚下的步伐僵硬无比,拖着沉重的步伐,朝着前面的方向走去。

前程茫茫,星汉寥寥,不知dào

有多少过去的故事被埋葬了,随风飘摇般般的蒲公英那般山花烂漫的欣然,可惜了,最后只剩下了无穷无尽的失望,默默的转身,泪流满面。

她的眸底是从未有过的空洞,只是定定的注视着自己的步伐,除了脚底下的路,仿佛全世界都消失在了她的眼中。

因为没有力qì

的缘故,脚下的步伐都有些踉踉跄跄的。

顾沫都不知dào

自己是怎样一步步走着回到楼上的卧室上去的,甚至也不知dào

自己是花了多大的力qì

才上的楼,只知dào

,自己每走一步,都是钻心刻骨的疼痛。

好像海底的美人鱼一样,用自己的声音换取了那一双腿,每走一步,就痛不欲生。

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就像是活生生的被人撕裂,不,那样的痛苦还不及她现在的万分之一……

没有人知dào

他现在的心情,没有人能够体会得到他现在的撕心裂肺苦不堪言。

没有人清楚她现在的心情,没有人能够感受得到她现在的锥心刻骨悲痛欲绝。

心融化成了爱;爱凝结成了恨;恨蒸发成了伤;伤冷却成了痛。

原来,痛到麻木,也不过如此。

开始很美,过程很累,结局很悲,清醒很难。心痛也只是一瞬间的事。

左胸处的第四根肋骨往里的那一处就好像是被人活生生的掏空了一般,然后,再当着她的面,狠狠的捏碎。

痛,埋入心脏,没入骨髓。

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卧室的角落中,女人那句看似善意提醒实则恶意报复的话语仍然尤言在耳,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的在自己的耳边响起,纠缠不休,重复播放。

如同磁带突然被绞,那种声音,扭曲而怪异。

苏薇说——“顾沫,你的孩子根本就不是我杀死的,是顾诀!他早就在饭菜里面下了堕胎药,是他亲手将你肚子里的野种杀死的!”

她说,自己的孩子根本就不是她杀死的,她说,孩子是顾诀杀死的,她说,顾诀早就在饭菜里面下了堕胎药,她说,自己的孩子是顾诀亲手杀死的!

顾沫死死的捂住自己的耳朵,试图让自己彻底忘记那些疯狂的噪音,可是不管她怎么努力,那些声音仿佛被下了咒一样,怎么也离开不了。

好像那声音根本就不是从外界中传过来的,而是在自己的脑海中自己产生的。

她以为,顾诀仅仅只是不喜欢小孩而已,可是如果自己把那个孩子生下来的话,他应该也不会反对,最起码,不会选择伤害,可是直到现在,她才终于清清楚楚、深深刻刻的明白,是他自己,亲手杀了那个孩子,他杀了自己亲生孩子!

自己到底是该有多贱啊,竟然会选择爱上那样一个男人,爱上那样一个比禽shou还要不如的男人。

楼下,客厅。

来人推门而入,那种急促的脚步明显的昭示着他的着急。

“先生,您回来了。”伍德看到突然回家的男人,一时没怎么反应过来,先生甚至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一看就知dào

是直接从公司赶过来的。

“顾诀!”苏薇看到他,本来就赤红色的双眸变得更加充血,她疯狂的扯着嗓子不停的大吼,“你这个魔鬼!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要杀了你,我要亲手杀了你为我爹地妈咪报仇!我要报仇……”

***

185. 186章 何必当初

【186】

终于,在她的拼命挣脱下,终于挣脱开了保镖的钳制,她一看到站在门口的顾诀,便奋不顾身的扑了过去,但是却被站在他身边的保镖挡的死死的,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放开我!”顾诀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跳个不停,被吵的有些头疼,耳边不停的回荡着女人疯狂的嘶吼。

大概是因为在医院待久了的缘故,现在的苏薇,看起来好像还真的很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呢,呵呵。

苏薇的手臂四处挥舞着,却始终再也无法挣脱开保镖的禁锢。

此刻的她,变得就像是一只汹涌的困兽,想要挣扎却逃不了,便只能用她那残破的身躯一遍遍的撞着坚固的牢笼。

黑暗的环境,更加激发不安分的躁动。

她现在心中唯一的想法,就是要挣脱,挣脱开那个禁锢,好让自己亲手杀了那个撒旦一样的男人。

顾诀只是冷静的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这个几乎看不出原有容貌的疯女人,厌恶的皱起了眉。

刚才,公司召开紧急董事会议,刚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便听到医院打来电话,说是苏薇逃跑了,顾诀便一路赶了回来,他知dào

,苏薇一出来,肯定会到这里来找自己放过苏氏。

顾诀看着眼前疯癫无比的女人,眸中尽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把苏小姐带回去吧,怎么能让她自己跑出来了呢,记着,我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情!”顾诀转过身,对着一旁跟来的看起来像是医生模样的人说。

明明语气中充满了温和的冷嘲热讽,听在苏薇的耳中却还是如同冬日里刺骨严寒的冰块一样,直直的敲击在自己的心尖上。

一旁的医生连连道歉,“是是,一定没有下次,我们这就带苏小姐离开。”

苏薇本来稍微平息下来的情绪再次变得暴动起来,又死命的拉扯着身边的保镖,“我没病,我不要回去!你们凭什么把我关在那里!我没病!我要离开,你们放开我!”

苏薇拼命嘶吼,一听到医院两个字就跟靠近了瘟疫一样,一想到自己没疯没病的却硬是要被关在那个精神病医院来,情绪显得更加疯狂起来,甚至用嘴去咬钳制着自己的保镖的手。

光看她现在的样子的话,的的确确真的很像是一个疯了的女人。

“你有没有病我说了算,别闹了,快回去吧,还是,你想去找你的父母了?”顾诀的声音并不是很凌厉,甚至乍听之下都感觉带着一丝chong溺的意味,尤其是那句别闹了,不知情的人或许真的以为他是在安慰自己面前这个情绪失控的女人。

只是,其中的阴冷之意,大概也就只有苏薇自己能够听得出来了吧。

他的表情此刻用魅惑来说一点都不过分,浓的化不开,如果是从前,如果是在一年前的时候,看到顾诀对自己这么说话,露出这样的表情来,自己一定会高兴的不知所措吧。

可是如今早已经不是一年前,她也再不会为了这样的他而神魂颠倒。

苏薇一直都想不通,像是顾诀这样一个俊美如天人般的男子怎么会有着那样一颗狠毒的心脏,竟然会对自己说出那样的话来。

去见她的父母?

呵呵,她的妈咪早就死了,现在爹地也死了,顾诀就连她尚在襁褓之中的弟弟都没有放过,他才一岁半啊,一岁半的孩子,他都痛下杀手!

如今,家破人亡,苏氏彻底覆灭,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不是别人,是她一直以来最爱的男人,一切的一切,全部都是拜眼前这个男人所赐。

呵呵,真是讽刺。

“顾诀,我求你,放过我们家剩下的人吧,我求你……看在我是你的未婚妻的份上,放过他们,好不好……”女人凌厉的语气终于软了下来,不似刚才那么疯狂,甚至跪了下来,就那样没有丝毫犹豫的跪在了男人面前,苦苦哀求着,希望以此来博得眼前男人的同情。

泪水,肆无忌惮的从她那张容颜上滴落。

她满脸的泪水与血水混杂在一起,整个人看起来惨不忍睹。

“未婚妻?”男人呢喃重复着这三个字,仿佛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笑话一样,“呵……苏小姐,你还真把自己当成是我的未婚妻了?”

顾诀字眼当中透露出来的无情犹如一把利刃,狠狠的刺在苏薇的心口上,那些狼狈的讽刺将她本就残破不堪的身体更是伤的体无完肤。

这个男人,到底是不是人?他到底有没有心?!

苏薇怔怔的看着他,怎么也找不出一个合理的答案来,半晌,才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突然尖声嘶喊,“顾诀,你不会是真的爱上那个小贱人了吧?你还真打算娶她为妻吗?”

像是突然找到了一个事实,苏薇咄咄逼人,看到男人本来平静的眼眸瞬间变得阴森,苏薇觉得,她说对了,那个答案,也终于得到了证明。

想到这里,女人的心中不禁有一丝兴奋感。

“哈哈哈……顾诀,没想到你这样狼心狗肺的人居然也会爱上一个女人?真是可笑啊!不过或许那个小贱人并不爱你呢,就在刚才,我已经告sù

她了,她的孩子是你杀的,是你亲手杀的!她一辈子都不会爱上你的!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哈哈……”苏薇突然疯狂的大笑起来,眸中,却仍然是溢满了泪水。

如果时光能够重来一次,她又何必把自己沦落到这般境地。

如果一切还能回到从前,她一定不会再次选择爱上这个男人!

可是,命运根本就不会给一个人重来的机会。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不知dào

苏薇是不是因为自己太过激动所以看错了,那么一刹那,她仿佛从男人的眸中看到了类似于惊慌的东西。

不过,很快,那种情绪就彻底消失,就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

只是,他唇角瞬间勾起的那道摄人心魄的弧度,却是一根淬了剧毒的银针,狠狠的刺进自己的身体。

***

186. 187章 不爱不恨

【187】

见血封喉,那双黑眸中所散发出来的阴鸷的光芒,几乎要将自己焚烧殆尽。

苏薇依旧站在原地不动,唇角的那抹笑意苦涩无比,微微扯动嘴角,不经意的问道,“顾诀,我问你,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以前,她一直没有勇气问这个问题,因为她不知dào

怎么开口,可是现在,她觉得一切都无所谓了,真的,什么都无所谓了,是与不是,对于她来说,都已经无关紧要了。

因为,她知dào

,自己根本就不可能从这里活着走出去。

“没有,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你,终其一生都不可能爱上你。”他以一种极其缓慢却又极其确定的语气说道。

苏薇突然笑了,笑的那么狡黠,笑的那么淡然。

好似一点都不在乎他说的话一样。

明明知dào

自己会得到一个怎样的答案,明明知dào

他从来没有爱过自己,可是为什么,在听到他亲口说出来的时候还是这般——痛入骨髓。

他说,他不爱她,他说,他终其一生都不可能爱上她……

不是早就不在乎了么?不是早就无所谓了么?不是早就忘了么?

说忘记只是掩人耳目,几多伤疤几多浮夸。

她早就想到了这个答案,他的答案也在她的考lǜ

范围之内,可是为什么,她还是会感到心疼呢?!

苏薇,你何以竟变得这般矫情了……

她静静的看在隔着自己只有几步之遥的男人,他还是如初见一样,没有什么变化,变了的人,只有她。

女人唇角的弧度久久未散,仿佛如初见时一样,笑颜如花,明媚娇艳,声音依旧那么清脆,“如果时光能够重来一次,或许我无法阻止我们的相遇,可是我再也不要爱上你……”

声音很轻,语气很轻。

其实,这样也很好,至少,不会再因为他而心痛。

她闭上眼睛,任由自己沉浮。

她第一次感觉到累,很累,累到连眼皮都沉重的抬不起来。

她恨过他,很恨!

可是现在,她再也恨不动了,恨一个人所需yào

的力量不比爱一个人少,她不怪他,真的不怪他,因为一个人怎么能在拥有爱情的同时又拒绝受伤呢?别忘了,丘比特射出的是箭,而不是玫瑰。没有谁,要去为一段烟云往事,做着豪无意义的沉迷。

爱到极爱,往往变成无情。恨到极恨,往往不再有恨。

最后不爱不恨,或许这就是最后的完美。

她即将消失在这个世界上,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里,永远沉睡,不再醒来。

时间仿佛停滞了一般,连带着她的思绪一同停滞。

顾诀,你知不知dào

,如果时光能够重来一次,我再也不要爱上你……

你的生命里什么都不缺,包括我。如果1+2=2+1,那么我爱你是否等于你爱我?!可惜我到最后都没有听见你说你爱我……

顾诀只是优雅的抬了抬手,甚至别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为什么会抬手,就看到他将自己冰凉的手掌置于女人的脖颈上,看似没有用力,只是轻轻一扭,女人瞬间就闭上了双眼,再也没了声响。

屋内,终于再度安静下来。

保镖放开苏薇,她的身子便无声的倒在了华贵精致的地毯上面,如同鸿毛一般没有一丝重量。

“把她拖出去,地毯换掉。”男人只留下了两个命令,就头也不回的转身上了楼,身后的保镖立即执行他的命令,将已经断气的女人的尸体拖了出去。

另外的人,则开始换地毯。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再度安静的可怕。

卧室的门虚掩着,顾诀站在卧室门口停留了几分钟,最终还是推开了门。

轻轻的推开虚掩着的门,看到床上坐着的人,眉头紧紧的蹙起。

迅速环顾了四周一眼,视线最终停留在床上那个还在发呆着的女人的身上。

她的脸色不是很好,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是你吗?”女孩终于抬起头,看着他,淡淡问道。

她的声音如同死水一样,平静无澜,但是男人却还是感受到了其中隐匿着的悲伤。

娇弱的身子好似受了惊的蝴蝶一样不停的颤抖,看在他的眸中,那么柔弱,那么不堪一击。

就像温室中的花朵,从来未尝试过风雨的打击。

只是,水光泛滥的一双清澈的眸子始终坚定不移的望着他,她在等,等他的回答。

她在等他否认,否认那个答案,等他告sù

自己,不是他,不要相信那个疯女人的话。

“顾诀,回答我!只要你说,我便相信,告sù

我……告sù

我不是你……”顾沫已经泣不成声。

只要他否认,那么不管是真是假,她都选择相信,因为自己真的已经承shòu不起那种痛苦了。

只是,男人对自己的质问依旧无动于衷。

他就那么静静的站在那里,如同一尊完美的雕像,那么寂静,寂静的可怕,甚至,连嘴角都没有扯动一下。

一双如鹰的黑眸折射出一道令人窒息的凄厉光芒,冷冽,凉薄。

阴沉的迷离。

呵呵……这是觉得,根本就没有解释的必要吗?还是说,他觉得对自己的解释只是一种多余?

他没有解释,他默认了事实。

顾沫静静的望着他,如刀斧雕刻似的深刻五官,宽阔的额头,深邃的瞳孔和笔直的鼻梁,薄薄的唇角无形当中透露出来一股性感,扬起的弧度却不失邪恶,这一切拼凑在一起,宛如一件用心雕刻的艺术品。

那样完美的一副轮廓,够了着异常俊美的容颜,毁灭性的完美在他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多么完美的一个男人啊,又是多么可怕的一个男人啊。

就是这个男人,就是这个绝美的男人,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亲手杀了自己的亲生骨肉!

那不仅仅是她的孩子,也是他的啊,可是,他如何舍得?!

“就算你不爱他,难道连他的存zài

都无法容忍么?”顾沫的双眸变得空洞,木然,仿佛一个没有生气的人一样。

她的身体因为寒意和惧意不停的在颤抖,连呼吸声都变浅了,好像随时都会失去呼吸一样……

***

187. 188章 想你臣服

【188】

失去了最珍爱的东西,得到了绵延几千里的痛。

顾沫呆滞的望着他坚毅挺拔的身影,眸底是从未有过的空洞。

男人仍旧一言不发,一副不屑于解释的样子,那种沉稳淡定的态度,在顾沫看来却是一种入骨的讽刺。

她不知dào

男人是想要表达什么,她也不知dào

他现在心里在想些什么,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他并未后悔。

甚至,她可以保证,如果事情可以重来一次的话,那么他还是毫不犹豫的做出那个选择。

他并没有为自己之前的选择感到半分后悔,呵呵,多么残忍的一个男人啊。

虎毒尚且知dào

不食子,连野兽都拥有的血缘之情,他却没有。

似乎,他仅有的,也就是掠夺和占有了吧。

他这样的男人,怎么配拥有人类该有的感情呢。

“沫沫,别闹了,乖。”半晌,他才徐徐开口,脚下依旧未动。

顾沫对他的话置若罔闻,依旧无动于衷的坐在那里,她现在真的不敢动,一动就好像如凌迟般,全身痛的几乎麻木,麻木的心脏,模糊了疼痛的记忆。

她的眼睛因为刚刚的哭泣红肿不堪,顾诀看到她肿胀的眼皮,觉得心里的某个部位有些不舒服。

他走上前,走到她面前,抬起手,似乎是想要拭去她眼角残留的泪痕。

顾沫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想要隔开两个人之间的界限,顾诀眉心一拧,似乎是极其不满yì

她的动作,又上前一步,逼得她到了墙角,再也无路可退,他抬起手,轻轻捧起她的脸,她安静纤柔的模样全部映射在了他深邃的瞳孔里,柔弱,温婉。

淡淡的烟草味笼罩在她的周围,顺着空气吸入鼻息间,他不喜欢喷香水,所以身上总会有一种淡淡的烟草味,那种气味里好似带上了一丝温暖,让人不由自主的感到安心。

他伸手将她揽入怀里,不知dào

是不敢挣脱还是贪恋他身上的味道,亦或者——是贪恋他温暖的怀抱,她很乖巧的将脸埋进了他的胸膛,没有挣扎。

也许,这是她最后一次这么安稳的躲在他的怀抱里了吧。

然后,一滴滴晶莹剔透的液体从她的眼角处缓缓流出,顺着脸颊,沾湿了他的衣服,也沾湿了他的心。

周围的气氛一下子陷入了莫名的紧绷中。

顾诀沉默了许久,凝眸去看她清质的脸庞,哭泣过后的眼睛沾染了几许憔悴,眉眼之间依稀可见伤感之情,一张秀丽的脸庞在委屈与可怜的衬托下,显得更加吸引人。

他的眉头微皱,唇紧紧的抿着,为她那种娇弱而感到心疼,她的这副样子,他无疑是心疼的,可是他并没有表达出来,而是把自己所有的情绪隐藏在了一双深不可测的眸子里,他的情绪,向来是不喜欢展现出来的,而那双一望无际的深邃的瞳孔,便是他最好的掩饰。

他知dào

,只有那样,他才可以永远的保护好她,不让她流泪,不让她伤心。

他用尽自己的一切去保护着的小公主呀……

顾沫不知dào

,其实她的每一次流泪,对他而言,都是一种无形的折磨。

直到很久之后,她才懂得,可是她知dào

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已不可挽回。

***

等他再次踏进她的卧室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之后了,中午,交接好自己手头上的工作,刚从公司回到家,伍德就汇报,说是沫小姐中午没怎么吃东西。

其实,准确的说,是从昨天苏薇来到这里之后,她就没怎么吃东西了。

昨天一直到晚上的时候,只是喝了一杯牛奶,之后就什么都没有吃,今天更是离谱,起床之后就只喝了一杯水,便什么都再动。

“不吃饭,怎么为你的孩子报仇呢?!”轻飘飘的语气,听起来好似那么无关痛痒。

男人修长笔直的双腿徐徐迈动,一直到卧室的床前,坚毅挺拔的身子突然陷入那张柔软的大床上,双臂不容分说的将床上的女孩搂在怀里。

原本冷漠的声音在此刻听来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疲惫感,失去了之前的冰冷,只是在女孩听来,却已经是莫大的讽刺。

此刻,顾诀身上的白色衬衣已经明显的起了些褶皱,甚至,仔细看还能看到隐隐有些泛黄的痕迹,只是他好似一点也不在意,根本就不在乎自己这么毫无形象,领带更是不知dào

刚才被自己随手扔在了哪里。

白皙修长的手指抚上女孩娇嫩的脸颊,渐渐地,停留在她的眼角处。

那里很是空洞,空洞的甚至有些诡异,干燥无水,好像今天她一直都没有哭。

虽然空洞,但他还是感觉到了隐藏在眸底的那种且之入骨的恨意。

她恨他!

想到这里,顾诀不知自己怎么,竟然隐隐有些慌乱。

“沫沫,你知dào

吗,我最喜欢的就是你这副倔强的模样,因为每次看到你抗拒我的时候我都会产生一种冲动,想让你不再倔强,想让你臣服……”男人盯着她眸中的隐忍,淡淡的说,“因为只有看到你屈服之后,我才觉得可以满足自己。”

“每次将你征服的时候,我都会体验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关于胜利感的喜悦。”男人饶有趣味的补充着,唇角轻轻覆在女孩的脸颊上,轻轻吮吸,就好像是一个贪玩的孩子得到了自己喜爱的玩具一样。

接着,他离开她的脸颊,将头埋入她的颈窝,温暖的感觉让男人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女孩的身体仍然是一动不动,任由他摆弄着自己,只是静静的躺在他身边,没有被他禁锢住的左手,却悄悄的伸向自己的枕头底下。

手指,刚刚触碰到那把冰凉的金属武器,男人犹如鬼魅一样的声音就再次在她的耳边响起来。

“你该不会想拿把破刀子就想杀了我吧?”顾诀没有抬头,依旧将自己那张俊颜埋在女孩的脖颈处,只是,那突然迸发出来的冷冽的声音却令顾沫顿时浑身的血液全部凝结在一起,再也化不开。

***

188. 189章 没有躲开

【189】

明明是充满了嘲讽的语气,却还是让她心里升起阵阵沁心的冰冷。

他究竟,是怎样一个男人啊……

或者,他到底,是一个人吗?!

他既然明明已经知dào

自己想要做什么,却为何不动呢?!是不是他有绝对的自信,确定自己根本不足以伤到他呢?!

应该是这样吧,呵呵,像他这样自大又高傲的男人,根本不会把自己放在眼里。

半晌,男人终于抬起头来,千年不化的寒冰般的黑眸仍然冰冻着,没有一丝温暖外泄。

顾沫觉得,他的那种目光,或许真的可以把人活活冻死。真是难为自己了,整日面对着这样的目光,竟然能够锻炼到波澜不惊的样子。

只是,那里面包裹了的东西,却是顾沫一直以来都没有明白的。

记忆力挥不去的是他语气中的决绝无情,抹不掉的是他眸底处的痛苦无奈。

痛苦……为谁痛苦?!

无奈……为谁无奈?!

不管是谁,不会是她。

哪怕跟在他身边十多年,哪怕见惯了他那么多事情,哪怕再了解他,顾沫仍旧是无法看得透彻。

这个男人,似乎自己一直以来都是不懂的,或许,这也不能怪她,因为,就连顾诀自己,当时都未必懂得自己吧。

直到很久之后,直到经过了沧海桑田,直到一切都变得物是人非,她才终于懂得,隐藏在那份寒冷狠戾之下的纠结与无奈。

不是了解,不是清楚,只是懂得。

深深地懂得。

那里面包含的根本就不是冰冷,不是狠戾,不是掠夺,不是占有,更不是绝情,那里面包含的,是对自己的无奈,和对自己的纠结,对自己的矛盾,对自己的复杂,以及……对自己深之入骨的爱。

他在用自己的一切去爱他,用自己的生命,自己的王国。

只是,可惜的是,当她懂得的时候,那时,已经太晚太晚,当她终于看透那里面包含着的东西的时候,再也没有一个人可以这么毫无顾忌的将自己拥入怀中,替自己遮挡一切风雨。

再也没有一个人对自己这么温柔,这么体贴。

再也没有人能够这么强势的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再也没有人可以对她奉献出自己的所有,只为了能够博她欢颜。

再也没有人,给她一个机会,让她去猜测他那颗看似冰冷实则温暖难懂的心。

“顾诀,其实我很想知dào

,你的血到底是不是冰冷的,想必你对这个问题也很感兴趣的,对吧?”女孩嫣然轻笑,迷离的水眸仿佛敛尽了世间芳华。

那种摄人心魄的目光,散发着数不清的妖娆之意,连顾诀都看的彻底怔住,没有反应过来。

温暖如春的眼睛散发出褶褶生辉的光芒,璀璨夺目,绚丽无比。

他没有多想,他只是在想,如果有人能见到她此刻的笑颜如花,恐怕就算是立即去死,也是心甘情愿的吧。

不用说别人,自己又何尝不是一样呢。

如果能够令她一生都这么无忧无虑的活着,不食人间烟火不知人间疾苦不被人间污染的活着,那么自己,愿意以放qì

一切为代价去交换。

女孩的眸中刹那间闪过一抹狠戾的光芒,那种目光,是他所不熟悉的,甚至可以称得上是陌生。

手下的匕首翻转,眼看就要刺入他的心脏。

一晃神,一刹那,时间以零点几秒的慢慢流逝着。

直到,那把匕首,准确无误的刺入了男人心脏的部位,一切,才终于又恢复了原来的迹象。

滴答……滴答……

悬挂在白色墙壁上的钟表不停的转着圈,钟表可以回到起点,却已不是昨天。

时间仿佛静止了,空气好似凝结了。

一种叫做自欺欺人的虚幻还在放肆的在空气中蔓延着,缓缓渗入到人的心里面去。

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一直过了好久,好久,久到他们都不知dào

究竟过了几分钟,不知dào

今夕何夕,今夕何年。

时光带走了如烟往事,记忆却清晰了远去的美丽,收集飘散的凌乱过往,沉浸在旧时的春花秋月,那荡漾在西湖的诗情画意,不知昨夕是何年。西湖烟柳影相依,已是旧时景,笑语盈盈不复闻,谁解此时情?此去经年,良辰美景与谁度?

细雨过后的清新,恍若记忆中那般纯情,那个破碎成一片一片的流年,那张绝世到倾城的容颜,在那个到处唱响繁华的年代,到底湮了谁的情?倾了谁的城?又伤了谁的心?!

那些过了期的沧桑,那些做着梦的张扬,都被埋葬在那个允许放纵的流年里,上书一碑:青春里远去的故人。

空荡荡的卧室,笼罩在深邃的静谧之中。

所有的窗户都紧闭着,所有的窗帘都拉紧,听不见任何风声,感受不到一丝寒冷,所有的思绪都一起约好缺席。

意识逐渐变得恍惚朦胧,顾沫觉得就好像自己也快要死去了一样。

心不可抑制的颤抖了一下,很轻微的颤抖,她自己都没有发觉。

她以为,他会躲开的,而他,也的的确确有这个能力躲开。

就算她没有见过他的身手,但她也有那种自信,自信他可以躲开。

或许是与生俱来的一种感觉吧,顾沫对于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并不是不清楚,只是,即便知dào

自己是必输无疑,但她还是想做一下最后的反抗,犹如砧板上的鱼,纵然知dào

最后的结果还是死路一条,但却始终不甘心就这么放qì

自己最后的机会。

就算杀不了他,彻底激怒他也好,如果真的能够激怒他,能令他动手杀了自己倒也未尝不是一件坏事。

最起码,就算是她报不了仇,但好歹解脱了,不是吗?!

匕首泛出高贵的银白色光芒,直直的刺入顾诀的身体,鲜艳的液体流淌而出,红的艳丽,红的妖娆,红的刺眼!

在他受伤的那一瞬间,顾沫根本就没有从中体会到报复的快感,那一瞬间,她说不清楚自己的心情是怎样的,甚至体会到了一些后悔,有些后悔自己动了手,只知dào

,她有些担心。

***

189. 190章 爱恨比肩

【190】

有那么一瞬间,顾沫感到了一种天塌地陷的惊慌。

或许,此刻对于她来说,天塌地陷也不过如此吧,甚至还不如眼前的事情让她无措。

因为,以前,就算天塌下来了,也总会有那么一个男人替自己顶着,为自己不顾一切的挡风遮雨。

现在的感觉该用什么来形容呢?是不是就像是自己一直以来所依靠的人忽然倒下了一样?!

为什么不躲呢,躲开,他不就不会受伤了吗……

就连她自己都说不清自己到底在期望着一个什么样的结果,不得不说,人真的是一种矛盾到极致的高级动物,明明一方面希望自己可以报仇,另外一方面,却又害pà

那个人受到一丁点儿的伤害。

男人根本就没有躲闪,甚至,连睫毛都没有颤抖,他只是静静的,静静的看着她,唇角僵硬的抿成一条直线,仿佛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那种洞穿人心的目光,几乎要将她照耀的无所遁形。

成长冰冷渗骨,爱恨比肩生长,谁又敢说自己深深痛恨着的那个男人不是自己倾尽一切去爱了的那个男人呢?!

光阴退却,爱恨泯灭,最后的感情,却无处告别。

爱的意义是相互折磨,痛并快乐着。

在爱情的世界里,最忌讳的便是认不清自己的真心。

顾沫见过他的每一个表情,嗜血的,桀骜的,不驯的,阴狠的,凉薄的,嘲讽的,却独独,没有见过此刻的。

她怔怔的望着眼前男人的面容,他的眸中,没有狠戾,也没有绝情,更没有杀气没有她的思索范围之内的任何一种表情。

有的,只是一种平淡的不能再平淡的宁静。

他是那样的平静,平静的甚至都有些过分,望着自己的目光好似一汪死水,漫天覆盖着绝望的气息,让她瞬间失去了所有的思考能力,失去了所有的语言表达。

卧室内再度安静下来,甚至连呼吸声与心跳声都一同消失了,找不到一丝生命的迹象。

那时的顾沫并不知dào

,其实有时候,一个人的平静并不是代表着他真的平静,一颗心,在彻底的承shòu过绝望之后,也会变得平静无澜,就如同此刻的他。

就像顾沫以为时间彻底静止一切都凝结在一起的时候,男人的唇角,突然微微有了一丝上扬的弧度。

顾诀笑了,笑的倾国倾城,笑的颠倒众生。

“小公主,记着,这是我唯一给你一个杀我的机会,是你自己没有把握好,所以不要怪我没给你机会,你看,我还没有死呢。”

顾沫好像是听到了一声如同鸿毛般轻飘飘的轻声叹息,只是她无法确定那声叹息究竟是来自哪里。

紧接着,耳畔就响起了男人刚才说的那句话。

刚刚的那声叹息彻底消失不见,顾沫甚至都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得了幻听。

男人邪肆的声音,如同冬日里飘忽不定的闪电一样,他的声音很小,就像是qing人之间最温情的呢喃。

闻声软语,让她几乎都怀疑起眼前一切的真实性来。

鲜血,已经染红了大半边床单,在洁白无痕的床上绽放出一室妖娆,如同令人迷醉的繁琐花纹一样,更像是后院水晶花房那些啼血般的罂粟,透露着致命的蛊惑。

男人却好像是一点也不在意自己受了伤,好像那些殷红的液体根本就不是从自己身体内流出来的,倒是饶有兴趣的观察着它们是怎么浸湿了女孩身上的衣服,他的白色衬衫上已经是一片殷红,显得愈发诡秘起来。

女孩也仍旧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淡淡的望着男人平静的眼眸,嘴角,似乎还挂着一丝隐隐约约看不真切的笑意,如同天使般纯洁干净,却又如同妖精般妩媚动人。

“呵呵,我真是傻,这把匕首应该是留给我自己的,怎么能便宜你了呢?像是你这样毫无感情的行尸走肉,根本就不配去死,你只能永远生不如死的活在这个世界上!”顾沫恨恨的说,语气中明显带着一抹咬牙切齿的意味。

她不知dào

该如何缓解自己现在的恨意,只知dào

,就算伤害不了他,哪怕再语言上能够伤害他也是很好的结果。

男人依旧如刚才般,淡淡的微笑着,直接无视女孩眸中滔天剧烈的恨意,好像是想要将她现在的样子深深的刻在自己脑海里。

两个人都因为自己的情绪太过于凌乱而没有察觉到男人此刻眸中温柔似水的深情,那种深情似乎能够包容天下万物,顾沫错过了,自然,同时也错过了他隐藏在自己心底连自己都没有发觉的入骨的爱意。

如果她现在是清醒的,那么一定可以看到顾诀眸底深处深藏着的悲哀与无奈,她一定可以听到身边的男人的撕心裂肺般的声音,也一定可以感受到自他心底弥散开来的倾尽一切的爱恋深情。

只可惜,她并不清醒,她错过了。有些事,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她错过了一瞬,也错过了一生。

“那,以后就不要这么傻了,不值得。”男人轻轻开口,似是chong溺一样。

说完,他转身离开,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别的话,甚至,都没有责怪她。

顾诀的表现,对于顾沫来说,不得不说是怪异的,他竟然就这样离开了?

自己伤害到了他,他不是应该杀了自己吗?!

要知dào

,她都已经做好了两个人同归于尽的准bèi

了呢。

紧接着,就听到了门口传来的男人凌厉的声音,“伍德,把小姐房中任何会伤害到她的东西都搬走吧,以免小姐不小心伤害到自己。”

他的话,说的还是那么轻飘飘的,如果忽略语气,只是听他的声音倒也是一种不错的享shòu



“先生,我去叫医生。”伍德看到男人胸前的一片红色痕迹不禁有些担忧,额上,冒出丝丝缕缕的冷汗。

“不用了,我没事。”

这样的伤,对于他而言,根本算不得上是什么,不过,话说回来,那个小女人,倒还真是下得去手呢。

也不知dào

她的心是什么做的。

***

190. 191章 顾沫受伤

【191】

顾氏大厦,顶楼总裁办公室内。

办公室里面只有很安静,只有顾诀一个人。

男人平静的翻阅着手中的A4纸文件,因为多日未处理的缘故,那些文件已经堆积如山,顾诀额前的碎发在他阴鸷的瞳眸处投下一抹黑色的剪影,高挺的鼻梁与薄薄的唇瓣连接成一道完美的弧度,微微抿起的下颚昭示着他不羁的凌厉与冷冽。

“叩叩叩……”敲门的声音传来。

顾诀抬头看着门外站着的助理,有些烦躁,Jack出去办事了,他刚刚从企划部调来一个助理。

他最讨厌别人在他工作的时候打扰他。

“什么事?”语气中透露着明显的不耐烦。

“总……总裁,开会的时间到了。”助理走进来小心翼翼的出声提醒,望着顾诀那张好kàn

的过分的脸庞,大气也不敢出,他总会令人无端的升起一股惧意。

顾诀低着头,把手里的A4纸上的文字记在心里,合上档案袋,朝着走进来的助理望去。

助理的头越垂越低,直到不能再低了才僵在那里。

顾诀从来不会发火,但是那不代表他没有不高兴的时候,他不高兴的时候怒气总是凝聚在眼底,然后就用一双凌厉无比的眸子瞪你,如果眼神能够杀人的话,她不知dào

自己已经被他杀了多少次了。

这几天公司内一直在昼夜加班,在总裁的带领下公司的业绩不断的增长,能有钱赚她自然也是高兴的,但是这份钱她也赚的心惊胆战。

比如昨天加班的时候,她抵不住睡意的侵袭,竟然在办公桌上睡着了,睡意朦胧间她总是感觉到有人在瞪自己,浑身的鸡皮疙瘩瞬间被激活,她胆颤的睁开眼睛,就看到总裁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的瞪着自己,她竟然是被总裁活活瞪醒的!

他不是没听说过顾诀的处事作风,当然知dào

,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那样的事情他根本就不会容忍自己,可是令她没想到的是,总裁居然最后也没说什么。

现在面对着跟昨天同样的目光,也不能怪她害pà



顾诀满脑子都是那个女人,哪有心思开什么会。

助理被他瞪的浑身发麻,可是却又不能离开,心想,豁出去吧,于是,不怕死的再次提醒,“总……总裁……开……开会了……”

她结结巴巴的说完这几个字,索性闭上眼睛不敢去正视他的目光。

“取消。”

“什、什么……”助理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了。

总裁是个工作狂,今天的会议是总结公司所有的财务情况,他不是不知dào

今天的会议有多重yào

,可是——他竟然说取消?

取消?!

助理的思路卡住,不停的研究这两个字。

顾诀紧抿着唇,瞪着她的眼神愈加冷冽。助理不自觉的颤抖了下,感觉到自己就要被活活吓死了。

“压缩今天全部行程,三天内能取消的会议全部取消,不能取消的让经理代由我开会,其余的会议全部延迟到三天以后,我现在要离开公司。”

说完,他把手中的资料扔在桌子一旁,起身走出办公室。

助理愣在原地,手紧紧的扶住下颚,就恐怕一不小心“趴塔”掉下来。

总裁今天大概是吃错药了!要不就是这两天忙的脑子糊涂了!

助理呆在办公室许久之后,得到了一个非此即彼的结论。

“总裁!”刚下楼,叶雪依就迎面过来。

“什么事?”男人抬头看向她,看到她这样急躁的样子,似乎是有些不满。

“总裁,刚才伍德管家打电话过来说,沫小姐受伤了,她——”

叶雪依的话甚至还没有说完,就看到自己面前那个一向处变不惊的男人飞快的上了车,飞快的发动引擎,车子如断了弦的箭一样飞了出去。

似乎,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到他这么失控的情绪呢,惊慌失措的好像天塌下来一样。

不过,想想,倒也说得过去,毕竟,出了事的人是沫小姐,不是吗?

想来,这个世界上,大概也就只有沫小姐能够令总裁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了吧。

***

门口,最终在公寓门口停下来。

当伍德看的顾诀突然站在门口时,不禁有些疑惑,疑惑的不是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而是,他怎么会把自己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男人身上的衬衣边角被随意的塞在皮带里,就连外面的西装都没有穿,只穿了一件衬衫。

平日里飘逸洒脱的黑发,此刻倒是显得有些凌乱,散漫的在额头上,应该是开车的时候吹风造成的。

不过,究竟是什么样的车速,能把头发吹的这么乱?!

先生即使是以前从那个杀人不见血的基地回来的时候,即使他身受重伤,也不会这么不在意自己的形象,在他的印象中,先生好像就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

呃,眼前他的样子,用狼狈来形容其实一点都不过分的。

他一向都是那么优雅,优雅的如同画中的人物一样,从来就没有表现出这么凌乱的姿态来。

从公司到公寓,往最快了的速度计算,少说也得有半个多小时的路程吧,这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而现在到他给公司打过电话去的那一刻,甚至都还没有二十分钟,他真的想不通先生是以怎样的一种速度开车过来的。

在车上,顾诀才在电话中听到叶雪依将事情的大致情况给叙述了一遍。

好像是今早上保姆给她送饭的时候顾沫不小心摔破了碗,当时佣人将碎瓷片打扫了,也没有多想什么,但是到了晚上小保姆去给她送饭的时候,却发xiàn

她早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迷不醒,使用碎了的瓷片割破的手腕,不过幸好发xiàn

的及时,医生已经将她的伤口包扎好了,没什么大问题,但一定要好好休养一番,暂时没什么生命危险。

顾诀走的匆忙,并没有发xiàn

自己当时心中的兵荒马乱,如同激烈残酷的斗争一样。

***

191. 192章 都去陪她

【192】

他记得,在自己小的时候,就连在基地受了致命的伤差点死在手术台上的时候都没有像是今天这般慌乱过。

但,即便如此,他也说不清楚自己在害pà

些什么,唯一知dào

的就是,她不能死,没有自己的允许,她绝对不能死!

她是他的,不管是什么都是属于他的,包括生命,没有他的允许,她连死的权利都没有!

难道她忘了吗?

这是当年,她用自己的全部所交换换来的结果。

她的名,她的命,她的一切,她的所有,她的全部,都是他的!

都是他给的!没有他的允许她怎么敢死?!

愤nù

,滔天席卷而来。

那种愤nù

几乎要将顾诀卷入一个巨大的沼泽,窒息感压迫在自己的喉咙里,得不到舒缓。

窒息如潮水般涌来,顾诀感觉到自己快要断气一样,几乎要把他淹没。

“抱歉,先生,是伍德疏忽了。”伍德管家小心翼翼的说道,有些心惊胆战。

面对眼前的这个男人,心惊胆战才是正常的情绪。

自从昨天先生下令将沫小姐房中所有能够伤害到人的东西全部搬走时,他就叫人将沫小姐的房间几乎来了个清扫,把那些能够成为危险物品的摆设东西都搬走了,甚至连那些玻璃瓶的化妆品洗漱品都全部拿了出来,沫小姐用餐佣人就在一旁守着,生怕她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来。

只是,他们最终还是大意了,怎么也没有想到今天早上沫小姐竟然是故yì

摔碎的碗,当然,他们也没有想到她竟然会私藏碎片以此来伤害自己。

“不要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了!”顾诀冰冷的开口,压抑着的愤nù

几乎要将这里的人千刀万剐。

“是!先生,下次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下次?”男人捕捉到这个字眼,声音变得更加冷峻,他几乎已经处在爆fā

的边缘,“呵……下次如果她要是出了什么意wài

,你们所有的人就都一起去陪她吧!”

冰冷刺骨的声音如一把利器,其中夹杂着嗜血般绝情的警告,伍德浑身不禁一颤,陪在先生的身边,还真是伴君如伴虎啊。

“知dào

了,先生!”伍德已经恭恭敬敬的回答,只是声音里比之先前多了一分令人不易察觉的颤抖之意。

他跟在顾诀身边做事这么多年,不是一点都不了解这个男人狠绝的性格,他知dào

,先生既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就绝对不止是说说而已。

如果沫小姐真的出了什么意wài

,那么这里所有的人,就都不会留下活口,包括自己。

顾诀进了屋,却没有上楼。

此刻的他,忽然不知dào

该怎么去面对那个女人。

不用想,也知dào

她现在的脸色一定是苍白无比,自己刚刚还明明在路上像是疯了一样的把车子飙到极速,只为了能在最快的时间内见到她,可是当真zhèng

要见到的时候,他却失去了所有的勇气,甚至连上楼的勇气都没有了!

自己什么时候竟然这般懦弱了?顾诀有些暗暗鄙夷自己。

索性没有上楼,烦躁的坐在客厅内的沙发上,随手掏出身上的烟盒,想点根烟,却不知怎么的双手竟然颤抖个不停。

特质的打火机上印有“狱门”特有的标志,明明那么精致高贵的打火机,此刻却只是不停的摩擦着跳跃的火星,连一根烟都无法点燃。

“啪啪啪”的声音不断响起,顾诀看着手中的打火机,只觉得一阵心烦。

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一阵气恼,甩手将打火机扔向了老远处的位置。

打火机经过一阵短暂的飞翔之后,安安稳稳的落在离男人最远的地方。

伍德见状,连忙上前,凑上身来为他点燃那根细长的薄荷烟。

顾诀倚靠着沙发上,也没有说什么,看到薄荷烟已经点燃,却并没有把它放在自己唇上,只是任由它在自己指尖燃起阵阵飘渺的烟雾。

白色的烟雾在客厅内缭绕开来,眼前的一切景物都朦朦胧胧的。丝丝缕缕的白雾逐渐在他英俊的过分的侧脸上围绕着,犹如雕刻出来般深刻的五官轮廓看起来有些隐隐约约。

红色的烟头明明灭灭,若隐若现的闪着耀眼的光芒。男人指间的烟头散发出红色的色泽,随着男人的手指停留在那里,红到极致,化为灰烬。

那一片呢混沌的迷茫,遮挡住了男人眸底的一切情绪,所有的一切都再也看不真切,其中,就包括那里面隐藏的爱恨与情动。

“她……现在怎么样了?”男人低沉着声音询问,脸上的表情很是平静,并没有表现出担忧的样子,只是,泛白的骨节紧握成拳。

如果真的说他现在一点都不紧张的话,伍德是打死都不会相信的。

他真的看不懂,为什么先生明明紧张沫小姐紧张的要命,却还总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医生刚刚给沫小姐打过镇定剂了,现在沫小姐已经睡了。”伍德如实汇报着顾沫的情况,一边心惊胆战的偷偷观察自己面前的男人,似乎是想要从他的那双黑眸中探寻些什么东西,最终,却什么也没有探寻到。

“好了知dào

了,下去吧。”男人不耐烦似的挥了挥手,试图驱散自己心中的烦躁,却起了相反的作用。

看到伍德退下之后,顾诀才闭上了眼睛,面容上呈现出一种淡淡的疲惫,仰身,躺在柔软的沙发中,俊美坚毅的身躯线条渐渐柔软下来,任凭指尖的香烟燃烧殆尽,只留下一些长长的灰烬,男人手一抖,剩下的烟蒂便不小心落在了手上,灼烫的触感让他稍稍找回一些理智,顾诀烦躁的睁开双眼,将落在自己裤子上和沙发上的烟灰随手扫落在昂贵的地摊上面。

他一向拥有近乎于病态的洁癖,根本不容许这些事情在自己家里发生,甚至厌恶看到一丁点儿灰尘,今天的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闭了闭眼,任由自己在黑暗中chen沦。

***

192. 193章 全部陪葬

【193】

夜幕像一条无比宽大的毯子,满天的星星像是缀在这毯子上的一颗颗晶莹而闪光的宝石,晴天的夜晚,满天星斗闪烁着光芒,像无数银珠,密密麻麻镶嵌在深黑色的夜幕上,银河像一条淡淡发光的白带,横跨繁星密布的天空。

黑,渐渐布满天空,无数的星挣破夜幕探出来,夜的潮气在空气中沫沫地浸润,扩散出一种感伤的氛围。仰望天空,求摸的星空格外澄净,悠远的星闪耀着,像细碎的泪花。天空满天星斗,像一粒粒珍珠,似一把把碎金撒落在碧玉盘上,那么宁静,那么安详。

外面一片漆黑,世界已经黑暗。假如,假如不是街上的路灯、商店的灯以及楼房里的灯,世界也许真的会很黑暗,黑暗的寻找不到一丝丝的光明。

顾沫在一阵恍惚中幽幽转醒。

头痛、腹痛、心痛,全身都痛。

她睁开双眼,茫然而朦胧的望着眼前的一切。

顾诀就守在她的床边,他凝视着她,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她一睁眼就看到了那个深深的刻在自己心中的俊美的容颜,他望向她的目光很复杂,就好像是要淹没一切一样。

她的眸底深处突然涌上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哀,那种悲哀仿佛自遥远的中古传来,穿透了几个世纪。

痛苦、无奈、悲哀、彷徨、悔恨,各种各样的情绪纠缠在一起,混乱不堪,复杂至极,令人看不懂女孩内心的想法究竟是什么。

有那么一瞬间,顾沫从那个男人的眸中看到了类似于伤痛的东西,然而,那种错觉恍惚即逝。

只需一刹那,她就立kè

完全否认了自己刚才的想法,因为伤痛这种东西,在世界上任何一个人的眸中出现,都不会在顾诀的眸中出现。

因为,他那样一个冷漠无情的男人,怎么会有类似于伤痛的东西呢?!

恐怕,在他的眼里,应该也就只有残忍和冷漠凉薄吧。

“怎么?!杀不了我,就想要自杀了?!小东西,你还真是能折腾呢,呵呵。”男人如丝线般的声音在自己耳畔响起,语气中是不加以掩饰的讽刺,听在顾沫的耳中一阵难忍的心酸。

他的语气那么轻,那么轻,如同飘忽不定的丝线一样,晃晃悠悠的,让人抓不住。

顾沫无言。

呵呵,自己的这一切行为,在他看来,也不过就像是跳梁小丑一般可笑吧。

甚至,她比一个小丑还要可笑。

小丑尚且不能逗他这样的男人展露笑颜,而自己做的每一件事情,却几乎都是差不多让他所嘲笑所不齿的。

想必,自己在他心中不过也就是一个可笑的笑话吧。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着,明明不过是几分钟的时间,却仿佛是几个世纪般的漫长。

滴答……滴答……滴答……

时钟还在无休无止的走动着,时间,也在缓缓流逝。

顾沫扯了扯唇,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只是微微扬了扬唇角,自嘲一笑。

开在心灵深处的花看似很美,却不知是用泪来浇灌的,一朵百合散发出的是泪的味道,美得的确很殇。

曲终人散的结果,谁也逃离不开。假想,还有不舍,可能就是那些随风飘摇般零碎的记忆罢了。

期期艾艾,欲言又止,万般无奈,这恐怕尤甚于离别之苦。

沉默,沉默,比沉默还要沉默,心中的郁结找不到释fàng

的出口,内心下过一场又一场雪,冻结,慢慢融化,再冻结,再慢慢融化。

与爱同行,总伴随几分脆弱和无奈,有时如同彩虹,五彩斑斓,一闪即逝,有时像流星划过长空,一个转身已消逝在茫茫黑夜。

她不知dào

该怎么为两个人现在的情况下一个定义,明明看似沉默,却又好像是在进行着一场无言的诉说。

“小公主,我说过了,不要淘气,怎么,是想连累别人跟你一起受罚么?!”男人勾着唇角,轻声揶揄。

语气里是深不可测的玩味。

仿佛那句话根本就不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他只是一个冷静的旁观者,冷冷的旁观者两个人之间这场沉默的一触即发的战争。

亦或者,他更像是一个裁判,在等待着,宣bù

谁才是输的那一方。

男人说完这句话,便像是若无其事一般的举起女孩包裹着纱布的白皙手臂,因为包扎的缘故,左手腕处包裹着一层厚厚的棉纱布,可即便如此,也依稀可以看得见那些逐渐渗出的鲜红液体。

殷红的液体在此刻的情境下显得愈发妖媚起来,仿佛一个在暗夜里穿着红衣独舞的女子。

顾诀看到那抹刺眼的红色,几乎是习惯性的瞬间眯起了双眸,只是,手下的力qì

却是更加沉重,狠狠的捏住她皓白的手腕,似乎是想要将她给生生捏碎。

也许,捏碎了都未必能解气。

顾诀处于极端愤nù

的边缘,并没有看到女孩因为疼痛而紧紧蹙起的眉心,以及,脸上彰显着的痛苦表情。

顾沫很安静,即使承shòu着巨大的疼痛也没有什么变化大的情绪起伏,甚至安静的让人感觉不到一丝生气,她静静的躺在床的另一边,就像是一个木偶一样,没有心,没有感情。

但她比木偶多了泪水。

滚烫的泪水源源不断的从她的眼角处溢出,沾湿了她的眼角,浸透了她的心脏。

顾诀看到她哭的样子,觉得有些头痛,他宁愿她狠狠的打他一巴掌,狠狠的骂他一顿,再或者,她会歇斯底里的哭喊悲痛欲绝都比现在来的要好。

因为这样的她,是最让他不知所措的。

“沫沫,你忘记我说过的话了么?你要是敢死,我会让这里所有人陪葬!所以,不要再试图以死来解脱了,我知dào

,你一定舍不得他们死,对么?”男人几乎是从牙缝里咬牙切齿的挤出了几个字来,虽然咬牙切齿听着却是异常清晰。

仿佛从他口中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要深深的刻在女孩的脑海里,如同烙印一样,不允许她忘记。

***

193. 194章 最后一次

【194】

说着,用略带些薄茧的手指指腹轻轻摩挲着面前如同玻璃樽般容易破碎的女孩苍白的下巴,转而印上一记冰凉到无以复加的吻,冷峻,不寒而栗。

顾沫不说话,一直沉默着。

呵呵,他是在告sù

自己,只要没有他的允许,自己连死的资格都没有吗?

他凭什么总是一句话就彻底否定自己的一切?!

是不是,自己没做任何一件事都要经过他的允许?包括生死?!

可是,现在的自己哪里还有工夫去考lǜ

别人的生死呢?!

她是一个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好的女人,她这样一个废物哪里还有什么精力去在乎别人的死活?!

想到这,顾沫不禁有些自嘲,他还真是高看自己了呢。

看到女孩依旧沉默的样子,顾诀突然不知dào

自己应该怎么做才可以压制住自己心底深处潜藏的那些蠢蠢欲动的情绪,那些汹涌澎湃的怒气。

自己是在生什么气呢?!是气她对自己生命的漠视?!还是气她宁愿死去也不愿意留在自己身边呢?!

或许,是两者都有吧,顾诀恍恍惚惚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清自己了。

他,究竟怎么了?!

男人抬起手,轻轻抚摸着女孩额前柔滑的发丝,将它们别在女孩小巧精致的耳垂后面,场面充满了了温情蜜意。

甚至,就连三十七度的温开水,也不过如此。

只是,就算别人不知dào

,但是顾沫心里却是异常清楚,什么温柔,那全部都是表象,她相信世界上任何一个男人都会有温柔的一面,但却独独不会相信他。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顾诀是一个怎样的人,是一个怎样残忍到极致的恶魔。

她只恨,自己知dào

的太晚,如果早就知dào

事情的真相,当初,哪怕她死在B市,都不会跟他一起回来。

她总是以为顾诀活得像是行尸走肉,自己又何尝不是呢,除了还能有点自己的思想之外,什么都被他限制着,如今,就连想死,都这么难。

这个男人,总是有那么办法让自己没办法。自己每做出的一件事,在他眼里看来,好像真的只是如同过家家。

“小傻瓜,记住,自杀最快的办法是切割这里……”男人伸出洁净的手,修长白皙的手指游刃到女孩细腻的脖颈后面,看似温柔的动作却令女孩浑身一颤。

他的手指很冰冷,就像是已经失去了正常人的温度一样,不过,他也许本来就不是一个正常的人吧,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怎么会像是他那么狠毒呢,连自己的亲生孩子都不放过。

就算自己的身份卑微,就算自己不配为他生下孩子,但是孩子,毕竟总归是无辜的啊。

“小公主,记住我说的这个地方……”他的声音充满了玩味,如果忽略其中的内容,根本就不会想得到他是在讲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不过,或许只是对于她而言可怕吧,顾诀根本就不会认为到自己是在解释着怎样可怕的事情。

“这里,只需yào

几秒就可以,如果动手快的话,你甚至还可以看到自己的血柱溅起两米多高,记住了吗?那是很妖艳的一副场面呢,呵呵。”男人的指尖停留在女孩脖颈的大动脉处,突然,以一种快到她根本反应不过来的速度俯身,凑在她的颈子上,狠狠的吮吸起来,近乎于啃噬的力度。

痛感,一点一滴的凝聚在一起,顾沫暗暗咬紧了牙关,却认识阻挡不了疼痛的蔓延。

其实,最痛的应该不是那里吧,最痛的,始终还是自己的心脏。

此刻的顾诀,真的就像是一个失去了心智的魔鬼一样,根本就不知dào

自己在做怎么的事情,只是狠狠的噬咬着她柔嫩洁净的肌肤,如同一个十恶不赦的吸血鬼,正在做着一件疯狂的事情,直到,感觉到自己口中出现了腥甜的味道,才恋恋不舍的离开那处温暖。

随后,又恶意的舔了舔自己薄薄的唇瓣,一副回味无穷的样子。

“顾沫,不要再继xù

挑zhàn

我的耐心,因为那是你承shòu不起的代价,我的底线在哪里我自己都不知dào

,如果你真的把我惹得不耐烦了,那么,你知dào

后果的。”顾诀离开她的身体,抬起头,用力的捏上她的下颚,那种力度,仿佛要将她活活捏碎。

他的体力本来就大,此时手指又用了力,捏的顾沫生疼。

狠戾的威胁令她浑身不自觉的一颤,她还是不得不承认,她害pà

了。

不是害pà

她会伤害到自己,而是怕他伤害到别人,她不是不了解他决绝的性格,如果到时候自己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恐怕,连累的会是这里所有的人。

顾沫意识彻底崩溃,理智尽失。

心底处残留的那抹希望被彻底粉碎,为什么……她想死,都不行吗?!

她绝望了,真的绝望了。从来都没有这么绝望过,就连当初失去孩子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绝望过。

她现在最大的渴望就是离开这里,如今看来,却也是不可能了。

这个男人,总是会准确无误的拿捏好自己的软肋,呵呵。

“我允许你再闹这最后一次。”说完,男人转身,决然的离去,未曾再回头看她一眼,甚至离开的速度快的都带起了一阵风。

顾诀快步朝前走去,在手碰到卧室门的把手的时候,又忽然转身,定定的看着她,留下一句最后的话,“记住,你的命是我的,你的全部都是我的,要好好珍惜。”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

就好像,当初在医院她失去孩子的时候,他只是轻轻的留下了一句话,就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粉碎了她所有的期望。

女孩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呆呆的看着上方,望着那些精美的天花板,目光失去了焦距,

顾沫的眸底是从未有过的空洞,晶亮如星子的双眸忽然间失去了所有的色彩,一霎那,变得暗淡无光。

此刻的她,真的和行尸走肉无异,连最基本的思想都失去了,她还能剩下什么呢。

***

194. 195章 不吃就灌

【195】

视线忽然模糊了,失去了所有的焦距,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她的眼睛里流了出来,那么冷,却又那么热。

那么温暖,那么美好。

泪光在霓虹的照耀下闪烁着唯美的光线,不刺眼,却很温暖。

只是浅浅勾起嘴角,整个世界就可以为之倾倒,澄澈的眼神,像绿色的植物散发出柔和的光线。

不是同一个地方,却是同一个季节的风。他被这淡淡的风吹乱了年轻的心。

风继xù

吹着,吹走了她的泪珠,吹走了她的痛苦,吹走了她的伤痕,吹走了她的回忆与牵挂。

一切都变得那么恍惚,那么飘渺。

纯黑的发丝散在她的双肩,卧室里灯火透明,照耀脸上一片流光溢彩。

还有几缕散落在洁白的床单上,远远看起来一览无余,像是一朵盛开怒放的花朵一样,勾人的美。

娇艳明媚的小脸上彰显着近乎于病态的苍白,看起来很是柔弱无力,就连一向粉嫩的唇瓣都好似要干枯,不再有水分。

甚至还多了干燥的细纹,凸起了一层薄薄的皮。

直到亲眼目睹男人离开这里,她才缓缓的闭上了眼睛,羽睫轻轻颤抖了几下,在灯光下投下一抹阴暗的剪影。

***

岁月流逝,流出一缕清泉,流出一阵方向,齿月年轮,只剩下苍白的脸,无奈的守候,回忆流沙,谁都看不到谁的身影,谁都追不到谁的脚步,一切都在流逝中进行,在流逝中爆fā



那些曾经的往事,那些错过的伤感,终会因着岁月而变淡,伤心也会因年久而变得模糊不清,一切都总是经不起时间的考验。

时间的脚步从来不为谁停留,转眼又到了周末。

“她吃饭了吗?!”男人一进门,就迫不及待的朝着站在一旁的管家问道,声音仍然如同一周之前回来的时候一样,严寒彻骨,让人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只有那微微蹙起的眉心,却昭示着男人浓重的感情,似乎隐隐流露出一些苍白的无奈。

“沫小姐还是不肯吃东西,已经一周了,只能靠营养针维持。要不然叫医生过来看看吧。”伍德跟在顾诀的后面,小心翼翼的建议着,等待着男人的回答。

“好了,知dào

了。”顾诀随手脱下西装,交给身后的佣人,缓步向楼上走去。

从那天受伤后,顾沫就一直没有吃东西,佣人上楼送去的食物也被原封不动的送了回来。

顾诀只是当她又闹小孩脾气,跟前几次一样,过两天就好了,索性就一直不管不问,任由她胡闹,前几天还不允许佣人给她送吃的,只是现在都已经一周了,竟然还是没有什么变化。

心中,不免又升起一阵阵的怒气。

现在听到伍德的汇报,心下更是烦躁,转身又下了楼,随手将领带扯下来,扔在地上,昭示着浓浓的烦躁。

“让她下楼吃饭!”顾诀不耐烦的命令,呵呵,整天窝在卧室里不吃不喝,连下来都不肯,她还真是能耐了。

也不想想,这是谁给她的权利,如果自己不这么chong着她的话,谁又敢在自己面前这么任性呢。

他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试图挑zhàn

他的底线,当初的苏薇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如果不是她那么不知死活的以为自己真的是她的未婚妻从而做出那么多过分的事情来的话,今天也不至于沦落到这个地步。

虽然顾沫和她不同,但是如果哪一天她真的不知死活的触碰到自己的底线,到时候,就连他自己或许都不敢肯定自己会做出怎样的事情来。

转身,进了浴室,用力砸上浴室的门,随后里面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吓得伍德一阵胆寒。

先生这脾气,还真是,阴晴不定。

其实伍德又何尝不知dào

,现在这种情况已经是先生能做的最后的让步了,如果这在这么闹腾的换成是别人,或许早就死了千百遍了,怎么可能还能继xù

留在这里。

等他沐浴完毕出来的时候,顾沫已经被佣人叫下了楼,伍德在一旁苦口婆心的劝着,“沫小姐,你就好歹吃点饭吧,这都一个星期了,你本来就流了那么多血,这样下去身体吃不消啊。”

而坐在餐桌面前的女孩,仿佛没有听到他说的话一样,只是一动不动的盯着面前桌子上精致可口的食物,低着头,一言不发,面上的表情也如同死水一样,无一丝波澜。

“她不吃就给我灌她吃!”男人出了浴室,关上门,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发狠的命令道,连看她一眼都不屑,狠狠的切割着刚刚端上来的牛排。

顾沫旁边的佣人是个新来的小姑娘,根本不了解顾诀的脾气,只是一味的听他的话服从命令,想要按住顾沫,强行给她灌食物。

可是刚一伸手,还没有碰到顾沫的衣角的时候,自己对面的男人忽然又出声,“谁准你动她的?!”

男人的眼眸瞬间变得冷冽起来,眯成一条如同刀锋般锐利的长线,杀气瞬间迸发出来,令所有的人都感到了阵阵寒意。

凛冽的目光直直的看向那个佣人,瞬间,整个客厅的温度降至零下。

冷冽的气息在周遭不停的蔓延,仿佛一切都被冻结,只剩下了时间在缓缓流逝。

“您……您不是说给沫小姐灌……”小保姆还没有说完,就看到了男人朝她投射过来的目光,瞬间,身体一软,直直的跪在了地上。

这时,顾诀的目光才朝她这边看过来,恍然注意到了顾沫的一丝异样,一种叫做惊慌的感觉涌上心头。

顾沫手中紧紧的搂着一个布娃娃,虽然已经有些陈旧,虽然已经时隔这么多年,当仍然可以看出她不凡的品质和精美的样式。

她有多长时间没有抱过这个wan偶娃娃了?应该是好久了吧,久到他都忘记那是什么时候了。

唯一记得的只是,好像自从她十六岁过后,就再也没有抱过这个娃娃了。

应该是快三四年了吧,呵呵,还真的是好久了呢。

***

195. 196章 怀孕一月

【196】

顾沫从小就极度缺乏安全感,他在家的时候一般都是晚上陪着她一起睡,但是那个时候自己在家的时间实在是太少了,她自己睡又害pà

,每天就必须抱着这个布娃娃,才能睡得安稳。

她现在怀里抱着的,就是自己最喜欢的那个。

已经三四年都没有动了,今天是又怎么了,怎么突然想起抱着这个布娃娃来了呢?!

顾沫脸上的表情很是平静,平静的脸上除了苍白的憔悴没有任何反应,静谧,死一般的静谧。

她的表情很平静,很平静。只是,不管她的语气有多么平静,也平静不了女孩儿如波涛汹涌般的内心。

因为过于平静的缘故,此刻的她就好像是一口枯井,没了生机,甚至连平时一贯的倔强之色都失去了,平静的就好像是她手中的布娃娃一样,没有悲伤,当然,也没有欢乐。

仿佛,一切都静止了,所有的东西都停下了脚步,凝滞不前,全部只剩下了死一般的沉默。

气流一圈圈的紧缩着,一切,都停滞下来,唯有时光,还在缓缓流逝。

窗外,紫红色的夕阳像是凝固的血,夕阳呈现出最美的颜色,一点点的紫,大片大片的红,美得见血封喉。

绿树成荫的城市,好像连炎热也被驱散很多,只剩下了一片彻骨的冷意。

顾沫坐在餐桌前面,微微抬起头,看着窗外的流云大朵大朵的飘过,晚霞将天空染红,照耀在自己对面男人的脸上,那张精美如天人的容颜上,有晚霞映照的光亮。

男人这时才好似是发xiàn

了什么,转过身,突然开口问道,“小姐这几天一直都这样吗?”

“是的,先生,沫小姐一周都这么不声不响的抱着这个娃娃发呆。”伍德低着头,轻声汇报。

“叫杰森过来。”男人冷冷的出声命令道,放下了手中的刀叉,走到对面女孩的面前,伸手,捏上他的下颚,迫使她不得不与自己相对。

那种狠绝的力度使得她疼痛难忍,那个男人仿佛要将她生生的捏碎。

顾沫被迫抬起头来,可是仍然是没有什么反应,只能顺从着他的动作,望向他,只是,眸中却突兀的闪过了一抹惊恐。

就好像,是个怕生的小孩子。

顾诀顿时一怔,手下的力度不禁轻了许多。

他伸手,将她拥入怀中。

顾诀闭上眼睛,将自己的无奈深深隐藏在心底深处。

沫沫,到底要我怎么做……

顾沫顺着他的动作,再次跌进了那个熟悉却陌生,温暖而冰冷的怀抱。

明明的那么炎热,可是她却觉得好像比深冬还要寒冷。

冷,无休无止的冷,漫无边际的冷,冻彻人心的冷。

跌跌撞撞的心脏那么虚浮,那么不稳,那么恍惚,那么茫然。

现在这个样子,自己又何尝好受呢?!

看着自己怀中的布娃娃,莫名的,想起了从前的一些往事。

以前,其实,她的愿望不大,也不多,不过是想找一个自己爱也爱自己的男人,他不需yào

多出色,不需yào

多么有本事,只要疼自己爱自己那就够了,然后他们组建成一个温馨的家,生一对宝宝,一家人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幸福生活在一起。

后来,这个梦想差点成为现实,就差了那么一点。

她以为她找到自己爱也爱自己的男人了,她以为她以后会幸福的,她以为他会一直在她身边永远都不会离开她的。

可是直到最后,她才知dào

,所谓的一切,原来真的不过只是她以为而已。

她是找到自己爱的男人了,可是那个男人却并不爱她,她是找到自己的幸福了,可是那份幸福却转瞬消失,甚至她还来不及细细回味,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消失的那么彻底,他从此不会再自己身边了,他终究还是离开了。

以前,她就想,失去了他,她还有宝宝,不忍心戳破自己的美梦,就算她的世界里没有了他,但她还会有宝宝,她会有一个很可爱很可爱的孩子,他会整天叫自己妈咪,他会很乖很乖的,他会很听话。

那么,就算是如此,她也是满足的。

可是为什么,他连她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都摧毁?

的确,那不是她一个人的孩子,那也是他的孩子,可是,他却亲手杀了那个孩子!

顾诀,你何其残忍?

***

暗黑的夜幕中闪着稀疏的几颗星子,星空如水,点缀着都市的奢华。霓虹闪烁,投射出一片流光溢彩。

星子高高的悬挂在天上,忽闪忽闪的,就像是孩童不停眨着的眼睛。

情在黑暗的隧道穿越时间,跨国空间,接近一种幻觉,却如真实般you惑。

夜风凄冷,呼啸个不停,扬起了漫天的尘埃,尘埃落地,遮住了一切的伤感。

偌大的书房里,灯火通明。

杰森看着自己面前的男人,如实的汇报着刚刚检查出来的情况。

“总裁,沫小姐是怀孕了,所以,可能是出现了孕吐的症状,不愿意吃东西。”随着刚刚得到消息,男人的头也垂的越来越低,不敢看向对面此刻正在散发着强烈的阴森气息的男人。

上一次来为沫小姐诊断手腕上的伤口的时候,只顾着要保住小姐的性命了,因此,没有检查到沫小姐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

“你说什么?”顾诀突然像是一只失控的野兽般,平日里的沉稳与淡定此刻全部消失不见,几乎是拍案而起。

“她怀孕了?什么时候的事情?!”顾诀不知dào

现在的自己心里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只知dào

很复杂,复杂到他自己都理不清,只知dào

,那个女人的肚子里,又有了自己的孩子。

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生命。

或许,如果她知dào

自己又怀上了孩子,就不会如此在意自己失去的那个孩子了吧。

如是想着,顾诀竟然有种想要把这件事情立即告sù

她的冲动。

可是,这个想法还没有实行的时候,却又被另外一道叫做现实的墙给阻隔在外。

***

196. 197章 伴君伴虎

【197】

以她那么倔强的性格,还会愿意为自己剩下孩子吗?大概是不会愿意的了吧。

想到这里,男人眸中刚刚亮起的璀璨的光芒瞬间又暗淡了下去。

那么倔强的性格,怎么会再肯为自己生下这个孩子呢。

这么多年来,他亲眼看着她一点点的长大,眸中的那些倔强也一点一点的累积在一起,他并不是完全不了解顾沫的性格。

杰森见总裁没有再开口说什么,便又继xù

开口解释,“总裁,沫小姐现在的样子是因为受到了一些眼中的刺激,从而产生了自闭,由于一直解不开心结的原因,形成了自闭症,本来如果在平时的话也有药物可以注射,但是,目前因为已经怀孕的缘故,不能注射其他药物,一面刺激到胎儿的发育,所以沫小姐现在的情况只能靠她自己来自治,等解开心结精神好转的时候就没有什么大问题了,同时也要吃东西,如果沫小姐继xù

不肯进食的话,那么胎儿很有可能因为营养供给不足而再次……”

“流掉”两个字还没有说完,自己对面的男人就已经发了怒,“那我要你是干什么的?!”

