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有(宠) - xp1024.com
《占有(宠)》


1-8

楔子

夜凉如水。

明亮的玻璃上,倒影出一个颀长高大的身影。男人有一张接近完美的雕塑一样的面孔,从外表上看不出是哪国人,他的眼睛是与众不同的黑紫色,带著七分邪气三分冷漠,将他整个人衬得妖豔无比。

此时他身穿一件黑色的衬衫,最上面的三颗扣子解开,露出一大片小麦色的膛,而裸露的膛上隐隐可以看见被抓伤的痕迹,再仔细一看,上面的那几颗纽扣本不是没扣好,因为第三颗口子已经不见踪影,这个样子倒更像是刚刚跟谁打了一架,衣服被对方激烈的动作撕扯开了。

“为什麽要逃走?”一室的静谧中,男人突如其来的低沈嗓音像是一个石子,连空气都仿佛被激起了层层波浪。

任谁都能听出,他现在很生气,情绪的濒临爆发的边缘。

明亮宽敞的房间里,放著一张圆形的大床,床上躺著一个娇弱的身影,此时她眼神呆滞,空洞地望著天花板。听到男人的话之後,她漆黑的眼珠子闪烁了一下,然後眼睛里蓦然蒙上一层水雾,过了片刻,她缓缓起身,赤脚走到窗前。

柔软的小手由後方伸过来,紧紧搂住男人的腰,男人低下头,充满怒气的目光在触及那细得仿佛一掐就断的手腕时,终是添上几分柔意。

“为什麽逃跑?”他又问,大手似是不耐地掰开她的手臂,但力道却控制得小心翼翼,再怎麽生气,他也从不伤她,只除了这一次……

回过身将赤脚的女孩抱起来,男人的唇线紧抿,女孩的手有些讨好地环上他的脖子,紧紧抱著,一张清丽的小脸埋在男人宽阔的膛上,泪水大片大片落下,打在男人薄薄的衬衫上,灼得他心口无比疼痛,“城,求求你,求求你……留下他……”

男人不语,一直走到床前将她放下,然後开始动手去脱她身上的衣物。女孩并不反抗,只是有些绝望闭上眼睛,眼泪一直没有停歇过。

直到女孩浑身上下只剩一条粉红色的内裤,盈盈的尖接触到凉凉的空气,禁不住颤了缠,可是男人的眼神连起伏都没有,平静地拿过床头的睡裙动作温柔地给她穿上,然後拉过被子给她盖上,轻声道:“小芦,听话!”

女孩不由自主颤了一下,然後将头扭到一边,紧紧咬住嘴唇,一言不发。男人轻叹一声,手指来到她唇边,微微用力解救了她的嘴唇,“不要伤到自己……”

慢慢睁开眼,女孩倔强的眼神再次变成哀求,类似虔诚地抓住男人的右手,放在自己脸上,让泪水打湿他的手心,不停地重复祈求著:“沈城,求求你,求你好不好?我以後什麽都听你的……”

沈城冷漠地摇头,坚决道:“不行,你不能生下他!”

听到这句话,原本正伤心流泪的人猛然甩开他的手从床上坐起来,然後动作飞快地一把抓起床头柜上的水果刀,狠狠往自己脖子上刺去!

男人反应极快,迅速伸手握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折,另一只手想也不想地挥向她的脸:“你疯了?!”

男人双目赤红,表情紧绷,那一巴掌用了近八分的力道,他从没有一刻,那样害怕过。

女孩被打得偏过头去,手里的刀被夺走,戴小芦回头看他,脸上一片决绝,“我没疯,沈城,你要是敢动他,我就跟他一起死!”

沈城看著她原本苍白的小脸红了半边,指痕清晰可见,幽暗的眼中闪过明显的心疼,可是她这些日子变得愈发倔强的脾气,真的让他恨不得掐死她!

“戴小芦,你这麽做到底有没有想过我?”男人的声音沙哑沈痛,往日喜欢邪肆上扬的嘴角苦涩勾起,“……你太自私了!”

他的话让小芦心中一紧,嫣红的嘴唇被牙齿咬得泛白,刚刚的激动和不顾一切好像都因为男人的悲伤而消失,泪光中她坚定地看著他:“沈城,不会的……”

紫眸凝聚起可怕的怒气,小芦心中一疼,可是她在心中也早已下定决心,这时也是绝不会让步的。这是她跟他的孩子,她就似乎死也要保护它。

本以为两人还会再次吵起来,可是过了片刻,肩上的大手突然移开,沈城握紧拳头蓦然站起身,朝浴室口走去。

“这孩子我绝不会要,明天一早我们就去医院,戴小芦,不要仗著我宠你爱你,你就无法无天了,你大可以试试不听话的後果!你的爸爸、妈妈、弟弟……所有你在乎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小芦知道,他没有开玩笑,自他知道她隐藏的秘密後,往日幸福快乐的日子好像都已经离他们远去,他的温柔与体贴依旧没有改变,可是他再也不会惯著她,由著她任了。

01 初到英国

“戴小芦,恭喜──”

“谢老师,非常感谢您!”

年逾花甲的谢老教授慈爱地拍拍女孩柔弱的肩膀,微笑著鼓励:“你的成绩是有目共睹的,这个机会本来就属於勤奋努力的学生。小芦,加油,到了英国,给咱们学校争口气!”

女孩有一双极为清澈的眼睛,里面像是住著一泓宁静的清泉,闪著莹莹的光,美丽耀眼。抱著手里的通知书和入学资料,小芦郑重地对一直关心自己的教授点头:“请老师放心,我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

大三这一年,农村女孩戴小芦取得了英国名校J大的交换生资格,并且得到系里的全额学费资助。

这一年冬天,小芦背好行囊,在家人和朋友充满期盼的眼神中,踏上了异国求学的道路。

**

下飞机的时候,格温婉如小芦也忍不住内心小小的雀跃,多年的梦想成了真,这一刻,22岁的少女脸上露出从未有过的灿烂笑容。

在行李处取了箱子和背包,小芦四处看了看便跟著人流往外走。

在学校的时候,谢老师帮她联系了一个他以前的学生,比小芦高四届的学长,据说对方目前在英国一家很著名的奢侈品公司做销售总监。

接机的人群里,小芦很快发现一个高大的身影,稀少的东方面孔,剑眉朗目,跟视频里见到的人一模一样。

“戴小芦?”男人说著地道的北京话,嗓音浑厚。

“林学长您好,叫我小芦就好。”小芦礼貌地跟对方打招呼。

戴小芦这个小姑娘,说得委婉一些,是个坚强独立,不世俗,不焦躁,不追求新鲜刺激也不喜欢名利钱财的好孩子。但如果从另一个层面去解释的话,那就是一木头,用闺蜜田甜的话来讲,就是不解风情大脑反应迟钝智商一百八情商为零的呆木头。

於是戴小芦童鞋还有一个很光荣的昵称,呆小芦。

但今天的小芦同志却跟往日有一些不同,因为她看著对面比自己高出一个头,长相英俊,气质温和,像极了漫画王子的男人时,竟然红了脸!如果这一幕被田甜看见,她一定会高呼出现奇迹。小芦什麽时候跟男人红过脸啊?

当然也并不是说小芦多麽清高孤傲,对男色是多麽能把持住,相反地,其实是因为她从小就很少或者说几乎没有单独跟男生打过交道。所以以往她不是不会脸红,而是本没有脸红的机会。

而今天,她面前站著的是一个英俊潇洒、仪表不凡、年轻有为的成熟男人,况且这个男人还用那样诚恳温柔的目光看著她,那麽只要她还算个女人,就一定会觉得不好意思。

林诺言好笑地看著这个有些羞怯的小姑娘,心想现在竟然还有这样心境单纯的女孩子,连他的眼神都不敢直视。心中一动,林诺言直接伸手卸下小芦身後的背包,甩在自己肩上,笑容温暖如冬日的朝阳,“走吧,给你接风。”

小芦是比开学日提前两天到达伦敦,目的主要是为了先熟悉一下陌生的环境。本来她连地图都买好了,但是没想到林学长竟然主动提出这几天由他做她的向导。推辞了一番,在反复确认了自己不会影响他工作之後,小芦感激地答应了,有人帮忙熟悉总比她自己一个人索要好得多。

到了停车场,林诺言把行李都放在车子的後备箱,拍拍手对小芦说:“先去吃个饭,再带你去你的学校。”

林诺言带小芦去吃得是传统的西餐,秘制的酱汁牛排,甘醇的红葡萄酒,柔美婉转的钢琴声伴随著男人低沈迷人的嗓音,餐桌上的气氛并没有她想象中的尴尬。

“学长,听说你是做销售的?”咽下嘴里的牛排,小芦才敢开口说话。她再电视看过,口里嚼著东西说话时不礼貌的行为。

“对,我在HAVE集团销售科,离你学校不远,有什麽事尽管来找我。”林诺言诚心道,这个女孩子第一眼就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人家这麽有诚意,小芦有些不好意思,於是结账的时候她早一步掏出钱包,抽出刚刚兑换的英镑。

“林学长,我来结账吧,今天太麻烦你了,这顿我请您。”

林诺言情不自禁伸手拍拍她的脑袋,笑了笑:“女士,请给绅士一点面子。还有,不要说‘您’,我有这麽老麽?”叫老了以後怎麽追她啊?

“没有没有……”小芦连忙摆手,并没有注意到他亲昵的动作,身在异国,能有个家乡人作伴是再好不过的事,小芦在心底已经将林诺言当做朋友对待。

一顿饭拉近了两人间的距离,在走出餐厅的时候,林诺言甚至还伸手揽了下小芦的肩头,护著她不被刚刚进门的几个高大男人碰著。

“Steven?”经过戴小芦身边的人里,走在最後的一个人回过头。

林诺言也很惊讶,没想到在这里遇到熟人,流利的英文从男人口中说出,“Fred先生,晚上好。”

被叫做Fred的男人高大英俊,有一双湛蓝的眼睛,此时这双眼睛已经转移到小芦身上,“中国娃娃?你的女朋友?”後一句自然是在问林诺言。作家的话:新文刚发,大家可以稍微养肥一点再看。再说一句,这文不虐这文不虐……感谢梨子亲爱的给我做的封面,麽麽哒……

02 妖瞳

林诺言笑道:“不,这是我的学妹,来英国读书,小芦,这位是我们公司的副总经理,我的上司,Fred先生。”

小芦听到Fred说她中国娃娃,莫名地就有些尴尬,但不打招呼似乎有损学长的面子,於是她硬著头皮朝对方伸出手,“您好,我是林先生的学妹,刚到英国。”

Fred握住小芦软软的小手,放在唇边绅士地一吻,随即放开。饶是这样,小芦的脸也红到了耳子。Fred看在眼里,嘴角勾起迷人的微笑,蓝色的眼睛朝她眨了眨,“我们林总监可是个优秀的好男人,不仅英俊,能力也好,小学妹一定要牢牢把握哦……”这次他说的竟然是略有些生硬的中文。

小芦小脸一红,不知道该怎麽答话,林诺言正欲替她解围,这时门口突然响起一声尖叫,“城!”

这家餐厅位於一栋58层大厦的最顶层,圆形,四周全是落地窗,整间餐厅没有间隔,在小芦的这个位置就能看到餐厅的被一个角落。

这一声尖叫之後,小芦发现全餐厅的目光都聚集到了门口的这一块地儿。

餐厅的门口,此时正站著一个高挑感的金发美女,一袭红色晚礼服勾勒著那完美的魔鬼身材,小芦偷偷往下瞄了瞄自己一米六四的平板身材,微微叹了口气。

正跟小芦二人说著话的欧洲男子,在看到这个女人时眼神明显闪过不悦,一把抓住那女子纤细的手臂,“你跟踪我们?”

那女人眼神里闪过心虚,嫩唇紧咬,感的娇躯只裹著一件单薄的礼服,身子不知是因为天气冷还是胳膊的疼痛而微微发著抖,看起来美丽又可怜。小芦虽然没谈过恋爱,但平日最见不得的就是男人欺负女人,况且是这麽漂亮身材又好的女人,男人怎麽会舍得欺负呢?

“出去!”Fred声音好听,但语气极冷。

“Fred……”美女乞求。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Fred毫不客气。

“我……我就想知道……为什麽突然要分手,Fred求你……”美女的声音已经哽咽。

“滚!”Fred已经不耐烦了。

小芦有些不忍心,虽然并不认识,但大家都是女人,何况她天生还有一股正义之气,没有多想,小芦就往前了两步,用流利的英语说:“Fred先生,请容许我说两句,这位小姐已经这样低声下气了,您即使不跟她在一起了,但回答一下她的问题又会怎麽样呢?您,是一个男人!”

Fred挑眉看了看小芦,那个女人也转头惊讶地看著她,仿佛不敢置信有人竟然替她说话。

Fred有趣地看著小芦:“我今天就不男人了,我就是不要理她,不让她说话,惹急了我还想找人揍她一顿呢……”

这男人,太可恶了。亏她还觉得他幽默风趣很迷人!

小芦正要再理论,林诺言一把拉住她的胳膊,语气有些严厉,“小芦!”

小芦这才想到面前这人是学长的上司,自己是可以逞一时的口舌之快,可是这样肯定会连累到学长的。当下是敢怒不敢言,一张小脸因为气愤变得比之前更红。

但Fred却貌似对她刚刚想要说的话产生了兴趣,一边紧紧抓著那女人的手,一边慢条斯理说:“我保证不找你学长的麻烦,也不公报私仇,你对抛弃了这女人的男人,有什麽就直说吧!”

美女因为手臂的疼痛皱起了致的眉头,身体越来越颤抖的身体,小芦其实一向不喜欢惹事,但此刻却是出奇的愤怒。爱情是多麽美好的东西,於她是那麽奢侈的一件事,可是竟然有人不好好珍惜!

“小姐,其实你大可不必这样,他既然已经不要你了,你就应该比他更加潇洒地离开,在爱情里,如果有一方对另一方卑微了,那这段感情也该结束了。拿爱情当游戏的男人都是狼心狗肺冷酷无情的,聪明的女人就不应该找这种男人!”说完小芦还在心里为自己鼓了下掌,这几年田甜迷上了言情小说,每天除了看小说,就是给她讲小说,久而久之,一些小说里常常出现的道理也印在她脑子里。

可是,出乎意料地,美女并不领情,而是一脸厌恶地看著戴小芦,“滚开,不管你的事,什麽东西!”

好吧,这世上果然好人难当。

戴小芦摇摇头,自己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这女人还执迷不悟,顿时打击到小芦的正义之心。

“狼心狗肺?冷漠无情?”一个身影缓缓走过来,在戴小芦眼前站定,含笑的声音在小芦头顶响起。

小芦抬头,整个人猝不及防地跌入一双紫黑色的眼睛里,那双眼深邃如潭,里面似乎跳动著一种莫名的火焰,让人本无法与之对视。小芦脑海里瞬间闪过一个词,妖瞳!

戴小芦傻傻地站著,似乎被那双眼睛勾走了魂魄,她从未见过这样漂亮的眼睛这样美丽的人。

他那张脸,更是完美无瑕,棱角分明,典型的东方面孔,高贵优雅中隐藏著一丝霸气和桀骜,薄唇微抿勾著若有若无的笑意。对比林诺言的丰神俊朗,Fred的冷酷邪恶,这个人只能用妖异和神秘来形容。

林诺言抓著小芦的手不由自主握紧,饶是他这样淡定从容的人声音都有些不稳,“沈……总。”

而那个被Fred攥住手腕的女人则突然激动起来,美丽的脸上淌著让人心疼的泪水,看著这个男子的眼神里充满爱意和留恋,“城,不要离开我……”

小芦顿时如遭雷击!

03 渣人

原来人家美女压就不是冲著Fred来的!

搞错了对象的戴小芦同学脸红得像煮熟的虾,甚至连小巧的耳垂都泛起了诱人的粉红,偷偷环顾一下餐厅四周,发现其他顾客都在指著她笑,小芦愈发觉得抬不起头来。

沈城双手在口袋里,妖异的眼睛闪过诡异的流光,那眼神小芦没有注意到,但让一向擅於察言观色的林诺言心中狠狠一沈。

“那个……”小芦紧张的手脚都不知道该怎麽放了。几个身高都在一米八以上的男人,将她团团围住,眼神都聚集在刚刚骂错人的自己身上,小芦顿时有种“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悲凉感受。

学校还没有进去,就先得罪了一群貌似自己本惹不起的人,所以她会不会连学校的大门朝哪开都不知道就被人杀了泄愤啊?

“那个,你看你女朋友,大冷的天跑来找你,你怎麽……”

“冷酷无情?”

有种在人家背後说人坏话的不磊落感,小芦咳了声,道:“即使你不喜欢人家,那就应该跟人家好好说啊,这样不理不睬也不解释清楚,真的挺伤人的……”说到後面,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伤人?”从不知伤人为何物的男人,突然觉得这个词用在他身上好像还真的蛮合适的,於是转头问身後一个黑衣青年:“我有这麽坏麽?”

“恩。”那人一脸严肃,“鉴於您一向自大,目中无人,将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都不放在眼里,打骂我们奴役我们,坏事做尽……但您依旧活得逍遥自在从未对您对待我们的方式产生过愧疚感……得到的结论便是,您,的确很坏!”

好渣……这人好渣……

小芦腹诽著的时候,那人已经转过来,著下巴道:“原来你真的说对了,不过你知道吗?到目前为止,敢骂我的除了我父母,你还是第一个!”

林诺言不准这个男人的心思,但在他手下工作这几年,关於他的传闻他还是听说过的,此时他紧张的手心全是汗。他不著痕迹地将小芦挡在身後,微笑地看著沈城道:“沈总,您好,我是销售部林诺言,很荣幸见到您。”

“你好,”沈城客气而疏离地跟他握了下手。

“那不打扰沈总用餐了,再见。”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林诺言敏锐地感觉到沈城似乎并不待见自己。

小芦僵著脸,也跟著小声说了句“再见”,转身的刹那,眼睛的余光看到那个邪魅的男子嘴角那一抹毫不掩饰的诡异笑容。小芦心一颤,急匆匆走出餐厅。

身後,那个一脸正经地指责老板罪行的男人瞥了他一眼:“有兴趣?”

沈城了下巴,愉悦地笑:“好久没遇到这麽好玩的了……”

这时Fred一把将那女人推到沈城跟前,女人的表情泫然欲泣:“城,我爱你啊,我们不要分手好不好?以後你说什麽我都会听的,真的……”

沈城看了看她,修长的手指勾起她的下巴,仔细端详了很久,最後吐出两个字:“真脏!”

女人一愣,沈城已经松开她朝之前的餐桌前走去,低沈华丽的嗓音不大不小,正好全餐厅能听见,“滚!”

Fred叹气,有些同情地看著面前的女人,沈城最不喜欢做作的女人,大家只是互相利用而已,彼此也是心知肚明,搞这麽一出痴情女跟负心汉的戏码有什麽意思呢?那个人可从来不知道“怜香惜玉”四个字怎麽写。

眼看著女人不死心地还要冲过去,“严肃脸”同志又懒得管,Fred任命地充当了某人的保镖:“呐呐呐,你再不听话我就要揍你了哦……”

大庭广众之下,他当然不可能揍她,女人肯定知道这一点,不顾一切地想要挣开他的钳制。她已经跟了沈城一个多周了,却丝毫没有靠近他的机会,今天好不容易在一个宴会上遇到他,可是他只露了一面就走了,她当然不能放过这机会,衣服都没换就开车跟了出来。

“Fred你让我过去,我们之间有误会,我要跟他解释清楚。”

Fred无语,女人果然大了就无脑,沈城那样明的人,会有什麽看不透麽?只怕她那所谓的“误会”也是他一手导致的吧!

这种没脑子的女人最难缠,Fred被她烦得受不了,在她耳边低低道:“你再蠢也该知道,像他那种男人,是你能驾驭得了的?女人,聪明的话,不要再来找他,他现在还没有当真,若真把他惹生气了,你不会想知道他生气的後果!”

说罢他拍拍她的脸,转身离开。女人在原地站了许久,脚步迈出去又收回来,最後一跺脚,心有不甘地出了门。

04 情妇

到了学校,林诺言替戴小芦将行李搬上楼,小芦觉得有些内疚,不知道自己的心直口快会不会对林诺言产生影响,嗫嚅了一会儿说:“学长,今天真的很抱歉。”

林诺言把箱子拖进属於小芦的房间里,放倒在地,直起身笑一笑:“没关系,你只是说了自己的想法,没做错什麽,沈总跟Fred先生不是不讲理的人,不会把我怎麽样的。不过以後你要记住,这里不是中国,有些人咱们得罪不起的,一定要躲得远远的,不要招惹他们,知道吗?”

小芦好孩子一样猛点头,说:“知道了!”

林诺言露出安抚的笑容:“那你熟悉一下环境,晚上把门窗都锁好,早点睡,明天我再来接你。”

“好的。”

寝室有四个单独的房间,因为离开学还有两天,所以此时偌大的寝室只有小芦一个人。但就算一个人也不必害怕,隔壁几个寝室也有学生楼层的管理员阿姨就在她隔壁,隔著墙都能听到那个胖女人的呼噜声。

送了林诺言离开,小芦将东西都整理好,又洗了个澡,看看时间已经10点了,她躺在床上,很累却怎麽也睡不著。眼前忽然掠过那双邪魅漂亮的眼睛,还有他唇边凉薄的笑容,明明是个负心汉,可是他笑起来怎麽会那麽好看?而且他对别人都很冷淡,好像唯独对她……

啊啊啊……她怎麽会这麽想??小芦懊恼地咬著被子,不想了不想了,那个人那麽坏,自己干嘛突然想起他啊?

**

两天後,戴小芦正式开学了。小芦学的是国际金融,为了能出国,小芦没少在英语上下功夫,如今终於受益,教授的课她基本都能听懂。

寝室有四个单间,但目前只住了三个女孩,一个是德国金发女郎Mia,身材高挑,双腿修长,一个眼神能电死整个班的男生;还有一个是来自韩国的女孩,名字叫朴彩云,因为同是亚洲人的关系,小芦平日里跟朴彩云走得亲近些。

英国人注重隐私,宿舍虽然是四个人住,但每个人都有一个单独的房间。不过亚洲的女孩子向来有个小习惯,就是喜欢在夜晚跟闺蜜躲在被窝里聊天、看电视,以前小芦跟田甜形影不离,吃饭睡觉都喜欢在一起,而现在偶尔天打雷,小芦也会跟朴彩云也会一起睡。

公寓里还剩下一个房间是空著的,据说这个学生是伦敦本地人,大概因为离家近,所有并没有选择住校。

朴彩云的英语说得不如小芦,偶尔会请教小芦一些问题,小芦热心,每次都很耐心地给她讲解。

周末的时候,林诺言会打电话给小芦,有时候关心询问她的生活学习,有时候约她出来吃饭,小芦对这个热心的学长一直都很感激。

这些事情小芦经常会在图书馆上网说给田甜听,也会拣一些轻松愉快的事情打电话的时候说给爸爸妈妈听。日子在学习和对这个城市的新鲜探索中慢慢流逝,一个月仿佛眨眼间就过去了,除了有些想家,这些日子小芦已经渐渐适应了学校的环境和生活,於是这几天,她便开始寻思著找一份工作。

因为是农村孩子,小芦从小就知道生活的艰辛,父母赚钱不易,早在来英国之前,她就决定来了之後,在不影响学习的前提下,找一份临时工作,打工赚取生活费。

朴彩云却并没有这样的担忧,她出身韩国名门,父亲是做医药生意的,连锁店遍布整个大韩民国,从小就过著衣食无忧娇生惯养的生活,小芦原本以为她不会去吃那样的苦,但没想到当她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彩云後,小姑娘竟然义气地拍著她的肩膀说陪她一起去打工。

於是两人就开始做简历,投简历,等电话,参加面试。

林诺言知道这件事後,原本想帮她,但是被小芦婉言谢绝了,小芦不傻,这些日子林诺言对她的过度关心她不是察觉不到。可是他们本就没有可能,没有可能的事,小芦是坚决不会做的。

因为心中知道他们不可能有什麽发展,所以她现在不想欠他太多。

找了整整两个周工作,投了不下10份简历出去,都没有消息,就在两个小姑娘快要自暴自弃的时候,第三周的周二,两人接到一家新成立的广告公司的电话。虽然那她们两个对广告设计一窍不通,但是因为公司正缺人,招她们去也只是打打下手,做些复印文件之类的协助工作。这正合她们的心意,况且对方给的待遇也不错,每小时5英镑,於是两人愉快地答应了。

上班几天後,小芦痛同事偶尔的八卦中听出来一些信息,据说这家RMT广告公司的老板非常有手段,虽然是新公司,但是接到的都是大生意,这点小芦有体会,因为她们上岗後,公司接到的第一笔生意就是HAVE集团今年春装发布会的广告设计。

这是HAVE集团首次没有使用自己的广告设计团队,而是选用了一家新的毫不知名的广告公司。

HAVE集团宣布与RMT合作那天,在广告界引起轩然大波,很多资历很高的大广告公司对此颇有微词,一来RMT的确没有什麽名气,大牌他们这些老公司的确让人心有不服;二来HAVE是块肥羊,早有小道消息说这次他们不适用自己的团队,各家公司都卯足了劲使出浑身解数想要拿下这个项目,结果却落得空欢喜一场。

接著便有人爆料,RMT广告公司的老板,那个叫做Angel的混血美女,是HAVE总裁沈城新一任的情妇。作家的话:这两天码字码得要断气了,嗷呜~感冒好点了,谢谢大家的关心,麽麽大家,俺去碎觉了,大家不要忘了投票哦~

05 尤物

接著便有人爆料,RMT广告公司的老板,那个叫做Angel的混血美女,是HAVE总裁沈城新一任的情妇。

小芦在茶水间听到同事这麽议论的时候,心跳蓦然停顿了两秒,脑子里突然浮现了好久都不曾想起的一张脸,并且她惊愕地发现,他的样子她居然记得,并且还记得这麽清楚。

那个男人,高傲又冷漠,嘴角总是勾著散漫的微笑,小芦对他的感觉就是他似乎从不把任何人任何事放在眼里,可是这一次,他竟然打破了以前的惯例,放著自己的团队不用,用他们这个只有几十个人的小公司。

小芦突然发现自己口有些闷闷的难受。

但当她见到那个所谓的“HAVE集团总裁的情妇”,她的老板时,顿时就明白沈城为什麽那麽做了。

那个女人,不,确切来说她还是个女孩,跟她差不多的年纪,有一张天使般的面孔,但是她的一挑眉、一勾唇,举手投足都是无尽风情。天真与邪恶,纯情与妩媚在这个女子身上矛盾又完美地结合在一起,让她的气质既清纯优雅,又妩媚迷人。

大家都叫她Angel,有些男同事暗地里叫她stunner,尤物。

小芦有想过可能会再次见到沈城,但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麽快。

广告方案递上去後,获得了HAVE的认可,对此小芦并不感到意外,RMT虽然是新公司,但是却拥有好几个世界顶级的设计师和广告策划师,无论是拍摄还是後期加工,都致无比,出来的效果也是美轮美奂,令人惊叹不已。

小芦见到沈城,是在庆功这一天。

这是小芦第一次参加宴会,本来这种场合是没她什麽事的,但他们公司的形势是男多女少,而男的又大多都是单身汉。在国外,这种派对一般都是要结伴参加,所以小芦跟朴彩云临时被拉开充当两个助理设计师的女伴。

派对不大,只有双方公司参与此次合作的员工参加,沈城一身笔挺黑色西装,身边一袭红色长裙的女伴自然是Angel,明眸皓齿,娇美动人。小芦远远看见Angel嘟著嘴扯了扯沈城的胳膊,沈城淡笑著低下头,侧耳听著女孩在他耳边说话,与那日的漫不经心不同,此时他紫黑色的眼眸里,透露著温柔、专注的光芒。

小芦突然有些自嘲地想,说不定人家早就不记得你了,你还去关注人家做什麽,这不是犯贱麽?!

戴小芦你的淡定从容呢?你的临危不乱呢?

正在懊恼著的小芦没有看见,不远处那妖异的双眸看著她的方向,露出点点笑意,回想刚刚妹妹在他耳边说的话,“哥,听说你最近有了新欢?还把她弄到我公司了,今天怎麽没见你带来?”男人嘴角忍不住上扬了几分,谁说她没来?这不,他的“新欢”,就在眼前。

网撒出去这麽久,该收网抓住他的小鱼儿了。

跟同伴吃著美糕点的小芦浑然未觉,不知道自己早已是别人眼中的猎物,不知道那人为了让她自投罗网,在她每次投完简历後都用尽各种手段让接到她简历的公司不录用她,也不知道他妹妹的公司其实本不缺人手,是他让她发了招聘启事。

那一次相遇,他对她产生了兴趣,不仅仅因为她跟他母亲一样是东方人,还因她身上有一种很平和的味道,靠近她身边的时候,能让他心底生出一丝从未有过的奇异感觉。他不知道那是什麽,但是他很想知道,所以,他要找到答案。

宴会上觥筹交错,小芦穿著一身借来的嫩黄色的小礼服,露出两个圆润的双肩,这边的设计师Jason一直在她耳边赞扬她今天很可爱,但小芦还是觉得别扭,田甜曾经说过,只有当人家认为你不漂亮的时候,才会夸你可爱。

前面迎面走来沈城高大的身影,小芦低下头,手里紧张地抓住Jason的袖子,Jason诧异地低头去看她,小芦默默扭过脸去,心里却紧张得要死。

这个时候她无比希望身边的男伴是林诺言,至少他能帮自己挡一挡。

“认识一下,Leo,这就是我们公司的新设计师Jason,这次广告方案就是他提出来的。Jason,这是HAVE集团的总裁,Leo!”美丽的女子笑容豔丽,为双方做介绍。

Jason急忙伸出手,“很高兴见到您。”

沈城微笑回握:“幸会,你这次的方案很有创意,符合我们这季的主题,很不错。”

小芦小碎步往Jason身後挪,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咦?这位小姐是?”沈城突然开口问。

Jason这时候才想起自己的女伴,回头有些歉意地看著小芦,眼神仿佛在说“不好意思,忽略了你”。小芦干笑两声,很想说她一点都不介意。

抬眼偷偷看了沈城两眼,见他只是淡笑而礼貌地望著自己,小芦心中有些松懈。还好,他好像并没有认出她来。

“你,你们好……”小芦磕磕巴巴地打著招呼。

“咦?你是中国人吗?”Angel松开沈城的胳膊,走到小芦面前,围著她走了两圈,漂亮的眼睛好奇地打量著她。

小芦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是的……老板。”

“哦哦……”Angel指著小芦突然叫起来,“你就是公司新来的那个女孩子吗?那个中国娃娃?”

小芦笑得有些勉强,他们这些英国人,都喜欢把中国的女孩子叫做娃娃吗?

小芦本不知道,Angel之所以这麽叫她,是因为这些日子Fred一直将她挂在嘴边,说什麽沈城迷上了一个中国娃娃,沈城为了这个中国娃娃派了多少人跟踪她,後来知道她要找工作,沈城又恐吓了多少家公司……

Angel其实早就想回公司看看这个传说中的女孩了,无奈这些日子老爸生病了,她一直陪在医院,一直没有机会去看看这个被大哥一见锺情的女孩。

唔,瘦瘦的,个头不高,一张清秀的瓜子脸,没什麽特别出众的地方,就是安安静静的,很乖巧的样子。

大哥竟然喜欢这种调调的?

Angel看了自家大哥一眼,兄妹俩交换了一个只有两人才懂得眼神,然後Angel慢悠悠走到小芦的男伴身边,纤纤玉手挽上他的手臂:“Jason,我有点事情要跟你说,你来陪我跳支舞。Leo,这位小姐就暂时交给你喽!”

“没问题。”

06 醉酒行“凶”

“戴小姐似乎很怕我?”沈城从侍者手中拿过两杯红酒,递给小芦。

出於礼貌,小芦连忙接过来,大脑飞快运转著,“没有,我只是不太习惯跟陌生人打交道,你知道的,中国人比较保守。”说话的语气还算正常,应该不会被看出来自己在撒谎吧?

沈城点点头,深紫色的眼睛又在小芦身上停顿了一会儿,有些疑惑地笑道:“请别说我在套近乎,不过我似乎总觉得在哪里见过戴小姐……戴小姐?”

“啊?”小芦被他前一句话吓得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好在自己心里素质不错,急忙打混,“应该没有吧?我对沈总您没有什麽印象,可能是我长了一张大众脸……”

沈城闻言,嘴角一抽差点笑出来,在英国,满大街的金发白皮肤,能找到一张黑发黄皮肤的大众脸,著实罕见。

她自以为是的从容模样在沈城就像偷吃了零食的小孩子在妈妈面前装无辜的样子一模一样,看了看她紧紧握住酒杯的洁白手指早已经泄漏了她的紧张,沈城微微一笑。

“干杯──”小家夥,撒个小谎都漏洞百出的,单纯天真得让他怎麽忍心下手啊?

“干杯──”小芦并没有发现男人的诡异表情,眼神在整个宴会厅游移,想要找到跟自己一起来的好友朴彩云。这个时候的小芦,因为心虚和急於脱离这个男人,完全忘记了自己,滴酒不能沾!

十分锺後,Angel远远地就看见自家大哥抱著一抹鹅黄的身影从侧门出去了,这时从离Angel不远的地方突然响起一声叫喊:“小芦!”

Angel急忙上前两步,挡在一个个子不高的女孩面前,嘴角含笑地看著她。

朴彩云明显一愣,面前的女人看起来年轻又美丽,漂亮的眼睛里闪著狡黠的目光,一张比她漂亮许多倍的脸似笑非笑望著她,莫名地让朴彩云心生厌恶。可是她是她的老板,她现在还不能得罪她。

“老板,我看到我朋友被一个陌生人带走了,我得去找她!”

Angel笑了笑:“她没事,喝醉了,是我让人送她到客房休息的。”

朴彩云咬咬唇:“那我去陪她。”

Angel云淡风轻地拒绝:“不用了,那是私人卧室,你还是不要去了!明天你朋友会回去的!”Angel眼神锐利地看著朴彩云,心里不耐烦的要死!这女的她打心眼里不喜欢,不像小芦,她第一眼看了就觉得亲切。

**

鼻翼间充斥著清淡好闻的味道,中恶心的感觉好似都变淡了许多,头也不是那麽晕了。小芦睁开眼,却什麽都看不清,整个空间一片黑暗,只能感觉到身下柔软的床铺,像是置身云端,让她舒服得不想动弹。

“水……”口渴难耐,嗓子里像是被火烧一样疼。

身体被揽进一个宽厚的膛,接著一个冰冷的物体碰触到她的嘴唇,小芦下意识张开嘴,顿时清凉的体滑入喉间,缓解了她的不适。

“要不要再喝点?”头顶响起一个温柔的嗓音,低沈、带有磁,给人一种很有力量很安全的感觉。小芦想,爸爸好像变年轻了,声音比以往好听了许多。

“不喝了……”小芦类似撒娇地往那个膛拱了拱。因为遗传了爸爸的心脏病,所以爸爸从小就很宠她的,她也只在爸爸和妈妈面前撒过娇。其他时候的戴小芦,一直都是安安静静的乖孩子模样。

可是她这样单纯的举动在某人眼里,真是一种折磨,他本来是想著把她灌醉,然後趁她醉意朦胧的时候做点自己想做的,可没想到她竟然醉的这麽快,几口酒下肚身子就开始晃。他把她抱起来回到房间,起初他还没发现她已经全无意识,直到他脱了衣服覆上她的身体,发现她本连挣扎都没有,他才知道这小东西已经睡死过去了。

沈城没有开灯,借著窗外的月光他还是能看到她巴掌大的小脸,柔柔的,没有任何凌厉的感觉,小小的粉粉的双唇微微张开,呼洒出淡淡的酒香。

修长的手指著迷地抚上她的唇,麽指按住她的下巴微微用力让她的嘴张得更开,他盯著她口中那截粉色的丁香,眼神一热,迅速攫住那柔嫩的唇瓣,轻轻吸吮。

啊,她的滋味怎麽会如此美妙……嘟嘟得嘴唇软绵绵的,没有任何的抵抗,小小的口腔在他的舌头伸进去之後,分泌出甜美的汁,味道好得让那个男人恨不得将她的小嘴吞下肚。

他的手掀开盖在她身上的薄被,因为有空调,他并不怕她会冻著,只是环境温度的改变还是让她的肌肤泛起可爱的小疙瘩。沈城的手爱恋地在她光洁的手臂上抚,慢慢地,他的手来到她前,轻柔地抚著小芦没有带罩的椒。

07 真的行“凶”了

他本想就这样要了她的身子,哪怕她当时本毫无知觉。他从第一次碰到她,就对她产生了兴趣,要了她这件事,在他看来是顺理成章的。

可是不知为何,看著她安静的面庞,他覆在她口的手却迟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就著看看了她很久,他突然低低笑起来,在她额角吻了吻,笑道:“小东西,今天就做个不趁人之危的君子好了,不过醒来记得还给我!”

他掀开被子,在她身边躺下,大手将她捞进怀里亲密地抱著,不一会儿,他也渐渐入睡。

他睡眠一向浅,她细微的一个小动作他就醒来了,听到她要水,他起身,到桌子上倒了一杯清水,回到床上喂给她。

她喝了水,将小脑袋埋进他怀里,迷迷糊糊地娇哼了两声。沈城看她貌似又要睡过去,急忙将她用力一箍,果然听到她吃痛的呻吟。

“不准睡!”他故意冷著声音说。

“为什麽?”小芦不满,“我好困……”

沈城用手捧住她的小脸,逼她用迷茫的眼睛看著他,一字一句道:“因为我想吃了你!”

小芦静默了片刻,用力推开他:“又不是没有饭,为什麽要吃我?我不好吃……”

沈城笑了,嘴唇凑到她耳边,声音暧昧:“饭哪有你好吃?又白又嫩,香喷喷的,好诱人……”

戴小芦歪著脑袋,样子像个正在思考课本题目的好学生,想了一会儿,她指著自己的鼻子不确定问:“我是个……馒头?”

沈城强压下笑意,严肃脸:“恩,饿了,能充饥!”

垂下头,静默了好一会儿,戴小芦才喃喃道:“……那好吧!不过,你……你轻一点吃,我有些怕疼……”她虽然格内向,但一向乐於助人,能够帮到别人,她很高兴。

这丫头喝了酒竟然这麽好玩儿!经过一番思考,她竟然接受了自己是个馒头的“事实”!

沈城突然觉得自己捡到了一个稀有的宝贝。

後来的事实证明,戴小芦同学的确是个“宝贝”,一个气死他不偿命的“宝贝”。

当然,现下我们沈浸在温柔乡的沈大总裁是不知道後来的事情的,他只注意到,他怀里的小宝贝,已经一副慷慨就义任他处置的模样了。

鹅黄的小礼服在男人手里成了碎布,幽暗清冷的月光下,她的身体洁白如玉,触感细腻非常。他吻著她,手指在她的女幽地轻捻,直到感觉到那里传来湿润的触感,他才抵住她,慢慢进入。

进去不到一半,前段蓦然感觉到有一层薄薄的物体阻碍了他的前进,沈城顿住,微微吃惊,但转念一想又明白过来,的确听说过中国女孩的观念要比欧美女孩保守一些。

一刹那,沈城心里闪过一丝犹豫。

但很快,他就邪肆地笑了,双手抓住她的腰,下身猛然用力,巨龙顿时冲开了阻碍,直达花心。

身下的身躯蓦然紧绷,小芦浑身都痛得颤抖起来,嘴里也忍不住发出疼痛的闷哼。沈城忍耐住她的紧窒带来的快意,俯下身在她脸上落下安抚的吻,嘴里也轻柔地哄著,试图让她减轻痛苦。

她睫毛上的泪珠他能清楚地看见,有那麽一瞬,沈城心中有些後悔,但那点情绪很快就被她柔软而紧密的包裹所带来的快感代替。见她眉头慢慢舒展,他直起身,将她莹润如玉的小腿抬起来,分开放在自己腰间。

挺腰,律动。

08 反应

头很痛,眼皮很沈,嘴很干,身体……好酸。

戴小芦昏昏沈沈地醒来,发现全身没有一个地方是舒服的,

初春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凉意被隔绝在窗外,只剩下柔柔的光线笼罩著……陌生的空间!

戴小芦瞬间忘了身体的所有不适,猛然从床上做起来,惊恐地看著周围陌生的一切,然後终於发现此时自己身上只有一条薄被,被子底下,一丝不挂。

脖子像电影里的慢镜头,一点点艰难地扭转过来,终於看到床的另一边,躺著一个上身赤裸的俊美男子。

戴小芦的脑袋“轰”地变成一片空白,愣愣地坐在那里,一副木雕像,一直到装睡想看她反应的沈城等得都有些不耐了,睁开含笑的紫眸:“早。”

小芦双唇蠕动,仿佛在自言自语:“……好狗血。”

这是什麽反应?

沈城懒懒地侧躺,手支著头部,样子要多魅惑就有多魅惑,“宝贝,昨晚舒服吗?”

小芦的身体,明显狠狠抖了一下,沈城憋著笑,淡淡看著她,脸上的表情有些期待。“你……你……我……”小芦终於明白发生了什麽,心里顿时无比惊恐害怕,说话都不利索了。

沈城好奇地等待她接下来的举动,可是在沈默了很久之後,女孩突然披著薄被从床上下来,弯腰捡起地上的衣服,抱著走进卧室。

身体的酸痛让小路走得很慢,她怕男人追上来,不给她接受的时间,

沈城瞧了她一会儿,心里突然生出一种奇怪的复杂感,也许是对方的反应跟他设想得有些出入,如果她像他了解的那样,是个把名节看得很重要的女人,那她不是应该哭哭啼啼一副被人侵犯了的委屈样儿吗?

进了浴室,小芦坐到矮凳上,慢慢把自己抱住,她怎麽会做出这种事?虽然她知道,在现在这个社会,别说英国了,就算在中国,现在的女孩儿也不太将贞太当回事儿,婚前行为早就是平常事。若小芦也有男友,大概也不会排斥这种行为。

但是酒後乱……还是一个外国人!

怎麽想都有些接受不了。

毕竟是保持了20多年贞,竟然给了这麽一个被她鄙视过的男人!小芦有一瞬间产生了出去将那个男人大卸八块的冲动。

但是她没有,而是认真思考了接下来该怎麽办?

最後她气馁地发现,除了认栽、当做没发生过之外,她无能为力,这是人家的地盘,对方还是大集团的总裁,有权有势,想睡哪个女人就睡哪个,本不会有人管她一个小小的留学生被人灌酒之後侮辱了的事实。

戴小芦,想开一点,不过就是一层膜,而且她将来也不需要对谁负责,真的没有关系!

可是还是好痛,还委屈……

心里这样安慰自己,可眼泪还是忍不住掉下来。戴小芦,这是人生给你上的一堂残忍的课。

沈城在房间里侧听听了很久,也没有听到水声以及其他声音,正当他忍不住要开门进去时,浴室的门打开了,娇小的女孩从里面走出来。沈城上下打量她两眼,果然,她身上仍旧裹著被子,头发丝毫没有湿,脸色却比进去前苍白了几分。

沈城这才想起,昨晚那件礼服,已经被他撕得不成样子。她大概也发现了衣服没办法再穿了,才又裹著被子出来了。

沈城咳了咳,递了件男士衬衫给她:“你先穿我的,我这就找人送衣服过来。”

小芦犹豫了片刻,接过来,转身走进浴室。看著合拢的浴室门,沈城眸光沈了沈,出手机给心腹打电话。

这一次,小芦没有静静坐著,她走到镜子前,慢慢松开被子,露出自己有些瘦弱的身躯,她的皮肤算白皙的那种,很容易留下痕迹,平时自己不小心用指甲刮到,刮痕都要好半天才消下去,而经过昨夜,她的身上早已布满了斑斑点点的痕迹。

小芦别过头,走进花洒下,冲洗著昨夜被一个算得上陌生的男人爱抚过的身体。洗到私密处的时候,她动作一顿,因为到那个昨夜之前从未被人入侵的地方有湿润滑腻的体流出来,她咬著唇,鼓起勇气讲手指举到眼前。

白色的体,他留在她身体里的痕迹。

他们上床的证明。

小芦慢慢蹲下来,手指从後面探入,慢慢引导著体内的体流出来。她不想怀孕,也不能怀孕,但这样做是不够的,心中暗暗打定注意,等离开的时候,要去药店买些事後药。她还不想毁了自己。

这时,耳中传来敲门声:“衣服拿来了,洗好了就出来吧!”

沈城的声音很冷静,像是昨夜不过是他生命里的一次普通豔遇,而事实上也的确是这样,像他这种男人,长相英俊,家世好,能力强,是女人趋之若鹜的对象。况且在这个开放的国度,这种事真的很平常。

小芦也不会做什麽灰姑娘的美梦,她一向非常有自知之明,昨天这个男人的表现明摆著是已经忘了她的,不过是宴会上看上一个看起来不错的东方女孩,想要尝尝鲜而已。

知道是这样,小芦心底却奇怪地没有怨恨委屈,却有一丝丝落寞。

罢了,她也潇洒一回,不就是一夜情吗?反正她这辈子都不打算结婚,在年轻的时候做点荒唐事,老了还能留个纪念。

这样想著,小芦站起来,快速洗好澡,穿上男人的丝质衬衫,打开门走出浴室。

9-16

09 做他的女人

卧室里,沈城正靠在落地窗前打电话,眼神却一直看著小芦,床上放著未拆封的衣服,小芦走过去,感觉到男人的目光也跟著她移动,她咬咬牙,一颗一颗解开衬衣的扣子,宽大的衬衣落在地上。

沈城的谈话声也戛然而止。

虽然脸已经红到了耳,但小芦还是没有回避,衬衫脱下後,她全身上下便是一丝不挂。沈城将电话从耳边拿下,按下拒听键,听筒对面的声音蓦然消失,整个空间只剩下小芦穿衣服的微小声音。

沈城眼里翻滚著某种不知名的情绪,最後慢慢变成了掠夺的目光,小芦貌似没有感受到,穿上内裤後又去拿床上的罩。

因为弯著腰,那对不大但是坚挺饱满的椒垂下来,随著她的动作轻轻晃了两下,沈城的声音突然从身後传来:“宝贝,你让我想起你昨晚的话……”同时,温暖的大手抚上那对娇嫩的雪。

小芦定了定心神,努力让语气冷静且显得不在意:“我昨晚说什麽了?”

沈城逗弄著她的尖,满意地感觉到它们慢慢挺立:“你说你是小馒头,可以让我一口一口吃掉……”

小芦一瞬间羞得无地自容,是了,他这麽一说她真的有了些模糊的印象,貌似他说他饿了,想要吃她,她就英勇无畏地决定牺牲自己,去填饱饥饿者的肚子……

“我喝醉了……”小芦努力忽略部传来的感觉,为自己争辩。

沈城在她脖颈、肩膀上细细地吻著,“我喜欢你醉酒的样子,好可爱,好迷人,让我不能自已……”

小芦终於淡定不了了,一把佛开他的手,拿起罩迅速戴起来。沈城也没组织,抱倚在柜子上,淡笑著看她。

小芦浑身不自在,又不好说什麽,只能随便找借口想要离开:“我学校还有课,得回去了。”穿衣服的动作出奇地快。

“今天周六。”沈城毫不客气地戳穿她。

小芦顿了顿,道:“哦,我记错了,但是我再不回去室友该担心我了,我们今天还要上班。”最後一天上班,目的:辞职!

“你要去辞职吗?”沈城随口问。

这男人……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吗?!

小芦穿上最後一件衣服,回过头望著他,声音略显僵硬:“是,我不可能再干下去,我的老板是你的女朋友,而我……睡了她男人,”说出这句话,小芦长长吸了口气,继续道,“我做了对不起人家的事,要是还赖在那里做事,才是不正常!”

沈城倚著柜子,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姿势说不出的英俊潇洒,闻言,他淡淡说:“所以,我原本打算问你‘是否愿意跟我交往’的问题,是不是可以收回去了?”

小芦有点没反应过来:“什麽?”

沈城看著她微张的小嘴,很想过去咬一口,但是现在不是时机,这小东西正在想办法甩开自己。

“我本来想既然我们都这样了,不如相处看看,你说怎麽样?”

戴小芦嘴唇嗫嚅了两下,喃喃问:“我们昨晚不是一夜情麽?”一夜情不就是夜晚热情似火,早上各回各家,以後永不相见麽?

沈城脸色一黑,他花了这麽大力气,大费周章地铺垫了这麽多,难道只是想跟她一夜风流?那他在第一次见面後,派人把她绑来上了就行了,折腾这麽多干什麽?

虽然他承认,他对她的确只是感兴趣,也谈不上爱情之类的东西,他只是想试试她的滋味,是不是如他想象的一样好,但一夜情,他真的不是这个打算,至少他是想要她陪他的,至於多久,他还不能确定。

不过,连他都没有把这个当做一夜情,这小女人竟然敢?!沈城头一次有想要吐血的冲动。

“不是一夜情,”沈城沈下脸,“你可以做我的女人,可以得到很多东西,在你留在我身边以及即将离开的时候。”

小芦下意识问:“你不是都有女朋友了?”

沈城皱眉想了想:“你说安琪?”

安琪?安琪就是Angel吧?

小芦点头:“是啊。”

沈城乐了,脸上的郁一扫而空,原来她把它当做一夜情,是以为他跟安琪是男女朋友,那麽如果他跟她解释了,她会是什麽反应呢?

“安琪的中文名字是什麽,你知道吗?”

摇头。

“沈安琪,沈城的沈,她是我妹妹。”

小芦惊呆了,万万没想到,众人口中的“老板是HAVE集团总裁的情妇”变成了“总裁的妹妹”!

小芦脑袋有些懵了。

沈城盯著她:“说清楚了?那麽……我的提议?”

小芦消化了这个事实,听到他又提起之前的问题,心里挣扎了一下才道:“对不起沈总,谢谢你的青睐,但我不能答应你!”

沈城眯了眯眼,声音有些危险:“为什麽?”

10 事後避孕药

这一次,小芦答得毫不犹豫:“我觉得我们不合适!无论身份、格、人生观、价值观……都不合适!”

沈城的声音沈了几分:“所以,你的答案?”

小芦理所当然道:“我回学校做我的学生,念书打工,你做你的总裁,继续你的生活……就这样!”

男人紫色的眸子冷了几分,过了很久突然冷冷淡淡说:“好,那就这样吧。”他从来不屑纠缠一个执意离开自己的女人,像他这样的人,要什麽样的女人没有?如果他真的喜欢她这种类型的,大可以吩咐手下,保证第二天他们就能送好几个类似的女孩来任他挑选。

男人的这句话,本来也正是小芦希望听到的,却不知为何,在他说出口的刹那,一抹失望划过心头,像一小小的刺,扎得她有些钻心地疼。

小芦的声音低下来,“那……那我就先走了,再见。”

看她转身欲走,沈城突然开口:“站住!”

小芦回头,不解地望著男人,沈城神情有些不自然,问:“你是不是喜欢……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小芦不解:“啊?没有啊……”

沈城本来是想问,她心里是不是有那个那天在餐厅遇见的学长,但突然想到如果他这麽问的话,她肯定马上就会反应过来,这些都不是巧合,而是他一手设计的,本来她对他只是冷漠,说不定知道以後就会怨恨他。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还是算了……

沈城耸耸肩:“没事,就是怕你男朋友知道了会影响你们的感情,这样最好……对了,我正好出门,顺便送你回去。”

“呃……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就可以了……”

沈城从柜子里取出外套,往门口走:“这里是私家别墅,离市区有些远,一般打不到车的,走吧。”

小芦没办法,只得跟在他身後出了门。

上了车,沈城丢过来一个纸袋,小芦打开一看,是一盒牛还有两个热气腾腾的三明治。沈城探过身替她系好安全带,顺手了她的头:“吃点垫垫肚子。”

小芦揪著纸袋,淡淡说了句谢谢。

车子平稳驶出车库。

车子里,小芦拿出一个三明治,默默咬了一口,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麽,举起手里的袋子问:“还有一个,你要不要吃?”

沈城看了她一眼,淡淡说:“你吃吧,我回公司吃。”

“哦。”小芦再不多话,自己默默吃完早餐,看著车窗外的风景。

过了不久,车子经过一条繁华的商业街,小芦突然出声:“停车!”

沈城疑惑看看她,见她只盯著窗外看,於是把车子停在路边,小芦抓了手包就冲出去。沈城不知道她要干嘛,顺著她的方向看过去,是一家规模很大的……情趣用品店。

沈城脸上露出玩味的笑,片刻後又感觉到不对,再定睛一看,果然,小芦的目标本不是那家情趣店,而是它旁边一个不起眼的小药店。

沈城的脸顿时黑得像煤炭。

他想也不想地打开车门走出去,大步跨进那个小药店,一进门,就听到她用略显羞赧的声音问老板:“请问,有没有事後避孕药?”

老板是个30多岁的胖女人,闻言眼皮都不抬,从架子上随手抽出一盒药,“四块。”小芦看了看那个架子,居然一整排各种牌子的避孕药。

手中的药盒突然被人抽走,小芦回头,就看到沈城在皱眉看著药盒上的说明。她想去抢,手抬了抬又放下,等他接下来的话。

沈城略看了一遍,语气似乎有些冷冰冰的:“这种药对身体不好,我有私人医生,等下我让他开些药给你。”

小芦摇头拒绝:“不用了,只吃一次,没什麽大损害。”

沈城捏著盒子,眼睛紧紧盯著她,末了将盒子扔进她怀里,淡淡道:“随便你。”

这个女人!

为什麽所做的每一件事都能让他生气?!

明明就只是个跟他发生关系的女人而已,以往都是他逼著那些女人吃药,今天她主动去买,按理说他该觉得她懂事?可是为什麽他现在生气到想要扒了那个女人的裙子,狠狠地在她呼呼的小屁股上打两巴掌。

想到这里,突然想起昨晚在他手中颤抖的那两片雪臀,又白又软,每次他撞进去的时候,大腿都能碰到她的臀,发出“啪啪”的声音,那滋味……

沈城蓦然停下脚步,跟在他身後的小芦很惊恐停下,不知道男人又怎麽了,然後沈城缓缓回过头,对她露出一个优雅但有诡异无比的笑容。

小芦在这样的笑容里,顿时产生了一种极为不祥的预感。

11 有暧昧

远远看到学校的大门,小芦就让沈城停车,哪知沈城本不理她,径直把车子开到了学校门口,小芦大急,面上却佯装淡定,冷冷道:“沈先生,麻烦你停车,我不想被熟人看到。”

沈城郁结,心里想早晚有一天他要教训这个不知道好歹的小女人让她知道自己在惹谁生气!他们又没做什麽见不得人的事,为什麽不能给人看到?而且他长得也没有多赖,为什麽让她搞得自己拿不出手似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沈城气极,竟然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小芦平静地解释,“你很好,很优秀,但是我不想被人误会,毕竟我们以後不会有交集,还是避嫌一些得好。”

“吱──”沈城一脚踩下刹车,小芦转头看向男人的侧脸,只见他脸上没什麽表情,薄唇微启:“下车。”

小芦觉得有什麽不对,但她一向不是多事的人,讷讷说了句再见,推开车门像是火烧屁股地下了车,小跑著进了校园。

身後的黑色轿车里,沈城微眯著眼,大手紧紧握著方向盘,戴小芦,你很好,从没有哪一个女人敢拒绝他,还拒绝了这麽多次!你难道不知道麽?女人越是拒绝男人,越能勾起这个男人的征服欲望,特别是他,他最喜欢的就是征服!

一路奔进宿舍楼,小芦靠在走廊墙上重重地喘息,走得有些快,心脏一直怦怦跳,停下来後才感觉不舒服,小芦努力调节呼吸的节奏,终於感觉好一些,又休息了片刻,她才慢慢走回房间。

朴彩云正在打电话,看到小芦连忙扔掉电话跑过来,急声问:“小芦,你怎麽样,那个人有没有伤害你?”

室友的关心让小芦多少好受一些,她强撑著笑意,安慰担忧的室友,“我没事啊,昨天喝多了,就在那边睡了,让你担心了。”其实小芦身体的确很虚弱,特别是一双腿,自早上起来就酸软无力,但是她并不想让朴彩云知道这件事。

本来今天他们还要去上班,但是看看时间,半个上午已经过去了,反正本来就不打算接著干了,小芦索就不去上班了,回到自己房间倒头就睡,彩云本来也只是为了陪她,小芦说不想去了,彩云也就无所谓了,也跟著翘了班。

於是,小芦的行为直接导致了下午下班的沈城去RMT公司扑了个空。

坐在总裁室真皮沙发上的男人,脸色发黑,表情铁青,沈安琪坐在宽大的老板椅上,笑得幸灾乐祸。

“哥,不都把人家吓得不敢来上班了,昨晚你们是有多激烈啊?”沈安琪睁著大眼睛,状似惊讶地问。

沈城一个眼神杀过来,妹妹却本不害怕,男人冷哼一声,谑地站起来,拿起沙发背上的外套,朝门口走。

“今晚滚回家!”沈城冷冷下令。

想想家里那个有恋女情节的老头,沈安琪顿时头皮发麻,连忙从座位上站起来,小跑著追出去,追上沈城後,一把拖住他的胳膊,声音嗲到办公室的人浑身起**皮疙瘩。

“沈总,好哥哥,妹妹知道你最疼我啦,今晚不要啦,好不好?求求你嘛……”

这句话飘过之後,办公室瞬间陷入死寂。

好哥哥,好妹妹,今晚不要……

他们总裁果然跟HAVE总裁有暧昧啊有暧昧!!!

众人的目光一路跟随著那对俊男美女,甚至有几个年轻的女孩轻手轻脚跟著他们出了门,过了片刻,几个兴奋的美女跑回来,激动不已地描述她们所看到的。

八卦女甲:“Angel附在沈总耳边说句话,沈总就笑了,笑了!”

八卦女乙:“而且笑得超温柔的,那嘴角浅浅一勾,哦买噶,我不行了不行了,要晕了……”

丙:“你们没有看到啊,Angel还非常娇羞地在沈总脸上亲了一下,沈总的眼神,那叫一个宠溺啊……”然後无限向往,“唉,我要是能遇到这麽一个男人,这辈子都死而无憾了……”

从另一部电梯里刚刚上来的小芦,头顶黑线看著办公室比平日更活跃的气氛,大概是错过了吧,他们并没有遇到,小芦心里也庆幸,免去了面对面的尴尬。

“咦?Lucy,你来啦?”八卦女乙眼尖地看见门口的女孩,立刻迎过去,迫不及待地对她说,“Lucy,你知道吗?刚刚沈总来找Angel,他们好亲密哦,看来他们好事将近了,哎呀呀,他们郎才女貌,又是那麽高贵的出身,婚礼肯定很隆重,啊啊啊啊啊啊……”

等对方好不容易说完,戴小芦终於忍不住出声:“难道……你们没觉得他们两个长得……有点像?”

