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享八夫 - xp1024.com
《坐享八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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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穿越的由來(一)

“讓我進去,讓我進去,我要見閻王--”

閻王殿外,一個女子,哦不!確切的來說,是一個女鬼,正聲嘶力竭的叫喚著。

“嚎什麽!嚎什麽!是哪只鬼在殿外胡亂嚎叫,擾了本王的清休!”聞言,睡意朦朧的閻王慢慢從桌底下爬了出來,睜著惺忪的睡眼,打的一連串的哈欠,歪斜斜的坐到閻王凳上,向一旁的判官說道:“你,去看看,這大清老早,是哪只不要命的鬼在這裏亂叫!”

“是!”雙手抱拳,判官領命,轉過身,大步大步的開始往外走。

“走快點,現在不是唱戲!***,你現在是判官,別老忘不掉你的老本行!”一見判官此時走起戲步,閻王立刻飛令一枚,正砸到他的腦袋上。

“哦,是是是!”扶了官帽,判官連忙點頭,隨即一路小跑跑了出去。

“是哪只鬼大清早在這邊亂叫,吵了閻王的清休,帶上來給我瞧瞧!”

“是,帶上來--”隨著判官一聲令下,鬼差們開始將一個一身白衣的女鬼帶了上來。

“放我進去,我要見閻王!”一見有人前來,女鬼開始叫道。

“靠!咱閻王豈是你想看就看,想見就見的?說,你叫什麽名字?家住哪里?家裏有幾口人?統統給我報上來,本判官要一一核對。”判官聞言一撇鬍子,一支很大很大的毛筆搭在了後腦勺上。

“我叫宋吟雪,我要見閻王!”見此,女鬼不滿的叫了起來。

“靠,閻王好見,小鬼難纏!本判官說了叫你自報家門,你聽不懂是不是!”不滿的板起臉,判官聲厲言辭。

“我不管,我就要見閻王!你們若是不讓我見,我就在這裏大喊大叫,吵的你們片刻不得安寧!”女鬼惡狠狠的說到,眼中閃動著堅定的光芒。

“哎,我說你這鬼……”此時,判官覺得有些鬱悶,他雙眼緊緊的盯著白衣女鬼,最後無奈的一歎氣到:“好了,怕了你了!宋吟雪是吧?那走吧--”

判官在前面帶路,轉身準備走戲步,但隨即想起了頭上的那個包,慌亂之下急忙改正,結果整成個同手同腳自己也不知道。

白衣女鬼一路尾隨,進了閻王殿便直直的站在了那裏。

“大膽!何方女鬼,見了本王竟敢不跪!”閻王此時一見女鬼不尊重他,氣憤的猛拍了一下驚堂。

“大人,她說她叫宋吟雪。”一旁,判官小聲的說道。

“噢,大膽宋吟雪,見了本王何故不下跪!”又一下,震的滿屋響聲回蕩。旁邊判官捂著雙耳,雙眼直看向殿中直立著的身影。

“大人做的不公,所以吟雪不願跪你!”一個清亮的女聲傳來。聞言,閻王半眯起雙眼,語氣疑惑的說道:“哦,如何不公?你且道來!”

“稟大人,吟雪陽壽未盡,請大人放我回去!”不卑不亢的聲音傳來,女鬼擡起頭,清明的眼中盡顯堅定。

“喲,還是個美鬼!”一見宋吟雪絕美的容顔,閻王立刻心花怒放,但隨即想到自己的身份,卻又不得不端起架子。

“額,你說你陽壽未盡,可有何證據?畢竟我們牛頭馬面執法,從來都是認真負責,絲毫無半點差錯。職業道德素質,都已經達成了常人無法想象的地步!”

閻王侃侃而談,搖頭晃腦的樣子搞笑之極,見此,宋吟雪心底暗罵,但表面上卻裝出一副平靜的樣子,“有沒有出錯,大人拿來生死簿一對便知,又何必在此問吟雪呢?”

***!她宋吟雪,二十一世紀天之驕子,無論走到哪里,都是哪里的風雲人物!曾經還有一位得道高僧給她算過命,說她一生大福大貴,能活到九十歲高齡。可誰知現在她連十九歲都還沒有活到,便在睡夢中被人勾去了魂魄,從此一命嗚呼。

這,這叫她怎麽接受的了!天呐,她還有大好的人生要過,可不想從此就只在地府徘徊遊蕩。

“哦,有這種事?判官,將本王的生死簿拿來!”著下巴,色迷迷的盯著宋吟雪那張傾國傾城的臉,腦中開始無限遐想。

“是!”一接到命令,判官開始同手同腳的走了下去,接著又同手同腳的走了上來。

“你小子!不是扮唱戲,就是搞僵屍,不想混拉!”狠狠敲了一下判官的腦袋,一把奪過手中的簿子,閻王開始逐字逐句的查找起來。

“宋吟雪,天縱奇才,一生顯赫,終年九十……”

讀到最後,閻王沒了聲音,他尷尬的擡頭看著宋吟雪,口中弱弱的說道:“嘿嘿,還真是搞錯了……”

“什麽,搞錯了,一句搞錯了就能抵我一條命嗎?快送我回去!”猛的大喝一聲,氣憤不打一處來。原本她也只是猜測,畢竟誰也不知道那個所謂的德道高僧是不是真的靈驗,可現在一看果然不假,真的是那兩個長著牛頭,戴著馬面的傢夥將自己給抓錯了!

不管,不管,她一定要回去!

忿忿的瞪著閻王,在她這種將近殺人似的眼神中,閻王慢慢的矮下身子,“哎,判官,快將這位姑娘給送回去啊!”

“大人,不是我不想送,是我沒辦法送啊……”聞言,苦著臉,一臉無奈,判官糾結的直扯著自己的衣角說道:“這位姑娘下來也有三天了,上面的屍身已毀,怎麽,也回不去了呀。”

“你說什麽--”

“你說什麽--”

第二章 穿越的由來(二)

兩記暴跳的話傳來,聞言判官縮緊腦袋,表情無辜的眨著眼睛,而一旁閻王則一臉欲哭無淚的說著:“天呐,抓錯魂魄,這可是犯天條的死罪,而如今人又回不去,這可如何是好?”

“怎麽辦?怎麽辦?”不住的來回走動,閻王臉上焦慮而糾結:“我呸--什麽職業道德守已高到另人無法想象的地步,全部都是放屁!這兩個鳥人,一天到晚就知道給我惹事生非,改明兒集體讓他們去掃廁所!”

忿忿的罵著,來來去去,此時判官小心翼翼的上前,附在他耳邊說道:“大人,你忘了,這件事是你下的命令。當日你跟太白星君兩人玩詐金花,一不小心輸了個光,回來後你氣憤不已,正好此時牛頭馬面前來請命,你就隨意抓起生死簿將那個本該死去的宋雪吟,念成了現在的宋吟雪了……”

判官弱弱的說著,一聽此言,閻王嘴巴大張,雙眼直直的瞪著,鬍子也隨之翹了起來,“好像是有這麽回事……”

“***,你個唱戲的!既然知道本王將人名念錯了,幹嗎當時不指出,偏偏等到這個時候馬後!你說現在該怎麽辦,該怎麽辦--”

閻王肆意的拍打著判官,一臉憤怒不已。而可憐的判官則拼命護住了臉,聲色淒慘的說道:“大人,我當時說了呀!可你說一個唱戲的少在這裏話,本王就是再不濟,這兩個字還是分的清楚的!大人你忘了嗎……”

嗚嗚著可憐。見此,閻王停了下來,他歪著腦袋想了好久,結果緩緩的說了聲:“哎,好像有這麽回事……”

一聽這話,不只是判官受不了了,就連殿下的宋吟雪也受不了了!她上前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幾乎是用吼的說道:“夠了!我不管你們誰的錯,總之我要回去!你們自己犯了錯,就必須爲你們的錯誤承擔責任!”

“這……”經她這麽一喝,閻王有些無言以對,他爲難的說道:“宋姑娘,如今屍身已毀,本王就是有心放你還陽,那也是無能爲力呀。不如這樣,你看我這地府環境也挺好的,不如我聘你做個小秘,你就給我打打下手,整理整理資料,生活過的不要太愜意輕鬆哦!怎麽樣,考慮一下吧!”

“你做夢!”猛的一下拂掉閻王諂媚的笑臉,宋吟雪絕美的臉上儘是激憤,“我不管,我要回去,我一定要回去!”

“好,好,回去,回去,讓我想想,讓我想想!”扶住腦袋,一臉痛苦,無奈之下閻王開始翻起了他的生死簿。

“嘿,有了!”高興的一拍大腿,捧著簿子閻王開心的直樂,“宋吟雪,你想回到你本來的身體裏去那是不可能了,不過本王體恤你是受害方,特地給你找了個好去處,你看怎麽樣啊?”

得意的笑著,見此,宋吟雪眉頭一皺,遲疑的說道:“玩穿越?對方家勢怎麽,什麽年齡,長的漂不漂亮?”開玩笑,這一世的她,可說是無限風光,家勢好,人又長的漂亮,她可不要自己一穿越過去,是個受盡人欺淩的小可憐蟲。

“放心吧,這個女子,乃大頌國的汝陽郡主,家勢顯赫,不可一世,而且人長的沈魚落雁,碧月羞花,比起你這相貌來,簡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怎麽樣,還算滿意吧?”

閻王樂滋滋的說著,擺了擺手,正在這時,宋吟雪面前刮起了一陣風,接著她整個人便猛的飄了起來,“喂--”

正待她想要說什麽的時候,閻王手猛的一擺,只見一道白光頓時向空中騰飛而去。

“宋姑娘,放心吧,本王不會害你的,此時穿越,本王不僅給你安排一世榮華,還帶給你一些你意想不到的東西,等你過去了,你便會一一知曉,哈哈--”

閻王的話,在耳邊回蕩,在宋吟雪完全失去意識的時候,她心底只忿忿的念著這句話:還說什麽不會害我?難道這一次不是你害的我麽……

第三章 絕世美女

“醒了!醒了!郡主醒了……”

模糊中,仿佛聽見有人叫喚的聲音。宋吟雪此時覺得渾身像散了架一樣的疼痛,努力想張開沈重的眼皮,卻無力最終而放棄。

“郡主,你醒了!”忽然間,一個溫暖有力的手臂將自己抱起,慢慢靠在他專屬於男子氣息的懷裏。

“郡主,已經沒事了……”一個低婉磁的聲音慢慢傳入宋吟雪的耳朵裏。是誰,是誰的聲音這般好聽,直直的吹進了她的心裏。

宋吟雪努力的動了動,朦朦朧朧中仿佛看見了一個極美極美的男子,男子懷摟著她,眼睛直直的看著,那裏面雖有著關心,但更多的,卻是冷漠與淡然。

這,到底是什麽情況?眼前的這個男子,他又會是誰?

帶著這樣的疑惑,宋吟雪張嘴動了動,卻是無奈的在下一刻沈沈睡去……

翌日

清晨的光,絲絲跳進眼簾,宋吟雪擡手撫住額頭,眼睛乾澀沈重的擡起。

這裏是哪?眼看著雕花的大床,古色古香屏帳,和一系列落後,但卻美異常的陳列品,宋吟雪可以肯定,這裏絕不是以前那個簡陋清冷的破閻王殿。

難道我真的穿越了?昏迷之前,依稀仿佛聽到閻王要給自己榮華富貴一生的,照現在這個房間的裝潢佈局來看,這應該是個家世顯赫之人。

好痛!頭好痛!

撐坐起身來,抱著頭痛欲裂的腦袋,宋吟雪嗚嚶出聲,“這個該死的閻王,就知道他不會幹好事!給我搞的這副什麽破身體,弄的本姑娘難受的要命!”

忿忿不平的罵著,掙扎的下床,現在的她,急切的想要看看自己到底長成了什麽樣子?她可不想終身長著個豬排臉,到處亂晃的嚇人,要知道她宋吟雪,向來是美貌之人,如果現在這個身體長的實在那個實在太抱歉,她想她必要回去找那閻王算一算帳!

雙腳,慢慢的著地,剛想要用力的站起來,突然門口一聲驚呼,將她嚇的又徹底的縮了回去。

“郡主,你醒拉,我去稟告冥淨大人!”一句興奮的叫聲,門口一個小丫頭模樣打扮的少女快步的轉身沖了出去,而在她之後,一行粉衣少女或捧著洗漱器皿,或端著致的糕點,排排站立。

“郡主,你可算醒了,真是嚇死奴婢們了!”爲首的一個年長的少女,她一個箭步上前,扶起搖搖欲墜的宋吟雪,邊說邊老練的伺候到:“郡主這是要什麽?”

“鏡子,鏡子……”因這個身體一直處於昏睡狀態,且許久沒有進食補充體力,所以此時只要稍微動一下就顯的气喘吁吁。

見此,年長少女一個笑容,邊扶著宋吟雪,邊從旁邊的少女手上接過銅鏡遞了道,“郡主果然愛美呢,玫瑰剛還在猜想郡主醒來第一件事是幹什麽呢?結果果然不出所料,郡主幾日未進食,醒來不是要吃的也不是要喝的,而是最注重你的容貌!”

這位叫玫瑰的丫頭侃侃而談,全然忽視了宋吟雪眼中想要鏡子的渴望,可只苦於這具無力的身體,一動都動不了,只能眼巴巴的幹看著。

“鏡子,鏡子……”看玫瑰還在那裏說著,全然沒有要將鏡子遞過來的意思,宋吟雪心中那個急啊!她用盡全部力氣憤怒的吼出聲,可聲音聽在別人的耳朵裏卻是如蚊蠅般的輕小。

不過好在這個玫瑰還算機靈,她此時一見到宋吟雪的眼神,立刻諂笑的將銅鏡遞了過去,邊遞口中還邊安慰道:“放心吧,郡主,您這次只是從假山上掉下來摔了腦袋,並沒有碰花您美麗的面容!”

原來這個郡主是從假山上掉下來摔死的!難怪我說我這頭怎麽這麽疼呢!當時心下明瞭,宋吟雪邊暗想著,邊將視線投上了玫瑰遞來的銅鏡。

雖不是很清晰,但依然可以從中看出鏡中之人有著怎樣傾國傾城的面容!

這閻王丫的,果然沒有騙我!暗想中,只見鏡中人兒美豔異常,彎彎的眉毛,大大的眼睛,明亮的感覺還會說話,小巧的鼻子,挺挺的鼻梁,一張不點而朱的櫻桃小口,粉嫩欲滴著。

哇,極品,絕對是極品!就這個病容的樣子,還沒化妝,要是真打扮起來,該是有怎樣的顛倒衆生!

看著自己現在這副面容,宋吟雪心頭美極了,樂滋滋心下對自己說道:宋吟雪啊宋吟雪,看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吧!人家閻王明明是個深明大義之人,說好了給你榮華與美貌,就給你榮華與美貌!雖然剛開始穿過來的時候頭有些痛,但現在看見這個樣子,什麽疼痛都飛到九霄雲外去了!

哈哈,不錯,不錯!這個樣子,不知道比自己以前漂亮多少倍,看來這個閻王,做人還是蠻厚道的嘛!

努力微笑的點了點頭,見到此情景,玫瑰以爲她是滿意自己的相貌--當然,宋吟雪就是滿意自己的相貌!不過一個是滿意自己穿越後的絕色,一個則是以爲滿意絕色沒有受到傷害罷了。

“郡主,玫瑰扶您清洗一下,然後再吃點東西吧!您昏睡了五天五夜,想必一定是餓壞了吧!”玫瑰體貼的說道。

聞言,宋吟雪果真感到餓了,她慢慢一點頭,隨即便看到幾個丫頭開始七手八腳的爲自己整理了起來。

第四章 汝陽郡主(一)

梳洗完畢,在玫瑰的服侍下,宋吟雪喝了一些清粥,與吃了一些致的小點心後,將眼慢慢的投放在了房間裏一排站立著的少女身上。

“玫瑰,她們是……”疑惑著出聲。

聞言,玫瑰甜甜的笑到說:“郡主,她們可都是您的貼身丫鬟啊!喏,郡主忘啦?她是牡丹,她是水仙,她是月季,她是茉莉……”

玫瑰一口氣說了好多個名字,都是關於一些花啊什麽的。宋吟雪心下想著,乖乖,這敢情都碰上了百花爭豔了!於是當下便認真的打量起這一個個千嬌百媚的花朵來。

***,不看還好,一看還真給自己嚇了一跳!這些叫著美麗花名的女子,怎麽,怎麽長的這麽醜呢!

照理說,這個郡主如此美若天仙,那她的貼身丫鬟又怎麽會差的哪里去呢?雖說不要求同樣美麗,但至少要是看的過去吧!可看看這眼前一個個“如花”級的人兒,哪一點與美麗搭的上邊?

天呐!真不知道這原來的這個郡主,到底是怎麽受的了這些丫鬟的,莫不是眼神出了問題引起了審美偏差?

宋吟雪心下想著,眼睛一會兒打量這個,一會兒打量那個,然後示意玫瑰將頭側來,在她耳邊小聲的說道:“我說玫瑰,這些丫鬟長的也太那個啥了吧,你能不能給我換幾個?”

“換幾個?爲什麽要換?這可是郡主您當年挑細選出來的人兒,使喚她們都已經好多年了,怎麽這會卻說要換了呢?”玫瑰一臉不解的說道。

“使喚好多年?還是我挑細選的?”一臉震驚,像是聽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笑話一樣,宋吟雪的嘴巴張的大大的,仿佛能容的下一隻雞蛋。

“玫瑰,你不覺得她們長的太醜了嗎?”無奈的說道,一副無語問蒼天的樣子。

見此,玫瑰無比詫異的說道:“郡主,您不是就喜歡醜一點的丫鬟嗎?說是走在你身邊,可以更加襯托出您的美麗與高貴,就比如那個什麽……哦對!就比如那個綠葉襯紅花!”

“您當年說,再美的女子,如果別人看的久了,也會對其産生疲勞與厭倦,但如果此時在自己身邊放上一些長相醜陋的女子,這樣的兩種差異和視覺效果衝擊的對比下,便能使您長期處於不敗的地位中,越看越美,長看長新,永遠都是別人心目中最高貴美麗的女神……”

玫瑰的話,侃侃而談,神色上有著一種莫名的激動。宋吟雪此時看著這樣的她,再回想起她說的話,腦門上一滴大大的汗滴不禁流了下來。

“原來,是這個樣子……”緩緩的在心下歎了一口氣,說實話,此時的宋吟雪不得不承認以前的這位郡主,在把握美感上確實有高深的造詣,但同時,她也是位刁鑽、霸道的紈絝女子!居然連這種變態的辦法都想的出來,她這愛美的程度,也可算是這古今第一人了……

無語的想著,點著頭。見此,玫瑰以爲這是對自己的認可,當即開心的眉飛色舞道,“郡主,你準備這次怎麽處理害你失足的人啊?”

“啊?有人害我?難道不是我自己摔的麽?”

“當然不是!”玫瑰一扭捏身子,錦帕一甩,一副生氣的模樣:“以郡主這般小心謹慎之人,怎麽可能無緣無故的從假山上摔下來呢?都怪那個喇叭花,當時小姐正在偷看書離公子洗澡,正看的起勁時被她這麽一叫,結果一個不當心腳下一滑,就這麽直直的摔了下來……”

什麽!我偷看那個什麽公子洗澡?有沒有搞錯!

聞言震驚,宋吟雪此時感覺她的世界已經完全亂了。一個高高在上的郡主,居然要偷看男子洗澡,還一不小心被人抓在當場!這個人,她真可謂是丟大了!

正當宋吟雪爲這之前郡主而感到羞愧不已之時,玫瑰的話再次響起,“郡主,您說我們到底該怎麽懲罰喇叭花?她此次害的郡主您昏睡了五天,差點就醒不過來了,郡主您下手一定要狠一點,不如像上一次對付蓮花一樣,將她吊在樹上亂打死。”

亂、、打--死……

猛的一咽口水,心有餘悸,宋吟雪在心底哀號加咒駡:***,什麽狗屁爛閻王,這都給我找的什麽主啊!又是犯花癡,又是草菅人命,整一個惡毒霸道大色女,這種人,難怪要摔死!要是她不死,估計這世上就沒什麽天理了。

宋吟雪側眼看著此時正殷切期盼著的玫瑰,看著她一臉獻媚,心想著此人平時肯定不是個善主,必定興風作浪已久,瞧她那一副得意的樣子,之前定是深受那個刁蠻郡主的喜愛。哼,只可惜,今非夕比,她此時的馬屁,怕只是拍在了馬蹄上了。

“怎麽樣郡主?玫瑰的提議好不好?”還在那神采奕奕的說著。

見此,她半眯著眼睛,懶懶的說道,“本郡主一時間還沒想好,這件事,等容後再議論。”

“是!郡主一定是想到了什麽更好玩的懲罰方法,所以故意在此賣關子!玫瑰明白,既然郡主您想留點懸念,那玫瑰等著拭目以待了!”諂媚的捂著嘴,一臉誇張的笑著。宋吟雪看著以爲自己會如以前一樣想出更變態的點子的玫瑰,輕歎一口氣,心中不住的哀呼:這究竟是他***什麽郡主啊!

第五章 汝陽郡主(二)

宋吟雪微微的一掃房內,心下很是不願再看到這些“如花”們,於是輕咳了一聲對玫瑰說到:“玫瑰,我有些累了,叫她們退下留你一人伺候吧!”撫著額頭,狀似虛弱的說道,身體也懶懶向後方靠去。

見此,玫瑰心中竊喜,以爲是自己的作爲深得宋吟雪喜愛,於是趕緊甩了甩手中的錦帕,連聲說道:“下去吧,下去吧,郡主這廂要休息了!”

“是!”齊齊一欠身,應答到,轉身時,“如花”們魚貫而去。

唉,這個世界,總算清爽了!輕籲一口氣,宋吟雪靠在床上,眼睛賊溜溜的轉了一圈,心中壞笑一聲道:玫瑰啊玫瑰,既然你這麽想做我的狗腿兒,那本姑娘就成全你,正好拿你來瞭解瞭解情況,嘿嘿!

笑容,慢慢的在臉上揚起,宋吟雪拉起一旁玫瑰的手,笑眯眯的說道:“玫瑰,本郡主自醒來後,腦袋就疼的特別厲害,有些事情一下子也想不起來。我看著你,心中覺得甚是喜歡,也不想大費周章的找大夫,不如就由你來告訴我,好不好?”

宋吟雪話說的誠懇,一雙忽閃忽閃的大眼睛真誠的看著,那樣子魅惑極了,直看的玫瑰心中心花怒放。心想著老天終於開眼了,自己等了這麽久,終於被她等到了這一天!

激動的有些不能自已,玫瑰欠身連忙應答到:“郡主放心,既然郡主這麽看得起玫瑰,玫瑰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好,非常好!”滿意的點點頭,正了正神色,宋吟雪開口問到:“我問你,本郡主叫什麽?”

“郡主叫宋吟雪,是我大頌國的汝陽郡主啊!郡主,你不會連這個也不記得了吧?”玫瑰有些驚訝。

聞言,宋吟雪尷尬的咳嗽了一聲道:“怎麽會!我怎麽可能會不記得這個呢?我只不過是想先試試你罷了!那好,接下來我要問了--”

掩飾著自己的不自然,宋吟雪暗暗想著:NN的,原來這郡主也叫宋吟雪,不過這下倒好了,省的本姑娘頂著別人的名字到處招搖,怪不自在的。

微微正了正,再次開口,宋吟雪心下明道:“算了,我也不想問了,你就揀些你知道的來說,看你說的和我的記憶是否有出入。”

裝模作樣的說著,聞言,玫瑰傻傻的點點頭,一副被人忽悠了還不知道的樣子慢慢說道:“郡主名叫宋吟雪,今年十六歲,是大頌國最高貴的汝陽郡主,也是其父親汝陽王唯一僅有的愛女。汝陽王一生戰功赫赫,曾爲大頌立下了不少汗馬功勞,只可惜天妒英才,在一次征伐中,汝陽王不慎被奸人所害,最終客死異鄉。”

“汝陽王逝世,舉國哀傷,皇上爲追悼自己的親叔叔,特追封他爲‘大頌第一王’,終生享受世襲!汝陽王逝世時,膝下只有一女,照理講女子不得承襲封號,但我皇仁慈,他不忍心汝陽王的一脈就此落沒,特開先例讓郡主您承襲王位,終身享受本屬於王爺的一切榮耀!”

玫瑰驕傲而自豪的說著,從她的話裏,宋吟雪瞭解了現在自己的這個身份現所處的大環境。

“你是說……雖然我稱呼是叫‘汝陽郡主’,但我其實的身份應該是‘汝陽王’?”猶豫的說著,這一想法可讓宋吟雪吃驚不少。

乖乖!在這個男權的社會裏,女子居然可以封王,這個做法,可當真是史無前例的!閻王啊閻王,看來你對我,還真是煞費了些苦心呢!

靜靜的思考著,表情有些沈重。見此,玫瑰以爲宋吟雪對自己說的話有些不認同,立刻嚇的跪了下來:“郡主,玫瑰說的可都是事實呢,您的確是這整個大頌,唯一至高無上的女王爺啊!”

“起來吧,我沒有說你說的不對。我只是在想,爲什麽汝陽王……呃,也就是我爹,他怎麽會就只我一個女兒呢?照理說,一個王爺,他應該有十七八小妾,二三十個兒子才對的啊!”

“郡主,你是在跟玫瑰開玩笑嗎?誰不知道汝陽王和汝陽王妃伉儷情深,王爺除了王妃,終身沒有納過一房小妾,而王妃對王爺也是一往情深,在郡主十歲王爺逝世那一年,王妃她一尺白綾,結束了自己如花的生命……”

玫瑰說到此處,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羡慕,在這個封建禮教的社會裏,恐怕沒有哪一個女子是會不希望自己能碰到一個一心一意于自己的丈夫,無論他是貧窮的,還是低賤的。

還真沒想到,這汝陽王原來還是一枚情種啊!不錯、不錯!既然是這樣的兩個人,那他們生出的孩子還一定不會差到哪里去的!

心下美美的說著,頭慢慢一點,這一刻,在宋吟雪心中,她已經暗暗立下誓言:從此以後,無論如何,她便是汝陽郡主,而汝陽郡主,便是她!

第六章 貼身護衛

正當宋吟雪優哉優哉,決心享受著她汝陽郡主今後愜意的米蟲生活時,一個男子在先前那個大叫一聲的丫頭急切帶領下,開始擡腳跨進門來。

“郡主,你醒了。”男子開口。

宋吟雪聞言擡頭一看,便見一個身佩寶劍,長相極美的男子靜站在那裏。修長挺拔的身材,健碩而飄逸,一張英氣俊毅的帥臉,即使不笑,但仍可使人爲之瘋狂。

乖乖,超級大帥哥啊,簡直比那電視上的明星還要帥上百倍嘛!

宋吟雪緊緊的盯著男子,眼睛一眨不眨,很少犯花癡的她,此時第一次心中感覺有些異樣。

英氣的劍眉,明朗的星眸,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咦?怎麽感覺有些熟悉呢!等等,眼前的這個男子,他不就是自己穿越而來的第一天,溫暖的抱著自己說“沒事了”的那個美男嗎?

居然是他!

宋吟雪暗暗想著,心下有絲絲的好感。人--有時候會很奇怪,當自己在最脆弱的時候,往往會對於自己好的人産生濃濃的依賴。

這個男子,是她穿越而來遇到的第一個男子,當時,他用他的雙手將她抱起,給了她黑暗中的一絲溫暖,所以當再次看見他時,宋吟雪心中有了一種怪異的感覺。

不知道這怪異的感覺究竟是什麽?宋吟雪直直的打量著面前的男子。見此,男子眼中閃過一絲不著痕迹的厭惡,而就是這一絲厭惡,讓宋吟雪想起了之前自己在朦朧之中看到的那冷漠與淡然。

哈!原來--是這麽回事!

當下心中明瞭,宋吟雪微微感到有些受傷,不過她誰也不怪,怪只怪自己這具身體的本尊實在太招人恨了!

宋吟雪鬱悶的看著,見此,男子一臉平靜,上前一步雙手抱拳問到:“郡主,身體可曾大好?”

“其他都好的差不多了,就是頭痛的厲害,有些事情想不--”一聽男子問話,爲了顯擺自己已是郡主身邊的紅人,玫瑰得意洋洋的接話來道。

只不過可惜的是她話還未說完,便被宋吟雪高聲接了過去,“呃,是這樣,我頭疼的厲害,有些事情一想起來心裏就憋悶的很!”

乖乖,她那點小伎倆,騙騙玫瑰這種傻瓜還差不多,可眼前這個俊美男子,分明一眼就知道是個明之人,萬一被他看出了什麽端倪,將自己誤認成是什麽假冒僞劣,那事情可就麻煩了!到時候她總不能見人就說,自己是閻王老爺親自派送過來吧!她敢保證,如果這她說這話,就連玫瑰也不會相信的了!

“心裏憋悶?”男子聞言,似乎有些疑問。見此,宋吟雪趕緊自個解釋道:“呃,也許是我撞到了頭,再加上又睡了這麽多天,所以一時氣有些上不來吧。”

“恩,這也是有可能的!估計休息個兩天便會好的。”聞言點點頭,男子若有所思的說到。

一聽此言,宋吟雪順應的連聲說道:“是啊,是啊!沒什麽大問題的,休息幾天就會好的。”

自個的笑著,表面裝的真誠,男子看著此時與以往有些不太一樣的汝陽郡主,心下雖有些猶豫,但口中還是一如平靜的說道:“既然郡主現在已經沒什麽大礙了,那屬下就此請示,關於喇叭花,郡主將做何打算?”

又來了,怎麽每個人開口閉口問的都是這件事呢?難道原來的那個汝陽郡主真就兇狠殘暴到如此嗎?

明明是她自己不爭氣,好不好!偷看男子洗澡被別人發現,那喇叭花在不知明的情況下被嚇了一跳,驚叫出聲也是很正常的事,哪曉得會害的她就此失足摔了下來呢?這本就是那個郡主自己咎由自取,能怪的了誰?難道這些人都個個是非不分嗎?怎麽一開口說的都要懲罰?

宋吟雪心下暗暗的想著,其實她哪里知道,其實整個汝陽王府中,沒有一個人是真心要懲罰喇叭花的,只是他們深知郡主的脾氣,知道她一旦醒來,必定第一個就是要報仇,所以在爲了順應她的情況下,大家只好裝作什麽都不知道了。

“請示郡主,將如何處置喇叭花?”見無人回應,男子又問了一遍。

見此,那玫瑰抓緊時機,再次顯擺出她紅人的地位說道:“郡主說了,喇叭花這次差點害死了郡主,郡主要想個狠毒的方法來折磨她,所以暫時就先不動她!”

得意的話說著,宋吟雪很清楚的看見當玫瑰說到“狠毒”這兩個字時,男子臉上那閃過的不著痕迹的厭惡。

心下鬱悶,微微歎了口氣,宋吟雪暗自念道:唉,汝陽郡主啊汝陽郡主,看你之前都幹了些什麽好事,怎麽大家一說到你,都跟見了‘便便’似的般討厭呢!

“既然如此,那屬下就暫且告退,等郡主想出新方法時,再遣人前來通知!”一臉平靜,轉身就出,臨走前男子沒有看宋吟雪一眼。

“玫瑰,他是……”見此,宋吟雪側身輕聲的發問到。

“郡主,你忘啦?他是冥淨公子,是你的貼身護衛啊!”一臉詫異,玫瑰小聲答到。

“貼身護衛?”這是什麽情況!

“是啊!冥淨公子是郡主的世襲貼身護衛,從很早的時候就開始了呢!這是他們冥家人的責任,也是他們的宿命!”

“責任?宿命?”不解的說道,聞言托起下巴,宋吟雪一臉若有所思……

第七章 五位夫君(一)

“責任?宿命?……”宋吟雪心下略有所思。

見此,玫瑰立刻很狗腿的回答到:“是啊,郡主!冥家是世襲制度,就如冥淨公子的爹,他是負責保護王爺的安全,而冥淨公子他,則是負責保護郡主您的!”

“其實冥家在江湖上的地位很高的,冥淨公子他作爲冥家的唯一傳人,身份高貴就自然不言而喻了!玫瑰不知道冥家爲何會世代追隨王爺,但只聽說這是冥家傳人所必須遵從的命令。”

“命令麽……”宋吟雪聞言,一臉深意。

但玫瑰此時並沒有發現她的不一樣,只一個人徑自愉悅的說道:“郡主,其實我們私底下都叫冥淨公子爲淨公子呢!‘淨’取諧音‘靜’,因爲他總是一臉平靜,酷酷的一個人從不與人多做交談,是幾位公子中最爲靜謐的一個呢。”

“最爲靜謐?”擡起頭,看向門外,宋吟雪心中一片了然。真的是這樣麽?恐怕不見得吧……

表裏不一的人,無奈迫於責任。但其實在他的內心深處,是有著深深的厭惡的吧!所謂的平靜,不過是他用來僞裝的一種手段,他用冷眼置身事外,諷刺不屑的看著這一切,雖然表面服從,但其實骨子裏卻透露著強烈的反抗與憤怒!

她--宋吟雪,是何等聰明?曾經叱刹學府風雲的高智商腹黑人物,又怎麽會連這一點狀況都看不出來呢?

不過看出歸看出,她心下還是有一絲絲的難過苦澀。雖然不是出自自身的本意,但他畢竟是這個世上,給了自己溫暖的第一人,而且又長的這麽好看,就這樣被厭惡了,宋吟雪還是有些些傷心的。

冥淨啊冥淨,本郡主記下你了。

心底暗暗的想著,忽然間憶起玫瑰剛才的話,心中疑惑,口中不禁的念出聲道:“玫瑰,你剛才說幾位公子?難道我有好多個貼身護衛嗎……”

宋吟雪話剛一說完,玫瑰立刻用手撫了下頭,口中嘟囔的念道:“郡主,奴婢看您這一跤摔的還真是不輕呢,居然連你一向最喜愛的幾位公子們都不記得了。”

“我最喜愛的?幾位公子們?”這個郡主不會又搞什麽了吧!心下脆弱的想著,嘴上狀似隨意的答道:“他們啊,我知道啊!只不過就是不太清楚具體的事了,你給我說說吧。”

“是,郡主!”玫瑰一欠身,心中甚是高興!自醒來後,這個汝陽郡主就好像變的有些不太一樣,這麽好說話,簡直跟之前那個刁蠻潑辣的她判若兩人。

“郡主,除了冥淨公子,府上還有五位公子,他們都是郡主的夫君啊!”

“噗--”一口茶含在喉腔裏猛的噴出,捂住嘴,宋吟雪嗆的眼淚都快流了出來,“咳--咳咳--你、你說什麽?五位夫君?我有五位夫君!”天呐,這究竟是什麽世道啊?這位郡主不是才十六歲麽?年紀輕輕就已經嫁人不說,還一嫁就嫁了五位?亂了!亂了,當真全亂了!

“玫瑰,怎麽大頌的女子可以嫁這麽多夫君的嗎?”欲哭無淚,無奈的擡眼望著。

見此,玫瑰糾正的說道:“郡主,是娶!是娶五位夫君!之前玫瑰已經說了,郡主實質上是汝陽王!既是王爺,那就擁有娶三妻四妾的權利,所以郡主自然也是可以擁有多個夫君的啦!”

“多個、夫君……”無語的說著,一副已經苦笑不得到麻木的樣子,偏偏玫瑰這個傻瓜到現在還沒看出來,仍一個勁的在那說道:“是啊,郡主!您的這個權利啊,不知道羨煞死多少人了呢!要知道,您可是這大頌國唯一如此的女子呢!”

唯一如此的女子?還不知羨煞死多少人呢?NN的!估計是憤恨死多少人吧!在這個男權當道的社會裏,一個女子公然擁有那麽多夫君,那將會受到世人怎樣的看待?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臭名昭著,人人喊打吧!

現在的宋吟雪,總算有些明白冥淨眼中的那一抹厭惡是怎麽得來的了!想不到竟然會是這樣……

無力的擺擺手,心下已一片絕望,此刻她真想鑽到地底下,掐住那閻王的脖子好好問一問,他***究竟是不是故意的!

“說說他們吧。”已經再不抱任何憧憬,宋吟雪閉上眼,緩緩的靠在床頭,慢慢的聽著。

見此,玫瑰點頭,慢慢說道:“郡主您是最喜歡長的俊美的男子了,當時王爺和王妃相繼過世,只剩下郡主一人,郡主就特別喜歡找俊美的男子前來陪伴。”

“郡主以前在沒有娶回五位夫君時,總是特別喜歡纏冥淨公子,不過冥淨公子平時都是一臉平靜,除了保護郡主的安全外,其他時候都不太搭理人。”

“去年,在郡主十五歲芨荓成年時,郡主就一口氣先後帶回了五個公子,也就是如今府上的五位夫君了……”

玫瑰的話,越說越輕。至此,宋吟雪閉著眼,一臉無表情的開口道:“說下去。”

不用睜眼她也知道,接下來的肯定沒好話!如果有,那玫瑰此時也就用不著這麽猶豫著吞吞吐吐了。

“是,郡主!奴婢這也都是聽其他下人說的,如果說的不對,還請郡主千萬不要怪罪!”玫瑰有些害怕的擰著錦帕。

見此,宋吟雪點點頭道,“說吧,我不會怪你的。”

第八章 五位夫君(二)

“說吧,我不會怪你的。”宋吟雪點點頭道。

“謝郡主!”見此,玫瑰彎腰欠身,開口講道:“郡主第一位夫君是書離公子,他本是罪臣之後,在行刑的當天郡主正好路過法場,因看著書離公子長的俊美非凡,所以、所以便劫下了他,收回府中當了夫君……”

“郡主的第二位夫君是祈月公子,據說他本有一個未過門的妻子,可有一天郡主您和六皇子殿下出去遊玩時,無意之中看見了一個長相貌美的女子,於是在您的慫恿之下,六皇子他、他就當衆將人家給玷污了。女人失真,自是無顔再活下去,當祈月公子聽到自己的未婚妻上吊自盡時,氣憤的拔劍要找郡主報仇。不過他因本沒有武功,三兩下便被冥淨公子打翻在地,然後……”玫瑰說到此處,猶豫了一下。

“然後就因爲長相俊美,被我看上了,從而收了他當夫君是嗎?”宋吟雪低沈的接過話到。

聞言玫瑰輕搖了搖頭:“呃,其實也不算收吧,因爲郡主當時說了,如果祈月公子不做郡主的夫君的話,郡主就會下令殺了他全家!”

啥?殺他全家!汝陽郡主啊汝陽郡主,你這未免也太過分了吧!心下忿忿的想著,沒好氣的白了自己一眼,宋吟雪氣呼呼的道:“那第三個呢?他是怎麽當的夫君?”

“郡主的第三位夫君是臨風公子,這位公子倒是自己送上門的!”

啊!自己送上門的?還有這種事!

瞪大了眼睛,宋吟雪不解的看著剛才聽玫瑰的描述,她還以爲她那五位夫君都是被自己用了非常手段強娶過來的,真沒想到眼下居然還有個送貨上門的!這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意外啊意外!

“說說,這個臨風公子他是怎麽樣的?”

“是!”欠了欠身子,玫瑰繼續說道:“這個臨風公子,他本是大頌國最有名的風月公子,終日流連於花叢之中,因長相極其俊美,所以深得女子喜愛。他聽說郡主您長的傾城絕色,又加之一連娶了兩夫,心下覺得好玩,所以就自告奮勇的前來了。”

呵呵,呵呵呵呵--原來是這麽回事!蒼蠅不叮無縫的蛋,關鍵在於這汝陽郡主臭名在外,所以才招了這拈花惹草的花花公子。

心下對自己的這個身份已經徹底絕望了,宋吟雪點了頭示意玫瑰繼續往下說。

見此,玫瑰會意道:“郡主的第四位夫君是無雙公子。這位無雙公子不僅人長的好看,而且醫毒無雙,聽說天下沒幾個人是他的對手。大夥兒不知道他當初是怎麽當上郡主的夫君的,只知道郡主您領他進門時,他好像輸了您一個約定。”

“約定?”到底是什麽樣的約定,讓一個醫毒無雙的男子甘願頂著侍夫的名聲逗留在府裏?

事情貌似有些複雜啊!宋吟雪此時不說話,心下暗暗的想著。見著,玫瑰沒有發表言論,只是自個繼續說道:“這郡主的第五位夫君是子楚公子!說到這位子楚公子,他的來歷可不小!因是各國相互制約,所以彼此間都會派送質子以安君心,這子楚公子就是鄰國大梁的三皇子呢!”

“三、皇子……”宋吟雪聞言震驚,心中大呼:不會吧,這個汝陽郡主也太厲害了點吧,人家一個堂堂一國三皇子,居然淪落到給她做夫君?而且還只是衆多夫君中的一個?這未免也太說不過去了吧……

“難道他也是我強迫過來的?”

“不是!子楚公子是聖上賞給郡主的!”

啊?皇帝賞的?不會吧!他這樣做,難道不怕得罪大梁國嗎?

“郡主是不是在想,聖上這麽做,難道不會因此而獲怒大梁國呢?其實不然--”得意的笑著,此時玫瑰自我感覺非常良好的說道:“放心吧,郡主!但凡是來做質子的公子,他們在本國時多半不怎麽受寵,不然也不會被各國君主們送出去,到其他國家受人冷眼。”

“聖上他正是明白這一點,且他因王爺的關係,特別疼愛郡主您,知道您喜歡美男,所以好意之下,就順水推舟將子楚公子賞于您了!”

在聽完玫瑰這一番介紹後,宋吟雪在心中深深的考慮起來,但卻是越考慮越發現其中的水深。

女子世襲爵位?這本就已是很驚世駭俗的事了!而且還特准她娶好多夫君?不僅如此,在明知她喜好美色男風之下,還公然縱容,將一國質子贈送于府上玩樂?大頌的皇帝啊,你的‘良苦’用心,實在讓吟雪我忖測不已呢……

半眯起眼,暗暗的想到,宋吟雪的腦中飛快的運轉著,對於眼下玫瑰提供的一系列資訊,她心中已有了她自己的一份盤算。

“玫瑰!跟我說說,我這五位夫君裏,你平時最喜愛誰啊?”

“郡主饒命!郡主饒命!幾位公子是郡主的,奴婢不敢有非份之想!”一聽此話,玫瑰嚇的當即跪了下來。

估計又是這個郡主的暴戾脾氣惹的禍!見此好笑,拉起她,宋吟雪安慰到:“你放心吧,我不是要治你的罪,我只是想知道他們各自的脾是什麽?”

“原來是這樣啊!”聞言點點頭,玫瑰連聲說道:“原來郡主想知道哪位公子的脾比較受下人們的喜愛啊?那當然是臨風公子啦!”

“書離公子爲人太冷了,對誰都是一副冰冰涼涼的樣子,大家都不敢和他靠近。祈月公子雖然爲人還好,但他一見到郡主您就立刻暴跳如雷,一副殺之而後快的樣子,所以大家也不太敢和他靠的太近。再說無雙公子,他素以醫毒聞名天下,向來殺人於無形之間,大家看到他只有躲的份,哪里還敢招惹!最後就是子楚公子了!也許他生在帝王家,與身俱來本就有一種優越感,所以雖然他平時很文弱的,但卻是最清高的一個!”

玫瑰侃侃而談,聞言宋吟雪點點頭,“依你這麽說,他們確實都不太好接近!不知那臨風公子如何?”

“臨風公子啊,他可好說話了!每次看到我們,他都會笑眯眯的對我們眨眼,有時候還會變一些小戲法來逗我們玩呢。”

喲,還真是風月無邊啊,在外邊調戲女子不夠,到了府裏還花不改!好,臨風公子是麽?下次見到你,本郡主非要好好整整你不可!

得意的想著,一抹光在眼中閃著,宋吟雪懶懶的倒回床上,愜意享受的開始消化起她今天所得知的一切……

第九章 初見書離

休息了兩三天後,宋吟雪的身體已是大好。後腦勺上的腫塊明顯消退不少,站起來長時間行走也不會覺得眩暈,看樣子這腦震蕩的後遺症已是痊愈的十之**了。

這天,宋吟雪在房中實在憋悶的很,連日來,她見到的人就只有玫瑰和那幾個“如花”。冥淨自那一次請安後便再也沒有來過,不過聽玫瑰說他既身爲郡主的貼身護衛,就算平時不出現,但在暗地中他也會隨時注意著她的一舉一動。

暗地中被人注意著一舉一動?那不就意味著自己時時刻刻被人監視著?那樣多不爽啊,非但沒有自由,就連自己的隱私也沒有了!NN的,這日子還讓不讓人過了!

忿忿不平的想著,宋吟雪有些按捺不住,她打開門,向外喊了一聲“玫瑰”,只見應聲中,一個匆匆忙忙的身影趕了過來:“奴婢在,郡主有何吩咐?”

“玫瑰,我想出去走走,老待在房間裏我都快待傻了!”

“可是,郡主站久了不是會覺得頭暈嗎?而且大夫也是讓郡主多休息的!”玫瑰聞言,好心的提醒道。

“沒事,我已經好多了,頭也不如之前那麽暈了!”不以爲意的擺擺手,宋吟雪說罷就要往外走。

見此,玫瑰急忙阻攔,“郡主,萬萬不可!您是千金之軀,要是真有個什麽閃失,奴婢可擔待不起!”

“放心吧,能有什麽閃失?再說了,你不是說冥淨公子他隨時都在暗中保護我嗎?既然如此,我又怎麽會有事呢!”

徑自的繞過玫瑰,目光有意識的四下轉了一圈,在確定什麽也沒發現之後,宋吟雪心下有些鬱悶的往前走去。哼!果然是高手,連個鬼影子都看不見!

“郡主,你等等--”身後,玫瑰一聲叫喚。

聞言,宋吟雪滿是不情願的轉過身,“又怎麽啦?”NN的,還有完沒完了?

“郡主,你還沒有上妝呢……”一聽宋吟雪語氣有些不耐煩,玫瑰當下嚇的連肩膀都縮了起來。

“上妝?我只在這府裏走走,這也要上妝?”不禁皺起眉頭。

“可是郡主,您以前不是只要出門就一定會上妝的嗎?”玫瑰弱弱的講道。

“啊?一出門就上?”不會吧,原來這個汝陽郡主這麽臭屁的,都長的這麽美了,還要如此瞎折騰?

宋吟雪心下不爽,正欲開口回絕,可轉念又一想,既然自己不想被別人看出紕漏,那行事作風還是遵從原版的好。這府上雖看似平靜,但誰又知道會不會有什麽樣的陷阱等在前面,所以在目前還不太瞭解具體事情的情況下,她覺的自己還是收斂一點的好。

“好吧,那就上妝吧!”轉身走回,自然的走到梳粧檯前,宋吟雪點頭示意。見此,玫瑰心花怒放,得意忘形的抱著梳子走了上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就在宋吟雪快要無聊到極點的時候,玫瑰一聲美滋滋的“好了”,將她喚回。

“這……”是我嗎?這不是妖怪嗎?有必要化這麽濃的妝嗎?簡直比煙熏妝還要誇張……

“玫瑰,你故意的!”

“啊?郡主你說什麽?”一頭霧水,玫瑰不解。

“你幹嗎把我畫的像個妖怪似的?”

“這不是郡主您一直最鍾愛的濃妝嗎?說是能突顯出您高貴典雅的氣質!”玫瑰聞言解釋到。

我呸--還高貴典雅的氣質?不出去嚇死人就已經很萬幸了!汝陽郡主啊汝陽郡主,你這唱的到底是哪一出啊?難道在世人眼裏,你真就這麽低陋俗?

搖了搖頭站起身,頂著這一張超級濃豔的大花臉,宋吟雪頗感無奈之下,緩緩動身走出。

……

這汝陽王府當真漂亮奢華之極,有著古典園林的最高建築手法。宋吟雪賞心悅目的走在王府的道路上,連日來的煩悶心情一下子好了不少。

這個汝陽郡主,生前看來一定是囂張跋扈到了極點!宋吟雪一路上從下人們回避的情況就可以很明顯的得出答案。

稍稍留神了下那些人,回避中帶有一些恐懼,閃爍的眼睛怎麽也不敢正視前方。見此,也不去多做深究,宋吟雪自顧自的朝前走著,而身後的玫瑰,則趾高氣揚的擡著頭,一副小人得志的得瑟樣。

“玫瑰,那裏是哪里?”道路的轉彎處,出現了一處幽靜的園子,看樣子感覺還不錯!宋吟雪擡手輕輕的問到。

“回郡主,那是書離公子的居所啊!”玫瑰聞言,很狗腿的彎腰作答。

“書離公子?”哈!那不就是傳說中,她的第一位夫君麽?聞言,宋吟雪微眯起她漂亮的眼睛,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示意,“走,去看看!”

“是!”乖巧的作答,玫瑰屁顛兒屁顛兒的跟著,那神情快樂的不得了。

綠意浮動,茂林修竹。宋吟雪慢慢的走進,只見梧桐樹下,一個極美的,如風一番雅致的男子正在專心的撫著琴。

男子嫺熟的動作,修長的手指,和那沈醉的表情,無一不透露出他的情致。

好一個風然眷雅的美男子!宋吟雪在心底暗喝,當下腳步不禁往前了去。

“嘎--”一聲琴聲急驟,男子猛的睜開眼,在看到此時正聽的如癡如醉的宋吟雪時,臉上立刻寒霜浮現,那神情,任是誰看了都不敢再靠近。

第十章 正面接觸

沒有一絲的猶豫,站起身,書離猛然轉頭,抱著琴就要離開。

“站住!”

NN的!這也太不給面子了吧。一聲呵斥,宋吟雪出聲喝道,在看到書離停頓的背影後,她微眯著眼睛,一抹的壞笑走上前。

“夫君這是何故不彈了?”話語輕輕的說著,宋吟雪滿意的看著當聽到“夫君”一詞時,書離那猛然僵硬的表情,心中仿佛樂開了花。反正生活也無聊,不如先拿你來玩一玩!

得意的想著,著下巴,宋吟雪帶有審視的意味,慢慢在書離身邊轉了個圈,口中不住的發出“嘖嘖”的聲音。

極品,當真是極品!雖然自己身前也看到過很多美貌的男子,但極少是有像書離這般風韻神味的。

書離的美,是一種超然,不含俗世塵囂的風雅!尤其是他剛才專注于琴音時那種沈溺,源發自內心的純然與淨透,仿佛一下子便使人進入了那夢一般仙境。

怪不得那個刁蠻的公主肯爲了他劫法場呢?這麽美好的男子,要是換做了自己,說不定也會衝動一把哦……

宋吟雪心下洋洋的想著。此時,書離站直著身影,雙眼直直的看向前方,口中冷漠無比的說道:“有事?”

“沒事!就是想來看看你!”已決意要戲弄他一番的宋吟雪,在聽到書離冷漠的詢問後,仍然一臉嬉皮笑臉道,“我說夫君,怎麽說人家也是在觀光你洗澡的時候不小心摔下來的,你現在看了人家不僅不安慰,反而轉身就跑,你這讓爲妻我情何以堪啊?”

戲謔的說到,一雙大眼睛溜溜的轉著。聞言,書離臉上劃過一抹濃濃的厭惡,接著無比寒冷的唾棄道:“不知羞恥!”

一句“不知羞恥”,將宋吟雪和玫瑰愣在了當場。

玫瑰聞言,趕緊低下頭,心下叫苦:完了,這下郡主又要發飆了!怎麽辦?怎麽辦?這郡主一發飆,王府跳三跳啊!

正當玫瑰緊張的不知該如何辦好時,宋吟雪定定的對上了書離。說實話,她現在的確有些生氣!從小到大,一直都頂著風雲光環的她,還從沒有被人如此犀利的指責過,所以面子上多多少少有些挂不住。可是,她宋吟雪是何等人物,即使再不高興,她也不會喜形於色,要知道,她最拿手的就是--扮豬吃老虎了。

眯起眼,慢慢的正面靠近,就在兩人鼻尖快靠在一起的時候,宋吟雪猛的燦爛一笑道:“不知羞恥?是啊,我就是不知羞恥!可那又怎麽樣呢?你不是還是我的夫君麽……”

“你--”聞言氣結!書離直直的看著眼前笑的如此燦爛誇張的宋吟雪,臉上雖寒冰三尺,但心底卻是有著絲絲疑惑。奇怪!若是按照以前,只怕這位汝陽郡主早已氣的跳上天了,怎麽還會心情這麽好的在這裏和他逞口舌之快?

“你到底有什麽事?如果沒事,我要進去了!”再一次冰冷的問到,書離修長的身影直直的挺立著。

“唉,我都說了,就是想看看你,你怎麽就不相信呢?”歪著腦袋,眨巴眨巴眼睛,一副純良的樣子,宋吟雪此時心中暗笑,表面上卻裝的不解。

“夫君,上次人家觀光你洗澡的時候,不小心被喇叭花那個丫頭給打擾了,今日我們繼續如何啊?”

“你!”一聽此話,書離臉上羞憤交加,他狠狠的瞪了一眼宋吟雪後,不再發一言,直直的朝屋內走去。

“等等--”一個轉身,連忙叫住了他,宋吟雪笑笑的道:“夫君,你就這樣走了,難道不怕我將你的丫頭喇叭花就地正法了嗎?”

“郡主請隨意,手下不必留情!”冷冷的抛下一句,書離抱著琴沒有回頭。

見此,宋吟雪很好脾氣的再次說道:“喂,夫君!好歹你也是我冒險從法場上救下來的,你不感恩圖報就算了,也沒必要整天冷著張俊臉吧!要知道男人越是冷,女人就越有征服的欲望喲!”

甜美而又囂張的話語講著,書離聞言一愣,但緊接著卻是緊緊皺起眉,“我從沒有讓你救我,不過是你自作多情罷了!”

決絕冷漠的聲音,不夾雜一絲感情!書離說到此,便再不停留的走了開去。宋吟雪看著他那出塵如仙的背影,嘴角微微的揚起了個優美的弧度:書離麽?有意思……

微微的笑著,眼中像是在算計著什麽。宋吟雪伸出手,穩穩的接住了那隨風飄落而下的樹葉,攥在手心,轉身離去。

“郡主……”一旁早已傻了眼的玫瑰,在看到她離開之後,立刻快步的追了上來。郡主今天好奇怪哦,竟然都沒有發火……

“郡主,你剛才說的是真的麽?”邊說邊跟上。

“什麽?”

“將喇叭花就地正法呀!”眨眨眼,她玫瑰是最喜歡看熱鬧的了。

“就地正法麽?這是個問題……”停住腳步,雙眼擡向上方,宋吟雪似有深意的靜靜望著。

她,似乎有些不一樣……

身後,陰暗處,冥淨探究的目光直直的落在人兒身上……從他那一直緊皺著的眉頭可以看出,此時的他,心緒好似有些起伏。

第十一章 喇叭花

宋吟雪悠哉悠哉,過著她汝陽郡主米蟲般的生活,無聊的時候看看書,有神的時候下下棋,直將一旁的玫瑰看傻了眼。

天呐!這還是他們以前那個刁蠻驕縱,一刻也靜不下來的郡主嗎?簡直就是個落落大方,優雅高貴的淑女嘛!

拼命的揉了揉眼睛,玫瑰心下迷惘:郡主這是怎麽了?怎麽自從醒來後就變的有些不一樣了!要知道,她以前可是最討厭看書下棋的,現在到好,不僅不討厭,反而孜孜不倦樂在其中!

唉!汝陽郡主都轉了,這世上還有什麽是不可能!

玫瑰微微歎了口氣,正準備去倒茶。

這時,一旁的宋吟雪隨意的開口道:“玫瑰,過來幫我捏捏肩!”

“是!”放下茶杯,轉身走上,玫瑰將雙手搭在宋吟雪香削柔美的雙肩上,開始緩緩輕揉起來。

“玫瑰,你剛才爲什麽歎息?”翻著書,宋吟雪漫不經心的說到。

“郡主,奴婢只是在感歎郡主自醒來後,就變的跟以前不太一樣了。”

“不太一樣?會麽?”隨意笑了笑,宋吟雪沒有擡眼。

“會啊!以前郡主可不會如現在這般安靜,肯定早就一個老早跑在市集上賽馬去了。”

市集賽馬?呵!這個汝陽郡主啊,還真任妄爲!什麽不好她就幹什麽,徹底一個混世紈絝女!宋吟雪心下暗暗的想著,嘴上打哈哈的說到:“唉,也許是我這一次經歷了一番生死邊緣,所以對有些事情也有所改變吧。”

“恩,這到也是!人就是在每一次的改變中成長的,這奴婢的娘曾經對奴婢說的!”傻乎乎的答著,玫瑰狀似理解的點點頭。

見此,宋吟雪嘴上不再說什麽,實則心裏暗笑。玫瑰這個人勢力,但卻沒心眼,自己只要稍加潛移默化向她透露點資訊,估計要不了多久,整個府裏的人便都知道自己的變化是什麽原因了。

樂樂的翻閱著手上的書,享受著玫瑰的按摩,正在這時,門口跑來了個風風火火的丫頭,拊著門一個勁的喘著氣:“不、不好了,郡主!喇叭花她,她自盡了--”

“什麽,薔薇!你再說一遍?”聞言大驚,玫瑰一個急步走了上去。要知道按郡主的脾氣,重犯自盡可是要牽連她人的,此時的這個薔薇,恰好是自己的堂姐,現在由她負責看管的人死了,自己又豈能不擔憂呢。

“喇叭花她,自盡了……”薔薇气喘吁吁的說道,“不過好在是被人看見救了下來,現在,現在正在柴房哭鬧呢!”

“哦,還好沒死!”心中猛的松了口氣,玫瑰僥倖的和薔薇對看了一眼,接著轉身走向宋吟雪:“郡主,那喇叭花畏罪自盡不成,現在正在柴房哭鬧,郡主要不要前去看個究竟?”

“好啊!”反正待著也無聊,不如去看看熱鬧!心下想著,宋吟雪站起身,在薔薇的領路下,慢慢向柴房走去。

“讓我死--讓我死--”還沒走到柴房,一陣淒厲的哭喊聲便老遠的傳來。聞言,宋吟雪下意識的立起了雞皮疙瘩,猶豫的走了進去。

“郡主,你饒了奴婢吧!奴婢當時真不知道是您!如果知道,就算奴婢有一萬膽子也是不敢開口的!”門才剛一開,衣衫髒亂,哭的跟個大花貓似的喇叭花猛的一下子撲跪在宋吟雪面前。

“你……”宋吟雪見此嚇了一跳,但是她很快鎮靜了下來,沈吟著臉,直直的打量著她。

“你,爲何要自盡啊?”

“郡主,奴婢真不是故意的!郡主自醒來後,對奴婢不聞不問,不處置也不責罰,大家都說您這次是動了真怒,是要想個狠毒的方法來懲罰奴婢。奴婢聽了心裏害怕,所以就……”

支支吾吾的說出了事情的原委,宋因雪一聽當即覺得好笑。看吧,這就是流言的傳播力,看來自己選玫瑰這枚棋,還是選的蠻到位的。

“哦,這件事啊,我是在想呢!”此話一出,滿意的看著周圍之人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在喇叭花愈加慘白的臉色中,宋吟雪笑笑的將她拉起:“我在想,既然你也是無心之失,我又怎麽好多加責怪於你呢?要真是如此,我汝陽郡主的大名傳出去還不被人罵死。”

拜託,是已經被人罵死了好不好!衆人心下諷刺的想著,不過對她這次的決定都感到有些意外,郡主這是--轉了?

聞言,喇叭花眼淚一個勁的流淌,忙的跪下來磕頭道謝:“謝郡主饒命!謝郡主饒命!”

“別謝了,快起來吧!”見此,宋吟雪笑咪咪的道:“既然你之前是一直服侍書離公子的,那這次我還讓你回去,不過切記要好生伺候,知道了嗎?”

“是!奴婢明白了!”喇叭花破涕爲笑,高興的站了起來。此時,宋吟雪沒有漏掉她眼中那一閃而過的光與竊喜。

呵呵!原來這這麽回事!仿佛間明白了一切,宋吟雪心下暗道:喇叭花啊喇叭花,怪不得你此次會這麽做,原來你是喜歡書離啊!

知曉了這一事情,宋吟雪對喇叭花自然是有所防備。一個能爲自己所愛男子瘋狂的女子,她的危險,可是極其大的!

宋吟雪笑笑,開口故意說道:“對了喇叭花,你知道本郡主最鍾愛書離公子,以後若他有什麽一舉一動,你可要記得隨時向我彙報啊!”

哦,原來如此!一聽此言,衆人心下齊齊點頭。

本以爲這汝陽郡主是改邪歸正了,想不到她是“狗改不了吃X”,還一心惦記著她的美男呢!

“是,奴婢遵命!”喇叭花微微欠身領命,眼中厭惡閃出。

見此,宋吟雪不動聲色的笑看著,口中打趣的說著:“哎呀,這喇叭花的名字太難聽了,怎麽配出現在我風雅無雙的書離公子身邊呢?不如這樣吧,今日起,本郡主就特賜你更名‘牽牛’,以附庸書離之雅致。”

“牽、牛……”聞言衆人一陣惡寒,而那喇叭花臉色更是怪異,但此時除了謝恩,她沒有任何辦法。

“謝郡主更名!”

“沒啥,你喜歡就好!”隨意的擺擺手,一臉高興的樣子,在衆人齊歎汝陽郡主還如以往一般“低俗”之際,宋吟雪隨即轉身出了去。

只是她真的“低俗”嗎?

遠在暗處,冥淨一臉平靜俊美的臉上,慢慢露出了些許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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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公子臨風

哼!真想不到,這個喇叭花居然是故意的!走在路上,宋吟雪心下有些忿忿。不過她轉念一想,要不是喇叭花她這麽一叫,那真正的汝陽郡主也不會摔死,那自己也就沒有了重生的機會了!

看來,我還得謝謝她?

諷刺的一笑,向前走著。忽然間,左邊竹林裏一陣悉悉窣窣的聲音,偶爾還夾雜著男子的調笑和女子的嬌嗲。

有情況!

宋吟雪當下大眼溜溜一轉,提起裙子慢慢靠近。

“荷花,來!告訴公子我,你這麽久沒見我,心裏想我麽……”男子壞笑。

“公子,不要這樣,會有人看見的……”女子嬌呼。

“沒事的,不就是親一個麽,看見了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不要,公子……現在是白天,要是讓郡主看見了,荷花可就死無藏身之地了……”

“是麽?可郡主不是從假山上摔了下來,至今還未蘇醒麽?”

“公子,你看你,身爲郡主的夫君,卻終日流連煙花之地,現在連郡主早已醒來都還不知道……”

“她已經醒了嗎……”男子聲音平淡毫無波瀾。

見此,女子一聲嬌羞:“公子,你壞死了!剛才還說想人家,現在一聽郡主醒了就連魂都沒了……”

“這你就錯了,本公子一向博愛,只要是女子我都喜歡!汝陽郡主長的如此傾國傾城,我當然要特別關愛啦!來,別說她了,快給公子我親一口,以解連日來的相思之苦--”

男子說罷撲了過去,女子見狀,一聲嬌呼,轉過身和他一同嬉笑了起來。

宋吟雪靜靜的聽著,心下不用問也知道此時荷花口中的這位公子是誰。除了風月無邊,到處拈花惹草的臨風公子,這汝陽王府中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人了吧。

暗暗的想著,看著前面嬉戲打鬧的好不開心的兩人,宋吟雪嘴角微微上揚,既不上前,也不離開,一副十足看好戲的模樣。

“看你往你跑--”

“呵呵,公子--”開心的嬌笑,荷花一個轉身轉出林子,不經意的撞上了前方的人兒。

“是誰瞎了眼啊--”可能還處於興奮中,荷花在沒看清楚來人時便猛的開口呵斥。

“是我。”微微的一笑,宋吟雪淡淡開口。

聞言荷花大驚失色,顫抖著猛的跪下:“郡主饒命,郡主饒命--”

“饒命?饒什麽命?你有犯什麽錯麽?”沒有低頭,宋吟雪直直的看著前方,只見修竹邊,邪魅的倚著一個絕世妖孽男。狹長的眼睛,妖冶亂世,俊美的鼻梁,感微涼的薄唇,一看便知曾不知惹碎了多少少女的心。

宋吟雪就這樣微笑的與之對看,致絕美的臉上浮著淡淡的釁然。同樣,臨風公子慵懶的倚著竹子,單手支撐著頭,一雙流光溢彩的眼睛饒有興致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郡主饒命--郡主饒命--”此時,沒有心情再顧及其他的荷花,只一個勁不由自主的磕頭告饒,“奴婢不該招惹臨風公子,使郡主臉上無光,奴婢錯了,再也不敢了,請郡主饒奴婢一命吧!”

可憐巴巴的說著,頭上冷汗直流。宋吟雪不去看那地上的人兒,只直直的說道:“玫瑰,荷花自認鍾情臨風公子,那晚上就將她洗洗乾淨,送至臨風公子房內以供公子享用!”

淡淡的話,說著。聞言玫瑰與荷花立刻驚在當場,嘴巴大的都可以塞的下一隻雞蛋。她們震驚的看著宋吟雪,腦中同一時刻浮現出這樣一句話:看來郡主這次摔的真是不輕啊,連腦子現在都糊塗了!

本來嘛!一向亂醋橫飛的汝陽郡主,向來對自己那幾個夫君看的緊,什麽時候這般大方,竟然公然給送起丫頭來。

荷花冷汗涔涔的跪著,一時間也不明白宋吟雪說這話的含義,只一個勁的磕頭告饒道:“郡主饒命,郡主饒命!”

“饒什麽命啊,都成全你了還不知足!玫瑰,帶她下去,照我的話去做!”隨意的甩甩手,一臉不以爲意。

在玫瑰愣愣的將荷花死拽活拽下去後,宋吟雪輕輕吐了口氣,接著徑自轉身,不去理會任何人。

“站住!”一聲玩味,一個修長的身影,下一刻便躍至她面前。戲謔的表情,狹長魅惑的眼睛,臨風伸出他修長而賦有誘惑的手,輕輕挑起了人兒致小巧的下巴。

“郡主,看見爲夫怎麽轉身就走啊?難道郡主不想念臨風麽?”感微薄的嘴唇吹著濕氣,曖昧而又靠近的在人兒耳邊輕柔的遊走著。

見此,宋吟雪心中一震,但很快便微笑了起來。呵!不愧是風月場上的高手,調情技巧還真有一套!不過很可惜今天不能讓你如願,誰讓你碰上的,是如今的宋吟雪呢……

微微一笑,不著痕迹的扭開頭,宋吟雪故意和他繞著圈子說道:“怎麽會呢,夫君這麽妖嬈,我可是一向最喜歡的呢!只不過我最近摔了頭,時常眩暈,爲了怕影響你的興致,這不我還特意給你送去了一個丫頭呢。”

“那些個庸脂俗粉,怎麽能比得上郡主的絕色呢?只要有郡主在,臨風我任何女子都不要!”輕佻的一手摟過人兒,臨風妖冶深邃的看著,另一手開始不安分的在人兒身上游走。“郡主,既然郡主身體已然大好,不如今晚我們……”

第十三章 有趣

“郡主,既然郡主身體已然大好,不如今晚我們……”

曖昧的話語,輕佻的眼神,以及那不知何時已伸入宋吟雪衣內修長優美的手,臨風公子一臉妖冶,那雙似邪非正的眼中流轉的光彩。

宋吟雪定定的看著,心中一片了然,她腦中靈光一閃,接著一臉得意的壞笑,纖手也同時輕輕劃過臨風俊美的臉龐,“不如今晚……怎樣?”

“哈,郡主,你可真壞!今晚怎樣?難道你會不知道麽……”

俊臉慢慢的放大,薄唇也漸漸的接近,就在臨風快要吻上時,宋吟雪俏臉一偏,接著一個反身雙手環上臨風的脖子,眼中媚眼如絲的說道:“知道?我知道什麽?”

“郡主,你這是對臨風欲擒故縱麽?”享受的擁著佳人,臨風一臉邪笑,漂亮妖冶的眼眸直勾勾的盯著。

“欲擒故縱?夫君你馳騁風月場上數載,什麽樣的女子沒見過?吟雪這點小伎倆怎麽敢在你面前班門弄斧呢……”嬌嗲無限,身體軟若無骨,眨著媚眼,宋吟雪懶懶的靠在臨風的懷裏。

“哦,既不是欲擒故縱,那郡主這又是爲何呢?”手指慢慢滑過宋吟雪那軟嫩香滑的肌膚,那細膩的觸感和旖旎的幽香,頓時引的臨風心中一陣輕顫。這個汝陽郡主,還真是難有的美人。

竹林邊,清風下,兩個糾纏的身影,宋吟雪始終嘴角含笑的與臨風周旋著,就在他不安分的手即將襲上自己的酥時,她眼中光一閃,雙手猛的將臨風用力推開,同時臉上笑顔如花:“什麽何爲不何爲的?夫君既然想……不如我們現在就……”

話,欲言又止的,宋吟雪睜大著眼睛曖昧的看著。見此,臨風邪佞一笑,猛的一個上前打橫將人兒抱起:“郡主還真是豪放,這大白天的,居然也有如此高的興致……”

“夫君休的說人家,人家會害羞的!”聞言,宋吟雪嬌羞的一頭將臉紮進懷裏,臉上一副情欲的模樣。見此,臨風心底冷笑,臉上也不禁劃過一絲厭惡之色。

真是的不知廉恥的蕩fu!

心底一聲冷哼,臉上卻魅笑著往房中走去,此時,宋吟雪輕輕擡起紮在他懷裏的俏臉,眼中泛起一抹算計之光。

臨風一路上抱著人兒,人兒則嬌軟無力的躺在他懷裏,一副享受的模樣。下人們對這樣光天化日之下的傷風敗俗是既不敢怒,也不敢言,只自個將頭低的低低的,生怕一個不小心惹火燒身。

腳,猛的踹開門,接著一個反勾又將它重重帶上。臨風毫無憐香惜的將人兒往床上一抛,接著將自己的腰帶猛的一扯,身體隨即緊緊的壓了上來。

濕熱狂佞的吻鋪天蓋地的襲來,臨風那涼薄感的嘴唇緊緊的糾纏著人兒。手,也開始四處的遊走,不一會兒便來到了宋吟雪柔軟的腰間。

猛的一扯,衣帶而散,粉紅嬌美的襲衣立刻呈現了出來。

“真是個美人!”一聲讚歎不由從喉中嘖出,臨風微眯的魅眼,眼中充滿了欲望。見此,宋吟雪懶懶一笑,頓時間媚態百生,直看的臨風直了雙眼。

“夫君……”輕輕的起身,纖指慢慢劃過他那俊美修碩的膛,在那裏輕輕的劃著圈圈。

“小妖!”臨風臉上迷離,一手抓住宋吟雪的手,不讓她亂動,一手順勢就要去穿她那鬆散的衣衫。

“夫君,今天我們換個花樣好不好?”話音剛落,猛的一個翻身將臨風壓至下方,宋吟雪拿起一旁的腰帶就在他手上捆了幾圈,接著綁在雕花大床上。

“郡主,你這是要做何?”心有不解的看著,嘴角輕輕的扯起,臨風邪魅的眨著他妖冶的靚眼,口中戲謔的說道:“莫非郡主是想來個霸王硬上弓?”

“霸王硬上弓?我,需要麽……”聞言,自信的笑笑,快速的拉開臨風的衣裳,直到露出他的底褲爲止。

宋吟雪緩緩的起身,微微的開始整起自己的衣服。見此,臨風開口說道:“郡主這是做什麽,怎麽將我脫了自己反而卻穿了呢?難道郡主不想和臨風……”

“想,當然想!不過夫君,大夫說了近日吟雪身體剛愈,凡事不宜太過激烈,所以吟雪我也沒有辦法啊!不如這樣吧,吟雪看夫君欲火焚身,一臉求之不滿的樣子,不如我去提前通知玫瑰一聲,讓她早些將荷花早些洗乾淨了送過來,以供夫君滅一滅欲火啊?”

壞壞的笑著,一臉真誠,宋吟雪此時擺出她無辜可愛的樣子,大眼水水閃亮的看著床上衣衫大敞,春光無限的臨風公子,接著笑的無比燦爛轉身:“夫君,你等著喲,我這就去給你叫呢!”

“你--”看著笑的無比歡顔而去的汝陽郡主,臨風自知被耍,他直望著前方,手輕輕一掙,衣帶便如碎布般立刻散了開。

“宋吟雪……”手,緩緩的收回,慢條斯理的理好自己的衣裳,臨風妖孽的雙眸中慢慢露出一絲不明所以的意味:“有意思……”

輕緩的走在王府的道路上,宋吟雪心下暗暗的想到:這王府雖貌似平靜,但實則暗藏洶湧,一個小丫頭竟然有心計去害人,其他人雖表面懼怕,但心底裏卻還不知道在盤算著什麽……

汝陽王府,當真的是潭很深的水啊!宋吟雪定定的想著,不知不覺的走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偌大的王府,第一次自己行走沒有帶隨從,當宋吟雪意識過來之時,發現自己已經完全迷了路。

慘了,這裏是哪兒,怎會四下無人?

照理說王府各地都應該有下人,怎麽這裏靜悄悄的,一點聲音也沒有呢?奇怪!

帶著疑惑,宋吟雪擡腳慢慢向前方走去,可就是在轉角處,她看見了個謫仙般的男子靜立的風中,墨發隨風飛舞,俊美無疇臉上雙眼微微閉起,似笑非笑的唇邊始終彎彎向上揚起,惹出遐意無限……

他是誰……目不轉睛的看著,宋吟雪細細的打量著眼前的男子,突然間男子雙眼慢慢睜開,攝人心魂的星眸向她襲來,嘴角微微一扯,一抹笑意慢慢散開:“郡主,今天有空……”

第十四章 無雙公子

“郡主,今天有空……”

男子星眸慢慢的張開,唇邊一抹淡淡的笑容:“郡主今日怎麽有空前來看望無雙……”

“無……雙……”呃,他就是那個醫毒無雙的無雙公子?我的第四位夫君!腳步,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一步,宋吟雪頓時覺得滿頭黑線。

自己怎麽好碰不碰,竟然在這個四下無人的時候,碰上了這麽個殺人於無形的俊公子?NN的,他們倆之間以前沒有什麽過節吧?他不會在這個時候耍上點什麽小毒將自己滅了吧?心中怕怕,宋吟雪尷尬的笑道:“呵呵,因爲今天……天氣比較好,所以,就出來隨便走走啦……”

“天氣比較好?”無雙公子淡笑的看了看天,唇邊的笑意變的有些加深:“哦?怎麽無雙之前不知道,郡主喜歡的是這臨下雨前的陰悶天氣?”

“呵呵,這個麽……以前不喜歡,現在喜歡了啊!你看這天氣,暗暗的,昏亂中別有一番感覺在心頭……”急亂之下,宋吟雪開始胡謅了起來,同時腳步也慢慢的向後,始終和無雙美男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NN的!都說女人越美越有毒,想不到眼前這個俊美的沒有一絲瑕疵的大帥哥的毒也這麽厲害!

宋吟雪雙眼溜溜的看著,正想爲自己剛才的話再圓上一圓。此時,無雙公子慢慢點頭道:“是啊,這昏亂陰暗之中,自是別有一番感覺在心頭……”

啊?不會吧,這可是我隨意亂謅的啊!宋吟雪心下詫異,但表面上卻裝的平靜無恙。

“郡主似乎很怕無雙?”無雙公子轉過頭,長髮飄舞過他的眼睛,那樣子魅惑而又神秘。

宋吟雪見此心中一愣,接著笑笑的說道:“沒有吧?”

“沒有?”微微一笑,修美的雙手負後而望向天空,無雙緩緩的說著:“郡主以前,可是不會離我三步之外的呢……”

不會離開三步之外?這也太近了吧!難道那個汝陽郡主就不怕他下毒?

“郡主放心吧,無雙不會對你下毒的……”好似知道她的想法,就在宋吟雪暗自對自己低說的時候,無雙淡淡的話語在耳邊響起。

啊!他什麽時候靠過來的!

心頭猛的一顫,就在宋吟雪下意識開口欲呼時,一張薄而冰涼的唇片快速的封住了她。

“唔--”身體,瞬間麻木!

這……這是什麽狀況?瞪大著眼睛,一眨不眨,眼看著無雙那張俊美無疇的臉在自己面前慢慢放大,而後又慢慢的變小,宋吟雪只覺唇上一片濕涼,腦中有一絲絲的空白。完了,這下她不是真的要中毒了吧!

無雙離開宋吟雪嬌軟紅豔的朱唇,目光在那裏微微停留了一下,接著淡淡說道:“無雙曾經答應過郡主,三年之內不會對郡主動手,所以郡主現在大可放心,無雙從來都是個講信用之人……”

講信用之人?三年之內?那意思就是說,只要過了三年,他便會毫不留情的對自己下手?宋吟雪心下苦叫,用手背狠狠抹掉了無雙留在自己唇上的氣息,口中忿忿說道:“你信用歸信用,不用隨便動嘴吧!”

“動嘴?這不是郡主以前要求無雙的麽?”微微的笑著,如四月的清風,無雙星眸定定的看著。

聞言愣證,宋吟雪憋悶的說不出話來,她直直的回視著無雙,漂亮的嘴唇緊緊的抿著。

“郡主如以前,可是有所改變了呢……”伸手劃過宋吟雪傾城絕色的臉蛋,無雙公子始終淡笑的臉上劃過了一絲異樣,他垂下手,慢慢的說道:“郡主,三年之約已經過一年,這剩下的兩年,你可要好好考慮了……”

考慮?考慮什麽!這是宋吟雪聽到此話後的第一反應。

不過知道事情輕重,她還是生生的忍住了。無雙和汝陽郡主之間的約定到底是什麽,答案只有他們兩個人知道,如果此時自己這麽一問,那便無疑就是漏出了馬腳,那隨之而來的麻煩也便久久不斷了。

宋吟雪懍了懍心神,低低的說了聲“知道了”,便欲轉身離開,可就在她轉身的那一瞬間,無雙清淡的話語又慢慢傳了過來:“郡主下次過來找無雙,記得一定要清洗乾淨!無雙這個人有些潔癖,不喜歡自己碰過的東西沾染了其他的味道,尤其是--男人……”

“你--”手,緊緊的握起,嘴唇抿成了一條線,宋吟雪沒有回頭,身影徑自的往前走去。

身後,無雙靜靜的注視著,輕擡起他修長優美的手指在唇上慢慢一抹,那神情,像是在抹去什麽極其鄙棄的東西般……

鬱悶!一天之內連見了兩個另自己生氣的男子,宋吟雪心中很有些不爽。

這個汝陽郡主到底是怎麽回事?怎麽找回來的夫君沒有一個正常的?要不就是冷若冰霜,要不就是戲謔浪蕩,再有就是看似淡然,實則輕狂自大!真不知道這剩下的兩位究竟會是個什麽樣的狀況。

暗暗的想著,漫無目的的向前走去,可能這裏還屬於無雙的地盤,大家心生畏懼,所以一路上都沒見著什麽人。

宋吟雪有些想快點回到自己柔軟舒適的房中,於是憑著印象努力回憶的來時的路。這時候,一個身影突然間鬼鬼祟祟的鑽進一旁的一株矮叢中,接著沒過多久便又躡手躡腳的走了出來,消失在前方的道路上。

咦?那不是廚房總管齊二嗎?自己曾在房中用膳時見過他一面,他怎麽會跑到無雙這裏來,還一臉偷偷的樣子?很奇怪!

心下狐疑,宋吟雪走上前,在那株矮叢前轉了一圈,然後蹲下用手在地上一,頓時一臉了然。

原來,是這樣……

眯起眼,雙眼直視前方,看著那一條長長的有些潮濕的青石板路,宋吟雪慢慢站起身……

第十五章 帳目

自那日路遇公子無雙後,宋吟雪便再也不一個人獨自亂跑了。她一個人靜靜的待在屋子裏,慢慢瞭解起整個大頌的大環境來。

這個時期,多國鼎立,如大頌國一般的國家有六七個。不過雖說是多國鼎立的局面,但其中不乏有強弱之分。如大頌,大梁等都是現今兵力比較強盛的國家,而其他一些如華國和喬國,他們是以物産豐富著稱,地勢偏遠的則是東平與西辰兩國……

大頌的汝陽王,曾經是名戰無不勝的大將,只可惜英年早逝,只留下這一大家子産業和汝陽王妃及獨生愛女吟雪。

因愛的深切,汝陽王妃自盡殉情,留下十歲的愛女獨自生活。汝陽郡主世襲了王位,又得了龐大家業,一夜之間變成了這大頌國的風雲女子。

身世顯赫,光環加身,汝陽郡主小小年紀便擁有了常人一輩子都無法擁有的東西,不過只可惜,父母雙亡時她年紀還小,心志發展並不健全,再加之她因身份高貴又無人管束,久而久之便變成了如今這個乖張跋扈,刁蠻驕縱的格。

“其實話說回來,這位刁蠻郡主還是蠻可憐的!”暗暗心想,嘴上低低的說著,宋吟雪緩緩的站起身來。

正在這時,丫頭玫瑰來報:“啓稟郡主,李總管前來向您彙報帳目了。”

“李總管?”宋吟雪聞言詫異,沈吟著說著。

見此,玫瑰開口回道:“是啊,就是總管整個汝陽王府家業的李兆良李管家啊!他不是每個月初都會來向郡主您彙報王府上一個月家業的盈虧狀況嗎!”

玫瑰慢慢的說著,聞言宋吟雪皺著眉頭道:“玫瑰,你是說這整個汝陽王府的家業都是由李總管一個人在管嗎?”

“那怎麽可能?汝陽王府的家業何其之大!有錢莊,有米鋪,有布行,有酒樓,有茶場,還有畜牧等許許多多的産業,哪是李總管一個人管的過來的?他只不過是起了個統領作用,在每一個王府的産業下,都會設有一個分總管具體負責各個專案的呢!”

“分總管?玫瑰,你知道由李總管統管各個分總管的模式有持續了多久嗎?”

“持續了多久啊?”玫瑰聞言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道:“好像是自王爺和王妃去世後就開始了的!那時候郡主年紀還小,有些事還不太會處理。”

“年紀小?”宋吟雪低低的說著。見此,玫瑰疑惑起來:“郡主,您今天怎麽對這個這麽關心了?以前你只要一說到産業,一聽到帳目,就一個頭兩個大的……”

“哦,只是閑來無事,隨便問問而已,我們走吧,別讓李總管等急了。”微微點了點頭,向前走去。身後,玫瑰小聲的嘀咕:“奇怪了,您哪一次沒讓他等的望眼欲穿,這次怎麽反倒積極起來了?”

不解的跟在身後,隨著宋吟雪一起進入大廳,只見一身青衫的李總家早已等候在那裏。

“參見郡主!”俯身上前,彎腰作禮,李兆良聲如洪鐘的說道。

見此,宋吟雪微微一笑,擡手示意:“李總管不必多禮!”

“謝郡主!”站直身體,李兆良那微胖的有些蒼老的臉上浮起了個笑容,他撚著鬍鬚向宋吟雪問道:“郡主日前不慎從假山上摔下,老奴因爲事務在身未能前往探望,實在是老奴的不是!”

“沒事,沒事,一點小傷,死不了人!李總管日理萬機,終日爲王府傷神,吟雪又怎如此不懂道理呢!”

冠冕堂皇的話說著,聞言李總管心中納悶,什麽時候汝陽郡主變的這麽通情達理起來了,自己哪一次來,她不是臭著張臉,一副擾了她興致的模樣,今兒個這是怎麽了?

“李總管,你怎麽了?”見此時的李兆良一臉愣怔,宋吟雪輕輕的開口道。

“沒,沒什麽!既然郡主身體無恙,那老奴便開始彙報帳目了!”收回了心神,李總管表情正色的說到。

“恩!”聞言點點頭,在宋吟雪一臉含笑中,李總管開始執冊彙報了起來:“通達錢莊月盈約一千兩白銀,通達米鋪月盈約五百兩白銀,通達布行月虧約三百兩白銀,通達酒樓月虧兩百兩白銀……”

李總管一字一句開口報著,聞言宋吟雪臉上雖不動聲色,但心下眉頭卻是越皺越緊。哼,這幫老傢夥,當真欺負我白癡無知!偌大一個汝陽産業,可是說的上是整個大頌的經濟支柱了,可它現在名下的商鋪不是只賺了點蠅頭小利,就是連月虧損,看來這帳目上的貓膩,實在被人做的不輕呢!

宋吟雪轉動著眼珠子,邊聽李總管彙報,邊心底忖思著,以她前世如此高的智商,又豈會不明白一些商業帳目上的欺詐手段?

“所以總體上,王府上月的盈虧狀況基本平衡!”合起帳本,在最後一句總結發言後,李總管面色嚴肅的擡起頭。

“郡主,老奴已經彙報完畢,若郡主有何疑問可在此提出,若沒有,老奴則就此告退。”按照慣例,李總管俯身準備走人。因爲眼前的這位汝陽郡主,沒有哪一次會真正向自己提問題,都是一臉興致缺缺,巴不得自己快些走人的表情!哼,小姑娘就是小姑娘,懂得個什麽財政商業?還不是任自己玩轉於鼓掌之間!

暗暗的想著,眼中露出一抹不屑的鄙棄,好巧不巧的正落在宋吟雪的眼中。見此,她站起身,輕啓朱唇:“慢!李總管請留步--”

身形一震,李兆良不解的轉過身,第一次破天荒的瞪大眼睛問道:“郡主可有事?”

“李總管,吟雪年紀尚小,有一件事不太明白。何以李總管在彙報帳目盈虧之時,都以大約、基本,這些概數詞來形容呢?”

“哦,回郡主,這帳目上的數位是今天進,明天去,很難有個確切,老奴怕郡主聽取時太過不理解,所以便取了些約數方便郡主記憶!”笑笑的回答,李兆良一臉自信滿滿的樣子。

見此,宋吟雪心底冷笑一聲:忽悠,接著忽悠!當我是三歲小孩隨便你耍啊?哼,也許以前的汝陽郡主可以,但現在是我宋吟雪,想在我這蒙混過關?怕是不能這麽隨便順了你的心了。

微微的笑著,走上前,宋吟雪開口道:“李總管這麽多年爲王府盡心盡力,實在辛苦你了。當年吟雪父母雙亡,自己年紀又尚小,很多事都需要仰仗李總管心,不過現在吟雪已經成年,是大人了,所以有些事情還是想瞭解清楚的好,不然長此以往,吟雪無法面對爹娘的在天之靈呢,你說是不是?”

“是、是!郡主世襲王位,理應對府上的産業知之甚清!”彎著老腰,點頭作禮,李兆良此時心中打起鼓來,不過他也只是對宋吟雪的反常感到奇怪,並沒有進一步的深想。

見此,宋吟雪眸中光一閃,美絕倫的臉上露出了個清麗算計的笑容:“好!既然如此,那就麻煩李總管再重新將帳目詳細的,一一報於我聽一遍吧!”

第十六章 三日之內

“既然如此,那就麻煩李總管再重新將帳目詳細的,一一報於我聽一遍吧!”宋吟雪笑笑的說著,隨意懶散的倚靠在太師椅上。

見此,李總管撇了撇嘴,神情極其不情願的站起身,重新翻開帳本開始念了起來:“通達錢莊,上月盈利八百二十四兩白銀;通達米鋪,上月盈利四百零二兩白銀;通達布行,上月虧損三百九十五兩白銀;通達酒樓,上月虧損兩百八十二兩白銀……”

李總管慢慢的念著,聞言宋吟雪纖手輕一擡,聲音停止。

睜開眼,走上前,宋吟雪如狐狸般的笑容看的李兆良心中一陣莫名。

“李總管,我原不知道盈利四百零二兩可以說成贏利五百兩?而虧損三百九十五兩可以說成虧損三百兩?李總管,你也是掌管王府帳目的老人了,不知道真金白銀應具體到位的嗎?而且,就算你用的是‘四捨五入’,可這數位方面,相差的也太過遙遠,不是麽?”

微笑的說著,腳步慢慢的在廳上踱著,此時在宋吟雪臉上,體現的是一種睿智,一種明,直看著李兆良有些緊張了起來。這個白癡郡主,什麽時候也開始變的聰明起來了?

“這個,老奴……”支支吾吾有些答不上來。

見此,宋吟雪徑自拿過帳本,略隨意的翻看了一遍,頓時心中一片清明。NN的,這幾個老傢夥,果然聯合起來做假帳!

心中忿忿,不是爲他們欺騙了自己,而是爲他們辜負了這麽多年汝陽王對他們的信任!果然是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時間真是淡忘和催化一切的好東西,使的原本赤誠忠心的人,如今也變的欺主瞞下,世故奸詐了起來!

搖搖頭,遞回帳本,宋吟雪笑笑的說道:“李總管,吟雪雖然愚頓,對商業不甚瞭解,但也知道什麽是是,什麽是非!李總管彙報帳目時,數位不清,具體不明,其中各條分類款項更是一筆帶過,有的甚至提所未提。李總管,這樣一團糟亂的東西,不像是如你該交給我看的吧?”

意有所指的話語說著,宋吟雪直直的盯著李兆良,雖帶含微笑,但看在李兆良的眼裏,卻是分外的冰冷。這個郡主,今天到底是怎麽了,怎麽氣勢這般的淩厲?以前雖說她也強勢,但那種強勢是無理,是倡狂,但今日給自己的強勢,則卻是壓力,是緊迫!

“郡主,老奴……”當下有些心虛,額頭上也不禁冒出了幾滴冷汗,無意識的擡袖拭了拭汗

,李總管言語上吞吞吐吐。

知道他已有些亂了陣腳,宋吟雪此時燦爛一笑,聲音甜美無邪的說道:“唉,如李管家這樣府中的老人,怎麽會犯這樣明顯的錯誤呢?定是那些下面的分總管出了岔子,胡亂編造想蒙混過關,正趕上李總管近日事務繁忙,一時也沒仔細看,所以才有了現在這樣的結果,你說我說的對嗎,李總管?”

故意將“李總管”三個字拖的很長,宋吟雪一臉笑吟吟的看著。其實只要是有點心的人,都能聽出她此刻的言外之意。試想你一個總管,所管的事務也無非就是手下的那些産業帳目,可如今你連帳目都未仔細管,又何來的事務繁忙之說呢?

宋吟雪的這句話,講的是很有水平,既揭穿了李兆良的醜惡用心,又諷刺了他辦事的能力,可謂是一針見血,殺人無形!可偏偏那李兆良早已從心底裏認定汝陽郡主是個草包,所以一時間沒往深處想,只一個勁的在那點頭應聲道:“是是是!老奴最近的確事務有些繁忙,一時間忘了確認清楚,這實在是老奴的罪過,老奴的罪過!”

呵!你的罪過!宋吟雪心底一哼,李兆良啊李兆良,你還真是麻木到了極點,認定我此生就會白癡到底?

淡淡甜甜的笑著,走回太師椅,懶懶的端起茶杯,宋吟雪眼中含光,慢慢的說著:“既然李總管知道是自己的罪過,那也一定知道回去該怎樣辦了吧?三日內,我要王府名下所有的帳目明細,包括具體的供貨、流向、采收,支出等,全部都要很明白,你,可以做的到嗎?”

“可以,可以!”拱手作拜,李總管口中連連答應。見此,宋吟雪滿意的點點頭,纖手輕輕揮到:“恩,既然如此,那就有勞李總管了!好了,我這兒也沒其他的事,李總管可以下去休息了!”

“是!老奴告退!”正了正心神,李兆良轉身告退,卻在臨走前仍不知悔改的想著:這郡主也不知道是受了何人唆使,竟然開始查起帳目來?哼,自以爲是的東西,居然隨手這麽翻翻,就叫三日內重整帳本,你以爲你是文曲星轉世啊?好,我就立刻整給你看!看看你那滿腦豆腐渣的腦袋能看出個什麽究竟來!

忿忿不平的甩袖,李兆良大步往外走出,見此,一直伺候在外的玫瑰走了進來:“郡主,今兒這是怎麽了?您以往聽帳目可是不會超過一柱香的時間呢,可今天居然用了足足一個時辰呢!”

詫異的說著,玫瑰走上前來服侍。聞言,宋吟雪微微笑道:“李總管盡忠盡職,非要拉著本郡主講解帳目,本郡主也甚感頭痛呢。”

“恩恩,李總管的口碑是府上一致的好,郡主有他輔助,定會事半功倍的!”點點頭,玫瑰端著已涼透的茶水走了出去。

此時,宋吟雪不理會她的話語,只慢慢閉上滿賦深意的雙眼,一臉含笑……

第十七章 質子子楚

玫瑰走後,宋吟雪悠閒的倚在太師椅上。“嘎--”的一聲門被推開,從外走進了一個人。

“郡主!”平靜的話,在耳邊淡淡的響起,聞言睜開眼,宋吟雪直直的向那聲音的發源處看去,“是冥淨啊!”

“是我!”點點頭,俊美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冥淨定定的站立著,雙眼向宋吟雪身上投去。

“有事嗎?自從那一日後,你好像就一直沒再出現呢。”舉眸回視冥淨,宋吟雪始終保持著她慣有的笑容。

見此,冥淨雙手抱拳道:“郡主,冥淨身爲郡主的貼身護衛,自是一刻也不會離開你的身邊。也許在明裏頭冥淨不會時時現身,但在暗地裏,冥淨會隨時保護著你的安全。”

“一刻也不會離開?”聞言大驚,宋吟雪連聲坐正,“難道連我沐浴如廁也不例外嗎?”不會吧!這樣我可接受不了!這不是連一點隱私都沒有了嗎?不幹不幹!

宋吟雪誇張的神情,令冥淨眼中閃過一絲厭惡,他面色平靜,話語平緩的說著:“當然不是!冥淨只是遠處負責郡主的安全,至於郡主沐浴、如廁,包括招夫君侍寢,冥淨都不會加以干擾。”

淡淡的話,說著,波瀾不驚,沒有一絲的起伏,仿佛就像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般隨意。但是宋吟雪何其聰明,她早已聽出了冥淨話中的諷刺,當下故意的反諷道:“是啊,這沐浴如廁,招人侍寢,可都是極爲開心的事呢,冥淨公子這麽有自知之明,當然不會前去打擾的啦!”

微微的說著,笑顔如花。冥淨聞言心中一愣,也許是沒想到宋吟雪此時會這麽說,所以一時間也沒反應過來。

怪異的氣氛在他倆人之間流淌,四目相對,男的俊,女的俏,一時間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他們是在含情脈脈,心生好感呢!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有個丫頭急急忙忙的跑過來,行了禮之後結結巴巴開口說道:“啓稟郡、郡主,子楚公子他、他遭人毒害了--”

“什麽?”聞言站起,宋吟雪一臉詫異。子楚公子?就是那個大梁國的三皇子,被當今聖上賞賜于自己作男寵的質子?他怎麽會遭人毒害了呢?

帶著疑問,快步向外走去,身後冥淨一言不發,臉色平靜的隨步跟上。

子楚閣中,一群人站立著,有丫鬟,有侍女,有廚子,還有一個風神俊朗,但看上去卻頗有些清高自傲的美男。

“混蛋!聖上叫你們伺候三皇子,你們就是這樣伺候的嗎?”一聲怒斥,一個上前,一個長相清秀,但渾身充滿冷冽氣息的侍女猛的拔出一把冷劍搭在廚子的脖子上,“說!是誰派你來下的毒!”

“姑娘饒命,姑娘饒命,小的也不知道這湯裏怎麽會有毒,小的只是奉命給子楚公子端過來而已!”一見這架勢,那廚子立刻嚇的手腳皆軟,半跪不跪的哭喪著臉告饒。

“還想狡辯!”猛的一聲喝,侍女舉起劍來就要往下砍,這個時候,宋吟雪一句“劍下留人”,接著便一臉笑意的走了進來。

“郡主,你要給小的做主的,小的真的沒有下毒害子楚公子啊!”一看到王府當家人,那廚子跌爬著過來抓住宋吟雪的裙擺,開始苦苦哀求起來。

見此,宋吟雪擡手將裙擺慢慢從他手裏抽離,然後擡起頭笑笑的問道:“請問有沒有人可以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麽回事麽?”

“這還要告訴嗎?事情已經很明顯了,在你的府上,有人要害我們三皇子!”指著劍,那個先前的侍女一臉兇狠的對著宋吟雪,口中咬牙切齒的說道。

看來這個侍女是那個子楚公子的貼身護衛了!

暗暗的觀察著眼下的一切,宋吟雪一臉平靜的對廚子說道:“你,把剛才的事,原原本本的給我說一遍。”

“是是!”點著頭,廚子開口道:“啓稟郡主,小的是廚房負責子楚公子膳食的趙良,今日這位琴心姑娘說子楚公子想喝雞湯,讓我準備好了給送過去,可就在我端湯上來的時候,琴心姑娘卻一把把湯打翻,說湯裏被人下了毒!”

“哦?琴心姑娘怎知這湯裏被人下了毒?”宋吟雪聞言,眼睛眯的跟狐狸般,一臉深意的看向那個持劍的侍女。

“我是大梁國主特派保護三皇子安全的護衛,這湯裏有毒沒毒,我一眼就能看出!”冰冷兇狠的說著,琴心的臉上有著濃濃的排斥。

見此,宋吟雪斂下眼瞼道:“這麽說來,你是認定這毒是我汝陽王府中人下的嘍?”

“不是你們還有誰!”收回劍,琴心走到公子子楚身邊,滿臉怒容的看向衆人:“你們好大的膽子,三皇子乃堂堂大梁的皇子,你們居然敢暗地裏毒害他!此次,我們非要找你們大頌皇帝來評一評理!”

振振有辭的話說著,聞言,宋吟雪心下一片清明。她看著那修長的,俊美無邊的身影,始終昂著頭,沈默不屑的背對著自己,唇邊,有一絲弧線微微揚起。公子子楚,你當真還挺高傲的呢!

“琴心姑娘,這話可是不好亂說的!汝陽王府雖說府大人雜,但也不一定就會向子楚夫君下毒啊!”

滿意的看著子楚那挺直的身形一動,在聽到“夫君”二字時那俊美的側臉猛的劃過一絲厭惡,宋吟雪往前走了幾步接著說道:“再說了,他們爲什麽要向子楚夫君下毒呢,好像並沒有什麽動機吧?”

“這誰知道!你們汝陽王府,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什麽樣子的主子,就有什麽樣的奴才!更何況,你這府裏,貌似還住了個毒公子,誰知道他會不會一個不高興就向我們皇子下手?”

琴心忿忿的說著,話語中意有所指。來了!見此,宋吟雪心中暗道一聲,臉上不明所以的說著:“上梁不正下梁歪?琴心姑娘這是在罵本郡主嗎?”

“郡主不是早就被琴心罵習慣了嗎,怎麽今天還多此一問!”鄙視的回道,琴心此刻一臉傲慢。

NN的!感情你還罵我罵上癮來了!眼睛斂下轉了一圈,擡起頭宋吟雪開口道:“聽你的意思,好像是在懷疑無雙啊?”

“是不是懷疑,馬上便可見分曉!”雙手十指一拍,只見一個下人打扮的小廝,雙手捧著一個東西走了進來。

“衆人所知,華國和大梁素來不和!那雲無雙是他華國之人,我們又怎麽知道他不會對三皇子下手呢?這是我派人從雲無雙地盤上搜出來的東西,剛才他們給三皇子下的是砒霜之毒,如果這東西正好是砒霜,那郡主可就不要怪琴心翻臉無情了!”

琴心一臉自信的說道,那樣子仿佛一切盡在她掌握之中。見此,宋吟雪心底一陣好笑,她不明白是古人智商普遍偏低呢,還是這個琴心姑娘有頭沒腦。

“好啊!既然你這麽說,那我們就不妨打開來看一下!”微笑的點頭,一臉天真無害,宋吟雪那傻傻的樣子不禁另當場之人心下反感。

“打開!”一聲吩咐,小廝慢慢將手中的小藥瓶擰開,用手指對著瓶身輕點了幾下,一些黑色的泥土便倒落到了託盤上。

“怎麽砒霜是黑的嗎?”歪著頭,故作不解的說道。見此,琴心一下子上前失聲而道:“怎麽會是--”

話語猛的截止,閉上嘴,琴心臉陰沈的嚇人。這個時候,宋吟雪走上前,撚了一下盤中的泥土道:“哎呀!是誰這麽無聊啊,竟然把土裝在瓶子裏等著人家去挖,害的人家琴心姑娘白忙活了一場呢!”

第十八章 冥淨的懷疑

“是誰這麽無聊啊,竟然把土裝在瓶子裏等著人家去挖,害的人家琴心姑娘白忙活了一場!”一句貌似無心卻諷刺之極的話,氣的琴心的臉頓時變成了豬肝色。

見此,宋吟雪拍拍手上的灰,一臉笑意的說道:“既然這是泥而並非毒,那就說明此事不關無雙的事!至於爲什麽這湯裏會有毒?那還是請琴心姑娘查清楚了我們再來說吧!”

嫣然一笑,如空谷幽蘭,如風中翩鴻,直看的在場之人有些傻眼。郡主這氣質……好像不一樣了……

“你!三皇子是在郡主府裏出的事,難道郡主想推卸責任嗎?你們的皇上雖然將三皇子賞賜給了你,但也沒說就可以任你爲所欲爲,這次不管怎樣,我們也要去向他討個說法!”

“請便!”無所謂的揮揮手,眼睛一掃四下,宋吟雪微微開口道:“你們都下去吧!”

“是!”齊齊一欠身,魚貫而出,偌大的子楚閣,便只剩下宋吟雪、冥淨,子楚,和琴心了。

“你要幹什麽?”拔劍護住身後的子楚,琴心一臉防備。

“琴心,放下劍!”轉過身,一臉高傲與輕視,子楚公子緩緩開口道:“子楚可以請問郡主,這瓶裏面的砒霜何以變成了泥土?”

“哈,這個我怎麽知道?”回眸直直的看著子楚,看著他清高但卻異常清秀俊美的容顔,宋吟雪心中再一次感歎:這個汝陽郡主啊,還真是要人命!幾位夫君,個個都美的不像話!

見到宋吟雪這麽直直的看著,以爲她又花心大發,子楚,琴心,還有冥淨,他們每個人眼中都不約而同的閃過一絲鄙視。

再次轉過身,似不願再與她對視,子楚冷漠的開口:“郡主若是不知道,又怎麽會如此處之泰然呢?”

“這個--當然是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笑眯眯的說著,瞟了瞟身邊的冥淨,宋吟雪轉過身,背向他人道:“夫君,不管這砒霜怎麽變成了泥土,都不會改變這整件事的結果!”

“什麽意思?”淡聲皺眉頭的問道。

聞言,宋吟雪緩緩的說道:“夫君做了這麽多,也無非就是想藉口離開汝陽王府!不過夫君,吟雪勸你以後行動做事還要深思熟慮些,畢竟人家無雙夫君也是毒行天下,他要是真想殺你,也不會用砒霜這麽普通的毒吧,更不要說是裝在瓶子裏埋在地下?這麽傻的事,可不是無雙會幹的出來的喲!”

“郡主似乎對無雙很瞭解?”被宋吟雪說中心思,子楚臉上一陣尷尬,但因是背對著,所以大家一時間也沒看清楚。

“還好吧!你們是我的夫君,我當然要多花點心思在你們身上啦!”狐狸般的笑容,睜著明亮的眼睛,宋吟雪轉身走了出去。

見此冥淨隨步而出,留下子楚和琴心二人直立。

“主子,這次不成,我們下次再想辦法!”急急的開口,琴心一臉安慰。

聞言,子楚俊眼淡淡的瞟了她一眼,接著轉身而走:“難道你剛才沒聽到那個女人說的嗎?琴心,你現在做事,真的越來越不讓我放心!”

淡漠的聲音,高傲的背影,讓身後的琴心狠咬起牙來:“宋吟雪你這個賤人!你害的我被三皇子罵,我不會放過你的!”

桃花林邊,宋吟雪閉上眼睛,心情愉悅的做了個大大的深呼吸。身後,冥淨一臉平靜的上前道:“郡主,這林裏的桃花風景不錯,要不要進去看一下?”

“好啊!”隨口應到,提步往林中走去,此時宋吟雪沒有注意到冥淨眼中那一閃而過的淩厲。

“郡主,那瓶子裏的藥,是你換的吧?”走在身後,冥淨無波無瀾的話語響起。

聞言,宋吟雪呵呵一笑道:“是啊,我閑著沒事做,正好看見有人在那裏埋東西,於是就過去一瞧嘍,還真沒想到被我發現了個秘密!”

“郡主以前,可不像是這麽多事的人?”淡淡的話說著。聞言宋吟雪猛的止步,心下暗叫:完了,自己怎麽會得意忘形,疏鬆了防範呢?

“郡主何以不說話?”此時見她停了腳步,一臉愣怔,冥淨的唇邊揚起了個微微的弧度。

“呃,那個--人總是會變的嘛!以前不是,現在也許就是了呢!”不自然的笑著,心下有些緊張,對於冥淨,自己總是有一些擔憂。

“是麽?一個人的喜好會變,但不至於連自己的記憶都改變了吧!這個桃花林,你們都知道本就沒有什麽風景,可是我剛才在提議時,你卻一口答應了!郡主,你說如此反應,冥淨該怎麽想呢?”

走上前,淩厲的雙眸緊緊的鎖著宋吟雪,冥淨那張俊美但卻仍平靜異常的臉就這樣慢慢的靠近,帶著一絲冰冷,一絲無情。

“你,你要幹什麽……”後退一步,宋吟雪有些結巴的說著。此時,正在桃花開的最盛的時刻,緋紅的花瓣繁複的簇在一起遮蔽住花枝,有一枝橫逸斜出,幾乎擦過冥淨的臉頰,映著他幽靜深沈的漆黑眼眸,幾乎綻放出一種灼傷人眼的妖嬈。

他,好美……仿佛有一瞬間的恍惚,片刻後又立即的清醒過來,宋吟雪握緊雙手,嘴抿的緊緊的:這個人,她絕對不能掉以輕心。

“你,到底是誰……”

耳邊傳來一道十分柔和,柔和得讓人完全提不起戒心,甚至有可能會讓人更爲放鬆的聲音。

“宋吟雪。”幾乎是不假思索的,宋吟雪下意識脫口而出,話說出來後,她才悚然的領悟方才那話是誰問的,又有什麽目的。

汝陽郡主的名字叫宋吟雪,而正好她的名字也叫宋吟雪,若不是因爲這樣,她此刻怕就是要露出破綻了!

這個冥淨,還當真是厲害啊!宋吟雪心下冷笑的想著,眼神直直的看向他。

此時,冥淨唇角微微一扯,俊美的臉上儘是一片沈靜:“你是宋吟雪?你若真是宋吟雪,那你就不會在明知喇叭花是故意害你的情況下而就此放過她!你若真是宋吟雪,那你就不會在知道子楚設計要離開王府時而只是轉身的笑笑!我跟在郡主身後這麽多年,她是什麽樣的人,我很清楚--”

冥淨慢慢的說著,平靜的唇邊微微一揚,似笑非笑的輕柔拉過身旁的花枝,靠近輕嗅著,因爲他的動作,有兩朵桃花慢慢的從枝頭墜落,輕飄飄的落在地面之上。

“我說過,人是會變的——”仿佛要被他此刻顯現出來的眼波震得幾乎說不出話來,宋吟雪慢慢向後退去。

正在這時候,冥淨一步上前單手摟著她的腰,輕微的氣息噴在了她裸露的脖子裏:“請郡主寬衣。”

第十九章 你要幹什麽?

正在這時候,冥淨一步上前單手摟過她的腰,輕微的氣息噴在了她裸露的脖子裏:“請郡主寬衣。”

啊?不會吧!難道汝陽郡主和冥淨也?他該不會是想在這裏……

心下大驚,但此刻宋吟雪臉上卻異常冷靜:“本郡主今日不想--”

她的話還沒說完,便瞧見冥淨一隻優美修長,骨節分明的手伸了過來,手指捂在了她的唇上。

宋吟雪睜大眼睛,正要掙扎,可是此時冥淨微微一笑,俊美的臉容看起來是那麽溫柔,那麽雋永,但是手上的動作卻半點也不含糊!

他另一隻手飛快的擒住宋吟雪的雙腕,高舉過頭,接著猛的自己向後往地上一倒,然後一個翻身,將宋吟雪死死的壓在了身下。

“放手!”怒意的吼道。

見此,冥淨只是一臉從容,用似笑非笑的表情的看著她,拇指和食指中指扣在她的下頜關節處,手法巧妙得驚人,不管宋吟雪怎麽拼力掙扎,卻只能發出含糊而微弱的唔唔聲。

這時候,林邊來了幾個下人,他們商量著要不要進去采點桃花給府內裝扮一下。

“唔唔--”宋吟雪拼命的掙扎,想弄出點兒聲音吸引林外的人,可無奈冥淨整個人都壓在她身上,令她束手無策。

“哎,你們聽!林子裏好像有聲音?”一個下人說道。

“恩,好像我也聽見了!”

“要不要我們進去看看吧?”

“好!”幾人達成一致,隨即向林中慢慢走去。

宋吟雪睜大眼睛滿心希冀著他人的解救,可是這時,冥淨笑了,他俯視著宋吟雪,眼神高深莫測,從容淡定的說道:“郡主,不要這麽急嘛,別人會聽到的!”

啊?他在說什麽!宋吟雪不解。可當她聽到那原本已步入林中的腳步聲又急匆匆的撤了回去時,一切,都領悟了過來!

NN的!冥淨,你簡直太無恥了,既然這樣毀我名聲!猛的瞪著他,在聽到那幾個下人邊跑邊小聲說道:“快走,郡主又在玩什麽特殊的遊戲了!”之類的話後,宋吟雪的心中反到一片清明與坦然。

好,冥淨!我倒要看看你今天究竟想幹什麽?

見她如此一番模樣,冥淨從容一笑,俯下身去,嘴唇輕輕貼在宋吟雪的耳邊,氣息伴著羽毛一般的聲音吹拂:“別怕,我知道,你不是郡主。既然你不是公主,那麽告訴我,真正的郡主去了哪里?”

真正的郡主?你就這麽肯定?

宋吟雪心中暗道。她知道自己這陣子表現得是有可疑之處,稍微心思縝密的人都會發現!可是,就算被發現了,他們也僅僅只是猜想如自己讓玫瑰放出話的那樣--郡主是轉了子,誰都不似冥淨這般的膽大,公然的冒犯自己。

冥淨,你真的只是汝陽郡主的貼身護衛這般簡單麽?

他的氣息還在宋吟雪耳邊吹著,這一次,那聲音是那麽的富有誘惑力:“不要害怕,我不會把你怎麽樣的?只要你告訴我,你是誰?真正的郡主眼下在什麽地方?”

輕柔的話,蠱惑著人心,宋吟雪眨眨眼睛,心裏盤算著是說?還是不說?

眼看著他俊麗的相貌,乍看上去仿佛柔軟而高雅,眉目分明,眼珠一片純粹的漆黑,深得好像見不到底的潭水,多看一會兒便有一種快要被吸進去的錯覺。他的鼻梁挺直,鼻尖又有些柔潤,肌膚不是純粹的雪白,而是溫潤細膩宛如玉石,可是又比玉石溫暖柔軟。

四目相對,在這樣近的距離下,彼此的情緒都似乎能一目了然,他黑白分明的眼睛裏流轉著真摯的誠意,隨著他的耳語聲微微波瀾:“相信我,我不會傷害你。”

相信你?

看著他,眼中的譏誚之色逐漸轉化爲嘲弄,宋吟雪心中暗哼:不!她不信!一個字也不會相信!

她,宋吟雪!來到這裏,誰都不相信,她保持著最嚴格的戒心,謹守著自己的秘密和底限,在這樣的前提下探究著周圍,思索著自己未來的方向。

所以此刻,不管冥淨怎樣威逼利誘,她都不可能向他吐露半個字。她的來歷,是她最後的底限,沒有人會相信她這派亂力鬼神之說,因此,她必須步步謹慎,事事小心,稍有差池,那她將便會被推入萬劫不復之地。

見此時宋吟雪沈默著不發一語,冥淨揚揚眉毛,他的眉形很好看,揚眉的樣子有一種好像振翅欲飛的風采:“你不肯說?不肯說,我也有憑證。”

憑證?什麽憑證?難道你還有本事剖開我的腦子看看不成?挑釁的回看著,漂亮致的眼中儘是不信。

見此,冥淨眼中神采一過,接著俯下身,張開嘴唇,用牙齒輕輕的咬住宋吟雪的領口,慢慢的往一側下拉。

他在脫她的衣服!

你--

全身僵硬,瞠目不已,全身的雞皮疙瘩都好像要集體跳出來抗議,宋吟雪無法遏制身體本能反應,帶著微微的憤怒。

從來沒有被人這樣強制對待過,即便是對待她那幾位夫君,也是她採取主動,將他們玩得風生水起,曾幾何時會如此狼狽,被自己的貼身護衛壓在身下?

拜——托!貼身護衛可不是這麽個貼身法!

雖然她並不是個思想很保守之人,但是卻還有自己的道德準則!雖然這府中有五位夫君,但那是以前汝陽郡主的,並不是她宋吟雪所選的,她與他們也沒有感情,也不願與自己不愛的人發生關係,如果就這樣不明不白的失了她的第一次(呃,不知道原先的宋吟雪是不是第一次,反正現在的宋吟雪可是未經人事),她會懊悔一生的!

“你是誰派來的?難道來此之前,不瞭解郡主習麽?”

莞爾一笑,冥淨雙手縛宋吟雪,慢慢咬開她的衣襟,然後擡起頭來看了她一眼,接著又低下頭去,繼續往裏衣咬去。

少了衣服的阻隔,他溫熱的呼吸吹拂在她裸露著的頸項細膩的肌膚上,宋吟雪睜眼看著上方天空一動不動,心緊緊的縮起。

心中已經將她認作是哪一方派來的細作,冥淨用力一扯,最終將宋吟雪好幾層的上衣都扯了開來,露出了她光潔的肩頭,白皙的肌膚,和那束著粉色抹的傲人渾圓。

肌膚與空氣的接觸,冰冰涼涼的,宋吟雪睜大眼睛,面無表情的被縛著等待著冥淨所謂的憑證。

看著這樣的曼妙誘人的身材,冥淨凜了凜心神,輕輕吐一口氣,將目光猛的投向了她粉嫩的左之上,然後,在那裏,目光,刹那間凝固住了。

這……

左上,一枚小個,漂亮且致無比的蝴蝶胎記,赫然呈現在眼前,宛如朱砂那麽的鮮豔,灼痛了冥淨的雙眼。

放開卡住宋吟雪下頜的手,伸出手指抹過那枚蝴蝶胎記,然而見它並沒有因自己的抹重而消失,冥淨詫異的眼神頓時停滯住了,“怎麽會……”

直到此時,宋吟雪心中的大石頭方落了地。撇撇嘴:她還道冥淨有什麽證據呢,原來是在找身體特徵,他怎麽也料想不到,這具身體本就是屬於原來的汝陽郡主吧?

見冥淨愣怔之際,宋吟雪猛的用力翻推開他,站起身,穿理著自己的衣服,一臉平靜的對他說道:“現在,你該相信了吧!”

擡腳轉身而走,緋紅的桃花一朵兩朵的動搖著花枝,簌簌落下,身後冥淨凝著眉,目光一動不動的直直看著。

第二十章 會見祈月

“NN的--”一邊理著淩亂的衣服,一邊臉有不滿的走出桃花林,宋吟雪向自己的住所前去。

身後,冥淨慢慢的走出來,眼看著她離去的方向,轉身,向另外一邊而去。

這時候,之前那幾個路過的下人慢慢走了出來,他們臉色古怪,口中調侃的說道:“看吧,我就知道是郡主!只是沒想到這男子居然是冥淨公子呢!”

“是啊,是啊!郡主真的是太過分了,都已經有五位夫君了還不滿足,居然強迫冥淨公子在這光天化日之下做這等苟且之事,真是不知羞恥!”

“這有什麽?我們郡主是什麽樣的人你還不知道?只要長的好看的,她向來是來者不拒,天生一個浪蕩娃!依我看,這府裏過不了多久,就又要多一位夫君了。”

“去,冥淨公子可不是這樣的人!你們沒看到剛才郡主氣呼呼的走了嘛?那肯定是欲求不滿才會這樣的!如冥淨公子這般的人物,怎麽會被她給輕薄了去?”

“可話是這麽說,但冥淨公子畢竟也是男人啊,郡主長的這麽美,他又豈有不動心之理?”

“動你個鬼啊!要是郡主看上的是你,你會動心麽?”

“不敢,不敢!”

“那不就得了!如郡主這樣的女人,就是長的再好看又能怎樣,在世人眼中,還不如一個青樓的妓子!至少人家是被逼無奈,而她--則是自甘下賤!”

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幾個下人也慢慢重新走進林中,準備采些花去。

吟雪閣中,宋吟雪面色不好的走了進來。

“郡主,您去哪了,害奴婢好找?”此時,玫瑰迎了上來,如今的她,已經被宋吟雪升爲府內大丫頭了。

“玫瑰,幫我準備一桶熱水,我要沐浴!”徑自的走進房內,坐在椅子上直直的吩咐道。

啊?熱水?沐浴?這大白天的沐什麽浴?心下疑惑,但也不便多說,領了命轉身下去準備。

坐在桶裏,懶懶的靠著,全身被熱氣籠罩著,桶面的水上還漂滿了桃花瓣。

桃花,又是桃花?此時一看到桃花,就想起了剛才落英地上,被冥淨那樣的對待,心下一陣窩火,拂手抽水,拍花出桶。

這些人,實在太過分了!她只不過是被閻王不小心收了命,然後又糊裏糊塗重生的一個異世之人,爲什麽卻承受著這些多複雜煩亂的事情!

微微歎了口氣,睜開雙眼,絕世清麗的面容倒映在水中,是那麽飄逸無限!

“宋吟雪啊宋吟雪,這潭水很深,想要周全,就得看你怎麽走了……”

翌日,沒有出門,只是乖乖的呆在房中。宋吟雪知道不管何時,冥淨都會隱約的在她身邊,雖然仍有些心有餘悸,但經過昨日一事,如今卻已是無所謂了!反正不管怎麽樣,她的身體,還是汝陽郡主的身體,至於今後爲人處世如何,那就不是他人能管的了的了。

慢慢的翻閱著書,腦中想的是如何作爲。既然現在她是汝陽郡主,那她就不得不背負起郡主之前所有的一切。可是,不管以前的郡主如何,如今她宋吟雪,絕不如此的活!

“玫瑰!”起身輕叫。

“郡主有何吩咐?”低頭上前,彎腰欠身,玫瑰恭敬上前。

“梳妝!我要去見一見祈月公子!”還剩一個,知己知彼,才能立於不敗之地。這個汝陽王府,什麽樣的怪事都有,自己要想有所動作,貌似就必須從這五個人著手……

“啊!郡主,您要去見祈月公子?這萬萬不行啊!”聞言玫瑰反對,惹的宋吟雪不禁回過頭來,“怎麽了?”

“郡主,您忘了嗎?您哪次去見祈月公子,最後不是弄的灰頭土臉?祈月公子對郡主心中有恨,認定是郡主害死了他未過門的妻子,每一次看見郡主都是一副殺之而後快的樣子!如此情緒激烈之人,郡主還是別去招惹了吧。”弱弱的說著,表情怯怯,玫瑰一副極不情願的樣子。

見此,宋吟雪微微一笑,漂亮秀氣的眉毛一挑,“哦?是麽?幫我上妝吧。”

啊?還要去啊?徹底無語,玫瑰垂喪著腦袋,拿過梳子和鏡子,開始細心的打理起來。

“玫瑰,簡單就好!”淡淡的話傳來,玫瑰聞言一愣,但隨即明白了過來。郡主這些日子,都不愛太妖豔的打扮了呢……

簡單的梳了個“流雲髻”,寥寥幾縷便將宋吟雪整個人襯托的高貴清澈,沒了原先的庸俗,現在的她,由內而外的透露出纖塵的潔淨。

“好美啊……”拿著梳子,一時間看的癡了,玫瑰愣愣不動的發出了感歎,原來洗盡鉛華的郡主,竟然有著這樣驚心動魄的美麗!

看著玫瑰那傻傻的表情,宋吟雪莞爾一笑,仿佛如初融的白雪,那麽純粹,那麽無邪,讓玫瑰原本就扣緊的心猛的又一收縮。

完了,自己這是怎麽了,居然對著個女子發了這麽久的呆!回神的甩了甩自己的腦袋,玫瑰連忙打斷自己的視線道:“郡主,今兒個是想穿哪件衣裳啊?”

“就那件淡藍的吧!”站起身,輕輕說道,接過遞來的衣裳,宋吟雪轉身而進房內。

就是這個蝴蝶胎記讓冥淨最後相信了自己的吧!擡手輕滑過自己的左,宋吟雪暗暗的想著:不知道汝陽郡主的這具身體之前有沒有被她那五位夫君看過,但依照目前的情況看,怕是……

穿好衣裳,走出房門,一路上感覺下人們都在用異樣的眼光在看她,心下雖有不解,不過面子上還是裝的很平靜。

在玫瑰的帶領下,一直沿著路走再轉兩個彎,便到了祈月公子所居住的祈月閣。

“郡主,真的要進去嗎?”身後玫瑰小聲的說道。

“恩!”應了一聲,擡腳步入。

算了,死就死了!正所謂不入虎焉得虎子?自己只要死心塌地的跟著郡主,郡主一定不會忘了自己的!

狠下決心,握了握藏於身後用於防身的短匕,玫瑰低頭縮肩跟了上去。

推開院門,擡腳走了進去,只見榕樹下,一個安靜的,有著濃濃書卷氣息的男子正執卷而閱。

“郡主--”玫瑰輕輕拉了拉宋吟雪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太過靠近。見此,她輕輕一笑並不加以理會。想她宋吟雪曾也是台拳道黑帶七段高手,雖說在這個武術縱橫的古代不一定很厲害,但最起碼對付一個不會武功的祈月公子應該還不是什麽難事吧?

停住腳步,靜靜的看著俊眼微閉,全身心都沈浸在書卷中的男子,濃淡適中的眉毛,眉型很好,明而俊朗的雙目,挺立的鼻梁,溫和而又輕柔的嘴唇,使他整個人看上去有一種說不出的和諧,說不出的俊氣。

又是一個因爲長相而獲不幸的男子!心裏微微歎了口氣,宋吟雪擡起眸來。其實在她心裏,書離也好,無雙也罷,子楚和臨風都不及祈月這般無奈!他本是有著大好姻緣,卻因爲高位者的一時玩樂而毀了一生的幸福,對於祈月,她可以說,她是愧疚的!縱然不是因爲自己,但誰奈卻是自己接手了的呢?

“玫瑰,你在這裏等我!”低低說了聲,擡腳欲走上前。

“郡主!”一把緊拉纖手,猛的搖著頭,卻是在宋吟雪的安慰下而放。

“沒事!等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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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憤恨的祈月

緩緩步入,一身淺藍,猶如風中的靈,清澈而靈動!

“你……”仿佛感覺到有人前來,祈月此時睜開眼睛,當他看到清新,純淨宛如初雪般的宋吟雪時,一時間沒有認的出來。

也難怪,以往的汝陽郡主,走到哪里都是一副盛裝濃抹,活像個豔麗的女鬼看不清本來的面目!而今,她一身清淺宜人的打扮,露出了本來的面容,一時間很難以讓人置信。

“怎麽?不認識我了嗎?”淺笑著而問,宋吟雪在他面前站定。

“是你!”一聽到這個聲音,祈月之前就是再不認識來人,此刻也明白了過來。

情緒突然間激動了起來,放下書卷,猛的站起,從袖中掏出短匕就要來刺。見此,宋吟雪一個偏身躲了過去,隨手一擡,握住祈月的手腕用力一捏,頓時“當--”的一聲短匕落地,接著便聽到祈月怒氣衝衝的話語:“宋吟雪你這個賤人,你放開我,我要殺了你--”

“殺了我?怕是你不能吧!”宋吟雪一個甩手放開他。

因沒注意,踉蹌中祈月不禁往後退了幾步,扶著樹,文雅卷氣的臉上儘是憤怒,“宋吟雪,你來幹什麽!”

“來看看你!”她沒有說謊話,她確實是來看看他的。

可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祈月一聽到“她來看看他”,頓時滿臉憤紅的咂了一聲:“呸!不知廉恥--”

哈,又是一句!如果她沒記錯的話,上次在遇到書離時,他也是這麽罵自己的!看來這個汝陽郡主啊……

頓感心中無力,微歎一口氣,也不上前,宋吟雪就這麽對視著他,口中說道:“你這麽恨我……”

“恨你?我恨不得喝你的血,抽你的筋,將你挫骨揚灰永世不得翻身!”咬牙切齒,祈月話說著緊緊握起了雙手。

這麽狠啊!心下啞然一笑,宋吟雪看了看他道:“恐怕如你,還沒有這個實力?”

“實力?哼!”冷哼一聲站直身體,祈月直直的看道:“如果你不是頂著汝陽郡主的這個光環,殺你--我想還是易如反掌的事!”

“不過很可惜,我現在頂著呢!所以要殺我,你還是再等等吧!”笑笑的說著,聲音輕柔,眼看著面前怨氣頗濃的祈月,宋吟雪走上了前。

“你要幹什麽!”一見她上前,祈月反的往後退去。見此,宋吟雪無語!如她這麽絕色傾城,可偏偏男人見了她,都退避三舍。

“你這麽恨我,是因爲你未婚妻的死嗎?如我所知,她是自盡的。”

“是!清兒是自盡的!可是如果不是你們,她會死嗎?你和你那六皇子,整天喪盡天良,無惡不作!當時要不是你慫恿六皇子當衆玷污清兒,我和她現在怕已是早結連理,還用的著在此受這屈辱!”

忿忿而道,眼中恨意肆出,祈月那攥緊的手不禁又緊了幾分。見此,宋吟雪無話可說,因爲她不知道當時的具體情況,所以她無法辯解。

“祈月,要殺我,可能還困難了些!不過你要是有什麽其他想法,我或許倒還可以滿足你。”也許是從心底裏想要去彌補些什麽,看著如此被仇恨蒙蔽了心智的人,宋吟雪覺得有些惋惜。

“別的想法?我此生唯一的想法就是殺了你來祭奠清兒,其他的,什麽也不求!”冷著臉,不屑的回答到。

聞言心中暗暗歎口氣,雖然想彌補些什麽,但畢竟現在的汝陽郡主是自己,又不是自己造的孽,她總不能將頭伸過去給他砍吧!

“祈月,如你所說,當初害你未婚妻的人又不是只我一個,你幹嘛這般仇視我而疏忽另一個?你之所以這樣強烈的敵視我,不過是因爲我禁錮了你的自由。這樣吧,我放你出府,我們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

宋吟雪淡淡的說著,表情淡然而又嚴肅。見此,祈月一臉狐疑的看著,口中遲疑的說著:“放我出府?宋吟雪,你又在玩什麽把戲!你用我全家人的命要挾我,爲的無非就是讓我甘心做你的夫君,怎麽現在又會突然這麽好心!”

“我想讓你答應一件事!”

“哈,果然!就知道你沒這麽好心,你宋吟雪要是哪天好了,太陽也就從西邊出來了!”一記冷哼,滿臉不屑,祈月此時如行走在邊緣的人物般陰鬱。

“你都不問是什麽事麽?”擡起頭,定定的看著,此時宋吟雪心中有一絲懊惱,這個祈月,當真是偏執過了頭。

“還用問麽?不就是陪你睡覺麽!告訴你宋吟雪--不、可、能!你還是趁早死了這條心吧,想讓我服侍你?下輩子吧!”

你!

當真無語!看著眼前一臉鄙視的跟什麽似的祈月公子,宋吟雪有些生氣。當她是什麽人,婦麽?看見男人就想上!

眼底暗潮流動,嘴抿的緊緊的不發一言。

見此,祈月嘲笑的說道:“怎麽?被我說中心思生氣了?郡主你本來就是這樣的人,又何必故作清高呢?你昨天不是還強迫你那狗腿兒護衛在桃林裏交歡嗎?怎麽沒得逞今日又跑來我這兒?郡主,你知道嗎,上次你偷看書離洗澡沒摔死,我心裏有多慶倖嗎?如你這樣人盡可夫的賤人,就這麽死了,不覺得太便宜你了嗎!”

呵呵的笑著,看著此時的祈月,宋吟雪斂下笑容,聲音平靜到不能再平靜的說:“祈月,我的這個要求不會太難,也不會要求你做一些過分的事,如果你還想離開王府,你可以隨時來找我!”

話說著,轉過身,優雅而高貴,在祈月有些愣怔的表情中,宋吟雪緩步離開。

“哼,不過是你故弄玄虛的手段而已!”身後,祈月輕蔑的看著,眼神中有著濃濃的鄙視,可是在他心裏,他卻第一次有些迷惘了:這個郡主今天是怎麽?怎麽這次自己這麽犀利的說她,她卻沒有一點反應呢?若換做以前,怕是早暴上天了……

難道是因爲摔傻了嗎?心,有一刻疑惑,擡起頭,望著那清麗絕倫的身影,祈月第一次沒有在她轉身後憤然離開……

“郡主,這……”一看到宋吟雪回來,玫瑰急忙迎了上去。

“什麽也別多說,走!”徑自扔下這句話,宋吟雪直往前走去。現在的她,需要冷靜,平白無故被人如此辱駡,就是修養再好的人也會受不了,更何況她宋吟雪,從來都是被人捧之於心,何時這般憋屈過!

鬱悶!真的很鬱悶!

“看來祈月公子又將郡主惹火了!不過郡主這次好像……”呆呆的看著那絕塵而去的背影,玫瑰動了動嘴,一臉不解的隨即跟了上。

第二十二章 談話

走在林道上,宋吟雪猛的深做了個呼吸,將心中所有的不暢快揮之腦後!不氣不氣,又不是她做的壞事,她憑什麽要生氣?氣壞了身子可是自己的不划算!

心下想著,慢慢的靠在道邊的樹上,閉起眼靜靜的思考著當下的局勢。

這汝陽王府啊,三個字--不簡單!自己這個郡主雖然表面上看上去光鮮亮麗,但只有真正處在其位才知道其中有多艱辛,仿佛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便萬劫不復。

汗,閻王啊閻王,你可真是會給我找難題啊!搖搖頭,隨口打發了玫瑰先行回去,她自己一個人慢慢的隨處走著。

剛才聽祈月的意思,自己昨日和冥淨在桃花林裏的事已經傳遍了整個王府?NN的!那幾個鳥人,也太無良了吧!明明沒看見的事,居然睜著眼睛說瞎話!看來他們是把她當成hollekitty,以爲太好欺負了是吧?

忿忿半眯起眼,心下有些盤算,正在這時候,遠處傳來一陣琴聲,悠悠揚揚而隨風飄散了開來。

同是出自於對音樂的熱愛,宋吟雪聞聲向前走去。撥開遮蔽的樹葉,只見書離正盤腿而坐,一把鳳琴橫在面前。

面色如靜,玉手撩撥,悠揚清靈的弦聲破空而出,此時的書離,在音樂的陶醉下,顯得是那麽認真、那麽專注,那麽引人入勝。

宋吟雪慢慢的看著他,看他星目微閉,薄唇緊抿,墨發飛舞在空中,摻合著光線映著班駁,折出朵朵光圈,仿佛是沐浴在輕風中的天人般,出塵,神聖,不容褻瀆。

好美的風雅,好眷然的氣質!

心中讚歎道,宋吟雪忍住上前而去的腳步,直直的站立於外。同是音樂高手的她,此時自是難掩心中的那份激動想要與之共鳴一首,正所謂高山流水會知音,雖然他們不是子期與伯牙,但同出於對音樂的熱愛之情卻是極其相近的!

宋吟雪沒有去打擾此刻的這份寧靜,她只遠遠的看著,看著那閉著眼,全身心投入其中的書離,以及那羞紅著臉蛋,扭捏伺候在一旁的喇叭花,哦,不!現在已經正式更名爲“牽牛”的丫頭偶爾偷偷的瞄上兩眼。

笑了笑,靜靜凝望,有時候人與人之間,相處就是這麽的奇妙!

“郡主不是從來都不喜歡音樂的麽,怎麽現在有了興趣?”身後,不知何時,冥淨已經走了上來。

靠!他走路沒聲音的?嚇死人了!當即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宋吟雪語氣不佳的回答道:“怎麽?又找到什麽憑證證明我不是汝陽郡主了嗎?”

“沒有,郡主就是郡主,沒有絲毫摻假!”走上前,定定的對上宋吟雪的雙眸,盟淨眼中深邃的如一潭見不著底的水,仿佛瞬間可以穿透人的心魂。

又來了,又是這種眼神!宋吟雪當下忿忿,扭過頭就要離開。冥淨見此,一手攔住了她的去路,雙眼直視的慢慢靠近。

“郡主。”輕的像羽毛般的氣息吹在宋吟雪的嫩白的臉上,引的心下一陣慌張,看著此時與昨天不太一樣的冥淨,宋吟雪忙開口答:“既然知道我是郡主,那請你以後就不要如此!”

推開他,一臉平靜的說著。聞言冥淨微嘲的笑了笑:“郡主,冥淨身爲你的貼身護衛,自有需要保你周全!就如昨天,冥淨那番對郡主,也只是想確認郡主的身份,以免郡主在不知名的情況下受到傷害!所以郡主應是感謝冥淨,而不是此刻的冷顔相待。”

靠!我還感謝你?NN的,吃錯藥了吧!

心中憤悶,站直身,宋吟雪甜甜一笑,燦爛而又清純:“冥淨,你說你如此都是爲了我?那麽試問,如果我真被別人掉了包,而你又現在才發現,你不覺得你本身就已經先失了職,又有何資格在這裏肆意妄爲?”

“肆意妄爲?”輕輕一笑,平靜而又從容,冥淨收回手慢條斯理的說道:“冥淨再怎麽肆意妄爲也不會傷害郡主,所以這一點,請郡主放心。”

放心個鬼!不傷害我,但卻會爲難我嘛!我早就知道了!

不予理會,宋吟雪轉身欲走,此時,冥淨淡淡然的話又說了出來:“郡主既然喜歡書離,爲什麽還偏偏要放個心系書離的丫頭在他身邊呢?不覺得礙眼的慌……”

“還好,不勞你費心!”停住腳步,沒有回頭,宋吟雪徑自回答。

“郡主你這番表現,冥淨自是認爲你生氣了?”

“我沒有生氣,我只是覺得你管的太多了!”轉過身,慢慢上前,宋吟雪的眼眸中閃動著光彩:“冥淨,你如果很閑的話,可以到處隨便晃一晃,不要老在我面前出現。”

“郡主,冥淨向來都不會離開你太遠!這一點,你是知道的!再者,冥淨很想知道,如郡主曾經那般強霸五位夫君們,如今倒反而大方起來了?”

“本郡主喜新厭舊!不行嗎?我對他們煩了,厭倦了,沒什麽興趣了,不可以麽?”一連串的反問,宋吟雪挑著眉,神情儘是釁然。

“哦?這樣?那郡主準備怎麽辦,把他們都驅逐出府?怕是郡主捨不得吧!”

“你怎麽知道我捨不得?”笑話!他又不是她,憑什麽這麽料定自己!

擡起下巴毫不示弱,宋吟雪直直的看著。見此,冥淨微涼的嘴角輕輕扯了扯,接著負手而立的說道:“別人我不想說,但書離乃帶罪之身,如果一旦脫離了汝陽王府的庇護,怕是下場,會很是慘……郡主你不是早就明白這一點的麽,所以你絕對捨不得放他走的。”

肯定而又暗諷的神情此時浮現在冥淨臉上,見此,宋吟雪氣不打一處來。

好,冥淨,你很好!

猛的轉過頭,不再理會的往前走去,正在這時候,迎面而來的玫瑰急衝衝跑了過來:“郡主,郡主!”

“什麽事?”微皺起眉頭低聲問道。

聞言捂著,喘著氣道:“郡主,李兆良李總管帶著王府的分總管在前廳等您,說是要和您核對帳目什麽的!”

呵!這個李兆良,才過了一天,他就把那麽多錯帳都整理好了?切,打死她也不相信!居然還敢帶人來,怎麽?是想示威?好,本郡主我正好氣在頭上沒處發,就拿你們幾個來降降火好了!

眯起眼,眼珠溜的轉了一圈,宋吟雪此時臉上露出了個狐狸般的笑容。

快步而走,玫瑰跟上,看著宋吟雪修欣的背影,冥淨眼中露出了一抹不明所以的深意……

第二十三章 下馬威

“想不到李總管當真神速,不過才一天工夫,就已經將帳目整理好了!”一聲虛假的讚歎,宋吟雪未見其人先聞其聲,一臉笑顔如花的走了進來。

“郡主!”一見她進來,李兆良與十幾個分總管立刻恭敬的作禮道。

“各位不必多禮!”擡了擡,轉身坐在上座的太師椅上,宋吟雪含笑著目光一一掃過廳下之人。

“坐!”點了點頭,向衆人示意道。

“謝郡主!”見此,衆人齊齊一拱手,面上皆是平靜一片的說道。

“郡主!老奴昨日在彙報帳目時,由於工作一時疏忽出了錯,今日特帶各位分總管前來請罪,還望郡主責罰!”帶頭,李兆良站起說道,那模樣看著很是真誠。

見此,宋吟雪心底一笑,口上連忙說道:“馬有失蹄,人有犯錯,李總管爲汝陽王府勞多年,吟雪怎麽會爲一件小錯而責罰你呢?快別說這樣的話來!”擡擡手,同樣一臉真誠,此時的宋吟雪,裝的比李兆良多了一份色彩--那就是無邪!

無邪的眼神,天真的表情,睜大著眼,宋吟雪擡臉直直的看著。見此,李兆良心中一記冷哼,蔑視而不屑的在心裏說道:果然是個空有其表的繡花白癡!什麽都不知道的,居然還敢在這裏裝模作樣!今日我不滅滅你的威風,我李兆良就白活這麽大的年紀!

拿起帳本,小心翼翼的遞了上去,李兆良再次開口道:“郡主,這是老奴連同各位分管家連夜整理出的帳本,請郡主過目!”

哼!白癡就是白癡,絕對不會突然間變的聰明!還想找我的茬?下輩子投胎再學二十年吧!

得意洋洋的想著,看著宋吟雪故皺眉頭的接過,然後一臉煞有其事的一頁頁翻看著,李兆良心裏有著說不出的厭惡:幼稚的丫頭,我可是花了一個晚上將帳面上的數位全部抹平了,就以你那個無知的腦袋,怕就是看到明天天亮,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負著手,直直的站著,眼神和各分總管稍稍交換了一下,李兆良面帶微笑的等待起了結果。

低著頭,一頁一頁慢慢翻著,宋吟雪越看心中越火大!好個李兆良,果然不出她所料,當真以爲抹平了帳目她就看不出來了嗎,那未免也太小看她了吧!

壓住心中的怒火,微笑的合起帳本,宋吟雪燦爛無比的站起身,將帳本交還給了李兆良。

“李總管辦事果然細心效率,才一天的時間就將汝陽王府近一年的帳給理的這麽清了!都說帳目往來,如陳芝麻爛穀子般繁瑣,李總管記真好,居然樣樣理的有條不紊呢!”

宋吟雪含沙影的諷刺李兆良將帳目做的太清。聞言那李兆良以爲是在誇他,當即也沒多想,拱手笑笑的答道:“老奴沒什麽本事,就是天生記比一般人好,所以對這些帳目都記的比較清楚!也正是因爲這樣,當初王爺才會放心將王府的産業交給老奴打理。”

倚老賣老的話,顯示了自己當前的威風,李兆良撚了撚他微白的鬍鬚,挺著他微大的肚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直直看著前方。

好!要的就是你這句話!心中暗想,擡起腳步,宋吟雪一一走過各總管面前。

“原來李總管是過目不忘啊!”笑笑的說道,大眼忽閃著溜了一圈,隨即斂起笑容直面李兆良。

“李總管既是過目不忘,那想必對帳目上的各款明細都了如指掌吧!這樣吧,吟雪我也不多加爲難,就請李總官將上個月通達茶莊的茶葉進出交易帳目默報一遍吧!”

“默報?”一聲詫異,引的衆總管皆驚!李兆良愣愣的擡起頭,直對上宋吟雪的雙眼:“郡主這是何意?”

“沒有何意呀,只不過是聽說李總管過目不忘,想借此考考李總管而已。”笑眯眯的說著,轉身走到座位上,此時在宋吟雪的眼中,閃動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淩厲。

“李總管,你不會報不出來吧?這帳可是你昨夜連夜整理的,各項各款又都經你之手,再加之你那過人的記憶,報起一個月之內的東西應該是綽綽有餘的吧!”

“這……”一時語結,皺著眉,李兆良面色極其難看。這帳本上的數位都是他爲了追求收支平衡而故意作的,明細不清,來路不明,混淆雜亂的一塌糊塗,宋吟雪此時讓他默報,這不是要他老命嗎!

漲著臉憋著氣,被宋吟雪這麽一攪,李兆良久久不發一言。而他身後,其他的總管都低著頭,大氣不敢出一聲。

“怎麽?報不出來嗎?”一記反問,帶著怒意,宋吟雪斂下笑容,露出她從未在世人面前展露的威嚴。

“李兆良!到底是你記不好?還是這帳本本是假!你難道不知道收入與支出向來都不可能平衡嗎,可你卻偏偏還把帳面做的這麽乾淨!真當我是個白癡任由你戲耍嗎!”冰冷沒有一絲溫度的話傳來。

見此,李兆良也將臉色一板,此時的他,雖有萬般錯,但卻決不會向一個一直被自己認爲是白癡的女子低頭。

“郡主!難道就因爲老奴年邁,默報不出這帳目,郡主就一口咬定老奴作假了嗎?郡主,老奴爲報王爺當年的滴水之恩,爲王府辛辛苦苦數餘載,盡效犬馬之勞,郡主若要是看老奴不爽盡可廢了就是,何必找這種理由來毀老奴的清譽!”

痛心疾首,滿眼悲傷,像是受了莫大的冤屈,李兆良站在那裏一個勁的歎息。

裝!再裝!

一聲冷笑,慢慢走上前,宋吟雪冷酷的揚起自己的嘴角:“原只道李總管帳做的不錯,想不到演戲更是一絕!你這般淒慘哀怨的樣子是做給誰看呢?是我,還是他們?”

纖手輕輕指了指廳下,只見那些分總管們一見要殃及自己,立刻將頭縮的比烏龜還短。

“李兆良,你當真不知悔改!”冷冷的看他一眼,慢慢的收起表情,就在衆人都以爲這位郡主轉之際,宋吟雪又露出了她如花般美麗漂亮的容顔。

“凡記帳者,心思縝密,七巧玲瓏,不管是不是自己記不好還是帳目年數久遠,只要你在將它呈現上來之前是確認過的,就必定會有印象!李總管口口聲聲說自己仔細認真,如今又爲何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呢?”

微笑的臉看著李兆良難看的臉色,宋吟雪一臉深意。

聞言,李兆良從鼻中冷嗤一聲,滿眼不屑的說道:“心思縝密,七巧玲瓏?聽郡主的意思,好像對帳目很有心得?這樣吧,老奴如今年事已高,雖曾是王爺欽定的産業總管,肩上重擔非同一般,但老奴這兩年也很想享一下清福,如今郡主聰明伶俐,冰雪無雙,只要你能默報的出這帳本中的一段,老奴就立刻請辭,告老還鄉,從此不再過問府上任何事物!”

擲地有聲的話說著,李兆良一副大義凜然,正直不阿的樣子。見此,宋吟雪心底一陣冷笑:好個老傢夥,到這個時候還想破釜沈舟,反將本郡主一軍?哼,我又豈能讓你如願?

慢慢的轉過身,眼中盛氣淩人,輕挑眉毛,宋吟雪一臉滿不在意的說道:“不知李總管想聽哪一段?”

第二十四章 掌權

“不知李總管想聽哪一段?”宋吟雪一臉沒有溫度的假笑,表情很是篤定。

見此,李兆良心中不禁打起鼓來:這個郡主這是怎麽了?看她一臉有成竹的樣子,難道真的默報的出?不可能!她才翻看了帳本一遍,怎麽可能記得住?她以爲她是神嗎?簡直膚淺可笑!

忿忿的想著,狠狠執起帳本,李兆良在頁面上微微掃了一眼,然後猛的合上,口中向宋吟雪噎道:“這樣吧,老奴也不爲難郡主,知道郡主平時極少接觸帳目,故心有餘而力不足,老奴就任意挑了簡單的隨意一考便是。”

料定宋吟雪只是在作秀,李兆良閉起眼睛輕蔑的說道:“上個月王府通達米鋪的收支如何?”

“通達米鋪,上月用於收購銀兩三百五十兩,工人工錢十兩,車費運輸四十兩,共支出三百兩!而一個月內米糧全部賣出,共盈利四百兩,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直直的說道,意味諷刺。

她、她……居然真背出了!而且還一字不差……這是她麽,是那個不學無術,整天飛揚跋扈的白癡郡主嗎?

大大的震驚,眼中有說不出的不敢相信!李兆良見此幾欲張口,卻始終發不出任何聲音。

“怎麽樣,李總管?吟雪報的可有錯?”裝做沒看見,宋吟雪低聲的問著。

“沒,沒錯!”額頭上不斷冒著冷汗,李兆良話語有些結巴的回答。

一見他這麽講,宋吟雪立刻板上臉來,聲音雖不大,但卻如隆冬的寒風,刺骨寒涼:“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會有這樣的帳款麽?李兆良,看來你還真是把我當白癡了對嗎?”

“郡主,老奴……”話語噎塞,一臉憋漲,直到此時,李兆良才知道他錯的有多離譜!

原本並不覺的有什麽,覺的隨便怎樣都可以糊弄這個白癡郡主,可自當他在聽了宋吟雪巧妙的停頓轉歇後,整段話竟是那麽的無稽與可笑。

是啊,銀兩進去,何時有過絕對的平衡?更何況是這麽大的汝陽王府?人多事雜,絕對絕對不會有如此清楚的帳目。呵!此帳不假,那還有什麽是假?

暗自懊悔,滿臉不甘,想不到他李兆良聰明一世,到最後居然栽到了一個草包女子的手裏?這簡直就是莫大的恥辱!

轉身看著個個膽小怕事的分總管,李兆良在心中暗罵:一幫沒良心的東西!拿錢的時候就知道,一遇到事就躲得十萬八千?媽的,今天老子要是倒了,你們一個個都得墊背!

憤怒的看著,沒有一人幫腔,宋吟雪微微一轉眼珠子,笑笑的上前:“李總管看別人做什麽?難道你自己犯的錯,還要賴給別人嗎?”

其實宋吟雪又怎麽會看不出他們之間的暗潮湧動,只是她今日的目的是敲山震虎,只要滅了一個李兆良,亂了他們的章法,那其他之人還不是乖乖就範?

“李總管,你身爲王府的大總管,曾經深得汝陽王的信任,將這麽大的基業交於你打理,只可惜你忘恩負義,欺主瞞下,從中以權謀私滿足你日益增長的欲望,你說如今--我該如何處置你呢?”

“哼!郡主光以一本帳本就給我扣了一頂如此重的帽子,怕是不足以服衆吧!”顯然已經豁了出去,李兆良見此時沒有一人相幫,索撕破了臉。

見此,宋吟雪眉頭輕挑,一臉不以爲意的道:“服衆?好笑!李總管是第一天認識我宋吟雪嗎?我的行爲處世,幾時需要服衆了?再說了,李總管不是自己說想要告老還鄉以享受清福的嗎?既然如此,吟雪我又怎好這麽不近人情呢?”

“你--你想趕我走?”狠起臉,李兆良一陣怒意,他緊握著雙拳咬牙切齒的說道:“原來郡主是挖好了陷阱等我跳啊!好,當真是好!”

哼,走就走!這幾年他在王府撈的錢不少了,足夠自己吃幾輩子的了!反正他也已厭倦了每次都要仰著宋吟雪鼻息過活的日子,不如趁早離去,免的自己看的心煩!

“郡主,有道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如今郡主要趕老奴走,老奴沒有半點怨言,這就回去收拾準備。”

仿佛說的很大義,李兆良行禮後轉身要走。正在此時,宋吟雪嘴角扯出了一抹笑容,接著一步上前阻攔道:“哎?李總管不是去享清福的麽?既是清福,又何必在意這麽多呢!家裏的那些東西都已經破舊不堪,李總管怎麽說也是爲王府效力這麽多年,臨走了也不能讓你太寒磣,這樣吧,吟雪會命人給李總管一筆錢,足夠李總管在鄉下頤養天年的!”

“你!”聞言頓時失色,李兆良連忙就要拒絕。這怎麽可以,自己的那些錢財可都藏在家中,如果自己就這麽走了,那自己這麽多年來的心血可就算是全白費了。

“郡主,老奴不要--”

拒絕的話剛說到嘴邊,可宋吟雪又怎麽會不知道他的想法呢?於是當即推開門,朝外面大喊一聲:“冥淨--”

沒有一絲聲音,只見冥淨雙腳飄然落地,一臉平靜而從容的看著:“郡主有何事?”

“冥淨,李總管自知自己年事已高,今日向本郡主請辭,本郡主體恤他爲王府效力多年,特命你拿十兩銀子帶著他到一處鄉下養老!”

什麽!十兩銀子?天呐,他李兆良一生在王府混了這麽多年,難道到最後就只有十兩銀子?

聞言傻愣,身形險些沒有站住,李兆良慘白著臉望著宋吟雪,看著她笑吟吟的臉上寫滿的關心與無害,頓時一口氣差點沒上的上來。

“咳咳--”一陣劇烈的猛咳,差點將肺都咳了出來。見此,宋吟雪立刻一臉無邪的說道:“哎呀,李總管果然年事已高,經不起勞累呢!冥淨,你立刻再多拿十兩銀子帶著李總管即刻上路,期間不得有誤!”

宋吟雪將“上路”兩個字咬的特別重,說罷還略有深意的看了看李兆良!

李兆良心裏明白,她這是話中有話!冥淨是她身邊最得力的護衛,武功之高,難以形容!她此刻讓他帶自己上路,一旦路上自己有個反抗或異動,那他便會立刻將自己真正的“送上路”!

好深的心計,好狠的計謀!此時的李兆良,面如死灰,一下個失去了所有,他全身發軟,再也無力行走。

見此,宋吟雪直直的朝冥淨看了眼,雖然是第一次使喚他,但她知道,在人前,冥淨一定會遵從她的命令的!

果然,在聽到吩咐後,冥淨平靜的臉上閃過一絲異色,但最後還是壓了下去。他別有深意的看了宋吟雪一眼,沒有說什麽,然後轉身將軟如爛泥的李兆良一把抄起,然後單腳點地,身輕如燕的飛了出去。

哇,這就是傳說中的輕功嗎?當真厲害!擡起頭,定定的看著兩人消失的方向,宋吟雪抿著嘴唇不發一言。

這時候,已經被驚的恍然大悟的分總管們,立刻連滾帶爬的沖到宋吟雪身邊,開始苦苦哀求宋吟雪給他們留一條生路。

見此,宋吟雪優美的嘴角輕輕扯了一個弧度,接著轉過身,慢慢的說道:“各位分總管這是怎麽了?李總管是因爲年事已高才被本郡主送去清養的,怎麽你們年紀輕輕的,就想像他一樣了嗎?”

似是而非的調侃,聽著衆分管家齊齊一愣,但是隨即便明白過來了她話中的意思。

“謝郡主開恩!謝郡主開恩!”感恩戴德的連聲拜道,衆人額頭上皆有些冒著冷汗。因他們是各處的分總管,長期對應的也只是李兆良一人,所以對汝陽郡主本人並不甚瞭解,只是聽聞外界傳說有多刁蠻,多鄙……

唉,看來這流言還是不可信呐!連李兆良這麽個深蒂固的大總管都能在談笑間被連拔起,更何況是他們這些小嘍囉呢?

看來以後還是放聰明的好!沒由來的一陣寒顫,各分總管個個老實八交的乖乖站著。

呵!看來這次她的虎,震的還蠻有效的嘛!微微一笑,宋吟雪慢慢上前,對著他們低低說道:“今日的事,你們放在心裏就好,回去後,你們該做什麽還做什麽,以後王府的産業由本郡主直接接手,只要各位做的好,我是絕不會虧待你們的!聽明白了嗎?”

打一槌給個棗,此時宋吟雪恩威並重的話語,讓衆分總管聞言連連點頭稱是!

見此,宋吟雪輕輕擡頭,目光緩緩看向窗外,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慢慢展現而出……

第二十五章 六皇子

掌了權,從真正意義上邁出了第一步,宋吟雪心情大好的躺在她那致的雕花大床上,美美的閉上眼睛。

“郡主,那李總管好端端的,怎麽就會突然請辭了呢?”傻乎乎的玫瑰,到現在都沒弄明白究竟是怎麽回事,還一個勁在那惋惜歎氣道:“唉,怎麽好好的,早不走晚不走,現在要走了呢?郡主您又不懂打理産業,平時也沒怎麽接觸,這下該如何是好啊?要不我們從那些分總管中提拔一個出來?可是該找誰好呢,唉……”

碎碎念的徑自說到,沒有注意一旁宋吟雪被念著忍無可忍時飛來的白眼,“玫瑰!”

“在!”一聲叫喚,驚的玫瑰嚇了一跳,聞言後,她立刻站起來,快步的走到床邊,“郡主您叫奴婢?”

“玫瑰,明天我們去城裏。”

“郡主,去城裏做什麽?”突然冒出這麽一句,使的玫瑰丈二和尚不著頭腦,當下不禁的撇撇嘴,一臉不解的低語道。

“我剛接手府上的産業,總該去巡視一番吧!”懶的再多向她解釋,翻個身緩緩睡去。

見此,玫瑰雖心中驚訝,但也識相的轉身退出,隨手帶上了門。

天呐,咱們郡主要執掌家業了?這簡直讓人太不可思議了!

帶著深深的不敢置信,緩緩的離了開,此時的玫瑰,沒有發現在她身後,那一抹修長俊美的身影也同時離開了去。

翌日,日上三杆,宋吟雪緩緩從床上轉醒。

支起身,下了床,走到梳粧檯前,看著自己那傾世絕美的容貌,她微微一笑,心情頓時開朗了不少。她就不信,如她這般容貌,會找不到一個願意真心相付的男子?府上那幾個夫君雖然個個俊美非凡,但卻是中看不中用,怨恨憤怒一大堆,令她頗感頭疼。

“郡主!”正在宋吟雪聯想之際,門外玫瑰抱著幾件衣服走了進來。

“郡主,奴婢將衣服抱來了,您看看是要穿哪一件?”捧著幾件男裝,一臉笑意的對宋吟雪說道。

見此,宋吟雪站起身,心中不住的贊道:雖然這個玫瑰是趨炎附勢的勢利眼,但是做起事來還真是蠻細心,知道自己女裝上街行動多有不便,所以一早就備好了衣裳等自己挑選。

“就淺藍的這件吧!”看了一眼,點點頭的說道,宋吟雪挑了個很乾淨清爽的顔色。

“是!”聞言,玫瑰欠一欠身,立刻將衣服放下轉身出去了。她知道如今的郡主不喜歡有人伺候著更衣,凡事都有很強的獨立,所以她很識相的站到門外候著,等她全部穿戴好後再行進去梳妝。

“郡主您真美!”一邊梳著,一邊真心贊道,差一點兒,玫瑰就要沈溺在宋吟雪絕美的容顔之中。

翩翩好兒郎,驚魂又動魄!一身淺藍,粉黛未施,卻是將其自然清麗全部托現了出來。此時的宋吟雪,風雅的就如那謫仙般,讓人望上一眼,便再也離開不了視線!

直直的看著銅鏡中的影子,如果不是因爲知道這就是自己,宋吟雪怕是也會控制不住自己而愛上他!

從未想過,自己換上男裝竟是這麽的俊美逼人!

文質彬彬的身影,雖纖瘦的讓人一看就感覺比較文弱,但是卻因爲這樣才顯得她更爲儒雅,更爲讓女子瘋狂!試想如此俊美儒雅的清秀小生,怎麽不喚起女子心底那份深深的憐愛呢?

好一個風華絕代的佳公子!心底微微一贊,站起身沖著玫瑰露出了個明朗無比的笑容,頓時間玫瑰沒了反應,傻愣愣的立在了那裏。

“走吧!”單手一勾,話語輕輕,宋吟雪邁開腳步往外走去,身後,玫瑰捂著回過神,竟是有些微微臉紅的快步跟了上去。

“少爺,我們這是要去哪里巡視?”走上城裏,玫瑰輕聲而問。

聞言,宋吟雪微微一笑道:“我也不知道!我這次是暗訪,走到哪兒算哪!”

“恩,恩!”點點頭,心下會意,玫瑰擡手指著前方說著:“少爺,再前面就是王府的通達錢莊了,我們要不要去那裏看看?”

通達錢莊麽?微眯起眼略一沈思,宋吟雪瀟灑的轉動著手中的扇子道:“好,就去那裏!”

迷人而又如沐春風的微笑,讓玫瑰心頭沒由來的一怔,聞言她低下頭,頗不好意思的跟在身後。

宋吟雪此時當然沒注意到玫瑰的異樣,她只一個勁的注視著四周圍的一切。畢竟是她第一次逛古代的城街,說不興奮,那是騙人的。

環視於四周,沒有注意前方的動向,卻是一個不經意,與前方來人撞個滿懷。

“***!誰敢撞本皇子!”一聲怒吼自耳邊響起,在宋吟雪頭暈目眩還未恢復過來之際,領口的衣襟便突然被人扯了起來。

“你小子是活的不耐煩了?”

忿忿的一句話,只見一個長的腦滿腸肥,一看就是滿面油光的胖子揮著他大大的鹹豬手將要上來打。

見此,宋吟雪一個眼疾手快,頭微微一偏轉了過來,然後擡腳猛的踩上了那胖子的豬蹄。

“啊--”一聲慘叫,領口頓時松了開來,看著抱著自己的豬腳連聲直叫的死胖子,宋吟雪眼睛一瞟便要走人。

“郡主!”正在這時,身後玫瑰忙拉住了她,在她耳邊低聲說道:“郡主,我們這樣對六皇子恐怕不太好吧……”

什麽,他是六皇子?就是那個玷污了祈月未婚妻,和自己狼狽爲奸的六皇子!天呐,不是吧……

愣愣的看著那在原地慘叫的死胖子,宋吟雪心裏歎了歎氣,她知道自己剛才那一腳有多用力,可她這不是不知道對方是誰麽?要是早知道是這樣個麻煩的人物,她是會選乖乖等著自己被認出來的。

“那個……你沒事吧?”弱弱的上前,一臉擔憂,一來是擔心自己剛才的行爲惹怒了對方,二來則是怕自己的說話引起他的懷疑。

“臭小子,今天你死定了!”一臉盛怒,六皇子放下肥腳正要衝著宋吟雪而去,可當他在看清宋吟雪那絕世的相貌時,不禁猛的愣住了,“你、你是……吟雪妹妹?”

“是我啊!”笑眯眯的揚著臉,一副友善熟悉的樣子,宋吟雪此時在心底早已盤算好該怎麽做了。

“六哥哥,吟雪跟你開個玩笑呢,你怎麽這麽當真,還要打我啊?”故作微怒的說著。聞言六皇子宋宇傑立刻滿臉笑容的回道:“哎呀,六哥哥怎麽捨得打我們小吟雪呢?還不是你裝成這樣,我一時沒能認出來嘛!”

嬉皮笑臉的上前,貌似此時的腳也不疼了,六皇子一手勾住她,接著兩隻眼睛不停的上下打量著:“哎,我說吟雪,你可真行啊!瞧你這打扮,整個一翩翩公子哥,估計只要是女子,在看到你這粉嫩清秀的小臉後都免不了要心動一番!”

賊賊的笑著,手還趁機在那小臉上了一把,見此,宋吟雪心裏厭惡,忙一把推開他,但在看到六皇子那肥胖的身子一個不注意而踉蹌了一下後,立刻滿臉堆起笑容的歡笑道:“哎呀,六哥哥,人家現在可是男人,怎好當街這麽摟摟抱抱的?”

原本宋宇傑因爲自己被用力推開而心生惱怒,可當他一看到宋吟雪那美麗的面容時,那堆積在腔裏的氣卻怎麽也發不出來了。

“嘿嘿,吟雪,你真好看……”唉,可惜啊可惜!這麽美的人,可惜他們是親堂兄妹,不然依他宋宇傑的子,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放過這等絕色的!

“吟雪,你這身打扮要去幹什麽?”咽了咽口水,收起色迷迷的眼神,宋宇傑直直的問道。

“我……”聞言遲疑,猶豫著該不該將自己要去店裏巡視的事跟他講,這時宋宇傑一拍腦袋,一臉恍然大悟的說道:“哦,我知道了!吟雪你一定是想去妓yuan抓你的臨風夫君吧!”

第二十六章 翠紅樓

“吟雪,你一定是想去妓yuan抓你的臨風夫君吧!”樂呵呵的說著,一臉曖昧,六皇子宋宇傑一副“我早就知道”的樣子。見此,宋吟雪微皺起眉頭,略有不解的說道:“妓yuan?臨風?”

“是啊,臨風啊!”點點頭,宋宇傑得意的道:“吟雪,我們都這麽熟了,你就別裝了,這城裏誰不知道你是出了名的醋罎子,對你那幾個夫君們管的甚嚴緊,平時都不讓別人多看一眼!如今那臨風卻公然出沒風月場所,這口氣你哪能忍的下!”

說的好似很隨意,宋宇傑一臉嬉笑,她這個堂妹啊,除了長的漂亮外,其他的可謂是狼籍一片,本提不上嘴。

直直的看著,一副吊兒郎當。見此,宋吟雪歪了歪頭道:“原來他跑青樓去了……”難怪自那天後,便再沒見到過他的影子,竟是自個逍遙快活去了!

這個臨風,還當真是花不改啊!暗暗的想著,並沒有太多異議,對於和自己無關緊要的人,她宋吟雪是從來都不會放在心上的。

平靜的表情是內心真實的反映,可是此時宋宇傑卻誤認爲那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寫照,於是一向唯恐天下不亂的他,立刻在一邊煽起風,點起火來:“是啊,他就在翠紅樓!我剛剛從那裏出來,看見他正抱著個騷蹄子在那猛親,開心的連家都不認識了呢!妹妹,要不要六哥哥我帶你前去看一看啊?”

一副賊壞的模樣,揚起笑臉,宋宇傑自視優雅的甩開扇子,悠然的邊扇邊等待宋吟雪的回答。

見此,宋吟雪的第一反應就是拒絕,她可沒有那個閒工夫去理會這些,可是一想到宋宇傑的身份和臨風那張欠揍的臉,她就忍不住答應了下來了。

反正店鋪什麽時候巡視都可以,她正好趁這個機會探探臨風的虛實,也順便穩了宋宇傑的心,省的他到時起疑心。

“好,那就麻煩六哥哥帶路吧!”笑吟吟的說著,裝作一臉受了人蠱惑的白癡樣,宋吟雪擡腳跟著六皇子走去,邊走邊還不忘詢問臨風在青樓的一些作爲。

“放心吧!有六哥哥在,今天包準將你那風月公子給逮回去!”拍拍脯,一臉自信,見著自己熟悉萬分的汝陽郡主,宋宇傑不禁露出了個大大的笑容,直惹的臉上肥亂顫。

翠紅樓前,一身男裝,瀟灑無比的宋吟雪開口問道:“就是這裏?”

“是呀,六哥哥我可是剛從這裏出來的!”點點頭,一臉肯定。

見此,宋吟雪一聲口哨,一個漂亮的響指說道:“走!”

擡腳邁入,濃烈的脂粉味直沖著鼻子迎面刺來。見狀,宋吟雪忙捂著,口中連聲叫道:“什麽味兒啊?”

“女人的香味!”一臉猥瑣,咧著嘴,快樂的跟條得到活水的魚似的,宋宇傑快渾身都抖擻了起來。

“劉媽媽,快給本皇子準備間上好的包廂!”一聲大喝,大手一揮,立刻從右邊扭出一個花枝招展的半老徐娘,絹帕一甩,對著六皇子就是一陣發嗲,“哎喲,六皇子啊,您可真是給面子,剛走了才不到一個時辰,就又回來捧場啦?”

“是啊是啊,本皇子這不還是捨不得媽媽和翠紅樓的姑娘們嘛!”一個輕佻的擡手,頓時在鴇母的屁股上狠捏了一把,直惹的身邊一陣嬌叫:“哎呀,六皇子最壞了,捏的奴家好痛呢!”

一陣惡寒自心底升起,眼看著面前的這一幕,宋吟雪頓感眼前飛過了許多烏鴉,然後在那一直亂叫個不停。

“好啦好啦,劉媽媽,快領我們上去吧!”收回手,喜滋滋的笑著,宋宇傑大聲而道。

“六皇子這邊請!”聞言乖乖一欠身,領了人就往樓上最好的廂房跑,宋吟雪跟在身後,打量的環視著四周的一切。

“六皇子,這‘天字一號閣’,還是您的老位置!”微微一笑,轉身去招喚姑娘前來,就在宋吟雪他們剛坐下來的時候,劉媽媽帶了位長的還算不錯的女子前來。

“她是誰,怎麽不是鳳初?”斜著眼睛,一臉責備,顯然宋宇傑對此時鴇母帶來的女子不甚滿意。

“不要不要,去叫鳳初來!”不耐煩的揮著手,臉上隱有不悅。見此,鴇母爲難的說道:“六皇子,昨晚鳳初姑娘陪了你一夜,現在正在陪別的公子,奴家不便去打斷,這樣不合規矩啊!”

“什麽規矩不規矩,本皇子就是規矩!快去叫她過來,本皇子已經等不及了!”故意的看了看身邊的宋吟雪,又看了看左右爲難的劉媽媽,宋宇傑眉毛一挑,大聲的說道:“哪個不知死活的東西,竟敢跟本皇子搶人!”

“是,是臨風公子……”猶豫的吐出了人名,此時權衡再三,鴇母還是決定不得罪眼前的這尊大佛。

“是他小子!”一拍桌子,震的桌上酒水肆溢,宋宇傑一下子站起,惡狠狠的說道:“他在哪里?本皇子這便要去會他一會!”

“在……在‘地字二號閣’……”抖抖瑟瑟的說出了地點,劉鴇母此刻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見此,宋宇傑微微的用眼向宋吟雪示了示意,接著一個轉身走了出去。身後,宋吟雪起身跟上,大而明亮的眼睛微微一掃,一抹笑容自臉上揚起。

“夜臨風,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跟本皇子搶人!”一掀簾子,擡腳而入,宋宇傑猛的一聲喝。

聞言,夜臨風慢慢推開伏在懷裏的美人兒,單手支著腦袋,一雙鳳目妖冶的流轉著,“喲,是什麽風把六皇子給吹來了?”薄薄的嘴唇勾起,一臉慵懶的笑容,夜臨風微敞著衣襟,露出了他那光潔無比的感膛。

“你--”一見此景,宋宇傑原本還囂張萬分的氣焰,立刻熄了下去,隨即露出一副色迷迷的嘴臉道,“嘿嘿,臨風公子當真好風華!看的本皇子心裏頭直癢癢的啊!”

恩?這是什麽話?聞言皺起眉頭,不可否認臨風此時的樣子的確是很感很妖嬈,可是再怎麽說他也是個男人啊,怎麽這個六皇子會說他心底癢癢呢?

心中不解,躲在身後靜觀其變。這時,一見著宋宇傑那垂涎的肥臉,臨風臉上閃過一絲厭惡,接著他坐起身,動作極爲優雅的整理起自己的衣服道:“六皇子,臨風怎麽說也是你的妹夫,你該不會連自己的妹夫也要下手吧?”

“不會不會,當然不會!”連聲擺手道,否認自己的想法。笑話,他宋宇傑又不是傻子,妹妹又在後頭,他就是心裏再有想法也不能說出口啊!

“呵呵,臨風你這說到哪里去了?你是我的妹夫,又不是我的男寵,我又怎麽會對你下手呢?”虛僞的話說著,聞言宋吟雪心中一驚。什麽,男寵?感情這位六皇子胃口不小,竟然男女通吃啊?厲害!

鄙夷的在身後翻了個白眼,此時在宋吟雪心中,已經對這個長的跟肥豬無異的六皇兄徹底唾棄了!

社會的蛀蟲,世間的垃圾,活著就是個杯具,一點兒作用都沒有,就知道禍害他人!

忿忿不平的想著,突然間此時聽到宋宇傑調侃的話語:“臨風妹夫這般公然出來尋歡作樂,難道不怕郡主知道了會不高興嗎?”

“郡主?哪個郡主?”微微的笑笑,一臉不以爲意,臨風單手摟過身邊的鳳初姑娘,接著在她身上就是一陣揉捏。

“還有哪個郡主?自然是你的妻子汝陽郡主啊!”眼看著臨風惹火的動作,以及鳳初那撩人的體態,此時的宋宇傑咽了咽喉頭的口水,一臉色欲的回答道。

“汝陽郡主?呵呵!”輕蔑一笑,順手將懷中的人兒按在榻上,臨風俊美妖孽的薄唇緩緩說道:“那個女人,可是無趣的緊呢,哪有我的初兒這般風情……”

TNN的,又在說我壞話!

聞言不滿,抿了抿嘴唇,宋吟雪心下窩火,靜立著不吱聲,就在臨風修長的美手欲扯開鳳初那薄如蟬翼的衣裳時,她突然“咳咳”發出聲來!

“臨風公子好興致,居然想在人前表演活春宮啊!”

第二十七章 舌辯

“臨風公子好興致,居然想要人前表演活春宮啊!”一聲戲謔,畫扇掩面,宋吟雪如清麗出塵的謫仙般走了出來。

“這位公子……”震驚于宋吟雪那全身散發出來的風雅與俊美,躺倒在榻上的鳳初,一時間忘了反應,就這麽半露著香肩,直愣愣的看著。

“鳳初姑娘貌似很鍾情這位公子啊……”由於畫扇擋去了宋吟雪半面致的臉,只露出那雙漂亮勾魂的眼睛,又加之男裝在身,所以臨風一下子沒認出來,直笑笑的瞪著眼前的這位不速之客。

“風公子說什麽呢……”一聲嬌嗲而呼,故意不去扯那已經滑落半身的衣服,鳳初姑娘如水蛇般纏上臨風,意思是爲了安撫他,不讓他因此而生氣,但是她的兩隻眼睛卻始終盯著宋吟雪,裏面有著深深的愛慕。

好一個風雅翩翩的佳公子!微紅著臉,一邊極力討好臨風,一邊緊緊注視著宋吟雪,鳳初的眼神,十足像是一個情竇初開的青澀少女。

那臨風是何等人,縱橫風月場上的熟手,又豈會看不出鳳初的心思?他輕輕將她推開,一臉深意的對上宋吟雪說道:“六皇子帶來的人,難道不能用真面目示人麽?”

一句諷刺的話傳來,聞言宋吟雪並不生氣,而是微微一笑,用她那最溫儒、最磁魅的話反揶道:“非也!在下並不是不敢用真面目示人,只是考慮到不想有人自慚形穢,所以這才半遮秀面。”

“呵,自慚形穢?”一聲好笑,臨風懶懶的撐起自己的健碩而感的身子,妖魅一笑道:“放心吧,閣下!這在場上之人,可都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呢!”

哼,好大的口氣!他就不信,他能美到哪里去!直直的看著,臨風的唇邊勾起了個極淡極淡的諷刺笑容。

見此,宋吟雪心中一聲冷笑,纖白修美的手慢慢拿著畫扇,一點一點的從臉前移開。

如春風般沐浴人心,如璀星般光彩耀人,露出了完顔的宋吟雪,俊秀的仿佛是風中的翩鴻般刹那劃過人心,留下一道深深的印記讓人久久回不過神來……

“你……”

“你……”

一抹驚訝閃過夜臨風的臉上,只見他此時瞪大著眼睛,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之景,懵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天,這是她嗎?是那個品位格極其低下惡俗的刁蠻郡主嗎?她怎麽,怎麽會有這般纖塵不染的氣質?是因爲自己看錯了嗎……

猛的眨了下鳳眼,妖冶致的桃花眼中儘是一片不敢相信,此時的臨風,緊繃起俊臉,身體一動不動的盯著前方。

身後,在看到宋吟雪的廬山真面目後,鳳初姑娘羞紅了臉,一副嬌澀害羞的輕扯著自己的衣角。

“這位公子請坐,六皇子請坐!”獻媚討好的招呼道,扯起自己的衣服,鳳初一副良家婦女的乖順模樣,開始爲三人各自倒起酒來。

“小女子鳳初,敢問公子如何稱呼?”羞答答的纖手執起酒杯,遞至宋吟雪面前,鳳初笑的很遮掩。

見此,那肥胖的六皇子立刻大聲嚷嚷起來:“鳳初,你這是怎麽了,身體不舒服嗎?”

從來都是玩轉於風月場上的人,哪會真正懂的女子的心思,此時宋宇傑一嚷嚷,讓一旁的臨風回了神。

他此時定定的看著鳳初,一雙致的鳳眼半挑著,嘴角緊抿著不發一言。

“在下宋尹,見過姑娘!”溫文爾雅的笑容,清風眷然的氣質,宋吟雪伸手去接酒杯,故裝做不經意的輕輕的一抖。

指尖與指尖的觸碰,酥酥麻麻,如一股電流般瞬間閃過全身,只見鳳初驚的縮回手,眼神呆呆的看著前方,然後迷戀、愛慕,不可遏止的從心裏面滿滿的溢出。

“原來公子也姓宋……”在大頌,宋是國姓,是高貴身份的象徵!聽到這話,鳳初那顆雀躍不已的心,不禁開始怦嗵、怦嗵跳亂了節奏!

又溫柔又俊美的貴公子,世上能有幾個女子不喜歡呢?看著已完全沈浸在自己所編織的美好中的鳳初,宋吟雪心中微微一笑,無可奈何的想到:唉,這人長的太美,就是沒有辦法呀!

“來,六皇子,臨風公子,鳳初姑娘,宋尹敬你們一杯!”瀟灑的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動作完美的一氣呵成,全然不帶任何瑕疵。

臨風就這樣直直的看著如此的宋吟雪,斂下眼瞼,輕晃著杯中的美酒,帥氣妖孽的臉上慢慢露出了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汝陽郡主,你,很有意思……

“聽說臨風公子是汝陽郡主的夫君呢!怎麽會終日流連煙花之地,還要毫不客氣的當衆表演活春宮呢?”宋吟雪含笑說道,一句諷刺卻使人聽不出多少情緒的話語。

聞言,夜臨風戲謔一笑,一雙勾魂的眼睛不住上下打量著宋吟雪。原來她來這兒是這個目的!哼,江山易改,本難移,就算她再怎麽打扮,再怎麽僞裝,她的心,都還是原來醜陋的那顆!

“這活春宮一向是有人欣賞比較好!難道宋兄不知道,我家郡主就喜歡當衆表演的嗎?曾經的她,可是逼著她的護衛和她在桃花林裏做呢!”眯著眼,滿眼不屑了起來,臨風一把摟著鳳初在懷,不安分的手也開始遊走了起來。

“臨風,這郡主可真是與他的護衛在桃花林裏……”一旁六皇子一聽這話,色迷迷的小眼睛立刻在宋吟雪身上打轉,“嘖嘖,真想不到,我的這位堂妹還有這等嗜好!”

見臨風成功的打擊了自己,此時的宋吟雪微眯起眼,一臉笑吟吟的開口道:“正所謂非禮勿聽,非禮勿言,原來瀟灑如臨風公子般,卻也是個愛在人背後嚼舌子的長舌男呢!”

“長舌男?”俊氣的眉頭一挑,臨風聞言慢慢的對上宋吟雪,眼中隱有些不滿,“宋兄這般維護郡主,莫不是曾經也是她的入幕之賓?我家郡主別的沒什麽,可就是看見美男兩眼發光,我見宋兄這等俊雅如斯,想必郡主是怎麽也不會放過的!”

一句噎諷的話,惹得一旁的鳳初在那裏咯咯亂笑,只見她此時捂著嘴,臉上鄙棄一片,像是在極力克制著什麽似的。

見此,宋吟雪心中一陣暗罵:NN的!她還鄙夷她?有沒有搞錯!她可是ji女啊,怎麽著都是被人壓的份,就算自己以前再怎麽亂,那也是壓別人!一個攻一個受,地位上就不知比她高出多少倍,哪輪的到她在這邊對自己翻白眼!

心下不滿的想著,看著眼前的兩人,宋吟雪頓時間朗聲道:“這可是說的什麽話?我宋尹怎麽會公然給臨風公子戴綠帽子呢?就是要戴,也要找……”

意有所指的瞟了瞟一旁的鳳初,那神情淡漠到了極點,可偏偏那鳳初被愛慕迷昏了頭,此時見宋吟雪看她,也不管人家口中說的是什麽意思,便魂不守舍的滿臉笑容道:“是啊是啊,宋公子又怎麽會給別人帶綠帽子呢,臨風公子說笑呢!”

果然女人的臉,六月的天!這麽快的變幻速度,實在令人有些歎而觀止!宋吟雪挑釁的看著臨風,看著他那一臉受憋樣,心頭微微一笑,剛想要再說些什麽時,門外跑來了一個家丁,對著宋宇傑耳邊說了幾句後,只見宋宇傑一拍大腿,開心的說了句“好”,然後站起身子匆匆對他們說道:“各位,本皇子有要事在身,就此先行一步!”

轉身要走,在宋宇傑經過宋吟雪時,他低低對她說了一句:“吟雪妹妹,上次被你先得了祈月,害的我幾個晚上都沒睡好,這一次,我可一定要找比他好的讓你也眼紅眼紅!”

嘿嘿兩笑拂袖而去,留下宋吟雪愣愣的想著:那胖子說這話什麽意思?怎麽又關祈月什麽事?聽他這話貌似是對祈月比較感興趣,可是不是說他之前玷污的是祈月的未婚妻麽?這倒底是怎麽個一回事?

不解的搖搖頭,決定暫時不去多想,就在此時,臨風起身一把拉起她,話語笑笑的說道:“既然六皇子都走了,不如我們也走吧!宋兄哪條路,臨風可以隨便送你一程!”

第二十八章 祈月的決定

“宋兄哪條路,臨風可以隨便送你一程!”

笑笑的說道,一臉貌似真誠。聞言宋吟雪看了看旁邊一臉失落的鳳初,微笑的點頭答應了。呵,誰讓她剛才鄙視她來著,她宋吟雪向來是個有仇必報之人,這會兒看到她難過,可就是自己最開心的事呢!

站起身,雋雅的掀開簾子,在鳳初滿眼不舍的目光中,宋吟雪含笑著走了出去。

“郡主的這身打扮,實讓臨風吃驚不已呢!”坐上了臨風喚來的馬車,車廂內,臨風一個邪笑,一把將她抱住,然後用他那涼薄感的嘴巴輕輕的在宋吟雪耳邊不斷曖昧的吹著氣:“郡主可是吃醋了?”

臉靠著臉,修長的手指慢慢劃過宋吟雪如凝脂般的肌膚,最後輕握起她軟弱無骨的美手,臨風神情戲謔而輕蔑的說道:“郡主若是身體寂寞了,想要臨風陪了,大可派人通知一聲便是,何苦跑來青樓這般勞師動衆呢?”

T***,自大的傢夥!還真會自己往自己臉上貼金?心下鄙夷,沒好氣的丟了個白眼,宋吟雪推開兩人的距離,隨手從袖中抽出一塊絹帕,然後認真無比的一點兒一點兒擦拭起自己方才那只被他握過的纖手。

哼,過妓女的手,她可不要,誰知道會不會得上什麽病!

不發一語的慢慢擦著,一手指一手指。倚在廂內,臨風鳳眼微斜,一臉興致的看著她,口中玩味的說道:“郡主這是在嫌臨風髒呢?呵呵,郡主,貌似自上次摔了一下後,你就開始變的有些不一樣了呢……”

“哦?是嗎?”冷不丁的擡起頭,纖白的手指伸出車外,優美無比的慢慢放開,頓時間那絹帕便隨風飛了出去,悠悠揚揚,一會兒便找不到了蹤迹。

“做的這麽絕?”不以爲意的挑著眉,一臉諱莫如深,臨風輕扯薄唇慢慢說道:“汝陽郡主?還當真越來越有意思了呢!”

“怎麽臨風公子喜歡這種調調?”輕開朱唇,一臉無所謂的態度,宋吟雪懶的跟這個自大狂多囉嗦,索徑自閉上眼睛休憩。可是她這一無心的動作,看在臨風眼中卻成了她“欲拒還迎”的把戲,於是當即心底一聲冷哼,臉冷棱的板了起來。

沒過多久,馬車便在汝陽王府門口停了下來,沒有接受臨風的相扶,宋吟雪選擇自己跳下,可卻是在這一刻,夜臨風一個快步上前,一個打橫抱起她,不顧衆人詫異的目光,大刺刺的往府裏走去。

“放我下來!”拜託,她現在已經夠聲名狼藉的了,不想再憑添些煩亂。

一句冰冷,威嚴十足的命令,讓臨風不禁頓了一下,趁此空檔,宋吟雪一個跳躍而下,在雙腳著地同時,頭慢慢的回了過去:“記住,這種事,本郡主不希望再發生第二次!”

冷冷的擡腳而走,身後臨風一臉探究的看著,正在這時,一旁一記冷哼響起,轉過頭,卻是發現祈月站在那裏。

“蒼蠅不盯無縫的蛋,這種女人,也只有你這樣的人願意碰!”鄙棄的轉過身,祈月作勢要走。

聞言臨風笑笑,隨手理了理自己有些亂的衣裳道:“是啊,誰讓她前幾天在你那吃憋了?你若是將她服侍的好,我又何需這般辛苦?”

“你休的胡說,我從來就沒服侍過她!”臉頓時有些紅,祈月惱羞成怒的瞪了他一眼,猛的甩著袖子要走。

身後,臨風搖頭調侃的話傳來:“哎,真是有趣!如郡主這般兇猛的女人,居然還搞不定一個小處男?真不知道她是怎麽想的,難道是打算再養好好了,留著一次玩個夠?哎呀,那估計會比較痛苦呢……”

臨風挑釁玩笑的話說著,聞言祈月渾身猛的一怔,雙拳不禁緊緊握起,俊美的臉上儘是一片寒冰。不!他絕不!他絕不會讓宋吟雪這個賤人得逞的!

不出一言的望著那遠去的身影,臨風無所謂的笑笑,轉身向自己房中走去,累了幾個晚上,他也該好好休息一下了。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宋吟雪立在書房,看著手中的帳本靜靜的思考著。雖然已從那些分總管那得到了真正的帳本,但這麽大的汝陽王府,這些年來的帳,一時間又怎麽理的清?更何況還加上了李兆良這麽久的虧空,要重整起來,確實有些麻煩。

慢慢的翻著,一頁一頁,憑她前世過人的智商,要真正掌控也不是很難,只是這期間……頓時間一股眩暈自她襲來,抵著頭,眼前仿佛有許多重影在晃動,有開心的,有哭泣的,有微笑的,也有憤怒的……

這些重影交織在一起,壓的宋吟雪心中無比難受。這已經是第幾次了,自自己醒來後,這一幅幅陌生的畫面便一直在她眼前晃著,剛開始她以爲是腦震蕩留下的後遺症,可隨著那開始朦朧的感覺到現在漸漸有些清晰的面畫,宋吟雪敢肯定,這絕對不是幻覺這麽簡單!

那麽真實的場景,那麽強烈的感覺,發自內心的意識,難道會是這具身體以前的記憶嗎?

曾經那該死的閻王說過,穿越後,會給自己帶來一些意想不到的東西,剛開始她以爲是閻王惡作劇,指的就是自己那五位夫君,可是現在看來……

猛的搖了一下頭,想要看的仔細,可是突然間,那感覺和畫面便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像從來沒發生過般。

“郡主!郡主!”門外傳來玫瑰的聲音,凜了凜心神,放在手上的帳本,宋吟雪當下呼了口氣走了出去。

“什麽事?”拉開門,氣定神閑的說著。

聞言一欠身,玫瑰一臉笑意的回答道:“回郡主,祈月公子已經在房中候著了,正等著郡主您去寵倖呢!”

“什麽?你說什麽!”一臉驚訝,微愣的神情,宋吟雪不確定的又重復了一遍:“你說祈月?在等著我寵倖?”

聲調不自覺的升高了些,此時的宋吟雪滿頭霧水!要是說臨風在等她她倒還相信,可是現在居然是祈月,五位夫君中最恨她入骨的祈月!這怎麽可能啊?

眨眨眼,對上笑的一臉曖昧的玫瑰,宋吟雪當下說道:“帶我去看看!”

“是!”起身領命,玫瑰興高采烈的往前走著,邊走還邊說道:“郡主真是有本事,居然使的最難搞定的祈月公子都乖乖主動跑來shi寢,可見郡主的魅力之大,幾乎是無人能擋!”

誇張的溜鬚拍馬著,極盡諂媚的之能事!見此宋吟雪淡淡一笑,心中暗自說道:魅力大嗎?恐怕不見得吧!

當宋吟雪帶著微笑邁入房中時,裏面的祈月立刻厭惡的站起身來。

哈,就這種反應,還說要shi寢?不會覺的太好笑了嗎?

慢慢的走到桌邊,徑自倒了杯水喝著,宋吟雪美目盼兮的眼睛裏儘是玩味。從聽到消息的那一刻開始,她就知這不可能!不過既然人家都這麽說了,那自己怎麽著也得給個面子配合一下不是麽?

“你來shi寢?”略有些笑意的問道,宋吟雪饒有興趣的看著那靜立不動的身影。

“是!”一句乾脆簡單的話,聞言祈月板著臉,沒有一絲表情的說道。

“那你還站著幹嗎?又不是第一次了,沒必要搞的這麽僵硬吧?”此時的宋吟雪,不知道自己與祈月之間本就沒有什麽,因爲在她印象裏,汝陽郡主刁蠻好色,又有這麽多夫君,其私生活一定很亂,雖說祈月並沒有心甘情願伺候過她,但在那以前,也一定被她來個、迷jian啊,強暴啊什麽的!

祈月一聽宋吟雪漫不經心的話,立刻氣的渾身發抖,可是此時他卻抿著唇,緊握起雙手,開始一件一件解自己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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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我的條件

“喂,你幹什麽!”一聲驚呼,宋吟雪立刻站了起來,看著衣衫已然敞開的祈月,隱約之中露出了感完美的膛,她連忙負手背過身去。

“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嗎?怎麽現在卻反倒裝模作樣了起來?你一直等待著,不就是想一次好好蹂躪我嗎?既然如此,你此時背過身去幹什麽?是因爲我的長相比不上你其他的夫君,還是覺得我的技術不好,無法讓你得到滿足?”

極盡諷刺的話,略有些扭曲的表情,也許是白天臨風的話起到了作用,此時已被憤怒氣紅雙眼的祈月,也不管平時自身的羞澀,整個人豁了出去的打擊宋吟雪,仿佛只要看到她有一絲不悅,自己心裏就會無比開心。

“郡主!你千方百計做了這麽多,等的不就是今天嗎?現在祈月就站在你面前,你又何必故作姿態!”冰冷無比的話傳來,帶著濃濃的鄙夷,祈月說完閉上眼,一副等著人宰割的模樣。

“夠了!”見他如此,宋吟雪轉過身,微擰著眉頭,口氣很是淡漠的說著:“祈月,你不必如此!我早就說過,你想出府,隨時都可以,只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

“我現在不就是在答應你的條件嗎?”滿臉諷刺,話語不屑,閉著眼睛,祈月徑自接了過去說著。

“你!”

見此,宋吟雪頗爲惱火!這個祈月,已經不是一兩次激怒她了,要不是看在前郡主虧欠他的份上,自己才不會這麽好脾氣的聽他在這裏廢話!

“祈月,本郡主若要男人,絕不差你一個!你儘管放寬心,我讓你答應的事,絕對無關乎你的身體!”

睜開眼,臉上晦暗不明,祈月略帶疑惑的開口道:“你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微微一笑,走上前,徑自的與祈月面對面。隨即宋吟雪略一歎氣,伸出她那雙修白纖美的手,慢慢的,認真的將祈月微敞的衣衫系好。

“你……”一時間沒了反應,只得愣愣的看著,此時的他,與宋吟雪之間是如此的接近,幾乎不用他刻意,就可以聞到她身上那淡淡清塵的幽香。

“好了!”一句簡單的話,將他拉回神來。當他看見宋吟雪將自己的衣衫系好後,那擡頭不經意間露出的絕美笑容後,整個身體居然沒由來的一怔!

一把推開她,由於力道太大,宋吟雪一個沒留神向後猛退了幾大步,接著重重的撞在桌子邊緣,雙手向後抵著。

“你?”自己也沒想到會做出這樣的舉動,祈月冷著臉看見桌邊緊皺著眉頭的宋吟雪,本想開口解釋,可是誰知話到嘴邊卻全變了味道:“賤人,不要拿你的髒手碰我!”

“賤人?髒手?”站直身,咧著嘴,不住的揉著有些發痛的腰,宋吟雪眼神瞪的幾乎要殺人般兇狠!

一個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祈月,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我的底線!忿忿的甩著袖子,宋吟雪冷著臉冷冽的開口:“好,你的話我記下了!”是的,這句話她記下了,記一輩子!從來沒有人這麽毫不留情的當面說過自己,他祈月--是第一個!

緊握著拳頭,抿著唇,宋吟雪眼有深意的看著窗外,深呼吸了一口氣後慢慢對他說道:“聽說你很有才華,素有大頌‘文公子’之稱……”

“你想說什麽?”一聽宋吟雪談及這個,祈月一臉防備的回問到。

“沒什麽!”轉頭笑了笑,如初雪般清澈,此時宋吟雪擡手扶著窗緣,表情凝然,“都說你滿腹經綸,是個棟梁之才,上次見你時你也是默默苦讀,卷不離手,想必你心裏一定是想有一番作爲吧!”

“哼,一番作爲?對於這個,我早就已經不想了!正所謂‘官官相護’,在這個大頌,沒有錢沒有勢,光有一腔熱血才華,怕是會死的很慘呢……”

蒼白的諷刺,揭示了社會無情的現狀,宋吟雪聽之,微微笑了一笑,並不多發言論。自古風氣如此,走到哪都一樣,自己又能說些什麽呢?

擡起頭,仰望著星空,在黑幕繁星點點,雖是渺茫卻依舊真實,宋吟雪閉上眼低低的開口道:“祈月,你才華了得,想必管起帳目來也一定得心應手!府上原來的李總管因年事已高請辭了,眼下我手裏沒有可用之人,所以想請你擔任府上總管一職,不知你意下如何?”

“總管?我?”一時間不清楚她到底在打什麽算盤,祈月揣測的看著。

此時見身後沒有話語,宋吟雪轉過身來,對上他的雙眸緩緩說道:“你不用懷疑,我就只是請你做府上的總管,僅此而已!”

“你會這麽好心?”還是不相信,聞言祈月再次狐疑的問到。

見此,宋吟雪微微一笑,身體極爲優雅的倚在窗闌上,緩緩說道:“祈月,你認爲我有騙你的必要嗎?如你所說,我之前要的也無非就是你的身體!可是現在,我可以很清楚的告訴你,我對你--沒有興趣!只要你肯接受這總管一職,一年之後,你可以隨時離開,我絕對不會阻攔!如若你還不信,白紙黑字我們立據爲證,如何?”

靜靜的等待著祈月的答案,此時在宋吟雪臉上,有著的是一種神秘的感覺,和以前的她不同,現在的宋吟雪,他看不透也說不明,就仿佛是天際縹緲的浮星,那麽令人無法琢磨。

定定的看著她,腦中天人交戰,一時間無法確定,祈月直直的站立著。

見此,宋吟雪揚起了個極淡的笑容,接著斂下眼瞼說道:“給你三天的時間考慮,希望你能真正想清楚!”

轉身擡腳走去房中,惹得門外玫瑰一陣驚呼:“郡主,您、您怎麽出來了?”天呐,現在的世道完全變了!從來就只有別人忍受不了郡主,結果拂袖摔門走人,今個兒好不容易祈月公子主動一次,結果還不到半柱香的工夫,郡主就衣帶整齊的出來了?

是祈月公子臨時反悔了?還是郡主太過饑渴,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就將祈月吃幹抹淨?在身後,玫瑰露出了個不敢想象的表情,接著二話不說跟了上去。

“郡主這是要去哪兒啊?”朝前舉著燈籠爲其照明,玫瑰的服務可謂上體貼周到。

見此,宋吟雪淡淡說了句“書房”,接著便再不開口的向前走去。

昏暗的光線照的她身影欣長,在這樣的一個夜裏,祈月望著那已遠去的身影,除了憤恨外,他第一次露出了一臉複雜的神情:宋吟雪,你究竟想幹什麽……

第三十章 聖上召見

自那晚見過祈月後已過了兩天。這兩天來,宋吟雪一直在房中翻理著她的帳目,令的府中人皆一致感歎:郡主居然可以一連兩天都安靜的不出去惹是生非?這簡直是天下一大奇迹啊!

當然,宋吟雪並不知道底下人是怎麽議論她的,她的整個心思都放在如何重整和優化汝陽王府下的産業,可是隨著她的越深入接觸,就越發現這潭水深不可測!

王府之中,除了李兆良私下的那筆錢外,每月都會有一筆數目很龐大的開支在往外流,但至於這筆開支的用途、去向、經辦人,她卻一點兒都查不出來!

這究竟是爲什麽呢?皺起眉,托腮凝思,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著桌面。按理說每月都有這麽大一筆錢從帳上劃出,應該早就引起別人的注意了,但爲什麽數載下來,卻一點意識都沒有呢?

到底是誰,在暗中縱著這些?而這些錢,又都去了哪里?

合上帳本,揉了揉太陽,宋吟雪輕歎一口氣的站起身,心中不斷怨道:閻王啊閻王,看你給我找的爛攤子!你這是不是存心整我呢?

搖搖頭,輕推開窗子想透一透空氣,就在她閉上眼呼吸了一下隨即睜開後,卻被眼前佇立的身影給嚇了一跳。

“你!你什麽時候來的……”看著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出現的冥淨,宋吟雪一臉吃驚的瞪大眼睛。這個冥淨,好像武功真的很高,不管到哪里都是悄然無聲,一副神出鬼沒的樣子。

“事情都辦好了?”平下心,斂了斂眼神,宋吟雪開口對他說道。

“好了!這是李兆良這些年來虧空王府銀兩的收據,共計約四千萬兩白銀,請郡主驗收!”平靜而又從容的話語,在冥淨對上宋吟雪的雙眸時,眼神沈的如潭水般深邃。

“郡主當真改變了許多……”一句不明所以的話,遭來宋吟雪一記狠狠的白眼,仿佛是記起了上次的事,她此時轉過身,沒好氣的說道:“我現在長大了不行嗎!”

“哦,一夜長大?”聞言挑眉,平靜的臉上竟有些絲絲的戲意,冥淨此刻伸出他那修長的骨節分明的手,扶著窗闌慢慢看著。

恩?一夜長大?這句話怎麽聽著這麽曖昧?心下暗想,回眸微對,宋吟雪虛僞一笑:“冥淨,你也勞累了,可以先回去休息。”

逐客令一下,宋吟雪毫不留情的將窗“啪--”的一聲關上,窗外,差點被撞上鼻子的冥淨,再擡眼定定看了一會兒後,起邁腳優雅從容的轉身離去。

狠狠關上窗,心中暗爽!宋吟雪燦爛一笑,一臉欣慰的對自己說道:“總算讓你小子也憋了一回!哼,NN的,敢得罪我!”

自鳴得意的轉身坐回太師椅,就在她想打開收據,一覽李兆良多年來的“豐功偉績”時,門外玫瑰前來報告:“啓稟郡主,宮裏的黃公公來了!”

黃公公?那是什麽人?心下不明,拉開門走了出去,見此玫瑰立刻上前:“郡主,黃公公是來接你去宮裏的呢!”

“去宮裏?去宮裏做什麽?”聞言反問。

見狀玫瑰忙連聲說:“自是聖上想郡主了,才會派人接郡主入宮的啊!郡主您一直得聖上寵愛,基本上十天就會去宮中探望一次。這次是因爲郡主摔了頭身體不適,已有半個月沒去宮裏的,聖上一定是想念的緊,所以才會派人來接的!”

“這麽說聖上很喜歡我嘍?”靜靜的聽著,心下快速的思考,宋吟雪知道既然有人來接了,那這次宮中一行是怎麽也避不了的。

有道是“躲的了初一,躲不了十五”,汝陽郡主身份這麽尊貴,自己和皇室打交道也是既定的事,不過是早一天晚一天而已。

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既然躲不開,那就索坦然面對,反正自己的本尊還是汝陽郡主,量他們也不會將自己怎麽樣!

微微的點了點頭,再又詢問了玫瑰一些宮中的事情之後,宋吟雪坐轎跟著那什麽所謂聖上身邊最得寵的黃公公一同前去了。

“汝陽郡主請下轎!”晃晃悠悠走了一會兒,轎子便在一個氣勢磅礴的宮殿前停了下來。不是宋吟雪土包上城沒見過世面,前世的她,什麽樣風格的建築沒見過?可是眼前的宮殿當真不同!只見它恢弘中帶有一份霸氣,簡約而不簡單的線條勾勒出它整體的莊嚴,許是真的只有身臨其境的人才能深切感受到它的那份氣魄,那份宏偉,直讓人挪不開了視線。

宋吟雪愣愣的跟著那名叫黃公公的太監,穿過巷道來到一座看似豪華的偏殿,隨即停了下來。

“郡主,聖上和各位王爺已經在殿內等候了,請您速速進去吧!”彎著腰,黃公公低眉順眼的說道。

聞言宋吟雪點點頭,提裙一步步踏上臺階。

“哈哈哈哈--”

才剛到殿門口,就聽到殿內一陣爆笑,接著一個男子揶揄的聲音說道:“二哥,要是你真這麽決定的話,那還不把咱那個刁蠻郡主給氣的跳上天!”

恩?刁蠻郡主?氣上天?聞言皺眉,意識到他們是在說自己,宋吟雪於是就在門外多站了會兒。

剛才那個揶揄的男子話音剛落,只見那被稱作爲“二哥”的男子,一身明黃的悠然坐在那裏,一雙讓人看不清底細的眼睛半眯半睜著說道:“朕也是沒辦法,那喬國施壓,爲了大局考慮,也只得委屈吟雪了!”

什麽事要委屈我?豎起耳朵,宋吟雪耐心的聽下去。

“老四,你別刁蠻郡主刁蠻郡主,小心被吟雪聽到了揍你!”一旁,六皇子宋宇傑開口道。

其實確切來講,宋宇傑應該被稱爲六王爺!因爲先帝駕崩二皇子即位,那二皇子的一些兄弟們理應歸爲王爺一類!只因爲如今二皇子--也就是當今聖上,膝下還並無子女,所以衆人一時間還未改口,都習慣將王爺叫成皇子。

此刻六皇子不滿的對剛才那個揶揄的男子叫道,看的出來,他還是很偏袒他這個堂妹的!

“喂,老六!那丫頭跟你志同道合,跟我們又不是!你別拿你的標準來要求別人行不行!”不滿的回嘴,那個叫老四的揶揄男子板下臉。

“好了,都別說了!都是自家兄妹,這又何必呢?”此時,一身明黃的老二半眯著眼,一臉讓人琢磨不透。

“哼!真不明白,你們怎麽都對她這麽好!”忿忿的嘟囔著,坐直了身體,四皇子索閉起眼睛來。

門外,宋吟雪大致理了下他們的關係,心下便有了決斷。聽玫瑰說,先帝膝下共有六子,除大皇子在五歲時落水身亡後,其他五位都很好。

大皇子一死,二皇子宋宇阡爲嫡親長子,順理成章的接替了皇位;三皇子宋宇弦爲人比較沈默,總是喜歡一個人靜靜的呆著;四皇子宋宇銘子急,脾氣剛烈;五皇子宋宇陵天生將才,深受重任,故長年鎮守邊外;而六皇子宋宇傑則之前有所瞭解,是個不折不扣的垃圾人!

宋吟雪轉動著眼睛珠子,心中微微想了一下,看著剛才開口的三人,確定那剩下的一位是三皇子後,甜甜的喚了一聲,一臉燦爛的走了進去。

“哥哥們,吟雪來了!”

其實說真的,這幾位皇子中,除了老六腦滿腸肥跟個豬似的,其他幾位都長相過人,尤其是三皇子,雖然總是沈默著張臉,但是從他身上發出的那種高貴和俊氣,是怎麽也讓你無法忽視的!

話音剛落,只見一個紅豔惡俗的身影走了進來。因爲今天是進宮,爲了不過於引起那些大人物的懷疑,宋吟雪特地讓玫瑰給她梳了以往汝陽郡主的裝扮。

“哥哥們好!”上前一作禮,親切的稱呼到。聞言除了聖上和六皇子表現正常外,三皇子沈默著沒反應,而四皇子則不屑的將頭調向了一邊。

“二哥哥今日叫吟雪前來,是有何事嗎?”眨著天真的眼,一臉不解的樣子,宋吟雪極力扮演著她白癡鄙模樣。

“哦,朕是看吟雪你許久未進宮了,心裏甚是想念,所以趁幾位弟兄都在時將你叫來熱鬧一番!”微笑的說著,一臉平淡,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可是就是因爲這樣不特別,讓宋吟雪心中隱隱的産生一種抗拒。

他就是將宋吟雪推向風口浪尖的人!

在他平靜的沒有任何特別之處的情況下,深藏的,將會是怎樣的一顆心?就仿佛如他的眼睛般,半眯半睜,讓人永遠猜不透他這一刻想的什麽?

好沈的心計,好深的僞裝,這個宋宇阡,果然不簡單呢!凜了凜心神,臉上笑容揚起,宋吟雪卻是在心底,有了她自己的一番計較……

第三十一章 傾樂公主

“是這樣的,二哥哥!吟雪日前不慎從假山上摔了下來,受了點輕傷,這兩日都在府中休養,所以未能有機會進宮裏拜見!”柔柔的作禮說到,宋吟雪表面一副謙卑的樣子,但心底裏卻在非議:切,郡主失足受傷,這麽大的事他作爲皇帝又豈會不知道?只不過是他不想過問,現在在找推脫的藉口罷了!

她話剛剛想完,殿上明黃果然開口道:“爲何吟雪出了這麽大的事卻不通知朕一聲,害得朕一無所知,也未能及時前去探望!”

“不礙事的,不礙事的!”連忙擺手,宋吟雪故作推辭的說道:“呵呵,一點小傷,用不著弄的大家都知道!”

“吟雪太過謙了!要知道皇叔就你這麽一個女兒,若你有個什麽閃失,你叫朕如何面對他九泉之下的英魂。”狀似有些痛心,但痛卻不達眼底,明黃微皺著眉頭緩緩說道。

“我說二哥,你也不問問人家是怎麽受的傷?我想你要是知道了,也許現在就會明白爲什麽人家會不好意思說出口了!”一旁揶揄諷刺的四皇子斜著眼睛說道。

聞言,坐在他身邊六皇子宋宇傑一臉興致的問道:“怎麽摔的啊?”

“這種事,我才不好意思說出口呢!你要問,還是問她自己吧!”仿佛避恐不及,四皇子連聲否定。

見此,六皇子撇撇嘴的說道:“小吟雪,既然老四不肯說,那還是你來說吧!”

“我趴在假山上偷看書離洗澡,然後被一個出來倒水的丫頭嚇了一跳,結果一個不小心腳底一滑,就這麽一頭摔下去了!”

仿佛天經地義,宋吟雪擡起頭大聲的說著,她不顧一旁笑的都直不起腰的四皇子和六皇子,眼神直直的對上座上反應還算正常的兩人。

不知道是不是她看錯了,那個一直都沈默不語,好像對任何事都不上心的三皇子,在聽到自己摔下的那一刻,竟然臉色不著痕迹的暗了暗,而正座于前方的一身明黃,則在他那看不見底眼底的眸中,居然出現了絲絲的滿意……

T***,這到底是什麽狀況!怎麽每個人臉上都帶著一副假面具,難道不嫌憋的慌?

心下無比的鬱悶的想著,臉上卻是笑的花枝亂顫。哼!既然這皇帝喜歡看自己扮傻裝俗的樣子,那自己怎麽著也得順著他點。畢竟人家是皇上,拂了面子可是不好滴!

低下頭,眼珠子溜溜的轉了一圈,再擡頭時,宋吟雪開口問道:“二哥哥,今天四位哥哥都在這裏,是有什麽事嗎?”

“恩!”微微點一點頭,明黃慢慢的說道:“吟雪坐吧,朕今日宣你來,是有一事要與你相商。”

“什麽事?二哥哥請說!”走到一旁,挨著六皇子坐了下來,宋吟雪笑笑的問道。

“是這樣吟雪,再過兩天,喬國最得寵的傾樂公主便會來我大頌!屆時爲表尊重和歡迎,朕準備親自率你們一同接待。”

半眯著眼,看不清是在想什麽,明黃平緩的話使的在場之人齊齊一愣。

“二哥,那什麽傾樂公主小小一女子,即使再受得寵,那也不用我們四人一同接待吧,沒這個禮啊!”聞言,四皇子不滿的叫出聲來。

而在他身邊的六皇子則不以爲然,只雙眼冒著綠光的說道:“那個傾樂公主她美嗎……”

三皇子還是不開口,徑自的端起茶杯慢慢品著,讓宋吟雪一度懷疑他是個啞巴。

明黃看著底下反應不一的三個人,斂了斂眼瞼,開口對宋吟雪道:“吟雪,你怎麽看?”

“二哥哥,那個公主她是來聯姻的嗎?”傻傻甜甜的笑著,裝作鄙不堪的開口。

聞言明黃搖搖頭:“不是,她不是來聯姻的。聽說這個傾樂公主人長的極其漂亮,而且爲人處事大方得體,深得喬國國主喜歡,又因著她的生母是大梁國主最心愛的妹妹,所以這雙重光環加在頭頂,使的這位公主身份格外的尊貴!”

明黃說罷停了停,略有深意的看了看宋吟雪,然後平靜著臉接著說道:“這位公主懷寬廣,一向喜歡周遊各國體驗風情,這次她將來到大頌,所以無論于情於理,我們都該盛情款待。”

“哦,既然這樣,吟雪沒有什麽意見!”緩緩的點點頭。此時六皇子宋宇傑也連聲說道:“我也沒有意見!只要那個公主是美人,叫我怎麽我都甘願!”

急急的表態,引來四皇子宋宇銘的一聲冷嗤,見此,明黃隨意的擺了擺道:“既然各位弟弟沒什麽意見,那此事就這麽定下了。”

“是!”齊齊起身答應,在大家都以爲沒有事了的時候,明黃半眼一轉,直直的對上宋吟雪道:“吟雪妹妹,朕還有一事,恐怕要麻煩你了!”

“二哥哥請講!”

“那傾樂公主地位尊貴,且還是個未出閣的姑娘,這次來我大頌,還不知道要住多久,如果就這樣冒然讓她住在宮裏,怕是會對她的清譽有影響,所以朕考慮……”

明黃話還未說完,這廂六皇子忙的叫了起來:“二哥,不如讓公主住在我府裏吧,我一定替你照顧好她!”

“噗--”的一聲茶水噴出,四皇子捂著口不住的狂笑:“哈哈,我說老六!這公主一進得你府,還有個會好的說法?我怕是這還沒進門,就已經被你啃的體無完膚了吧!”

“去,老四!雖說我這個平時和吟雪妹妹一樣喜號色風,但卻也是認得大體的!什麽事該做,什麽事不該做,我心裏可是清楚的很!”

忿忿不平的瞪了四皇子一眼,六皇子宋宇傑接著將眼投向宋吟雪,見狀宋吟雪心中苦叫:***!你爭歸爭,看我做什麽?你到底哪只眼睛看見我喜好色風了?

虛假的笑了笑,擡頭看向明黃,此時,明黃一臉正色的說道:“老六,這等事不可胡鬧。男女有別,我們切不可失了禮儀。”

“哼!”一聽自己沒戲,宋宇傑氣呼呼轉過頭去。

見此,宋吟雪接著說道:“二哥哥是想讓那個公主住到我汝陽王府來嗎?”

“正是!”明黃點點頭,“你們兩個都是女孩子,照顧起來比較方便,朕也會安心!”

“好啊!”想都沒想的答應下來,宋吟雪無所謂的笑笑,反正自己府上那麽多人,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不少。

“真的沒問題嗎,吟雪?要知道人家遠到是客,而且又身份尊貴,一旦入了你汝陽王府,你萬不可讓她受了委屈!”見她答應的這麽爽快,明黃半睜的眼眸竟是不明所以的神彩。

“放心吧,我不會讓她受委屈的!”甩甩手,頗不以爲意。

見此,明黃又再次問了一遍:“真的一點委屈也不能受哦?這事可關乎到我大頌的顔面呢!”

“放心吧二哥哥,吟雪知道分寸的!”嘴上雖這麽說著,心下卻忖思著:這個皇帝到底是什麽意思?一而再、再而三的強調不能委屈了這個傾樂公主,莫非是其中有什麽蹊蹺?

暗想著不動,這時該說的也差不多說完了,明黃擡擡手向殿下示意道:“既然吟雪答應了,那這事就這麽說定了,你們都各自都回去準備下,到時好有充分的準備迎接傾樂公主。”

“是!”四人起身,拱手告退,在臨走前,宋吟雪不經意的對上了殿上那依舊半眯的眼睛,那裏面暗流湧動,深不可測……

下了殿,三皇子徑自的走開了,宋吟雪跟在四、六皇子身後慢慢走著。

“吟雪妹妹當真很大方啊!”一句調侃自四皇子口中說來。

“什麽意思?”聞言不解。

“原來妹妹你不知道啊?那難怪你剛才答應的那麽爽快,四哥哥都替你捏一把汗呢!”