浓重的质问让杰森有些不知所措,顾诀几乎处于暴怒的边缘,直接站起来走到了杰森的面前,提起了他的衣襟,逼迫他与自己漠漠对视,眼中的暴戾一闪而过,几乎是近似于动了杀意,杰森一阵胆战心惊,头一次尝试到伴君如伴虎的滋味,吓得脸色都瞬间苍白起来。

不是第一次看见总裁发这么大的火,只是以前见的时候都是总裁对别人发火,还从来没对自己这么严厉过,就算是有一次总裁从基地回来的时候自己一不小心扯到了他的伤口,他都没有对自己发过这么大的火气,当时他还以为或许自己的小命不保了。

“我问你,现在她要怎么办?”顾诀明显已经丧失了继xù

听他说下去的耐心,直接问了他最重yào

的问题一甩手,将他放下来,却因为自己不小心用力过大,直接把杰森丢在了地上,杰森吓得赶紧连滚带爬的站了起来。

“对不起,总裁,目前唯一的办法就是让沫小姐进食,只是她现在自闭的情况很严重她的内心应该很排斥外界,目前的情况有些不容乐观,恐怕她不会轻易配合进食。”杰森再次低下头,战战兢兢的说道。

面前的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那就逼她吃!”顾诀烦躁的说,心里隐隐有些不安,自己现在的这种失控的感觉,是从未遇到过的。

“但是……总裁,如果用过激的办法逼迫沫小姐的话,恐怕会更严重的刺激到她的情绪,从而加重她自闭的病情。”杰森现在几乎已经不敢抬头去看对面的男人了,只是说着这些不怕死的话就已经吓得他冷汗直流。

他还真的不知dào

,如果总裁再次因为沫小姐的事情发怒的话,会不会连累到自己一个不小心给弄丢了性命。

此刻,杰森已经感觉到了自己对面的男人濒临爆fā

的怒意与杀气。

或许,在总裁的盛怒之下,难保不会一个激动失手杀了自己。想到这里,杰森不禁有些面色惨白。

这个时候,他倒是有些同情起整日守在总裁面前的人了。

“滚!”薄唇微微扯动,一个不带感情的字就这样突兀的从他口中吐了出来。

令杰森吃惊的是,顾诀只是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就再也没对自己说什么狠话,像是极力压制住了体内的暴戾。

自己还真的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总裁呢,因为在他们的世界的认知里,总裁根本就不用压制自己的脾气,就算他发火动怒甚至杀人,那他也的确就是有那个本事,根本没有人而已忤逆他的意思。

不得不说,他们还从来真的没有见过顾诀明明想发怒最后却把自己的脾气给压下去的时候。

不过,此刻的杰森也顾不得想那么多了,自己刚刚从鬼门关走了一趟,最感到幸运的事情就是感谢上帝,没有让总裁一个冲动之下给取了自己的小命。

还好,还好自己是行医的,平时行善积德,所以今天才能够在这里活下来。

杰森深深的松了一口气。

像是逃脱魔鬼一样,飞似的逃离总裁的书房,明明想拼尽全力去逃跑,可还是不敢表现的太过于明显,一面小心翼翼的离开这里,一面又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身后男人的神色,生怕突然一个转身又听到魔鬼的召唤。

其实,在杰森的认知里,自己总裁跟魔鬼那根本就不是一个等级的。

开玩笑,魔鬼哪里有自家总裁那么可怕?!

“等等——”身后的男人果然又出声叫道。

杰森,“……”

两眼一闭,完了完了,今天是真的完了吗?这就是传说中的怕什么来什么吗?但自己也不至于这么不济吧?!

呜呜,他可是还没有活够啊,不会自己的小命今天就了解于此了吧?!

就在刚才,他还幸运的认为自己能够躲过此劫了,现在又怎么了?!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杰森全身的血液几乎全部逆流,然后凝结在了一起,虽然自己是世界上的顶尖医生,但是也是和普通人一样只有一颗心脏只有一条性命啊,哪里经得起总裁这样的恐xià

?!

他也没见的自己的心脏比普通人强dà

多少,真的害pà

自己没被总裁杀死的先被他给吓死了。

对于别人来说被吓死似乎是很不现实的事情,但是对于跟在顾诀身边的人来说,被吓死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虽然很不情愿,但他还不至于那么想死,最后杰森还是乖乖的站住了不愿站住的脚步。

“小姐怀孕的事情先不要让她知dào

。”顾诀看了他一眼,淡淡说道。

“是,总裁。”杰森听到男人口中的命令,才稍稍松了一口气,还好没什么别的事情。

直到杰森离开这里的时候,男人都仍然还是一动不动的站在书房的窗台边,貌似在思考着什么。

***

197. 198章 我也会痛

【198】

他站了很久很久,久到远远看起来就像是一蹲雕像一样。

她怀孕了。

这个事实,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的剖开了他的心脏。

顾诀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仿佛都要因为这件事情而碎掉了。

男人呆立在原地,脑袋像是死机一般清空了思绪,原本早就该在以前呼之欲出的那个答案,此刻却显得那么迷离。

杰森说的那句话如同巨型的碎石一般压垮了他自以为坚不可摧的左心房。

时间就那样过着,不到一分钟,他却觉得有一生的时间那么长,有一生的时间那么短。

在他听到这件事的那一瞬间,仿佛一切静止,失去了颜色,周遭寂静的画面都变成了定格的黑白影像。

窗外,不知怎么的,竟然又下起了雨。

暴雨倾城,几乎要把整座城市给淹没过来。

A市所有的一切景物都在这场倾城的暴雨中摇摇欲坠,几乎要冲垮。

连同某个人的心脏,几乎也要被冲垮。

雨势如注般倾盆而下。

顾诀看着这场雨,眼眸像是承载了一整个雨季的潭水,是划着桨也流不出去的深邃。

那段不愿意再记起的往事,终究还是在心里又重新回放了一遍。

一年之前,爷爷说过的话仿佛还尤言在耳——“她和孩子,你只能选择一个!”

对于自己的爷爷,对于路易斯这个冷酷无情的男人,顾诀并不是不了解,甚至还可以说,没有人比自己更了解那个近似于魔鬼的男人。

他没有情,没有爱,没有仁,只有残忍,只有掠夺,只有暴力。

顾沫总是说他没有心脏,那是因为她根本从来就没有真zhèng

的见识什么才是所谓的残忍。

不过,不得不说,路易斯的确是一个完美的杀人机器,也难怪,“狱门”会被他带领的这么坚不可摧。

像是要急于逃离什么似的,顾诀如逃一般的从书房走了出去,没再多看里面的东西一眼,没再多发一声。

漫不经心的下了楼,满心悲凉。

这座城市的风沙很大,一流泪,脸上就斑斑驳驳。

又是一个落叶飘零的季节,飘落在秋风里的叶子总是挂满着忧伤。是不是当叶子泛黄枯萎了就会飘落下来,那些散了一地的忧伤显得那么的苍白。

晚上九点多,夜的世界才刚刚开始,顾诀从来都不知dào

,原来夏天的风也能够这般寒冷,冻入骨髓的冷意丝丝缕缕的在他的体内蔓延开来。

刺骨的风刮在他的脸上,犹如削割,不,削割的不是他的脸,而是他的心脏。

悲伤地不只是一人。

顾沫,你以为,只有你自己会痛吗?!

我也是人,我也有心,我也……会痛……

这个夜晚,悲伤的人无数。

***

一直到深夜,他才回了卧室。

虽然他可以保证自己再也不会让一年之前的事情发生,但是他却不敢保证那个女人还愿不愿意为自己生下这个孩子。

以她那副倔强的如同刺猬一样的性格,一定恨死了自己吧。

唇角,微微的勾起,展现出一抹苍凉的无奈之意。

对于那个女人,他总是会感觉到无奈。

黑暗的卧室中漾起一丝若有似无的轻叹声,男人抬了抬手臂,揉了揉自己紧皱的眉心。

他不是机器,他也是人,他怎么就不会感觉到累呢。

可是,他却不能对别人说他累了,不只是路易斯不允许,因为就连他自己都不允许。

累,这个字眼,用在他的身上,太过于苍白无力。

这两天来,顾诀根本就没有去过公司,索性让Jack把所有需yào

等待他亲手处理的事务文件全部带来了公寓。

只有时时刻刻的守在她身边,他才不至于使自己那么害pà



就这样,守在她面前,每天看着她,顾沫还是和从前一样,没有什么变化,依旧不吃饭不说话。

这两日来,还是一直靠着杰森的营养针来维持生命,他眼睁睁的看着她一天比一天消瘦下去,连那双一向清澈灵动的水眸都因为断食太久的原因变得黯淡无光,凹陷下去。

他除了心疼,却什么都没有做,甚至连心疼都没有明显的表现出来,在别人看起来,倒好像是他真的对她绝食无所谓一样。

男人抬起头,看向躺在床上怀抱着布偶娃娃的女孩,她还是那么安静,就好像是一个不染纤尘的儿童一样,如初见时,清澈的水眸中不含一丝杂质,纯净的不被世俗污染。

白皙洁净的指尖时不时的摩挲着娃娃微旧的小脸,然后露出一副好奇的眼神来定定的注视着,顾诀看着她的样子,还是一副无可奈何的感觉。

起身,放下自己手中的文件,走向女孩躺着的位置,将女孩拥在自己怀里,轻轻的抱起来,走向门口。

顾沫乖乖的窝在他的怀里,甚至也没有挣扎,仍然是那么安静,顺从的将头蜷缩在他温暖的胸前,微卷的长发散落在双肩上,有几缕调皮的钻进了男人的领口处,丝丝缕缕的痒意蔓延至心头。

顾诀低头看着她乖巧的样子,不禁微微一笑,笑容里带着一丝满足的意味,他低头,岑薄的唇瓣自然而然的落在了女孩的发丝处,清新的花香味道散发着甜蜜,好似将他刚才所有的烦躁愤懑全部一扫而空。

“沫沫,我们去吃饭。”男人的声音很轻,飘逸在空气中,仿佛在自言自语一样,只是其中透露除了一些苍白的无奈感。

可是说话的语气却还是带着明显的chong溺,就好像是在耐心的哄慰着一个不懂事的淘气孩子一样,语气因为充满了耐心而失去了所有的脾气。

虽然她现在每天都打营养针,可是顾诀还是会准bèi

每到时间就让她去陪自己用餐,即使,她仍然不动筷子,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吃,而她自己盘中所有的食物,都懒得看一眼。

今天上午,杰森照例来给她做每天的检查情况。

结果,依然是和前几天一样,病情不见一丝好转。

***

198. 199章 下地狱吧

【199】

只是,他还说了一个令他心惊的事情,他说,“沫小姐如果再不进食,不用说是腹中的胎儿,就连她自己的性命都是岌岌可危了。”

仿佛就是这一句话,彻底的击碎了他心脏最后的坚强。

顾诀表情阴翳的切割着自己手中的西餐牛排,神情很是专注,那专注的神情倒好像和是和往常一样一丝不苟,细细的嚼着,却是食不知味。

只是,没吃几口,男人手中的刀叉就被用力摔在了地上,掷地有声的清脆响声惊了一室的人。

他用了很大的力qì

,用力之大甚至可以看到精致高贵的瓷器都有了裂痕,吓得站在一旁等待伺候的佣人都愣在原地,而忘了自己现在应该做些什么。

顾诀抬眸看着坐在自己身边却依旧毫无任何反应的女孩,心中,怒气汹涌的澎湃而至。

那种阴冷的目光,仿佛要将她撕裂,活活生吞入腹。

顾诀死死的盯着她,眸子里的火焰愈燃愈烈……

在外人的眼里,似乎从来都没有见过顾诀脸上会突然出现暴怒的神色,最多也只是他眸色骤变以此来表示自己的不高兴,同样,也同时提醒着别人他此刻正面临着危险的处境。

可是,每次在面对着这个女人的时候,他根本就没有所谓的自控,怒火甚至连自己一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都压制不住。

不仅如此,似乎在他面前,不管是什么,她总有可以令自己失控的本事。

“我再说一遍,吃、饭!”顾诀咬牙切齿的说道,最后两个字甚至是一字一字从齿间蹦出来的。

显然,他的耐心早已经因为女孩的刻意消磨而消失殆尽。

可是,此刻的顾沫,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自己此刻无辜又茫然的眼神是多么的令男人几欲张狂。

几乎只是一瞬间的功夫,甚至那些佣人们还没有看到他是怎么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走到女孩的身边的,男人的大掌就置在了女孩的脖颈上,掐紧了她白皙稚嫩的肌肤。

顾沫堂而皇之的睁大了眼睛,水光流转的黑眸刹那间失去了所有的光泽,变得乌黑一片,露出一丝惊惧的恐慌。

她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窒息的感觉涌来,顾沫的意识蓦地在一瞬间清醒过来,只觉得自己的脖子好像是被人掐住了一般,痛的几乎要窒息而亡。

时间仿若停止了,停止了很久,很久,甚至她会以为,也许自己再下一秒就会窒息而死。

窒息感让女孩的脸色泛起不自然的红色,微张的樱唇动了动,似乎是想要说什么,但也只是微微颤抖了一下,却没有发生一丝声音。

男人的眸中吃满了嗜血的光芒,深邃的眸子里燃起跳动着的火焰,却散发着彻骨的寒冷。

冰冷的目光如一壶冬日的冷水狠狠的浇灌在顾沫的脑海里。

顾诀只是死死的盯着她,此刻的他,似乎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理智。

顾沫的挣扎无济于事,被迫对上他那双深邃的眸子,他眸中的光芒愈加旺盛,逐渐演变成更大的火焰,能够燃烧一切。

愤nù

的火焰几乎要将他烧毁,她眼睁睁地看着他眼中的疯狂蔓延。

他对她的挣扎没有丝毫动容,依旧死死的掐着她的脖子,任由自己在漫无边际的痛苦中chen沦。

如果有可能,他真的宁愿自己就此chen沦,再也不要醒来。

爱已深入骨髓,从此再不清醒。

思念像杯烈酒,让人痛出醉意。

他想把所有的回忆都想毫不留情的扔进过往里,因为只要思绪落在上面,他就会忍不住疯狂的想她。

“她永远不会再爱上你的,你死了这条心吧!哈哈……”苏薇说过的话,又如魔咒一样闪现。

疲惫的脸庞忽然笼罩上一层阴霾,高大挺拔的身躯忽然不受控zhì

的颤抖了一下,似乎承shòu不住这样猝不及防的打击。

这种打击,绝对是致命的。

曾经轰轰烈烈,曾经千回百转,曾经沾沾自喜,曾经柔肠寸断。到了最后,最悲哀的竟然是悄无声息。

爱一个人,总是会令自己变傻,你倾尽所有想要得到她,却一面又会卑微的担心自己的行为是否会给她带来伤害,于是,想方设法的控zhì

自己的节奏与速度,以及乱了自己的心跳和慌了自己的阵脚,只为了等待她,为了让她与自己一起并肩同行。

如果有魔法,他想他会毫不犹豫的将那一段记忆截断在时光里。任其流散,失意也好,洗脑也好,他都会乐意接受。

一次偶然的机会,阴差阳错,总是习惯性用那一年。那一年,就这样糊里糊涂的在一起,结果,却迎来了这样一个惨痛的结局,没过多的想,更没来得及的想,其实太多他们都不了解,没有渗透,只是一时的幼稚与冲动、以至于有生之年,非离非弃。

人的一生中,会失去很多自己在乎的人,可独独失去了一个,便让你痛不欲生撕心裂肺。

他们看彼此的目光中逐渐少了爱少了恨,少了思念。

多了一味,叫再见。

再见。

我的小公主,从此之后,这顿饭之后,我们就再也不见吧。

有些人不必说再见,因为只是路过而已。遗忘就是我们给彼此最好的纪念。

天幕呈现出一片无垠的黑色,星子高高的悬挂在夜空上方,闪着淡淡的光芒,只可惜,对于顾诀来说,再晶亮的光芒,也无法照亮他了。

顾沫,不如,我们一起下地狱吧。

我们一起死,这样就可以都得到解脱了,不是么?!

此刻,在灵魂的深处,有一颗毒瘤,正在慢慢扩散,正在一步步侵蚀那摇摇欲坠的灵魂。

男人唇角微微勾起,灿烂的笑容甚至比外面的星辰都要耀眼。

那一瞬间,顾沫恍惚之间觉得自己好像又看到了十二年前的顾诀。

那时的他,就是这么美,如同天使一样,救了自己,以至于,使自己第一眼就爱上了那个男人。

***

199. 200章 想怎样呢

【200】

“先生……”站在一旁的伍德终于因为男人眸中爆fā

出来的狠绝而不自觉的叫了声,看先生现在的样子就知dào

他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

如果自己不阻止,任由他这么下去的话,那么沫小姐,必死无疑。

就算知dào

先生在生气,自己也只好以身犯险,毕竟,要他眼睁睁的看着他亲手杀了沫小姐,他也实在是做不到。

顾诀听到管家的呼唤,才仿佛终于反映了过来,找回了已经消失殆尽的理智。

搁置在她脖子上的手撤了下来,怔怔的看着几乎因为自己刚才的失控快要窒息的女孩,因为此刻突然有了空气而大口大口的粗喘着,双眸还是一动不动的瞪着自己对面刚才差点要了自己性命的恐怖男人看,眸中充满了惊惧的恐慌。

顾诀看到她无辜又害pà

的样子,不禁觉得自己的精神有些恍惚起来,自己刚刚究竟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那么失控?

呵呵,在这个女人的面前,仿佛自己永远都没有绝对的自控能力吧。

在面对着她的时候,又有什么时候是没有失控的呢?!

想到这里,男人不禁觉得好似是有些自嘲,微微扯动了一下嘴角,用冰凉却有力的指尖轻轻触碰着女孩因为疼痛而皱起的黛眉。

顾沫,到底要我拿你怎么办呢?!

我真的不知dào

该拿你怎么办了,告sù

我,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要我怎么做,你就可以放过自己,你说,只要你说,我就照做。

哪怕是要我去死,只要你说出来,什么都可以。

所以,别再折磨自己了,好吗?

“沫沫,你到底想怎样呢……”顾诀轻轻的抚摸着她精致苍白的小脸,轻叹一声,隐隐透露出几丝疲乏。

无奈,悲伤,无力,痛苦……一一闪过,却又转瞬消失。

这些词语,用在他身上,似乎总是那么不现实。

尤其是悲伤,似乎对于顾诀来说,是最不恰当的形容吧,他这样一个强dà

的男人,怎么会有悲伤的事情呢。

这几天来,即使顾沫一口饭都不吃,厨房也依旧按照着她的口味和杰森的叮嘱专门为她准bèi

了比较清淡的粥。

因为断食太久的缘故,她不能吃消化性强的食物,只能先吃粥来充饥。

浓腻细滑的口感,漂浮着清淡的香气。

突然,男人的眸中闪过了一丝光亮。

顾诀转头,看向桌上的小碗,伸手端起来,轻轻抿了一口香甜的白粥放入口中,转身,覆向女孩的身体。

浅浅的吻在她的唇瓣上,她柔软的唇瓣好像是三月春风般温暖,融化了他的心。

食物,慢慢过渡到女孩的口中。

顾沫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在做什么,只是怔怔的望着他,眼中浮上一层迷离与不解,似乎还氤氲上了一层薄雾。

可男人却好似是得到了一丝欣慰似的,温柔的诱哄着女孩,“沫沫乖,把粥咽下去。”

直到看到女孩真的很听话的将口中的温软的食物咽入喉咙的时候,男人的眸底才涌上了一丝真心实意的笑意。

有多久没有这样笑过了,他不知dào

,只知dào

,仿佛从顾沫开始绝食的那一天起,他就再也没有这样笑过。

“原来小公主是想让我这样喂你呢。”倾国倾城的笑意直达漆黑如墨的眸底深处,看起来很是醉人,令人无端的感觉到chen沦之意。

看着女孩乖巧的样子,男人心尖处某个僵硬的地反好似在一刹那变得柔软起来,平静的心湖好好似是被人扔进了一颗石子,泛起了丝丝的涟漪。

月朗星稀,月光薄的像是一层纱,泛着清清冷冷的光泽水一样的流淌在外面的地上。

抱怨或气氛,喜悦或兴奋,就像砂砾混入泥土一样夹杂在庞大的生活中。

那些砂砾不能逐个拣出,亦不能像贝壳酝酿出珍珠那样只要忍耐就会得到魅力的回馈,所以,才会有倾诉。

可是,他满心的话,却不知该去找谁倾诉。

***

清晨时分,计程车在道路上飞快的疾驰,现在还不到六点钟,并不是上下班的高峰期,所以一路行驶的畅通无阻,车轮快速的碾过一方土地,扬起漫天尘埃,带起一阵疾风。

八月,透蓝的天空,悬着火球似的太阳显得格外刺眼,旁边的云彩好似被烧化了,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天是幽幽的深蓝,阳光明媚却那么刺眼,用手遮住眼睛,可以隐隐看见太阳中间桔色的核,但总要冒着流泪的危险,逆着光看去,可以看见空气中扬起的无数尘埃,尘尘缕缕的阳光温柔的投注在绿叶上,激起微小的光晕,而那些从树叶间漏下的阳光则被筛成斑驳的影子,变成些或明或暗的影,成了印在地上或深或浅的圆,空气中馥郁着芬芳的气息,瞬间流转。

室内华丽的kingsize大床上,顾诀怀抱着女孩盈盈一握的柔软腰肢,修长的指尖饶有兴趣的摩挲着女孩吹弹可破的肌肤,爱不释手。

他躺在她的身畔,顾沫动了动无力的身子,被子微微滑落,露出她柔腻雪白的肌肤,迷迷糊糊中,她伸出了手臂,搂紧了身畔男人的腰。

顾诀似乎是很享shòu

这种温香软玉的感觉,也乖乖的没有反抗,又凑近了她一些,两个人的身体紧紧的贴在一起。

肌肤相贴,灼热的温度愈发燥热。

因为这几天一直都是他在用特别的方式帮zhù

她进食,有了食物营养的滋养,顾沫的脸色也好kàn

了不少,多了一丝红润润的光泽,只是,依旧还是和从前一样沉默,不开口说一句话,哪怕一个字。

怀里,也总是抱着那个有些陈旧的wan偶。

顾诀这几天都有些嫉妒那个陈旧的wan偶了,看着她每次总是充满警惕的望着自己,手里却还是小心翼翼的保护着那个娃娃,她应该是把这个没有生命的东西当成了自己那个还没有出生就失去的孩子了吧。

曾几何时,顾诀也见过这样的她,幼稚而倔强的保护着另外一个生命。

***

200. 201章 不要抗拒

【201】

那些真实的仿佛触手可及的画面一幅幅在顾诀面前浮现,他的心迅速沉了下去,还未到来,他就已经感觉到了那细密深刻的疼痛。

那是他刚刚把她捡回来没多久的时候,顾沫在外面不知dào

从什么地方捡到了一只小狗,或许是被人遗弃的,也或许是迷路的,反正就那样被她糊里糊涂的捡了回来。

他记得,她当时好像很喜欢那只小狗,喜欢的不得了。

顾沫亲手给那只小狗洗了澡之后,就一直抱在怀里,直到顾诀回来。

他一回来,就看到她爱不释手的抱着那只小狗,红润润的小脸上洋溢着灿烂明媚的笑容。

“赶紧把它扔了,不要再让它出现在我的面前。”顾诀一脸厌恶的看着她怀中的小chong物,鄙弃的说道,同样是现在一副命令的语气。

那时的他,和现在的他,好像一直都没有什么变化吧,一样的强势,一样的霸道,对待任何人都是如此,也包括她。

“它很乖,不会在这里乱跑的,留下它,好吗?”顾沫几乎是央求着他问,那双无辜天真的眼睛当时还让他产生了一丝罪恶感。

有那么一瞬间,他都想答yīng

了她的要求,把那只小狗留下来。但是这个想法,转瞬即逝。

顾诀毕竟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当然不会因为女孩的一句话就轻易妥协。

而且,还是一句对自己说不反对自己命令的话。

或许,其实当时的顾沫对于顾诀还没有像后来一样的抗拒与抵触,应该就是从那件事情之后,所以她才会对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不顺从。

大概也就是从那件事情之后,她便再也没有看到女孩像一开始一样对自己亲近。

他想,她应该就是从那条生命就开始恨自己的吧。

恨自己那么残忍,恨自己总是剥夺她的一切,恨自己,总是掠夺她所有的快乐与幸福,只给她留下悲伤与痛苦。

看着女孩一脸期待的璀璨笑容,年少的顾诀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烦躁。

他拥有那么令人发指的近乎于病态的洁癖,怎么会允许自己的家里出现那种脏东西?

洗干净了又如何,难道洗干净了就不脏了吗?呵呵,还真是可笑。

厌恶的同时,似乎自己又很嫉妒那个动物,他嫉妒它得到了她的chong爱和关心,至少,得到一个人这样的喜爱也是一种难得的幸福吧。

最起码比自己要幸福呢,他可从来没记得有谁那样关心过自己。

想到此,顾诀心中的烦闷更强了。

“不要让我说第三遍,把它扔出去!”他再次发狠的命令,声音阴冷的吓人。

“不要!”顾沫似乎也是跟他杠上了,说什么都不肯扔掉那只小狗,似乎还有些抵触他的命令。

其实,那是顾沫第一次对他说不,当然,也是最后一次那么无所畏惧的直视着他的命令而不去遵从。

“不要?”顾诀玩味的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这似乎是他第一次从别人的口中听到自己下的命令说不吧,只是,就算是第一次,那时候的顾诀,也已经学会该用什么样的办法去惩罚那些说不的人了。

顾诀习惯了所有的事情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他都厌恶那种生命中出现意wài

的感觉。他也习惯了别人服从自己的命令,可是却没想到习惯是一件可怕的事情,让人戒不掉,忘不掉。

顾诀为所欲为惯了,容不得别人说一个不字。

“Jack!”只是叫了一个名字,甚至连那个命令都不用去多余的下,只是头也不回的命令着一旁的那个保镖。

漆黑如墨的双眸始终盯着女孩脸上的表情的变化,那个时候的顾沫还是太小,根本就不知dào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最后的顾沫已经习惯了他强势的态度,他决定的事情谁都改变不了,多说也没用,听话是最聪明的选择。

那yi夜,仿佛是她活了八年多来唯一的一次失眠吧。

她永远都无法忘记,Jack是怎样轻巧的将自己的手放在那只小狗毛绒绒的脑袋上轻轻一扭,原本还在自己怀中吐着可爱的小舌头的小兽就瞬间永远闭上了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

那次,好像是她第一次那么近距离的面对死亡吧。

在她八岁的时候,在她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在她,还不懂得生死差别的时候。

甚至,在梦里,她都无法忘记那个被自己当做是天使一般的哥哥对自己看似chong溺的警告——“小公主,记住我的话,永远不要抗拒我的命令,否则,这就是惩罚。”

是的,那只小狗的生命,就是对她的反对所作出的惩罚。

可是,顾诀,你要惩罚的人是我,与他人何干?与那只小狗何干?

是我将它带回来的,是我对你说不的,是我反对你的命令的,你又什么要惩罚它?!

就像是有一次因为自己的不小心伤到了自己,从此那个负责看管她的小保姆就彻底的消失在了城堡里。

不小心的人是她,与他人何干呢?!

或许是顾诀看准了这就是自己的软肋吧,她可以不在意自己的生死,但却独独在乎别人。

因为别人因她而伤而死,她总会感觉愧疚。

顾诀甚至都不知dào

自己当时是因为愤nù

还是因为嫉妒所以才杀了那只小狗,不过,不管真相是什么,对于他来说,似乎都已经无所谓了吧。

女孩在他怀里轻微扯动,把沉浸在回忆当中的顾诀拉回现实。

顾诀低头,看着她睁开的眼睛,那个时候,不禁微微怔住。

她还是那样怔怔的望着自己,一双水眸那么纯净清澈,看似荣辱不惊,没有防备的同时,也没有一丁点儿感情。

就好像,那只被她曾经拼了性命呵护的小狗一样。

他记得,当初的那只小狗,好似也就是用这样一种目光望着自己,然而,望着她的时候,却充满了撒娇的意味。

当时的自己,或许,是嫉妒的吧,嫉妒的发疯。

***

201. 202章 这样挺好

【202】

“沫沫,其实这样也挺好。”顾诀将头埋在她的侧脸旁边,充满温情的喃喃自语,真的,其实这样真的挺好,至少,她不会再想着去逃跑,再也不会想着拼命逃离自己身边。

随后,将自己的整张脸埋进她的脖颈处,好像是一个小孩子在对着她撒娇一样。

可是,只有他自己知dào

,不是的。

直到说出那句话,顾诀才感觉到自己的可笑,是什么时候,自己轮到到这种地步了呢?!

沦落到,竟然不想因为她离开而祈祷的地步。

像是为自己刚才的想法而感到羞愧似的,又像是面对着女孩这样无辜的目光心有不甘,男人有些恶意的舔了舔女孩微微翘起的羽睫,如同吃到了什么可口的食物一样,微微勾起了唇角,露出了满yì

的笑容。

月牙一般的羽扇上粘上了晶莹剔透的透明珠子,让顾诀突然变得像个小孩子恶作剧得逞似的玩性大发。

***

时间一天天的流逝,生活,还是一成不变的在继xù

着,每个人都一样。

九月光景,白杨树上生命里顽强的知了还在不停的聒噪,阳光也并没有因为秋日的到来而露出半点怯意。

顾诀似乎是真的想要将公司内所有的大小事情全部搬到家里来处理,每天哪里都不去,就在顾沫的卧室里处理文件,在书房中开视频会议,虽然Jack知dào

这样做明显有些欠妥,不过那个男人愿意,他也就不能再多说什么了。

毕竟,自己总裁所决定的每一件事情,都不是他们这些保镖可以插手的。

为“狱门”中服wù

的人,都道同样一个道理,那就是,只要是自己主子吩咐的事情,都不要去质疑,也不要去违抗,遵命,就是唯一的选择。

顾诀仿佛对现在的情况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反正耽误不了公事,还能在家时时刻刻陪着那个小女人,一举两得。

只是,每次在他处理文件的时候,顾沫总会抱着那个陈旧的木偶娃娃用纯洁又清澈的眼神无辜的看着他,每次顾诀看到她的目光都隐隐感觉到有些复杂,他不知dào

她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亦或者,根本就什么都没有想,是真的暂时什么都不知dào

了而已。

别说她,就连他自己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自己都猜不透,虽然杰森还是按照每日的惯例来给顾沫检查身体,可是,顾诀却好像很沉迷于现在这样类似于童话一样虚幻的生活中。

自己好像是也很沉迷于这种虚幻的幸福中,即便很短暂,短暂的幸福也是一种幸福,不是吗?!

说实话,他还真的挺喜欢这样过下去的,一直看着她,不要让她再有逃跑的机会。

如果有可能,他甚至不希望自己再回到那个公司,其实就这么一直在家里陪着她,也是件不错的事情。

最起码,这样,她就没有机会伤害自己了,不是吗?!

她很安静,安静的让人感觉不到生气,总是静静的陪在自己身边,不吵不闹,连句话都懒得主动跟他说。

他在一旁工作,直到四肢僵硬感觉到疲乏的时候,才偶尔抬起头去看她一眼,她还是和从前一样,没有什么大变化,旁若无人的玩着自己怀中的布娃娃,好像还很自得其乐的样子,那副天真的模样,倒是真的像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童。

呵,她自己倒是真的很像是一个孩子,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还得要自己时时刻刻的看着她,才能放心。

顾诀不禁为自己的想法觉得有些可笑,他都不知dào

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具备爱心了,貌似在她的心中,自己的形象一直都是很残忍的吧?!

顾沫最近开始吃东西了,不用他喂,自己就能吃食物,不过,其实顾诀也不在意继xù

喂下去。

甚至,他还隐隐有些期待自己可以一直喂下去,那样,看到她亲口把食物咽下喉咙,他才有一种放心的感觉。

到现在为止,她已经怀孕两个多月了,孕吐的现象还是会有,但也没有之前那么严重了,有时候,会突然感到一阵恶心,顾沫就趴在水池边难过的呕吐,他看着,也刻意的压制住自己心内的悸动。

这是女人都该经lì

的事情吧,没有什么心疼的必要。

在潜意识中,他似乎就为自己下了一个刻薄的定义,不能有人类该有的感情,他觉得,自己只应该是一部完美的机器,就好像是路易斯一样。

看到她吐的严重的时候,顾诀忍不住回想,如果她知dào

自己此刻肚子里在怀着一个孩子的话,她现在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是激动,高兴,还是悲伤,难过?!

对于那个未知的答案,他也不愿意去猜测,因为他害pà

是后者。

肚子里怀着一个孩子,她自己倒还是像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一样,整天就知dào

抱着那个布娃娃玩耍,没有不知dào

悲欢的样子,除了她的呼吸和心跳,和一个布娃娃倒也是没有什么两样。

大概是因为已经怀孕两个月的缘故,顾沫的身子比原先看起来要稍微胖了一些,只是,那不到一百斤的重量,在他怀中,依旧如同没有重量一样。

很轻,轻到他都忍不住有些心疼。

顾沫,顾沫……

我多么想假装不认识你,从未记得你。

***

偌大的书房里,弥漫着一阵寒冷与肃穆。

男人依旧问着和昨天同样的问题,“她……好些了没有?!”

不止是昨天,大概这一个月来,好像自己一直都在问这个复杂的问题吧。

明明知dào

得到的都是一个相同的答案,可是他却还是像是不死心一样,一直在期盼着她快点好起来。

“嗯,因为进食的缘故,沫小姐最近的气色很好,肚子里的胎儿也已经稳定下来了,病情暂时应该没有什么好转,因为现在依旧不说话,可能还是和之前产生的自闭症有关系,但是现在医学上最这样的状况没有一个确切的诊断结果,应该只是心里问题造成的原因,这样,只要保持着不要刺激到她,病情就能见效果,但是具体要什么时候才会好,主要是看沫小姐对外界的接受程度,这个说不准。”

杰森如实回答总裁的问题,一面小心翼翼的汇报着顾沫的身体情况,一面又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对面男人的动静,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又说错了话。

在顾诀面前说错话,那可是最可怕的事情,造成的后果当然也是最严重的。

“好了,我知dào

了,下去吧。”顾诀闭上眼睛,微微觉得有些疲惫。

她的病,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好呢?!

直到听到男人沉声的许可,杰森才像是如释重负般的转身离开,临走的时候,还不忘把身后的门轻轻关上。

听到关门的声音,顾诀才睁开眼睛,转身,不耐烦的拿起固定在桌子上的公务电话,有些不耐烦的按下一个号码,沉声问道,“东西怎么还没到?!”

烦躁的语气昭示着男人浓重的不悦之情,其实,就连他自己都说不准自己现在到底是为谁烦躁。

应该,是为那个小女人吧。

她总会是轻易的挑起自己所有的情绪呢,呵呵。

“总裁,马上就到。”Jack语气恭敬的回答,他自然也听出了他语气中的不耐烦。

只是,自己现在的速度已经是极限了。

“嗯,保护好东西的安全,不要再出意wài

。”顾诀没再多说什么,他现在,一点心情都没有,心绪低沉的可怕。

“是。”

挂了电话,才像是放松似的躺在了椅子上。

说不清自己现在的状态是什么样的,迷离,很是混乱。

因为心绪太乱的原因,所以他没有看到此刻门外轻轻走动的女孩的纤弱身影。

也或许是因为这几天是真的对她太放心了,一直以为她的病还没有好。

顾沫其实早在几天前就彻底清醒了,只是,当时自己清醒的时候思绪很乱,根本就不知dào

自己应该做什么,她只知dào

,自己需yào

冷静的想想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直到昨天,才为自己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后路,而今天,说不定就是一个最好的机会。

最近这段日子自己过得很安稳,顾诀甚至都没有派人专门看着自己,也许是真的以为她疯了吧,不过,没有人别人的监视,她倒是比从前过的更自由了,顾诀,应该是认定了自己是真的什么也不知dào

了吧。

她都不知dào

,如果她真的那么一直痴傻下去的话,他会不会就这样把自己禁锢在他身边一辈子,难道面对一个又傻又疯的女人,他不会感到厌倦吗?

一直到现在,她都搞不清楚他的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呢。

这个男人,永远都像是一个谜一样,难以估摸。

以前,或许自己还有兴趣去了解那个男人,其实她对他也是充满了好奇的,只是现在那份好奇心早已经跟随者他的残忍全部消磨殆尽了。

***

202. 203章 她的生日

【203】

从一件件的事情就能够得出一个结论来,不管试图去猜测谁,也千万不要试图去猜测顾诀心中的想法。

因为,当你真zhèng

的了解到他的内心有多么残忍的时候,你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

她再也不会那么不知死活。

而且,不管现在那个男人怎么样,都与她无关了。

以前,或许他们之间的牵绊还有那个孩子,可是现在那个孩子早就已经没有了,他们之间,再也没有什么关系。

越过书房,轻轻推开顾诀卧室虚掩着的门,她知dào

,他的卧室中床底下有一个密码箱,是昨天跟着他去卧室的时候发xiàn

的,一个箱子倒也没什么可值得高兴的,不过,最令她感到兴奋的是,那里面居然装了一把枪。

当时看到那把枪的时候,顾沫都激动的差点泄露自己已经好了的事情,最后,还是生生的把自己激动的情绪给掩饰了下来。

在顾诀面前想演戏并不是那么容易的,如果是平时,也许他能感觉的出来自己的不对劲。

只是,可能是因为自己最近生病了的缘故,他好像格外的信任自己,或许是真的以为自己什么都不知dào

了吧。

昨天,他竟然就那样当着她的面把身上的手枪拿出来放在了里面。

顾沫偷偷的观察着他的动作,还特意记下了那个箱子的密码。

那个箱子有密码并不足以令她吃惊,其实最令她吃惊的是,箱子上的密码,居然是她的生日。

不知dào

为什么,顾沫感觉到自己的心脏猛地一缩,好似双手下意识的捂住了胸口。

位于左胸腔里的那个器官不安分的跳着,好像即将要跳出来一样,十分不安心,在里面震荡个不停。

手指,慢慢的按下密码。

当手指触碰到那几位冰凉的密码按键的时候,顾沫甚至都感觉自己不可自制的激动起来。

“滴——”

密码箱因为密码输入正确发出一声声响,黑色的箱子瞬间打开,那把黑色的手枪,就那样安安静静的摆放在那里。

伸出手,触摸到那把金属物体。

心脏,猛地一滞。

冰凉的质感让顾沫觉得自己好像处在死亡的边缘地带,这是她第一次握到真zhèng

的手枪,以前,他从来都没有让她触碰过这些东西。

一想到自己马上就可以得到解脱,再也不用被冰冷的束缚在这个囚笼里面,顾沫就禁不住充满了难以掩饰的喜悦,白色的贝齿在粉嫩的唇瓣上咬下一排浅浅的牙印。

呵呵,马上就能够得到自由了,马上就可以逃离这个冰冷的囚笼了,马上就可以离开他的身边了。

孩子,妈妈马上来陪你。

这一天,她盼了多久啊,如今,马上就可以成真了。

“沫小姐,你怎么了?”门口外面,传来伍德惊讶的声音。

本来伍德是想上楼告sù

先生厨房已经准bèi

好饭菜了,经过卧室本想敲敲门看看他是否在里面,没想到门却开着,沫小姐还在里面。

小姐在里面不奇怪,但令他惊异的是,沫小姐手中竟然拿着一把手枪。

一个温婉柔和的女孩子手里握着一把黑色冰冷的手枪,唇角还充斥着诡异的笑容,多么惊悚的一幕啊。

“出去!别过来!”顾沫慌乱的把手枪指向门外的管家。

因为他刚才发出的突兀声音才换回了自己沉浸在喜悦中的情绪,直到听到伍德管家的声音,她才恍然想起自己刚才忘记了关门,看到自己此时已经被人发xiàn

,顾沫竟然觉得一时之间不知所措。

只能凭借着身体内本能的意识,将手中的枪对准了站在门外的人,试图阻止他的靠近。

闻声过来的男人已经站在了门口,他瞪着她的眼睛快要冒出火来,眸底却一片冷峻。

漆黑如墨的眸子如黑曜石般晶亮,又如同宇宙尽头的黑洞般深不可测,眸底深处的情绪复杂至极,里面掺杂了各种各样的情绪,而在外层又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霭,遮挡住了他眼底所有的一切,令人看不真切。

顾诀看到她的身影微微一怔,凝眉看向与自己隔着距离的她,眸底的情绪忽然变得有些复杂,迷离而闪烁。

顾沫站在他的对面,却只能看到他的侧脸,他的侧脸,宁静中带着一丝午后的慵懒,一如初见时那样。

男人的唇角紧抿着,寓意深不可测,深沉的眸子似乎是想要将眼前的这个女孩给看个通透。

她好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好的呢?!

今天?!昨天?!又或者,更早?!

公寓里的保镖早已经都闻声赶来,看到女孩手中的枪对着自己的主子,全部都掏出了自己身上的武器,如果论开枪的速度,他们自然是比眼前的这个女孩要快许多的。

数十把黑黝黝的枪口对准了女孩的头部。

“把枪放下!”顾诀沉声低吼。

听到男人的低吼声,顾沫几乎是被震的发颤,随即,才明白过来,他是在让他的保镖放下枪。

因为,他知dào

,自己现在根本就不可能听他的话。

呵呵,他是害pà

他的保镖不小心枪支走火伤到她吗?还是,料定了自己不敢开枪动他?

他那样一个冷血无情的男人又怎么会在意自己的生死呢?应该是料定了自己不敢开枪射死他吧?

顾诀,你还是这般自大狂妄呢。

不过,恐怕自己这次要让他失望了,呵……

其实她这次也没有想过要把他怎么样,她想在只想自杀,根本就没有想过杀他,自己一个人去宝宝,在另外一个世界安安心心的保护他,不让他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至于这个男人,他不配,不配去见她的孩子!

“你想怎么样?”顾诀微微抬眸,看向自己对面的女孩,语气竟然带上了一丝丝的无奈之情。

那种淡漠的态度,就好似是随口发问一个问题般自然,只是,冰冷的语气仍然掺杂了毫不掩饰的怒意。

他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眸底奋力压制住的愤nù

与毫不掩饰的不耐烦是那样的明显。

***

203. 204章 都结束吧

【204】

她的心跳忽然乱了跳动的节奏,小手依旧紧紧的抓住手枪,试图来缓解自己心里的异样。

听到他的质问,顾沫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她想干什么?她也不知dào

自己现在想要干什么呢。

本来是想要死的,可是现在看来,好像连死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呢。

是的,自己好像连死都要经过那个男人的同意吧,不过现在看来,似乎是用不到了。

既然这样死不了,那不如,就换一个办法吧。

顾沫抬头看着对面的男人,好熟悉,男人的身影被日光照射着,脸色有些苍白。

苍白的她甚至都不敢确认那到底是不是他。

在她的记忆中,顾诀是从来没有这般憔悴的。

呼吸有一刹那的失控,心脏有一刹那停止跳动,她微微抬眸,那个熟悉的人刺痛了她的眼眶,也刺痛了她的心脏。

心脏开始狠狠的悸动起来,狂乱无比,搅得她不得安生。

两个人的视线隔着无形的距离,相交在一起。

缠mian的目光,杂乱的心绪,令人无法看透的深邃。

细细的光芒朦胧不堪,仿佛一道无形的屏障,生生的隔开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视线在空气中交汇,纠缠着,沉默到令人窒息。

悲伤在蔓延着,蔓延至心头的每一个角落。

顾诀看着她眸底的决然,忽然觉得眼睛一阵刺痛,心脏却如滴血般猛地撕扯起来,意识透过模糊的眼眸,再也无法清晰如昨。

眸底的深邃渐渐消退,只留下一股淡淡的疲惫。

他忽然感觉,自己有些累了,不是身体上的那种累,而是从心里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那种累。

看到女孩一步步的小心翼翼的迈动脚下的步伐,黑黝黝的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心脏部位,顾诀却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只是出神的望着女孩那副失控的神情,那里面的情绪都是他所不熟悉的,有愤nù

,有惊惧,有决然,有疯狂。

是自己一直厌恶却偏偏又对她无可奈何的那种情绪吧。

这个女人,总是有办法让自己拿她没办法呢,呵呵。

是料准了自己是他的软肋么?他也知dào

啊,她是他唯一的弱点。

顾诀薄而淡的唇角扬起一抹弧度,好像是——嘲讽。

他一向深邃沉稳一望无际的黑眸中,此刻竟然弥漫着无穷无尽的惊骇和恐惧,痛苦与无奈。

这四种情绪杂乱的纠缠在一起,令人看不真切。

“沫沫,别闹了,乖。你……”男人的嗓音依旧如丝绸般华贵,带着迷人的危险,同时也带着蛊惑人心的chen沦。

好像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本领,总是能令人不由自主的不可自拔。

比如,曾经的她。

“你给我闭嘴!”顾沫失声尖叫,每次听到他总是一副和哄小孩似的语气和她说话的时候,她都恨不得拿枪在他身上开几个透明的窟窿。

她每一次都不是在闹脾气,凭什么,凭什么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无视自己的愤nù



难道在他眼中,自己就真的只是一个孩子,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吗?

还是,他就是故yì

的,故yì

这样对待自己。

现实就是这样残忍,总是会在她柔弱的心脏上重击。

结束吧,就这样,让一切都结束吧。

现实与梦想总是背道而驰,她失去了宝宝了,现在,什么都失去了……

位于身体里的某个东西正在快速的流逝着,她不知dào

自己是不是已经了那颗还带着一点温度的心脏……

真的孤单,走过忧伤,心碎还要逞强。

这场爱恋,以此来结束它带来的忧伤,沉碎以往,消失在痛苦的尽头。

手指因为过激的情绪导致了失控的意wài

,后坐力将她的手臂震得几乎麻木起来,再也没有一丝感觉。

砰——

随着震耳欲聋的枪响声,子弹堪堪擦过男人的胸膛,刺进左手臂的肩膀。

几乎是瞬间的功夫,顾诀身上穿着的白色衬衣就变成了红色,被血染红的颜色。

之后的事情,仿佛是一成不变的,又仿佛瞬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顾诀受了伤。

可是他却就像是没有感觉到一半,只是依旧寒冷的望着自己对面的女孩,一动不动的样子,好似一蹲雕像,静静的伫立在那里。

也好像,刚刚顾沫失控开枪伤到的人根本就不是他。

卧室内,一片沉默,沉默的有些诡异。

那一瞬间,仿佛什么声音都没有了,所有人都好像处在一个第四维的空间里,眼前的所有事情全部都是虚幻的,没有一点儿真实性。

男人眼眸中迷离的雾气愈发明显起来,深沉的目光一望无际,深邃的令人看不懂,他只是怔怔的保持着一个相同的姿势,深深的凝望着自己对面的女孩儿。

她好像也被吓到了,脸色有些苍白,苍白到病态。

此刻的她,应该是想要自杀吧?!

根本就从没有想过要伤害到自己。

顾沫刚刚走到门口,就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感,好久没有接触到外面的新鲜空气了,长久以来生活在那个压抑的房间里,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几乎都快要腐烂掉,只剩下一股发霉的气味。

窗外的法国梧桐的树荫笼罩在上方,烈日的光芒从树叶的缝隙中溜出来,白花花的,浓烈的很,几乎要灼伤人的心脏。

灼灼其华的阳光,使得长久以来一直处于压抑状态的心情陡然好转。

青草的香气淡淡的传进鼻间,生命的奇妙与鲜活让女孩颤抖个不停的身体安稳了许多。

顾诀被她逼着,一路退到这里。

其实,他知dào

,自己完全有把握轻而易举的抢过她手中的枪,只是,他不敢冒这个险。

他害pà

,她会开枪伤了自己。

所以,即使自己有无数个办法让拿枪指着自己的人倒下,但是如果换成是她,他所有的办法都变成了无可奈何。

顾沫就是有这样的本事,总是会令他对她的倔强无可奈何。

他没有胆量去冒那个险,他也不想承认,是自己害pà

了。

***

204. 205章 让他下车

【205】

真的害pà

了,害pà

她会受到伤害,哪怕一丁点儿。

那个赌注的代价太大,他付不起,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

他不想,再让她和孩子有个什么万一。

甚至,他都不想承认,自己是爱上了那个女人。

爱,这个字眼,对于自己来说,好像太不现实,也太过于陌生。

两道刺眼的强光朝着两个人的方向射过来,“吱——”急促的刹车声响起。

看到自己身后突然开过来的车子,顾沫竟然觉得有了一丝欣喜,本来,就在刚才,她还以为自己无路可退了,没想到,转瞬就有了希望。

看来上苍还真是待自己不薄呢,呵呵。

“下车!”女孩抬头看向车里面的男人,眼神冰冷,不容违抗的命令决绝无比。

Jack看了一眼周围的情况,心下大概也了解个七八分,应该又是沫小姐和总裁闹别扭了,不过,这次看起来好像比上几次都要严重许多。

眼看着女孩的手中的枪口指向了自己,他却没有一丝动容,仍然一动不动的坐在车里。

顾沫看到他无视自己的命令,倒也没觉得有什么意wài



她知dào

,如果没有顾诀的命令,就算他的手下因此而丧失了性命,也不会听从别人的命令。

“让他给我下车!”顾沫疯狂的喊道,几乎用尽了自己最后的一丝力qì

,眼睛犀利的直接刺入他的心脏,然而,却异常平静的面对着对面的那个男人。

最后一次了吧。

就让她最后一次再认认真真的看这个男人一眼,肆无忌惮的,没有任何顾忌的看他最后一眼,然后,就将他的样子铭记在自己心底深处,永远铭记,再把他的样子彻彻底底的从心底抹去,即使痛彻心扉,被伤的体无完肤,血肉模糊也在所不惜。

他没有动,也没有下命令,依旧是一副优雅的姿态,双手从容不迫的插在自己口袋里,只是,手臂上那抹鲜艳的红色在阳光的照耀下却是显得异常刺眼。

刺痛了她的眼眸,也刺痛了她的心脏。

没有人知dào

,自己现在的心情吧,伤的明明是他,痛的却好像是她。

他那样冷血无情的魔鬼,怎么会感觉到疼痛呢。

只有自己,还在犯贱的为他感觉到痛。

他就那样安静的站在那里,什么也不说,连表面上的表情都没有什么变化。

只是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谁都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依旧是一副她看不透的模样。

不过,现在,仿佛也不需yào

她去看透了。

随后,女孩几乎是彻底的就往的勾起了魅惑的唇角。

顾沫缓缓的抬头,望向顾诀,那个她深爱着的男人。

一张精致的脸庞,冷漠而绝艳,清澈而淡然,久久未散的笑容里带着一丝难以诉说的悲哀,悲哀至极!

泪水尖锐的滴落,那些眼泪,晶莹而纯洁的,深留着一段时间的痕迹。爱过的人和流过的泪,都是生命的珍贵记号。

心在眼角的泪落地那一瞬、支离破碎。眼泪,有时候是一种无法言说的幸福。微笑,有时候是一种没有说出口的伤痛。

感情就像一个沙漏,哪怕自己已投入的再多,付出的再多,那沙子还是会一点点的流走,到最后握在手里的只是一缕清风,和自己早已被风吹干的泪痕。

笑容与悲哀混合在一起,如花开茶靡般妖艳,艳丽极致的尽情绽放之后,便是孤独萧索的凋零陨落。

她的眸中闪过一抹决绝,可怕的决绝!

她笑的悲哀,笑的凄凉,笑的淡漠。

哭了,是因为真的爱了;笑了,是因为真的痛了。

那一刻,顾诀几乎都听见了自己心动的声音,如同春日里的花朵温馨绽放一样,一点点,开到茶靡。

微风吹过,扬起女孩柔软的衣裙,像是一只孤独舞蹈的女子,那么妖艳,却又那么纯洁。

黑色的长发如同精灵般,鲜活的在风中跳跃,旋转,几缕发丝调皮的飞到眼前来,带着入骨的迷恋。

顾诀忽然想有种冲动,看着她那么柔软的样子,想伸手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再也不要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顾沫看着他一动不动的样子,指着Jack的枪瞬间变换了位置,她指向了自己的头部。

呵呵,本来她就打算是要自杀的,只是,没想到自杀也这么难,弄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一点都不安宁。

几乎是瞬间的功夫,就听到了男人近乎于撕心裂肺的低吼,“下车!”

声音里带上了明显的慌乱,那么明显。

连周围的保镖都被他的慌乱所震惊,要知dào

,他们眼前的这个男人,在面对比死亡还要可怕的事情的时候,都不会有这种慌乱的情绪。

他不会让她死的,不仅如此,也绝对不会让她有一丝一毫的意wài

发生。

听到总裁的命令,Jack这才起身,离开了驾驶座。

顾沫听到他下令的同时也是一怔,她自己都说不清楚顾诀为什么会让Jack下车,她以为,就算自己死了,他都不会放任自己再次逃离他的身边呢。

顾沫慢慢的移动着自己脚下的步伐,生怕身后的男人突然跑过来抢走受伤的这把枪,从而再次把她彻彻底底的永远禁锢住。

顾沫上了车,头也不回的朝前开去。

她只是凭着感觉发动了车子,并没有任何技术可言。

她以前根本就没有上过路,因为以前顾诀经常会在基地,不会在家陪她,她就觉得自己很无聊,央求叶雪依教自己学车,叶雪依也教她了,无聊的时候就在这里周围开过几次,只是,因为有一次不小心把油门当刹车用了,以至于自己不小心撞到了护栏上。

后来,她也不知dào

自己怎么了,醒来的时候就躺在了卧室的床上,当然,从那以后,叶雪依就再也不允许她自己开车了。

车子在道路上横冲直撞的开着,没有目的,也没有方向,这块地是顾诀的私人领域,除了他手下的人根本就没有几个人,不过也幸亏这里人不多。

***

205. 206章 世界崩盘

【206】

顾沫脑海中一片空白,几乎一切都没办法考lǜ

了,她甚至都不知dào

自己应该把车开到哪里,也不知dào

自己应该去什么地方,她只知dào

,自己再也不要让他抓到,因为被抓回去的后果是她所不敢想象亦不能承shòu的。

她要自由,她什么都不要了,只要逃离这里,什么都好。

他们之间,这次,就彻彻底底的做一个了断吧。

原来,世界上真的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永恒,包括他们之间的所发生的一切,如果它流动,它就流走;如果它存著,它就干涸;如果它生长,它就慢慢凋零。

爱已走到尽头,恨亦无济于事。

她不知dào

身后一直在拼命的追赶着自己的男人看到眼前的这一幕景象是怎样的一种恐慌,还有身后那一切清一色黑色便衣的保镖跟在后面是怎样的心惊胆战。

没有人知dào

顾诀的心情是什么样的,那是一种无言的恐惧,由内而外所散发出来的骇人的恐惧,在他看见她拿着枪指着自己的那一刻。

他不敢想象,如果她出了什么事,他会怎么样,他不知dào

他还有没有勇气在这个世界上继xù

活下去。

他生平第一次,那么怕,那么怕……

顾沫看着眼前的道路,不知怎么的,视线就模糊了起来。

只知dào

,自己快要得到自由了,自己很快就可以逃离他的身边了。

从此以后,再也不用像是个犯人一样被他关在那里了。

黑色的车子突然像是失了控一样,直直的冲向了道路一旁盘山公路上的路基。

一声震耳欲聋的响声传过来,车子义无反顾的向深渊中冲去,就像她离开的决绝一样。

梦zhui落了,留住的,只有那份包含的凄美。

巨大的声响,震痛了男人的心脏,顾沫在zhui落下去的那一刻甚至听到了身后男人那一声划破长空的嘶吼。

听的人心都要碎了。

顾诀没有反应,直直呆呆的看向前方,心脏如撕扯般猛地滴出血来。

她离开他了……离开的那么义无反顾,离开的那么洒脱决绝,

风吹在他的身上,透过衣服,顺着纹路蔓延到了心脏,好像是一把凌厉的刀子,不停的切割着他的肌肤,蚀骨之痛漫无边际的传过来。时间停滞了流动,画面定格了黑白。

那一瞬间,他失去了耳朵,失去了眼睛,失去了声音,整个世界,在他眼前,聋了,黑了,哑了。

她走了,带走了他灿烂的天堂,那些爱在不太明媚的艳阳天里被暴晒得忧伤。这么多的方向,却寻找不到温暖的太阳,迷离的眼眶,造就了哀伤,流流浪浪,始终找不到三寸阳光。

那一刻,那一瞬,那一秒,顾诀感觉到好像整个世界瞬间倒塌在了她的眼前一样,如同多米诺骨牌一般,哗啦啦的瞬间倒塌,把她深深的埋在了里面,留下了一地的狼藉,再也无法复原,再也回不到过去。

主宰人类的神疯了,世界崩盘。

“不!……”男人凄厉的声音响彻在空气中,划破长空,听得人心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美丽的东西大多经不起摧残,譬如水晶,譬如水晶般的爱情。

风干的岁月,永恒的止殇,孤独的行程,渐行渐远模糊着视线。

爱上一个人,爱到了灵魂深处,那就是刻骨铭心。

她就这样去了,去的那么彻底。

他一直不肯承认自己是真的爱上了她,可是现在,承认与否,还重yào

吗?!

不重yào

了,她离开了,什么都不重yào

了,无所谓了,都无所谓了。

时至今日他才明白,这份爱,已经深深地融入了骨血,渗入了骨髓。

顾诀怔在原地,没有了生气,没有了意识,没有了思绪,没有了爱,没有了她,没有了全世界。

什么都没有了。

有的,只剩下一个没有思想没有灵魂的躯壳。

或许心死了,便真的就是废物了。留下这个丢掉了灵魂失去了思想的躯壳,他该怎么去生活。

分离,就像一场,永远躲不了的宿命。

沫沫,你知不知dào

,连同你的人一起离开的,还有我的心,我生命里的感情不多,仅有的全部都给了你,你离开了我,该让我如何去存活。

失去了你,我失去了整个世界……

顾沫没有发xiàn

,自己所驾驶的那个车里的副驾驶位置上,摆放着一个精致的盒子,神mì

而贵重。

那个盒子如同早有预料般的静静的观看着这一个偏离轨道却又可以合理解释的一个结局。

如果,如果她能够再等一天,或许,事情就不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

但是,没有如果。

***

烟气弥漫,四散的蒲公英落了一地,好像一不小心就会在迷雾里面走失一样。

时光竟过得如此迅速。

转眼,五年。

D市。

夜入阑珊,霓虹闪烁个不停。

“妈咪,快来抱抱你的小公主……”四岁的小女孩听到开门声,瞬间关了电脑,飞奔到客厅,扑到她的怀里。

清澈的瞳眸中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看起来很是狡黠可爱,灵动调皮,眸底闪烁着的光芒似乎能够照亮人的心脏。

“欢欢,今天上学又做什么坏事了?!”顾沫放下手中的菜,抱起她的宝贝儿,捏着她的鼻子问道。

“也没什么,就是随意练了下拳脚。”小御姐相当淡定的回答。

“妈咪不是说过不准欺负你同学吗?!”顾沫有些无奈,真不知dào

当初把他送去跆拳道馆是对是错。

“那个孩子虐待小动物,我纠正了他的世界平等观。”顾欢颜回答。

顾沫,“……”

闺女,你自己都三观不正还想纠正别人的世界观?!

“那欢欢今天有没有听老师的话呢?”顾沫将身旁的小女孩揽入怀中,疼惜的亲吻了一下女孩精致红润的脸颊。

“当然了,你闺女我可是很乖的好不好?小闫阿姨奖励了我两个冰激凌吃呢。”

说着,小女孩伸出两根短短的小手指,无比真诚的比划着,好似在欲盖弥彰自己说的话一样。

***

206. 207章 亲生父亲

【207】

顾沫看到女儿欲盖弥彰的样子,似是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得了,不用猜,她也知dào

,肯定又是这孩子对人家小闫软磨硬泡的求着她去买冰激凌了,人家没了招架,才不得不让她多吃了一个。

曾几何时,她也为了一个冰激凌这样跟某个人讨价还价过呢。

“欢欢,说谎可不是好孩子。”顾沫无奈的瞪她,自己这个女儿,总是让自己无计可施。

她故作生气,连语气都变得低沉了下来,黛眉微微皱起,看向自己怀中的小丫头,和自己多么相似啊,除了那双眼睛。

每次看到欢欢脸那张天真可爱的小脸上那双与众不同的凤眸的时候,顾沫都忍不住会感叹命运的奇妙与神奇。

五年前,车子坠入悬崖的那一刻,她以为自己终于得到了解脱,同时,也以为必死无疑。

没想到,陆念娆却经过那里,是她救下了自己。

当她醒过来躺在病床上的时候,才知dào

自己已经怀孕两个多月了,那时候的自己,满心悲凉,不是没有想过不要这个孩子的。

没有什么理由,就是单纯的感觉到累了,自己都不想活在这个世界上,更何况又有了一个孩子。

或许,是因为重生后的自己并不想再与那个男人有一丁点儿的瓜葛吧,明明已经脱离了所有的关系,却莫名其妙的又来了一个孩子。

甚至,当时她都想要把这个孩子打掉。

是陆念娆的一句话提醒了自己。

他说,她从悬崖上摔下来多亏了车子的保险气囊好,能够保住自己的生命已经是万幸,可是孩子竟然还活着没有流掉,虽然隐隐有了些流产的迹象,但最终是保住了,可见她有多么顽强的生命力,这绝对是这件事中的奇迹,难道你要亲手将自己的孩子杀害吗?!

难道,她要亲手将自己的孩子杀害吗?

就像那个男人一样,亲手,杀掉自己的孩子?!

不,她做不到。

当时,她就那样呆呆的躺在病床上,轻轻抚摸着自己尚还平坦的小腹,那里虽然还没有凸起,但是她却好像是感觉到了孩子在里面的动静。

就好像,是在回应她的抚摸一样。

那一瞬间,彻底的将她混乱的意识给惊醒,自己怎么会产生那么残忍的想法呢?!

都是自己的孩子啊,她对第一个孩子那么不舍疼惜,为什么却想要将这个孩子给打掉呢?!

在经lì

了那么危险的事情之后,她都那么强dà

的存活了下来,她怎么能再次亲手将她杀害?

这是上天赐给自己唯一的礼物吧,她这次,一定要好好保护她。

后来,陆念娆也没有回B市,而是带着她来到了另外一个城市,说是想让她忘记过去所有的事情,重新开始生活。

陆念娆本来就很喜欢顾沫,两个人说来也真的很有缘分,于是便认了顾沫做干女儿。

顾沫从小对亲情就有着炙热的渴望,也没有违背他的意思,将他当做自己亲生父亲一般孝顺。

顾沫跟着他一路到了D市,才感觉到命运的巧合,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男人,自己认的父亲,竟然就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说起来,就像是命运在跟自己开的一个玩笑一样,那么可笑,却又存zài

着无比的痛意。

只是一个意wài

,她也是无意间发xiàn

了陆念娆放置在书房的一幅画。

那幅画中画的的是一个女子,浅笑嫣然,笑容顾盼生辉。

曾几何时,那是自己生命中唯一的温暖,只可惜,那份温暖早早的就离开了她。

妈妈是在自己几岁时离开自己身边的,大概她都已经记不清楚了。

只是,在见到那幅画的时候,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后来,她问起他,他只说那是他的妻子,便不再多问。

顾沫偷偷的拿了DNA去做鉴定,才终于确定了自己的身份。

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刻,她自己都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样的滋味。

她没有选择隐瞒,因为她觉得根本就没有隐瞒的必要。

陆念娆知dào

真相的时候,顾沫第一次见到一个男人哭的那么凄惨。

后来,所有的疑惑也都渐渐浮出水面。

很多年前,“狱门”有过一次很大的动荡,便是地下恐怖组织发动的那次挑衅,上官娆是那个组织头目的女儿,生在那种家庭中的人,也必定要做政治利益上的牺牲品,上官娆很不幸就成为其中一员。

但是,她当时却宁死不肯顺从她爹地的意思,只是因为她已经有了自己心爱的男人。

如果是别的男人,按照她爹地对她的chong爱程度或许也能允许,但是偏偏她爱上的男人是狱门的继承人,汤尼·路易斯,也就是现在的这个男人。

要知dào

,几十年来,“狱门”与地下恐怖组织几乎不共戴天,他们两个人根本就不可能在一起。

这就是后来那次浩劫发生的主要原因,上官娆宁死不肯再回去,地下恐怖组织偷袭,导致“狱门”当时的人死伤惨重。

最后,终于,汤尼·路易斯放qì

了她,把她交了出去,当时的他,并不知dào

上官娆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

她不甘心,回家之后,逃了出去,一切又仿佛都没有发生过,只是,从此之后,再也没有人见过那么明媚如花的女子。

汤尼·路易斯也因此而退出了狱门,他知dào

,那是用他心爱的女人换来的,是用上官娆的血与泪换来的,继承人的位置,他再也不想要。

自此,狱门当中,也再无人见过他。

事情,终于也以此而告终。所有的疑惑,也全部都成为了一个谜,无人可解。

原来,世界真的很小,将每一个有关系的人全部牢牢的绑在了一起,指引着他们再次相遇。

如今,欢欢几乎成为了自己生命中的全部,她那样聪明,懂事,顾沫甚至特别感激她没有因为自己当时产生不要她的想法而生气。

她也谢谢她,谢谢她这五年来一直陪伴在自己的身边,让自己明白,她还有希望。

***

207. 208章 在劫难逃

【208】

现在,陆念娆在D市又建立了一个小规模的公司,顾沫没有找工作,就在里面帮帮忙,打发着自己无聊的时光。

转眼就是这五年。

“哎呀,算了算了,妈咪我不骗你了,我吃了……三个……”顾欢颜一副要头一颗要命一条的样子,反正都已经吃了,妈咪总不会再剖开自己的肚子掏出来吧?!