乙女愣了愣,随即挥手道:“别闹了,小芦,你们东方人丑的长相差不多是一个样子,长得漂亮的又都差不多是一个样子,他们都那麽好看,长得像很正常啊……”

小芦很无语,很想解释其实并不是那样的,但想想在自己心中,外国人其实也都是一个长相,顿时就理解了她们的想法。不想再讨论关於那人的话题,小芦问:“Anna在麽?”Anna是公司的副总裁兼人事主管,小芦找她自然是为了提交辞职信。

“在。”乙女指指不远处的办公室。

门半敞著,小芦走过去轻轻敲了敲门,办公桌後,一身干练小西装的女人正在讲电话,於是小芦就站在门口等候,只是不知是不是错觉,小芦总感觉到Anna的目光似有似无地投在她身上,有些……意味深长。

12 欺负

直到她挂上电话,小芦才谨慎地走进去,讷讷地打招呼:“副总裁您好,我是来……”

“Lucy,”女人微笑著叫她,“一直没抽出时间问问你跟你的同学,怎麽样?在公司还习惯吗?工作会不会累?”

小芦愣了愣:“呃……不会,挺好的……”

Anna的语气愈发和蔼:“因为我最近很忙,但是有听别人提起过哦,你们非常努力,工作做得很好,大家对你们印象都不错,本来我这两天就想找你,你们是留学生,生活压力肯定不小,这样吧,从明天开始,每天的工资给你上涨50%,你看怎麽样?”

“副总……我……我是……”来辞职的……

Anna走过来拍著小芦的肩:“我一看你就觉得是个好女孩,以後再公司好好干,有什麽不懂的,遇到什麽困难都可以来跟我说……”

“谢谢副总,不过……”

“是工资还不够,没关系,我给你再申请提一些,我们公司很人道的,职工有困难,一定会给予最大的帮助……”

“副……副总……”

“怎麽了?哦,对了,学校住的舒服麽?会不会很吵?不喜欢的话,咱们公司有员工宿舍,条件很不错,你也可以搬过来……”

这还是面试那天冷若冰霜,问她各种奇怪刁钻问题的公司副总裁麽?

小芦张了几次嘴,发现本来准备好的一肚子话,这时候一句都说不出来,当下有种被噎著的感觉,最後干笑道:“不用麻烦了,副总,我会好好做的。”

“受宠若惊”的小芦本没察觉到,自己无故旷工一整天,直到快要下班才出现在公司,而盯人一向盯得很紧的Anna居然连问都没有问一句!

灰溜溜地走出公司大门,小芦有些丧气,其实她一向认为自己是个不会受外界干扰的脾气,做什麽事也都坚持自己的想法,可是今天却被对方这麽忽悠了几句,居然话都说不出了。

在公司对面的长椅上坐下,静默片刻掏出手机给朴彩云打电话,告诉她自己并没有辞职,朴彩云在听筒里说著没关系,又告诉小芦她今晚不回宿舍了,语气里都是甜蜜的味道。

小芦知道彩云的男朋友今天来了伦敦,据说是陪家里的人来谈生意,顺便来看彩云,所以她中午连饭都没吃,在房间里花了好几个小时打扮,迎接她男朋友的到来。

真好……

等待著一个人,期待著与他在一起的情景,那种感觉一定很幸福吧?

将手轻轻放在自己的口,心里莫名有些酸意。如果不是这颗心脏太脆弱,她也很想很想像彩云那样,因一个人的到来而欢乐,或者因他而哭泣,即使难过,也甘之如饴。

可是她从一出生,就注定失去这样的机会。

不过还好,她还活著……活著就好。

“你在干嘛?”不咸不淡的声音从头顶响起,小芦一惊,仰头去看,傍晚伦敦升起了白沈沈的雾气,沈城英俊的脸在雾中有些看不清,但是他双手在口袋的姿势明显表现出他的不耐。

小芦咬咬唇,垂下头不答话。

沈城的脸又沈了几分。本来刚刚才从安琪的公司离开,还没出几条街,就又接到安琪的电话,他急忙调转方向盘,以两倍的车速往回开,到了楼下,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打开车门,正准备进去的时候,眼睛的余光瞥见不远处的椅子上,隐约坐著一个小小的人影。

他走过去,在她身边站定,看著她有些微湿的头发,正想开口逗她,可是她小脸苍白,眼睛里泛著泪光,一副被人欺负了的模样,而欺负了她的人,如果他估计得不错的话,正是他自己。

想逗她的话也说不出来了,一种从未有过的陌生感觉浮上心头,让他有些烦躁,这种感觉十多年都未曾出现过,如果他记忆良好的话,那应该就是所谓的,愧疚。

是的,愧疚。越是这麽想,这种感觉就更是扩大,沈城皱著眉,不爽地看著缩著肩膀明显不想搭理他的小姑娘,没好气道:“起来,我送你回去。”

“为什麽?”小芦绷著小脸,语气也不大好,“我自己有腿有脚,不用你送。”面前的男人实在可恶,今天早上她还能故作潇洒,但他一而再再而三出现在她面前是什麽意思?当她喜欢看到他?还是他对她还有什麽想法?

不过就是个一夜情,一夜情不是最讲究好聚好散吗?

“起来!”一向高高在上众星捧月的某人,第一次遇到这麽不识好歹的小东西,忍不住拔高了音量,恶狠狠地吼了句。

戴小芦的身子狠狠一震,显然被他这一声吓得不轻,沈城顿时有些後悔,声音放柔了些,“伦敦经常起雾,你也不带伞,淋湿了会生病的,我送送你……”

小芦本能地想要再次拒绝,可是心里突然觉得自己好狼狈,一个人在国外求学,小心翼翼努力地活著,可是还是把自己逼到了这个地步,而眼前的人,就是最大的罪魁祸首,那麽既然他要给她做出租车司机,她为什麽要拒绝?她应该好好奴役他才对!

“我饿了……”小芦冷冰冰地说。

沈城有些错愕,心里实在搞不懂东方女孩的思维,只能顺著问:“那……我们去吃饭?想吃什麽?”

小芦瞥了她一眼,“买菜,你做!”

他挑眉看她。

她回瞪。

“……”到底是谁欺负谁?!

13 不解风情

因为是周末,超市里人声鼎沸,非常热闹,推著购物车,在蔬菜区挑选著新鲜的蔬菜水果,戴小芦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沈城抱站在一边看著,看到她拿起一盒红豔豔的草莓放在鼻子前闻了闻,然後露出开心的笑容,心里顿时不高兴起来,她都没对他这麽笑过!

“你好了没有?快点,我也饿了。”沈城看都不看地抓起一把把蔬菜往车子里扔,小芦跑过来,一颗颗拾出来,不满道,“买这麽多干嘛啊?又吃不完,多浪费啊……”

看著她认真的小样子,沈城突然很想说“我这人干什麽都很浪费,你要不要来管管我?”这个念头一冒出来,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自嘲地笑了笑,不过是个自己有些感兴趣的小丫头,他怎麽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女人那麽麻烦,他一向不喜欢她们管东管西,最近自己这是怎麽了?

“这个好新鲜,回去可以打两个**蛋做个西红柿蛋汤。”小芦拿了一盒红豔豔的西红柿放在车子里。

“不会做。”沈城冷声道。

小芦:“我会做啊。”

沈城弯了嘴角,想想两人一起在厨房做饭的画面,好像……有那麽一点期待。

“但是不给你吃!”小芦煞风景地补充了一句。

“……”

买好了食材,小芦推著购物车在前面走,沈城手在口袋里在後面跟著。来到收银的地方,沈城不耐烦地看著前面长长的队伍,“我们干嘛排队?”

小芦转过身开始玩手机。

“你难道不觉得这很蠢吗?”

你才蠢!小芦继续不搭理。

沈城目光凶恶地瞪走了周围用眼神对他们指指点点的人,一把抓起小芦的手,“走,去前面!”

戴小芦终於见识到什麽是传说中的大少爷了,高高在上,连队都不肯排。心里觉得他不可理喻,小芦一把抽回自己的手,看也不看他,低下头继续发短信。

“咳……”沈城观察著她的表情,犹豫著问,“生气了?”

戴小芦白了他一眼,心里不明白为什麽田甜说女人是个难猜心思的物种,明明男人的心思更难猜,她只是不愿意队,这有什麽好生气的?这男人脑子里到底在想什麽?

其实沈城说的并不是队这码事,而是刚刚他突然牵了她的手,那双小手软得不可思议,正好放在他掌心里,如此契合。他忍不住收紧,拽著她想要往前走,这样他就能多握一会儿。没想到她反应如此之大,毫不留情地甩开了他,一脸不爽。

他以为她是因为这个生气的,但现在看看她的表情,好像又不是,沈城在心里骂了句娘,果然没有什麽比女人这个雾中更麻烦的了!

结账的时候,小芦翻出身上的钱包,被沈城一把拦住:“你干嘛?”

“废话,当然是付钱。”小芦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他。

被伤了自尊心的男人脸比鞋底黑:“我还付得起。”

“那是你的事!”

“我来付!”

“我来买你来做,这很公平!”

“我、说,我、来、付!”沈城双拳握得咯咯响。

超市收银员为难地看著这对为莫名其妙的话题吵莫名其妙的架的“情侣”,很想开口提醒他们後面还有很多人在排队,而这种在他们看来很没有讨论的事情,他们两个完全可以回家关著门解决。可看看男方的脸色,沈又可怕,几次欲言又止後,超市小姐还是闭上了嘴。

沈城才不管别人的不满呢,现在心中只想掐死这个死女人!这女人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放著他这麽一个钻石王老五在身边,居然要自己付钱,正常女人不应该是小鸟依人靠在他身上撒著娇让他给她买东西的吗?

其实这件事实在不能怪小芦不解风情,长到20多岁,从来没有跟男生单独逛过街,大部分时候都是跟田甜等几个闺蜜一起玩,大家买东西也都是你来我往,若对方不是特别要好的朋友,可能还是AA制,所以在小芦脑子里本没有逛街一定要对方付钱这个概念。

男人的脸色越来越沈,小芦撇撇嘴,收回钱包:“你爱付就付吧,回头可别说我欠你钱。”

“……”他到底是为什麽要纠缠这麽一个死脑筋没情趣的笨女人啊?!

上车之後,沈城依旧沈著脸,小芦自然不会去哄他,将目光投向了窗外,但是嘴角却不易察觉地偷偷勾了起来。

虽然他一点都不完美,不像田甜的男朋友那麽温柔体贴,也不像德国室友Mia的男友那样绅士有礼,可是他的紧紧跟随,特别是当他出现在公司楼下时,莫名让她心中升起一种类似雀跃的感觉。

她知道那不是巧合,所以愈发觉得温暖。

今天的心情本来很糟糕,可是当他出现以後,看著他被她气得铁青的脸,心情却奇迹般地好了很多,既然如此,那她多欺负一点让自己心情更好一些,应该不为过吧,反正他昨天欺负她了,今天就让她报复回来好了。

小芦坏坏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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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学长来了

“下车。”沈城的语气怎麽听怎麽像在赌气。

小芦并没有动,而是歪著脑袋看了他一会儿,诧异地问:“你平时就是这样的吗?”耍了一路别扭,现在还要给她脸色看?

沈城冷冷看她:“什麽样?!”

小芦努努嘴,“喏,就这样。”小气、幼稚、自大、目中无人。明明第一次在餐厅见到他的时候,他并不是这样的。

“哼!”沈城一把推开车门,长腿迈出,车门被甩得震天响。

小芦被吓了一跳,顿时有些生气了,她的心脏可不适合这麽一惊一乍的,这些年自己努力平静或者,不让情绪有较大的起伏波动,就是因为她有一颗不完整的心脏,要想活得久一些,就必须好好保护它。可是这个男人这几天真的快要把她气死了。

不高兴的小芦也打开车门走出去,方向不是停车场的电梯,而是出口。沈城走了一会儿也没听见脚步声,回头一看,发现那女人竟然已经快要从安全通道出去了!

“你干嘛?”他抓住她的胳膊。

戴小芦淡淡看了他一眼,“大少爷,我可没有欠你什麽,你今天来找我,难道不是想道歉?但是现在又是什麽意思?”

沈城顿时语塞,他的确是有些过意不去,但这并他来找她不是主要原因。其实连他自己也没想到,他的情绪这麽容易就被她带动,喜怒哀乐好像都在随著她的态度而变化,这并不是他喜欢的结果。

男人忽然冷了脸色,缓缓放开抓住她手臂的手,语气淡淡的没有任何起伏:“我对你有兴趣,所以想让你做我的女人,但如果你不同意,那我也不勉强了,你想走就走吧!”

有那麽一瞬,戴小芦有种想哭的冲动,咬著牙忍了忍,别过脸去,“我不同意。”

她的健康状况决定她不能拥有完美的爱情和婚姻,但其实她也有想过,就算不结婚,在年轻的时候,谈一两段恋爱,稍微感受下那种滋味,也未尝不可,只要到时候不会无法自拔,能够及时收手,对於她来说,这种爱情她还是愿意去试一试的。

只是,就算她真的想恋爱了,对象也不可能是他!

沈城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低头看看那张有些苍白的倔强小脸,不明白这麽小的身体里,怎麽会有这麽执拗的格。在他所遇到的女人中,或者如他的秘书那样明成熟,或者如安琪那样天真中带著妩媚,非常会抓男人的心,又或者想其他那些纠缠他的,会撒娇会扮弱,一心想要男人的怜惜。

或许就是因为戴小芦这种油盐不进的子吧,才让他感到新鲜。只是他糊涂了,这种需要他矮下身段去哄的女人,本不适合做他的女人,他是王,王只需要别人的臣服,而不需要去屈就谁。

就这样,两人各自回到了原来的生活。

戴小芦如愿辞了职,在学校旁边的一家快餐店做收银员,每天下午下了课她都会过去,工作到晚上9点,她再回宿舍休息。

朴彩云从广告公司辞职後,没有再跟小芦去快餐店,因为她的男朋友需要留在伦敦一个月,帮他大哥负责新公司的事情。小芦去见过彩云的男友一次,高高的,瘦瘦的,跟电视里韩国的男孩子差不多,笑容温和,个谦逊。

跟某人是截然不同的人。

小芦想,如果自己有机会恋爱的话,一定要跟这样的人在一起,平平淡淡地在一起,平平淡淡地分手。

不久後的一天,快餐店里出现一个意外的身影,戴小芦跟身边的同事打了声招呼就迎过去,惊喜地问:“学长,你怎麽知道我在这里?”

林诺言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微笑道:“打你电话打不通,我就去了你宿舍,你舍友说你在这里打工,我就过来了。”

“哦,呵呵……”戴小芦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最近太忙了,都没时间联系学长你……”

“没关系,”林诺言笑笑,“你找我也不一定能找到,我这几天回国了。”

“咦?真的吗?”小芦在来到伦敦的第二天就已经开始想家了。

林诺言的笑容里,有淡淡的宠溺,“喏,给你带的。”他将带来的包往小芦眼前一推。

小芦迫不及待打开看,眼神里露出好久不见的喜悦,“油花生,天津麻花,桃花酥,紫薯干……还有糖葫芦!”满满一袋子的中国小吃。

“嗯,”看到她喜欢,他也很高兴,“这里的又贵又不正宗,我就在家里买了一些,想著你大约会喜欢。”

“谢谢学长。”小芦剥了一粒酥心糖,放在口里嚼,还不忘再剥一颗递给林诺言。

林诺言本来不喜欢这样甜的东西,但是她给了他又舍不得拒绝,只好放进嘴里,但是嚼著嚼著,发现原来自己不喜欢的东西,味道竟然也很不错。

“学长等等我啊。”正好今天店里没什麽客人,小芦拿几小袋包装美的老北京糖葫芦,分发给自己的同事,“尝尝哦,我们中国的特产哦……”

等她再回到座位,林诺言有些欲言又止,“小芦,我有些事想跟你说,什麽时候下班。”

小芦点点头,“现在就可以,你等等我,我去换衣服。”作家的话: 一只大别扭和一只小别扭开始闹别扭,最喜欢男主被女主气得跳脚吐血,吐了血还要自己往肚子里咽了【还没写到~】,啊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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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得不一定完美,但是很用心,大家多多支持又有剧情又有可爱滴小的新文吧!爱你们……【卖萌无耻~】

15 不知好歹的臭女人

十分锺後,一长一短的两个影子,被街灯映在地上,有种很和谐的感觉,小芦首先打破静谧:“学长,你想说的是什麽事啊?”

林诺言静默了一会儿,问:“小芦,你有男朋友吗?”

“……没。”小芦突然预感到他接下来的话。

果然,林诺言停住脚步,转过身面对她,嘴角带著淡淡的笑容,声音却诚挚而认真:“那,如果你觉得我还可以的话,我有这个荣幸做你的男朋友吗?”

果然。

小芦顿住,低著头沈默了好一会儿,直到本以为自己会马到成功的林诺言心里开始忐忑,她才抬起头,眼睛直直看著他:“学长,谢谢你,但是……我可能……不能答应你。”

林诺言的心微微下沈,但仍旧用温柔的语调问:“能告诉我理由吗?”

小芦咬咬唇,心知自己配不上她,但是却不知如何启齿,“学长,你是以结婚为前提要跟我交往吗?”

林诺言肯定道:“当然。”

“那我就更不能答应了。我……我不可能结婚的。”

林诺言更加不解:“为什麽?”

小芦轻轻吸了口气,还是决定告诉他:“我有先天心脏病,医生建议我将来不要生孩子,所以……”

话没说完,林诺言就打断她:“会死吗?”

戴小芦愣了愣:“呃……不会,不生孩子就不会。”

林诺言露出一个放心的笑容,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那就行了,我又不是独生子,传宗接代的事交给我大哥就行了,我喜欢的是你,又不是喜欢你能生孩子,能给我生孩子的女人多了去了,我干嘛只要你?”

“学长……”戴小芦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原本以为,一个不能生孩子的女人,一定会让他退缩。而且……他说他喜欢她……只要她……

不感动是不可能的,小芦当下就红了眼眶,林诺言笑容温柔,弯起食指刮了刮她的鼻子:“不准哭哦……”

“学长,我,我真的不好,不适合你……”这一刻,小芦心中其实没有想什麽适不适合,脑子里浮现的都是一张英俊的面孔,一双紫黑色的眼眸或者生气、或者愤怒地瞪著她。如果他知道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了,会是什麽反应?会嘲笑?会挖苦?还是冷漠无视?

林诺言自然不知道她心中所想,捧起她的脸为她擦擦眼泪:“叫你别哭的,让我心疼麽?小芦,我却觉得,没有谁比我们俩更合适,唔……我们是,天生一对?”

戴小芦“扑哧“一下笑了,“谁跟你天生一对?!”是啊,林诺言不就是她曾经幻想过的男生类型吗?温文尔雅,彬彬有礼,给人的感觉永远都是舒服自在,不会惹她生气,不会随便欺负她。

“学长,你真的喜欢我吗?”小芦抬起头,认真地问。

“恩,喜欢。”林诺言的语气轻柔而郑重。

小芦抿抿唇,目光坚定地看著他:“我没有谈过恋爱,可能不知道怎麽跟男朋友相处,而且我也不确定自己对你的喜欢是不是那种喜欢,但是我一定会好好努力,做一个称职的女朋友,也会努力去喜欢你!”

林诺言被她严肃的语气逗笑了,忍不住伸手去轻轻捏了下她的脸:“好。”

戴小芦跟林诺言在一起了。

Fred偷偷去看办公桌後面老大的脸色。

老大的表情很平静。

但多年的经历告诉他,这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那个林诺言,销售部的?”沈城突然放下笔,开口问道。

“是啊。”林诺言可是销售部那边业绩最好的。

沈城了下巴,毫无预兆地笑了,笑得Fred浑身直起**皮疙瘩,他凑过去一点,探著头问:“老大,你不会要劈了他吧?”

沈城看了他一眼,笑答:“怎麽会?我这麽公私分明,他又没做错什麽,我为什麽要找他麻烦?”

错了!他当然做错了!他把老大你的魅力比下去了,这比工作上犯错还要严重一万倍!Fred在心里咆哮。

“哥,你把‘找他麻烦’这四个字,说得格外的咬牙切齿呢!”高跟鞋踢踢踏踏的声音由远及近。

一袭淡蓝色小洋装的沈安琪,扭著纤细的蛮腰走进来,径直走到Fred身边,然後一个旋转,坐在了Fred的腿上。

“亲爱的,”沈安琪的声音要多酥麻就多酥麻,Fred被她勾得神魂颠倒,大手一把扣住她的腰,深深吻了上去。

沈城冷眼瞅著妹妹跟属下旁若无人地亲著,周身的杀气越来越重。

“要发情回你办公室发去!”

Fred生怕老大直接抓了他们摔到门外,他是无所谓,可是他家宝贝娇嫩的身子可受不了,於是急忙抱起怀里的人站起来,“宝贝,我们回去继续。”

沈安琪才不怕呢,一边往外走,一边娇笑著调侃:“哥,触景生情啊?以前可没见你对我们这样有什麽意见哦……”沈城一个眼神杀过来,Fred憋著笑意拉著安琪走出门。

直到办公室的门缓缓合上,沈城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向落地窗边。

他一直派了人跟在戴小芦身边,想看看拒绝了他的她会不会表现出一点点後悔。这些日子,他收到有关她的大量照片和视频资料,她去应聘新工作,她去上课,她跟室友一起去吃饭,像普通大学生一样生活,简简单单,嘴角始终挂著浅浅的微笑。

好像他从不曾在她生命力出现过一样。

这让沈城非常、极其地不爽!

最後,她竟然还接受了林诺言的告白,答应跟他交往!

这个不知好歹的臭女人!

沈城微微眯了紫色的眼眸,嘴角扯出一丝诡异的弧度。

戴小芦,走著瞧!

16 定心咒

跟林诺言在一起的两个星期之後,戴小芦下班刚回到宿舍里就接到林诺言的电话。电话里,林诺言的语气深感抱歉:“小芦,对不起,这些日子真的太忙了,没有时间去找你。”

小芦其实也没有多少时间,白天上课,晚上还要上班,只有下班回到宿舍之後,他们才有空讲一会儿电话。

小芦将牛放进微波炉,耳边夹著电话说:“没关系啊,以後日子还长著呢,等你有时间,再来找我。”

林诺言声音里有一丝疲惫:“已经忙完了,最近跟韩国一家新公司搞一个合作,上面指定让我去,现在全部事项都谈拢了。对了,你这周末有没有空?”

微波炉响了一声,小芦打开,把牛取出来,随口问:“什麽事啊?本来是要打工的,但你有重要事情的话,我可以请假。”

“恩,那就请一天假吧,我们有个庆功宴,你也过来一起玩吧。”

小芦喝牛的动作顿了顿,声音里有不易察觉的紧绷:“很正式的场合吗?都谁会去?”

林诺言刚洗完澡,头发上还在滴水,听到她这样问,顿时就笑了,水珠顺著英俊的脸庞流下,感得一塌糊涂,当然,小芦就算看见了,也不会有什麽反应,她对於美男这种东西,一向不怎麽敏感。

“放心,不是很正式,就我们几个负责人,还有手下的一群员工,这些日子大家都累惨了,就说要一起出去玩放松一下,大约就是一起吃个饭,饭後去歌厅唱歌跳舞什麽的。所以,美丽的戴小姐,请问我能否带著我的女朋友去显摆显摆?”

小芦小脸微红,有些羞怯地回道:“有什麽好显摆的?!”

虽然林诺言就在沈城的公司工作,但既然不是正式场合,所以他应该不会出席的。小芦心想,那麽去就去吧,多跟那些英们接触也不错,肯定会学到很多东西的。

虽然心里这麽想著,但心里那隐隐约约的失望……是怎麽回事?

惊觉自己竟然又想起了那个人,小芦有些恨自己,甩了甩头问电话里面:“那我穿普通的衣服就可以了吗?”

“恩,可以,你穿什麽都好看。”自从在一起後,二人的感情越来越稳定,林诺言也愈发学会甜言蜜语,但每次他这麽说的时候,小芦都有些不自在。相比之下,她有好几次都怀念起那个嚣张跋扈但是又非常华丽好听的嗓音。

挂了电话,小芦喝完剩下的半杯牛。两个室友今晚都不在,本来有些狭小的屋子显得空荡荡的,小芦在小餐桌前坐了一会儿,看看手表已经10点了,起身去浴室洗澡。

浴室里有一面很大的镜子,能从头照到脚,小芦脱光了衣服站在镜子前,看著自己年轻的身体。

她很瘦,四肢纤细得仿佛一掐就断,这倒不是因为她身体不好的原因,也不是因为家里穷吃不上饭,事实上,中国的农村家庭现在生活得也相当富裕,小芦的父母在村子里改了一大间棚舍用来养猪,家里的条件是整个村子里最好的,绝对不会有养不起一个小姑娘这种事。

只是她从小就不爱吃饭,蔬菜**蛋鱼都不感兴趣,戴爸爸一边心疼,一边又不想勉强她,於是给她买各种各样的营养品和零食,哄著她吃了一些,所以尽管小芦身子单薄,但是并不缺乏营养。

但是来到英国以後,有一段时间因为水土不服,她更加不爱吃饭,身子也逐渐消瘦,好在为了不让父母担心,她也逼著自己吃些补充营养的东西,好歹没让自己生病,只是让身上长出点,还是有些困难的。

所以,就是这样一副不丰满的身体,虽然有些骨感美,但离美女还差十万八千里,那个人怎麽会有兴趣?

对於那晚,她的记忆并不是很多,隐约只记得肌肤相触时的温暖,身体被贯穿的些微痛楚,还有她和他细细的喘息声。

伸出手指,慢慢描绘著自己的脸型,嘴唇,肩胛,除了白一点,真的是一无是处。

明知道他是个负心汉,在第一次见面时他就那样不留情面地对待自己曾经的女人,还有他如此心安理得地夺走女孩子最重要的东西,她其实应该狠狠地打骂他一顿,然後把他绑起来扔进泰晤士河,这样才能纾解心头之恨。

可是她却并不如想象中的那麽恨他,甚至心中对於他们发生的这些事觉得是可以接受的。而如今虽然她跟林诺言在一起,但每次被林诺言牵著手都会让小芦浑身不自在,更别说亲吻什麽的。

小芦不是傻子,她知道这些事情预示著什麽,她好像,大概,也许,是喜欢上了沈城。

对著镜中的自己笑了笑,“喜欢有什麽用呢?他从来不是你的良人,你们也不可能在一起。戴小芦,你现在是林诺言的女朋友,做你该做的事吧!”

做你该做的事,好好对待对你好的人,把不该有的感情埋在心底,把不该触碰的人彻底忘记。

做回奋发图强、勇敢向前、快乐生活的戴小芦!

但是戴小芦并没有预料到,她对自己的定心咒,在以前或许管用,但是在遇到某人以後,已经彻底失灵了。

17-23

17 “偶遇”

晚上林诺言开车来接小芦,因为已经是春天了,小芦身上只穿了一件宽大的针织衫,下身是黑色的打底裤,脚上是一双平底鞋,整个人显得愈发娇小。

林诺言看著她这身朴素到不能再朴素的装扮,抿著唇,笑得有些莫名。

戴小芦以为他笑话自己不会打扮,忐忑地问:“是不是不好看啊?会丢脸吧?可是我的衣服都是这样的,要不我们去买一身新的吧?”

林诺言上前揽住她的肩膀,替她打开车门:“不用,这样就很好,时间来不及了,下次我们再去逛街。”

聚会的地点是一家很普通但是很热闹的自助餐店,一长长的餐桌上,十几个年轻男女分坐两侧,大家桌子上摆满了致的点心以及新鲜的蔬菜、生和海鲜,品种繁多,卖相可口,连一向挑食的小芦都忍不住食指大动。

小芦一边小口吃著林诺言烤好的,一边听著他的英国同事聊著各种她不曾接触过的话题,可是聊著聊著,不知是谁起了头,八卦的中心突然转移到了自家老板的身上。

当然,大家关心最多的还是沈城那个倾国倾城,天真与妩媚并存的“情妇”。其实小芦心里一直在纳闷,如果安琪真的是沈城的亲妹妹,那麽这些人为什麽会不知道,而沈城为什麽不将这件事公之於众,却任凭别人误会?

不过那是别人的家事,她管不著也不会多嘴,不关她的事,小芦一向不愿意进一脚。

“快快快快快──”一个刚刚出去接电话的大男孩突然风风火火跑回来,气喘吁吁地喊,“副总刚刚打电话,说马上要过来,啊啊啊,还有总裁,总裁跟副总一起来!”

小芦顿时如遭雷劈,在众人的惊讶声和挪动声中,反应过来之後,戴小芦同学的第一个动作就是转过头,很严肃地对林诺言说:“我吃饱了,我们回去吧!”

“啊?”林诺言看著她盘子里堆积如山的食物,“可是你并没有吃多少东西啊?”

小芦一边拿包一边说:“其实我不爱吃这个,我们去吃别的吧!”

“小芦,等一下……”没想到小丫头的力气居然如此大,林诺言不防,被她用力一拽,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

小芦急忙去扶他:“你没事吧?”

林诺言正想开口说话,头顶响起一个儒雅的声音,字正腔圆的普通话:“林先生,跟女朋友感情挺好嘛……”

戴小芦瞬间僵硬,头皮开始一阵阵发麻。

“总裁。”林诺言急忙站起来,恭敬地伸出手,沈城淡淡笑著,也伸出手跟他握了握。

林诺言有些不好意思:“让总裁见笑了,她就是这样,莽莽撞撞的。”

“没事,”沈城随意挥了下手,“都坐下吧。”

周围站了一圈的员工们这才敢回到位置上坐下。站在沈城身边的Fred不动声色地挤走了原本坐在小芦右侧的两个人,然後跟沈城在那两个位置上落座。

服务员很快拿来两副新的餐具给他们换上。

这个时候再离开,肯定会抹了林诺言的面子,小芦硬著头皮坐下,眼睛的余光偷偷瞄向身边正在跟员工说笑的某人。

他怎麽会来这里?他想干什麽?他是因为知道自己在这里才来的麽?一瞬间,无数个问题同时出现在戴小芦不大的脑袋里,乱糟糟的让她越来越头痛。

“小芦,你怎麽了?”林诺言感觉到身边女友的不对劲,关切地问。

“没什麽……”小芦打起神,对他挤出一个笑容。

这时,本来正在跟人闲聊的沈城突然转过头,用疑惑的表情打量著小芦的脸,犹豫地问:“这位小姐,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小芦心里咯!一声,在林诺言看不见的地方狠狠瞪了沈城一眼,眼神好像在说“你敢说出来试试!”

没有发现两人之间异常的林诺言,连忙说:“总裁真是过目不忘,的确见过,几个月前小芦来伦敦的第一天,我带她去吃饭,在餐厅里跟您和副总碰见过,当时小芦还冲撞了你,实在抱歉。”

小芦顿时由愤怒变得不安,小手绞著衣摆,心中有种想骂人但是又不知道要骂谁的憋屈感!

“哦,对对,我想起来了,戴小姐,好久不见!”沈城的 语气云淡风轻,脸上的笑容也是如沐春风。

他这句话,明明是,明明是他早已经认出她了!

他认出她了,竟然还把她拐上床?!

小芦终於不淡定了,“谑”地一下站起来,在众人诧异的视线里,甩下一句“我去洗手间”,飞地逃离了餐桌。

用冷水一遍遍拍打著脸颊,在第68次拍打之後看,小芦幡然醒悟,她又没做什麽亏心事,为什麽要像偷了东西的老鼠看到猫一样害怕?他们只不过有一段露水姻缘而已,事後也算好聚好散了。她不欠他,他也不欠她,她为啥要躲?

而且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一切很有可能就是他设下的圈套!

心中一片冰冷,小芦跟镜子里的自己对望几眼,抽出纸巾擦干脸,将湿润的纸巾狠狠丢进垃圾桶,大步走出洗手间。

洗手间门外的身影,小芦并不陌生,也不惊讶。她只是视而不见,昂著头大步走过去,连眼珠子都不往他的方向转一下。

沈城脸一黑,这女人怎麽就这麽不肯服软?他都矮下身价来找她了,她还想怎麽样?!

将手里的香烟一把甩进垃圾桶,沈城在她经过的时候出手准确地抓住她的胳膊,语气冷厉:“戴小芦!”

小芦甩了几把没甩开,不甘示弱回瞪:“干嘛?!”

沈城低声威胁:“你想造反?”

小芦冷笑:“奇了怪了,你是什麽东西?凭什麽在这里说这种话?沈城,你不要太自以为是了,别以为你有钱就可以耍人、欺负人……”未说完的话被一个急切的吻严严实实地堵住。

沈城狠狠撬开她的牙关,舌头长驱直入,在她口中狠狠掠夺著,扫遍她口腔的每一寸地方,最後拖过她的小舌,重重地吮,像是恨不得将她吞到肚子里一样。

小芦被他吸得舌都开始痛了,小手在她背後用力捶打他,可是沈城本不在意,抱著她吻得更加用力,直到听到女孩委屈的哽咽声。作家的话:大别扭把小别扭惹生气了,小别扭要开始报复了,嗷嗷,欺负男主果然就是爽!!

18 三天之约

听到她的哭声,沈城连忙放开她,双手急忙捧住她的脸,大麽指温柔地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声音不复之前的沈暴躁,而是温柔的轻哄:“宝贝,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原谅我,好不好?”

小芦不说话,哭得愈发厉害。

沈城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也有舍不得的一天,以前看到女人柔弱地哭泣时,心里只感觉到厌烦,可是现在,如果她能开心,就是脱光了他的衣服让他绕著伦敦裸奔一圈他也乐意。

“都是我不好,你打我好不好?别哭了,宝贝,不要哭……”他耐心地一遍遍哄著怀里的女孩,温柔的吻不断落在她额上。

“沈城……”小芦颤抖地用手揪住他的西装布料,“你是个混蛋!”所有人对她的评价都是乖巧懂事,成熟稳重。可是自从他出现後,她开始体会很多不曾有过的情绪,激动、愤怒、失落、想念……

他让她体会了这些情绪,却不肯让她的心有一个著落,因此,每次见到他,她安静柔顺的子不知不觉也变成的暴躁较真,不肯服软。

越来越像个不懂事的小女孩,越来越不像她自己……

原来,这就是爱情的滋味,既让人甜蜜,又让人痛苦。

“恩,我是混蛋,但这个混蛋很喜欢你,宝贝,你要不要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沈城将她抱在怀里,轻轻拍著她单薄的後背。恩,有点瘦,以後要多给她补一补。

“我……”戴小芦抬起眼皮看看他,看到他唇边的笑意,仿佛有些心虚地又垂下眼皮,“……我有男朋友了。”

提到这个,沈城的脸色马上难看起来:“你又不喜欢他!”

他一副笃定她心里喜欢的一定是他沈城的表情,让戴小芦非常不爽,冷了声音道:“谁说我不喜欢他?学长人品好,举止有礼,也不会无理取闹,做什麽事都把我的想法放在首位……唔……”

沈城一口咬住她的粉唇,在齿间狠狠磨了磨,小芦吃痛,伸脚去踢他,沈城只咬了两下便放开,恶狠狠说:“信不信我让他在公司甚至整个伦敦都没办法立足?”

“你──”小芦怒瞪他,“你真卑鄙!”

沈城得意洋洋:“你还没见过我真正卑鄙的时候呢!”

小芦低下头,瞄准他黑色的皮鞋,快速出脚,狠狠剁了一下,沈城吃痛得弯下腰,小芦心里爽了一点,转身就走,沈城低咒了两句,忍著疼追上去:“回去就跟他分手,听到没有?”

“……”不理。

“你是要我亲自说吗?警告你哦,我的方式可是很暴的!”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小芦停下脚步,在门口处远远地看著大厅的方向,叹了口气:“还是我说吧,总得好好跟人家道个歉。”

沈城被她那句“人家”说得心满意足,看来在她心里,林诺言还是个外人,这也就表明,她虽然跟林诺言在一起了,但并没有真的爱上他。於是他很好心情地说:“好吧,你自己说,今晚找个空就说!”

小芦拍开他到她腰间的爪子,“三天!这三天不准来找我!也不准告诉任何人!不然一切免谈!”然後头也不回地走回座位。

沈城站在原地,紫眸缓缓眯成一条缝。小东西,竟然这麽不听话!

沈城回去的时候,林诺言刚好拿了纸巾给戴小芦擦嘴角,动作亲昵又自然,小芦抬起头,对他柔柔一笑,温柔道:“谢谢!”

沈城一把拉开椅子,在座位上坐下,旁边的Fred往小芦的方向看了两眼,再看看自家老大的脸色,心知他肯定踢了铁板,当下在心中对小芦竖起大麽指。

这小嫂子,他喜欢!

这边小芦和林诺言继续互动“甜蜜”著,那边大boss好像吃了什麽呛人的东西,一个劲儿地咳嗽,小芦偶尔飘过去一眼,就对上他不满的眼神,她不理,他就在下面轻轻踢她的腿,小芦扭过头,夹了一块点心放到林诺言碗里。

“学长,多吃点!”

趁著林诺言上卫生间的空当,沈城身子往她的方向靠了靠,低低地恨声说:“好,就三天,但是这三天不准跟他有亲密举动,不然……”

他们目光都没有看向对方,所以周围的人并没有发现他们在说话,只有Fred在旁边听到了沈城的话,一口红酒差点喷出来。不是他心里素质不行,而是一向冷血无情,除了他妈跟他妹妹能让他稍微让让步,就连沈城他爹,Fred都没见沈城放在眼里过,高傲冷漠得不像话,更别说做这种有损他姿态、没格调的事情了。

Fred看著那两人,眼神眯成一条缝,老大,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接下来的三天,HAVE集团各个分公司都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原本两个月来一次的老总,这几天频频出现,无论是酒店、餐饮、服饰、卖场……沈城走到哪里,一群主管的BLX就碎在哪里。

直到三天後的一个下午,沈城接到一个电话,然後周围的气氛顿时春暖花开。接到那个电话之後,沈城一句话没说,撇下身後十好几个HAVE卖场的主管们,匆匆离开众人的视线。

Fred抱站在一群人中间,低笑道:“接下来,一定很热闹!”

众主管不明,纷纷请教,Fred在众人的疑惑视线里,笑而不答,最後说:“很快你们就知道了。”

19 分手

两个小时前,学校外面的一家餐厅里,俊朗儒雅的中国男子坐在娇俏可人的女孩子面前,替她倒酒布菜:“多吃点,你这几天好像瘦了点。”

“学长,”小芦拿起叉子又放下,虽然因为有心事,这几天她确实没有吃好,但她现在依旧没有胃口,“我有些事想跟你说……”

林诺言吃了口牛排,随意问:“什麽事?”

戴小芦心里对这个始终爱护自己的男人有说不出的内疚,可是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再怎麽逃避,她也无法欺骗自己的心。

是她的错,当初不喜欢,就不应该招惹他,如今还要去伤害他。一想到那个霸道无理、导致如今状况的罪魁祸首,小芦就恨得牙痒痒,都是他,让自己陷入这种尴尬的境地!

再怎麽犹豫,终於还是要说,小芦握紧了拳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面前的餐盘,“学长,我们分手吧!”

林诺言吃饭的动作一顿:“……小芦?”

戴小芦抬起头看他:“学长,当初是我冲动了,想来想去很久,我还是觉得我们不适合,我喜欢跟你在一起,却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我想……我一直是把你当做哥哥看待的。”

林诺言静静听她说完,沈默了好一会儿没有发话,小芦说完就马上垂下头,心里紧张得要命,动都不敢动一下。

“你终於说了,”林诺言淡笑著叹了口气,语气里有著小芦不懂的轻松,“我还想你要骗自己多久呢?会不会一辈子都不敢说出口?”

他微笑凝视对面的女孩,“你跟我在一起,不会高兴,不会难过……”他低声叫她,“小芦,你比我想象中的勇敢。”

小芦僵著的嘴角动了动,心想她这哪里是勇敢,明明是被某人威胁逼迫的,今天还不跟林诺言分手的话,那人不知道会发什麽疯。

林诺言探过身,伸手在她脑袋上揉了揉:“只是你的身体不好,要多照顾自己,以後如果真的遇到喜欢的人,不要有什麽顾忌,他如果真的爱你,其他事情都会变得微不足道的。”

小芦抿著唇点点头,不打算告诉他其实她从没想过跟沈城有什麽将来,她只知道当下她想跟他在一起,至於未来,她不敢想,只能交给时间。

“谢谢你,学长。”沈城的事,她不想告诉他。

林诺言举起酒杯:“来,敬失恋的我们。”

直到林诺言走了许久,戴小芦才拿出手机,一个号一个号地按过去,最後她按下通话键,将手机放在耳边。铃声只响了一下,对面就传来男人低沈的、略带不满的声音,“怎麽这麽久?!”

小芦愤怒:“……”

“等著,我现在就去找你!”

挂上电话,小芦走出餐厅,今天伦敦的天气格外好,春天的天空深深的蓝,万里无云,像她的心情,明媚温暖。

“去哪里呀?”小芦嘴里咬著一块脯,含糊著问。

沈城一边开车,一边又从储物柜翻出一盒果汁递给她,看她吃得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弯了弯唇:“去……我们家!”

戴小芦吸了口气果汁,差点呛到,伸手了鼻子掩饰尴尬的脸色:“哦……你车里为什麽会有零食啊?我不喜欢吃这个!”为了转移话题,小芦把注意力放在手里的脯上。

沈城了她的头,“刚刚不是嫌饭店的东西不好吃,没吃饱吗?先垫垫,回家给你做好吃的。”

小芦转过头看他:“沈城……为什麽我总有一种你不是在跟我谈恋爱,而是在养宠物的感觉?”

“唔……”沈城今天的心情颇为愉悦,“你的感觉很敏锐。”

沈城的住处位於一栋高级公寓的顶层,房间设计风格简约,黑白色调为主,大大的落地窗前可以俯瞰一大片伦敦的市貌风光,小芦从来没有站在这麽高的地方欣赏过伦敦美景,嘴角忍不住勾起动人的笑意。

沈城坐在她身後的小沙发上,仰头看著眼前纤细的少女。明明不是美女,又瘦身材又不好,格别扭闷骚,还会惹他生气,自己怎麽就著了魔似的想要她呢?每每回忆起跟她的那一晚,他更是感觉这麽多年都没有过那样的美好。

他迷恋的,究竟是她的什麽?

“啊……”

腰间蓦然出现一双大手,用力往後一拉,戴小芦尖叫一声,整个人向後跌去,心脏砰砰跳得厉害,她努力平复呼吸,直到感觉心跳恢复正常,才回头怒喝道:“你干什麽?!”

沈城将她整个抱在腿上,脑袋在她肩窝腻腻地蹭,薄唇吐出诱人的低喊:“小芦,小芦,我的小鹿……”

小芦的怒气在他温柔的呢喃声中渐渐消散,这时候感觉到两人姿势的亲密,突然别扭地动了动:“你放开我……”

沈城抬头看她,紫黑色的眼睛里有一种夺人心魄的光芒,几乎将小芦的灵魂整个吸进去:“宝贝,不要动哦,不然後果自负。”

“什麽後……”刚想问他什麽意思,臀部蓦然感觉到一股灼热,抵著她柔软的臀,并且越来越坚硬。作家的话:下午4点半一下班就睡了俩小时,爬起来火速码了一章,现在继续去睡觉觉,大家不要太想我哦……mua……礼物名单明天汇总,爱大家……mua,mua,mua……

20 sweety love

“你……”小芦吓得小脸惨白,一动都不敢再动,“放,放开我!”

沈城笑容很坏很欠扁,侧过脸道:“亲我一下。”

“你!”小芦不高兴地看著他耍无赖,扭过脸懒得理他,沈城也不恼,自己凑过去,在她脸上吧唧亲了一口,小芦捂著脸回头瞪他,他舔舔嘴角,心满意足地把玩著她垂下来的头发。

“想吃什麽?我叫饭店过来送。”午後静谧的阳光下,两个人窝在大大的沙发里,她被他强行抱在怀中,看著无聊的电视剧。

戴小芦懒洋洋动了动身子,打个呵欠:“不想吃了。”

沈城扳过她的脸,在她唇上亲了亲,小芦不耐烦地推开,一下午已经亲了二十好几次了,烦不烦啊?

“可是我想吃。”沈城的手在她腰间轻轻地揉。

“那就吃啊。”

沈城低下头朝她暧昧地眨眨眼:“我想吃你!”

小芦闻言,明白他说的是什麽,小脸一红,手里胡乱地按著遥控器:“做梦!”

哪知电视台跳来跳去,电视机蓦然发出一阵急促的呻吟声,小芦瞪大眼睛一看,顿时羞得用双手捂住脸,沈城往电视上淡淡瞧了一眼,噗嗤笑出来。

“宝贝,你要不要跟她学一学?”他俯首在她耳边轻柔地问。

“学……学什麽?”小芦依旧蒙著眼睛,说话都开始结巴了。

“学她怎麽叫啊,怎麽扭腰啊,怎麽……”

戴小芦忍无可忍,仰起头吼道:“你这个流氓……唔……”

丰盈的嘴唇被吻住,长舌撬开她的牙关,霸道进入她的口腔内,含著她的舌尖重重地吮,小芦呜呜地挣扎,沈城索将她双手反剪到背後,逼她仰高脖子,更加凶猛地掠夺起来。

直到感觉戴小芦到了极限,沈城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她,舌尖描绘著她的唇形,一点一点舔掉她嘴角溢出的蜜汁,然後涂抹到她的两片唇瓣上,使微肿的唇瓣波光潋滟、诱人可口。

“宝贝,你好甜。”沈城抵著戴小芦的额,呼吸喷洒在她唇上。女孩的小脸染上尴尬的红晕,身子一直向後仰。

“我要喝水。”小芦急忙道。

沈城顿了顿,看著她的眼睛眯了眯,嘴角露出一个玩味的笑:“我去给你倒。”

知道沈城起身离开沙发,小芦才舒了口气,虽然心里很欢喜可以跟他在一起,但是她还没准备好跟他再发生一次关系,说到底,她还是不能适应外国人那种开放的情侣相处模式。

“喝凉的吗?”厨房里,沈城扬声问。

刚刚检查了一下衣服是否严实的小芦正襟危坐,镇定答:“还是喝常温的吧。”

关上冰箱门,沈城拿了两个杯子过来,将其中一杯淡粉色的体递给小芦,小芦以为是什麽饮料,接过来凑到嘴边喝了一口,然後她整个小脸都皱在一起了。

“这……这是……酒?”缓过那阵辛辣感,小芦不可思议地问身边的人。

“是啊……”沈城摇了摇手中的酒杯,那里面酒的颜色是浅浅的蓝,想天空一样透明好看,沈城抿唇喝了一口,“这两种酒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叫‘sweety love’,颜色不一样,味道也不一样,但它们喝起来,都有恋爱的感觉,宝贝,你感觉到了吗?”

小芦:“……”

沈城:“……”

“完全没有!”小芦语调平缓。

今天是他们正式在一起的第一天,沈城心情好,难得肯做这些他以前从来不屑做的麻事,结果这丫头……简直毫无浪漫细胞!

枉费他这几天一直在网上不耻下问,向别人求教能够增加两人之间气氛的方法。

可是她竟然这麽不解风情!

沈城的表情有点像她老爸在餐桌上没有见到他最爱吃的猪头时的表情一样,非常臭!

小芦跟他大眼瞪小眼了许久,最後缩了缩脖子,将喝了一口的酒杯塞到沈城怀里,站起来往厨房走,“我们不要喝酒了,我来做中国菜给你吃。”

左侧的冰箱门打开,里面是各种各样的白酒啤酒,小芦把门关上,又打开另一扇,里面出乎意料地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新鲜蔬菜,小芦高兴地问刚刚走进厨房的男人:“你什麽时候买的啊?”

沈城瞥了她一眼,靠在门上自顾自喝酒,也不说话。小芦瞪了他一眼,自己动手搬出食材,开始在池子里洗洗刷刷。

虽然小芦挑食不爱吃饭,但是她却喜欢做饭,小时候妈妈忙,那时候家里除了养猪,还有一个蔬菜大棚。种大棚很辛苦,平日的浇水、施肥、除草不说,每天一大早,小芦的爸爸妈妈都要早起,去摘些新鲜的蔬菜,送到集市上卖。临走前还要把饭菜给小芦姐弟俩做好,放在锅子里温著。

年幼的小芦很懂事,所以每天晚上放学回家,她都会自己去离家不远的自家大棚里,摘些菜回来,等晚上爸爸妈妈回家,就能吃到热腾腾的的饭菜了。那个时候,小芦看到爸妈脸上的笑容,不吃饭都觉得心里满满的。

回忆起以前,小芦嘴角挂起浅浅的微笑,一边洗菜,嘴里竟然还哼起了小曲儿。

被完全忽视了的某人,将手里的被子捏的“咯咯”响,一把将杯子重重放到餐桌上,大步走到小芦身後,从後面紧紧搂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拥抱在怀里。

“你干嘛?我没法做事了!”小芦挣扎。

“我不饿,我们做点别的!”说著,大手毫不客气地揉上女孩的酥。小芦没想到他突然就这样了,大脑一时空白,竟然忘记了反抗。

等到她回过神,沈城的双手已经沿著她的衣服边沿探进了里面,一把拨开罩,双手牢牢握住她前的软。

“好软,宝贝,我揉的你舒不舒服?”沈城舔著她的脖子,邪恶地问。作家的话:谢谢erica7676大大的鲜币礼物,麽麽哒……还有vivianma0009(2份)、籐彩(4份)、kansoso880305、小雪oO四个软妹子的礼物,爱你们~不出意外,明天会上,哦呵呵呵呵……

21 第一天 微辣

“沈……城……冷……回……回房……”明亮的厨房内,傍晚的夕阳透过窗户暖暖照进来,给这大到有些空旷的厨房增添了橘色的暖意。

白色明亮的流理台上,戴小芦赤身裸体坐在上面,臀部冰冷的触感刺得她紧绷著身体,双手牢牢抱住身前人的脖子,屁股用力往上缩,企图躲开臀上的冰冷。

沈城很满意她的投怀送抱,她整个小身子都挂在他身上,有淡淡的香,让他心情舒畅,一双大手温柔垫在了她的臀下,“这样就不冷了……”

小芦俏脸绯红如窗外晚霞,小小的白嫩身子在他怀里拱了拱,蓦然感觉到前方有什麽坚硬的东西抵著自己的腿,她的声音微微颤抖:“不要在这里啊……”

在这样的地方,做这样大胆的事,她真的好想哭。

可是作为一个男人,一个欲旺盛的男人,一个内心极度邪恶并且欲旺盛的男人,他怎麽可能放过这麽好的机会?他想念她的身体,从那一晚之後,每一天!

他低下头,轻轻咬著女孩柔嫩的唇瓣,小芦生气地别过脸,沈城也不介意,微微一笑,薄唇含住她小巧的耳垂,舌尖轻轻逗弄,小芦浑身都颤抖起来,嗓子里发出小兽一样的呜咽声。

“乖,宝宝,给我脱衣服……”怕她著凉,他的手一直放在她屁股下面,没办法脱掉碍人的衣物。

“不要……”小芦委委屈屈地嘟囔。

沈城沈声吓唬她:“那以後在家,我都光著,一件衣服也不穿!”

小芦吓了一跳,脑海里迅速出现这样的场面,在豪华奢靡的密闭房间内,只有她跟他两个人,无论她走到哪个角落,都能看到一个赤身裸体的健壮男子,顶著一黝黑的东西到处走,偶尔回头,对她测测地笑。

想到这里,她心里就一阵发寒。

咽了口唾沫,“那我……我再也不来了!”又补充一句,“也不见你了!”

沈城嘴角浮起玩味的笑:“宝贝,你怎麽这麽傻呢?你觉得你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在这个地方,就算警察,就算市长,谁不给我面子?……就凭你?”他好看的紫眸上上下下打量著她纤细的四肢,轻笑,“能跑多远?”

小芦被他的话激怒,回嘴道:“你无赖!如果我就是不从呢?我就是要走呢?你能把我怎麽样?难道你要囚禁我吗?!”

沈城俯首柔柔吻住她,温软呢喃:“恩,囚禁你,以後只有我能碰你,只有我能吻你,只有我能看到你的笑……”

他的语气轻柔,但是小芦心里却越来越慌乱,不,这不是她要的局面。

情绪濒临失控的边缘,小芦的身体僵硬无比。嘴唇的触感像太条毒蛇,让她遍体生寒,直到现在她才明白一个她早就应该明白的事。所有的一切,并不是她想开始就开始,她要结束就能结束的。这个男人如此高傲,绝不会允许她如此耍弄他!

羞赧和期待的情绪顿时消失殆尽,戴小芦僵著身子,任凭男人肆虐她的嘴唇,身体慢慢变得冰冷。

察觉到她的不对劲,沈城诧异看了她一眼,就看到她双眸中无尽的恐慌,他不知道她怎麽了,但隐隐明白或许是自己刚刚的某句话触到了她的某哪神经,皱眉想了片刻,也想不出自己哪句话说的不对,但她身体突然怕冷似的开始颤抖起来,他没有多想,托著她的臀将她抱起来,转身走回卧室。

直到躺在床上,她还在抖,沈城坐在一旁,默了默,看著她的目光变得深邃:“小芦,告诉我。”

小芦的眼睛慢慢聚焦,看著他英俊的脸庞,一双小手紧紧扯住被子,语气苍凉:“如果有一天我要走,你真的会囚禁我吗?”

沈城脸色一沈,没有回答她,反而问:“为什麽要走?”

小芦心中有刹那的惊慌失措,但很快,她突然有了对策,“沈城,别傻了,我们又不可能永远在一起,我们只是……”

沈城冷冷打断她,眼神幽暗深不见底:“只是什麽?”

小芦无法直视他的眼睛,拉高被子将自己严实盖住,仿佛这样才有力气说出话来:“我们差距这麽大,你是高高在上的大企业总裁,我是农村来的野丫头,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这不是童话故事,你不可能娶我这样的……”

沈城再次打断她:“为什麽不可能?”

小芦突然坐起来,眼中闪著泪光:“因为我也没打算让你娶,我只是想尝尝跟另一个世界的男人谈恋爱是什麽滋味,尝完了我就拍拍屁股走人,回去继续过我自己的平凡人生!”

她眼睛里的泪水刺的沈城心口钝痛,可是她说出这样不知好歹的话,让原本想要认真对待这段感情的男人,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鸷可怕,那表情,仿佛随时就能扑过来将她碎尸万段。

小芦拼劲所有勇气说完这些话,再看看男人的脸色,吓得连呼吸都不敢用力,裹著被子慢慢往後缩去。

“说完了?”沈城站起来,语气平静地问。小芦说不出话,只惊恐地望著他,沈城似乎也不在乎她的答案,嘴角微微一勾,修长的手指抬起来,缓慢而利落地开始解身上的衬衫。

“想尝尝另一个世界男人的滋味?原来我这麽荣幸,被你选中,那麽作为回报,我就帮你达成你的愿望吧!你放心,完事之後,你想走便走,我不会囚禁你,也不会再追著你不放,以前是我犯贱,以後不会了。”

他的话很轻柔,想情人间的温柔爱语,可是里面却没有丝毫感情,小芦鼻子一酸,紧紧咬住牙齿,她看著他,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一眨眼,眼泪就掉下来。

沈城看到她这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心中一阵烦躁,大手一用力,暴力地扯开了最後两颗扣子,有HAVE集团独特标记的扣子蹦到地板上,发出沈闷的响声。

接著是裤子,内裤……

他如优雅的黑豹,脚步沈稳地走过来,俯下身,手指抬起她瘦削的下巴,“这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一天,戴小芦,你生生毁了它!”

作家的话:肿麽写著写著,好像又要虐了……

木有关系,这证明,沈哥哥离成为妻奴的日子不远了!!!

大家五一玩得好不好?都干啥了?大家知道星星最近比较忙,五一也只休了一天。不过总算看到光明了,再有两三天事情差不多就结束了,到时候就恢复每天更新。唔……不过,入V的日子大概也快来了……

hinadolls亲爱滴送的百合花好漂亮,跟乃一样漂亮,麽麽麽麽哒~

geese84、星翼、肥肥的小草,偶滴小宝贝儿们,来,亲一口,亲一口……【最後,别忘了投票啊妞们……】

22 禽兽 【辣】

遮体的床单被大力甩出去,轻飘飘落在地上,像匐倒的轻盈少女,孤单无助,楚楚可怜……

戴小芦的目光由地上慢慢移到跪在她身体上方的男人身上,他浑身赤裸,跟她一样。壮结实的膛,因为呼吸比平时重了些而缓缓起伏著,他的下身,乌黑的毛发间,欲兽昂然挺立,面目狰狞。

但是他脸上的表情,很冷,没有丝毫情欲。

他一言不发,慢慢俯下身,近距离面对著她的脸,眼神暗幽深,戴小芦努力压制住心中的颤抖和冰冷,咬唇跟他对视。她不想太怯懦。

直到,他的手移到她的大腿上,缓慢而坚定地分开,她感觉到他的身体挤进她的腿间,火热的东西顶上她的花瓣,她终於受不住,崩溃地用手捂住眼睛。

她不想亲眼看到,她刚刚决定喜欢的人,用最残忍的方式,剥夺她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爱一次的勇气。

因为之前的亲昵,下面已经微见湿润,但这一点远远不够,在他冲进来的刹那,小芦终於体会什麽叫做撕裂般的疼痛。

沈城顿了顿,抬手去拨她的手,她却捂著脸,狠狠别过头,他紫眸一沈,大手牢牢抓住她的大腿,重重地抽动起来。

支离破碎的痛吟声颤抖地从她唇间溢出,洁白的小手盖在巴掌大的小脸上,遮住了那双他为之著迷过的明眸,沈城的眼中,闪过一丝惊痛,速度不由自主缓和下来。

他放缓的动作,让刚刚痛到无法言语的小芦终於能把心里的话说出口。

她捂著脸,声音悲愤,好像连呼吸都带著绝望和痛恨。

“……禽兽!”她缓缓说。

桀骜不驯的男人,从小到大接受的都是别人的卑躬屈膝,讨好献媚。优越的地位,自大的子,他什麽时候被人骂过?什麽时候被人如此忤逆过?什麽时候,自己的满心柔情,被人这样弃如敝屣过?

“是,”他的唇边竟然勾起一抹笑,很冷,很森,他慢慢停止了动作,厚实的大手在她光滑的小腿上温柔抚,“你说得很对,我是禽兽,所以禽兽不需要顾及猎物的意愿,只要夺取它想要的就行了,是不是?”

身下的女孩,瘦弱娇小,纤细的腰肢仿佛一掐就断,单薄的双肩因为痛楚和难过一直在颤抖,可是,愤怒已经蒙蔽了他的双眼,他看不到她的疼痛,看不到她的绝望,心中叫嚣著要发泄,发泄这个女人带给他的挫败!