“你到底在說什麽啊?”不理會他此時欠揍的表情,宋吟雪直直的說道。

見此,四皇子開心一笑,腦袋晃的跟個撥浪鼓似的:“妹妹你難道不知道,那個傾樂公主,可是你的五夫君子楚心心念念的意中人呢!這下好了,兩個有情人住在一起,到時不知道會不會擦出什麽火花?四哥哥這廂可怕他們做了什麽出格之事而惹怒了妹妹!妹妹脾氣不好,這是大頌皆知的事,萬一妹妹一個忍不住傷了公主,或是委屈了公主,四哥哥可真擔心你無法向聖上交代呢!”

四皇子說完,便得意的笑呵呵的走開了,而這時,宋吟雪心中已經完全明白了剛才明黃再三強調自己的用意了!

***!敢情他是挖好了坑等著自己跳呢!

微眯起眼,一臉凝思,此時宋吟雪心中冷哼一聲:哼,走著瞧!宋宇阡,你想算計我是吧?我就偏偏不讓你如意……

第三十二章 決定

在轎子上搖搖晃晃了好大一會兒,宋吟雪終於回到了汝陽王府。

“郡主!”才剛一進門,玫瑰便風風火火的迎了過來,“郡主,祈月公子正在房中等著您呢!”

“恩!”一臉平靜的點點頭,擡腳往裏面走,身後玫瑰笑的賊賊的,看情景怕是又誤會了什麽……

推開門,頂著張惡俗紅豔的臉走了進去,見此,祈月眼中厭惡一閃而過,接著抿著唇不發一言的靜靜站立著。

“你想好了嗎?”不理會他此時的反應,宋吟雪走到梳粧檯前拿起絹帕,開始擦拭自己的臉來。

說實話,她是極其不喜歡這種濃妝豔抹,簡直跟恐怖電影裏的女鬼差不多,難怪是人看了都要避恐不及。

快速的擦著,漸漸露出了清顔,祈月站在身後,看著那張臉一點一點的展現出傾城動人的美麗,心裏居然有一絲絲無法控制的異樣。不過就在這異樣將要開始延伸的時候,他突然想到了自己未婚妻的慘死,於是一瞬之間,眼神變的憤恨,臉也板的更爲冷冽……

“郡主,我已經考慮好了,我做這總管一年!一年之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永世不再相見!”背著手,祈月忿忿的說到。

聞言,宋吟雪停下手的動作,掉轉過身來:“你若找我,可以去書房或前廳。”

恩?

一句蜂馬牛不相及的話,令祈月頓時有些不著頭腦。見此,宋吟雪笑一下站起身來:“你是府上的總管,有什麽事可以在書房或前廳候著,不要老跑到我房裏來,憑空惹人非議。”

憑空惹人非議?宋吟雪一句劃清界線,不想與之有染的話,不禁令祈月火冒三丈:宋吟雪,你以爲你什麽東西?居然說這種話!你想劃清界線,獨善其身?你有這個資格麽!這府裏哪一個男子是真心願意待的,還不都是你用手段搶來的!你現在憑什麽說這樣的話!

口隱有起伏,滿臉冰冷的瞪著她,見此,宋吟雪微微一笑,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其實她又怎麽會不知道祈月此時心中所想呢?只是她這麽說,必定是有她自己的道理的。

“祈月,你不需要動氣。我這麽做,最直接的受益人可是你呢!時間是最好的淡忘劑,想必你也不希望日後再與我有什麽流言蜚語吧!所以,只要你平時稍加注意,一旦日子久了,那人家也自然也不會再提了……”

宋吟雪笑笑的說著,一臉讓人看不清的表情。聞言祈月雖找不出她話裏的毛病,但總覺的心裏怪怪的,說不上哪里不對勁。

其實他不知道,人一旦被追逐久了,雖心生厭惡,但在內心最深處卻還是有一些小小的滿足與虛榮!如今宋吟雪話已經說到這份上了,公開表示放手,於是他在感到高興的同時,卻有著淡淡的落寞與失望……

“你不會再反悔了吧?”貌似不確信,祈月又直直的問了一遍。

見此,宋吟雪淡淡垂眸,指了指桌上道:“那有筆紙,你要是不放心,大可自己寫契約,我來按手印即可。”

“好!”快步的走到桌前,洋洋灑灑的寫下了契約,按上手印遞至宋吟雪面前。接過後,略略看了看,隨即按上自己的手印,宋吟雪淡笑的將之遞還給了他。

“爲什麽信我?不怕我亂弄嗎?”擡眼出聲,祈月正色的問道。

聞言,宋吟雪轉過身,緩緩的道:“我信的,是你作爲一個讀書人應有的品質!”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側重強調了讀書人的品質!此時的祈月,心中不禁詫異:知道自己自傲,居然用品質道德壓他?如此攻於辭令,善於抓人重點的女子,真的是以前那個俗無腦的汝陽郡主嗎?

“好,你放心!只要你遵守約定,我一定會盡我最大的能力替你管好産業的!”直直的說著,是對自己,也是對宋吟雪的一種承諾!只是祈月不知道,此時的宋吟雪,在聽聞他的話後,心裏淺淺一笑,然後默默的念了一句:很抱歉,祈月!在我的掌控下,你貌似還沒有這個亂的能力……

話說完就要告辭,正在這時,宋吟雪轉過身來:“祈月,你對子楚……瞭解嗎?”

“子楚?”一聽聞她五位夫君的名字,祈月反的皺起眉,一臉嫌棄的諷刺道:“原來郡主是想對子楚下手啊!”

恩?這是什麽話?自己只不過是順便問了一下,何來有對誰下手之說?是不是汝陽郡主以前給人的影響太壞,以至於只要她一問及哪個男的,別人就會誤以爲她要對那個男人下手?

“郡主,子楚之人頗爲清高,而且一心一意想著他的表妹,對你————怕是沒有什麽興趣!”

不屑輕蔑的話傳來,聞言宋笑了笑,要不是她知道祈月心裏有多恨她,她真要以爲他此時的反應是在吃醋呢?

“你放心吧,我之所以問及他,只是想知道他有什麽喜好?再過兩天,他會有一個故人前來,置辦安排是必要的,總不能讓汝陽府在人前失了禮吧。”

平淡如水的話,聽在祈月心裏,微微引起一陣愣怔!此時的他,若不是親眼所見,還真的無法將月前的汝陽郡主和現在的她連在一起!難道一個人的變化真的可以這麽大嗎?世人都說“江山易改,本難移”,難道不全是這樣麽……

帶著疑惑慢慢走去房門,此時在外候著的玫瑰一見祈月出去後,便立刻閃身進來。

“郡主,怎麽又是不到半柱香的時間啊?”真是的,幹那種事,真的可以這麽快嗎?怎麽才不到半柱香的工夫,這連衣服都穿戴好了?

眨巴眨巴眼睛,心下不解,玫瑰低著頭,一臉想不通的樣子。見此,宋吟雪知道她又想歪了,於是心下也無奈,輕歎了一口氣道:“玫瑰,府上有沒有哪間是設施比較好,而且離子楚的子楚閣又近的房間?”

“回郡主,是天香閣,離子楚閣大約需要五十步的距離!”恭順的回答。

“好!那你帶些人去將天香閣整理一下,等再過兩天,將會有一位貴客入住!”眼睛直直的看著窗外,一臉深意。

聞言,玫瑰大膽的多問了一句:“郡主,是什麽樣的貴客啊?要不要撥幾個下人過去伺候?”

“下人麽?我看還是算了吧!人家身份尊貴,出門前呼後擁,怕是看不上我們府上的呢。”

“啊?究竟是什麽樣的貴客?架子居然這麽大!”聞言驚訝,不敢置信的張著嘴。

見此,宋吟雪手扶著窗闌,口中幽幽吐了幾個字:“子楚的……老情人!”

啊!不、不會吧!子楚公子的老情人要入住汝陽王府?而且郡主居然還吩咐要將他們兩人挨在一塊兒?天呐,這是什麽世道啊!簡直太瘋狂了!

無法相信的搖搖頭,一心確定宋吟雪是上次摔了腦袋還沒好,玫瑰無可奈何的轉身出去。

窗前,宋吟雪微笑著臉,雙眸直直的看著那窗外的一抹鮮嫩的翠綠,嘴角弧度淺淺揚起。

宋宇阡,你不是在等著看我的好戲嗎?呵呵,那我們就姑且拭目以待吧……

第三十三章 公主駕到(一)

這天,大頌天空,風和日麗,白雲朵朵!一身明黃的宋宇阡,帶著他的幾個皇弟及宋吟雪,一早便等在城門相迎了。

遲遲不見動靜,撇著嘴,一臉不願,六皇子和四皇子已開始有些不滿,而一旁的三皇子,則靜站在城下,始終沈默著沒有發一言,整個人安靜的如隱形一樣。

宋吟雪擡頭看了看天,無聊的揮了揮手中的絹帕,然後再看了看一直半睜著眼睛,將任何探究都擋在眼外的明黃,心中暗暗忖思:“到底這公主是什麽來頭?看這架勢,怕不止如宋宇阡說的那般簡單吧……”

本來嘛!一個公主的到來,又何須驚動一國之君親自相迎,而且還一站就是這麽長時間?有問題,很有問題!

暗自點了點頭,眼睛溜的轉了一圈,就在宋吟雪擡頭往前看時,卻發現三皇子的視線一直落在自己身上,然後在自己意識到的時候,又快速的移了開去。

咦?奇怪!那個一向沈默無言的三皇子,爲什麽會在趁她不注意的時候偷偷打量她呢?而且目光還是那麽深邃,一點兒都不像平時的他!這究竟是爲什麽呢?難道說他和之前的汝陽郡主之間,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嗎……

這個假意的猜想,實讓宋吟雪吃了一驚,但隨即又否認了自己的想法。拜託,不要這麽過於戒備好不好?人家也許只是看你一眼,並沒有其他的想法!畢竟你是和先前有些不一樣了,別人疑惑一下也是很正常的!

自個兒對自個兒說道,宋吟雪不再亂想,只一心等起這所謂的高貴公主來!

鑼鼓敲響,香氣遠播,不遠處,一頂奢華的超出宋吟雪百倍想象的馬車緩緩駛來,像極了那電視上曾經播出過的某段場景。

心下翻了翻白眼,看著那奢華馬車的四周配備的十幾個壯的劍客,還有那走在車前,不斷從籃子中抓起鮮花撒向半空的侍女,宋吟雪無語的敢肯定:這裏面的女子,絕對是個矯揉造作,裝B扭捏之人!

果然!在宋吟雪剛在心裏對這個傾樂公主下了定論後,那豪華馬車裏輕輕傳出了一句嬌軟的仿佛可以滴出水來的聲音:“前方之人,可是大宋國主宋宇阡?”

“正是!”微微一笑,上前作禮,此時,宋吟雪只見那馬車的兩邊紗簾被緩緩拉了開來,裏面一個打扮的流光異彩,光鮮照人的女子慢慢走了下來。

“喬國傾樂公主喬茉兒,參見大頌國主及幾位王爺!”盈盈一欠身,很是巧妙的將自己最優美的身段展示在衆人面前。

當宋吟雪明顯聽到身邊六皇子宋宇傑那猛咽口水的聲音時,心底一陣冷笑,接著擡眼放肆的打量上來人!

尖尖的臉蛋,長的很秀美;一雙銷魂的媚眼,轉動起來很是勾人;挺挺的鼻子,櫻桃小口,再加上高水準的妝梳和那阿娜多姿的身段,使這個傾樂公主整體看上去是那麽的出彩,那麽的使人挪不開視線!

這個女人,絕對不是善主兒!憑著自己的敏銳的直覺,宋吟雪在心中微微說道。此時,那傾樂郡主喬茉兒已經拜會完衆人,高傲自信的向自己走來。

“聖上,這位就是大頌傳說中的那位汝陽郡主?我三表哥君子楚的妻子,宋吟雪嗎?”表面微笑,但眼底鄙棄,喬茉兒此時擡起她優美白皙的手,慢慢向宋吟雪行了個禮,“三表嫂子,茉兒在此有禮了!”

娉婷多姿,舉止得體!不可否認,這個喬茉兒確實是世間難得的尤物!只不過可惜的是,所謂“相由心生”,一個人面相好不好,美不美,是要真正發自內心的!對於傾樂公主,但凡是有心之人,便一看就知她是個善於算計,攻於手段的女子,所以即便她長的再好,但在她美麗的面容下,包藏著的,是濃濃的奸狠與毒辣……

“快別這樣叫,這個三表嫂我擔待不起,你要是高興,就叫我汝陽,或是宋吟雪吧!”不理會喬茉兒的套近乎,宋吟雪言辭中選擇回避。

聞言,一股怒氣自喬茉兒臉上劃過,然後又很快散了開來:“呵呵,既然如此,我就叫你吟雪妹妹吧!其實之前我還想呢,吟雪妹妹比我小,而我卻要口口聲聲叫你三表嫂,這樣感覺多怪啊,還不如索姐妹相稱來的自在!”

優雅的手背掩了掩櫻唇,喬茉兒笑的如花兒般嬌豔,直看得一旁的宋宇傑直了眼,“茉兒你那是識大體,別跟吟雪一般計較!”

“不會的六皇子,茉兒知道吟雪妹妹是子直爽,是個極爲情之人,要不然她也不會不顧世人看法,一下子嫁了五位夫君,此等魄力,實讓茉兒我望塵莫及呢!”

掩笑的說著,明誇暗諷,此時一早就打聽到宋吟雪是個草包腦袋的喬茉兒,以爲對方聽不出自己話裏的意味,得意的在那輕輕低笑。

見此,宋吟雪心下暗罵,但表面上卻裝的若無其事的樣子道:“姐姐當然不能嫁這麽多夫君啦,因爲吟雪比姐姐長的美嘛,所以理應上要多一些夫君侍奉的!”

你--

心下窩火,不爽至極!此時的喬茉兒,一聽說宋吟雪長的比自己美,心裏就咽不下這口氣!從小到大,她都是國內最漂亮的一個,沒有人能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可是剛才,當她第一眼看見宋吟雪時,她就知道,自己的這第一美人的位子算是保不住了!

雖然宋吟雪此時濃妝豔抹,但她仍可以看出她那隱於胭脂之下的絕世容顔!那張容顔,純粹、傾城,日後若顯於世間,還不知將會引起怎樣的波瀾……

嫉妒,不甘,眼紅,重重的充斥著喬茉兒的心,此時她微微瞟了一旁的明黃宋宇阡,然後斂下情緒緩緩上前:“聖上,茉兒厚顔前來打擾,不會引起什麽不便吧!”

“放心吧!朕已經安排下去了,在你停留大頌的這段期間,會有吟雪照料你的食住的!”慢慢的點點頭,還是半睜著眼睛,宋宇阡一臉“你大可放心的”表情。

見此,宋吟雪憤恨的想著:***!感情不讓你出錢出力是吧?居然說的那麽輕鬆!鬱悶的歎了口氣,跟在一行人後,宋吟雪開始向皇宮內走去……

大殿之上,歌舞升平,爲了給傾樂公主接風洗塵,宋宇阡特意命人安排了酒宴及表演。

坐在座位上,有些昏昏欲睡,宋吟雪支著腦袋,一下一下向前點著。最近一直爲帳目的事神,她已經連續熬夜好幾天了,睡眠上得不到補充,所以一定下來,便覺的瞌睡。

“吟雪妹妹可是對我的琴技不滿意?若是如此,不妨上來演繹一曲!”殿上,喬茉兒的話語傳來。

原來就在宋吟雪打瞌睡之時,喬茉兒受宋宇阡之邀,當衆彈了一首《月出雲》,博得大家的一致好評。於是洋洋得意的她,準備起身作禮,可正巧看到了宋吟雪支著腦袋打瞌睡,一副興致缺缺的樣子,不禁令她大爲光火。

“妹妹,既是覺得姐姐彈的不好,何不上來一試呢?”略有些挑釁的話又說了一遍,此時的喬茉兒,下巴擡的跟只花孔雀般,高傲,不可一世!

第三十四章 公主駕到(二)

“妹妹,既是覺得姐姐彈的不好,何不上來一試呢?”喬茉兒的話,充滿著自信和挑釁,聞言,宋吟雪睜了睜睡眼,微微說道:“啊,現在是什麽情況?”

什麽情況?

一聽這話,喬茉兒原本嬌紅的臉色頓時氣的煞白!好啊,不知深淺的死丫頭,居然敢當衆這般的無視她,從小到大,她傾樂公主還不曾受過這樣的氣!今日,一個白癡狼籍的賤貨郡主,竟然敢這樣對待她?好,宋吟雪,這個仇,她喬茉兒記下了!

忿忿的斂下眼,裝作一副楚楚可憐的委屈模樣。見此,坐上的六皇子立刻安慰了起來:“我說傾樂公主,我看你還是別讓吟雪彈了,我這耳朵跟心臟都還想舒坦一下呢!”

翻翻白眼,看了看一邊的宋吟雪,宋宇傑接著說道:“在大頌,誰人不知道汝陽郡主一彈琴,將死的母豬也能嚇上樹!也就只有你這般不知情的人,敢這麽邀請她!”

一副怕怕的表情,堆著一臉橫,宋宇傑不住的搖著頭。見此,喬茉兒優雅的擡了擡手,抿嘴一笑道:“六皇子當真有趣,什麽‘將死的母豬嚇上樹’?這也太誇張了吧。”略賦深意的朝宋吟雪看了看,然後假裝抱不平的說道:“六皇子真是的!這樣講一個女子,也不擔心人家聽了會生氣……”

嬌嗲做作的表情,看在宋吟雪心中一陣惡寒,但偏偏那個豬頭六皇子很是享受,閉著眼,一臉陶醉,然後聲音都仿佛在飄的說道:“吟雪我瞭解,她不會生氣的!她呀,整一個刁蠻任,枝大葉,怎比的上公主這般柔情似水……”

靠!T***!這是什麽話?

猛的翻了一眼宋宇傑,臉上無所謂的笑笑:“六哥哥說的是,吟雪我又怎麽能跟一些死水之人相比呢……”

故意咬錯音節,理所當然的擡起眼,直視殿上兩個一搭一唱的男女,宋吟雪一臉的真誠。

見此,許是酒興已盡,明黃宋宇阡擡擡手,開口對衆人說道:“好了!今日傾樂公主一路舟車勞頓,身體應該甚是疲勞,我們略表心意即可,不要累著人家了。”

“是,是!反正今後來日方長,酒宴也有的是機會,不急這一時,不急這一時!”一聽明黃如此講,六皇子立即接過話去。

點點頭,表示贊同,隨即擡手吩咐下去:“吟雪,記得你答應朕的話!朕將傾樂公主交于你,你可要好生照顧著。”

“恩,一定!”聞言一笑,宋吟雪心下暗想著:放心吧,不就是照料人嗎?她可拿手的很……

衆人起身作別,正欲告退而去,此時喬茉兒軟軟的開口道:“聖上,茉兒臨出發前,父皇有交代幾句話轉述聖上,不知道是否可以借一步說話?”

借一步說話?聞言宋吟雪腦中光一閃,一臉笑意的轉身走了出去。

聞言,明黃點點頭道:“好!就請公主留下詳談,稍後朕再命人送你去汝陽王府。”半閉半睜著眼睛的說道,宋宇阡此時一臉的讓人看不透想法。

幾位皇子走出後,三皇子仍一如既往的默不吱聲,一個人沒有任何表情的獨自離開,而身後四皇子,在照例冷嘲熱諷了宋吟雪一番後,也甩袖揚長而去。

此時,六皇子趁機上前,一臉媚笑道:“吟雪妹妹,那傾樂公主長的甚是對你六哥哥我胃口,如今她入住你府,以後我會常去探望,屆時,還請妹妹你多撮合撮合!”

肥亂顫,表情邪,宋宇傑雙手忙撮著顯示心中的遐想。見此,宋吟雪撇撇嘴,斜著眼睛上下打量了他一圈,然後兀自搖著頭,不聲不響的走開了。

“哎,吟雪!你什麽意思?行不行,你倒是說句話呀?最多我去乖乖的,不給你惹事生非……”擡著手,一臉木訥,宋宇傑急急的跟上宋吟雪,繼續糾纏著那“撮合”的事……

大殿之上,喬茉兒眼如秋水,脈脈的看著座上那依舊半眯半睜的明黃,聲音嬌嗲酥軟的說道:“聖上,我父皇交代的事,恐怕在這兒說不太方便呢!”

“哦,那依公主看,哪兒才是方便之處?”眉頭一挑,隱有深意,見此,喬茉兒笑笑的指了指前方,聲音輕柔低魅的說道:“裏屋較爲安靜,不如我們到裏屋一敘?”

裏屋一敘?聞言微微一笑,大家都是聰明人,從有要事相商到進屋一敘,這裏面的感情變化實在太大,宋宇阡此時站起身,單手優雅的做了個“請”,然後背著手邁腿而入。

“公主現在可以說了呢。”坐在桌邊,微笑的倒著茶,宋宇阡此時神情有一絲釁然。

見此,喬茉兒一把上前,單手抓住他握著茶壺的手,眼中波光轉動:“聖上,老這麽公主公主的,你不覺的很見外?如蒙不棄,你就叫我茉兒吧……”

“茉兒?”就這麽任喬茉兒握著,宋宇阡此時直直的看著眼前那張明豔的臉,嘴角慢慢勾起一抹笑容:“好,那就叫茉兒。”

“咯咯!聖上可真會哄女孩子開心!”輕笑掩面,自視優雅萬千,喬茉兒此刻壓下宋宇阡的手,然後雙腳轉身一倒,直直的倒入宋宇阡的懷中。

“哎呀,這可真是茶不醉人人自醉呢!今日一見聖上,茉兒這心,整個兒都酥酥麻麻的呢!”

雙手勾住宋宇阡的脖子,口中輕吐著芬芳,喬茉兒此時媚眼如絲的低低說著:“聖上,茉兒要多謝你將子楚表哥賞了汝陽郡主呢!如此一來,別的女子可就沒機會覬覦子楚表哥了呢。”

“哦?原來茉兒是心挂子楚啊?”聞言眯著眼,一臉享受的摟著懷中的溫鄉軟玉,雙手慢慢的摩挲起那曼妙的嬌軀。

無比舒適的閉上眼,仰著頭,喬茉兒嬌喘一聲道:“才不是呢!子楚表哥爲人無趣沈悶,茉兒不喜歡!”

“是嗎?可朕怎麽聽說你倆青梅竹馬,感情甚是交好?”

“咯咯,聖上說笑了!茉兒周遊各國,流轉結交于各國王孫貴胄,可到頭來才發現,除了子楚表哥,沒有一人可以完成我的心願。”

“哦,那茉兒的心願是……”大手已輕解掉那絲質順滑的外衣,露出了鮮豔的襲衣,此時的宋宇阡,雙眼緩緩的掃過那裸露的白皙,波潮在隱隱流動。

“當皇后!”定定的說著,臉上有著一絲不容質疑的決意,喬茉兒此時坐直身體,雙眼緊緊的與之對視著。

“當皇后?”聞言輕笑,一臉不以爲意,宋宇阡開口道:“依茉兒的意思,是以後子楚會當國主?可是據朕所知,子楚在國內,並不怎麽受重視,不然也不會讓他前來我大頌做質子了!”

“這你就錯了,聖上!”輕推開他,轉身站起,手指輕輕滑過桌面,喬茉兒笑的如妖般妖嬈:“子楚表哥雖然被送當質子,但他卻並非因爲不受寵愛!而相反,就是因爲他太得大梁國主喜愛,所以爲防止其他兄弟的迫害,故將他送此來避禍……”

“哦?既是如此,那茉兒你之前又爲何修書於朕,要朕將她賞於吟雪?你如此行爲,不是陷朕於難境嗎?”眼中厲色閃過,心下冷冽,但表面卻依然和煦,此時的宋宇阡,輕端起茶杯,優雅的自各兒喝著。

“聖上你生氣了?別呀!你放心吧,只要有我在,日後子楚是不會怨你的!你忘了不是還有個汝陽郡主嗎?到時候聖上只要把責任全部往她身上一推,那萬事不就都了節了嗎……”

邪惡的笑了笑,走至榻邊,看著眼前的宋宇阡,喬茉兒開始輕扭起身體。

“原來茉兒這一招,可謂幫人幫己呢……”意味深長的看著喬茉兒那一件件脫離的衣裳,眼中慢慢升起了欲望。

見此,喬茉兒巧然一笑,俯身坐在榻上,雙腿慢慢張開。

“聖上兩次相幫茉兒,一次是將子楚賞于宋吟雪,第二次是安排茉兒入住郡主府!茉兒這廂無以爲報,唯有……”

喬茉兒說罷,纖手緩緩伸向自己的雙腿之間……見此,宋宇阡猛的站起,雖臉上看不出表情,但從他那咽動的喉結可以看出,他--欲火難耐!

“聖上,茉兒曾游離各國,見過不少男子,他們個個都說茉兒是妖,茉兒心中不知何解?所以眼下,想請聖上試一試呢……”

撥弄的手,慢慢抽了出來,一路沿著自己的曲線向上,來到那聳立的雙峰前,輕輕一扯,身上那僅存的抹便飄然而落,露出了她那兩個雪白而柔軟的圓潤。

“聖上,茉兒等著你呢……”

吐出丁香小舌,魅惑的輕舔著自己的紅唇,見此,宋宇阡邪邪一笑,再也忍不住的解衣上前,身體猛的一沈。

一陣輕吟,身體猛顫,喬茉兒四肢緊緊而攀,口中不住的發出那古老不變的單音節。

閉著眼,承歡身下,在宋宇阡那一波又一波猛烈中,喬茉兒滿足充實的揚起笑臉,口中嬌柔無力的說道:“聖上,茉兒像妖嗎……”

“像……”

“那茉兒美嗎……”

“美……”

“那茉兒要是前去郡主府爲難郡主,聖上不會怪茉兒吧……”

“不會……”

“好!如此茉兒就放心了……”沈浸在激情中的兩人,各自嘴角勾起一抹笑,喬茉兒高環著宋宇阡的腰,竭力的迎合。

而宋宇阡,一臉舒爽,狀似很享受的半睜著眼,可是那望向人兒的眼眸中,卻有著絲絲不一樣的神采……

第三十五章 入住郡主府

宋吟雪回到府中,坐在書房裏靜靜的想著白天所發生的事,正在這時,冥淨悄然無聲的閃了進來。

“有心事?”一句蠱惑人心的話,充滿磁的在耳邊響起,聞言宋吟雪心下一驚,連忙擡頭來看。

“你怎麽進來的?”皺了皺眉,頗爲不滿,瞪著冥淨,她此時直直開口。

“我要進來的方法有很多,可無論是哪一種,你都不會意識到!”俊面含笑,一臉從容,冥淨單手負於身後,話語平靜的說道。

“你!”

T***!這個冥淨,還說是她的貼身護衛!可是,有這樣的護衛嗎?不聽主子的話就算了,現在還整天挑釁主子,真不知道他心裏到底在想什麽!

忿忿的白了他一眼,站起身,宋吟雪傾世的面容有著隱隱的怒意。

也許冥淨是她穿越而來見到的第一人,又或是她曾經脆弱無力的被他壓在身下,所以向來八面玲瓏,對任何事都處理的遊刃有餘的她,卻獨獨在對上他時,無法收放自如的僞裝自己的情緒,乃至經常被他撩的失控!

這種失控,使宋吟雪感到很挫敗,她不喜歡那種被人吃定的感覺,也不喜歡自己像個赤luo的娃娃般讓人探究!

每次只要一看見冥淨那一臉從容的假面具,聽到他平靜無波瀾的話語,她心底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冥淨,你只是我的護衛!”冷冷的出聲,想要提醒他這麽不爭的事實,讓他不要這麽囂張。

可是聞言後,冥淨動了動嘴角,伸出一隻握成拳頭的手,緊靠在左口,然後彎腰欠身,動作極其優美的作禮道:“郡主,這個冥淨自然知道。”

站直身,慢慢向前走來,緊挨著宋吟雪定定的看著:“郡主,你還記得冥淨曾經跟你說過的話嗎?”

“不記得!”不適應被他這般近距離居高臨下的看著,宋吟雪下意識的就要往後退去。可是就在此時,冥淨卻一把拉住她,雙眼直直的注視道:“郡主,冥淨曾說過--我的責任,就是保護你,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再無其他?哦,這樣很好啊……”扭著手腕,掙扎的要鬆開,可是冥淨那修長白淨的手卻握的更緊了。

“郡主。”一把將宋吟雪拉直前,雙眼緊然而深邃看著,薄薄的嘴唇微微開啓,蠱惑又低魅:“郡主,冥淨收回之前的話!現在的冥淨,對郡主……”

“停!”一聲喝斥,宋吟雪怒著臉,她一把猛的甩開手,直站著口上下起伏,“冥淨,這個玩笑有點大了!”

“玩笑嗎?郡主,你從小與冥淨在一起,身上哪一個地方冥淨沒有看過?此時害羞,不覺的有些晚嗎……”

“你!”漲紅著臉,狠狠的瞪著冥淨,見此,他眉毛一挑,微微笑了一下:“郡主這是不相信嗎?除了郡主左上的一塊蝴蝶胎記,還有……”

“夠了,冥淨!你究竟想幹什麽!”板下臉,聲音有些凜冽,正在冥淨微笑著想要作答的時候,門口傳來玫瑰的一聲通報:“啓稟郡主,喬國傾樂公主駕到!”

“好,知道了!”微有深意的看了眼冥淨,開門擡腳走了出去,身後,冥淨一臉看不出表情的笑意,一雙俊目暗潮流轉。

“吟雪妹妹,我來打擾了!”一聲嬌呼,淺笑而來,傾樂公主喬茉兒優雅的走了過來。

“公主說的這是哪里話,能得公主大駕,這是汝陽王府的榮幸!這樣吧,我看公主路途勞累,定是很累了,吟雪這就帶你去房內休息。”

“好的,如此就有勞妹妹了!”高貴典雅的點點頭,擡手微掩笑容,喬茉兒動人的臉蛋和身姿,引得王府一干男下人一陣心弛神蕩。

宋吟雪微笑的帶路,看著喬茉兒那仍有些泛著激情紅暈的臉頰,眼睛溜溜的轉了一圈,然後揚起一抹不明所以的笑容。

“公主,這府上比不了大梁皇宮,設施簡陋,條件也一般,還請公主莫要見怪!”虛僞客氣的與喬茉兒周旋著,聞言,喬茉兒俏臉微皺道:“恩,雖然這裏是比較破舊,不過我既是寄住他人府上,也就不好意思苛責這麽多了!”

說的好像自己很知書達禮般,此時的她,在環顧了四周一圈後,微點著頭道:“其實也不是那般不堪,只要忍一忍,還是說的過去的!”

靠!你***!你愛住不住!別給你點客氣,你就開始蹬鼻子上臉,一副不知所謂的樣子!要知道,姐姐我還不樂意接待你呢!

心下翻了翻白眼,正欲說些什麽,突然間,門口閃過一個俊美的身影,直向著喬茉兒輕拉入懷。

“茉兒,茉兒……”緊緊的摟著懷中之人,俊美的面容儘是苦澀與喜悅,君子楚一個勁的不住念著,不顧外界看待他的異樣眼光,只深深的沈浸在自己的情緒中。

***!這也太過分了!她的夫君,居然在自己在場的情況下,公然摟著其他女人,還一臉陶醉的樣子?這還怎麽得了!說實話,雖然此時宋吟雪心裏並不介意,但在這衆目睽睽之下,卻也覺失了幾份面子。

“表哥……”擡起臉,梨花一枝春帶雨,喬茉兒此時柔柔弱弱,眼眸中瑩瑩閃閃著淚花,朱唇輕輕的開啓道:“表哥,茉兒終於見到你了……”

“茉兒,我的茉兒……”情緒有些激動,此時的君子楚,臉色一片欣然,不住的用下巴摩挲著懷中之人的香發。

見此情景,宋吟雪眯起眼,微退了兩步,接著慢條斯理打量起這兩人。君子楚的樣子,感情倒是全身的投入!但至於這傾樂公主麽……

同是聰明的女人,自己又豈會看不出喬茉兒的逢場作戲呢?只是她爲什麽要如此,那自己就不得而知了!

身後的琴心,一臉醋意的瞪著面前的兩人,從她那緊握劍柄的右手,和不停抿咬的嘴唇可以看出,她的內心,妒火中燒。

咦?事情貌似變的有趣嘍?一個一往情深的男子,一個擅長演戲的女子,再加上一個醋意橫飛的侍女,這場遊戲,好似越來越有看點了呢……

宋吟雪閃動的眸,狐狸般的暗下想著,不過此時,她忘記了一個,那就是,在這場遊戲裏,還有她這麽個沒心沒肺的頭牌正妻……

第三十六章 兄妹情深

“公主和子楚夫君真是兄妹情深啊!”一句教人辨不清真實想法的話,宋吟雪一臉含笑的看著此時眼前相抱的兩人。

在古代,男女有別,行爲舉止自是不能過分親密,再加之傾樂公主還未出閣,而子楚則早已爲人人夫,所以理應上是更該避一避嫌。

狀似沈浸在重逢喜悅中的兩人,被宋吟雪此時“好心”的一提醒,立刻略有會意的分開了些,然後開始深情的淚眼相望。

瞧瞧,多動容的場景,多感人的一幕!宋吟雪笑眯眯的看著他們兩人,負著手開始上前:“夫君,我原不知道你和公主這般要好!看來我將你們安排的相近,還是安排對了……”

“有勞妹妹費心了!”還是那句話,梨花一枝春帶雨!此時的喬茉兒,微紅的眼眶,柔柔楚楚,動人嬌美的讓人忍不住想一把摟進懷裏好好憐惜一番。

這個女人,果然是演戲的一把好手!心下暗諷,宋吟雪轉了轉眼珠子,然後沈默不語,一副意味深長的樣子打量著他二人。

此次,喬茉兒下意識的放下手,保持和子楚的距離。她這一動作,讓一直真情流露的子楚臉色暗了暗,心下難過苦澀的看了看前方,然後一臉憤恨的瞪著宋吟雪!這個女人,都是這個女人!要不是她,自己怎麽會忍辱受別人白眼?又怎麽會不能與自己心愛的表妹長相廝守?

不會吧,這又瞪我!心下冷笑,一臉無表情的對上子楚,宋吟雪眼中除了挑釁外,還有著一份深深的惋惜。唉,可憐的娃,長的這麽好,居然被那樣一個蛇蠍女子蒙蔽,然後玩弄於鼓掌之間,可惜、可惜!

不過雖說可惜,但是人各有命!她宋吟雪一向奸涼,才不會爲了一個與自己不相干,甚至還討厭自己到極點的人而多費心思!

正所謂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既然人家自己都沒有話,那她又何必多此一舉呢?

“夫君與公主感情深厚,許久不見,一時難掩心中的激動,爲妻看了,心中甚是感到欣慰!夫君平時無甚人相陪,只有侍女琴心跟隨左右,爲妻心裏頗爲心痛!不過如今好了,公主大駕光臨王府,夫君也有人相伴,不會再像以前那般無聊了!”

宋吟雪笑吟吟的說著,說罷還意有所指的看了看一旁的醋意橫飛的琴心,接著笑的一臉滿賦深意。

見此,琴心幽怨的瞪了她一眼,然後回頭心疼的看著子楚。而子楚眼中卻容不下任何人,只一個勁的看著面前的喬茉兒,滿眼的愛戀於癡迷……

見此情景,宋吟雪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聳聳肩,很隨意的擺了擺手,看著房內略有些愣怔的下人,一口輕鬆的開口道:“你們兄妹重逢,先好好聊著吧,我就不作打擾,先行回去了!”

一句不明所以的話,讓喬茉兒頓時臉上明滅不定。她不知道宋吟雪今日的舉動是什麽意思?之前自己對她作了一番瞭解,知道她是個霸道鄙,又飛醋橫吃的人,所以自己才會寫函,事先讓宋宇阡將自己安排入王府,爲的就是想利用她的缺點而挑起一些事端!可是今日,當自己真的接觸到她時,她卻看不懂了……

宋吟雪,你這番不按章法出牌,到底是心存何意?

眯起眼睛,眸中暗狠的看著宋吟雪那瀟灑而又絕美的背影,喬茉兒有些出神。

“茉兒,茉兒!”身邊,子楚輕輕的喚了一聲她,聞言,還在神遊思緒的她,開口就暴出了她自己本來的醜惡面目:“幹什麽!”

一句兇狠而怒意十足的話,震的子楚愣在當場。此時反應過現狀的喬茉兒,立刻委屈起她那漂亮的小臉,玉面含淚的對子楚裝道:“表哥,對不起!我、我……”

“表哥明白的,茉兒,表哥明白!茉兒長途跋涉來到大頌,一定吃了不少苦頭!又加之還要委屈你住在這個刁蠻郡主的府上,心中一時不平,也是可以理解的!”

溫文爾雅的說著,此時的子楚,卸下他平時的清高與驕傲,只一心真誠的看著喬茉兒,眼中溺愛無限。

見此,喬茉兒撅著小嘴,一臉晶瑩可愛的模樣回望著子楚,僞裝的百般柔順,千般風情,含情默默的注視著。

差一點迷失在她溫柔編織的情網裏,子楚此時輕咳一聲,微紅著臉頰輕聲道:“茉兒,今日你也累了,還是先好生休息吧,表哥明天再來看你!”

“好,表哥!”微微的點點頭,一臉乖順的模樣。子楚見此,滿心欣悅的轉身出去,身後琴心黑著張臉,一臉怨憤的瞪了瞪傾樂公主喬茉兒,接著緊握腰上的佩劍擡腳而出。

“小桃,給我將這兒重新打掃一遍!這個破地方,像是人住的嗎!”一聲咆哮,滿臉怒意,一旁身邊的丫鬟小桃立刻動身打掃起來。

看著這周圍的一切,再回想剛才發生的一系列事,喬茉兒冷起臉,一臉陰狠的輕咬出聲:“宋吟雪……”

待房間再一次被打掃後,小桃來到喬茉兒身邊慫恿道:“公主,那個宋吟雪也太過分了,居然安排這樣簡陋的房間給公主,簡直是沒把公主您放在眼裏嘛!”

“小桃,我們現在身在別人府中,言談舉止可要大方得體,以免落人話柄,遭人非議!”

仿佛說的很顧全大局,喬茉兒此時臉上一片平靜與從容,但其實只要是熟知她的人,心中便都明白:他們的公主,又在想什麽害人的計策了……

眼中閃爍著惡毒的光,嘴角淡淡含著笑,喬茉兒心中冷哼一聲,一個計謀慢慢在她腦中浮現……

宋吟雪,如今子楚表哥心在我身,而你們的聖上又承諾助我,天時、地利、人和,我現在盡占全部,看你那個死豬腦袋還怎麽跟我鬥!

暗暗的笑了笑,臉上表情陰森,一旁小桃看了,心下毛毛的退到一邊,一副坐看好戲的樣子。

宋吟雪自個走在石板路上,心下思索著自己當前的處境。雖比起之前的迷茫,現在她已經清晰掌握了很多東西,但關於汝陽郡主這個人,不知道爲什麽,她心裏仍始終覺的像個迷,其中包藏了許多許多個未知數,在等待著她去動手揭開的那天。

擡起頭,心下叫了聲不好,轉過頭就要往回走。身後,無雙一句清然淡雅的話從遠處的小屋傳來:“既然已來了,又何故掉頭而走呢?難道郡主有了新歡忘記舊愛,連一面都不想見無雙了麽……”

諷刺而深意的話又傳來,生生讓宋吟雪止住了腳步,轉過頭,輕輕歎口氣,略有無奈的往前走去,邊走還邊想著:***!要不是怕你暗中使毒,姐姐我才不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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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再見無雙

宋吟雪慢慢擡腳走向前方的屋子,心下略有忖思。走近後,當她看見一身白衣,俊美無儔的醫毒公子雲無雙,正用隱有笑意的雙眸看著自己那張頗爲不願意的臉時,她的心,突然間拍了幾拍。

這個眼光……

微眯起雙眼,宋吟雪靜靜的對視著雲無雙。見此,雲無雙輕輕一笑,冰薄的唇微微勾起,如清風般劃開天地,萬事萬物仿佛瞬間失去了顔色,唯有光彩緩緩縈繞在他周圍。

公子無雙,果然年少足風流!

宋吟雪心下暗暗歎道,爲無雙的風華,也爲汝陽郡主的選擇。當初到底是什麽樣的約定,會讓眼前一個如此風貌極佳的人遵守承諾,困在府上慢慢等待著三年……

“郡主,這麽久未見,難道不想無雙麽?”一句輕屑而又戲謔的話響起,雲無雙此時站起身子,墨舞的長髮在風中飄動,撩起道道絲縧。

睜著星眸,嘴角含笑,優美輕柔的走上前,“郡主這幾天,變化還真不小呢……”

專注的宋吟雪那張雖抹著濃妝,但卻仍透露出傾城絕色的臉,雲無雙輕擡起手,慢慢撫上臉頰,在那裏不斷摩挲著,“卿本佳人……”

卿本佳人,奈何從賊!呵,他這是在罵她呢!

一句簡單而諷刺的話,聽的宋吟雪下意識的將頭一撇,然後雙眼直直的看著他手上那染紅了的胭脂,微微一笑道:“佳人與賊,只要我自得其樂,那結果於我,就顯得不那麽重要了。”

挑釁的看著,不顧臉上那一半已被他抹的掉的差不多的濃妝,宋吟雪笑的燦爛,眼底,隱有暗流在湧動。

這個無雙,表面俊雅無害,但誰又能知道下一刻他會怎樣的出手?

慢慢的後退三步,保持著他上次說過的距離,宋吟雪輕開口說道:“無雙,你這我也看過了,所以要回去了。”

“郡主何必這麽急呢?以前的你,可是不會這麽對我的呢!”輕輕一笑,注視著她那半張清顔,雲無雙單腳點地,身體忽的飛了起來,然後單手上前摟著宋吟雪的腰肢,身形一閃,整個人便躍上了上方的參天大樹。

“啊--”因爲身體猛的騰空,宋吟雪雙眼緊閉,嚇的緊緊拉著無雙的衣衫。見此,雲無雙輕揶一笑,雙手緊緊的摟著她,慢坐在枝頭。

“郡主以前不是很愛到這裏來看天空的嗎?怎麽今個兒這般緊張!”擡著頭,靜靜看著浮雲,無雙嘴角挂著淡淡的嘲諷。

很愛?來這裏?

聞言,宋吟雪半睜開眼睛,稍稍往下一看,頓時覺的身體無力,手腳癱軟:不會吧,這麽高……以前那汝陽郡主腦子是不是有病啊?

僵直著身體,幾乎一動也不敢動,生怕下一刻掉下去摔的個滿面開花,此時的宋吟雪在雲無雙懷裏,弱弱的像一個待宰的小綿羊。

“今日的郡主,身上可沒有別人的味道呢!”修長的手指,輕輕劃過宋吟雪的紅唇,在那裏流連不已。

聞言,宋吟雪真想張口咬掉那纖美的手指,可當她一接觸雲無雙那滿有深意的眼睛,她還是決定先暫時忍一忍。好女不吃眼前虧,眼下的這筆帳,他日她一定奉還!

忿忿瞪了一眼他,緊抿起唇,不發一語的閉上眼,宋吟雪此時,心中萬不想理這個不知下一刻究竟要幹什麽的無雙公子。

以不變應萬變,是她此時的選擇,只有不去看那眼前的事物,她才能很好的面對一切。

“郡主這是在邀請我嗎?”見此,輕羽的氣息漸漸吹在她的臉上,就在宋吟雪猛的睜開眼,想要反駁那句“邀請”時,她的頭一下子被人緊壓住,唇上一片冰涼濕潤的啃咬便漫天襲地而來。

“唔……”努力掙扎,想要擺脫雲無雙的束縛,可卻在齒貝輕啓動時,無雙那濕滑的舌頭,便霸道而又靈巧的趁空而入,直糾纏上宋吟雪的丁香小舌。

“唔……”口,被完全的佔據,帶著火辣,帶著狂野!漲紅著臉,宋吟雪不得不隨著無雙侵略的動作而牽動著僵直的身體。

一記深吻,酥酥甜甜,當雲無雙差一點沈溺在宋吟雪笨拙青澀的接吻中時,他慢慢放開了她:“郡主的吻似乎退步了呢,竟然連換氣都忘了……”

看著宋吟雪宋吟雪那憋的滿臉通紅的俏臉,風情無限,萬般惹愛,無雙眼中閃出一絲濃濃的厭惡:“郡主歡愛經驗豐富,何必人前做戲,將自己扮的如此青澀?要知道這樣,無雙可是會很不喜歡的……”

嘲諷的話說著,聞言仍喘著氣,臉色還未恢復的宋吟雪,猛的瞪了他一眼,那一眼中,有憤怒,有警告,但更多卻是冷冽。***,她裝?她需要裝麽!她是真的一點經驗都沒有!

“放下我下去!”冷冷的說著,一副傲慢清高的模樣,此時的宋吟雪,拿出她鮮有的攝人氣勢,直直的看著。

這樣孤傲絕塵的氣勢,是他以前從未看過的!眼前,雲無雙微微一愣,心不禁猛跳了兩下,渾身有一種酥酥麻麻的電流流過,但隨即想到這是宋吟雪善玩的把戲,眼神不禁冷了下來。

“這裏四下無人,郡主又何必如此造作呢?以前郡主不是一直想要無雙吻你嗎?如今得償所願,卻又在此惺惺作態,讓人看了鑿實無味的緊!”依舊不冷不熱的諷刺,表面上像三月的輕風吹著,但實則冷冽無比。

宋吟雪斜著眼睛,面無表情的重復了一遍:“放我下去!”

聞言,無雙挑挑眉,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道:“郡主惱羞成怒了?是不喜歡無雙的吻,還是被無雙戳穿了面具?呵呵!”

握拳掩唇輕笑,無雙那眷雅的面容如清風般拂過天地,久久的旋蕩回味。

“郡主,無雙這次,還是要多謝你的澄清呢!不然毒害子楚一事,也不會這麽快被壓下去。”

雲無雙略有深意的說著,聞言,宋吟雪冷哼一聲,將頭扭向一邊:呵,謝她?她看不像吧!以無雙隨意的個,才不會爲了這種毫不在意的小事而謝她,只怕是諷刺還差不多!

白了一眼他,心下一轉,隨即微笑著一把拉緊無雙,身體猛的向下一躍!***,她就是摔跤,也要拉一個人作墊背!

身體突然往下一沈,眼看著宋吟雪緊拉著自己往下跳,無雙心微微一怔,接著一個提氣,帶她平安的落地。

“郡主,還是如以往一樣不願吃虧!”淡笑的看著眼前明明很害怕,但卻就是倔強的擡起頭來的人兒,雲無雙輕撫了撫自己被拉皺了的衣袖,動作優雅至極。

“彼此彼此!”高傲的掃視了他一眼,拍著衣裳轉身就走,卻是在身後,響起了無雙淡淡的話語:“郡主,你該考慮考慮兩年之後,你,要怎麽贏我了……”

贏你?身形微微一怔,但卻始終沒有停下,宋吟雪無所謂的擺擺手,一口滿不在乎的遠去:“到時候再說!”

“到時候再說?呵!汝陽郡主,這好似不是你的風格呢……”看著那漸行漸遠的身影,雲無雙優美的嘴角微微扯起,眼中儘是不以爲意:“有意思!不是以前很怕死的麽?怎麽現在……”

纖白的身影輕輕在風中站立,修美而超然,在這個和麗的午後,雲無雙慢慢的看著,臉上表情深沈一片。

第三十八章 不要惹我(一)

風拂柳堤,春暖花開,燕啼桃紅之時,茂林修竹之邊,一對相貌極佳的男女,此時正柔情萬分的對視著,畫面繾綣,怡然的如水般柔和。

“表哥……”一聲軟語輕啓,微開朱唇,喬茉兒此時柔美無限的波動著眼瞼,神情如秋水的輕望著眼前的子楚,手中絹帕不斷的微擰著,嬌羞而又青澀的說道:“表哥,茉兒想你了……”

“茉兒……”一聽此話,子楚心緒激動,一個上前緊握著人兒的雙肩:“茉兒,表哥也想你……”

“表哥,我……”當真是做戲的高手,說話間,一滴清淚劃落臉頰,正不偏不倚的落在子楚的手背上,將他的心理防線轟然摧塌。

“茉兒……”一個情不自禁,一把將喬茉兒摟在懷裏,像珍寶般珍之重之,君子楚輕輕的擡起手,慢慢拭去人兒眼角的淚水。

“茉兒,這些日子苦了你了……”

“不苦!不苦!只要能見到表哥,茉兒怎麽也不苦!”搖著頭,擡起面,眼淚又似水般適時的流了下來。見此,君子楚憐惜萬分,心緊緊的揪痛起:“傻瓜,還說不苦!眼淚都流了這麽多了……”

愛惜的擁著人兒,君子楚臉上儘是柔和與深情,見此,喬茉兒心底暗笑,但表面上卻愈加嬌楚:“表哥,茉兒只想和表哥在一起,其他的,什麽都不在乎!”像是在發誓,又像是在暗示,此時的喬茉兒,梨花帶雨,動人心扉到不行!

一聽她如此表態,子楚這般哪兒還按捺的住,心中無限滿足,口中感動萬分的說道:“茉兒,你待我如此,他日有朝一日,我一定迎娶你爲我的妻子!”

“妻子!”一聲驚呼,眼中一亮,但卻隨即暗淡了下去。低著頭,沈默不語,不斷絞著自己的絹帕,喬茉兒故意裝的萬分沮喪。

“表哥,茉兒真能做你的妻子嗎?表哥是皇儲繼承人,以後會有許多女子在身邊。如今表哥對茉兒的癡心只是一時感動罷了,他日時間一長,便會很快忘了茉兒,到時候茉兒……”

故做心痛,頗有黛玉葬花之感傷,喬茉兒此時將頭撇去一邊,兀自的流著淚。

在這種虛僞溫柔的攻勢下,沒有任何感情經驗的子楚哪還忍得住,他一邊單手輕撥過喬茉兒的淚臉,一邊溫柔的安慰道:“茉兒,難道時至今日,在你心中,我是這般喜新厭舊之人嗎?你放心吧,今生今世,在我的心裏,永遠就只有你一人,就算他日登上大位,能陪著我,與我一起笑看天下的女子,也只有你一個!”

子楚諾言般的話響在喬茉兒的耳邊,聞言,她心裏樂的早就開了花,美滋滋的哼道:呵,本公主要的就是你這句話!

狀似感動的擡起眼,直望著子楚玉樹臨風的面龐,嫣然一笑道:“表哥,茉兒好幸福……”

將臉深深的埋入子楚的懷中,臉上一陣陰笑,直看的不遠處的琴心銀牙咬碎,一臉憤怒不已。

“表哥,在這裏,委屈你了……”體貼溫柔的用手輕撫著子楚的俊臉,滿意的看著他聽到“委屈”一詞後,那明顯僵硬了一下的身子,心中不住暗自得意道:怨恨這麽深呢?呵呵!宋吟雪啊宋吟雪,看你還能鬥的過我!

“表哥,茉兒一聽到你被大頌國主賞給了那宋吟雪做夫君,就立刻哀求父皇允許我隻身前來了!茉兒知道表哥心裏一定不會好受,生怕你心中苦悶,所以不論怎樣,都要前來陪你說說話!”

嬌羞的話說著,臉上紅潮一片,聞言,子楚感動的握起她的手,口中不住的說道:“茉兒,你真是體貼入微!我今生能娶你作我的妻子,真是幾世修來的福分!”

“表哥……”漲紅了臉,欲嬌還羞,喬茉兒此時低下頭,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子。

見此,子楚不禁愣怔一番,不由自主的脫口而出:“茉兒,你好美……”

“表哥,你不要折煞我了!我知道,其實我長的,終不如宋吟雪……”口上套著子楚的話,心下可卻不這麽想,喬茉兒此時一提起宋吟雪的美貌,心裏嫉妒的牙癢癢的:該死的女人,竟敢長的比她美!總有一天,她要毀了她那張招搖過世的臉!

忿忿的想著,表情柔柔靠在子楚的懷中,此時子楚一聽她這樣說,氣憤的猛咂一聲:“休得提她!那種女人,無恥下作,肮髒不堪到極致,怎可和我純淨美好,玉潔冰清的茉兒相提並論呢!要不是現下我還不能歸國,我早就--”

最後一句,子楚忍著沒說,只話音一轉的安慰起懷中的人兒:“茉兒,以後不許你再這樣說自己了,知道嗎?在我心中,你永遠是最美的!”

“知道了。”輕輕的點點頭,順從的應該,喬茉兒此時擡起頭,雙眼直視著遠方,暗自得意:最美麽?玉潔冰清麽?哈,既然如此,那就一直這麽認爲下去吧,呵呵……

兩抹身影,緊緊的擁抱在一起,在這個並不是很隱蔽的林中,久久的,久久的……

“當真是一對壁人呐!明明言不正,明不順,可就是抱起來,讓人唾棄不了呢!”一句感歎的話,引的在園中散步的宋吟雪停了下來。

負手傾聽,臨風而立,卻又是一聲,讓她聞言不禁皺起眉頭。“是啊是啊!如此天生一對,只有那二人才可稱之得上!不像咱們郡主,除了刁蠻驕橫,毀人姻緣,其他的,就什麽都不是!”

“就是就是!我們郡主和人家一比啊,那簡直一個是天之雲,一個是地中泥,本不可同日而語嘛!”

“那是當然,人家怎麽說都是公主,行爲舉止大方得體!不像咱們郡主,說出來就覺得丟人!”

“唉,你說,同是富貴命,怎麽兩者差異就這麽大呢!”不住的搖頭,諷刺聲一片,在一行漸走漸遠的下人後,宋吟雪緩緩走了出來。

眼看著前方,緊抿著嘴角,不發一言,轉身向林中走去。

有時候,有些東西不看還好,一看就忍不住火冒三丈。我靠!這就是他們說的大方得體?都公然和已婚男子抱在一起了,還***得體的屁啊!

忍不住猛翻了一個白眼,差點沒氣的吐血,無語的轉身欲走,卻在此時,接到了喬茉兒不遠處投來的挑釁目光。

一見此情形,宋吟雪身形微微頓了頓,做了個深呼吸,接著一臉燦爛的對自己輕道:“好吧!既然人家想表演,那我就姑且陪一陪吧!”

“呀,這大清早的,我說這喜鵲喳喳叫個不停的?原來是有喜事臨門呐!”一句不陰不陽的話傳來,宋吟雪故意揉著惺忪的睡眼,打著哈欠的走了出來。

聞言身影分開,各自理著自己的衣裳,喬茉兒臉上隱有些得意,心底暗暗說道:果然是有頭無腦,這麽容易就上勾了?哼哼,看我今日怎麽整你!

“呵呵!原來是吟雪妹妹啊,起的這麽早?”故意理了理略有些淩亂的雲鬢,喬茉兒笑笑的開口,眼中波光一片。

“恩,睡不著,出來隨便轉轉!正不巧遇上了子楚夫君和公主,這廂貌似還含情脈脈……”

“呵呵,妹妹你誤會了!我與表哥也是剛才碰上,然後我眼中不慎落了沙子,表哥正幫我吹著呢。”甜甜的說道,笑顔如花,此時的喬茉兒,還特意炫耀的朝子楚那邊看了看,一臉神采。

“哦,原來是這樣!”意味深長看了一眼,然後故作明白的點點頭,裝的一臉心痛的看了看靜站一旁,高傲的擡著頭,始終一副不願與之廢話的子楚,口中受傷的說道:“子楚夫君貌似不願看到我呢!”

“不是不願,而是不屑!”一句諷刺冷漠的話傳來,子楚冷哼一聲,至始不用正眼去看宋吟雪。

見此,宋吟雪心下微微一笑,故意看了看喬茉兒得意的目光,又看了看此時已慢慢接近的琴心,開始故作苦澀的說了起來:“原來,是不屑……”

貌似偶們的小吟雪要使壞了~~嘿嘿。。

第三十九章 不要惹我(二)

“原來,是不屑……”裝作萬分心痛的難受模樣,宋吟雪澀澀的說道。

聞言,喬茉兒心裏像喝了蜜一樣的甜,舒坦直接的斜著眼睛,一臉得意的看著。

見此,宋吟雪心中冷哼一聲,面子上卻裝的更爲淒涼。只見她不由自主的邁開雙腳,在喬茉兒微笑的面容中,慢慢來到子楚面前,然後一臉深情的望著,口中還不禁喃喃說道:“夫君,我……”

一見她如此,以爲她又犯起了花癡,子楚冷嗤了一聲,猛的一甩袖子,接著清高的側過身,擡眼看向別處。

這一連串的動作,透露出了子楚心中對宋吟雪的鄙棄。見狀,喬茉兒心裏樂的跟什麽似的,就差點沒手舞足蹈起來。好,很好!不枉她隻身前來大頌,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只要子楚表哥保持這樣的態度,而自己再稍加巧飾一些,這皇后之位,何愁不會落在自己身上!

心下美美的想著,表情自然而然的流露,見此,宋吟雪那漂亮致的大眼溜溜的轉了一圈,心裏默默的說道:很樂是吧?等等哈,等等就讓你哭!

一副欲哭無淚的樣子望向子楚,再對上他冷的不能再冷的表情後,宋吟雪轉身看了看一旁的喬茉兒,然後在意味深長的瞟了琴心一眼,接著開口緩緩說道:“夫君,我知道,你這是在氣我!在你心裏,有的只有茉兒姐姐一人,除了她,不管別人對你再好,再貼心,你都不會多看一眼……”

抽出絹帕,裝模作樣的擦了擦眼角,雖然沒有半滴淚,但由於宋吟雪演技極好,所以在場之人此時皆以爲她是傷心過度。

喬茉兒心中萬分享受的聽著那恭維的話,驕傲的尾巴早就翹上了天,而琴心此時,則黑著臉,在聽到那句“不管別人對你再好,再貼心,你都不會多看一眼”時,恨的牙齒咬著“咯咯”直響。

當然,由於身處距離的原因,這個“咯咯”聲,除了聽力極爲敏銳的宋吟雪,其他兩人都沒有注意。

微微一笑於心間,宋吟雪臉下裝扮的更爲傷心,絹帕從開始擦的沒停過。“夫君,我是真心對你好,你不要不理我!”

句句含沙影,暗示著琴心對子楚的感情,只見聞言,琴心揪痛著心,一臉癡迷的看著子楚,而子楚,則撇著眼睛,滿是厭惡的說道:“你?你不配!除了茉兒,任何女子在我眼裏都不過是殘花一株,不堪入目!”

好個殘花一株,不堪入目!滿意的看著琴心黑熏熏的臉瞬間變的慘白,宋吟雪哀號一聲道:“不堪入目,不堪入目……”

失魂落魄的後退著,心痛的表情讓子楚心中不禁詫異起來:這個刁蠻郡主,待人處世向來都是趾高氣昂的,就連曾經對自己示愛時,都是一副別人欠她的霸道樣子!爲何今天會這般的傷心?這到底怎麽了?難道她……

眼中複雜一片,看著宋吟雪那苦澀難過的表情,子楚不禁回過頭來,直直的探究著。

“夫君,我不奢望你能愛上我,我只求你能留在我身邊,讓我天天都見到你,看見你開心,看到你難過,這樣,就夠了……”

深情款款!

款款的宋吟雪自己雞皮疙瘩滿地掉!舉眸望向子楚,眼底自是一片哀傷。

“不可能!除了茉兒,我誰都不要!”再次冰冷的拒絕,既是爲了向一旁的喬茉兒表態,也是爲了斷了宋吟雪的念想,子楚此時猛的背過身去,不願再看眼前令他煩心的一切。

一聽決絕的話,琴心踉蹌的後退了一步,而自個沈浸在喜悅中的喬茉兒沒有發現這一異常,仍是開心的勾起嘴唇輕笑。

哈!這開心也開心過了,該是時候換換表情了吧……見此,宋吟雪微眯著眼睛,心下暗道,隨即哀號一聲,猛的上前一把拉住子楚開始猛晃:“夫君啊,我不要--”

被她這麽一號,三人都驚了一跳!子楚一見自己平時最爲討厭的人現在正扯著自己的胳膊,當即眉頭一皺,大手猛的一揮,將宋吟雪甩了出去。

“啊--”誇張的一聲慘叫,看準時機,宋吟雪一個轉身,狠狠的撲向了一旁還未反應過來的喬茉兒。

“啊--”在喬茉兒同樣一聲慘叫中,宋吟雪拿出她台拳道七段的衝力,整個人重重將她壓在身下,並且在她後背激烈的與地面衝撞接觸時,自己還裝模作樣的故意在她身上彈了彈,隨即又再一次死死的壓了上去。

“茉兒!”一見此情,子楚驚的大叫一聲,接著就沖來想要拉開宋吟雪。這時,宋吟雪忽然裝作很負氣的樣子大喝一聲,“別碰我”,接著“堅強”的想要自己掙扎著起身。

“啊,好痛!”這才剛撐起半個身子,突然裝作腳崴了的樣子,接著使足力氣,第三次狠狠的砸在了喬茉兒的身子。

“啊--”又是一聲慘叫,眼看著此時疼的眥牙咧嘴,一副將欲昏厥的喬茉兒,子楚心中雖著急萬分,但礙於是自己推的宋吟雪,而宋吟雪此時又動了怒氣的原因,只得立在一旁幹看著。

“好痛哦--”滿腹幽怨的瞪了子楚一眼,“好不容易”的爬了起來,宋吟雪皺著眉,“委屈”的說道。而身下,被幾次狠壓的傾樂公主則是早已淚流滿面,疼的顫抖的說不出話來……

“夫君下手可真狠啊……”揶揄的說著,故意看了看地上的人兒,宋吟雪心下樂呵呵的,但表面卻甚是可憐兮兮。

聞言,子楚立即上前,心疼的將喬茉兒扶起,發現她此時因被砸的太狠,已有些站的不利索了,隨即想要打橫抱她就醫。

“夫君--”見此,宋吟雪忙一把上前拉住他,然後一副語重心長的模樣說道:“夫君,吟雪知道你喜歡茉兒姐姐!可是這大庭光衆之下,又是在王府,就算你再怎麽緊張她,也總得要避避嫌吧……”

用封建禮俗去壓他,她就不信身爲一國皇子的他會如此冒大不違!

果然,在聽到宋吟雪的話後,子楚先是一怔,然後頓了下身子思索著,見此,宋吟雪抓準時機,立刻開口道:“琴心,茉兒姐姐腿腳不利索,你快將她扶回去吧!”

故意將“腿腳不利索”五個字咬的很重,宋吟雪心下冷笑的看著琴心。聞言,琴心最先的反應是想拒絕,但她看著喬茉兒,隨即想起了心頭之恨,再加之宋吟雪先前的“好心”提點,於是第一次破天荒的點了點頭,乖乖的從子楚手中扶過喬茉兒,然後臉上隱諱的慢慢向前走去……

親們,晚上還有一更~~偶今天乖乖了嘿嘿~~

第四十章 不要惹我(三)

看著喬茉兒那流著冷汗,哆嗦著說不出話的慘白面孔,再看看身邊扶著人,眼底卻閃動著邪惡目光的琴心,宋吟雪知道她是聽進了自己之前和子楚的那番對話,於是心下“好意”的攔著子楚,防止他跟過去,從而壞了某人的好事!

“等等--”一句叫喚,她開始裝模作樣道:“夫君,我的腳崴了,走不了路了!你難道就眼睜睜的丟我一個人在這兒嗎?”

回頭看了看她,再看著已漸漸走遠了的兩人,子楚開始皺著眉頭道:“你的護衛不是會暗中保護你的嗎?又怎麽算將你一人丟在這裏?”

“你說冥淨啊?我放他假了!”可憐兮兮的皺著小臉,因爲未施粉黛,所以在這朝起的晨光中,竟顯得格外清純、嬌憐。

看著眼前這般小鳥依人的宋吟雪,微嘟著粉唇,表情楚楚,子楚心頭忽然間沒由來的一慌!

曾幾何時,他見過這般的人兒,直如清風中的雪蓮般那樣清新自然,再不是之前那濃俗鄙的刁蠻郡主!隨意一時間,他不知自己該如何反應了……

一,二,三,四……心底默默的數著數,像是在等待!正當宋吟雪數到八十的時候,不遠處,不失所望的傳來了她預料中的一聲尖叫。

唉,這個琴心,果真不是個辦大事之人,居然連一百都沒等到就這麽急急下手了!

搖著頭,在子楚回神向前跑去後,宋吟雪也裝扮的一瘸一拐的向前走去……

慢慢悠悠的跛到那裏,一見場面,宋吟雪差點沒笑的腸子打結。只見琴心無辜的扯著半截袖子,“怕怕”的低著頭,而子楚則一臉悶黑的將渾身濕淋淋的,而且還坦露著半肩衣衫的喬茉兒撈了上來,慢慢的將其平躺在地上順氣。

原本喬茉兒被宋吟雪壓蒙了,一時間沒能有什麽反應,可她現在被冷水這麽一激,全身都感覺牽動著痛!再加之眼下天氣還比較涼,那透骨的涼意加劇了身上的痛楚,所以當即也不管那麽多了,咧開嘴開始哇哇大嚎起來!

“公主這哭聲……還真是夠豪爽……”幸災樂禍的說道,眉開眼笑,看著眼前從未吃過如此大虧的喬茉兒,狼狽的露著香肩在地上撒潑,宋吟雪很是有深意的瞄了瞄琴心,然後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琴心,這是怎麽回事!”一聲怒道,冷著臉,子楚護著喬茉兒開始問罪。

聞言,琴心“啪”的一下子跪在地上,顫顫抖抖的說道:“三皇子,奴婢本來扶公主好好的走著,可是由於公主腿腳不利索,一個沒留神腳下的石子,便整個人滑了出去,奴婢奮力去拉,可因爲公主速度實在太快,阻擋不及之下,只扯得下這半截袖子,而公主則就,則就……”

示意的看了看一旁的池子,然後將頭低的更下,一副願意受罰的樣子。

子楚聞言雖冷板著臉,但卻沒有再次發怒。很明顯,在他心裏,還是比較信任眼前這個一直陪著他的侍女的。

宋吟雪饒有興趣的轉著自己賊溜溜的眼睛,當她瞟到了喬茉兒那半露肩上因歡愛過後還未來得及消散的印記後,目光微微一滯。

但凡是有過經驗之人,都知道喬茉兒肩上那紅紅的東西是什麽!不過,雖然宋吟雪本身沒有,但作爲二十一世紀的新新人類,什麽樣的事她沒見過,所以自是知道那在他們那裏叫做“草莓”的玩意兒上是怎麽得來的!

喲,這可是在古代呢!怎麽居然還種的這麽裏面!都快到口了呢!可見這玉潔冰清的傾樂公主,也不是什麽個耐的住寂寞的主兒呢!

“呀,這是什麽啊?紅紅的,還很好看!”一句故作天真的話,成功的讓喬茉兒煞白了臉!

不行!她苦心經營了這麽久,可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失了一切!要是被表哥知道她早已非處女,那她畢生的夢想豈非付之空談!

被宋吟雪捏著把柄,喬茉兒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一副無辜而痛苦的表情說道:“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麽,來到大頌之後就開始有了,想必是水土不服而引起的過敏吧!”

自視巧妙的回避了宋吟雪的話,喬茉兒心中暗自慶倖子楚在這方面純淨如一張白紙,不然以這鐵一般的證據,是無論如何都會引起他的懷疑的!看來她得找個適當的時機將身體交給他了,不然再這般兩兩清白下去,自己這水楊花的子遲早是要穿幫的。

暗暗的心中想著,瞬間有了決定,拖著哪兒痛的身體不住的打著噴嚏,喬茉兒藉口想早些離開這裏,可是宋吟雪又豈會這般讓她如願!

一個上前,跛腳走到面前,“忍著痛”的蹲下,直直的盯著那紅點點,吃力的說:“呀,過敏啊?那要趕快去找大夫啊!二哥哥曾經交代過吟雪,要吟雪好生待公主姐姐的!如今姐姐身體過敏,吟雪怎得袖手旁觀呢?你等著哈,我這就命人去請!”

話音剛落,作勢要走,很舒坦的看著喬茉兒那緊張萬分的神情,和那口中不由的示弱與討好,宋吟雪站直身體高傲的睥睨著她說:“姐姐有話要說?”

大家都心知肚明,一旦請了大夫,那這紅點點可就真相大白了!所以,爲了避過這一難,喬茉兒此時不得不低下她那高貴的頭,“不麻煩了妹妹!我有自帶大夫,應付這些小病我想還是可以的。今天出行鹵莽,導致自己受傷,害的妹妹心,是我這廂不對!下次,下次我一定多加注意,絕不再連累他人……”

弱弱的表情,和只有宋吟雪才看得懂的近乎哀求的眼神,喬茉兒含恨在心,卻不得不再次垂下頭去。

見此,宋吟雪無比享受的閉起眼,狀似是在考慮,但實質是爲了多凍喬茉兒一會兒!小樣,叫你再狂!叫你再得瑟!不折騰一下你,你就不知道我宋吟雪這三個字怎麽寫!

敲了敲自己纖白圓潤的手指,宋吟雪微微一笑,虛僞的點點頭笑道:“好吧,既是姐姐有大夫了,那吟雪這廂也不多說什麽,想來二哥哥知道了也不是會怪罪,這就不強求了!”

“呼--”一聽到此時宋吟雪松了口,喬茉兒緊繃的心弦突然松了開來,但隨即襲來的,卻是漫身的疼痛與寒冷。

“呀,公主姐姐貌似很疼呢!怎麽辦?現在她又走不了路……”故意吃驚一聲,宋吟雪看了看這邊,又看了看那邊,最後一臉爲難的說道:“唉,雖說大庭光衆之下男女授受不清,可是非常時期非常手段,如今也只好由夫君你抱公主姐姐回去就醫了……”

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讓子楚聞言眼中詫異一閃!實在不敢相信,向來刁蠻跋扈的汝陽郡主,竟也有如此深明之時!

看來有時候,她也不是那麽一無是處……

帶著疑惑,子楚一把抱起喬茉兒向前跑去,身後琴心快步跟上,眼中閃爍著得意的光芒。

而宋吟雪……則冷下臉來,微眯起賊的眼睛望著前方,一臉興致的暗道:喬茉兒啊喬茉兒,想整你姑我?貌似還嫩著點兒了吧……給你種顆毒瘤,雖然這次不拆穿你,但因爲你那緊張僵硬的表現嘛,很難保子楚以後不會突然發現一些端倪……嘿嘿,好吧!換句話說,就算那子楚傻的發現不了什麽,但你這整天擔心受怕,想方設法圓著謊的滋味,怕也是不那麽好受的吧……

壞壞的笑著,轉身欲走,卻是在那一瞬間給鑿實嚇了一跳!

“你……”看著眼前悄然無聲,一臉從容淡定的冥淨,宋吟雪眼中明滅不定,愣愣的說道:“你,你來了多久了?”

“很久……久到欣賞完了郡主這‘一箭三雕’的好計謀……”

微微一笑,露出了那排潔白無比的齒貝,正在這時,空中有陣風輕吹過,直吹開了他那俊美非凡的面容。他,真的很美……可是,可是不知道爲什麽,這種美麗面前,她卻覺得全身泛起了冷……

第四十一章 不要惹我(四)

“郡主的計謀,當真不錯……”讚歎一聲,一步步輕上前,直直的在宋吟雪面前站定,冥淨閃動著他俊雅的雙眸,慢慢開口道:“我都不知道,郡主原來是這般聰明呢……”

幽靜的眼眸,似是無限深邃,直看的眼前的宋吟雪步步後退:“呵呵,你誤會了,我沒有聰明啊……”

尷尬的笑笑,心中苦叫,一轉身就碰上了這個瘟神,偏偏還這麽難纏!

“郡主太過謙了!如果能在毫不動聲色的情況下而傷害別人,又設計假接他人之手執事,最後還深明大義的博個好名于人心--郡主的手段,可謂高明至極,連冥淨也自愧不如呢……”

滿有深意的在耳邊輕說,一臉深淺難測,冥淨此時專注著人兒,手輕輕的擡了起來。

“你要幹嗎!”反的一閃,一臉戒備,瞪著他,宋吟雪直直的說道。

聞言,冥淨抿唇輕笑,動作優美至極,緩緩的從她頭上取下一片樹葉,放於掌心輕念:“惹起春風無限意……”

他,這是在誇她?

切!滿是不屑的冷哼,不知道他心裏在算計著什麽,宋吟雪清清嗓子說道:“都說了你是誤會了,少在那邊瞎想!”

“真的是誤會麽?”勾起俊薄的唇,一臉看不出究竟,冥淨將樹葉輕彈出手,轉身面向子楚他們離開的方向緩緩說道:“郡主埋了個隱患,怕是喬茉兒要坐立難安了……”

***!居然連這個也看的明白!冥淨啊冥淨,你當真是汝陽郡主的貼身護衛這麽簡單麽?

微微掃了他一眼,一副滿不在意的樣子說道:“那不過是偶然!”

“偶然麽?”擡起頭,望著天空,久久的不說話,卻是宋吟雪覺的無趣,轉身欲走的時候,冥淨一句幽幽的話傳來:“郡主貌似對那紅點很有研究……”

“恩,還好吧!”想也沒想就回了他,卻是在話後頗有些詫異。那個……他是啥意思啊?問自己這個“草莓”來做什麽?

不明所以的看了看冥淨,發現他在自己回話後變沒了回應,於是宋吟雪當下決定不再理會,擡起腳邁了出去。

“郡主!”一句叫喚,讓宋吟雪頓時火冒三丈!T***還有完沒完?什麽話兒不能一次說完!

不滿的回頭,惡狠狠的瞪著,卻是見他仍背轉而立,雙眸直視自個兒的前方。

“郡主,作戲要作全套。如果你的腳好的太快……這貌似可有些說不過去呢……”淡淡的,隱有笑的話,讓宋吟雪不禁低頭一看。

呃,因爲一時激動,自己忘了裝瘸了……

“哼,用不著你管!”忿忿的白了一眼他,轉過身,扭崴著一瘸一瘸的向後走去,此時冥淨緩緩的扭過頭,臉上沈靜一片。

“宋吟雪……”輕輕的吐了這幾個字,嘴角緩緩一笑,接著縱身一躍消失在林邊,那速度快的,像是什麽都沒發生過一般……

“該死的臭丫頭!該死的宋吟雪!你們給我等著!”天香閣內,一記爆怒,讓小桃不禁縮緊了脖子,生怕下一刻某人的怒火便燒到了自己身上。

“該死的臭丫頭,居然敢故意推我下水,等我好了,我一定不會放過她!”猛的一拍床鋪,立刻後背疼的如火燒般錐心,咧著嘴,皺著眉,喬茉兒恨恨的喘著氣,眼中迸出凶光。

“我一定要讓她知道我的厲害!該死的臭丫頭!”

回想起那天自己被琴心故意設計踩滑石子的情景,她心裏就有肚子惡氣!從小到大,走到哪里都是衆星捧月的自己,何曾受過這等委屈?不僅被推送到池子裏喝了幾口水,還被凍的個半死!更可氣的是,她還扯爛了她的衣服!要不是衣服被扯爛,自己那天和宋宇阡瘋狂歡愛後的痕迹怎麽會被宋吟雪看見,從而被她捏了把柄!

該死的宋吟雪!她喬國傾樂公主,一輩子沒向人低過頭,居然是在衣杉半露的情況下被逼著向人道歉,試問這口氣,叫一向心高氣傲的她,如何咽得下?

“琴心!宋吟雪!我們走著瞧!”咬牙切齒的說道,緊緊抓起被子,喬茉兒冷著臉暗暗的謀劃著。

一旁,看著如此渾身摔的青紫,臉也因滑落池中而不慎被劃傷了的喬茉兒,小桃乖乖的轉了出去,美其名曰是照看爐上煎熬著的藥去了。

躺在太師椅上,悠哉悠哉的晃著自己光潔的腳丫子,宋吟雪這兩天心情極好!

自從整了喬茉兒,知道她那廂一連幾天躺在床上爬不起來,樂的宋吟雪心裏頭直冒泡!她當然知道自己那幾下壓的有多厲害,雖然她身體不重,甚至還屬於偏輕型,但因爲事前看准了關節部位,再借助子楚的奮力一揮的情況下,那倒楣的傾樂公主,還不得躺上個十天半個月?

壞壞的一笑,猛的一口咬下手中的蘋果,正在宋吟雪美滋滋的時候,門外傳來了玫瑰的稟告道:“郡主,祈月公子求見!”

“讓他進來!”

“是!”得到指示後,玫瑰開門作禮。當手捧帳本,一臉嚴肅表情走進而來的祈月,再看到宋吟雪口啃蘋果,一副懶散的晃著腳丫頭的模樣,驚的差點沒站穩身子。

“傷風敗俗!傷風敗俗!”不住的搖頭諷刺,一臉不些的神情,祈月將帳本擱在書桌旁,便自動轉過身,不卻看那堪稱完美致的纖足了。

這個女人,當真大膽駭俗,居然公然在男子面前裸露腳足,還一副自在愜意的樣子?當真是沒的救了!

呵,她都不怕了,那自己還怕什麽!

擡起頭,轉過身,心下鄙夷,面無表情的瞪著宋吟雪。

被他瞪的有些莫名其妙的宋吟雪,此時不解的擡起頭,望瞭望他那張臭的不能再臭的臉,再望瞭望桌邊那一摞厚厚的帳本,聳了聳肩,放下手上的蘋果,開始一頁頁認真的查閱起來。

屋內靜悄悄的,沒有一點兒動響,除了兩人平穩的呼吸聲,就只有宋吟雪手中那陣陣“沙沙”的翻紙聲。

從未見過如此的宋吟雪,認真,專注,全身隱隱的透著睿智與光芒!仿佛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剛才還玩佞不羈的她,此時一接觸帳目,整個人便不由自主的聚會神了起來。

祈月怔怔的看著眼前如此陌生嚴肅的宋吟雪,看著她那完美的沒有一絲瑕疵的側臉,心頭不知不覺有一種異樣在流淌……

爲什麽?好似沒有以前那般的討厭她了?難道是因爲看見她對待事情的認真?

心下詫異,搞不清究竟是什麽感覺,就在祈月自己安慰自己道:算了,不去想了!反正不管怎樣,只要自己一年後能順利出府這就夠了之時,宋吟雪猛的合上帳本,一臉笑眯眯的說道:“很好!不愧是我選的總管,辦事效率乾淨利落,鑿實讓人欣慰!”

鑿實讓人欣慰?宋吟雪一句誇讚的話,卻引來祈月一陣鄙夷:切,裝模作樣!就這麽翻閱一遍,你知道個什麽乾淨利落?怕只是強撐面子,唬唬人罷了!

祈月不知道宋吟雪的底細,自然心中不屑。見此,宋吟雪不作任何的挑挑眉,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站起身,“祈月,今日空閒,陪我到各店鋪走一走吧!”

第四十二章 同行

一身男裝,風神俊朗,如繁星般令人眼前爲了一亮,搖著扇子,瀟灑無比,宋吟雪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

身後,祈月慢慢的跟著,看著眼前英姿颯爽的逼人的宋吟雪,心中總有些異樣的感覺在流淌。

異樣的感覺?到底是什麽?是因爲她是間接害死清兒的兇手?還是她用全家的生命威脅自己,逼迫自己當她的夫君?又或是如今莫名的放手,要求自己當她的總管?再或者是……

這種種的種種,似乎總帶著一些不明所以,但是至於宋吟雪爲什麽會這樣做,他搞不清,但是有一點,他可以確認--這個女人,絕不做沒有目的的事!

她對他,到底存了什麽目的?難道是想換個把戲,兜個圈子想讓自己就範?不,絕不!他蕭祈月,絕對不會屈服在這種女子的威之下!只要自己拿著契約,一年之限一到,他便立刻走人,此生都不想再見!

心中思緒翻騰,帶著略略的恨意,走在前面的宋吟雪,此時當然不知祈月的想法,只優哉遊哉的慢慢晃著。

自上次出來偶遇宋宇傑,被他拉至青樓後,宋吟雪便再沒機會好好逛一逛這古代的市集了。今日,雖說是出來巡視,但由於祈月將各業都打理的較好,所以她心中便沒有那麽擔心了。

東瞅瞅,西看看,好一副愜意的模樣!但是身後,祈月見她遲遲不達目的地,心中微有非議:這個刁蠻郡主,難道是故意要自己陪她出來閒逛了?

這一認知,讓祈月立刻覺的渾身不舒服,大有一種被欺騙和侮辱的感覺!他冷著臉走上前,對著仍在東瞅西看的宋吟雪不客氣的說道:“郡主玩夠了沒有!”

一句頗爲不滿的話,讓宋吟雪收回了興致,聞言,她眨眨眼,回頭去看祈月那張臭的不行的俊臉,略有不好意思的說著:“哦,這就走。”

哦,這就走!一句這樣的話,讓祈月不禁愣在當場。她竟然……沒有發火?若是換做以前,有人敢跟汝陽郡主大呼小叫,那無疑就是找死!怎麽今日……

費解的跟在身後,一路朝較爲偏遠的通達茶場走去,在路過一片居民區時,他二人突然被前方兩個大打出手的小屁孩的給吸引了。

“你敢打我?我告訴我娘去!”其中一個怒道。

“去啊去啊!我才不怕呢!是你先罵的我!”另一個回嘴道。

“呸!我哪有罵你?不過就是說你長的俊,將來好送去給那個刁蠻郡主當夫君而已!”撅著嘴,眼淚在眶中打轉,擰著袖子,之前那個小屁孩委屈道。

“你才給刁蠻郡主當夫君呢!我娘說了,那個郡主是個不知羞恥的娃dang婦,你讓我給她當夫君,這還不是罵我嗎!”憤怒的吼到,後者那個小屁孩人雖不大,但心氣卻不小,知道這是辱沒他男的尊嚴,所以就算待會兒會挨別家媽媽的訓斥,此時都要勇於捍衛!

祈月一聽這兩個小孩的對話,立刻全身緊張了起來。一是因爲說到了自己的痛處,二是怕這個潑辣的郡主一個不高興起來,將會遷怒這眼前的這兩個懵懂的孩子。

擡眼望向前方,只見宋吟雪單手於後,一臉仿佛饒有興致的看著,特別是那雙大而致的眼睛,此時正忽閃忽閃望著前方。

這個郡主,莫非今日是傻了……她難道不知道,他們此時說的,正是她本人嗎?

不解的想著,耳邊又再次響起了那兩個小屁孩的對話。

“我娘說了,那郡主就喜歡俊美的男子,而且還到處許諾會只要誰肯跟她,她就給誰金銀財寶!我是看你家裏窮,不過將來肯定不賴,正才好心提醒你的,你別不識好人心啊!”

“你還敢說!看我打不死你--”一聲怒吼,爆跳而起,兩個小孩立刻上演起了你追我趕的戲碼。

見此,宋吟雪莞爾一笑,然後不說一句的向前走著。

“郡主不生氣?”隨即跟上,祈月疑惑的開口問道。

“爲什麽要生氣?”甩著扇子,瀟灑無比,一路引來不少姑娘的回眸。

“他們如此說郡主你,難道郡主聽了就一點兒也無動於衷嗎?”

“無動於衷?沒有啊,我很開心!”

“開心……”詫異的瞪著宋吟雪,看著她那一臉滿不在乎的樣子,祈月第一次覺得這個世界瘋狂了。

“當然開心啊!這說明我的知名度高嘛!”似是而非的回答,眨著靚眼,宋吟雪搖扇而走。在她的心中,自是不會爲了這種事而生氣!童言無忌嘛,呵呵,雖然這童言的背後,透露出的是一個很嚴重的問題,但是不是有句話叫:十年河東,十年河西嗎?既然有人今日能令她的名聲如此之差,那明朝,說不定她也有辦法撥亂反正,博的美名!

呵呵,不是有句廣告語叫:一切皆有可能麽?那就一起走著瞧吧……

晃晃的穿過民區,來到一片山林道,據說大頌最大的茶場通達茶場便在前面了。

宋吟雪和祈月在路上走著,正在這時,路上突然殺出了幾個蒙面大漢,亮著明晃晃的大刀兇狠的喝道:“汝陽郡主!看你今日往哪兒逃!”

打劫?刺殺?

一看這架勢,宋吟雪第一反應就是先搞清來者的目的!當她聽到那些人看見男裝的自己,但卻仍能肯定的叫出自己的名號時,她便知道,這是有心之人派來的刺客!

有心之人?會是誰?

宋吟雪心下一陣冷嗤,臉上笑笑的擡眼看著來者,“敢問幾位好漢,不知收了多少銀兩要取某項上人頭?”

“廢話少說!我們是奉命辦事,無關乎錢!”一記冷喝,爲首的蒙面大漢大手一揮,示意身後的兄弟準備。

見此,宋吟雪心下了然,知道這幾人可能是平時訓練有素的殺手,並不是花錢顧來的山野草寇,於是當下也嚴肅了起來。

“你到旁邊去!”直直的看著前方,沒有轉頭,宋吟雪開口低聲對一旁的祈月說道。

我到旁邊去,你一個人對付?可是你不是不會武功嗎?聞言,祈月震驚的擡頭看了看宋吟雪緊抿的嘴唇和臨危不懼的側臉,心下想說什麽,但轉念一想到自己心中的仇恨,終是一點頭的慢慢退向一旁。是啊,她生她死?她會不會武功?這於自己,又有什麽關係呢?

看著宋吟雪,祈月慢慢背起手,而此時,宋吟雪微微掃了一眼四周,心下想著:冥淨應該就在附近,憑自己的幾手,應該可以撐到他趕來!

心下決定,慢慢擺出手勢。此時,那幾名蒙面人一看宋吟雪怪異的姿勢及祈月的袖手旁觀,不屑的嗤笑一聲,接著猛起揮著刀,向她沖來。

“汝陽郡主,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第四十三章 一念之差

“汝陽郡主,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一聲大喝,一陣閃著寒光的冷風呼來。見此,宋吟雪身影快速一偏,一個側身閃過一記暴劈。擡腳起身,一個側踢,踹開第一個蒙面人,接著整個人向後一仰,口白光一晃,一面刀刃便呼嘯著而後。

躲過第二個蒙面人的攻擊,宋吟雪此時已然知道敵我實力懸殊,如果冥淨再不來,恐怕自己真得下去擁抱閻王了。

一個閃神,前面又躍來一人,就在宋吟雪準備應戰之時,身後猛的被一股強大的氣流吸引,下一刻,她便跌入了冥淨那散發著淡淡幽蘭香氣的懷抱。

“郡主受驚了。”淡淡的話,夾雜著些許暖意,冥靜此時一臉從容,眸底靜靜的注視著宋吟雪。

“沒有。”站直身體,微微一笑,宋吟雪搖搖頭,接著轉眸看向前方的蒙面人,低低說了聲:“留個活口。”

“明白。”低應一聲,拔劍點地,如修羅般冷魅的氣息縈繞而上,冥淨抿著唇,星眸微眯,直直的向前方。

被眼前一系列的變化所驚,幾個蒙面人一時停止不前,但他們不愧爲訓練有素的殺手,知道眼下有高手在此,便很快重新調整了戰術。

見此爲首的蒙面人在私下嘀咕了兩句,幾人便立刻會意,一下子全體出動,方向--兵分三路。

居然連祈月也不放過!眯起眼,明白眼下他們是知道打不過冥淨,所以故意製造混亂想打亂冥淨的章法,好趁機偷襲,達到自己的目的。

看來也挺聰明的嘛!明白了他們的意圖,宋吟雪大叫一聲:“祈月,到冥淨身後!”接著,自己也向此靠去。

淡淡一笑,滿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宋吟雪,冥淨舉劍,冷面對上來者。

打、鬥、轉、刺中,宋吟雪拉著一點武功也不會的祈月跟緊冥淨,偶爾還在背後踹上兩腳以此泄憤。

身旁,祈月看著始終護己於身前的她,心中隱隱有些複雜:爲什麽,她要如此……

這時,一見自己的計謀被人瞬間識破,蒙面人知道今天是在劫在逃,於是在這種豁出去的情況下,他們使出全身招數拼命猛打。

冥淨遊刃有餘的對付著眼前之人,因爲要留活口追查真凶,所以他並未盡全力,只意在制服。

六個蒙面人,當其中兩人被冥淨廢了武功打翻在地時,爲首之人怒紅了眼!只見他猛的大叫一聲,從腰間掏出幾枚暗器向三人去。

“小心有毒!”冥淨一見那暗器上淬了毒,正發出幽幽的綠光,立刻出聲提醒並提劍去擋。聞言,宋吟雪點頭,抓緊祈月躲過暗器。

那爲首蒙面人一看一次不行,便再次出暗器,而且動作之快,力道之猛,都比之前有過之而無不及。

冥淨自是淡定自若的抵擋著,並在同時又打翻了兩人。

可是,身手再好的高手,在碰上了狗急跳牆的殺手後,也會有疏漏的時候。身後,在暗器橫飛的空擋,祈月一個閃躲不及,腳下一絆,便整個人向後滾去。

這是在山林的道路上,四周都是山崖,稍有不慎便會掉落崖底!

一見祈月摔倒,宋吟雪想都沒想,飛身猛的去追。而正在這時,冥淨一個漂亮的劍弧,乾淨利落的又將一人刺倒。

還剩下一人!

在這一對一的情況下,冥淨揚唇笑了笑,冰冷的星眸裏儘是冷漠。

而此時,宋吟雪追著翻滾的祈月,就在他整個人即將摔落崖下時,一下子撲倒在地上,單手緊緊的抓住了他。

“祈月!”吃力的抓著他的手,拼命的將身體已懸空在崖外的他往回拉。

“你……”挂在懸崖上,滿眼震驚的看著此時皺著臉,咬緊牙關正努力將自己往回拉的宋吟雪,祈月睜大眼睛,愣愣的看著。

爲什麽?爲什麽她要救他?只因她目前還沒有得到他嗎?

不解的看著,看著那纖白細弱的手,緊緊的抓住自己,一點兒一點兒的往上提,他的心裏,再一次感到一種異樣在流動。

“祈月,抓緊我!”吃力的說著,臉漸漸變的煞白,眼看著身體的力氣一點一點在流失,宋吟雪心中著急。無論如何,她不會讓他死!就當是還債也好,贖罪也罷,總之現在--他不能在她面前死!

“爲什麽……”閉上眼,喃喃的念著,祈月此刻心中澎湃。

清兒!眼前飄過了他未婚妻的樣貌,雖然自己於她並不是情深種,但那怎麽說都是與自己有著指腹婚約的女子,但就是這樣的一個女子,居然在汝陽郡主唆使下喪了生命,而作爲她未婚夫的自己,卻不僅沒有爲她報仇,反而在其威逼下,委屈殘喘了一年多!試問,他的道義何在。

宋吟雪,今世若不殺你,難解我心頭之恨!

曾經,一直用這樣的話來提醒自己,並且時時刻刻都在尋找著機會!可是,當自己看到她與往常不一樣的一面時,爲什麽心裏總是會不經意的流露出絲絲怪異的感覺?爲什麽,爲什麽,這種感覺到底是什麽……

“祈月,抓緊我!”

耳邊,再次響起那吃力的聲音,感覺身體在慢慢向上提。祈月睜開眼眼,望著那仍咬著牙堅持著的人兒,慢慢的點了點頭。

腿,在用力中,赫然的被石頭劃開了個口子,鮮血淋淋。當使出身體最後一絲力氣將其拉上的那一刻,宋吟雪全身虛脫,喘著氣,不禁涔涔的冒著冷汗。

見到這樣的她,祈月匐在地上,表情複雜不定的望著她,心緒湧動。

是她救了自己?她居然救了自己!

爲什麽?她害了清兒,禁錮了他本來的自由,還威迫自己受盡恥辱!他該恨她!可是爲什麽,爲什麽她要救他!

怎麽辦?他該怎麽辦?她就在崖邊,而且沒有一點抵抗的力氣,如果自己現在伸手,伸手一推……

激烈的鬥爭著,一時拿不定主意。握緊的手,緊了又松,松了又緊,甚至開始慢慢滲出了汗水。

“啊--”的一聲,不遠處一記慘叫,是冥淨收拾完了最後一人!

正在這時,宋吟雪腳下的泥土突然鬆動,沒有一絲力氣的她,來不及動作,就開始往下陷。

“呼--”身體的墜落,讓宋吟雪張大了眼睛!一步之遙,就只有一步之遙!明明一伸手就可以阻止一切的祈月,卻始終靜靜的看著,既不上前,也不後退,只直直的看著她流著鮮血,慢慢往下墜去。

只要她死了,我就對的起清兒了!腦中,不斷浮現著這句話,看著面前不斷下落的宋吟雪,祈月俊美的臉上忽然猛的一變,隨即整個人站了起來。

爲什麽她,她居然在笑……

第四十四章 崖下

她在笑?是的,她在笑!

如清風般明媚的笑顔,和著飄逸的身影,夾雜著絲絲鮮血,妖嬈的直直撞擊進了祈月的心裏!

突然間,好像意識到了什麽!祈月猛的一步上前,仿佛感悟到了,可是身後一股強大的吸力將猛的將他拉回,下一刻,冥淨修長優美的身影便從容的向下躍去。

墜落中,宋吟雪輕輕的笑著,即是爲自己,也是爲祈月!

這下,可兩清了呢!閉上眼,如風中翩鴻,優美的張開手臂,繼續著這不斷下落的過程。

真是的!不知道閻王待會看了自己,會不會驚訝的嘴裏塞下一個雞蛋?微微的挂著笑,略有嘲諷的想著事,突然間腦中一陣白光劃過,夾雜的許多陌生而又熟悉的畫面,一幕幕湧向眼前。

“我的吟雪,以後娘不在了,你一個人,一定要勇敢……”

是誰?是誰在說話!

一陣心痛,莫名自心間蔓延開來,模糊中,宋吟雪仿佛看見了一張絕美的臉,正微笑慈愛的看著自己,嘴巴一開一合,像是慢慢對自己說著什麽……

什麽?你在說什麽?

聽不清吐字,一陣頭痛欲裂,就是宋吟雪陷入黑暗之時,她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輕輕被人抱起,然後逆著風向上躍去……

“娘……娘……”一個清水潭旁,宋吟雪喃喃的念著,身邊,冥淨靜靜的注視著她,臉上表情莫測。

“不要走--不要走--”一句大呼,猛的坐起身來,全身驚魂未定的喘著氣,額頭冷汗不住的冒著。

“郡主是夢到王妃了。”淡淡的一句話語,將宋吟雪的心緒拉回,轉過臉,擡起頭,微看著他,她低低的開口道:“是你救的我?”

“這裏還是別人可以救郡主嗎?”微微一笑,竟有些如沐清風,冥淨此時擡手輕拭她額頭的汗水,一臉淡定與從容的說道:“郡主下次,可不能這般冒險了。”

“我知道!”輕答一聲,轉過臉,心開始慢慢沈了下去,現在的她,已經完全可以確定,那多日來縈繞的自己的畫面究竟是什麽!

汝陽郡主,原來你的記憶真的一直都在啊!

總是會時不時的出現在眼前,雖然此時自己還沒能繼承起她全部的記憶,但最起碼有些斷續的支離破碎的畫面自己不用再被困擾了……

她明白,她現在所瞭解的東西只是冰山之一角,關於汝陽郡主大部分的事她仍想不起來,只有一些兒時迷糊承歡在父母膝下的斷續畫面!不過這個,她不擔心,只要有了開頭,她便相信,所以的一切,將都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輕支起腦袋,微微的搖了搖,宋吟雪看了看自己被人撩起的裙擺,心中一驚,回頭看向冥淨;“你幹的?”

“是!”微微揚了揚眼眸,一掃宋吟雪裸露在外的白皙的小腿,冥淨一臉淡然的說道:“我需要確認郡主有沒有受傷。”

“確認有沒有受傷?這麽說--”猛的一下子瞪著他,忽然間宋吟雪氣的漲紅了臉:“你,脫了我的衣服……”

“自然!若非如此,冥淨怎如何確認傷口在哪里?”仍是一副從容淡定的樣子。聞言,宋吟雪咬著牙,一臉恨恨的說道:“誰允許你這麽做的?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

“郡主的身體,冥淨早已看了不下百次,何來授受不清之理?”一句隨意的反問,將宋吟雪噎在當場,瞪起眼睛,滿臉不悅,隱有怒火在心頭。

***!這是TM什麽護衛!侵犯了別人居然還一副理所當然,雲淡風輕的樣子?靠!他到底知不知道“羞恥”這兩個字怎麽寫啊!

鬱悶之極的深吸了一口氣,扭過頭不再理會。見此,冥淨璀璨的星眸裏儘是深意,直直的對上那傾城的容顔。

“郡主以前,可不會這般生氣的……”

天,又來了!又是以前!

無奈的翻了翻白眼,不吭一聲的開始理起身上微亂的衣物。這個死冥淨,居然敢吃她豆腐?哼,總有一天,她會叫他付出代價!

“啊--”一聲輕呼,吃痛的擰起眉頭,捂著已然被冥淨包紮好的傷口,宋吟雪的目光落向了小腿。

“可能是墜落時不慎劃傷的。”不明白傷口真正的由來,冥淨淡淡的推測道,擡手輕輕拿開宋吟雪的纖手,隨即覆手在她白皙勻稱的小腿上慢慢揉著。

“這個傷口不深,只要處理的妥當,是不會留下疤痕的。”緩緩的說著,手指輕柔的在傷口四周的淤青處按著。實在的,雖然宋吟雪心底是抵觸別人觸碰自己的身體的,可是現在,在冥淨的巧妙的手法下,原來那牽引著的刺痛感,居然慢慢的消散了。

“郡主行事怎可如此莽撞?萬一冥淨挽救不及時,那後果……”微微停頓了一下,舉眸看著宋吟雪,見此,宋吟雪眼神一暗,隨即低下頭:“我知道了,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是啊,不會再有下一次了!她和他,已經兩清了……

雖然談不上背叛,而且也能料想到這樣的結果,可當事情真的出了,她的心裏,或多或少總會覺的有些不適。

冥淨微眯起眼,靜靜的看著眼前的宋吟雪,看著她略有沮喪但卻作倔強的神情,眼中一種不知明的神色在流淌。

“郡主,天色不早了,我們也該回去了。”冥淨擡頭看了看崖上,再看了看受傷的宋吟雪,低聲說道。

“可是這麽高,而我又……”舉頭望瞭望那聳立的群壁,而後又宋猶豫的看著自己受傷的腿,宋吟雪心下無奈:唉,之前還裝瘸?這下倒好,當真成了瘸子了!

“這個無妨。”微微一笑,如繁星般劃開黑夜,此刻,在冥淨俊朗非凡的面容中,有著的是淡淡的自信與輕視。

一個起身,雙手打橫抱過人兒,在確定一切後,冥淨單腳點地,身體一下子向前躍起,並借助崖壁上突起的石塊,快速穩准而上。

當兩抹身影躍然的出現在山崖上時,仍愣怔著身體,一動不動看著崖下的祈月,猛的瞪大雙眼,一臉不可置信的微開著嘴,心,居然開始不受控制的猛烈收縮著。

“你……”站起身,震驚的看著那倚於懷中,絕美但有些冷漠的人兒,他一時不知如何開口。

“什麽也別說了,回府吧。”淡淡的看了一眼,語氣疏離,在冥淨的懷抱中,宋吟雪低聲說道。

聞言,冥淨不發一言,躍起身,向前而去。身後,祈月直直的看著那遠去的背影,心中突然交織起了一種莫名苦澀與喜悅。

他苦澀的,是自己即將要面對的困境,而喜悅的,則是一種悄悄的、連他自己都不清楚的失而復得後的欣喜……

6

第四十五章 傷後

那日,當宋吟雪負傷被冥淨抱回時,整個汝陽王府都轟動了。天呐,這還是他們以前的那個冥淨公子嗎?他、他居然抱郡主了!

一直以來,就冷淡平靜的冥淨公子,在他們心目中,是神聖,清高,不可侵犯的!也許正是因爲他護衛的身份,不同於府上的其他五位夫君,所以在感情上,大家都將他區別在外!在加之他平時爲人淡定從容,舉手投足間透露出有份高貴與優雅,故而在衆人心中,他的地位,高不可及!

可是今日,今日冥淨公子爲何會主動抱郡主呢?就算郡主受傷,只要他不想,他便有的是辦法將郡主送回,何以……天呐,該不會是那次在林裏,郡主已經……

齊齊打了一顫,一臉怕怕,在心下咋舌郡主手段狠毒之極的同時,對冥淨,大家抱以了深切的感歎。

多好的冥淨公子啊,汗!

……

由於小腿受傷,宋吟雪臥床修養的數日,這數日裏,一切都相安無事,日子平靜的沒有一絲波瀾。

一旁,玫瑰心痛的爲她換上最後一副藥,口中不住的抱怨著:“郡主,您怎麽這麽不當心!這還好是府上的藥珍貴,若是換在其他百姓家裏,恐怕非得留下疤不可!”

“知道啦,這不是沒什麽事嘛!”一臉不以意,宋吟雪擺著手,笑笑的問道:“最近府上有啥事情發生麽?”

“沒有什麽!自從郡主和傾樂公主雙雙受傷後,府上就一直很安靜,只是,只是……”欲言又止,狀似一副爲難的樣子,玫瑰猶豫著停下手上的活兒。

“只是什麽?”挑著眉,一臉淡笑的問著。聞言,玫瑰咬了咬牙道:“只是子楚公子三天兩頭就往傾樂公主那裏跑,而且一坐還就是大半天!但是對於郡主,他卻始終沒來看過一次!”

不平的叫道,心下忿忿,玫瑰口中碎碎的念著:“真是不知道子楚公子這是怎麽想的!雖然那傾樂公主人溫柔了些,端莊了些,但是她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不及郡主美貌之萬一,怎麽就偏偏會對她著了情有獨鍾呢?”歪著頭,一臉氣憤。

聞言,宋吟雪輕笑道:“溫柔了些?端莊了些?怎麽我不溫柔,不端莊嗎?”

“不是不是!郡主,奴婢不是這個意思……”一聽到宋吟雪如此講,玫瑰意識到自己失言,嚇的連忙告饒。

見此,宋吟雪微微搖頭,露出了她清澈無比的笑容,“玫瑰,我又沒有怪你!你至於怕成這個樣子嗎?”

恩?沒有怪她?她沒聽錯吧?她可是說了郡主的不好呢!

擡起頭,不解的看著與原先大不一樣的宋吟雪,玫瑰心中忍不住再次感歎:看來郡主的腦子,還是沒有緩過勁來!

“郡主,雖然子楚公子沒來看過你,但是祈月公子倒是來過一次!不過不知道他是因爲要來彙報帳物還是其他,只在外面徘徊了一下就便離開了,任奴婢怎麽叫也不回頭。”

徘徊了一下?

聞言一怔,半眯起眼眸,看著前方,宋吟雪低低開口,“祈月麽……”

對於自己傾力相救,換來的卻是他冷漠的袖手旁觀,呵呵,他是想她死呢!這一點,她一直都知道!可是她,卻仍不會動他分毫!

不是喜歡,也不是原諒,而是她--本就不在意!是的,不在意!

她不在意他是怎麽想她!對於一個她從心底裏就覺的無所謂的人,她的反應,就只是淡淡的冷漠!

如果說一開始,她從心裏上還覺的對他有愧疚,那現在,他們則是真正的兩清了。她救她一命,還他一命,雖然最後沒有真正的死成,但道義上,她已經無愧了……

沈默不語,低低的想著,此時,玫瑰開口輕聲叫喚:“郡主,該喝藥了。”

“放著吧,我想出去走走!”待了這多天,還真是有點悶了。站起身,推開房門,剛要擡腳邁出,卻看見祈月猶豫的徘徊在屋外。

“你……”一看到此時宋吟雪走了出來,祈月反的吃了一驚,倉皇的下意識扭過頭就走。

見此,宋吟雪靜靜的看著反應如此之大的他,不發一言,心下淡然。

轉過身,向反方向而去,就在走出沒幾步時,身後一句遲疑而又複雜的叫聲,讓她慢慢回轉了過來。

“有事?”淡淡的聲音,一臉隨意,看著面前複雜的仿佛就些糾結的祈月,她慢慢問道。

“那個……這是這兩天帳本,你看一下!”急急的將上前,將手中的帳本塞至宋吟雪手裏,回頭快步轉身時,眼角的餘光,不斷的飄向她那受傷的小腿。

“且慢!”

一見他這副反常的樣子,宋吟雪抿了抿嘴,隨即開口道:“到我書房來一下。”

淡淡的聲音,平穩的沒有一絲感情,那公事公辦的態度,讓祈月聞言不禁一怔,接著滿目複雜的握起拳,轉身跟了過去……

書房中

一頁一頁,認真的翻閱著,仿佛又回到了那日般,睿智、光芒,始終隱隱的圍繞在宋吟雪的身上。

靜靜的站著,目光直直的落在身上探究,自那一日起,爲何自己夢裏夢外,想著念的都是她的身影?是爲她沒有死成而感到遺憾?還是爲自己的恩將仇報而感到不安?

不知道,他不知道!理不清頭緒,只覺的心裏悶悶的,總克制不住自己的意識想要過來見見她,仿佛只要見了她,自己心中那股莫名的急噪便有了一個宣泄口,口也就不那麽堵的慌了。

自己這是怎麽了?不是明明巴望著她死的嗎?怎麽現在看到她平安無事,心裏會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慶倖呢?

難道自己從心底的不希望她死嗎?怎麽會這樣!

這個認識,讓祈月全身爲之一震,接著滿眼複雜的鑽起牛角尖:當然!他當然不希望她這麽死!因爲這樣死,簡直就是太便宜她了!清兒死的那麽慘,她作爲幫兇,一定要用百倍千倍來償還!

對!對了!原來是這樣!原來自己這連日來的煩悶,就是因爲怕她死的太便宜了!明白了,終於明白了!

感覺豁然開朗,自以爲將這整件事都“想通”了的祈月,此時一掃心中的糾結,擡起頭,一身輕鬆的想著,臉上表情也淡淡然。可是他忽略了一點,那就是,在他輕鬆淡然的目光下裏,看著的,卻始終都是宋吟雪那爲爲救他,而受傷流血的小腿……

呵呵,原來有人是作繭自縛而不自知呢……

第四十六章 探望

書房內,靜悄悄的,除了紙張翻頁的聲音,就再沒有其他的動響。

宋吟雪專注的看著,終是在最後,輕合上帳本,雙眼微微一閉,隨即又睜開,明朗一片。

“祈月。”淡漠的聲音響起,聞言祈月不禁一怔,眼中隱有複雜。自她摔傷後,一直以來,不論自己態度態度惡劣,又或是話語如何惡毒,這位汝陽郡主,始終都是一副很好脾氣的應付著,從來不會如現在這般的疏離與冷漠。

她,生氣了?心中隱隱有著酸意,但此時並沒有意識到的祈月,抿著唇上前,“郡主!”

“祈月,吩咐下去,明日起,將通達錢莊的息率提高一成。”

“提高一成?爲什麽?”聞言一驚,不解的出聲詢問,顯然,宋吟雪如此不按章法的出牌,讓祈月心中微有非議。

“沒有爲什麽,照我的話做就是了!”敲了敲桌面,一臉淡定,此時的宋吟雪,臉上隱有種不可抗拒的威嚴。

她還不曾,如此冷漠的對待過他!張了張口,卻是不知道說什麽好,只得拱手領命,微含失落。

宋吟雪此時,起身而立,就在她想轉身出門的同時,門外玫瑰慌張來報:“郡主,六皇子,這廂正朝天香閣去了!”

什麽,宋宇傑來了?目標還直奔傾樂公主?這不是有點也太不把她放在眼裏了!

“走,去看看!”本已擡腳往自己房中邁去,聽了稟告,便立馬改變了方向。

天香閣內,已經一連多天臥床不起的喬茉兒,此時身體已大有好轉,在打發了剛來探望的子楚後,正悠閒的喝著小桃端來的蓮子羹。

“這大頌的蓮子羹啊,終是不如喬國的好!”撅著嘴,一臉嫌棄,喬茉兒貌似將就的往口中送著。

聞言,小桃微微一笑,一臉討好道:“公主,這大頌不比喬國,沒有那麽富裕!所以理應上,東西不及喬國!”

“恩,也是!大頌和大梁一向是兵力較爲強盛,而華國和我喬國,則是國土富饒肥沃,至於東平和西辰嘛,除了因地處偏遠,地勢險要而已,其他的,便沒有什麽特別之處了。”

點點頭,徑自的說道,此時,喬茉兒心中暗自得意:自己這幾年,遊歷各國,可謂是什麽都打聽清楚了。東平和西辰,區區小國,國力既不強盛,物土也不肥沃,再加上地勢又遠,所以這一國之後的位置,她基本上是看不上眼!

想當初,爲了得到一手的確切消息,她不惜和那兩國的重臣貴胄們睡了幾個晚上,現在想來起那場景,心裏還是很窩火!MD!到底是小國,平時就沒什麽見過美女,一逮到機會就兩眼泛光,非折騰著她累的半死就堅決不讓她下床!MD!一幫變態的死男人!

心中恨恨的罵到,想了一圈,還是覺的她的子楚表哥最容易搞!

華國雖然富裕,但畢竟國主正值壯年,廢後立新比較困難,阻力也很大,稍不注意就名節不保,故不可取。而宋宇阡嘛,雖然他的身份年紀都較爲符合,而且床上表現也深得她歡心,但是這個人一看就是個不好控制的主,再加上他對各國始終都棱兩可的態度,所以心下,也不考慮他了。

略略將這大局勢一想,喬茉兒放下碗匙,皺著眉頭下咽著。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諂媚的賤笑,接著,一個腦滿腸肥的身影便晃了進來,“傾樂公主,本皇子來看你了!”

“你是誰,快點出去!我們家公主的閨房,豈是你一個大男人家隨隨便便闖得的?”一聲喝身,小桃叉腰上前。

見此,喬茉兒眼睛微微一轉,接著唇邊揚起一抹壞笑,狀似虛弱的扶著額頭演戲道:“傾樂身體不適合,不能起身相迎,還望六皇子見諒!”

“不礙事,不礙事!公主躺著說話就好!”一見喬茉兒是變相允許自己留下,宋宇傑立刻樂的眉開眼笑,身體一下子越過小桃,快速的一屁股的坐在床邊。

“公主可是覺的哪里不舒服?”色迷迷的看著,饞涎欲滴,忘情的一把抓起喬茉兒的纖手,宋宇傑臉上橫美的直顫。

“六皇子!”嬌羞的驚呼一聲,低下頭,含羞的抽出手,兩頰像飛了兩抹紅雲似的紅豔,喬茉兒嗲著聲音遮掩的說道:“六皇子,你這是幹什麽……”

“茉兒,我喜歡你!自從那天見到你,回去後我這滿腦子晃的都是你的身影,抱了好多個姑娘來都覺的食不知味,我想我這是中了你的毒了!”

“六皇子,你……”害羞的一扭頭,媚眼飄向一邊,自是風情無限的樣子,直惹六宋宇傑心頭春意一陣蕩漾。

“茉兒……”色急的再次伸手,抓住柔荑就是往嘴上送親,宋宇傑此時迷醉在喬茉兒溫柔的美色中。

“六皇子,你就是這樣喜歡茉兒的?”掙扎著抽回手,裝作有些生氣,此時的喬茉兒,擡起眼眸,委屈楚楚的說道:“六皇子,傾樂怎麽說也是一國的公主,前來大頌作客,雖沒有在國中風光,但也不比其他一些下等的女子,豈是你可以如此輕薄的……你這樣,還是說喜歡,我看本就是玩弄……”

掩面輕泣,雖是無半滴眼淚,但表情卻傷心的十分到位。見此,宋宇傑心疼的收回手,一個勁的好言輕哄道:“茉兒,我這不是太想你了嘛,所以,所以……唉,你別哭,別哭,你一哭,我這兒心裏揪著疼!”

“六皇子還會心疼茉兒嗎?”一聽宋宇傑此時方寸已亂,喬茉兒再接再厲,反正子楚剛剛離開,眼下不會回來,她正好抓住機會好好挑撥一番。

“六皇子難道不是想玩弄茉兒嗎?”傷心掩面,盡顯女柔情,扭頭間,還故意挺了挺,將自己原本就有些微敞的脯更加暴露在人前。

見此,那宋宇傑感覺渾身一熱,喉頭不禁滾動著,隨即一股酥麻舒暢的感覺流遍全身每神經。

“怎麽會?怎麽會?我怎麽捨得玩弄茉兒呢?我這心疼還來不及呢!”強忍著沒有將自己的鹹豬手再次伸出,宋宇傑雙眼直勾勾的盯著人兒猛瞧。

見此,喬茉莉認爲時機已到,心下冷笑一聲,故意起身想要伸出手!可就在這時,只聽“呀喲--”一聲,那梨花般的小臉,猛然皺成了個包子,捂著肩膀,不住的緊咬著牙。

“茉兒這是怎麽了?”一陣吃驚,宋宇傑出聲詢問。見此,喬茉兒遮遮掩掩,左右而言他。

宋宇傑心中不信,一把伸手扯開她肩頭的衣服,只見拉扯中,喬茉兒肩頭一塊赫然的紫淤青出現在眼前,對比著周圍雪白肌膚,深深刺痛了眼眸。

“誰幹的!”一聲大喝,猛的站了起來,口不住的起伏著。***!老子都不敢碰的人,居然有人敢下狠手!

看著眼前爆怒的宋宇傑,喬茉兒心中偷樂,但面子上卻越加顯得憐楚:“六皇子不要問了,茉兒,茉兒不礙事的……”

“不行!今日我一定要爲你出頭!你是我大頌的貴客,我二哥再三交代要好生伺候,可現在你居然被人傷成這樣?這口氣,萬萬忍不得!你快告訴我,到底這禍首是誰!”

急急躁躁的宋宇傑,憤怒的叫著。見此,喬茉兒傷著心,一副爲難的看了看面前,然後表情弱弱的說:“郡主她,她……”哼,宋吟雪!雖然我派去的死士沒能殺的了你,但給你找點麻煩總是可以的吧!

“哼!我就知道是她!這個賤人,她一定是嫉妒你才下如此毒手!茉兒你等著,我這就給你報仇去!”一聽這話,宋宇傑勃然大怒,咆哮一聲,火大的擡腳要往外走。

這時,門口悠然的飄來一句微諷的話語,接著,一個清麗絕倫的身影走了進來。

“六哥哥,誰是賤人?你這又是要找誰報仇啊……”

第四十七章 怒(一)

“六哥哥,誰是賤人?你這又是要找誰報仇啊……”淡雅的略帶諷刺的話,隨著身影的踏入而變的明顯。

見此,喬茉兒一臉看好戲的樣揚起眉眼,想得意卻又不敢太過表露的看著。

“宋吟雪,你來的正好!我有話要問你!”正在怒氣頭上,已完全被情色所迷昏的宋宇傑,此時一見宋吟雪前來,猛的一拍桌子,略帶表現質的大喝一聲。

聞言,宋吟雪含笑的看著他,眼光透向身後的喬茉兒,在那停了一小會後,接著又慢悠悠的收了回來。

“六哥哥,何事需要生這麽大氣啊?居然連名帶姓的這麽喚我!”心下一陣冷笑,轉了個身優雅的坐在椅子上,開始不緊不慢的品起茶來。

宋宇傑一見宋吟雪此時怠慢的態度,氣的火不打一處來,不禁上前猛的站在她面前,怒不可及道:“宋吟雪,你忘了你是怎麽答應二哥了!”

“沒有啊!對於二哥哥的話,吟雪可是一直放在心上的呢!”悠然的喝著茶,舉止優美,不溫不火的話語不禁讓宋宇傑憋紅了臉。

“沒有?”一聲高分貝的聲調,猛的在房中響起,跳起腳,宋宇傑厲喝一聲道:“你這個蛇蠍心腸的賤人!你本就是見不得有人比你好!你把茉兒害成這樣的子,居然還一副心安理得的樣子?你說,你的心是不是被狗吃了!”

忿忿不平的罵聲,讓宋吟雪眸中冷光一閃,聞言,她緩站起身,臉上假笑一片:“哼,賤人?原來六哥哥罵的是我呢?”

燦爛的揚起笑容,眼底卻是冰冷一片,宋吟雪上前一步,直直的看著道:“六哥哥是來找茬兒的嗎?一見面就問罪,還口口聲聲說吟雪害人?那敢問,你有可何證據證明啊?”

“證據?還需要什麽證據!茉兒身上那麽多淤青,不是你這刁蠻郡所爲,還有誰能有這麽大的膽子!”宋宇傑大聲說道,臉上儘是鄙夷。

見此,宋吟雪秀眉一挑,話語嘲諷的念道:“哦,茉兒?我原都不知道你們關係竟是這麽熟呢!六哥哥一入王府,連個招呼都不跟我這個主人打,就迫不及待的跑來這看你的茉兒?並且還將這麽大頂帽子扣在我身上,試問我這個屈,該往哪兒去叫啊!”

滿有深意的看了看一旁的茉兒,接著再轉向宋宇傑,此時,雜宋吟雪的心中,一切都已明瞭。

“叫屈?你叫什麽屈?誰不知道你潑辣成,歷來只有你欺負別人的份,哪有讓自己委屈的道理?說出去別不嫌棄害臊!”猛的一甩袖,諷刺的狠狠反問,背過身,宋宇傑將此時現場的氣氛推向了火暴。

見此,宋吟雪冷哼一聲,一臉皮笑不笑的開口道:“我受不受委屈,害沒害人,事實就擺在眼前,六哥哥一問便知!即使是到了二哥哥那裏,吟雪這兒也站的住腳跟!只是不過六哥哥這個任意強出頭,肆意漫駡同宗的行爲,到時候該要怎麽解釋?”

“這……”一聽此篤定的話,宋宇傑心下一時有些疑惑,皺起眉頭,不禁的打起鼓來:這個吟雪,什麽時候變的這麽伶牙利齒起來了?而且言談態度這麽強勢,簡直壓的人有些喘不過去來。

忖測的擡起眼,想要說些什麽,這時候,門外擔心的玫瑰,及感情上有些不受控制的祈月跟了過來,擡腳邁入門中。

“祈月……”睜大眼睛,微微張著嘴,此時全身有些愣怔的宋宇傑,用他色迷迷的小眼,貪婪的盯著祈月那張清美儒雅的俊臉,直勾勾的一眨不眨。

“祈月,一年不見,你還是那麽美……看的我這心都癢癢的了!”眼下癡迷,不住的咽著口水,身體不禁的往前挪了挪,想要近一步觸及那心中的一片美好。

祈月原本只是恍惚中跟了過來,待他真正意識過來的時候便已板下臉,心中隱隱有些後悔。就在這時,他聽到了六皇子宋宇傑幾近調戲的話語,突然雙眼園睜,口中怒叫道:“是你,宋宇傑!我要殺了你!”

憤怒的就要往前撲,一旁玫瑰猛的拉著他,不讓他因衝動而就此得罪六皇子。

“放手,我要替清兒報仇!”一把拂開玫瑰,拼命的沖上前想要與之糾纏,可一向文質彬彬的他,又豈是肥胖宋宇傑的對手,沒幾個交手下,便已牢牢被縛著了雙手。

“哎喲,你看這小臉,這皮膚……簡直滑的跟和大姑娘家似的,讓人愛不釋手呢……”流連的伸出手,慢慢上祈月俊美的臉旁,此時兩眼放著光的宋宇傑,也不顧當下的場合,開始滿口污言穢語了起來:“本皇子玩了這麽多男人,還從沒有一個如你這般誘人的!上次那什麽該死的誰說送我一個比你還美的孌寵,誰知一看,簡直***狗屁!醜的要死,連你一跟手指頭都比不上,叫我氣的當場砍了喂狗!祈月啊祈月,你說本皇子怎麽就對你念念不忘呢?”

非禮的上下其手,臉上垂涎一片,見此,祈月羞憤的使出全身力氣,猛的一把推開他,從袖中掏出一把匕首,直直的要向他刺去。

“哎,我的小心肝兒生氣了呢!”肥大的手,猛的將祈月的匕首打落,然後另一隻手就要來捉。

見此,先前已被羞辱過一次的祈月哪還願意讓他碰,一個轉身向後退去,卻不慎碰到了桌腳,整個人重心不穩的摔了下去。

“哎呀,我的小心肝,你這又是何苦呢?”見著祈月倒地,宋宇傑滿臉橫的心痛的叫道,上前一步想要來扶。

“站住!”一見他要上前,祈月大怒一聲,站起身,口不住的起伏著:“宋宇傑,你這個畜生!你玷污了清兒,害得的她含羞而死!現在,你居然禽獸的連男人也不放過!我告訴你,你休想,我就是死了,也不會讓你碰一下!”

如此情景,惹的在場之人一陣咋舌!他們想想到,堂堂大頌六皇子,居然荒無恥到如此田地,直令人憤怒髮指。

竊竊私語,議論紛紛,這汝陽王府說大不大,說小但也不小!府上之人聚集,不一會兒,消息便傳了個滿天飛。

喬茉兒一副看好戲的悠閒樣子,得意的唯恐怕天下不亂。而宋吟雪,則寒著臉,冰冷的眸光在閃爍。

“哼!我就不信,本皇子看中的東西能逃脫的了!”一聲不屑的嗤笑,宋宇傑板下臉,望著此時憤恨的,但卻越顯無儔的祈月,當下釁意四起,晃著奪來的明亮匕首,欲上前猛撲。

“宋宇傑,你太放肆了!這是我汝陽郡主府!不是你那六王府!你若在此撒野,休得我翻臉不認人!”

一把抓住那挑釁的匕首,直直的任血在流,此時的宋吟雪,眼底一片冷漠,語氣冷的如三九的寒冬。

第四十八章 怒(二)

“宋宇傑,你太放肆了!這是我汝陽郡主府!不是你六王府!你若在此撒野,休得怪我翻臉不認人!”

一把抓住那刺來挑釁的匕首,任指間的鮮血肆意的流著,此時的宋吟雪,表上笑的妖嬈,但眸底,卻是冰冷一片,直冷的仿佛如那三九的寒冬,令人不自覺中全身起栗。

“你……你……”一把放開手中的匕首,驚著不自覺間後退了兩步,宋宇傑瞪大著眼睛,看著那一滴二滴……慢慢滴落到地上鮮血,口中支支吾吾的說道:“吟雪,你……你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這句話,是該吟雪問六哥哥的吧!”冷笑了一聲,一把甩落手中的匕首,隨著“咣當--”一聲撞擊,震驚了在場所有之人。

“郡主……”玫瑰呢喃。從未見過如此的宋吟雪,明明妖孽的如盛開的鮮花般燦爛,可是骨子裏,卻無時無刻不透露出刺骨的寒,迫使人無法正視。

喃喃的念著,滿眼震驚,而身邊,祈月一動不動的站立著,一臉不敢相信的愣著,愣著看那滴落在地板上,朵朵妖冶的鮮紅,心中突然沒由來的一陣揪痛!宋吟雪,你……

“六哥哥,吟雪想問,辱駡同宗是何罪名?詆毀至親又是何罪名?還有妄圖染指有婦之夫,甚至當面動手的,那又是何罪名!”

“我……我……”

被宋吟雪如修羅般冷冽的氣勢所震,宋宇傑有些膽怯的說不出話!但不管怎麽說,他身爲當朝六皇子,也是見過大場面之人,此時被一個自己認爲一向廢材的堂妹所驚,又受了屋裏屋外下人們隱約的指指點點,一時間感到臉上無光,於是心下惱火,腦子頓時一熱,不禁思考的話便從口中脫了出來。

“吟雪,你變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明明知道我喜歡祈月,爲了得到他,不惜設計斷了他姻緣。可你倒好,一開始不讓我碰那叫清兒的小妞,後來又捷足先登,滿足自己的私欲將祈月囚禁在王府裏,坐享漁人之利!吟雪啊吟雪,好歹我也是你六哥哥,一直對你照顧有加,有什麽好玩的都帶你一起!你怎麽可以如此過河拆橋,傷我的心呢!”

宋宇傑此時開始翻起舊帳,表情隱有些傷心。一旁,祈月仿佛如雷劈了般,傻傻的,木訥呆滯般的看著宋吟雪,一句話兒也說不出來。

她……沒有挑唆宋宇傑玷污清兒,反而還有阻止過他……她禁錮自己,用全家的生命要挾自己,難道爲的就是……不讓他染指自己……

這不可能,不可能!一向霸道無禮的她,怎麽可能會這般良苦?他不相信,不相信!口起伏不定,糾結的心緒在不斷的翻攪,直壓著他喘不過氣來!

正在此時,宋宇傑見大家都不說話,上前一步繼續道:“吟雪,你捫心自問,六哥哥待你這麽好,你就算再好男風,也不該跟我搶啊!你知道,我就中意他這麽一個男子,爲什麽你就是賴著不放呢!把他還給我吧,就當六哥哥求你了!”

話說著,眼神不斷的瞟向祈月,眼中不住的流露出貪婪,見此,宋吟雪斂起笑容,微微的諷刺挂在唇邊:“六哥哥的胃口是不是太大了?又想要美人兒,又捨不得俊男?這個,可不太好呢……”

一步步的上前,氣勢逼人!宋吟雪慢慢伸出那染滿鮮紅的手,一字一句,慢慢說道:“想要人?那要看你有沒有本事來搶!”

擲地有聲的話,冷靜從容的響徹整間屋子!聞言,宋宇傑一副吃怒的樣子,不滿的猛瞪著!而身後,祈月全身一震,身體微顫的望向前方,心裏,不停的收縮著,像是有股暖流在不停溢出……

從未有過的感覺,晦澀,但卻溫暖的緊緊包圍著他的心。看著仍在隱易流淌的鮮血的纖手,白皙中,綻放出朵朵妖嬈的花朵,冶豔般直直吸引著人的視線。

“你……”震驚著宋吟雪此時狂妄但卻異常清狠的話,宋宇傑心下無法,但面子上卻還是要博他一博:“這人不人的,我可以以後再說,但吟雪妹妹你加害茉兒之事,便怎麽也說不過去吧!”

“我加害她?呵!”一聲冷呵,笑意又起,放下手,嘴角始終凝著淡淡的諷刺,舉眸淺望,自是風貌無雙,宋吟雪緩慢一聲道:“六哥哥,是誰告訴你吟雪加害傾樂公主的?”

眼睛,似有似無的瞟向了榻上的喬茉兒,隱隱有著挑釁。見此,宋宇傑自信一笑,回頭看向喬茉兒道:“茉兒,不要怕!本皇子給你撐腰,你儘管將實情說出來。”

滿心以爲能得到肯定的答案,可是宋宇傑料錯了喬茉兒的心計,她原本就是想借助宋宇傑挫挫宋吟雪的銳氣,但此時一見情形不對,態度立刻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楚楚弱弱開口道:“六皇子,你,沒有把我的話聽完呢……”

“恩?什麽話?”眨了眨眼,一時沒反應過來。

那喬茉兒見此,故作表演的再次開口道:“六皇子,我是說,是說:郡主她待我很好,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

“你自己摔的?”聞言猛的提高分貝,雙眼圓睜的反問,接著宋宇傑一臉爲難的望向宋吟雪,口中尷尬的說道:“呵呵……吟雪,原來是一場誤會,誤會……”

“誤會麽……”略有深意的看了看喬茉兒,微微一笑,接著轉身背過,話語緩緩的開口道:“既是誤會,那吟雪便也不再追究了!只是有一點,吟雪還想提醒六哥哥,東西可以亂吃,話不可亂說,更有甚者,有些話有些人,還是要聽清認清的好!”

一句含沙影的話,噎著宋宇傑當場一句話也說不出,而身後,喬茉兒聞言,心知肚明,憤恨的不禁咬了咬牙,暗自罵道:好你個宋吟雪!本公主倒是小瞧了你!你給我等著,今日這口惡氣,他日我一定雙倍報還!

眸中一閃,儘是晦暗,喬茉兒此時陪著笑臉虛假的說:“都怪我不好,話沒說清楚,害得郡主與六殿下發生了爭執,我,我……”

裝模作樣的表現出傷心,一副心裏過意不去的樣子。見此,宋宇傑心中憐惜,不禁開口安慰道:“這怎麽能是公主的錯呢?都是我太鹵莽,聽話只聽了一半,誤會了吟雪妹妹。”

“不打緊!只要六哥哥日後多加注意就是了!”微微一笑,轉過身,雙眼深意一片,直對著講道:“時候不早了,也鬧騰了這麽久,六哥哥還是早些回去,以免打擾了公主的靜養。”

“是是是,我這就回!”點著頭,顫著肥,連聲稱是,宋宇傑一見此時讓他走人,心下求之不得的邁開腿:“茉兒,我不打擾你休息了,改日再來看你!”

話語說著,沒有回頭,急忙之中,宋宇傑快速離去,只臨走前,可惜加癡迷的看了一眼仍愣怔著的祈月,一臉複雜!

第四十九章 琴聲

宋宇傑走後,屋內氣氛怪怪的,有一種壓迫般的窒息。

喬茉兒有些不知名的忐忑,整個人不由緊張起來,尤其看到宋吟雪那笑的燦爛,但手中卻一片殷紅妖嬈時,整顆心都提了起來。

抿著嘴不說話,眼神直直的看著,看著那一臉笑意,但她卻絲毫感受不到溫暖的人兒,口中低低的說道:“吟雪妹妹的手受傷了呢,還是快些找大夫包紮一下吧!”

“包紮?”聞言擡起手,笑笑的看著,這點小傷算什麽?在前世,爲了鍛煉自己的毅志,受再大的傷她都沒有皺過一記眉頭!更何況是現在……

“一點小傷,還不至於這麽緊張!”淡淡的說著,看了看掌心那兩道並不算太深的傷口,宋吟雪擡起頭,望向喬茉兒,然後一副不以爲意道:“公主這幾日休息的可還好?”

“好多了,基本能下床走動了。”微微笑道,禮貌的回答。

聞言,宋吟雪似有了然的點點頭道:“看見子楚夫君的照料還很奏效,這麽幾日便已恢復的七七八八。”

“這……”一聽到宋吟雪此時提及子楚,心下以爲她是吃味,若換做平時,喬茉兒早就趾高氣昂顯擺起來了,可是現在,在這種氣氛下,她最終還是選擇的忍耐。

“妹妹,我和表哥……”

“公主累了,吟雪就不打擾了!”仿佛覺的無意,此時,宋吟雪不待哦她說完,便直直出聲打斷,接著轉身離開。

“我們……”話還沒有說完,對方便轉身離開,這對一向心高氣傲的喬茉兒還講,是多大的冒犯與不尊重!

本欲發作,以次發泄心頭的怒火,可無奈在別人的的地盤,只得咬碎銀牙,忍著往肚子裏咽。

轉身離開,擡腳邁出門檻,身後,祈月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看著她欲言又止。

“回去按我說的做就好!”停下腳步,側著臉,聲音淡淡的疏離,宋吟雪面無表情,在講完後,擡腳走了開去。

“……”直直的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祈月心中澀然,有時候所謂的真相往往令人無法接受,此時的他,也許就是一個最後的例子。

宋吟雪清麗絕倫的身影消失在廊道裏,此時,下人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私下議論聲一片。

“你看到了嗎?那個人,真的是我們熟悉的郡主嗎?”

“是啊是啊,真看不出來!跟換了個人似的,氣勢居然那麽逼人!”

“你看郡主,剛才那個甩匕的姿勢,簡直威風透了!整個人像染了一層霜似的呢。”

“恩恩!本以爲是我們郡主唆使六皇子害了祈月公子的未婚妻,可想不到原來居然不是這麽回事!”

“不過在怎麽說,郡主貪慕祈月公子的美色,從而禁錮他,還拿他全家的命威脅這件事是真的!”

“那也不一定!你沒看那個六皇子虎視眈眈覬覦祈月公子?郡主這麽做,也許只是爲了救他呢?”

“這個……唉,搞不清!反正我們郡主不一樣了到是真的……”

一時間,私語不斷,耳邊充斥著聲響,祈月一動不動,呆呆的站著。而一旁,玫瑰則反應過來,上前追宋吟雪而去。

“郡主,您的手……”跟在身後,玫瑰猶豫的出聲。

“讓我一個人走走!”聞言,頓了頓,沒有回頭,宋吟雪低低說道。

見此,玫瑰停住腳,雙眼略有擔心的看著她的手,終是沒有再跟上去。

一個人靜靜的走著,慢慢閉上眼睛。剛才在伸手奪匕之時,腦中突然閃現出許多畫面,一種熟悉的感覺充斥全身,可待她想進一步看清時,但卻又在下一刻,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看來想繼承這汝陽公主的記憶,目前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微微歎了歎,伸手看著那掌心已然乾涸的血迹,慢慢倚靠著一旁的大樹上,任清風拂過臉旁。

“iamsailing,iamsailing

homeagain,crossthesea

iamsailing,stormywaters

tobenearyou,tobefree

iamflying,iamflying

likeabird,crossthesky

iamflying,passinghighclouds

tobenearyou,tobefree……”

輕輕的,低低的,開口哼唱,聲音雖不大,但卻是清晰異常。這首《Sailing》,在前世,每當宋吟雪心中憋悶時,便會低低的吟唱。此時,由於感受著風,心下忘記了一切,不知不覺中,她便又唱了出來。

先是唱了一遍,隨即又哼了一遍,此時心裏覺的舒適多了,宋吟雪便起身想要離開。可就在這時,不遠處揚起一陣琴聲,悠悠揚揚,雖低沈,但卻夾雜著空靈,隨著風慢慢傳來,而曲調,奏的正是她剛才哼唱的那首《Sailing》。

書離的琴聲!

轉過頭,尋著那琴音的發源處走去。榕樹下,只見書離微閉著雙眼,一臉沈浸的撥轉著手中的琴弦,柔美,沈醉!

當真高深的造詣!才聽了一兩遍,就能如此一音不差的彈奏出來,而且還在本聽不懂歌詞的情況下,還能如此解讀深意,公子書離,若說是這琴技第一人,怕也是不爲過吧。

靜靜的看著,欣賞著眼下的琴聲,宋吟雪不打算打擾此時的寧靜,只待奏完後便轉身離開。

可就在這時,琴聲忽止,公子樹離慢慢張開眼,深深的看著宋吟雪,俊朗風雅的面容雖讀不出表情,但話語上,卻帶著些詢問:“敢問剛才吟唱之人,可正是郡主本人?”

“是與不是,有那麽重要嗎?”轉過身,停下腳步,回眸笑看,宋吟雪深意的一句話,讓書離目光不禁閃動了一下。

她這是在告訴他,只要用心著眼於音律,不要受外界環境的影響是嗎?

是巧合吧!如此的汝陽郡主,怎會能有這麽一番深刻的見解?若不是淡看世事,笑透滄桑之人,怕是不會有如此領悟吧!而她……怎麽可能!

第五十章 三瓶藥

書離靜靜的看著宋吟雪,沒有再發出任何聲音,而宋吟雪知道自己在此並不受歡迎,所以也很識相笑了笑,隨即走了開去。

書離看著這樣的她,那不知何時已卸下濃胭重抹,此時變得分外靈動清新的身影,心中,有一絲絲的迷惘。

那個歌聲……

低下眼,靜靜注視著琴面,修長的手指慢慢撥弄,優美而熟悉的琴聲再次飄揚在空中。

“公子,你不要再想了!剛才那唱歌之人,絕對不會是郡主的!她那麽驕縱鄙,哪會這些個高雅東西……”身後,牽牛勸說的話響起,一副滿臉不屑的輕視樣。

聞言,書離沒有出聲,只靜靜的撥弄著手中的琴弦,一副不知其深意的樣子。

宋吟雪慢慢的走著,聽力極好的她,自然沒能漏了牽牛剛才的一番話,只不過她懶的去在意,只輕笑著擡頭看看天空,口中低低念道:“高雅麽……我不會麽……”

晃了一圈,最終回到房中,一進門,便看見冥淨已經等候在那裏了。

沒有出聲,知道他是來幹什麽,宋吟雪自動的走到桌邊坐下,將那只受了傷的手,慢慢放於桌角上。

“看來郡主和冥淨,真是越來越有默契了呢!”淺笑一聲,輕輕扯動了一下嘴角,舉止間,冥淨透露出從容與淡雅。

“這不是默契,這是常識!”餘光鬱悶的瞥了瞥那放於桌上的醫藥箱,宋吟雪輕嗤一聲,一臉不以爲意。

見此,冥淨但笑不語,轉手拿起藥箱,慢慢走了過去。

對面而坐,輕柔的打開蓋子,從中拿出了三小瓶藥,並排的放在桌上,然後一臉笑意,擡眼慢慢看著她,“郡主是想要輕一點兒呢?還是傷口好的快一些呢?”

“有差別嗎?”反問出聲,宋吟雪微皺起眉。雖說冥淨是她的貼身護衛,而且也救過她的命,但不知爲什麽,她在他面前,總有種手足無措,惴惴不安的感覺,就如看見無雙時一般,總覺得自己的生命下一刻便會被威脅,沒有保障。

“郡主不用太緊張,這麽僵硬,冥淨沒辦法下手。”一句狀似淺淡的話語,帶著三分tiao戲,三分揶揄,此時的冥淨,雙眼如繁星般深邃的望著她,嘴角弧度緩緩揚起。

靠!他這是什麽話!

瞪著他,心下不滿,宋吟雪回眸對視,眼神忿忿不平。

見此,冥淨不作理會,只徑自執起宋吟雪那纖白柔皙手,靜靜的注視著上面的傷口道,“郡主如果想要疼痛感減輕一些的話,則勢必藥效不會太強,所以傷口好的也不是那麽快!而如果想要傷口好的快些呢,則反之藥效肯定比較好,所以屆時會感覺比較疼痛難耐……冥淨不知郡主心中所想,故此開口一問。”

淡淡的聲音,如風般吹過耳邊,在兩人之間産生微妙的感覺。見此,宋吟雪向後讓了讓,故意輕咳一聲正了正心神,眼睛微微一瞟,接著一臉認真的說道:“不知我心中所想?我看未必吧!”

“哦?郡主何意?”聞言挑眉,俊目直直的注視著,久久的不挪一下。看著這樣的冥淨,宋吟雪突然覺的心裏怪怪的,有一種莫明感覺在流淌,隨即出聲阻斷之:“何意?你會不知道嗎?你都帶了第三瓶藥來了,又何需多此一問?”

雙眼挑釁的回視著,見冥淨一臉淺笑,直直的盯著不說話,宋吟雪便接著開口道:“冥淨公子好深的心機,就連給人上個藥,也要如此周折一番。”

收回手,微微一笑,隨即輕拿起桌上的藥瓶慢慢說道:“你不要告訴,接下來你不是要說這第三瓶藥裏裝的,不是折之前兩種之中的藥!”

“哦?”但笑不語,一副“請你繼續”的模樣,見此,宋吟雪斂下眼瞼,笑笑道:“冥淨,你是想借此,來試探一下我的態度是嗎?這第一瓶藥,塗著雖不覺得疼痛,但功效卻不好,無異於慢自殺,就像是慢水煮青蛙,躺在安逸的環境裏,到最後卻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而這第二瓶,功效雖好,不過感覺卻太強烈,就好比明明一件很好的事,但由於使用的手段過激,物極必反,到最後,反而弄巧成拙,造成了一發不可收拾的局面……”

宋吟雪慢慢的說著,眼中閃動著智慧的光芒,冥淨見此,眉眼輕揚,口中輕輕的說道:“那郡主的意思是……”

“中庸之道!”輕推出第三瓶,平靜而鎮定,宋吟雪一臉深意,眼神自信又篤定。

“中庸之道?”聞言出聲,眼底隱有什麽在流動,冥淨此時看著眼前傾城絕色,耀眼光芒的宋吟雪,第一次笑的毫不掩飾。

“不偏不倚,調和折中,牽著小的,拉著大的!郡主的這番智謀,冥淨無法及。”

“是你太謙虛了吧!你不是一早就已料到我會這麽選擇的嗎?”

“只是猜想,並不確定。”

“是嗎?”不以爲然的擡起眼,靜靜的注視著,看著滿臉笑意,肆意而張揚的冥淨,宋吟雪心中一陣怒駡:沒天理!憑什麽這小子長的這麽好?淺笑如風,深笑撩人,殺傷力大的簡直無法可擋!

微歎一聲,坐直身子身體,口中發問:“這個傷,你還處不處理了?”

“自然!”

收起笑意,又恢復到了原來那副淡定從容的模樣,伸手握住纖手,輕輕的在傷口上撒了些清水,然後用嘴輕吹,使其完全接觸傷口。

溫熱的,專屬於男氣息的氣流,和著那淡淡幽蘭香,如羽毛般拂過宋吟雪的肌膚,輕柔繾綣,讓她不由心神一蕩。

水完全覆蓋傷口後,冥淨看著那掌心那兩道血迹斑斑的傷痕,慢慢從袖中掏出一塊錦帕,然後輕輕的,仔細的擦拭著周遍的血漬。

“郡主下次,可不能這般行事了!”類似於輕責的話,敲打在宋吟雪的心頭,聞言,她不禁嘀咕道:“還不是被那個死胖子給氣的!不長腦子!”

“其實六皇子雖生不堪,但卻並沒有多少城府,今日之事,想必過個幾天,他便忘的一乾二淨了。”冥淨淡淡的說著,擡手去拿藥瓶,卻是在同時,輕輕一笑,向著那之前被推出的藥瓶伸出。

白而微帶有刺痛的藥粉撒在傷口上,引得宋吟雪不禁倒吸了一口氣,抿著唇,皺著眉,不發一言的看著,看著冥淨打理著傷口,然後用布輕輕包紮好,並打結固定,整個過程快速而嫺熟,直隨著那骨節分明的修指不斷的動作著。

“三日內不得碰水,否則傷口會發炎潰爛。”放開宋吟雪的手,隨即收拾起藥箱,冥淨站起身,俊雅的理袖而道。

“恩!”淡淡應了一聲,目送著冥淨轉身而出,內屋,卻是在此時,響起了一句調笑而揶揄的話語:“人都走遠了,郡主還這麽依依不捨呢……”

第五十一章 評價

“人都走遠了,郡主還這麽依依不捨呢……”內屋,一句調笑而揶揄的話,使得宋吟雪起身,慢慢向房內走去。

掀開簾子,羅衾薄被,墨發垂散,衣衫微敞,夜臨風單手支著頭,妖面含笑,自視風情無限的倚在雕花大床上,鳳目淺睜,裏面流轉著絲絲神采。

“你來幹什麽?”宋吟雪擡腳邁入,一見屋內此等風光,心下無語的歎了口氣,隨即走到桌邊,慢慢坐了下來。

“這好像是我床吧!”倒了杯水,徑自喝著,看著自己心愛的床此時正被某人壓在身下,狠狠“蹂躪”著,宋吟雪微議出聲道。

“郡主的床,不就是臨風的床嗎?我們……又不是……”曖昧的眨著眼睛,一臉魅笑,妖孽的順了順自己墨亮飄逸的長髮,夜臨風慢支起她那感無比的身體道,“郡主不上來麽?”

“不用。”喝著茶,心下不知道他是在發什麽騷?宋吟雪直直的開著,一臉面無表情。

“郡主難道不想臨風嗎?都這麽久了……”故作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臨風揚起鳳眸,低淺而道。

見此,宋吟雪心下一笑,突然間,覺得有人挺適合他的。

“臨風,我受傷了。”擡起手,示意著讓他快點走彌補要打擾要她休息,誰知道臨風聞言,煞有其事的點點頭,然後一本正經的說道:“恩,受傷了,是不該太肆意!不過我會溫柔一點,絕不會碰及郡主的傷口的。”

臨風說著,眼睛隱隱透著幸災樂禍的感覺,見此,宋吟雪心下冷哼,微微暗說道:想氣我是吧?那就試試看啊!

“這個嘛……不必了!我現在很飽。”挑著眉,裝的笑意吟吟,宋吟雪端起茶杯,優雅玩味的晃了一晃。

“哦,飽?”聞言,臨風睜著鳳眼,嘴角淺淺,一臉不以爲意的說道:“這還沒開始喂,就已經先飽了?”

“是啊,看到你就飽了!”呵,跟她玩文字遊戲是吧?誰怕誰啊!

“原來我有這麽大能耐啊,使的郡主一看就飽了?呵呵,這樣可不好!長此下去,怕是某人要有意見了呢……”

“哦?某人……”挑眉反問,自是不屑。

見此,臨風坐直身,一臉深意的說道:“自是剛才的那位冥淨公子了。聽說上次在桃花林裏,你們不是還……”

意有所指的看了看一旁的紅燭,在昏黃的光影投下,臨風笑的曖昧有加!只不過,只要是熟知他的人,便會明白,他此時的反應,正是心底深深厭惡的表現。

“冥淨?”聞言輕笑,宋吟雪垂下眼瞼,頓時濃密翹長的睫毛擋住了她大而明亮的眼睛,也同時擋住了她內心的真實反應。

“難道郡主還要否認自己和他的關係嗎?剛才我可是都看見了呢!郎情妹意,好一派柔美溫情的畫面……”臨風慢慢的說道,眼神輕佻而挑釁。

聞言,宋吟雪笑笑的端著茶杯,一飲而盡,“臨風莫不是吃醋了?”

“吃錯?”冷蔑一聲,臉色一板,隨即又揚出了個大大的笑容,掀開衾被,露出了他那修美感的身體,臨風輕走到宋吟雪面前,直直的對上她的臉,眼中冷漠一片,但話語,卻分外柔溺:“要是臨風真吃錯了?那郡主該怎樣安慰我這顆受傷的心啊……”

牽起那只沒有受傷的小手,慢慢放於膛,讓她感受著自己強而有力的心跳,臨風笑的一臉帥氣:“郡主!我這裏,可是有些疼呢!”

“疼嗎?”五指覆在他的心口,隔著薄薄的衣衫就能感覺到他的肌膚,宋吟雪此時燦爛一笑,踮起腳,雙手環上他的脖子,而他耳邊輕輕的說道:“我知道有一個不讓你疼的辦法!你,想聽嗎……”

“想啊……”一見此時宋吟雪投懷送抱,臨風大手立刻圈著她柔軟纖細的蠻腰,並在那裏不住的摩挲起來。

“往西四十米,天香閣內,佳人待偷香……”輕輕說了句,隨即轉身,巧妙掙開臨風的圈抱。

聞言,臨風皺起眉頭,一臉諷刺的說道:“天香閣?你是說喬茉兒……”

“哦?聽這口氣,敢情你是認識她了?”優雅的坐回凳子,慢慢喝著茶。

“認識到不算!不過這大名嘛,到是聽說了很久了!”跟著坐下,眼中嘲諷更深,臨風舉眸,慢慢的說著:“郡主想要我去偷她的香,是因爲不想她纏的子楚!”

“非也!我並沒有什麽目的,只是純粹的給你倆提供個機會,省得有人長夜漫漫,無心睡眠!”

“呵呵!郡主的話,到是很有趣!長夜漫漫,無心睡眠……嘖!機會是不錯,只可惜我臨風也並非是見了女人就腿軟之人!如喬茉兒那般的,怕是看不上眼……”

“看不上眼?不會吧!你連鳳初那般姿色之人都肯抱了,又怎麽會看不上喬茉兒呢?要知道,她比她,可是要美的太多了……”

笑笑的說著,一臉不以爲意。見此,臨風直直不屑道:“有的女子,自是身陷逆境而無奈;但有些女子,卻是自甘墮落的而歡娛!臨風自問還是個有標準之人,所以這香,還是算了吧……”

“不是吧,評價這麽不堪啊!”樂呵呵的說著,輕擡起眼,望著前方,宋吟雪慢慢說道:“你當是草,可有人當是寶!”

“那是他一葉障目,未能看個明白!”深意的隨著視線淺看著。

聞言,宋吟雪站起身,慢慢走到窗邊,望著那滿天繁星,不禁低喃道:“人生如戲,戲如人生,彼岸煙火,我們又能看得懂多少……”

“你……”一時詫異,身體不禁有些一愣,看著眼前,仿佛有些低沈的乃至幽靜的宋吟雪,臨風很少的收起了他那常年不變的妖孽笑容,一副認真的樣子打量著,“今日的郡主,似乎與以往,有些不一樣了呢……”

“不一樣?會嗎?瀟灑如你,玩轉花叢,難道這樣,卻又是真正的你了嗎?”轉過身,一句揶笑,宋吟雪閃動著明眸,眼底,有什麽在流動。

第五十二章 爲何?

“郡主這是何意?”聽著宋吟雪的話,臨風挑眉反問。

見此,宋吟雪嫣然一笑,擡眼正色的看著:“沒有何意!只是想知道你今晚來這兒的真正目的!”

“真正目的?”輕笑一聲,臨風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回答道:“其實也沒什麽!只是今日看見祈月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從你這走出,心下好奇,故想來一探究竟而已。”

“祈月?”反問出聲。

聞言,臨風接過去說道:“是啊,祈月!郡主當真好手段,不過才短短數日,就使得一個原本對你滿腔憤恨男子一改常態,整個人恍恍惚惚,不知心何在?郡主,臨風很是好奇,究竟你用了什麽樣的方法,可以讓他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不妨說出,教一下我啊!”

戲謔的看著,一臉玩味。見此,宋吟雪擡頭說道,“無可奉告!”

“別這麽絕情嘛,郡主!這麽好的手段,光一個人會又有什麽意思呢?正所謂‘獨樂樂不如衆樂樂’,大家一起,才會覺的比較開心嘛!”

一臉笑意,揚著鳳眼,起身慢慢整理起自己的衣服,臨風然後開口道:“其實郡主不說,我也能猜到!祈月那個小處男,上次被我講了一下,居然衝動之下跑去shi寢,想必是在那個時候被郡主吃幹抹淨,開了葷,就此上癮,一發不可收拾。”

臨風自信的笑道,聞言,宋吟雪猛的轉過身,略有些驚訝道:“你是說……祈月……是處男?”

“恩?郡主不知道?難道是你做的時候太投入沒發現?還是那小子技術太好看不出?”臨風一聽這話,曖昧的邪邪一笑,隨即用輕浮的眼神打量著宋吟雪的全身,然後不住的發出“嘖嘖”的聲音。

宋吟雪不理會他的放肆的目光,只在心裏低忖:祈月還是處男?這麽說他和汝陽郡主之間,本就一點兒關係也沒有!甚至還有可能,汝陽郡主本就不喜歡他,只是爲了保他不受宋宇傑的迫害而故意強留威迫他!

是這樣嗎?真的是這樣嗎!汝陽郡主她,真的只是爲了救祈月嗎?那這事情……

突然被自己這一大膽的想法所震驚,宋吟雪睜大眼睛,目無焦距的望向前方,汝陽郡主的汝陽郡主,到底你是怎樣的一個人!難道外界所傳說的種種,只是你作給別人看的一種姿態?而真實的你卻……

宋吟雪不敢往下想,因爲她越想,就越覺得眼下的這潭水深不可測!衆星捧月的地位,高不可及的身份,以及許多人窮盡一生都不可能榮耀……這些東西,雖然表面上看來光鮮亮麗,風采無限,但實則卻是風口浪尖、如履薄冰,稍不注意,那便是粉身碎骨,死無葬身之地……

宋吟雪不發一言,微微思考的樣子,讓臨風不禁皺起眉頭,哼!這個女人,居然在自己面前裝模作樣,簡直可惡之極。

“郡主,你這番漠視臨風,這是在回味祈月?覺得臨風技術上及不上他,還是滋味不比他消魂?”嘲弄諷刺的話傳來。聞言,宋吟雪擡起眸,直直的看著他,“夜臨風,你這是在諷刺我嗎?”

微冷的氣勢,淡漠的聲音,直讓臨風感覺心中一緊,但面子上,卻始終露著妖孽的笑容,“郡主生氣了……”

“是的,我是生氣了!”上前一步,直直直看著他的眼睛,宋吟雪笑的冷漠:“夜臨風,你認爲我有什麽必要站在這裏,接受你的冷嘲熱諷?而你,又有什麽資格站在這裏,對我冷嘲熱諷?”

“郡主這麽是說是何意?”一聽宋吟雪正色的表現,臨風挑著眉,一副頗有興趣的看著人兒。

見此,宋吟雪隨即燦爛一笑,擡眼淡漠的開口道:“夜臨風,沒有人是傻子!我雖不知道你的真正目的是什麽,但是從你眼裏,我卻很清楚一件事!”

“哦?什麽事?”此時,一見宋吟雪認真的樣子,臨風饒有興致的認真了起來。

“你討厭我!”一句簡潔的話,不禁讓臨風笑出聲來。

“呵呵,臨風怎麽會討厭郡主呢?臨風愛郡主都還來不及呢……”

“愛?值多少錢一斤?”轉過身,再次看向天空,宋吟雪輕揚唇角道:“你的愛,怕是如這夜幕般,深不可看!雖然你玩佞花叢,處處留情,但你眼底那一層無情的冷漠告訴我,這於你,一切不過是逢場作戲……你說我說的,對嗎?”

“逢場作戲?有意思……說下去!”理著衣服,定定看著前方。

聞言,宋吟雪笑笑道:“夜臨風!對於我,你一向是心存不屑!就如你剛才說到傾樂公主一樣!雖然你玩轉歡場,女人不斷,但在你心裏,卻希望她們乾淨純潔!所以,這就是你的矛盾所在。”

“矛盾所在……”喃喃的重復著這一句話,夜臨風隱下笑容,“郡主想說什麽?”

“我想說的是,你明明很討厭我,但卻是又屈身待在我府邸,如此矛盾之行爲,卻又是爲何呢?”轉過身,擡起眸,一臉淡笑不言,靜靜的等待著回答。

見此,臨風表情晦明交轉,眼中沈暗的讓人看不出在想什麽。“汝陽郡主大智若愚,原來一切都看得通透……”贊許的,但卻很是別有深意的話,讓臨風此時整個人明滅不定。

聞言,宋吟雪淡淡一笑,全身綻放出渾然一體的美麗,直沁入人心:“不是我通透,而是你的行爲太不高明!夜臨風,不管你在我府裏,是因爲別有目的,還是在躲什麽人,只要你安分守己,不來挑釁我的話,這汝陽王府的大門,還是可以爲你敞著的!”

音調不大,但卻句句有聲的話,讓臨風不禁再次勾起笑顔。“啪--啪--啪!”三聲掌聲,臨風高舉起雙手,然後一臉戲謔的說的道:“厲害!當真厲害!原來什麽事兒,都逃不過郡主的眼睛呢!”

“一般一般!只要你做的不出格,其他的,我自是不會多加過問!”笑顔如花,在對上臨風探究的目光後,宋吟雪徑自的走到門口,打開門,然後優雅的做了一“請”!

“呵呵!如此,那臨風還要多謝郡主厚愛了!”站直身,深深的看了一眼門邊的人兒,臨風俊眉一挑,接著隱有不屑的轉過頭,笑意正濃的擡腳,動作瀟灑自然的推開窗子,利落的起身越了出去。

“郡主,我這叫從哪兒來,回哪兒去!”臨走前,抵著窗子,眨著漂亮妖孽的鳳眼,流轉的神采,臨風隨即放手,轉身消失在黑暗之中。

宋吟雪笑笑的看著他彆扭而有些負氣的行爲,隨手關上門,慢慢的走到桌邊,一個人悠然的喝起茶來。

一個紙團,慢慢被打開,一字寫著“喬”的黑字赫然展現在眼前。

這個紙團,是臨走前冥淨塞到她手中的,也許他一早就知道屋內有人,所以剛才在上藥時,對此事絕口不提,而是換一種方式來告知自己。

冥淨啊冥淨,你當真只是我的護衛這麽簡單嗎?能如此從容不迫的救人,又平靜深刻的明白我用意何爲,並且總是一副淡定的模樣對應著周圍的一切,遊刃有餘,舉手笑顔間達到自己想要的目的,仿佛一切盡在他手中。

冥淨,如果你是別有目的,有朝一日需於你對立,屆時的我,該怎樣去應對……

不知道會不會有這一天,宋吟雪此時決定不去多想,而上放眼于那張紙團。當初自己要求留下活口時,就是想知道到底是誰要害她!雖然心中已有些數,但她還是想進一步確認一下。

眼下,這個紙團,已充分證實了她心中的想法,所以接下來,她也該採取些行動了。正所謂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那我就……

眯起眼,一個人靜靜的坐著,喝著茶,慢慢伸出那只受傷的手:喬茉兒,我是不是也該請你演出戲呢……

第五十三章 祈月的心

一片樹林,一個身影,輕風下,閉著眼,不知道在想什麽,祈月靜靜的依靠著樹,臉上表情複雜一片。

“哎,你們知道嗎?昨天郡主找誰侍的寢?”林外,走過幾個下人,嬉笑著討論著他們口中饒有興致的話題。

這個聲音,低低傳來,原本不大,但聽到有心人的耳朵裏,卻分外響亮。

“誰啊誰啊?你快說呀!”一旁,一個下人搭腔道。

“不告訴你,你猜!”一陣嬉笑,在這個清晨的林間蔓延,蕭祈月此時不禁僵直了身體,腳步不由自主的向聲音發源地靠去。

“好姐姐,你快告訴我嘛,人家想知道!”一聲撒嬌,使得在場下人們一陣哄笑。聞言,那個挑起話題的下人清了清嗓子,一副正色的聲音說道:“是冥淨公子!”

“切!怎麽可能~”不相信的撇撇嘴,一臉不以爲意。

見此,那人急了,連忙開口辯道:“怎麽不可能?怎麽不可能?我這昨晚可是親眼看到冥淨公子進的郡主房內,大半天才出來的!”

“那大半天才出來,也不代表他們就一定,一定那個呀……”一旁,一個年紀較小的下人,紅著臉,扯著自己的衣角說道。

見此,那個挑話題的下人一記爆栗敲下,不滿的開口道:“小丫頭家家的,懂的個什麽!你以爲郡主是省油的燈啊?那麽晚了,那麽好的機會會放過?你也不想想,如果她真跟冥淨公子沒什麽的話,那日冥淨公子怎麽會公然的抱著她,而且還抱著那麽自然?”

自以爲是的話說著,惹來旁人一陣點頭,而林中,祈月不知道爲什麽,聽著聽著,心中竟然一陣酸意,而後莫名的向全身蔓延,使得他一動也不能動。

“想不到冥淨公子最後也逃脫不了郡主的魔爪!”討論還在繼續,大有愈說激烈之勢。此時,另一個下人嘀咕道:“最近我們郡主到是改變了不少,人也比以前好了許多!只是這好色成癮的子,卻是越來越厲害了呢……”

“就是就是!你們看看冥淨公子,再看看祈月公子!以前是多恨郡主啊,可現在呢……”歎息一聲,搖著頭,一副惋惜的模樣。

見此,之前那個較爲小的下人羞澀的臉,一副好奇的樣子:“那個……是郡主技術太高了,讓幾位公子都欲仙欲死的原因嗎?”

“去!小屁孩!知道什麽叫欲仙欲死!”一人呵斥。

聞言,小下人不服氣的說道:“誰說我不知道!前兩天桂花姐姐都跟我說了,說郡主床事技術可高了呢!”

“呸,什麽床事不床事!也不知道羞恥!”一指那人兒腦袋,先前的下人講道。

“羞恥什麽?那說的是郡主!又不是我!”憋紅著臉,不滿的反駁道,小下人隱忍的樣子,讓幾個下人們不禁有陣大笑起來。

聽著她們的笑,和滿口調侃風涼的話,祈月心中澀澀酸酸的,難受極了,一種宣泄不出的感覺憋悶在口,直壓的生生的疼。

這時,笑聲過後,一人又開始說了起來:“其實啊,你們說的都不對!昨晚上真正shi寢的人,是臨風公子!”

“什麽?臨風公子?不會吧!”

“這有什麽不會的!我是親眼看見臨風公子從窗外翻進郡主房中,然後上了床就寬衣解帶。”

“呃,這個……”聞言一陣沈默,各人臉上表情各異,不知道想些什麽。最後,還是那個小下人天真的扯著衣角,心下感歎的說道:“看來桂花姐姐說的真沒錯,郡主她居然一晚上和兩個男子交歡,當真,當真--”

“唔--”話還未說完,嘴巴一把被人捂住,接著就聽到一人輕嚇道:“小丫頭,這種話可不好隨意亂講的!放在心底就可以了!”

“恩恩!”點著頭,張大眼睛無辜的看著,見此,下人們開心的一陣哄笑,話題盡興的接著擡腳向目的地走去。

祈月看著那幾個遠去的身影,不知何時,雙拳已緊緊的握起。宋吟雪,宋吟雪……

腦中,不斷的浮現出那張傾城的臉,時有濃脂豔抹,時有清澈動人,但無論怎樣,此時的他,都找不回當初的那種憤恨與怒意。

心,猛得收縮著,夾雜著些許不知名,不願面對的情愫,祈月此時睜開眼,俊臉緩緩的擡向空中。

清兒,你知道嗎?原來不是她害的你,不是……

一張嬌顔,慢慢出現的眼前,伸手出抓,卻是空空如也。清兒,我該怎麽辦,怎麽辦?當初,我帶著仇恨去殺她,結果被她的狗腿兒打翻在地,甚至還強迫我留下做她的夫君!清兒,你知道那會兒,我有多恨嗎?

我一個堂堂男兒,卻被逼爲夫,而對方居然還是我的仇人,身邊,有的還不止一個夫君!這叫一向恪守教義的我,如何接受的了?接受的了?

我在汝陽王府一年之多,每天想的就是怎樣報仇,怎樣讓她死,可是昨天,就在昨天,一切全都變了……

她不曾害過你!禁錮我也可能只是在救我!雖然她之前對我言辭輕佻,動作曖昧,可是,她卻沒有哪一次真正動過我!清兒,爲什麽,這到底爲什麽……

她有那麽男人,她和他們交歡,可是爲什麽,卻獨獨不碰我呢?是我長得不及其他?還是覺的我沒有經驗?清兒,不明白,不明白……

心中激烈的想著,訴苦糾纏,可是此時的祈月,卻全然沒有發現,自己鬥爭的內容,居然不知不覺轉變到了某些酸酸的味道上去了。

清兒,我該怎麽辦?她救了我,而我,卻眼睜睜的看著她掉落山崖,沒有伸手去救,她心裏一定在怪我,怪我恩將仇報!

心中,悶悶澀澀的,似乎有一種酸溜溜的感覺!想起方才那幾個下人們的對話,祈月抿著唇,不發一言的轉頭,擡叫轉過頭去。

冥淨!臨風!爲什麽,爲什麽總是他們?一想起心中那絕世的面容,以及對自己那毫無所謂的態度,他心中就一陣煩亂,甚至有些隱隱傷感。可是,始終不知道這種感覺是什麽的他,直覺的認爲,這是自己心裏一種正常的愧疚!

畢竟自己曾經那麽憤怒的怨恨過她,而已還見死不救,這不是他作爲一個讀書人該有的野品質,所以心理上,偏激的忽視了某種感覺,只自個勁的以爲其然來……他只是想抵消她的恩惠,他只是想自己不欠她什麽,如此而已,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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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再整傾樂

【本章節由mindyf爲您製作】

一間上好的廂房,裏面羅紗輕幔,熏香繚繞。

床上,一個長相中等,但一看便是很富貴的男子,赤裸著上身,僅留一條底褲,雙眼色迷迷的盯著前方慢慢走向自己的女子。

“二姐夫,你不好好待在喬國,跑到這裏來是做什麽?”一句嬌嗲的話語,聽的男子渾身酥軟,隨即下身一緊,接著一個大手,將女子緊緊拽到自己的懷中。

“二姐夫這不是想茉兒了嘛……”抱著女子的柔軟的身子,男子心神一蕩,一個深吸氣,嘴上不住的讚歎道:“恩~我的茉兒好香啊!”

“你的茉兒?二姐夫這是說笑了吧!”雙手一勾男子的脖子,手指在那裏不住的挑逗著,女子此時眯著媚眼,表情一臉蕩。

見此,男子喉頭不自覺的滾動了一下,炙熱的大手隨即覆在女子薄的只剩下一層透明紗衣上,開始不安分的遊移起來。

“不管不管,茉兒就是我的!”急急的說道,聞言,女子掩唇一笑,動作極爲優雅的慢慢向男子臉上吹著氣:“二姐夫,如果茉兒是你的……那我二姐姐怎麽辦呢?”

“這個……她是明裏的鴛鴦,茉兒是暗裏的鴛鴦,都算是我馮子章的!”先是猶豫了下,隨即嬉笑的解釋道。

見此,女子故作惱怒,情輕一把推開男子,撅著紅唇不滿道:“二姐夫這是坐享齊人之福呢,茉兒我可不依!”

“是是是,我錯了,我錯了!茉兒你別生氣!我這還不是想起了以前你跟我說過的話嗎?”連哄帶騙的將女子摟進懷裏,男子開口道:“茉兒不是曾經說過,就是喜歡和我暗裏偷歡,這樣背著你二姐,才會有刺激的感覺嗎?”

“我是說過啊!可是這些話只允許我說,不允許你說!”撒嬌的倚向男子的懷中,女子臉上笑的跟花兒一樣燦爛。

手指慢慢滑過男子裸露的膛,引起一陣舒爽,此時,女子輕輕開口問道:“二姐夫此時來大頌所爲何事?難道是父皇說什麽了嗎?”

“不是!我這次是因公而來,替聖上護送些喬國的特産到大頌,以此加固兩國之間的關係。”

“哦~原來二姐夫不是因爲想茉兒才來的!好吧,茉兒這就走!”作勢起身要走,表情有些微怒。

見此,男子急了,一把拉住他,開口解釋道:“別走!好茉兒!我怎麽會不想你呢?要知道,原本聖上是沒有安排我來的,是我自己力諫曾來過大頌,因此比較熟悉地情,這才從別人那爭取過來的機會!”

“茉兒,你可真冤枉我了!自你走後,我這是茶不思,飯不想,天天想著你,這不,你二姐産子還未足月,我就抛下她來看你了!我這心,難道對你還不夠好,不夠真嗎?”輕搖著女子,溺寵著咬著她的耳垂,見此,女子嬌呼一聲,隨即笑的花枝亂顫:“二姐夫,你那哪是想茉兒啊?分明是想人家的身子……”

“不管是身子也好,人也好!反正我馮子章就是想你喬茉兒!”一句霸道的聲音,猛的手上用力,捧高人兒,嘴巴準確的對上了女子的櫻唇,在那裏輾轉吮吸起來。

“恩~恩~”回應著男子的親吻,喬茉兒嬌笑一聲,隨即享受的雙手再次環上男子。

口舌的交纏,此時遠遠不能滿足這一對男女的欲望,低哼一聲,離開嬌唇,男子繼續沿著女子優美的脖子向下“攻擊”。

“茉兒,你的身子真令我著迷……”一路向下,大手早已扯開了女子的衣裳,露出了她雪白的嬌軀。因爲事先有準備,女子除了外衣,其他裏面一件也沒穿,此時被男子輕開後,動人春光一覽無遺……“茉兒……”一見此情形,男子興奮的雙眼一亮,隨即一口含住她前的一個紅點,而另一個,則被他用手覆著,忘情的肆意揉搓。

“啊~”舒服的叫了一聲,眼中閃著媚波,女子高揚著頭,身體向後傾去,以此來顯示她前傲人的柔軟。

見狀,男子心頭一蕩,口中不由自主的念道:“茉兒,你好美……”

“美嗎?比你二姐來如何?”驕傲的一笑,雙手開始撫向男子的肩背。

聞言,男子一臉不屑,不滿的咋到:“那個婆娘,自從生了小孩後,身材大爲走樣,不僅不能滿足我的欲望,甚至看了就讓我反胃!哪及茉兒這般曼妙之萬一啊!”

“呵呵,是嗎?”心悅的聽著男子甜言蜜語,女子眉開眼笑。

趁此,男子三下五除二,脫去了她剩餘的衣裳,將她美妙的胴體暴露在面前。

“茉兒,我要來了哦!”三兩下脫去了自己的底褲,隨即快速覆了上去,此時,男子上手沿著女子的身體,開始大肆掠奪。

“恩~二姐夫……”輕吟一聲女子閉上雙眸,狀似舒適無限的躺在床上,雙腿微開。

見此,男子憋漲著臉,雙手抓住女子的雙腿,並將之大大拉開,然後深吸一口氣,直直的看向那私密處,接著一個挺身,將自己的欲望送進了盈滿濕的甬道中。

“呼——”身體的結合,使兩人皆爲之一震,隨即便被潮湧而來的情欲所包圍,酣爽的叫了一聲後,深深的陷入,不能自拔!

“茉兒那裏……可是很滑呢……”邪的一笑,眼神猥瑣,馮子章在喬茉兒那沈溺不已的表情中,隨即開始大力動作了起來。

“啪——啪——啪——”一記記猛烈的抽撞,交雜著羞人的呻吟,人兒雙頰泛起緋紅,微眯起眼,女子聲音變調沙啞的斷續著說:“二、二姐夫,茉兒,茉兒美、不美……”

“美!美!我的茉兒,是這天下最美的女人!”憋著氣,拼命努力著發泄自己的欲望,男子此時雙手高托起女子的雪白圓臀,接著猛地吸了一口氣,開始新一輪的進攻。

而身下,女子沈溺的享受著,雙腿不禁緊勾住男子的腰身,主動擡高迎合,承受著那一波又一波讓她上癮不已的快感……房中大戰,場面激烈,房外,一個身佩侍劍的女子,寒著臉,一副盛怒的模樣,那只握著劍柄的手,幾欲拔出,但最後,卻是克制忍下。

賤人!賤人!這麽肮髒的賤人!本就不配得到三皇子的愛,不配!不配!

握著劍,手因怒氣而發抖,透過窗紙,看著那兩個仍在交戰的男女,一張張醜陋噁心的面孔,琴心不禁轉身,嫌棄的退出了好遠。

一場雲雨下來,兩人都气喘吁吁的仰躺著,大剌剌的裸著身子。

“茉兒,剛才舒不舒服?二姐夫我厲害吧……”身後,男子媚笑一聲,起身覆上,大手由後伸向前,揉捏著那一片渾圓。

“厲害!當然厲害!若非如此,我當初又怎麽會找上二姐夫你呢?”一句輕侃,閉上眼睛,愜意的感受男子的“動作”,喬茉兒說道。

聞言,男子眉開眼笑,加大力度,口中驕傲道:“那是!不是我吹,就我這功夫,估計喬國沒幾個人能趕得上了!”

“沒有!”微笑的說了句,宋宇阡的模樣在腦中一閃而過!當然,自不會將心裏的想法告訴他的喬茉兒,此時睜開眼,慢慢地說道:“二姐夫這次。是護送了什麽特産來?”

“香芒!這是唯一生長在我喬國的特産,別的地方可是花錢也買不到的!”

“恩,理應送香芒!這個東西,怕是連大頌的國主都沒嘗過!”點點頭,一副贊成的樣子。

聞言,男子不欲與之多在此事上交談,隨即著她的身子口氣曖昧的說道:“茉兒這次,可有將那大梁的三皇子一舉拿下……”

“拿下?怎麽個拿下?”挑眉輕問。

見此,男子哂笑一聲,接著大手動作,慢慢來到她雙腿間,並在那撚玩了起來,“茉兒何需故作?我說的,你還會不懂嗎?”

一手指,慢慢探了進去,開始輕輕地抽動著,見狀,喬茉兒回眸一笑,眼中自信無比:“二姐夫!雖然我和表哥還沒有什麽,但這個大梁皇后的位置,我喬茉兒,可是坐定了!”

“那真是要恭喜茉兒了!”一聲笑聲,體內的手指慢慢變成兩,男子咬著人兒的耳垂,不住惋惜感歎的說:“唉,以後茉兒要是成了皇后,那我要是再向你,可就無處尋覓去了!”

“二姐夫可不是這般長情之人呢!”一句調笑,躲開了男子的“嘴襲”,正欲起身,不料,男子一把固定住她的腰肢,在她身後邪的吹著氣,“茉兒別急嘛!二姐夫難得來一趟,總該是要吃飽才行啊……”

抽出手指,握住雪臀,欺身將自己的分身由後塞入女子的幽,一下又一下,又開始上演著那令人臉紅心跳的一幕。

背被壓著,從後而入,交戰中,這一新的體式讓喬茉兒興奮不已,直讓她沈浸的、忘情的大叫著,歡笑著……不知道過了多久,大是彼此都已經是筋疲力盡,趴在床上,不住的喘著氣,男子對喬茉兒說道:“茉兒如今住在汝陽郡主府,可有受到那個刁蠻郡主的欺負?”

“不曾!”雖然心底很想說實情,但因爲礙於面子,此時的喬茉兒,還是選擇說謊。

“哦,那就好!我原還擔心茉兒此去會遇到什麽不順呢!聽說那汝陽郡主是個醋罎子,加之你又是去別人地盤和人家爭夫君,所以氣勢上,難免會矮人家一截!”

“子楚表哥心系于我,要奪他?不是什麽難事!”冷冷一笑,換了個姿勢,躺在男子懷裏,喬茉兒舒適的蜷了蜷身子。

“聽說那汝陽郡主是個美人……不知茉兒如何看?”手指慢慢撫過她的臉,男子此時說話別有深意。

聞言,喬茉兒張開眼,表情一頓,接著滿臉不屑的說道:“我當以爲二姐夫真是來看我的呢?卻不想是沖著那個宋吟雪來的!”

“茉兒不要這麽說嘛!我是真心想你的!只不過是之前聽說那宋吟雪長的不錯,又加之對男子比較放浪,所以才想趁此機會體現以下,看看是否有茉兒這般銷魂啊……”

輕佻隨意的話說著,聞言,喬茉兒心下一陣不悅,起身下床,開始穿起自己的衣服來。身後,一見他如此,男子也笑笑的起身穿衣,慢慢的跟隨者她的動作。

“茉兒,明日我會向大頌國主進獻特産,隨後還會在此逗留數日,你若有什麽事情,可以儘管來找我,我一定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

“呵!二姐夫貌似每次都這麽說?只是不知道這到了關鍵時刻,這話還會不會奏效!”拉開門,沒有回頭的走了出去。見此,也許已是吃飽喝足的原因,男子此時只一臉笑意,袖著雙臂目送她而去,沒有了這之前那般心倍至的呵護……喬茉兒走在回府的路上,心下有些不爽!雖然她不曾在意馮子章,而且從來只當他是排遣欲望的工具,但此時,這個工具居然不再一心一意的迷戀著她,而是將目標轉向那個令她生厭的女人!這在情感上,叫她如何讓接受的了!

忿忿的一把扯下一旁的柳葉,狠狠地揉在手裏,然後再一把扔在地上,用腳死命的碾了碾,變邊碾還邊罵道:“賤人!該死的賤人!”

喬茉兒這一系列的動作嗎,反應了她內心的憤怒,就在她覺得碾的不泄憤,還想再去扯柳葉時,一把冰冷的劍搭在了她的脖子上。

“該死的賤人是你!”一句冰冰冷冷的話,和著琴心陰冷的臉,慢慢從後走了出來。

一見此架勢,喬茉兒先是一愣,但隨即看清楚來人後,便滿臉不屑的撇起嘴:“我當是誰呢?原來是表哥身邊的一條母狗!”新仇舊恨湧上心頭,喬茉兒望著琴心,尖酸刻薄的說著。

聞言,琴心緊了緊手中的劍,一臉狠厲的說道:“母狗?哼!我是母狗?如果我是母狗,那公主是什麽?母狗中的妓女嗎?”

“放肆!你敢如此說本公主!”一聽琴心如此反駁,喬茉兒頓時怒火中燒,漂亮的小臉也禁不住有些扭曲了起來。

此時,琴心冷冷的笑笑,話語低低的說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公主剛才和二駙馬纏綿的深啊,居然進去三個多時辰才出來!”

古時候一個時辰等於兩個小時,喬茉兒這前後進去了差不多六個多小時,而琴心則就在外面等了六個多小時,無怪乎她此時的語氣要這麽諷刺了!

“你!”一聽她如此說,很明白她是目睹了剛才的一切,喬茉兒心中暗恨,自己千防萬防,還是沒能防得住跟蹤,真是可惡之極!

見喬茉兒此時臉色不好,琴心冷笑一聲:“怎麽?知道怕?哼!只要我將你和別的男人的苟且之事公諸於世,到時候,就算三皇子再怎麽心系於你,也只怕會拂袖離你而去!哈哈--”

仿佛已看到了美好的未來,琴心心情一副大好!見狀,喬茉兒冷嗤一聲,一臉滿不在乎的說道:“就憑你?有什麽證據?你認爲就你隨口說這兩句,子楚表哥就會相信你了嗎?呵!簡直可笑!”

“他會信我的!因爲我有這個——”話音剛落,劍手一擡,只聽“嘩”的一聲,是衣衫劃破的聲音。

“你——”捂著自己被劃破的衣襟,直露出雪白的肩胛,喬茉兒瞪大雙眼,一臉不可置信的望著,不敢相信一個小小的侍女,居然真對她不敬!

“公主剛才的雲雨,場面還真是激烈!”調侃的說了一聲,收回劍,琴心諷刺的挑著眉,看著喬茉兒那布著點點痕迹的雪肩。

“公主,上次宋雪吟放過你,不代表這次我會放過你!呵呵!你就等著身敗名裂吧!”惡狠狠的說著這句話,剛要上前動作,可就在此時,喬茉兒猛的一聲大叫,然後毫不猶豫的扯亂自己的頭髮,接著“啪”的一記耳光甩向自己的臉,最後整個人猛的朝一旁的石子路上撞去,整個過程一氣呵成,熟練的決不帶半點瑕疵。

琴心詫異的看著眼前“發瘋”似的喬茉兒,正開口想說什麽,身後,一句暴怒的話響起,讓她明白眼前之人的心下之意!

“琴心,你在幹什麽——”

一句暴怒的話,讓琴心整個人爲之一震,身後,子楚快步的走來,寒著臉,扶起一旁倒在地上,疼的苦苦微哼的喬茉兒。

“茉兒,你沒事吧?”心疼的半擁著她,看著那雪白肩上處處破皮,和絲絲不斷滲出的鮮血,子楚氣紅了眼,擡起頭,看向自己平時最爲信任的侍女,冰冷狠厲的說道:“是你傷的她?”

“不是!三皇子!我沒——”急切的想要解釋真相,可就在話剛說出口,一旁喬茉兒委屈隱忍的說道:“表哥,你別怪琴心!是、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的。”

“你自己摔倒的?茉兒,你在騙我。”輕輕的半推開懷中之人,滿眼憐惜的望著那淩亂的頭髮及衣裳,手,緩緩撫上了那印著五個紅指印的臉龐。

“如果你真是自己摔倒的,爲什麽你的臉上會有掌印?而你的頭髮,衣服,會這般淩亂?甚至上面還有利劍的劃痕?”

慢慢的陳訴著這幾件情況,聞言,喬茉兒那收放自如的淚水,此時,又適當的在眼中打著轉轉,隨即一低頭,慢慢的滑了下來。“表哥,我……”

乖乖!難怪有人說,“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果然不假!看著眼前這一幕,原一早隱在一邊,慢慢欣賞著這整出好戲的宋吟雪,此時不禁想要上前鼓起掌,給他熱烈辦法個“最佳瓊瑤獎”!

呵呵,這演技!還真是到家!

笑笑的再次看向前方,之間子楚一見喬茉兒掉下了溫柔的眼淚,頓時心裏複雜,一邊心痛的摟著她,一邊怒眼瞪向琴心!

“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已經被喬茉兒的手段震得亂了方寸的琴心,已經被子楚——這個她最爲心愛的人,如此質疑,心下百口莫辯,一時不知該從何說起。

“三皇子我,我……”支吾的不知道怎麽說,琴心憋著氣,漲紅著臉看著柔弱的躲在子楚懷中,卻笑的一臉燦爛得意的喬茉兒,卻無奈的垂下手中的劍。

這個女人當真太毒辣了,居然用這樣的方法來毀滅證據!如今她肩頭血迹模糊,自己剛才所把握的證據卻是一點沒有,反而還被她狠狠的反咬一口,心底怎麽能不恨啊!

望著心疼著喬茉兒,但卻一點也不相信自己的子楚,琴心無話可說,只一個勁的失落的念道:“不是我,不是我……”

“不是你?難道還是茉兒她自己動手的嗎?”冷喝一聲,扶著人兒站了起來,氣急敗壞的子楚,冷著臉,慢慢的說道:“琴心,你跟著我也這麽多年了,理應知道‘以下犯上’是什麽罪責!”

“三皇子我!”震驚的看著眼前表情冷漠的人,琴心的心仿佛快要碎了!爲了這麽一個下作的女人,三皇子居然要責罰她?她跟著他,可是已經十幾年了,現在,三皇子居然真的忍心要責罰她?怎麽可能?怎麽可能……思想鬥爭激烈,表情痛苦不定。喬茉兒看著此時的琴心,心中一聲冷笑,眼中淚落得更勤了。

“表哥,算了,都是我自己不好!你就不要責罰琴心了,畢竟她跟著你,也有十幾年了,我不忍心看著——”

話還沒有說完,喬茉兒裝作吃痛的樣子扶著受傷的肩,一臉難受。

見此,子楚不知是喬茉兒故意耍的手段,表面上爲之求情,但實際卻是爲了更加刺激他!

果然!她這麽一吃痛,子楚原來還未狠下的心,現在已如鐵一般堅硬!他輕聲對喬茉兒說道:“茉兒!你太善良!”接著,一臉決絕的望著琴心,眼中,有著隱隱的鑒定。

呵呵!琴心,敢跟我鬥!要你死的難看!暗恨的閃著惡毒的眸光,加上上次那次落水之仇,喬茉兒得意的笑著。

不遠處,宋吟雪用手抵著額頭,一臉爲難的樣子!口中,還念念有詞的說道:“唉,這個琴心,真是個扶不起的阿斗!好端端的一出戲,就這樣被她給搞砸了,害得我白樂了一場!哎,這個可怎麽辦?我這個人,就是平常心太軟,看不得有人欺負弱小啊!這要是看到了,我這心——哎……”

搖著頭,滿眼無奈,隨手摘下一柳條,拔著葉子,宋吟雪就開始煞有模樣的數了起來:“去?不去?去?不去……”

一片片柳葉,從宋吟雪纖美的手中隨風飄了出去,當她摘下最後一片意味著“去”的葉子時,她笑的滿臉奸詐,隨手優美的向後一甩柳杆,傾城一笑的瀟灑向前走去。

“哎呀,什麽事兒這般熱鬧?”清新的身影映入眼簾,笑的賊壞賊壞,滿臉跟抹了蜜似樣的甜美的宋吟雪,開口走到三人身邊。

“呀!姐姐,你又受傷啦?嘖嘖,這可真是太不幸了!”笑笑的說著,眼光有意無意的瞟向喬茉兒臉上那清晰的五指印,心下冷哼一聲,面子上卻說的憐惜,“呀,姐姐!你這臉……”

喬茉兒不說話,眼看著面前的不速之客,心下皺起眉來。而子楚,一見是她,則不屑的微轉過身,一副不用正眼去看的模樣。

宋吟雪不理會他們的態度,開口向喬茉兒問道:“姐姐這是怎麽了?被人打的嗎?”余光微微看向琴心,見她此時咬著唇,一副傷心難過的樣子,宋吟雪微微一笑,接著再次定定的看向喬茉兒。

“這……”不知爲什麽,在她直直的注視下,喬茉兒本來一片得意的心裏,卻不禁隱隱發起毛來。

她這是什麽意思?幹嘛總定著自己看!不禁往後小退一步,腳下踩著樹枝,不由發出“啪”的一記響。

此時,子楚見此情況,轉過臉,立刻不悅的開口道:“我的侍女犯了錯,正在責罰和接受責罰!還請郡主不要手!”

一句告誡她不要狗拿耗子,多管閒事的話,不僅沒有讓宋吟雪閉上嘴,反而讓她笑的更加燦爛!只見她輕掩著唇,瞪大眼睛,故意一臉驚訝的倒呼一口涼氣,口中不敢相信的說道:“啊!責罰?難道說姐姐的傷……是、是琴心所爲?”

宋吟雪話一說出,琴心臉上的痛苦之色,不著痕迹的又更加深了,而反之喬茉兒,則是隱隱露出喜悅之情!呵呵,看來她是巴不得全天下地人都這麽認爲呢!

只不過,這嫁禍於人的招式嘛,用的實在是……轉動著眼珠子,搖頭相看,宋吟雪冷笑心底,隱下自己的奸詐腹黑的一面,故意扮的天真純良,等待著三人接下來的反應。

不欲與之多作交談,子楚背著手,玉樹臨風的面容上出現了死死厭煩,口氣也比原先更差了些,“琴心,相同的話,不要讓我再說第二遍!”

“是……”咬著嘴唇,痛苦的握著劍,慢慢擡起,再對上喬茉兒挑釁的神色後,琴心狠狠心,揮劍就要朝自己的胳膊上砍去!

正在這時,宋吟雪大喝一聲“慢!”,隨即整個人大步上前,纖手高揚,接著毫不猶豫的朝琴心的臉上扇了過去。

“啪——”一記清脆而響亮的聲音響起,別過頭,琴心白皙的臉上赫然出線了五個紅印,震驚了在場所有人!

君子楚和喬茉兒,愣愣的看著眼前宋雪吟給出的莫名其妙的一巴掌,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而宋吟雪,在甩完琴心後,誇張的甩著自己的手,一邊甩還邊皺眉抱怨:“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你——”

意見自己被宋吟雪甩了巴掌,而對方還擺出一副欠揍的樣子,琴心、怒不打一處來,不顧三七二十一,揮起劍就要來砍!

“等等!”一看情況不好,宋吟雪撒腿就跑,扯著子楚的衣服,拼命的往他身後躲,邊躲還邊叫著,“等等!等等!我不就做了個實驗嘛!你用的著這麽生氣!”

“做實驗?那你幹嘛不拿你自己做實驗!”恨得咬牙切齒,琴心頂著半張被打腫了的臉,憤怒的要找宋雪吟報仇。

“可是這個實驗非你不可嘛!”左躲右閃,在子楚修長挺拔的身後隱隱露出半個腦袋,宋吟雪說的一臉嬉皮笑臉。開玩笑!剛才那巴掌,她知道自己到底有用了多大的力!呵!誰讓那個琴心,平時看到自己的時候,都是一副拽得二五八萬的囂張樣子!自己早就想治她了,所以眼下逮住了這麽好的一個機會,她宋吟雪,又豈能不“好好”珍惜呢!

“什麽狗屁實驗!你本就是在亂說!”拿著劍,氣憤不已,但只因怕傷到子楚,琴心只好猶豫著跟著左右晃走。

見此,子楚爲擺脫宋吟雪的牽扯,冷下臉來說道:“琴心,把劍放下!”

“對!你把劍放下!我解釋給你聽!”聞言,宋吟雪也趁機說道。

“咣——”一聲,忿忿的放下劍,扔至一旁,琴心悶悶的瞪著。

此時,宋吟雪優雅的理了理衣服,故意輕咳一聲,然後看了眼身邊的喬茉兒,開口說道:“咳哼!事情——是這個樣子滴!”

邁開腳步,研究的繞著喬茉兒走了一圈,然後再繞著琴心走了一圈,終是一點頭,直直的說道:“我發現一件事!”

“什麽事?”厭惡著她此時的一驚一乍,子楚皺起眉頭,而一旁的喬茉兒,則是略帶戒備的看著她。

“夫君!爲什麽同是被人打,公主臉上的掌印和琴心的不太一樣呢……”宋吟雪天真的說,沒能讓子楚瞬間明白過來,但卻是一語點醒了琴心。

對!對!由於自己扇的耳光和別人扇的耳光受力方向不同,所以反映在臉上的掌印痕迹也不相同!剛才宋吟雪是在衆目睽睽之下給了自己一巴掌,由此可證明自己臉上的是正確的掌痕!而喬茉兒,她因是在情急之下自己扇的自己,所以臉上掌印的方向,怎麽看怎麽怪!

喬茉兒和琴心,同時意識到了這件事情。前者,恨恨的瞪著宋吟雪,一臉切齒,而後者,則滿眼複雜,隨即轉眼,一臉憤怒的走上了前。

很好,咬得就是這個效果!暗暗的笑了笑,擡眼望向此時已面對面的兩人!看著她們臉上那一個一個的紅紅巴掌印,宋吟雪突然覺得她們如兩隻備戰的母雞,準備一鬥爭高下。

“啪——”的一聲,又是一記清亮的巴掌聲,琴心自己甩上了自己的臉,接著,頂著新增加的一面紅印走到子楚面前,面無表情的直直說道:“殿下請看奴婢的臉,是否可有不同?”

“這……”子楚見此遲疑。

是人都看得出來,這兩個巴掌印,分明就是從不同角度扇去!右邊那個,是剛才宋吟雪之前當著他們的面賞的,這個五指分明,方向也看著順。而左邊,琴心臉上,剛剛自己扇的掌印,痕迹模糊,指紋練成一塊,彆扭的顯在那裏,居然和喬茉兒的一模一樣!

難道說……眼中陰晴不定,複雜的交換閃爍。見此,琴心委屈著臉,但卻強脾氣的沈著聲音說道:“殿下,琴心沒有打傾樂公主!”

“這個……”一時間不知說什麽好,子楚站著不動。一旁,喬茉兒見此情況,知道不妙,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解釋。

鐵證般的事實擺在眼前,是她想賴也賴不掉的!憤恨的看著眼前壞她好事的宋吟雪,在驚訝于她連這麽微小的細節都注意的很明白,並且能有意無意的點撥琴心,喬茉兒心中,不禁微微産生了警覺。

“郡主當真聰慧過人!居然連這麽小的細節都注意的這麽清楚!”一句試探的話,讓宋吟雪當下笑了起來。

揉著手,呵呵的笑著,一臉不以爲意而挑起眉,話語揶揄而又諷刺的說道:“哎呀!這沒什麽的啦!不過就是平時打人打多了,看慣了!一見到姐姐怪異的掌印,心下覺得好奇而已嘛!”

厚顔無恥的話,巧妙的化解了喬茉兒對自己的防備,同時也讓在場三人心下不禁鄙視了一番!

不過鄙視歸鄙視,現在當務之急,還是要搞清楚狀況。

子楚皺著眉,看著琴心憋著一口氣的臉,爲難的看向身邊之人,緩緩開口道:“茉兒,這到底……”

“表哥……你這是在質疑茉兒嗎?茉兒早就告訴你,這傷……是茉兒自己不小心摔的……是你、是你自己不信……”故作的又裝出一副嬌柔的樣子,喬茉兒委屈萬分的說著。

聞言,子楚俊美的面容深深愁起,一邊是摯愛的心上人,一邊是追隨多年的手下,在這種情況下,他,不知該怎麽辦才好……“茉兒,這肩頭的傷是你自己不小心摔的,但這臉上的巴掌,也是你自己打的嗎?你……爲什麽要自己打自己?”

猶豫的說出心裏的想法,子楚微握拳頭。聞言,喬茉兒一愣,腦中空白一片。慘了,只顧著推脫是自己摔的跤,忘了還有臉上巴掌這回事了!怎麽辦?怎麽辦?該用什麽理由呢?總不能說自己一時興起給甩上去的吧!

喬茉兒心裏有些慌亂的想著,臉上有些無措。見此,琴心冷著臉,挑釁的看著她,一副不欲善罷甘休的樣子。

此時,宋吟雪樂呵呵看著兩人的反應,心下愜意的敲動著自己柔美修圓的手指,大眼溜溜的不停轉著。呵呵,整過琴心,這下該輪到你了!

走上前,笑笑的看著此時說不出所以然來的喬茉兒,宋吟雪開口解釋道:“夫君這都不好理解啊!眼下不春天麽,萬物復蘇,生機盎然!什麽花啊草啊的都爭先開放,所以這該死的蚊子,也不安分的叮起人來……”

“蚊子?叮人?可現在卻是四月天!”詫異的看著宋吟雪,子楚一臉懷疑。

“聞言,宋吟雪笑笑道:”四月天怎麽了?不是有句古話念做‘春眠不覺曉,處處蚊子咬’嘛!講的,也就是這個理!你看公主姐姐這小臉多嫩啊,還水靈靈的!那色不拉嘰的蚊子一看這情景,哪還忍得住?肯定是上來就咬的嘍!你說是吧!公主姐姐?“含沙影的話,諷刺的說著,轉過身,笑的別有深意的宋吟雪,擡眼看向喬茉兒,解圍似的徵詢著她的話,然後再慢慢對上身旁站立著的子楚。

”‘春眠不覺曉,處處蚊子咬……’有這樣的古語嗎?“疑惑的皺起眉,子楚出聲。

見此,別無他法的喬茉兒,一見是個機會,立刻抓住理兒不放:”有的有的!這句話我以前在國內也是聽過的!汗,這吟雪妹妹還真是聰明,剛才的確有一隻花斑蚊子在我臉前飛來飛去,我一時心煩,就下手重了……“示意著自己掌印的得來,喬茉兒笑臉的解釋道,聞言,子楚張了張口,一副想說卻又說不出的樣子,身邊琴心黑著臉,憤怒的心情牽動著口上下起伏。

宋吟雪心下一聲冷笑:呵呵,要的就是你這句話!接著一臉笑意,上前猛的一揚手,狠狠落下,伴隨著響亮的一聲,她那無辜而又天真的話響起:”公主姐姐,又有一隻!吟雪來幫你打——“故作天真的表情,手狠狠的揚起,在喬茉兒還沒來得及反應什麽時,一陣掌風便伴隨著聲音而來,”啪——“的一聲,直打的她頭暈眼花。

宋吟雪樂呵呵的看著琴心和喬茉兒兩人,心下無奈的對自己說道:看吧,我果然心太軟!見不得有人不平衡,上去一人一下,公平至極,公平至極!

點點頭,似乎對自己的表現很是滿意,宋吟雪擡眼看向還在暈乎的沒回過神來的喬茉兒,裝模作樣的說道:”哎呀,姐姐,蚊子飛走了!“”你!“捂著臉,滿眼氣憤,雙肩不禁氣得微微抖動!她喬茉兒,喬國的天之驕女,衆星捧月在雲端,從來都是被人追逐呵護,幾時受過這般氣?更不要說是被人當衆扇耳光了!這對她而言,簡直是生平奇恥大辱,奇恥大辱!

喬茉兒憤怒的雙眼幾欲噴出火來,但礙于子楚在場,她不能拿出她自己的真面目,只能瞪著雙眼,一個勁的在那吸氣、呼氣、呼氣、吸氣……”姐姐,你怎麽了,不舒服嗎?對不起啊,沒給你打到蚊子,害得你煩成這樣!“示好的想去上前安慰,但一接觸到喬茉兒比死還難看的臉色後,宋吟雪”乖乖“的退了回來。

琴心開心的看著眼前的一幕,甚至有些得意的撇起嘴,完全忘了自己也是被宋吟雪甩了一巴掌,而且還被誘導著自己甩了自己!

一旁,子楚擡眼看著她們,心下有著微微的複雜。作爲皇儲的他,自小飽讀詩書,從來就沒有聽過有首念做:”春眠不覺曉,處處蚊子咬“的古句,更何況是人都知道,四月的天氣,又怎麽會有蚊子?這本就是扯淡!

可是,既然是扯淡,那爲什麽茉兒會要配合著這麽說呢?難道她……糾結的目光,落在了喬茉兒的臉上,並慢慢往下,來到了她襟口衣服那道劍痕上。

茉兒不會武功,這道劍痕一定是琴心劃上去的!那琴心爲什麽要去劃茉兒的衣服呢?雖然自己知道琴心做事有些衝動,但她畢竟是來自宮裏,又跟著自己十幾年,什麽樣的事該做,什麽樣的事不該做,她心裏清楚得很!若非氣憤之極,又怎麽會出手去冒犯茉兒呢……茉兒,這整件事,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爲什麽琴心要冒犯你?爲什麽你要自己打自己?爲什麽你在承認是自己摔倒後,卻不一次把話講清楚,要誤導我錯怪琴心……這種種的疑問,不斷在子楚腦中迴旋著,鬥爭著……不想相信,但卻又不得不相信!可是相信了,卻又深深感到難過!

輕捂著,俊美的臉上有一絲絲白,強忍著,卻是什麽都沒有說。

喬茉兒怒極反靜,直直的看著宋吟雪,一動不動,任心中的仇恨進一步擴大!隨即放下手,慢慢的說道:”謝謝妹妹給姐姐打蚊子!妹妹的心腸真是太好了,實在讓姐姐感動不已!這樣吧,下次有機會,姐姐也給妹妹打一次,全當回報!“咬牙切齒的聲音,說的艱難!想發而又不能發的怒火,憋得喬茉兒差點瘋掉!她睜著紅紅的雙眼,直直的看向那令她憤怒的源泉,見狀,那源泉笑呵呵的說道:”哎呀,公主姐姐真是太客氣了!吟雪哪有你那般能招蚊子啊?所以姐姐的心意,吟雪就先謝謝過了!“彼此暗諷的話說著,雖然都是僞裝作怪的高手,但喬茉兒的那點小伎倆,卻始終遠遠及不上宋吟雪!

在又是一回唇舌交戰中,喬茉兒自知爭辯不過,恨的一跺腳,向子楚欠身說道:”表哥,我肩膀好痛,要回去上藥了!“原以爲她一說這話,子楚會立刻上前,如往常一樣溫柔的對她說道:我送你回去!可是這一次,他沒有!他直直的站著,既不開口,也不行爲,只擡眼沒有目的的看著前方。

”哼!“一見此情況,喬茉兒差點沒氣的背過去,雙手不禁緊緊握成了拳頭。見此,宋吟雪好笑的看著她的表現,不陰不陽的開口道:”姐姐不是要去看大夫嗎?怎麽還不去?要不要叫琴心送你一程!“話音剛落,自己也差點笑出聲來!眼看著琴心欠身準備上前,喬茉兒原來就已經很難看的臉色不禁又難看了三分。

”不用了,我自己會走!“說罷氣呼呼的甩袖,頭也不回的往前走去。

”你也下去吧,我想一個人呆會兒!“待喬茉兒怒氣衝衝的身影走後,子楚淡淡的對琴心說道。

”是!“許是現在不想打擾他,琴心聞言,順從的拾起一旁地上的掉落的劍,然後轉身離開,只留下林邊兩個淡看的身影。

”郡主貌似變得,越來越不像原來的郡主了!“淡淡的一句話,是在對宋吟雪說的。

聞言,宋吟雪輕挑起眉,狀似玩味的轉身看著。呵!這個一向自詡清高的大梁三皇子,可沒幾次是主動開口和自己說話的呢!呵呵,這會兒他是怎麽了?

”夫君,難道沒有人告訴你,人——是會變得嗎?“調笑的說道,輕輕揉著自己的纖柔的小手。剛才那兩記打的還真是用力,手到現在還生生的疼。

”人,是會變的嗎……“重復的說著這一句,不知道他的思緒飄向了哪里,子楚此時一臉茫然,雙眼無神的看向前方。

哎,帥哥就是帥哥,就連發愣的時候都這麽帥!

雖然宋吟雪本身對子楚並沒有多大興趣,但看到帥哥會不禁多瞄上兩眼,這也是人之常情!尤其是現在的這位帥哥,貌似看上去還有些猶豫……嘿嘿!憂鬱啊~~那不是很容易陷!如果這個時候自己把子楚給搶過來,那那個狗屁公主,還不得氣得跳上天?呵呵!

宋吟雪心下想著,不禁自己微微笑出聲來!不過想想終歸想想,她是不會真的這麽做的!不要說她不屑喜歡一個心裏沒有她的人,就算是心裏有她,那她也要掂量掂量,看看自己是否看得上!唉,沒辦法,誰讓她一向這麽沒心沒肺的呢!

收回眼,不欲再與之交談,轉過身,擡腳往外走去。身後,子楚收回目光,複雜的跟隨者那一抹清麗的身影慢慢遠去,口中,低低的念著:”人,是會變的……“

第五十五章 不知心恨誰

【本章節由xiangdaxiao爲您製作】

喬茉兒怒氣衝衝的回到了天香閣,“砰--”的一聲狠狠關上門,隨即上前,拂袖一下子將桌上的東西全部打倒在地,緊接著用腳上地上猛踩,覺的不爽後,又一腳踹向一旁的凳子,接連踹了好幾下才收住氣。

屋內,小桃見此情況有些嚇傻了!很少看見公主發這麽大的脾氣,而且這又是在別國,怎麽著也要裝上一裝啊!

“公主……”弱弱的看著早上出去還心情大好,回後卻滿面盛怒的喬茉兒,小桃趕緊上前遞過茶,邊遞還邊勸慰道:“公主,喝點茶消消氣吧!”

“哼!”一把拿過杯子,仰頭一飲而盡,接著一屁股坐了下來,猛的將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在一聲“啪”的碎片聲中,喬茉兒惡狠狠的說道:“該死的宋吟雪!竟敢多管閒事,這般欺負於我!還害的表哥對我心存芥蒂!哼!賤人!賤人!”

“公主,你的臉……”聽了喬茉兒的話,小桃擡眼看見她臉上那兩個大大的紅指印,心下驚顫的出聲。天呐,自己服侍公主這麽久了,可從來沒看到過公主挨過打!難道那汝陽郡主,就真的這麽膽大包天嗎……弱弱的想著,口上低低的說道,可是她這不說還好,一說便等於火上澆油!只見聞言,喬茉兒一下子站了起來,拿著鏡子便對自己的臉一陣猛瞧。

當她看到自己那半邊被宋吟雪扇的腫的老高的臉,頓時誇張的大叫一聲,隨即捂面,發狂的怒吼道:“我的臉!我的臉!”

“公主,冷靜點,冷靜點!這是在別人府上呢!”一見她這樣,小桃立刻上前制止,生怕她這般瘋狂的模樣被人看見傳了出去。

可是沈浸在憤怒中的喬茉兒,哪里聽得進她的話,只一個勁的發瘋似的敲打著桌子,不斷的喘著氣。

鬧了一會,也許是發泄的差不多了,喬茉兒慢慢的坐下,擰著眉,靜靜思考了起來。

“小桃!”

“是,公主!”一聽到她召喚,小桃立刻上前。

見此,喬茉兒眯起眼,眼睛透露著凶光的道:“你現在立刻去悅來客棧告訴二駙馬!就說你想要那個人,我會盡全力幫他得到!”

“是!奴婢這就去!”領命轉身,雖心不知道喬茉兒說是的什麽意思,但眼下的這種情況,她還是乖乖聽話的爲妙。

小桃的身影慢慢遠去,喬茉兒寒著臉,心底憤狠的暗暗說道:“哼!宋吟雪!雖然你不在乎多和一個男人交歡,但如果那個男人能壞你名節,並叫你丟盡顔面?我想這樣,你還是會在意的吧……低低的笑著,陰森的聲音在房中響起,有些恐怖,喬茉兒在爲自己即將要看到的美好畫面而感到高興!而與此同時,吟雪閣中,宋吟雪心情大好的翹著二郎腿,光著纖美的玉足,優哉遊哉的吃著糕點。

”郡主,您這姿勢……“一旁,玫瑰有些看不下去的出聲提點,但無濟於事的是,對方充耳不聞,仍一個勁的閉著眼睛,晃的不亦樂乎。

唉,郡主這是怎麽了?以前的她,就是再怎麽刁蠻任,但禮節上,還是十分恪守遵從的!哪像現在?雖然人變的不刁蠻了,可是這規矩啊什麽的,貌似通通都抛到九霄雲外去了,一點兒都不含糊。就如眼前,哪家女子能大白天的公然光著腳丫子,翹著個二郞腿,還晃悠晃悠的吃著糕點,哼著小曲兒?整一個紈絝公子哥的模樣,哪有一丁點姑娘家的嬌羞!汗,這樣的女子,恐怕天底下也只有她們家的郡主了?

微微吧了口氣,自顧的開口說些別的:”郡主,剛才宮裏的黃公公前來傳話,說喬國的使者禮送特産來朝,故聖上明日請郡主一同出席宮宴呢!“”哦,有這樣的事?“仍閉著眼,撚了一小塊玫瑰糕送入口中,宋吟唱雪說的頗爲不以爲意,”喬國的使者?那這麽說,明天喬茉兒也一定一起去的嘍?“”恩!黃公公也前去通知她了!畢竟本國來人嘛,她這個公主理應出席的!“點點頭,玫瑰應聲道。

聞言,宋吟雪單手一個漂亮的響指,瀟灑眨眼,笑的一臉燦爛,”哈,既然如此,那明天我可一定要去參加呢!“突然間,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看,明天衆人看到喬茉兒那半邊的高腫的臉龐時,會是有什麽樣的反應了!一定很好玩吧!

呵呵!在此這前,某人可是再三叮囑過自己,要好生伺候著這位公主的!若是明天,他看到自己不按吩咐辦事?那會得到某人怎樣的”責罰“呢?她有些期待了……玫瑰無語的看著眼前帥氣味十足的宋吟雪,終是無奈的自我安慰道:郡主一定是因爲祈月公子最近管理産業,爲王府盈利了不少,所以心下高興,有些得意忘形了吧……搖搖頭,轉身不再發一言的走了出去。

待玫瑰走後,宋吟雪緩緩的睜開眼,慢慢拿過桌邊的賬本,翻開後開始一頁頁認真查看了起來。

在陌生的這個世界裏,她宋吟雪,誰都不信!她奉行的是,待事遇人,委以實之,實以虛之,說三分,留三他,爲可全抛一片真心!因爲她知道,只有自己,永遠才能不會背叛自己!

微微擰了擰眉,瀏覽了一下近期的賬目,看著比以往差不多翻了三成的收入,她淡淡的笑了笑。呵呵,三成麽?不!這些,都只是剛剛開始……斂下笑容,擰著眉慢慢的思考著,任風吹動了簾子而不自知。

屋外,一個修長優雅的身影慢慢走了進來。俊美的面容靜靜看著前方,接著,用低沈而又充滿磁惑的聲音緩緩說道:”美人蹙娥眉,不知道心恨誰……“隨著一句充滿戲味,但卻以似憐惜十足的話後,冥淨修長的身影緩緩走了進來,隨即擡手,慢慢在宋吟雪面前坐下。

”美人蹙娥眉,不知心恨誰?“挑眉的回看著他,一臉玩味,宋吟雪略有些嘲諷的笑說道:”想不到從容優雅的冥淨公子,除了武功卓絕以外,就邊吟詩作詞,都這麽與衆不同,繾綣曖昧!“”郡主這是在取笑冥淨麽?“聞言淺笑,一臉淡雅,冥淨伸出播放,徑自無人的倒起桌上的茶水來。

有他這麽高傲的侍衛嗎?簡直跟是自己愛似的!

宋吟雪心下暗想,但面子上還是一臉笑意的答道:”我怎麽敢取笑你?我這可是還想再多活兩年呢……“”呵呵,郡主說笑了!冥淨只會保護郡主,並不會傷害郡主呢。“輕輕的端起茶,雙眼卻直直的看向她,此時在冥淨那深邃無底的眸中,透露出的,是不般人的易讀出的光彩。

聞言,宋吟雪聳了聳肩,一副不置與否的表情道:”也許吧……這誰辭謝呢?“”郡主可真是越來越風趣了!邊這樣的玩笑都要開!“不在意她的表情,冥淨自顧自的說道,臉上從容的,雲淡風輕。

一見他這般謫仙似的風雅氣質,宋吟雪慢慢收回嘲諷,擰眉正色的問向他:”你來找我,有什麽事嗎?“”沒事,就是想來看看郡主!“”看我?“不禁提高分貝,心下暗罵:靠tnnd!這一向不是我的臺詞嗎?居然敢和我搶臺詞!真不要臉!

鄙夷的看了看他,一臉不耐煩的擺擺手,宋吟雪鬱悶的說:”冥淨,你要有什麽事兒就直說吧!“”郡主,冥淨說了,冥淨無事!“”沒事那你來幹嗎?無聊啊?“不滿的反噎他,原以爲他在聽後,也該差不多識相的走人了,可誰知他卻似沒聽懂般,不緊不慢的伸出手,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接著慢悠悠的喝了起來。

”郡主!如果郡主以爲,前來探望郡主是一件無聊的事的話,那冥淨便也就這樣認爲吧!“淡淡的,雖談不上尖銳,但卻令人聽了渾身上下都感到不舒服的話,讓宋吟雪悶悶的閉上了嘴巴。

哼,小樣!口才不錯麻!

直直的瞪著他,不發一言,準備以沈默的戰術來應對,可就是此時,冥淨似乎看出了她和想法,撇過她光潔的纖足,目光不自覺的微微一暗,接著淡淡一笑,說了一句:”郡主這般看著冥淨,冥郊可是會不好意思的……“什麽,他說他會不好意思?去tnnd扯淡!

一句聽的讓宋吟雪直想吐血的話,使她不禁擡起頭,直視的面對起他:”冥淨,你到底什麽意思?“”郡主,你可以叫我……淨。“”淨?“皺著眉,斂笑下笑意,宋吟雪雙眼直視著冥淨,看著他那淡雅如風的笑意,平靜從容的神情,以及那明明說了曖昧的話,但卻始終下副若無其事的態度!她的降,不禁慢慢認真了起來。

”郡主叫我的名字……還當是真叫的好聽……“斷章取義的話,淡淡的,去似溫柔的聲音,交合著冥淨璀璨如星的明眸,深邃的,妖嬈的直直注視著。

宋吟雪一動不動的回視著他,深知在這個緊要的關頭,自己不能有一點動作!因爲稍有不慎,也許下一刻,自己便會跌落到某人溫柔編織的陷阱裏。

對於冥淨,她一直是懷疑的!