顾沫,“……”

一所很普通的住宅区里,时不时的偶尔飘荡出一两句欢声笑语。

顾沫收拾好晚饭后的碗筷,心里不知怎么的有些恍惚。

五年前的那天,她已经很少记起,只记得自己坠入悬崖之后好像下起了雨,如同那天的瓢泼大雨般,干涸在记忆的长河里。

他就像是一把黑色的大伞,为她遮风挡雨却又在同时遮挡住了慰蓝色的天空,黑色包裹住了她的全部,安全,却又压抑。

她还是会不经意的想起一个人。

那个男人,那个自己深爱着的男人,那个不爱自己的男人,那个伤自己最深的男人,那个让自己万劫不复的男人。

劫数……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劫数……

也许这就是命中注定的劫数……

他是她的劫数,而她在劫难逃。

记得在爱琴海的时候,她还发誓,要和身边的这个人一直走下去,后来她却再也没有把永远这样的话说出口。

很多,处于热恋中的小情侣都会问对方,如果没有你我该怎么办。可是,后来分开了彼此依旧过得很好,也没缺少过笑容。诺言就是美丽的泡沫,说的人无心,听的人把它刻成了伤口。

长大后,仿佛只需淡淡的一句话,年轻时,那自以为是陈酽而悲伤的感情,就可以风轻云淡。

那纷杂尘世的影像,只因某个人的面容而清澈,却不过是某个人绝世凄美的背景。

“妈咪,我明天还可以吃冰激凌吗?”顾欢颜窝在一旁,撇着小嘴,委屈道。

“不可以了。”看到女儿可爱的表情,顾沫感觉到心中一阵暖意,只可惜,说出来的话却是不容人拒绝的命令。

或许是因为自己本来体质就比较弱,欢欢继承了她的体质,再加上怀她的时候还动了胎气,差点造成流产,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很活泼,可是她的体质天生很弱,三岁以前,几乎是每隔几天就要住一次医院,不知dào

那小小的身体到底承shòu了怎样的痛苦,欢欢的体质不行,刚出生的时候,躺在保温箱里待了整整三天,那虚弱的样子好像随时都会失去呼吸,最后医生都几乎要放qì

了,是陆念娆出面帮的她,才救下了欢欢一条命。

而造成那一切的罪魁祸首却不是别人,是他,她最爱的那个男人,孩子的亲生父亲。

这几年,她的体质有所好转,但是顾沫却始终不敢让孩子吃太凉性的东西,生怕伤害到她脆弱不堪的身体。

“妈咪!”顾欢颜一脸苦瓜状,“那半个好不好?”

看到孩子故yì

装出来的可怜样,顾沫心一软,无奈的点头答yīng



想来她平时就是这么对小闫讨价还价的吧,还真是为难了人家小闫了。

欢欢起名叫顾欢颜,希望她以后每天都开开心心的,不要像自己小时候一样,整天生活在伤春悲秋中。

随了她的姓,也随了他的姓。

他们两个本来就是一个姓,她的一切,都是他给的。

只是,这一次离开之后,顾沫并没有像之前一样,换个名字,重新开始生活。

名字,只不过是个代号罢了,她觉得,叫什么都无所谓了。

没有改名换姓,不过是不想让自己觉得她还受着那个男人的影响而已。

从前的顾沫早就已经死了,如今,自己也不过是世界上千千万万个顾沫之一罢了。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顾欢颜长得随了顾沫小时候,很是漂亮,也不知小的时候跟谁学的,嘴巴也特别甜,身边的大人们都很喜欢她。

要不是女儿和自己长得很是相似,顾沫都几乎会以为自己是抱错了孩子,毕竟,她和那个人生来就不是讨巧可爱的类型。

“妈咪,今天欧叔叔去学校接的我,我同学见了特别羡慕我,都以为他是我爹地,夸他长得好kàn

呢。”顾欢颜乖巧的依偎在顾沫的怀里,懂事的也没多问她爹地的事情,因为即使妈咪不告sù

她她也知dào

,她不是三岁的小孩子了,所以当然不会信妈咪欺骗三岁小孩的话。

记得她有一次半夜里起来上厕所,妈咪没在床上,她偷溜下去,然后看见书房的灯开着,而妈咪好像是坐在那里发呆。

第二天她趁着妈咪不在偷溜进了书房,一阵翻箱倒柜之后终于找到了线索,那是一张照片,不,准确的说应该是半张,看样子是好几年前照的了,照片上面是一个男人,长的很帅,而且看着特别有气质,有感觉。

真心属于那种高端大气上档次,低调奢华有内涵的男人。

而且,记得有一次她在书房里面学习,欧叔叔来找妈咪,不小心提到了一个人,然后妈咪就怒了,说以后再也不要在她面前提到这个人。

她从来都没有见妈咪那么愤nù

过,而且还是为了一个男人。

而那一次,她都清清楚楚的听明白了那个人的名字——顾诀。

回想起那天她在书房内看到的那个人,她觉得这个人应该挺有名头的,应该在电视上能看到,于是乎,故yì

趁着妈咪出门的时候偷看了几次财经报道。

很好,偷着看了几次财经报道,果然有收获。

顾诀,顾氏集团的总裁,商界里的霸主,媒体的chong儿,A市最有价值的黄金单身汉。

不,不是单身的,他貌似对外宣称已经结婚了。

人长的一样,名字也一模一样。

这个人身上的荣耀但是不是,不过,这些荣耀不在他的羡慕范围之内,那个人其实长的还不算是歪瓜裂枣,光看外貌和妈咪倒是挺配的,可是,他不配做她的爹地!

***

208. 209章 爱全无憾

【209】

这还不算,有好几次半夜里她醒来睡不着看见妈咪在偷偷的哭呢。

这更加确认了那个叫顾什么东西的人不配做她爹地的事情。

爹地是什么东西?!

是一个可以好好保护妈咪,为妈咪遮风挡雨,不让妈咪受到伤害,不让妈咪哭的人!

可是那个人呢,他非但没有好好保护妈咪为妈咪遮风挡雨,还伤害了妈咪让妈咪哭了好几年,而且一次都没有来找过妈咪,他不配做她的爹地!

切,或许别人有那样的爹地会觉得非常自豪,可是要真成了她的爹地,她都要无地自容了!

丢脸丢到姥姥家了哟!

出门都不好意思向别人介shào

那是她爹地。

虽然,人家也不知dào

她的存zài



好纠结的说……顾欢颜对着手指望天。

顾沫微微一怔。

逸?他来D市了怎么也没告sù

自己一声呢?!

还记得,两年前和爸爸一起去B市处理事情的时候,竟然无意再次碰到了那个男人。

其实顾沫本来没有期望自己还会遇见他,即使,走在那条熟悉的道路上总能够想起一些和他在一起的时候的事情,可是她已经真的感觉到累了,再也不想去打扰那个男人,更何况,自己还有了女儿。

她打心里希望,那个男人可以找到自己的幸福。

欧景逸每次来D市的时候,都会顺便来看看欢欢。

其实究竟是谁来看谁的,估计也就欧景逸自己心里清楚,来看欢欢,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借口的,虽然自己是真的很喜欢那个孩子,可是,他自己心中也明白,那个小女人,才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

只是,他也不是傻子,自然能感觉得到顾沫打心里对自己的拒绝,或许终究是他们之间的缘分太浅吧。

但欧景逸依旧很感谢上苍,能够让他们再次相遇。

至少,他可以看着她幸福,看着她平静的生活,让他知dào

,她过得很好,很开心。

这对于他来说,真的就已经足够了。

听到欢欢话中刻意掩饰的落寞,顾沫心中也是忍不住一阵酸涩。

在她很小很小的时候,总是会问自己的爹地是谁,而她却每次都欲言又止,不知dào

该如何回答欢欢的问题,总是敷衍了事,说是等到欢欢长大了,爹地就会回来看她了。

可是,随着欢欢一天天的长大,却始终都没有见到自己心心念念的爹地。

顾沫也知dào

,自己那样的说法女儿一定不会相信了,只是,令她感到心安的是,欢欢随着长大之后也再也没有问过自己爹地的事情。

她知dào

,欢欢是不想让自己为难。

顾沫真的很想很想告sù

欢欢,其实她的爹地长得也很好kàn

,像欧叔叔一样好kàn

,甚至,比他还要妖孽些,只是,那句话仿佛一根鱼刺,卡在了她的喉咙,很痛,也很难受。

“欢欢,时间不早了,该睡觉了,明天还要上学呢。”顾沫不想再继xù

这个令人心疼的话题。

不想去看女儿澄澈的眸子,和里面所散发出来的受伤的申请,她也不知dào

该怎么去解释这件事情,更不知dào

该对她说些什么。

因为,她和顾诀之间的事情,并不是她现在就能够在真zhèng

理解的。

或许等到有一天,等到欢欢长大的时候,她就会把所有的事情告sù

她,但是,现在,不行。

因为,现在,就连自己都无法真zhèng

的做到对那些事情无动于衷,放不下那些令自己伤心的往事。

她也不想再次提起来,再次揭开自己那道鲜血淋漓的伤疤。

那些事情,就像是一根鱼刺,生生的卡在了自己喉咙之间,横亘在回忆的断层上,每一个虚假又真实的画面,随着她每一次的呼吸和心跳声,一遍遍的重复刷新,一遍遍的在心中重新播放,一直以来,都未曾真zhèng

的消失。

年少时候的我们以为很多事情都是世界末日,认为没有一丝希望了,甚至想,如果就这样结束了生命该多好,但是第二天太阳升起来,阳光照在脸上的时候,才发xiàn

,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如果错了,请重新开始,因为人生还很长,你要相信,这个世界没有到不了的明天。

***

A市。

今天的天气不是很好,有些阴。

但这里的天气很多变,一天的时间,早就不像是早上的天气了。

密布的乌云不知dào

什么时候再次散开了,月亮从云层里钻出来,璀璨的光辉照射进男人的眸底,把哀怨与伤痛映照的极为明晰,泪光,闪烁着晶莹剔透的光芒。

空荡荡的街头,男人高大的影子显得愈加寂寥。

伸手,从自己外套的口袋中掏出一盒烟来,拿出打火机,点燃。

他默默的抽着,不断的吸食谢呛人的尼古丁,直到烟盒里的烟一支都没有了。

烟盒空荡荡的,如同他心里的滋味。

心情仿佛被大片的阴霾给隔绝在外,顾诀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已经艰难无比,好似下一秒就要溺死在这空气中。

掌心微微用力,他将烟盒捏成了一团,扔进了身边的垃圾桶内。

他的力度向来把握的不差分毫,不用说是这么近的距离,就算是隔着很远的的一段距离,他也能将一件极小的物品准确无误的扔进垃圾桶内,只是这次不知怎么了,被他捏成一团的黑色烟盒并没有落到垃圾桶里面,而是碰到了垃圾桶的边缘,再反弹了一下,落在了垃圾桶的旁边。

他迈动僵硬的双腿,一步步的走着,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公寓的楼下。

那个,他们曾经的家,他们共同的家。

不知dào

为什么,他再也不敢迈动一步。

四十五楼的高度,再也没有那抹熟悉的光亮了,就像他的心里,再也不能有那个人了。

想到好久好久之前的事情,他的心里又是狠狠的一颤。

黑漆漆的窗户,失去了一贯的光束,也失去了平日里的温暖。

沫沫,我好想你,就现在。

沫沫,你还恨我吗……

沫沫,在你离开我的那一天,我才知dào

,原来我是那么爱你……

沫沫,如果有生之年能够让我再见到你,那么我愿意倾尽所有……

沫沫,你可知我的爱全无憾……

期待是所有心痛的根源。每次痛过,又是新的开始。

如果顾沫现在还能出现在他面前,也许他会不顾一切和她在一起。

翌日,天色微微亮。

她早已习惯了五年来的孤独生活,每天要做的事情也不再不习惯,而是已经逐渐成为了一种自然。

原本柔弱的心脏也早已百炼成钢,能够经得住任何打击。

不管心情再怎么不好,再怎么低落,她也不会在表面上表现出来。

心情不好的时候就睡觉,要不就哄着欢欢玩,失落与悲伤总会过去,幸福与快乐终会到来。

而且,现在的自己是真的很平静。

没有什么大起大落,没有什么风起云涌,一直以来,她都在极力的渴望着这样和谐的生活,没有悲伤,只有欢乐,不争朝夕,不顾时光,只是安安稳稳的度过自己仅剩的余生。

对于过去,她没有什么好值得留恋的,也没有什么好值得遗憾的。

当一份感情不属于你的时候,它根本也对你没有一点价值,所以你也不必认为它是一种损失。

爱情是那么复杂,伤害也是一种幸福,经lì

多了就会懂。

过去,这样平静的生活,一直是自己所羡慕的。

即使过去的那些事情还存zài

于自己的脑海中,即使最深刻的那段回忆还没有彻底忘记,但是她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

记忆想是倒在掌心的水,不论你摊开还是紧握,终究还是会从指缝中一滴一滴流淌干净。

每一件曾经刻在骨子里的事情,都不可能一次性彻底的忘干净,每一件事情都需yào

时间,不管是忘记还是铭记,都需yào

慢慢来。

这么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敌不过时间的,只要时间足够,便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忘怀的。

就像曾经的她,以为自己会一辈子都忘不了那个男人,可是离开之后却恍然发xiàn

,离开了之后,也不过如此,哪有什么要死要活,悲痛欲绝,该活下去始终还要活下去。

人生不过就是短短的几十年,又何必为了一个从此对自己来说无关紧要的人而掏心掏肺留恋不舍。

她很流连现在的生活,有欢欢陪在自己身边,足够了。

不求别的,如今,她也没有力qì

多去奢求什么别的东西了。

更何况,她现在还多了一个亲人。

有女儿,有爸爸,有这两个最亲的人陪在自己身边,还有谁什么不满足的呢?

顾沫躺在床上,思绪凌乱无比,像是一张大网,紧紧地束缚住了自己的心脏。

过去那些复杂的事情又一遍遍的闪现在自己的脑海中,她摇摇头,试图忘却。

每次看到欢欢略带难过的小脸的时候,顾沫都感觉到自己有些无所适从。

不是故yì

不告sù

她关于那个人的事情,只是,她暂时是真的不知dào

该怎么开口。

***

209. 210章 护她安好

【210】

她也想亲口告sù

自己唯一的宝贝儿,其实她是有爹地的,她不是没有人要的野孩子,最起码,她的妈咪爱她。

对于女儿,她是真的不知dào

该怎么解释关于她爹地的事情,不是不想说,而是,不知dào

该怎么说。

如果真的要为她和顾诀之间的关系下一个关于定义的解释词的话,那么,应该就是复杂了吧。

除了这两个字,她还真的想不出有什么词语可以形容的出他们俩之间的关系来的。

他们之间的关系本来就那么复杂,从她六岁的那年开始就复杂的纠缠在了一起,十多年的牵绊,又岂是一朝一夕就可以说清楚的。

深黑的夜幕中闪着几颗星子,散发出的光芒倒是璀璨夺目,绚丽灿烂。

夜空,黑蒙蒙的一片,连一颗星星都没有,黑压压的楼房连着天,稀落的亮着。几扇昏黄的灯光,像垂死的老人最后的呻yin般微弱。

顾沫坐在阳台的窗户上,望着下面的一切,孤独,无望。

心里有些小小的累,并没有很大的疲倦。

快乐也是一天,郁闷也是一天,没有必要为了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而影响自己的心情。

刚刚把欢欢哄睡,顾沫才回到自己的卧室,拿起手机,想要给欧景逸打个电话。

今天他去接的欢欢,又带给了她不少东西。

欧景逸对欢欢很是chong爱,甚至比她这个当妈咪的还要溺爱。

即使明明知dào

,一句谢谢根本还不了什么,但是,除了这两个字,她是真的不知dào

自己还能对她说什么。

自己,除了感谢,还能够说什么呢?!还能给他什么呢?

什么都给不了了吧,如果能够,早就给了,又何必硬生生的拖到现在。

自己应该早就已经死心了吧。

就在五年之前,她的心就已经死了,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死了。

死在了落下悬崖的那一刻,死在了知dào

孩子是顾诀亲自杀的之后。

对于欧景逸,她不是不敢再交出自己的真心,如果自己还有真心可言的话,那么一定会毫不犹豫的交给他。

可是,现在,她还有所谓的真心吗?!

她不是不懂欧景逸对自己的心,相反的,她太懂。

就是因为太懂太懂,所以一直以来都不知dào

该如何去面对他。

现在这种方式,这种身份,或许就是两个人之间最好的相处方式了吧。

或许,人这一辈子,谁欠谁都是注定的,就好像,她对于欧景逸的亏欠,恐怕这一生,顾沫也不知dào

该如何偿还。

他想要她的心,想要和她在一起,但是她真的做不到了。

他的心,她懂,只是,自己真的已经无以为报了。

他想要什么都可以,哪怕她奉献出自己的一切也感觉对不起他,只是唯独自己的心,她再也给不了除了顾诀以外的第二个男人。

说她固执也好,说她倔强也罢,只是,她的心,自己真的是做不了主。

嘟——嘟——

电话拨通的声音传来,顾沫屏息等候。

“喂,逸……”顾沫刻意压低了声音,害pà

吵醒正在熟睡中的女儿。

“顾沫,你等一下。”

男人的声音略带些低沉,他的声音就如同他的人一样,总是会令人莫名的感到心安。

好像她整个人就算漂浮在一片暖洋洋的海面上,也丝毫不会担心自己会被汹涌的波浪打翻一样。

因为,自己对那个男人真的很信任。

“喂,顾沫,不好意思,刚才我这里有些乱。”不到几秒之后,电话那端就再次响起了男人的声音,还略微带着一丝歉意。

“呃,没关系,你现在在‘欢乐时光’吗?”顾沫听着那边的声音很是熟悉,她对于B市就算是不了解,但也并不是完全陌生,毕竟自己还在那里生活过一年多,刚才耳机中的声音略显嘈杂,应该就是那里没错。

直到他们第三次相遇的时候,顾沫才直到,原来“欢乐时光”的幕后老板就是欧景逸。

怪不得,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竟然敢那么嚣张的替自己出气。

亏得她还一直担心他的安慰,害pà

他会因为自己而再“欢乐时光”中得罪人。

顾沫也越发的看出了欧景逸不凡的身份,他的身份那么特殊,自己也不是一点都看不出来,不过,也难怪,像他这样具有这么强dà

的魄力的男人,必然没有她所看到的表面上的那么简单,肯定不是什么普通的池中物。

“嗯,刚刚在谈个生意。”欧景逸不以为然的回答,一副根本没那事情放在心上的样子。

生意,她,孰轻孰重,在自己心中,他还是能够掂量清楚的。

相比于顾沫而言,生意又算得了什么。

在他心里,这两者比起来,生意显得太微不足道,如果顾沫能够真的和他在一起,就算自己放qì

眼前的一切利益又算得了是什么呢。

至于他所谓的生意是什么,他也不必多说,欧景逸对自己的另外一重身份始终是介yì

的,他也不知dào

该如何向顾沫解释清楚自己的身份,只是,他真的不想让那个纯净的女孩沾染上一丝黑暗,如果有可能,他愿意尽自己毕生之力,护她一世安好。

只要她可以继xù

无忧无虑的生活在光明温暖中,即使他自己永远陷在黑暗里,也无怨无悔。

不过,好在顾沫和他好像是很有默契一样,从来不会过问关于他另外的一个身份的事情。

欧景逸心中清楚,倘若顾沫一旦问了,他做不到,对她隐瞒什么。他根本就没有学会如何去欺骗那个纯良的女孩,好在,她对自己的另一个身份并不感兴趣。

前几日来D市,的确是有点事情,其实过去几年里,他去那里说是要谈什么生意纯粹都只是借口,要不然自己哪里有机会见她一面。

即使自己这次来这里是真的有事情,即使自己的行程安排的很满很满,即使自己忙的几乎脱不开身,但他还是想去看看她,给她个惊喜,只可惜,她并没有在公司,他就去了幼儿园看了看欢欢。

***

210. 211章 女孩富养

【211】

“嗯,那你先忙吧,我不打扰你了。”顾沫善解人意的说,“还有啊,下次不要给欢欢买东西了,再这样下去,她不被我惯坏就被你给chong坏了。”

顾沫无奈的说,平日里这个男人还总是叫自己不要总是惯着欢欢,生怕把她给惯坏了,结果呢,他倒好,比自己还要惯她。

“呵呵,我只有那么一个小公主,我不chong着她,还能chong着谁?”欧景逸微微一笑,并不在意自己继xù

这样下去真的会把小魔女给惯坏。

男孩穷养,女孩富养,再说了,他就那么一个小宝贝,不chong着她,还能chong着谁?!

男人的声音充满了温柔的chong溺,浸满了打动人心的柔软,估计,在这个偌大的世界上,估计也有顾沫这一个女人能够让欧景逸展现出自己最温柔的一面来了。

只是,偏偏,那个女人,始终对自己的温柔无动于衷呢。

只有欧景逸自己心中清楚,他多么希望顾沫再给自己一个机会,让他来照顾她的余生,照顾她的一辈子,照顾她和欢欢,只要他们能在一起,他也没必要在乎欢欢是谁的女儿,就当做自己的女儿chong爱就好了。

虽然,在他心里,其实对欢欢比自己的亲生女儿还要亲。

对于那个男人的事情,顾沫始终都保持着一种绝口不提的态度。

不是真的放下了,不是忘了,只是假装忘记了,只是不想再提了。

欧景逸与她之间,就好像存zài

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默契一样,不需yào

过多的说什么,不需yào

多余的解释什么,哪怕只是需yào

一个小小的眼神,就已经足够。

她在他面前,从来都不会过问有关于他的身份的事情,他在她面前,也从来都不会过问有关于那个男人的事情。

顾诀,这两个字,被这两个人刻意的忽略在心中,从此,再也没有一个人提起。

欧景逸心里清楚,虽然表面上决口不提,但不代表他没有感觉到,顾沫,大概终究还是受到了什么伤害吧。

要不然,又怎会一走就是五年,整整五年,杳无音讯。

当初放她走的时候,他实在是没有想到后来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没有想到他们之间会是这样的结果,也没有想到,那个男人,居然舍得伤害她。

他放在心尖上疼爱不及的东西,居然被人弃之如敝履?

如果事情可以重来一次,如果过去的时光可以倒流,那么他拼了命都不会让顾沫再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就算是自己霸道好了,就当时自己不讲理罢了,哪怕顾沫会恨他一辈子,他也会选择不顾一切的带她远离那个地方。

即使,抛弃自己让人瞩目的身份,即使,放qì

自己的万贯家财,只要,能一辈子与她在一起,对于他来说,就真的已经足够。

他们那次分开之后,他曾一度的奢望,自己能够再和她见一面。

可是当奢望变成了事实之后他才发xiàn

,他竟然不知dào

该怎么面对眼前的这一切。

她离开了没关系,只要还活在他的心里就好了,就算她什么都没留下也没关系,他抱着回忆也能过一辈子,没关系的,什么都没关系。

他终于可以明白,她走了,走的那么彻底,走的那么决绝,彻底的离开了他,选择了另外一个男人,没有留给他一点挽回的机会。

他已经逐渐让自己相信,她已经离开了他的世界,他的世界里已经没有了她。

他能接受,最起码,自己还有那么好的回忆,那么好的过往,自己还有她最幸福最开心的时候的照片,他们曾经的快乐和幸福那么多,够了,对于他来说,真的已经足够了。

就算再也看不到她的人,不过只要还能看到她照片上的笑容,他仍然觉得自己很幸福。

多想能在某一个街头,转角突如而至地遇见她,恰巧就是擦肩而遇,可以第一眼在眼里,随后再放进心里,不遮锋芒地去寻找那份刻骨铭心的爱,就这一次,再爱一次,便足够了,真的足够了。

可是在他终于能够接受她离开了他的事实后,她却又出现的这么猝不及防。

他发誓,如果上天能再给他一次机会,如果他们还能再见一次,那么他必定会拿命去爱她。

曾经的誓言还那么信誓旦旦的停留在耳边,曾经的一切还历历在目,可是为何当真的到了这一刻的时候,他竟然会这么不知所措呢……

他是想永远不要再放开她的手,他是想好好的拿命去爱她,他是想永永远远的陪在她身边,可是,还能吗?!能吗……

她还会给他那个机会吗?!

顾沫,你还会给我那个机会吗……

只要她点点头,哪怕自己倾尽所有。

可是,可惜的是,一切,都已经逆转不了,无可挽回。

如今的她,再也不是当初的那个顾沫了,她再也不会接受自己,不仅仅是因为欢欢的原因。

也许,还是因为自己一度的犹豫和懦弱。

要不是自己当初不敢相信她心中的人是自己,今天又何必沦落到现在这种地步。

不管自己再怎么尽lì

挽回,不管自己再怎么拼了命的想要和她在一起,顾沫都会假装视而不见,刻意的远离自己。

他能够感觉的出来,那不只是表面上的,是从心里的,她打心眼里不想再和自己有一点儿纠缠。

她的心,早已经完完全全的给了那个男人,再也分不出一点来给自己。

“别喝多了,谈完生意早点休息,别累着了。”顾沫的语气很是温柔,听起来略带关心,声音一如既往的清纯澄澈,没有沾染一丝一毫的杂质。

不光是声音,就连她的容颜都没有多少改变呢,除了把曾经留的及腰的长发剪短了之后,再也没有什么变化,依旧如同一个年幼的少女般清澈。

仿若不染尘世的仙子。

稚嫩的脸庞,素净的容颜,娇嫩的唇瓣,玲珑的身材,五年的时光,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一丝丝的痕迹。

***

211. 212章 动情一场

【212】

上天还是偏爱她的吧,毕竟,顾沫是一个多人让人心疼的女孩,他可是比谁都清楚。

气质中变了的,就是在她面对着欢欢的时候偶尔表现出来的浓浓的母爱,从她的眸中,就可以看出,欢欢是她唯一的希望,也是她余生唯一的慰藉。

好像有了欢欢,就拥有了全世界。她,再也不需yào

别人来插足自己的生活,包括自己。

莫名的,听到她的关心,欧景逸觉得心中狠狠的一颤,就连刚刚产生的一丝疲乏都彻底消失不见。

他,可不可以理解成,她是在关心自己呢?!

即使自己知dào

,也仅仅只是限于朋友之间的那种关心,但只要是真情,对于他来说,就真的已经够了。

欧景逸很知足。

本来他就不应该奢求别的,不是么?!

“嗯,知dào

了,你也早点休息吧,晚安。”他微微一笑,温柔的回应。

顾沫啊,你可真是我命中注定的劫数呢。

“嗯,晚安。”互道晚安之后,顾沫挂了电话,知dào

听到话筒中传来嘟嘟的声音,欧景逸才恋恋不舍的把手机放回了口袋中。

转身,返回KTV的VIP包厢。

他正在和一个黑道组织谈一批关于军火的生意,这批军火的数量很大,听纪岩汇报的时候说,好像还和“狱门”中牵扯着什么千丝万缕的关系。

但并不是和“狱门”直接交手,只是这批军火要经过他们手中罢了。

事关“狱门”,则事关顾诀,下意识的,欧景逸不想和那个男人有什么牵扯,本来想直接放qì

这笔生意,但是黑手党那边好像和一个国家发动了什么战争,很需yào

这批军火。

仔细想想,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是自己去谈这笔生意而已,又不是和顾沫还有什么牵扯,谈与不谈的后果,好像没什么差别。

欧景逸是真的不想让顾沫和那个男人再有什么牵扯了,说他自私也好,说他自利也罢,只要不让顾沫再次受到伤害,要他怎么样都可以。

哪怕,他就这样和顾沫耗下去,耗一辈子,没名没分的陪在顾沫身边,即使自己永远都是一个没有资格没有立场的身份。

顾沫啊,你一念之差,我动情一场。

爱情,真的是一种伤人的东西,哪怕视女人为无物如欧景逸,仍然逃脱不过它的魔掌。

但是,欧景逸,你要知dào

,爱情与一辈子是不成正比的,你爱的人,你不一定能守她一辈子,爱你的人,她也不一定能陪你一辈子,能够陪你一辈子的人,也有可能是你不经意间错过的人。

顾沫,并不是能与你厮守一生的良人,所以,你要有耐心,敬请期待着你的公主到来,终有一天,她会不远万里迢迢,来到你身边,只为能够陪伴你,与你一生相守。

***

D市的陆氏,真的是一个很小的公司。

顾沫静静的坐在办公室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桌子上面的电脑,手指抚在键盘上,快速的按着,不知在输入些什么。

最近,公司的发展趋于上升的地步,和这里的龙头企业XP集团合zuò

的开发案已经逐渐步入了正式的筹备下,顾沫忙着在做数据的最后校对,以免确保自己这次的合zuò

案万无一失。

本来陆念娆是不打算让她参与这个项目的,当初顾沫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不想失去这么好的机会,没想到XP还真的就看中了她的开发案。

陆氏对于微软企业并不是很在行,也是近三年里才有了点发展的趋向,但是XP在微软方面确实国际上的翘楚,所以,她很是重视这次的生意。

陆念娆基本上已经把公司内的大小事情全部交接给她了,自己在家没事的时候就哄哄欢欢,顾沫心中清楚,这个公司,对于他来说本就是可有可无的东西,商界上的事情太过复杂,他不是很希望自己去涉足,所以这几年来,才一直处于一种相对平稳的状态,没有继xù

向上发展,也没有向下下降。

顾沫再三对下面的人叮嘱这桩生意的重yào

性,为此,甚至从家中动用了一笔流动资金来做开发预算。

全公司上下的员工积极性非常好,每天都差不多加班十个小时以上,好在,功夫总算是没有白费,过几天,她就可以代表公司正式与XP签合同了。

“总监,XP那边回应说是晚上我们聚在商务酒店那边谈判,让我们准bèi

一下。”秘书进来汇报。

“嗯,知dào

了。”顾沫笑着点点头,其实她的性格没怎么变化,还是不怎么喜欢那些豪门晚宴形式的谈判,那里面夹杂的利益太多,她并不是很喜欢那样的环境。

秘书莞尔一笑,退了出去,过了大约十几分钟,顾沫才算完成了最后的工作。

***

XP。

“总裁,陆氏那边已经已经准bèi

就绪了,今晚在商务酒店那边预约谈判。”Jack拿着一叠A4纸走进来,放在偌大的办公桌上,淡淡汇报。

“知dào

了。”顾诀揉揉发皱的眉心,疲惫的说。

眸底,是少见的疲惫之意。

从XP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Jack紧跟其后。

他到现在都还不敢置信,刚刚自己在办公室里问总裁接下来要去哪里的时候,那个男人居然说要去从来没有去过的超市。

没有理由,也没有原因,只是,心底好像有一种莫名的牵引。

超市,蔬菜区。

顾沫细心的挑选好了蔬菜,然后准bèi

要去结账。

铃铃铃……

装在口袋里的手机响起。

顾沫将最后选出的一样蔬菜放进购物篮里,拿出手机接电话。

电话的另一端,传来欧景逸的声音,“顾沫,你现在在哪里呢,很忙吗?我去你公司找你,你没有在那里。”

顾沫简单的和欧景逸说了句,然后挂了电话,拿着选好的东西,打算先去结账。

不知怎么的,她的心情有些烦躁,总感觉今天好似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也没有注意到什么,拐弯的时候甚至没有去注意有没有人,她没有注意到,迎面好像装进了谁的怀里。

***

212. 213章 心爱女人

【213】

“砰——”

rou体相撞的声音在眼前的这个环境下显得有些诡异。

“对不起……”她下意识的道歉,揉了揉自己有些生疼的额头,抬起头来。

Jack甚至都没有看清,自己那个一向有洁癖的的总裁是用怎样一种温柔的动作扶住了即将摔到地上的人。

顾诀反射性的扶住她即将跌倒的身体,手扶在她的腰上,柔软的腰肢带给他的感觉很是熟悉。

两个人的身体靠的特别近,她身上淡淡的香气随着气流缓缓的沁入他的鼻息,刹那间,男人的心跳与呼吸全部停止。

“没关系”三个字,还未来得及说出口,便在他的喉间顿时销声匿迹。

说不出“没关系”,说不出“你好吗”,说不出“我爱你”。

能表达爱意的来来去去真的不过三个字,可是他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只能把它们藏进故事里,冷暖自知。心疼,不是在你离开,而是当你再次出现。

顾欢颜看清楚撞到她妈咪的人是谁后,倏地瞪大了眼睛,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坑爹啊……

顾沫抬起头,目光朝着对面望去。

意识,刹那间仿若全部停止。

整个世界都停滞了转动,只剩下时间在缓缓流逝,周遭的一切,全部都定格成了黑白,失去了原本应有的彩色之意。

一种叫做心疼的感觉充斥满了整个心房,原来伤疤还在,风一吹过,触摸疼痛的让人无法呼吸。

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一句话,不是对不起,也不是我恨你,而是,我们再也回不去。就是这样再简单不过的一句话,生生的将两个原本亲密的人隔为疏离。没有经lì

过的人,永远都不会明白,那是怎样的一种切肤之痛。

对不起……熟悉的声音,久违了的熟悉感。

那么熟悉的声音,熟悉的令他心痛。

顾诀彻底僵在原地。

五年了,五年零三个月了,整整五年零三个月了。

这是他这五年零三个月以来最奢望的一件事情。

可是当这件事实实在在的发生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却忽然发xiàn

,自己无法应对。

当年,他手下的人寻到那辆摔到悬崖下面的车子的时候,那辆车子早就已经面目全非,看不出本来的样貌。

当时的他,甚至不敢走近,不敢去看看那个女人究竟有没有在里面。

那一刻,他怕了。

怕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极致。

他害pà

那个女人会像一年前那样,再次不见,然而,他更害pà

的是,那个女人会在里面,会变得如同那辆车子一样,面目全非。

那是他人生中最为恐怖的一次事件,在面对着那辆车子的慌乱的情绪,就好像是一个深不可测的沼泽。

他陷在里面,想要挣扎出来,却越陷越深,直到自己再也没有了挣扎的能力,那个恐怖的沼泽,就生生的将他最后的一点希望淹没,将他最后的希望抹杀。

他陷进去了,再也无法自拔。

前所未有的窒息感如同涨潮的海水一样,漫无边际的涌上来,涌上他的头脑,涌上他的心间。

整个天空好像都黑暗了下来,有那么一刻,顾诀体会到了一种真zhèng

的天塌地陷。

他的整个世界都消失了,没有了她,自己还能剩下什么?

直到Jack将那辆空无一人的车子处理好,直到那个小盒子完完整整的再次回到他手中。

他汇报说,顾沫没有在里面,车子里,空无一人,只有那个盒子。

那辆车子是他叫人空运过来的最新款的国际跑车,安全性能极好,再加上,车子坠入悬崖之后,根本没有直接掉落在地上,而是悬挂在了崖下面的一颗粗壮的树干上。

可能是树干起到了缓冲作用,大概是有人发xiàn

了那场重大的车祸,将人给救走了。

之后,他派人调查那天谁在那里出现过,结果,却是一无所获。

难道,她就那么厌恶自己吗?就连死,都不愿意留在自己身边吗?

顾诀当时只是静静的看着自己手中那个完好无缺的盒子,脸上的忧伤,仿佛失去了一切,孤独的站在那里,像一个无措的孩子。

茫然,又无助。

他欠她的戒指,终究是无法再给她了。

他欠她的幸福,终究是无法再偿还了。

他欠她的爱情,终究是无法再寻回了。

那时的顾沫,并不知dào

,其实,那天Jack回去是给他送结婚戒指的。

其实,那天,他已经打算好了一切,要和她永远的在一起,再也不伤害她一丝一毫。

那天,顾诀是打算求婚的。

本来是想亲自将那枚戒指带回去,可是伍德一个电话使他慌乱了一切,扔下手中的工作就赶了回去,再之后,因为苏薇的出现,因为她知dào

了真相之内的倔强,使他心烦意乱,忘记了这回事。

所以,就那样,拖了好几天。

直到有天偶尔想起来,打电话让Jack送过来,可是,她却已经不再给他那个机会。

原以为,他们会爱到桑榆暮年步履蹒跚,,爱到双手像枯木一样斑驳,爱到黄土白骨。

可是,在他终于敢面对一切的时候,上天却跟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她就那么去了,义无反顾的去了,离开了他,再也不回来。

她走了……他的心也跟着死了。

他再也无法面对自己,面对自己心爱的女人。

是的,心爱的女人,顾沫,他的小公主。

原以为,她的离去,最终会为这场痴恋划上句号,原以为,他们之间纠缠不清的关系终于可以结束,原以为,他放qì

她放qì

这段爱,就可以从中全身而退。

可是直到那一刻他才明白,他退出来了,退的不完整,退的伤痕累累!

情已落幕,爱已收场。

痛到全身麻木,伤到锥心刺骨。

后来的顾诀,甚至都没有花费时间去寻找那个女人。

他自己也说不清当时是种什么心理,后来,他冷静了下来,拼命的告sù

自己,不过是个女人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

213. 214章 所谓真相

【214】

凭着他的身份,要多少女人没有?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一个顾沫,还不足以让他如何。

只不过是自己失去了一个比较中意的chong物罢了,没必要计较什么,也没有必要再像是一年前那样大费周折。

他没有再找她。

而没有找她的原因,估计也就只有自己心中清楚,不是不想找,而是,不能找。

他害pà

,害pà

找到之后的结果是已经不在人世,那一刻,他真的怕了。

所以,这几年来,他也一直都没有再提起这个人,没有大费周折的去寻找她,不管她是否还活着,不管她现在怎么样了,过得好不好。

就好像,那个女人真的离开自己的生命了,他也接受了她离开了的事实,再也不去在意什么。

众人都以为顾诀是真的忘记了顾沫,再也不在乎那个女人,就连Jack也差点以为是。

只有叶雪依知dào

,不是的,他根本就没忘,相反的,他把那个人死死的封印在了自己心底深处,这辈子,恐怕都再也无法忘记。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比叶雪依了解顾诀是有多么爱顾沫。

他爱着她,深爱,爱到了骨子里,爱到了心里。

所有人都以为总裁数十年来如一日的折磨沫小姐,都以为他把沫小姐当做chong物一般的囚禁,用残酷无比的方法折磨着沫小姐的心灵,甚至,就连沫小姐自己都以为是这样的。

可是叶雪依知dào

,不是的,真相根本就不是这样的。

顾诀只是不想让那个像天使一样的女孩受到一丝污染,他想保留住她最纯澈的美好。

之所以把她囚禁在那个牢笼中,不过是,因为害pà

她受到一丁点儿的伤害。

顾诀的身份太过于特殊,他是“狱门”的掌门人,所以仇家几乎是数不胜数。

他怕,怕沫小姐受到不必要的伤害,所以,他选择囚禁式的办法将她平平安安的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是,就连叶雪依都不得不承认,顾诀是遮住了顾沫生命中所有的光明,可是她真的也不得不承认,他同时也把她保护到了最好。

他真的做到了,没有让沫小姐受到一丁点儿的伤害。

很多人都以为,是顾诀伤害到了顾沫,可是,却没有几个人知dào

,其实在他们两个人之间,顾诀才是受伤最深的那一个。

顾沫带给他的伤害,远比他带给顾沫的伤害要多得多。

他对她的好,她全都视而不见。

他给她的伤,她早已万倍偿还。

如果说唯一一件顾诀对不起沫小姐的事情的话,那么就是那次孩子流产的事情。

那个孩子,的确,是顾诀亲手杀害的。

可是,却又有几个人能知dào

,他之所以选择不要那个孩子,不过还是为了保护沫小姐,不让她受到路易斯的伤害。

那个时候的顾诀,并没有现在这么强dà

,在外人面前,的确,他是强dà

的,可是在心狠手辣手段残忍的路易斯面前,他的那些狠绝,根本就不值一提。

他害pà

,害pà

自己的爷爷会伤害到自己最心爱的女人,万般无奈,他只好选择让那个孩子成为无辜的牺牲品。

自己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谁不会心痛呢?

他也是人,他如何不会心痛?

可是沫小姐,显然根本就从来都没有考lǜ

到这些。

她只是一味的认为,顾诀一直在把她当做一个玩物,当做一件无关紧要的摆设,以为自己不过是他自尊心上的牺牲品。

她,从来就不会看到那个男人心中的痛与苦,悲伤与无奈。

顾沫离开后,顾诀回到基地,然后,选中了一个女人。

之后,他几乎是用一种极端的方式,留住了那个女人。

他似乎一直都在告sù

自己,不过是个女人而已,囚禁住她,他有千万种方法。

顾沫?呵呵,不缺她那一个。

整个世界静了,顾诀攥紧了的手紧了又紧,超市里的暖气仿佛失了控般功率大升起来。

这样僵持持续了一个世纪。

顾诀就这样看着顾沫,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心像一个正被撞击的大钟,他难以呼吸。

僵在原地的,不止是他一个人。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今生今世,竟然还能看见他,看见这张熟悉的面孔,而且,还是在这种情况下相见。

遇上一个人只要用一分钟的时间,要喜欢上一个人只要一句话的时间,要爱上一个人只要用一天的时间,但要忘记一个人却要用一生的时间。

顾沫,你还是忘不掉,你还是忘不了,你不得不承认,你必须要承认。

一朵花摘来很久,枯萎了也舍不得丢,一把伞撑了许久,雨停了也记不得收,一条路走了很久,天黑了也走不到头,一段情爱了太久,分开了也不舍得丢。

思念就像是一张巨大而无形的网,即使你每天做各种不同的事,不断地想变换着方法生活,但还在这张巨网下,让人透不过气,偶尔会在你心上扎上一针,让你痛不欲生,没有人无法替代,只是你能替代多人,这是你说的,谁都替代不了谁,不清不楚,感情的世界里,看不清。

她还是爱他,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男人的目光,不经意的略过他旁边那个女孩,心,蓦地揪紧了。

顾沫注意到他的目光,心里是前所未有的慌乱之意。

不过,还好,欢欢长得并不怎么像他,只是特别像自己小时候罢了,所以,只从外貌上看,说不是他的孩子倒也无可厚非。

可是,她该怎么向欢欢解释,又能如何去解释呢……

这个孩子,非要说有一样东西遗传了顾诀的话,那么,就是她的聪明。

欢欢,也许已经知dào

什么了。

“妈咪,我们走吧!”顾欢颜苦着小脸,特别无语。

妈咪?!

顾诀细细的回味着这两个字,一时之间竟然反应不过来。

这个小女孩在叫妈咪?!在叫她妈咪?!

那么,她是谁的孩子?!

他记得,五年前的她,是有了三个多月的身孕的。

***

214. 215章 认错人了

【215】

其实,对于孩子,顾诀一直以为自己是一种可有可无的态度,不过,只要孩子是他生的,他应该也会喜欢,只是,在看到她旁边的那个小女孩的时候,心里的情绪却好像大雾一样,茫然一片。

他只想过她生下自己的孩子,那么这个孩子,如果不是自己的呢?他又是否能够接受?

或许,这个孩子是他的,或许吧。

或许,当年的那个孩子还在,或许,他就是眼前的这个小女孩的爹地。

一想到这里,顾诀就好像产生了一丝莫名的期待,紧张与激动,非语言所能表达。

他自己,现在倒好像是个孩子。他忽然有种冲动,想要放下过去的一切事情,重新和她在一起,放下自己手中的一切,此后余生,只为她一人而活。

只是,她,是否还愿意呢?!

Jack本来还纳闷,只是在看到对面的那个熟悉的面孔之后,所有的讶异又全部都变成了理所当然。

当年,他一直觉得总裁是深爱着沫小姐的,因为他是亲眼见证了沫小姐第一次离开的时候总裁是如何发了疯的调动了“狱门”中的大量人去寻找她,但是五年前的那一次事故,他又推翻了自己的这种想法。

因为,沫小姐坠下悬崖消失不见以后,总裁根本就再也没有像第一次的时候那样发了疯的找她,甚至以后再也没有提起过这个人。

再加上之后他的种种行为,从基地弄了个女孩过来,整成沫小姐的样子,放在家里当摆设,他又觉得,总裁似乎只是喜欢那张脸而已,并不是真zhèng

的喜欢沫小姐那个人。

但是,现在,他却觉得自己的第二种想法又被推翻了。

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嗯。”顾沫蹲下来,牵住顾欢颜的小手,想要带她离开。

不是她不愿意让他们见面,也不是她狠心不让欢欢和自己的爹地在一起,只是她一时之间还不知dào

该怎么去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切,五年前的事情就像是她心里的一根刺,她不敢让欢欢在他身边,她怕他会伤害到她。

“沫沫……”低沉的声音,温柔的呼唤。

这个名字早已经在他心里不知dào

叫了多少万遍,可是在他亲口叫出来的时候,却发xiàn

竟是如此艰难。

顾沫微微一怔,脚步有一瞬间的迟疑,迟疑不过一秒,她脚下的步伐却是越来越快了。

顾沫握紧了女儿的小手,想要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里。

顾诀怎么可能让她再次从他面前消失,他大步走上前,阻止她离开的脚步,他不安的开口唤道,“沫沫……”

顾沫抬眸,看着他的眼神冷漠无比,眼前的男人依旧如五年前一样,被打理的一丝不苟,像刚从时光深海中被打捞了出来,带着泛黄潮湿的质感,她平静的说道,“先生,你认错人了。”

是的,他认错人了,她早就不是他认识的那个人了。

顾沫已经死了,早在五年前就死了,死在摔下悬崖的那一刻。

顾诀的心脏猛地一颤,她还是……不原谅她。

虽然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答案,可是在确认的时候,却还是忍不住撕心裂肺的难受,可是眼下还有一个问题,这个问题的答案比什么都重yào

,“这个孩子……”

“她不是你的女儿。”不等他问出那个问题,她就直接给了他否定的答案。

不是他的女儿,因为他曾经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孩子。

顾诀的心里陡然一颤,虽然知dào

是的可能性不大,可是在听到她说不是的时候,却还是禁不住有些承shòu不住。

其实他是不该奢望的。

她,那么恨自己,又怎么可能留下自己的孩子呢?!

“她几岁了?!”他好像是不死心,虽然明明知dào

那个否定的答案。

“四岁。”顾沫回答,当年因为她差点流产,所以欢欢看起来要比同龄人小,少说一岁也没人怀疑。

欢欢小时候的体质特别弱,三岁以后好了很多,最起码不会三天两头的生病了,一想到以前那些事情,她就如万箭穿心。

顾诀痛苦的说不出话来,怔在原地,不知dào

该说什么,该做什么。

顾沫轻声对顾欢颜说道,“欢欢,我们回家了,爹地还在家等我们呢。”

她选择了故yì

撒谎,她不想让他知dào

真相。

顾欢颜,“……”

妈咪,欧叔叔不是爹地,是叔叔,叔叔啊!

“你结婚了?”顾诀像是想起了什么,一下子抓住顾沫衣袖,激动的说道。

“和你有关系吗?!”顾沫淡淡反问。

有关系吗?

顾诀细细的回味着这四个字,大概,也许,可能,是没有的吧。

顾沫拉着顾欢颜离开,只留下了两个没有感情的字,“再见。”

顾诀有些茫然,再见,他们还会再见吗?!

再见,只怕是再也不见。

他想要留下她,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

如果她心里还有他,那么他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和她在一起,可是,如果她有了新的生活,跟别人有了孩子,爱上了别人……

那么他,又该怎么做?!他又能怎么做呢。

沫沫,你何其不幸,遇到了我,你又何其幸运,遇到了爱你的人。

我何其幸运,遇到了你,我又何其不幸,失去了你。

没有什么原因,没有什么矛盾,只是我们错过了,便再没有资格拥有幸福,爱,又能怎么样?结束就是结束,分离就是分离,放手就是放手。

“Jack,走吧。”他开口,语气平静。

男人转身,走出超市,向外面停靠着的车子走去,语气中虽然平静,他却觉得压抑着一股躁动的汹涌。

听到顾诀莫名其妙的命令,Jack也只是默默执行,并不会问过多的事情。

因为他心里清楚,多问,也毫无意义。

做他这一行的,就是要永远都不要质疑主人的做法,只要执行命令就可以,以达到一种精确的机器人效率,而且,尤其是作为顾诀的手下。

***

215. 216章 我们结婚

【216】

在顾诀手下做事的人,似乎永远都明白一个道理,永远都不要问为什么,只要执行命令,就可以。

今日是XP与陆氏的签约的日子,XP是“狱门”分布在全球合法的公司之一,这次来D市,是想开拓一下在这里的市场。

陆氏给的合zuò

案是顾诀最为中意的,本来打算晚上就过去和对方谈判,只是不知dào

,这下,又会产生什么变故。

顾沫挂好了衣服,视线不经意的略过窗外。

“吱——”一道汽车的鸣笛声打断了两个人之间的沉默,顾诀扭过头去,微微抬眸,就看清楚了车子里面的男人。

他不知dào

该称呼他为什么,欧景逸,是他在B市的名字的名字。

可是,他的名字又好像不是这个。

车灯打开,刺得他睁不开眼睛,顾诀别开视线,不忍去看,也不敢再去看。

好久不见,真的好久不见了。

闪烁的霓虹照耀在他的侧脸上,一片流光溢彩,唯美而朦胧。

灯光之下,欧景逸的侧脸在他眼角的余光处愈加清晰,也愈加明朗。

欧景逸也看见了他,不过,他并没有下车,没有跟他打招呼,甚至,也没有多看他一眼。

他选择无视他,直接朝着三楼阳台的地方望去。

顾沫看到这五年来最熟悉的那辆车子,微微一笑,然后朝着他挥了挥手,转身下楼。

那一笑,刺痛了他的心。

过去,那份笑容,是只属于他的,过去,那份笑容,是只为他而绽放的。

可是现在不是了,一切都变了。

欧景逸穿着一件黑色的衬衫,精致的剪裁衬托着他完美的身体曲线,坚韧挺拔的身躯呈现在两个人的面前。

原来,变了的人不只是他,还有他。

“逸。”顾沫从楼下走下来,笑着迎接他,唇角依然荡漾着那抹刺眼的笑意,顾诀的心底泛起一阵莫名的痛苦。

痛的几乎要窒息。

她依旧是那么温柔,那么乖巧,那么好,可惜,不再是为了他了。

她的温柔细心体贴已经全部送给了另外一个男人。

顾诀怔在原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连呼吸在此刻都变得艰难无比。

只是傻傻的看着欧景逸搂过她的肩膀,她环住他的腰,两个人并肩而立,朝着楼上走去。

她下了楼,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他,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仿佛当他是空气,看不见摸不着的空气。

“沫……”顾诀看着顾沫远去的背影,想要喊住她,可是在看到她抱着另外一个人那么幸福开心的时候,剩下的那一个字却怎么也喊不出来了。

他们那么般配,那么幸福。

她的幸福,他没资格参与。

顾诀不知dào

自己为什么还没有离开,只是愣愣的看着她逐渐消失的背影,仿佛失去了灵魂般空洞无助。

双腿仿佛被灌了水银般,一步都动不了。

再看一眼,一眼就好。

可是一眼一眼,却怎么也看不够。

他的目光一直跟随者他们,直到他们两个人进了电梯,然后,电梯门被关上,最终,一切都化为泡沫,消失的无影无踪。

三楼的某个房间里,隔音非常好,灯光大亮,刺着他的眼睛,他什么都看不到了,眼前一片茫然,只是恍惚之间好像听到了那个小女孩在叫,“爹地……”

***

雾霭消散了,银色的月光好象一身自得耀眼的gua妇的丧服,覆盖着广阔的公路。宽阔的大路上一辆车子疾驰着,旁边的天桥处没有一条船只,甚至看不见一丝微波,河心河岸,到处是一片宁静,这宁静有如死亡带给受尽苦难的病患者的一种无休止的安宁。

他坐在车里,看着面前的一切,努力的扬了扬唇角,却是怎么也笑不出来。

他不知dào

该怎么面对她,不知dào

该怎么面对现实。

他像是一条快要溺死的鱼,快要溺死在空气里。

疾驰的车子最终停靠在海边,湛蓝色的海面,还是一如既往的美。

海风嚣张的叫嚣,如同一首沉闷的歌曲,压抑的旋律,唱断所有记忆的来路。

紧握着忧伤,哀叹生命不幸命运无常,煎熬成觞成了注定的结局。

路,来来回回好几遍,却终是走不出回忆,走不到永远。

这才是悲剧的最强音节——弥漫在整个空旷天地间的,低沉提琴的巨大悲鸣。

有时候,如果我们的生活是一部电影,或者说是一部高chao迭起的连续剧。那么,在这样的时刻,一定会有非常伤感的背景音乐缓慢地从画面上浮现出来。那些伤感的钢琴曲,或者悲怆的大提琴,把我们的悲伤和难过,渲染放大知dào

称满一整个天地。在这样持续不断的,敲打在人胸腔上的音乐中。

可是,发生在他身上的悲剧,没有任何适合的背景音乐可以衬托。

思绪模糊无比,痛苦的感觉原来竟是这样的,如万蚁钻心,欲挣扎而不得。

空洞的双眼,回忆不起记忆的旁白。

久违的记忆,一波波推开层浪,昨晚的一幕幕如同倒带般,一一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过去也是这样——那些过去比永久更永久,而未来比荒凉更荒凉。

颠覆不了的结局,是谁在一开始就埋下伏笔?!原来,有一种爱恋,是一眼便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他们都已经chen沦其中万劫不复了……

原来,再多的语言与眼泪,也无法让另一个人知dào

你的悲伤。

就好比他现在这样,再精妙的语言、再柔软的眼泪,都无法表达他的悲伤。

如果他来到这个世界上注定要受伤,那么可不可以让一切结束在受伤之初?!

树下的悲歌从一开始就停止了吟唱,命中注定他们的开始就是结束的悲歌。

无论是否曾经努力去挽留,那些不走的注定伴你一生,该走的注定留不住。

***

顾家大宅。

黑色的世界级车子缓缓驶入。

顾诀将车子停在别墅外面,解开身上的安全带,掌心里握紧了一个小盒子。

他拿起放在副驾驶位置上的一个精致的盒子,细细端详。

那是个很小的方盒,外面包裹着精致的包装,lei丝花边打成了一个蝴蝶结,边缘处垂着两条长长的丝带,风吹过,丝带漫天扬起,略过他的颊边。

雨越下越大了,瓢泼大雨,好像要淹没的不只是D市,而是整个天下,也许,连老天都忍不住为这场恋情在哀伤。

这个世界上,快乐都雷同,悲伤千万种。

他关了车窗,丝带突兀的安静下来,低低的垂落在下方,好似低着头的小姑娘一样。

他轻柔的抚摸着方盒,仿佛要将他毕生的温柔来对待。

如果有些人注定没办法在一起,为什么命运要让他们相遇?!

如果一开始的相遇就注定了她们不能在一起,那么为什么还要让他们经lì

这么多?!

人生中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此。

不是他不爱她,也不是她不爱他,而是他们两个人明明相爱却注定不能在一起。

爱了,伤了,痛了,终究是要分开了。

人生中最难过的事情,不是一直遇不见,而是遇见了,得到了,又被拿走。

他们相遇了,他们相爱了,他们应该分开了。

放qì

她,放qì

这段爱,也许,他还可以全身而退。

可是,他知dào

,自己已经退不出来了。

一个人的灵魂太过于坚强并不是一件好事情,所有被坚强隐藏住的脆弱会在最后那一刻变的汹涌不堪。

痛,从午夜这一刻随风扩散,始终徘徊延续在两人的一生。

***

晚上的时候,顾沫给对方打了电话,说要延迟一下签约日期,本来以为对方会不满,却没想到,对方轻而易举的就答yīng

了,还提出日期随便她选就好。

顾沫并没有什么事情,只是今天遇到的事情有点扰乱了自己的心绪而已。

通知对方,说延迟一天就好。

挂了电话,回到卧室中,欢欢已经睡着了,红扑扑的小脸蛋可爱无比,像是一个熟透了的苹果。

皎洁的月光照耀在她粉嫩的容颜上,笼罩上一层薄薄的光泽,安静而祥和,就像是坠入凡间的小天使一样,如此纯净。

顾欢颜已经睡了,顾沫独自坐在阳台上,心里面不是滋味,五味杂陈。

欧景逸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怎么还不睡?!”

顾沫收回看向窗外的视线,转过身来,摇摇头说,“我睡不着。”

她躺了好一会儿,却一点困意也没有。

“逸,我今天碰到他了。”顾沫淡淡说道,语气中听不出一点波澜。

五年来,她早已习惯了隐藏好自己的情绪。

欧景逸一怔,瞬间明白过来,“你是不是还是忘不了他?!”

顾沫默了默,什么都没有说,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算是默认了。

在他面前,她不必做什么别的伪装。

欧景逸看着她,把她拥在怀里,顾沫没有挣扎。

其实她很想找个肩膀靠一靠。

“顾沫,我们结婚吧。”欧景逸搂着她,将下颚抵在她的头顶上,不经意的询问她的意见。

顾沫猛地一僵。

***

216. 217章 各取所需

【217】

这是他五年来第二次跟自己说这件事了,第一次是在五年前,他说他会好好照顾她和孩子,她拒绝了,拒绝的很干脆,可是现在,她却不知dào

该怎么拒绝。

她欠了这个男人太多太多。

多的数不清。

顾沫久久沉默。

欧景逸久久无言。

他知dào

,她在做无声的拒绝,她太心软,做不到说出拒绝那样的话来伤害自己。

可是,他怕,他怕自己再一次失去这个女孩。

他想彻彻底底的拥有她,再也不要失去。

不是想得到她的身体,只是想得到她的心。

可是,却不管是她的身体还是她的心,他都得不到。

也许他是可以得到她的身体的,可是得到了她的身体得不到她的心,那么得到她的身体又有什么意义呢。

就好像他以前的那些女人,他得到了她们的身体,可是那又有什么意思呢?!

他连她们是谁,叫什么,长什么样子都不知dào

,他从来没有真心对待过她们,她们也从来没有真心对待过自己,彼此在一起,只不过是因为寂寞想要找个人来填补自己内心的空虚罢了,或许也可以说是为了满足自己生理上的需求而已。

你虚我也虚,各取所需。

他的感情观向来只有一句话:感情不过就是一场暧mei,提起裤腰带谁还认识谁。

直到现在他才知dào

,他以前错的有多离谱。

他以前喜欢玩女人,且是一个女人只玩一次玩过就丢,因为他只追求玩的时候的刺激感,让人觉得过瘾,年少轻狂,追求刺激是每个人的天性,他喜欢那种放浪形骸、潇洒不羁的感觉,而且只追求一时的新鲜感,玩过了就没什么意思了。

可是现在,他却除了眼前的这个女人,谁都不想要了。

不管有多美,不管有多媚,他都不想要。

他想要她,只想要她,却求之不得。

“逸,我……唔……”话未说完,就被他突如其来的吻堵住了唇瓣。

炙热的温度不断上升,体内的渴望不仅仅只是限于一个吻那么简单。

“顾沫,别……动……”她的挣扎,对于他来说,无疑是火上浇油。

顾沫听话的不敢再乱动,欧景逸恨恨的瞪了她一眼,起身朝着浴室的方向走过去,腿间昂扬着的jian挺昭示着浓浓的不满足。

浴室里,冰凉的水哗哗的流下,狠狠的浇灌在他炙热的身体上,可是不管水有多冷,始终消不去他一身的燥热温度。

他闭了闭眼,脑海中勾勒出顾沫的样子,大手握住自己的骄傲,快速地上下移动。

两个多小时后,终于随着男人的一声低吼,缕缕白灼绽放在他的手心里。

他真的是差点崩溃,竟然在浴室里淋着冷水澡都消停不下来,足足折磨了自己两个多小时。

欧景逸清理好自己,换好衣服从卧室里走出。

顾沫已经趴在床上睡着了,安静的睡颜如同一只小白兔般乖巧。

脸上的潮红依旧没有褪去,嫩嫩的,可爱极了,也魅惑极了!

突然,下腹又莫名的窜过一阵火热,欧景逸崩溃的朝着自己又挺起来的某个部位看去,刚才在浴室里逐渐软下去的东西在此刻竟然不只疲惫的又硬了起来。

不是吧,还来?!

“顾、沫!”男人咬牙切齿的声音响起。

第二天,顾沫起床的时候天已大亮,欧景逸已经离开,或许昨日是真的把小丫头给累着了,日上三竿还没有醒。

顾沫伫立在卧室外面,看着小女孩宁静而祥和的睡颜,唇角忍不住微微勾勒起一抹满足的弧度。

一生,有她,安好。

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动静,小女孩微微皱了皱眉,随即又舒缓了下来,两截如同莲藕般白嫩的小胳膊露在外面,抱着一只可爱的泰迪熊。

顾沫轻轻的走进去,将没有盖住她肩膀的被子稍稍往上拉了拉,缓缓俯下身去,吻了一下小女孩白皙光滑的额头。

今天就是正式与XP签约的日子了,为了这个合zuò

开发案,这段时间以来真的是耗费了自己不少的精力。

***

漆黑的深夜星星点点布满了苍穹,乌云,缓缓聚集。

一直到中午的时候,男人都没有丝毫困意。

静静的坐在书房中,看着手中的那张照片,唇角,忍不住微微勾起。

那并不是一张单人照,而是一张合照。

上面两个人的笑容,那么美,如同梦幻,美的那么不真实,就好像,只是自己做了一个美好的梦境。

这五年来,他错过了那么多,她却过的那么幸福。

没有了她,他如同行尸走肉,没有了他,她却如鱼得水。

曾经以为,把她禁锢在自己身边,就是最好的幸福,可是最后才恍然发xiàn

,自己一直以来都做错了。

天空永远不会晴空万里,大海也有惊涛骇浪的时候,所以,有时候,幸福无论怎么样握紧还是会溜走。

感情是那么的微妙,当它来临时不容拒绝;当它要离去时,你用尽心计,也挽留不住。

多少爱恨不由衷,多少时光不回头。

我的小公主,我不在你身边,你怎么可以过得这么幸福?

你知不知dào

,我嫉妒你的幸福,嫉妒的发疯,嫉妒的,想要不顾一切的去摧毁。

一样的容颜,一样的笑容,不管是从哪里去看,那个小女孩,就是小时候的顾沫。

他的小公主。

岁月,对她好似真的很偏爱,明明是母女,可是看起来却像是姐妹一般,她好像还是十七八岁的芳龄,没有丝毫的变化。

就连那双清澈的一望到底的水眸,都是如同原来般澄澈。

在碰到她之后,自己终究还是忍不住了,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知dào

,她这几年来,过的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

是否,真的如同表面上那么幸福。

这些资料上面记载的,好像并不假,这几年,她好像真的过得很好,好到让人羡慕,嫉妒。

也许,她真的忘记之前的那些事情了吧,这次,甚至连他给她的名字都没有改掉,就在这个城市中生活了五年。

***

217. 218章 谈判突变

【218】

她真的不怕他再次找到她了吗?

呵,或许吧,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还能怕什么呢。

一直以来,她又何曾怕过自己呢,最胆小最懦弱的那个人,不过是自己罢了。

自己害pà

她受到什么伤害,害pà

自己失去她,害pà

五年前她真的死掉。

他怕她真的会离开自己,所以自己不顾一切丧心病狂的把她留在自己身边。

只是,最令他惊讶的,并不是这些事情。

而是那个小女孩的出生日期,上面记载着的日期,是她消失之后的五个月。

如果是别人的孩子,五个月,这个孩子恐怕怎么也不会出生吧。

那么,就只剩下了一种可能。

这个孩子,不是别人的,是他的。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那个女人居然把这个孩子生了下来。

顾诀一向是从来不相信命运的人,可是在这样的时刻,他还是忍不住感谢命运,没有让她做出不要孩子的决定。

当年他自己没能力保住那个孩子,已经是他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和耻辱,如果连第二个孩子都失去,那么,他真的不知dào

自己活着还有什么用。

“总裁。”Jack敲了敲门,走进来,放在书桌上一叠资料,“这是之后调查出的事情,沫小姐这五年来一直跟在陆氏老总那边。”

“陆念娆?”顾诀难得把一个人不相干的人的名字记得这么清楚。

“不。”Jack否认,“这并不是他的真名字,这个人很奇怪,外界根本查不到关于他的一点信息,据打入内部的人汇报说,陆念娆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并且,他们掌握了这个人的一些大体资料,这个人,很有可能……很有可能是……”

“说!”本来还算得上的温和的声音蓦地变得严厉起来,顾诀不喜欢别人说话磨磨蹭蹭的,Jack不是不知dào

,只是,这个消息太过令人震惊。

“很有可能是三十年前从组织内消失的第四代继承人,你的叔叔,汤尼·路易斯。”

第四代继承人,汤尼·路易斯?

上官娆……陆念娆……陆,路?

当初那场轰动一时的恋情,顾诀并不是完全不知dào

,虽然路易斯已经派人把这件事情压了下来,但他毕竟是内部中人,对这件事掌握的很是清晰。

“知dào

了。”

呵,事情好像越来越有意思了呢。

***

霓虹灯又点亮,夜色渐张狂。

商务酒店是这段地区最大的一个酒店,每到夜晚的时候,就灯红酒绿,络绎不绝。

本来约定好的在这里谈判,没想到对方却打过电话来说是要换地方,还派了人来接她,顾沫很是不解,但毕竟这个项目是自己耗费了不少精力的,不想就这么平白无故的失去这个机会,便在包厢内默默的等待着对方的到来。

只是,当包厢的门被人打开的时候,当叶雪依出现在顾沫眼前的时候,本来还算是红润的脸色瞬间变色苍白无比。

“沫小姐,总裁让我过来接您。”

一瞬间,她脸上的表情变得极其复杂。

悲伤,茫然,无措,恐慌。

可是,随即又全部都变成了释然。

害pà

又有什么用呢?难道他会因为害pà

就放过自己吗?徒增烦恼罢了。

大不了,就是再把她抓起来,囚禁一生。

这是顾沫能想到的最坏的结果了。

呵呵,他还是来了,还是找到自己了,还是,不愿意放过自己。

“他来做什么?是要再次把我抓起来囚禁吗?还是再拿无辜的人来要挟我?”顾沫看着自己对面冷血无情的女人,冷声质问。

拿无辜的人要挟她,不是顾诀做的最拿手的一件事吗?!

叶雪依看到她满身的戒备和排斥,心中微微一滞。

“沫小姐,我们只是按照总裁的命令办事,至于其他的事情,恕我们不能回答。”不愧是最冷血的杀手,连回答问题都这么干脆利落。

顾沫闭了闭眼,坦然开口,“走吧。”

那个男人,总是有千万种方法,让自己逃不掉,又何必再多费什么心思。

更何况,自己这次本来就没打算要逃,公事是公事,毕竟不是私事。

她,早已经不是五年前的那个顾沫。

她,早已经不是五年前的那个任他拿捏的软弱无能的女人。

***

似乎这里和A市的那座房子并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是厚厚的毛绒地毯,依旧是晶莹剔透的水晶花房,依旧是尊贵精致的摆设。

呵呵,真像以前的那个家啊。

是他那种与生俱来的自信和骄傲吧,他相信她,一定会来,因为,那个男人,总有无数种方法让自己妥协。

顾沫并不清楚那个男人现在到底想要怎么样,事情都过去五年了,既然五年都过来了,他又何必还对自己穷追不舍呢?

“茉小姐,你怎么又出来了,快回去吧,要不然让先生看到又该生气了。”一个佣人打扮的女人慌慌张张的跑过来,用力拉着顾沫的胳膊,往楼上跑去。

顾沫微微一怔,她这是什么意思,这个佣人应该没见过自己吧,为何会这么说话?!

但是她刚刚的确是叫的沫小姐没错,那么,这些事情到底该怎么解释?!

顾沫疑惑不已,心里百味陈杂,连自己都说不清是种什么滋味,他这五年来没有过别的女人吗?!

为什么这里空落落的?!

要说他真的没有女人,顾沫打心里是不信的,他不信顾诀能忍受没有女人的滋味。

趁着她失神的功夫,已经被那个佣人拉扯着进了三楼。

“茉小姐,快回房间吧,先生临走前交代过不能放你出来的。”那个佣人看起来似乎是真的在害pà

什么,慌乱的推开了房门。

在房门被推开的那一瞬间,顾沫的思绪彻底僵住。

那不是……不是……五年前的自己么?!