“啊──”嘶哑的痛吼声在偌大的房间里回荡,小芦牙齿咬得双唇都滴血,还是忍受不了这样彻骨的疼痛。她的身体,如风中的落叶,被他撞得无助飘零,体内的巨兽,如尖锐的利剑,狠狠凌虐著她的身体,痛苦从下身一直传到心房,小芦渐渐开始不能呼吸。

她清晰地感觉到,她的心脏开始不规律地跳动起来,很乱,很快,很疼,她的呼吸越来越艰难……可她咬著唇,另一只手紧紧按著口,倔强地一言不发。

心里突然冒出一个诡异的念头,最好就这样死了,死在他的暴虐里,死在他身下,然後她的灵魂虚浮在空中冷冷看著他,她想知道,他发现她死了之後,会是怎样一副表情。

身下的力道越来越大,他扛起她的双腿,将它们压向她前,利刃如猛兽,毫不留情地攻击著她娇弱的躯体。前传来的压力,让小芦愈发不能呼吸,她的手已经没有力气,无力地搭在眼睛上,心脏的紊乱跳动让她的脑子开始恍惚,她睁开眼,却发现什麽也看不见,她想呼喊,喉咙里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浑身都在痛,神智渐渐离她远去,她什麽都听不到,却能感觉有人在剧烈地摇晃她的身体,有温热而熟悉的气息喷洒在她脸上,她想,会是谁呢?怎麽这麽不识趣,她很累啊,为什麽他要来打扰她的休息,真的太不道德了……

好在,那扰人的晃动也渐渐停止了,她微微一笑,终於可以安心睡一觉了。

沈城眼中闪过恐惧,刚刚他发现她压抑不住的呻吟突然停止,他讽刺一笑,撞得更大力,可是她却仍旧没有声音,连细碎的哽咽都消失了。她的小手,不再是紧紧蒙住眼睛,而是无力地搭在上面,他眼神一敛,抓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提。

果然,她没有反抗。

沈城原本以为她是因为太痛而昏过去了,可是,她脸色却是不一样的苍白,嘴唇青紫,呼吸……好像本没有!

他抽出身,手指去探她的气息,发现她呼吸仍在,只是越来越微弱,他皱眉,双手摇晃著她的身体,嘴里急切地喊著她的名字,可是她就像死去一般,毫无生气。

急忙从床头拿起电话按下一串号码,用最快的速度说明了情况,他挂上电话开始给她做人工呼吸。

直到门外响起匆乱的脚步声和急切的门铃声,他才停下来,下床随便套了一条长裤,用被单将她一裹,抱著走出门去。

来的医生叫Ryan,是沈城父亲一个老友的儿子,跟沈城也有很好的兄弟,Ryan动作麻利地给戴小芦戴好氧气罩,旁边的护士配合著迅速在小芦手臂上了管子,还让沈城将床单扒开一点,在她裸露的前贴了心跳测试仪的电线。

沈城坐在一边,用手拉住被单确保她不会走光,他看著屏幕上跳动的亮线,问脸色凝重的Ryan:“她怎麽了?”

“心脏病。”Ryan看了他一眼,“怎麽这麽没分寸?”

沈城被他前面三个字震得说不出话,只感觉浑身如同坠入冰窖,他的心脏仿佛也被谁掐住了一般,连呼吸都带著疼痛。

“会死吗?”

Ryan叹了口气,“就刚刚的观察,她的心脏病好像并不是非常严重的那种,所以应该没事,”拍了拍他的肩,“不用太担心。”

沈城闭了闭眼,手指紧紧抓住一截床单,头深深地垂下去。

Ryan将工作交给助手,在男人身边坐下,“所以……这就是安琪说的那个让你神魂颠倒的中国女孩?你不知道她有心脏病?”

沈城沈默地缓缓摇了摇头,然後抬手,轻轻握住她冰凉的小手,“Ryan,我差一点,就杀了她……”

Ryan有些震惊地看著面前颓然的男人,有一刹那不敢相信他能说出这样惶恐的话,在他的印象里,这个男人一向果决狠辣,几年前,他们兄弟几个在美国黑帮闯荡的时候,即使身陷险境,几次差点丧命,可是沈城的眼中,除了坚毅和自信,没有任何代表畏惧的东西。

可此时的他,在後悔,在害怕,在……颤抖。

这样的沈城,有些可怜。

Ryan 抓住他的肩,温声劝慰:“Leo,你不知情,这不是你的错。”

沈城轻柔拾起她的小手,慢慢贴向自己的脸颊,眼睛看著她毫无血色的面容,“……她说得对,我是个禽兽。”

如果他早知道,这一场纠缠,得到的会是这样的结果,那麽当初,他还会不会招惹她?作家的话:唔,女主虐完了,下面该男主了,一虐男主我就开始兴奋,想到沈哥哥痛彻心扉悔不当初心痛难过的表情,俺就跟打了**血似的,唔……这是肿麽回事?看宠文滴同学,不要愤怒,不把俩人先虐一边,怎麽知道对方的重要,这样以後才会加倍珍惜,对不对?谢谢亲爱滴daisy_bo送来的五月第一份礼物,麽麽哒~还有一件事,明天(5月3号)《占有》入V了,无论大家是否继续支持星星,都要谢谢大家一路相伴,爱你们……

(15鲜币)23 冷漠

急救室外长长的走廊,很安静,走廊的尽头有几条长椅,此时上面坐著两个人,一男一女。

男人上身没有穿衣服,赤裸著壮的膛,在明亮的灯光下散发著诱人的光泽。他的身边,坐著一个容貌同样出众的女子,女子焦灼地看著他,目光隐含担忧。

“哥……”话还没说出口,身後响起脚步声。

走廊另一端,一群黑衣保镖让开一条路,一个高大的英国男子手里拿著一件衬衫走过来。

来到沈城面前,Fred将衣服递过去,低声道:“先穿上吧。”

沈城没有动,依旧仰著头,看著天花板出神。安琪无奈叹了口气,跟Fred对视一眼,接过他手里的衣服,回身去拉男人的胳膊。

男人有了反应,低下头看了衬衣一眼,接过来自己穿上,但也只是穿上而已,他连扣子都懒得去扣。沈安琪看著这样的哥哥,心中有些怅然,虽然前二十年,她跟哥哥在一起的机会不多,但她一直都了解他的格,坚毅沈稳,泰山崩於前也会面不改色,她这一辈子,从没有见过她的哥哥露出这样的表情。

“哥,你喜欢她吗?”她轻声问。

他没有说话,眼睛看著急救室门顶亮著的灯,就在沈安琪以为他不会回答自己的时候,突然听到他说:“她一定会恨我吧?”

沈安琪张了张嘴,想说些安慰的话,比如“戴小芦一看就是个心地善良的姑娘,不会去怨恨别人”,或者“就算她生气,也是情理之中,只要哥哥你诚心认错,并且以後对她好,她会原谅你的。”

可是她说不出来,戴小芦是怎样的女子,其实她并不是很了解,但如果这件事放在她沈安琪身上,她醒来後,一定会折磨的这个男人生不如死,如果严重了些,捅他两刀都有可能。

不过戴小芦不是沈安琪,她绝对不会做出这种过激的行为,但是……沈安琪在心里替沈城叹了口气,但是这件事,放在任何一个女人身上,都不会轻易原谅对方,就算不恨一辈子,但还能在一起的机会,著实渺茫。

可是,她的哥哥,好不容易动一次情。像沈城这样的男人,一旦动情,大约便是一生一世了。

时间悄悄流逝,走廊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沈安琪给哥哥扣好纽扣便靠在Fred肩上,几个人都静静地不说话。

一个小时的抢救,对於外面等待的人来说,每一秒都显得漫长,沈城靠在墙上闭著眼,除了那句“她一定会恨我吧”,自始至终没再说过话。他没有想到,满心期待的第一天,他们终於在一起了,他却差点要了她的命。

她微弱的呼吸,毫无血色的脸孔……每一个场景回想起来,都像是自残一样的疼痛。

急救室的门,哗一下被打开,医生护士推著雪白的病床走出来,沈城、沈安琪、Fred急忙迎过去。

沈安琪问:“Ryan,她怎麽样?”

Ryan笑了笑,“没事没事,不用担心。”

众人舒了一口气,沈城眼睛一直盯著戴小芦憔悴的脸,那脸色竟比身上的薄被还要白上几分。

病房里,沈城小心翼翼给戴小芦盖好被子,修长的手指轻柔地了她的脸,沈安琪倒了一杯水递过来,“哥……”

沈城摇摇头,淡淡道:“留两个人在外面,你们带其他人都回去。”

安琪立马道:“我是女孩子,我留下来跟你一起照顾她。”

Fred掐了掐她的脸,轻声笑:“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好了,别添乱,让他们单独在一起。”沈安琪明白他的意思,点点头,挽著他的手走出去,在门口细心嘱咐了沈城的贴身保镖几句,才离开医院。

第二天一早,沈安琪就拿著保姆张妈一大早就起来煲的汤和准备的一些清淡小菜赶往医院。

轻轻打开房门,小脑袋往门缝里看去,坐在床头的男人听到声音抬起头,示意她小点声,沈安琪提著饭盒,蹑手蹑脚走进来。

“哥,吃点吧……”她指指食盒,用嘴型问。

“我不饿。”

沈安琪看了看他,下巴冒出一点胡茬,身上的衣服还是昨天Fred临时借来的那件,一双漂亮的紫眸此刻有些发红,看样子就是一夜没睡。

“专家什麽时候到?”沈城低低问。

“Ryan说,一大早就到了,正在看小芦的病例,本来以为你们没醒,就没打扰你。”

沈城点点头,“等她醒了,再叫他们过来。”

“哦。”沈安琪探头看了看小芦的脸色,比昨天红润了些,脸色表情平静,睡得很熟,“哥你去睡会吧,不知道什麽时候会醒,醒了我叫你。”

“我不累,你不要说话。”

恰在这时,床上人的眼皮动了动,接著,手心里的小手也动了,沈城立刻凑过去,紧紧盯著她的眼睛,不一会儿,那双眼睛慢慢睁开,漆黑的瞳孔有些迷茫。

“我……我在哪里?”戴小芦的声音有些嘶哑。

“医院。”沈城温声答,“你昨晚心脏病发作,晕倒了。”

戴小芦看了他一会儿,眼神渐渐清明,大约是想起发生了什麽事,表情变得冷漠起来。沈城看著她缓慢而坚定地将手抽走,又淡淡撇过头,嘴角苦涩勾起。

沈安琪觉得这场景真虐,一向活泼的女孩话都不敢大声说了,“我,我去叫医生啊。”

Ryan很快就来了,身後跟著几名心脏病的权威专家,Ryan看了看仪器,俯身轻声问了小芦几个问题,第一个问题小芦还嗯了一声,後面连话都不说了,闭上眼睛理都不理。

Ryan转头看看沈城,见他点点头,Ryan就带了众人出去了,沈城看著床上人一眼,也跟著走出去。

等到病房安静下来,沈安琪伸长脖子去观察小芦的脸色,小芦睁开眼,看到自家老板睁著一双大大的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自己,勉强开口:“老板,早。”

“呃,你也早你也早,你要不要吃点东西?我让张妈煲了**汤,一点都不油腻,你吃一点吧。”沈安琪殷勤地说,仿佛戴小芦才是她的老板,需要她去巴结。

小芦动了动,艰难地想要坐起来,沈安琪惊叫一声,“你干嘛干嘛?快躺下!”

她的叫声传到走廊里,正在听诊断报告的沈城一震,飞快推开门冲进来,看到小芦已经掀开被子正要坐起来,忙道:“做什麽?”

小芦看都没看他一眼,冷淡道:“上厕所。”

沈城看向身後的Ryan,见他点点头,就对安琪说:“扶她去。”

“哦。”安琪急忙扶住小芦的一条胳膊,戴小芦没有反抗,淡淡说了句谢谢,两人一起进了洗手间。

“真的不要紧?”沈城再次问。

“这种心脏病虽然是先天的,但是的确不是致命的那种,只要平时注意情绪不要波动太大,也不要做跑跳这样的剧烈运动,应该没有问题。不过要是能做个手术,彻底治疗一下,那样是再好不过的,以後就能像常人一样生活了。”

沈城点点头,“我会考虑。”

戴小芦和安琪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没有其他人,小芦身子虚弱,沈安琪小心翼翼扶著她上床,给她盖好被子之後,戴小芦轻轻道:“谢谢。”

沈安琪有些心虚地看了她一眼,要不是她帮著大哥给她设圈套,她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照顾她是应该的,本不需要她说谢谢,反而是他们应该向她道歉。

沈安琪很想问戴小芦,现在是不是非常恨她大哥,可是想了想又闭上嘴,这还用问吗?她现在大概听到沈城这两个字都反胃。

“你放心,我爸妈已经知道这件事了,正在回来的路上,他们一定不会放过大哥的,到时候一定让他死得很难看,让你解气!”想到老妈在电话里暴跳如雷,声音震得她差点握不住手机,沈安琪就为自家大哥捏把汗。

沈安琪的妈沈净雅,是台湾人,生的娇俏可人,48岁了,撒起娇来依旧能让周围的男人心软成一滩水。但是她的格……

犹记得大哥刚对戴小芦有了心思那会儿,她急匆匆打电话跟老妈汇报,要知道,大哥今年已经三十岁了,可是至今没有正经交过一个女朋友,老妈心中著急,觉得大哥这样不好女色对於他们家传宗接代会是个大麻烦,所以这些年,母子两人为这事儿不知道怄了多少气。

这一次,老妈一听大哥竟然对女孩开始花心思了,还是个乖巧的中国女孩,据说格婉约,相貌清秀,人品极佳,於是在电话里,老妈对她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一定助沈城一臂之力,务必将这个叫戴小芦的姑娘掏回窝里,做他们家的儿媳妇。

但是老妈这才高兴了几天,竟然突然得知她儿子差点把人家小姑娘玩废了,这下子,身在地中海度假的沈净雅,摔了电话,将行李跟老公一起打包,风风火火就往家赶。

沈安琪突然想到,这件事,她貌似……忘记跟大哥说了。作家的话:戴小芦同学最坚强的後盾要出场了,撒花……嗷嗷嗷,小烟的礼物,麽麽哒麽麽哒麽麽哒……

24-30

(13鲜币)24 挨揍

医院的走廊上,只有几个保镖分散站著,这个楼层只有两间病房,此时只住著一个人,所以整个楼层都是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吵闹声。

但随著电梯“叮铛”一声响,整个楼层顿时热闹了。

一个清亮的女声豪迈地吼:“那个兔崽子呢?我儿媳妇呢??”

众保镖跟著沈城这麽多年,都是见过风浪的,除非是沈城的事,否则就算出再大的事也不会让他们的表情有一丝波动。但是随著这个女声在走廊响起,一个个酷的跟雕像似的面瘫脸,表情居然一致变得复杂起来。

“……夫人。”离电梯最近的一个男子,低下头恭敬叫人。沈净雅厉声问:“人呢?”

男子指指不远处的病房,“在里面。”

沈净雅“嗖”地一下就冲过去了,身後电梯里,一个高大英挺的男子慢悠悠踱步出来。

四五个黑衣保镖同时垂首:“董事长!”

来人身量高大,有一双跟沈城一样的紫色眼睛,虽然已是中年,但那深邃的西方轮廓,高大笔直的身躯,身上那股骇人的气势和威严,依旧能轻易让人回想起他当年的辉煌。

HAVE集团的创始人,前任董事长,Kevin·Thomas,一边往妻子的方向走,一边问:“那女孩怎麽样了?”

保镖答:“已经没事了,修养几天就好。”

男人点点头,没有再问。

可是几个保镖忍不住了,他们一向不是多话的人,但是想想沈城的娘,他们还是想为自己的BOSS求求情。

“董事长,您看,您能不能劝著夫人点儿,老大他昨天一晚上没睡……”

只听他用沈稳的声音打断年轻男子的话:“你觉得她会听我的劝吗?”

对方噎了噎:“大概……不会。”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沈净雅气急败坏的低吼:“叫你哥给我滚过来!”

安琪抱著妈咪的手撒娇:“妈,你别生气嘛,你看都把小芦吓坏了,来来来,笑一个,和蔼点。”

沈净雅看看未来儿媳妇苍白的小脸,眼神有些胆怯地看著她,心顿时软的一塌糊涂,“哎哟,我的好孩子,别害怕啊,妈不是吼你,你放心,那个狗娘养的,我一定让他好看,让他跪下来给你认错!”

戴小芦被女人一句“狗娘养的”和一句“妈”雷得一动都不能动,沈安琪单手抚额,一副无语的表情,只有刚刚推门进来的伟岸男子,淡定地走到女人身边,环住她的腰:“宝贝,别生气,我已经叫人把他绑过来了。”

然後他转头看著小芦,笑容慈爱:“你好,小姑娘,我是沈城和安琪的父亲,我叫Kevin·Thomas,你可以叫我的中文名字,沈越泽。很高兴见到你!”

小芦忙道:“您好。”

沈净雅不耐烦地挣开丈夫,走到戴小芦身边坐下,“你放心,他这次敢欺负你,我一定让他也去半条命!替你报仇!”

顶著一张娇美温柔的脸,嘴里说著恶毒的话,对象还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儿子。而站在沈净雅身後的沈越泽,也和煦地对她笑著,“是的,我们不会饶了他,对於沈城的行为,我们郑重跟你道歉,你好好养病,其他事情交给我和安琪妈妈。”

“谢谢叔叔、阿姨,”小芦抿著唇笑一笑,“你们不要自责,我真的没事。”他们能来看她,对她说出这番话,她心里明白这是很难得的,如果换做别的有钱人,一般应该是用钱打发她,可是他们作为长辈,不仅关心她,还亲自跟她道歉,她也不是无理的人,不会将错误怪罪到别人身上。

正说著话,病房的门开了,沈城颀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但是他并没有走进来,俊美的面容上有淡淡的疲惫,“爸、妈,你们怎麽来了?”

沈净雅气不打一处来,好不容易骗来的媳妇,差点给他折腾没了,三步两步就冲过去,垫高脚一把揪住了沈城的耳朵,用力拧了半个圈。

“你说你,啊,闹不闹心?好不容易有个姑娘愿意喜欢你,你不把她当宝贝供著,还做出那麽禽兽不如的事!你爹妈都死了吗?没人教育你吗?你看看你自己,脾气、个,哪一点配得上人家姑娘,竟然还敢犯浑?!你这混小子,气死老娘了……”说著另一只手还不闲著,捏著拳头在沈城身上劈里啪啦一顿乱揍。

沈城咬著牙不说话,耳朵不比身上其他地方,被这麽揪著,火辣辣地疼,可是他一言不发,弯著腰默默承受沈净雅的暴力,形容有些狼狈。

可是他丝毫没有反抗,只是在沈净雅揪著他想要把他拉进屋的时候,他才扶著门框,倔强地不肯进来。

沈净雅见他不听话,手放开他的耳朵,在他上狠狠给了一拳:“进来!道歉!”

沈城冷漠道:“不用了,我还有事先走了,其他的回家再说吧。”

他一边的耳朵已经全部红了,小芦以前也被调皮的弟弟揪过耳朵,弟弟手劲小,都能扯的她眼泪流出来,沈净雅拧著他的耳朵转了大半个圈,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小芦淡淡撇过头,看著窗外。

沈净雅被他的话气得差点背过气去,指著他的鼻子大吼:“走?走去哪里?哪里都不许去!给我在小芦床前跪三天三夜,得不到她原谅,别想起来!”

沈城望了眼床上纤弱的身影,转身靠在门外墙上,声音里有微微的苦涩:“她不想见到我。”

沈安琪这时候也来拉她妈,小声道:“妈,你安静点,小芦说暂时不想看到哥哥,你别烦著她了。”

沈净雅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她本想在带小芦面前把沈城揍一顿,小芦看他可怜或许会心软,然後再让沈城跪著认错,即使小芦仍旧不原谅他,但至少不会打心底恨他了,两个人或许还有戏。

可是沈城本不配合,小芦说不想看到他,他就连门都不进。如果按照现在的形势发展,那样只会让他们越走越远,最後分道扬镳。

沈净雅正要再说些什麽,一边的丈夫走过来,搂住她的肩膀,对她摇摇头,示意她不要著急。

事情就发生在昨晚,现在大家的情绪都很激动,本不适宜谈论这些。

过了一会儿,沈家父母就跟小芦告辞了,房间里只剩下小芦和沈安琪。被父母这麽一闹,沈安琪不知道小芦会不会反感他们家,一向嚣张跋扈的大小姐,有些紧张地看著床上的女孩,轻声问:“小芦,我给你削个苹果吧?”

“沈小姐,”小芦突然开口,“我想出院。”

沈安琪一惊,“这,你还没好啊,医生说要多休息几天的。”

“我没事,学校还有些事情,我得回去。”

“那,那你等一等啊,我去问问医生。”说话就往外跑,跑了两步又返回来,将门从外面锁住。

小芦听到锁门声,看了眼房门,又将目光望向窗外。

过了片刻,房门打开,沈城安静站在门外,沈默了很久才说:“多在医院住几天吧,让他们给你弄个治疗方案,找时间做下心脏手术,现在医学很发达,他们又都是很权威的专家,成功率非常高……”

“我不做。”小芦淡淡打断他的话。

沈城双拳握得死紧:“就算你恨我,也不要不顾自己的身体,我会找别人来照顾你,我保证不出现。”

“不用了。”

放在以往,她这麽不识好歹,沈城肯定已经铁青了脸大发脾气,可是现在,他心中只有气馁,和深深的懊悔。

小芦看著窗外,淡淡开口:“我今天就走。”

沈城闭了闭眼,再睁开,眼神深不见底:“就住两天,确保你没事,以後我都不会再烦你!”

戴小芦垂下头,一言不发。作家的话:好友给做的封面,虽然是个外国美女,但是好漂亮有木有??谢谢HARU、星翼两位亲爱滴送的礼物,麽麽麽麽哒……

(8鲜币)25 分手费

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小芦从床头出手机给朴彩云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昨天从中国来了一个同学,她陪她在外面住两天,请朴彩云帮自己请几天假。朴彩云因为男友在伦敦,最近时常也不在学校住,昨晚并不知道戴小芦没有回学校,听她这麽说,於是在电话里温柔嘱咐了小芦几句,小芦嗯嗯答著,又聊了几句便挂上了电话。

整个空间都很静谧,仿佛整个楼层只有她一个人在,但是小芦心里知道,恐怕那人还守在门外,听说从昨晚他就一直没离开过,甚至连觉都没有睡。

说实话,她恨的并不是他让她心脏病发,这件事,本来就是她有意隐瞒,他本不知情。

而且,她也有错,当初她本就是抱著试一试的心态,虽然没想过玩弄他的感情,但她也没有打算过跟他长久发展,只是因为对他心动,所以贪心地想要感受一下爱情到底是什麽滋味。所以他知道她的这种想法只後,生气也是应该的。

她难过的是,昨晚他加诸於她身上的疼痛以及他狂暴的掠夺,让她深深觉得自己喜欢错了人。那麽无情,那麽残忍,仿佛她不是他的女人,只是一个不听话的奴仆或玩具。

他们本来都有错,但显然,她现在可以理直气壮地恨他。

**

又在医院呆了两天,沈安琪每天都带过来营养丰富的食物,虽然没什麽胃口,但为了自己的身体,戴小芦还是勉强吃了一些。

两天後,戴小芦便坚持要走了。这次沈城没有再出现,那个叫Ryan的医生再给她做了详细检查之後,点点头同意她出院。

她什麽都没带,甚至那一天来医院,她身上连衣服都没穿。醒来之後发现身上穿的是陌生的睡衣,沈安琪支支吾吾地说是她买的。

後来她就一直这麽穿著,直到昨天,沈安琪又带来一身衣服,今早她便换上了。

独自一人下了电梯,走出医院,多日不见的阳光暖暖地照在身上,戴小芦的心情却温暖不起来。

远远就看到医院门口停了一辆黑色轿车。

戴小芦走过去,在车前停下。沈城倚在车前抽烟,看到她过来,将烟扔在地上,用脚碾了碾,对她说:“我送你。”

小芦本想说不用,但看著他有些凌乱的头发和衬衫,犹豫了片刻,侧身坐进车里。

一路无话。

到了离学校最近的一个街口,沈城将车子停下来,手抓著方向盘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什麽,小芦也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见他不开口,她打开车门,“我走了。”

可是还没跨出去,手腕蓦然被人拽住,小芦还没反应过来,那力道又突然消失了,她疑惑回头看他,只见他脸上挂著淡淡的笑,有些苦涩,“没什麽,走回去会不会累?要不今天我送你进去吧?”他还记得上次送她回来,她不乐意,怕被同学看到。这次,虽然他很担心她的身体,但还是不想惹她不高兴。

“沈城,”戴小芦轻轻叫他的名字,这是自她醒来以後,第一次这样温和地跟他说话,沈城心里颤了颤,竟然生出一丝紧张。

戴小芦垂下头,淡淡道:“路是我自己选的,我明明知道自己不该去喜欢一个人,明明知道就算想要找个人,也不该找你,却我还是没忍住。其实一开始,我就不该答应你,这是我的错。所以你不用自责,以後我们回到原来的生活,当作这一切都没发生过吧。”

她慢慢说著这些话,语气轻柔,沈城捏紧了拳头,缓缓吐出两个字:“不、好!”她竟然能把这一切,说得这麽云淡风轻!

即使是互相憎恨,他也不希望他们之间变成什麽都没发生过!

戴小芦撇开头,目光微微闪烁:“沈城,我们认识几个月,见过几次面,上过两次床,真正在一起,还不到一天……或许我们本就不了解彼此,所以你不要将这段感情看得太重,你肯定也曾经历过别的女人,何不将我看作跟她们一样?或者如果你心中愧疚不安,给我一笔钱也可以,你知道我很缺钱,身体上受到伤害,用金钱弥补,很符合现实,不是吗?而且,这样我们就能两清了。”

沈城的声音极度寒:“下车!”

戴小芦咬咬唇,把下面的话咽下去,推开半掩的车门下了车。

门刚刚甩上,车子的引擎蓦然发动,几秒锺之後就绝尘离去。

“小芦,你没有做错!”

几天之後,戴小芦到宿舍楼下的提款机取钱,屏幕上显示的余额著实让她吃了一惊。

10万,英镑!

在提款机前站了许久,久到眼前变得模糊不清,她紧紧捏著卡槽退出来的卡,咬牙切齿:“沈城,你混蛋!”作家的话:今天双更,还有一更,麽麽哒~

(9鲜币)26 受伤

又过了一个多星期,这一天宿舍楼前突然出现一辆黑色加长的轿车。

车子四周站了四个男人,为首的黑衣男子身材高大,带著一副很酷的墨镜,面无表情地挡住了小芦回宿舍的路,恭敬道:“戴小姐,请跟我们走一趟。”

戴小芦还记恨著那10万块钱,那个混蛋,她说钱的时候他不是生气了麽?为什麽又给她钱了?难道他真的同意他们的过往可以用钱来衡量了吗?!小芦知道自己的这个想法有些无理取闹,但就是控制不住,只要一想起来,心中就是前所未有的愤怒。

於是她说话的语气也变得非常不好:“走一趟?你们是警察吗?凭什麽让我走我就走?我要是不走呢?你们难道要绑架我?”

黑衣男从墨镜後注视著这个仰著头气愤地瞪著他,口齿伶俐的少女,心中突然升起一种自家老大非常可怜的感觉。

“咳──”男人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摘下眼上的墨镜,露出一张非常有男人味的脸,虽然依旧没什麽表情,但能看得出些微的无可奈何,“戴小姐,是我们夫人说,她一直很担心您,想知道您的近况,所以想请您过去陪她聊聊天。”

“我不去。”戴小芦硬邦邦答。

高大保镖貌似有些头痛地揉了揉额角,见戴小芦转身欲走,急忙上前几步,“戴小姐,算我们几个拜托您,您要是不去的话,夫人扒了我们的皮不要紧,可是我们总裁他……命攸关,戴小姐,拜托您!”

“命攸关”四个字让戴小芦微微一震,她知道他们这些人是不会开玩笑骗她的,按耐住心底的不安,冷著脸问:“他怎麽了?”

听出她语气的松动,男人一五一十回答道:“你走之後,他就开始不要命地工作,自然而然就病倒了,昨天他发著烧,自己开车去公司,结果不知道怎麽回事,就撞到了路边的电线杆,现在人在医院……”

小芦心口一紧,脸也变得苍白,黑衣人站在一边观察著她的表情,心中松了一口气。

果然,几分锺之後,戴小芦回头淡淡说:“走吧。”

男人再不多言,急忙给戴小芦拉开车门,让她上车。

电梯门刚打开,小芦就听到从某个病房传出的嘈杂声。黑衣保镖护著她走过去,其中一个率先打开门,沈净雅的骂声就清晰传到小芦耳朵里:“沈城你是不是疯了啊?你都三十岁了,还耍什麽小孩子脾气?你弄成这副样子给谁看?你是想让老娘心疼还是让谁心疼?你觉得会有人心疼吗?”

眼角瞥见房门口的水蓝色身影,沈净雅骂得更大声了:“老娘才没有生过你这个没用的东西!你想死就自个儿偷偷去死,不要再老娘面前碍眼!”说著,沈净雅竟然怒极地一把抄起茶几上的手机,猛然摔向半靠在床头沈默不语的男人。

小芦大脑瞬间变得空白,行动快於理智,三两步奔到床前,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坚硬的手机已经砸中了他的脑袋,他头上围著的纱布渐渐晕开大片血迹。小芦扑过去,失控地大声吼:“你不会躲啊?!”

沈城的脸变得更加苍白,纱布上的血越来越多,小芦急的眼眶都泛了红,手忙脚乱去找床头铃的按钮,双手却突然被按住。

“你来干什麽?”他冷冷清清问。

他瘦了一圈的脸也受了伤,肿了一大块,脑袋上又包著一圈圈纱布,看起来狼狈不堪,戴小芦哪里还顾得了跟他争论那些现在看来本无关紧要的事,用力抽出手,按下床头铃。

身後的沙发上,沈净雅被自家老公拥在怀里,又著急又心疼,很小声地问:“泽,我会不会太用力啊,城城会不会脑震荡啊?”

沈净雅的丈夫,Kevin·Thomas低笑著在她耳边道:“放心,他自己心里有数。”

而跪在床边沿的戴小芦,本没有注意到身後两人的谈话,小手小心翼翼碰碰他的头,又急忙缩回来,眼泪不受控制流出来:“晕不晕?疼不疼?还有哪里伤到了?……你说话啊……”

沈城木著一张脸,样子极其虚弱地闭上眼睛:“我没事,谢谢你的关心,你回去吧。”

“你──”不知为何,这样的他让她很无力,愤怒突然变成了委屈,眼里的泪水越来越多,戴小芦豁然从床上下来,站直了身体:“沈城你到底想怎麽样?我戴小芦到底欠了你麽?你以为你是谁?”

沈城依旧闭著眼,慢慢将脸侧到另一边,淡淡说:“你不欠我,是我欠了你,以後我会弥补,你走吧。”

弥补?!

小芦心里不可避免想到卡里多出来的那十万英镑,心里越来越冷,“你已经弥补我了,那十万的分手费,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不需要再弥补什麽了。你好好养伤,再见!”

戴小芦抹一把眼泪,转身就往外走。

远远坐在角落里看戏的两人,眼看著儿子又把未来媳妇儿气走了,拼命朝沈城使脸色。沈城看著戴小芦决然离开的背影,眼中闪过意味不明的光。

戴小芦刚到门口,听到身後蓦然传来重物的倒地声,伴随著人的闷哼声,心里一紧,感觉脚下的地毯好像都跟著颤了颤。作家的话:快虐完了,就快了……

(11鲜币)27 宝贝,早

“戴小芦!”身後的声音虚弱又愤怒,戴小芦怎麽也迈不出那一步,回过头看了一眼,就看到他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摇摇晃晃往她这里走。

沈城的眼睛里有红色的血丝,表情像是她给了他什麽巨大的委屈,“你……”他猛然抱住她,“不要走……”

戴小芦一动不动任他抱著,不说好也不拒绝,沈城放开她,眼神深深,“对不起。”

沈父沈母已经悄悄进了里面的小房间,偌大的病房内,只剩下门口的两人安静对视。

他那一张漂亮的脸,刮伤了几处,肿了一大块,头上缠著纱布,完全没有平日飞扬跋扈的英俊模样,此时又配著一副小心翼翼的表情,怎麽看怎麽可怜。

戴小芦心里的怨恨,就那麽一点点散去了。

这时,病房门从外头被人推开,Ryan和接小芦来的那个黑衣保镖站在门外,看到小芦,Ryan蓝色的眼睛里闪过笑意。

戴小芦看了眼门外杵著的人,回头淡淡说:“你先回去躺著,让医生替你检查一下。”

沈城眼神渐渐暗淡,漂亮的嘴角往下垂,像是有些委屈,戴小芦刚想说话,就见他高大的身子又摇了摇,好像随时会昏倒的样子,偏偏他还倔强又受伤地看著她,那小模样让戴小芦的心一软再软。

她的语气变得不好起来:“我不走,滚回去躺著!”

“你扶我一下,我有点头疼。”他虚弱道,身子又摇了摇。

小芦冷冷说:“能说出这句话,就证明你脑子没问题。”

“真的很疼,头撞到了方向盘,刚刚又被我妈砸了一下……”

小芦瞪著他不说话,沈城试探著伸出手,拉拉她垂在身侧的小手,见她虽然皱著眉头但是行为上却没有反抗,於是欢天喜地的继续往她身上靠。

她知道他有一大半是在装可怜,可是看到他因为生病变得蜡黄的脸,疲惫的双眸,还是硬不下心不管他。

“你已经知道怎麽对付我了,是不是?”戴小芦扶著他往床上走,嘴里凉凉问。

没有他俩挡著门,门外的人也相继走进来。

沈城大概是真的累了,小芦能感觉到他压在她身上的重量不轻,他的脚步也有些虚浮,她艰难地扶著他坐到床上,可没想到突然抓过床头桌上的垃圾桶,抱著干呕起来。

小芦吓了一跳,Ryan一边拿出消毒工具,一边说:“他这几天就生著病,听说一直吃不下东西,我让他打针他也不打,一直拖著,越来越重,他的胃本来就不好,再加上出车祸……”

小芦越听,脸色越白。沈城吐完了,像是突然失去力气,软软地靠在了枕头上消瘦了一圈的脸上,疲惫和难受显而易见。

可是他的手却紧紧握著她的手,一点也不放松。

Ryan用浸了药水的棉球小心翼翼给他擦伤口,药水碰到伤口,火辣辣地疼,沈城好看的眉紧紧皱著,强忍著痛不吭声。

Ryan动作很快,几分锺之後,就做完了消毒、缠纱布的工作。沈城的眉渐渐舒展开,慢慢就睡著了。

小芦握紧他的手,心里有些担心,问正在收拾用具的Ryan:“要不要去拍个片子?”

沈城的脑袋到底有没有问题,作为他的医生,Ryan自然了解得很清楚,那伤也就是看著吓人,其实里面本没事,沈净雅用来砸沈城的手机,事先已经卸下了电池,所以砸到沈城头上,力道本不算大。

但是他们合演这出戏的目的,就是让戴小芦心疼,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成效,若让她知道了真相,那沈城不仅白费了功夫,这辈子恐怕都追不回她了。

所以Ryan很肯定地道,“当然要拍,伤上加伤,要是真的伤到重要神经,以後万一留下个头痛的後遗症,那他这辈子都要被剧痛的折磨……”

小芦的脸越变越白,突然觉得心里的那些伤心难过都变得不重要了,只要他健康,只要他好好的,让她做什麽她都心甘情愿。

“小芦,小芦……”这时刚刚睡著的人颓然喃喃喊著她的名字,戴小芦用另一只手覆上他的手背,柔声说,“睡吧,我不走。”

沈城再次醒来,时间是第二天早上4点多,天刚蒙蒙亮,病房里静悄悄的,耳边只能听到怀里人浅浅的呼吸声。

车祸其实不重,他们故意夸大其词,为了让她担心。不过发高烧的确是真的,又因为这几天他都没有好好睡觉,身体真的已经到了极限。昨天强撑著等到她来,软硬兼施最终终於令她心软,在确定她不会离开之後,他才放心地睡了过去。

戴小芦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感觉到暖暖的阳光照在身上,知道时间已经不早了,她懒懒打了个哈欠,睁开眼。

眼前有一张放大的俊脸,薄薄的嘴唇轻轻勾著,漂亮的紫眸正含情脉脉看著她,不知道看了多久。

“宝贝,早。”沈城在她脸颊上亲了亲。

小芦有些不自在,她的手昨天就一直被他牵著,他睡著之後,沈家父母也离开了,她想抽回手,但是一用力,他就变了脸色,低低呻吟起来,小芦没有办法只好脱了鞋爬上床,躺在他身边。

小芦抽出手坐起来,一边整理皱巴巴的衣服,一边说:“昨天本来医生说要下去拍脑部CT,但是你睡著了就没去,待会你的人来了会陪你过去,你爸妈昨天走的时候说让他们8点半来医院。”

沈城一怔:“你不陪我?”

“我要回学校。”

沈城心里凉了凉,“……哦。”

戴小芦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心里缓缓叹了口气:“我回去请假。”

沈城的眼一瞬间就亮了,嘴角止不住扬起来,“哦。”

难得看到他这麽纯净可爱的笑容,戴小芦的声音也柔了几分,“待会儿好好检查,哪里不舒服就告诉医生,中午我就能过来,到时候带饭给你。”

沈城乖乖答:“好。”

小芦从洗手间出来,昨天接她来医院的黑衣男正站在病房前,桌子上放著一个三层保温桶,见到她,黑衣男礼貌点点头,“戴小姐,夫人亲自做的早餐,让您跟少爷吃了再回学校,我会送您。”

小芦打开保温桶,倒出一碗香糯温热的小米粥,“不用了,你不是要带他下去做检查吗?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沈城接过碗,愉悦道:“我不用,医院里那麽多小护士,她们很乐意推我下去的,宝贝你不用担心。”

戴小芦看了他一眼,沈城正乐滋滋地等著她吃醋,哪知她想了想,点点头道:“也好,这样会比较快,学校有点远,我自己走还要倒车。”

沈城满心的期盼顿时化成了灰,哀怨地看了正在吃烧卖的她一眼,端著粥碗转过身,默默地吞著美味的早餐。

(8鲜币)28 和好

这几天,沈城在医院过得悠闲而惬意,戴小芦一心一意陪著他,他穿衣就伸手,吃饭就张口,甚至连上个厕所,只要他随便晃下身子,她就紧张兮兮跑过来扶他。

唯一让他觉得遗憾的是不能吻她,他不确定那一次的伤害她有没有释怀,这些日子,就连他每每想起,都无法原谅自己,他本以为这次折腾,十有**是白折腾,她那麽恨他,应该不会来的。

可是她来了,他心里很高兴,但是关於那件事,他们都小心翼翼地避开,他很害怕她提起,胆子小的连自己都嘲笑自己。

这个弱小、平凡、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女孩子,他现在很怕她。

每天傍晚吃完饭,戴小芦都会推著他下楼,两人在楼下草坪慢悠悠散步消食,走累了就找了个长椅,她坐著,他躺著,头枕著她的腿,生活美好的他想永远在医院里住下去。

这一日刚吃完饭,小芦刚端著餐具走进病房自带的小厨房,沈安琪跟男友Fred推门进来。Fred身後还跟著一个高高瘦瘦的年轻男子,见到沈城,面无表情地将手里的一大摞文件丢到他身上。

“看!”男人冷冷道。

听到外面的动静,戴小芦擦擦手走出来,微笑著跟安琪两人打过招呼,眼睛看向面前的陌生人。

这个人……有些眼熟。

沈城抚了抚额:“宝贝,这是Jason,我的助理。”

小芦礼貌地点点头,“你好。”

对方面无表情回:“戴小姐。”

真的好眼熟……

沈城皱眉看著这几日积累下来的文件,语气无奈:“Jason,我平日就那麽忙,现在都受伤了,你就不能让我歇两天?太不体谅你老板了!”

男人无动於衷:“你休息得够久了,平日你就很懒了,现在找著个借口,理直气壮地开始懒,戴小姐、安琪小姐吃这套,对不起,我不吃!全部看完,明天一早我来拿。”

啊啊啊,她想起来了!

这不就是她跟沈城第一次相遇,那个一直站在沈城身後没啥存在感,最後语出惊人,在大庭广众之下丝毫不客气地说自家老板坏话的面瘫男吗?

乖乖,这语气,真让人怀念!

戴小芦顿时对此人有了不一般的好感,因为要知道,就算是沈安琪和Fred,只要沈城板著脸一瞪眼,就吓得大气都不敢出,而面前这人,竟然命令他的老板做事,英雄啊!

戴小芦觉得这人很了不起,急忙搬来椅子,道:“请坐。”

一屋子人都奇怪地看著她,沈城的脸黑的像煤炭。

等到其他人走後,沈城掀了被子亦步亦趋跟著进了厨房,恶声恶气质问正在洗碗的人:“你干嘛对他那麽好?没看到他欺负我呢吗?”

小芦哼著歌,嘴角翘著:“看到啦,所以才对他好。”

沈城抓狂:“为什麽??”

小芦白了他一眼:“脾气那麽臭,就该有这麽个人治治你!”平时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除了父母,对谁说话都是怪声怪气的,这几天没少听他骂那些轮岗的保镖,关键是人家什麽错误都没犯!

沈城本不知道她是这麽想的,只知道她对别的男人很殷勤,还对别的男人笑,一想起来他心里就不爽,可是又不能发火,磨了磨牙,突然从身後一把抱住某人,像只大熊一样攀在她身上,警告道:“我不高兴,我吃醋了,你答应我,以後只许对我笑!”

戴小芦向後甩了他一巴掌,“放开,你无不无聊?”

沈城突然就不说话了,抱著她的手臂松了松,下巴柔柔地抵在她肩上,语气怅然:“小芦,我们……是在一起吧?”

戴小芦刷完的动作顿了顿,他继续蹭著她,感觉像是讨好,心里一软,低声道:“……嗯。”

心里的大石头终於落了地,她不是因为可怜他才来照顾他,原来她还没有对他彻底失望,这个认知,让他非常愉悦,忍不住就有些得寸进尺,温热的呼吸洒在她的脖间,越来越近,最後柔软的触感传来,小芦手里的盘子掉在水池里。

“小芦,小芦……”沈城一边吻著,一边深情叫著她的名字。

戴小芦心里很复杂,一边有些舍不得这温暖的温度,一边又实在忘不了他曾经的冷酷无情。

“你别这样……”她微微挣扎。

沈城动作一顿,近距离看著她的侧脸,小芦扭过脸,抿唇不说话。

“对不起……”缓缓放开,沈城退後一步,眉眼间尽是挫败。

小芦顿时就有些後悔了,既然都决定不计前嫌跟他在一起了,现在又矫情什麽?能让他这麽骄傲的人一再低头,足以证明她在他心中的分量,她应该知足了。

叹息一声,走到他面前,踮起脚尖,主动吻上他凉薄的唇,“……混蛋!”

沈城顿时狂喜,猛然抱住她的腰,狠狠吻了下去!作家的话:小虐怡情嘛,终於虐完啦,下章是神马?不用我说啦,好久不见的小,沈哥哥会吃饱吗?唔唔唔,好感动,最近收到好多礼物,特别是因为我的表白而回赠我无限爱意的毒菇小受,爱你爱你……还有悠琪儿思密达,aa858600亲亲的两份礼物,mua,mua……

(13鲜币)29 混蛋混蛋混蛋 【慎】

“沈城……”他挺身温柔进入的一刹那,戴小芦不知为何,突然哭了起来。沈城心疼得要命,一遍遍吻著她的眼泪,轻言软语地哄著,女孩子纤细的双臂搂著他的脖子,抽抽嗒嗒地骂著,“你是个混蛋,坏人……”

他点点亲著她,巨物埋在她身体里一动不动,柔声应她:“恩,我是混蛋,又可恶又无耻又欠扁,明天让保镖们一起揍我一顿,给你解气好不好?”

身体被他撑开到极致,里面的嫩怯怯地咬著进来的硕,他不动她就没有那麽难受,还能分出理智思考他的提议:“好……”想了想,又轻声说,“但是让他们轻一点,不要打伤了……”

沈城妖异的眉眼顿时变得温柔无比,亲著她粉嘟嘟的唇,轻笑:“宝贝舍不得我,是不是?”

戴小芦郁闷地咬了他一口:“才不是,我只是怕你赖在医院不走,我就没办法回去上课了。”

“哦?”沈城眼底蕴含著明媚的笑意,身子浅浅动了一下,温柔地向她体内送去,戴小芦顿时敏感地仰高了脖子,长长吟哦了一声。

戴小芦对这种陌生的快意其实还是陌生的,前两次的经历,一次是酒後乱,只有模模糊糊的印象,而另一次,她只感觉到痛苦,所以这种敏感部位被摩擦产生的战栗快感,让她既惶恐又无助,只能拼了命抱紧男人的脖子,一双嫩白的腿紧张地环著他的腰。

“沈城,沈城……”

“乖宝,”他慢慢摆著腰,嘴唇亲吻著她的泪水,“舒服吗?喜不喜欢?”他其实忍得很辛苦,不敢太用力,很怕她有一丝一毫的不舒服。

戴小芦哭得更大声了:“沈城……好……好难受……”一双小腿竟然动情地磨蹭著他的腰部,沈城目光一敛,紫眸幽暗得可怕。

“哪里难受?”他哑著嗓子问。

“不……不知道……总之很不舒服,浑身都不舒服,你……我好难过……”只觉得全身都在有蚂蚁在爬,特别是被他硬物刮弄的那个地方,竟然越“挠”越痒。

“是不是……这里?”他重重顶弄了一下,大半都进了少女紧窒的体内。

“啊──”极短地惊叫了一声,含水的双眸圆睁,洁白如玉的小身子在男人怀里不断抖动著,沈城惊讶,只这麽一下,就到了高氵朝?

热淋淋的蜜浇在头上,刺激的男人一个激灵,差点把持不住,咬紧牙挨过她高氵朝中的夹弄,几分锺後感觉到她渐渐放松下来,他低头将舌头喂进她微张的小嘴里。

有些晕眩的女孩子,竟然下意识吸住他的舌尖,柔柔地舔了两口,沈城在愣了三秒之後,猛然扣住她的後脑,深深吻了上去。

长舌扫过温暖口腔的每一处嫩壁,那掠夺的力道像恨不得将她整个吞下去,戴小芦感到呼吸渐渐开始困难,小舌用力抵著他,想把他赶出去。

可这麽做,非但没有阻止男人,相反却更加激发了他的欲望,停留在她体内的欲龙,再次抽动起来,只是这一次,每一下,他都重重地顶进去,整拔出来,被他这麽一吸一顶的,戴小芦只感到肺里面的空气越来越少,整个人像是离开水的鱼,就快要窒息了。

慌忙间,她的手蓦然碰触到他们交合的地方,居然一把抓住了拍打在她臀缝间的一团软,沈城动作僵了僵,缓缓离开她的唇,有些不可思议地盯著她。

终於得到解放,戴小芦大口大口呼吸著清新空气,小手无意识一紧,突然感觉到手里不一样的触感。

“呃……这是什麽?”她捏了捏。

沈城眼里集聚起坏笑,挺了挺腰:“看看。”

戴小芦哆嗦著嘴唇望下去,只见自己大张的双腿间,一紫黑色的欲龙进去半,而她的手,好死不死地竟然从两人腿缝间伸出去,捏住了一个……圆圆的物体。

轰──

戴小芦的脸,瞬间成了煮熟的鸭子,而後那东西好像变成了刺蝟,刺得她迅速收回小手,然後呜咽一声,双手蒙住了脸。

沈城淡笑地看著她,看著她突然又把手放下来,惊恐地盯著自己刚刚了他的那只手,小脸羞愤交加。

“别生气,”他牵过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给你更好的。”

戴小芦不干了,反正她自己已经爽过了,对她来说,一次就够了,所以她不要陪他玩了!

“你,出去!”她用手推著他的膛,一双小脚胡乱蹬著,小身子在他身下不配合地扭来扭曲。

沈城叹了口气,轻松按住她乱动的身体,道:“你难道不知道吗?你越这样扭,我就越想……用力疼爱你!”

戴小芦惊恐地感觉到,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体内那柱子,竟然真的在慢慢胀大,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甚至能感受到那巨物上青筋的跳动。

“啊……啊……不要……”沈城再也顾不得其他,她扭得他几乎浴火焚身,再跟她这麽暧昧调情下去,自己早晚要憋出个阳痿。

“嘶……宝贝,轻一点夹,不好动……”

“啊啊,沈城你个混蛋,好疼,你轻点……”

“宝贝,相信我,还是重点好,重的舒服……”

“不信,不信,你个混蛋,白痴,流氓,我再也不信你了,啊啊啊……”

沈城无奈,大手捂住她的嘴,“虽然我很喜欢听你叫,但宝贝,这里,是医院……”

果然,戴小芦一下子安静下来,漂亮的眼睛眨啊眨,似乎刚刚才发现这个事实,沈城得意一笑,双手托著她的臀,坚定地往自己臀下送去。

小芦自知这一心软,就给了男人得寸进尺的借口,心里悔得肠子都青了,可是打他他不痛,骂他又怕被人听到他们在干什麽好事,委委屈屈的小姑娘嘴巴一扁,咬著被单伤心地哭起来,梨花带雨的小模样,惹得身上男子更加兽欲勃发。

但毕竟还顾著她仍旧青涩的身体,也怕自己太放肆会让她抵触,只要了一次,他就草草出来,白色的华喷在她的小腹上,画面靡美丽,看得他又开始口干舌燥。

戴小芦哪里知道他还在强忍,以为出来这场事就完了,闭著眼睛不高兴地吼:“弄掉!”小脸红得跟番茄似的。

沈城认命叹了口气,抽过几张纸巾,轻轻擦拭掉她腹部的体,然後俯身把她抱在怀里,轻轻柔柔亲吻她的脖颈。

戴小芦很羞愤,挣了几次挣不开,手肘恨恨地给了他一拐子,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沈城看了看墙上的锺,虽然有些晚了,但他还是拍了拍她的小脸,“先洗个澡,把睡衣穿好了再睡。”他可不想明天被人发现她光著小身子窝在他被窝里,一脸娇羞的小模样,哼,她的这种模样,只有他才能看!

戴小芦可没想这麽多,现在她眼皮上下直打架,身子也快散了,只想睡觉,“不去……”

“真不去?”

“不……”

“好吧,我们再来一次……”大手直接罩上她前的,微微用力揉捏起来。

戴小芦的睡意顿时消失无踪,一个翻身爬起来,“你做什麽?”

沈城邪笑著:“洗澡去,我不想明天被人闻到这房间里……情欲的香味。”

小芦连红了红,但是知道他考虑的对,她也不想,要是一大早值班的护士进来闻到的话……那她真的要去撞墙了。

狠狠瞪了他一眼,戴小芦围著薄被下了床,忍著酸软的身子爬进了浴室。被子被她带走,床上的人便光溜溜仰面躺著,双腿间某个物体还在点著头,一副没吃饱的样子,可是物体的主人却双手枕在脑後,嘴角勾著笑,愉快地哼起了歌。作家的话:有木有被甜到?有木有有木有???????

(12鲜币)30 那个……的速度

第二日早上,沈安琪推门进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大大的病床上,两个相依而眠的身影,男的英俊如阿波罗,女的纯美如白莲花,大手圈著小蛮腰,小脸埋在壮的膛,画面既和谐,又温馨。

多麽般配的一对啊,沈安琪忍不住掏出手机,哢嚓哢嚓拍了两张照片。

床上男人警觉地睁开眼,瞪了妹妹一眼,沈安琪朝他暧昧地眨眨眼,沈城不吱声,将怀里小女人搂得更紧,闭上眼继续睡觉。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怀里的小人儿动了动,沈城低头看她,长长的睫毛像两个小扇子一样扇了两下,慢慢睁开眼。

“宝贝,早安。”男人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

戴小芦困倦地揉揉眼:“早。”

沈城她略显疲惫的脸:“再睡会儿?”

小芦又往他怀里钻了钻,脸贴著男人温热的膛,难得撒娇:“不要了,待会儿该有人过来了。”

刚刚睡醒的小姑娘,声音哑哑的,软软的,语气满是对他的依恋,沈城非常受用,眼神警告地眯向远处窝在沙发里看杂志的妹妹,沈安琪耸耸肩,没有提醒某人其实已经有人过来了。

沈城轻轻拍著女孩子瘦削的後背,吻了吻她的脸颊,在她耳边轻声说:“你的手术方案他们都定下了,这几天就把手术做一做?”

戴小芦迷迷糊糊地答:“不要。”

沈城耐心地哄:“不要害怕,他们说风险不大,那些人都是研究心脏病的专家,不会有问题的,如果有问题,我也绝不会同意的。做好不好?做了手术,以後就能像正常女孩子那样了,我也不用老是担心你。”

小芦清醒了点:“不是害怕,我这学期只剩下一个多月就结束了,做手术会耽误我学习和考核的,不著急,晚点再说。”

沈城皱眉:“这怎麽能晚点说,早点治疗早点康复,有什麽比你的身体还重要的?反正你以後都要跟我在一起,拿再高的学位有什麽用?就算毕不了业也没关系。”

戴小芦一听就怒了,小手在他腰上狠狠掐了一把:“怎麽会没用?我以後要靠它找个好工作,以後能照顾我爸妈我弟,这麽重要的东西,你居然说它没用?!”

沈城叹了口气,这丫头本不知道找男人的最大好处就是可以给自己遮风挡雨,她既然有了他,他还会让她在外面辛苦工作养家糊口吗?

“你男人是干什麽的?我难道没有能力照顾好他们?”沈城的语气有些失落,戴小芦也意识到自己说的这句话,本是在拿他当外人,可是他希望她依赖著他生活,那也不是她的原则。

不远处的沈安琪轻轻放下杂志,托著腮饶有兴致地听他们对话。

“我不是那个意思,可那是我从小到大最想做的事啊,已经是我的理想了……”

“我没有不让你实现理想,”虽然他的确不觉得她那理想有什麽重要的,“等你康复了,你爱念几年书就念几年,念博士我也不管你。”

小芦也怒了,一把推开他坐起来:“你这麽做,就是在管我,就是耽误我人生,不让我实现人生目标,我不做手术,就是不做!”

沈城慢腾腾坐起,只觉额上的青筋突突地跳,被车撞了的脑袋开始阵阵发晕。

“你真的不做?”沈城问。

戴小芦瞪著他:“不、做!”

沈城被她气得说不出话,“你……”

这女人就是有惹火他的本事,明明昨晚在他身下那麽可爱,可是一旦下了床,竟然又变成那副倔强的样子,小脖子仰地高高的,宁死不屈的样子,让他恨不得把她捞过来,重重揍一顿屁股,再狠狠吻住那张总是惹他生气的小嘴!

沈城抚著快要被气昏的脑袋,手指指著沈安琪:“去,把Ryan给我叫来。”

戴小芦这才发现屋子里还有一个人,沈安琪好戏看完,站起来摇曳生姿往门口走:“哥,要不要顺便打一针治头痛的药啊?你可别昏过去了啊……”

戴小芦偷偷瞅了脸色难看的某人一眼,伸出手指戳戳他的太阳:“真的头疼啊?”

原本扶著额头的手蓦然往前一抓,将跪在床上的小女人抓进怀里,翻身压倒,没命地亲起来,“小东西,不听话,真不听话!”

早上刚起,还没来得及洗刷,沈城下巴冒出新鲜的胡茬,蹭在小芦脸上,微微有些疼,戴小芦一边躲著无处不在的亲吻,一边气喘吁吁叫著:“安琪,安琪救……”

粉嫩的脸蛋布满某人的口水,小芦嫌弃地伸手去擦,被男人按住了双手,“小混蛋,小笨蛋,可恶的小东西,就会惹我生气!扎你扎你扎你……”

“啊……不要……好疼,你走开……好难受……唔唔……”声音娇媚难耐。

门外的众人跟著这声音打了个哆嗦,沈安琪嘴角噙著笑,拨了拨肩上一缕漂亮的卷发,低声叹道:“这才一分锺,就三垒了,果然不愧是我们沈家的男人,那个的速度,真快啊……”

众人眼神都变得疑惑,身穿白大褂的英俊男医生,率先开口,问身边明豔动人的混血美人:“什麽速度?”

沈安琪笑笑:“勃起的速度……”

噗──

身後几个医师一下子笑了,想起里面那个人,又怕被他听见,一个个捂著嘴,笑得内伤。

沈安琪淡定道:“我们先回去吧,一小时後再过来。”

Ryan点点头,对身後一群白大褂挥挥手,众人笑著散去。而屋子里不知情的两个人,依旧在“嗯嗯啊啊……”地“搏斗”著。

过了五六分锺,沈城终於停下来,恶狠狠瞪著被他吻得七荤八素找不著北的小女人,问:“做不做手术?”

戴小芦定了定心神,坚持立场,“不做!”

沈城啪地按下床头铃,吼道:“沈安琪你死到哪里去了?让你去叫人,人呢?”

无聊坐在护士站跟小护士聊天的沈安琪惊讶地张著嘴,不可思议地看著正在跟护士长说话的Ryan,“哥,你……这麽快就完了?”

“10秒锺内都给我滚进来!”

沈安琪反应过来,急忙安抚:“哥你别生气啊,马上就去,马上!”她能理解,非常理解,其实换做任何一个男人,遇到这种事大概都会郁闷和生气,毕竟,在自己最喜欢的女人面前早泄,的确是作为男人一辈子的耻辱!

从勃起到发泄,沈城竟然只用了五分锺!沈安琪跟在Ryan身边往病房走,担忧地问他:“怪不得这几年他的脾气越来越不好,原来是有隐疾啊,哎,Ryan,你们医院有没有什麽治疗早泄效果显著的药啊?”

Ryan淡笑看她一眼:“这件事就留给你嫂子心吧,毕竟是人家的闺房秘事,咱们不好发表意见。”

“唔,”沈安琪直点头,“对对,他大男子主义那麽重,要是知道我们都知道这件事了,铁定觉得没面子,到时候做点什麽出乎意料的事就不好了,我们还是装不知情吧!”

Ryan很认真地点头,“恩,没错,我们不知道。”

31-36

(13鲜币)31 住还是不住,这是一个问题

住了一个周院,沈城的伤早已好得七七八八,而且有心上人无微不至的照料,一张妖娆的脸更加容光焕发,甚至连原本瘦的下巴都变得圆润了些。生活美好和谐的简直不像话。

当然,如果没有每天早上床前准时出现的那个身影的话,医院对沈城来说,不亚於人间天堂。

这一天……

“那个,助理大哥,你要不要坐下来?”戴小芦小心推了推床前的椅子。

“不用,我站著就好,谢谢您。”助理大人礼貌对她弯了弯腰,然後继续以45°角俯视病床上正在优哉游哉看杂志哼小曲的某人。

过了许久,沈城终於在自家助理冷冰冰的眼神中败下阵来,扔掉手中的书:“你在我女人面前能不能给我点面子?你知不知道谁是老板?你知不知道谁给你发工资?你不想干了吗?”沈城眼神冷飕飕瞪著他,为啥Fred他们全都怕他,唯独这家夥,每次是他给他这个老板脸色看?

助理大人无动於衷:“正是因为我知道,所以我更要做好我的本职工作。”

沈城沈下脸:“我要解雇你!”

“对不起,老总裁说了,我是‘终身员工’,任何人都没有权力解雇我!”

沈城咆哮:“现在老子才是总裁!”

助理大人瞟了他一眼,转身往门口走:“我替您去办出院手续。”

“混蛋,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老大?!你给我滚回来,滚回来啊……”

戴小芦叹了口气,揉了揉被震得生疼的耳朵,鄙夷道:“没见过有人住院还上瘾的,不准耍赖,赶紧起来。”

沈城很不爽地刚要回嘴,蓦然想起了什麽,眼睛一亮,嘿嘿笑:“好,好,回家。”

转变得这麽快,戴小芦狐疑看了他两眼,不知道他又在耍什麽把戏,“怎麽突然又愿意了?”