因爲這樣一個幾近乎完美的人,在無形中,卻讓她感覺到了不安!她始終猜不透,也看不明他的真實想法,就像明明真實的存在,心中但卻總感覺著隱隱的飄渺虛無……直覺告訴她--這個人,不簡單!可是到底不簡單在哪里?她說不清……”冥淨,你的目的是什麽?“一句正色的話,凜了凜心神,抵抗著眼前溫柔的誘惑,宋吟雪說的平靜。

聞言,冥淨笑了!第二次,毫不掩飾的笑容,純粹而舒暢的展現在面前,有如春風般撫人心田……他的笑,真的很乾淨!乾淨的甚至能讓人忽略了那隱藏在笑容背後那淡淡的陰謀……呵,爲什麽說是陰謀?宋吟雪自己也不明白,只是直覺上感到這樣子!

”郡主何以見得冥淨是有目地的?“一句平靜的話,慢慢端起茶杯,送到唇邊優雅的抿了一口,就如畫扇上的美人圖似的那般引人入勝。

宋吟雪睜著雙眼,同樣的端起茶杯,略在深意的慢慢轉動著杯壁,緩緩說道:”你敢說沒有嗎?“微微笑了一笑,似是肯定,宋吟雪低低說道:”冥淨,如果你真沒有目的,依你的子,又怎麽會三番四次對我如此呢……“”哦,我的子》“仍是一副淡雅的樣子,喝著茶,冥淨沒有動作,只是示意的靜靜聽著。

”你的子怎樣?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的是,如你這般表面隨意,但骨子裏卻極其傲慢清高的之人,是不會多花心思在我這樣的人身上的!“”骨子裏傲慢清高?原來郡主是這般看待冥淨的呢?呵呵,有意思……“勾唇輕笑,眸中深邃,冥淨放下杯子,擡眼直視宋吟雪,”怎麽郡主就不認爲,冥淨這是對郡主——動了真心……“低魅的話,帶著蠱惑,慢慢傳進宋吟雪的耳朵。聞言,她輕笑一聲,漫不經心的諷刺道:”動了真心?“低下頭,沈默了一會兒,一種靜謐在兩人之間流淌,就當冥淨以爲宋吟雪不再會開口之時,她慢慢的擡起了頭,眼中,清明的一片純粹:”冥淨,你若真是動了真心,那你此刻,就不會這般無所謂的在我面前說出來!知道嗎?爲什麽我這麽肯定你不是真心?那是因爲我在你眼裏……沒有看到喜歡一人後,而該有的炙熱!“低低的,卻是及其肯定的話,讓冥淨微微一怔,但隨即便很快的回過神,低低笑出的聲:”炙熱?呵呵,看樣子,冥淨做的還不夠啊!想要討得郡主的歡心,貌似還得加油呢……“不置與否的話,似是而非的說著,冥淨說罷,站起身,擡袖轉身而走。門外,祈月一看動靜,立刻扭頭快步跑開,隱身在一面牆後頭,不住的喘著氣。

這兩天的魂不守舍,讓他整個人看上去有些頹廢,自己也控制不住的雙腳,居然在出來隨意走動時,竟不知不覺走到了宋吟雪的吟雪閣前。

不想進去,卻是不知覺的進去,不想偷聽,卻又控制不住的偷聽,他不明白爲什麽,當他斷章的聽到冥淨對宋吟雪說那句”動真心“時,他的心,會不禁隱隱的抽痛,而且還伴著陣陣酸酸的感覺?

爲什麽?爲什麽?

理不清是爲什麽,只想繼續的聽下去!可卻是越聽,就越覺的憋悶!冥淨說他喜歡她?怎麽會這樣?一向優雅淡定的他,怎麽會喜歡那麽刁蠻無禮的人呢?

雖然曾經在自己向宋吟雪尋仇時,他將自己打趴在地下,從而自己以後憤怒的叫了”狗腿子“!但是對於他本人的作風,自己還是覺有不錯的!可是爲什麽如今他會偏偏……他喜歡宋吟雪!他喜歡宋吟雪!這句話,不斷的在祈月腦中盤旋,壓的仔透不過氣來。捂著,忍著身內那一陣又一陣襲來的沒有意識到的醋意,祈月轉過身,慢慢往回走去。

喜歡那種女人?簡直就是腦子有問題!不斷的,強行的對自己說道,安慰著自己冥淨是因爲腦子壞了才會看上宋吟雪那種人,然後心裏略有些舒坦,對,冥淨肯定是腦子壞了,才會說那樣的話!而自己,則不過爲他感到惋惜而已……祈月慢慢的往回走,身後,冥淨走出來,略有深意的看著他的背影,一臉高深莫測,微抿著嘴,不知是在想些什麽……房內,宋吟雪靜靜的,一臉看不出表情的閉著眼,微微的倚靠在太師椅上,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椅背,樣子沈寂。

心中,揣測的冥淨此番的用意,自有一番自己的較量!這越探越深的汝陽王府,到目前爲止,都還一切風平浪靜!可以如果往裏面扔一塊很小很小的石子,那結果……又會是怎樣?

是軒然不波?還是平靜無紋?事實,總會有揭開的那一天!可是誰?卻又會是那投入湖裏的一顆石子呢……微微的笑著,身體停止了搖晃,睜開眼,宋吟雪直直的望著窗外,看見那天上飄浮的雲,樹上擺動的垂柳,以及那不斷啼叫,唧喳不停的鳥雀,她緩緩伸出自己的手,靜靜的看著,然後慢慢握拳,神色似有堅定再次閉上眼,口中,隱隱的說著:”這一天,不會太遠了……“風,吹動著墨發,長長的,絲絲飛揚!清澈的,靈動的臉龐,絕色傾城!在這個臨近傍晚的下午,夕陽斜在屋外,昏紅暖灑,不似夜幕來臨前的寂涼,有著的是,無限繾綣清麗的風華……第二日,天清氣爽,風和日麗。

宋吟雪一早起身,由玫瑰梳妝打扮好,接著隨著黃公公遣來的馬車,晃顛晃顛的往宮中駛去。

”喲,吟雪妹妹來的很早啊!怎麽,昨天晚上沒有奮戰過度啊!“才剛一下車,一聲揶揄便從後傳來。

轉身一看,果然是四皇子宋宇銘慢慢走了上來,臉上帶著他一慣的諷刺笑容。

”四哥哥!“揚臉給了個大大的笑容,宋吟雪甜甜叫著,仿佛沒看到對方之前那厭惡的表情般,熱絡的上前。哼,想氣我是吧?你越想氣我,我就偏偏不讓你如意!心下腹黑的想著,笑的一臉燦爛。

第五十六章 風吹雞蛋殼

【本章節由落草楊排風爲您製作】

從宮裏回來的第二天,宋吟雪正在書房等著今日祈月的彙報,這時候,喬茉兒步履 搖曳的款款走了進來,“妹妹這是在忙呢?”

“還好!等人而已。”揚著笑容,宋吟雪略有深意的看著。呵!無事不登三寶殿! 不知今天這個傾樂公主,又要耍什麽鬼把戲了?

“公主姐姐找我有事嗎?”

“哦,是這樣的!”一聽宋吟雪問及自己,喬茉兒立刻眉開眼笑起來:“妹妹!我 來大頌也不少日子了,還沒有機會去城裏看過,領略一下這裏的風土人情!我看今 天天氣不錯,陽光明媚,故有此意想邀妹妹一起出去逛一逛,不知妹妹覺的意下如 何?”

盛意拳拳,一臉真誠,睜著一雙勾魂的眼睛,喬茉兒微笑的說道。

見此,宋吟雪斂下眸字一轉,隨即擡頭合情合理的說道:“公主姐姐說的是哪里的 話!什麽請不請的!姐姐來大頌數日,吟雪未能盡地主周全,帶姐姐四下遊玩一番 ,卻反而要姐姐倒轉過來請我,吟雪這廂可真是過意不去!”

“不打緊,妹妹勿放在心上!什麽地主周全不周全,一點兒關係也沒有,只要妹妹 今日答應了陪我逛便好了!”

“姐姐可真是通情達理啊!”

客套的話你一句,我一句,來往相互中,宋吟雪心底一聲冷笑到:哼!無事獻殷勤 ,非奸即盜!接著隨即站起身,優雅有禮頷首,順手一個“請”的姿勢:“既然如 此,那就這廂請吧,公主姐姐!”

“好!”點點頭,轉身而走,卻是在眸光裏閃著一抹算計的神采!宋吟雪見此,嘴 角微微一笑,接著起步跟了上去。

剛出門口,便迎面碰上了前來彙報的祈月。他一見宋吟雪此時要出去,猶豫著該不 該上前。

見此,宋吟雪心下一動,接著開口對他說道:“祈月,我們正要出去逛一逛,你要 不要一起?”

“……”一聽宋吟雪的邀請,祈月本能反應是擡起頭,直直的看著。若喚作是以前 ,他一定一早就拂袖憤恨的離開了!可是今日,在知道當年的真相後,在和宋吟雪 數日來的相處後,他,猶豫了……

“好。”不知不覺,仿佛沒有意識,祈月看著宋吟雪那雙笑的如繁星點綴般燦爛的 明眸,嘴裏,竟破天荒的第一次溫柔的答應。

恩?

本以爲他不會答應,想著是戲弄他一番玩玩,誰知道他居然答應了?奇怪!祈月怎 麽會答應呢?

不解的聳了聳肩,沒多說什麽,反正多不多個人,對她來講一點影響都沒有,既然 他願意跟,那就讓他跟著吧!

不過宋吟雪這廂沒什麽,點喬茉兒仿佛有些不樂意了,只見她微撅著嘴說道:“吟 雪妹妹,我們兩個大姑娘家逛街,帶個男子恐怕多有不便吧……”

此話一出,祈月臉色微變,正不知如何開口時,宋吟雪眼眸一斜的說道:“這有什 麽?如果公主姐姐覺得祈月在不便的話,我們可以把子楚夫君也一起叫上!這樣雙 雙相伴,就不會覺得有什麽了!”

“這……”爲難的想了一下,喬茉兒仿佛仍有些不願意,可是宋吟雪又不是什麽好 人,看著她這樣,又豈會如她願?纖手一揚對身邊的玫瑰說道:“玫瑰,去將子楚 夫君請來,就說我與傾樂公主欲與他一同出門一遊!”

“是!”乖順的欠身而走,在喬茉兒不是很好看的臉色中,宋吟雪微閉起眼,靜靜 的等候。

祈月此時心中起伏,他擡眼看著一臉淡笑的宋吟雪,傾城純淨的臉上完美的沒有一 點瑕疵,尤其是那雙致絕美的雙眼,即使閉上了,也不禁使人深深被吸引。

什麽時候起,她居然變得這麽美?

祈月扶著著雙眼,不停的看著她,手在不自覺中,慢慢握起。宋吟雪,你爲什麽要 我一同去……

猜測著她的真實之意,感覺上她並沒有那麽誠心的邀請自己,但是心底裏卻總有個 聲音在不斷安慰道:她是因爲放不下你才會這麽做的,她喜歡你,喜歡你……

對!她喜歡他!她一定是喜歡他的!不然,她不會寧願冒著和宋宇傑翻臉的風險去 救自己,也不會在自己恩將仇報後還繼續容自己在府中打理産業!

對!一定是這樣,她一定是喜歡他的!

不斷的告訴自己,祈月心中慢慢平靜了起來,這時候,玫瑰也引領著子楚慢慢走來 。

“夫君,公主姐姐想出去逛一逛,我覺得人多了熱鬧,所以便邀請你個祈月陪同, 你——應該不會有意見嗎?”狀似在詢問他的意見,但腳步上,卻已經開始往外走 去。

見此,子楚看了看她,再看了看一旁的喬茉兒,終是沒說什麽,擡腳跟了上去。

走在大街上,喬茉兒一直東張西望,好像一臉對什麽都感興趣似的模樣。但是宋吟 雪見此,卻心下了然,一副嗅到了陰謀氣息的表情。

本來嘛!堂堂一國公主,什麽樣的玩意兒沒見過,有必要表現的一臉興致昂然的樣 子嗎?哼!她越是如此,那就說明她越是欲蓋彌彰,想要掩飾她某些目的罷了!

呵呵,目的啊!是什麽呢?宋吟雪笑笑的轉動著她那狡猾是眼眸,暗暗對自己說道 :好吧!既然某人又想表演了,那自己就勉爲其難的奉陪到底吧……

四處逛了一下,一路上都是喬茉兒的歡聲笑語,子楚笑笑的看著她,並沒有太多話 ,而宋吟雪,則是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默默的觀察著四周。

一旁祈月的視線,從頭到尾沒有離開過宋吟雪,因爲他看不透她此時的表現,淡淡 的仿佛什麽都不上心,但是卻又有著掌握一切的自信!

這中矛盾的感覺,讓他覺得很奇怪,於是不斷的緊緊盯著她,想要將她看個清楚, 爲的是想解釋自己心底的疑惑,但是同時又爲的是……

“呀,不知不覺都逛了這麽久啦?好餓哦!”一聲嬌嗲的聲音,不禁將三人的注意 力拉了回來!此時的喬茉兒,有著興奮過後的疲累,直皺著美麗的小臉,可憐兮兮 的說道:“表哥,吟雪妹妹,這裏有沒有哪家店的東西好吃,我有些餓了。”

“這……”一聽這言,子楚躊躇了一下,然後看向宋吟雪道:“我對大頌也不是很 瞭解,還是要問一下郡主了!”

問我?我也不瞭解啊!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隨即看向祈月,在宋吟雪將問題推給 祈月,而祈月以爲這是她看中自己的一種表現時,他擡手指了指前方道:“此地三 百米處,有一家茗聚軒,據說那裏的菜還不錯。”

“好,那我們就去那裏吧!”開心一笑,喬茉兒開口著便要去。見狀,宋吟雪沒有 多說什麽,直接邁開步子走了起來。

茗聚軒中,四人一桌,喬茉兒興致很高的點了一桌子特色菜,然後和子楚開始天南 海北聊了起來。

“表哥,你說這大頌國,雖不比喬國和華國那麽富有,但東西卻也是樣樣俱全,有 趣至極呢!”故意裝作很可愛的模樣,喬茉兒皺著小巧的鼻子,撒嬌似的說道。

“那是茉兒你鮮來市集逛的原因!其實這京城啊,走到哪里都差不多的!”溺愛的 看著,子楚柔柔的開口。

其實對於喬茉兒和君子楚之間的關係,汝陽王府上下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所以 對於他們此時的柔情蜜意,祈月看在眼裏並沒有意思驚訝!

不過有一點,他卻是有些想不通了,如宋吟雪那般佔有欲超強的人,在面對自己的 夫君和心上人談笑風生的時候,她爲什麽還可以如此鎮定的喝這茶,一副事不關己 的樣子?難道說……

難道說子楚是因爲聖上賞賜,而並非宋吟雪自己看中,所以在她心裏,她本就不 喜歡他?會是這樣嗎?真的會是這樣嗎……

突然間,這一不確定的想法,讓祈月心中雀躍不已!搞不清是爲了什麽,反正心裏 暖暖的,甚至有些希望眼前正甜蜜著的兩人立刻訂上婚約,從此遠離汝陽王府,過 他們自己逍遙快樂的神仙生活去!

嗯!他這樣的想法,完全是出自於希望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的目的,沒有任何一絲 其他感情摻雜在裏面!

祈月自欺欺人的暗自想著,就在他擡頭不禁想去偷偷瞄宋吟雪時,身後,響起了一 個陌生男子的話語:“呀,這不是汝陽郡主嗎?幸會幸會!”

一聽聲音,大家扭頭一看,只見一身貴氣的錦衫,馮子章笑吟吟的向這邊走來。

“想不到今日能在此處碰到汝陽郡主,實在是子章的福氣啊!”走近後,馮子章雙 手抱拳,禮貌有加的向宋吟雪作揖。

“二姐夫,原來在你的眼睛裏,就只有吟雪妹妹一人啊!”一句有意而說的話,貌 似玩笑,但卻諷刺,喬茉兒此時站起身,笑的一臉打趣。

聞言,心下明白意思,但卻是不知道爲什麽,祈月和子楚的臉居然同時微微變了變 ,仿佛有一絲不自在在心底蕩開。

宋吟雪微笑的聽著喬茉兒別有用意的話,表面一片平靜!她到時想看看,某人這葫 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麽藥!

馮子章一臉情欲的看著宋吟雪,在如此近距離的觀察下,他越加發現她動人的美麗 。

極品,真是極品!雙眼貪婪的發出光芒,入迷的神情使馮子章整個人看起來有些猥 瑣,喬茉兒一見此,心裏既吃味,又開心的看著,隨即再次開口說道:“二姐夫, 茉兒在跟你說話呢!你到底聽到沒聽到?”

“聽到聽到!”連忙著回過神接話,“這不是剛才沒看見茉兒妹妹嘛!”

“是啊!二姐夫眼裏就只看得見美人,哪里還會在意我呀!”似真似假的話,讓在 場之人聽之一怔。子楚擡起眼,不解的看向喬茉兒,心裏暗惑:茉兒什麽時候變的 這麽沒有禮數了?居然公然說起這麽不知分寸的話?

而與此同時,祈月也略有不慢的看著馮子章,尤其是當看到他滿眼流露出來的色欲 時,他就一陣不爽,不禁冷著臉起一言不發。

貌似見到自己不是很受其他人歡迎,馮子章微微一笑,並不加理會!因爲在他心裏 ,早就認定宋吟雪是個喜歡招蜂引蝶的蕩*婦,所以只要她自己表現的好,相信要不 了多久,自己便能將她壓在身下,好好銷魂一番了!

“郡主,正所謂‘相請不如偶遇’!今日我們有幸一見,不介意子章就此坐下,一 起把酒言歡吧!”一臉笑意的說著。

聞言,宋吟雪挑了挑眉,深意的看了看一旁的喬茉兒,然後一句揶揄的“偶遇”反 問道後,接著點頭同意了下來,“自然不介意!能與馮駙馬一同,那也是吟雪的榮 幸!”

“妙!妙!汝陽郡主果然如外界傳聞般,才德有加,七巧玲瓏啊!”

“才德有加,七巧玲瓏?”馮子章一句誇張到沒有邊際的馬屁,使得宋吟雪不禁玩 味了起來,她看著馮子章外其他三張不那麽自然的臉,心下一笑,故意裝作很享用 的說道:“哎,雖然這是事實!但聽得馮駙馬如此講出,吟雪這廂,還是會很不好 意思的!”

故意的低了低頭,樣子像是很不好意思,在幾人無比惡寒的表情中,宋吟雪笑的跟 花癡般亂顫。既然有人想拍馬屁,那她就姑且投其所好了!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喬茉兒此時惡狠狠的瞪著宋吟雪,恨不得上 前一把打掉她那燦爛的笑容。果然是賤人!看了就礙眼!

不爽的和馮子章交換了個眼神,失意他行動著什麽,見此,眼神極其淩厲的宋吟雪 ,立刻明白了什麽,當下便愜意的等待著他們接下來的舉動。

“呵呵,郡主的絕色,當真的天上僅有,地上無雙啊!”一句讚美的話,拉開了馮 子章今日的話題。

“是麽?那比起公主姐姐來如何呢?”挑著眉,狀似無心,實則故意的問著,宋吟 雪一片笑語盈盈。

“這個……”心下有些爲難,馮子章看了看表情有些不佳的喬茉兒,再看了看,一 臉真誠,希望得到肯定回答的宋吟雪,當下心一橫,開口誇讚道:“自然是郡主啦 !郡主之美,就好比天上的白雲,捉著,可望而不可及,是任何人都無以媲美超 越的呢!”

侃侃而談,沒有注意到喬茉兒那越來越不好看的臉色,以及那緊緊攥起的雙拳,馮 子章雙眼直勾勾的盯著宋吟雪,從她那致絕美的臉蛋,慢慢移向那柔美傲人的酥 ……

頓時間,又感覺一股欲望自小腹升起,撩得他恨不得下一刻便將她壓在身下,恨恨 蹂躪一番!

祈月看著馮子章此時一臉穢的表情,不知道爲什麽,心底突然冒出了一股憤怒, 這股憤怒,直將他燒的控制不住,想揮上去一拳打瞎他的眼!

“不知這位是……”仿佛看出了祈月的不爽,馮子章出口問道。在場兩個男子,子 楚他是知曉的,唯有眼前這位長的文質彬彬,全身透露著書卷氣息的俊美男子不認 識。

“他是祈月!”

“原來他就是昨日郡主口中的那位才子啊!失敬,失敬!昨日一聞祈月公子才華, 子章心中甚是佩服,還想著哪天有機會登門拜訪一下,卻不曾想今日在此偶遇了! ”馮子章馬屁拍的到位,一臉笑容!不過祈月貌似很不給賣女子,只是與之對視了 一眼,並沒有多大反應。

一見祈月不搭理自己,馮子章心感無趣,緊接著又將視線放回了宋吟雪身上,開始 肆無忌憚的掃視了起來。

宋吟雪此時,一見馮子章這幅色急的表情,差不多已將他的大致意思猜到了七七八 八,所以當下心底一陣冷笑,看向他和喬茉兒的眼神也不禁冷了三分。

“馮駙馬,聽說喬國物土肥沃,國人富有!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啊?”眼珠子一轉, 貌似又開始不懷好意起來。

一聽這話,一旁的喬茉兒和馮子章立刻擡頭挺,一種高人一等的優越感頓時在他 們身上顯現出來。

“的確!喬國物土是比較肥沃,國人也相對富有!不知郡主問此,可有何事?”馮 子章略有不解的問道。

“哦,是這樣的!今天我們出來的匆忙,身上忘了帶銀子,眼下這一大桌子菜沒錢 付帳,正愁……”

“呵呵,這個不難!這一頓,就算是子章做東,邀請各位用餐的好了!”宋吟雪話 還沒說完,方子傳便爲了顯示自己的風度,急急的開口打斷了。

見著魚兒上鈎,宋吟雪暗暗一笑,嘴上連忙爲難的說道:“這個怎麽行!馮駙馬難 得來我大頌,是我大頌的稀客!本當由我這個主人做東才是,怎麽好意思反過來讓 馮駙馬破費呢?不成不成!要不這樣吧,馮駙馬現將身上的銀兩借我,等明日,我 再派人給你送過去!”

“郡主說的只是哪里話!不就是區區銀兩嗎?何必說什麽借不借的!直接由子章來 付就行了,全當是我送給郡主的見面禮了!”爲博得家人歡心,馮子章一揚大手, 一臉滿不在乎的說道。

見此,宋吟雪猶豫了一下,口中低低的道:“見面禮……不行不行!這太重了,我 收之有愧!馮駙馬還是將銀兩借我的好!”

故意的跟他周旋,一副不欲接收的樣子!可是她越是這樣,那馮子章的心裏就越癢 癢,意氣的開口說道:“這幾個錢算什麽重!郡主儘管放心,子章一定爲你全部承 擔!”

“全部承擔?馮駙馬此言當真?”

“當真!”沒有嗅到一絲陰謀味道的馮子章,顯擺著拍著脯,一臉信誓旦旦。

見此,宋吟雪歎氣一聲,還有搖搖頭道:“算了,我怕馮駙馬身上沒帶這麽多銀兩 呢!”

“郡主這是什麽話?看不起子章嗎!”急急的爲表示自己的富有及誠心,馮子章連 忙伸手向口,將其身上所有的銀票掏出,炫耀的說道“郡主,五千兩白銀!這下 你該放心了吧!”

“五千兩……”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宋吟雪在微微思考了一下後,仍是一副不確 定的樣子:“馮駙馬,你真的確信要爲吟雪買單,哦不!是付賬嗎?”

“當然!”自信一笑,舉眸一一掃過衆人,在對上子楚和祈月那暗沈的眼眸時,馮 子章再次得意的鄭重說道:“子章所言句句屬實!今日定爲郡主付這酒樓之賬!”

好!要的就是你這句話!

心裏一聲暗笑,宋吟雪面子上感激羞澀道:“馮駙馬真是太客氣了,這廂吟雪說什 麽好呢……”

“什麽也別說了,只要郡主……”不顧喬茉兒難看的臉色,馮子章一聽這話,立刻 雙眼色迷迷的想要邀請宋吟雪晚上家人獨處。可這時,宋吟雪哪會給他機會,單手 一拍桌子,開心的說道:“好!馮駙馬果然是個爽快豁達之人!爲了一個萍水相逢 之人,居然甘願肯出一萬兩且不求回報!這種人,當真是世上的楷模,天下的善人 ,他娘簡直比雷鋒還雷鋒!”

一不小心爆了口,宋吟雪正想著要不要解釋一下呢!可是事實證明,她多心了! 因爲此時,沒有人注意到她最後說了什麽,只張大嘴巴傻愣愣的看著她,疑惑的發 著“一萬兩……”的聲音。

“郡、郡主……你說這一桌子菜,要一萬兩!”不敢相信的瞪著牛眼,口中不確定 的說著。在馮子章看來,這桌菜,最多也就幾十兩,怎麽可能要一萬兩如此之多… …

看著他驚訝的表情,宋吟雪無辜的眨著眼睛,一臉純良的說道:“我沒有說這桌菜 值一萬兩啊?馮駙馬誤會了吧!”

“哦!”一聽這話,馮子章頓時感到心裏松了口氣,可就在他剛松了氣的下一刻, 卻又緊緊的拉起。

“馮駙馬誤會了嗎!我說的是買這個店要一萬兩!”

“買店!”聲音不自覺的抖了兩抖,竟是有些欲哭無淚。

見此,宋吟雪很認真的點了點頭,開口說道:“恩!吟雪因爲太喜歡這家的菜了, 所以已經和店老闆商量好了以一萬的價格將這家店買下!今日本是約定付款之日, 只因我出來的匆忙忘了帶錢,所以才想著問馮駙馬借!誰知道馮駙馬居然這麽大方 ,一口就答應要幫我付這個錢,而且還不收回報,我這心裏啊,可真是老感動老感 動的呢!”

一不小心,小瀋陽的調調都出來!宋吟雪奸詐的看著此時已呆若木雞的馮子章,心 下笑的陰毒。

事實上,她當然沒有和店老闆商量好價錢,只不過是臨時起意胡謅的罷了!以她的 眼光看,要買這個店,充其量也就值個三、四千兩,如果她此時以一萬兩的成交價 去買,那店老闆還會有不答應的道理嗎?再者,她仔細看過這店了,覺得如果稍加 改變一番,那潛力,將會是無窮的!

呵呵,不花自己一分錢買下一支潛力股!這種穩賺不賠的生意,她宋吟雪可向來是 喜歡做的!

睜著大眼,一臉希冀。看著眼前如此的她,馮子章不自覺的後退一步,顫抖著說: “可是郡主,你剛才好像不……”他是想說“你剛才好像不是這個意思”!

宋吟雪當然明白他的意思,可是此時此刻,她又怎麽會讓他退縮!隨即開始玩起傷 心:“馮駙馬……你剛才不是說要給吟雪付著酒樓之帳的嗎?現在怎麽……矮,也 罷!既然馮駙馬爲難,那吟雪也不好強求,這就命人回去取便是!只是這喬國…… 這男人……唉!”

一句話,打擊了剛才馮子章的話!諷刺了他吹噓喬國的財富,和作爲一個男人不應 有的出爾反爾!直聽的坐上某兩位煞白了雙臉!

裝模作樣的重重一歎氣,宋吟雪忍俊不禁的朝祈月這邊望瞭望,卻是一臉頗爲得意 的朝他眨了眨眼!

一旁,祈月一見她這幅暗壞俏皮的可愛模樣,以及那無意識中對自己吐出的丁香小 舌,頓時全身如遭電擊,整個人一動不動的看著她。心,在不住的收縮著……

馮子章現在可謂是騎虎難下,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僵白著臉,直直的和對面的喬 茉兒死瞪著。

見此,宋吟雪決定下狠招,開始自顧自的說了起來:“唉,都說‘這世間自有公道 ,付出總會有回報’,我看是真的!如我這樣什麽都沒付出的人,怎好意思讓別人 破費呢?”

一句話,兩層含義:第一是明裏上的,諷刺的是馮子章剛開始口口聲聲說讓宋吟雪 不用回報的事!第二個是暗地頭的,慫恿的是馮子章只要肯把錢拿出來,她自然會 給予相應的回應!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此時,已經有些亂心志的馮子章,一聽有好處可占,直覺的 認爲宋吟雪是答應與自己上床,於是腦袋一熱,不禁考慮的話又說了出來:“這怎 麽是破費呢!子章答應的事,一定不會食言!”

“二姐夫!”一看馮子章此時已被迷的七葷八素,喬茉兒氣氛的不顧儀態,一聲厲 喝的站了起來。

被她這麽一驚,仿佛回過神來,但卻已是後悔晚矣!馮子章臉色差的如死人般,在 喬茉兒幾欲噴火的眼神,和宋吟雪一臉巧笑的表情中,愣愣的坐下,雙手慢慢將身 上的銀票遞至桌前,緩聲開口說道:“郡主,那個……子章身上只有這麽多……你 看——”

心疼啊心疼!本來就愛財如命的他,這次出行就一共帶了六千兩白銀,除卻一路上 的花費開支一千兩,這剩下的全部家當便在這裏了!這下全部給了宋吟雪,他都不 知道他回去的路費該怎麽辦了。

喬茉兒此時生氣,也是氣在這一點上!喬國雖說富有,但還不至於富到揮金如土的 地步!研討知道眼下的這五千兩白銀,可是可以供平常人家吃上幾輩子的呢!可如 今,如今就被馮子章這個沒用的東西動動嘴皮子,就這麽贈與他人了!她這廂能不 生氣嘛她!

恨的銀牙咬碎,不住的攥緊雙拳,喬茉兒一副睚眥必報的樣子,讓一旁的子楚心中 居然泛起了微微的反感。茉兒如今……怎麽不似那個溫柔如水的她了……

一時間,場上的氣氛有些怪異,大家各懷著心事,心下揣測……

宋吟雪見此,低低一咳嗽,接著拿起桌上的銀票,唉聲歎氣的說道:“還差五千兩 ……唉……”

“郡主,這個……子章身上……”一聽宋吟雪如此之說,馮子章立刻的緊張的想要 推脫。可宋吟雪何其狡猾,哪會給機會容他說完?便立刻站起身來,一手指著他腰 上挂著的上等凝玉佩叫道:“對啊,這塊玉值不少錢呢,應該夠三五千兩的!呵呵 ,馮駙馬真是大方,居然肯捨得這麽割愛!”

“這不是……不是……”聞言臉色大變,捂著玉佩想要解釋。因爲這塊凝玉是他們 馮家世代的相傳之寶,萬不可丟失的啊!

一見馮子章緊張的樣子,宋吟雪便知道那玉在他心裏的分量,當下腹黑的笑笑道: “馮駙馬就不要再謙虛了!再謙虛,吟雪可真要不好意思了!”

一把抓過玉佩,拿在手中仔細觀察,因對此道也並不怎麽在行,於是隨手交於祈月 道:“你來看看!”

“晶瑩剔透,無一絲雜質,是上等的凝靈古玉,價值不菲!”拿起玉,仔細的看了 看,祈月評價道。

***!什麽價值不菲?本就是價值連城好不好!氣憤的差一點就跳了起來,但 礙於總多人在場,馮子章只得冒著內傷的風險拼命忍著,心下不斷的安慰自己:沒 事,沒事!等自己上了那個臭娘們,*得她欲仙欲死的時候,再想辦法將玉佩拿回 來也不遲!

知道他心下已經算是答應了,宋吟雪悠然的坐下,在將錢和玉佩都放好後,故意諷 刺的挑釁說道:“馮駙馬不愧爲喬國的駙馬,出手就是大方!吟雪我很是欣賞呢! 但是如果馮駙馬心底捨不得這塊玉的話,可以……”

故意的看了看喬茉兒,暗示著他如果不願意給玉,到是可以開口向喬茉兒借嘛!畢 竟都是來之喬國,有錢啊!

馮子章爲難的看著喬茉兒,心底裏是萬分的想開口!因爲他知道,只要他開口,那 喬茉兒就是再不願意,但爲了顧全面子,她也會咬牙答應下來!不過,不過以後呢 ……

看看喬茉兒此時快要發瘋的神情便知道了,現在的她,一定在出於爆發邊緣!如果 自己這麽一開口,那後果……

咬咬牙,最終忍了下來,馮子章一副苦到不能再苦的臉,深吸了幾大口氣,很受傷 的說道:“沒事!郡主拿去花吧!”

“好,夠豪爽!來,馮駙馬,這一杯,吟雪敬你!幹——”

“幹——”

苦酒下肚,其中滋味只有自個知道。看著眼前這一系列戲劇的發展,祈月心中想 笑又不敢笑,強忍著心裏暖暖的,不自覺的擡眼向宋吟雪望去。

她,真的好狠……能夠在無形中不花一分一毫,只需動動嘴皮子,便能一下子占了 別人這麽多錢,而且還一副不好意思,讓人有苦難述的樣子,怕這天底下,沒幾個 女子能做到這般吧……

正了正心神,再次放眼於上,祈月心中一陣酸楚。他也許,是真的誤會她了……不 論她是不是出於對自己的佔有,但是她救了他,這一點無法改變!

他相信,聰明如此的她,其實一直是不想傷害他吧!

震驚著自己此時居然這麽肯定的想法,祈月糾結的雙眼,任心中一陣陣異樣在擴散 !他誤會了她,他誤會了她……

就在祈月糾結於心的同時,子楚的心裏也同樣流淌著怪異的感覺!好奇怪,真的好 奇怪!以前的自己,明明只要一看到那個郡主,就會嫌棄的背過身去!可是今天, 爲什麽當玫瑰在前來通報的時候,居然有了一些隱隱願意與之同行的感覺?

他從不會騙自己!他知道自己心裏那隱隱的感覺,不是因爲有茉兒在才會出現的! 相反的是自己在聽到她的名字的時候,第一反應居然有著潛意識的拒絕。

爲什麽會是拒絕呢?他不清楚!只微微側眼看了看身邊仍一臉憤怒,隱有猙獰的克 制心中怒火的喬茉兒,嘴角苦澀慢慢漾開。

“人,總是會變的!”不知道爲什麽,腦中響起了宋吟雪曾經對他說過的話,下一 刻擡起頭看去,竟是微微一怔。

陽光下,致的小臉,明媚無害的笑著,那麽乾淨,那麽清澈!毫不設防的刹那間 穿透他的心靈,讓他久久的不能動彈……

爲什麽,會是這樣?仿佛不受控制般挪不開視線,子楚愣怔著身體,竟就這麽一直 傻傻的。

喬茉兒極其憤怒的看著眼前這一幕,身體竟有些開始作抖!她寒著臉,一個個的掃 視,當看到在場的三個男子皆著迷的望著宋吟雪時,她內心的嫉妒,差點啃噬著她 掀翻桌子。

“二姐夫!”一聲厲喝,紅著雙眼,提醒著彼此間曾有過的什麽,喬茉兒說的諷刺 :“二姐夫,二姐在家中可是盼著你回去呢!你可不能在此找不著方向啊!”

一句話,拉回了馮子章的心神!皺了皺眉頭,大不爲解的看著眼下的這個女人不知 道在發什麽神經!明明是她讓丫鬟通知自己願意助自己一臂之力的,怎麽此時又開 始說著沒著沒邊的風涼話?真當是有病之極!

其實馮子章又豈會知道喬茉兒的心理,在他的腦子裏,一直想著的是自己如何在床 上將宋吟雪弄的嬌喘連連,然後在按照自己之前和喬茉兒約定好的那樣,在宋吟雪 最激情的時候,叫上一幫人破門而入,從而大肆毀蔑她的名聲,說她放蕩不堪,府 上有五位夫君還不夠,現在居然公然勾引他國使者,還不知廉恥的做出了苟且之事 !哼哼!到時候,這麽重的一頂帽子壓下來,估計那汝陽郡主再也擡不起頭來了吧 !

馮子章可不管宋吟雪最後會怎樣,他只想一心將宋吟雪弄上床,於是當下便開口道 :“郡主,子章的帳也付了……那今天晚上,子章可否邀請郡主一同共進晚膳啊? ”

一聽這話,知道是正題來了,宋吟雪心下笑笑的道:“晚上啊?晚上我已經和祈月 約好了,要和他一同共進晚膳的!”

“那明天呢?”

“明天是書離!”

“後天?”

“後天是無雙!”

“……”

宋吟雪的一直推脫,讓馮子章有些不爽,他在祈月和書離暗暗不快的眼神中,猛的 將笑臉一收,認真無比的說道:“那郡主到底何時,何時才會履行答應子章的事? ”

“嗯?我有答應你什麽事嗎?”不解的挑眉,故意無賴的反問。

“郡主你——”一聽他這樣講,馮子章有些著急了。自己花了那麽多錢,還賠上了 家主古玉,如果到時候連對方的身體都沒碰一下的話,那他這買賣可就虧大了!

“郡主,你剛才明明就說‘付出總會有回報’的!子章已經爲你付出了這麽多,難 道你卻連一點表示都沒有嗎?”

著急的,卻帶著些狠的話,讓宋吟雪站起身來,她微微一笑,臉上充滿了諷刺與不 屑!接著開口,輕蔑無比的說道:“呵!回報?當然有啊!馮駙馬不是已經得到了 嗎?”

“得到?得到什麽?我什麽也沒得到!”一甩袖,馮子章臉色和語氣都已經很不好 了。

見此,宋吟雪一臉閑信,口中“不應該啊!人家不都是說‘風吹雞蛋殼,財去人安 樂’!駙馬爺的財也去了,這心裏也自然應該覺得是萬分安樂才對啊!怎麽會說什 麽都沒有呢?”

“宋吟雪!”知道了她今天是不會兌現什麽了,馮子章此時惱羞成怒,猛的一拍桌 子站起身來,“你敢耍我!”

“耍你?有麽?馮駙馬說話也未免太難聽了吧!”笑的燦爛,不在意任何,宋吟雪 此時也起身,微笑這拍拍屁股走人,“反正東西已經給了你了,你若不領情,我便 也沒有什麽好說的了!感謝馮駙馬的盛情款待,吟雪就此告辭!”

8

第五十七章 極樂丹

一句要走的話,讓本已氣紅了雙眼的馮子章發了狂!從小到大,他還不曾吃過這麽 大的虧,讓人這般的戲耍過!如今,如今這個萬人唾駡的下賤郡主,居然敢如此的 對他?這讓他,讓他怎麽咽得下這口惡氣!

“站住!”一把急著的上前,想要去抓她的手,馮子章的臉此時已完全變成了難看 的豬肝色。

一個閃身,輕巧的躲過他的魔爪,宋吟雪的一臉無所謂的道:“馮駙馬不要太客氣 了,吟雪已然吃飽,就不便再多坐了!”

用眼示意著左右,接著轉身而走。身後祈月跟著站起身,要往外走去,而一旁的子 楚,在猶豫了一下後,也跟著站起身來。

“表哥!”一聲厲喝,喬茉兒怒紅了臉,極力的憋著怒氣,她平緩的慢慢說道:“ 表哥,茉兒與二姐夫許久未見,還想留下多說一會兒話呢!”

此話一出,喬茉兒的言外之意是要求子楚留下陪她,因爲在形式上,子楚因與她隨 時保持同一戰線!

聞言,子楚明白她的意思,可是在心裏,卻極其不願!擡頭看了看她,臉上隱有些 複雜,微頓了一會兒,他第一次破天荒的無視喬茉兒道:“既然茉兒有事和子章兄 講,那我就不作打擾了!”

擡手作揖,轉身掀簾而出,子楚冷漠的背影,不禁讓喬茉兒氣的大叫起來:“君子 楚!你給我站住!”

沒有回應,人已經離開,喬茉兒氣的一把拂下桌上的碗碟,在一陣“哐當哐當”聲 中,自個一個勁的猛喘著氣!

馮子章此時也好不到哪里去!失財失玉之痛,折磨的他差點要發了瘋,真想一把拽 過宋吟雪好好折磨一番!但是,他作爲一個久經官場的圓滑之人,在這個時候,還 是知道該如何克制自己的情緒,並不如喬茉兒那般肆意妄爲!

“茉兒,這就是你說的十拿九穩?連你的子楚表哥都隨她離去了,我真懷疑到時候 ,你這個大梁後位還能不能得到手!”諷刺的話說著,陰陽怪氣!

聞言,喬茉兒狠著臉冷笑一聲道:“哼!你不用把氣撒在我身上!比起你被人騙財 耍弄,表哥的離開,本就顯得微不足道!”

“你!你就一定要這樣挖苦我?”重重一拳擊在桌子上,馮子章後悔的信都揪在了 一起,“***該死的賤人!不是說她很傻的嗎?怎麽卻是比狐狸還要!”

“怎麽?搞不定了吧!之前是誰說只要自己出馬,就一定能馬到成功的!”冷嘲熱 諷的譏笑著,一想起剛才馮子章對宋吟雪的百般討好,她這心裏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

“我哪知道這個賤人這麽!以爲只要把她哄開心了,就能將她騙上床!”

咬牙切齒的憤恨道,想起自己失去的東西,馮子章心裏突然産生了一種想要殺人的 衝動!這使他不禁瞪大雙眼,眼中露著凶光,嘴角還不禁的緊緊抿起。

“茉兒,你說你上次派出死士沒有成功?”

“是呀,被她的護衛給救了!”同樣露著凶光,喬茉兒冷冷說道。

聞言,馮子章不說話,只是一個人靜靜的思考著。

“怎麽,二姐夫?捨得對那個賤人下手?”一聲調笑,款步走到他身邊,手指輕佻 的沿著他的膛慢慢向下,一路來到他的胯間,握著他男的挺立,在那裏輕輕的 套弄著。

“二姐夫不是一直很想上那個賤人嗎?如果她死了,你這如意算盤可不就算白打了 嗎?”這一刻起,在喬茉兒的心中,已經完全相信:這次馮子章前來,其目的,絕 絕對對不是爲了自己,而是本就沖著那個賤人的!

頓時間,一股妒忌的醋意湧上心頭,喬茉兒強壓著心中的怒氣,起伏著口道:“ 如果二姐夫想殺她,那茉兒……可以全力配合……”

“哼,你不用挑唆我,我自有分寸!”一把抓起喬茉兒那握著自己“分身”的手, 馮子章愣愣的站起身,一言不發。

此時,喬茉兒陰笑一聲,知道他現在已經在動了心思,所以感情上,也就沒有那麽 尖銳了。

呵呵,她就知道,如馮子章這般陰險狹窄之人,頭一次吃了這麽大的虧,他這氣, 又怎麽可能咽得下!哼!等著看好戲吧!

想著想著,心裏也就慢慢平復了些,看了看一旁空空的位置,再想起剛才臨走時子 楚複雜的神情,喬茉兒心下有些隱隱擔心了起來。

這已經是表哥第二次不聽她的話了!以前的他,只要是在即稍加嬌嗲,他便什麽都 言聽計從,絕不會有異議!可是如今,他卻兩次的違背自己,一次是在郡主府,這 一次又是……

表哥,你的心,到底是怎麽了……喬茉兒暗道,心下想不通的坐著,而身邊,馮子 章冷著臉,緊握起拳頭,仿佛腦中陰謀橫生……

店外,宋吟雪淺站著,掏出從馮子章哪里訛來的的銀票,轉身對身後的祈月說道, “明天之後,我要茗聚軒歸於我汝陽王府的名下!”

公事公辦的沒有一絲其他感情夾雜在裏面,如今在人後,宋吟雪對待祈月,有著永 遠只是嚴肅也清冷,再不如人前那般肆意嬉笑玩佞、!

祈月接過銀票,心頭不禁一陣落寞的低下頭,手,隱隱有些不自然的僵硬。多久了 ,好像就自那次墜崖後起,她對他,就已全變了!冷漠的話語,平淡的眼神,永遠 都是公事上的交談,除此之外,便不會有再多一句的問候!現在的他,對於她來說 ,就真正是個總管,一個與她只有上下級職級間關係的總管!

萬分失落的點點頭,緊了緊握著的手,祈月壓抑著心裏的沈重,慢慢的轉身。

子楚這時走了出來,再看了一眼前方的宋吟雪後,擡腳慢慢走了過來。

“夫君不去陪公主姐姐嗎?”有些意外的看到他出來,宋吟雪調笑的隨意的說著。

聞言,子楚不說話,只低低的說了句,“現在要去哪?”

“祈月去辦事了,就剩我們倆了!就四下隨便晃一晃吧!”聳了聳肩,無所謂的說 著,邁開腳步,宋吟雪緩步向人群中走去。

子楚跟在身後,不發一言,看著身上仿佛散發出與原來不同氣息的她,心底不知道 爲什麽,居然隱隱有些跳動。

今天的宋吟雪,很美!除卻那依然濃妝重抹的臉,整體上,她就像仙子般那麽扣人 心神,讓人禁不住不想挪開眼……

一次出行,兩人暴怒,兩人失落,唯有一個沒心沒肺的汝陽郡主,悠然自得的把玩 著手上不花一分錢而得來的玉佩,心情好的自是不用說。

大肆在街上採購了些東西,一股腦的全扔給了子楚,沒辦法,誰叫她是個手無縛雞 之力的弱女子呢!

搖著頭,晃著兩個胳膊,宋吟雪看著身後面色有些不佳的子楚,再看著他手上大包 小包的東西,心想著難怪他要鬱悶!恐怕自他出生到現在,還沒有遭過這份罪呢吧 !

砸吧砸吧嘴,走到一旁的小販身邊,隨意給了幾個錢,接著拿著東西遞到了子楚面 前,“喏,請你吃——”

“糖葫蘆!”一聲微怒的反問,擡起頭,看著面前遞來的那串紅豔豔的東西,子楚 俊美的眉角,在不自覺中微微抽了兩下,接著感覺有一滴很大很大汗,從腦門上慢 慢流了下來!

他,君子楚,大梁的三皇子,一向養尊處優,高壓非凡!可是今天,居然被人當做 傭人般在大街上隨意呼喚,還被迫無奈的給她提東西?試問,這種羞辱,他何曾承 受過!

真是個不知進退的女人!自己都這般不與她計較了,她居然還這般戲弄於他,叫他 在手無應接之時,遞了串三歲孩童才會吃的糖葫蘆來,還美其名曰是“謝謝他”? 氣死他了,氣死他了!他是這種會當街吃低等東西的人嗎!

“你,你……”一時間不知用什麽詞好,子楚氣氛的結巴著。

聞言,宋吟雪不以爲意的收回手,隨即說到:“你不喜歡吃啊?好吧,不吃我吃! ”

一口將甜膩膩的糖葫蘆塞進嘴巴裏,宋吟雪邊吃還邊嘖著嘴:“恩,好吃!”

“你、你……你怎麽可以將送人的東西自己吃呢!”結巴了半天,不知該怎麽樣說 ,卻是到最後憋出了這麽一句讓人年啼笑皆非的話!

宋吟雪聞言,手中一頓,接著轉過頭,似真似假的打量著他,然後在看到他那微紅 著,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臉頰時,隨即不發一言的轉身,又重新買了串遞至他面前 。

“喏,給你!”

“我這樣怎麽吃?”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自己的雙手,不知道爲什麽心中就是想和她 擡杠,子楚沒好氣的翻著白眼。

宋吟雪聽著他的話,漂亮的眼珠子微微一轉,隨即拿出貼身的絹帕,將那串糖葫蘆 粘乎乎的包在了裏面。

“你這樣我還怎麽吃?”不滿的出聲,心下覺得宋吟雪是故意挑釁。

聞言,宋吟雪對上他,慢慢走到面前,一眨靚眼,笑的一臉不明所以,“不這樣包 著?難道夫君是想我當街喂你吃?其實吧,我是無所謂的,就怕夫君你——接受不 了……”

玩味的調侃道,神情戲謔,宋吟雪看著閉口不答應的君子楚,好笑的轉身走去。

“刁鑽!”恨恨一咂嘴,緊步跟了上去,雖是滿臉不悅,但心底裏,卻是有著前所 未有的放鬆。

是的,放鬆!

一直以來,都處於皇權之爭的他,無時無刻不警惕著心神,防止下一刻,自己便慘 死在手足們的暗害之中!

他是孤獨的,是寂寞的!生活在皇家,本就是已經缺少了太多的樂趣,而偏偏自己 又深得父皇喜愛,一直想著廢長立幼,故而引起兄弟們對自己的一致仇恨!每每他 們一個不經意的陷害,雖不能傷到自己什麽,但卻是能令他傷心半天。

一個至情至信的人,在遭遇到兄弟一致唾棄後,他的內心,該是有多苦!於是他封 閉自己,只一個人默默的承受著這一切!

本以爲他會至此走完這一生,可誰知道天意憐人,就在這時候,茉兒走進了他的世 界!她不嫌棄他是個孤僻的人,真心的願意接近他,開導他,用她的溫柔和細心, 慢慢融化他……

是的,茉兒是上天給予他的恩賜!她就像仙女一般,溫柔的,清淺的溫暖著他的心 ,讓他原來已黑暗的沒有一絲光彩的世界,慢慢變的有色彩可言。於是他感激她, 愛她,想用一生報答她!

一直以來,他都認爲茉兒是這天底下最好的女人,沒有人能比得上她!她溫柔,她 賢淑,和別人交談的時候,她總是會不好意思的低著頭,輕輕柔柔的說著,仿佛稍 大一點兒的聲音,就能驚嚇到如小兔子般嬌柔的她。

曾經,他在心裏暗暗發誓,他日有朝一日,自己若登得大儲,一定當著天下人的面 ,迎娶她爲自己唯一的皇后,然後一生呵護,珍之重之。所以,他無論走到哪里, 心中始終放不下她,就連當初對待明明比她要美麗出百倍的汝陽公主的求愛,他都 毫不看上一眼,冷漠的無情的給拒絕了!

茉兒在他心中,是純潔的,美好的,沒有一絲瑕疵的!可就是這樣的純潔美好,沒 有一絲瑕疵的人,如今,卻慢慢的變了……

茉兒,你究竟是怎麽了?爲什麽如今,你會變的這般……

沒有往下想下去,子楚收起心神跟在宋吟雪身後,第一次,這般直面的,不帶絲毫 感情偏見的注視著她,心,慢慢的跟隨著。

“喂!過來啊,愣著幹嗎?”大呼小叫的宋吟雪,難得這麽酣暢的逛一次街,心下 自然不肯放過這樣的機會,指揮著子楚這兒、那兒的忙著!

而一向清高自傲的子楚,雖有滿心不願,但卻是默默的順從……

從不屑到順從,到嗤嘲到注視,也許子楚沒有發現,就在他質疑喬茉兒改變心的 同時,他的心,卻也是在慢慢的改變……

回到汝陽王府,天色已差不多接近黃昏,宋吟雪拖著有些勞累的雙腿,慢慢往房中 走去,忽然間,腳邊竄過一直白貓,“嗖”的一聲,便不見了蹤影。

宋吟雪見此,身體猛的一頓,腦中突然閃過一個畫面,緊接著,無雙那張俊美如仙 的臉便慢慢出現在了腦海中。

汝陽郡主,我真的很想知道,爲什麽你,會這麽怕死……畫面中,無雙嘴角淺笑, 一臉自信與淡然的站著,手中,漫不經心的逗弄這一隻白貓……

頭痛欲裂,口窒息的有些呼吸不過氣來。眼前,無雙瀟灑的一身白衣,懶懶散散 的對自己說道,眼中,光閃爍!

爲什麽怕死?爲什麽怕死?因爲……不能死!

吃力的喘著氣,捂著不斷輕顫,任腦中那一波又一波的痛意襲來,口中,無意識 的重復著:“因爲……不能死,不能死!”

不能死?誰不能死?爲什麽不能死?一系列的問題,困擾著宋吟雪,讓她久久換不 過氣來……

與此同時,無雙閣中,一身白衣,神情淡漠,抿著嘴,雲無雙專注於手中的草藥, 細細的分類研究。身後,不知何時,閃出了一個鬼魅般的身影,悄無聲息的站著。

“魅,你來了?”仿佛一切早已知曉,烏蘇昂淺笑一聲沒有回頭,只淡淡問出聲來 。

“是!”沒有過多的話語,身後的身影看著無雙,雙眼中,隱隱露出尊敬之色。

“公子,難道你真要在此待上三年?”

“是啊!我輸了賭約,理應如此。”淺淺的一笑,不明真假,無雙輕擡起頭,說的 淡然自若。

“可上次,明明是那個郡主她騙——”

“魅!”

不溫不火的打斷身影的話,無雙雙眼直視前方,淡淡而道:“魅,不管宋吟雪是不 是騙我在先?我輸了,就是輸了,沒有任何話好講。”

“可是公子——”聽了無雙的話,身影不贊成的上前一步,想要再次勸說。可誰知 此時,無雙輕手一擡,緩緩說道:“魅,你不用再說了!我心意已決,任何人都無 法改變。”

“公子……”見他這麽說,身影猶豫了一下,最終想說卻沒有說。

“魅,你回去告訴她,就說我的事,叫她以後少管。”淡淡的,沒有什麽溫度,仿 佛絲毫不在心上,無雙雖微看著前方,但手中的草藥整理,卻絲毫沒有停下過。

“是,公子!”一低頭,身影領命,卻是在臨走的最後,說出了心中想說已久的話 :“公子,汝陽郡主她,並非是你該等的人……”

身影,已消失在黃昏中,擡起頭,無雙慢慢站起,“不該等麽……”唇角,微微勾 起一抹弧度,看著遠處,眼前不禁慢慢回到了一年前,那個明明身中劇毒,但卻依 然堅強的求活的人兒,那一刻,她的眼神清厲,倔強而帶著絕狠的目光,讓他終身 都難忘!

宋吟雪,我真的很像知道,爲什麽你那麽拼命的想活著?爲什麽你就不能死……話 語輕然而空幽,直隨風傳入上空,擡著頭,無雙面色陳靜,專注而微思的望著……

第二日,宋吟雪起身,祈月已經在書房候著了。

走了進去,坐在太師椅上,宋吟雪微支著頭,氣色上看得有些不佳。

“你……”本想問她是不是病了,可話才剛到嘴邊,又覺得彆扭,於是乎怎麽也問 不出口了。

直直的望著,上前將茗聚軒的房契交至書桌上,祈月故意放慢了聲音說道:“郡主 ,你交代的事已經辦完了!五千兩成交,這是房契!”

指了指那張按著大印的紙,祈月示意宋吟雪過目。聞言,宋吟雪瑤瑤頭,直接道: “收入帳房便好!”

“郡主不看一下嗎?”不解的出聲,拿起房契。

“不必!這點一事,我相信你還是有能力辦好的!”篤定的聲音聽後,不知爲什麽 ,心裏竟居然有著隱隱的高興,仿佛是一種被人信任、肯定的感覺,第一次,讓祈 月體會到了自己存在的價值,竟是這般的欣喜,這般的甜蜜。

舉眸複雜的看了宋吟雪一眼,祈月退下。

待他走後,宋吟雪撐著額頭的手慢慢擰向眉宇。一晚上,都在做著重復的夢,一個 小女孩,茫然無助的奔跑在地上,身後,一群窮兇極惡的野狼,它們爭奪著,咆哮 著蠢蠢上前,血紅的雙眼如此的嗜血。

“爹……娘……”小女孩瘦弱的雙肩,不住的抖動著,受驚的眼神透露出她內心的 恐懼,可是就在這種情況下,她卻仍然堅強的拿起刀匕,勇敢的迎上撲面而來的惡 狼……

會是汝陽郡主嗎?擰著眉,不住的揉著,抑制不住不斷從心中通出的悲涼,宋吟雪 喘著氣,低低說出了句:“吟雪不能死……”

吟雪不能死!吟雪不能死!吟雪爲什麽不能死?

這句話,宋吟雪一直想不通。可是就是這樣一句無意識的話,卻勾起了她心底漫天 的悲傷。她敢肯定,這個悲傷,絕不是來自於她本人,而是那藏在這具身體裏面, 最最深處的感知……

爲什麽要悲傷?爲什麽不能死?一大串的問題縈繞在心間,宋吟雪伸手捂著,緩 緩的對自己說道:“汝陽郡主啊汝陽郡主,在你的身上,究竟掩藏了多少的秘密? ”

歎了歎氣,起身走出門外,卻是在不遠處,碰上了遊園而來的喬茉兒。

“宋吟雪!”經過昨天這麽一鬧,喬茉兒此時已無法再像以前那般對宋吟雪虛與委 蛇了,而是直接的將自己不慢的感情表達了出來。

“喬茉兒!”宋吟雪轉身,一聽喬茉兒此時這樣叫,心知肚明的她也懶得去理會, 直接以相同的方式回了過去。

“你!”本以爲她或多或少會給自己留點面子,畢竟自己還是他大頌的貴客,可她 沒想到的是,那宋吟雪居然如此無禮,直接一副懶得跟自己多囉嗦的嫌棄模樣,當 下弄得她顔面盡掃。

“昨天的銀兩,拿的很是開心吧!”恨恨的一咬牙,喬茉兒反揶道。此時,一想起 昨天的事,她就立刻雙眼冒火!馮子章那個白癡,居然將身上所有的錢都掏了出來 ,最後弄的身無分文後,還反過來向她借錢!***,這能不讓她生氣嘛!

自己的老相好,居然當著自己的面去討好另一個女人,最後被騙得光後,還厚顔 無恥的反過來向自己伸手要借錢?這個恥辱,如果她能咽得下,那她以後就不要再 叫喬茉兒了,直接叫“人好欺”算了!

憤恨的瞪著眼,口隱有怒火起伏著。見她如此,宋吟雪譏訕一笑,眼神就像是在 審視一個極其低賤的東西般輕蔑。

“這點錢,我宋吟雪還不放在眼裏!”冰冷無視的話說著,搖著頭,一副多說一句 就降了自己檔次的樣子,宋吟雪優雅轉身,高傲的擡起頭,信步而去。

身後,喬茉兒氣得搖搖欲墜的身子,踉蹌的退了好幾步,最後不得已的抵在一棵大 樹上,喘著氣。

氣死她了,氣死她了!

“宋吟雪,此生若不叫你生不如死,我喬茉兒三個字就倒過來寫!”暗恨的心中下 了決定,隨即猛的轉身擡腳,氣勢洶洶的往門外走去……

一輛豪華的馬車,兜轉了幾下停在了皇宮的門口,由侍女扶著,喬茉兒盈盈楚楚的 擡腳而下。

來到殿前,由黃公公通報,經得允許後,喬茉兒隻身一人,婀娜多姿的緩緩推門而 入。

“聖上!”嬌嬌弱弱的一聲輕呼,整個人撲上前。

見此,宋宇阡起聲迎接上前,一臉看不出深意的假笑,使他整個人看上去格外的慵 散、虛假。

不過表面終究是表面,自從見識過他床上的勇猛後,喬茉兒才不會相信他真的是一 般的慵散之人呢?只怕是在他的假面具下,隱藏著,卻是一顆無比暗黑的心……

輕輕斂下眼,不去進一步深究這其中,畢竟這是與不是,對她而言,並沒有太大關 系,她只要自己能如願當上大梁的皇后,其他人怎樣,她絲毫不會在意。

“聖上,茉兒受委屈了!”開門見山的道出此行的目的,喬茉兒撒嬌的扯了扯宋宇 阡的衣裳,可愛的嘟起了小嘴。

見此會意,微微一笑,宋宇阡隨手一個手勢,將茉兒引進了內殿。

“茉兒這是受了何委屈?”輕輕的拉她坐在身邊,大手隨即的覆上了人兒前那飽 滿的雙峰,宋宇阡邊眯著眼,邊開始慢慢的用力揉壓。

“聖上——”一陣嬌呼,顫抖不已,喬茉兒體內那原本平息了的欲望,卻在此時, 被宋宇阡熟練的手法給全部帶動了起來。

“吟雪頑劣,會給茉兒委屈受,朕一點也不覺得奇怪!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什麽樣的 委屈,能讓茉兒你氣成這樣子?要親自跑來與朕分說?”

一點一點的解開喬茉兒的衣裳,這次不用喬茉兒勾引,宋宇阡便自覺的東起手來。

本來自己來求宋宇阡幫忙,她就已經做好了要與之雲雨一番的準備,只是沒想到這 次宋宇阡居然這麽直接,都不用她暗示挑逗,便已經開始進入前戲了。

“聖上,茉兒受的委屈,又豈是一時半會兒說的完的?反正茉兒現在是再也忍受不 了郡主了,聖上你一定要替茉兒作主啊!”

撒嬌似的扭著自己的身體,喬茉兒話語做作的說著。

聞言,宋宇阡半斂半睜的眼睛中光一閃,緊接著笑的一臉隨意道:“那茉兒想要 朕如何替你做主啊?”

“只要這個……”伸手拿出一粒黑黑的藥丸,展在手心,喬茉兒笑的有些燦爛。

“這個是……”猶豫的出聲,宋宇阡皺著眉,疑惑的等待著解答。

“這是極樂丹!”自信一笑,慢慢收起手掌,喬茉兒看著遠處,話語暗諷的說道: “聖上,汝陽郡主不就喜歡這個嘛?如今茉兒,只不過是想推波助瀾一把,你、該 不會不答應吧……”

“推波助瀾?”斜著眼睛,慢慢的盯著她的臉,像是在思考,宋宇阡沈默著不說話 。

見此,喬茉兒心裏也沒了底!畢竟人家是堂兄妹,萬一要念及個什麽兄妹情深的, 那她此刻,可不就是妄作小人了?

輕輕的推了一推宋宇阡,嬌咂一聲,靠在他懷裏,喬茉兒開始煽風點火起來:“聖 上,你在想什麽?這極樂丹不過是中烈春藥,吃後讓人不能控制自己的情欲而已 ,不會有多大的副作用的!這汝陽郡主這般喜好男風,若要是吃了它,一定會開心 的欲仙欲死呢!聖上,茉兒這也算是成人之美呀,不如你就……”

“我就什麽……”聽出喬茉兒的言外之意,宋宇阡心下思考,但表面上,卻邪壞的 一挑眉,一雙大手開始不斷的遊走起來,所到之處,皆引起人兒一陣嬌喘連連。

“就答應幫茉兒一個忙吧……”眼含秋水,媚態橫出,一手拉到那在身上不斷逗弄 的大手,喬茉兒隨即慢慢將一顆極樂丹送至自己的口中。

“聖上,茉兒給你見識一下這丹丸的藥,然後你再決定要不要幫茉兒……”無骨 的小手開始不安分的動了起來,服下藥後不一會兒,喬茉兒便覺得面紅耳赤,渾身 燥熱難耐了起來。

宋宇阡懶散的倒在床榻上,半撐著胳膊看著眼前已被情欲撩的全身紅透,yin蕩的不 能自已的人兒,索閉起眼睛,嘴角淡含諷刺的靜靜等待“服侍”。

心下明瞭他的用意,喬茉兒立刻會意的扭動著身子,三兩下將身上剩餘的束縛全部 解除掉,然後半跪在宋宇阡的身邊,開始爲他寬衣解帶……

嬌嚶一聲,不斷撫著自己雪白的身體,放蕩的一下子將自己那尖聳的酥送至宋 宇阡口中,然後感受著那尖上陣陣傳來的刺痛感,驚呼一聲,不禁引的身體一陣 亂顫。

一把推到他,如久旱逢甘霖般的兇猛,喬茉兒一下子翻身而坐,直直的跨騎在宋宇 阡的身上。

手指,緩緩滑過結實碩的膛,不斷劃著圈圈,隨即覆上紅唇,伸出嬌滑的小舌 不斷輕舔、啃咬

然後一路向下……

小嘴,來到那挺立的男私處,喬茉兒嬌笑一聲,隨即張口含住,竟開始自我沈醉 的不斷套弄了起來。

被她這樣一弄,宋宇阡渾身一緊,口中也不禁暗哼了一聲,接著一臉舒服的繼續享 受著“服務”。

“聖上,還滿意茉兒的表現嗎?”如妖魅般媚笑一聲,放開口中那灼熱滾燙的柱體 ,喬茉兒扭擺著高擡嬌臀,對準中心,開始慢慢坐了下去……

“啪——”的一聲,身體的結合,讓兩人不禁爲之一震,糜爛的*欲在他們之間流 淌,叫囂著似乎要將兩人燒成灰燼。

宋宇阡似乎有些受不了喬茉兒的挑弄,一個翻身將她壓下,然後一把猛的抓起她的 雙腿抗在肩膀上,雙手固定住她的腰肢,開始猛烈的前後往自己的私欲上撞擊……

呼喊聲,呻吟聲,夾雜著“啪啪”的撞擊聲,喬茉兒渾然不覺的放肆大叫著,緊緊 的攀住宋宇阡的身體,竭力瘋狂的迎合著,私密處,穢肆溢……

一陣搏擊般的雲雨下來,兩人都筋疲力盡,爛爛的躺在床榻上,身體一動都不能動 。

“聖上,你覺得這極樂丹的藥效如何?”喘著氣,全身紅熱還沒有消退,但體內的 欲火卻已基本的消滅的乾淨。

這時候,喬茉兒不得不對宋宇阡投去佩服發眼光!曾經,自己也是服過極樂丹的, 那時候,馮子章一個人卻是沒能應付的了她,結果盡失顔面的去找了另外兩個幫手 一起幫他,這才將她體內的欲火給消了下去,而現在,宋宇阡居然一個人便磨了她 的欲望,由此可見,他的能力,該是有多強啊!

呵呵,她就是喜歡能力強的男人啊!伸手緊緊環住了宋宇阡裸露的身體,隨即將自 己的脯貼了上去,喬茉兒話語柔嗲道:“聖上,現在,你可是否肯幫茉兒啊…… ”

“當然。”微微想了一下,眼底流著看不清的光芒,宋宇阡半眯著眼,臉上一抹不 明白深意的笑,“茉兒這般關心吟雪,有什麽好東西都帶她一起分享,朕這廂深爲 感動啊。”

一聽這話,知道事情辦成,喬茉兒高興的揚起笑臉,湊在他耳朵輕輕說道:“聖上 ,極樂丹加酒,藥還能發揮一倍!如果聖上想郡主她……”

後面的話,喬茉兒沒有再往下說,因爲她知道,明如宋宇阡,一定知道自己接下 來想要說些什麽!哼哼,只要宋宇阡這事一成,到時她便只需按照和馮子章之前商 量好的辦法行事,那宋吟雪?這不是如甕中捉鼈,乖乖就範!

呵,宋吟雪,你就給我等著吧!這次,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暗暗的哼了一聲,接著閉上眼睛,懶懶的躺在宋宇阡身邊休息了起來,身邊,宋宇 阡暗沈的雙眸,忽然間劃過一抹閃光,在閉上眼睛前,隱隱露出了絲絲深意……

回到汝陽王府,天已大黑,喬茉兒剛一進門,就被房內竄出的人嚇了一跳。

“誰!”

“茉兒,是我!”一聽到佳人的聲音,來人立刻應聲。

“六皇子,你怎麽會在我房裏?”一聽到來人是宋宇傑這個死胖子,喬茉兒頓時皺 起了眉頭。

“茉兒,我這還不是太想你了嘛!”笑嘻嘻的拉著她坐到桌邊,宋宇傑一臉色迷迷 的樣子看向人兒。

見此,喬茉兒心下一陣反感,本來她對這個沒用,但卻好色成的六皇子就沒多大 好感,再加上又長的不怎麽樣,一身肥碩的油膘,讓人看了就心煩!

“六皇子這麽晚了還到我房中,難道不怕郡主她知道了會不開心嗎?”故意咽他道 。

聞言,宋宇傑笑嘻嘻道:“不會!我來的時候已經和她打過招呼了,就是她同意我 來的!”

“什麽,她同意你來的?”一聽有些吃驚,心底頓時暗恨了起來。宋吟雪啊宋吟雪 ,你簡直欺人太甚!我都沒來害你,你倒好,三天兩頭跟我過不去!這個時候允許 六胖子來,本就是居心不良嘛!

咬咬牙,不動聲色,雖心底萬分不爽,但表滿上卻還是笑語吟吟。

其實喬茉兒不知道,早在她派刺客向宋吟雪下手之時,她們倆的梁子,就已經結大 了!因爲腹黑奸詐如宋吟雪那般的,是絕對不會就這麽輕易放過她的!不把她整的 身敗名裂,怕是她心裏不會那麽容易舒坦的!

喬茉兒當然不知道宋吟雪的想法,在她心裏,雖然宋吟雪表現的並不如外界傳說的 那般愚昧,甚至還有些聰明,但是她堅信,在她強大的交際手腕下,要整死她那應 該還是易如反掌的事……

得意的笑了笑,對上宋宇傑,喬茉兒溫柔的說道:“六皇子,這天色已晚,你我孤 男寡女共處一室,怕是會惹人非議吧。”

明顯的拒絕,示意著他快些離開,聽出了她話的意味後,宋宇傑冷哼一聲,心裏暗 罵:哼!明明就是個婊子,還想立貞節牌坊,做給誰看呐!

心下所鄙棄,但面子上還笑的溫和,宋宇傑一把抓住喬茉兒的纖手,就往懷裏送, “茉兒,我是特意挑這個時候來的!你看這黑燈瞎火的,我們行起事來,不也方便 的多嗎!”

一個用力將人兒拉至懷裏,緊接著就是一陣親吻,宋宇傑無比激動的大手在喬茉兒 身上亂,不一會兒,手便已滑進了她的內衣,握住那圓潤的豐滿不停的揉壓著。

“茉兒,茉兒,你可真是想死我了!”一接觸到那渴望已久的身子,宋宇傑忘情的 叫出聲來。

見此,喬茉兒大怒,寒著臉用力想推開壓著自己的人,可無奈由於之前縱欲過度, 此時她卻是一點力氣也使不上來。

宋宇傑一見喬茉兒推了兩下後便沒什麽動靜,以爲她是在玩欲擒故縱的把戲,心底 一陣鄙視,緊接著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放開我!”一聲大喝,喬茉兒看見自己的衣裳已經被脫的差不多了,頓時怒火沖 天,張開嘴對著宋宇傑的鹹豬手就是一口。

“啊!”一聲慘叫,宋宇傑捂著手,瞪大著雙眼,口氣很不佳的吼道:“你幹什麽 !”

“這句話該是我問你!”趕緊系上自己的一副,喬茉兒一臉的鄙棄的翻了白眼,隨 即說道:“六皇子,你不要太過分!我怎麽說都是喬國的公主,你敢這樣對待我! ”

“哼,你就別裝了!喬國的公主又怎麽樣?還不就是蕩婦一個,離了男人就不能活 !我原以爲你玉潔冰清,好幾次忍著不敢對你下手!不過現在……哼哼!”

不屑的哼出聲來,用眼肆意猥瑣的打量著喬茉兒的全身,眼中光四,宋宇傑此 時笑的一臉邪惡,口中不住的說道:“傾樂公主,你就別裝了!大家都心知肚明的 事,再裝下去又有什麽意思呢?不如你就從了我一次,我一定會弄的你覺得欲仙欲 死,縱身難以忘懷的……”

說罷著就要來撲,結果卻是撲了個空,正在這時,喬茉兒那原本被宋宇傑打發出去 了的侍女小桃回來了,一進門,看見眼前的景象,急忙轉身著要去喊人。

“等等!”一見著事情要鬧大了,宋宇傑立刻冷下臉,在猶豫了一會兒後,忿忿說 道:“算了算了!不過就是個破爛貨,同青樓的那些妓女也沒有什麽差別!褲子一 脫,兩腿一張,感覺還不都是一樣!”

心知今日是吃不到葡萄了,宋宇傑渾身不爽,不禁開始用惡毒的話來發泄心中的鬱 悶!

聞言,喬茉兒氣煞了雙頰!她不敢相信,宋宇傑居然會用這種低俗惡毒的話來攻擊 自己,直令她感覺全身魅一個毛孔都在叫囂著憤怒。

“滾!你給我立刻滾!”單手指著門外,發狂似的喊著。聞言,最終沒能得逞的宋 宇傑,“哼”的一聲擡起腳,氣氛難當的甩袖走人,臨走前,聲音洪亮且不滿的叫 道:“爛貨一個!都不知道被人上過多少次了!還在本皇子面前裝純?什麽東西! ”

喬茉兒望著宋宇傑鄙棄離去的背影,在耳邊不斷的回響著他剛才說過的話,再想氣 他的爲人,心下一驚,立刻磚頭看著不遠處的子楚閣,心裏擔心的說道:這個死胖 子,該不會嘴巴賤的到處亂說吧……

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眼下深知這個道理的喬茉兒,暗暗擰了擰手心,在沈默了 一會兒後,最終心下決定了一件事……

正文 第五十八章 茉兒獻身

【本章節由不棄、勿擾爲您製作】

日子就這樣平平淡淡過了幾天,一切風平浪靜的出奇。

宋吟雪悠閒的坐在院子裏曬著太陽,身邊,玫瑰嘰喳嘰喳的不停念道:“子楚公子真是太過分了!三天兩頭就往那個公主那兒跑,也不避避嫌,本就是沒把郡主您這個正妻放在眼裏嘛!”

忿忿不平的說道,一臉怒意,玫瑰倒過水,遞到宋吟雪面前,然後又接著繼續道:“郡主,您怎麽還這般表情啊!有人都快欺負到你頭上了,您怎麽還坐的住!”

“不坐著,那你覺得我該怎樣?”歪著腦袋,宋吟雪懶洋洋的應道。

聞言,玫瑰小激動了一把,“當然是去把子楚公子給搶過來啊!然後順便給那什麽公主點顔色看看!”狠狠的揮起拳頭,一副要揍人的模樣,玫瑰大聲說道。

見此,宋吟雪揚起唇笑笑,然後一副不以爲然的樣子。

喝著手中的茶,眼下往四周掃了下,當看到一個人頭忽的從前方的草叢一閃而過時,宋吟雪的唇邊勾起了一抹壞笑,隨即起身,向院外走去。

“郡主,你這是要去哪?”身後,玫瑰見此連忙追問。

“你不是讓我去把子楚給搶過來嗎?我這就去啊!”淡笑的出聲,沒有回頭。

聞言,玫瑰張大嘴巴,一臉吃驚的表情,“郡,郡主,奴婢是,是說著玩的……”急忙解釋道,生怕一會兒這個刁蠻郡主惹出事,然後推卸到自己身上。

“玩?”聽了玫瑰的托詞,宋吟雪唇邊的笑意更濃了,她擡頭看了看天,然後再看了看前方,說的一臉深意:“玩?或許吧……”

邁開步子往前走去,在一句“你留在這裏”的命令中,玫瑰生生止了腳步。

子楚閣中,君子楚靜靜的坐著,像是在思考著什麽。這兩天,雖然他仍如往常一樣去天香看喬茉兒,可那日在茗聚軒喬茉兒的種種堪劣表現,就像是一層陰影般深深的印在心頭,怎麽揮也揮散不去,直撓的他糾煩不斷。

“君子楚,你給我站住!”這句大聲而兇狠的話,一直纏繞在他的耳旁,雖然事後喬茉兒已經柔楚萬分的向他解釋了原因,可有些東西一旦發生了,結果就很難再將它抹滅!尤其是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感覺。

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感覺?迷惘著雙眼,腦海中不自覺的浮出一張巧笑倩兮的臉,這張臉,時而明豔,時而狡猾,時而搞怪,時而故作……交替變換著層出不窮!

君子楚看著眼前不斷浮現著的笑臉,突然發現無論是哪一種,都那麽生動,那麽引人入勝,直令人流連的不知歸返……

他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起,已經對宋吟雪如此關注了?甚至關注到對她的一顰一笑都那麽印象深刻!

還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到汝陽郡主時,她那花癡般誇張的表情,及其當晚就吵著和他洞房的白癡行徑,都令他深深厭惡不已!

可是現在,爲什麽自己會對她這般上心呢?自己明明還是很厭惡她的不是嗎?卻又爲何總會在不經意的時候,想起她那張絕色傾城的臉……

低下頭,微微的歎了口氣,手中慢慢掏出那日她送與他的糖葫蘆,輕輕的展開那層包著的錦帕,露出那已經有些乾癟了,不再光鮮的山楂果,細細的看了起來。

他長這麽大,還從沒吃過這般市井的東西,如今拿在手裏,不免覺得有些好奇。這個粘糊糊的東西,真的這麽好吃嗎……

回想起那日她大口吃的津津有味的模樣,不自覺中,嘴邊揚起淡淡的笑容!就連子楚自己都不知道,他此時表情有多柔和,有多寵溺……

“表哥!”一句叫喚,打斷了子楚的思緒。門外,喬茉兒看著一臉笑意,線條柔順的他,輕喚一聲走了進去。

“茉兒,你怎麽來了?”不知道爲什麽,子楚此時一見喬茉兒前來,竟心下有些發虛的不敢正是她,站起身,急忙要將糖葫蘆收拾起來。

“咦,這是什麽?”一看他東西,喬茉兒好奇的探頭來看,可當她看到那東西竟是已經壞掉的山楂果時,立刻嫌棄的後退一步,然後用手抵住自己的嘴鼻連聲說道:“表哥,你怎麽會有這種下等東西,還不趕快扔掉!”

“扔掉?”一聽喬茉兒這般道,子楚的眉頭不自覺的皺了皺,然後將東西包好放至一邊,淡淡的說道:“我等一會兒再扔。”

聽了這句話,喬茉兒微微一笑,討好的走上前。雖然表哥沒有按照自己的意思去辦,但不管怎麽說,他還是答應了她的要求!這就說明了他心裏,還是有她的存在的!

認識到這一點,喬茉兒非常開心。她上前慢慢伸出手,輕輕扯著子楚的袖子,嬌楚著小臉,含情脈脈的看著,口中低低的念道:“表哥……”

“茉兒,怎麽了……”一見她如此,子楚雖心有不願,但卻仍是溫柔對待。

“表哥,茉兒想你了……所以,就過來看看你。”羞紅著臉,身體有意無意的向子楚靠去,隔著薄薄的衣服,感受著他修長健碩的身體。

“傻瓜,早上不是才見的麽?”輕輕執起纖纖細手,拉至桌邊坐下,子楚俊美的臉上笑的一片輕柔。

“茉兒怎麽也不夠!和表哥在一起,茉兒怎麽也不夠……”含羞的低下頭,臉上又適時的飛起兩抹紅暈,將頭慢慢靠在他肩上,喬茉兒此時,已對子楚發出了身體的邀請。

可是純潔如白紙的子楚,雖然身爲皇子,看多了宮廷中的男歡女愛,但本身對此卻一竅不通!因爲他一直認爲,不是他心上之人,他是絕對不會越雷池半步!所以久而久之,便養成了他對情愛之事的木訥。

是人都看的出來,喬茉兒此時單獨來房裏找他,又“害羞”的說了這麽多情話,並主動的倚靠著他,其意圖已經是再明顯不過了!可是那傻瓜子楚,偏偏以爲這只是喬茉兒撒嬌的一種表現方式,所以只是順手的摟著她,沒有什麽接下來的任何動作。

一見男人沒有動作,喬茉兒心裏是又開心又生氣!開心的是,若子楚不懂這方面的事,那自己便可以輕易的騙過他;而生氣的則是,如此什麽都不懂的子楚,自己要用什麽辦法引誘他?因爲既不能太過直接惹他懷疑,又不能輕描淡寫的起不到勾引的作用!這叫她該如何辦才好呢?

心下低咒一聲,隨即故意身子一歪,整個人向子楚的懷裏撲去。

一見她如此,本能的以爲她是要摔倒了,立刻伸出雙手推扶。

“呀——好痛!”

一聲驚呼,捂著自己前些天故意摔破的肩膀,喬茉兒淚眼朦朧的擡起頭,一副忍受極大痛楚的樣子。

見此,子楚頓時也想起了那天的事,在臉色微微有些不自然後,仍一臉關心的問道:“茉兒,你怎麽樣了?”

“表哥,茉兒好痛!可能是傷口又破了……”嬌嗲的撅起嘴,委屈的小臉可憐楚楚。

聞言,子楚有些慌亂,連忙站起身要去找大夫,“茉兒,你等一下,我這就去給你叫大夫去!”

“表哥,不要走!不要離開茉兒!”一把拉了拉他的衣袖,柔聲說道,喬茉兒動人的小臉儘是楚媚:“表哥,不要離開茉兒,不要!”

“好,表哥不離開!”應聲的隨身坐下,心疼的看著人兒,口中輕柔的說道:“茉兒,表哥不離開!可是你這傷……”

“不礙事的!上點藥就好了!”乖巧的搖搖頭,示意的看了看自己的肩膀,此時的喬茉兒,臉羞的更紅了。

“上藥?”頗有些爲難的猶豫著,嘴裏不定的說道:“琴心剛剛被我吩咐出去辦事了,你的侍女此時又不在身邊,這該叫誰來上藥啊?”

“表哥,你幫茉兒上吧!”羞嗒嗒的擡起眼,柔柔的看著。

聞言,子楚立刻驚訝的害羞道:“我、我……”

“怎麽?表哥你不願意啊?表哥,茉兒真的好痛哦,如果再不上藥的話,恐怕……”話,欲言又止,其間深意任由子楚體會。喬茉兒此時弱弱的低下頭,緋紅著臉頰繼續道:“表哥,你是在意男女之嫌嗎?茉兒,茉兒遲早都是你的人了……”

哼,她不能錯過這次機會!好不容易逮到琴心那個死丫頭不在,又派人確認了宋吟雪暫時不會四下走動,她這才開始實施自己的計劃!要是這次給攪黃了,那她這廂又得不知多少天要寢食難安了!所以這次,無論如何她都不會放過。

一聽到此時喬茉兒這般說話,子楚先是微微一愣,隨即沈默了一陣,接著慢慢走到她前面,話語低沈的說道:“茉兒,我不想冒犯你……我覺得這種事情,應該放在我們洞房的時候——”

子楚的話還未說完,便一把被喬茉兒伸手捂住了唇,只見她此時極其做戲的傷心說道:“表哥,你是不想要茉兒了?你是嫌棄茉兒了?”

"怎麽會?怎麽會?我怎麽會嫌棄茉兒你呢?我這喜歡你還來不及呢!"害怕她傷心,子楚此時積極的表露心聲,但總覺得話說了出來,心裏不是滋味!

“那既是喜歡,爲何表哥遲遲不肯要了茉兒呢?還口口聲聲說是冒犯?茉兒遲早都是屬於表哥的,表哥又何必如此較真呢!表哥,你難道真的不知道,茉兒一心保留著純潔的身子,就要有朝一日想將它完整的獻給你,獻給茉兒自己此生最心愛的人……”表白的話說著,臉又“不爭氣”的紅了起來,此時的喬茉兒,溫柔嬌媚的仿佛都快要滴出水來了。

見著這樣的她,子楚心中一陣糾結,連聲解釋說:“茉兒,我不是不肯要你!我只是、只是怕……”

“表哥怕什麽?是怕他日辜負於我嗎?難道表哥不想娶我了嗎?”傷心欲絕的亂猜到,喬茉兒的這場戲,可謂是做足了全套。

“不是不是,我是尊重你!”

一見喬茉兒難過不已的模樣,子楚急了,腦中想起了昔日她對自己的好,於是腦子一熱,連忙開口的安慰道:“好,好!茉兒,你別哭,別哭!我真的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單純的想要尊重你!如此這樣,茉兒不放心,並且給你帶來了猜疑的話,那我答應你,我們今日便圓房!”

安撫的面色,子楚急忙的說道。一聽這話,喬茉兒那傷心的臉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一抹奸笑,隨即用手掩面裝作害羞,實則是怕自己的得意給就此泄露了去……

子楚愣愣的站著,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這時應該做些什麽。見此,喬茉兒哂笑一下,用眼神示意了下自己的肩膀,隨即嬌滴滴的說道:“表哥,還站著幹嘛?快些給茉兒上藥啊……”

“哦!”聞言的點點頭,拿出一旁的金瘡藥,小心翼翼的來到喬茉兒身邊,輕顫著手,慢慢揭開那層薄裳。

“啊!”假裝的一聲痛呼,咬著牙,身體一偏,只聽“嘶——”的一聲,錦帛撕裂,就這樣,喬茉兒整個雪白的肩膀,和前一大片傲人的春光,便一覽無餘的展現在子楚面前。

“茉、茉兒……”緊張的有些說不出話,子楚已隱隱感到額頭有冷汗在流。

看出了他此時的青澀,喬茉兒主動的雙臂一勾,將子楚拉緊了自己高聳的雙。

“表哥,茉兒好熱……”引導著他下一步的動作,喬茉兒此時竭力的克制著自己體內的情欲。

聞言,子楚猶豫著遲遲不肯動手,這可把一旁已經開始燃燒的喬茉兒急壞了。“表哥,你是嫌棄茉兒的身子不夠美嗎……”

“不、不是!”

“那你爲何遲遲不動呢?要知道茉兒心裏盼這天,已經盼了好久了……”低媚的話,輕輕說著,擡手輕執起子楚的手,沒有選擇如與別的男人歡愛時那般直接放於上,而是含蓄的放在了臉頰,喬茉兒不停的用臉和脖子摩挲著子楚的掌心,想以此喚出他體內的欲望……

還差一點點就成功了!心中暗笑,看著子楚那已經有些忍耐不住的臉,喬茉兒再接再厲,一個擡手將上身的衣服全部褪去,露出了她迷人有致的感身體。

“表哥……”如妖媚的般低低喚著,故意挺高前的雙峰,明晃晃的灼著子楚的雙眼。

不禁想要後退,卻是無奈的站著,不知爲什麽,如此活色香豔的嬌體呈現在眼前,他卻沒有半絲情欲,甚至隱隱有些想要逃離!

爲什麽?難道是他的身體出了問題?

正在這亂想的當口,喬茉兒又是一聲催促!迫于無奈下的子楚,正要擡腳上前,突然間,房門被人狠狠的推開了,緊接著一群下人模樣打扮的家丁沖了進來,叫嚷著:“刺客在哪里?刺客在哪里?”

一劍此情景,喬茉兒被嚇的“啊——”的一聲大叫,隨即拉起衣服想要遮擋自己裸露的身體。可是她先是被驚嚇,隨即又手忙腳亂,等到她真的抓起衣服擋在前時,她的春光,早已被這群闖入的下人們看的個一乾二淨了!

張大著嘴,瞪大著眼,手中的棍一個個掉落!此時,從未見過出春色的下人們,一個個一動不動的站著,眼中泛起褻的光!

何曾這般的狼狽曝露在在大庭廣衆之下,而且還被一幫下等人看去了身子!這種奇恥大辱,讓她此時恨不得挖個洞鑽進去!

“誰讓你們進來的?給我滾出去!”喬茉兒一聲大喝,憤怒的臉上有些隱隱變了形!

聞言,已經回過神來的下人們,一看兩人的情景,心中明白了一切,頓時滿心鄙夷的翻起了白眼!呸!還當是什麽玉潔冰清的聖女呢?本就是蕩婦一個嘛!脫光了衣服公然勾引有婦之夫,這種行徑,簡直可恥!哼,這種女人,本連他們的郡主還不如!他們郡主雖然好色,但也是光明磊落的好色!不像這個蕩婦,盡在暗地裏做些下三濫的勾當!

心理産生了變化,由原來的驚訝轉變成了現在的蔑視!忿忿不平的下人們,看著此時對他們還大呼小叫的喬茉兒,皆卯上了似的一個勁的盯著她瞧,目光很猥瑣露骨,帶著濃濃的鄙夷!

“你們,你們——”一見下人們不聽她的話,喬茉兒氣的全身發抖,可無奈自己上身身無寸縷,僅有一件薄裳擋著前,所以即使再暴怒,也只能小心翼翼的帶著不敢動。

就在喬茉兒心想著如何讓這幫人出去時,門外卻又湧來了一大群人!他們個個手拿棍,嘴裏叫著:“抓刺客”的沖了進來。

羞憤交加,當喬茉兒再次被一群石化了的下人們大喇喇的欣賞時,門外,一個清麗的近似乎天籟的聲音響起,話語調侃諷刺的說著:“幹嘛都杵著不動啊?快些抓刺客啊!本郡主就看著那人朝這來了的!”

話音剛落,一個絕美的身影走了進來,在“很意外”的看到房內的這一幕時,不由腳後退了一步,一臉震驚的道:“夫君,你這是在勾引公主嗎?”

“不是,不是,我沒有勾引她!”本來就對這方面比較羞澀的子楚,還沒有在下人們的驚擾中回過神來,此時又被宋吟雪這麽一唬,頓時矢口否認起來。

“哦——”聽聞此言,一臉恍然,宋吟雪看著衣衫整齊的子楚,略有贊同的肯定說道:“恩!不是你勾引她,那就必然是她勾引你!”

“宋吟雪,你話不要亂說!”一聽她在這麽多人面前說自己勾引子楚,喬茉兒惱羞成怒,大喝一聲以表示自己的不滿。

可是宋吟雪並不怕她!聞言後,直挑釁的看著她,一臉冰冷刺骨的說道:“我是不是胡說?明眼人一看便知,用不著你在此提醒!”

“你、你……”

囂張,絕對的囂張!看著眼前囂張的不可一世的宋吟雪喬茉兒氣的感覺一口血氣在口翻湧。

“表哥!”一聲大聲的埋怨,意思他快些找件衣服來給自己遮蓋,喬茉兒抖著身子不住的咬著唇。

“慢——”一見子楚要去拿衣,宋吟雪一副捉姦的樣子攔住他,口中冷漠無比的說道:“難道公主不覺得該先向我這個主人家解釋一下狀況嗎?”

“是該郡主先解釋吧!爲什麽會有這麽多下人跑進表哥的房裏!”一生氣,忘了這是在哪里,喬茉兒此時拿出她在喬國當公主時的無理霸道,直指著這些人道:“敢看本公主,我要將他們的眼睛全部挖掉,然後砍了拖出去喂狗!”

一聽這話,包括子楚,心裏都“咯噔”涼了一下。他慢慢的轉過頭,複雜萬分的看著此時已全然扭曲的喬茉兒,心底一陣怨怒。她怎麽可以,這般漠視人命……

衆人面色慘白,不安的閃爍著神情,此時,宋吟雪淡笑一聲,極爲不屑的說道:“就憑你?”

“對!就憑我!憑我是喬國高高在上的公主!”許是氣糊塗了,忘記了現在自己的身份,喬茉兒此時不經大腦思考的話,惹得宋吟雪一陣輕笑。

“我看公主你是糊塗了吧!張大你的眼睛看看清楚!這裏——是我汝陽郡主府,不是喬國的皇宮!如果有人想在我這裏造次,敢動我的下人一毫毛!那我——便讓她,生不如死……”

低低的,帶著詭魅威脅的話,讓喬茉兒心中聽著一驚!但同時,卻深深的溫暖了府裏下人們的心!

螻蟻之命,從未被人這般維護過,感覺上,心裏隱有一絲感動在流淌!是他們聽錯了嗎?使他們聽錯了嗎?汝陽郡主在維護他們?真的在維護他們!

震驚加感動,在這一刻讓下人們張大了眼!他們直直的看著眸中泛著寒光,全身散發了冷冽氣息的宋吟雪,第一次,深深地爲她折服了。

是的,她是汝陽郡主,是他們的汝陽郡主!縱使她再荒唐,再俗,但她骨子裏,流淌著的是戰神汝陽王的血,是高貴不可褻瀆的神聖血!

心理的防線,不知不覺中在那一刻倒塌,看著眼前攝人的無限風華的宋吟雪,好感,在不知不覺中慢慢成長……

子楚愣愣的盯著那張完美致的臉,不由的感覺有一絲熱意劃過心房,整個人頓時一暖,身體也不如之前般壓制,而是有著輕飄飄般的舒適。

“宋吟雪,你簡直太放肆了!居然慫恿下人羞辱於我,然後還百般維護他們!”憤怒的咆哮著,要不是她現在身上無衣,她此時早就沖上前去賞對方幾個耳光了!

“放肆的人是你吧,傾樂公主!你貿然的跑到我夫君的房裏,意圖勾引他!事迹敗露之後,竟還揚言要殺了我的下人,試問,這天理何在,道義何存!泱泱正氣,豈是容你這般肆意妄爲的!”

一句彩的冷喝,讓人不禁想爲其鼓掌,同時,卻也令喬茉兒煞白了臉!她直直的坐著,氣憤至極,雙手不停的顫著,但就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子楚一見她這般模樣,立刻找來一件衣服給她披上,然後一臉爲難的對宋吟雪說道:“郡主,我們适才,适才……”

"适才什麽?"挑著眉,不屑的問道。

見此,子楚的臉大紅,結巴的搪塞道:“适才……是幫茉兒擦肩膀上的傷。”

“哦,擦傷?那有必要脫得這麽光嗎?恩,我知道了, 一定是他們剛才進來時動靜太大,害的夫君你一時手重,所以……”先是一臉不相信的說道,但隨即卻給了子楚一個臺階下,宋吟雪此時已完全掌控了場上的走勢,任由她隨意玩轉在手中。

“是,是,郡主說的極是!”知道她是在給自己臺階下,子楚連忙順應的答道。

子楚的慌亂,喬茉兒的狼狽,這時候,自然而然的反襯出宋吟雪的風意,只見她傲然的昂著頭,嘴角含笑,眼神輕屑嘲諷的睥睨這一切,頓時間,連她自己也不曾想到,無形之中,她整個人的形象,漸漸在下人們心裏高大了起來,對她的尊敬,也從而上升了一個臺階。

宋吟雪沒有注意到下人們眼裏驚歎的目光,只是直直的和喬茉兒對視著,看著她那因爲怒火而扭曲變形的臉,淡淡一笑,仿佛如一個高貴的王者,正向對方宣告著她的勝利!

怎麽樣?喜歡我給你的驚喜嗎

口形,微動、無聲的向她挑釁著,最後一眼看向喬茉兒,宋吟雪單手高舉,一個漂亮的響指,接著一聲帥氣冷酷的“走!”隨即擡腳而去。

身後,下人們聞言,皆全體渾身一振奮,緊接著一種自豪的感覺湧上心頭,在再次鄙夷的看了一眼榻上的人後,皆撇撇嘴,嫌棄萬分的走了出去。

“茉兒,你沒事吧?”一看屋內人都走了,子楚上前關心的詢問。可是那喬茉兒還盛怒在剛才那些低等下人們鄙夷的眼神中,一見有人來安慰,便負氣似的大喊道:“滾,都給我滾——”

從未直面迎承受過喬茉兒狠厲的脾氣,子楚一時愣住了,他皺著眉,不住的握著拳頭,在深深看了一眼她後,緊抿著薄唇,慢慢走了出去……

吟雪閣外,宋吟雪心情大好的看著遠處的竹林,吹著微風,一個人負手而立。

“郡主這次,可算是將喬茉兒整得不輕。”身後,冥淨俊美如風的身影慢慢轉過,斜倚著竹杆,正淡然有神的看著她。

“陰魂不散!”一看到他,什麽好心情都沒了,宋吟雪轉身,沒好氣的說道:“拜託!您把能別老在這個時候出現!”真掃興,每次都是在這個時候跑出來壞人家興致!

“冥淨是郡主的貼身護衛。”沒有過多的和她爭辯,只淡淡出聲提醒她這一事實。

“貼身護衛又怎麽樣?你可以一直待在暗處啊!”挑了挑眉,一臉寒霜,宋吟雪說的釁然,理直氣壯的不可一世。

“一直在暗處……”略有深意的低語著,冥淨眸底一暗,似隱有暗流!他擡起頭,直直的望向宋吟雪,輕輕的,慢慢的,說了句模棱兩可的話,“郡主,沒有人會願意一直待在暗處,無論……是在什麽情況下。”

揚著笑臉,淡雅如風,冥淨說完,便直直的看著宋吟雪,眼神一動不動,深得仿佛要將人吸進去一般。

皺著眉,同樣回視,宋吟雪心下忖思:“剛才冥淨的話是什麽意思?是說他的身份一直處在暗處?還是他對汝陽的感情處在暗處?”

兩層意思,取其中之一,宋吟雪當然不會花癡的認爲冥淨是真的對她有感情!那唯一的解釋便是……

斂了斂眼瞼,眼珠微微在眸底轉著,宋吟雪邁開步子,慢慢向前走著,心中,開始揣測。

一見她如此,冥淨淡淡一笑,也不制止,擡起腳,慢慢的跟著她的腳步。

“郡主在想什麽?”

還能想什麽?當然是在想你到底什麽意思?停下腳步,側臉給他投去一抹不滿的眼神,自不會把心底之話對他講的宋吟雪,當下隨口胡說道:“在想今晚該我哪個夫君侍寢!”

一說這話,當下後悔!自己這不是沒事兒找事兒嘛!不自然的笑了笑,連忙開口解釋道:“呵呵……我那是開玩笑的!你別當真……”

“郡主找何人侍寢,冥淨並不在意!冥淨只要郡主……”話沒說完,單手一個勾腰,直將宋吟雪摟進懷裏。俯首、低頭,準確的攬住那兩片嬌柔的紅唇,輾轉著,輕吮著。

宋吟雪瞪大雙眼,手不斷的推動著,可無奈冥淨的手法靈巧的駭人,就如同上次在桃花林裏壓著她般,明明沒用多大力氣,可她就是掙脫不開。

“放手,冥淨!”好不容易得到了一絲喘息,宋吟雪冷著臉命令道。

聞言,沒有遵從她的意思,冥淨只低低看著她,修長的手指輕撫過那美好的柔軟,聲音低魅而磁的說道:“郡主你不認真……”

“你——”聞言張口欲駁,卻是在這個時候,冥淨再次低頭,不同於剛才的輕羽淺吻,而是強烈的,霸道的火辣熱吻!

口中,似乎每一個角落,都被他叫囂的掠奪佔領著,被迫著與他口舌交纏,宋吟雪漲紅著臉,狠狠的朝他咬了下去。

嘴角流著血,慢慢放開人兒,冥淨眼中一片平靜,既沒有身心投入的激情,也沒有被人傷害的懊惱,有的,永遠都是一層不變的從容。

“啪——”的一聲,毫不猶豫的甩手,宋吟雪板著臉,聲音無比寒冷的說道:“不要再讓我看到第二次!”

冷冷的轉身,大步而走,心在這一刻,深深確信,冥淨,他絕對有目的!一個絲毫不在意她找誰侍寢的男人,卻總是有意無意的挑逗著她的心,如此行爲,不是別有用心,卻又是什麽!

冷酷的向前走著,身後,冥淨一臉淡然,優雅自若的拭去嘴角的血漬,然後直視著前方,微微的笑了。那笑容,讓人看不清真意,只覺得很虛很虛……

子楚閣廳間,君子楚拿著酒杯,悶悶的擡頭一飲而盡,接著,又毫不猶豫的再倒滿一杯。

他很少喝酒,不是因爲不會喝,而是討厭酒醉後那渾然不清醒的狀況,讓他有可能在那一刻,便成爲了手足們計下的亡魂了!所以,任何時刻都要求保持清醒的他,對於酒,向來是很少不沾碰,即便碰,那也是淺嘗輒止,從不會過量!可是今天,現在!他不想了!他要酒!要喝酒!要喝很多很多的酒!

一杯接著一杯,杯杯下肚,腦中,不斷的重復著剛才喬茉兒的種種舉止,心,頓時涼了一片。

茉兒,那個是你嗎?那個潑辣兇狠,俗惡毒的女子,真的是你嗎?曾經的你,那麽溫柔賢良,那麽善解人意,可是爲什麽自分別後,你的變化就這麽大了呢?三年!不過是三年,三年前的你?如今的你?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你?

迷惘混亂中,此處口口苦酒,愁斷了腸。他苦澀的端著酒杯,在琴心擔心的神情下,無力的伏在石桌上,落寞,寂寥的一口接著一口。

有道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就在子楚痛苦的喝著苦酒時,不遠處,幾個下人嘰嘰喳喳的議論開來,聲音,直入人耳。

“哎,你們知道嗎?那個什麽傾樂公主啊,本就不是什麽正經人!簡直就是蕩婦一個!”

“啊?蕩婦?看著不像啊?”

“廢話!誰把蕩婦兩個字貼在臉上到處讓別人看的啊!我告訴你們啊,那個傾樂公主,她本真不是東西!”

“啊,她到底怎麽不是個東西啦?好姐姐,求你快告訴我們吧!”

“好好好!我告訴你們,那個公主啊,她居然在大庭廣衆之下,公然脫光了衣服勾引子楚公子呢!”

“啊!不會吧!這種傷風敗俗的事,她也幹的出來!”

“怎麽幹不出來!不信你去問阿大他們啊!他們可是親眼看見這事兒的呢!據說當時他們沖進去抓刺客的時候,那個公主一時沒反應過來,兩個明晃晃的大子就這樣對著他們,真是羞死人了!”

“啊!天呐!不會吧!要是那個公主真這樣被那麽多人看,那她還有臉活著啊?早就一繩子吊死了!”

“哎,油菜,菊花,這你們就不懂了 !爲什麽我之前要說那個公主是個蕩婦?原因就在這裏!你們想想,一般女孩家,受了這等奇恥大辱,哪還有臉活下去,早就當時一頭撞死在牆上了!而且就算不撞死,那至少也應該被嚇的不輕才對吧?可是那公主倒好,什麽事兒也沒有!不但不羞澀,反而兇狠的揚言要殺了阿大他們,把他們的眼睛挖了,把屍身拖出去喂狗!你說這樣的公主,不是個蕩婦是什麽?”

“好姐姐,爲什麽這樣就一定是個蕩婦了啊?”

“唉,你是真笨還是假笨啊!那個公主既然這麽不知羞恥,原因就只有一個嘛!那就是,她本就不是什麽處子,身體一定老早就被人看過了,所以當阿大他們沖進去的時候,她才會本不在乎呀!試想想,一個女孩子家,在那種情況下都不覺得羞,那她的功力,肯定比那些青樓的妓子還強,都不知被多少人玩過了!唉!”

“啊——我的媽呀!那個公主怎麽能這樣?看上去倒是玉潔冰清,想不到暗地裏竟是這般貨色!呸——”

“這就叫‘人不可貌相’!你看看我們郡主,雖說她喜好男風,頑劣成!但是她行得正,做事光明磊落,說什麽就是什麽!一點兒不像那個狗屁公主,盡會暗地裏幹些見不得人的齷齪勾當!簡直下賤至極!”

“對對!這種人,就不該住在我們王府裏!有她住一天,那簡直就是對我們王府的一種羞辱!快一點趕她走!”

“得了吧!她可是聖上下旨入住的!沒有聖上的旨意,誰敢趕她走!真是的,都不知道聖上是怎麽想的,居然將這樣一個爛貨送到我們府上!你有注意到她身上的紅印嗎?明明不知是和哪個野男人歡愛後留下的痕迹,還偏偏要說是什麽過敏!真夠不要臉的!”

“爛貨……對了,芭蕉姐姐!經你這麽一說,我倒想起來了,就是前幾天晚上,我還看見六皇子衣冠不整的從天香閣出來呢!而且邊走,嘴裏還邊說著什麽‘不過就是個被人上過的爛貨,本皇子還不稀罕呢’!”

“啊!月季,你真的聽到六皇子這麽說的啊?”

“是啊!不信你可以去問丁香!那天是我和她一起值的夜!”

“哦~要死了!想不到哪個狗屁公主騷勁這麽大,竟然連六皇子那樣的人都不放過?感情他們喬國沒男人了啊,跑到大頌來丟人!”

“切,也許是喬國的男人都被她玩遍了,想來大頌換換口味也不一定啊!嘿嘿!”

“恩恩!這倒說的過去!嘻嘻!”

下人們竊竊議論的聲音,時而夾雜的諷刺的笑聲,直直的重重的敲打在子楚的心裏,聞言,他緊緊的握起拳頭,一言不發的猛灌著悶酒,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不過與此同時,在他身邊,鮮明的對比,琴心一臉得意,捂著嘴,想笑又不敢笑的樣子,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是那麽開心,那麽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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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上官玄玉

【本章節由xiangdaxiao爲您製作】

子楚一杯酒一杯酒的下肚,酒過愁腸,卻是更顯煩悶!那一句句諷刺的話,像是毒蛇般,狠狠噬咬著他的心。

茉兒,你真如他們說的那般嗎?你不是處子?和很多人有染身上的紅印不是過敏,而是歡愛後留下的印記?真的是這樣麽?真的是這樣麽?

滿眼傷心,舉起酒壺狂飲,這時,琴心一把上前,奪過他的酒壺,心痛的說道:“殿下,不要再喝了!爲了這樣一個女人同,你值得這麽爲難自己嗎?”

“琴心,把酒給我……”混沌中,子楚伸著手,想要來抓住,可無奈頭重的厲害,掙扎了幾下,便只能爬在石桌上直喘氣。

“琴心,把酒給我……”

“不,我不給!殿下不值得爲這種女人傷心!她本不配——”將酒背在身後,琴心既生氣,又痛惜的說道。

“呵呵,她不配……琴心,她怎麽會不配……她是茉兒啊,是大梁皇宮中,唯一願意和我說話的茉兒啊!她怎麽會不配?會不配……”

喃喃的低語,夾雜佯攻深深的痛,子楚自語中,頭,慢慢低了下去。

“殿下,你喜歡她?”也只有在這個時候,琴心才敢如此放肆的問出自己的心聲,因爲身份、尊卑的差距,讓她永遠不能直接的表達自己的感情。

“喜歡……喜歡……因不她陪我,陪我……”低喃中,話語斷斷續續,在昏眩中,子楚慢慢閉上沈重的眼皮。一旁,一聽此話,琴心一臉苦澀的咬著唇道:“就是因爲她陪你,你才喜歡她嗎?如果這樣,那我也可以陪你啊……殿下你真的肯定嗎?肯定自己喜歡她是因爲愛?而不是因爲……孤單”

慢慢的身影,走了開來,拿著酒壺,自是心涼一片……天香閣內,喬茉兒發了瘋似的將屋內的東西全部打翻,不顧自己全身淩亂的衣服和頭了,只一個勁的發泄著。

“公主!公主!”阻攔不下,反到是被狠狠賞了兩耳光,小桃捂著臉,眼中泛起了委屈的淚水。

“哭什麽哭!再哭就把你賣到妓院去!叫你去伺候那些野男人!”惡狠狠的瞪著眼,喬茉兒嘴上罵罵咧咧,一點公主的形象都沒有,整個一街頭瘋婦,見人就“咬”!

一聽這話,小桃不敢哭了,連忙退到一邊跪著,任喬茉兒繼續打、砸、摔、踢!

宋吟雪!你居然敢這麽對我!好!很好!她喬茉兒,長這麽大,還從來沒受過這等奇恥大辱,光天化日之下叫那麽多低賤的下人看光了身子!你狠!你夠狠!

手,緊緊的攥住,牙齒咬著“吱吱”作響,再次一把砸掉桌上最後的一個花瓶,喬茉兒仍覺得不解氣,又向裏屋砸去。

碎瓷紛飛中,小桃縮著身子,不住的發著抖!現在的她,心中真的是後悔莫及,早知道如此,當初她就是再受人欺負死,也不要去當傾樂公主的侍女。

“小桃,把外面收拾乾淨!”一聲厲喝在裏屋響起,伴隨著“哐當哐當”的一陣聲音,小桃在無奈中站起身,擡眼環了一下被砸的狼藉的四周,委屈的淚水又流了出來。

屋子外,下人們議論紛紛,指指點點,在爲小桃感覺悲哀的同時,也對喬茉兒抱以了極大和憤怒!

她們以前是瞎了眼了,居然會覺得那上女人好?別說是和子楚公子終成眷屬了,就連配給她個瘸腿的男人都嫌浪費!什麽東西!還裝出一副清純的樣子來欺騙他們的感情?真是不要臉的到家了!

正在下人們罵聲一片的時候,不遠處,玫瑰昂著頭,一步步高傲的走了過來。

“玫瑰姐姐,你怎麽來了?”衆人詢問。

“我是奉郡主這命,前來給喬國公主送點東西的!”輕輕說道,玫瑰神秘一笑。

“什麽東西啊?”

“嘻嘻,待會你們就知道了!”聞言調胃口,玫瑰擡腳進屋,將東西交給了小桃。

接過一看,上面白紙黑字,密密麻麻的詳細記載著各種物品的價格,並在落款處,工整的寫上了幾個大字:“損壞照價賠償”!

“這……”一時之間爲難,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見此,玫瑰“噗嗤”一笑,很是拽的大聲說道:“還不快去通知你家公主?讓他想砸快點砸,我這兒還等著結算,急著回去彙報!”

“哦。”咬咬牙,猶豫的轉身而走,玫瑰見此,轉身和身後的下人們相視一望,在不出所料的聽到喬茉兒一下發了瘋似的大吼中,皆哈哈大笑出聲來!

鬧了許久,天大晚,夜幕暗沈著四下,衆人都熟睡了。

汝陽郡主府內,一抺矯健的黑影,“忽”的一聲躍過牆頭,接著一下子身影一閃,整個人快速的翻了進去,直直的沒入了黑暗之中。

竹林中,一個俊美的男子靜靜的站著,負手而立,一臉沈靜從容的表情,讓人看不出他此刻是在想什麽。

“主子!”雙手一抱拳,恭敬的低下頭,黑影低低開口道。

“恩!”聞言淡淡一聲應,男子轉過身,對著黑影緩緩說道:“炎,樓裏一切正常嗎?”

“回主子,一切正常!”重重一點頭,黑影上前一步,“主子,究竟要等到什麽時候,你才可以回來?

“炎,這不是你該心的。”一聽黑影此時的有解,男子從容的俊臉,慢慢勾起一抺笑容。

“可是主子,‘星刹’不能沒有你啊!以你尊貴的身份,怎麽可以一直給一個刁蠻郡主當護衛呢?”仿佛情緒有些激動,不知覺中,黑影又上前了一步。

聞言,男子半閉起星眸,掩蓋住了那一片璀璨,他輕勾嘴角,話語平靜的緩緩說道:“刁蠻郡主麽?”

“主子,你……”一看到男子此時的反應,黑影心下不明,但作爲屬下,他今日,已經問的太多,所以現下,只乖乖的閉起嘴巴。

“炎,你回去吧,等我得到我想要的東西後,這裏——我是一刻也不會待的……”淡淡的,略有停頓的話說著,男子負手於風中,面色淺淡而沈寂,目光,隱透著一種堅定。

他在堅定什麽?是他剛才說的想要得到的東西嗎?黑影眼中複雜不定,在深深看了一眼後,再次一抱拳,轉身閃去。

黑影走後,男子靜靜的看著前方,隨手摘下一片柳葉,握在手裏慢慢把玩,“我想要的東西……”

吟雪閣中,宋吟雪躺在床上,怎麽也睡不著,心裏總是反反復複揣測著汝陽郡主的前身。

汝陽郡主,到底你是怎麽樣的一個人?以前的種種,都是你心僞裝出來的假像吧!可是,你爲什麽要僞裝?你擁有極盡榮耀和地位,可爲什麽,偏要裝出一副被世人討厭的刁蠻模樣?你這麽做,到底是在掩飾什麽?還是,你另有什麽目的?

像謎一樣的你,居然一直可以將自己藏的這麽深,就連朝夕和你相處的人,都沒能發覺你的一絲異常!你用你的僞裝,導演著這所有的一切,如果不是我的誤打誤撞,怕是到現在,他們都只還認爲你只是個俗鄙夷的刁鑽郡主!

十六歲的年紀啊,竟有如此可怕的城府!若是論心計,在這個世界上,怕是再也找不到這第二個能如此之深了!究竟是什麽樣的原因,能讓一個十六歲的花季少女,要如此極力的隱藏自己,而在她的背後,卻又籠罩著怎麽樣的陰謀?

唉,汝陽郡主啊汝陽郡主,你可真是讓我有些頭疼呢……輾轉著床上翻轉,卻是一個黑影快速掠過,警覺的坐起,宋吟雪隨即下床一探。

一切靜悄悄的,一點響聲也沒有,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動靜,宋吟雪慢慢掌起燈,和著衣,來到桌邊坐了下來。

昏黃的燈光,照著四周班班駁駁,朦朧的投影著,一切都不那麽真實。

宋吟雪爲自己倒了一杯水,慢慢的喝了起來。這麽晚了,會是誰?武功不錯,但看身影,好似不是府中的任何一個!

只是不是他們,那又會是誰呢?

皺著眉,雙眼緊對著油燈,不知爲什麽,一種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不知不覺中手慢慢靠向那火焰。

“嘶——”的一聲,皮膚的灼傷,讓她不禁縮回手來,但同時,她也猛的站起身來,雙眼睜的圓圓的。

“別過來——不要過來——”眼前,一個十來歲的小女孩,蒼瑩倦弱的舉著火把,再面對怎麽也殺不盡的惡狼時,她唯一做的,只有勇敢的面對!因爲,她還不能死!不能死!熟悉的畫面,心痛的感覺,壓的宋吟雪不禁佝僂起身,捂著,不住的喘著氣,任腦海中的畫面一幅幅閃過。

後退了幾步,抵信桌角,就在此時,手直覺的向內按去,頓時間“啪!”的一聲,一個暗盒突然由側面彈了出來。

心下一頓,伸手去拿,只見暗盒中,一塊通體墨黑的玉牌展現眼前。

“玄墨令……”口中,喃喃的吐出了這個字,宋吟雪拿起手盒中這個明明從未見過,但卻是一眼就能認出它是什麽的玉牌,一種熟悉之感,又像潮水般一陣一陣湧上心頭。

手指,慢慢滑過玉身,霸氣十足的蟠龍紋中,赫然的刻著一個“暗”字,突顯出整塊玉的莊肅與神秘。

宋吟雪靜靜的注視著這塊她一眼就認出的“玄墨令”,心中的疑團一個接一個泛起。這塊玉令究竟是什麽?它到底有什麽作用?爲什麽汝陽郡主會把它藏在這麽隱秘的地方?她與它,到底有什麽關係?

帶著疑問,一夜無眠,腦中思緒萬千,卻總是每每浮起女孩那張倔強隱忍的臉,那張臉,雖然浸滿淚水,但眼神,卻清狠的讓人不寒而慄……幾天後的一天,宋吟雪正在書房查查閱著賬目,這時候,玫瑰一臉有些興奮的走了進來,“郡主,今天我們不出去嗎?”

“出去?爲什麽要出去?”放下賬本,宋吟雪笑笑的問。

“咦?郡主,您忘記啦?今天是一年一度琴曲大會呀!”玫瑰一本正經的說道。

“琴曲大會?”沒聽過!搖搖頭,宋吟雪挑著眉頭發問道:“那個好玩嗎?”

“好玩?唉,郡主,看來你真的是不記得了呢……”微微垂了下頭,玫瑰開始解釋道:“這個琴曲大會啊,就是大頌一些有名的公子們一較琴技高下的大會!郡主您以前,可是每次都會去的呢!”

“我去幹什麽?比賽啊?”不解的反問,宋吟雪心下暗想:貌似汝陽郡主也不像會去比賽的人!

果然!她話剛一問完,玫瑰臉色便變的一臉驚奇起來:“郡主!您怎麽可能是去比賽呢?就您那琴技,恐怕——”

意識到自己說漏的嘴,玫瑰連忙用手捂著嘴巴,驚恐的看著。

見此,宋吟雪搖搖頭道:“玫瑰,我知道我自己的琴技,你但說無妨!”曾經,從宋宇傑那裏知曉自己的琴技,據說不是一般的差!原來自己也是這麽以爲的,但隨著現在認識越來越來深入,關於汝陽郡主做出的一切現像,她都只採取著保留的態度,因爲畢竟對於汝陽郡主,她自己還是有太多太多的不瞭解。

“是!”一聽宋吟雪這麽說,玫瑰乖乖的欠了下身,然後一臉“弱弱”的陳述道:“郡主每年都去琴曲大會,不是因爲比賽,或者去聽琴曲,而是……而是去看那裏的男子……因爲郡主曾經說過‘琴者,情也’!一個善於琴律音技的男子,那他一定是個俊雅如風,幽然出塵的男子……”

“哦?”聽著玫瑰這麽說,宋吟雪當下便意識到了一件事:這位汝陽郡主,身前一定是個音律方面的高手!不然,她不可能對其有這麽深的見解……“琴者,情也……”幽幽的念著這一句,不住的回味著,此時在宋吟雪的嘴角,慢慢浮現出了一抺笑容,“玫瑰,走!我們去看看!”

“恩!奴隸就知道郡主放不下書離公子的!”玫瑰高興的一點頭,轉身就要去拉門,但卻被身後的聲音給打斷了。

“等等玫瑰!你剛才說什麽?”走上前,宋吟雪一臉不解的問道,“我放不下書離?這和他有什麽關係?”

“恩?郡主,您忘啦?您哪次去琴曲大會,不是爲了書離公子”眨巴著眼睛,玫瑰感覺到有些莫名其妙:現在的郡主,真的好奇怪哦!怎麽好像什麽都不記得了呢……“我爲什麽是爲了他?”

“因爲他是大頌的第一公子啊!要知道,他的琴技,在大頌那可是無人能及的!”略帶著自豪的話說著,玫瑰興奮的小臉,眼中有些隱隱放光。

“書離公子是琴曲大會頭名,厲屆來有多少人想超越他,但最終都未能如願!郡主當前也就是在琴曲大會看中的公子,一直心有挂念,所以、所以才有了後來的法場救人,娶夫入門的事……”

說到“娶夫入門”時,玫瑰話語明顯頓了一下,因爲原本她是想說“逼夫入門”的,但又怕惹怒了宋吟雪,這才不得已的臨時改變了。

宋吟雪又豈會聽不出她話的意思,不過她卻一點兒也不介意,響指一打,一個大大的笑容揚起,聲音無比明媚:“玫瑰,給我備衣!我這就去會會書離!”

“是!”

……一身俊氣的男裝,出塵的面容,玉樹臨風的身影,宋吟雪瀟灑的走在大街上,出衆的樣貌不時引來路人的回眸駐足。

“公子,那些姑娘在看你呢!”身後,一身小廝打扮的玫瑰,看著自己主子這麽出風頭,不禁上前討好道。

“沒辦法!誰叫你家公子長的太帥了呢?”調侃的說到,招搖的搖著扇子,左顧右盼而抛著眉眼,宋吟雪玩的風生水起,一派好不樂乎的樣子。

“公子,你看左邊的那個女子,她好像一直盯著你看呢!”玫瑰環顧了四周一圈,又適時的獻媚出聲道。

聞言,宋吟雪挑眉一笑,不作理會,接著擡腳,往前走去。

“敢問姑娘,可知琴曲大會怎麽走……”看到路邊站立著一位粉衣姑娘,宋吟雪上前禮貌的一作禮,優雅的帥氣一笑道,正當她想把話講完時,身後,一個魯的男子,一下子沖到他前面,指著她的鼻子喝道:“小子,不想活了!竟敢當衆調戲我妹妹!”

“啊?我調戲你妹妹?兄台,這話可從何說起啊!”瞪大著雙眼,一臉茫然,眼看著面前的彪形大漢,宋吟雪好笑的問道。

“油頭粉面,一臉奸笑,還說不是調戲!”彪形大漢一捋袖子,揮拳頭警告的上前。

見此,宋吟雪無語的出聲:“這位兄台,我這只不過是想找令妹問個路而已,你有必要這麽說我嗎?”

“哼!問路?這大街上來來往往這麽多人,你不去問別人,偏偏就來問一個女子?你看我妹妹這臉都紅了!不是調戲,卻又是什麽!” 憤怒的一聲吼,揚拳就想來打。

見狀,宋吟雪一個輕巧的閃身,搖著扇子笑眯眯的說道:“兄台未免也太武斷了吧!如果向人問個路這也叫調戲的話,那這天下之人,豈不是都不敢開口了?再講了,你妹妹臉紅,就一定難證明是我調戲的嗎?切!”

“就是就是!說我們公子調戲你妹妹,這本就不可能嗎?要知道,我們家公子眼光可高著呢!”一旁,玫瑰見此,不平的嘴相幫。

一聽這話,大漢大怒,他凶著臉,惡狠狠的道:“簡直欺人太甚!調戲了人不說,居然還在上大放厥詞!果然,小白臉就是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咬牙切齒的說著,一臉狂爆撲著上前,幾欲糾纏。見狀,玫瑰嚇的大驚失色,直的捂著臉結結巴巴的說道:“公、公子……”

由於體形的差距,宋吟雪知道硬拼占不了便宜,便靈活的閃躲著,時不時還奚落上對方兩句。

“我說兄台,你這是何必呢?我連你妹妹手都沒過一下,你用的著這般緊張嗎?要真是如此,你乾脆別帶她出來好了!免得一有人問她路,你就以爲是在調戲!”

“臭小子,你給我閉嘴!”咆哮一聲,引得四方圍觀,彪形大漢此時顧不著自己妹妹在一旁的阻攔,發狠的繼續糾纏。

許是覺得無聊,不想繼續浪費時間下去,宋吟雪在閃躲中,突然站定,使出全身力氣,一個漂亮的後旋踢,將那大漢踹的老遠。

“哎喲——”一個踉蹌,大漢掙扎了幾下終是沒站穩,一個後仰式,“嘭咚——”一聲倒了下去,正砸上了一個過路的男子,連帶將他狠狠的壓在了地上。

“公子——”

“哥——”

兩句叫喚,人飛奔著上前,宋吟雪眼看著那名粉衣女子含羞的看了自己一眼後,急急的去扶大漢,而那個可憐的,被大漢無辜壓在身下的男子,則由他的侍從拽著,扶著,慢慢站了起來。

“公子,你沒事吧?”一聲關切的詢問,侍從心急的伸手去撣男子染了塵土的衣衫。

“沒事,茯苓!”搖搖頭,男子拍了拍衣口,微微的靦腆一笑,露出了一口潔白雪亮的牙齒。

哇!小可愛啊!

宋吟雪雙眼有些泛光的看著眼前的靦腆男子,看著他那一張清秀俊氣的娃娃臉上,一雙大大的眼睛忽閃忽閃的,從眼中,濃濃的透露出過人的聰慧。

“哈,小弟弟,沒壓著你吧!”一聲調笑,搖著扇子上前,宋吟雪狀似審視的在靦腆男子身邊轉了一圈,接著壞笑一聲道:“別害羞啊,小弟弟!要是真壓到了,你可一定要跟哥哥我說啊!”

“用不著”冷冷的等方面拒絕著,聞言不由讓宋吟雪吃了一驚。她擡起眼,慢慢打量著眼前看似如小正太一般可愛,實則卻很清高的男子,一時間有些沒了反應。

“小弟弟……”

“你才小弟弟呢,我們家公子今年都十九了,還會不比你大?小屁孩子!”見此狀況,一旁的侍從看不下去了,他一下子沖到前面,指著宋吟雪說道。這個小子也太膽大了,居然當衆嘲笑公子長的小!他難道不知道,公子身平最恨的就是別人這樣說他了嗎?”

“啊?十九歲?不會吧!”宋吟雪瞪大著眼睛,吧嗒吧嗒的眨了兩下,一副“你騙我啊”的樣子道:“不可能,他怎麽看也最多只像是十五六歲!”

“我們用的著騙你嗎?真是的!”侍從一聽宋吟雪不相信的話,氣的臉都紅了,還想再和她分說,卻不料被一旁的男子給打斷了,“茯苓,我們走!”

“等等!”一把玉扇擋在面前,心中對眼下男子甚是感興趣的宋吟雪,一臉壞笑的走上前來,慢慢一作揖道:“這位兄台別急著走嘛!在下宋尹,剛才不知實情多有冒犯,還請兄台多多包涵!”

“不必!”冷冷的出聲,袖子隨意一甩,男子可愛清秀的面容上儘是不悅,連眉頭都隱隱有些皺了起來。

咦,公子今日這是怎麽啦?平時待人謙遜有禮,寬容有加,爲何卻獨獨對於眼前的這個俊美公子這般冷漠刻薄?難道是因爲他剛才一連喊了他幾聲“弟弟”?

搖搖頭,一臉不解,茯苓張大的眼睛看著。

宋吟雪一見男子不買自己的帳,也不動也動怒,繼續笑笑的開口道:“別啊,兄台,正所謂‘四海之內皆兄弟’,我們今日有緣得以一見,聊上兩句也不爲過嘛!”

真誠的眼神,燦爛的笑容,男子一見宋吟雪攔他不讓他走,不由不悅的出聲:“你想聊什麽!”

“兄台的姓名?”笑笑的收回扇子,問的一臉清淺。

“……”男子聞言沒有說話,只緊抿著嘴,板著一張清美的娃娃臉。

“我家公子是上官玄玉!”一旁,茯苓得意的開口,道出了男子的姓名。

“哦~上官玄玉!”點了點頭,宋吟雪一臉明的樣子,只是她知道的是,上官玄玉這四個字,在這個世界裏,究竟意味著多高的榮譽!

“茯苓!你幹嗎將我的名字告訴這上登徒子?”不滿的出聲,上官玄玉冷著臉對侍從責問道。

聞言,茯苓縮了縮腦袋,一臉委屈的嘀咕道:“對不起公子,我一時沒忍的住……”

一聽他這麽講,上官玄玉無語的閉了閉眼睛,然後冷聲對宋吟雪道:“閣下已經知道我的名字了,現在我們可以走了吧!”

“等等!你把話給我說清楚,什麽叫我這個登徒子啊?”攔著他不讓他走,宋吟雪不滿的大叫:“喂,你是哪只眼睛看見我登徒別人啦?”

“閣下若不是,那這位兄台爲何會這般惱羞成怒的要替自己的妹妹討個說法?”單手指了指一旁的彪形大漢,上官玄玉話語說的肯定。

哦~~直到現在,茯苓終於明白,爲什麽自家的公子這般討厭眼前的這位宋公子了!原來是這麽回事!恩,公子他身爲大義傳人,一向遵守禮教道法,對這種不尊禮數,喜歡到處輕薄調戲女子之人,一直是深惡痛絕!所以無怪乎臉色要這麽臭了!

“喂,東西可以亂吃,話不好亂說的!沒有自己親眼所見,你怎麽能這般武斷!”不滿的出聲,宋吟雪瞪大著漂亮致的雙眼。

“事實勝於雄辯!大家都看到的事,容不得你說不是就不是的!”上官玄玉用眼瞟了瞟宋吟雪,鄙夷之色盡顯臉上。

宋吟雪有些好笑的看著眼前明明長的可愛萬分,但卻偏偏一副老沈模樣的上官玄玉,眼睛不禁轉了轉,心下決定要逗弄他一下。

“其實吧,你說的也沒錯!我就是個登徒子!只不過我調戲的人不是她!而是……”纖手晃悠晃悠著,慢慢從粉衣女子的身上轉向上官玄玉,緊接著靚眼微,唇角微微一勾,一抺壞笑自臉上揚起。

“而是……你——”手指輕佻的一勾,輕輕捏住下巴,俊臉直沖到眼前,輕吹著氣息,宋吟雪一臉色迷迷的道:“小玉玉,哥哥其實,就喜歡你這樣的……”

曖昧的動作,輕如羽毛的呼吸,伴著陣陣讓他莫名心跳的幽香,上官玄玉“刷”的紅透了臉,全身僵硬著任由宋吟雪挑著自己的下巴。

“公、公子……”一旁的茯苓張大的嘴巴,連帶玫瑰、粉衣女子,彪形大漢都震驚臉,久久說不出話來。

他、他怎麽敢?光天化日,大庭廣衆,一個男子……居然調戲另一個男子?還口口聲聲喜歡他……天呐!這究竟是什麽世道!

“斷……袖之癖!”最先反應過來的彪形大漢,顫抖著手,驚訝的說道。身邊,粉衣女子慘白著臉,一臉深受打擊的模樣捂著,微微的搖著頭。

“喂,大個子!你現在該知道本少爺胡癖好了吧?所以,我是絕對不會調戲你妹妹的!”壞壞的說著,不時還眨著眼,宋吟雪此時邪佞俊美的模樣,讓在場之人不皆由心裏一緊!

“呸——你這個死斷袖!枉費我一翻心思!”心中已明白過來的大漢,在重重朝宋吟雪唾了口唾沫後,拉起身邊的妹妹走了開去,“花兒,你以後選相公可要睜睜大眼睛,不要再像這次一樣,空作戲一場不說,還白白丟了這麽大了一個!hei!真tm晦氣!”

邊走邊道實情,衆人頓時明的過來,這原來是那對兄妹倆故意耍的一種招婿的手段,看著對方像是錢人,就欲上前設計逼婚!kao!什麽人嘛!

一陣鄙夷之下,宋吟雪好整以暇的看著上官玄玉,看著他那有些挂不住的臉,口中極其委屈的說道:“看吧,小玉玉,你果然誤會我了呢……”

“你!”上官玄玉漲紅了臉,一臉怒意的瞪著宋吟雪,那張清秀俊氣的娃娃臉,卻在此時越加顯得可愛了。

哇,好想捏捏啊!

壞笑的上前,幾欲伸手,欲是被上官玄玉早有預料的側身讓開。

“你要幹什麽!”

“幹什麽?自然是你嘍!誰讓你先前誤會我?這是你欠我的!”不以爲然的聳聳肩,手中悠然的甩著扇子,宋吟雪此時笑的,如夜幕的繁星般璀璨!

“你!你!不知所謂!”擡起手,氣結的說道,秀美的眉頭竟是深深鎖起。

“哈!原來是‘不知所謂’啊?我還以爲你要罵我‘不知廉恥’呢!”口呻調侃的說著,心下卻倍增好感!即使在這般被人欺負的情況下,都只用了一些不算過重的話語,可見眼前這個可愛的玄玉公子,還當真是個人品極佳的人呢!

茯苓看著何時看過這樣的上官玄玉羞憤難當,卻是連話也講不清楚了!乖乖,這可不得了了!他家公子,可是六國出了名的聖公子,巧言如簧,在義小禮無所不及,可今日,卻被一個看上去不過就十四五的臭小子欺壓,還被逼的說不出話來,這若是傳出去,還不得四方皆震動啊!

“公子……”弱弱的開口,想問著“你沒事吧?可一見他那個憋漲的樣子,便卻是什麽話也問不出來了。

“小玉玉,你可真可愛!怎麽樣,考慮一下跟了我吧!保准你天天吃香的喝辣的!”宋吟雪侃侃而談,心裏忍不住想逗他一逗。

身旁,不明就理的玫瑰見此,無語的直翻眼睛:完了,完了,郡主的花癡病又開始犯了,看來不用幾日是,這汝陽王府裏又要再添一個公子了……“放肆,我堂堂一人大男子,何需用的著跟你吃香喝辣!”好不容易憋出了一句話,上官玄玉此時滿臉漲的通紅,可愛的娃娃臉上閃過一絲靦腆,一絲羞澀,一絲怒意,一絲憤恨……“這有啥哪?要是你願意,我可以跟著你,從此吃香喝辣!怎麽樣?”笑著一臉真誠,兩隻無邪的大眼睛天真無辜的瞪望著,濃濃的期盼從裏面不斷的流出。恩恩!要知道,她宋吟雪的拿手本領,可就是扮豬吃老虎呢!

“你!你!你!”一聽宋吟雪這麽無恥的話,上官玄玉氣憤的連說了三個你,然後緊緊的攥著拳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有時候人就是這麽矛盾!明明純潔如天使般的面容下,卻偏偏藏著一顆惡魔的心呢?上官玄玉眼看著面前明朗如春風般可親,天真如嬰孩般無邪的俊美少年,說出來的話,卻大有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感覺,心下氣憤的轉身欲走。

“哎!小玉玉,你可別走啊,我們還沒說完呢!”伸手去接,大刺刺和站在面前,宋吟雪笑眯眯的道:“到底是你跟我?還是我跟你啊?”

“都不跟!”冷冷的一句回答,惹來宋吟雪的一陣白眼,就是她想再次開口說些什麽時,茯苓再也看不下去了,一下子沖到前面,推著宋吟雪開始罵道:“你這個死斷袖!臭龍陽!你自己有病就算了,幹嗎拉著我們家公子!你!你你!你要再敢靠近我們家公子,我就拉你去見官,狀告你調戲良家夫男!”

一連串的罵聲,由於太過激憤而導致邏輯上出了些問題,宋吟雪但笑不語的看著護主心切的茯苓,調侃的反揶了一所:“哦~良家夫男……”

“呀!不好,說錯了!”天真的茯苓,一聽到宋吟雪揪出他的語病,當即羞愧萬分,一時間腦子一熱,接著抓起上官玄玉的手就開始狂奔。

宋吟雪靜靜的看著眼前可謂是“落荒而逃”的兩人,優雅的徑自扇著扇子,一臉淺笑。

一路上的人來人往,茯苓拉著玄玉一路跑著,一刻也不敢停留,身後,纏著玉跟著茯苓,迷惘中他不禁回頭,路中,一個俊美風流的人兒,淺笑的搖著扇子,在看見他轉頭時,漂亮致的大眼微微眨了一下,口形狀似無聲的說道:你跑不掉的……窗樓上,夜臨風倚闌而立,妖孽的俊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他直直的看著樓下,將剛才街頭發生的一幕盡收眼底。

“王爺,這就是你那傾國無絕世的妻主啊?呵,還真特別!”身後,一個穿著很豔麗的女子,話語不陰不陽的俯身上前,靠著闌幹,感無比的望下看去,纖纖細手不時撩撥著耳邊的散發,樣子極其妖嬈。

“蝶舞,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主!”淡淡的一句話,收起了往日的邪佞與玩劣,此時的夜臨風,如水般平靜、內斂。

“哈哈,不是蝶舞該來的地方,卻是王爺樂不思蜀的地方,有時候蝶舞真的很好奇,王爺你寧可捨棄西辰的一切,卻甘願跑到這種地方來生活,其目的,究竟是爲了什麽……”

“我的目的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回去如實的告訴他,就說我在這裏很好,叫他別有事沒事跑來打擾我!”收起了視線,轉眼望向屋內,夜臨風看著面前無比感妖嬈的女子,慢慢勾起一抺笑容。

“他這次倒是變聰明了嘛,知道出動美女?”

“怎麽王爺也認爲蝶舞是美女嗎?”笑笑的站直身體,慢慢走向他,蝶舞一手輕輕劃過夜臨風的衣衫,口中輕輕的道:“既然是美女,那不知……”

慢慢的身子靠向夜臨風寬闊結實的膛,蝶舞慢慢閉上眼,雙手欲去勾他的脖子。

見狀,夜臨風平淡著臉,一把將她推了出去,順帶著拍了拍被她壓過的衣服,口中緩緩說道:“我不喜歡碰太多人碰過的東西!”

“太多人碰過的東西?王爺是指蝶舞不是處子嗎?”被夜臨風推開後,女子並沒有生氣,只是斂動的眼眸笑說道:“可是據我所知,王爺的妻主好像有五位夫君!五位夫君共侍一妻,難道王爺就不覺得的人多了嗎?”

“我的事,用不著你管!”不欲回答她的問題,夜臨風轉身再次看向窗外。

身後,蝶舞冷著臉,緩緩而問:“王爺不回答蝶舞,是因爲不屑回答?還是因爲你……動了真心?”

“呵!這種女人,我也只是玩玩,會有可能動真心麽?”聞言一笑,神色戲謔,轉過身,夜臨風說的一臉玩味,眼底,隱有諷刺在流動。

第60章 琴者,情也

【本章節由xiujiuyuer23爲您製作】

“這種女人,我也只是玩玩,會才可能動真心嗎?一句輕蔑,臨風半勾起薄唇,眼中,隱咕諷刺在流動。

他輕輕一笑,慢慢看向蝶舞,感的鳳眼微微一挑,緊接著話語淡嘲的說道:”蝶舞,莫不是我離開的太久,你連我的習都搞不清了吧!“”蝶舞不是搞不清王爺的習,而是太瞭解王爺的習!所以蝶舞不明白,清高如王爺你,又怎麽可能忍受汝陽郡主這般的人在你身邊!“”這有什出不可能?她長的美,我即使再討厭她,但對於她的身子,還是才著很濃的興趣的。“邪邪一笑,目光看向窗外,看著那原本立在街頭,而此時卻已空空如也的倩影,夜臨風的眸中,隱隱透露出一種不明深意的神彩。

”的是這樣嗎 ,王爺?雖然你表面玩縱,放浪不羈,但是蝶舞知道,你從不會碰你認爲是不乾淨的女人!就好比去青糕,有哪一次你是真真正正有和她們發生過關係的?這一切,不過是做你給世人看的一種姿態罷了……“蝶舞慢慢的說著,臉上略有一種怪異閃過,她緊緊的盯著眼前這個她愛了八年,守了的八年,卻從沒得到一櫃回應的男人,一種幽怨,一種愛戀,漸漸自她臉上表露了出來。

”王爺,你對你的妻主還真是不一般呢……“淡淡有些嫉妒,蝶舞走上前輕輕著著夜臨風的側肩,緩緩說道。

”蝶舞,你今天的話,還真夠多的!我的心怎樣?又或是對誰特不特別?這些都和你沒有關係!你只要回去告訴那個人,說我在這裏活得很自在,很輕鬆,叫他別有事沒事就派人來打擾我的生活。“淡淡的話,帶著冷漠,夜臨風轉身,直直看向人兒。

”王爺,國主他是真心想你回去的!當年的事,其實都……“”夠了,蝶舞!當年的事,我一個宇都不想提!“蝶舞的話還未說完,夜臨風大手一揮,便生生打斷了她的話。

”王爺……“低低的,咬了咬嘴唇,蝶舞失落的垂下眼眸,歎了口氣,慢慢說道:”蝶舞在京城還會再待上幾日,王爺若有什麽話,又或是臨時改變了主意,可以隨即通知蝶舞。“恭敬的一欠身,轉身而走,卻是在臨出門之前,深深的回眸看了一眼”王爺,那個汝陽郡主她,實在配不上你……“肯定的話,說完轉身,蝶舞的身影,快速消失在酒樓的樓道上。臨風靜靜的撐著欄杆站著,沒有回頭,只是那一直微揚著的唇角漸漸松了下來。

”配不上……“ 擡眸看著遠處眼中慢慢浮現出了那張絕美的臉,腦海在回想著她最近的一言一行後,口中,緩緩的吐出了幾個字:”宋吟雪,你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大街上,宋吟雪瀟灑的轉著扇子,在由玫瑰出馬問清了道路之後,兩人便開始向琴曲大會進軍。

”郡主,你剛才,剛才……“身後,緊跟著的玫瑰猶豫著想開口。

”剛才怎樣?“一聲調笑,宋吟雪笑吟吟的問道,神情很是隨意。

鼓起勇氣,心下決定豁出去的玫瑰,站停腳步,憋紅著臉的說道:”郡主,你剛才當衆調戲那位公子的行徑,實在是,實在是太有失體統了!“”有失體統?“笑嘻嘻的說著,轉過頭,一臉無辜,宋吟雪眨了眨她那雙靈動無比的大眼。

”哪才一個女孩子家能當街調戲男子的啊?這種行爲,說輕了是輕浮,說重了那就是傷風敗俗!郡主,奴婢身爲您的貼身大侍女,是不可以眼看著您如此的!“較真的說著,一臉正色,此時的玫瑰,很少時候能這般挺身而出,這說明在她心裏,已經漸漸開始將宋吟雪當成自己的親人而並非是她趨炎附勢的家主。

宋吟雪當然明白她此時的表觀意味著什麽,所以並沒多說什麽,只一臉輕風的點點頭,口氣似的撒嬌的說道:”好嘛好嘛! 最多我下次不這樣了!“”啊?“一看到宋吟雪如此反應,玫瑰愣的說不出話來原本,她己輕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準備接受宋吟雪最嚴厲的懲罰,因爲畢竟自己這麽說,是極大的以下犯上,按照宋吟雪以前的脾氣,不被打的個半死,就要好好的脫層皮!

可是今天,現在她沒有聽錯吧?郡主她聽了這麽這麽嚴厲的話,居然沒有動怒,反而一臉笑意,隱有頑皮的跟自己說”下次不會了“天呐!她的心臟,簡直要承受不過來了!

感動,溫暖,喜悅,激然,種種的種種,不斷充斥著玫瑰的心,讓她這一刻完全改變,誓死終生效忠宋吟雪,再也二心。

宋吟雪不知道玫瑰心思的改變,只微微笑了下,接著擡腳往前走去。”走吧,玫瑰!再晚了,可就看不到我心愛的書離了呢!“”恩!“喜悅著上前,緊緊跟著,按著打探過來的方向走去。奕然間,玫瑰想起了一件事,驚訝了一聲,但隨即自己搖搖頭的否定了。

”玫瑰,你怎麽了?“ 宋吟雪疑惑的問道。

”沒什麽,郡主只要剛才想起了一件事,覺得很巧但仔細想想,又覺得不太可能!“”哦?什公事?說來聽聽!“反正走路也無聊,不妨聽一聽。

”恩,是這樣的郡主!“心知不可能,就當隨順說著玩,玫瑰開始將心中的想法講了出來。

”郡主,剛才那位公子好像叫‘上官玄玉’?“”恩他的侍從是這麽說的!“心中想起了那張可愛憤怒的臉,宋吟雪”嘿嘿“ 笑了下,便示意玫瑰繼續下去。

”郡主,你難道不知道‘上官玄玉’是誰嗎?“接到示意,玫瑰點了點頭繼續道。

”我爲什公要知道他是誰?“不解的反問,讓玫瑰不自覺的想要翻白眼。天呐,郡圭這病,到底什麽時候才能好啊?

”郡主,這‘上官玄玉’可是不是一般的人物!他是六國盛名的‘聖公子’,是大義的第一傳人!“”聖公子?大義?第一傳人?那都是些什麽東西?“聽的雲裏霧裏的宋吟雪,此時不禁停下腳步,一臉不解的看著玫瑰。

見此,心下歎了口氣,無奈的開口,”‘大義’是天下禮節道義的發源之地,第一傳人便是他們的執義人,被尊稱爲‘聖公子’!“玫瑰細細的說著,見宋吟雪貌似仍爲不解,便垂了垂頭,再次開口道:”怎麽說呢?‘大義’卻說是一個狙織,但又不盡如此!就好比各國自有各國的國主做主著,江湖上,也會有各盟主統起著,這‘大義’,則是引領六國各教義之人,是他們敬奉的‘上人’!如果說天下是有國家之分,江湖自有幫派之別,但教義,都是沒才界線!它是完整的,統一的,高於國家之上的一種信仰!世上可不是這個六國,江湖可以不是這些幫派,但道義,卻是互亙古不變,代代流傳的!“玫瑰的話,說的振奮人心,眼中閃爍著堅定的信仰。宋吟雪知道,一種思想的引導,在那個時候,卻是怎麽的神聖與崇高!於是乎她沒有說胡,只靜靜的聽著玫瑰繼續道。

”郡主,你知道嗎?,‘上官玄玉’四個字,是上人的代表,是信仰的象徵!他雖然沒有實權,但他的地位,在天下人的心目中,卻是神聖的,不可動搖的,乃至於高過仕任何個國家的國主!“”啊?這麽厲害!“聽了玫瑰的話,宋吟雪嚇了一跳,撇撇嘴的說道”你說小玉玉他……“”可能是同名同姓吧!“搖搖頭,玫瑰一臉”不可能“的說道,”女婢雖然沒見過‘聖公子’,但曾經聽聞過他的大名他能說會道巧辯如簧,十二歲那年便已極賦盛名,論遍天下無敵手才不會是剛才那個滿臉漲紅,結巴的連話都說不清的小公子呢!“”拜託,人家不是說了,他已經十九歲了,不小了其他人像他這麽大孩子都已經開始會叫爹了呢!“調侃的取笑著,宋吟雪一臉”你怎麽跟我一樣“的表情。

聞言,玫瑰縮了縮腦袋,無奈的說道:”可是他看上去,真的像只才十五六歲的樣子嘛!“”額,這可不是他的錯……“無語於玫瑰此時的執念,宋吟雪當下搖搖頭,轉身擡腳而走。

玫瑰見此,緊步跟上,邊走口中還邊嘀咕道:”奇怪了,聖公子那麽大的名頭,怎麽還有人敢跟他取一樣的名宇?真是想不通……“帶著疑惑,兩人一路而上,終於在城的西北方,找到了琴曲大會的舉辦點——帷榭水廊。

這個帷榭水廊,只是一個提個供於表演的露天樓臺,只因環境清幽,位置極佳而得名! 當宋吟雪達到那裏時,正趕上書離素手撥弄著琴弦,被台下人山人海的聽衆觀圍著。

一身淡雅,氣質譴綣,如墨的散發飄蕩在空中,閉著眼,全身心的投入,渾然忘我般迎著風,修長如玉的手指緩緩而動,悠揚的琴聲如泉水般汩汩而流,迷醉著每個人的靈魂,撞擊著每個人的心!

宋吟雪靜靜的傾聽著他的琴聲,悠然中帶著一絲絲寂寥,清揚中含著一些些落寞,和著潺潺的音符跳動著,呼喚著。

他,一定很孤獨吧!

身在高處,沒有知己,縱有一身才華,卻只一人孤芳自賞沒有一個高山流水,真正能懂他的知音和他産生共鳴,與他分享心中的那份執念,有著的,卻只是台下,平淡無奇,附庸風雅的聽衆們……書離,你在等待你心目中的余伯牙嗎?縱使覺得這大會無趣,但你卻年年堅持,爲的,就只是想尋找一個真正知你,懂你的,甘願讓你爲之摔琴斷弦之人嗎?

眸低深沈如水,嘴角緊緊的抿著,宋吟雪看著臺上眷雅如風,超然脫塵,但身影都隱覺得的有些悲涼的書離,心裏,似有一絲不忍在心頭……”台下還有哪位高手願意上來挑戰書離公子?“ 一曲奏罷一旁的主持官上來發話。

聞言,衆人面面相覷,搖搖頭,一副不敢上前的樣子,而那些之前的敗陣者們,雖有些心有不甘,但迫於自己實在技不如人,氣餒之下,也都無奈的搖起頭。

”如果再沒才桃戰者,那本次的勝者依然是——書離公子!“洪亮的聲音一出,台下一陣歡呼,在如雷的掌聲中,衆人心悅誠服真心爲他們的第一公子慶賀著。

宋吟雪淡淡的看著書離,看著他那明明微笑著,但卻隱隱失望的空洞神情,心微微一動,接著整個人慢慢後退,消失在如海的人潮中。

”紅顔獨憔 悴臥笑桃花間一江春水 只爲你擱淺把酒唱離別 倦儔鴛鴦弦用生命換永遠 駐你心間潮起潮落 月缺月又圓滄海桑田 春去春又歸緣起緣滅 輪回 落凡間天上人間 醉無眠情思如夢 愁斷白頭花開花落 望穿多少個秋千年等候 只爲破繭重逢一生的痛 只願你爲我讀懂……輕盈、蕩氣的歌聲響起,夾雜在嘈雜的人群中,竟顯的十分清晰、亮麗,飄飄搖搖之中,直上雲霄!

聽聞歌聲,書離渾身一震,接著連忙站起,震驚、驚喜的神情充斥在他那張俊美儒雅臉上,心,下一刻,不禁微微顫抖著。

是他,是他……是誰?到底是誰?書離不清楚,他只知道,他便是他,苦苦找尋了多年,都從不曾得以相見的人!

激動著口,上下起伏著,閉著眼,聽著歌一臉幸輻洋溢著!慢慢的坐下,纖手再次撥上琴弦,和著音曲,娓娓彈奏而出。

無懈可擊的配合,震憾、沈醉著在揚的每一個人,隨著心裏那一波又一波的澎湃,他們久久的,不能自拔著……書離的心,越來越激動,指尖的音符在悠長的不斷飄蕩,就在他四下尋覓,最終在一棵不高的樹上發觀了那一林倩影時,他的心,開始不受控制的緊緊收縮著……,“是他!”上官玄玉不敢置信的站在人群中,看著遠處的身影,整個人都楞的說不出話來。

“公子,遠處那個唱歌之人,怎麽這麽像我們剛才碰到的那個死斷袖啊?”身後,沒有認得出宋吟雪的茯苓,撓著腦袋不禁說著,一臉疑惑的神情。

上官玄玉沒有說話,只僵直著身子,直直的看著。怎麽可能是他,怎麽可能會是他?那個龍陽喜好的斷袖之人,怎麽會是此時吟唱著如此超凡回腸歌曲的人呢?不可能,不可能的!

滿眼複雜的望著心中起夥不定。茯苓因爲沒有和宋尹近距離接觸過,所以他一下子沒能認的出,但是自己不一樣,自己被宋尹調戲時,曾和他面對面的近距離對視過,所以此時在心裏,一下子自能認出是他!

這,怎麽可能……上官玄玉定定的看著那遠處之人,腳步,不自覺的向前走去,身後,茯苓叫著去拉,但無奈四周人數衆多,一時間失了聯繫。

書離的琴聲越彈越生動含著久逢知音的興奮,宋吟雪看著這樣的他,慢慢的閉了口,悄悄轉身,從並不是很高的樹下跳了下來,按著裝柞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走了回去。

隱蔽在樹後,看著那一抹倩麗的身影走過,上官玄玉屏住呼吸,靜靜的站著。真的是他,是他……一種複雜的,不知如何作解的感覺,不斷的湧斥著他的心,看著那身影隱入人群,再無任何動作的和一旁的小廝交談著,玄玉的心,不禁的,有一些失落……“公子,您剛才去哪里啦?怎麽一轉眼就不見了人影?”見到宋吟雪回來,玫瑰略感奇怪的說。

“我一直在你後面啊,剛才人多,你沒看見我!”擺擺手笑笑的說道。

“哦!這樣啊!對了公子,您剛才聽到歌聲了沒?那麽美的歌聲,那麽動人的曲調,女婢還是第一次聽到呢!”

“恩,我也是!”宋吟雪看著一臉興奮的玫瑰,在擡頭看著臺上仍然沈浸不覺於此的書離,俊美的嘴角微微扯起了一抹微笑,緊接著轉身而道:“天色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啊?可是書離公子他……”玫瑰想說的是:可是書離公子還不知道我們來過了呢!

“回去吧,他也許並不樂意見到我!”淺淺一笑,別有深意的看著臺上那素手撫琴的男子,轉過頭,宋吟雪說的淡然。

“哦知道了!”聽聞此言,玫瑰不再多說什麽,乖乖的跟在身後,慢慢隨之遠去。

“公子,可算找到你了!你怎麽跑到這兒來了?”气喘吁吁的茯苓,終於在一棵樹旁找到了站立已久的上官玄玉。口中難格的興奮說道。

沒有回應,只靜靜的站著,腦中不知是在想什麽。

茯苓見著這樣的上官玄玉,心下奇怪,但都不知究竟是爲了什麽,只一個勁的撓著頭,乖乖的陪站著。

“走吧。”許久後,當帷榭水廊的聽衆都已走的差不多的時候,上官玄玉低低的開口,慢慢轉身而去,恰好與己回過神,匆匆尋找芳人倩影的書離,擦身而過。

第六十一章 牽牛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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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時分,一身男裝的宋吟雪和玫瑰回到了汝陽郡主府。褪去男裝,梳洗更衣,恢復了原來的裝束後,宋吟雪隨機轉出。

“郡主,祈月公子在外求見!”門外,玫瑰稟告的聲音低低響起。

祈月?聞言一怔,眼中明暗不定,宋吟雪在略想了一會兒後,慢慢開口說:“讓他進來吧。”

“是!”一聲領命,門,隨即被推了開來,一個清雅俊儒的身影慢慢走了進來。

“郡主,這是府上近一個月的賬目,請你過目一下。”雙腿幾步上前,將東西擱在桌子上,隨後又慢慢退了回去,靜靜等待著。整個過程裏,祈月的頭始終微低著,沒有去正眼對視宋吟雪一眼。

宋吟雪擡眸微微的打量著他,漂亮致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祈月,我記得我曾經對你說過。”

話,很留面子的只說了一半,接下來的時間,宋吟雪只淡淡的看著他,沒有再開口。

祈月一聽她這話,全身不由自主的一震,緊接著,一股酸酸澀澀的味道在心裏不斷湧起。

他知道,她想說的是:祈月,我記得我曾對你說過,以後彙報公事,就到書房去,不要進臥房,憑空惹人非議……她這是在提醒他?在和他劃清界線!滿眼複雜,頭低得更下了,不想讓她看出自己此時的受傷。

其實,他又何曾願意來這?可是不知道爲什麽,他就是管不住自己的雙腳!這個房間,自從上次他衝動的跑來要侍寢之後,就再沒踏進過半步。

宋吟雪如她說的那樣,真的大小什麽事都放在書房處理,從沒有越雷池半步的舉動,這讓他的心,久久忐忑不已。

他忐忑什麽?他說不上來!但是總覺得心裏有什麽事揪著,讓他終日寢食難安。

自那日他的放手後,她對他的態度,就變了。冷淡的話語,漠然的神情,雖仍有溝通交流,但感情,永遠都是這麽一成不變,沒有一絲溫度。

他錯了,他錯了嗎?他錯在自己那日不該無情的放手嗎?可是那時的他,並不知道真相……糾結中,緊緊壓抑自己的心潮,祈月擡了擡頭慢慢望向宋吟雪,當在看到她那淡然的沒有什麽表情的臉時,心,不禁隱隱的一陣刺痛!

這個臥房,臨風可以來,冥淨可以來,甚至其他人都可以來,但獨獨他不可以來……是不是他在她的心裏,已經……沒有往下想,但也許是不敢往下想,祈月怔怔著表情,環顧了一下這個充滿女柔美氣息的臥房,最終慢慢的開口轉身:“請郡主見諒,祈月一時忘記了。”

忘記了?真的是忘記了嗎?不!不是!他是故意的!

今日本是月初,是他向宋吟雪彙報上月賬目的日子。他原本在書房等了一會,在知曉宋吟雪是在臥房中時,他的心,猶豫了。

是去?還是不去?

去--他想起了宋吟雪之前的告誡;不去--他又控制不住自己內心,那份糾結得連他都講不清到底是什麽的莫名渴望!於是在腦子一熱,心一橫之下,他決定前往一看。

祈月轉過身,邁著步子,身影卻是有些失落,他真的沒有想到,自己狠下心,好不容易的決定,卻換來她一句平淡得不能再平淡的反問,這讓他,深深的苦澀起來。

有時候平淡的反應,卻是比冷酷的對待更能傷人心!冷酷的對待背後,至少說明了對方還很在意,即使這種在意是仇恨的,憤怒的,但最起碼,這也代表了一種感情。可是平淡呢?絲毫不在意的態度,漠不關心的表情,就連一個眼神都不願意給予,這種被人忽視、冷漠的感覺,就是一種無形的枷鎖般捆綁著他,壓得他喘不過起來。

“我們去書房吧!”一見祈月轉身,宋吟雪拿起桌上的賬本跟著走了出去。

聞言,祈月擡眼看了看,一副欲言又止的複雜表情,終是在最後無奈的點了點頭。

“恩?郡主?你們怎麽出來了?”門口,一見著兩人出來後,玫瑰驚訝的叫了起來。天呐,這也太快了吧?又是不到半柱香的時間呐!

宋吟雪看著玫瑰有些誇張的表情,知道她又開始想歪了,心下翻了個白眼道:“玫瑰,我要去書房了!”

“是是是!奴婢這就伺候著。”一聽這話,玫瑰知道這是宋吟雪示意自己不要多問,當下縮了縮腦袋,知趣的先行一步了。

走在長廊裏,穿過水榭,宋吟雪和祈月漫步而走。門前,帶著一絲喜悅,一絲遺憾,一絲孤寂的書離,落寞失魂的走了進來,無視乎眼前的兩人。

話說著,示意著書離同走,見此,玫瑰一個上前,清脆響亮的甩了她一個巴掌。

“你……”捂著臉,萬分不甘的,牽牛咬著牙,恨恨的瞪道:“你,你爲什麽打我?”

“打你?你居然還敢問我爲什麽要打你!”說話間,玫瑰瞟了一臉無表情的宋吟雪,再見她沒任何示意後,上前狠狠地踹了牽牛一腳,直將她踹翻在地上。

“牽牛花,你當真太放肆了!”雙手一叉腰,望著想發作又不敢發作的牽牛,玫瑰一臉兇狠的說道:“我打你,那是在教導你!我身爲王府的大丫鬟,不能眼看著你錯而不改!”

“我,我犯了什麽錯……”紅著眼眶倒在地上,牽牛委屈的說著。

“犯了什麽錯?”玫瑰一聲冷喝,手指一指道:“第一,你目無尊卑,見了郡主首先不行禮,而後肆意支配書離公子行事,更可惡的是,在你對郡主回話的時候,居然將你自己的稱呼排在了書離公子之前,你說你這般以下犯上的行爲,究竟該不該打?”

玫瑰氣呼呼的說著,深吸了一口氣,接著說道:“第二,我看你沒搞清楚一件事吧!書離公子是郡主的夫君,郡主還在此呢,什麽時候輪得到你給發號施令,讓她回去就回去!第三,剛才你在說要走的時候,郡主可有曾答應於你?你居然敢在沒得到郡主的允許下私自讓書離公子跟你走,牽牛花啊,牽牛花,我看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玫瑰一口氣將話全部說了出來,聞言,牽牛雖認錯的低下頭去,但嘴巴上,卻仍不死心的辯解著:“奴婢是因爲有事才讓書離公子回去的……”

“哦?有事?有什麽事?說來聽聽!”這時候iu,宋吟雪開口了,她慢慢的上前,一身高貴優雅,眼眸直視著遠處,始終沒垂下過。

“這、這……”牽牛一見宋吟雪如此高傲的對待自己,心裏恨得要死,嘴上略有氣的講話:“工資之前吩咐奴婢辦的事,奴婢現在辦好了,正等著公子回去確認呢!”

“哦?確認啊?好吧,聽牽牛你這麽講,那這肯定是什麽重要的事了!這樣吧,反正我也好久沒去書離閣了,不妨就趁此機會去一趟,一來是關心一下書離的近況,二來……也順帶看看你這急事,到底是什麽?”

“啊?”沒想到宋吟雪會這麽說,牽牛頓時沒了主意。她剛才是看不過汝陽郡主一直盯著公子,這才隨便找了個藉口出聲阻止。本以爲那個好色的郡主礙著祈月公子在身邊,不會對書離公子有想法,可誰知道她那麽吃著鍋裏,看著碗裏的!

自作聰明的小伎倆,給此時自以爲是的牽牛帶來了難題,她這左不是,右不是的絞盡腦汁想著對策,卻無奈智商有限,當下是怎麽也想不出來。

“怎麽?還不帶路!”心底冷笑一聲,面上毫無表情,宋吟雪此時垂下眼眸,聲音低低的說著。

“郡主,這都是小事,就不麻煩你大駕了……”爲難著不知該說什麽是好,此時的牽牛花,心裏一開始有些隱隱害怕。

“既是急事,那又怎麽會是小事呢?這可不是自相矛盾了嗎?呵呵,牽牛,你是在騙本郡主的吧!還是……你故意不讓本郡主靠近書離?”

話語,淡定而又清然,沒有一絲波瀾,可正就是這種沒有波瀾的話語,讓牽牛不自覺的驚得渾身微顫。

“郡主,我、我、……”

“放肆!郡主面前,你膽敢自稱爲‘我’!牽牛,我看你真的是越來越活得不耐煩了!”一聲叱喝,玫瑰跳立而起,手指著滿臉怒容。

“公子……”一見此情形,心知是逃避不了,牽牛花揚臉開始向一旁的書離求救到,希望他能幫自己解一解圍。

“公子,郡主在問你吩咐奴婢的是什麽事……”

想著讓書離幫她將謊話圓下去,宋吟雪看出了牽牛此時的想法,故意順應的看向書離,口中笑意淺淺道:“夫君,你到底吩咐牽牛花做了什麽事呢?”

書離原本就沈浸在覓得知音,但卻又轉瞬失去的落寞中,此時聽宋吟雪這般說道。想都沒想的無意識應聲:“我並沒有吩咐她幹什麽。”

我並沒有吩咐她幹什麽!此話一出,宋吟雪冷笑一聲於心底,而牽牛,則瞪大著眼睛,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

“公子……”他怎麽能這般對她!她對他這麽好,全心全意服侍他,她怎麽可以,怎麽可以這般至她的生死於不顧!

心中,隱隱湧出恨意,牽牛花緊咬著自己的嘴唇,一聲不吭的望著他,望著那個她認爲辜負了自己一片癡心的男子,臉,怨怒的緊皺起。

應書離啊應書離!你居然這麽對我?我這可全都是爲了你啊!你怎麽能,怎麽能這般的忘恩負義!

不甘心,她真的好不甘心呐!

第六十二章 怨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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牽牛花怨怒的瞪著書離,心下一片憤慨

宋吟雪見此,一臉"我也沒辦法"的樣子看了看她,然後再看了看一旁的玫瑰

見此,後者會意,立刻上前一把去拉地上的牽牛花,要將她帶走

"你幹什麽!你要幹什麽!"不知道是宋吟雪授意,牽牛一見玫瑰前來,不由得大叫出聲:"走開,不要碰我!"犯了錯,理應受罰,本郡主覺得玫瑰沒有做錯啊"一聲淡淡的輕笑,優雅斯文,宋吟雪此時微上前兩步,身影直直而立

"郡主饒命,郡主饒命!"知道此時巴望不上書離了,牽牛花開始心中害怕,不住的跪在地上磕頭哀求道

沒有任何表示,宋吟雪臨風而站,唇角挂著淡淡的笑意,"玫瑰,你身爲王府的大丫鬟,對於今日牽牛的錯,自是因爲知道怎麽處理的吧……"“是,郡主!按照家法,若以下犯上,欺騙上者,將處以掌摑五十,關入柴房思過一日!”玫瑰欠身應答,得意一笑,接著無比自豪的擺起她大氣丫鬟的架子,一個用勁,便連拖帶拉的將仍在不住磕頭的牽牛花帶了下去。

“夫君還真是好狠的心呐,那牽牛花服侍你這麽久了,你卻都不肯爲她說上一句話,其態度之冷,真另人心寒啊!”調侃著書離,宋吟雪微微而笑。

聞言,書離慢慢的轉過身來,語言平靜而冷淡,“我只是在陳述事實!我的確沒有吩咐她爲我辦任何事情。”

“好!有原則!夫君的這個觀點,要是讓牽牛花聽到了,還指不定要傷心成什麽樣呢?自己朝夕服侍的主子,居然兩次在自己爲難的時刻袖手旁觀,這樣的打擊,又是多少人能接受的了的”

淡淡而說,話語中夾雜著嘲諷,是對牽牛花,也是對書離

記得自己第一次見書離時,就曾拿過當時還叫喇叭花的牽牛威脅過他,說自己若是要處置那個謀害主子的她,他會怎樣辦

郡主請隨意,手下不必留情!

一直記得他當時的回答,冷漠,無情,和他俊雅的氣質極不相符!怎麽說也是跟在自己後面一年多的人兒,就算一點感情沒有,但也不至於這般冷漠呀就如今天,如果書離肯開口爲牽牛花園上一句謊的話,那至少面子上,牽牛花不必落著這麽慘!書離啊書離,在你心裏,究竟是怎麽樣的呢……宋吟雪靜靜的看著他,看著他那抱著古琴的修長身影,以及那儒雅如風的氣息,心中微微忖思著。

見此,書離沒有直接接她的話,而是慢慢擡起頭,淡淡看了一眼前方道:“傷不傷心?又或是接不接受的了?這些於我,沒有任何關係。我唯一需要做的,就是陳述一個事實……”

低低的話講完,書離不再發一言的走開,那身影依舊孤獨,寂寞,甚至還帶著點淡淡的憂傷,直讓人看著忍不住想上前安撫一下……祈月憋了很久,這場戲中,他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一個字,只是一個勁的擡眼看著宋吟雪,看著她的一舉一動,一皺眉,一淺笑,然後都深深的,貪婪的印在心裏。也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此時的申請有多專注,專注的世界上好像只有宋吟雪一人,而其他的,都不過只是天外的浮雲,點綴而已。

蕭祈月當然沒有意識到他內心的感情已經這麽深了,那天在崖上,他的心,他的魂,都已經被那唇邊凝著微笑的人兒佔據,再沒有任何的轉回餘地……什麽都沒有意識到,就像一個迷路的小孩找不到方向般,祈月擡起頭,深深的看著宋吟雪,而當看到她一直注視著書離遠去的方向時,心,隱隱的酸酸疼疼了起來……時間,過了一天,當牽牛花頂著被打的紅腫的如小山似的兩腮回到書離閣時,書離正坐在琴邊,雙眼出神的望著窗外,一副不知在想什麽的樣子。

“公子,奴婢回來了!”滿口怨氣,很大力的轉身將門關上,來到書離面前,牽牛花黑臭著臉,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

“恩!”沒有多看一眼,在一看到面前裏人時,書離淡淡應了一聲,接著低頭垂眸,慢慢的撥弄起手中的琴弦來。

“公子昨日爲什麽不幫奴婢?”果然還是沒忍住,面壁思過了一夜,她得出的結論還是心有不甘,想要親自問個清楚。“我爲什麽要幫你呢……”沒有擡頭,話語低低,專心於手中的琴弦,書離整個人看上去,唯美的如畫境中人一般。

“你!”聞言氣結,中似有怒氣在聚積,牽牛花隨即語氣不好的開口道:“奴婢這麽做,可全是爲了公子呢!公子你不是一直很討厭郡主的嗎?又怎麽會願意和她多做交談!”強給自己的佔有欲找個理由,此時的牽牛,話說的理直氣壯。

“奴婢實在是看不下去公子被自己討厭的人糾纏,故才上前解圍,可誰到頭來,卻是、卻是……”

咬咬牙,沒有將心底那難聽的話給罵了出來,面對著自己喜愛的男人,她還是給予了他極大的寬容。

“我並沒有要求你爲我解圍,所以自然也就無需幫你。”乾淨,簡明的話響起,聽得牽牛花聞言一怔,緊接著濃濃的恨意鋪天蓋地而來。

“公子,你這是何意思!”

“沒有意思,就是叫你以後我的事少管。”手,沒有停下,話語直直的說著。

見此,牽牛花雙臉氣的通紅,那被打的高腫的臉上,火辣辣的,並且因爲她每一句的開口說話,生生的牽的痛。

“爲什麽!我是你侍女,爲什麽你的事不要我管?”分不清主次狀況的牽牛花,此時強詞奪理的駭人。聞言,書離微擡起眼,俊美的薄唇低低說到:“是,你只是我的侍女,而不是其他什麽!所以我的事,還輪不到你來心。”

“呵!輪不到我來關心?”一句反問的話,牽牛花似是很受傷,她不禁後退了一步,面色慘澹的看著書離,眼中有著不甘與憤怒。

“爲什麽?爲什麽!爲什麽我對你這麽好,你卻要如此回報我!我不相信我在你身邊這麽久了,我對你的感情你是一點也不知道!”

“不知道。”笨不欲與她多說,書離此時索閉上眼睛,慢慢輕彈著他的琴弦。

“騙人!你騙人!”一見他此時的神情,冷漠,傲慢,拒人千里之外 ,牽牛花那被怨怒噬咬著的心,一下子爆發了出來。

“應書離!”一聲大喝,手指一指,口中似有兇狠的說道:“你不知道?你怎麽可能不知道!這一年多裏,我向你暗示過多少次了?你就再是塊木頭,也早應該有所意識了!怎麽可能到現在還是不知道!”

“牽牛,就算我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不要忘了,你只是我的侍女,所以此刻,請注意一下你的態度!”

“我的態度?我什麽態度!應書離我告訴你,憑我的長相,怎麽可能終身只做一個區區的侍女?我要的,是你的夫人之稱,正妻之位!”態度囂張的牽牛花,此時已完全撕破了臉皮,她今日,直接將心裏的想法講了出來,爲的,就只是能有個最後的說法。

“你想要的,會不會有些可笑了點。且不論我現在名義上的妻子是郡主,就算日後不是了,但論資格,論身份,怎麽,也不會是你……”還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樣子,書離靜靜的閉著眼睛,話語淡然,只是如果你仔細聽的話,會聽出他那淡然的話中,包雜著濃濃的諷刺“是嗎?真的是這樣嗎?我看,也不見得吧……”悠然的環抱著手臂,臉上一片得意的神采,牽牛花此時,直直的盯著書離,嘴邊不自覺的勾起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公子,侍奉你這一年多來,你還真當我什麽都不知道嗎?如此,你也未免太小看我了吧!”

自信的話說著,含著十分的得意。聞言,書離一直撥弄琴弦的手微微頓了一下,緊接著那雙俊朗明亮的雙眼慢慢張開,丁丁的看向前人。

“你說這話,究竟是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難道公子覺得我講的還不夠清楚嗎?非要我徹徹底底的全說出來?”燦爛一笑,自以爲很美,但卻是眼下腫的跟豬頭似難看的臉,招搖的搖晃著。

“公子,我們明人不說暗話!你之所以叫我少管你的事,又不喜我經常跟在你身邊,爲的,也無非就是怕我知道了你的秘密會泄漏出來,從而壞了你的大事!可是我想告訴你,其實從很早以前,我就已經知道了你的秘密!我一直暗中忍著不動聲色,爲的就是想著哪一天,就比如像今日,手中能握著和你談判的籌碼,以此來得到我想要的東西!”

牽牛話說到此時,眼中不斷泛著光芒,仿佛願望就在她面前,自己下一步便能達到一樣!洋洋得意的笑著,一眨不眨的看著,直看著聽到此話後,眼前之人會有什麽樣的反應。

“你想要得到什麽?”此時放下手,表情也漸漸認真了起來,書離此時,一改他淡雅如風的感覺,整個人看上去有點冷冷的。

“我想要的,我剛才不是已經說了嗎?你的夫人之稱,正妻之位!”

“不可能。”

淡淡的沒什麽溫度的話在耳邊響起,聞言,牽牛花猙獰著臉,惡狠狠的咬牙切齒道:“不可能?好!那我就去將你暗中私通別國,意圖逃離汝陽王府的事情告訴郡主去!”

自信的邪笑,威脅的表情,陰狠的話語,再加上醜陋的相貌,讓牽牛花整個人看上去極其扭曲。

她說完後,直直的看著書離,等待他的回應。見此,書離不說話,只靜靜的回視著她。

誤將這種回視當成挑釁的牽牛花,已經自己只不過的隨口亂說,並不知道實情,於是高傲的站直身體,輕咳一聲道:“怎麽,你不相信我說的?哼!讓我清清楚楚的告訴你,每個月的月中,你都會在我熟睡之後悄悄潛出去見一個人,而那個人是誰?來自哪里?相信公子你也不需要我說明白了吧,畢竟當初應府滿門獲罪時,或多或少也和他沾了點關係……”

“很好,繼續。”聽著牽牛花的話,書離沒有說什麽,只是點頭讓她繼續說下去。

見此,牽牛花微微一笑,牽動了腫的老高的臉頰繼續說到:“雖然我不知道公子你們在盤算什麽,但我知道,你一直和那個人聯絡著,爲的就是有一天能離開汝陽,我說的對嗎?”

書離不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她,眼中有種不明的深意在流動。

牽牛花見他此時沒了聲音,以爲是被自己嚇住了,當下心裏開心的又談起了自己的條件來:“公子,只要你起誓說日後會帶我一起走,並答應娶我爲正妻,我就將我所知道的秘密統統爛在肚子裏,一輩子也不說出來,怎麽樣!”

自以爲自己開出的條件很好,一定會得到書離的肯定回答,可誰知書離在聽到她這番自以爲是的話後,只淺淺一笑,接著口氣淡漠的說道:“你的條件,我無能爲力。”

“你!”氣憤的仿佛每頭髮都要豎了起來,牽牛花緊緊的盯著書離,一臉恨意道:“難道你真不怕我將你的事告訴郡主嗎?那個郡主,她可是生脾氣壞!如果被她知道了,她好不容易從法場上救下的男子,居然天天在謀劃著想要離開她,甚至還有可能做出傷害她的事情,你覺得,她會用怎樣的態度對你呢?”

挑釁的神情,威脅的話語,就在牽牛花再次想開口說什麽時,書離慢慢的閉上眼,手中的琴聲再次響起,隨意的,淡淡的撥弄著。

“書離這一生,最討厭的就是被別人威脅!我不在意你去對宋吟雪說什麽,也不在意她知道後會怎樣對我!各人有各人福,如今的我,並沒有什麽覺得在意的,而至於其他,就你請自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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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錯誤的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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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離這一生,最討厭的就是被別人威脅!我不在意你去對宋吟雪說什麽,也不在意她知道後會怎樣對我!各人自有個人福,如今的我,並沒有什麽可覺得在意的,而至於其他,你就請自便吧”

書離淡淡的話,夾雜很冷冷的拒絕,此時,他已經表明了態度,無論牽牛花會不會將他的秘密告訴宋吟雪,他都不會在意。

全家獲罪抄斬,只剩下一人孤獨在世,總有音律陪伴,但卻無一知音人與之相守,這種內心的煎熬與折磨,讓他的心不禁深深的有著偏執。

其實,他並非完全不怕牽牛花去告密,畢竟已經辛苦謀劃了一年多眼看著就快要成功了,卻是這個當口功虧一簣,若是不在意,那絕對是騙人的!可是,他不後悔!如果要用他的幸福來換自由,那麽,他就是死了,也不會這麽做。

他的妻子,只能是與他琴瑟和鳴知音人,除此之外,他不會允許任何人覬覦它,就連汝陽郡主也不可以!

所以今日,縱使自己的全盤計劃被人暴露,總是自己下一刻身首異處,他也斷然不會答應牽牛花的要求,即使是一時的欺騙他也不願!

這就是他,應書離!偏執如狂的應書離!

“你!你!你當真不怕!”氣憤的話語有些結巴的牽牛花,在對上書離那決絕的態度後,渾身輕顫的直指到:“你寧願自己謀劃了這麽久的事情毀於一旦?你寧願放棄向往已久的自由而終身被困到這個閣裏?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信不信隨你。還有,你現在就可以去稟報了”閉著眼,娟美的輕聲如流水般慢慢湧出,平靜淡然的透露著琴者內心的反應。

跟了他這麽久,又豈會不知他的意思,牽牛花見狀,扭曲的臉,牙齒咬的“咯咯”直響,“爲什麽,爲什麽你不願我當你的正妻?我的要求很簡單,只要這正妻之位而已!以後若是你不喜歡我了,厭倦我了,你還可以納妾啊!你若嫌麻煩,我可以親自幫你挑,挑那些年輕的,貌美的,什麽樣的都可以,總之一定保准你滿意!”

急急的,也不知道自己此時胡說八道什麽,反正現在的牽牛花,只一心想讓書離改變主意。

一開始書離沒有接話,只慢慢的彈奏著,後來,牽牛花看煩了,魯的一把上前猛推了他一下,接著一個勁的在那自己喘著氣。

書離此時,優雅的拿開琴,慢慢的站了起來,雙眼只看著窗外的暮色道:“你不是我想要的!”

一聽這話,牽牛花收了打擊,她臉色一白,狠狠的說道:“我不是你想要的?爲什麽!我跟了你一年多,也可以算是天天相對,爲什麽你不想要我?難道是因爲嫌我長得不夠美嗎!”

“長相如何?是不是秀美?從來都不是我關心!如果我喜歡一個人,即使那個人長得再醜,我也不會介意!而相反,如果我不喜歡一個人,就算她長的再漂亮,我也”

慢慢的轉過身,話有深意的淡淡看著,此時在書離腦海中,浮現出了昨日遠處吟唱著的那一抹身影。他知道,她是女子!是他向往已久的女子!有朝一日,若他能找到她,無論她長得如何,他都不會放手

低低的想著,表情有些動容,見此,牽牛花冷的哼了一聲,一連諷刺道:“呵,不介意長相?放屁!自古以來,會有男子不好色,不喜歡漂亮的女子麽?如果真的有,那這天下的狗,不吃屎而改吃草了!”

俗惡毒的謾駡著,搞得自己好象很有資格去過問這些似的!不過就是個下人,卻在此處大呼小叫的質問主子,那牽牛花的心氣,還真不是一般的高呢!

不願理會她此時的俗,書離徑自的看著窗邊。見此,知道自己失言,牽牛惱的不知道怎麽辦好,索一下子上前,緊緊的抱住書離開始不住的糾纏到:“公子!公子!我是真的喜歡你!從我見你的第一面起,我就深深的喜歡上你了!我不是故意要偷窺你的秘密,只是在一次無意中發現的!那時候,我知道你謀劃著要離開王府,我高興極了,心想著有朝一日你若離開了,一定也會帶我離開的!”

“公子,你娶我吧!我都照顧你這麽久了,一些生活習都很清楚,一定會比其他人強的!”糾纏的抱住書離,手還不斷的著他的堂,口中說著不是理由的理由,牽牛花此刻整個人都豁了出去,不顧一切的想要得到些什麽。

“放開!”冷冷的聲音,鄙棄的眼神,書離此時像是動了怒氣,一個佛手將她推了出去,“牽牛花,請你自重!”

“自重?”憤怒的牽牛花,這時候腦子已不那麽清醒了,她哈哈大笑一聲,一個用力將自己的衣衫扯裂,接著又重重的扯了幾下,直到露出了她的肌膚,“自重?自什麽重?我便不要自重!不是說有什麽樣的主子就有什麽樣的奴才麽?那汝陽郡主蕩得不行,看到男人就要上,我這可是比她好多了呢!”

陰陰的一笑,繼續扯著自己的衣服,牽牛花慢慢向書離靠近,邊靠近還邊說道:“公子,你要了我吧,我絕對比郡主好!雖然我沒有她那麽美,可是她都已經是不知道多少手貨了,哪比得上我這處子的幽香?公子,來吧,快來吧!”

召喚者慢慢走上前,一邊將自己與宋吟雪作比對,一邊如花的笑著,使得她那原來就腫的老高的豬臉,在燈火的投影下,越發顯得恐怖。

“你!”沒想到她會這麽不要臉,在一個大男人面前竟然自行寬衣解帶,書離後退幾步,嫌棄的讓了老遠。

見此,牽牛花也不管其他,猛地一下子撲到他身上,敞露著肩膀一個勁的亂蹭著說道:“公子,我這身子,可絕對要比那汝陽郡主乾淨的多呢”

示意著自己的純潔,牽牛花故意將自己的守宮砂露了出來,直擡至書離的面前給他看。

見此,看也不看,一個用力狠狠的推人出去,臉上,是從未有過的威怒,“你作賤自己不打緊,不要連累著別人降了格!”

冷冷的臉色,一摔門走了出去。相處這麽久,還頭一次見著這麽生氣的書離,直讓牽牛花有些愣怔的立在了當場。

這還是以前那個優雅眷然的書離公子麽?竟也有如此冷酷的一面!

“應書離!”恨意不斷的從心裏湧出來,裸露的上半身絲絲感覺有些涼,牽牛花咬著嘴唇,羞憤委屈盡現於臉上,口中,不住的發恨道:“應書離,這是你自己不知好歹!那就不要怪我心狠了!”

抛開了一切去乞求他啊,沒想到換來的卻是這樣的對待,心中怎麽也咽不下這口氣的牽牛花,陰森森得看著書離離開的方向,慢慢拉好自己的衣裳,恨厲的向宋吟雪的吟雪閣走了過去

與此同時,喬茉兒正在天香閣裏休息著,經過幾次宋吟雪的連番羞弄,再加上那一晚的瘋狂摔砸,體力上有協助撐不住的她,直直的在床上躺了幾天,今天才稍微有些好轉。

坐在這重新佈置了一番的天香閣內,心疼得想著那日被玫瑰收去的一千兩銀子,喬茉兒的心,正在發恨的滴著血。

“公主,按照單子上的價格,您應當一共賠償八百兩白銀,然後再加上清掃房間的工人費,神損失費,封口費什麽的,一共一千兩,麻煩你簽字畫押!”

腦中,又想起了那日玫瑰囂張的嘴臉。以及呐聽了就讓人來火的話,喬茉兒重重的擡手一敲桌子,口中咬牙切齒的罵道:“宋吟雪,你給我等著,等你吃了我的極樂丹,看我怎麽收拾你!”

“茉兒這是要收拾誰啊?”冷不丁的話在身後響起,聞言吃了一驚,連忙回頭去看,卻是看見六皇子宋宇傑一臉笑的站在那裏。

“宋宇傑!你怎麽來了?”微微有些驚訝,沒想到這麽晚了,他竟能如此橫行無阻的出入自己的房中。

“小桃!小桃!”東張西望的喊著,想多個人來壯膽,一看出她的用意,宋宇傑壞笑一聲道:“放心吧,公主!同樣的錯誤,本皇子不會犯兩次。上次就是那個小丫頭攪了我們的好事,害得我回去後翻來覆去睡不著,心裏老想著公主那誘人的身子”

宋宇傑話說的猥瑣,眼中的賊光不禁緊緊盯著喬茉兒那曼妙的身姿,喉結不由的一動,擡起腳慢慢走了上來。

“公主,你就給我一次吧,要不然我這心裏,可是會老惦挂著的!”貌似真誠的說著,宋宇傑開始伸出手,撅著嘴就要向前撲去。

“六皇子如此,難道不怕汝陽郡主知道後怪罪於你麽?”喬茉兒想用上一次的教訓威嚇他,誰料聞言,宋宇傑得意的一笑道:“才不會呢!吟雪妹妹到底還是爲我好的,她已經允許我,只要我想來,就可以不用通報她,直接進來就行!”

什麽?一聽此話,喬茉兒氣得渾身發抖,再怎麽高雅的形象也顧不上了,直接破口大駡:“宋吟雪你個賤人!她是安得什麽心?”

“哎,哎!公主,你別罵小吟雪啊,是我求的她,她是被我求煩了沒辦法,這才無奈的答應的!”沒有看名字事情真相的宋宇傑,此時開始護起短來。

哼,沒辦法?會沒有辦法麽?如果她真是心裏不願意,那她會有一百個、一千個辦法來拒絕,又怎麽最後無奈的答應呢?這本就是她存心的!

心中對宋吟雪的怒火與日俱增,狂野的、兇猛的焚燒著喬茉兒的心。這時候,趁著她閃神的當口,宋宇傑一個上前,一把抱著她,緊跟著嘴就湊了上來,“我的心肝寶貝,你可真是想死我了!”

分手不斷的著那迷人的身軀,一下子溜進了內衣裏,一接觸到喬茉兒那嫩滑的皮膚,宋宇傑不由舒爽的打了個哆嗦,然後開始露出了他邪的本質,口中也開始污言穢語了起來:“公主,你這身子起來可真是爽啊!要是我能天天就好了!”

“你!”憤怒著臉,被禁錮著不能動彈,任由那只討厭的肥豬手不斷的揉捏自己的渾圓,喬茉兒是銀牙要隨著往肚裏咽,不由得急喘著氣。

“嘖、嘖嘖”一邊動作著,一邊不住的發感歎,宋宇傑大手用力一拉,將那妨礙他行事的惱人上衣給扯了下來,露出了喬茉兒那嬌美的上身。

“公主,我真是太喜歡你了!”一聲讚歎,兩眼泛光,急急的上下其手,不斷的揩著油,口中含著那嬌紅的小頭,啃咬吮吸的說道:“唔唔,上次就那麽了一下,就害得我苦想了幾宿!今天要是讓我爽上一把,那豈不是天天晚上要睡不著覺”

喬茉兒聽著他那極具侮辱質的話,整個人顫抖的厲害,她,喬國最受寵愛的公主,曾幾何時遭受過這樣的不堪!她怒!她恨!

“放手!放手!”使出全身的力氣和他對抗,由於宋宇傑正沈浸在色欲中,沒想到她一時反應這麽大,一不留神中,便讓她掙脫開了。

“公主,大家都是一條道上的人,何必這麽惺惺作態呢?快點來吧,我都等不及了!”奚落一聲,說罷著就要上前。見狀,喬茉兒護著被他親的到處都是口水的口,聲色俱厲地說道:“宋宇傑,你膽敢冒犯於我,難道就不怕我回國將此事告知我父皇,讓他對你們大宋發兵麽?”

“發兵?呵!”一聲冷笑,站直了身子,不太滿意此時喬茉兒拿這個來威脅他,宋宇傑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諷刺道:“呵呵,公主,我想你還是沒搞清楚眼下的狀況吧!”

壞笑一聲,一臉肥亂顫,斜著眼睛,微緩了口氣,宋宇傑再次開口道:“公主,你難道真的會將你被我玩弄的事告知你父皇,然後弄得天下皆知麽?呵呵,要真是這樣,恐怕這一輩子,除了我之外,其他人你都不要想嫁了!”

“其次,天下皆知之後,你若迫於輿論要嫁我,我自是不會拒絕!但因著你又不是處子,而且我也已有了正妃,所以到時候,只能屈居你做我的偏房小妾!”

“最後,就算你喬國扯破臉皮要和我大宋開戰,可是你不要忘了,我們大宋兵力強威,邊外又有我那驍勇善戰的五哥把守,區區一個喬國,貌似還沒放在眼裏。”

很難得有條理這麽清晰的時候,宋宇傑此時一臉得意的給喬茉兒陳述著利害關係。聞言,喬茉兒先是一怔,接著沈默的不出聲,像是在思考著宋宇傑的話。

見此,燦爛一笑,又只引得肥一陣亂顫,宋宇傑此時口中輕蔑的說道:“和誰不是做?聽說前兩天,你爲了誘惑君子楚,還故意脫光了衣服勾引他,結果事兒沒成,反而被一幫下人給看去了身子!哎,我說,你連下人都不介意看了,又何必老是在我面前裝模作樣呢?”

“你!你聽誰說的此事!”一聽這話,喬茉兒驚得嚇了一跳,連聲板著臉反問。

聞言,笑了笑,慢慢解開衣扣,宋宇傑邊說邊笑道:“誰說的?我也不知道是誰說的!反正這件事大街小巷穿的到處都是,搞不清楚是誰第一個說的!”

老實的說了出來,開始慢慢想眼前的獵物靠近,一個猛撲後,再次將喬茉兒摟入懷中,大手不耐煩的大區他擋在前的手,就這樣將她按到桌子上,宋宇傑看是上下其手了起來。

從嘴巴一路親到肚臍,雙手緊緊的緊握住那聳立的嬌,在人兒不甘心的半推半就中,大力的開始揉搓起來。

“美人兒,我的美人兒”色急的叫著,迫不及待的解開褲子,露出了他那久經戰場的器具,宋宇傑擡起肥手猛地一拽,只聽“嚓——”的一聲,喬茉兒的羅裙便應聲斷裂,分成兩片,飄然而落。

“”發不出任何聲音,只是一個勁兒的咽著口水,自己日思夜想的蜜徑此時就在眼前,這叫他如何能不興奮。

低吼一聲,急急的躋身上前,搞分開她的雙腿,將之大大打開,然後一個用力挺身,器具順利的進到了那渴望已久的花園。

“喔——”一聲猥瑣的叫聲,臉上神情一片舒服,終於得償所願的宋宇傑,此時奮力得挺動著他那肥碩的屁股,那喬茉兒的大張的雙腿間,進出著賣力開墾著。

喬茉兒忍著怒氣,承受著腿間如發情般的亂撞的宋宇傑,恨的心都就在了一塊。宋吟雪,這筆帳、我會好好的記在你頭上的!

正當這時候,門外想了一陣腳步聲,接著便傳來小桃迷糊的聲音,“公主?公主”

一聽這聲音,畢竟是做賊心虛,暗恨了一聲剛才自己下手太輕,讓那個小丫頭在這個蕩寇醒了過來,壞了他的好事!

雖然剛才他話說得瀟灑,可是真正讓他背起這個強暴別國公主的罪名,他又是擔待不起的!於是此時,眼看著小桃要進來,不知怎的心裏一陣慌亂,連忙從喬茉兒體內抽身而出,接著七手八腳的提褲穿衣,然後猛地沖了出去。

“公——”與小桃正撞個滿懷,還沒來得及看清楚人,就感覺有什麽東西從眼前一閃而過,接著消失在黑暗的夜色中。

真當是狗急了也能跳牆!想不到肥胖如宋宇傑搬的胖子,急亂之下也會有如此身手。

待小桃進屋後,著實的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公主!”

一聲驚呼,連忙上前將仍後躺在桌子上,雙腿分的開開的喬茉兒給拉了起來,然後快速的給她找了件衣服披上。

“公主,這是”猶豫著不敢多問,只在一旁低著頭垂著眼。

不是喬茉兒不想起,故意躺在那給人看,只是因腰在剛才宋宇傑魯的衝撞下給閃了,所以此時她只能半僵著身子扶在床邊,口中不斷的咒駡道:“該死的六胖子,我要你不得好死!”

“啊,公主!剛才的那人他,是六皇子”小桃一聽這話,震驚的擡頭,心下明白了一切,於是立刻識相的又將頭低下,裝作都不知道的樣子。

可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門外,已經好幾日沒來天香閣的子楚,在經過那日後,終於決定鼓起勇氣,不理會那些風言風語,轉而選擇相信喬茉兒的來到門前,想和她開誠佈公的談一談!

子楚閣本於天香閣就不遠,想通了的子楚,一時興起,便不顧天色已晚,擡轎向天香閣走去。

可是誰知他才剛走了沒幾步,便看到一個肥胖的身影急急忙忙的跑了開!他對著那身影自己看了看,隱約覺得那人像大宋六皇子宋宇傑,心中隨即又那麽一絲不高興!可是爲了安慰自己,他轉念一想,覺得一個外府的大男人,怎麽會深更半夜跑到他府一個姑娘的閨房之中,這本就是不可能的嘛!於是安心之下,他便繼續往天香閣去。

天香閣靜悄悄的,也不見丫鬟小桃在外候著,他輕輕的走進屋內,剛想擡手敲門的時候,屋內傳來了小桃的一聲驚呼:“啊,公主!剛才的那人他,是六皇子”

身體,猛地震住了!愣愣得不敢相信!

子楚僵直的身體,手舉在半空,耳邊,不斷的交織回響著許多人曾說過的話:

“芭蕉姐姐,我前幾天晚上還看見過六皇子衣冠不整的從天香閣出來呢”

“你們想想,一般女孩家,受了這等奇恥大辱,哪還有臉再活下去?可是那公主到好,什麽事也沒有!反而兇狠的揚言要殺人!你說這不是蕩婦又是什麽”

“只有不是處子的女子,身體一個老早被人看過了,所以在別人沖進去的時候,才會沒什麽反應”

“啊,公主!剛才的那人他,是六皇子”

“”

種種的聲音,各種語調,此時,都如波濤般猛烈撞擊著子楚的心,捂著耳朵,有些輕微的搖著頭,承受著心裏那一波高於一波的疼痛,腳步,在不知不覺中踉蹌了兩步。

擡起頭,滿眼的不肯相信與複雜,想要看一看屋中的人兒,可卻是透過雕花紙窗,竟然清晰的看到喬茉兒衣衫袒露的坐在那裏,口,頸脖上那佈滿的斑斑駁駁的紅印,鮮豔的,灼熱的刺痛著子楚的心。

他確定,這絕非過敏!因爲就在幾日前,他曾親眼看過喬茉兒的上身,那時候的她,身上並沒有這些!而且在一日後,他又曾在無意中撞破府內一對下人偷情,那鮮紅的愛痕,就如同此時一樣,動搖著,叫囂著,狠狠的撞擊著他的眼,他的心!

“爲什麽?爲什麽?他不相信!他不相信!”跌跌撞撞的後退著,俊美無儔的臉上,儘是一片苦澀。子楚無聲的笑著,慢慢轉過身,腳下,無意識的踩著,幽幽的走了出去。

而此時,還渾然不覺的喬茉兒,在腰感覺到有一些好轉後,開始慢慢穿起衣服,邊穿還邊向一旁的小桃吩咐道:“小桃,今晚之事,切不可讓任何人知道,尤其是表哥,明白了麽?”

“是,奴婢知道!”重重一欠身,表示著自己的決心。見此,喬茉兒滿意的點點頭,隨即開口道:“嗯,量你也不敢說出去!你若是真說出去的話,小心你家人的命!”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奴婢會乖乖聽話,一定不會做對不起公主的事情的!”慌忙中小桃不斷的請求,那還怕的樣子,看的喬茉兒心裏一陣暢快!許是因爲自己剛才被宋宇傑欺負了,所以她此時是變相出著氣,尋求一些心理安慰。

不管答案是不是,反正現在的她,心裏是舒坦了些,於是乎她輕轉過身,開始對小桃吩咐道:“去給我打點熱水來,我要沐浴!”

“是!”小桃領命而出,頓時房內剩下喬茉兒一人,她不斷看著窗外的夜色,心裏,恨恨的低語道:宋吟雪!我們走著瞧!

話分兩頭,這邊喬茉兒忙著備水沐浴,要洗去宋宇傑留在她體內的味道,而這頭,宋宇傑腫脹著下身,口中不禁的罵道:“我他媽的真是個白癡!一個小丫頭怕不怕?大不了連她一起給辦了,看他還敢四處張揚!唉,真他媽的倒楣!白白到嘴的一塊肥,就這麽給飛了!晦氣!晦氣!”

邊走邊罵道,低頭厭煩的看了下自己仍是很傲然的老夥計,宋宇傑隨即張口又開罵道:“他媽的,白白一次這麽好的機會!都他媽的給進去了,結果卻是生生被一個小丫頭給嚇得沒頂幾下?他媽的!多誘人的一個地方啦,我就給這麽錯過了,想起來就他媽的後悔!”

重重的抽打著路兩旁的柳葉,宋宇傑恨恨的往前走著,可沒走兩步,他就停下不動了,眼神直直的盯著前方。

迎面,走來了一個丫環打扮的侍女,看身姿,好像長的還不錯!原本宋宇傑滿身的欲火在喬茉兒那就沒得到釋放,渾身憋得難受,此時黑暗之下,走來了個身材不錯的侍女,直覺的認爲是上天派給自己降火的工具,當即二話不說,想也沒想的快步走上前,準確的捂住女子的嘴巴,將她拖入了一邊的樹林。

只不過是玩個下人,吟雪應該不會生氣吧!自我安慰的想著,肥手熟練的向侍女的褲子扯去。

“唔——”的一聲呼,牽牛花嘴巴被捂,但身體,卻是在猛烈的掙扎著。

“呵!還挺有子的嘛?本皇子喜歡!”邪笑著加快手上的動作,宋宇傑冷笑了一聲。但卻是這一聲,讓牽牛花身體一怔,隨即停止了掙扎。

“六皇子”

今天和書離公子吵崩了,以後怕是再也不會從他身上得到什麽好處了!如果現在去將他的目的告訴郡主,郡主懲罰他,自己出了氣沒錯,但很難保證那個喜怒不定的郡主不會發神經的將自己一併處理了!

怎麽說自己昨天也是得罪了她,若她真是記自己的仇,想要借此發難的話,那自己豈不是自投羅網,將撞在刀刃上?

不行,這麽傻的事,她萬美春可不幹!

直直的站著,任身後之人將她的褲子拉至小腿肚,絲絲涼涼的寒意,使她腦中高速思考著。

自己在汝陽王府的希望已經全部泡湯了,又加之還得罪了宋吟雪,那以後就更沒好日子記過,想她萬美春,怎麽說也是鮮花一朵,怎麽可以就此埋沒在汝陽王府裏孤獨終老呢?她不要!她不要!

反正橫豎沒有路走,不如放手一搏!這個六皇子,雖說人品德行都很差,相貌也長得不怎麽樣,但是卻是個極有錢有勢的主兒爲了榮華富貴,自己曾連猥瑣的老爺,玩酷的公子都不介意,那麽眼下的這個六皇子,可確實比他們都要好的人選呢!

哈!天上掉下來的好機會,平時求都求不來呢!她萬美春,又怎麽會就此放過呢?

得意一笑,感覺到身後的男子也已脫下了褲子,牽牛花此時嬌嗲的一聲道:“六皇子人家、人家還是處子你、你可要對人家溫柔一點哦”

一聽這話,萬分享受,心道著這小妮子還挺上路,於是應聲之下,宋宇傑捧起面前的白臀,隨即對了上去

動亂中,牽牛花忍著疼,故做出一番嬌柔的模樣道:“六皇子奴婢名叫牽牛花”

“嗯嗯!牽牛花”迷亂之中,宋宇傑斷繼的應道。

“六皇子奴婢今日就算是你的人了”

“嗯嗯!我的人”

“那既是六皇子的人六皇子可要對奴婢負責帶奴婢回府哦”

“嗯嗯!回府”

一應一答的對話,在這個漆黑的樹林裏慢慢說著,伴隨那“啪——啪——”的聲響,不斷上演

坐享八夫 第六十四章 心亂了

【本章節由妖寶寶丶爲您製作】

不知道牽牛花是用了什麽方法,反正當晚宋宇傑泄欲後,沒有如以往一樣甩著兩個膀子走人,而是和她在汝陽王府隨便找了間空房,纏綿著一同夢周公去了。

第二天清晨,躺在宋宇傑身邊,牽牛花支著赤裸的身子,細細的打量著此刻在她身邊,正呼的不知天昏地暗的宋宇傑,目光慢慢看向他那肥胖的,堆滿橫的臉、胳膊、身體、腿……

還好昨晚沒讓他走掉!不然自己現在可就虧大了呢……心裏暗暗地想著,嘴角得意的笑了笑,牽牛花此時伸出手,慢慢的上宋宇傑圓潤高挺的肚子,口中,低低的說著:“雖然你長的不及書離萬分之一,但是論權勢財富,你卻不知比他強出多少萬倍?呵呵,我的命還真是呢,居然攀上了個皇子……這下,我可得要好好把握了呢!呵呵……”

輕輕一笑,卻是立刻捂上了嘴,生怕因此而吵醒了身邊的人,而就此壞了自己的好事!

起身往窗外看了看,看著天已大亮,覺得也該是時候了,牽牛花坐回床上,用被子捂著自己的,開始“啊……”的一聲尖叫起來。

一聽到叫聲從府內的空房間傳來,外頭爲探個究竟的下人們皆沖了進來,當他們看到書離的侍女牽牛花,此時正抱著被子,淚眼朦朧的縮著身子,表情痛苦害怕的搖著頭,身邊,躺著那惡貫滿盈的六皇子,因那一聲尖叫,正惺忪的睜開眼,慢慢起身。

“六、六殿下……”一看這架勢,下人們立刻會意,急忙退了出去,小聲的竊語道:“趕快去通知郡主!”

“對,通知郡主!”重重一點頭,身影一溜煙兒的走了,床上,牽牛花哭著張臉,眼底,卻有得意在閃爍……

當宋吟雪被下人通知,起身感到這裏時,正碰上宋宇傑一件件穿著衣服,邊穿口中還邊罵道:“嗎的!當真是天黑看不清!我倒還以爲是個美女呢?結果卻他媽是個醜到不能再醜的醜八怪!”

忿忿的說著,眼睛再次瞟向牽牛花那被打的無比高腫的臉頰,青青紫紫的一大塊一大塊連著,猙獰恐怖的向人展示著。

“這種貨色?真他媽倒楣!”猛的嫌棄的一唾,板著臉卻是要走,正在這時,宋吟雪信步走了進來,“六哥哥,你說什麽倒楣啊?”

“還有什麽?不就是看見了這個醜八怪!”憤怒的一指縮在床角,表情可憐的牽牛花,宋宇傑滿是不願的說道:“吟雪妹妹,你這府裏的侍女也太嚇人了吧!都長成這樣了!”

都長成這樣了,還叫人嗎?

宋吟雪明白六胖子的言外之意,挑眉看了看兀自低著頭的牽牛花,口中,釁然說道:“可以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嗎?”

“額,那個……”一聽這話,宋宇傑猶豫了一下,正考慮要不要將昨日自己和喬茉兒的事講出來,可當目光一瞟到牽牛花的臉,心下就一陣煩躁起來:“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是這個醜八怪勾引我,黑漆抹烏的我沒看清。”

“奴婢沒有勾引六殿下!是殿下他、他……”宋宇傑話還沒有說完,一直縮在一旁的牽牛花立刻出聲辯解,然後辯解完後,就一個人“傷心”的“嗚嗚”哭了起來。

一見此狀,宋吟雪狡猾的眼珠子溜溜轉了半圈,然後一臉笑意的開口對宋宇傑調侃道:“六哥哥,你這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呢……”

“什麽得了便宜!就這種貨色?白送給我,我還不要呢!”氣憤的一跳腳,大聲說道。

“可是六哥哥這不已經要了嗎?”故意和他兜著圈子,宋吟雪對身邊的玫瑰吩咐道,只見玫瑰聞言,輕點了一聲後,轉身出去了。

“六哥哥,這人兒……你是要過了,那接下來?”

“什麽接下來?關我什麽事!這麽醜的女人,我看了就想吐,你還接下來幹嗎!”斜著眼,大聲不滿的說道。

此時一聽他這麽說,一旁的牽牛花急了,連忙跪著爬到宋吟雪腳下,環抱著苦苦哀求:“郡主!郡主!你要給奴婢做主啊!”

“這個麽……還是等你的主子來了再決定吧。”垂眸看了看腳下痛哭流涕的牽牛花,宋吟雪心底不可置否的冷笑一聲,接著擡眼,慢慢對胖子說道:“六哥哥,其實這個牽牛花,原本長的也不是那麽難看的!只是前幾日因有事欺騙於我,被我府裏的大丫鬟打成這樣的而已……”

宋吟雪這話說的極有水平,既說明了牽牛花臉上的由來,又暗中道出她爲人的格,讓宋宇傑當下對牽牛花也了瞭解。

“什麽!這個醜八怪還敢欺騙主子?我看她是不想活了!”憤怒的一聲道,當下心裏決定不會要,宋宇傑連忙擺手著要走。

一見這情形,牽牛花心裏那個急啊,跪著身子的不禁直了起來。

宋吟雪看著此時牽牛花的表現,心下明白這整件事情的真相了:原來是有人想攀附權貴呢……

單手擋住六胖子的去路,宋吟雪話語說的無辜,:“六哥哥,你就這麽一走,恐怕不大好吧……”

“那吟雪想要怎樣?”此時早已忘記了之前的過節,宋宇傑心中,又對宋吟雪倍感親切。

聞言,宋吟雪一臉微笑的說道,“六哥哥,怎麽說牽牛花也是我府裏的人,現在她是是失身于六哥哥你,你若是沒個辦法,就這麽拍拍屁股走人了,那我這臉,可往哪放啊……”

“這……”一聽這話,心下覺得也頗有道理,要是自己連自己府上的人都保護不了,那以後,又怎麽能服衆呢?

“吟雪妹妹,那依你看,這件事該怎麽處理好呢?”停住腳步,宋宇傑直直的說道。正在這時,書離由玫瑰帶領著,慢慢走了進來。

一見屋內的情景,書離首先一愣,但隨即恢復了以往一貫的淡然,他直直的站著,既不開口,也不擡眼去看。

宋吟雪一臉微笑的走到牽牛花面前,瞟著眼看向書離,話語低低柔柔的道:“夫君,昨夜你的侍女機緣之下,失身于我六哥哥,我今日便要爲她做主,將她送到六王府去,你……可有意見?”

“沒有。”看也沒可按地上的牽牛花一眼,書離淡淡的回答,接著又在其後補充了一句:“一切聽隨郡主安排,書離沒有任何意見。”

決絕的話說著,聞言宋吟雪明白的點了點頭,而腳邊的牽牛花,則是一臉暗恨,眼底怨怒在流動:應書離啊應書離,虧我對你一片癡心,你竟然看都不看我一眼,就將我給推了出去!哼,你是想早些甩了我這個包袱吧?這樣就不會有人泄露你的秘密了!呵呵,我告訴你,沒這麽容易!我現在是因爲人微言輕動不了你,但以後,一旦我攀附上了六皇子這個高枝,做了他的偏房,到時候,要害一個小小的你,那還不是易如反掌的事……

暗暗的,壞壞的想著,心中氣的顫抖著,但卻在臉上,表現的更加無助。牽牛花此時,眼淚不斷的落著,劃過她青腫高紫的臉頰,不禁引的宋宇傑一陣反胃。

“吟雪,你該不會真的要我將這個醜八怪帶回去吧?”嫌棄的瞟了一眼,心中一百萬個不願意,六胖子瞪著他細小的眼睛,無奈的看著。

“六哥哥,這是在我府裏,她又確確實實被你……我如果不這麽做,那你倒是給我出個好主意啊!”

挑著眉淡笑,眼神兒不斷在三人面上打轉。

聞言,也沒他法,宋宇傑重重一歎,萬般不願的甩著袖子道:“真晦氣!搞了個這麽醜的回去礙眼!”

“六殿下……其實……其實牽牛長的並不醜的……”小聲的,弱弱的,如蚊子般輕細的聲音,那牽牛花此時一聽六胖子同意帶她回府,當即裝的柔弱的開口解釋道。

此話一出,什麽目的都明瞭了!場上,除了六胖子那個死豬腦子沒反應過來牽牛花的心裏用意,其他兩人,都鄙視的垂下眼眸,心裏冷笑無聲。

書離垂著眼,不出一聲,想著昨日牽牛花對自己說過的話,做過的事,再看著眼前她的樣子和說的話,當下一股深深的厭惡湧起,隨即側身對宋吟雪說道:“這裏已沒書離什麽事了,先行告退。”

轉身,沒有得到任何人允許便擡腿而走,看著他的舉動,再看看牽牛的反應,宋吟雪不禁微眯起眼眸,一臉深意的笑容揚出。

牽牛花恨恨的看著書離離去的背影,銀牙咬的不住的響,但是她明白,她當務之急不是去憤恨,而是得想方設法得到自己最想要的權勢!於是乎她跪著,慢慢挪到宋宇傑的身邊,“六點下,奴婢長的其實並不醜的!只是因爲……才會這樣的。流量殿下可不可以給奴婢點時間,等奴婢臉傷痊愈後再一看究竟,如果那時候,六殿下仍不滿意奴婢的話,奴婢,奴婢……”

裝的情緒有些激動了起來,牽牛花巧妙的避去了自己受罰的原因,針對宋宇傑好色的格,給他畫了塊美麗的餅。

那宋宇傑本是滿心不舒服,老想著該怎麽處理這個醜八怪,但此時卻一停她如此自信的說話,心下微微有些猶豫,隨即擡起眼,撇開那難看的臉蛋,上下不住的打量牽牛花那半遮半裸的身子,心下低低想到:這醜八怪的身材倒是不錯,幹起來也應該蠻爽的!不過就是……

“好吧好吧,本皇子答應你了,等你傷痊愈後一看究竟!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到時候要是你還這麽醜,可別怪我把你剁了扔出去喂狗!”大手一揮,忿忿的擡腳走了出去。

見此,宋吟雪笑笑的在他身和偶說道:“六哥哥慢走,等牽牛花的臉傷好了,妹妹一定一早給你送過去!”

微笑著目送六胖子離開,宋吟雪收起笑臉,微微的看了一眼牽牛花後,微揚的唇角又再次向上揚了揚,接著,沒有發一言的轉身走開了去……

“郡主!”吟雪閣中,玫瑰似有抱怨的向宋吟雪喚了一聲,接著自個低著頭,狀似不願的站著。

“怎麽了?”好笑的看著她此時的反應,宋吟雪坐在太師椅上,輕挑一下眉頭道:“你羡慕啦?”

“奴婢才沒有羡慕呢!只不過是看不慣而已!”忿忿的一出聲,上前一步遞過茶水,翻著白眼,玫瑰開頭道:“郡主,你是沒看到剛才牽牛花的那個樣子?簡直高傲的不可一世!就好像什麽都被她踩在腳底下那般,眼睛都不帶看人的!切,不是跟了六皇子嗎?人家要不要他還是個問題呢,找個什麽勁啊。

聽了玫瑰的抱怨,宋吟雪漂亮的眼睛裏,流露著一種不爲人知的色彩,她慢慢的喝著茶,態度悠然,示意著玫瑰繼續往下去說。

見此,玫瑰會意,接著一臉不滿的往子啊講著,“誰會羡慕她啊?她也不想想,那六殿下那樣的人, 會有能可待那樣?怕是過了府,也就只有苦水喝,還不如我們府裏呢!”

“哦,爲什麽這樣說?”宋吟雪聞言,淡淡的問道。

此時由於心下氣氛不過,玫瑰這廂是有一說一,於是直言不諱的將原因道了出來:“六皇子府上,可是已經有了很多位妻室了呢,而且個個貌美如花,長相出衆!還有六皇子的王妃,聽說可是個出了名的醋罎子,對付六皇子的妻妾們來,手段是一個比一個毒辣!據說只要是任何一個六皇子寵倖過的妾侍,第二天都會被強行灌入藏紅花,若有極個別遺漏懷了孩子的,過不了幾個月,六王妃便會隨便找個茬,將人給辦了,不留後患。!”

玫瑰講的正起勁,完全沒注意此時宋吟雪在想什麽,她轉身邊收拾桌子上東西,邊不住的說著:“還有,聽說你們六皇子很還很喜歡男寵,經常弄一些長相俊美的男子到府裏玩樂,將府上搞的烏煙瘴氣!郡主您說,在這種環境下,有誰會願意去六王府?除了牽牛花那個賤人,估計也就沒其他人了!”

“說起這牽牛花,奴婢就一肚氣!明明這丫前天還那般霸道的對書離工資,好像公子是她的一樣!可沒到兩天居然和六皇子搞到一塊去了?哼,她這本就存著壞心,想要攀附巴結權貴!”

氣憤不已的玫瑰,在說完這句話後,定定的站住,然後一臉頓悟的叫道:“啊!該不會她這個失身,就是她自己設計的吧!呸……真夠不要臉的!”

咧咧的罵著,一臉不爽,見此,宋吟雪開口了:“玫瑰,到庫房去挑些好看的首飾,再拿著活血化瘀的藥和燉的補品給牽牛花送去,就說我祝她早日奪得六哥哥的疼愛,盛寵不衰!”

“郡主……”不願意的扯著衣角,玫瑰嘟起嘴,不滿的嘀咕著:“郡主幹嗎要向那個牽牛花示好啊?她都那麽顯擺了,這下把東西給她送過去,還不把她拽的尾巴翹上天?奴婢可真不願意看到這一幕……”

聽了她的嘀咕,宋吟雪淡淡的笑了笑:“我有說是向她示好嗎?”