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时光倒流了,以为这五年来不过是南柯一梦,她没有逃离,还被他囚禁在这里。

微卷的长发,白色的lei丝花边裙子,像一个公主,尊贵,而又孤独。

***

218. 219章 只是替身

【219】

那个女孩静静的站在窗边,望着窗外的景象,丝毫没有被门口传来的声音惊扰到。

过了许久,她才回过头来,看到门外面的人的时候,眸中也充满了不敢置信的讶异。

两个人不仅看起来一样,连那张妖娆的面孔,都是一模一样。

世界上仅有的不可替代。

只是,顾沫明显的比她要成熟许多。

那个女孩,是五年前的顾沫。

“天呐,茉小姐,你们两个……”佣人惊讶的长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

“闭嘴,吵什么?”身后传来一道冷到骨子里的男音,那种熟悉的语气,仿佛穿越了五年的时光,从某个深不可测的黑洞中突然响起,掀起狂风海暴。

她想了千千万万在这里见到他的情景,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幕。

“先生,对不起,我还以为茉小姐她又出来了……”佣人慌慌张张的解释。

男人并没有说话,佣人也没有敢再出声解释。

结果,只怕是出人意料的,这个佣人,很有可能,重蹈之前那些佣人的覆辙。

因为,在顾诀手下做事的人,不允许出一丁点儿的差错,而这个差错,显然是致命的。

最终,还是站在窗边的女孩儿轻轻走了过来,扶起了跪在地上的女佣,“诀,小张不是故yì

的,你就原谅……”

“闭嘴!”突如其来的厉声彻底的打断了她还没有说完的话。

茉莉被他吓得不轻,再也不敢多说什么。

空气有那么一瞬间的静止。

气流中不安分的热气煽动着每一个人心中的浮躁,在那样无法抑制的紧张气氛里,似乎一切都变了。

顾沫忍不住在心底冷笑,他是料准了自己会为她求情的吧。

可是顾诀,你为什么就总是那么笃定一切呢?!你凭什么,总以为我任你拿捏?!

许久,都没有人再开口。

“你明天不用来了。”顾诀烦躁的扔下一句话,就这样,否定了别人的一切。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这句话,似乎根本就不存zài

他所认知的那个世界里。

“等等。”顾沫出声制止,好吧,她承认,她的确还是没有办法做到无动于衷。

那个男人,的确是看准了这一点吧,不管自己做什么事情,似乎都逃脱不了他的掌控。

顾沫扶起那个几乎已经哭出来的女佣,柔声安慰,“没关系的,你明天继xù

来上班就可以。”

没有人注意到,男人搁置在西裤口袋中的手早已经颤抖的不成样子。

她,还是没有什么变化,还是那么心软,还是自己梦中一成不变的模样,还是美好的像一个天使。

女佣不敢擅做主张,目光战战兢兢的望着那个如同王者一样的男人,“先生……”

“下去!”顾诀烦躁的打断她,算是认同了顾沫刚才说的话。

女佣如获大赦,连忙跪下磕头感谢,“谢谢先生,谢谢……”

看着顾沫,她却又不知dào

该说什么了,最后,只是简单的说了句,“谢谢小姐。”

四个人的地方,少了一个人,气流却变得更加压抑起来。

顾沫紧紧的咬着唇瓣,一副不屈的模样。

呵,她还是那么一副倔强的样子,即使唇瓣已经被贝齿咬的惨白,也不肯服软。

黑色的套装衬托出一种制服的you惑,多了几份女人专有的妩媚与成熟,身材也愈发凹凸有致起来。

顾沫静静的望着自己眼前的男人,他还是如同五年前一样,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要说唯一变了的便是,他也比五年前更成熟了,一张绝美的脸庞也更是魅惑人心了。

这个男人,总是有令人chen沦的资本。

只是,他眸中所散发出来的光芒,却令顾沫尤为不解,因为那里面包含着的东西很多很多,多到她都分不清哪一种才是他真实的心情。

“走吧。”他淡淡扔下两个字,转身下了楼。

顾沫匆匆跟上,谁都没有注意到,他们身后的那个女人眸中所散发出来的悲伤的光芒。

替身?

此刻的她,终于明白,原来,自己一直以来,都只是个替身,那个女人的替身。

***

顾沫一声不吭的跟在他后面,很是安静,并没有多说什么。

顾诀也没有说什么话,到了书房之后,只是静静的看着她那张精致的面孔,唇角微微上扬着,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那种笑意,令她很是不安,总感觉他在想着怎样将自己再次囚禁起来。

“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顾沫打开天窗说亮话,并不想再和他拐弯抹角,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自己也没什么值得隐瞒的了。

反正,凭顾诀的手段,又有什么是自己所能隐藏好的呢?!

“如果你再次想拿别人来要挟我的话,那么你尽管做好了,反正你也知dào

,被我连累到的无辜的人那么多,我也不怕再多几个。”

顾沫沉声开口,只有她自己知dào

,说出这番话,自己是用了多大的勇气。

只是,面对他,她真的不知dào

还能说什么,她害pà

自己再继xù

和他这样沉默下去,自己所有的勇气都会被他消磨干净。

他们两个人,自己注定永远都会是输的那一个。

她以为,五年过去,自己拥有了足够的勇气和他对抗,再也不是当初那个懦弱的女人,可是直到这个男人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她才恍然间明白,其实,在这个男人面前,不管她拥有怎样巨大的勇气,都会彻底土崩瓦解。

因为,就算是沉默,她也会无端的输给他。

顾诀,永远都是赢的那个人吧,这样的一个男人,何时输过呢?!

顾诀仍旧沉默着,没有回答她的话。

如果你再次想要拿别人来要挟我的话,那么你尽管做好了,反正你也知dào

,被我连累的无辜的人那么多,我也不怕再多几个……

他一个字,一个字的,细细回味。

呵呵,这个小丫头,骗人的技术倒还是没高明到什么地方去。

***

219. 220章 各自安好

【220】

如果她真的不在乎的话,刚才又何必为那个内女佣求情?!

如果自己真的要挟她的话,她又怎么可能不妥协?!

她抬起头,鼓足了勇气,他碰巧也向自己看过来,两个人的视线交织在一起,带着深深的缱绻。

时间静止,空气凝固。

时间过了好久好久,两个人才回过神来。

他忽然走过来,走到她身边,顾沫下意识的想要逃避,可是,还不等她离开这里,就忽然被他搂住了腰。

顾诀的心狠狠的一颤,她的腰,好像比以前更细了,他不知dào

这几年来她究竟吃了多少苦。

“沫沫……”他叫出一直缠绕在梦中的两个字,想要询问一个答案,可是那个问题却堵在喉间,怎么也问不出来。

顾沫没说话。

过了好半晌,他才再次鼓起了勇气,“沫沫,那个孩子,是不是我的孩子?……”

“不是。”过了好几分钟,她才稳定住了自己的情绪,艰涩的吐出两个字,否决了他的答案。

顾诀心里一痛,她不承认,她恨他。

他知dào

,她肯定知dào

他已经知dào

那是他的孩子了,可是她还是选择了否认。

“沫沫,我都知dào

了,我……”

他不知dào

自己想说说什么,说的再多,无非也就是想要得到她的一个答案而已。

脑海中不自觉的回想起好久之前的那一幕——

他,曾经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

顾沫忽然笑了,笑的那么明媚,却又那么凄凉,那么哀伤。

这个笑容,好熟悉,就像是她离开他之前的那一个笑容,温柔,决绝。

“是!”顾沫点头承认,没有再否认,也不想再隐瞒,“是,我承认,当年那个孩子,我把她生下来了,怎么,你是不是特别恨我?因为你不让我生下你的孩子,用尽所有办法想要杀掉我的第一个孩子,最后却还是让我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了,你是不是特别失望,特别后悔,嗯?!”

“是,孩子生下来了,可是是你自己不想要啊,是你不顾一切想杀了自己的孩子!我说过,如果你不喜欢他,我不会让他跟你相认,我们也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就像是现在这样,我们各自安好,永不打扰,你看,这样多好?!”

“顾诀,我已经将他们生下来了,你恨我也没有办法,不过或许还有一个办法,你可以杀了他们,对吗?!”

“对不起。”他低声道歉,心里积压的所有歉意都汇集成了喧嚣的河流。

“别说对不起,我和你没关系!”顾沫冷冷的开口,他还欠她一句对不起,可她不会再说没关系了……

顾诀静默着,一个字都没有说出声,他伸出手,想要牵住她的手,可是还不等他碰到她一下,她就反射性的甩开了他的手。

“你以为自己的固执有一种坚贞的美吗,才不是,你死不放手的样子特别丑。”

顾沫毫不留情的讥笑着他,过去的她,是不会说这样的话的,可是这已经不是过去了。

“顾诀,我不是无坚不摧的城墙,也没有百毒不侵的心脏。我是人,经不住你一次次的伤害。”

“我不会带着孩子出现在你的面前,所以,放过我,好吗?!……”最后两个字,她几乎用了祈求的语气。

顾诀不知dào

自己该说什么,该做什么。

事到如今,他又能说什么?!又能做什么呢?!

言语中,是无尽的颤抖,带着绝望的颤抖。

是,他是救过自己一命,那是她拿自己的全部交换的结果,五年前自己的一命,已经还清楚了。

被他救过的那个顾沫,早就死了。

她再也不想做一个任他摆布的傀儡,她再也不要做一个wan偶,她是人,一个有血有肉有思想的人。

顾诀沉默了好久。

世间一切都停滞不前。

如果,时光能够停留在这一刻,只有她,和他,那该,有多好。

“这是XP和陆氏的合同,如果没有什么问题,签字吧。”他转身,将桌子上面的资料递给她。

失去了刚刚的动人,只留下了谈生意时候的冷漠。

他不再要挟自己了?不再想着如何囚禁自己了?!

还是,他又想好了什么别的方法,来重新威胁自己?!

顾沫将手中的合同仔仔细细的看了个遍,直到确定没什么问题之后,才安心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合同上,XP给陆氏的利润,远比她想象中的要多的多。

“顾诀,你没必要给我们这么大的利益,如果是想告sù

我你顾念旧情的话,那么不必了,我们之间,早已经没什么旧情了。”凉薄的话,如同一盆冰凉的水,狠狠的浇灌在他的心脏上。

呵呵,他何必要这么做?!是想赢得自己的感激?!不是吧,顾诀根本就不屑于自己的感激,不是么?!

就算是好了,但她也不会感激他的,不是么?!

她只求不要再见到他,那么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这五年来,自己过得很正常,有朋友,有女儿,有爸爸,什么都不缺。

“好了,没什么问题的话,我让雪依送你回去。”他终是有了一丝不耐烦。

“嗯。”顾沫终是放qì

了一些想问的事情,既然合zuò

已经谈成,那么似乎也没必要再做无所谓的纠缠了。

顾诀吩咐了叶雪依,让她把顾沫送回去,顾沫也没有拒绝,毕竟他这里住的这个地方很是偏僻,根本没有什么计程车,没必要跟自己过不去,在他面前逞能。

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

黑漆漆的,也看不到什么景致,只有一片片的霓虹灯在闪耀着无与伦比的光芒。

顾沫胸口憋得难受,不知dào

是不是因为那个男人的缘故。

他好像没变,她却隐隐约约的觉得他好像又是哪里变了。

可是,究竟是哪里不一样了,她也说不上来,只是感觉到他再也不像从前对自己似的那么霸道了。

比如,这次他居然没有再威胁自己什么。

只是,顾沫依旧想不明白。

***

220. 221章 太迟太迟

【221】

他为什么会让利给陆氏?!那个被称作茉小姐的女人又是谁?!她又如何会和自己长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

无数个令人纠结烦躁的问题纠缠在她的脑海里,翻来覆去,挣扎不休,太阳穴紧紧的蹦起来,顾沫闭上了双眸,不想再去考lǜ

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到了公司之后,顾沫头也没回的就下了车,不愿意再多停留一分一秒。

“沫小姐。”叶雪依终究是沉不住气,叫住了她。

说到底终究不过也还就是个杀手,语气中并没有什么感情,冷的像是一个机器。

其实顾沫和叶雪依并不是很熟悉,只是依稀知dào

,叶雪依是曾经在训liàn

基地被顾诀看中的,她冷漠,无情,果duàn

,狠辣,非常适合他的选择标准。

她之前并没有名字,那个名字,也是顾诀给她的,雪依,血衣。

当她被他从训liàn

基地带出来的时候,受了重伤,黑色的训liàn

服上面布满了红色妖艳的血。

叶雪依不会主动和顾沫说什么话,顾沫自然也不会和她主动说什么,除了那次流产的时候她安慰了自己几句,她们之间根本就没有什么交集。

无非就是一个女主人和保镖的关系。

“沫小姐,当年总裁是逼不得已放qì

那个孩子的,因为路易斯先生要他在你和孩子之间选择一个,所以,原谅他,他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说完这句话,她就走了。

只剩下顾沫一个人,僵在原地。

她伫立在原地,许久未曾动弹。

路易斯,真的就这么狠心吗?!那也是他的亲孙子啊,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做呢?!

顾沫并不知dào

,路易斯可以允许顾诀娶世界上的任何一个女人,美也好,丑也罢,贫穷也好,富贵也罢,善良也好,狠毒也罢,但是,无论如何,都要确定,那个女人,不能被顾诀爱上。

爱情,对于他们那一类人来说,是死穴。

他不会允许自己一手培养起来的继承人有一丝弱点,因为一个强dà

的人一旦有了爱情,那么这种弱点,绝对是致命的。

或许,他是害pà

顾诀会像他的父亲走上一样的道路吧。

只是,在路易斯身上,有一个秘密,谁都不知dào



路易斯之所以对顾诀那么狠心,是因为,他根本就不是自己的亲孙子,甚至,顾诀的爸爸,也不是他的亲儿子。

不久之后,顾沫终于彻底的懂得。

只是,那个时候,一切都已经,太迟,太迟。

如果早知dào

会发生那样的事情,那么,她宁愿自己从来就没有遇到过那个男人。

如若,不曾遇到,那么,便不会爱到沧海桑田。

那个时候,说爱,已经迟了。

当她被爱情伤的鲜血淋漓体无完肤的时候,再也没有那个人,霸道而强势的将自己拥入怀中,为她挡去一切风雨。

再也不会有人,宁愿倾尽自己的一切,也只是为了还她一份安宁。

再也没有人,能够保护好她,不让她受到一丝伤害。

顾沫知dào

,叶雪依没有立场骗她,欺骗这种事情,顾诀不屑于去做。

因为,他那样的人,是从来不需yào

欺骗别人的,不管他做什么事情,不管他做错作对,都没有人敢去指责什么。

可是,当初,他为什么不解释呢!?

是因为自己心底那份宁死不屈的执拗与骄傲吗?!

是啊,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会允许别人威胁自己,怎么会不得已被别人逼迫着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

他不愿意将这种耻辱说出来吧。

一直以来,是自己误会了,误会他真的那么狠心,那么绝情。

可是,就算一切都解释清楚了,又能怎么样?!

他们还能回到过去吗?!

怀念是很奢侈的事情,原来一生太长充满yì

wài



木已成舟,现在说那些,又有什么用?!

那么卑微的爱,她这辈子都再也不想拥有,太累了。

现在的生活,安安稳稳,平平静静,她已经满足。

至于他们之间的那段往事,就当做是过眼云烟好了,不要再去流连。

人生不过是一场无声电影的悲剧,留到最后的是散场。携带着无尽的酸楚和无可告别的惆怅,随着思绪漂泊在无尽的茫茫天涯。

该来就来该走就走,没有对谁可以的挽留也没有对谁有意义的讨好,没有对谁爱的死去活来也没有对谁恨之入骨,你始终要相信,爱你的不会走,你不爱的你别留。

***

马路上一片幽寂,一切都如平常一般的平静,唯一不同的是多了一辆狂飙的黑色劳斯莱斯幻影。

那种疾驰的速度,看起来好像是想要冲破命运般那么疯狂。

也许,在别人看来,这种超越极限的速度,真的能改变命运。

只有那个男人知dào

,不能!

黑色的车子,和五年前是同一辆,并没有什么多大的变化。

限量版的劳斯莱斯,很是吸引人,只是,比车子更吸引人的,却是车子上那个男人。

如雕刻出来般精湛的脸庞完美无缺,坚毅的下颚透露着男人的倨傲。

拥有这样气质的一个男人,开着世界级的限量车子,却在幼儿园门口,不管怎么看,始终是有些不协调的。

多多少少的人,都会不自觉的朝着那边望去,顾诀有些反感别人对自己的注视,却依旧停在那里,没有离开。

他今天来,只是想看看那个孩子,或者说是自己的女儿更为合适。

一转眼,他的女儿都这么大了呢,呵呵。

或许,这五年来,自己真的错过了很多很多。

错过了那个小女孩成长的时光,错过了她最渴望父爱的时光,他没能做好一个父亲的责任。

不敢坐在这里等,他怕,怕自己错过那个小小的身影。

如今,自己能做的,也就大概只有这些了吧。

对于那个女人,他真的是无可奈何了。

他怕。

他怕了。

他怕那个女人再次放qì

生命,害pà

她再次在冲动之下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害pà

她再次不顾一切的离开。

***

221. 222章 爱若变了

【222】

她,总有无数办法,让自己拿她没有办法。

失去她的痛苦,顾诀再也不想承shòu第二次了,

已经到了放学的时间,孩子们陆陆续续的走出来,很多家长已经领到了自己的孩子,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往他这边看上一眼。

这样绝美的脸庞,是少见的,再加上那种与生俱来的王者一样的气质,想要视若无睹都难。

又是周末了,很多孩子都被自己的爹地带出去玩耍了,只有少数的人郁郁寡欢,这其中,当然是少不了顾欢颜的。

顾诀几乎在幼儿园大门敞开的第一时间就看到了那个小小的身影。

白色的lei丝花边裙子,长长的头发,微微卷翘,有那么一瞬间,他似乎又再次看到了十七年前的顾沫。

那个时候的她,差不多也是这番模样吧。

那么乖巧,乖巧的惹人心疼。

她叫……顾欢颜?!

欢颜,呵,还真是个好名字。

是希望她不像自己小时候总是那么不开心吗?!

只是,小女孩好像并没有注意到他。

“妈咪!”刚出门口,小女孩就蹦蹦跳跳的朝着刚刚行驶过来的计程车跑过去。

路上有些堵车,幸亏没有耽误,幼儿园刚放学,顾沫就到了。

牵到自己家小宝贝的手,顾沫会心一笑,抱起她,朝着外面走过去。

只是,旁边那道强dà

的气场,令人想加装忽视都难。

两双眼睛,在空气中无声的交汇着,顾沫默了默,垂下眼睛,什么都没说。

他怎么来了?!

顾沫知dào

,他肯定知dào

欢欢是他的女儿了,可是,他应该是不喜欢自己生的孩子的吧,又何必来这里呢?!

可是,依照他那种残忍的血性,又怎么会允许自己的孩子在外面流落?!

恐怕会费尽心机把欢欢从自己身边夺走吧?!

若他真要和自己争抢,那么自己必定还是输的那个人的。

只是,今天的事情发生的太突然,顾沫根本就来不及反应什么,连心里准bèi

都没有做好,他就这么突然的出现了。

顾诀静静的看着她,眼神中是一片灰暗的死寂。

昨晚听到她绝情的话语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必要再做什么纠缠了。

如果,她要自由,那么,他给她自由。

只要是她想要的,不管是什么,他都给。

离开了就离开了吧,当他们两个人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爱若变了,就随他吧。

趟过岁月这条河,不知何去何从,感慨不曾停歇,寂寞尾随,荒芜了几多年轮,惆怅了无数过往。忧伤染指流年,西风撕扯着记忆的伤口,十字路口,上演一幕山长水远的离别,此去经年人独悲。

灯火阑珊处,有人来,亦有人离开。

其实,这世间一切事物,都有属于它的保质期,一旦过了期限,再新鲜的也会变腐烂。再美好的也会变腐朽,再灿烂的也会变斑驳。

在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是一种幸福;在对的时间,遇见错的人,是一种悲伤;在错的时间,遇见对的人,是一声叹息;在错的时间,遇见错的人,是一种无奈。

错误的时光,错误的场景,错误的人,错误的爱恋。一切都是错的,一切都是问题。可是还是那么深那么真地爱了,爱到不知所措,爱到不知好歹。

一辈子很长,长到可以装下所有悲伤。

一辈子很短,短到可以忘记所有悲欢。

他可以放下一切,只为给她一份自由。

只要她活着,对于自己来说,就是此生最大的满足。

哪怕,放qì

一切,哪怕,抛弃所有,包括,自己的生命。

他的眸中很复杂,好似夹杂着千言万语,都诉说不尽的苍白。

叶雪依说过的话,仿佛还尤言在耳。

自己,应该是不恨了的吧,自己,应该是原谅他了吧。

可是,她再也没有勇气去彻彻底底干干净净的去爱一个人了。

最后的一种结局,只有分离,分离是解决一切问题的手段,不管还有没有爱和不舍。

未曾遇见的相识,谁又能说不是一场错。

感觉到心好像被撕裂了,那种疼痛,像一枚钉子,生生敲入眼睛。

即使,叶雪依说的是事实,即使,他是真的没有想过杀死自己的孩子。

但,这并不能代表他是爱她的,也许,不过是因为喜欢占有罢了。

只是对自己一种习惯的掠夺而已,并不是对自己存zài

着什么感情。

如今,就算他想要和自己争夺欢欢,她也不会退步的。

她不会让欢欢离开自己,哪怕,即使自己倾尽生命去维护。

顾诀一眼就看穿她的冷漠,唇角微微扯了扯,满是苦涩。

“欢欢,我们回家吧。”转过头,不再去看他。

这五年来,哪怕无时无刻的不在警告着自己,要忘记,可是,却始终无法做到。

那张妖孽邪肆的面孔,好似深深的烙印在了自己心底深处,不管自己如何努力,都无法忘记,那个人存zài

于自己的心脏里,想要彻底除去,除非玉石俱焚,必定自己伤的血肉模糊。

每一分,每一秒,都在不断的刷新着,清晰如昨,不曾模糊半分。

只是,自己再也没有勇气去面对这一切了。

顾诀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的变化。

他的小公主,好像真的变了,呵。

是因为有了自己的孩子吧,当上了妈妈,她一定很爱那个小女孩,所以才会那么恨自己。

顾诀蓦地涌上一股冲动,他突然很想冲上去抓住她的手,想要亲口告sù

她,其实,那个孩子,他并没有想打掉,只是,他没有办法。

如果自己将一切都说出来,那么,她是不是就会原谅自己?!

可是一方面,他却又不想将那件事情说出来。

因为没能力保住自己的孩子,是他一生中最大的耻辱。

他,不能说的。

顾诀已经不想再继xù

跟她纠缠下去了,其实不光是顾沫失去了所有的勇气,就连他的勇气,也都差不多被消磨殆尽了。

***

222. 223章 终年不遇

【223】

或许,他一个人的放手,成全的是两个人的幸福。

希望欧景逸可以好好对她,不要让她受到一丁点儿的伤害。

如果,她想要的是他的成全,那么,他放手。

顾沫,只要是你想要的,不管是什么,不管对与错,我给都。不管是不是会伤害到别人,哪怕,伤害到我自己。

她转身,离开。他停留,沉默。

漆黑如墨的眸子,氤氲上一层薄薄的雾气。

顾诀恍然间,觉得自己的世界垮塌一片,眼底全是模糊的风景,再也无法清晰如昨。

顾沫毫不犹豫的转身,不顾怔在原地的男人。

“我送你。”

顾沫看着突然横亘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忽然觉得有种苍白的无力感。

何必要这样纠缠呢?!

顾沫相信,如果自己不答yīng

的话,那么今天自己就别想回家。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个男人是有多么霸道。

“最后一次。”她开口,语气冷漠。

“……”他默然,不做回答。

顾诀的车速很快,但是这次,却慢的出奇。

他多么希望,这条路是永远没有尽头。

可是毕竟幼儿园离她住的地方还是很近的,不管自己再怎么办,终究还是到了家,她的家。

“谢谢。”她礼貌的道谢,却难掩疏离之色。

“真的再也不见了吗?!”他轻轻问道,声线中有着压抑的凄楚,与他之前的凌厉气场有着天壤之别。

她不知dào

顾诀究竟想要做什么。

他现在已经有了别的女人,不是么?!

说不定,他现在也已经有了自己的孩子?

顾沫记得,在他住的地方,有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至于那个女人是谁,她不想知dào

,也没有必要去知dào



或许,她也不过是在重蹈自己的覆辙罢了。

至于其余的事情,她已经没有精力去想。

他们之间的界限已经划的清清楚楚,没有必要再继xù

牵扯了。

以后,真的再不见了吗?自己,是否真的能够做到毫不留恋的放手呢?!

这个答案,对于她来说,不过是个未知数。

“嗯,再也不见,对我们来说,是最好的结果。”顾沫轻轻点头,毫不犹豫的承认。

不见了吧,再也不要见了。

男人的唇瓣微微扯动,看起来那么苍白,无力的张了张唇角,冰冷的黑眸中闪动着压抑的冷漠。

“顾沫,再也不要让我看到你,否则,我会让你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他说。

语气,冰凉入骨,他说的狠戾,仿佛又恢复了那个杀伐果duàn

的王,没有一点弱点可寻。

就连眸中的光芒,都刹那间变得阴冷无比。

顾沫没有看清他是以一种怎样快的速度俯身吻上自己的唇瓣的。

几乎,就是那么一刹那。

顾诀吻得流连,那个地方,他怀念了整整五年。

顾沫,你要你的快乐,我不拦你。

留不住的再拼命拉扯都是多余的,你走吧,我不留了。

顾沫哪里敌得过他的强势,他只需yào

一只手就可以将她禁锢住,根本就用费一丁点儿力qì



偌大的车厢内,蔓延着一片旖旎的气氛。

顾欢颜瞪大了眼睛,看着两人上演的一幕缠mian难分的戏码。

男人的牙齿不停在在那张娇嫩的唇瓣上撕咬,强势的撬开她的贝齿,贪婪的吮吸其中的芬芳。

直到她咬破了自己的唇瓣,他也还是不知餍足的吻着。

一吻天荒,也是极其好的吧。

“孩子……在这里……”顾沫口齿不清,断断续续的呢喃出五个字。

顾诀眼神一冷,这才注意到,旁边的那个小女孩乌黑的大眼睛盯着他们,看的很是出奇。

这才不甘心的放开她那早已经红肿不堪的唇瓣。

顾沫失神的望着他,只觉得口腔中蔓延了很浓重的薄荷烟草味道。

他,强吻她。

她应该是生气的,只是,为什么现在竟然会产生一种不舍的感觉呢!?

刚才,她感觉到,他身体上的温度是那么冰凉,冰凉的就好像是一具尸体一样,没有一点生命的气息。

一切,仿若,都变了。

一切,似乎,都没变。

只是,为什么在想到那句再也不见的时候,竟然会产生一种想要哭的冲动呢?

甚至,当他威胁自己如果再见就让自己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的时候,她都没有感觉到生气,倒好像是感觉他生气了。

那双漆黑的眸中闪烁着明明灭灭的光芒,看起来就像是刻意在掩饰什么异样。

如果那种眼神出现在别人的眸中或许应该叫做悲伤吧,可是出现在顾诀的眸中,她却不知dào

该如何称呼。

悲伤,这两个字,对于他来说,似乎真的是不现实。

那么,就这样吧。一句再见,两个世界。

伤痛不过百日之长,久而久之,自己会慢慢淡忘这一切的。

你我至此,终年不遇。

***

到家,她进去,关门,强颜欢笑在这一刻全部被抽离,浑身的力qì

在一瞬间变得虚空,她缓缓的跌倒在地上,失声痛哭。

为什么,为什么在她已经习惯了一切的时候他又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为什么,为什么在她已经快要忘记他的时候他又来到她的身边?!

从此以后的生活,只能凭记忆临摹,因为年轻,所以就锋利地像一把匕首,爱恨分明,很多人抵挡得了时间把容颜改变,也抵挡得了分崩离析的人生,却抵挡不了失去的爱情。

如果可以,她想失去记忆,把一切一切的过往都随感情溃烂,如果可以,她想随心情后悔,把一切一切的过往都统统舍弃,时间的年轮始终冲刷着她的记忆犹新的回忆。

她很好,她可以很坚定的说,她过的非常好。

因为爱他,所以离开他。

也许这句话是对的,有些感情如此直接和残酷,容不下任何迂回曲折的温暖,带着温暖的心情离开,要比苍白的真相要好,纯粹的东西死的太快了,所以,她还是爱他的。

可是,她不想承认。

快乐,不过是给伤口找一个笑着流泪的借口;幸福,只是想让快乐有一个存zài

下去的理由。

***

223. 224章 谁的戒指

【224】

马路上漫天星光,幽寂无比。

茉莉无助的蹲在路灯下,疼痛的抱住自己的双膝。

眼神中闪烁着复杂不清的情绪,不知dào

是痛还是恨。

顾诀,顾诀……每次一想到这个名字,心底就被捅上一个鲜血淋漓的洞。

明明自己和那个女人有着一模一样的面孔,顾诀却还是让她离开了。

五年,整整五年。

她以为,随着时间的流逝,终有一天,她会替代那个女人在顾诀心中的位置,终有一天,顾诀会彻底的忘了那个女人,而爱上自己。

可是,她错了,大错特错。

自己第一次见到那个男人的时候,是在训liàn

基地。

那个时候,自己满身重伤,几乎要死去。

是顾诀的出现,才得以保住了自己的一条性命。

那个时候,她以为自己见到了天神,以至于在自己醒来的第一时间,就无可救药的爱上了那个如同天神般的男人。

他在看着自己的时候,一双墨眸总是闪现着复杂的光芒,看起来好像很清晰,却又无法真zhèng

的猜透。

她被抢救过来之后,就被送进了手术室,再次出来的时候,已经不是自己原来的那张脸庞了。

是自己现在这张,精致妖娆的面孔。

那个时候的她,是高兴的,因为,她终于有机会可以靠近那个如天使一样的男人,终于,可以留在他身边。

她从来就没有见过别人口中所谓的Kevin,所谓的掌门人。

见到之后,她终于彻底明白,那个男人,为什么别人都把他当做王一样的供奉。

他把她留在了自己身边,她以为,是他看上了自己。

可是真相并不是那样的,他只是把她当成一件可有可无的摆设。

每天让她穿白色的lei丝花边裙子,留着微卷的长发,把她关在卧室里,却不允许她踏出房门半步,不允许她开口说话。

记得第一次自己试图想要说话的时候,他原本温和的情绪忽然变得暴躁起来,双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就在她以为自己即将死去的前一秒,他却忽然松开了手,抱着她,温柔的吻着她的额头,一句话也不说。

那样的深情,彻底的让茉莉陷入了无法自拔的深渊。

后来,有一次,他喝醉了,半夜跑到自己房间里去。

抱着自己,痛苦而无奈的喊着一个名字,“沫沫……”

她以为,他是在叫自己。

那一晚,她差点真zhèng

成为他的女人。

就在最后的紧要关头,他却还是认清楚了自己,然后,自己一个人去了浴室,把自己孤零零的扔在床上。

直到后来,她才听佣人们说,先生口中的女人并不是叫她,而是叫另外一个女人,顾沫。

那一刻,茉莉终于明白,原来,那样强dà

的男人,也是有弱点的,原来,他也有自己想要却无法得到的东西。

原来,他,也有爱。

只是,他的爱太过于卑微,不敢让别人知dào

,不敢表达出来。

茉莉,是爱着顾诀的,很爱,深爱。

只是,这份刻入骨髓的爱,终究只是一场如梦似幻的镜花水月。

***

时间一晃,又是几周的时间。

顾沫的二十六周岁的生日,过得及其平淡,与之前也并没有什么不同。

她甚至没有太过张扬的去高调宣扬什么,欢欢前几日被爸爸带去国外玩了,这几日都是自己一个人。

生日当天,顾沫的办公桌上摆放着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应该是逸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吧,她微微一笑,并没有多想什么。

只是,在打开那个盒子的时候,却还是愣住了。

那里面,是一枚设置及其复杂繁华的戒指。

精致的纹理,卓越的设计,完美的款式,是每个女孩子心中都有的梦想吧。

期望着,自己的白马王子有一天不远万里而来,只为走到自己面前,亲手为自己带上一枚戒指,以此来见证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第一无二的爱情。

顾沫小的时候,其实也是有过这个梦想的。

想着那个人会有一天,将这样一枚戒指亲自带在自己的无名指上。

好像童话中白马王子给公主的定情信物一样,完美无缺的爱情。

只是,欧景逸是那个王子,顾沫却不是那个公主。

“顾沫,生日快乐。”乍然响起的男音令顾沫失神的思绪刹那间全部回归。

欧景逸捧着一束鲜艳的玫瑰花,站在办公室外面,笑的一脸璀璨。

顾沫微微一僵,这样完美的男人,岂是自己可以觊觎的呢。

欧景逸笑着走上前,将玫瑰花放在桌子上,然后,将手中精致的小方盒递给她。

“这是什么?”顾沫疑惑的看着自己手上的东西。

“拆开看看不就知dào

了。”他温煦的笑容,犹如午后的阳光,那般温暖。

顾沫莞尔一笑,只是,笑容在看到盒内的东西的时候,彻底僵在脸上。

细致的雕琢,昂贵的钻石,如同自己刚刚看到那个东西一样,都是完美无缺的东西。

这个是逸给自己的吗?!那么刚才的那个是谁送的?!

不是欧景逸,还能有谁?!

蓦地,一个答案浮现在自己的心间。

不,不会的,他只是想要掠夺和占有罢了,怎么可能会这么认真呢?!

但是,如果他真的没有感情的话,那么眼前的一切又该怎么去解释?!

“逸,这个戒指我不能要。”失神过后,顾沫还是拒绝了。

虽然自己自己残忍,但她也没有办法,她必须要拒绝。

她不敢赌了,就像当初一样,明明给了他希望,最后,却义无反顾的离开。

他们之间,注定有缘无分,况且,现在,她还有了欢欢。

即使知dào

自己的拒绝会伤害到这个男人,但她还是没有办法做到答yīng



“逸,我们就这样,做最好的朋友,不是很好吗?”顾沫说着,将那个精致的小盒子放入男人的手掌心。

好似是带着商量一样的口吻,让男人心中狠狠一滞。

“还是不肯接受我吗?!”

顾沫,你就一直宁愿一个人过下去,都不愿意接受我吗?

还是,你还忘不了那个男人呢?!

***

茉莉来串个门,到此就结束了,其实她也是个好女孩哒~

224. 225章 反悔了吗

【225】

欧景逸微微抬眸,就看到了那个女孩望向自己的光芒。

视线在空气中无声的交汇着。

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好想时间就这么停留在此刻。

如果他们能够一直这样该有多好,她的眼里只有他,他的眼里,也只有她。

彼此的眼中,再也没有任何人。

“我们现在不是很好的朋友么?”顾沫微微笑道,坚强的外表之下,隐藏着别人无法读懂的柔弱,“逸,我觉得我们现在就很好啊,你看,多好。”

欧景逸沉默,半晌,无力的扯了扯唇角,“只要你开心,就好。”

顾沫,只要你开心,就好,我无所谓。

哪怕,能够给你快乐的那个男人,不是我。

哪怕,你的心中还装着另外一个男人,哪怕你再也不愿意看到我,哪怕你随时都想着要离开我。

哪怕,我只是你无依无靠的时候所选择的依赖,只要你开心,就好。

为了你,我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无所谓。

只要你开心,哪怕是要我痛苦,我也甘之如饴。

男人扯了扯唇角,微微一笑,笑的风华绝代,举世无双。

好似整个五彩斑斓的世界都刹那间失去了颜色,即使窗外那抹灿烂的月光,都暗淡无比。

顾沫心中清楚,其实,自己对欧景逸,并不是没有感情的,但是那种感情和她对顾诀不一样,对于欧景逸的感情,她更像是对待一个兄长,一个亲人,而非爱人。

她依赖他,她感激他,感激他这五年来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关怀与包容。

因为,他从来都没有让自己产生那种距离感,从来都不会让自己伸出头去仰望,一路上,他们都在比肩同行,没有谁超越谁。

那是情,但那不是爱情,那只是一种亲情。

因为他,从来不会伤害自己,从来不会让自己拥有那种悲痛欲绝的悲伤。

他,永远都是自己最温暖的依靠,在自己最孤独最无助的时候,来安慰自己,不让自己感到这个世界上只有她一个人。

那种温柔,让自己沉溺,却不敢chen沦。

因为她知dào

,欧景逸想要的,自己给不了。

她只有一颗心,这颗心,在她八岁那年,就已经给了一个人,从此,根深蒂固,再也无法更改变换。

那个人,是她这辈子的不敢奢望,同时,也是自己这辈子的无法割舍。

人的一辈子,都会遇到一个让自己无法割舍的人,但是有的人一辈子都没有遇到,所以,便以为那个人不存zài



但是一旦遇到了,就会知dào

,那个人,是自己这辈子都无法忘怀无法割舍的。

比如,那个男人。

嘴里说着要忘记,心里提醒着要放qì

,可是事实呢,她爱他,爱到无可救药,无法自拔。

哪怕,会因此被伤害的体无完肤,哪怕,会因此体会到那种无望的悲哀,哪怕,会因为彻底毁掉自己的心脏。

但她也爱。

爱一个人,总归需yào

用尽自己此生最大的勇气的。

两个人吃完饭之后,已经是晚上十点多,欧景逸要送顾沫回家,她也不拒绝。

“逸,我上去了,回去的时候慢些开车。”顾沫解开自己的安全带,轻声嘱咐。

欧景逸并没有说话,只是,紧蹙的眉心昭示着他的疲惫。

“顾沫!”他喊出来的两个字带着明显的急切,顾沫刚刚下车,就被下车追过来的男人紧紧的搂在了自己怀里。

那种炙热的温度,仿佛能够融化世间的一切。

可是,却偏偏融化不了她的心脏。

月色之下,一男一女,紧紧相拥,如同一幅细心描绘的画卷,唯美无比。

“生日快乐,我的公主。”随即,在她娇嫩的唇瓣上烙上一吻。

他的速度很快,快到顾沫根本来不及躲开。

也许,是害pà

自己动作慢了从而让她躲开吧。

松开她之后,男人的眼神立即换上了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

唇角处那若隐若现的笑意,就像是一只偷吃了的孩子。

顾沫笑着看了看他,真像个孩子。

这样动人的画面,在别人眼中看来,就像是刚刚坠入爱河的小情侣,为了彼此告别而依依不舍。

直到亲眼目睹着顾沫上了楼,欧景逸才驱车离开。

心里,漫过一阵阵的甜蜜。

顾沫上了楼,一步步的踏上楼梯。

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了几下,像是一只受了惊的蝴蝶。

她不喜欢坐电梯,总喜欢一步步的迈动自己脚下的步伐,那样会有一种脚踏实地的感觉。

到了属于自己的那间小屋,停下脚步,翻开包,找出钥匙,开门。

欢欢这几日不在家,只有自己一个人,生活好像平淡了不少,因为工作台繁忙的缘故,她这几日几乎一shang床就睡,今日,却不知怎么的,有些心神不宁。

是因为那个戒指吗?!

那个戒指,到底是不是他送的呢!?

开了门,在看清楚里沙发上坐着的那个男人的时候,顾沫瞬间僵在原地。

呵,呵呵……

不是说过永不再见了吗,他不是也同意了吗,那么现在,又算是什么呢?!

反悔了?!

顾沫冷冷的看着那个坐在自己沙发上的男人,整个房间都因为多了他的存zài

而变得肃穆冷寂,森然的气息充斥在里面的每一个角落,晕黄色的灯光显得异常压迫。

男人挺拔的身体因为长时间的静止不动而变得有些僵硬,甚至看起来都不是那么真实,就显示一尊细心雕琢的雕像,却依旧那么不容人忽视。

顾沫将自己瘦小孱弱的身子倚靠在门板上,似乎只有这样,才可以让自己不失去站立住的力量。

粉粉嫩嫩的唇瓣刹那间变得惨白无比,吹在裤子两侧的小手紧握成拳。

他,做出的事情,总是在自己的意料之外吧。

她也没有赶他走的必要,因为,她深知,若他想走,则不必自己出声赶他,若他不想走,自己则没必要出声赶他。

滴答,滴答……

悬挂在白色墙壁上的钟表滴滴答答的走着。

时间过了许久许久,久到顾沫都忘记了现在是个什么时候。

***

225. 226章 学会了爱

【226】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被时间给彻底的凝固住了,失去了原本该有的生气。

两个人之间,明明是近在咫尺的距离,却仿若隔了天涯般难以跨越。

那道鸿沟,是他们生生世世都无法逾越的吧。

顾沫悲哀的想到。

上一秒,一切还是静止的景象,下一秒,一切却有变成了动态。

男人站起身,朝着她的位置,缓缓走过来。黑色的衬衫衬托着他的邪恶不羁与张扬的魅惑,小麦色的肌肤诱人无比,那层薄薄的布料,几乎都能够让顾沫看到里面的景象。

薄薄的唇瓣紧紧的拧在一起,坚毅的下颚微微扬着,犹如一个居高临下俯览众生的王,微蹙的眉心,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即使顾沫眼前一片模糊,她也依稀可以看到,男人眸底深处那散发出来的嗜血的光芒,阴翳无比,让人只是看了就觉得胆战心惊。

可是,即使是这样的他,也还是充满了令人着迷的you惑。

这个男人,永远都是拥有这样的资本的吧。

男人默默的向站在门口的女孩迈动了几步,站在她的面前,顾沫不得不抬起头仰望着他。

他想做什么?!他要做什么?!

一个接连一个的问题横亘在她的脑海中,混乱一片。

只是一个失神的刹那,她的整个身体就被男人抱在了怀中。

顾诀强而有力的大手死死的禁锢住她欲要挣扎的身体,冰凉的唇瓣,蓦地凑上前,覆在她的上面。

肆无忌惮的吻,不断的在她唇上掠夺,汲取,几乎没有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那里,是他的,是他一个人的,怎么能被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别人沾染?!

而且,那个人,还是同一个男人?!

闻到女孩身上陌生的气息,想到自己刚刚看到的那一幕,隐藏在心底深处的疯狂的因子几乎要爆破而出。

她就这么厌恶自己吗?!宁愿和那个男人在一起,也不愿意回到自己身边?!

专属于女孩身上的甜美的味道让顾诀如上了瘾般,不知餍足的贪婪索取,想要更多。

那种类似于撕咬的吻让顾沫感到一阵阵的心慌,她慌乱的咬上他的唇瓣,瞬间,两个人的口腔内,都充斥满了血腥的味道。

但,即便这样,他也没有要放手的意思。

对于男人的侵略,顾沫逐渐的放qì

了挣扎于反抗,不是不想,只是知dào

,不过是无济于事而已。

这个男人想要做的事情,向来都不是自己所能阻止的。

只是隐隐约约觉得有一股疼痛漫进了自己的骨髓,如果,如果失望就是痛苦,那么,绝望呢?!

就好比,她现在的心情。

她以为,经过了这五年的变化,他变了。

他以为,他学会了爱,他拥有了人类该有的感情,他终于学会如何去爱一个人,如何去成全一个人。

甚至,在他离去的那一刻,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心疼,她心疼他。

而是现在呢?!

现在发生的这一切,又该如何解释?!

他,应该是没有变化的吧,还是想要强占,还是想要掠夺。

再也不见?!他亲口答yīng

过的,难道现在是要反悔了吗?!

此刻的顾诀,就像是一只几日几夜没有吃饱饭的野兽,疯狂的把她当做可口的食物啃噬着,如同失控的兽般狠狠的撕掉了自己身上为数不多的衣服……

只是,在他的目光注视到她破碎的衣服中掉落的那个小盒子的时候,突然停下了自己手中的粗暴,渐渐的,变得温柔起来。

眸底深处闪过一抹璀璨的光芒,转瞬即逝,只剩下了一片无穷无尽的冷寂。

如同烟花绽放过后的那一抹凄凉。

“沫沫……”顾诀沉沉唤道。

晦暗不明的目光掺杂了很多种情绪,痛苦,无奈,茫然……

无论顾沫怎么看,都无法将他的寓意给看个透彻。

扯了扯唇角,似乎是想要说什么,最后,却还是只剩下了一股沉默。

世界静止。

倏地加大了手下的力度,将怀中的女孩猛地抱在自己怀中,一步一步,朝着浴室走去。

顾沫安安静静的被他抱着,没有挣扎,如同一个失去了灵魂的木偶。

不挣扎,不反抗,不拒绝,不哭泣。那种心情,不是失望,而是绝望。

深深的绝望,绝望到再也没有所谓的希望。

她不知dào

他想要做什么,她也不会无聊到去想他要做什么。

脑海中,只剩下了一片苍白。

她不知dào

该用什么语言来表达她现在的心情,只觉得脑海里一片空白,如同一个没有思想的木偶一般。

男人身上沉重的气息明显轻了不少,甚至,都可以称得上是温柔得了,但仍然没有停下自己手中的动作。

只是,英俊的面孔上那丝满足的笑容让顾沫很是不屑。

如果不是在亲眼目睹着他此刻正在做着多么不要脸的事情,顾沫绝对不会想到这个男人是有多么禽shou。

就连脱衣服的动作,他都一直是小心翼翼的,一丝不苟的神情,好似在精心设计着一件什么东西一样。

直到将女孩身上为数不多的布料全部撕扯干净,顾诀才满yì

似的露出了压抑已久的笑容,那抹笑容,就像是一个新生婴儿般,没有一丝一毫的杂质。

顾沫微微一怔。

接着,他迅速脱掉自己的衣服,不再像之前那么慢条斯理的样子,他抱着她,钻进盛满了温水的浴缸里,瞬间,因为浴缸中的水因为两个人的进入而溢出,发出哗啦啦的声音,溢了一地。

因为水温变化的缘故,顾沫浑身上下全部都变成了粉红色,吹弹可破的肌肤,滑嫩细腻。

男人的眸子瞬间变得灰暗起来,波涛汹涌,犹如聚集了无数风暴。

当感觉到一根硬硬的东西抵在自己小腹处的时候,顾沫脑袋里的思绪瞬间茫然,她呆呆的不敢再动弹半分。

只是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

男人密密麻麻的吻瞬间如雨点般,落在她的身上,顾沫不自觉的僵硬起自己的身体,随即,又放松了下来。

***

226. 227章 再爱没用

【227】

呵呵……

她以为,自己变了,变得有勇气了,变得有能力了,变得强dà

了。

甚至,强dà

到足以和他对抗。

可是,直到现在的这一幕发生的时候,顾沫才感觉到,自以为是,不过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笑的笑话。

现在的这一切,不过是在重复着当初的那一切而已。

男人本来还算是平稳的呼吸蓦地变得急促起来,压抑着一股野性的渴望。

缓缓的将她柔软的身子抬起,再放下的时候,他已经【刺】进了她的身体。

顾沫刹那僵如死尸。

整个【浴】室的温度,仿佛也升高了不少。

沉重的粗喘声,带着沉闷的压制,凝固在这个炙热的空间里,成了温情的配音。

“沫沫,别恨我……”他的声音,早已经嘶哑的不成样子,充斥满了渴望。

令人chen沦的墨眸也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水雾,所有的情绪纠缠在一起,复杂难辨。

顾沫并不知dào

他到底发【泄】了多长时间,整个晚上,他就像是一个侵略者,无休无止的折磨自己,永远都不满足。

他是爱她的,从这场狂野的掠夺占有中就可以体现的出来,他爱她,很爱很爱。

夜世界的迷离,彻底助长了q/ing【欲】嚣张的气焰,狂潮,一浪高过一浪。

这yi夜,不知dào

他们到底做了多少次,只知dào

,很多,很多。

似乎要将毕生温柔的缠mian全部体现在了这yi夜。

天色眼看着就要明亮起来,【q/ing】欲的狂潮得到微微的缓解,他尽情的在她【体】内释fàng

,贪恋的留在她的【体】内,紧紧的抱住她,沉沉的睡了过去。

顾诀闭着眼睛,唇角荡漾着一抹淡淡的甜蜜,他不知dào

这是不是一场梦,不过,就算这是一场梦,就这样甜蜜地笑着睡下去,也好。

他没有出去,依旧滞留在她的【体】内,身下传来的充实感让她的意识有些模糊,处于半醒不醒的状态。

心头萦绕着的是散不尽的甜蜜,其实,曾经的她,要的不多,只要他在她身边就够了。

顾诀紧紧的搂着怀里的人儿,那种力qì

,令她动弹不了半分。

“沫沫……”他不自觉的唤出声来,声音如同软泥,沉溺下陷,又好似情歌,婉转动人。

这是他的心尖处最为【柔】软的两个字,这是在他的生命里永远定格的两个字,这是他愿意以一生来铭记的两个字。

身体与心灵上的累加在一起,成为超重的负荷,他没有立即醒来。

只是身下的力度又加大了不少,紧紧的搂着怀里的人,生怕一松手就会失去她一样。

他从来都不知dào

,他这辈子最怕的事情就是失去她。

她的身体如同面包一样柔软,又好像牛奶一样细腻,温香软玉的感觉令他不自觉的缓缓扬起唇角,带着丝心安。

可能是寂寞,空气变得很稀薄,满城霓虹开出荒漠。

沫沫……我的心已经死了,它已经跳不动,从此以后,再爱也没有用……

再爱也没有用……

***

第二日,顾沫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正午。

她醒来的时候是在床上的,不知dào

那个男人什么时候将自己抱到了床上。

只是,偌大的空床上,只有她自己一个人,没有他。

那个男人,早已经离开。

要不是一身不堪入目的吻痕昭示着昨夜的疯狂,昨日的种种,倒真的像是一场幻觉。

他是满足了,便离开了吗?!

如果,这次是真的放手了,那么,她也是高兴的。

从此,就当做陌生人吧。

反正,自己这个肮脏的躯体,他早就rou躏了无数次,不是么?!

自己,又何必去斤斤计较这么多。

心碎离开,转身回到最初荒凉里等待,为了寂寞,找个人填补心中空白。

我们变成了世上最熟悉的陌生人,今后各自曲折,各自悲哀。

只怪我们爱的那么汹涌,爱的那么深,于是梦醒了搁浅了沉默了挥手了,却回不了神,如果当初在交会时能忍住了,激动的灵魂,也许今夜我不会让自己在思念里,chen沦……

***

顾沫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吃了点饭,打算去上班。

只是,下了楼之后,才发xiàn

,自己刚刚的所有想法真的是太过于简单。

楼下站着两个男人。

一个冷寂,一个沉稳。

两个愤nù

的男人。

目光不经意的从那个男人身上略过,顾沫恍若无视,直接走到欧景逸身边,如同小鸟依人般乖巧。

“逸,我们走吧。”她微笑,笑的那么温柔,璀璨无比。

顾诀不知dào

自己为什么离开了之后又回到了这里,在他离开之后,他只是想要亲口对她说一句。

他爱她。

他要亲口告sù

她当年的一切事实,关于那个孩子的事实。

顾沫,当初的那个孩子,我并不是不想要,我只是没有办法,你和他,我只能选择你。

我对你,并不是纯粹的占有和掠夺,小公主,我爱你。

是的,我爱你,很爱。

可是,在他下定决心要将那三个字亲口告sù

她的时候,她的身边,却多了另外一个人。

欧景逸。

自己最强dà

的对手,不是商场上,不是黑道上,只是,感情上。

看到她那么乖巧的走到那个男人身边,明明眸中充满了对自己的惊惧和恐慌,却偏偏对那个男人是一脸的信任。

他如何能不怒?!

感觉自己的心中就好像燃起了熊熊大火,恨不得将那个女人给生生撕碎,吞入腹中。

她的相信,只给了那个男人吧,她,从来都不会相信自己。

对,他是反悔了,可是,那又如何?!

他顾诀想要的东西,明明可以得到,又怎么会平白无故的送予他人?!

她是他的,这一辈子,生生世世,都只能是他的!

只是,看到她现在的样子,他恍然之间好像又失去了全部的勇气。

她对那个男人,到底是该有多么信任啊。

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那个女人,从来都不会相信任何一个人吧,从小到大,面对着他的时候,总是充满了警惕与防备,只有满满的倔强。

好像一只坚强的不屈不挠的刺猬。

***

227. 228章 各归各位

【228】

即使自己伤害到了自己,也不允许他靠近她一丝一毫。

她,从来就不需yào

自己的保护,一切,都只不过是他对她的自作多情。

可是,我的小公主,只要那个人是你,别说自作多情,就算倾尽一切,我也在所不惜。

现在,她那么温柔的走到别人面前。

直到跟着欧景逸离开那里,顾沫都没有回过神来。

好像,自己刚刚又产生了一场幻觉,那个男人,根本就没在那里。

她不知dào

他为什么没有走,还留在那个地方,她也不知dào

,为什么自己总是那么急于逃开。

昨日,他的质问还冰冷的留在自己的脑海当中。

“顾沫,如果你没有遇见欧景逸,是不是,就会回到我的身边?!”他的声音,有哀伤,有死寂,有冷漠,有痛苦。

就好像,他才是他们之间受伤最深的那一个。

是吗?!她反反复复的质问自己。

不,不是的。

如果没有欧景逸,她也不会回到他的身边。

她怕了,怕自己陷得更深。

因为,对于那个男人,她不敢爱,害pà

再一次受到伤害。

不敢再爱了,便只能将自己的整颗心脏给包裹起来。

如同一只刺猬,坚强的令人心疼。

什么也不敢再去想了,顾沫只想安安稳稳的睡一觉。

甚至,忘了感谢欧景逸今天帮自己演了那样一出戏,她很累,累的连活下去的勇气都快失去了。

欧景逸看着自己心尖上的那个女孩,心,滞痛的无法呼吸。

顾沫,是不是只有我放手,你们才可以得到幸福。

对于顾诀,他不了解。

但是对于凯文·路易斯,他不陌生。

狠辣,绝情,冷漠,阴鸷。

据说,这个世界上,和他交过手的人,都死了,活着的人,没有一个人见到过他的身手。

或许,是的吧。

他相信,那样一个卓越的男子,并不会比自己差,甚至,比自己还要好。

毕竟,他有让顾沫爱上的资本,而自己没有,不是么?!

只是,那样狠戾的一个人,欧景逸实在是想不通,为何会为了原本不应该产生的爱情而变得那么狼狈。

他应该是以为自己和顾沫在一起了吧。

应该是的,呵呵,想不到那样一个男人,也有那么无助孤独的时刻呢。

爱情,真是一种伤人伤己的东西呀。

让人蒙蔽自己的双眼,蒙蔽自己的心脏,蒙蔽自己的一切变得像个傻子。

他不例外,就连狠戾如顾诀,都不例外。

或许,过去那些被自己可以忽略的事情,是时间该好好想想了。

或许,他真的该退出了。

退出这场三个人的游戏,退出这个没有结局的游戏。

顾沫,如果我的退出,能换来你和他一生的幸福,那么,我愿意。

为了你,付出一切,我也在所不惜,哪怕是自己坚持了多年的爱。

只要你能够幸福,与我而言,就是莫大的幸福。

***

顾沫一如既往的沉静。

心中,一直被他的那个问题缠绕着,不得安生。

他的狼狈,她并不是没有看在眼里。

只是,在雪依将那件事情的真相告sù

自己的时候,她是真的震惊了。

从来没有一件事让她那么震惊过。

自己恨了五年多的人,竟然,只是一个笑话。

爱情,不过也就是一个笑话吧。

笑死了别人,笑疼了自己。

如果,自己肯踏出那一步去,那么,剩下的九十九步,他是不是会义无反顾呢?!

如果,自己再给他一次机会,这个结果,是不是就是最圆满的结局呢?!

如果,自己选择忘记这五年的坚持与执拗,是不是,一切就可以从头再来呢?!

鸟的翅膀在空气里振动,那是一种喧嚣而凛裂的,充满了恐惧的声音,一种不确定的归宿的流动。

自己,好像真的有些孤独了呢。

真zhèng

的寂寞是在人群中,当你面对许多熟悉的脸,突然之间失去了语言。那才是真zhèng

的寂寞,深重如溺入蓝色的海洋,无法呼吸。

也许一生,她都会记得现在的时刻。

“沫小姐,你总是以为他无情,其实,你才是那个最狠心的人。说真的,你让我觉得你很自私,很冷漠,因为你从来都不会为别人考lǜ

。你以为自己受伤最深,可是那个男人,早就被你的绝情伤的千疮百孔了。”

这句话,仿若一个魔咒,一遍遍的在她脑海中回荡着。

可是雪依,你知dào

么?!我不是不爱他,我只是,不敢再爱了而已。

顾诀,我们之间,是不是误会真的太多太多了?!

可是为什么,你从来都不向我解释呢?!

如果是不屑解释,那么你又为何说是真的爱我?!

难道真的就像是雪依说的那样,你不解释,只是怕我受到伤害?!

可是亲爱的,你知不知dào

,你不解释,给我的伤害反而更多。

是不是,我们都太不懂事了呢?!

“顾沫,去找他吧,我知dào

的,你爱他,你没有彻底忘掉他,我们本来就注定是过客,这五年来,是我太执着,耽误了你,所以,我想通了,我退出,和他好好过,让我看到你的幸福,就是对我放qì

你最大的回报。”

欧景逸对她的承诺,又一遍遍的在自己耳边缠绕不休。

我愿意半夜裹着外套承shòu冷风承shòu困意而陪你,也愿意后退一百步而离开你,这就是我,无论是动情还是忘情都是那么决绝。

好吧,顾诀,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也再给我自己一次机会。

此刻,心中好像有什么被拨乱了频率,原来的原来,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是自以为是的以为,原来,他们之间,竟然错过了这么多,这么多……

突然间,好似一盘拼图终于被拼好了,各归各位,她却再也找不回原来的归途。

如今,说什么都算废话,浪费口舌,那么只能少之又少的拣几句重yào

的说,每个人都难忘一个人,在某个时间,某个地方,某个偶然的意wài

,会不经意地想起那些美好的曾经,就是后来,每一个地点,每一秒,每个瞬间。

***

228. 229章 求助别人

【229】

又是一天,又是一个新的开始。

长长的睫毛颤抖了几下,顾沫缓缓睁开朦胧的眼睛。

铛铛铛……

墙壁上的挂钟准时响起,顾沫倏然睁大了眼睛,下意识的朝着钟表的方向望去。

还好,才六点钟,她打算八点钟出发,绕过一个圈,去找她最爱的那个人。

起床,洗脸,刷牙,一切的一切都按照原来的规律有秩序的进行着。

什么都没变,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太阳依旧会在早晨升起,也依旧会在傍晚落下。

最后吃玩早饭,已经是六点半多了。

最后检查了一遍自己包里的东西,确认无误后才离开,开门,关门,落锁,锁住了满室的宁静。

唇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就连她自己也不知dào

自己的心情竟然会这般好。

爱情总是想象比现实美丽,相逢如是,告别亦如是。我们以为爱得很深、很深,来日岁月,会让你知dào

,它不过很浅、很浅。最深最重的爱,必须和时日一起成长。

满心欢喜的出了门,把所有的纠结付诸脑后。

现在是白天,所有人的防备心都会格外的降低,包括她。

两道在阳光的照耀下呈现出黑色的身影终于越来越近,头上骤然一痛,然后,意识塌陷,精神崩溃。

***

奢华高贵的大厅里,男人欣长的身影显得有些阴郁,似乎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焦躁。

Jack在一旁沉默着,现在的这个情况,就连他都无法冷静下来,他知dào

,对方的目的肯定不会是要钱那样简单。

他们,似乎还想要顾诀的命。

凭着光明正大的实力来对决对方是绝对不会取胜的,而他们很聪明,准确的说是很狡猾,懂得怎样去抓住对方的弱点,顾诀只有一个唯一的弱点,就是顾沫。

这么多年了,他不是不知dào

顾沫在他心中的地位。

顾诀可以抛弃一切,他可以不要顾氏,他可以不要“狱门”,但他不会不要顾沫。

“Jack,去找欧景逸。”顾诀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蓦地命令道。

Jack一怔。

总裁怎么会……

“我让你去找欧景逸!”顾诀犹如一头失了控的狮子,双眸被血丝充斥的爆红。

阴鸷的盯着Jack,如果他再犹豫他真的说不定会杀了他。

“是。”Jack连忙答yīng



顾诀微微松了口气,他现在只知dào

,她绝对不能出事。

在这里,能有本事帮到自己的,只有欧景逸,毕竟,欧景逸在这方势力比自己要多得多。

如果等“狱门”的人来的话,恐怕到时候已经晚了。

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有求于人。

这样一个桀骜的男人,从来都有目空一切的资本,哪里需yào

别人帮忙了?更何况,那个人还是与自己不共戴天的欧景逸。

但是,显然,此刻的他,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他只知dào

,绝对不能让那个女人出事。

他,再也不想冒险去做什么。

五年前他亲眼看着她消失在自己的面前,他知dào

,自己再也没有能力承shòu第二次那样的疼痛了。

***

顾沫睁开干涩的双眼,打量着四周的一切。

黑漆漆的一片,没有一丝丝的光亮,周遭安安静静的,静谧的诡异无比。

她不知dào

绑架她的是什么人,她想不到谁会绑架她。

这是个什么地方,她不知dào

,她只知dào

一直到她下了车对方才解开了自己眼睛上的黑布。

她没有大声呼喊,因为她知dào

,在这种情况下,大声呼喊是没用的,唯一能做的,就是等。

她在等那个绑架她的主谋出现,她在等那个人绑架她的理由。

如果那个绑架她的人是想要杀她,那么自然不必大费周折,既然费了这么多的功夫,目的铁定不是想要杀她那么简单。

也许,是想要用她来要挟别人……

要挟欧景逸,还是……

那个答案,她不敢去确认。

专属于男人沉重的脚步声忽然在静谧无声的空间里响起,然后朝着她的方向一步步走近,一步一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呵……沫小姐,好久不见。”突然响起的男音让顾沫的心底深处泛起一阵战栗,那阴郁的声音带着暗沉低哑,好似一个魔鬼一般,充满了恶毒的意味,好像,还带着熟悉……

灯光骤然亮起。

她几乎是在第一时间抬起了头。

男人的面容清晰无比的彻底映入她的眼底。

一双嗜血的眸子通红无比,昭示着某种疯狂,从他的眸底深处所散发出来的眼神如刀刃般凌厉,几乎要将她整个人给凌迟。

凌迟都不解恨。

确切的说,不是想凌迟她,而是……顾诀。

苏义鹏。

苏薇的弟弟,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据说苏翼凯待他极好。

“我不认识你。”顾沫的声音是说不出的平静,她在试探他的目的。

“看来沫小姐还真是健忘呢,难道你忘了五年前……”

“五年前的事情我什么都不知dào

。”不等他说完,她就出声打断了他的话。

苏义鹏正对她打断自己而不悦,听到她说出的这句话仿佛心情又好转了许多,“是,五年前你不知dào

,那么五年后,我就让你知dào

点什么吧。”

顾沫感到一阵恐惧的战栗之情。

她不怕挨打,也不怕死,可是她怕他对自己做出什么事情。

苏义鹏一步步的朝着她的方向走近,一脸猥琐的笑意。

顾沫被绑住,动弹不得半分。

“别过来,滚!”她有些失控,怕极了这个男人。

苏义鹏走到她的面前,捏住她柔软细腻的下颚,他用了很大的力度,恨不得将其生生捏碎。

令人恶心的唇瓣,突兀的落下去,顾沫侧首躲开,有些发怒,“滚开!”

男人的唇偏了一分,落在了她的脸颊处。

顾沫感觉到自己的脸颊一阵湿润,仿佛是有什么东西在舔着自己。

“滚开,滚!”她失控的大喊。

苏义鹏察觉到她身子泛起的颤抖,低低的笑出声来,“被人搞了那么久,竟然还这么敏感,果然是一件极好的玩具。”

***

229. 230章 说你等我

【230】

顾沫死死的咬住唇瓣,一句话也不说。

她对于别人的语言羞辱,并没有很大的感触。

“不过你放心,我现在不会要你,我会让顾诀亲眼目睹我上她的女人,我会当着他的面狠狠的在你的身体里面发/泄,你说到时候他会不会疯掉?!”男人的话恶毒到了极点。

顾沫咬牙切齿的吐出两个字,“卑鄙!”

“卑鄙?!呵……宝贝儿,我还有更卑鄙的呢,到时候,你的身体会被很多人揉/虐,我要让顾诀痛不欲生!”

苏义鹏对他的恨已经达到了一种病态的程度。

“沫小姐,想必你的身子玩起来一定很xiao魂吧?!你也的确有几分姿色,也难怪顾诀会这么着迷,能做他的女人,想必你在床上的表现也不会令人失望吧,等我收拾了他,再好好疼爱你一番,如何?!”猥亵不堪的话继xù

清晰的传入她的耳中。

顾沫微微松了一口气,他暂时是应该不会碰自己的了,可是另一种担忧又莫名的泛起,她不想顾诀来。

苏义鹏既然敢这么张狂,肯定是早已经设置好了一切。

他现在来,无异于自投罗网。

大厅墙壁上的巨大视频突然被开启,而在视频中出现的男人,却令顾沫的心脏突然收紧。

因为视频中的所有黑衣人的枪都指在了男人的头上。

不知dào

为什么,顾沫此刻突然想哭。

气的想哭。

他不是不知dào

,苏义鹏是照着他的命下的手,可是他就这么只身前来了?!

他就不怕自己再也出不去了吗?!他就不知dào

自己很有可能横着进来竖着出去吗?!