沈城欢快地蹭过去,搂著她的腰,脑袋在她怀里亲昵地蹭:“因为是宝贝要求的啊,宝贝说什麽我都答应!”

戴小芦半信半疑:“真的?”

用力点头:“嗯嗯!”

“……好吧,姑且相信你,去换衣服,我先收拾收拾东西。”

回到沈城的公寓,助理大人跟司机把两人的行李搬上楼,沈城的公寓戴小芦之前来过,主动去厨房倒了两杯水给二人。司机这是第一次进老板的房子,老板的女人竟然还亲自给他倒水,顿时受宠若惊,一个劲点著头说谢谢。

沈城一进门就把自己扔进沙发里,出遥控器打开电视,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助理大人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喝完半杯水後站起身:“明天8点半,司机来接你。”

“哼。”

助理大人没理会他,跟司机一起走到门口,对出来送人的戴小芦道:“这些日子照顾他,辛苦您了。”

“喂,”远处沙发上的人炸毛了,“我女人照顾我天经地义,你说什麽客套话啊?你跟老子什麽关系啊?老子跟你不熟!”

戴小芦头痛,对助理大人说:“也没做多少事,不辛苦的。”

只听助理大人淡淡解释道:“我说的不是照顾病人辛苦,而是忍受那种脾气,很辛苦。”

戴小芦对助理大人的敬畏更上一层楼,如果不是格内向,她真的很想扑过去抓著助理大人的手,含泪说一句“知音啊……”

送走了助理和司机,小芦关了门走到沙发前,不满道:“你怎麽这样啊?公司这麽久不管,肯定有很多重要的事等著你去做,你是领导,怎麽能这麽不负责任……”

沈城一把将她拉进怀里,低头堵住她的嘴,从第一次见面他就发现,这小妮子有个毛病,喜欢管东管西,自己明明胆小的要命,还能正义凛然地替别人出头,单纯又善良,一点点融化了他冷硬的心。

唉,如果能不这麽唠叨就好了。

“好啦,我明天回去上班,对了,今晚陪我回家吃饭吧?”

戴小芦怔了怔:“回家?”

“嗯,反正我爸妈你也都见过了,也不难相处,不过还是要正式拜见一下,趁他们还在家。”

“我……一定要去吗?”戴小芦突然有种媳妇见公婆的感觉,但……会不会太急了点?

沈城理所当然道:“当然了,我妈今天特意请了中国大厨在家里掌勺,就为了欢迎你去,你要是不去,存心驳他们面子吗?”

戴小芦一脸黑线:“你们早就定好了?你为毛不早跟我说?”

沈城揉著她软软香香的身子,脸颊蹭著她的脸:“有什麽关系嘛,反正总是要见的,而且他们过几天就要继续他们的环球旅行了。”

戴小芦闭上眼,心里默念了一百遍“不要生气,不要生气……”

沈城巴巴看著她,在她嘴角飞快吻了一下:“宝贝,见一面又没什麽,你就当个普通聚会好了,吃吃饭聊聊天而已,何况他们都很喜欢你的。好不好宝贝?好不好好不好……”

戴小芦放弃了似的叹了口气:“……好吧。”

“嘿嘿,真乖,”在她脸上吧嗒亲了一口,游又道,“顺便去你学校,把需要的东西都整理一下,一块儿载过来。”

戴小芦不解:“干嘛?”

沈城笑得不怀好意:“当然是住过来啊。”

“……”反应过他话里的意思,戴小芦一下子蹦起来,“不要!”

沈城没想到她竟然这麽干脆就拒绝了,拉下脸来:“为什麽不要?”

“我有宿舍,干嘛要住在你这里?我要回学校住!”

“我们都确定关系了,为什麽不能住在一起?现在情侣不都是这样的吗?”

戴小芦挣开他站起来,倔强道:“我不要就是不要!”看著男人脸色愈发难看,戴小芦没由来地烦躁起来,“我走了,下次再去看你爸妈吧!”

刚走了几步,手腕就被人一把攒住,“你什麽时候能不跟我对著干?!”沈城横著眉毛,怒气冲冲地吼被他拦住的小女人。

戴小芦推了他一把,没推动:“你走开,我要回学校!”

沈城语气霸道:“不行!以後都住在这里!”

“凭什麽?”

“就凭你现在是我的女人!”该表白的表白了,该发生的也发生了,正常情侣热恋期间不是都想方设法要在一起吗?为什麽她老是跟别人不一样?!

“我是你的女人,又不是你的玩具,没有义务听你的!”她才不要跟他住在一起,在医院那几天是没有办法,现在出院了,如果今天答应跟他同居,那麽在她回国之前,她就别想再有自己的生活了。

沈城瞪著她不说话,膛剧烈起伏著,戴小芦毫不退让,昂著小脖子回视他,过了很久,沈城突然像泄了气似的,语气里满是无奈和低落:“你心里还在恨我吧?所以不愿意跟我在一起……”

“或者,其实你还没有真正爱上我,是不是?”

“戴小芦,说话!”

他的声音蓦然变得冷硬,她条件反地往後退了一步,眼泪就这样砸了下来。

沈城顿时慌了,脑袋也清醒了,急忙上前将她抱进怀里,“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别哭,我不说了,不说了……”

细白的手指紧紧揪住男人的衣袖,心里是压抑不住的难过:“沈城,要不……要不就算了吧?我们……好像真的不合适。”

身躯一震,双手牢牢抱紧怀里的人:“不准说这种话,没关系,我可以等,我给你时间,多久都可以!总之不准离开我,不行!”

抬起头看著他,男人眼中的坚持让她说不出接下来的话,“不合适”三个字,是情侣们分手时常用的理由,但其实就是不爱的借口,可是对於他们,无论身份、生活背景还是格上的差异,这三个字,是的的确确存在的问题。

可是……真的舍不得啊!

戴小芦展开双臂,默默抱紧他的腰,好吧,沈城,为了你,我也努力一次看看。作家的话:我回来了,回来了……嘤嘤嘤……

(13鲜币)32 最珍贵的东西

沈家大宅位於伦敦市内一个高级别墅区,漂亮的三层欧式别墅,站在大大的落地窗前,可以清楚看到屋外青绿色的草坪,盛开著的娇豔美丽的花朵,面带微笑的园丁拿著大剪刀在矮丛中穿梭,熟练地剪著参差的枝桠。

不远处还有几个佣人在给游泳池换水,泛著美丽蓝色的泳池漂亮奢侈,泳池旁边,穿著清凉的安琪跟男友正在一边打闹,一边围在烧烤架前烤各种美味的食物。而一楼那个比她们家还大的厨房里,有个中国的老师傅,正在烹饪传统的中国美食。

这一切,戴小芦从未想过会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可它实实在在发生了,或许以後也会变成她的生活,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适应,如果以後她真的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再无法去过贫困的日子,那该怎麽办?

这种感觉让她有些担忧和黯然,她并不希望自己变成这样的人。

“在想什麽?”身後靠过来一具温热的膛,戴小芦放松地依偎进去,眼睛依旧看著窗外,“我既害怕自己不适应,又怕适应了我就变得物质了。”

沈城扑哧笑了,薄唇轻咬了下她的耳垂,戴小芦微恼,扭著身子要挣开他的怀抱,沈城安抚地吻吻她的脸颊,将她拥得更紧,“不必在意。宝贝,你难道没有看出来吗?我们家跟其他那些家族不一样,你看我妈妈和安琪,她们想要的其实就是平平淡淡的生活,而不是常常穿著高贵的晚礼服出入上流社会的各个宴会,跟其他女人争宠斗豔,那样其实很蠢,不会让一个人得到真正的幸福。”

戴小芦歪头看了他一眼:“没想到你还挺文艺的。”

沈城宠溺地轻弹了下她的头:“想不想听个故事?我爸妈的。”

“好啊!”

沈城圈紧了她,跟她一起看著窗外的一双璧人:“我妈说我的格像我爸年轻的时候,无法无天,目中无人,还喜欢装酷。”说到这里,两个人不约而同都笑了笑,戴小芦点头表示同意。

“据说我妈当年追我爸追得很是辛苦,一哭二闹三上吊什麽办法都用尽了,我爸就在那冷眼看著,不接受也不拒绝,最後我妈使出杀手!,终於让自己怀孕了,我爸这才答应娶她。但他们的婚事却遭到我祖父祖母的强烈反对,那时候,我们家真的是严谨古板的上流社会大家族,他们一直希望我父亲娶一个门当户对的高贵小姐,而不是一个在伦敦打工的台湾妹,他们觉得我妈是个拜金女,为了我家的钱才勾引我爸。”

“啊?”戴小芦没想到,外表羸弱温柔的沈净雅,竟然能干出这麽疯狂的事。

“於是我祖父他们用尽各种手段要拆散他们,他们说很多尖锐的话来伤她,说我爸本不爱她,只是因为她怀孕了才不得不娶她,他们甚至逼她打掉他们的孩子。我妈很无助,就在这个时候,感觉一直处於被动接受状态的我爸,终於站出来了,像天神一样保护了我妈妈。”

戴小芦点点头:“如果真的不爱,就算怀孕了,像你爸那样的男人,又怎麽会答应娶她。”

沈城悠远地叹了口气:“是啊!我从小一直看著他们,看著我爸被我妈一点点改变,渐渐变得和蔼,渐渐露出笑容,对我妈无微不至,像个普通父亲那样追著揍我,每次去美国看安琪,他还把她放在背上骑马……最後我祖父过世的时候,拉著我妈的手跟她说谢谢你。”

真正的爱与幸福,并不是靠金钱来衡量,如果你得到一个人,她能让你从此安静微笑,幸福快乐,那无论这个人多麽渺小多麽贫穷,她都是你这一生最大的财富。

沈城目光柔和地看著她,一字一句都印在她心里:“不要去看那些外在的东西,你跟我妈妈一样,未来绝不是你从我身上谋取了什麽,而是我会从你身上得到最宝贵的东西。”

他漂亮的紫眸深深看著她,嘴里吐出诱人的词句,几乎让她沈溺,戴小芦的脸唰一下就红了,慌张地别开头,“那什麽……安琪小时候不跟你们住在一起啊?”

沈城失笑,这不诚实的小东西,他都这麽表白了,她竟然敢转移话题,不过她红扑扑的小脸,含羞带怯,一副被他感动了的模样,他就不忍心再逼问她了,拉著她的手往屋外走,解释道:“我舅舅一直没有孩子,安琪小时候过继给他们家了,去年舅舅舅妈出车祸去世了,我爸妈才把她接回来。”

小芦恍然大悟:“哦……”怪不得那些人说安琪是沈城的情妇,大约他们都以为沈城是家里的独子,而一年前他身边突然出现个绝世大美人,他们自然而然就会往男女关系方面想,怎麽会想到他们其实是亲兄妹?

花园里,佣人已经摆好了长方形的餐桌,大厨做的菜肴上了几个,Fred和安琪也将烤好的食物装盘摆上桌,小芦刚一坐下,沈安琪立马捧著托盘献宝。

“嫂子,来,尝尝我和Fred的手艺,这可是我的拿手绝活儿。”

戴小芦窘的脸颊又红了,垂著头接过来,低声说了声谢谢,沈城坐在她旁边,拿起一串香喷喷的烤,笑眯眯点头赞道:“确实不错。”

沈安琪贼笑著对他眨眨眼:“哥你说的是烤不错,还是我刚刚那两个字不错?”

Fred坐在一边笑:“宝贝,不要调皮!”

戴小芦的脸已经快要钻到桌子底下了,沈城心情大好:“都不错,这个月加你零花钱。”

沈安琪不屑地“嘁”了一声,“我又不是没工作,不要老拿我当小孩子!”

这时候沈净雅跟丈夫相携走过来,沈父哈哈大笑:“宝贝,你那小公司,要不是你哥和Fred,能拉到生意吗?”

沈安琪大恼,倾城的脸蛋一片怒意:“爸爸!”

沈父微笑著伸手按下刚要站起来的小芦:“家里没那麽多规矩,坐。”又看了看女儿,说,“爸爸不会管你,你尽管做你喜欢的就好,爸爸相信你。”

沈安琪娇哼了声,用筷子叉起一块小块狮子头,自己吃起来。

一桌子地道的中国食物,色香味俱全,戴小芦也忍不住食指大动,吃了很多,沈城看了很是高兴。

沈父一边给妻子夹菜,一边随意说:“小芦,听沈城说你暂时不想做手术,我觉得还是早点治疗好一些,学习以後可以补回来,身体还是最重要的。”

戴小芦暗地里瞪了身边男人一眼,自己说服不了她,竟然让他爸来当说客。

“是啊是啊,这话我同意,”沈净雅点点头,“沈城跟他父亲认识很多人,肯定会给你找最好的医生的,学习什麽的,以後再学也不晚啊!”

戴小芦放下筷子站起来,对一众关心她的人深深鞠了个躬:“我知道大家都很关心我,但是这病已经跟了我20多年了,并不是什麽急症,我了解自己的身体,再晚一两个月真的没有关系。出国留学一直是我最大的梦想,现在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我不想放弃。等我这学期结束,暑假回国探亲几天回来,我就听大家的话去做手术。”

沈净雅还想在说什麽,被丈夫伸手阻止了,沈父淡笑著点头:“好,我们尊重你的想法。”

戴小芦又鞠了个躬,说了声谢谢,沈城拉著她坐下来,无奈叹气:“还没进门呢,我爸这都偏向你了,唉……”

众人都哈哈大笑,戴小芦有些不好意思,偷偷伸手去掐他的腿,被男人一把握住,放在掌心细细地揉。她抬头看他,魅惑迷人的紫色眼眸中,映著的都是脸红的她。作家的话:上午在领导眼皮底下偷偷码了一章,心砰砰跳,晚上来得及的话,就再码一章,最近更新慢了点,补偿大家。哦,重点是,下章是好久不见的大餐!!

(10鲜币)33 梦中欢愉 【慎】

晚上,在沈家夫妇的极力挽留下,小芦终於答应在沈家住一晚。

9点多的时候,沈父沈母就回房间休息了,在楼下客厅又看了会儿电视,困意渐渐袭来,就这麽靠在沈城的肩上睡著了。沈城对沙发另一端的妹妹比划了下,小心翼翼抱起怀里的女人,往楼上走去。

迷迷糊糊里,戴小芦感觉到身体被放进一个柔软温暖的地方,舒服地哼了声,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屋子里只有床头灯散发著微弱的光亮,沈城动作轻柔地给她脱下鞋子,爬上床看到她还穿著衣服,怕她睡得不舒服,他又动手解开她上衣的纽扣。

只解了三颗,男人的目光就变得火热起来

柔滑的布料间,渐渐露出一片雪色的肌肤,细腻光滑,头脑中自然回忆起每次他的手抚在那雪肤上面的触感,男人心中忍不住荡漾了下。

天气已经热起来,戴小芦身上穿的并不多,女式的衬衣下面就只剩下粉红色的罩,因为身体侧躺著,二分之一罩杯的上方,娇嫩酥露出一半,双间被挤压出深深的沟,怎麽看怎麽诱人犯罪。

沈城喉结上下滚动了几次,修长的手指著了魔似的向那半露的。

绵软的触感,光滑的皮肤,瞬间撩起男人心中压抑许久的欲火。

再也顾不得其他,俯下身直接将头埋进她前,湿润的舌尖舔吻著美丽的丰盈。

可是这些怎麽够,轻轻拉下包裹著美味的可爱罩,露出两朵娇嫩的蓓蕾,沈城双眼著了火,一张嘴就含住一只,舌头在上面恣意打著转,又吸又咬又舔,不一会儿,粉色的尖便在他口中绽放,他恋恋不舍地松开口,转而攻击另一枚果。

“嗯……嗯……”睡梦中的女人无意识地哼了哼,小猫一样的呻吟声更加刺激男人的情欲,抬起身,一把将她放平,大手快速将她全身的衣物剥离。

如出生婴儿般细腻的肌肤,在朦胧灯光的笼罩下,闪著迷人的光晕,沈城轻轻覆上去,唇舌从她嫣红的小嘴出发,沿著脖颈、锁骨、部、小腹一路吻下,到达神秘的幽谷地带。整个过程里,戴小芦始终没有清醒,只时不时动情地呻吟几声。

黑色的毛发遮住神秘的幽地,她今天并没有洗澡,沈城却好像能闻到一股清新的香气。轻轻分开她的双腿,娇豔鲜嫩的花瓣慢慢展现在眼前,漂亮的双唇上,竟已染上动情的证据。

“小东西,这麽敏感,睡著都能湿了。”沈城微笑,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柔嫩的上,可爱的嫩紧张地抖了一下,招来男人更加爱怜的目光。

“宝贝……”他著迷地伸出舌尖,轻轻碰触到那颤抖的花瓣,花瓣受到刺激,又颤动了几下,男人心中愉悦,舌头更大面积地舔上美丽的花蕊。

“嗯啊……啊……啊……”女人娇媚的呻吟声越来越急促,抓住她双腿的大手更加用力,让她的整个私处都暴露在他眼前,幽谷深处慢慢溢出晶莹的露珠,被饥渴的男人一点点吸进嘴里,吞咽声在宁静的夜晚显得特别突兀。

身体像是被抛进了某个不知名的空间里,周围是一片七彩的虚幻之色,身边没有任何可以抓住的东西,那种感觉,既让她慌张害怕,又有些莫名的期待,心里嘶吼著想要冲破某种桎梏,到达身与心都爆发的那个临界点。

戴小芦从睡梦中悠悠醒来,还未睁开眼,身体瞬间迎来灭顶的高氵朝,白皙赤裸的身子抽搐地颤抖著,散发著靡香味的下体用力向上顶去,有什麽柔软的东西热热地吮著那个地方,带给她满心的欢喜和愉悦。

那种快乐,让她忍不住流下眼泪。

沈城轻轻柔柔亲吻著女人不断颤抖的花瓣,延长她高氵朝的时间,大量的蜜喷洒在那张俊美的脸孔上,可是他丝毫不介意,双手托著她的圆臀,吻得更加投入。

戴小芦像小孩子一样一抽一抽地哭起来,声音惹人心疼,沈城这才放过她,高大的身躯压上来,轻柔地亲吻著她的嘴唇,“宝宝不哭,乖,不哭哦……”

有什麽湿湿的东西留在被他亲吻过的嘴唇上,戴小芦泪眼朦胧地看他,一眼看到男人感的嘴唇上一大片湿湿亮亮的体,想到刚刚下体的柔软亲吻,受了“委屈”的小女人哭得更大声了。

沈城好笑地捏捏她的脸,其实他真的很想让她伸出她口中那截粉红色的小舌头,一点点把他脸上的东西舔舐干净,可是他的小宝贝格这样保守,连他为她吃一次都吓得哭出来,要是再过分了,他怕接下来一年半载他都别想再往她床上爬了。

抽出几张纸巾胡乱擦了擦脸,沈城继续低头吻她,一边亲著,一边说著好话求饶。他其实很有耐心的,所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慢慢来,但总有一天,他会让她接受他给予的全部快乐。

“滚开……”竟然用亲过她那里的嘴来亲她,想想都难以接受,戴小芦推著男人的脸,弱弱地喊,眼睛里满满都是莹莹的泪水,模样像个可怜的小兔子,顿时惹来男人一阵心软酥麻。

“宝贝,喜不喜欢?”小东西脸皮薄,沈城不再逼她,转而咬住了少女柔嫩的尖,含在口中温柔地吸著,舌尖轻轻逗弄嫣红挺立的顶端。

戴小芦动情地呻吟了一声,小手抓住男人的头发胡乱地揪著,哽咽著骂:“坏人,坏人……我不要理你了……呜呜……”

沈城低低笑起来,嘴里依旧叼著她的头轻咬慢舔,大手却悄悄叹息去,分开女人细白的双腿。戴小芦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敏感的前,并没有发现男人坚硬的热铁,已经抵上她最细嫩的桃花洞口。

离开嫣红的蓓蕾,沈城目光幽深地看著她,突然一笑:“宝贝,要来了哦……”

(13鲜币)34 一黄瓜引发的血案 【慎】

“唔……嗯……慢……慢一点……”双手紧抓著床单,雪白的翘臀被捧得老高,双腿大张,中间的部挺出来,被男人坚硬的一下一下捣弄著,每一次的进入都能直达花心,带来全身的酥麻。

沈城眸中的紫色转成深深的紫红,看著两人交合处仿佛要喷出火来,大手揉著红红硬硬的蒂,声音带著情欲的低哑:“宝贝,爽不爽,嗯?哥哥弄得舒不舒服?”

怎麽可能舒服?!戴小芦很想这麽回答,可是从他钉进去的地方,一波波既陌生又熟悉的快感直灌入她头顶,一片片晕眩传来,那种感觉逼得她竟然无意识地呢喃起来,“舒服……好舒服……”

沈城侧过头在她雪白的小腿上印上深吻,奖励她的诚实,胯下巨物更加邪恶地抵著她柔软敏感的花心,一边重重地磨,一边试图更加往里挤入。

“这样呢?这样好不好?”

“啊,好酸……疼……你出去……出去……”

沈城勾著唇,感觉到巨物碰到一处格外软嫩的小,头用力一顶,戴小芦瞬间到达快乐的巅峰,温热紧窒的内壁收缩再收缩,颤抖再颤抖,夹得身上男人脸色涨红头皮发麻,再也控制不住地抱紧她的臀瓣,又快又重地抽起来,将热烫的华喷进女孩销魂的洞中。

戴小芦扯著嗓子放声尖叫,一波波不断喷洒出来,喷到男人正在的头上,两个人都被对方的体烫的哆嗦起来,好久才停下。

直到身下小女人高氵朝完毕,沈城才慢慢躺倒她身边,将她软若无骨的小身子拥进怀里,一下一下轻拍著她的後背。

过了十几分锺,戴小芦才从失神中缓过来,头脑清明了些,睁开眼看到男人湿漉漉的膛,顿时恼怒起来,“你走开,坏蛋!”他发泄完的巨大竟然还留在她身体里,堵住了里面的体,胀得她整个下身都难受得要命。

她的挣扎犹如小猫挠痒,沈城只觉得亲昵,捧起她被汗水浸湿的小脸,略有洁癖的男人爱怜地一点点吻走她的汗水和眼泪,最後舌头舔舐她樱花一样的唇瓣,柔声笑著:“好舒服……”

戴小芦脸一红,一巴掌拍向他的脸:“抽出去啊!”

“不要!”貌似仍未吃饱的男人开始耍赖,“还想再来一次!”

戴小芦被他这句话惊到,浑身忍不住一抖,下面夹得更紧了,沈城享受地呻吟了一声,像个欲求不慢的荡妇一样嘤嘤哀求:“恩……亲爱的,你好……再来一次,哦哦……我好舒服,好爽……”

戴小芦一张粉嫩小脸涨得更红,身上不知从哪里产生了力气,一下子坐起来,硬物被她的动作逼出来体外,蜜混合著从可爱的小洞中流出,戴小芦感觉到下体的变化,心里更加恨正挺著大东西急匆匆寻找洞口的某人。

浑身的暴力因子被唤醒,生气的小女人一把抓过雪白的枕头,照著男人的俊脸狠狠打下去,一边打一边骂,“臭不要脸,无耻,下流,流氓,大色魔……”

她二十多年积累的好品好修养碍,就这麽被这头下流龌蹉的野兽磨光了!

沈城哈哈大笑,不躲不闪让她发泄了会儿,怕她太累这才抓住“凶器”扔到床下,大手轻易揽住女人纤细的腰肢,圈在怀中。

亲亲她红红的眼睛,男人的声音低柔悦耳,“累不累?乖,睡吧。”

小芦挣扎了两下,被他用被子紧紧裹住,被单下大手轻轻抚著她的後背,动作小心仿佛有著无限的眷恋,在这种温暖的包裹中,女孩子慢慢闭上眼睛,乖巧入眠,被吻得有些红肿的嘴角也渐渐浮起一个心满意足的笑容。沈城像哄婴儿一样轻轻拍著她的後背,欲望并未得到纾解,心里却无比满足。

沈城的房间在二楼,床的南边也是一片大大的明亮的落地窗,早上醒来,暖暖的阳光照进来,浑身笼罩在一种说不出的舒服感受里,当然,前提是没有人打搅她的睡眠的话。

脸上有些痒,有什麽湿漉漉软绵绵的东西在她脸上轻轻舔著,像主人养的小宠物在对熟睡著的主人撒娇。睡梦中的戴小芦第一反应就是家里那只顽皮的小狗又爬上了自己的床,撒娇讨好地舔著她。

可是她好困啊,今天不想陪它玩,现在她只想睡觉。於是小手一挥,把脸上的东西赶走:“亮亮别闹,让我再睡会儿!”

被扇了巴掌的男人顿时双眼冒火,亮亮?亮亮是谁?!

睡得人事不知的女人自然不知道,身上一个男人正用嫉妒外加凶狠的眼神瞪著她的睡颜,心里翻滚酝酿著千百种让她再不敢想其他“男人”的手段!

“啊啊啊……”

女人尖厉的叫声在清晨宁静的沈家大宅响起,楼下正在吃早餐的一干人俱是一惊,沈安琪更是将刚喝了还没来得及咽下的橙汁尽数喷了出去,众人同时停下动作向楼上望去。

只听紧闭的房门内传来女人气急败坏的怒吼:“沈城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贱人!你去死,去死啊!!”

“嗷嗷,宝贝,我不是故意的,嗷,你小心点别摔倒……”

接著“劈”“砰”“啪”“铛”……各种声音,伴随著男人的低叫求饶,不绝於耳。

Fred抚著下巴略有所思:“啧啧啧……想不当小芦同志外表柔弱,竟然喜欢重口味的东西……”

沈安琪疑惑地看著他:“什麽重口味?哥哥干嘛了?”

Fred邪恶地嘿嘿一笑:“今天早上我出来喝水,看到我们沈总在水池边……洗黄瓜!”

沈净雅“噗”地一声大笑出声,身子笑得东倒西歪,被身边的丈夫揽进怀里,沈安琪在愣了三秒之後,一脸不可思议:“不……不会吧?”

Fred耸耸肩:“谁知道。”

沈净雅拿过餐巾纸抹眼泪:“哎哟笑死我了,啊哈哈哈哈……”

沈父威严的脸上也是满满的笑意,拍著妻子的後背说:“这小子太无法无天了,得好好教训教训!”

沈净雅吃著丈夫喂到嘴边的虾饺,笑眯眯地咀嚼:“嗯嗯嗯!”

房间里的乒乓声一直持续了十多分锺,等到半个小时後房门打开,一脸青紫的某人走了出来。

楼下饭桌前早就应该吃完散去的群众们,此时却一个不少仍然坐在餐桌前,四个脑袋八只眼睛一直随著他的脚步移动,连周围正在干活的佣人都偷偷瞄了他好几眼。

沈城目不斜视地找了张空椅子坐下,冷冷瞥了眼正在目不转睛看著他的一群人,回头对厨房喊:“汉娜,给我准备两份早餐。”

沈安琪挪挪椅子凑过去,一双漂亮的凤眼直直盯著自家哥哥俊脸上的乌青,通通他的胳膊:“碍,你的脸是怎麽回事啊?”

沈城冷漠回视:“关你什麽事?”

沈安琪神秘兮兮地凑过去:“昨晚跟刚刚都很激烈哦,哥,你到底对人家小芦做了什麽呀,她发这麽大火?”

沈城动作一僵,看向她的目光更加酷寒,这时候沈安琪倒是不怕他了,一脸期待等著他的答案。

沈安琪继续问:“听说……你早上下来洗了黄瓜?”

沈城终於不淡定了,脸颊染上一抹可疑的暗红,“腾”地一下站起来,居高临下看著众人,声音极冷:“等她下来,都给我装作没听见,听到没有?!”小东西脸皮薄,要是知道昨晚和刚刚的一切都被人家看了笑话,恐怕会很久都不给他好脸色看。

“哦,知道了知道了……”沈净雅一脸严肃地对凶神恶煞的儿子点头,眼睛里却都是戏谑的笑意,沈城警告地怒瞪了他们一会儿,接过佣人送上来的早餐,端著上楼了。作家的话:唔,送礼物的亲下一章一起感谢。黄瓜的故事,要不要详细讲一讲呢?捂脸……

(12鲜币)35 翻旧账

回房之後,沈城仍旧僵著一张脸,戴小芦刚从浴室里出来,擦著头发问他怎麽了,一向散漫从容的男人难得目光竟然有些躲闪,戴小芦皱眉看他,顿了顿,沈城嬉皮笑脸地凑过来,在她脸上吧唧亲了两口。

“宝贝,吃早餐。”

看了眼茶几上的托盘,想了想还是说:“不要了,还是下去吃吧!”他的父母都在家,她躲在房间里大半天不出去,还要男人伺候著吃早饭,这让人家怎麽想她?

但是心虚的某人却巴不得她一整天都不出去,他比谁都了解下面那群人,有看笑话的机会从来不会放过,特别是他的笑话。

唉,今天早上真是一时兴起情难自禁啊,头脑发热弄了个小道具本想著增加情趣,没想到她脸皮这麽薄,反应这麽剧烈,她自己是没发觉,那几声尖叫怒骂,大约连屋外的人都能听见。

沈城殷勤地接过毛巾,轻柔地给她擦拭头发,嘴里说道:“不用管他们,他们都吃过了。”

“那也得问个好啊,有长辈在,礼貌还是要有的,我不想他们对我印象不好。”

沈城撇撇嘴,不以为然:“他们算什麽长辈,”见她还是不死心,继续劝道,“你已经是我们家最有礼貌的人了,真的,你看看沈安琪,哪里有大家闺秀的样子,空有一副好皮囊,其实素质教养什麽的本就没有……”

磁的声音渐渐消失在女人惊疑的目光里,戴小芦一脸鄙夷地看著他:“……你也没有。”

被自己的女人鄙视,纵然心理素质强大如某人,也不免有些挫败,但挫败归挫败,这门还是不能让她出的,一定要等到楼下那群人都走光了,他再带著她悄悄溜出去,然後再也不让她见他们了。

开玩笑,要是让脸皮比纸还薄的她知道自己被一屋子的人看了笑话,那他这些日子的死皮赖脸、温柔攻势、苦计……岂不都白费了?!十天半个月之内,她能让他再近她的身才怪!

沈城抱著她不撒手,下巴在她单薄的肩上蹭啊蹭,“我们好不容易有个二人世界,你怎麽总是去想别人啊?”声音里包含委屈。

听到他幽怨的语调,戴小芦心中一软,他说的是事实,虽然这些日子两个人天天黏在一起,可白天在医院,病房里来来往往的不是医生护士,就是来探病的,特别是类似沈安琪这种大闲人,几天每天都要在医院呆上大半天,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机会少之又少,只有临睡前那一会儿,他还要争分夺秒地搂著她亲热,本没办法好好说几句话。

手肘拐了他一下,低声骂:“还不都是你!”身子却软了,贴著他任由那双温热的大手将她牢牢嵌在怀里。

静谧的空间里,高大的身影紧紧包裹著身前娇小的躯体,温柔而霸道,热热的呼吸洒在耳畔,微凉的唇轻柔拂过她的脸颊。脑海里蓦然浮现出两个人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他穿的什麽衣服她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转身的刹那,整个人都撞进一片紫色里,那是她见过的最漂亮的眼睛,神秘而诱惑。可惜这样一双眼睛,在看著他以前的女朋友时,却没有任何温度,无论爱恨,有的只是漠然。戴小芦当时就有一种感觉,这个人其实从没把那个女人放在心里吧。

“你记得那时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吗?”想起来,就兴致勃勃问他。

沈城抱著她坐进沙发里,将她圈在怀里嗅著她脖间的香气,含糊地“恩”了一声,“你骂我狼心狗肺来著……”

戴小芦扑哧笑了,双手推著他已经埋进她口的脸,哼了一声:“谁让你四处留情,伤了人家美人的心,那副梨花带雨的模样,我看了都心疼,你竟然一点表情都没有。”

沈城尴尬地咳了一声,蹩脚地解释:“是她巴过来的,我没有主动去惹她,而且我也没有把她怎麽样,是她自作多情……”说完还小心翼翼去看怀里人的脸色。

戴小芦扭过脸,探身去拿碟子里的三明治,咬了一口才道:“我又不是在跟你翻旧账,你紧张什麽?”其实她是在想,那样一双无情无爱静若湖水的紫眸,那样一个高高在上优雅又冷漠的男子,原本以为没有什麽会让他在意和屈服,可是在面对她的时候,悔恨、痛苦、温柔、深情……

他是不是把所有的情绪都给了她?

沈城自然不知道她心里在想这些,只知道她刚刚说了他四处留情拈花惹草,当下手心里已经冒了冷汗,可是她又说她没想跟他翻旧账,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奇怪的感觉,思索了半天,才明白这种奇怪的感觉是怎麽回事。

她竟然真的不在意他以前的事!

心不在焉地嚼著她喂进来的不知道什麽东西,心里却不是滋味,虽然他的过去的确没什麽好在意的,那都是以前的事,跟她没有关系,可是不知道为什麽,一想到她竟然连问他以前都有过几个女人这种事都不问,心里就不高兴起来。

还是不够在意啊!

“发什麽呆?”戴小芦推推他皱著的脸。

目光头向她,咬一口她手里的三明治,心里面却一直在斟酌,到底怎麽样才能让她既不因为太生气而不理他,又能让她有点危机意识,顺便小小的吃个醋。

想了很久,终於想到个好说辞,男人抬起头,表情严肃,语气诚恳:“小芦,我承认,我以前确实混账过,干过混账事……但那都是以前,是在我遇到你之前!自从第一次见到你开始,我就再也没有招惹过其他女人了,心里想著念著的都是你,在我心里,你才是最好的那一个,真的,宝贝,你相信我!”

正在喝牛的人一边咕咚喝著,一边斜著眼睛看他再认真不过的表情,放下杯子问:“你是不是喜欢琼瑶?”

“……”

白了他一眼,女人轻飘飘道:“你跟我解释这麽详细干嘛?我又没说不相信你。”

沈城顿时觉得头开始发晕,干笑道:“我这不是为了跟你坦诚相待吗?省的以後出来个什麽人,你一生气就不相信我了,呵呵,呵呵呵……”

吃完早餐已经快10点了,戴小芦催著不情不愿的某人要回学校,她已经请了很多天假了,再不回去这学期别想通过考试了。

楼下只有佣人在收拾客厅,见到两人下来都停下动作恭敬鞠躬,沈城四周看了看,招来管家问:“人呢?”

穿著整齐的管家谦卑地弯腰回答:“先生和夫人在书房上网,好像夫人又想去哪里度假了,小姐跟Fred先生吃晚饭就走了。”

沈城点点头:“哦……”心里放松下来,人也恢复了之前散漫的样子,“等先生夫人出来的时候跟他们说一声,我们先回去了。”

戴小芦扯扯他的袖子:“我们不应该当面道别吗?”

沈城她还未扎起的长发,勾唇笑:“不用,没事,他们不会介意,你不是著急回学校吗?”

戴小芦“啊”了一声,拽著沈城的胳膊就往外走:“快点快点。”

被拖著走的男人懒洋洋跟在她身後,狭长的紫色眼眸里饱含笑意。作家的话:啦啦啦,我回来了,我错了,我磕头,这几天我要女努力补偿大家,再磕头!送礼物的亲们,谢谢大家的支持,嘤嘤嘤,再磕头……tracy6006、柠檬狸、liusu33、籐彩(9份)、daisy_bo、爱爱爱家家、独孤求爱、悠琪儿(2份

(14鲜币)36 心思

到了学校门口,沈城这次坚持要送她进宿舍,戴小芦拒绝得也干脆,二话不说拔了安全带就去开门,某人动作极快地按下中控锁,手指在方向盘上悠闲地敲啊敲,眼神得意地看著生气的小女人。

戴小芦瞪著他,冷冷道:“混蛋,快开门!”

沈城表情变得哀怨起来:“你嫌车子招摇不让开进去,可是凭什麽连我都不让进?我是你光明正大的男人,又不是偷来的汉子见不得人,我就要进去!”

戴小芦的眉毛拧到几乎打结:“你比你的车还招摇,快开门,不然今晚我睡学校!”

沈城不屑地哼了声:“那我就去你宿舍把你抱出来!”看看到时候丢脸的是谁!

“你──”咬牙切齿,“你这个无赖!”

沈城脸色突然一变,眨著漂亮的紫色瞳孔凑过来,可怜巴巴地瞅著她:“宝贝,你是不是嫌弃我,觉得我拿不出手,丢你的脸啊?其实我觉得我看起来还好啦,长得还过得去啦,你不要嫌弃我啊,这样我会伤心和自卑的……”

虽然他玩笑的成分居多,但戴小芦还是愣了愣,自己为什麽不想让他陪她进去?她是不是还是接受不了他们之间的关系,所以才不想公之於众?这对他来说,其实很不公平吧,他对她已经是掏心掏肺,甚至带她见了家人,可是她连让同学看到他都不愿意,她这麽做,是不是真的有些过分了?

嘴唇蠕动了几下,终是心软了,还有一丝说不清的内疚感:“不准冷笑,不准目中无人,见到我室友不准不说话,要问好,亲切一点……”

沈城一个劲点头,“放心放心,我本来就和蔼可亲平易近人,你说的那些都不存在!”

嘴角抽了抽,无语地下了车,才怪!

果然,还是太招摇了。

戴小芦低估了沈城在这座城市的名气和影响力。

刚刚下车,还没走到学校门口,两个金发碧眼的美女就拦在她们面前,其中一个惊讶地张大嘴:“请问,您是HAVE集团的总裁Thomas先生吗?我,我可不可以请您给我签个名?不不不,我能不能跟您拥抱一下?”

沈城笑得从容不迫,“签名可以,拥抱可能就……”眼神看向怀里低著头的某人,柔情似水地说,“我的一切都属於我最爱的人。”

“哦买噶,哦买噶,Thomas先生居然有女朋友了,哦买噶……”

戴小芦默默伸出手,从他口袋里出车钥匙,转身回到车子里,再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副墨镜。

“戴上吧!”

沈城已经将两个女生打发走了,低头看看戴小芦的手心,无辜地眨眨眼,接过墨镜戴上。

墨镜遮住了半张脸,沈城特别是那双特殊的眼眸,不仔细看就不大能认出来他是谁。沈城低下头跟她平视,从她亮晶晶的瞳孔里观察自己,点点头:“真帅!”又搂了戴小芦的肩,“郎才女貌!”

这男人越来越无聊了,可是他冷峻的嘴角化开志得意满的笑容,打击他的话就怎麽也说不出口,最後白了他一眼,甩开他的手径直往前走。身後的人反应过来,几步追上去,拉过她的小手攥在掌心里,低下头对她温柔地笑。被牵住手的女孩子仰脸看向他,表情有些别扭,眼中却荡开了暖暖的笑容。

正好是午休时间,公寓走廊里非常热闹,沈城把她圈在怀里护著往宿舍走,戴小芦本想说自己哪有那麽娇气,但被他这麽捧在手上呵护著,心里就像吃了蜜一样甜,小脸都热了起来。

掏钥匙的时候,沈城倚在墙边道:“把必要的东西都顺便收拾了,省的以後天天往这里跑。”

打开门白了他一眼,“我还没答应呢!”

某人顿时就急了,头发都快竖起来了:“怎麽又反悔了?!你不是说愿意试一试吗?不行,马上搬过来!”

戴小芦顿时感觉到好几束好奇的目光投了过来。

急忙把眼看著又要发飙的人拖进屋里,没好气道:“你还可以嚷得再大声一点吗?”

沈城哼了一声,嘀咕著:“谁让你出尔反尔……”

正想再说什麽,身後突然有人说话:“小芦?”

两人同时看过去,一袭白裙的朴彩云从沙发上站起来,美丽的脸蛋上挂著甜美的笑容,看到几日不见的好友,急忙迎过来,步子却在半路顿住了,一双眼睛有些惊异地看著戴小芦身边的人,嘴角的笑容慢慢消失。

戴小芦并没有发现好友的异常,走过去拉住她的手,关切道:“对不起,彩云,这几天没有回来陪你。最近好不好?不要太难过了……”前些日子朴彩云给她发信息,说跟相恋多年已经订婚的男友分手了,当时戴小芦一直忙於照顾沈城,只在电话里跟她聊了聊,对於没有陪在好友身边,心里有些歉疚。

朴彩云张了张嘴,眼神若有若无地瞟向沈城,抿抿唇,淡淡道:“我没事。”

以为好友是看到沈城才不自在起来,急忙拉过身後的人给她介绍:“对了,彩云,这是沈城,是我的……”有点不好意思说出那个词,脸红著去看他,之间男人嘴角噙著笑,等待她接下来的话。

戴小芦瞪了他一眼,知道自己说得他不满意的话,得空他肯定又要耍无赖,只好红著脸道:“……是我的男朋友。”

朴彩云呆了两秒,直到戴小芦的眼神渐渐变的疑惑,才回过神笑道:“哦,是吗?你这丫头,竟然现在才跟我坦白!”又凑到小芦耳边,暧昧地低声问:“说,进展到哪一步了?”

戴小芦薄薄的脸皮一下子就红了,低著头嗫嚅:“这个……我……”

正不知道怎麽回答,身体被人往後扯,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沈城的声音清清淡淡,听不出情绪:“快去收拾东西,我顺便带走,晚上再来接你。”

戴小芦的脸更红,尴尬地低下头,所以她并没有看到朴彩云骤变的脸色,“你……要搬走?”

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小声“恩”了一声,急忙转移话题:“下午下了课我们一起吃饭吧?我请你!”

不知为何,朴彩云的眼神好像突然变得凌厉起来:“你哪来的钱请客?”

戴小芦脸上的表情僵住了,沈城过来的视线冻得朴彩云一个哆嗦,急忙握住她的手笑道:“我这不是心疼你吗?前些日子你那麽辛苦赚钱,我怎麽好意思让你请?不过好像是我多虑了,有冤大头在这里,当然是宰他了!好啊,晚上一起出去,地方我来挑哦……”

心里刚刚升起的奇怪感觉刹那烟消云散,点点头道:“好的。”

“恩,”朴彩云笑得温柔,“快去收拾吧,等一下一起去上课。”

小芦不疑有他,松开好友的手转身进了自己房间,一路跟来的男人却并没有走进去,而是站在原地,冰冷的视线扫向脸色有些惊慌的女人身上。

“聪明的话,就离她远一点!”语气冷,暗含警告。

“沈……总裁,我跟小芦只是好朋友,我对她是真心的。”

男人冷笑:“以前或许是,以後……你觉得我会相信?”俯身靠近她耳边,低沈的嗓音冰冷刺骨,“费尽心机想要爬上一个男人的床,甚至不惜甩了自己的未婚夫,而这个男人突然变成室友的男朋友,你会甘心?你觉得我很像白痴麽?”

“我……”女人的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她见识过这个男人的可怕,此时虽然他没有把自己怎麽样,但如果她真的惹怒他的话……

可是,真的很不甘心!

她哪里不如那个又蠢又笨的丑女人?可是她竟然能得到这个强大的男人温柔宠溺的笑容,她陪她的未婚夫跟沈城谈生意的时候,这个男人浑身上下都是冷酷的不容亲近的气息,她鼓起勇气脱光了衣服爬上他的床,他竟然毫不留情将她赶出门去!

所以在刚刚听到戴小芦含羞带怯地说出那句“男朋友”,而沈城目光里瞬间溢满温柔的时候,她真的嫉妒得要发疯了!

她不甘心,她长得比她漂亮,有家世有教养,自小就接受名门淑女的礼仪教育,那个女人,她知道出席不同场合的宴会要穿哪种礼服吗?她知道红酒怎样品,珠宝什麽样的才算名贵吗?她知道怎麽跟上流社会的人说话,懂得别人话语里的试探和隐藏的含义吗?

只是一个农村来的土丫头,凭什麽跟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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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鲜币)37 沈城的身份

半个月前,朴彩云陪来英国洽谈生意的未婚夫出席一个饭局。金碧辉煌的会所包房内,席上主客位置上坐著的男人她并不陌生,前些日子RMT广告公司和HAVE合作的晚宴上,就是面前这个男人将喝醉酒的戴小芦抱走,她本想去寻,却被RMT的老板挡住了。

万万没想到,他竟然就是HAVE集团的总裁,她未婚夫最需要巴结的对象。

看著身边男人一脸讨好的笑容,心里无端生出些许厌恶,而坐在未婚夫另一侧的男人,自始至终冷著一张脸,别人说话也不回答,几乎都是助理代替,只是无论是谁敬来的酒,他都痛快地喝掉。

心思细腻如朴彩云,一眼就看出这个男人有心事。

酒席散了之後,那双紫色的眼睛和美到不像话的脸就一直萦绕在脑子里,晚上回到宾馆,被有些醉了的未婚夫拉到床上,看著身上的脸,朴彩云第一次觉得反胃。

生长在上流社会里,从小身边就充斥著尔虞我诈、谋算计,每个人都各怀心思,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有特殊的目的。耳濡目染,即使天还算纯良,慢慢也会发生改变,自身利益和家族利益已经高於一切。所以她能毫不犹豫答应联姻,为了她的未来而扮演著恰当的角色。

而现在,似乎有了更好的“未来”。

於是第二天,她就去见他了。秘书通报之後,电话里传来他低沈的嗓音,他说“让她进来”。

当时她坐在他对面,他半躺在沙发上,手里晃著一杯酒,犀利的紫眸紧紧盯著她,盯得她的脸一阵发热。

他说:“朴小姐今天真是漂亮……”一双眼在她裸露的双腿上流连。

他把她抱到腿上,喂她杯子里辛辣的酒,在她耳边说:“做我的女人,嗯?”他承诺了很多好处,包括给她的,还有她的家族的。

显然,他调查过她。

所以她一厢情愿地认为,他是对她有兴趣才调查她的。却不知,他调查她仅仅是因为她是某个人的室友,不仅是她,戴小芦身边的没一个人,他都了如指掌。

被利益和这个男人的魅力冲昏了头脑,她迫不及待点了头,然後去吻他,却被他推开,男人站起来,拿著酒杯走到玻璃柜前又倒了一杯酒。

再回头,她竟是站在门口,将门上锁,纤纤玉手慢慢拉下连衣裙的拉链,露出娇嫩的肌肤。男人抱著手臂看著她动作,嘴角勾著意味不明的笑。她以为,他在等她主动,以为这是情趣。

後来才知道,他本是在看笑话。

她赤裸白嫩的脯贴上来的时候,他将酒杯又凑到她唇上,看著她乖乖喝下,他满意地笑了,转身走办公桌後面,看著衣衫半解的她,淡淡道:“我不喜欢我的女人跟著我的时候还与别的男人纠缠,回去处理干净再来找我。还有,我只养情妇,但是得到的绝对比你从那个联姻里得到的多。”

他这麽说,她就更加深信不疑,虽然有一点点失落,但是这才是这个男人的魅力,足够冷血,绝对无情。反正就连那个像妖一样美丽的Angel都没有留住他的心,她也不奢望自己能得到,只要能从他身上得到她想要的就行了。

第二天她才知道,这只不过是一个心情不好的男人的恶作剧。她跟未婚夫分了手再去找她,却连HAVE集团的大门都没进去半步。

被耍了让她很愤怒,可是又心知HAVE本是自己惹不起的,只能有苦往自己肚子里咽,後来她厚著脸皮给未婚夫打电话,手机号码却变成了空号。

心情不好连学校也懒得去了,请了假後就成天混在酒吧和迪厅里,晚上仍旧住在当时跟未婚夫订的酒店里。过了些日子她回到学校,却发现戴小芦也好几天没有回来,给她打电话,才知道她有朋友生病了,这几天她一直在医院照顾他。

朴彩云以为是戴小芦那个追她的学长,也就没说什麽,这个女孩子单纯到有些愚蠢,但好在不惹人讨厌,她一个人在英国,也需要个朋友,所以对戴小芦,她还算是真心的。

万万没想到,戴小芦照顾的本不是什麽学长,而是那个耍了她,让她既愤怒又害怕的男人。原来他早就知道她是戴小芦的朋友,原来他对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带著嘲笑和讽刺的!

那个傻乎乎的女人有什麽好?凭什麽能让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为她做到这些事?她一直以施舍者的姿态俯视的女人,竟然爬到了她的头上,一夜之间从泥塘里的丑小鸭变成众星捧月的白天鹅,她到底有什麽本事?

有一种名为妒忌的东西在这个外表柔弱,内心暗的女孩心里疯狂滋长。

回头,那个一脸呆笑的女人提著行李袋走出卧室,眼前的男人,冷厉的目光瞬间放柔,疾步走过去结果袋子,手指拨开女人额前的长发。

“刚刚你室友说她晚上临时有事,不能跟我们吃饭了,下次再请吧,今晚正好带你去见几个人。”

女孩“咦”了一声,走到朴彩云身边问:“真的吗?什麽事情啊?吃了饭再去不行吗?”

看了眼女孩身後,垂下眼帘对她笑了笑:“不了,有个学姐约我,迟到了不好,下次有机会再说吧。”

戴小芦失望地叹了口气:“好吧!”

沈城又坐了会儿,直到下午上课的时间快要到了,才依依不舍地牵著小芦往外走。戴小芦无奈而抱歉地对好友笑笑,见对方笑眯眯地挥挥手,才抱著书被男人拉出去。

沈城一直把她送到教室楼下才离开,离开前一遍遍吻著她的唇,嘱咐她下了课就出来,他在门口等她。小芦答应了他却还是不愿意松手,抱著她又腻歪了好久,眼看著时间就要到了,这才放开她,提著她的行李包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第一次在课堂里走神走得这麽彻底,满脑子想的都是他离开前舍不得的样子,课堂的时间竟然变得前所未有的漫长,很想很想马上就下课,冲出学校,回到他身边去。

原来这就是思念。原来爱情的滋味是这样的。

田甜的那些书里说的竟然都是真的,相爱的两个人,即使每天都在一起,却还是时时刻刻都在想念。

“小芦,”走神之际,身边的彩云蓦然出声叫她,小芦回过神,想到自己刚刚竟然一直在想那个人,脸禁不住有些发红,“什麽?”

朴彩云倾了倾身,在她耳边缓缓道:“你知道吗?HAVE集团的前身,是英国最大的黑道帮派,以毒品起家,势力范围遍及整个英国甚至欧洲,曾经是恐怖分子一样的存在……”

小芦猛然回过头看著身边的人,女人脸上是嘲讽的笑容。输给她这个样子一个渺小的女人,她怎麽忍得下这口气?这一刻她忘记了沈城的警告,只想看到这个蠢女人惊慌失措的表情。

按照戴小芦天真善良向往平凡生活的个,她怎麽可能愿意同一个有黑道背景的男人纠缠不清?

即使分不开他们,也定然要不让他们好过!作家的话:啦啦啦,宝贝儿们,有票砸票,有花撒花,想跟俺表白的俺也不介意哦呵呵呵呵……【拍飞!】

(13鲜币)38 挣扎

下课的铃声响了很久,走廊里的喧闹声也渐渐远去,摆在桌上的白色手机只在半个小时前响了一次,就沈寂了下来。

又过了很久,铃声再度响起,这次是一则信息。

──宝贝,不要埋头用功啦,累到你我会心疼的,快点出来吧,我饿了,我们先去吃个饭好不好?

其实戴小芦以为他等不到人会直接冲进来,没想到他却一直乖乖在外面等著,连发个短信语气都是小心翼翼的。大概是以为她还补习落下的功课,所以没有来打扰她。她知道,就算她不理会他的催促在教室再呆一个小时,他还是会在外面耐心地等著。

手中冰冷的手机被她捏的有些湿润,金属吊坠挤压著手心,钻心的疼袭上滋味莫名的心头。从出生到如今的22年里,戴小芦自认人生一直中规中矩,甚至生活得小心谨慎,虽然日子确实乏味了些,可是她从不贪心太多,至少那样能让她平平安安地过完这一生。

22年来,戴小芦做过的唯一一件出格的事,大约就是跟沈城的相遇。被他引诱的初夜、之後的恐慌、他的追求、伤害与自责,他或高兴或恼火甚至发脾气的表情,她记得他对她做过的每一件事,说过的每一句话……

最後她决定接受他。

原本以为,这应该已经是她二十多年来做得最勇敢最大胆的一个决定了,只要迈出了这一步,往後她就可以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他,继续安安稳稳地过她的生活。

但她鼓起勇气坚定迈出去的步伐,好像还是走不进他的世界。

朴彩云说完之後,用同情的目光看著她,轻声劝她考虑清楚,叹息般的语气仿佛早就知道她跟沈城本不应该在一起。

连一个外人,都看出他们的不合适,沈城,那麽聪明的一个人,怎麽可能不懂?



手机又响了起来,屏幕上田甜漂亮的大眼睛眯成两道弯弯的月牙,一对甜美的小酒窝镶在两颊上,活泼可爱。

“呆小芦,怎麽这麽久才接电话?人家忍痛给你打国际长途你竟然没有马不停蹄地接起来,皮痒了吗?!”清脆的女声从听筒里传出来,听著这边的人微微弯了嘴角。

戴小芦打起神跟多日没有联系的好友寒暄:“恩,我错了,下次一定注意。”明明是个富家女,金钱上却是出了名的吝啬,自从她来英国之後,只寥寥给她打过几次电话,每次电话里都要高喊几声“这天杀的巨额电话费”,大部分时候,两人都是在网上见面。

“唔,那个……我……哦,对了,你不是说你谈恋爱了?咋样了?”话筒那边支吾了一会儿,突然转移话题。

愣了愣,嘴角点点的笑意也消失了,眼神不由自主看向窗外,“他的……出身有些问题,我觉得我们不合适。”

田甜“唔”了一声,“其实我觉得吧,出身啊,权势神马的,真的都是浮云,最关键的是,那个人有没有把你放在心里的NO1上,身份地位金钱,那些东西又不是永久的,都是身外之物,况且只要一起努力,没有什麽是改变不了的,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好!”

爱钱如命的人说出“金钱都是浮云”这样的话,让人有种不真实感,可如果是钱的问题,她就不必这麽难受了。

“如果……他……他是个坏人呢?做过很多不道德或许还不合法的事情的那种人。”

“恩……”田甜又沈吟了一会儿,压低了嗓音问:“那有坐牢被枪毙的危险?”

犹疑了片刻,不确定道:“应该没有吧……”

“嗨,那不就得了,管他呢,是真心对你好就行了。”

戴小芦顿了顿,点点头:“对我确实挺好的。”

“小芦啊──”那头的女孩子拖长了音调故作老成,“人生在世,不过短短百年,能寻得一个真正喜欢自己的人是多麽不容易啊!我们女人一辈子求什麽,说到底想要的不就是一个对自己好的男人麽?你管他以前是什麽样子,要是你以後看不惯,就逼他去改啊,他要是爱你的话,一定会按照你的意思做的。你到底在纠结什麽啊笨蛋?!”

虽然事情没有田甜想的那麽简单,但是几句话下来,心里突然舒服了许多,就在刚刚,她几乎把自己逼近了一个死局里,可是这个死局被田甜三言两语就化解了。这才明白自己有多麽杞人忧天,看待事情的太多又如此消极。

心情开朗了许多,一手将翻开的书合上装进书包里,一手拿著手机闲聊:“那麽你呢?你又在纠结什麽呢?都说了大半天了,重点还没出来,赶紧招吧!”田甜跟戴小芦是真正意义上无话不谈的闺蜜,虽然个上一个活泼开朗,一个安静乖巧,但是两人之间那种深厚的友谊,有时甚至比爱情更让她觉得窝心。

“那个……我啊……就是……跟……跟那个谁,确定……关系了……”一句话说的结结巴巴,完全不像平日里那个大大咧咧说话直来直去的小丫头。

小芦不明所以,“谁啊?你不是跟祝学长在一起吗?”

“不是啦,我们分手了,是……木……老师……”到最後一个字的时候,田甜的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

“木老师?!”戴小芦相信,如果她嘴里现在含了口水,她绝对会不顾形象地喷出去。

田甜口中的木老师,是在她们读大二的时候横空降临金融系的。当时,因为课程的无聊,还有那些教课的老师不是发了福的中年大叔,就是花白胡子的老教授。所以,当年仅27岁的长相英俊、气质出众、笑容温和的木逸出现在金融系的教室里时,如春天里的一股暖风,吹的整个金融系的女生们一阵春心荡漾。

一群寂寞的单身女学生们,好像终於找到了人生的方向,在每一个有木逸课程的日子里,她们都会一反常态地起个大早,然後花上一两个小时将自己打扮得或清纯可人,或妩媚妖娆,然後跑到教室疯狂抢夺第一排的座位,睁著一双双“求知若渴”的美眸,很“认真”地听著木老师讲解的每一句重点。

这其中,以田甜的春心最为荡漾,追求攻势最为猛烈。

可是戴小芦记得,後来在田甜觉得时机成熟了,鼓起勇气去跟木逸表白的时候,却遭到了木逸的拒绝。

後来田甜消沈了一个星期,但她又是个没心没肺的子,没多久就恢复到原来的样子,几个月後也开始了一段新的恋情。原本她以为田甜跟木逸这一段还没开始就结束了的缘分早就随著时间的消逝湮灭的无影无踪了。

没想到竟然“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了!

走廊上静悄悄的,只有自己的脚步声和电话里田甜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扭捏声。心里有些好笑,原来连田甜这样的女孩子,都有心甘情愿为他人改变的一天。

天空有些沈,泛起朦胧的雾色,伦敦的天气一直不好,近几年虽然比以往改善了许多,但偶尔还是会天起雾。

穿过弯弯曲曲的小路、经过宽阔的广场,三三两两的学生结伴经过,往日喜欢在广场驻足享受傍晚时光的学生因为天气的缘故都没有停留,来来往往的人群尽头,一个黑色的身影靠在越野车的车门上,姿势十分随意自在,没有任何的不耐。一身的黑色将他衬得英挺又神秘,俊美的脸上没有任何不耐,线条凌厉的嘴角勾著漫不经心的笑,偶尔回头跟与身边的人说几句话。

心里仍旧有些慌乱,定了定心神才举步走过去,对面的人早已看到她,扔了指间燃著的烟,疾步来到她面前。

(11鲜币)39 我喜欢你

接过她手里的袋子,柔声问:“累不累?”