“不是示好,那我們爲什麽還要給她送東西啊?”不解的問道,玫瑰睜大眼。

見此,慢慢的放下杯子,微微的看著前方,表情,深不可測,話語,淺淺而低然:“玫瑰,你難道不知道站的越高,摔的越痛?既然牽牛花費盡心思想要爬上去,那我們就幫一把!等到她爬到風口浪尖的時候,我們在下面,悠閒自然的看著,看著她怎麽個狠狠的摔下來……”

“郡主的意思是說……我們盡全力捧她?讓她自己感覺良好的進入六王府,在那裏去爭、去搶,然後激起衆怨?假借她人之手,將她……”慢慢做了個“切”的手勢,玫瑰會意的解釋出宋吟雪的意思。

見此,宋吟雪一臉不以爲然的笑笑,接著開口說道:“是不是這個下場?那可是要看某人的表現了……”

邪邪一笑,徑自優雅的端起茶杯,微微喝著。

經她這麽一說,心中豁然開朗的玫瑰,心下興奮道:“郡主好計謀!好計謀!”

“好計謀?”擡起眼,慢慢的看著,眼中透露出一絲狡黠,宋吟雪對上玫瑰,話語低低的說道:“我有計謀過什麽嗎……”

“沒有!沒有!當然沒有!”一個勁的搖著頭,隨即又點著頭,開心的有些亂的玫瑰,立刻欠身行禮,揚聲對宋吟雪道:“奴婢這就按郡主的吩咐,去給牽牛花送東西去!”

愉悅的身影轉身而走,宋吟雪看著看離去的身影,慢慢閉上眼,心中,低低的開口說道:“汝陽郡主,隱藏之深如你,定也會喜歡我這般玩耍報復的手段吧……”

書離閣中,牽牛花萬般得意的看著宋吟雪給她送來的東西,一會兒哪這個往臉上抹了抹,一會兒又拿那兒朝頭上戴了戴,那樣子,招搖的極其不可一世!

“快點!將這些東西都搬到我房裏去!這可是郡主賞我的,要是少了一樣,我要你們提頭來賠!”今天是她搬離書離閣的日子,因自己與宋宇傑的關係,她已經不需要再做書離的侍女了!

在宋吟雪的授意下,她今日正式搬去別處,等過幾日傷全部養好了,便可一攆轎子擡至六王府了。

“快點!快點!當心點!”大呼小叫的指揮著分派而來的下人,不顧他們不滿的白眼,牽牛徑自美美的做著她的美夢,一副儼然已是當家主母的樣子。

轉過身,走向一旁好似一切都不上心,只靜靜撫著琴的書離,牽牛的眼神變的幽怨,嘴角也不禁緊抿起。應書離,你當真太過分了!我今天都要走了,你卻從頭到尾都沒看過我一眼,當我仿佛不存在!過分!太過分了!

“喲,公子!如今牽牛走了,你這心裏是不是很開心啊?”故意的上前,奚落道。

聞言,書離不予理會,只慢慢的著琴身,那目光,就如看待自己的愛人般迷戀。

到現在還是這個樣子!怒氣不打一處來,仗著自己現在身份不一樣了,牽牛大膽的一下上前,伸手將琴拍翻在地。

“叫你彈!叫你彈!”用力的腳踩了著琴身,看著琴弦斷裂,牽牛花的心裏有一些說不出的暢快!

跟在他身後一年多,他從來對自己都是冷冷淡淡,沒有片句問候或關懷,有的就只是在意他的琴!她不甘心!她不甘心!她不甘心自己連把琴都不如!所以……她要毀了它!

用腳狠狠踩著琴身,出氣撒野般還碾了碾。一見此情景,書離寒著臉,一把將她推出老遠,然後看也不看她的抱著琴,無比冰冷的說道:“座位一個有夫的婦人,有些舉動,還請你自重!”

轉身,冰冷的離開,身後,聽出他是在說自己的佈置簡單,牽牛花氣的大叫:“我怎麽不知自重了!我怎麽不知自重了!現在連郡主都來向我示好,我有什麽不知自重的!”

怒衝衝的喘著氣,轉眼看向那些看她笑話的下人們,牽牛花猛的一聲喝,開始出氣般的指手畫腳起來。

“你!快點給我搬!本地那,是這樣搬!不是那樣……”

“你!待會去給我燒點熱水!我都熱死了,要沐浴更衣……”

“你!去采點花瓣來!我要把自己熏的香香的,這樣六皇子才會喜歡……”

“你!給我弄點蜂蜜來!從現在開始,我要保養我的皮膚,不然要是長了皺紋的話,可是會招六皇子厭煩的……”

“……”

真把自己當主子般指氣跺頤,指揮著下人幹這幹那,引得底下白眼一片,咒駡聲不斷……

子楚閣中,琴心皺著眉頭,不明白三殿下這是怎麽了,從那晚夜裏回來,就一直悶悶不樂,不斷的喝著悶酒。

“三殿下,你不要再喝了!再喝下去身體會垮的!”上前,奪杯,但卻被推開,子楚低低的開口道:“琴心,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是……”不情願的轉身出去,從然有許多話,但都只能無奈的憋在心裏,深深歎氣……

琴心走後,子楚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煩悶的一口飲下,但卻因爲飲的太急,而猛的咳嗽出聲來。

劇烈的咳嗽伴著陣陣心痛,子楚擡眼朦朧間,卻清晰的看到了那晚的畫面,那晚的交談。

茉兒,難道他們說的都是真的嗎?你真的是那麽一個齷齪下賤的人嗎?你用你的身子,周轉于各種男人之間,但表面上,卻裝出一副善良純真的天使模樣?爲什麽?爲什麽?真的是這樣嗎?難道曾經,你在大梁對我的好,對我溫柔,都是假的嗎?都是你演出來的嗎?

糾結著過去與現在,溫柔的,下作的,交織在腦海裏,深深刺著子楚的心。

曾經,在他最無助,最孤獨的時候,是喬茉兒揚著笑臉,甜甜的對他說道:“表哥,他們都不跟你玩,茉兒跟你玩……”

曾經,在他最傷心,最難過的時候,也是喬茉兒,她低著頭,溫柔如水對他說道:“表哥,就是其他人都討厭你,暗害你,但是茉兒,會一輩子在你身邊,默默的支援著你。”

一幕一幕的過往,種種種種的回憶,就像潮水般,不斷的湧現在心田,可是想要伸手去抓,卻下一刻,灰飛煙滅……

“騙我的?騙我的?這一切都是騙我的……”不知道子楚此時說的騙,指的是喬茉兒?還是外面那些流言蜚語的人?

一杯苦酒下肚,酒斷愁腸。可是誰不知道,在子楚苦澀的背後,還有一個原因,深深糾結著他,讓他不想承認,但卻又總是忘卻不了……

宋吟雪,那個每每糾纏於夢裏的身影,爲什麽總會在不經意中將他憶起?絕美的絨毛,靈動的大眼,古靈怪的把戲,以及那纖塵傲凡的氣質,深深的,久久的印在他的心上。

他不想承認自己欣賞她,看著她靈活機智的樣iz不想承認她是他見過的,最聰明的一個女子,他也不想承認,自己總是在無意識中想去看她,雖然已經竭力克制,但是心,卻終究無法掌控……

手,慢慢的向口,在那裏,放著一串乾癟的糖葫蘆。雖然喬茉兒有好幾次叫他扔,而他也確實有好幾次想要扔,可不知怎麽的,每每到了最後,他卻又捨不得的收了回來。

再放放吧,再放放吧……不知爲什麽,心裏總是這樣安慰自己,沒有理由,也許只是在尋求一中慰藉!但無論怎樣,他捨不得它,他捨不得她……

知道嗎?他真的不敢相信,那晚,當他斷章的看到喬茉兒那般,在他心裏,他居然隱隱有些希望那些流言是真的!因爲那些如果是真的,那他就不需再履行自己的承諾娶她,從而、從而……

從而?從而什麽?沒有攘下想,是不願往下想!

子楚皺起眉,極其厭惡自己居然會有這般邪惡的想法,於是又接著一口苦酒下肚,辣辣的,嗆嗆的任其流過喉頭。

苦澀的感覺糾纏著複雜的心,就在子楚喝完酒壺裏的酒,想要起身去取的時候,門外,琴心快速的閃了進來。

“琴心,不是叫你讓我一個人待會兒的嗎?”

揮揮手,不耐煩的說道、

聞言,琴心一臉嚴肅的走上前,在他耳邊低低說了聲:“殿下,大梁來人了。”

“大梁來人了?”聞言一愣,子楚隨即擡起眼,定定的看著,臉上表情木然。

見此,琴心微微一點頭,緊接著一個側身手勢一打,屋外,一個矯健的黑影閃了進來:“小的梁渭,參見三殿下!”

“梁渭?你身爲父皇的禦前帶刀侍衛,你不好好的護在他身邊,跑到這大頌做什麽?”腦子隱有些糊塗,沒有意識到人家竟然敢前來,那肯定的奉了命的,又何必他再多此一問呢。

“回三殿下的話,小的是奉國主之命前來告知,說質子生涯即將結束,國中動亂也快平息,請三殿下再等待一段時間,國主他將不日召您回國!”

“啊,可以回去了?太好了!”梁渭話一說完,琴心第一次這麽沒規矩的高興出聲來。聞言,梁渭先是皺眉看著她,但再轉眼想想,人家一個小姑娘出門在外,想著回國也是人之常情,自己又何必多做苛責呢?

但是旁者認爲,當局者可不這麽想!此時在琴心的心裏,她高興的是,她和三皇子終於能擺脫那個討厭的汝陽郡主和傾樂公主了!只要回了國,那留在三皇子身邊,和他朝夕相對的人,就只剩下她琴心一個了,那她接近三皇子的機會……不就大大增加了嗎?呵呵……

美美的想著,樂滋滋的對上子楚。

梁渭說罷,恭敬的一抱拳道:“小的是先來通知殿下一聲的,好讓殿下有個準備!如今任務完成,小的還要趕回去複命,就此先行一步!”

作禮轉身,快速的消失在眼前,見此,琴心開心的抿嘴偷笑,而身邊,子楚則是木著一張臉,久久沒有反應……

要回去了?要回去了嗎?怎麽……竟是這麽快?

沒想到初聽消息後,自己的第一反應竟會是如此!曾經,多少個夜裏,自己曾盼望著能早日回國?雖然沒那麽友愛,還處處設滿了陷阱,但是,那卻是生他育他的地方啊!

曾經,多少次想要不顧一切的回去,爲的,就只是不想當那個刁蠻郡主名義上的夫君,可是如今,如今真當願望快實現時,他的心,竟莫名的,湧現出一絲絲抗拒……

抗拒?爲什麽會抗拒?這不是曾經自己一直期盼的嗎?又怎麽會……

眼前, 不自覺又浮現出宋吟雪那張淺淺而笑的臉,那麽那麽清澈,那麽潔淨……從來不知道,世人皆唾之棄之的汝陽郡主,有朝一日,自己會用清澈、潔淨來形容她?自己這是瘋了嗎……

擡起眼,沈默的不說一句話,子楚靜靜的站著。

身後,琴心不明所以的神情,直直的看著,“殿下,從今天起,我們要隨時做好回去的準備呢!”

笑笑的聲音,夾雜著不可抑制的興奮,聞言,子楚沒有作聲,只是慢幔的走回桌邊,愣愣的坐著,任心底,一個小小的聲音在叫囂:不是瘋了,是心亂了……

坐享八夫 第六十五章 進宮

【本章節由妖寶寶丶爲您製作】

子楚直直的坐著,腦子裏儘是浮現著宋吟雪的身影。身後,琴心不明所以,以爲他是捨不得喬茉兒,當下不滿的小聲嘀咕著:“不過就是個人盡可夫的賤人!”

琴心這句話,說的是喬茉兒,可子楚此時正想著的是宋吟雪,理所當然之下,以爲是在說她,於是當下寒著臉,冷聲道:“琴心!以後這樣的話,我不想再聽到第二遍!”

“三殿下……”幽怨的眼神,不滿的表情,克制著心底不住湧起的醋意,琴心拱手作禮退下。

三點下當真無藥可救了,居然這麽維護喬茉兒那個賤人!不行!她一定不會允許這樣的事發生!如果讓這樣的女人坐上大梁的皇后之位的話,那大梁,豈不是要永世受世人嘲笑,在人前擡不起頭來!

不行,絕對不行!她一定要找機會讓三黃子看清喬茉兒這個女人的真面目!一定要讓三黃子對他死心!

眼中,陰鷙的光芒在浮動,琴心一臉狠厲的板著臉,擡步走了出去,只留下身後子楚一人,愣愣的看著遠處。

同是星夜下,上官玄玉雙手負於身後,頭仰著天,靜靜的看著。身後,茯苓上前,一臉疑惑的說道:“公子,你這幾天是怎麽了?怎麽老喜歡對著天發呆呢?是天上有什麽好東西嗎?”

說罷,仰頭擡起看看,再看到那除了幾顆閃爍不明的淺星,其他都是一片黑暗的天空,茯苓撇撇嘴,一臉不以爲然的嘀咕道:“沒什麽特別嘛?和以往一樣啊!”

再次不解的看著負手靜立的人,茯苓開始了他的老生常談:“公子,你這究竟是怎麽了?自從那次琴曲大會回來,就經常有些魂不守舍,總是盯著個東西一看半天,不動也不說話!公子,你到底是怎麽了?是身體不舒服嗎?”

關切的,夾雜著絮絮叨叨的疑惑,茯苓在得不到他想要的肯定答案後,又開始苦口婆心的叨念了起來:“公子,你這樣可不行!再過兩天,我們就要進宮拜見大頌國主,同時宣揚‘大義’的主張!可是你看現在的狀態,就跟掉了魂兒似的,這樣子,我們還如何進的了宮啊?公子,我們……”

茯苓碎碎念的話還沒有說完,一直靜默著的上官玄玉突然開口了:“茯苓,我沒事,可以讓我靜一下嗎?”

“恩?哦!”突然的話語,讓茯苓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後,連忙點頭,“好好!只要公子沒事就好!”

應聲的往後退去,轉身走出房間,身後,上官玄玉久久的歎了口氣,口中,低聲的說著:“我這到底是怎麽了……”

睜開眼,閉上眼,腦中想的都是那個清秀小子的身影,調侃的聲音,玩世的眼神,就都著一種酥酥的的怪異流過心底……

這究竟是什麽感覺?爲何這般怪異?全身似乎有一種麻麻的感覺在流淌,仿佛如針刺般,但卻又不盡像針刺般,因爲在他心裏,沒有刺疼,但卻是有著陣陣舒愜。

怎麽會有這般怪異的感覺?搞不清是爲什麽!上官玄玉直直的望向天空,想要尋求心中的一絲平靜,可無奈那裏跳動的厲害,怎麽,也克制不住!

他是天下大義的嫡系傳人,身負著上人們傳承的使命!作爲這樣的一個他,向來恪守著世間的仁、教、禮、義、信!可是如今,如今他居然會對一個男子,而且還是個邪佞玩縱的斷袖男子這麽上心,甚至還有些念念不忘?這叫他,叫他如何接受的了……

拼命忘記卻又不斷想起,想起了那張清秀逼人,傲凡絕世的容顔,上官玄玉的心中,沒由來的一陣心慌。

爲什麽那樣一個不堪的人,卻是琴曲大會上那個玩轉浪潮之人?那麽不同於世俗的歌聲,那麽出塵清麗的身影,衆生繚亂般爲其傾倒,就連琴曲第一公子的書離,都有著久逢知己的興奮,忍不住與她琴瑟和鳴……

這樣一個具有高雅情,傲然如仙的人兒,居然會是那個低俗頑劣,遊走在道義邊緣的斷袖之人?這震驚,還真震的人無法回過神了……

“宋尹……你究竟是怎樣的人呢?”低低的,說出心底的疑惑,深深的搖了搖頭,上官玄玉斂下眼,轉身走進房內。罷了,罷了,不去想了!反正兩日後,自己進宮面見完大頌的國主後便會離開,屆時,這裏的一切事情,都將與自己不再有任何關係。

煩惱來時,步入歸去!再次重重的歎了口氣,上官玄玉走入房中,拿起書卷,開始整理著兩日後進宮面聖之事……

汝陽王府,吟雪閣中,玫瑰笑的腸子都快要打結了。

“哈哈!郡主!哈哈!您當時是沒看到牽牛花的臉色,要是您看到了,一定會笑的爬下的!哈哈……”捂著肚子,眼角隱有濕潤的咧著嘴大笑,在宋吟雪面前,玫瑰此時,前俯後仰,樂的不可開支。

“好好說。”看著眼前如此的玫瑰,宋吟雪面帶笑容對她說道。

聞言,順了順氣,斂了斂笑容,玫瑰輕咳一聲開始敍述道:“是,郡主!今日,奴婢按您的吩咐將牽牛花送往六王府,剛開始的時候,那牽牛花還給我們顯擺,說什麽郡主對她這麽好,她捨不得離開王府!就這樣惺惺作態了一會,好不容易將她哄上轎,她卻一會要這個,一會兒要那個,態度囂張,表情做作,讓人看了就想吐!”

玫瑰一臉厭惡的說,時不時還做上幾個動作,弄的宋吟雪一陣輕笑。

清了清聲音,玫瑰繼續繪聲繪色的說道:“郡主,您不知道,那牽牛花可真不知自重!她一個還不知道以什麽名分入府的下人,居然妄想轎夫們用轎子將她擡進府裏?哼,奴婢才不理她呢!她又不是六殿下的側妃,就算日後能得寵,也不過就是個侍妾罷了!憑什麽要讓轎夫們用轎子擡她進去?她還真當自己是王府的側妃哦?呸……不知所謂!”

重重一唾嘴,臉上泛鄙夷的神情,看了看宋吟雪,見她示意自己繼續往下講,玫瑰正了正身子開口說道:“那牽牛花可真是矯揉造作到不行!轎夫們不給她台,她就非賴著不下來!最後奴婢急了,大叫一聲讓轎夫撒轎不管算了,這時候,牽牛花一看情況不對,便低著頭,嬌弱的說她身子不好,下轎需要人來扶……奴婢去她***,鬼才願意去扶她呢!”

玫瑰說到此處,一臉怒容,可下一刻,便眉開眼笑起來,她開心的上前一步,沖著宋吟雪神秘一笑,口中賣關子的說著:“郡主,您知道這家下來……發生了什麽事嗎?”

“什麽事?還不就是吃了下馬威唄!”沒有什麽意外,宋吟雪徑自喝著茶,悠然的淡淡說道。

聞言,玫瑰大聲一笑,繼續說道:“是下馬威沒錯啦!但郡主知道是怎麽吃的嗎?哈哈想起來我就覺得好笑!”

“那牽牛花下了轎子,扣了半天門,都沒人應一聲,後來,好不容易來了個掃地的下人,他隔著門板對牽牛花說‘別敲了,這兩天府上丫鬟滿了,不買了,去到別處看看吧!’哈哈,郡主你不知道,一聽這話,那個牽牛花的臉當時就綠了,直說自己不是賣身的丫鬟,是、是……是什麽身份?她自己也答不上來,只得一個勁在那憋著,喘著氣。”

“吃了閉門羹的牽牛花,仍不死心!她邊在外面跳著腳,邊拍著門,口中還不斷大聲的叫著,她是奉六皇子之命前來的!她是奉六皇子之命前來的!”

“擡出六皇子,府上的人有些怕了,連忙請來六王妃!那六王妃帶著幾十名偏房小妾姍姍前來,一聽牽牛花道明來意,立刻鄙夷的斜著眼,話語尖酸刻薄的說道‘王爺的眼光真是越來越差了,什麽歪瓜裂棗的貨色都往府裏帶,看了也不覺得滲的慌?估計是鮮花看久了,偶爾踩踩雜草換個口味!只是想不到這雜草還真不自量力,居然敢跑來妄想躋身鮮花行列?呵!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東西?想要飛上枝頭?簡直荒天下之大謬!’”

“哈哈,笑死奴婢了!笑死奴婢了!”

玫瑰再次捂著肚子,憋著笑,回憶起牽牛花當時白裏透著黑的臉色,不住的樂道:“那六王妃可真不是省油的燈,才短短幾句話,便使的身後所有的女子都敵視起牽牛花來!可憐那牽牛花,還沒過府卻先遭排斥,可想她以後的生活該是怎樣的淒慘呐!”

幸災樂禍的說著,玫瑰整個人身上都洋溢著開心的喜悅,她走到宋吟雪身邊,不住的誇讚道:“郡主可真是好計謀,一早便料到了結果!”

“這還僅僅只是開始……以牽牛花那個不知所謂的子,也許再過不久,我們就會有好戲看了……”腹黑的微笑說著,宋吟雪悠然的喝著茶,眼中閃也一絲算計的光芒。

聞言,玫瑰笑嘻嘻的點點頭,不住的說著:“恩!牽牛花現在被六王妃安排在了柴房砍柴,相信她那個耐不住的子,一定會弄出點什麽事來的!”

篤定的話說著,這時候,玫瑰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連忙上前稟報:“啓稟郡主,早上宮裏黃公公來了,說是聖上命您明日進宮一趟,好像是個什麽大人物要來!”

“大人物要來?什麽人?”擡起頭,宋吟雪不解出聲。

“黃公公沒說清楚!只知道這個人身份很尊貴,要全體王爺出席迎接。”

“哦?全體迎接?該不會又是一個傾樂公主要來了吧?”一聽這架勢,宋吟雪自然的想到了上次喬茉兒來時的情況,口中不禁揶揄道。

“這次好像是個男子!”沒聽出她的話的用意,玫瑰接過話,一本正經的回答道。

“那就是傾樂駙馬唄!”玩笑的嘲諷道,站起身,宋吟雪直望著窗外,臉上,笑意淺淺……

大頌皇宮裏,宋宇阡不斷把玩著手中的藥丸,始終半眯半睜的眼眸裏不知在思考著什麽,只是偶爾間,閃出一點光。

“極樂丹……”口中,似有回味的說著,手指慢慢轉動著藥丸,感的薄唇不禁微微勾起:“小吟兒,朕還真想看看,你吃了這丹藥後,會是怎麽樣的一個反應呢?一定,很好玩吧……”

微微的話說著,夾雜著一絲笑意,一絲玩味,宋宇阡此時站起身,大手一招,一個柔若無骨的美豔女子立刻由外進入,軟軟的依偎著他,纖手,不斷的挑撥逗弄著。

“媚兒的技術,真當越來越好了……”享受中,話語低低而說。

“全是聖上調教的好……”女子聞言,手上活兒不停下,身體不禁隨之擺動起來。

“小妖!在這裏就想要了?”一個打橫抱過女子,宋宇阡隨即向床邊走去。

懷中,女子的纖手,如蛇一樣不斷遊走,口中,柔柔的說道:“聖上今日,心情似乎特別好呢……”

“是啊!因爲明天,朕可有一場好戲看了……”身體,已經完全接觸到了床鋪,一手扯開女子薄如蟬翼的衣裳,宋宇阡悶哼一剩一個挺身刺入,接著在女子極度糜的嬌喘聲中,開始大力的抽動起來……

明天?什麽明天?明天會有什麽發生?沒有人知道!只是知道這一刻,某人因爲明天,而微有些得意愜然……

第二日,風清氣爽,宋吟雪在馬車的顛轉中,慢慢來到皇宮。

“呀,六哥哥呀!來的這麽早,又去看你的玉娥啊?”下了車,看到六胖子宋宇傑已先行一步來到,宋吟雪立刻上前調侃道。

“哎呀,什麽玉娥啊?早就換成翠娥了!”不滿宋吟雪的話,放佛是小瞧了他般,宋宇傑立刻開口糾正道。

“哦哦!是翠娥啊?呵呵!那敢問六哥哥,這翠娥姐姐的滋味如何啊?”一臉調笑,滿口不正經的奚落著。

可偏偏那個笨蛋六胖子沒聽出其中的意思,還傻乎乎的湊到宋吟雪耳邊,一臉謹慎的小聲說道:“我告訴你哦,你可不能告訴別人!要是單論起漂亮嘛,當屬玉娥首屈一指!但要說起滋味嘛……”

突然間,宋宇傑的表情變的邪,口中似有回味的說著:“知道嗎?吟雪?翠娥那小蹄子,是我至今玩過的最爽的女子!因爲她那裏……”

猛然間咽了下口水,隱隱感覺下身有些緊,這時候,宋宇傑連忙擺手,嘴裏不住的說著:“不說了!不說了!再說下去,我就忍不住了!”

宋宇傑急急的說著,身後,四皇子宋宇銘走了上來,“老六,你莫不是又去招惹宮裏的宮俾了吧?你忘了我上次是怎麽跟你說的?你要玩要鬧去外面,千萬別動宮裏的!她們名義上都是二哥的女人,就算二哥不要,你也不能動她們分毫!”

宋宇銘在這件事情上說的嚴肅,眼中隱有著一些不可抗拒的威嚴。見詞,宋宇傑自知理虧,低低頭小聲反駁:“不就是玩玩嘛!這宮裏這麽多女人,二哥一個人也用不過來啊……”

“你還說!你知道二哥平時是不動下人的!只萬一哪天他動了,卻發現那女子不是處子了,這種欺君之罪,試問你擔待得起嗎!”

宋宇銘話說的嚴厲,聽聞此言,宋吟雪不由的看了他一眼,心下暗暗的想著:“這個宋老四,別看他平時還挺招人厭的,但大事上,到是挺叫人讚賞的。!”

“好啦好啦,老四!我下次再也不這樣了!這宮裏的宮俾,我保證以後一個也碰,就連手都不一下!這總行了吧?”也許是被宋宇銘剛才的一番嚇到了,六胖子此時也表了態。

見此,宋宇銘緩緩的點了點頭,口中勸慰道:“老六,你要真那麽想女人,改明兒個到我府上挑幾個,我平時也沒用過,都還是個雛兒!”

“唉,老四!其實雛不雛的對我來說沒多大意思!我只要玩起來帶勁、夠爽就行!有些雛兒脫了衣服,就跟個木頭似的,一點意思也沒有,還不如那些經驗豐富的半娘呢!哦,對了,既然你話這麽講了,那之前那些已經被我玩過的宮俾該怎麽辦啊?”

“怎麽辦?找個藉口要回府裏唄!再不然就放她們出宮!”宋宇銘話說著。

聞言直點頭,那胖子口中不住的說道:“恩恩!把那些好的帶回府裏,不好的就讓她們出宮!哎,對了,翠娥那小蹄子我一定要帶回去!那丫頭幹的舒服!”

美美的說著,心中遐想一片,宋吟雪聽著面前兩個當朝皇子的對話,心中不禁冷笑一聲:哼!這就是皇家的子弟!終日浸泡在色欲情迷中的皇家子弟!

正待宋吟雪憤慨之時,始終都是一副冷漠面孔的三皇子宋宇弦,慢步向這邊走來。

“三哥!”

“三哥!”

兩句尊敬的叫喚,看的出這平時寡言的宋宇弦在其他兩位心中的地位還是很高的,宋吟雪還會意的出聲笑叫道:“三哥哥!”

“恩!”破天荒的應了一聲,雖然只是一個字,但卻讓宋吟雪不禁微楞了一下。這可是他對她……說的頭一句話呢……

眨巴著眼睛,一臉不敢相信,因爲心裏始終有著對宋宇弦感到親切,所以,第一次,宋吟雪這麽在意著別人的反應。

“三哥哥……”不自覺的又重復了一遍,宋吟雪直直的看著他。

見此,宋宇弦如平常一樣淡漠,在微微的回視了她一眼後,便再次面無顔色的沈默上前。

“三哥!二哥今日要接見的是什麽人?這麽神神秘秘的?”一見宋宇弦上前,宋老四不禁開口發問道。

“是啊是啊!都把我們這幾位世襲王爺叫來了,對方身份一定很尊貴吧!莫不是又是哪國的公主要來?”

始終忘不了他的美人,六胖子此時也嘴說道。

沒有說話,只是淡淡看著前方,就在三人都以爲他不會作答的時候,宋宇弦居然低低的開口,話語沈靜平穩的說了四個字:“上官玄玉!”

“上官玄玉?”

一聽此話,老四和老六都驚的一聲呼出了口,那神情,仿佛聽到了一個不可置信的消息般!

宋吟雪微抿著嘴,腦中不禁浮現出那日在街頭,那個長的一臉可愛的正太哥哥,那靦腆的樣子,彆扭的神情,都不禁另她一陣發笑!要是有機會,她到是想再次見一見這個同名同姓的上官玄玉!

“三哥,你說的那可是‘上人’上官玄玉?”仍有些不相信的六胖子,

聞言,宋宇弦點頭而道:“正是!”

“天呐!上官玄玉啊?大義第一傳人上官玄玉!天下第一公子上官玄玉啊!”仿佛有些瘋了似得宋宇傑,在聽到三黃子肯定的回答後,竟一個人自言自語了起來,看那樣子,很是興奮。

“恩!難怪二哥要將我們都召集過來,原來是這般顯貴的人來了大頌!”恢復的比胖子快的宋宇銘,此時整個人已經冷靜下來了。

他話慢慢的說著,接著略有深意的看了宋吟雪一眼,然後滿口嘲諷道:“也不知二哥是怎麽想的?既然來了這麽重要的貴人,又何必叫上宋吟雪?萬一到時候出了什麽狀況,她丟人是小,要是因此連累大頌而被世人恥笑?那這錯,可就犯的大了……”

明裏暗裏都是在諷刺宋吟雪丟了他們的人,宋宇銘話這麽一出,當即遭來了宋吟雪的一陣調笑:“原來四哥哥這麽擡舉吟雪啊?人家這廂,都不好意思了呢!”

“你!”一見她這麽無恥的嘴臉,宋宇銘當下氣不打一處來,不過因礙著其他人在場,不便發作,只得忍著悶氣就此作罷。

宋吟雪笑兮兮的看著宋老四,看著他那吃癟的樣子,致的小臉上揚起了燦爛的笑容。只是這時候她沒注意,身旁,宋宇弦那一向波瀾無驚的眼底,在此時看向她時,居然飛快的掠過一絲心痛,而那隱於袍裏的手,則隱隱的緊握起……

“公子,聽說大頌國主這次對我們的到來十分的開重,還特地將大頌國的王爺們召來迎接公司你呢!不過這樣一來有好也有不好,本來皇族上位者全體出動是件好事!可是偏偏在他們的行當裏夾了個世襲王爺爵位的汝陽郡主!這就有點……公子,聽說那個汝陽郡主爲人可放蕩了,說單是府裏就有五位夫君!還不算外面的一些男寵啊、情人啊……”

宋吟雪好笑的聽著耳邊有些熟悉的聲音,正想著是在哪聽過?只見不遠處,一個長的俊秀可愛的娃娃臉正擡步走了過來,而在他身後,正跟著不斷絮絮叨叨的小斯……茯苓。

“哈,小玉玉!你怎麽來了?”這可真是想曹,曹到!

此時一見上官玄玉,宋吟雪心下明瞭,她微微一轉眼眸,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前面那宏偉的大殿,頓時間唇邊一抹深笑,接著整個人便撲了出去,口中高聲的叫道:“呀,小玉玉,我可想死你了!”

幾位皇子頓時瞠目結舌的看著宋吟雪此時的舉動,愣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而上官玄玉,在聽到那句心中熟悉萬分的“小玉玉”時,遲疑著擡頭欲去看個究竟。可是就在他什麽也都還沒來得及看清之時,懷中,突然間多出了一個溫軟的身體,下一刻,一雙纖美潔白的玉手便撫上他的臉,並開始在那大肆吃起豆腐來。

“你、你、你是什麽人!”一旁見此情形,震驚的說不出話來的茯苓,手直指的結巴道,“竟然調戲我家公子!”

“是我呀,茯苓!”調皮的朝他扮了個鬼臉,接著又狠狠捏了一下上官玄玉的俊臉,一臉笑眯眯的道:“好巧哦,小玉玉,想不到在這就碰到你了!”

“你、你!”第二次有人敢捏他的臉,上官玄玉頓時氣紅了臉,一把推開懷中之人,他厲聲說道:“姑娘,請你自重!”

“哎呀,自什麽重嘛?又不是第一次了!”調笑著對他眨著靚眼,宋吟雪說的自然。

聞言,上官玄玉怔怔的打量眼前濃妝重抹下的女子,一時間沒能辨的出來,“姑娘休的胡言亂語,上官玄玉之前從未見過姑娘你!”

“上官玄玉”四個大字一出,驚得眼前的三位皇子齊齊一愣,就連一向波瀾無驚的三皇子宋宇弦,此時都不免流露出微異的神色。

“天呐!高貴如神人般的第一公子,大義的嫡系傳人,竟是……竟是相貌這般可愛的娃娃……”

感覺有些接受不了眼前的這個事實,六皇子宋宇傑不禁用手扶了扶頭,想讓自己更清醒些。而那個宋老四,他雖不如六胖子那般誇張,但吃驚程度也不小,所以一時間,沒能有什麽反應。

一直以爲,‘上人’上官玄玉,應該是個長相正厚,氣質岸然的儒雅教士!可誰曾想到如今,卻是一個一臉俊氣,十分年輕可愛之人。

除了宋吟雪,其他人都直直的看著,尤其是那六胖子,表情誇張到了極點。

上官玄玉知道此時他們心裏怎麽想,當下又羞又惱,不禁將怒氣全放在宋吟雪身上,緊緊盯著她:“姑娘男女授受不親!你怎麽如此不知輕重!”

“小玉玉,原來你不認識我啦……”狀似委屈的說著,一臉無辜的天真模樣。

見此,上官玄玉頓時腦中靈光一閃,接著整張嘴巴不禁張的大大的,“你是……你是那個宋尹?可是你不是男子嗎?怎麽又會……”

驚訝的話說著,不知不覺中,心裏居然湧起了一絲絲搞不清楚狀況的喜悅,上官玄玉此時定定的看著她,眼睛一眨不眨。

“你、你就是那個死斷袖?臭龍陽!”身後,震的不敢相信的茯苓,此時上前一步,不住的用眼打量著宋吟雪,口中還不斷的發出“不可能啊!沒道理啊!”之類的聲音。

“嘿嘿,小玉玉!看到我很意外吧?我說過你逃不掉的!”當時的一句戲言,居然變成今日的箴言,宋吟雪笑眯眯的說著,臉上神采一片。

“你,你!”又如上次那般,一見到宋吟雪,上官玄玉便莫名的說不出話來。旁人一見這架勢,當下心中疑問:天!這真的是那個傳說中巧辯如簧,十二歲便一戰成名的‘上人’上官玄玉嗎?

不理解!不理解!

就在場上氣氛僵持,上官玄玉忿忿,宋吟雪調笑,其他人圍看之時,殿內,黃公公突然那走了出來,尖著嗓子喊道:“聖上有旨,宣……各位進殿!”

一聽此話,衆人先暫時放下個人私怨,轉身擡腳而入。

“臣弟……”

“吟雪……”

“上官玄玉……”

“參見陛下!”

幾聲覲見,宋宇阡聞言即刻起身,在應聲其他人後,以大頌最高禮儀,親自上前引上官玄玉入座。

待上官玄玉一坐下後,衆人也紛紛開始入座。宋吟雪一個趔身沖到上官玄玉正對面,隨即扯起個大大的笑容坐下,邊坐還邊調笑說:“嘿嘿!這個角度,正好可以完全欣賞到我的小玉玉呢!”

場上坐定後,沒有開口,所以此時顯得宋吟雪的話極其突兀與響亮。

聞言,宋宇阡斂著他那半搭的眼眸,一臉不明深意的笑說道:“怎麽吟雪,認識上官公子嗎?”

“認識啊認識啊!他長的這麽可愛,我當然認識他啦!”

宋吟雪似假非真的話說著,聞言,四皇子宋宇銘一聲奚落道:“切!長得可愛你就認識?什麽邏輯?”

“四弟!”也許是看到宋宇銘在說“可愛”一詞時,上官玄玉臉上閃過的一絲尷尬,明白的宋宇阡笑笑的立刻阻止,隨即一臉歡顔的爲上官玄玉介紹道:“上官公子,這幾位是朕的兄弟!而這一位,則是我大頌的女王爺,汝陽郡主宋吟雪!”

什麽!她就是汝陽郡主?那個聲名狼藉的汝陽郡主!一聽這話,上官玄玉吃了一驚,隨即眼中複雜一片,心,卻是在莫名間,感到一股濃濃的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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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享八夫 第六十六章 食藥…

【本章節由妖寶寶丶爲您製作】

“她……她就是那個汝陽郡主?好色成風的汝陽郡主!”身後,茯苓也禁不住的輕呼出來,雖然聲音不大,但卻使殿上之人聽得個清清楚楚。

哦~心裏頓時明白了!

他道一個男子怎麽一見到他家公子就開始動手動腳呢?原來這個“男子”是天下最好色之女……汝陽郡主啊!知道了這一點,那之前一切的行爲就都好解釋了!

茯苓暗暗的點了點頭,心下了然,但是由於他剛才的話,此刻在上官玄玉心中卷起了千層浪!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心緊緊的揪在了一起,這種感覺壓的他憋悶,甚至還有些喘不過氣來。

複雜的望了一眼,正看到人兒那一臉無所謂的笑臉,上官玄玉心中頓時有一股怒氣直上心頭,竟有些想站起身好好‘教訓’她一番的衝動。

她怎麽可以,怎麽可以這般自甘墮落?被人當面說成這樣,她竟然一點兒也無動於衷,甚至還一臉嬉皮笑臉的對著他‘擠眉弄眼’?天呐!世間上,怎麽會有人厚顔無恥到這種程度!

隱在袖子六的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那顆從來不會多過問他人事情的心,此刻,卻深深爲了一個人而收縮。

四皇子,六皇子,面有鄙棄的看著宋吟雪,剛才茯苓的那句話,正好說出了他們心目中的諷刺,於是當下臉色不禁表露了出來。

三皇子還是靜靜的一言不發,慢慢把玩著身上的玉佩,一臉淺笑。

座上,宋宇阡一見此情景,微微一笑,接著開口道:“吟雪是大頌世襲的王爺,作爲一個王爺,有幾爲侍夫,那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沈沈的,讓人聽不出真實想法的話語,讓座下的宋宇銘不滿了起來,他聽後,想也沒多想,直直的低聲道:“可她再怎麽說終是個女人啊!”

看樣子在四皇子的觀念裏,男女等級森嚴,差距極大,本不可同日而語!男人便是男人,是女人的天,是這個社會的主宰!而女人,則就該圍著男人打轉,伺候他們一切,沒有自我,沒有尊嚴,有的,就只有對男人的唯命是從!

正因爲有這樣的封建觀念在腦子裏深蒂固,所以四皇子宋宇銘才會對宋吟雪的種種表現而感到這般深惡痛絕,總忍不住想要狠狠諷刺打擊一番。

宋吟雪當然知道送老四的想法,她明眸微微一轉,接著玉手一伸,直直指向對面的上官玄玉,“二哥哥,吟雪可不可以要小玉玉做我的夫君啊!”

啊?一話既出,四座皆驚!只有殿上宋宇阡微笑的臉,一抹滿意的神色閃過,接著快速的消失在他那始終斂睜對半的眼中。

瘋了!當真瘋了!宋老四直接搖頭,一副無可救藥的樣子撇過臉,意思上是懶得多看她一眼!那上官玄玉是何等人?她竟然也敢開這個口!要是被世人知道他大頌曾這番冒犯天下大義傳人,也不知道將會有多少禮教義士會奮起而群發,誓爲踏平大頌!

她這是陷大頌於不義!是爲與天下人爲敵!

這個認識是可怕的!可怕到連一向顛三倒四,違亂倫理的六胖子宋宇傑都不禁開口不滿道:“小吟雪,你這也有點太胡鬧了吧!上官公子爲何人?怎好給你做夫君!再說了,你身邊都有五個了,再加上你那個護衛冥淨,一共六個人!這麽多你還嫌不夠啊?”

“當然不夠啦!我府上可沒有像小玉玉這般可愛的夫君!我要把他帶回家, 好好的疼愛一番!”

宋吟雪負起玩味的話,讓在當場的上官玄玉和茯苓再次震驚住了!茯苓此時已是如木頭般徹底傻掉了,因爲自他長這麽大,還從來沒見過這般無恥的女子,直令他久久反應不過來。

上官玄玉也沒比他好多少!雖說他講起道理教義來是巧辯如簧,可他的本卻是有些羞澀靦腆!所以此時一聽到宋吟雪這班直露的話,不禁兩頰燒的紅紅的,臉上還有怒火在隱動。

宋宇傑一聽宋吟雪這般無恥的話,當下沒好氣的‘哼’了一聲,以表示自己的不滿。

見此,宋吟雪朝他狠翻了個白眼,口中諷刺的說:“六哥哥,你‘哼’什麽‘哼’?同是王爺,你府裏的女人可比我府裏的男人多的多的多呢!而且你有了府裏的那些女人還不滿足,還偏偏喜歡東撚西惹,到處收羅新的美女,就連我府上的下等丫鬟都不放過?你說比起你這,我可真是好的太多了……”

“屁!我哪有不放過你府上的丫鬟?”貌似已經忘記牽牛花這茬了,宋宇傑反駁的開口。

聞言,知道他也許是忘記了,宋吟雪便‘好心’的給他提了下醒:“六哥哥,就是那日你在我府上,糊裏糊塗的那個醜丫鬟啊?”

“醜丫鬟?”要是說起漂亮丫鬟,宋宇傑還可能不記得,因爲被他上過的女人哪個不是很漂亮?但如果說到醜的話,那日的牽牛花,絕對是他風流歷史上的一大敗筆!

“你說的是她……”眼前浮現出了牽牛花那青紫高腫的豬臉,不由一陣噁心!宋宇傑隨即不耐煩的揮手道:“那個不算!黑漆抹烏的我沒看清!”

“怎麽不算?這人我都給你送到府裏去了呢!”裝的很驚訝的說道。

聞言,六胖子差點跳起來,“什麽!你把這麽醜的送到我府裏去幹嗎?”

“六哥哥,牽牛花其實很漂亮的呢!不信你回去看看嘛!”笑笑的說道,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

見此,六胖子將信將疑的反問道:“真的……”

“真的!只要你回去看,吟雪一定保證你滿意!”自信滿滿的表情,說的宋宇傑一陣心動,只見他聽完後,不由的點了點頭,口中微微說道:“好吧,反正看一看也沒啥。”

“對啊對啊!先看一看嘛!”

知道自己已經成功蠱惑了宋宇傑,宋吟雪心中有些得意,不禁在心裏暗暗的調笑道:“牽牛花啊牽牛花, 我這可是爲你爭取了機會了啊!相信你一定會好好把握,利用所有解數的往上爬的吧?呵呵……”

轉過眼,直直的望向上官玄玉,笑顔如花,宋吟雪開口而道:“小玉玉,只要你肯做我的夫君,我立刻回去將府裏的幾個黃臉男給休了,專疼你一個好不好?”

“真的?吟雪你真的要休夫?那你將祈月轉給我好不好!”一聽這話,分外激動!宋宇傑立刻眼冒光,一臉貪婪反問道。

“假的!”想也不想的給了他個大大的白眼,在上官玄玉心中無法克制的失落中,宋吟雪微笑的說道:“六哥哥,你放心!就算吟雪日後將祈月休了,但也絕對保證有辦法讓你不能動他分毫!”

宋吟雪的話,說的極其認真!雖然是夾雜著燦爛的笑容,但卻仍可聽出裏面壓迫的氣勢!

其他人都以爲這是她的霸道,心想著她果然刁蠻,自己用過的東西,既然不要了,卻也不肯給別人享用一分,當下心中對她,就是一陣咒駡!只有宋宇弦,他始終慢慢的摩挲著自己的玉佩,沈默著微低著頭,眼中,有什麽在隱隱流動……

看到如此刁蠻鄙的宋吟雪,宋宇阡好似什麽開心,他明暗不名的眼眸微微一轉,臉上揚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話語平淡,但卻比任何一把尖刀

還鋒利的說著:“哎呀,朕敬重上官公子,當然不可能答應吟雪這麽無禮的要求……可是……吟雪是皇叔留下的唯一血脈,朕曾發誓要好好照顧她,關心她,儘量滿足她的要求?誒,這事情,好像有些難辦了呢……”

一句爲難,將自己責任推脫的一乾二淨的話,同時也將宋吟雪推向了風口浪尖!宋吟雪明白此時宋宇阡這麽做,無疑是將自己大刺刺的暴露在人前,正面迎接各方而來的矛盾與壓力。

他這是想陷我於不義呢?心下冷笑一聲道,面上不動聲色,反而順著他的話而講:“二哥哥對吟雪真好!小玉玉,你就答應了我吧!”

如此辛苦的僞裝,如此沈厚的忍耐力,汝陽郡主,難道你先前,就一直是一個人如此嗎?

心,隱隱的有些疼痛,爲了那芳華已逝的少女,同時也爲了自己。

可是宋吟雪不知道的是,就在她爲原先的汝陽郡主而感到悲傷時,對面始終把玩著玉佩的男子,那握著玉的手不禁一顫,接著,似有用力的緊緊握起……

好在宋宇弦這一泄露底細的動作沒有被宋宇阡看到,因爲此刻,他正耷拉著眼皮,饒有興致的直直看著宋吟雪的反應。

宋吟雪一見此時上官玄玉一臉怒氣的瞪著自己,故意裝的很誇張的反問道:“怎麽,小玉玉?你難道不願意嗎?不會吧!如我這般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見車爆胎的美女,你還會有不願意的道理!”

“哼!”一聽她自戀且充滿調侃的話,上官玄玉輕哼一聲撇過臉,不理會她花癡的表情,隨即起身,禮貌的向宋宇阡作了個禮,緊接著說道:“聖上,玄玉今日前來,只爲弘揚大義宗思,不知聖上可有興趣一聽?”

“哦?上官公子請講!”自古大義之道,便是主張君主之道,此時,就算宋宇阡再怎麽別有用意,但作爲一國之主,他還是很有興趣聽上一聽的。

得到宋宇阡的允許,成功轉移話題,上官玄玉開始一手於前,一手負後的講起,儼然一副學者的老沈模樣。

衆人一見他如此,皆嚴肅的正襟而坐,一種從心底發出的尊敬慢慢油然而生。

上官玄玉開始講:“‘人道不滿,天道遠之!’自顧君王之旨,主要突現在一個‘道’字上!作爲君主,如果能事事爲百姓勞,從百姓的本利益著想,那麽百姓安定了,人道滿足了,則天道,也會爲只相應的歸順!”

“上官公子是說,如果朕得了民心,得了人道,那自然而然,便會得到相應的天道庇護?”仿佛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宋宇阡表現的很感興趣,一雙善於掩飾的眼睛,此時也不禁張的大大的。

“正是!”上官玄玉聽到他這麽說,不禁微笑的點點頭,表情沈穩,不似先前那個羞澀靦腆的男孩,而是一個充滿智慧與風度的大家。

“國主很有慧,玄玉一點就通!大義認爲,只有得了天道,國家才會長治久安!而這天道,是反映在人道之上,人道得的越多,天道則相應就越多,兩者息息相關,相輔迴圈……”上官玄玉緩慢的說著,邊說,邊滿意的看著宋宇阡的表現。

聞言,不禁點點頭,宋宇阡感歎道:“上官公子當真是擁有大智慧的‘上人’!聽得你一席話,誠實令朕茅塞頓開!”

宋吟雪有些好笑的看著此時一對一答的兩人,心中頗不以爲然的疑惑道:這算什麽大智慧,不過就是些很膚淺的存世之道,用不著這麽推崇連自己老爹都快不認得了吧?

宋吟雪當然沒想到,這時的人,在思考覺悟水平上,還沒有提升到一個很高的境界!自然是比不了作爲吸取了上下五千年思想髓凝聚的她了。

眼眸微微的轉了轉,一臉笑意的打岔道,站起身,來到上官玄玉面前,宋吟雪笑的跟狐狸般良,她直直的看他,口中慢慢說道:“小玉玉, 我不贊同你的觀點哦!”

“切!你會贊同才怪!這是‘上人’的思想,哪是你這般的女子能理解的!”看不慣她此時的行爲,四皇子宋宇銘立刻不客氣的諷刺道。

雖然上官玄玉沒有這麽說,但從他不以爲然的眼神中,宋吟雪可以看出,他也是這麽想的。

宋吟雪不怪他,因爲畢竟自己一直信奉的觀念被她這樣一個聲名狼藉的鄙女子駁斥,他還能做到冷靜不發作,說明他的修養,還真不是一般水平的高。

這孩子,我喜歡!

暗暗讚賞了一聲,宋吟雪揚起臉,笑語吟吟的對他說道:“小玉玉,你別不信啊?我若是真能說出不贊同的理由,你就必須答應嫁給我!”

沒有回應,隻身聞言側過身去的人,宋吟雪見此,也不生氣,只學著他剛才的樣,一手於前,一手負後,樣子內斂深沈的開口說道:“小玉玉你主張從人道出發這本是沒錯,但是錯的是,你誇大了人道和天道的關係!所謂‘天道遠,人道邇,非所及也’!意思是說天道和人道本是互不相干的,又何必強行將之聯繫在一塊?”

“‘天地不仁,以萬物爲芻狗!’天地間本無所謂感情,僅僅是將萬物視爲一個受它支配的玩物,本不會辯證客官去看待是否爲人心所向!君主之道,想要天長地久,所奉行的,應該是這是個字……無爲而治!”

“無爲而治?”喃喃的重復這一句,看著眼前自信的,閃耀著智慧的光芒,上官玄玉第一次,覺得這個人……深不可測。

“對!無爲而治!”宋吟雪微笑的走到上官玄玉面前,在任何都看不見的角度,曖昧的向他眨了一記眼,隨即轉身繼續說道:“天長地久。天地所以能長久,以其不自生,故能長生!意思就是不顧慮這麽多,順著世道本身的發展規律而發展,不故意破壞、扭曲,這樣,才能從真正意義上做到國家的長治久安!”

“都說萬物負陰而抱陽,沖氣以爲和!世道的發展總是包含著陰和陽兩方面,只有順應它的自然平和,才能把握住王道的本。”

宋吟雪淺淺而道,眼中有睿智,有深沈。上官玄玉緊緊的盯著她,一動也不動的看著,心裏,不知道在想什麽。

其他人在聽到宋吟雪那一句“無爲而治”的新穎一詞時,都不以爲的恥笑了一聲,就連宋宇阡在內,都以爲她是爲了顯擺自己,而故意胡亂編謅的言論,所以面子上,笑的有爲好看。

宋吟雪挑釁的對上上官玄玉,口中慢慢說道:“小玉玉剛才突出一個‘道’!但你覺得什麽是真正的‘道’嗎?每個人對道的理解不同,在此,我只要告訴你我的觀點,‘城中有四大,而人居其一。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道法自然……”上官玄玉聽著宋吟雪對“道”的闡述,心中隱的波濤在心底翻湧。宋吟雪理論,對他來說,是一種撞擊,是一種駁斥,他不想理會,不想接受,可是,不知道爲什麽,他卻無力反駁,無力的一句話也說不出。

看著上官玄玉此時不說話,宋吟雪燦爛一笑,在他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時,猛的一聲開心叫:“哦,小玉玉!你不說話我就當你是認輸咯?不管不管,現在你可算是我的夫君了呢!”

“休、休得胡言亂語!”猛的一拂袖子,上官玄玉憤怒道。

見此,也覺得時候差不多了,松有感情向座下掃了一眼,開口而道:“好了好了!說了這麽久,大家也該累了,朕準備了點薄酒,以此消渴。”

算是圓場的話,讓上官玄玉和宋吟雪都坐回了原位。這時候,兩邊的宮俾開始魚貫而出,一個個將手中的酒菜獻了上去。

由於宮俾們是一個接著一個而上,之前宋吟雪爲爭得坐于上位的上官玄玉對面,將其他人都趕至了下位,所以上酒時,宮俾都必須先經過下位才能達到上位。

三皇子宋宇弦本是無意的把玩著手中的玉佩,可就在一個宮俾經過他身邊時,那託盤中隱隱飄出的酒氣,讓他聞之不禁全身一怔!

極樂丹!

準確的反應出那酒中摻雜了什麽,擡起頭,直直的望著那宮俾走到宋吟雪面前,然後欠身、獻上、轉身、退出。

眼中陰晴不定的看著那壺酒,指節不禁的握著發白,可是不能說,不能做,只能傻傻的看著,看著人兒在宋宇阡的起敬中,緩緩仰頭喝下了那杯含有……

宋宇阡眼中泛著光,隱有笑意的看著人兒仰頭,接著嘴角一鈎,跟著仰頭一飲而盡。“好酒!痛快!來,今日上官公子來我大頌,朕心中倍感愉悅,謹以此酒,再敬各位!”

一杯接著一杯,以著各種理由向大家敬酒,不明真相的宋吟雪,一杯接一杯跟隨大家一起喝到,不一會,酒壺裏的酒便倒了個底朝天。

藥效,快發作了吧……勾著唇,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宋宇阡半睜著眼,淺淺而看。

座下,宋吟雪忽然感覺到體內有一股熱流在遊走,有些熱,不由的想脫衣服涼快下。

前世的宋吟雪,雖然作爲二十一世紀的新新人類,知道很多事,但是畢竟她被勾錯魂的時候才十九歲,沒經人事的她,雖然知道歡愛是怎樣的流程,但對於其中的感覺,卻是十分陌生的很。

就如同現在,如果換成是喬茉兒或是其他一些有經驗的女子,一定早就明白此刻身上的燥熱是什麽,但是作爲這方面不太懂的她,只以爲是酒後起的反應,心中也並未有多少警覺。

喬茉兒不是說極樂丹加酒,藥效增加一倍嗎?怎麽當日她服下後,不一會兒便已蕩的如一頭發情的母狗,怎麽差不多的時間,藥力又增加一倍,眼前的宋吟雪,卻只是仍有開始燥熱的迹象?宋宇阡有些不明白了。

不對!感覺不對!這種感覺不是酒後的發熱的正常反應,而是,而是……

說不上來是什麽,也本沒往春藥上去想,宋吟雪皺著眉,默默的感覺著那股熱流在體內不斷衝撞。

這到底是什麽感覺?不明白!

宋吟雪緊緊的握著拳頭,努力的克制著,這當她經歷了一波灼熱無比,甚至差點令她忍不住悶叫出聲的熱流時,在她體內的另一處,有一股強勁的,透著絲絲涼意的氣流慢慢而出。

又是這股氣流!曾經,在自己躲避刺客追殺,還有低聲淺唱歌曲時,體內,都會有一股這樣的氣流湧遍全身,舒暢的充斥著身體的每個角落。

這股氣流到底是什麽?它究竟從哪兒而來?宋吟雪不得而知!她只知道此時,在這股強大的氣流壓制下,自己的身體,沒有原先那般熱了。

其實只要是懂武功的人,都會知道,這種氣流叫內力!可是如今,宋吟雪本人,還沒有意識……

在強大的內力壓制下,宋吟雪的身體有了好一會喘息,但是不久後,那燥熱的感覺又慢慢侵襲全身,大有愈演愈烈之勢。

宋吟雪心知不妙,在擡眼深深的看了一眼殿上一臉明笑的宋宇阡後,咬咬牙,起身告退道:“二哥哥,吟雪突然想起府中還有些要事,想先行告辭一步!”

“哦?要事?什麽要事能比接待上官公子更重要的?吟雪啊,朕覺得你還是再坐一下吧!”似乎有意與她糾纏,宋宇阡此時慢條斯理的說道。

聞言,心下有些急,但面子上卻仍是一片雲淡風輕,宋吟雪攥緊著拳頭嫣然一笑道:“哎呀,二哥哥,你是知道吟雪一向最心疼我那幾位夫君的了!現在小玉玉這邊也接待的差不多了,我也該是時候回去疼愛疼愛他們了!小玉玉,我想你是不會介意的哦?”

既然宋宇阡不肯放人,那她就從上官玄玉下手,只要上官玄玉同意了,她倒要看他還怎麽挽留法?

“小玉玉,你不會介意吧?”一句話聽的上官玄玉心中莫名泛起失落。她竟然爲了她的夫君們,而要棄他於不顧?可她剛才明明說要自己做她的夫君的?難道只是一時興起的玩笑……

不知道腦子裏怎麽會冒出這般可怕的念頭,上官玄玉頓時心中對自己一陣惱火,口氣上也不免有些沖:“你去便去!與我何干?”

早知道他會這樣說!宋吟雪此時看向宋宇阡,口中微笑道:“二哥哥,既然小玉玉都沒有意見,那吟雪離開,應該沒什麽關係吧。”

話說到這份上,要是在平時,以宋宇阡那般“疼愛”宋吟雪的程度,早就答應下來了!可是今天,就是故意兜著圈的周旋,宋宇阡爲難的說著:“吟雪,人家這是客氣,不和我們計較!但是我們不能將這種客氣當成福氣,驕橫的不知禮節。好了,你還是聽話,乖乖的坐在這裏吧。”

知道他是故意不讓自己走,宋吟雪不禁暗咬著牙齒,拼命仁者體內的叫囂,一臉微笑道:“好吧!既然二哥哥不讓吟雪走,要吟雪接待小玉玉,而吟雪這廂又非走不可?那唯一的解決辦法就只有一個了!”

大步上前,猛的一把拉著上官玄玉,做了個非常符合汝陽郡主刁縱任的事,宋吟雪微笑一聲道:“二哥哥,吟雪這便將小玉玉帶回府裏好好接待呢!”

轉身走人,在衆人的震驚中,在上官玄玉的掙扎中,宋曉雲艱難的一步步走出殿外。

這次宋宇阡沒有阻攔,他含笑的看著那兩個離開的身影,手,不禁慢慢悠晃起酒杯,一臉別有用意的垂下眼。

呵呵,倒是小瞧了那丫頭,居然能撐那麽久?不過沒關係!看那樣子,她也忍不了多久了,反正還有後戲在等著她,自己,就坐等著聽好了……

宋宇阡暗中得意的同事一,宋宇弦始終沒有什麽表情的的平靜的臉,居然頭一次的出現了一絲絲的慌亂,而且,如果有人這時稍加注意的話,便會發現他那一直被握于手中的玉佩,早已分成了兩半……

宋吟雪直直的拉著上官玄玉往前走,表情嚴肅,整個過程沒有說一句話。

上官玄玉奮力的想要掙脫她的束縛,可無奈的是不知道爲何,她此時的手勁大的駭人,抓著自己的手,在自己那麽用力抵抗後,依然緊緊的握著。

“快!回府!”一把將上官玄玉推進馬車,自己也隨之坐上,在她一聲急急的命令後,馬車開始向汝陽王府出發。

一上馬車後,強忍著體內一波高於一波的熱潮,原先的那股清涼的氣流似乎已經消失不見了,只剩下體內正在全力熊熊燃燒的烈火。

身體燥熱的難受,但卻不住的冒著冷汗,宋吟雪此時好想脫掉身上的衣物,來清楚那惱人的燥意,可是無奈這是在馬車裏,而且又有一個男子在身邊,所以她只能很辛苦很辛苦的硬忍著。

上官玄玉不明白爲何剛才還霸道萬分的人兒,自從一上車就如同變了個人似得,蜷縮在角落,身體也不禁發著抖。

“你沒事兒吧?”處於禮貌,上官玄玉出聲向他詢問道,她莫不是生病了吧?怎麽臉紅成這樣?

“沒……事……”硬咬著牙關,努力從牙縫裏擠出這兩個字,宋吟雪隨即緊咬住自己的嘴唇,不讓喉中那想有襖逸出的聲音吟出來。

看著似乎越來越不對勁的宋吟雪,上官玄玉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辦,只得老實的待在一旁靜靜看著。

馬車在道路上行駛著,卻是一個顛簸而停了下來。受了外力作用的宋吟雪,突然身體一晃,整個人直直的朝一旁的上官玄玉撲去。

很老套的情節,很狗血的姿勢,還就是這麽巧,在那顛簸中,那撲向上官玄玉的宋吟雪,狠狠的將其壓在身下,嬌軟田畝的櫻唇就這樣直印上上官玄玉的俊美還帶有一絲絲甜的薄唇。

“唔……”瞪大眼睛,全身僵直不能動,上官玄玉就這樣被宋吟雪壓著,似乎感覺印在自己唇上的那兩片濕濕熱熱的唇瓣,開始慢慢的輕轉碾啃起來。

身體仿佛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宋吟雪一接觸到上官玄玉的身子,整個人感覺身上一涼,那燥人的熱意也消退了不少。於是,隨著想要進一步的清涼,她開始無意識的扭動著自己的身體,不斷的在玄玉那俊美的薄唇青澀的添咬了起來。

宋吟雪不斷的親吻著,笨拙的手法給她自己帶來一陣惱意,可是卻正是這種笨拙,卻大大的刺激了玄玉的神經。

活了十九年了,還第一次有過這般欲望!不明白那緊繃著的下身是怎麽回事,但是心裏卻清晰的意識到一個感覺:他想要她!很想很想!

坐享八夫 第六十七章 藥力發作

【本章節由妖寶寶丶爲您製作】

宋吟雪有些忘情的親著上官玄玉,腦中混沌一片,只想尋找那火熱欲望的宣泄口!

過了一會兒,她似乎不滿意於只是唇瓣上的接觸,而是想要的更多,於是纖美的雙手遊動,不斷上下來回的撫著玄玉那修欣的身體,甚至還想扯開他的衣服將手探進去。

上官玄玉屏住呼吸,全身僵硬的看著她的動作,雖然心中一萬個知道自己應該推開她,可是他的雙手,就是僵持著,掙扎著始終沒能伸上前。

“恩……”悶吟了一聲,就在宋吟雪的手終於觸碰到了玄玉那光潔的膛時,她整個人猛的渾身一顫,似乎得到的欲望上的絲絲釋放。

漲紅了臉,激動的做著內心鬥爭,上官玄玉不想再這樣任由自己的欲望叫囂的他,忍不住顫顫巍巍的伸出手,向那柔軟而甜美的渾圓覆去。

一接觸到宋吟雪那柔軟渾圓的美好,玄玉心魂皆震,一股強烈的電流感猛的擊向全身,擊的他四肢百駭從未有過的舒暢!

宋吟雪腦中,也有著前所未有的興奮。她聲色的動作著,一接觸到玄玉那淺涼的身體,就禁不住想要獲取更多。

車內旖旎一片,春光動人的進行著,可正在這個時候,車外一聲奸笑,那多日不見的馮子章陰著臉,口角微微的諷刺扯起,慢慢的向馬車靠來。

“嘿嘿!好久不見了啊,汝陽郡主!哼,我在這兒等候你多時了,你怎麽才來啊?”

媚笑的說著,馮子章一揮手,周圍,立刻上來一幫人,將馬車團團圍住,然後都一臉賤笑的對著馬車內。

“哼!汝陽郡主,今天,我看你還往哪兒跑?上次老子給你面子,想邀你一起共進晚膳,順便來個二人纏綿,可你卻偏偏不識好歹,戲弄了老子一番,還奪了老子的祖傳玉佩!我草!你知道老子我當時有多心疼嗎?那時候我就在想,你最好不要落到我手裏,如果你一旦落到我手裏,我非得的你連你媽都不認識!哈哈!哈哈哈哈!”

馮子章囂張褻的笑聲直傳入馬車裏,這讓本已意亂情迷的宋吟雪聽之不由一震,隨即意識也有點清醒了過來。

她擡眼看了看眼下的情形,立刻在心中意識到自己可能中了什麽,於是乎猛的一下翻身坐起,並在那一個勁的大口喘著氣。

手,忍著翻騰的欲望,顫抖著將自己本已解散的衣裳一件件穿好,拼命的從口中擠出“馮子章”三個字,然後咬著唇,緊緊的抓起車內的欄杆。

“是啊,汝陽君主,是我啊!”笑的帶動周圍人一陣哄笑,馮子章繼續得意的說道:“怎麽樣,汝陽君主?你現在是不是覺得渾身燥熱,想要找個男人交歡啊!哈哈!來吧來吧,子章我正在這等著你呢!放心吧,郡主,子章技術很好的,包准搞的你欲仙欲死!你要是不信啊大可下來試試!”

完分得意及褻的話,讓宋吟雪聽著緊攥起拳頭,可是,雖然在盛怒中,她卻不能說話!體內,那已經叫囂衝撞的肆無忌憚的熱浪,已經快把她焚成了灰燼,而且,如今知道了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麽和偶,身旁坐著的上官玄玉,無疑中,給她增加了壓力。

不能開口,因爲一開口就只能是呻吟!宋吟雪緊緊的握著那車內的欄杆,就連已握出血來了都不自知。

車內,故意想多整她一會兒的馮子章,雙手悠閒的環抱著,口中污言穢語不斷,其用意,就是想更多的撩起宋吟雪體內春情的欲望,但就是不讓她得到釋放,讓她一個人憋著發著騷,從而達到不斷折磨她身體的目的。

“哈哈,汝陽郡主,你那裏是不是覺得很熱啊,想要男人來幹一下啊?哈哈,別急別急啊,子章我可是帶了一大幫子的兄弟來了,包准待會兒幹得你爽!哼哼,身體很熱吧?熱就脫衣服啊,快脫快脫,等脫光了,我就開始來幹你了!嘿嘿~~”

“脫……脫……”

在馮子章的挑唆下,圍著的那一幫男子開始大聲起哄起來,他們猥瑣的表情和醜陋的嘴臉,在此刻陰邪的笑容下,顯得格外猙獰。

宋吟雪沈默著不作聲,仍是一臉艱辛壓制著體內翻騰的熱浪。上官玄玉此時也有些明白了事情的始末,開始隱有擔憂的問道:“你、你沒事吧……”

不回答,也不動作,只渾身顫抖著挺著,心中,不斷的咬牙說道:“不能失身!不能在此刻失身!絕對不能在此刻失身!”

作爲二十一世紀新人類的宋吟雪,對貞觀念本不是那麽在意,可是,如果叫她是在這種被人設計,又被人團團圍觀觀看的情況下,以她那個倔強執擰的脾氣,就是死了,她也萬不可能低頭的!

馮子章媚笑著看著車內的反應,一聽宋吟雪沒有動靜,反而身邊有個男子的聲音,當下不爽的大罵起來:“**!果然是好色成癮的汝陽郡主,竟然在這麽快的時間內就找到物件!哼,我原當車內就你一個人呢?還想多憋你一會!想不到你這都已經跑了一圈了!哼哼,好吧,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客氣了!”

惡狠狠的話說著,一把上前揭開車簾,身體一愣,當下馮子章吃驚的叫出聲來:“怎麽這連衣服都沒脫?還是因爲太急了,直接就只脫了褲子!”

邪笑的一把上前抱住宋吟雪,將她撲倒在車內就要扯她的褲子看,一見此情形,一旁的上官玄玉立刻怒氣衝天,毫不猶豫的沖上前想要將馮子章推開。

“***哪來的小子?給我滾一邊去!”用力的大手一揮,將上官玄玉甩到一旁,一臉笑壓著宋吟雪,噁心的手開始欲去她的身子。

“哇,當真的天下間的尤物啊!想不到我馮子章也有這等豔福,能嘗到這麽極品的身子!嘿嘿,不論如何,今日我一定要好好的大幹一場!兄弟們等著,等我爽過了,就輪到你們了!”

得意中不忘挑唆外面早已欲火中燒的幫衆,馮子章開始解自己的褲子,邊解還邊蕩著掃視宋吟雪曼妙有數的身子。

一個咽著口水的動作,解開褲子,開始欲欺身而上,過程中,宋吟雪始終死死盯著馮子章,眼中透出了她從未對任何人透露過的殺意。

“你瞪我也沒用!今天我要是不上了你,那不就白費了這些天辛苦的佈局?哈哈!汝陽郡主,反正你也不是什麽玉女,就這麽幾個人,你還是承受的了的!哈哈……”

大笑的開始動作,就在馮子章伸手要覆上他心中渴望已久的渾圓時,上官玄玉突然身體猛的向他撞來,其力道之大,直接將他撞出了車外。

“叫你他媽多管閒事!你他媽都上過一回了,還在這兒不知足!”一手猛的向上官玄玉揮去,直直的打在他清秀俊氣的側臉上,將他嘴角出血的打翻在地。

一直以來,就受著天下人靜養的上官玄玉,從來都是斯文有加,並不會拳腳,所以此時被馮子章重重打翻在地,還沒等他爬起來的時候,身上又被狠狠的踢了一腳。

“媽的,想死啊!”

跨過上官玄玉,馮子章繼續向車靠去,身後,望著他如此,心中又氣又急,一股像是自己的東西被人佔有般惱怒!就在他掙扎著想再次起身去阻止的時候,一陣風似得修長身影快速飛起來,下一刻,一把冰冷的閃著寒光的劍,便直直的搭在了馮子章的肩上。

被這突然其來的變化驚的渾身一震,僵直的身體,馮子章機械的轉過身去,當看到俊美無倚,一臉冰冷寒霜的冥淨時,口中結巴的說道:“大、大俠手下留情……”

“滾!”簡單的一個字,突出了冥淨迫人的氣勢,他閉著冷冽的薄唇,緊緊抿成一條線,眼中,隱有噬血的火焰在燃燒。

“這……大俠不會是想一個人獨佔吧……要是可以的話,我可以讓大俠先上!等大俠完事後我再繼續……”好不容易到手的肥就在眼前,馮子章怎麽可能輕易放過,於是在爲難的看著馬車上那蜷縮成一團的宋吟雪,當即將心一橫,口中不知道死活和冥淨討價還價起來。

一聽這話,一旁的上官玄玉憤怒起來了,他上前氣結的說道:“你、你簡直太無恥了!”

“無恥的人是你!得了便宜還賣乖!”心中很是看上官玄玉不爽,憑什麽他設的計,到頭來給他占了便宜,而自己卻什麽也沒撈到!

“大俠,你看我這建議……”陪著笑的想要將搭於肩上的劍刃挪開,馮子章此時一臉諂媚的說道。

驚嚇中,一縷發絲飄落,馮子章看著自己被那劍刃削去的一撮頭髮,當即兩腿一軟,癱坐在了地上。

“都愣著幹嗎?沒看見本大爺被人欺負!”不知爲何,也許是心有不幹,此時癱坐在地上的馮子章,也不管冥淨會不會再隨即給他補上一劍,張口便開始向身邊的一幫幫衆大聲喊道。

一聽這話,面面相覷,不知道該如何辦是好,幫衆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傻愣愣的站立著不動。

“你們、你們!”氣氛的看著那幫沒用的廢物,馮子章知道自己大勢已去沒個靠山,當下萬般不甘的死死瞪著冥淨,最後一臉暗恨的爬了起來,向反方向慢慢走去。

馮子章走後,冥淨立刻上前,抱起車內的宋吟雪摟在懷中。

“極樂丹!”一問道宋吟雪此時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味,以及那燒的滿身通紅的樣子,冥淨先是愣了愣,隨即俊美的星眸變的幽深。

在冥淨懷裏,宋吟雪扭轉著身子,不知道是藥力發作導致的,還是她自己本身反抗的掙扎。

見此狀況,冥淨一臉莫測的看著,隨即用手封住了她身上的幾大道。

猶豫道被封,宋吟雪體內的熱浪暫時的被壓制了下來,她睜開眼,吃力的緩緩說道:“回……府。”

一聽她這麽說,冥淨沒有開口,打橫起身抱過她,開始向汝陽王府躍去。

身後,上官玄玉直愣愣的看著宋吟雪被冥淨帶走,心中不斷的緊緊在收縮。他不知道那是什麽人,可是看樣子好像他們認識!剛才宋吟雪喃喃的似乎在說“回府”,難道那個人是帶她回汝陽王府嗎?

腳步,不自覺的挪動了一步,但隨即又停下。低下受傷的臉,心中不斷掙扎著,許是一瞬間,眼中一亮,臉上的表情也漸漸堅定了起來。

對了,那宋吟雪不是說要將自己帶回府上招待嗎?那自己這會兒去,應該算是名正言順的吧!

自欺欺人的擡起腳,開始往冥淨離去的方向趕去,雖然上官玄玉這麽給自己安慰,但從他慌亂,急切的腳步中便可看出,他此刻的心,是真的動了……

汝陽王府門前,冥淨第二次公然抱著宋吟雪回來,府上雖已見怪不怪,但還是有些譁然。

臨風本欲出府,正好與抱人入門的冥淨迎面碰上,一見冥淨懷中人兒的模樣,他當即調侃出聲來:“呀,這不是汝陽郡主嗎?怎麽這般浪蕩模樣?咳咳,冥淨,我說你小子也太不厚道了吧,居然好端端的把郡主挑逗成這樣?”

玩味的話,妖孽的鳳眼,夜臨風一臉饒有興趣的看著此時的宋吟雪,故意側身擋在門前。

“讓開!”冷冷的一句話,冥淨寒著臉,低低從薄唇中吐出兩個字。

聞言,臨風一挑眉,妖孽的美眸中儘是流轉的神采:“我說冥淨,你這貼身護衛也未免貼的太過了吧,都快貼到床上去了呢?要不這樣吧,你把郡主交給我,怎麽說我也是她的夫君,這種降火消熱的事情,還是我來做比較合適。”

看出了此時宋吟雪是欲火焚身,夜臨風魅笑的壞壞說道,雙手不由伸過去要接。

見此,冥淨一個擡腳向他踢去,在臨風轉身輕巧避開的空檔,單腳點地的躍入門內。

見他進去了,本就不是故意刁難的臨風揚眼笑了笑,一臉調侃道:“冥淨果然身手了得!”

“彼此彼此。”不欲與他多廢話,感覺到懷中人兒的身體又再次漸漸變的滾燙,冥淨心知此時是宋吟雪體內的媚藥已經開始衝破道,正欲開始新一波的衝擊,於是當下想要將其送回房中。

“等等!”

“讓開!”

一個欲走,一個阻攔,正當兩人糾纏不下時,正在書房中等待彙報的祈月聽到聲音,不由的推門而出欲看個究竟。

“你們……”一看到此情形,冥淨緊抱著宋吟雪,一旁的臨風阻攔欲搶,兩人雖都是一臉平靜,但氣勢上,卻洶湧淩冽的逼人。

“郡主!”一見到冥淨懷中,全身燒的通紅的宋吟雪,嬌弱無骨的倚躺著,且不安分的慢慢輕動著,祈月隨即上前,關心的想要詢問個究竟。

知道是祈月前來,混沌中的宋吟雪,一把反握住他的手,緊緊的,用盡全身去克制那皮膚接觸時引起的心馳神蕩,口中,吃力的一個字一個字說著:“去……找……無雙……來……”

話語緩緩像是極力壓抑著什麽,祈月此時聽出了宋吟雪的不對勁,心中沒由來的一痛,接著口上連聲說道,“好!我就去!”

轉身,沒有一絲猶豫,祈月開蘇朝無雙閣方向跑去。

待祈月走後,冥淨收起身上冷冽的氣勢,轉腳向吟雪閣走去。身後,臨風聳了聳肩,一臉玩味的笑了笑,隨即跟了上去。

子楚原本一個人在亭子喝著悶酒,心緒依然糾結在自己的掙扎中,剛才才將喬茉兒打發走,不想見她!因爲不知道爲什麽,他總覺著心中似乎在隱隱的抗拒她,所以隨便找了個理由將她支走了。

看出了她的不樂意,看出了她埋怨,可是,不想理,就是不想理!此時若換成以前,他也許早就上前將她摟在懷裏好好輕哄一番,但是如今,他卻是連眼都不願擡一下。

說不清是不是厭惡她,但是只知道此時不想理她,也許該是時候好好冷靜一下了吧,有關的曾經的一切,他都該好好的梳理一下。

愁悶中擡起頭,一飲而盡,就在子楚發現酒壺空了,想轉去取之再來時,卻被吟雪閣前的一陣喧囂吸引了而去。

吟雪閣前,臨風攔著冥淨不讓其進去,口中調侃的說道:“哎,怎麽說我們這幾個夫君都在,這事兒,就不用麻煩你了吧……”

不說話,也許是不屑說,冥淨一腳踹開房門正欲進去時,就看見祈月領著無雙朝這邊過來。

“郡主,無雙來了!”來到宋吟雪身邊,祈月眉宇中儘是關心的神色。聞言,宋吟雪掙扎著看向無雙,唇上,已被她咬的深深印出了一排牙印,正在絲絲流著鮮血。

一接收到宋吟雪的迷亂,但卻異常堅定的目光,無雙俊美的臉上露出一絲驚訝,隨即上前接抱過她,想一看究竟。

可是,還沒邁出一步,突然間一股香味傳來,緊接著身體一頓,口中低低呼出聲來:“極樂丹……”

此話一出,四下皆驚,除了不明就理的祈月還愣愣的,其他人,包括遠處趕來的子楚,都直直身體一震,不由的愣在當場。

他們知道,極樂丹是一種極其烈的春藥,服用後雖沒有什麽毒副作用,但吃下後,卻能使人春大發,喪失理的如動物一般。

一旦服用了極樂丹,理應必須與男子交歡,若非如此,服用者會全身如烈火焚燒般那樣痛苦,而且隨著藥的不斷增強,痛苦就越隨之加倍。

她怎麽會中了這個藥?有疑問隱隱盤結在心裏,幾人直直的看著宋吟雪,眼中複雜一片。

“此藥……無解!必須同男子交歡……”看著此時的宋吟雪,知道她是在想什麽,雲無雙低低的說出了那令人失望的答案。

聞言,眼中的希望消失了,但那一直存在的倔強卻沒有消失!掙扎著站在地上,宋吟雪猛的拉住無雙,用盡全身力氣一把將他拉進五子,隨即狠狠的關上門。

“哎,不帶這樣的!不能只偏心無雙一人!”見此,門口始終一臉調笑的臨風,隨即不滿的嚷嚷出聲來,邊嚷嚷還邊奚落的說道:“那極樂丹是種烈很強的春要,如果和酒一起服用,藥增加一倍!我看郡主你那樣兒還差不多撐不住了,要是無雙待會兒消不了你的欲火,你可以隨時叫我們啊!我們就在外候著呢!呵呵!”

臨風的小勝讓祈月震住了身體,他擡起眼,滿心糾結的苦澀一片,心中,不住的重復道:春藥……春藥……

對於宋吟雪只拉無雙入內的舉動,外面的幾人心思不一。夜臨風還如剛才一樣,挑著鳳眼,雙手悠然的環抱於,調笑著一臉看好戲的模樣。

而冥淨則平靜著張臉,一動不動的看著,心,緊緊的在收縮,道不出是什麽滋味,只知道如藥一般晦澀的難以下咽。

房中,緊靠著門滑下,身子緩緩蜷縮著,在承受著一波又一波的衝擊,宋吟雪全身已然濕成一片。

她很想張著口,想要呻吟出聲,想要得到身體上的舒爽,可是這種舒爽,她要不起!

不是爲別的,只爲了她那驕傲的尊嚴!她宋吟雪,即使要和人做愛,或者在什麽情況下做愛,都必須由她本人決定,決不允許任何人任意配!

心,狠了狠,眼神也隨之變的執著!用盡自己全身最後一絲力氣,宋吟雪掙扎的走向床邊,卻是在一個搖晃中,重重跌倒在地上。

無雙沒有上前,只站著靜靜的看著。他知道她刺客是不會需要自己幫忙,拉自己進來,也無非是她需要一個幫她掩人耳目的物件,而自己,則又剛巧站在了離房門最近的地方……

宋吟雪,你當真決定不找男子交歡,而選擇一個人硬挺嗎?

眼中,複雜一片的看著,看著看蜷倒在地上,不斷開始抽搐的身子,但卻自始至終緊咬著唇,不反一聲的宋吟雪,那絕美的唇瓣此時已經猩紅一片,那緊握著的手掌,也已一片血模糊。

無雙直直的看著這樣的宋吟雪,畫面仿佛又回到了一年前,一年前,當他在山林裏遇到那個當時身中劇毒的她時,明明中毒的都快要死了,可一當有人接近時,那從她身上快速反應而出的戒備和氣勢,直令他猶豫的不敢上前。

他永遠也忘不了那雙眼睛,狠厲,滄桑,倔強,清冷,就如同此時,明明退一步就可以輕鬆的事,她卻始終倔強的堅持著。

雲無雙垂下眼眸,看著此時眼前的那雙清眸,雖然緊閉著忍受著,但是剛才,他卻真真正正看個通透。

一年了,自己終於再次看到了那樣的眼神!當年,他沒想到自己救了她後,會被她反咬一口而輸了賭局,從而不得不履行與她的三年之約。

在府上的一年,眼見著她的玩縱、驕橫、惡劣、鄙,心,也漸漸死了,可是,無論如何,他始終忘不掉記憶中那抹清冷的眼神!一個擁有那般看透世事的雙眼,它的主人,又怎麽會是那樣不堪的人呢……

“宋吟雪,魅說過,你不是我該等的人……可是,真的不是嗎?宋吟雪,不要讓我失望……千萬不要……如果你真是那樣的人,兩年後,你我約定之日一滿,我便定會殺你以報這三年侮辱之仇!但如果不是……”

眼神,複雜的再次向地上的她,知道她已是鐵了心要獨自承受這一切時,無雙低低的,微不可見的歎了口氣,接著上前,手法熟練的封住她身上幾大要,然後從腰帶中掏出一粒藥丸塞入宋吟雪口中,接著一個打橫將她抱起,慢慢的放在了雕花床上。

“這個藥,可是緩解媚藥發作時候的痛苦,並不能解除藥,所以挺的過去?挺不過去?都完全看你自己的意志了……”無雙淡淡的說著,心中並不認爲她真能挺的過極樂丹的藥!就像臨風剛才講的那樣,只要一沾上極樂丹,再貞的玉女都會立刻變成蕩婦,更何況她還並不是什麽玉女!

極樂丹加酒,藥發揮一倍,如不立刻與之交歡的話,便會如烈火焚燒般痛苦,一般人,是本忍受不了的。

不過話說回來,雖然極樂丹藥很強,但因爲沒有毒副作用,所以只要挺過十二個時辰,那藥效便自動消散,春也就不歡而解了!但是話說的容易,整整二十四個消失的煎熬,又正真是誰,都能咬牙真挺過去的呢……

無雙不解的看著宋吟雪,不明白她爲何偏偏會做此選擇?看著他因掙扎而裸露出的手臂,那雪白光潔的肌膚上,沒有那原本該出現的一點朱砂!既然沒有朱砂,那就說明她不是處子,既然不是處子,那爲何不願意與她的夫君們交歡,而獨獨要忍受這樣的痛苦呢?

無雙心下不明白,單純的認爲沒有守宮砂就意味著不是處女!可是,當日後,在他明白那是宋吟雪爲了掩人耳目後故意用刀銷毀了之後,他的心,又該是怎樣的痛……

直直的看著,定站著不動,雲無雙緊握著雙拳,緊緊的,久久的握著。

床上,全身濕透了的宋吟雪一動不動!雖然那撩人的熱意折磨的她想要顧不得一切的扭動著身子,但是,由於心底的那股倔強支撐著,所以,即使再痛,再苦,她也決不妥協!

不能輸,絕不能輸!

咬緊牙關,死命掙扎,正在這時候,腦中電光一閃,下一刻,有關於汝陽君主的一切往昔,都如電影般一幕幕劃過,清晰的畫面,切身的體會,流暢的順序,不間斷的,一直湧現,久久的,在她腦海裏盤旋……

坐享八夫 第六十八章 汝陽郡主的記憶

【本章節由妖寶寶丶爲您製作】

記憶,如流水般湧現,一幕一幕,不堪回首!

淚水浸透著辛酸,點點滴滴,都那麽痛,那麽痛……

坎肩了,她看見,她看見了汝陽郡主的過去,那麽辛酸痛苦的過去,直令著她,心深深的揪著疼。

“雪兒,娘要走了,以後留你一個人,你要勇敢……”

“娘,不要走,雪兒害怕!”

“雪兒不怕,雪兒乖乖,雪兒最勇敢了,不是嗎?娘要去陪爹了,爹一個人在那裏會冷,會寂寞,所以,娘要去陪他……”

“娘不要,不要,雪兒不要你去!娘不在雪兒也會冷,會寂寞,不要。不要……”

“雪兒,你要記住,娘走後,他暫時不敢動汝陽王府!但是,以他那般於算計的人,一定找方法一步步瓦解王府的勢力,所以我的雪兒,以後你言行做事,自己一定要倍加小心,切不可讓他,傷害到你……”

“娘,雪兒知道,雪兒明白,雪兒一定會保護自己,保護整個王府……”

“娘就知道,娘的雪兒最乖!雪兒這麽聰明,怕是這天下間的男子都不及呢,一定可以保護好自己……”

“娘……”

“雪兒,娘走了,要走了……你,保重……”

“娘!”

“……”

“我宋吟雪對天發誓,今生,凡害我雙親之人,我定叫他……不、得、好、死!”

“……”

畫面,停留在十歲,幸福破滅的那刻起!內心的煎熬和身體的掙扎,折磨的宋吟雪整個人不住流著汗,顫慄著發抖。

內心的冰涼,身體的炙熱,如冰火兩重天般交織著,糾纏著,衝撞著,讓她痛不欲身!可是沒有作聲,從頭到尾都沒有哼過一聲,即使再痛,眉頭鎖的再緊,血流的再厲害,她都始終,沒有哼過一聲!

雲無雙直直的看著她,久久沒能動一下,對於此時的宋吟雪的表現,他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言語來描述!從來沒見過這般倔擰的女子,即使命都不要了,也決不低下她高貴的頭!這樣的意志,真的是那個無才無德,野鄙陋的汝陽君主該有的嗎?

視線,漸漸疑惑了,心,也迷惘了,第一次,雲無雙看著宋吟雪,有一種揪痛的感覺,不斷的感覺,不斷充斥著他的心……

屋外,等了好大一會也不見有動響,夜臨風戲謔的雙手枕於後,瀟灑的靠在大樹上,口中,不禁調侃道:“想不到那毒小子這麽厲害,都進去這半天了還沒出來?這能力,也太強了點吧?呵呵,不過話說回來,那郡主吃了極樂丹,應該很能折騰才對啊?怎麽會是一點聲音也沒有呢?奇怪了……”

嬉笑的話說著,傳入幾人耳裏,反應不一。

祈月聞言,緊緊的握起雙拳,心中,既忍不住對宋吟雪的擔心,又克制不了那漫天瘋長的妒忌,整張俊臉憋的通紅通紅,牙關,也不住的緊緊的咬住。

子楚眼中複雜一片,那握著空酒壺的手,指節泛白。爲什麽,爲什麽明明知道她並不是第一次,可當真親眼看對哦啊,他的心,會那麽痛,那麽捨不得?

他不要任何男人去碰她!不想她躺在別的男人的懷裏!爲什麽會有這樣的感覺?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現在這般親眼看著她與別的男人在房裏交歡,他的心,苦澀之餘,還有著深身的嫉妒……

現在的她,一定不堪入目吧!他曾不下一次看到他的哥哥弟弟們,爲尋求刺激,將極樂丹灌給他們的侍妾!而那些侍妾吃了丹藥後,整個人都跟瘋了似得,不斷搔首弄姿的扭動著自己的身體,做出一些放蕩齷齪的賤姿勢去挑撥撩弄他們的主子,極盡狐媚下賤之能事!

正因爲有這些不好的陰影,所以他對那些不貞的女子有著深深的厭惡!如果換做以前,知道宋吟雪吃了這藥,他早就厭惡的走開了,才不會像今日這般,心下複雜的愣怔著不動!

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改變,子楚此時正糾結在宋吟雪如何會中了極樂丹之事上。

那極樂丹,可是喬國的宮廷秘藥,一般不輕易外傳!只因大梁和喬國有姻親關係,所以他的哥哥弟弟們才會有!

作爲喬國的禮貌,極樂丹在大梁也只是個別皇室人有,其他人本是見都沒見過!照理說,宋吟雪是不應該有機會中這個丹藥的啊,怎麽卻又會偏偏中上了呢?該不會是!

不會的,不會是茉兒的!她剛才還和他在一起,沒有機會向宋吟雪下手的!再說,宋吟雪是從皇宮裏回來,皇宮那種森嚴的地方,又怎容的別人向她下手呢?不會的,不可能的!

心中,不斷的對自己說著,輕搖著頭,子楚無力而道。可是就是不知道爲什麽,他在不斷說自己的同時,心,卻怎麽也說服不了……

子楚心中萬千複雜,而一旁的冥淨,他始終從容的平靜著俊臉,眼中眸色幽深一片,讓人看不出真實想法。

他靜靜的擡著眼,看著前方,沒有知道他此時是在想什麽,只知道他今日沈靜的有些不同尋常。

“呀,忘記裏面那個毒小子了!他該不會是嫌郡主叫的太大聲,丟了他的面子,而故意將郡主給毒啞了吧?不行不行,我這得看看!”

不知道是真的擔心屋內的狀況?還是只是抱著看看好戲的心理想偷窺下裏面的活人春宮,夜臨風此時魅笑一聲,站直身子,上步向前走去。

手指,輕輕的在紙窗上戳了個洞,慢慢劃了一圈將其撐大。一臉玩味的壞笑,轉過頭,對其他三人調笑一聲道:“你們要不要也一起看?”

沒有回聲,縱然是心裏想,但卻不恥於幹這事!所以,夜臨風在沒有得到一人回應後,知趣的聳了聳肩,一臉邪魅的說道:“你們不看,那我看了啊……”

原以爲自己能看到什麽春香豔,可就當他附眼去看的時候,他的整個人不禁猛震了一下,又仿佛如閃電般擊中自己的身體,擊的他無法動彈!

那是……她嗎?是那個她嗎……

赤紅的但卻夾雜著蒼白的小臉,汗如雨下,緊皺的眉頭深深擰著,掙扎著緊咬著牙關,唇上,猩紅一片……

蜷縮的已經不能再縮的身體,小小的,瘦瘦的,單薄顫抖著如小貓兒般無助,此時的宋吟雪,沒有迫人的氣勢,沒有聰慧的笑容,沒有自信的動作,也沒有成竹在的狡黠,但是她有的,卻是震動人心的倔強,和攝人心魂的驚心動魄!

爲什麽,會是這樣?爲什麽,她要選擇這樣……

不明白究竟,只張大眼睛,緊緊的看著,知道要忍受極樂丹的藥,將會遭受著怎樣的痛苦,但是她卻依然……

不是少色成癮嗎?不是無男不歡嗎?那麽爲什麽這麽多美男在眼前,卻要獨獨承受這樣的痛苦?爲什麽,爲什麽?

心中,翻騰不已,這種沒有頭緒的無力感,令夜臨風整個人傻了一般呆呆的站著。

看著他表情的瞬間變化,由原來的邪佞變成了現在的癡愣,一旁的祈月心急如焚,一個控制不住的上前,一把將他推開,然後自己湊了上去,想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

“啊……”一句不由從喉嚨裏散出的叫聲,驚的在場之人齊齊一怔!

再次握緊拳,祈月慘白了臉,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情形,心中,隱隱有些高興,但更多的,還是深深爲之痛心。

她,沒有和無雙……爲什麽?

看著那潮紅的,皺的像包子般痛苦的臉,以及那爲了克制自己體內越來越叫囂的欲望,宋吟雪放開嘴唇,開始咬自己手背時,祈月的心,揪痛著,仿佛要滴出血來……

愣愣的後退了兩步,失魂落魄!見此,在身後的子楚一見如此,也不禁上前去看!可是結果卻如同前兩個人一般,一個人呆呆的回不過神來。

她居然,在拼命的強忍著?那極樂丹的藥有多強她應該知道!可是爲什麽她,她卻選擇如此呢?難道她,當真不要命了……

複雜著一片,糾結著一片,場上,除了冥淨自始至終沒有上前之外,其他三人,都如被雷震一般,定定的一動不動!

“……無雙那小子也太不會辦事了……他那樣不行,還是我去吧。”心中,遲鈍的糾結一片,可面子上還故作瀟灑,夜臨風妖孽如冶的俊臉上此時泛起了一個難看的笑容,緊接著移步,就要往房裏沖去。

“卡……”正待臨風剛沖到門口,想要破門而入時,門一下子打開了,裏面,雲無雙沈靜著張臉,慢慢走了出來。

“她不會想你進去的……”單伸出一手,微微的擋在前頭,此時由於房門大開,衆人可清清楚楚的將裏面的狀況看個明白。

雕花床上,那個倔強的人兒,緊緊的咬住自己的手背,那不斷從皮膚中滲出的鮮血,滴落到她身上,床上,展開出個個絢麗的花朵,刺目的綻放著妖嬈!

冥淨深深的看了一眼這樣的宋吟雪,不知爲何,他那一直平靜從容的嘴角,竟然微微輕動了一下,接著一抹複雜快速的在眼中閃過,手,不禁微微有些輕握起……

“你!”一聽無雙的話,臨風心下有些怒,但是他極力的保持著面子上的放蕩不羈,口中調笑而道:“怎麽說我也是郡主的夫君,進去一下又怎樣?”

“你這是想逼我動手?”淡淡的,低低的話,傳到夜臨風的耳朵裏,聞言,他臉上閃過一絲怒意,但是隨即,便笑笑的退了回去,“算了,你也是她的夫君,既然你都不心疼她,我又何需多管閒事呢?”

調笑的讓了幾步,但視線卻仍盯著房內,就在無雙站出,想轉身將門關上時,院內,跑的氣籲奄奄的上官玄玉趕了進來,並在門關上的那一刹那,深深的將宋吟雪那苦苦克制的表情印在心底!心,一瞬間,刺痛了起來……

掙掙扎紮,糾糾結結!就是這樣的幾個都對宋吟雪成見頗深的男子,此時卻都站在門外,久久的,沒有一個離去。整整,一天,一夜……

身體,漸漸麻木了,沒有任何知覺。此時,已基本陷入深度昏迷的宋吟雪,腦中,卻不斷的播放著以往的一幕幕畫面。

“爹,爲什麽大家都那麽景仰你呢?”

“雪兒,你記住!他們景仰的,是爹手中的權利,是爹汝陽王的這個名號……”

“權利?名號?”

“是,權利,名號!因爲有了權利,爹才可以保護爹想要保護的人!而有了名號,就算有一天爹不在了,但世人仍會因爲敬重爹,從而自發的保護著爹想要保護的人……”

“那爹想保護誰呢?”

“傻雪兒!爹還想保護誰呢?自然是你,娘親,還有……”

……

“小丫頭,你年紀這麽小,幹嗎要學武啊?”

“因爲我要保護一個人!”

“哦?保護一個人!呵呵,有意思!好,這樣吧,只要你能經的住我對你的考驗,你這個徒弟,我就便算是收下了……”

“好,你說!”

“呵呵,小丫頭,別答應的那麽快啊?我的考驗,可不是那麽隨便容易過的哦……”

“你說!”

“呵呵,小丫頭!難道沒人告訴過你,子太冷,可是會不招人喜歡的喲……”

“好,我改!請你開出你的考驗!”

“唉,好吧!既然你這麽執著,那我就成全你!不過這結果……呵呵!你看那前面有一群餓了很久的野狼了沒?過去,殺了它們,然後,你就是我的徒弟了,呵呵……”

“……好!”

……

“不錯嘛,小丫頭!小小年紀,想不到竟這般兇狠……”

“你答應過我的,我做到了!”

“我沒說不答應你啊?呵呵,好吧!從今以後,你便是我絕聖的徒弟了!”

“師傅!”

“別!我這人矯情,不喜歡師傅徒弟的叫!往後,我叫小吟兒,而你,就叫我‘聖’好了……”

“是!聖!”

“呵呵,我的小吟兒可真乖,這麽聽師傅的話!記住,由於你的身份特殊,要想學武的話只有趁晚上!所以,你必須付出比常人更多的努力才行,因爲白天,你可不能在別人面前出紕漏……”

“是,我明白!不管如何,我絕對不能出一絲錯的!”

“呵呵,那就好!真是個倔強的小丫頭!不過,我喜歡……”

“……”

……

坐享八夫 第六十九章 宋之宇弦

【本章節由妖寶寶丶爲您製作】

當一天過去後,宋吟雪終於熬過了藥效,可是由於身體損耗過大,在無雙的心調理下,卻依然昏睡了三天三夜。

“郡主沒事吧?都三天沒醒了呢!”門外,曾經那名因沒有看守好牽牛花而來向宋吟雪報告的婢女薔薇,氣勢也就是玫瑰的堂姐,此時正小聲的向玫瑰詢問道。

“我也不知道!無雙公子醫術無雙,由他來照料郡主,理論上應該是沒什麽問題的,可爲什麽郡主就是不醒呢?”玫瑰小聲回道。

“哎呀,玫瑰,你說無雙工資會不會因爲不滿郡主將他騙回來,而故意使壞報仇,不讓郡主醒吧?”

“啊?應該不會吧……無雙公子應該不是這樣的人啊……”玫瑰聽之怕怕,口上猶豫著說。

“切,不是這樣的人?哪誰知道啊?你我跟他又不熟,他究竟是什麽樣的人,誰也不知道的!要不是你看,郡主之前也沒什麽事,可被他一治,就一連躺在床上幾天都不轉醒,這其中,不讓人覺得有問題嗎?”薔薇一臉的不以爲然的說著,眼神還瞟著玫瑰,意思讓她留點心。

見此,玫瑰無奈的笑了笑,輕輕的歎了口氣道:“堂姐,我倒不擔心無雙公子是不是使壞,我倒擔心的是郡主!她這次好端端的昏迷了這麽久,也不知道身體受的住,受不住!”

曾經的玫瑰,勢力故作,一心想著如何獻媚的往上爬,對待宋吟雪,從來就沒有真心過,只不是想討好巴結,從而得到更多的利益!可是如今,隨著與宋吟雪相處的點點滴滴,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究竟從何時,在她心裏,利益好似也變的不那麽重要了,而最重要的,卻是這個她以前極其鄙視看不起的汝陽郡主?

怎麽,會這樣?她說不清!只是一想起這些天來眼見著宋吟雪的所作所爲,她的激靈,她的睿智,她的城府,她的算計,無一處不使她傾倒!

她的郡主,很有魅力!甚至有魅力到,連她一個女子,都忍不住想要爲之靠近!於是,不知道何時的起,她從心底裏決定要真心的對待這個郡主,真的關心她,服侍她!

玫瑰當然不知道她所說的那個魅力,就叫做人格魅力!她只知道,她此刻的心,是真誠的,誠的不能再誠了!

薔薇當然不知道玫瑰心境的變化,她當她還是以前的那個她,於是當下小聲的開口安慰道:“你是不是在怕郡主這次醒來,會又變成原來的那個她?放心吧,我看不會!賞賜郡主是摔到了腦子,有些摔傻了!這次可不關腦子什麽事,就只是身體上有些外傷!所以你是過濾啦!等郡主醒來,她保證還是那個摔傻之後的郡主,而你玫瑰,也一定是那個她身邊最得寵的大丫鬟!放心吧!”

“我!”本還想著和薔薇解釋一下,但看她那個諂媚樣,想想也沒有什麽意思,於是隨即低下頭,沈默的不說話了。

兩人的對話聲,低低的在房外響起。房中,要是換做以前,聽力極敏銳的宋吟雪是不會聽不到的,但是如今,沈陷在深深記憶裏的她,卻是一點兒反應,都不見有……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馮子章那個廢物,卻是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天香閣中,喬茉兒黝黑著臉,不住的生氣拍著桌子,脯,急劇的上下起伏。

“公主,你小聲點,當心給外面聽到!”一旁,小桃好心的提醒著她。

聞言,再次暴跳而起的喬茉兒,猛的一蹦桌角,憤怒的大聲吼道:“聽到怎樣!聽到又怎樣!反正本公主在這大頌的臭名已經傳得街頭巷尾人盡皆知!我還有什麽好不怕別人聽到的?聽吧,聽吧,就算他們聽到了,又能奈我何?難道還殺了不成?哼,我倒要看看,我堂堂喬國最尊貴的公主,還怕了他們那幾個蝦兵蟹將不成!”

知道自己的名聲已在大頌敗壞的臭不可聞,喬茉兒近日就索不裝了,該怎麽就怎麽,一點兒也不在乎別人對她的看法。

聽了她的話,小桃一臉爲難,但是還是忍不住上前勸道:“公主,雖然那些人傳你不好,但是子楚殿下並不知道啊?如果你此時不注意言行的話,很容易會被他看見的。”

“這……”一聽小桃的話,喬茉兒頓時愣了一下,隨即低下頭思考道:是啊,自己怎麽把這事兒給忘了?其他人再怎麽看她都無所謂,只要她的子楚表哥覺得她好就行了!畢竟她的目的是這大梁皇后之位,其他人的好壞評價,於他本身,又能有多大影響呢?

唉,可是話雖這麽說,但子楚表哥最近的表現……

一想起君子楚一連幾日來對自己的不冷不熱,喬茉兒就暗恨在心。

他那到底是真身體不適?還是另有其他……

眯著眼,心中忿忿。聽說宋吟雪找雲無雙解極樂丹之藥時,他在門外站了一天一夜?

他爲什麽要在那站一天一夜?難道說!

突然間,心中有種不好的感覺,但隨即去壓下。沒事的,沒事的!以子楚表哥那般身份的人,是斷不可能和宋吟雪有什麽的!別說宋吟雪的王爺身份,就光是她那狼藉的名聲,表哥對她,都是會退避三舍的!

對,表哥不會喜歡她,絕對不會!

心中,暗暗的安慰自己,卻是在肯定的同時,有一層淡淡的憂慮。是不是該再次找個機會獻身呢?只要子楚嘗過她的滋味,她絕對有把握將他牢牢的控制住,那這樣一來,她的皇后之位……

美美的,一切都盤算的很好,可是喬茉兒千算萬算,算漏了一件事:那就是,人心若變,無力回天……

深夜裏,一抹快速的身影,猛的一閃而過,下一刻,一個男子便悄無聲息的躍進了宋吟雪的房裏。

慢慢的走到床邊,輕輕的坐下,看著那因痛苦折磨而煞白的還沒恢復過來的臉,男子慢慢的伸出手,溫柔而又憐惜的輕撫著她的臉龐,眼中,心痛一片。

“對不起。吟雪……”

低低的話,包含著無限的歉意與愛憐,男子低下頭,深深的注視著床上啊的人兒,在看到她那咬破的嘴唇及手背時,眼光突然一暗,無盡的自責與心痛,便鋪天蓋地而來。

“吟雪,你一定,很痛吧……”

手指,輕輕的撫過人兒已結痂的傷口,在那裏緩緩摩挲著,頓時間一滴清淚,緩緩自男子眼角滑落,直直的掉在了人兒的手背上,綻出一朵心痛的淚花。

“吟雪,對不起,對不起……”男子深深的看著人兒,那握著人兒的纖瘦的手,竟不自覺的微微顫抖。

臉上,淚痕一片,肆意的流淌,但卻不眨不眨,心痛的直直看著人兒,好似怎麽,都看不夠。

男子不說話,只靜靜的注視著。當他看到人兒乾渴的有些開裂的嘴唇,忙的意識著站起身想要去拿水,可就在這時,床上的人兒睜開了眼,看著那桌邊的身影,嘴角微微一笑,聲音幸福而清冷的說道:“你不該來的,哥哥……”

一句哥哥,讓男子端著水杯的手,不禁輕抖了一下。他閉上眼,任眼中的淚水流淌,終是在微止之後,才慢慢轉過身來。

“吟雪……”

輕輕的走到床邊,扶著人兒將之摟在懷中,男子下頜抵著人兒的腦袋,低低的,痛痛的說著:“吟雪,能聽到你叫我哥哥,真好……”

多久了,好似記事一臉,自己聽到的,從來就只是“三哥哥”的叫喚,也只是像在這樣的私底下,自己才能聽到她那一聲毫無防備的“哥哥”!

他的吟雪,他的妹妹,他今生唯一的親妹妹,在人前,那麽辛苦的僞裝自己,而他,卻只能看著,什麽都不能做!那種心痛,那種不想漠視卻只能漠視,不想冷酷卻只能冷酷的煎熬,讓他每每想起,自是心痛萬分。

“對不起,吟雪。哥哥沒能保護你……”

“不,哥哥,吟雪沒有怪你。”靠在男子懷裏,宋吟雪微微的搖了搖頭,唇邊,一抹幸福的笑容揚起,眼神,安靜的,祥和的。

“哥哥,你不該來。在汝陽王府處處深潭,你來了,只會暴露你的身份……”輕輕的,淡淡的,推開男子,宋吟雪一臉平靜的微笑著,“哥哥,你來看我,吟雪很感動!但是下次,吟雪不希望你再這麽衝動!這個局,我們已經布了這麽多年,不能在這時候,功虧一簣……”

“吟雪,我……”男子聞言想要說話,不料卻被宋吟雪搖頭打斷了,“哥哥不必說了,吟雪知道哥哥是心疼我,但是哥哥,這是吟雪自己的選擇,所以無論怎樣,吟雪都不會後悔……”

“吟……雪”

男子複雜的深深看著人兒,看著她那憔悴的,但卻異常堅定的臉,慢慢的,慢慢的,垂下了眼眸,“我知道了……”

“回去吧,哥哥!我們一切,按計劃行事。你始終是那個沈默冷淡的三皇子,而我,也依然是那個刁蠻無禮的宋吟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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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享八夫 第七十章 汝陽如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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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的話語,夾雜著隱忍和堅定。宋宇弦聞言,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眼中痛意加深,晦澀一暗的垂下眼眸,慢慢轉身,身子微微遲疑了一下,接著縱身一躍,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哥哥,對不起,吟雪必須這麽做……”話語低低的在心裏響起,腦中,又響起了曾經那對父母的對話:

“那爹爹想要保護誰呢?”

“傻雪兒!爹還想保護誰?自然是你,娘親,還有……你哥哥……”

“哥哥?爹爹,怎麽吟雪還有哥哥的嗎?”

“有呢,雪兒。你還有一個哥哥,一個很好很好的親生哥哥……”

“親生哥哥……”

“是啊,親生哥哥。雪兒,答應爹,若有朝一日,爹不在了,你一定要代替爹,好好的保護他!因爲那個孩子,他實在太苦、太苦了……”

“恩!爹放心,吟雪一定會好好保護哥哥的!只是……哥哥他,現在在哪里呢?”

“在哪里?他在一個離我們很近很近的地方,但是距離上,卻又是很遠很遠……”

“很近很近?很遠很遠?爹,吟雪糊塗了……”

“雪兒不糊塗,雪兒只要記住,終有朝一日,你們兄妹二人會團聚會團聚的……”

……

“會團聚的……是啊,哥哥,我們會團聚的,只是,不是現在……”望著宋宇弦離去的方向,宋吟雪定定的看著,口中,像是在起誓,又像是在低喃的說著:“哥哥,我曾答應過爹爹,一定會保護你,今生,決不食言……”

低低的話,幽幽的眼神,閉上眼,心神皆靜,宋吟雪在心中,慢慢回想起這一切的一切。

難道這就是閻王所說的驚喜嗎?人家穿越,都是帶著自己的前世的記憶穿越,很少有可以占了別人身體,還順帶連別人的記憶也一併占了的,怎麽自己?

也許她還應該謝謝宋宇阡,因爲如果不是他的有心爲之,也許到現在她還處於記憶片段乍現的混沌階段,本不會如現在這般全部繼承。

或許正因爲是忍受極樂丹的極大痛楚,觸動了汝陽郡主身體的某方面,使得兩者的記憶相互交融在一起,才讓現在的宋吟雪,充分瞭解了以往汝陽郡主的一切。

當真是個令人憐惜的女孩啊!當在畫面中,看到曾經那一幕幕心酸的過往,宋吟雪的靈魂,卻被深深的震撼了。她無法想象,那麽艱辛的付出,那麽深沈的僞裝,卻都是從一個十歲的女孩開始的。

她步步爲營,沈著應對著的走著她的每一步棋!人前一模樣,人後一模樣,沒有人支撐她,有的,就只是心裏那一股倔強的信念。她不能死!她有要保護的人!爲了她所要保護的人,所以她,不能死!

一個十歲的女孩,在家縫巨變的時候,在親眼看見娘親死在她面前的時候,她所做的,不是哭泣,而是不發一鹽的跪在身邊,直直的跪了三天三夜。

沒有人知道那時她在想什麽,只當她是受了刺激給嚇傻了。可是,如果那時有人留心一些的話,就會發現,在女孩沈默不語的表情下,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中,透露出的,是清醒,是警惕,是沈著,是冷靜。

那麽小小的年紀,所透露出來的非凡,讓宋吟雪這個天才看了都自歎不如!那般辛酸的經歷,那般堅定的執擰,就連是個男子都承受不住,更何況是一個年僅十歲的女童?

宋吟雪靜靜的張開眼,任眼中往事一幕幕展現,在切身感受到汝陽郡主的悲傷時,體會到她心中的哀痛時,她的心裏,在悸動的同時,也深深做了個決定。那就是,從今以後,不論結果怎樣,她便是汝陽郡主,而汝陽郡主,也便是她。她要爲汝陽郡主的目的而前進,就算是爲她,也爲了自己!

是的,爲她,也爲了自己!身處泥潭,想要獨善其身是本不可能的!她的責任,她無形中被套著的大網,都不允許她這麽做。

沒有退路,只有前進,稍有不慎,身後便是萬丈深淵!所以,她沒有選擇,只有一往如前的前行。

眼神中,露出了堅定的光,閃爍在黑夜中尤爲明亮。宋宇阡,你不是想我死嗎?那就看看我們倆,到底誰先死在誰手上……

揭開被,下了床,站起身,拖著虛弱的身子走向桌邊,手指,輕輕按下開關,暗閣中,再次彈出那快熟悉的權杖。

“好久不見了,玄墨!”這句話,宋吟雪是以汝陽郡主的身份說的。自從她“偷看”書離洗澡時,被牽牛花故意驚嚇摔落,距離現在,也已經有很久了。

伸手拿出權杖,輕輕的在手中摩挲,慢慢坐下,眼神似有堅定的看著。

“消停了這麽久,也該開始行動了呢!二哥哥,吟雪開始準備編網了,你,準備好了嗎?”

低低的話,如暗魅般在夜空響起,蒼白著臉,卻依然難掩那傲視風華,宋吟雪放下手中的權杖,淺淺的看著。

“一、二、三、四、五,再加一個六,我該從誰先開始呢……”慢慢看著自己手中的傷疤,深可見骨,宋吟雪淡笑一聲,唇邊梨渦淺淺,純淨的宛如天外的仙子,“好吧,就先從你開始……不過在此之前,還有一個人,要先處理一下……”

身體的調理,在無雙的照料下,沒過幾天便好的差不多了,只是唇上的傷,可手背上的傷較爲嚴重,若要完全消疤,仍需要幾日。

這天,雲無雙最後一次爲宋吟雪換藥,他慢慢的將藥粉塗抹在她手背上,然後再輕輕的包好。

“郡主的嘴唇受傷了,無雙今日不能履行諾言了。”看著宋吟雪,似有調笑的說著。

聞言,記起曾經汝陽爲戲弄他,故意和他打賭猜謎,賭注便是他若輸了,就必須每次見她時都親她一口,作爲償還。

當時不過是隨便說說,目的是爲作出一副頑劣好色的樣子給世人看,想不到那傢夥還給當真了,竟每次看見她時,都是一副心有不爽的模樣看著,然後不清不遠的去親。

剛開始的時還覺得尷尬,可後來也不知道怎麽的,竟親著親著變自然了。無雙的身上,總是帶著一股淡淡的藥草味,很好聞,讓人心神寧靜。原先的汝陽,只要心裏有煩悶時,便定會找他,站在離他三步之內的地方,靜靜的聞著他身上的氣息,沈澱,凝思……

終於明白汝陽那三步之內的原因了,竟原來是這般回事!當初初聽他倆靠這麽近時,宋吟雪心底還害怕自己會不會中毒,可不想人家卻獨獨喜歡那身上的味道,甚至還有些上癮!

唉,真當自己原先是無知呢!無奈的在心底翻了個白眼,宋吟雪看著無雙那清然俊美臉龐,微微一笑道:“好,既然不能履行諾言,那今日我們就換一種方法吧。”

“郡主想要換什麽?”直直的看著,看著那狡猾的神情從人兒的絕美的臉上一山而過,雲無雙微微一怔,隨即開口淺淺說道。

“我想你給我配一種讓人看起來像是懷孕的藥。”

“懷孕的藥?”聞言有些一怔,但卻很快恢復了過來,雲無雙斂著雙眸,低低說道:“郡主要這藥爲何?”

“害人!”簡潔明瞭的話語,理直氣壯的表情,宋吟雪淺笑著表情,直直的望著他。

“好!”不知道是被她這般笑顔蠱惑了,還是無雙本就支援她,在聽聞她這般乾脆的回答後,竟輕笑一口答應。

“明天中午之前,我可以拿東西嗎?”直直的問道。

“不用,今天之內就可以給你。”

“很好!”

淡淡的,帶著笑意的話語,讓無雙凝起眸來,眼前的宋吟雪,熟悉間讓她感覺到一些陌生,但這一些陌生中,卻又透著濃濃的熟悉。

究竟是爲什麽會有這般奇怪的感覺呢,他說不清楚,只是覺得現在的她,卻又是和幾日前不一樣了……

夜幕降臨,子時時分,一抹敏捷的身影迅速躍下房頂,在汝陽郡主府內最偏僻的林中停下,單膝著地,雙手抱拳的向立於人前的身影行禮道:“屬下參見閣主!”

“起來吧,翼修。”轉過身,淡淡的說道,暗夜的月色照在她絕美的臉上,竟顯出一種顛亂衆世的魅惑。

“閣主,好久沒召喚翼修了,是不是出了什麽事?”站起身,神色恭敬,男子話語低低的說著。

聞言,宋吟雪淡淡而笑,語氣中,有著一種絲絲的威嚴,“沒什麽,只是最近在部署手裏的一些事,所以就沒有聯繫你。”

“是!那不知今日閣主召喚屬下,是有何事吩咐?”

完全是下屬與上司的對話,翼修嚴肅的表情,讓宋吟雪聽了不禁微微歎息:“翼修,跟你說了多少次,不要總這麽冷漠,這樣可是沒有女孩子會喜歡你的。”

“屬下不需要別人的喜歡,屬下永遠都只效忠著閣主!”聞言俊臉一紅,連聲回絕道。

見此,宋吟雪微微一笑,上前走至他面前,“我知道你效忠我,但是效忠和喜歡女孩子,這兩者並不衝突啊!你們七人跟隨我這麽多年,有時候也要爲自己考慮一下。”

“不,閣主!在‘暗閣七殺’心中,永遠就只有閣主一人,除此之外,其他事情都不做考慮!”

擡起頭,目光堅定的看著眼前他們心中敬重如山的女子,柳翼修口中,話語堅定不移的說著。

“你……還是這般執擰。”輕搖著頭,看著這在汝陽郡主心中,佔有著極重分量的手下,宋吟雪低低說了聲,隨即將手中的指示遞到他面前,“翼修,我需要你們爲我辦幾件事,具體是哪些,我都寫在紙上了,你回去一看便知。”

“是,閣主!”重重一低頭,接過指示,柳翼修在深深看了一眼宋吟雪後,抱拳,轉身,起躍。

看著柳翼修消失的身影,宋吟雪轉身,擡頭定定的看向夜幕,唇邊,一抹淡淡的笑。今晚的繁星格外燦爛,明天應該是個好天氣呢……

第二日,宋吟雪悠然的晃著她潔白的腳丫子,微閉著眼,聽著身邊玫瑰的嘮叨:“郡主,您怎麽又這樣啦?這樣有傷風化,而且也容易著涼,還是快把鞋襪穿起來的好。”

“玫瑰,你話說了這麽多,不覺得口渴呀?”漫不經心的回答著,始終沒有去動,宋吟雪微微睜開眼,口中,別有深意的問道:“玫瑰,牽牛花最近在六王府怎麽樣了?”

“她?她最近可是得意了!聽說一開始的時候,六王妃把她安排到柴房砍柴,可過了沒幾天,那六點下不知怎麽的心血來潮把她給想起來了,就讓王妃將她帶去一看。呵,這不看還不打緊,一看還真給看上了!說什麽那牽牛花長的有點像六點下小時候喜歡的一個娘,硬讓六王妃給牽牛花安排房間,說是要收了當侍妾!這可把牽牛花給樂的呀,拆彈沒當場手舞足蹈起來!”

“娘?”玫瑰說了那麽一大串,宋吟雪聽後低低笑了笑:這小子還真有他的,男的女的通吃,現在就連長的像他娘的丫鬟也不放過!呵呵,這境界,果然是高啊……

閃爍的算計的光芒,微微的看著前方,不管宋宇傑是因爲什麽原因最終看上的牽牛花?但這至少沒白費了她的一番用意!

現在,雙方都已擺好架勢,就差這開戰的鈴聲拉響了呢!呵呵,牽牛花啊牽牛花,就讓我來啦幫一幫你吧!

微正起身,宋吟雪輕聲而道:“玫瑰,那後來呢?”

“額~郡主怎麽知道奴婢知道後來的事啊?”鬱悶著臉的問道,本來還想給郡主賣個關子呢,誰知道什麽都逃不出她的法眼。

“說吧!就你那點心思,我還不知道?”挑著眉,淡笑而問。

一見如此,玫瑰撅了撅嘴,隨即開始講道:“六殿下看上牽牛花後,當晚就讓他侍了寢,這可把六王妃氣壞了!可偏偏那個牽牛花不知天高地厚,竟然在第二天後,將六殿下如何寵倖她,疼愛的過程給說了出來,恰好被王妃聽到,於是立刻叫人將她壓住,強行給灌了藏花紅!據說六王妃對牽牛花是恨極了呢,因爲她不懂禮數,總是一張賤嘴到處亂說,所以爲懲罰她,六王妃在離開時,還重重的踹了牽牛花肚子一腳,疼的她當場爬不起來呢!”

玫瑰調侃的有些幸災樂禍的話語,讓宋吟雪聽著滿意的點了下頭,“很好!她們之間的矛盾越激烈,這場戲,我們才會越好看!”

伸出手,一粒黑色的藥丸呈現在手中,口中,笑笑的說著:“玫瑰,你把這個交給牽牛花,就說這是讓人吃了可以化解藏紅花藥的藥,本郡主想要靠這個巴結她,從而進一步拉攏六哥哥……”

“這……她會信嗎?”看著宋吟雪手中的藥丸,玫瑰一臉疑惑的問道。

聞言,宋吟雪目光看著前方,眼神自信而淡定的說道:“你只要說‘本郡主恭喜她早日誕下王子!’就以她的格,這個藥,她一定會吃……”

“是!”得意的接過藥丸,謹慎的放入腰中,玫瑰眼中閃爍著邪壞的光芒,隨即興高采烈的欠身而道:“是!郡主!奴婢一定將郡主的話帶到!”

“恩,去吧!”同樣不懷好意的笑了笑,點頭示意玫瑰離去。當玫瑰轉身,關門離去時,榻上,宋吟雪從腰中又拿出一顆藥丸,話語低幽的說道:“這一顆?喬茉兒,我是爲你準備的呢……”

六王府上,牽牛花穿著綾羅綢緞,滿身珠光寶氣的拿著手中的丹藥,一臉的不可一世的瞟著眼睛,語氣傲慢的對玫瑰說道:“你就拿這個來,讓本夫人怎麽信呢?”

“夫人可以不信,但郡主說了,要奴婢帶一句話,相信夫人聽後,會非常樂意吃下這粒藥丸的。”玫瑰口上禮貌有加的說著,心中卻對眼前這個俗到只要是金銀珠寶就往頭上,身上戴的牽牛花萬分鄙棄!切,拽什麽拽!這麽低俗的品位,這麽噁心的裝扮,真不知道六皇子看中她哪一點兒了。

“哦?什麽話?”裝B的動了動自己的身子,故意將身上挂滿了的值錢首飾顯擺出來,牽牛花口中自是得意的說著:“呵呵,莫不是郡主看我現在深得殿下喜愛,所以故意想要巴結我的吧?”

“是!郡主她就是這麽說的!”忍下口中的按口惡氣,玫瑰深作了個呼吸繼續道:“郡主她還說,祝夫人你早日爲六殿下誕下王子,這樣,郡主她就可通過夫人,近一步拉攏六殿下了!”

“呵呵,汝陽郡主的算盤,打的可真夠的啊!好吧,既然如此,那本夫人就如她所意,勉爲其難的收下吧!”此時,已認定宋吟雪是真的想要借靠自己來拉攏宋宇傑的牽牛花,心中無限得意的對後院那幫女人說道:“哼,等著吧,等我懷了孩子,看我一個個怎麽收拾你們!”

坐享八夫 第七十一章 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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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時分,六王府上,牽牛花一早服下了白天玫瑰送來的丹藥,一身透明薄紗裹身,美滋滋的坐等在床邊,等著宋宇傑的臨幸。

“嘎……”的一聲,門被推開了,下一刻,一個肥胖的身影便走了進來。

“殿下!”嬌呼一聲,俯身而上,高聳的雙不斷來回蹭著宋宇傑的後背,臉上媚態一片。

“怎麽?想爺兒了?”轉身一把抱住牽牛花的嬌體,肥手隔著薄紗就開始不斷的揉搓著她前的柔軟,宋宇傑一臉褻的笑著,滿嘴酒氣的豬唇下一刻便堵上了牽牛花的小嘴,並開始在那裏不斷吮吸翻攪著。

“恩~殿下……”被宋宇傑親的全身欲火上升,牽牛花雙手環住他的脖子,竭力熱情的回應著。

“牽牛花,你可真是越來越熱情了……”悶哼一聲,宋宇傑忍受不了體內那挑起的欲火,大手一個用力,將那層薄紗扯下,露出牽牛花那還算姣好的身子。

“牽牛花,你真壞……”一看到牽牛花爲了討好自己,故意裏面什麽也沒穿,宋宇傑滿意的笑一聲,雙眼放出色迷迷的賊光。

一把將她抱起,在牽牛花故意一聲示弱的驚呼聲中,宋宇傑大手一抛,將她整個人好不憐惜的抛到了床上。

身體和床板的接觸,重重的,疼疼的!可是牽牛花絲毫不介意,她扭動的躺在大床上,不斷搔首弄姿的擺出各種撩人的姿勢,眼神狐媚,雙手勾引著宋宇傑快些上前。

“牽牛花,你可比那青樓的妓子還騷啊!”猛的一咽口水,急幾的解開衣服,脫下褲子,低吼的一下沖上前去。

見此,牽牛花蕩一笑,雙腿立刻勾住宋宇傑的肥腰,開始輕輕蹭著。

“殿下,人家這可都是見冷睨,心下情不自禁呢……”雙手開始猛的揉捏著自己前的柔軟,口中不住的討好道。

聞言,宋宇傑那驕傲的男自尊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他眯起眼,得意的一笑,心想著這娘們還挺上路子,知道什麽樣的話他愛聽!

“牽牛花,看來吟雪將你送來,還真是送對了呢!”雙手,慢慢撫上啊腰上那兩條高架的白腿,宋宇傑低眸看著牽牛花雙腿間那有些濕潤的花園,接著一個縱身,將自己的挺立的熱杵送進花園中,並在那裏不斷的抽送起來。

牽牛花開心的大叫著,叫聲驚動了隔壁的一些侍妾,可她不管這麽多,依然在她們的咒駡聲中歡吟著,呼喊著。

哼!她就是要讓那些女人們看看,當初被她們看成是雜草的,現在到底有多威風!多深得六皇子歡心。

緊夾的雙腿,不住的跟隨著抽送節奏搖擺著身體,竭力迎合中,雖然厭惡宋宇傑身上那一坨坨白花花的肥,但是一想到自己今後的美好生活,牽牛花就索把眼一閉,然後無限旖旎的將此刻壓在自己身體的人,意成是書離,然後美美的與之共分雲雨。

這娘們兒還真孟浪!

一邊挺動著肥肥的大屁股,一邊心中褻的想著,玩弄著牽牛花那還算不錯的身體時,宋宇傑投入的漸漸沈溺。

“娘!娘!”忘情的衝刺著,體不住的撞擊,宋宇傑不禁叫出了聲。

娘?一聽這話,讓牽牛花全身猛的一震,直接將她從“書離”的溫柔中拉離了出來!

這個該死的胖子,竟敢將她當成是那種不知道生過多少孩子,雙疼塌塌的下垂的老女人?氣死她了,氣死他了!

心裏,極其不滿,連透剔上的快感都體會不到了,就在牽牛花獨自生著悶氣的時候,壓在她身上的宋宇傑猛的身子一抽,停頓了數秒後,立刻將她那污濁的,夾雜著異樣氣息的熱浪,注入了牽牛花那濕潤的花道之中。

頭一歪,身體一道,爽完後,宋宇傑徑自躺在一旁開始呼呼大睡,身邊,牽牛花怎麽也睡不著,翻來覆去的憧憬著自己懷孕後的美好日子……

汝陽王府內,子楚閣中,君子楚拿著酒杯,愣愣的想著。這不知道已是他這幾日來多少次這樣了,總之說不清楚,醉醉醒醒,浮夢人生,可心裏,卻頭一次看的這麽真切!

什麽真切?真切什麽?他不敢說,也不能說!因爲如果他一旦說了,那他必將會墮入深淵,永不得翻身。

到底是什麽這麽可怕,讓他必須選擇沈默?眼前,又浮現出了宋吟雪那張絕世傾城的臉,看著她痛苦卻極力隱忍的樣子,天知道那時,他居然想上前幫她?

上前幫她?怎麽幫?中了極樂丹之人,唯一解除他痛苦的辦法就只有一個……

他不是一直厭惡她?嫌棄她的嗎?對於她那種放蕩成,有時候不檢點的女人,他不是一直唾棄,還想要避而而遠之的嗎?可爲何又會偏偏……

不知道,他什麽都不知道!不想理會這所有的一切,只是在看到她那痛苦的樣子,他的心,會很痛!會想要不自覺的上去幫忙!即使身後就是懸崖也在所不惜!

爲什麽會有這樣的感覺?他可以有這樣的感覺?面前的這些日子以來對宋吟雪和喬茉兒的接觸,不禁中發現,喬茉兒已經開始離他遠去,而宋吟雪,卻正向他慢慢靠近……

曾經他那麽在意喬茉兒的,那麽想娶她做自己的妻子,可是這一系列的發展變化中,他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並確定:他不愛喬茉兒,一點兒也不愛!之前對她好,對她眷戀,只不過是對於小時候因有她陪伴的一種依賴!因爲他孤獨,他寂寞,沒有人願意陪他玩,所以突然間有一個人願意給他這一切,他的心,便自然而然的偏向了她。

曾經也以爲這種依賴便是愛,一心想著要報答,要滿足她想要的一切!可是直到那個人的出現,他心中的信念,開始慢慢有了裂痕。

曾經以爲這世界上最美好的女子便是喬茉兒,除了她,其他女人都不配!可是那一天,那一幕,那一個倔強的人的倔強神情,讓他的靈魂也不禁爲之震撼了!

那是要多大的毅力與勇氣才能挺的過去的啊?可竟然就是發生在那個人的身上!

那天的事,所有人,包括聖上松要求都以爲她最後是找的無雙交歡!可是,只有他們,只有他們那幾個人,才知道事實的真相!那就是一直好色成癮的汝陽郡主,在面對體內欲望橫躥的時候,她的決定,是選擇放棄府上成群的夫君,而選擇一個人,痛苦承受!

這究竟是怎麽高傲的靈魂?於她來說,找男子交歡並不是什麽難事吧!她手臂沒有守宮砂,這說明她並非處女!那麽對於一個非處女來說,和人交歡,又是什麽樣的難事呢?

子楚糾結的想著,掙扎的臉色一片澀然,不自覺中,手又慢慢上了心口,在那裏,依然還放著當日那一串乾癟了的糖葫蘆。

“宋吟雪,我究竟該怎麽辦……”不自覺中,口中呢喃起了這樣的話語。語氣是疑問,但實質上,心中卻早就有了答案。

第一個,就連喬茉兒都不能做到使他甘願與之歡愛的人,宋吟雪卻在沒有半分挑逗之下,讓他心甘情願想要付上自己的處子之身,這種感情,對於他君子楚來說,是多麽強烈與深厚的感情啊!

喜歡上一個不該喜歡的人,挂念著一個不該挂念的人,他的心,該是多麽的掙扎、煎熬!

“宋吟雪,難道我真的……”愛上了你?

最後四個字,他還是忍住沒說!晃動了一下杯中的酒,子楚再次擡頭,一飲而盡。

酒過喉嚨的感覺,那麽刺,那麽烈,可是,卻遠不及他心中萬分的痛!舉壺倒酒,欲是再飲,卻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了喬茉兒和琴心激烈的爭吵聲。

“放我進去,你這個該死的賤丫頭!”

“對不起,傾樂公主,我家殿下有命,說他身體不適,所有來人一律不見!”

“放肆!本公主是他的表妹,又是他未來的妻子!難道連我都不能見嗎!”

“未來的妻子?恐怕公主現在說,還言過尚早了吧!什麽事都有個變化,奴婢還提醒公主,這種事最好不要到處說,免得將來不是,憑空惹人笑話!”

“你!你!你這個刁鑽的丫頭!你是存心要跟我過不去是不是!哼,你不要仗著你是表哥的侍女,就敢對我這麽無禮!遲早有一日,等我坐上了皇后之位,非得好好懲治你不可!”

“那就請公主登上大梁皇后之位的那一天,再來和琴心說吧!”

“你、你!好!很好!琴心,你給我記住!今日之事,本公主一定會銘記在心的!”

“公主請便!”

“……”

聽著房外兩個的對話,子楚心中一陣莫名煩躁!不想聽!什麽也不想聽!搖著頭,開始一口接一口的灌著酒!

門外,琴心看著喬茉兒憤怒離開的身影,心裏跟樂開了花似得甜。他悠然得意的抱著雙臂,嘴角含笑的看著,臉上,開心一片……

坐享八夫 第七十二章 江湖微動

【本章節由妖寶寶丶爲您製作】

這幾日,京城中,酒樓裏,茶館內,乃至市井小巷裏,大家竊竊私語的,討論的話題,十之**,那是圍繞著一個主題在進行。

“哎,你聽說最近‘暗閣’在開始活動的事兒了沒有?”茶館中,一個茶客在對另一個茶客說道、

“啊?‘暗閣’是什麽?”另一個茶客聞言不解道。

“不會吧!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狀似驚呼,第一個茶客滿臉不可置信。

“那你說那‘暗閣’是什麽?”見到第一個茶客像看怪物似的看自己,另一個茶客開始不爽了起來。

“這‘暗閣’啊,我跟你說,這可是江湖上的一個很神秘組織!據說是專門做情報刺探工作的,上至皇宮大院,下至販夫走卒,只要是他們想知道的事,就沒有刺探不了的!”

第一個顯擺的說著,神情很不可一世!

見此,那另一個像是被他的話所吸引,一下子來了神,身體隨之坐正了道:“真的?真的這麽厲害?”

“當然!這是我在西街口,悄悄聽王大麻子他們講的!”拍拍脯,像是保證,第一人一臉自信滿滿的說道。

“王大麻子?他就是個要飯的……”無語,相當無語!另一人聽了第一人自以爲是的話,連忙不敢苟同的搖搖頭。

“要飯的怎麽了?我跟你說,只有要飯的消息才是最靈通的!你想啊,你們天天走南闖北,見的人,聽的事,還不知道要比我們多出多少呢,你就比如這個……”

第一人話還未講完,另一人直接擺擺手,“得了!得了!有功夫聽你在這瞎吹,我還不如早點回去呢,免得回去晚了,我那婆娘又要開始羅裏吧嗦的煩人。”

“哎?哎?你別走啊,我這話還沒講完呢……”瞪著另一人拍拍屁股走人的樣子,第一人連聲叫喚著,可由於人已經走遠,卻是什麽,也沒叫的回來。

正在第一個茶客覺得無聊,也欲離開時,一旁,桌邊兩個貌似劍客打扮的人的談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只見一青衫劍客說道:“你知道嗎?暗閣最近好像有所活動。”

“恩,好像是有感覺到了。最近,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漸漸籠罩著整個江湖。”點點頭,一個灰袍劍客,面色略有些嚴肅的說道。

“是啊是啊!真想不到,暗閣的勢力這麽強,稍有個風吹草動,江湖上就能感覺的到。”搖搖頭,青衫再次說道。

聞言,灰袍劍客搖搖頭,“不然!我看事情沒這麽簡單。”

“啊?什麽意思?”

不解的反問,擡眼看向灰袍,見著青衫疑惑,灰袍微微端起茶杯說道:“你想啊,‘暗閣’作爲江湖上最爲神秘的組織之一,同‘星刹’齊名,他們行爲處事一向低調秘密,從不向外界透露任何,爲何這次會弄的滿城風雨?”

“是啊!”一聽這話,青衫喃喃自語道:“‘暗閣’和‘星刹’,同是江湖上行動詭秘的組織,還甚至‘暗閣’比‘星刹’更隱爲人知,爲什麽這次,大家卻都明顯感覺到是‘暗閣’在有所動作呢?”

有些不解,青衫低頭,聞言,灰袍也低下頭,口中輕輕低語:“如果不是有人在故意製造暗閣的假像,那就是暗閣自己真的開始想要世人都知道他們了。可是如果是後者,單單以這幾天的速度,便弄的天下皆知,這暗閣的力量,該是有多大啊?恐怕連盛名已久的星刹都比之不及……”

兩人的對話,正不偏不倚的落在第一個茶客耳朵裏,聞言,他立刻興高采烈的上前,想要與之討論一把,“哎,兩位大爺!剛才你們說的‘暗閣’,‘星刹’,我可都知道呢!”

“哎?你們可別不理我啊?我真的都知道呢!”一見兩人不理自己,茶客開始徑自坐下說了起來:“要說這‘星刹’麽,它倒是負名已久!在江湖上,誰人不知道這天下第一情報機構的存在!他的神秘,一直以來都是世人猜測的焦點,可是這些年,沒有一個人見過他們的真正面目,除非是在任務交接的時候!”

“呵,我說你知道的還挺多啊嘛!”一聽茶客此時的侃侃而談,一旁的灰袍挑著眼睛上下打量到,在確定他只是個普通百姓後,口中不由輕嗤道:“想不到老兄你非江湖中人,卻對江湖的事關心甚多嘛!”

“那是那是!在下從小就喜歡聽些江湖中的奇人異事!正可謂人不在江湖,但心系江湖!”

“喝!好一個心系江湖!那你倒在說說,你還知道些什麽?”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不如與他聊聊天,灰袍心想著,便正式與茶客交談上了。

“我知道的那可多了去了!”一見如此,那茶客有些得意忘形,隨即開始滔滔不絕了起來:“剛才說到‘星刹’,現在我們來講‘暗閣’!沒有人知道它是從什麽是開始冒起的?只知道它以一種很強大,很詭秘的力量在江湖中暗暗站穩了自己的腳頭。沒有人知道他們是誰?只曉得他們每次在夜間執行任務時,都必會帶上銀色的面具,那樣子神聖、詭秘,不可侵犯!”

“繼續說下去!”一聽茶客說起暗閣的事,青衫和灰袍都認真的聽著,當他們聽到關鍵時候而突然見茶客停下時,都不悅的皺起眉頭,要求其繼續。

可是如此,茶客爲難了,他撓撓頭,一臉無奈的說道:“啊?說下去?可是我已經講完了啊?”

“就知道這麽一點?”不滿的斜起眼睛,青衫下哦生嘀咕:“切,還以爲你知道多少呢?原來也就和我們一樣!”

一聽這話,茶客不樂意了,他急忙反駁道:“哎,我是江湖外人好不好?知道這些已經很不錯了!要不然換你們跟我說說,看你們也不一定知道的比我多?”

“知道‘暗閣七殺’不?”一見他那樣,青衫忍不住小聲的在他耳邊說道。

“暗閣七殺?”有些驚訝,有些疑惑,茶客一臉不解的擡眼看著。

見此,青衫得意一笑,輕聲俯首說道:“這‘暗閣七殺’,便是你剛才所說的那些暗夜行動的銀面人!”

“啊?不會吧!暗閣就只有七個人?”似乎有些震驚,茶客一臉難以置信的說道!在他意識裏,如暗閣這麽神秘的組織,其鄭源怎麽可能只有七個?這不是在開玩笑嗎?

“不會吧,不會只有七個吧?這、這簡直太令人難以置信了……”有些結巴的說出心中所想,茶客雙眼瞪的大大的。

見此,那青衫和灰袍皆搖搖頭,表示一臉無語的樣子,還“心系江湖呢”?卻是連這個都不知道!

茶客這個人,一輩子爭強好勝,一見他們好似藐視自己的搖頭,頓時心裏不舒服起來,當下冥思苦想的在心中搜索著其他能顯示他牛X的資訊。對了,有了!

一擡頭,一臉神秘的笑對兩人說道:“雖然是我淺,不知道‘暗閣七殺’,但我知道另一件事!這件事,我敢保證,江湖上沒幾人會知道!”

“哦?什麽事?”一見茶客此時的樣子,還故意壓低了聲音突出氣氛,萬惡的八卦因素在體內作祟,青衫灰袍兩人,聞言不由自主的身體向前微傾。

“嘿嘿,你們知道‘玄墨令’嗎?江湖上,號稱‘得此令者,得江湖’的神令,你們知道它現在的下落嗎?”

“玄墨令!”聞言一震,口中不禁的驚呼出聲來,青衫灰袍此時看著茶客,眼中流露出複雜的神情。

“難道你知道它的下落?”明心知不可能,但卻忍不住還要問一問。這塊象徵著天下武林至尊的玄墨寶令,不禁是江湖上人人爭搶之物,就連有些上位者,也都想將之占爲己有!

因爲他象徵著整個武林的至高權利,所以多少年來,它便一直是世人們爭相追逐的焦點。

“這玄墨令,不是一直在當年的武林盟主絕聖的手中嗎?怎麽會有此疑問?”青衫不解。

說起這位絕聖,那便是整個江湖中的神話!當年的他,一人挑百,技壓當世所有高人,只憑一人之力,便奪得了武林盟主之位,擁有了玄墨令。

可是這個人,顛倒亂世,格乖張不羈,從不受世俗束縛,在得了武林之後,便一個人消失江湖,再也沒出現過。

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也沒有知道他是什麽來歷!只知道當年風傲邪佞的他,曾經在臨走時說過這樣一句話:玄墨再出時,天下必亂之!

如今,好端端的,這個眼前其貌不揚的茶客,居然說出這樣驚駭的話,能使他們不驚訝嗎?

“說!你到底知道些什麽?”青衫忍不住的開口。

“嘿嘿!”聞言一挑眉,茶客故作神秘的說道:“這玄墨令啊,我聽西街口那要飯的王大麻子講,當年那絕聖爲了博得佳人歡心,將它送了人作定情信物了,後來啊,那家佳人死了,那令也就不知所蹤了……”

“切!扯淡!”一聽茶客此時的言語,兩個劍客同時掉過頭,重重的嗤了他一聲,隨即抓起桌上的劍,往外走了去。

“哎?哎!別走啊,我話還沒講完呢……”身後,再次成功說跑了聽著的茶客,在萬般不解之下,無奈的再次撓撓頭,“真是的,怎麽一聽王大麻子,大家就都跑了啊?可是有時候,要飯的消息真的很准的嘛……唉,這些人……”

搖搖頭,不禁起身也走了出去,一場交談就此劃上了句號。可是,空來風,未必無因,今日的話,他日又能驗證多少,這是誰,也都無法預料到的……

坐享八夫 第七十三章 原形畢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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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楚閣側房,琴心一個人握著拳頭,在房中悶頭苦想:到底該用什麽樣的方法,讓三殿下知道喬茉兒的真正嘴臉呢?

這幾日喬茉兒的反反復複糾纏,雖然三殿下都以各種藉口叫自己給擋了回去,可是誰能保證過兩天,他不會心軟,再次被那個賤人給迷惑了呢?

是啊,沒看到能讓他完全死心的那一幕,以三殿下那個情深意重的子,真的很難保證他不會因爲那個賤人的幾滴悽楚的眼淚,又或是幾句可憐兮兮的話語而最終回心轉意!

琴心心中盤算著,冥思苦想,氣勢她不知道,本用把著她多事,此時子楚心裏,真的已經不會再爲喬茉兒而動心了!

已成事實的事,琴心不知道,只一味的考慮如何抓住喬茉兒的把柄。是的,她必須抓住她的把柄。是的,她必須抓住她的把柄,給她致命的一擊!不然,以她這些天來跟喬茉兒的正面衝突,真的有朝一日讓她死灰復燃得了勢,那她以後,豈不就是永無出頭之日了?

不行!絕對不行!她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攥緊了緊拳頭,恨恨的咬了咬牙,琴心暗暗的想著。

她這幾天,想盡一切辦法想要抓住喬茉兒的把柄,好以此讓子楚有機會看清楚真相!可那個該死的女人,經過上一次出紕漏之後,現在的她已經小心的多了,行爲做事都前後看著,基本上沒有什麽漏洞可鑽,所以這讓自己的跟蹤,變的萬分困難。

“到底我該怎麽辦呢?”低低的說著,眼緊緊的盯著自己的手,突然間,窗外飛過一個紙團,下一刻,便准無誤的打在琴心的手旁,直直的落在了那裏。

“這是……”伸手拿起紙團,平鋪的展開在手心,皺著眉,琴心低低的念出聲:“今日午時,醉香樓一號閣,傾樂會見馮二駙馬。”

傾樂會見馮二駙馬!

最後一句話,驚的琴心立刻站起身來!什麽人!究竟是什麽人?竟然知道她在跟蹤此事,而且還準確的將資訊透露給她?

到底會是什麽人呢?自己跟了自己麽久都沒辦法探聽到的事,他居然可以這麽簡簡單單將其送至自己面前,還具體到時間、地點!這個人……

擡眼望瞭望窗外,再看了看紙團打落的地方,心知這個發力之人,武功深不可測,所以頓時間,全身有一些絲絲的涼。

“到底該不該信呢……”緊了緊手中的紙團,眼神看向一方,於是在心底,琴心緩緩作了個決定。

巳時三刻,離午時不到半個時辰,琴心帶著君子楚在醉香樓附近打著轉轉。

“琴心,爲什麽你要帶我來這?”似乎有些不解,子楚看著大街上人來人往的潮流,微皺起眉頭說道。

現在的他,沒有什麽心情出來,只想一個人靜靜的,好好思考些東西。

“殿下,奴婢看你最近神不是很好,所以自作主張想帶你出來透透氣。”琴心低聲的回答,眼神不住的東看西看著。

子楚聽著她的話,再看著她那不斷左顧右盼的樣子,心中隱隱疑惑:是這樣嗎?如果真的是想帶自己出來透透氣,以琴心那般跟隨自己多年的服侍經驗,是絕對不會選擇這般人多煩雜的地方的!因爲她知道,自己本就不喜歡!

“琴心,你再不說有什麽事,我可就要回去了。”擰眉低聲道,說罷轉身要走。

見此,琴心忙攔住他,一邊急聲的要他不要走,一邊仍不住的東張西望,像是在尋找著什麽。

“琴心,你這是……”看不懂她此時的舉動,子楚單負著手,輕握拳頭,俊臉微異一片。

見此,琴心低下頭,口上仍堅持道:“請殿下再耐心等待一下……”

哎呀,怎麽還不來?急死人了!該不會是哪個人故意耍她的吧?可是不會啊!他本就沒有耍她的必要啊不是嗎?所以那紙上說的,應該還是正確的吧!

堅定了自己的信念,又開始不住東瞅西看起來,時間正是在子楚欲開口再次發表不滿之時,琴心全身一個激靈,隨即拉著他閃到一邊的牆角,側臉輕聲對他說道:“殿下你看,是傾樂公主!”

聞言探頭,看著一臉謹慎,全身似有警備的喬茉兒,在前後審視了一遍,確定沒什麽異常後,提起羅裙,開始鬼頭鬼腦的進入醉香樓的大門。

“殿下想知道傾樂公主如此,是去會見誰嗎?”一臉得意,甚至有些猙獰,終於等到了這一天的琴心,心底怎麽也壓制不住那不斷翻湧而上的喜悅,口中不禁開始樂樂的說道:“殿下,看公主那樣,奴婢倒是很想知道她去見誰了呢?不如我們跟去一看吧!”

明是疑問的話語,但因爲得意,說出來的口氣已變成肯定。子楚看了看如此的琴心,再擡眼看了看喬茉兒消失的身影,終是沒說話,嘴角抿的緊緊的。

琴心一見著子楚的樣子,知道他是在猶豫,於是不給他太多時間,直接拉起他就往樓上一號閣跑,樣子肯定而又自信,“殿下,奴婢覺得,有些東西,還是應該看一下的好!”

直直的話說著,子楚聞言沒有說話,只面無表情的看著,靜靜的看著琴心用手指將窗紙捅破,探眼窺視到房內的一切。

只見房內,喬茉兒解開外衫,輕拍著自己的口對馮子章說道:“累死我了,爲了甩掉那個賤丫頭,我還特意兜了好幾圈子呢,真是累死我了。”

“茉兒你用不著這麽緊張,我已經在這四周安排好了人,一有個風吹草動,他們會立刻通知我的,所以你本不需要擔心!”

上前輕拍著喬茉兒的後背,馮子章一臉自信的輕笑,可是他的自信,是盲目的!因爲在他口中所指的人手,早在一個老早前,已被人不知名的悄悄弄走了……

輕拍著人兒的後背,竟是不自覺的慢慢開始了起來,馮子章此時一臉媚笑,聲音低惑的說道:“茉兒,我想你了……”

慢慢的,手由背後伸向了前,並一把握住了那藏於抹中的豐盈,開始大力的揉搓著。同時,在房外將這一切看的清清楚楚的君子楚,俊面不帶一絲表情的站著,眼中,陰晴不定。

“少給我來這套,叫你辦點事都辦不好!還有資格說想我!”兇狠的一把甩開馮子章的手,喬茉兒一臉陰霾的看著他,嬌好的臉蛋儘是怒氣,直指著開口大聲叱道:“我當初真是瞎了眼了,居然找上了你這麽個沒用的東西!”

“茉兒,這也不能怪我啊!我當時已經找了一幫男的去截宋吟雪了,心想著要好好幹她一番,然後再將她赤身裸體綁了扔到大街上去!可誰知中途會殺出個高手,將她給帶走了嘛!”

沒打采的垂下頭,仿佛自己沒吃到還心有不甘,馮子章滿臉鬱悶的辯解道。

一聽他的托詞,喬茉兒頓時火冒三丈,擡起腳,野蠻的往馮子章身上踹到,“你這個沒長腦子的東西,你不會帶些高手去啊!竟找些蝦兵蟹將,能頂個屁用!我好不容易找到了這樣的機會,設計宋吟雪吃了極樂丹,想利用她發浪時候的醜態,以報她多次欺侮之仇!可這一切,全都敗在了你這個白癡的手裏!”

越說越生氣,喬茉兒不禁砸掉了桌子上的一個杯子。一見此情形,那馮子章立刻嬉皮笑臉的上前討好道:“我的好茉兒,你被生氣嘛!我哪知道會殺出個那麽厲害的高手啊?我只一心想著怎麽上宋吟雪,好給茉兒你出氣,誰知道……”

馮子章話還沒說完,喬茉兒猛的一把魯的推開他,然後陰著臉怪聲怪氣的說:“給我出氣?你還好意思說出口!明明就是你自己心裏想著宋吟雪那個賤人,想要上一下嘗嘗她的味道吧!”

喬茉兒冷嘲熱諷的話,聽的馮子章一陣尷尬,他低低的辯解道:“呵呵,我還不就是報復她奪玉之仇嘛?其他的,不過都是順帶……”

諂媚的上前,手拉住喬茉兒的胳膊,開始好聲哄騙道:“哎呀,我的茉兒!我心裏最喜歡的是誰,你還能不知道嗎?從我第一次背叛你姐姐和你好的時候開始,我這心裏啊,日思夜想的可是你啊!你放心,我知道你不喜歡宋吟雪那個賤人,等我回去好好再好好想一下,一定幫你出了心底的那口惡氣!”

慢慢的,將喬茉兒拉入懷中,開始上下其手的遊走著。

窗外,子楚緊握起雙手,臉頰不由緊繃起:原來真的是喬茉兒!真的是她害的宋吟雪!她怎麽可以這樣,怎麽可以這樣惡毒!

手,緊緊的攥起,眼中憤怒一片。一旁的琴心見此,立刻心下一片得意!只不過可笑的是,她以爲子楚是在氣喬茉兒對她的不忠而已,怎麽也沒想到,他的憤怒,卻是開始在聽到喬茉兒對宋吟雪下手時……

窗外站著兩個各懷心思之人,而窗內卻渾然不覺!馮子章懷中摟著喬茉兒,感覺下腹腫脹的厲害。

低下頭,輕咬著她的耳垂,馮子章開始低念道:“茉兒,我都好久沒碰你了……”

話說著,就開始伸嘴去親,一路從脖子親到前。親吻中,馮子章邊用手指去捏抓那隆起的雙,便口中沈迷著曖昧道:“茉兒的身子,可真是讓我流連忘返呢……”

“少來吧!前幾天你心裏,還心心念念著那個宋吟雪呢!”冷著臉,再次一把推開他,喬茉兒那已近半裸的嬌軀,此刻更加的刺激馮子章的神經。

“茉兒,你別這樣嘛?我都想了你好多天了呢!”再次上前,雙手一把環抱著喬茉兒的腰,整個身體貼了上去,馮子章低低的開口道,但聲音卻正好傳到窗外。

“茉兒,你就別堅持了!我知道除了賞賜宋宇傑跑到你房裏,和你做到一半嚇跑了,你也已經好久都沒人碰了,所以你現在,心裏肯定是想的慌……”

喃喃的話語,突顯出喬茉兒極爲醜陋的一面,馮子章一見她聽完這話後不再推開自己後,得意的半眯起眼,雙手不住的開始脫她剩下的衣服。

“別!上次就是因爲這樣,被琴心那丫頭給逮了個正著,差點壞了我的大事!眼下,正是關鍵石刻,如果再出岔子……”

是啊,喬茉兒心知肚明!這幾日,君子楚對她的態度,已經令她鬱悶到了極點,若是此時再被琴心發現什麽,進而在他面前挑撥,那這麽多年來,自己的辛苦付出,不就全部白費了嗎?不行!不行!她絕對不能冒這個險!

制止著馮子章解著自己衣裳的雙手,喬茉兒微微掙扎著想離開。可那馮子章早已欲火焚身到了極點,在哄著她的同時,一把夢的扳過她的身子,整個人就壓了上去。

“茉兒,都說了不用擔心!我在外面按了人手,一旦有人接近,他們會第一時間通知我的!”

一把掀起喬茉兒的羅裙,高托起她白嫩的屁股,雙手掰開臀瓣,讓她的整個女私密處呈現在眼前,一覽無遺。

“茉兒……”一見此景,馮子章低哼一聲,忙褪下自己的褲子,將自己腫脹的分身,急幾的塞入了喬茉兒那久經“戰場”的幽之中。

一記穿刺,讓兩人都不禁滿足的叫出聲來,似是萬分舒爽的兩人,都閉著眼睛,沈醉的開始了他們之間的交戰。

沒有任何前戲,但卻順利的進入那體四溢的通道中,開始不斷的抽動,馮子章忘情的趴在喬茉兒身上,猛烈的套動。

滿意的看著喬茉兒那淩亂的發絲披散在泛紅的嬌軀上,動了一會,似是不滿足,馮子章抽出分身,手指毫不留情的由後探入進去,並開始加大力氣進出,不禁帶出更多黏膩的汁水和某人動情的呻吟。

“別弄出紅印來,不然再被看到了,我可就麻煩了!”嬌嗲一聲,樂意的配合著,喬茉兒雙手抵住桌沿,一臉陶醉的享受著。

窗外,子楚平靜著臉,將她的表情盡收眼底,可是沒有憤怒,沒有怨恨,有的,就只是接受事實的平靜。

眼眸中流轉著欲望的眼神,紅唇發出聲聲的嬌喘,在馮子章狂野的手指攻擊下,喬茉兒潰不成軍,在雙晃蕩成波的蕩畫面,開始沙啞著語調叫著。

記憶中,喬茉兒的身影漸漸變成了以前那些肮髒不堪的宮人,糜的和他的哥哥弟弟們交歡!

心中,忽然有種想吐的感覺,是爲自己,也是爲那房中渾然忘我的女子。

就這樣過了一會兒,感覺到自己已經受不了的馮子章,一把將喬茉兒抱起,然後扔至床上,欺身上前,將她的雙腿拉得大開,望著那因自己的傑作而此時不斷溢著熱浪的私處,壞笑的再次將分身挺入,開始了他大刀闊斧的撞擊。

“嗯嗯……啊……”

隨著他更加劇烈的進出,喬茉兒的叫聲變的更加急促,腰肢也扭擺的越發厲害,隨著馮子章最後一次猛烈的衝撞中,兩人身體一頓,接著暫停的僵持著。

“茉兒,你真是太爽了!”一陣痙攣,酣暢的將自己的炙熱的濁噴撒在了喬茉兒那因高氵朝而不斷收縮的蜜中,馮子章重呼一口氣,緩緩抽出分身,口中萬分不舍的說:“茉兒,我可真捨不得你走啊!以後你若是嫁到了大梁,那我這可不是要相思成災了?唉,還真是便宜了君子楚那個楞頭小子了!”

齊齊的倒在大床上,兩人不斷的喘著氣,馮子章說的萬分抱怨,而激情未過的喬茉兒,則通紅著臉,口中不以爲意的說著:“切,你以爲我想啊?要不是爲了那個皇后的位子,我才不會理他那個廢物呢!”

一臉嫌棄的表情,再想起了連日來自己所受的悶氣,喬茉兒口中惡毒的說道:“子楚那個廢物,一點情趣都不懂,本跟傻子沒有什麽分別!當初在得知舅舅要把皇位傳給他時,我還震驚了很久呢!就因爲那個廢物的母妃是舅舅最疼愛的妃子,他就要立他爲皇儲,害得我在萬般不願之下,還要故意接近他,討好他,取得他的真心!切,這種日子,我到現在想起來都覺得噁心!”

喬茉兒赤裸著身子坐在床上,滿臉諷刺的說道!她這說的越惡毒,窗外,琴心聽的就越高興。得意的她,眼中閃爍著耀眼的光芒,不禁的直直對著子楚看去。

哈哈!真相終於大白了,這個三殿下對喬茉兒,可終不會再抱有任何幻想了呢!

心下很甜,跟喝了蜜一樣甜,擡眼想看一下子楚的表情,卻是在下一刻,整個人都愣住了。

爲什麽?爲什麽殿下會是這樣表情?不解的迷惑著雙眼,眼神直直,琴心不明白的是,爲什麽在子楚看到、聽到喬茉兒一切醜惡之後,所表現出來的反應不是憤怒,而是一種發自內心的笑呢?

他不是一直很在乎喬茉兒的嗎?不是一直想娶她作妻子的嗎?那爲什麽如今看到她的背叛後,不是痛徹心扉的怨怒,而反倒是一種解脫後的真心微笑呢?他爲什麽會解脫?他在解脫著什麽?不明白,不明白……

正當琴心忖思猜測著子楚的表情時,子楚心中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終於,,終於不必糾結于喬茉兒對他的恩情了,原來這一切都是假的!太好了,真的太好了!只要她不是真心,那自己就再沒必要爲之前的承諾負責了,不用強迫自己的良心娶她了呢……呵呵,真是太好了呢!

會心的笑了笑,什麽都清晰明瞭,子楚眼見著房內兩個赤條條的身體,深深的厭惡的瞟了一眼,接著乾淨利落的離去,不願再多看一眼!

這麽噁心下作的人,是本不配進他的眼睛的!

看著那離去的身影,身後琴心不知道該說什麽,但她卻是明顯感覺到子楚的心情,較之前好了很多!於是在再一次迷糊中,她皺著眉頭,擡步跟了上去。

五內,還不知道自己事迹敗露的喬茉兒,還得意洋洋的仰著笑臉,起身從散落的衣服中出一粒藥丸。

“茉兒又吃避喜的藥了?”身後,馮子章吃飽喝足的半撐起身子,一臉笑意的看著。

聞言轉過身,將藥吞入,喬茉兒調笑著揚起嘴唇道:“難道不吃,二姐夫還等著做爹不成?”

“呵呵,茉兒,你這可真是……”搖搖頭,貌似不太接受她的諷刺,馮子章一臉不與之說的樣子。

見此,喬茉兒也不理他,徑自拾起地上的衣服穿好,然後開門而出。

從醉香樓出來後,子楚一路上都心情愉悅,就好像有什麽糾結的事突然想通了一樣的神清氣爽,搞的身後的琴心一陣莫名。

轉身走進汝陽王府,擡眼望著遠處的吟雪閣,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正待他剛邁出第一步時,前方,那一抹纖塵的身影,竟然出乎意料的出現在他的視線中。

明顯感覺到心在劇烈跳動,甚至有些不受控制,子楚眼看著那絕美的人兒,居然臉上浮現出一絲不好意思。

好奇怪的感覺啊!說不清是爲什麽!子楚終是忍住想要上前的腳步,只一個勁靜靜的看著,一動不動。

宋吟雪其實老早就看到了子楚,只是她不想理會。自從集成了汝陽郡主的記憶後,有太多事,她需要好好思量一番,於是當下,並沒有什麽心思去調笑些什麽。

走在路上,心中算念著什麽,就是此時,面前,與一個人不期而遇。

“是你?”話語中有些笑意,宋吟雪擡眼看著面前站著的上官玄玉,嘴角不由的微揚起,“小玉玉,你怎麽還在這裏啊?”

坐享八夫 第七十四章 玄玉的離開

【本章節由妖寶寶丶爲您製作】

“小玉玉,你怎麽還在這裏啊?”

“我。。。”一疑問的話,使得原本就心情還很雀躍上官玄玉,一下子沈悶了起來。

因爲一連多日來,在他的心中,總是會克制不住的要去想她,想著她的狡黠如狐狸般的微笑,想著她滿臉不正經的調戲,想著她那日倔強如頑石般無轉移的心志,想著她寧願忍受烈焰焚燒般痛苦時的堅定,心中,總是不禁的被深深吸引。

總想著能再次看到她,想看看她的絕美動人的笑臉,以及堅韌不屈的表情!這些,都深深印在他的心裏頭。直到那一刻,他才突然間發現,原來她的笑容,竟是那麽絢麗,那麽動魄,直令他沈醉不已。

於是,控制不住自己,鼓起勇氣在此等她,只爲心中隱隱盼望著她能如之前那般糾纏著自己!可是他沒想到的是,就當他滿心歡喜的再次看到她時,她對他說的第一句話,卻竟然是問自己怎麽還在此處?

心,頓時涼的很透,不知道爲什麽,還帶著絲絲的揪痛與落寞。上官玄玉擡起眼,心中喃喃的不住對自己說著:原來她是想我走!原來她是想我走呢……

愣怔著不由小退了半步,滿眼複雜不語,上官玄玉張口欲辯解,可是話到嘴邊,卻始終發不出任何聲音。

身後,茯苓一見自己主子被人如此對待,滿心氣憤的上前,指著宋吟雪大聲怒道:“宋吟雪,你當真是欺人太甚!”

“我?我怎麽了?”有些愣的不明白原因,因爲不知道上官玄玉對自己的感情變化,所以宋吟雪微擰起眉頭道:“小玉玉,我怎麽欺負你了?”

一副無辜的調笑表情,使得上官玄玉的心都快碎了。她不在意,她本不在意!她對他,只有一時的玩縱與調戲,本就從沒上過心!所以,她才會對他如此刻意的接近她時,卻說出如此隨意、淡漠的話。

手,緊緊的握起,是無力,也是心痛。睜著大眼,久久的不發一言,可愛俊秀的娃娃臉上,竭力克制成一片。

一旁的茯苓,再也看不下去這種情況了!這幾日,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是眼見著公子一天天的魂不守舍,總是不由自主的望著吟雪閣的方向發呆,他明白,公子那塵封多年的心,怕是動了……

宋吟雪?公子居然會喜歡上宋吟雪!這個事實,是他茯苓所不能接受的!大義傳人,代表著天下禮教道義,怎麽可以,怎麽可以喜歡上宋吟雪這般傷風敗俗的女子呢?

這個女子,不僅會給公子帶來侮辱,而且會給他帶來毀滅的災害!因爲一旦公子沾染了她這樣的人,那頂在公子頭上的光環,就會隨之破滅,從而迫使他從高高的雲端摔下來,死無葬身之地!

不行,不行,絕對不行!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公子墜入萬丈深淵,他必須現在就制止這一切!

茯苓看著上官玄玉,明顯感覺出從他身上散發了的哀傷,頓時心中一狠,上前怒斥宋吟雪道:“宋吟雪,你還有臉說你怎麽了?你身爲女子,不守女戒婦道,到處調戲男子不說,你還好色成風,亂成,家中娶有五位夫君,卻還連自己的貼身護衛都不放過!你這般道德淪喪,違背綱常的禽獸行爲,是天地所不容,人間所不恥,遲早都會有報應在身的!”

罵的酣暢,罵的舒爽,茯苓爲人,第一次這般痛快的罵過一個人!他句句緊扣道義倫理,和大義的宗旨緊密相連,爲的,就是以此來喚醒上官玄玉,讓他能在沈迷中清醒過來。

宋吟雪是何等聰明,如果說一開始她不清楚上官玄玉的表現,但接下來他的表情反應,和茯苓句句貶壓自己而擡高道義的話,便讓她開始明白了過來。

“原來他是怕他……”

是怕他會喜歡上自己……這句話,宋吟雪在心底沒有說出來,只擡著眼,若有所思的看著上官玄玉,靜靜的,久久的。

靦腆的男子,單純的男子,神聖不可侵犯的男子,純淨不容褻瀆的男子,使命給予他高於常人的地位,但同時也縛於沈重的枷鎖。她與他,終不是一條道上的人,縱然面對他,自己還有些喜歡……

宋吟雪深深的看著這樣一個矛盾的他,心底微微做了個決定,接著揚起臉,明媚一笑,如三月的春風般拂過心田,直使得上官玄玉愣怔著表情,可是,就是這表情沒持續多久時,但下一刻,她冷厲無比的語氣卻讓他跌落淵穀。

“小玉玉,我還以爲你早就走了呢!想不到你還在這兒啊?呵呵,這真是稀奇呢,道貌岸然的正義使者,居然會入住我這傷風敗俗的郡主府,而且一住還就是幾天,趕也趕不走!”

調笑的話語,輕蔑的眼神,宋吟雪尖銳的話語,如預期般使某人煞白的臉頰。

“你、你……”也許就是天生一物降一物,一見到宋吟雪,就結巴的說不出話來,上官玄玉此時,滿眼震驚的看著她,手握的緊緊的,不敢相信這般尖刻涼薄的,竟是出自於平素嘻嘻哈哈的宋吟雪口中!

看著上官玄玉此刻的表情,明白自己是傷害了他,可是沒有別的選擇,她只能繼續往下演:“我什麽?小玉玉你不離開我府中,不要告訴我是對我有意思,想要當我的第六位夫君啊?不要不要,可千萬不要!我現在的都已經很頭疼了,可不想自找麻煩!”

宋吟雪侃侃而道,表情極其囂張的不可一世,她看著上官玄玉的越見難看的臉色,在心底歎息的同時,嘴上卻說的更爲諷刺:“哎呀,小玉玉,我忘了告訴你,我這人,生平花心,看見好看的男子就想上前調戲一番,不是真的想和他好的,充其量也就是玩玩!現在我覺得膩了,厭了,沒興致了,所以,也該是時候請他走人了!”

難堪的話,成功的讓上官玄玉慘白了,他沒想到,原來自己情不自禁,換來的,卻是她極盡侮辱的諷刺。她在玩弄他,她將他的尊嚴踩在腳底下,她怎麽可以!她憑什麽可以!

心痛,化成了濃濃的憤怒,慘白過後,是因怒氣而漲紅的臉,放開拳,站直身體,上官玄玉冷著臉,話語無比怨恨的一字一句說著:“汝陽郡主,我想你是搞錯了吧!上官玄玉並非是賴著不走,只因之前是郡主帶玄玉前來作客,之後玄玉請辭想走,卻時逢郡主生病無法見客,所以才拖至今天。”

“郡主不要誤會自己魅力有多大,雖然郡主長的很美,但這種美,在玄玉看來卻是也不是!玄玉想走人,但卻稟著尊重主人的禮貌之儀才等到現在!今天在此等候,本欲辭行,可無奈有人偏生喜歡孔雀開屏,玄玉無法,不得不出口辯解!得罪之處,還望郡主包涵!”

理直氣壯的話,條理清晰的層次,反諷揶揄的話語,全篇不帶髒字,卻處處顯示出他擠壓打擊人的意味,上官玄玉,巧辯如簧,這名頭,還真不是浪得虛名的!

宋吟雪略帶贊許的看著上官玄玉,心中不住的點點頭,想不到表面斯文的他,卻也有如此犀利的一面。

望著宋吟雪贊許的眼光,上官玄玉心中一痛,以爲這是她小看自己的意思,所以心理上,強忍著被針刺般的痛楚,口中狠狠地說:“汝陽郡主,我不知道你哪兒來的底氣,可以這般讓你自信的去認爲所有人都會喜歡上你!不過今日,我想對你說的是,收起你那自以爲是的高傲吧!因爲這種高傲,它不屬於你!”

又一次不帶侮辱位元組,但卻無比諷刺嘲弄的諷刺,上官玄玉直直的看著宋吟雪,想尋找她臉上一絲受傷的表情,來證明她內心並不是那麽無恥不堪,可是事實,他失望了。

那個人,那個他每天睜眼閉眼想著都是她的人,對於他的諷刺,居然表現的沒有一絲反應!她不在乎他,不在乎他對她的看法,就連那般難聽的話傳入耳中時,她卻始終保持著沒有一點羞恥之心的微笑著。

她怎麽這樣?怎麽可以這樣??當日明明那般倔強要強的女子,怎麽變成了如今毫無廉恥之心的人呢?這不可能,不可能!

掙扎著,糾結著,心中有一絲絲希望,可是始終淡淡微笑著的宋吟雪,接下來的話,卻粉碎了他所有的想法。

“呵呵,小玉玉就是可愛,連罵人都這般別有風味!罵吧罵吧,反正我都已經習慣了,再惡毒的都聽過,又何止這些呢?呵!聽小玉玉的口氣,今日是來辭行的咯?那感情好,我就喜歡識相的男人,高興就在一起,不高興就給我閃的遠遠的,別看的心煩礙眼!”

毫不留情的話,不客氣的說著,聞言,連最後一絲幻想都破滅的上官玄玉,緊抿著嘴角,定定的瞪著宋吟雪,口中一字一句的說道:“舌毒婦人,必遭天譴!”

“彼此彼此!”淡淡的回了一句,自是笑的無良,一個“請”的手勢,宋吟雪直看著前方,說了句不送,接著轉身而去,沒有一點含糊。

上官玄玉直直的看著那斷然的身影,心,不由自主的緊緊抽痛著,可是他強忍著這種悲傷,努力的握著拳掌,不讓自己的情緒表露出來。

怒與痛的交織,恨與傷的糾纏,讓上官玄玉的整顆心,猛烈的收縮著。閉上眼,斷了一切,包括他的心動,他的執念,他的不由自主,他的情不自禁……

轉過身,慢慢往府外走了,整個身影竟是那般的落寞。茯苓跟上前,心中隱有不舍,雖然這是他要的結果,但當真看到公子這般模樣,他又爲此難過了。

公子,宋吟雪並非你的良配,你還是,忘了她吧……猶豫的,跟了上前,兩個身影漸漸遠去。

身後,宋吟雪斂起表情,一臉平靜的停下腳步,轉過頭,眼眸深沈,心中,自是緩慢的說著:上官玄玉,對不起,于你於我,我只能這樣選擇……

靜靜的身影,在風中輕輕的佇立,看著這樣的宋吟雪,君子楚的心裏,不知道爲什麽,突然有一種忍不住想納之入懷的感覺。她其實,也需要人保護的吧……

定定的看著,眼看著人兒再次轉身,走向前方的樹林,直到消失不見,子楚這才在琴心萬般疑惑的眼神中,擡步向子楚閣走去。

宋吟雪一個人走在樹林裏,心中一片沈思,正在這時,身後,冥淨的身影,再次如風的出現。

每次都選擇這個時候,有些出人意料,不過這次,宋吟雪卻是清清楚楚。

記起了汝陽郡主的記憶後,她便自然而然的繼承了她之前的一切,包括她的城府,她的謀劃,她的佈局,還有,她的武功……

“郡主這般不捨得,又何必故意氣他走呢?”一句淡然諷刺的話,仿佛一切都盡在他眼中,冥淨此時淺笑著而出,一臉淡淡的表情。

一聽他此話,宋吟雪轉過頭去,靜靜的看著他,看著眼前這個跟了汝陽郡主這麽多年的貼身護衛,口中,淡淡的說道:“上次,謝謝你。”

:郡主言重了!保護郡主,這本是冥淨該做的事,又何來謝字呢?”不知真假的話,擡起眸,同樣也是靜靜的看著,在這個桃花已落盡的樹林裏,兩個同是腹黑之人,久久的對望著。

在冥淨那璀璨深邃的星眸中,始終流淌著一抹不爲人知的莫測,見此,宋吟雪也始終意味深長的看著他,心中微微的笑意在微蕩。

冥淨,你於我真的只是爲了保護我嗎?你的目的是什麽,可 別以爲我不知道……

含笑著深深看了一眼,沒有再說任何一句話,不理會對面那微有詫異地眼神,擡起腳,徑自向另一處走去。

身後,冥淨靜靜地看著她的身影,第一次,心中居然有種異樣的感覺。這種感覺,不是被吸引,也不是饒有興趣,而是心底那種不著底細的微揣。

很奇怪,真的很奇怪!爲什麽今日的宋吟雪,會給他這樣的一種感覺呢?以前,就算他再怎麽看不清她,但對於她的舉止,卻總有著一定的把握!可是今日,他看著她,看著她那不明所以的笑容和深不見底的眼眸,心底居然沒由來的一慌,茫然的竟然有些不知所措了起來。

怎麽會這樣?爲什麽會這樣?

深深的佇立不動,腦中慢慢的思考,一向平靜從容的冥淨公子,那優雅如風的俊臉上,第一次出現了與他氣質不相符的迷惘……

夜幕降臨,暗黑的月色下,炎的身影,再次出現在汝陽王府上。

“主子!”恭敬的一低頭,低低喚了一聲,在他如夜魅般的聲音下,冥淨緩緩轉過身。

“炎,什麽事?”

“主子,最近暗閣好像略有所動。”低低的聲音,始終沒有擡頭。

聞言,冥淨明滅不定的俊臉上,透露出一絲惑意:“是有動作,我也感覺到了,可是這個時候,他們現身的目的又是什麽呢?”

“這個屬下也不明白。暗閣七殺做事一向詭異,行蹤更是飄忽不定,真的很難讓人捉的透。”

“恩,這個我知道。暗閣七殺素來神秘,行動做事也從來只帶銀妝面具,能擁有這般絕頂的七個人,那個在他們背後之人,該是有多麽的可怕。”

冥淨話語中有隱隱的擔憂,目光不禁看向前方,見著此情形,炎猶豫了一下,最終開口道:“主子,那我們……”

“靜觀其變。”淡淡的仰著頭,低低的說道,沒有任何表情,只靜靜的望著星際。

知道這是主子思考問題時的表現,炎此時識相的低首離去,只是在臨走時,不由的深深看了一眼。

“看來我,必須得加快速度了……”待炎走後,冥淨久久的望著天空,然終是在最後,低低歎出了這一句爲不可見的聲音。

加快速度?加快什麽速度?爲什麽要加快速度?這一切,除了他自己,不知道還有沒有其他人,知曉了……

同是這個時分,有人深思,有人凝神,而坐於皇宮大殿的宋宇阡,則慵懶的托著腦袋,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輕敲著桌面。

“聖上,在想什麽呢?”身後,嬌軟的如水蛇一般的美人兒,緊密的環抱著明黃的身子,不住的上下游走,並在他耳邊輕輕低語。

沒有一絲表情,也沒有任何動作,在妖豔女子的攻勢下,宋宇阡仍拉著眼皮,靜靜的思考著。

小吟雪,想不到居然被你逃出馮子章的圍截呢,真是沒意思,害朕白白少了場好戲看!

搖搖頭,甚是感到無趣,宋宇阡此時微睜開眼,心中冷涼一片:小吟雪,你說,朕放縱你這麽久了,是不是也該到了收網的時候了呢?

汝陽皇叔一生功傲,想不到生出來的女兒竟是這麽傷風敗德,朕是不是也該到了替天下百姓伸張正義的時候了呢?

微微的,唇邊扯出抹深意的笑容,宋宇阡深暗的眼眸裏,儘是光在閃爍。他一手捉住女子在他身上游走的纖手,慢慢的拉到前把玩著,口中略有所指的低聲道:“真是雙好看的手!不過只可惜,就算這手再好看,可終究逃不出女人的宿命呢!呵呵!”

“聖上,你再說宿命呀?媚兒聽不懂!”一聽這話,女子妖媚的抽回手,一臉嬌嗲,聲音曖昧。

“你不需要聽懂,你只需要聽命於我便好。”捉住女子的手,慢慢的轉過身來,看著那明媚的臉龐,宋宇阡笑的陰險,深意。

“聖上,媚兒可是全聽你的呢……”倚身躺在宋宇阡懷裏,女子轉動著滿含秋波的眼,手指又再一次的不安分的挑動了起來。

宋宇阡不說話,也沒有制止的看著前方,任女子的吻開始襲上全身,他的心這裏,卻在靜靜的思考著,思考著該如何收他所謂的網。

小吟雪,朕給了你權利,給了你地位,給了你所有女子窮盡一生都達不到的尊貴與顯赫!而如今,朕覺得,也該是時候收回這一切了呢!畢竟一個女人,擁有的太多,可終不是件好事呢!

呵呵!有什麽辦法呢?朕相信,如果朕要下令收回這一切的話,天下所有百姓,可都會是站在朕這邊的呢!

小吟雪,你知道嗎?

這叫大勢所趨,民心所向!誰讓你之前,將自己的名聲搞得這麽差呢?哈,朕忘了,這些名聲,好似都是朕慫恿縱容你去做的呢!

呵呵,是啊!朕就是故意的!誰讓皇叔之前名聲太盛,而又手握重權呢?朕想不到別的辦法收了他的權,只得用這個潛移默化的辦法,一步步瓦解他的聲望呢?

小吟雪,不要怪二哥哥太心狠,二哥哥這也是沒有辦法啊!你看,你這刁蠻成,好色成風的格,不是看著挺好的嗎?

呵!小吟雪,你真該慶倖你的腦子是如此簡單,能隨便的被人左右,如若不然,二哥哥怕是容不得你活這麽久呢!早在六年前,皇叔去世時,就一併送你歸西了。

小吟雪,真的別怪二哥哥啊,二哥哥已經寵了你這些年了,而你也充分享受了榮耀,如今,也該是向二哥哥回報了時候了呢!呵呵……該怎麽做呢?該怎麽做,二哥哥才能收了小吟雪的一切呢……

面上冷笑一片,心中深暗的算計著,宋宇阡微躺著,任自己的衣裳被女子解開,並開始全心投入的侍奉著。

“恩……媚兒……”享受的閉上眼,臉上舒爽一片,在女子俯下身,一口一口吞下他那炙熱的挺立時,並開始上下撥動時,宋宇阡悶哼了一聲,喉中不自覺的逸出一片輕吟。

“聖上,媚兒比那公主,如何?”自信的話語,純熟的技巧,在激情即將來臨時,女子突然停下了所有動作,雙眼媚壞的挑釁看著。

聞言,張開眼睛,因滿身欲望未能發泄,宋宇阡低哼一聲,咬著牙急說了聲“這還用問”!接著一把猛的拉下女子,一個翻身固定,高捧起雪臀,快速兇猛的將自己的熱杵送向那早已泛濫的花道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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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享八夫 第七十五章 有喜

【本章節由妖寶寶丶爲您製作】

皇宮中激情一片,而與此同時,汝陽王府的吟雪閣中,宋吟雪低笑的看著手中翼修傳來的紙條,表情莫測一片。

哥哥,該是吟雪行動的時候了,我們安排了這麽久,這一天,終於不遠了……

低低的看著桌上的油燈,明滅不定,昏黃搖曳,擡手,慢慢將紙團遞至火上,看著慢慢燃燒成灰燼的火焰,嘴角,淡淡的挂著一抹諷刺的笑容。

第二日的六王府上,牽牛花在婢女的跟隨下,慢慢轉進了後花園。

“這兒可真美啊!”不由的感歎出聲,拖著遍身珠光寶氣的羅裙,牽牛花禁不住說道。

其實,她感歎的,並不真是這裏的風景,而是來這裏的感覺。以前,她是以侍奉主子的下人身份來這種地方,卑躬屈膝,點頭哈腰。但如今,自己則是以主人的身份站著,整個人神清氣爽,意氣風發,理直氣壯的再不用看別人的臉色行事!這種感覺,美好的她就快要像飛起來一般!

得意的看了看四周,再輕蔑的瞅瞅身旁的婢女,神情高傲的不可一世。哼,下等貨色就是下等貨色,居然長這麽醜,都不及她一半!不過這樣也倒好,除去她看了有些礙眼外,倒是省去了她費勁心思防宋宇傑打歪主意了的力氣了。

呵呵,打歪主意?其實本不需要!

開心的捂著嘴笑了笑,心裏別提有多甜了。那宋宇傑也不知道哪經搭錯了,居然那麽瘋狂的喜歡著自己的娘,而正好作爲替身的自己,則理所當然的承受著他所有的歡愛。

雖說每次服侍六胖子時,聽到他壓在自己身上,忘情的叫著“娘”時,心裏會有一股怒氣湧上腦門,可再仔細一想,就是娘也好呀,只有六胖子肯寵倖她,疼她,那她就擁有了天!管她娘也好,大姨也罷,只要他碰了自己,並讓自己懷上孕,那她的目的,就算是達到了呢!

想想日子也快到了吧!自己服下了宋吟雪送來的得子丹藥,又加之這些天的賣力討好,雖然六王妃還是會一如既往的在每次自己侍完寢後送來藏紅花湯,但自己的肚子裏,此時應該會有動靜了吧。

伸手了自己的肚子,臉上雖然自信,但卻還是忍不住要擔憂。可就這時候,身後傳來了一陣腳步聲,接著便是一陣嘲諷的話語:“喲!我當是誰呢?這不是牽牛花娘嗎?可巧了,想不到在這兒給碰上了!”

諷刺的聲音傳來,接著走上一群女子,不用看都知道,這架勢。肯定都是一些宋宇傑的侍妾們。

牽牛花本就心裏煩悶,此時再一聽到“娘”二詞,頓時感到的屈辱,於是想也沒想,下一個就火冒三丈的轉過身去,“賤人說誰呢!”

“賤人說你呢!”一時沒聽清她的措辭,侍妾中有人不假思索的回了過去。可是等到意識過來時,只得恨得牙齒直咬咬。

“呵呵,這個賤人可是你自己說的哦,沒有人逼你呢!”得意笑的,爲一點點口舌之爭上的勝利而感到驕傲和滿足。

大家此時不要誤會牽牛花是有多聰明,她貌似機智的反應,也不過是曾經看見宋吟雪這麽戲耍過別人,故此借用過來,現學現賣罷了。

諷刺不成反遭戲弄,那名侍妾不禁暗恨了臉,回頭委屈的對後方說道:“王妃,你看!鴛鴦說的沒錯吧!這個牽牛花,仗著自己長著有幾分像殿下已故的娘,就到處招搖不將別人放在眼裏!”

“就是就是!王妃你聽,她居然張口閉口將罵別人賤人!哼,下人畢竟就是下人,就算讓她當了主子,也難掩她身上的低俗之氣!”這時候,一聽有人這麽挑撥,侍妾中就立刻有人開始幫腔。

同身爲侍妾,平時住在一個大院中,她們早已聽煩了牽牛花每晚裝的欲仙欲死的吟叫聲,直恨得心裏癢癢的!

裝什麽裝!拽什麽拽!不就是六殿下多寵倖了她幾次嗎?有必要叫的那麽大聲嗎?好似別人都不知道今晚是她侍寢一樣的!神氣個神氣!

這院子中的女人,哪個不是曾經得到過六殿下的寵愛,可她們知道樹大招風這個道理!想要太太平平的在這個王府裏生存下去,就必須知道該這麽放低身份!可偏偏那牽牛花不知深淺,每晚銷魂萬千的喊著,這不喊著喊著,大家都將她當成了公敵,欲除之而後快了!

衆怒忿忿的目光,及牽牛花囂張的神情,一個清狠酸味的聲音便緩緩的傳了出來,“我當是不起眼的雜草呢?原來還是有些能耐!”

吃味的話,諷刺的說著,只見一個氣質姣好,但卻明顯感覺惡毒的女子從人群中走了出來,直直的站在人前。

“王妃!”一見此刻六王妃發話了,衆侍妾知道今日牽牛花在劫難逃,都一個個得意起臉來,準備看好戲了。

“聽說六殿下現在每天晚上都在你那過夜?”尖酸的話說著,姣好的臉上不自覺的閃過一絲妒忌,此時的六王妃,慢慢的擡起手,略有所思的看著。

“是,王妃!”因爲來的時間太淺,不明白此刻六王妃擡起手,是她準備傷人的前兆,那牽牛花仍舊得意的一臉笑容,輕輕柔柔的欠身回答。

“哦!”聞言點點頭,自是心中醋味加重,六王妃擡眼看著牽牛花,接著又問道:“聽說殿下寵倖你時,你每次都叫的很大聲?難道說被殿下寵倖,真的有這麽好嗎?”

這句話,她是真心而問的。因爲她自己並不得宋宇傑喜歡,與之歡愛的次數也屈指可數。兩家聯姻,本是政治問題,沒有感情基礎在上面,再加上她身爲六王妃,本有著她最基本的莊重與架子,所以這才是宋宇傑每每躲避她,反去選擇一些狐媚女子的原因了。

六王妃此時這麽問,若是換成一些懂得進退的侍妾,早就開始溜鬚拍馬,阿諛奉承了起來。可那牽牛花偏不!她一直記著六王妃進門給她的羞辱,所以心高氣傲的她一直懷恨在心,就想著有朝一日等自己爬上去了,能給她致命的一擊,所以一時間在感情上,還不能這麽快的低頭。

“回王妃,因爲殿下說喜歡聽奴婢大叫,所以奴婢這才……”很懂得抓住別人的痛點,此時牽牛花拿出宋宇傑來當擋箭牌,這不僅讓六王妃氣紅了眼,就連她身後那幫侍妾也一個個氣紅了眼。

“放肆!真是個不知羞的東西!”手,毫不猶豫揮了過去,沒想到巴掌來的這麽突然的牽牛花,被狠狠扇倒在地,眼中不斷的冒金星。

“嘔。。嘔。。”不知道是因爲被打的厲害而導致的嘔吐,還是其他什麽,總之摔倒在路旁的牽牛花,此刻捂著,開始不住的反著胃。

“這……”一時間也不知道爲什麽會是這樣,六王妃微愣著身體,直直的看著。

後面侍妾議論紛紛,有說是裝的,有說是估計犯了暈,還有的,則說會不會是有喜了……

有喜?不可能!這本不可能!

但凡每一位侍妾侍過寢後,第二日,都會由她的娘去爲她們熬上一碗藏紅花,然後親自送去,看著她們喝下。

曾經,也有侍妾是喝下藏紅花卻還依然受孕的,但那是因爲藥量不夠的原因導致的!

她吸取了之前的教訓,再加之本身就懷著一顆不好的心(藏紅花喝多了易導致女子終身不孕),於是便每次故意多加重了三分劑量,以確保自己的萬無一失!可是,可是爲什麽,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牽牛花卻依然還能懷孕呢?她不相信,她不相信!

急劇轉身,吩咐丫鬟去請大夫,然後自己穩住氣,叫人攙扶著牽牛花回去,於是乎在衆侍妾的嫉妒,與牽牛花的得意中,一干人等來到了內廳。

“大夫,怎麽樣了?”略有些急切的詢問,但表面上卻作的平穩,六王妃上前一步,向一個花白老者詢問道。

“恭喜王妃!賀喜王妃!這位夫人是有孕了,眼下正害喜害得厲害!”花白老者不明狀況,在一如以往的向人道喜後,便留了幾副安胎藥方,轉身提著藥箱出去了。

內廳裏,六王妃像是如遭雷劈的愣在原地,手狠狠地抓握了起來。暗恨的看了一眼一臉歡喜的牽牛花,嫉妒的火焰似要將她融成灰燼般難受,在一個眼神示意中,侍妾們統統隨之退下,只留得牽牛花一個獨自興奮著。

“記住!這件事,切不要告訴殿下!要是被我知道有誰走漏了風聲,我要她死無葬身之地!”惡毒的警告,閃動著即將上演的陰謀。其實六王妃此時的話純屬多餘,因爲早在大家知道牽牛花有孕時,就已經同仇敵愾,一致對外了!

“王妃放心,奴婢們是什麽都不會說的!”坐看好戲的心理,讓此時的侍妾們都不禁樂開了笑顔,扭頭看看仍在興奮不已的牽牛花,一種得意油然而生。

這個世界,不是你吃我,就是我吃你!弱強食,沒有一絲人。有的,就只是不斷想往上爬的算計,還有拼死捍衛自己地位的狠毒……

第七十六章 撕破臉皮

【本章節由coeco925爲您製作】

京城茗聚軒中,夜臨風妖孽著鳳眼,瀟灑愜意的微侍著窗闌,手中輕晃著酒杯,杯中美酒暈漾出波紋。

微掃了一眼這家如今已易了主的酒樓,夜臨風隱有笑意在嘴角。

這個宋吟雪還真行啊,只不過是動了動嘴皮子,便不費吹灰之力得了這麽大個酒樓!要知道,當初他聽到這整個易主的過程時,足足是愣了好一會兒才回了神來。

在他面上諷刺調笑這整件事的荒誕無稽之餘,心中卻不禁爲宋吟雪的聰明狡猾而深深感歎。

真是個算計死人不償命的小東西!

連眼底,都有了笑意,夜臨風帥氣無比的擡手一揚而盡,任甘甜的美酒劃過微動的喉結,薄涼的美唇輕沾甘露,在陽光的照下,竟引起微微感的光芒。

眼前,慢慢浮現起了那張狡黠絕美的臉,那靈動著智慧的大眼,總是不禁忽閃忽閃的攝人的光彩,那梨渦淺淺的笑顔,總是在不經意間綻放出動人的誘惑,讓人情不自禁的想要去靠近。

大頌汝陽郡主,如果說是這天下第二的美人,那這世界上,怕是永沒人敢稱第一!當然,這要除去一些沒有自知之明,還偏偏喜歡自以爲是的人了,就比如……

呵呵!搖搖頭,戲謔的回想這些天的所見所謂,聽著滿城流傳著有關喬茉兒的種種醜聞,在歎息群衆輿論力量之廣時,不禁又再一次感歎著宋吟雪過人的手段。

這個腹黑奸詐的小東西,整起人來可是一點兒都不含糊,不把人整的擡不起頭來,她可不會這麽容易善罷甘休。

心中,暖暖的,甜甜的,不知道爲什麽,一想起那個臭名昭著的小東西,夜臨風就不自覺的想要發笑。

當然,這種笑,不是嘲笑,也不是譏笑,而是真正發自內心的,會心微笑!帶著幸福,帶著甜蜜。

不知何時,她已經住進了他的心,只是他並沒有發現罷了。可是上次,上次那微微的紙窗一窺,卻將他心底所有的感覺喚醒,直蔓延到四肢百骸。

從沒想過,在她那看似單薄的身體裏,擁有的居然是那般倔強的心,那般堅韌的驕傲,直讓他整個人,震驚不已。

真的從未看到有人能忍過極樂丹的藥,不管是出於狀況,一般人都會選擇順從自己體內的欲望,放縱的發泄一番。可哪有人會這般隱忍自己,就算生不如死,就算痛不欲生,卻都依然忍耐著,一聲不吭。

從那個時候,他就知道,這位大頌的汝陽郡主,絕不如外界傳聞的那般簡單!一個連自己命都可捨棄不要,卻只爲了心中那不肯低頭的驕傲!這樣的人,又怎可能一般呢?

慢慢閉上眼,回想起那日的震撼,當再次想起人兒那緊皺的眉頭和紅裏透著慘白的臉,他的心,居然又一次,不受控制的緊緊收縮了起來。

他心疼她?是的,他心疼她!

從未想過,再經歷了那次背叛後,自己那顆已經心涼如水,薄情成的心,會再一次爲一個女子跳動起來,而那個女子,卻還……

微微的歎了口氣,專注著手中的空杯,夜臨風想起宋吟雪對自己的態度,第一次心裏有了一種莫名的煩躁。

她不喜歡他,這一點他深深知道!

從一開始,他踏入汝陽王府那一刻,他和她,就只是各自的玩佞,放縱!雖有曖昧,卻從無進展;雖然不羈的看過彼此的身體,但是他,卻始終不曾擁有過她。

汝陽郡主,你究竟是個怎樣的人?爲什麽我,始終看不透你……

目光,慢慢投向前方,不說話,伴著深思。身後,蝶舞看著這樣反常的他,心裏在大爲不解的同時,口中隨即問了出來:“王爺,可是有煩心事?”

“煩心事?有啊!呵呵,我這人,其他沒什麽,就是老一天到晚爲女子煩心!”一聽蝶舞此時的詢問,夜臨風收回深思,一臉玩佞的轉過身,口中似真非真的調笑道。

“王爺你……”一見他這副玩世不恭的樣子,蝶舞神情一黯,心中萬分苦澀不舍的遲疑道:“王爺,你還是沒有忘了她……”

“不,我已經忘了!從她背叛我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徹底的忘記她了。”口中,淡淡然的說著,臉上沒有什麽表情,此時的夜臨風,擡腳慢慢走到桌邊,神態自若的徑自倒著酒。

“王爺你說謊!如果你真的忘記了她,你就不會傷心的離開西辰,而一個人放縱的漂泊在外,終日流連在花叢之中!”

肯定的,堅信的聲音,讓夜臨風聞言不禁莞爾,他微擡妖冶的眼眸,神情戲謔的不以爲意道:“蝶舞,你是不是太高估她在我心中的地位了?沒錯,我曾經很喜歡她,爲了她,甚至想要去爭那個位置!可是,在她爲了權益而毅然放棄我時,我對她的感情,就如同朝露一般,早已消失的一乾二淨!”

“蝶舞,你是瞭解我的,你知道我本不願當這個王爺!天大地大,縱我逍遙,又何必苦守著自己不喜歡的一切,而徒增空歎呢?”

低低的,帶著灑脫,夜臨風含笑著看向窗外,眼中,幽暗一片。

“蝶舞,你回去吧!叫他以後不要在派人來找我了!他已經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皇位,女人!對於我這個弟弟,他就不要再費心了。”

“王爺,國主他是真心希望你回去的!國主他自知他對不起你,所以想要盡他的權利彌補你。”

“夠了!我不需要他的彌補!他能彌補什麽?他的皇位?他的女人?告訴他,我、不、稀、罕!”

猛的一轉身,冷冽的對上蝶舞。在啞口無言之中,蝶舞垂下眼瞼,不知道該如何說是好。

“你回去吧,永遠不要再來!”轉過身,夜臨風低低的說道。聞言,動了動嘴皮子,滿眼複雜,可終是無語的轉過身,慢慢離了開去。

“王爺,蝶舞過兩天再來。”

沒有作聲,任身影遠去。望著窗外,夜臨風眺望著,心中無盡寒涼。

夜雲風,你知道嗎?我不介意芙蕖的背叛!只是,使她背叛的那個男人,絕對不能是你!

汝陽王府中,喬茉兒好不容易今日避開了琴心的阻撓,偷偷的溜進了子楚的房中,並在內室找到了他。

“表哥!”一聲輕喚,隨即上前,表達心中的急切。這是這麽多天來,她第一次再見到他,其辛苦程度就不用說了。

“表哥,這些天,你都不理茉兒了!”嬌柔的上前,輕扯著子楚的衣角,喬茉兒樣子裝的悽楚。

聽了她的話,沒有任何反應,子楚只背著手,靜靜的看向前方,臉上一片平靜。

“表哥……”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勁,從未被他這般冷落過的喬茉兒,心中一時有些慌亂,不禁加重了手中的力道,口中示弱似的哀求著:“表哥,你怎麽了?不理茉兒嗎?”

聽著她的哀求,君子楚微轉過頭,直直的看著她,腦中不由的想起當日她與馮子章交纏的身體,和所說過的話。

從沒發現,她的嘴臉是這般醜陋!

曾經,他把她當成女神,當成世間所有美好的化身!可是這一切,卻都在那一天,煙消雲散!

很慶倖,真的很慶倖!讓他在這個時候看清楚了她放蕩賤的真面目,免除了之後的一錯再錯,也同時喚醒了他心底真實的感覺。

什麽是真實的感覺?

“表哥!”看見子楚看著自己,但卻依然不說話,眼神中似乎還透露著濃濃的鄙棄,喬茉兒的心裏不禁一陣心慌,緊接著無助的伸手要去握子楚的手。

側身微微一讓,躲過了喬茉兒的觸碰,子楚面無表情的看著她,口中,低低的說道:“傾樂公主,男女授受不親,你還是自重的好!”

傾樂公主?授受不親?自重?

這一連串冷漠的詞語,將喬茉兒震的愣在了當場!只見她瞪的眼睛,嘴巴張的大大的,仿佛被雷劈了般一動不動。

“表……哥,你……說什麽?”結巴的,有些吃力的說著。

一見她此時的樣子,子楚微微一笑,那笑容裏,包含著冷漠,厭惡,反感,還有嫌棄!

“我說什麽,難道公主沒聽清嗎?那好,我再說一遍,但是這次,你可要仔細聽了!傾樂公主,我不是馮子章,也不是宋宇傑,更不是其他任何男人!你的身體,我沒有興趣,也不想有興趣,所以,請你在與我說話自重一些!因爲我不想因爲你,而降了自己的格調!”

殘忍,但又暢快的話說著,很滿意的看見血色全部在喬茉兒的臉上抽盡,帶著平靜的眼神和冷漠的表情,子楚往後退了幾步,話語冷冷的再次說道:“我大梁的皇后,不需要美貌,但至少要清白!如傾樂公主這般有情趣的,子楚怕是一輩子也追趕不上!所以感情就此作罷,不阻礙公主偉大情趣的發展了!”

微笑的說罷要走,卻在轉身時,一把被喬茉兒拖住。她跪在地上,雙手死死的抱住子楚的腳,全身不自覺的開始發抖。

是啊,發抖!她能不發抖嗎?這麽多年來的心計劃,眼看就要實現了,可卻是在此時功虧一簣,這讓她的心裏,怎麽能承受的了呢!

“表哥,不要,不要!”聲音顫抖的呼喊著,死死拉著子楚不讓他走,淚流滿面,喬茉兒慌亂無主的說著:“表哥,我錯了,我錯了,你原諒我吧,原諒我……”

怎麽辦?怎麽辦!他知道了?他知道了!是誰?是誰告訴他的!她自己已經很小心,很謹慎了!爲什麽?爲什麽他還是知道了呢!怎麽辦?怎麽辦?

腦中交戰一片,真的不知道該怎麽是好!眼看著自己的希望就要破滅,喬茉兒恨的恨不得立刻將那個在背後捅自己一刀的人拉出來千刀萬剮!

“表哥,你原諒我吧!你原諒我吧!我以後會好好的!”因爲不知道說什麽,只能不斷的重復著這一句話。

聞言,子楚看也不看,徑自用力掙出她的環抱,冷冷的丟下一句話:“你不配!”

“表哥。。表哥。。”聲嘶力竭的叫喊著,卻依然擋不住子楚離去的腳步,知道大勢已去,怒的急火攻心的喬茉兒,此時猛的一下子站起來,聲音枉狠的叫駡道:“君子楚,你以爲你是個什麽東西!你不過就是個被兄弟們暗算唾棄的可憐蟲!要不是舅舅疼你、護你,以你這般無用的格,你此刻早就下去見閻王了,哪還有命活到現在!我呸。。你以爲本公主喜歡你啊?你這個連脫光了的女人都不敢上的懦夫,要不是你是內定的皇儲,本公主會去理你?當真是笑話!”

“我告訴你君子楚!你知道當年爲什麽他們都討厭你嗎?那都是因爲我!哈哈,因爲我四處挑撥你和他們的關係,讓他們以爲你要對付他們,所以他們才會同心協力的一起要害你!呵呵,沒想到吧!把我當成救世仙女的你,沒想到卻中了我的計了吧?哼哼!我就是要孤立你,封閉你,然後再去接近你,讓你依賴我,迷戀我,然後我就能如願以償的當上我的皇后寶座了!哈哈!”

喬茉兒這個人有個缺點,就是爲人太心高氣傲!一遇到急火攻心的事時就會發狂,然後衝動的亂說話,將一些不該說的全都說了出來!

此時,她憤怒的將當年的離間之計盡數道出,直聽的子楚愣在了當場!

他雙拳緊緊的握起,心中想起自己曾經所遭受到的一切,恨不得上前一刀結束了喬茉兒的命!

憤怒的火焰燃燒著,可卻是在最後,他忍住了!

他轉過身,微微的笑著,口中,輕輕然的說道:“喬茉兒,謝謝你今日的坦言相告!要不然,我這一生還不知道問題出在哪兒呢!”

說完這句話,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走,聽聞此言後,見他沒任何在意的表情,喬茉兒氣的大叫一聲,直指著子楚的身影吼道:“君子楚,你別給我囂張!你信不信,我有這個能力將你從那個位置上拉下來!”

“是嗎?你可以試試。”冷漠涼薄的語氣,沒有回頭,直直的走出了房門。身後,喬茉兒氣的口上下急劇的起伏,口中不住的暗恨道:“君子楚,你給我記住!你不讓我當皇后,那我就換個人取代你,然後照樣風風光光的執掌後宮!”

陰森的話響起,喬茉兒緊攥起雙手,心中狠毒一片。

閣外,子楚冷著臉,慢慢的向外走著。

從未想過喬茉兒會是這種人,真當是自己瞎了眼,曾經居然還會爲她所著迷!居心叵測,用心不良,明明那麽明顯,而他,卻就是沒能看出來。

很後悔曾經那般相信她,後憤怒她曾給他帶來的一切傷害!不過,他還是有他的理智的!他的哥哥弟弟們,也許是受了喬茉兒的挑唆,但這卻不是主要的!因爲他知道,就算沒有這一切,在皇位的爭奪之下,他還是依然會變成衆矢之的,受盡他們的算計和暗害!

這也許就是生活在皇家的悲哀吧!永遠沒有手足真情,有的,就永遠只有不變的利益!

微微歎了口氣,漫無目的走在路邊,卻是在不遠處,看見了撫琴而坐的應書離。

幽幽煩亂的琴聲,訴說除了他此時心中的糾結!他在糾結什麽?子楚無心過問,自己的心緒都未能理清,他又有什麽心情去理會別人。

腳步,慢慢的走開,待他走後,書離慢慢張開了他的雙眸,眸裏,複雜一片。

終於,他終於快要離開這個鬼地方了!以戴罪之身進入汝陽郡主府,沒有一天,他是不想離開這裏的!

暗中聯絡了這麽久,終於有了逃離機會,心中,自是欣喜一片,可是卻在欣喜的同時,又有著深深的落寞。

他的落寞,不是因爲宋吟雪,因爲至今,他還沒有發現她的好!他糾結的,是那天琴曲大會上的女子。那麽驚鴻一瞥,那麽灑脫超然,直令他震撼的終身難忘。

他曾瘋狂的找過她,可是卻如大海撈針般困難!他想她出現在大頌,應該會是這大頌的女子!

本來說不定他還有時間尋找她,可是眼下……

低低的歎了口氣,終是慢慢撥動琴弦,將所有的憂愁,煩悶,皆付之於瑤琴……

吟雪閣中,一個絕美的女子,靜靜的專注於手中的賬本。突然間,一個東西破窗而入,直直的朝她面門處飛來。

伸手去接,無限利落,攤開張信一看,一閣紙團握在手中,平鋪而讀,一抹笑意淡淡在唇邊暈開。

執起筆,纖手而動,只見白紙上,一個大大的“逼”字赫然呈現!

折起紙,慢慢來到窗前,眼神定然,隨是揮手間,紙團準確而出,直打向遠處晃動的銀面身影。

接到命令,身影即刻即走,沒有一絲多餘的停留。

而此時,看著那遠去的身影,女子一臉莫測,眼中閃耀的些不爲人知道的光彩。

第七十七章 祈月的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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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的頭髮好漂亮啊!”吟雪閣中,玫瑰梳理著宋吟雪那柔順無比青絲,口中不禁的感歎道。

“難道我只有頭髮漂亮嗎?”一句玩笑的話語說出,宋吟雪揚起了她超凡纖塵的笑容,直看的一旁的玫瑰足足愣了三秒。

“額,不是!不是!郡主,奴婢不是這個意思!”稍回過神來的玫瑰,一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微紅著臉,連忙低頭解釋。

“好了,知道你不是這個意思,和你開個玩笑!”有些無奈於玫瑰最近經常盯著自己而走神,宋吟雪心下歎息的笑了笑,隨即伸手去挑擺放在梳粧檯上的珠花。

沒辦法,誰讓汝陽郡主長了張這麽漂亮的臉,甚至漂亮到了男女通吃的地步。

“今天就用這個吧!”擡手遞過珠花,在玫瑰接過後,細心的了上。

“郡主,您真是太美了!”望著銅鏡中那折出來的傾城動人的臉,玫瑰不禁再一次的感歎。

“好了,玫瑰,這些話,你一天不知道要說上多少遍呢!”對上玫瑰癡迷的臉,宋吟雪笑的無奈,隨即起身,走到了一旁的桌邊。

“本來嘛!奴婢說的是實話!郡主長的這麽美,可偏偏那些個公子不懂珍惜,真是讓人想起來就生氣!”玫瑰忿忿不平的說著,接著上前倒了杯茶,小心的遞到宋吟雪面前。

“郡主,不過話說回來,府上的那幾個公子,都已經改變了不少呢!就比如祈月公子啊,他之前可是恨您恨的要死呢,可現在呢,奴婢總發現他,總是會在不經意間偷偷的看您呢!”

自是無比驕傲,像是將宋吟雪當成了自己的專利品,玫瑰繼續炫耀的說著:“還有啊,就是子楚公子!開始,他不是三天兩頭往天香閣刨嗎?可是郡主您知道嗎,就在昨天,子楚公子居然和那個喬茉兒吵起來了,而且吵得還很凶,都把其他下人嚇傻了呢!”

玫瑰幸災樂禍的侃侃而談,似乎看到子楚和喬茉兒的決裂,她心裏比誰都開心。

宋吟雪始終微笑的聽她講著,雙手無比優雅的擡起,微吹著茶面淡淡而飲。喬茉兒,我的禮物,不知道你還喜不喜歡呢?

微微的斂下眼瞼,眼中一片黯黑在湧動,若是此時玫瑰夠細心的話,她會發現此時的宋吟雪,臉上浮起了個極淡極淡的壞笑。

玫瑰還在吧唧吧唧的講著,講著那些個她覺得是公子們的改變,但是突然間,她停了下來,然後一臉嚴肅的猛敲了自己的頭一下,接著轉身對宋吟雪開口道:“對了,郡主!我差點給忘了,昨日那個牽牛花,她派人捎信給您,說是感謝您的良藥,讓她如願以償的懷了王子呢!呵呵!”

樂的捂住了嘴,想笑而又不敢大聲的笑,玫瑰那等著看好戲的模樣,不禁也感染了宋吟雪。

“這麽樂啊?”笑笑的說道,放下茶杯。

聞言,玫瑰拼命的點點頭道:“嗯!像她那人,若真出了個什麽事,那一切也都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

“放心吧,她一定會出事!而且就是這幾天!”擡起眼,淡然而又自信的說道,此時的宋吟雪,眼中閃動著算計的神采。

“郡主,爲什麽您這麽肯定牽牛花啊?”聞言不解,玫瑰疑惑而問。

見此,宋吟雪站起身,擡腳慢慢走了出去,“我不是肯定牽牛花!而是肯定女人們間的嫉妒!”

隨著一句似冷非冷的話,宋吟雪一臉怡然的笑容,輕步走出房中,只留下房中愣怔著,不住點著頭的玫瑰。

走出吟雪閣,不遠處就是書房,看見已等在那翹首以盼的祈月,宋吟雪的心中,微微有些意外。

腦中,不禁回想起汝陽郡主收他們五人的原因,在再一次心疼那個小女孩的隱忍的同時,也不禁佩服起她的勇氣與正義。

應書離,罪臣之子,被判於街口斬首,獲罪原因,只因其母隱瞞自己是東平國人,便被當成了細作而判于極刑。

行刑當天,滿路圍觀,汝陽郡主念著其父曾是汝陽王麾下的得力大將,不忍應家唯一的獨子就此喪命,於是故意毀了自己的名聲,將其救下。

救書離,是巧合,也是意外!因爲當時,她明知道宋宇阡想方設法想壞她的名聲削她的權,所以順應之下,她背負起她好色的駡名。

對於蕭祈月,多數原因是因爲愧疚,因爲當時她沒能及時的制止宋宇傑,以至於一段大好的姻緣就此被毀,還甚至搭上了一條活生生的人命!

知道宋宇傑心系祈月,不忍其遭受蹂躪,寧願承受著他似海的仇恨,以全家人的命要挾他留在府中,只爲護得他一時平安。

接連兩次的收夫,使得宋宇阡大爲滿意,於是乎爲了更加麻痹他的意識,對於夜臨風的自告奮勇,她也便將錯就錯!

雲無雙,可能唯一是她計劃之外的人!他曾救了身中劇毒的她,本該是報恩的情節,卻在眨眼間變成過河拆橋。只因爲演繹著汝陽郡主的禍世玩縱!但如果深究起來,這裏頭,或許還有一些別的成分在裏面,說不清。

君子楚,對於他,本沒有什麽好說,宋宇阡看著他作爲質子前來大頌,原以爲他不受寵,於是爲了進一步毀滅她的名聲,他很大方的將如此美男送至她府上,美其名曰是因爲疼愛她,順著她的興趣。

宋宇阡什麽打算,汝陽心裏其實都知道!她之所以不動聲色,萬般隱忍著,目的,也無非是在等待著一個時機。

有人說,做人要有烏龜的神,要麽不咬,縮著腦袋躲在龜殼裏;要咬就狠狠咬,不咬斷一手指就不鬆口!

宋吟雪在知道了這些前塵過往時,就已經在心底決定要幫汝陽完成她的心願了。

那麽苦的一個女孩,那麽短暫的一聲,相信任何人看了,都會爲她的辛酸和堅強而感動!

宋宇阡,你知道嗎?不管是曾經的汝陽,還是現在的宋吟雪,你都已經得罪了我!上次的極樂丹,是你向我宣戰的開始,那接下來,我也要開始反擊了呢!

隱起眼中的暗狠,換上了一副淡然的表情,宋吟雪擡腳,開始向書房走去。

“郡主!”一看見宋吟雪前來,祈月心中就不自覺的開心了起來,仿佛只要能看見她,再多的等候,他都覺得無所謂了。

“嗯。”沒有太多的話,始終保持的冷漠的距離,宋吟雪轉身進房,坐在了桌前的太師椅上。

伸手翻開桌上早已經擺放好的賬本,一頁頁認真的看著,那神情,專注的眼前幾乎看不見別的任何東西!

靜立中,祈月偷偷的擡起眼看著,不知道爲什麽,他就是喜歡看這樣的宋吟雪,睿智,淡然,渾身散發出知的美,直教他自己,挪不開目光。

雖然她還是一如既往的對他冷淡,但是經過了上一次的震撼,他心中,已經完全無法控制自己不去想她,念她,靠近她!只不過他不敢做的太表面,只能站在她身邊,偷偷的看著她罷了。

“祈月!”一聲叫喚,將他從思緒中拉回,擡起頭,略有些不解,口中隨即應道:“什麽事?是不是賬本有錯?”

“沒有,你做的很好,賬面沒有任何瑕疵。”合起賬本,宋吟雪擡頭而道。

“哦!”

沒有錯就好!垂下眼,祈月心中不禁暗自感歎道。

看著他此刻一副乖順的樣子,再想起幾個月前他兇狠的態度,宋吟雪淡笑在心,口中不住的說道:“祈月,我記得你以前,好像很恨我的啊?”

一聽這話,祈月心中一驚,不明白她究竟是何用意,口中不由回應道:“那個……是我之前誤會你了……”

“哦?你怎知道是誤會我了呢?畢竟有些話,從我六哥哥嘴巴裏說出,可又不太牢靠!”

調笑的話說著。一見此言,祈月心中的第一反應就是想說:“不,我不相信你!”可是反應歸反應,迫於面子,最終,他還是沒有說出口。

宋吟雪看著他不說話,也不去理會他心中到底怎麽想,只目光徑自看著前方,淡淡而說:“祈月,還記得我曾說過,你給我府上做一年總管。一年之後,無論結果怎樣,我都會答應,放你離開。”

“你?”心中,沒由來的一驚,聽著宋吟雪此時談及這個,祈月瞪大著眼睛,不由的直直望著她。

不去看他的反應,也不在乎他的反應,收起目光,微笑而道,似是有好,但卻是無情的開口著:“祈月,這些天來,你做得很好!所以我想,提前結束約定,從此你,自由了!”

淡淡的話,沒有意思不舍,沒有一點留念,直震的祈月四肢百骸。擡起頭,滿眼的震驚與心痛,幾乎沒有半秒鐘的考慮,他直直的反駁出聲:“不!我不同意!”