“顾总裁,好久不见。”苏义鹏对着屏幕,淡淡开口,语气中是不加掩饰的凌厉和愤恨。

顾沫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乱了所有的节奏,因为苏义鹏在开口的时候眼中甚至迸发出了仇恨的火焰。

那种噬骨的恨意,恨不得想要将他活活烧死。

那种置之死地的狠戾,仿佛将视频中的男人凌迟了都不解恨。

“苏少爷,好久不见。”男人低沉的开口,顾诀并没有感觉到一丝一毫的意wài

,因为Jack早已经打听明白了他所有的事情。

顾诀的声音好似一把古琴弹出来的铮铮的曲子,声线优雅而又淡漠,轻轻的环绕在众人的耳中。

他的唇角邪魅的勾着,看起来一点都不在意,好似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控当中,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尊贵与自信,谁都无法比拟。

整个世界好像都消失了,只剩下了他唇角的笑意。

顾沫看到他的笑容,担心突然消失了几分,没有刚才那么恐慌了,竟然换上了安心的感觉。

“够了!顾诀,当年你将我苏氏一族摧毁,我义父义母被你害死,就连孩子都不放过,你把我姐姐逼疯,然后残忍杀害,我一下子尝到了从天堂跌入了地狱的感觉,少爷?!老子他妈的现在还不如一个乞丐!六年多来,我无时无刻的不在想着怎么报仇,六年了,整整六年了,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你不是没有弱点吗?你不是在黑道翻手为云在商界覆手为雨吗?我总算抓到你的弱点了,我总是有办法的,不是吗?顾诀啊顾诀,没想到,你堂堂的一个商业圈的王者,顾氏帝国的天,黑道的隐形领袖,你的弱点居然是一个女人,你说,说出去岂不是会贻笑大方?!”苏义鹏愈说愈愤nù

,有些失控,五官扭曲,面目狰狞而诡异。

“苏义鹏,放了她,我随便你处置。”顾诀脸上的情绪依旧波澜不惊,不是他不害pà

,而是他知dào

,他越害pà

,眼前的这个丧心病狂的男人就愈加张狂,他只能装作一副不在乎的样子,要想让人质安全,就要装作不在乎人质,他知dào

他没办法装作不在乎,但是他可以尽量伪装自己。

“顾诀,你瞧瞧你现在,什么都没有,十几把枪对准了你的脑袋,你有什么资格跟老子讨价还价?!”苏义鹏得yì

忘形的说道。

“放了她?!老子偏不!我要让你亲眼看着,我是怎么得到这个女人的身体的,我要让你痛不欲生!”苏义鹏恶狠的声音让人听了就忍不住心颤。

“我要见她。”顾诀忽然提出了条件。

苏义鹏怔了怔,随即答yīng

,“好一个痴情的种子,那我就做件好事,满足了你的遗愿。”

苏义鹏走到顾沫的面前,解开绳子,拽住她的头发,将她扯到镜头前面。

那一刻,没有人注意得到被商界上的人称为“冷血动物”的顾诀的眸底一闪而逝的痛苦。

“来,跟你的老qing人叙叙旧。”苏义鹏猥琐的目光看得顾沫一阵恶心,男人粗糙的手指缠绕在她的发丝上,隐隐有些痛感。

“你再动她一下,马上就会知dào

结局!”顾诀的声音突然变得凌厉无比,仿佛一条吐着芯子的毒蛇突然被触碰到了逆鳞一般。

他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阴鸷,眸底深处嗜血的光芒散发出阵阵的寒意,苏义鹏悻悻的松开了手。

就算他知dào

现在顾诀什么都没有,可是却还是忍不住害pà



面对着这个男人,就算是沉默,也会让人莫名的感到恐慌。

那种与生俱来的气质让人胆战心惊。

“顾诀,谁让你来的,滚,滚啊!”顾沫失控的朝他大喊,为什么,为什么他要来,为什么?!……

顾诀不说话,只是伫立在摄像头前面,怔怔的看着视频中的女孩,她的脸色有些苍白,但是应该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因为苏义鹏针对的人不是她。

顾诀笑了,笑的沁人心脾,眼眸中波光粼粼,好似美丽的湖面一般,他的笑容那样轻柔,那样温暖,仿佛能将人的心给软化。

“沫沫,说你等我。”时间过了许久,他才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只要她等他,他就有活下去的信念。

一句话,六个字,如同一段丝绸,将她的心紧紧的包裹了起来,又如同一把利剑,将她的心给狠狠穿透。

***

230. 231章 等了六年

【231】

淡漠无痕,冷冽如冰。

顾沫看着那张英俊的过分而又熟悉的陌生的容颜,如刀削般的轮廓,此刻更加精致完美。

“沫沫,说你等我!”视频中的男人没有得到她的回应,又重复了一遍刚才说的话。

他的声音很淡,却透露着不容人拒绝,不容人违抗的命令。

“顾诀,你为什么要来,为什么……你走!走啊!”顾沫撕心裂肺的喊道。

眸子彻底失去了焦距,液体沾湿了眼角,缓缓流淌下来。

听到她终于应了声,男人的眸子突然涌上一股深邃,泛出的光泽清冽而澄澈,仿佛如同一个孩子般令人心疼,深情而恍惚。

“沫沫,说你等我,乖……”

顾诀不厌其烦的重复着他的要求,他在等,等她的一句话,等她的一个答案,只要她一句话,他就会坚持到底。

“诀,我等你。”终于,五个字,从她的口中吐出。

泪,汹涌而至,划过脸颊,滴落。

视频当中男人荡漾在唇角的那抹笑意,仿佛有了灵魂一般,隐晦而深邃,仿佛遮蔽了整座苍穹,刹那间,芳华尽显。

“沫沫,记住你说过的话,等我。”顾诀沉重而又庄严的说道。

苏义鹏好整以暇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眼里闪过一抹玩味。

“给我们的顾大总裁让路吧,顾总裁,我在这里和你的女人恭候你的到来。”苏义鹏阴暗的笑道。

滴答……滴答……

秒针不停的跑着,不过是几分钟的时间,顾沫却觉得仿佛过了几个世纪那般漫长。

终于,门被推开,人走进来。

男人的眼神从走进来的那一刻起,眼神就再也没有离开过被绑着的女孩儿的身上。

此刻,他早已经不是商场上那个运筹帷幄的王,也早已经不是那个在黑道上处惊不变的人,他早已经忘记了面对敌人要隐藏住自己内心里的想法。

他现在是一个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一个担心自己的爱人的人。

自己心心念念的女孩儿就在自己的对面,几步的距离,咫尺的距离。

女孩儿眼中的眸光潋滟,那么悲伤,那般彷惶。

顾诀不知dào

,她是不是在为自己而伤。

他突然觉得,能够得到她这样的目光,即便他今天再也出不去,就算他今天死在这里,那也是心满yì

足的。

“哈哈,欢迎我们的顾大总裁大驾光临,我们在这里可是久等了呢。”苏义鹏尖锐而又讽刺的开口,语气冰冷,带着阴狠,看到对面的男人的唇角勾着一抹不屑的弧度,苏义鹏的恨意更为浓烈。

很好,这一天终于来了,终于到了这一天了。

“顾诀,顾少爷,顾大总裁,路易斯先生,想不到吧,想不到你也有这一天吧,这一天终于来了,哈哈!你知dào

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吗?六年!整整六年!”

“这六年来,我无时不刻不在想着怎样杀了你,我发誓,只要你落到我的手上,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反正六年的时间我都熬过来了,没关系,这一次,我们慢慢玩,老子今天奉陪到底!”苏义鹏的语气散发着超强的恨意,然后对折后面的人继xù

开口,“看到了吗?这就是我们的顾少爷,顾氏帝国的天,传说中的商业圈的王,黑道上的隐形领袖,狱门中最尊贵的继承人,凯文·路易斯,今天你们可是饱了眼福了呢。”

周围的人听到他的话不禁一愣,他们能够想象得到这个男人不是什么善茶,却怎么也不会想象得到他竟然是顾诀。

顾诀……凯文·路易斯……

他们想不到,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一个近乎神邸一般的人竟然会为了救一个女人而只身前来。

顾诀的眸光凌厉的扫过四周,目光所到之处,无一人不全身战栗。

每扫过一处,他唇角的笑意就更多一分。

“说吧,你的要求。”璀璨的目光最终落在女孩的身上,只是这句话,却是对着别人说的。

“好,果然够痛快,你坚持半个小时,他们全部上,如果你躲一下,我就将你躲过的那一下还在这个女人的身上,你反击一下,我就在这个女人身上还十下,如何?!”苏义鹏提出苛刻的条件。

顾沫看着向着中间男人走近的那十多个人,突然心里一阵抽痛,那些人一看便不是一般的打手,明显是被人特意训liàn

出来的,如果他不还手,那根本是等于送死。

她不知dào

他的身手究竟怎么样,但是双拳难敌四手,他是人,不是神!

“诀,不要,不要答yīng

……”顾沫几乎是失控的大声喊了出来。

清一色的眸子里泛出晶莹剔透的液体,带着灼热的温度,一路流淌,然后缓缓滴落在地上。

泪水犹如决了堤的河坝,无休无止。

她突然说出的话让男人的心里一阵颤抖,就连那股阴狠戾气都不自觉的消失了几分。

顾诀望着被绑住的女孩,唇角勾的愈发邪魅。

周围的所有人到抽一口冷气,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笑的如此魅惑的男人……

“不要答yīng

,不要……”顾沫哽咽着声音呢喃,真的希望时间能够停留在这一秒,这样,她就不用担心听到他的答案了。

“顾诀,我不准你答yīng

!”顾沫痛苦的大喊。

“沫沫,闭上眼睛,每隔一分钟数一下,数到三十再睁开。”顾诀笑着轻声安慰。

顾沫没想到,他竟然在这个时候都这样安慰自己。

不,他不知dào

,这样的安慰,更令她心痛。

“不要……不要……不要……”顾沫哭的说不出话来,只是不停的重复着这两个字。

顾诀看着她的担心,欣慰无比,够了,只要她还担心自己,就真的够了。

“来吧。”男人漫不经心的开口,淡淡的吐出两个字。

“呵……好,很好,既然你这么迫不及待的想死,我就成全你!”苏义鹏脸上的神情突然变得歹毒阴狠起来,“你们几个可要把平时学到的本事都用上才是,这可是A市最有价值的男人,你们能打到他,算是捡了一个大便宜了呢。”

***

231. 232章 终于结束

【232】

十几个人一步步的走近,顾沫的心跳忽然乱了节奏。

刹那的功夫,顷刻之间,拳脚如同雨点般,密密麻麻的落满了男人的全身,没有放过一处,头上,腰上,胸膛上,肚子上,腿上……

男人就那样怔怔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连闷哼都没有发出,如同一个没有感觉的木偶一般感觉不到疼痛。

“不要……诀,你还手……还手啊……”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30、29、28……

一口鲜血从胸腔内涌上来,顾诀撑着硬是将那口鲜血咽了下去,他不想让她担心,不想让她害pà



可是这口血刚咽下去,另外一阵腥甜就又涌了上来,一口鲜血,自男人的口中喷洒而出。

视线模糊了周遭的一切,顾沫感觉到自己痛的几乎要昏厥过去。

她恨不得自己现在是晕着的,那样就不用体会这种撕心裂肺的痛苦了。

原本以为,绕过那个圈,他们所有的黑暗就会全部消失,迎来光明,可是,现在,却是陷入了更深沉的黑暗中。

“顾诀,你还手啊……我让你还手啊……”她终究是闭上了眼睛,她不敢再看,也不忍再看。

痛的不只是他,还有她。

那些拳脚打在他的身上,却痛在了她的心里。

闭着眼睛,却阻止不了泪水的蔓延,原来,她还是会痛的。

不是早就忘记了吗?!不是早就不在乎了吗?!他是生是死不是早就与自己无关了吗?!

那如今,为何又是这般痛呢……

痛不欲生,撕心裂肺,她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人生生的给挖了出来,心脏与身体被分离,撕裂般的痛苦袭来,天崩地裂也不过如此。

“诀,还手,还手好不好,我求你还手……”女孩早已经失去了之前的力qì

,只是喃喃的自语,仿佛一个没有生气的娃娃,目光空洞而茫然。

诀,你还手,好不好?!

我求求你,还手……

我也痛啊,不要再让我痛了,好不好?

20、19、18……

突然,顾沫睁开眼睛,目光瞥向旁边站着的男人,苏义鹏的手里拿着一把刀子,她用力挣脱开一只手,向着那把刀子抓去,男人的反应总是比女人快的,她根本没有机会夺过那边刀子,只是,苏义鹏下意识的划了一下,殷红的血液自她纤细的手指间蔓延开来,顺着指尖,滑落到地上。

“诀,我受伤了,你还手,还手啊!”女孩的眸底仿佛多了一抹光亮,好似看到了生存的希望般兴奋。

苏义鹏看着她受了伤的手,目光中划过一抹错愕,一时之间竟然真的反应迟钝,他此刻真的有些怕顾诀会突然还手,从那些人当中挣脱出来杀了自己。

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他扔掉自己手中的刀子,禁锢住她的身体不让她有丝毫的反抗能力,“你他妈的再动一下老子现在就杀了你!”

苏义鹏吓得不轻,看到眼前的这个女人竟然敢用自己的生命来威胁顾诀,不禁有些恼怒。

“沫沫……别……动!别动……闭……上……眼睛……”顾诀咬着牙,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断断续续,飘忽不定。

就像,一个人垂暮之际的无力。

顾沫看着众人中间的那个男人,他的身子好似不似之前那般直挺了,隐隐的有了些弯曲。

“让他跪下!”苏义鹏冷声命令。

所有人都朝着他的腿下了手,朝着他的腿用力下手,男人似乎是再也承shòu不了,岿然倒地。

顾沫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已经快要停止跳动了,快了,说不定下一秒就会停止跳动了……

随即,倒下的身躯再次站起来,汗水源源不断的从他额上渗出,顺着已经是血迹斑斑的脸颊流入脖颈间,白色的衬衣被红色的液体浸染的妖冶无比,好似鬼魅般,带着you惑的毒。

红色不断的加深,在晕黄色的灯光的照耀下,愈加妖娆,如同曼陀罗般诡异迷惑,骇人无比。

3、2、1……

终于,一切都结束了。

房间里突然又安静了下来,顾沫缓缓睁开早已湿润不堪的眼睛,身体仍然被男人禁锢这动弹不了半分,其实,就算他不禁锢自己,她也没有一丝力qì

了。

顾诀又吐出一口鲜血,咳了两声,地上已经是一片鲜红,顾沫不知dào

他究竟流了多少血,受了多少痛。

但是,她知dào

,他从来都没有这么脆弱过,他从来不会用这样的声音说话,气若游丝,仿佛下一秒就会失去呼吸,好像一点力qì

都没有了,只留下了一口气。

“呵……顾诀,你还真是有本事呢,这样都死不了。”苏义鹏的语气中明显多了一抹讶异,要说他此刻不惊异是假的,心中甚至还有了恐慌,他明明知dào

顾诀现在没有一丝力qì

,却还是忍不住害pà



这个男人,就算是躺着,都会让人不得不屈服。

“还有什么,都用上吧。”顾诀躺在地上,喘着微弱的气息,身子如同散了架一般,再也站不起来。

苏义鹏突然笑了起来,猥琐,诡异的笑了起来,“我的顾总裁,好戏才刚刚开始呢。”

说完,抬起手,直直的向女孩的脸上摸去。

“别碰我!”顾沫闪躲着他粗糙的大手,忍住心底的恶心开口。

“呵……顾诀,我这辈子能玩上你的女人,也算不枉此生了。”苏义鹏捏住顾沫的下颚,恶心的嘴脸慢慢凑近,落在女孩的锁骨上,轻轻啃噬。

“滚!滚开!”顾沫拼命的挣扎,却无济于事。

“你再碰她一下,我马上就会让你在这个世界上消失!”男人的声音一下子有力了许多,全身貌似凝结了一股什么力量。

他敢发誓,如果他再碰她一下,他也许立马就会站起来。

苏义鹏无视于他的警告,邪恶的大手慢慢的伸入她的衣服下摆,带着明显的挑衅。

顾诀不知dào

自己哪来的力qì

,只能说人的潜力都是被激发出来的,突然间感觉不到疼痛了,以一种快到不可思议的速度站起来,朝着女孩的旁边走过去。

***

232. 233章 生死相随

【233】

顾沫看着他飘忽不定的身影,几乎要忘了挣扎,她不知dào

男人是用了多久才走到了自己的面前,那段距离明明是那么相近,她却觉得是那般遥远,天涯的距离。

不过是几步之遥,却好似能将两个人活活分开。

不过是几秒钟的时间,她却觉得好像过了几个世纪那么漫长。

斑斑血迹,顺着男人的脚步,一路蔓延,直到来到两个人的身边才停止。

血迹绽放成一朵朵妖娆的花,显得诡异而凄凉。

他的速度快的不可思议。

周围的人都是经过特殊训liàn

的,刚才也都用尽了全力,此时见男人竟然还能够站起来,不禁生出了一丝钦佩之意,以至于忘了阻止他的脚步,他的动作。

苏义鹏吓得迅速躲开,顾诀已经无暇顾及他人,只是走到女孩的面前,将她拥入怀中。

如果,如果这是他生命中的最后一刻,那么,他也是高兴的。

因为,她终于再次安静的在自己怀中,不再挣扎。

顾诀看着女孩指间的伤口,浓而密的眉微微皱起,他抬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唇瓣上,轻吻浅啄,整个动作很慢,慢到了极致,慢到顾沫几乎以为那种某部电视剧中的一个慢镜头回放。

顾诀抬起头,眼神真挚而深邃,许久,他仍然笑着,即使嘴唇已经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即使身上依旧遍布血液,他还是那么风轻云淡。

只要她没事,他就没事。

他说,“沫沫,疼不疼?!”

沫沫……疼不疼……

沫沫……疼不疼……

沫沫……疼不疼

翻来覆去不过是五个字,却停留在她的心里,不停的回荡、再回荡,盘旋、再盘旋……

这句话,到底应该是由谁来问谁?!

此刻,到底是谁更疼?!

她的手指不疼,但是她的心很疼。

很疼,几乎快要麻木了。

心痛的没有了知觉,原来一个人再痛也不过如此了。

明明他的身上已经血流成河,他却还是捧着她的手,如同握着一件价值连城的稀释珍宝般珍贵。

她以为,他不爱她。

可是,如果这还不叫爱,那么,爱是什么?!

爱究竟是什么……

她不知dào

,她不想知dào

,也不敢知dào



她只知dào

,这个男人,为了自己,不顾一切,不顾生命,只为了再见她一面。

顾诀,你,到底是在以怎样的形式来爱着我?

眼角处已经干涸,已经没有了泪,痛到极致,麻木无痕,爱到深处,不过如此。

“沫沫,怕不怕?”男人勾着唇角,轻声问道。

“不怕。”顾沫轻轻摇头,不怕,她不怕,只要他好好的在自己面前,她就不怕。

其实,如果两个人能够死在这里,那也是值得的,这个结局,也是好的,只要和他在一起,什么都无所谓了。

只要能够和他在一起,她什么都不怕。

“可是我怕。”顾诀抚上她的脸颊,眸底失去了一贯的冷冽,换上了一副少见的柔情。

轰——

所有的意识好像都崩溃了。

泪水在眼眶里打了几个圈,终究被忍住了没有溢出来。

顾沫听到他的这句话心里更是痛的无以复加,是怎样的恐惧才能让他说出这句话来,刚才忍受着那样狠辣的毒打,她都没有见他退缩过,他都没有求饶过!

顾沫知dào

他要表达的意思是什么,他怕,他怕她有事。

他是因为自己,才会那般怕。

“少他妈给我墨迹,把‘狱门’的密室钥匙交出来。”苏义鹏狠狠的威胁,这才想到正事。

赶紧叫了两个人,把他们两个人给分开。

顾沫死死的抓着他的手,最后,却还是被迫分了开来。

最后的一丝温暖,彻底从她心中抽离。

顾诀的脸色越来越白,呼吸也越来越脆弱。

除了顾沫,没有人注意得到男人唇角勾起的弧度。

“沫沫,把你手上的戒指给他。”顾诀是笑着的,如同花开茶靡般,妖艳而慑人心魄。

顾沫僵住。

戒指?!

她这才想起,自己出门的时候,手上是带了戒指的。

“哈哈,顾诀,你他妈还真是比你老子还要痴情啊,连密室的钥匙图样都给了这个女人,你把整个‘狱门’都给了这个女人?别忘了,那可是你的全部!”因为过分的激动,苏义鹏的声音忍不住有些微微的颤抖。

可是,转而,所有的颤抖便都只剩下了震惊。

苏义鹏不禁有些怀疑,面前的这个男人,真的是传说中的那个凯文·路易斯吗?

那个杀伐果duàn

的男人?!那个视生命于无物的男人?!那个黑道中的传奇?!

顾沫一直以为他是不懂爱为何物的,一直以为,他只会掠夺,只会占有,只会强制。

她以为,他能给自己的,不过就是看似天堂、实则牢笼的禁锢。

她从来都不知dào

,他竟然将自己的整个王国拱手相让。

他不是王子,他是个王,却为了自己,一再的放qì

自己的王国。

顾沫,如果,这不叫爱,那么,请问,爱是什么?!

你知不知dào

,对于你来说不算爱的感情,是那个男人这辈子最动情的温柔?!

他不是不爱你,只是你一直都不懂,他是在以一种怎样的方式在爱着你,他是在用自己的生命,在用自己的全部,在用自己的整个王国来爱你。

他从来都没有说过爱你,但他的的确确是爱了,爱的那么深,爱的那么真。

爱你,爱的无可救药。

那个时候的顾诀,同样以为自己是不爱的。

但是,在当初那个戒指连同她的人一起跌入悬崖的时候,他才懂得。

不是明白,而是懂得。

zhui落的,不只是她的生命,还有自己的整个世界。

他的整个世界,并不是那枚戒指,而是,她。

外面传来的声音终于越来越近了,众人也全部都反应了过来。

“槽,有人!”不知dào

是谁低咒了一声,然后原地就乱成了一片。

顾沫被顾诀搂着,什么都看不见,他脆弱而又高大的身躯阻挡住了她的视线,阻挡住了一切。

砰——

似乎是枪响起的声音,然后,仿佛穿透了谁的血肉。

外面的人还没有进来,而他们不回自相残杀,那么,便只剩下了一个事实,那是唯一的真相,可是,她不敢去确认。

眼前的男人突然脸色一僵,刹那间更为苍白,然后搂着她跌到在地上,他的身躯紧紧的覆在了她的上面,为她挡住了一切危险的可能。

砰——

第二次响起这个声音。

不知dào

是他因为受伤而放松了力度,还是因为她用尽了全身的力qì

,她不知dào

自己是哪来的力qì

,竟然挣脱开了他强而有力的怀抱,想要为他挡住第二颗子弹。

可是他的动作更为迅速,拼了命再次翻身覆到她的身上,以自己的血肉之躯,挡住了那颗子弹。

他,就算倾尽自己的一切,也绝对不会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说是执念也好,说是固执也罢。

血与泪,蔓延在一起,开始致命的纠缠。

有那么一瞬间,顾沫有一种自己的世界倾塌了的错觉。

她的脑海里流逝了很多东西,有什么像忽明忽灭的萤火虫般闪现,却来不及捕捉,最后,只剩下了他眼底挥之不去的柔情似水。

他的生命中,仅仅为她而存zài

的柔情似水。

胸腔里像是被压上了无数块石头,沉重得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她什么都看不到了,眼前一片迷茫,整个人陷入漫无边际的黑暗里。

世界上所有的一切好像都被冻结了,突然之间安静下来,只剩下了从顾诀体内传来的汩汩水声,不,那不是水,那是血,那是他的血!

红色的液体不停的涌出,沾湿了谁的身心?!

无止的疼痛不停的扩散,吞噬了谁的灵魂?!

她不知dào

那个男人到底怎么样了,她不敢确定那个答案。

但是,如果他真的有什么事情,那么她,必定生死相随。

所以,顾诀,不要怕,大不了,你去了,我追随。

最后的记忆,就是有人冲了进来,然后将他们抬了出来。

他白色的衬衫早已破碎不堪,妖冶而恐怖。

上面标记上了一片片的鲜花,染成了一片瑰丽的浓重色彩,好似嗜血的罂粟。

顾沫并没有受伤,他依然,用自己的血肉之躯为她挡下了一切灾难与危险。

他,愿意在自己最后的生命中将她牢牢地护在羽翼之下。

就像是过去的那些年,他把她保护的那么好,从来都不会允许自己受到一点点的伤害。

顾诀,我错了……不要离开我,再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这次,不是我给你机会,是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赎罪,让我好好的再去爱你一次,好吗?!

终于,她懂得了他的爱,如此卑微却又如此深刻的爱。

但是,现在,是不是已经太迟了呢?!

在她懂得的时候,他再也不会那么霸道的将自己揽入怀中,再也保护不了自己。

再也没有一个男人,将自己的王国拱手相让,只为了给她一枚戒指,予她一场盛世婚礼。

***

233. 234章 一月之后

【234】

一月后。

“沫小姐,现在总裁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幸亏那颗子弹偏了几分,没有直接打在心脏上,总裁的求生意识也很强烈,现在没有生命危险,但是至于要什么时候醒过来,就要看他的意志了。”杰森包扎好男人身上逐渐在好转的伤口,淡淡禀报着顾诀的病情。

“杰森,谢谢你了。”顾沫微微扯了扯唇角,无力的吐出几个字。

“不客气,应该的。”

顾沫守在顾诀的病床前,满脸疲惫,却仍奋力支撑。

“诀,不要睡了好不好……”

“诀,欢欢还在等着她的爹地醒过来抱他们呢,你好意思就这么一直睡着吗?!”

“诀,我想回我们的家看看了,你说过会给我一个家的,你忘了吗?!”

“我们已经错过了那么多,难道你还要继xù

错过吗?!为什么还不醒来呢?!”

“诀,你醒醒好不好,我就在你面前,我一直在你面前,如果你还不醒来,我就真的离开你了哦?!”

顾沫喃喃自语。

“妈咪。”甜甜的声音打断了她的一切思绪。

顾欢颜从门口处伸出一个小脑袋来,“下楼吃饭了,你不吃饭爹地会生气的哦,爹地生气就不会理你了。”

顾欢颜囧囧有神的说。

顾沫莞尔一笑,跟随着女儿下楼。

两个人都离开了,所以,谁都没有注意到,床上躺着的男人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

模糊的意识一点点扩散,顾诀睁开沉重的眼睛,目光环视一周,却没有发xiàn

那道熟悉的身影。

他下了床,直接朝着浴室走去。

就算在他昏迷的这一个月里顾沫每天都会给他擦拭身子,可是他却还是忍不住难受。

一个月不洗澡,对于有洁癖的人来说,简直就是生不如死。

顾沫吃完了饭,没有多停留一分一秒,接着就上了楼,推开卧室的门,空荡荡的kingsize大床让她的心跟着微微一慌。

一阵惊慌之后,是一阵欣喜。

喜极而泣的欣喜之意弥漫了整个心头,隐藏在袖子底下的双手紧握成了小小的拳头。

浴室的门被人打开,顾诀没穿衣服,只在上面围了一条浴巾。

晶莹剔透的水珠还挂在他的身上,因为一个月的卧床不起,使得他小麦色的肌肤有些隐隐约约的泛白,可是却阻止不了那份一如既往的惑人。

还是那么纤瘦的身躯,没有一点变化。

只是比之以前还要瘦了几分。

“你……醒了……”顾沫看着他的身体不禁有些怔愣,意识一下子有些停顿的缓不过来。

顾诀大步上前,紧紧的把她拥在怀里。

在昏迷的这一个月里,他几乎无时无刻的不被这张容颜折磨着,思念着,疼痛着。

时间过了好久好久,他才恋恋不舍的松开。

顾沫离开他的怀抱,静静的走到窗边。

“诀,我要嫁人了。”顾沫静静的凝视着窗外,语气很轻,声音很淡,淡到听不出任何的感情,七个字,被风吹散在夜空里,过眼云烟。

只可惜,再轻、再淡的声音对于顾诀来说也仿佛利剑穿心般疼痛。

她说,她要嫁人了。

是的,她要结婚了。

可惜,新郎不是他。

新郎,应该是他吧。

“沫沫,你一定会幸福的……”他开口,声音好似是从遥远的天际边传来,如梦似幻,不真实。

幸福,是的,她离开他了,她要结婚了,她一定会幸福的,一定!

他相信,那个男人一定能够给他幸福,不会像自己一样,拼了命的伤害她。

“幸福……”顾沫缓缓启唇,轻声呢喃着这两个字,幸福,她自然也想要幸福……可是,顾诀,没有你,我怎么幸福?!

亲爱的,我们已经错过了那么多,难道你还要继xù

错过吗?!

没有了你,你要我拿什么去幸福?!

你知不知dào

,只有你在我身边,才是对我最大的幸福?!

你笑着对我说,祝你幸福。可是,你有没有发xiàn

,我想要的幸福,一直都被你紧握在手中,可是你却吝啬地不曾向我摊开透露过一丝缝隙。

其实我也并不是非爱你不可,只是爱上了,就再也爱不了别人了。我给你的我的心,再也给不了别人。

“嗯,我会幸福的,诀,你也要幸福……”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平静到泛不起一丝涟漪。

顾诀沉默着,什么都不想说,他想笑着说祝她幸福,可是,她的幸福里没有他,始终无法笑出来……

顾沫依旧没有看他,静静的站在窗边,凝视着窗外的景色。

“今天天气不错。”顾沫看着明媚的太阳,不经意的感叹。

“嗯。”他轻声回应,只要她幸福,以后的天气都会很好。

“那明天的天气还会这么好吗?!”顾沫淡淡问道。

“会的。”他说会的,不是会吧。以后的天气,都会很好。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沫沫,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结局,那么,我放手,我给你这个结局,你去寻找你的幸福。从此我再也不会纠缠你,所以,安心。

顾沫沉默着,没有再说话。

顾诀没有勇气去看她,拖着沉重的身体,想要出去。

“诀,我们明天去民政局吧。”顾沫突然转过身来,说。

顾诀彻底怔住,怔在原地。

世界仿佛在那一刻变得摇摇欲坠起来,仿佛下一秒就会崩塌。

她说了什么?

她什么什么!

民政局?

民政局!

他不敢知dào

,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沫沫……”他迟疑着回过头,眸底是掩饰不住的欣喜,喜极而泣的心情如潮水般几乎要把他淹没。

顾沫皱了皱眉,问,“怎么,你不愿意去?!”

“没有。”他的回答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

唇角边勾起的笑容忽然凝滞了,似乎一切都被冻结住,下一秒,清一色的液体自男人的眸中大颗大颗滚落。

顾诀跑过去,紧紧的把她拥在怀里,仿佛拥bào

住了全世界般重yào



“我们现在就去。”顾诀拉起她的手,飞快的朝着楼下跑去。

“你身上还有伤。”顾沫紧张的提醒他,这么快的速度,哪里像是一个刚刚醒过来的人。

“我没事了,没事了。”

只要能听到她的这句话,什么事都没有了。

***

234. 235章 安享晚年

【235】

英国。

碧蓝如洗的天空,仍旧干净透彻。

“这简直是胡闹!”客厅内似乎是有什么东西被摔碎了,佣人们战战兢兢的做着自己手中的事情,生怕哪里不小心做错了从而惹到老先生,连累到自己。

“胡闹?!”男人的声音带着一丝明显的讽刺意味,陆念娆似乎根本就不在乎面前的这个老人是自己的亲生父亲,语气带着浓重的讽刺,“爸爸,现在已经不是你的天下了,别说他们两个人本来就应该在一起,就算是他们胡闹又怎样?!难不成,你以为自己还有那个能耐阻止?!”

只要他还活着,就一定不会允许他再伤害她。

“你……咳咳……”路易斯气的手指发颤,指着陆念娆说不出话来,半晌,才憋出两个字,“孽子!”

自己当年,对每个儿子都及其严厉,或者,是说狠辣比较契合。

因为,生长在这个庞大的路易斯家族中,就必须要学会狠毒,哪怕是对自己最亲的人,也绝对不能留半分情面,他们这一类人,除了自己,谁都不能相信。

可是唯独,对这个儿子心软,以至于最后闹成了一发不可收拾的结局。

要不是当年上官娆那个女人gou引他,现在他就是“狱门”的掌门人,根本就不会轮得到顾诀那个混小子,自己也不至于让一生费尽了心思打下来的江山拱手送人。

是的,对于他而言,顾诀根本不是什么他所谓的孙子,只不过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罢了。

因为,顾诀的爸爸根本就不是他的亲生儿子。

当年,因为汤尼放qì

“狱门”的缘故,路易斯差点一蹶不振,气的病了好些日子,但是除了这个儿子,实在是没有更好的继承人了。

因为那些人不是太心软,就是太懦弱,根本成不了大气候。

最后,他在众多下属中选中了顾诀的爸爸,那个男人,是一颗非常好的棋子,有胆识,有着凉薄的基因,当然,最重yào

的还是,符合他挑选继承人的心意。

只可惜,自己费尽心思来培养的继承人,到最后同样还是功亏一篑。

竟然为了一个女人,死在了敌人的手中,而那个女人,竟然还恰恰就是他的敌人。

在得知那个女人是奸细的那一刻,路易斯是愤nù

的,他恨那个女人,恨她毁了自己数十年如一日来的栽培,恨他毁了自己的半壁江山。

于是,他开始布下天罗地网,只为了抓到她,然后手刃来泄恨,可是最后,却还是让她死了。

她死了,对于路易斯来说并没有多大的影响,最重yào

的是,她在临死之前,又还给了他一颗棋子。

而那颗棋子,就是顾诀。

对于这个孙子,路易斯是满yì

的,甚至是骄傲的,因为他在自己众多孙子中出类拔萃,心狠手辣,是非常完美的一个杀手。

甚至,比他当年那个让自己满yì

的父亲还要完美。

似乎是受了自己从小的冷血教育的影响,这个孙子,没有一点人类该有的感情。

他的世界,似乎和自己一样,都是黑暗的,只有战争,只有杀戮,只有血腥,没有感情,没有温暖,没有阳光。

可是,偏偏,顾沫那个丫头的出现,打破了他所认同的完美与骄傲。

和当年上官娆那个女人一样,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他全部的栽培心血毁于一旦。

顾诀,有了弱点。

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继承人竟然再次重蹈覆辙,这件事情,对于路易斯来说,绝对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他可以允许顾诀娶任何人,美也好,丑也罢,穷也好,富也罢,他都不会去插手,但是,他绝对不能允许那个人是顾沫。

如果他真的娶了顾沫,那么以后,他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dào



那样的事情,是不被路易斯所允许的。

“爸爸!”陆念娆的语气陡然重了起来,极力的压制着自己心内的滔天怒火,“您现在这个年龄,应该好好安度晚年了,所以,这件事情,就不要再插手了,好么?”

如果他再插手的话,那么,他不介yì

自己与自己的亲生父亲为敌。

三十年前,他懦弱无能,没能保护好自己心爱的女人,如今,他怎能看着自己的女儿再受到和当年同样的伤害?!

路易斯不语,安享晚年?!

是啊,自己如今这个样子,是真的应该好好安享晚年了。

如今,顾诀掌握着狱门和整个顾氏,他的能力早就已经超出了自己的控zhì

,自己还能拿什么来逼他妥协?!

顾沫那个丫头么?!他深知,凭自己的本事,现在根本就伤不到那个小丫头一分一毫。

“可是他们是堂兄妹,有血缘关系!”路易斯试图作最后的挣扎,自己浴血奋战了大半辈子,戎马一生,实在是不甘心输在自己的亲生儿子手中。

“呵呵……”陆念娆的笑声中充满了讽刺的意味,甚至讽刺的有些凄厉,他看着路易斯,眸光中充满了嗜血的疯狂。

“爸爸!别人不知dào

,你以为我也不知dào

吗?Kevin根本就不是你的亲孙子,你以为我不知dào

他和他的爸爸都是你的一颗棋子而已?!爸爸,以前虽然你一直以来对我狠心,但是我总认为,您不可能对我没有感情,可是直到现在我才知dào

,在你的世界里根本就没有所谓的亲情意识,好,就算Kevin和你没有血缘关系,依照你这么心狠手辣的手段去对付他也无可厚非,可是沫沫呢?她不只是我的女儿,也是您的亲孙女,而是你有把她当做亲人看待过么?!”

一字一句,刻入心肺。

不能保护自己的女人和女儿的周全,是他这一生最大的耻辱。

女人被自己放qì

,女儿被自己的爸爸伤害,他眼睁睁的看着,却什么都无能为力。

“……”路易斯瞪着他,却始终没有说出话来。

事到如今,说再多,也是多余。

或许,这些复杂的事情,真的不是他该去管的了。

那么,就放手吧,一切都成定局,他也不要再强求什么了。

***

235. 236章 噩运之钻

【236】

清晰的广播播放着令人心潮澎湃的歌曲,“轻轻地我唱首歌,送给最心爱的你,让你聆听这个世界的美丽,慢慢的用心听,冰雪融化的声音,艰辛的路程还有我陪着你,亲爱的我谢谢你,陪我共度夜的黑,拂去我心中深深的伤和痛,我会去用心听,慢慢感受你的心,有你的爱在身边如影随形,有首歌这样唱相爱的人不受伤,有句话这样讲相守的人不能忘,一辈子一段情一份甜蜜蜜的时光,幸福写在脸上,有首歌这样唱我会爱你到天荒,有句话这样讲我会做你的新娘,一辈子一段情一份甜蜜蜜的时光,让我牵着你一起唱……”

“我许下美丽的愿望,仰望漫天星光,闭上眼想你的模样,所有男人你最善良,不忍心让你牵挂,总是要和你通电话,那窗台迎风盛开的话都能猜出我的想法,我想要做你的新娘,把幸福锁在身旁,我庆幸这个世界很大,但却能和你遇上,我想要做你的新娘,就从今天开始吧,我不要你的房子很大,只要陪在你身旁……”

一首,又一首。爱情是甜蜜的,同时,爱情也是苦涩的。

盛世婚礼,普天同庆的节日。

天色蒙蒙亮,太阳刚刚从地平线上爬起,所以的万物都还未清醒过来,空气中流动的气息温暖而又静谧,新的一天,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顾沫睁开睡意惺忪的眼睛,迷糊着向浴室走去。

世纪婚礼盛大而复杂,她要早起,一会还要梳妆打扮,容不得晚一分一秒。

她走到浴室的门口,正巧顾诀刚刚洗完澡,他没穿衣服,浑身上下只围了一条浴巾,小麦色的肌肤毫无遗漏的展现在她面前,墨黑色的发丝有些凌乱,真个人呈现出一种慵懒魅惑的姿态。

顾沫本来就不清醒,此时瞧见他这幅性/感的样子,小脸忍不住红了起来。

顾诀微微一笑,笑的炫天惑地,顾沫脸红的更厉害了。

过了大半个小时,她才整理好自己。

顾沫从浴室走出来的时候化妆师已经来了,经过大半天的折腾,她感觉自己就像是去了半条命似的。

又过了好久,久到她几乎都快要睡着了,化妆师才放过了她。

听到有人说了一句“好了”,顾沫迫不及待的睁开眼睛,试着动了下脖子,好僵,也好酸。

目光不经意的略过镜子,她有一瞬间的呆滞。

镜子里面的那个女人是自己吗?!

好像,是的,但是在她的记忆中,自己好像是没有这么漂亮的。

化妆师走出去,又进来一群人,为她换婚纱,顾沫像个木偶似的任由他们摆弄。

换好了婚纱,接着,又有人取来了一只保险箱,输入密码后打开,将里面那一套价值连城的珠宝取出,带到她脖子上,顾沫忽然感觉到脖颈上一凉,然后就彻底呆在那里。

Queen

Mary。

Queen

Mary是一条带有诅咒的项链,被誉为“噩运之钻”,又名“希望之星”,深蓝色,世界著名珍宝,300多年以来,它给占有它的人带来的厄运比所有巫师的诅咒还要坏。这使它蒙上了一层极其神mì

的色彩,因而又有“神mì

的不祥之物”之称。

Queen

Marry是法国国王路易十六送给玛丽皇后的定情之物。现存于世的钻石“希望,具有权其罕见的深蓝色。据说,它不仅蓝得美丽,而且似乎发射出一股凶恶的光芒,这可能是因为在它那像迷雾一样的历史中,充满了奇特和悲惨的经lì

,它总是给它的主人带来难以抗拒的噩运之故。

它曾经属于玛丽皇后,略发xiàn

于公元1642年。玛丽皇后经常佩戴此钻,但此钻称为蓝色噩运之钻,曾经拥有过它的主人都死于非命。

这样的一颗钻石,也有很多人不畏惧它的“恶名”,径向抢购。

但Queen

Marry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顾沫不知dào

,她的新婚项链居然是这条。

心形的吊坠,让顾沫的心绪一阵恍惚,微凉的触感传到她的神经,带着丝丝缕缕的凉意。

Queen

Marry圈住的不只是她的脖子,还有她的心。

一条项链,从此以后,将把他们两个人牢牢的锁在一起。

再然后,有人又为她换上耳钉,四叶草形状的耳钉,象征着美好的寓意与幸福。

她的手腕与脚腕同样被人带上了钻链,同样都是心形的,同样都代表着他的心。

“顾太太,请换鞋。”造型师恭恭敬敬的说道,打开最后一个盒子,将里面的那双镶嵌着海蓝宝石的水晶鞋展露出来。

顾太太……

她是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是顾太太,不是沫小姐。

顾沫微微怔住,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她刚要伸手去拿鞋,鞋却忽然被人拿走了。

她微微抬眸,朦胧的看着顾诀,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顾诀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装,精致的剪裁将他的身材完美的衬托出来,犹如一个从童话走出来的王子般可望不可即。

顾诀搂着她的腰,领着她走到一旁的沙发上,让她坐下,然后微微俯身,单膝跪在地上,抬起她的脚,将她柔软细腻的脚丫缓缓套进水晶鞋里。

顾沫的脚很小,而且很柔腻,就算是隔着袜子,也可以感受得到那层光滑的肌肤。

他没有恋足癖,但有那么一刻,他想亲吻她脚背。

顾沫看着他发怔的模样,一阵无语。

为什么那么绅士的动作他能做到这种流mang程度啊?!

她娇俏的脸颊上浮起一层红晕,被动的接受着他的动作。

在他温柔的动作下,两只鞋都穿好了,他拉着她站起来,她的身体高了几公分,衬上纤细的身体,更加出挑。

她抬眸,两人的目光相交。

两个人的视线融合在一起,他们都在彼此的眼中看见了自己,那么温柔,那么幸福,那么甜蜜,那么缱绻。

柔情似水的温柔,成为他们一生的守候。

***

236. 237章 预约万年

【237】

“顾先生,顾太太,时候差不多了。”一旁,有人轻声提醒。

两个人这才反应过来,禁不住微微有些尴尬。

天空一片湛蓝色。

一行数不过来的世界级名车缓缓进行,朝着前方行驶而去。

这是一条通往幸福的道路,这是一条通往爱情的道路,这是一条通往永恒的道路。

终点,就在前方。

哥特式的教堂,十八世纪的油画,如梦似幻的广场。

午后的阳光更为灿烂,13点14分,神圣的婚礼进行曲准时响起。

不早一分,不晚一秒,悠扬的旋律代表着令人憧憬的爱情,神mì

的静谧代表着令人向往的真心,爱神抵达,诸神在一起见证这场神圣的婚礼。

幸福是一种思念,幸福是一种想念。幸福是一个拥bào

,幸福是一句我爱你。幸福就是手牵手说着我们一直走下去,而一颗爱你的心不会随着时间的改变而改变。

亲爱的:这就是我的幸福,我的幸福就是有你的陪伴。

相爱是一种缘分,人海茫茫中遇见你,在烟波浩瀚的岁月长河中我们能相逢,这本身就是上帝的恩赐。相爱是一种默契,大千世界,能和最适合自己最体贴最温暖那个人相守是一种默契。相爱是一种感觉,一种须用两颗心去体验和感受,才能体会出那跌宕起伏的美丽。相爱也是一种付出,是无怨无悔心甘情愿无所索求的为心爱的人付出一切。

爱是一种感受,即使痛苦也会觉得幸福;爱是一种体会,即使心碎也会觉得甜蜜;爱是一种经lì

,即使破碎也会觉得美丽。

爱上你只是一时,忘掉你需yào

一生。不管你是否还记得我,在你心里,永远有一滴我为爱你而流下的泪水,永远永远在那里……

在茫茫人海中,相遇,相知,相守,无论谁都不会一帆风顺,只有一颗舍得付出,懂得感恩的心,才能拥有一生的爱和幸福。

那一次刻骨铭心的相许,那一刻为谁声声催天雨。

爱情,总是万般险阻,但雨季过后旳彩虹必定是地久天长旳。

无论命运以怎样残忍的方式赐予一个人以磨难和不幸,但仍会相应地赐予他幸福与甜蜜,即使这幸福是如此艰难与不容易,但也足以照亮他们今后整个暗淡的人生。

好想把你的心预约一万年,了却我不变的思念。好想把我的心放在你心田,地老天荒真心永不变。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我爱你,永远为期,死亡为界。

万众瞩目的婚礼正在举行中。

殿堂内空旷宽敞,没有一根支柱,只有上方一个圆洞,只有那里有光亮。

阳光明媚,爱你无悔,岁月静好,安与君老。

牧师在祈祷,花童在歌唱,所有的一切都沉浸在欢乐当中。

顾诀穿着一袭白色的新郎礼服站在殿堂中央,坚韧的身躯呈现在众人的眼中,站在红地毯的另一端。

婚礼进行曲徐徐的进行着,gao潮的节奏袭来,红地毯另一端多了一个人,新娘。

他的新娘。

顾沫披着白色的婚纱,洁白而美丽,精致的脸庞被头纱遮盖住,绝美的容颜若隐若现,却掩饰不住那份倾国倾城的绝色。

除了顾诀为她挑选的东西,她选择的东西都是白色的。

白色与红色交融在一起,闪烁着刺眼的光芒。

新娘美的让人窒息。

她一只手捧着花束,一只手被顾逸决牵着,隔着那层薄薄的面纱,望着神坛前面她对面的那个白衣男子。

顾诀,她的王子,她的丈夫,她爱的人,她的新郎,她的归属。

顾诀伫立在原地,目光久久不愿意从她身上离开,瞧着她一步步的走进自己,忽然觉得一切都是那么不真实,那么美,令人窒息。

童话里公主再美丽,也莫过于此了吧。

婚纱的裙摆很长,几乎要托在地上,两个花童紧紧跟随着她的身影,拖着婚纱,顾欢颜拿着花篮,洒下一片又一片的花。

顾诀的眼里似乎除了她什么都没有了,天下万物都在他的眼中消失,只剩下了她。

顾沫,他的公主,他的妻子,他爱的人,他的新娘,他的一生。

一个家,不需yào

太大,只要能够容得下他们三人即可,一个女儿,此生,别无他求。

距离很近了,还差三步,两步,一步……

终于,陆念娆握着她的手,将她的手递到他的手中,顾诀下意识的紧紧握住,生怕失去。

顾沫缓缓停下迈动的脚步,站在顾诀的面前,目光定定的凝视着他。

俊美若斯的容颜一如既往的熟悉,高贵的犹如一个王子一样,傲立云端,俯视众生。

他的唇角微扬,噙着盈盈的笑意。

她看着看着,不知为何,竟然想起了一句话——回眸一笑百媚生。

顾诀看见她温柔的目光,唇角的笑意更甚。

一生至少该有一次,为了某个人而忘了自己,不求有结果,不求同行,不求曾经拥有,甚至不求你爱我。只求在我最美的年华里,遇到你。

神父庄严而郑重的开口,“顾诀先生,请你以爱情的名义宣誓,你愿意娶你面前的这位女士,顾沫小姐做你的妻子吗?!”

“是的,我愿意。”

“无论顺境或是逆境,无论她将来是富有还是贫穷、或无论她将来身体健康或不适,你愿意和她终生相伴,永远不离不弃,爱她、珍惜她,和她永远在一起,直到天长地久吗?”

“是的,我愿意。”

神父转向新娘。

“顾沫小姐,请你以爱情的名义宣誓,你愿意嫁给你面前的这位男士,顾诀先生做你的丈夫吗?”

“是的,我愿意。”

“无论顺境或是逆境,无论他将来是富有或是贫穷、或无论他将来身体健康或是疾病,你愿意和她终生相伴,永远不离不弃,爱他、珍惜他,直到天长地久吗?!”

“是的,我愿意。”

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

237. 238章 拿命爱你

【238】

神父微微一笑:“好,既然你们都用心灵做出了爱的承诺,那就把你们各自爱情的象征,赠予所爱的人吧!请新郎新娘交换佩戴结婚戒指,当你们把这枚小小的指环套在爱人的手指上,就意味着你们从此把自己的心和一生交到了对方的手中,愿你们互敬互爱美满一生,从现在起你们就正式结为夫妻

了,还等什么,把你们最真心的拥bào

和最甜蜜的吻献给自己的爱人吧!亲朋好友们,祝福他们吧,让我们一起分享这美好的时刻吧!我以圣灵、圣父、圣子的名义宣bù

:新郎新娘结为夫妻。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神父的宣言刻入心脏,渗入骨髓。

古希腊人的信条,他们说人的无名指下有一条血脉连接着心脏的脉络,一对男女同时戴上戒指,就启动了这两个人的爱情命脉,如果摘下来,便会心脉断裂,撑不过去的那个人便会死……

嘉宾席上的掌声震耳欲聋,如雷鸣般喧嚣不止,顾诀转身面对着顾沫,顾沫也转身面对着他。

他伸手,轻轻拂起她头上的薄纱,她伸手,轻轻抓住他抬起的臂弯。

两张唇缓缓靠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到贴在一起。

两个心徐徐靠拢,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到融在一起。

一吻既毕,众人疯狂。

顾欢颜欢天喜地的拿着几张纸,递到顾诀和顾沫的手里。

两人,“……”

顾欢颜不理会两人可怜兮兮的目光,霸气的说,“妈咪,为了以后保证你不受欺负,请你宣誓自己的主权。”

顾沫紧紧握着自己手里的宣言,沉沉的吸了口气,说,“从现在开始,你只许疼我一个人,要chong我,不能骗我,答yīng

我的每一件事情,都要做到,对我讲的每一句话都要真心,不许欺负我,骂我,要相信我,别人欺负我,你要在第一时间出来帮我,我开心了,你就要陪着我开心,我不开心了,你就要哄着我开心,永远都要觉得我是最漂亮的,梦里也要见到我,在你的心里只有我。”

“好,我答yīng

。”顾诀毫不犹豫。

顾欢颜眯了眯眼,“爹地,请你念出对我妈咪的保证。”

众人默然,屏息以待接下来的宣誓。

顾诀拿着自己手里的纸张,徐徐开口,“第一:坚持老婆的绝对领导,家里老婆永远是第一位,孩子第二位,小狗第三位,我第四位。第二:认真执行‘四子’,原则:对老婆像孙子,对岳母像孝子,吃饭像蚊子,干活像驴子。第三:爱hù

老婆,做文明丈夫,做到——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笑脸迎送冷面孔。第四:诚心接受老婆感情上的独裁,不和陌生人说话,尤其不能跟陌生女人说话。当然,问路的老太太除外。”

掌声再次响起,喧嚣沸腾。

你是我的男人,我会和你共度一生。因为对的时间对的人,就值得我为你奋不顾身。

你是我的女人,我会给你盛世婚礼。对的时间爱上对的人,我们永远抓住幸福时分。

天荒地老,沧海桑田。

如果真爱是无dí

的,请接受我为你许下的沧海桑田。这世上最后一个,沧海桑田。

如果还有明天,我必拿命爱你。

从此,你是我的人。

从此,我是你的人。

从此,我们是世上最幸福的两个人,我要从清晨陪你到黄昏。

***

夜晚,宾客满席。

“来来来,新郎新娘,祝你们白头偕老,天长地久。”

“干了啊。”

“一杯不够,再来一杯。”

“早生贵子啊……”

“不对,应该是再生贵子,哈哈。”

“干杯干杯。”

顾诀和顾沫没有办法抵挡众人的热情,干了一杯又一杯,都被灌的不轻。

“Kevin,我把我女儿交给你了,如果你以后还欺负她,我定然不会放过你。”陆念娆微微笑道,只是玩笑的语气中似乎还隐藏着令人不易察觉的认真。

“安心。”男人的声线失去了平日里的冰冷,笃定的语气,不容人质疑。

是的,安心。

安心,从此,就算是付出我的生命,也必然不会再让她受到半分伤害。

安心,以后,就算是倾尽我的一切,也绝对不会再让她流下一滴泪水。

顾诀是认真的,他以后,就算拼了命,也绝对不会让那个人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在知dào

他就是顾沫的亲生父亲的时候,要说没有震惊那是不可能的,他差点以为两个人是有血缘关系的堂兄妹。

幸亏,不是。

所以,最后,一切也都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因为他和那个人没有血缘关系,所以,他才可以那么肆无忌惮的伤害他,伤害他在乎的人。

不过,还好,一切都过去了。

陆念娆笑笑,拍拍他的肩膀,算是放心了。

路易斯坐在不易被人察觉的角落,眸中略过一抹沧桑,以后的事情,就顺其自然吧。

他,真的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管了。

对于顾诀这个孙子,虽然狠心,但他还是很满yì

的。

他相信,他不会让自己失望。

至于那个女孩……罢了,毕竟是自己的亲孙女。

而且,他现在也没有那个本事对她怎样。

夜色如墨。

银白色的月光洒在众人的身上,美轮美奂的景色。

“来,我们敬新郎新娘一杯。”

有人高声喊道,气氛好不欢快。

欧景逸目光复杂的盯着顾沫,感情没有外泄,却让人无端的感到一阵沉重之意。

“祝你幸福。”他微笑着说。

顾沫,祝你幸福,而不是祝你们幸福,因为他不会管别人,对于他来说,只要她幸福,那么就够了。

放qì

,在落泪之前转身离去,留下简单的背影。

放qì

,将昨天埋在心底,留下最美好的回忆。

放qì

,让彼此都能有一个更轻松的开始。

一路上有人太早看透生命的线条,命运的玄妙,有人太晚觉悟,冥冥之中,该来则来,无处可逃,该走则走,无法挽留。

***

238. 238章 拿命爱你

【238】

神父微微一笑:“好,既然你们都用心灵做出了爱的承诺,那就把你们各自爱情的象征,赠予所爱的人吧!请新郎新娘交换佩戴结婚戒指,当你们把这枚小小的指环套在爱人的手指上,就意味着你们从此把自己的心和一生交到了对方的手中,愿你们互敬互爱美满一生,从现在起你们就正式结为夫妻

了,还等什么,把你们最真心的拥bào

和最甜蜜的吻献给自己的爱人吧!亲朋好友们,祝福他们吧,让我们一起分享这美好的时刻吧!我以圣灵、圣父、圣子的名义宣bù

:新郎新娘结为夫妻。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神父的宣言刻入心脏,渗入骨髓。

古希腊人的信条,他们说人的无名指下有一条血脉连接着心脏的脉络,一对男女同时戴上戒指,就启动了这两个人的爱情命脉,如果摘下来,便会心脉断裂,撑不过去的那个人便会死……

嘉宾席上的掌声震耳欲聋,如雷鸣般喧嚣不止,顾诀转身面对着顾沫,顾沫也转身面对着他。

他伸手,轻轻拂起她头上的薄纱,她伸手,轻轻抓住他抬起的臂弯。

两张唇缓缓靠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到贴在一起。

两个心徐徐靠拢,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到融在一起。

一吻既毕,众人疯狂。

顾欢颜欢天喜地的拿着几张纸,递到顾诀和顾沫的手里。

两人,“……”

顾欢颜不理会两人可怜兮兮的目光,霸气的说,“妈咪,为了以后保证你不受欺负,请你宣誓自己的主权。”

顾沫紧紧握着自己手里的宣言,沉沉的吸了口气,说,“从现在开始,你只许疼我一个人,要chong我,不能骗我,答yīng

我的每一件事情,都要做到,对我讲的每一句话都要真心,不许欺负我,骂我,要相信我,别人欺负我,你要在第一时间出来帮我,我开心了,你就要陪着我开心,我不开心了,你就要哄着我开心,永远都要觉得我是最漂亮的,梦里也要见到我,在你的心里只有我。”

“好,我答yīng

。”顾诀毫不犹豫。

顾欢颜眯了眯眼,“爹地,请你念出对我妈咪的保证。”

众人默然,屏息以待接下来的宣誓。

顾诀拿着自己手里的纸张,徐徐开口,“第一:坚持老婆的绝对领导,家里老婆永远是第一位,孩子第二位,小狗第三位,我第四位。第二:认真执行‘四子’,原则:对老婆像孙子,对岳母像孝子,吃饭像蚊子,干活像驴子。第三:爱hù

老婆,做文明丈夫,做到——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笑脸迎送冷面孔。第四:诚心接受老婆感情上的独裁,不和陌生人说话,尤其不能跟陌生女人说话。当然,问路的老太太除外。”

掌声再次响起,喧嚣沸腾。

你是我的男人,我会和你共度一生。因为对的时间对的人,就值得我为你奋不顾身。

你是我的女人,我会给你盛世婚礼。对的时间爱上对的人,我们永远抓住幸福时分。

天荒地老,沧海桑田。

如果真爱是无dí

的,请接受我为你许下的沧海桑田。这世上最后一个,沧海桑田。

如果还有明天,我必拿命爱你。

从此,你是我的人。

从此,我是你的人。

从此,我们是世上最幸福的两个人,我要从清晨陪你到黄昏。

***

夜晚,宾客满席。

“来来来,新郎新娘,祝你们白头偕老,天长地久。”

“干了啊。”

“一杯不够,再来一杯。”

“早生贵子啊……”

“不对,应该是再生贵子,哈哈。”

“干杯干杯。”

顾诀和顾沫没有办法抵挡众人的热情,干了一杯又一杯,都被灌的不轻。

“Kevin,我把我女儿交给你了,如果你以后还欺负她,我定然不会放过你。”陆念娆微微笑道,只是玩笑的语气中似乎还隐藏着令人不易察觉的认真。

“安心。”男人的声线失去了平日里的冰冷,笃定的语气,不容人质疑。

是的,安心。

安心,从此,就算是付出我的生命,也必然不会再让她受到半分伤害。

安心,以后,就算是倾尽我的一切,也绝对不会再让她流下一滴泪水。

顾诀是认真的,他以后,就算拼了命,也绝对不会让那个人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在知dào

他就是顾沫的亲生父亲的时候,要说没有震惊那是不可能的,他差点以为两个人是有血缘关系的堂兄妹。

幸亏,不是。

所以,最后,一切也都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因为他和那个人没有血缘关系,所以,他才可以那么肆无忌惮的伤害他,伤害他在乎的人。

不过,还好,一切都过去了。

陆念娆笑笑,拍拍他的肩膀,算是放心了。

路易斯坐在不易被人察觉的角落,眸中略过一抹沧桑,以后的事情,就顺其自然吧。

他,真的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管了。

对于顾诀这个孙子,虽然狠心,但他还是很满yì

的。

他相信,他不会让自己失望。

至于那个女孩……罢了,毕竟是自己的亲孙女。

而且,他现在也没有那个本事对她怎样。

夜色如墨。

银白色的月光洒在众人的身上,美轮美奂的景色。

“来,我们敬新郎新娘一杯。”

有人高声喊道,气氛好不欢快。

欧景逸目光复杂的盯着顾沫,感情没有外泄,却让人无端的感到一阵沉重之意。

“祝你幸福。”他微笑着说。

顾沫,祝你幸福,而不是祝你们幸福,因为他不会管别人,对于他来说,只要她幸福,那么就够了。

放qì

,在落泪之前转身离去,留下简单的背影。

放qì

,将昨天埋在心底,留下最美好的回忆。

放qì

,让彼此都能有一个更轻松的开始。

一路上有人太早看透生命的线条,命运的玄妙,有人太晚觉悟,冥冥之中,该来则来,无处可逃,该走则走,无法挽留。

***

239. 239章 此情未央

【239】

黑夜白昼我们都曾拥有,日出和日落也都经过。这一程情深缘浅,说声再见,真的很感谢,这一路有你。不求你深深记起我一辈子,只求别忘记,你的世界我来过,不是每个擦肩而过的人都会相识,也不是每个相识的人都让人牵挂,至少,在我们今生,在那个地方,在一转身的时候没有错过,偌大的地球能和你相遇,真的不容易,感谢上天给了我们这次相识的缘分,别忘了,你的世界我来过。

我不难过,擦肩而过总比撕心裂肺好过的多。

没有回应的等待,是该有多累。你肯定肯定不知dào



顾沫,我不想再等了,也不需yào

再等了。因为你有了你的幸福,只要你幸福,就够了。

叶的凋零,花的谢幕,仿佛是对这个凄凉的季节,最柔情的告别。

人生百态,犹如四海归帆,自古路远马亡,殊途同归。

谁寂寞了繁华?!谁埋葬了天涯?!谁散尽一身的戎甲?!

为谁唱离歌?!对谁说情话?!给谁写天涯?!

谁动听了整个夏季的蝉鸣?!谁渲染了一个秋天的凋零?!下一次天亮,谁来给我春暖花开的心情?!

世间的感情莫过于两种:一种是相濡以沫,却厌倦到终老;另一种是相忘于江湖,却怀念到哭泣。

不过这句话,也同样是因人而异。

如果可以,我会爱你到天荒地老。如果不可以,我会爱你到地老天荒。

若爱莫相离,若离莫言爱。

生命不息,爱情不散。

我用千年转世的生命换你纵身一跃的背影,七千年的浮世梦幻绽开yi夜全归零,星魂血誓透支的运气,剪不断毕生平稳流离,但愿我能在你怀里清醒,陪你看桑田月明,如果我们今世无缘,说不出口的那句誓言,让我的眼泪崩溃挥剑当告别,站在往生碑之前,如果循环里再会晤,让我复习对你的留恋要赶在破灭之前,说出那一句永远。

爱是冬日里的一片阳光,使饥寒交迫的人分内觉得世间的温暖;爱是沙漠中的一泓泉水,使濒临绝境的人从新看到生涯的愿望;爱是夜空中的一轮明月,使伶丁无依的人即可获的心灵的慰藉,爱是春天里的一场细雨,使心灵枯败的人特殊感到感情的润泽;爱是夏日里的一阵清风,是心急如焚的人感到无比的凉快;爱是黑夜里的一座灯塔,使迷失方向的航船找到停靠的港湾。

有多少岁月可以经得起漫长地等待?!有多少青春可以受得过沉重地负累?!又有多少年华可以抵得过似水地流年?!

爱一场,一世的倾心,恋一场,如花的眷恋。爱恋,是一朵花的模样,尽情残暴,如同火焰。当真的品读过你的脸,是春天的羞怯,夏天的热闹,秋天的依恋,冬天隆重的回望你的柔情,我的深情,周转经年,仍旧如初见。

这真的是一场认真的消遣,用一生的光阴,牵动一场倾城的爱恋。

此情未央,此意难忘。

***

初冬的夜晚,天黑的早了,有稀薄的夜雾,弥漫在城市里。

冬夜的雪,下的沉闷壮丽。片片扬起的雪花飞舞,渲染着整座天空,天空与大地相连在一起,天与地之间浑然一色。

入目的是一片白色,深沉的白色,壮丽的白色,连带着黑夜都变得刺眼,不再黑漆漆的。

顾沫做好了晚饭,等着顾诀回家。

不知dào

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觉得自己就好像是在一个孤寂的家里等着男主人回来一样。

不是错觉吧,现在,他不就是这个家里的男主人么,是自己一直沉浸在过去罢了。

心里没什么很大的感触,无悲无欢,但却有一种淡淡的孤寂之意。

一个人在家里,总是难免孤独的。

随着开门的声音响起,熟悉的男人的身影映入她的脸庞,顾沫上前接过他手中的公文包和钥匙。

几分钟后,两个人坐下来,吃饭的过程中谁都没有说话,偌大的公寓内只听到了滴滴答答的钟表走动的声音。

晚饭过后,顾诀去了书房,顾沫则收拾好了碗筷拿去厨房清洗。

墙壁上的时钟准时指向九点,黝黑的天幕上没有一颗星子,映入人的眼眸,一望无际的深邃。

顾沫清洗好了碗筷,收拾好厨房已经是九点半了,她冲了一杯咖啡,端着朝他的书房走去。

扣扣扣……

一阵浅浅的敲门声响起,顾诀收起盯在电脑屏幕上的目光,抬头朝着书房门口看去。

顾沫一直等到他抬起头后才端着咖啡走了进来,她缓步走上前,将咖啡放到他的办公桌上,“给你提神的。”

顾诀“嗯”了一声,端起杯子一饮而尽,将空空如也的杯子递到她手中,重新把视线投到电脑屏幕上,“出去吧。”

他说的话简单而利落,没有多余的加以掩饰,没有一丝一毫的废话,如同他的作风行事一般。

“你早点休息。”她习惯性的提醒她,然后转身欲走。

带着不易察觉的关心的语气令他的心头泛起丝丝的涟漪,或许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刚才的话带着什么样的情绪,只是习惯了那样的一个提醒而已,根本就没多注意。

“等等——”他看着她即将离开的背影,出声制止。

顾沫茫然的回过头,狐疑的看着他,“怎么了?!”

顾诀不说话,只是目光定定的盯着她。

“怎么了?”没有得到他的回应,顾沫再次局促的问道。

“饿了。”他瞥了她一眼,淡淡说道,寓意深长,耐人寻味。

“饿了?”她有点不明白他的意思,含糊的问道,“不是刚刚才吃完晚饭吗?!”

“胃饱了,欲wang还没有。”他放下手中的文件,一把扯过她,使她坐到自己的腿上。

顾沫猝不及防的被他扯进怀里,身子有些僵直,她抬头,与他一望无际的眼眸相对,深邃的瞳孔不似是平时的那般冷漠,带着一丝狡黠。

***

240. 240章 时光温暖

【240】

她与他四目相对,呼吸变得有些急促,脸色渐渐的变得红润起来。

女孩的脸色渐渐的变得红润。

顾诀享shòu

着她的羞怯与不安,唇角勾了勾,然后俯身,低头,两片冰冷却又柔软的唇瓣缓缓的落在她的锁骨上,然后慢慢的移向她微红的耳垂和rou软的su胸。

她的肌肤很柔腻,就像是丝绸般。

顾沫被他揽在怀里,浑身的力qì

好像被抽去,身子软的就像是一滩水。

就连她自己都很唾弃自己,不管在在什么时候,只要他一碰她,她就感觉身子好像不受自己控zhì

了一样。

每次还不等发生什么事情,只要他亲她一下,她就失去了所有的力qì

,浑身软的不像话。

她的眉头轻蹙,脸色已经不像刚才的粉色,渐渐的转为红色,那种鲜艳的红色。

他的胸口紧靠着她的身体,她清清楚楚的感觉到他激烈的心跳声,强而有力。

“等等——我们……我们去卧室好不好?!”她被他吻的有些轻喘,试图和他商量,不是她抗拒,可是这里不是卧室,是他的书房,要是在这里的话,那种感觉,怎么想都觉得怪异。

“不行!”他直接否决她的话,“在卧室做久了,总要换点新花样,不是么?!”

顾沫,“……”

书房里悬挂着的水晶灯被他关掉,只有书桌上的一盏台灯开着,台灯散发出的光芒很是耀眼,他的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急不可耐,书房里的温度逐渐由温暖而变的炙热,q/ing【欲】的味道不言而喻。

他伸手,快速的撕扯掉两人身上的衣物,她姣好的身躯毫无遗漏的完全展现在他的眼前,黑而长的发丝凌乱的披在双肩上,好巧不巧的遮在胸前,遮住顶端的两颗樱红,rou软的su胸掩住了一半,那种要露不露的魅惑感觉使他发疯,彻彻底底的控zhì

他的心神。

他把她的满头黑丝拢到后背,炙热的舌尖迫不及待的含住她刚才被长发掩盖住的东西。

身下的动作毫不放松,找到正确的位置,直接进入。

“呃。”她下意识的闷哼一声,被他的粗鲁弄的有些微疼。

他没有什么前戏,她有些不太适应。

“别这么紧,乖,放松点。”他耐心的哄着,身下的力度却是一点都不放松。

两个人闹了一阵子,又回到了卧室,书房内的空间实在是太小了,某人禽shou起来一点都不方便。

顾诀抱着她,回卧室的过程中也没有离开她身体,走动的过程中还深/深/浅/浅的【摩】擦着她。

顾沫被他扔到床上,两个人的身子沉沉的陷入rou软的kingsize大床上,舒适无比。

这时光,可真温暖。

***

晨光微好,柔情无限。

顾诀将她压在床上,在她的耳旁轻轻啃噬。

顾沫的小手环在他的腰上,轻笑,“诀,你是属狗哦?”

“嗯……才知dào

?!”

“……”

“疼么?”他轻柔的问道。

“疼!”顾沫答,当然疼!

“疼就对了,我就是要你疼。”

顾沫,“……”

报复性的在他肩头咬了一口,酥酥麻麻的,某人不自觉的颤栗起来。

顾诀也不和她计较,完全将她柔软的胸部当做了可口的食物,口中暧mei地说道,“好吃!”

顾沫翻翻白眼,看了眼他肩处上的红痕,她很想说他也很好吃!

不过想归想,还是不要说出来的,免得他又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虽然她并不排斥他这样,但是整天这样也很累!

“沫沫……”顾诀不满她的动作,又在她胸上重重的咬了一口。

“嘶……疼!”这个人越来越没个尺度了。

“呵……”顾诀低笑一声,自己用了多大的力度自己不清楚?!这个小女人越来越矫情了!

不过,他喜欢!

“沫沫,我要……”大手趁机挤入她两腿间,暧mei地摩挲。

“不成……累……”真的累!她在心里补充。

“体力不行了,以前做几次你都不会说累。”顾诀笑道。

“以前我要是说累你不得吃了我!”她不满的小声嘀咕,就他以前的那个性子,她敢说累吗?!

顾诀也不回应她,因为他也不知dào

该怎么回应,对于七年前的事情,他也觉得自己该死,非常该死!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可是手下手下一点也不消停,不安分的摸索。

“你要累死我吗?”顾沫一脸愤懑,今天都做了几次了!