小芦沈默地摇摇头,眼神有点不敢看他。

沈城以为她是因为他身边的两个人才变得不自在,一把将她拖进怀里,指著面前两个长相一模一样的年轻男人说,“他们是HAVE海外分公司的主管,刚刚回国,这个是哥哥大毛,那个是弟弟小毛。”

“呃……你们好,我叫戴小芦。”小芦惊愕之後强压住笑意,友好地跟两个同样高大俊美的年轻男子打招呼。两人长相几乎一模一样,只有头发的颜色略有区别。

“你好,美丽的小姐,久仰大名。”兄弟两人轮流执起小芦的手,薄唇轻轻贴了贴她的手背。

明明是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的两个帅哥,竟然会起这麽……的中国名字,只能说,外国人的思想,她真的不透。

头发略黄的是弟弟,他好像看出小芦的心思,漂亮的棕色眼睛幽怨地瞥向小芦的身後,“其实我们也很想改掉的,当年因为不懂汉语,看他们兄妹都有中文名字莫名地就羡慕……”

双胞胎的另一个接过话:“於是某人就很、热、心地说帮我们取,据说这两个名字在中国很少有人叫,因为它们非常特别,涵义深远,历史悠久……”

圈著腰的手臂动了动,将她抱得更紧了些,低沈好听的声音带著明显的愉悦,暖暖地钻进耳朵里。

唔……的确像某人能干出来的事。

清秀的眉眼忍不住聚集起了笑意:“我们确实很少有‘人’叫这样的名字,因为叫这个名字的都是……”小猫小狗小动物。

哥哥弟弟同时抚了抚额:“知道……”

上了车,双胞胎坐在前面,沈城拥著小芦坐在後座,微低著头柔声逗她说话。今天怀里的女孩格外沈默,沈城没有多想,只以为她是因为这麽长时间没有上课,学习上肯定遇到一些难题,她又是好强倔强的子,这个下午很定过得非常疲劳。

“困了吗?要不要睡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不困……”小脸在男人丝质的衬衫上轻轻磨蹭了几下,往他怀中拱了拱,近似撒娇,瞬间把某人向来冷硬的心融化成泥。

“小毛就是学金融,以後有什麽问题直接去问他。”其实他很想说就算学不会也没什麽关系,反正以後他会把她照顾得很好。

小毛同志在前面温声道:“只要BOSS不吃醋,我很乐意为嫂子效劳。”

没好气瞪了某人一眼,秀丽的小脸泛起诱人的红晕,一双紫眸马上被点了火,散发著灼灼的光芒,“宝贝,你脸红的样子好可爱,我忍不住了……”

一低头,准确而迅速地攫住那两片粉嫩红润的唇瓣,舌尖撬开整齐的贝齿,温柔地探入,搅拌著对方口中的蜜。

小芦脸红的滴血,这是在车子里,况且还有外人在场,他竟然说亲就亲,他不要脸她还要呢!

一双小手用力去推他,可是坚硬的膛纹丝不动,甚至靠得更近了些,口腔里那滑溜溜的舌头,灵活地舔舐著她的上颚、牙床,纠缠舔舐她的舌尖,每一下都带来一阵酥麻,身子也渐渐软下来,有什麽温热的气息从小腹蔓延至下身,缓缓溢出。

“唔……别……”小芦慌了,这是第一次,他用一个吻,就让她动情起来。

沈城的吻并没有持续太久,他刚刚也是情难自禁,但是他可不想让别的男人看到她被欲望染红的绝美小脸,那样的小芦,只有他一个人可以看。

“晚上回去继续,恩?”他咬著她的耳垂,低低说。

热热的呼吸喷进耳朵里,身子不由自主哆嗦了一下,抱著她的人感觉到了,无声笑起来,贴在身上的膛轻轻震动,每一下都震入她的灵魂深处。

见她不回答,沈城也不在意,修长的手指捏著她的小手把玩,随口道:“我今天下去见了几个心脏病的专家,他们说你这种心脏病虽然是先天的,但是痊愈的可能很大,他们很有把握。”

“哦。”

“我问了他们,他们说中国国内也不是没有能治好的地方,为什麽没有早点动手术?”

她的家庭情况他自然是清楚的,就算生长在农村,生活条件不富裕,但如果为了孩子,哪怕是倾家荡产,作为父母都会竭尽全力让她康复。

顿了顿,还是决定告诉他,反正早晚他还是会知道的,“我的血型很特殊……”她的心脏病确实不是没有办法,爸爸妈妈也曾想过带她去做手术。可是天不遂人愿,入院後的一系列的密检查得到的结果里,她才知道,自己不仅患了心脏病,还是个拥有孟买血型的稀有人群。

“我们一直生活在农村,每年只在镇上医院进行简单的体检,我一直以为自己是O型血,因为用普通的验血方法检查的话,孟买血型会被误认为O型血。医生说,这样的话,危险系数会高很多,我爸妈就放弃了。”

男人的眉头皱了起来,百密一疏,他们关注的重点一直是她的心脏,心电图、B超各种针对心脏的检查都做过了,掌握了她心脏病的每一项数据。唯独因为当时没有打算立刻做手术,所以很多普通的常规检查没有来得及详细去做,以至於所有人都没有发现,她的血型是稀有血型。

沈城立刻掏出电话拨出去,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脸色也有些不好看,小芦伸出手拽了拽他的手臂,手立马被他紧紧握住。

前面的双胞胎从後视镜看了一眼,默契地保持沈默。

过了很久,男人的眉才渐渐打开,说了声“我明白了“就挂断了电话。

将身边软软的身子捞进怀里紧紧抱著,身体因为用力微微发抖,声音由紧绷变得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劫後余生,“吓死我了,还好,他们说没问题,没问题……”

小芦心里突然生出一股心疼,就连她自己,从来都没有过这样害怕的表情,或许是因为已经习惯,总之她感觉对於这件事,她已经完全能够泰然面对。

可是强大如面前这个男人,却为这件事,害怕的浑身都在颤抖。

她竟然还因为他那些不知是真是假的过去埋怨过他。

就算朴彩云说的都是真的那又怎麽样呢?在她眼里,他是那麽那麽在乎她,将她看得比任何东西都重要,这样一个男人,完全值得她抛开一切,跟著他的脚步勇敢地向前走去。

双手捧起他的脸,看到他漂亮的紫色瞳孔里映著自己的倒影,唇边露出一丝真心的微笑,然後凑过去,慢慢吻住他的唇,“沈城,我喜欢你。”

(22鲜币)HAVE,拥有

晚餐的地点定在一个私人会所,是二楼的一个套房。右脚刚跨进门,就感觉道好几束火热的目光齐刷刷投在自己身上,抬眼望过去,戴小芦呼吸一窒,然後身上的**皮疙瘩瞬间冒起。

致典雅的休息厅里,南边的吧台和中间的沙发上,或坐或站著几个人,虽然长相和气质都不一样,但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有一种不容忽视的气场。

眼神有些无措地看向沈城,其中只有笑眯眯的Fred以及正抱著手提电脑辛苦工作的助理大人算是熟人,另外三个还有身後的双胞胎对她来说都是陌生人。她一向不擅与陌生人打交道,更别提面对这麽多身份一看就知道不简单的男人。

沈城侧过头附在她耳边低低道:“没事,他们都是自己人。”

“好可爱的女孩子!”一双比大海还要纯净的湛蓝凤眸凑了过来,宝石般的眼睛里闪著好奇的光,就那麽定定地看著她。

这个男子,哦不,应该只是个男孩吧,他看起来只有20岁左右的年纪,皮肤白白嫩嫩堪比初生婴儿,一头比她还要乌黑柔顺的长发散在身後,一张脸致如瓷偶,薄薄的嘴唇如夕阳残血,勾著魅惑人心的笑容。

前几天娱乐频道里那个目前红透整个英国,拥有天使脸蛋魔鬼身材的感女星Amber,姿色恐怕都不及眼前人的三分之一。

“好漂亮……”一向对美男很有抵抗力的戴小芦,这一次都微微失神了。

闻言,面前的蓝眸里笑意更深,无视某人已经黑下来的脸色,不要命地朝仍旧处於震惊中的女人抛了个媚眼。

“颜、落!给我收敛点!”沈城牙齿咬得咯咯响,紫眸嗖嗖往那张美丽的脸蛋上刀子。

颜落嘿嘿笑著直起身子,干净修长的手指伸出来,弹了弹沈城衣领上不存在的灰尘,“这麽隆重地把我们从世界各地叫过来,能不好奇吗?我们上一次全部到齐还是两年前咱俩交接那一次吧?啧啧,一晃眼……时光飞逝啊!”

一边感叹著,一边转过身走回吧台前的高脚椅上坐下,两手指捏起一只盛著红酒的杯子在眼前晃了晃,嘴角依旧是那副美丽但是略有些漫不经心的笑容,然後一仰头,小半杯酒一饮而尽。

小芦悄悄对沈城说:“真的太漂亮了,我从没见过这麽好看的人。”

沈城叹了口气,揉揉她的头发,语重心长道:“外边都是骗人的,他是个变态,以後别跟他说话。”

小芦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嫉妒就说嫉妒呗,还去诋毁人家,小肚**肠!

後来,当她亲眼见识到颜落那些疯狂的行为之後,才知道沈城今天说的话,一点都不夸张。

沈城见她用不信任外加轻蔑的目光看著自己,头痛地抚抚额,牵著她走过去,指著一个巨塔一般的大汉和另一个高瘦的看起来有些病怏怏的年轻人对她说:“这是Aaron和Owen,海外公司的负责人,负责美国和澳洲的业务……”沈城站在中间,语气温和地给她介绍这些人的身份,职位和其他事情。

小芦知道,他带她来这里的目的是让她走进他的世界,了解他的一切,也是在向他的心腹们宣布,她是他认定了的女人。之前颜落说过,他们已经有两年没有聚在一起了,这次他竟然为了她强行让他们从世界各地赶来,可见他有多重视这次会面。

而他竟然让他在学校外面等了一个多小时。

说不感动是假的。无论是谁,被人这样小心珍视著,都会有一种流泪的冲动。今天心情很复杂,一方面朴彩云说的那些话确实影响了她,甚至对他生出一丝丝不信任,可是他的举动又实在非常温暖她的心,甜蜜夹杂著酸涩,一顿饭下来,小芦并没有吃进去多少东西。

好久不见的一群人,双胞胎和Fred都很健谈,席上跟沈城一直在聊天,嘻嘻哈哈地开著玩笑,讨论讨论公司里的事,长相凶猛的Aaron偶尔两句话,而叫Owen的男人则沈默地坐在一边,小芦观察了一会儿,才发现他正在打盹儿。

小芦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沈城回过头关切地问她是不是食物不合胃口,小芦摇摇头,说现在还不饿,待会儿再吃,沈城便招来服务员给她倒了杯鲜榨西瓜汁。

很久不见,一向寡语的沈城也忍不住跟好友兼手下碰了几杯,小芦喝了几口西瓜汁後就托著腮发呆,这时候,旁边的空座突然有人落座。

回头去看,身边的绝美少年同样托著腮回视她。

“呃……有事麽?”她问。

少年笑起来像只猫,优雅妩媚:“你是第一个哦,城城很喜欢你呢!”

小芦脸皮一红,低下头:“唔,大概……吧……”

少年又道:“前几天打电话让我们回来,说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宣布,其实谁不知道他要宣布什麽啊?从你们上床的第二天,我们就知道你是谁了,竟然还要做什麽介绍,这麽郑重其事的,真是的!”

小芦忍不住回头去看正在听Fred讲笑话的人,仿佛感受到她的视线,他也看了过来,伸手她的脸:“颜落在跟你说什麽?”

“唔,没什麽……”小芦支支吾吾道。

颜落探过头,笑嘻嘻说:“在说小芦的家乡呢,你知道的嘛,我对中国有感情的。”

沈城警告地瞪了他一眼,低头又身边的小女人赞同地点头,无奈地任由他们去了。

小芦对这个漂亮的少年并没有多少戒心,心里把他当成家里那个小她五岁的弟弟,两个小脑袋凑在一起,低声聊著天。

“你说你对中国有感情?为什麽啊?你喜欢中国吗?”小芦好奇地问。

“喜欢啊,”像是想到了什麽,少年致的眉眼都是幸福的笑,“很淘气,有些蛮不讲理,可是生气都好可爱的……”

小芦伸长脖子观察他的表情:“你在说谁啊?”

少年嘿嘿一笑,并不言语。

“你喜欢上她了,对不对?”小芦难得八卦起来,很想知道被这个少年喜欢的女孩子,究竟是什麽模样。

“不是喜欢,”少年幽幽地说,“是爱呢……”那样美妙的人儿,生起气来蛮横无理,做错了事会撅著嘴唇撒娇,幸福的时候回抱著他落泪,悲伤的时候,眼角却是干涩,坚强得让他心疼。

小芦的好奇心完全被牵引出来了:“那她人呢?你们在一起了吗?”

少年还未回答,腰间就多了一双大手,熟悉的气息萦绕在耳边:“宝贝,你要在再问下去,我可是要吃醋的!”

小芦撇撇嘴,回头瞪了他一眼一眼,继续巴巴地望向颜落。

“呵……”颜落笑容豔丽而孤寂,“在一起?”

“她爱的从不是我,永远都不是我……”

小芦哑口。

那双比天空还要蓝的眼睛变得越来越深邃:“可是,我还是得把她抢回来啊……”看了眼相拥的两个人,笑道,“真的好羡慕你们呢……”

小芦更加无言,回头附在沈城耳边:“这孩子格有些扭曲啊!”

“孩子?”沈城失笑:“他只比我小了2岁。”

戴小芦的眼睛蓦然瞪大:“二十八?”那张脸,说十八岁才比较可信吧?

这时,静默了片刻的颜落突然开口,话是对著沈城说的,“城,让我回去!”

沈城脸色蓦然一变,抱著小芦的手臂有些僵硬,小芦抬头看了看四周,原本说话的人都沈默下来,一脸不认同地看著这个不似凡尘的男子。

“好。”良久,沈城道。

“谢谢……”

“落,只记住我一句话,凡事不要太勉强,要考虑後果,有些事做了,是没有後悔的机会的。”

“恩……”

小芦听不懂他们的话,可是能感觉到抱著她的这个人心里的担忧,忍不住往他怀里贴了贴,将拥抱变得更紧密。

出了会所,沈城的司机已经等在外面,跟其他人告别之後,两人相携上了车。沈城今晚喝了不少酒,脸靠在她肩窝里不断地磨蹭,嘴里喊著“好热,好难受”。

小芦一边用手指按摩著他左侧的太阳,一边拍开他四处乱动的爪子,厉声道:“老实点!”

沈城不依,双手都进她的衣服里。

“别动,我问你!”这麽有力,看样子脑袋还是清醒的。

“宝贝,宝贝……有个弟弟想你了,快安慰安慰它……”

也不怕司机听到!小芦狠狠推开他,右腿一抬,整个人跨在他身上坐著,两手制住他的动作,双眼紧紧盯著他:“我问你,你除了HAVE集团,还做些什麽?”

沈城欲挣开的双手停下来,仰脸看著她,紫眸意味不明:“你那个室友跟你说了什麽?”

小芦有些讶异:“你怎麽知道是她说的?”

“哼!”男人语气冰冷,“以後不要跟她来往了,不是什麽好东西!”

“先解释清楚!”见他还没回答自己的问题,小芦顿时有些恼火,这件事在她心里梗了一个下午和晚上,他关注的重点竟然是她的交友问题?!

沈城轻轻推开她的手臂将她整个人老在怀里抱住,脸贴著她的脸轻轻摩挲:“其实一早就想告诉你了,但是又不知道怎麽开口。”

“其实这也不是什麽秘密,了解HAVE的人都知道,HAVE的前身是一个非法组织,叫做‘暗羽’,是我祖父建立的,到我父亲手里达到鼎盛时期,遇到我妈之後,爸爸就萌生退意,可是哪有那麽容易?”

其中牵涉的关系网、利益网,牵一发而动全身,并不是你想不干了就能走得了的。而且一旦你的势力弱下来,那麽得到的绝不是安定的生活,而是会面对其他组织疯狂地追杀和抢夺。因此,走在黑暗里的人,若想活得更舒服些,那麽就要站得更高,把其他全部都踩在脚下,因为只有足够强大,才有能力保护你想保护的东西。

可是沈城的父亲不想那麽继续壮大暗羽,他不愿让善良的妻子对自己失望,所以多年来就一直这麽耗著,暗羽没有更加强大,但也没有弱下去,一直基牢固,稳稳占据著英国黑道的主导地位。只是暗羽做事越来越低调,沈父後来创立了HAVE,意为‘拥有’。

极少有人知道,HAVE的股东名单里,第一位并不是沈父Kevin·Thomas,也不是沈城的名字Leo,而是一个女人,沈净雅。

你拥有我所拥有的一切,包括我,而我只要你一个就够了。

这是他的父亲对他母亲的表白,一直深深震动他的心。

後来他主动从他父亲手里接过HAVE,还有“暗羽”,那时候对他来说,家人比什麽都重要,他想守护他们。

暗羽在他手里,也没有消失,只是隐藏的更深,更低调,久而久之,就覆上一层危险而神秘的色彩,忌惮它的人依旧忌惮。

“只是两年前,颜落突然跟我说,希望我把暗羽交给他。他是我父亲拜把兄弟的儿子,他爸爸当年为了救我父亲死了,我爸就把他养大了。只是他一向随,成年後就全世界乱跑,一年都见不到一次面,那天却突然跑回来,跟我要暗羽。”

小芦沈默地听著,沈城讲到这里才忍不住问:“为什麽?”

“有一些原因,以後说给你听,我其实不太放心他,但是他太倔强了,最後只好答应他,不过我只把管理权给了他,暗羽的实际拥有者还是我,所以虽然我很久没有再做那些事,可命运还是跟它绑在一起。”

叹了口气,男人的声音带著浓浓的歉意:“对不起,跟你在一起的日子太美好,离开暗羽的生活又那麽惬意,让我几乎忘记了身上还背负著这样的负担。以後也不知道会不会给你带来伤害……很抱歉,”又抱紧了她,“可是,不想让你离开……”

扯了扯怀里那颗脑袋上的头发,小芦恨声骂道:“真是个混蛋!”

“宝贝,”他的声音闷闷地响起来。

小芦轻轻梳著他的头发,漫不经心应著:“恩?”

“别离开我,我会像我爸爸一样好好保护你!”

语气竟然有些像做错了事的小孩子跟家长信誓旦旦地做保证,小芦失笑:“难不成我们也学你爸妈那样,生个孩子,等他长大了就把这摊子事情丢给他?”

沈城的眼睛蹭地亮了,抱著她胡乱啃起来:“好主意!Ryan说虽然血型特殊,有些麻烦,但那些老头看著不中用其实很有两把刷子的,等你以後病好了,我们就结婚,然後生一个两个三个!”自己说得起劲,双手兴奋地用力揉著她的身子,“宝贝,来来来,先来热热身……”

“滚……那我儿子岂不是很倒霉,才不要……”原以为这辈子都无法拥有一个属於自己的孩子,可是现在突然很期待。要是有一个像他一样的小家夥,每天早上跑到她床前,睁著一双漂亮的紫色眼睛,英俊帅气的小脸上气呼呼的表情,朗声叫她“妈妈”,问她为什麽不陪自己睡觉……

似乎,真的很不错。作家的话:这是两章的量哦,今晚一并发了,明天俺又要加班,祈祷我早点下班吧,阿门……还有个需要说一下,虽然校对的时候偶尔会漏掉一两个错别字,但其中有的字却是因为系统简繁体转换的问题,在繁体里是错字,但其实简体里却并不是,所以系统翻译成繁体之後,在台湾的亲们看来就变成了错字,偶也木有办法啦,大家凑合看吧!收到好多礼物,谢谢亲爱的宝贝们的支持,鲜币礼物:浅浅颜夏(2份)、liusu33(2份),爱的礼物:悠琪儿、daisy_bo(3份)、seriner、vivianma0009、星翼,来来来,挨个跟星星嘴一个,mua,mua,mua……

(11鲜币)41 不放你走

浴室里传来“哗啦啦”清脆的水声,宽敞的卧室里,明亮的灯光下,小芦将吹干的头发松松绑在脑後,从袋子里找出睡衣换上,然後盘腿坐在床上一件件整理包里的其他衣服。过了一会儿,水声渐止,浴室的门打开,男人从里面走出来。

“这种事以後别自己做了,放里面明天让阿姨收拾吧!”俯身在她嫩溜溜的脸颊上亲了口,发梢的水珠滴在她的领口,“真香……”

小芦嫌弃地撇开脸,哼道:“沈城我提前警告你啊,就算你是我男人了,也别试图改变我的生活习惯!”

沈城磨了磨牙,哼唧道:“有福不会享!不识好人心!”但是她中间那半句话还是让他挺满意的。

小芦不屑,继续埋首收拾。

男人坐在她对面,擦一会儿头发抬头瞧她两眼,几次之後小芦忍不住瞪他:“看什麽呢?!”

男人又低头胡乱揉著头发,自言自语嘀咕著:“脾气又臭又倔,还不解风情……”

小芦白他一眼。

他继续抱怨:“大把的美女在外面等著,老子竟然看都不看,偏偏跑来找气受……”

小芦直接当耳边风。

末了,某人感叹:“我这到底是图什麽啊……”

小芦将行李归置完毕,扯过他手里的毛巾,顺便再丢个大白眼给他:“我怎麽知道?!”转身进了浴室。

把毛巾和脏衣服分类放进小篮子里,又拿了拖把开始拖地,身後响起拖拉的脚步声,身子被抱进一个温热的膛。

他在她耳边调笑道:“媳妇儿,我们现在像不像新婚小夫妻?”

小芦耳子一红,微微挣扎起来。

沈城抱紧了她,轻吻著女孩子红嫩的耳垂,“宝贝,你真好!”

小芦嗫嚅:“我只是不想失去原来的生活。”虽然这一生注定不在平静,但她还是不愿成为一个被男人豢养娇宠的小女人,那样仿佛失去了自我。

男人轻轻扳过她的身体,两人面对面站著,他低下头,静静注视著她的眼睛, “我知道,”手指划过她嫣红的脸颊,语气轻柔,“以後无论你想做什麽都可以,想学东西就去上学、想工作就出去找、想做家务我们就不请佣人,但是我会帮你做,甚至如果你想回到家乡生活,我也可以跟你一起走……”

小芦怔住,表情震惊,仿佛无法想象他竟然能说出这番话。

沈城微微一下,低下头缓缓吻上她的唇。

温热的舌尖描摹著鲜嫩的唇瓣,原本只是情不自禁想亲她一下,可这美妙的滋味一旦触及,就会让他不能自拔。

撬开她的牙齿,舌头霸道地探进去,缠上她来不及躲闪的小舌,小芦双手放在他赤裸光滑膛上,却没有推拒,整个身子在他怀里抖得厉害。

甜蜜的吻夹杂著牙膏清凉的薄荷香味,竟然头一次让她觉得不够,想要更多。

胶著的唇间,他的一字一句都刻进了她的心底,“我给你我所有的一切,换你陪在我身边,只要这样就好了。”

就像他父亲对母亲说过的,我可以给你自由,让你做你想做的任何事,甚至可是为你倾尽所有我也在所不惜,只是你这个人,必须属於我,只属於我!

温情的爱语之下,是何其霸道的占有姿态,若母亲心里不爱他,那即使再如何的情深似海,都注定是一场悲剧。

於是押上了自己的一切,像一个亡命的赌徒,把所有的身家都赌上了,只为换来她的不舍和爱情。

他比父亲更加艰难些,因为母亲一开始就对父亲动了心,并且矢志不渝,为了能跟父亲在一起几乎抛弃了一切。可是戴小芦跟沈净雅不一样,最初她其实是被他诱拐的,後来在很长时间里,他都知道她对他的喜欢,并没有到那种深入骨髓的程度。

将来如果什麽外因介入他们之间,她弃他而去不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他才犹豫著,一直没有将所有的底牌摊到她面前。善良如她,能接受他曾有过的黑暗过去吗?

“我今天,很害怕……”在他离开她的唇时,她淡淡开口。

“我担心你有太多秘密,而我被蒙在鼓里,如果以後发生什麽很严重的事,我连个准备都没有……”其实一直都有一种不真实感,即使内心相信了他的感情,但现实的差距却是不容忽视的存在。

生活在两个世界的人,但凭著心里的那份喜欢,什麽都不考虑硬是要走到一起,整个过程中他一往无前无惧无畏,她却总是怯懦惴惴不安。他不是普通人,不知道往後在他们之间还会发生什麽,她平静的生活已经被打破,但心中还是希望他们能有一个明朗的未来。

他的手指轻轻抚她嫣红的嘴唇,“我今天让你失望了,是不是?对不起,是我不好,这件事原本不该让你从旁人口中知道,是我不敢说出口……“不敢说我看似干净的双手也曾染过血腥,不敢告诉你我也有冷酷无情的一面,怕从你眼中看到失望、害怕、恐惧、躲避、甚至要离开我的情绪。

“你不会离开我的,是不是?”他抵著她的额,喃喃道,“我答应你,以後绝不瞒著你任何事,相信我一次,好吗?”

他说出这番话,小心翼翼带著浓浓的请求,她感觉到自己的心从没跳得这麽厉害。

得不到回应的人蓦然抱紧了他,语气变得强硬:“不准走!听到没有,敢离开我我就亲自把你抓回来,关在小黑屋里一辈子不放你出去!”

旖旎的气氛被破坏殆尽,小芦好气又好笑,握著拳头打他後背,“松开啊,要被你勒死了!”

“媳妇儿……”手劲松了许多,可双臂依旧占有地把她抱在怀里,可怜兮兮的,“答应我嘛,答应嘛……”

难得看到他这样低声下气,小芦心里一热,一句话不假思索便脱口而出,“恩,永远都不离开你!”这22年的人生,第一次,她想为一个人奋不顾身。

身体被拦腰抱起,她惊慌地攀住他的脖子,他兴奋地亲吻她的唇,抱著她走出浴室,将她小心翼翼放在卧室中央的大床上。

强劲的身躯覆上来,小芦红著脸眼神左右躲闪。

头顶笑声低沈悦耳,“宝贝,你是不敢看待会儿要疼爱你的东西麽?”

小芦羞极地捂住眼睛,眼不见心不烦,也懒得叫他闭嘴,因为心知在这件事情上面,他的无赖炉火纯青,自己本阻止不了他。

“宝贝,圈著我的腰……”紫眸闪著热切的渴望,壮的肌紧紧绷著,进入她的动作却无比温柔。作家的话:来来来,都准备纸巾来,准备喷鼻血!好久没写了,明天开荤了!

(10鲜币)42 小芦的转变 【慎】

“嗯……”她长长地呻吟了一声,敏感的私处被滚烫的一点点分开,从正在流水的小孔挤进去,紧窒、滑腻、温暖的嫩颤抖地蠕动著,慢慢吞下青筋暴起的棍。

与的相贴,两个地方又分别是男女最敏感的部位,一个被撑得吟哦不止,一个被吸得头皮发麻。

仿佛一场极乐的酷刑,越是美妙,越是不满足,像毒瘾,吸得越多,越难以控制。沈城觉得,就算前几年还掌管暗羽的时候,暗羽每年研究出的最销魂的毒品,都没有让他像此刻这样著迷。

他一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每每面对她,总是不堪一击。

他很想,很想用力把她压在身下,不顾她破碎的哭喊,满脸的泪痕,每一次都进蜜的最深处,直达子,给身体带来最极致的享受。

可是……他永远都不会这麽做,曾有过的那一次,他差一点就害死她,那种悔恨痛苦绝望他这一生都不想再尝试。当时他想,若她能好起来,即便让他失去她,或许都是可以接受的。

身下的动作缓慢直至停下,已经情动的女人疑惑地张开眼睛,染了情欲的双眼不解地看著他,细细的腰肢在他身下不断扭动。

见她难过,男人轻轻拉开她的双腿,健腰微沈,小幅度摆动起来,女人嘤咛一声,如水双瞳看著他,娇媚横生。

相比之下,身上的紫眸含有情欲,却多了一层她看不懂的东西,小芦咬著唇压下舒服的呻吟,气喘吁吁开口:“怎麽了?”

男人俯身了她的脸:“没事……喜不喜欢?”

小脸一红,眼神羞涩不敢看他,却仍旧红著脸轻点了下头,“……很温柔,很舒服。”

沈城笑起来,戏谑道:“我是问,你喜不喜欢我?”

小芦一震,不可思议望向他,看到他唇角的坏笑,顿时恼羞成怒,一双小腿死命地蹬著男人的後腰,沈城大笑起来,俯下来制住她乱动的身子,亲吻那双喷著怒火的眼睛。

“可是我很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他抵著她的额,轻声呢喃。

小芦顿时不好意思起来,娇羞著去看他的表情,却看到他颤动的紫瞳隐隐有水光浮动。

心里微微叹了口气,伸手牢牢抱住他的身体,轻声道:“我也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所以拜托不要露出这样脆弱难过的表情,我很心疼。

将脸埋在她带著清香的颈窝里,舌尖轻轻舔过她暖暖的皮肤,微湿的触感,亲密的亲吻,却不带一丝情欲,而却他好像忘了他还在她的身体里。

小芦动了动被他轻轻压住的身体,不满道:“沈城我就那麽没有魅力吗?你竟然不专心!”

“呵呵……”闷闷愉悦的笑声在耳侧响起,这次他再伸出舌尖,舔吻变得色情起来。

直到粉嫩的头被含住,小芦终於咬不住嘴唇,暧昧的轻吟从齿间溢出。

前埋著的脑袋仿佛对这对雪白的小兔子情有独锺,一只手罩住轻轻揉搓拉扯,另一手捧住一只往嘴里送,啧啧有声地舔舐起来。

“别……别舔了……唔……不要……”敏感的头被吸入火热的口腔,灵活的舌头绕著它湿湿地打转,接著双唇一紧,口腔用力往里吸吮,小芦一瞬间竟有一种想要出来的感觉。

“沈城……沈城……”不大但是坚挺的一双椒被男人暧昧地把玩,羞涩和快感交织,心里既期待又害怕,一个心被吊在半空中,空虚难受得想要哭出来。

沈城终於松开嘴,沾著亮晶晶水渍的双唇弯了弯,调笑道:“不是抱怨我不专心麽?”修长的手指拨了拨湿湿的两只小头,又夹著轻轻捻了几下,“那我现在就专心好不好?宝贝的这里这麽嫩,下面那麽紧,老公的下面天天都在想念,想要进去宝贝的里面,亲吻那张可爱的小嘴,永远呆在里面不出来……宝贝,要不要我这样做?”

越说越邪恶,身上的人渐渐恢复平日里随邪气的样子,这样的沈城,才是戴小芦熟悉的那个人。

“不……不要问我……”小手捂住的脸红得要滴血,羞愤道,“随便你!”

沈城却怔了怔,俊脸僵住,紫眸一片不可思议。

戴小芦这个人,是个名副其实的“呆”小芦,为人传统不说,思想观念守旧不说,男女间情情爱爱的浪漫互动她更是一窍不通。沈城私下里曾经偷偷为自己将来的福默哀过,以她的个,将来肯定会把床弟之事当做义务,不主动不拒绝,既来之则安之。

概括为一个词,那就是“无趣”!

但是有什麽办法呢?这不都是他自找的麽?爱她爱得无法自拔,一天见不到就焦躁难安,她不爱吃饭他揪心,她皱一下眉头自己都能著急好半天……算了,无趣就无趣吧,只要她在身边就好。

所以,他本想不到,自己的调戏,会得到她的回应,貌似还是肯定的回应!

片刻之後,沈大爷心中涌出无限狂喜,整颗心都飘然起来,看来他的小家夥不是天生死板无药可救,只是缺乏“正确”的引导和开发。

那麽,这件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他就认真而郑重地接下了!

捂著脸闭著眼不敢看他的戴小芦自然不知道这麽一会儿功夫,男人已经在心里想出了七八种“教学方法”,连看著她的眼睛都跟往常不一样,都变得绿油油的

身上很久都没有动静,在她鼓起勇气说了那麽大胆的话之後,他竟然什麽都不做!可是那东西还埋在自己身体里呢!

“你……”松开手,含水的眸子不解地去看他,然後小脸更加红了。

他,他居然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的……那里看!

43-49

(8鲜币)43 情爱旖旎 【慎】

“真美……”男人似是著了迷,说的话有些自言自语的味道,“好可爱,像小嘴一样蠕动一直在吸我……”

小芦正要忍不住骂他,他突然伸出手指,轻轻触碰到被撑得极开的鲜红色软上。

那软早已被他磨的极其敏感,这麽一碰,小芦立刻尖叫起来,男人看著她的反应,迷恋道:“好的表情,宝贝,叫出来!”

手指竟然夹住她的蒂,用力一掐。

身子猛然弓起,小脸用力向後仰,纤细优美的脖颈划出美丽的弧度,男人凑过去,湿润的吻落在白皙的脖子上,牙齿轻轻噬咬,不会疼,有种别样的刺激。

下身颤抖著用力往男人手中顶去,她的主动让沈城微微一笑,腰部配合地迎上去,整全部没入在女人窄小的身体里,两颗硕大的囊拍打在圆润的两瓣小屁股上。

高氵朝来得迅猛而刺激,这个男人,永远学不会温柔,即使他很想做到,可是到了关键时刻,霸道狂妄的本就会暴露。刚刚这一下,他毫不留情的掐弄,让她整个心都好像坐上了云霄飞车,刺激……快乐!

“舒服吗?”男人轻轻抽动身下的长物,听到她嘤咛的啜泣声,心里激动得无以复加,只是未消失的理智一直在告诫自己,小心,小心,再小心……所以尽管已经胀到疼痛,他依旧自以为温柔地进出她的身体。

可是在戴小芦的感觉里,他却并不温柔,她才刚刚高氵朝过,小已经敏感到就算一个指头轻轻一碰都会像触电一般颤抖起来的地步,又怎麽可能马上适应他那大坚硬的东西来回戳弄?

他的每一下进出,头刮过哭泣不止的,她都想不顾一切放声尖叫。

沈城百忙之中俯下身,咬著她的嘴唇低语:“叫出来,宝贝,叫给我听,我爱你……”

最後三个字似乎有魔力,小芦整个灵魂都跟著软下来,身下戳著自己的那东西突然就没那麽可怕了,不痛也不难受,只有无边无际的满足与喜悦。

“城……”细白的胳膊无力搭在男人肩上,晶莹的泪珠在眼中打著圈儿,纯洁无辜的少女眨著泪眼娇声呻吟,“嗯……嗯……城……”

大手垫在丰满光滑的小屁股下面,轻轻一托,那吞著男人巨大的小就更加清晰地映入眼帘。

小芦被这姿势弄得羞涩不已,咬著手背呜呜地哭起来。

“宝贝,哥哥弄得好不好?恩?哦……夹得好紧……”挺出来的部,方便男人的抽,次次尽没入,酸麻的感觉从结合处一路上传,淹没头顶,让她整个人都有些发晕。

“呜呜……太多了……不要了……不要了……”小芦哭得整个身子都泛起粉红,汗湿的小脸染著动人的情欲色彩,漂亮得像个水晶娃娃。沈城一边再次加大力度,一边用空闲的手轻轻抚她抖动不止的身体。

“宝贝,很快……”他也不好受,男像是被无数张小嘴同时吸吮,不受控制地拼命往她的身体里顶去,想要进入她的最深处,与她合二为一。

强壮的身躯绷得很近,男人脸上的表情变得疯狂起来一双紫眸燃烧著像是能毁灭一切的火焰,耳边她微弱的呻吟声像是助情剂,在她能承受的范围里,他的速度越来越快,最後牢牢抵住她的密处,火热的种子喷撒进甜美的小。

小芦被烫的一个哆嗦,就这麽又泄了出来,滑腻的汁喷得两人身下一片狼藉。

沈城亲吻著她红肿的眼睛,嘴角是满足的微笑:“宝贝,乖,不哭,今天好……”情事之後的小女人格外娇弱,搂著他的脖子抽抽噎噎地哭,眼泪鼻涕蹭在他膛,末了在他身上找了个干净的地方,狠狠一口咬下去,直到听见男人嘶嘶的抽气声,这才觉得解气了点,窝在他怀里沈沈睡去。

欲望其实并没有得到满足,一个30岁的健壮男人,跟喜欢的女子在床上,却因为时时考虑她的状况,做什麽都要小心翼翼,其实本没办法尽兴。欲望未消退的眼神慢慢变得清明,俊脸也不见半点疲倦之色,男人坐起来,将小芦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拉,而被子下面的女孩睡得无知无觉。

眼神柔和地又看了她一会儿,直到手机微微震动起来,男人才轻手轻脚地翻身下床,随便找了两件衣服套上,走出卧室。

公寓楼下,黑色的轿车在黑暗中显得沈静而肃杀,几个仪表不凡的男子倚在车子旁边,笑看刚从情欲中抽身出来的男人。沈城无视他们戏谑的眼神,径直走到一辆车子前。大毛替他打开车门,男人身子一矮坐进去,其他人也陆陆续续上了车。

(12鲜币)44 浴室的事 【慎】

从HAVE大厦出来,天色已经开始发亮,沈城举目望了眼天际灰蒙的光,回头问:“几点了?”

“4点半,”颜落看了眼腕上的表,手著下巴笑嘻嘻打趣,“著急回去?怕你家小鹿发现你消失了一整夜?”“鹿”跟“芦”是谐音,小鹿是他们几个私底下对戴小芦的称呼。

沈城冷冷瞥他一眼,“戒指给你了,到了那边给我收敛点!”回身的扬起的微风里,鼻尖飘来淡淡的血腥味,男人脚步顿了顿,皱眉道,“先去酒店!”

说罢上了车,身後颜落笑得妖孽,本没把男人的话听到耳朵里,周围几个好友忍不住在心里叹气,这个颜落,什麽时候听得见别人的劝告?

清晨,小芦睁开眼的第一秒,就有火热的亲吻扑过来,他身上带著沐浴过後的清香,可是她却浑身粘腻难受,不满地咬住他的下巴,咬出一排青色的小牙印,男人用略带委屈的无辜眼神无声地谴责她。

小芦拉过被子蒙住乱蓬蓬的头,被子底下闷闷地道:“没洗脸。”

沈城眼底聚集起笑意,翻身坐起来,将她连人带被打横抱起,朝浴室里走去。

小芦惊叫一声,拨开被子露出脑袋:“干嘛啦?放我下来!”

沈城上下打量她几眼:“草窝头,眼屎,大花脸,没刷牙……好吧,我们去洗……嗷──”

戴小芦一把掐住他胳膊上的,狠狠拧了一圈。

进了浴室,把人放到垫了大毛巾的洗手台上坐著,小芦不高兴瞪了他一眼,沈城亲亲她,“乖乖坐著,我去放水。”

小芦伸长脖子去看那个崭新的豪华的能容纳三四个人的大浴缸,不屑道:“这麽大的浴缸,以前没少跟人鸳鸯共浴吧?”

拧开水阀,调了调温度,男人走回来,眼睛有趣地看著她:“不错,有进步,学会吃醋了!”

小芦哼了一声撇过脸去,“不要脸,谁吃醋了?!”

被取悦了的男人并不介意她厌烦的口吻,耐著子道:“这是我前些日子刚让人换新的,以前那个太小了,不大够用。”说完表情认真地盯著小芦,可眼神里分明闪著恶劣的光芒。

小芦不自在拉紧了身上的床单,“我自己洗就可以了,你出去!”

“我也要洗!”某人继续不要脸。

小芦炸毛:“你明明已经洗过了!”她的鼻子一向都很灵,一早醒来还没睁开眼就闻到一股沐浴清爽的味道!

“唔,还可以再洗洗。”

贱人!

小芦被他的无耻打击的彻底无语,哼了一声扭过脸去,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心里并没有表面上那麽生气,甚至带著一些小小的喜悦。这麽多年,她头一回知道原来冷子的自己,也可以在一个异面前这麽肆无忌惮,这麽野蛮不讲理。以前她还很看不起校园那些小情侣,成天腻在一起你侬我侬,麻又恶心,可到了自己头上才明白,一点都不恶心,满心都是甜甜的味道。

孤男寡女共处浴室,一个只穿了条居家长裤,一个披著洁白的床单,床单下面是一具诱人的粉嫩小身子……这样的场景,作为一个正常男人,此时在他那简单的大脑里,自然不会被跟戴小芦一样的那种幸福情绪缭绕著,现在,此时,此刻,他只想再次把她身上的东西都扒光,按在他新买的大浴缸里,狠狠疼爱一番。

等到发现男人的不对劲已经来不及了,身子被扔进了水中,腰身被两只大掌紧紧握住,臀下坐著一双结实有力的大腿,大腿中间一在晨间极有神的物体抵在她颤抖的小屁股上,兴奋地抖动。

“沈……沈城……”小芦惊魂未定地喊,身子在男人怀里僵硬得像木偶。

“嗯?”亲吻著她白皙的肩膀,大手撩著水轻轻摩挲她身上的肌肤,“别动,我替你洗澡……”

修长有力的指尖温柔地划过她前的蓓蕾,刮过她平坦的腹部,揉搓著软软白白的大腿。

小芦紧张地吞口水:“我告诉你,你不要乱来……你……你要是乱来我会生气的,真的会生气……”早就接受教训了,这男人什麽都肯依她,唯独这一件事,他从来不好说话,次次都让他得逞。

沈城低低笑起来,磁的嗓音带著魅惑的沙哑,像孤岛上盛开的罂粟花,漂亮至极却有剧毒,引意志力单薄的人走向堕落。

“哦?怎麽生气?哪里生气?是这里……还是这里?”火热的大掌再次罩住绵软的部,指尖夹住一只粉红的顶端,轻轻拉扯,另一只手暧昧游走在她的小腹上,缓慢向下,抚著小芦丘顶部的可爱毛发。

“唔,这是什麽?头发吗?怎麽长在这里?嗯?”邪恶至极的话语,心中从未如此羞耻,可不听话的身体一瞬间犹如火烧,燥热难耐。

“湿了?喜欢这样?”到缝里的湿滑汁,男人的手指在水中搅动了两下拿出来,“啧啧,流水儿了……”

小芦实在被他的流氓搞得崩溃了,“嗷呜”一声大哭起来。

沈城哈哈大笑,紧紧抱住怀里失控的宝贝:“好了,不说了,我们来做好不好?”再不犹豫,已经强壮无比的男,抵著已经准备好的蜜洞口,一举入。

小芦背对著半躺在他怀里,身子向上颤抖地弓起,疼痛中夹杂著无尽的欢愉,心里的滋味万般复杂,似痛苦似欢乐,结合的那一点,让他跟她,真正融为一起。

结束的时候,小芦软软趴在他身上,一动也不动,心里懊恼又羞愤,自己竟然无节至此,在浴室就干柴烈火起来,这不像她啊,这本不是三好学生模范代表戴小芦会做出来的事情啊!

而再次得逞的某人,嘴角噙著笑,躺在澡池里优哉游哉哼著小曲儿,闲闲道:“今天在家休息吧,我给你请假去!”

小芦的指甲深深刮进他里,咬牙切齿道:“我昨天才刚开始上课!”

沈城撇撇嘴,耸耸肩,“我是心疼你……”

小芦大怒:“也不想想是谁让我疼的!”

沈城涎著脸嘿嘿笑,亲亲她红彤彤的脸蛋儿:“宝贝我爱你!”

明知道他是故意的,可她就是没出息的又消气了,冷哼一声不说话,趴在他身上揪著他的头发玩儿。

“暑假我得先回一次家,再回来做手术。”过了一会儿,小芦突然说。

“恩……”男人力道适中地按摩著她的身体,随口道,“我陪你一起回去。”

听到这句话,女孩子的嘴角忍不住弯了弯,眼睛里都是笑意,却还是一副无所谓的口气:“哦……”

“去见见未来岳岳母还有小舅子,对了,他们喜欢什麽?我带点什麽好?”

小芦往他怀里靠了靠,哼哼唧唧道:“不管,随便!”

“唔,其实有我这麽个一表人才的女婿站在他们面前,就是最好的礼物了,是不是?”

小芦低头咬了他一口,抬头瞪他:“谁女婿啊?真不要脸……”亮亮的眼睛却盛著开心和期待。

沈城自然看出她的口是心非,低头爱怜地亲亲她的发顶,“小傻瓜……”作家的话:嘿嘿嘿,最近喜欢写这种掺杂著甜蜜的温情H段,因为突然觉得大鱼大里没啥感情交流,写得多了也腻了,嘿嘿,这麽有爱的三章小H,亲爱的姑娘们喜欢否?浅浅颜夏又送了伦家礼物,亲爱滴破费鸟……rizaliang2亲三份礼物,好开心……麽麽麽麽哒……

(12鲜币)45 明蓝

戴小芦期末考试的那天,沈城将她送到学校,离开之前亲亲她的脸,柔声对她说下午可能要晚一点才能过来,小芦乖巧点头应了一声,道:“反正学校下午也有一些事要做,我不著急,你办完事再来,我等你。”

沈城听了顿时眉开眼笑,低头捉住她的小嘴一顿乱亲,过了很久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小芦推著他往前走,“路上慢点开车,到了公司好好工作,不准乱发脾气,下午来之前给我打电话。”

沈城回头看她,眸如泉水:“知道了,老婆!”

小芦脸一红,跺了他一脚转身走了。

教室很热闹,完全没有考试中的紧张气氛,三五个男生女生围在一起,讨论暑假的玩乐计划。

小芦独自走到座位上坐下,身边的同桌已经换成了法国室友Mia,Mia是个典型的欧洲美女,格也开朗大方,自从上次朴彩云跟她说了那些话之後,第二天她就自己搬离了座位,跟Mia的课桌换了过来。

小芦对此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也没有去问她那天的事情究竟她是怎麽想的,有什麽目的。沈城也没解释,只是让她不要再靠近朴彩云,她相信沈城不会无缘无故阻碍她交朋友,他能那样特意嘱咐她,小芦知道,彩云的心机远不如她表面那样单纯。

只是心情还是会有些低落,毕竟曾经是真心以对的好友,虽然不比田甜跟她亲密,但在这异国他乡,两个女孩相依相偎的日子,仍旧是那麽值得珍惜。

小芦摇摇头,断了脑中杂乱的思绪,从包里掏出考试用的工具,坐在那里静静等待考试铃声的到来。

就在这时,门口出现一个水蓝色的身影,是一个纤细的娇小的身影。小芦听见教室里的男生纷纷开始抽气,阳光之下,那女孩天使一样纯净漂亮的脸如梦似幻,一眼看过去,竟然美得不像是真的。

女孩子的身後,一个高大英挺的男子勾唇站在门外,漫不经心听著身边中年男子说话,眼神却一直定格在水蓝色的背影上。

因为是东方人,小芦就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隐隐听到那中年人,也就是他们的系主任说已经为男人的妹妹安排好了什麽,然後那男人点头笑了下从背後女孩的长发,说进去吧,标准的普通话。

系主任将女孩带到小芦身後的空座位,殷勤说了几句话,直到考试铃声响起後才离开。小芦本想回头打个招呼,但卷子已经发下来便只好作罢,认真做起题目来。

做完最後一道题,小芦直起身打了个哈欠,最近的恶补和大毛小毛的临时辅导颇有成效,小芦眯著眼满意地打量著写满答案的试题,认认真真检查了一遍,几分锺後,考试时间到了。

试卷从後面一张张收起来,小芦惊讶地发现,最上面的那一张试卷上,也是密密麻麻写满了清秀的英文字母,眼神忍不住仔细扫了几眼,小芦惊讶地发现,那些答案简洁明了,比自己写得还要好。

身後传来椅子移动的声音,小芦回过头去,发现水蓝色的女孩子已经站起来,娴静的面容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睛也没有看她,只低头专注地收拾著自己的东西。

小芦忍不住开口用中文道:“你好?”

那女孩微微顿了下,朝小芦看过来,虽然她的表情一直略带哀伤,周身散发著疏离的气场,但小芦能从她的眼神里看出,这是个温柔善良的女孩子。

“你好。”女孩淡淡回答,唇边露出些许笑意。

“我叫戴小芦,来自C市,你呢?”跟沈城在一起後,又与他身边那群没节的人相处多日,小芦在人际交往方面也有了很大的进步。

“明蓝,你叫我小蓝就好了。”

小芦正欲说话,头顶蓦然笼罩过来一片影,抬头去看,之前送明蓝过来的男子站在明蓝的身边,大手将女孩圈进怀里,俯首柔声说:“这麽快就认识新同学了,嗯?”

明蓝没说话,小芦讪讪的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果然除了自家男人,她面对别的男人还是不会交流。

那男人倒不介意,凤眼弯弯看向小芦:“你好戴小姐,久仰,很高兴见到你。”

小芦震惊,就连明蓝都诧异回头看他,“呃……你认识我?”

那人轻轻刮刮明蓝的鼻子,笑容满面:“当然,听说沈先生为了追求你干了不少丢人的事,让我真是好生佩服。”

小芦没想到这人竟然认识沈城,惊讶之余心里将那个混蛋骂了千遍万遍,她也是最近才知道当初他住院其实是个针对她表演的苦计,为此那天晚上她直接将他的枕头扔出卧房外面,让他睡了整整三天沙发。

教室里已经又开始热闹了,吵闹的声音让男人几不可见皱了皱眉头,明蓝一直静静任他搂在怀里,可是小芦能看出她好像并不喜欢这样的亲密,身体的做东有些不自然的紧绷,脸色也不如刚开始跟她说话时好看。

“戴小姐,我们先告辞了,下次再拜访沈先生。”男人彬彬有礼地对她说,眼神却微微有些发冷。小芦回头忘了眼教室,发现许多男生都在好奇地往他们这边瞧,眼神都凝结在明蓝的身上。

牵著明蓝往外走的时候,可能男人的手劲有些大,明蓝吃疼低吟了一声,男人回头,语气似是无奈:“果然不应该让你出来的。”冰寒的眼神像一把把尖锐的刺刀,吓得那些男人全都变了脸色。

长得漂亮也是错……小芦叹了口气,推辞了Mia今晚狂欢派对的邀请,收拾了东西跟Mia告别,自己背著包走出教室。

因为有些东西还放在宿舍,小芦决定先回宿舍整理一下,等沈城来了让他都搬回家。

宿舍的门是开著的,小芦脚步顿了顿,Mia还在教室里讨论晚上派对的事,那麽现在便只有朴彩云一个人在宿舍里。

进了门,朴彩云果然坐在小小客厅的沙发上化妆,从镜子里看到她进来,连头都没有回一下,继续化著眼线,小芦心里对她有了芥蒂,也不想打招呼,转身要回房间。

刚走到自己房间门口,却听到从对面屋里传来模糊的对话声,小芦脚步顿住,奇怪地回头看著紧闭的房门。这个房间从她来学校便一直空著,本以为一直没有人住,难道她离开之後有人搬进来了?

接著,那些声音变得越来越急切和重,小芦侧耳仔细分辨了一下,片刻耳红了起来,那些难耐的低吼和娇媚的呻吟,最近她也时常听到,很熟悉。

转头逃回卧室。

柜子里还有一些现在穿不到的衣物,小芦把床底的行李箱拖出来,把它们都叠好放进去,床头放著的文学书籍和小苹果闹锺也被她一并扫进箱子里。

做完这些,小芦把地拖了一遍,桌椅摆放整齐,窗户关好上锁,看看表已经6点了,这时沈城的电话也正好打进来。

拖著沈重的箱子从卧室出来,对面的门恰好也同时打开。小芦吃惊地望著一个小时前还跟自己说话的明蓝憔悴地站在门口,那个俊美的男人在一边牵著她的手,看到小芦,男人好看的凤眸弯了弯,“戴小姐。”

(14鲜币)46 呕吐

小芦还未来得及说什麽,虚掩的宿舍门被推开,沈城一身黑衣脚步沈稳地走进开,看到屋子里的几个人时,微微愣了愣。

“明泽?”

男人微笑点头:“沈先生,提前见面了。”

紫眸略带警惕地盯著他:“您怎麽会在这里?”

那人对沈城的戒备似乎并不放在心上,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女人,笑道:“没想到我妹妹跟戴小姐在一个班级,而且是住在一个屋子里呢,很有缘,不是吗?”

小芦被沈城拉到身後,疑惑的表情在听到明泽的这句话时变成惊诧。

妹……妹妹?!

小芦晕乎乎地被沈城牵著走出宿舍,晕乎乎地下了楼,沈城无奈了她的脸,打开车门让她坐进去。小芦傻傻地钻进车子里,沈城给她关上车门,绕到车子後面打开後备箱,将大大的行李箱放进去。

等到沈城上了车,小芦依旧不能置信,转头问正在给她系安全带的人:“他们应该不是兄妹吧?是吗?不是的吧?”

沈城了下巴,一脸高深莫测:“据说……还真的是亲兄妹!”

小芦只觉眼前金星乱冒,一脸大受打击的模样:“可……可是……他们……他们刚……刚在宿舍……做……”

沈城叹了口气,发动车子,“这世上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那是人家自己的事,咱们管不著也没能力去管。”伸出一只手轻轻握住她的小手,“不过想想他们,我还是觉得庆幸。”对比明泽那一对,他们算是幸运的,至少两情相悦而且中间没有阻碍,至少他们可以一起向往将来。

而明泽和明蓝的一生,注定是一场繁华的悲伤,痛苦的过去,纠结的现在,看不到的未来。

可是两个小时之後,沈城再也说不出庆幸的话,有种可以称之为绝望的东西,深深驻扎进他的心里。

从学校接了小芦,两人并没有回沈城的公寓,而是直接回了家。

今天是沈家的小公主沈安琪的生日,正好沈城那一圈人也还在伦敦,所以就决定今晚在沈家别墅里聚餐。

沈安琪作为今天的主角,穿著男友送的HAVE未发布的最新款连衣裙,淡蓝色的抹连衣裙衬著女人姣好的身材,优雅大方又不失俏皮可爱。

小芦把自己亲手做的布艺首饰盒送给安琪,笑著说:“安琪,生日快乐,越变越漂亮。”

不远处沙发上有人“扑哧”乐了,“还漂亮?再漂亮就天怒人怨祸国殃民了,我们Fred先生就更得提心吊胆,寸步不离地看著她了哈哈哈……”

安琪回头狠狠哼了一声,转过身接过礼物,“谢谢嫂子!”

捧著手里粉色的小盒子惊喜地看了又看,扭头又对那些男人们说:“看到了没有?诚意!这才叫诚意!”而这些家夥每次就只会叫下面的人去办,随意买些名贵好看的包包珠宝就打发她了,半分诚意都没有。

小芦不好意思地笑,“你什麽都不缺,我也没啥好送的,就做了这个,你不嫌弃就好。”

安琪连忙道:“不嫌弃不嫌弃,好开心,这是第一次有人亲手为我做东西呢!”女孩本是无心的一句话,可说完之後,美丽的小脸渐渐悲伤,小芦看到身边男人的脸上也染了些许愧疚。

沈安琪这些年一直住在美国的舅舅家,舅舅其实并不是他们兄妹的亲舅舅,而是沈净雅的青梅竹马,年轻时舅舅一个人在美国打拼,多年後缔造了华尔街的东方神话。

本就是豪门家族出生的千金小姐,如今不仅是Thomas家族的公主,还是华尔街一间偌大跨国公司的继承人。这样的身份,有谁会把她看成普通女孩子对待,又有哪个能不入世俗与她交心做真正的朋友?

自小就被旁人捧在高高的云端,除了亲近的家人每个人都用畏惧、羡慕或嫉妒的眼光看著自己,每年的生日都很热闹,会收到很多很多别人送的礼物,数量多的有时家里宽敞的储藏室都装不下,而那些礼物,为了能入她的眼,也大多是限量的奢侈品或者世间难得的珍奇物件。

可再贵重,在女孩子缺乏温情的孤独人生,都带不来一丝让心变暖的温度。

沈城上前两步,双手捧起妹妹垂著的小脑袋,在她额上轻柔一吻,紫眸深深看进她眼底泛起的泪光:“小公主,生日快乐,还有,这些年,对不起,”他们家的小公主,一直是他们的心头,可是俗事太多太累人,他们总也顾不得去关心宠爱她,而以往做不到,现下或许也不能,“以後有你嫂子陪著你,你也多照顾她陪陪她,好不好?”

安琪了红红的鼻子,白了他一眼,娇嗔道:“一个盒子就想收买我照顾你媳妇儿,哼,想得美!”

沈城放开她,笑著伸出手:“那你还给我们!”

“不要!”沈安琪昂著小下巴,美滋滋地转身,投进那个一直站在自己身後的怀抱里,将盒子牢牢抱在怀里,Fred怜惜地她的头,对小芦真诚道,“谢谢。”这种关怀,是他再如何小心翼翼地爱她呵护她,也顶替不了的温柔。

小芦心里瞬间可怜起眼前这个略带骄纵的女孩,明明万千宠爱於一身,明明拥有这世上最好的一切,可似乎又什麽都没有,什麽都缺乏。所以她给予的一点小小的真心,就能让这个女孩如此珍惜和感动。

这里没有外人,小芦也轻松自在,餐桌上的食物有些复杂,中西合璧,既有金丝虾球又有红酒牛排,一道道美食送上来,沈城每一样都往她碟子里夹一些。

沈家的厨房有一位顶级的中国厨师,做的菜很合小芦的胃口,每次来这里,小芦都吃得比平时多一些。看她吃得高兴,沈城一向淡漠的眉眼也温暖柔和。

这次沈安琪的生日,他们并没有举办繁琐隆重的party,也没有邀请外人,席上除了正在国外旅行的沈城爹妈、已经离开英国的颜落以及有手术走不开的Ryan,其他几个沈城的至交兄弟都到齐了。

浓眉大眼的壮汉Aaron平日里少言寡语,但格却豪爽犷,此时正拖了愁眉苦脸的双胞胎兄弟拼酒。那个名叫Owen的瘦小年轻人拿了个勺子挖了一勺扬州炒饭送进嘴里,然後十分锺过去了,戴小芦也没见他把那口饭咽下去。平凡的脸上表情越来越迷茫,眼里好像弥漫了大雾,那状态似乎随时随地都能睡过去,此时任凭壮汉著大嗓门在他耳边吼了许久,也没见他打起半分神。

而戴小芦最为崇拜的助理大人酷著一张万年冰封脸,坐在长长餐桌的另一端自顾自切著牛排,谁也不理,偶尔瞟向那几个男人的目光里都是厌恶和不耐烦。

女佣端著一个托盘走进餐厅,托盘上整齐摆著八个青花瓷的碗,碗里盛著芳香四溢的新鲜鱼汤。

小芦捧著碗喝了一口,发觉味道不是一般的好,忍不住又喝了几口,可是小半碗鱼汤下肚,胃里却有什麽东西开始翻滚起来。她皱了皱眉头放下勺子,伸手去够桌上的水杯,指尖刚刚到杯壁,她脸色一白,蓦然站起身,转身朝浴室跑。

沈城神色一变,扔了筷子连忙追了过去。见此状况,一干人也都纷纷放下筷子,担忧地跟了过去。

戴小芦整个人都趴在粉蓝色的马桶上,吐得肝肠寸断。

沈城冲过去跪在她旁边,大手轻轻拍著她的背,眉头皱成一个结:“是不是吃坏东西了?”

“哥,水。”跟著进来的沈安琪接了一杯水递给他,又从架子上抽出一条毛巾。

沈城继续顺著她的後背,道:“刚刚好像喝了鱼汤,难道鱼汤不新鲜?”