“哦?你不同意?”轉眸耳聞,笑的無良,輕擡起眼,宋吟雪直直的問道:“說說你的理由!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之前的你,可是十分巴望著能走出這座囚牢的呢!”

第七十八章 書離的出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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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說你的理由!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之前的你,可是十分巴望著能走出這座囚牢的呢!”

宋吟雪說的直白,聞言祈月擡起頭,全身震的不能動彈,他張著嘴,口中,斷續無力的說著:“我——我——”

見了他的樣子,宋吟雪並沒有什麽心軟,因爲她是一個記仇的人,她曾經奮不顧身的救過他,而換來的,卻是他袖手旁觀的冷眼,所以,現在她對他,除了冷漠之外,再不會有其他。

“祈月,我放你走,你應該覺得高興才對啊!畢竟你之前,費盡心思不也只爲逃出這個牢籠?怎麽如今實現了,卻全是這種表情呢?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太高興了,才會顯得這般手足無措,對嗎?”

沒什麽良心的話,揶揄諷刺!站起身,不顧祈月驚得有些蒼白的臉,宋吟雪擡眼看著窗外,淡淡的等待。

她宋吟雪,從來就不是什麽好人!腹黑記仇,有怨必報!只要曾經是傷過她的人,又或是未去過她的人,她都不會客氣相待!就如祈月現在,雖然不知道自己在他心中到底是占什麽位置,但是有一點她敢肯定,他對她,是動了心了。

她不管這動心的程度有多少,哪怕是只有一點點兒,但是看著他現在有些糾痛的樣子,她墜崖當日所受的悶氣,算是有些出了。

“我,我……”祈月不明白爲什麽突然間,她便要他走!難道他是做錯了什麽?又或是被厭惡了?

他承認,一開始的時候,他確實是想離開這裏!可是隨著日子的推移,他的心,已經慢慢的變了。不管是在工作上所得到的充實與滿足,還是心中對宋吟雪的改觀與信賴,都讓他那顆已死去多時的心,又慢慢開始重新跳動了起來。

自從知道清兒被辱的真相,以及她囚禁自己的原因後,他對她的恨,就已經慢慢在減少。

他無法思量他對她的感覺,只是在那一次她中春藥時,他卻真真切切的感覺到了,他喜歡她,不想她受傷,想看見她笑,想看見她古靈怪狡黠模樣!

他的心,是矛盾的,是掙扎的!他爲自己喜歡上這樣一個聲名狼藉的女子而矛盾,爲自己很想壓抑但卻怎麽也壓抑不住的感情而掙扎!

多少次,他想要逃避,可卻是到最後,又不得不心甘情願的回來。很無奈,很挫敗,但是卻又,很甜蜜!

是的,看見她,他很甜蜜!那仿佛久在黑暗中,但卻突然看見陽光般得感覺,雖然此言,但又拼命向往。

他向往她,想一直待在她身邊,靜靜的守候著她,關注著她,在他沒有衝破自身的重圍之時,就這樣默默的看著她。可是爲什麽突然間,她會說出這樣的話,提前解除約定?他不要,他不要!他不要自己以後再也看不見她,不要承受那不想割捨卻又不得不割捨的痛苦!所以一聽她的話,他的第一刻反應,就是不假思索的拒絕了。

宋吟雪站在窗邊,嘴邊淡淡的含著笑,她見祈月始終沒能說出原因,不禁轉過身,直眸而對,“祈月——”

她話剛開口,也許是怕她再說出什麽令自己傷心的話句,祈月臉色一凜的連聲打斷,口微微有著疼。

“郡主,祈月不能答應你!因爲祈月無法保證自己出了府,會不受到六殿下的騷擾!”

情急之下,擡出宋宇傑作擋箭牌,宋吟雪在微怔之際,轉眼低下眸來,“你的意思是說,只要六殿下能保證不去騷擾你,你就會答應出府,是嗎?”

“是!”騎虎難下,反正他話已經說出口,現在只得硬著頭皮往下講著。

宋宇傑,千萬,千萬不要放棄我!這時候,一時可笑無稽的想法居然湧現在了祈月的腦子裏。從沒有這般渴望宋宇傑對自己的糾纏,因爲只要他糾纏,那自己就有了繼續留在王府裏的藉口了!

自欺欺人的想法,只是因爲當局者迷!祈月連他自己的驕傲的男尊嚴都可以變相捨棄了,這麽強烈的感覺,又有什麽道理,什麽理念沖不破的呢?又何必徒勞傷神的獨自掙扎、矛盾……

宋吟雪微微點點頭,心下思考著他的話,覺得其實也沒錯!雖然自己的計劃要休夫,但對於祈月這般身份尷尬的,最起碼是保證他今後的安全。那宋宇傑人野心,總是暗中覬覦的祈月,如果真讓他給得逞了,那她的心裏,可怎麽也會過意不去呢!不是因爲她心疼祈月,而是不想看到如此俊雅斯文的美男落入宋宇傑的口,白白便宜了那肥小子!

“好,我會讓他答應的!”沒有再多說一句話,淡笑的轉身走了出去,身後,祈月雙拳不禁握緊,心,有些不受控制的開始收縮著。

月夜風高,談不上是殺人之夜,但對於出逃,卻是再好不過的了!

一身暗裝,靜走在汝陽王府的側門旁,應書離輕輕推開門,慢慢向外走去。這裏平時是有守衛把守,只因他早已花錢打通了關係,所以通行上,還算是暢通。

邁出王府,心情無比晴朗,沒有回頭去看這座他住了一年多的府邸,有的就只是毫不猶豫的擡腳。

“就這麽走了嗎?”一句聲音不算大的調笑,卻在這個四下靜寂的深夜顯得格外清亮。

正在書離剛邁腳走出第一步時,身後,有個纖美的身影慢慢走了出來,臉上笑顔淺淺。

聞言震驚,猛的回頭!在出乎意料的對上宋吟雪那在夜幕下,並不算看的十分清楚的清顔時,書離不禁雙眼放大,俊美的臉上儘是一片不可置信!

“你!”

開口詫異,不禁深深的皺起眉,看著在此時此刻出現的宋吟雪,應書離心中在不解之餘,也有著清楚的認識。

爲琴而生,爲琴而癡,他應書離就是這樣!原本今日計劃好要出逃,卻是想不到行動已被人知曉,沒有其他任何話好說,只有平靜的接受下來。

“是牽牛花告訴你的?”站直了身,放下包袱,事已敗露,便沒有什麽再遮掩的了!

“不是!”淡淡的笑著,輕搖著頭,宋吟雪微上前一步,話語說的低柔。

“不是?”聞言疑惑,大爲不解,心底不禁暗自猜測:既然不是牽牛花說的,那宋吟雪又怎麽會知道呢?畢竟自己一直以來的行動都很秘密!除了舅舅,便再沒有其他人知曉了。

滿眼複雜,直直的看著。見此,宋吟雪不禁莞爾一笑,開口低低的說道:“你心裏是在猜測我爲什麽會知道你的計劃對嗎?其實這很簡單!”

“你說?”聽出她對自己計劃的滿不在意,書離心中不禁隱隱有些反感。這個草包花癡的郡主,她到底又懂些什麽!

知道他是對自己不爽了,宋吟雪故意擡起頭,挑釁般的微眯起眼,口中揶揄著道:“很簡單啊!因爲你花錢買通的那些守衛,他們收了你的錢後又害怕擔責任,所以通通跑來我這告密啦!”

當然不會真的說出自己是怎麽知道的,此時的宋吟雪,爲了氣氣書離,故意拿一些刺激他的話打擊他。

信以爲真,不禁懊悔,在後悔自己太心大意之時,也不禁對那幾個守衛投去了憤怒!而可憐的守衛們,日後不僅要受他們應有的懲罰,還要提前承受書離的無端怨恨,話說這幾個錢,拿的也太TM不容易了!

知道東窗事發,一切已無力回天,心中豁然的書離,索無所謂的聳聳肩,一口隨意的問:“既然被郡主抓得正著,那書離也不多辯解了!只是不知道郡主會怎麽對付書離,說出來,也好讓我有個準備!”

不願意向她低頭,書離話說的挑釁。

聞言淡淡笑了笑,雙眸裏閃出了兩道過人的深邃,宋吟雪嬉笑著上前說道:“怎麽書離認爲,我這是在害你嗎?呵呵,其實不然,我這是在救你呢!”

“救我?”無法想象人怎麽可以無恥到這種地步!明明在此擋住去路,斷了他今後的人生,可卻還在這大言不慚說這是在救他?試問這世間上,還有比她更不要臉的人嗎!

心中,不禁有一團怒火在燃燒,厭惡的看著那張他認爲是天底下最醜惡的臉,書離忍不住狠狠的撇過頭去,不再看她。

知道他心中所想,宋吟雪也不解釋,只是含笑的在細看了他一會兒,突然斂去笑容,一臉嚴肅的開口說道,“你不信我在救你?好!那我說給你聽!”

轉身猛的對上眼眸,眼中有著隱隱的攝人心魄,宋吟雪此時話語清冷,言語中有著毫不客氣的直白。

“我問你,你這是要到哪里去?”

“無可奉告!”

因爲不知道宋吟雪對他此次的出逃到底瞭解多少,爲了避免牽累到舅舅,所以對於她的問話,他一概不回答。

“你不說我也知道!不就是東平國嘛?”本毫不掩飾的說出他的目的地,在看到書離那滿是驚訝的表情中,宋吟雪冷冷的笑了笑。

“怎麽?很吃驚?覺得你這麽隱秘的事,我爲什麽會知道,對嗎?”

殘忍的剖析出他心底的疑惑,宋吟雪冷的眼繼續說道,“書離,我不禁知道你要去的是東平國,而且我還知道此次來接應你的人,正是你的親舅舅,東平左相大臣石弘浪,對嗎?”

擲地有聲的話在這個午後的深夜清晰而起,宋吟雪不理會書離那越來越難看的臉色,微揚起笑意繼續說道:“書離,其實確切點來講,早在一年多錢,在你進入我汝陽王府沒多久後,你便一直暗中和你的舅舅有著聯絡,謀劃著有朝一日能離開這裏!”

“一個人被另一個人禁錮,心裏自然想著要離開!這一點,我不怪你!但是我怪你的事,在你離開之後,所去的地方居然是東平!光沖著這一點,今天,我是怎麽也不會讓你如願以償的!”

宋吟雪話說的清狠,表情而已隨之鄭重,對此,書離雖然看的不是太清,但從人兒身上散發出的冷冽氣息,他卻是切切的感受到了。

“你……你是什麽意思?”皺著眉頭而問,心中有太多不解,不明白爲何在她的話裏,好像對自己的出逃還隱隱支援?這,實在是太奇怪,太詭異了!

舉眸望向她,俊臉上沈思一片。見此情形,宋吟雪搖搖頭,諷刺的出言提醒:“敢問書離公子,你之前,是因什麽獲罪!”

“東平國奸細!”一聽宋吟雪問及這個,書離想也不想的開口答道,可就在話音剛落後,他卻突然渾身一震,臉上表情恍然一片。

“你是說……不會的!不會的!本沒這個必要!”搖著頭,一臉詫異,書離模棱兩可的話說著。

聞言,哂然,宋吟雪微挑起眉頭說道:“什麽不會?什麽沒必要?你真的是這麽認爲的嗎?”

“應書離,我問你!以你一介白衣,最多是琴藝當衆,爲什麽有人要上書陷害你?就算你母親隱瞞她是東平國人,但這又能說明什麽?且不說她早就過世不在人間,就算她尚在,以她那個不得幹政的身份,她又能探聽到些什麽?”

“可是有時候,事情就是這麽荒誕!以這麽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將你處斬,你難道不覺得奇怪嗎?”

“奇怪?我當然覺得奇怪!可是任意縱人命,這不是你們皇家一貫的作風嗎?”貌似說到了痛處,書離也變的尖銳起來!回想起自己父親曾跟隨著汝陽王出生入死過多次,最後還落得個馬革裹屍的下場,那個皇帝宋宇阡,又怎麽忍心下令將他這個應家唯一的血脈處斬街口呢!

憤怒,憎恨,不禁讓書離紅了雙眼,自己怎麽都無所謂,但一想起這些個不公,他又忍不住怒上心頭。

宋吟雪見了他此時的反應,並沒有再說什麽,知道他是爲自己的父親感到不平,所以便只靜靜的低看著他。

“書離,如果你夠聰明,你就應該明白,既然宋宇阡可以因爲這樣無稽的原因治你的罪,那在他心裏,本就是存心要你死!”

“還是那句話!你一個不過就是琴藝出衆的平民,最多算是將領之後,和他又沒有什麽厲害衝突,爲什麽他要那麽存心置你於死地呢?這其中,當然會是有原因的!”

宋吟雪當然不會告訴他,宋宇阡之所以要殺書離,皆是因爲書離他爹曾是汝陽王的心腹大將!用一個很爛的藉口借題發揮,一來是怕書離繼承了他爹的遺志,到時候號召喜愛他琴者之人支援汝陽郡主,二來殺了他,不但斷了後患,而且還可以起到殺雞儆猴的作用,叫那些仍然支援汝陽王的老傢夥們,知道和他宋宇阡作對的下場。

這個原因影響甚大,宋吟雪在此不會漏底的和書離多作解釋,她背過身,意味深長的看著天際,口中低淺平穩的說道:“書離,不管宋宇阡是因爲什麽原因 ,總之他想殺你,這是沒有錯的!那麽你認爲,對於一個他想殺的人,他會這麽容易放過嗎?”

“你是說,他會在半路截殺我?”眯起眼,說的一臉嚴肅,此時的書離,心中對宋宇阡,是恨到了骨頭裏。

“不!他會讓你離開,順利的去到東平!然後,光明正大的聲討你!”

“他爲什麽要這麽做?”因爲不知道這整件事的來龍去脈,所以書離此時,並不是太明白宋吟雪話中的意思。

宋吟雪定定的看著他,看了很久,心中,突然有一種憐憫,一種羡慕湧上心頭!他其實,是個很孤獨的人,只一味沈浸在他音樂的世界中,純淨,直白,沒有太多的算計與勾心鬥角,這樣的境界,鑿實也讓人向往。

“因爲他要圓他的謊,他要名正言順的將你定爲奸細,然後駁了爹的功績,毀了他的名聲,讓他永遠背負起污點!”也借此打擊汝陽王的聲望!

這最後一句,宋吟雪只在心底裏默默的說著。擡起頭,淡笑的看著他,口中,緩緩說道:“應書離,如果我話說到此,你仍要前去東平的話,那我此刻,也絕對不會多加阻攔!”

“你……”從未見過這般正色,這般是嚴肅的宋吟雪,直讓著書離吃驚不小。

以前的宋吟雪,刁蠻玩縱,任野,又何曾如現在這般,全身散發的攝人的氣質,高雅的自信。

看著此時眼中有些不定的書離,宋吟雪單手於後,臉上笑的清淺動人,“應書離,你不過就是想離開汝陽王府而已,去不去東平,其實在你心裏,一點兒也沒所謂,對嗎?”

“……”

此時一聽宋吟雪這麽說,書離先是猶豫了一會兒,然後擡起頭,堅定著臉說道:“是!只要能離開這裏,去哪兒我都無所謂!”

簡潔,肯定的話,道出了書離的心聲,宋吟雪含笑的看著他清冷淡定的眼神,心中不由一哂,嘴角慢慢扯出了個微小的弧度:“好,我可以讓你走!但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第七十九章 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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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可以讓你走!但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帶著點邪笑與算計,宋吟雪雙眼直直的對上書離的眼眸,閃亮的耀眼的光彩,直看的書離一陣疑惑。

“你是說……你讓我走?”

“沒錯,讓你走!只要不是大頌和東平,隨便你去哪兒!”

肯定的話語說著,宋吟雪此時擡頭看看天上並不明朗的月亮,玩味而戲笑的說道:“哎呀,這大晚上的,跟一個男子做交易,影響還真是不好呢!”

一聽她這麽說,反的以爲她想幹那檔子事兒,書離俊氣的臉上不由閃過一絲鄙棄,緊接著開口說道:“如果是想讓我侍奉你,那請你最好還是免開尊口!我寧願一輩子被困這個牢籠裏,也不願和你沾上半點關係!”

書離劃清界限的話說著,聞言宋吟雪淺笑一片,不禁雙掌輕鼓,口中諷刺的說著:“好!很好!書離公子果然非同一般,一身錚錚傲骨,清高不輸任何人!呵呵,不過你放心,你清高,本郡主比你更清高!你不想侍奉本郡主,本郡主還不樂意讓你碰呢!”

“如此甚好!有郡主這句話,那書離也便放心了!”挑釁的回望著宋吟雪,態度算不上囂張,但卻有些惡劣,此時的書離,輕拾起地上的包袱,話語緩緩的講著:“既然郡主不是要書離侍奉,那書離就不知道還有其他什麽是可以幫得上郡主的?”

“很簡單,陪我演一出戲!”不理會他的態度,轉過身,面朝府內,宋吟雪此時臉色沈靜如水。

“哦,戲?什麽戲?”反聲直問,面面色不屑。

聞言,宋吟雪沒有一絲的猶豫,俏面含笑的說道:“休夫戲!”

“休夫戲?”震驚,再一次震驚!甚至震驚到無以復加!這……這還是那個好色成的汝陽郡主宋吟雪嗎?她剛才明明說的是……休夫?

不解、疑惑、驚訝、震撼!此時的應書離,臉上各種表情交替變換著,可就是沒有一種是相信!

真的!太突然了,太反常了!想不到有朝一日,這個“休夫”的兩個字,會從她的嘴巴裏說出!真叫人難以置信!

知道一時間他不會相信,宋吟雪也不多做解釋,只擡腳慢慢的向府裏走著,口上扔出了最後一句話:“放心吧,不必擔心我會反悔!事成之後,我會派人親自護送你出大頌!”

清冷的話,伴隨著清麗的身影慢慢遠去,身後,仍愣怔的沒有緩過神來的書離,直直的望著那一抹纖塵,心中,翻湧一片……

這天天色未亮,六王府上,一聲淩厲的驚呼震驚了所有人!

慌亂的穿一出門,尋找著聲音的發源地,衆人急忙推門探看,想知道府上到底出了什麽事!

才一推開門,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只見望著屋內,衆人個個瞪大著眼,張著大嘴,一臉一副難以接受的表情。

“夫,夫人……”不敢置信中,只見牽牛花全身赤裸,身上佈滿了歡愛後的痕迹,正扯著被子擋在口,一臉茫然無措的表情。而在她身旁,此時正仰躺著一個也同樣全身赤裸的陌生男子,舒服的呼呼打著酣。

“他、他是誰?爲什麽會在我房裏!殿下呢?”

受了驚嚇的牽牛花,此時蜷縮著身子,淚眼婆娑,依稀回想起昨天晚上的事。

不知道爲什麽,昨天晚上她覺得自己的頭有些犯暈,暈眩之中,於是就先上床休息了。到了半夜,感覺有人進了她的房間,然後直接抱起她就是一陣狂親,就仿佛像是吃了春藥般那樣孟浪。

被挑逗的欲火焚身的她,迷迷糊糊中還以爲來人是宋宇傑,於是萬般欣喜之下,便開始了熱烈的回應!她記得他們兩人,糾纏著,啃咬著,抵死交戰了不知道多少回,直到了後半夜疲力盡,這才昏昏沈沈的睡了去。

本以爲昨晚的狂野,是宋宇傑迷戀自己的表現,心下還開心不已!可誰知道第二天一睜開眼,這個世界就全變了!

在她的身邊,躺著的是醜陋難看的陌生男人,那脫的光光的身子上,甚至還佈滿了好久沒有清洗的污垢,肮髒的,灼熱的刺痛了牽牛花的眼。

“他是誰!他是誰!”歇斯底里的叫著,不敢相信這是事實,牽牛花此時不住的搖著頭,心中恐懼一片。

完了!她完了!她失節了!

本來如果就算是她失節,只要不是在進入王府後,那都還說得過去,畢竟府上有一些其他侍妾,也是出自青樓的!可是眼下她的狀況不同,她是先進府,後失節,形同偷人出牆,這個罪名,對一個已婚女子來講,可是萬萬承受不起的!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

滿眼震驚的瞪大著眼,再對上下人們鄙夷的眼光,牽牛花知道她就完了。

她平時就喜歡作威作福,擺些架子,對待下人不是辱駡就是責罰,基本上是沒有什麽人緣。如今,她出事了,看著那些下人們個個幸災樂禍的表情,牽牛花這心裏頭,恨得跟什麽似的。

她是被陷害的!她是被陷害!怎麽辦?怎麽辦?

“殿下呢?我要見殿下!”這時候,意識到只有宋宇傑才可以幫自己,牽牛花緊捂著被子掙扎著起身,向外不住的探望。

“殿下昨夜宿在王妃房裏,此刻又怎麽會出現在這裏?”這時候,知道牽牛花大勢已去,有個別下人已經開始公然頂撞了起來。

銀牙咬碎,暗恨疊生,正當牽牛花還欲說什麽時,屋外,一個豔麗的身影喝退人群,慢慢走了進來。

“都站在這兒幹嘛,沒事做了嗎?”嚴厲的聲音,清冷的表情,在身後一幫侍妾的跟隨下,六王妃慢步走進房來。

“發生了什麽,大清早就在這邊嚷嚷?”故意的不去看床上淩亂的兩個人,六王妃將眼撇向一邊。

知道她是什麽用意,身後一名侍妾故意裝的誇張的驚叫道“呀,天呐!牽牛花的床上,竟然有個男人!”

“男人?”半眯著眼眸,六王妃這是才將眼轉了過來,然後沒有一絲驚訝的開始說道:“牽牛花,這個你怎麽解釋!”

“我、我不知道!我以爲他是殿下!哦,不不,我不認識他!”著急的想解釋昨夜自己的誤會,但隨即一想,這樣不就是等於變相承認了她與這男人有染?於是情急之下,牽牛花又矢口否認了起來。

見者她一會兒說這,一會兒說那,六王妃心底一陣冷笑,但面子上,卻裝的平靜自若,“牽牛花,你一下子說這男人是殿下,一下子又說自己不認識他,到底真相是如何啊?”

“王妃,還問什麽真相!真相就是牽牛花她偷人!大家看看她身上的紅印,可想而知昨天晚上,他們是怎樣一個瘋狂!”這時候,一名侍妾挺身而道,頗有正義感的說出了事實!

於是乎立刻間,便有人承接道:“是啊是啊,這已經再明顯不過了,牽牛花她就是背著殿下偷人!天呐,殿下那麽寵愛她,幾乎天天晚上留宿她房,只是偶有一次不去,她既然就這麽耐不住寂寞,緊跟著偷起人來!真是個不知羞恥的賤貨!”

“對!她就是個賤貨!”

“不知廉恥的下等貨色,簡直比青樓的妓子還不如!”

“……”

一時間,謾駡聲一片,罵的牽牛花有些招架不住!她哭喊的搖頭,不住的大聲叫道:“我不是!我不是!我本不認識他!”

“你不認識他?那他怎麽會在你的床上!”冷笑一聲,眼中閃著無比嗜血的光芒,六王妃此時,擡手示意著身旁的下人,上前去喚醒那名男子。

推動中,男子緩緩的張開眼,當他看到眼前有這麽多人的時候,表情一下子呆住了,“你,你們……”

“我們?我們什麽?”始終冷笑的看著一切,六王妃此時一聲呵斥,怒眼朝男子瞪去:“混賬東西,你好大的膽子,居然連殿下的夫人都敢私通!”

“奴、奴才沒有!是夫人她自己找上奴才的,說是暗戀奴才已有多時,昨夜正好趁殿下不在,強行將奴才拉進房間欲和奴才交歡!王妃明察,奴才家境貧寒,一直還沒娶上媳婦,昨天夫人拉奴才進房時,說了好多詞豔語,奴才聽了一個沒忍住,所以就、就……”

忙跪下身來不住磕頭求饒,男子那肮髒的似乎還帶著臭味道的身子,此時徹底暴露在衆人面前,不禁引起發嘔一片。

六王妃微捂著鼻子,臉上嫌棄一片,她看著男子,口氣不佳的說道:“你叫什麽名字?在哪里執事?”

“回王妃,奴才王二,是府上負責倒大糞的,所以經常在晚間出沒!”低眉順眼的回答著,像是之前就串通好的臺詞,此時的六王妃,一聽男子這麽說,立刻兇狠的向牽牛花喝去:“好一個不知廉恥的賤人,既然連這樣一個下等的男子都不放過,簡直辱沒了殿下的尊嚴!來人啊,那這個賤人給我拖下去,重大四十大板!”

“是!”一聽到王菲指示,幾名男下人立刻欲上前執法。

見此狀況,牽牛花大喊一聲,一臉凶相:“慢著!我看誰敢打我!要知道我肚子裏,可是已經有了小王子呢!”

“這……”一聽牽牛花這般講,下人們猶豫了。

聞言,六王妃薄嘴一抽,冷笑無比的說道:“王子?就你這般下賤的身子,也配懷王子?我看還指不定是誰的孽種呢!”

說話間,意有所指的看了看跪在地上的男子,見此,男子立刻心知肚明的連聲說道:“這可不關奴才的事啊!雖然奴才多次和夫人苟且,但奴才每次都很小心的!”

前言不搭後語的話,明明之前說昨晚自己是被牽牛花強迫才有的第一次,而現在卻又說已經苟且了多次,這不明顯自相矛盾嘛!

可是當下,沒有人去管這個,他們只知道牽牛花對六殿下不貞,並連帶著肚子裏的孩子也來路不明!所以個個表情憤怒不已。

六王妃此時聽聞此言,高傲的一擺手,聲音冷酷道:“兩個不知死活的東西,竟然敢這般侮辱殿下,來人啊,給我把他們倆一起拖出去,各自重大四十大板!”

“是!”下人領命。

“等等!”話音剛落,六王妃轉過身,臉上陰曆一片的笑道:“雖說這兩個東西可惡,不過本王妃仁慈,既然他們倆都有了孩子,本王妃就當做回好人,待他們各自領完罰後,就讓牽牛花隨這個王二去吧!”

“不——不——你不可以這樣!我要見殿下!我要見殿下!”一聽自己的美夢破碎,牽牛花瘋狂的叫起來,嚷嚷著要見宋宇傑。

可那些人又豈會給她機會,二話不說直接拖起,不顧她還沒穿衣服的光裸身子,駕著就往外走去。

“是你害我!肯定是你害我!”拖拉中,牽牛花心中已完全明白是怎麽回事,她憤怒的要朝六王妃撲去,可無奈雙手被縛,只能瞪著眼睛朝她吐著唾沫!

牽牛花被拉走,衆人便移步出去看熱鬧。此時,房中就剩下六王妃和那個王二了。

“王妃,小的演的怎麽樣?”王二此時,一改之前害怕無用的樣子,一臉笑嘻嘻的說道。

“油嘴滑舌!還不穿好衣服出去領罰!”同是一臉笑意,六王妃聞言回道。

“是!小的這就去!不過這賞金……”點頭聽命,眼中不禁露出貪婪的光芒。

“不會少了你的!你放心!只要你幫我把事情辦好,我會多出你兩倍的價錢!”

“好!王妃爲人就是爽快!你放心,不就是將那個女人弄死嗎?小的我有的是辦法!”賊賊的笑著,一臉陰森,王二開始穿起自己的衣服來。

“好!你辦事,我放心!我們也不是第一次合作了,事成之後,還是老地方見吧!”低低的說著,此時的六王妃,一臉陰謀得逞後的得意。

“好!”穿好衣服,準備走門,卻是在臨去之前,王二回頭,對著六王妃邪邪一笑:“王妃,那個女人玩起來很帶勁,可否容許小的多玩個兩天再將她弄死?”

“隨你!我只要結果!”

“好!一言爲定!”得意的身影慢慢走去領罰,而在屋外牽牛花的一片慘叫聲中,六王妃陰毒的眯起了眼。

敢跟她鬥?這就是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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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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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楚閣中,琴心望著桌旁沈默不語的君子楚,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開口是好。

這段時間,也不知道爲什麽,總覺得三殿下怪怪的,但要說具體是哪里怪,她便又說不上來了。

“殿下,喬茉兒那般女人,本不值得你爲她傷心!”想來想去,還是覺得問題出在喬茉兒身上,因爲畢竟殿下曾經那般喜歡她,一時間發現她原來是那麽不堪的人,心理上的轉變,恐怕無法那麽快調整過來。

“殿下,我們大梁美女如雲,再加上殿下身份顯赫,還不知道有多少王宮大臣要將女兒許配給您呢!再次,等殿下登的大儲,三宮六院七十二妃,還不是殿下要什麽就有什麽,又何必爲她喬茉兒徒勞傷神呢!”

琴心自以爲自己是對的,在那邊侃侃安慰著,心中甚至還美美幻想著有朝一日,自己能是那三宮六院七十二妃嬪中的一個。

而一邊,子楚聽了她的話後,不由皺起眉頭,口中無比冷漠的說道:“琴心,以後不要再提喬茉兒,她本沒有影響到我什麽。”

“是是!奴婢以後絕不會再提她了!”分不清子楚到底是說真話還是說氣話,但不管怎樣,既然他嘴上這麽說了,琴心心中自是高興萬分。

“殿下能這樣想,真是再好不過了!”眉開眼笑,得意一片,揚起臉,琴心不禁上前一步低聲道:“殿下,梁渭傳來消息,說國主已向大頌發了召回公函,相信要不了幾天,我們就可以起程離開這裏了。”

話語,美滋滋的說道,洋溢著喜悅。聞言,子楚心中一怔,接著滿眼苦澀在嚴重氳開。

要回去了嗎?居然這麽快?

手,慢慢握起,雖不甚用力,但卻仍可看出掙扎,緊抿著嘴唇,臉上一片慘澹。

他,不舍……他,不捨得她……

無力的揪痛,猶如針刺,憋悶著喘不過氣來的子楚,突然間猛的站起,什麽也不說的往外走去,只留下琴心一人在那裏眨巴著眼,一臉木訥。

殿下,他這是怎麽了?

話分兩頭,各分一邊。就在子楚壓抑不住心中憋悶的同時,傾樂公主喬茉兒,也煩躁的從屋子裏跑了出來。

沒了子楚,等於沒了一切,她再留在這裏,也沒有任何意義!

可是,話說的簡單,但真正做起來卻是太難!想她喬茉兒,衆星捧月,天之驕女,從來都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何曾受過這般惡氣!

自從她來到大頌,遇到了那個可惡的宋吟雪,她的日子,就沒一天順心過!摔傷、掌摑、出醜、丟人,甚至還失去了她一直苦心經營的皇后之位!這叫她如何,如何咽的下這口氣!

爲了皇后之位,她不知費了多少心思,好不容易換來了子楚的傾心,可卻在一眨眼之間,什麽都變了,一切都皆成烏有,化爲泡影空談。

能不生氣?怎麽能不生氣?如果這樣也能不生氣,那她就不是喬茉兒了!

忿忿的一扯路邊的柳條,丟在腳底下猛踩,以此來發泄心中的憤恨,正當喬茉兒踩的過癮時,身後,一聲冷嘲熱諷的話,陰陽怪氣的傳了過來:“喲!這不是傾樂公主嗎?怎麽這麽有雅致,一個人在此踩柳條玩啊?”

慢慢的走上前,眼角眉梢上儘是笑意,宋吟雪看著那威怒的喬茉兒,口中無限惋惜的說道:“唉,可憐!可憐!”

“你說什麽!你說誰可憐!”一聽宋吟雪此時落井下石的嘲諷,喬茉兒高傲的自尊受到了嚴重的撞擊,於是下一刻猛的一下子跳起來,橫眉冷對!

“宋吟雪,你太放肆了!本公主是你大頌的貴客,你竟敢這麽藐視本公主!我要去告訴你們的聖上,治你個不敬之罪!”

本就一肚子的怒氣,此時被宋吟雪這麽一挑,便完全爆發了出來!

口不住的上下起伏,眼睛也欲瞪了出來,看著這樣的睚眥必露的喬茉兒,宋吟雪微笑的如春風般優雅明媚,直和某人相成了鮮明的對比。

“公主幹嘛這般生氣呢?吟雪說的又不是你!”揶揄的話,和著揶揄欠揍的笑容,走上前,宋吟雪自是無比心痛的搖著頭,滿眼傷心。

“不是我,那還會是誰?這裏又沒有其他人!”氣憤的喬茉兒,莫名其妙的看著宋吟雪那變化的比翻書還快的臉,擺出一副潑婦駡街的樣子,誓要和她理論到底。

見此,宋吟雪不以爲意,直指著地上的柳條說道:“公主,吟雪本說的是這支殘柳,如果你執意要往自己身上攬,那我也沒有辦法!”

一句話,暗諷喬茉兒是殘花敗柳,聞言,氣的差一點發瘋的她,緊咬著牙就要衝上前與之拼命,“喬茉兒你這個賤人!你有什麽資格說我!要說到殘花敗柳,你比我還不如!告訴你,我已經忍了你很久了,今天,我就要替你那早死的老爹教訓教訓你!”

喬茉兒說罷沖上來要打,那甚爲用力的巴掌也隨之高高揚了起來。

宋吟雪一聽她話,眼中冷光一閃,隨即一個擡手制止住她,並在她還沒反應過來時,販反手一記響亮的巴掌,直將她打得暈頭轉向。

猛的一把推開她,看著她踉蹌了幾下最終跌坐在了地上,宋吟雪冷酷著臉,話語無比寒徹的說道:“替我老爹教訓我?你還不夠這個格!”

“你!你敢打我!”捂著臉,不顧身上火辣辣的疼痛,喬茉兒瞪大著眼睛,一臉震驚的叫道。

反了!反了!當真反了!以前的宋吟雪,不管怎麽欺負她,都會找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來掩飾!可如今倒好了,沒有任何藉口,她居然直接正面向她宣戰,暴的動手打她?太囂張!當真太囂張!

“好!宋吟雪!你給我等著!我要去告訴你們聖上,讓他看看你們大頌的郡主,到底是怎樣對待我這個貴客的!”

“請便!”面對喬茉兒的威脅,宋吟雪報以嫣然一笑,神情清高的不容正視!

她緩步上前,傲慢的來到喬茉兒面前,笑語淺淺的說道:“公主,在你去向二哥哥告狀之前,讓吟雪告訴你一件事!公主剛才所踩的柳條,可是當年先帝親手爲吟雪的父親汝陽王栽種的呢!一般人都不得相碰,而公主你,卻將它踩在腳底?吟雪見了一時激憤,出手制止公主,這也是情有可原的事,相信二哥哥他知道了,也不會多加責怪吟雪的!”

狐狸般的笑容,腹黑陰險!宋吟雪滿意的看著喬茉兒那生生停下的腳步,話語低沈戲謔的探臉在她耳邊說道:“喬茉兒,你鬥不過我的!”

直白的宣戰,放肆的挑釁,看著眼前那臉色氣得一變再變的人兒,宋吟雪優雅萬分的輕抵著自己的美唇,風情無限。

她越是表現出自己的美好,就越是顯現出喬茉兒的醜惡,越是顯現出喬茉兒的醜惡,她就越想表現出自己的美好!惡循環,樂此不疲!

“你!你!”氣的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話好的喬茉兒,如果不是因爲年輕,估計早就血壓升高,中風的抽死過去了。

看著這樣的她,宋吟雪冷笑在心,口中微笑溫柔的諷刺道:“公主姐姐,聽說我的子楚夫君已經不理你啦?這可怎麽辦呢?某人不是還眼巴望著當皇后的嗎?這下可算是全泡湯了呢!”

“你!你!”再一次,被氣得無言以對!喬茉兒一連吸了好幾口氣,終是平穩下來的說道:“我的事,用不著你管!”

“我不是管你的事,我是嘲笑你的事!有人自以爲機關算盡,可到頭來,卻是名德盡喪!”

宋吟雪神情戲謔,眉頭微微上揚,她轉身直看著喬茉兒,再次口含奚落的說道:“姐姐,你有沒有想過,爲什麽子楚夫君會突然不理你了?”

“難道你知道?”喬茉兒心底,當然知道子楚是因爲撞破了她和馮子章的“好喜”才這般的,但是她卻一直沒想通的是,在自己這麽謹慎嚴密的行動下,子楚又是如何得知呢?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一見她那疑惑的樣子,宋吟雪就知道她心底想什麽,於是乎她輕上前,壓低了聲音笑道:“不明白是嗎?那我告訴你!我這個人,平時心眼很小,若有人得罪了我,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放過她的!正所謂“打蛇打七寸”,你要是不想另一個人好過的話,最好的方法,就是抓住她的要害打!吟雪我呢,就是知道姐姐一直想當大梁的皇后,於是爲了不讓你稱心,我就只能略施了一下小手段,請子楚夫君免費觀看活人春宮嘍!呵呵!”

“原來是你!你、宋吟雪,我跟你拼了!”再也承受不住心中的怒火,喬茉兒爆叫一聲沖上前去。

身體,微微一讓,結果一個撲空,喬茉兒就這般直直的撞到了地上,撞得四仰八叉,腦袋發昏。

冷著臉,神情凜冽,宋吟雪靜站在身邊,眼中危光閃動:“喬茉兒,這個美夢破滅,比起極樂丹的滋味來,又如何!”

第八十一章 宋宇傑的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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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茉兒,這個美夢破滅,比起極樂丹的滋味來,又如何!”

警告的聲音,帶著冷酷,此時的宋吟雪,是要告訴她,極樂丹之仇,她記下了,並且會給予數倍的代價回報!

喬茉兒此刻,已被打擊的基本無還手之力,他呆呆的望著宋吟雪那明豔動人的臉,竟是多時也發不出聲音。

她,好可怕!這樣可怕的她,真的是那個外界傳誦的愚昧鄙到一塌糊塗的汝陽郡主嗎?答案很明顯,不是!

那麽如果不是,她又會是誰呢?這般腹黑,這般算計,這般冷酷到甚至有些殘忍的女子,她,會是誰!

眼中,複雜不定,帶著些恐懼,帶著些驚魂未定,喬茉兒此時,全身氣焰盡消,只愣愣的坐在地上,一臉惘然。

這時候,不知道從何處傳來了一陣調笑,緊接著,便看見不遠處,宋宇傑不斷糾纏著祈月的肥碩身影,便顯現在前方的拐角處。

“哎呀,好祈月,你就讓我親一口嘛!我想你都想的要發瘋了呢!”調戲的話說著,只見宋宇傑賴皮的擋在祈月面前,不讓他行走。

“六皇子,請你自重!”隱忍著怒氣,瞪著眼,面對著這個害死了清兒的人,他蕭祈月恨不得手中一把短匕,狠狠地上前刺入他的心臟。

“別呀,什麽六皇子不六皇子!在祈月面前,我特許你叫我宇傑,或是傑!”噁心的話,配上噁心的表情,宋宇傑雙眼猥瑣的盯著祈月那張清秀雋逸的俊臉,厚嘴微張,心中不禁樂開了花。

“無恥!”聞言呵斥,俊臉上皆是一派怒雲,祈月不欲與他糾纏,轉身就要往回走去。

“哎,祈月,祈月,你別走啊!我話還沒說完呢!”急忙上前攔截,再次成功後,宋宇傑笑的跟花兒一般燦爛。

“祈月,你知道嗎?我是真心喜歡你!自從我見到你的第一眼時,我就忘不了你了!我知道,在小吟雪的幾個夫君中,論長相,你並不算是最俊的,可是我就是喜歡你,我也沒有辦法!祈月,你知道嗎?在你的身上,有著一種清澈的書卷味,很乾淨,讓人看了就忍不住的想要靠近,本控制不住!”

宋宇傑此時,也算是真情流露!他好不容易有機會和祈月獨處,總想著將心裏的話一倒而盡。

可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他宋宇傑想的,並非是人家祈月想的。此時蕭祈月,一聽他這般話語,心中羞憤交加!他堂堂一個血氣的七尺男兒,如今被當成姑娘們給人告白,他的尊嚴,他的驕傲,又怎麽能讓他接受的了!

“宋宇傑,你欺人太甚了!”手,不禁緊緊握起,很想就這樣一拳揮上去,但是爲了她,他還是忍下了。

爲什麽不出手?原因很簡單,他不能讓自己涉危,因爲一旦涉危,他便很難再保證自己還能待在她身邊了。

不能衝動,不想衝動,只爲的能安安靜靜的待在她身邊,這樣就好,這樣就好!

冷著臉,憋悶著怒火,祈月再次轉身,欲躲開宋宇傑的糾纏。可是那宋宇傑是何等人物,哪會由得他逃離,徑自雙臂張開,直直的阻斷了他所有的去路。

宋吟雪眼看著這一幕,眼中眸光閃動,她微笑著扯起唇角,自有一番較量在心頭。

“六哥哥!”撒嬌的,帶著些玩味在裏頭,宋吟雪開口想宋宇傑喊去。

不知道爲什麽,明明是很麻的話語,在宋宇傑聽來,卻是脊梁骨傷一陣寒涼。轉過頭,笑的尷尬,宋宇傑微苦著臉的向前望去:“小吟雪,你怎麽會在這裏啊?”

“嗯?這句話,貌似應該是我問六哥哥吧!六哥哥,你怎麽會在這裏啊?”笑的花枝招展,笑的甜蜜燦爛,宋吟雪此時,微轉著眼底的流光,一臉狡黠的看著宋宇傑,疑惑無限。

“六哥哥,你攔著我祈月夫君幹什麽?”

“額,那個,那個……我是來看陌兒的,正好半路遇到祈月,所以就攔下來說了幾句話。呵呵!”

陪著笑臉,差點要點頭哈腰起來,也不知道爲什麽,他如今一見到宋吟雪,心裏就隱隱發毛,不禁的想要逃離。

“哦,原來是說話呀!”點點頭,一臉明瞭,斜著眼睛,宋吟雪歡顔而道:“可是六哥哥,說話便說話,你擺出這般大鵬展翅的造型來幹嘛呀?”

“呵呵,天氣太熱,我隨便扇扇嘛!”揮動著兩個胳膊,真如鳥兒般撲騰,宋宇傑此時,口上連忙帶笑解釋道。

,見鬼了!她是他堂妹啊,他用得著給她裝孫子嗎?

宋宇傑憤怒的不滿著,可就是面子上硬不起來,沒辦法,誰讓他總是克制不住心裏的那莫名恐懼,想要不禁服軟呢!想想還真是奇怪!以前的吟雪,和她一起玩,一起鬧,都沒覺得有什麽?可現在的吟雪,自己只要一看見她,就會感到一股壓力撲面而來,怎麽也揮散不開!她在笑,她每次都在笑,雖然她笑的很傾城,很動人,可是他就感到很彆扭,很害怕!他也說不上來這是爲什麽!

“不過才五月,六哥哥就熱成這樣啦?真是讓人難以置信!”

“沒辦法,誰讓我胖呢!”接連著快速回答,生怕下一刻再生什麽端倪,此時的宋宇傑,雙手一拍,口中大聲說道:“哎呀,我是來看茉兒的,這時候也不早了,該去找她了呢!告辭!告辭!”

藉口著想溜,轉身欲走,可卻是被宋吟雪的笑聲生生制止,“呵呵,六哥哥,別急嘛!公主姐姐不就在哪兒坐著呢嗎?”

纖手一指,順著方向看去,還果然看見了跌坐在一旁,至今仍未爬起的喬茉兒。

“哎呀,茉兒,你怎麽坐到地上去了?快起來!”一見到如此情形,宋宇傑忙上去相扶,可算逮到理由的他,轉過身,一臉不悅的向宋吟雪叫道:“吟雪,是不是你又欺負茉兒!”

“六哥哥哪只眼睛看見我欺負公主姐姐了?”調笑一聲,不滿的向宋宇傑看去,宋吟雪走上前,一臉不以爲意。

“還說沒有!你看茉兒,好端端的怎麽會坐在地上?臉色還這般差!”仿佛要給自己剛才的示弱爭回點面子,宋宇傑此時一副強出頭的樣子。

見此,隱覺得好笑,本就想設個圈讓他跳,誰知道自己的圈還沒設,他就這麽迫不及待的自投羅網了。

“六哥哥,你這是在質問吟雪嗎?”擡起頭,有些高傲的看著前方,視線正落在了喬茉兒的身上。

面含微笑,話語輕淺,宋吟雪直說道:“六哥哥的心,果然是向著外人的!你只不過是看到了事情的表像,就這般武斷的斷定是吟雪欺負了公主姐姐?這樣於吟雪,會不會太過不公平了!”

“什麽不公平!你看看茉兒都這樣了,她還能欺負到你?肯定是你刁蠻任,將她弄成這個樣子的!”唬著臉,一副深明大義的樣子,宋宇傑話語直直的說道。

聞言,捂著口,裝作很受傷的樣子,宋吟雪一臉苦澀的不住後退道:“六哥哥這般污蔑吟雪,吟雪真的很心痛!”

“你……”不解她此刻的表現,宋宇傑微皺起眉頭,眼中有隱隱的怪異!這個丫頭,她又在搞什麽?

“六哥哥,你這般污蔑同宗,讓同宗的尊嚴受到傷害,敢問這個罪責,你該如何擔當!”

“什麽污蔑同宗?我這是伸張正義!”不管怎麽樣,認定了眼前所看到的事實,宋宇傑板著臉說道。TMMD!這次不給她點顔色看,她就不知道“兄長”二字怎麽寫!

“吟雪,你當真太過分了!二哥明明要你照顧好茉兒的,可是你現在看看她,臉蛋紅腫,衣衫淩亂,還一個人跌坐到地上,這不是很明顯是受了欺負嗎?你居然還敢在這裏和我強詞奪理?走,跟我走!今天,我非要到二哥那裏去參你一本不可!”

“好啊,走就走!我也要去二哥哥那裏參你一本!說六哥哥不分青紅照白的冤枉人,還意圖染指我夫君!”

有成竹的反駁道,凜冽的氣勢不由讓宋宇傑一怔。他停下腳步,略微思索了下,怎麽都覺得自己是有理的,所以當下也有了氣勢起來,“你別那麽橫!道理在我這裏,走到哪兒我都不怕你!”

“哦?那麽敢問六哥哥,你所謂的道理,究竟是什麽呢?”笑笑的回答,一臉無良,如狐狸般狡猾的眼眸,賊溜溜的轉動著。

當真是情人眼裏出西施!宋吟雪這般狡黠的神情,在宋宇傑看來是可惡至極,可是在祈月看來,卻是清澈靈動!

他呆呆的望著宋吟雪,眼中儘是癡迷,不可自拔的神情,不禁看得一旁的宋宇傑爐火中燒。

只見一冷哼,宋宇傑瞪著眼眸怒道:“我所謂的道理,當然是你不該抗旨欺負茉兒啦!要知道,茉兒也算是我大頌的貴客,你不以禮相待也就罷了,你居然還欺負她,貌似這行爲,走到哪兒都站不住腳吧!”

宋宇傑難得這般義正言辭,聽的宋吟雪不禁要爲他鼓掌,只見她喊笑的走到他和喬茉兒面前,神情戲謔的說道:“六哥哥口口聲聲說吟雪欺負了公主姐姐,可這些不過都是你的片面之詞,在你要到二哥哥面前參吟雪一本時,是不是也該將事實搞搞清楚啊!”

“不必了,我已經很清楚了!”甩了下袖子,不欲與之廢話,宋宇傑冷聲而道。

聞言,不氣不怒,反而笑臉如花,宋吟雪定定的看著喬茉兒,口中聲音蠱惑的說道:“清不清楚,我想還是由公主姐姐自己來說明吧!公主姐姐,我六哥哥誤會我欺負了你,你說這可怎麽辦才好啊?要不你給他解釋解釋?”

深邃的目光,別有用意的眼神,宋吟雪直直的看著喬茉兒,像是在警告,又像是在挑釁,“公主姐姐,你倒是說話啊?別讓我六哥哥真的以爲我欺負了你!”

“對,茉兒!別怕,有我在這裏,你儘管將真相講出來!”

拍拍脯保證,一副能解決所有的樣子,看著這樣的宋宇傑,喬茉兒滿眼複雜,一副張口欲言,但卻又無法說出的樣子。

這個六胖子,本就是草包一個,一點用的都沒有,就算自己跟他講了,解決不了事情不說,而還又一次得罪了宋吟雪,到頭來,還不知道她會怎樣的報復自己呢!

老實說,她不是怕宋吟雪,而且本就像狠狠的報復她!可是,就算要報復,她也好好的謀劃一下,絕不是像現在,逞一時之快,而破壞了整個局面!

“六殿下,郡主她沒有欺負我,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的!”閃爍著仇恨的眼光,喬茉兒強忍著,口是心非的說道。

聞言,下巴都快要驚得掉下來的宋宇傑,一臉不敢相信的說道:“茉兒,你開玩笑的吧!你看你,臉都腫了,會有可能是自己摔的嗎?”

“六哥哥你可真笨!這是公主姐姐她自己打蚊子打的呢!”滿口奚落的說著,宋吟雪無良而笑。

見此,宋宇傑滿臉不信,一口不以爲然的語氣說道:“打蚊子打的?不可能吧!”

“是真的,六殿下!茉兒臉嫩,總有蚊子喜歡在面前飛來飛去騷擾,所以情急之下,茉兒就拍了上去!其實沒什麽的,還請六殿下不要見怪!”

解釋的話說著,喬茉兒垂下眼眸,在她心裏,對宋宇傑和宋吟雪都沒有好感,本不想與之廢話,於是當下便藉口說身體不適,匆匆走了開去。

望著喬茉兒離去的身影,宋宇傑不明白是爲什麽,可是人都已走了,再想也沒有用,於是乎他只好轉過頭,一臉沮喪的等著宋吟雪發飆。

“六哥哥,我早就說過,你冤枉了吟雪了!”貌似很委屈,其實很腹黑,宋吟雪低低的開口說著。

“這個……我……”一時間不知道如何辦才好,宋宇傑開始不住的皺著眉。

見此,燦爛一笑,宋吟雪接話說道:“六哥哥傷了吟雪的心,爲了補償吟雪,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一提到條件,祈月如遭電擊,全身猛的一怔,雙眼不禁直向她看去,眼中,滿是痛苦!她該不會是……不要!求你!不要!

心中呐喊著,但卻是無言,搖著頭,祈月不住的緊握起雙手,手指,指節泛白。

“什麽條件?”不明所以的宋宇傑,不明白之前祈月與宋吟雪的約定,所以當下出聲問道。

“六哥哥,你誣衊我,其實這是很大的罪責!不過我並不想與你計較,因爲你畢竟是我的親堂兄嘛!有道是“血濃于水”,我們怎可因爲外人,而壞了彼此之間的交情呢?你說對嗎!”

“對,對!血濃于水,血濃于水!不可因爲外人而壞了彼此間的交情!”一聽到宋吟雪此時拿出親緣來說事,宋宇傑是再好不過,於是連忙點頭應是。

一見他此,嫣然一笑,宋吟雪口中輕咳一聲清音道:“既然六哥哥都這麽說了那吟雪這便提條件了!相信血濃于水的你,是一定會答應我這個請求的!”

“你說!能辦到的我一定辦到!”心花怒放,不禁飄飄然起來,其實宋宇傑這個人很簡單,直楞,沒什麽心眼。

“好!六哥哥夠爽快!那吟雪這便提了!六哥哥,吟雪要你,從今以後,都不得再加騷擾祈月!”

一句“不得再加騷擾祈月”,驚鎮住了在場的兩人!

祈月聞言,心不禁一抽,腳下一個沒站穩,踉蹌了後退一小步,直直的站定。而一旁的宋宇傑,在聽聞這話之後,面色猶豫低下頭,不住沈吟起來。

見此,宋吟雪冷笑一聲,口中嘲諷的說道:“怎麽?六哥哥不願意?看來這血,也並非一定濃于水嘛!”

“吟雪……你這不是爲難六哥哥嘛!你明知道——”

“六哥哥,我什麽也不知道!我只知道,祈月是我的夫君,而你身爲一個男子,卻一天到晚的騷擾他!試問這樣的行徑,又有多少人能夠忍受!六哥哥,我這是尊重你,這才以條件相交換!如果我不尊重你,一本參到二哥那裏去,相信這結果,一定會是,我會滿意,你難堪!”

分清理白的話講著,但宋宇傑仍在猶豫,可見祈月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之高,竟超乎了他自己的面子。

見此,宋吟雪暗暗一笑,口中再次說道:“六哥哥,其實吟雪夠對的住你的了!還記得上次我送給你的丫鬟牽牛花嗎?她是我送的,代表著我的面子!可是六哥哥,居然任由你的王妃將她賞賜給一個倒大糞的下人?敢問此事,你置於吟雪的顔面于何地?”

“這事不能怪我!是那個牽牛花她自己偷人在先,王妃這才懲罰她的!”急忙的辯解,借此反駁。

聞言,宋吟雪自信一笑,嘴上淡淡說道:“哦?是這樣嗎?懲罰的方法有多種,爲什麽你的王妃就會偏偏選擇這一種呢?而且,牽牛花究竟有沒有偷人,這種事,王妃知,我知,相信六哥哥,也一定不會不知道吧!”

第八十二章 情之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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咄咄逼人的話,說的宋宇傑啞口無言!確實,對於他自己的王妃,他是再清楚不過的了!當那天晚上,她竭力留自己在房中睡覺時,他便知,她又要害人了!

他雖然不愛她,但卻不能動她,因爲家族利益,因爲同盟關係,所以,處理放縱,他別無他法!

她是他的王妃,是他的正妻,就是他宋宇傑再玩佞,對於這一點,他一直記得很清楚!

他放縱她,其實並沒有什麽,因爲他知道,除了除去他身邊一些她看不順眼的女人,其他的,她便再不會做什麽了!

用一些女人,換得全府安穩太平,這筆買賣,怎麽做都是划算的!那既然划算,他何樂而不爲呢?

“這……”躊躇著不知道該怎麽開口才好,因爲他相信,宋吟雪既然有把握這麽說,那就必定是瞭解了事情的真相,如果此時自己再開口編造謊言,那勢必會造成她更大的憤怒,以她的子,還指不定會扯出什麽事來!

見宋宇傑不開口,宋吟雪就當她是默認,於是一臉淺笑的上前一步道:“六哥哥,你的王妃可真會污辱人,竟然找了個這種藉口往我臉上砸,你說這口氣,吟雪我要怎麽才能咽的下去?”

“這……”被宋吟雪的巧言善辯說的一愣一愣的,宋宇傑皺著眉,一臉爲難的直站立著。

見此,宋吟雪微微一笑,雙眼不禁瞟了瞟祈月,然後一臉正色的對宋宇傑說道:“六哥哥,你的王妃侮辱我,而你又污辱我,現在,我都不予追究,只想用它們來換六哥哥的一句諾言!難道這樣,六哥哥都不肯答應嗎?”

“吟雪,我——”

宋吟雪的話,說的義正言辭,完全站在大義的道理上,聽的宋宇傑一陣爲難!他擡眼看了看宋吟雪那張絕世明媚的臉,又滿眼不舍的看了看祈月那張令他眷念不已的俊顔,終是一狠心,點頭強迫的答應了!

“好,吟雪!我答應你,從今往後,我宋宇傑再也不會糾纏他蕭祈月了!”忍著心痛,下定決心,宋宇傑堅忍的說著。

聞言,宋吟雪一臉淡笑,笑的如春風和沐,如陽光般溫煦!但是如果有人稍加注意的話,那便會發現,在她和沐與溫煦的表現下,隱藏著的,是怎樣一顆腹黑算計的心。

“六哥哥,口說無憑,吟雪很難保證他日你不會再反悔!不如這樣吧,你以宗家名義起誓,這樣一來呢,吟雪和祈月以後,就比較容易放心了!”

宋吟雪讓宋宇傑以宗家名義起誓,其實是有原因的。因爲這個時代,有著的是亂力鬼神的封建迷信思想,一個人,一旦以他的祖宗家族起誓,就相當於和天做了交易,如果他日有違誓言的話,則就必定會遭到天譴!

試問有哪個人會不怕死,螻蟻尚且偷生,又何況基本是站在了 皇權頂層的宋宇傑呢?

一旦起誓,與天盟約,相信宋宇傑就是再捨棄不下祈月,但也不會爲了他,而放棄自己的榮華富貴,權利地位,去心甘情願的遭受上天的譴責!

宋吟雪這次可謂是下了狠招,完全要斷了宋宇傑的念想。聞言,宋宇傑微擡了擡眼,深深的猶豫了下,最終是一歎氣,舉三指向天盟誓:“蒼天在上,我宋宇傑今日以宗家名義發誓,從今往後,再不會糾纏蕭氏祈月,如違此誓,天誅地滅,死無葬生之地!”

“好!好!六哥哥果然深明大義,從今往後,吟雪和祈月,就此高枕無憂了!”宋宇傑話音剛落,宋吟雪就跟著說了起來,那神情,調笑一片。

聽了她的話,宋宇傑沒有搭理,也許是剛做了個艱難的決定,心中不舍難耐,於是跟著心情也低落了起來。

擡了擡手,連告辭都沒有說,宋宇傑擡眼,再深的不能再深的看了祈月一眼後,擡起腳,一臉失魂落魄的向外走去。

其實在場的,失魂落魄的又只是宋宇傑一個?

早在宋宇傑立指對天起誓時,祈月的心,就已經碎成一片一片的了!

她真的,就這麽想趕他走?寧願繞這麽大一個圈子,就只是爲了要敢他走?爲什麽?爲什麽!

他不好嗎?不夠入她眼嗎?如果是這樣,他會改,他可以改!只求她,不要不讓他待在她身邊。

他蕭祈月,曾經是很痛恨她!可是那時的他,並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後來,他明白了,他清楚了,慢慢發現了她的好,甚至開始在不自覺中被她吸引時,他想靠近,可是那時的她,卻已經走的遠遠的了!

她的冷漠,她的無視,她公事公辦的神情和眼神,他知道,她是怨他!

她對任何人都可以眉開眼笑,對任何人都挑逗戲弄,可是唯獨對他,卻始終只有一層不變的冷漠。

他知道,是那次放手,那次令他後悔至今的放手,使得她終選擇這樣的態度對他。

他無數次痛恨自己,唾棄自己,就算當日他心中恨她,但在她奮不顧身的相救後,他也不該冷眼看著她就此墜下!

他齷齪,他該死,他恩將仇報,他忘恩負義,他對不起自己飽讀了這麽多年的詩書,他也對不起他一直引以爲傲的驕傲,他不配再世爲人,至少在她的面前,他不配!

她於他,沒有欠,只有恩!是她犧牲名義保全了他的尊嚴,是她捨棄了安危營救了他的命!可是他呢?他都幹了什麽!

他內心狹窄陰暗,非君子之所爲!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救命恩人墜落山崖,可是他,卻始終沒有伸出他的搭救之手!

一步,只一步!如果當時的一步之遙,一念之差,不是讓他冷眼旁觀的話,那今日的局面,也許就完全不一樣了。

滿眼心碎的擡起眼,傷痛一片,祈月微看著宋吟雪,那臉上無限明媚的笑容,不禁深深灼刺了他的雙眼。

她不在意,她一點兒也不在意!他於她,只不過是一個毫不在意的陌生人,僅此而已,如此而已!

擡著苦澀的眸,微微對上她,當看到她也舉眸望向他時,身體,不禁猛的一怔。

“不要忘了,我們的約定!”轉身臨走時,沒有多看一眼,有的,就只是令他心痛的冷漠背影。

我們的約定!我們的約定!

這五個字,像是魔咒般不斷回響在他耳邊,心,不由得再一次狠狠的收縮起,抽痛的疼!

承受不了那錐心之痛,他不禁捂著,身體微微佝僂起,可是即使這樣,也仍舊擋不住那越來越遠的身影。

用什麽可以換回你,吟雪?如果時光能倒回,我寧願自己粉身碎骨,也再不會放開你手!不會放手!

心中的呐喊,最終只化成無力,和著濕潤的淚,在這個風和雲清的柳林邊,有人的心,寒如嚴冬……

大頌三王府上,宋宇弦靜靜的站在窗前,神情凝重。

氣息越來越緊,他的心也隨之越來越重,謀劃了多年,卻是在要快行動前,心底,有一種濃濃的惆悵!

轉過身,回想這些年,苦澀,隱忍,雖說不怎麽好過,但卻怎麽也比不上那個人兒,複付出之萬一。

那個人兒,他的親妹妹,他今生唯一同出一父的親妹妹,她爲了他,付出的,實在太多太多了。

十六歲的年華,本因燦爛芬芳!可是爲了他,她卻毅然的放棄了這些,收起了少女的天真爛漫,選擇了僞裝、隱忍的暗夜生活。

有哪一個女子會真正不愛惜自己的名節?又有哪一個女子全然不在意別人對自己的看法?女爲悅己者容,少女懷春自然使之!可是就是爲了他,她放棄了自己所有的一切,名節,聲譽,幸福,還有她以後的人生!

天底下,能有多少男子會不介意女子的名聲,縱然以後,他們知道了所有的真相,可是悠悠衆口,輿論之壓,又有誰,能奮起頂之,真心願意娶她過門呢?

宋宇阡爲保皇位,爲奪兵權,心謀劃了這麽久,用意就是一步步的瓦解汝陽王的勢力。

那個人兒,爲了心中要守護的人,拼命保著命,隱忍,暗自的佈置著一切。

他的妹妹,他的親妹妹,在他按兵不動,只一味在人前演繹好他這個三皇子時,她,又在幹些什麽?

白天的僞裝,夜晚的艱辛,當她遍身是傷時,當她痛不欲生時,看著倔強堅定的眼神,他的心,痛了!很痛很痛!

你無法想象,當你眼看著一個嬌小的人兒,爲了拼命達到目的而不懈努力,甚至幾度徘徊在死亡邊緣,那在昏迷中,卻依然不停的囈語著:“不能死,我還不能死……”這種震撼,又是多少人能經受的住的!

“吟雪,哥哥對不起你……”低沈的話,飽含著歉疚與心痛,在這個暗夜的房間中低語,身後,卻是在同時,一個清麗無雙的話響起:“哥哥,這是吟雪,心甘情願的……”

第八十三章 休夫的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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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這是吟雪,心甘情願的……”

清麗的話,自身後響起。轉過頭,望著黑暗中那抹纖塵的不染一絲雜質的身影,宋宇弦滿眼心痛,聲音,似有些凝噎。

“吟雪……”

“哥哥,我來了。”淡淡一笑,斂去鉛華,露出了那原本包含著汝陽的深沈,和如今宋吟雪的清朗。

走上前,隔一臂之遙,兩人深深對望著,眼眸中,有著神采在交流。

在人前,他們基本上從未怎麽說過話,更沒有眼神的交流,因爲爲了不使任何人産生懷疑,他們一直都在扮演著兩個沒有交集的身份:沈默冷淡的三皇子,刁蠻鄙的汝陽郡主!

人前沒有交流,人後也很少有,爲了不被人發現,他們就連在暗地裏都鮮有接觸。行爲做事,意志認識,全憑著兩人自身的默契而進行。

“吟雪,要動手了嗎?”低低的話語暗深的說著。聞言,宋吟雪輕點了點頭,緩緩而道:“是!他已經有些按耐不住了!”

“可是就我對他的瞭解,不到有萬全的把握,他是不會這麽快動手的!”沈思了一下,宋宇弦緩身說道。

見此,宋吟雪意味深長的笑了,她轉過身,看著窗外的夜空,話語低沈:“是啊,不到萬全把握,他的確是不會動手!但是我們,又豈能真讓他等待那個時候?”

“那你的意思是……”微皺眉頭,隨之擡眼而望,此時的宋宇弦,目光凝靜。

聽到他如此之問,宋吟雪微微閉了下眼,嘴角慢慢揚起,口中,輕輕吐了個“逼”!

“你是說要逼他動手?這恐怕……”

“放心吧,哥哥,吟雪一切都已經安排好了,只要幾日後再演一出戲,相信他,不會再忍得住的!”

“你辦的事,我一向放心,也沒有什麽疑問!只是如他那麽明的人,想要逼他動手,總該有個很好的藉口,不知吟雪你,究竟想用什麽?”宋宇弦聞言,平靜的臉上出現可一絲絲困惑。

“很簡單,喬茉兒!”

簡明的幾個字,道出了整件事的關鍵,聞言,怎麽也是兄妹連心,既然在一無所知的情況,但只有一聽到這最關鍵的三個字,宋宇弦的心中,也頓時明白了過來。

“吟雪是想用……”話,說到了一半,就沒有再說下去。擡眼望著宋吟雪,眼中流淌著的,是讚賞,是欣慰,是自豪,是驕傲!

是啊,能有如此絕頂聰明,有勇有謀的妹妹,怎麽能會不感到如此呢?

默默的不說話,只直直的看著,許久之後,嘴唇輕動,宋宇弦話語說著:“吟雪,那接下來……”

“哥哥,一切按計劃行事。宋宇阡爲人深藏不露,而且基深厚,勢力廣大,我們一時間本動不了他!所以眼下,想讓他露出弱點,唯一的辦法,就是讓他放鬆警惕,高枕無憂的以爲掃清的一切的障礙……”

“吟雪,可是這樣——”

“哥哥!我們之前不是都決定好的嗎?所以現在,我們什麽都不說。”

定定的,眼光中泛著堅定,此時的宋吟雪,在深深看了一眼對面的宋宇弦後,纖手,微微擡起,輕輕的在他臉廓邊撫著,“哥哥,吟雪會保護好你的!一定會保護好你的!”

“吟雪……”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悸動,伸手將人兒擁入懷,緊緊的抱著,不鬆開。

這麽單薄的身體,這麽纖瘦的身子,可是偏偏倔強的說要保護好他,這叫他何其忍心,何其忍心?

“吟雪,哥哥不要你保護,哥哥自己,會保護好自己……”

低喃的話,在耳邊說著,隱有熱淚在眼中滾動,宋宇弦抱著這個叫他疼到心肺裏去的人兒,無語凝噎。

“吟雪,苦了你了……”

“不!吟雪不苦!只要吟雪能替爹爹保護好哥哥,吟雪怎樣,都不會覺得苦……”低低的話,飽含深情,在這個黯黑的夜幕下,輕輕響起,久久沒有消散。

汝陽王府,書房中,冥淨的身影在不住索著,似乎是在找什麽東西。

站在門外,沒有進去,冷眼而看著這一切,宋吟雪隱去全身的氣息,靜靜隨著房內身影的移動而移動。

房間內,冥淨微皺著眉,平靜從容的俊臉也不似從前,似乎透露出些隱隱的嚴肅。

只見他先在書架上找了一會兒,像是沒找到,而後又隨即在一旁的牆畫上找,仍然未果。

當什麽也沒找到後,冥淨直起身子,沈著臉靜靜的思考著,眼睛也隨之閉了上。

他在找什麽?竟這般認真?

站在門外,始終注意著他,宋吟雪唇邊扯出一抹淺笑,他,終於行動了!

她當然知道他在找什麽!從很早以前就知道!他甘願待在她身邊這麽多年,爲的,也無非就是想要那個東西。

之前,她並不清楚他爲什麽遲遲不出手,但是先在,她可以肯定,他,等不下去了!

冥淨,你想要的東西,恐怕……

書房中,冥淨靜閉著星眸,卻是突然間,似有領悟的猛然張開,接著,雙手不禁向一旁茶案上一個擺放著的金蟾頭上一按,牆壁上,一個暗格突然打了開來。

快步走上前,拿出裏面的一張壓封已久的紙,臉色微有欣喜的快速瀏覽起來。

喜悅,伴有著打擊,當宋吟雪毫不意外的看見昏暗中,冥淨臉色盡退時,眸中,有一抹竊笑快速閃過。

昏暗之中,冥淨血色全無,不敢相信的將紙上的字讀了一遍又一遍,終是全身愣怔著說不出話來。

怎麽可能?怎麽可能?這絕對不是事實!

微顫著手,少有的情緒激動,冥淨死死的盯著紙上左下角那令他絕望的兩個字,心中,悲憤交加。

不可能!不可能!他這麽多年來的付出,難道就因爲這兩個字,而最後付之一旦了嗎?他不相信,絕對不相信!

“一定還有其他辦法!對!一定還有其他辦法……”低喃中,竟是不自覺的說出了聲來。

此刻,聽到他這麽說,宋吟雪無可奈何的聳了聳肩膀,那神情,像是在說:做夢吧!沒辦法了!

冥淨楞直的站立著,許久之後,才將紙慢慢放回暗格中,輕按金蟾頭,將一切歸乎原樣。

略微整理了一下,轉身準備出門,卻在此時,被門口的身影震住了。

“郡主……”她是什麽時候來的?爲何自己一點兒也沒發覺?方才的事,她看到了多少?對於這整件事情,她又瞭解多少?

心中,一連串的問題在浮動,斂了斂臉色,恢復了以往的從容與淡定,冥淨輕開薄唇,語音沈謐:“這麽晚了,郡主怎麽會在此處?”

“哈,冥淨,貌似這句話,是應該由我來問你的吧!都這麽晚了,你怎麽會出現在我的書房裏?”

“夜半無事,隨處走走,不想卻走到了郡主的書房,一時心血,便閑手推門進來了。”冥淨若無其事的說著,對於自己所做的一切,就像從沒發生過那般無所謂。

聞言,宋吟雪也不點破,只是口上與之周旋著:“哦,原來這麽巧,我也是夜半無事,隨處走走,心血來潮之下,走到了書房這裏!呵呵,真想不到冥淨你,還有如此雅興,居然會興起到我書房裏看看的念頭,真是讓我有些吃驚呢。”

宋吟雪滿賦深意的話說著,若換成別人,早就有些受不了了,可是冥淨不然,他聞言後,像是本沒反應,只一臉平靜的開口回道:“這其實沒什麽好吃驚的,冥淨雖然身爲郡主的貼身護衛,但也並非不懂文采,偶爾興起看看書籍,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呢!”

“哦,原來你剛才是在閱讀書籍啊?我還以爲你是在找東西呢?”諷刺的話說著,微揚起奚落的笑容,宋吟雪說的揶揄。

“怎麽郡主認爲冥淨是在找東西嗎?”淡淡的笑著,上前一步,如明月般的俊臉,此時在月色下,顯得格外惑人。

“這個可說不好,深更半夜,四下無人,可以幹的事情很多,誰知道你又會不會呢?”

同時淡淡一笑,宋吟雪眼眸深沈,可就在這時,冥淨猛的上前一步,一把將她緊摟在懷中,如蘭的氣息吹到她的脖子裏,癢癢的,酥酥得。

“郡主有句話說對了!眼下深更半夜,又四處無人,只有你我二人獨站門前,不如……”冥淨的話,帶著些許的挑逗,輕輕的,慢慢的回響在宋吟雪的身邊。

聞言,沒有任何驚詫,宋吟雪挑著眉,口中,挑釁的說道:“不如……怎樣?”

身體和身體的接觸,灼熱的,散放著曖昧,在冥淨那強而有力的,甚至親密的能聽到他的心跳聲的懷抱中,宋吟雪微笑著,平靜的看著。

“不如……”冥淨低下頭,定定的看著,看著人兒傾城的容貌,以及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中,閃動著隱有著笑意,全無半點女兒家般得嬌羞,心中,突然有一種挫敗的排斥感湧上心頭。

一把毫不猶豫的推開,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接著,沒有說一句話,拂袖轉身,冷冷的離開。

有關於冥淨此刻一系列莫名其妙的變化,從開始的興致挑逗,到最後憤冷去,宋吟雪自始至終,都有著不爲所動的淡然淺笑。

她看著冥淨離去的背影,眸中泛光,推開門,在著剛才冥淨之前輕按的金蟾頭上隨即一按,那個裝著契紙的暗格又再次彈了出來。

拿起紙,看向剛才冥淨眼光停留的左下角,在看到那兩個大而赫然的“處子”二字時,宋吟雪笑的一臉諱莫如深。

“星刹樓主冥淨,算計之深如你,在看到希望破滅之時,心中的滋味,一定不好受吧!”暗魅的話,帶著許幸災樂禍的揶揄,此時,只要一想起剛才冥淨那張失落極致的臉,宋吟雪的心中,就一陣舒暢的開心……

第二日清晨,鳥雀在枝頭唧唧喳喳鬧個不停,看來又一個明媚無限的好天氣!

宋吟雪剛起床,在玫瑰簡單的梳妝打扮後,起身,走去了房門。

“真是個風和日麗的好天氣呀!”展開雙臂,深呼吸下了新鮮空氣,宋吟雪不禁開口贊道。

“真是府中無處不相逢啊!想不到隨便出來踩個晨,卻也能碰上郡主呢!”正在宋吟雪讚歎的同時,身後,夜臨風的聲音不禁響了起來。

轉過身,直直的看著,妖孽的鳳眼配上妖孽的表情,公子臨風,活脫脫是一個陰柔邪俊的美男子。

“是你?”她記得,她曾經警告過他,叫他該幹嘛幹嘛去,少來招惹她,怎麽現在,他又是全忘記了?

宋吟雪對於她上次中極樂丹之時,在府中所發生的一些事情已經記得不太清楚了,只依稀中知道出現了一些人,但那些人是誰,她沒有印象,所以自然不知道自己苦苦隱忍時所表現出來的倔強,給了她那些夫君們,怎樣的震撼!

夜臨風此時看著宋吟雪,回想起當日,眼中的譏諷不自覺的消散,剩下的,就只有濃濃的,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好感。

直視的目光,袒露的表情,當宋吟雪沒有讀懂他眼裏的改變,而直覺以爲他還如之前那般厭惡自己,想要拿自己開涮一番之時,夜臨風一個上前,猛的來到她面前,然後居高臨下的低頭看著她,眼中流動一片。

“從沒發覺你,原來是這麽美……”心中,不由得感歎著,眼神驚訝直楞。

一直以來宋吟雪都是已濃妝豔抹示人,很少素面清顔的出現在人前。原本著今日她就是出來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很快就回去的,可卻不想在此碰見了夜臨風,並在如此情況下,叫他看去了真顔。

“世人傳言汝陽郡主,刁蠻鄙,無惡不能!臨風初來時,曾也一度這樣認爲。可是隨著認識的不斷加深,爲什麽我卻越來越覺得你,並不是如傳言的那般呢?汝陽郡主,刁蠻與城府,鄙與明,你能不能告訴我,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你呢?”

第八十四章 爭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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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風低淺的話說著,全身散發出邪魅妖冶的氣息,他直直的看著宋吟雪,那流轉的光彩的眼眸中,閃動、明亮。

宋吟雪微笑的望著他,既然上前,也不後退,對峙著兩兩相看。

“你覺得我怎樣,我就是怎樣!做人,有時候還是要相信自己的眼睛好。”淡然的話,夾著些模棱兩可,聽聞此言,臨風笑的一臉不明所以,充滿魅惑的眼眸裏,再次饒有興致的深深對上眼前之人。

“郡主的話,可真是越來越有哲理了,直讓臨風辨不清方向了。”直直的氣息,吹拂在宋吟雪如玉的臉上,粉嫩剔透的直想讓人咬了一口。

夜臨風見此,感覺腦中一陣恍惚,下一刻,手便不由自主擡了起來,眷念無限的輕撫著宋吟雪的髮鬢,感絕美的薄唇,不禁朝那豐潤欲滴的紅唇親去。

直覺的要後退,卻不料手臂被人緊緊錮住,動彈不得。

因不能暴露自己的武功,此時的宋吟雪,只能瞪著眼前無限迷戀,不禁慢慢放大的臉,頭猛地扭過一邊。

“啊!”

“你幹什麽!”

這時候,兩句聲音同時響起,就在宋吟雪被錮無法,擡腳不禁狠狠踩向夜臨風而惹其一陣吃痛時,身後,子楚那隱約著帶有怒火的聲音猛然響起。

不可原諒,當真不可原諒!

他不過是心中煩悶不堪,想出來隨便走走罷了,卻不想看見了夜臨風欲強吻宋吟雪的這一幕!

那個夜臨風當真不過分了!他怎麽可以強吻她!難道他沒看見她是扭著頭,滿心不願的嗎?過分!當真過分!

中,有一種怒意,甚至還夾雜些醋意在心頭,緊握起拳頭,毫不猶豫的上前,大手直拉住宋吟雪的手腕,將她往後一帶,直直的將其護在身後,然後一臉怒容的對看著前方。

原本夜臨風本就很不爽,腳上被宋吟雪狠狠一踩,正感到錐心刺骨的痛!而現在,又被子楚這般淩厲一喝,霸道的奪了手中的人兒,於是乎心中就更加不爽了!

他夜臨風,再不濟也是西辰國的王爺,何時有人敢呵斥他?從他手中搶東西?這簡直是對他顔面的一種侮辱與挑戰!於是當下間,他也板起了臉。

“君子楚,你不好好的待在天香閣裏陪你那寶貝表妹,跑到這來發什麽瘋!”嘲諷著奚落到,尤其是說道“你那寶貝表妹”,夜臨風臉上的厭惡之色盡現。

“我的事,用不著你管!你還是管管好你自己吧!”討厭他那一副囂張的表情,子楚冷著臉,禁不住的反諷道:“想不到風月公子臨風,在外面拈花惹草不夠,跑回府上來,還這般激情四!”

一句諷刺他秉放蕩不良的話,讓臨風聞言不禁皺起眉頭,只見他邪魅一笑,擡眼看了看子楚後,尖刻無比的說道:“激情四也沒什麽不好啊,至少說明我這個人有活力!不像某些人,捧了塊爛玉當是寶,還怎麽也捨不得放手!呵呵,我若是你,要是知道外人都這麽看自己,早就羞得不出門的,不會四處亂晃惹人嫌棄。”

火藥味十足的對話,夾著挑釁的場面,子楚和臨風,第一次這般雙眼含怒的瞪視著對方。

宋吟雪見此情景,閉著眼不說話,只直直的看著,眼神不斷的在兩人間交替流轉。

“夜臨風,你什麽意思!”將宋吟雪護在身後,子楚一聽這話,不禁大爲光火。

甚爲大梁三皇子的他,有著自己的清高和驕傲,他不允許別人這般任意的踐踏自己的尊嚴,尤其對方還是這般糜亂邪之人,本就是他最爲討厭和看不起的,所以眼下之時,就更不用說了。

一看見子楚將宋吟雪向護自己的專利品樣的護在身後,手還緊緊的抓住她的胳膊,夜臨風的心頭就一陣不爽,口氣不禁就更差了起來:“沒什麽意思!只不過是看到有些不爽的人,忍不住想要說上幾句罷了!”

論玩佞,論放縱,子楚絕對不是臨風的對手!縱橫風月場上這麽久,口才上自是沒話說,損人奚落也別有一手,直聽的子楚氣白了臉。

他的驕傲,他的尊嚴,不容許他和長舌男一般站在這裏和人駡街,於是轉過頭,不屑再與之論辯,子楚拉緊宋吟雪,就要往一旁走去。

“哎~~你可以走,她不能走!”一把攔在他面前,臨風皺起眉頭,不由的直說道。

聞言,子楚寒著臉,一臉厭惡的冷聲道:“讓開!”

“讓你?我絕對樂意!但至於郡主麽,還請你放開她!我們之前的話題還沒有結束,所以現在,仍需要繼續探討一下!”

“跟你有什麽好探討的?只不過是一些風月歡場上的廢話!”不滿於臨風此刻的邪魅,子楚直著眼,再次冷冽相對。

不知道爲什麽,他從心裏上不願宋吟雪接近夜臨風,仿佛只要一接近,他心中就有什麽東西堵得慌,憋著他難受!

一味只將臨風看成了是只大灰狼,卻忽視了自己身後的女子並不是個會容易上當受騙的小白兔,子楚此時心中的那種保護欲望不斷上升,不由之間便加緊了手上的力道。

夜臨風看著宋吟雪那微有吃痛的小臉,心中一時間沒由來的一痛,眼中萬分不舍的對子楚怒道:“放開她!”

“不放!”

兩人僵持著不下,暗流不禁在彼此間湧動,下一刻,臨風一個皺眉,伸手毫不猶豫的向子楚那緊握著人兒手腕的手襲去,並猛一用力,將其分開。

單手一把推開面前之人,另一隻手快速攫住人兒的纖腰,臨風挑動著眉,一臉得意的向子楚炫耀著自己的勝利。

“你——”無比憤怒的看著人兒被搶,子楚不由氣得雙拳緊握。他身手不及臨風般,只會一些普通的防衛之術,所以在士氣上,不禁矮了一截。

氣憤不過,終是衝動,負氣的再次上前,一把拉住宋吟雪的另一隻空餘的手,緊緊攥在手裏,不鬆開。

“放手!”

“放手!”

兩聲怒聲同時響起,此時,宋吟雪不發一語的看著自握住自己的手,想將自己占爲己有的兩人,眼中,不禁有些神采在隱隱流動。

火爆的氣息,一觸即發的場面,在各持一手的兩人中對流。誰也不讓誰,誰也不服誰,總之這一刻,他們都忘記了手中的這個女子,曾是他們厭惡的,沾也不願意沾染一下的人。

清晨中,豔陽不算高照,三個長相出類拔萃之人,在輕風中,上演一場奪人之戰。

這時候,一臉失魂落魄的祈月,低垂著頭,手拿賬簿的慢慢從前方走來,看那樣子,是要去往宋吟雪的書房。

自那一天,心中希望破滅之時,他就是這副魂不附體的游離狀態。不想離開,不願離開,於是仍是每天堅持帶著賬本前去回報。

雖然她叫他不要再管,叫他儘快離開王府,可是著了魔的雙腿,就是很不聽話的在她每次讓自己走後,又情不自禁的跟了上去,每次如此,每天如此!

她不見他,已有好幾天了。今日,爲了能見到她的面,他特地起了個早,想在門口候著她,告訴她,他心底的想法——他不想走,想以她夫君的身邊待在她身邊,即使世人唾棄他,家人不理解他,這一生,他也認了!

掙扎了很久,也會有這樣一個決定。因爲這個決定,在當時是極其驚世駭俗的!沒有哪一個男子會願意和其他男子共娶一妻,因爲這絕對是對男尊嚴的一種極其侮辱,所以本不會有人,會這麽降低身份到那般程度!他蕭祈月,也許算是這世界的一個奇特另類了!

其實祈月做這個決定,並沒有經過太多的深思熟慮,也沒有想太多以後將會面臨的種種問題,只是心中下意識的不想離開,單純的想保持著現在這般形式,讓他每天都可以見到她,靠近她,看著她微笑,看著她耍鬧……這樣,就夠了。

懷著這樣的心思,祈月低著頭慢慢的走著,可卻是在無意間的舉眸中,將他震在了當場。

眼前,一個妖冶邪魅,一個玉樹臨風,各自死死的拉著宋吟雪的手腕,怎麽也不肯放鬆。而宋吟雪那纖細的,被緊握著手腕上,已被明顯的握出了深深的紅印,此時,正狠狠的刺痛了他的眼!

“你們在幹什麽?放開她!”第一次,這般大聲的呵斥其他人(除之前宋吟雪和宋宇傑這兩個一開始心中憤恨的人),一向俊氣斯文的祈月,此時不僅怒紅了眼,上前就要將兩人之手掰開!

可無奈的是,三人之中,就數他沒有一點功夫底子,所以力道上,肯定不及其他兩人,在掰了好幾次無果之後,不禁猛皺著眉頭大聲說道:“你們幹什麽,還不快些放手!沒見到郡主的手腕都紅了嗎?再這樣下去,非給捏廢了不可!”

第八十五章 休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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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月的一句話,同時提醒了兩個爭得如小孩子般鬥氣的兩人!

目光,不禁向手心中瞟去,只見那纖白柔細的手腕在自己的大力下,已經深深泛起了紅。

“你放手!”

“你放手!”

“你放手,我就放手!”

“不,你先放手!”

“做夢,你先!”

橫眉冷對,誰也不讓誰,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睜著要彼此先放開手。

祈月一個人在一旁心急,他看著人兒那紅紅的腕處,心中不自覺的一陣陣抽著痛,滿眼憐惜。

“都別吵了,一起放!”大聲一喝,滿臉怨怒,祈月冷著臉,看著這兩個較著勁的人,突然間,一種無力湧上心頭。爲什麽同時夫君,別人就敢大膽爭取,而自己卻只能……

想著想著,祈月不禁也來了火,直狠狠的等著子楚和臨風,嘴巴抿的緊緊的。

而此時,造成這一緊張場面的“罪魁禍首”,則賊溜溜的轉動著大眼,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一山難容二虎,更可況眼前的三個,都是她名義上的夫君呢!

“夠了!”冷不丁猛的一甩手,用力的掙脫束縛,此時的宋吟雪,微板著臉,直直的盯著他們。

這時候,一聲笑聲響起,夾雜著狠狠的諷刺與奚落,直在四人之間回響,“我沒看錯吧?這麽個聲名狼藉的女子,居然還會有人爭著?搶著?會不會有點太諷刺了些!”

淡淡的話,飽含的厭惡鄙夷的意味,柳林之中,應書離俊雋雅逸的身影慢慢走了出來,臉上,一片冷漠。

“書離,你……”一聽這話,三人皆驚,從沒想到,一向緘默不語,一心只付瑤琴的書離,此時會這般當衆說出極具諷刺意味的話,直叫他們吃驚不小。

“書離,你亂說什麽?”不滿於他此刻的態度,祈月想也沒想,第一個皺眉反駁。其實他不是怪他,而是想制止他!此刻他覺得,書離並沒有看到全部的宋吟雪,因爲在宋吟雪藥發當日,只有他一個夫君不在場,沒有接受到那震撼的洗禮,所以現在才會這般張口亂說。

“我是亂說嗎?恐怕不是吧!”轉過身,直直的對上宋吟雪的雙眸,隱有深意,似有交流,書離微微一笑,如清風般俊雅的笑顔,不禁展現了開來。

“祈月,想不到事隔幾日,真當刮目相看!之前的你,不是一心一意恨不得她立刻死在你面前的嗎?怎麽現在,才短短幾天,就已經會這般維護的爲她說話了?”

嘲諷的話,不屑的神情,流轉在書離臉上。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宋吟雪那張平靜淡定的臉後,心中微有些猶豫,但終是最後,卻還是開口說了出來:“汝陽郡主,天生麗質,傾城絕色,可以說是這世間難得的美人!可是她好色成,鄙愚昧到爲世人所不齒!這樣女人,就是長的再好看又能怎樣?放眼天下男子間,誰要——”

尖酸刻薄的話說著,一抹清厲不自覺的在臉上劃過。見著這樣的書離,祈月不禁脫口而出道:“不是這樣的!”

“不是這樣?那就是怎樣?祈月,你當真是被美色迷暈了腦袋!你忘了你這一年多來所受的屈辱?你忘了你那未過門的妻子是怎樣慘死的?如今,就算你爲任何一個不堪的人說話,但那物件,絕對不應該是她!”

直指著,義正言辭的說道,話語急切:“不是的!不是她害的清兒!她禁錮我,目的也只是爲了保護我!書離,郡主也曾救過你,你不應該這麽說她!”

“她救我?她只是爲了她自己的私欲才救的我!如她這般傷風敗俗,見了美色就想占爲己有的女人,我爲什麽不能這麽說她!”

“你!”

書離的話,叫祈月有些難以辯解,雖然他心裏如今並不這樣認爲,可是在表面上,宋吟雪的確如他說的這般亂。

“怎麽?我沒說錯吧!她就是這樣一個人!你說她爲了保護你而禁錮你,你怎麽不想想,如果你沒有這副好的皮囊,反而長的其貌不揚,你認爲,她會這般好心的救你嗎?你放眼看看,汝陽郡主府上的五位夫君,包括她那個護衛狗腿,哪一個不是俊美不凡,儀錶堂堂,何曾見過有醜陋不堪的人出現過?就光這一點,她就該受盡萬人的唾駡!”

書離罵的酣暢淋漓,將汝陽郡主的不堪直面揭示了出來。聞言,子楚和臨風心中隱隱有些複雜,雖然他們此刻已知道宋吟雪並不全如外界傳說的那樣,但他們卻也是畢竟不瞭解整個事件的真相,於是乎在衆口鑠金,其利斷金的效果下,他們選擇了沈默。

宋吟雪看著此時的他們,除了祈月一副張口欲言,但卻始終說不出話的樣子,其他幾人,都沈默著臉,隱隱掙扎糾結。

傷心!憤怒!自是裝扮著洶湧而出。

搖著頭,冷笑一聲,宋吟雪上前一步,對著書離正色而道:“應書離,想不到時至今日,你卻還這般看我?好!好!算我傻,算我多管閒事,當日千不該萬不該從刀下救你,如今留的你一張嘴,肆意謾駡於我!”

“還有你,夜臨風!你不是很討厭,很厭惡我的嗎?既然如此,你走遠點便是,又何必眼下還來招惹於我?對於一個你不喜歡,甚至還鄙棄到極點的人,你這般的強顔歡笑,爲難自己,不覺得很難受嗎?”

宋吟雪直直的說著,不理會他們臉上複雜的表情,擡起眼,慢慢看向子楚,終是微笑著冷聲而道:“君子楚,你又在這幹嘛?天香閣中,佳人等待!你不去問候你心心念念的表妹,跑到我這裏來又是爲何?”

“我記得,曾經的你,可是千方百計想要離開這裏!一看到我,就像看了什麽下等人般那麽清高,不屑!既然你這般清高,這麽不屑於我,那就請你去找你看得上眼的人,不要再這憑空惹人煩惱!”

正色嚴肅的話,說的子楚心中一陣揪痛,擡起眼,想要解釋,可就在看到宋吟雪那般的認真的表情後,不禁啞然。

原來無形之中,他傷她,竟然這麽深……是啊,她也是一個女孩子,想要有人疼,有人愛的女孩子!但是,大家對著她,從來都是冷漠,鄙夷,盡可能的去諷刺她,挖苦她,從來沒設身處地的爲她這麽個雙親早亡,無人疼愛的孩子著想過,只一味的鄙棄,責駡!殊不知也許在她這般縱世的外表下,藏著的,是一顆需要人關懷,需要人愛護的柔弱之心。

子楚此時,心中百般複雜,爲著自己的曾經的錯誤,爲著自己現在的覺悟。

擡起眼,上前一步想要接近,可是卻終在宋吟雪冷漠防備的眼神下而止了步。心中,深深的歎了口氣,直直的看著前方,這時候,只見眼前人兒目光微轉,不禁對上了位於身旁的祈月。

一見到她看著自己,祈月全身不禁猛的一震,接著一臉緊張的看著她,嘴唇抿著緊緊的,像是個犯了錯的孩子,害怕得到家長的責罰。

“祈月,我和你,不是早就約定好了的嗎?書離說的沒錯,曾經的你,那般恨我入骨,爲什麽現在,卻有不一樣了呢?不管我有沒有害清兒,又或者出於什麽樣的目的將你留在府中!如果你不是有這副好皮囊的話,我想當時的我,是絕對不會多看一眼的!所以,你並不需要爲我辯解什麽,你現在唯一需要做的事,就是履行我們的承諾!”

冷漠的聲音,疏離的口氣,直聽的祈月心都寒了。他擡起眼,手指微抖的想要伸出去抓那抹纖影,可是無論如何,身體就是動不動,僵硬的垂在身側,連彎曲一下都很困難。

她是真的,想讓他走啊!

打擊,失落,無助,彷徨,像是條蛇一般緊緊糾纏著他,勒著他無法喘氣。可是就在他這般痛苦的表情下,她卻漠不關心的挪開了眼,直直的想別處看去。

這時候,場上五個人,心懷各異。

祈月不用說了,那感覺希望徹底破滅的痛苦,直壓著他喘不過氣來。

而子楚心裏也不好受,意識到他曾經可能帶她給上海,他就難受的想要忍不住怒斥自己。

臨風也許是他們中最爲理的一個人了,曾經經歷的愛人與親人的雙重背叛,讓他顯得心底不禁築起了一道厚厚的城牆!縱然這城牆在宋吟雪面前已經開始微微鬆動,但還不至於讓它轟然倒塌,所以眼下,他的情緒,算是最平穩的一個了。

一旁的書離,自宋吟雪開口後,就一直冷著眼,面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切!不過他此時的心下,卻是也有著微微的異樣感覺在流動。

宋吟雪,難道你真的要……心中,總有什麽東西在漂浮著,虛無,不真實。

這場戲,雖是偶然,但也卻是必然!因爲早就得知道結果的他,不論在什麽情況下,都會按著他們事先說好的去做!就如同現在——

“宋吟雪,話不要說的那麽彩,有本事就付之行動!你把每個人都批了一遍,好像標榜著自己很委屈,是大家糾著纏著你不放一樣!可是事實上,所有的人都知道,是你這般愛嫉妒,好霸道的子禁錮著我們,害得我們不得離去!”

“這樣吧,宋吟雪,聽你那口氣,好像眼下對我們幾人也不是很感興趣,不如你就行行好,開開恩,瀟灑著放我們離去吧,如何?”

書離挑釁的話說著,那神情,孤傲的不可一世。聞言,宋吟雪心下燦爛一笑,但表面上卻裝清狠絕冷:“書離,你以爲我不敢放你們走?”

“敢不敢?要郡主做了之後才知道!但是現在,書離認爲郡主是不敢!”

挑唆的諷刺,激將的神情,讓宋吟雪心底不禁對書離大加讚賞了一番:嗯,這小子,還蠻有演戲的天賦的嘛~~不錯!

“好,書離!既然你話都這麽講了,今日我若讓你小瞧了去,怕是再也對不起我這汝陽郡主的名號!行!既然你們都厭惡我,這麽想要離開王府,我宋吟雪也絕不是強人所難之人,這就遂了你們的願,讓你們堂堂正正的離開,再也不用委屈受氣,人前擡不起投頭來!”

“郡主此話可是當真?”說到了關鍵點,書離在微詫的同時,忍不住再問了一遍。宋吟雪,你真的要這麽做嗎?爲什麽!曾經那般好色成風的你,真的捨得放棄眼下般俊美的夫君們嗎?心中,總是有著些許的不相信。

“當然!”

一句話,擊碎了書離的所有懷疑!當他擡起頭,一字一句的聽著宋吟雪那堅定無悔的話時,他的心,隱隱的被震撼了。

“我宋吟雪謹以宗家之名對天起誓,今日,盡休府上五位夫君,終生不得反悔!若違此誓,天誅地滅,死無葬身之地!”

一個字,一個字的咬牙切出,當所有人,都被宋吟雪突然的誓言給震驚之時,她卻一臉無所謂的擺了擺手,轉身賊竊的對書離眨了個大大的媚眼,隨即揚聲向外走了去:“哈哈,休書稍後奉上!你們幾個再過兩天,就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去吧!”

瀟灑的,帥氣的身影,帶著舒爽,帶著暢快!在那句美好的“這個世界終於清淨了”的聲音中,輕快的向前方走去,只留下身後幾個,一臉複雜探究,失落震驚的男子。

她,竟然用宗家的名義起誓……

這般的毒烈,這般決絕的,直讓人,沒有任何餘地!

宋吟雪,你這是怎麽了?爲了休夫,你竟這般的直白剛烈,沒有留給人一絲空間,就這樣絕然的,一下子全部推翻!爲什麽?這到底是爲什麽?

這時候,除了書離,其他三人都還沒在這場變故中回過神來,仍然定定的,看著那瀟灑身影離開的方向,許久,沒有動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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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休夫(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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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的震驚,終還沒有消散,第二日,當玫瑰一臉猶豫,遲疑的從寧吟雪手中接過那五封,封的好好的休書時,她的話語,不禁有著深深的懷疑與惋惜:“郡主……您,真的要這麽做嗎?”

“是啊!這休書都寫好了,難不成我還鬧著列啊?”一臉不以爲意,無所謂的擺手,宋吟雪說的一臉無良,臉上的笑容格外燦爛。

“可是郡主……”玫瑰欲言又止,低著頭,一臉爲難的站在原地,既不離開,也不上前“怎麽了,玫瑰?還有什麽事嗎?”轉過頭,輕揚秀眉,話語中,略有些疑惑在裏頭。

“郡主,爲什麽要休夫啊?公子們又沒有犯什麽錯……”見她此時這麽問,玫瑰索鼓起勇氣,將心裏頭憋著的話講了出來。

“沒犯錯麽?當然有啊!他們一個個鄙視本郡主,厭惡本郡主,每次看見本郡主,都忍不住要出言諷刺一番,態度惡劣,神情囂張,簡直不像話到極點!如今,本郡主是受夠他們了,索一併休了,落得的清淨自在!”

宋吟雪的話,說的笑語盈盈,完全聽不出她有一絲因爲夫君們對她鄙夷而感到傷心。

玫瑰聞言,低下頭,小聲嘀咕到:“可是話是這麽說,但郡主您也沒必要將公子們一下子全休了呀?要知道,這般俊美的男子們,天下間,恐怕是再也不多見了呢……”

“怎麽,玫瑰捨不得啦?嘿嘿,你要是真捨不得,等我把他們休了之後,你隨便挑一個喜歡的去追,追到了算你的,我決不多加干涉!”笑臉嘻嘻的說著,臉上的表情生動明媚。

聞言,嚇著臉色發白,玫瑰連忙跪地俯首,聲音急切的解釋道:“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奴婢身份低賤,怎會敢妄想染指郡主的夫君呢?”

“可是他們已經不是我的夫君了,玫瑰,你完全有自由去追求他們!”

“不!他們一日是郡主的夫君,就終生是郡主的夫君!除了郡主,誰都別想碰一下!”

受盡了三綱五常,封建思想禁錮的玫瑰,此刻已經完全將那些男子當成了出嫁的婦人,要求他們演繹著“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的戲碼!

宋吟雪燦爛的笑著,賊賊的,壞壞的!其實在她的心裏,倒不介意有男子這般對她的!畢竟是來自二十一世紀的新新思想,並不如這裏的女子那般保守,就算今後真讓她多擁有幾位夫君,她也不會真的覺得有什麽的!“好了,玫瑰,快去吧!你要是再不去,人家可是覺得你家郡主是個言而無信的人了!要知道這休夫,你家郡主我可是以宗家之名起誓的呢!要是真不履行的話,可是會遭天打雷劈的呢!”

嚇唬的話說著,知道這個世界的人尊信重義,所以拿誓言這個藉口來堵玫瑰的嘴,她一定便不會再說什麽的了。

果然!一聽這話,玫瑰臉色一變,在糾結了一會兒後,終是抵不住心中害怕宋吟雪會遭諾言反噬而受到懲罰,於是再緊了緊手中的五封休書後,深深歎了一口氣,接著轉身,無奈的走了出去。

當寫著“休書”兩個大字的信箋,赫然出現在手裏時,五位夫君,自是神情不一。

書離閣中,書離拿想休書,慢慢拆開而看。除了第一張上,那寫滿委屈,怨怒之詞的正式休書,在其之後,還隨之附上了一張小的紙片。

“戲也演完,承諾兌現,兩日後,行裝收拾,自會有人護送你出城。”

寥寥幾句,也懶的廢話,簡潔明瞭的道出了他們之間的一切交易。書離拿著這張小而簡短的紙片,心中,不禁一陣莫名而動。

宋吟雪,你當真這般簡單的放我走了?沒有一絲猶豫,沒有一絲遲疑,爽快、直接的這麽放我走了?

低下頭,心中仍是不明,他不明白,曾經的她,那般不故一切,世人唾駡,大費周章的救下了他,而如今,就這樣輕輕鬆松的放他走了?

他原以爲,她之所以要他陪她演一場戲,目的只不過是爲了羞辱他,一報他私自脫逃之仇恨!

因爲如她這般心腸狹窄,暴刁蠻之人,又哪里會真正的去信守什麽諾言!

本以爲著反正自己出逃失敗,估計這一輩子都要困死在這王府裏,不如索就陪她演一出戲,還好出出心中憋著的這口惡氣!

可是他卻怎麽也沒想到,宋吟雪,那個鄙成的宋吟雪!居然真的這信守承諾的放自已走!而且還放的這般坦然、這般自在,全然沒有一絲的留戀與不舍,只讓他心中,總感覺怪異在湧動。

低下頭,直直的望著那赫然的兩個字,第一發現,原來她的字,竟是這般大氣,這般揮灑,直看的人想人禁不住爲之讚歎。

如果他不認識宋吟雪,如果他不是瞭解她以前的種種,單看這兩個字,他便一定會想要靠近她,結交她!因爲,一個能寫出如此灑脫眷逸之字的人,她的靈魂,也一定會超然、風雅,不受世俗拘束,逍遙自在的徜徉於天地之間。

這種人,不就是他一直在苦苦追尋的知音嗎?可卻偏偏爲何會是她……搖搖頭,淡笑著認爲自己是想多了。書離此時收起休書,轉身向房內走去。畢竟離開在即,有些東西,他還是要收拾一下的……這頭書離收拾著東西,而那頭祈月閣中,祈月顫抖著拿著那信箋,久久的不敢打開。

沒有機會了,再也沒有機會了!

閉上眼,任心中那錐刺般的揪痛一陣一陣,不斷的往外充斥,充斥到他的五臟六腑,充斥到他的四肢發梢。

爲什麽,爲什麽!爲什麽她就是不願意讓他待在她身邊呢?他沒有過多的企求,只想天天看著她,看著她就好!可是,爲什麽就是連這樣一個小小的要求,她都不能滿足呢?

爲什麽一定要趕他走?即使不願意讓他做她的夫君,那他可以以總管的身份繼續留在府裏啊?可是爲什麽,就一定要連總管都不讓他做,獨是要他出府呢?

宋吟雪!宋吟雪……爲什麽你要這般殘忍,這般殘忍的在我不由自主想要靠近你的時候,卻一下子將我狠狠推開?爲什麽?爲什麽!

難道真是一步錯,滿盤輸!今生唯一的一念之差,唯一的一次狠起心腸,想不到帶給他今後的,卻是這般的痛苦與掙扎。

他明白,她的態度改變在他的那次放手,於是乎從今以後,他的痛苦便開始在那次放手!爲了那次放手,他已經無數次痛恨自己,厭惡自己!可是痛恨與厭惡,又豈能換得回她的諒解呢?

吟雪,要怎麽才能換回你的諒解?請你告訴我!如果你告訴了我,我一定拼命的去做,努力的去做,哪怕是要獻出,我的命……緊緊的,握起了手,不經意之間,信箋中飄落出一小張紙片,在那紙片上,只寫著:後慮已除,從此任爾,自由高飛!

“自由高飛?自由高飛?只是這個自由,我現在,不需要……”低喃苦澀的話,回響在整個房間中,引的屋內,一片寒涼……臨風閣中,臨風拿著玫瑰猶猶豫豫送來的休書,臉上雖然面挂笑容,但心裏其實,一片迷茫。

看不透,他始終也沒有看透!爲什麽現在的宋吟雪,總給他一種飄渺虛無的不真實感,就仿佛明明近在眼前,但卻始終伸手觸及不到。

宋吟雪,爲什麽你要休夫?爲什麽你要用宗家的名義起誓休夫,而且一休還是一起,五位夫君,個個不留!

宋吟雪,你到底是想要幹什麽?

休夫之事,一紙便可,又何必這麽鄭重其事,要以誓言來相證呢宋吟雪,到底在你心裏,有著的,是怎麽樣的盤算?

直覺的認爲,事情沒有這麽簡單!可是到底不簡單在哪里他又說不上來!

皺著眉,腦中不斷的浮現出那張痛苦、隱忍的臉,不知不覺中,心,慢慢變的迷惘……那般倔強的人,那般驕傲不肯低頭的人,真的會如世人傳聞中那樣的堪嗎?他不相信,他不相信!可是,就算他再不相信又如何?她現實中,就真的如外界表現的一般。

淡淡勾了勾感的嘴唇,夜臨風緩緩拿起手中的信箋,拆開,取出。

想看一看她那休夫的理由,卻在不經意間,從信中飄落出一張小紙片,彎腰,拾起,一看,卻是渾身一震!

只見那潔白的紙片上,一行飄逸的墨字赫然出現其上,深深的,重重的,震撼著他的靈魂。

“掙扎之時,不如歸去,唯有親自感受,方能接近事實。”

“不如歸去……不如歸……唯有親身感受,方能接近事實……”呢喃之中,一臉震驚,妖冶如葉的鳳眼中,皆是滿滿的複雜與鬥爭。

她知道她竟然知道!怎麽會?怎麽會?她怎麽可能知道他的事!

他的身份,他從沒向任何人透露過,也沒有一個人知道!可是爲什麽,在她留下的紙片上,會言辭之中透露出他的身份

是巧合嗎?會有這麽巧嗎偏偏讓他歸去?偏偏知道他在親情和愛情的雙重背叛下苦苦掙扎,從而勸籍他尋找事實真相?

宋吟雪,你究竟是怎樣一個你?如果這是你玩縱別人,而故弄玄虛的一種手段,那我只能說你,枉作小人!但是事實如果不是,那紙片上的話,是你確確實實要對我說的,但這結果……該是有多麽的可怕。

任何人都不知道的身份,唯獨她知道?但是以她一個小小玩縱的郡主,又是如何得知這個驚天大秘密?

想不通,想不通,終是在愣怔中,沈沈的跌坐下……子楚閣中,琴心氣憤的一把將休書扔在地上,並猛的上前有腳狠踩,“太過分了!太過分了!她宋吟雪算個什麽東西?竟然敢給我大梁三皇子休書!放肆!簡直放肆了!果然是個有爹生沒娘養的東西,竟然這麽不識體統,我們大梁的皇子,豈是她說休就休的?再怎麽樣,也是我們寫休,哪里輪的到她!”

狠狠的踩著,口上下猛烈起伏著,琴心一臉怒容的將信拾起,想要擡手撕碎,可是就在這時候,一旁的子楚猛然一喝,身體不由分說的快速上前,一把搶下那已經被踩的髒破的信箋。

“琴心,你真是越來越放肆了!”冷著眼,聲音冷冽,從未有過的怒氣自子楚臉上升起。

“殿、殿下……“驚訝中,不由反退一步,琴心瞪大著眼,不敢相信的結巴說著,一臉呆滯。

從來沒有,三殿下從來沒有這般嚴厲的斥責過她,就算是爲了曾經的喬茉兒也不曾!可是今日,今日爲了這封休書,他竟然斥責她了,而且表情還這般寒冷,態度還這般的凶!爲什麽?爲什麽!

不敢相信的張著嘴,想要說些什麽,可就是在剛開口,子楚身體的一轉,衣袖冷冷的揮,聲音無比寒涼道:“你下去吧!我現在不想看到你!”

“殿……”還欲說什麽,但卻沒有機會。琴心此時委屈的殮下眼,滿心苦澀的轉身,接著慢慢的退了下去。

不明白,她不明白!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麽,竟惹的三殿下這般盛怒?明明自己好意維護他的尊嚴,可他爲什麽卻……帶著委屈,帶著不解,琴心走了下去,身後,子楚拿著那封信箋,手,開始慢慢的收緊。

他不知道爲什麽自己會這麽盛怒,他只知道,當他聽到琴心罵宋吟雪“有爹生沒娘養”的時候,他的心,難過極了,也氣憤極了,只想著狠狠叫她閉嘴!

她怎麽可以,怎麽可以這般侮辱於她!她雙親盡失,本已經很可憐了,她怎麽還能用這般針對的惡毒語言攻擊她!太放肆!簡直是太放肆!看來以前,他是對她,太縱容了!

舉眸著向手中的休書,雖已經被踩的髒破,可是子楚卻仍是珍惜般用手在上輕輕拂了拂,接著一臉心痛。

他還是,不得不走!

父皇召回在即,本想著借此藉口推遲回國,可沒想到卻是在這個當口,她的一紙休書,斷了他所有的念想。

苦澀無奈的拆開信封,慢慢從裏面抽出休書,卻是在休書的背面,落下了一張紙片。

“回國在即,不多想留,皇儲之位,預先恭賀。”

淡淡的,輕輕的,念出了那一小行字,心,卻在刹那間抽痛起來。

原來她知道,她什麽都知道……微微的,有些顫抖,竟是情緒有些不受控制。原以爲,這是巧合!是上天安排要他回去!可是卻不曾想到,這是她推波助瀾的結果。

宋吟雪,你怎麽可以,怎麽可以在這個時候,伸手將我推出?你知道嗎?我對你,冥冥之中,已經動了心……心,一抽一抽的揪的疼,不禁之中子楚捂彎腰,卻是久久的,沒有站起……無雙閣中,清然淡雅的雲無雙靜靜的坐著,手中,擺弄著他新採集到的草藥,一臉靜謐。

身後,魅的身影站立著,口中,直直的說道:“無雙,既然是她休書都已經寫好了,你就別再在這裏待下去了,不如和我一起回去 嗎。”

魅的提議,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見此,他不禁又開口道:“無雙,爲了這樣一個不堪的女子,你寧願在此浪費寶貴的生命,這種做法,我不贊成!且不論你之前是否因爲打賭而輸給了她,但是現在,她都已經派人給了休書,那就說明,在她心中,已經自動放棄了你倆之間的賭約!既然賭贏之人都已經不在意賭約了,你又何必獨自執著呢!”

“魅,你知道的,我等的,本不是賭約……”

“我知道,無雙,我不反對你追尋自己的真愛,可是那樣的女人,她實在是——”

魅的話,沒有講完,收了話,他一臉複雜的看著無雙,看著他那溫柔起來如謫仙子般親然,但狠厲起來卻能像修羅般冷魅的背影,心中,不由的重重歎息。

自古“情”字難過,想不到卻是連他們百年才出其一,醫毒驚世無雙的無雙公子,在情字面前也看不開。

在快速的瀏覽完宋吟雪休夫的理由時,不禁莞爾的淡淡笑了。

“不被理解,心中鬱悶,食之無味,不如放手……”輕輕的,念著那些另他不禁想發笑的語句,無雙俊美的臉上,一片雅致。

“虧她想的出來?這種理由……”似是無語的放下手中的信箋,卻是在突然之間,發現了一張小紙片飄然而落。

“平行線……”

身後,魅看到了那小紙片上揚灑的三個字,不由皺著眉頭疑惑出聲,“無雙,這是什麽意思?”

不說話,也沒有太多表情,無雙直彎腰撿想地上的小紙片,拿在手中緩緩看著。

“平行線……”這究竟是意味著什麽?微擰起眉,細細的想著,卻是在猛然間像憶起了什麽,身體猛的一震,緊接著雙眼閃動,再不似剛才的那般淡然寧寂了。

“原來……竟是平行線……”苦喃的一聲說道,似是好氣,又是好笑!無雙拿著那紙片,不禁的輕搖著頭。

一臉莫名,滿眼不解,身後,魅疑惑的直問道:“無雙,什麽平行線?這到底是什麽意思?”

“魅,你知道猴子最討厭什麽嗎?”轉過身,淡然而笑,但卻在是眼眸中,閃爍著神采。

“猴子最討厭什麽?這我哪兒知道,要不我給我抓一隻來問問?”撓著頭,無語的說著,魅的表情,此時有著不可理解的困惑。

“平行線!”

“什麽?平行線?你說猴子討厭平行線?爲什麽?”被無雙說的丈二和尚不著頭腦,魅聞言,不由的驚異出聲來。

見此,無雙微微一笑,表情中,竟是少有的狡黠與孩子氣!

他此時,笑笑的看著魅,語氣中微揚著鬱悶與輕快,聲音慢慢而道:“魅,你知道猴子最喜歡吃什麽嗎?”

“香蕉啊,這還用問!不假思索,脫口而出,此時的魅,卻還是沒有會出其中的意思來。

無雙直直的看著他,不說話,其中滋味自有他各自體會。

想當初,他在無意之中救了身中劇毒的宋吟雪,雖不想著她報恩,但也沒想著她會過河拆橋,在自己身體好了之後會反咬他一口,硬是要和他打賭猜謎,說是若他輸了,就必須到她府上,給她當三年夫君。

本來他是心高氣傲,心想著不過是一謎題,猜之又有何難!可是當她一臉奸詐,笑的無良的說出“你知道猴子最討厭什麽嗎?”的話語時,他傻眼了。

左思右想!冥思苦想!可不管他怎麽想,他說是猜不出猴子到底討厭什麽!於是守信之下,不得以間,他便乖乖的跟著她回了府。

宋吟雪,你當真很聰明!所以,以你的這般聰明才智,是絕不會如他們口中傳說的那般不堪的!對嗎?

心下,低低的想著,竟有些絲絲的甜蜜!看著這樣的無雙,魅不禁歪著頭,再次深深的疑惑了起來這。

猴子?平行線?香蕉?不明白啊~~魅如此,可是並不理會他如此,雲無雙淡然而笑:猴子不喜歡平行線,因爲平行線沒有交點,因爲沒有交點,所以平行線絕對不會相交,那既然沒有香蕉,那猴子自然不會喜歡了……宋吟雪,我知道,你在這個休夫的時候將謎題的答案告訴了我,很明顯,是想讓我走的沒有遺憾。

其實這般選擇,本身是沒有任何問題,但是有一件事,你卻忘了,你並不是我!所以怎樣選擇,應由我自己說了算……

第八十七章 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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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吟雪休夫的消息一經傳來,頓時間,王府中,大街上,小巷內,傳的沸沸揚揚,一時間熱鬧的不得了!

“哎,哎,哎,你們知道嗎?前兩天,那個好色的汝陽郡主啊,她居然休夫了呢!”

“啊?真的嗎?真的嗎?不會吧!”

“切!千真萬確!我表舅舅家隔壁鄰居他二大爺家的外孫女,在汝陽王府給當下人,這消息,就是她傳放出來的!你說可信不?”

“真的呀?不會吧!”

“是真的!是真的!我也聽我二姑家的兒子冰了,的確有其事!說那個郡主多次向她那幾位夫君求欲,結果都被拒之門外,所以她一氣之下,便她將那幾位夫君統統掃地出門了!”

“嘿!真想不到,還有這事兒!唉,那幾位夫君也真是的,人家汝陽郡主長得那麽漂亮,他們居然個個忍心將之關在門外?哎!這是浪費啊!還是如便宜我呢!”

“你去吧!說你那德行?人家郡主會看得了你!要真是這樣,我把頭剁下來給你當凳子坐!”

“哎?這有什麽不可能的!你不是說那郡主整天欲求不滿嗎?既然這樣,說不定哪天,她就饑不擇食了呢?”

“你!”

“哎,哎,哎,大家別吵,別吵!我告訴你們,其實啊,這是一種說法!還有另外一種,你們知不知道?”

“不知道!”

“呵!就知道你們不知道!我告訴你們啊,據可靠消息透露,咳咳!當然啦,這個可靠消息的出處,最初也是來自于汝陽王府!聽說啊,這個郡主,她這次之所以會休夫,而且還一休還就是五位,這最本的原因嘛,不是因爲她欲求不滿,而是——”

“咳咳!而是啊,她在厲經這許多事後,最終領悟到她這些年來的做法是不對滴,是對不起她爹汝陽王和廣大支援汝陽王的重臣滴!所以呢,她後悔莫及,痛定思痛,一是乎呢,就上演了這場毅然休夫的戲碼!”

“切——”

“哎?你們不相信啊?我有證據的哎!”

“什麽證據?”

“呵!說出來,嚇死你們!你們知道嗎?當日汝陽郡主,她在休夫的時候,可是對天發了誓的!你們知道她發了什麽誓嗎?不知道嘛!哼哼,告訴你們,汝陽郡主她這次,可是以宗家名義發的誓哦!由此可見,她這次是下了決心要改邪歸正的呢!”

“啊!不會吧?竟然以宗家名義發誓看來她這次,是真的下了決心了呢!”

“就是就是!汝陽郡主她,怎麽說也是汝陽王唯一的後人,身上流著的是汝陽王的血!都說‘虎父無犬女’,汝陽王那麽聲名顯赫,他的女兒,一定也不會差到哪里去的!”

“恩!此言有理!”

“有理個屁!就那個刁蠻任女人,怎麽可能改邪歸正啊!我看啊,指不定她又在玩什麽鬼把戲了!”

“哎,你這人!話不好這樣說!”

“我就說!我就說!”

“你!”

“……”

大街上,紛紛擾擾,講的念的,全都是關於汝陽郡主的話題。上官玄玉失落的走著,滿耳聽的見的,也全都是宋吟雪的故事。

自那日被她“請”出,已經好幾天了。可是不管怎樣,他睜眼閉眼,腦子裏浮現的,總是那個另他至今想起,心中都狠狠揪著痛的人!

宋吟雪,爲什麽?爲什麽你會是這種人!你花心,你好色,你自私,你無賴!你在我忍不住想要接近斧時候,卻一句話,擊碎了我所有的幻想!你怎麽可以這樣!

你知道那日,我是鼓了多大的勇氣在路邊等等你的嗎?我想見你,想看著你嘻笑的叫我“小玉玉”的玩佞樣子!可是,可是你一句“你怎麽還在這裏!”的話,卻一下子使我掉進了冰冷的地窖裏,再也爬不起來。

你的無賴,你的自私,都是你最好的武器!你可以在毫不經意間,傷人於無形,但是你卻始終笑臉盈盈,殘忍的看著別人傷口獨自流著血,而你卻始終,視而不見,充耳不聞。

真的,宋吟雪!你怎麽可以這樣?縱然你我之間,並沒有太多的交情,但是你也不能……心中,苦澀的想著,不禁之間,又想起了當日大殿之上,那個巧言如簧,一臉閃耀著神采奕奕的光芒的人兒,那個時候,她的自信,她的才識,直令他深深的傾倒。

其實他傾倒的,不只是她的自信和才識,還有那倔強的執擰與驕傲!

不得不再次說到,那臨關門的匆匆一瞥,終使他,終生難忘!

那般強忍的表情,那般不服輸的倔強,又是有多少人能夠擁有的!都說宋吟雪她花心,看到俊美男子就想上前調戲一把;都說宋吟雪她好色,家裏有五位夫君還不夠,經常在外拈花惹草,惹事生非!可是真相,又真的是這樣嗎?

有多少人中了那麽極烈的春藥,能夠自個挺的過去的?如果說宋吟雪她花心好色,那麽當時,她就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她府上的任何一位夫君交歡!可以結果呢?沒有,她沒有!

她沒有和任何一個人,只是獨自的,默默的自己承受,用她那單薄的肩膀,纖瘦的身子,和過人的意志。

上官玄玉腦中激烈一片,只要是現在有關於宋吟雪,都能紖起他的想像一片。

身後茯苓,看著自己家公子那失魂游離的神情,知道他定又是在想那個她了,於是當即皺著眉上前,話語隱有告勸道:“公子,你別多想了!等過了兩日我們拜別了大頌的國主,我們就起程去華國!等到了那裏,這裏的一切事情將都與我們無關,所以眼下,我們也無需太在意了!”

茯苓的話是告誡上官玄玉,他們終有一日是要離開的,所以就算他心裏有多麽不舍,多麽牽挂,他都必須要放開!因爲他,本不屬於這裏!

聽了茯芩的話,上官玄玉滿眼苦澀,他幾欲想開口說些什麽,可話到嘴邊,卻終是忍了下去。

是啊,終有一天是要走的!自己眼下,又何必在意這麽多呢?罷了罷了!等拜別了大頌的國主後,一切就讓它隨風飄散而去吧。

歎了口氣,落寞孤涼,身影,終是無奈的向前方走了去……大街上,熱鬧非凡,皇宮內殿中,明黃宋宇阡,則是蹙眉不展。

“聖上,你在想什麽呢?”身後,媚兒如水蛇般的雙手,不禁在他身上游走,不時間,還用那高挺的雙峰蹭動著他的背。

“媚兒,別鬧!”雙手,緊的抓住那不斷滑動的纖手,宋宇阡冷著臉,聲音之中,有著一抺比平時濃的深重。

“怎麽?聖上心慌了?就因爲汝陽郡主的休夫之舉?”調笑著說著,一臉不以爲意,此時的媚兒,輕拉起身上薄如蟬翼的衣服,開始漫不經心的擡手微微理著自己的雲鬢。

“媚兒,你不覺得這事情很奇怪嗎?爲什麽好端端的,她會想要休夫呢!”凝著眸,一改半耷拉的樣子,宋宇阡話說的深意。

聞言,媚兒微微一笑,口中不禁道:“這有什麽好奇怪的!也許就像市井中流傳的那樣‘汝陽郡主多次向其夫君求愛未滿,所以一怒之下,便盡休夫君嘍’!”

“我看沒有這麽簡單……”

聽了媚兒的話,宋宇阡俊倔的眉頭不但沒松,反而更加緊皺了起來。見此,媚兒嬌嗲著上前,軟弱無骨的身子直直的投進了宋宇阡的懷抱,並雙臂輕輕一勾其脖子,接著笑的嫵媚道:“什麽沒這麽簡單啊?聖上就是喜歡凡事往複雜的地方想!你說那宋吟雪不是因爲求欲不滿而休夫?難道還真的覺得她是想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啊?呵!這會不會太可笑了點啊?”

“可笑?怎麽媚兒覺得這可笑嗎?可是朕卻一點兒也不這麽認爲!”摟著媚兒凹凸有致的身子,宋宇阡低下眼眸,話語中,有著一絲沈重,一絲陰狠。

“媚兒,朕不得不小心!這皇位對朕來說,來之不易同!當年爲奪這位子,朕親手害死了朕的大哥!而後爲保這位子,朕又處心積慮的害死了朕的親叔叔!這一路走來,步步艱辛,染滿了鮮血,好不容易才有的今日的局面,朕絕不容許有任何人奪走這一切!決不!”

“聖上,不會有人奪走這一切的!汝陽郡主不過是名女子,就算汝陽王之前深得人心,那些重臣們,也不會去支援一名女子登位的!這一點,你絕對可以放心!”聽了宋宇阡的話,媚兒先是一愣,但隨即便開始安慰道。

“朕知道,他們絕對不會支援吟雪登位的!可是不知道爲什麽,朕的心裏,卻對吟雪總是充滿了戒備!她是皇叔的女兒啊,小時候,她那麽聰明,那麽機靈,我們所有的男孩子都不及她半分!所以朕一想到這,心裏就總是有那麽些放不下。”

“聖上,小時候的事,又豈能作數呢?媚兒小時候還很聰明呢,可長大了,一沾上了情欲,還不是聖上說什麽,媚兒就做什麽,一點兒也沒有自己的主見!”

聽了宋宇阡隱有些擔憂的話,媚兒不屑的開口回道,雙手不禁的,又不安分的遊動了起來。

“聖上,你還有什麽好擔心的呢?那個宋吟雪,如今已經在你的挑唆縱容下,變的如此受世人唾駡!就算她此刻真的翻然醒悟,想要重新改過?其結果,又有什麽用呢?一個意識一旦在人們腦海裏形成,就很難再抺滅的掉!她一個女流之輩,又曾經背著這麽臭的駡名,就算她真想怎樣,那結果,恐怕也由不得她吧……”

一長串的話,媚兒似乎說句句在理,聞言,宋宇阡沈思了一會兒,微有猶豫道:“但是朕聽說那丫頭,可是以宗家之名起誓的……”

“那又怎樣?也許是她一時意氣!又或許覺得這樣好玩女人呐,一旦在自己喜歡的男子面前,就是容易做衝動的事!就好像媚兒一樣,曾經那麽殺人不眨眼的人,一旦接近了聖上,還不是化作一灘柔水,等待著你的憐愛!我想汝陽郡主她,多半也是這樣!爲了一時的意氣,一時的衝動……”

說話間,媚兒的雙手已順利的扯開了宋宇阡的衣裳,並露出了他那健碩的膛。媚眼如絲,一汪春水,伸出丁香小舌,不禁在上面來回的,流連的親添著。

宋宇阡此時在她的撩撥下,也微微有些悸動!但因爲心中有事,所以一時間並未回應。

“不管是有心?還是無意!那丫頭這次的舉動,已經引的那幫老傢夥們開始蠢蠢欲動。看樣子,我不能再等下去了!必須要找個藉口,一舉永絕後患!”

“怎麽聖上現在就要動手嗎?可是你之前不是還告訴過媚兒,現在時機未到嗎?”微微的從宋宇阡的雙腿之中擡起頭來,輕添了一下那沾了粘的嘴,媚兒問的一臉詫異。

“不管那麽多了!時局逼人,由不的你我了!”心下決定了下來,擡起手,宋宇阡慢慢微掃過著那爬在自己下身前,不斷套弄的小嘴,話語說的一片曖昧:“媚兒的技術,當真是越來越高了……”

“多謝聖上的誇獎呢!媚兒我,可是當仁不讓!”

“沒有人會跟你爭的!”淺笑著一個翻身,猛的將人兒壓下,宋宇阡雙眼直直的看著,眼中欲正濃!

“沒有嗎?不然吧!那個喬茉兒,不是自稱自己禦男無數,技術很高的嗎?我看聖上當時那般享受,還真道是如此呢!”

醋味濃重的話,此刻在耳邊響起。聞言後,宋宇阡一個挺身,將他的火熱男送進了媚兒私密處,就開始在那毫無阻礙的的抽叠起來。

“想不到我的媚兒,竟是個這般記仇之人?呵呵,好吧!你不是一直看不慣那個喬茉兒嗎?眼下,朕就給你一個機會……”

坐享八夫 第八十八章 再入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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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下午,陽光照灑著大地,吟雪心情極好的讓玫瑰搬出躺椅,然後舒服的躺在上面,優哉遊哉的翹著個二郎腿,口中甚是得意的哼著小曲兒,好一派浮生偷閒的逍遙姿態。

享受著陽光,享受著悠閒,閉著眼,宋吟雪任輕柔的微風吹拂過自己的臉龐,惹起一片青絲無限。

突然間,一個身影靠近,擋住了眼前的所有陽光,直令得逍遙中的宋吟雪不滿的睜開眼,直直對上來人。

“郡主好似很悠閒啊?難道說休了夫君,心情就一片大好了?”俯下身子,雙手直撐在椅子兩旁,冥淨星眸璀璨,一臉深邃無底的直望向宋吟雪,眼對眼,鼻對鼻。

這般靠近的距離,這般曖昧的姿勢,此刻,只要微微一低頭,冥淨那俊薄優美的嘴唇,便能輕羽溫柔的碰上宋吟雪那嬌豔欲滴的紅唇。

彼此的氣息吹拂在對方的臉上,酥酥得,柔柔的。一個仰躺,一個撐俯,保持著這樣的姿勢,呼吸著彼此的味道,一種旖旎,不禁慢慢流轉了開來。

“你一定要這個姿勢嗎?”睜著眼,一動不動,因爲面前冥淨的阻礙,所以她此時只能任由他這般看著自己。

“怎麽?這個姿勢有問題嗎?”如蘭的氣息噴在臉上,幾乎是將宋吟雪整個兒壓在懷裏,冥淨故意不去正面回答她的話,而是兜著圈子和她繞著。

丫的,看來他今天是故意和她杠上了!認識到這個想法,宋吟雪索什麽也不管了,放鬆身體,一臉無所謂的回視著他。

看到她此刻放任的表情,冥淨的臉上微微閃過一絲不悅,但是卻又隨即壓下,一臉春風雅煦的輕笑著,口中淡淡的挪揄說:“郡主那般‘任你作爲’的表情,冥淨可是直覺理解成是對我的邀請呢。”

淡淡的,輕輕的唇邊摩擦過宋吟雪嬌軟的紅唇,引起一絲絲酥麻的感覺。

冥淨望著眼前給自己帶來莫名異樣的宋吟雪,眼眸不由變的幽深。

“郡主……”低魅的,充滿磁的話,夾著濕熱的氣息在耳垂邊輕輕響起,不禁的引起了宋吟雪身體的一陣悸動。

該死的!他難道不知道她的耳垂最敏感嗎?平時稍稍捏一下都會紅半天,更不要說現在這般曖昧的輕吹了!

忿忿的,心中不滿的瞪著他,大煞風景的猛的擡頭往前撞去,想藉以來擺脫冥淨的困擾。而沒有料到宋吟雪會這般無賴撞自己,冥淨一個閃躲不及,便直直的被她撞了上。

“呀——”

“恩……”

兩個不同的反應,皺著眉,捂著頭。

冥淨一臉驚異的看著宋吟雪,而躺椅上,宋吟雪則表情凶凶的瞪著他,眼中閃著惡毒的光芒。

“冥淨,身爲一個護衛,你剛才的舉動會不會太過放肆了?”放下腳,站起身,定定的看著他的雙眸,宋吟雪說著正色。

“會嗎?如果冥淨沒記錯,郡主可從來沒將冥淨當成過是護衛呢……”不理會宋吟雪的此刻的表情,冥淨低沈著聲,一臉從容不迫的說道。

聞言,心裏暗笑一聲,宋吟雪口上說的反諷:“呵呵,不管當沒當,但是名義上,你終究是呢!淨淨,老實說吧,你來幹什麽?”

一句一語雙關的話,既是問他到底待在她身邊是有什麽目的?也是問了他本次現身的原因!相信在場的都是聰明人,不過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自是來看郡主休夫後的愜意生活了!”

避重就輕的話,冥淨回答的巧妙。聞言,宋吟雪奸詐一笑,笑的無比腹黑,“是啊,休夫好啊,愜意啊!沒有那幫煩人的公子們在眼前晃來晃去,這個世界都沒有無比清淨美好起來了呢!”

“清淨美好?呵,這麽說,郡主是當真要休夫嘍?”

“什麽當真不當真?我已經休了好不好!休書都給他們折的好好的送去了,包准他們看了個個眉開眼笑!”

無良的說著,自是無比燦爛!此時的宋吟雪,微有得意的繞著冥淨走了一圈,然後表情微有嚴肅的說著:“冥淨,他們都走了,那接下來,是不是該輪到你了?”

“我?怎麽郡主要趕我走嗎?難道郡主以後,都不再需要我的保護了嗎?”擡起頭,眼中微有詫異掠過,冥淨此時,話語的疑惑。

見此,宋吟雪低著頭,臉上笑笑,隨意擡起頭,卻上一片清冷,“冥淨,我們明人不說暗話!你來我身邊的目的,你心裏明白,我也自是有數!那天晚上,你在我書房裏,不是已經找到了你要的答案了嗎?既然已經找到了,那你也便可以就此離去了,又何必再待在我身邊,白白浪費大好光陰呢?”

宋吟雪的話,說的淡然,但卻是句句有著不容挑釁的壓迫。

聞言,冥淨靜靜的聽著,平靜從容的俊臉上略略一怔,但卻是立刻間恢復了過來,淺笑輕語道:“郡主多慮了!冥淨待在郡主身邊,目的只是爲了保護你,並沒有其他的想法。郡主此刻這般誤會冥淨,實在是有些傷冥淨的感情呢。”

傷你的感情?會嗎!心比鍋底還黑,臉皮比城牆還厚的你,會有這般容易受傷嗎?心中,不禁暗自鄙夷的想著,口上卻燦爛的說著:“哦,這樣嗎?那真是不好意思了!我這個人,你也不是不知道,就喜歡東想西猜的,你別介意哈!”

好吧,既然你不承認,那我也不戳破!你既決意要繼續找下去,那我們大家就都走著瞧吧!

暗暗的想著,臉上表情流轉,兩人話已說到此處,便沒有了再繼續下去的必要,於是間冥淨擡起手作禮,轉身擡腳走了出去。

宋吟雪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心中冷笑一片,轉過身,瀟灑的再次往躺椅上一躺,悠然的翹起二郎腿,愜意自在的晃啊晃啊,神情得意的不得了。

這時候,沒過多久,玫瑰從院外走了進來,快步來到身邊,微微一欠身的道:“郡主,宮裏來人了。”

“哦?”一聽玫瑰此話,宋吟雪慢慢張開眼睛,雙眼定定的直視著前方,眸底,沒有一絲波瀾。

“恩,是黃公公!他說聖上明日要召見各王爺們進宮,故此特來通知一聲!”站著身,雙手規矩的擺放在前面,此時的玫瑰,整個人表現的落落大方。

到底是“相由心生,心由鏡軟”!原來的玫瑰,世故、勢利,因爲她心裏總是想著如何耍心計的往上爬,所以整個人表現出來的氣質是陰暗的,奸詐的。

可是現在不同了!自從她心裏發生了轉變,真心的開始對宋吟雪好後,她整個人的氣質,神面貌也得到了極大的改善。

現在的玫瑰,走出去說不上是什麽名門閨秀,但至少一個小家碧玉是算的上的!試想啊,王府中,如果連一個貼身丫鬟走出去都像一個小姐,那麽她的主人,該是有怎樣的傲世風華!

“那他可有說是何事?”聽了玫瑰的話,宋吟雪淡淡而問。

“沒有!只說明日是個極其重要的日子,故請所有之人都務必出席!”接過話,玫瑰朗聲而答。

聞言,不再說話,宋吟雪直雙眼微微的閉上向後躺去,心中冷淡一片。

哼!重要的日子?是呀,都準備動手了,能不是個重要的日子嗎?宋宇阡,我就知道你知道按捺不住,一定會儘快動手的!呵,果然如此!好吧,來吧!你既動手,我也準備好了!我們一切,就都看明天吧……暗暗的,微微在心裏說著,在這個陽光明媚的午後,有人的心底,卻是暗沈一片……第二日,天氣不錯,風和日麗,白雲朵朵!宋吟雪坐上府中的馬車,晃顛晃顛的向大頌皇宮駛去。

走了一會兒,馬車停下,宋吟雪在玫瑰的搭扶下,掀簾走下了馬車。

剛以站地,擡眼而望,這時候,四皇子宋宇銘和六皇子宋宇傑便雙雙迎面而來。

“喲,這是誰啊?這不是我們那轟然全城,街頭巷尾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小吟雪嘛?怎麽這會兒才來啊?要知道,你要是早來一點,可是能看見這滿處談論你的壯景呢!”

嘲笑著上前,四皇子宋宇銘一臉譏諷之色的來到宋吟雪面前,目光詫異的像是在看一個怪物般不住上下打量著,不時間還發出“嘖嘖”的聲音。

“怎麽了?四哥哥之前沒見過吟雪嗎?幹嗎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不滿於宋宇銘此刻的態度,宋吟雪諷聲反問,眼中不禁冷睨著他。

“沒見過!還當真沒見過!”搖著頭,像是一臉不敢相信的樣子,宋宇銘話語誇張,表情之中,有著濃濃的鄙夷。

“一直以來,都是見著好色成風的汝陽郡主!想不到終有一日,居然還能讓我有幸一見一休群夫的汝陽郡主?你說這衝擊,可令我怎麽吃得消呢?”

“吃不消?不會吧!吟雪見四哥哥這會不時很好嗎?不像要死的樣子啊!”微笑的回著嘴,一點兒也不相讓,此時的宋吟雪話語中有著比宋宇銘更深的諷刺。

“宋吟雪,你太過分了!我什麽時候說過我要死!”一聽宋吟雪這般直言不諱的咒自己死,宋老四開始滿臉怒容的不悅起來。

見此,沒有半絲畏懼,也沒有半點害怕,宋吟雪始終微笑著,一副雲淡風輕的挪揄樣子,“不是四哥哥自己說的嗎,你快吃不消了?那這吃不消餓下場,就只能是死啦,沒有別的!”

“你——你這是在強詞奪理!是狡辯!”被她那副氣死人不償命的表情和話語所嘔,宋宇銘不禁緊握起雙拳,臉露凶樣。

“好了好了,老四!都是自家兄妹,何必這麽動怒呢!”一見眼下這情況,一旁的宋宇傑立刻上去拉著宋宇銘,口中打著圓場。

坐享八夫 第八十九章 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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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的和宋吟雪對視一眼後,宋宇弦擡腳緩緩向前走了去。見此狀況,也不再多說什麽,斂下表情,三人轉身,也一併跟了過去。

話分兩頭說,正在宋吟雪擡腳剛要邁入大殿之時,汝陽王府外,一身大紅,一個長相妖媚的女子輕輕一躍,下一刻,便穩穩的落在了府內。

紅唇微揚,一臉諷刺向前方微勾了一下手指,這時候,只見隱蔽處,立刻走出了七八個下人模樣打扮的男子,直對著紅衣女子行禮道:“媚主子在上!”

“都免禮吧!”輕笑著而道,一副高傲的表情,紅衣女子微轉的狐媚之眼,一個個從下人面上掃過。

“你們隱藏在郡主府上夜已經有好些年了,今日便是到了用到你們的時候了!聖上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你們平時受著聖上的恩惠,眼下,可是要好好回報才是啊!”

“媚主子放心!小的們爲聖上辦事,定當竭盡所能,肝腦塗地也再所不辭!”一聽紅衣女子此話,八名下人皆重重一低頭,表示自己的決心。

“好!很好!”紅衣女子見此狀況,妖媚的臉上儘是得意與欣悅。她微微轉動著她那勾魂的媚眼,不禁直引的八名下人身子齊齊一緊,心中幻想一片。

“放心吧!聖上交給你們的任務並不是什麽難事兒,相反還很好呢!如果不是這一次機會,相信你以你們幾個人的身份,是絕對占不了這等葷腥的……”

眼中,閃動的毒惡,臉上,卻笑顔如花!紅衣女子此時微微一挑她那狐媚般得眼睛,口中再次諷侃的說道:“你們記住,這事雖然是好事,但卻也有一定的風險,你們事成之後,必須立刻一哄而散,有多遠滾多遠,過個三五六天的再回來,明白嗎?”

“是!”一聽到紅衣女子講重點,八人皆心神一凜,認真無比的聽著。

“恩,好!你們切記要記住,事成之後儘快離開,如果讓我知道你們其中有一個人被抓住的話,那到時候,可別怪我手下不留情喲!”

慢慢的,伸出她那細長的,塗滿鮮紅的手指,在太陽光的照下,竟然有那麽一絲絲的冷!

這雙手,殺人不留情,曾經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這雙手之下!也許正是因爲殺人過多的原因,這雙手上隱隱透著陰氣,在鮮紅指甲油的映襯下,竟然格外的顯得嗜血!

不禁的打了個寒戰,八名下人立刻表態,說他們定會按照吩咐辦事的!

聞言,點了點頭,一臉歡顔,紅衣女子此時雙眼直視著前面,眼中,有著深深的得意與憤恨。

“不知媚主子要小的們辦的事是什麽事兒?”話到時說了很多,可是說來說去也沒說到正題上,所以當下,下人們開口問道。

聽了他們的疑問,紅衣女子也不立刻接話,只是看著前方的閣院,陰毒寒冷的微指了指道:“天香閣中,喬氏茉兒,可怎麽說也是個難得的美人兒!呵呵,我要你們待會兒進去,竟你們所有的方法羞辱她!蹂躪她!不把她弄的半死不活,你們以後,就不要再來見我了!”

“這……”聞言詫異,不由的張大嘴巴。

他們、他們沒聽錯吧?媚主子這是要讓他們去強了喬茉兒?怎麽,怎麽會這樣!

雖然他們是很想去,因爲自從上次喬茉兒向子楚現身時被他們打擾,從而被他們看去了身子,他們就在心底一直心心念念的想著終有哪一天,他們也能玩一玩那嬌美無骨的身子!可是想象終歸是想象!人家可是喬國的公主,而他們算是個什麽東西?怎麽可能會有這樣的機會呢?只不過是夜裏躺在床上,抱著被子遐想遐想罷了,可從沒真想有朝一日,他們,他們真能……“媚主子……你,不是開玩笑的吧!”驚愕的臉,不由的反問。

聞言,紅衣女子不可一世的以笑,聲音清高的說道:“開玩笑?怎麽你看我的樣子,像是在開玩笑嗎?”

“不像不像!”連忙著擺手搖頭,但卻是仍有疑惑:“可是媚主子,那喬茉兒可是喬國的公主啊!我們這般過去,是不是、是不是有點兒……”

“怎麽?害怕了?害怕去了會惹出事?呵,放心吧!聖上既然叫你們去,但就一定有能將此事壓下去的能力!你們八個,只要好好的去享用一番,接著轉身逃之夭夭就行了,其他的,不用理會!”

“這……”聽聞此言,八人先是猶豫的相互對視了一眼,然後想象紅衣女子的話很是有理,於是乎當即個個擡起頭,一臉奸笑的泛起光。

“記住,你們是汝陽王府的下人!進去後,就一口咬定是受了汝陽郡主的指示,這才敢做下了這以下犯上的行爲的!知道了嗎?”

“是!小的們知道!”

聽了紅衣女子栽贓嫁禍的話,下人們心下也明白的計謀,於是頓時便個個心裏開朗,摩拳擦掌的躍躍欲試。

“恩,去吧!這件事,事關重大,可千萬不要出了差錯!你們能怎麽糟蹋那喬茉兒,就怎麽糟蹋她,別留什麽餘地!”

“是!是!媚主子放心!小的們絕對會不負所望,盡一切可能的蹂躪她,只要最後給她留著口氣,不死就行!”

平白無故從天上掉下來這麽個好事!八名下人都興奮的一臉於色,在向紅衣女子領了命後,都個個快速轉身,開始向那天香閣走去。

身後,看著那幾個興奮的有些猥瑣的身影,紅衣女子一臉陰狠,話語森森的說道:“喬茉兒,你敢動我的男人,我就要你不得好死!哼!知道嗎?要不是阡說你現在還不能死,我早就——”

伸出的手指,緩緩的收了回去,紅衣女子擡眼看著天香閣的方向,慢慢的,陰笑著轉身而去……天香閣中,喬茉兒冥思苦想,正想著用什麽方法才能狠狠的報復宋吟雪時,門外的小桃面色慌張的跑了進來,對著她疾聲喊道:“公主!公主!不好了!外面氣勢洶洶的來了幾個下人!”

“幾個下人帕什麽?諒他們還敢反了天去!”站起身,一臉不以爲意,喬茉兒話說的囂張。

“不是的!不是的!他們幾個看樣子,真的很怕人!”有些害怕,有些驚慌,此時的小桃,不由的縮緊身子,腦袋低著下下的。

“怕什麽怕?真是沒用的東西!”一把魯的推開小桃,喬茉兒不信邪的上前,想去一看究竟。

“公主,不要——”搖著頭,一把拉住她,雖然自己心裏也很害怕,但是主子畢竟是主子,她不得不去保護。

“放開!”一把甩開小桃的手,大步而上前,可就是喬茉兒將門打開,想要探頭一看時,身體,猛的一把被人推回房內,由於來人推的力氣實在太大,踉蹌中,她不禁狠狠跌倒在地上。

“公主!”一見這情況,小桃立刻驚呼的上前,想要去扶喬茉兒,可是此時,已完全入內,並將門窗都反鎖的嚴嚴實實的八名下人,其中有兩人一把將她攔下,並各自拉住她的一條胳膊,猛的捂住她的嘴巴不讓她出聲。

“唔——唔——”掙扎著想要擺脫束縛,可無奈她一個小丫頭,怎及的過兩個壯漢?於是在動了沒兩下後,便被壓的死死的,再也不得動彈。

“放肆!你們是什麽人?敢直闖本公主的房內,你們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嗎?”還沒搞清楚自己的眼下的形勢,喬茉兒雖跌在地上,但是她的態度仍然很囂張,話語很蠻橫。

“哼!活的不耐煩了?我看是未必吧!”一聽喬茉兒此時仍不知死活的態度,其中一名下人不禁上前,斜著眼睛珠子,一臉笑道:“這喬國的公主還就是不一樣?都死到臨頭了,嘴還這麽硬!”

什麽?死到臨頭!

直到聽到這四個字時,喬茉兒此刻,心裏才隱隱覺得有些害怕,“你、你們究竟想幹什麽!”

“幹什麽?不幹什麽!只不過是想好好陪公主你,玩一玩!”笑的放肆出聲,八人臉上皆露出了猥瑣的笑容。

見此,喬茉兒大驚失色,忙緊捂著自己的口,身體不住的微微往後挪去。

“喲,哥兒幾個!感情這公主是嫌棄咱?不願意和咱們樂一樂,一個勁兒的往後躲呢!你們說怎麽辦?”見此情景,其中一個看著年齡較大,似乎是他們的頭兒發話了。

“上了她!上了她!”似有挑唆的話,不禁引起了其他七人的不滿!他們此時單揮著拳頭,一個勁的重復道。

那喬茉兒何曾見過這般場面?一聽他們此時這樣講,早已嚇的臉色發白。她雖說很dang,但還不至於dang到什麽人都來者不拒的地步!

她是一國高高在上的公主,她的交歡物件一般都是非富即貴!什麽時候輪到這些個阿貓阿狗的下人在給她叫囂?

更何況,她和別人交歡,都是建立在她自願,並且是有興致的前提下,何曾這般被人強迫過?這在尊嚴上,叫她怎麽能咽得下這口氣!

下賤的東西,想碰她?他們配嗎!

氣憤著眼睛,雖是害怕,但喬茉兒此時仍是嘴巴很硬的說道:“你們是什麽人?敢冒犯我?難道真不怕死嗎!”

“傾樂公主,若是怕死?我們也就不會來了!呵呵,告訴你,我們是這汝陽王府的下人!傾慕你多時了,一直想找個機會和公主你樂一樂,正巧著碰上今日郡主進了宮,我們兄弟八人才有了這等好的機會!”

邪笑著不住上下打量著喬茉兒的身材,不時間口中還發出“嘖嘖”的聲音。

本來喬茉兒自各在房中,身上就沒穿多少件衣服,此時又被推倒在地上,曲線畢露的暴露在人前,這不禁讓那些鮮少嘗鮮的下人們,看紅了眼。

“老大,別給她廢話!辦正事兒要緊!”這時間,其中一個拉著小桃胳膊的下人叫到!看他的樣子,似乎是有些等不及了。

“知道了,知道了,別叫!”似乎是有些不耐煩旁邊之人的催促,那個年齡的下人開始擡腳向喬茉兒走去。

“你、你、你別過來!”緊按著自己口,喬茉兒站起身想要朝門口那裏逃脫,可誰知身後下人一把抓住她的頭髮,接著一個大力將她扯了回來,再次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第九十章 大殿爭辯(一

【本章節由賦予爲您製作】

當宋吟雪跟隨著三位王室皇子擡腳邁入大殿之時,殿上,已有三位正坐著等候多時了。

“怎麽這麽久才來?讓兩位貴人久等了!”座上,一身明黃的宋宇阡,在他們四人行禮問安後,便開口緩聲對他們說道,並且邊說還邊用眼睛向兩旁示意。

殿下,四人一聽明黃這般講,連忙向兩旁致歉,然後開始解釋道:“回聖上,剛才是有事,所有在門口有些擔擱了。”

“哦,什麽事能將你們四人同時擔擱?說出來於朕聽聽?”像是有意要打破砂鍋問到底似的,平時對此懶的關心的宋宇阡,今日,居然破天荒的開口詢問了。

“回二哥哥!剛才因爲我們在殿門口碰到了一條狗,老是盯著吟雪咬著不放!所以這才給擔擱了的!”此時沒待其他人回答,宋吟雪一口接了過去,一臉笑語盈盈的向殿上解釋。

“宋吟雪!”

一聽她到現在還將自己說成是狗,宋宇銘氣的不禁脖子都紅了,緊握著的拳頭不禁“咯咯”作聲,臉上怒容一片。

“老四,你怎麽了?”大約是被宋老四猛的一聲怒斥給驚到了,明黃此時有些不悅的微皺起眉,雙以盯著下方。

宋吟雪心底冷笑的看著明黃,看著他今日到底是要行動了的,居然連平時一直半耷拉著的眼皮都全部睜了開來,整個人神熠熠。

“四哥哥,你幹什麽這麽激動啊?可嚇到吟雪了呢?”故意裝作小心肝怕怕,宋吟雪此時微拍著自己的口,口上不住的輕呼著。

“宋吟雪,你無恥!”氣憤不過,怒氣衝天,殿上,宋宇銘一手指著宋吟雪,一邊口中咬牙切齒的說道。

“我無恥?我怎麽無恥了?”笑的一臉欠抽樣,宋吟雪轉動著她那大而靈動的雙眼,很是沒臉沒皮的反問道。

“哼!你不僅無恥,你還囂張!甚至囂張到不把任何人放在眼哩!宋吟雪!如你這般張揚狂妄的女人,實不配站在這大殿之上!”

宋宇銘的話,說的狠厲。聞言,宋吟雪笑笑的揚眸對他說道:“四哥哥,我配不配站在這大殿之上?不是由你說了算的!所以,就不勞你在此多發言論,白白浪費口舌了。”

像是故意要挑釁他一樣,宋吟雪說罷後,接著又開口調笑的說道:“四哥哥也真是的!吟雪不過是說了在殿外碰著條狗,四哥哥就激動成這般?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這不知道的,也以爲你自己承認自己是狗呢?多丟人啊!”

“宋吟雪,你──”再也忍受不住這般挑釁的宋宇銘,猛的一下子跳了起來,上前就欲揮拳。

“老四──”

皺著眉頭,一聲厲喝,座上,宋宇阡一臉怒不滿的制止他道:“老四,你太放肆了!”

“二哥,放肆是她!不是我!”回過頭,不情不願憋著怒火,宋宇銘說的懊惱。

聞言,不待他多說,宋宇阡便冷冷的向他說道:“朕所看見的,就只是你在放肆!好了,都不要吵了,各自回到你們的位子上去!”

“是!”隨之明黃一聲令下,殿下的四人皆作揖領命,轉身向自己的位子走去。

“朕今日召你們來,是有兩件事情要宣佈!想必你們也看到了座上的子楚皇子和玄玉公子了吧!他們,便是朕一同召你們而來的原因。”

宋宇阡話一說完,衆人目光都集中到他倆身上,其中,包括那一直含笑不羈,歪佞邪縱的宋吟雪。

其實自跨進門的那一刻起,宋吟雪就已經注意到他們了!說實話,起初見到他們在,她的確有那麽一絲絲的驚訝,不過她並沒有表現出來,而是裝作若無其事的給無視了。

宋宇阡選擇在今天動手,他一早便已經料到!雖然她不知道爲何此時他們兩人會出現在這裏,但是這對於結果來說,卻並沒有任何影響!於是乎,她就索廳之任之!

“呀!原來子楚和小玉玉也在這裏啊?真是沒想到啊!”一臉嘻皮笑臉的說道,無良的話聽在子楚和玄玉心裏,竟會是那般的苦澀!

擡起眼,子楚微微的望著,任心中那不斷收縮的苦痛,慢慢蔓延全身。她還是這般的毫不在乎啊!自從那天,她對天說了那樣狠決的話後,他便再也沒見過她!

當初,當他拿到休書時,他真的很想沖到她面前,告訴她,他不想接受!可是卻在拼命再三時,他忍住了!

呵呵,不接受又能怎樣呢?又能怎樣,他是大梁的皇儲,終有一天是要回去的!他不可能永遠像這樣待在她身邊,以她夫君的名義待在她身邊。即使他願意,他甘心,但他的身分,他的責任,是無論如何也不容許他這麽做的。

苦澀,複雜,滿滿的充斥著子楚,直令的他緊握的指節泛白也不自知。

子楚這樣,而一旁的上官玄玉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緊緊地看著宋吟雪,一不眨的看著,生怕自己一眨眼,那心中心心念念的人就飛走不見。

自從上一次被她無情的趕走,距離今天有多久?他不記得了!但是總感覺上好久好久,久到他以爲是過了幾個世紀。

眼前的她,依然那般強詞奪理,那般巧言令辯,那般無賴的能嘔死人!可是不知道爲什麽,就是這樣一個全身沒有任何優點的刁橫女子,卻一直深深的,緊緊牽引著他的心,讓他忘不掉,也忘不了!

爲什麽?爲什麽會這樣?宋吟雪,你那樣不堪,那樣被世人所不齒,可爲什麽,我就是忘不掉你?每每在午夜夢回的時候想起你!想起當日我們在馬車上,你壓著我,繼續著那日沒做完的事……

臉,剎時間又紅了起來!連忙低下頭,以此來掩飾自己的尷尬。他真是太混賬了,居然在此大殿上,想起這般穢的事情!

心中,狠狠的罵著自己,可是不知不覺,腦中又浮現起了當日馬車中那誘人的紅唇,曼妙的身子,以及那柔軟渾圓的……

不行!不能想!

手,狠狠的捏向自己的腿,猛的制止住自己腦中的浮想聯翩,上官玄玉此時,無比堅忍的握緊拳,已次來控制自己的心魂。

本來,這不斷重復的激情畫面,是一直干擾在他夜晚的夢中,可不曾想今日見了她本人後,居然大白天的就開始亂想!這種挫敗無力,又夾雜著深深的愧疚感,不對折磨著他,折磨的有些喘不過氣來。

他是大義的傳人,怎麽可以這般、這般……

糾結的心緒,交錯的糾纏,撇開眼,不去看那“罪惡”的泉源,想以此,得到平靜。

“朕今日召你們前來,是想爲子楚皇子和玄玉公子送行!因爲明日後,他們將離開大頌,各自回自己的國家了。”

正在子楚和玄玉心下翻湧的時候,明皇宋宇阡開始微笑的向衆人解釋到。

一聽此話,幾位皇子禮貌的微笑向兩人點頭示意,只有宋吟雪藝人誇張的在那裏大聲嚷嚷:“哎呀,要回去了呀?恭喜恭喜啊!”

明媚的笑聲,燦爛的表情,在聽到宋吟雪這般沒心沒肺的話後,子楚和玄玉皆是身子一緊,心中不住的猛的抽痛。

她當真,一點兒也沒有不舍……

苦澀,失落,掙扎,壓抑……滿滿的自心底湧起,竟是那麽痛!那麽痛!

“哎,吟雪,你怎麽能這麽沒良心呢?有道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好歹子楚皇子與你相處都快一年了,這臨走前,你怎麽連眉頭都不眨一下,就這般讓他走了呢?”這時候,心下一直不滿的宋宇銘,開始逮到機會冷嘲熱諷了起來。

聞言,宋吟雪俏面含笑,話語中滿是不以爲然:“皺什麽眉?正所謂‘覆水難收’嘛!這盆水,我既已潑了出去,就沒有再留戀的道理了!”

“呵呵!我們吟雪也真是冷血啊?一點兒都不顧念舊情呢!”宋老四變的調兒挖苦宋吟雪,就想從她臉上找出一絲不悅!可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看著被他說著的,像沒事人兒一樣的宋吟雪,他的雙手,不禁又再次氣憤地緊握了起來。

“好了,好了!朕今日召你們來,是爲了給兩位送行的,不是來請你們鬥嘴的,你們每個人都少說一句吧!”

似乎不滿於二人的爭鬥,明皇此時開口,在打斷了宋吟雪和宋老四的話語後,便微笑的向子楚和玄玉說道:“兩位元身分尊貴,未顯示誠意,在這臨別之前,朕特一同請來了大頌身分顯赫之人,來爲兩位送行,希望兩位一路上順風,早日平安歸國!”

宋宇阡客套的話說著,一臉神俱佳!說完後,他欲舉起酒杯祝願,卻是在此刻,他驚訝的一聲輕呼:“呀,朕糊塗了!怎麽把喬國傾樂公主給忘了?她可也是身分顯赫之人呢!”

宋宇阡一臉恍然,真像是那麽回事兒!座下,宋吟雪心下冷笑的看著他,暗自莞爾的對自己說道:來了!正戲開始了!

果然!這時候,正當真宋吟雪話剛說完,殿外,一個慌忙的身影立刻上前,跪在地上及稟道:“啓奏聖上,喬國傾樂公主,剛才于汝陽王府上,被幾個、幾個下人給姦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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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大殿爭辯(二)一更

【本章節由賦予爲您製作】

“啓奏聖上,喬國傾樂公主,剛才于汝陽王府上,被幾個、幾個下人給姦污了!”

一語道出,四座皆驚!

座上,衆人們都一臉難以置信的睜大著眼睛,嘴巴不由自主的微張開,以顯示出這消息對他們來說的震撼!當然,這其中,要除卻始終微笑著的兩個人!明皇宋宇阡,汝陽郡主宋吟雪。

呵呵,她就知道,他會走這一步!所以,當昨日玫瑰告知她明日需要上朝時,她就已經通知翼修做好了準備!

他想要她死,想要以此治她的罪,那最直接的辦法,便是在她府上傷害喬茉兒!

那喬茉兒畢竟是一國的公主,走出去時,便代表了一國的顔面!要是此刻,因爲大頌的保護不周而使的她受了傷害,那無疑便是對喬國的一種侮辱與挑釁!如果這時候,大頌不給出一個好的交代,其結果,則必然上升成國家與國家之間的衝突,那時候,開兵、交戰……其後果不堪設想!

宋宇阡是早就設計好了要這麽做的!她將喬茉兒交于她府邸,是就變相的將她的安全交給她保護!

在此期間,一旦喬茉兒出了什麽事,那責任,便都由她來擔著,不會影響到任何人!就算到時候喬國不滿,要興師問罪,那屆時只需推出她一個,殺了以謝天下便可!決不會給喬國任何發兵挑事的機會!

宋宇阡啊宋宇阡,你這如意算盤打的倒是啊!呵呵!借刀殺人,還要殺的這麽光明正大,這可真是爲難了你的腦細胞了!

宋宇阡,我知道你明!不過我宋吟雪也不傻!我料到你肯定會對喬茉兒下手,而其後,你知道我對翼修吩咐了什麽嗎?

“明日之時,天香閣外,掃清一切暗衛,不論任何,都不得其手!”

呵呵,宋宇阡,既然你想搞事兒?那吟雪我就幫你一把!幫你清了喬茉兒身邊的一切暗衛,讓你好暢通無阻的實行你的計劃呢!呵呵,想知道我爲什麽要這麽做嗎?那是因爲……

心下,冷冷的想著,再次直直的對上宋宇阡。這時候,已經沒有任何話好說!因爲他們之間的臉皮,早在來人上前稟報時,就已經徹底的撕破了!

宋吟雪看著宋宇阡,而宋宇阡則看著上前稟報的來人,雖裝出一臉的關切,但從那全睜的眼眸中,可以看出,那裏面,正隱隱透漏著得意。

“你,把話講清楚!什麽叫傾樂公主被人姦污!”故意問的吃驚,宋宇阡在坐下衆人驚愕的表情中,貌似急切的問出聲來。

“回聖上,這個……剛才從汝陽王府上傳出的消息,說就在剛才,傾樂公主正在房內休息的時候,突然間外面沖進了八名下人,他們在將公主的仕女打暈後,將所有門窗反鎖好,然後、然後八個人輪流……”

說道此處,來人頗感爲難的說不下去了!

畢竟都是深受封建思想毒害的,骨子裏有著深深的保守,所以對眼下喬茉兒這事兒,他也不太好意思說出口。

一聽來人這麽講,座下衆人又是齊齊一驚,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而殿上,在宋吟雪心中萬分揶揄宋宇阡下手夠狠的同時,宋宇阡也在感歎媚兒手段之毒辣!

果然不容小覰女人的忌妒啊,竟然這麽狠!

女子家,最重要的便是明節!再加之那喬茉兒貴爲公主,本就心高氣傲,如今媚兒這般大肆一搞,讓那些個低賤的下人去糟蹋她,這無疑,事將她今後人生盡毀!

想那喬茉兒,這次不僅顔面無存,以後再沒臉出去見人!估計就是連回國後,都還會遭盡別人的白眼、奚落和排擠,當可謂是身敗名裂的徹底呢!

“那傾樂公主現在如何?”心下暗暗得意,明黃接著開口問道。

“公主她、她此刻正在房中悲憤!一個勁的說、說要找汝陽郡主拼命呢!”來人吞吞吐吐的書著,臉色有些爲難。

聞言,宋宇阡故意不明的反問:“找吟雪?幹什麽?她又不知道情此事!”

“回稟聖上,奴才聽說傾樂公主此刻神情激動,口口聲聲說要找郡主報仇,原因是因爲、因爲那些下人都是受了郡主的指示才敢這麽做的!”

“什麽!是吟雪指使的?”聞言,滿意的聽到了自己的想要的答案,宋宇阡裝作很驚訝,然後皺起眉頭,一臉凝重地看著宋吟雪問道:“吟雪,你說說,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二哥哥,這件事吟雪怎麽可能會知道?這分明是那個喬茉兒在含血噴人嘛!”一聽到宋宇阡此時問及自己,宋吟雪自然要是裝出一副打死也不承認的模樣!

她直直的盯著來人,語氣惡狠狠的對其說道:“說!是誰讓你這般誣賴於本郡主的?”

“奴才沒有誣賴郡主!奴才沒有誣賴郡主!這都是傾樂公主她自己說的!說那幾個下人在犯事時,口口聲聲說是得到郡主的允許的!”

“你胡說!本郡主才沒有呢!”

“是!是!奴才是胡說!不過傾樂公主她是這樣講的啊!”來人被宋吟雪一斥,嚇的立刻縮在了地上,口中連忙告饒。

衆人們此時一聽這話,皆神情複雜的看著,心下私想一片。

子楚的表情怕是其間最爲複雜的!

因爲畢竟喬茉兒和他有舊情,雖然他此刻清楚的明白自己愛的不是她,同時也看清了她蕩的真面目,但無論怎麽說,她也是他的表妹!如今出了這種情況,任誰也不想。

宋吟雪,真的是你害的她嗎?

不可能!絕不可能!心中,有一個聲音在吶喊,告訴他這件事絕對和她沒有關係!

可是爲什麽不可能呢?他又說不上來!

曾經,他是親眼看到過她是怎麽整喬茉兒的!那種手段,那種花樣,層出不窮的直令他也爲之讚歎。

所以今日,就算她真的想要對付喬茉兒,她也絕不會用這麽下三濫的方法的,對嗎?

心中,在不滿的掙扎,不斷的鬥爭,那看相人兒的眸中,也一片複雜……

座上,因爲並不瞭解喬茉兒,上官玄玉此時一聽到這個消息,在深感憤怒的同時,也不禁對她抱起了極大的同情。

站在大義的角度上,喬茉兒是極其受傷害的人兒,所以,上官玄玉同情她。但是,若說是宋吟雪派人傷害了她,他卻有些不相信了。

沒有理由,只是直覺!不知道爲什麽,雖然他和宋吟雪相處時間並不長,可是就是心中認定她不會這麽做!

那麽個驕傲清高的女人,是本不屑作出這麽下作的事情的!恩,一定是這樣!

因爲子楚和玄玉心中對宋吟雪有情,所以他們心中都不相信她會這麽做!

但是座上其他人,可不這麽想!尤其是那個老四宋宇銘,他此時一聽來人這麽講,立刻來了神,於是一臉諷刺的開口道:“喲,行啊,吟雪!想不到你出手這麽狠啊!不但打擊了那喬茉兒,還順帶斷了她以後的後路!狠!當真是夠狠!”

不禁的翹起大拇指,諷刺的向宋吟雪說道。

聞言,宋吟雪斂去笑容,一臉正色地說道:“多謝四哥哥誇獎!不過吟雪我受之有愧!”

“別啊,什麽受之有愧啊?應該是當仁不讓才對啊!這種做法,不正是符合你汝陽郡主的作風嗎!哈哈,你就不要再謙虛了!”

宋宇銘囂張諷刺的說著,不由的暢快的大笑起來。見此,宋吟雪故意沈下臉去,裝作隱忍著怒氣的說道:“不是吟雪謙虛,而是四哥哥擡愛!”

“哎~~吟雪,你怎麽還這樣呢?你就承認了吧!這裏誰不知道你跟那喬茉兒有過節,一直看不得她比你好!所以才故意縱容下人這般放肆,做出這麽大逆不道的事來的,對吧?呵呵!”

宋宇銘的話,雖是笑言,但卻句句深重!直想把這項玷污喬國公主的重帽子往宋吟雪頭上扣。

見此,知道他心裏的想法,宋吟雪將臉一板,不禁的冷聲說道:“四哥哥這是要置吟雪於死地呢?這般變著法兒的想要吟雪承認!呵呵,我告訴你,別說我今日沒有派人傷害喬茉兒,就算是真的有,也不會是用這般低等下作的手段!”

宋吟雪的這層話,有兩層涵義:其一,她事告訴宋宇銘她不屑這麽做;其二,她是說給明黃宋宇阡聽的,諷刺他身爲帝王,居然會用這麽不入流的手段,當真是可恥之級!

宋宇銘當然不明白宋吟雪的話中之話,此刻,他一聽到宋吟雪說出這般高傲之話,頓時滿臉不屑的譏笑出聲來:“喲,還把自己說的跟聖女似的!不像啊!什麽時候鄙無禮的汝陽郡主,竟也開始學人家裝的清高自視了起來?呵,簡直不知所謂!”

再直白不過的諷刺說著,聽得全場之人一片沈默!

座上,始終沈默不語的三皇子宋宇弦,在聽到宋老四這般難聽的話後,那低斂著眼眸裏,不禁露出了一抹厲色,藏於袖中的手,也不禁緊緊握起,指關節泛白。

子楚和玄玉就更不用說了!一聽到那最後一句“不知所謂”,子楚恨不得立刻跳起來,好好賞宋老四一頓拳頭!因爲他此刻的諷刺,讓他不禁想起了自己在大梁時,他那些哥哥弟弟平時對他的態度,就是這般尖酸,就是這般刻薄,直令他憤怒不已。

這邊上官玄玉此時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努力的克制著自己想站起來爲之辯解的衝動,難過憋悶的坐在那裏。

這是人家的家務事,在他沒有完全肯定誰對誰錯時,他是不可以站起來爲任何人說話的!這是道義,也是裏節!

所以,在衝動和道義的這兩種衝突下,他的內心,煎熬著,掙扎著,生生的痛!

此時明黃宋宇阡看著場上劍拔弩張的氣氛,心中不禁微微得意,但是表面上,他卻裝的頗爲嚴肅:“吟雪,這件事出在你府,而且當事人如今又直指真凶是你,你這叫朕……”

感覺似乎很爲難,猶豫著不知該如果辦才好。宋吟雪冷眼看著他此刻的僞裝,心中暗自冷笑:好吧,宋宇阡,既然你想演戲,那我就陪你眼全套!

“二哥哥,你不能這般冤枉吟雪!”一聲高呼,裝的滿臉受傷,此時的宋吟雪,面對著明黃,直直說道:“二哥哥,你怎麽只聽取別人的片面之詞而就要置吟雪的罪呢?吟雪今日一早便赴朝中,連府上發生了什麽事都不知道,怎麽就這樣糊裏塗裏就被定罪了呢?”

“那喬茉兒憑什麽一口咬定是我指使的?就聽那幾個人的話?難道她不知道有句話叫‘栽贓陷害’嗎?如果真是我指示的,他們會那麽傻的將幕後主使透漏給她知道嗎?這本就是有人事先欲加陷害!吟雪不依!”

“那也許是你的下人一時太激動,說漏了嘴也不是不可能啊!”一聽她這樣講,宋宇阡有些微皺沒的反駁。

而就是在同時,宋吟雪也立刻出生駁斥道:“人嘴兩張皮,任她怎麽說怎麽說!現在大家都沒有看到事情經過,她喬茉兒可以說是我指使的下人一時激動說漏了嘴,那我也可以說她喬茉兒是一時激動聽錯了話!這件事,本沒有任何證據,憑什麽因爲她說主謀是我,那便就一定是我了呢!”

振振有詞的話,說的衆人心服口服,連一旁素有巧辯如簧之稱的上官玄玉,都要忍不住爲她讚歎!

而座上,宋宇阡沒想到宋吟雪心思這麽靈活,一時間也被她說得有些啞口無言,“這……”

不會吧,就這樣就沒話了?可真叫人失望!

望著這樣的宋宇阡,宋吟雪眼中滿是不屑,看來他要想到達目的,但還需她出手幫一幫他呢!

知道大家都被她的話給震住了,此時的宋吟雪,微轉著那明眸,視線不禁落到了四皇子宋宇銘的身上。

今日從一開始,她就不斷的挑釁他,激怒他!爲的,也就是想他能在關鍵時刻幫一幫她!幫她走上這個玷污公主的不歸路!呵呵!

轉過身,自是囂張萬分的對上宋宇銘,一擡頭,一臉得意,宋吟雪對他說的高傲:“怎麽?四哥哥,沒話說了吧?剛才你不還想給我扣種帽子的嗎?怎麽現在不扣了呢?呵呵,原來到頭來,這個‘不知所謂’的人,卻到是你啊!”

幾盡諷刺挑唆的話,就是想逼得他狗急跳牆!

果然,聞言後,宋宇銘氣憤不已的差點想殺人,心中不禁的開始找理由要置宋吟雪於死地。

哎,有了!突然間,靈光一閃,腦中一個完美的理由顯現了出來,直令的他得意的上前陳述道:“啓稟二哥,臣弟有話要講!”

“說!”不知道他此時爲何一片神采,明黃直直的開口允許道。

“是!”聞言不由一笑,宋老四上前一步道:“回二哥,不管吟雪是不是這幕後主謀,但這件事,她還是難辭其咎!”

“哦?說說你的原因!”

“是,二哥!臣弟記得,當日,在傾樂公主入住汝陽王府前,吟雪是再三保證不會讓其受到委屈的!可是現在看看,在她府上,人家不僅受了這麽大的委屈,還是還要搭上了後半輩子的名聲!這個傷害,對一個女子來說,實在是太大太大了!”

“那喬茉兒貴爲喬國最高貴的公主,一直深受喬國國主喜愛,是想當他知道了這件事後,該有多麽震怒!說不定會立刻起兵、宣戰,誓要爲他女兒討回一個公道”

“雖然我們並不能確定吟雪便是那幕後真凶,但不管怎樣,人在她府裏出的事,她就必須負這個則!試想想,八個下人姦污一個女子,怎麽可能不弄出一點兒動靜?可是爲什麽她府上卻沒有一個人發現?爲什麽呢?其實沒有原因,這只能說明了一點,那就是──吟雪本就沒有派人保護公主,而相反對她是不聞不問,要不然的話,那八個下人又怎麽可能這麽容易進的了公主的房閣呢!”

宋宇銘的話,句句針對了宋吟雪的不足之處,道明瞭要害。

聞言,明黃宋宇阡心下自是無比開心!因爲有人替他正明瞭理由,給了他一個名正言順的藉口,讓他可以繼續實施起他的計劃,於是乎當即,便接過話來講道:“老四說的沒錯!不管真相如何,傾樂郡主是在汝陽王府出的事,並且那下人又是汝陽王府之人,所有無論怎麽說,吟雪都負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二哥哥,我──”一看場上局面變成了自己想要的那般,宋吟雪心下得意,但面子上,卻裝的一臉不可置信,急急的想要辯解。

可是知道她口舌厲害,宋與阡並不給她說話的機會,直直的手一擺,打斷了她的話。

“什麽也不必多說了,朕心意已決!汝陽郡主保護尊客不周,縱容下人犯罪,從今日起,剝奪其王爺爵位,沒收全部家產與兵權,發配邊疆勞役!”

第九十二章 大殿爭辯(三)

【本章節由八月笙爲您製作】

一句“從今日起,剝奪其王爺爵位,沒收全部家產與兵權,發配邊疆勞役!”將全場人都驚的愣在了當場。

聞言,子楚和玄玉都不由自主的驚呼出聲來,而一旁的宋宇弦那泛白的手,不禁又緊了再緊。

“二哥哥!你不能這麽對吟雪!”心中,早已得意成一片,但是臉上,卻裝的震驚害怕!

只見宋吟雪一聽到宋宇阡要這般懲罰自己,立刻欲擡步上前,,想要衝到他面前撒嬌!可是早看出她有此意的宋宇阡,馬上用眼示意兩旁的侍衛,將她直直的給攔了下來。

“二哥哥,你不能這麽對我!這件事本不關我的事!是有人欲陷害於我!”用力推著侍衛的手高叫,想以此沖上去,可是由於她的力氣太“小”,所以只能在那邊幹喊。

宋宇銘很是得意的看到現在這個場面,一臉歡顔。

從小時候起,他就不喜歡自己這個小堂妹,因爲她實在太聰明,總是把他們男子的風頭給搶了過去,害得他每次想在人前表現一下自己時,到最後都會被她攪得弄巧成拙,丟盡顔面!

後來,自己長大了,封了王,擺脫了小時候的攀比心理,再也不會被她所壓制了。可是就在這時,皇叔死了,皇嬸也死了,只留下的她一人,獨自面對著偌大的一個汝陽王府。

看見她不哭不笑的跪在皇叔、皇嬸的墳前,本來他心裏還挺爲她心疼的,可是誰想到世事難預料,失了雙親的她,從此沒了人管束,居然大肆玩縱的放任自己,惹得一身駡名!

他喜歡的女孩子,是要溫柔的,可人的,絕不是如她那般的刁鑽蠻橫好色成!所以,他看不慣她,打擊她,諷刺她,就想她快點從自己眼前消失,就如同現在般,發配邊疆從此不回!

眼底,濃濃的透著得意,不禁舉眸看向宋宇阡,爲他今日的英明而感到滿意。

本來嘛!二哥真是糊塗了,就算他再怎麽敬重皇叔,想要表示對他的封賞,也不能讓一個女子世襲王位!更何況那女子還是個背負一身臭名的人!這簡直就是於理不合,於理不容嘛!

恩,不過好在他今日終於下定了決心,要動手懲辦她了!那自己多年的心願,也算得以了了。

深深一笑,眼眸微轉,對上了殿上那個臉色“蒼白”,不住在那垂死掙扎的人兒,自是一種暢快從腳底升起,直上了腦門。

“二哥哥!二哥哥!你不能這樣對待吟雪!你這樣,怎麽對得起我死去的父王!”

場上,宋吟雪“聲嘶力竭”的喊著,這時候,一旁的老六宋宇傑坐不住了!只見他連忙從座上站起,對著宋宇阡一作揖:“二哥,這樣罰小吟雪會不會太重了?吟雪是皇叔的唯一血脈,要是發配到邊疆那般環境惡劣的地方,肯定下場是九死一生啊!所以,還是請二哥再考慮一下吧!”:

不知道是出於什麽原因,此時的宋宇傑居然會站出來幫宋吟雪說話,這實在是讓宋吟雪始料未及!

只見她轉過身,微驚訝的看著,心想就自己平時對他那態度,他不落井下石就已經很不錯了,可從來沒想過他會替自己說話呢!

睜著眼睛,直直的看著,這時候,宋宇傑也沒管那麽多,直接上前一步對明黃宋宇阡道:“二哥,咱不能因爲那喬茉兒一面之詞而斷了皇叔唯一的血脈,再說了,那喬茉兒本也不是什麽有貞潔的人,指不定那八個下人是她自己叫過去,爲了故意陷害小吟雪的呢!”

宋老六的話說的歪理斜調,很符合他這個人的風格。聞言,宋宇阡不禁緊皺起眉頭,一臉不悅的向他說道:“老六,休得放肆!這種有損女子貞潔的話,大殿之上,怎好胡口亂說!”

“我才沒有亂說呢!本來就是!那個喬茉兒,我還和她……”宋宇傑急急的想要拿出證據,可不料卻被宋宇阡兇狠的一口打斷。

“老六!你太放肆了!平時你在宮裏,再怎麽和那些宮娥們胡鬧,朕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與你計較!想不到你今日如此不成體統,居然還要玷污傾樂公主的名節!朕看朕是平時,是太過縱容你了呢!退下!”

一句“退下”,說的威嚴十足!宋宇傑看著明黃此刻用他亂宮娥的事來壓他,不禁氣勢上矮了半截,於是乎在左右無奈之下,憋屈的低頭轉回到了座位上。

被宋老六這麽一鬧,殿上的氣氛也隨之變的壓抑了起來。只見宋宇阡板起臉,厲眼橫掃了一下場上,接著口中似有心痛的向宋吟雪開口道:“吟雪,想不到你竟這般辜負朕對你的期望!”

“朕記得你小的時候,那般聰明伶俐,幾乎是要把宮裏所有的皇子都給比了下去!朕那個時候就特別喜歡你,總想著有一天能給你這世界上最好的東西,來配我們大頌最高貴的郡主!”

“於是,朕不惜的頂著壓力與譴責,讓你一個女子世襲皇叔的爵位,朕認爲朕所做的一切,已經夠對得起死去皇叔與你了!”

“可是吟雪,朕這般對你,你卻回報給了朕什麽?你刁鑽,你任,你鄙,你放縱。你沒有一樣是對得起你這個身份,以及給了你這個身份的朕的苦心!”

“吟雪,朕寵愛你,放任你,對於你的一切要求都幾乎滿足!就是連你好男風,喜歡一個接一個娶俊美男子回府的這般大逆不道的事情,朕都沒有說什麽,難道朕的心,你還不明白嗎?”

“當初,你傾慕子楚皇子,死活的賴著要朕將他賞賜給你,朕雖猶豫了一下,但是最終還是頂著被大梁聲討的風險滿足了你!難道這一些好,你都看不見嗎?”

明黃宋宇阡聲色俱痛的說著這一切,一臉的追悔與無奈。宋吟雪冷眼看著此時的他,心底早已冷笑成一片。

這個宋宇阡,手段還真是高!都到了這個地步了,他還不忘要將責任全部推卸給她!

哼!他現在口口聲聲說什麽當初是她要求他將子楚下賜的,可是只要是知情的人都知道,那時候,明明是他看不起子楚的質子身份,所以才會有了那樣的決定!怎麽?如今看到人家子楚要榮登回國了,害怕人家會記恨他,所以索將責任全部推到她身上,自己落得一乾二淨?呸!簡直無恥之極!

冷冽目光掃過宋宇阡,看著他那隱有得意的樣子,一種暗恨自心底升起。這個人,他曾經用計害死了汝陽王,害的汝陽郡主自小受了那麽多苦,如今,爲了坐穩江山,他竟又不惜再次迫害!宋宇阡啊宋宇阡,如果今生不叫你死無葬生之地,那我就白叫了宋吟雪這三個字!

直直的對上前方,抿著嘴不說話。此時,座上那抹明黃又接著開口道:“吟雪,朕很想袒護你,可是如今朕也沒有辦法!那喬茉兒是喬國國主最寵愛的一個公主,你動了她,就等於動了整個喬國!到時候喬王發難,舉兵來戰,大頌雖不怕他,但元氣上,兩國必傷!”

“吟雪,以你一人之錯,卻要連累天下兩國百姓遭受戰亂,生靈塗炭,這樣的事,朕不會幹!所以唯有……”

宋宇阡話好所到此處,其意思已經再明顯不過的了!他定定的看著,眼底有著大功告成的喜悅,但臉上,卻是痛楚一片。

“所以唯有將吟雪一人推出,換得兩國安寧是嗎……”靜靜的,宋吟雪臉上表現出一幅絕望傷心後的平靜。但心底下,卻是一片笑意,事情正在按著她設計好的方向走,這又怎麽能令她不歡顔呢。

“對不起,吟雪……朕只能這般選擇……”假惺惺的裝出萬分的捨不得,宋宇阡此刻擡眼,看向那自始至終沈默著沒有話的宋宇阡,不禁開口問道:“三弟,對於朕對吟雪的懲罰,你可有何異議?”

其他的人阻撓不要緊,最麻煩的就是這個三皇子宋宇銜!

因爲他曾是先皇最爲疼愛的兒子,有著不可動搖的地位!再加上他爲人平時沈默低調,從不與任何人走的親近,所以在臨死前,先帝給了大頌四分之一的兵力於他,讓他今後能夠有力量的保命在這個爾虞我詐的宮廷之中。

大頌的兵力分四份:一份在明黃宋宇阡的手裏,還有一份在戰神五皇子宋宇淩的手裏,第三份歸由三皇子宋宇弦,而這第四份,則一直把持在汝陽王宋逸勳的手裏,如今是歸由宋吟雪的掌握。

今日,他只要將宋吟雪一除,那她的那四分之一的兵權就會落在了他的手裏,以二分之一對其他兩人的四分之一,則勝算上,他也是大得多!因爲除了老三他始終接近不了外,老五的交情,和跟他不是一般,所以不管怎麽算,只要除了宋吟雪之後,那他的皇位,就可謂是真正坐的穩了!

“三弟,對於朕對吟雪的懲罰,你可有何異議?”心情愉悅的又問了一遍,直希望聽到他的答案。

聞言,宋宇弦慢慢擡起眼眸,在清冷的對上宋宇阡之後,臉色微微一凜,接著話語無比清疏淡然的說道:“這事本不該臣弟過問,所以臣弟自然沒有意見。”

好,宋宇弦!你果然就是生清冷,對任何事都毫不上心!這樣甚好!這樣甚好!

心下,無比欣喜的收回眸,在確定了三皇子宋宇弦並不是和宋吟雪是一條道上的人後,明黃宋宇阡轉眼,狀似沈重但實則輕鬆的對宋吟雪說道:“吟雪,事已至此,朕也沒有辦法,只有祝你一路保重了!”

呵呵!先找個藉口抄了你的王府,奪了你的兵權,將你發配邊疆,然後再暗中派人將你弄死,這樣一來,那些老傢夥們再也不能再說什麽,從此以後,他便可永絕後患,高枕無憂的流連在他的龍椅之上了!哈哈!

得意之間,有人皺眉,座下,子楚忍不住內心即將要失去人兒的心痛,猛的一下子站了起來,對著宋宇阡作禮道:“聖上,請手下留情!”

“哦?子楚皇子有話要說?”聞言明黃挑眉。

見此,子楚正色而道:“是!如今喬國會不會動怒,對大頌出兵還是個未知之數!所以可否請聖上暫且不要將汝陽郡主發配邊疆!因爲喬國國主乃子楚之姑父,與子楚私下關係算好,如果由子楚出面向他澄清的話,我想此事還是尚有轉機的。”

子楚的求情,讓宋宇阡感到一絲不悅,聞言,他略到諷刺的對子楚說道:“呵呵,想不到子楚皇子還是這般念舊情之人?吟雪曾經那般侮辱於你,到頭來你卻還爲她說話?這種情,朕實在是佩服,佩服!不過此事乃大頌家務事,子楚皇子回國在即,就不勞你多費心呢!請坐吧!”

直接的拒絕,讓子楚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他緩緩而坐,萬分心痛的看著宋吟雪,手,不禁狠握起。

身邊,上官玄玉也忍不住內心的煎熬,想要站起來勸說一番,可是宋宇阡再不給他這樣的機會,直接大手一揮,張口對四下說道:“汝陽郡主保傾樂公主不利,使其遭受羞辱,朕爲懲戒,得以給天下人一個交代,故剝奪其王爺爵位,終身發配邊疆勞役,不得回歸!來人啊!爾等速將汝陽拿下,壓入囚車即刻啓程,不得有誤!”

宋宇阡發號施令的話在大殿上響起,聞言立刻有侍衛兩旁而出,將宋吟雪包圍的死死的。

見此情況,宋吟雪一臉清高的含笑,在一掃場上所有人,最後將視線微頓了頓在宋宇弦的身上之後,轉身,傲然瀟灑的走了出去。

哥哥,我們的計劃,開始了……

第九十三章 反應(一更)

【本章節由八月笙爲您製作】

市井之上,宋吟雪雙手被束,困於囚車之中。

一路上,囚車在顛簸,幾乎是所有的百姓都上千圍觀,來看一下夕日這個風采無限,而今卻落魄被囚的汝陽郡主。

“哎呀,當真是伴君如伴虎啊!你看看,曾經那麽受聖上寵愛的汝陽郡主,如今還不是說倒臺就倒臺?一下子的事!”市井之中,不住有人紛紛議論。

“切,你懂啥!就算你要感歎,那你也得找個好一點的物件啊?這個汝陽郡主,平時傷風敗德,好色成!如今聖上將她懲治,那簡直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呢!”

“就是!就是!依我看,聖上到現在才懲治這個汝陽,那已經是對她仁慈的不能再仁慈了!你們想想,就以她那一身被世人唾駡的臭名,要是換到其他國家,估計早就下令懲辦了,哪還等到現在!”

“哎,你們說這也真是世事無常啊!曾經汝陽王那麽德高望重,名震四方,可偏偏生出來的女兒是這般個混世東西,簡直丟盡王爺的一世英名!”

“唉,我說,你在這歎氣有什麽用呢?誰讓我們萬衆愛戴的汝陽王爺身前未留下一子呢?我敢打賭,要是汝陽王有兒子,定也和他一樣英明神武,受盡世人推崇!”

“是啊是啊!若是汝陽王有兒子,如今這皇位還指不定是誰坐呢?對了,曾經宮裏不都謠傳三皇子是汝陽王的私生子,說他們長的幾乎一模一樣,會不會真是——”

“哎哎愛,你這話可別亂說!你忘了當年造謠生事的這個人的下場啦?死的多恐怖!”

“就是,就是!聽說這三皇子的生母琳貴妃,曾是這先帝最心愛的妃子,可就是因爲後宮中有人嫉妒造謠,說三皇子和汝陽王長的很像,有可能是其私生子!害的琳貴妃一怒之下,以死銘其忠貞!”

“是啊,這件事我也聽說了!當年琳貴妃死後,先帝暴怒,將所有造謠一干人等全部淩遲處死,那場面,乖乖!至今想起來都能令我作嘔不已呢!”

“恩恩!聽說這件事之後,三皇子就從此變的沈默寡言了起來!而先帝,因心中感覺愧對琳貴妃,所以一直將三皇子視爲心頭一般對待呢!”

“這件事,曾在當時的皇宮中轟動一時,汝陽王得知此事後,還曾去向先帝興師問罪呢!唉,畢竟這琳貴妃是汝陽王妃的親姐姐,姐妹連著心啊!”

“唉!總而言之,‘自古紅顔多薄命,最是無情帝王家’!我們這些小老百姓,還是乖乖的跟著看熱鬧吧!”

“恩恩……”

談論之聲,不由的夾雜的鼎沸的熱鬧聲中,大家你爭我搶,踮腳揚頭,都想看一看汝陽郡主的下場。

只見囚車中,宋吟雪雙目微閉,嘴角始終微微含著淡笑,全然不管身邊異樣的眼光,靜靜的,端坐著。

“你看,你看!她居然在笑?都死到臨頭了,她居然還在笑哎!”

“笨!她那是裝的!指不定心裏頭哭成什麽樣子呢!”

“啊?這個時候還能裝呀?她挺厲害的呢!”

“這個……”

突然間,人群中有這麽一對半大小子在討論,那所說的話,正好不偏不倚的落入了車後,那因捨棄不下心中念想,而不禁尾隨其後的君子楚和上官玄玉。

裝?裝?

不知道爲什麽,當他們聽到這個字後,都明顯的身體一愣,一臉迷惘的看著那個嘴角含笑的人,久久說不出話來。

有多少人,在自己轟然倒臺後,能這般淡然平靜的面對?又有多少人,能在自己被拉於囚車遊街示衆之時,能這般無所畏懼的含笑?宋吟雪,難道你,難道你……複雜,糾結的頓住腳步,直直的看著那身影,卻是發現在這一刻,他們看不清……市井之中“熱鬧”非凡,而汝陽王府也同樣“熱鬧”!

由宋宇阡的近身親衛軍組成的抄家隊伍,橫衝直撞的在王府上大肆搜刮,直搞的府裏人仰馬翻,雞飛狗跳。

“你們幹什麽!幹什麽!這裏是汝陽王府!你們膽敢胡來!”一見此情景,身爲府中大丫鬟的玫瑰立刻站了出來,她雙手攔著親衛軍,一臉怒容的喝道。

“哼!汝陽王府?也許今天之前是!但是現在……已經不是了!”兇狠的猛的一把推開玫瑰,親衛軍頭領大手一揮,其他人們便立刻又開始了抄家行動。

“哎!你什麽意思?你給我把話說清楚!”到現在還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麽事,玫瑰阻攔著想要問個究竟。

見此,那親衛軍頭領冷笑一聲,嘴角不由向一邊扯著:“呵!說清楚?好,那我就告訴你!你們汝陽郡主保護喬國傾樂公主不利,現在已被聖上剝奪了爵位,沒收全部家產與兵權,現在,正在發配邊疆勞役的路上呢!”

“什麽!郡主被發配邊疆了?”一聲驚呼,玫瑰頓時覺得雙腿有些發軟,整個人不由得後退了幾步,重重的跌倒在地上。

“郡主……郡主……”喃喃自語中,玫瑰不敢自信的睜大眼睛,眼角,不自覺的有淚滑落了下來。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這不是真的!明明早上我還給她梳妝了的,怎麽可能現在……”

搖著頭,傷心欲絕,就在玫瑰不斷的跟自己說話的同時,身後,祈月震驚著身子,一手扶著牆,一手捂著自己的口直看著。

“你說!汝陽郡主她現在哪兒?”猛的深吸幾口氣,終於微微鎮定了下來,使上全部的力氣,祈月沖到親衛軍頭領面前,聲音不住急切的問。

“應該還在遊街!等遊街一結束,就直接出城去往邊疆!”看著祈月那一副悲痛的樣子,好似不好意思爲難,親衛軍頭領老實的直言相告。

聽後,沒有半絲的猶豫!轉過身,祈月猛的擡起腳,就開始向門外奔去,不顧那一路上擁擠的人群,跌撞著,推擠的向前奔去。

臨風本是在閣裏休息的,忽然間聽到外面吵吵嚷嚷,不由的皺眉走出去欲看個究竟!可是他不看還好,一看便愣怔在了原地。

只見王府上到處一片淩亂,有兇狠抄家的隊伍,有慌忙逃竄的下人,還有倒在地上,到處都是的瓶瓶罐罐。

“這是……”不由的輕喃出聲,隨手攔下一個下人詢問問:“這是怎麽回事?”

“回、回臨風公子,小的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只是聽說早上傾樂公主在府上被幾名下人玷污,聖上知道後,一怒之下給我們家郡主治了罪,說是剝奪了爵位,沒收了家產與兵權,終身發配邊疆勞役呢……”

下人慌慌張張的說著,一說完後立刻閃身逃了開來。聞言,臨風怔著身子久久說不出話來,雙眼直直的看著前方,腦中不知道在想著什麽。

“宋吟雪……”口中,喃喃的輕念道,突然間心中有個什麽地方猛然一抽,下一刻,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爲什麽,雙腿,開始不受控制的向外跑去,程度急切的在遇到阻礙之後,竟然不自覺的使用內力整個人往上一躍,從而加快了自己的腳程。

祈月和臨風都不由自主的向街口而去,而大街之上,書離背著包袱,在暗衛的保護之下,一個人慢慢的走著。

今天,是他離開王府的日子,已收拾好了一切的他,跟暗衛交接好後,便決定表面上以他單身一人的形式出城,身後,由暗衛緊跟著。

走在街上,回想著一年多來的種種。從自己被押刑場被宋吟雪救下,到今日他單身一人即將走出城門,這期間,多少掙扎?多少痛楚而今?個中滋味,恐怕也只有他自己一人才能體會。

出了城,便從此海闊天空任自高飛,再不用被禁人府,仰人鼻息,而且,他也可以一心一意尋找那日琴曲大會上出現了女子了。

是呀,一定要找到那女子,就算窮極一身,他也一定要找到!

心中,暗暗的發誓,就在書離擡腳欲走出城門時,身後,不禁一陣喧鬧傳來。轉過身,不由一看,身體,卻在下一刻震驚住。

“她……她……”他沒看錯吧?囚車上的那個人,她是宋吟雪?不會吧!

不由的眨了眨眼睛,猛的睜開,不相信!再眨,再睜,還是不相信!可到了第三回,當他所看到的還是宋吟雪時,他,完全相信了!

怎麽她會……很是不理解她怎麽會出現在囚車上?她不是一直是高高在上的嗎?怎麽如今,卻也變成了車中之囚了?

不明白!不明白!

搖著頭,直直的看著,書離心中疑惑。可是場上,不明白的,就豈是他一人?子楚,玄玉。臨風,包括叫腳程慢而剛剛趕到的祈月,他們的心中,都有著一個大大的問號!怎麽事情,會演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衆人望著宋吟雪,而宋吟雪此時也緩緩張開了眼眸。她淡淡的一掃周圍,在預期的看到翼修的身影後,她的唇邊,不禁淡淡勾起了一抹笑意,下一刻,她的頭,開始慢慢點了下……

第九十四章 追(二更)

【本章節由八月笙爲您製作】

宋吟雪輕點了下頭,像是在示意著什麽,見此,一直隱藏著得翼修也同時一點頭,接著準備指揮“暗閣七殺”開始按計劃行動。

手,已經微微舉起,就準備看準時機放下,可是這時候,城門上突然飛出一道修長優美的身影,緊緊的,快速的向著囚車方向而去。

是冥淨!

微驚中,宋吟雪立刻用眼示意翼修按兵不動,然後直直的看著冥淨輕盈的踏在囚車上,一抹劍光在半空優美甩出一個弧度,直聽“當——”的一聲囚車破裂,下一刻,宋吟雪的身體便一下子被帶起,打橫的被緊緊抱於冥淨的懷中,跟隨著他一起,往城門外飛去。

“有人劫囚啦!有人劫囚啦!”身後,士兵們亂成一圈,叫喚著急急上前去追,可是無奈功夫有限,卻是怎麽樣也跟不上冥淨的身影。

翼修躊躇著要不要上前,他一邊擔心宋吟雪的安危,一邊又因爲著她臨走前那個叫自己安心的眼神而猶豫,所以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修,我們現在怎麽辦?”身旁,同身爲“暗閣七殺”的翼盛開口詢問道。

“靜觀其變吧!閣主叫我們放心!”直直的看著人兒遠去的方向,翼修低聲而道。

“可是這樣一來,我們的計劃……”

“盛!我們跟著閣主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既然她讓我們放心,我們就應該相信她!”

“這個我知道!可是畢竟我們謀劃了這麽久,萬一出了點狀況,那我們不是功虧一簣……”仍是有那麽些不放心,翼盛不禁說著。

聞言,不說話,只沈默的看著前方,終是在最後,掉頭轉身而走,“走吧!現在我們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相信閣主!”

“恩!”

七個身影,快速的隱沒在人群中,就像從沒出現過一樣,只留下那一場雜亂無章,或忙著追人,或忙著看熱鬧的人們。

一見到宋吟雪被冥淨救走,其中身手最爲敏捷的臨風二話不說,直提氣朝著他們離開的方向追去。

而身後,子楚,玄玉,祈月,包括背著包袱,一臉愣怔的書離,一見此情景,都也想也沒想的直接跟了上去,雖然速度慢,但卻一直努力的,緊緊的跟著。

城下,人仰馬翻,一派混亂,因著被押囚犯的逃脫而喧囂不已。就在這時候,很遠處,一個男子的身影出現,他直直的看著那遠處的方向,面色沈靜,話語,不由的低低念道:“吟雪,哥哥會,一直等著你……”

輕然低語的話響起,隨著風,並沒有傳多遠,遠處,冥淨緊抱著宋吟雪,快速的飛躍在地上,樹幹上,似乎只要是能讓他快速借力的,他都用上了。

風,吹起了兩人的長髮,在糾纏中,分不清誰是誰的,宋吟雪擡眼緊緊看著他,那俊毅的側臉,從容的表情,優美的動作,如蘭的氣息……冥淨,你救我,到底是爲了……心中,隱隱想著,正當宋吟雪準備輕念出聲時,前方,一個一聲大紅的妖媚女子,含笑郝然的擋在了前方。

“呵呵,阡說的沒錯,就知道他們不會乖乖的讓你上路的,果然……”

低幽陰冷的聲音,夾著妖冶鬼魅的笑容,在一身豔麗的大紅綢袍的映襯下,顯得格外的詭異和嗜血。

“你?”一見前面有人阻攔,冥淨頓下腳步,一臉凝肅的看著,憑他的直覺,他能感覺,這個女人,她是個高手。

是打?是逃?心中有一番掙扎。

不是他冥淨怕了他,只有在前有阻攔,後有追兵的情況下,和一個高手周旋,這無疑是一個愚蠢的選擇。

該怎麽辦?心中隱隱的思量著,看著前方,那紅衣女子鬼魅般得身影,冥淨微動的腳步,雙眸微微的四下轉著,似乎是在考慮突破之口。

宋吟雪待在懷中,一見到此時的情景,心中不由一陣冷笑。早知道你有此招!宋宇阡,眼下,你來的正好!

微微的,嘴角一勾動,輕拉著冥淨的衣角,在他懷中輕聲說道:“向東五十米,有一處山林,我們過去。”

向東五十米的山林?聞言低下頭,似有疑惑的對上人兒的眼睛,在看到那無比堅定以及確信的眼神時,他的頭,終是慢慢的一點,接著提氣,毫不猶豫的向東躍去。

“呵呵,居然是往那兒跑……”

轉身,望著那離去的背影,也不著急,紅衣女子一臉譏笑,紅唇微微的扯起,接著擡步,輕鬆無比的跟了上去。

三人走後,臨風緊跟了上。在臨風之後,子楚,玄玉,祈月,書離也拼命的往前趕著。而再其後,急速增派而到的援兵,正氣勢如虹的往這邊趕來,看那樣子,是非追捕到宋吟雪不可。

在宋吟雪的指揮下,冥淨一路疾走,身影快速如飛的穿梭在彌漫著淡淡霧氣的山林裏,而身後,紅衣女子跟隨不舍,不過看她樣子,既不加快上前,也不落後太多,始終留著實力,和他們保持著一定的距離,臉上,媚笑一片。

冥淨不住的向前飛躍著,可是越是往前,眉頭就皺著越緊。宋吟雪,你真的確定是往這裏走嗎?你真的確定這前面有路嗎?

疑惑,不斷的自心底升起,可就在他躍出沒幾步時,答案,已經赫然的擺放在眼前了。

放下人兒,直直的看著前方這高聳陡峭,毫無去路德懸崖,冥淨的臉,沈到了極點。

“你……”回過頭,對上宋吟雪,看著她那沒什麽表情的臉,冥淨的心中,頓時有一股怒氣急急而上。都什麽時候了,她竟然還開這種玩笑!難道真是不要命了?

明滅不定的怒看著,臉色差到了極點。可是面前,宋吟雪見此,並沒有太多理會,反而一臉好奇的往下一探,口中不由得嘀咕道:“呀,沒去路了!這裏好高呀!要是掉下去,肯定必死無疑!”

“當然是必死無疑!就算是並不死,我也不會容你活過明天的太陽!”正當宋吟雪輕道時,身後,一句陰森調笑的話語響起,緊接著,那一身豔麗刺眼的大紅,便慢慢出現在了他們的視線裏。

“宋吟雪,我看你這次還往哪兒逃?”一身陰笑,女子微捋著自己垂於前的長髮,那樣子,好似本不將面前的兩人放在眼裏。

見此,冥淨微斂起星眸,定定的看著這名女子,雖然他不知道她的具體底細,也不知道她的武功究竟有多高,但是爲了宋吟雪,他還是慢提起內息,準備隨時的戰鬥。

“呵,宋吟雪,想不到如你這般的人,卻還有只忠心的狗?肯保你到如此地步!”仿佛本不在意冥淨,紅衣女子此時揚起笑臉,眼神無比挑釁鄙夷的說道。

聞言,冥淨那俊美的臉上閃過一絲冷色,幽沈的星眸裏也不禁變的深邃的駭人。

可是,完全不將其放在眼裏的紅衣女子,一見到此情景,不由的諷刺一笑,話語也輕蔑的帶著笑意:“我說這位元俊哥哥,我的目標不是你,你還是少輕舉妄動的好!不然我怕我一個不小心誤傷了你,那到時候我的心裏,可是會很捨不得的呢!”

輕蔑的,帶著調戲的話語,在場上含著笑聲響起。聞言,極少受到這種侮辱的冥淨,下一刻正準備上前時,可卻是被身後,一句清冷而帶著威嚴的話語給制止住:“算了,冥淨!你打不過她的!”

一句“你打不過她的”話,生生的讓冥淨停下腳步,轉頭,對上人兒,身體卻是一下子,猛然的震住了!

她……是宋吟雪?

那般帶有威嚴,那般清冷的淩駕于一切的傲然氣息,卻會是他跟隨了多年之久的人兒散發出的?不敢相信!也無法相信!

睜大著眼,一臉驚錯的表情,冥淨此時,心中有著深深的負責。

可是,宋吟雪並不理會他的複雜,而是雙眼直看著前方的紅衣女子,嘴角微含淺笑的往前走了一步,話語深味:“想不到我宋吟雪真有面子,居然要勞駕著淩媚親自出手送我上路!”

淩媚!她是淩媚……宋吟雪的話,波瀾不驚,可這卻聽的冥淨猛的回過頭,詫異無比的對上前方,眉頭擰皺的深深的。

難怪她不讓自己上前!難怪她說他打不過她!武林中排名第二,武功僅次於絕聖的妖媚美人,他卻又是如何,記得過呢?

複雜的看著眼下的形勢,前有強敵,後無退路,而正在此時,正當冥淨前後而觀之時,心中,一個疑惑湧起,不由的使他全身一怔,再次愣在了當場。

她,怎麽會知道她是淩媚?江湖上,連自己“星刹”都查不到的人,她又怎麽能,這般輕鬆肯定的說的出來呢?

難道……不敢相信的再次對上人兒,冥淨此刻那顆一直從容著的心,不禁開始緊緊揪起。

他看著她那絕美的容顔,平靜的眼神,以及那淡定自若的神情,迷惘,疑惑,不解,猜測,深深的,直直的充斥著他的心。

“呵呵,小丫頭!不錯嘛?居然還知道我是誰?”一聲陰笑,夾雜著得意,此時的紅衣女子,一聽此話,秀眉一挑,妖媚的臉上無限風光。

第九十五章 處子(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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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此,宋吟雪淡淡的輕笑了笑,直看著她低聲淺笑道:“知道你是誰又有何難?只不過沒想到你是在爲他辦事呢。”

“呵呵,那你現在不就算知道了嗎?”捋著垂發,淩媚妖媚的笑道,一雙流轉的四眸彩的媚眼,不由的來回轉動著。

“呵,想不到他還真有點本事,居然連你都收於氅下?”

“這個你就不懂了,小丫頭!這女人呐,一旦遇到了自己喜歡的,且身體又與之非常契合的男人,那就像是螞蝗吸上了血,怎麽放,那也放不掉!”

聽著淩媚不稱大雅的,但卻是很形象的比喻,宋吟雪頷首微微笑了笑,接著擡起眼眸慢慢說道:“難怪他那麽肯定這次能制我於死地,有了你,的確勝算不少!”

“何止是勝算啊?這不已經是板上釘的事了嗎?”出口比較俗,和她妖媚的氣質不相符,淩媚此時,得意的神采不是一般的高漲。

冥淨聽著他們兩人的對話,心中基本已知道口中的那個“他”是誰。雖然他不驚訝宋宇阡要對付宋吟雪,可是他用淩媚對付宋吟雪,這卻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

一個高高在上的國主,怎麽會和在江湖上神出鬼沒的妖媚美人混在了一起?而且聽她那說話的口氣,他們倆人間的關係,還並不是一般的簡單。

怎麽,會是這樣……此刻,正在冥淨疑惑之時,身後,臨風的身影趕到了。他一見此時的情況,先是微微愣了一愣,然後再一個個掃過場上之人的表情後,徑直吹著口哨慢慢靠到了宋吟雪的身邊。

“哇,哪兒來的大美人?一看著就銷魂!”玩味的說著,挑著鳳眼,全然不輸的妖冶,直直的在場上展現著風華。

淩媚看著眼前這妖孽般俊美的臨風,聽著他的誇讚,心中不由的樂的跟朵花似地,揚著笑臉,口中嬌嗲的笑出聲來:“哎呦~這位風流哥哥的話,聽的媚兒好生順耳呢!”

“媚兒?恩,這倒是個不錯的名字呢!”似乎在品味,又像是在周旋,此時的臨風,在看向淩媚的同時,眼眸不禁向一旁的冥淨瞟去。

收到他的眼神,冥淨知道他的意思是讓他和他二打一,這樣比較有勝算!可是因爲臨風來的晚,他不知道淩媚的真實身份,所以此時就算他倆二打一,但結果……其實,看出臨風意思的,除了冥淨,當然還有別人。就如淩媚,她一見臨風的眼神,先是豔麗的臉上暗了暗,然後又一臉笑容的調笑道:“風流哥哥,你真是太壞了!人家這麽看好你,你心裏卻想著是要怎麽對付人家?你這樣,不會太傷人家的心了嗎?”

“別!我這人,平時最見不得太銷魂的女子!一看到後,就會忍不住想要狠狠打擊!”見到自己意圖被識破,臨風此時也不氣惱,只是口中揶揄的與之說著。

“呵呵,就憑你們倆,也想打擊我?會不會太兒戲了點?”自信的笑著,雙眼直直的對上宋吟雪,淩媚嘴角不屑一扯的道:“宋吟雪,不管今日來多少個人?又或是有什麽奇迹?這裏,終將是你的葬身之地!”

“那可不見得吧?”不滿於她這樣的說法,臨風微挑起俊眉,一臉冷笑的躍起身,直擊著淩媚而去。

見此,冥淨也起身上前,同臨風一起奮起一搏。畢竟彼此都不知道彼此的底細,打起來也比較有顧慮,說不定能有一線生機。而且就算真的打不過,那他們也要一試,不爲了別的,就爲了心中的那一點不甘心!

飛躍中,兩人一同上前,直對著淩媚的身體攻去。見此,淩媚蔑視一笑,伸出她那雙細長的,塗滿鮮紅指甲的手,劃圈的在面前一擋,然後身體猛飛起,修長的腿在空中一掃,直直的向兩人擊出。

一見淩媚一個橫掃,冥淨與臨風雙雙往後一退,緊接著揮掌向前,欲往其下盤攻去。而那淩媚,一看如此,此時單腿上提向後一個翻身,再起身時,厲狠的手,已狠狠向臨風劈去。

“小心!”這一刻,冥淨感覺有掌風,直出聲對臨風提醒。可是淩媚的落掌又快又狠,就算臨風再有了準備,卻還是難免被她擊倒,硬生生的往後退了兩步。

“哎呀,風流哥哥!媚兒這心,可是很痛呢!”收了手,笑的一臉陰媚,淩媚嬌嬌的說著,但眼神中,卻是有著與之相反的絕狠。

“你這個女人,倒是挺厲害的嘛!”一手擦去嘴角的血漬,臨風沈著臉,話語清冷。

“呵呵,還好吧!就是對付你們兩個,還是綽綽有餘的!”大言不慚的話,夾雜著自信的笑容,淩媚擡手起,自是囂張無比的說道:“怎麽?還要來嗎?”

“當然!”臨風負起的一甩手,正準備上前,這時候,從後方趕來了幾個身影,不由讓他停頓了下來。

“居然,都來了……”

不知道是諷刺還是吃味?此時的臨風,一見子楚他們的到來,口中,不由的直直說了出來。

宋吟雪也沒想到情況會是這般!這裏除了無雙,幾乎每一個和她有關係的男子都來了,就連當日被她氣跑了的小玉玉,此時都喘著氣,不住的盯著她看。

“你們……”睜大著眼,微微的隱含有笑意,一一掃過那六張臉,宋吟雪輕歎一聲,不由的搖了搖頭。

“呵呵,宋吟雪,想不到你這麽有豔福啊?臨死前都還有這麽多俊哥哥來送你!真是看得我羡慕至極呢!”

諷刺的笑著,帶著奚落,淩媚轉動著媚眼,揚唇喚道:“宋吟雪,天堂有路你不走,而卻偏偏要選擇此等絕路!我真是爲你而感到難過呢!”

話音剛落下,林後一陣動靜,是那些全力趕來的援兵!

他們上前,密不透風的團團的將七人圍住,並用弓箭瞄準著,直直的對上崖邊的宋吟雪。

“呵呵,宋吟雪,這下你可是翅也難飛了!”面對眼前的陣容,淩媚笑的陰險得意,而見狀,宋吟雪也報以微微一笑。

只見她看著他們六人,輕輕的斂了下眼眸,接著一臉淡定的淺笑:“看來我宋吟雪今日,是注定要死喪於此了!”

貌似放棄的話,使場上六人的心,皆猛的一震!不敢相信的擡起眼,望著任何時候都不會服輸的她,卻是在此刻,說出這般氣餒的話?這,是真的嗎……複雜,不舍,緊緊的包圍著六個男人,心底,有一種窒息,壓抑的他們不能呼吸。

宋吟雪此時看著他們,沒有太多語言,只是轉過身直直的對上冥淨,定定的看著。她要與他們講的話,早在寫休書的時候講完了,現在,就只剩下冥淨一人了。

“冥淨,其實一直以來我都知道,你留在我身邊,究竟是有些什麽樣的目的!”

“你?”一聽聞此話,冥淨有些詫異的擡起頭,直直的回望著。

淺淺一笑,不理會其他,宋吟雪旁若無人的說道:“冥淨!你在我身邊,一直以來,不就是想要找到解除你身上契約之毒的解藥嗎?”

“你們冥家,一直以來都背負著護衛的契約!可是心高氣傲的你,,不願意一生背負著這樣的約定,所以在我身邊,你一直都在找著如何解約之法,就連在剛才你救我,原因也都是沖著這個!對嗎?”

宋吟雪的話,句句正中要害的對著冥淨,聞言,冥淨一臉複雜,沈默的不作聲。

不作聲就代表承認!此刻的宋吟雪,微笑的看著他這表情,口中,緩緩傲然的講著,“好吧!既然你想要解脫,那我就成全你!”

“成全?”宋吟雪話音剛落,冥淨似有苦笑擡起頭,言語中有著 一絲不著痕迹的落寞:“成全?郡主想怎麽成全冥淨?我想郡主你一定不會不知道,凡解契約之毒,必須以百合混以契主的處子之血方可化解!郡主都已非處子了,又何來成全一說?”

冥淨的話,帶著些悲憤,帶著些無奈,直看著宋吟雪,他仿佛覺得有些可笑。

上次書房深夜探秘,爲的就是要找解契約之毒的方法!可是當他滿心歡喜的拿起藥方,所有的激情,所有的欣喜,都被那白紙上,墨黑的“處子”二字給澆滅了!

居然,是要百合混以處子之血?可是處子?處子?哪里還有什麽處子……冥淨擡起眼,直直的看著宋吟雪,而場上其他五人,也都緊緊的看著宋吟雪!一方面他們是震驚於知道了冥淨和她之間的秘密,而另一方面,則想弄清楚這個處子的意義!