“放心,我怎么会舍得你累死?我会让你休息的!”顾诀暧mei的低笑。

顾沫泪了……看着身上精力很好的某人,难道他生理有问题?!

顾诀一眼就看穿她的小心思。

“女人,你要是再敢质疑我我就不客气了!”他没好气的说道,他可是忍了五年好不好?多做几次怎么了,她不应该补偿他吗?哼!

顾沫,“……”

其实她也知dào

他是强忍着不舍得累着她,翻翻白眼,粉唇贴上他的薄唇,rou软的小舌挑逗着他,身子软软地贴在他身上,不停地磨蹭。

顾诀身体一僵,肌肉瞬间紧绷。

顾沫感觉到【体】内属于他的那部分不断地peng胀,zhong胀的感觉填满了她的身体。空间里是一片燥热的温度,顾沫离开他的薄唇,轻抚着他妖孽的脸庞,看着他眼底的温柔。

“诀……我爱你……”顾沫趴在他耳边,哼哼唧唧的说。

她爱他,爱了一生。

顾诀利落的翻身,将她狠狠的钳制在身下,看着她满是柔情蜜意的眼眸,声音沙哑,“有多爱?”

顾沫抱紧他,柔声道,“很爱很爱!”

她不知dào

有多爱,但是,她知dào

,是自己离不开的爱!

他们俩那么近,那么需yào

对方,像是沙漠里的在坑坑洼洼中生存的两条小鱼,仰赖着对方的气息而活,依靠着彼此的呼吸生存。

他们俩是被下了诅咒的恋人,一旦离开对方便死无葬身之地万劫不复!

***

175章解锁啦~

241. 241章 最大幸运

【241】

“啊……做什么?”顾沫看到他起身的动作惊喘一声,立即像无尾熊一样紧紧地攀在他身上,就恐怕自己掉下来。

顾诀的大手托着她的【翘】臀,轻柔的捏了捏,声音沙哑,“反正我看你也不累,继xù

。”

顾沫,“……”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不累了?!

她被他抱着,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郁闷。

顾诀的薄唇微微上扬,大手握着她的【腰】臀压向他小/腹的位置,顾沫愤愤的瞪着他,但是在顾诀眼中看来她愤愤的样子却是【妩】媚,大步走进卧室里,将她放在kingsize大床上,迫不及待地开始在她体/内/冲/刺,带她临摹上一阵阵高峰。

顾沫感受着他在她【体】内快速地进出,身体一阵阵轻颤。

“沫沫……沫沫……”

听着他的低语,顾沫嘴角上扬,她喜欢他对她独一无二的温柔。

q/ing【欲】的狂潮褪去,满室旖旎。

顾沫乖乖的窝在他怀中,眼角,不自觉的流出湿润的液体。

她,似乎从小的时候,从八岁那年,就在等待着这一天的到来。

一直等,一直等,等的自己都不敢再爱了,也没有等到。

如今,终于,不再对自己的生命抱有遗憾。

他俯身,吻上她的眼角,将那些温热的液体全部吻去。

她无助的任由自己的身体不受控zhì

的失控,一脸狼狈之意。

她不知dào

自己的身体为什么会那么契合他,明明是她自己的身体,可是却偏偏像是为他而准bèi

的。

她的身体对他太过熟悉,只要他一要她,就算没有任何前戏,也能以最适合的温度与湿度迎合他。

浑身还在不停的颤抖,她的大脑几乎一片空白,微疼的感觉早已经烟消云散,只剩下了最难耐的渴求与最舒适的kuai感。

过了很久很久,直到他停止了攻势她才渐渐的回过神来,看着他,一脸的茫然,“怎么停下了?!”

她沉浸在自己迷失之前的空间里,并不知dào

时间已经过了好久好久。

“……”话一出口,她就羞愤的欲死。

天啊,她在问什么?!

“你不希望我停下,嗯?!”他缓缓勾唇,戏谑的问道。

轰——

她的脸色红了个通透。

“刚才很享shòu

,嗯?!”他轻声揶揄。

“……”顾沫扭过头去,没有勇气去面对她刚才的感觉,不敢承认他说的是事实。

“说!”他霸道的捧着她的脸,使她面对着自己。

“……”她死死的咬住唇瓣,不出声。

他不怀好意的一笑,细细麻麻的吻又如雨点般落在她的身上。

他的挑逗对于她来说无疑是火上浇油,她不敢承认体nei涌出的那一股渴望。

***

顾沫醒来的时候,已经天黑。

好吧,她承认,一天的好时候全部浪费在床上了。

“唔……”她睁开睡意朦胧的双眼,低哑着声音叫道。

“醒了?!”她刚出声,身边搂着她的男人便也醒了。

“我饿了。”她轻声说道。

顾诀眸光一亮,不过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是饿了,不是他的那种饿。

“很好,我也饿了。”他回答的略有深意。

“那我去做饭。”她掀开被子,看到自己身上的样子后怔了一下,又迅速盖好。

天,那具布满吻痕的身体是她的吗?

不是的,一定是自己看花眼了!

“先吃你,再吃饭!”他一本正经的说道。

嗯?!

先吃她?!

“……”

顾诀懒得和她废话,也不和她磨蹭时间,迫不及待的把她压在身下,还是趁早办正事要紧。

五年啊,谁能理解他【禁】欲五年的痛苦?

顾沫刚刚睡醒,浑身上下还因为他昨晚的放纵酸软的没有一丝力qì

,乖乖的由着他。

顾诀觉得不过瘾,把她与自己面对面地抱了起来,顾沫也不反抗,任他折腾。

“嗯……”顾沫受不了他磨人的冲ci,shen吟声从口中浅浅的溢出来。

身子也愈加火热。

半个小时后。

“我饿了。”她再次提醒他,昨天晚上回来没吃饭,又折腾了一阵,本就消耗了不少体力,又过了一个晚上,她真的很饿了。

顾诀不回应她,身下继xù

进进出出。

“我先去做饭。”她都忍不住想要求饶了。

他对她说的话充耳不闻,不依不饶的继xù

折磨她。

又过了大半个小时,他才好心的加快了速度,彻底释fàng

而出,放过了她。

顾沫躺在床上,不想起来。

不是她懒,身体实在是酸涩。

他做好饭了?!

她对他的行为感到有些奇怪,她抬头,对上他的视线,他的目光深邃的一眼望不到底,她想要从中寻找到答案,却什么也看不到,只感觉到了神mì



***

半年后。

六月来的非常快,这个城市似乎没有春天。

公园里的荷塘,高低密实的荷叶连成一片,一支支莲蓬油油招摇,花期已过,仅剩几朵迟开的花正姗姗的打开花瓣。

偌大的卧室内,不时的冒出几句甜言蜜语。

幸福来的好早,好巧。

“沫沫,时间不早了,我们休息吧,嗯?!”顾诀目光灼灼的盯着眼前的小女人,一双深邃的眸子里闪烁着致命的you惑,如恶魔般邪恶。

他将下颚抵在她的额头上,一只手紧紧的环绕着她【温】软的身体,一只手开始变得不安分起来,嗅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的体香,满yì

极了。

“诀?!”

“嗯?!”

“你的手在干嘛?!”顾沫看着男人如魔掌般的大手钻入她的睡衣里面,眯眸问道。

“嗯……我摸摸宝宝。”男人故yì

压低了磁性的声音,深深的蛊惑人心。

“……宝宝好像不在那个位置吧?!”顾沫看着自己胸前不安分的大手,无语问道。

“嗯……”顾诀拖长了尾音,也没有辩解什么。

抱起她因为怀孕而变的略重的身体,两个人一起进了卧室。

他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到床的中间,然后自己也躺了下来,躺在她的身边,搂紧了自己怀里的小女人。

他的大手覆在她的肚子上,轻轻抚摸,带着爱意。

“呃——”顾沫突然闷哼一声,顾诀也倒抽一口冷气。

刚才的感官是那样明显,她圆滚滚的肚子上凸起了一个小包,宝宝动了!

顾诀盯着她的肚子,有些担心,“沫沫,很痛吗?!”

他清清楚楚的听到了她刚才的闷哼声。

“不痛。”顾沫莞尔一笑,其实并不是很痛,只是有点不适应而已,已经八个月了,宝宝踢她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顾诀一脸的紧张,生怕让她受到一丁点儿痛苦。

“宝宝平时很乖的,肯定是因为你刚才摸他,所以不高兴了。”她狡黠的笑了笑,忍不住逗他。

“怎、么、可、能?!”男人咬牙,从牙缝中挤出四个字来,“哪有宝宝不喜欢爹地摸的?!”

说完,好像是不服气似的,又在她的肚子上摸了一下。

也不知dào

是巧了还是别的什么,宝宝居然又踢了一下。

顾诀的脸色黑了又黑。

顾沫忍不住轻笑出声,“我就说嘛,宝宝不喜欢你摸他。”

顾诀冷哼一声,傲娇的说,“不喜欢就就不喜欢,我也不喜欢他。”

顾沫,“……”

“唔……”她还来不及说什么,就忽然被一阵窒息般的热吻瞬间夺去了所有的呼吸。

他的唇炙热无比,连带着呼出来的鼻息都炙热无比,男人好像是在极力压制着自己【体】内的欲wang,虽然这个吻很深入,但是并不怎么疯狂。

卧室里陷入一种过分的暧mei当中,不断的蔓延着,扩散着,渗入到人的心里面,令人脸红心跳。

顾沫微微抬头,就看到了眼前男人的目光。

顾诀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娇俏可人的脸庞,眼神火热,那么直接,那么炙热,好似一团燃烧正旺的火焰,能把两个人烧死。

顾沫尴尬的咬了咬下唇,脸颊开始变得微微泛红,脸上氤氲的红晕代表着她此刻娇羞的心情。

她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女孩,也不是傻子,当然知dào

他想要做什么。

可是……

不等她回过神来,他的大手就已经覆上了她的衣扣,修长坚韧的手指洁白无瑕,如同精心雕琢出来的玉石般,一颗颗的扣子随着他的动作而散开。

两个人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在一起了,从她检查出怀孕两个月来开始,一直到现在,半年多,他一次都没有要她,压抑的欲wang一旦放纵起来,就如同开了闸口的洪水,无休无止,难以停歇。

【炽】热的吻落到她的身体各处,她不喜欢喷香水,但身上总有一股特殊的香气,那种天然的体香比著名的香水都要让他觉得舒畅。

欲罢不能。

“沫沫,你真好。”他感慨似的呢喃,似是对她说,又似是自言自语。

她真好,她真的好好。

他的老婆真的是全天下最美好的女人,没有之一。

能娶到她,是他这辈子唯一的幸运,也是最大的幸运。

能娶到她,真好,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幸福。

***

242. 242章 互道晚安

【242】

顾沫忍不住笑出声来,小手抚在他的脸上,轻声道,“诀,你也很好。”

他也很好,在她心中。

他的丈夫是全天下最好的男人,唯一。

能嫁给他,是她这辈子最幸运的一件事,也是最幸福的一件事。

顾诀像是不赞同她说的话似的,摇了摇头,“我不好。”

是的,他不好,一点都不好,过去,他那么伤害她,那么羞辱她,对她那么狠心,那么无情,现在细细回想以前他对她做过的事情,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特别混蛋,恨不得杀了自己。

他那样对她,简直就是该死!

沫沫,他的沫沫……

他过去究竟是犯了什么神经,竟然能狠心舍得伤害她?!

她那么美好的一个人,他怎么会那么伤害她呢?!

漆黑如墨的眸子,染上些许晶莹。

他不敢让她瞧见自己的狼狈,伸手关了灯,连同落地灯一并关了,偌大的卧室里,只余下了一片无垠的黑暗。

温柔的情欲因为黑暗的到来而变的更加亢奋。

“会不会伤到宝宝啊?!”顾沫小心翼翼的问道,语气里带着一丝担忧。

“不会的,我会很小心的……”

“你确定吗?”

“嗯……”

“那你要快点结束。”

“……”

还没开始就说结束,她真懂得怎样打击男人。

夜色缱绻,温柔至极。

十二点的钟声准时响起,两个人皆是一身汗水,双双躺在床上。

卧室里一片狼藉,两个人的衣服被丢的到处都是,床单、被子、枕头,全部被丢到了地上,黑色的kingsize大床上,除了两具赤luo着的身体之外,再无其他东西,空气里流动着暧mei的气息。

顾沫低声轻喘着,悸动的情绪久久不曾停歇,红润的脸颊上泛着淡淡的光泽,她轻轻的回抱住他,小脑袋窝在他的怀里,轻轻的蹭了蹭。

“累不累?!”顾诀抵在她的头上,低哑的声音带着一股诱人的磁性。

“不累。”她摇了摇头,轻轻说道,他很温柔,她没有感觉到一点不适之意。

“沫沫……”

“嗯?!”

“我爱你。”

“我也爱你。”

“我没听见,再说一遍。”某人无耻的要求。

“……”

“沫沫,我喜欢听你说你爱我。”

“那好,顾诀,我爱你,很爱很爱。”

“顾沫,我也爱你,很爱很爱。”

爱到骨子里,爱到离不开,爱到地老天荒,爱到沧海桑田。

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一件事,莫过于,痛痛快快的爱一场,其间有酸,有苦,有辣,有酸,最后,有甜。

携手并肩,爱到永远。

“你这几年没交过女朋友?”顾沫突然来了兴致,饶有兴趣的问道。

“没有。”顾诀面无表情的回答。

“那你是怎么解决的?”

“找女人。”

“哦。我以为你靠自己的双手过了五年呢。”顾沫恍然大悟,要说他没找过女人,她还真不相信。

每次都把她折磨的那么惨,她不信他能够忍得住。

“……我、洗、冷、水、澡。”顾诀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口中蹦出来。

她不吃醋?!

“嗯。”这个答案对于她而言,没什么区别。

“你不吃醋?!”顾诀绷着脸问。

“啊?!”顾沫不解,“男人不都是有需yào

的吗?我干嘛要吃醋?!”

顾诀,“……”他没那么随便好吧?!

除了她,他谁都不想要。

“沫沫,我没碰过别人。”他将她搂在怀里,轻声说。

“嗯……”顾沫漫不经心的敷衍。

“……”顾诀憋屈的说不出话来,她竟然不在意!!!

早知dào

就不骗她了。

“诀,我困了。”顾沫窝在她的怀里,轻轻说道。

“睡觉?!”

“嗯。”

“晚安。”

“晚安。”

睡觉之前,互道晚安,是最简单、最容易的幸福。

好久之后,卧室里只剩下了浅浅的呼吸声。

***

时间如流水般流逝。

两年后。

顾沫一年多前生了个男孩,顾沫生完孩子之后兴冲冲的跑到顾诀面前,说不用考lǜ

取什么名字,叫顾欢乐好了。

看着刚为自己生完孩子的jiao妻,顾诀心软的一塌糊涂,于是就丝毫没有犹豫的答yīng

了。

嗯,顾沫叫着叫着,就成了乐乐。

不过,只要她说不幼稚,所有的人就不敢说这个名字幼稚。

小乐乐已经快两岁了,差不多能戒奶了,顾沫不同意,特别心疼他,就一直拖着没接。

“妈咪,吃吃,香香……”顾欢乐起床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吃吃。

他可喜欢妈咪身上的味道了,香香的,可是,最讨厌的是爹地总是跟他抢妈咪,爹地真的好讨厌哦!

“滚,不准吃了。你妈咪是你老子的!”顾诀把顾沫搂在怀里,宣誓主权。

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生出了这个儿子。

原本想要个和欢欢一样可爱的女儿,谁知dào

生下来竟然是个小禽shou!

顾欢乐眼见着就要哭出来,顾沫心一软,又抱起顾欢乐喂他。

“妈咪,你的胸前软软的,好舒服哦。”顾欢乐开心的赞叹,他最喜欢在妈咪胸前蹭了,好软好舒服。

在一旁的男人几乎要抓狂。

“滚!以后不准你妈咪抱你了。”

于是,某个小家伙就这么被人强迫着戒奶了。

***

又四年后。

霓虹灯点亮,夜色变得愈发漆黑起来。

“沫沫,吃饭了。”顾诀做好了晚饭,去卧室叫顾沫。

典型的家庭妇男。

“妈咪,你太瘦了,腰那么细,多吃点肉。”顾欢乐一个劲的往顾沫碗里叨肉,那叫一个温柔呵护啊。

顾诀气的牙痒痒。

那是他媳妇儿,又不是小禽shou的。

“乖孩子。”顾欢颜夸赞道,顾欢乐冷哼一声,转而想起了什么似的,狐疑的问,“妈咪,你昨天晚上怎么叫了一晚上呀?是不是爹地欺负你了,你告sù

我,我去揍他!”

“噗……”某人一口水还没来得及咽下去就喷了出来。

“顾欢乐!”顾诀怒。

“有。”

“吃饭。”

“哦。”

***

243. 243章 生生世世

【243】

顾欢乐乖乖答yīng

,抬头,一不小心看到顾沫脖子上的红色印记,又忍不住开口问,“妈咪,你脖子上怎么了,是不是爹地咬你了?!”

众人,“……”

顾沫骗顾欢乐说,“被蚊子咬的。”

“啊?!”顾欢乐长大了嘴巴,“妈咪,我们家什么时候又这么大的蚊子了?居然敢要咬你,等我抓到他一定把他揍得连他老婆都不认识了。”

“顾欢乐!”顾诀冷声叫道。

“有。”

“吃饭。”

“哦。”

吃完了饭,顾欢乐趴在桌子上,瞪着顾诀,滴溜溜的大眼睛可爱极了,顾诀忍不住伸手想要抱他。

可是刚一伸出手,就被顾欢乐拍了一巴掌,小家伙的体力随了某人,他的力qì

很大,又用了很大的力qì



顾诀双手一痛,收回手,脸色变得愈加狰狞,“小禽shou,我是你爹,抱一下会死啊?!”

顾欢颜,“……”

她突然发xiàn

,他的偶像变了啊啊啊!

小乐乐水汪汪的眸子霸气侧漏,“哼,臭老头,别把老子当小孩子,老子是男子汉,才不需yào

你抱呢。”

顾欢颜,“……”

弟弟啊,你才五岁啊!!!

尼玛你要不是小孩子那这个世界上还有小孩子吗?!

开门的声音响起,顾沫拎着菜回家。

顾欢乐两眼顿时发光,跳下椅子朝着顾沫跑过去,“妈咪,快来抱抱你的小宝贝……”

顾诀,“……”

不是不让抱吗?!

顾欢乐扑到顾沫的怀里,小脑袋不安分的在她胸前磨蹭。

顾诀抬眸,正巧看见某个小色lang正趴在顾沫胸前,脸色青起来,“小禽shou,你给我滚开!”

居然敢吃他老婆的豆腐,活腻歪了。

顾欢乐挑衅似的看了他一眼,故yì

在顾沫的胸前蹭了蹭,嗯哼,气死他。

“妈咪……妈咪……”小家伙无视顾诀狰狞的脸色,高兴地来了一个热吻,流mang的伸出舌头在顾沫脸上舔了舔。

顾沫对于她们父子两人的幼稚哭笑不得,“宝宝……”

顾诀看不下去了,走过去将他扯下来扔到地上,怒骂,“滚!”

顾欢乐可怜兮兮地看着顾沫,“妈咪……老头子欺负我……”

混蛋爹地最可恶了,哇哇哇!

顾沫蹲下来,摸了摸顾欢乐的头,笑着说,“乐乐,不可以欺负你爹地哦。”

顾欢乐冷哼一声,小声说道,“如果他不欺负我,我就不欺负他。”

其实只是顾诀不阻止他亲妈咪,他就不讨厌他了,哼。

顾沫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眼中全是甜蜜的笑意。

顾诀伸手将她搂进怀里,看了眼她怀中的小非离,倒是没有再把他扔出去。

顾沫笑问,“诀,你又吃醋了?!”

顾诀搂着顾沫,心中一阵窒闷,视线落在顾沫身上,搂着她的手臂紧了紧,顾沫转头看向他,轻笑着在他脸上吻了一下。

“娘亲……我也要亲亲……”顾欢乐朝着顾沫伸着两只肉乎乎的小手。

顾诀脸色一黑,一把拍掉他的手,“臭小子,想都别想!”

“臭老头,娘亲是我的!”小非离水汪汪的双眼看着顾沫,一副委屈的样子。

“滚!”顾诀扔下一个字,搂着顾沫进了卧室。

“诀,你生气了哦?”顾沫抬头看着坐在床上一脸懊恼的男人,自发自的依偎进他怀中,温柔的笑。

“没有。”男人闷声闷气的回答,说是不生气,还真是不像。

顾沫忍不住笑,这男人,现在在乐乐的摧残之下,哪里还有个王者的样子。

以为时间可以,像沙滩和潮汐,拭去回忆痕迹,我们如果不曾分离,我不会发xiàn

,最后回到原地,还是最爱你,你是我此生最美的风景,让我心碎却如此着迷,就算世界动荡,再绝望也有微笑的勇气,你是此生最美的风景,才令我至今一再想起,这样爱过一个人,是多幸福的事情。

***

翌日,天色微微亮。

顾诀睁开睡意朦胧的双眼,看着自己怀里还在熟睡的人儿,唇角上扬,勾勒出一个满足的弧度。

一夫一妻,一儿一女,一心一意,一生一世。

不,生生世世!

他要的不多,这些就够了。

曾几何时,这是他一直渴望着却总是遥不可及不可触摸的幸福。

现在,奢望终于变成了现实,近在咫尺。

低头,在她脸颊上落下一个浅浅的吻。

顾沫依旧闭着眼睛,下意识的朝他怀抱里蹭了蹭。

轻笑一声,薄唇贴上她的粉唇,辗转反侧,她下意识的回应着,他好想和她一直就这样,吻到地老天荒。

顾诀有些懊恼的努力克制着自己,他的自制力越来越差了。

不过是回应了下他的吻,他竟然就有了反应。

顾沫感觉到抵在下身的异物极为不适,又有些喘不过气来,睁开。

“你能不能不要总是早上发情!”她恨恨的瞪着他,每次他完事自己就跟若无其事一样的,自己却累的直到中午才肯下床,害的每次亚茹都有借口说她。

“科学表示男人早上最容易发情,更何况我对我老婆发情这是再正常不过的现象。”他很自然的解释道。

温香软玉的,又是自己最心爱的女人,他要是没点冲动自己就该去医院挂号检查了!

顾沫,“……”

算了,口舌之快她是永远都不会赢的,她要大度!

“老公……该去公司了!”

顾诀感觉到自己的呼吸更加粗重,顾少向来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也不犹豫了,翻身就不将她压在身下。

顾沫一怔,好吧,明知dào

他的自制力无比差劲,她就是喜欢逗他!

“不要了。”她撇撇嘴。

“沫沫……”顾诀快速的摆动着腰身,眼中一片柔情蜜意。

“嗯?”顾沫迷离的应道,身子微躬,尽量使自己配合。

“我爱你!”

“……”

爱情,地老天荒。

再痛的痛苦,也终会过去,最后的最后,每个人都会迎来自己的幸福。

痛与泪,不过是一种锻炼,此后我们亦会变得坚强,所以好姑娘,迎着光,不要着急,不要慌。

【完】

***

明天更欧景逸和亚茹~

244. 244章 就犯贱吧

【244】

舒亚茹觉得这个世界真的很不公平啊,世界上怎么会有欧景逸这么好kàn

的人呢。

那样的又高又帅又有钱的男人,通常应该都只在狗血的言情小说里出现吧,可是,自己所在的这个城市里好像还真的有一个呢。

唔,这个人,非欧景逸莫属了。

“嗯,我朋友,亚茹。亚茹,这是我们公司的总裁,欧景逸。”顾沫在为她做介shào

的时候,语气淡到不能再淡,舒亚茹有那么一瞬间怀疑顾沫的眼睛是看不到了。

那么大的一个帅哥,她居然没看到?她居然没注意到?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们两个人相处的还算是和平,没怎么说话,所有的话题当然全部都是围绕着顾沫了。

两个人互道了声你好之后,似乎就再也没说什么。

欧景逸的容颜,在舒亚茹看来,那绝对是世上独一无二的。

英俊的桃花眼微微上挑,岑薄的唇瓣紧抿着,眉宇浓密而乌黑,眸底仿若宇宙黑洞般,深不可测,什么都看不到,只能依稀感觉出冰冷和深邃来。

只是,明明是那么清冷的一个高富帅,目光在看向顾沫的时候,就变成了一片默默柔情。

舒亚茹在感情方面虽然谈不上阅人无数,但好歹也不像是顾沫那么白痴。

舒亚茹敢百分百的确定,那个高富帅爱着顾沫那个大笨蛋。

唉,不得不说,舒亚茹是很惋惜的,那么好kàn

的一个男人,怎么就偏偏爱上了顾沫那只小白痴呢?

如果欧景逸爱的是自己,那该有多好啊。

舒亚茹忍不住感慨,不过,也就只能是在心底深处发发牢骚而已,毕竟是自己好朋友的男人,那种犯贱的事情,她可不干。

现在在这个闺蜜成小三横行的年代,她舒亚茹还是想保存着最后一点纯真的。

更何况,欧景逸对顾沫那么死心塌地的,怎么可能爱上自己呢。

可是在看到那个男人在望着顾沫的时候那一片动人的温柔的时候,舒亚茹还是忍不住沦陷了。

沉底沦陷了。

好吧,犯贱就犯贱吧,既然犯贱了,何必不贱到底。

最主要的是,顾沫根本不喜欢那个男人,如果他们两人在一起的话,那么不管自己有多么喜欢欧景逸,也还是不会去横刀夺爱的。

舒亚茹烦躁的躺在床上,看着某个男人的照片,失神的发呆。

欧景逸呀。

你可真把我给害惨了,唉。我都自顾不暇了,却还依旧对你牵肠挂肚。

舒亚茹,你个猪头,你爱谁不好,为什么要偏偏爱上那个男人呢?

整天说顾沫白痴,你自己比人家白痴多了好吧?

可是,遇见爱情的时候,又有哪个女人可以做到理智呢?!

上天会派来一个人用伤痛教会你爱情不是生活的必需品,那才是你青春终结的标志。

但是,这个青春终结的标志也太令人寒心了吧?!

任何东西只要陷得够深都是一把刀,欧景逸,你真他妈是我心尖上插着的那把刀啊。

那个男人,在舒亚茹的眼中,好像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代表。

他永远都是那么一副风度翩翩淡定沉稳的样子,好像世上的一切事情他都不会放在心上,永远都那么温情。

尤其是在面对着顾沫的时候,从来都不会露出自己愤nù

焦躁的一面。

顾沫为什么不要他呢?这是一只横亘在舒亚茹心头上最纠结的问题。

这个事情,在她唇边来来回回几十次,想要问出来,最终,却还是作罢。

不过,也幸亏自己没有问出来,要不然,还一定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呢。

顾沫在感情方面,好像永远都是一个小白痴,她永远都长不大,就像个小孩子,不懂爱情为何物。

一朵在生长在温室中的花朵,也比不过她那般娇贵吧?活得真的很想是一个公主一样。

顾沫好像一直以来生活的都很平静,从来都不会主动住招惹什么是非之事,安安稳稳的在这个城市度过了一年之久。

那一年来,她似乎除了自己,就没有什么朋友,对谁都是一副礼貌而且疏离的样子,从来都不会主动去讨好别人。

在她的世界里,好像只有寂寞和孤独。

但是她也没感觉那个小女人有多么难相处,她只是一直不愿意敞开自己的心去面对这个世界罢了。

她的过去,好像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就连她这个唯一的好朋友都不知dào

呢。

她把自己封闭在了来B市之前的生活中,和别人就像是隔着一道水晶墙,别人看不透她,她也不想看透别人。

只是,她曾经在她房间里无意间发xiàn

了一张照片。

那张照片,不是她的,是一个男人的,而且,那个男人,并不是欧景逸。

照片上的那个男人,该用什么来形容呢?唔,非人类吧。

舒亚茹能想到的形容词只有这个了,他好kàn

的根本就不像是个人,甚至比欧景逸还要妖孽,欧景逸是清冷型的,那个男人一看就是个腹黑型的。

那张照片,她只见过一次,后来,也不知dào

顾沫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把那张照片给放了起来,自己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了。

她无聊的时候就忍不住去想,那个男人会是谁呢,和顾沫又有着怎样的关系呢?

他,应该就是这么长时间以来顾沫拒绝欧景逸的理由吧。

虽然不知dào

他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但是,舒亚茹打心里觉得,那个人绝对就是顾沫放在心尖上的人。

嗯,那个男人,好像也不错,但是给人的感觉太强势,没有欧景逸的那种温柔。

女人的第六感一向是很准的,舒亚茹有一种直觉,顾沫和那个男人,绝对有什么惊天的大秘密。

但是,至于那个秘密究竟是什么,自己就无从知晓了。

或许,是前男友吧,分手了,对人家还念念不忘。

小沫沫呀,姐姐怎么感觉你比我还贱呢,好歹她和欧景逸之间没什么关系,可是人家都不要你了你干嘛还对人家这么死心塌地念念不忘的?!

***

245. 245章 他不爱我

【245】

看人家欧总裁多好,把你当个公主一样的捧着,身在福中不知福。

那天,欧景逸大晚上的在她们楼下,只为了来看那个女孩一眼。

舒亚茹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心动了,可是,在动了的同时,它也痛了。

好痛好痛。

好像,欧景逸同时也在犯贱着呢,人家顾沫根本就理不着他,他倒好,一个人默默的付出着自己的真心。

爱情,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伤人的东西。

欧景逸,为什么你从来都不懂我的心呢?!

女人好比梨子,外甜内酸,吃梨的人不知dào

梨的心是酸的,因为吃到最后就把心扔了,所以男人从来不懂女人的心。

男人好比洋葱,想要看到男人的心就需yào

一层一层的去剥,但在剥的过程中你会不断的流泪,剥到最后你才发xiàn

,洋葱是没有心的。

欧景逸,对除了顾沫之外的女人来说,你是无心的吧,包括对我。

连续几天,舒亚茹都在恍惚中度过,下了班,就匆匆忙忙的回家。

是熟悉的家,却失去了一贯的温暖。

这个地方靠着市里的边缘,并不是很富裕,小区内就连电梯都没有,就连上下楼都需yào

一步步的走。

舒亚茹拿出钥匙,开了门,迎接她的,是一片静谧。

她把包扔在客厅的沙发上,转身去了卧室,连脸都没有洗。

舒亚茹看着摆放在床头上的那张合照,心里涌上一股无言的酸涩。

手里拿过那张照片,照片上两个可爱的女孩脸上都洋溢着温馨的笑容。

你是谁的谁?!又为谁流眼泪?!

他是谁的谁?!心疼又为了谁?!

如今,什么都变了,什么都不存zài

了。

唇,喃喃微启。

“顾沫,我爱上了一个人,可是他不爱我。”

“我也不敢告sù

她,因为我知dào

,我不配。”

“顾沫,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舒亚茹坐在地上,倚靠着后面的橱窗,手里顾沫和她的照片,喃喃自语。

她随手开了电视,里面播放着的正是孙燕姿的歌曲,正唱到一句话,——“谁放手,谁让座,假洒脱,谁懂我多么舍不得。”

每当看到这些让人心酸的句子,平静的心情也会泛起一点涟漪。

感同身受的滋味袭来,汹涌澎湃。顾沫曾经教导过的话还历历在目,“要去学着做个勇敢的人,学着去承shòu命运给你的每一个耳光。”

勇敢……

顾沫,我真的勇敢不下去了,我怕,我怕自己会陷进去……

***

夜明交替,天色未亮。

黑暗,黑暗,比黑暗还要黑暗,放纵到极致的黑暗,诡异,诡异,比诡异还要诡异,堕luo到极致的诡异。

晚上十二点,午夜狂欢的gao潮,喜欢夜生活的人high到最高的气氛。

零点零分,爆fā

时分,埋藏在体nei的黑暗还是不安分的隐隐作祟。

“欢乐时光”,不愧为B市最有名的KTV。

灯光虽耀眼,却没有那般喧闹;音乐虽劲爆,却是如瀑布般让人畅爽;红酒虽妖媚,却是那般的诱人。

顶楼,VIP总统套房内。

各样各样的男人在里面喝酒划拳,谈笑风生。

VIP包房内一片欢声笑语,有人举起酒杯,“欧总,祝我们合zuò

愉快,干杯!”

“干杯!”欧氏这边的高层管理类欢呼声一阵高过一阵。

“欧总,今天你请客,你先给我们来上首,如何?”对方有人呼道。

“好。”欧景逸痛快的答yīng

道,没有那些人的矜持和扭捏,在他的世界里一直是黑暗的,该放纵的时候就应该放纵。

打开播放器,点了首《从开始到现在》,这是他比较喜欢的一首歌,却不是最喜欢的,在他的世界里,永远都没有最这个字。

“如果这是最后的结局,为何我还忘不了你,时间改变了我们,告别了单纯,如果重逢也无法继xù

,失去才算是永恒,惩罚我的认真,是我太过天真,难道我就这样过我的一生,我的吻注定吻不到最爱的人,为你等从一开始盼到现在,也同样落的不可能,难道爱情可以转交给别人,但命定留不住我最爱的人,我不能我怎么会愿意承认,你是我不该爱的人……”

歌曲到了高chao的部分,好多人也在一起欢呼成一片。

从小他就喜欢音乐,或许是因为麻痹的心没有任何知觉,他喜欢在音乐中寻找自己,那样才会让他觉得自己的存zài

感。

一曲完毕,接着想起来的是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欧总唱完了,下面我们该轮到谁了?”连一向比较沉默的刘秘书都大声喊道,在这个激情的时刻,沉默,似乎是不现实的。

“孙总,该你了。”欧景逸笑笑,把手里的麦克风递过去。

“哇靠!欧总这么看得起我。”孙筱接过麦,依然是那么玩世不恭的样子,在媒体面前,她是一个公司的副总,但在该放纵的时候,终究是不能拿出商场上的那套作风来的。

孙筱选了一首时尚劲爆的DJ——《Lets

Talk

About

A

Man

-

Prezioso

Feat

Marvin》

,这首歌没有别的歌曲那样的温婉娴静,没有别的曲那样的感情起伏,有的只是一种让人热血沸腾的感觉,可以让他们那种人找到自我,沉迷在那种让人欲罢不能的世界里,霸道而张扬,犹如青春年少的轻狂一样。

接着是刘秘书,杨副总,再就是对方带来的几个助理。

轮到谁谁唱,轮不到的或者唱完的,就在桌上拿起酒一遍一遍的倒上,干了,喝掉。

谁都不知dào

自己到底喝了多少,能看的到的就是桌上、地下,满地的酒瓶子。尽管每个人都已经喝了不少,可是酒这种东西,永远都没有尽兴的时候。

恍恍惚惚,欧景逸也有一种朦胧的感觉,却不是因为喝醉了,而是——chen沦。

呵……

放眼望去,繁华的都市,迷离的夜世界,朦胧的感觉。一切都在you惑着人们去犯罪,有多少人,就此duo落。

***

245. 245章 他不爱我

【245】

看人家欧总裁多好,把你当个公主一样的捧着,身在福中不知福。

那天,欧景逸大晚上的在她们楼下,只为了来看那个女孩一眼。

舒亚茹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心动了,可是,在动了的同时,它也痛了。

好痛好痛。

好像,欧景逸同时也在犯贱着呢,人家顾沫根本就理不着他,他倒好,一个人默默的付出着自己的真心。

爱情,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伤人的东西。

欧景逸,为什么你从来都不懂我的心呢?!

女人好比梨子,外甜内酸,吃梨的人不知dào

梨的心是酸的,因为吃到最后就把心扔了,所以男人从来不懂女人的心。

男人好比洋葱,想要看到男人的心就需yào

一层一层的去剥,但在剥的过程中你会不断的流泪,剥到最后你才发xiàn

,洋葱是没有心的。

欧景逸,对除了顾沫之外的女人来说,你是无心的吧,包括对我。

连续几天,舒亚茹都在恍惚中度过,下了班,就匆匆忙忙的回家。

是熟悉的家,却失去了一贯的温暖。

这个地方靠着市里的边缘,并不是很富裕,小区内就连电梯都没有,就连上下楼都需yào

一步步的走。

舒亚茹拿出钥匙,开了门,迎接她的,是一片静谧。

她把包扔在客厅的沙发上,转身去了卧室,连脸都没有洗。

舒亚茹看着摆放在床头上的那张合照,心里涌上一股无言的酸涩。

手里拿过那张照片,照片上两个可爱的女孩脸上都洋溢着温馨的笑容。

你是谁的谁?!又为谁流眼泪?!

他是谁的谁?!心疼又为了谁?!

如今,什么都变了,什么都不存zài

了。

唇,喃喃微启。

“顾沫,我爱上了一个人,可是他不爱我。”

“我也不敢告sù

她,因为我知dào

,我不配。”

“顾沫,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舒亚茹坐在地上,倚靠着后面的橱窗,手里顾沫和她的照片,喃喃自语。

她随手开了电视,里面播放着的正是孙燕姿的歌曲,正唱到一句话,——“谁放手,谁让座,假洒脱,谁懂我多么舍不得。”

每当看到这些让人心酸的句子,平静的心情也会泛起一点涟漪。

感同身受的滋味袭来,汹涌澎湃。顾沫曾经教导过的话还历历在目,“要去学着做个勇敢的人,学着去承shòu命运给你的每一个耳光。”

勇敢……

顾沫,我真的勇敢不下去了,我怕,我怕自己会陷进去……

***

夜明交替,天色未亮。

黑暗,黑暗,比黑暗还要黑暗,放纵到极致的黑暗,诡异,诡异,比诡异还要诡异,堕luo到极致的诡异。

晚上十二点,午夜狂欢的gao潮,喜欢夜生活的人high到最高的气氛。

零点零分,爆fā

时分,埋藏在体nei的黑暗还是不安分的隐隐作祟。

“欢乐时光”,不愧为B市最有名的KTV。

灯光虽耀眼,却没有那般喧闹;音乐虽劲爆,却是如瀑布般让人畅爽;红酒虽妖媚,却是那般的诱人。

顶楼,VIP总统套房内。

各样各样的男人在里面喝酒划拳,谈笑风生。

VIP包房内一片欢声笑语,有人举起酒杯,“欧总,祝我们合zuò

愉快,干杯!”

“干杯!”欧氏这边的高层管理类欢呼声一阵高过一阵。

“欧总,今天你请客,你先给我们来上首,如何?”对方有人呼道。

“好。”欧景逸痛快的答yīng

道,没有那些人的矜持和扭捏,在他的世界里一直是黑暗的,该放纵的时候就应该放纵。

打开播放器,点了首《从开始到现在》,这是他比较喜欢的一首歌,却不是最喜欢的,在他的世界里,永远都没有最这个字。

“如果这是最后的结局,为何我还忘不了你,时间改变了我们,告别了单纯,如果重逢也无法继xù

,失去才算是永恒,惩罚我的认真,是我太过天真,难道我就这样过我的一生,我的吻注定吻不到最爱的人,为你等从一开始盼到现在,也同样落的不可能,难道爱情可以转交给别人,但命定留不住我最爱的人,我不能我怎么会愿意承认,你是我不该爱的人……”

歌曲到了高chao的部分,好多人也在一起欢呼成一片。

从小他就喜欢音乐,或许是因为麻痹的心没有任何知觉,他喜欢在音乐中寻找自己,那样才会让他觉得自己的存zài

感。

一曲完毕,接着想起来的是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欧总唱完了,下面我们该轮到谁了?”连一向比较沉默的刘秘书都大声喊道,在这个激情的时刻,沉默,似乎是不现实的。

“孙总,该你了。”欧景逸笑笑,把手里的麦克风递过去。

“哇靠!欧总这么看得起我。”孙筱接过麦,依然是那么玩世不恭的样子,在媒体面前,她是一个公司的副总,但在该放纵的时候,终究是不能拿出商场上的那套作风来的。

孙筱选了一首时尚劲爆的DJ——《Lets

Talk

About

A

Man

-

Prezioso

Feat

Marvin》

,这首歌没有别的歌曲那样的温婉娴静,没有别的曲那样的感情起伏,有的只是一种让人热血沸腾的感觉,可以让他们那种人找到自我,沉迷在那种让人欲罢不能的世界里,霸道而张扬,犹如青春年少的轻狂一样。

接着是刘秘书,杨副总,再就是对方带来的几个助理。

轮到谁谁唱,轮不到的或者唱完的,就在桌上拿起酒一遍一遍的倒上,干了,喝掉。

谁都不知dào

自己到底喝了多少,能看的到的就是桌上、地下,满地的酒瓶子。尽管每个人都已经喝了不少,可是酒这种东西,永远都没有尽兴的时候。

恍恍惚惚,欧景逸也有一种朦胧的感觉,却不是因为喝醉了,而是——chen沦。

呵……

放眼望去,繁华的都市,迷离的夜世界,朦胧的感觉。一切都在you惑着人们去犯罪,有多少人,就此duo落。

***

246. 246章 别离开我

【246】

曾几何时,他也希望自己就此chen沦。

突然,有种自己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感觉。他伸手摸了摸滚烫的脸颊,该去清醒一下了。

去了洗手间之后,狠狠的冲刷着自己的脸颊,疯狂的犹如失控。

好累,每天在商场与黑道之间周旋着,真的很累。

曾经,他为了那个女孩,可以放下自己手中的一切,可是没有了她,自己放下手中的一切还有何意义?!

那就不要放下了吧,就这样,让人慢慢chen沦。

散会之后,欧景逸没用别人送,自己开着车,慢慢的行驶在马路中央,那种速度,跟步行还就是真的差不到什么地方去。

他累了,很累,真的很想回家。

家?!

蓦地,一阵暖意涌上心头。

迎接他的,是一如既往的一片静谧,安静,而又祥和。

还带着熟悉的气息。

“亚茹……”一上楼,他就紧紧的抱住了里面的那个女人,“答yīng

我,别离开我……”

不要像顾沫一样,离开我,留在我身边,我不能给你我的爱,但我能给你我最真的心,虽然,只是限于朋友,希望你不要嫌弃。

朋友,舒亚茹,算得上他为数不多的真心朋友吧。

在他最难过最无助的时候,还有那么一个真心对自己好的朋友,陪伴在自己身边。

她对自己没有什么目的,很单纯,不是为了自己的势力,也不是为了自己的钱,就只是普通朋友之间的关怀。

舒亚茹微微一愣。

他刚才叫的名字是她的,不是顾沫的?!

经lì

过的旧时光就像是葡萄酒般藏在心底发酵,终于酿出了鲜艳芬芳的醇香。

也许不该沦陷的,可还是忍不住了。

她就像是暗地里不能见阳光的细菌,却还是无法阻止自己去开进阳光,至少,在这一刻,是光明的,是温暖的,是有希望的。

她不会做出“我永远不会离开你”那样的豪言壮语却虚无渺茫的承诺,但是也许她愿意,陪他直到世界末日,他若不离,她定不弃。

每个人一生都会说很多次谎话,我觉得我说过最假的就是我不爱你了,每一次回忆,依旧痛彻心扉的疼。

我们的关系:最初不相识、最终不相认。

这场没来得及说得出口的爱,终究是无疾而终。

“顾沫……顾沫……”

就在她刚刚心里升起一丝希望的时候,男人无意识的呢喃却又把心底的那一丝希望给摧毁了。

顾沫,顾沫,顾你个大头鬼啊顾!

自己都在这里自顾不暇了,还顾沫!

借酒浇愁,愁更愁啊。

欧景逸,你可真是贱到家了。

“欧景逸……哎,你别乱动好不好?”舒亚茹无奈的招架着他摇摇晃晃的身体,真恨不得端一盆凉水狠狠的浇灌在他头上,好让他看清,他眼前的人到底是谁。

顾沫顾沫,人家顾沫都已经有了孩子结了婚了,你还在这念念不忘的。

这样喊有个屁用,你有本事去抢亲啊,你有本事去把你心里的小女人给抢回来啊。

真是的。

天色已经很晚,夜入阑珊,舒亚茹自然是不放心这个最醉鬼自己开车回家的,一时也找不到什么住的地方,好吧,本小姐就先吃点亏让你住在这里好了。

欧景逸的酒量当真是极好的,毕竟也不是什么千杯不醉的大神,喝了那么多,还能自己找到这个地方来,也算是不错的了。

最起码,没有痛哭流涕,没有大喊大叫,也没有四处狂吐,只是对那个小白痴的名字念叨个不停罢了。

舒亚茹把他放倒在自己唯一的那张大床上,他好像真的喝的很醉,脸色红的不行,看上去就像是一只红透了的苹果一样,让人看上去就忍不住想狠狠的咬上一口。

舒亚茹盯着他,无奈的撇了撇嘴,转身去洗手间,倒了盆水,端过来给他擦拭。

欧景逸一看就是那种有着病态的洁癖的人,喝得烂醉,没有洗漱的话,肯定会很难受。

妈的,真他妈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舒亚茹一边服侍他,一边嘟嘟囔囔的咒骂,她这辈子还没服侍过别人呢。

拿出一条崭新的毛巾来,泡了泡温水,然后拧干,细细的擦拭着那张英俊过人的面孔。

真好kàn

啊。

舒亚茹一边给他擦拭,一边还忍不住感慨。

这样一张绝美的脸庞,到底是怎么生长的呢?

擦完了脸,再往下,解开他衬衫上的两颗扣子,欧景逸身材极好,典型的倒三角形身材,表面覆盖着一层包薄薄的肌肉,完美的六块腹肌。

只不过,唯一有缺陷的是,他的身上很多伤口。

刀伤,枪伤,身体上几乎全部被密密麻麻的伤疤覆盖着,他每天到底在过着怎样的枪林弹雨的生活啊?!

舒亚茹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同时,又忍不住泛起一阵阵的心疼。

好吧,既然已经犯贱了,那就干脆贱到底吧。

欧景逸,你丫个混蛋害的老娘心疼了!

看着男人那副坚毅光洁的身躯,舒亚茹难得的第一次脸红了。

随随便便给他擦拭了下,又小心翼翼的为他穿好衣服,打算离开。

却没想到,本来以为已经睡着了的男人忽然伸过手来,一把把她扯到了自己怀中。

舒亚茹怎么说也是个小姑娘,哪里敌得过欧景逸重如泰山的力qì

,砰的一声,结结实实的砸在他的身上。

“顾沫……顾沫……”他蓦地睁大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女孩子,散发出皎洁的光芒,只是,眼神却无比紧张。

他的心上人就近在咫尺,叫他如何能够不紧张。

顾沫,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在我身边?!我就知dào

,你不会抛下我的,你还会回来的,对么?!

你,是不是也舍不得离开我?!

舒亚茹看着他那一幅情深意重的表情,只觉得像是一杯穿肠毒药,于是,某个小女人在明明知dào

这是穿肠毒药的情况下,还是义无返顾的选择中毒了。

再也无药可解。

欧景逸,你赔我的心……

***

247. 247章 原来是她

【247】

你知不知dào

,我只有一颗心,我经不起你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

距离上次你伤害我的时候,大概已经有整整五年了吧。

时隔多年,听到你的名字,看到你的人,我依旧会心口一疼,然后苦笑。

从一提到嘴角就会不自觉上扬到一听见就会停住脸上的笑容,其实也没多久,原以为会多长多久,多坚不可摧的感情,到头来还是抵不过时间,我还记得我向别人炫耀过你,可现在你却成了我的禁忌。

欧景逸,我真的好爱你呀。

“嗯,逸……是我,是我,我是顾沫,你的顾沫。”好吧,舒亚茹决定将这一场犯贱进行到底。

反正自己都已经犯贱这么多年了,不怕再多这么一次。

女孩温柔的小手抚在男人俊朗的容颜上,手心所到之处,皆是一片灼热。

逸,你就把我当做是你的顾沫好了,我不介yì

,以另外一个身份来爱着你。

哪怕,我的爱卑微到了骨子里。

但是,只要那个人是你,我就什么都无所谓。

“逸,我就在你面前呀,你的顾沫在这儿呢。”舒亚茹强忍住眸中的泪滴,强颜欢笑道。

男人的眸中酝酿起一股汹涌的海潮,几乎要将她整个人给淹没。

所有被压制住的情绪与酒精一起,全部爆破而出。

柔情,在上演着。

舒亚茹却觉得,这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

欧景逸彻底化身为狼。

他要的很急,连她的衣服都没有脱干净,就迫不及待的刺了进去。

舒亚茹痛的身体都快要碎掉了。

虽然自己已经不是初次,但毕竟上一次经lì

这样的事情的时候也是五年前的事情了,更何况,自己活了这二十多年,除了帮他解药的那一次,就再也没有过什么。

他又这么急,如何能不痛?!

“痛?”他微微凝眉,咬着唇,吐出一个字。

“……”舒亚茹彻底无语,不知dào

是不是痛的说不出话来了。

那yi夜,欧景逸翩翩佳公子的形象彻底的在舒亚茹心中摧毁。

***

晨光微暗,温暖的似乎能够照耀到人们的心里面去。

暖暖的阳光透过窗子的照射扬扬洒洒的射进来,宽敞舒适的主卧室内,两个人紧紧的依偎在一起。

那幅画面,看起来美好而和谐,真的静美的让人不忍心打破。

舒亚茹眨了好几下眼皮,才缓缓的睁开了睡眼惺忪的眼睛,干涩的难受。

不只如此,浑身无力,僵硬的难受。

她下意识的想要翻身,却发xiàn

自己好像动不了,被人紧紧的锢在了怀里。

可是,她在结束之后明明是睡在沙发上的啊,身边怎么可能还有别人?!

意识渐渐回笼,她昨天好像是睡得迷迷糊糊的,然后有个人把自己抱了起来,她当然知dào

那个人是谁,可是,他昨晚不是在自己睡下之前已经睡了么?!

而且,她记得昨晚她好像还主动抱住了他,抱得很紧……

不会吧?!她猛地一震,眼睛倏地睁大,往旁边看去。

茫然的视线终于恢复了些许的清明,熟悉的一张脸庞,完美的过分。

心,狠狠的一颤。

所有的一切都在提醒着她,昨晚发生的事情并非她幻想的南柯一梦,那是事实,是实实在在发生过了的事情。

欧景逸,你为什么总是这么阴魂不散呢?在我明明快要忘记你的时候,你又突然出现在我的生命中。

我一遍遍的劝说着自己该放下了,该忘记了,可是你却总是出现的这么猝不及防。

你知不知dào

,我不是坚强的女人,我很懦弱,很胆小,你这样对我,我真的会受伤的。

可是……她一方面,却又心甘情愿的为了那个男人受伤害。

在爱情这场复杂的较量中,受伤这回事,估计很少有人能够免俗吧。

如顾沫,她和她的老公那样相爱,那样的离不开彼此,中间却还是有分离,终究还是难免会受伤。

舒亚茹,你可真贱!

欧景逸昨晚好像是真的累到了,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起床。

舒亚茹看着他温柔俊美的睡颜,精致的小脸上有些狰狞。

欧景逸,你最好永远都这么睡着,这样,我就能看个够了。

起身,小心翼翼的穿好衣服,进了浴室。

不知dào

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的不只是卧室中散发着q/ing欲的味道,就连浴室中,都沾染上了令人脸红心跳的气息。

舒亚茹站在镜子面前,看着白皙的脖颈上一片狼藉,身上那些青青紫紫的痕迹,全部都在昭示着欧景逸昨夜的疯狂。

这个男人……哪有那么温柔?分明就是个狼!

一直不折不扣的大灰狼,口服蜜饯的腹黑狼!

这年头,禽兽都是如此的衣冠呀。

忙活了半天,才收拾好了自己,或许是因为欧景逸下手真的是太重了,她涂了好几层粉底,都没有将脖子上的那些吻痕给彻底遮掩住。

心下一阵懊恼,舒亚茹将扎好的头发一股脑儿的全部放了下来,这样,多多少少还能遮挡住一下。

下了楼,又去超市,挑选好了食材,开始晨间的忙碌。

日上三竿。

卧室的门被人推开,欧景逸微微张开那双漆黑如墨的双眸。

“好了,饭做好了,你可以去吃了。”舒亚茹推开房门,探出一只可爱的小脑袋。

巧笑嫣然,顾盼生辉。

只是,欧景逸的眸底似乎散发着一种暗淡的光芒。

原来,是她。

不是他的顾沫呀。

呵呵,欧景逸,你到底在奢求什么?!顾沫,她早就嫁给别人了。

怎么,如今,这是还在念念不忘么?!

可是似乎不管你怎么念叨,那个小女人都不会再回来了呢。

因为,她已经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那份幸福,他相信,能够带给她幸福的人,只有一个人,那就是顾诀,不会是他欧景逸。

那丝暗淡的眸光,就像是一把带刺的利刃,狠狠的捅入了舒亚茹的心脏。

看吧,还是看到他的失望了,不管他昨日对自己怎么温柔,始终是面对着另外一个女孩子的,不是么。

***

248. 248章 不要负责

【248】

顾沫,你可真幸福,幸福的让我都忍不住去嫉妒了呢。

“嗯,等我一下,我先去洗漱,一会儿就好。”欧景逸淡淡开口,语气中再也没有什么情绪,很淡。

“哦。”舒亚茹撇了撇小嘴,呆呆的答yīng



过了大约有十几分钟,他已经洗漱完毕,光鲜无比的站在自己面前,舒亚茹在厨房内忙碌着,看到他出来,双眼就像是放光一样。

“哎,欧景逸,你可真是个衣架子,不管什么衣服都能穿的那么好kàn

。”舒亚茹两眼放光的说,“这是我前男友的,没想到穿在你身上比穿在他身上好kàn

多了。”

欧景逸微微一笑,只是,笑容里掺杂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冷意。

前男友?!

没错,他很怀疑,她……那么青涩的身体,真的不像是水性杨花的女人……

“好啦好啦,快吃饭了。”舒亚茹欢呼雀跃的递给他一双新筷子,“快来尝尝我做的饭怎么样,好不好吃。”

欧景逸接过她手中的筷子,想了想,又放在桌子上,“亚茹,这样吧,你找个时间,带我去拜访你的父母。”

总归是清清白白的女孩子,五年前就那么伤害了人家一次,这一次,再也不能那么混蛋了。

更何况,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女孩也已经有了自己的归属,又何必这么执着的非她不可。

爱情与一辈子,真的不是能够成正比的。

他爱顾沫,但是顾沫注定不是那个能够陪伴自己一辈子的人啊。

所以,他也该为自己的以后好好考lǜ

一下了,总不能就这么一辈子一个人吧。

得不到顾沫,并不代表他得不到爱情。

爱情,没有非谁不可,只有自己最合适的那个人,才是不能割舍的。

至于他们两个人,只能说是命运弄人,有缘无分。

只能怪,他们相遇的太晚太晚,让顾诀有了那个抢先的机会。

舒亚茹微微一怔。

震惊是什么?震惊大概就是舒亚茹现在的心情吧,感觉就像快要天崩地裂了一样。

“欧景逸,没必要这么认真吧?我告sù

你,我可不要负责,我向来是吃完了就走人的。”很快,她就恢复了那个放纵不羁的小精灵,舒亚茹,不要再去胡思乱想了。

就算他要娶你,那也不过是因为想要对你负责,何必呢?!

欧景逸,如果不能陪我到最后,就不要半路进入我的生活,你知dào

,我可以习惯独自一人,但是我接受不了本来有人陪,突然就一个人了。

说我自私也好,说我狭隘也罢,可是我舒亚茹就是这么一个心胸狭隘的女人,我容忍不了没有爱情的婚姻。

好吧,也许是自己想多了,人家压根就没有提结婚的事情好吧?!

“算我对你负责好吧?!”欧景逸一如既往的挂着招牌式微笑,给她夹了一些比较有营养的菜,语气温柔,“只要你同意,就什么都可以。”

只是纯粹的负责吗?!或许吧,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心动的,毕竟也是自己真心对待的女孩子。

“我怎么可能同意!”舒亚茹大呼小叫的吼道,“我同意?你做梦去吧,欧景逸,我可告sù

你,你别想用昨晚的事情困住我一辈子,我舒亚茹是谁?!情场上的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你那个身子那么脏,都不知dào

被多少女人碰了,我怎么可能稀罕。”

舒亚茹心里痛的眼泪几乎都要出来了,这句话虽然不完全是真的,但也差不多算是了。

欧景逸,过去真的有过很多女人,和不少明星名模闹过绯闻,搞过一/夜/qing。

怎么可能不介yì

呢?!哪个女人会不介yì

呢?!说不介yì

只是掩人耳目罢了。

欧景逸,我的心好痛,真的好痛,所以,你放过我好么?!再这样下去,我真的会痛死的……

欧景逸目光变得更加黯淡。

是啊,自己过去真的有过好多女人,可是,那都是过去了不是吗……

如果早知dào

今天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他过去也不会那么乱搞啊,可是过去了的事情就是过去了,再去后悔又有什么用呢,毕竟时光不能再重新来一次了。

“以后,不会了。我只会有你一个女人。”欧景逸垂下眼眸,轻声回答,算是,一个承诺吧。

只是,这个承诺,非但没有让舒亚茹有半分高兴,相反的,还让她彻底的倍感伤心。

呵呵,欧景逸,这算什么?施舍?还是可怜?

我不需yào



她也有骄傲,她也有自尊,何必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而去作践自己?!

她舒亚茹,还没贱到那个程度。

“欧景逸,我可告sù

你啊,昨晚的事情我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外面追我的人多了去了,我干嘛要在你这一棵树上吊死?我还要享shòu

我的feng流时光呢。”舒亚茹用力遏制住自己即将掉落而出的眼泪,大声嚷嚷,“再说了,我又不是跟你自己上过床,跟我玩一/夜/qing的男人多了去了,如果每个男人都要想你这样的话,那我不得满世界的逃啊?”

欧景逸的目光,明显流露出怀疑。

昨天晚上他虽然是不清醒的,但不代表他现在对昨晚的事情一无所知。

她的身体那么青涩,怎么可能像是她说的那样,这个女孩,还真是有点像她,都那么别扭。

“亚茹,这些事情都是你的过去,我不在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去,我也不否认我的过去是有多么不堪,我在乎的是你的现在,你的将来,懂吗?”他说的很是认真,不管她说的是不是真的,他都不会在乎,因为就连他自己过去也有过别人,没有必要为了那些事情斤斤计较,现在,与将来,才是最应该珍惜的。

“我去,欧景逸,你真的不至于吧?不过就是上了次床而已,何必这么认真呢?”舒亚茹一副你无可救药了的样子,“反正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又不是什么小孩子,这样的事情世界上多了去了,谁会像你似的这么认真?!”

***

249. 249章 相遇无悔

【249】

欧景逸不语,只是淡淡的看着她,好像在透过她说的话,在沉思什么事情。

舒亚茹仍然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自顾自的大吃大喝,看起来好像真的没有被昨天的事情影响到一丝一毫。

只是,只有她自己心底清楚,到底有没有被昨天的事情影响到。

欧景逸,我爱上你了。

我他妈爱上你了!

妈的!老娘第一次栽在一个男人手里,而且,还是个心里没有自己的男人。

铃铃铃……

手机铃声的响起,打破了一室的静谧。

欧景逸微微皱眉,接起电话。

电话的另一端,传来纪岩不满的咆哮声,“我的大总裁,你跑哪里去了啊?我找你找了一晚上了!”

“怎么?”欧景逸朝对面看了看,声音放低。

她似乎没有被自己接电话影响到,还是在那里不顾形象的大吃大喝。

“意大利那边一批军火出现了问题,要等你过去解决啊,我订的今下午的机票,你再晚点就来不及了。”纪岩望天说,眼神很是幽怨。

“好了好了,知dào

了,一会我就回去。”欧景逸微微一笑,挂了电话,语气中颇有些不耐。

挂了电话,看向还在不停的大吃特吃的小女人,语气有些不太好意思,“亚茹,我那边出了点事情,先回去一下,我回来再来找你,好不好?”

不是借口,是这件事情真的很重yào

,军火交yì

本来就是一件大事,更何况是在意大利那边发生的。

“知dào

了知dào

了,快滚吧,最好别在出现在我的眼前了。”舒亚茹啃完鸡腿的最后一口,猛地喝了一大口牛奶,烦躁的挥手。

欧景逸笑了笑,并不在意,轻轻迈着脚步,走出去。

出了门之后,他走的很匆忙,并没有注意到,后面的女孩眸中隐忍着的眼泪。

门被关上,舒亚茹瞬间泪流满面,只是,嘴里还在不停的咀嚼着食物,狠狠的咀嚼,就像是在噬咬着某个人一样。

她一晚上被他折腾的没有睡着,完事后,他自己呼呼大睡,她就失眠了,就一直望着他那张俊美的不可思议的脸庞发呆,心里漫过一阵阵的酸楚与甜蜜。

半夜,自己偷偷的跑到了沙发上面,醒来之后,却又是在床上。

那么好kàn

的一个男人,那么优秀的一个男人,为什么爱的就不是自己呢?!

妈的,舒亚茹,你真的是很贱啊。

说什么这个贱那个贱,你自己才是最贱的那个好吧?!

清晨的时候,他还在睡觉,她偷偷摸摸的下了床,为他准bèi

好换洗的衣物,又强忍着浑身的酸痛去超市买菜,给他做饭,回来之后,一点一滴的默默付出。

他安静的在她的床上呼呼大睡,她却忍着一肚子的委屈忙活来忙活去,可是忙活着的时候,心中却又盛满了满满的幸福。

欧景逸,你最好在我的床上睡一辈子,我就可以这样默默的看你一辈子了。

那个时候,她忍不住产生了这样的一种想法。

可惜呀。

可惜那个男人最终还是醒了,变回了原来的那个翩翩公子,变回了那个深爱着顾沫的欧景逸。

只有自己,还在自欺欺人的骗着自己,其实这样也很好,嗯,真的很好啊。

直到她撑的胃痛,这一桌子菜也没有消灭掉一半。

欧景逸,你可真是个混蛋,我强忍着浑身的不适起早贪黑的为你做了这一桌子饭菜,你却一点都没有吃就走了。

你为什么不是食物呢?!如果你是的话,那么就把你吞进肚子里,永远都不吐出来。

欧景逸,如果我们没有遇到,那么彼此现在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景呢?!

是不是你还是你,我还是我,我们都没有什么变化,你十年如一日的深爱着你的那个小白痴,我日复一日的穿梭在这个城市之间,不断的游走。

可惜,相遇了,就是相遇了,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

三天后。

八点的时候外面的天空还是一片晴朗,而此时竟然下起了密密麻麻的小雨点,清一色的雨滴融合在空气里,然后缓缓落在地面上,从下雨到不下雨不过是三个小时左右的时间,B市的天气永远都是这么多变。

欧景逸和舒亚茹并肩下了楼,直接朝着楼下的专属停车位走去。

“上车!”他冷冷的开口,为她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她坐上去。

他发动引擎,车子排出白色的烟雾,缭绕成一片。

车子朝着她不知dào

的方向行驶,一路上他沉默着不说一句话,车厢里静谧无声。

舒亚茹觉得有些不自在,扭头,透过车窗,视线望向外面。

刚才,他打电话说自己回来了,要她等他,可是她也不想再继xù

纠缠,就找了个自己的朋友冒充自己的新男友,结果这个男人二话没说,直接打横抱起她就走了。

唉,欧景逸,你到底要我怎么样呢?!

你知不知dào

,你这样真的会害死我的。

雨越来越大,刚才的雨丝还细细的,转眼就变成了雨点。

“吱——”刹车的声音急促的响起。

忽然,他猛地踩下刹车,刺耳的声音响起,车轮划过地面,声音极其尖锐。

舒亚茹没有注意,身子不受控zhì

的向前倾去,差点撞上前面。

“你在想什么?!”他停下车,回过头来看着她,

“没什么。”舒亚茹被他的眼神吓到,心里面微微一慌,她有些害pà

他现在的样子,小心翼翼的回答。

“说!”他霸道的命令,语气凌厉。

“真的没什么……”她不敢去看他的眼睛,低着头轻轻的回答。

欧景逸微微眯眸,审视一般的目光直直的看着她怯懦的样子。

他松开握在方向盘上的手,朝着旁边伸过去,一把将她抱住,手下用力,把她纤弱的身体扯到自己旁边,他揽着她的腰肢,把她放到自己的腿上。

舒亚茹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有些猝不及防。

她被他紧紧的禁锢在怀里,身体不自觉的有些僵硬。男人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畔,她的耳根开始无意识的泛红。

他就在她的旁边,她不敢大声说话,甚至不敢喘气。

***

250. 250章 你别乱来

【250】

她感觉到现在车里的空气就好像喜马拉雅山上的一样——稀薄。

她迷迷糊糊的坐在他的腿上,思想有些呆滞。

“我给过你第二次机会,是你自己没有把握。”他凑在她的耳垂旁边,薄唇微张,吐出骇人的话语。

舒亚茹开始后知后觉的害pà

,试图解释,“我在想今天晚上吃什么,真的没想什么……”

“晚了。”他淡淡开口。

手下一个用力,她保守的裙子被撕lie,身子半裸的暴露在空气中。

舒亚茹被他的动作惊到,慌乱的开口,说出的话有些坎坷,“你……你别乱来……”

他要干什么?!这可是在车里啊!怎么可以?!

“呵……乱来?!”他玩味的品位着这两个字,转而含上她敏感的耳垂,轻轻吮吸,暧mei地开口,“我最喜欢的就是乱来了,你不知dào

吗?!嗯?!”

舒亚茹目瞪口呆,有些怀疑这句话是不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这是在车里……”她无形的抗拒。

“很好,这样才会有新感觉,新体验。”他眯着眸子,淡淡解释,丝毫不觉得自己说出的话要多无耻有多无耻,要多不要脸有多不要脸。

有人说,不管多么强势果duàn

、霸道决然的男人,在自己的女人面前都是无耻hao色的,这句话一点都没错。

舒亚茹呆住,她原来怎么没发xiàn

,他……他怎么会……怎么会这么……这么无耻!

欧景逸突然发xiàn

她现在的这个样子很有意思,两只眼睛瞪的很圆,大大的,带着不敢置信,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可爱极了。

“会有交警的……”她的声音有些低哑,带着几分涩涩的味道,双手抵在他胸前,定定的看着他,试图用这句话来改变他的决定。

“这么晚了,还下着雨,你家的交警会出来?!”他皱眉反问,嘲笑她找的借口不当。

舒亚茹抿着唇瓣,死死咬住牙关,不说话。

“再说了,就算是有,你以为他看到车子晃动会过来?!”

他再次反问,嘲笑的味道只增不减。

舒亚茹一怔,反射性的扭头望向窗外,想要看清楚到底有没有人。

她当然不想被别人看到,哪怕只是看到车子晃动也不好!

欧景逸低笑出声,忽然放低驾驶座上的椅背,座位向后仰去,为他们腾出一个较大的空间。

舒亚茹突然觉得,其实自己也没有那么贱,毕竟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太太优秀了。

只要是个正常的女人,谁不会爱上?她舒亚茹又不是例外。

当然,顾沫那个小白痴不是正常的人。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顾沫没有爱上照片中的那个男人的话,那么也一定会爱上欧景逸吧?!

只是,在遇到欧景逸这个极品之前,她已经陷入了爱情中,不可自拔,所以才对这个男人视若无睹。

“亚茹……”欧景逸沉沉的低声唤她的名字,声音中仿佛包含了千言万语。

“干嘛?!”舒亚茹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很平和,可还是隐隐约约的流露出一些妩媚来。

笑话,哪个女人在这种情况下会无动于衷的?!