门外赶过来的女佣急忙道:“不会的少爷,鱼很新鲜,大厨今天早上亲自去时常挑选的。”

这时,挤在门口的人中,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道:“这有什麽难猜的,八成是你要当爹了。”

众人狠狠镇住,皆回头惊讶瞪著似乎刚刚睡醒的瘦弱男子。

Owen打了个哈欠,“不确定就找Ryan过来看看。”

沈城脸色夹杂了欢喜和担忧,抬头沈声对管家道:“备车,去医院。”

小芦吐完了,虚弱地趴在沈城身上,明亮的眼睛里华光暗淡。

孩子……作家的话:你们也开始偷懒了!!我的票呢?我的鲜花和掌声呢?再不给我,我就虐啦,我真的要虐啦!!!!送礼物的亲:浅浅颜夏、籐彩、Ying、vivianma0009、亲爱的小怪物,夏夏又破费了~小怪物送的小风扇,我前两天蹲在那几个作者家里盯著看了半天,好羡慕,没想到今天就收到了哇哈哈哈哈……谢谢几位亲,麽麽麽麽麽麽哒……

(10鲜币)47 我不在乎

病房偌大套间里,无论是卧室还是外面的客厅,都已寂静了许久。谁能想到这样静默的空间里,此时其实站满了人。

明亮的灯光照著窗前修长的身影,在玻璃上清晰地投出一张举世无双的妖魅面孔,男人的沈默,玻璃上反的骇人视线,让身後十几号人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Fred目光复杂地看著那人沈默萧索的背影,纵然这结果并不出乎意料,可对那个男人来说,依旧是无法接受的残酷。

“我再问一次,真的做不到?”过了很久很久,那人突然开口,语气淡的像水,清冽冰凉。

这个男人,平日里嘴角会挂著似有似无的笑容,对亲近之人也极是包容,可是在场的人谁都明白,这个男人他有什麽样的背景,有什麽样的手段,对待惹怒他的人他会有多狠多残忍,里面病床上的那个女人或许不知道,但他们却是一清二楚。

屋子里唯一坐著的人,一小时前刚被人从一台大手术上拽下来,此时正疲惫地揉著额角。

“办法是有的,只是危险会很高。”眼神看了看旁边一群正在瑟瑟发抖的心脏病专家们,示意其中一个说话。

那人战战兢兢地开口:“戴……戴小姐的情况比较特殊,治疗心脏病的技术近几年已经非常成熟,可她竟还是万中无一的稀有血型,稀有血型的人怀孕,本身应比普通人更谨慎些,万不得已第一胎一定不能打掉,因为第二胎胎儿溶血症的几率很高,可是不打掉的话,生产时她的心脏问题,我们不能保证没有任何风险……”

在男人强大肃杀的气场下,那人能把这段话完整的说完,证明心里素质还挺强大的,只是说完之後他脸色发白,一副呼吸困难要晕倒的样子,看得其他几名医生眼神更加惊恐,一个个不断偷偷伸手去擦额上的汗水。

Ryan叹了口气,手撑著膝盖站起来:“你不要为难他们,他们不是不尽力,这确实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窗边的人蓦然回头,一双紫眸紧紧盯著来到他身边的男子,眼底似有惊涛,漠然的表情也变得凶狠狰狞:“尽力?没有办法?”他一字一句反问,森的语气让身为他好友的Ryan心里也忍不住冒出丝丝寒意。

“连这点事都做不到,要他们何用?”

一句话让在场的所有医生吓得腿软,一个个脑门蹭蹭冒著冷汗。

Ryan自知此时自己再如何规劝解释,也无法平复男人的怒火,看似冷血无情的男人,对心底真正在乎的那几个人却总是看作生命里的最重。

遥想当年,曾有一次沈安琪在放学的路上遭遇美国黑帮的绑架,当时她是Thomas家族小姐的身份并没有对外公开,所以对方并不知道她还有一个更强大的背景,只以为她是个有钱人的小姐,绑了她想讹笔巨款。

沈城是最先接到消息的,他虽很少陪伴这个妹妹,但美国却一直都有他安排的人守著,於是在安琪还没被押送到绑匪的据点,甚至舅舅还没来得及接到绑匪电话的时候,沈城竟先一步打电话过去了。

Ryan至今记得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准备好给自己收尸吧!”

而此时,关系到的并不是他的同胞妹妹,而是他的爱人,他的骨血。

说实话,Ryan挺怕他发狂的,安琪那次他动怒,那个黑帮被翻得底朝天,那个当家老大满脸是血地跪在地上哀嚎,惊吓过度尿湿了一整条裤子。

瞬间觉得自己的同僚真的挺无辜挺可怜的,那些人是伤害安琪罪有应得,可这些穿著白大褂的老先生们,从一开始就是被某人毫不讲理地从各个大医院绑来的,蹲在他们医院里尽心尽力研究治疗方案,结果还是要被恐吓威胁。

“你……”Ryan正想硬著头皮再说些什麽,压迫感十足的空间里突然响起一个微弱的女声,“城,不要这样……”

众人循声望去,脸色苍白的女孩子一手扶在门框上,另一手在身侧紧握成拳,沈安琪站在她侧方身後。

沈城立刻大步走过去,轻声问:“怎麽起来了?进去再睡会儿。”

小芦静静摇摇头,顿了顿道:“你别为难人家。”何必呢?如果有错,也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错,跟别人有什麽关系呢。

男人看著她:“……好。”

她点点头,转身走回卧室,身後的人也跟著进来。一屋子高度紧张的人终於松了口气,都握著袖子在擦汗。一左一右倚在门口两侧墙壁上的双胞胎站直身体,大毛打开门,让一群腿软的医生出去了。

几个男人坐到了沙发上,谁也没有说话,只有卧室里偶尔传出几声低语,过了一会儿,安琪走出来,轻手轻脚关上门。

Fred迎过去,牵著她坐下来,低声问:“小芦怎麽样?”

沈安琪摇摇头:“暂时没什麽事,只是心情好像不是很好,自己的身体状况,她肯定最清楚。”

闻言,其他人也都叹了口气,客厅再次陷入静默。

卧室里,天蓝色的薄被上绣著高贵典雅的花朵图案,小芦坐在被子里,手指抠著那些花纹。

沈城削了一只苹果,切成小块,用牙签好递给她:“吃点水果。”

小芦接过,放在嘴边咬了一小口,抬头看他,“城……我们……生下他吧!”

沈城低头剥著一只香蕉,闻言很久都没有说话。

就在小芦以为他还没考虑好不会回答她的时候,只听他冷淡道:“不生。”

不可思议望著他:“他……是我们的孩子……”

“我知道,”沈城把手里早就剥好的香蕉放下,紫眸微微闭起:“我知道……”知道那是我们的孩子,是我们人生的交织和延续,知道自己或许比她更舍不得这个孩子……

可是这也很可能会要了她的命。

只是脑子里设想一下,就让他无法忍受。

小芦手指紧紧抓著被子,“那你知不知道,第一个孩子不要的话,以後我们……”

沈城打断她:“知道,没有关系,我不在乎。”作家的话: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问:“星星早,星星你今天为什麽这麽高兴啊?”我答:“因为我要开始虐人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小鸟怒:“为毛?!”“因为单身的我见不得这对狗男女恩恩爱爱甜甜蜜蜜,所以我要给他们制造点小忧伤啊哈哈哈哈哈哈……”鸟一翅膀扇过来:“坟、蛋!”

(9鲜币)48 回家

所有人都感觉到了,往日形影不离的两个人陷入了冷战,沈城依旧体贴关怀无微不至,可是命令医生体检、安排手术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停下。

戴小芦的情绪越来越糟糕,每次他走进房间,她总是立刻别过脸去,仿佛连看一眼都厌恶。

“再吃点东西,好不好?”沈城将莹白的瓷碗端到她面前,她虽日日进食,但吃多少就吐多少,体质渐渐虚弱,医生说最好是养好身体再做手术。

金黄香糯的小米粥散发著热气,迎面扑到女孩近日明显瘦削许多的脸颊上,晕开了一脸泪痕。

“沈城,”这是几日来她第一次跟他说话,“我妈妈今天给我打电话了……”

沈城不语,他一直都在外面,自然听到了。

“我想回家!”吸了吸鼻子,仰脸逼退眼中的湿意,“让我回去呆几天,回来我就听你的,打掉他!”

男人眸色一动,嘴唇开合几下,终是没说什麽。

小芦接过碗,用勺子搅著温热的粥,沈城看著她喝,直到一小碗都喝完,他接过空碗放在桌上,沈吟片刻道:“我跟你一起回去,把心脏手术的事跟他们说一下……孩子的事,就不要跟你爸妈说了,免得长辈担心。”

摇摇头,清丽的小脸仍旧略带憔悴:“不用了……”

“等孩子打掉後,我们就分手吧……”她淡淡说。

高大的身躯狠狠一震,拳头握得死紧,声音都发著颤:“你说什麽?”

小芦将目光望向窗外:“我没有办法跟你在一起,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会想起他……”而对於她来说,这种情绪会比普通女人更加强烈。自大知晓情事,多年前就明白自己恐怕一辈子与孩子无缘,心中的那种苦涩,被她刻意忽略,装作毫不在意,反反复复告诫自己,不要轻易动情,不要爱上一个人,就不会特别想生那个人的孩子。

一颗年轻的心,在多年前仿佛已经死去,这样其实没什麽不好,人生虽不圆满,但能陪著家人朋友安稳度过直至死去,她觉得很满足。

可是为什麽会出现一个他,而且还给了她一个孩子。其实自从他们在一起後,她就对孩子一直有所期待。万万没想到,这一刻居然这麽快就真的到来了,死去的心再次复活,那种不顾一切要守护的念头加倍增长。这是她唯一的机会,稀有血型第一次怀孕,生出健康孩子的机会很大,可是若怀过一次,那麽溶血、死胎的可能极高。

这是上天给她的机会,唯一的机会。

她那麽那麽想要它……

所以,如果他坚决不要这个孩子,等於给了她一个绚烂人生的美梦又残忍地让它变成泡影。她往後,怎麽能像日平常那般面对他?

安静的病房里只能听到两个人轻缓的呼吸声,沈城沈默了很久很久,才慢慢道:“你说过再也不会离开我,我也没打算放你走,无论发生任何事!”他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女人垂下眼帘不说话。

沈城叹了口气,语气里尽是悲凉:“小芦,听话!”

小芦平淡道:“你出去吧,我想静一静。”

见她脸色更加苍白,他没有再说话,起身端著空碗往门外粥,走到门口的时候脚步又顿住:“我让秘书给你订两天後的机票,路远会有些累,这两天把身体养好些,我公司有事,就不过来了……”

小芦静静点了下头。

就真的两天都没再来了,两日後,Fred和安琪开车过来,带来她的护照证件,车子的後备箱还放了一个箱子,沈安琪打开给她看,里面装的都是一些英国著名的特产还有些小礼物。

“带给家里人,还有玩具什麽的送给你弟弟,你家有什麽好吃的好玩的也给我们带点。”安琪亲昵地挽著她的隔壁往安检处走,Fred和睡不醒的Owen跟在身後。

“好,谢谢!”小芦抿著嘴说。这些天她自是没心思给亲人好友准备礼物,安琪做的这些的确让她很感动,但心里也清楚,安琪做这些,自然也是受了某人的指示。

登机前,小芦跟三人拥抱握手告别,那个人自始至终没有出现,心里虽有些空,但不见也好,此时她的确也不知道该以怎样的态度面对他。

上了飞机,正欲关机,进来一条短信,是好久不见的林诺言发来的,里面只有几句关怀的话,嘱咐她路上当心,回家好好休息放松一下之类的。昨天她打电话给他告诉他自己今天要回国的事,林诺言正在澳洲出差,颇为遗憾无法去机场送她。小芦勉强保持愉悦的声音,笑著说没关系。两人分手後虽然联系少了许多,但关系却变得更像兄妹,小芦一直对林诺言心存愧疚和感激。

12个小时之後,空姐温柔地叫醒了疲倦睡著的戴小芦,客气地告诉她飞机已经著陆,小芦说了声谢谢,收拾东西下了飞机。

刚从机场出口走出,耳边就听到一个嘹亮的女声:“小芦──呆小芦──”

远处接机的人群里,一个白衣黑发的女生,举著手臂拼命地挥舞著,嘴角裂开大大的笑容,一双秋水剪瞳溢满喜悦和思念。

“浑蛋,想死姐姐了!”田甜一把抱住她 ,久违的温暖刹那充斥肺腑间,小芦缓缓抱紧了她,声音哽咽:“甜甜,我回来了……”

(10鲜币)49 传说中的闺蜜

从机场打了车回到学校,田甜独自抬著行李箱上楼,小芦知道箱子重,想去帮忙却被田甜隔开了。她不上手,只得在身後护著,箱子其实很重,沈安琪似乎买了好些东西,将偌大的箱子塞得满满的。

从英国出发时是他们替她直接托运的,下了飞机取行李的时候,她用尽了力气也没把箱子抬上手推车,幸好有热心的工作人员跑过来帮忙才搬上去。

抬头看著走在前方艰难爬著楼的娇小女人,小芦眼眶微微发热。从小到大,田甜在她面前都扮演著类似姐姐的角色,明明长得比她还矮,比她还瘦小,可多年来,她硬是将自己锻炼成一个“女巨人”,一路照顾她到大学。她戴小芦看似独立坚强,其实对这个女人却有著很深的依赖。

一股暖流流过四肢百骸,让她整个人都暖和起来。

宿舍里没有人,田甜气喘吁吁地拿钥匙开门,小芦将行李拖进门,田甜早就累得瘫在椅子上。从饮水机倒了杯水给她,女孩咕咚咕咚喝了,过了很久气息才稳下来。

一缓过来,她就凑到戴小芦面前,清亮的眸仅仅盯著她,一脸兴奋和期待:“还不快速速招来?!”

闺蜜对每个女孩来说都是一种特殊的存在,当满腹心事无法对家人、爱人倾诉时,闺蜜这时候的作用是无可替代的。

是以在田甜面前,小芦一向坦诚,况且这时候的她也需要好友的意见,於是就把跟沈城之间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交代了,甚至最後的争吵,她也都说了。

二十分锺後,她说完就沈默起来,田甜一双美眸瞪得比铜铃还大,死死盯著戴小芦平坦的小腹,一脸见了鬼的表情,“孩孩孩孩孩孩孩孩……孩子?”

若换做是以往的戴小芦,此时必定惊慌失措、心神不安,担心自己的前途,担心她的名声,可现下这些她竟丝毫没有放在心上,她只想保住他。

田甜足足消化了半个小时才终於接受了这个事实,一向大大咧咧的女孩也有些慌乱:“那,你真的要生下他?并且还坚持跟那谁分手?”

小芦想了很久,才慢慢点了下头。其实分手只是她的一时气话,当时他的态度让她心灰意冷,情绪就变得消极,说话也过分了些,但若真的分手……她怎麽舍得呢?

只是现在她也不想去跟他低头,说分手是她不对,但那也是因为他执意要打掉他们来之不易的孩子才惹火了她。

田甜叹了口气,致的眉头皱起来:“呆小芦,你真的太胡闹了!”

“我知道……”

田甜瞪著她:“任!”

“……嗯。”

“你这麽做是不对的,你知道吗?”田甜气极,双手按著她的肩膀用力摇。她怎麽能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印象里的戴小芦,为了好好地活下去,连走路都小心翼翼。

惨淡一笑:“我不是圣人,不需要逼自己把每件事都做对,那样的生活,太枯燥了……我想按照自己的意愿活著,他是我的孩子,我想保护他……”

田甜震惊,看著她的眼神似乎在看一个自己从不认识的戴小芦,“……你变了。”

小芦低下头,没有否认。

是变了,她自己也知道。

田甜看著她:“你爸妈还不知道这件事吧?你若要生下来,他们势必要知道的。”

头垂得更低:“我不敢说。”是啊,她反抗沈城的胆子是有的,但若要她亲口对老实的父母说出这件事,他们一定会被她气死的吧?

她的样子让田甜心里一软,不忍再责怪她:“算了算了,别想了,车到山前必有路,你先在我床上睡会儿,我先出去一趟,晚上带你出去吃饭。”

一路奔波,确实也累了,田甜拿了包出去後,她就脱了鞋上床,临睡前打开手机,没有电话,只有沈安琪的一个短信,心里顿时有些空落落的。

给沈安琪回了个平安短信,倦意袭来,身心俱疲的女孩很快进入黑甜梦乡。

而地球的另一端,沈安琪手里的手机刚响起一个音符就被人鲁地夺过去。

“平安抵达,勿念。”

紫眸闪过一丝悲伤,干净修长的手指在光滑明亮的屏幕上反复索,短短六个字,生疏的语气,她似乎真的要如自己所说的那样,跟他断绝关系。

戴小芦,你这麽不听话,到底该拿你怎麽办?!

男人俊脸闪过一丝怒恨。

一觉醒来,夕阳已经西下,宿舍光线有些暗,但是没有人开灯,视线环顾了一周,终於发现阳台的门是开著的,门外发出些许响声。小芦在床上躺了会儿才坐起来,下床穿上田甜的拖鞋慢吞吞走过去。

田甜此时正坐在阳台地面上的一块泡沫拼图垫子上,拆著她带回来的礼物。

感觉到有靠近,地上的人仰起脸看她,两秒锺後鼓鼓脸颊又低下头继续吭哧吭哧拆著:“保温盒里有粥,去喝了。”

小芦没有去,而是在她身边蹲下来,沈安琪塞到她箱子里的礼物都是密封好的,所以她其实也不知道里面都有什麽。

一条淡紫色花朵图案的丝质纱巾、名贵的包包、手表、化妆品、限量版汽车模型……竟然还有一整个系列的电子产品。

一大堆东西,各个价值不菲。

田甜瞥了她一眼:“你买的?”

小脸禁不住一热:“……不是。”

C市在这半年里丝毫没有任何变化,至少小芦是看不出来的。晚上田甜做东,叫了已经开始实习的另外两名舍友以及平日里要好的姐妹,一起给她接风。

众人见到她回来都很高兴,小尚挽著她的胳膊,朝她暧昧地眨眼,问:“呆小芦,这半年在浪漫的伦敦,有没有跟一个英俊高大的英国帅哥来一场美丽的邂逅啊?”

小芦抿著唇尴尬著,田甜却哼了一声:“就她这榆木脑袋,就算真有帅哥想要她,最後也会让她气跑的!”

50-54

(12鲜币)50 木逸

晚上热热闹闹吃了一顿饭,饭後众美女意犹未尽,商量著去哪里唱歌,小芦却有些累了,眼神默默瞅著好友,田甜恶狠狠白了她好几眼,嘴上还是替她请假:“你们去玩吧,小芦回来也没好好休息,而且我们明天一早还要赶火车回家……”

众好友不依,一来大家很久都没有聚这麽齐了,二来过了这个暑假她们就是大四了,要为考研为找工作奔波,能再次这样聚在一起的机会也会少很多,因此一时间安静的饭馆,几个女人叽叽喳喳闹了起来。

小芦被吵得头痛,胃里翻江倒海越来越不舒服,小脸苍白的像纸。没过几分锺就忍不住了,推开椅子离了座。

狭小的卫生间里,戴小芦捂著口吐得胆汁都快出来了,过了好一阵才停下,整个人便虚脱的要命。

推开厕所的门,田甜倚在洗手台前,见了她便走过来,一手扶住她,一手顺著她的後背,“好点没?”

语气还是难掩愠怒。

戴小芦点点头,抱歉地看著她。

巴掌大的小脸血色全无,比半年前受了许多,偏偏眼睛里闪著坚定的目光,田甜又心疼又生气,心里也愈发难受。

“你知不知道在咱们那个地方,未婚先孕要承受多大的压力?你以为只要意志坚定就够了?别人就不指指点点了?你爸妈就能不为你伤神心了?”

“甜甜……”

虚弱地喊著好友的名字,覆在田甜手背的小手,手心冰凉,甜甜心里一阵刺痛,反手抓住她,再不言语。

“田甜,你别骂我……我知道我不对,我只剩下你了……”

刀子嘴豆腐心的女孩子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算了算了,大不了我跟你一起养他,谁让我当了这干妈!”

两人相携往外走,戴小芦紧紧抓著她的手,甜甜,谢谢你。如果没有你,这次我真不知道该怎麽撑下去……

戴小芦这一出让几个女生吓得不轻,纷纷意识到自己确实只顾著高兴了,没有考虑过戴小芦长途跋涉的劳累,何况她身体本就不好。被田甜骂了一顿之後,几个女生殷勤地把她们送上出租车,抢著付了钱,涎著笑脸与二人挥手话别。

路上,小芦想起前些日子田甜给她的打电话,於是便问:“你跟木逸怎麽样了?”

田甜怔了怔,神情有些苍凉,过了很久才缓缓道:“他走了……他的父母来找我,说我配不上他……呵,你知道麽?他哪里是来当什麽老师的,他家本就是豪门!”田甜家也是有钱人,在她们那个小县城也颇有名气,可跟真正的名门望族比起来,本是小巫见大巫,没有可比。

听著她的愤慨,突然想到沈城的家人,他们待她却是真心的,完全没有大家族看不起平凡姑娘的世俗眼光。

第二日一大早,几个女孩子居然同时跑了过来,那时候宿舍里的俩个人刚起床,睡眼惺忪坐在穿上慢吞吞穿衣服。其中有两个本就住在这里,只是後来才自己在外面租了房子,但钥匙还是有的,所以也没敲门,径自用钥匙捅开门锁,四五个女孩子涌了进来。

田甜打著哈欠跟她们打招呼:“这麽早啊。”

小尚和程程抬著一个巨大的方便袋,进了门将它扔在桌子上:“这是给你们买来路上吃的。”

田甜张著的嘴半天合不拢:“你们其实是报复我呢吧?”跟戴小芦在一起,体力活一般都是她包揽的,而她们家所在的小镇,距离学校只有一个半小时的车程。

小尚挠著脑袋嘿嘿笑:“没关系,吃不完拿回家慢慢吃。”

田甜瞥了一眼里面的东西,凉凉道:“你这是从你家电视机下面的柜子里搜罗出来的吧?你舍得?”小尚人长得小巧玲珑,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吃货。

果然,一双大眼立马哀伤起来:“人家的确舍不得嘛,可是罗罗不让我吃啊,昨天还说要全部扔掉……”她喜欢吃零食,但是吃多了就吃不下吃饭了,为此男友非常不满,常常偷偷把柜子里的好吃的藏起来或者送人,这次居然说要扔掉,她怎麽求都没用,索跟他说捎给田甜她们俩,扔掉多浪费啊,还不如送人。

田甜一脸鄙夷骂道:“吃剩的要扔掉的拿来给我们,你个臭女人!”

正好戴小芦洗完脸出来,小尚讨好地凑过去蹭她:“小芦不介意的哈?”

女孩整齐的刘海,淡淡笑道:“嗯,不介意,只是真的拿不了这麽多……对了,给你们带了礼物,昨天忘记拿给你们了。”

小芦打开箱子,拿出昨天从礼物堆里挑选好的几样东西,分给她们,几个女孩子一看,顿时尖叫起来。

“这……这个包我昨天才在杂志上看到,HAVE今年的最新款,上个周一上市就风靡时尚界,哦哦哦……仿得真好,跟真的似的……”

“哦哦哦,这鞋子也是在同一家高仿店里买的吗?简直一模一样啊啊啊……”

田甜一脸黑线,“都是真的。”

程程哈哈一笑:“别闹了,小芦把自己卖了都买不起真品鞋子上的一鞋带,哈哈哈哈……”

田甜啧了两声,斜眼看著一脸低落的某人:“恐怕是奉上整个HAVE集团,都买不起她的一个点头吧?”

几个女生只顾著研究“高仿品”,本没听清她说的什麽,戴小芦抬头看了她一眼,勉强扯了扯嘴角。

一行人打了车浩浩荡荡去了火车站,几个女孩买了站台票把她们送进去,临别的窗口,平日里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小丫头们纷纷红了眼眶。这样的离别,在一年之後也会发生,只是那时大约会更加心酸,想要再见一面,恐怕也不知是何年何月。

一个半小时之後,火车到站。下了车,迎面走过来一个高大的年轻男子,颀长的身影,俊朗的眉目,唇边无奈又宠溺的笑意,田甜整个人都惊呆了。

小芦也很意外,片刻之後反应过来,微笑著跟已经走到面前的男人打招呼:“木老师好。”

木逸点点头,温和一笑:“小芦,好久不见,在英国还好吗?”话是对著她说的,眼神却一直飘向一旁呆立的田甜。

“嗯,我很好,谢谢木老师挂心,”轻轻推了推一动不动的好友,好笑道:“木老师送甜甜回去吧,我自己打个车回家就可以了。”

这时才回过神的某人顿时炸了毛,“谁要让她送,老娘不认识他,滚开!我们走!”说完将戴小芦的大行李箱一拖,大步流星往站牌走去。

木逸无奈地叹了口气,看著她的背影目光里都是纵容与失落。小芦跟在男人身边慢慢走著,眼睛也看著前方那个愤怒的身影,“甜甜是个难得的好女孩,热心善良,每一样她在意的东西,她都会拼了命的去保护……”

男人低低答:“嗯,我知道。”

她有些语重心长:“但是她很单纯,也很敏感,不重要的人再怎麽对她,她最多骂两句,但是如果是被在意的人伤害,她会非常难过。”

男人叹了口气,眼神中带著些许自责:“我明白了。”

小芦微微一笑:“嗯,好好对她。”

木逸目光坚韧:“会的。”

(16鲜币)51 说媒

最後还是木逸将戴小芦送回了家,到家之後,戴家人很是欣喜,戴妈妈一大早就起来了,准备好了食材就站在自家门口等待著。

盛情难却,田甜跟木逸最终都留下来吃饭,戴爸爸非常高兴,找出一瓶一直没舍得喝的茅台酒,跟木逸喝了两盅。

戴小芦的弟弟戴亮亮是最高兴的一个,平日里姐弟俩感情就好,半年不见更是分外想念,戴小芦顾不得吃饭,拉著弟弟兴冲冲去拆汽车模型,不得不说,这时候她还是很感激沈城和沈安琪的,她自己的话,再怎麽样也是舍不得买这麽贵重的礼物的。

戴妈妈见了那些东西,有些责备:“别再去打工了,身体也不好,净让我和你爸心,钱都留著自己多买点营养品,别再买这些东西了,我跟你爸什麽都不缺。”

小芦乖巧地答:“妈,我知道了,下次会注意。”

吃了饭之後,田甜依旧赖在戴家不想走,小芦暗中掐掐她,她不高兴地哼了一声:“谁要走就走,反正我今天留下来跟你一起睡!”

木逸却是有法子的,不紧不慢道:“哦,没关系,那我先去你家拜访,明天再过来接你。”

女孩勃然大怒:“木、逸!”

好不容易送走了这对别扭的小情侣,又跟爸爸妈妈聊了一个下午,晚上的时候,戴妈妈进了厨房做饭,小芦回到自己的房间。

手机里依旧是空白,没有任何未接来电,小芦下意识了肚子,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委屈。

在家的日子是温馨美好的,早上起床爸妈已经去了养殖场干活,桌上有用盖子盖著的饭菜,吃了早饭,找出往日的一套旧衣服穿上,也来到村子後面的养殖场。

戴爸爸是个养殖专业户,以前养过**、兔子、貂……近年来开始养猪,辛苦总是有回报的,所以戴家的生活条件在村子里算得上是最好的。

到了猪场,戴妈妈带著手套正在喂猪,小芦跑过去拿了水瓢跟在妈妈身後,往猪圈水槽里舀水。只是现下自己怀著孕,她也不敢过於劳累,况且这里的气味也不好闻,呆了没几分锺,就有些想吐了。

戴妈妈看她脸色不好,以为是昨晚没有休息好,就赶她回去,小芦没说什麽,站起身出了门。

中午戴爸戴妈回到家时,小芦已经做好了饭菜。吃饭的时候,戴妈妈眼神几次看过来,欲言又止的纠结模样。

以为妈妈会问她为什麽不舒服,心里多少有些忐忑,小心翼翼问:“妈,怎麽了?”

“啊,没,没事。”戴妈妈哈哈笑了一声,夹了个茄盒她碗里,“多吃点,看你瘦的。”

纵然确实没什麽胃口,但为著肚子里的孩子,戴小芦还是硬逼著自己嚼著饭菜。

下午她照例回房睡午觉,戴妈妈洗好碗把手在围裙上擦了擦,附在丈夫耳边道:“你觉不觉得这孩子有什麽不对劲吗?”

大热的天,戴爸爸一边扇扇子一边喝著茶水:“哪里不对劲?我看挺好的。”

“她以前从来不睡午觉的,就算放假在家,不帮我们干活也都是在温书,现在好像很累似的,也没什麽神头儿……”

拍拍她的手,爽朗地笑:“不要杞人忧天了,姑娘以前那麽努力就是为了出国上学,现在愿望都实现了,当然要稍微休息休息,没事的,放心吧啊。”

戴妈妈眉头皱了一会儿,转过头有些犹豫:“那你说,王婶那件事,要不要跟她提?”

擦擦额上因为喝热茶而冒出的汗水,戴爸爸道:“随你。”

“什麽都随我,什麽都让我决定,那要你这个当爹的干什麽?”

戴爸爸终於放下大茶缸,摇著扇子思索片刻:“我们家姑娘要学问有学问,要样貌有样貌,心品德样样好,我不担心她找不到对象。”

戴妈点头表示同意,但还是叹了口气:“可毕竟身体方面有缺陷,普通男孩子大概都……唉……”

戴爸爸把大茶缸递给她,她推开不喝,忧容满面,男人便安抚她:“那是他们没福气,这种小子我女儿也看不上?孩子还小,以後慢慢找,总能找到个疼她的,你就别心了。”

於是二人便决定晚上去王婶家回绝她的好意,可没想到他们还没来得及过去,王婶就扭著肥墩墩的身子大汗淋漓进了他们家。

戴妈妈急忙把风扇搬到离她近一些的位置,王婶一边拿著小手绢擦汗,一边笑道:“听说小芦丫头回来了?那件事跟她说了没?”

戴妈妈笑容里有一丝尴尬:“王大姐,那个……我跟她爸思来想去,觉得还是算了吧,孩子还小,又在念书,现在考虑这些还早了点。”

王婶拖长音调“哎”了一声,不赞同地摇摇头:“还是趁早定下来的好,大姐很喜欢你家丫头,也没有瞧不起的意思,只是芦丫头的这个情况,找个未婚的、条件又好的小夥子著实是有困难的,我大侄子虽说带了个孩子,但模样俊俏,又会挣钱,人品也是咱们农村男娃们比不上的,烦躁芦丫头以後也不生孩子,这样嫁过去,又有丈夫,又有现成的闺女儿,有什麽不好的?”

王婶劈里啪啦说了一大堆,戴妈妈脸色越变越难看。虽然一出生就带了病,但那是孩子的错吗?她的女儿有多优秀她这个当妈的最了解,凭什麽就不该找户好人家,找个全心全意对她的好男人?凭什麽就得去给别人当後妈,然後被别人指指点点?

一向温婉好脾气的戴妈妈气得不轻,张嘴正欲打断王婶的滔滔不绝,眼睛余光瞥见门口一大一小两个身影。

戴小芦下午睡到两点就起床了,亮亮前两天考完试,说是今天出成绩,早晨他一早就去了学校,走的时候还提醒她下午别忘了过去。因为考完试就是暑假,放假前学校都要召开一次家长会,爸妈平日比较忙,这次她正好在家,就主动把这件事揽了过去。

2点多的日头正是最毒辣的时候,小芦找了把太阳伞出来,到村口去坐车到了镇上的中学。

亮亮又考了年级第一,戴小芦比自己当年得第一还高兴,这几天的愁苦也一扫而空。念完成绩单,老师要求她这个家长上台致辞,小芦虽然有些紧张,但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脸红著在台上说了几句话,赢得了其他家长的掌声。

放了学,两姐弟并没有急著回来,先打了电话回家报完喜信,然後便领著亮亮去了镇上一家很有名的饭馆吃了顿饭,饭後又带他去游戏厅玩了一会儿游戏,直到6点多两姐弟牵著手高高兴兴坐上最後一趟车回家。

可是刚走到门口,便听到屋子里有人说了句“芦丫头以後也不能生孩子,这样嫁过去,又有丈夫,又有现成的儿子,有什麽不好的”,脸色的笑容刹那垮下来,拉著戴亮亮的手不自觉握紧,连锋利的指甲陷进亮亮的里都没有发觉。

亮亮虽然只有14岁,但一直是个成熟懂事的孩子,姐姐的反应他自然感觉到了,忍著痛抬头,心疼地看著双唇紧抿的女孩,小手用力回握著她,想要给姐姐力量。

这时戴妈妈发现了门外的姐弟俩,有些慌乱地站起来,“回来啦?吃饭了没?”

小芦不说话,亮亮体贴地扶著姐姐的手臂,道:“吃过了,姐姐带我去吃了好吃的。妈,姐姐有点晕车,下车的时候还吐了,我先送她去休息会儿。“

戴妈妈也恨不得女儿离开,赶紧说:“好好,让你姐先去躺著,你给她削个苹果压一压。”

亮亮点了头,拉著姐姐往里屋走,经过王婶的时候,一向极懂礼貌的亮亮却目不斜视,连招呼都没打。倒是戴小芦经过的时候,微微笑了下:“王婶好。”

王婶的注意力一直在小芦身上,也没听出戴妈妈跟亮亮对话里不欢迎她的含义,仍旧笑眯眯地说:“呵呵……好好,这麽久不见,芦丫头真是女大十八变,越来越漂亮了……”

小芦敷衍著笑了下,身子被弟弟用力拖著往前走,“那王婶你坐吧,我先进去了。”

王婶抖著三层下巴笑得合不拢嘴:“刚跟你妈商量给你找婆家的事情呢,你晕车就先去歇会儿,待会出来我们再说说。”

小芦妈有些不高兴,语气都不再那麽客气了:“大姐!”

王婶犹不自觉:“好好好,丫头肯定害羞了,老婆子不说了,明天我大侄子正好回来省亲,到时候带过来给你们看看,俩孩子能看对眼才最重要!”说著那臃肿的身子费劲地站起来,道,“那我今天就先走了,丫头今天好好休息,大婶明天再过来。”

说完,不等戴家人回答,王婶就扭著圆滚滚的身子出了门,戴妈妈在身後气得直跺脚:“什麽人啊,我们都没同意呢!”

王婶走了,亮亮也就没再拽著姐姐,松开她的手跑去果篮里挑苹果,戴妈妈拉著女儿在沙发上坐下,柔声道:“没事,不用管她,明天妈来应付,你弟明天放假,你俩就去县城里找甜丫头好好玩儿。我丫头这麽乖巧贴心,怎麽可能跟一个死了老婆还带个拖油瓶的男人!”

亮亮坐在一旁的小木凳上给姐姐削苹果,闻言点点头:“就是,我未来的姐夫一定是英俊潇洒、玉树临风、武功盖世,对我姐肯定也会非常好,他们少看不起人了!”

听了这句话,小芦脑子里漠然那人的轮廓,俊朗的样貌,神秘的紫色瞳仁,生气时似笑非笑的嘴角,耍无赖时的可恶模样,那个人……好像真的有点符合亮亮对“未来姐夫”的描述。

作家的话:哎哟,亮亮你那英俊潇洒、玉树临风、武功盖世,对我姐非常好的姐夫在哪呢?再不出来你姐就要给人家当後妈了啊!!!

喂!我的票呢?老子的票呢??????

(13鲜币)52 久违的声音

第二日一大早,戴妈妈就挨个房间敲门,把姐弟俩叫了起来。

戴小芦揉著还未完全睁开的眼睛走出来,戴妈妈把昨天洗好的衣服扔给她,“穿上出来吃饭,吃完了带你弟弟去县城。”

“妈,”刚起床的声音软软糯糯有些沙哑,“这样会不会不大好?王婶平时对咱家也不错,昨天人家都那麽说了,今天咱还……”

戴妈妈打断她:“有什麽好不好的?她瞧不起咱家,咱更瞧不起他们,有钱怎麽了,有钱我们就得巴著他们啊?狗眼看人低!有妈在,你别管,赶紧收拾跟你弟出去玩去。”临了还往她手里塞了五百块钱。

戴小芦叹了口气,拿著衣服和钱进了房间。

洗刷完毕,姐弟俩坐在小凳子上啃包子的时候,屋外突然传来王婶那嘹亮的大嗓门,“大妹子,快出来,我带我大侄儿过来了!”

戴妈妈脸一黑,筷子“啪”一声拍在桌子上,小芦正在喝水,被这吼声吓了一跳,差点呛著,水杯的水洒出来好几滴,一旁的亮亮急忙拿过小毛巾递给她。

不得已只好跟著妈妈站起来,戴妈妈走过去打开门,王婶的矮胖的身子就挤在门口,挡住了门前四分之三的地方。

戴妈妈脸色不好,小芦只好陪著笑脸打招呼:“王婶来了,进来坐吧!”

“哎,”王婶笑哈哈地拍拍小芦的胳膊:“芦丫头念过书就是不一样,懂事儿!”又回头道,“绍子,快进来。”

戴小芦这才看清跟在王婶身後那人的长相,高高的个子,瘦瘦的,鼻梁上架了一副金丝眼镜,目光柔和,唇边带著礼貌的笑容。是个斯文的男人,看上去也不惹人讨厌。

王婶拉过那人,笑得合不拢嘴:“小芦她妈,这就是我那侄子,叫王绍,现在住在市里,哦,就芦丫头上学那地儿,自己有个工厂,虽然不大,但都是他自己努力打拼下来的,有出息著呢……”

王婶开始卖宝,把她家侄子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小芦尴尬地笑,偷偷转过脸跟弟弟使眼色。

少年放下筷子跑过来,在男人面前停住,仰著头一脸天真:“叔叔,你今年多大了?”

王婶的滔滔不绝被打断,笑著了亮亮的头:“亮亮,要叫哥哥啊,说不定以後还是你姐夫呢!”

那男子却没有介意,笑容依旧得体:“33岁。”

亮亮又问:“那您的女儿多大了呢?”

“9岁。”

王婶的笑容有些僵。

“哦……”亮亮拉长音调,作思考状,“我姐22岁,比你小11呢,如果你真的娶了我姐姐,我就有一个比我大19岁的姐夫,你孩子只比我小5岁,却要叫我舅舅?所以,我觉得还是叫您‘叔叔’比较好。”

这个弟弟在戴小芦眼里,一直是个不懂事的小孩子,虽然知道他聪明,但著实没想到他竟然直戳重点,言语犀利,丝毫不给别人面子。

嗯,比她有出息!

老妈跟弟弟都不给人家好脸色,眼看著王婶的表情越来越僵硬,那男人嘴角的微笑也挂不住了,最後竟是她自己出来打圆场。

“亮亮,回屋做功课去!”到底人家也没有恶意,她不想跟王婶闹僵,连邻居都没得做。

戴妈妈见她这样,脸色也缓和了些,况且那男人斯斯文文并不惹人厌,於是也搬了张椅子过来给他们,亮亮无所谓耸耸肩,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那男人虽然年纪大了些,但从谈吐上来看,人品却是不错的,温文尔雅,也极有风度。

只是戴妈妈一想到他还有个9岁的拖油瓶,就不高兴了,脸色也时好时坏,晴不定。

王婶终於看出这家人并不欢迎自己,脸上欢喜的表情也消失了,但她似乎仍不死心,对小芦又说了很多王绍的优点。

戴妈妈坐在一旁一言不发,小芦心里叹了口气:“那什麽,王婶,我刚吃得有点饱,想出去走走……”

王婶的笑容立刻回来了,“哦哦,让绍子陪你走走,年轻人有话聊,跟我们这些老婆子肯定没啥说的。”

小芦点点头:“那王婶你……”

王婶自然知道戴妈妈生自己的气了,心想等他俩成了她肯定也就消气了,现在还是不惹她为好,於是站起来说:“哦,那我先回家,家里的**还没喂呢,你妈也得干活吧。?”

於是三个人一起走出家门,戴妈妈在她身後掐了一把,小芦偷偷拍拍她的手,点点头,示意她放心。

没了两个长辈在场,小芦虽然有些紧张,但想说的还是坦白说出来了。

“真对不起,我妈跟我弟态度不太好,我替他们跟你道歉。”

王绍了然一笑:“没关系,我理解。”

戴小芦急忙摆手:“不,不是的,他们不是不喜欢你,只是……只是我……”

男人接话:“有喜欢的人了?”

小芦愣了下,随即红了脸:“嗯……”

“怎麽没带回来?”王绍的语气温和,有点邻家大哥哥的味道。

小芦尴尬笑一笑:“闹别扭了,不想带回来。”

眼睛後面的眼睛含了笑:“後悔了?”

小芦这次是真惊讶了:“你,你怎麽都知道啊?”

王绍哈哈一笑:“我可比你多活了11年,当然懂。”又朝她眨眨眼,“既然後悔了,何不利用这个机会,把他叫过来,我想,他要是真喜欢你的话,一定会气得立马跑过来!”

“……”才怪!她都回来四五天了,他竟然一个电话短信都没有!

**

可是到了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戴小芦却翻来覆去怎麽也睡不著。掏出手机看了一遍又一遍,小心翼翼抚著小腹,低声呢喃:“宝贝,你爸爸那个混蛋怎麽这麽狠心,连问都不问一声,太过分了!妈妈再也不理他了好不好?”

过了一会儿又叹了口气,明明是她太固执太任,临走的时候还说出“分手”那麽严重的话,那家夥一向都是被人奉承的,哪里被人这样对待过,估计现在肯定气得不轻。

“算了算了,低头就低头,有什麽大不了的!”戴小芦咬咬牙,一把拉过被子蒙住头,打开手机,按了通话键。

等待的时光是焦急而漫长的,听著电话那头“滴滴”的声音,她的心跳越来越快,戴小芦在心里恨恨地骂,死沈城,再不接电话老娘心脏病就要发作了!

电话响到最後一声,终是被人接了起来,低沈醇厚的嗓音从地球的另一端透过话筒穿进耳朵里,戴小芦一瞬间觉得人生圆满。

“Hello”那人只说了这一个字,就不在说话。

戴小芦气得翻白眼,可又知道是自己有错在先,心一横,只好学某个不要脸的人了:“我……肚子痛……”

果然,电话那头传来文件掉落,椅子被推开撞到墙上的声音,沈城什麽也顾不得了,站起身就往外走:“别怕,先去医院,我现在就过去,等我,不要怕。”又捂著听筒不知道对谁大声吼:“打电话给Ryan,让他带著那些老家夥现在去机场,立刻!”

眼泪一下子就满了眼眶,戴小芦抱著电话泪流满面,那边的人似乎察觉到了,低声哄她:“宝贝,别哭,坚持住,我很快就来,不要害怕,好不好?”

“沈……沈城……”小芦越著急哭得越凶,话也说不完整,“你别来了,我……我没事,我吓你的,呜呜呜……”

沈城按电梯的手僵住,手里的电话被捏得死紧,手心满满都是汗水。

“戴小芦,这样耍我好玩吗?”他似是失去了力气,声音疲倦不堪。

女人哭得更加厉害,声音闷闷从听筒里传来,一声一声敲打在他心头最疼的地方。

作家的话:啧啧,如此勤劳,都忍不住崇拜我自己了!!别吝啬你们的票啊喂!!!

(13鲜币)53 他来了

心里那麽那麽生气,气她拿自己的生命做赌注,气她跟他说分手,气她在这个时候还耍他,让他的心跳几乎都停止下来。可是再生气又能怎麽样呢,只需要一声伤心的哭泣,他就溃不成军,甚至因为她终於肯给他打电话了,心底竟涌现出小小的雀跃。

沈城,你的骄傲,你的自大呢?死得连渣渣都不剩下吗?

戴小芦仿佛都能感觉到电话那边的低气压,心道这次真的是生气了。其实这些日子被他宠著让著,她的脾也略见长了些,心眼儿也多了。

於是,女人一边伤心地哭,一边低声控诉:“呜呜……我一个人……在家,吃不好……呜……睡不著……胃里难受……想吐都要偷……呜……偷偷的……谁都不敢告诉!你……你连个电话都不打,你厌烦我了是不是?就算我死了你也不会在乎的对不对……呜呜呜……”

“胡说什麽?!”沈城被她哭得心烦意乱,偏偏她还极力压著声音,听起来更显委屈,他不耐烦地吼,“我什麽时候说过厌烦你了?”

“嗝……呜呜呜呜……”

“好!去找你!现在就去!立刻!马上!给我闭嘴!”

“呜呜呜呜……”

哭了很久,那边终於传来一声无奈的叹息,似是认了一般的妥协:“好了,乖,别哭了,”过了一会儿,又叹道,“戴小芦,什麽时候你也学会无理取闹了?”

小芦心里偷偷红了脸,其实她真的是不知道该怎麽办,心里想他想得要命,又拉不下脸来求他和好。

男人继续柔声哄:“我现在就叫人订机票,最晚明天中午就到了,好不好?”

女人吸吸鼻子,声音有些哑:“……哦。”

沈城看看手表,算了算时差,“把眼泪擦干净,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嗯?”

戴小芦其实并不那麽想睡,心里有点舍不得挂电话,想了想问:“你在上班吗?”

沈城没好气:“不然呢?”这几日用工作麻痹神经,把全部的力都放在公司的事情上,怕一闲下来就忍不住想她,怕想得太多,就控制不住自己跑去找她。

“……哦。”她声音还带著哭意,像受了气的小媳妇儿,沈城心里一软,“你乖一点,我爱你。”

“……哦。”声线忍不住上扬了几分,挂著泪珠的笑脸荡漾开快乐的笑容,只是在黑漆漆的被窝里,谁都看不见。

I听出她语气里的轻快,男人皱了多日的眉头也渐渐舒展开,语气也愈发温柔:“好了,乖,睡吧,晚安。”

“晚安。”

**

清晨六点,戴小芦就一咕噜爬起来了,穿衣、叠被、洗脸、刷牙……嘴里还哼著轻快的小曲儿。戴妈妈在她身後忧心不已地盯著她的身影,直到她又回了房间,戴妈妈也进了自己卧室。

“她爸,”伸手摇醒丈夫,惴惴不安道,“我怎麽有种不好的预感,小芦这丫头……”

戴爸爸迷迷糊糊坐起来,问:“怎麽了?”

“她是不是喜欢上那个王绍了?!”戴妈妈瞪大了眼,表情惊恐。

被她这麽一吼,男人也清醒了许多:“不会吧?以女儿的子,不像会喜欢这种类型的吧?”

“她今天一大早就起来了,洗脸的时候还哼著歌,穿得很漂亮,我看到她还拿口红出来,你说……不是跟男人见面,她打扮这麽仔细干嘛?”她的女儿她很了解,成熟稳重甚至有些死板,从没听她像小鸟一样快乐地哼歌,更是从不会特意去打扮自己。

戴爸爸点点头,也同意戴妈妈的这个猜测。一个女孩子,本来一直扎著简单马尾素面朝天,突然有一天开始打扮自己了,那麽这种情况的产生,大多可以用“心里有喜欢的人”这个理由来解释。

戴妈妈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房间里来来回回走动,手里的抹布都快被她扯烂了:“怎麽办怎麽办怎麽办……”

戴爸爸被她晃得头晕,往床头依靠,无所谓地摆摆手:“孩子真喜欢的话,你也别阻止了,那小子人品也不错,小芦跟他至少不会吃苦,别人说两句就说两句吧!”

“不行不行。”心里还是乐意,又徘徊了几个圈,戴妈妈推开卧室的门走出去。

戴芦正在擦爽肤水,看到母亲推门进来,笑著道“妈,早啊。”

戴妈妈小步挪过去,试探著问:“小芦,你……要出去啊?”

戴小芦轻快地答:“嗯,不过我就在家附近,见个人。”

不好!戴妈妈心里咯!一下,“田甜要来?”

“呃……”小脸一红,低著的小脑袋显示出女孩的娇羞情绪,“不……不是……去见另一个……朋友。”

“砰──”桌上的水杯一下子掉在地上,戴妈妈的身形晃了晃,脸色苍白,一副要昏过去的模样。

小芦一下子慌了,急忙扶住她:“妈,你怎麽了妈……”

戴妈妈双目一红,拉过她的手紧紧攥住:“丫头啊,你可想清楚了啊,千万不要委屈了自己啊……那人虽好……可毕竟带了个孩子,还比你大那麽多,你千万千万不要草率啊,要好好想一想啊……”说著说著,戴妈妈竟然有种要大哭一场的感觉。

戴小芦又著急又好笑,急忙让她坐下,想了片刻,最後还是决定告诉母亲,免得到时见了沈城,妈妈跟爸爸受到惊吓。

“不是的,妈,我昨天都跟王绍讲清楚了,我不喜欢他。”

戴妈妈一听她这麽说,顿时“死而复生”,“哦哦哦,那就好那就好,妈放心了……”还好还好,过了一会儿,戴妈妈喘息渐渐平稳,站起身抚著口往外走。

“妈……我要见的是……你未来女婿。”

戴妈妈刚站起来的身子狠狠一晃,戴小芦眼疾手快再次扶住她。

“啥……啥东西?”

小姑娘不好意思地红了脸:“他叫沈城,是中英混血,我在英国认识的,他昨晚的飞机,说今天就过来。”

戴妈妈指著她,半天说不出话,戴小芦急忙道:“我不是故意瞒您的,实在是前几天我们闹了点小矛盾,大家都生著气,我就不想跟您说……妈,对不起,你别生气。”

戴妈妈狠狠吸了几口气,问:“他多大?”

戴小芦有些尴尬:“……也挺大的,30了。”

又问:“结婚了没?有孩子麽?”戴妈妈对未来女婿的标准已经降到只要没结过婚没生孩子就可以了。

“这个您放心,没有的。”

戴妈妈拍拍口:“那就好那就好,洋鬼子也没关系。”

戴小芦噗嗤就笑了。

可是,戴小芦坐在村口一棵大树下面的石凳上一直等到日落西山,也没有看见任何熟悉的身影。

亮亮坐在一边翻著一本故事书,偶尔抬头看看姐姐焦急的脸色,然後不发一言地低下头继续看书。

亮亮在身边,戴小芦就有些不好意思给他打电话,但眼看著天已经黑了,人竟然还没到,心里越来越著急了。

不会出什麽事吧?

亮亮合上书:“姐,还是打个电话问问吧。”

戴小芦点点头,打开手机。

铃声响了四五下之後,电话终於被接通,小芦迫不及待问:“你在哪呢?怎麽还没到?”

那边沈默了半晌,直到戴小芦的心快提到嗓子眼的时候,终於闷闷地答:“我到了。”

夜色之下,一个高瘦颀长的身影缓缓而来,没有光,她看不清他的脸,却能看到那人挺拔的身材,优雅稳健的步伐。

亮亮好奇地凑过来,眨著大眼睛赞叹:“姐夫好……”

“帅”字还没说出口,那人已经快步走近,看清眼前这张脸的同时,姐弟俩顿时惊掉了一双下巴。作家的话:送礼物的大大,浅浅颜夏(鲜币礼物)、李琪(4份)、星翼(2份)、Emily101281、丹落言、爱爱爱家家、49057312,好开心好开心,麽麽哒麽麽哒麽麽麽麽麽麽哒……

(13鲜币)54 “爸、妈!”

夏日漆黑的乡间小路上,高矮不等的三个人影沈默走著,因为没想到会来的这麽晚,姐弟俩也没带手电筒,乡下也没有路灯,三个人脚步就放的很慢。

戴小芦牵著亮亮的手走在前面,亮亮时不时回过头,好奇地盯著沈城看,沈城本来沈著一张脸,见了他回头,嘴一咧,皎洁月光下路出一口大白牙。亮亮就捂著嘴嘿嘿地笑,回过头凑到姐姐耳边,小声道:“姐夫真好玩。”

戴小芦笑著弹了弹他的头,没有说话。他就在身後,那麽那麽令人安心。

成排的瓦房近在眼前,些许橙黄色的光线倾泻到路上,晕开一片暖意,周围的景物也能渐渐看清了。

这时身後有人犹豫著出声了:“我……我就这麽进去啊?”

脚步顿住,回头看向身後,不远处有吃完晚饭的邻里街坊聚坐在一起,摇著蒲扇聊天,带著浓重口音的笑声随风飘过来,有一种淳朴的乡野气息。

在这种气氛下,即使他的脸此刻沾了灰,头发凌乱似草窝,里面好像还著几稻草,简单的白衬衫下摆被撕开两道长长的口子,露出男人腹部结实的肌,虽然这些影响了他的形象,但他依旧俊美不似凡人。

看他一脸憋屈的样子,戴小芦认真又坚定地点点头:“很帅,真的!”

亮亮在一旁终於憋不住了,哈哈大笑。

某人就更加懊恼了。

被她昨天的哭泣弄得心神不宁,当晚他什麽都没准备抓了钱包跟护照就上了飞机。

不巧的是,这天的飞机晚点了近3个小时,到C市机场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了。沈城一边往外走,一边翻出手机查看戴小芦家的具体地址。可他虽然会说汉语,但有些繁琐的文字还是不认得的,站在机场大门口正皱眉思索著“栖骅镇”这几个字怎麽念的时候,一个穿著背心的中年大汉堆著笑脸凑过来,指著他的手机屏幕问:“老弟你要去栖骅镇吗?”

沈城点点头,原来著俩字儿是这麽念的。

那人顿时眉开眼笑,拍了拍他:“俺就是镇上的人,坐俺的车吧,俺给你打八折!”

沈城虽不习惯被陌生人碰触,当下还是淡淡说了声谢谢,又道:“等一下,我去商店买些东西。”

机场的商店,能买来当礼品的东西自然很多,沈城东挑西拣买了整整三大包东西,提溜著跟在大汉身後上了车。

大汉开的是一辆面包车,看样子还是辆新车。在乡下,这种出租车很常见,车上没有计费器来计费,一般都是估算一下大体的路程,收一个整数,大多数时候会比正规出租车贵一些。沈城倒不在乎,只要能到达地方,那点钱他也不会计较。

开车的大汉说,这是他两个月前刚买的车,用了好年的积蓄,平日庄稼不忙的时候,他就开开出租,挣点钱补贴家用。送客人到机场,这还是头一次。沈城平日冷漠惯了,大汉说了许久,他也没太搭理。後来大汉似乎也发现了他不爱说话,於是就说到镇上还得一个多小时,让他累了就先歇会儿。

沈城就靠在椅背上闭目养起了神,过了20来分锺,他突然睁开眼,问:“能直接把我载到湘泉村吗?我多付你些车钱。”

大汉声音嘹亮兴奋:“好咧。”

沈城点点头,出钱包,从里面抽出两张钞票递到前面,“不用找了。”

那大汉欢天喜地接过来,嘴里高兴地道谢,下一秒,笑声蓦然止住:“这……这是啥?”

只见一张长方形的纸上,各种复杂的图案里,一个卷毛的洋鬼子正对著他含蓄地笑。大汉傻了。

沈城淡淡解释:“英镑。”

“英镑是啥?”

“英国人用的人民币。”

大汉瞪圆了眼:“难道俺要去英国才能花?!”

沈城额上的青筋一跳:“随便找家银行就能换成人民币。”

“吱──”大汉一脚踩下刹车,“俺不要!给俺人民币,上面有**!”

沈城单手扶额:“我没有,时间太紧,没来得及兑换。”

大汉耳里只听到“没有”这两个字,回过头怒声吼,“没钱?你没钱还坐俺的车?”

“我……”

“下车!”这大汉平日就是镇上最明的人,此时意识到自己吃了亏自是不依,打开车门跳下去,一把拉开沈城这边的门,拽著他的手臂二话不说就往下拖:“下去!给我下去!”

崭新的面包车驶走了,沈城双手搭在眉毛上,眺望著一望望不到头的乡间公路。

掏出手机给Fred打电话:“把从C市到戴小芦家的路线图发给我,详细点!”

“啊?”

“……我迷路了。”

两个小时後,天色渐渐黑了,一向从容优雅临危不乱的沈城沈大爷终於不淡定了,郁闷了。

***为什麽农村会有这麽多坑坑洼洼的小路?!

为什麽这些路每一条都长得这麽像?!

重点是,为什麽这些路在地图上本就没有标识?!!

天越来越黑,他心里就越来越焦急,可是一向好面子的某人又打死不肯给此时正同样焦急等他的某个女人打电话,好在後来发现一个村子,终是问到了湘泉村的正确方位。

天很黑,在摔了三个狗吃屎,踩到了草丛里不知哪家出来偷情的狗的尾巴,被两只狗追了好几百米之後,沈大爷终於遥遥看到一棵大树下的熟悉身影。

这是我们HAVE掌权者、Thomas家族大少爷这一生里,最狼狈的时刻。

想起这一路的经历,心头就郁闷得抓狂,伸手想去扯那乱糟糟的头发,又发现双手都拎满了要送给泰山太水的东西,男人不由更加烦躁起来,鼻腔里很用力地哼了两声。

戴小芦见状觉得有些好笑,想去帮他稍微整理一下,但是又怕附近的村里人突然发现他们,於是推推身边的小男孩,“去,给他弄弄头发。”

亮亮笑弯了一双眼睛,跳著跑过来对沈城招招手:“姐夫,矮一矮,我够不著。”

恼怒中带著委屈的紫眸一瞬间被喜悦占据,这声“姐夫”叫的他心花怒放,瞟了正在轻咳的女人一眼,微笑著弯下腰来,“你就是亮亮?”

因为光线暗看不清,亮亮便靠过去,脸几乎贴上他的脑袋,认认真真给他“拔”草,“是啊,姐夫,谢谢你送我的汽车模型还有电脑,我很喜欢。”

讨好了小舅子,沈城开心极了:“不客气,以後想要什麽都跟姐夫说,要月亮姐夫都摘给你!”

戴小芦在旁边翻了个白眼,扯了扯亮亮的手,不耐烦道:“行了,赶紧回家吧,人家都看过来了!”

亮亮跟沈城说了几句话,也放开了许多,接过沈城手里较小的一个袋子,道:“我拿。”

戴小芦家位於一排红色大瓦房的第二个,家里亮著灯,又高又宽的大门整个敞开著,亮堂的大院子里,戴妈妈交握著手走来走去,时不时伸长脖子往门外瞧。

戴爸爸在身後嘲笑她:“是闺女处对象又不是你,你紧张个什麽劲啊?”

戴妈妈回头瞪她:“你还笑话我,平时一顿饭不吃都饿得难受,现在饭都凉了你也不动筷子,茶水倒是喝了七壶!”

戴爸爸神色一窘,片刻哈哈大笑起来。

正说著话,大门外戴亮亮清脆的声音响起来:“爸妈,我们回来了!姐夫也来啦!”

戴小芦低著头有些羞赧走进来,身子侧开,身後那颀长的身影完全暴露在戴家父母的眼前。

沈城手拎两只巨大塑料袋,衬衫撕裂,脸上污迹斑斑,头顶依旧著两草,一双紫眸在看到院内的人时,也带了些许的不安和期待。

戴爸戴妈没想到自家女婿竟然这幅模样,当下有些反应不过来,愣在原地。

嘴一咧,露出两排整齐的牙齿,声音低沈华贵:“爸、妈!”

戴小芦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作家的话:城城,我不是故意毁了你英雄伟岸的形象的,不是的不是的真的不是的……噗哈哈哈哈哈……浅浅颜夏鲜币礼物,爱心礼物,好开心,麽麽麽麽……李琪亲爱的,两天送了12份礼物,吓死伦家了嘤嘤嘤……伦家要以身相许啦……但是都不要学籐彩小盆友啊,跟伦家说句话嘛……偶滴QQ群:110970283,验证信息:请说出《占有》里你最喜欢谁?【一定要输验证信息哦,不然不通过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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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鲜币)55 夜深人静干坏事 【微慎】

戴爸戴妈这下乐坏了,天上突然掉下来个女婿,不仅模样俊俏,而且满面笑容、又懂礼貌,嘴还很甜,最关键的是,虽然有个洋人的爹,但他看著一点都不像外国人。

虽然,年纪大了点儿……

戴妈妈笑眯眯地望著正在积极地端茶倒水夹菜扇扇子的某人,年纪神马的,都是浮云啦!