難道她,真是還是處子?這絕不可能!不可能……此時,就在冥淨苦笑,其他人疑惑之時,宋吟雪清澈一笑,如魅世的紅顔,展現出了她脫塵,超然的一面。

“誰說,我不是處子!”

第九十六章 生之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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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我不是處子!”

低低一笑,宛如風中的翩鴻,正驚鴻一瞥的展現出她那傲人的魅力!

只見見此笑容,不止是場上所有的男子,就連在一旁原本譏笑不己的淩媚,此刻也禁不住要爲她傾倒,爲她迷叠。

“該死的宋吟雪!”心中一陣咒駡,不住的強迫自己回過神了,淩媚此時,擡眼環看四周,不禁發現幾乎所有的人都傻愣愣的看著前方,一臉沈迷,甚至有些抵禦力差的侍衛,那一直高舉著的弓箭都不由自主的放了下來,兩隻眼睛直直的瞪著,嘴巴也不由大張開,驚歎之色溢于滿臉。

冥淨此刻,內心是複雜的!

一方面,他不相信宋吟雪說著是真的!因爲多年以來意識的深蒂固,早己讓他徹底的認爲了宋吟雪並非處子!而她現在這麽說,也只不過是她想耍弄自己的一個玩笑而己,不能夠信!

但是另一方面,他又非常希望她說的是真的!因爲如果她說的是真的,那就代表著自己身上的契約之毒得以解除,那麽他這些年來的辛苦付出,便沒有白費,而他,也終於能獲得他自己向往己久的自由,那種無拘無束,渾然一輕的自由!

冥淨的心,因爲宋吟雪的一句話而不斷的緊跳著。但是有一點,他忽略了!那便是,當他在聽到她那句“誰說我不是處子”之時,心底那交雜在終獲自由的背後,隱藏的,還有一種深深的喜悅,一種深到他自己都無法察覺到的喜悅!

什麽樣的喜悅他會察覺不到?明算計如冥淨這般的腹黑男,心中又有多少事能不明了?可是此時,他卻是偏偏忽略一種,一種最致命,一種最今他今後後悔不已的事,那便是——他對宋吟雪的感情!

這麽多年的朝夕相處,這麽多年的形影相隨,他對她的感情,又豈會真是只有厭惡這麽簡單?”

厭惡何來?恨何來?沒有刻骨的愛,又哪來漫天的恨!他不知道,也許一開始,他的確是沖著解除契約而來!可是自當他第一次見到她時,他便被她深深的吸引了,沈溺的不可自撥!

可是,爲什麽會又恨呢?那是因爲他愛的人,不堪、俗、刁縱,玩劣,和他所期望的全然不同!

於是,他失望了,他傷心了,他極其吝嗇的收回了他對她所有的感情,將其深深壓在心底,深到他自己都無法察覺,只再一次一心一意的追求起他的自由來,變的平靜,從容,沒有感情。就如同他每一次救她,表面上有平靜的告訴自己,這是他的責任,他這麽做,都是爲了得到解藥!可是真相要是只是這樣嗎?恐怕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楚!

冥淨的心,是複雜的。可是在場其他五位,又何嘗不複雜呢?掙扎在相信與不相信的邊緣上,和自己的希望與失望作鬥爭,整個人都愕怔的無法反應,只擡頭直直的看著,看著今他們緊緊牽動的人兒。

宋吟雪含笑的看著眼前衆人,尤其是對著冥淨。她微微的扯了扯優美的嘴角,瀟灑無比的緩緩從腰間掏出一粒丹藥,握於手中,然後另一隻手指在口中用力一咬,鮮紅的血自指尖流出來,順著手指慢慢淌了下來。

輕輕招手,將血滴到丹藥上,只一滴,那原本通體純白的百合丹便迅速染紅,在夕陽的映下,淡淡發著血紅的光。

“以血約解血約!冥淨,你自由了!”

直直的伸出手,向之攤開掌心,在冥淨一臉愣錯中,揚手抛了出去。

起手,而接,緊緊的掘在手中,冥淨此刻,喉中話語,不由自主的發了出來: “你,真是……”

真是什麽?他沒有說出來!只是大家都心照不宣了!

神色各異,心下都一片複雜,此時,正在衆人迷憫之際,一旁的淩媚冷笑一聲,聲音無比的尖銳: “哼,宋吟雪,我就知道你是裝的!這麽多年來,你人前扮橫裝刁,俗不堪,只怕骨子裏,卻是清楚明白的很呢!”

淩媚的話,一下子點破了所有六人想說而不敢說的話,直驚的他們四肢百駭。

聞言,宋吟雪一臉無所謂的笑了笑,笑的清高,笑的自傲!

“淩媚,你認爲如果我不裝傻充愣,事事順著他的意思走,聽他的擺佈?我還有可能會活到今天嗎?呵呵!”

一句“我還有可能會活到今天”的話,直白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場!那一刻,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心臟在一時間停止了跳動,直呆呆的,無法相信的看著,聽著!

原來這一切,這所有的一切,全都是假的!假的!

世人所傳的刁縱,蠻橫;他們所見的好色,玩佞!原來這一切的一切,全部都是假的!是僞裝的!騙人的!

怎麽會這樣,宋吟雪?怎麽會是這樣!

爲了保命,你從十歲起就知道開始僞裝!而且僞裝的那麽好,那麽天衣無縫!這簡直平常人無法做到的事,而你——宋吟雪!卻確確實實做到了!

這該是多麽明的睿智,多麽恐怖的心計啊?無法想象!難以想象!

一勸不動的看著她,此刻包括至今心中對宋吟雪還沒有什麽感覺的書離,都不禁睜大眼,俊雅的臉上震驚一片,整顆心都不禁爲她跳動著!原來不是這樣的?原來她之前所做的一切,其目的都只有爲了救他!天啊,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

無限內疚,夾雜著歉意和悔恨,直直的折磨的他痛不欲生!而身邊,祈月張著嘴,斯文帥氣的臉上儘是心疼一片!

怎麽她會了自保,居然這麽委屈自己,隱忍自己嗎?無法想象,真的無法想象!十歲的年紀? 她該是有多苦啊……

祈月緊握著手,不住的緊握的顫抖。在他身邊,臨風那妖治無邊的俊臉上,已經再也找不到之前的玩味的不恭,反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片深的不能再深的凝重!她原來,竟是隱藏的這麽深,這麽沈……

子楚和玄玉自宋吟雪被叛獲罪時,就一直神情恍惚,心楸痛到不行。此時,忽然聽到了事實的真相,他們的世界,信念,整個轟塌了!心中,什麽都不知道,只緊緊的爲她收縮著,抽搐著,一下一下,一次一次!原來她,竟是這般苦,這般痛……

其他五人的心,在緊緊楸痛著,但是他們所有人,都不及冥淨,心中來的痛!

爲什麽?因爲在他們所有人中,他在她的身邊,時間最長,相處最久!

可是,因爲他心中的執念,他卻從來沒有用心去看過她,可是一味的封閉一切,否認一切,將她的所有擋在心外,從而錯過了他心底最渴望看到了誠真!

手,久久的沒能動一下,握著那己成血紅色的百合丹,冥淨心中,自是五味夾雜。明明向往已久的東西,現在只要一揚手,一擡頭,就可以獲得!

可是爲什麽,爲什麽他就是遲遲舉不動呢?

定定的看著她,整個身體不能動彈,就在這時候,淩媚的聲音在一旁再次的傳來: “哼!我早就告誡過阡,叫他別這麽放心你!可是他偏不聽,還一直以來都以爲自己做的很好,把你玩弄於鼓掌之間?孰不知到最後,卻是自己枉做聰明,被人矇騙在鼓子裏!”

淩媚的話,帶著諷刺,帶著憤恨,還帶有一絲絲不甘。聞言,宋吟雪微微的笑了笑,纖塵超然: “雖然蒙住了他,但卻是沒能矇騙到你?這說明了,你比他聰明!”

“呵呵,我並沒有比他聰明!而是有的,是女人之間的直覺!”淩媚此時微眯起媚眼,一臉陰狠看了宋吟雪,接著又冷笑的說著: “宋吟雪,我早就覺得你有問題了!因爲只有不顯山,不露水,真正一點兒聲色都不動的人,才是最值得人去懷疑的!因爲往往這種人,城府極深,心裏什麽都明白,但就是故意在面子上,和人兜著圈圈,打著太極,讓人不自覺的放鬆警惕,好伺機反撲。”

“不錯嘛,淩美人!什麽都看的通透!真不愧爲他身邊有力的軍師加助手!宋吟雪佩服佩服!呵呵,如今事己至此,我的真面目也已被你識得,你倒是可以回去告訴他,順便向他邀邀功,領領賞呢!”

低低的笑著,說罷還有模有祥的拱了拱手,宋吟雪此時,雙眼微動,直直的對上淩媚。

“呵呵,小丫頭!我不是看的通透,只不過是活的時間久了,所以看到的東西也自然多了而己!”

妖媚的揚起笑臉,得意無比的說著。聞言,宋吟雪明白,眼前的淩媚,雖然看上去只有二十出頭的樣子,但是她的實際年齡,絕對比此大的多!想想與絕聖同一時期成名的人,她的年齡,又怎麽可能小到哪里去呢!

“小丫頭,其實我還蠻佩服你的!不說別的,就說你這些年來湛的僞裝,就已經夠了不得的了,更別說你那小腦袋裏,還賊溜溜的裝著其他東西,若今日不除你,想想都使人覺得後怕呢!”

“呵呵,小丫頭,這麽!臨死了都還想套我的話!你放心好了,不要擔心我會將你的真面目告訴他,我疼他,愛他,捨不得看到他不開心!他是那麽個驕傲自負的人,要是一旦知道自己被人當猴耍了這麽多年,還指不定會氣成什麽樣子呢?所以,我給你一個保證,對於今天你的事,我是一個字都不會向他提的!”

好!要的就是你這一句話!

一聽淩媚此時如此說,宋吟雪含笑的挑了挑眉,然後擡眼看了著四周的弓箭手,再往後看了看懸崖,一臉玩笑的說著: “看來我宋吟雪,今日定要命喪於此了!”

“呵呵,前無去路,後無退路,你不想死都不成!”冷笑一聲,淩媚此時微擡起手,示意全體弓箭手準備。

而正在這時,宋吟雪忽然揚頭大笑一聲,那笑聲中包含的張揚,包含著囂張,直聽的場上之人一陣愣怔。

“事己至此,不如歸去!我命由我不由人!我的最終,是掌握在我自己的手裏的,容不得你們假手!”

宋吟雪話語剛落,整個人便如飛鳥般慢慢張開雙臂,然後身體往後,輕盈、緩慢的向下仰去,直直的在風中劃出了一道美麗的弧鴻。

“不——”

一見此情景,書離,祈月,臨風,子楚,冥淨,玄玉,全都瞪大了眼睛,一臉不敢相信的快速上前!

可是!可是當他們沖到崖邊時,他們所看到的,只有宋吟雪那緊閉的雙眼和那滿合著笑容的臉,不住的纖坐下落著,快速的,傲然的,在空中下落著!

“宋吟雪——”祈月爬在崖邊,聲嘶力竭的叫喚著她的名字。這是他第二次,眼睜睜的看著她從自己面前掉下去,那種心痛,那種無力,直剌的他呼吸不過氣來,呆呆傻傻的只伸著手,一動不動。

而崖上其他的人,雖沒表現的像祈月那般撕心裂肺,但是心中的痛楚絕不比祈月少!他們直愣愣的看著那纖塵的身影一點一點在他們眼前消失,心中,錐刺火烤那般疼,直令得他們不禁彎下了腰。

冥淨呆呆的看著,忘記了所有的反應,既沒有上前去救,也沒有出聲制止,整個人傻了掉般只聽得見白己的心跳,一下、兩下、三下……其實此時就算冥淨清醒也沒有用,這麽高的山崖,這麽陡的峭壁,不似上次那般,本沒有一絲生還的希望!所以,他們,都只直直的看著,久久的,沈沈的……

“給我到崖下去搜!生要見人,死要見屍!”一聲令下,淩媚眯起眼,轉身帶著侍衛往迷霧繚繞的山下趕去。

她知道從這裏掉下去,以宋吟雪那全然不會武功的身體,這次一定是無命生還!而且,就算她會武功,連她這武林排名第二的高手都不能確保安然無恙,她那點三角貓功夫,又能起的了什麽作用?

“呵呵,宋吟雪!這下,你可真是無力回天了呢!”暗暗的,得意的笑著,領著侍衛轉身而去。

哼!雖然知道她肯定沒命了!但是過場,還是要走一下!不然見不到她的屍體,那幫老傢夥們,可是不會這麽容易善罷甘休的呢!呵呵!

帶著愉悅與開心,淩媚與侍衛們的身影慢慢遠去,只留下崖上那在風中不斷吹著的六人,許久的,沒有離去……

事情,隨著宋吟雪的自我墜崖而似乎結束!可是就在此刻的半空中,人兒那原本緊閉的雙眼猛然睜開,帶著幾分堅定,帶著幾分清冷的張開!然後優美的身影在空中猛的一彎曲,借著峭壁的力量在空中完美的做了幾個伸展,變換了幾個姿勢,最後,穩穩的落在了崖下,全身不染一絲塵埃。

“呼!雖有意外,但總算事情是按著預期的走的!沒有白花我一番心思!”

落了地,輕呼一聲,宋吟雪仰起頭,一臉笑意的擡腳欲準備往事先安排好的目的地匯合去,可是這時,身後一句淺笑調侃的話響起,直直的將她愣在了當場。

“郡主這是要到哪里去啊?怎麽也不帶上無雙……”

“無、無……雙?”

驚訝的回過頭,不敢相信的睜大眼睛。從來都只是讓別人震驚的宋吟雪,這一次,卻徹徹底底的被別人震驚住了!而這個人,卻就是一直沈默,低話的——雲無雙!

“無雙,你怎麽會?”直直的瞪著眼睛,自認爲自己的計劃天衣無縫,沒有道理會被別人識破,那什麽無雙他……仿佛看出了她此時的困惑,無雙淺淺一笑,俊美的,充滿著藥香的體味在風中隱隱飄散。

“郡主想知道無雙爲什麽會知道你的所在嗎?原因皆是因爲它!”

輕柔擡起手,慢慢的松展了開來,這時候,一隻彩雀展翅而飛,直沖向了那藍翔的天空。

“郡主,這只彩雀很有靈,無雙養了它好多年,自和它心意相通。上次郡主無端給無雙送來休書,無雙心裏就覺得會有事要發生,所以便偷偷的在郡主身上撒了點彩兒喜歡的香粉,以便有一日在萬無他法之下,無雙也能準確的知道郡主的所在……”

無雙的話,低低的似乎帶著蠱惑,聞言,宋吟雪不說話,只直直的笑著,笑的千般風情,萬般無奈。

見此,無雙也直笑著,輕走一步上前,看著宋吟雪那雙魅禍亂世眼睛,定定說道: “郡主欠無雙一個解釋,所以這一生,都別想逃離無雙的跟隨……”

輕柔的話,像是在宣誓,也像是在佔有。聽言,宋吟雪滿眼笑意的直看著,接著眉毛一挑,頭一斜,話語釁然而含笑的說道: “那還等什麽?走吧……”

17

第001章 議論紛起

【本章節由落草楊排風爲您製作】

自大頌汝陽郡主跳崖身亡,追擊侍衛在崖下我到了她巳基本掉的面目全非的屍休時 ,整個天下六國都轟動了!

三個月後,這天,華國一茶館中,有兩人名茶客在圍著桌子聊著天。

“哎,你知道嗎?大頌國的那個傷風欺德的汝陽郡主死了呢!”

“啊?她死了?怎麽死的?”

“據說是跳崖死的!說屍體在崖下找到的時候,都巳輕開始被野獸叼食,面目全非了呢!”

“啊,面目全非啊?那多可惜啊!聽說這汝陽郡主可是這天下一等一的大美人呢!”

“切!再美才個屁用啊!人都死了!”

“哎?這話你別說!你不是說侍衛們找到她的時候,她已經面目全非了嗎?那說不定那郡主沒死,找個人當替身呢!”

“我呸!你是說書的聽多了是吧?你有見過一個弱女手從那麽高的山崖上摔下來還不死的嗎?還找替身?拜託!聽說那個郡主是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才跳的崖!她又不是神仙?哪里知道自己會死在哪里,而事先給自己安排好替身啊?真是笨!再說了,聽說那屍體的身體特徵和衣物什麽的,都和臨死前的汝陽郡主一模一樣!你說人家大頌侍衛們都確認了,你跟著瞎懷疑個什麽勁呐!”

“呵呵!我這不是瞎說嘛!圖一樂!”

“哼!我看你啊,就是書聽多了,整天滿腦子想著些不切實際的東西!”

“嘿嘿,生活無聊嘛!找點新奇的事兒刺激刺激!”

茶桌邊,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正時候,旁邊有人不禁來了興致,端著茶杯走了過去,加入了談話的行列。

“哎,你說想聽點兒新鮮事兒?我這有啊,我告訴!就你們剛才說的汝陽郡主 ,她還有一個事呢!你們知道嗎?話說那大頌的國主收汝陽王府的兵權,抄了汝陽王府的家,可是,他卻一點好處也沒撈著!咱先說那統帥大頌四分之一兵權的虎符 ,縱使那親衛軍們將整個王府給掀了個底朝天,他們也就楞是沒能找出來!”

“啊?那虎符去哪里了啊?”

“這誰知道啊?那汝陽郡主那般好色任,只不定將虎符當戍什麽定情信物送給她的情郎了也說不定!”

“不會吧!那般重要的東西,說什麽也不會這麽胡來的!”

“不知道!反正最後東西是沒找到!氣的那個大頌國主直吹鬍子瞪眼睛,發誓就是要挖她三尺,也要將虎符給找出來!”

“哦!哦!原來是這麽回事兒啊!對,你剛才不是說先說這個嗎?那另外的是什麽?”

“嘿嘿!這另外的呀?還是關於這個汝陽郡主!你們知道嗎?這個汝陽郡主真是太牛了!居然將家裏花的一分錢都沒有,反而還到處欠債!”

“啊?欠債?這不可能!這麽說汝陽王府資力雄厚,府下産業甚多,足足能影響半個大頌國呢!”

“是啊,這話是沒錯!可是你知道嗎?那些産業,早就被汝陽郡主敗到其他人的手裏去了!我聽說啊抄家時,除了府上的一些值錢的東西外,其他的包桔什麽錢莊啊,米鋪啊,酒樓啊,統統都巳是別人名下的了!”

“啊!你的意思是說,那個汝陽郡主,除了自己府邸還留著,其他的嚴業,統統都敗到別人手裏去了啊?天呐!她可真夠敗家的!”

“是啊!誰說不是呢!我看那個大頌國主也夠鬱悶的!估計他抄了一輩子家,也沒抄到過這麽窮的!哎!”

搖著頭,不禁的歎氣道,此時桌邊的三個人,在感歎汝陽郡主的敗家之時,也在感歎自己的命格不好,時運不濟。

這時候,另一旁的一個茶客端起茶杯,不禁的走過來譏笑他們道:“你們這點屁事哪兒算是刺激?讓我來給你們講一個吧!“”

“啊?好!好!”一聽到才刺激的事,大家眼前都一亮,連忙點頭稱好。

見此,那第四名茶客清了清嗓子開始講道:“咳咳!話說喬國傾樂公主你們知道嗎?”

“知道!知道!她可是喬國第一大美人呢!估說還是喬國國主最寵愛的一個呢 !”

“寵愛?呵呵!也許以前是,但是現在——豔對不是!”

那人說的肯定,一臉的嚴肅,聞言,其他三人不由直直問出聲來:“怎麽了?”

“嘿嘿,你們不知道吧?其實啊,那個傾樂公主,本就是個下賤貨!

聽說她早不知道與多少男子有染,還裝出一副聖潔的樣子?但是私下裏,離了男人就本不能活!就連她自己的二姐夫,她都眼紅的不放過,橫一腳在裏頭!“不會吧!她那麽賤!”

“當然!我告訴你,這其實還不算什麽呢!最令咋舌的是,這個女人憑著自己長的漂亮,就妄想當人家大梁的皇后,可是人家大粱皇子不理她,她便一怒之下找來八個下人,在屋子裏玩起了八人大戰!“噝——八人大戰?不會吧!這些消息你都從哪兒聽來的?”

三人不相信的問著,但是面子上顯然還是很感興趣。

“哪兒聽來的?這是我的獨家內幕,是我一個在大頌國做生意的親戚告訴我的 !他說這在大頌國都傳遍了呢!”

“那後來呢?八人大戰!”一聽他這樣說,三人也不管是不是真有其事,便繼續關心下面的八卦了。

“後來啊,這事兒被大頌國主發現了,將她遣送回國了,可是沒過多久,這位傾樂公主便被查出懷有孕!懷有身孕呐?你們想想!一個未出閣的女子,而且還是個公主,就這樣懷了駭子,而且還說不清孩子他爹到底是誰?

你說這老國主吃的消嗎?於是當即,便命人狠灌猛藥,非要把孩子打掉不可!呵呵,可是後來你們猜怎麽著?”

“怎麽著?你快說啊,急死人了!”

三人此時聽的聚會神,不容得他打岔,見此,那第四人笑笑道:“後來啊,這個一遍藥灌下去孩子不出來,兩遍藥灌下去孩子也不出來,三遍、四遍、五遍……直到第十遍——”

“孩子出來了?”

三人很八卦的異口同聲,聞言,第四人搖搖頭道:“沒有!原來,這個傾樂公主本沒懷孕,只是不知道給她把脈的幾個老太醫都說她懷有身孕!所以喬老國主有一氣之下才給她灌的打胎藥,想絕了這孽種!哎,只可憐的這傾樂公主喲,明明沒懷孕,卻被強行灌了這麽多,最後搞的下身大出血,終身不能再受孕了呢!”

“啊!這麽慘啊!”

“呵呵,慘什麽?她那是罪有應得!”

“額~~”

“……”

四人很八卦的聊著,正當這時候,在他們身後,有一桌子的人,正在進行著另一個話題。

“哎,老大,你知道最近玄墨令重現江溯的事嗎?”

“思,聽說了!說現在江湖群俠群起而紛爭,全都想奪得玄墨令,從而達到自己號令武林的目的呢!“可是那玄墨令不是在多年前被天下第一的豔聖奪走了嗎 ?怎麽此劃又好端端的重現江湖了呢?真是奇怪!”

“這我哪兒知道?反正像我們這種的小嘍囉,也只有看看的份,別妄想去奪那個什麽武林第一了!”

“恩,恩!就是,就是!我還想多活幾年呢!要是真給我拿到那玩意兒,我怕我還沒看清那玄墨令是長個啥模樣,就已經被人一刀給劈死了!”

“喲!你小子到挺有自知之明的嘛!”

“那是,那是!咱還不就是跑跑龍套,瞎混混的唄!都混不出個什麽名氣來! ”

看著那一桌談論著的江湖中人,前四個聊天之人不禁迷惘了:什麽玄墨令?他們在說什麽呀?不懂!

這時候,迷惘中,突然那桌子人又談了起來:“哎,你們知道最近江湖上新冒的那個‘雪公子’嗎?”

“雪公子?知道啊,知道啊!呵!說起那雪公子,聽說可是不得了!沒有人知道他的來歷,也沒有人知道他的身份,就像是憑空冒出來一樣!可是,雖然大家都不知道他啊,但是只要他一站在你眼前,你就立刻能知道他便是,雪公子了!”

“這麽神?爲什麽啊!”

“嘿嘿!聽說啊,這位雪公子長的極其俊美,尤其是那雙靈動閃亮的眼睛,看了簡直要把人的魂兒給吸進去呢!而且不僅如此,聽說他的武功已到了高深莫測的地步,幾乎當今武林,已經沒幾個人是他的對手了呢!”

“哇!這麽厲害!可是……他們怎麽知道他武功已經高的到那種程度了呢?難道是有誰看見過他出手?”

“額~ ~好像沒有!”

“那是怎麽知道的呢?”

“猜的!“啊?猜的?不會吧!敢情你說來說去,都是在吹牛啊?”

“哎?我可沒有吹牛啊!是真的!雖然沒有人看見過他出手,可是他身邊的七個侍衛卻是厲害百倍的人物呢!所以說,他們這才推測他武功高的呢”

“切!侍衛高,他就一定高啊?只不定人家做做幌子,實際上一點武功都不會呢!就騙騙你們這些笨蛋!”

“額~ ~不會吧”

“有什麽不會的?我看就會!”

“……”

一大桌子的人聊著,前面四個茶客聽著,可是此時,誰也沒注意到,在他們身後,有一張桌手,一個俊美無比的佩劍男子,正悠悠的喝著茶……

第002章 雪公子

【本章節由落草楊排風爲您製作】

茶館裏熱鬧非常,皆是被汝陽郡主、傾樂公主、玄墨令,及雪公子等話題給調動起來的。

只見大家就著話題,七嘴八舌的發表著自己的意見,時不時發出感歎,時不時發出譏笑,氣氛一時間高漲到了極點。

可是就在這時,在人們都或面帶驚異,或面帶笑容等表情津津樂道時,在茶館的一點不起眼的角落裏,有一個清冷的俊美男子,正端著茶杯,慢慢的喝著,那神情,冷的仿佛拒一切於幹裏之外。

“哎,你們知道嗎?知道嗎?聽說那個神秘的雪公子啊,他此刻就在我們華國 境內!”衆人此時,又開始談論了起來,焦點還是圍繞著那最近頗爲惹火的雪公子 。

“啊?他在華國啊!不是聽說前一個月他還在的喬國的嗎?”

“去!你就不允許人家換個地方待啊?真是的!雪公子來咱們華國多好啊!說不定有朝一日,我還能見一見這個粉雕玉啄的俊公子呢!哎,你們知道嗎?其實沒有人知道雪公子到底叫什麽名宇,只是因爲他長的如雪般出塵,所以大家有都叫他 雪公子的!”

“我呸!收起你那張花癡臉!人家可是個公子?你對個公子心心念念,就不 別人說你有斷袖之癖啊?”

“切!說吧說吧!我才不怕呢!我聽說那雪公子啊,可是長的風流瀟灑,俊美不凡,甚至比那絕世美人還要美上好幾百倍呢!我若今生能得見他一面,就是再被人罵斷袖之癖,我也心甘情願!”

“乖乖!你這犧牲到挺大?爲一睹美男之風采,居然連自己的名聲都不要了! ”

“嘿嘿,咱不就是圖一樂嘛!”

衆人邊說邊笑道,渾然沒發現身後那個清冷的男子,在他們提到雪公子時,眼中那一閃而過的清寒。

“你們知道嗎?那雪公子其實不是好人!上個月,他在喬國滅了人家韓府滿門 ,只爲搶一味藥引方子!”

“啊?真的假的啊?這麽狠毒啊!”

”額~我也只是聽說,不知道真實的情況!據說當時去韓家的有兩波人,現在也搞不清到底是哪一方下的毒手?不過應該是雪公子他們吧!因爲他們武功高,滅人家滿門可能比較大!”

“這個……話不是這麽講的!說不定是那幫人幹的呢?我認爲啊……”

絮絮叨叨,喋喋不休,一幫閒來無事的人們在茶館中不斷的說著。此時,沒有任何的預警,那個一直坐在角落的俊美男子此刻突然站了起來,拿起劍,面色清冷的住外走去,整個過程我行我素,冷的沒有一句話。

“怪人!”被男子這麽一嚇,衆人不禁開罵!可是在罵過之後,卻又不禁的感 歎道:“嘿,你別說!剛才那個人雖然怪,可是他那長相,絕對是一等一的俊呢!”

“恩……”

俊冷男子離去後,茶館中的議論聲並沒有就此而告一段落,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勢。

與此同時,在不遠處的一個山間林道上,一輛美的馬車此刻正被一夥山賊阻攔著,叫囂著要他們留下買路財。

“哼哼!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走此路,留下買路財!”晃動著大刀 ,一臉兇神惡煞的對著馬車,爲首的山賊說的大聲。

“唉,怎麽這麽多年過去了?這打劫口號卻還是一點未變呢?真沒意思!難怪現在做山賊的也少了!原來都是給無趣死的!”

一句調笑,夾雜著揶揄,慢慢的從馬車中傳來。

衆山賊聞言,先是齊齊一愣,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但隨後反應過來時,便立刻惱羞成恕的大吼道:“好小子,你有種!竟然敢埋汰你大爺!”

打了這麽多年的劫,還從沒哪次見到過這種情形!一輛豪華馬車,一個駕車侍衛,這麽薄弱的人力,這麽有錢的裝扮,居然敢走他們華國這條最危險,最常年山賊橫生的山路!這可有些奇了。

而且,一般人遇上山賊,都是嚇的不輕,哪有像那馬車裏的人一樣的?

不去關注自身的安危,反而去關心人家的口頭秤是不是過時?這,這有這樣的嗎?

山賊頭領不悅的皺起眉頭,肩上的大刀隨即甩了甩,接著扯著嗓門大聲喝道:“好小子,你給我出來!竟然這麽囂張,讓大爺我好好看看你,憲竟是何方神聖?”

“對!出來——出來——”

山賊頭領一說此話,他身邊其他的山賊們便立刻起哄起來,並高舉著大刀叫囂的恐嚇著馬車中的人兒。

“哎呀,這歡迎儀式這麽隆重啊?都搞得我有點不好意思了呢!呵呵!”

一聽到外面聲音這般熱鬧,馬車內的聲音輕笑如鈴,帶著幾分蔑視,帶著幾分囂張。

“媽的,誰歡迎你!老子他媽是在打劫你!”不滿於車內人兒遲遲不肯現身,山賊頭領暴怒一聲道。

“哎喲,還真是個人呢!嘖噴!”說話著像是在搖頭,車內此時聲音響起,不禁充滿了奚落。

“你小子他媽給我出來!再不出來,老子可要上前砍了!”

那山賊頭領向來威風八面,在手下們面前更是威望極高!一直以來,他都扮演 兇狠的角色,以此來威嚇過路的商客,從他們那裏搶奪財財,以便在他的手下們面 前,樹立威風凜凜的山賊形象!

可是今日不同!今日,他還沒向來人示威,但氣勢上,就已經被人給無形的諷 刺了下去!這叫他如何忍受得下?

“出來!”再次喝了一聲,一定要將自己這個老大的面子給掙回來,山賊頭領 臉一板,眼一瞪,兩道眉頭都不禁豎了起來。

聞言,只聽馬車中一聲淺笑,動靜之後,只見衆人面前,一隻如玉的,修長纖 美的手半搭在簾前,接著手指微微一挑,一個白衣勝雪的身影便悠然的立在了眼前 。

“啊——”

好一個傾城絕色的俊公子!風華中流轉著光彩,淡雅中洋隘著纖塵!

當優美的身影站在衆人面前時,所才的人,都不禁張大了嘴巴,楞楞的看著, 眼睛一眨不眨!

從來、從來沒有看到過這麽好看的男子!真是他媽的好看呀!

山賊頭領此時在心中很沒水平的讚歎到,但是面子上,卻故意板的駭人。因爲 ,他不能失了他老大的面子!

“哼!是你小子在這裏大言不慚?”皺著眉頭,其實是很不想發狠,但是沒辦 法,兄弟們都在看著呢。

“大言不慚?沒有吧!貌似我只是實話實說呢!呵呵!“瀟灑的甩著子中的扇 子,微微的在面前晃了幾下,白衣男子一臉戲謔,滿有笑意的眼眸裏,儘是靈動一 片。

“實話實說你!你這小子,油腔滑調,娘裏娘腔,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東西 !廢估少說,趕快把身上值錢的東西交出來!若要是不交,我就一刀結果了你!“ “呵呵,一刀結果了我?“搖著扇子,微挑秀眉,白衣男子在用眼微微示意身邊唯 一的侍衛按兵不動時,滿臉笑意的說了起來:“山賊老兄,其實我也很想將我的錢 交給你,只不過——”

“只不過什麽?”一聽到那白衣小子願意交錢,山賊老大這面子上頓感有光, 於是口氣上,也不禁微艘緩和了些。

“只不過——我怕你沒命拿!”一聲明明狠厲的話,說的卻是愜意輕柔。白衣 男子此時,轉動著他那雙大而靈動的眼睛,笑的一臉燦爛無雙。

“好小子!你竟敢戲弄於我!好、好!你且報上名來,我到是看看今日究竟是 哪路大神來此,會讓我沒命拿這過路之財!“呲著牙,裂著嘴,山賊頭領恨恨的說道。聞言,白衣男子猛的收起扇子,正色的斂下笑容,一宇一句道:“在下——賈 、風、流!”

假風流?

山賊頭領直愣愣的看著眼前,眸中那隱有笑意的白衣男子,突然間一聲暴怒, 接著破口大駡道:“他媽的,我管你是假風流,還是真蕩!總之今日,老子的財是劫定了!“一句預告著就要開戰的話,火藥味道十足!一般來講,大家聽到此處 ,都已知道要開始誰備了,是交?是打?給個話!

可是這位白衣男子不然,他貌似對這些都不感興趣,只是一個勁的在口中回昧 :“甄銀蕩?甄銀蕩…… 恩,這個名字好!下次我就用這個!“你他媽的少目中無人!”再也受不了白衣男子的這般無視,山賊頭領猛的跳了起來,揮起手中的大 刀就向馬車上砍去!

他媽的,不管了!先砍了再說!

閃著寒光的刀刃,直直的向那個纖塵的身影砍去,可是不知道爲什麽,就在那刀刃快接近到白衣的時候,白衣的身體如鬼魁般輕輕一讓,然後若無其是的閃在了一邊,笑眼直看著山賊頭領那結壯的身體向一旁失控的栽了去。

“哎呀,我說山賊老兄,你這是在幹嗎?”

單執著扇子,微爲而笑,山賊頭領見此,惱怒的反身來砍,可是就在這時候,他突然像是看見了什麽東西般,雙眼不禁睜的很大,口中也不由的結巴講著:“雪 、雪……”

第003章 墨涼公子

【本章節由浮生般若爲您製作】

“你是,雪……雪……”山賊頭領結巴了半天,瞪著白衣公子指著手指。

見此,白衣公子燦爛一笑,瀟灑的扇著扇子,眼底眸光在閃動:“雪雪什麽!”

“你是雪公子!”終於,順著了氣,一句話完整的說了出來,山賊頭領此時直愣愣瞪著白衣公子,哦,不!確切來講,是瞪著白衣公子手中的那把扇子!

山賊頭領此話一出,四下山賊皆是一驚!他們不敢相信,眼前的這個翩翩風流的公子哥,竟會是最近名動於江湖的雪公子

天呐,雪公子啊!那個以一人之力.盡滅喬國韓家滿門的雪公子啊!他居然到華國了難怪他敢一車一仆的經過這裏!難怪他敢這麽囂張和老大叫囂,原來人家有的是底氣和實力!

天!這種人,還是少惹的爲好啊!

腳步,不由自主的往後微退去,這時候,在衆人一副心裏害怕的表情中,白衣公子戲謔了一聲道:“我是雪公子你怎麽知道我是雪公子”

好笑的眨了眨眼睛,笑的一臉玩味。見此,山賊頭目大手一指,指著男子扇面上那龍飛鳳舞的“雪公子”三個大字,聲音似有發毛的說:“你是那個殺人不眨眼的雪公子……”

山賊頭領此時,已沒了先前的兇橫,腳步一步步的往後退去。

見此,白衣公子低低一笑,那流著光彩的眼眸微微一轉,接著一本正經的拿起扇子,看著扇面裝模作樣的自言自語道:“哦~原來你說這個啊恩!恩!想不到小雙雙這招還挺管用的!就這麽隨隨便便附庸風雅的寫幾個字,就能唬到人了!呵呵,不錯!不錯!”

什麽唬到人他媽的,原本他是在嚇唬人

山賦頭領聽著白衣公子“自揭老底”的話,知道自己是被戲弄了,於是當下惱羞戰怒的一聲大吼,那原本已垂於地下的大刀此時也再次舉了起來,說罷就要往白衣身上砍去。

“他媽的,叫你小子戲弄老子!老子今天就一刀要了你的命!”

知道眼前之人並不是雪公子,而用故意將雪公子的名字寫到扇面上唬人,山賊頭領心中有了底氣,態度上也不禁硬了起來。

白衣公子見此,嘴角微微一揚,接著一個閃身閃到一旁的侍衛身邊,然後誇張的大叫道:“哎呀,殺人啦!我不玩啦!翼修,交給你了!”

“是,公子!”微微一低頭,身旁的侍衛立刻上前,只一手,便生生的制止住了那頭領的下落的大刀,接著一個回擺擡腳,猛的踹在山賦頭領的肚子上,在面元表情中,直直的看著他揚面而倒,“嘭..”的一聲砸在了地上。

“老大!老大!”

這時候,一見自己老大被打翻在地,四下山賊皆憤怒了,他們烏合之衆一起上前,發揮著人多力量大的優勢向兩人攻去。

一見這架勢,白衣公子微笑的搖著扇子,全然不擔心自己會有危險。而那扇面上那飛舞著的“雪公子”三中大字,此時也悠悠的,像是在嘲笑般在風中輕晃。

翼修冷眼的看著這幫山賦,在明晃晃的刀光下躍身快速的飛了出去,直落入了衆人之間,開始了他的戰鬥。

起,轉,劈,踢……

悠閒中,白衣公子微笑的看著一個又一個山賊倒下,屁滾尿流的嚇的縮到了一塊,最終,在翼修解決完最後一個時,白衣公子甚是閑庭信步的走上前,笑顔如花的看著地上的他們,口吻戲屑的說道:“哎呀,真不好意思呢,沒傷到你們了吧呵呵!那個……你們現在還要打劫嗎”

“不要!不要!小的們有眼不識泰山,适才冒犯了公子,還請公子饒命,饒命!”塵在地上,不住的搖手附和,此時的山賊頭領,已經沒有了之前的氣焰,有的,就只是想活命的求饒。

聞言,白衣公子淺笑一聲,狡黠的大眼不住的溜溜轉著,口中玩味的道著:“呵呵!其實吧,你出來打劫並沒有什麽錯!但是呢你見人就打劫,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咱們出來也不過就是爲混口飯吃,你挑挑那些個腦滿腸肥的有錢人,來個劫富濟貧就是了,又何必見人都劫呢!”

“是,是!公子教訓的是!教訓的是!小的今後一定改!一定改!”命面前,也管不了這麽多了,山賊頭領滿口應聲的求饒。

見此,白衣公子看了他一眼,接著微微擡起頭,滿有深意的望著不遠處笑笑說道:“其實見人都劫也沒有什麽錯,但有錯的是……”

話,說了一半就不再說了,此時的白衣公子,雙眼看著前方,一臉笑意的開口說道:“閣下免費看了這麽久的戲,也該是時候現身了吧”

誰誰現身!

山賊們一聽此話,都驚訝的擡頭向白衣說話的方向看去,心裏疑惑:怎麽那裏有人嗎他們怎麽沒有發現!

白衣公子見此,笑而不語,只直直的看著,這時候,在衆人詫異的目光中,不遠處,一個身倚樹幹,手拿佩劍的俊美男子走了出來,一臉清冷無此的冷眼看著。

他是、他是什麽時候在的怎麽他們一點兒也沒有意識到!

倒吸一口涼氣,山賊們滿臉震驚的看著眼前清冷的俊美男子,心中不由大呼:他媽的,今天到底是什麽日子!怎麽來的淨是些長相出衆的美男子!

如果說之前的白衣公子長相俊秀,瀟灑中帶著些女氣,那麽眼前的這個清冷男子,則是實實在在的英氣逼人,帥十足!

山賦們心生嫉妒的看著,一臉的不甘和憤恨。而此時,一見此時男子現身,白衣公子戲屑的挑了挑眉,神情玩味道,“喲,還是位帥美男呢呵呵!在下甄銀蕩,不知這位帥美男如何稱呼”

白衣公子笑嘻嘻的說著,雙眼直向著男子。聞言,男子不說話,只清冷無比的回視著,眼神中似有暗潮隱動。

“大俠,你別聽這位公子的!他不叫甄銀蕩,他其實是叫賈風流!”一見白衣公子亂說,一旁的山賊老大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麽的不禁出聲糾正。

聞言,沒有任何表情,男子甚至連眼都沒眨一下,只清冷的看著,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條線。

“好吧!既然這位帥美男不願告知姓名,那我也不多強求!只不過你這前來的目的,總該透露透露一下!”

笑顔的看著男子,用眼角的餘光示意一旁的翼修休得妄動,白衣公子輕搖著手中的扇子,動作輕柔。

“殺你!”

沒有一句多餘的廢話,只見白衣話音才剛落,俊美男子便猛的單舉起手中的冷劍,直直的對向白衣,一股清寒冷酷的氣息便由周身散發而出。

“好強的劍氣!”沒有半絲退縮,也沒有一絲畏懼,白衣公子輕搖著扇子,一臉含笑的看著前方,口中欣賞的讚歎道。

“我的任務,是殺你!你,受死吧..”冷冷的.沒有半絲感情在裏面,俊美男子此時執著劍,眼神清冷一片。

“哦殺我這麽有自信!”

調笑的,不置可否的話,聽在男子耳朵裏,不悅的讓他微微皺了皺眉頭,“你不是我的對手!”

是!他不是他的對手!因爲從一開始,他便沒能感覺到他體內有強大的內力!雖然他剛才倚在樹後,已經清楚的知道了他的武功很好!但是這種好,只僅僅是顯示在招式上,並沒有融合內力。

一個高手,如果沒有強大的內力做後盾,就算他的招式再好,再妙,那也是無濟於事的!因爲一旦和別人打鬥起來,即使可以先發制人的傷到對方,但是終是會因爲後勁不足,而往往被人反戈!

此時的男子相信,白衣是打不過他的!因爲憑他的武功造詣,能讓他感覺不到有強大內力存在的人,不是當今少有的絕頂高於,可以將內息隱藏起來,那就真的是那人內力薄弱,不是什麽高手!

一般來說,能讓他感覺不到內息的高於,都是修爲深厚之人,如眼前這個年紀輕輕,滿臉嬉皮笑臉的臭小予,是無論如何也和那搭不上邊兒的!所以,他可以肯定,他..打不過他!

冷冷的看著眼前笑的一臉燦爛的白衣小子,男子的臉色更加冷了。他舉著寒劍,一步步的上前,直到劍尖離人兒喉嚨不到二公分的時候停下,話語清冷的說道:“雪公子!”

一句冷冷的,肯定無比的話,白衣知道這是男子在動手前向自己的身份確認!見此,他不禁秀眉一揚,作著手勢制止翼修上前,口中話語玩味道“呵,雪公子閣下怎知我是雪公子莫非也是看著我這扇子”

笑笑的故意將手中的扇子一揚,露出了那扎眼的三個大字,見此,男子表情一如之前那般無瀾,但是身旁,那被嚇的坐在地上的山賦頭領著了急,連忙討好的解釋道:“大俠,小的都說了,這位公子他叫賈風流,不是什麽雪公子!”

“滾!”冰冷的極其威懾力的一聲呵斥,男予眼都不偏一下的說道。

聞言,山賦頭領心膽俱震,急忙慌張的爬起身子,口中連聲告饒的示意著其他兄弟同他一起趕快撤退:“大俠息怒!大俠息怒!小的們這就滾!這就滾!”

山賦們連滾帶爬的跑遠了去,見此,白衣公子一臉深意的笑道:“閣下是如何肯定我就是雪公子的”

“直覺!”簡潔明瞭,似乎是很吝嗇多說一個字,男子寒著臉,雙眼直直的看著。

“哈,直覺都說女子的直覺的很靈敏!想不到你這俊美的大男人,直覺也這麽靈敏啊!”

一句話,等於是變相的承認自己就是雪公子!此時的白衣公子,哦不,其實更確切點來說,是假死後的宋吟雪,她微搗著扇子,神情戲謔,口中話語微諷的看著男子,一臉含笑。

男子此時聽著她的話,不說話,只清冷的執著劍,定定的舉著。

見此,宋吟雪“嘩..”的一聲瀟灑的收起自己的扇子,話語挑釁不羈的說道:“怎麽,不動手你不是說我打不過你嗎那你此刻還在等什麽!”

“怎麽,又不說話了那我來說吧!”

見著男子不出聲,心下知道他在想什麽,宋吟雪笑笑的出聲道:“閣下不說話,心裏一定是在想該不該將我帶走,對嗎閣下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那司徒老賊花錢請你來殺我,要的也無非就是我身上的那半張藥方!但是閣下知道,就算今日你殺了我,你也不一定會拿到那半張藥方,那麽如此一來,你的任務就算沒達成,那這酬金按規矩……自是不能給你的!所以,爲了確保酬金萬無一失,閣下便想索一不做二不休的將我帶回去,到時候整個人交給司徒老賊,管他拿得到藥方拿不到藥方總之你的任務是完成了,理所當然的收取你的那份錢財!”

宋吟雪笑笑的說著,臉上皆是自信的笑容。聞言,男子慢慢的收回劍,目光清冷的說了句:“你很聰明!”

“哈哈!一般一般!這就是再聰明,但在閣下你的寶劍前面,我也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呢!”

收著扇子,說的一臉深意,宋吟雪此刻,並不是真怕了他,而是在她腹黑的心底,自是有著自己的一番算計在裏頭。

“既是如此,那就請吧!”此時男予一聽宋吟雪這般講,知道她是同意和自己走,於是當下不與之多廢話的冷冷說道,將劍“咣..”的一聲收回劍鞘中。

見此,宋吟雪裝的一臉無奈的搖搖頭,轉眼對上一旁一直隱忍著的翼修,略有深意的暗示嬉笑道:“翼修,我去司徒老賊那裏辦點兒事,你自己先回去吧!哦,對了,你別忘了跟我親愛的小雙雙說,叫他乖乖在家裏別擔心我,我很快就回呢!”

宋吟雪的話,似是而非,除了翼修很清楚的明白是什麽意思外,一旁的男子,則是一頭的霧水!

不過他眼下關心的不是這些,他所想的,只是他這次能是不是拿到全部的酬金而已。但是有一點,他意識到了!那就是,當白衣公子開口說到小雙雙這個名字時,他的心底,居然不自覺的隱隱一沈,有種不悅的感覺在心裏流淌,不知道是爲什麽!

呵呵,當然!一向直覺超好的他,現在的確不知道是爲什麽但是今後,當他在求愛路上,遇上了那般個強大的勁敵時,那時的他,便很清楚今天的不悅,究競是爲什麽了……

第004章 墨涼公子(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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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男子,徒步在山林中走了兩個多時辰,最後,實在忍受不了那無聊的憋悶和山間凹凸不平的路,宋吟雪大叫一聲,再賴在地上不肯走了!

“不行,我走不動了!我要休息!”

蹲下身子,乾脆的說著,宋吟雪此時,也不顧她那瀟灑風流的儀錶,雙眼鬱悶的瞪著男子,副耍賴的模樣。

當然,作爲宋吟雪本身,要讓她走這麽點路,那本就是小菜一碟,不在話下!

但是,生就愛折騰人的她,此刻是絕對不會這麽如願的乖乖跟人走了!因爲那樣,就多顯示不出她的與衆不同呀!再者,如今在男子眼裏,她只是個招式雖好,但內力卻極差之人!如果真的過分的顯現出自己的強悍,那不是憑空惹人懷疑嗎?所以不成!不成!堅決不成!“才走這點路就走不動了?”很難得,一向惜字如金,寡言少語的男子,此時見宋吟雪如此,清冷的回過頭,一臉似有不悅的開口問道。

“我沒有內力嘛!當然不能和你比啦!”沒好氣的白了男子一眼,樣子貌似還很兇悍!此時的宋吟雪,索的一屁股坐在地上,雙手不斷的捶著自己的兩條腿。

“哎,你也坐啊?我們休息一下再走!”似乎自己跟老大似的指揮著別人做事。

見此,男子先是皺了一下他俊美的眉頭,似乎略有思索,然後擡眼微微的看了一下天空,接著從懷中掏出一塊帕子,慢慢的鋪在地上,隨即整個人坐了上去。

“啊?”

目瞪口呆!當真是目瞪口呆!

當宋吟雪瞪大著眼,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看著男子理所當然的坐在帕子上,她的嘴角,似乎有一絲不可見的微微抽搐。呵,專幹見血買賣的殺手,居然還是個超級有潔癖的主兒?這會不會太諷刺了點兒?

無語的看著男子,看著他那張俊美的,除了清冷便再沒有任何表情的臉,宋吟雪搖搖頭,心中歎息成一片。唉,多好的娃?竟卻是有這怪病!

擡眼細細的打量,不住的心中讚歎。

恩!若是除去這一怪病,單論長相,眼前的男子,絕對不輸於以前王府內的任何一個!甚至還因爲他身上有一種渾然天生的涼意,使他整個人看起來有距離而又神秘,所以在形體上,總的來說還比這前的幾個略勝一籌!

呵呵,真是想不到啊,帥帥酷酷的俊美男,居然會是有潔癖!眼中,已盛滿了笑容,此時的宋吟雪,看著男子俊美的側臉,和那削的沒有一絲負贅的完美的線條,口上,不禁微微的笑道:“喂,我叫莫尹!你叫什麽?”

莫尹!“莫”——取自于汝陽郡主娘親(莫瑤)的姓,“尹”——同吟,是名,如今莫尹這兩個字,便是假死後的宋吟雪,在外招搖撞騙的姓名了!

“喂,你叫什麽?總不能老讓我‘喂喂’的叫你吧!”眨著眼眸,一臉笑容的看著。說實話,此時的宋吟雪,對眼前的這個清冷無比又死愛乾淨的男子,心中還是充滿了興趣,不介意逗他玩一玩的!

“席墨涼!”簡短的,真的沒有一絲多餘的話,男子冷冷的開口,眼神不禁轉向其他地方,不去看一臉燦爛的宋吟雪。

“恩”本只想逗逗他,不是真想知道他的名字,畢竟如他之前的表現,不像是願意將名字如實相告之人,可誰知——“你是席墨涼?”睜著滿眼笑意的眼睛,宋吟雪調侃而道:“哎?我之前問你名字的時候,你都愛理不理的,害的我以爲你永遠不會告訴我呢!怎麽現在……”

調侃的話,加上挑逗的神情,宋吟雪決定逗他一逗,可是這時候,席墨涼似乎沒有一點兒的反應,冷著臉,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開口道:“之前你說的不是真名,所以我沒必要告訴你!”

“呵!那你現在又知道我說的是真名了?”挑著眉,一臉揶揄,宋吟雪心裏沒有想到,原來這個表面冷酷,話語不多的男人,竟還是個這般矯情的傢夥!

“直覺!”又是簡單的兩個字解釋。此時的席墨涼,在面對宋吟雪的諷刺時,他表現了賬的,是深深的不爲所動!當然,他不爲所動不是因爲他的修養好,而是他本懶的說。

“又是直覺?我發現這個大男人,怎麽跟個女人似的講直覺!”從來也沒碰到過這般類型的人,宋吟雪在新鮮之餘,心中也不禁多了幾分玩味,多了幾分興致。

她知道他席墨涼的大名,天下第一殺手,冷酷、寡言、俊美非凡!對於生意,一向是要麽不接,要接,就絕不會失手!

而且聽說他這個人有個怪癖,那就是,雖然他從不爭名,不在乎任何人對他的看法與評價,但是他對錢,卻是非常的執著!

當然,這裏的錢,並不是意味著他個人有多貪財,而是說明冷冷的回過頭了他對每次酬金的看重!因爲他席墨涼,從不做虧本買賣!是他的,就是他的,他一定要得到!而對於不是他的,他則一向都是不屑一顧!

正因爲是對酬金的執著,造就了他從未失手的範例,而正是他從無失手的範例,保證了他酬金的盡得!

全憑直覺做事,哪個價高,他接哪個!這是他席墨涼一貫的做事風格!所以這天下第一的金牌殺手,從一定道理上來講,並不是浪得虛名的!

呵呵,想不到那司徒老,這次肯花這麽大血本來得藥方?還真不是容易啊!宋吟雪舉眸微看,口中隱有笑意的說道:“韓家滿門不是我殺的,是司徒老賊殺的!”

“是誰殺的與我無關。我只要拿到我的酬金就行!”

果然!宋吟雪略帶試探的話語,遭來了席墨涼毫無意料之外的回答。聞言,宋吟雪無語的撇了撇嘴角,滿口說道:“你還真是直接!”

“你的話太多了!”冷冷的回過頭,席墨涼直直的看上此時笑顔如花,長相俊氣不凡,但總感覺隱隱透露著女子清秀的宋吟雪,兩道好看的劍眉不禁微微擰在了一起。

“喂,你說什麽!”

不滿於此刻席墨涼的話語,宋吟雪瞪起眼睛反問,可是不待她多說下去,那席墨涼直接起身,開始優雅的動手收起地上的帕子。

“是時候休息的也差不多了,該走了!”站起身,將帕子收入懷中,席墨涼低冷的說道。聞言,從沒被這般無視過的宋吟雪,立刻玩佞不悅的皺著臉,一口不滿:“喂,小涼涼,我還沒休息夠呢!”

“閉嘴!”

一聽到宋吟雪那句不知死活的“小涼涼”,席墨涼的眉角竟有些不由自主的微抽。他板著臉,對上眼前那張極其欠揍的笑臉,冷冷的上前,一把將劍鞘搭在宋吟雪的脖子上說道:“不要讓我再聽到這個名字,否則……”

“好、好、好!我不叫了還不行嗎?”單手用扇身推開劍鞘,宋吟雪站起身笑的一臉無奈,隨即她搖頭,瞪著席墨涼低聲咕道:“喂,別衝動好不好!刀劍無眼,可別一個不小心真傷了我!”

宋吟雪的話似是反威脅,叫他不要對自己那麽囂張,小心到時候他沒錢拿!可是聞言,席墨涼本不爲所動,他只冷冷的看了一眼,接著轉向,一言不發的向前走去。

“切!看似長的好,結果卻是個不懂風趣的缺心眼!小涼涼這名字多好聽啊?結果不要!不成還要我叫你小墨墨喲?真是!”

嘀咕的,在身手邊走邊說,此時的寧吟雪沒有發現,在她前面,在席墨涼那張俊美的非凡的臉上,那清冷的臉色,已變的愈加的清冷。

……就這樣,在宋吟雪的一路嘀咕個席墨涼的一路清冷下,夜幕已不不知不覺的降臨。

“哎呀,天色晚了,我要休息!我們就在這兒找個地兒過夜吧!”說罷著吵著要休息,宋吟雪此時,用眼溜溜的打量著四周,四下尋找著可露宿的地兒。

見此,席墨涼微皺眉頭,擡頭看了看天說道:“再走一會兒,前面有一家客棧。”

“恩?有客棧?那行啊,那我們快走吧!”一下子好像來了神,宋吟雪此時一聽說前面有客棧,自是滿心喜悅的拔腿往前走去。

其實,她並不是不知道前面有客棧,只是想故意調戲席墨涼!如他這般喜愛乾淨的男子,若要是讓他在外露營,恐怕會是很爲難吧!

夥!看著席墨涼那俊美的臉上因自己方才的提議而閃過的一絲嫌棄,宋吟雪心情甚好的笑了笑,接著往前走去。

“老闆,來點上好的酒菜!”一進客棧,還沒坐下,宋吟雪就的扯開喉嚨的向店家喊道。

“是,是!這就來!這就來!”一見是兩個儀錶非凡的俊公子進來,店老闆立刻上前熱絡的迎接道。

“吃的隨便來點就行!但是廂房,要給我們準備一間最好的!”跨進門檻,席墨涼麵無表情的冷冷對店老闆說道,接著,便隨即找桌子坐了下來。

“好嘞!小店這就去準備!”一聽席墨涼這般要求,店老闆也不說什麽,直接會意的轉身安排去。

身旁,宋吟雪皺著眉頭不滿道:“爲什麽要隨便吃點?都走了一天了,我快要餓死了呢!還有,幹嘛要一間房?我可不習慣跟別人一起睡!”

一連串發泄的話,聽的席墨涼直擰眉頭。他冷冷的看了一眼宋吟雪,沒有說什麽,只是在店家前來回報房間與熱水都已準備好了時,直抓起宋吟雪纖細的手,隨即起身而走。

“將飯菜端到房間裏去!”

冷冷的丟下一句話,拉著宋吟雪就往樓上走去,推開房門,一後將其甩到桌邊,席墨涼隨即,掀袍坐了下來。

“你不會真想和我一間房吧?”跟著坐了下來,在店家將飯菜呈上後,宋吟雪邊吃,邊不住的問道。

“是你和我一個房間!”出聲不悅的糾正主次關係,席墨涼冷冷的吃著飯菜。聞言,宋吟雪心下笑笑的說道:“好吧,不管是誰跟誰一間房間?但結果都是我們倆晚上要睡一起!這我可不幹!本公子我雖說是受困於你,但可不能就此失的名節!”

揚起頭,說的理直氣壯,此時,席墨涼看著這樣的宋吟雪,俊臉上不經意的閃過一絲鬱悶。

“你是男子!”

“男子怎麽了?男子也是有名節的!”吃光最後一口飯,將碗筷一推,直直的扮演著她的無賴角色。

見此,席墨涼冷著臉,決定不去理會,而是轉過身,在吩咐店家將碗筷撤去後,又命其送來熱水,以便沐浴清洗。

“你不會是想洗澡吧?”挑著眉,坐在床上,定定的看著席墨涼在浴桶前慢慢解開他的衣服,宋吟雪說的一臉玩味。

當然,她自己不肯定不會介意免費欣賞美男沐浴,可是不知道日後席墨涼知道了自己曾經的壯舉後,會不會鬱悶的有些想不開呢。

“嘖嘖!你的身材還真不錯!”眼看著癖愛乾淨,一臉清冷的席墨涼慢慢的一件件解開自己的衣服,並露出了那光潔修長的身材和優美結實的膛,宋吟雪眼睛不禁有些發愣,臉頰上也不禁感覺有一絲絲燒紅。

畢竟、畢竟她還是未經人事的處子,雖然這種畫面她曾經知道不少,但那都不是親眼所見,所以感覺上沒有現在那般強烈刺激!

而且,席墨涼本身就長的很極品,又加上長期鍛煉的原因,所以向身材上更是比一般的健美好看,整一個感之詞了得。

“你……”臉微微有些發紅的看著全身光裸的席墨涼爽,擡腿跨進浴桶,宋吟雪連忙將眼撇向一旁,避免自己去看他的私秘部位。

“那個……”看著浴桶裏,那閉目而靠的俊公子,宋吟雪微微的調整呼吸,將自己的心緒平靜下來。

“那個司徒老賊這次讓你來殺我,到底出了你多少錢?”重揚笑臉,自是一臉玩味,此時的宋吟雪,口中緩緩的說道。

“委派者的價格是保密的!”靠在桶邊,淡淡的說著。

聞言,宋吟雪笑笑道,“我那出比他高兩倍的價格請你去殺他,這個生意你接嗎?”

“接!但是那要在我將你交給他後,並且你在還在命存活支付我酬金的情況下!”簡短的,說出自己接任務的宗旨與原則。

此時,宋吟雪看著這樣的他,不禁莞爾,隨即似真非假的點頭道:“好!那就這樣定了!”

倒身,翻轉,面,對向牆面,反正該看的,該說的,她都已經看了,說了!所以現在,她唯一要做的事,就是睡覺!

躺在床上,覺得身後的人起浴,穿衣,動作優雅,慢條斯理,沒有任何一絲不自然。見此,宋吟雪揚嘴笑了笑,神情怡然,接著,也不多做理會,開始了自己心下的思考。

出來三個月,成功的騙過任何人的眼睛,一招“假死”,讓她徹底的擺脫了汝陽郡主的身份,以“雪公子”莫尹的身份出現在這江湖上。

這招“假死”,是汝陽郡主之前就已經和三皇子宋宇阡商量好的!以死遁之名,借機抽身部署,以等待最好時機的到來。

從未想過汝陽郡主的勢力竟是這般之大,若不是自己繼承了她的記憶,恐怕這一輩子,她都無法想像她這些年,究竟在暗中做了什麽。

暗閣七殺,那般神秘強大的組織,原爲以這已經是汝陽的顛峰之作,可是隨著的記憶的湧現,她這才知道,她所見的,僅僅只是冰山之一角!

汝陽郡主,你真是很可怕!以你小小的年紀,竟有這般的城府!這般的作爲!爲了你心中的誓言,心中的承諾,你竟然能做到如此?這不得不讓我欽佩,不得不讓我折服!

是真心誠意,也是逼不得已!她選擇了遵循汝陽郡主原本設計好的一切的行事!

因爲她知道,她自己一方面是心疼汝陽郡主之前的一切努力,不希望這樣一個爲了親人而隱忍一世,放棄一生的人兒的辛苦計劃就此白費!還有一方面則是,她如今身爲汝陽郡主,如果不這樣做的話,那她最後終將會死在宋宇阡的手上,終生背負著那樣的臭名!

她不要!她不要!她不要受制於人,不要看著別人最終將自己一步步送上斷頭臺!所以,她反擊,她必須反擊。

這三個月,她已經在慢慢部署一切。

行軍打仗,必定有所損傷,但因爲有無雙在,他能夠配煉成一種能加快傷口癒合的特效藥!只是這種藥,目前尚缺一味藥引,而這味藥引,卻正是喬國韓府的家傳秘方。

爲了得到這藥方,她在上個月,按事先安排好的計劃去了喬國韓府盜藥方,可誰知等她到了韓府時,那裏已滿門被司徒鋒屠殺的乾淨,只留下韓府主一人拼死與之搏鬥。

上前相幫,救下府主,混亂之中,讓那司徒老賊給跑了,本想著將韓府主救回,追問藥方的下落,可是因爲他傷勢實在太重,咽氣之前,將他護死保下的半張藥方交給她,要她爲其滿門報仇!

那司徒老賊一開始以爲藥方盡得,倉皇之下逃脫,可哪知回去後才發現,還有他費了半天工夫得到的,卻只有半張藥方!於是在惱羞成怒之下,他到處撒播是雪公子殺盡韓家滿門,還找來了天下第一殺手來殺她!

其實司徒老賊這麽做也好!反正她也正想找他!一來給韓府報仇,二來搶回那半張藥方!所以這樣一來,到是省了她不少事!如今,她只要跟著墨涼而去,就一定能找的到。

宋吟雪想到這裏,此時的目光幽沈而深重,直對著牆壁,隱隱的在流動。

如今宋宇阡一心認定她死了,所以在防備上,肯定是比以前有所鬆懈。所以,只要她一步步的打理好一切,見機行事,到時聯合宋宇弦一起,就算他宋宇阡勢力再大,再深,那結果便一定可以……繼承了汝陽郡主的記憶,便順帶繼承了她對人對事的一切感情!包括對宋宇弦的愛,對宋宇阡的恨,還有對她府裏的那幫夫君的感覺。

其實貌似除了無雙,是汝陽郡一時興起給騙回來的,對於其他人,她好像並沒有什麽特殊的感情!

保護書離和祈月,只是不忍看到他們就此受到傷害,而對於臨風,既然他想要避風場所,那她便正好借他的花名,各取所需。

子楚的出現,則本是宋宇阡的強加,所以對於這位清高的皇子,她自是沒有什麽感情。

不過話說回來,這些都是原來的汝陽郡主的感覺,對於現在的宋吟雪來說,她所遵從的,是她自己現在的感覺。

在她心裏,畢竟朝夕相處了這麽久,多多少少,總是有那麽一丁點兒的感情!這次她死遁,雖然騙過了其他所有的人,但是卻唯獨沒有逃脫無雙的眼睛,這讓她的心裏,還是有那麽些震動的。

雲無雙,那個淡然的散著藥香的男人,一想起他這三個月的所作所爲,宋吟雪的心裏就一陣笑意。

我該相信你嗎,雲無雙?我能相信你嗎,雲無雙?在這個危機四伏,彼此間如履薄冰的陌生世界,除了哥哥外,我能相信的人,可以是你嗎?

耳邊,一聲彩雀的叫聲在屋外響起,宋吟雪聞言微微揚了揚嘴角,臉上隱有笑意。因爲她知道,彩兒在附近,那他,也必定來了……

第005章 心隱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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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墨涼沐浴好後,起身優雅的穿好衣服,慢條斯理的緩身坐在了桌邊,此刻,他俊面如水,目光清冷深沈的看著躺在床上,雖後背對他,但嘴角,卻含著淡淡笑意的宋吟雪,心裏不禁有一絲絲迷惘。

他,到底是怎麽的一個人?明明是個長相俊美不凡的大男人,可全身上下卻總是隱隱透著女子的嬌柔。

但如果說他有些女子的嬌柔,可看著他玩佞的子,不羈的言語,又怎麽看,也是不像!

他的個子只到他的下巴,在男子中不算高,而且他的骨骼偏瘦,使他看起來就越發顯得嬌小。再加上他表情靈動,一雙會說話的大眼睛總是盈滿著笑意和生動,就算是身處危境時,他也總是有著他自己的那份淡定和瀟灑,光芒照耀的讓人在毫無抵抗之力時,禁不住想要靠近……他,想要靠近他?這個想法,讓正坐著席墨涼不禁愣了一次,接著似有複雜的看著那床上的淺笑著的人兒,目光深諱。

爲什麽?第一次居然破天荒的會想要去靠近一個人!而那個人,居然會是個男子?怎麽會這樣?

他席墨涼,雖然一向生冷,對什麽事都漠不關心,但是他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的取向,絕對是美人如玉的姑娘,而不是風流瀟灑公子!可是爲什麽……他長的很美,他知道!可是這種美,是不屬於一個男子的陽剛之氣,反而是有些絲絲的女子陰柔。

女子的陰柔!爲什麽會有女子的陰柔?會不會……當“女扮男裝”這一詞,在席墨涼的腦子裏浮現的時候,他全身猛的一震,但是隨即又給快速的否定了。

不會!以他那般的玩肆的格,乖張的行爲,怎麽可能會是個女孩子家?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似有強烈的感覺在裏面,此時的席墨涼,心裏狠狠否定的原因,當然是覺得的宋吟雪沒有女子家的特,不應該會是女子!但是除此之處還有一點,他憋在心裏沒有說出來,那就是:如果他真的是女子,那他剛才在他面前脫衣,沐浴,豈不是……臉上,頓時有種怪怪的感覺,似乎是在淡淡的發著紅。雖然他席墨涼是個清涼冷漠的人,但是他畢竟也是個有著保守思想的古代男子,要是讓他做到毫不在意的在有個陌生女子面前展露自己的身體,那他,還是無法處之泰然的。

該死,他肯定不是女子!深皺著眉,清冷的臉上出現了些慍色和挫敗,看著此時躺在床上,甜甜的閉著眼睛,一會兒夾腿,一會兒抱被子,睡相極其不斯文的宋吟雪,席墨涼直坐著的身子定定著不動,一時間也不知如何辦才好。

原本,他是打算兩人合睡一床的,可是現在,如他心裏這般矛盾,再加之床上的宋吟雪讓他無語的睡姿,於是終是在最後,席墨涼咬咬牙,和衣坐在凳子上閉目而睡了。

均勻的呼吸聲慢慢響起,當席墨涼保持半夢半醒的警惕神進入眨眼時,床上,那早已睡的酣暢的人兒卻在此時睜開了眼,眼中清涼一片。這是她的習慣,什麽時候都保持這最後的一份清醒……第二日,當席墨涼睜開眼簾時,首先看到的,便是宋吟雪那張傾城絕色的笑臉。

“小涼涼,早啊!”

聽見宋吟雪歡聲的問候,站起身,席墨涼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頭,冷聲而道:“我記得我告訴你的!”

“呵呵,此一時彼一時嘛!”笑的無賴,隨手指了指一旁的洗漱器具,宋吟雪開口門道:“你先來吧!我這人沒潔癖!”

望了她一眼,終是沒有說話,席墨涼冷漠的走到一邊,開始他的清理。

宋吟雪笑眯眯的看著他,口中毫不掩飾的直說道:“知道嗎?你是和我一起邊夜的第一個男!”

一句看似無心的話,嗆的正在漱口的席墨涼一陣咳嗽,接著連忙放下杯子,擡眼瞪著宋吟雪。

“你瞪我幹嗎?我又沒說錯話!”很無辜在回看的他,宋吟雪無辜的撅了撅嘴,說的一臉無良。

是事實嘛!除了席墨涼以外,她真的還沒和任何有個男子一起過夜,一起醒來呢嘛!雖然他們沒同床,但是質上……呵呵,也算差不多嘛!

戲謔著看著席墨涼有些發臭的俊臉,心情一片大好,在得意中,宋吟雪自顧自的走上前,開始自己洗漱起來。

身後,席墨涼看著這樣的宋吟雪,在鬱悶之極時,心裏卻絲絲的有些怪異的甜。當然,這種甜,可是說是很細微的,細微的他幾乎察覺不到。

你是和我一起過夜的第一個男人!這句挑逗的話,包含了幾層意思。

從宋吟雪的角度出發,她只是想說些曖昧的話來調戲眼前的這個冰人。而從席墨涼的角度出發,卻派生出了各種理解。

當然,他其實也是知道宋吟雪是故意逗他的,可是他經過昨晚的一番思想鬥爭後,他總是有意無意的將宋吟雪看成是女人。雖然他在心底拼命的告訴自己宋吟雪是“雪公子”,他絕對不會是女子,可是意識,就是這般不受控制的這般認爲著。

你是和我一起過夜的第一個男人,你是和我一起過夜的第一個男人……耳邊,不斷的響著這句話,可是不知道爲什麽聽到後來,在席墨涼的腦子裏,就只剩下這幾個字了:你是我的第一個男人,你是我的第一個男人……我是他的……第一個男人?

恍惚間,有一種絲絲的麻意襲遍全身,席墨涼愣著臉,擡眼呆呆的看著,爲自己的胡思亂想,爲自己的不著邊際。

而面前,宋吟雪在洗漱完畢後,擡眼對上席墨涼,雖然有些詫異他此刻的表情,不過她沒有去多做深究,而是徑自的整理好衣裳,站直著身子準備等待出門。

玩味的表情,戲謔的神情,此刻宋吟雪一臉興致的看著席墨涼,滿眼笑意。

不過她現在是不知道在席墨涼腦中想著的是什麽,若是她知道了,有人因爲將她的話歧解成是她的第一個男人而感到暗自悸動,恐怕她此刻的臉色,卻也是不會好到哪里去的吧……出了門,離開了客棧繼續趕路。按席墨涼的意思,他今晚就能將她交給司徒老賊,從而拿到酬金。

“哎,小涼涼!你別忘了,你答應過我要收我雙倍的酬金幫我殺司徒老賊的!”一路上,宋吟雪仍是發揮著她念死人不償命的本領,在彩兒的一路跟隨下,向席墨涼說個不停。

“那也要你最後有命留下才行!”終是無奈於她一口一個的小涼涼,席墨涼再也懶的出聲提醒,默認的讓她叫去。

從反感到默認,從不識到異樣,僅僅才不一天的時間,宋吟雪就已經用她的玩佞,乖張,將席墨涼心底那一道厚冷的冰牆給悄悄的鑽了一個洞,微微的注入絲絲的暖流,使其慢慢的,一點一點的融化。

“哎呀,小涼涼,別這麽無情嘛!我們都是熟人,給著方便嘛!”擠眉弄眼的向他表示著自己的意思,宋吟雪此時,雖面上嬉笑,但心底下,卻是什麽都清楚的很。

“這是我的原則!”

冷冷的拒絕了她套交情,席墨涼冷著臉,努力壓住心底的懊惱,不禁加快了腳步。怎麽會這樣?不是剛才就已經在心下決定好,無論她說什麽,他都不予理睬嗎?怎麽此刻一聽麽她調侃的話,他就禁不住要回答呢?

爲什麽會這樣?爲理解!更冷的寒下臉,臉上冰霜一片,席墨涼此時,心頭一片憋悶,不由的伴著煩躁!

他從來都不公如今日般失控!一向冷漠無比的他,一旦是決定好了的事,就絕不會再改變!

可是今日,在不自覺之下,他已一次又一次的控制不住自己去搭她的話!雖然他說的很簡短,說的很冷漠,但是這對於他來說,卻是確確實實的失控,破例!

怎麽會這樣?煩悶的看了一眼眼前笑的瀟灑傾城的俊臉,席墨涼正準備開口讓她別笑,可就是在這時,四下閃出了幾個手拿利劍之人,看他們的樣子,是已在此等待多時了。

“席墨涼,我看你今日還往哪兒跑?這一次,我們兄弟幾人全部出動,定要將你的首級砍下,以慰我們大哥在天之靈!”

手拿利劍的幾人兇神惡煞,眼中透露著仇恨的光芒,一副恨不得將席墨涼生吞活剝了的樣子。

宋吟雪一見此情形,聳了聳肩,識相的退在了一旁,因爲她相信,憑墨涼的勢力,要對付這幾個跳梁小丑,絕對是不在話下的!

席墨涼原本心中暗自憋悶著怒氣,正是無處發泄。正好著這時候來了這幾個人,仔細一看,便是多月前他經過一片樹林時,看見有一幫山賊正在侵犯一個女子,於是他在順手之下便解決了那個帶頭的大哥,而其餘的人,則被這一變故驚嚇的倉皇逃散!

原本著對於這些,他是絕對記不住的,只是因爲當時,有人叫囂著說要來報仇,於是輕視之下,他便告訴了他們自己的名字,也順便記住了其中一人的相貌。

“席墨涼,今日我們五人一起,定要將你殺了祭奠大哥!”快速的擺開陣型,團團將席墨涼圍住,揮舞著劍伺機上前。

“二哥,別跟他囉嗦,我們上!”一旁,不滿於有人廢話,其中一人徑自上前,掄起手中的利劍狠狠向前刺去。

“找死!”見此,席墨涼寒著臉,手一動,劍一下子從鞘中脫出,接著一個劍光閃耀,身影向前一提,直直的對上來人。

只聽“啊——”的一聲,白光中,那人應聲而倒,快的幾乎看不清動作。見此,剩下的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心中有些害怕,猶豫著一時不知該不該上前。

“下一個!”執著劍,任劍刃上的血慢慢自劍身流淌,最後由劍尖一滴兩滴的滴落,席墨涼冷酷的臉,死亡的氣息緩緩自他身上發出。

真的是太快了,快到幾乎沒看清他是怎麽動的手,老六便直挺挺的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席、席墨涼!你又殺一個我們的兄弟!”恨不打一處來,看著再次喪生的兄弟,剩下的四人牙齒咬的直直作響。

“下一個!”不理會其他,只想快點解決眼前惱人的障礙,席墨涼此時慢慢舉起劍,冷冽的一個一個對準面前的人。

“唉,明明是去送死,卻偏偏不知回改!我要是你們啊,早就跑了,又何必白白送死呢!正所謂‘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嘛!呵呵!”

這時候,正在場上氣氛緊張的一觸即發時,一旁,一個調笑的聲音便樂呵呵的傳來。

“你是什麽人?”皺著眉,不滿的瞪著此時出聲干擾他們的白衣男子,幾個來人惡狠狠的說道。

“如你所見,我是他的俘虜!”纖手指了指墨涼,笑的一臉無良。聞言,來人狐疑的看了看她,口中疑惑的問道:“你……”

“我真的是他的俘虜,被他抓去領酬金的!哎,我說大哥們,你們明明打不過他,又何必白白送死呢?還不如像我一樣,乖乖的束手就擒呢!”

瀟灑悠然的搖著扇子,一臉處變不驚的淡定,宋吟雪此時,隨意的向他們擺擺手,話語勸說道:“走吧!等你們過兩年練好武功再來找他一決高下吧!現在的你們,還不夠他一個小拇指打呢!真是的,都搞得我不好意思看下去了!”

“這……”一聽宋吟雪很是有道理的話,剩的四人心中也明白。於是在萬般爲難之下,他們對望了一番後,終是橫下決心,擡手向宋吟雪致謝道:“公子今日救命規勸,我等銘記在心,他日有緣相見,定當湧泉與以相報!”

抱拳的轉身而走,全然忽視了一旁氣勢正焰的席墨涼,他眼看著那四人在謝過宋吟雪後便快速的撤退而去,心中很是不爽的對上宋吟雪,口氣冰冷的說道:“你救他們?”

“沒有什麽救不救的!只是不想他們浪費我的時間而已!”笑笑的合上扇子,用眼示意著他們快些趕路,此時的宋吟雪,臉色似真非假,直看聽席墨涼心中一陣疑惑。

他難道就這麽想去送死嗎?司徒鋒的爲人他是知道的,心狠手辣,殺人如麻,爲達目的不擇手段!雖然他不清楚他爲什麽一定要那半張藥方,但是從那勢在必得的樣子可以看出,一旦這個雪公子落入他手,他是絕對不會這麽輕易放過他的!

這個雪公子,他雖然招式妙,但卻內力不及,本就不是司徒鋒的對手!一旦他們倆碰面,他肯定打不過司徒鋒!那既然打不過司徒鋒,那不就無疑是前去送死嗎?

爲什麽?爲什麽明知道是這樣的結果,他卻還是一副信心滿滿的開心表情?甚至想要快一點兒過去?

一路上,他已經放慢了速度了,因爲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自己心中已開始有些不想將他交給司徒鋒了。

不想將他交給司徒鋒?這一想法突然猛烈的震驚了他的心魂!擡起眼,成分複雜的看著,接連著濃濃的不解,席墨涼,慢慢的跟在身後。

他從不是個多事的人,接任務,殺人,拿酬金,從來都是一氣呵成,期間冷漠的不會有半點猶豫和想法,可是不知道爲什麽這次,在面對這樣的他時,他的心,卻總是會不受控制的去想要探究著什麽,沒有原因,只是直覺的想去而已。

他究竟,是這樣的一個他?席墨涼擡著眼,直直的望著,眼中不解,疑惑!而正在此時,前頭的人兒忽然回過頭,那燦爛無比的傾城笑臉,就這樣毫不設防的直直的撞進了他的心裏,他的心裏最深處,並在那裏悄悄的埋下了一顆種子,等待著日後的生、發芽……一路上,在席墨涼的思考中,以及宋吟雪的調侃下,兩人來到了和司徒老賊約定好的地點。

“不錯!不愧爲天下第一殺手,辦起事來就是乾淨效率!”此時,前方那個滿臉長著絡腮大胡的半百男子司徒鋒,一看到墨涼如約的將宋吟雪帶了來,不禁滿心欣喜的開口點頭誇讚道。

“人在這了,東西你自己要吧!”冷冷的,沒有多少話,在一路的糾結與宋吟雪的催促下,席墨涼決定凜起心神,心無旁騖的不爲了一個男子而破了他一貫的原則。

888888888888888888“好!這是你的酬金!老夫從來說話算話!”擡手將一個錦袋扔來,在看到席墨涼伸手接住時,司徒鋒不禁笑了開來,“雖然老夫付了酬金,但還是請席少俠稍後片刻再走,等老夫拿了藥方,這清場之事,還要煩勞少俠之手!”

司徒鋒的意思是讓席墨北京市待會在他得了藥方後,動手幫他把宋吟雪殺了。聞言,冷著臉,沒有說任何話,席墨涼慢慢退到一邊。

“呵呵,雪公子!想不到你也有今天!我當是以爲你怎麽厲害呢?原來也不過如此嘛!”一看著場上的架勢,明顯是敵寡我衆,那司徒鋒氣焰囂張的冷笑一聲,語氣陰狠:“哼,臭小子!當日要不是你出現,壞了老子的好事,老子我早已得了韓樸的家傳藥方,呈給主上討賞賜了,又何必屁賞沒有還惹了一頓臭駡,花盡心思滿天下找你!”

“怎麽司徒老賊你這行慘的嗎?那真是不好意思了!”嬉皮笑臉的對上了司徒鋒那張盛怒的老臉,宋吟雪說的奚落,而且邊說不邊不住的搖著頭,表示自己的惋惜。

將她這種奚落誤看成是臨死前的害怕,司徒鋒此時冷喝一聲,皮笑不笑:“哼,現在知道怕了?想求饒了?晚了!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祭日!你小子就準備好夢裏托魂,叫你的家人多給你燒點紙吧!”

“恩!司徒老賊你說的沒錯!是要多燒點紙,不過不是給我燒,而是——給你們!”用眼微微的瞟了一下前面站著的一些人,宋吟雪瀟灑的甩著扇子,笑的一臉玩味。

聞言,那司徒鋒恨的牙癢癢的,一口暴怒的說道:“你小子別死到臨頭還這麽囂張!快,地半張藥方交出來!你若是肯乖乖交出來的話,我或許考慮會手下留情,給你留個全屍!”

“給我留個全屍?那我還要謝謝你了呢?司徒老賊!”笑笑的斜著眼睛,一臉不屑。這時候,那司徒鋒再也忍受不了怒火,大聲怒斥:“好小子,你別給臉不要臉!快把藥方交出來!”

“呵呵,藥方就在我身上,要說交麽那肯定是不可能的!有本事就自己來搶!”

“好,小子!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一見宋吟雪此時滿臉不屑的挑釁,司徒鋒板下臉,身體的上前一躍便直直向宋吟雪攻去。

見此,一旁的席墨涼心下有些緊張,整顆心似有懸起的看著眼前已開始交手的兩人,那拿著劍的手,也不禁有些緊緊握起。

他的武功,肯定不如司徒鋒吧!

眼見著宋吟雪不用內力的怒火攻心的躲避著司徒鋒的猛烈攻擊,並不時的加以言語上的戲弄,席墨涼的心底,早也不受控制的暗自做了決定。一旦情況不對,他會立刻上前救他,管他什麽原則不原則!

“臭小子,你受死吧!”幾番交手,司徒鋒惱于宋吟雪的避而不戰,於是乎想快些結束戰鬥的他,猛的從袖子抓出一把白粉,直直的朝前面撒去。

“如果是用毒,那你還是找我吧!”

這時候,正當司徒鋒擡手向宋吟雪撒去白粉之際,一旁處,一個悠然的身影快速的翻越而過,淩空優美的打個轉,接著直直的落到宋吟雪面前,毫不猶豫的單手輕鬆擋住了面前所有的粉末,接著慢放下手,一臉清俊冷洌對前方的人說著,眸光閃著危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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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6章 無雙出手

【本章節由鬼王銘馗爲您製作】

“你是誰?竟敢壞我的好事!”一見自己的毒粉被別人輕鬆化解,司徒鋒在驚訝之餘,口中不住的狠狠說道。

聞言,單放下手,雲無雙一臉冷魅的擡著眼,眼底危光閃動,“你想玩毒?那正好!我有好些日子不曾玩了,今日正好找人練練手!”

輕柔的,卻帶著有些死亡氣息般的冷冽,雲無雙此時直擋在宋吟雪面前,口中低語淺緩的說著。

聞言,司徒鋒有些盛怒,他死死的盯著雲無雙那張俊如清風的臉,心中悶氣不住的充斥著腔。

他***!他最近是倒了什麽八輩子黴?怎麽竟老是碰上這般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壞他的好事!真他媽晦氣!

之前先是有雪公子,在他十拿九穩要拿到藥方之時過來搗亂,現在又這俊小子,在他可以將雪公子一次消滅之時,過來橫一杠!他媽的敢情是他不發威,他們都把他當病貓了是吧?好!他們竟敢小看他?那他就一次將它們全消滅光!

“哼,臭小子!別口出狂言!老子我可不怕你!你給我等著!老子這就過來!”示意著左右兩邊的人全上,司徒鋒此時雙眼惡狠狠的對著雲無雙,一臉挑釁。

他就不相信了,就此他今天的實力,再加上一個席墨涼,會殺不死那兩個臭未乾的臭小子!

“樂意奉陪!”淺笑著看了看司徒鋒,雲無雙此刻笑的一臉清柔,他回眸淡淡的看了一眼身後的宋吟雪,再微微向她眨了一下眼鏡後,又舉眸冷冽的對上了前方。

看著這一幕,席墨涼不知道爲什麽,心中頗有些不是滋味!說不上來是怎麽了,總之感覺堵的慌。

這個男人是誰?爲什麽感覺跟他很親密。

擡眼直直的看著,看著莫尹自這個男子到來之後,那一臉輕鬆欣然的樣子,他心下就一陣不爽。

爲什麽挑這個時候來?剛才在司徒鋒向他撒毒粉時,他都已經準備好上前替他擋了!可是誰知道回慢了一拍,結果被這個半途殺出的男子給搶先了?真是有些不快!

席墨涼暗暗的不受自己控制的想著。場上,司徒鋒著雙眼,左右示意著手下一擁而上。

一見一幫烏合之衆上前,雲無雙冷笑一聲,一個飛身上前拉過一人,單手重重的在他口一拍,在其倒地之時,手靈巧的奪過那人手中的劍,接著優美的劃著劍弧,向那幫人揮去。

宋吟雪始終擡眼的看著遊刃在敵方之中的無雙,看著他那清俊的臉龐,淡雅的笑容,以及他那殺人濺血後卻連眼都不眨的神情,心中微微含笑。雲無雙麽這可是她第一次看見他出手呢!瀟灑優美之中,有條不紊的快而狠,乾淨利落的身手,足以說明他的武功不弱。

一番一點兒也算不上是激烈的打鬥,當最後一個蝦兵蟹將倒下之時,無雙將手中那染滿鮮血的劍直直的扔到了司徒鋒的面前,一臉清淡擡著眼,淡淡而說:“下一個,該輪到你了!”

“你!你想要我命?恐怕沒那麽容易!”一見此狀況司徒鋒有些驚訝,但是卻還沒達到讓他方寸大亂的地步。

此時的他,冷笑一聲,直對著宋吟雪開口說道:“臭小子,倒還有點兒本事!居然還暗中請來了個這麽厲害的幫手!哼,老子當真是小瞧了你!不過沒關係,你有幫手我也有,而且絕對比你的厲害!”

雙眼自鳴得意的看向席墨涼,心想著我有這麽個天下第一殺手在,即使你那幫手再厲害也沒用!只要我一聲令下,要殺你們?那還不是易如反掌的事兒嘛!

司徒鋒當下悠悠然了起來,神情傲慢的不可一世。見此,宋吟雪低低笑了一聲,接著開口說道:“哦,你的幫手?是哪一位?指出來看看!”

“你小子不要狂!這還用指嗎?這裏除了你和你那個俊小子幫手,就只剩下墨涼公子一人了!”氣是不打一處來,感覺他本是在無理取鬧!司徒鋒聞言,不禁板下臉來,雙眼忿忿的瞪著。

見此,宋吟雪玩味的一挑眉頭,一臉興致地看向一旁的席墨涼,口中挪揄道:“哦~原來司徒老賊你說的是小涼涼啊?明白了!不過我不確定的是,他究竟,會不會幫你呢?”

擡眼定定的對上席墨涼,璀璨如星的眼眸中像是在確定這什麽。見此,席墨涼注意到了她的視線,不禁的舉眸直直對視著,眼中說不清什麽,但似乎又想說著什麽。

“墨涼公子,請你履行我們之間的交易,將這個雪公子給我殺了!”就是不信邪的司徒鋒,這是一指宋吟雪,狠狠地對著席墨涼說道。

聞言,席墨涼挪開一直對望著的視線,漫不經心的看著司徒鋒,冷冷的開口:“恕墨涼不能從命!墨涼之責方才已盡,此時與閣下再無任何買賣關係!”

“什麽,席墨涼?你想拿了錢不辦事!你的信譽何在?你的原則何在!”一聽墨涼此時這般講,那司徒鋒驚的差點跳了起來,心下害怕的想著,該不會,該不會

“呵呵,司徒老賊,看來小涼涼也不幫你了呢!這下該怎麽辦才好呢?”略作思考地用扇子抵著自己的頭,宋吟雪故意裝的一臉爲難。

見著她這樣,司徒鋒恨的七竅生煙,牙齒不禁咯咯作響,“臭小子,你不要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的是你!司徒鋒,你簡直喪盡天良!爲奪韓府家傳藥方,不惜竟盡殺他全福滿門!試問如此罪惡之行爲,我該如此殺你以慰其在天之靈!”

“哼,想殺我?恐怕沒那麽容易吧!就算老子我沒有席墨涼的幫助,但要是對付你們倆人,還是綽綽有餘的!”

“是麽?”司徒鋒大言不慚的話說著,聞言,無雙淡淡的對宋吟雪使了個眼色,接著一臉輕笑地開口道:“司徒閣下難道此刻沒有覺得身上有什麽地方不舒服嗎?”

“不舒服?”狐疑的反問了一句,定定的感受著身上每一刻的變化,此時的司徒鋒,在平靜之中忽然臉色一變,緊接著整個人不由自主的抖了起來,“不可能!這不可能!”

後退著不住搖著頭,似乎是有三河馬不敢置信似的!

見此,無雙淡淡的笑著,口中玩味:“看來閣下是已經注意到了!”

“不可能!你本沒有機會出手的!”不相信的捂著自己已經開始發疼的,司徒鋒說的一臉詫異。

聞言,無雙輕輕笑出聲來,那笑容,仿佛如三月般的清風那般清新,“誰說我沒有機會?只要我想下,我就一定能夠辦的到!呵呵,如果你夠細心的話,剛才在我扔劍的時候就該離的遠一些,別這麽容易就著了我的道!”

輕柔的話語,夾雜著自信的笑容,此時的無雙,再微擡起眼眸後,說的堅定而清冷:“你很榮幸!是我練手的第一人!”

“你!”此刻,應完全確認自己是中毒了的司徒鋒,紅著雙眼開口道:“解藥拿來!”

“這個好說!只要你把那半張藥方交給我,我自是會讓小雙雙給你解藥的!”嬉笑的一臉無良,搖著扇子,宋吟雪此時說的張揚。

聞言,司徒鋒沈默的不發一語,像是在心底考慮著究竟該如何辦!

“呵呵,司徒老賊,可別再考慮了哦!到底是命要緊還是藥方要緊?孰輕孰重,你應該分的清楚的吧!”

在耳邊吹著風,蠱惑著司徒鋒將東西交出來。見此,司徒鋒擡了擡眼 ,心中不禁暗暗的想到: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反正那半張藥房上的內容他已經拓寫了下來,就算此時真將東西交出去也沒事,大不了日後他再重新搶回來是了!

“一手交藥房,一手交解藥!”伸手慢慢從懷中掏出那半張帶有血迹的紙,司徒鋒此時話說的清冷。

聞言點點頭,輕好一個“好”字,無雙也從袖中拿出一個小藥瓶,直展放於手心。

“你先吃一個!不然我不放心”皺著眉頭,指示著無雙按照他的吩咐去做,當司徒鋒看到無雙服下藥丸安然無恙之後,他們便一同數數,彼此間向對方扔出手中之物!

“好小子,我們後會有期!:拿了藥,立刻打開服下,在這之後,司徒鋒便快速的向後撤去,以便留著命準備他日卷土。

宋吟雪含笑的看著司徒楓消失的背影,嘴角輕輕上揚,而就在這時候,無雙淡淡的話傳來,接著便轉身直對上她。

“郡主放心,他絕對活不過明天的太陽”

“這個我知道!”挑著眉頭,一臉早已料到的笑容盡現臉上,見此,無雙微微的斂了下眼,接著一個上前猛的一把將宋吟雪拉入懷中,感涼薄的嘴唇直吻上她那嬌潤紅豔的雙唇,並在那狠狠的吮吸著。

“郡主總是讓無雙這般無奈”旁若無人的單手輕輕箍住宋吟雪的臉頰,另一隻手伸向腦後,快速而輕柔的撥去她那用以固定頭髮的發簪,讓那一頭飄逸垂直的長髮如瀑布般垂泄下來,直直的吹散在風中。

擡起手,輕輕的撫摩著宋吟雪那滑嫩的臉蛋,無雙俯身重重地攫住宋吟雪的紅唇,似是懲罰,也是想念!

他起先是在那嬌軟唇瓣上輕吻著,可是一吻下去才知道,他要的遠遠不止這些!於是在萬般不滿之下,他滑溜的舌尖進一步狡猾的撬開了宋吟雪的齒貝,放肆無阻的鑽入宋吟雪的口中,恣意吮吸著每一處柔軟,糾纏著那香甜軟滑的小舌丁香

無雙的吻,糾纏而又不失霸道,吻得宋吟雪直愣愣的瞪大眼睛,一時間未能有所反應。

而一旁,眼見著這一突然一幕的席墨涼,臉色複雜的直盯著,雙拳不禁的緊緊的握起。

她是女子?她竟然,真的是女子?

心中似是欣喜萬分的知道了這一事實!席墨涼下意識的擡眼想要去望,可是心中卻是下一刻,他的臉色又黑的駭人。

滿眼怒火,恨不得立刻上前好好問問她的腦子裏到底是在想著什麽!可是當席墨涼一擡頭,看看見那空中一片隨手飛舞的秀髮時,他的心,卻又不禁深深陶醉了。

她將頭發散下來的樣子,原來竟是這麽的美迷惘中,心中有一絲絲暖流在流淌,酥酥的,麻麻的,全身說不出的怪異,但卻是又感覺到很舒服。

直直的感受著心中的變化,任那顆心而不往的跳動著,可是這時候,他忽然意識到面前,有一個男子正在親吻著她,那一臉沈溺的表情,讓他看了心中就一陣不爽!

她應該是不願意吧?不然爲什麽眼睛張的那麽大!惱怒著看著眼前仍在糾纏著人兒,沒有過多的考慮,席墨涼迅速執起劍,毫不猶豫的向無雙刺去。

感覺到有一股強大的劍氣側身而來,無雙此時迅速的睜開眼,單手緊緊的摟著宋吟雪,身體向一邊躍去。

席墨涼本意就不是殺他們,而只是單純的想讓他們分開!此時一見目的達到,便收了劍,臉色清冷的諷刺道:“真是不知廉恥!居然光天化日之下幹出這般苟且之事?也難怪昨天晚上可以這般毫不避諱的看男子洗澡!”

不知道席墨涼是想表達什麽意思?是只是單純的反感排斥呢,還是潛意識的要告訴無雙,宋吟雪昨天晚上有很光明正大的看他洗澡!總之感情很複雜,亂的連席墨涼自己恐怕也說不上來。

無雙單手摟著宋吟雪,一臉淺笑的看著,在聽到墨涼似乎炫耀的話語後,不由得臉色一頓,接著滿似深思的看向她,如蘭似佘的氣息緩緩吹在宋吟雪的脖子裏,輕輕的,癢癢的。

“似乎郡主欠無雙的解釋,已經越來越多了呢!呵呵,不過沒關係,這次回去,郡主你有的是時間向無雙解釋”

第007章 無雙之意

【本章節由kittyxi0779爲您製作】

無雙淺笑著出聲,那笑容如清風般雅致,如浮雲般繾綣,和著那一雙閃著淡淡自信的眼眸,直使得一旁的冷著臉的席墨涼心頭一陣不暢。這個男人,似乎很障眼。

冷冷的看著.看著雲無雙那始終放在著宋吟雪纖腰的手,席墨涼眼中閃過一絲的異樣。將這一絲異樣完全看在眼裏的雲無雙,在略略一斂眸後,優美淡然的嘴角微微勾起,呈現出一抹好看的弧度,他無視於一旁的墨涼,只是似有霸道的將唇湊的更近了,那帶我淡淡藥香味的氣息,便盡數的吹在了宋吟雪的耳廊上。

“郡生,這裏人多眼雜,我們還是換一個她方吧。”輕的一點腳,略有意思的膘了一眼席墨涼,無雙緊摟著宋吟雪柔軟的身軀,欲往後躍起。這時候,自己也不知道出於什麽目的,席墨涼直覺的將身子一擋,阻斷了他們的去路。“敢問閣下是何意思?”微眯起眼,雖一臉淺笑,但如果仔細一看的話.便立刻能看出,在無雙淡然的笑容下面,已似我著濃的不悅。“沒什麽意思,只是你不能帶她走!”骨節分明的手指.直直的指向宋吟雪,但墨涼那冷酷的眼神.卻似有挑釁的對視的無雙。

席墨涼並不怕雲無雙,因爲他看過他的身手.知道他的武功不及自己,並不能傷及到自己的命,而且就算他使毒,也最多是和他打個平手,或者是略輸一籌。

因爲打鬥殺人,講究的是快、、准,如果席墨涼一開始就下狠話.不給雲無雙任何出手下毒反勝的機會,雲無雙就是用毒再厲害,那也是無濟於事的。

就是明白這一點,席墨涼並不畏懼雲無雙,縱使他用毒湛,但自己只要稍加小心的話,對付他,那還走綽綽有餘的。

冷的臉,席墨涼直直的看著。見些,雲無雙淡淡的笑著,眼中不滿更濃了些,“哦?我想知道,爲何我不能帶她走?”

“沒有原因!就不能。”冷酷的說著他的理由,我行我素的令人無語搖頭。無雙聞言,微微的側眸看了一眼懷中的宋吟雪,接著似有調笑的轉頭說道:“沒有原因?如果閣下沒有原因的話,那就恕我們不奉陪了!畢竟無雙和妻愛分開多時,心中甚是挂念,需要回去好好一訴相思之苦。”

“愛妻?你嫁人了。”

無雙的這一宣占身份的措詞,讓席墨涼聞言後.臉色不禁一變再變!他僵直的身子,雙眼直直的盯著宋吟雪,一動不動,不知道他些刻究竟走在想些什麽。

“是啊,郡主早在一年多前,就已經下嫁絡了無雙了,怎出閣下有意見嗎?” 薄唇佔有似的輕輕碰宋吟雪的耳垂,雲無雙鮮有的.笑的如狐狸般奸詐明媚。

見些,宋吟雪不動聲色的看著他的表演,雖然她心底並不是有些太明白他爲什麽要這麽做,但走出於懶的出去管,她便默認了他幾次三番對自己的調戲。

宋吟雪哪知道有些東西叫做男人間天的鬥爭。

就好比席墨涼,他在毫不認識人的情況下,第一次聽到小雙雙這個名字,心中就才些莫名的反感,而雲無雙.如他那般向來清風淡雅的人,在第一次看到席墨涼之後,便略改常態,玩起了他一向不玩的奸詐狡猾的手段。

這兩人可以說,是一見面的就彼些認定的敵人,說不清楚是爲什出,反正就是誰看誰都不爽。

一次暗自的較勁,一次明裏的交鋒,最後,由無雙贏在先機,淡笑著輕摟著人兒,直麵點地躍起,向遠處而去。

而身後,看著他們兩人的身影,席墨涼直直的站著,耳邊一直回響著“郡主早在一年多前就已經下嫁給了無雙了”的話,手緊緊的握起。

“該死的女人,都已經嫁了人了,居然還這麽、這麽....”

這麽什麽?席墨涼始終沒有說出口,他看著前方那兩個已消失不見的身影,口中淡淤呢喃了句:“小雙雙?小涼涼?....”

接著轉身.一臉看不出真實想法的表情,緊跟著起躍而走,動作敏捷.利落。

豪華的朱紅閣中,美的雕花窗前,無雙一臉淺笑的直看著宋吟雪.眸中略有深意。

“郡主,無雙不過才離開兩天而已,想不到在郡主身邊,便這麽快己有了與無雙爭風相對的男子了?這可真叫無雙心寒呢!”

輕輕的上前,修長的手指慢慢摩挲著宋吟雪致如凝脂的臉蛋,無雙雙眼沈溺,話語微微有些吃錯。“哦?那聽你這麽說.是在怪我胡亂招蜂引蝶,惹得你不開心嘍?”聞言一挑眉,直直的對上無雙,宋吟雪擡著頭,任自己的小臉被他這樣輕輕的握著。

“不是不開心,而是不放心,夕日在汝陽王府,郡主身邊有那麽多美男圍繞,如今好不容易只剩下無雙一人了,無雙要好好珍惜.不能再讓其他的男子前來橫一腳了。”

無雙的話,說的認真,但也說的戲謔。他的意思走在告訴宋吟雪,如今只要有他在,便一定不會讓其他男人我機可趁接近她,尤其是那種他一看就不是很順眼的冷酷俊殺手口“所以剛才你,才會當衆人親我的,對嗎?”帶著神采與玩味,宋吟雪雙眸直視.話語調笑。

聞言,無雙慢慢的滑動著手指,輕微來到那兩片仍另令他想一親芳澤的紅唇上,聲音低魅的說道:“郡主難道不能理解成是無雙過於想念你了嗎?”

暗啞的,似乎略帶鼓惑的話說著,眼見著宋吟雪那嬌美動人的明眸.無雙一時無法自控,不能自扭的慢慢將唇湊向前去。

“吟雪....”低低的喚了聲,閉上眼,慢慢的融碰到了那兩片輕柔,展轉、輕吮、溫柔、綿長.輕舔過她口中的每一個角落,糾纏著那濕軟靈巧的小舌,不似之前的霸道與急烈,有的只是訴說不盡的眷戀與愛慕。

“吟雪...”意亂情迷之中.無雙又低低喚了一聲,接著他伸出雙手,緊緊的將宋吟雪擁在自己的懷裏,真切的感覺著她規律的心跳,感受著她溫暖的存在。已經不是第一次被無雙吻了,記不得有多少次,只是這一次明顯的感覺到與以有些往不同.那種輕柔的,舒軟的感覺,讓她整個人不禁想要沈醉.想要放縱。

難得的回應,讓無雙些刻有些欣喜,他微微放開宋吟雪的嬌唇,直視的看著她那傾城奪日的臉.不禁一個彎腰打橫,將她一把抱起,接著沒我猶豫.直直的向房中走去。

雙手環著無雙的脖子,腦中沒有太多的思考,宋吟雪眸看著無雙那俊雅的側臉,好看的眼晴,始終略帶笑意的唇角,心中,慢慢有一種異樣的氫蕩。

雲無雙,接下來,你想幹什麽……定定的看著他,抿著紅唇,宋吟雪不發一言,只雙眼直視,表情平靜。無雙看見如些的她,淺淺一笑,慢慢將她放下,接著深深的凝視,薄唇微勾,隨即優雅的動手去解自己的衣服。解衣服?

見些情景,宋吟雪沈默的不說話,只是單眉輕挑,一臉興致與疑惑的看著無雙,等待著他接下來的動作。見到宋吟雪不說話,明白她心裏是在想什麽,無雙加深了笑容,開口輕道:“郡主何以這副表情?是在拒絕無雙?或者是在.期待....很清楚的看見自己在說“期待一詞時.宋吟雪臉上那一閃而過的笑意,雲無雙知道,如她這般表情,心中定是對他的話有了異議,不過他沒不介意,只是徑自的優雅的拉開衣服.露出了他那感光潔的膛,慢慢說道:

“郡主不贊同無雙的話?呵呵,無雙自跟隨郡主出府,如今已整整三個月了呢,而這三個月裏,郡主始終都和無雙相敬如賓,沒有越過雷池半步,郡主可知無雙心裏....最後的話.無雙沒有說完,他只是慢慢收起笑容,伸手牽起宋吟雪的纖手,緩緩的將之拉近,然後望著她的眼眸低低說道:“郡主可知無雙心裏.等著這一天,已經等的太久太久了……慢慢的發力,單手快速樓過人兒.就在宋吟雪喉中單音節的發出一個“你”字時,無雙突然身體向後一仰,握著宋吟雪的腰,整個人瀟灑的微笑著向後方的溫池中倒去,隨後便只聽一聲“嘩——”的落水聲,兩人立刻衣裳盡濕,曲線畢露的緊緊靠在一起。

所我的事,仿佛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總希望在醒來的時候,一切都不真的,生活還能如以往般繼續,日子還能如曾經般快樂,可是這一切,如今,似乎都不可能了....

第008章 吟雪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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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哥濕透的宋吟雪,緊緊的被無雙圈抱著,就在她擡頭想表達自己的不滿時,無雙覓熱的吻漁毫無預警的落了下來,深深的捉住了那兩片嬌軟的紅唇.吻吮,啃轉起來。“晤……”

身體被禁錮著不能動彈.也不好劫用內力,承受著無雙那極具有侵略的霸道之吻,宋吟雪知道,他這是在向她宣告著他自己的不滿。

爲什麽會不滿?宋吟雪明白,無雙之所以會將她拉入浴池,其只要原因就是因爲席墨涼白天裏的那一句故意挑釁的話,所以現下,他才會這般的怒意,這般的想要表達些什麽。無雙,我可以將這怒意,理解成是發自真心的吃醋嗎....睜開眼晴.望著眼前那俊美如嫡仙的男子,宋吟雪的心中,有一個小小的聲音在低語。唇上,輾轉糾纏,濕濕熱熱,伴著蠱藏,件著引誘。宋吟雪依在無雙懷中,身體的溫度灼熱了彼些。

“吟雪....”低魅的聲音在耳邊向起.隨著那句話後,無雙那雙有些不安分的手,開始慢慢在人兒嬌美的後背上游走,所到之處,可起一陣酥粟。

“...”

身體似乎慢慢我了有些異樣的感覺,心裏有些無措,宋吟雪努力的深呼吸一口氣,慢慢的閉了閉眼睛.想以些來平靜自己內心的衝動,可是欲望中的無雙又哪能會如她如願,微微一笑之後,加劇的手上的動作。

只見他親吻宋吟雪的眉眼,一路向下.緩緩的來到她那纖細雪白的脖頸,並在那裏輕輕啃咬,直引的人兒一陣微微輕顫。見些,無雙壞壞的勾起自己的簿唇,一雙賦有魔力的修長潔白的手,不住的在那曼妙玲斃的身體上游走,點起一簇簇的火焰。

“吟雪...”不斷重復的叫喚著宋吟雪的名字,無雙沈溺的伸手慢慢由後轉向前,船有猶豫的沿著濕盡的曲線慢慢向上.最後停頓在了人兒那渾圓挺立的雙峰前。“吟雪,將你的心,交給我吧……”咬著耳,輕輕的吹著氣,就在宋吟雪聞言睜眼之時,無雙快速準確的封住她的嘴,大手也隨即覆上了那渴望已久的渾圓,並在那裏不斷的揉搓,撫摩。

“恩..”

不自禁的,張口輕哼了一聲,宋吟雪些時,雙頰緋紅,身體格外的滾燙,縱然是在泡在水中,也全然感覺不到一絲寒冷。

不知何時,衣裳已褪至了腰際,白暫完美的上半身已完全展現了出來,無雙睜著他那雙已飽舍情欲的眼睛,隨即欺身覆了上去.一連串纏綿細緻的吻,沿路落了下來。不想管,什麽也不想管,縱然知道她不是處子,縱然明白她如今還不曾完全愛上他,但是現在,他什麽也不想管,只想將她狠狠的壓在身下,好好纏綿疼愛一番。

水池中,曖昧繢綣,自是一番動情春光。無雙傾的腰,雙手托住宋吟雪的美背,使其不由頭向後仰著,高聳的向前挺去,使她那誘人完美的女曲線盡現於前,惹起無雙喉中一聲暗啞的悶哼。低頭,含住那渾圓上一點粉嫩的紅果,輕輕的在口中輕咬,舔舐.雙手不由的動情走著,從腰肢帶小腹,從小腹更往下,直引的宋吟雪鼻中不禁微微輕哼。意識到自己的意亂情迷,宋吟雪慢慢張開眼晴.她無比認真的注視著無雙,心中,低低在思慮。

女人,總是會比較在意自己的第一個男人,對於這一點,即使是身爲現代人類的宋吟雪,也是無法回避的。

如今,她一個人隻身漂泊在這個陌生的異世界裏,身邊沒我一個可以相信的人,爬滾打之際,全靠著自己一步步如履薄冰的走來,所以眼下,縱使她心有悸動,但是她是否能無所頓慮的將自己的身體就些交出呢?

汝陽郡主守了這麽多年的清白,她宋吟雪封閉的這麽多年的心房,是否能在這一時刻,面前這樣的一個男子,而就些劃上終結呢?

眼晴,慢慢的閉了閉,再睜開時,己不似之前的迷離,宋吟雪看著覆於自己身上的無雙,話語低沈的而道;“無雙,你所喜歡的,究竟是當年那個絡了你冷冽眼神,隱忍自己心多年的汝陽郡主,還是如今這個身無顯赫.格乖張玩佞的宋吟雪....”

低低的,疑惑的話,在這個時候大煞風景的響起,聞言,無雙身子微微一怔,接著擡眼,猶豫的直直看向宋吟雪,“郡主這話,究竟是何意思..”

“沒有什出意思,只是隨便問問。”見無雙並沒有正面回答自己的話,宋吟雪心下不知怎麽湧起一陣煩躁,接著一把推開他,起身出池,披衣走了出去。披風下,身體濕溽溽的.被涼風吹過,不禁泛起了絲絲的冷。雖然身上還留著剛才暖昧的味道,但內心裏,卻已經沒有了剛才的灼熱,有的,就只是深深的思慮。雲無雙,這個汝陽王府中,不同於其他人的男子,當初在相遇之時,汝陽郡主唯一沒有抱任何目的,只單鈍的想將他騙在身邊,聞著他身上淡淡的藥香味,從而以沈靜,凝息自己的心緒。

從自身的感受中,宋吟雪知道,汝陽郡主對雲無雙是有一種不一樣的感情在裏面。雖然她不能確認這種感情是不是叫做喜歡,但她能肯定的是,這絕對是一種不一般的好感,甚至是比不一般還要特別一些。

汝陽對無雙的感情,或者她宋吟雪是知道了.可是作爲如今一個全新的自己,她我著的,是自己思想與決定。

雖然她繼承了汝陽郡主的感情,對宋宇阡的恨.對宋宇弦的愛.可是對於她如今自身的感情歸宿,她卻不想受到的任何人的左右。她承認,縱使沒有汝陽郡主的感情在裏面,妃也仍對無雙存有好感.而這一好感.就在一個月前.她落崖死遁被識破的那一刻,被無限的放大出來。

無雙的好,始終走淺淺的,淡淡的,就如他的優雅,他的氣質。可走誰知道就是這樣一個看似淡然的人.卻是她身邊最爲清醒.看的最爲真切的一個人,就連“星刹”閣主冥淨那般算計腹黑之人都沒我任何的察覺,而他雲無雙,卻實實在在的做到了。光憑這一點,雲無雙便能當之無愧的算做是她宋吟雪可敞開心扉,真心接納之人,他的心,他的行爲,他的種種的一切,一路走來,都走那麽的令人感到溫情,使人忍不住想要真心相付!可是、可是....可是她真的可以真心相付嗎?真的可以麽....害怕,她害帕!這種害怕,是擔心自己一旦真心付出後,所得到的,卻是令她承受不起的傷害。

她宋吟雪,從來都是個自私奸詐之人,總是小心翼翼的保護好自己,從不將自己的底線與脆弱展示於人前,就算是到了最後的一刻,她也會拼命的保持著她的驕傲,她的尊嚴,決不允許任何人隨意踐踏,肆意傷害。就像感情,如果沒有確實的把握,她是絕不會輕易敞開心扉.將自己最直面.最深秘的一面交付於另一人。心,有著厚厚的城牆,想要攻陷,實在很難很難。宋吟雪些刻,擡眼看著前方,思緒一片。

雲無雙,這個好的無懈可擊的男子,她真的可以對他將心門敞開嗎?

她查不到他的來歷,對於他之前的一切,幾乎是一無所知。所以,在這種神秘的.茫然不知之下,她猶豫了,不知自己究竟該不該將心相付?

“吟雪,將你的心,交絡我吧...”耳邊.似乎又響起了無雙剛才的低語,宋吟雪煩亂之際,伸手緊緊身上披著的披風,慢慢的走在走廊之上。

“閣主,”身旁.翼修的身影出現,他微一彎腰,拱手向宋吟雪行禮。

見些,宋吟雪微一點頭,接著轉眼向他問道:“怎麽了.翼修?”

“回閣主,三皇子來的密函!”伸手將手中的紙箋遞了出去.宋吟雪接過後,輕輕展開,接著擡指一咬.一滴鮮血便立刻湧於指尖.然後覆指.將血慢慢滴落到那一片雪白的紙上。幾乎是瞬間,血染上了白紙,然後迅速氫開,不一會兒.白紙上.一個淡紅的“等 字便赫然呈現而上.直直的映入宋吟雪的眼簾。

“哥哥他是在讓我等待時機....”

慢慢的,將紙一片片的撕於粉碎,最後纖手輕輕一揚.全然的隨風飄散於天際。望著那轉眼已消失不見的紙片,宋吟雪低下頭,淡淡的對翼修說道:“既然哥哥讓我們等待時機.那我們姑且就走步看步,不急於一時之利!”

“是,屬下遵命。”俯首低頭,恭敬的的領命。見些,宋吟雪慢慢的轉身.向前走去。

“閣主。”

上前一步,翼修出聲阻斷宋吟雪的腳步。見著她停下,翼修跟上前.再她身後開口說道:“閣主我心事?”

“有這麽明顯麽?”轉過頭,有些笑意的問道,宋吟雪雙眼直看著翼修,一臉玩意。

“有!”重重的,猛的點了一下頭。翼修說的直白.而宋吟雪聞言,不禁荒爾戲笑道:“呵呵,看來還真是情字傷神呢!”

“郡主是在煩無雙公子?”出聲問道.翼修直步上前。

見些,宋吟雪單眉輕挑了挑,口中微笑道:“剛才你不是都看見了嗎?

何故多些一問。”

“屬下該死。屬下剛才不是故意的,實在是密函在手,原想……”

“不必解釋了,翼修,我沒有怪你的意思。”淡淡的擡手打斷,宋吟雪轉過身,慢慢收起笑容.一臉平靜。“閣主,翼修心裏有句話.是代表七殺的,不知當講不當講?”

“你說。”

“閣主,以前你無論有什麽煩心事,都只是藏在心底,從不輕易向別人表露。可是這次.爲了無雙公子.你都一臉愁容深思.這實在不似你的作爲。”

“你想說什麽,翼修?”聽著翼修的話,宋吟雪微微的轉過身來.直直的看向他.一臉深意。

見些,翼修緊了緊手,猶豫著開口說道:“閣主,七殺認爲無雙公子.是一個值得閣主真心相守之人。”

“真心相守之人嗎?可是....我有一些,不信任他...”低下眼眸.似是認真的思考著,聞言.翼修拱手到;““那敢問閣主.你信任我們嗎?”

“當然。”

“爲什麽?”

“因爲我瞭解你們,知道你們的心意,是永遠不會背叛我的。翼修.你是知道的,我這個人.很怕受傷,所以,我不從來不打沒有把握的仗。”淡淡的說著,宋吟雪背過身去。這時候,見著她這般模樣,翼修不禁雙拳緊握,心似有疼楚的看著.口中低低的說道:“閣主.你信任七殺,是因七殺跟了閣主這麽久.彼些間建立了瞭解與默契。而相同的道理.閣主不信任無雙公子,是因爲不清楚他的底細.總感到我一種戒備感。可是閣主.請恕翼修多嘴.如果閣主一直存著這份戒備感,到最後.是本看不清無雙公子真正的心意的。”

“閣主.無雙真實如何?翼修也不敢妄下定論,可是就以現在看在眼裏的.翼修覺得閣主還是應該給他一個機會,畢竟能在汝陽王府那般僞裝的情況下,還能真切的看出了閣主你的真實面目的人,他對閣主的用情.就非常人所能比。所以翼修在些代表七殺,向閣主爲無雙說句話。”

“翼修,你...”聽著他的話.宋吟雪不禁微張著眼,一副難以湘信的表情看著。從來都是嚴肅冷酷,不過問其他任何之事的翼修,如今居然破天荒的爲無雙說話,這的確令她她吃驚不小。翼修看著宋吟雪這般微怔的看著他,臉上有一絲絲的不好意思.但是他卻忍住了,接著開口說道:“閣主.如果你不嘗試著去真心接納一個人.那你最後都無法看清他的真面目!可是如果你接納了.不管結果是不是你想要的,但最起碼你以後,不會再有遺憾了.不是嗎?”

“不會再有遺憾....”低低的重復著這句話,宋吟雪擡眼定定的看著.突然間她發現,些剩的翼修,好似變的我些比以往成熟了。

“翼修,你好像....”慢慢的看著.認真而專注,仿佛是在重新審視一般。見些,翼修微微一笑.那笑容裏包含了太多感情,多的直讓他自己都分辨不出。

“閣主,一直以來,都只有你一個人在艱苦的隱忍著,沒有人憐惜,沒有心疼。如本,好不容易有了個值得相守之人,屬下希望閣主能邁開這第一步,也許從些以後.幸福就離閣主不遠了....”

翼修的話,說的動情,可以看出他是真正心疼著宋吟雪。見些,宋吟雪沒有再說話.只有轉過身,擡眼看著藍天,久久的.才說了一句:“我,知道了....”

身影,慢慢的向前走去,身後,翼修閉上眼,心中一片深動。他們暗閣七殺的主子,他們七個人最敬重.最心疼的女子,她走他們的生命,是他們七個人活在這個世界上的全部動力。

他們曾經,曾眼睜睜的看著她痛苦,看著她隱忍在逆流邊緣,一個人沒有依靠.努力拼命掙扎著.扮演著被世人唾駡,被萬衆嫌棄的角色,無怨無悔,只爲了有朝一日能達到自己的目的.守護著一心想要守護的人。

他們的主子,是堅強的,是勇敢的,是倔強的,是驕傲。她總是傲然的笑對自己的人生,縱使所有人都不理解.但在她心中.卻永遠有著自己的那份堅持!

如果可以,他們七殺中的任何人,都願意去撫平她心中的傷通,願意成爲她心中哪怕只我一點點心動的男子。可走.可是他們知道.他們不配!不是因爲身份,只是他們沒有那份幸運。

對於無雙公子,他們是真心希望閣主能接納他。因爲那麽個纖瘦的人.在她之前的人生裏,實在是太苦太苦了.所以他們希望終有一天.有人能夠.能夠....直直的看著那身影消失的方向,翼修閉上眼,強忍著心中的憐惜,慣慣的轉身,向後方的隱暗出走去.而前方些時的宋吟雪.她慢慢停下腳步.耳邊不禁回響翼修剛才說過的話:屬下希望閣主能邁開這第一步,也許從些以後.幸福就離閣主不遠了....幸福?屬於她宋吟雪的幸福?真的.會是無雙嗎?是不是真的只要自己邁開這第一步,那幸福.就不會離自己太過遙遠了呢?

不想想,也從沒想過,終是擡起眼.看著樹上的那一片綠葉,綠綠的.充滿了生機的昂然。

“真的會有幸輻嗎?也許吧...”

低低的話語說著,低下頭,微微的歎了口氣.接著轉身.向剛才來時的房間走去,似乎些時在宋吟雪心裏,己經有了一個小小的決定。

第009章 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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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之前的房中,一切都安靜的保持著剛才的樣子,敞開的房門,地上的水漬.無一不靜悄悄宣示著些刻再沒有任何人的蹤迹。

他,走了?

輕輕關上門,慢慢走到水池邊,看著現在那一池己溫熱的池水,宋吟雪淡淡的笑了。

俯身探手,輕輕放入水中,感受到溫溫暖暖的熱意自指尖慢慢傳來,就仿佛是無雙絡人的感覺般,輕柔.但強烈。起身擡手,解去了身上的披風,露出了那原本已濕溽溽的身子.宋吟雪微微一笑.雙眼中含有眸光.瀲灩的看向池面,開始慢條斯理的褪去潮濕的衣裳。一件.兩件.三件...從外衫到羅裙,從襲衣到襲褲.當宋吟雪脫的全身就只剝下抹和底褲,露出了她完美白哲的身體時.身後.突然一陣動響,緊接著便人環進了溫暖的懷抱中。

“郡主這般,是在考驗無雙的定力嗎?”低啞的聲音慢慢從口中傳出.雲無雙輕吹著熱氣,溫柔的昵蹭著宋吟雪的耳垂,表情一臉沈溺。

聞言,宋吟雪沒有動,只是淺淺的笑道:“怎麽還沒有走?我原本還以爲你早就該氣跑了呢。”

“郡主希望無雙走嗎?”聽了宋吟雪的話,無雙淡淡的笑了,緊了緊由後抱著的姿勢,口中輕輕的問著。“不知道。 ”聞言桃桃眉頭,如實的說出心中想法。見些,無雙溫柔的將下巴抵在宋吟雪的頭頂上,雙手不禁覆上她的纖手道:“無雙不會走!就如當日無雙在山崖下說的那樣,郡主這一生.都別想逃離無雙的跟隨....”

“你……”

話,還沒我說完,身體便被人轉了過來,面對面的直視相望。“郡主...”伸手輕輕的劃過臉蛋.不住的眷戀摩挲.無雙凝視而道.話語縫倦;“郡主剛才問無雙,說無雙所喜歡的,究竟是當年那個給了我冷冽眼神,隱忍自己心多年的汝陽郡主?還是如今身無顯赫.格乖張玩佞的宋吟雪?雖然無雙不知道郡主爲什出會有些一問,不過既然郡主問了,無雙還是會如實回答的。”

“哦?”有些意外無雙會這麽說,宋吟雪淺淺的低語了一聲。

見些,無雙將全身盡赤的宋吟雪擁入懷中,不住的著她光潔的後背說道:“也許最初的眼神,的確是郡主吸引無雙的先決條件,可是後來.真正讓無雙戀上郡主的,卻是郡主乖張玩佞的格.還有那驕傲永不低頭的倔強。

“無雙喜歡的,是郡主的堅強,隱忍,可是最讓無雙著迷的,卻是郡主爽朗的笑容,和那滿腦子古靈怪的想法,以及那沒心沒肺的奸詐的笑容..”

表白的話,己經直接揭示了宋吟雪心底想要的答案.依偎在無雙懷裏,第一次笑的那麽甜.她慢慢閉上眼,口中低低的說道:“小雙雙,翼修讓我信任你,或者我是真的該試著這麽做呢...”

“吟雪,你....”緊了緊手臂的力氣,用力的將宋吟雪摟在懷中.些時的無雙,似乎聽到了極大的鼓勵,俊逸的臉上寫滿了喜悅。“小雙雙.一會兒郡主,一會兒吟雪,變換著不嫌累啊?”打趣的調侃著無雙些時的激動,宋吟雪睜開眼晴,直直的對上眼前那張淡雅如風的俊臉,心下壞壞的笑著。見些,無雙也報以同樣的笑容,流連的撫著宋吟雪的光浩的背,笑的無比暖昧道:“好吧,既然郡主,吟雪,兩者稱呼你都不滿意,那無雙以後.便喚你雪兒如何?”

“雪兒?”一時間仿佛有些愣怔,感覺耳邊響起了夕日汝陽王喚著汝陽郡主名字的時候,心中不禁一陣恍惚。

“怎麽了?不喜歡我叫你雪兒?那我換一個吧。”感覺有些異樣,無雙輕笑的撐著宋吟雪的纖瘦的肩頭.輕聲低語道。聞言,搖搖頭,宋吟雪開口說道 “不,叫雪兒,很仔...”

“好吧,那從今往後,無雙便喚郡主雪兒了,郡主一定要記牢了。”

“好。”

各自淡笑的望著彼些,眼中我著隱隱的默契,些時,無雙星眸微微一轉.接著戲謔的在宋吟雪耳邊輕聲而道:“雪兒你眼下脫成這樣.是否是在暗示我,該繼續我們剛才未完成的事情”

“未完成的事情?我嗎,我這只不過是看見有人好心在池中加了熱水.想起自己身上寒冷,想入池浸泡一下, 隨著話音的落下,緊抱著人兒的身影,便再次“嘩”的一聲入水.濺起水花無數。一接觸到水,無雙那原本仰躺的姿勢便猛的一下子改變,接著翻身緊緊的覆上宋畢雪的,低頭準確.熟練的吻上她的嬌唇,炙烈的.火熱的與之糾纏。

也許抛開了心中的阻礙,宋吟雪第一次毫無保留的回應著他,那青澀的,帶著拙劣技巧的吻,雖然沒能引領局勢的走向,但都更加激發了無雙心中的那份渴望,直引的他低哼一聲,不由的加重了口中索取的力道。

舌與舌的交纏,纏綿徘側,似乎我些急,我些喘,無雙的右手順勢沿著宋吟雪曼妙的曲線往下伸,只停留在那令他興奮不已的渾圓上,隔著抹不住的揉搓著,撚攏著,慢慢的繞著那陣圓上突起的粉嫩紅櫻,一圈圈打著轉轉。

“唔....”宋吟雪似乎有些受不了無雙這樣的挑逗,口齒含糊不清的輕吟了一聲.而就是這一聲輕吟.仿佛是給無雙打了一針催情劑,讓他的全身突然變的熱血沸騰。呼吸已趕來越急促,艱難地從宋吟雪的櫻唇上移開。無雙的吻.順著那玉白的肌膚.一點一點地向下移去。同時.他那覆著渾圓的右手.也不禁加重了些力道!不過雖說是力道,但是卻總是帶著些絲絲的溫柔。

身體的緊密相貼,一股又一股難以形容地臊熱,從無雙的下腹部捲入全身,令得他顫慄,興奮而狂熱。

他堅硬如鐵的地方,此刻正緊緊地合在宋吟雪的下身處,不停地廝磨。

這樣廝磨,令得無雙的呼吸越來越急促,漸漸的,他的雙眼染上了一層迷離和魅惑。

身下,宋吟雪感受到了無雙的急促與狂野,原本略有羞澀的雙頰此刻不禁變的徘紅,努力承受著因無雙的撫,而在她身上引起的一陣又一陣的酥麻。

在水中,她宋吟雪不禁輕纓出聲,雙手緊緊的摟在無雙的脖子上.無意識的與他的身體摩擦著,一種難以言狀的異樣感從四膠百骸傳來.似乎這樣的斯磨,能令得她舒服些。可是不知道爲什麽,每一次這種異樣才剛剛平息,她身體內卻又開始叫囂著.似乎想要得到更多,渴望更多。

宋吟雪睜著迷茫的雙眸,不住的看著身上的無雙,看著他那沈溺的表情和眷戀的神情後.一顆心不知該如何是好!

畢竟還是第一次,畢竟沒有真切的實戰經驗,宋吟雪此時,手足無措的僵硬著四肢。不知道她還是處子的無雙,此時也沒有在意她的異樣,在一聲壓抑的急促的喘息後,支起上身,低下頭凝視著宋吟雪明媚的嬌顔。此時的宋吟雪,雙頰暈紅,紅唇微腫,嬌媚中帶著一種攝人心魂的妖豔.直使人不自覺的想要沈溺。再也克制不住的無雙,舔啃著咬上那白玉般的頸脖,並來到那突出的鎖骨上重重吸了幾口後,雙手在不知不覺中,慢慢解掉了那唯一包裹著的抹。

一大片冰肌玉膚.散著一種淡淡的幽香,隨著那抉粉色的布料輕輕一扯.兩隻白暫柔嫩的渾圓便立刻蹦跳著出現在了無雙的視線中。

一低頭,毫無猶豫的俯身含上了那一顆紅櫻,吮吸著輕咬了兩下,感覺到宋吟雪的渾身顫抖不已.無雙俊美的臉不由的從她前擡起,雙眼迷離.聲音溫柔的問道:“疼麽?”

宋吟雪很想回答,很想告訴他自己此刻的感覺,可是不知道爲什麽一開口,卻是一聲聲嬌軟的輕吟。

這輕吟,聽得無雙莫名的興奮.接著不頓一切的低頭,再次含住那紅櫻,不停的親.吮.舔.吸..欲望變的越來越強烈了,無雙那雙修長浩白的手,似乎又不安分的開始四處遊走起來,所到之處,引起一陣輕顫。宋吟雪渾身無力的軟靠在無雙的懷裏,感覺著一股麻酥的刺激,正源源不斷的從身上每一個角落傳遞過來,積聚的彙集在腦中興奮的某一點,無限的被擴張,無限被放大。

賬暖身罷了,何來暗示之說妮?”

扯釁的看著無雙,論起要嘴皮子,她宋吟雪可是從來不會輸絡任何人的。

聽著這般似是而非的話,無雙揚唇笑了笑,雙眸中不禁帶著神采.“聽你這麽說,那我加這熱水,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自己堵了自己的話?”

“呵呵.這誰知道你啊?”睜著大眼,宋吟雪一臉興致的說著。聞言,無雙拉著她,後退一步,整個人直往池中倒去。“不管是暗示也好,暖身也罷,總之現在,無雙是想請雪兒入池一戲呢!”

第010章 吃(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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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兒...”飽含著情欲,低啼的輕念出聲,無雙緊緊的貼著宋吟雪玲現有致的誘人身子,努力克制著體內那一波強於一波的欲望,不斷自小腹部叫囂,灼熱的傳來,直惹起陣陣酥麻消魂。

“雪兒,你好美...”咬咬牙,卻依舊擋不住那不禁從喉中逸出的悶哼,無雙漂亮修長慢慢滑上宋吟雪致無瑕.滑膩完美的腰線,並在那裏來來回回的撫著。

“恩....”身體已似乎有些不能自已,繾綣中,宋吟雪的身子開始慢慢不再僵硬,取而代之的變成了一種柔軟,一種似乎能將人吸引進去的柔軼。傾城的臉上,飛著兩朵紅暈,緋緋的.媚媚的,妖妖嬈的綻放出別樣的風采.無雙見著如此的宋吟雪,不由的心種一蕩,淡雅的俊臉微微一皺,直覺得的下腹吃緊的厲害。雙眼微微發著紅,呼吸也變的更加急促,濕熱的含有著欲望的氣息不斷噴在身下美好的人兒身上,不由惹起輕呼。

不理會這樣的輕呼,無雙的手指慢慢劃過宋吟雪平坦雪白的小腹,並在那可愛圓潤的小肚臍上不住打著轉轉,並不時落下愛昵的吻。

此刻的宋吟雪,白哲完美的身上僅剩下一條潮濕的白綢底褲,緊緊的貼覆著,半掩半透出她那最美好的種秘的地帶。

見此情形,無雙的喉頭不自覺的動了動,俊美的臉龐不禁迷離一片,眼神也變的更加的炙熱。他看了看宋吟雪那同樣迷離的臉蛋,和那微啓嬌潤的紅唇.眼中目光堅定了定,接著伸手,微有輕顫的撫上那兩條光浩修長的雙腿,和著一陣陣水暈,最終覆上了那美好的雙腿之間……水池裏激情的兩個人,動作中時不時激起陣陣水暈,似乎再也忍受不了身體裏那份最原始的衝動後,無雙一下手打橫著抱起宋吟雪,猛的一下從水中站起!可的四周水花一陣飛濺,直直的灑落到了水池的邊外。

緊緊的抱的人兒,快步的向內屋的朱紅大床上走去,在將渾哥濕透了的人兒輕放在床上後,無雙隨即快速的將身上的衣物褪去,隨即俯身貼了上來。

伸手.向宋吟雪最後的一件束縛而去,就在離腰帶還有三四公分的地方.無雙從喉悶發出了一聲悶悶的低吼,在這聲低吼中,他迅速的一扯,但由於用力急切過大,只聽得“嘶”的一聲,綢緞碎裂的聲音清脆的傳來。

與此同時傳出的,還有宋吟雪的一聲輕輕的倒吸聲,與無雙的那重重的喘息。

聽到了宋吟雪的那聲倒吸,無雙很想擡頭去問個究竟,可是他始終沒有辦法讓自己這麽做,只雙眼一眨不眨的盯著人兒露出來的幽秘美好,癡癡的看了半晌。“雪兒....”低喃的念著,眼中癡迷無限。見此,宋吟雪緊咬的雙唇,努力的不讓自己低吟出聲。

身體的空虛一陣勝過一陣,激情也一波高於一波,無雙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身下,此時己一片叫囂....整個身體緊緊實實的相貼著,無雙把宋吟雪的雙腿微分開,讓自己堅硬如鐵的所在中間擠身於那兩條修長勻稱的雙腿間,接著擡頭,一臉迷亂的看向人兒,難以掩飾的欣喜與眷戀的說道:“雪兒,無雙要進去了。”

原本無雙是不會說這句話的,因爲一直以來,他都認爲宋吟雪並非處子,所以這充滿愛憐和提醒的話語,他說的也沒必要。

但是此時不知道爲什麽,他很想告訴她,現在在她眼前的,是他雲無雙,是一直等待喜歡著她的雲無雙,所以,他說了。宋吟雪開始迷茫的睜開眼看向他,才點不明白他的話。可是當她會意後,卻猛的滿臉羞紅,連忙別開頭去,微閉上雙眼。

宋吟雪的表現,羞澀的像個處子,茫然無措中撩撥著無雙的心魂。見此,他暮地悶哼一聲,帶著三分野,三分再也忍耐不住的狂熱。

伸出雙手著宋吟雪的臉,薄唇直落下,而就在同時,下身微一用力,沈際的直接而入。“痛....”被這突如其來的進入所侵,體內如撕裂般難以忍受,宋吟雪雙手握拳,疼的身子都不緊弓了起來。無雙楞怔的身體,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如此的宋吟雪,雙眼不禁瞪的大大的,薄唇吃驚的微微張開。

怎麽....可能?她怎麽可能是....處子?

曾經聲名狼藉,那般亂不堪的汝陽郡主,如今怎麽可能還是個處子?

還保持的完壁之身?

這一切的一切郡看似不可能,可它卻是偏偏存在!當剛才,自己猛烈的進入時,所碰到的那一層薄薄的阻礙時,他就完全明白了這一切!

複親,驚訝.興奮,歡喜!不住的自無雙心底升起,原來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第一個完整擁有的她的男人。

看著宋吟雪,無雙感修美的口因激動而不住起伏著,他一動也不敢動的感受著自己那沒于人兒體內的灼熱,正因著她此刻的疼痛而牽引著被不斷收緊著,從此而可起更多,更猛烈的欲望。很想好好的,酣暢的釋放著體內那瀕臨崩潰的欲望,可是他知道,自己此刻絕對不能動。

僵直的身子,溫柔的親吻著宋吟雪那因爲痛楚而緊皺起的眉頭,沿著一路向下,緩緩來到那傲人的渾圓前,輕輕的吻吸.吮咬。爲了緩解宋吟雪的疼痛,慢慢使其適應自己的存在,無雙伸手不斷的托的她的勻稱致的雙腿,光潔如凝脂的肌膚,白暫玲瓏的身體,想讓她放鬆下來。宋吟雪起先疼的緊咬嘴唇,可是後來在無雙一點點的引領下,溫存下.身體開始漸漸有了變化。

體內似乎不再那般撕裂的痛,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慢慢的適應。在無雙的極具挑逗的親吻與撫下,居然一點點的開始滾燙了起來。“雪兒……”感覺到她身體己經慢慢適應了自己,無雙重吐了一口氣.再也不願克制體內叫囂的欲望,吃力的說了一句.接著便提身.慢慢的律動了起來。“晤……”宋吟雪緊閉著雙眼,感覺自己的意識隨著無雙的每一次動作而變的脆弱,隨她柔美的雙手十指,緊緊的扣著無雙的後背,緊張激動中.拈甲深深,微微的在上面劃出一道道感炙熱的痕迹來。“雪兒,雪兒…”忘情中,無雙一遍遍的叫著宋吟雪的名字,隨著那一波又一波的激情衝擊,整顆心深深的沈淪迷失。

宋吟雪環著無雙的脖子,表情柔媚,雙腿不禁微攀在無雙的腰際,承受著體內那一陣陣陌生但卻舒爽的感覺,整個身體泛著誘惑的徘紅。

房間裏,動人一片,旑旋著絢麗與激情,床上,兩人緊密相擁的人兒,深深的糾纏著,歡愛著,喘息聲,輕吟聲,和著動人的心跳聲.久久不絕……正當此時,華國的某個角落在上演著激情的同時.遠在千里之外的星刹總部,冥淨一臉沈靜的負手而立,擡頭看著浩瀚的星空,沈默不語。

“宋吟雪…”

眼前,夜幕下,似乎又出現了那張使他魂牽夢繞的臉,那般的纖塵絕色,那般的靈動脫俗,直令的他每每想要忘卻,但就是怎出也忘卻不了。想要伸手慢慢去抓,浮動的氣流穿過手指,可卻空空如也,突然間心狠狠的揪痛著,一下又一下抽的生疼。

“宋吟雪…”低低的又垂複了一遍.飽含著太多太多複雜的感情,冥淨此刻,慢慢的展開他另一隻手,在那修長的,指節分明的手中,赫然的呈現出一粒血紅血紅的丹藥,在暗夜下.有著淡淡的微芒。注入了契約主處子之血的百合丹,只要一旦吃了,自己便從此能獲得了真正意義上的自由。這種自由,是他向往已久.並且處心積慮的想要得到的,可是爲何當他真正擁有了後,他的心,卻如此的空虛,如此的落寞?

三個月,整整三個月,不知爲何,當他每每對上這粒丹藥時,他所想到的,並不是要將它吞食解約,而是當日在崖上,宋吟雪那張傾城卓越的臉.出塵的,驚心動魄著每一個人的心魂。

從來沒有那般的正視過她,絕美.驚世.脫俗.仿佛如雲霄般的仙子,纖塵空靈的淩駕於一切之上,傲然睥睨的看著世間萬物.無限風姿!

始終忘不了那墨發飛揚,裙衣飄訣的身影,燦爛的笑容,狡黯的眼神,玩佞的神情,優美的動作,心在那一倒沈溺,淪陷……冥淨擡眼,慢慢的收起掌心,不再垂眸低看,可是內心.卻是在緊緊的收縮。她還是處子?她竟然還是處子……晦暗的眸中,湧動著複雜,冥淨此刻,手指微微握起,臉上一絲異色閃過。從沒想過這一切,原來都是假的,是僞裝的,宋吟雪她成功的騙過任何人,包括他這個幾乎可以說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人兒!

她在世人面前扮演著刁縱蠻橫,鄙不堪的混世之女,其行徑傷風敗俗得令人髮指,受盡萬人唾駡。可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到頭來卻發現一切都不是真的,她的隱忍,她的潛伏,她的僞裝,她的表演,這一切的一切.無一不處的說明了她到底有著怎樣的聰明。

那宋宇阡是何等心計之人,而他冥淨,哥爲星刹之主,又是怎樣腹黑算計!可是就在這樣的環境下,那個該死達到女人竟然演繹的遊刃有餘,全然不知的將他們玩弄於鼓掌之間,暗自裏嬉笑嘲諷。

“你真該死,宋吟雪!憤然的,但都滿滿飽舍寵溺的話說著,冥淨慢慢收起百合丹,動作小心翼翼。他擡眼看著星空,俊美無疇的臉上一片不知明的表情.直直的臨風.任長髮微微撩動。“主上。”這時候,身後炎的身影出現,他雙手抱拳,略略一低頭.開口向冥淨說道。“恩,打探的有消息了?”沒我轉動,只背身而問,冥淨話語低沈,眼眸中有一絲絲不易察覺的神采。“是!屬下己查明,近幾個月.在江糊上頗爲有名的雪公子,日前在華國境內被席墨涼所虜。”

“席墨涼?那個天下第一殺手.並有著冰美男之稱的席墨涼?” 聽了炎的話,冥淨好看的劍眉不自覺的皺了皺,話語中有著些些的不自然。“是.正是他!”炎沒有發現冥淨的不自然,只是遵從的點頭答道,接著便繼續彙報下去:“那席墨涼本是收了司鋒符的銀兩.前去刺殺雪公子的。可是最後不知道爲什麽,雪公子安然無恙,反而那司徒鋒都是暴畢身亡,淪爲江湖一怪談。可是按道理說,那個司徒鋒武功不弱.怎麽最後會落得了這個下場呢?真是合人費解。”

炎不由的搖搖頭,一副想不通的樣子。聞言,冥淨沈靜著沒我說話,只是略略思索著而道:“那雪公子他現在人在何處?”

“還在華國,屬下沒有打探出他是怎樣逃出升天的,只是知道他如今擺脫了席墨涼,盡得韓門凝靈散的藥方。”

炎大致的彙報了一下星刹打探到的消息,接著直直的看著冥淨,似有猶豫的說道:“主上,難道說那個雪公子,他的武功真的有那麽高?可以毫不費吹灰之力的擺脫席墨涼,殺死司徒鋒?”

冥淨聽著炎的疑問,沒有出聲,只一個人默默的思考著,一臉沈靜。見此,炎識趣的擡手作禮,接著轉身,慢慢的退了下去。

臨走的最後,炎回眸看了一眼前方那仍直立不動的身影.疑惑,不解.不禁湧上心頭。真的想不明白,爲何主上會對那個剛出江湖的雪公子格外的關注?不就是名氣響了點,動靜大了點嗎?還不至於讓他們一向傲慢清高的主上這般的費勁關注,一副追到問的樣子.實在是有些反常!

不過說到反常,自從三個月前,主上從汝陽王府上回來後,這就變的經常了。

總是看到他拿著一粒血紅的丹藥發愣,而且一愣還就是好大一會兒,微歎.凝思.似乎是每天都會有的事,而且有時候情況更爲嚴重。剛開始的日子,主上整天整天的不說話,一個人呆在房中,樓內事務一概不問。可是不知道後來爲什麽,他好似想通了什麽兒似的.整個人一下子豁然開朗,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

印象最爲深刻的是有一天,當自己向主上彙報近期江湖異動時,才剛一說到近期有一個人稱雪公子的少年平地而起時,主上臉上那興奮,那不能自已的莫名激動,便是怎麽遮掩.也無法遮掩的住的。

何曾看到過這般失控過的主上?在他的心日中,主上一直是假面的僞裝,從容淡定.何曾有這般的情緒表現在臉上,直接,強烈!

自那以後,他便多一項任務,那就是隨時注意雪公子的動向,一有狀況,立剩反饋,半絲工夫都不能有耽誤!

炎不明白的搖搖頭,心中不解,爲星刹,他家是世代效命的,關係就仿佛如同冥家世代與汝陽王府有著契約那般。

星刹,本是冥家上代宗主在暗中一手建立起來的,在江湖上有極高的地位。主上作爲星刹這一代的傳人,心氣極高.一心想擺脫契約的束縛。冥家上代家主建立星刹,本意是爲了輔佐汝陽組織情報網絡。可是誰知道才剛一建成.汝陽王便己遇害哥之,契約主一死,契約者自然跟隨而去,只留下主上一人苦苦支撐興盛著星刹。不想重蹈上代家主的覆轍,主上一心想得到契約毒的解藥,從此不再受制於人。原本他也以爲是這樣,可是不知道爲什出,當主上得到他夢寐以求的東西後,他表現出來的反應,竟會是如此怪異呢?

重重的歎了一口氣,炎擡步而走。身後,冥淨慢慢斂下眼,話語輕輕:

“宋吟雪,我知道雪公子就是你...”

他沒有服下百合丹,所以他們之間的契約還在,竟然他沒有死,那就說明了他的契約主還尚在人間。

一開始,他沒有想通這事,爲此痛苦糾結的好久,可是最後,當他猛然醒語時,自己心裏的那份激動,竟然開始有些不受控制的拼命往外湧!而且尤其是當他聽到雪公子這個名字時,他幾乎是立刻便堅定了這一事實。

仔細想想事發當日,一步步的引導,仿佛是算計好的,宋吟雪故意指著自己將她往絕路上帶,而當到了絕路後,連他都不禁爲此而氣餒,懊惱.可是宋吟雪她卻沒有半絲異色.只是微笑坦然的面對的所有的一切。

一開始他只是以爲這是宋吟雪故意裝出來的樣子,不想向人示弱.可是直到後來他才明白,她當時的笑容,沒有一絲勉強,沒有一絲僞裝,有的.就只是愉悅的發自內心的笑容,調侃的.諷刺的笑容!

“宋吟雪,你以爲將契約毒的解藥給了我,我們之間就從此兩清了嗎?

呵呵,可是怎麽辦呢?你越是如此,而我就偏偏不想讓你如意....”

第011章 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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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淨低低的說著,眼中透露出一種異色,他擡手伸至面前,輕輕一笑.那般的從容,那般的平靜,仿佛又回到了夕日汝陽那主府中的,那個盡掌一切的算計腹黑男。

“宋吟雪,你是我的契約主,所以這輩子,都別想要擺脫我....”負氣的,但卻飽含堅定的話語,輕輕的說著,說完,冥淨放下手.點地一躍.整個人消失在黑夜的暮色下。其實人,有時候很有趣,明明之前處心積慮的算計著想要離去,想要自由,可等到那一天真正來臨的時候,卻又茫然了.迷茫了。

就如同冥淨,他從不曾承認自己對宋吟雪的感情,從開始的心動到後來的絕望,他一直都是小心翼翼,吝嗇的保護好自己的感情,不讓自己受到半絲的傷害,可是事實,就真的能如他如願嗎?

山崖上那震驚的一幕,本就足以令他終生難忘,不然他也不會在事後.那般消極心痛的沈溺了好一段時間。

可是,向來自負清高的他,是絕對不會承認他是愛宋吟雪的.尤其是在宋吟雪對他還沒有任意的情意時,率先愛上了她。他的驕傲,他的清高.不允許他這麽做。所以,他偏執的將這種心痛,這種思念.理解成爲是被宋牛雪戲要後.自己心中咽不下的氣。

初悟宋吟雪還沒有死,他心中的那番狂喜,足要將他撐爆!明明就是失而復得後的喜悅與感激,劫後餘生的慶倖與興奮.可是到了他那裏.卻是壓抑成終於可以有處宣泄心頭惡氣的開心!

可憐的人,驕傲的總是將自己封閉,在自己的心裏,高高的築起一道牆,殊不知那道高牆,早己在不知不覺中,悄悄的裂開了一條縫,而在那道縫隙裏,有一個名叫宋吟雪的女子.正沿著縫隙慢慢進入,並在那裏生,發芽...所有的一切都表明了心意,只有他困惑的不自知!但是,真的是不自知嗎?也許並不然吧,只是有人偏偏喜歡自欺欺人,這結果.又能怪的了誰呢?

初聽雪公子這個名字,他激動的差一點忍不住了,沒有理由,第一時間.他就能肯定那絕對是她。

是直覺,是瞭解,是發自內心深處的斷定!

驚訝的連他都不知道,什出時候,他的感情都已經這麽深.這般瞭解那個女人了?是每天暗中的觀察?還是一次又一次的爭鋒相對....固執的忽視內心深處最真實的感覺,總是爲自己尋找著這樣那樣的藉口,就像現在.明明那般的想要接近她,見到她.可是他卻偏偏說成是不想稱某人的心,如某人的意!

試問一個對某人本毫不關心在意的人,他會變著法子的找藉口,將原來的黑的說成白的.是的說成非的,其目的就是爲了自己能有一個站著住腳的理由.讓他光明正大的再次出現在某人面前嗎?答案當然不會。

現在的冥淨,正好就處於這樣的狀態,他想見宋吟雪,很想很想,可是他不知道他該以什麽樣的姿態再次站在她面前。她和他,道義上已經兩請了.她給了他最想要的自由,從此與他再無瓜葛,所以他本沒有理由再次出現見她面前!

可是,他真的壓抑不住內心的悸動與興奮,總是迫不及待的想去見她。

所以此刻,他才找了這般的藉口,讓自己擡頭挺的邁出腳步。

他冥淨,有著不可一世的驕傲和清高,所以,他是絕對不能允許有人戲要他。如果自己一旦被人戲要了,那他便一定會找到那個人.狠狠的報復那個人.讓她知道戲要他的慘烈下場。

冥淨的報復很簡單,他就是要找到宋吟雪,的糾纏她!不再讓她那艦狡猾的逃離自己的手心,一個人山水逍遙.惹得四處傷心一片。修長欣美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下,那著那句“偏偏不想讓你稱心如意”的話,冥淨直直的,快速的向指示著華國的方向躍去。

心高障目的人兒.可氣可笑!明明之前那般的想要離開.而如今,但卻是巴巴的往別人那裏送。

快速的身影,在穿行著,點.躍.起.跳.似於帶著絲急切。此時的冥淨,仿佛有些奇怪,他知道宋吟雪的消息,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但爲何獨獨今晚這般呢?

他不知道,別人自然也不知道!可是事實真的是這樣嗎?答案,就藏在他心底的最深處。今夜的冥淨.之所以會一反常態,這麽急切的向華國趕去,其原因皆是因爲他聽到了一個名字——席墨涼。

在他認爲,席墨涼素有冰美男之美稱,有他在宋吟雪真邊,定是不會安全。所以他必須快一些趕到,在他們兩人還未發生什出的時候,及時阻斷.以免節外生枝。

冥淨的想法,似乎很完美.但他算來算去算漏了一個人,因爲此時在宋吟雪身邊,有著的,是他怎麽也料想不到的人。

第二日的清晨,請風蟬鳴,花香交伴,朱紅閣裏,雕花床上,無雙無比溫柔的摟著宋吟雪,眷戀的看著她那因疲憊而沈沈睡去的嬌顔,心慕不已。

昨夜,他知道他是累到她了。不知節制的放縱,不可壓抑的激情,將她這副初經人事的身子.消耗的筋疲力盡。

目光流連的看著懷中人兒如凝脂的肌膚,光滑白哲.配以那激情後留下的點點紅莓,感.妖嬈。

伸出手,一點一點的撫著,從人兒的額頭開始,慢慢的到鼻粱,到紅唇,到銷骨,再到渾圓……一處一處,但無論是哪里.此刻都讓無雙動心不已。

從沒想過自己居然會是她的第一個男人,這種驚喜後膨脹感,不斷的滿足.自豪。

原以爲她本靡爛,私生活不堪,本不可能會是處子,後來,知道了她的一些情況後,雖然思想上不再這般認爲,但是他也從未想過她還會是處子。因爲不論是從僞裝的雷要方面,還是從她那光潔的,沒有守宮砂的手臂看來,她都沒有這樣的可能。可是爲什麽,結果卻偏偏出他意料之外呢?他不明白。

緊了緊熟睡中的人兒,讓她更加的貼靠自己,回想起昨夜的點點滴滴,無雙不禁俊臉含笑,好看的唇角勾的彎彎的.自然形戒一道弧線。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是第一個完完整整擁有她的男人!

思緒,不知不覺又移到了這上面,無雙竊喜著.驕傲著.心中不禁甜滋滋的,仿佛吃了蜜,甚至比此更甚。

他慢慢的撫著宋吟雪的每一寸肌膚,所到之處,竟有是一片激情。怎麽辦?才剛要過她,現在卻又是起了反應。

“雪兒...”輕聲的叫喚,低頭不禁吻上了那紅唇,雖然她仍是在熟睡中,沒有清醒時的那般靈動,媚惑,但卻是有著另一種別樣的清麗風情,緊緊的,忘情的吸引著他.一次又一次。

輕輕的摩挲著那嫩滑的臉,長長的睫毛,濃密而卷翹,秀氣完美的鼻子,不點而朱的嬌唇.這所有的一切.都仿佛如毒藥般的召喚著他,讓他不自覺的上癮,沈溺。無雙輕輕的吻著宋吟雪,不住的在那兩片嬌唇上流連,縱使那兩片嬌唇昨夜已被他親吻過很多次,並且此時正微微的有些紅腫,可是他就是要不夠.怎出樣也要不夠。

“雪兒....”

輕輕的含著唇瓣,慢慢的吮吸著,從喉嚨中咽逸出的聲音.無雙伸出他那充滿挑逗意味的舌頭,不住的在人兒唇上碾轉著.撥撬著。仿佛感覺到有什麽在自己唇上攪動,濕濕熱熱的,迷糊中,宋吟雪下意識的微張開嘴,想要擺脫這樣的騷擾。

可是哪知她這才輕啓,無雙那充滿侵味的舌頭便猛的一下子探了進來,四下燎動著她,與之共舞。

口中每一個角落,每一塊她方,無雙都輕輕席捲過,酥酥癢癢.伴著憐惜,伴著激情。

挑逗下,宋吟雪昏昏沈沈的回應著,算不上嫺熟的吻技.直惹得無雙一陣低悶。

舌頭與舌頭的交纏,悱惻的.動情的.雖然宋吟雪是在迷糊之下,但是無雙此刻,卻是清醒的不能再清醒了。

他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欲望再一次的由小腹升了上來,我些挫敗,有些無奈。

搖搖頭,定眼直直的將宋吟雪從上到下的打量了一遍又一遍,看見她那蜷縮的.未著寸縷的身體,玲瓏有致,堪稱完美的線條此時因爲側臥,而更加顯得燎人.使人噴血。

一張天使般出塵的面容,一副魔鬼般火暴的身材,尤其是她前那兩隻傲然的渾圓,因爲側壓,此刻正深深的現出一道誘人的溝,直直的刺燙的無雙的眼晴。

幾乎沒寸半點猶豫,低頭含住那粉嫩的紅櫻,同時伸手握住另一隻柔軟的渾圓,情動之下,無雙一個用力翻身.直直的再次將嬌軟的人兒覆于身下.整個人悶哼一聲,在叫喚一聲暗啞而低沈的“雪兒”後.掠奪的吻,便溫天席她的落了下來....

第012章 無雙的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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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晤..”朦朦朧朧之中,被無雙的動作所擾,宋吟雪無力的張開眼睛,想要以此看個究竟。

“雪兒...”低魅的,充滿磁的叫喚,壓抑著欲望,克制著衝動,在宋吟雪耳邊低低響起。此時的無雙,輕咬著人兒的耳垂,時不時的舔啃上幾下,不由的惹得人兒身體一陣微微的輕顫,酥酥麻麻。

“無雙,不要....”仿佛受不了這樣的誘惑,宋吟雪微啓著朱唇,話語低低而道。聞言,無雙壞壞一笑,一手輕放在她的一隻渾圓上慢慢揉捏,一手單執起她的手放於自己的俊臉上,不住的輕輕摩挲著,“雪幾不要什麽?”

挑釁!絕對的挑釁!

此時的宋吟雪,張眼看著眼前笑的滿臉輕柔,但動作語言卻極邪惡挑逗的無雙,心中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故意同樣挑釁的回答:“不要你累著!”

“累著?呵呵,原來雪兒這般關心我呢?我真是好開心啊!不過雪兒你放心!我這身手好的很,就算再多幾次.也照樣不會有什麽問題的!”

知道她是故意不服氣的回噎自己,無雙笑的開心,他不顧宋吟雪不滿的抗議.輕柔的拉下她的手,接著低頭襲上她前的紅櫻,並忘情投入的輕啃.吮吸起來。

修長潔白的手,不住的在人兒曼妙的身上游走,點燃朵朵激情的火花,仿佛永遠都要不夠似的,無雙此時,貪婪的索取著人兒全部的美好。被無雙挑的身體絲絲有些異樣,經過了昨晚的一夜纏綿,現在的宋吟雪.己經清晰的明白了這種異樣是什麽!所以她心中有些負氣,有些無奈.有此懊惱,有些挫敗。

身體已徑酸痛到不行,尤其的下身,經過一晚上的狂野衝撞,此刻更是疼的有如撕裂般。

她是真的不能再承受任何的歡愛了,這副初經人事的身子,此時真的已經達到了極限。

可是話雖然這出說,但因爲一旦初嘗禁果,那種美妙的,甜蜜的滋味就容易使人上癮,所以宋吟雪此時感到很懊惱.很挫敗!因爲明明已經不能再要了,但在無雙這般挑逗下,她的體內仍是不自覺的起了反應.那種衝動的激情,正不斷叫囂充斥著她的神經。

“無雙,不要....”努力的克制住自己的激情,宋吟雪輕呢的說著拒絕的話,可是此時的無雙,興奮之餘,已經聽不進任何了,他沿著宋吟雪完美有致的身體曲線,一路親吻而下,來到那平坦無暇的小腹上.輕輕的用手在那裏摩挲。

手轉而往下,直直的撫上那兩條令他愛幕不已的玉腿,可以說宋吟雪的兩條腿,是他見過的最爲完美的兩條腿,修長.筆直.光潔.勻稱.完美的好看的找不到任何瑕疵,直引得無雙呼吸加重。

“雪兒...”再次的輕喚著宋吟雪的名字,俊臉迷離,沈溺的不可自拔。聞言,宋吟雪身體微微一怔,紅唇不禁的輕咬起。以她的經驗,她知道,每一次無雙想要進入時,他都會像現在這般飽含沙啞情欲的叫喚著她,一來是告訴她.他的想法,二來是想她有個準備。此時,聽到無雙又這般忘情的叫喚她,宋吟雪心中一時也沒有什麽主意,因爲一方面,她清楚知道自己的身體的確是超負荷了,但另一方面.她那被撩動起的神經又緊繃著想要!很爲灘,真的很爲難。

握起拳頭,輕咬著唇,宋吟雪微閉著眼晴,就在她最終理智戰勝了情欲,想要開口阻止時,無雙已經分開她的兩條腿,置身於她的雙腿之間,灼熱的.堅挺的想要進入。“啊....”

衝動的無雙,才剛一觸碰到那美好,身下.宋吟雪便吃痛的驚呼出聲來,整個人輕輕弓起,臉也不由自主的緊皺了起來。“雪兒?”被宋吟雪這般反應所驚,無雙滿腔的激情頓時猛收了住,他關切的擡眼去看,口中不解的詢問道。宋吟雪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吃痛的輕咬著唇,見狀,無雙急忙的伸手樓過她,溫柔的靠在懷裏輕撫著,“雪兒.你怎出了?”

臉,有此羞的紅紅的,倔強的不想將自己下哥疼痛的厲害的事情說出來,無雙見著她不說話.心下故北也有些不解。輕揉著人兒,手輕輕的拍撫著她光浩細嫩的後背,目光不禁微微掃過。突然間,視線被床被上那幾點暗紅乾涸的血漬所吸引,微微一怔,頓時間疑惑解了開來。對啊!他忘記了!他的雪兒還是第一次啊...不可遏止的滿足感,興奮感,滿滿的充斥在無雙的心裏,他滿是愛憐的低下頭,下巴抵住宋吟雪的額頭,話語輕柔歉意的說道:“對不起,雪兒!

是我一時大意了,忽略了你的身子還承受不起過多的歡愛....”

緊緊的樓住宋吟雪,慣的輕蹭著她的青絲,忽然間像是想到了什麽,無雙鬆開懷抱,輕輕的讓她躺回床上,接著起身下床,衣裳輕披的走了出去。

宋吟雪不明白他此刻的動作,本想開口相問,但是由於實在身體乏力的緊,於是乾脆閉眼放棄了。從沒想到歡愛竟是這般耗體力的事,如武功這般之高的汝陽郡主竟也是吃不消,這不禁讓宋吟雪微微有些詫異。

原以爲以著汝陽郡主遇好的身體素質,是可以抵住著激情燃燒後的結果,所以昨夜她這才放縱的與無雙一遍又一遍的享受著歡愛,可誰知道她錯了.她不禁沒有能抵擋得住,反而全身酸疼的厲害.以她心裏的話算,現在的她,是本下不了床的。

無奈的撅著嘴.仿佛爲自己的失算而滿心懊惱。其實理論上宋吟雪的話算是沒有錯的,因爲如果在歡愛時,她能以內力相抵.那今日的結果,便不是現在這樣了。可是有一點需要說明,歡愛本是需要全身心的投入.這才能感受到其間的各種美妙!一旦用了內力相抵,那便等於行屍走,沒有一點兒感覺可言。所以.除非是和自己不想交歡之人歡愛才會用內力,一般人碰到自己心儀的物件,又怎肯用這手段呢?

宋吟雪沒想明白這一點的躺在床上,渾身皆痛的皺了皺眉,正在這時候,剛才出去的無雙又進了來,他走到床邊,輕柔的用薄被將光裸的人兒包住.接著微一用力,打橫的抱了起來。

“無雙....”宋吟雪低低一呼,擡眼看向他去。

見此,無雙淡淡一笑,笑的清韻.笑的雅致。

他親昵的抱著宋吟雪,擡腳轉身,來到了隔璧的一個房間。推開房門,跨步走了進去,在轉身扣好門栓後,輕輕的將人兒放下.讓人兒身上的簿被順勢滑下.再次呈現出了那美好動人的凹凸曲線。

總是克制不住內心的衝動,此時的無雙,竭力的不去看那美好,擡手緩緩解下衣服.露出了他修長欣美的身材。

輕抱著宋吟雪,坐入事先準備好的大浴桶中,在熱氣撩繞中.無雙緊跟著坐了下來。

溫水的浸沒,舒展到四肢百骸,仿佛身體的每一個毛吼都被放大了,一股暖流在身體中游走,充斥著每一個細胞,減輕了全身的酸痛。身下,似乎不再那般撕裂了,宋吟雪屈腿盤坐在桶內,緊緊的貼著身後的無雙,享受的閉著眼,一臉輕然。

無雙雙手環抱著宋吟雪,任兩人的身體在水中不斷升溫。他輕輕的將下巴輕抵在她的頸肩上,細細的淺吻輕啃著那嫩滑如絲的肌膚,留下一點點徘紅的莓印....“雪兒,爲什麽...”終是想問出那糾結於心中的困惑,無雙略略一思索。因爲明明手臂上沒有守宮砂,但爲什麽結果會是...似乎聽出了無雙的猶豫與困惑,宋吟雪微微一笑,單手慢慢的撫上了原本那點著朱砂的印記的手腕,說著反椰與調笑:“爲什麽什麽?是說爲什麽我沒有守宮砂.但卻依然保持著處子之身麽?”

宋吟雪輕輕的笑著,那笑容裏包含了太多太多的諷刺,太多太多的蒼白。

她微微的眨了下眼睛,接著雙眸直視著前方,話語淡然的說道:“無雙,這三個月來,你在我身邊也知道了不少事,對嗎?”

“恩。”聽到人兒這般問,無雙輕輕一點頭,緩緩說道:“雪兒,這三個月裏,我明白了曾經的你,浩的有多麽艱辛,多麽隱忍。你的僞裝.你的放棄,全然就只有一個目的。”

“是,你說的沒錯,我的僞裝,我的放棄,全部都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我要活下去!”

不等無雙說完,宋吟雪徑自的接過話來,直白的,坦然的告訴了他事實的真相。

聽著這番直白的話,時光仿佛又回到了一年前,他們初次見面的時候,那個清冷的,甚至絕狠的女孩,掙扎中倔強的告訴自己,她不能死,她要活下去!

心中,一陣悸動,仿佛有一種比憐惜還要深,比愛幕還要重的感情慢慢從心底流露,直伸展到無雙的四肚百骸,並在那久久的佔據.不曾消散。不自覺的收收的手臂,下意識的更想要將人兒往自己懷裏摟,此時的無雙.萬般心疼的貼著人兒,心因爲她的話而緊緊的收縮。感覺到他的憐惜,宋吟雪揚唇笑了笑,她輕輕的擡起那只手腕,話語蒼涼而嘲諷的說道:“他想要我死?要我身敗名裂?可以,我成全他,不過在成全他之後,誰可以笑到最後?那結果,就由不得他了。”

自信的,帶著些冷酷的話語說著,直聽的無雙心中絲絲的寒。他心疼的看著那浩白如玉的手腕,伸手輕輕撫著.爲了她的過往,爲了她的辛酸而難過。

“雪兒....”

低低的喚著,輕柔的吻從耳垂一路而下。在無雙的親吻中,宋吟雪擡眸,直直的盯著她那曾經也有著一點鮮紅手腕,慢慢說道:““無雙,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爲什麽朱砂會不見了嗎?那我告訴....”

放下手腕,仰頭向後靠了靠,將哥體的全部力量倚在無雙的身上.開口慢慢說道:“宋宇阡想逐步瓦解汝陽王府的勢力,首先就必定會從我的名聲下手,因爲一旦他將我變成了一個受世唾駡鄙棄之人,那結果,便毫無疑問可達到他目的.動搖汝陽王在重臣們心日中的崇高地位。”

“將計就計,我宋吟雪從來都不是傻子,既然他想這出做,那我就竭盡所能的成全他,消了他對我的防備之心!”

“無雙,這顆守宮砂,原本我也是有的,只是後來我知道了宋宇阡的意圖後,爲掩飾耳目,故意用刀削去了……”

“什麽!削去了?”宋吟雪話說的雲淡風清,但是身後無雙聞言,卻是驚的不能自己。他是學醫用毒的,知道守宮砂在手腕上是怎樣的深入骨髓,若想要並非破處,單靠外力抹去,是基本上不可能的。

之前,他也揣測過她究竟是用了什麽辦法?但是不管假設如何,想象如何,他都不曾往這方面想過。

用刀削去朱砂,其痛之深,用刀之狠,非不到骨髓不能除之。

宋吟雪她,居然以小小年紀,纖瘦的身軀,承受著這般非人的癰苦,這本是他人無法想象的。

“雪兒....”心,緊緊的在收縮,一抽一抽的揪著疼,無雙幾乎震驚的輕顫的手,用力的環著宋吟雪的身體,如珍寶般,惜之,重之。

宋吟雪淡淡的笑著,繼續開口講道:“用刀削去朱砂,配以靈芝,雪蓮等藥敷,雖然過程痛苦,但是結果...完好如新。”

目光,落在了自己那光潔的沒有一絲疤痕的手腕,心中一片淡然。聞言,無雙輕輕的用臉掌蹭著她的臉頰,話語低沈:“不要說了,雪兒.不要說了....”

心疼?是的,心疼!無雙在聽完了這些話後,整個人爲之深深的心疼起。

“雪兒.我愛你,深深的愛著你!從今以後,我再也不會允許有人傷害你了..”最終的說出了自己一直憋在心裏的話,無雙輕將人兒轉過,兩人面對面的直視著。

聽到了無雙的心聲後,宋吟雪不出一聲的直看著,沈默的,靜靜的。雖然此到他們己有了肌膚之親,但是在心理上.她都仍沒有完全的信任他。知道她對自己還有所防備,無雙苦澀一笑,雙眼定定的看著,話語清淺:“雪兒,我愛你,真的愛你,從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就已經深深的愛上了你。”

“我雲無雙,來去無意,從來都沒有想到要爲一個女子而停留,可是自從一年前的那次偶然後,我就知道.從此以後,我便再也不願離開你了。”

“我一直在等,等待著你露出真顔的那一天,雖然我不確定那一天是不是最終會到來,但是我還是願意花上我的時間,賭上我的耐心,慢慢的.等待著。”

“雪兒,你知道嗎?當我看到身中極樂丹卻苦苦隱忍的你,當我聽到爲爭意氣而無故休夫的你,我就知道,可能我等的那一天,不會遠了....”

“在崖下等待的時候,是我這一生最漫長.最煎熬的時刻,雪兒你知道嗎?我多怕我的猜想是錯誤的,多怕從崖上躍下的那個人不是你,而是其他的什麽。因爲那樣,就代表著我有可能永遠的失去你,夫去我一直以來堅守的信念,所以,我真的害怕。”

“知道嗎?雪兒?當我看到半空中那道優美的身影時,我的心,有多興奮?多激動?上天最終還是眷戀於我,讓我能夠堅持到最後的選擇,能夠有機會接近我心中最真摯的愛。”

無雙直直的看著人兒,說著發自肺腑的話,臉上表情一片深意。

聞言,宋吟雪不說話,只是專注的回望著無雙,表情凝靈,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麽。見此,無雙垂了垂眼眸,擡手輕劃過宋吟雪傾城絕色的臉,接著繼續慢慢的開口道:“雪兒,這三個月裏的朝夕相對,讓我更加清楚了我自己的心意,可是我知道,在你心中.你始終對我保持著一份戒備!就如同之前,無論我如何做.如何獻真心,你都始終不肯將自己交給我.因爲你對我沒有信心.你怕自己受到傷害……”

“我不知道雪兒你還是處子,我只知道不論怎樣,我都想要你,很久很久以前就想要你!每一次的觸碰.每一次的親吻,我都努力的克制自己,想等到你願意敞開心靡的那一天,可是我發現,無論我怎麽做,雪兒你就是始終的不肯放開。”

“雪兒,你知道嗎?如今的我,真的是太幸輻了!因爲等待了這麽久,我終於可以如願以償的得到了我想要東西。雪兒,知道你是處子,真的讓我太吃驚,太意外!雖然我不介意你的曾經.但是作爲一個男人,能夠得到一個完整的你,那無疑是一件興奮的事,所以雪兒,請你相信我,從今以後.我雲無雙,一定會好好的愛你.疼你,護你一輩子。”

無雙的表白,深情而直白,直聽的宋吟雪心中一陣漣漪。

不管多強的女子,在她的內心深處,都是渴望被人疼愛,況且如宋吟雪這般的,從異世界穿越而來,幽然的,獨自的一個人飄蕩在陌生的環境中.身邊沒有任何的親人,有的就只是爾虞我詐的勾心鬥角,謀害算計.所以從心靈上,便更渴望這份感情。

一直用堅強武裝來自己,一直用冷漠而掩飾自己,她宋吟雪,雖然無德無良,沒心沒肺,但是誰有知道,在她的無德無良,沒心沒肺之下,有著的,是怎樣的火熱與向往。

擡眼直直的看著,任原本堅硬的心開始微微有些動搖。此時,同樣一直看著人兒的無雙,低低的開口說道:“雪兒,你的心房一直不打開,皆是因爲你不清楚我的底細對嗎?其實本沒有什麽好隱瞞的,我之不告訴你,是因爲覺得它太不起眼.甚至不起眼到你可能都沒有聽說哦?聽了無雙的話.宋吟雪芳眉不自覺的一挑.仿佛呵些不湘信口見此,無雙寬溺的輕笑出聲,俊雅無疇,“雪兒.你這子....”

搖搖頭,伸手溫柔的輕輕將人兒摟靠在懷,無雙擡眼,淡然的說道:“雪兒,我其實是來自五毒穀。”

五毒穀?

初聽這個名字,宋吟雪眼中飛快的掠過一抹異色,但是隨即便恢復了過來,淡然平靜的開口說道:“五毒穀?還真是個沒聽說過的地方。”

“是啊,我早就說過了。”淡淡的笑著,慢慢用手撫的人兒的背,無雙開口道:“世人都認爲我乃華國之人,其實並不確切,五毒穀本是處在華國和喬國的交界之處,所以談不上到底屬於哪國。”

“地處華國和喬國的交界....”聽了無雙的話,宋吟雪心中略略的回念了一遍,一臉不知道在想什麽。見此,沒有加以理會,只專注的流連的宋吟雪曼妙曲線的無雙,他伸手輕輕推起宋吟雪,目光與之對視。

“雪兒.我.....”

目光忽然變的晦暗,定定的停留在宋吟雪那傲然渾圓上方的一抹蝴蝶胎記,無雙喉頭不自覺的動了動,悶哼一聲低語,“雪兒.我想要....”

身體,已經被熱水泡的舒展,除卻了疼痛。此時,正只知道了這一點,無雙克制不住心中的那份叫囂的衝動,喃喃不禁的要求出聲來。聞言,宋吟雪臉上一陣發燙,嫣紅的動人看的無雙一陣恍神,他禁不住的急促喘息著,伸手托上那細膩的身子,不住的上下游走。

浴桶中,響起了水聲,無雙輕轉過人兒的身體,使其後背緊貼,然後一手固定住人兒的腰肢,另一手由後而上,一把握住人兒前那傲人柔軟的渾圓,開始揉捏,托搓。微一用力一沈,桶中略有水飛濺,旖旎繾綣之中,伴著喘息,伴著輕吟,激起了陣陣規律的水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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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3章冥席二人

【本章節由yingqian1984爲您製作】

秋高氣爽,溫度宜人,藍天中白雲朵朵,逍遙徜徉。

一身墨黑金絲鑲邊袍的冥淨,快速的點躍在華國境內的官林道中,步伐如飛。

這種狀態他已不知道保持了多少?照理說經過了整整一天一夜的趕路,他的體能上應該消耗了不少,可爲什麽此刻看上去,卻依然那麽容光煥發,氣定神閑呢?有些疑惑。

收下腳步,放慢速度,冥淨微微理了理自己被風吹亂了的長髮和衣衫,接著揚眼,一臉平靜從容的擡腳走了過去,唇邊淡笑輕淺。

走入華國都城,一番欣欣向榮的昌盛之景。不愧是爲與喬國並列的富饒國,氣勢風貌上,就是勝於他國一籌!

冥淨擡眼環視了一下,大致的砍了以下防僞,接著轉身,向西北角的一家酒樓走去,趕了這麽久的路,是該找地方休息一下了!而且,他目前還不知道宋吟雪的具體位置,所以還需要找個落腳處,通知星刹的人好好打探一番!

擡腳邁入酒樓,迎面而來的是熱情的店小二,“嘿,客官!裏面請~~”

“恩,準備一間上房,再來點酒菜!”點頭應道店小二的招呼,冥淨優雅的走到一旁的桌邊坐下,開口吩咐道。

“好嘞!客官您稍等,小的這就給您辦去~~”將手中的長白抹布往肩上一甩,那店小二高聲應道,點著頭,轉身而去。

自店小二走後,冥淨悠然的給自己倒了杯茶,慢慢的喝了起來。

這時候,門外走進了一名佩劍的冷酷美男,在離著冥淨不遠處,從懷中掏出一塊乾淨的白帕子,在凳子上認真的擦了擦,然後慢慢坐上去。

冥淨眼看著此時行爲有些怪異好笑的冷酷美男,心中頗有微異的想著:這個人,他會是誰?

堪稱上等的相貌,估計這世上也沒幾個人能夠與之相媲美;暗自中隱隱散發出來的殺氣,且正說明了他是個武林高手!

如此長相有好,武功又高的男子,他到底會是誰?又爲什麽會坐在這裏?冥淨不禁皺眉微想。

店小二的菜,不一會兒便上齊了,接著高聲的招呼著冥淨就用。聞言點頭示意,優雅的拿起筷子,冥淨邊吃,便在心中不住思量。

而與此同時,正當冥淨思量著冷酷美男的時候,冷酷美男席墨涼,也在暗中悄悄的打量著他。

早從一開始進門的時候,他便發現了這邊有一股強大氣息在隱動,故意執劍坐在他不遠處,想借機看看到底是什麽情況,可不想那人似乎與自己有著相同的目的,都想一探彼此的究竟!

談不上是知英雄重英雄,也許能算個英雄所見略同,此時的兩人:冥淨,席墨涼,皆稟著心中那份對強者的探究,低低的思索著。

冥淨表情從容,慢條斯理的吃著飯菜,而一旁的席墨涼,則冷著一張俊美的臉,動作瀟灑利落的喝著酒。

不經意間,眼神彼此的交彙,只有探究,沒有敵意,也沒有碰撞,只是各自禮貌的點點頭,然後皆轉他處。

因爲認定彼此的不凡,所以眼下不需要交流,便也能知道所要表達的意思!冥淨和席墨涼兩人,在這樣一個第一次相遇中,並沒有表現出如遇見無雙時的那種敵意。

也許是因爲宋吟雪不在身邊的原因,總之目前看似還能和平而處的兩人,不知道在今後的求愛征途中,會不會出現什麽爭鋒相對的衝突,有些拭目以待……

耐下心裏的好奇,冥淨慢慢地吃著飯菜,已經將注意力從席墨涼身上轉移過來的他,此刻正考慮怎樣找到宋吟雪?

而一旁,收回了所有視線的席墨涼,如今也不再關注冥淨,而是各自的喝著酒,暗暗的想著心裏的那份糾結!

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麽會這麽想找到那個女人?

他與她,不過就是萍水相逢!他爲了完成任務而俘虜了她,而她則爲了要達到目的,故意裝作被他俘虜!一切都是那麽自然,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期貨兩清的乾淨,本以後扯不上一點關係!可是爲什麽,自己還是這麽執著的想要找到她呢?

一個嫁了人的婦人,不過就是漂亮了一點,瀟灑了一點,邪佞了一點,玩縱了一點,有什麽好讓他這般放不下的?簡直想象不通!

一口接一口的喝著悶酒,席墨涼心中對自己懊惱負氣!自從那日他將他們跟丟了之後,已經接連好幾天,他都是這樣的心情了。

他席墨涼,生平最痛恨被人欺騙!這個該死女人,欺騙他在先不說,一路之上竟然還屢屢對自己調笑戲弄,甚至還看去了他保存了這麽多年的處子之身!該死!當真該死!

他席墨涼,從小到大就有潔癖,劍不沾血,衣不染塵,一向對自己的守看得緊,曾幾何時在那般的情況下,叫她一個女扮男裝的已婚婦人給瞧的通透?而且還那般眼不眨,心不跳,面不改色的一點羞愧也沒有!

怒氣中的席墨涼,此刻似乎早已忘了,當時的情況,是他自己不介意在一個男子面前寬衣解帶,這又能怪得了誰呢?而且如果他夠細心的話,他應該明顯的可以看出,當時的宋吟雪,她的臉是紅的!一來是因爲不好意思,二來是因爲竊喜偷笑……

這些細節,席墨涼都沒發現,因爲那時的他,正著心於洗去身上的塵灰,又有什麽工夫會去在意一個俘虜的表情呢?

心下想的全都是如何找到那個該死的女人!也不論找到後想要幹什麽,只是一筋要這麽去做!

這時候,正當兩人各自都在思索著宋吟雪這個罪魁禍首之時,前面一張桌子旁,突然有幾人高聲談論了開來:“哎,知道嗎?那司徒峰死了!”

“對!對!是死了!是死了!我聽見過的人對我講,說那個司徒峰死的還真是慘呢!全身上下潰爛了沒一塊好,但偏偏臉上完好無損,仿佛是特意要人知道他是誰似的!”

“啊?不會吧,這麽殘忍?哎你說會不會是那個雪公子下的毒手啊?聽說前一陣子那個司徒峰還追殺他來著呢,想不到最後反而落到了別人的手心裏!”

“唉,這事誰能說得准啊?江湖上打打殺殺的事情太多了,不是今天你殺我,就是明天我殺你,說不准的!像司徒峰這種罪惡滔天,惡貫滿盈的壞人,指不定不需要人家雪公子動手,自會有人收拾他!”

“啊?這話怎麽說?”

“恩?怎麽你們不知道嗎?那個可惡的司徒峰,爲奪喬國韓府的家傳凝靈散藥方,竟不惜出手滅了人家滿門!後來被雪公子所阻,殺心四起的他,不但將此惡命全數推給了雪公子,還到處派人追殺他,你們說如此惡人,是不是死有餘辜!”

“對!死有餘辜!想不到那司徒峰竟是這般用心險惡,當真是死了的好!”

“恩!沒錯!沒錯!”

幾人興致頗高的談論著司徒峰與雪公子的事,氣氛熱烈。聞言,冥淨與席墨涼皆不由的豎立起耳朵細聽。

只見其中有一人一聲故作神秘的“噓”了一聲,接著壓低聲音向同伴顯擺道:“哎,你們知道那雪公子他現在人在何處嗎?”

“不知道!”衆人齊搖頭。

“嘿嘿,諒你們也不知道!還是我來告訴你們吧!聽好了--”那人驕傲的招搖道。

聞言,衆人起哄,“去去去!盡會瞎扯!一向神出鬼沒的雪公子,你怎麽可能知道他的下落?”

“真的!真的!我真的知道雪公子的下落!當時他身邊還跟了一個很俊美的男子呢!”急於辯解自己的清白,那人大聲的開口講道。

見此,冥淨與席墨涼心中齊齊一怔,前者認爲那個跟隨的俊美男子有可能便是天下第一殺手的席墨涼,而後者則清楚的知道,那人所說的則一定是自己看後極爲不爽的醫毒公子雲無雙!

仔細的,緊握起手的認真聽著,只見在衆人的哄擡中,那人急急的大聲說道:“你們相信我啦,我真的曾在雲水軒附近見過他們的!”

“切!鬼才信你呢!”搖搖頭,衆人一副不相信的表情!因爲在他們心裏,雪公子是本不可能這麽輕易被見著的!而且就算是被見著,那他又怎麽知道那一定是雪公子呢?所以綜上所述,那人純屬吹牛!

調侃奚落的笑道,那人在同伴的不信任下,氣餒的閉上嘴,鬱悶的不再發表任何言論。但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此時的冥淨與席墨涼,皆暗暗的閃動著眸光,心中默默的念著三個字:“雲水軒……”

不知爲什麽,對於一個旁人都會不信以爲真的消息來說,冥席二人卻確信的出奇!不是因爲他們走投無路,胡亂相信,只是因爲在他們身上,有一種叫做直覺的東西,在冥冥之中,牽引著他們……

第十四章 無毒穀

【本章節由yema1993爲您製作】

雲水軒中,無雙俊面淺笑的站立在窗前,雙手於後的遠遠看著前方。這幾日總是這樣,不經意之間的分神,然後從眸底湧現出笑意,那麽深,那麽濃。

深濃的笑意抑制不住,伴隨著心中那份甜蜜的幸福感,喜悅的在臉上展現!雖然他已經很收斂,雖然他已經很克制,但是那拼命瘋長的感覺,就如雨後春筍,春風過草般不斷綿延著,一個接一個 的繁盛著,滋潤著,顯現出沐浴得意的歡欣,予人會心的微笑……

“雪兒……”輕輕地,低聲喚著這個滿滿佔據於自己內心的名字,無雙揚起唇,輕輕的淺笑,那模樣可愛極了,似乎有點傻,卻又傻得極爲俊美、飄逸。

都說戀愛中的女人,智商爲零,眼下看無雙這樣子,估計男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人皆是有感情的動物,一旦真心愛了,又哪里還能時刻保持著清醒呢?就如同現在的雲無雙,明明也是很腹黑,明明也是很狡猾,但是一旦動了心,便也開始執著的盲目起來,眼中看的,心裏想的,除了那個讓他魂牽夢繞的人兒,還是那個讓他魂牽夢繞的人兒,沒有旁人!

慢慢的垂眸,收回視線,手緩緩的撫上自己的心口,此刻在那裏,那顆爲她跳動不已的心,正熱烈的,溢滿著幸福的往外溢,一刻不停。

“雪兒……”喃喃的,不自覺的重復的輕喚,明明人兒不在身旁,聽不到他那滿腔的深情,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宣泄的想表達。

他愛她,真的很愛她!從來沒有哪一刻向現在這般如此的愛她!

他是一個男人,自然便有男人的驕傲與尊嚴!所以,作爲一個男人,他自然想擁有心中完整的愛,全部的愛!

如果說之前他只有百分之九十的愛宋吟雪,那麽現在,他則是百分之百的愛上!其原因很簡單,就是因爲她是處子!

其實不要會錯意,無雙因爲宋吟雪是處子而完全愛上她,並不是看在那一層薄薄的膜的份上,而是因爲他知道了宋吟雪她的心意。

她是個那麽驕傲倔強的女子,寧願自削守宮砂也不會放縱任流,即使在身中極樂丹之時,也不肯放下身段,放棄堅持!這種種的一切都說明了,她都多看重自己的身子,多在意自己的心!

可是即使這樣,在這種情況下,她卻願意將自己交給他!

他知道她還不夠信任他,可是她卻依然選擇了將自己交給一個完全信任的人,這便說明了,在她心裏,她已經願意敞開心扉,試著去接受他,去適應他,並最終有可能的愛上他!

這份情,這份意,他雲無雙明白,所以他必須回饋百分之一百的感情於她,好好的珍之重之,永不辜負,永不傷害!

無雙淡淡的想著,幸福的笑容挂在臉上,甜甜的,顯顯的。

他放下那一直撫在口的手,輕輕地握著窗闌,正想要轉身步入房內之時,眼前,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閃過,並快速的消失在不遠處。

身體,略略一頓,沒有半絲的考慮,無雙敏捷的單手撐闌,瀟灑的翻身躍出,直跟著那身影追了出去。

雲水軒附近的樹林,無雙一個起躍後雙腳點地,接著擡腳,慢慢往前而去。

“公子!”一見無雙前來,先到的那個身影急忙轉身,拱手作禮而道。

“魑,怎麽是你?魅呢!”看見來人不是自己平時身邊之人,無雙微皺眉頭,不解的發問。

“回公子,魅因爲失職,多次召公子不得回,從而惹惱穀主,一怒一下將他囚禁了起來,轉而派魑前來。”

來人低頭恭敬的說道,雖然他們魑魅二人從小跟公子一起長大,但是由於職責區分關係,魅和公子比較近,而他則一直跟隨者穀主。

“魅被囚禁了?”聽著來人的解釋,無雙一臉清寒的表情,語氣也相對有些冷:“就因爲我不肯回去,她便遷怒於魅?哼!看來她的脾氣倒還真是一點都沒變!”

“回公子,谷主也是爲了公子好!公子長年漂泊在外,總該回穀裏看看的!”低著頭,魑始終不太敢正視眼前這位無雙公子!

他在穀主身邊多年,深知穀主脾氣暴躁,冷狠,不過即便是這樣,卻也比起無雙公子來的好伺候!

因爲穀主至少一直都那樣,可以有的小心防備!但是無雙公子不同,雖然他脾氣很好,總是當然清雅,可是一旦真正有人觸怒了他,他的冷冽,他的絕狠,是絕對不輸於任何人!

魑小心的回答著。聞言,無雙轉過身,臉色有些冷,他低沈的反譏,話語厭惡:“爲我好?不然吧!只怕是爲了滿足她的自己私欲吧?你且回去告訴她,叫她我的事少管!我雲無雙不是她雲獨一的傀儡,不接受她肆意擺佈!”

“公子,不管怎麽說,穀主她總是你的親姐姐,你不該這麽說她的。”聽了無雙的話,魑拱手反駁道。

聞言,無雙笑了笑,也不動氣,只是徑自的說著:“親姐姐?哼,我可沒有她那般冷酷殘忍,弑親殺人的親姐姐!”

“公子,雖然谷主她百般不好,殘忍無情,但是她對公子,卻是發自真心的!”

“發自真心……”耳邊響起魑辯駁的話,此時的無雙,眼前浮現起往事的一幕幕,臉色冷冽的不由使他緊握起了拳頭。

魑不知道無雙在想什麽,只是一心想完成穀主交給他的任務,所以在遲疑了片刻後,便又接著開口勸說道:“公子!公子離谷已久,穀主心中甚是挂念,所以這才派關係與公子較好的魅前往,一次又一次的勸說!可是如今,公子執意不肯歸,穀中心中盛怒,魑怕如此下去,穀主會爲此加倍遷怒於魅,從而要了他的命……”

魑的話中,隱隱有些擔憂,聞言後,無雙擰著眉,緩聲而道:“魑,你在威脅我?”

“不敢!回公子,魑絕對不敢拿自己親弟弟的命來威脅公子!魑如今,只是實話實說!谷主的格公子也是知道的,喜怒無常,陰晴不定,很有可能隨即就會……”

如實的陳述著心裏的想法,魑表情嚴肅。見此,無雙不說話,只沈默的抿著唇,緊緊的成一條直線。

事實正如魑講的那樣,反覆無常如雲獨一的人,是真的可能會這麽做!所以此時無雙沈默了,糾結於該如何辦的鬥爭中。

魅可是說是他從小到大唯一的朋友,雖然身份卑下,但自己卻真心待他如己,所以當然不可能眼睜睜的看他送死!可是不讓魅送死,他就必須回去?這是他萬萬不願意的!有生之年,哪怕是只有一面、一眼。他都不願、不想再見到她!

看著沈默的無雙,魑上前一步再次開口:“公子,請回穀吧!就當是魑求你!都說血濃于水,穀主不管怎樣,她的心,始終都是關切著公子你的!”

魑的話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聽的人甚是感動。

可是,他不知道當年曾發生過什麽?不知道在無雙心中,是有著怎樣的怨怒與憎恨!這種怨怒與憎恨,決定了他倆的對立,是絕不會隨著時間改變而最終消逝。

看見無雙不說話,不瞭解真相的吃沈默了一會兒,終是在猶豫中,說出了另一個理由,“公子,谷主那般在意你,可你卻一次又一次的傷她的心。之前,你爲了跟那個世人唾駡的汝陽郡主打賭,輸了三年的青春和自由,穀主就已經很不高興了!本來,她是想強行將你帶回,不想讓你待在那種女子身邊。可是轉念因爲考慮到公子你的信譽問題,於是便一直忍於心頭,沒有出手。”

“魅每次回來稟告,都會惹的穀主大怒,但就是這樣,穀主也沒有強行脅迫公子。如今,好不容易那汝陽郡主墜崖身亡,公子得以自由,也該是時候回來了,可誰想公子執迷不悟,不跟著汝陽郡主,居然改變方向,開始追隨起一個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男子?這讓穀主極爲火大!”

魑一字一句的講述著無毒穀穀主雲獨一對無雙的一系列反應,聞言後,無雙轉身清朗淡笑的看著他,滿是諷刺。

沒有在意他那諷刺,魑繼續的低頭說道:“公子,谷主接受不了你如今跟隨著一名男子,完全不理會她的召喚,甚至爲了那個男人,還動手、動手……”

“動手殺了司徒鋒,對嗎?”魑的話還沒有講完,無雙便淡笑著接了過來,“呵,我原不知道,居然司徒鋒還是受命於她的呢?”

“公子,你?”聽了無雙的話,魑感到有些意外。

見此無雙諷刺的笑了笑道:“怎麽?很詫異我會知道這件事?魑,你不要忘了,但凡是出自無毒穀的毒,我都清楚的很,所以想要騙過我,那恐怕是有些不太可能……”

“所以,公子你是故意的?那司徒鋒用無毒穀的毒害人,而你就用無毒穀的毒藥害他!你這是在表達對穀主的不滿,對嗎?”

“不錯!想不到魑你要比她看得清楚!”聽了魑的剖析,無雙微微而笑,一臉雲淡風輕的雅致!他舉眸看著魑,開口對他說道:“我之所以用化身散對付司徒鋒。讓他除了臉,其他腐化不堪,就是要告訴她,讓她以後不要再來惹我!否則……她會的我都會,而且手段,也絕對不會不必她狠!”

“公子……”無雙淡然的說著,聽著魑心中一陣寒!這就是無雙公子,雖然平時清雅淡然,但發起狠來,卻是絕對的冷冽危險!

這句話一出,兩人都沈默著不說話,見此,魑緊抿著唇,一副很爲難的樣子。

“公子這般,難道就眼睜睜的看著魅喪命嗎?”還是很關心自己的親弟弟,所以此刻,縱是冒著危險,他也還是忍不住的開口勸說。

“你放心吧,只要她還想我回去,那就一定不會殺了魅的!”單手負於後,無雙說完便欲要走,可是忽然間他想到了一件事,腳步隨即停了下來。

“魑,爲什麽她會指派司徒鋒去奪韓家凝靈散的藥方?她不是一向對這種治療聖藥沒興趣的嗎?怎麽突然間又改變了主意!”

無雙直直的問著,聞言,魑也沒有多想,低頭拱手的如實以告:“回公子,這藥方本不是穀主要的,只不過是受人之托,爲其煉製丹藥而已。”

“他是誰?”

“大頌國主宋宇阡!”

“是他……”面子上沒有表現出任何驚訝,但是心裏,卻鑿實吃了一驚!此時無雙沒有想到的是,一向不與外界有什麽來往的無毒穀,竟然會與宋宇阡有著瓜葛?

怎麽會這樣呢?看來這事情,似乎不是那麽簡單……無雙略眯起眼,心中有些思忖。見此,不明白他在想什麽的魑,擡眼直直的對上他,一臉不明。

“魑,你回去吧,將我的話一字不差的轉告她!”收起心神,無雙轉眼看了他一眼,接著點腳起躍,向來的方向而去。

見此,魑阻留不住,急跨一步上前,可終是只能看著那遠去的身影慢慢消失於眼前,慢慢的搖頭歎息,掉頭轉身向另一方向而去。

兩人走後,樹林空空,風清涼的吹拂著,靜悄悄的,宜爽自得!

這時候,就在樹林的不遠處,一身清麗的宋吟雪,慢慢的轉了出來,直對著兩人離開的方向淡淡淺笑。

“無毒穀?宋宇阡嗎……”

九月末的天氣,自是怡然,宋吟雪和雲無雙雙雙躺在雲水軒不遠處的草地上,悠然的眯著眼,看著藍天上漂浮的朵朵白雲。

從沒發現天空可以這般的湛藍,就仿佛如大海,深潔透明。

二十一世界的環境,工業污染嚴重,已經很少能見到這般純粹的,沒有一絲瑕疵污染的藍天,真的很令人向往。

無雙側臉看著一旁的宋吟雪,乾淨出塵的眼神,鐘靈毓秀的面容,直使他沈溺不已。

“在想什麽呢,雪兒?”

“在看藍天!”聽到無雙的詢問,宋吟雪口銜野草,大睛一眨不眨的回答道。

“藍天?”繼而轉頭,單手枕於腦後,無雙再次認真的看著天空道:“看藍天能看到什麽?”

“很多啊!比如白雲朵朵,比如鳥雀飛過……”很不正經的回答道,宋吟雪伸手拿下口中的野草,握在手中不住地把玩。

“呵呵,雪兒……”輕輕的淺笑出聲,如春風的雅致,一直都知道他的雪兒有多麽怪,多麽乖張,所以總是控制不住心中的那份陣陣幸福的寵溺與甜蜜。

伸手一把摟過人兒那散發著陣陣幽香的身子,緊緊的擁在懷裏,無雙低頭執起她纖美柔滑的手,慢慢的握在掌心中,“雪兒,我愛你……”

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多少遍的表白了,仿佛自他們有了肌膚之親之後,無雙便再也不掩飾自己心中的愛意,直直的,滿滿的表達了出來。

聞言宋吟雪沒有說話,只是笑笑的依偎在無雙懷裏,輕輕的閉上眼睛。

她是從來也沒有對他表示過什麽,更沒有說過一句喜歡,或者是愛!但是他不介意,因爲他可以等,可以有著一生的時間去等待著她全然對自己敞開心扉的那一天!

緊擁了懷中的人兒,無雙跟著閉上了眼,享受著這偷得浮生半日閑的安逸,而就在此時,在他閉眼,嘴角含笑的時候,懷中人兒卻輕輕的睜開眼,一臉看不出神采的轉向天空……

無毒穀中,魑緩緩的走進廳內,直對上座上那個豔麗的,長相與無雙十分相似的女子,擡手作禮道:“屬下參見谷主!”

“如何?他還是不肯回來?”一見到魑獨自一人回來,豔麗女子的臉上立刻閃過一陣怒容,緊接著聲音清狠的說道。

“是!回谷主,公子說了,他不是你的傀儡,不會任意受你擺佈!還說以後他的事,叫穀主你少管!”

如實的轉達著無雙的原話,聞言,豔麗女子猛的一拍桌子,接著怒不可遏的站起身來喝道:“放肆!他簡直太放肆了!”

不說話,魑只低著頭,靜靜的等待著女子發著脾氣。

“雲無雙,你以爲你這樣,就能讓我死心了嗎?告訴你,不可能!如果這樣就放棄了,那我就不是雲獨一了!”

口不住的上下起伏,劇烈的,急促的!雲獨一美目狠狠的一掃廳下,豔麗的臉上不禁扯出了個冷冷的笑容:“好!雲無雙,既然他們三番四次都請你不動,那這一次,就由我親自出馬,屆時我倒要看看,你是怎樣拒絕於我的!”

雲獨一發狠的說著,決定這次要親自出動。聞言,魑斂了斂眼神不再說什麽,拱手轉身而去。

見著魑離去的身影,雲獨一沒有阻留,只是擡起她那美麗的眼眸,眸中閃著冷光:“無雙,別以爲你能逃離的了我!你是我的,一輩子都是我的!這一生,注定改變不了!呵呵……”

絕狠的話響起,回繞在這個大廳之中,雲獨一伸出五指,慢慢的緊握起,一臉笑意……

第015章 思慮

【本節章由黑天使815爲您整理製作】

五毒穀中冷笑一片,而大頌皇宮中,明黃宋宇阡一手端著酒杯,一臉平靜的靜坐在桌邊,低低的思考著,身後淩媚風情萬種,糾纏著伸出手,不住的四處遊走。

“阡,在想什麽?”

身體,如水蛇般貼著明黃。伸手緩緩撫上宋宇阡那微皺的眉頭,慢慢的使其平緩“怎麽了嘛?如今心敵已除,整個大頌皆盡在你掌握之中,你還是有什麽可煩心的呢?”

嬌嗲的話說著,隨即獻上了自己的一記香吻,宋宇阡面無表情的被淩媚親著,偶爾略有思索的說道:“到底放在了哪里呢?”

“什麽放在了哪里?”不明白他這沒頭沒腦的話,淩媚瞪著眼睛不解而問。

聞言,宋宇阡轉過頭,直面的與她對視,“虎符啊!統領大頌四分之一兵力的汝陽虎符!爲什麽找了整整三個月,卻依然一點消息也沒有呢?”

不解的看著淩媚,一臉困惑,看樣子這個問題,已經在他心裏干擾了多時了!

“到底會在哪兒呢?吟雪沒有隨身攜帶,因爲在她的是身上沒有找到!那既然沒帶在身上,就一定是放在了府裏!可是爲什麽翻遍了整個汝陽王府,卻就是找不到那塊虎符呢?難道說吟雪是既沒有將它帶在身上,又沒有將它放在府裏,而是轉交給了別人?可是不可能啊!那麽重要的東西,她能交給誰呢?是那幫老傢夥?不!不對!”

自言自語的說著,宋宇阡一會兒自己假設,一會兒又自我否定,搖頭點頭,渾然不覺。

見此,淩媚心裏翻著白眼,雙手捧住他的頭,一副不以爲然的口氣說道:“阡,你怎麽了?找不到就慢慢找!而且就算我們真的找不到那虎符又能怎樣?宋吟雪她人都死了這麽久了,再也不能重振汝陽王的名號了,如今大頌兵權幾乎可算盡握你手,這種大好前景之下,你還有什麽可擔憂的!”

雙眼直視的看著宋宇阡,一副責怪他杞人憂天的樣子!見此,宋宇阡拉下她放於自己臉上的手,開口淡淡的說道:“朕知道她已經死了,再也沒有興風作浪的可能了!可是不知道爲什麽,朕這心裏,它就是……”

“就是什麽?”聞言眉頭一挑,淩媚那妖媚的臉上儘是不滿!她微微的撅起紅唇,滿口不悅地說道:“難道阡你在懷疑我欺騙你嗎?要知道,那宋吟雪的屍身你可是親自檢驗過沒問題的!”

“媚兒,朕哪里有說過你欺騙我啦?”一見淩媚有些不高興了,宋宇阡立刻笑的一把抱住她,摟在懷中安撫道,“朕只是在想,那天我們見到的屍身,它到底有沒有問題?畢竟當時我們找到它的時候,那屍身已經面目全非,本看不出原樣了!”

慢慢的握住淩媚的手,拉至前,宋宇阡皺眉緩緩而道:“媚兒,你說吟雪有沒有可能跟朕玩死遁?事先安排好了後路,然後再找一副屍體頂替,放上一些自己的貼身物品,讓我們以爲死的人是她?”

“呵,死遁?有可能麽?難道阡認爲那個宋吟雪,她有這麽聰明麽?”滿口諷刺的意味,轉動著媚眼,淩媚一臉不然。

“朕也覺得不可能!可是說來也奇怪,這吟雪才死不久,江湖上便突然冒出了個有名的雪公子,巧合之餘,實在令人有些擔憂……”

“阡你在擔憂什麽?認爲那雪公子便是宋吟雪?告訴你,絕對不可能!首先,宋吟雪知道我們選擇要在哪一天對她下手,所以本談不上有什麽事先準備!其次,那個山崖我曾經檢查過,山度之高,坡度之陡,就連我跳下去都不能保證不損傷分毫,更別說她宋吟雪一個什麽武功都不會的小丫頭了!最後,就算以上都是真的,宋吟雪知道我們何時對她下手,事先安排好了死遁逃之夭夭!但是,以她一介沒什麽本事的女流之輩,又怎麽可能在江湖上混的風生水起,名聲大震呢?”

淩媚一臉藐視的說出了她心底認爲的幾點不可能,聞言後,宋宇阡沈思了一會兒,終是點點頭的贊同道:“恩,媚兒你說的沒錯,以吟雪那樣的,她的確不可能會有這個本事!”

“本來嘛!”一聽到宋宇阡此時松了口,淩媚嬌嗲一聲的倚進他懷裏,極盡溫柔纏綿!她始終沒有將宋吟雪在崖上的真面目告訴宋宇阡,以來,她認爲宋吟雪已經死了,再講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二來,那麽美麗且有心計的女人,都已經超趕過她了,於是出自於嫉妒與羡慕,她絕口不提,以防降低自己在宋宇阡心中的地位!

宋宇阡撫著淩媚光柔的身子,眉皺依舊,終是在思索了一番後,道:“可是話雖這麽說,但朕這心裏面……”

遲疑著仍是有些猶豫,宋宇阡低聲而道,聞言,淩媚雙手環住他的脖子,眼中秋水如瀲,“阡,你太小心了……”

“不小心不行啊!這個皇位,真好不容易才坐到今天,絕對不允許它有任何閃失!”眼中,透著陰鷙的光,有一種勢在必得的堅定!此刻的宋宇阡,再回想過曾經一路走來的血腥後,臉色變的冰冷寒涼!

他不能輸,絕不能輸!爲了這個皇位,他已經失去的太多,付出的太多!所以如今,他只能一直向前,永不回頭!

“這個雪公子,雖然只是個巧合,但朕一聽到他的名字,就猶如芒刺在背,終日寢食無味……”

緩緩的說出心中的想法,宋宇阡表情陰暗。見此,見聞了宋宇阡發狠的表情和話語後,淩媚雙手環住他的後背,不斷的摩挲著安慰道:“阡,如今沒有人能令你如此了……你要是真看不得那個什麽叫雪公子的,不如索派個殺手去收拾了他,以絕後患!免得終日彷徨,影響了生活的興致……”

妖媚的笑了笑,指腹滑過肌膚,微開的紅唇,淩媚低低而道。

聞言,點點頭,宋宇阡應道:“對!這個人留不得!一定要殺之以安朕心!”

“那好啊,就派遊弋去吧!正好最近江湖上玄墨令異動,派遊弋前去,順便給我打探一下確切的消息!”一聽宋宇阡這麽說,淩媚眼中微有放光,嘴角微微地勾成一個弧度。

“玄墨令異動?這是什麽時候的事?”似乎有些疑惑,宋宇阡不禁皺眉而問。

“大概就這幾個月吧!我也不太清楚……”略微思考了一下,淩媚臉色此時也有些嚴肅,她擡眼正對宋宇阡,話語深重:“這玄墨令自被絕聖所得後,已消失了江湖十幾年,此間突然異動,想必定必引起一片血雨紛爭……”

“那不是正好嗎?如此一來,江湖上定死傷無數,屆時再由我們出手,將其搶之過來,以號令天下之群雄!”

宋宇阡奸邪的話說著,聞言淩媚一挑眉毛,一臉反問道:“怎麽?難道阡也對江湖霸主之位感興趣?”

“當然!”暗暗一笑,宋宇阡雙眼暗沈的說道:“都說‘得玄墨令者得江湖’!如果媚兒你得了這塊令,而朕又坐擁這江山,到時候合你我二人,放眼整個天下,還有誰人是我們的敵手?哼!到時候,就算汝陽王的那塊虎符真的落入他人之手,想要借兵起勢,朕也不會怕了他們的!”

憧憬的勾畫著美好的未來,仿佛看到了那一片大好的光明,宋宇阡笑的前所未有的燦爛!見此,淩媚嗲聲嬌說道:“阡的想法還真夠美好的!只不過你在消除了汝陽虎符的威脅後,下一步是不是想要著手于其他五國了?”

一語道破天機,淩媚勾眼直看,見此,宋宇阡一臉陰笑道:“媚兒,男兒志在天下!就算朕真的有此想法,那也不算什麽啊!”

“好處便宜都給你占了!可到頭來,梅爾我又得到了什麽呢?”

撒嬌倚在宋宇阡的懷裏,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撫過他的膛,見此,一把抓住她誘惑的手,宋宇阡低聲而道:“怎麽會得不到呢?等媚兒你做了這武林盟主,整個江湖還不是聽你呼風喚雨?還有媚兒你如此幫朕,朕又怎麽會虧待你呢?”

“不虧待?那阡你會怎麽置於我呢?給我皇后之位嗎?我在你身邊這麽久了,還一直沒名沒份!難道這就是你所說得不虧待嗎?”

“媚兒,瞧你這說的!雖然朕現在還沒給你名份,但是你如今的地位,可是比這宮裏任何一個妃嬪都高,就連皇后看見你,都要禮讓三分呢?再說,朕終日獨寵於你,都沒有時間去寵倖其他人,就光著一點,可是那些女人的期盼不來的呢!”

手,慢慢的撫著人兒光潔的背,意思在於安慰,聞言,淩媚斜著眼睛,一臉不滿的撅著嘴:“獨寵於我?可是我怎麽記得前幾天,阡你還跑去寵倖了梅妃呢?這你如何解釋?”

“媚兒,你這是故意刁難朕呢。真就不相信,朕趣寵倖梅妃的真實目的你會不知道?梅妃的爹在朝中,可是擁護朕的要臣,朕如果不拉攏他,哄住他,今後在朝堂上,還怎麽用他去對付那些老傢夥呢?再說了,我們之前不都說好了嗎?媚兒你不能生育,而朕又必須擁有後嗣,不找個女人爲朕受孕傳宗,朕就是擁有了這萬里河山,那也後繼無人呐?”無奈的搖了搖頭,宋宇阡開口解釋。

聽完此話後,淩媚心下微微一思索,最後裝的心不甘情不願的勉強道:“好吧,那我就允許你偶爾碰她們一下!不過我有兩個條件,你必須答應我!”

“哦,說來聽聽?”

“第一,你碰那些女人的時候,必須事先告訴我!第二,一旦那些女人以後生下皇子,你都必須交給我撫養!”也許是因爲自己不能生育的原因,淩媚此時想奪人之子,充當一回做母親的感覺,也好爲日後爲她的皇后之位鞏固基礎。

宋宇阡看出了她的用意後,邪邪一笑,口上立刻允諾道:“放心吧,媚兒!他日我們一統之時,我定封你爲皇后,將所有的皇子歸於你膝下,讓他們叫你母后!”

“呵呵,阡,這話可是你說的?那我們就一言爲定!”聽到了宋宇阡的許諾,淩媚妖媚的一笑,臉上神采無限。

“當然!朕何時欺騙過媚兒你啊?”奸笑的一把摟住人兒,大手沿著曲線一路往下,“媚兒,你的武功這麽高,要奪玄墨令,大概會有幾成把握?”

“恩,如果絕聖不出的話,那應該是沒什麽問題!但如果他要來擾事的話,那過程,可能就會麻煩了些……”享受著身體上的陣陣撩撥,淩媚閉著眼睛緩緩而道。

聞言,宋宇阡擡起頭來道:“絕聖當真這麽厲害?”

“天下武功第一,格乖張邪佞,從不按理出牌,讓人永遠都猜不透他下一刻究竟是在想些什麽!就如同當年,他力壓群雄,奪了玄墨令,本應該就此擔任武林盟主之職,可是他卻兩手一甩,從此銷聲匿迹於世間!江湖上對玄墨令的下落說法衆多,有說是被絕聖送了人,也有說是被他隨手丟棄了,總之說什麽的都有,版本紛壇不一!我曾一直在意著玄墨令的動向,此刻它重出江湖,我便正好借這個機會看看,到底是誰在把持著,興風作浪!”

淩媚兩眼放著狠光的說著,一副臉勝券在握的樣子。見此,宋宇阡一臉奸笑道:“那朕就在此預先恭祝媚兒馬到成功!”

“彼此彼此!”兩聲奸媚的笑聲,夾雜著得意的神采,此時相擁著的兩人,愜意的翻到而下。

這時候,原本溫存中的淩媚,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斂起臉來正色而道:“阡,你說還不欺騙我?可爲什麽眼下就有一件事不告訴我?”

“什麽事?”半眯著眼睛,仰躺著而道。

“就是五毒穀的事啊!我原不知道,阡你居然會知道五毒穀?而且好似和他們的穀主交情還很深呢?呵!我可聽說那五毒穀穀主雲獨一是個出了名的美人呢!是不是你們兩人之間有什麽舊情,故意沒有告訴我啊?”淩媚似有吃醋地說道,一口酸溜溜的感覺。

聞言,宋宇阡搖了搖頭,一臉好似無奈地說道:“媚兒,你多慮了!朕和雲獨一之間,哪里會有什麽舊情?”

“沒有舊情?那不然這事怎麽解釋!五毒穀谷地地勢隱蔽,幾乎不與外界來往,如阡你這般處在高位之人,按道理講,是本不可能有機會認識雲獨一的,更不要說讓她爲你辦事了!要知道我曾見過一面雲獨一,什麽叫蛇蠍美人,陰狠毒辣,在她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所以說,除非是你兩有情,你用情牽絆著她,不然以她那傲冷的子,怎麽可能答應出手幫你爭奪韓府的療傷聖藥?”

淩媚說的句句在理,就跟真的兒似的!聞言,宋宇阡摟過她,低聲而哄道:“媚兒,不要瞎猜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在朕的心裏,有的就只有你一人,本對那雲獨一沒有半絲的情意!就如你所說的,朕處在高位,怎麽可能會有機會和她一個幾乎不與外界來往的女子有染呢?”

“那你說!如非如此,她爲什麽會答應幫你?”不依不饒地發揮著她女的醋勁,淩媚一副打破沙鍋問到底的駕駛。

見此,宋宇阡眼中閃過一絲不耐煩,但是因爲利益關係,他卻很好的掩飾了,“媚兒,朕和雲獨一認識,皆是因爲上代關係!但至於起因如何?恕朕不便多言!但是有一點你要知道,那就是朕與她,真的半絲關係也沒有!”

話已經說到了這份上,在沒有什麽好說的了!淩媚聽著如此,知道宋宇阡身爲一國之君,能如此的向她解釋已經實屬不易!而且,皇家自有皇家的秘密!不是每個秘密她淩媚都需要知道的,所以當下話鋒一轉,一臉柔媚的嬌語道:“好啦!好啦!人家相信你便是了嘛!”

“對了,阡!你爲什麽要讓雲獨一幫你搶韓府的藥方啊?是想找她煉藥?”

“恩!有了韓府凝靈散的藥方,雲獨一便可替朕煉製出上等的治傷之藥,那麽以後在行軍打仗時,朕就便可以有備無患,高枕無憂了!”