“我想和你好好谈谈,关于我们之间的事情。”欧景逸突然提起那晚,舒亚茹心中有些不痛快。

嗯哼,有什么好谈的?当初还不是他吃完了拍拍屁股就走了人?连那顿饭都没有陪她吃完。

“亚茹,我是认真的,你是个好女孩,我不想欺骗你,是,我承认,我现在的心中还有着顾沫,但是顾沫和你在我的心里是没有关系的,你爱她,但我不会因为爱她就不顾一切,从而委屈了你,五年前我对你

有犯下了滔天大错了,那次是我不对,所以这次我不能一错再错,我是个男人,我有一定的担当,我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任,所以,我不会再伤害你。”欧景逸信誓旦旦的承诺,“是,我爱顾沫,但是她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幸福,所以就算我爱她,也再不能改变什么,我现在要好好的为我自己考lǜ

一下,我还是那天早上的那个决定,你呢?!”

他说的很认真,认真的舒亚茹有种想哭的冲动。

你还爱着她?!妈的,欧景逸,你这个贱男人,人家根本就没把你放在眼里好吧?!你怎么比我还要贱呢,我以为自己就够贱的了。

她不服,凭什么,当她是备胎?!

“负责任?!说的好听,欧景逸,你有过那么多女人,如果真像是你自己说的那样,要负什么狗屁责任,那你现在不得后宫佳丽三千美女如云了?!”

呵,负责任?!真他妈说的好听,欧景逸都不知dào

自己上过多少女人,还谈什么负责任。

“我对她们没有责任,她们要的只是我的钱,我给了钱,我和她们之间就一了百了,再也没有关系,可是我对你不同,你不是为了我的钱,我也不是把你当做和她们一样的女人,懂吗?!”欧景逸耐心的解释着,这个傻丫头,怎么拿自己和那些女人相比。

对于那些女人,他的责任就是金钱,就是支票,该负的责任也全部都已经付过了,他们之间也没有什么牵扯了。

但是这个女孩,是自己一定责任的。

“那如果我也是为了你的钱呢?!欧景逸,你给我一笔钱,我们之间就一了百了,你说这样好不好?”舒亚茹狠心的说,如果她要的也是钱,那么他们之间也就玩完了吧。

“舒亚茹!”欧景逸的耐心在她的刺激下已经逐渐消失殆尽,自己从小到大,除了顾沫,什么时候被别人这样对待过。

“好,你想要钱是吧?!”欧景逸咬牙切齿的说,“可以,你跟我在一起,要多少有多少。”

“跟你在一起?!”舒亚茹不以为然的笑笑,“和你交往?还是和你结婚?”

在一起?在一起这三个字的意思实在是太复杂了,原谅她真的听不懂。

“你想怎么样都可以。”欧景逸温和的承诺,她要交往,他随她,她要结婚,他同意。

***

251. 251章 会选择谁

【251】

只是,那温和的语气,听在舒亚茹的心中,却比猫爪还要难受。

“欧景逸,我问你个问题,你如实回答我,可以吗?!”她微微一笑,笑的阳光灿烂,将他无所谓随她便的心情全部看了个透彻。

这是心如死灰,反正没娶到顾沫,娶谁都无所谓了吧?!

“嗯?!什么问题?!”欧景逸微微皱眉,忍不住出声问道。

“如果顾沫现在回头,抛弃她老公,选择和你在一起,你会在我们之间选择谁?!”

果然,如她所料,欧景逸愣住了,没有回答。

看吧,舒亚茹,你还在自欺欺人的幻想什么呢,这个人,心里根本就没有你呀……

半晌,欧景逸才浅浅的回答,“亚茹,你知dào

的,没有如果,顾沫不可能回头,不可能抛弃那个男人,她也不会选择和我在一起,哪怕永远一个人,因为没有这个如果,所以,我不想回答你这个假设性的问题。”

是的,亚茹,没有如果,你真的是太天真了。

这个世界上,什么都是不确定的,包括我们最重yào

的爱情,但是,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他们两个人都不会分开。

就好像从小就交织在一起互相缠绕的藤蔓一样,哪怕命运逆转,也不可能再让他们分离。

他们之间的爱情实在是太伟大了,伟大的甚至有些可怕。

他知dào

的,在那两个人的心里,就算是放qì

了全世界,都不可能放qì

彼此。

舒亚茹微微一愣,随即,不再说话。

是啊,五年的陪伴,都没有换来她的一句爱,更何况,她现在已经离不开那个男人了。

所以,欧景逸,我们都是可怜人,对吗?!我们都在偏执的爱着一个不爱自己的人。

车子一路行驶,到了他住的地方,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

进了卧室,不等她开口说什么,铺天盖地的吻,就突然席卷而来。

吻逐渐加深,两个人的心,也逐渐沦陷。

暧mei的气氛,还在无声无息的蔓延着。

“嗯……准bèi

好了没有?!”他凑在她耳边暧mei的问道,大手同时探向她的下shen。

舒亚茹本就敏感,被他一挑逗,羞的满脸通红,并拢shuang腿阻止他的动作。

可是不管她怎么反抗,男人与女人之间的力量始终是悬殊的,他不怎么费力的就掰开了她的shuang腿,透过nei裤,中指顺利的滑了进去,肆意fan搅。

“这么shi了?!看来早为我准bèi

好了嘛。”他低声坏笑。

“唔……”舒亚茹含糊不清的发出一个音节,他低低的偷笑出声,挺腰进入。

“啊!”她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到,尖叫出声。

他倾身上前,按住她的身体,张口毫不客气的han住她胸前的柔软,大口吞进去,满足的shun吸。

“嗯……你……你慢……慢点……”

舒亚茹被他牢牢的固定住,上下刺激的连句话都说不完整。

他的大手紧紧的按住她的肩膀,使她挣脱不了,她被他刺激的意识逐渐崩溃,只能随着他激烈的节奏。

“你轻点……”

“嗯?!轻点?!这样?!”他坏笑着,身下的力度减缓了些许,舒亚茹敏感的一个哆嗦,浑身遏制不住的战栗。

这样的感觉生不如死,不,确切的说是欲/仙/欲/死。

她宁愿他刚才那个样子了,虽然有点痛,到不至于这么难受。

他既不肯放过她,也不肯给个痛快。折磨人的节奏,几欲把人逼疯,崩溃。

“喜不喜欢?!”他喘着粗气,邪恶的问道。

“你快点……”她难受的求他快点结束,她有些受不了他这样的磨人。

“快点?!这样?!”他故yì

曲解她的意思,律动的更为快速。

“不要了……”她无意识的低喃,只觉得自己濒临死亡。

有人说,好男人就是在别的女人面前老老实实,在自己的女人面前色要死,这句话说得一点都没错。

舒亚茹欲哭无泪,只想求着他快点结束,偏偏他一点都不配合。

她无奈的弓起身子,尽量的配合他的冲刺,希望自己能早点解脱。

她的身材很好,tun部挺翘,xiong部饱满,yao肢细软,极为诱人,此时再加上这么个半跪的姿势,看的他一个激灵,再也没忍住。

舒亚茹长舒一口气,终于解脱了。

她想转过身来躺下,却被他一把拉住,他抱着她翻转,两个人面对面的纠缠在一起,欧景逸平躺在chuang上,并没有退出她的身体,她被他拉到身上,趴在他身上。

“你……你出来……我要睡觉……”她红着一张脸,轻轻说道。

被他折腾了半天,体力也差不多消耗殆尽了。

“睡吧。”他语气平静,毫无波澜。

舒亚茹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他的意思是叫她这样睡?!可是他还没有出来,她怎么可能睡得着?!

偌大的房间内,夜晚,旖/旎满室。

***

从仲夏,到初秋。

蝉声不知不觉的褪去,炎热的天气也渐渐变得凉爽起来,树叶黄了,落在地上,仿佛在诉说着一个故事中无声的结局。

一切,尘埃落定。

欧景逸的心,就跟随着那个活泼可爱的小公主,一点一点的从原先那个沼泽中挣扎出来,然后陷入另外一个沼泽,一点点的,沦陷。

以前,他独自睡觉的时候,每个夜晚都会想起一个叫顾沫的女孩。

五年如一日的坚持,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好像注定他此生再也忘不掉般。

或许吧,欧景逸曾经以为自己再也忘不了了,就抱着和她有关的回忆,一个人,一辈子。

可是,那个叫舒亚茹的女孩的出现打破了他注定的一切。

那晚,Nikki给他下了药,可是最后他也没让那个女人得逞,当初自己的心情是怎样的呢?!好像是宁愿死都不愿意再去碰那个肮脏的女人吧。

***

252. 252章 生离死别

【252】

对的,欧景逸宁愿死。

倔强的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一种固执。

他打算离开,可是,就在自己即将踏出门去的那一刻,那个女孩,突然就闯入了他的生命中。

原本,他们应该是没有交集的,原本,他们应该注定是过客的,可是还是那么不受控zhì

的相交了。

yi夜ji情。

第二天,他问那个女孩,她想要什么,只要说出来,自己都可以答yīng

,只是,除了自己的心。

舒亚茹什么都没要,就那样无所谓的笑了笑,离开了。

她离开的那一刻,欧景逸觉得,仿佛生命中有什么重yào

的东西,正在慢慢的离开自己的生命。

那个时候,他并不知dào

,所谓重yào

的东西,就是那个女孩,舒亚茹。

五年来,他们从陌生人,变成了最好的朋友,可也仅仅只限于是朋友。

因为,他的心,早就已经给了那个叫顾沫的女孩。

他也是人,他只有一颗心脏,实在是拿不出第二颗心脏来给亚茹了。

可是,她好像也并不计较什么,只是当那天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直到那天,顾沫结婚之后,自己喝的酩酊大醉,恍恍惚惚间,竟然又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

是的,那种错误,对于自己来说,是不可饶恕的。

如果是个普通的女人也就罢了,给点钱,就算是打发了,可是,偏偏那个女孩是舒亚茹。

那个在自己生命中除了顾沫之外最重yào

的女孩。

于是,所有的事情,都在不知不觉中悄悄的变了,一同变了的,还有自己的心。

“啊……”厨房内,传来某人的惨叫声。

欧景逸打断自己的思绪,慌慌张张的跑到厨房。

里面一片狼藉。

炒着饭的锅被打翻在地上,某人的手上烫了好几个水泡,鲜红一片。

“舒亚茹!你要笨死是不是,都这么大了连个锅都拿不好吗?!”欧景逸生气的朝她吼道,这幸亏不是什么危险的事情,要是让她去战场杀敌可好,自己的命怎么丢的都不知dào



舒亚茹看着他气愤的样子,慢慢的红了眼眶,泪水“吧嗒——”一下落下来,落在自己烫伤的手上,于是伤口更疼了。

如果现在烫伤的人是顾沫,那么欧景逸一定会心疼的要滴血吧,哪里还会顾得上教xùn

她。

“好了,别哭了,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发火的,对不起,别哭了好不好……”欧景逸看到她哭瞬间又慌乱起来,拿了两张纸巾小心的帮她擦拭着眼泪,柔声安慰。

“欧景逸……”她哭的更凶,“我只不过是不小心把锅弄翻了而已,你干嘛这么凶我……”

欧景逸心头一凉,把她紧紧的拥在自己怀里,“傻丫头呀……”

他怎么可能是生气她把锅给弄翻了,他只不过是生气她不小心把自己给弄伤了而已。

“亚茹乖,不哭,不哭了……”他把她搂在自己怀里,柔声哄慰着。

这大概是自己有生以来第一次这么低声下气的去安慰一个女孩子吧。

算了,谁叫他对不起人家呢,认栽就认栽吧。

***

铃铃铃……

手机的铃声在静谧的夜空中突兀的响起,显得带上了几分诡异。

舒亚茹睁开睡意惺忪的双眼,拿过手机,目光扫向屏幕上,只一眼,她朦胧的睡意就彻底清醒。

忐忑,前所未有的忐忑,不安,前所未有的不安。

“喂……”她颤抖着声音,按下接听键,就连手指都不停地颤抖,似乎是要面对一件可怕到极致的事情一样。

“舒小姐,这里是A大医院,您的妈妈病情恶化,现在正在急救中,请您……”

舒亚茹挂了电话,慌乱的换好衣服,心中犹如悬挂着一块巨大的石头,在她的心里摇摇欲坠,就是不肯落下来,逼得人要崩溃。

前所未有的紧张与恐慌袭来,笼罩在她的整个心头,仿佛蒙上了一层阴影,把所有的阳光与温暖都遮挡了起来,连仅有的温度都消失不见。

舒亚茹是私生子,从小就没有爸爸,跟着妈妈一起生活。

这么多年来,两人生活的极为不易,舒妈妈一直被人骂作狐狸精,再加上自己痴心一片换得被抛弃的结果,长时间过去,就演变成了抑郁症。

强撑着治疗了十年,如今,病情终于算是到了尽头了。

叫醒了欧景逸,两个人快速换好衣服,一起下了楼,直接朝着医院的方向驶去。

黑色的世界级名车驶上高速,以一种疾驰的速度在马路上狂奔。

到了医院,两个人并肩以最快的速度上了楼。

急救室的灯散发着红色的光芒,刺眼极了。

舒亚茹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指尖忍不住的颤抖。

他走上前,坐在她身边,抓住她颤抖着的手,沉声安慰,“别怕,没事的。”

这样的时刻,他不知dào

如何安慰一个人。

舒亚茹不说话,她几乎反握紧了他的手,心中的不安是如此明显。

两个小时的炼狱般的折磨终于过去,急救室的门被人打开,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摘下医院里专门配备的白色口罩,一脸无言的沉重之色。

舒亚茹站起身来,看到医生脸上的表情,几乎不敢开口问结果到底怎么样。

医生走过来,轻声低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舒小姐,很抱歉,我们已经尽lì

了。”

上一次她来的时候妈妈还好好的,上一次还好好的啊!

为什么只不过转眼过了三四天的功夫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不可能的,这不可能!

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

妈妈,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不要离开我……

舒亚茹站在门口,远远的凝视着急救室的位置,她想进去,可是她不敢进去,她不敢经lì

传说中的生离死别。

对于她来说,妈妈就是自己的全部,如果失去了……

也许,她不进去,不去见妈妈,不和妈妈说话,就不用经lì

离别了,她自欺欺人的想道。

“有什么话,你们就和病人说吧。”医生沉声道,转身走开。

***

253. 253章 都要走了

【253】

舒亚茹恍惚的走向急救室,却停留在了门口,不敢再往里走一步。

欧景逸搂着她消瘦的肩膀,沉默着。

医院里整个偌大的走廊里一片静谧,静谧,死一般的静谧,静谧到连人的呼吸声都听不到。

舒亚茹感觉到自己好像处于一种麻痹的空间里,没有任何事情要思考,也没有任何语言要诉说。

“小茹……”病房里,传来舒妈妈气若游丝的声音。

可是她却好像依旧处于第四维的空间里一样,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到了,身子犹如被灌了铅般的沉重,沉重到连一步都走不动。

只是在急救室们口傻站着,不敢往里面走进一步去。

“你还想不想见你妈妈最后一面?!”欧景逸沉声问道。

犹如一盆冷水,狠狠的浇灌在了她头上,她这是在做什么,难道连和妈妈说最后一句话的机会都要失去么?!

“小茹……”舒妈妈紧紧的抓住舒亚茹的手,试图将她最后的容颜铭记在心里,这样,她就连走也不会走的不安心了。

“妈妈……”舒亚茹跪在床前,心如刀割,哭出声来,低声的啜泣掩饰不住满心的荒凉与悲伤。

舒妈妈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她抓着舒亚茹的手,放到欧景逸的手里。

她是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虽然不知dào

他和小茹是什么关系,但是她看得出来,这个人,很在乎小茹,很在乎。

她活了一生,现在也没有什么心事,唯一放不下的,就是眼前的这个自己唯一视若生命的女儿。

可是,她知dào

,她不能再照顾她了。

她的小茹以后需yào

别人来照顾了。

舒亚茹沉浸在满心的悲伤中,什么都感觉不到,她现在心里唯一的意识就是——她快要失去唯一的亲人了……

欧景逸凝眉上前,是想为了让她的妈妈放心的离去,还是自己内心里真zhèng

的想法,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了,反正就是那么不受控zhì

的开了口,做出了一个承诺,“妈妈,您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

两个人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但是,那只手握着握着,终究还是要放。

舒妈妈似乎是终于放下了心底的一块大石头,唇角终于浮起了笑容,然后,缓缓地、慢慢地、安心地闭上了眼睛,什么话都没有说,哪怕是一个字。

舒亚茹的世界,在那一刻,天塌地陷。

而她此刻面临着的,就是失无所失,失去了妈妈,失去了整个天堂,失去了全世界。

舒亚茹跪在床边,不敢置信的跪着。

她不愿意相信,妈妈没有气了。

可是,事实的的确确、真真实实的摆在她的眼前,妈妈去了,这次是真的去了,去的那么彻底,没有返还的余地。

她的身边,真的再也没有一人。

朦朦胧胧的,医院里的医护人员重新回到急救室。

舒亚茹跪在地方,恍恍惚惚的看着他们把一张白布盖在舒妈妈的身上,然后,倦意铺天盖地的袭来,瞬间把她湮没。

倏地,眼前一黑,她缓缓闭上眼睛,失去了所有的意识,晕倒在急救室里。

彻底晕厥过去之前,她恍惚间好像听到了一声带着紧张的呼唤,“亚茹……”

那道声音很熟悉,也很令她心痛。

舒亚茹做了一个梦,一个美好而又可怕的梦。

梦中有她,有妈妈,有欧景逸……

“舒亚茹,别做梦了,我不爱你,我爱的人是顾沫,我永远都不可能爱上你。”欧景逸冷冷的看着她,绝情至极。

可是她却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了。

“小茹,我要走了……”妈妈痛苦的声音里满是不舍与离愁。

不!

不要!

内心的挣扎犹如一个可怕的魔鬼一样,几乎要将她生吞活剥。

心底的某个声音不停的呼唤着,“妈妈,不要离开……”

“舒亚茹,我也要走了……”梦中的场景转瞬间就换成了一张冷酷的英俊面孔。

“妈妈……欧景逸……不要离开我……不要……”舒亚茹不知dào

抓住了是什么,就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的用力,她惊慌的叫道,梦呓般呢喃。

欧景逸不顾自己被她抓破的手背,用另一只紧紧的搂着她,柔声安慰,“没事的,没事了……别怕,别怕……我在你身边……”

悸动的心终于得到了一丝安慰。

抓着他的力度放松了不少,然后,再度陷入安静的睡眠。

舒亚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六点多钟了,她是在凌晨两点多钟晕过去的,睡了很长一段时间。

现在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三点多了。

B市从昨天晚上六点多钟她醒来的那一刻就开始下雨,一直下到现在,还没有停下。

舒亚茹从床上坐起来,然后起身走向阳台,静静的注视着窗外的景象。

身后传来男人的脚步声,可是她却不想回头,深邃的目光一直凝视着窗外,冬天明明已经过去了,却依旧让人感受不到一丝温暖,女孩儿站在寒风里,身体遏制不住的瑟瑟发抖。

就算这是春天,人们始终也总是要习惯冬天的冰冷与萧瑟。

“还不睡?!”欧景逸随意拿起一件外套,披到她的身上,动作中带着不自觉的温柔。

她从昨晚上六点醒来,现在已经是三点多了,身体累到了极致,可是她却几乎一整晚没睡,不光是她,就连欧景逸都一整晚没睡,她是因为心情不好睡不着,他呢?!

外面的雨丝不停的从上方飘落下来,都不知dào

什么时候才能停,舒亚茹的精神不太好,一整夜都混混沌沌的,什么话也不说,只是呆呆的看着窗外,看着细雨瓢泼。

舒亚茹纤弱的身躯恍然之间不受控zhì

的颤抖了一下,不知dào

是不是因为他刚才带着温柔性的动作。

她沉默着,一脸木然之意,拖着沉重到无以复加的身子,昏昏沉沉的朝着床上走去,躺下。

欧景逸随后在她的身边躺了下来,把她揽到自己怀里,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她冰冷的身子。

***

254. 254章 主动吻他

【254】

也许,此刻,他就是她唯一的慰藉。最起码,他还没有扔下她,最起码,他还在她的身边,最起码,她还不是一个人面对这一切。

还好,他还在她身边,还好,她还不只是一个人。

就连她自己也不知dào

,自己什么时候竟然变得如此依赖他,前几天,她还不想和他再有什么牵扯,如今,却又感觉好像离不开他了。

不!心底突兀的变得有些纠结起来。她不知dào

自己的心底究竟是不是开始变得在乎他,对于那个答案,她不敢承认。

舒亚茹侧过身子,面朝着欧景逸,双臂缠绕在他腰间,靠近他身边,颤抖着身子去吻他的唇。

两个人的肌肤紧密的贴在一起,四片chun瓣贴合的没有一丝缝隙。

欧景逸一怔,她在吻他?!

她从来都没有这么主动过,似乎在自己面前,永远都是一副大大咧咧对于什么事都无所谓的样子。

舒亚茹没有什么技巧,甚至连一个最简单的亲吻都青涩不已,她的吻技虽然青涩,但却好像带着某种蛊惑人心般的魔力。

是的,蛊惑人心,包括他。

欧景逸不反抗,也不配合,任由她毫无章法的胡乱在自己唇上亲吻啃噬着。

青涩的吻,毫无技巧可言,却令人忍不住深深的沦陷。

舒亚茹伸出双臂,紧紧的抱着他,唇齿贪恋的在他唇上停留了一会儿,然后,仿佛是不满足般的,xiao舌撬开他的紧闭着的牙关,灵活的钻了进去,逗留在他的唇齿中,同时也松开缠绕在他腰间的小手,从他的衣摆下面钻入,颤颤的抚摸着他的身体。

冰凉的小手贴在他温热的胸膛上,带着难以言喻的惑力,欧景逸不是不明白她想做什么,如果事情做到这种地步他还不明白她想做什么的话,那么他这二十几年就真的白活了,可是,他现在却不想要她。

没有理由,就是无缘无故的不想要她,她的心里已经很累了,他不想让她的身体也很累,饶是真的不舍得累到她,他也不愿意承认是自己的怜惜之意。

“舒亚茹,你做什么?!”他zhua住她在胸前不停抚摸的小手,冷声质问,冷漠的声音带着一股淡淡的沙哑,似乎是在压抑着什么。

舒亚茹沉默着,不说话,只是肆无忌惮的在他口中不断fan搅,两个人的唇齿相依,舌尖交缠在一起,温柔缱绻的几乎要融合。

就这样,不知dào

吻了有几分钟,她停止了抚mo他的动作,拉开他的睡袍,炙热的舌尖移动,从他的唇上移到他的耳后,她知dào

,他最敏感的地方就是耳畔。

直到感觉到他的身子也不受控zhì

的颤栗起来,她才松开自己啃噬的xizo嘴,然后舌尖下移,经过他的颈项,吻着他胸前的肌肤。

她不会qu悦人,本来应该是热吻,却在她的身上变成了啃噬,她不知餍足的噬咬着他,舌尖的力度恰到好处,足以引起他身体上的反应。

小手游移,从他的胸前缓缓的向下探去。

青涩的技巧足以令他发疯,欧景逸一把zhua住她的小手,声音里的沙哑已经完全掩饰不住,他有些微蕴,“舒亚茹!”

他今天好心没有要她,可是她现在却对他百般挑逗,他没有多少耐性、也没有多少自制力可以供她消磨。

就算是在平常的情况下他在她面前的自制力也不见得会好到什么地方去,而现在,加上她不安分的挑逗,他更是感觉到自己也许下一秒就会失控。

舒亚茹停止了啃噬的动作,抬起头,看着他,缓缓启唇,吐出淡淡的两个字,“要我。”

她说,她对他说,要她,让他要她。

不是因为q/ing欲,也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她现在就是想和他在一起,那样还可以证明,她的身边还有他,最起码这个世界上还有人要她,不管是要她的身体还是要她的心,不管是不是代表着羞辱,只要这个世界上还有人要她,那么就够了。

这两个字,没有任何q/ing欲的成分,淡漠的仿佛就像是在问“你吃饭了没有”这个没有营养的话题一样,她没有哭过,但是眸子上却沾染了一层若有若无的shi润,看起来是那样的清澈纯净。

欧景逸禁锢住他不安分的小手,用力的抱紧了她,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上,淡淡说道,“别闹了,睡吧。”

她现在肯定很想哭,他知dào

,却一直强忍着没有哭出来,她一直在伪装着自己心里最脆弱的那部分,她在掩饰自己的软弱,她并不是真心想让他要她,她现在只是在做着一件让自己感到还有存zài

的价值。

她想让他做一件事情,让她知dào

,自己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价值,最起码,他肯要她。

但是他不想要,没有为什么,就是不想要。

如果换作今晚之前,她说出这句话来,那么他一定把她折腾到天亮,让她三天都下不了床,可是现在,实在是不适合做这种事情。

他现在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抱着她,紧紧的抱住她,不要让她再感到孤独。

她现在的心情不知dào

有多悲伤,多压抑。虽然自始至终都没有哭过,没有掉过一点眼泪,但是从心底深处散发出来的那股悲伤是掩饰不了人的,她现在这么一副可怜的样子他都不忍心再欺负她。

舒亚茹却不顾他的警告,用力挣脱开他的大手,继xù

刚才被他阻止的动作,青涩的动作,显得愈加笨拙不堪。

冰凉的身体渐渐变得有些暖和了,温热的舌尖不停的在他的chun瓣上流连,挑zhàn

着他压抑的自制力,带着深入人心的蛊惑力。

欧景逸不配合他,又zhua住她的小手,紧紧的攥在自己手心里,不让她挣脱。

舒亚茹被他的力度攥的生疼,眼泪不受控zhì

的落了下来,这次是真的落了下来,但她却不知dào

是因为手上传来的痛感还是心里传来的痛感。

她哭了,哭的很凶。

***

255. 255章 不准反悔

【255】

一直隐忍的眼泪在此刻就像是开了闸的闸口,汹涌不止的大颗大颗的滴落在被子上。

她不是没有在他面前哭过,可是从来没有哭的这么狠,这么狼狈。

泪水大颗大颗的从她的眼角处滚落,就像是断了线的珍珠般,也许,在他的心里,她的眼泪就是如同珍珠般珍贵。

欧景逸的心顿时软了下来。

“为什么连你也不要我……”她喃喃张唇,自言自语的问道,带着一丝委屈,爸爸不要她,现在,就连妈妈也离开了她,现在,就连他都不要她了么?!

眼泪蜂拥而至,被褥上大片大片的被浸湿。

欧景逸看着她哭泣的样子,特别想骂她,没有理由,就是突然的想狠狠的骂她。

他当年失去妈妈都没这么哭过,女人就是矫情!

矫情死了。

生离死别对于生命中发生的变故不过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然而,看着她的泪水,他又骂不出来了,泪水无休无止的从她的眼眶中蔓延出来,就像是源源不断的山泉一样,女人真不愧是水做的!她趴在他的身侧,肩膀一抽一抽的,却没有哭出声来,显得也没有那么狼狈。

看到她这个样子,他又不高兴了,她什么意思?!难道不愿意在他面前哭吗?!在他面前哭出声来就这么丢脸?!

她将头埋在他的颈窝里,只露了半张脸,她从来不化妆,所以即使是哭了脸上也不花,就是残留着些淡淡的泪痕。

因为有了泪水的映衬,她现在的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没有,要……我要你……”他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泪水,无奈的说道。

第一次,他面对一个女人毫无招架之力。

这么矫情的女人,估计除了他没人想要了,也就只有他不嫌弃!

舒亚茹笑了,泪水与笑容交融在一起,美丽极了。

欧景逸不自觉的盯着她看着她莫名的笑意,然后下意识的回想起刚才说过的话来。

他说,他要,他说,他要她!

她故yì

的,故yì

让自己说出那句话来,泪水只不过为她的“心计”做铺垫而已。

然而他还就是上当了,他如了她所愿,说要她!

“你说的,不准反悔!”她笑的有些狡黠,盈盈的泪光还在灯光的照耀下不停的闪烁。

笑容以泪水作掩映,交融在一起,如同一朵在绝境中妖娆绽放开到茶靡的花朵,美的那么不真实。

第一次,他进了别人设计的“圈套”。

不待他多说什么,舒亚茹就急不可耐的爬上他的身体,再次吻上他炙热的唇瓣,贪恋无比的吮吸。

卧室里的场景不再缱绻温柔,变得愈加火辣起来。

欧景逸配合着她的亲吻,两个人的舌尖互相厮磨在一起,火辣缱绻至极。

舒亚茹杂乱无章的肆意的在和他纠缠,青涩,笨拙,主动,热情。她什么都不想去想了,哪怕现在忘记一切都是值得的,只要他还在她身边就好了。

是不是说不出口的痛,都成了止不住的伤口,还好,她还是坚持着,没有在这场痛苦中里坠亡,还好,就算不爱,他还在身边。

欧景逸翻身,欺压在她娇弱的身体上,由温柔到失控,场面显得格外的火辣……

缕缕湿润溢出她的的身体,他的进出很顺利,不需yào

任何技巧。

舒亚茹的小手缠绕在他的腰上,身子微挺,主动的迎合着他强而有力的攻击,她需yào

他,需yào

他带给她的充实的感觉。

这样才可以证明,她还是一个人,不是一个没有思想的木偶娃娃,不是一具冰冷的尸体,她还是有人要的,最起码,他还要她!

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去想了,只想chen沦,只想fang纵,只想堕luo。

这样,就可以忘记所有的不愉快,所有的不高兴,所有的悲伤,所有的痛苦,所有的烦恼,所有的不安,至少,她还能待在他的身下,感受着他的迫切需yào

,至少,她还能待在他温暖的怀抱里,感受着他还需yào

她。

她从来都没有觉得,他的怀抱竟然是如此温暖,温暖到能够彻底驱散她心底的严寒。

她想,如果她还能够得到一份幸福的话,那么此刻,无疑,她是幸福的。

在她一无所有时,他不会放qì

她,他还会说一声“我要你……”,他还会叫一声“亚茹……”。

困意袭来,她在他的温柔攻势下沉沉睡去。

卧室内巨大的水晶灯没有开,只开着一盏落地灯,散发出晕黄色的光芒。

他伸手,抚上她娇nen的脸颊,眸底深处闪现过一抹柔情。

她已经睡着了,睡的很沉。他知dào

,她很累了,身体累,心也累。

只要了几次就睡着这么沉,还是太nen了,有机会一定要多多锻炼!欧景逸暗自想道,为自己的禽shou找了一个完美的借口。

他吻了下她的眼角,gao潮的前奏到来,他加快身下律动着的速度,直抵入她的最深处,颤抖着释fàng

在她体nei,草草了事。

似乎是感受到有些不舒服,舒亚茹试着侧了侧自己的身体。

他留在她体nei半软的yu望又逐渐的开始不安分起来,逐渐变得肿胀……

欧景逸皱了皱眉,强迫自己收拾好负面情绪,虽然他还没过瘾,可是她真的很累了,他不想折腾她。

手掌加大力度,搂紧了她,沉沉的在她温暖紧窒的包裹下睡去。

她总算恢复了正常人一样的喜怒哀乐了,谁都不知dào

他之前是有多紧张她!

***

晨光明媚。

欧景逸熄了火,很快,饭菜就做好了。

回到卧室,里面的小女人早已经醒来,孤苦伶仃的坐在床头,就像是一只被遗弃了的小狗一样。

没有了妈妈,她应该很痛苦吧。

他深知失去亲人的痛苦,而且还是她唯一的亲人。

蓦地,他掐灭手中还剩下大半支的薄荷烟,上前两步,伸手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

“你……”舒亚茹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到,不解的朝他看去,却只看到了一脸的冷峻之色。

***

256. 256章 只剩下他

【256】

“别乱动。”他低声发出警告。

她坐在他的大腿上,他的衣着很整齐,她却狼狈不堪。

脸上哭过的痕迹尚未消减,眼角处还泛着微微的湿润。

舒亚茹被他抱着,脸上氤氲着一层红晕,现在这样坐在他的大腿上,不舒服极了,她挣扎着想要离开,这姿势太别扭了。

“看来你很想gou引我,再乱动我就不客气了!”他冷着一张脸沉声说道,语气里是赤luoluo的威胁。

舒亚茹一听,瞬间不敢动了,浑身僵硬起来,只有一双眼睛瞪的大大的,脸色早就红透了,她的腰被他按住,紧紧的靠在他的身上,他某处的变化在她的身下是如此明显,让她想假装不知dào

都不行。

两个人一起吃完了饭,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

从早上醒来,舒亚茹的心里始终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奇怪,说不上来,他不自觉间流露出来的温柔令她的心稍微有些微暖,舒亚茹懊恼的拍了下自己的头,这两天真的是累坏了,什么样奇怪的思绪都有,恍恍惚惚的度过了一天,又到了晚上。

下了床,走到窗前,拉开已经合上的ju大窗帘,朝着楼下望去。

其实,她自己也知dào

,对他的感觉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产生了些许的变化。

好像真的是离不开了呢。

最起码,他还会在她哭泣时,借她一个肩膀,静静的陪着她;最起码,他还会在她委屈时,借她一个怀抱,理解她的脆弱。

妈妈走了,顾沫也离开了。

她身边的人不多,只有他。

***

晚上的时候,欧景逸就像着了魔一样,往死里折腾她。

“叫我的名字!”他霸道任性的命令,声音里透露出一股暗哑之情,不失磁性,却又带着迷人的危险,仿佛带着某种蛊惑人心的力量,将她的心也给蛊惑了。

“欧……景逸……”她断断续续的呢喃出声,意识已经逐渐的逃离自己的控zhì

,只能随着他的要求而做。

“不准这么叫……”他固执的命令着。

“逸……”她试探性再度启唇,声音微乎其微。

情与欲纠缠在一起,扯不开,也分不清,复杂的令人深思不已,她不知dào

这其间究竟是情大于欲还是欲多于情……

q/ing欲折磨的她想要发疯。

他的动作温柔而疯狂,放纵而自制,但不管是什么,她都感觉自己无法承shòu。

在他的霸道却又不失温柔的攻势下,她的身子突然莫名的泛起痉挛,浑身不停的颤抖起来,战栗的感觉无休无止,伴随着感官上的快感一同袭来,她觉得自己几乎就要失控。

***

舒亚茹睁开睡意朦胧的双眼,就算没有设置任何闹钟,但存zài

于她体内的生物钟总是会那么准时的叫醒她。

欧景逸这两天很忙,忙到一周内她甚至见不到他一次。

还是一如既往的习惯性生活,起床,洗脸,换衣服。

吃了早饭,收拾好碗筷,然后一一清洗干净,换了件衣服,拿好钥匙和磁卡,走出门口,锁门,下楼。

看,一切还是和原来一样,什么变化都没有。

她一般都是坐公交车的,不喜欢坐计程车,总是觉得那样太浪费。

公交车站离着公寓有一段的距离,徒步走过去,需yào

经过一段路。

今天天气很好,有人在路上摆地摊。

舒亚茹下了楼,朝着公交车站走去,途中经过路旁,目光百无聊赖的看着周围的商品。

忽然,有一样东西引起了她的注意——在马路的右边,有一个看起来大约四五十岁的中年妇女商贩,地面上摆着各种各样的花草。

她对花草不是很感兴趣,但是其中的一样东西,还是引起了她的注意。

在那一片的花草旁边,不起眼的位置,竟然摆放着一盆——四叶草!

关于四叶草,有一个很美好的传说——

以前有一对恋人,他们真的很相爱,一起住在一片很美的桃林里,但是因为一件特别小的事,他们闹别扭了,彼此不肯让步,终于有一天,爱神看不下去了,她飘到他们住的那片桃林,悄悄撒了一个谎:告sù

他们各方会有难,只有在桃林的最深处找到那片四叶草才可以挽救他们,他们听后装作十分无所谓,可是心里还是为对方担忧着,那晚下雨了,是暴雨,可是他们仍偷偷为对方到桃林最深处寻找四叶草,当他们知dào

对方都很在乎自己,都好感动,决定让四叶草见证他们的爱情,爱神笑了……这是爱神开的一个玩笑,因为她并不想让幸福来得过于容易,只有彼此在乎,彼此珍惜的人才配拥有幸福……

四叶草,爱情的见证。

爱尔兰民间传说,四叶的三叶草能带来好运,在传统的爱尔兰婚礼上,新娘的花束,新郎的胸花,都必须包含幸运草,幸运草被认为婚礼上必不可少的第三个人。

关于四叶草的花语有很多,都是唯美而幸福的。

是下意识的反应还是心理所驱使,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反正就是不由自主的朝着那个地方走了过去。

“老板,帮我包好那个。”她指了指那盆位于不起眼位置的花。

的确,很不起眼。

地面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花,杜鹃,玫瑰,玛瑙,风信子,海棠,海芋,康乃馨,勿忘我,姹紫嫣红,五彩缤纷,都艳丽的令人移不开眼睛,只有摆放在角落里的那盆四叶草没有花,只有单调的四片叶子。

可是就是这样不起眼的一盆花,在她看来,却比什么都要珍贵。

中年妇女将四叶草递到她的手里,舒亚茹小心翼翼的接过来,她不是很喜欢买东西,但却很想买下这盆四叶草。

“老板,多少钱?!”她收好那盆花,轻声开口。

“姑娘,你是我今天的第一位顾客,这盆花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就当我送给你了。”中年妇女和蔼的笑了笑,并没有像其他的商贩一样看着有人决定要买一样东西就狮子大开口。

***

257. 257章 借酒发愁

【257】

舒亚茹的第一反应是不同意,毕竟她们挣分钱也不容易,可是还不等她开口说什么,中年妇女就再次开了口,“姑娘,四叶草不是能用金钱来衡量的。”

舒亚茹一怔。

四叶草不是用金钱来衡量的!

是的,四叶草怎么可以用金钱来衡量呢?!

她不再固执,只是礼貌性的说道,“谢谢老板。”

“不客气。”老板莞尔一笑。

舒亚茹转身向着公寓的地方回去,老板望着她离开的背影略有些怔愣,在如今这个社会,这样的不被世俗所污染的女孩已经很少见了。

***

晚上八点。

一辆黑色的车子缓缓驶进公寓楼下的专属停车位,车门被打开,里面男人的高大身影从车内走出。

欧景逸甩上车门,直接走向电梯,疲惫之色在他微皱的眉宇间隐约可见。

开了六个多小时的车,着实有些累了。

他不习惯用司机,他喜欢自己开快车,他喜欢追求那种疾驰的节奏,好像前方的道路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好似所有的事情都由自己掌控一样。

只有自己开车才能够体验的出来。

走到电梯门口,随手从口袋内掏出磁卡。

“滴——”

电梯门随着声音的响起自动打开,很快就到了他的专属楼层,他拿出钥匙,插入门上的锁孔,轻轻扭转。

门被打开,他进门的第一件事不是换鞋,而是朝着室内环顾一周。

嗯?!没人?!

她去哪儿了?!

欧景逸揉揉发皱的眉头,弯腰换上室内拖鞋。

进了书房,将公文包放在书桌上,再次回到客厅,随手扯下领带,解开衣扣。

目光不经意的扫向茶几,上面摆放着几个盘子,都被盖着,旁边还有一张纸条。

“饭菜我做好了,你用微波炉热一下再吃。”白色的小纸条上,写着几个秀气的正楷字体。

她写的字很好kàn

,很规范的那种字。

这句话实在是再正常不过,可是他竟然从中感觉到了一丝——温暖?!

欧景逸觉得自己的想法很不正常,但微皱的眉头却因为这句话而缓缓舒解开来,唇角不自觉的上扬,不过也只是一刹那的事,很快舒解的眉头就再次拧在了一起。

她竟然就这样一声不吭地出去了?!

他没吃饭,直接进了浴室。半个小时后,擦干湿漉漉的发丝,从浴室里走出来。

房内依旧是冷冷清清的,她怎么还没回来?!

嗡嗡嗡……

茶几上的手机适时的振动起来。

欧景逸拿起手机,按下阅读键,是她发过来的短信——我今天在学校,明天回家。

“该死的!”男人好kàn

的眉头紧紧的拧在一起,不满的低咒了一声。

回来再跟她算账!他暗暗咬牙。

回来一定要好好收拾她!最起码让她三天都下不了床,他暗自郁闷。

不知dào

为什么,他食欲全无。

桌子上的菜都是他做的,也全都是他喜欢吃的

只是,她不在家,他就懒得吃,没有一点儿胃口。

他扔掉手机,径自去了书房,开始晚上的工作。

***

漆黑的天穹里布满了点点生辉的星星,显得格外耀眼。一轮明月高高地悬挂在空中,淡淡的光像轻薄的纱,飘飘洒洒的,映在河面上,像撒上了一层碎银,晶亮闪光。

华灯初上,霓虹放肆闪烁着慑人的光芒。

晚上十点。

金韵,B市最有名的迪厅。

劲爆动感的音乐,摇摇欲坠的灵魂,一切都在fang纵与堕luo中进行着。

陆瑶看着自己对面的人不停的灌着酒,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这个笨丫头呀。

昨天晚上在学校的时候,她们宿舍的人是在半夜的时候被吵醒的。

而打扰她们的人却不是什么老师宿管,是和她们一样,都是那个学校的学生。

只不过,唯一不一样的是,那个女生,说自己是欧景逸的未婚妻。

甚至,还拿出了他们的合照来,一边骂着舒亚茹,一边让她滚远点,以后别再去打扰他们。

其实,陆瑶心中清楚,恐怕最令亚茹难受的,并不是什么未婚妻不未婚妻。

是那个女人,不但抢了她的爸爸,现在又要抢她的男朋友罢了。

没错,孙雅婷,是舒亚茹同父异母的爸爸。

孙家有钱有势,在B市仅次于欧氏,当初她爸爸不过也是因为妻子怀孕期间耐不住寂寞就偷偷出来猎yan,这才和她妈妈有了一段不清不楚的纠葛。

孙雅婷出生后,她爸爸就毅然而然的选择抛弃了舒妈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家庭中。

可惜舒妈妈是真的爱惨了那个男人,宁愿固执着自己养大孩子也不愿意打掉,于是就慢慢的有了后来的这场戏剧。

不是没有给钱,只是,那笔钱不过也就够她们母女两人十年的花销,花光了,终究还是要自己去赚的。

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的父母,没有一个人会无条件的对自己好。

“咳……咳咳……”舒亚茹喝的有些急,被浓烈的威士忌呛到。

“大姐,你不会喝酒就别喝了嘛。”陆瑶皱着眉递过一杯水,舒亚茹接过来,什么都没有说。

两个人之间又是一片静谧。

舞池中央的气氛愈加疯狂,带动着人们的心脏,放眼望去,一片chen沦,一片堕luo。

不怕疯狂,躁动是今夜的旋律,在熟悉的、在陌生的面孔前放逐自己;没有惆怅,chen沦已解脱了记忆,在碰杯中、在相拥中迷失过去。城市的夜让许多灵性的动物挣脱了桎梏,露出了他们鲜为人知的另一面,在追名逐利背后的开放、chen沦、迷茫……

无聊是无孔不入的空气,弥漫了每一个生动的情绪,在霓虹摇曳的舞池,在扣动脉搏的萨克斯,在跳着艳舞的身体里,潜伏着,扭曲着,如一朵恶之花开在星光里。打扮怪异的侍者执起钢刀,烧烤过的生命一片片,折叠成了红色的花朵,you惑你的唇、你的心,此时,生命变成了无奈的慰籍,填补纸醉金迷后的空虚。

***

258. 258章 我不孤单

【258】

霓虹闪烁,与天下万物融合在一起,酒吧内的一切都变得那么迷幻。

夜生活,变得愈加you惑。

威士忌的后劲很大,舒亚茹的脸上已经泛起微微的潮红。

“你到底要喝多少?!”陆瑶终于看不下去了,冷着嗓子问道。

她有心事,但没有说出来,她也不想问,有些心事只能自言自语,有些秘密只能讲给自己,有些痛苦只能默默承shòu,自己还是要靠自己拯救,但是她实在是不愿意看到她这么折腾自己。

舒亚茹不说话,只是拼命的灌着酒,陆瑶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她也不知dào

为什么想喝酒,只是突然觉得好累一样,却怎么也找不到发泄的办法。

记忆不过是为了某些可以铭记的东西而存zài

,不知dào

该怪她的记性太好使还是该怪过去所发生的那一切太刻骨铭心,总之,总是不停的在她的脑海里徘徊,挥之不去。

每一段记忆,都有一个密码,只要时间、地点、人物组合正确,无论尘封多久,那人那景都将在遗忘中重新拾起,也许有人会问,不是都过去了吗?其实过去的只是时间,我们依然逃不出那个囚人心的牢笼,想起了就微笑或悲伤的宿命,那种宿命本叫,无能为力。

在一起的时候,她放大了自己的坚强,当现实和幻想形成落差,终于明白了什么是黯然伤神;分离的时候,她又缩小了自己的悲伤,沉浸在琐碎的记忆里,心底的痛,无以言表……

回忆,是值得感触的,却也仅仅是拿来自己与自己寒暄的。时间,给所有诺言一个期限,而这个期限则是短暂的瞬间,你甘愿,便是永远,若不是,你也可以说,这仅仅是一个谎言。

花开再谢,人来又走。假若注定是过客,起初又何必招惹?!

只是简简单单地爱过,我还是我,什么都没有。

我并不孤单,起码还有我的影子陪着我;我并不寂寞,至少还有黑夜愿意拥bào

我;我才没有你想象中的脆弱,我真的没有多难过,可是欧景逸,没有你,我真的不快乐。

***

欧景逸离开公司,驱车回到公寓,回到家。

顶楼的高度散发出淡淡的晕黄,男人坐在书房里,眼睛盯着书桌上的屏幕,心却早已不知dào

周游到哪里。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着,好似流水一点一滴的流逝。

欧景逸努力强迫自己收起负面情绪,却怎么也做不到。

心绪,渐渐的变得有些迷茫。

他拿起放在电脑旁边的手机,开了机,按下一串再熟悉不过的号码,拨过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电话那段,传来机械的声音。

嗡嗡嗡……

短信震动的声音响起。

欣喜只有一秒,在看清楚上面显示着的陌生的号码的时候,所有的欣喜都转化成了一股失落之意。

他百无聊赖的点开短信,“你过来一下,金韵。”

一股压抑的怒意隐隐约约的从心底陡然间升起,她怎么会在那个地方?!

金韵是B市最有名的迪厅,那个地方鱼龙混杂,后台背景也很强,黑道老大经常光顾那里,她怎么敢自己去?!

这个该死的女人就是被他惯坏了,没有出去过,根本不知dào

外面的世界有多复杂。

他扔掉手机,以一种快的不可思议的速度下了楼,然后走到专属的停车位,上了车,发动引擎,朝着某个地方疾驰过去。

车子呼啸而过,留下一阵刺骨的风。

陆瑶看着发送成功的短信报gào

,终于感到了一丝释然。

虽然她不知dào

她今天的情绪为什么会这么反常,不过,八成是因为欧景逸。

解铃还须系铃人,她不知dào

该怎么安慰舒亚茹,只能叫欧景逸过来。

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姿加上一张绝世的容颜,在整个大厅里引起一阵不小的骚动。

有几个女人故yì

挡在欧景逸的面前,试图gou引他,可是他却无视于周遭的一切,只是目光焦急的扫过整个大厅,来找寻某个人的影子。

终于,在一所角落里发xiàn

了那道熟悉的纤弱身影。

她坐的地方并不是很显眼,在靠近边缘的那个地方。

这里大多都是些夜场女子,她和陆瑶两个人格外的引人注目,不少不怀好意的目光一直盯着那里,就等着伺候时机下手。

男人深邃的黑眸倏地一缩。

他大步走过去,强忍住内心压抑的怒火。

舒亚茹的酒量并不是很好,桌上摆放的威士忌瓶子也有好几个已经见了底,她的意识早已经被酒精全部麻痹。

“你好好照顾她,我先回去了。”陆瑶收拾好东西,淡淡说道,欧景逸来了,她也不必担心什么。

“嗯。”他回答的有些敷衍,礼貌却又疏离。

陆瑶拿起放在桌上的包,离开这里。

反正欧景逸来了,舒亚茹也不会有什么事情。

一人来,一人离开。

一切,又仿佛是一成不变,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舒亚茹的意识接近恍惚。

她趴在桌子上,头痛欲裂,一双清澈的眸子如清水一般,朦胧的盯着眼前的男人。

是那张熟悉的容颜,舒亚茹在看清楚的时候蓦地一怔,忽然感觉意识有些恍惚,存zài

于自己体nei的气力一点一点的流逝,所有的思绪被抽离,脸上失去了所有的血色,苍白如纸,所有的思绪和表情仿佛都被冻结了,她不想看见他,却又闭不上眼睛,眼睁睁的看着他一步步的朝着自己走近。

是不是自己又在做梦了?!

可什么总是会梦到他呢?!真讨厌!

欧景逸,你最讨厌了!

她不想到看到这张熟悉的容颜,一点都不想,因为她有太多求而不得的渴望,未及流露一分,就已全部封存,而之后的发酵膨胀就是她自己也未曾料到,她也不懂,时常盘旋在自己胸口的酒精是什么情感,最后她得出一个结论,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初恋,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的初恋。

***

259. 259章 我只要你

【259】

他们站在对角线,谁也没有看对方,气氛静的很诡异。

欧景逸被她盯得不自在,站起来,想要拉着她离开。

他径直朝着她走过去,直直的望进她的眼睛里面去,在那惊喜还不曾褪去的幽深双眸里,倒映出他高大却又挺拔的身影。

与她的倔强融合在一起。

刺眼的灯光被他的身影阻隔在外,眼前重归于失重的黑色。

“别动。”舒亚茹捧着他的脸,睁大了眼睛,似乎是想要将眼前的人看清楚,可是也许是威士忌的酒劲太大了,她什么都看不清,只看到了脸前的人影不断的变换,从一个变成了两个,又从两个变成了四个……

“为什么,你和他长的那么像。”舒亚茹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人,喃喃自语,“可是,你不是他……”

“你不会是他的,你怎么会是他呢,他怎么可能会来找我呢……”

“他不要我了,再也不要我了……”

舒亚茹无视于周遭的男人,低声自言自语。

心里难过的发紧,就好像是被人紧紧的抓住了心脏一般难受。

“他是谁,谁不要你了?!”欧景逸好整以暇的看着眼前的小女人,一副痴傻的样子,就好像是失恋了一样。

“他……欧景逸……欧景逸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舒亚茹轻声呢喃,根本没有意识到有人在问她这个问题。

“他快要订婚了,我们之间也快要结束了……结束了,都结束了……什么都结束了……”

是的,结束了,都结束了,没有拖泥带水,结束的干干脆脆,利利索索。

她那个同父异母的姐姐亲口说的。

“胡说,他哪有不要你。”欧景逸冷冷的瞪着她,还不知dào

是谁不要谁了。

“他自己说的啊,他自己说不要我了……”舒亚茹喃喃自语,难受的不知所措。

她趴在桌子上,一个人靠着墙坐在冰凉的木质椅子上,抬头就能望见一片漆黑不再湛蓝的天,小小的窗,外面是大大的世界,那片刻会觉得自己被囚在了这里,哪里都出不去。

忽然,舒亚茹好像是想起了这里还有一个人,抬起头来,目光一眨不眨的注视着他,“你为什么和他长的这么像呢,我不想看到他……”

欧景逸挑眉问道,“为什么不想看到他?!”

舒亚茹如实回答,“看到他我会心疼啊,所以我不要看到他。”

欧景逸顿时心情大好,都快要心花怒放了。

“欧景逸……他就是个混蛋,总是欺负我。”舒亚茹想到过去的种种,委屈极了。

从一开始的记忆开始,他就总是欺负自己,在她的印象中,好像就没有他的一点好处。

“胡说,欧景逸哪有欺负你?!”欧景逸大好的心情消去了一半,都是被这死丫头气的。

“他哪有欺负我?”舒亚茹忽然高声质问,“他哪有不欺负我?!他总说自己忘不了顾沫那个小白痴,总是伤我的心,他都有了未婚妻了都不告sù

我,害我一直蒙在鼓里……”

欧景逸,“……”

好吧,前面那件事他勉为其难的承认,可是后面那件事呢?他什么时候有了未婚妻了?而且,可是她不是不在乎吗?!

他又没打过她,没骂过她。怎么欺负她了?

舒亚茹的理智彻底被酒精掌控,吐出心里面最真实的话来,“你不知dào

,那个混蛋就会欺负我……”

欧景逸,“……”

“他说他忘不了顾沫,好,我可以接受,可是他都有了未婚妻了,为什么还要给我希望耍弄我……”舒亚茹说着,眼泪便不受控zhì

的滴落下来。

大颗大颗的眼泪如珍珠般珍贵,看的欧景逸心都要酥了。

“你个傻丫头呀……我哪里有什么未婚妻了,我的未婚妻只能是你一个人,懂吗?!”欧景逸宣誓般的说道。

舒亚茹充耳不闻,又继xù

说,“他是我见过最可恶的混蛋了。”

欧景逸,“……”

欧景逸伸手抹去她眼角的泪水,柔声哄着她,“乖,不哭了啊,不哭了。”

“我讨厌他,讨厌死他了。”泪水源源不断的从她的眸底深处溢出,模糊了视线,迷乱了心脏。

欧景逸问道,“不喜欢他?”

“不喜欢。”

“一点都不喜欢?!”

“半点都不喜欢。”

“那你喜欢谁?”

“我喜欢……”舒亚茹咽下去即将要说出口的话,朝着他翻了个白眼,“我喜欢谁管你什么事?!”

欧景逸,“……”

“你说他那么混蛋,我为什么会喜欢上他啊?”舒亚茹非常怀疑自己的眼光,“他脾气那么臭,还整天摆着张死人脸,不知dào

的还以为他死了老婆呢。”

欧景逸想揍人了。

舒亚茹,你嘴巴还能再毒点吗?居然诅咒自己死?!

“你喜欢谁?!”

“欧景逸。”

“真的?!”

“假的。”

欧景逸,“……”

“我不喜欢他。”舒亚茹坚决不承认自己喜欢他,欲盖弥彰的解释,“一点都不喜欢。”

她不承认自己喜欢他,就算是自欺欺人好了,反正她是不承认。

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差距太大,身份差距,性格差距,什么都是天壤之别。

就算是喜欢好了,但也不会公诸于世,她没有必要自找羞辱。

“那好,反正他已经有了未婚妻了,你不喜欢正好。”欧景逸故yì

刺激她,他就不信她一点反应都没有。

舒亚茹又哭了,哭的梨花带雨,“我知dào

,不用你提醒!我知dào

他有了未婚妻了,他爱的人是顾沫,他要结婚的人是孙雅婷,我从来都算不上什么……”

“胡说八道!”欧景逸出声打断她,道,“舒亚茹,我要的只是你,只要你!”

这个死丫头就是欠收拾了。

谁说过他要和孙雅婷订婚了?!谁说过她从来都算不上什么的?!他自己都没承认过。

自作聪明。

等等……孙雅婷?!

呵……原来是她。怪不得,那个女人,还真是喜欢自作聪明。

刚刚还哭的一脸泪水的人又笑了出来,“你要我?管个屁用?!他又不要我,他不要我,不要我……”

“他要你。”

“真的?!”

“真的!”

舒亚茹不说话,又喝酒。

欧景逸夺下她手中的酒瓶子,来了兴致逗她,问,“你要他吗?”

“我?!”舒亚茹狐疑的指了指自己。

“嗯。”

“要……”舒亚茹模糊不清的回答,“要,当然想要,可也就只能想想而已……他不是我的,永远都不是我的……”

是的,他不是她的,永远都不是她的。

“胡说,他是你的,你一个人的。”欧景逸怒道,极力压抑着心头的怒火。

他不是她的还能是谁的?!

这死丫头,敢把他推给别人?!

绝对是欠收拾了,他就是对她太好了。

“……”舒亚茹笑着摇了摇头,不置可否。

她懒得去辩解什么,也没有理由去辩解什么。

事到如今,她还能怎么说呢?!她还能怎么做呢?!

一切,都已成定居,一切,都不可挽回。

是她的就是她的,不是她的,她也不会去强求,因为没有强求的必要。

强扭的瓜不甜。更何况,她也没有那个资格去强求。

曾经以为经lì

过就是美好,逝去的便不再重yào

,那份爱太过于沉重,让人怎么舍得忘掉?!

有些话,说着说着就变了,有些人,走着走着就散了。

有些东西一定会随时间而变质,比如感情,比如感觉,这是成长的规律,我们只能在不情愿中去接受。

也许每个人都有念念不能忘,爱的再卑微,也咬着牙不肯放的人。

原来岁月太长,可以丰富,可以荒凉。能忘掉结果,未能忘记遇上。

过于的一切对于她的记忆而言太过于深刻,而自以为是的深刻却不过是自欺欺人的说话。

播音机放出劲爆的DJ舞曲,high上天的铃声,却是温婉的歌词,“我怕来不及,我要抱着你,直到感觉你的皱纹,有了岁月的痕迹,直到肯定你是真的,直到失去力qì

,为了你我愿意,动也不能动也要看着你,直到感觉你的发线,有了白雪的痕迹,直到视线变得模糊,直到不能呼吸,让我们形影不离,如果全世界我也可以放qì

,至少还有你值得我去珍惜,而你在这里,就是生命的奇迹,也许全世界我也可以忘记,就是不愿意失去你的消息,你掌心的痣,我总记得在那里,我们好不容易,我们身不由己,我怕时间太快,不够将你看仔细,我怕时间太慢,日夜担心失去你,恨不得yi夜之间白头,永不分离……”

歌词又暖又伤。

因为一首歌喜欢上一个人,因为一个人喜欢一个城市,因为一个城市喜欢上一种生活,然后成为一首歌。

舒亚茹静静的趴在桌子上,心里却酸涩不已,她不知dào

自己是不是还存zài

想象,在这样现实的世界里,她甚至都已经没有了力qì

去想,有时候觉得这样的自己很可悲,却又不得不逼着自己抬起头往前看,即使前方的路很遥远,也要假装有一天可以到达彼岸。

***

260. 260章 三号订婚

【260】

其实,准确的是,世界应该是分为两个点的吧,现实生活中的一个自己,和活在一个感知的世界里,而非现实的自己,则是生存zài

精神领域,那个未知的世界便是存zài

于世界另一角的平行空间。

她不知dào

这样的说法到底是否科学,但是她是感兴趣的,准确的说,她只是愿意去相信。有人说过,平行空间里面存zài

另一个自己,那个自己就像是影子,她的情感和性格,她的需求和梦想,都和现实的自己一模一样。

欧景逸坐在她的身边,盯着她娇红的脸庞,因为酒精上脸的缘故,少了几分稚嫩,多了几分令人窒息的专属于小女人的妩媚。

他没见过她醉酒的样子,现在看见了。

不管死什么时候,这个女人永远都是那么好kàn



不过,再好kàn

别人也不能看。

舒亚茹看着欧景逸盯着自己的目光,不带有任何感情的成分,有些冷酷,好似凝结了周围的气流,四周的气氛蒙上了一层诡异,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感觉。

这样的目光,这样的感觉,竟是好生熟悉。

她感觉自己仿佛全身的力qì

都被抽的干干净净,一丝不剩。

最后,不知dào

自己是不是晕过去了,总之没有了一丝意识,渐渐的,倒在了某个人的怀抱里。

然后好像被人抱了起来,离开了那个喧嚣的地方。

欧景逸抱着舒亚茹大步走向停车场,打开后车门,将她小心翼翼的放了进去,然后自己回到前面,打开前车门,弯腰坐了进去,习惯性的发动引擎,车子如断了弦的箭般飞出去,后轮几乎不着地,车子飞出去,扬起漫天尘埃。

***

黑夜过去,黎明到来。

明媚的光阳少了几分ci眼,多了几分温暖。

扬扬洒洒的金色的光芒从地平线上逐渐升高,阳光从白色的纱制窗帘的缝隙钻进来,暖暖的,明媚温馨,为整个卧室添加了一点暖色调。

欧景逸睁开眼睛,侧首看向旁边的人。

女孩儿的睡颜安静而祥和,让人看了就能够感到一种安心的感觉。

她的面容如瓷器般精致,纤弱的身躯侧面,给人的是种缺乏保护的感觉,显得有些脆弱,微皱的秀眉也给人一种柔软的感触。

“嗯……”舒亚茹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带着几分撩人心弦的醉意。

酒精的后劲并未完全散尽,不过意识已经清醒了许多。

“醒了?”男人倚靠在床头上,好整以暇的看着睡意朦胧的小女人。

舒亚茹眨了眨眼睛,一脸的困惑与茫然。

头昏昏涨涨的,不舒服极了。

她摇了摇头,然后抬眸看向自己身畔的男人。

猝不及防的再次陷入到这种情况中,熟悉的男人面孔再次毫无防备的映入瞳孔,她的眼里写满了震惊,还有伤疤被突然揭开时的那种疼痛。

他怎么会在这里?!

不,不应该是这样怀疑的,她应该怀疑的是,她怎么会在这里?!

“你……我……我们……?!”她指着他,结结巴巴的不知dào

该说什么好。

“你昨晚喝醉了。”欧景逸惯性的用不带任何感情成分的语气说道,解释着她的困惑。

舒亚茹回想起昨晚的一些残破的记忆,然后慢慢的连起来。

好像,是他把自己带回来的。

是的,睡过去之前的最后一段记忆,就是她被他抱了出来。

没有想象中的欣喜,也没有预感中的激动,取而代之的只是无穷无尽的失落加沮丧。

“哦……对不起,麻烦你了。”她礼貌性的道歉,道谢。

欧景逸突然感觉心胸就像是被一块大石头给压住了,沉重的喘不过气来。

他沉默着,没有出声,一个字都没有说。

舒亚茹起身下了床,换好衣服,背对着他,

“我走了。”她收拾好自己换下的脏衣服,扯了扯唇角,轻轻说道。

“嗯。”简简单单的一个字,连一句不舍都没有。

“下个月三号我订婚。”欧景逸忽然开了口,却不是挽留。

舒亚茹感觉到心里一阵紧缩。

“嗯……”她轻声应道,不知dào

该怎么把话继xù

下去,过了几秒钟,才强忍住自己心里的汹涌憋出几个字来,“祝你幸福。”

祝你幸福,这句话真俗,俗不可耐。

其实,就连她自己都不知dào

为何会说出这句话。

但是她除了这四个字着实是不知dào

该说什么好,她只能选择承shòu这一切,生命不是为所欲为,有时候我们的承担要大于接受。

随着这四个字的落音,好似有一场戏到了尽头一样,又好似是一场戏即将要重新开始上演一样,如同一个故事的开场序幕,故事即将开始。

“我们也算是朋友了,要来参加吗?!”专属于男人磁性的嗓音带着不可名状的低沉之意,冷硬绝情,清清楚楚地道明了两个人的关系,生生的隔开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跟朋友……是啊,朋友。

天亮以后,说分手。

“不用了。”她简短而利落的回答,后知后觉的觉得这三个字太过单调了,又自欺欺人的补充了一句,“我……我三号有事……”

欧景逸抿着唇,没有表示出相信,也没有表示出怀疑。

那一瞬间,那一刹那,他仿佛感觉到天空落下了漫天的大雾,他的整个人都迷失在了大雾里,而唯一的光明,就是眼前的这个女人,偌大的雾林中,除了她,他什么也看不见了。

他的世界,只剩下了一个人。

舒亚茹站在一旁,目光不经意的落到欧景逸紧绷的脸上。

他脸上的表情很是冷峻,好似是能冻到人心里面去一样,浓密的眉,坚挺的鼻,薄薄的唇,无处不在透露着高雅与尊贵,如黑曜石般晶亮的眸子闪烁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光芒,璀璨夺目,高深莫测。

他低垂着的睫毛颤抖了几下,似是害pà

,又不像是害pà



“我……走了……”三个字,却怎么也无法连在一起说。

“你想清楚了,真不来?!”他皱眉问道。

***

261. 261章 我喜欢你

【261】

“对不起……”舒亚茹的声音很轻,轻到就连她自己都没有清楚自己说的这三个字。

时间滴滴答答的过着,过了许久许久,没有得到他的回应,她再次拿起床上的衣服,准bèi

离开。

手,轻轻覆上门把。

也许在下一秒,门就会被她打开,她就会离开这个地方。

“如果你不来,订婚仪式怎么进行?!”身后,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

握着门把的手忽然不受控zhì

的颤抖了一下,舒亚茹怔在原地,一时之间竟然听不懂这句话的意思究竟是什么。

“你见过不参加订婚仪式的新娘吗?!”

舒亚茹的脑子忽然轰了一下。

那一瞬间,她的心脏有种被击中的感觉。她低下头,湿润的睫毛颤了颤。

舒亚茹感觉身上的热情一瞬间被寒冷的空气摄取了,她感觉越来越冷,眼泪不受控zhì

的流了下来。

啊?!

他、他、他……他说了什么?!

“……”舒亚茹怔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就连声音似乎都发不出来了。

明媚的阳光刺在他身上,在那种令人眩晕的光芒下,他整个人好像都有了发亮的错觉。

随着他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如光仿佛暗了一层,舒亚茹不想承认,那一刻自己沉沉追下去的心情,叫做失望。

舒亚茹,“……”

她反应迟钝吗?!

舒亚茹看着他,似乎是想要从他身上寻找一个什么答案,可是看了许久,都没有看出什么东西来。

是自己理解错了吧。她自暴自弃的想道。

他们之间已经有太多太多的东西牵扯不清了,他们两个人之间存zài

着的无形的牵绊。剪不断,理还乱,先不说别的,就单单只看表面,他们就差了太多了。

咫尺之隔,天涯之别。

欧景逸如鹰般锐利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她,仿佛是想从她的眼底探求一样什么东西。

舒亚茹看着他的目光茫然而又恍惚,她也不知dào

自己的意识为什么在此刻有些扩散。

“舒亚茹,我喜欢的人是你,我要订婚的人是你,不是别人,你听明白了吗?”欧景逸将话说到十二分。

要是她还不明白,他也无能为力了。

“……”舒亚茹噎住。

他说了什么……?!

她也不知dào

自己此刻为什么会这么茫然这么呆滞,就好像失去了所有的思考能力一般,再也无法表达心中所想。

那一瞬间,那一刹那,她仿佛听见了整个世界崩塌的声音。

她没听错他刚才说的话。

他说,他喜欢她,他说,他要订婚的人是她……

没听错的,她没听错。

舒亚茹笑了,同时,眼睛又很痛很痛。

得与失,原来也是双胞胎般的存zài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

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

翠烟寒陌,瀚墨沉香。一支素笔,诉尽离殇;一颗素心,静候天涯。百千夜尽,谁为我燃一座青盏再续千年烟火?!夜星没落,谁为我执一息灯火渡过千年寂寞?!

浅尝世间薄凉的无常和悲欢,看过世人潸然的情深和缘浅,回首空空,徒留红尘梦。伊人别后,灯枯,人瘦。一梦千年,谁还与我执手红尘,许一诺不离不弃?!

不离不弃……需yào

一生的勇气。

灯火阑珊处,是清风的低吟,是花开的呓语,是花笺里渲染的一怀情思。将晨钟暮鼓的念,羽化成你玉唇边的诗香,在一泓碧波中荡漾,荡起爱的涟漪。于字里行间,将一湄如水的清韵,散发出明媚悠远的清宁,尘封住,初识的那一眼凝眸。

什么是爱情?爱情是大自然的珍宝,是欢乐的宝库,是最大的愉快,是从不使人生厌的祝福。

爱是人生的本性,就像太阳要放射光芒;它是人类灵魂最惬意,最自然的受用;没有它,人就蒙昧而可悲。没有享shòu

过之欢乐的人,无异于白活一辈子,空受煎熬。

“舒亚茹,你是智障还是脑残,到现在都没听明白我的意思?”欧景逸瞪着她,冷声斥问。

蠢女人,蠢货,蠢到家了!