戴小芦坐在小凳子上沈默地嚼著一桌子比年夜饭还丰盛的食物,右手边某个一向鼻孔朝天,傲慢又无力的家夥竟然乖顺得像只小绵羊,居然还知道“谢谢”、“辛苦您了”这类礼貌用语该怎麽说。

实在是个奇迹。

晚饭後两人出来散步消食,彼时已是九点多了,街上乘凉的人们都已经回家,沈城手里拿著亮亮找来的手电筒,另一手牵著戴小芦的手,在门口街上来来回回走著。

时不时的,他还小声叮嘱:“慢些,有坑。”

戴小芦抿著嘴笑:“这路我闭著眼走都不会摔倒,你以为像你,摔三个狗吃屎?”

月色之下,她双目含水,波光潋滟,沈城叹了口气,将她拉进怀里,嘴唇轻轻掠过她温热的脸颊,如果不是见她的心情那麽急迫,他沈城何时让自己这样狼狈过?

戴小芦乖乖偎在他口,听著他有力的心跳,很久很久,她都没有这样感觉到他了,那个话题他们都选择闭口不谈,不是谁对谁妥协了,而是他们都不想破坏这难得的幸福。起码这几天,让他们快快乐乐在一起。

“姐夫,爸妈让你们回来睡觉!”不远处的家门口,戴亮亮从门外探出小脑袋喊他们,戴小芦脸一红,连忙推开他,转身朝家里走去,经过戴亮亮身边的时候,伸手敲了他一记。这家夥见风使舵的本事见长啊,开口闭口都是他姐夫,好像她才是家里的客人似的。

沈城在身後护著她走过来,大笑著搭上亮亮稚嫩的肩膀,爱极了这小子的一张嘴。

戴妈妈趁他们出去的功夫,到村里的商店买了些新的洗漱用品回来,笑盈盈递给沈城,“都是新的,干净,去洗个澡解解乏,你似乎也没带衣服,这是小芦她爸的,你凑合穿穿。”

戴小芦伸长脖子去看他手里的东西,啧啧嘴,眼神有些坏坏地望著他,这沈大爷一向娇生惯养惯了,牙刷是电动的,剃须刀是好几千的名牌,身上穿的更是名贵奢侈,他什麽时候用过地摊货啊?更别说衣服还是别人穿过的!

她捂著嘴偷偷笑,沈城面无表情瞧了她一眼,没搭理她进了浴室。

半小时後,浴室门打开,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人俱都回过头来,沈城咧开嘴笑:“爸、妈,怎麽样?”

戴妈妈被他一口一个“爸妈”叫的心花怒放,嘴角都笑歪了:“穿什麽都好看!不过有点短了,明天让芦丫头去给你买身新的!”

“谢谢妈!”

戴小芦受不了了,戳戳他的胳膊:“那是我妈,你能不能不要这麽自来熟?”

男人委委屈屈看著她:“有什麽关系嘛……早叫晚叫都是要叫的……难道你不想嫁给我啦?”

戴小芦被他越来越厚的脸皮气得彻底无语,一脚跺上他的脚背,进了自己房间。

戴妈妈拉过沈城:“别理她,以前不这样的,你就是对她太好了,把她惯坏了!”

沈城立刻讨好地抱住戴妈妈的胳膊:“没事的,她这样很好,我喜欢她对我发脾气。”

亮亮趴在沙发上,乐道:“姐夫你是受虐狂啊?”

戴爸爸吼:“臭小子,滚回去睡觉!”

“不要!”

“……”

外面的声音吵吵闹闹一直持续了很长时间,戴小芦躺在床上,抱著抱枕很快就睡著了。

深夜,月色怡然,是谁的手在她姣好的脸庞上轻柔抚?是谁的唇,吻上她樱花一样的唇瓣,温柔缱绻似她是易碎的宝物。

“城……”睁开朦胧的眼,小脸在他的掌心轻轻磨蹭,小猫一样撒著娇。

上方传来一声无奈的叹气,轻轻抱起她的上身,将她挪到自己怀里。

“睡吧!我陪你。”大掌隔著睡衣轻轻拍著她的後背,将薄毯从她的腰上拉倒口处,两人相偎得愈发紧密。

戴小芦迷迷糊糊地圈住他的腰,呢喃道:“城,你真好……”

沈城失笑:“你才知道?”

“早就知道了。”

早就知道了,你为我改变自己,明明是不喜生人的子,却能高高兴兴穿上她父亲的旧衣服,明明从不知讨好为何物,却千方百计逗她的家人开心,因为喜欢她,所以接受她的一切,把她的家人当自己的家人那样真心以待。

见她一直往自己怀里拱,他笑道:“知道你还气我?”

“我……”

“我什麽?”

脸皮极薄的小女人一口咬上男人的口,不巧咬住的竟是那小小的突起,女人脸一红,却没有放开,小舌隔著衣服,绕著那枚突起软软地舔了起来。

呼吸一下子变得重,放在她背上的手紧握成拳,禁欲了这麽久,欲望令他的声音沙哑颤抖:“松……口……”

明知他正在极力保持理智,戴小芦却不想停下来,一双小手甚至从他的腰部探进去,隔著棉质的内裤,触碰到一个坚硬火热的物体。

“戴、小、芦!”沈城翻身覆上她的身体,动作尽量不压倒她,盯著她的紫眸里,燃烧著熊熊的火焰。

“睡觉!我走了!”咬著牙齿一字一句说出来,低头在她唇上狠狠亲了一记,男人坐起来便要离开。

戴小芦突然一把拉住他的手:“你……不难受吗?”

沈城不回头:“没事,你乖乖睡。”

“那个……”戴小芦将他揪的更紧,“我可以……用……用嘴……”

说到最後,渐渐没了声音,沈城猛然回头,不可思议地看著她,“你……说什麽?”

戴小芦却没有勇气再说一次了,只是小手仍旧不放开他,反而抓得更紧。

沈城慢慢坐到她身边,唇瓣是温柔的笑,指尖抚著她娇嫩柔软的唇瓣,轻声道:“你是说,你要用这里……给我解决,嗯?”

如果有灯光,那麽他一定能看到她几乎要烧起来的脸颊,心情瞬间愉悦起来,大手捧过她发烫的脸,铺天盖地的吻便落了下来。

待胶著的唇松开时,一透明的丝线在两张嘴之间拉开,然後断裂。舌头被吸得几乎麻木,再想到那进入过她身体里的东西,心下顿时後悔起来。

但沈城哪里容得下她後悔,眼睁睁看著他站起来,利落地脱下衣裤,然後走到床边,握著她的手抚上那鼓胀的一团。

“宝贝,用你的牙齿,帮我把内裤脱掉。”

明知不该这样,可是心里有个声音疯狂地嘶喊著,要她去爱这个男人,去取悦他,给他快乐。

见她一直愣著,沈城轻轻动了下臀部,将那包东西往她眼前凑了凑,“快啊?反悔了?”

“没……没……”

小手微微动起来,揉著那一大包热热的东西,小脑袋颤抖而缓慢地凑过去,在咬住内裤边缘的一刹那,戴小芦紧紧闭上了眼睛。

可是看不见东西,感觉却更加明显了,唇下热乎乎的触感在告诉他,她的嘴跟他的,只隔了一层布料,抽去这层布料,她就实实在在亲吻上他的男了。

小小的牙齿咬住它,缓缓往下拉动,可是头把内裤顶出去一截,她怎麽也拉不下来,上唇偶尔还能直接接触头的顶端。

沈城看著她笨拙的动作,目光火热:“好,宝贝,用手,用手拉下来!”

得了命令,戴小芦听话地抬手,将包裹著那怪物的布料,顺利拉了下来。

硬硬地弹出来,直接拍打在她的脸颊上,戴小芦一惊,不经意侧过头,双唇便亲吻上硕大的头。

沈城的声音哑的不像话:“小东西,张嘴,含住它!”

(14鲜币)56 为什麽喜欢我 【微慎】

戴小芦从没想过自己竟然有这麽……“荡”的一天,以前跟沈城上床,她总是处於被动的位置,偶尔被他撩拨得厉害了,才配合一下,哪里有过这种他想走她却死粘著要献身的时候啊?

大掌底下的小脸,温度一点点升高,沈城轻轻捏住她的下巴,笑得极坏:“宝贝,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逼你哦……”

戴小芦双唇微张,吮著光滑圆润的头,小舌在口腔里拼命往後缩,沈城朝她眨眨眼,一副了然的样子,戴小芦一惊,正要把口中巨物吐出,下巴上的手指却更快一步用了力,那小嘴顿时被迫张得更开,壮的体开始一点点挤入。

“嘶……好……”温暖的口腔包裹著分身,滋味美妙难以言说,沈城频频抽著气火辣辣的目光紧紧盯著入的地方。

巨一直深入,直到触碰到那条躲闪的小舌。

沈城低哑开口:“宝贝,舌头动一动,舔它,我会很舒服……嗯……”

戴小芦有些著迷地看著他享受的表情,小手抬起来,不由自主地握住在外的那一截身,缩著的舌头也舒展开来,绕著头慢慢打转。

口中分泌的唾越来越多,湿湿地包裹著大的顶端,“好湿……对,舔它,吸它,把里面的东西吸出来……”即使欲望已经濒临爆发的边缘,可是他的身子却一动不动,不强迫往里进入,也不抽她的小嘴。他怕自己伤到她。

戴小芦其实毫无技术可言,跟那些举手投足尽是风情的女人丝毫没有可比。两人一个站著不动,一个傻傻含著前半段,舌头僵硬地打著转,快感虽有,但并不是那麽销魂蚀骨。让他比享受身体上的快感更高兴的是,她竟肯主动为他做这些事。

含一会儿,他就拔出来让她喘口气,接著再入,因为男人的温柔戴小芦并没有多难受,她也知道,这样子他是不能尽兴的。

於是她吐出来,仰脸问他:“出不来,是不是?”

沈城跪下来,扯过毯子盖在两人身上,俯首亲亲她晶亮的唇:“没关系,这样我已经很满足了。”

戴小芦将脸埋进他怀里,闷闷道:“对不起。”

傻瓜,她有什麽好?带不了任何欢愉给他,如果不曾遇到她,他还是那个呼风唤雨的大家族少主,身边随时都有乖巧懂事又会取悦他的各种美女,怎会这样压抑自己?

“我……不好,一点都不好。”突然觉得自己那麽没用,连让他快乐都做不到。

沈城蹙眉,伸手去她的脸,果然一片湿润。

“我爱上你是为了你的身体麽?”他无奈叹气,“这世上能让男人销魂的女子何止千万,若我爱的只是身体,随便找一个不就好了,何必非你不可?”

“我知道,”戴小芦靠的他更紧一些,低低问,“那你到底喜欢我什麽?”

沈城轻轻抚著她的发,思考了片刻道:“可能因为我觉得难得会遇到一个这麽笨的傻姑娘,虽然不大省心,但以後搁在家里我也不用担心偷我的财产,会做饭还会扫地,保姆都不用请,智商跟我也互补……嗷……”

戴小芦狠狠掐了他一把,翻身滚到床里侧,毯子下的小脚伸出来踢他的屁股:“滚出去,我要睡觉!”

沈城鼻子站起来,把刚刚脱下的衣服一件件穿好,又凑过来亲了亲她:“嗯,晚安,我的宝贝。”

“晚安。”

温柔在心中荡开一圈圈涟漪,戴小芦轻轻闭上眼,压下心头升起的一丝丝苦涩,自始至终,他都没有谈起他们的孩子,仿佛它从不曾存在过。

第二天早上,戴小芦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戴妈妈正将做好的早饭摆上桌,见到她起来就对她:“去院子里叫他们进屋吃饭。”

戴小芦点点头,跨过门槛进了院子。

院子是水泥打的地面,被戴妈妈收拾的整洁干净,沈城双手撑在地上,正在做俯卧撑,一边做一边还给亮亮讲解标准的练习姿势。

戴小芦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出声道:“进来吃饭吧。”

一大一小两个人影从地上爬起来,大的搭著小的的肩膀,一起向她走来。

进了屋,戴爸爸已经坐下了,沈城打了招呼便坐在他旁边,戴妈妈见他满头大汗,洗了条湿毛巾给他擦脸。

吃饭的时候,沈城突然开口:“爸妈,有个事儿我想跟你们商量一下。”

天气热,戴爸爸吃得浑身大汗:“啥?”

看了戴小芦一眼,沈城放下筷子,语气颇为认真,“关於小芦的心脏病……我在英国认识几个这方面的专家,已经请他们会诊过了,他们说很有把握治好,所以这次假期,我们准备早点回去,把手术给做了,早做早康复,也免得您二位担心,您们认为呢?”

戴爸戴妈互相看了眼,戴爸爸道:“我们也带她去看过很多家大医院,小芦这个血型也特殊,他们都说有风险……你那边的大夫,靠谱吗?”

沈城点点头:“其实真要说危险,就算割个阑尾,打吊针,甚至过马路都是有危险的,更别说这麽大的手术……但是这次手术的危险很小,在我们可以控制的范围之内,他们的方案和具体细节我也很清楚,如果真的会危及生命,我连坐在这里请示你们都不会,因为我自己就绝不会答应。”

戴妈妈沈默地坐在一边,眼睛看著自己的丈夫,戴爸爸沈默了几分锺,终於下定决心般点了点头:“好,我相信你!”

戴妈妈将沈城跟前的粥碗盛满,有些担忧道:“那你们什麽时候回去?要不我也跟著去一趟,也可以有个照顾。”

沈城笑一笑:“放心,这个我会安排好的,而且还有我妈和我妹,到时候身边的人不会少,您不用担心。”

戴妈妈点点头,就没再说话。戴小芦抬头望了沈城一眼,眼神深处有些黯淡。

吃过饭,戴小芦带沈城做公共汽车去了市里,跟田甜见了一面,又给沈城买了两套合身的衣服,田甜跟著她们走了一路,一双眼自始至终黏在沈城身上,这让旁边木逸的脸色越来越黑。

当然,这不是沈城被当做动物观赏的最後一次,事实上,这只是个开始。

傍晚两人一回到家里,迎接他们的便是十好几双充满好奇、惊讶、兴奋……各种各样的目光。

农村人经常这样,一家的孩子领了对象回来,家长势必要通知邻里街坊亲朋好友,然後大家都聚集到一起,跟家里未来的新成员见面。

沈城看著这阵仗,顿时有种吐血的冲动,戴小芦在旁边抿著嘴笑,趁他不注意,窜到亮亮旁边站好,眼观鼻鼻观心,就是不去看被一大群七大姑八大姨喂猪的疑似马上就要晕倒的某人。

沈城在戴家度过的第三个早晨,戴小芦家门口那条平日里挺宽敞的村路被挤得水泄不通。

三辆只在电视上见过的世界名车排成一排停在路边,两侧的车门同时打开,走下来几个瘦高修长的身影,其中还有一个是很漂亮很时髦的女孩子。

围在几辆车子周围的村民们开始小声议论起来了:戴家这丫头难怪看不上王婶家的大侄子,原来是找了个这麽有钱的汉子!

戴爸戴妈也是惊讶不已,看著这一院子的俊男美女,话都不会说了。

沈安琪蹦蹦跳跳跑过来,一把抱住戴小芦的胳膊:“嫂子,让我们好找!”

绅士的Fred带著几个长相气质都极为出众的男子上前一步,对戴小芦的父母微微弯腰,优雅行了个礼,用中文说道:“两位好,我们是沈城的家人和朋友,来看望看望二老,希望不会太唐突。”

戴爸爸最先反应过来,摆摆手道:“没事没事,来来来,屋里坐。”

趁著戴爸戴妈转身的空当,沈城对妹妹低吼:“你们来干嘛?”

沈安琪嘿嘿笑著凑到他面前:“听说你迷路了?花了三个小时才走到嫂子家,中间还跌了三个狗吃屎,被两只偷情的狗狗追著跑?”

“噗──”身後不断有人闷笑出声,沈城挨个瞪了他们一眼,回头盯著著戴小芦:“你跟他们说的?”

“唔……”戴小芦吐吐舌头,“好事情要大家分享嘛……”

摔!敢情这帮人其实本就不是来接他们的,而是特地赶来看笑话的!!作家的话:小芦现在的身体还不适合剧烈运动,所以只能上些汤,我们城城替补体贴?等後面做完手术,宝宝也平安了,俺就让城城吃个饱!!!

(17鲜币)57 我要嫁给他

戴小芦家从没有这麽热闹过,爸爸妈妈喜笑颜开招呼著双胞胎进屋,戴爸爸把冰箱里冰著的大西瓜抱出来,用菜刀“哢哢”切成块,分给其他人。

亮亮跟沈安琪坐在一起,不知沈安琪问了他什麽,少年一张小脸红彤彤的,连头都不敢抬。Fred与双胞胎个温和,正陪著戴小芦的父母聊天,剩下助理大人和壮汉Aaron坐在旁边默默啃西瓜,被强拉过来的Owen手里也拿著一块,却一动不动,手里的西瓜一口也没吃。

不一会儿,戴妈妈就发现了这个特殊的存在,慈爱地笑著问:“这个小夥子不爱吃西瓜吗?”转头对戴爸爸说,“孩子他爸,你去老李家看看有葡萄、蜜桃啥的没,买点回来。”

戴爸爸应了一声,站起来正要出去,一米九多、塔一样的大汉猛然也跟著起来了,两步走过来挡住了他的去路。

“呃……”Aaron生得有些凶,平时小孩子看到他都有些害怕,他自己可能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便立刻动了动面部肌,挤一个自认温和实则很扭曲的表情出来,用生硬的中文开口道:“不用,他在睡觉。”

戴家父母同时望过去,认真观察了好一会儿,才发现,那人确实是睡著了。

戴小芦冷汗瞧著这“和谐”的场面,眼睛偷偷瞟瞟身侧的人,就发现他额上的青筋一接一地爆了起来,冷峻的嘴角一抽再抽,眼神凶狠得似乎要吃了面前这些家夥似的。

在他爆发之前,她急忙把他推进她的房间,安抚道:“你不要生气嘛,我只是跟安琪聊手机的时候说了一下,我也没想到居然连助理大人都来了……”

沈城在床边坐下,拉了她抱在腿上:“算了……”又嘀咕道,“这辈子没被人这麽笑话过,他们胆子越来越大了!”

双手圈上他的脖子,两人抱在一起享受这从混乱中偷来的时光,过了一会儿,戴小芦问:“这麽多人,住哪儿啊?”

沈城淡淡道:“爱住哪住哪,反正别住我们家!”

戴小芦掐了他一把,被他握住手放在嘴边轻轻啃咬,这时门上传来一些动静,沈安琪的脑袋探了进来:“嘿嘿,没打扰你们吧?”

戴小芦急忙推开他站起来,脸红著退後两步,沈城被她一推,顺势倒在床上,斜眼看著沈安琪,冷冷道:“扰了!”

“哥……”沈安琪笑容俏皮地推开门,背著手走了进来,在两人面前站定。

然後她突然伸出右手,掌心向上摊开,白嫩的小手中央,一个粉色小锦盒极其醒目,“哥,你可不要说我这个做妹妹的不懂你哦,你看你走得那麽急,连这麽重要的东西都忘了,人家大老远从英国跑过来送给你,你居然误会我,还不给我好脸色。”

沈城瞄了瞄她手里的小盒子,眼角微挑好像在说“算你识相”,沈安琪得意哼了哼,扬手将盒子扔到他怀里。

沈城侧躺在床上,一手支著头,一手把玩手里的东西,眼睛瞧著鬼灵的妹妹,凉凉道:“顺便是买了这个来当挡箭牌的吧?”

沈安琪讪讪地笑,沈城没再理她,眼神瞟向离他远远站著的小女人,薄唇轻启,魅惑道:“宝贝,想不想要?”

戴小芦本来在看到那盒子的时候,脸已经红了,经他这麽一问,顿时瞪圆了眼,愤怒了,“不要!”

他竟然这麽问!搞得好像她有多迫不及待想嫁给他似的!

高大的身躯利落翻下床,走到她身边,俯身在她耳边再次低声问:“真不要?”

“不……不要……”她一步步往後退,他一步步紧跟过来,直到抵上房门,他直接压过来,两人鼻尖贴著鼻尖。

“不要嫁给我吗?”华丽的嗓音温柔如水一般划过她心尖,余音似刚刚弹奏完的琴弦,在她心头轻轻震动。

“嗯?宝贝,要不要嫁给我?说要,宝贝,说要……”

戴小芦整个心神仿佛都被那双美丽的眼睛吸了进去,嘴唇不由自主张开,一个“要”字本没有经过大脑就说了出来。

男人满意,笑容倾城的更加肆无忌惮,薄唇轻轻吻上了女人娇嫩的樱唇:“好乖……”

沈安琪玩味地看著这对忘情拥吻的男女,无声地啧了两下嘴,大哥你真是太卑鄙了啊,居然用美男计这种无耻手段!

一直到晚上吃饭,外面才安静一些,沈安琪早就被赶出房间了,等到沈城牵著戴小芦出来,宽敞明亮的前院里,戴爸爸早已将两张长方形的木桌拼好,戴妈妈的各种拿手农家菜也都上桌了。沈安琪坐在一张小矮凳上,吃水煮鱼吃得满嘴流油。

水煮鱼戴小芦经常吃,他们村有一个很大的池塘,有人包来专门养鱼,养出来的鱼个个又肥又大,村里人时常自己去买,好吃价格也实惠。

今天的鱼,戴爸爸却没花一分钱,养鱼的那个村民跟他们家一向要好,听说家里来了好些客人,傍晚的时候特意打捞了几条新鲜的送过来。

鲜美的鱼被片成薄片,搁在熟了的豆芽上,最上方再淋上爆好的红辣椒油汁,戴妈妈用了一个比脸盆还大的不锈钢盆盛著,Fred主动帮忙端上了桌。

戴小芦两人出来的时候,一盆水煮鱼被吃得只剩下豆芽菜了,戴爸戴妈盘子里有一些鱼,但看样子两人还没动筷子。沈城警告地看了一眼还在大吃特吃的妹妹,沈安琪好吃得舌头都快吞下了,此时本顾不得看哥哥的脸色。

戴妈妈起身拉他俩坐下,笑盈盈道:“还有两条,我再去做。”

沈城急忙拉住她:“您别去忙活了,这丫头天生就爱吃,肚子就是个无底洞,您再做两锅她也吃得下,而且还有这麽多别的菜呢,够吃的了。”

戴妈妈询问地看向其他几个人,只见一群蓝眼睛金头发的洋人青年都咬著筷子,眼巴巴地看著她,一副想吃又不敢说出来的可怜模样。连时刻都在昏睡的Owen都睁开湛蓝的眼睛,迷茫中带了一点希冀、一点渴求。

戴爸爸哈哈大笑:“不要紧,孩子们喜欢吃你就多做点,今天高兴!”

戴小芦也拉拉沈城的袖子,“长辈都喜欢这样的,不要紧,我去帮忙。”

沈城拉住她,扬声对沈安琪道:“别吃了,去帮忙!”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千金大小姐什麽时候用过锅灶啊,见她都没见过,但是又不敢忤逆哥哥的命令,磨磨蹭蹭地站了起来,戴妈妈急忙把她按住:“快坐下吃,别听你哥的,鱼都片好了,阿姨一会儿就做好。”

“嘿嘿嘿……”沈安琪讨好地抱住戴妈妈的脖子,撒娇道,“我也叫您妈妈好不好啊?”

沈城闭眼扶额,难道自己之前也是这副讨好的嘴脸麽?

一顿饭一直吃到**点锺,收拾完桌子之後,戴爸爸正发愁这一屋子的人怎麽安置时,惊讶地发下几个男人从车後备箱里抱出好几个旅行包,拆开一看,赫然是五六个折叠帐篷。

除了沈安琪,那几个男人虽然长期也是享受著锦衣玉食,但他们以前跟著沈城出生入死的时候也没少吃过苦,受了枪伤三天三天不合眼地躲避敌人的追杀时他们都没觉得艰难,何况在这个温馨的农家小院,又有帐篷、又有被子,夏天也不会觉得多冷,实在不算委屈。

於是星光映照下的小院子里,几顶帐篷赫然挺立,呼噜声一片。

第二天天刚亮,戴小芦就醒来了,其实最近她很贪睡,大约是怀了孕的缘故,可是昨天他们来了以後,她晚上就有些失眠了。心里其实是明白的,他们既然大老远来到这里,那她跟沈城肯定也不会呆太久,或许今天,她就得回英国了,到时候,那些他们努力逃避的问题,恐怕又要摆出来面对了吧?

沈安琪还在里侧呼呼大睡,戴小芦给她拉了拉薄被,轻手轻脚下了床。

戴妈妈已经在厨房准备早餐了,爸爸在小客厅练太极拳,见到她这麽早就起来,他并没有感到意外,只停下来对她招招手,说:“丫头,来。”

进了爸爸妈妈的卧室,戴爸爸拍拍椅子让她坐下,斟酌了很久,憨厚的农民父亲才开口轻声问:“孩子,这家人很不简单,是吧?”

戴小芦咬著唇点了点头。

戴爸爸沈默了一会儿,又问:“他们家、他父母都对你好不?有没有看不起你?”

“没,他们都很好。”

“那你……真要跟那孩子好麽?他……”

“爸!”戴小芦突然打断他,“他很好,真的,我相信他爱我,跟相信你们爱我一样。”

戴爸爸看了她一会儿,叹了口气说:“昨天晚上你们睡了之後,他把我叫醒了,跟我说了一些话。他说他有很多不能说的事,还说自己配不上你,你跟他在一起,吃亏的其实是你,但他还是希望我能把你嫁给他……孩子,你想好了?”

戴小芦坚定地点头:“爸爸,我要嫁给他!”就算到最後,她没有说服他留下孩子,但她还是愿意嫁给他!

见她如此,父亲没有再说话,父女俩沈默了好一会儿,他才又说道:“既然是我女儿看上的,爸爸也相信他,只是以後遇到什麽事,一定要跟爸爸说,爸爸虽然没什麽本事,但还不是一无是处的。”戴小芦自然明白,再没有本事的父亲,若遇到儿女的事,也会变强大到让人不可思议的地步。

“嗯,谢谢爸爸。”戴小芦倾身抱住男人厚实的膛,轻声道,“爸,我们可能今天就回去了……”

戴爸爸拍拍她的背:“回去吧,早点把病治好,等毕业跟城城结了婚,再生个大胖小子……”说到这里,一向坚毅的汉子也忍不住微微哽咽。本以为女儿的一生都会留下遗憾,不能大喜大悲,不能生儿育女,可是现在……

“我也要谢谢他……”让他女儿的人生能够圆满。

却没看见,埋在他口的人,脸上落下一滴泪,爸爸,怎麽办,她弄颠倒了顺序,却舍不得放弃,两个人谁都不想让步,因为要保护的,都是各自生命里的重中之重。作家的话:太勤劳了有木有?!!!!!!!!!

(11鲜币)58 宠溺

果然如戴小芦预料的那样,Fred一行人来不仅仅是探望她的家人,英国那边也有重要的事等著沈城处理。

吃早饭的时候,沈城神色如常在桌子前坐下,跟在身後的Fred和助理大人却面色凝重,助理大人还好说,一向都是冷冰冰的没有表情,但能让一向温和Fred都皱起了眉头,可见他们确实遇到什麽问题了。

於是餐桌上,戴小芦首先打破和乐融融的气氛,平静道:“爸、妈,我们准备今天回英国了。”

说话的人都停下了,愕然看著她,沈城更是不懂她的转变,按理说,她应该是最不想离开的那个人,因为一旦回去,就意味著她很可能会失去这个孩子,他意味她会能拖一天是一天。

虽然有些不舍的,但父母却没有挽留,戴妈妈亲自给她收拾了行李,一边收拾一边抹眼泪,“你个臭丫头,一点都不知道你做手术妈会有多害怕,让妈跟去看著你,我心里也有个谱,你让我在家里干等著,不是让我干著急吗?”

“妈,没事的,沈城都说了,没啥危险的。等我一出手术室就给您报平安,好不好?”

戴妈妈拉著她的手,声声嘱咐:“一定要啊,到时候让城城给我们打个电话,千万别忘了!”

“不会的,妈……”心里却突然有些恐慌,第一次觉得自己的任是如此对不起家里的父母。她只想保住她的孩子,却忽略了她的父母也有同样的心情。

“妈,我……”一刹那,她突然很想很想告诉妈妈自己怀孕的事,可是话到嘴边,怎麽也说不出口,只是手臂将母亲抱得更紧。

妈妈,如果这一次老天能够眷顾,她一定不再如此任……

C市机场的草坪上停著一架小型客机,戴小芦这是第一次乘坐转机,心情禁不住也有些小小的雀跃。

坐下来之後,沈城给她系好安全带,她一脸好奇地问他:“你真是太有钱了,跟我说说,除了飞机有啥值钱的东西,你是不是在瑞士银行还有个神秘户头,里面有一笔巨款,对了,咱俩婚後财产归谁管?”

沈城用奇怪的眼神盯了她几秒,也不说话,一旁的Fred咳了一声,道:“这飞机……是我们借来的。”他们有飞机的话,怎麽可能让她坐拥挤的经济舱回国?

“那……你们这几天开的那几辆车子呢?”

连壮汉都受不了这个傻到极点的女人了,著嗓子用蹩脚的中文大吼:“这世上有个地方叫租车公司你知不知道?”只来了两天,他们难道还要特意运三辆车子过来吗?

沈安琪单手支著下巴,一脸可惜的模样:“果然恋爱中和怀孕的女人都会变笨麽?”

沈城森冷的眼神立马杀过来,冻得几个人同时打了个冷颤,一个个慌张别过头去。吓死人了,忘了老大的女人是不能随便嘲笑的。

“你想要飞机?”始终沈默的男人突然开口。

“啊?”戴小芦有点反应不过来。

“Fred,回去之後,跟加拿大那边联系一下,订一架。”

Fred:“……”

众:“……”

“这些车都不算新款了,家里车库有几辆,你要是不喜欢的话,改天我陪你去挑。”

“啪──”助理大人手里的签字笔断成了两截,一张冰脸更加冷酷。妈的沈城你这个败家玩意儿!整天不工作的人竟然还有脸用他辛辛苦苦赚回来的钱?!那些钱都是他赚的,是他!!!

沈安琪把手里的包扔到自家男人头上:“喂,我也要飞机!”

Fred:老大,你不能给我做这种榜样啊,你这是再逼我把自己卖了啊!

其他人:不不不,还是不要女人的好,好不容易赚来的身家,女人随便一句话就没了……

飞机起飞後,几个男人坐在一起小声商讨著什麽事情,戴小芦跟沈安琪坐在後方聊了一会儿,又看了两部电影,看著看著,两个女孩子无聊地打了几个哈欠,双双在座位上睡著了。

醒来的时候,身上盖著飞机上准备的薄毯,椅背不知被谁摇了下来,虽不如在床上平整,也是颇为舒适的。

那边的人还在低声交谈,戴小芦无聊地拿过一本杂志,随手翻开。

翻书的声音引起那边人的注意,沈城示意其他人暂停,叫来空姐,随手指指戴小芦的方向:“给她来杯鲜,顺便问问她想吃什麽。”

空姐点头应下,恭敬退了出去。

戴小芦自然听到他的交代,抬头朝他笑了下,也没有起身去找他,低下头继续看杂志。

伦敦时间下午两点,飞机抵达机场,沈城护著怀里的人走出大厅,身後几个挺拔高大气质出众男子紧紧跟著,一行人就算再低调,也还是非常惹人注目。

出了机场,早有车子等在外面,司机站在车前标准鞠躬,打开车门让他们进去。上了车,沈城低头对怀里的女人说:“饿不饿?想吃什麽我叫人送到家里?”10多个小时的路程,她只喝了点和小饼干,并没有吃下多少东西。

戴小芦玩著他修长的手指,脑袋搁在他肩上,漫不经心道:“没胃口……唔……还是弄点**粥吧。”

沈城她的发,柔声道:“好,不过我下午要会公司一趟,你自己乖乖在家休息,好不好?”

“哦,去干吗?”

沈城不想她知道太多,只简单道:“颜落那边出了点事,需要我出面解决一下,晚饭前我一定会来,嗯?”

“好。”戴小芦偎进他怀里,自从两人和好後,她突然变得很依赖他。

到了公寓楼下,赖在怀里的女人已然睡著,沈城轻轻将她抱下车,举步往电梯里走。

戴小芦从摇晃中醒来,搂著他在他脖子上娇娇地蹭,沈城心里知道她这麽撒娇是为了什麽,无非是想让他心软,他叹了口气,在她发间吻了吻,一路抱著她进了电梯,回到家中。

把人放到床上,他不放心叮嘱道:“给你订了闹锺,过四十分锺会有人过来送吃的,吃完要是累就再睡睡,不想睡就给我打电话,我回来陪你,好不好?”

“好,”小女人乖巧回答,“你快去吧,大家都等你呢。”

又在她唇上亲了亲,沈城这才出了房间。

沈城一走,戴小芦立马掀了被子下床,从包里翻出手机打开,找到一个号码拨了出去。

几秒锺之後,有人接起了电话:“你好。”

戴小芦握紧了手机:“学长,我是戴小芦,你出差回来了吗?我……我能不能请你帮个忙?”作家的话:戴姑娘要逃跑啦啦啦啦啦,後面就可以跟楔子衔接起来了,嘤嘤嘤,又要小虐一下了,不要打我……

(14鲜币)59 逃跑

戴小芦逃走了!

没带手机没带银行卡也没有带走任何证件,只是户头里少了一千欧元,是在公寓附近的银行提现的。

大热的天,公寓里没开空调,一屋子的闷热里,气压却低到了负数。

沈安琪等人在离沙发这个风暴中心最远的位置成一排站著,用手遮住嘴在男友耳边小声说:“啧啧,真没想到小绵羊也会爆发,还学会了离家出走……”

话未说完,眼前突然笼罩下一片影,华丽的紫眸里燃烧著熊熊怒火,英俊的面容因愤怒变得扭曲。

“找,挖地三尺给我找出来,‘暗羽’和HAVE所有能调配的人手全都给我召集起来,我就不信找不到她!”

沈安琪惊了,Fred呆了。

“哥,嫂子只是躲起来了,又没出啥事儿,实在不必……”沈安琪小心翼翼说道,Fred悄悄拉拉她的手。

男人听到躲起来这几个字,顿时眦目欲裂,盯著她一字一句道:“不、必、什、麽?”

沈安琪再不敢多话。

三天之後,毫无音信。

HAVE总裁办公室里,宽大的办公桌上,水晶烟灰缸里已经盛了满满一缸烟蒂,沈安琪慵懒地半躺在沙发上,头斜靠著Fred的肩膀,疑惑道:“奇怪,我们这麽多人,几乎寻遍了伦敦的所有不需要证件登记的旅馆,怎麽会没有呢?还能到哪儿去啊?她一个人在国外又没什麽熟人……”

熟人……Fred心里猛然“咯登”一下,眼神看向正在抽烟的某人。

果然,沈城眼神一敛,手里的半支烟被他狠狠按灭,高大的身躯蓦然从椅子上站起来,沈安琪被他突然的动作吓到,结巴著问:“怎……怎麽了?”

“林诺言在公司?”话是对著Fred问得,Fred僵著头皮点点头。既然大大小小的旅馆饭店找遍了也没找到,那麽便极有可能躲在某个熟人家里。

“叫上来!”男人的命令不容置疑,说完又伸手阻止,“不,我亲自下去!”

林诺言正在办公室看下个月的计划表,门被踹开的时候,他眼中极快掠过一丝奇异的光芒,但在来者进门之前又很快隐去。

沈城眼底翻滚著巨浪,见了他一句废话都没有,问得直截了当:“她在哪里?”

林诺言在心里很用力地叹了口气,小师妹啊小师妹,你可知道你惹上的这个人,师哥就是再修炼28年,也抵抗不了这种气势啊!

不过好歹他也是个男人,也想过沈城会找到他,於是明知故问道:“总裁,您说的是……”

沈城突然上前两步,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沈的脸庞靠她靠得极近:“不要在我面前装蒜,你不会想试试惹怒我的後果!”说完用力推了他一把,林诺言虽有防备,身子还是狠狠撞到办公桌上,後腰传来一阵剧痛。

沈城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他家!”

Fred这才敢出声,走过来扶了林诺言一把,叹道:“私藏加包庇出逃犯人……佩服佩服!”

林诺言被他搀著往外走,苦笑:“过奖过奖,咱也算个男人不是,直接把小师妹卖了的事,还是没办法做到的……”一手扶著受伤的腰,一手去兜里的手机,好歹这好人要做到底的。

手机刚解锁,没想到已经走出好几步远的男人突然回头几步走到他面前,林诺言眼睁睁看著自己的手机被夺去,然後飞到墙面上。

再落下,四分五裂。

沈城走後,Fred拍拍他的肩:“算工伤,报销。”

林诺言道:“我真的尽力了哈?”

Fred沈痛地点点头。

等他们到了电梯门前,沈城早已乘另一部下去了,林诺言对他二人的纠葛并不是很清楚,只是在戴小芦找来的时候,她简单跟自己解释了几句,当时对於她竟然跟沈城谈恋爱这件事,感觉就像做梦似的。

更别说她居然还怀了孕!

想到这里,林诺言又说:“确实任了点,她那个体质,现在真的不适合要孩子,总裁为这事儿这麽生气,很重视小师妹吧?”虽然他跟戴小芦有过一段无疾而终的朦胧爱情,但那段感情里,异国他乡找个能够陪伴自己免除孤独的人,这种念头还是占了大部分原因的。

对戴小芦他也是喜欢的,但没有到那种非她不可的地步,若她能找到更好的归宿,他也由衷地祝福她,只是怎麽也没想到,这人居然是……

林诺言的公寓离公司并不远,当初他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才选了这里,Fre看著每天上班都要经过的大楼想,人就在自己眼皮子地下,三天里居然没有找得到,那家夥要暴走了吧?

门锁响起的时候,戴小芦不知为何,心里咯登一下,这个时候,师哥肯定还在上班,那麽……

没有疑惑太久,大门缓缓打开了,一身黑衣的男子站在门口,盯著她的目光愤怒异常,戴小芦手里的遥控器落在了地上。

林诺言在身後小声问:“他……他不会打她吧?”

“砰──”询问的声音被关在了门外。

林诺言看著鼻子前紧闭的大门,叹气:“这好像是我的家啊……”

门内,高大的身影压迫感十足,一步步向她走过来,薄唇紧抿成一条线,戴小芦蜷缩在沙发里,小小的身子一点点往後退去。

“不许动!”男人厉声喝。

戴小芦眼睛里顿时蓄满雾气,心里万分委屈起来:“你凶什麽啊?我又没做错你凭什麽要干预我的决定,我是我自己的,我想怎样就怎样,你没权利……”

沈城一手扣住她的下巴,紫眸闪过深深的受伤:“你是你自己的?戴小芦,我什麽时候说过这句话了?你难道不知道麽?从我进入你身体的那天起,你就只能属於我!”

戴小芦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可是心里又著实愤怒:“你……你这个混蛋!恶心的流氓!你凭什麽控制我的人生,你有什麽资格跟我说这些话?”

沈城怒极反笑,一手暴力地扯开衬衣上方的几颗纽扣:“资格?戴小芦,你真要看看我的资格吗?你信不信,我现在在这里要了你,孩子照样得掉?!”

“你……”女人的表情彻底愣住,痛苦的泪水顺著脸颊流下来,声音却出奇地平静下来,“你是说,你要再强暴我一次?为了你那莫名其妙的占有欲,为了证明你是我的主宰,所以你要强暴我,杀死我们的孩子,是不是?”

男人动作顿住,脸上升起一抹悔恨的神色,“不……我只是……”只是吓吓她罢了。

戴小芦将头扭到一边不再说话,眼泪还在哗哗地流。

沈城叹了口气,多日的怒火轻易变成了心疼和愧疚,弯腰将那小小的人儿抱起来,在她湿润的脸颊上亲了亲,“好了,回家吧!”

小手悄悄揪住他的衣领,一侧头将脸上的泪痕,心里同样愧疚起来。明知那件事是他心里不可言说的伤痛,明知他本不会再那样对她,她为了自己的私心,还是毫不留情揭开了他的伤疤。他眼底的惊痛那麽深,深到她连跟他对视都不敢。

房门打开,沈城抱著她走出去,门外两人还在原地站著,见到她,林诺言有些抱歉地笑了笑,“师妹对不起啊……”

戴小芦摆摆手,挣扎著要下地,被沈城不满的眼神制住了,只好红著脸别扭地说:“学长,这几天打扰你了……咦?你的腰怎麽了?”

林诺言哈哈一笑,“没事没事,不小心撞了一下。”

戴小芦疑惑地看著某人沈的脸:“那个‘不小心’,是你吧?”

某人冷冷一哼,看都没看“不小心”撞到的某悲催学长,直接越过他朝电梯走去,戴小芦伸出手,用力在他口掐了一把。

沈城不得不停住脚步,低头瞪著她,语气嫉妒恶劣:“对不起!”话是对身後的林诺言说的,林诺言苦不堪言,却还是要连声说著没关系。心想,对不起跟没关系的语气……颠倒了吧?

Fred拍拍他的肩,安慰道:“知足吧,这是第三个被他道歉的人……”第一个是沈安琪,当年她被人绑架,沈城救她出来的时候自责了一小下。第二个是戴小芦,他跟她说“对不起”早已是家常便饭。

不过除了这俩女人,沈大爷还真的从来没跟谁道过歉。

等到Fred把林诺言送进屋再出来,哪里还有那两人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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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鲜币)60 跑了再跑

从那天之後,戴小芦又偷跑了两次,第一次,沈城是在一家通宵电影院里找到她的。

当时已经是深夜,她蜷躺在包间的双人沙发里睡得正熟,身上盖著不知从哪里弄来的薄毯,毯子下面小小的一团,像只无家可归的小动物,缩在一起的样子越看越可怜。

沙发前面的桌子上放著几个饭店的打包袋,里面装得都是些有营养的食物,即使这种状况下,即使只有她一个人艰苦地扛著,她还是要尽量让自己吃得饱睡得好,努力维持自己身体的健康。

沈城的心,一下子疼了起来。

抱她回去的路上,她一直没有醒,跟来的几个保镖都不敢上前,自家老板那张俊美的脸沈默森冷,一双紫色的眼睛里红得有些恐怖。

上了车,他把她抱在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戴小芦有些转醒,迷迷糊糊看了他一眼,小脸往他怀里埋得更深,娇柔的呢喃声从他口传来,“城……我知道……你不会那麽狠心……我知道的……”

一滴不知名的灼热体滴落在女孩有些凌乱的头发里,一瞬间便消失,沈城抱紧了她,紫眸停在窗外,他们爱恨纠缠了的时间不算长,也不短,但她还是不了解全部的他。

为达目的,他向来心狠!

第二日,戴小芦在熟悉的气息中起床,一点也不讶异自己怎麽会回到家。

躺在云朵一样柔软的大床上,身上光滑的丝质睡衣贴著皮肤,舒适又温暖,在床上懒懒躺了一会儿,突然捂著脸偷偷笑起来,她还记得昨晚在车上,她靠在他怀里半梦半醒说了一句话,她还记得听完她的话之後……他哭了。

从愧疚到心疼,再到跟她一样的舍不得……那可是他们的孩子啊,他怎麽会舍得杀死他呢?

心里愈发想他,於是便掀了被子坐起来,柔嫩的双脚莹白如玉,搁在嫩黄色的拖鞋里,露出来的几个脚趾头圆润可爱。

穿好鞋子,连头发都不打理,就这麽披散著一头青丝,脚步轻盈地走出卧室。

“城!”

宽大的客厅里,Ryan表情复杂地看著她,蓝蓝的眼睛里写满同情,沈安琪也难得没有叽叽喳喳,安静地坐在角落的小沙发上,见她出来本欲张嘴说些什麽,又看了眼沈城,表情有些瑟缩,大眼直直瞅著她,眼神里的东西跟Ryan如出一辙。

再看看屋子里的其他人,其中甚至有两个黑衣的保镖,他们都用同样的目光看著自己,戴小芦一颗雀跃的心渐渐冷却,慢慢坠入冰窖。

沈城背对著她站在窗前,回过头声音听不出任何起伏:“我们今天去医院,要带的物品让安琪帮你收拾,缺什麽等到了医院再让人去买。”

戴小芦脸上顿时血色全无,身子狠狠一晃,伸手扶住墙面才稳住自己:“沈……”

“餐桌上有早饭,吃完就去整理吧。”

豆大的泪珠一颗颗砸下来,一种名为绝望的东西在心中滋长:“不……不要这样……”

沈城面无表情看了她一眼,转身往书房走:“一小时後出发,下午检查身体,手术安排在明天早上8点。”

他本不理会她,戴小芦哭著伤心又绝望,颤抖地唤他的名字:“沈城,沈城……”

书房的门还是毫不犹豫地关上了,沈安琪一下子冲了过来,紧紧抱住戴小芦摇摇欲坠的身体,哽咽道:“小芦,等你好了,孩子还会再有的,会有的……”

戴小芦疯狂地摇著头,嘶哑地哭喊:“不,不会再有了,不会有了……”一辈子都不会再有了……沈城不会让她再怀孕的。

拥有像戴小芦这种稀有血型的人,在怀第一胎之时,母体血内便会产生一种抗体,假如日後母体再孕育第二胎,在这种抗体的作用下,若母子血型不合,就会发生新生儿溶血症、死胎等状况,严重时会危及母子生命。虽说现在的医疗水平已经能够在母体怀孕初期检测出胎儿是否健康,并且也有了相应的治疗手段,但毕竟是特殊体质,危险还是存在的。

而经历过她上次心脏病发的沈城早已被吓怕,日後又怎肯再让她有一丝一毫的危险?

沈安琪当然也明白这一点,当下心口发堵,安慰的话都说不出口了。戴小芦紧紧抓住她的手臂,脸上满是泪水地声声恳求她:“安琪,你去告诉你哥,我的心脏病不严重的,我能挺过去,真的!你相信我,你去跟他说,替我求求他好不好……好不好?”如果这个孩子不生下来,以後不可能再让她怀孕。

沈安琪心疼地看著面前泣不成声的女人,又了看眼紧闭的房门,心里无声地叹了口气。说实话,其实他们心底都是同意沈城的做法的,毕竟活著的戴小芦才是最重要的,相比之下,这个孩子……真的是值得舍弃的。

也唯独戴小芦一人,将这孩子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

“小芦,”沈安琪轻柔地去擦她脸上的泪痕,“你还不知道麽?在我哥心里,没有什麽比你的生命更重要,你若有什麽事,叫他怎麽办?”

见沈安琪不帮她反而在劝她,求助的目光望向屋子里其他人,可是目光所过之处,众人也都别过脸去,戴小芦终於明白大势已去,颓然放开了沈安琪的手,缓缓转身,每一步都走得那样艰难。

沈安琪没有跟过去,看著卧室的门轻轻合上,她知道这个时候她需要时间独自待一会儿,又望了眼另一扇同样关著的门,怕是她的每一个字都扎进那人的心底,疼到心尖,比千刀万剐还要难受吧?

客厅又陷入了沈默,这种悲伤的时候,时间仿佛过得特别漫长,但是心里又希望它可以再长一点,再长一点……这样就可以晚一点去面对那令人心碎的时刻。

一小时後,两扇房门居然同时打开了,沈城一抬头就看到对面走出来的女人,衣服已经换了新的,是他给她买的紫色及膝连衣裙,头发也梳好扎起来了,整个人透著一股干净宁静的气息,只是脸色有些苍白,眼睛也红红的。

她没有看他,自己提著一个包径直往门口走,沈城原地站了片刻,抿紧薄唇跟了过去。客厅的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也出了门。

然後便是戴小芦的最後一次逃跑,是在这一天的深夜。

沈城原本也想到她会这麽做,所以医院的一整层楼都被他清了空,客厅里、走廊里更是安排了不下20个人轮流值班。戴小芦不想看见他,他便自己歇在了隔壁房里,想著等她睡著了再去看看她。

可是戴小芦这个平日看著乖巧胆小的女人,竟然从卧室的窗户爬下去了!

沈城并没有想到她竟敢做如此危险的事,这里是三楼,那麽高的地方,就算一个普通男子所以本没想过在窗外安排人,而这次小小的疏忽,差点成为他一生都无法面对的悔恨。

床单撕成的布条绑成一长长的绳子,从三楼窗户上延伸下去,正好到达一楼的窗台上。

沈城看著从那麽高的地方垂下来的,正在随风摇晃的“作案工具”,只觉得浑身的血都在往上涌,一双眼睛紫光诡异地流转,身边跟了他十几年的手下,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沈城,那诡谲到极点的瞳孔,里面的情绪没人看的懂,但却突然让人有一种感觉,仿佛被那目光扫过,方圆十里寸草不生。众手下也是曾历过风浪的硬汉,此时却被他这种眼神惊得纷纷倒退好几步。

转身,黑色的衬衣融进夜色里,站在不远处的Ryan听到男人冰冷的命令:“准备手术,待命!”

然後便带著几十个人影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Ryan蓝色的双眸染上深深的怜悯。作家的话:晚上睡不著觉,想想亲爱滴宝贝们送的礼物,翘首盼著更新,心里那个愧疚就犹如滔滔江水,好吧,每天码一点,争取两三天凑一章,这个周应该还能更一次。麽麽哒等文的大家……

(12鲜币)61 残暴的一面

这麽一会儿,戴小芦确实跑不了很远,她身上什麽都没带,手机钱包都被拿走了,也不知道可以去哪里,夜晚的温度有些低,她只穿了件单薄的睡衣,外面罩著薄薄的短衫,因为匆忙加上害怕她连鞋子都忘了换,穿了双拖鞋就这麽漫无目的往前走。

走了不知多久,她抬起头,远远看见一幢几十层高的建筑物,原来不知不觉走回了他们的公寓。

心里空落落的,也不知道沈城有没有发现她又跑了,如果发现了他现在大概会很生气吧?

步伐不紧不慢地继续往前走,因为知道早晚还是要被抓回去的,只是她还是不愿呆在医院里,那样让她觉得自己和宝宝都像待宰的羔羊,她想跟她的宝宝多呆一会儿……

三个人影突然挡住了她的去路,轻佻的伦敦腔在头顶响起,“宝贝儿,怎麽一个人啊?这是要去哪?哥哥们送你啊?”

正在想心事的戴小芦顿时回神,双脚不由自主往後退了两步,戒备地看著面前的三个人:“谢谢,不用了,我家很快就到了。”

一个头发染成红色的小个子男人,著下巴色迷迷地望著她:“怎麽不用呢,一个人多不安全啊?过来啊宝贝儿,让哥哥保护你……”

这时他身边一个个子高一些,下巴长了许多胡子的男人推了他一把,骂骂咧咧道:“废什麽话?好不容易逮著一个,直接上了就行了!”说著就跟另一个男人上来抓她的手臂。

戴小芦拼命往後退,一转身放开步子跑了起来。

可几乎没做过激烈运动的她又怎麽跑得过三个成年男子,还没跑出十米远就被三人围了起来,三人慢慢逼著她後退到一个巷子口。戴小芦捂著口努力调整呼吸,这个时候可千万不能病发,她还想活下去,还有肚子里的孩子,她也要保护!

她努力使自己看起来很镇定,眼神锐利地扫了三个人一眼,道:“你们想要钱?只要别碰我,要多少我都可以给你们。一百万!一百万够不够?”

“哦?”红头发的男人眼神猥琐,一脸贪相,“还是个有钱的主儿?”

另一个人哈哈大笑:“自动送上门的钱老子当然得要,不过……人,老子一样要!”

戴小芦急得额上直冒冷汗,眼看著几双邪恶的大手就要碰到自己的身体,急忙大吼起来:“不要碰我,我是Thomas家族的人,他们知道了绝不会放过你们的!”

几个人愣了几秒,然後就听他们本嘲笑道:“Thomas?哪个Thomas?不会是借口摆地摊的那个Thomas吧?哈哈哈哈……”摆明了不相信她跟那个家族有什麽牵扯。

他们哈哈大笑起来,其中那个红色头发的人终於拽住了她光洁的手臂,滑腻的触感让他忍不住赞叹,“滑溜溜的,真舒服……啧啧……东方妞就是嫩……”一双手顺著她的手臂一直往上又揉又,还低下头伸出舌头,舔上她手臂的肌肤。

戴小芦拼命挣扎,“放开我,放开我!HAVE不会放过你们的,放开!”

另一人的手已经上她的部,隔著睡衣和内衣,色情地揉弄著她的房。眼泪从眼眶流出来,流进正在亲吻她脸颊的人的嘴里,那人恶心的舌头扫过她的唇、鼻尖、耳垂、在她细细的脖子上轻轻舔咬著。

“真甜,真香……这小骚货真不错……”

想吐……好想吐……

沈城,你在哪里?为什麽还不来救我?

仿佛听到了她的呐喊,身上的几双手突然全部消失了,戴小芦失去了重心,整个人前跌去,被一个熟悉的膛接住。

没有抬头看他,只是一双小手用力揪著他的衣服撕扯,哭喊的声音都哑了:“混蛋,混蛋……你怎麽现在才来?你知不知道我很害怕?知不知道……呜呜呜……混蛋……”然後整个人趴在他怀里,呕得肝肠寸断。

沈城没有在意被她抓坏的衣服,轻轻拍著她的背等她吐完,然後抽出纸巾轻轻擦著她的嘴角和脸上的泪痕。戴小芦仿佛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整个人都靠在他的身上,偶尔抽泣一声。

等她终於不再闹腾,沈城将手里的一件外套披在她身上,嘴里轻而缓慢地吐出毫无感情的命令,“碰过她的部位……”嗜血的眼神略向被保镖踩在地上那些人的脸,淡淡道,“全部切下来。”

然後将怀里的人小心地打横抱起,走出巷子,身後传来双手被砍下的凄厉惨叫声,再後来连惨叫都不能,只有生不如死的呻吟,那是他们的舌头被拔了下来。

沈城第一次在戴小芦面前展现自己暴戾的一面,她心里多少是有些害怕的,但更害怕的是他接下来的反应。自从出了巷子,他连看都不看她一眼,眼神平静,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不生气,也没有心疼。

戴小芦知道,这次他的怒气跟往日都不一样了。

沈城却没有带她回医院,而是一路抱著走回他们的家。

上楼、开门、开灯,进卧室……

他将她放到床上後,转身进了浴室,片刻洗了一条打了香皂的温热毛巾出来,轻轻擦干净她的脸和手臂。

再换了干净的湿毛巾,再擦。

来来回回擦了三遍,戴小芦低声说:“好了。”沈城这才收了毛巾送到浴室。

再出来时,她已经躺在了床上,眼睛直直地看著天花板上漂亮的吊灯。沈城没有说话,径直走到窗前,两人就这样沈默了很久很久。

终於,他问出了声:“为什麽逃走?”

为什麽事到如今,还是不能体谅他的苦心?为什麽要冒著生命危险从那麽高的地方爬下来?在被人欺负的时候,她到底有没有一丝的後悔?她可知道,如果他再晚到一步,又会发生怎样可怕的事情?然後他会有多悔多痛多害怕?

他在她心里,到底有没有地位?

是他太纵著她了,才让她这麽肆无忌惮,无视他的惶恐害怕、伤害他早已不堪一击的心。

“以前是我太蠢,”说什麽让她自由自在地跟他在一起,无论想做什麽他都不阻止,想上学就去上学、想工作就出去找、想做家务他就帮你做,甚至无论她想去哪里,他都会陪著她……

“戴小芦,以後没有我的同意你哪里也不准去,乖乖呆在我身边,一步都不许离开,我不让你做的事情,你最好别做,不要试图反抗我,你承担不起後果。”男人声音冷得像冰。

如果只有囚禁才能让她呆在他身边,那麽他不介意为她打造金色的牢笼。

如果只有折断她的翅膀才能让她飞不出他的怀抱,那麽她的翅膀,就由他亲手去折断。

他看著手里的剪刀轻轻地笑:“你大可以再自杀一次试试,看看我到底会不会实践我的诺言。”

他说,不听话的後果是他连她的父母都不会放过,虽不相信他真的会那样做,但他的愤怒确实已经吓到她了,心里也终是明白了,自己的行为对他究竟造成了怎样的伤害。

床上的人抖了抖,慢慢抱住了自己,沈城淡淡瞥了她一眼,转身走进浴室。

这一夜,他们同床而眠。

这一夜,没有月光,身体冰冷。作家的话:好啦,再来一章,明天要出门办事,今天抽空写了点。人家乖巧懂事聪明勤劳有木有?嘤嘤嘤……人家滴票票鲜花和掌声呢?

(12鲜币)62 姗姗来迟的男二号

昨晚连夜被叫起的主治医师们,在医院走廊坐著苦等了一夜,一直到天亮,也没等到让他们待命的人回来。

紫眸森森盯著几个哈欠连天、一个个眼皮上下直打架的医生,身侧的拳头握了再握,戴小芦淡淡看了他们一眼,漠然道:“流产而已,随便找其他妇科大夫代替一下就可以了。”

沈城抿著唇不说话,表情复杂难辨。

这几个人里,除了有两名妇产科医生,其他几个都是心脏病的专家,负责在手术过程中对她心脏的检测工作。虽然只是小小的流产手术,但沈城依旧如临大敌,不想随便找其他人代替。

见他不说话,戴小芦心里痛了一下,垂下眼,语气不自觉柔了几分:“你不放心的话,那就明天吧,让他们休息一天吧,我不会再逃走了。”

沈城闭了闭眼,挥挥手让人退下,不让休息也没办法,他们以这样的状态给她做手术,他确实不放心。

VIP病房宽敞的客厅里,一个坐在沙发上发呆,另一个站在窗前一动不动。过了好一会儿,戴小芦淡淡开口:“你少喝点。”

沈城怔了怔,举到唇边的杯子停住,最後慢慢放下来。

身子转过来,不知为何,视线却始终不敢看她,将杯子轻轻搁在桌上,俯身拿起茶几上的手机和钥匙,“你休息吧,我出去办点事。”

戴小芦无声点了下头,气氛有些冷,沈城突然觉得有些喘不过气,紫眸闭了闭,终是没有再说什麽,转身出了门。

两个人都没想到,这次分别之後,下次再见面竟是在三个月以後。

他走之後,戴小芦在沙发上躺著,一手抚著平坦的小腹,一手遮著双眼,不一会儿,温热的体从指缝间溢出,可是她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就这麽无声地哭了一会儿,她起身出电话,电话本翻了一遍又一遍,却不知道要拨给谁。

最後终於停在田甜的名字上,手指还未按上通话键,寂静的房间里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你难道不知道女人泪光涟涟梨花带雨的样子,最容易引起男人的兽吗?”

实在没想到这个房间里居然会突然出现一个人,戴小芦一惊,猛然坐起来看过去。

关著的窗户不知何时被打开了,长长的纯白色纱帘被微风吹得轻轻摇曳,背光的影里,一个颀长身影斜倚在窗台上,悠闲地抱著手臂。

戴小芦看不清他的脸,直觉却告诉她,这是个非常危险的人,手不著痕迹地向掉落在沙发上的手机,“你……你是谁?”