“呵呵,阡!我不得不說,爲了這個位子,你真可以算是煞費苦心,機關算盡呢……”趴在宋宇阡身上,淩媚嬌媚的說道。

聞言,宋宇阡皺眉閉眼,不禁感慨萬分的說道:“是啊,小心駛得萬年船嘛!如今的局勢,不得不讓我費心啊……”

“呵呵,別擔心,不是還有我呢嘛?只要是阡你想要的,媚兒我一定會竭力的幫你辦到!”

“恩,媚兒你真好!”一把拉下人兒,翻身而上,在淩媚故意的驚呼聲中,宋宇阡開始動作了起來。

“阡,你可別怪我多問!我全是因爲太迷戀你,不想你被人搶走而已……你們宋家的人,就是種太好!除了宋老六,個個都那麽優秀,實在是令人不放心啊!一個宋吟雪尚且把她的那幾個夫君迷的暈頭轉向,更何況是這般炙手可熱的你呢……”嬌喘連連中,淩媚開始爲自己剛才的態度解釋,極盡嬌嗲之能事!

聞言,宋宇阡沒有說話,只是加快了自己的動作,在沈淪中,與之一起迷失……華國雲水軒中,天色已晚,天空已全然被夜色所取代。

房內,翼修一臉正色的拱手向宋吟雪作禮問道:“閣主,難道如今我們就一直在此坐等,沒有任何動作嗎?”

“翼修,哥哥讓我們等,我們就暫時先等著!畢竟宋宇阡勢力深固,如果不做好完全的準備,是本動不了他分毫的!”聽著翼修的話,宋吟雪淡淡而道,神色平靜!

“可是閣主,那即使這樣,我們也不能一直等在這裏啊?如今江湖上對雪公子關注頗多,到處議論紛紛,我們在這雲水軒也已停留不止數天,行蹤上早有些暴露!所以,爲了防止有人故意前來滋事挑釁,徒惹麻煩,屬下認爲--”

“翼修,你的意思我明白。”不待翼修說完,宋吟雪便笑笑的站起了身,對著窗外漫天的繁星說道:“翼修,不會有多久,我們就要離開這裏了。”

“閣主,你的意思是……”似乎有些不明白人的話,翼修皺起眉頭,一臉困惑:聽閣主的意思,好像用不了幾天他們便會離開!可是離開後,他們要去哪里呢?這總該說一下,好讓他提前去能有個準備呀?

“不,翼修,這個地方你不用去準備!因爲此時就連我都不知道它在哪?又怎麽能事先告訴你呢?”清楚翼修的意思,宋吟雪擡眼望著窗外直直的說道。

聞言,翼修心中疑惑,感覺到今晚的宋吟雪有些奇怪,因爲換做以前,她斷不會如此含糊!可是不知道爲什麽今夜……“好了,翼修,你先下去吧!有些事我還需要一個人好好的想一想!”

“是!屬下告退!”明白宋吟雪此時心中定有事,翼修理解的轉身而出。在他走後,宋吟雪轉過身,緩緩的坐在桌邊,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桌面。

五毒穀?五毒穀!真的會是五毒穀嗎……思緒,慢慢的想著,擡眸直視前方,幽暗中似有一絲疑惑。

無雙,那日你與魑的談話,我全部都聽了,關於五毒穀于宋宇阡的關係,似乎也有所瞭解。我曾給了你機會,希望你能坦白的告訴我,可是爲什麽你在明明知道了我與宋宇阡之間的恩怨後,就是對此事絕口不提呢?

無雙,翼修說過,要我慢慢嘗試著去信任你,去敞開自己的心扉!於是現在,我會相信你,會努力的告訴我自己,你不說,便一定是有你自己的原因,不是想要背叛我!所以無雙,我都決定相信你了,請你也一定,一定不要讓我失望……

第016章 雲獨一

【本章節由xiangdaxiao爲您製作】

夜幕下,繁星點耀,宋吟雪擡眼看著星空,臉色一片寧靜。

而與此同時,不遠外的房間內,無雙點燈靜坐在桌邊,拿出宋吟雪從司徒鋒手中搶回的另外一半藥方,與原本的兩張拼在一起,開始仔細的研究著。

“黃岑,柴胡,地丁……”正當無雙認真而讀,眉頭思索著微微皺起時,窗外,一個身影閃過,緊接著消失不見。

身體,猛的一下子站了起來,臉上陰晴不定,此時的雲無寺,在看著剛才那一閃而過的熟悉身影時,眸中暗潮湧動,臉色沈靜的駭人。

“是她……”低低的淺淺而道,聲音如暗魅,緊了緊拳頭,慢慢將手中的藥方收放入懷中,無雙輕滅油燈,在黑暗來臨之際,推門緩緩跟了出來。

不似上次魅來時那麽迅速的跟出,此時的無雙,慢慢的擡腳走在道上,好似前方有什麽極不願意看見的東西,排斥著緩速靠近。

腳步,終是在看見前方的一個彩衣女子時而停下,離著還很遠,無雙終是不再上前,只擡眼睛的直直的看著。

“你還是這麽不願意見我嗎,無雙?”感覺到他的到來,彩衣女子轉過身,雙眼直看著無雙,豔麗的臉上滿滿的寫著心痛,哀傷,激動,還有迷戀……“無雙!我的無雙!我終於又看見你了!我的無雙!”表情,是複雜的,夾雜著各種意味,但是彩衣女子此時更多的,則是表現出深深的興奮!她一步步走向前,雙眼一眨不眨的看著,腳步急促而快速,直使得對面的無雙緊皺眉頭。

“站住,你來幹什麽!”話語冷喝,一臉清狠,無雙此刻很少表現出這麽決絕,直震的彩衣女子停頓信了腳步。

“無雙,你還在恨我……”擡眼直看成,裏面有著說不出的柔情與愛戀,面對著雲無雙如此絕狠的表現,彩衣女子心痛了。

“恨你哼,你還不配!”冷冷的一句冷斥,聽的人心都寒了,此時的彩衣女子,瞪大眼睛,那張豔麗的和雲無雙極其相似的臉上,寫滿的酸楚與哀痛。

“我不配?我不配!呵呵,無雙,既然你不愛我,難道就連恨我也不願意嗎?我是你的親姐姐,爲什麽你要這樣對我!”

激動的,似乎有些低吼的話語,聞言後,無雙冷俊著一張臉,雙眸中閃現著寒光,“說吧,雲獨一!你來幹什麽?”

“幹什麽?我還能幹什麽!我來,當然是要將你帶回去,從此以後,再也不許你和我分開!”霸道的叫著,此刻的雲獨一,在看到自己心心念念愛戀著的親弟弟後,體內那種佔有的欲望,便慢慢的湧現的出來。

“做夢!”一看到雲獨一那看自己的癡迷眼神,無雙心頭就一陣反感,他冷冷的反斥的她,以此來表示自己心目中的不滿。

“爲什麽?爲什麽你不肯跟我回去!”看到他那般堅決的態度,雲獨一臉色不禁有些變了變,話語也不似之前初見的那般柔和,而是隱隱透著些冷。

一向知道她的脾氣,看著此時她的隱隱轉變,無雙暗笑在心,神色也暗的駭人,“爲什麽?這個恐怕你心知肚明,不用我再說了吧!雲獨一,我告訴你,我這一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你,不會跟你回去!”

“你!你!”聽著這樣的話,雲獨一此時已基本露出了她陰狠的嘴臉,不禁直看著無雙緩緩而道:“無雙,這次恐怕由不得你了!之前是因爲我對你太好了,以致於派了魅一次又一次的勸說你回來,結果都是無功而返!現在我受夠了,不想一次又一次的等待了,所以親自出馬,定要將你一併帶回!”

“哼,一併帶回?雲獨一,就憑你嗎?你別忘了,雖然我的武功不及你,但是你想要就此輕易的將我帶回,結果卻也是不太可能的吧!”

暗笑一聲,淡然雅致,雖然看上去還是那個如風一般的男子,但此刻從他身上所散發出的氣息,卻是危險的,殺戮的。

“真的不可能麽?無雙,有些話,你可別過早說的那麽絕對!”

妖嬈的笑了笑,豔麗的臉上盡顯光彩,此時的雲獨一,眼看著前方,開口繼續的慢慢說道:“無雙,你難道不管魅了嗎?他可是你從小到大,在穀裏唯一的朋友!之前我命他前去勸說你,屢次不成後,被我一怒之下囚禁了起來,天天用毒蟲喂他,然後在給他解藥,感覺過的好不痛苦!無雙,這些毒蟲子的毒你也是知道的,只要人吃了之後,兩日內沒有解藥,便會七孔流血而死!現在我出來找你,時間已經過了一天,要是你今夜不跟我走,耽誤了回去的時間,只怕你今生,便就再也見不到你那唯一的朋友了呢,呵呵……”

威脅的,帶著恐嚇的話,雲獨一貪婪的死死的盯著無雙,想看清楚他俊臉上的每一個表情,可是聞言後,無雙不爲所動,只淡淡的笑了笑道:“哼,雲獨一,你就別騙我了!我如今已不是三歲的孩童,任你說幾句話就會相信?我告訴你,你如果真還我回去,就斷然不會對魅下手!”

“爲什麽不會?我有什麽不會的!無雙,我愛你,姐姐愛你!自從你出生後那對我笑的那刻起,我就深深的愛上你了!我那麽瘋狂的愛著你,不顧一切的想要和你在一起,什麽倫理道德,什麽禮儀廉恥,在我面前,全都是狗屁!”

雲獨一有似瘋狂的笑著,笑的陰森悚然,笑的不寒而粟!她豔麗的雙眼,定定的注視著無雙,口中一字一句的說道:“無雙,我這一生的目的就是想和你在一起,做你的妻子!我不管我們之間是不是親姐弟,是不是被世俗所容許,我愛你,我要你,這一生都不會改變!”

“無雙,我知道你爲什麽恨我,爲什麽不願意認我這個姐姐!但是我想說,我別無選擇!如果時光能讓我重來一次的話,我的決定,還會如現在一樣!那是因爲,我愛你,深深的愛著你!”

“住口!你給我住口!”一聽到雲獨一將她愛他的事挂在嘴上,無雙俊美的臉龐不禁冷冽的如修羅般詭魅,他眸中閃著危光,口中無比生冷冰冷的說道。

“呵呵,你不讓我說?那我就偏要說!”一步步的向前走近,看著無雙那張令她心動不已的俊臉,雖然上面有著濃濃的排斥與憎恨,但是雲獨一還是如上癮般,一頭沈溺的眷戀下去。

“無雙,我愛你,瘋狂的愛著你,只要是能讓你和我在一起的事,我都會去做!所以你說,我對魅下毒是騙人!呵呵,你想想,我有騙你的這個必要嗎?我爲了和你在一起,連我們的爹娘都親手殺死了,又怎麽還是介意一個小小的魅呢?”

雲獨一的話,說的陰鷙而直白,直聽著無雙緊握著拳頭,“咯咯”的直作響。

見此,雲獨一微微一笑,繼續開口說道:“無雙,你恨我,不就是因爲我親手殺死的爹娘嗎!那兩個老東西,竟敢阻止我愛你,處處礙手礙腳小心防備著我,於是我索一併送他倆歸西,省的看著心煩!”

狠毒的說著,沒有一絲人!無雙此刻死死的看著雲獨一,眼中盛怒猛然。

“哈,無雙,你終於肯正視我了,真好!”

不理會這般正視,究竟是表達著什麽情緒,雲獨一見此開心的笑了,她揚了揚豔麗漂亮的臉,口中興奮的說道:“無雙,你知道嗎?多久了?你多久沒有這般正眼看過我了!”

“之前你在那個道德敗喪的汝陽郡主府上,我就經常想,那樣的女人,你會不會用正眼看她呢?如今,你有追隨著雪公子,於是我又便想,一個男人,你又會用什麽眼光去看他呢?我整天滿腦子想的念的都是你,無雙!這種痛苦的折磨,都快要逼的我發瘋了!所以如今,我要不惜一切代價將你帶回去,再也不讓你離開了!”

直白的,興奮的有些不知道是說給無雙聽的,還是說給自己聽的,雲獨一擡起眼眸,直直而道:“無雙,跟我回去吧,不要逼我做出什麽事來!你是知道我,既然這次出來了,就一定不會無功而返!我明白你此刻很在意那個叫雪公子的小子,所以你千萬不要逼我出手殺他!還有魅,如果我們今晚不走了話,那後天,你就由著魅給他收屍吧!”

威脅的話說著,充滿了逼迫和不容抗拒,聞言後,無雙定定的看著她,心下沈沈的思考著。

“你真的用毒蟲喂了魅?”

“是!你知道我的手段!”冷笑著如蛇蠍般惡毒,此時,他們雖然有著極其相似的臉,但是一個飄然出塵,但另一個,卻身陷地獄!

聽著雲獨一的話,無雙舉眸直直看著她,看許久後,緩緩開口而道:“想讓我跟你回去?首先,你必須回答我一個問題!”

“你說?”挑眉而道,話語欣喜,見著此事有商量的餘地,雲獨一飛快的回答道。

“爲什麽,你會幫著宋宇阡做事?”

第017章 再見冥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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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什麽,你會幫宋宇阡做事?”無雙的話裏,清冷而帶著疑問,直向著雲獨一問去。

聞言,雲獨一豔麗的臉上微微遲疑了一下,接著美眸緊緊的打量著無雙,口中似有謹慎的反問道:“你問這個幹什麽?”

“只是想知道!所以你是說呢?還是不說?”冷冷的看著她,冰冷的臉上沒有一絲的表情!真的從未看到過,一向淡然雅致的無雙公子,此時居然也會有如暗夜修羅這般的冷魅!

“只是想知道……”垂眸微微的思索著,像是在猶豫著全都以,此時,雲獨一心中一轉,接著雙眼直看向前方,“好,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必須先和我回穀!”

“你!”一聽到雲獨一近乎耍賴般的話,無雙臉色更冷了,他雙眼直直的定向她,周身散發著寒迫的氣息。

見此,雲獨一揚唇笑了笑,臉色明媚而又豔麗,她直對著無雙,滿口笑然道:“無雙,雖然姐姐一看到你,整個人就沈溺的不可自拔!但是,這不代表姐姐不會思考。你想啊,現在是什麽情況?雖然我不明白你心中爲什麽會關心這個,但是從你在眼前的這個節骨眼上依然相問的狀況看來,這個問題,對你很重要!所以啊,一個對你來說很低重要的問題,我又怎麽能輕而易舉的告訴呢?呵呵,這萬一我告訴了你,而你卻給我跑了,到時候我該怎麽辦呢?”

“所以說啊,要想知道問題的答案,必須你先跟我回穀!只有你乖乖的跟我歸了穀,日夜守在我的身邊,這我的心啊,才會放下!於是乎答案,也會毫不猶豫的告訴於你!”

雲獨一一臉狡猾陰恨的說著,並且辜負她蛇蠍美人的稱呼!

聞言,無雙不禁雙手緊握,眸中閃著憎恨的光芒。

“怎麽了,無雙,不高興了呵呵,怎麽辦呢?我的無雙不高興了呢!可是他不高興起來的神情,卻是那樣的好看,那樣的令我著迷不已!”見到此情景,雲獨一笑臉如花,口中直白露骨的表達出自己的想法。

聞言,無雙沒有說話,只握緊拳頭死死的看著,一一副的冰冷如霜。

她不肯說,是因爲她瞭解他,知道自己心裏在想什麽!所以現在,她才會這般有恃無恐的和他討價還價!

該怎麽辦?他必須知道真相!可是如果要知道真相,那這代價……沈默的猶豫著,心中暗暗的思量。見此,雲獨一這邊有些急了,她並不肯定無雙心中有多想知道這個答案,從此來要挾他,只不過是她不得以而爲之,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

她不確定,不自信,所以眼下,她開始下起狠藥來:“無雙,你還在猶豫嗎?你不想救魅,不想知道答案了嗎?只要你肯跟我回去,我立刻將所有的一切都告訴你,並發誓今後再也不傷害魅了!怎麽樣?”

殷殷切切,誠誠懇懇,無雙聽了他此時的話,心下有些掙扎:怎麽辦?他必須弄清真相,因爲只有弄清楚了真相,他才可以毫不保留的站在宋吟雪面前,告訴她所有的一切!他知道她對他還有保留,並不完全的信任!所以爲了消除這不信任,他必須在一切真瞭解後,清晰的,全然的,向她說明這一切!

回去!似乎眼下只有這麽一條路可走!因爲這樣一來,既可以套得雲獨一的話,又可以救得魅的命!

魅是他從小到大唯一的朋友,那般好,那般知心,他不能眼睜睜和看著他去送死,即使雲獨一是騙他的,是本沒對魅下毒,而他卻不能讓他,斷然的冒這個險!

回去得知一切後再出來!這樣的計劃似乎很完美!但是就是不知道陰險如蛇蠍般的雲獨一,再將他帶回後,是否還能這般順利再讓他出來?無雙思量了。

遲遲見著無雙不動,雲獨一心中有些急了,怕人爲了躲避她,爲抛開了所以的一切!於是乎當下,美眸一轉,嘴邊含笑道:“無雙,你之所以遲遲不肯下決定,是不是不捨得你最近跟著的那小子啊?呵呵,想不到我們姐弟兩個還真像!姐姐呢,喜歡上自己的親弟弟,而弟弟呢,則又喜歡上一個男人!

哈哈!有趣!有趣!當真有趣!”

“無雙,老實告訴你,其實我一點兒也不驚訝你會喜歡上一個男人!是的,一點兒也不驚訝!因爲你是我雲獨一的親弟弟,我們倆,只鍾於自己的愛情!什麽世俗啦,道理啦,規矩啦,在愛情面前,全部都是狗屁!”

雲獨一憤然的挑釁著大義,可想之這番背世逆俗的話,如果是在“上人”上官玄玉的面前說出,該是會有怎麽的一務激烈的唇槍舌戰!

雲無雙此時憎惡之極的看著眼前,將這一歪理邪說說的大義凜然的雲獨一,心下微微有些沈思。

這時,雲獨一調笑一聲,接著繼續說:“呵呵,無雙,雖然姐姐心中贊同你的選擇的!不過很可惜,只因爲你這一生注定了是我的,所以你們倆之間,是絕對不可能有結果的!”

“無雙,怎麽辦呢?我心裏有你,而你心裏卻只有那小子!這樣的話,姐姐好生嫉妒哦!所以爲了斷了你的後念,只一心的想著我一人,和我一想回從,我看我現在是有必要前去一趟,將那小子殺了以絕後患!”

赤裸裸的威脅,直直的落在了無雙的耳朵裏,意思很明顯:要不要跟她走?走,就放過宋吟雪!不走,就立刻去殺了她!

無雙內心糾結著,狠狠的擔心著宋吟雪的安危!雖然她知道宋吟雪是有武功的,而且好像還不弱!但是因爲宋吟雪對他有保留,所以他對於她的武功究竟到了什麽程度?他不是知道的!

眼前的雲獨一,武功頗高,用毒之狠,本就不是一般人所能想像的,所以他擔心,他害怕,一旦真的交起手來,雪兒的勝算有多高?

不行,絕對不行!他曾發過誓,今生絕不再讓雪兒受到傷害!更不能是因爲他,而讓她受到傷害!他寧願自己死了,也不容許這樣的事發生!因爲如果這件事真的一旦發生了,那麽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再原諒他自己了!

雪兒,我不能賭!不能讓她傷害你!心中,有一個小小的聲音在叫喚著。

看著眼前的這一切,無雙最終將心一橫,冷冷的對著雲獨一說:“好!我跟你回去!但是你要答應我,你自己所說過的一切!”

先緩下眼前的狀況,等回去瞭解了一切實情後再想辦法!心中這般的打算著。

“當然!只要你在我身邊,我可以什麽都不在!更不要說是答應過你的事了!”聽到了自己最想要的結果,雲獨一眉開眼笑,一臉歡悅的禁不住自己內心的激動,一步步的向無雙靠近,想要伸手去一他。

見此,無雙厭惡的皺起眉頭,聲音冷冽:“既然我都答應你了,那你還等什麽?走吧!魅還等著你的解藥呢!”

猛的停下腳步,知道他是因爲不讓自己靠近才這樣說的,但雲獨一仍是感動很高興,“對,回去!回去!走!我們一起回去!”

轉身,欲牽著無雙一同而走,但卻被他冷冷的避開了,見此,雲獨一知道他需要一個適應的過程,於是也不強求,只一臉笑意的對他說道:“無雙,那姐姐走在前面,你在後面跟著啊!”

擡腳,開始往來時的方向走去,身後,無雙慢慢而行終是在幾步後,轉頭看向那人兒住著的地方。

“雪兒,等著我,無雙今生,定不會背叛於你……”

留連!愛戀!腳步慢慢的,在無雙的無阻的垂眸中,和在雲獨一的得意中,漸漸遠去,只剩下空蕩蕩的地方,任夜風直直的吹拂著。

第二日清晨,一早穿衣梳洗好了的宋吟雪,正準備擡腳走出房門時,這時候,翼修的身影,快速的從院外閃了進來。

“閣下,無雙公子不見了!”低低的,似有焦急著話語說著,翼修此時低著頭,神色有些焦慮不安。

無雙公子每日起的都很早,據他自己說,這早晨的清露是最有利於身體的,所以每次他都會一大早起來採集,然後煮沸後送予閣主泡茶飲用,其用心之細,用情之深,足讓他這個手下都看了很爲之感動。

今天早晨,本應如往常一樣,但卻是沒有看見無雙公子的身影,探究之下進房一看,床被平整,空無一個。

本以爲他是到周邊採集露水去了,可是直等到太陽初升,朝露盡散也不見他回來。於是四下尋找無果後,他這才急急的前來向宋吟雪彙報。

“哦,不見了?”聞言挑眉,似乎有些意外,但一切又仿佛在意料之中,宋吟雪此時平靜著臉,淡然而道。

“閣主……”見此表情,翼修在些詫異,他們明白宋吟雪爲何會這般平靜,甚至平靜的有些不像話兒了。

無雙公子不見了,很明顯,他是自己走了!

因爲房中一切完好整齊,本不似發生過什麽打鬥!而且無雙公子醫毒無下,如果真的是被別人強行帶走的,那昨夜房內就不會這般安靜,今日東西也不會這般整齊了!

他走了?他自己走了?爲什麽!

認識到這一事實,翼修身子猛的一震,心中複雜一片,他怎麽可以就這般走了呢,帶著閣主奪回的藥方,帶著閣主對他的信任!

翼修明白,自那日自己對閣主說的那番話後,他們之間,如今有著的是怎樣的親密!

原以爲無雙公子是值得閣主託付終生的良人,可是爲什麽,結果卻變成了眼前這樣?雲無雙,你怎麽可以這樣!你怎麽能這樣!

心,緊緊的揪痛起,帶著憤怒,帶著後悔!

他們的生命,他們的全部,他們賴於信仰的人兒,怎麽可以由人這般任意欺負、欺騙!翼修的手,緊緊的握起,看著眼前的人兒,一片痛惜。

“閣主,我去將他找回來!”憤怒著,翼修說著。聞言,宋吟雪沒有支聲,而是轉眼看向他。她知道此時翼修在想些什麽?背叛!欺騙!或者是玩弄!

可是,她並不這樣認爲!因爲她曾對自己說過,她會相信他!一直的相信他!

“翼修,你知道嗎有時候眼睛看到的,它並不就一定是真的!所以此刻,你勿需那麽衝動。”

淡然的話,明媚的笑,清秀靈動般的震攝著翼修的靈魂,見此他拱手低哞,緊抿著嘴巴,終不再說什麽了。

宋吟雪看著此時的情景,嘴角含笑的擡眼看向天空,這時候眼睛,在天空中,眼前不禁浮現一男一女兩個身影,男的俊朗不凡,女的溫婉美麗。

“翼修,你去準備一下,我們這就走了。”雙眼,一眨不眨的盯著天空中那熟悉的兩個身影,宋吟雪直直的開口說道。

聞言,翼修微微一怔,不由的反問出聲:“閣主,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去找無雙!”

“啊?”一臉莫名其妙,擡著眼,怔怔的看著,翼修不解。他沒,他沒聽錯吧?閣主說的是去找雲無雙?可是她剛才不是明明叫他不要去的嗎?怎麽一下子卻又……翼修解,但是宋吟雪也不告訴他。她只慢慢的將臉轉回,一臉高深莫測的說道:“你知道要去哪兒找他嗎……”

“屬下不知!”搖搖頭,翼修茫然。

見此,微微一笑,如風中百合般清澈絢麗,宋吟雪單手一擡,漂亮的在唇邊打了個響哨,接著只見天空中,一個彩色的小東西直沖而下,飛旋的在宋吟雪面前展著翅膀。

“彩兒,去找無雙!”

笑笑的伸出手,讓彩雀落在手心,宋吟雪手指一點雀展翅而飛,鳴啼的在空中轉了幾圈,直向著一個地方飛去。

“我們走!”一個示意,跟著點躍而起,纖塵的身體已快速的般閃了而去。身後,一臉愣怔的翼修,見如此,也不再多想,提步立刻的緊跟了上去。

天空中的一點彩,直向華喬兩國交界之外飛去,而道路上,兩個快速的身影,飛躍點地般的跟著,一步不落。

這時候,正當宋吟雪和翼修專注的跟隨著彩雀的時候,前方林道的轉彎出處,一個修長俊美的男子,優雅的倚在路邊,一臉從容的淡笑。

“是你……”身體,猛的一頓,詫異的腳步也不由隨之停了下來,看著跟前笑的一臉淺淡從容的男子,宋吟雪微微眯起眼,表情諱莫如深。

“是你冥淨……”隱下內息,快速的調整好自己的狀態,舉眸輕看,話語已如當初那般玩佞調侃,“哈,冥淨,想不到這麽巧啊?這世上多的是路,卻偏偏讓我們在這道兒上給遇見了……”

玩味的語氣,暗含深意的話,聞言,冥淨輕擡起眸,腳步一步步的走上前來,“是啊,郡主!真巧……”

淡然的話裏,偏偏加重了這個“真巧”兩個字,看著一如往夕般調笑玩佞的宋吟雪,冥淨的心中,微微有著一種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的感覺。

白衣出塵,清秀逼人,渾身上下透露出一種俊雅纖然的風姿!雖然如今的宋吟雪,一身男裝行天下,但是模樣上,卻直比起三個有前,平添了幾許動人,幾許嫵媚,直使的人,挪開不了視線。

“好久不見了,郡主……”不知道爲什麽,心中會那般欣喜,衝動的忍不住想要靠近。早已在心中設想好無數次的相見場面,早已在心下決定好一自己該用什麽樣的表情去面對,可是卻是到頭來,什麽都變了樣!

強忍住心裏的情不自禁,和那滿滿的,仿佛要溢漏出來的喜悅,冥淨緩步來到宋吟雪面前,直直的站住,雙眼緊緊的,灼熱的俯視著她,一刻也不轉移。或許連冥淨自己都不知道,他此刻的表情,有多深情,多眷戀!就仿佛重逢了許久不見的愛人般,沈溺的,濃重的,一往而情深。

拼命的克制住自己那顆狂跳不已的心,儘量找著當初設想的平靜來面對她的,可是有些事情,明明想的容易,便真正做起來,卻還是亂了章法。

似乎再也無法如原來般那麽從容平靜了,在想明白了這所有的一切之後,他的心,已經不是先前那般冷漠封閉,取而代之的則是,深深的渴望與入迷。

心,裂開了一條大縫,愛情,不知不覺的悄悄鑽了進去!一句“好久不見了,郡主……”道出了冥淨這三個月來的煎熬與掙扎。

努力的想要克制住自己不去靠近她,但卻總是怎麽也克制不住!

矛盾著矛盾,掙扎著掙扎,直到再次看見宋吟雪的那一刻,他——冥淨,終於承認了,原來他愛她!早在很早很早以前,就已經深深的愛上了她!愛的沈迷,愛的投入,甚至愛的,不可自拔……

20

第十八章 跟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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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楚的明白自己已經沈淪,真真切切的感受著自己的那顆心,如今已經不再是爲了自己而跳!冥淨此刻,滿眼複雜,看著依舊一臉笑意淺淺的人兒,心,緊緊的收縮著!

第一次,這般直白的面對自己的感情,承認他其實一直都是愛著她!

可是,爲什麽他沈淪了,而她卻依舊可以這般沒心沒肺,瀟灑自在的玩笑以待呢?

心裏有些隱隱的不平衡,看著那張明豔萬分,直讓他沈溺不已的臉,冥淨故意強收起表情,語氣平靜而略帶玩味的道:“真是想不到,原來郡主的武功竟是這般之好!直令得冥淨多年來,一絲都未曾發覺到……”

冥淨的話中,似乎充滿著挑釁與責問。

不過聞言後,卻感覺他純屬沒事找事兒,宋吟雪微轉眼眸,一臉笑意的諷刺道:“哦,是嗎?這樣的話,只能說明兩件事:第一,是我太聰明!第二,是你太笨!”

“的確,郡主你是太聰明……”聽了宋吟雪那直白的諷刺,冥淨平靜著臉,明眸深不見底的說著,語味深長。

見此,宋吟雪聳了聳肩,毫不客氣的表示自己接受了他的讚揚,接著揚眉,一臉戲謔的說道:“不錯嘛,冥淨!難得見你說句像樣的人話!呵呵,不過這說歸說,你這次來的目的,總該要先表明一下吧!不然我可是真會誤認爲你跋山涉水,翻山越嶺,爲的只是跟我講這番真實到不能再真實的誇讚呢。”

總是喜歡是不是的往自己臉上貼金,再加上諷刺打擊別人。宋吟雪的這番話,若是放在從前,定能惹得冥淨不悅。

但是如今不同!因爲心境不一樣了,所感受到的也不一樣!比如現在,若是以前的他,一定會覺得她鄙不堪,刁縱蠻橫。可是現在……看著她那張靈動無比的臉,他卻怎麽看心裏怎麽喜歡。

怎麽……怎麽會這樣?張大眼睛,自己也感覺到不可思議,冥淨此刻,任由那心底滿滿溢出的甜蜜將他包圍,愣沒有說出一句反駁的話。

宋吟雪也奇怪他此刻的反應,要知道一向高傲腹黑的冥淨,什麽時候願意屈與人下?這麽乖順的任人諷刺起來?

“喂,你沒事吧?莫不是再次看到本郡主,高興得有點傻掉了?別啊,別啊,大家都這麽熟了,怪不好意思的!說吧,你這次來,目的到底是想幹什麽?”

她宋吟雪又不是傻子,才不會天真的認爲這次會是一場美麗浪漫的邂逅!

能這麽準確,時間地點都卡得這麽好,而且出場pose還擺得這麽有型,這種種迹象都表明了,他冥淨是專門沖她來的!

沖她來?爲什麽呢!如果沒有記錯,她跟他,貌似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一直以來,他不就是想要擺脫她,徹底的獲得自由,從此再無任何瓜葛嗎?怎麽現在得到了,卻還要跑來和她糾纏不休呢?有些奇怪。

宋吟雪心下微微的想著,臉上卻是笑意淺淺。一別三月,冥淨他貌似有些消瘦了呢,可是這消瘦不消瘦跟她又有什麽關係?

擡起眼,直直的對上。見此,冥淨並沒有直接回答她的話,而是用眼瞟了瞟她身後的翼修,接著開口,似真非真,似假非假地模棱兩可道:“席墨涼呢,怎麽他沒跟著你嗎?”

一眼就能看出,翼修他並非席墨涼。因爲他身上沒有傳說中那般冷酷的霸氣,而且長相也不如想象中的那般俊美。

他不是席墨涼,因爲他不符合傳聞中的那些條件。如果真要說有誰符合的話,那當日他在酒樓中所見的男子,倒是及其的符合相似。

既然這個男子不是席墨涼,那他又會是誰?冥淨暗暗思考,眼中潮流湧動,直不斷的變換著。

見此,宋吟雪微微收起笑臉,似有正色的說道:“冥淨,你到底想說什麽?”怎麽感覺他是在管她,好像他並不是她的誰了吧!

“冥淨沒有想說什麽,只是之前聽到郡主被席墨涼所俘,心中甚是擔憂,所以這才出言相問,好確保有沒有手傷。”

不愧是極品腹黑男!明明說出來的話並不是這個意思,但他卻有本事將其自然引到另一層意思上去,這一點,倒是跟宋吟雪很像。

“哦,原來你是這個意思啊?呵呵,多謝關心,不過小涼涼他已經走了,如今並不在這兒。而且你放心,就算在這兒,我也不會受傷的,因爲我們熟得很。”知道他是在跟自己玩文字遊戲,宋吟雪故意叫的親熱來揶揄他。

不自覺的,聽到“小涼涼”這三個字,冥淨臉上立刻閃過一絲不快,緊接著臉色也變得有些低沈。

曾經,他可是親眼見到宋吟雪是怎麽調戲上官玄玉的。那一聲聲充滿笑意與感染力的“小玉玉”,直令他至今難忘。

她是那麽的美,美中帶著誘惑,帶著吸引,使人想要情不自禁的靠近。而那個席墨涼,素有天下第一冰美男之稱,俊美優秀的程度可想而知。如此沒好的兩個人在一起,會不會擦出什麽火花來呢?冥淨有些擔憂。

“郡主的熟人,好像還真多啊!”狀似有些吃味的說著,雙眼直盯著人。

見此,也不理會冥淨的眼神,宋吟雪第三次開始發問道:“多不多,好似跟你也沒什麽關係,冥淨,我們明人不說暗話,你來此,究竟是什麽目的?”

“什麽目的?難道郡主你會不知道嗎?”終於正面的應答了這個問題,冥淨此刻,揶聲反問,明眸深邃。

“不知道!”挑了挑眉,坦白說出自己心底的想法,聞言,冥淨雙眼直視,臉色隱有深晦。

“郡主,你掩飾真面目多久,冥淨就被你騙了多久,這玩弄,好似有些大了……”

“玩弄?”初聽這一詞,鑿實有些驚訝。眨了眨眼,宋吟雪一副有些哭笑不得的樣子看著他,心下詫異:這……這還是冥淨嗎?怎麽一向高傲如斯的他,此刻竟會說出這般有些牽強,甚至有些無賴的話?奇怪!

“冥淨,話不好亂說!我何時有曾玩弄你?”強調了“玩弄”兩字,憶起往日的一幕幕,好像只有他壓迫於她,還真的不曾有過玩弄一說。

宋吟雪舉眸挑釁的看著,看著冥淨故意沈默的不說話,然後不自覺的擡頭看了看天,見著彩兒在頭頂不時的飛過,一副催促的樣子,於是纖手一擺,一臉不願與之爭辯的樣子說道:“好,就算我玩弄你!但是我們之間,早已經撤清了不是嗎!你拿了百合丹,從此接觸生死契約,這與你,便已經是最好的補償!難道你還想要從我這兒得到什麽嗎?”

宋吟雪直言的說著,一副想要儘快大發他的樣子。見此,冥淨微挑著劍眉,一臉頗有異議。

“冥淨,我於你,如今已經再不是契約主的關係了,本就沒什麽可再給你的了!所以還還是趁早請回吧。”

宋吟雪一句“本沒什麽可再給你的了”,讓冥淨心下一縮,臉色也不禁變了變。其實他很想跟她說:我什麽也不要,就只是想待在你身邊!

可是就是這麽一句簡單的話,讓他憋在喉嚨裏,怎麽也說不出口。

冥淨怪異的表現,讓宋吟雪有些不解,不過她沒有多想,更沒有往那方面去想。只是直直的繞過他,想要繼續往前而去。

既然他不說,那他自己也沒有再問下去的必要,宋吟雪此刻因爲急著要去解決無雙的事,所以決定不再理會冥淨。

“郡主這就走了?”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緊緊的握在手中。冥淨此刻心裏是激動的:第一,是因爲他終於再次觸碰到了她;第二,則因爲她對他的不屑一顧。

“放開!”聲音,不禁變得有些冷,對於此時冥淨的諸多糾纏,宋吟雪心下開始有些不滿。

她眯著眼,回眸看著他,一臉清冷。見此,冥淨心下微微苦澀,但口中卻自然無比:“郡主,雖然你我不再是契約主的關係,但是冥淨一直身爲你的貼身護衛,保護著你的安全,眼下看你似乎有急事,又怎麽能夠袖手旁觀呢?不如就讓我隨你們一同前去吧。”

“你?”聽了冥淨此言,宋吟雪舉眸微微看,思慮片刻後,意味深長的笑了笑,笑得如同狐狸般奸詐。

“冥淨,你在玩什麽把戲?難道你們星刹很閑嗎?閑到你一個堂堂星主居然跑來自告奮勇的當我護衛?”

一句點出他身份的話,不由讓冥淨愣了愣,但是很快便恢復了過來。

“郡主連冥淨的身份都知道,當真是深藏不漏呢。看來冥淨在郡主身邊除了保護郡主安危,還能向郡主學到不少有用的東西。”

“隨便你。”聽著冥淨的話,宋吟雪深意一笑,扔下這句話,轉身毫不猶豫的向前躍去。

冥淨,你在打什麽主意?我拭目以待……

第十九章 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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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淨跟著宋吟雪及翼修兩人,在彩雀帶領下,一路飛快前行。

沿路上,看著宋吟雪纖美的風姿,敏捷的動作,利落的身手,冥淨心中不斷陣湧起一種異樣的甜蜜感,使他整個人看上去不如過去那般平靜從容,而似心頭有一把灼熱的火焰在燃燒,在蔓延,使他在有意無意之間不自覺的想要偷偷去瞄人兒,一臉沈迷。

冥淨對宋吟雪沈迷,對一旁的翼修則相當冷漠,自從確認他不是席墨涼後,感覺無形的沿路消失了,於是乎便自動將他無視了。

對於再見後冥淨的種種異樣表現,宋吟雪有感在心,卻也說不上來。不知道是不是吃了百合丹後的副作用,使得原本一個挺聰明的娃,如今變得這般奇奇怪怪的了。天,她敢發誓,這可絕對不是她使得壞。保證當時給的藥是在期品,沒有變質!

宋吟雪心中不明白冥淨的變化,那是因爲她是當事人,浮雲遮眼,不知深處。

而一旁的翼修,作爲旁觀者,則是看的個明明白白。因爲從冥淨公子的眼中,他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和無雙公子同樣炙熱的眼神。那般炙熱的眼神,直看得要將人融化了。

只是,雖然他能明白這其中的緣由,卻不會再多嘴了。一個無雙公子就已經差點至閣主於不堪,他不想再因爲他的什麽話,給閣主帶來更大的誤導與困擾!

他的閣主應該是快快樂樂的,絕不能因爲情而受到傷害!

翼修的內心活動很明顯的說明了他是自責的。對於那次卻說和開導有著深深的自責。

三人在道路上穿行,宋吟雪不知道旁邊兩人的心下所想,只是在腦中思考著她所關心的事:五毒穀前途兇險未知,不知道會有什麽樣的事情發生,既然冥淨他這麽願意跟著她,那她倒也樂意多一個幫手,畢竟如冥淨這般腹黑謹慎之人,遇到狀況時,總比一般人能應付些。

跟著彩雀,一路而下,大約走了大半天,中間幾次稍作休息,宋吟雪他們便來到了華、喬兩國的交界之處。

“華喬交界之處?我們來這裏做什麽?”觀察著周圍的環境,冥淨微有些皺眉而道。據他密知,江湖上及其隱秘的五毒穀,相傳就是在這一帶。莫非,她該不會是想……冥淨沒有往下想,因爲他從心裏不願意去想。與她相處這麽多年,雖然對她的一切看似很熟悉,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貌似如今,除了她那幅玲瓏有致的身體他是真真切切看過,其他的,他卻都看不清。

一想到自己看不清她,冥淨心裏就有一種無力的挫敗感,不過就在這種挫敗感升起的同時,心底卻似有一種複雜的喜悅慢慢蔓延。雖然曾經的他,沒有看清楚她,但是以後,他不會再放手了,絕不放手!

帶著堅定,帶著決心,冥淨跟在宋吟雪身後,看著她那一身纖白的仿佛不染一絲塵囂的身影,臉上深深的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翼修的目光,緊緊地落在了冥淨的身上,對於他的清高和對自己的無視,他沒有表現出反感,相反的則帶有一種欣賞。

作爲暗閣七殺之首,對於冥淨,他是本不可能陌生的。這個男人有一種霸氣,雖然一直靜淡淺笑,但在他身上,卻一直散發著一種光芒,一種不容人有一絲忽視的光芒,直讓人無法漠視他的存在。

這種男人,可以說是一種極品男人。他的心是冷漠的,但是一旦有什麽東西觸動了他的心,使他卸下冷漠,那隨之而來的,便將是一腔火熱的深情,火熱的,將是誰都抵擋不了的吧?

翼修暗暗地想著,給了冥淨很好的評價。也許出自於私心,也許出自於愛護,他總是希望天底下最好的男子都圍繞在宋吟雪身邊,因爲只有他們,才能配得起他心目中的女神。

翼修的意思,就代表的暗閣七殺的意思。雖然他們七人此時被分開執行任務,但是他們那顆相通的心,是永遠不會改變的。

三人默默地走著,各自心裏有著心思,這時候,冥淨快步上前,與宋吟雪並排,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扯著:“郡主,給我講講你那金蟬脫殼之計吧。我很好奇,究竟你是用的什麽方法,可以在那個時候脫身的。”

很佩服宋吟雪的聰明才智,但是始終也沒想到她武功會有如此之高,所以此時,冥淨開始只問她是用什麽計策脫的身,而並非是其他別的什麽。

聽著冥淨的話,宋吟雪略有異樣的轉過頭,微微諷刺道:“冥淨,什麽時候你也變得如此八卦了?這好似不是你的風格啊!莫不是真的因爲吃了那百合丹,神經開始有些錯亂了吧?”

一直以來,宋吟雪都以爲冥淨是吃了百合丹的,因爲如他那般渴望擺脫束縛之人,是怎麽也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

可是事實上,冥淨沒有。那顆血紅的,融入了宋吟雪處子之血的百合丹,此刻正完好的擺放在他的心口,灼熱的,刺燙的提醒著他。

“郡主,冥淨沒有神經錯亂。只不過是如郡主曾經對子楚說過的那樣,人終究是會變的……”

蠱惑的,深沈的說著,雙眼透露出一眼望不到底的深邃,對上冥淨的星眸,幾乎是無法控制的被吸引,宋吟雪愣直的身子,一臉沈浸。

秋風中的兩人,兩眼相望,俊美如斯的引起一片旖旎的感覺,一種酥酥麻麻的感覺在全身流淌。

“你……”從來都知道冥淨腹黑,講出這般深沈的話也爲過。但是不知爲什麽。此時在對上他時,他那種發自內心的真摯感覺,直令得宋吟雪迷惘,挪不開視線……“你……”微張著口,一時間不知道要說什麽,就在宋吟雪雙眼對視著冥淨,並有些沈溺之時,空中一聲突兀的雀啼,將她的心神拉了回來。

“彩兒?”回過神,快步走向啼叫聲傳來的方向,只見空中,彩雀在一個地方不斷的盤旋,雙翅用力的撲著。

“是那裏?”看著彩兒那盤旋不走的身影,宋吟雪低聲的自己對自己說道。

聞言,冥淨略有些不解,不由得轉頭而問:“那裏是什麽地方?”

“五毒穀!”淡淡的吐出了這三個字,宋吟雪清淡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她沒有注意到,當她輕描淡寫的說出這話時,冥淨那從容俊雅的臉上閃過了一絲驚訝與擔憂。

“你要去那裏?爲什麽!”

五毒穀,穀內險要,危機重重,且因爲一向都不與外界有什麽來往,所以在江湖上,本就沒有多少人知曉它的大名,更沒有人知道它的具體方位所在。

雖然它不有名,但是並不代表它不厲害。五毒穀醫毒天下,只要是有資力的江湖中人,對於它種種的悚人傳聞,或多或少是有所瞭解的。

爲什麽?爲什麽這麽個看似與外界隔絕的危險地方,宋吟雪她會想要去呢?難道這期間,有什麽不爲人知的秘密嗎?

探究而關切的眼神,不由得望向人兒。見此,宋吟雪芙蓉如面,淡淡而笑,眼神中,有一種別樣的光芒在閃爍,似是無意,又似清狠……五毒穀……五毒穀……口中默默地低念著,雙眼直看向前方,幽深而玩味。在一句“走吧,進去看看!”的話語中,宋吟雪終是擡起腳,開始往前走去。唇邊慢慢的勾現出一抹微不可見的諷刺……深暗的表情,似乎帶著些不懷好意的微笑,冥淨跟在她後面,第一次深切感受到發自於她身上的強大氣息。

看慣了她的僞裝,看慣了她的隱藏,如今在這般直面的衝擊下,他的心不禁狠狠的隨之跳動著。

這便是他冥淨喜歡的女人,上天入地,絕無僅有的女人。

三人在彩雀盤旋指示下,穿過林間樹道,終於來到了幽深的最深處。眼前呈現的是一副迷霧繚繞,濃煙重鎖,幾乎使人看不見方向的情景。

見此,三人同時停下腳步,面有思索的說道:“看來,這便是入口了。”

“公子,真的要進去嗎?”轉過身,一臉擔憂,翼修終是有些猶豫的開口對宋吟雪說道。看這個情形,裏面毒氣很大,要是貿然進去,他真的有些擔心她的安危呢。

“去啊,都到這裏了。”聞言挑挑眉頭,一臉淡笑的說著。宋吟雪此時雙眼直視,眸中眸光閃動。

“等等。”一旁冥淨見到她執著的態度,隨即伸手拉住她,心中疑惑而問,“告訴我,你來這裏,究竟是爲什麽?”

“爲什麽?不爲什麽,不過就是惹是生非,搶槍男人而已。”嬉皮笑臉的話,認真的說著,宋吟雪臉似玩味,眼眸中一片堅定。

見此,冥淨身子猛的一怔,臉色也不禁跟著變了變。他知道,她說的是真的,以他對她的瞭解,她每次臉上笑容越燦爛,心裏越認真。

她要去搶誰?手不禁緊了緊,心中有著濃濃的醋意。可是不知道爲什麽,在冥淨心中,叫囂充斥著一種強烈的深深的認知,直讓自己也想不清楚是爲什麽。

她說要去搶男人?對,這是真的,但是還有一個,他可以肯定:她去五毒穀,絕對不單單只是去搶男人這麽簡單!在她心裏,一定還有其他比這更重要的事,他堅信!

皺著眉,思考著該怎麽進入。此時的宋吟雪面對眼前濃濃的毒霧,心中有著自己的決定。

“翼修,你在外面等著,如果我兩天還不出來,到時候,你該知道怎麽做!”

“不行,公子,翼修不會允許你一個人隻身進去的!要進一起進,要走一起走!”不同意宋吟雪此時的安排,翼修擔心的強烈拒絕道。

“我沒有隻身一人啊!這傢夥不是還在呢嘛?”擡手指了指冥淨,笑得一臉淡然。走到翼修面前,宋吟雪鄭重說道:“你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就算真的有事了,你在外面,也好隨時準備搭救我啊。”

“公子……”因爲要隱藏身份,所以翼修此時沒有叫閣主,而是統一改爲了公子。

聞言,知道他是放心不下自己,宋吟雪重重的拍了下他的肩膀,小的一臉自信,“好了,就這樣決定了。”

安排好翼修,轉身對上冥淨,在玩笑和打趣中,宋吟雪緩緩說道:“不知本郡主有沒有這個面子,能邀得冥淨公子與之一同入內呢?”

“榮幸之至!”腹黑對上腹黑,很容易就擦出了互動的火花,此時對上宋吟雪的一口調笑,冥淨也回以相同的語調,直惹得彼此對視,會心一笑。

“這林中應該是擺了陣的,再加上毒氣迷繞,過之不易!唯今之計,只有屏住呼吸,盡力一闖了。”

習武之人,因有內力護體,所以屏氣時間要比常人久一些。眼下宋吟雪正是利用了這一點才決定冒險一試。

“好,你跟著我!我對陣法比較熟悉,進了陣後,或者能有辦法破解。”斂下笑容,冥淨一臉嚴肅而道。

聞言點點頭,宋吟雪緩步上前,終是相互交換了一下眼神後,提氣屏息,身影一下子躍了進去。

毒霧林裏,兩道修美的身影,相靠緊密的在霧氣中,小心的探索前進著。

而與此同時,在穀內的一間房閣中,雲獨一豔麗美貌的臉上,盡展歡顔。

“無雙,快來看看,這是你的房間。自從你走後,我每天都會來親自打掃一番,你看這裏的一花一草,一事一物,我都按你之前的樣子擺放的,不曾動亂過一分。”

高興的述說著自己的功績,雲獨一邊說邊用手不住的給無雙指到,口中的那份迷戀,很深,很深!

雙眼環視著這以前的住處,腦中想著過往的種種,曾經,這裏也充滿了歡笑,充滿了親情。可是如今,自那場殺侫的變故後,一切都變了。溫馨不再,歡樂不再,有的只是無邊的痛惡與憎恨。

“無雙,你看這些,你都喜歡嗎?”擡手拍了拍桌上那一疊很高很厚的書,雲獨一揚起她那美麗的臉龐,燦爛而笑。

沒有說話,冷漠無邊!無雙直眼地看著眼前與自己極其相似的臉,心中厭惡一片。

就是因爲這張臉,因爲它的轉變,毀滅了他所有的幸福,破碎了他所有的夢!所以此刻,他斷不會和顔以待。

“我人已經回來了,你該兌現你答應過的承諾了吧!”不理會其他,只冷冷的開口道。

聞言,雖然心下的激情被稍稍澆滅了些,但雲獨一還是一臉愉悅的說道:“你放心吧,我已經派魑前去將解藥交給魅了,雖然他這次吃了點苦,但只要稍加調養,身子方面是不難回復的。”

雲獨一笑笑的說到,欲上前接近。見此,無雙毫不猶豫的讓了讓,開口說道:“那你該解釋一下,爲什麽你會幫著宋宇阡辦事了吧?”

“無雙,爲什麽你總是在這個問題上糾纏?這件事,好像與你關係並不大?爲什麽你會一而再,再而三的追問呢?”不明白無雙心裏是在想什麽,雲獨一心中疑惑。

聞言,無雙沒有正面回答她,而是一臉清冷的說道:“與我關係大不大,這個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將其中的原因告訴我就可以。”

“告訴你容易,不過這原因嘛?還是來讓我猜一猜。”斜著眼,一臉笑意,雲獨一譏誚而道:“我的好無雙,你之所以關欣這個問題,是不是以爲你那萬人唾駡的汝陽郡主,是被宋宇阡所害,所以你心有不甘啊?”

沒有說話,看著雲獨一那一臉開心的樣子,無雙只抿著唇,臉色冷淡。

見此,雲獨一不加理會,只是調笑的徑自說道:“呵呵,你以爲不說,我就不知道了嗎?無雙,我告訴你,不管你以前是怎麽想的,但是從今以後,在你的心裏,就只能有我一個!”

霸道的,包含著佔有的話語說著,聞言,無雙臉上一抹濃重的蔑視劃過,直接的,強烈的抨擊著雲獨一的心。

見狀,她臉色猛皺,陰冷妒恨,牙齒不禁狠咬起:“哼,無雙!我不管你願不願意,如今你回了穀,就一輩子再別想出去,你以爲我不知道你心裏打的什麽主意?準備先套得我的話,然後再想辦法離開?呵,我告訴你——不—可—能!你自己準備一下,我什麽都已佈置好了,明天的這個時候,便是你我二人舉行婚禮的時候!”

第二十章 不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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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明天的這個時候,便是你我二人舉行婚禮之時!”雲獨一狠狠而道,眼中透露出勢在必得的光芒。

聞言,無雙臉如寒霜,聲音冰冷刺骨的緩緩講道:“不—可—能!”

“不可能?呵!這可由不得你說了算。”挑了挑眉頭,一臉陰鷙的冷笑,雲獨一雙眼貪婪的看著無雙,眸中光閃爍。

“是麽?”淡淡的,不理會她此時的得意與倡狂,無雙微擡眼眸,渾身上下散發出危冷的氣息,“如此,我倒要看看,我雲無雙不肯的事,誰還可以奈何得了我!”

同樣的堅決,同樣的倔強,在對上雲獨一狠戾的臉色後,無雙笑得隨意,笑得雲淡風輕。

“你!”心是憤怒的,但同樣也是沈溺的。

看著無雙此時的樣子,雲獨一氣得恨不得能上前一掌拍死他!從沒有人能這般挑釁她的威嚴,從來沒有!

可是生氣歸生氣,這手掌,她卻是無論如何都拍不下去的。因爲雖然他這般固執,固執的惹得她暴怒,但是與此同時,她卻深深的被這股固執所吸引著,忍不住想要沈溺下去。

她的弟弟,或者更確切的說,以後將會是她的夫君。他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 無論是好或不好,總是能如毒品般使她上癮,深深的淪陷,不能自拔!

氣氛僵持在那裏,誰也不出聲,誰也不服軟。這時候,門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接著停在門口,拱手而道:“啓稟穀主,毒霧林裏有人闖入!”

“什麽?”一聽這話,雲獨一一驚,不由得連忙轉過身去。其實不只是雲獨一,就連雲無雙,初聽到這個消息時也不由一愣,心下有些不敢相信。

這麽多年來,五毒穀一向與世隔絕,還從不曾聽說過有外人闖入之說,心中難免驚訝。

“魍,是不是你弄錯了?不是闖,而是有人誤入而已?”這些年來,雖然沒有人硬闖,但是偶爾有極個別人誤闖入倒是有,所以眼下,雲獨一不禁聯想到那上面去了。

“回稟谷主,屬下確認是闖,不是誤入。因爲如果是誤入,那絕不會按五行八卦的陣法走。”

魍一臉肯定的抱拳答道,口中語氣堅定。見此,雲獨一微微想了一下,接著開口問:“知道他們是誰,有幾個人嗎?”

雲獨一在心中思考著,同樣,無雙也在一邊忖測著:長相俊美,武功不凡?到底會是誰呢……是雪兒他們嗎?不會,魍說他們有三個人,可是雪兒身邊,目前明明就只有翼修一個啊?難道說雪兒又調了七殺的人手過來?不會,應該不是!可是如果不是他們,那這又會是誰呢?

心中,百思不得其解,理不清,這時候,一旁的雲獨一再次開口向魍問道:“魍,那兩人除了長相俊美之外,還有沒有什麽其他特徵?”

“沒有了,哦,不過屬下剛才前去查看的時候,有一件事感到奇怪,那兩人明明是來闖穀的,可是其中一人居然任何兵器都沒帶,就只拿了一把至善,一身白衣。”

“紙扇?”

“紙扇!”

兩句同樣的話,一句疑問,一句震驚。前者,雲獨一與魍有著同樣的不解,疑惑在心頭思索。而後者,無雙強忍著心中將要湧出的激動,不斷暗自對自己說道:是雪兒,真的是雪兒,雪兒來了,是爲了他而來了!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她是怎麽知道自己的下落?怎麽能沿路追趕過來?她難道不知道這樣做有多危險嗎?她不是一直拼死保護著自己的生命嗎?爲什麽此刻,在她還不能完全相信他沒有背叛她的時候,可以毫不猶豫的放下!

雪兒,你竟待我之深如此!此情此意,我雲無雙一生,該用什麽去償還!突然間,有種深深的悸動,百感交集在心頭。

此時,在無雙感動之餘,心中,有著另一個疑惑浮現而出:對了,他只跟她提過五毒穀大致方位,並沒有細說是在哪里,正如華喬兩國邊界這麽大,她是如何確認具體地方呢?

無雙疑惑了,有著很深很深的不解,而正在這時,窗外一隻彩雀飛過,撲騰的直落到了無雙的手上。

“彩兒……”一瞬間,仿佛所有的一切都清晰了。揚唇笑了笑,再笑了笑,克制不住甜蜜的笑了笑。無雙台指點碰著彩雀那小小的腦袋,心裏滿滿的幸福寵溺。

她的雪兒啊,叫他怎麽說她才好!乖張,邪佞,有仇必報!就如這彩雀,他曾用它追蹤過她一次,於是乎同理,她便用它反追蹤他一次!

真的好聰明的雪兒!真的好小心眼的雪兒!可是不管是聰明的還是小心眼的雪兒,都令他好喜歡,好眷戀,直深入到心坎。

無雙掌心托著彩雀,雙眼柔看,一見此,雲獨一不禁皺起雙眉,思量低語:“這不是那只彩雀……哦!原來如此……”

也算是聰慧過人,心思縝密,雲獨一此時看著無雙那一直不離身的彩雀,在他們回穀沒多久後徑直飛回,於是結合了當下所發生的事,立刻想到了這其中的聯繫。

“呵!不錯嘛!居然懂得用彩雀跟蹤!無雙,我看這幾個人也不用猜了,定是你那一心想要保護的雪公子!想不到,真想不到,想不到你們之間原來這麽深情?你爲了他可以答應跟我回穀,而他爲了你竟寧願不顧危險冒死闖穀?姐姐我這廂看的,真是又嫉妒,又羡慕啊!”

雲獨一臉上揚起調笑的諷刺,口中貌不掩飾著赤裸裸的醋意。聞言,無雙心裏複雜,他在喜悅著宋吟雪到來的同時,也在爲了她的安危而深深擔憂。

雪兒怎麽能這麽魯莽,她難道不知道她這樣闖穀,該是有多危險嗎?這谷裏四處毒物滋生,這萬一要是……不敢想,不敢再往下想,心中複雜的厲害。

見此,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雲獨一鼻中嗤笑一聲,嫉妒的神色從臉上一閃而過。

“呵!也該是時候去看看我們的這兩位客人了。人家千辛萬苦闖穀,我們總不能避而不見吧?這萬一要是出了什麽事,某人的心裏,可是會如刀絞一般痛呢!”

若有所思的用眼看了看無雙,雲獨一說的戲謔與諷刺。她轉身作勢要走,當看到無雙不由自主的擡腳跟著時,臉上一陣陰狠劃過。

“怎麽?難道無雙你也想去嗎?”轉過身,臉上笑靨如花,雲獨一挑了眉,玩味而道:“是啊,這心上人來了,以你這一筋的子,又怎麽能坐得住呢?好吧,那姐姐我,就准你一起去看看。”

擡腳跨門而走,雲獨一那滿臉的笑容在一瞬間猛地收起。她心中暗恨著,一路上,暗暗想著:好吧,既然你心裏這麽想,我就讓你去看看!看看你的心上人是怎麽死在我手裏的!呵呵。

三人的身影,慢慢遠去,毒霧林中,宋吟雪與冥淨兩人,緊密相靠,按著五行八卦的陣法,一步步快速的走著。

東南,東北,西北轉五步,起!

身影猛地一躍,在冥淨的示意中,兩道秀美的身影忽的突破迷霧,直落在林外的空地上。

“呀……”一聲輕呼,低低的從口中發出,這時候,正當宋吟雪和冥淨站落地,面前一個火紅的東西直面向他們沖來,閃躲不及中,直直撞上兩人的手背,接著一閃眼就不見了蹤影。

“是什麽東西?也不知有沒有毒。”擡手看向自己被撞得生疼的手,上面有些紅,宋吟雪不由得皺眉開口道。

“是一隻貂,應該沒什麽問題吧。”冥淨接話而答,同樣擡手看著自己那被撞的手背,若有所思。

“希望如此,這五毒穀裏,麻煩還真不少。”拍了拍手背,紅印未消,宋吟雪放眼四周,考慮著下一步該如何走。

雖說他們是闖過毒霧林了,可是剛才在裏面的情形卻是十分危險的,因爲缺乏經驗,不小心走錯了一步,結果差點啓動機關,就此被困。後來好在冥淨及時補救,撥亂反正,這才安然的出了來。

冥淨?這次還真多虧了他呢,要不然這後果……宋吟雪轉頭,不禁看了看身旁的冥淨,在看見他那一臉淡定平靜的從容後,心中有了一絲絲的異動。

“我們走吧!”開口不禁說道,在確認了周圍的環境後,宋吟雪擡腳正欲走開。

“兩位這是要走哪兒啊?”這時候,一個戲謔陰冷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隨著話音剛落,只見一個豔麗的彩衣女子慢慢走來,身後跟著的是無雙和魍。

“是你們闖穀?”話語帶著疑問和挑釁。

首先而到的雲獨一,一見到宋吟雪和冥淨二人,眉頭一挑,不由得侃侃而說:“呵!想不到還是兩個俊美不凡的俏公子呢!怎麽?兩位俏公子,你們這番費盡心思的來到我穀內,爲的究竟是什麽啊?”

“雪兒!”

雲獨一本欲與宋、冥二人周旋一番,可就在她話音剛落,身後無雙一聲飽含深情與激動的話,猛地一下子響了起來。

身影上前,此時四人八目相對,在心裏自是各有各的複雜在流淌。

“雲無雙……”滿眼震驚,雙拳握緊,身體幾乎不能動彈。冥淨此刻一見到無雙出現,星眸不由大張,臉上也閃現從未有過的狼狽,複雜,糾結……她要搶得男人是他?他們之前原來一直都在一起?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

腳步沒有意識的後退了一布,此刻的冥淨口如掀起的巨浪般澎湃著,潮湧著,牽的生生的疼。

爲什麽她會一直跟雲無雙在一起?她當時不是所有的夫君都寫了休書了嗎?爲什麽如今會獨獨留下他一個?爲什麽?

冥淨不解的掙扎著,有如大石壓般喘不過氣,他擡眼看著無雙,看著他那看向人兒時一臉愛意柔情的眼神時,嫉妒的感覺,叫囂著忍不住要將他吞噬。

他們現在究竟是什麽關係了?三個月,整整三個月,是不是這三個月裏,他們一直都在一起,朝夕相對的都在一起?

心裏不敢相信這個事實,強忍著自己想象他們兩人曾經可能相處的點點滴滴,冥淨的身體不自覺的僵直直,腦中一片空白。

爲什麽會是雲無雙?爲什麽會是他!

自己才是和她相處最久,瞭解最深的,不是嗎?可是爲什麽如今,她爲了他,竟然獨自冒著這麽大的險,難道他們……不願去想他最不願想的事情,不敢承認他最不敢承認的可能,此時的冥淨,心頭忖測著,他們究竟是什麽時候開始的。

對了,崖上!一定是崖上!

似乎猛的醒悟了過來,睜著眼,眼中眸光閃動,冥淨直看向前方的雲無雙,不禁投出幽沈的光芒。

當日在崖上,好巧不巧,所有的人都在場,卻獨獨不見他的身影。本以爲他是拿了休書就此徑自走人了,可誰也不曾想到,原本竟是在最後,還有這麽一出意想不到的喜劇!

本一直以爲,自己是最先找到她的人,可誰知到了最後……果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冥淨心中落寞懊惱,妒忌失望,看向無雙的目光也帶著重重異常。這時候,也就在他擡眼相看的同時,無雙也在深深的看著他。

是冥淨!他怎麽會在這裏?爲什麽?

自他走後,日子也不就過了一天,可是爲什麽就只是短短一天的功夫,冥淨他就憑空出現了。

他是怎麽知道她沒死的?又是如何找到她的?心中不解。

無雙知道,雖然自己是第一個擁有宋吟雪的男人,理論上有著不一樣的意義,但是以她那個什麽也不上心,什麽也無所謂,心腸淡涼如浮雲一般的子,只要自己一不抓緊,便隨時都有可能隨風飄散,不爲任何人停留的再也找不到蹤影。

從冥淨那看向人兒的炙熱眼神,和他那醋意一樣的表情,他便知道他的心裏有她。

冥淨心裏有宋吟雪,他愛著宋吟雪!這一認識,讓無雙不禁心中苦味,全身不由的緊張起來。

毫無疑問,在他面前,冥淨是一個極具危險力的勁敵。他在雪兒身邊多年,彼此間有著比他們更深的瞭解,更多的交流。如果是此刻冥淨想要同他爭雪兒,那結果……雙手不由得緊了緊,愣怔著,是擔心,害怕。此時的無雙,在視線上不由得沈溺在宋吟雪身上時,一種不安,也慢慢自心底升起,漸漸的,似乎在蔓延。

雲獨一站在無雙身邊,深切的感受到他那看向人兒時的熱切,心中不由怒恨橫生。

她雙眼緊緊的打量著宋吟雪,口氣諷刺而譏誚:“雪兒?呵呵,原來你就是無雙看上的那小子?不錯,長得不錯!”

話語雖是讚歎,但卻是飽含著醋味兒,聞言,宋吟雪舉眸看著眼前那張跟無雙長得極其相似的臉,口中微微含笑的說道:“閣下是……無雙的姐姐?”

“呵呵!原來真的有這麽明顯!好!好!”一聽到宋吟雪說她跟無雙長得像,雲獨一那扭曲的心不禁感到滿足。

因爲宋吟雪是無雙的心上人,所以此刻她說他們長得像,那從另一方面正表明了,她和無雙的關係,要比宋吟雪和他來的親,來的近。

喜悅於這一點,感覺所有人都無法搶走她的親弟弟,雲獨一譏誚的笑著,一臉豔麗和自信:“俏小子,算你說對了,我就是無雙的親姐姐,這五毒穀的穀主,雲獨一。”

“哦?原來是雲穀主!失敬失敬!”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此時的宋吟雪,在心裏詫異兩人的這層關係時,臉上一副客氣有加神態。

自是萬分享受著她這份客氣,雲獨一豔麗的臉上,一片陰陰的笑容:“俏小子,你能懂得用彩雀追蹤到此,本穀主心中確實佩服!這樣吧,看在你不顧安危,這麽關心無雙的份上,本穀主就特許你們,明天一同參加我們的婚禮!”

“婚……禮?誰的!”

聽聞雲獨一的話,宋吟雪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於是微睜著眼,不禁又問了一遍。

本來嘛,千辛萬苦的闖出了毒霧林,還沒喘上幾口氣,這會又聽到這麽重磅荒誕的事情,誰能接受的了?所以不只是宋吟雪,就連冥淨還有包括那靜站在一旁的魍,心中都很是不解。

我們的婚禮?誰和誰的婚禮?怎麽穀主要成婚嗎?之前都沒有聽說過啊!

衆人心思不一,各有各的疑惑,除了在場的雲無雙的和雲獨一兩人清楚的明白是怎麽回事,其他人都沒往那方面去想。

看著宋吟雪不解,雲獨一心下歡顔,接著很好脾氣的一字一句的解釋道:“是啊,婚禮!邀請你們參加婚禮!我、和無雙的……婚禮!”

“你和無雙的……婚禮?”乖乖!她沒聽錯吧!

一聽到雲獨一這麽說,宋吟雪揉了揉耳朵,驚訝的瞪大雙眼,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

見此,雲無雙臉色一板,猛的一聲冷喝對上一旁,怒氣寒盛:“雲獨一,你這是癡人說夢!”

“是嗎?真的是這樣嗎?”冷冷的回看著無雙,雲獨一譏誚一片,口中挑釁的說道。

見著這一場面,宋吟雪微擡起手,略有遲疑的說道:“額……你和無雙的婚禮?可是你們不是親姐弟嗎……”

乖乖!這tmd也太雷人了吧!都快趕上日本動漫了。親姐弟之間發生感情,還有結婚?這思想先進的,連她這個二十一世紀的新新人類都跟不上!只能說牛!實在是太牛了!

“誰說親姐弟之間不能成婚?我雲獨一偏要做這世上第一人!”兇狠的瞪著宋吟雪,雲獨一一臉因生氣而顯出漲紅的激動。

見此,無雙猛地一甩袖子,話語寒冷刺骨的講到:“雲獨一,你休想!這輩子,我都不可能和你成婚!”

堅定的話,劍拔弩張的氣氛,在雲獨一一聞言後,一聲憤怒的“你!”中,陰狠的與無雙兩兩相看!

宋吟雪有些無語的看著眼前的場面,從未想過千辛萬苦闖了毒霧林後,遇到的,竟然會是這樣一場荒誕可笑的鬧劇!

一直以來,她都告訴自己要相信無雙,雖然期間她有過矛盾,可是最終她還是選擇了相信。

雖然無雙沒有讓她失望,讓她的相信得到了回報。可是不管怎樣,她也不想看到這樣的場面啊!

無雙是她願意用心去相信的男人。不僅如此,他與她還有著親密的關係,身體的交合。所以如今,她怎麽能忍受雲獨一這般的強迫於他?羞辱於他?呵呵,笑話!她的男人什麽時候輪到別人做主了?就算那個別人是他的親姐姐,那答案——也是不行!

宋吟雪心下憤然,暗中觀察著眼下的情景。

而這時,站在她身邊的冥淨,聽到這個驚誕出格的事情後,心中不由得也是一陣吃驚。

親姐姐居然愛上自己的弟弟,而且理直氣壯的將之公諸與世,囂張得不理會當事人的反抗態度,堅硬的,強迫著與之成婚!這一舉動當真是驚世駭俗,爲倫理所不容。

忽然間,心裏有些爲無雙感到無力。碰上這種事,不僅是對他男子驕傲的侮辱,更是對他尊嚴的打擊!而偏偏這個始作俑者卻是自己同父同母的親姐姐。這是何其的不幸!何其的無奈!

冥淨作爲一個男子,不禁切身爲無雙想到。而此時,不僅是他,在他對面的,一直沒有說過任何話的魍,心中也是一片複雜。

他們魑、魅、魍、魎四人,可以說是從小和谷主、公子一起長大的。雖然年齡上有著跨度,他們的情誼卻是真實存在的。

穀主在還沒有當上谷主時,就一直非常疼愛她這個弟弟,有什麽好吃好玩的都第一個必先想到他。

原本是其樂融融的一家,可是不知道後來爲什麽,老谷主和夫人竟然在一夜之間雙雙死亡,而無雙公子好似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從此出了穀,再未歸來。

據穀主說,老谷主和夫人是因爲煉製丹藥時不幸誤食,回天乏力後最終中毒身亡。無雙公子心中悲痛難當,不願觸景傷情,於是便出穀散情。

這幾年來,穀主無時無刻不再想著公子回來,幾次三番派魅前去勸說。她的這份情,他們是看在眼裏的,原以爲這是他們姐弟之間的親情,只不過是比常人高出了些許而已,可誰都不曾想見,原來穀主對無雙公子竟是存著那樣的心思。

谷主愛公子,而且竟然是男女之間的愛!這一事實震驚得魍久久不得動彈。

穀主明日要成婚?要與自己的親弟弟成婚?這怎麽可以,怎麽可以!心下一片糾結的掙扎,不禁擡眼去看。

雲獨一知道此時她話一出引起的效果,可是她不在意!她愛無雙,很愛很愛,今生若不能和他結爲夫妻,那她的生命就沒有任何意義!所以爲了讓她的生命有意義,爲了能使她更好更快樂的活在這個世界,她必須和他成婚!

堅定的神情,不禁浮在臉上。見此,宋吟雪暗自冷笑,上前一步玩味說道:“谷主姐姐,你要做這世上第一人,有的是方法啊!又何必這般搶人家的夫君呢。我和小雙雙早已情投意合,兩情相悅,私定終身到天長地久,可是不能容許你這般肆意拆散妄爲的!”

宋吟雪的話,笑說的一臉燦爛。聞言的無雙心中一片激動,看向人兒的眼神也深情溫柔得仿佛要滴出水來。

而一旁的冥淨聽了此話,那一直緊握的雙拳不禁又緊了三份,指節泛白,心中嫉妒一片……魍直站著,頭腦有些昏眩,似乎有些搞不清楚眼前的狀況。天!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一邊是亂世的姐弟之情,一邊是悖俗的斷袖之戀!這叫他、叫他一下子如何接受得了!

魍糾結驚異的看著,一臉想象不通。而在他身邊,聽了宋吟雪的話後,雲獨一一臉陰鷙狠毒的開口說道:“哼,臭小子,你說什麽!”

“我說什麽?難道谷主姐姐你沒聽懂嗎?那好!我現在就一字一句的重復給你聽!”對上雲獨一,宋吟雪臉色玩味,一派隨意無謂。但是只要有人細看,便可發現她的眼眸中此刻有著的是深深的認真與嚴肅。

“谷主姐姐,我是說——要想跟無雙成婚?絕—不—可—能!”

第二十一章 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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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吟雪一句頗有氣勢的“絕不可能”,堅定囂張得讓在場的人都不由怔了怔。無雙心中有一種幸福的喜悅在悄悄蔓延。而冥淨則滿心醋意苦澀的看著,臉色微微有些不自然。

雲獨一陰沈著臉,美目不住的上下打量著宋吟雪,心中很是好奇她爲何會有如此的魄力。不過就是長得俊秀逼人了點,又沒有什麽武功,怎麽敢在她面前如此放肆囂張,大言不慚!

因爲宋吟雪年紀相對小,又長得俊美無害,看上去沒有什麽殺傷力,再加上她故意將氣息隱了起來,所以自然而然的,便很容易讓人忽視她的本質,忘記了她這個最強悍的存在!

“臭小子,你知道你現在是在跟誰說話麽?你也不看看清楚,如今是到了誰的地盤,竟敢這般的狂妄囂張!”

冷冷的,從鼻子中哼出了一口氣,雲獨一嗤笑一聲,一臉寒怒,眼眸中危光四。

見此,知道她是隱有些動了真怒,宋吟雪一臉無所謂的笑了笑,聳聳肩,瀟灑的一把甩開她那寫著飛舞打字的“雪公子”的扇子,風流倜儻的招搖著在面前扇著。

“哎呀,我說谷主姐姐,這你可就錯了,我和小雙雙那是真心相愛的!所以這話無論我走到哪里,我都會是這麽說的!”

笑得有些如靈般誘魅,燦爛絢麗得不禁讓雲獨一感到一陣暈眩。還好,還好!要不是她如今的一顆心全都撲在無雙身上,恐怕就宋吟雪該你剛才那一笑,定讓她直陷沈迷,再無可自拔。

心下暗暗的恨著,心想著無雙定是被他那攝人心魂的笑給勾引了去,這才會不接受她的愛!雲獨一慢慢握緊雙手,眼中有一種火焰在燃燒。

她的無雙,除了她之外,今生決不允許再喜歡上第二個人!即使那第二個人,他是個男人!

由於一身男裝,再加上她雪公子的名號,雲獨一從頭到尾都認爲宋吟雪是個男子。可是就算是男子也不行,她的夫君必須一心一意,從始至終的都只想她一個,只能想她一個!

心中似乎有了些殺機,而那種殺機,在看到一臉溫柔,眼神沈溺不已的無雙時,變得更濃更強烈了。

多深情的眼神!多眷戀的表情!這種深情,這種眷戀,就是她一直渴望卻始終不得的。

無雙,爲什麽?爲什麽你寧願這樣的去看一個男人,就是不肯正視我一眼呢?心緊緊的揪痛,帶著憤怒,帶著嫉妒。

“魍,給我將無雙公子帶下去!”命令,冷冷的說著。再不想讓她的無雙跟這小子見面了,因爲一看到他們之間的溫柔繾綣,她便渾身都不自在。

“是!”魍一聽到吩咐,沒有一絲猶豫的立刻上前。

“慢……”一見到如此,宋吟雪一聲冷斥,接著瀟灑的將手中的扇子一合,慢慢的在手裏輕拍了幾下,笑臉淺淺:“怎麽我說了,無雙他可以走了嗎?”

“放肆!”一聽到宋吟雪嬉笑質問的話,雲獨一怒不可遏,連聲呵斥道,豔麗的臉上絲絲有些猙獰。

“臭小子,你別給臉不要臉!憑你也配喜歡無雙?哼,簡直是癡人說夢!原本著我見你們兩個長得還算順眼,誠心邀請你們參加明天的婚禮,想不到你們不識擡舉,還在這裏給我大放厥詞,所以現在五毒穀內不歡迎你們,要不你們現在就走,要不你們——把命留下!”

最後一句話,雲獨一說得格外深重,幾乎是到了咬牙切齒的地步,聞言,宋吟雪心下一凜,不禁暗自笑笑。

冥淨此刻一聽雲獨一放下狠話,全身不禁散發出冷冽的氣息。雖然他不是很喜歡無雙,不想宋吟雪和他在一起,但是此時事關宋吟雪的命安危,他絕對不會坐視不理!

冷冷的,做好了隨時戰鬥的準備,就在冥淨上前一步擋在宋吟雪面前時,一旁的無雙寒著臉說話了:“雲獨一,這輩子你都休想我會拿正眼看你,你以爲我是怕了你嗎?是顧念我們姐弟之間感情嗎?告訴你,全都不是!自你毒害爹娘的那一刻,自我踏出五毒穀的那天,我們之間便再無任何關係!”

“雲獨一,我不殺你。不是因爲我打不過你而怕了你,我只是想讓你嘗嘗一輩子一個人無情無愛,孤獨終老的滋味。”

無雙的話語,帶著前所未有的陰冷,直刺得人骨頭發顫。聞言,雲獨一震驚的張著嘴,不敢想象的睜大眼睛,深切的,刺痛的感受著他那仿佛從地獄裏傳出般的詛咒,身子不由的微微發抖。

“無雙……”

雲獨一一臉震驚,不由有些不能自己,而此時在場不能自己的,又何止她一個?

魍聽著無雙的話,那一句“毒害爹娘”,深深的,一直在他腦中盤旋。真的麽?這是真的嗎?真的是穀主,毒害了老谷主和夫人嗎?爲什麽!

心裏有著深深的詫異,不明白這究竟是爲什麽。可是就在魍微微思索的時候,心中,一個真實到他不願意相信事實,便猛的從他腦海中蹦了出來。

穀主她是爲了無雙公子……是爲了能順利和無雙公子在一起,這才下毒害的老穀主……太可怕了!當真太可怕了!

魍神色恍惚,眼中矛盾一片,不知道此刻自己該怎麽辦才好。

而這時候,心中同樣被震驚的宋吟雪和冥淨,不禁擡起眼,無力的看著無雙,爲他曾經的過往,而感到深深的惋惜。

不敢想象,真的不敢想象!原來在雲獨一那豔麗美好的表面下隱藏的,竟是一顆這般殘忍狠毒的心!

宋吟雪感覺自己的心,被深深的震撼到了。因爲從沒有想過一個人,爲了心中那份畸形扭曲的愛,可以變態到殺死自己親身的爹娘的地步。這份瘋狂,恐怕除了雲獨一,世上便再沒有其他人了!

“谷主姐姐,你當真好牛叉啊!不過你這牛叉,實在是令人無法接受了。所以眼下爲了小雙雙幸福美好的未來,我是一定不會讓你得逞的!”

玩笑的,卻是十分認真的話。聞言,雲獨一收起心中的痛,轉而將憤怒轉嫁到宋吟雪的頭上。

“魍,給我將這臭小子殺了,屍體丟到林子裏喂毒蟲!”暗狠的,不帶一絲溫度的話在雲獨一口中說出。

本以爲耳邊能聽到那句恭敬的應答聲,可是她等了半天卻一點動靜也沒有。

“魍?”轉身望向一旁,在不滿的對上魍那一臉猶豫複雜的表情後,心中頓時明白了過來。

看來無雙剛才的話,他是聽進去了。呵呵,不過聽進去了又能怎樣?就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雲獨一殺父弑母,那結果又能怎樣?

她不怕,她什麽也不怕!只要擁有了無雙,就算全天下的人都與她爲敵,那結果她也不怕!

“好吧,既然魍你不肯動手,那就只有我親自上了。反正我也好久沒和人交手了,心裏還真是有點閑得慌。”

慢慢擺出手勢,挑釁的看向宋吟雪,就在雲獨一開口要下戰書時,冥淨一臉沈靜,緩緩的走上前,“要和她打?先過我這一關吧!”

擡手揮劍,準確利落的刺出,見此,雲獨一身子猛地向後一躍,在贊道一句“好劍法”後,隨手抽出腰間的軟劍,迎面直擊而上。

劍與劍的觸碰,擦出了激烈的火花,轉身一擊不成,雲獨一單腳點地,想從側面而入。

那冥淨是何等聰明之人,早已洞察了她的意圖,直接劍花一改,輕而易舉的擋住了她的攻擊,並且還順勢由她的肩膀而上,冷冽的呼嘯著向她的額前揮去。

一個側踢,頭輕輕一偏,在躲過了冥淨那記極具攻擊力的一刺後,雲獨一暗道一聲“好厲害的劍法”,隨即又上前加入了戰鬥。

“小心!”

正在這時,一句急切的提醒,在冥淨還未反應是什麽事時,無雙身體猛地一躍,落在他的面前,衣袖翻轉著擋去了那自雲獨一手中撒而來的毒粉。

“卑鄙!”寒著臉,冥淨吐出了兩個字。

聞言,雲獨一很是不要臉的笑道,話中有著濃濃的不以爲意,“呵,卑鄙?我五毒穀一向以毒行天下,打鬥時用一用毒,那還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有什麽好異議的!”

“哼!”

聽到她這番強辯的話語,冥淨收起劍,慢慢的退回宋吟雪的身邊,這時候,他忽然發現人兒有些不對勁,臉色蒼白的緊抿著嘴,沒有一絲血色。

“郡主!”一時間心慌亂的不禁漏跳了幾下,不再似之前的那般淡定從容,冥淨此時口中一句顧不得泄露人兒身份的叫喚,一把上前抱住那順勢滑下的身子,摟在懷裏不住的焦急道。

第二十二章 身份被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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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冥淨摟著臉色發白的宋吟雪,不住的急聲喚道。

見狀大驚,飛快的跑了過去,當無雙看到人兒此時的樣子時,不由全身一愣,心底突然一顫的遲疑開口道:“冥淨,你們剛才是不是碰到一隻貂……”

“是有一隻,在出林子的時候不小心碰上的。”皺著眉頭,冥淨一臉所思道。

“……”一聽到冥淨這麽說,血色頓時從無雙的臉上全數褪盡,全身僵硬無比的看著,腳步有如灌了鉛般沈重。

“雪兒……”低低的,似乎有些飽含絕望的話,在無雙的口中響起,就有如秋日寒風中飄零的樹葉般蒼白、無力。

見此,冥淨心中隱隱有著些不好的預感,但是感情上,他卻不肯相信。

“無雙,她到底怎麽了?”

關切的話說著,急急的問出口。這時候就在無雙張了張嘴,無力的想要回答時,身後,雲獨一那尖刺陰冷的笑聲驟然響起。

“哈哈……真是天助我也!想不到居然在這和時候會讓她中了血貂的毒,哼,還真是不枉費我心飼養了那小東西這麽多年!”

得意的,陰狠的笑聲,聽得在場的人一陣發怵。冥淨猛地一聲反斥道:“不可能,當時我和她都碰到了那只貂,爲什麽我沒事?而她卻中了毒呢?荒謬!”

冥淨的疑問是有道理的,因爲既然要中毒,那肯定是一起中,沒有道理會偏偏是宋吟雪中,而他卻一點事兒都沒有!

“不可能?呵!這個世界上,有什麽事是不可能的!”

得意地反問諷刺道,雲獨一在無雙那一臉晦澀,和冥淨的一臉怒容中,款步調笑上前:“小子,想知道她爲什麽會中毒嗎?原因很簡單!那便是因爲——她是女子!呵呵……真沒想到這麽俊俏風流、能言善辯的公子哥居然會是個紅顔女兒身?還當真是令人意外啊!”

狠毒的一眼掃過宋吟雪那致絕美的臉,一股嫉妒之情自雲獨一心底狠狠的升起。她就說無雙怎麽突然間會喜歡上了一個男人,原來這裏面本就是另藏玄機。哼,女子?還是個美得不像話的女子。好吧,既然這樣,那就不要怪她心腸歹毒,手下不留情了。因爲她是絕不能容許一個女子活在世界上,徒添干擾的影響她和無雙今後的生活。

雲獨一心下狠狠地想著。見狀,冥淨仍不可置信的摟著宋吟雪那似乎微微有些發冷的身子,慍怒的說道:“怎麽可能會有這種毒?只是女子碰一下就中上了!”

“呵呵,有沒有?你大可以問無雙啊!相信他是不會騙你的,這只血貂是百年難得一遇的毒物,毒素藏在它的毛髮裏,只要一接觸到人的皮膚,那毒素便會隨著人的毛孔滲透進去,從而迴圈到血裏,造成人的毒發。”

“那爲何只是女子會中?”皺著眉頭,心下猶豫,冥淨冷聲而問。

見此,雲獨一冷魅一笑,豔麗的臉上儘是神色得意,“爲什麽女子會中?呵呵……那是因爲血貂屬陰,毒及其陰冷,只有遇上女子陰柔的體質才會發揮作用呢。”

笑笑的掩飾不住心中的喜悅,雲獨一擡腳慢慢的走著,眼神玩味兒審視。

“難道沒有解藥嗎?”冥淨開口質問。

聞言,雲獨一雙眼直直看向一旁滿臉痛苦的無雙,笑聲而道:“有啊!不過我是不會給的。”

挑釁的,堅定的話說著,雲獨一來到無雙面前,神情流轉著光彩:“天意,當真是天意。無雙,原本我以爲她是個男人,還想著如果他表現好,就索放他一馬。不過只可惜,竟然在這個時候讓我知道了她其實是個女子,所以眼下,你千萬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其實我還真笨,這小子都這樣叫她了,我居然沒有發現,偏偏要等到她中了血貂之毒時才明白過來!呵呵,郡主?郡主……”

雲獨一回味的念著冥淨叫宋吟雪的稱呼,步子慢慢的走著,可是就在這時候,她腦中電光一閃,接著整個人怔住,呆呆的不得動彈。

“原來她是……”一瞬間,似乎這整件事都慢慢的清晰連貫了起來。爲什麽這個人會叫雪公子?爲什麽無雙會一直死心的跟隨著她?爲什麽一聽到自己在爲宋宇阡辦事,無雙會那麽強烈的想知道原因?原來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爲她是那個郡主!大頌王朝的世襲郡主!汝陽,宋吟雪!

她是宋吟雪?被世人唾駡鄙棄的宋吟雪?被宋宇阡逼得最終墜崖身亡的宋吟雪?

爲什麽她沒有死?爲什麽她還這般逍遙在世?而且還這般明,這般玩侫,完全不似傳說中的那樣不堪!

爲什麽?爲什麽會這樣?難道說這一切,都是她做給世人看的一種姿態嗎?

心,隱隱的有些不安起來,爲了她的這個意識,爲了她的這個認識!

“呵!了不起!居然連宋宇阡那般善於算計的人都被她騙了?由此可見,宋吟雪當真是個令人坐立不安的厲害角色呢。也難怪宋宇阡他要……”

宋宇阡他要什麽?雲獨一沒有接著說下去。她擡眼看著冥淨懷中,那越漸蒼白的臉,笑笑的得意說道:“不過雖說她厲害,但不管怎樣,今日她落在了我的手裏,那下場——就只有死!”

狠毒切齒的說出了那個“死”字,聽得冥淨與無雙皆是心魂一震。

“解藥拿來!”冷冽的一聲呵斥,冥淨此刻無儔的俊臉上,有的儘是盛焰的狂怒。

“不可能!”斷然回絕。雲獨一的心裏恨不得礙事的宋吟雪立刻死掉,有怎麽會這般輕易的將解藥拿出來呢?

“雲獨一,將解藥交出來!否則今日便是你的死期。”這時候,聽到雲獨一的話,那她便絕對打不贏他們!

“怎麽,無雙,你這是在威脅我嗎?可是你似乎也太不瞭解你姐姐我了!”挑著眉,似乎心無畏懼的說著,雲獨一此時慢慢伸出她那雙漂亮的,一看便知是常年玩毒的手,輕輕的撫著那散落在面前的長髮。

“無雙,你想聯合這小子一起打敗我,然後逼我交出解藥?告訴你,那是不可能的!今日就算是我死了,我也一定不會救她。呵,你知道嗎?這輩子,如果得不到你的愛,我活著也沒有意思,既然活著沒有意思了,那還不如索死了乾淨!但是就讓我一個人這麽死了,我又覺得不甘心……所以無論如何,我都會找個墊背的,共赴這黃泉之路……”

眼睛,直直的看著宋吟雪,意思很明顯。既然無雙想用死來威脅她,但她反將一軍,轉而用宋吟雪的命說事!

“怎麽樣,無雙?姐姐的這個同歸於盡,你覺得提議如何呀?”料定了他們放不下宋吟雪,雲獨一一臉冷笑的說道。

這時候,正所謂關心則亂!之前的冥淨已經有好幾次不再似以往那般從容淡定,而現在他一聽到雲獨一這般講時,立刻臉沈得駭人,聲音嚴寒:“那你要怎樣才肯交出解藥?”

“怎樣?呵!怎麽到現在你們還不知道我想要怎樣嗎?”滿臉諷刺,毫不掩飾欲望的直對上無雙,雲獨一睜著眉目,清晰的一個字一個字的講道:“想要我交出解藥?可以!但前提是必須在你明日與我拜完堂,洞完房以後……”

“你!”無雙聞言憤怒的皺著眉頭,直看向雲獨一。

見此,雲獨一調笑道:“怎麽,不願意嗎?呵呵,如果你有本事解得了血貂之毒,你就儘管拒絕!但是如果你解不了,而又不想她死……那麽明天你還是乖乖的跟我拜堂成親吧!”

壓制的話使得雲獨一看起來像一隻勝利的鬥雞,高傲無比的擡著她那頭,睥視一切。

見此,宋吟雪蒼白著臉,任額頭涔出一層又一層薄薄的冷汗。

“你……休想!”話語已說得非常吃力。此時,宋吟雪感覺全身無力的發抖,體內的內息像被抽幹了般難受,身子不斷的出著汗。

可是,就在這樣的情況下宋吟雪也倔強的不願向雲獨一有一絲的低頭,而是吃力的,驕傲的拒絕道。

“雪兒……”無雙萬分痛惜的看著她,承受著心裏那不斷收縮著的刺痛,滿眼苦澀。

都是因爲他!都是因爲他!如果不是他,他的雪兒又怎麽會不顧一切的闖入穀中,繼而中了血貂之毒呢?

不斷的自責,不住的心痛,就在無雙欲上前去握人兒的手時,就只看見人兒臉色猛的一白,下一刻便沈沈的暈了過去。

“雪兒!”心揪到了極點,急著想要上前。這時候,雲獨一一下子擋到他面前,伸手阻攔道:“無雙,你想好了嗎?宋吟雪是生是死?你是走是留?今日就全看你的決定了!”

“你!”憤怒的,恨不得立刻親手殺了他,此刻看著雲獨一囂張的表情,無雙用手冷冷的推開她,以此發泄。

“哼,你推我也沒用!如果沒有我,她這一次必死無疑!無雙,這血貂之毒,你也是清楚的:吸人內息,耗人髓,每每發作起來,全身虛脫難耐,最後疼痛至死……”

“呵呵,不過你放心,反正那丫頭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所以到底結果何去何從……你就在這兒好好想清楚,明天我等你答案……”

無比歡顔的笑著轉身,慢慢的向自己來時的方向走去,此時雲獨一沒有一絲顧慮他們會逃走,因爲她知道他們最終……一定會妥協……雲獨一走後,無雙快步走上前,想要去抱人兒,可是冥淨霸道的將她緊緊摟在懷中,絲毫不給他機會。

“先將她抱到房裏去吧。”猶豫了一下,無雙開口低聲說道。聞言,冥淨冷著臉,星眸微看,接著沈聲說道:“帶路!”

就這樣,無雙領著冥淨,冥淨緊抱著宋吟雪,一路向西,來到了一間房內。

“你會答應她嗎?”放下人兒,輕輕的爲其撚好被子,冥淨起身,眸子深沈一片。

從他的觀點出發,雖然他也不贊成無雙娶雲獨一,但是只要能救的了宋吟雪,任何事他都不在乎。

“……”聽到他的話,無雙沒有回答,只是一片沈默的看著床上那暈沈過去的絕美人兒,眼中複雜。

“難道真的就只有雲獨一能救她嗎?”心中有一絲絲的不解,他知道雲無雙一向是醫毒無雙,怎麽此刻會是連一點辦法也沒有呢?

知道冥淨此時心裏在想些什麽,無雙擡起頭,苦澀一笑道:“冥淨,你不瞭解雲獨一,她用毒之狠,方法之怪,不是你我所能想象的。就如那只血貂,雖然它是天生的毒物,但是如不是她一直用至陰至狠的藥喂它,它的毒又豈會這麽大呢?”

“其實不是我配不出這貂毒得解藥,只是因爲這兩年我並不在谷內,本無從得知雲獨一喂毒的順序,所以萬一我配的解藥錯誤,那這結果……”

無雙說罷,又緩緩的低下了頭,眼神柔和痛惜的看著宋吟雪,看著她那原本靈動神采,致絕倫的臉龐,此刻變得脆弱蒼白,心不禁痛如刀絞。

“雪兒,我說過從此不再讓你受傷的,可是如今,你卻是偏偏因爲我而命懸一線……”內疚的,帶著歉意的話,讓冥淨聽了不由一怔。雖然他極不喜歡聽到他叫她雪兒,但是對於此時,他卻沒有時間多想。

“難道就沒有辦法得知雲獨一是按什麽順序喂的毒?或者是有其他別的什麽辦法解毒?”

“冥淨,煉藥喂毒本就是一件極其隱秘的事,一般除了本人,其他人是無從得知的。而且如今,以雲獨一的那個子,她知道我們現在最想要什麽,又怎麽可能坐以待斃,傻傻的等著我們去壞了她的事呢……”

無雙說得無力,冥淨聽得凝重,他舉眸而望,聲音透露出一絲絲的寂涼:“難道就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其他辦法……”聽了這話,無雙先是微微一頓,然後似有所思的低聲道:“其實辦法,倒是有一個,那就是引毒入身……將雪兒的毒引到別人的身上……只是這引毒之人……”

“引毒之人怎麽了?”冥淨一見無雙猶豫不語,不由得連聲問道。

無雙搖搖頭,緊抿著嘴唇慢慢說道:“只是這引毒之人必須與中毒者有著契約關係才可以,可是這天下,雪兒她又哪里有什麽契約之人呢……”

無雙不知道冥淨和宋吟雪其實是契約關係的。因爲這件事本就是機密,之前除了他們自己,便沒有人知道。更何況當日在崖上,由於無雙並不在場,所以當機密公諸于衆時,他並不知情……契約之毒,必須是在契約雙方同是處子的情況下才可以種,所以此時就算無雙有心重種,但由於宋吟雪已經不再是處子,而變得泡影成空。

眼眸不禁垂下,從來沒有像這一刻這般痛恨自己。曾經他爲了自己能第一個擁有她而感動暗自高興,可是現在他痛恨!他恨自己爲什麽把持不住,爲什麽破了她的處子之身,以至於陷她到如此地步……自責的痛,後悔的痛,折磨得他有些喘不過去來。轉身,再深深的望了一眼人兒後,無雙終是放開了他那一直緊握的雙手,從懷中該拿出一小瓶藥,慢慢的遞給了冥淨。

“這是什麽?”心中有些不解,接過藥瓶,冥淨俊面凝思,沈聲而問。

“這是緩解疼痛的藥,血貂之毒至陰至狠,每到夜晚便會發作的厲害,這藥雖然沒有多大作用,但是如今能減輕一些便是一些吧……”

不敢再看宋吟雪那蒼白的沒有血色的臉,無雙在說完後便擡腳向門外走去。

“你去哪兒?”身後冥淨淡淡的開口問道,沈靜的臉上一片深沈。

“我去藥房……”離去的身影微微停頓了一下,無雙開口,緩緩而道。他不敢回頭,因爲害怕自己下一刻便迷失在那留戀,再也不願離去。

不!他不能!他不能眼睜睜看著她死在自己的面前!所以此刻,他必須離開。

無雙走後,冥淨緩緩來到床前,他看著人兒,輕輕的伸手撫上那蒼白的臉,並在那裏不斷撫不斷摩挲。

“吟雪……吟雪……”第一次這般深情的叫喚著她,除卻了郡主的名字,只剩下滿腔的柔情。

“吟雪,我真的很慶倖我沒有吃那顆百合丹……這一切,也許都是天意,你我注定,是連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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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3章 引毒(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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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下,無雙身在藥房,凝神低頭的思考著解毒之法,手中藥草,無意識的一下又一下撥弄著。

眼前,總是不斷的浮現起宋吟雪的各種眼神,清冷的,決狠的,倔強的,狡猾的……交織重疊的印在那張傾塵絕美的臉上,不住的,吸引著他的心。

雪兒,我不會讓你死的!絕對不會的!你曾經,是那麽拼命的保護著自己,可是這一次爲了我,你竟然如此涉險,所以無論如何,我都一定不會讓你事!即使,是要我付出自己的生命……手中,開始不斷的翻動尋找著草藥,憑著經驗,憑著直覺。無雙此時,不知道他最終能否成功,但是無論如何,他都不放棄的要試一試。

努力的回想著雲獨一平時最愛使的一些毒,按照藥物之間的相互作用關係而排序。這時候,正當無雙全神貫注的思慮之時,身後,門被人輕輕的推開了。

“無雙……”雲獨一的聲音,不禁輕輕叫出了來,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腳步,直向著房內走去。

她知道,他今晚一定會在這裏,所以,她來了。其實剛才在外面,她一直站了很久,原本著只是隨便瞧一瞧,瞭解一下他此刻在做什麽?可誰知看著看著,她便情不自禁了。

無雙的臉,俊美的讓她忍不住沈迷,無論是從哪個角度,都有著一番令人無法抗拒的回味,直吸引著她想要靠近。

“無雙……”癡迷不已,一臉眷戀,雲獨一站在無雙身後,輕輕的開著口。

“你來幹嘛?”沒有回頭,徑自整理著手中的藥材,無雙話語清冷,一副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樣子。

見此,雲獨一不禁神色暗了暗,話語遲疑:“我……”

“你走吧,我不想看見你!”直白的回絕,不留一絲情面,無雙專心致志的低頭理著手頭的藥材,神情冷漠。

“你!”

傷心!真的是傷心!看著此時這樣的無雙,這般認真的就只是爲了給宋吟雪找解藥,雲獨一的心裏,充滿了憤怒的嫉妒和濃濃的憎恨。

“你不用找了,再找你也找不了出來!我下的毒,順序永遠就只有我一個人知道!任你天賦再高,直覺再好,那結果,也只是徒然!”

用狠毒來武裝自己,永遠都得不到愛的可憐蟲,在自己的一片真心被踐踏時,只能如同刺蝟一樣豎起自己的銳刺,以傷害別人來達到緩解自己內心落寞的目的。

“……”

聽了她這般狠言,無雙沒有說話,雖然他知道雲獨一說的這一切都是真的,但是此刻,他就是不願意向她低頭。

“無雙,真的不要找了,沒用的!我一向不按常理出牌,能將血貂喂的如此之毒也純屬偶然,所以我敢確定,這其間的順序,你是怎麽想,也不會想的到的!”

微微放下了她的銳刺,幾乎是用一種語重心長的語氣在勸說著,雲獨一此時,站在無雙身後,看著他那修美欣長的身影,心中暖暖的有著悸動。

“無雙,跟姐姐成婚不好嗎?我那麽愛你,定會將這世上最好的東西都給你,讓你成爲最幸福的人!只要你願意,我今後無論什麽都聽你的,乖乖的在你身邊看著你就好!”

“無雙,跟姐姐成婚吧!姐姐知道你怪我害死了爹娘,可是我也是沒有辦法!誰讓他們百般的阻止我,不讓我和你在一起……”

“無雙,我那麽愛你,一心一意的想著你。我知道你喜歡的是宋吟雪,要不這樣?只要你肯真心誠意的跟我成婚,我保證給她解藥,一輩子都不再傷害她,而且對於她的身份,只字不會向宋宇阡提!還有無雙,你不想問我爲什麽會幫著宋宇阡辦事的嗎?只要你答應了我們之間的交易,這所有的一切,我都將一併告訴你!你覺得怎麽樣?”

雲獨一自認誠懇的向無雙談著條件,滿心喜悅的認爲他會答應,甚至有些越想越激動的不住走上前。

無雙聽了她這番話,一片沈默,心裏不住的矛盾掙扎。在他心裏,他是一百個一千個不願和雲獨一有一絲的關係,如果可以,他此時真想立刻甩袖走人!可是他若是走了,那雪兒怎麽辦?他的雪兒,到底該怎麽辦?所以無論如何,他不能走……雲獨一此時,一見著無雙沒有表示,心中滿心歡喜的以爲他是默認了,他答應了!於是她整個人開始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情緒的,一下子上前由後抱住無雙,緊緊的,不肯放手。

“無雙,無雙,我終於抱到你了,無雙!”激動的叫喊著,心裏無緣愉悅。

見此,無雙鐵青著臉,猛的厭惡的一把甩開她,力道大的直讓她連退了好幾步。

“給我滾!”

寒著臉,極度憤怒的吼著,無雙此刻,單手指著門口,俊臉如修羅般詭魅冷冽。

“你!”從來沒有被人這般嫌棄侮辱的對待過,雲獨一此時滿臉陰霾,豔麗的面容駭的嚇人。

“無雙,你不要後悔!我和你商量,只不過是給你個臺階下,不是真的在求你!所以明天,不管你是答應?還是不答應?只要你不想宋吟雪死,那麽這個喜堂,你是注定拜定了!呵呵——”

陰笑的看了看無雙,最終挑釁而道!雲獨一在狠狠瞪了一眼後,單手衣袖一甩,接著擡腳邁出,猛的大聲摔門遠去,只留下無雙一人,靜靜的,雙眼凝視著前方,一臉不知所思。

藥房中,冷冽對戰,而此時在廂房裏,也是冰冷一片。正是子夜,寒氣最重,床上的人兒,不由裹著被子,緊緊的蜷曲著身子,全身上下滲著一層薄薄的汗。

“好冷……好痛……”話語,斷斷續續的由口中念出,輕輕的,重重的。輕的,是發出語調;重的,咬著的字。

“吟雪,吟雪!”一見人兒此時,那蒼白無力的小臉,冥淨心中一陣揪痛,不由的伸手將其緊緊的摟在懷裏。

他,終於摟到了這三個月裏來,自己思念如狂的身子!

這個身子,雖然他曾看見過多遍,也曾摟過多遍。但是卻是從來沒有像這一次過,這般帶著憐惜,這般帶著愛意!

以前的他,看不懂她,看不透她?其實,真的是看不懂?看不透嗎?恐怕未必吧!

聰明如冥淨,腹黑如冥淨,如果真的想要去看透一個人,這結果,也恐怕並不是什麽難事吧?只可惜的是,他沒有在正確的時間,用上正確的方式,對待正確的人。

一直以來,他都先入爲主,不是他看不懂,而是他本沒有看!

他獨斷的封閉了他的心,蒙住了他的眼睛,認爲著他認爲的,想著他所想的,直到那最後一刻,那山崖上清新絕美的身影,和著風墜落在那半空中,驚心的劃出那動魂一筆,直直的將他的靈魂震醒,深深的震醒。

“吟雪……”緊了緊手臂的力量,讓彼此的身體更加靠近,想以此來溫柔人兒那冰冷的身體,讓她的痛苦有所減輕。

“吟雪,吟雪……”口中,不住的低低叫喚,沒有哪一次能如現在這樣,任意放縱自己的感情,喧囂著自己的思念。

懷中,清晰的感覺到人兒的輕顫,但卻似竭力在隱忍著,冥淨此時,臉上不禁無力一笑,心下苦澀,一圈又一圈不由擴散開來。

連在無意識中,都這般隱忍著自己!吟雪,到底你的心裏,究竟有多苦?

緩緩的,用手指摩挲著人兒的臉蛋,繼而向下,來到那兩片蒼白的唇瓣上,輕輕的,沿著線條慢慢劃過。

你知道嗎,吟雪?這嬌唇,曾經我有多麽渴望觸碰到嗎?只是,我不敢……因爲我一直記得那一次,衝動過後,是你憤怒眼神。你讓我不要再有下一次,所以自那之後,我便克制住再不敢親你……冥淨心中,緩緩的流淌過他們倆曾經相處的點點滴滴,較勁的,爭鬥的,彼此算計的,彼此腹黑的……突然發現,他們兩個,原來竟是如此的想像,簡直就如知己般契合。

“吟雪,我不會讓你有事的,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輕輕的,低沈的說道,慢慢執起人兒冰涼的手,冥淨將之放在臉上,不住的爲其取著暖。

“爹……爹……”仿佛感到了一絲溫暖,還中人兒此刻皺了皺眉頭,口中話語輕念。

“爹,雪兒發過誓,今生傷我至親者,我定會一個不留……”堅定的,帶著正色的話,慢慢的自人兒口中說出。

聞言,冥淨身子一頓,不明白她爲何此時會說這個不過雖然不明白,但聽著她那蒼涼的,淒狠的語氣,他的心,不禁緊緊爲之收縮。

這才是她,才是她不爲人知的真面目!原來竟是,這般深沈……看著人兒,蒼白的小臉,緊皺的眉頭,努力自我壓制著痛苦的表情,冥淨的心,碎了,碎成的一片一片,再也找不回完整。

“吟雪,你等等,等著我給你引毒,只要引了毒,你就不會再痛了……”目光,緩緩的落在了人兒潔白柔皙的手腕上,終是在一垂眸後,冥淨心下做了個決定。

第024章 引毒(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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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淨心下做了個決定,他輕輕執起人兒之手,呵護的,溫柔的握在手中,然後輕輕將人兒緩緩放平,起身只看著。

“雪兒”

不知不覺,稱呼已從“吟雪”轉變成了“雪兒”,此刻在冥淨的心裏,有著的是怎樣的感覺!

渴望親密,渴望接近,雖然在心裏,他還沒得到人兒的愛,但是最起碼從名字上,他能找到心理的慰藉。

“雪兒”站起身,雙眼直視,深邃的星眸裏,深情一片。

不自覺中,癡癡地已看了許久,冥淨斂下眼眸,終是在最後,輕輕俯身,將自己俊美好看的薄唇,慢慢的湊上人兒那蒼白,但卻依舊甜美的雙唇。

意識,在一接觸到那兩片美好的柔軟時,便一下子崩潰的不可自拔!

冥淨吻著宋吟雪,不斷的在那兩片嬌唇上吮吸,覆轉,纏綿出一片片愛的火花,引得心頭一陣陣悸動。

身體,似乎有一種電流劃過,瞬間迅速的充斥開來,帶著一絲絲酥麻,帶著一絲絲輕顫,滿滿的將全身包圍,久久不散。

冥淨小心翼翼覆著唇瓣,溫柔的一點兒一點兒的品嘗著甜美。

皮膚與皮膚的接觸,雖令他萬分沈戀,但是他卻始終不敢加深力道。

因爲他的人兒,此刻經受不起他太多的載入,承受不了他太過的炙熱,所以現在,他只能放慢速度,輕輕的,溫柔的慢慢輾轉。

真的很甜!直甜進了他的心裏面!

此時的冥淨,保持著這個低俯的姿勢,纏綿之中,輕輕的撬開了人兒的貝齒。順利的進入,並沒有這狂野的掠奪,而是柔柔的,用舌尖一寸一寸掃過人兒的每一處美好,吮吸著她那誘人的甜蜜,不禁的引起遐想無限。

“嗯”無意識中,人兒一聲輕輕的低吟,不知道是因爲身上的疼痛,還是那體內被引得一片輕情。

喉中,似乎有一個圓圓的東西滑入,舒服的,暖暖的。昏迷之中,宋吟雪微睜開眼,映入眼簾的,便是冥淨那張俊美關切的臉。

“冥”

話語,想說的是冥淨,可是那個“淨”字,卻無力的始終沒能說的出來。

“雪兒,吃下去,這是無雙給的丹藥。吃下去後,你就不會那麽痛了”輕輕的,柔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帶著一絲絲安慰的蠱惑。

宋吟雪聞言,在這種蠱惑中順從的慢慢閉上眼睛,在再次陷入昏迷之前,心底有一個小小的地方,微微低低的淺道:冥淨,爲什麽每一次痛苦睜開眼之後,我看到的第一個人,總會是你

意識陷入了全部的昏迷,再不清晰。服下了冥淨喂得丹藥之後,宋吟雪身體雖在不似之前那麽冷,但是汗,卻依舊出個不停。

“哥哥,哥哥”

昏迷之中,這兩個字不斷的在口中呢喃著,冥淨不解的看著,心中詫異。

哥哥?哪一個哥哥?

“哥哥,吟雪會保護,一定會保護你”一句清晰的話語後,人兒便在沒了聲音。

聞言,冥淨眼中深痛一片,不住的緊了緊手中那人兒的修美纖手,口中不僅喃喃道:“雪兒,不管你要保護的,是誰在我心中,我想保護的,是你”

隨著話音而落,冥淨慢慢的擡起手,舉起手指,用力而發,在人兒那始終發著紅的手背上,緩緩的劃開了一道口子。

血,頓時流了出來,絢爛奪目,交雜著觸目清新的暗紅。冥淨見此,快速的在自己的掌心一劃,在鮮紅噴流而出時,猛地覆上人兒的手背,然後提息運功,慢慢的,開始了彼此間的引毒。

感覺到自己體內的血在沸騰,迴圈而流的集中於一點,然後交彙透皙處,用力的,順引著毒素,漸漸的轉爲自己的身上。

契約主與契約者之間的血,相互融合,並沒有排斥,所以引毒時,並沒出現太多的麻煩。

冥淨在感覺自己身體漸漸變涼,人兒身體漸漸轉暖時,唇邊揚起了一抹濃濃的笑意。雪兒,我說過我一定會保護你,所以我做到了,做到了

慢慢的收起內息,不理會自己那仍然流著血的掌心,冥淨輕柔的,小心翼翼的爲人兒處理包紮著手背上的傷口,神情認真,表情專注。

身體,寒涼的絲絲發著冷,伴隨著那陣陣的刺痛與翻攪,無可忍受,無法忍受。

雪兒,難道這般痛苦的折磨,便是你那小小的身子一直在承受的麽?天,你怎麽會有這般的堅韌,這般的意志,這般不似一個花季少女該擁有的隱忍!雪兒,我的雪兒

心,狠狠地拼命的收縮著,帶著抽痛,帶著憐惜。

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寒冷,而人兒那絕美的臉蛋已慢慢不再蒼白,取而代之是一種漸漸恢復了血色的紅潤,冥淨滿眼喜悅,輕輕的爲人兒掖好了被子。

“雪兒”漫天的寒冷與痛楚襲來,冥淨止了止掌心的血,接著緊握住人兒的手,慢慢的伏在床邊,雙眼直看。

這麽美好的人兒,這麽動人的人兒,爲什麽他一直被自己的武斷所蒙蔽,沒有及時的看得清呢?

如果他能夠正視自己的心,坦然自己的感情,也許現在這所有的一切,都將隨之改變,隨之重寫。

雖然他不能肯定他一定是那個和她一起並肩笑看的人,但是最起碼,他會努力的爭取,拼命的爭取,即使是付出生命的代價。

承受著那原本該是人兒的疼痛,心緒,慢慢在飄忽,視線也跟著不禁有些迷糊,但是不知爲什麽,就是即使在這般痛苦寒迫之下,他的神智,卻依然清晰,清晰的爲著那人兒牽動,爲著那人兒悸動。

“雪兒,我不後悔替你引毒,不管多少次,都不會後悔。我說過我會保護你,一生一世的保護你!雖然此刻,我也許也無力再做到一生一世,但是我的心,會永遠的牽挂著你,永遠,永遠”

話語,輕輕的低喃,慢慢的將人兒執手靠在自己臉上,冥淨滿眼深情與不舍,終是在意識漸漸渙散時,口中,低低的吐出了一句,“雪兒,要幸福,一定要幸福雖然,我承認我不喜歡雲無雙,自私的像一個人陪在你身邊,可是如今,只要你能幸福,我願意放手,願意成全,放手祝你幸福,成全你心中的愛”

冥淨的話,在最後幽弱中,輕輕的說著,當黑暗襲擊來,緩緩閉上眼的那一刻,眼角,隱有著晶瑩的濕潤。

在這個漆黑的夜幕下,在這個昏暗的房間中,有兩個絕美的人兒,一個輕躺在床上,一個低俯在床邊,手手相執,靠於臉上

耳邊,似乎有個聲音在不斷低語著,“雪兒,要幸福,我的雪兒,一定要幸福”

是誰?是誰在說話?熟悉的,親切的,雖聲音低沈,但卻暖暖的,直包圍著她的心。

感覺,就像是第一次穿越而來的時候,心裏頭有著太多不安,太多惶恐漂浮在這個陌生的半空中,可就只因爲聽到了這熟悉的聲音,溫暖中,是她不知覺的慢慢著了地,睜開眼睛,漸漸迎接著著未知的光明

手,輕輕的動了一下,仿佛被誰握著。轉過頭,想要看個究竟,卻在下一刻看到了冥淨那俊逸的臉,除卻了平日故作的沈斂,那麽安靜,那麽輕柔,那麽清新的毫不設防的一下子撞進了她的心裏,並在那裏,悄悄的開了一朵花。

冥淨爲什麽我每次痛苦醒來,看見的,都總會是你?第一次穿越後是這樣,如今,又是這樣

沈靜的睡顔,安謐的深情,淡淡的唇邊一抹幸福的笑。看見這樣的他,宋吟雪微支身子,想要起身。

身體暖暖的,不再似昨天般疼痛寒冷,內息也跟著恢復了過來,此時正暢通無阻的在體內擴張遊走。

眼前,一種從未有過的舒朗和清明,此刻正清楚告訴著宋吟雪,她所中的毒,已經解了。

毒解了?怎麽解得?可是她昨日明明聽雲獨一說此毒

難道是無雙——

心中,微微一驚,隨即想要掀被下床,可卻是在此時,手背上猛的一痛,接著低低的悶哼了一聲,視線不由隨之望去。

手,整齊的,仔細的被白紗包裹著,緊緊地握於冥淨的手中。宋吟雪擡手輕輕的抽了抽,欲此離開,可是無意之下才發現他的力道之大,並非輕易所能掙開。

“冥淨”皺著眉,低低喚著,想以此叫醒他。可是卻發現無論她怎麽叫,他都似乎沒有反應,只直直的握著她的手,不肯鬆開。

“冥淨”另一隻手伸過來,輕輕想掰開他的手,可在指尖與皮膚的觸碰時,猛地收了回來。

“冥淨!”似乎發現了有一絲不正常,宋吟雪連忙用手去測他身體的溫度,然後視線也不禁再次落到了他蒼白俊逸的臉上。

好涼!好蒼白!

原本,因爲自己那受傷的手被紗布包裹著,沒有能夠察覺到他手上的冷。再者,雖然她剛才就已經知道他臉色有些蒼白,可是她卻武斷的以爲他只是單純的疲勞過度

冥淨,他中毒了?中了和她昨天一樣的毒!可是爲什麽呢?雲獨一不是明明說過,這種毒對於男子,是本不會起到作用的麽?可爲什麽冥淨還會

眼中,一片潮湧,宋吟雪看著此時的冥淨,心裏有些怪異,有些不解。她不解的當然是他中毒之事,而怪異的,卻是連她自己也說不清楚。

冥淨,這個在她還不曾擁有汝陽郡主記憶之前,一直防範著看不透的人,對於他,她的感情是複雜的。

這個世界上,爲數不多的帶給她溫暖過的第一人,在她的心裏,其實深深藏有著他的影子。雖然這個影子很淺,淺到讓人不自覺的就會忽略,可是一旦記憶中某心弦被觸動時,那溫柔情暖的感覺,便會如潮水般湧現了出來。

爲什麽會中毒?宋吟雪不解。爲什麽明明自己的毒解了,而他卻還俯靠在床邊,獨自承受著那寒迫之苦呢?

掰著用力的抽出了自己的手,下床想要一看究竟。可是卻當她那包裹著的手全部抽出後,那落在白紗上觸目心驚的一片暗紅時,宋吟雪的眼,被震痛了。

“難道!”一臉驚疑,快速的伸手翻開冥淨的手掌,只見他那原本修美好看的掌心,此刻赫然的劃著一到猙獰的傷口,皮外翻,暗紅的不滿了乾涸的血迹。

“冥淨”臉色,瞬間變得蒼白,蔓延不可置信的圓睜著,宋吟雪此時,微哆著嘴唇,就這樣的呆呆看著,身子僵硬著一動不動。

所有的事,都在看到冥淨掌心傷口的那一霎那而變得明瞭!聰明如宋吟雪這般,在所有迹象都交彙在一起時,又怎麽能還會想不到真相呢?

真相?真相!真相便是冥淨在她毒發的時候,偷偷的用自己的身體爲她引毒,從而解了她的痛苦

他爲她引毒?爲什麽!他不要命了麽?他難道不知道引毒入身的結果麽?

不!他一定知道!腹黑如他,奸詐如他的人,在他的心裏,又怎麽可能會不知道這樣的結果呢?可是爲什麽他明明知道這一切,卻還執意的這麽做的呢?宋吟雪迷茫

“我的雪兒,一定要幸福雖然我承認我不喜歡雲無雙,自私的像一個人陪在你身邊,可是如今,只要你能幸福,我願意放手,願意成全,放手助你幸福,成全你心中的愛”

腦中,突然間響起了昨天迷糊中所聽到的話,刹那間,心狠狠地抽起,跳動的不敢置信。

“冥淨,你、你”

複雜的目光,不禁投上了床上那俊逸的人兒,雖然此時陷入了昏迷,但是那樣子,卻依舊俊美非凡。

冥淨,你是冥淨,算計如斯的冥淨啊!你怎麽可能爲了我,而這般毅然的選擇放棄生命?這還是你麽?還是你麽

眼中,隱有種不知名的東西在流淌,心裏,有一個差異的意識在蔓延。這時候,正當宋吟雪激戰一片時,耳邊,傳來了不遠處婚禮喜悅的吹鬧聲

坐享八夫第025章反擊

【本章由夢瀲幽憶爲您製作】

五毒穀中一片喜悅的吹鬧之聲,雲獨一一身大紅亮麗的鳳冠霞帔,自視豔麗無比的站在藥房門前,一臉笑容。

“無雙……”擡腳跨入門前,手中拿著新郎喜袍,雲獨一慢慢的向無雙走去,口中溫柔無比。

“無雙,該換衣服了……”

慢慢地將那件新郎喜袍展開,在面前目視的比劃了幾下,雲獨一笑口而開道:“無雙,你看我的手藝還真不錯!僅僅是憑感覺,都能把這喜袍做的**不離十!你看,喜不喜歡?恩?”

“拿開!”一見到雲獨一如此,無雙冷漠的皺著眉頭,恨恨而道。

聞言,雲獨一豔麗的臉上不禁陰霾了一下,不過只因爲她今天心情好,所以眼下著便不去計較。

“不要這樣,無雙。今天是我們的大喜之日,要開開心心的!如若不然,可是要壞了喜氣的!”

笑臉吟吟的上前勸慰,雲獨一手勢一擺,話語而道:“無雙,乖!快點換衣服吧,不然誤了吉時,可是要不吉利的!”

雲獨一慢慢的踮起腳,想要將喜袍披於無雙的身上,誰知一見如此,無雙猛的轉身一把推開她,聲音冷冽生硬到:“滾!”

再次被推的不由後退了幾步,雲獨一穩住自己的步伐,一臉怒火的瞪著。可是終是考慮到今天的好日子,她強壓下心中的怒氣,一連做了好幾個深呼吸。

“無雙,不要鬧了!東西都準備好了,就等你穿上喜袍拜堂呢!”緊了緊手中的衣服,雲獨一話說著,接著起步再次上前。

“嘶——”一聲錦帛斷裂的聲音,無雙看著雲獨一再次舉袍而來,冷著臉沒有說一句話,徑自的拿過,用手扯壞。

“你死心吧,我是不可能和你成婚的!”冷冷的將破碎的喜袍丟在地上,無雙雙眼看著雲獨一,眸中一片厭惡憎恨。

“你!你——”見此,雲獨一一臉盛怒,瘋狂火焰在助長。她擡眼四四的瞪著無雙,口中咬牙切齒的說道:“雲無雙,你跳過分了!你難道不想救宋吟雪,要眼睜睜的看著她去死嗎?”

威脅的話,惡狠狠地說著,雲獨一雙手握拳,一臉暴風雨欲來的前兆。

見此,無雙慢慢的笑了,笑的雅然,笑的雲淡風輕。“雲獨一,你以爲我真的不解不了你那貂毒嗎?”

“哦?你解得了?”挑著眉,一臉陰騭,雲獨一狠眯起眼睛,口中挑釁。

“當然!雖然我不得不承認你用毒高明,但是我也並非傻子!既然不告訴我那貂毒的藥序,那我便只能自己找了!”

“自己找了?怎麽,難道你是喝了血貂的血?”雲獨一聽了無雙的話,一臉有些詫異的看著他,口中不相信的緩到。

“是啊!哼!那還真不愧是雲獨一養的貂,就連捉捕是,都比一般的貂困難得多!”伸手慢慢的將自己的掌心豎立於前,無雙笑的一臉淡然道,“血貂的血,確切的記錄著它平時被餵養毒物的順序。只要我嘗一嘗,便就能知道這其中的關係了!”

“你瘋了!”一聽到無雙此刻這樣說,雲獨一臉色大驚,口中不由得低吼道:“無雙,你難道不知道這血貂雖然對於男子無害,但那僅僅是局限於皮膚,如果直接溶於體內的話,那毒便一樣是存在的!”

猛的瞪著眼,既心痛有悲憤,雲獨一此時看著無雙那豎於自己面前的傷痕滿布的手,嘴唇,咬得死死的。

“雲獨一,我知道貂血有毒,但是我寧可自己中毒,也不會任由你擺佈控!你不用爲我擔心,這貂毒的毒序如今我已經找得,現在就只待煉製完成,便可服用解毒!”

無雙的話語,冷冷的帶著厲狠,有著從此再無瓜葛的決絕!聞言,雲獨一臉色不由一變再變,最後變成暴怒的鐵青色。

“呵呵!呵呵呵呵!”仰頭一陣冷狂笑,對上無雙的雙眸,雲獨一譏諷的一臉邪惡道:“不錯,當真不錯!真不愧是我那極稟天賦的弟弟,竟然能想到如此辦法?佩服!實在佩服!”

“不過弟弟,雖然我很佩服你的這份神,也很嫉妒你對宋吟雪的癡情!但是有一件事,我想告訴你:你以爲你找到了解毒之法?你以爲你從此能真的擺脫於我?呵呵,我告訴你,不、可、能!”

“我不怕坦白告訴你,你用這種方法解毒是沒錯!但是你忘記了一件事,那就是——藥引!”

“藥引?”皺著眉頭,無雙一臉困惑。

見此,雲獨一校長的冷笑:“是啊,藥引!以雪蓮做的藥引!”

直言不諱的告訴了貂毒的藥引是什麽?此刻,不是雲獨一自負無雙煉不出來,而是她知道在五毒穀中,本就無雪蓮!所以,就算無雙知道了也無妨!因爲如果等到他到別處將雪蓮采得,然後再製成解藥,這一來一回耽誤的所有時間,足以叫宋吟雪輪回往生好幾次了!

得意的,乾淨殺絕的看著無雙,此時的雲獨一,豔麗的臉上光芒萬丈,傲慢狠毒的不可一世。

見此,無雙全身愣怔,差異的雙眼盯著她,心底,都一種懊悔與痛苦在彌散。都說“關心則亂”,原來真的如此……

忽略了重點,一切皆爲白費!此刻,他不僅沒有能救得了宋吟雪,反而就連他自己……

“無雙,跟我成婚禮吧!你已經中了毒,雖然毒不重,但是如果沒有解藥,你一樣會死的,而且還救不了你那心上人!”占盡了上風,雲獨一威逼脅迫的說道。

聞言,無雙清冷的剛想要開口拒絕,可就在這時候,門外傳來了一抹清新靚麗的聲音,玩味的,諷刺的笑說到:“他是寧可和我一起死,也不會答應和你成婚的!谷主姐姐,天底下,還有帶你這樣逼人的嗎?難道沒有人告訴過你,是你的,就注定是你的!不是你的,你想搶,也搶不來!”

話音剛落,一道白影忽的從半空中躍下,有沒瀟灑的落在門前,接著單腳一擡,猛的踹開了那扇半掩著的房門,一臉冷魅戲謔的搖著扇子,含眼笑看著房內。

“雪兒!”一見到來人,無雙全身不由猛的一愣,滿眼不敢置信的睜大眼睛,久久的發不出一句聲音。

“你?你怎麽會在這兒!”看著此時,笑的一臉燦爛狡黠的宋吟雪,雲獨一也大爲震驚,心中滿是不解的直瞪著。

“爲什麽我不能在這兒呢?”挑著眉,含笑諷刺的掃過那扔落在地上的喜袍,宋吟雪嚴重一抹厲色劃過,接著笑臉吟吟道。

“你不是中毒了嗎?怎麽還能出現在這兒?”看著一臉神奕奕,完全不似有任何中毒迹象的宋吟雪,雲獨一緊緊地皺起眉頭,雙手緊握。

怎麽可能?這不可能!她明明是中了她的貂毒,虛弱的就快要死了!爲何此刻在毫無解藥的救助下,能安然無恙的站在她面前,一臉的笑談風聲?爲什麽?爲什麽!

很是不能理解她此時的怪異,雲獨一猛的冷下臉來,一臉防備的看著,眸中危光四閃。

見此,宋吟雪慢慢的笑笑,話語不禁反揶:“中了毒就不能解了嗎?要是不解的話,那豈不是連夫君都要被你搶跑了?呵,這種賠本的買賣,我宋吟雪可是一向不會幹的。”

風流瀟灑的搖著扇子,眸中神采四,在對比上雲獨一那憤怒的表情是,自是顯得光彩明豔使人挪不開眼睛

“谷主姐姐,你這是在逼婚嗎?不過對方好像不是很樂意哎?嘖嘖,看看,多好的喜袍,就被這般撕裂的扔在了地上了!看樣子姐姐不收人待見的程度,還真不是一般的深呐!”

故意的此時拿著喜袍來說事,專攻他人的痛處,宋吟雪此時的話語,極盡挖苦與諷刺能事。

聞言,雲獨一忍受不住的正欲發作,而就在這時候,一旁的無雙回過神來,快速的擡腳上前,一把將人兒摟在懷裏。

“雪兒,我的雪兒,真的是你!真的是你!”關切的,飽含深情的話,不禁在耳邊回響起,仿佛如做夢般初醒,無雙連忙一把抓住人兒的纖手,認真地爲她搭著脈。

“毒真的解了……怎麽會這樣?”心下想不通是什麽原因,覺得這本是匪夷所思,無雙不禁皺眉,心下思慮。但是不管原因如何,只要他的雪兒現在沒事,那他的心,就算是安定了。

“雪兒,對不起!是我害你受苦了……”歉意的話,內疚的說著,抱著人兒,無雙滿臉失而復得的喜悅與感動。

“傻瓜,我又沒有怪你,是我自己要來找你的……”一見到無雙如此,宋吟雪心裏不禁暖暖的,聲音也不自覺的放柔了起來。

他們兩個你儂我儂,旁若無人的情意綿綿,而一旁的雲獨一見此,卻是看的一臉暴跳如雷!

願本著她看見無雙爲了上前,竟徑自的毫無顧忌的從那喜袍上踩了過去,心中就已經很不爽了!現在,一聽到他們這般濃情的話,看著他們想用的動作,便哪里還按耐得住?直接暴怒一聲的大喝道:“雲無雙!這婚你到底是成還是不成,你不要忘了,就算宋吟雪的毒解了,可你身上的毒還沒解!你若是不乖乖聽話的話,那下場,便只有死路一條!”

惡狠狠地瞪著,眼睛都快要瞪出來,無雙聽到了雲獨一的這般威脅,淡然轉身,臉上微微洋溢著幸福的微笑:“雲獨一,謝謝你告訴我藥引的秘密。你自己不也說了?我的毒並不深,所以相信還足夠有時間去采得雪蓮的!”

無雙的一句話,基本上已經扭轉了場面上的局勢,擺脫被動的困境。見此,雲獨一恨不打一處來,她陰冷著臉,眼角神經不自覺地抽跳著,一副怒火已經到了極限的樣子。

“來人!將這個臭丫頭給我拿下!”

她知道宋吟雪武功並不高,因爲那天她並沒有感受到她國人的內息,所以眼下,她才會這般無所顧忌的叫人上前。

“是!”一聽到雲獨一的吩咐,房外那原本吹鬧著的數人立刻停了下來,抽出兵器就向宋吟雪砍去。

見此,無雙冷峻一片,正欲上前阻攔,這時候,宋吟雪一把握住他的手,示意他不要動,然後若有深意的瞟了一眼雲獨一,接著扇面一擺,起身點躍而出。

扇子在手中瀟灑的翻轉著,毫不留情的擊向了聽命而來的數人,在兵刃交接之中,宋吟雪眸中光乍閃,臉色清冷異常。

轉,反,擋,擊,中,一把紙扇既狠又准的打在數名手下的身上,將他們打的暈頭轉向,連連潰退。

一個側踢,瀟灑帥氣的將最後一人踹得老遠,宋吟雪身影一轉,一個漂亮的迴旋,巧目笑兮的對上雲獨一,揚著眉,一臉嫣然的挑釁。

雲獨一沒想到宋吟雪居然還有兩下子,雖然她沒什麽內力,但是她的招式,確實出奇的湛。

這麽湛的招式,她是從哪里習得的呢?而且爲什麽這些招式看上去,會有那麽點眼熟呢?

雲獨一想不起來是爲什麽,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於是索不想的心下搖頭,專心對上宋吟雪,臉色決狠道:“臭丫頭,還有點本事的嗎?哼,不過很可惜,無論你有多少本事,今天你都要難逃一死!”

冷冷而笑,帶著死亡的氣息,雲獨一沈下臉來,腳步,慢慢的走向前去。

“雪兒!”一見到雲獨一要親自出手,無雙擔心的一把保護在宋吟雪的面前。見此,宋吟雪笑笑的示意讓他讓開,而雲獨一澤一臉沈默不語,陰暗的眼眸不禁又沈了三分。

“雪兒,你?”不明白宋吟雪何來的自信,也不明白她此刻爲何要叫自己讓開,無雙心下猶豫,面上擔心萬分。

“放心吧,這是我們女人之間的紛爭!是要我們自己解決的!”半開玩笑的向他眨了眨眼,伸手將他退之一邊,在一切都準備好了之後,宋吟雪猛的回頭而對,全身散發出從未有過的氣勢。

“谷主姐姐,吟雪一向是刁蠻無常,不知輕重!要是待會兒傷了你,你可不要怪罪吟雪呀……”

“臭丫頭,死到臨頭還油腔滑調?你就真備好受死吧!”

再也忍受不了任何的雲獨一,在宋吟雪接連不斷的挑釁中,全面爆發的猛的發力,身子直向前沖去。

“好!我倒要看看,你是怎麽讓我受死的?”臉上燦爛,眸中卻狠厲異常,宋吟雪一個輕躍,直直的對上雲獨一。

未用內力,只用招式,在打鬥中,宋吟雪並不反擊,只是防守著與之左右周旋。

見此,不知宋吟雪這是故意玩她,雲獨一心中以爲她就這點能耐,於是當下一聲冷笑,頻頻發著狠招。

一個劈手,意向心口攻去,似乎著宋吟雪一個躲閃不及,眼見著就要擊上!這時候,無雙心差點蹦到了嗓子口,欲飛身上前急救,可卻突然間,看見人兒猛地發力,內力渾厚的一掌將雲獨一震開。

“無雙,幫我照看一下冥淨”凜然的落在地上,面色沈靜,在雲獨一遭擊連退幾步後,宋吟雪淡淡的開口說道。

不遠處,冥淨虛弱的身子跌跌蹌蹌的向這兒來,敍事醒來後發現人而不再,又聽到這裏的打鬥聲,他便不放心的強撐這意志走了出來。

冥淨的臉色蒼白,白的沒有一絲血色,可是就算是這樣,他也還拼命艱難的走著,向著宋吟雪走著。

無雙聽到宋吟雪的話,轉身向後一看,不由全身一怔,疑惑的隨機上前相扶。可就當他雙手接觸上冥淨身子的一刹那,所有的事,他都明白了過來!

原來冥淨他……

心,在瞬間震驚,滿眼複雜而望,無雙扶著虛弱中冥淨,一臉落寞的失魂與掙扎。

“臭丫頭,想不到你——”狠著臉,咬著牙,一手握住自己那只被宋吟雪震的微微發抖的手,雲獨一心中驚愕,但是她卻始終沒有表現出來。

“我什麽?谷主姐姐?”冷睨的看著,一種居高臨下的感覺,宋吟雪微擡起自己的那只手,挑釁的說道。

“你!”雲獨一不知道宋吟雪是湊巧,還是她功力真的這麽深厚,於是,在心中隱感不安之時,暗暗地下了個決定。

“你去死吧!”身體,猛的快速向前,往高處一躍,在順利晃過人兒那利落乾淨的白扇事,雲獨一手型一變,滿掌的毒粉向宋吟雪推去。

“噬心粉!”

無雙身子一頓,高叫一聲提醒,聞言,宋吟雪滿眼笑意,心中暗笑一片:哼!等的就是這時候!

濃重的,伴著一股強勁的掌風,宋吟雪眼見著毒藥向自己而來,於是調運內力,滿聚於手,然後一個猛然間,飛扇以強大的氣息將毒粉推回。

“啊——”毒粉被推回,雲獨一一個措手不及,只見她剛想要躲閃,毒粉中白光一閃,接著只聽一聲慘叫,她便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這一系列的變化,快得讓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就只覺得一眨眼間,弱勢變成了強勢,宋吟雪竟然奇迹般的將雲獨一打敗,使她跌坐在地上,怎麽爬也爬不起來。

“你使詐!”暗狠得捂著臉,任臉上一道深而大的傷口上鮮血直流,雲獨一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不接受自己被戰敗的這一事實。

“使詐?不可以嗎?當日谷主姐姐不是說過,五毒穀之人用毒是天經地義的事,那麽現在吟雪是暗器,也不是理所應當的嗎?應爲姐姐如果記好,就一定記得吟雪剛才告知你的話,‘我可一向是刁蠻無常,不知輕重,若是傷了你,你可不要怪罪呀’……”

手中,略有深意的把玩著另一支沒有出去的飛刀,宋吟雪嬉笑的話說著,帶著諷刺與戲謔,直對上雲獨一那滿心不甘而怨恨的眼神。

“你!你!”臉上的血越流越多,怎麽也控制不住,由此可見宋吟雪這功力之深,速度之狠,直讓雲獨一這樣的高手都阻擋不及。

無雙和冥淨滿眼震驚的看著宋吟雪,一臉從沒想象過般的看著他們的人兒,直爲她那隱匿的,高不可測的武功而感到驚詫不已。

“雪兒……”

“雪兒……”

兩句輕喚,同時從他們兩人口中喚出,聞言後,自是對望,無語而道。

在無雙和冥淨二人圍著人兒的稱呼而各自感到複雜時,宋吟雪笑的一臉如修羅般冷魅:“谷主姐姐,我這都還盡全力呢?你便怎麽就站不起來了呢?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若有所思的話說著,一臉的狐狸般燦爛的笑容,可就在這時,在所有人都爲意識到時,宋吟雪猛的將臉一板,手中飛到再次甩出,直對著雲獨一那半邊未受傷的臉深深劃了下去。

頃刻間,隨著一聲慘叫,一個本是如花似玉的女子,便成爲了兩頰皮外翻,猛的流血的醜八怪!

“宋吟雪,你不得好死!”身中噬心之毒,體內又被宋吟雪震的受了內傷,雲獨一此時雙手捂臉,一副痛不欲生的樣子。

一般姑娘家看到這般血腥的場面,早就嚇得花容失色了,可是此時宋吟雪不!她一臉神采的看著雲獨一,眸中泛著嗜血的光。

“雲獨一,這第一刀,是我提冥淨向你劃得!因爲如果不是你威脅無雙不給解藥,他也不會因爲要救我,而故意引毒入身!”

“而這第二刀?是我替無雙劃的!雲獨一,你說愛無雙?愛得不顧一切?可是到頭來,你的愛卻什麽也不是!我且不論你們之間的感情算不算禁忌!但是我想告訴你,如果你是真的愛一個人的話,即使你不在他身邊,也得不到他的回應,可是只要你能感受到他是快樂的,幸福的,那你的心裏,便會滿足。”

宋吟雪說著,不禁回眸看了看冥淨與無雙,眼中似乎有什麽在流淌。不過只有一瞬間,她便轉過身,又對上前方的雲獨一。

“愛是成全,並非佔有!雲獨一,你口口聲聲將愛挂在嘴邊,其實說到底,你真正愛的人——是你自己!你自私,你霸道,你爲了心中那份並不是愛情的愛情而殺死了自己的父母!就光著一點,你便不配有愛,注定一個人孤煞的到死……”

宋吟雪話語說的,就這詭魅又抽出第三把飛刀,眸光深沈,直對上雲獨一,臉上清冷一片。

“至於這最後一刀嘛……”

第026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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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這最後一刀麽……”

宋呤雪謔笑的不經意的把玩著手中的飛刀,使它在這已有些寒涼的秋風裏,微閃的生冷的白光。

見此,雲獨一雙頰流血,強忍著體內陣陣翻湧的痛,手撐在地上狠抓起泥土,雙眼死死的瞪著,一副恨不得要將宋吟雪幹刀萬剮的樣子。

她中了自己噬心散的毒,雖然有解藥,但是由於她的五臟六腑被宋吟雪剛才那一記渾厚的掌力震損,毒早巳趁之入侵擴散,所以就算此刻解了毒,她以後也算是廢人,再無活下去的意義了!

宋吟雪看著雲獨一一臉恨不得將自己抽筋剔骨的憤恨,無所謂的笑笑,隨之垂眸看向自己手中的飛刀,在刀刃反出她那眼底的一片清冷時,開口緩緩的說道: “雲獨一,我一向是個有仇必報之人!你強迫無雙,傷了冥淨,這些,我剛才都己爲他們討了回來。那麽現在,也是時候輪到我自己了……”

慢慢的執起飛刀,將雲獨一當成了活靶,宋吟雪在無雙冷漠的眼眸裏,冥淨蒼白的表情中,淡淡一笑,唇邊輕輕勾起了一個微不可見的弧度。

“雲獨一,這第三刀……是爲了我自己。爲了一前多年,被你下毒暗害的自已……宋吟雪的話,淡然的,輕輕幽幽,沒有一絲的波瀾與介意,但是就是這般淡然與不介意,卻如重磅炸彈般在無雙的心裏炸開了,直使他怔的說不出話。

滿眼震驚,一臉不敢置信,無雙那一直盤踞在心底的疑惑,終於在聽到宋吟雪的這句話後,得到了全部的解釋。

他就說,當初初見雪兒時,爲什麽她身上中的毒很像是雲獨一的手法?

可是當時他認爲五毒穀從不與外界聯絡,再加之雲獨-又不認識雪兒,沒有理由向她下毒,所以便武斷的認爲這只是巧合,沒有住深處去想。

想不到啊想不剄,想不到他所懷疑的一切都是真的!真是是雲獨一向雪兒下的手,而他,則是在機緣巧合之中,救了身中劇毒的她……無雙心頭緊收,充斥的矛盾與複雜。一直以來,他都以爲是他救她在先,是有情有義於她,可誰不想到頭來卻不是這樣!他於她的救命之恩,只是在還債,還著他姐姐留下債。

無雙心頭複雜,惆悵一片,而這邊雲獨一聽了宋吟雪的話,一臉陰冷的笑笑,狠毒憤恕, “原來你早就知道了?我還以爲這件事,我做的很隱秘呢?哼,我真是後悔!當初沒按宋宇阡的意思,用最狠的藥將你毒死,而是被你那虛僞沒用的外表所迷惑,只是選擇了最一般的毒!”

雲獨一憤恨的道著自己的後悔和當年的真相,聽得在場之人皆心中一怔。聞言,宋吟雪斂下眼瞼微微一笑,接著話語帶著玩佞和清冷的說道: “雲獨一,我說過我是個有仇必報的人.對於傷害過我的人,我是絕對不會放過的!所以你當初沒按我二哥哥的話去做,真的是你人生中一大最致命的錯誤! ”

宋吟雪的話,深深的敲進雲獨一的心裏,使她悔不當初的憤恨。她擡起頭,冷酷而狠厲的說道: “哼,宋吟雪!其實當我知道你的真實身份時,我就已經知道你這次來此的目的了!你說你爲了無雙,我看恐怕結果不盡如此吧!”

“哦?你是想說,我找無致是假,找你報仇是真?”轉動著漂亮的大眼,宋吟雪說的玩味: “呵呵,雲獨一,我不必挑撥我和無雙的感情。這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當碰到一起的時候,便講不清先後,理不明主次了。”

宋吟雪不介意的給雲獨一分析著關係,聞言,雲獨一略有所思的看了看她,接著在看了看一旁的無雙,繼而面帶異色的冷笑而道: “呵呵!呵呵呵呵!宋吟雪,我真不知道你是因爲太在乎無雙呢?還是跟本對他不屑一顧!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在打著啞謎!哼,你真的以爲我不知道你心裏想什麽嗎?告訴你,我什麽都知道!”

驕傲的擡了擡頭,以顯示出自己的風度,雲獨一在宋吟雪微微一挑眉的神情中,緩緩微小對上無雙,話語緩緩的說道: “無雙,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爲什麽我會幫宋宇阡辦事嗎?那好,我告訴你。”

“雲獨一!”一聽到雲獨一此刻這麽說,宋呤雪不禁冷下眼眸,口中微斥。

見此,雲獨一哈哈大笑,邊笑還邊得意道: “宋吟雪,你不讓我說,我就便要說!反正我也已經得不到幸福了,我就要讓別人也得不到幸福!”

轉過頭,帶一種的報復的快感看著無雙,雲獨一冷酷而殘忍的慢慢開始說道: “無雙,你不是愛宋吟雪嗎?不是想在知道了我爲什麽要幫宋宇阡的真相後而告訴她嗎?不用這麽麻煩了,今日我就在此,一次將所有說個清楚!”

“我爲什麽會幫宋宇阡'那是五毒穀和他有約定!五毒穀爲什麽和他有約定?那是因爲我們爹娘和他認識!而我們爹娘爲什麽會和她認識?那則是因爲爹娘曾經欠了他父皇一個人情……”

雲獨一笑笑的說道,嘴角帶著諷刺。聞言,無雙皺著眉頭,在扶著冥淨的同時,一臉清冷的疑問道: “你到底想說什麽?”

“呵!說什麽?我親愛的弟弟,你當真是心中有愛,便不要了一切!曾經那般聰明的你,如今怎麽會問出這般癡癡傻傻的事呢?你難道一點兒也不好奇,既然宋宇阡可以拿著爹娘欠著他父皇的人情來要求我幫他忙,難道他就不會在爹娘在世時,要求他們幫他做點什麽嗎?”

“做點什麽?”無雙反問,心頭有一種不安的感覺慢慢升起,可是爲什麽會有不安,他不知道。

“做點什麽?呵呵!”雲獨一開心的大笑,不顧臉上肆意流淌的鮮血,直對上無雙慢慢的道: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無雙,我們的爹娘,幫著宋宇阡毒殺了當年的汝陽王,害的汝陽王妃殉情,使得汝陽郡主雙親早喪,一個人孤苦無依!試想這份仇恨,又豈是你用愛所能融化的,用情所能消散的!哈哈哈哈!”

“你說什麽!不可能——”身影,不自覺的晃動了一下,腳步也跟著踉蹌,無雙聞言,臉上血色盡數褪盡,煞白的沒有一絲顔色。

手,在微微的抖著,不敢接受這個事實。此時,就在無雙身邊,冥淨雖一臉蒼白虛弱,但是眼底,卻是幽沈一片。因爲要知道,汝陽王的死,牽連著不僅僅是汝陽王妃的徇情,汝陽郡主的孤零,還有的,是他的父親這個與之契約的人……無雙的爹娘害死的,是三條人命,兩個孩子的幸福……此時的冥淨,雖然身體虛弱,但是,又怎麽能不恕呢?

“雲獨一!”場面上四十人,兩人震驚,一個人笑,還有一個冷斥道。

聞言,聽了宋吟雪的冷斥,雲獨一得意的揚了揚臉,話語冷酷的說道:

“宋吟雪,看來你對無雙還真是有些情意的!你早就知道了這整件事的真相,可是你爲了不想讓他知道後傷心爲難,故意不說,而是選擇自己兵行險招的獨闖毒林,以自己爲餌分散我的全部注意力,然後再派人由後而入,想趁此竊得當年宋宇阡親手寫給我爹的預謀毒殺汝陽王的書信!哼!-如此良苦用心,還真是令我贊佩不已啊!”

雲獨一一件一件的將除了她和宋吟雪之外的不爲人知的秘密給抖了出來,在看到無雙和冥淨的一次又一次震驚的表情時,開心的瘋狂大笑: “哈哈哈哈!宋吟雪,雖然你的計謀不錯,而你的人也如願的得到了你想要的證據,可是這祥,卻又怎麽樣呢?那玩意兒對我來說一點兒用都沒有,至所以至今還保留著它,皆是因爲我懶的去理那兩個老東西的遺物!哈,在我的心裏,只有無雙,除此之外,便什麽也不上心!”

雲獨一瘋狂的大笑著,笑的臉上傷口崩裂,血水直流。

她擡眼直對上無雙,在深深的看了一會兒後,用一種異樣的,怪異的話氣開口說著: “無雙,我得不到幸福,你想別想得到!不管宋吟雪是利用你,還是想保護你的感情,如今,這個的秘密已經捅破,你們之間,再不能像從前那麽無間了,哈哈!”

“殺父之仇,何其深重?就算宋吟雪她能不在意,能不追究,但是面對她,你的良心上能過意的去嗎?她一生那麽淒慘,那麽悲苦,其原因,可都是因爲你爹娘啊!是你的爹娘!呵!”

“無雙,你以後,真能問心無愧的待在她身邊嗎?還能如之前那般純粹的愛著她嗎?不可能!絕不可能!你們之間有了距離,有了溝渠,不可能再如以前那樣了!”

雲獨一得意的看著無雙那血色褪盡的蒼白的臉,殘忍的一字一句講道:

“雲無雙,你真的認爲宋吟雪會不介意嗎?雖然我不瞭解她,但是從她那般隱忍僞裝的表現看來,她的心計,她的城府,是絕不如你我想像的這般淺淺的,怕是不會輕易的全部放下!哈哈,無雙啊無雙,你其實也和我一樣,是個注定得不到幸福的可憐蟲!”

似是挑撥慫恿的話,在無雙耳邊不斷的回響著。聞言,他微搖著頭,一臉慘勺的看著,口中震的說不出任何話來。

“雲獨一,你不用在此煽風點火挑撥我們的關係,有時間,你還是好好管管你自己吧!”見著雲獨一帶著報復的將所有事情都和盤托出,宋吟雪雖心底不悅,擔心無雙會因此而亂想,但面上此時,卻不忙的解釋,而是冷著對上雲獨一。

“管管好我自己?哈哈,我還有什麽好管的不過就是成王敗寇,落得個一死而己!”

聽了宋吟雪的話,雲獨一輕蔑的笑了笑,接著陰冷的開口道: “我雲獨一,一生強狠,想不到最後竟然栽在了你這個小丫頭的手上,被你毀了容,傷了內腑!呵,當真是悔不當初啊悔不當初!”

“宋吟雪,其實就如你說的那樣,我真正愛的人,是我自己!我喜歡無雙,只是因爲他長的跟我很像,所以因爲像,我便把我自己內心的整個愛,移嫁到了他的身上,從此一發不可收拾的執著著!”

“宋吟雪,我得不到東西,別人也別想得到!雖然我現在什麽都沒了,但是我命由我不由人,你想要我死,我就偏偏不讓你如意!”

雲獨一眼看著宋吟雪手中那寒光閃閃的飛刀,嘴角微微一勾,再最後看了一眼無雙後,便欲張口咬舌自盡。

見此,一明白她的意思後,宋吟雪手中刀刃一閃,快速的,準確的向雲獨一喉嚨,並在那對穿而過!

飛絕刃!

電光火石間,夾雜著血飛濺,雲獨一瞪大的雙眼,終於在宋吟雪最後一次甩出飛刃時,心中明白了之前她對宋吟雪那所謂有些熟悉的武功的原因了!

“絕、絕……”最後一個“聖”字,她沒有能夠說出,一代狠厲的五毒穀穀主雲獨一,雖然最後心中明白了疑惑,但是卻始終沒有了機會,在生命的終結時,斷了最後一口氣,歪歪軟軟的倒在了地上,再也一動不動了。

“我說過,我這個人有仇必報!所以,我是絕對不會讓你自己了斷的!

”口中,一字一句清晰決狠的說著,宋吟雪單手保持著最後甩刃的姿勢,眼中清冷一片。

雲獨一死了,死在了她自己造成的惡果上,見此,無雙看著她,沒有一絲表情,有著的,只是涼涼的冷漠。殺父弑母,不值得的原諒!縱使那父母並不很好……這時候,正當無雙雙眼直視,宋吟雪慢慢收回手時,一直強忍著痛楚的冥淨終於支撐不住,在“噗——”的一聲口吐鮮血後,頭一沈,陷入了深深的昏迷。

“冥淨!”

一見到此,宋吟雪心立刻一頓,接著快步而上,在與無雙的兩人合力後,慢慢的將之扶回…………房閣中,藥煙嫋嫋,熏的環繞著整個屋內。屋中,兩抺修美的身影站著,話語,開始傳來。

“他怎麽樣了?”皺著眉頭,轉頭向房內床上之人看去,宋吟雪那一向戲謔玩味的臉上,此刻有著一絲深深的擔憂。

“不好。”搖搖頭,一臉的低沈,無雙輕擡眼眸,話語緩慢, “貂毒雖於男予無礙,但卻只僅限於皮膚,一旦毒入血,變發揮了它本來的作用。

..無雙慢慢的說著,話說幹剛到此,突然的一頓,接著滿眼複雜的猶豫了一下,然後繼續開口說道: “雖然貂毒在男子體內毒不及在女子體內的一半,但是卻始終是存在著危險。再者貂毒刁鑽,進入冥淨體內後,便和他體內原先的契約之毒結合,於是形成了一種新的毒——”

“一種新的毒素”的話還沒有說完,宋吟雪突然身子猛的一驚訝,接著不由的詫異出聲來: “什麽!契約之毒?怎麽可能!”

不可能!不可能!這本是不可能!”

心中劇烈起伏著,從穿越到現在,還真的是沒有多少事是令她吃驚的!

眼下這番,倒是一件!

怎麽可能啊?冥淨他在她身邊待了這麽多年,爲的不就是那顆契約之毒的解藥嗎?可是爲什麽她明明將解藥給了他,而他身上卻還有著這毒呢?難道那藥他沒有吃?可是她記得他之前明明跟自己說過他吃了的呀?

宋傘雪眼中複雜,心頭矛盾成了一片。

見此,無雙斂了斂眼瞼,以爲宋吟雪不知道這事,於是開口緩緩的解釋道: “是的,契約之毒!雪兒難道不知道自己與冥淨,有著契約主的關係嗎?”

“這貂毒深險,當時除了雲獨一手中有解藥之外,其他別無辦法。我那時有些亂,看著生死一線的你,只能想到引毒入身的辦法,可是由於我和你不是契約主的關係,而且再種契約之毒,必須男女都是處予,所以…… ”

無雙說到男女都是處子時,臉上有一抺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紅,在此之後,他又接著慢慢開口道: “我不知道冥淨與你之間早有契約關係,當時也只是情急之下隨口一說,隨後我便去藥房尋找解毒之法。誰知道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無雙緩緩的說著這前因後果,意料巧合。聞言,宋吟雪心下掙扎成一片。他沒吃?他沒吃?這顆從此能使他自由的藥,他竟然沒吃……眸中閃動著震怔的光芒,耳邊,不禁響起了昨夜迷糊中,冥淨那用心肺而說的話:雪兒,我的雪兒,你一定要幸福……只要你能幸福,我願意放手,願意成全,放手助你幸福,成全你心中的愛……冥淨……心,在那一刻不禁的微微顫抖著,回想起第一次自己穿越而來時他曾給的溫暖,以及昨夜那痛苦中,他的深情捨身相救,宋吟雪的心,迷惘了,震動了……

“恩……”心頭,不禁一陣疼痛,臉色也隨之變的有些蒼白,無雙伸手捂著自己的口,表情微皺。

“無雙?”這時候,一見無雙如此,宋吟雪回過神來,關心的連問道:

“無雙,你的毒發作了?”

“沒事,貂毒在男子體內毒不大,我還能撐幾天。”淡淡的擡頭說著,見到宋吟雪關心著自己,無雙心頭一陣暖意。

“無雙,雲獨一如今已死,那她身邊定是有解藥的……”

“傻雪兒,哪有什麽解藥,只不過是她威脅我的一種手段。”聽著宋吟雪這般說,無雙溫柔的執起她的手,緊緊的握著說道: “那雲獨一本就沒打算過要救你,所以她身邊,本就沒有解藥。”

“那你的毒……”

“沒事!我已經知道藥序的方法了,魅如今己出谷采雪蓮了,相信要不了幾天便能回來,到時候我有了藥引,就可以煉藥解毒了,你不必爲我擔心。”

握著宋吟雪的手,如珍寶般珍惜,無雙話語輕柔,眼中一片深情。

見此,宋吟雪猶豫了一下,在略略思緒了一番後,擡頭開口緩緩說道:

“無雙,我殺了雲獨一,你不會……”

“不會!”

堅定的,用手包握住人兒的手,無雙說的一臉淡然, “雪兒,你不必顧及我和雲獨一的姐弟之情,在我心中,早就沒有她這麽個姐姐了。她殺父弑母,應該得到她應有的懲罰,如今你動手殺之,倒省的我以後清理門戶了……”

“無雙……”聽了無雙的話.宋吟雪心下有一種感動。她緊緊的反握著無雙的手,絕美的臉上竟是柔和。

“無雙,有件事我必須要向你解釋清楚!雖然我知道雲獨一是五毒穀的穀主,是她曾經向我下的毒,但是我並不知道你們倆之間的關係。要說真的知道,還是那次在雲水軒時,你自己跟我說的。”

“無雙,當我知道你的真實身份時,你知道我有多麽震驚嗎?可是一一我不後悔!你被雲獨一帶走了,我承認我的目的不純,但是我在想要達到我目的的同時,卻是真心的想將你帶回!因爲我——”

宋吟雪話還未說完,便被無雙狠狠的用嘴堵住了。濕潤的,夾雜著柔情的吻,纏纏密密的在人兒的唇上落下,帶著一片感激。

“雪兒,雪兒,你不用解釋,這些我都知道,都知道!”

放開人兒的唇,無雙滿眼悲傷的擡著手,輕輕的撫著面前那致絕美的臉蛋,話語慢輕柔: “雪兒,你不用擔心我會被雲獨一挑撥,我知道你的心。若不是因爲擔心我,以你那般做事謹慎的子,又怎麽可能這麽毫無準備的直闖毒林呢?雖說雲獨一說你是兵行險招,爲的是故意引開她的注意力,好讓翼修他們順利拿到證據。可是我知道,如果不是因爲我,你在可以安排得了翼修他們行動的情況下,即使不用直闖毒林這招,你也是有辦法分散她的注意力的……”

“雪兒,若不是因爲我,你這次怎麽可能會意外中毒?結果你在因我中毒之後,做的事情,反而反過來是安慰我?雪兒,你對我如此,又有什麽是需要向我解釋的呢?其實最該解釋的,應該是我……”

無雙說著,滿眼深情與愧疚,他直看著宋吟雪,慢慢的開口: “雪兒,我沒有向你坦白,在魅第一次來找我時沒有向你坦白。雲獨一幫著宋宇阡辦事,我在知道了之後,第一反應不是告訴你,而是選擇自己先去瞭解處理,這便說明了我內心不夠相信你,害怕你會因爲她的原因而爲此怨恨我,不要我!所以我決定自己先處理,然後弄清楚後再向你解釋……”

“雪兒,我太在於你,害怕失去你,所以我沒有選擇坦白。可是就是因爲這坦白,如今讓我無地自容。雪兒,和你比,我是多麽的狹隘?你隱著殺父這麽的大的仇恨不說,只悄悄的派翼修由後去取證據,爲的,就只是不想讓我知道,怕我會爲難傷心,怕我會失落難過……雪兒,我、我……”

第027章 解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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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雙的一句“而你,則是他的契約主”說的千般猶豫,萬般遲疑。

可以理解!一個男尊思想下成長的男人,怎麽可能願意親手將自己最心愛的女子推給別的男人,眼看著它在那男子懷中承歡侍愛呢?

他做不到,相信沒有一個男子能做到!

無雙抱著宋吟雪,貪婪的呼吸著她身上的味道,心中掙扎不已。是救?還是不救?

若不救,冥淨畢竟是爲了雪兒才如此的!若是沒有他,那雪兒說不定早就命喪黃泉,輪回往生了。從此以後,那麽他便是孤獨一人,傷心無愛到死。

冥淨救了雪兒,等於是變相救了他的命,因爲他這一生沒有雪兒,那他的生命,將是暗淡的,不會再有光彩的!

無雙猶豫了,心紮得生疼。

若是救冥淨,那作爲契約主的雪兒,就必須,就必須

手,緊緊的環抱著人兒,緊的直想將她融進自己的骨子裏。此時在無雙心裏,他是不情、不舍、不願、不甘

宋吟雪聽了無雙的話,起先愣怔了,接著明白過他話中的意思後,猶豫的沒有說話,只沈默的任無雙緊緊的抱著。

她知道無雙在掙扎什麽,也明白他爲何掙扎,一個男人,要生生的將自己所愛的人推出,那是何其苦難的事情!不要說心高的無雙做不到,就連一般普通的老百姓都不可能做得到的!這是對他男子尊嚴的一種挑戰,對他的驕傲的一種打擊。

宋吟雪靠在無雙的懷裏,微微的閉著眼,心中想到了冥淨。從來都是心氣高傲,腹黑算計的一個人,爲了自己的目的,可以那般屈行的在她身邊多年,爲的,就只是能獲得自由。可是當這份自由把我在他手中時,爲了她,他卻義無反顧的放棄了,而且他放棄的,不僅僅是他的自由,還有他的生命。

冥淨,從未曾想到過,你對我的感情,竟是這般之深!深到直讓我,無法爲報

心,緊緊的揪起,爲了心中的那份悸動,爲了心中的那份感激。此時的宋吟雪,在她的腦海裏,不斷的出現著冥淨那張俊雅的臉,淡定的、平靜的、從容的、算計的

突然間發現,原來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心底已悄悄的有了他的影子,那般清晰的影子,那般深刻的感覺,直到現在,她才發現。

身體,猛地一頓,腦中詫異劃過,明白了自己感受的宋吟雪,此刻在無雙懷裏,不禁一下子張開了眼,眼中滿是複雜。

她喜歡冥淨!很清楚的喜歡!可是她也喜歡無雙,同樣是很清楚的喜歡!怎麽會這樣?難道說是她自己太花心了,同時喜歡兩個男子?

雖說她是現代人,不介意這般多角關係,可是那也不代表她一定會這樣做!而且如今,她還是身在古代,男尊女卑的古代,怎麽可以如此這樣?難道,難道她真的要將汝陽郡主的虛名變成事實麽?

宋吟雪不說話,複雜的心中鬥爭。

救?不救?

不能不救!可是救

無雙不願意!她自己這關

不知道該怎麽辦,腦子不斷浮現著無雙和冥淨的兩張臉,掙扎在就與不救的邊緣,換句話說,就是遊走在合歡與不合歡的矛盾中。

眉頭,深深的皺起,心下一片糾結。這時候,正當宋吟雪不知道該怎麽辦的時候,耳邊,無雙低淺的話語,慢慢傳來:“去吧,雪兒我們不能不救冥淨”

無雙的話中,用的是“我們”二字,這表示他此時是跟宋吟雪站在同一條線上,共同面對同樣的事情。

“無雙”一聽到無雙此時這般講,宋吟雪詫異著,臉一副驚訝的表情,舉眸看著他,嚴重一片複雜。

“什麽都別說了,雪兒,就這樣決定吧。”知道她此刻在想什麽,也明白爲什麽她會這樣想,無雙用力的緊緊抱了抱人兒,臉上一片輕然。他的雪兒啊,竟是這個時候,還這般顧及他的感受!

“雪兒,我去準備一下解毒的藥材,你也準備一下,我們半個時辰後,開始逼毒。”無雙那句叫宋吟雪也準備一下的話,說得尤爲艱難。

說完後,他再深深的眷戀的吻了宋吟雪額頭一下後,猛地一下子放開她,轉身快速而走。

他要離開!他必須離開!他怕自己在溫柔鄉里待下去一刻,他的心,會忍不住想要迷失,反悔!

這麽好的人兒,他怎麽願意就這般拱手相讓?可是如果不讓,他又有什麽資格獨自擁有她呢?

冥淨爲了救她,可以連生命都不要!可是他爲了她,又做了些什麽呢?他的姐姐害她中毒,他的父母害她父母雙亡,一個人孤苦伶仃,好像他於她除了傷害,便在沒有什麽用處了。

心底,有一種負罪感,深深的折磨的他喘不過氣來!她的痛苦,她的遭遇,以及她那被迫強大,隱忍僞裝,都是因爲他的家人而造成的!

她那麽小,就要經歷著這般非人的痛苦!本因是承歡膝下的年齡,卻因爲一朝變故,而從此化爲烏影!而這一切,都是他的爹娘造成的,都只因他的爹娘造成的!

從來沒這般的怨恨過自己的父母,不明白他們當初爲何會有這樣的選擇!爲什麽,爲什麽?爲什麽幾乎從不出穀的他們,會欠宋宇阡的父皇一個人情?而到底是怎樣的人情,會使得他們這般的幫助宋宇阡?甚至連雲獨一也不例外?

心中很是不解,但答案已無從得知,無雙拖著沈重的腳步,一步步向藥房走去。

都說殺父之仇,不共戴天!雖然雪兒安慰他說她自己不介意,可是那般血海的深仇,又怎能真的絲毫不介意呢?即使她不介意,但他自己,卻怎麽能原諒自己呢?畢竟父債子償,天經地義啊

從知道事情真心愛你剛開始的那一刻起,他便明白,他從此不能再獨自擁有她了!因爲他沒權利,沒有資格!

他給予的,是傷害,是辛酸痛苦的過去!而冥淨,他爲了人兒,可以抛棄自由,不惜犧牲自己的生命!雖然,在生命面前,他雲無雙,同樣可以一眨不眨的放棄,但是他知道,對於冥淨的這份情,早已深深的植入人兒的心裏,再無法拔出。

他知道,他不能阻止冥淨對宋吟雪的愛,就像他阻止不了自己的愛一樣。宋吟雪心裏有自己,這一點,他深深明白!但是同時,他也看得出,宋吟雪對冥淨,也是有著一份不一樣的存在。

冥淨爲了她,可以連自己的命都不要,所以沖著這一點,他必須救他!

他救他,等於默認接收了他與雪兒有肌膚之親,可是有了肌膚之親,不代表他就此願意將雪兒相讓!

雪兒是他的,誰都搶不走!雖然他此生也許不能再獨自擁有雪兒,但是雪兒的心,他永遠都要占一份,然後緊緊地跟隨在她身邊,永不離開!

宋吟雪今後的多夫之路,是一早就已命定好的!只是誰也沒想到的是,這路的一開始,卻是無雙的這份無意識的想法

宋吟雪看著無雙慢慢遠去的身影,心中複雜一片,她既是爲了無雙那最後的成全,也是爲了冥淨那執著的犧牲

無雙,你、你真的想好了,決定了

她知道一個男子在作出這一番堅定決定是的痛苦與掙扎,對於無雙,她不知道該說什麽,他疼她,他愛她,真的疼的、愛的到心坎兒裏去了。

而至於冥淨,她於他,如今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她是他的契約主,現在又是因爲她,而使他變成命在旦夕。曾經多麽意氣風發,深斂強大的人,如今,卻要讓她對他負責,想想這種感覺,怕是某人知道了後,也要臉黑表情臭的吧

宋吟雪,雙眼直看向房內,看著床上那睡躺著的俊美如斯的男子,眼中,有一種莫名在流動。

半個時辰過後,當一切準備就緒,無雙走到宋吟雪面前,面帶複雜的擡眼低低開口說道:“雪兒,準備好了麽”

“嗯。”微微點了點頭,宋吟雪略有些尷尬的看著無雙。

見此,明白她的心意的無雙,心頭輕輕一顫,接著伸手將她納之入懷,“雪兒,我沒事,救人要緊。”

“我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那新毒雖說至春至烈,但是它卻不似一般春毒那麽表現的亢奮,燥熱。這種毒,潛在身體裏,看似沒有什麽,但是如果不及時由契約主解救的話,到最後,必定是七竅流血而死

無雙抱著宋吟雪,慢慢的講著冥淨體內的毒,在提到七竅流血而死時,他明顯的感到人兒的身子一頓,於是他在心裏微澀的情況下,不僅收緊了手臂上的力道,繼續而道:“這種毒,需要外逼內激,我如今已經將他扶入了藥浴桶中逼毒,這接下來就要看”

這句“接下來就要看你了”的話,無雙始終沒有說出口。雖然這一切,他早已想得通明,可是想歸想,真正做起來,卻是很有難度。

宋吟雪靠著無雙,輕輕的感受著他的心跳,在她心裏,她明白他的掙扎,也明白他的矛盾,所以此時,他什麽都沒說,只一個勁兒靜靜的靠著。

“雪兒”許是心情有所平復,無雙摟著她的身子的手,開始輕輕的在她後背慢慢撫,“雪兒,這男女交歡逼毒,是有一個條件的,那就是必須等到雙方都到達一致的情況下,在中毒之人全身毛孔都興奮的膨脹時,用內力加以相逼,這樣逼出來的毒,就比較徹底,比較順利”

無雙向宋吟雪講述著運功逼毒的關鍵要領,聽聞之後,宋吟雪臉上不由微紅。雖然她可算是理論知識清楚,實戰經驗也有,但是畢竟爲數不多,而基本都是無雙主導,所以眼下聽無雙這般教輔自己去給一個別的男子解毒,這感覺上,還是有點尷尬。

無雙當然知道宋吟雪尷尬,雖然她平時刁鑽古怪,玩佞妄爲,但是骨子裏對於這件事情,還是個蠻羞澀之人,從前幾次和他的歡好中,他就能看出來。

手,輕輕的撫著人兒的背,以此緩解她尷尬的情緒,對宋吟雪來講,無雙的溫柔與細心,真的讓她感動暖心。

“雪兒,去吧時候差不多了。”輕輕的拍了拍人兒,提示著該進去了。聞言,宋吟雪擡頭,慢慢直起身子,執眼對看。

“去吧”輕輕的笑了笑,點頭示意。見此,宋吟雪想說什麽,可終是在最後,嘴唇微微動了動,沒有發出聲音來。

擡步,放手,慢慢而走,在宋吟雪的身影慢慢消失在房簾之後,無雙轉身,面向于外,修目微閉的緩緩走了出去,一臉微澀

進了房,慢慢的靠近,在藥物繚繞中,宋吟雪看到了坐於藥浴桶中的冥淨。

雖然此時臉色蒼白,雖然此時星目不開,但是他那種與生俱來的眷逸與俊雅,是無論如何也會散不了的。

冥者淨也,你的俊美,你的風範,當真是由內而外,渾然天成的!

宋吟雪慢慢的看著,擡腳來到桶邊,在詫異浴桶之大,足可以媲美一個超大浴缸時,舉眸對上冥淨那張白的沒有什麽血色的俊臉。

手,慢慢沿著桶邊,緩緩撫上了臉龐,這個穿越至今所此的第一人,此時此刻,再沒了平日裏的那般腹黑深沈,有的,就只是俊雅的清然與恬淡。

目光,看了很久,心中,思考了很久,終是在最後,宋吟雪抿了抿唇,心下定然。

擡手,慢慢伸向自己的口,隨著結帶輕解,衣裳,一件一件慢慢滑落。

衣裳的褪除,露出了宋吟雪白皙如玉的身子,在藥物彌漫中,幽顯出她那曼妙有致的曲線。

看著冥淨,目光由上而下看到那沒于水中裸露的身姿,宋吟雪微微一猶豫,終是纖手一扯,那包裹著她那傲人渾圓的抹便隨之而落,露出了一片動人誘惑的春光。

輕褪下底褲,全身無縷,宋吟雪擡腳跨入桶中,直讓著藥湯將她半身淹沒。

面對面,眼對眼,遲疑之中,宋吟雪微紅著臉,雙手輕捧著冥淨的頭,欺身閉眼,慢慢吻上那微涼感的薄唇。

唇與唇的接觸,雖有些涼,但卻交含著撩人的灼熱,宋吟雪慢慢的含住冥淨的唇瓣,輕輕的吸吮,細啃。

半生不熟的技巧,雖不算生澀,但也不那麽自然,在費盡心思,好不容易挑開冥淨的貝齒後,宋吟雪趁機而入,極力挑動。

學著平時他們親她的樣子,丁香小舌掃遍了冥淨口中的每一寸地方,並最終與他的舌頭相糾纏,緊密的,無間的相糾纏。

嘴極力的親吻著,同時順著冥淨光潔的修美的膛,宋吟雪的手慢慢開始撫著。這時候,原本一直處於昏睡狀態中的冥淨,此時感覺體內有一股隱隱的燥熱升起,於是意識也不由有些恢復,身體開始微動。

皮膚與皮膚的摩擦,産生的灼熱的熱度,在這種熱度下,冥淨恍惚中微微張開了眼。

一張開眼,身子猛地一頓,在看到宋吟雪那雙目微閉的臉蛋在自己面前出現時,他又不禁快速的將眼閉上。

是夢麽?如果是,那這夢可真是好!

閉著眼,不敢相信眼前的這一幕是真的,冥淨感受著體內不斷開始升起的欲望,口中,慢慢的回應著人兒。

被人兒不算熟練的吻技挑逗著,冥淨有些不能自己,他的回應,從緩慢而到熱烈,不斷的吮吸索取人兒口中那一片令她心醉的美好。

感受到冥淨的動作,雖不知道他是出於身體的本能,還是因爲意識的恢復,總之宋吟雪心底欣然,力道不由加重了。歡好這種事,是該兩個人的配合,可不能是她一個人的獨角戲呢。

大而寬的浴桶,兩個人的身體浸沒,在熱氣陣陣的蒸散中,宋吟雪輕輕的離開了冥淨的唇,繼而沿著他的下巴一路向下,吻過喉結,來到了他修美的鎖骨上。

從沒想過原來男人的鎖骨也能這般好看,宋吟雪一路細吻,任身體感覺開始發生微微的變化。

身體柔軟的接觸,手指酥麻的觸,冥淨在這陣陣美好之中,不由伸手環住人兒,將之緊緊的摟在懷中。

“雪兒”一聲似有若無的低喚,冥淨在微迷中,聽任自己的感覺,慢慢將俯身而上,漸漸將局勢轉爲主導。

“雪兒”擁著宋吟雪那軟若無骨的身子,冥淨低頭而吻,深情而糾纏。

手,不由在湯藥中慢慢輕撫著人兒的美背,在感覺到之間那陣陣傳來的細膩與嫩滑感中,冥淨的整個心智不禁迷失,直沈溺在眼下的纏綿忘情之中。

知道冥淨此刻身體虛弱,宋吟雪儘量竭力的配合著,她雙手環抱著他的腰身,仰臉承歡於他的糾纏。

濕熱動情的吻,在人兒唇上,口中不斷的輾轉,索取,吮吸這每一寸的甜蜜的美好。

一聲輕逸從喉中發出,沈浸在此刻旖旎之中的冥淨,禁不住身體的叫囂,伸手慢慢開始在人兒優美有致的身體上不斷遊走,引起一點一點火熱的激情

紅著臉,感受著身體一絲一絲的在變化,這種異樣的感覺,宋吟雪並不陌生。可是現在她什麽也做不了,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緊緊的貼著冥淨,感受著彼此身體的灼熱。

冥淨的吻,慢慢向下,在人兒致的鎖骨上留下一排排深深淺淺的紅印。

“冥淨”似乎受不了他這般繾綣的折磨,宋吟雪張口不由從口中逸出了聲音。而這一聲,就像是催情劑一般使他聽之一怔,接著緊緊地在被體內洶湧的情欲所淹沒,在沒有了方向。

手,不自覺的覆上了人兒前的柔軟,迷戀中,不由的用力揉搓,撫。這時候,一種銷魂悸動的感覺自冥淨小腹升起,叫囂的焚燒著他的意志。

“雪兒,雪兒”低喃而又似乎帶著急切的聲音,在冥淨口中輕喚著。他一口含住宋吟雪那傲人渾圓上的粉嫩紅纓,沈迷眷戀的輕輕吮吸、咬舔。

“冥淨。”閉著眼,身體交纏,宋吟雪朱唇微啓,緊繃的感受著體內的絲絲異樣,任之如水紋般陣陣輕蕩,直引起情動一片。

一手揉捏著人兒的柔軟,一手慢慢往下探著,渴望著更多,索取的更多。此時的冥淨,已經完全張開了他那星眸,璀璨之中,蒙上了一層濃而深重的欲望。

他要張開眼,要眼看著人兒臉上的每一個表情,就算這是一場夢,如今他也要在夢中感受個真切。

輕擡起人兒的身子,撫上那兩條光潔均稱的美腿,在情動之中,冥淨只感覺到身下一緊,一種克制不住的欲望奔騰的翻湧著,呼之欲出。

“雪兒”表情已經迷亂一片,口中帶著輕喃,冥淨在擡眼深切的打量了一遍人兒柔美如玉的身子後,喉頭發緊的使人兒修美的雙腿環住自己,然後雙手緊抱著她的身子,喘息重。

“雪兒”這句雪兒,比之前的任何一句都清晰,它是冥淨在最後徵詢人兒的意思。

聞言,宋吟雪身子一頓,接著臉一陣緋紅的雙手環住冥淨的脖子,靠在他肩上輕輕點了點頭。

“雪”一聽到人兒同意,冥淨那一個“兒”字都爲念說,便快速的覆身,深切而上!

“嗯!”身體的初次,使他們兩人都爲之一震,宋吟雪微咬著唇,在感受到一絲疼痛的同時,伴隨而來的,是更多的渴望。

而冥淨,緊繃的身子,初嘗雲雨,在感受到人兒那一片炙熱的美好時,禁不住那滿腹喧囂的欲望,開始了他的全部激情的釋放。

浴桶中,湯藥下,兩個字我迷失的人,彼此索取著美好的渴望,引起一片動人的春光。

激情,不知道持續了多久,伴隨著最後一次衝動與狂野,冥淨低悶一聲,眼前一暗,將自己全部的熱情盡釋!而與此同時,人兒也是腦中一熱,接著一陣暢快的感覺呼嘯而來,直沈溺的將她淹沒。

是這個時候了!

心中,回憶起無雙說過的話,宋吟雪猛地聚氣於掌,提功運力,一下子向冥淨的丹田部位擊去。

“噗——”的一聲,一口暗血猛地自冥淨口中吐出。這種正當他全身血沸騰時候的猛烈一擊,使得他淤積在身體內的毒素一下子逆氣而上,盡數的噴出。

“冥淨!”激情,被關切所代替,此時的宋吟雪,摟著冥淨那虛軟的身子,不由的低聲喚道。

視線,慢慢由黑轉明,吐盡了毒血的冥淨,此刻感覺到身體不再似先前般寒冷,也不如剛才歡好時炙熱,而是一種溫暖的感覺自體內不斷向四肢百骸舒展,直讓的他全身輕然。

“冥淨?”輕擁著他的身子,雙眼直看著他臉上表情的變化,宋吟雪在看到那星眸微睜時,不由的臉上露出了欣悅的笑容。

“雪兒”當視線,慢慢看清楚人兒的輪廓,當焦點,定定的鎖在人兒那傾塵絕色,但卻是仍帶著歡愛後未褪盡的緋紅的臉上時,冥淨的心,震動了!

不是夢麽?怎麽醒來後卻還不消散!難道這一切都是真的?是確確實實存在的?冥淨疑惑,眼眸不禁往下打量著。

嗯!好美!

原來還是在做夢!這夢可真好,那麽真實!真實的都醒不過來!

擡起手,目光不禁的在人兒光裸曼妙的身體不住的流連打量,冥淨隨後,一把摟住人兒,緊緊的摟在懷中。

“雪兒,如果這一切都不是夢就好了”低低地說著,唇片開始一點點的吻上人兒,由眼,到鼻,由鼻,到嘴,深深的與之糾纏反覆。

這一次的吻,不似剛才的溫柔,而是帶著一種毒素清除,神恢復後的狂野與灼熱。這時,冥淨一手擁著人兒,與她唇齒交綿,一手沿著那誘人柔美的曲線,不住的撫,摩挲。

“冥淨”明顯感到他那又重新燃燒起的灼熱,宋吟雪不由輕呼,不滿的微議。

“雪兒”淺淺的低笑,看著人兒這般可愛的模樣,冥淨輕握住她的手,不住的放在口中親吻。

“讓我親親,雪兒。因爲也只有在這夢境中,我才能這般的擁有你。”清新的,帶著純粹的笑,沒有了以往的幽沈與沈暗,此時的冥淨俊雅璀璨如天際的星辰。

“冥淨,這不是夢不是夢”聽著他這般低柔請求的話,宋吟雪心中一陣悸動,她環手抱著冥淨,身體緊緊地貼著他。

“雪兒!”一陣疼痛忽然自背部傳來,在對上宋吟雪那張狡黠靈動的臉時,冥淨深深愣怔了。

會痛?那就說不明不是夢!既然不是夢,那眼前的人

欣喜、震驚、興奮、激動這時候,當明白了所有的一切時,很多種感情交織著劃過冥淨的心頭,讓他喜悅複雜的開不了口。

“雪兒?雪兒!真的是你?真的是你!”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與自己緊緊相擁的人兒,回憶著剛才他們所創造經歷過的歡愛與激情,冥淨心底,有一股甜蜜的幸福在不斷膨脹,滿滿的忍不住要往上洋溢。

滿足!感激!欣慰!幸福!這時候,當冥淨清楚的意識到這一切都曾真的發生過時,他心裏,只想說的,便是這八個字!

“雪兒”一切都在不言中,只有親昵的稱呼用以表達,摟著人兒,感受到她全身那凝滑如玉的肌膚,冥淨的心中,不禁微微惻動。

他擁有了雪兒,和她有了夫妻之實,不論原因如何,但是有了結果,他便從此以後,都不相離。

雪兒,你是我的契約主,這一生一世,我都會跟隨著你!

心中,暗暗的發誓,聞著人兒的體香,感受著心中的陣陣旖旎,冥淨低頭,毫不猶豫的吻上了人兒。

“嗯,冥淨”承受著他的熱情,宋吟雪口中輕逸出聲,纏綿之中,不由含糊說道:“冥淨,你的毒才剛解,身體才剛”

宋吟雪想說的是冥淨的身體才剛恢復,不應過度而欲。可是冥淨並不給她這個機會,一口封住她的唇,狂熱的吮攪糾纏著。

“雪兒,讓我放縱一次吧!我想要你,已經想了很久了”

捧住人兒的臉,不住的親吻索取,在冥淨的深情中,宋吟雪身體酥酥軟軟,無力的緊靠著他。

“嗯”身體的欲望,叫囂著又起,冥淨親吻著人兒光滑的身體,雙手不斷的隨之遊走。

欺覆上前那一片柔軟的美好,在迷戀中,動情的吻舐,輕咬,留下一個個粉嫩嬌紅的淺印,直引得人兒輕逸不已。

手,一直向下,流連到那堪稱完美的雙腿上,雖然是在浴桶中,不能感受到那修直所帶來的震撼,但是光一看那勻稱白皙的線條,就讓他心動不已。

宋吟雪的身子,他以前也看過,接觸過,可是沒有哪一次是如這一次這般令他執迷,令他癡迷,直想一直這般的沈醉下去。

許是身體的交合,許是心靈的寄託,此時的冥淨,再有一次洶湧來襲,將自己的熱情深深釋放。

抵著浴桶邊緣,無力的承受,隨著哪一次一次的帶動,宋吟雪微閉著眼,臉上表情一片柔然

房閣中,浴桶裏,繚繞著迷人的藥霧,曖昧激情的演繹著春光,在和著陣陣規律的動人水聲中,繾昵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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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8章出穀

【本章節由yingqian1984爲您製作】

五毒穀中旖旎一片,春色無邊著妖嬈,而大頌皇宮中卻是沈默一片,靜的連一點兒響聲都沒有。

明黃宋宇阡,此時微撐著額頭,一個人靜靜的想著,那半睜半斂的眼眸中,儘是思流在湧動。

“阡,在想什麽?”一身大紅彩裙,淩媚妖媚的臉上盡現光彩,絢麗的直讓人挪不開了視線。

“你好像很開心?”斜著眼睛,看著淩媚,宋宇阡緩緩的開口問道。

“是啊,剛才教訓了幾個賤人,心裏開心得很!”笑笑的一把摟著宋宇阡,淩媚笑的一臉嬌媚。

見此,宋宇阡眸中劃過一絲厭煩,在淩媚還未來得及發現時,便快速的隱了下去。

“今天又是誰得罪了你?”自淩媚幫他解決了宋吟雪後,自恃自己功高勞重的她,便開始覬覦他的後宮,總是三不五時弄出點事兒,攪著如今宮中一潭渾水,人人聞風自危。

“放心吧,不是你的梅妃。只不過是掌了兩個無關緊要之人的嘴而已!”聽到他這麽說,淩媚臉上笑意頗深,她雙手環住宋宇阡的腰身,連隨之慢慢靠了上去。

“阡,我知道梅妃現在有了身孕,是你繼位七八年來第一個懷了孩子的妃子,所以說什麽,我也是不會動她的!”

“媚兒,不是誰有了身孕你便不動她,而是這個後宮需要清靜……”宋宇阡話說的無奈,隱隱的責怪淩媚惹是生非。

聞言,淩媚妖豔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悅,不由的斂下笑容說道:“阡,你這是在責怪我?”

“媚兒,朕不是這個意思--”

“你就是這個意思!”不等宋宇阡把話說完,淩媚便耍起子的一口將話接過,不滿的爲了找著理由:“阡,這個後宮多悶啊!我只不過是隨便找點樂子罷了,你就這樣責怪與我?再說,我也不是平白無故教訓人的!我在這個後宮裏沒名沒份,雖然很多人是敬畏,但也有很多人不把我放在眼裏啊?就像剛才那麽如妃和若妃,你們明明看見了我,可是就是假裝看不見!你說這樣的氣,我還可能忍得下嗎!”

淩媚理直氣壯的陳述著她的理由,在宋宇阡面前,一臉委屈的小女人樣,完全不似她那個可以當別人阿姨的年齡做的出來的表情。

見此,宋宇阡心頭一陣反感,但是他卻強壓住怒火緩聲道:“媚兒,朕不是不讓教訓別人,只是意思是說你在教訓她們的時候,動靜可以小一點,低調一點,不要搞得後宮蜚語連連,這樣于你,於朕,影響都不太好……”

一句似哄非哄的解釋,讓淩媚閉上了嘴,雙眼不禁直看著前方。見此,宋宇阡又開口說道:“媚兒,現在是非常時期,朕剛剷除了吟雪,那些老傢夥們還不怎麽服氣,如果在這時候傳出各種有關於宮內的流言蜚語,那不正好就是給他們趁機滋事的藉口嗎?”

反手摟了摟淩媚,安撫的讓她一切以大局爲重。

聞言,淩媚撇撇嘴,全身依靠在宋宇阡懷裏道:“阡,我們這也要忍,那也要忍,到底要忍到什麽時候啊?我可不願意一直這樣沒名分的待著,我要做皇后!”

“媚兒,我們不都說好了嗎?等你拿了玄墨令,一統江湖武林!那時候的我們,便不用再忍耐那些人,可以放縱的去做我們想做的每一件事,包括立你爲皇后……”

美麗的話語,編織著美麗的夢!淩媚聽了宋宇阡這般美好的諾言後,一臉喜悅的擡眼看著他:“好,都聽你的!對了,阡,你剛才是不是有什麽煩心事?”

“恩。”點了點頭,不禁的皺了皺眉,宋宇阡慢慢開口說道:“最近朕怎麽都無法聯絡到雲獨一。”

“阡,你聯繫她幹嗎?”

“韓門藥方失手一事,雲獨一最終都沒有給朕一個解釋。此時,朕想知道,到底那凝靈散的藥方,是不是落到了那個雪公子的手裏。”

宋宇阡的話裏,有些一種莫名的擔憂,不知道爲什麽,對於這件事,他心裏總有些隱隱的不安。

“朕與雲獨一之間,有著秘密的固定聯繫方式,每次朕只要聯繫她,她便一定會有回應。可是不知道爲什麽這一次,卻始終不見動響?莫不是她……”

宋宇阡心中思憂著會有什麽事發生。在他心裏,他並希望如此,以爲對於他而言,雲獨一這一身用毒的本事,在某些事情上,還有很有用武之地的。

“阡,你放心吧,她不會有事的!”

聞了宋宇阡的話後,淩媚不以爲然的笑笑道:“我曾在絕聖爭奪玄墨令的時候,看到過還跟在爹娘身邊的雲獨一,那時候的她,雖然人不大,但是那子……嘖嘖!”

搖了搖頭,表示一臉的無語,淩媚擡眼,輕看著宋宇阡說道:“我們再多等幾天,以她那個顛反無常的子,許是過兩天就會自己聯繫你了。”

安慰著宋宇阡說著,淩媚雙手不禁開始纏繞著他,整個身子也貼了上去,“阡,遊弋都已經準備好了,就只待你發命了……”

“恩!告訴他,只一次,朕不但要得知玄墨令的具體下落,還一併要那個雪公子的項上人頭!”

臉上發著清狠,聽了淩媚的彙報後,宋宇阡不禁微眯起眼睛,眼中厲色閃過。

“呵呵,阡!你還是這般的放心不下,一聽到這個‘雪’字,就急於的想要除之呢。其實啊,這本不關那小子什麽事情因爲我聽說他這個‘雪公子’的別號,就是江湖中人給亂意取的,並不是自己封的!而且,如果這個雪公子真的可疑的話,他也不會傻到自曝身份來引起你的注意啊?所以我說這事兒,本就是你多慮了……”

淩媚滿不在意的說著,轉著彎的意思宋宇阡杞人憂天。聞言,宋宇阡並不改變主意,只是一個勁的堅持。

見此,淩媚也不再多說什麽,只不贊成的撇了撇嘴,倒身投進了宋宇阡的懷抱。

“阡,我什麽都聽你的,什麽都讓遊弋按你說的辦!不過你要答應我一件事,不然的話……”

“什麽事?”摟著淩媚,宋宇阡挑了挑眉說道。

見狀,淩媚立刻來了神,撒嬌的滿臉妖媚:“阡,你要答應我,如今梅妃已經有了身子,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所以你以後不允許再去寵倖她了!還有,等她生下孩子後,若是皇子,就一定要交給我撫養。”

淩媚的話,霸道無理,聽的宋宇阡心頭一陣排斥!可是他也沒有辦法,最後只能再忍耐下,沈默的點點頭,不再多發一言……

畫面經過大頌皇宮,再轉回五毒穀,無雙在房外背著手,久久的仰視著天空,而藥桶中,經歷了兩次激情的人兒,此時彼此緊緊相擁在一起,在霧氣繚繞中,夠顯出一副唯美的畫面。

雖然桶中的藥湯早已冷卻,有著那麽些絲絲的涼,但是他們兩人因爲心中那不斷燃燒著的愛火,卻一絲也未曾察覺的到。

“雪兒……”

“恩?”

“我愛你……”

“……”

抱著人兒,迷失在她那動人的美好中,冥淨話語輕柔,低低的在那致的耳垂邊過火的說著,臉上清澈俊美的無限。

他明白,她如今並不是處子,從他得知無雙一直都在她身邊的時候,他就已經深深地明白了!

雖然是個男子,都想擁有一個完整的最愛,可是在經歷過這些生死之後,他已經不介意了!一點兒也不介意!

說實話,沒有哪一個男子願意同別人分享自己的最愛,不管原因是什麽!雖然他不知道雪兒以這種方式來給他逼毒究竟是怎麽回事?但是他知道現在的這一切,肯定都是經得了無雙的同意的。

雲無雙,那個同樣也深深愛著她的男人,從他專執的眼神裏,他就清楚地知道他到地有多麽在乎她!可是爲什麽一個這樣在乎她的人,會最終同意這樣的決定呢?

無雙的爹娘,間接害死了他的爹,這一點,無雙並不知道!因爲他本不知道他的爹與汝陽王有著契約關係,所以對於他,無雙並不會感到愧疚。

既然不是愧疚,既然不是彌補,那無雙爲什麽會同意雪兒和他……

答案很簡單--因爲他愛她!愛到可以爲了她而放棄了自己所有的驕傲,甚至是尊嚴!

因爲他的毒是爲了救雪兒才中的,所以無雙爲了不讓雪兒難做,才會有了現在這樣的決定!他的愛,是寬博的,是無私的,是令人尊敬的!那自己呢?

冥淨想到這裏,臉色微微的動了動,心裏低沈。無雙的愛,是真摯的,但是同樣,他的愛,也是真摯的!

都說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可是他在無雙作出了這樣的決定後,便已經心裏決定,永遠不會將這個秘密告訴他!

他冥淨,雖然不是什麽純良之輩,但是道義大理他還是知道的!如無雙能做到的,他冥淨也能做到。

冥淨此刻的思想,在潛意識裏就已經奠定了他今後願意與無雙和平共處的決定,於是他輕環住人兒,用他的整個心來告訴她,他愛她,一直一直的愛著她。

聽了冥淨發自肺腑的話,宋吟雪閉著眼睛,默默的環著他,靠在他那光潔修美的懷裏,不發一言。

這已經是第二個男子對她說他愛她了,雖然她沒有回應,但是在她心裏,她能真摯的感受到他們心中的那份灼熱的愛,深切的情。

該怎麽辦?兩個男人,兩份感情,說不上誰深誰淺,自是心中無法割捨……

這時候,三個人,三分心情,桶內桶外,思緒各一。

“雪兒……”摟著人兒,輕輕的在那絕美的臉頰上印上自己的深吻,冥淨心中一片柔情,柔的可以軟化一切的掙扎與堅持……

不知過了多久,仿佛很長,但又仿佛很短,當宋吟雪和冥淨兩人著衣走出房內時,無雙已經不在了。

“公子!”一時改不了口,但又不好直接稱呼閣主,翼修只得用公子兩字來代替。

“什麽事?”見著翼修上前,宋吟雪不禁開口問道。

“這是屬下在谷內找到的證據,請公子過目。”雙手恭敬的將東西呈上,翼修在宋吟雪接過後,話語再次開口說道。

“公子,這是翼盛的急報!”

“急報?”聞言詫異,接手信箋打開一看,頓時爲信上面的內容而皺起了眉頭,“想不到竟然……”

第一次,爲宋吟雪感到詫異的事情而詫異,一直以來,她都是計算在心,運籌帷幄的,還不曾有什麽能讓她如現在這般感到意外!翼修不解。

宋吟雪雙手拿著這兩張紙,在沈吟了片刻後,轉身對翼修說道:“翼修,你親自去將這兩封信箋交給哥哥,讓他心裏有個底。”

“是!”一接到宋吟雪的吩咐,翼修立刻拱手領命,轉身欲走。

剛跨出沒兩步,宋吟雪出聲制止,接著再思索一下後,開口慢慢說道:“翼修,我不日便要出穀,你這一路上來回耽擱不少時間,到時就不必再回這裏,直接去華國,在那裏與我匯合。”

“是!”一聽到宋吟雪這般講,翼修先是想了一下,接著低頭答應。其實在他心中,他是放心不下宋吟雪的,可是因爲想到了有無雙和冥淨兩人在身邊,便隨即不在說什麽了。

翼修走後,宋吟雪雙眼直視著前方,沈默不語。而身後,冥淨看著這樣的她,心中一片柔然。

他知道她有事沒有告訴他,比如翼修的身份;他叫她的稱呼;還有那天中毒的晚上,她在昏迷中,口口聲聲說要保護的哥哥……

他知道她的身上藏著太多的秘密,有著太多不爲人知的隱忍和掩飾,但是他不會去問!因爲他相信她,相信如果時機成熟,該告訴他的,她自會告訴……

冥淨心中,深沈變成繞指柔,只滿滿承載的幸福的甜蜜。這時候,無雙從門外走了過來,在對上兩人時,先是臉上有一些些的不自然,然後擡腳上前,一把深深的將宋吟雪摟在懷中。

“雪兒……”聞著她發間的味道,一臉沈溺,雖然此刻已摻雜了別人的氣息,但是他已經並不介意。曾經自負如他,驕傲如他,霸道的不喜歡她身上有一絲別人味道的他,如今在大愛面前,已全然的放開了。

不過說是放開,感情上總是需要時間,就如同現在,他還沒有辦法完全毫無異色的去面對冥淨。

其實冥淨也是一樣!在看到他無雙時,他並不有太多的介意,只是一想到以後他們兩人,將真的如在汝陽王府時那般了麽,在面子上,多多少少還是有一點尷尬。

“無雙,翼盛來消息了,有些事我可能急著要去辦,所以明日便要出穀。”環手抱著無雙,宋吟雪話語輕柔。

“好,你先去!我等毒解了之後便趕去匯合。”明白宋吟雪的言外之意,無雙笑笑的緊了緊手臂,貪婪的享受著這一時刻的美好。

“好!”點了點頭,宋吟雪微笑而道。她就知道,無雙最能明白她的心。

“那我和雪兒一起去!”從他們結合的那一刻起,便再也沒有什麽能將他和她分開!此時,冥淨一聽到這話,隨即的開口的說道。

“不行!”冥淨話音剛落,還不待宋吟雪回答,這時候無雙擡頭,直接的拒絕道。

“爲什麽?”不明白他的意思,心下有些不滿,冥淨微黑著臉,直直的看向他。這小子,他才剛準備要和他和平共處,他就開始給他製造障礙?

不是道是故意爲之?還是確有其事?當聽到冥淨的疑問後,無雙放開宋吟雪,直面的走向冥淨,伸手搭上他的脈搏。

“冥淨,雖然你體內絕大部分的毒已經清除,但是仍有小部分殘留在體內,需要用藥調理解之,所以你暫時還不能離開。”

“你?”一聽到無雙這樣說,冥淨心頭有些鬱悶!腹黑如他這般,此事不難要想到無雙是因爲自己去不成,所以故意使壞讓他也去不成。

“我什麽?我是爲你好。那雲獨一用毒之狠,你也是見識到的!如果你不怕死,不介意以後留下什麽致命的病?那你就儘管走好了……”

似有威脅的話說著,伴著無雙那淡然的笑容,看的冥淨心頭一陣窩火。可是此刻他卻沒有一點兒辦法,只能雙眼直視的看著。

“好了,冥淨,既然你身上餘毒未清,那還是在穀裏再多待幾天,到時候與無雙來和我匯合吧。”

沒察覺到兩個男人之間的較量,本著不想任何一個有事的目的,宋吟雪此時開口勸慰。

聞言,一聽到宋吟雪這般說了,於是冥淨心下也不好再說什麽,只得頗有異議的點點頭,無奈而應。

“雪兒,你放心吧,我一定會解了我們兩個身上的毒,儘快前去找你的!”見著冥淨答應,無雙笑的一臉淡然和煦,清風雅致。

不可否認,冥淨身上的確是餘毒未清,但是至於嚴重程度麽……卻並不如他說的那般。至於道理爲何?相信微笑的無雙明白,而一臉微黑的冥淨……也能明白。

“恩,好!”點了點頭,微微而笑,這時候,宋吟雪沒有發現她身邊的兩個男人,在事成定局之後的各自表情,亦敵亦友,鬥爭相存……

第029章遇故人

【本章節由yingqian1984爲您製作】

第二日清晨,宋吟雪出穀,在無雙與冥淨萬般深切不舍的表情中終是擡腳而出。

華,喬兩國交界,走在官道上,心中一直在思考著翼盛傳來的消息,想著宋宇阡的動作,尋思著下一步自己該怎樣應對。

金秋十月,到處一片豐收的景象,這華,喬兩國,不愧爲六國中的富有國,就國界處這種偏涼的地方,收成都比其他國的要好,無怪乎當初在市集,傾樂公主喬茉兒曾經那般看不起大頌。

宋吟雪邊走邊想,略略被這沿途的風景所吸引,深感著若有朝一日,等肩上所有的事情都放下了,定要出去隨處走一走,領略一下這六國山河的大好風光。

心下暗暗的想著,目的地是往華國而去,已是和翼修他們約好了的,所以眼下這許多事,一切都等到了華國再重長計議吧。

腳步,開始飛快的往前趕著,想爭取在天黑之前趕到城裏,雖然宋吟雪並不怕一個人在野外過夜,但是對於她而言,若是可以有床睡,那她絕不會睡地上。

看眼下這個情況,天黑之前應該勉強能到城裏,唉!沒了翼修在,對於確切方位的把握,還真是讓她有點吃力!沒辦法,誰讓她雖然有了汝陽郡主的記憶,但總體上卻還是個外胞戶呢?

六國這麽大,想要確切的辨清楚道路實屬不易,所以自從出了五毒穀,宋吟雪花了平常翼修所需兩倍的時間,才好不容易找對了方向,於是在心感好笑的同時,卻又頗感無奈。

天色已漸黃昏,夕陽照在大地,撒出誘人的金黃。在這秋高氣爽的時節,能看著眼前如此景象,宋吟雪心中,還頗有一種“稻花香裏說豐年”的感覺呢!

視線,隨處而轉,腳步也輕快的不禁加快。這時候,正當宋吟雪一個不經意的擡頭瞄看時,腳步,卻不由的頓了頓,接著緩緩的停了下來。

挑了挑眉頭,笑得一臉玩味,在看到前方那個俊美無疇的男子,那一副清冷帥酷的表情時,宋吟雪在心感疑惑的同時,唇角慢慢扯起了個弧度,接著瀟灑的甩開了自己的扇子,徑自的晃悠著。

呵,最近她還是真走運!只要一出門,就一定遇熟人!不管時間是不是晚?地點是不是偏僻?

“唉,想不到這個世界何其之小?竟然在這荒郊野外也能遇熟人啊?真是好巧啊!”慢慢的,笑的光,宋吟雪向著前方靜站著的席墨涼走去,話語中有著不止揶揄與玩屑。

不要告訴她,他們是偶遇,因爲她不信!

但是如果不是偶遇,那就一定是刻意!那一向冷冷冰冰,對任何事都不上心的席墨涼,爲什麽會刻意找她呢?難道是……

“小涼涼,又有人花錢派你來刺殺我?”搖著扇子,慢慢的來到席墨涼麵前,宋吟雪用眼上下不斷的打量著他,眼中玩味。

“……”聽了宋吟雪的話,席墨涼沒有說話,只是沈默的看著她,看著她那傾塵絕美的笑臉,冷然一片。

其實說是冷然,那只是一種表面現象,因爲只要是熟悉席墨涼的人便都可以知道,他此時的樣子,絕不似之前那般決涼,而是帶有著一種緊緊壓抑著的刻意。不過很可惜,他的熟人不多,而和宋吟雪,便更談不上熟了。

宋吟雪見席墨涼不說話,只是直直的看著她,便下意識的眨了眨眼,挑釁回視。

“郡主……”也不知道看了多久,席墨涼對著眼前的人兒,那狡黠燦爛的如狐狸的笑容時,輕輕淡淡的吐出了這兩個字。

“你想說什麽?”挑了挑眉,聽著這兩個字,宋吟雪雖然心中警覺,但面子上,卻笑容不改。

“沒什麽。”動了動表情,不再如剛才那般直迷的看著,此時的席墨涼,俊漠的臉上一片淡然,話語中,似有一絲絲的憤然:“我的意思是,我這個人,一向對其他的事不很上心,不很在乎。所以不論你是不是郡主?是哪國的郡主?我都不關心!我只關心的是,你是第一個欺騙我的人!”

“第一個欺騙你的人?”宋吟雪好笑的看著此時有些較真的席墨涼,感覺他應該不是會計較這般事情的人!所以見著他說出這話,心裏頭還是有些意外的。

席墨涼見著宋吟雪玩味的反問,不禁心中一頓,臉上表情有一絲絲的紅。可是他竭力維持著冷漠,拼命的壓下那想要翻湧而上的羞澀。

想他席墨涼,一向冷酷寒涼,曾幾何時說著這般幼稚的話來?若不是爲了,不是爲了……

心緒,有一些些浮動,很想擺脫這種不習慣的感覺,可是爲了他的目的,他只能更加冷的板下臉,一本正經的正色說道:“是!第一個欺騙我的人!我席墨涼,四處闖蕩這麽些年,還從沒被人騙過!你是第一個,所以必須付出相應的代價!”

“相應的代價?你扯吧!我就不信你真沒被人騙過?你那麽笨--”

睜著無辜的大眼,心下不屑,正當宋吟雪將心中想法說出來的時候,只見墨涼一臉沈俊的說道:“騙過!但是那些騙的人,都已經死在了我的劍下!”

冷冷的說著,氣勢強迫,因爲感覺著自己的武功高於宋吟雪,所以話語中,有著一些不自覺的威嚇。

“那我這騙都騙了,你想怎麽辦吧?殺了我?”笑的無良,感覺著今天席墨涼的反應奇怪,宋吟雪一把收起扇子,眼中笑意正濃。

“那倒不必!”

“那你想怎樣?”擡頭看了看天,天色已經微晚,在急於要找客棧的情況下,宋吟雪開口而道。

“暫時沒想好,想好再告訴你!”

“啊?”冷峻的表情,在配上很嚴肅的語氣,可是卻是怎麽聽怎麽怪的話語,使得宋吟雪不禁有些微異,心中不斷忖思著:這還是之前那個冷漠寒涼的席墨涼嗎?怎麽才數天不見,就感覺跟換了個人似地,說話風格,倒頗有她的無賴腔調。

不明白他眼下的轉變,宋吟雪愣愣的眨巴眨巴了她漂亮的大眼,最後一搖頭,話語無奈的說道:“好,那你慢慢想!想好再來告訴我!再見!”

似乎是有些沒事找事,完全不似席墨涼天下第一殺手的辦事風格!宋吟雪在說完這句話後,好笑地擡腳欲走。

“你幹嗎?”一見著自己起步,身後的席墨涼也跟著起步,宋吟雪不禁疑惑的轉過身來,開口而問。

“我如果不跟著你,等我想到了該怎麽辦了的時候,又怎麽能第一時間找得到你呢?”

好似說的理所當然,從沒發現他臉皮厚起來也挺可以,宋吟雪心下翻了翻白眼的說道:“你想跟著我?”

“不是想!是爲了方便!”一見自己的意圖被洞悉,席墨涼心中一陣不好意思!但好在他平時冷漠慣了,所以一點點的異常,還使人不大看得出來。

歪理邪說!

聽了席墨涼的話,宋吟雪心下不以爲然,她擡眼看了看他的表情,然後眼睛轉動著心下微想,接著一臉洋溢著笑容的說道:“好啊!既然你想方便行事,那我也不加阻攔!反正有個天下第一殺手在身邊,樣子還是很拉風的!”

“拉風?”席墨涼一聽到宋吟雪這般講,心中一動,一種隱隱的想笑的感覺不由的湧現心頭。不過他此時不能直接的表現出來,只能在宋吟雪的話中找些疑問來問,以此來故意分散他的不自然。

“哎呀,拉風嘛就是拉風!這種新型名字,你肯定是聽不懂啦!算了,算了,跟你講了也是白講!我們還是趕快趕路吧,免得天晚睡野外!”

故意跟他打著馬虎眼,就是不告訴他意思,此時的宋吟雪,隨意的擺了擺纖手,示意著席墨涼快點與她一同上路。

見此,席墨涼唇邊現著一抹極淡極淡,淡的甚至都看不到的笑容,在跟著宋吟雪轉身之後,慢慢的浮現而出。

他不知道爲什麽他自己會這般高興?總之自那日得知她是女子之後,他心中便總是莫名的湧現出一種甜甜的感覺,甜的讓他高興,甜的讓他忍不住想笑。

他席墨涼,一向都是獨來獨往,冷漠的從不與人攀交搭訕,可卻是在這一次,一世形象顛覆透盡。

他也不知道爲什麽?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那日,當他眼看著她被那個毒小子帶走後,心中的那種落寞的空悵感,直逼的他不禁直追而去。

第一次懷著不是追殺目的的跟蹤,想不到在最後竟是給跟丟了!當那一刻,他發現自己失去了她的蹤迹後,那種濃濃的懊悔和失落,直壓得他悶得有些透不過氣來。

怎麽會這樣?他於她,不過是萍水相逢罷了!何以他會這樣的放不下她,這般的想要接近她?

一直在打聽雪公子的下落,在心想著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中,直直的尋找著!

失去了她的蹤迹,便好似消失般再也找尋不到!那日,在華國酒樓中,意外的聽到了她在雲水軒中的消息,心中那顆雀躍不己的心,直興奮地不住想要往外跳。

從來都沒這般失控過自己的情緒,即使是在最激動的時刻,他也一直是一副冰冰冷冷的樣子,可是那日,爲了一個可以說是不相干的女子,他深切感受到了自己腔裏的那顆怦怦跳動的心!

可是事情,往往都是事與願違!當他滿心歡喜,甚至猶豫著該以一種什麽樣的姿態去面對她和她身邊的那個毒公子的時候,等待他的,卻只是人去樓空的清冷。

再一次是去了她的消息,那種強烈的落寞感,讓他清楚的意識到他想要的是什麽!他要她!要她留在自己身邊!即使知道了她已經嫁了人,他還是有著這樣這樣強烈的想法!

他席墨涼,從來都是個不拘於世的人!即使她嫁了人又如何?不是處子又如何?只要自己喜歡,他本就絲毫都不在意!

話,雖說的豪言壯氣,狂妄不羈,可是真當他憑著直覺,在華,喬邊境徘徊數日,而最終不負期望的找到她時,他那滿肚子的話,卻憋的一口都說不出來了!

無奈的只得找了一個很蹩腳,很讓自己聽了都覺得的無趣的理由,裝作很瀟灑,但其實就是死皮賴臉的要跟著她,從而以解自己內心的相思之苦。

席墨涼邊走邊走邊回想著自己這些日子來的掙扎與糾結,在宋吟雪身邊,看著她那依舊俊氣風流的男裝打扮,心中隱隱透著歡悅。

傾塵靈動的氣質,絕美致的容貌,明明這麽明顯的女特徵,爲什麽他之前就是看不出來呢?

真的有些氣自己的愚鈍,還在她面前徑自的寬衣解帶,鬧了這麽大個笑話!可是不知道爲什麽,現在只要他一想到他曾經這般袒露的和她在一起過,他就忍不住的竊喜。

竊喜什麽?他不知道!也許情愫初動的他,此時還理不清這種喜歡的感覺!但是不管如何,他要她!想一直和她在一起的感覺!他是清清楚楚的明白的!

一路上,總是忍不住偷偷去看她!這種表情,在冷漠寒俊的席墨涼身上出現,該是有著多好笑的光景。

宋吟雪不明白爲何再次見到席墨涼時的感覺會如此之怪?總覺得看著他,心中就有種彆扭的感覺,說不上來是爲什麽!

彆扭?爲什麽會彆扭?打個比方吧!就如席墨涼,他原來一直是冷冷的,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那種冷,是發自內心的,渾然天成與氣質一起的!

可是現在,雖然他也很冷,也很有殺手的氣質,可是就是會有著那麽點刻意,刻意的用冷漠來掩飾著什麽!

宋吟雪暗暗的想著,腳程不變的往前走著。其實她不知道,席墨涼的這種感覺,只在對著她的時候才有的!而對於其他人,他則絕對是百分之百的嚴寒!

時間,已是月上梢頭,助於趕上了被席墨涼耽誤的時間,在酉時末的時候來到了一家客棧。

“店家,住店!”推開半掩著的門,宋吟雪高聲的對裏面的店老闆說到。

一見著這麽晚了還有客人,店老闆立刻笑臉上前的迎接道:“二位客官裏面請!”

“店家,準備兩間上房!”

“一間!”

開口著要兩間上房,但卻被席墨涼生冷的打斷了,他轉頭冷眼的對著店老闆,糾正的說了一遍:“一間!”

“喂,幹嘛要一間?”不滿於他此刻的表現,宋吟雪聞言不禁皺起眉頭。

見此,席墨涼轉頭看著她,正色的冷冷而道:“如果住兩間,萬一你晚上跑了怎麽辦?再說,我們又不是沒住過?何必這麽計較。”

“何必這麽計較?”一聽墨涼這般似無賴的話,宋吟雪不禁分貝提高了好幾個點!她瞪瞪的看著,心下暗自憤然:拜託!上次是你不知道我是女的好不好?能適合現在一樣嗎!

“我不習慣和別人一起住,上次是沒得選,這次不同!”心中還是覺得奇怪,就在宋吟雪沒好氣的回了席墨涼的時候,一邊,店老闆抱歉的說道:“真是不好意思了,兩位客官,小店現在就剩下一間空房間了!”

“什麽?只有一間空房!”一聽到店老闆的這般說,宋吟雪不由的反問出聲。

“是啊,是啊!不瞞兩位客官講,最近華國有大事要辦,各方人士都雲集而來,所以房間上是有點吃緊!”

帶著歉意,帶著商量,店老闆拱手而道:“小店這還算是好的了,其他店早就人客爆滿,沒了房位!我看二位客官皆是男子,同住一屋應該是沒什麽關係的,不如就此將就一下晚吧。”

話語說的誠懇,也沒有辦法!眼下只有一間房,要麽沒得睡,要麽一起睡,再沒有其他選擇了。

“看來這次也挺相同的!店家,那就要一間房吧!”席墨涼的前半句話,是對宋吟雪說的!他看著她那吃癟的甚是可愛的臉,心頭有一陣舒舒的暖意在蕩漾。

就這樣無法,最後在店老闆的帶領下,宋吟雪和席墨涼,一個鬱悶,一個微悅的走上了樓,向著最後一間房而去。

一推開房門,宋吟雪立刻的翻身上床,並大喇喇四肢橫占,口中霸道不滿的說道:“既然你要效仿上一次,那這床還是我一個人睡!”