他的眼光真差,竟然会看上这个女人。

这么笨的女人,估计也就只有他不嫌弃了。除了他,绝对没人愿意要她。

“我以为你骗我……”她喃喃自语,似是对他说,又似是自白。

“没骗你,真的,亚茹,我喜欢你!”他说的坚决,确定。

拎在手里的衣服掉落在地上,她跑过去,扑到他怀中,死死的抱住他。

泪水浸湿了他的衬衫,搅得他心尖儿处一阵抽痛。

“不哭了,乖……”他轻轻拍打着她的肩膀,柔声安慰。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她委屈的小声说道,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任性。

“你再哭我就真不要你了!”见她的泪水还在不停的往下淌,他恶意的威胁。

没想到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她哭的更厉害了。

舒亚茹大声哭出来,心里委屈交织。

欧景逸头痛的抚了抚额,不知dào

该怎么安慰。

“好了,别哭了,乖……”他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发丝,柔声安慰,温柔到极致。

隐忍了许久许久的委屈,在这一刻,全部爆fā

出来。

疯狂的爆fā



她脸上的笑容温婉而明媚,温暖了他孤寂而又麻木的心脏。

他凝眸,望着她的笑颜,她没有妖娆艳丽的姿色,但却比她们更吸引人,五官清秀,美的不可思议,带着一种莫名的吸引力,吸引着他的眼球,更吸引着他的心脏。

舒亚茹不知dào

自己是怎么了,忽然涌上来一股窒息感,他冰凉的唇瓣轻轻的在她唇上吮吸,好似q/ing人之间的温存。

这只是一个吻,一个很轻、很淡的吻,其中包含的只是一种怜惜,没有掺杂任何欲wang的成分。

时间过了许久,久到她都快要忘记了呼吸,两个人的舌尖缠mian在一起,其中包含的意味,令人深思。

她的睫毛颤抖了几下,连同睫毛一起颤抖的,还有那颗需yào

保护的脆弱不堪的心脏。

***

262. 262章 伴你此生

【262】

这辈子,除了顾沫之外,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像她那样在最初的时刻打动了他,而且越来越深沉的打动。

舒亚茹,打动的不仅仅是他的人,还有他的心。

他那颗为了顾沫尘封了好多年的心。

顾沫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欧景逸以为自己这辈子再也不会爱上任何一个女人了。

他以为,自己得不到心中挚爱,也许会孤寂一生,孤独终老,可是即便如此,他再也不会碰爱情这种伤人至深的东西。

爱情,是一种刻入骨髓的毒,剧毒,谁碰谁死。

他已经,不想再死一次。

可是命运终究还是厚待他的,终究还是不忍心看着他孤独终老的,所以,在他失去顾沫的同时,赐给了他一个舒亚茹。

欧景逸,并不是纯粹的只是想对她负责,只是,这个女孩,已经深深地驻扎在了自己心里。

他不否认,他的心里始终还为顾沫留着一个位置,但是舒亚茹,也融入到了他冰冷的心脏里,她们两个人,各自都占据着不相等的重yào

性,谁都无法取代谁。

顾沫于她,是心头挚爱,舒亚茹于她,就是相伴一生。

爱情,终究是不能和一生划上一个等号。

你爱的人,未必要和你相伴一生,和你相伴一生的人,又未必是你的挚爱。

爱,也分很多种,朋友之间的爱,恋人之间的爱……很多很多。

舒亚茹,此刻占据着的,就是恋人之间的爱,她,会是他的一生。

“亚茹,我们结婚吧。”沉默了许久许久,欧景逸轻轻启唇。

舒亚茹彻底僵住,所有迷离的思绪,在一刹那,全部变得恍惚起来。

她等到了么。

等到了他的人,等到了他的心。

等到了……她的幸福。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很多故事藏在心里,不是为了刻意隐瞒,而是说不出来。

因为他们之间的差距,那道无形的屏障生生的将两个人隔离了开来。

就算两个人的过去曾经那么令人感伤,就算欧景逸曾经深深的伤害过她,但原谅这两个字也不过就只是一句话的事情,原谅,只和爱的深浅有关,有多少爱,就有多少原谅。

有些道理总会在时光荏苒之后才变得清晰,有些人会走有些人注定要挽留,这是自然反应吧,后来明白当初也可以不挽留,可是会挽留,不是时间问题,而是在时间里变淡的心,当初的爱被时间稀释成记忆,就放在心里慢慢回忆。

幸好,他们还来得及。

爱情存zài

于奉献的欲wang之中,并把q/ing人的快乐视作自己的快乐。

我们爱了,很爱,深爱。

托·布朗说,爱神奏出无声旋律,远比乐器奏出的悦耳动听。

乔叟说,爱情是不受制是不受制约的,一旦制度想施淫威,爱神就会振翅远走高飞。爱神和其他诸神一样,也是自由自在的。

“过来!”欧景逸站在床边,对着站在门口的小女人下达命令。

舒亚茹拖着沉沉的脚步,一步一步,慢吞吞的走到他身边。

“亚茹,我和孙雅婷之间没什么,那是我妈妈在世的时候,和她妈妈是很好的朋友,两家的人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给我订下的娃娃亲,后来,在我十二岁那年,我妈妈去世了,这件事就一直再也没有被别人提起过,直到有一天,她妈妈找我,说是要跟我谈谈那幢婚事,然后我就去了,因为那个时候还要做做表面功夫,我就和孙雅婷处了一段时间,但是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当时也说好的,只是为了应付外界的流言,孙雅婷是个聪明的女人,知dào

在我这里得不到什么真心,也从来没要求过我什么,只是我没想到她竟然会去找你,亚茹,相信我好不好……”欧景逸的语气颇为无奈。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孙雅婷竟然会出尔反尔,违背他们曾经的约定。

舒亚茹站在一旁,早已经感动的一塌糊涂。

“亚茹,嫁给我,好不好……”欧景逸变戏法似的拿出一枚戒指,笑的璀璨至极,钻戒在晨光的照耀下折射出温暖的感动的光芒。

“不嫁!就不嫁!”舒亚茹边哭便嚷道,走到他面前,“我不爱你了!”

“可是我爱你呀……”欧景逸早已经习惯了她的小别扭,将她揽入自己怀中,温柔的亲了亲她的额头,“舒亚茹,我爱你。”

舒亚茹,我爱你……

事到如今,她终于,不负苦心,等到了他的真爱。

欧景逸,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看什么,快给我戴上!”舒亚茹无赖的伸出自己的手指,泪眼婆娑,委委屈屈的瞪他。

欧景逸温和一笑,将手中的戒指套在她的无名指上,“舒亚茹,你是我的人了。”

“切……矫情!”舒亚茹重重的倒他一圈,看到男人夸张的捂着自己的心口,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见或者不见我,我就在那里,不悲不喜,你念或者不念我,情就在那里,不来不去,你爱或者不爱我,爱就在那里,不增不减。

我不会了解,这个世界还有这样的一个你,只有你能让人回味,也只有你会让我心醉,假如人生不曾相遇,我不会相信,有一种人可以百看不厌,有一种人一认识就觉得温馨。

如海如风如流水,伴汝伴吾伴此生。

***

太阳露出了头,汤面凝结成了糊疙瘩。

舒亚茹刚伸出手,欧景逸就反射性的抱紧了她,似是害pà

她离开一样。

舒亚茹忽然笑了,这是她在他面前第一次笑的这么开心。

幸福,好像莫过于此吧。

幸福,好像很简单,不是长生不老,不是大鱼大肉,不是权倾朝野。幸福是每一个微小的生活愿望达成,当你想吃的时候有得吃,想被爱的时候有人来爱你。

一个人一生可以爱上很多的人,等你获得真zhèng

属于你的幸福之后,你就会明白一起的伤痛其实是一种财富,它让你学会更好地去把握和珍惜你爱的人。

其实天很蓝,阴云总要散;其实海不宽,彼岸连此岸;其实梦很浅,万物皆自然;其实泪也甜,当你心如愿。

“饿不饿?我去做饭?!嗯?!”她温柔的笑笑,蜷缩在他的怀里,轻轻说道。

她听到他的心跳,汹涌澎湃如海潮,这是一场她此生错过便永不再来的海潮。

“我歇着,我去给你做。”欧景逸亲了下她的额头,转身下了床,朝着厨房走去。

舒亚茹看着他走出去的背影,心里涌上一股甜蜜的感觉,好像还有点涩涩的。

幸福,不只有甜蜜,还有苦涩。

爱到平淡,才是一生的开始,浓烈的爱往往是流动的,爱你也会爱别人。所以重yào

的不是爱上你,而是只爱你一个。重yào

的不是爱有多深,而是能爱到底。爱到了亲人,才是永恒。

凡世的喧嚣和明亮,世俗的快乐和幸福,如同清亮的溪涧,在风里,汨汨而过,温暖如同泉水一样涌出来,没有奢望,只要快乐,不要哀伤。

什么是恋人?恋人就是总会说很多无聊话、做一些无聊事。什么是幸福?幸福就是有一个人陪你无聊,难得是你们两个都不觉得无聊……

我微笑时,如果你懂,只要握紧我的手,对我微笑就够了。我任性时,如果你懂,就会包容,因为是你,所以我才对你任性。

歌声形成的空间,任凭年华来去自由,所以依然保护着的人的容颜不曾改和一场庞大而没有落幕的恨。

幸福的时间,甜蜜的爱情,所有的一切都是美好的。

两个人,再也不怕孤独。

如果有一天,让你心动的再也感动不了你,让你愤nù

的再也激怒不了你,让你悲伤的再也不能让你流泪,你便知dào

这时光,这生活给了你什么,你为了成长,付出了什么。

如果一直有个人,能够在你身边感觉你的喜怒,即便他不想说话,只需yào

一个眼神,你都会觉得,这样也是有温度的。

很多时候,跟自己过不去的,是我们自己。旅途中,背着一个沉重的包袱的人很难有心情观看沿途的风景,更会落后于别人的步伐。包袱沉重必将心情沉重,双重重压下怎能去感受到一路上的鸟语花香?又怎能让自己自由自在?

守一颗心,别像守一只猫。它冷了来偎依你,它饿了来叫你,它痒了来磨你,它厌了便偷偷地走掉。守一颗心,要像守一只狗,不是你守它,而是它守你。

悲伤早已过去,幸福即将到来。就像是寒冬总会过去,春天迟早都要到来一样。

春天时分,恋爱的好时节。

幸福来得如此简单,好早,好巧。

我自是年少,韶华倾负。

它的意思是——我虽然年纪小,但我可以付出我的全部。是不是也有一个人能让我韶华倾负?!我想,确实有这么一个人,而这个人——就是你。

***

明天更雪伊的……快要完结啦~

263. 263章 血衣血一

【263】

A市,机场。

四月的天气并未完全转暖,昼夜温差极大,虽然已经不再是天寒地冻的温度,可是清冷的风吹在人的身上还是莫名的增添了一丝凉意。

天空虽然不再像前几日般阴阴沉沉的,但还是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霭,覆盖在裸露着的肌肤上面,远远看起来就像是蒙上了一层水汽。

叶雪依看着周遭的迷蒙景象,忽然觉得自己的呼吸有些不畅。

“各位旅客,飞往法国的远航AD321次班机即将起飞,还没有登机的旅客请尽快前往A8登机门登机……”

温柔和蔼的女音透过广播响起,传遍至机上的每一个角落。

“呕……”一阵令人眩晕的恶心感袭来,叶雪依忍不住弯了弯身子,轻轻拍打了几下胸口,那阵来势汹汹的恶心感才消失。

这几日,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感觉,只要一呼吸到有雾霾或者有异味的空气,就会禁不住恶心。

真是变得矫情了啊。

十小时后,飞机准时降落,停靠在法国国际机场。

天空依旧蒙着一层薄薄的雾霭,阴沉沉的,包裹在她裸露着的肌肤外面,远远看起来,就好像是蒙着一层薄薄的水雾。

那种呼吸不畅的感觉又来了。

***

华灯初上,霓虹灯又点亮。

今天的天气很是阴沉,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但即便没有月亮星星,夜色也因着霓虹的闪烁而变得愈发璀璨起来。

八十四楼的巴黎顶级拍卖会所门前,停靠着N辆数不过来的世界级名车,因着这么奢侈物品的存zài

,壮观的摩天大楼更显得华贵奢侈。

耸立着的高楼大厦,气派非常,出自世界上各地盛名设计师的手笔,能够出入这里的人,皆是世界上的非富即贵的人。

金钱,权势,复杂的在一起较量着,碰撞出折射人心的火花。

墨黑色的天幕中充满了诡异的气息,一个长相高挑妖艳的女孩从一辆黑的低沉的跑车中跳出,抬起头,看了眼那直入云霄的建筑,黛眉微蹙,昭示着浓重的阴霾。

“哼!……”鼻息间发出浓重的声音,似是讽刺,似是不屑,还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张扬与把握。

女孩微微抬起手,将罩在自己那张白皙的面孔上的那副黑色墨镜轻轻取下,顿时,一双黑暗的瞳眸流光溢彩的照射出入骨的光芒。

她的笑容妖冶而魅惑,与耳垂边那一对泛着盈盈的光泽的蓝牙耳钉很是相配,两样东西衬在一起,相得益彰的美。

娇嫩的唇瓣上涂抹上了妖艳的口红,让原本就魅惑的薄唇上更增加了一层生动魅惑的妖媚。

当然,这些打扮,还不是最夸张的,最夸张的是,原本素净青春的面孔上失去了自然的白皙,被浓重妖艳的烟熏妆遮挡住了原本清丽的容颜,远远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来这里招揽客人的ji女。

在这样的妆容的掩盖下,根本就看不出她的真实年龄,只是,能够依稀间凭着她的一举一动,几乎可以分辨的出她是一个近似于狐狸精的女人。

举手投足之间,尽显狐狸精的妖媚。

黑色的吊带套在那副妖娆的躯体上,更是将她玲珑的身材衬托的凹凸有致,you惑的风情愈发浓重,白皙光滑的肩膀,只是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想要狠狠的咬上一口。

如同冬夜里的白雪,一点点堆砌而成。

胸前的那两颗可爱的小白兔,被礼服挤出来,显得更加浑圆,丰满无比,毫不掩饰的暴露出来。

诱人的沟壑,让人只是看了,就忍不住起色心。

高跟鞋随着她的走动散发出哒哒哒的声音,动感十足,似乎还带着有节奏性的跳跃。

那辆炫酷又不失低调的黑色跑车里面,电脑设备早已经调好,只要系统一旦启动成功,她就只有三分钟的时间,她必须在三分钟之内,拿到东西。

不过,三分钟,对于她叶雪依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负责保护的杀手中排名第一的叶雪依,不是空穴来风的,NO·1的称号,也不是随随便便的。

叶雪依,血衣,血一,NO·1。

世界保护杀手排名榜上的第一把交椅,人称NO·1。

很少有人知dào

她的真实名字,除了“狱门”中的几位元老,就连下面的那些人,都不知dào

NO·1就是叶雪依。

当然,与她的身份同样神mì

的,还有她的长相,其实,只有自己在A市在顾诀面前的时候,她才会露出自己的真实容颜,一般接任务保护暗杀的时候,她都是带着ren皮面具的,当然,今天也不会例外。

毕竟,作为一个见不得光的杀手,仇家是数不清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别人找上门来给暗算了,老虎都有打盹的时候,她可不想等自己马失前蹄的那一天哭着后悔。

年纪轻轻的,她并不想死的那么容易。

所以,只要是在黑道上,都流传着很多关于NO·1的事情,不过,也只是个谣言罢了,那些谣言并不怎么真实,再加上以讹传讹,传到叶雪依耳中的时候,早就成了像放屁一样的话了。

传说,NO·1的速度如雷,身影如电,动作如风,枪法百步穿杨,一击必中,只要是被她盯上的人,绝无生还的道理。

传说,活着的人,没有人见过她的身手,因为见过她身手的人,早都已经死了。

传说,NO·1是一个妖艳无双的女人,有着倾国倾城的容貌,如同狐狸精转世。

传说,有时候她根本就不必动手,对方只要看见她勾魂的笑容,就会自动投降,要杀要剐随便。

传说,NO·1其实是个男人,后来变成了人妖……

传说不计其数,传说很多很多。

传说传说传说,传说真他妈的可怕啊。

叶雪依随意的整理了下自己暴露的不能再暴露的晚礼服,像水蛇一样一步三扭的朝着拍卖会所的门口走去。

那身姿,从后面看,绝对能够让人鼻血喷张。

***

264. 264章 不是坏人

【264】

话说回来,自己现在身上穿着的这一身礼服,可是自己经过千挑万选好不容易才选中的,花费了她大半天的时间,那绝对是下了血本啊!

礼服大概是那堆衣服里面最妖艳最暴露的了,上至胸脯,下至翘臀,而且还是只能够勉勉强强的遮住。

修长而迷人的双腿只是看了,就忍不住想让人犯罪。

水晶凉鞋的鞋跟足足有十寸之上,她长得本就高挑动人,并不是那种小家碧玉型的,如此衬上这样的晚礼服和高跟鞋,更是气质雍容。

手中提着一只黑色的小提包,上面挂着两根黄金质地的链子,精致而昂贵。

叶雪依是顾诀身边的人,从小跟着他一起长大,她比任何人都了解,如何用自己的魅力迷惑住对方,好让自己的每一个计划每一步行动更容易得逞。

那个男人,向来就是这样做的。

啧啧,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

门口站着一位保安模样的人,检验完了前面那个人,一抬头,就看到了站在自己对面这个祸害众生的大美女,瞬间眼睛都变得僵直了。

真他妈是个极品尤物啊。

保安吞了吞自己的口水,望着叶雪依的目光呆呆的,冷了几十秒钟。

失神到一种什么地步呢?甚至,都忘了拿起自己手中的电子探测仪。

叶雪依心底冷笑数声,看吧,果然,这招是最有效的,充分的展现自己的魅力与you惑,足以让敌人蒙蔽自己的双眼,以此从而更容易的达到自己的目的。

妖娆的眉目间,依旧流转着勾魂摄魄的笑容,她优雅的迈动自己脚下的步伐,一步一扭,眼看着就要进入大门。

只是,前脚刚刚踏进去,后脚还没来得及动弹的,那位保安就回过神来了。

“小姐,请你配合我,检查一下好吗?”好吧,虽然自己被她迷惑了,但总不能再工作方面出一点差错的不是,要知dào

,现在若是出了一点儿差错,那绝对是致命的。

命与色,男人还是识趣的选择了前者。

终归是不能因为自己的hao色而耽误了正事啊。

因为这里是法国巴黎的顶级拍卖会所,能进去的人,非富即贵不说,还有很多是各国的zf高层人士,他们的性命安全是必须要保证的,所以对于每一个进来的人,都必须要例行检查。

你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女又怎么样,只要是想进去,就必须过了保安这一关。

即使叶雪依偷到了邀请函,但是,能不能进去这个大门,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不过嘛,这么小的事情,她总会是有办法的。

“哎呀,保安哥哥,难道人家看起来还像是个坏人吗?!”发嗲的声音,让保安感到阵阵的酥麻之意。

男人看着她,忍不住径自在脑海里YY起来。

这样一个小美人,要是躺在自己身下,妖媚的shen吟……真是一副限制级的画面啊!!!

说着,女孩的小脸一扬。黛眉微微蹙起,昭示着浓浓的不满yì



那副魅惑的风情,如同一只熟透了的番茄,红彤彤的,酸酸甜甜,让人胃口大开。

“呵呵,呵呵……”保安傻傻的笑起来,“不是的不是的,当然不是了,小姐,我一看便知您是个好人,怎么会是个坏人呢?!”

保安连忙解释着,生怕引起对方的不满yì



叶雪依心中愈发讽刺的冷笑起来。

是个好人?!不是坏人?!

如果他知dào

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就是道上传说中的NO·1,不知dào

还会不会说她一定是个好人,一定不会了吧。

好人啊……这个词,不管用在谁身上,都不会用在她叶雪依身上吧。

她还真的就不是什么好人。

“哎呀,你们这个探测仪不会有什么透视功能吧?!如果有的话,那么你不是把人家的身子给看光光了?!”说着,她逼真的跺了跺小脚。

因为跺脚的动作,下至翘臀的礼服便彻底的掀了起来,露出了里面的di裤。

保安色色的盯着她的双腿,似乎真的能够透过那层薄薄的布料,看到里面若隐若现的神mì

风情。

夜风吹来,她身上浓烈的香水味道也四处弥漫开了,直接被保安吸入鼻间。

那一刻,保安的眼睛是真的彻彻底底的直了。

只恨她为什么里面还要穿着di裤,让自己没有看清里面隐藏着的神mì



真美啊。比自家那个黄脸婆强多了。

如果能够和这样一个大美女春宵一度的话,那么就算是要了他的命,他也心甘情愿啊。

来来往往数十个人,没有人看到,在男人眉眼僵了的时候,女人妖娆一笑,纤细的手指微动,将一个小巧精致且不易被人察觉的东西放在了保安手中的探测仪上。

那不是什么要人命的东西,只是最新研发出来的一种简单的外体干扰器,可以让探测仪探测不出自己身上隐藏着的东西。

“小姐,你可真是误会我了呀,只不过是想看看你身上有没有携带什么危险物品而已,不过看起来小姐身上似乎是没有的。”保安摸着自己的鼻子,一笑。

说着,将探测仪大体扫过女孩凹凸有致的身体,与其说是在用探测仪,不如说是他在用眼睛扫描。

那两只猥琐的眼睛,更像是一台扫描仪,将女孩里里外外的给看了个透彻。

口水,蓄满了口中,差一点就要落下来了。

“先生,怎么,现在可以让我进去了吗?!”叶雪依的声音逐渐冷了下来,一语双关的讽刺着面前男人的hao色。

所谓禽shou啊……

保安尴尬的笑笑,放下手中的电子仪器,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呵呵,没事了,没事了,进去吧。”

叶雪依并没有对他的动作生气,抬起柔软的手指,放到男人的胸前,画着圈圈,直到感觉男人的身体变得僵直,才满yì

的眨了眨那双勾魂的眸子,柔柔媚媚的喊道,“保安哥哥,你的身材不错哦。”

***

265. 265章 海洋之心

【265】

真他妈的不错啊,臃肿的就跟某种生物一样。

说着那句话的同时,另一只手微微一动,便将探测仪上的那个小东西给不动声色的取了下来。

在男人一脸呆滞中,女孩扭动着自己颤抖的身躯,一步一颤的走了进去。

小蛮腰扭的那叫一个风情万种。

保安呆呆的站在门口,只感觉鼻间流下一股温热的液体,伸手一擦,一片鲜红……

即便如此,也依旧忘不掉刚才女孩那个妖媚的

样子。

“太诱人了,太性感了!太他妈的勾魂了!妈的,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狐狸精啊……”

叶雪依直到走进电梯之后,才收敛了自己勾魂的笑容,脸上恢复了一贯的死寂,如退潮的海面一样,风平浪静,没有起什么波澜。

如同变脸娃娃,只是,唇角处的那抹勾魂转换成了嘲讽。

电梯徐徐上升,最终,在七十三楼停下。

“叮——”

电梯门倏地打开,叶雪依瞬间恢复刚刚勾魂的笑容。

踏出电梯,如同来到了另外的一个世界。

眼前一片崭新,如同一个新的世界,新的天地。

其实,在这里的这所拍卖会,不如说是一场豪门晚宴更为合适吧。

烛光交错,一片魅影流动。

浮夸的气息,不言而喻。

美女,豪车,金钱,权势。

有钱的地方,总会有成功的男人,而成功的男人身边,总会有金钱与美女。

这是自古以来亘古不变的定律吧。

世界级的跑车,国色天香的美女。

目光随意打量一遍,四周的情况已经差不多都铭记在脑中。

周围有五十六台监听器,不计其数的摄像头,她的一举一动,都被别人看在眼中。

而能够离开这里的方向,在很远的一段距离,最北端的角落,屋顶上方可以选择作为逃生路线,与台子上盛放的这保险箱大概需yào

十秒钟的时间才可以。

将所有的数据都判断了个丝毫不差之后,女孩的眼角微微眯起来,暗杀,隐藏在眸底深处不易被人察觉的地方。

可,随即又被湮没在妖媚风情的笑容中。

抬手,从距离自己最近的托盘中拿起一杯泛着猩红色光芒的红酒,轻轻抿一口,82年的拉菲,带着香醇的美感。

她这次来,不是做什么任务,只是为了一件东西而已。

海洋之心。

据说,它不仅蓝的美丽,而且似乎散发出一股凶恶的光芒,这可能是因为在它那像迷雾一样的历史中,充满了奇特和悲惨的经lì

,它总是给它的主人带来难以抗拒的厄运之故。

当然,这些也全部都是传说而已。

对此这些不着边际的传说,叶雪依始终是嗤之以鼻的。

因为她和顾诀一样,不相信命运,不相信劫数,不相信灾难,他们都只相信自己。

因为,除了他们自己,没有人可以将他们的命夺取。

即便是死神。

“海洋之心”历经几个法国国王的手中,以及后来所得者都被它带来的厄运害的丧失性命,后来被盗,再辗转至美国著名的大珠宝商温斯顿,温斯顿并没有受到它所带来的诅咒,后来这个厄运传说也就不攻自破。

它曾经神mì

消失过一段时间,直到前几日,竟然在法国再次神mì

出现,就是这次拍卖会所的唯一展品。

据说,先拥有这颗钻石的是法国的探索家兼珠宝商塔维密尔,后来塔维密尔财产被不孝子花的精光,再后来,不得不到印度去寻求财富,却被那里的野狗给咬死。

接下来,是法国国王路易十四患天花死去,路易十五的qing妇在法国大革mìng

中被杀,路易十六与他的王后被双双送上断头台,她的女友兰伯娜公主也在大革mìng

中被杀害。

种种事迹的发生,更加妖魔化了这条项链的传说,但这些并不能影响世界上每一个喜欢它的人对它的追求和寻找。

其实,叶雪依觉得,与其说是那个诅咒起了作用,倒不如说是对它的疯狂迷恋更让喜爱它的人们更加趋之若鹜。

于是,就拼着被诅咒的危险,不惜牺牲掉自己的生命,也愿意将那颗钻石收入囊中。

海洋之心是颗具有鲜艳深蓝色的透明钻石,是稀世珍品,世界上没有几颗。

当然,叶雪依并没有见过海洋之心,不过是看着新闻上报导中的照片,就足够引起她的好奇心与占有欲。

她想要的东西,自然会不顾一切的去得到。

因为她们都相信自己,有能力去得到。

在很多人看来,杀手是个很惊险很刺激的职业,但是,在他们这一类人看来,却是极其无聊的。

甚至,还不如在公司做个小文员有意思。

因为,不是杀手的人,并不能够理解每天活在枪弹雨林中在刀口上舔血的日子是如何的枯燥乏味。

好在,这几天没有什么任务,某人刚刚结婚,整天和他的小jiao妻腻歪在爱河中,也没管“狱门”和公司的大小事情,组织内这两天极是安稳,所以她不需yào

操什么心,至于公司的事情,就让Jack去管理好了。

自己闲着也没什么事,偶尔干点有意思的小事丰富一下自己枯燥的生活,又能得到自己看中的东西,何乐不为。

***

一小时后,拍卖会正式举行。

台下的众人都痴迷的抬起头,朝着展台中心望过去。

屏幕上展现着“海洋之心”的照片,放大了的钻石,呈现着一种晶莹剔透的深蓝色,美得惊心动魄,光是图片就美成这个样子了,好不知dào

真品到底有多么美呢。

应该是一种……无法言语的美吧。

主持人站在透明保险箱的旁边,开始详细的做起展览品的介shào



透明保险箱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防盗玻璃,可是依照叶雪依的直觉来看,那普通玻璃的周遭,还不知dào

布置下了多少道激光扫描,如果一旦非法触碰,必定是要被打成了鲜血淋漓的筛子。

只是想想,就让人觉得心惊胆战。

***

266. 266章 叫价一亿

【266】

对于杀手来说,第一名是最可怜的,也是最孤独的,因为他们没有对手,所以没有挑zhàn

,于是,便也只能在原地徘徊不前,没有进步。

所以,偶尔有意让小小的困难激发一下自己已经原地不前的能力,还是不错的。

叶雪依是自信的,甚至自信到一种自傲的地步。

但,这种自傲,并不是因为现在的地位形成的心里,而是与生俱来的一种天然的性格。

就像当初自己在训liàn

基地的时候一样,她有那种自信,她相信自己,可以活着走出去,可以不被别人杀死在那里。

所以,她拼了命的锻炼自己,不断让自己努力,取得进步,杀了一个又一个的人,一次次的从死亡边缘将自己的生命从死神手中抢回来,她看着那些被自己杀死的人,没有罪恶感,有的,只是一种成就感。

是的,她是赢者,她不会输,她相信自己。

直到有一日,自己真的碰到了一个很强dà

的对手,但再强dà

,也没能敌得过她拼着死也一定要赢的决心,那个人死了,她活了下来,却受了重伤。

训liàn

基地是残酷的,充满了杀戮,充满了血腥,她知dào

,受了重伤的自己,必死无疑。

可是,没有。

当那个如天使一般的男人出现后,她就被送进了急救室。

她活了下来,从此之后,离开训liàn

基地,留在那个男人身边。

那个时候,她才八岁,八岁,尚未盛开的年纪,却经lì

了人生中最惨痛的教xùn



有一件事情,叶雪依从来没向别人说起过。

那就是,在自己八岁那年,她爱上了自己这辈子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的男人。

那个男人,不是顾诀,不是顾氏集团的总裁,他叫凯文·路易斯,他是“狱门”的继承人。

当时自己的心情,该用什么来形容呢?!是惊喜,还是激动?!亦或者,是无望。

因为,她知dào

,不管如何,哪怕太阳从西边出来,她都不可能和那个男人在一起。

因为,他是她的主子,那是她一生一世都无法逾越的鸿沟。

只是直觉,但是直觉告sù

她,这种直觉很准很准。

所以,她只是把那个男人藏在了自己心底深处,既然不能在一起,那就忘记,那就放qì



一段没有结局的爱情,不过是伤人伤己。

虽然,她也的确是拆散不了那个男人和沫小姐,不过,就算她能拆散,也不一定见得她会那么做。

叶雪依深知,自己是个什么样的身份,宁愿死,都不要陷入爱情。

对于顾诀,不过是因为感激仰慕而产生的懵懂感情罢了,他既然有自己的幸福,自己也没必要再继xù

穷追不舍。

她的自傲,并不是狂妄,自傲与狂妄,两者有着本质的区别。

所以,就算她有足够的自信能够得到海洋之心,但不会不为自己留一条后路。

有人说,给自己留后路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全力以赴,可是她并不这么认为,给自己留后路才是最明智的选择,因为计划终归是不如变化快的,断绝退路,等同于送死。

尤其是对于他们这个职业来说,哪怕蔑视自己的性命,但也不得不承认生命只有一次。

耳边已经响起了众人震耳欲聋的叫价声,有势在必得的,有沉稳淡定的,有隔岸观火的,有激动人心的,有重在参与的,有无所谓的。

当然,不管价格叫到什么地步,对于她来说也是无关的,就算今天海洋之心的价格叫破了天,叫穿了地,也不关她叶雪依的事情。

反正不管是谁最后以最高价拍下,海洋之心最后的主人也不会是别人。

只是,最令她感到好笑的是,现在众人都如同自己才是那个主角一般,举着牌子,漫天的叫价,叶雪依只是笑眯眯的站在一旁,看着自己的利润在不断的增加,增加。

反正总归是要偷的,价格越高,她就越赚钱。

此刻,叶雪依的心理和那个拍卖会所的幕后老板的心理是完全一样的,恨不得哪个深不可测的富可敌国的大老板爆出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价格,然后他们就笑到嘴抽筋。

毕竟那个价格最后是自己的财富,不是么。

“五千万!”

“五千五百万!”

“六千万!”

“七千万!”

“七千五百万!”

“八千五百万!”

“八千五百万一次,八千五百万两次……”

“九千万!”

“九千五百万!”

场子内一片寂静,没有人再继xù

叫价。

再叫下去,可就是一亿了啊。

“九千五百万!这位先生叫价九千五百万!还有没有更高的价码?有没有?九千五百万一次!九千五百万两次!九千五百佰万……”

主持人喊的有些激动,嗓子都有些哑了,激动的那九千五百万是他的钱似的。

叶雪依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冷笑,九千五百万啊,一会儿那九千五百万的东西就是自己的了,啧啧,一笔不小的财富啊。

“一亿。”

就在她刚刚深吸了一口气,想要转动自己左手无名指上那枚精致的戒指的时候,偌大的场子内却响起了一道振奋人心的声音。

是道男音,华丽,且低沉,如同大提琴一般,余音绕梁。

作为一个杀手,听力锻炼永远是比保住自己的生命还要重yào

的。

叶雪依知dào

,真zhèng

的幕后终极大BOSS来了。

因为,这个声音,之前并没有在她的耳中出现,也就是说,这个人在喊出这个价格之前没有喊价。

这样的人,干脆利落,杀伐果duàn

,一向是叶雪依最喜欢的,他不会和你纠缠不休,不会做无谓的事情。

但是,若是出手,那绝对就是致命的一击,一击必中。

就好像一头狮子在坐山观虎斗,等到两败俱伤的时候,直到摸清了对方的底细套路的时候,突然出击,打你个猝不及防。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这样的人,绝对是致命的,和她是一路人。

***

267. 267章 后路被堵

【267】

如果是在平时,叶雪依必定会对这个人有所欣赏,说不定还会有兴趣认识一下,但是,今天,显然不是个好机会。

虽然欣赏这个男人,但今天的海洋之心是她的,谁也抢不走。

她今天对宝贝势在必得,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叶雪依是聪明的,她没有猜错,果然,再也没有人能够喊出最高的价码来。

海洋之心已经有了新的主人,但却不是刚才出价九千五百万的那个男人了。

“一亿!这位先生喊价一亿!还有没有人出更高的价吗?!一亿一次!一亿两次!一亿三次!成交!”

主持人重锤敲定,成就一笔天价数额。

高价买卖,盈利的终归是他们这些人。

叶雪依在他喊出成交那两个字的时候微微一笑,迅速扭转自己手中的戒指,呵呵,时候到了。

事先安排好的扰乱系统开始嗡嗡作响,全场黑暗一片,光亮全无。

“啊!”尖叫声不断的响起,场面开始愈发混乱起来。

玩突击,真他妈的过瘾啊。

在灯光骤暗的那一霎那,保险箱会打开十秒钟的时间,她必须要从展台的侧面走过去,因为只有那样才不容易被人发xiàn



然后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走到保险箱面前,拿出项链,迅速逃离现场。

之后,灯光就会恢复,在灯光恢复之前,她必须要以最快的速度离开。

不能走电梯,也不能走楼梯,不能走任何可以出现人的地方,因为那些道路之后全部会行不通。

在从保险箱拿出海洋之心的那一刻,需yào

管理人员的指纹做验证,但她不是管理人员,指纹不对应,一碰到项链,保险系统将全部打开,警铃大作,全楼的通道会全部被封锁。

展厅的灯光熄灭之后,众人乱作一团,叶雪依以自己最快的速度拿到那条稀世珍贵的项链,然后迅速离开。

重新戴上墨镜,进口的材质,可以让她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行动自如。

“3——2——1——”

心中默默的计算着秒数,保险系统被启动,震耳欲聋的警铃响起,声声不息,一声比一声急促,一声比一声尖锐。

她计算的没错,这次的拍卖会果然出动了特警队,其实,并没有表面按起来那么祥和安静。

如果此刻自己从大楼逃出,不出意wài

,绝对会在特警部队的枪下被打成筛子。

不仅如此,依照她的第六感判断,能够钻人进去的通风口应该也安装了热感系统,就是为了防微杜渐,生怕发生个什么意wài



所以,她就不会那么傻,再去选择从通风口出逃了。

只是,她拟定的逃生路线还就是通风口,如今,这个事行不通了,那么……

脚上穿着十寸多的高跟鞋,却并不会耽误她的动作,身手矫健,没有一丝累赘,依旧形容如电,速度如风。

至于那帮警察,估计不过也就是些形容虚设的主儿,根本起不到什么实质性的作用,但是,马后炮的技术却还是值得提倡的。

等海洋之心真的丢了,他们就写个报gào

,发些新闻,蒙混住普通百姓的耳目,让这件事就这么草草结束罢了。

上一次海洋之心被盗,消失了那么长时间,也没见警察有什么动作,时间长了,这件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原本拟定好的逃生路线算是作废了,但她也不能在此地久留,必须要抓紧时间,在一分钟之内逃出这个危险的地方,否则,等到电力系统恢复后,那她这次可真的就是插翅难逃了。

这次,可没有人会来救自己,不会像自己八岁那年一样,在自己奄奄一息绝望的时刻出现那么一个美少年。

只是看着,就有种让人活下去的欲wang。

所以,那年她为了再多看那个男人一眼,也拼命的活了下来。

“……”都什么时候了她居然还在想这些?!叶雪依暗暗鄙视了自己一把。

一分钟,六十秒,但是这六十秒,足够她出逃了。

对于这点小困难小麻烦,她叶雪依还是游刃有余的。

做的干脆利落,逃跑的时候也不拖泥带水。

不知dào

这次这个拍卖会幕后人给海洋之心买了多少保险费,不过,不管买了多少,保险公司恐怕也只能欲哭无泪了。

呵呵……

如此想着,叶雪依的心情不禁更好了些。

看着别人痛苦,真是人生中一大乐事啊。

因为,做他们这一行的人,向来就是把别人的痛苦建立在自己的快乐之上的。

不过,话说回来,也不能怪保险公司,毕竟是她叶雪依想要的东西,保险公司就算是再有本事又能怎么样?徒劳罢了。

低调低调!叶雪依告诫自己,做人一定要低调内敛些,夹着尾巴做人,千万不要招摇过市。

可是这种想法,却是转瞬即逝。

脸上再次露出恣意入骨的媚笑,风情万种。

身后的动静越来越小,小到几乎连她这么好的听力都听不到了,叶雪依心情越来越激动,回到A市之后,一定要躺在床上好好欣赏一下这颗价值连城的钻石。

不知dào

它是不是真的能够为自己带来什么厄运,不过,她还挺希望它带来厄运什么的说。

如果说,这串项链能够令它的主人失去生命失去爱情的同时,是不是也能够为它的主人带来生命带来爱情呢?!

或许吧,谁都说不准呢。

好吧,她承认自己想多了。

什么爱情生命乱七八糟的,之所以想要它不过是喜欢它而已,难不成还真的相信那些什么所谓的神乎其神的传说?!

叶雪依不信。

眸光微微闪动,光芒流转,魅惑妖艳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人满为患的大厅。

一分钟后,灯光骤然又亮了起来,只是,那名妖娆女郎已经没了身影。

众人什么都没有看到,只是看到了打开之后又再次被合上的保险箱。

那个透明的玻璃里面,静静的盛放着与海洋之心同样价值不菲的盒子,此刻,却已经空荡荡得了。

***

268. 268章 她的对手

【268】

排水道中黑黝黝的,污浊不堪,女人一身妖艳的红色似乎是这里唯一的风景,如窜入黑暗宇宙中的火苗般,耀眼夺目。

排水道的周围,因为常年流放污水的缘故,带着一层滑腻腻的令人恶心呕吐的污秽。

一脚踩上去,竟然还有些粘鞋底。

“滴答……滴答……”滴水声响起,也不知dào

是路面积水的缘故还是些什么不明的液体。

“……”算了,不想了,越想越恶心。

不得不说,这真的是极好的。

虽然拿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宝贝,但叶雪依已经许久都没有这么狼狈过了。

以前偷个什么自己喜欢的东西,不过也就是钻钻通风口,换气扇什么的,当然,有的时候,还正大光明的坐电梯离开。

然而今天,却不得不钻这样令人恶心的排水道。

不愧是法国巴黎啊,连拍卖会所都这样严谨,不像是那些小的拍卖行什么的。

不过,不管再怎么严谨,对于她来说,那不过就是稍微费点功夫的事儿。

只是,一秒钟后,原本轻快的脚步却蓦地停了下来,顿时,僵在了原地。

妖娆的眉目微微眯起,灿若星辰的水眸中涌起一片腾腾的杀气,女孩唇角微扬着的弧度更大了些许。

呵呵,有意思。

听力,对于那些顶尖杀手来说,是最引以为傲的本领,听力在重yào

的时候是会起到非常关键的作用的。

换句话说,也就是听力甚至能够决定这个杀手的本领,如果你连耳朵都不好使的话,那么你也快离死亡不远了。

毕竟是终日生活在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如果连敌人与死亡的脚步声都听不到,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倒不如死了痛快,一了百了。

耳边,依旧是静悄悄的,伴随着滴水声,连同心跳,有规律的一起跳动。

一片阴森的气息。

好吧,依照她敏锐的判断来说,来人绝对不简单,很有可能是自己的对手的说。

闭上眼睛,静静的聆听着周遭的一切,不想放过一点儿气息。

可是,四周还是静悄悄的,没有出现人类该有的气息,也没有杀意。

叶雪依知dào

,其实能感觉到对方强烈的杀意的时候,并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对方会让你什么都感觉不到。

就像是现在这样,如果不能够依靠自己的听力,那么就只能依靠自己的直觉。

但是如同听不到的同时也没什么直觉,那就意味着,死亡的脚步越来越近了,死神就在不远处向你挥手,就等着你过去找它的那一刻。

唇角,微微勾勒出一抹诡异的弧度,只是背上,却阴森森的,仿若周遭有鬼。

这次,似乎是真的遇到对手了呢。

来人很强dà

,甚至强dà

到她都感受不到对方的气息,这个人不可能是拍卖行花钱雇的那些杀手,也更不能是这里驻守着的警察。

因为,前者根本就不可能是自己的对手,她不可能一点都感觉不到,也更不可能是后者,因为如果是警察的话,这里绝对早已经是枪声一片。

这个人的本事,绝对不在自己之下。

虽然叶雪依不想承认,但这的确是事实。

在A市以及附近周遭一大片的那些领域,虽然自己排行第一,但叶雪依心中了然,在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所谓的最强,只有更强。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杀手固然是强的,但是一个真zhèng

的强者,必然不会是个杀手,因为他绝对不会选择为别人卖命。

可是,这种人也不是容易请得动的,他们通常不会来找自己,除非是自己接了暗杀的任务主动送上门去找他们。

如果一对一她注定是输的那个人的话,但不代表她暗地里没有办法。

虽然,就算自己不是最强的那个一个,这个世界上能打过自己的人也是有限的,都不知dào

还有没有她的十个指头多。

在本领的顶尖处,往往相差的,只是体能,或者是经验,在某些方面,女人要占优势,但也不排除在某些方面,女人注定要吃亏。

本领都是差不多的,但是男女之间的体能应该还是有差距的。

五岁入行,八岁出道,叶雪依头一次感受到不受自己控zhì

的场面,都忍不住有些激动了起来。

病态的激动,此刻,叶雪依担心的不是自己的生命,不是自己能不能从这里成功逃出去,而是能不能赢过自己面前的这个对手。

强者对决啊,竟然选在这样一个狭路相逢的地方,真是可惜了。

叶雪依竟然一时之间猜不出对方的来路了。

如果是仇杀,那么现在他在明处,她在暗处,自己是最好下手的。

但是这种可能性真的很小,知dào

她真实身份的人少之又少,本来就没有几个,自己今天也没有露出什么破绽,况且,还专门带了ren皮面具。

很显然,这个人不过是跟随着自己走到了这里而已。

为了什么呢?!难道是和自己一个目的,都是为了海洋之心?!

想来想去,也就只有这种可能了。

叶雪依微微一笑,这是最有可能的可能了吧,她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也就是海洋之心了,又值得对方这么大费周折的,除了海洋之心,她还真的想不出是什么别的东西来。

既然想要海洋之心,那必定

也是拍卖会中的人,看自己偷了宝贝出来,所以不甘心出来追赶。

对方应该也是贼吧,习惯了偷偷摸摸的行径,所以,才会对她的套路与底细一清二楚,连她会选择从什么地方逃跑都计算的这么精确。

会是谁呢?!

叶雪依微微回想了一下在拍卖会中见到的人,想来想去,估计也就只有那个人了吧。

一亿!

那个声音,还犹在耳边。

对,除了他,她实在是想不出哪个人还会有这么强dà

的气场和这么通天的本领。

阴暗的空气,愈发诡异起来,就像是一个停尸房一样,灯光昏暗无比,没有人能够看清楚这里发生的事情。

***

269. 269章 生死情劫

【269】

叶雪依微微扬起倨傲的下颚,恣意而洒脱。

呵呵,看来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呢。

甚至,都已经超出了她的预谋。

从小到大,她似乎就没有遇到什么对手,也不知dào

是因为自己生来就运气太好的缘故,还是因为少见多怪的缘故。

现在,明明有人就在自己身边,她却感受不到对方的气息,真的是勾起了她的挑zhàn

性的欲wang。

因为晚上要进拍卖会的场子的缘故,即使有干扰器,也不可能把枪带进去,因为风险太大了,如果一旦失手,就相同于自投罗网。

虽然不能带枪,但带点暗器什么的还是可以的。

叶雪依趁着对方还未靠近的功夫,倏地闪身,向自己身后发射出三根银针,全部朝着对方刺过去。

虽然感受不到对方的气息,但依照直觉来发射,应该还是出不了错误的。

一阵窸窣声响起,伴随着清脆的响声,银针全部掉落在地上。

叶雪依暗暗咬牙,看来对方逃过了自己的暗器,看来,他差不多也能够摸清自己的身手了吧。

不过,就算没有伤害到对方,逼他现形了,似乎也不错。

这样,自己就不会像是刚才那样摸不着头脑的胡乱猜测了。

“哎呀,追了人家这么久,也不赶紧出来让人家看看,怎么,是不好意思了么?!”叶雪依轻笑出声,声音娇媚到了骨子里,霸气毫不掩饰的张扬着,放荡不羁,利落的回身,离开自己刚刚的位置。

王者对决,差的就是那么一点一毫。

男人还是穿着一袭黑色的风衣,没有换衣服,依旧是刚才在场子内的衣着。

在这种情况下,倒是显得好kàn

了不少。

长得……真好kàn

啊。

虽然知dào

现在不是犯花痴的时候,但叶雪依还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啧啧,都能够和她家大总裁媲美了。

男人长得略带些秀气,只是周身所散发出来的凌厉的气场却是不容人小觑。

脸庞看起来很是年轻,如同暗夜中的修罗,带着与生俱来的一种张扬与不羁,却又少不了寒冷与阴凉。

他的身材挺拔修长,远远看起来很是高大,给人一种不能靠近的距离感。

一双蓝色的瞳眸,仿佛凝聚了海洋之地的晶莹剔透,就像是那颗钻石一样,闪烁着动人心魄的光芒。

叶雪依不得不承认,自己这次是真的遇上对手了。

虽然她看不清男人的心里现在在想些什么,但是,她能够依稀看得出,那个人眼中流转着骇人的杀意。

就像是,不置自己于死地,他誓不罢休。

很久很久之后,叶雪依每每想到今日这场对决,便会禁不住苦笑。

有的人,似乎天生就是无法被埋没的,就像是顾诀那样的人一样,即使再对自己的伪装加以掩饰,但仍是无法彻底的掩去那睥睨天下苍生的霸气。

那个时候的叶雪依,已经逐渐开始相信命运,开始相信劫难。

不是生死劫,而是情劫。

情错,情劫。

今日的这场意wài

的相遇,就像是一种在命运的轨迹下所注定的挟制,如同一张凌乱的大网,也如同一根结实的丝线,将他们两个人给牢牢的困在了一起,于是,这相遇的两个人,从相遇的那一刻起,从对视的第一眼起,就注定要chen沦其中不可自拔,开始一生漫长而充满痛苦的纠缠。

此刻的叶雪依,怎么也不会想到,今日这场意wài

的相遇,会成为她以后的生命中唯一不堪回首的一段往事。

是情劫吧。情,自己生平最不屑的一种东西。

作为一个顶尖的杀手,唯一在乎的就是对方的能力与本事,其余的,之余长得什么样子好不好kàn

云云,根本就没必要去做过多的关心。

更何况,就算你去关心了,那也未必是人家的真实面貌,因为一个杀手的样子是随时都可以变化的,就连瞳眸都会改变,包括声音。

就像是她一样,她现在的样子不也不是自己的真实面貌呢?!谁敢保证那个男人是不是带着ren皮面具。

他是谁,对于叶雪依而言,并不重yào

,唯一重yào

的是,她知dào

,自己今天好像是真的碰上传说中的对手了。

“哟,帅哥哥,你长得可真是好kàn

呢。”叶雪依站在男人的对面,娇笑着出声,“跟了人家这么久,为了什么事呀?!该不会是看上人家所以才穷追不舍了吧?!”

说着,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上男人的下巴,却被他堪堪躲开。

眸中明显闪过一抹厌恶的情绪。

叶雪依一笑,也并不气恼,既然用美色you惑不了人家,但是凭靠这个东西来分散他的注意力也是很好的。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生死抉择,她早已经就将最初干净纯澈的性格消磨的一干二净了,也就是在顾诀面前还能保留着最原始的清冷,至于在别人面前,她要做的就是将自己伪装好。

叶雪依觉得,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敌人看到最真实的自己。

她妖娆的样子极是诱人,举手投足间皆透露着入骨的魅惑。

在杀手对决间,最重yào

的就是气势,一定要让别人感受的你的气势,从而受到你的干扰。

因为,不一定你一脸杀气腾腾的样子你就是老大,笑里藏刀的人大有人在,更厉害的,是在对方不经意间轻而易举的夺走对方的性命,这才是杀手的最高境界。

扮猪吃老虎,她最在行了。

在出任务的时候,见到好kàn

的男人,叶雪依都忍不住想要去tiao戏一番,反正不管过程如何,结果都是要注定生死对决,所以没有必要弄得那么严肃,该笑笑,该怎样怎样。

对方的眼神,瞬间变得阴冷起来,对于叶雪依的挑衅看来是真的动了怒气,岑薄的唇瓣紧紧的抿在一起,杀气,毫不掩饰的展现在周遭。

嗜血的光芒,展现的淋漓尽致。

手臂几乎是在瞬间的功夫就伸了出来,直接朝着目标下手,叶雪依没料到他突然会发怒,躲避不及,只能迎上去。

***

270. 270章 胜者为王

【270】

两个人同时出手,快准狠,都想将对方置于死地。

似乎都想着要一击必中,不给对方生还的机会。

一个不经意,腹部上挨了一拳,身体微微一震,叶雪依痛的呲牙咧嘴,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给快给他震碎了。

不是她矫情,毕竟对方也不是什么普通的人物,那一拳又用尽了全力,即使要不了自己的命,也不可能说是一点感觉都没有的。

叶雪依暗暗咬牙,真他妈的狠。

妈的,看着她这么个大美人,也不知dào

怜香惜玉一下。

当然,她也不会平白无故的吃这个哑巴亏,不会让自己的敌人赚到什么便宜,高跟鞋的鞋跟狠戾的撞在男人的左侧腰,那一脚,她也用尽了自己的全力。

拼命?!谁不会?!

当她叶雪依这几年玩的杀人都是过家家是吧?!

论狠,她不见得几个人比她狠,哪怕鱼死网破,两败俱伤,她也绝对不会便宜了对方。

近身搏击,最重yào

的,就是一定要按照对方最脆弱的地方下手。

一旦失手,造成后果绝对是自己难以预料的。

几个回合下来,叶雪依感觉到自己的整个身体都快要碎掉了,全身麻木的不成样子,心肝肺都搅在一起,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牙根都忍不住微微打颤。

自己一直跟在顾诀身边,就没怎么受过伤,何时受过这么强dà

的攻击?!

男人也没见得好到什么地方去,破碎的衣服间尽是淤青,就连那张俊脸上也挂了彩,但这却更是为他增添了几丝美感,并没有影响到他那张俊若天人般的容颜。

只是,这不是最令叶雪依气愤的,最令她气愤的是,这个男人居然还是那么一副淡定沉稳的样子,似乎受伤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自己。

妈的!叶雪依忍不住暗骂,真他妈的碰到僵尸了。

自己也没怎么手下留情啊,他看起来怎么一点也不痛?!

刚刚,不得不说,她是故yì

的,故yì

打那个男人的脸,就是看不惯他那张好kàn

的脸,觉得长在他的身上算是浪费了。

他的唇角已经被她打出了血,还泛着淤青,在这样昏暗的灯光下,就像是暗夜中的吸血鬼一样,明明长着一张那么妖冶的面孔,却偏偏是个僵尸一样的表情。

所谓僵尸啊……

叶雪依暗暗叹息。

纤细却有力的手臂微微一样,直击对方的腹部,却在碰到他身体的前一刻被男人给抓住,狠狠的用力一折,叶雪依眼疾手快的跟着他扭转的弧度转动身体,脱离他的掌控,抽出自己的手臂。

要不是自己反应快,估计今天这只手臂就残了。

“靠!”叶雪依忍不住咒骂,真……bian态。

“美人哥哥,你扭痛人家啦,都不知dào

怜香惜玉吗?!人家这么漂亮的一个大美人,被你扭断胳膊可就不好kàn

了。”叶雪依继xù

无耻的调笑,口气虽然依旧是一副玩世不恭的语气,但是眼神中,却再也没有一丝tiao戏之情,杀意,注意冒出来。

她认真了。

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认真到这种地步。

呼出的气息依旧平稳淡定,只是那里面却夹杂了不加以掩饰的杀气,叶雪依已经有好几年都没有碰到这么强dà

的对手了,不,不是好几年,似乎自己一直以来就没有碰到这么强dà

的对手过。

或者,还可以换句话说,就是从来都没有一个人值得她如此认真的对待过。

那次自己去接待任务的时候不是轻而易举就要了对方的性命?!什么时候竟然这么认真过?!

而且,还害的自己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这个人,还真是自己生命中的一个特例啊。

她生命中的特例不怎么多,就是有个顾诀,这个男人,还真是有幸成为第二个了。

妖娆的眉眼微微一勾,唇角的笑意愈发阴暗,也愈发沉重起来。

眨眼看去,就像是一个暗夜中的红衣妖女,鲜艳的红唇就像是刚刚吃过人一样,带着迷人的危险,好像是罂粟般,看起来很美,实jì

上却是最致命的。

美丽的东西大概差不多都是这样的吧,越是美丽,越是危险,越是妖艳,越是致命。

身影如风的闪过,掠过男人的面前,五根纤细的手指狠狠的掐上对方的脖颈。

既然人家认真了,她自然也不能再继xù

这么嘻嘻哈哈的了不是?!

男人顺势掐住她伸过来的手腕,叶雪依微微一笑,脚下动作飞转,腾空朝着对方踢过去,对方松开她的手,侧身避过,眸中一暗。

往后退了几步。

叶雪依对于自己刚刚的动作很是满yì

,倨傲的下颚微微扬了起来,明显带着不服气的挑衅。

她自幼在练武方面就是难得的奇才,不管是手上功夫还是腿上功夫,都练得极好,本来就具有这样的天赋,再加上后来顾诀对她及其严禁的训liàn

,更是成就了她现在的荣耀。

成功的背后,不是汗水,就是血水,而对于叶雪依来说,是汗水加血水的融合。

并没有在自己的倨傲上太过停顿,指尖微微一转,令一枚银针就以急速冲了出去。

对于她来说,暗器似乎就是自己身上的一部分,能够按照大脑的指令来形容指挥。

快速,准确,狠辣。

她才不管对方有没有枪支有没有暗器是不是和自己空手搏斗,在叶雪依看来,不管如何,能赢,才是最重yào

的。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弱肉强食,胜者为王。

兵不厌诈,只要最后的结果是自己胜出了,谁还会去在乎那么多。在这个世界上,能赢,才是真本事。

她用暗器怎么了?!怎么了?!谁叫他不用的?要是他有的话,他也可以用啊,谁叫他没有的。

明明已经清楚了对方的身手,但是在看到对方的速度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暗暗吃了一惊。

他只是跳跃着旋转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就躲过了她射出的银针,猛地冲到她身畔,抬手狠狠的劈在她柔嫩的手腕处。

***

271. 271章 命算什么

【271】

似乎是早就料到他接下来会如何对付自己,叶雪依将力qì

凝聚在自己手掌之间,一连串的朝着男人攻击过去,连零点零几秒的停顿都没有,只是,拍在他身上的自己的手掌倒是一阵阵的反噬的痛。

叶雪依狠狠的皱眉,这个男人到底是不是个人?!

平日里自己也不是没有用过这个招式,但是只要是被她拍到的人早就已经承shòu不住吐血了,可是对于这个男人来说却好像是挠痒痒般,并没有多大的感觉。

只是挺拔的身子往后退了几步,身子,根本连震动都没震动。

“妈的!你还真特么的耐打!”叶雪依忍不住咒骂出声,扭了扭自己的手腕,呃……好痛。

虽然知dào

对方的身手好,但她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好到这种地步。

近身搏击,拼的就是你的反应能力和速度技巧,本来两个人就是世界上的顶级杀手过招,没有什么花俏,实打实的拼命,招招凌厉。

纵然叶雪依对这个男人产生了好奇心,但也没有手下留情,毕竟好奇心是不能和自己的性命的宝贵性相比的。

之前所呈现出的妩媚妖娆早已经尽数散尽,被冷漠与阴冷所代替,一双纤纤玉手被男人凌厉的招式震的发麻,而那个男人似乎也并没有占到什么好处,胸口与腿上残留着道道痕迹。

叶雪依的高跟鞋,今天不是白穿的。

因为两个人是狭路相逢,对彼此并不了解,不知dào

接下来会用什么样的招式与花样对付自己,所以出手的时候都给自己留下了退路,生怕一个不小心被对方夺去了性命,但就算是这样,也不可能不受伤。

好几个回合下来之后,基本上能用的招数已经全被两个人给用了个遍,两个人也都消耗了不少的体力,巅峰处的对决,却再也没有半点调笑的样子。

很明显,两个人都打红了眼,现在挑衅已经不是最终目的,他们的最终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亲手打败对方,取走对方的性命。

叶雪依心中恨恨不平,男女之间的差距在此刻显露无疑,因为,她已经感觉到累了,他看起来却还是之前的那个样子。

再怎么厉害,再怎么有本事,毕竟也还只是个女人,对方是男人,只是这一点,她就有了败的趋势。

体力是不能够相提并论的了,可是这出手的狠绝与速度,人家貌似也不在她之下。

好吧,既然叶雪依不想认输,也就只能说是个平手了。

阴冷的眸中骤然闪过一道诡异的光芒,她主动出手,改变自己的方向,狠毒的招式,完全是想要置对方于死地。

男人黑眸一闪,耐人寻味,难得的,竟然换了颜色,但却像是凝聚了汹涌的风暴,伸开手臂,凌空扫过,直直的朝着对方的脖子掐去。

但显然,叶雪依并没有放在心上。

跟在那个男人身边这么多年,学到的最深刻的便是,无论处于一种什么样的境地下,哪怕是自己的生命被别人捏在手中,都不要慌了神色。

因为,当你战胜了自己的害pà

,就等于赢了一半。

而顾诀,也确实是将这句话付诸于实践上了。

的确,十几把枪对准他的脑袋的时候,他仍然是一副处变不惊的样子,可是啊,只要看到沫小姐出了点什么事情,哪怕是不小心划破了道伤口,就会慌乱无比。

情……真可谓最可耻的一样东西。

叶雪依豁出去了,大不了,他们就一起死。

这么多年以来,她最不在乎的就是自己的性命,只要自己能赢,只要自己能开心,有成就感,命,算得了什么?!

呵呵,今天,她倒就要看看,到底谁才是最后赢的那个人。

女人唇边的笑意更加妖艳,张扬不羁的放纵,在那一刻,显现的淋漓尽致。

王者对峙,她笑的一脸明媚,对方确实一脸阴暗。

似乎,在极力压制着体内的怒气爆破而出,似乎,在隐忍着她什么。

擒着女孩脖颈的手掌力度,再也没有增加,但就算是这样,叶雪依仍旧是感觉到了一股压抑。

“美人哥哥,说不不懂怜香惜玉你还真是不懂怜香惜玉啊,人家可就只有这么一条小命呢,你当真舍得取走?”说着,她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瞥了一眼男人身下的某处,赤luo裸的挑衅,不言而喻。

她的手,就在他腹部三寸的距离,但对于她来说,那段小小的距离,已经足够了。

如果他真的动手杀了她,那她同时也有机会出手,就算是要不了他的命,阉了他,也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

自己没命也就没命了,她不在乎,但是这个男人留下自己的命却丧失了某些功能,想来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吧,呵。

叶雪依不禁再次为自己天马星空的想法雷到了,好吧,自己就是这么恶趣味。

不过,如果这个男人对她手下留情的话,她当然也不会真的将对方赶尽杀绝,毕竟是世间难得的高手,惺惺相惜。

对方仍旧是一副波澜不惊的神色,似乎并没有和叶雪依想到一处去,也根本就不知dào

她的脑子里存zài

着什么龌龊的想法。

只是,在看到她手中捏着的那枚银针的时候,眸中的颜色似乎变了变。

木讷的脸上,竟然多了一抹动容,似乎是没想到叶雪依竟然会给自己设这么一个圈。

“我不要你的命,我要海洋之心。”他说,第一次开口。

但是叶雪依却是第二次听到他的声音了,与喊出的那句“一亿”不同,现在的声音,低沉,带着侵入骨髓的魔力。

两个人的身躯几乎紧紧的贴在一起,看起来,很是暧mei。

他的声音,真的很……呃,性感。

明明那么阴冷带着肃穆的寒意,叶雪依听着却仍旧是无比动人。

啧啧,这声音,叫起床来肯定相当销魂啊。

“呵呵,行,想要海洋之心?!可以啊,留下你的小弟弟来交换,我就把它给你。”

***

272. 2 72章 没有最狠

【272】

叶雪依嫣然一笑,轻巧的计算着一笔非常划算的买卖,只是言下之意,就没那么轻巧了。

如果两情相悦,这笔买卖最好不过。

想要拿走海洋之心?!可以,拿命来交换。

要么,拿她的,要么,拿他的。

要么,她死,要么,他死。

到手的东西,叶雪依绝不会轻易出手送出去,在她的人生里,向来没有妥协这两个字的存zài



阴暗的眸子闪过一抹灰暗的光芒,甚至在这个昏暗的空间里增添了一丝光线,显得美丽又诡异。

男人英俊的面孔愈发深邃起来。

“你要它做什么?!”说着,无意的瞥了一眼自己的下身。

“啊?!”叶雪依难得的没有反应过来,半晌后,才想到自己刚刚说了个什么条件。

好吧,她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脸不争气的红了。

她要它做什么?!鬼知dào

她要它做什么!

只不过是随口胡说八道而已,美人哥哥,你用得着这么当真吗?!

“当然是做——”叶雪依妖妖的笑了笑,“爱了。”

比无耻么?!她不会输给任何人。

“你要多少钱?!我买。”对方,已经开始妥协,似乎失去了耐心,只是想迫不及待的要拿到那条项链而已。

他也意识到了,面前这个女人,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好对付,而且,很明显,她为了能够赢,显然是什么卑鄙的方法都能够想出来。

甚至,她连自己的命,都可以豁出去。

他是愤nù

的,但却又不得不忍下去。

因为他并不想再继xù

在这里做无所谓的纠缠。

“哎哟,美人哥哥,你就别开玩笑了吧?!人家长这么大,卖笑卖身卖色相,还就是没卖过自己喜欢的东西,不过,你如果想买人家的身体的话,人家还是很乐意奉陪的哦。”说着,暧mei的眨了眨眼睛。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男人完美的侧脸上落下一吻,眼神中尽是得yì



然后,又轻轻的咬了一下,最后,还不忘舔舔自己的唇瓣,以此来you惑男人。

花开茶靡,也不过如此。

惊异。

是男人脸上唯一的表情,除了这个,叶雪依还真看不出有什么表情来了,他似乎已经忘了自己现在是处于一种什么样的状态下,只是惊异于刚才的那个吻中,没有反应过来。

这情景,真是少见的。

叶雪依也愣住,不会吧?!竟然这么纯情?!

这个男人难道还是个未开苞的?!

好吧,她又想多了。

她毕竟是习惯了这样的事情的,首先反应过来,穿着高跟鞋的脚步一扭,趁着男人失神的功夫,攥紧拳头狠狠的朝着对方脸上揍过去。

乘胜追击,她做的也不计其数了。

男人似乎还是没有反应过来,没防备着她,身体重重的挨了一下,随即向后面倒去,很是猛烈,似乎都能听到他骨骼撞击在一起的声响。

痛意袭来,他忍不住闷哼一声,眸子骤然变得更加深沉,这次,还夹杂着凶狠。

好像被她打了口腔内出了血,一片浓重的血腥之气,弥漫在本就散发着臭味的排水道内,各种令人作呕的气味混杂在一起,搅的他头疼发闷。

呵呵,小子,跟我比狠么?!你叶姐姐自然不会输给你。

虽然有点心疼他那张俊美的小脸,但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屈膝,双手用力钳制住男人的头,撞上自己的膝盖。

“妈的!我让你打我,让你打我!你敢打我!别以为你长得漂亮姐姐就不舍得揍你!看今天姐姐不把你往死里揍!”

“长得漂亮怎么了?既然你伤到了姐姐,长得再漂亮也没用了!混蛋!让你再打我!”

叶雪依狠狠的咒骂,手上与腿上的力度更大。

以为他已经被自己撞的差不多头昏眼花了,稍一松懈,只觉得他已经反应过来,擒拿住了自己的守住,扣住她的身体,将她整个人往墙上撞去。

比狠?!没有最狠,只有更狠。

砰——砰——砰——

叶雪依只觉得自己被撞的眼冒金星,骨骼仿佛都给撞碎了。

好……痛啊……

自己身材在女人中算是高挑出色的,但是在这个男人面前,仿佛又不值一提了,仿佛就蚂蚁对大树般,可笑的不自量力。

娇软的身子和坚硬的墙壁撞击在一起,发出沉重的声响。

叶雪依被撞的身体几乎麻木了,眉心紧皱,后背上被撞出血来,与后墙上的污秽混合在一起,散发出令人恶心无比的味道。

两个人的身上现在都是臭气熏天,好闻不到哪里去。

“嗤——”

这道声音,很诡异,诡异的叶雪依想一头撞在墙上撞死算了。

胸口处,瞬间变得冰凉无比。

衣服松了,紧了的却是心脏。

两个人站在原地,惊讶了,凌乱了,都说不出话来了。

两个人的目光都向着同一个方向望过去,好吧,只看到了裂开的衣服和……两团雪白……

不知什么时候,空气总恶心的臭气逐渐变得淡了起来,只剩下了一缕香气,淡淡的蔓延在周遭。

最尴尬的是,那两团白软,随着她的呼吸,上上下下的起伏起来,轻轻的颤动着。

自己微微一低头,甚至还可以看到顶端的那抹嫣红,欲盖弥彰的被礼服包裹着,岌岌可危,随时都有可能露出来。

叶雪依顿时连大气也不敢出,生怕因为自己一个激动而使自己的礼服脱落。

因为这件礼服是紧身的,所以她没有穿nei衣,临出发的时候,只是随意的贴了两个乳/贴,而且,还他妈是透明的。

目光再次抬起来的时候,叶雪依有种想要把这个男人拆开重新装一遍的冲动。

身子微微往后退了退,也不管那墙壁上还有不堪入目的污秽,只能这样固定住自己的衣服了,要不然自己就真的该赤luo裸的出镜头了。

叶雪依不知dào

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的自己就好像这种娇羞的样子就好像在等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来品尝自己一样。

***



免责:该文章采集于网络,相关权利归相关人所有!!!本站不承担任何责任!!
更多文章: 1024社区 xp1024.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