“不行,我累了,要睡床!”一聽到她這般的拒絕于他,席墨涼也不生氣,只是雙眼直看著她,口中慢條斯理的說道:“剛才的房錢是我付的,所以理應由我睡床。不過我看在你是女子的份上,心下好心,讓你一半便是了。”

“看在我是女子的份上,好心的讓我一半?”天呐,她沒聽錯吧,這是他席墨涼應該講出的話嗎?

眨了眨眼,一臉不解,就在宋吟雪還沒反應過來時,席墨涼便轉身而躺於她身邊了。

“喂!”一聲詫異,宋吟雪緊皺著眉頭,口中直不滿的說著:“喂,你起來!我把房錢給你,你睡到板凳上去!”

“不,我要睡床,要睡板凳你睡。”料定了宋吟雪不回去睡板凳,席墨涼使出了殺手鐧,成功的讓她閉上了嘴。

見此,也懶得跟他爭辯,宋吟雪翻身而躺,就這樣直直的睡在墨涼的身邊,呼吸者彼此的味道。***,比無賴是吧?誰把誰!

閉目而睡,不理會任何。此時,席墨涼側眼看著宋吟雪,感受著自她身上陣陣而發出的體香,沈醉的令他有些心馳神蕩。

思緒,不禁又回到了上一次,他們一起發生過點點滴滴,想到她曾對他的調戲,曾對他的玩佞,他的心,不禁就一片欣然。

“你的夫君呢?他怎麽不在?”突然間,墨涼開口,直問著無雙的去向。

聞言,宋吟雪一時忘記了無雙曾在墨涼麵前說他是她夫君的這件事,於是不由反問:“夫君?什麽夫君?”

“就是那個使毒小子!他不是你的夫君嗎?”一聽到宋吟雪這般回答,墨涼頓時心中知道這裏面肯定有問題,於是說出了的話,也不禁帶著些興奮。

雖然他不介意她嫁了人,但是如果她還沒有,那感覺上他會很高興!因爲如此,他就能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煩,從而腰板挺直的去和那小子競爭了。

宋吟雪不知道墨涼眼下的想法,不明白男子個個變身是只狼,於是隨意的含糊了一句:“哦,他有事去了。”

宋吟雪不與他多言,徑自的思考著自己的事情,見此,墨涼也不說道,只一個勁的閉上眼,心喜著此時的這一份激動,愉悅著當下的這一份歡欣……

“席墨涼!”

一大清早,當宋吟雪惺忪著醒來時,所見之景,不禁令她大爲光火!

她一掌劈向了雙手緊緊將自己摟抱在懷中的席墨涼,口中不由憤怒的叫著,“席墨涼,你敢吃我豆腐!”

感覺靈銳,身手敏捷,此時的席墨涼,一見著宋吟雪的掌風劈來,身子快速一閃,直躍到地上淡聲說道:“你幹什麽?”

“這句話該是我問你才對吧?你幹什麽!”瞪著漂亮的眼睛,一臉顯現著初醒時的朦朧之美,此時的宋吟雪,鬆散慵懶之中,有著一種誘人心魄的姿采,直令人忍不住想要傾心。

故意裝的冷漠,不明白的反問,這時候,在席墨涼心裏,有著的是一種絲絲的竊喜,“我沒幹什麽。”

“還說沒幹什麽?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清的嗎?”快被他這種怪異的無賴給惹火了,宋吟雪皺著眉頭,厲聲而問。

見此,席墨涼慢慢的整理著自己的衣服,帥氣俊美的臉上一片無奈,“郡主,該說這句話的人是我!我都不知道你習慣還是無意,昨天晚上直摟著我不放,怎麽推也推不開……”

“我摟著你不放?”聞言詫異,心下猶豫,尋思著自己難道是以爲最近晚上有人陪,摟人摟習慣了,所以才會這般的對待墨涼?無從考證!

聽了墨涼的話,看著他那清冷俊涼的樣子,宋吟雪最終擺了擺手,不與之計較的說道:“好,就算是我摟著你不放!這下你該知道我的厲害了吧?所以下次再有這種情況發生,你就給我乖乖的睡板凳去!”

惡狠狠的說著,起身下床,在宋吟雪徑自洗漱的同時,席墨涼那冷淡的臉上慢慢揚起了個笑容,一個大大的笑容。

話雖是這樣說,事實上也的確是宋吟雪翻身撘他,但那只是一個無意識的觸碰,並沒有任何意義。是他自己心有異動,見著這個機會,便忍不住的想要將她納之在懷,緊緊地相擁一起。

抱著她的溫香軟玉的身子,聞著那陣陣專屬於她的味道,席墨涼幾乎是一夜未睡,直任著心中思緒百般徜徉。

“莫伊,你上次同看我洗澡在先,這次又非禮我在後,這筆賬,我遲早要一起跟你算回來的。”淡淡的,不似以前那般冷,席墨涼開口說道。

聞言,正在漱口的宋吟雪,“噗--”的一聲將口中之水盡數噴出,隨後還略帶咳嗽的嗆了幾下,一眼震驚的對上席墨涼,臉上一片愕然。

天呐!她偷看他洗澡?還非禮他?這般無聊搞笑的對話,真的是那個冷的跟座大冰山似的席墨涼會說出來的話嗎?

這已經不知道是她第幾次懷疑了?無語!當真無語!

搖搖頭,決定不去理會這個當下不太正常的男人,宋吟雪放下手中的東西,轉身走下樓去。

客棧大廳,宋吟雪坐在桌旁,身邊,是尾隨而下的席墨涼。

“店家,來點吃的!”招手對店老闆說道,指了指她和墨涼二人,在店老闆點頭示意後,宋吟雪放下手來靜心等待。

也不知道是華國發生了什麽事?搞的人員四方雲集,這偌大的客棧中,淨滿滿的都是人,看了好不熱鬧。

“店家,你昨晚上說的那個華國要辦的大事,它究竟是什麽事啊?怎麽這麽隆重?搞的這麽多人慕名而來啊?”等了一會兒,在店家端上了兩碗熱騰騰的陽春麵時,宋吟雪趁機搭話相問。

“恩,怎麽客官你不知道嗎?這件事已經幾乎是世人皆知了!”一聽到宋吟雪這般問自己,店老闆直起身板,四下環顧了一周,接著滿臉笑容的說道。

“我不知道。”搖搖頭,宋吟雪直言相說。

她的暗閣七殺,有六個被她拆散著分在各國,還有一個留在宋宇弦身邊暗中保護,對於華國這裏,由於翼修被她派去前往大頌,沒能及時的反饋資訊,所以眼下,她還真是不知道。

“店家,你就告訴我吧,到底是什麽事要驚動著這麽多人前來?我猜一定是好事!”雙眼環視了一下四周,眼看著圍坐著的個個斯文打扮的衆人,宋吟雪微笑而道。

一見到這麽俊美的笑容,那店老闆心中當下一樂,於是滿是笑容的應聲而道:“好,好!反正也不是什麽秘密了,我就告訴於你吧!知道嗎,客官?這再過幾日,華國可是要舉辦舉世隆重的婚禮了呢?”

“婚禮?誰和誰的?”

“華國朝琴公主,和天下第一聖公子,大義傳人--上官玄玉!”

第030章震動

【本章節由yingqian1984爲您製作】

“華國朝琴公主,和天下第一聖公子,大義傳人--上官玄玉!”

店老闆的話中,帶有著幾分得意!要知道,大義聖人就要和他們國的朝琴公主成親了!這是一件多麽令國人驕傲的事情!

雖然那朝琴公主並不是絕色,但是她爲人知書達理,才德兼備,正好與擁有大義盛名的玄玉公子相匹配,兩人珠聯璧合,堪稱一對玉人!

這時候,正當店老闆揚揚而道時,一旁的宋吟雪聞言後起先一怔,然後微有詫異的看著他反問道:“你說的是……上官玄玉?”

呵,這個小玉玉!動作還蠻快啊?想不到她才離開三個月,他就便要和什麽公主成親了?

雖然她與他之前並沒有什麽深切的感情可言,偶有的幾次接觸也只是純屬調戲和戲弄,但是不管怎麽說,在她的心裏,她還是有那麽點兒喜歡他的,不然她就是再要演戲,也不會見一次就逗弄一次的!

上官玄玉的美,不同於其他的男子,不似於那般妖孽如冶,也不似于那般俊雋永逸,因爲有著張可愛的娃娃臉的關係,所以使他看上去格外的親切與溫暖,朝氣與陽光。

在那個美男如雲的汝陽王府上,他的出現,無疑就使人眼前爲之一亮!而且看著他的可愛的長相,在想著他那至高無上的身份,就讓忍不住想要上前狠狠欺負一下,蹂躪一下,在滿足心底那激起的邪惡與作壞。

宋吟雪心下直直的想著,面上若有所思。見此,店老闆以爲她是一時反應不過來,於是帶著得意而自豪的笑容,徑自走了開去。

“你認識上官玄玉?”見著宋吟雪如此,一旁的席墨涼不禁開口問道。

聞言,宋吟雪似有玩味看了看他,接著笑笑的道:“認識啊!大義的上人,天下第一的聖公子,我又怎麽可能不認識呢?”

明顯著是和他打馬虎眼,就是不想告訴他實情,此時的宋吟雪,在說完話後,便拿起筷子挑面而食。

墨涼看著低頭而食的她,心下總覺得她沒對自己說實話,但猶豫著也不好多問什麽,便心下作罷。

這時候,當他們兩人都不言之時,一旁的衆人開始議論而道:“這次華王嫁女,意在隆重行之,廣發消息與天下,就是想讓世人都知道這件事情呢!”

“廢話!要是你是華王,得了個這麽極負盛名的女婿,你不也得得瑟一下?”一人說道。

“那豈止是得瑟?簡直就是炫耀好不好!你們也不想想,那玄玉公子身後站著的,可是天下道義的捍衛者!這些人,平時別看默默無聞,一聲不響的,丹一旦要是發起狠來,那可是翻天覆地的駭人呢!所以我說這華王啊,還真算夠明!知道擁有了玄玉公子這樣的女婿,今後就再不用擔心國家會受到什麽世俗譴責的攻擊,以及各項輿論的壓力了呢!因爲這一切,可都有一個聖公子在幫他頂著呢!”聞言,另一人接話道,話語侃侃而談。

“恩,恩!是這麽說的!你們看看這四周圍斯文模樣打扮的人,聽說可都是因爲華王發佈了消息,而從各地慕名趕來一睹聖公子婚禮的大義子弟呢!乖乖,這這陣容,這架勢,可比皇帝大婚有過之而無不及呢!”第三個人一見前兩個人發表意見,於是也立刻的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宋吟雪聽了他們的對話後,心中大概對此事有所瞭解,於是在心下正感歎上官玄玉如此之快的轉變時,旁邊那幾個人又開始侃侃而談道:“

哎,你們知道嗎?我有一個小道消息!”

“什麽?”衆人疑惑。

“呵呵,不知到了吧?”一見衆人這般問,那人便開始自我膨脹了起來,“其實啊我聽說,這華王這麽急著將婚事昭告天下,其目的還有一個!那就是--他怕玄玉反悔!”

“啊,反悔?這怎麽可能!有誰還不願意娶公主的?”衆人滿是不以爲熱,不相信的搖著頭道。

見此,那人急了,連忙擺事實,講道理,“怎麽不可能?怎麽不可能!那玄玉公子又不是什麽貪圖富貴之人?不願意娶公主也屬正常啊!你們知道嗎,我可聽說玄玉公子一開始的時候,就不答應這件婚事的呢!”

“啊,問什麽呀?爲什麽不答應?那他現在怎麽又答應了?”

八卦的力量,永遠都是強大的存在!此時,一聽到那人這般爆料,衆人便都開始一臉興致昂然了起來。

“我怎麽會知道?我也只是聽說!還不知道這其中有什麽貓膩呢!也許那玄玉公子本就是有心上之人,不願意和公主成婚,而那華王一見此事不成,便四處放出風去,到時來個先下手爲強,逼著玄玉公子乖乖就範!”

“切!這都是什麽跟什麽呀!”

一聽到那人這般胡亂猜測,妄意假設,衆人都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接著你一言我一語的繼續討論下去。

宋吟雪始終坐在桌邊,邊吃邊靜聽著那些人說道,最後,在面全部吃完後,駐筷對一旁的墨涼說道:“待會陪我出去逛逛。”不急,反正翼修還沒回來,趁此機會,她自己先四下走了走。

“好!”冷冷的答應著,心下卻絲絲甜意,他席墨涼長這麽大,殺人倒是經常,至於這陪人逛街麽……咳,去還未曾有過。

“我的第一次陪人逛街,給你了!所以,你又欠我了些。”淡淡的話語,在宋吟雪完全驚錯的表情中響起。見此,席墨涼飛快的站起身,在不待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擡腳往門外走去,動作利落瀟灑的乾淨。

“席墨涼!”

轉身而追,在發現眼前之人,已在不如之前那般好欺弄挑逗之時,宋吟雪不禁爲自己這個讓他跟過來的決定而感到後深深的鬱悶不已……

華國客棧之中,到處一片熱鬧非凡的紛說,而此時在一另處得別院裏,一個俊氣的男子負手而立,靜靜地擡頭仰望著天空,一種幽靜深重的感覺在其間久久圍繞。

“公子!”

這時候,身後一聲叫喚響起,茯苓慢慢走上前,對著俊氣男子說道:“公子,你又在想她了?”

她?她是誰?茯苓沒有直接說,但是在他們心中,都有著一個共同的認識。

“公子,她不該是你的心動之人……”茯苓的話中,充滿了勸解,無奈與責怪。

聞言,俊氣男子一動不動,仿佛本沒有聽見似的擡眼,直對向蔚藍的天空。他記得,她好像也喜歡看天,可是這天空中到底有什麽呢?一開始,他並不清楚,可當他就這樣一直癡癡的看了三個月後,他明白了,原來這天空中,會有她的身影,她的笑臉,她的永遠也令人忘記不了的歡言……

男子直直的看著,俊氣的臉上一片幽然,心底裏有著深深的化解不了的憂涼,濃濃的消散不開的悲傷。

這男子是誰?他便是那個華國眼下的焦點人物,大義聖公子--上官玄玉。

茯苓站在上官玄玉身後,深切的體會到他的感受,心中不禁一陣惆悵。

他自小跟公子一起長大,公子的每一個舉動,每一個心思,他都能看得明白!所以眼下,他清楚的知道他在追憶什麽?也確切的瞭解他在失落什麽?手,不禁緊緊的緊握起……

“公子,宋吟雪已經死了很久了,你就不要再想了……”還是忍不住出聲勸說,看著自家公子如今這副模樣,茯苓心裏不由的一陣難過。

三個月前,自宋吟雪墜崖的那一刻起,公子的整個人,就完全的變了。雖然他不知道那日在崖上到地方省了些什麽?但是看著公子的樣,他明白,他的心,在那一刻,已經隨著那個叫宋吟雪的女子而去了,再也,找不回來……

茯苓的心,不住波動著,雙眼也緊緊的看著上官玄玉。見此,上官玄玉並不爲所動,他只是一個勁的看著天空,許久,才慢慢吐出了一句話:“她死了?她死了……茯苓你說,一個人死了,她究竟會去哪里?”

上官玄玉的話,問的有點莫名,問的有些幼稚。

聞言,茯苓心中有怒,不禁將不滿加之了進去:“公子,如你這般的聖人,今後肯定會是上天堂的!而如汝陽郡主宋吟雪那般的,則肯定是要下十八層地獄。”

“天堂?地獄?”聽了茯苓的話語,上官玄玉微微一怔,接著搖頭,苦澀的淡笑出聲來:“茯苓,你不懂,如她那般的人,才是真正能有資格上天堂的……”

眼前,不禁又浮現出那日在崖上的纖塵身影,伴著那清狠決冷的眼神,深深的震撼著他的心。

“她上天堂?這可能嗎?”身後,茯苓一聽到玄玉這般說宋吟雪,不由的鄙視出聲,臉上神情也隨之冷夷。不過他意不在與玄玉爭辯,於是立刻圓著話說:“不過如今不管她是上天堂,還是下地獄?她都已經不在三個月了,應該早就輪回往生去了。”

茯苓的話雖這麽說著,但心底裏可不真這樣想!在他認爲,不堪如宋吟雪那般之人,生前作惡多端,背著一身駡名,就算是到了十八層地獄也抵不了她的罪過,更別提投胎了,那簡直是癡心妄想!

茯苓不說話,上官玄玉也不說話,兩人就這般沈默的站著。許久,受不了這般氣氛的茯苓,不禁上前一步,語重心長的開口說道:“公子,不管如何,逝者已矣,你們兩個,終究沒有緣分!所以你還是,忘了她吧……”

“忘了她?忘了她……”給忘嗎?可能忘嗎!

低喃的話,重復著。見此,不知道他心裏有沒有聽進去,茯苓趁機而講:“公子,茯苓看這幾日後的大婚,你還是同意了吧。”

“我們本就是華國之人,雖然常年四處遊歷,但是最終的,還是在這裏的!公子的婚約,華王早已下令,是經過大義各宗長同意的,所以眼下,就算你再不願意,丹結果……”最終的話,茯苓沒有說出,但他相信玄玉能明白。

聞言,上官玄玉垂下眼眸,轉而深深的看著他,慢慢的,用有一種堅定的語氣說道:“茯苓,我的心意你是知道的,無論如何,我都不可能聽命去娶朝琴公主……”

“公子!你爲什麽要這麽執著?宋吟雪已經死了,永遠都不可能再活過來了!你就是在爲她如此,她也不知道啊!且不說她死了你們不能在一起,就算她如今活著,以她那個一片狼藉的聲譽與作風,又怎麽可能配得上高高在上的你?”

茯苓是愛之深,責之切,說話的語氣不禁有些急切。見此,上官玄玉淡淡一笑,笑容中包含著嘲諷,包含著無奈。

“茯苓,我如此,不是做誰看,是我自己心裏,不能放下……你說她死了,我不能和她在一起!可是就算不能在一起,我也要一直的守著她,惦著她……”

“茯苓,你知道我有多後悔嗎?你說她配不上我?其實你錯了,真正配不上的人,是我!我明明就一直很喜歡她,可是我卻被假像所蒙蔽,在乎著那些徒有的虛名,不敢靠近她,觸碰她,以至於今日……”

玄玉的話,說的低緩,有著深深的內疚。他轉眼直看著茯苓,表情痛然:“你說如果她活著,我們不可能在一起?不,不是這樣的……茯苓,你知道嗎?只要她說她喜歡我,願意和我在一起,我可以爲了她而放棄我身上所有的榮耀,所有的光環,甘之如飴的與她一同墮落沼泥,用不自拔……”

可是她沒有,她什麽也沒有說……

玄玉的心,緊緊的抽縮著,眼中有著濃濃的痛。見此,茯苓悸動了,他從沒見過這樣的公子,這樣毫無保留的將心底之話說出的公子。

心,緊緊的隨著他的痛而痛,茯苓眼看著上官玄玉,表情一片憐惜。

其實不是他茯苓對宋吟雪有什麽意見,只是他不想看著公子因爲她而泥足深陷!一直以來,公子都是平靜的,驕傲的一個人,可自從遇見了宋吟雪,一切就都變了。

失魂落魄,心不在焉,他不再是以前的那個神色四溢的上官玄玉,而是一個深陷情網,掙扎的無法自拔的青澀男孩……

記得當日公子從崖上回來,整整十天沒有開口講過一句話,那樣子,憔悴,淪魄的讓他看了都心痛,禁不住的淚水,爲之潸然而落。

“公子,沒有如果,都已經過去了,再不會回來……”低低的,帶著克制的痛,茯苓慢慢的說著。

聞言,上官玄玉搖頭笑笑,單手捂著自己的心,緩緩說道:“沒有,沒有過去。她一直都在,在我的這裏,佔據著滿滿的,滿滿的……”

玄玉的言外之意,是說在他的心中,再容不下第二個人。明白其意的茯苓,在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後,一口歎息的說道:“可是公子,朝琴公主她……”

“其實公子你比任何一個人都明白眼下的形勢。那華王在你本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與宗長們定下婚約,又不顧你的一再堅持而私自向天下發佈消息,由此可見他的用意之決,用心之狠,恐怕此次對你……是勢在必得。”

“我不會,按他的意思做的。”淡淡的,卻是極其的堅定的話說著。

聞言,茯苓開口道:“公子,可是眼下的情況,好似並不怎麽樂觀。華王爲想得到你身後的力量,一破釜沈舟的將此事公諸天下!此時,他是絕對不會讓你有機會反悔的。因爲天下衆人已至,如果你現在不和朝琴公主成婚的話,那無疑就是和天下人開了個玩笑!可是這個玩笑,華國開不起,而我們……也同樣開不起。”

茯苓陳述著利害關係,將眼前所有的不利條件都羅列了出來,種種迹象都顯示了這個婚,上官玄玉石不得不結。

見此,上官玄玉不說話,只徑自的搖著頭,慢慢看著前方。

“公子。”

看著她如此,不想他最後引火燒身,茯苓苦口婆心的勸說道:“公子,其實兩者聯姻並沒有什麽不好。雖然你要娶朝琴公主,但是你可以不愛她!本來在這種政治婚姻的犧牲下,又有多少人是彼此真心相愛的呢?你們可以像很多其他人一樣,雖然相敬如賓,但卻貌合神離。”

茯苓的話中,帶著曲全和虛與,聽的玄玉不禁回頭看他。

見此,茯苓臉立刻一紅,連忙開口解釋道:“公子,我沒有別的意思!這樣做,也只是爲了兩全,一來可以穩住華王,二來公子不至於被天下人恥笑……”

茯苓的話,越說越輕,因爲他知道這樣做,絕對有違大義的宗旨!是不受道義所容忍的!可是眼下,他沒有辦法,他不想眼睜睜的看著公子就此身敗名裂,然後還要遭受華王的打擊報復!他不想,真的不想!

心下複雜的都爭著,越說越亂,越亂越錯,到最後都不知道該怎樣講了。

上官玄玉轉身看著這樣的茯苓,終是垂眸,微微的歎了口氣:“茯苓,你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公子……”似乎還想說什麽,但卻被那一臉淡然所制止,於是無奈之下,茯苓轉身,遲疑的,慢慢的走了開去。

身後,茯苓而去,而面前,上官玄玉靜靜站著。

“宋吟雪,我好想你……”

帶著苦澀,帶著深情,上官玄玉緩緩而道,那捂在心口上的手,始終沒有放下,眼眸裏,痛意一片……

他好後悔,真的好後悔,爲什麽他只看到了她的表面,爲什麽一定要等到失去的時候,才明白了她的真正面目……

曾經,他猶豫,他掙扎,他掩飾著他對她的愛,可是如今,當所有真相都大白時,他才知道,他錯的有多離譜,錯的有多不可饒恕。

他永遠也忘不了那日,她在崖上笑說的每一句話,她說如果她不僞裝,不隱忍,她又怎麽還可能活到今日?

原來,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她隱忍僞裝出來的假像!她的放蕩,她的刁縱,她的無禮,她的陋……

原來都是!原來都是!

這,該是多麽的辛酸?多麽的痛苦?竟想不到會是發生在一個還這樣小的女子身上。

她才十六歲啊,可是正是這原本該享受一切美好青春的年齡,卻過早的承受著這非常人所能忍受的一切!

這該是怎樣的堅強?怎樣的磐韌?

玄玉捂著口,感受著自己那顆不斷跳動的心,耳邊,似乎淡淡傳來了那充滿歡聲的叫喚:“小玉玉……小玉玉……”

茯苓啊茯苓,你看不懂她,看不透她,就如這世界上的很多人一般,不清楚,也不明白。

她是這天底下最好的女子,怕是沒有一個男子能真正意義上配得上她。所以他說,爲了她,他可以放棄他所擁有的一切,離開那個高高在上的位置,只一心的想追隨於她身邊,靜靜的看著她,感受著她……

她是他動心的女子,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在沒遇見她之前,一直都清心寡欲,一心問道的他,從來不知情字爲何物?可是現在,他明白了,明白的很深,很深。

他不會和朝琴公主,也不會和她做一對貌合神離的夫妻!因爲在他的心裏,即使她不在了,也永遠不會再容下第二個女人!

身敗名裂如何?打擊報復又如何?不過終是一死,到頭來不過是芳華過後,幻影成空……

唇邊,淡淡揚著抹笑,玄玉眼前幻現著宋吟雪那清靈的笑顔,心,不禁久久沈醉。

“宋吟雪,也許能和你一起死,那也是一種幸福吧……”

話語,慢慢的這個清幽的別院響起,伴著秋風,伴著落葉,玄玉轉身,緩緩而去。

都說人生若只如初見,如是秋風悲畫扇?可是,如果沒有這風悲畫扇的淒美,又怎能知道這初見的美好呢?心不禁思量……

……

華國都城的集市上,宋吟雪在墨涼的跟隨下,一身白衣,俊美無邊的招搖著扇子,一臉笑意無限。

這華喬兩國還真是富有!無怪于當初喬茉兒看到他們大頌集市的時候會露出那般鄙夷的神采,原來並不是沒有道理的呢。

點點頭,宋吟雪心下暗想,接著俏臉一揚,對著席墨涼纖手一指:“走,那邊有熱鬧,去那邊看看!”

身影,纖塵而動,直向前方走去。身後,席墨涼心有甜蜜的看著這樣的她,雖面帶冷色,但腳步去不知不覺的跟了上去,絲毫不落下半步。

宋吟雪的身影,走轉著往一旁湊熱鬧去了,而與此同時,上官玄玉失魂落魄的身影正迎面走來,在兩兩交彙的時候,擦肩而過,誰也沒在意到誰。

其實這時候,如果宋吟雪不快步而走的話,只一眼,她就能看到上官玄玉!而上官玄玉,他如果不是心無旁騖的只沈浸在自己的思緒中,而是稍微的能注意一下身邊的人,那在轉臉間,他便發現那個讓他魂牽夢繞,每每想起便心痛不已的人兒。

不過很可惜,他們沒有!誰都沒有……有時候事情往往就是這麽奇妙!你越是想得到什麽,結果你就越是得不到!而當最後你不想得到時,它卻又……

失之交臂,無緣而見,他們倆最終一個往東,一個往北,在這熙熙攘攘的十字街頭,隨著人流,各自而走。

上官玄玉緩步停留,舉眸環視著眼前的一切,在看著這流動的街道時,記憶,又不禁湧現至當初他與宋吟雪初次相見的畫面了。

“小玉玉,哥哥其實,就喜歡你這樣的……”

“小玉玉,你可真可愛!怎麽樣,考慮一下跟了我吧!保准你天天吃香的喝辣的!”

“這有啥啊?要是你願意,我可以跟著你,從此吃香喝辣!怎麽樣?不要害羞嗎!呵呵……”

……

耳邊回響著曾經的話,這時候,正當上官玄玉幸福的回想著當初見面的時候,耳邊,陣陣傳來了激烈的爭吵聲,直打斷了他的思緒。

“哎,我說你這個人怎麽這樣?我只是問一下路而已,怎麽就成了調戲你妹妹了?”

聽到聲音,擡眼而望,見不遠處,一個長相較好的男子被一對兄妹倆圍住,正質問著他爲什麽要調戲良家婦女。

不是出於好奇,而是出於道義,上官玄玉擡腳上前,想一探清楚究竟。

道路旁,三人爭吵,衆人圍觀,一見著上官玄玉而來,皆自動的讓出一條道路。

可是場上爭吵著的人,並沒有發現於此,而是不顧任何的爭論著,大有一副愈演愈烈的架勢。

“哎!我說你們怎麽這樣?我都說了,我只是問路!對你那如花似玉的妹妹沒有存半點非分之想!”

此時,那個長相較好的男子,因著被人誣賴,終是滿臉漲紅的瞪著眼前那對長的很是“經典”的兄妹,口中氣憤無語的將那“如花似玉”四個字咬得很重。

見此,那位哥哥不爽了!他一擼袖子,露出他黝黑的皮膚,滿臉惡狠狠的道:“沒存非分之想?那爲什麽這滿大街這麽多人,你不問阿三,不問阿四,偏要問我妹妹呢?你還敢說你沒對她存非分只想!”

“這位兄台,你聽我說。”一聽到那個哥哥如此霸道不講理的話,男子深吸一口氣,靜下心來慢慢解釋“我,張梁,大梁人士。這次初來貴國,皆是想一睹聖公子和朝琴公主的婚禮。适才,我因爲不認識路,而見令妹又恰好站在路旁邊,久久不動,於是在這之下,才興起的問路,本毫無半絲調戲非禮之意啊。”

男子的話,說得誠懇,聽的圍觀之人連連點頭。

可見此,那位哥哥不依,暴叫一聲怒道:“好啊,你這個斯文敗類!虧你還是大義門生,想要來一睹聖公子聖容?竟然做出這等下做的事情,簡直敗壞大義的名聲,有辱聖公子的聲譽。”

這位哥哥一心認定男子調戲了自己的妹妹,糾纏的說出了許多難聽的話。

聞言,本是斯文一流的男子,不願與之多做爭辯,心想息事寧人的快些走人,於是彎腰雙手作禮的說道:“這位兄台,小弟本無意冒犯,不經意之下給令妹造成了困擾,實屬不該!小弟在此,給兩位鞠躬賠禮,請兩位寬宏大量,不要與小弟一般計較了。”

男子的舉止,大方得體,引得了圍觀衆人的一致稱讚。見此,以爲事情已了,男子轉身,欲擡腳而走,可是就在這時,他的衣襟一下子被人拽住,接著就聽到那位哥哥兇狠的說道:“想走?沒這麽容易!我妹妹的清白名聲都被你這小子給毀了,你以爲一句‘對不住’,就能了結的嗎?”

“那敢問兄台想要如何?”

“如何?很簡單!娶我妹妹!”哥哥一句話,引得周遭之人皆倒吸一口涼氣。一來,他們是詫異男子只是問個路,去落得個被逼娶親的下場;二來,他們則是感歎這個妹妹實在是長的“貌美如花,嬌豔動人”了!

“你!你!豈有此理!”饒是再好的脾氣,在聽到這般無理取鬧時,也忍不住要發起怒來!這時候,正當男子氣憤的食指直制時,上官玄玉再也忍不住的想要上前,制止這場可笑又氣人的鬧劇。

“哎呀,死鬼!問個路要問這麽久啊?害人家等死了呢!”

這時候,正當玄玉剛邁出腳時,身後,一句熟悉的飽含玩味與笑意的話,直直的在人群中響起。

“死鬼!你居然敢背著我和別的男人勾勾搭搭?不想混了啊?”隨著話音而落,衆人只見一抹清新的白色,襯托著一個俊俏無比的風流公子曳步而來,直走向那受氣的男子,動作高雅優美的拿開那位哥哥拽著的手,然後亮眼微眨的對上男子,一臉流轉著絢爛的光彩。

好一個妙人!好一個風采!可是看這架勢……

衆人微詫,在心中不禁懷疑感歎這兩個公子之間到底是怎麽回事之時,一旁的上官玄玉如遭電擊,滿眼震驚的直看著,口中不由的低喚出:“吟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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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1章解釋

【本章節由yingqian1984爲您製作】

上官玄玉目瞪口呆的睜著雙眼,俊氣的臉上一片震驚!他僵直的身體,一動不動,滿是不敢相信的眼眸不禁眨了又眨,口中情不自禁的滴喃著:“吟雪,吟雪……”

上官玄玉口中低喃,但是因爲著周圍圍觀之人太衆多,再加上他本身也未太過靠前,所以一時間沒人發現他的異樣,包括場上那一抹清麗的白色--宋吟雪!

那麽纖塵的身影,那麽絕美的容顔,那麽清澈靈動的笑容,瀟灑風流,帥氣不羈一如當初他初見她那般,不!應該是比初見時更加令他心動,更加令他神魂癡迷。

玄玉癡癡的看著,不敢相信這是夢,還是現實!可是不管是夢還是現實,他聽到了那來自他心底的渴望,聽到了他那砰然不已的心跳與緊張!這是她嗎?真的是她嗎?吟雪,吟雪……

手,不禁緊緊握在身側,上官玄玉抿著唇,雙眼透露出無限的沈溺與眷戀。

這時候,在上官玄玉心潮澎湃起伏時,上場,白衣宋吟雪嬌嗲一聲,一臉玩味而戲謔的神采:“死鬼!你可真對得起我?才一轉眼這會兒工夫,你就勾搭上別的男人了?而且,而起還找了個……”

眼神,意有所指的不住上下打量著那位哥哥,宋吟雪表現的臉有慍憤,轉頭猛的對上男子,一臉悲淒的纖手而指到:“你,你這個負心郎,你怎麽能這樣對我呢?我一個如花似玉的俊美少年,不惜爲了跟你和家人鬧翻,原想著你能同我一輩子,愛我一輩子,可誰想這還好了沒幾天,你就花心又犯,轉眼他人了~~”

“嗚嗚……我現在算是明白了,什麽海誓山盟?什麽此生不渝?全都是狗屁!是騙人的!我好後悔啊好後悔,當初沒聽我娘的話,沒聽我娘子的勸,輕易的以身相許於你,如今的得了個這般淒慘的下場,誠悔不當初啊悔不當初!”

宋吟雪一番略帶控訴的哭腔,聽得當場衆人一愣一愣的,一時腦中沒能反應過來。天呐,不會吧!這麽俊美的公子,居然有個龍陽之好,斷袖之癖?而且還爲此抛妻棄娘,和家人鬧翻了臉?哦,這真tm什麽世道?

看著眼前的俊美公子,衆人心頭一陣惋惜,臉色不禁也跟著難看了起來:真的長這麽大,還頭一次看見兩個男人當中大談感情之事?真是叫人接受不了!

不住的搖頭,一臉想不通的樣子,這時候,不止衆人是這樣,連一旁的男子也一臉的想不通,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急辯道:“這,這位公子,想必你是認錯人了吧?在下可是不認識你,不曾跟你有任何關係!”

“不認識我?不曾跟我有關係?你,你……”臉,似乎瞬間變得煞白,悲痛著眼,宋吟雪直對上那男子,傷心說道:“張梁啊張梁,我一路從大梁隨你而來,我該給的,能給的,全都給了你,可是想不到到頭來,你就這般對我?一句不認識,沒有關係,就這麽打發我了?”

宋吟雪淒淒而道,在她說的那句“我該給的,能給的,全都給了你”之時,衆人臉上一陣古怪,包括一直靜站在一旁的席墨涼,聞言後那冷峻的臉上也不禁閃過一絲怪異,雙眼不由的直直瞪著前方的人兒。

“這位公子,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的?我是真的不認識你啊!”一看就是老實人,男子此時見著這種狀況,早已方寸大亂,腦中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聞言,一見他如此,宋吟雪心底暗笑:廢話,你這不是剛才自己說的嘛!

不過她並不告訴男子原因,而是亮眼微微一草衆人,接著玩味的看了一眼那對兄妹倆,然後轉眼,對著男子開口說道:“張郎,你真的不喜歡我了嗎?不要我了嗎?”

“公子!在下真的是不認識你!你爲何要如此毀我名聲!”一見這架勢,男子心中氣憤不已,可是他終還算是有修養,所以儘管心裏氣的要命,但嘴巴上去還是要同其講理。

一聽這話,宋吟雪眼有笑意的看著他,接著大眼溜溜的轉了一圈,接著一手指向旁邊那位哥哥,聲色俱痛的說道:“好,張郎!我可以接受你不喜歡我,不要我了的事實!但是,但是你也不能這般想不開,找個長得這麽‘經典’男子吧?好歹你也是我曾經喜歡的,看上的,我不允許你這麽沒品位,不允許,不允許!”

微握著拳頭,作勢的不住在男子懷裏輕敲,像極了一個怨婦在發泄質問著自己的丈夫!衆人一見這情景,驚訝的不禁皆將嘴巴張得大大的,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而一旁那對兄妹,一看到自己辛苦看中的人居然是個短袖,那個恨啊,不打心底一出來。

“公,公子……”男子高舉著雙手,一臉尷尬的任宋吟雪在自己口輕捶,無奈怨怒的表情盡顯於上。

見此,一旁的席墨涼再也看不下去了,他忍著心底那陣陣翻湧的醋意,冷著臉一把上前拉住宋吟雪,不讓她再繼續依靠在男子懷裏。

宋吟雪一見到墨涼上前來拉,賊溜溜的眼中突然光一閃,頓時心中玩意四起,於是一個反手反握住他,拉至男子面前說道:“嗚嗚,我娘說了,‘寧願相信這世界上有鬼,不要相信男人的那張破嘴’,如今是我自己不長眼,聽信了你的鬼話,被你騙人騙色,實在是我活該,自作自受!”

宋吟雪緊緊的抓住席墨涼,在衆人心中一直感歎:大哥難道你自己不是男人嗎?的時候,擡起眼,一臉含笑地看男子道,“不過話雖如此,但是我娘也告訴我了,‘凡是做事,要一顆紅心,兩手準備’,你也知道的,爲人子女要聽話孝順的嘛,所以我這麽按她老人家的意思做了。”

嘿!這丫的!剛才還說爲了男子和爹娘鬧翻了,眼下又說要孝順聽話?這不是自相矛盾,自己打自己的臉嗎?

衆人無語,一臉黑臭。

這時候,宋吟雪看著男子,燦爛一笑,接著眼中戲謔,在席墨涼心中只覺著隱隱有些不安之時,她含情脈脈的擡眼而望,話語也不禁變的溫柔:“張郎不珍惜我,不要我,自是有別人珍惜,別人要!我與這位涼哥哥,兩人相見如故,一見鍾情,都覺得對方是彼此的唯一,此生不變。本來呢,我還想著很對不起你,擔心不知道該怎麽跟你說,但是想不到你竟然都如此了,那麽如今,我也便再不用爲難。”

宋吟雪的話慢慢的說著,雙眼緊緊的盯著席墨涼,不禁透露出玩謔與不懷好意。只見她當著圍觀衆人的面,害羞的沈吟了一聲,接著一副溫柔而深情的樣子說道:“涼哥哥,你對弟弟我這麽好,那弟弟我從此就跟了你!雖然你一身怪病,磨牙放屁打呼嚕,還外加祖傳香港腳,但是念在你這麽一心一意對我的情分上,我就都不與你計較了呢……”

包容的話,宋吟雪欲嬌還羞的說著。雖然衆人們聽不懂香港腳是什麽,但聽著前面那句“磨牙放屁打呼嚕”時,就知道一定不是好話!所以在心下感歎這麽冷峻的男子竟然會有這般不堪之時,腳步都不自覺的微微往後退了一步,以免被汙。

席墨涼很是冷怒的看著宋吟雪,聽著她這般損人污蔑的話,眼角不自覺的微微抽了抽,滿臉的無語與黑臭。

你--很好!很好!這是報復是吧?這是挑釁是吧?好!這筆賬,他席墨涼記下了!

記吧,記吧!還就怕你記不下!她就是想讓他看看,敢欺負她?敢憋屈她?這便是下場!

眼神,在空中交彙,各自暗暗而道。而這時候,將這種暗自較勁看成是無限深情的衆人們,不自覺地感到身上一陣涼意,接著皆不由的打了一個抖。

這可當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如此這般的斷袖之人,居然敢毫不避諱的在光天化日之下當衆調情,這行爲,真乃堪稱史無前有!

搖著頭,一臉鄙夷,宋吟雪在席墨涼和衆人都不怎麽好看的神色中燦爛一笑,接著挑著眉,一臉玩味的走到那位哥哥面前,話語大方的說道:“這位兄台,既然你眼裏這麽好,看上了張郎?那我就將他讓給於你!雖然他沒有涼哥哥的那些習慣,你不用多加忍耐!但我還是要好心的提醒你一句:你晚上的時候啊,一定要好好的看緊他!因爲他這個人睡覺不太老實,總是喜歡拿把刀在面前揮來揮去的!唉,你說他這要是砍到自己也就算了,可這萬一是砍到是……”

宋吟雪眼神閃爍了一下,然後不再繼續開口,而是一把抓起那位哥哥就要往男子那拉。這時候,只見她如此動作,那位哥哥一下子跳了起來,大叫一聲道:“放開,你這個變態!誰要你們家張郎!也不掃泡尿照照自己是什麽樣子?哼,噁心!晦氣!”

那位哥哥一臉厭惡,連忙皺著眉甩開宋吟雪的手,接著萬分蔑視的白了她一眼,轉身拉著他那如花的妹妹,滿口怒氣的說道:“走,花兒!我們再別的地方看看!tmd真是邪門兒了,怎麽每次盡碰上些斷袖呢!”

兄妹倆憤怒而走,臉上一片想不通的神情,見此,宋吟雪微笑的搖著扇子,一副怡然自得的表情。

“這位公子,雖然在下很感謝你幫我趕走那兩個無禮之人,但是你這方法……”見此,已經明白過來宋吟雪用意的男子,雖拱著手向她道謝,但是臉上表情,卻十分爲難。

“張郎~~”

唉,張郎?蟑螂!

一聲叫喚,宋吟雪欺身上前,在心裏總感覺這名字叫的彆扭之時,用扇掩面,低低對男子說道:“我說這位兄台,你就別矯情了!我都不惜犧牲我自己的名聲來給你解圍了,你還在這邊心不甘情不願的,這像話嗎?你若介意,那就趕緊的收拾收拾回大梁吧,那沒人知道你這事!也省的在這看得我不高興!”

意思是在於打發那男子走,宋吟雪說罷甩著扇子,口中淒淒而道:“張郎,真的不好意思,我不能跟你回大梁了!我如今已決定跟著涼哥哥了,所以今後,你自己要一個人珍重。”

走到墨涼身邊,意思著是要和他共同進退,見此,男子哭笑不得的拱了拱手,搖頭轉身而逃。而一旁的席墨涼,聽到這話後,心中是既鬱悶,又歡欣的複雜糾結。

一場鬧劇,隨著兄妹和男子最後逃離而落下了帷幕,這時候,見也差不多了的衆人,正議論的指點著宋吟雪欲走時,此時,那一直沒于人群中的上官玄玉,激動著神情,一下子向著人兒沖去。

是她!一定是她!這般的玩佞,這般的狡黠,一定只有她!只有她!

情緒翻湧,不顧一起,上官玄玉在宋吟雪還沒反應過來之時,一把將她摟在懷中,緊緊的,緊緊的不放開。

“吟雪,吟雪……真的是你!真的是你!你沒死,你沒死……”口中,喃喃的念著,聲音失控而顫抖,此刻的玄玉,像是久獲珍寶般,珍之重之的將人兒緊摟在懷,一臉痛心與喜悅。

宋吟雪愣怔著身子,聽著頭頂上方傳來的熟悉聲音,不用整個人微微一驚,心中微語:上官玄玉……

願本著衆人就要散開,各自而去,可這時卻便著眼前這一變故而再次吸引,皆停下腳步返回而看。

靠,不是吧!這年頭斷袖有這麽多?還接連著輪番上演?衆人無語,好笑而又鄙視的再次上演!

可是,當他們看清楚那抱著的人是誰的時候,霎那之間,他們集體楞住了!

聖,聖公子!這怎麽可能?

華國子民不同于大頌百姓,因著上官玄玉本是華國之人,所以基本上只要是華國之人,皆能認識他,不如當日在大頌,百姓只知其名,不識其人。

其實臉生也有臉生的好處,不見得就一定要臉熟。此時,上官玄玉若是在別處,他的這番舉動也最多算是個突兀。可是眼下不同,這裏是華國,是大家知他,識他,崇敬他的華國!所以試想一下見此,衆人們該是有多麽的震驚,多麽的轟動!

不是吧!這真的是聖公子?大義傳人聖公子嗎?

他站在著大義的最高處,身領著所有道義規範準則,而且再過幾天便要和朝琴公主成親了,怎麽會,怎麽會此時和一個男子這般公然相抱在市井之下呢?這也太出格,太不合規矩了吧!

複雜而望,皆是滿眼的不敢置信!衆人此時,皆如傻掉般直站著,雙眼緊緊的注視著上官玄玉臉上的每一個深切表情,嘴巴大張的怎麽也合不上。

“吟雪,吟雪……”玄玉滿是深情的口中叫喚,不顧衆人異樣的眼光,手臂不禁收緊力道,只想將人兒融入自己的體內,永不再分開。

在玄玉溫暖熱切的懷抱裏,宋吟雪沒有動,只直直的聽著他的話,感受著他的氣息。

這時候,一旁的墨涼心中不快了,他見著這番情景,立刻一臉冷色的上前去拉,欲將他二人分開。

玄玉被墨涼拉著,可卻怎麽也不願意放開手,於是兩人在各自僵持之下,冷眼相望而對。

宋吟雪見著眼前的情況,在掃了一眼一旁的衆人的表情後,考慮到玄玉那廣泛的影響力,擔心自己身份因此暴露,所以微笑的推開他,轉著流光的眼眸戲謔道:“這位俊哥哥,你不要這樣子嘛!雖說你長的不賴,但是我已經有了涼哥哥,而且公開向他表示過自己的心意了,所以眼下,是不能再和你有什麽瓜葛了呢!”

“我娘說過,做人要忠貞,不能這麽見異思遷!所以對你的感情,弟弟我只能說一聲‘恨不相逢未嫁時’了呢……”

一陣惡寒,又擡出娘來說事,此時衆人發現,眼下的這位俊俏公子哥,竟是個顛三倒四,渾話連天的高手,當下不禁使他們心中愕然。

拜託!你這見異思遷的功夫,還輕嗎?衆人無語,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嘴角不自覺的一再抽了又抽。

“吟雪……”滿眼痛意,雙眸直直的看著人兒,玄玉一臉深重的表情,話語凝噎。見此,宋吟雪淡淡而笑,在一句簡單的“告辭”之後,轉身就欲而走。

問什麽宋吟雪會不認上官玄玉?原因有兩:一來,她不是想在這麽大庭廣衆之下暴露自己的身份,二來,鑒於她之前聽到玄玉要成親的事,雖不知道具體原因,但心裏總有些那麽不舒服。

“吟雪--”一見到宋吟雪要走,上官玄玉著急的一把拉住她,口聲痛徹:“吟雪別走,別走!我好不容易才又看到了你,不能這麽再次失去你了!”

玄玉的激動表現,令得在場所有之人都震驚的無法思考!所以茫然之下,一時未能反應出他口中所念著的名字。

可是衆人雖沒意識到,但宋吟雪心下可是清楚得很!她一把避開上官玄玉的手,笑的淡然而道:“這位俊哥哥,都說了不能和你有瓜葛了,你怎麽還糾纏不休?你若是在這樣,我涼哥哥他可是會生氣的喲?”

“他是涼哥哥,那我還是小玉玉呢!吟雪,你不要走!你是在怪我當初誤會了你嗎?”有些發急,有些無助,玄玉一聽宋吟雪此時這般講,當下有點孩子氣的急切開口道。

小玉玉?暈……

一聽到這三個字,衆人第一反應就是有些站不穩,一臉無語問蒼天的心痛樣,恨不得能捶頓足起來。

天呐,這可是他們敬奉爲上人的聖公子啊!怎麽能如此這般的,這般的……

似乎再也看不下去了,這時候,一個路人跳出身來隻知道:“聖公子,以你這般高貴的身份,怎麽可以做出當街糾纏男子這等不齒的事情?難道這該是大義所爲的行徑嗎!”

一聲叱喝,說出當下所有人的心聲。聞言後,宋吟雪立刻用扇掩臉,不住的驚叫道:“天呐,俊哥哥,原來你是大義傳人上官玄玉啊?真是令小弟我受寵若驚!不過俊哥哥,我怎麽聽說你再過幾天都要成親,如你這般新婚將至之人,不好好的陪著你的美嬌娘,跑到這來跟我玩斷袖?這感情,貌似不太好吧!”

玩味的話說著,既有打擊報復,又有諷刺揶揄,此時此刻,可能連宋吟雪都沒發覺,在她心裏,還是有著那麽一點點小小的醋意的。

“成親?不是的,不是這樣!”一聽到宋吟雪說這話,玄玉起先一愣,滿眼複雜,但是隨即卻又慢慢的欣喜而去。

“吟雪,你是在介意我成親嗎?你介意,你介意對不對?你不認我,不跟我說話,原因都是因爲你以爲我要成親的對不對?”

情緒有些激動,心中有絲絲的甜,上官玄玉此時一臉真切,不禁的開口解釋道:“不是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沒有要娶朝琴公主,從來沒有!在我的心裏只有你,一直都只有你一個!”

直白的將心中想法盡數道出,上官玄玉在衆人猛的倒吸一口涼氣之時,滿眼深情的繼續道:“我從來都沒有答應過要娶朝琴公主,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們自作主張的安排!”

玄玉緩緩的將真相道出,這時候,覺得情況有些麻煩的宋吟雪,在看到衆人那詫異的表情時,纖手一揮,一副不願再與之交談的樣子直說道:“俊哥哥願不願意,那是俊哥哥你自己的事,與我無關!還有若是沒其他事,我這可就走了,畢竟耽誤這麽久,涼哥哥可會不開心的呢。”

身影,猛的往後一躍,在還沒反應之前,宋吟雪已閃出數米,直用眼示意墨涼同走。而身後,玄玉看著她那身影,疾步而上,不斷追尋……

第32章 訴相思

【本章節由yema1993爲您製作】

華國皇宮,郁香宮內,四名下人模樣打扮的侍女,正圍著中間一個舉止大方得體的粉衣少女歡言而談。

“公主,女婢覺得就你這傾塵的容貌,那玄玉公子看了,肯定是得心動不已。”

“是啊!是啊!我們家公主,無論是從相貌上,還是言談舉止上,那都是出類拔萃的好呢!和那聖公子呀,可以說是金童玉女,天造地設的一雙!”

兩個看山去還不大的小丫頭,歡言奉承的對粉衣女子說道。

聞言,粉衣女子抿唇而笑,模樣優美高貴,舉止間,有一種渾然天成的皇室優越。

這時候,第三個侍女開始說道,“就是,就是!我們公主呀,那真可以說是天底下最完美的公主了!落落大方,優雅動人,渾身上下無一不處不體現出氣質美,非一般人所能比的了呢!”

“你們太吹捧我了。”聽著侍女而道,粉衣少女一臉和顔悅色的輕指了下她們幾人的腦袋,語氣寵溺。

“才不是吹捧呢!”第四名侍女此時而上,輕笑的一臉喜悅的說道:“公主,你真的是天底下最完美的公主呢!你想想其他,別的不說談,就拿與我國同爲富裕國的喬國來說吧,他們的傾樂公主喬茉兒,是個什麽樣的名聲?”

“她放蕩下賤,不知廉恥,不知道和多少男子有染?聽說她總打著四處遊歷的幌子,實則是去物色美男,與之一交歡愛呢!”第四名侍女鄙棄地說著,一臉不屑。

聞言,其他三名侍女來勁了,都個個眼冒著八卦的綠光追問道:“爲什麽要打著遊歷的幌子啊?自己本國內不行嗎?”

“你傻啊!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那傾樂公主要是在自己本國內大肆找男子交歡,那還不把喬主給氣死了嘍?再說了,她如果在國內將自己的名聲搞臭了,那以後還怎麽嫁人啊!”

第四名侍女說的頭頭是道,聽得其他三名連連點頭稱是。見此,她開心一笑,立刻接連的馬屁拍道:“不過她現在這種名聲,就是再想嫁人,估計也沒人敢要她了!切,就她那個殘花敗柳的身子,哪及我們公主冰清玉潔之萬一啊!”

“就是,就是!我們朝琴公主,可是這天底下最聖潔的公主呢!”附和的拍著馬屁。其他三人侃侃而道。

聞言,那粉衣女子甜甜一下道,“好了,你們就別奉承了!我自己怎樣我還不知道嗎?雖然德行方面我是強了一點,但是論相貌,卻絕對不及喬茉兒……”

“誰說的?公主蕙質蘭心,氣質由內而外的散發透漏,是渾然一體美麗的!不像喬茉兒,空有其表,但是敗絮其中,縱使她再有多美的相貌,但是在其他人眼裏,卻醜陋的一分不值!”

第四名侍女惡狠狠的將喬茉兒貶低的一文都不值,隨即她又想到了一件事來,於是腦子一轉,開始拿來大做文章:“對了,公主!這說道美貌,當初大頌國的汝陽郡主,聽說可是舉世無雙的!可是結果怎麽樣呢?還不是憑著自己的子任意亂來,終落得了個慘澹收場的結局!所以奴婢說,這漂亮不漂亮是其次,關鍵是要看那人的內心!”

“對!對!看內心!我們公主內心這麽美好,不知道要比那金玉在外的噁心之人好上多少倍呢!”

四人同是一片陳贊,聞言,粉衣女子,或者說朝琴公主更爲確切,她纖手掩唇,梨渦淺淺而道:“你們呐……真不知道該說你們什麽好了?”

“公主什麽都不用說,我們姐妹四人也都能明白!”一陣歡鈴的笑聲,在這個郁香宮裏響起,到處一片喜悅之景。

這時候,不知哪個侍女說了一聲,“公主再有兩天就嫁人了,我們要不要一起先去看看絲織院給公主做的嫁衣啊?”

“好啊!好啊!公主穿上額嫁衣,一定是光彩奪目,美豔動人呢!”跟著起哄,存心巴結朝琴公主。

見此,朝琴公主只是笑笑的搖了搖頭,口中似乎隱有擔憂的說道:“我知道我不美,可是希望聖公子他……不要嫌棄。”

“怎麽會呢,公主?您是金枝玉葉,聖公子怎麽會嫌棄您呢?再說了,聖公子他不是這樣的人!奴婢曾遠遠的見到了聖公子一眼,一看到他那溫和隨的俊氣樣,就知道他不會是個注重外表華麗的膚淺之人!若非如此這樣,他怎麽配當聖公子呢?”一個侍女勸慰道。

這時,那個第四個侍女也開口說道:“是啊,公主,你就放心吧!聖公子是何人?怎麽會被這些膚淺的表相所迷惑呢?他曾經不是出訪過大頌嗎?對汝陽郡主那般的絕色,他都不曾動心,公主又何必在擔心其他呢?”

“恩,這倒也是!聖公子他非常人,應該不會爲這些事情所拘泥……”聽了侍女的話後,朝琴公主思索了一下,終是輕輕的慢慢說道。

“所以嘛。按奴婢們說,公主如今就只需開開心心的等著做新嫁娘就行了,其他的,什麽都不需要想!”

“恩……”輕輕應了一聲,朝琴公主低下了頭。說實話,她真的很擔心,她知道自己不漂亮,配不上那麽帥氣俊美的聖公子,可是她沒有辦法,因爲自她見到他第一眼起,她就已經深深的愛上他了,無法自拔。

兩個半月前,自在宮裏遇見了剛回國覲見的聖公子時,她的一顆心,就再已經不是她自己的了。

那時候的他,全身上下感覺被一股濃濃的憂傷所圍繞,雖不是那麽風采無限,但是卻深深的攫住了她的心,讓她不禁的想要沈溺。

其實如果說她好,她確實是很好!因爲她朝琴公主,上曉理,下達意,才德兼備的美名四傳。但是如果說她壞?她也有那麽些壞,因爲她爲了她自己的所作所爲,也同時感到了深深的內疚。

愧疚什麽?愧疚的當然是因爲自己心的不安!

她知道聖公子並不喜歡她,因爲從他看她的眼神中,她清楚地看見了冷漠與淡涼!都說感情要兩情相悅才會幸福,可是她並沒有這麽做!她爲了她心底的那點渴望的佔有,不惜昧著良心向自己的父皇獻計,從而求得了這樁婚姻……

心中,自始至終都是忐忑不安,因爲自己的自私,因爲自己的暗地縱……

坐在凳子上,朝琴公主心緒一片,秀氣的眉頭不禁微微擰皺了起來。這時候,門外衆人們一聲“參見聖上”的話,不由猛的將她拉了回來。

“朝琴見過父皇!”起身坐禮,摒退下人。

“絮兒,平身!”一見如此,華王上前一步搭救,慢慢的將自己的寶貝女兒引起。他華國朝琴公主溫絮,雖不是長的貌若天仙,但卻是他之心頭最愛,比起那喬主的愛女喬茉兒,不知道好上多少倍!

微笑的看著自己爭氣的女兒,眼中滿是讚賞和欣慰!華王此時,不禁開口說道:“絮兒,在想什麽呢?想的這麽入神?”

“沒有,父皇。”搖搖頭,朝琴公主淡笑而道。

見此,華王拉起她的手,慢慢帶至身邊,“絮兒,你是父皇最疼愛的女兒,你心裏有沒有事,難道父皇還看不出來嗎?來,到底什麽事?說給父皇聽聽。”

“父皇。”一聽到華王如此之講,朝琴公主先是猶豫了一下,最終緩緩開口說道:“父皇,絮兒害怕!害怕自己配不上聖公子,害怕聖公子不喜歡絮兒……”

遲遲疑疑,絲絲慮慮,朝琴垂眸斂瞼。見此,華王輕笑一聲對她說道:“哦,朕當還是什麽事兒呢?原來是這個。絮兒你放心,你怎麽可能配不上上官玄玉呢?你是一國公主,論身份,你不比他低!還有,你才德兼備,溫婉淑儀,正好與他是天造地設的一雙。”

“可是,父皇……”

朝琴還想說什麽,這時候,華王笑的打斷了她,“沒有可是,絮兒,你知道嗎?你真的是太好了。你的大方,你的得體,簡直爲朕撐足了面子。我華喬兩國,同爲六國富裕國,不管是在什麽方面,都暗自做著比較。以前,因著你長的沒有那傾樂公主好看,朕沒少受那喬主的氣!”

“可是如今不同了!你以你的美德,顯示了你絕對的優勢,而那個下作的喬國公主,就只配給你當陪襯,她與你,有著雲泥之別,你是高不可攀的星辰,而她則是低賤不堪的敗柳。”

華王用這般語氣強烈的詞句來形容喬茉兒,看得出來,他以前被喬國國主打壓的多厲害!所以如今好不容易逮到了揚言吐氣的機會,他定是不肯輕易這麽放過。

“絮兒,你放心吧,你這麽爲父皇掙的面子,高貴如你,是不可能配不上那上官玄玉的。”華王欣然而道,聞言朝琴輕語:“話雖這樣說,可是父皇,感情之事是不能勉強的。玄玉公子他並不喜歡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不過是我自己一個人一廂情願而已。”

“一廂情願又怎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由不得更改。絮兒,其實父皇還要感謝你呢!若不是你向父皇提出下旨賜婚的事,父皇又怎麽想得到用聯姻來拉攏大義身後的力量呢?所以朕就說嘛,朕的絮兒,是不愧爲朕的愛女,總是讓朕臉有光彩!”

華王欣悅的說道,滿臉驕傲無比的神采,見此,朝琴若有所思的低著頭,抿唇沒再說什麽。

郁香宮中,一個歡顔,一個靜默,形成了一副鮮明的畫面,而這時,門口一個侍衛抱拳急上,話語中,似乎有著沈沈的詫異,“報!啓稟聖上,市井有傳聞,說大義聖公子今日當衆糾纏一名男子,還揚言要爲了那男子而公然抗婚!”

“什麽!”一聽這話,華王龍顔震動,他滿是不信的望向來人,口中重復:“你說上官玄玉當衆爲了個男子抗婚?這怎麽可能!”

“回稟聖上,此事千真萬確,皆有衆多百姓可以作證!”低下頭,侍衛開口。不過話雖這麽說,其實就連他自己也不太相信!大義上人上官玄玉,竟然爲了個男子抗婚!而且還是當衆?這簡直就是匪夷所思嘛!

“男子?抗婚?這上官玄玉心裏,到底玩的什麽把戲?”聽了侍衛的回復,華王微眯起眼,口中略有深思。

見此,侍衛識相而退,只留得朝琴公主一人在場。

“父皇……”張口猶豫著說著,朝琴公主面色有些慘白,“父皇,絮兒就知道他不會答應,因爲他的心中,沒有絮兒……”

少女懷春的萌動被瞬間打碎,咬著唇,朝琴瑟瑟而道,表情一片傷痛。她不願,她不恨,因爲她知道,他們兩個,沒有緣分……

“絮兒,你先別難過,這件事很懸!在朕沒有將所有真相調查清楚之前,一切定論尚還太早。”

見不得愛女傷心,華王上前安撫,終是在眼眸深動中,話語狠絕:“絮兒你放心,不管原因怎樣,父皇一定會讓你如願以償的。因爲這不僅代表了你我的面子,更代表的整個華國的尊嚴!”

甩著袖子,眼中顯現著一種勢在必得的決心,華王擡腳出門,直往禦書房方向而去。而身後,朝琴公主面帶隱痛,淡淡的垂眸,失神而坐……

正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當華國皇宮中議論之聲連一片之的時候,市井客棧裏,也同樣一副熱鬧非凡的景象。

“哎,你們知道嗎?那聖公子居然是個斷袖!”

“啊?不是吧!”

“真的!真的!剛才我二表哥親眼看到的!他說給我聽之後,我就立刻跑來告訴你們了,一刻也沒耽擱!”

“這不可能啊?聖公子名揚萬里,一統大義之道,怎麽可能會是個斷袖?不可能!不可能!這肯定是一些心懷不軌之人任意瞎說,然後以訛傳訛的放出風來的,沒這可能!”

“哎,你別不信!這可是我二表哥剛才親眼在市集所見,聖公子他抱著一個男子不放,而且還口口聲聲說要爲了他而抗婚呢!這件事,當時有很多人在場,不信你們可以去問問別人!”

“啊,不會吧,這簡直另人難以置信嘛!”

“切,這可是千真萬確!”

“……”

議論紛紛,八卦四起,當宋吟雪和席墨涼剛擡腳踏進客棧之時,耳邊傳來的,便是這樣的討論之聲。

沒有理會,徑自的走向一旁的桌邊坐下,然後悠然的端起茶壺,各自一杯茶水而倒。

喝著茶,誰也沒說話,宋吟雪此時低頭,而席墨涼則緊緊地看著她,一臉的俊冷帥氣,腦子似乎是在想著一些事情。

“哎,你們說,這玄玉公子怎麽會喜歡一個男人呢?該不會是被女鬼附身?這喜歡的男子吧……”

這時候,一旁的議論之聲又起,談論的話題還是圍繞著上官玄玉。

“對,我看有可能!若非如此,那玄玉公子又怎麽會做出此駭人之舉呢!快!快!趕快請個捉鬼大師來瞅瞅,免得讓那女鬼將我們的聖公子給害了!”著急的拍著桌子,一人不禁提高了分貝說道。

“女鬼你個頭啊!”一個巴掌拍到那人腦子上,桌邊另一人抱怨的說道:“我呸……還女鬼?你咋不說女菩薩的呢?你也不想想那聖公子時什麽人,全身一股浩然正氣!試問在這種正氣之下,又有什麽女鬼能上得了他的身?真是個豬腦子!”

“那你說是什麽原因嘛?不是女鬼上身,難道是聖公子瘋了?真的喜歡男人?”捂著頭,不滿的說道,這時候,那人突然一臉頓悟,恍然的說道:“哦,我明白了,還有一種可能!”

“什麽?”

“那個男的是假的!我們聖公子慧眼認珠,一眼就看清楚了真僞,所以上前去抱……”

“抱你個鬼啊!那是個男人,所有在場的人都能證明!你小子少在邊上給我們胡言亂語!”一記爆栗敲到了頭上,敲得那人昏頭轉向。

見此,那人無奈,低低的垂下頭,不再發一句語言。

宋吟雪靜靜的喝著茶,聽著耳邊這許多許多的議論,一臉的深諱不明,讓人看不出想法。

而一旁的席墨涼,在想著這一系列發生的事之後,似乎隱隱察覺到了什麽,那看到人兒的眼神,也似乎變的有些深意。

“我回房了!”放下茶杯,轉身向樓上走去,宋吟雪在丟下一句話後,留的墨涼一人靜直而坐。

討論聲還在繼續,這次討論的不是女鬼,也不是假男子,而是這整個留言放出後,華王和聖公子之間,所將面臨的,是怎樣的一個境況。

“你們說,如果聖公子真的抗婚的話,那華王該怎麽辦?朝琴公主該怎麽辦?要知道聖公子和朝琴公主大婚的事,如今已是天下皆知的事了呢!”

“是啊!是啊!真想不通,如朝琴公主那般美名外揚的人,聖公子爲什麽會不願意?現在這倒好,公然抗婚,這至人家一個女孩子于何地啊?”

“哎,是啊!聖公子一世英名,怎可在這個地方犯了糊塗?不該啊不該!”

“我覺得事情不會如此吧?畢竟這是天下皆知,而且還有這麽多人慕名而來,聖公子不管怎麽說,都不會這麽胡來的!要知道若真是這樣,那該引起多大的渲染大波啊?”

“就是說嘛!如此一來,不盡公主受辱,華王丟臉,就連華王,也要跟之無光呢!還有聖公子,他若是這樣做,那無疑就是背信棄義,有悖大義之理,是要受到全天下的譴責的!說不定更嚴重的是,連他這個傳人的位置都不保了呢!”

“哎,這誰知道呢?一切都要看造化了,看天意了……”

“汗……”

“……”

歎息聲響起一遍,無奈的搖了搖頭,衆人終是各自心中,憂慮而思……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廂房之中,無賴強不過席墨涼的宋吟雪,最終無奈的被迫縮於角落,鬱悶的掖被而睡。

“你叫吟雪?”單手枕於頭,俊臉冷靜而問。

雖然今日在場上,上官玄玉是刻意壓低了聲音叫她的,但是,也許其他人都沒聽清楚,但他席墨涼,卻是聽得真真切切。

“……”

聞言沒有說話,只是側身背對於他,宋吟雪閉目,絕美的臉上一片沈靜。

“你到底是誰?”見著人兒不理會他,墨涼轉眼,雙眸直視著人兒曲線優美的側身,眼底一黯。

“莫尹?吟雪?郡主?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你?”

感覺,有些挫敗,自己連心都已經毫無保留的交了,可是卻連她的真實姓名都還不知道?光一想起這一點,席墨涼的心中,就有些隱隱的不快。

如果席墨涼平時不是凡事都那般冷酷的漠不關心的話,也許此刻加上宋吟雪郡主這個稱呼,和吟雪這個閨名,自己再稍加思考的話,可能能得出他想要的結論。可是事情往往與之相違背。他爲人就是那般冷漠,那般對事情不上心,所以若非擡出“汝陽郡主”這四個大字,他是怎麽也不會往那方面去想的。

其實這也不能怪他,那個時候,皇室稱呼,都是按封號而來,就比如宋吟雪,對外世人都知道她是汝陽,而並非吟雪;喬國喬茉兒爲傾樂公主,而非茉兒;還有華國華溫絮,她的稱呼,則是公主朝琴。

墨涼直直的看著人兒的美背,心中隱有起伏,正想著開口再問,這時候,人兒閉目的話,幽幽傳來:“它們都是我,但也都不是我。”

模棱兩可的話說著,聽聞的墨涼俊眉不禁一擰,臉色有冷沈。在他心中,他認爲宋吟雪是在給他說謊,但其實,她卻一點也沒有說錯。

她宋吟雪,本就不屬於這個世界,所以對於這裏的一切身份,都是真真假假,虛虛實實,既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

“你又騙了我一次,不誠信。”話題,轉移到了誠信的方面,席墨涼雙眼看著她,口中低低講道。

聞言,宋吟雪淡淡一笑,轉身正眸而對,眸底清澈無限。

“誠信?什麽是誠信?”挑著眉,嘴角彎彎,宋吟雪一臉笑意,話語奚然玩味。“誠信?政治的工具,謀利的手段!你墨涼公子于我,並沒有這兩者之間的關係,我爲什麽要對你誠信?”

挑釁的話說著,對上墨涼那雙冷俊眼睛,宋吟雪一眨不眨,直直而看。

“政治的工具,謀利的手段?”低低的重復著人兒腹黑幽暗的話,這種久在皇權鬥爭中爬滾打出來的經驗之談,是他席墨涼這樣一直縱橫瀟灑於江湖之人無法深切體會的,於是當下之間,他有著一絲絲的迷惘。

“席墨涼,你爲什麽一定要知道我是誰?如我是誰?對於你而言,就真的這麽重要嗎?”

撇下所有的玩縱。邪佞,難得展現出不爲人知的低沈與真情,宋吟雪雙眼蒙上了一層黯色,表情有那麽一絲絲的淡漠。

“你……”深沈蒼透的話,頓時讓墨涼有一種心痛的感覺,說不上來是爲什麽?但是看著眼前的人兒,那絕美纖塵之中,卻是有著一種墮落天使般的妖冶。

“今日之緣,明朝逝水……墨涼,如你我萍水相逢,就算是真知道了彼此,但卻是有什麽用呢?過了這以後,還是要從此陌路,橋途兩歸……”

宋吟雪雲淡風輕的說出了她的心裏之話,此刻,不知道墨涼心裏怎麽想的她,慢慢的閉著眼睛,不再言語。

“從此陌路,橋途兩歸……”席墨涼滿眼震驚的重復著一句話,心,不自覺地緊緊收起。她這是在告訴他,終有一天,當所有的事都結束之後,她與他,便將分離,再無瓜葛。

再無瓜葛?再無瓜葛?不!他不要這樣!他要她,想一輩子都想要她!

滿眼晦暗,思緒翻湧,看著宋吟雪清逸出塵的臉龐,墨涼一個覆身而上,將人兒死死地壓著,接著快速低頭,那漫天的飽含情意的吻,便準確的,灼熱的封上了宋吟雪的嬌唇,不住而吻。

他想吻她,他想要她,從很早很早的時候就已開始。他不容許她逃離,逃離自己的視線,不要一輩子與她陌路,從此橋途兩歸,不要!他不要!

霸道的,帶著專橫的吻,直直的印上宋吟雪的紅唇,並在那裏不斷吮咬,噬啃。此時此刻的席墨涼,那俊美涼薄的唇上,帶著有一種蠱惑的魔力,燃燒的激情,直直的,在放肆的喧囂著……

第033張 情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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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壓著人兒,席墨涼肆意而囂,他緊緊的吻吮著宋吟雪的紅唇,有她的甜蜜的柔美中,不住的索取,忍不住的直想要沈溺。

緊閉著雙眼,修美的手不禁箝住人兒那絕美傾城的臉頰,俯身低頭,重重而熱切的含住那兩片嬌嫩的芳澤,滑溜的舌尖霸道的撬開了人兒的齒貝,帶有著侵略的鑽入人兒的口中,恣意的吸吮著那甜美中的每一處柔軟,每一處嬌嫩。

濕濕的,熱熱的,夾雜著霸道的狂野,席墨涼的舌尖不斷的貼向人兒的舌身,迫使人兒仰天回應著他的熱意的吸吮,佔有般的與他的唇交纏,掠奪的激起情欲無限……承吻身下,宋吟雪不住的皺起眉,用力的想要推開他。可是墨涼畢竟是高手,如果不用上內力的話,她是不能夠這麽輕易的擺脫他的。

用內力,她不願意,因爲她暫時還不想在他的面前暴露自己,因爲對於她來說,席墨涼這個人,她畢竟還不是那麽熟悉。

口中,如蘭的舌頭被攪動著,交雜著那一陣陣的狂野與渴望。終是無果之下,宋吟雪張唇發狠,牙齒重咬,一個恍惚,心神被她難得的狠勁侵蝕吞沒,頓時間,一股甜稠的血腥味在兩人唇中散開,伴隨著那絲絲妖冶的鮮紅,慢慢滲透了出來。

墨涼吃痛,慢慢的放開人兒,只見他那流著血的薄唇上,不由深深的留下了兩排牙印。

眼眸深黯,直望人兒,伸舌輕舔著傷口,感受那炙人的憤怒,墨涼心中微微一顫,不由的斂下眸來,久久的,低沈的對著人兒說了一聲: “對不起……”

宋吟雪的雙頰,緋紅中帶著恕意,雙眼明眸緊睜,嬌嫩欲滴的紅唇微抿,整個人散發出一種使人窒息的美麗,不由的讓墨涼沈醉不已。

雙手半支起身子,身體交疊,墨涼雙眼靜默的看著身下那明豔纖塵的人兒,感受著彼此因爲太過靠近而産生的灼熱與曖昧,心不禁,緊緊抽縮著。

他並不想冒犯她,只是受不了她清冷淡漠的毫不在意;他不想離開她,所以克制不住心底的那份衝動的想要接近她,緊緊的接近著她……“對不起,我無意冒犯……”被宋吟雪這麽一咬,所有的意亂與情迷都已在瞬間消失,墨涼此時這般俯看著她,口中微帶有歉意的說道。

宋吟雪聞言,並不言語,只是直直的看著他,眼眸中似有著些他讀不出的神色。

見此,席墨涼緊抿著唇,不顧自己那仍在滲著血的唇片會將人兒的額頭染髒,低下頭,深深的在她前額頭處印下一個印記。

半圓的,似是弦月般的紅印,在人兒的額頭赫然展開,妖冶的綻放著驚動的美麗。墨涼看著那印記,霸道的仿佛是自己的東西被他印上了專屬品的印記那般開心,直引的一向冷俊的臉上竟然破天荒的展現出一抹笑容,雖然那笑容不是很深,但卻是俊美的直惹起意味無盡。

宋吟雪雙眸直看,看著墨涼那唇邊揚起的一抹俊魅的淡笑,心中有些微微的姹異。

這笑容,原來竟然這般好看……真的難以想像,也從未想像到,那如冰雕般寒冷的臉上,若是揚起笑容的話,竟會是這般的好看……

墨涼側身,一十翻倒在宋吟雪的身旁,接著雙手緊摟,將她納由之懷中,然後話語加著熱氣,低沈沈的在她耳邊說道: “我不管你是莫尹?吟雪?還是郡主!在我的心裏,你永遠是你,不會因你的身份而更改,不會因你的姓名而變化……”

墨瓊緊緊的將宋吟雪樓在懷中,不住的用下巴摩挲著她的秀髮,呼吸的她身上陣陣散發出來的幽香,感受著她腔內那規律而節奏的跳動,一下,兩下,三下……“既然,上官玄玉叫你吟雪,那說明你們是舊識,而你曾徑的名字,則就叫吟雪……”

“吟雪,你不要妄想擺脫我,正如你今天對上官玄玉說的那樣,你是決定跟著涼哥哥的,所以我不管一你是逢場?還是作戲?但我當真了,而且很真,很真……”

摟著人兒,席墨涼淡淡的說著,語氣中,有著一種堅定,一種執著。

聞言,不知道爲什麽,宋吟雪沒有掙脫開他的懷抱.而是沈靜的慢慢閉上眼,緩緩而聽。

夜幕下,房閣中,- 張床,兩個人,耳邊低話,靜話淺聽。只是在他們心中,各有各的心思,各有各的想法。只是一個是在考慮該怎麽留?而另一中個是……第二日清晨,秋乍好,蟬鳴早。

宋吟雪推開窗戶,伸著懶腰向外深呼吸了一下晨光中的新鮮空氣,接著轉身,正欲擡腳下樓。

可是這時候,村下一抹憔悴熟悉的身影卻頓時間闖入了她的視線,使她見之不由的全身一怔,接著快速回過身來,目光緊視於上。

“是他……”上官玄玉!

他在那裏幹什麽?

眼眸,不禁的半眯起,看著那身影,宋吟雪臉上一片明晦不定,許久後,心中,隱有了個決定。

一個縱身,躍窗而下,樹下,此時正躊躇徘徊著的上官玄玉,隱約間聽到有聲響,於是下意識的擡頭,眼神不由微詫一愣。

只見樹葉上,花枝間,滴滴晶瑩的露珠如雨般下落,一個欣美的如天仙般飄訣的身子,從半空中突然出現逐漸清晰,然後微閃中只見她雙腳踏花,借力用力輕輕一躍飛落在枝上,霎時間空中花瓣亂飛揚,落得一地璀璨丹黃。

一樹丹桂,在微晨風的輕拂下不斷地飄落下點點花瓣,斜斜裝扮著半空中那抹纖白的身影,和著花雨,輕輕而落。縱是一刹那,她姿態優雅、風流多情地擡首,一眼望去,儘是說不盡的出塵脫俗,靈動清絕……“吟雪……”

半空中,人影和著花瓣悄然而落,沐浴著朝陽的光暈,氤氳出無限的姿。

“吟雪……”上官玄玉,一見著人兒,起初微微一愣,但是隨之而來的,是欣喜的激動,和愉悅的幸福。

“吟雪,真的是你!”一把上前拉住人兒,玄玉那憔悴的,但卻仍不掩俊氣的臉上,難以克制的透露著興奮,那握著人兒的雙手,也不禁微微顫抖著。

“吟雪,我錯了,我知道昨天是我失態了,不該當著那麽多人的面前那般叫你。你千心萬苦才逃出升天,若是因爲我而就此功虧一潰,但我的罪過,就實在是太大太大了……”

低低的,淺淺的話,夾雜著內疚,夾雜著自責,在這個偏僻無人的後巷子響起,上官玄玉,雙眼直看著宋吟雪,想要將她所有美好的一切都看進自己的眼裏。

“吟雪,對不起,我實在不該那麽衝動,可是我沒有辦法!你知道嗎?

當我再次看見你的那一刻,我的整個人都傻了!我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是真實的,不敢確認耳邊聽到的是確切的,所以唯有上前,感受體會……”

玄玉擡著那張憔悴而痛心的俊臉,那雙原本大而明亮的眼眸中,此刻滿是布著痛楚與未休眠的血絲,掙扎的直直而看。

“吟雪,我知道昨天你不肯認我,是因爲怕爲此而泄露身份。很抱歉我當時沒有想起來。自你走後,我一直緊緊的跟著你,雖然你一下子就跑的沒了蹤迹,但我還是一直緊緊的跟著。”

“我不知道你會去哪里?但是總想著你會去住客棧,於是我一家一家的找,幾乎找了全城,終於在這裏,找到了你……”

玄玉說到此處,垂眸斂向一邊,心中有猶豫,臉上有遲疑,話語中有淡淡的落寞, “吟雪,我知道你在這家客棧,知道你在哪個廂房,但是我卻始終不敢進去。我怕你會走,怕你會不理我,所以我選擇等,一個人默默的等在你的窗閣下,靜靜的感受著你的氣息,感受著你的存在。”

玄玉動情之深的說著,聞言,宋吟雪濃長而卷翹的睫毛微動,低垂的沈吟了一下,開口慢慢的說道: “你在這裏……等了一夜?”

“恩。”淡淡的,點了點頭,沒有過多的言語,此時的上官玄玉,全身上下散發出一股濃濃的無力,重重的蒼悴,而這種無力與蒼悍,並不是因爲那身體上的一夜未眠,而是因爲深痛在心底,沈沈的掙扎,與不住的糾結。

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表情,宋吟雪擡眼,隨處望向那天空的浮雲和朝霞,慢慢的,閉上了眼眸。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兒,我們換個地方。”轉身,瀟灑清麗的向西南方走去,擡腳中,不經意間驚落了丹桂幾片,直惹起一片清風雅致無限。

邁著步子,上官玄玉,緩緩的跟在宋吟雪身後,看著她那纖美動的人的身姿,心底,不禁有著小小的喜悅,點點的甜蜜。

兩抺身影,慢慢而走,空曠的街道中,明媚的朝陽下,呈觀出一副唯美的畫面,這時候,窗閣前,一個冷顔俊美的男子慢慢出現,他雙眸直看,眼見著那漸漸離開的兩人,眸底,有著些些流動的神采。

“吟雪……”

第034章 籌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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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陽光,透漏在斑斑駁駁的樹林,氤出點點光圈。微涼的秋風吹拂著樹葉,引起耳邊一陣沙沙作響。迎著風,墨發飛揚,白衣纖塵的清麗飄袂,在這個少有人煙的邊郊外,惹起一片醉意不倦。

上官玄玉就這樣癡癡的看著眼前的人兒,看著她那驚動的沒,淺逸但卻誘人心魄的容顔,一顆心緊緊的不住收縮著,怎麽也不聽使喚。

宋吟雪,宋吟雪,他又再次看見了宋吟雪,這種感覺真好,真好……

冷楞直著身子,雙眼一眨不眨,玄玉雙手緊握,幾欲上前開口,可終是緊張,不知該是從何說起。

“吟雪……”

低低的,飽含著深情,玄玉終是動了動嘴唇,緩緩開口而道:“吟雪,這些日子,你……還好嗎?”

千言萬語,無限訴說,可真當到了兩兩相看,靜寂無人之時,他卻又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吟雪,你還好嗎?”

看真人兒愈顯清雅致的臉,不知道是自己的心理原因,還是真有其事。縱使人兒一身男裝,瀟灑倜儻,但是看著玄玉眼裏,卻顯示的更加的女人,更加的嬌媚。

爲什麽會這樣?到底是什麽原因?

玄玉不知道,當然作爲當事人的宋吟雪也不知道,這其實,是一種氣質,一種由內向外 的氣質,一種成爲女人後由內而外散發出的動人氣質。

“吟雪,我沒有要和朝琴公主成婚,這一切,全都是華王自作主張的安排……”一時間不知道要說些什麽好麽,只得當下急急的表明自己的立場,害怕人兒心存著誤會。

“你與誰成親……這並不關我的事,我在華國呆不了多久,知識不希望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聽了玄玉的話,宋吟雪斂了斂眼眸,接著臉上一臉清淡的開口說道。這時候在她心裏,雖然她承認她是有那麽一點安慰玄玉並不是自願要和那個什麽公主成親,但這並不代表著其他。

上官玄玉如此的威名,天下世人皆知,最是她現在惹不起,也不想惹得之人。

“吟雪……”聽了宋吟雪的話,玄玉身體一愣,雖然他也料到她會這樣講,但是真正聽到後,卻還是那般的心痛。

她於他,真的沒有情意嗎……

“吟雪,不管你在不在意,但是這件事,我一定要說清楚。我不喜歡朝琴公主,也不會娶她,這所有關於成婚的消息,都是華王放出來的,爲的就是想拉攏,大義身後的力量。”

“大義身後的力量……”聽了玄玉的話,宋吟雪心中一怔,接著似乎略有所思的垂下眸,眸低有些思潮湧動。

“宋吟雪。”

一句簡潔而清楚的話,直直的在玄玉口中響起,說罷,他直面的對著人兒,一步步的走上前去,“宋吟雪,有件事,我一定要告訴你。雖然我知道你也許並不喜歡我,但是沒有關係,只有我喜歡著你,這便就足夠了。”

“這三個月裏,我一直生活在後悔與痛苦的掙扎中,因爲我恨我爲什麽當初明明喜歡著你,可就是沒有勇氣向你靠近一步。”

“我自視著身上背負著使命,站立於道理與教義的尖峰,所以對待一身駡名的你,我猶豫了,膽怯了,不敢正視自己的內心,而是選擇了深深的壓抑。”

“宋吟雪,你知道我有多後悔嗎?當你選擇縱深墜崖的那一刻,我的心,都已整個碎成了一片一片,再也不不會來。”

“我有多後悔,就有多深切的體會到我有多喜歡你!有多少喜歡?也許你不知道,但其實我也說不清楚。可是即使我在不清楚,但有一點我卻深刻的明白,爲了你,我上官玄玉可以犧牲自己的命,放棄所有的一切,也縱然不會皺一下眉頭。”

“從來沒有這般強烈的喜歡著一個人,似乎要融化我的心,燃燒著我所有的熱情,就像無邊的浩瀚,堙沒我所有的心魂。”

“吟雪……”玄玉俊面淺痛,靜靜的說著,雙眼之中,直直的透漏出執著的光芒。

一把拉住人兒的纖手,緊緊的握在手中,感受著那從指尖上傳來的溫度,上官玄玉心中悲喜參半,“吟雪,我知道我錯了,不該讓表像蒙蔽了自己的眼睛。明明心底深愛,卻最終追悔莫及。”

慢慢的拉著人兒的手,輕輕的按於自己的心口,玄玉情之深處,俊臉一片潸然而動:“你知道那天在山崖上,看著你一點一點的墜落,我的心裏有多痛嗎?我很想一同隨之你而去,可是不知道爲什麽,心裏總是浮現著你的聲音,‘不要來不要來’……”

“我曾爲了我這個決定而深深後悔,可是現在想來,卻是一切冥冥之中自有主宰……”

“吟雪,你的艱辛,你的隱忍,我都明白都明白。自你的死訊宣佈之後,我萬念俱灰,只在那個時候深切感受到原來我對你的愛,早已那麽深,那麽深,深的直浸沒了骨髓。”

“人們都說‘通過方知情濃’,原來真的一切要等到失去之後,才知道後悔。我以爲自此以後,我的世界將從此再無光彩,可是就在這時候你出現了吟雪!我真的無法相信你活著,可是,你卻真真切切,實實在在的活在我的眼前……”

情至深處,一時難控,玄玉話語凝噎,一把將宋吟雪緊緊的摟在懷中,怎麽也不願放手。

“吟雪……”秀美如玉的手,不斷摩挲著人兒的秀髮,閉著眼,沈溺在此刻的幸福中,上官玄玉臉頰微抵,話語動容:“宋吟雪,不要這名,不要這位,即使你不喜歡,但我也一定要跟著你,再不讓你離開。”

仿佛誓言的話,在這個清新的早晨響起,像是對著天地,又像是對著自己 的心。

宋吟雪輕靠在玄玉的懷中,感受著縈繞在他周身的灼熱氣息,心底,有著她自己的一番思量。

她是喜歡上官玄玉的,不然她不會自一見到他的面,就興起要調戲他的衝動。不管當初原因如何?目的如何?如果她心底沒有那份對他的好感,沒有那份莫名的想要親近,便是那上官玄玉長的再好看,但以她的子,她都是絕對不會去搭理的。

可是好感歸好感,親近歸親近,不代表有好感與親近,她就非得欣然接受。如今,一個無雙和冥淨就已經夠讓她猶豫的了,都不知道已經改怎麽安置?如今再多加一個玄玉,那她還要不要混了,難道真想將汝陽郡主的美名發揚下去嗎?

雖然作爲二十一世界的新女,宋吟雪並不一定很堅持愛人之間相處的形式,可是最起碼她現在還沒有想要這樣!因爲一來她如今還並沒有時間去梳理這些事情,二來則是她心底還沒有意識到那些驕傲的男人們能夠接受這樣的一個方式。坐享齊人之福?她要坐享齊人之福嗎?

宋吟雪被玄玉緊緊的抱著,有些掙脫不了。此刻,她不能對他用內力,因爲全無武功的玄玉,是經不起她的震動的。

“上官玄玉,我……”

“不要說!什麽也不要說!”害怕聽到那令他傷心的話,玄玉一口打斷了宋吟雪的話,接著臉色深然,真之,切之的說道:“吟雪,我不管你好似如何!但是從此以後,不論你將我置於何地?放放于何位?我都不會再離開你,再錯過你……”

愛的卑微,愛的求全,此時的上官玄玉,退而求其次,還甚至是連其次都算不上的話語,聽的宋吟雪心中一怔,臉上,沈默一片。

上官玄玉?上官玄玉…… 我究竟該拿你,如何而辦?

晨風漸已消去,豔陽慢慢的當空照耀,只是郊林下的兩個人,此刻的心中……

……

當一臉憔悴,身形遲緩的上官玄玉,慢慢的步入別院之中時,早等候在一旁的茯苓一下子沖了出來,直拉住他的袖子關切而道:“公子,你去哪了?都快一天一夜見不著人了,真是急死我了!”

“我沒事。”搖了搖頭,玄玉不加理會,準備徑自轉身入房。

這時候,茯苓手緊拉著他不放,滿臉痛惜的神色:“公子,你這到底是怎麽了?你一晚上沒回來,知道外面現在都變成什麽樣子了嗎?”

茯苓的話,慢慢的說著,眼眸中流露出深深的不舍與關切,他雙手放開上官玄玉,後退一步正色說道:“公子,你醒醒吧,在這樣下去遲早是會出事的!不知道爲什麽,現在滿大街的人都在傳言你有斷袖之癖,還說你當衆抱著個男子要公然抗婚!公子,你是知道的,這種流言,對大義,你的聲譽,可都是很有影響的。”

“茯苓,這不是流言,這是真的……”聽了茯苓的話,玄玉俊氣的臉上不禁微微笑了笑,接著一口淡漠的語氣說道。

“真的?”一聽這話,茯苓驚得呆若木雞,他張大嘴巴,幾欲想出聲卻發佈出來:“公、公子……”

不敢相信的瞪大著眼,茯苓滿是不解,他強壓下心中的震驚,急切的發問:“爲什麽?公子,你爲什麽要這麽做?”

“難道這就是你所謂的抗婚方式?想要以這樣毀滅名聲的做法來達到你的目的嗎?”搖著頭,慢慢的後退了一步,茯苓似是悲從中來,言語中帶著痛心、失望與諷刺。

“公子,你這麽刻意這般的放縱?這般的肆意?你爲了不願和朝琴公主成婚,竟然如此陷自己於不義?置大義於不顧?你怎麽能這樣?怎麽能這樣!你知道嗎,你是天下道義的尊者,是上人啊!可是作爲尊者的你,上人的你,你看看你都幹了些什麽……”

最後一句話,茯苓幾乎是用咆哮的!從來沒這樣大聲的對上官玄玉說過話,實在是今日因爲忍無可忍,心裏傷心,氣憤極了。

“你不可以這樣……你不可以這樣……

”搖著頭,失望而說,茯苓滿眼心碎,雙拳緊緊的握起。

“茯苓,我說過,我是絕對不會同意娶華溫絮的,不論用任何方法……”淡淡的,並不想與之多做解釋,上官玄玉在說完後,轉身向房中走去。

可就在這個時候,身後茯苓的笑聲響起,張狂的,悲痛的,傷心的!

“哈哈哈哈!公子,你真的認爲你能逃脫的了嗎?真的能嗎?”

“你什麽意思?”

皺著眉頭,轉過身來,玄玉看著臉色都笑的快要哭出來了的茯苓,不禁心中隱隱有什麽不好感覺在浮現。

“茯苓,到底怎麽了?”

“公子,此時在你的心中,除了抗婚,你還有心情去管其他的事嗎?”

慢慢上前,茯苓雙眼直視,口中緩緩說道:“公子,你以爲只要你放棄了所有,不惜故意染黑自己,就能迫使華王取消婚約了嗎?著會不會太過於兒戲了呢?”

“華王看中的是大義的勢力,如今你這麽做,不僅讓他泡影成空,而且使他臉無光采,你認爲他知道了後,會允許自己這麽坐以待斃嗎?”

“茯苓……”站著身,聽著茯苓的一字一句,上官玄玉俊眉深鎖,臉上一片凝重。

“公子,茯苓沒有權利,也沒有資格干涉你的決定,只是希望你能三思而後行。昨日你在市井的舉動傳入皇宮,華王知道了後勃然大怒,立刻召見內閣商議,決定將婚期從五日縮減到三日,也就在後天,於宗廟之上,舉行你和公主的大婚儀式!”

“什麽!後天?”一聽茯苓之話,上官玄玉臉色一凜,憤怒的衣袖一擺,口中冷言:“他華王當真欺人太甚!我上官玄玉雖生在華國,但卻並非他華國子民,他有什麽權利如此逼婚與我?簡直笑話!”

少有的玄玉發怒,怒氣仿佛帶動了周圍的空氣都蒙上一層薄薄的寒冰。只見他雙拳緊握,泛白的指節不禁“咯咯”的作響,直駭得人不敢上前靠近。

“要我成婚?他、休、想!”

冷冷的迸出這幾個字,玄玉眸中一片怒意!可就是在這時,茯苓動了動嘴,最終猶豫而道:“公子,華王他是有籌碼的……”

第035章 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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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籌碼?”擰著眉,擡眼看向茯苓,玄玉此時,心中微詫。

“對,籌碼!”

垂了垂眼眸,茯苓無奈而又糾結的慢慢開口道: “公子,由昨日消息傳入宮中,華王一怒之下將婚期定在後天時,他便派人將大義的幾位宗長接入了宮中,說是因爲到時候需要請他們主婚,所以提前讓他們入宮準備,等待後天……”

茯苓的話說到了一半便再不說下去,他歎了口氣,滿眼悲傷的看著地上,神情木然。

聞言,玄玉雙手緊握,兩腮緊繃,目光中,有著一種憤怒。

好個奸詐的華王!好個無恥的小人!竟然用大義宗長的命威脅他,逼他就範?其狼子野心,簡直令人髮指!

華王明明知道這些宗長們,是從小教導他,養育他的恩人,他不會眼見著他們送死而不顧,所以才會這般公然的先下手爲強將他們軟禁在宮裏,以準備之名相待,實則是爲了警告他,如果三天後不與朝琴公主成親,那到時候可就別怪他以他名殺之了。畢竟在宮裏想要一個人死,那理由真是太多太多……

“真是卑鄙!”唾棄的斥了一聲,玄玉對上茯苓無力的雙眸,臉色沈靜的駭人。

玄玉知道茯苓是明白華王的用意的,不然他剛才不會有那般的表現。其實相信這件事,只有是明眼人都能看的出用意,可是卻是不會有一個人站出指責,因爲他們處世的風格,永遠都是明哲保身,阿諛奉承。

茯苓當然不是這樣的人,他的一心,都在玄玉身上,爲了他的好而感到高興,爲了他的不好而感到難過。

過激的言語透露出過激的想法,剛才茯芩的表現,玄玉完全能明白。因爲他並不知道那個男子是宋吟雪,所以他當然不能接受自己隨意去找個理由抗婚,從而置那些從小看著他長大的宗長們的命於不顧。

他不能告訴茯苓宋吟雪還活著的事情,所以只有一個人承受著他滿腔的怨意與不解。

“公子,宗長們對我們恩重如山,我們不能眼見著不救!而且汝陽郡主如今已經不在了,你沒有辦法和她一起了,所以,你就答應華王,娶了朝琴公主吧!這樣於誰,都是最好的選擇……”

苦口婆心的規勸,茯苓一臉沈痛。見此,玄玉沒有說話,只是默默轉身,向自己的房中慢慢走去。

茯苓,也許這對於任何人來講都是最好的選擇,但卻絕對不是我的!所以無論如何,我絕對不會如他們的願,絕對不會娶朝琴公主……

整整一整天,宋吟雪都在思考著上官玄玉的話,深鎖的眉頭未曾舒展。

這時候,席墨涼慢慢的推門走了進來,在靠近人兒沒幾步的地方停了下來,然後雙眼幽深的直直看著她。

“你出去了?”

沒有轉頭,淡淡的開口,宋吟雪垂眸,手指不斷撥弄著手中的茶杯,樣子沈靜。

她知道她出去的時候,墨涼一定知道,不過意外的是,他並沒有追隨而來。如今,如他那般對她亦步亦趨的狀況來說,他沒有跟出去,那便只說明了一點,他有事。

“恩,去證實了一件事情。”

“哦,什麽事?”挑著眉,玩味而道,宋吟雪心中明白,但面子上卻故意表現的不知。

“你明明知道,又何必故此一問?”冷俊而站,話語清然,此時的席墨涼,那看向人兒的眼中,有一絲絲別樣的神采。

“呵呵,我是知道啊!不過就是不知道你知道了之後,會是怎麽樣的一個反應呢?”見著席墨涼這般說,宋吟雪微笑的轉過身子,一臉燦爛而明媚的表情。

“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看著宋吟雪那璀璨的明眸,席墨涼雖面色冷俊,但是話語中,卻有著些些的笑意。

“那要看你怎麽說了?”勾著唇,宋吟雪淡淡而笑,仿佛一切盡在她掌握之中,但似乎卻又都出乎意料之外。

“我從不說謊,所以真假都是——”上前一步,俊臉與人兒直視相對,眼觀眼,鼻碰鼻,席墨涼俊冷的氣息圍繞而上,話語淡淡: “雖然震驚,但卻毫不在意……”

“毫不在意?”腦中,有那麽一瞬間是短路的,宋吟雪聽著席墨涼那隨意但卻堅定的話,表情,不由的有些愣怔。

他真的,不介意?如他知道了自己就是那個受萬人唾駡的汝陽郡主後,也絲毫的不在意?

目光,不由的變的深沈,臉上那原本一臉僞善的玩味,也隨之慢慢收斂了起來。

隱下笑容,宋吟雪紅唇微抿,口中,淡淡的,正色的又再次問了一遍:

“真的不在意?即使在肯定了我就是那個已經死去了的大頌汝陽郡主之後?”

宋吟雪的話中,帶著三分試探,三分調侃,還有三分,似乎是隱隱的期待。

見欺,席墨涼墨眼深邃,優美好看的薄唇緊緊的抿成了一條線,在雙眸如炬的看了人兒許久之後,低低的,淡淡的從口中吐出了三個字: “不介意。”

一句“不介意”的話,靜靜的房中響起,眼角,有那麽一瞬間是揚起的。宋吟雪知道席墨涼並沒有說謊,因爲從他的眼睛裏,她看到了真摯!

一份真摯的心,一句簡短的話,就是在此時,在她心裏,有一處小小的地方,是深深爲之震動的。

她與他相識,不過才短短的十數天,從最初的刺殺,到後來跟隨,她雖不知道他內心的轉變是如何?但是她卻知道他對她,卻是極其的認真了。

他沒有同她一起經歷過什麽,也沒有親眼看著她曾經的過往,如果說上官玄玉的轉變,是可能見著了她誤食極樂丹後的堅持,或是山崖邊那縱情的一跳,可是對於席墨涼來說,他卻空白一片,什麽也不清楚。

究竟是什麽樣的信念,讓他這個本毫不清楚瞭解自己的人,會在知道了有關於她曾經種種不利的傳言後,卻依然淡漠的選擇對她說——他不介意?

在這個男爲尊,女爲卑的社會裏,有多少男子會真的不介意自己所愛的女子有如此的駡名?更何況她的駡名還非一般的響亮,幾於是到了天下人盡皆知的地步。

沒有瞭解,沒有接觸,席墨涼何來的自信對她說這句話?難道真的是因爲他本就不在乎?而他的愛,真的可以包容到了這一步嗎?

心,有那麽一刹那是疑惑的,但是同時,卻又有隱隱的甜。

這種甜,無關於風月,不是愛不愛,而是一份理解,一份寬泛。

沒有一個女孩子,可以真正全然不在乎自己的名譽!雖然宋吟雪想的很開,也可以做到笑著,但是浮華背後,心靈深處,若是有個深深理解的人在默默支援,這種感覺,欣喜之餘,更多的則是感動。

“你確定你不介意?我可是汝陽郡主哦?好色成風,刁縱成的大頌汝陽郡主哦?”生怕席墨涼這個對諸事都不上心的冷美男,未能充分理解其汝陽郡主的含義,所以眼下宋吟雪微笑的又“好心”的提醒了一遍。

聞言,席墨涼雙眼深沈,好看的嘴角不禁微微勾起,唇邊上,還有昨日衝動下而留的傷迹。

“你不用提醒我汝陽郡主是誰?她的大名,我如雷貫耳……”

他這是說實話!因爲雖然他席墨涼是個不問世事的人,但卻是走到哪里都可以聽到她汝陽郡主的名字,而原因最多的,則是大人以此名來威嚇小孩,說若是其不聽話,就送之府中去當孌寵。

“如雷貫耳?”挑了挑眉,宋吟雪不禁哂笑,因爲她從席墨涼的俊臉上,確確實實看到了一絲鬱悶,所以心下料定了他是想起了什麽有關於她的傳聞了。

“那既然如此,你怎麽還……”

“因爲那些,都與我無關!”俯下身子,雙手撐在桌邊,整個人將宋吟雪環在前,席墨涼淡淡的開口說道: “我這個人,直覺很準確。我相信我的眼睛,所以不論過去如何,流言如何,如今我所看到的,只是這樣的一個你……”

是的,他如今看到的,是這樣的一個她,決不是世人口中流傳的那個放蕩的郡主!她有她的堅持,她有她的驕傲,這些,他統統都看在眼裏,所以他不在意,也不相信!

“宋吟雪,不可否認,當我初知道你就是汝陽郡主時,我的確有那麽一瞬間的不敢相信!可是這又怎麽樣呢?我席墨涼從不會在意別人的看法,只要是自己心裏認定的,就一定不會放棄!所以,不要說你不是,就算你真的是如外界所說傳聞的那樣,但這對於我來說,又有什麽關係呢?”

直直的,帶有著專屬男氣息的話說著,席墨涼看著懷中的宋吟雪,慢慢湊臉而上, “我不介意你的過去,我只想把握你的未來。宋吟雪,我席墨涼很少認定人,你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所以我無論怎樣,都不會放棄。 ”

墨涼霸道而專執的話說著,聞言後宋吟雪擡起眼,眼眸中有種讀不出的神采,在對上眼前之人後,淡淡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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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享八夫 第三十六章 西辰……

【本章節由帝王瑾爲您製作】

宋吟雪淡笑的看著席墨涼,而席墨涼也同樣淡笑的看著她,四目沈斂,久久凝視。

雖然一開始他不知道汝陽郡主的閨名叫宋吟雪,但是不代表他不會打聽。那天,自上官玄玉拉著她叫吟雪的時候,他在心中,便暗暗的記下了。

他不是故意想要打聽她什麽,只是克制不住心底那份衝動的渴望,想要知道她的更多,明白她的更多,從而更加接近她,瞭解她。

上官玄玉與她是舊識,他叫她吟雪,那這個名字就肯定不會有假。故此,天想要在天下間查找一個閨名叫吟雪的郡主,這個動作,應該還不算是困難。

她說“今日之緣,明朝逝水”,過了這以後,她與他,便從此橋途兩歸,各不相干。

不,他不要!他不要與她從此再無關係!她是他認定的女人,現在是,將來,也一定是!

所以那天晚上,他問她,她究竟是誰?因爲他想瞭解她,知悉她,更知己知彼的待在她身邊,只待在她身邊……第一次心中湧起這種連他也控制不住的欲望,那麽衝動渴望的想要一個人!他席墨涼,從來都是瀟灑徜徉在江湖之中,未曾對任何一件事上過心!除了他身上背負的使命,以及每次出手必完成任務的信念,其他的,他皆冷顔而待。

宋吟雪出現,是一個意外,一個撥動他多年塵封之心得意外!自從那次看見了她那一頭被那毒小子抽簪而下的一頭秀髮,那飄美的青絲蕩漾在空中,引起一陣靈逸輕動時,他的心,就已經緊緊被吸引,再也沈溺的無法的自拔……他的心,是從那一刻開始無法控制的,這一點,他深深明白!所以爲了這份明白,他在她出門去見上官玄玉之時,轉身刺探了情報。

江湖中有兩大知名情報組織,一個暗閣,一個星刹。作爲常在江湖上行走的他,是不可能不知道這兩個組織的。

暗閣神秘,聯絡起來不易,雖說消息確切可靠,但除了一些特定接觸的方式,一般的人,是不要想輕易的能找得到他們。而且暗閣最近組內貌似浮動,幾乎全閣靜寂的毫無了蹤影,所以綜合之下,他選擇了星刹。

其實事實證明,他的考慮是多餘的!因爲宋吟雪的大名何其之響,也許一般普通的小老百姓只知封號不知閨名,但是專做情報聯絡的星刹之人,又怎麽可能不知呢?

接上暗號,銀兩一交,當他剛冷色的說出“幫我查一下一個閨名叫吟雪的郡主到底是什麽樣個狀況”時,接頭之人笑容浮現,幾乎是毫不加思索的脫口而出,“汝陽郡主宋吟雪?大頌世襲女王爺?她都死了這麽久了,還有人查她!”

宋吟雪?她叫宋吟雪!大頌的汝陽郡主——宋吟雪?這怎麽可能!

如遭雷擊的他,被接頭人隨意的一句話,直震的立在了當場好久沒轉過神來。不用再多問什麽,因爲雖然他席墨涼孤陋寡聞,但是如此知名的風雲人物,他還是清楚並明白的!

從沒想過她會是她?會是那個臭名昭彰的刁蠻郡主?心,有那麽一刹那的恍惚。

他閉起眼,任接頭之人徑自拿著銀兩離開,心中想的,是他和她過往的一幕幕。

唇,慢慢的揚起,心中竟然有那麽一點點的開心。不用多問什麽,不必思考什麽,他肯定,她不是那般如外界傳聞一樣的人!

她那麽狡猾,那麽聰明,騙盡了天下之人,可是卻不一定能騙得了他。

他的直覺,對她從來都是極其的准,就如常人說的心電感應般,總能預料她心底隱隱的真實之想。

席墨涼心中奇怪著自己對宋吟雪的反應,詫異爲什麽會有這樣感覺?可是也許他現在還不明白,但是數月之後,當一切真相都大白之時,他不得不要仰面對天感歎,原來真的命由天定!冥冥之中,皆都有著主宰。

席墨涼斂了斂眼瞼,一臉淡淡的笑意,他雙眼直看著眼前的人兒,心中自然而想。汝陽郡主?多位夫君?這麽說來,那上次見到的那個毒小子,就一定是醫毒聞名的公子雲無雙嘍?

雲無雙?

總是在意著這個人,似乎已經將他定位成自己的對手!席墨涼在心底感歎至此的同時,也不禁有些隱隱的欣然。

他只是她幾位夫君中的一個,不是唯一,也不是最終!所以,既然是如此,那他便不用再思慮。因爲如雲無雙能做的,他席墨涼也同樣能做!而且,會做的更好!

不在意她的夫君有多少,只是沖著心底的那股傲氣,因爲不論怎樣?只要是他心中認定,那他就一定——不能放手!

席墨涼慢慢的想著,而此時宋吟雪擡眼而看,在席墨涼環抱的懷裏,她看著他再次淡淡展現的笑容,心中,有一絲絲異樣而流過。

席墨涼與上官玄玉不同,同是先認識了她本人,而後再知曉了她的身份。對此,上官玄玉的態度是迷惘,彷徨,而席墨涼的則是堅定,無所在意。

對於這些,宋吟雪不是想說她欣賞席墨涼,從而喜歡上席墨涼!只不過人,都是喜歡偏向於理解自己,包容自己的男方,而她宋吟雪,亦並不例外。

雙眼,緊緊的注視著彼此,一動不動,想要更確切的看清楚對方。在這個黃昏的廂房中,斜陽透而來,金黃灑向一片……第二天上午,宋吟雪沈思著臉,一個人靜靜的坐在窗前,思考著眼下的大局勢。上次翼盛傳回來的消息,如今已讓翼修去稟告宋宇弦了,想想日子,也該是回來的時候了。可是何以翼修他遲遲不見人影?

難道是出了什麽事嗎?不會!

如今大頌風平浪靜,宋宇阡並沒有什麽異動。除了他與淩媚之間那隱藏著得矛盾,還需要一個適當的時機引爆外,其他的,便再沒了什麽,所以眼下翼修,一定不會有什麽狀況。

翼盛是負責整個大頌的情報,沒有他的情急傳信,說明如今他們都很安全。那既然安全,又是什麽原因使得翼修不能按時間回來呢?

宋吟雪有些疑惑,纖美柔皙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弄著桌上的茶杯,神色凝思。

翼修,書信,哥哥,不回……難道說?

擡起眼,眼中有著思緒在浮動,這時候宋吟雪心中,一個意識在慢慢形成。難道是說哥哥知道了什麽重要之事,留翼修暫待商量下一步的對策?這有可能!可是究竟會有什麽重要之事呢?

宋吟雪思量,手慢慢的沿著杯壁輕輕而轉。這時候,一個小紙團快速的從窗外飛來,猛的一下子落在了她面前的桌子上,然後滾了幾下便不動了。

是誰?迅速的站起身,掃視的向窗外望去,只見一個陌生的身影轉身而走,不一會兒間便不見了蹤影。

一個不認識的人?會是誰?

微眯起眼,宋吟雪轉身看向桌上的紙團,在確認沒有什麽異常之後,慢慢的拿起,展開。

白紙黑字,兩個清晰熟悉的字體,立刻間映入了眼簾。

“西辰……”

宋吟雪慢慢的口中念著這兩個字,雙眉微皺,目光不由的變的深邃。

這是翼修的字體,而且肯定是他的,不是任何人可以模仿的來!因爲自她代替了汝陽郡主,接手暗閣所有的一切後,在資訊聯絡之上,爲避免失手而遭他人截獲,知曉他們的各個舉動,在文字上,她教他們改用了簡體字。

簡單,陌生的文字,在這個世界是不被人所熟悉的!宋吟雪使用簡體字,再配上暗閣一向資訊簡短的風格,即使是在傳遞時失了手,那也不用擔心會被別人窺知了秘密,從而壞了大事。

這一定是翼修傳來的消息,因爲這熟悉的字迹,因爲這無人看懂的文字!

翼修有事走不開,所以派了個完全陌生的人前來報信?這解釋倒是很合理,只是至於爲什麽會如此……目光,不禁的再次看向了紙上的那兩個墨黑的大字——西辰。此時,在宋吟雪的心裏,思緒高速運轉,不斷的思索著這其中有可能聯繫到得關係……手中的紙,慢慢的碎成了一片片,隨著風吹落向窗外。這時候,正當宋吟雪轉身欲走之時,身後墨涼一臉玩味,眼眸中有著絲絲不一樣的神采。

“你要下樓?”淡淡的開口,雖表情冷俊,但語氣卻淺淺有著笑意。

“恩!”點點頭,擡腳要走,宋吟雪應聲而答。說實話,她明白墨涼爲什麽總是一臉冰冷的表情,因爲她知道這是他二十多年的習慣,不是那麽容易能改的了的。

“其實你真該下去看看。”微微的點了點頭,一個“請”的手勢,席墨涼隱有戲謔的對上宋吟雪,慢慢而道。

“哦?有什麽稀奇的事嗎?”挑了挑眉,聞言而道,宋吟雪雙眸直對,眼中一番探究的神意。

“你去了就知道了!”轉身眨了眨,墨涼徑自向下走去,而是在其後,回眸相看,俊面淺吟道:“別怪我沒提醒你,錯過了可是後悔的哦……”

似壞非壞的笑了笑,擡腳走下樓去,而身後,宋吟雪微揚起戲笑,在一聲低謔的“欲蓋彌彰”之後,隨即跟了出去。

坐享八夫 第三十七章 玄玉大婚

【本章節由帝王瑾爲您製作】

“哎!你們知道嗎?玄玉公子明日就要跟朝親公主成婚了!”

當宋吟雪剛下樓,淡然的坐在席墨涼身邊之時,這時候,客棧大廳內一群閑來無事之人,正熱火朝天的討論著眼下華國最炙手可熱的話題。

“是啊,是啊,真是想不到啊!我原以爲自聖公子是斷袖的流言一經傳出之後,他和朝琴公主的婚事便就此作罷了呢!而且就算不作罷,但至少在流言未清之前,這婚期是要推遲的!可是如今誰想到這不僅沒有受半絲影響,反而還將原本五日後的婚事給定在了明天?天呐!這簡直就是另人匪夷所思嘛!”

一人高聲的叫嚷著,身體也隨之站起來,看他那神情,心裏是大爲的不解。

見此,一旁的聊衆滿眼不屑的看著他,話語奚落道:“匪夷所思什麽!這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嘛?那玄玉公子究竟是不是斷袖還無人可知,聖上想封起世人的口,避免流言蜚語的亂竄,所以當下下令早日完婚,以婚事來化解輿論壓力,讓其謠言不攻自破!真是得,這其實是皇室化解流言的注意種慣用手段,有什麽好驚奇的!”

紛紛的向那人投去鄙夷的神色,衆人搖頭。見此,那人不以爲然的反駁道:“那也不一定!這是不是謠言,現在誰都不好說?也許聖上是怕聖公子反悔了不娶公主,著急的下令儘快逼迫他也說不准!”

“切,這可能嗎?朝琴公主那麽好,聖公子有什麽好反悔的?難道你還真認爲他是斷袖哦?”

滿是不在意的說著,衆人嗤笑!聞言,那男子撇撇嘴道:“這個說不好!玄玉公子是聖人,我自然不希望他是斷袖!可是那天我親眼所見他拉著那個俊美公子時的表情,真當是深情到了極點,一絲都不似是裝出來了!”

“切,你就那樣,你懂得什麽是裝啊?”

“你們別笑我,我當然懂!”

衆人嬉笑,男子語屈,在一陣哄笑聲中,不禁憋漲紅了臉頰。

這時候,宋吟雪聽到他們交談,身子不由一怔,心中略有些複雜之情的垂下眼眸,緩緩而思。

小玉玉明日要成親了?可是昨日……這時候,正在宋吟雪隱有些微異之時,一旁,另一幫人開口議論了起來:“太好了!聖公子終於要成親了,也不枉費我們大老遠的辛苦來這麽一趟!”

“就是,就是!昨個我還擔心看不到這舉國轟動的婚禮呢?想不到明日卻要實現了!這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一聽兩人便是大義的傳裔,是沖著上官玄玉而來!衆人聽了他們倆得話之後,皆歡顔自豪的嬉笑了起來。

看,生在華國的聖公子,將來可是他們華國的駙馬爺呢!這份榮耀,又豈是一般國家所能比的了的?呵!他們華國,今後便一定是受萬世敬仰和尊敬的“上國”!

帶著無比驕傲的神情,衆人又開始侃侃而談!只是不同的是,他們所反饋出來的資訊純屬無聊打趣,但是對於宋吟雪這個有心人而言,卻是件件實在有用。

“聽說聖上這次爲其隆重,一改皇室嫁女的風俗,轉而用上人娶親之方式,在大義宗祠中親自爲其二人主持婚禮!”

“啊?不是吧!”一聽有人如此說道,衆人中立刻反響一片,“聖上于大義宗祠中爲聖公子與朝琴公主主持婚禮?天呐,這簡直令人不敢相信!”

“是啊!怎麽可能這樣?一國高高在上的國王,竟然親自在象徵著最高神權的祠堂中主持婚禮?這氣勢,這場面,簡直可以堪稱‘空前絕活’,莊嚴神聖到了極點。”

“就是說啊!這種史無前例的莊嚴場面,隆重的毫不遜色於任何一位國主大婚!看來聖上對這次兩人的婚姻,可算是下了一百二十個決心了!”

“恩、恩!”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說道,字字清晰的傳進了宋吟雪的耳朵,她微皺起眉頭,在墨涼觀察的眼神中,默默的心下思量。

華王?上官玄玉……“乖乖,這下事情可大了!那聖上都如此做了,就說明他一定是要將聖公子招爲駙馬!此時,就算是聖公子再不願意,但在這種形勢的逼迫之下,他卻是無力反抗的!”

“不錯!國主親臨,祠堂爲上,玄玉公子若是有半點不得體這之嫌,那等待他的,便是如深淵般的身敗名裂,從此再無法擡起頭!”

“何止是擡不起頭?本就是可能有生命危險好不好?所謂站的越高,摔的越狠!你們想啊,那聖公子這番的鋒芒之顛,若真是犯了這種錯誤,還不得弄的世人皆知,無一處容身之處!”

“就是,就是!如果他真的如此,不僅再無法擔負‘上人’之位,從此敗落,而且還極有可能遭到聖上的報復打擊!畢竟朝琴公主是他最愛的女兒,他怎麽會容許有人這般羞辱之?”

衆人七嘴八舌的道出了上官玄玉若是拒婚的話,則將會面臨的一系列悲慘下場,不禁皆爲之惋惜。

見此,宋吟雪不動聲色,只徑自低頭喝著茶,眼中暗有所動。

“你們都別瞎猜了,誰說玄玉公子要抗婚?這都是別人以訛傳訛的謊話,不值得信得!”這時候,有人不滿衆人的猜測,出聲糾正而道。

聞言,有人隨即附和道:“是啊,是啊!大家都別亂猜了!明日大婚儀式就在在宗祠裏舉行了,到時我們可以一觀,看看這真假到底如何?”

“對!對!大義宗祠不似皇族宗祠,是准許由人進入觀之的!所以我們也不用在這裏亂猜,一切真相等明日便自知分曉!”

“是這個理!”

聽了如此的話,衆人皆點頭贊成道,並達成一致的相約明日一同前去觀摩之。見此,宋吟雪擡眼看著他們的身影,心頭隱隱而動。

小玉玉答應娶公主了?她相信,這絕不可能!不是因爲自負,而是因爲她有著一種直覺。

華王這般逼迫於他,其用意明顯,所以以上官玄玉的子,他是絕對不會向他妥協的!

雖然從時間上來講,她和他相處並不久,彼此之間的熟悉還談不上深,但對於這一點,她卻明白的深刻。

他不會答應華王,會拒絕華王!可是正如剛才那些人說的那樣,在宗祠那般莊嚴神聖的地方,他會以爲著什麽樣的方式呢?

衆目睽睽,大庭之下,可是稍有不慎,便是萬丈不復的深淵之地!

“這就是你要我來的目的?”擡眼對上墨涼漆黑的眼眸,宋吟雪不禁說的玩味。

見此,墨涼冷冷地回視,臉上隱有笑意:“因爲我想知道他再你心目中的份量,究竟會不會使得你爲他而前去……”

擡手瀟灑的爲自己倒了杯水,然後悠然的端起放至唇邊,墨涼微閉明眸慢慢淺飲一口,接著話語淡然而又玩味的說道:“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單純的好奇他會不會成爲我的競爭對手之一?”

“競爭對手之一?”皺著眉頭,聽著墨涼的這番話,宋吟雪在心下感歎墨涼一好好的冷漠型男,怎麽就變成了如今這般像是耍了子的彆扭小生之時,口下,不禁輕輕的歎了口氣。

“你覺得我會去?”

“不知道。”喝著茶,眼神打量,像是在審視,又像是在探究。見此,宋吟雪收回自己的視線,不理會的轉身,心中有些納悶。到底是什麽時候起,墨涼變成了眼前這般無賴的子了呢?要知道曾經的他,那可豈是一個“冷”字了得……宋吟雪轉身,墨涼繼續徑自的喝著茶,神情冷淡異常。

可是此時,只有他一個人明白他心裏究竟有多欣然?因爲眼下他在考慮的,並不是真的是宋吟雪究竟會不會去?而是盤算著既然注定她是有多位夫君的,那自己不如就先替她找著,一來可以氣氣那個毒小子,二來那個什麽聖公子一看那樣子就比較好欺負……墨涼暗暗的想著,手中的茶杯早已在不知覺中見了底。垂手放下,起身而走,終是隨著人兒而上了樓。

面前,宋吟雪站在窗前,心中本是想著翼修飛信之事,可是不知道爲什麽,卻總是不經意的走神,轉而想起了那張俊氣的,卻帶有著些可愛之色的娃娃之臉。

墨涼在猜測她到底是去?還是不去?其實,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答案,又怎麽能準確的告訴於他呢?

他上官玄玉的大名如此之響,如果去,那無疑是會暴露自己;可是如果不去?就以那傻小子的子,還不知會鬧出怎樣的事呢?

很奇怪,真的很奇怪!她不希望看見他受傷,不希望看見那原本站在雲端的他,突然間就此跌落,從而再也爬不起來。

他是聖人,她從來都知道!因爲從他身上,她可以確切的感受到他那股耀人的氣息。所以,她不願,也不想看到他如此,真的,一點兒也不想。

該怎麽辦呢?既然不想見到如此,又不想泄露身份,這矛盾,該是如何平衡?宋吟雪揚眸,慢慢的望向天際,而這時候,有個小小的計劃,正慢慢在她腦子裏形成……

坐享八夫 第三十八章 大婚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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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風中,樹蔭下,庭院深深深幾許。

雖說金秋十月,是收穫豐盛的季節,可是在這豐盛下,眼藏著得,卻是隱隱即將而來的蕭瑟與落寞。

站在到處貼滿著“囍”字的別院中,到處一派祥慶的場景,不時可以看到下人們忙裏忙外的進出身影,忙碌中自有一派謹慎之色。

“茯苓,他們是誰?”站在庭院中,上官玄玉皺著眉頭看著這些不認識的下人,在微有不滿之際,轉身向一旁的茯苓開口問道。

“公子,這些都是聖上派來的,說是要幫忙打掃佈置屋子的。”上前一步,茯苓應聲而道。

聞言,上官玄玉沒有說話,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那些下人後,轉身向屋中走去。呵,與其說是打掃佈置屋子?倒不如說是監視控制他的行蹤吧!華王還真是大方!爲了他,竟然不惜連他的禁衛軍都派出充當下人?可見他對他的重視,還非同一般的深呢!

轉身走進房,很負氣的狠狠用力摔上了門,第一次,上官玄玉用這種不文明的方式發泄著心中的惱火,直令得四下詫異,停下手中之活皆彼此相看。

“公子,你這是怎麽了?如此行爲,實在是……”緊跟其後的茯苓,在見著玄玉如此之爲時,不禁緊皺眉頭,口中低聲說道。

“茯苓,不要跟我說什麽大義條例,我現在不想聽!”不等茯苓話說完,上官玄玉便徑自接過話去,狠狠打斷。

去tmd的大義條例!去tmd的教義理信!現在,這一刻,他什麽也不想聽!什麽也聽不進!

大義第一傳人有什麽用?天下一地聖公子又有什麽用?到頭來,還不是被人牽著鼻子到處走,連一點兒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他算是明白了,什麽名聲?什麽地位?全部都是扯淡!在利益面前,一切都tmd的可笑至極!

如果不是因爲在意他的身份和地位將會爲他帶來的利益,他華王至於如此這般的強迫於他嗎?結果很明顯——當然不會!而且恐怕就算他虔誠的跪在他面前,他都不會多看一眼的!

他是尊者,是上人!可是在利益面前,都可以被人肆意的威脅!那麽他的這種身份,這種聲望,是不是太過於玩笑了呢?

上官玄玉抿著唇,緊緊的成一條直線。見此,茯苓知道他心下惱火,於是便不再繼續此話題。

“公子,時候不早了,還是請快些換上衣服吧。”指了指那整齊疊放於床上的新郎喜服,茯苓話語說的輕柔,“公子這次大婚,華王是給足了面子。不僅不要求按皇室嫁女的風俗來行事,反而按照大義宗祠的方式來嫁女,光是這一點,便贏得了天下百姓的一致贊評。”

一句看似簡單的話,實則是有兩層意思,茯苓說的明白,相信玄玉也能聽得懂。他的意思,一層是表面上說的那樣,華王爲自己在人前掙得了臉面,而另一層卻是告誡上官玄玉,這如今天下百姓都看著呢,他可千萬別不能亂來。

玄玉聽了茯苓的話,慢慢的轉過身,雙眼直看向那床上的喜服,笑的一臉令人不知道所以。

他不能亂來麽?

茯苓見上官玄玉不說話,思慮之間不禁又開口說道:“公子,我知道你心中不願意,可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如今華王肯紆尊降貴實屬難得,而且各宗長們又在他們手裏,如果我們不如此的話,那結果——”

“茯苓……”再次出聲打斷,上官玄玉此時聽著那些道義的話,心底一陣莫名的煩躁。一個連自己幸福都把握不了的人,又何來能力去保全他人?

“公子……”知道他心裏不願意,茯苓也沒有辦法,只是心中默默的歎了口氣,轉身捧起床上的喜服遞至面前,“公子,請更衣……”

沈默,窒息的沈默,在茯苓一臉堅定,雙手高捧起喜服時,上官玄玉陷入了一陣深深沈默。

“公子,吉時快到了,再不更衣就要晚了。雖然這次我們是以宗祠之禮迎娶公主,不需要親自去皇宮迎親,但是無論如何這守時之禮不能失,不然衝撞了喜氣不吉利,而且還要遭受天下人的恥笑。”

茯苓可以說是語重心長,用心良苦到了極點,他一字一句的向上官玄玉陳訴著厲害關係,希望能改變他的心意。

見此,上官玄玉擡眼定定的看著她,看了許久,似乎是在思索著什麽似地那般專注,接著他徑自的接過喜服,一言不發的走進房內,脫衣,然後換上……喜悅的樂聲奏起,在衆人的圍觀追捧中,上官玄玉一身大紅,面無表情的騎著駿馬,由茯苓帶領,馬夫牽拉,慢慢的開始往大義宗祠駛去。

“聖公子來了!聖公子來了!”

一聲叫喚,使得將全祠堂圍的個水泄不通的觀衆頓時皆澎湃了起來,他們高舉著手,不住的口中大叫喊著:“聖公子——聖公子——”

古話有雲:千呼萬喚始出來,猶抱琵琶半遮面!而如今的上官玄玉,在衆人的高呼聲中,則是面若寒霜,冷漠異常。

“他來了!”一聽到祠外衆人的歡呼聲,早已等候在此的華王猛的站了起來,臉上表情略有舒展,一顆焦躁的心不禁開始慢慢放了下來。

不像話,當真不像話!他堂堂一個華王,都肯這般委屈的下嫁女兒了,而他上官玄玉居然還擺架子,在規定時間內遲遲不見人影,讓他們這些一早到來的人在這傻眼幹等。

原本男子娶親,要先入府相迎,然後由新郎引著一同拜堂。如今按照大義宗祠之禮,雙方自行而入,這已經是對公主身份的委屈了,可是現在,那個混蛋上官玄玉竟然這般不知好歹,一個人這麽晚才出現,空讓他們一大幫子人苦等這麽久,這簡直是對他們皇家的侮辱,對他們尊嚴的一種挑釁!

華王迎了兩步,斂下原本不悅的臉色,在不斷安慰自己要看在即將得到的利益面前,不跟其計較時,笑容,慢慢的揚在了臉上。

哼!不管怎麽說,他上官玄玉雖然晚了,但最終還是來了,還是注定要做他華國的駙馬爺的!

“聖公子——聖公子——”熱烈的歡呼聲,交雜的喜悅的心情,此時,不管是華國百姓,還是從天下各地紛湧而來的大義觀者,都難掩激動的心情,扯開嗓子高聲的叫喊,以表達出他們對自己偶像的崇敬。

熱鬧的氣氛,高漲的情緒,上官玄玉在如此的場面下,冷漠著臉,一個翻身下馬,徑自的往祠內走去。

“公子,等一下!”一見著上官玄玉這般不合禮數的往內走,茯苓立刻上前,將手中的大紅花結遞到他手中,然後刻意的壓低聲音道:“公子,這個花結是待會兒要交到公主手上的,你可千萬要拿好了。”

微微的點了點頭,雙手遞去,聞言,玄玉用眼稍稍瞟了一眼,接著不發一言的拿起花結,緊緊的攥在手心裏。

“呼——”不知道爲什麽,華王一見玄玉這般動作,以爲他是心甘情願的接受了,於是心下的那顆大石頓時放了下來,整個人煥然一輕,心情也隨之變好。

“哈哈,聖公子還真是讓我們好等啊!”一聲大笑,華王捋著不算長的山羊鬍鬚,上前一步開口道。

其實華王由於心情開朗後,心中已沒什麽怒氣了,可是一旁的茯苓並不知曉,一心以爲他是心中有怒,所以立刻上前解釋道:“請華王恕罪,公子來遲實屬意外,不是誠心而爲之!”

“無妨,無妨!”笑的開口,心中滿意著茯苓對自己的尊敬,華王隨即點頭轉身,開口向衆人說道:“朕今日有幸得玄玉公子如此佳婿,心中甚感愉悅,故親自住持其與小女朝琴公主的婚禮,以正禮法。”

大手一揮,衆人而動,大家都各就各位的準備其開禮儀式,等待華王的最終開始。

這時候,上官玄玉面無表情,在眼見著一身鳳冠霞披,頭頂大紅喜蓋的朝琴公主,在侍女的扶引下慢慢走了出來時,那抓著大紅花結的修美之手不禁緊緊握起。

“哇,當真是郎才女貌,一對璧人啊!光看那樣子,就知道是今後一定能白首齊眉,子孫滿堂!”

“是啊,是啊!這兩人,不論是從身份上,還是才德上,都般配的沒有話說,簡直就是天造地設的一雙!”

“對!對!世人都說才子配佳人,我們聖公子是上人配徳女!妙極!妙極!”

“哈哈!不錯,不錯!”

“……”

當朝琴公主款款步出,站到了華王身邊時,祠外那些圍觀的衆人經不住的開口贊道,不論是真心的,阿諛的,虛假的,奉承的……華王眯著眼,萬分享受的聽著這些恭維的話,開心的一臉悅色,他擡起眼睛,直直的環視了四周一圈,接著向一旁的大太監點了點頭,轉身坐上了上席。

“吉時到!新郎新娘行禮——”

隨著華王的示意,大太監心下明瞭,立刻面向衆人扯起嗓子尖聲喊道:“新郎新娘執手共進——”

大太監的話音而落,這個時候按道理,是應該由玄玉上前,將手中的大紅花結交給朝琴公主,而後引其一同向華主行夫妻大禮!可是如今,他卻沒有這麽做!

他張眼冷色的看著這宗祠上的一切,直立而站,像是一抹青松般挺拔于世間,剛正、不屈!

視線,停落在了一旁的幾位宗長身上,上官玄玉眼中深意,似乎隱隱有著歉意,又仿佛含著慍氣。

他知道,幾位宗長其實心裏還是希望他與朝琴公主成婚的!不然他們不會在一開始時就答應華王的賜婚,而後來也不會就這麽任聽擺佈的隨召入宮。

他們和華王,都想達成互惠互利的雙贏目的,一個是想著借大義提升自己的聲譽,而另一個則是想依靠華國來壯大自己的力量。

這種政治婚姻,從古至今沿至於此,他上官玄玉心中理解。但是,雖然他能理解,但不代表他一定就會這麽做!

坐享八夫 第三十九章 急鋒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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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王算計的眼眸中透露出光,而在那光中,顯現出來的是暗狠,歹毒。上官玄玉,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一不做二不休!

擡眸對上宗祠外已被他煽動的蠢蠢欲動的衆人,不自覺中華王捋了一把他那山羊鬍鬚,口中開始下著狠藥:“上官玄玉,我華國待你不薄,你忘恩負義也就罷了,何故這般羞辱於我們?我華國朝琴公主,乃是天下女子之典範,比那什麽傾樂公主,汝陽郡主般得娃蕩fu來,自是好上一千倍,一萬倍!你連這樣的女子都不放在眼裏,還要故意當堂給她難堪,試問你其心何在?其意何爲!”

華王一字一句的說著,句句觀察著衆人們的反應而切中要點,一副欲將其置之死地的樣子。

只見他一甩衣袖子,滿臉冷冽,雙眼泛狠的開口挑撥道:“上官玄玉,雖然我們華國是禮儀之邦,待人接物和善,但是這不代表著我們很好欺負!要知道‘敵犯我一尺,我還敵一丈’,如果有誰膽敢侵辱我華國,我華國子民第一個不會放過他!”

不愧是老奸巨猾的華王,說話之間很有技巧,才不過三兩句話的工夫,便潛移默化的將他與上官玄玉之間的間隙,成功的轉化成了華國與敵人之間的矛盾了!

先抛出矛盾,然後再蠱動子民情緒,讓其一個個皆化成爲自己手中的利劍,直刺向那令他心底惱火之人!華國國主這招“借刀殺人”,不愧是高!

這時候,正當華王在心底暗自盤算著該怎樣將衆人的怒氣全然激調起來之時,無巧不成書的是,上官玄玉的反應正好正中其下懷。

聽到華王以傾樂公主,汝陽郡主二人來反襯出朝琴公主的賢德,玄玉心中很是憤怒!他可以不管喬茉兒,但是在這個世界上,他不允許有人當面這般鄙斥他的吟雪!即使那人是個一國國主也不行!

“華主,敢問你見過汝陽郡主本人嗎?”

上前一步,雙眼直視而道,上官玄玉話語清冷,一臉盛怒來臨前般的寧靜,“華王,你難道不知道有句話叫‘耳聽爲虛,眼見爲實’嗎?如你這般從未見過汝陽郡主之人,又何來立場再此批判於她?要知道華王你可是一國之主,言行舉止代表著國之尊嚴,如果貿然言行的話,恐怕最後損辱的,將不只是你個人,還會牽連到整個國家。”

“公子——”一聽這話,知道他是因爲心頭之愛被觸怒而動了真氣,茯苓一聲驚呼的想要制止。可是人兒並不領情,當面的直視而對。

華王愣了好久,他沒想到一向主張大義正理的上官玄玉,此時居然會爲了一個放蕩成的汝陽郡主而駁斥他?甚至言辭還頗爲犀利?這讓他原本就很不滿的怒氣,更加的怒火中燒起來。

不明就理的華王,覺得身爲大義傳人的上官玄玉是絕對不會這般說的!可是如今他卻偏偏這樣說了,這便表明一點,上官玄玉是鐵了心跟他作對!好吧,作對就作對,他正求之不得呢!

心底暗笑,覺得這正是個反撲的好時機,華王面帶諷意,一雙明的眼睛向衆人微微一掃,接著裝的一臉悲痛而又憤怒的肆意煽動道:“上官玄玉,你真是不可救藥!你居然幫著那個倫理敗喪,人人得而誅之的汝陽郡主說話?試問你的理義何在?教禮何在!上官玄玉,你當真對不起天下之人,即使你如今退位讓賢,不謀其事,但是怎麽說你心裏也該有一條道德標準吧!不是不當聖公子,你就非得當糟粕!你這樣做,簡直就是你鄙愚昧的表現!”

酣暢淋漓的痛斥著上官玄玉,句句圍繞著他的身份說事,其目的就是想逼他下臺,讓他再無還手之力。

哼,臭小子!只要你不是聖公子,朕便有的是機會對付你!

眯了眯眼睛,眼中危光乍顯,華王冷笑,滿口胡言亂語起來:“上官玄玉,朕知道你爲何會幫那個汝陽郡主說話了!聽說大頌汝陽風騷至極,只要是見了好看的男子就會邀之成爲其入幕之賓!而恰好玄玉公子你三個月前曾出訪大頌,相信朝堂之上定是見著宋之汝陽,而以她的作風,又絕對是不會放過你的!”

“哼,真是溫柔鄉,英雄塚!玄玉公子你定是與那賤婦有染,苟且之後忘不了她那風騷成的浪蕩,所以眼下才會這麽百般維護她的吧……”

“維護一個人盡可夫的賤人,卻羞辱一個才德兼備的聖女?上官玄玉,看來你中的媚毒,還真是不輕呢!”

“上官玄玉,你以聖潔的身份去做肮髒下作的事,你簡直就是喪心病狂,無視與天下正理的存在!你不配受到世人的尊敬,你只配被萬世的追打與唾駡!大家說對不對?”

將“追打”與“唾駡”這兩個字咬的特別重,然後還慫恿質的仰面對宗祠外圍觀的衆人挑撥著!

心潮澎動,血管擴張,聽了華王的話,這時候,全場所有的人都爆發了,不管是華國的子民,還是慕名而來的天下之人!

“對!追打和唾駡!追打和唾駡——”

民心受蠱,肆意而動!對於華國子民來說,他們是在捍衛自己的國之尊嚴!而對於天下之人而言,他們則是在爲自己受傷失望的怒意在尋找著宣泄的出口!

“想不到!真想不到!原來聖公子竟是這樣的一個人!表面一套,背地裏一套!簡直作嘔的令人髮指!”

“我呸——還聖公子呢?我聖tm!這種人,本就是個禽獸,人渣!表面裝的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背地裏竟然幹出這般苟且齷齪之事!簡直辱沒他大義的名聲!”

“就是!就是!他真是個混蛋!放著我們高貴的朝琴公主不要,卻偏偏要想著個下作蕩的汝陽郡主?這不是不將我們華國放在眼裏卻又是什麽!”

“tmd!竟然侮辱我華國,羞辱我們的聖女?簡直tmd不想活了!兄弟們,我們上!將這個忘恩負義的垃圾打出我們華國!”

“對!打他!打他!”

叫囂的開口,個個憤怒而道,此刻華王,正無比得意的看著眼前被他挑唆的衝動的人們,嘴角微含著得意欣悅的笑容。

哼!上官玄玉,敢跟我挑釁?這就是你的下場!

陰狠的眼光,在已基本要失控的場面微笑的看著,這時候,在一人一聲領導的指揮下,大家開始叫囂著揮舞著拳頭,憤怒的向上官玄玉沖去。

“打死他!打死上官玄玉!他是個小人,是個斷袖,是個徹徹底底的僞君子——”

“對!打死他!不能再讓他欺騙世人的眼睛了!”

沖出侍衛的圍欄,沖進宗祠的大殿之上,衆人對著直站的上官玄玉就要開打。

“不要打!不要打!”茯苓沖到玄玉面前,拼死的護住他,不讓衆人靠近!可是以他那勢單力薄的身子,又豈能擋得住衆人洶湧的氣焰呢?於是間沒幾下,他便被退打的趴在了地上。

“你們不能打公子!你們不能打公子!”趴在地上,死死的將那些人往外推,想以此抵擋攻擊,可是現實無奈,無論茯苓她怎麽用力,怎麽拼死,但結果卻也……宗長們看到此混亂的情景,忽的也上前去攔!因爲不管怎樣,上官玄玉始終是他們的“上人”,是他們的聖公子!他們不能坐視不管!

“住手!都住手!”叫喊的將那些衝動而上的人往外推,攔截著一次又一次揮來的拳頭!可是拳腳無眼,再加上幾位宗長年事已高,所以即使有心,但卻也力氣不足。

聲望有時候就是這麽空洞!得勢的時候呼風喚雨,失勢的時候命如草芥!

原本站在高聳的巔峰,俯瞰著底下一切,可是卻因爲人心所變,卻是在頃刻間跌落深淵,墜入萬劫不復!

臉頰鑿實的挨了幾拳,俊氣的側臉上一片青青紅紅,上官玄玉閉著眼,凜然的身體一動不動,高傲的任其怒氣加注在自己的身上。

打吧!罵吧!他什麽都不要了,什麽都與他無關!只要過了今天,他上官玄玉便失了名,沒了利,從此孑然一身於天地之中,沒了束縛,沒了枷鎖,可以一心追逐著心中所愛,再毫無顧忌!

期盼著這一切快些結束,那他便可以從此解脫,上官玄玉一臉清淡,無所畏懼的直面迎受。

紅蓋頭下,朝琴公主,她雖看不清楚眼下的局勢,但是聽這嘈雜的聲音,她也知道此時是怎樣的混亂。

不要!不要這樣!她喜歡上官玄玉,只是想嫁給他!她不要他受傷,一絲也不要!

張口欲喊,制止混亂,可是淑女矜持的她,卻是怎麽也喊不出來!

眼下動亂,心中急撩,這時候,正當暴動即將全部爆發之時,宗祠外的百年大鼓突然驟然而響!那聲音,震人心魂,直震得在場所有之人皆冷靜了下來,面面相覷的向外看去……“都給我住手!”

一身白衣,清冷而來,卓越之中,衆人只見風姿無限……

坐享八夫 第四十章 峰回路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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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她是誰?”瞪大著眼睛,一臉莫名,衆人只見人群中,一個纖塵的白衣女子清冷而立,雙眼直向著前方,擡腳慢慢走去!

好卓越的風姿!好的傲然的氣勢!仿佛是淩駕於一切之上,睥睨於萬物之間!

她是誰?這個女子是誰!

猜測不斷,忖思不斷,眼看著她一步步的走來,不自覺之中,衆人自動的予其讓開了一條路。

完美的氣息,優美的身段,超脫一切塵囂的靈動氣質,如果說眼前的這個女子不是長著一張平凡的臉,那麽此刻的她,無疑將是全天下最美麗之人!

可惜!真的可惜!這麽看似漂亮的人,居然長著一張再普通不過的臉!看來老天爺對待每一個人,還是相對公平的呢!

帶著疑惑,帶著探究,衆人目光直直的打量著眼前的這個女子,心裏遲疑無比!不知道爲什麽,這個女子有著這麽好的氣質,這麽美的身段,可就是全身上下皮膚很黑,黑的讓人有些接受不了!

其實如果單從五官上來看,這女子的相貌也堪稱出色,可是俗話說得好:“一白遮三醜,一黑皆難看。”那就更不要說眼前這個黑的有些離譜的了!

明明致的臉,可卻偏偏生的黑黝黝的,完全不似個姑娘般白嫩水靈!再加上你本就黑了,低調一點就行了嘛!可是她卻非不要!一身纖塵的白衣招搖著,更加反襯出她過人的黑色。

剛才是在遠處,衆人只道此女風姿甚好,可誰想到走近一看,卻是個這般模樣的東西?皆不禁心頭感慨,無奈的搖起頭來。唉,可惜,可惜!

雖說此女子因膚色不好而影響的整體外觀,但卻也不是那麽招人討厭,令人厭惡!再加上她有一雙大有神的眼睛,湛著似乎會說話,所以當下間,人們只是一個勁的沈默著,沒有有什麽過激行爲。

“你是什麽人?何敢在此擊鼓放肆?”一個正本欲擡拳要向上官玄玉揮去的男子,因被鼓聲打斷後而心有不爽,於是間放下手轉過身去,冷聲向女子問道。

男子的疑問,此時正是全場最關心的話題!他們都很想知道,眼前的這個雖然身姿甚好,但長的有點算是其貌不揚的女子,究竟是抱著什麽樣的目的敢來打斷他們?

事情被打斷,幾家歡喜幾家愁!一旁的華王,捋著他那半長的山羊鬍鬚,微眯著眸冷眼看著,心裏暗狠而想:哼,一個女人?是一夥兒的?想救他?好!他倒是要看看她究竟有什麽本事來制止這場暴動?或者是說——扭轉乾坤!

呵呵,上官玄玉名聲已沒,此時就算是仙人到來,其結果恐怕也是——無、力、回、天!

心中暗自得意,想著不過是多看一會兒鬧劇,並沒什麽大礙!於是乎華王沈下子,決議慢慢觀賞,以待上官玄玉最後的落敗。

華王心中冷眼旁觀,這邊大義宗長們整了整因拉扯中而變的淩亂不堪的衣服,心中疑惑:一個女人,又怎樣解救的了這眼下的混亂呢?唉,不過是越添越亂罷了!

大家都靜靜的等待著女子的回答,想知道她到底有何目的。聞言,女子一改清冷的表情,轉而一臉笑意的開口對衆人說道:“你們不能打他,因爲他是這世界上最高貴的人!”

“切,小丫頭!我看你是搞不清狀況吧?也許以前的上官玄玉是!但是現在——他就是一坨屎!不對,他是連屎都不如!”

忿忿的罵著,單手還不斷的往上官玄玉的方向戳去,剛才問話的男子滿口髒話,以此來發泄自己憤怒的情緒。

“你放屁!”一聽他這話,一旁癱倒在地上的茯苓掙扎的爬起身來,一臉怒容的樣子。他不允許任何人污蔑公子!不允許!

“你這個小狗腿,怕也是上了汝陽郡主那賤婦的床不肯下來,才會和你家公子狼狽爲奸的吧!”

聽到茯苓罵他,男子滿臉兇狠的開口挖苦嘲諷道,不屑之色盡現在臉上。

這時候,男子話音剛落,還不待茯苓張口反駁,一旁的女子明亮的眼眸中一絲怒意閃過,隨即上前,揚掌毫不留情的向那男子揮去。

只見“啪——”的一聲,清脆而響亮,在所有人都震驚之際,一個清晰的五指紅印便赫然的展現在男子臉上。

“你tmd敢打我!”憤怒的反手欲打,想回擊自己所受的屈辱,於是就在這時,女子乾淨利落的抓住他的手,反手猛的一推一送,一瞬之間便將他單手別於身後,壓制的無法動彈。

“啊——”一見眼前那壯實如牛的男子,居然被一個纖小玲瓏的女子給制服了,衆人都覺得不可思議,不禁的皆張大了嘴吧。

這、這不可能吧?怎麽會這樣?心下思慮,衆人疑惑,這時候,當所有之人都愣怔的還沒反應過來之時,茯苓卻思索的皺起了眉頭。

她是誰?怎麽看樣子,聽聲音,卻有些像大頌的汝陽郡主?不,不可能!汝陽郡主哪會幫公子?以她那個子,不趁此機會落井下石就已經不錯了,又怎麽會這般的正義凜然?

再者,雖然眼前的女子和汝陽郡主長的有些像,但是卻決不是同人!因爲就單皮膚來看,汝陽郡主是水嫩白皙,而這個女子卻是黝黑難看,一點也不似故意抹上去的,而是長年累月被風吹日曬的結果。

不可能會是那個汝陽郡主,因爲她已經死了,又哪里能死而復生的站在這裏呢?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茯苓心下搖著頭,否定自己的想法,可是卻總是會有些迷惘:到底這個女子,她是誰呢?

茯苓心中忖思,似有些不解,而此刻在他身後,上官玄玉緊握著拳克制著,不讓自己心潮澎湃的激動情緒顯示出來。

是她!是吟雪!她來了!她來了!

臉,很想笑;心裏,很想大聲的歡呼出來!可是他不能!他知道眼前下的情況危急,如果一旦失控,那很可能她的身份就會……努力的克制著,不讓自己有一絲興奮的表現,上官玄玉忍著臉上陣陣的疼痛,一臉清淡的直視而看。

“放、放開!”一聲怒吼,將衆人們的心神拉了回來,此時看著男子滿臉掙紅的樣子,他們心下有些開始隱隱不悅。

那個女子是上官玄玉一夥兒的,而男子則是他們一方的!眼下女子打男子,那無疑就是說明上官玄玉向他們挑釁!這可還得了?

憤怒的情緒似乎又被勾了起來,有幾個暴躁的男子都欲擡腳往前走去!這時候,宋吟雪猛的將手中的男子往前一推,然後擡起頭,正色的一字一句向衆人說道:“誰敢打我夫君?”

夫、夫君!這是什麽情況?

面面相覷,有些丈二和尚不著頭腦,此時的衆人,聽了這話,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臉的木然。

沒聽說聖公子之前有家室啊?而且今天本不是他和朝琴公主的大婚之日嗎?怎麽好端端的又冒出了個妻子來?搞不清是爲什麽?

搖搖頭,一臉的疑惑和不解,其實不止是衆人,就連一旁的茯苓和宗長們都搞不清楚這是爲什麽?

怎麽玄玉成親了嗎?他們怎麽不知道……這時候,正當所有人都爲了這話而感到懷疑的時候,宋吟雪明亮的大眼光一閃,接著賊溜溜轉了轉,抓準時機一下子變臉,傷痛的掩面而泣。

“嗚嗚,你們都誤會我夫君了,他本不是這樣的人,本不是……”

哭的傷心欲絕,哭的悲慟難耐,此時衆人一臉難色的看著面前傷極而泣的女子,那掩著面的纖手輕輕而顫,一副楚楚嬌柔,我見猶憐的模樣。

“我想請問各位,你們爲何要這般遷怒於他?”放下手,早已事先在眼角兩旁抹好水迹的宋吟雪,在擡眼中,纖手一指上官玄玉。

“他?哼!他背信棄義羞辱華國,而且還爲那放蕩成的汝陽郡主說話!這種人,難道我們不該遷怒於他嗎?”

叫囂著衆人開口,憤怒的火焰似要將上官玄玉燃燒殆盡。見此,宋吟雪收起苦澀的表情,一臉淡淡的上前一步對他們開口說道:“你們說的這些我知道,因爲打從一開始,我就躲在人群之中,一直默默的看著這一切。”

話語,有節奏的頓了頓,醞釀著一種沈厚渾然的感覺,此時的宋吟雪,在看著滿滿的衆人們時,斂了斂眼眸,慢慢開口講述:“你們說上官玄玉背信棄義羞辱華國?說他爲汝陽郡主藉口開脫?可是你們用心想想,事實真的是這個樣子嗎?”

“答案很明顯——當然不是!你們怨他,怨他不遵華王之命而拒娶朝琴公主!是啊,那麽好的公主,那麽完美的公主,爲什麽他就是不肯娶呢?呵呵!難道聰明如你們,就只能想到他是因爲與汝陽郡主有染,而從而誓死抗婚這麽膚淺的理由嗎?”

宋吟雪話說的厲害,連消帶打的一方面誇讚衆人聰明,使他們間接消了怒氣,而另一方面貶低華王,罵他是愚蠢無昧!

“大家想想,且不說上官玄玉並未和汝陽郡主有染,就算真的有,但汝陽郡主已經死了,他又怎麽會爲了一個死人而斷然置自己於險地呢?他又不是傻子!”

“再者,大家一定對我的身份很好奇吧,懷疑我爲什麽會說上官玄玉是我的夫君?其實原音很簡單!”

說到此時,宋吟雪故意在停下了看了看衆人,然後心下冷笑的一臉嬌羞,開始漫天胡謅起來:“小女子華國郊外之人,因長年在山上砍柴采藥,所以膚色特別黑,人稱‘黑裏俏’。我與玄玉公子在前在山中認識,兩人一見鍾情,私定終身。原本著他本月就要去我家提親的,可是半途上卻橫出聖上賜婚這一事,鑿實將我們生生拆開。”

“朝琴公主是何等身份?哪是我這低賤的小黑妞可以比得了的?所以傷心之心,我便一個人悄悄離開了去……”

世人總是同情弱者!此時,在宋吟雪的裝扮之下,衆人開始對這個弱女子産生了惻隱之心。

見到衆人情緒有動,宋吟雪再接再厲,表現出一臉哀傷的樣子,滿眼噙滿了晶瑩之光:“我與玄玉公子私定終生,曾山盟海誓永遠不分開!可是我自愧比不上朝琴公主,也不願他渉身犯險抗旨,所以只有一個人忍痛離開。”

“今日本是他大婚的日子,良辰吉日,風景甚好!爲了能再見到他一面,我悄悄的躲在人群中,默默的看著他。”

第041章 峰回路轉(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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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原因是……”宋吟雪故意的停頓了一下,好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有個鑲緩衝時間,以便更好的聽清楚她接下來要說的話。

她知道此時的衆人,其實在心底裏,那杆標誌著平衡的天枰早已失控,慢悠悠的向上官玄玉這邊靠來,所以她只要稍加把握,那結果……

轉動了一下眼珠子,自信的笑容慢慢揚起,眼下的宋吟雪,雖皮膚黝黑的醜陋,但是那種發自於靈魂之中的桀騖灑脫,卻爲她增添了無限的風采。

“你們說玄玉公子幫著汝陽郡主開脫?其實不然吧。我想剛才在場的各位也都聽的清清楚楚了吧,玄玉公子他說的是‘耳聽爲虛,眼見爲實,如華王這般從未見過汝陽郡主之人,是不應該這般的肆意批判於她的’。”

“我請問衆人,玄玉公子的這段話裏,到底有哪一句是偏坦汝陽郡主?

哪一句是爲她開脫?”

“他並沒有說宋汝陽有多麽多麽的好,也沒有說她不像外界傳聞的那般不堪!他只不過是站在大義的角度上,向華王,向我們傳遞了一個道理:偏聽則睹,兼聽則明!自己沒有親眼所見的事,聽別人說說就行了,又何必大肆張揚的發表言論呢?”

“以訛傳訛,本就不是什麽美德,屬於市井之人無聊時的娛樂消遣,一般人說說就罷了,但是華王身份尊貴,地位極高,怎麽可以也如市井之徒這般輕率而不負責的妄加言論呢?”

“華王乃-國之主,言行舉止都代表著國之尊嚴!原本著玄玉公子是好心提點華王,讓他不要在我們這些子民,及天下之人失了面子,丟了身份,這本是實屬爲國體著想,可是爲什麽到頭來大家會這般的委屈冤枉他呢?”

話語在句句爲玄玉鳴不平時,也側面抨擊了華王的言行失態。聞言,華王拼命忍住心中的怒意,一臉鐵青的直瞪著。

見此,宋吟雪毫不畏懼,她在挑釁的回視了一眼後,笑笑的又開口說道: “玄玉公子是站立于大義顛峰的聖人,他心中所想的,是道理與教義!都說‘死者爲大’!如今這汝陽郡主都已不在人世了,我們此刻又何必再去苛責這麽多呢?不如讓其一切隨風,皆化成煙雲消散…….”

有點鬱悶的拿自己的死來說事,宋吟雪在這最後之時,向衆人們點出上官玄玉的大智慧,大品德,不禁讓其四下皆深深爲之折服。

“聖公子真不愧爲上人!竟然有如此的襟,如此情懷!”

“是啊,和聖公子比起來,我們當真顯的渺小!”

“就是啊!原本著我還以爲我這趟白來了呢?可誰想到竟被我見著了這般大義的一幕!聖公子他真是當是百年難得一遇的聖人,就在剛才那般混亂的誤解之下,他卻仍能傲然挺立,一動不動的面對著衆人!”

“tmd我可真是混蛋!剛才我還打了聖公子一拳!我該死!我真是該死!”

“唉,看來我們都錯怪好人了!這樣吧,改明兒個我們這些個犯事之人,一起負荊請罪的到公子別院去懺悔去!”

“恩,好!就這麽說定了!一定要去懺悔!”

“恩,好!”

衆人你一言我一話的討論著,一顆心己完全倒向了上官玄玉。

見此,宋吟雪微笑的聽著,鼓動的開口說道: “玄玉公子高風亮節,道義非常,對待感情情深義重,甚至不惜捨棄自已的名聲也定不相負,這種品質,這種情,簡直就是世間僅有,天下無雙大義的典範!”

吹的天花亂墜,吹著馬屁開花,宋吟雪再一次加固了玄玉在衆人心目中的美好形象,使這一認識徹底在他們心中深蒂固!

佳人絕代,無限風華,宋吟雪緩緩而道,雖看似外表並不過人,但卻別甫一番動人的感覺在心頭。

被她這樣的風婆所吸引,被她這樣的話語所感動,祠堂之上,衆人皆直直的看著,眼中充滿了讚歎和認同。

而一旁茯苓和大義宗長們,也同樣報以相同的目光看著,心中既爲她的聰明機辨而感歎,又爲她的巧舌如簧而震動。

如此女子,如若爲之男兒之身,那可實屬他大義之上乘人選啊,只可惜、只可惜……搖著頭,宗長們爲了這樣一個人才的流失而惋惜,而此時身旁的茯苓,他在感激女子的同時,不禁向她投去疑惑的目光。

這個女子她到底會是誰呢?

他敢確定公子不曾與她有過什麽約定,因爲在公子心裏,除了宋吟雪,便再放不下第二人!所以事實本不可能如她說的那樣婚緣先定,華王拆情……可是,如果不是像她說的那樣,那真相到底是什麽呢?一個與他們非親非故的女子,她爲什麽肯犧牲自己女子的名節來挺身保護公子呢?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茯苓不解,擡眼向上官玄玉看出,想從他臉上看出個究竟,可是他除了一臉的淡然外,便什麽也沒有了。

其實雖然說上官玄玉一臉淡然的讓人看不出神情,可是在他心底裏,卻波濤洶湧的厲害。

天知道當他聽到聽到宋吟雪當衆說他是她的夫君時,他的心裏有多激動嗎?他真想一把上前將她緊緊的摟在懷裏,從此再不放開!可是思量再三,一忍再忍,他沒有這麽做。他不能再衝動的暴露吟雪的身份了,不能再陷她于危境之中了。

不敢握拳,怕自己的緊張情緒被人看出,上官玄玉拼命強忍著,淡雅而風韻。

這時候,仿佛是想到了什麽,堂上的宋吟雪眼下一轉,然後一個上前對著上官玄玉慢慢走去,一臉憐惜心痛的擡起手,口中說著連她自己都覺得要渾身掉雞皮的話語: “玉郎,你一定很疼吧……”

玉郎?

聽了這話,上官玄玉強忍住笑意,比起“小玉玉”來,他自是萬分享受“玉郎”這個叫法的著看著人兒,看著她那釺白柔美的手在自己受傷的臉側不住的來回撫摩,眼神晶瑩含光,閃動不已。

心,在那一刹那變成全然的繞指柔!看著如此的宋吟雪,上官玄玉寵溺,愛戀,癡迷,心醉……他的人兒啊,總是這樣的叫他割捨不下,這般的讓他眷戀不已!她的調皮,她的奸詐,她的腹黑,她的玩縱……總是那般深深的扣動的他的心,讓他一下又一下的緊緊隨之跳動!

“嘶--”突然間,臉上一陣痛意傳來,回神舉眸,對著上人兒那雙充滿笑意的眼眸裏,此時正不偏不倚的有一滴淚水劃過。

心,在那一刻炸開了,全身如遭電擊般無法動彈!

他知道,她是在演戲,而且演技之高,己經到了常人無法想象的地步。

明明那雙眼眸裏含滿了笑意,戲謔而玩味的故意使自己受痛出聲,可是她卻能準確的把握住時機,在自己吃痛出聲的同時,恰好的流下了一滴晶瑩的眼淚,使在場全員皆被震撼!

那衆人眼裏,那滴眼淚的情意的象徵,是情到濃時看見自己愛人受痛而情不自禁的湧流出的深情,是天地間最純淨最濃重的愛戀,直使他們深深的爲之折服。

上官玄玉僵直著身體,一動不動,他知道這滴眼淚的真正含義,不是爲他,只爲演戲。但是他就是壓制不住自己內心的悸動,忍不住的要隨之跳動!

這是他第一看見她流淚,第一次因爲他而流淚!雖然感情上不是真的,但是無論怎麽說,他都是第一個……

“吟……”低低的話語才剛說了一個字,終是生生咽下,這時候,正在衆人都震驚于人兒的清淚時,人兒心中暗笑,適時開口道: “玉郎,我錯了,我不該自私的一個人離開,讓你獨自面對著困境。我聽說前幾日你在大街上看見了一個和我神似的男子,恍惚之間將他當成了我,還口口聲聲叫著我的名字“怡萱”,從而落得了個被人誤解成斷袖的駡名……”

宋吟雪的話說著,一字一句很有針對的向衆人解釋著當日她被上官玄玉的情景。

聞言後,衆人恍然大悟,皆不住的點頭會意道:對,當時聖公子在急亂之中,好像的確是叫的這兩個字——怡萱?怡萱!好名字!好名字!

一句像是發自肺腑的話,一箭雙雕的既澄清了上官玄玉的斷袖之名,又變相的迷惑衆人,將他們心中本就聽的不太清楚的“吟雪”兩個字,正式的更正成“怡萱”!

場面上的事己基本大清,局勢也已完全的向上官玄玉這邊倒去,宋吟雪此時,心下冷笑的看了一眼華王,隨即面向上官玄玉,但實則是向衆人套起近乎的開口說道: “玉郎,我真欣慰你沒有向我口中說的那個陳世美一樣……”

這陳世美是誰啊?他們怎麽沒聽過?衆人不解,一副伸頭想要知道的樣號。見此,宋吟雪微微而笑,開口向他們講述著。

常言都說“好奇害死貓”,可見在這好奇心的驅使下,連動物都會發生興趣,而又何況是本就有求知欲望的人呢?華王陰狠狠的看著眼前津津而談的女子,憤怒的雙拳不住緊握。

他沒有想到他好不容易才煽動起的民衆情緒,竟然被一個女子三言兩語給擺平了,而且還令其萬衆一心的歸向上官玄玉,使得他報復的計劃功虧一簀!

他不甘心!他不允許!他華國至高無上的一國之主,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怎麽可以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怎麽能接受這樣的欺負在心中憋著?絕不可能!

眯著眼眸,擡眼看了看四周圍,眼見著女子正繪聲繪色的向衆人講道,“只見包大人一聲怒斥, ‘來人啊,虎頭鍘伺候!代我將陳世美這個貪圖富貴,抛妻棄子的駙馬爺推至刀下,就地正法’!”之時,華王臉上陰晴不定,交織變化的厲害!

宋吟雪講的是包拯刀斬陳世美的故事,由陳世美貪圖富貴想做駙馬爺而抛妻棄子的罪惡來正面突出上官玄玉的剛正,不禁又爲其搏得了衆人的一致好評。

華王心下暗動,盤思著這前因後果,突然間眼中光一閃,接著大手一揚的開口向衆人說道: “怡萱姑娘,如果事實真如你說的那樣,那確實是朕的不該!朕會立刻取消玄玉公子與朝琴的婚禮,轉而向你們賠禮。但是,這所有的事情都必須在一個前提之下,那就是——朕如何得知你所說的這一切都是真的呢?沒有半絲的欺騙和戲弄?”

華王一句冰冷的話,讓所有之人都回轉過神來,當下心中疑惑著確實存在著這麽一個誤區。

恩,華王說的也在理!畢竟這整件事從頭到尾都是她一個人在講,誰能證明真實呢?

“對了‘黑裏俏’姑娘,你說的這些,有沒有誰能證明?”雖然心下懷疑,但此時衆人還算是客氣,沒有之前的衝動和囂張,有的只是一臉想知道真相的渴望。

這些話,都是她臨時胡編亂造瞎謅的,哪里有什麽可以證明的?這時候,正當著玄玉,茯苓等人愣怔,華王心下得意之時,宋吟雪腦中飛快的運轉著,思考著刻如何完全以對。

“我能證明!”一句清麗的女聲傳來,沒有任何的遲疑與猶豫,這時候,正當所有人(包括宋吟雪)的注意力被吸引時,一旁的朝琴公主突然開口,接著擡手掀下蓋頭,一臉平靜的對身旁的華王說道: “父皇,朝琴能證明。 ”

她?朝琴公主!這是什麽情況?難道他們狗咬狗了?眨了眨大眼,宋吟雪一臉不解,忖測著這公主是怎麽了?她不是執意要嫁給上官玄玉的嗎?怎麽突然間會開口幫他們呢?

靜眼而看,不動聲色,宋吟雪帶著打量的神色對上了朝琴公主華溫絮,一臉探究。

其實不只是宋吟雪,就連華王也感到驚訝,他此刻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的疑惑開口道: “絮兒,你說什麽?你能證明?”

“是,父皇,我能證明!”淡笑的點了點頭,朝琴公主上前,轉眼掃過上官玄玉,然後在深深的看了一眼之後,接著面對向衆人。

“大家請不要懷疑,朝琴能證明這位姑娘所言句句屬實。朝琴喜歡聖公子,一心想與他結爲夫妻,可是聖公子心中無朝琴,只有著眼前的這位姑娘的倩影。”

“原本父皇賜婚,朝琴高興!因爲只要是女子,就一定想嫁給自己的如意郎君。可是誰料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朝琴終不能走進聖公子的心裏,與之共結連理。”

“朝琴是這整件事的當事人,其實滋味最能體會。雖然剛才朝琴頭蒙喜蓋,但是從這位姑娘的說話的字裏行間,朝琴能深深的明白他們之間的感情。”

“聖公子對這位姑娘情有獨鍾,而這位姑娘亦然。他們之間的感情,沒有朝琴足的地方,所以朝琴遺擇放棄……”

朝琴公主話語慢慢的說著,那對上上官玄玉的眼眸裏,有著深深的眷戀與愛慕。

她苦澀一笑,終是擡腳慢走上前,一手握住宋吟雪的手,使之緩緩放入上官玄玉的手中,然後心下黯然,但卻一臉祝福的開口說道: “玄玉公子,很抱歉朝琴的愛給你帶來困擾,朝琴在此向你陪個不是。怡萱姑艱是個好姑娘,她值得你如此爲她!所以如今,朝琴將她交至你手中,希望你以後能珍她,惜她,永遠疼愛她一輩子……”

“公主……”一臉震動,眼中複雜,上官玄玉手中緊握的宋吟雪的纖手,眼看著華溫絮,口中不禁的低語道。

“絮兒,你——”正在這時候,一旁的華王一見自己的寶貝女兒如此,心中既氣又疼,不由的出聲而道。

見此,朝琴公主華溫絮回頭而看,一臉恬靜的笑說道: “父皇,有道是‘寧拆十座廟,不破一門婚’,絮兒看的出來他們是真心相愛的,所以你就准許我成全了他們吧。再說,聖公子己堅持到了這個份上,將心比心,我們都應該放手……”

擡眼直直的看著上官玄玉,無限濃情,華溫絮用力緊了緊手中的力道,讓宋吟雪和玄玉那交握的手不由的變的更緊了。

她知道,她其實一直都知道,眼前的這個姑艱,並不如她自己所講的那般愛玄玉公子。從她掀開蓋頭的那一刹那起,她清楚的看到那姑娘的眼裏,並沒有如自己一般看見愛人時的那種熱切。

同時女子,感受最深!雖然那姑娘掩飾的很好,好的所有人都被她騙了,可是她卻不會。

明知道那姑娘說謊,卻還要真心誠意的去祝福,這是她的無奈,也是她黯然。她不怪那姑娘,反而深深的感激她,因爲他從上官玄玉的眼中,看到了他對她深深的迷戀。

他是喜歡她的,而且喜歡的很深很深!這一點,讓她很妒忌,還很受傷!可是,不論怎樣,她不會去打擊,也不會去報復,她只會做的,是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幫助他,去成全他。

她喜歡玄玉公子,想和他在一起。可是,她卻不想因爲自己自私的愛而毀滅了他的一切,他的名譽,他的地位。

她,華國朝琴公主,從不會故意的去勉強別人!他既然不喜歡她,這般的抗拒於她?那她便收回她對他所有的愛,所有的情。

他若無心她便休!雖然這樣的決定很痛,雖然這樣的過程很艱辛,但是——她不後悔!

一開始的時候,她並不知道在他的心裏有深深的住著一個人,所以她順從了華王的決定,幻想著有朝一日能用自己的真心來感動他。可是他並不接受她,寧願傾其所有也要擺脫掉她。

愛是成全,愛是奉獻。她不希望因爲她的私欲,而最終害的他身敗名裂,名聲盡喪。

她明白父皇的用意是想拉他下馬,可是她不願意,她不願意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因爲著她的尊嚴,她的驕傲!

上官玄玉看著眼前這樣的華溫絮,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在圍繞。爲什麽她會選擇這樣做?他有些不明白了……這是個聰明女人!宋吟雪看著這一切,似有讚賞的心下說著,眼中流轉的不一樣的神采。

神采對上神采,各有著不一樣的會意,就在這時,當宋吟雪對上華溫絮,而華溫絮也對上宋吟雪的時候,一旁的華王發話了, “絮兒,那上官玄玉這般羞辱於你,你怎麽可以——”

“父皇……”

一口打斷了華王的話,朝琴公主似有些作嗲的對自己的父親開口說道:

“父皇,聖公子既已有了心上人了,那絮兒便不願意再糾纏。畢竟之前是不知道,如今知道了,我們也不好強人所難。畢竟絮兒也是有自己的尊嚴和驕傲的,不願給人看輕了去。所以父皇,你就答應絮兒嘛,讓他們成婚……”

一句既賣了人情,而同時又將自己的品質、身份都向上提了一層的話,使得在場之人不由一致感歎。

“果然是我國才德兼備的朝琴公主啊,就這般的大氣,這般的明辨事理! ”

“就是!雖然之前是因爲公主才拆散了聖公子他們的,但那也是在朝琴公主不知情的情況下啊!正所謂‘不知者無罪’!我們朝琴公主能及時的認識到錯誤,並且能加以大義改正,光是這份情,就不是天下所有女子能比的了的!”

“對,是這個理!你看朝琴公主,今日聖公子悔婚,她心裏肯定不好受,可是她卻自始至終都面帶笑容,還真心的祝福聖公子他們呢!”

“不錯!朝琴公主的確是天下女子的典範,溫柔,端莊,大方,得體。

爲了成全聖公,甚至不惜自己忍著委屈的去求華王。”

“是啊,真是一個難得的好女子啊!”

“恩,說的沒錯!”

讚揚紛紛,感歎紛紛,眼見著堂下如此,華王那原本不樂意的神情,也不禁慢慢轉變了起來。

哎,他這個女兒啊,還真是讓他又愛又恨!

他恨的是她的不爭氣,居然就這樣放過了上官玄玉,還一力的想要成全他?但是他又愛的是,他的聰明的女兒啊,眼見著不可能得到所愛,於是索的放手退步,搏的一個美名傳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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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2章 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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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朝琴公主的話,華王點了點頭,終是忍下心氣,在衆人的注視中,無奈的答應了下來。

見此,朝琴公主欠了欠身,在道一句“謝父皇准許”的話之後,轉眼看向了上官玄玉。

極力的克制心中的情意,微笑甜美的向他與宋吟雪作禮道: “兩位,如今風雨過後,彩虹初現,朝琴沒有什麽別的,唯—在此先預祝你們今後白頭到老,舉案齊眉!”

輕軟柔美的話,帶著深切的情意!此時的華溫絮,心中沒有半分的虛假,有的,就只是真心的放手,和誠意的祝願。

聽著她的話,宋吟雪探究的看著她,嘴角淡淡的一抹笑,似有若無的淺笑著。華溫絮?是十不錯的女人!以後若有機會,倒是可以深入一交。

宋吟雪這般看著,不經意間對上了朝琴公主擡起的雙眸,兩人含笑,微點頭而示意。

黑裏俏怡萱麽?這樣一個聰明的女人,真的會是在山裏砍柴采藥的嗎?

她不信。

淡淡的笑著,慢慢的轉身向華王走去,但就在臨轉頭之時,朝琴公主似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宋吟雪,然後低低的心裏說道: “不管你是誰?我都記下了。相信能有如此七巧玲瓏之心的女子,天下間並不多見。真希望等到了有一天能以真容相見之時,我們倆個,會是朋友……”

一種默契,一種聰明女人之間的默契,即使不多說,也能體會到彼此!

這時候,當宋吟雪擡眼直看之際,一旁的上官玄玉不禁慢慢收緊了手。

要?還是不要?這是個機會,一個讓他永遠都能陪在她身邊的機會!所以此刻幸與不幸?抉擇與不抉擇?他上官玄玉躊躇了。

如果他真的這麽做了,他不知道會出現什麽樣的後果?可是不做?他又會抱憾終生!該怎麽辦?究竟該怎麽辦?

手,不由的緊握起,抓住人兒纖美柔軟的手,上官玄玉的俊臉微紅,心跳,不由自主的開始慢慢加快。

他一共觸碰過她兩次,第一次是在馬車裏,他迷惘間了她中了極樂丹的身子,而第二次就是現在,他緊緊的抓握著她的纖手而不放開。

罷了,死就死吧!反正此生若沒她,他上官玄玉也活不成了!

將心一橫,一臉堅決,上官玄玉終是在最後,擡腳上前邁開一步,朗聲而清晰的對著華王開口說道: “上官玄玉多謝華王和公主成全!玄玉與怡萱情投意合,原本著本月就要商及婚嫁,可誰料後來陰差陽錯,結果演變成了今日的一種局面。”

“上官玄玉無用,害的自己心愛的女予受這般苦,到最後還要爲了救我,不惜犧牲自己的名聲抛頭露面,玄玉心中實屬愧疚,不安之情久繞心頭。



“我上官玄玉曾對天發誓,今生就只娶她一人,再無二心!今日,在這大義宗祠之上,當著天下所有人之面,玄玉懇請華王及各宗長們爲玄玉主持婚禮,完成我本生最大的夙願!”

句句堅定的話說著,聞言驚住了所有人。

祠堂上,茯苓不由的張大嘴巴,驚訝的大大也合不上。他不明白,爲什麽公子會有這一舉動?竟然要求華王爲他與那個來路不明的女子成婚?

奇怪?公子的心,不是一直在汝陽郡主宋吟雪的身上的嗎?這麽現在會有如此的舉動呢?即使是要演戲,那也不需要演全套啊?只要點到即止的就可以啦,不必要真成婚的!

想不通!真是想不通!

茯苓皺著眉,心下搖頭的看著這一切,雖然心裏很急,但他無法阻止,也無力阻止!唯一瞪著眼直看,看著場上華王的反應。

宋吟雪聽了上官玄玉的話,吃驚的猛的回過頭去,一眼流轉的看。

拜託,她可沒準備這一出啊?

剛才的那些話,那可都是她瞎編亂謅出來的好不好,只是騙騙人的,他還給當真了?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她只是來救人的,沒必要將自己也給搭進去吧?上官玄玉這個混蛋,看著樣子到是乖乖的,可誰想到還是個過河拆橋,恩將仇報的傢夥!

果然,文人就是不可信,一肚子壞水,簡直可惡透頂!

皺著眉,大而有神的雙眼拼命瞪著,想要借此來表明自己不滿的態度。

見此,知道她心下想什麽的上官玄玉,索將心一橫,一不做二不休順勢拉起她另一隻手,一臉深情款款的說道: “怡萱,我知道我以前委屈了你,所以現在,我想儘量的彌補你。你不用害羞,我相信這裏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會真心誠意的祝福我們的。”

有句話叫做“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不只是他華王懂的利用群衆,他上官玄玉也同樣懂的!

之前不反抗,不是因爲他辯不過他,而是他本不想爭辯!如他巧辯如簧的玄玉公子,如果真的想要在唇舌上一戰高下,那恐怕十個華王也不是他的對手!

可是他並沒有這麽做,因爲原因是他想放棄,想借華王的手來徹底擺脫這一切,然後,他便可以從此無所拘束,任意無顧忌的去追求宋吟雪,追求他心中的所愛!

玄玉的話,聽的宋吟雪心中一陣輕罵:tnnd,果然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就像眼前的這個,明明看似那般善良無害,可誰想到結果,卻也是一頭不折不扣的狼……心下暗恨,總也鬱悶,就在宋吟雪剛想開口拒絕之時,一旁的衆人聽到號召,皆興奮的起起哄來: “成婚——成婚——成婚——”

“哎,我說怡萱姑娘,你就別害羞了,趕快點個頭,洞個房間,好給我們早些生個小聖公子啊!”

“是啊,怡萱姑娘!剛才你爲聖公子辯理的時候,那可都是義正言辭的!怎麽到了這會兒,卻又害羞的不肯說話了呢?快答應,答應了吧!”

“對!對!我們站在這裏這麽久了,好歹讓我們見著一場婚禮吧?不然我們這心裏啊,可是空落落的呢!”

“就是!怡萱姑娘,我可是特意從東平趕來的呢,目的就是爲了一睹聖公子大婚之風采!你總不能讓我敗興而歸是吧?”

“不管!不管!成婚——成婚——”

這時候,在衆人的呼叫聲中,在大義宗長的點頭贊同之下,上官玄玉再次上前一步,一臉正色的對華王說道: “懇請華王幫玄玉主持婚禮!”

其實上官玄玉也不一定非得要華王來主持婚禮,只是想著若由華王來主持,那今後他的婚姻便是天下皆知,那麽如此,他身旁的人兒,便從此再也無法擺脫掉他了……上官玄玉心底略有腹黑的想著,幻想著他和人兒未來的幸福的,而這時候,一旁的華王面有猶豫,斂著臉色不作聲。

原本著這場婚禮,是他從此獲得大義勢力的開始,可是如今,他非但什麽也沒撈著的被氣的個半死不說,還要提起興致給他上官玄玉和別人主持婚禮?這種既傷面子又丟尊嚴,而且還偷雞不成失把米的事情,他華王是絕對不會幹的!

他是高高在上的一國之主,如今竟被這兩個東西給遇到這份?現在,竟還好意思的要求他爲他們來作嫁衣裳的幫忙主持婚禮?哼!憑他們也配!

華王滿心不願,想藉故推辭,可是這時候宗祠外群衆們的呼聲很高,幾於熱烈的要到了震耳欲聾的地步,所以一時間,他找不到合適的開口時間。

靜立於一旁的朝琴公主,此時心中明白華王的想法,於是間緩緩走到他身邊,輕拉了拉他的衣袖,然後沖著他搖了搖頭,示意著他不要這麽做。

朝琴的意思是讓他當著天下百姓的面前,不要丟了威信。之前,他已經鼓動百姓誤會過上官玄玉一次了,如果此刻再不做些什麽事彌補,但他聖上的天威,將會受到天下之人的質疑!

作爲華國的國主,他完全能明白朝琴的思慮,於是考慮再三,思量再三,華王終是歎了口氣,反手抓住朝琴的手,緊緊的握在手中,一臉的欣慰與無奈。

“罷了,就依絮兒吧……”華王欣慰,那是他有個全然識大體,處處爲國家著想的女兒;華王無奈,則是如今作爲一國之君,卻連自己女兒喜歡的男子都無力爲她爭取到,反而還要他幫著促成好事,讓他覺得心緒難耐。

“大家安靜!”大手一揚,示意全場靜寂,華王此刻上前一步,開口大聲的向衆人說道: “好,有道是‘君子有成人之美’!今日,既然聖公子向朕開了尊口,那聯也樂意促成好事,爲他們主持大婚儀式!”

“謝聖上!聖上英明——聖上英明——”

一聽華王這般說,全體百挺皆跪下謝恩,心中,懷著的是對上官玄玉的祝福,還有對華王的尊敬。

“聖上英明!聖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雙手高舉膜拜,以示心中激躍之情。而這時候,場上有兩個人,見著這一情景,心頭不禁複雜。

宋吟雪看著眼前這架勢,心中除了暗恨還是暗恨。tnnd,她還不想就這樣將自己嫁出去呢!

再說了,她現在身邊男人已經夠多的了,頭部疼了,不想再自找麻煩!

不想成!真的不想成!可是眼下不成,卻又能怎樣呢?

華王發話,滿堂百姓跪拜,天下之人皆看著!如果她此刻不答應,那她之前爲上官玄玉辯解的理由,和她自己的計劃,不就全白費了嗎?鬱悶!相當鬱悶!

帶有幽怨的瞪了一眼身邊的上官玄玉,宋吟雪低下頭心中微想:算了,成就成吧,到時候不行,再休就是了!

安慰著自己,擡眼而看,此時,宋吟雪並不知道,其實在她的心底,有一個小小的地方,還是感動,願意接受上官玄玉的。

曾經那麽個以大義爲首任,將名聲威望看的比自己生命還重的天下第一聖公子,如今爲了她,居然可以完全的放下,決然的沒有一絲留戀。這種情意,這份深切,對每一個女子來說都是感動的,震撼的!所以此刻,同樣是身爲女子的宋吟雪,也無一例外。

宋吟雪這樣的想著,終是被迫掙扎的接受下來。而此時的另一個人,就是混在人群中,當著所有人的面,在大家都跪著的時候他卻獨站著,一臉俊美冷漠的直看著,眼中冷光微現。

想不到他算來算去,居然算漏了上官玄玉這小子他還有這一手?原本著他以爲只要雪兒救了他,那他們以後便是橋歸橋,路歸路了。而且,就算不是橋路兩歸,但至少還得經歷一番掙扎與磨練吧!誰想到這下到好,直接省略了過程,立刻奔了主題,還一絲不給人轉還的餘地?不爽,實在是令他很不爽!

席墨涼心有不爽的看著場上那一身大紅喜袍的男子,知道大勢在此,無法挽回,不禁恨的牙癢癢的。不過好在有一點,他這個人一向著的很開,在明知道雪兒身邊有不少男予,自己不會是唯一一個,所以眼下也就不那麽生氣了。

反正多一個也是多,多兩個也是多,只是多的不是像上次毒小子那麽有威脅力的,至於其他的,他席墨涼還不怎麽放在眼裏。

上官玄玉?上官玄玉?心底,默默的重復著這個名字,席墨涼擡眼而望,眼眸不禁有些微眯暗道:這個小子看樣子還比較好欺負,應該不會是他的什麽障礙……場上心思,各有所想,各有所異,但這一切,都在大太監一聲尖銳的叫喚中而停止了下來。

“請新郎新娘執手共進——”

沒有鳳冠霞披,只有大紅蓋頭,當朝琴公主的侍女將那標誌的喜慶的喜布蓋于宋吟雪的頭上之時,一旁的上官玄玉緩步上前,將茯苓遞於自己的大紅花結握於手中,慢慢向人兒走去。

感動!喜悅!興奮!開心!

此時此刻,不知道用何種言語來表示自己的內心的感覺,上官玄玉唯有雙眼深情,微顫著默默上前,將這象徵著幸福美滿的大紅花結,緊緊的交到宋吟雪的手中。

雪兒,他的雪兒,他終於可以這麽喚她了!好激動,好幸福!

緊緊的握了一下人兒的手,然後放開,由雙方各執著紅結,緩步來到宗祠上堂。

“婚禮開始!一拜天地——”

在衆人的歡聲笑顔中,在大太監的禮聲指引之中,宋吟雪和上官玄玉的身子朝外一拜,以對天地承諾著他們的誓言。

“二拜主婚人——”大太監的聲音又響起。

聞言,兩人身影一轉,朝著華王與大義宗長們拜了下去。

tnnd!姐姐我長這麽大,都還沒拜過誰?這次到叫華王他們給占了便宜去!心下不爽.暗自嘀咕,宋吟雪終是在大太監的一聲“夫妻交拜中”,轉身與上官玄玉面對了面。

深深的,帶著一生的承諾,上官玄玉彎腰拱手,鞠躬拜下,一臉的喜悅與感動,而對面頭被蓋著,只看的見自己的兩個腳丫頭的宋吟雪,不禁嘟著嘴的一臉鬱悶:拜託!這也歹也是她人生的第一次婚禮啊!穿不到婚紗也就算了,結果卻連新娘的鳳冠霞披也沒穿齊?nnd!虧大了!虧大了!

“禮成——”兩人交拜而成,大太監收尾的最後說了一句。其實按照一般的風俗,此刻應該是“送入洞房”,可是因爲眼下是走的大義的流程,所以就自動給省去了。

“不枉此行!不枉此行!終於讓我親眼目睹的聖公子的大婚了!”

“恩!雖然結果不是和朝琴公主,但是眼下的這位怡萱姑娘也是位奇女子,一定會不負衆望的!”

“不錯!今日之行,讓我等大義民衆皆更加認識到了聖公子的崇高品質,使我們對他的敬仰猶如滔滔訌水,連綿不絕……”

“嘿嘿,果然還是我們華國好啊!還只有在我們華國,才能孕育出如聖公子這般人傑地靈的人物來!”

“就是!華國好!華國妙!當然,聖公子也好!聖公子也妙!”

衆人你一言我一話的發表著感慨,而一旁其他之人神情各異,表情不一席墨涼一貫的冷俊著臉,淡涼而看,仿佛一切都不在他心上,但卻又好整以暇。

朝琴公主眼中深情,嘴角隱隱泛著苦澀,但是她卻始終微笑著,莊美恬靜的看著在場的每一個人,一臉大方得體。

在這整個宗祠之上,如果說有誰是最憤恕的?那結果無疑要算是華王了!

雖然,這一切的道理他都知道,都能明白,但是他就是咽不下心中的那口惡氣!上官玄玉啊上官玄玉,不要以爲你是聖公子我就得忌憚你三分?我告訴你,這次我們之間的梁子,那便是結大了!

眼神,陰暗,幽幽的向前人!此時,婚禮結束以後,華王在衆人的歡騰聲中擺袖而走,入轎起駕回宮。

至此,天下第一聖公子——上官玄玉婚禮便落下了帷幕。雖然他最終沒有如外界傳聞的那般與華國朝琴公主成婚,但是風波過後,他的聲名與品卻更顯高亮,深深的刻在了每一個大義民衆的心裏,爲在天下之人所傳揚!……婚禮過後,鬧劇散場,如今客棧之中,四人而立,靜悄悄的誰也不說話。

折騰了老半天,覺得身下有些疲累,宋吟雪擡腳慢慢的走到水盆邊,輕輕的住盆裏點了點藥粉,然後拿出一塊絹帕在水裏浸了浸,接著慢慢的往自己的臉上和脖子上擦去。

“啊!你、你是——”

當污垢漸漸除去,真顔慢慢露出時,一旁的獲苓驚詫的雙眼直瞪,單手顫抖著微指著,一口結結巴巴的說不出話來。

她?她是汝陽郡主宋吟雪?她竟然是大頌國的那個世襲女王爺宋吟雪?

怎麽可能?這怎麽可能?

張大嘴巴,驚訝的怎麽也合不上!茯苓猛的退後幾步,失聲而道: “見、見鬼了——”

宋吟雪?那個死去的宋吟雪!哦,天呐!事情怎麽會演變成這樣?

重重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用力的眨了眨自己的眼睛,茯苓在震驚之餘,心中也似乎漸漸有些明白了起來。

難怪公子那天會當衆的去拉一個男子,說什麽他喜歡他?難怪今日在宗祠之上,他會拼死了的也要懇求華王爲他和一名陌生的姑娘成親?原來這一切,這一切的一切,都只有一個原因——她是宋吟雪!她就是那個令公子朝思暮想的宋吟雪!

原本看著她洗去清言的動作,他心裏還很高興,心想著他終於能一睹她是何方神聖?敢如此犧牲的幫助他家公子!

心裏開心的想著,正待著上前道謝!可是誰知當她轉過身來之時,那麽絕美的面容,那樣熟悉的樣貌,簡直讓他驚震的呆若木雞!

“你、你沒有死……”茯苓深知眼前之人,絕不是詐屍後的宋吟雪,所以心下立刻明白了一個事實:沒有宋吟雪沒死!一直都沒死!

天呐!公子怎麽可以和宋吟雪成親?怎麽能和如此聲名狼藉的宋吟雪成殺?這不是,這不是全都亂套了嗎?

“你……”開口著不知道要講什麽,可卻是始終想講什麽,這時候,正當茯苓一臉複雜迷惘之際,一旁的上官玄玉開口了: “茯苓,今日之事已經很亂了,你且下下去,有什麽話,我稍後再向你說明。”

“公、公子……”聽到吩咐,茯苓先是一愣,然後一臉猶豫的想了一下,終是無奈的斂下眼眸,轉身欲出。

“茯苓,雪兒的身份,切不可向外人透露一絲。”這時候,正當茯苓擡腳之時,上官玄玉提醒的話自前傳來。

“是,公予!茯苓明白。”聞言,重重的點了點頭,茯苓告退而出,此刻在房閣中,就只剩下三人:宋吟雪,席墨涼,還有上官玄玉。

“雪兒……”因爲如今身份變了,所以自然感情的稱呼上也變了。不再是“宋吟雪”,也不是“吟雪”,而是變成了如今最親密,最寵溺的“雪兒”,可見此時宋吟雪在上官玄玉心中的地位,該是有多麽重要!

不悅的皺了皺眉頭,席墨涼冷眼而看,在看到上官玄玉那一臉深情之時,不禁清冷的俊臉又冷了三分。

“我到不知道你原來還這般會算計?這過河拆橋,恩將仇報的橋段,在你的身上,到是演繹的很好嘛?”

聽到上官玄玉喚她,宋吟雪轉過身,一臉笑的讓人看不出其意的說道。

見此,上官玄玉俊臉一紅,低下頭羞愧靦腆的道: “雪兒,我只是不想再失去你,不想再承玉那錐心般的疼痛……”

玄玉的話輕微的,帶著深情,帶著些不好意思,見此,一旁的席墨涼開始搭起腔來: “雪兒,別信他!我早告訴過你,小白臉沒一個是好東西!”

不甘落於人後,此時的席墨涼,也跟著叫起宋吟雪“雪兒”來,而且還叫的特別順口,特別溜!

口中講著冷笑話,表面卻一臉的正色和冷漠,宋吟雪在對上這樣的席墨涼後,口中似有些負氣的說道: “席墨涼,就是因爲這樣,所以你才將我抹的這麽黑的是嗎?”

暗暗的感覺有些陰狠,宋吟雪此時雙目閃現了危光。

見此,席墨涼泠著臉,一副很正經的樣子答到: “雪兒,我這可是完全按你意思來的。你不是說要塗的越看不出來越好嗎?”

“可我也沒讓你幫我塗的像個挖煤的呀?”有些咬牙切齒的說著,恨透了他那一臉慣有的冷漠,也是爲什麽說起話來,就是和他整個人的風格不搭呢?

“可你也沒說明啊?我又怎麽知道?”睜著眼,淡然的平靜與冷俊,席墨涼抿著薄唇,好看著嘴角有著隱隱的笑容。

“你!”宋吟雪無語,一副懶的理之的模樣,見此,一旁的上官玄玉心中疑惑:這個男子是誰?好像是那天陪著雪兒一起的那……“雪兒,你是……”開口著而問,有些不喜歡他對她的態度。他的雪兒,是要用來疼愛的,可不能這般的被他人氣。

“我是你哥哥,以後我老大,你老二!”見著上官玄玉此問,墨涼接過話的開口,神色不改。

聞言,上官玄玉有些不懂了:什麽老大?什麽老二?

“意思就是以後我們都是雪兒的夫君,我排行老大,你排行老二!”看著他玄玉似有不懂的神情,席墨涼冷酷的又說了一遍。呵,呆子就呆子,看樣子傻傻的,很好欺負。

“我和雪兒拜了堂,理應我是大的才對!而且我認識雪兒比你早,怎麽著也輪不到你!”有些氣憤的對著席墨涼說道,玄玉並不相讓。

“那可未必!你這夫君未之不武,並不該算。我都不和你計較了,你還在這不滿意什麽?”席墨涼冷冷的回道。

“不管武不武?我如今已經和雪兒成婚了,就是她的夫君,總好過你這個目前還不是的吧!”

不給他得意的空間,玄玉反唇相譏。見此,墨涼心下有些不爽,心想著這十呆子還很刺嘛?於是乎更加冷下臉來,酷酷的說道: “你別管我是不是?總之我就是當老大!如果你要是有意見,就直接上來單挑啊,誰挑贏了誰說話!”

“你——匹夫!無賴!”知道他是因爲自己不會武功而故意欺負自己,上官玄玉一臉恕意的反口道: “有本事我們不北武功比其他?”

“很抱歉,我只會武功,不會其他。”無賴的話淡淡的說著,此時的席墨涼,故意亮了亮手中的利劍,讓那攝人的白光微散出去。

“席墨涼!”一看到他那囂張的樣子,宋吟雪鬱悶的開口喝道!可是不待她再說第二句時,一旁的席墨涼突然間像是恍然大悟,一臉似有異色的開口說道: “對了,我差點忘了,你還排不上老二,最多只能排老三!因爲還有個毒小子……”

冷冷的有些惡搞,席墨涼看著眼前的上官玄玉,一臉正色的說道: “小玉玉,你就甘心做你的老三吧。”

“我不是小玉玉!我是玉郞!你才是小涼涼呢!”被席墨涼噎的有些氣極,上官玄玉話無倫次,徑自的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聞言,席墨涼淡淡一笑,笑容中隱有諷意, “既然你不是小玉玉?那我也不是小涼涼!我是涼哥哥——”

“你才不是涼哥哥!那是上次雪兒爲了氣我而故意這樣說的!”有些微紅著臉,玄玉反擊。

見此,墨涼也並不相讓,他一臉淡漠,話語輕嗤: “那不管怎麽說,總比你那‘玉郎’好聽吧?玉郞?玉郞!我看是色狼還差不多……”

“席墨涼,你!”

“幹嘛?”

兩人一來一去,一爭一吵,爲的不是唯一的位置,而是到底是排行老幾?這見的一旁的宋吟雪很是無語。

搖搖頭,慢慢的轉過身,她似有滿頭黑線的心下暗想:拜託~~貌似還有一個冥淨他們沒算呢!唉……“雪兒,不管如何,我都不會再離開你的!”似乎有些爭的氣憤了,上官玄玉最後索沒頭沒腦的對著宋吟雪講出了這一句話。

“啊?”聞言,宋吟雪還在暗想,沒回過神來,這時,席墨涼冷冷的,但卻又帶著欺負的話開口說著: “那感情好,省得眼後再有人爲了這名份的事情糾纏!傳出去多傷感情啊…… ”

第043章 遇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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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墨涼和上官玄玉有些爭鋒相對的吵著,聞言,宋吟雪搖了搖頭,一副不與理之的樣子。

這時候,好似也認識到自己身份的上官玄玉,突然覺得此刻不該如此沒形象的和別人爭吵,於是乎立刻閉嘴,任一旁的席墨涼自個兒冷言。

“雪兒,你這次應該不會在華國久留吧?下一個地方要去哪里?我也一起去!”正了正臉色,明白眼前人兒的處境,雖然不知道具體,但是回想起當日在崖上她與淩媚的對話,他也能猜出個七七八八。

“你也要去?”聽了上官玄玉的話,宋吟雪轉過身,定定的看著,許久沒有說一句話。

“是,我也要去!如今我們已經成了夫妻,我不能再讓你一個人離開了”臉色似乎有些急切,望向人兒的眼眸也不禁變得炙熱。

見此,宋吟雪眼中深邃,唇邊淡淡的扯出一抹別有含義的笑意來:“上官玄玉,你知道我爲什麽要出手救你麽?”

爲什麽要出手救我?那是因爲你心裏有我?

很想將這樣的答案說出來,可是心下,他卻沒有這般自信!雪兒爲什麽會救他?說實在的,他還真有些無言以對。

是喜歡他麽?他不敢確定!但是不喜歡麽?他也不知道

上官玄玉遲疑,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答爲好,這時候,宋吟雪緩緩地轉身,就像當日她在窗邊心下做著決定時般恬淡,靜然。

“上官玄玉,我這次救你,是完全有目的的”對!她救他,是有目的的!從一開始就有!

坦白的直言相告,不想有半絲的欺騙,此時的宋吟雪,轉身向著窗外,雙眼一片靜寂。

“目的?”聽到宋吟雪這麽說,玄玉先是一愣,然後快速的歡言而笑,那神情,既開心,又欣慰。

“雪兒,你對我有目的,那就說明我在某些方面能有作用?太好了,雪兒!你儘管有目的吧,我很開心。”玄玉喜形於色,俊氣的臉上不禁寫滿了歡意。

聞言,宋吟雪眨巴眨巴眼睛,轉過身看著他,心下似有些無語的暗自道:這人肯定有病,被人算計著還這麽高興

“雪兒,你有什麽目的,就說出來吧,我一定盡全力配合你的!”點了點頭,上官玄玉口中說道,覺得他終於可以擺脫“百無一用是書生”的綽名,真正的能爲自己所心愛的人付出些什麽了。

見了玄玉有些激動,有些欣然,宋吟雪這時候淡淡一笑,那笑容裏包含了太多、太多。

“上官玄玉,我要你的名望,要你身爲大義聖公子的身後的力量”

“上官玄玉,華王要的,我同樣想要!而且,我還要比他得多,比他的強”

慢慢走上前,面對面的雙眼直看,宋吟雪一臉的沈默,嘴角邊,有些好看的,淡淡的諷世弄俗。

“雪兒”看著這樣的宋吟雪,纖塵中帶著些暗黑,清澈中帶著些冷魅,直看的上官玄玉無有所動的看著。

思緒,百轉千回,縈縈繞繞,許久之後,上官玄玉垂下眼眸,唇邊慢慢的揚起了笑容,“雪兒”

擡手緩緩地牽起人兒的手,輕輕的放於自己的口,玄玉話語低柔,滿滿飽含著濃濃的深情,“雪兒,無論你要什麽,我都會義無反顧的獻給你。即使是我的心,我的命”

“”一陣沈默,宋吟雪擡眼相看,感受著手上傳來的熱度與溫暖,一顆心微微有些波動。

她能清楚的明白著上官玄玉的心,那一顆眷戀的,爲她跳動不已的心!只是,如今在這樣的環境之中,她能夠回應麽?

慢慢抽回自己的手,宋吟雪轉向一邊,話語淡淡的說著:“玄玉,我與宋宇阡之間的恩怨,想必那日在山崖上,你也能看出個七七八八。如今,我苟延喘息存活於世,心裏會有什麽目的?或者有什麽算計?這一切,也許對於聰明的你來說,並不算太難猜出。”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我想這些道理在某一方面上,你比我更懂得運用,更懂得把握時機”

低低的話說著,停步回眸,一絲光在人兒漂亮的眸中劃過,直令得他的清明、透,洞悉一切的放佛僅在她的掌握之中。

“他聰明?他要是真聰明的話,那剛才就不會被那個華王逼成那個樣子了!”心裏有些不爽的看著玄玉,一旁的席墨涼此時聽到這話,不禁的冷臉開始嗤道。

見此,宋吟雪淡淡一笑,轉過身對上他慢慢說道:“他不聰明?他如果真不聰明,那剛才場上的局勢,就不會是那個樣子了。”

嗯?什麽叫他如果真不聰明,那剛才場上的局勢,就不會是那個樣子了?拜託,那個樣子是什麽樣子?他可是明明被人打哎!難道被人打也算是一種聰明?

有些不明白宋吟雪的話,席墨涼微微有些皺眉,心下思慮。

見他如此,宋吟雪徑自的慢慢開口:“你以爲十二歲時一戰成名,素以即便如簧聞天下的大義聖公子,又豈會是一個華王三言兩語就能打的倒的?”

似有些釁然的說著,對上墨涼,眼眸中有著淡淡的奚落,見此,席墨涼不出聲,略略的回想著當時的一幕。

“你是說這所有的一切,都是這個呆小子設計引導好的?”不是吧,他有這麽厲害麽?

“不然你以爲呢?”淡笑著上前,話語而說,宋吟雪在心下贊佩的同時,也有著一絲絲的悸動。

“如果你有仔細觀察,你會發現其實華王的那些所謂的理由,都只不過是順著他的話而來的!他故意將自己的過錯抛出,然後引導著華王打擊他,就如當衆拒婚,爲汝陽郡主說話。其實解決這些事,他完全可以用更好的方法,可是爲什麽到最後,他卻偏偏選擇這麽極端的方法”

“他本就是想讓華王這麽做,因爲只有華王出面,他才可以聲敗名裂,從此擺脫他聖公子的身份”

心中有些感動著上官玄玉爲了她,居然可以捨棄到這個份上!宋吟雪此時轉身,慢慢的對他而上:“一個機辨如簧的聖公子,爲什麽當著天下所有人的面只知閉眼,不知還口?這裏的真相,難道還叫人看不出來麽?”

反噎的話說著,一臉的了然。

此時,身後的席墨涼一臉冷峻的說著:“這也許是巧合。可能他當時真的語委詞窮了也說不定。”

反正心中不想承認那呆子聰明,墨涼冷冷的說著。

聞言,宋吟雪不加理會,只是雙眼直看,眼眸淺淡:“他用來引導華王的那兩個理由,處處藏機,留有餘地,雖看似名正言順,但是只要稍有口舌之人,便能輕鬆加以駁倒!你說我說的對麽,玄玉公子?”

“雪兒,你原來早將這一切看得明白”垂了垂眼眸,玄玉開口,話語真摯,誠然:“雪兒,其實我沒有任何想法,我只是想從此能和你在一起”

“哼,那你現在不是如願以償了?”冷冷的,墨涼開口說著,此刻在他的心裏面,對上官玄玉有著一個重新的定位:原來這小子還挺明?不錯不錯!也許拉攏過來,日後對付毒小子能派上些用場

房閣中,淡靜一片,三人各自看著,這時候,墨涼看口,口氣中有著彆扭的示好:“不過話雖如此,但你也確實付出了不小的代價,臉的都腫的跟包子似得了。”

明明有心拉攏,卻說出來的話總感覺是在奚落,再加上他那一貫冷酷的表情,使得一旁的上官玄玉不禁微微iede皺起眉頭。

“演戲要演全套,如果不受點傷,又怎麽會有預想的效果呢?”反唇對墨涼相譏,玄玉口氣不滿。

聞言,墨涼冷色而道:“是啊,效果!估計也就是你會這般招惹別人來打自己,還口口聲聲要效果?”

“你!”

“我怎麽了?”

“可是雪兒後來及時出現了!”

“出現了又怎麽樣?你還不是臉腫的跟包子似的?”

“席墨涼!”

“玉狼?”

“”

當謙謙君子遇到了冷面無賴,再如簧的口舌,再教條的道義都不見了作用,只有兩眼幹瞪,還或許略見成效。

宋吟雪頗爲無奈的看著眼前的兩人,心下無奈,於是也不著急說正事,而是轉身看向他們,“你們夠了沒?”

“雪兒”

“雪兒”

不約而同的回眸,同時開口,涼、玉兩人眼中有怨,彼此不滿於彼此。

“玄玉,天色不早了,你且先回去吧,有什麽事兒,我們明日再說。”開口吩咐著,宋吟雪欲擡手送人。

可是聽了她這話,他卻憋紅著臉,久久不動。

“叫你走呢,沒聽見?”墨涼不滿於他的行爲,開口欲催。

這時候,臉色有些靦腆的上官玄玉擡頭微看,嘴巴微開:“雪兒,那你晚上住哪里啊?”

“住這裏啊。”墨涼接話。

“可是這裏就只有一間房間,一張床”似有疑惑與不解的說著,玄玉猶豫,一臉遲疑。

“這有什麽?一起睡就可以了。”不知道真的是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還是他本身臉皮比較厚,聽了玄玉的話,墨涼一臉正色的回答,語氣清然無瀾。

“你——”聽到他說得這般不在意,玄玉心中不滿。雖然在他心裏,此時已經默認的接受了多夫這個事實,而且願意共同擁有,可是如墨涼這般當著他的面霸道的占著人兒,他卻是不爽了。

雪兒也是他的,他也可以擁有!今日是他們大婚之日,理應是他陪著她啊?

心下暗道著,接著玄玉低低的開口道:“雪兒,今日是我們大婚的日子,全華國的百姓都看著呢,如果待會兒就我一個人回別院,卻獨獨不見你的身影,那著結果”

低語的提醒著人兒這事可能會帶來的影響,無論是從表面上還是私底下,他都想著她能與他一同回去。

聞言,墨涼不同意的冷下臉,口中說著“沒必要”,而一旁的宋吟雪則微微有些皺眉,心有思慮:是啊,華王本就心有不甘,如果在這時候被他抓到些什麽把柄,雖事情小,但麻煩卻大。

沈吟了一下,擡起頭,對上眼眸,宋吟雪對著玄玉慢慢道:“好,那這兩天就暫住於你那。”

“嗯!”快速的應了一聲,玄玉一臉欣悅,而此時,一旁的墨涼卻有些不開心了,“既然雪兒同意去了,那我也要去。”

“不行!我那不歡迎你!”好不容易翻身當回主人,玄玉一口拒絕。

“你擋得住我麽?”不理會他的態度,墨涼冷色而道,眼中清然,俊美涼薄的唇邊一片自信。

“你!”

“我又怎麽了?”

“”

對付冷面無賴,教條沒有用,道義無效果,唯一剩下沈默,才是真正的王道。

吵吵嚷嚷,磕磕絆絆,兩人誰也不讓誰,可是幾盡周旋之後,終是結於墨涼的強行,玄玉的無奈

夜幕降臨,群星而上,獨自坐在玄玉別院的房中,宋吟雪低頭凝視,靜靜的思考著當前的局勢。

大義的勢力,如今收爲手中,雖然表面看似一盤散沙,毫無作用,但是如果在特定的時間上用上特定的手段,那效果,卻是相當驚人的。

原本她未曾想到過這一點,因爲這一步,並不在她的計劃之中,可是那一天,當她聽到上官玄玉被逼成婚時,這個想法,卻突然在他的腦海裏冒了出來。

得了大義之力,正一步步的向目標靠近,宋吟雪在心中思索的同時,慢慢起身向窗外看去。

浩瀚星際,一望無垠,璀璨之中,自有別樣的風景。

也不知道無雙和冥淨身上的毒如今怎麽樣了?韓府的凝靈散,對療傷止血很有成效,如終有一日兩軍對峙,無疑是誰有了此藥,那便是占得了先機。

迎著涼風,任墨發絲絲飛揚,轉眼想到了當下,眉頭有些微皺:又多了兩個好不容易休了夫,落得一身清淨,可誰知麻煩卻是一個一個接著回來。

翼修上次傳來的消息,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那個妖孽的傢夥,應該就在那裏。

思緒,略有所想著,此時,正當宋吟雪歎息的轉過身,欲擡腳而走時,卻正對上了紅著臉,一臉羞澀而站的上官玄玉。

“有事兒?”挑著眉,淡淡而問,都這麽晚了,不知道他來此有何貴幹?

“雪兒,我,我”一聽宋吟雪這般問,玄玉紅著臉支吾著,話語猶豫,遲疑。

“沒事兒就請回吧,我要睡了。”不多理會他此刻的反應,宋吟雪開口說著。見此,玄玉立刻擡起頭,上前一步解釋道:“雪兒,今天,今天是我們大婚的日子,理應該是洞房之夜,花燭之時”

聲音越說越小,幾乎到了聽不見的地步。可是偏偏卻聽力極好的宋吟雪,正一字不差的將之全部聽進。

不要!她才不要!好不容易才擺脫了席墨涼的糾纏,她可不想再找個人晚上跟她一起搶被子蓋呢!不幹!堅決不幹!

當即就搖頭,斂下眼眸說著,宋吟雪話語清淡,臉上沒有什麽表情,“玄玉,我這一次,只是打算救你”

只是打算救你,並沒有決議要和你成婚!一句簡單的話,將裏面包含著的潛臺詞說了出來,宋吟雪在明確的告訴上官玄玉自己的意思之時,且直白的點出了他曾耍過的手段,直聽的他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我說是只狼吧,有人還偏偏不肯承認,看看現在。”斜倚著房門,席墨涼的身影的出現,那俊美的臉龐,挂著一貫的冷然。

“席墨涼!”一聽到他的話,上官玄玉就有些上火,他在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宋吟雪之後,接著雙眼不滿的瞪了他一下,接著轉身而出。

“走了?”看見玄玉離去的身影,墨涼淡淡而問,見著人兒不理,便隨即對上了前方的宋吟雪:“我一個人睡不著。”

“滾!”話音剛落,眉頭皺起,宋吟雪面帶怒容,直直的對他說了一個字。

“滾就滾。”不以爲意的挑了挑眉,墨涼轉身就走。反正他來此的目的就是阻止那個呆小子和雪兒洞房的,現在目的達到了,也該是時候走人了。

席墨涼轉身就走,而這時候,早走他一步的玄玉垂著頭,正面迎上了茯苓的詢問。

“公子,你怎麽回來了?你不是應該”沒好意思講出那句翻雲覆雨,茯苓瞪大著眼睛直直而看。

如今他也算是想通了,不管那汝陽郡主有多麽不好,但是公子確實深深的喜歡!而且她還救過他,現今又成了夫妻,所以理應他是該接受她的。

既然已成事實,再無法更改,那不如就努力去適應!此時的茯苓,在心裏,是一心爲上官玄玉著想的。

他想要爲自家公子爭取的更多,在看到他被席墨涼一直欺負之後,於是心下憤怒,想到了這個方法。

新婚之夜,洞房花燭,本是鴛鴦恩露之時,可誰想到他好不容易鼓動了靦腆的公子上前之後,但結果,卻是這樣垂頭喪氣的被打了回來。

“茯苓,都怨你出的餿主意,害的雪兒怪我了。”玄玉微微苦著臉說道,一臉沮喪。

聞言,茯苓連聲講到:“公子,我哪知道汝陽郡主她現在不好男風了?以前的她不是——”

不是好色成的麽?

茯苓話沒說完,便生生的被玄玉不悅的眼神給打斷了。見此,他無奈的撇撇嘴,猶豫的說道:“公子,那現在該怎麽辦啊?”

“不知道該怎麽辦,可以問我啊!”一聲冷冷的聲音傳來,轉身而望,只見俊美無儔之中,墨涼淡眼而望。

“你在這兒做什麽?”搶先一步上前,茯苓護主而道。

聞言,墨涼冷漠一邊,俊眼繞過他,直看向身後的上官玄玉:“一個人睡不著。”

“你!你不要臉!”茯苓氣憤而道,一臉慍色,可當他欲再次開口之時,席墨涼卻冷冷的打斷道:“要不我們一起睡?”

啊?

傻了眼,暈了頭,茯苓愣怔而站,而他身後,沒有比他好到哪里去的玄玉,那俊氣的臉上一片異色。

他們幹什麽這麽看著他?不過就是提議一起睡覺而已,有這麽驚訝麽?哼!要不是他想趁此機會拉攏那個呆子,一起研討一下今後對付毒小子的方法,他才不會這樣憋屈的跟他說話呢!要知道他席墨涼,可一向是有潔癖的!他都不介意的肯這般讓步的跟他睡一起了,他居然還擺出這麽一副詫異的樣子,真是不知好歹!

席墨涼心下暗暗的想著,臉上冷色更甚。可就在他等待著上官玄玉的回答之前,面前的玄玉猛然甩袖,一臉黑線的大步走開,沒有回過一次頭

清晨好,鳥啼早。

沒了一夜的騷擾,宋吟雪一夜好眠的推開窗子,呼吸著外面的新鮮空氣,然後神清氣爽的洗漱完畢,一身男裝的擡腳走入客廳。

“雪兒!”

“雪兒!”

兩聲叫喚,兩個身影,同時站起,向著人兒迎去。

身體被拉著沿著桌邊坐了下來,宋吟雪面前被推過一隻空碗,然後在她正欲舉筷夾菜的時候,玄玉和墨涼的筷子便不斷的頻繁在她面前出現,爭先恐後,互不相讓。

一下,兩下,三下,四下沒幾下之後,宋吟雪那原本空空如也的碗裏,已經堆得高如小山。

“雪兒,吃這個!”

“雪兒,吃這個!”

兩個男人,相互爭得讓人兒吃自己的菜,淩空中的筷子幾欲交夾,碰出了激烈的火花。

“夠了!”再也忍受不了他們的宋吟雪,終在一聲冷喝之下,壓下筷子,起身往門外走去。

氣死她了!氣死她了!這兩個男人,就是一刻都不讓她消停!隻身走在林邊,宋吟雪冷著臉,心下嘟念。

擡眼望著滿林的樹林,心情略有些好轉,隨意散著步子,慢慢享受著金秋的氣息。

擡手遮住朝陽,讓柔和的陽光穿透五指,懶懶的灑在臉上,一片怡然。

愜意的眯著眼,感受此時的美好,宋吟雪正欲閉眼,可卻在這時,她的眼眸一冷,寒光乍!接著飛快的轉身一讓,迎面對著那叫囂而來的劍光。

第044章 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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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吟雪迎面對上了那叫囂而來的劍光,身子輕輕一讓,快速利落的閃在一旁,一身戒備,眼中寒光乍現。

是個高手!

從來人那狠厲的手法,迫人的內息,宋吟雪可以清楚的感覺到此人的武功之高,在江湖上也實屬並不多見。

是誰?居然能請這樣的高手來殺她?

冷冷的對視,各自嘴角緊緊抿成線,在落葉的秋風中,迎著劍光,宋吟雪淡淡的說道:“你是誰?”

“不是誰,只是來取你命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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