男人却没有回答她的话,似乎也没有发现她即将触碰到手机的动作,语气有些轻佻不正经:“小东西,你是不是很想生下这个孩子?我帮帮你怎麽样?”

戴小芦顿住,惊疑不定地看著他,“你……”

那人直起身子,步伐稳健优雅地走过来,戴小芦终於看清他的长相,典型的欧洲男人,棱角分明的轮廓,高挺的鼻子,微抿的薄唇,狭长的桃花眼微微含笑,浅棕色的瞳仁如上好琥珀,晶莹透亮。

他的身形很高大,在她面前就那麽随意站著,虽然他弯著眉眼嘴角微勾,但迟钝如戴小芦,都能看出笑意并没有达到他眼底。

“你……你想干什麽?”

“抓你回去当人质,威胁沈城。”

没想到他这麽坦白,戴小芦戒备地盯著他:“沈城的人已经把整座医院包围起来了,你不会成功的。”

那人嘴角含笑:“可是我进来了啊。”

戴小芦抓紧了手机:“沈城不会放过你的。”

“那个我不是很在意,我现在在意的是……你为什麽不叫喊?外面不是很多保镖吗?”说著又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她手里的手机,笑得像个狐狸。

戴小芦猛然抬头看著他,双唇咬得死紧,她还记得他刚刚说的第一句话,他说能帮她……

“你……你跟沈城有仇吗?我的意思是……你抓我,是要伤害他吗?甚至……甚至……”

“我没那麽蠢去杀Thomas家族当家人,然後被人到处追杀,我跟他又没仇。”

那人在沙发上坐下,双腿交叠,从兜里出一支烟,“受人所托罢了,要他手里一批货。”刚掏出打火机,男人目光瞥了她一眼,又把打火机收了回去。

“哦,”戴小芦紧绷的神经稍微松了些,却又不知如何开口,“你,你……”

那人手指轻轻敲著沙发扶手,看著她的眼神带著些许逗弄“到底要不要跟我私奔,嗯?”

戴小芦双手绞著衣摆,还是有些担忧害怕。

男人毫无预警地出手,像拍小狗一样在她头顶拍了拍:“你放心,等事情办完了,我就送你回他身边,到时候保证他毛都没掉。”

不知为何,她竟有些相信他了,“那……那我能不能……在你那多住几天?”

闻言,男人愣了愣,片刻理解了她的想法,又笑起来:“也行,不过……房租比较贵,到时候得好好跟沈城讨回这笔人情。”

戴小芦有些无语地看著他,你跑来人家地盘掳走别人的女朋友,居然还想著将来跟人家讨人情?

戴小芦回房收拾了几件衣服,提著一个小袋子走出来,那人著下巴叹:“这哪里是来绑架的……”被绑的人还收拾了行李“迫不及待”要跟绑匪走。

“手机别带了。”

伸出去的手又缩回来,“啊……哦……”

“应该有定位系统,不出一天就找到我们了。”

“不会,里面没有,上次躲在朋友家里,他花了三天都没找到我。”虽是这样,但她还是没有再去碰桌上的手机。

男人不置可否,走过来蹲在她眼前,简短道:“上来。”

戴小芦惊讶了一下,沈城,她还从没跟哪个男子有这样亲密的接触,心里有些羞赧,但也知道现在不是尴尬的时候,依言趴在男人背上。

背著她站起来,回头嘱咐了句“抓牢我。”然後身手矫健地翻出了窗户。

他却没有往楼下爬,而是背著她一路往上,虽然背著这麽大一个人,他的动作却丝毫不拖泥带水,依旧迅捷无比,两人很快到达了屋顶。

医院旁边是一家居民楼,一黑色的绳子事先被绑在两个楼顶上,男人从兜里掏出一个带著把手的铁圈,套进去,转身用戏谑的眼神打量戴小芦:“敢不敢?”

戴小芦站在栏杆前往娄底看了眼,顿时出了一身冷汗,“那个,你……你……你不带我吗?”

那人哈哈一笑,一把揽住她的腰抱进怀里,用不知道从哪里抽出的一弹很好的带子将她绑在身上,然後低头看了她一眼,道:“闭上眼睛。”

呼啸的风在耳边掠过,虽然双脚踏空,但因为整个人都巴在男人身上,又闭著眼睛,戴小芦并没有那麽害怕。

“好了,走吧!”下了地,男人快速解开带子,拉著她往电梯走。戴小芦挣扎了几下没挣开,只好不甘不愿地被他拉著走。

当晚,沈城发现人不见了的同时,戴小芦已经被带上了不知飞往哪里的飞机。作家的话:总觉得少了点什麽,没有男二号的文文,男一号该是多麽的寂寞啊,连个争风吃醋的人都没有。【林学长不算啦,气场不行,没竞争力】哦,顺便宣传下,人家的相公,清山蜀黍开新坑了,男主是头狼,还有师徒,後面有很邪恶的哦,喜欢的都去顶一下吧!

(25鲜币)63 後爹与亲爹

“查到了,”Fred将一份报告递给沈城,“带走嫂子的是‘独行者’Demon,颜落抢了俄罗斯黑帮那批货後,他们雇佣了Demon来对付我们,四天前他到了伦敦,第二天就抓走了嫂子……”

沈城随手翻开报告,“人在哪里?”

Fred看了他一眼,低下头去。

“啪──”夹著报告的文件夹砸到Fred脸上,沈城的怒极反而冷笑起来:“很好,很好!‘暗羽’果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人家进城了你们不知道,溜进医院了没有人发现,四天之後你们只查到了是谁,连人在哪里还是不知道!”

“属下失职!”Fred把头垂得更底,眉宇间也都是懊恼,HAVE和暗羽在英国深蒂固,势力庞大到连英国政府都忌惮三分,这些年他们过得也安逸自在,谁会想到,敌人竟然大胆到来他们的地盘抓人。

其实这个不能全怪Fred他们办事不利,Demon之所以被称为“独行者”,是因为他不属於任何组织,也不跟任何人合作行动,他只随自己心情接活儿,有时候还同时接敌对双方的活计,是以这些年,他得罪了不少人,很多帮派都在悬赏捉拿他。

可是在如此多的追杀之下,Demon依旧安然无恙地活了这麽久,他的身手、枪法固然厉害,但帮助最大的还是他出色的潜伏和伪装技术。有时候,就算用一百个保镖二十四小时把人团团围住,Demon还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目标带走,并且不留下一丝可追踪的痕迹。

“三个小时,我要他的所有资料、近期动向,这次再做不好,自己去刑堂领罚!”

“是!”其实这要求无疑是苛刻的,Demon的身份在道上一直都很神秘,从没有人查出他的真实身份。但Fred他们也不是吃素的,一次是失误,两次三次都做不到,就是真的是无能了。

“等等,”沈城又叫住他,“通知Owen,叫他立刻前往C市,把颜落抓回来,他要是敢反抗,直接废了他,不用通知我!”

Fred知道他这次要玩真的了,心惊的同时也为颜落捏了把汗,现在最希望的就是那个女人没事,不然颜落甚至他,都会死得很惨。

“还有,‘暗羽’马上停止所有行动,全部撤回本部等我命令,这件事我要亲自解决。”颜落是个从小就是个让人心疼的孩子,他一直就把他当亲弟弟看待,他要接管“暗羽”,沈城即使知道他是为了私人恩怨,但还是给了他。但没想到他竟疯到不顾一切後果,最後甚至连累到戴小芦!

Fred肃然道:“是!”

沈城冷的目光扫过来,咬牙道:“再有一次失误,就都给我去死!”

颜落跟一个叫明泽的国际毒枭合作,想要整垮C市黑道的老大周冬杨,颜落是为了被周冬杨囚禁的一个女人,明泽则是为了C市的地下交易市场。

於是他们一个在明与周冬杨假意合作,一个在暗地里纵整个计划。明泽与周冬杨实施行动的那天,两人一起摆了俄罗斯黑帮“战斧”一道,劫走了他们好几个亿的货物,而在同时,颜落潜入周冬杨的後方,带走了周冬杨的女人。

跟明泽商定货物暂时由明泽保管,周冬杨便回到自己家中,结果一进家门,被颜落打上的下属立刻汇报家里发生的事,颜落跟明泽的谋也就暴露了。

被了的周冬杨自然不甘心,转而与俄罗斯人握手言和,两大势力针对明泽和颜落开始展开报复行动。

周冬杨的“银炎”和俄罗斯的“战斧”,明泽的“明堂”跟颜落的“暗羽”,两大阵营新仇旧恨加在一起,使得局势变得越来越紧张。世界上的很多帮派都在静静等待这场好戏上演,如果最後他们落得两败俱伤,自己还能分一杯羹也说不定。

“战斧”突然找来了世界排名第二的专职杀人的顶尖杀手Demon,而周冬杨在亚洲盘踞多年,统领了亚洲一大半黑道势力,众人心里一直把他当做“教父”一样的人物,几乎都忘了多年前的世界杀手前五名排行榜上,也曾刻著“周冬杨”这三个字。

Demon抓走了戴小芦之後,沈城竟然命令“暗羽”全部撤回本部,离开了“战场”。

与此同时,Owen也找到了颜落,一向嗜睡的Owen办起正事来竟然如此干净利落,三日之後便带著一身伤的颜落回到英国。

一场战争似乎以“暗羽”的不战而逃而告终。

颜落漂亮的脸肿得老高,腹部绑著染血的纱布,白皙的身体布满大大小小青紫的伤痕,听说肋骨还断了一,可是他的笑容依旧妖孽无比,牵著那个女人的手,眼神柔得能滴出水。

沈城冷冷地看著,想到戴小芦生死未卜,怒气就袭了上来。

冷冷瞥了颜落怀里那个女人一眼,女人似乎感觉到他厌恶的目光,表情却未曾改变,又冷又淡,也没有回应颜落的拥抱。

沈城问:“你就不怕我把她送给周冬杨换人?”

颜落耸耸肩,一副不在乎的模样:“那你就先杀了我好了。”

大手一挥,桌子上的电脑、文件盒、相框被扫了一地,众人一惊,又见他长腿抬起,暴力地踢飞了又大又重的黑色办公椅,椅子撞到身後的落地窗上,幸亏窗户用了防弹玻璃,抗打击力强,不然椅子撞碎玻璃飞出窗外,到时候不知道楼下的哪个人要倒霉了。

“颜、落!”沈城紫眸变红,语气像是恨不得扒了他的皮。

颜落从未见过这样的沈城,自知这回事的确是自己的错,可是要他放开叶蔓更是不可能,只好说道:“他们还不至於对一个女人动手,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帮你救出嫂子……”

沈城目光鄙夷的看著他:“相信你?颜落,你以为我还会让你进入‘暗羽’?我告诉你,从今往後,你跟Thomas家族再也没有任何关系!无论你去哪里,无论被谁追杀,我不会再管你!我对你已经仁至义尽了!”

颜落好看的脸白了白,目光失落却依旧坚定:“对不起……”

沈城踩著一地狼藉坐到沙发上,仰头闭目,言语里尽是疲惫:“滚,不要让我再见到你!”

颜落还想在说什麽,Fred对他摇了摇头,想了想,终究没有再说,牵著身边人的手走出办公室,Fred轻轻关上了门。

办公室静悄悄的,没有人敢进来收拾,一直到天色渐黑,窗外夜色里升起一片片星光,办公室的门突然传来轻轻推开的声音。

一个人站在门口,声音低沈:“老板,电话。”

没有任何回应。

一向冷酷刻板的助理大人居然轻轻叹了口气,借著一地残碎的月光走进来,将电话放到依旧用手臂遮住脸的男人面前。现在全公司也就只有他不惧怕沈城的怒气。

“是周冬杨,要跟你说戴小姐的事。”

沙发上的人终於有了反应,坐起来拿过他手中的电话,长久不说话,男人声音有些沙哑,“我是沈城。”

周冬杨的音调华丽凉薄:“沈先生,一个换一个,很公平吧?”

对方没有拐弯抹角,沈城靠回沙发背:“很公平,但颜落已经走了,我找不到他。”

对方显然不信:“是找不到,还是故意放他走的?原来你女人跟孩子的命,竟还不如你弟弟重要,沈城,我的耐心可不怎麽好……”

“呵,”沈城在这边冷笑,“你有什麽资格跟我谈条件?人现在还不在你手上吧?听说‘独行者’失踪了……”

“原来是你……”本来他们给Demon的任务是让他去抓沈城的亲人回来,结果半路出了岔子,一批神秘人突然出现开始四处打探Demon的下落。而一向狂妄不羁的Demon似乎很忌惮他们,竟然跟“人质”躲了起来,他们本联系不到他!

Fred也是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查出Demon的底细,原来他竟是西西里古老的黑手党家族正统的继承人,可是因他自小就不喜欢家族里拘束的生活,现任教父又只有这麽一个儿子,对他一直宠著惯著,只是要求他在自己退休後能回来接手。

可是这麽多年下来,Demon自由日子过惯了,等到老教父身体不好想让他回去的时候,他是千般万般的不愿意,还跟老教父四处玩起了捉迷藏。这种一个抓一个跑的游戏玩久了,Demon逃跑的本事炉火纯青,老教父找人的本事也是更是上了一层楼。

知道Demon的出身之後,沈城便联系了西西里,两者本来井水不犯河水,老教父也不愿儿子再树敌,是以便派了人手四处抓捕Demon。

即使教父承诺了会把戴小芦还给他,可是人一天没有抓到,沈城吊著的心就不能放下。

周冬杨在电话那头轻轻敲著桌面:“沈城,你以为这样就完了麽?颜落抢走了我的东西,他是你的人,我自然要跟你们要;俄罗斯的货现在还在明泽手里,你们‘暗羽’跟明泽又是一夥的,你觉得那些俄国佬会放过你们吗?”

“呵……”沈城突然笑了,“周冬杨,你这是……慌了麽?”

电话那头长久沈默了,然後断了线。

口头占了些便宜,心里却丝毫高兴不起来,有谁比他更了解自己的内心,其实比周冬杨更加慌乱,更加害怕。

戴小芦,你最好没事!

瑞士,阿尔卑斯山下。

阳光明媚,湛蓝的天空澄净如山脚下的湖水,河岸上向日葵大片大片灿烂盛开,错落的乡间小屋致美丽,漂亮的像个童话世界。

下午太阳落下山,Demon叼著一稻草躺在绿茵茵的草地上,琥珀一样的眼睛看著天空中的残阳。

不知过了多久,身边有人坐下来,Demon也没动,继续晃著二郎腿。

两人陶醉在这美丽的风景里都没有说话,过了很久,Demon侧头看著女孩娇柔的脸庞,心里有个地方又软了一分。

“这里好不好?”他突然问。

戴小芦毫不犹豫地点头,在这里的生活惬意自在,每天享受阳光享受鲜花绿树,心情也开朗许多,脸上身上也长了,除了心底深深思念某个身在远方的人,其他一切真的很美好。

“我们来这里多久了?”她转头问他,语气没有了最初的紧张和害怕,自然随和得像是面对一个多年的老朋友。

“三个周了。”Demon身子一歪,头搁在她腿上,懒洋洋闭上眼。

戴小芦照著他的脑袋敲了一记,“我有男人的!”让沈城瞧见了,这脑袋估计要搬家了。

“哼,连自己女人还孩子都保护不了,那种男人还是趁早蹬了算了,以後老子替你找个好的!实在不行……我就委屈委屈,给你儿子当个後爹。你放心,我会对他视如己出的。”

戴小芦失笑,揪住他脑袋上的毛用力扯了几把,“沈城非杀了你不可!”

还记得刚到这里的时候,自己哪有什麽心情看风景,一心一意戒备这个绑架自己的男人。

可是他却像是本不知道她的防备,到了这里,他竟突然变得像个孩子,挽起袖子自己制作家具,跑到邻居家里用一张俊美脸蛋儿哄得那对老夫老妻心花怒放,在生活上帮了他们不少忙。

天气热的时候,他穿著短裤,赤著壮的上身跑到河里游泳,河里有一群光溜溜的小孩子在玩水,他跑到人家中间,跟他们打水仗,有时候他还会拎著两条鱼回来,送到隔壁老人家里让他们熬鱼汤,晚上他再去取两碗回来。

她越来越不相信他是个杀手了。

後来他才告诉她,这是他妈妈的家乡。

戴小芦明白了,他热爱这片土地,因为这里有母亲的温暖味道,孩子在属於妈妈的地方,特别容易做回纯真的自己。

而且越是活在黑暗里的人,越是向往简单的快乐和光明。

渐渐地,她也不再远远躲著他,虽然话不多,但她有时候会跟他一起出去采果子,两人在向日葵田里穿梭,在绿荫草地上坐著看夕阳,偶尔还会携了烤架在湖边烤,分给被香味吸引过来的孩子。

他们的关系发生实质改变是因为那天晚上她突然发烧,不知为何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她有些害怕,强撑著自己爬起来,从抽屉里找了药连水都没喝就咽下两颗,等到心跳恢复了,她走到隔壁房间把他叫起来,请他带她去看医生。

这个地方虽然有如画的风景,却实实在在是个小乡村,他不敢把她背在背上,怕奔跑中撞到她的小腹,於是只好用毯子将她包好,打横抱著往外跑。

深夜时分,家家户户都熄了灯,黑暗里,她怀里放著一把手电筒,借著微弱的光他步伐稳健地往半山腰的医生家里跑。

戴小芦在疼痛中睁开眼看他,只见他焦急的脸上汗水滴滴答答淌下来,她艰难地伸手为他拭去水珠,轻声问:“累吗?为什麽……”对她这麽好?

明明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他眼底里本没有笑意,看著她跟看渺小的蝼蚁没什麽区别,可是躲躲藏藏的这一个月里,他对她……称得上是温柔的。

Demon脚步不停,低头极快地看了她一眼:“因为我想捡个现成的爹做做啊!”见她虚弱的神色,心里揪了揪,嘴上继续打趣她,“你想啊,沈城那张嚣张的脸在听到他儿子叫我爹的时候,该是何等郁啊?呵呵,想想就好兴奋啊……”

戴小芦还真的想象了下那种情景,然後“扑哧”笑了起来,头好像也没那麽痛了。

那天晚上,他把医生家的门敲得啪啪响,医生睡得沈没听见,他就在外面哇啦哇啦又吼又叫,直喊得周围一片狗叫声,门终於打开了。

打了针之後,她就睡著了。第二天早上醒来,烧已经退了。

环顾四周,Demon四仰八叉睡在单人沙发里,眉眼间少了凌厉,柔和如邻家哥哥。

那之後,两人便以一种奇怪的关系相处著。没有情人间的暧昧情愫,却比朋友多了一份关心和爱护。

Demon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消息,有时候会跟她说一些沈城的事情,他找到Demon的父亲,他把颜落赶出家门,“暗羽”跟C市黑道“银炎”扯破脸,沈城受了伤,但没有大碍,沈城通过英国政府向西西里施压,Demon的父亲答应替他找人,却迟迟找不到……

戴小芦一边心惊胆战地听著,一边紧紧扯著他的袖子反复问:“他真的没事?真的没事?”

Demon就对撇撇嘴:“老子骗你干嘛?老子还想看他的大黑脸呢!”

又过了一个月,戴小芦的肚子渐渐大了,Demon盯著她肚子的目光也越来越忧愁,“哎哎,儿子,你快点长大啊,我老头快顶不住了,你亲爹快要找到你了啊!”

戴小芦失笑,推开他去做午饭。现在找到了估计也没用了吧,孩子已经成型不能流产,引产对孕妇的伤害更大,沈城现在想必是疯了一样在找她。她也想念她,思念泛滥成灾,几乎想立刻就扑进他怀里。

可是再等等吧,等她能感受到它的心跳,到时候你的手放在上面,感觉他实实在在的存在,那你也一样会爱他……作家的话:送礼名单:浅浅颜夏三份鲜币礼物,五只狼牙,嗷呜,亲一口,啊不,十口!!还有amy_xh_goh、daisy_bo、Ying、geese84、vivianma0009(2份),嗷嗷嗷嗷,爱你们爱你们,我的小宝贝儿们……好啦,Demon对女主会是个重要的存在,但不是城城真正意义上的情敌【其实这比情敌还要更让人愤怒】,他对戴小芦的行为肯定也是有原因哒,慢慢说明哈。嗷嗷嗷,一次五千字过不过瘾???【批评人家对话框的,都是没品味的,哼!!!!】

(15鲜币)64 沈城VS黑手党教父

沈城的确找疯了,老教父那边一直杳无音讯,等不及的他头一次做那麽莽撞的事,亲自带了一批人攻到了西西里。

仗是没打起来,老教父命人不准阻拦,沈城到了面前,人家还以礼相待。

沈城却丝毫不领情,对这个自己父亲都礼敬三分的前辈没有任何礼貌,拍著桌子大吼:“把人给我交出来!”

老教父自然早就想到儿子有可能躲在发妻的家乡,那个他跟妻子情定终生的小乡村,那是他一生最美丽的回忆,最珍惜的地方,他关心那里的一草一木,帮助那里的人们过得富足安康。

但是他不会告诉沈城,心里其实还是向著自己儿子的,Demon是第一次带女孩子去那个地方,他希望儿子能得到那女孩的心,希望那女孩和她的孩子能治愈和弥补他曾经的创伤和遗憾。

虽然那女孩不适合做教父的女人,虽然为此势必会得罪强大的Thomas家族。

“老头,不要逼我跟你翻脸!”沈城早已管不得父亲事先在电话里的警告,面前这人领导一个古老强大的黑手党家族在风雨中生存了大半生,若人家跟他认真起来,他其实本不是对手。

老教父却并没有因这个年轻人的冲撞和无礼而生气,事实上他很欣赏这个孩子的勇气和胆量,还有他为心中之人所作的这一切,这是个聪明的孩子,他知道什麽才是对自己最重要的。

老教父笑得优雅而高深,“孩子,我们最不相信的就是命运,可是它一直都存在,固执有时是一种坚定执著的表现,但有的时候也会酿成遗憾和悲剧。何不放一放自己的心,不要试图去改变命运的走向,或许命运会顾念你,给你意想不到的收获。”

“你不明白……”沈城头一次这样心里完全没底,紧张、害怕、惊慌、无措一同逼迫著他,他赌不起,因为输不起。

“孩子,人们并不如你想象的那般脆弱,特别是女人,女人如果有了想要保护的东西,她们会变得比我们这些人更加强大和勇敢。有时候,会让你震惊地不敢相信。”

沈城抿著唇,撇过头,消瘦的面容有些狼狈。他是真的不相信,她太弱小,轻轻一碰都能要了她的命,他本不敢去赌。

“你没有见识过,自然不相信……曾经有一个瘦弱胆小得连杀**都不敢直视的女人,为了救自己的孩子,徒手杀死了三名男子,躲过了几十个人的追捕,带著孩子一个人穿过山岭和森林,最後终於找到她的家人……相信我,你的女人会跟她一样坚强……”

沈城握著拳,复杂的眼光看向威严却慈祥的教父:“她是谁?”

老教父微微一笑:“我的妻子。”

“真的可以吗?”他喃喃自语一般地问,语气泄露出一丝无助,“我不敢……”

老教父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即使她善良天真,即使她柔弱胆小,但她依旧是个有独立思想的个体,而不是一个洋娃娃,要被摆弄和纵,未来她会成为你的女人,跟你肩并肩站在一起,你要学会相信她。”

好吧,纵然他这一番话大部分是为了拖延时间,但也是发自肺腑的感慨和劝说,没有经历过的人不明白,女人其实不是如表面那样不堪一击。

沈城离开了西西里,这之後也没有再疯狂地寻找戴小芦,回到英国之後,他专注对付来自周冬杨的挑衅,颜落跟他的爱人依然被他藏在外面,他不会交出他们。有些人有些事,心中所牵挂的,他还是会拼了命的去保护。

而Demon这边,做好了迎接某人冲上门来的两个人,日日夜夜提心吊胆过著,过了很多天,该来的人还是没有来。

戴小芦的肚子已经五个多月了,已经有了胎动,连的手放上去都能感觉到,可是孩子的爹还是没有来。

两人不由著急起来。

这这这……是因为被他们气得怒火攻心挂了,还是打算成全他们这对“私奔”的“有情人”?老头明明在电话里说已经告诉沈城他们的具体位置了,为何他还迟迟不来?

这下子,坐立不安想要立刻飞回英国的成了戴小芦。

大著肚子的女人越想越害怕,生怕他真的出了什麽事情,收拾了东西要回家。

Demon蹲在沙发上打游戏,她臃肿笨拙的身影在电视机前来来去去搞得他玩也玩不好,扔了手柄说她,“著什麽急啊?没死呢!跟周家那个变态斗得欢乐著呢,说不定是不想让你回去,怕你有危险。而且还有老子这麽个免费的保镖跟著你。”

其实还真被他说对了,沈城的确是这麽想的,既然老教父的话他听进了耳朵里,等於默认同意戴小芦生下这个孩子。当然,最好别在他眼前晃,因为看著那明晃晃的大肚子,他心里就一阵阵害怕,不如眼不见为净。而且现在跟愤怒的周冬杨对峙,各种明斗暗算不止,她回来或许还不如在外面。那里是老教父的地盘,又有Demon这样的顶级杀手做保镖,应该比在他身边安全得多。还是等过段时间再去接她吧!

几天之後,沈城突然接到一个电话,电话那头,著浓重意大利口音的男子,一上来就呱呱乱叫:“喂,姓沈的,你女人收拾了包袱明天要回英国!”

沈城听出他是谁,眉头皱成一个结:“别让她回来。”要不是老教父跟他说了Demon的那些事,知道Demon并不会伤害她,他怎麽可能放心让他们俩呆在一起这麽久。

虽然知道Demon照顾戴小芦是因为心中的一些往事,但想到她单独跟一个男子在山清水秀的世外桃源住了好几个月,心里还是非常不爽,更令他不爽的是,他一边吃著醋,一边还欠了这个让他吃醋的男人一笔好大的人情。

Demon在话筒那边幸灾乐祸地喊:“喂,女人,他说不让你回去,他不要你啦!”

沈城额上青筋“腾腾”地抽,“给我闭嘴!你想死吗?”

“哟哟,生气啦,对啦,你女人答应让你儿子喊我爹,至於干爹亲爹,等他出来看他自己高兴吧,啊哈哈哈哈哈哈……”

沈城“!”地一声摔了电话。

过了好一会儿,他突然起身,又把墙角的电话捡起来,咬著牙拨了过去,“不准让她回来,给我保护好她!shit!”

他越是不爽,那边笑得越高兴,全然不在意他恶劣之极的语气,求人帮忙嘛,欠了债,将来要还,还要以他最不喜欢的方式还,难怪爆口,哦呵呵呵呵……真爽真爽!

再次被人挂了电话,Demon同志得意洋洋的脸立马扭曲成一条麻花,“松手啊女人……”他腰上的都快被她掐掉一块了。

戴小芦不听,换个地方继续掐他,“你干嘛气他?我不是让你问问他好不好有没有受伤吗?你都说了些什麽呀?!”

男人漂亮的眉毛一挑,轻蔑道:“谁让他要杀我儿子来著!”

戴小芦无语:“那是他儿子……”

既然周冬杨不打算罢手,对“暗羽”穷追猛打,沈城迫於压力跟明泽再度合作,俄罗斯黑帮与周冬杨依然站在同一战线。而战线之外,原本看好戏的各大帮派,有些想要寻求与其中一方合作的,也开始加入战局。不过都是一些小角色,并不能起太大的作用。真正的大家族依旧持观望态度。

只有黑手党突然的加入,终於扭转了整个局面的走势。沈城势如破竹,周冬杨举步维艰。黑手党的杀手在一次暗杀周冬杨的行动中,命中他的要害,周冬杨生死未卜。

对手失了领导者,哪还有心思跟他们耗下去,局势因周冬杨的伤势暂时停了下来。

这期间,周冬杨的手下却始终没有放弃寻找颜落二人,沈城也加派了人手暗中保护颜落,可是,千算万算,没有算到那个本该恨周冬杨入骨的女人,居然偷偷逃跑回了C市。

颜落被保镖失魂落魄地带回来,美丽的眼睛空洞绝望:“她不爱我……我知道她不爱我……可是她不爱任何人啊,她心里只有那个死了的初恋……为什麽……为什麽她要去找他,为什麽是他……”

众人这才知道,颜落喜欢的那个女人,从来就不喜欢他。

颜落疯了一样要去找她,满脸哀伤的泪水,沈城怕他偷偷跑掉,命人将他关起来,而他竟然在房间里自杀。沈城一怒之下将他绑在了病床上,每天给他注镇定剂。颜落却依旧没有消停,在床上无力挣扎著,泪水湿润了倾城的脸庞。

就在事情似乎告一段落,家里依旧一团乱的时候,离开多日的某个女人,终於姗姗而归。

765-67完结

(17鲜币)65 龙虎斗

Demon在众人同情的目光下,眉开眼笑地搂著战战兢兢的小女人走过来,戴小芦倒不是没发现他是故意抱著她的,只是这时候她肚子大得像个球,沈家别墅通往二楼的楼梯台阶有二十多个,家里在门口迎接她的那些人,本不敢上前扶她,沈安琪恰巧又不在,真是没办法了才让他扶著自己。

书房的门虚掩著,Demon大摇大摆走过来在门口站定,然後长腿一踹,门被踢开。看到窗前挺拔的身影,戴小芦惭愧的说不出话。

倒是Demon走进来後先开了口,“啊呀,这别墅真豪华啊……哟,这是那谁谁谁的绝世名画吧?咦,这是那什麽地方出土的国宝级文物吧?哇……”

站在窗前的人终於回头,目光平静无波地看著他,语气淡薄得没有任何起伏:“送给你。”

“啧,真大方……”这方圆几里的区域是Thomas家族代代相传的庄园,虽然经过後来数次的修葺重建,使它早不复当初的样子,但依旧改变不了它作为Thomas家族的象征。

这样重要的价值数亿的建筑,这家夥居然说送人就送人,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是不想欠他人情吧?嘿嘿……

Demon放开戴小芦,踱步在大得离谱的书房里四处溜达,“好是好,就是太俗了,不符合老子的品味……”

“那什麽东西符合你的品味?”说出来他都会想办法给他,然後拿了东西立刻消失在他眼前!

沈城心里打得什麽算盘,Demon心里明白亮堂得跟镜子似的,悠闲地往沙发上一躺,嘿嘿笑道:“就比如阿尔卑斯山下水秀山明的好风光啊,向日葵田的黄昏落日啊,乡间小屋飘出的嫋嫋炊烟啊,还有那种有人在家做好了饭菜,等候著你回来吃饭的感觉……啊,真是太幸福太甜蜜了……”

沈城高大的身子已经抖得像筛糠,眼看著马上要被气晕过去了,戴小芦又惊又怕,急忙伸手去捂某人喋喋不休的嘴,低声阻止,“快别说了,别说了……”以前他没有这麽聒噪惹人嫌啊,最初的时候对她简直冷漠至极,怎麽现在越来越痞了?

Demon同志才没有那麽听话呢,顺势抓过女人柔软的小手,故意在掌心揉一揉,眼神挑衅地看向某人。

沈城暗紫色目光里闪过一丝森狠厉。

他没有晕过去,他开始挽袖子。

“早就听闻‘独行者’Demon是个不可多得、高手中的高手,今日见面也算是个缘分,不如我们……切磋一下?”

“沈……”戴小芦急了,就要冲过去,却被Demon一把拉住,将她按在沙发上。

沈城自始至终没有正眼看过她,目光一直死死盯在她跟Demon身体亲密接触的部位,幽深带著杀意,似乎恨不得将某人的那双手剁了下酒。

Demon 不让戴小芦说话,假模假样担忧地叹了口气:“唉,最近几个月,日子过得太安逸了,手都生了,沈老大承让一下啊,不能打脸和手哦,不然我儿子出生的时候,我都不能抱他了……”

“没问题!”没问题,他一定让那双手变成残废,连**毛都握不住!

戴小芦急得都快哭了,用力甩开按住她肩膀的手,站起来走到男人面前,紧紧抓住他的衣袖:“沈城你别生气,我们真的没什麽的,我们只是朋友,他只把我当妹妹照顾,真的……你们不要冲动,不要打架了……”

沈城暗地里恨恨地咬牙,就是因为知道他们没什麽,Demon对她没有非分之想,他才更生气!如果Demon对她真的有什麽男女间的想法,他倒不用这麽纠结了,揍自己的情敌天经地义,可是现在,自己如果把他揍一顿,在别人眼里,本就是是非不分、恩将仇报、不知感恩!

两个男人本当她不存在,一前一後走出书房。

沈城领著Demon下了楼,径直走出别墅,来到别墅後方一栋三成楼里。

这栋楼不高,但是规模很大,一楼二楼是保镖们的平日住的地方,休息室、娱乐室、餐厅……上了三楼,无论装饰和区域划分都跟下面不一样,这里分了很多功能间,有武器房、格斗室、健身房、室内击场。

格斗室跟武器房相连,这里本就是用来给这些男人锻炼身体的地方,各种用於搏斗的武器一应俱全。可是两个人却没有去拿任何东西,换了轻便服装之後,都赤手空拳站在格斗室中央。

沈安琪接到消息刚刚回家,正好赶上这出戏,於是回到房间搜了两大包零食出来,到了格斗室又叫人搬了两张椅子,推著著急不已的戴小芦找了个最佳观赏位置坐下来。场地周围此时也聚满了本来在各自房间休息的保镖,显然大家对这场“情敌”之战充满了热情的期待。

这也难怪,沈城早年为了锻炼自己,曾在世界第一大雇佣军团呆过几年,一身本领他们後来也都见识过,而对手丝毫不弱,世界排得上号的顶尖杀手,据说还是西西里的接班人。

哦哦哦,这场戏一定很彩很彩!

戴小芦:“你们去劝劝他们啊──”

沈安琪抓了一快点心堵住她的嘴。

“他们要是受伤了怎麽办啊?!”

Fred架好了摄像头,正在调整位置。

“都是误会啊!都是我不好──”

没有人理她。

场地中央,Demon著下巴斜睨著对面的男人:“怎麽?不挑点什麽?”

沈城卷卷袖子:“我觉得,还是拳头实在。”

Demon赞同点头:“我也这麽认为,直接用身体肌肤感受对方的痛苦,才更让人有成就感。”

其实两人心里都明白,器械比起拳头还是太过凶残,冷硬的金属以他们的那种力道招呼到对方身上,重了能要命,轻的也得断骨头,他们都没忘,场中还有个经不得吓得心脏病患者。而用拳头的话,再重也不过是皮外伤。

想到Demon居然也考虑到这一层,沈城的眼神更加郁了。

脱了外衣,Demon上身穿著一件军绿色背心,赤著的胳膊满是结实的肌,常年在危险之中游走,白皙的皮肤上各种伤疤交错,狰狞得很有男人味。他的下身也穿著同色系的长裤,一身类似军人的装扮,将他整个人衬得高大挺拔,再加上一张英俊不凡的脸,放在那里都能吸引来一大批人的目光。

“啧啧,这家夥身材丝毫不逊於老哥,简直帅爆了……”

沈安琪一边嚼著零嘴一边发表感慨的时候,那边两人已经动起手来。

沈城身形如电,拳头快而狠,招招都对准了Demon的要害,Demon也不是吃素的,身影迅捷而灵活,轻松躲过对方气势汹汹的攻击,嘴角还挂著漫不经心的微笑,显然应付得游刃有余。

场中的人冷静对战,确是场外的人却激动不已,Fred手里拿著通讯器材,跟视频那端的几个人一边欣赏,一边讨论,“老大这一拳出早了……”

“Demon这个回旋踢用得好,老大本来不及回防……”

“shit!这Demon是个什麽东西?老大什麽时候变得这麽弱了?”

不知是沈城多年未参与实战还是Demon确实很厉害的缘故,沈城的每一次攻击,在大家眼里又快又狠又可怕,可是几乎每次Demon都能灵巧躲避过去,随之而来的逆袭却次次都能招呼到沈城身上。

一击右勾拳下去,沈城的左脸肿得老高,戴小芦揪著沈安琪衣服的手紧张得一直在抖,暗骂这俩人一点都不照顾心脏病人的感受。

“嘿,这样可就没意思了!”Demon揪著沈城已经脏了的白衬衫,膝盖曲起,狠狠撞向他腹部的时候,在他耳边低声说。

沈城却咬著牙齿冷笑,眼神冷得像冰。

琥珀色的眼睛眯了眯,嘴角勾起残酷嗜血的微笑,“既然你喜欢,那我就成全你!”然後狠狠一个手刀劈向沈城的後颈,沈城前後受袭,又是重到极点的力道,饶是他身体素质再好,此时也痛得站不住,直直往地上跌倒。Demon却本没打算就这样罢手,一脚踢翻某人的身体,整个人往上一跃,在空中双腿弓起,再落下时,一双膝盖重重压上沈城的口,坚硬如铁的手臂也紧紧扣住沈城的喉咙。

沈城闷哼一声,紧闭著嘴,咽下口中腥甜。

周围唏嘘声一片,在场的人都看出来了,沈城这明显是故意的!

当然,除了对格斗一窍不通的两个废柴。

戴小芦心疼的眼泪直打转,沈安琪在一边兴奋地叫:“大哥好逊哦,好逊好逊……”

一转眼,大著肚子的女人已经朝著场中央跌跌撞撞走过去,地上的两人还在用眼神凶狠厮杀,戴小芦满脸都是泪,艰难地跪在地上,推著骑在沈城身上的男人:“你放开他,放开他啊……呜呜……呜呜呜呜……”

Demon怕她情绪失控伤了自己,急忙站起来,顺便伸手想要扶她,戴小芦却恼怒地甩开他,小心去碰地上的人:“沈……沈城,你怎麽样……痛不痛?”

沈城苍白著一张脸,眉头轻颤著,显然是忍得很辛苦,可是他的表情却淡漠非常:“我没事,一会儿就好,你先回房吧!”

从她回到家那刻起他就没有给过她好脸色,不,应该说,连脸色都没有,因为他看都没看她一眼。戴小芦因为他的冷淡,泪珠子一颗颗落下来,偏偏心里又知道是自己的错,也没什麽立场耍脾气,手足无措之下,只能跪在那里哭得更凶。

沈城心里烦躁,语气也不好:“别哭了,我还没死!”

女人的唇抖了抖,又用牙齿咬住,垂下小脑袋继续落泪。

Demon抱著手臂在旁边看了一会儿这出“苦情戏”,终於忍不住打岔:“演得真像!”又对戴小芦说,“甭理他,走走走,我们去喝茶!”

戴小芦一把甩开他:“你走开!”什麽恩人、哥哥……此时他是她仇人!

Demon指著地上的人大叫:“你看,这就是他的目的,他要让我们反目!你个傻女人,不要被他骗了啊!”

戴小芦不听:“你走开!”

Demon气得指著沈城的鼻子大骂:“混蛋,你适可而止吧!”他还要给她肚子里的孩子当爹呢!

沈城冷冷回视,关你屁事!

(15鲜币)66 “儿子”变女儿

身上的伤已经被包扎,此时戴小芦坐在床头,手里拿著冷毛巾倾身按住男人脸上的青紫,眼睛一直水汪汪的,泪珠子要掉不掉格外惹人心疼,沈城忍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没忍住,夺过她手里的毛巾自己拿著,语气有些不耐烦:“你别在这坐著了。”

戴小芦梗住,小拳头死死握著,他当真如那天所言,再也不宠著惯著自己了。

“那……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有什麽事你叫我。”

然後就扶著大肚子一步步挪到门口,沈城从後面望过去,很明显地看到她瘦小的肩膀一耸一耸的。他其实是想让她去休息,可滑到了嘴边,不知怎麽就变了味儿。男人咬牙骂了句“shit!”

戴小芦让人搬了张椅子,就坐在卧室门口,沈安琪拖她到别的卧室休息她也不听,家里人轮流来拉她都被拒绝了,众人又不好强迫可怜的孕妇,只好叹著气离开。

最後,某杀手大人优哉游哉飘过来,倚著门框笑歪了一张好看的嘴。

“哟,守在门前干什麽呢?防著我再来揍他呀?”

戴小芦狠狠瞪了他一眼,气哼哼地别过头。

Demon故意大声道:“大爷我从瑞士大老远来,一整天都没吃什麽东西,走啦,陪我去吃饭!”

“不去,要吃你自己去!”

他才不听,一把将孕妇拉起来,哼道:“那些英国佬,长得那麽丑,一直站在我面前倒尽了胃口,快点走啦,饿著大爷我,大爷脾气一上来,指不定又要揍谁出气呢!”

戴小芦一听,顿时火了,刚要挣脱他的手骂他,房门从里面打开了,两人均回头望过去,只见瘦了一大圈的男子微微弓这身站在那里,左手捂著小腹,脸色苍白。

“去吃饭。”Demon大爷怎麽可能饿著自己,刚刚在门口这几句话无非是说给门里的他听得,好让他心疼罢了。

“我不饿,”戴小芦小声道,小手绞著衣摆,想要上前投入他怀里,想想他的冷眼冷语又顿住了脚步,“你回去睡一会儿吧,我就这麽陪你坐会儿,你睡著了我就走。”

沈城冷眼看她:“走?你还想去哪里?”

知道自己说错话又被他误会了,急忙摆手道:“不是,我哪里都不去了,赶我我都不走,你别生气了……”

门口的人往外挪出一步,一把拉住她的手,看都不看站在她另一边的人,直接往楼下走。

“沈城……”

他步伐有点大,她跟不上,沈城二话没说,一回身将她打横抱了起来,走下楼梯。

久违的温暖让戴小芦几乎落泪,可是又担心著他的伤势,连忙说:“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不要压倒你伤口。”

紫眸划过她圆润了一圈的小脸,脸上虽然没什麽表情,但语气却没有之前那麽冷硬,软了几分道:“不要动,我没事。”

戴小芦将整个脸埋进他脖间,眼泪哗啦啦流下来,湿了一大片领口。

厨房早就做好了饭菜,**粥一直放在灶上小火热著,见了少爷亲自抱著女主角进来,一个个急忙布置碗筷,把早已准备好的几样小菜端出来。

沈城把粥碗往她面前推了推:“吃饭。”

**粥入口即化,香香糯糯的非常好吃,沈城坐在对面,面前也摆著一碗粥,右手拿著勺子沈默地吃,时不时往她碟子里夹些蔬菜**蛋。

“这几个月,胖了不少。”紫眸看了她几眼,淡淡道。

脸一红,怕他又往歪处想,急忙解释:“是怀孕的关系,孕妇一般都吃得比较多。”

“他把你照顾得很好。”

戴小芦刚想辩解些什麽,可是Demon一直照顾她是事实,她不能违著心说话,但也不想沈城误会:“Demon对我好是因为,他以前的女朋友也怀过孕,後来孩子没有保住,他女朋友也去世了,他心里一直放不下,所以才……”

沈城打断她:“我知道,我见过他父亲。”浪荡不羁的游子在多年前偶遇了一股和煦温暖的春风,他贪恋了片刻的温存,却毁掉了那个女孩子的一生。

靠在餐厅外面墙上的人,双手在裤兜里,仰起的脸上没有了以往漫不经心的微笑,有些人,有些事,原本以为不重要,直到最後失去了,才知道那些温暖的笑容早已刻进了心底,成了此生无论如何也抹不去的疼痛。

然後每想起一次,都是一场生不如死。

吃饱了饭,戴小芦正不知该何去何从,沈安琪也不知去了哪里,这麽久都没有下楼来,有她在还能化解一下尴尬的气氛。

正想著,对面的人站起来,戴小芦顿时有些紧张,怕他又恢复那个冷冰冰的样子。

还好,他没有不管她,而是走过来牵起她的手,“吃完别坐著,到屋外散散步。”

“哦,可是你……”他刚受了伤,应该静养。

“不碍事。”他表面看起来真的好像没事,可是苍白的脸色却出卖了他,戴小芦的心都揪到一块儿去了。

“我自己去吧!不然随便找个人陪我,你还是回去歇著吧!”

身边慢慢走著的人停住脚步,戴小芦侧过脸看他,心惊地看到他脸色悲伤的神情。

“是不是……就算没有我,你也可以过得很好?可以自己生下孩子,可以自己照顾他……有我最好,没有我也无所谓,是不是?”

戴小芦心惊地看著他,心口涌上说不出的慌乱,双手紧张地抓紧他的手臂:“不是的,沈城,我很想你,你不要这样说,不是那样的……”

沈城的眼睛看著她抓住他的手,身影有著说不出的颓然:“可是我感觉不到,自己对你有多重要,你不会为我吃醋,不知道我会吃醋,不在乎我的担心害怕,有时候我在想,你究竟是不是真的爱我……”

泪水一瞬间冲出眼眶,戴小芦什麽也顾不得了,一下子冲进他的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腰:“不,不是那样的,沈城,不是那样的……”

沈城双手捧起她的脸,轻声问:“那你爱我吗?跟我一样吗?”

戴小芦拼命点头。

“以後,不要再做这麽危险的事,好不好?”

戴小芦更加用力点头,生怕他不信,“好,生下这个孩子,以後我什麽都听你的,我再也不惹你生气,再也不离家出走了,你说什麽就是什麽,我会很听话很听话!”

男人哀伤的表情终於生出几分柔和,嘴角也露出多日不见的笑容,戴小芦看得痴了,直到他的唇贴上她的唇瓣,长舌侵入小小温暖口腔里,她才反应过来。

闭上眼睛,张开嘴,顺从地让他吻得更深。

男女主角都没有注意的角落里,有人无声地叹了口气。

果然是“呆”小芦啊!沈城那番狗屁不通的话她竟然也相信,什麽叫做“不知道你究竟爱不爱我”?她为了给他生个孩子,连命都不要了,她爱他这件事情,还需要质疑麽?沈城这腹黑混账的一出苦计,一场哀情戏,也就戴小芦这种呆傻单纯的笨蛋才会上当受骗,口口声声发誓要永远听他的话……

姓沈的,你丫真缺德啊!

不过他也懒得管这麽多,人家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陷在里面乐此不疲,他只不过是个外人,才懒得去手,还是想想将来怎麽讨好他未出生的儿子比较重要。

三天之後。

愤怒的咆哮声从一家私人医院的医生办公室传出来。

“什麽?女孩?!!!!”

沈城气得浑身发抖,一双紫眸怒得要喷火。

在场得其他人也惊讶得说不出话。

一直以为的儿子突然变成了女儿,任谁听了都受不了,暴躁的男人一把揪过某医生的白大褂:“明明是个儿子,怎麽突然变成女儿了?你***会不会诊?一群废物!老子要拆了你的破医院!”

Ryan无奈翻白眼,单子上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写著胎儿的别女,他家的器材都是世界顶尖的,不可能出错,所以到底是哪个废物告诉他,他媳妇儿怀的是儿子的?!

“是……是Demon,那天我们去镇上的医院检查,他跟医生说了一会儿话,出来告诉我,是个男孩子……”嘤嘤嘤,她女儿会不会怪她啊,每天对著肚子喊“儿子”不说,家里买的全部都是男孩子的衣物玩具。

“天杀的混蛋,老子要剁了他喂狗!”准爸爸的咆哮声飞出英国、穿过英吉利海峡,越过法国上空,直达意大利某著名岛屿。

刚刚回到西西里的某人,大门还没跨进去,突然浑身打了个冷战,接著又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老教父远远看到儿子,笑著问:“感冒了?”

“嘶,可能吧……”望了望天空,男人喃喃自语,“怪想我儿子的……”

好吧,其实“罪魁祸首”自己也不知道,他找的那名小镇医生,那天将另一名孕妇的检查报告当成了戴小芦的,以至於最後所有人把她肚子里那个小家夥的别搞错了。

(49鲜币)67 一生一世,我属於你 【慎哦~】

戴小芦生产这一天,医院被真枪实弹的保镖们围得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身份确认之後,田甜才扶著戴妈妈跌跌撞撞往里跑,戴妈妈浑身都在打哆嗦:“不是……不是做心脏手术吗?怎……怎麽变成剖腹产了啊?”

这一天,也是戴小芦作为英国交换生的的最後一天,旷课半年,前几天在家收到学校邮来的成绩单,上面赫然写著“不合格”几个大字,她却头一回没有因为成绩不好而失落,反而捧著薄薄的纸,笑得一脸满足。回头对正给自己按摩手脚的人说,“我以後还可以上学吧?”沈城“哼”了一声当做回答。

田甜是事先知道戴小芦怀孕这件事的,但是为了不让戴妈妈戴爸爸的玻璃心碎得更加彻底,是以她也装作不知道,到了病房门口,见到一个背对著他们的高瘦身影,她三步两步就冲了过去。

“沈城你个王八蛋儿子,你不是说要好好照顾她吗?有你这麽照顾得吗?你个臭不要脸的混蛋、无耻流氓、色胚,戴小芦跟了你真是瞎了眼,丫倒了八辈子血霉才遇到你这个……”

身後响起森森的嗓音:“吵什麽?这是医院!”

田甜头皮一阵发麻,以电影里的慢动作缓缓回头,就看到沈城一张沈略又带紧张的脸出现在面前……

他他他……怎麽会在她身後?那前面这个背对她的人是……

那人终於动了动,慢慢转过身,深邃的轮廓,琥珀色的瞳孔,带著笑意的嘴角……

妈妈呀,这……这是谁啊?!

那人一手搭上田甜的肩膀,嬉笑道:“亲爱的,骂得真好听!”

生产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手术室内气氛紧张,手术室外众人也都焦急不已。

沈净雅夫妇面对戴家父母有些惭愧,不断道歉,好在戴爸戴妈都是明白事理的人,对自己女儿柔弱但又倔强无比的子非常清楚,是以也没有太责怪沈城,而且现在也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

沈城本来是想进去陪著,在外面总觉得不踏实不放心,但是全家上下加上医院所有医生护士都不赞同,一群平日怕他怕得要命的心腹手下竟然胆大包天守在手术室前拦著他,打死也不让他进去,搞得他现在烦躁得几乎要抓狂。

所幸,几个小时下来,里面一直风平浪静,也没有护士突然开门,对家属下达病危通知书。

被这漫长等待折腾得快要去了半条命的准爸爸整个人都颓废了,像个活死人一样坐在地上,背靠著墙角。

又不知过了多久,明亮的指示灯突然熄灭,手术室的大门缓缓打开。

四个护士小心翼翼推著病床走出来,病床上的女子还在昏睡,脸色苍白如纸。沈城手脚并用爬到了床前,眼神死死盯著女人憔悴的容颜。

头发花白的女教授摘了口罩,挑重点对众人说:“母子平安。夫人身子弱,回家要多养一段时间。孩子血型正常,不幸的是心脏病遗传下来了。不过没关系,等长大一些,就能帮她进行手术了,以後会跟正常孩子一样。”

戴爸爸听完Fred的翻译後,颤抖地问:“那孩子呢?”他们在外面只听到了隐隐约约的哭声,心里的著急本无法用言语形容。

慈祥的教授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笑容,说:“护士在给她吸氧,还是需要在保温箱观察一段时间,但是请放心,真的没有大问题。”

众人这才安下心来。

而跪在床边的男人,紫眸惊恐不已地盯著女人眨都不眨,沈安琪要去拉他,他一把挥开她的手,继续盯著。

终於,女人像是感觉到他热切的目光,慢慢睁开了眼,露出一个虚弱却安心的笑容:“城……”

坚强如铁的硬汉,此时颤抖惊慌得像个小兽,眼眶越来越红,最後终於落下两滴体。

戴小芦也红了眼,咬著唇强行逼退泪意,无力的小手轻轻搭上男人揪紧被单的手背,喃喃细语:“以後我不会任了。”

而沈城,在定定看了她许久之後,突然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轰隆”一声沈闷响声,吸引到了原本正围著医生们问东问西的众人,此时大家同时回过头,顿时瞪大了眼睛。

戴小芦嘴张了半晌,也是不可思议,“晕……晕过去了。”她都还没晕呢,这家夥突然晕倒是怎麽回事啊?

“快,快抬床上去。”医生大喊。

伴随著医护人员手忙脚乱的声音,反应过来的众人啼笑皆非,不过心里同样大大松了一口气。

**

隔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戴小芦就醒了,虽然浑身是说不出的疲惫,动动手指都觉得费力,可她还是睡不著,心里挂念著昨天昏倒的人,和那个小小的宝贝。

微微侧过头,一眼就看到自己的病床旁边,不知何时添了一张单人床,眉目英俊的男子安然睡在上面,沈静的面容少了平日的凌厉张狂,多了一丝柔和。

傻瓜!

戴小芦看著看著,唇角忍不住弯了起来,眼睛里尽是暖意。幸亏有心脏病的不是他,不然昨天指不定就吓得心跳停止,一命呜呼了。

过了不久,安静的病房突然响起些许杂音,房门被轻轻旋开,几张关切的脸露出来。

小女人脸上一红,惭愧又羞怯地叫了声:“阿姨,妈……”

两位妈妈提著东西轻手轻脚走进来,沈净雅瞥了仍在熟睡的自家儿子一眼,对戴妈妈说:“亲家,真不好意思啊,都是我们教子无方,让小芦受委屈了。我们该死,真该死!”

戴妈妈和善地笑笑,轻轻扯扯懊恼女人的衣服:“您不要这麽说,您跟大哥都是好人,是我们高攀了……”

“不不不,小芦是好姑娘,是我这混蛋儿子配不上她……”

“哪里哪里?您客气了,是我们配不上您家……”

“……”

“……”

两个女人互相谦让,叽叽喳喳了大半天,床上终於有人被吵醒了。

“你们不是来送饭的吗?”沈城坐起身,不高兴地瞪著两个家庭妇女瞧。

“哦,对对,”戴妈妈急忙走过来,倒出保温桶里的小米粥,对戴小芦说,“现在得吃些清淡又有营养的,你先垫垫肚子,沈城妈妈还让人做了别的,待会儿就送来了。”

用勺子舀了一小勺,放在唇边吹了吹,这才喂到戴小芦嘴边,“乖,张嘴。”

看著这样的母亲,心里酸涩不已,眼眶也微微潮湿了,“妈,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床的另一侧塌陷下来,脑袋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戴妈妈的声音也有些哽咽,轻声责怪道:“坐月子不能哭,你乖乖吃饭,养好身子爸爸妈妈就不怪你!”

沈净雅也凑过来,“是啊是啊,小芦你快吃,吃完我们抱小宝宝给你看,嗷嗷,长得真漂亮!”

她是特意活跃气氛,两母女都会心一笑,小芦听话地慢慢喝完一碗粥。沈城抽了张纸巾给她擦嘴角,“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下再看?”

女人的眼神期待极了:“不要,想看。”

沈城亲亲她的额头,柔声道:“好,我去抱。”

不一会儿,沈安琪抱著一团粉色跟在沈城身後走进来,身边还有兴奋不已的干妈同志。

戴小芦伤口未愈,不能坐起,沈安琪便把小东西放到她旁边躺著,细声说:“观察了一晚,医生说没事啦。”又笑道,“眼睛是紫色的哦……”

小家夥睡得无知无觉,戴小芦伸出手轻轻碰触了一下她的脸,她也没有任何反应。小妈妈轻声笑了,这哪里漂亮了?小小的,皱皱的,眼睛都还没睁开呢。

一对新生父母一左一右眼睛弯弯看著自己的宝贝,戴小芦突然小声问,“沈城,起名字了吗?”

“不用心,她爷爷和外公正一人抱了本字典在研究。”

“嗯,那咱给她起个小名吧?”

“你起吧,我不会。”

“呃,我也没起过……”

沈净雅和戴妈妈正坐在沙发喝茶,闻言都笑而不语,沈安琪和田甜可坐不住了,同时从沙发上跳起来,“我起,我起……”

两人互瞪对方:“我是她姑姑,应该我起!”

“我是她干妈,里面还有个‘妈’字呢!”

“又不是亲妈!我可是嫡亲嫡亲的亲姑姑!”

“可我跟戴小芦比嫡亲嫡亲的姐妹还要亲……”

眼前笼罩下一片影,两人停住嘴,抬头望过去,沈城活动著手腕,目光如刀:“需要我亲自扔你们出去麽?”

沈安琪很识相,立刻闭上嘴,顺便拽拽田同学。但我们田大小姐可不怕他,自己怎麽说也算是他小姨子了,他媳妇儿平时可都得听她的话呢!

於是大小姐掐著腰,一副你不让老子取名字老子就跟你没完的恶霸气势,仰著脑袋不怕死地跟某人对峙。

沈城眼睛一眯,出手快如闪电,戴小芦和沈安琪只来得及叫一声:“别……”田大美人娇小玲珑的身体瞬间就腾了空,转眼就被扔出了门外。

片刻之後,门外响起了惊天动地的哭嚎声:“他还是个男人吗?他怎麽能将人家扔出来,太无耻了,太没有公德心了,混蛋,败类,玛丽隔壁!!”最後竟直接爆了口。

沈安琪“噌”一下跳起来,生怕大哥一个不高兴,下一个倒霉的就是自己,拔腿就往外跑,“不劳烦大哥,我自己走,自己走……”

戴小芦本有些担心田甜,从安琪打开的门缝里看到田甜安然无恙站在外面,被Demon扶著腰,好像并没有受伤,Demon在那冷哼:“是我我也扔你!”

心里这才松了口气,对走回来的男人道:“你怎麽能把人扔出去?”

沈城将孩子抱给戴妈妈,两个妈妈整颗心都被小东西吸引走了,也不管床上的两个人,抱著小宝贝出去了。

沈城贴著她躺下,脸蹭著她的肩窝,“太吵了,以後不要让她们到我们家来。”

戴小芦失笑:“不行啦。”

***

戴爸爸戴妈妈在英国呆了一个周才走,临走时还依依不舍的。直到沈城满口答应等戴小芦再好一些就带她回国时,二老这才一步三回头上了飞机。

而戴小芦一直在医院呆了足足两个月,沈净雅才允许她出院回家。

又过了一个多月,小公主过百天,Demon不知从哪里飞过来,手臂带了伤,人也瘦了许多,戴小芦有些心疼,他在旁边逗孩子的时候就忍不住念他:“你别再一个人做那些危险的事情了,你爸爸不是想让你回家吗?快回去吧!家里还有人保护你,你这样总是自己在外面,遇到危险都没人能帮你……”

她是完全把他当成哥哥,那些美丽而短暂的时光里,那种类似“相依为命”的情感,他在她心里已是重要的亲人。

Demon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嘻嘻哈哈跟她开玩笑,跟小家夥玩了一会儿,语气有些犹豫道:“最近……你国内那些朋友,有没有打电话给你?”

戴小芦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一边整理著女儿的小衣服,一边随口答:“有啊,国内几个同学,经常打来跟我聊天,你问这个干吗?”

“没事,随便问问。”男人微皱的眉头松了松,大手轻轻揉著小丫头胖嘟嘟的手,眼神却游离起来。

戴小芦迟钝的大脑今日突然灵光了,回过头惊讶地看著面前的人,“你问得……问得难道是……田甜?”

Demon没有说话。

戴小芦惊了半晌,田甜跟木老师分手的事情她是知道的,她了解她的子,短时间之内,田甜绝不会再接受下一段感情,更不会主动去招惹其他男人。

那麽就是眼前这人……他喜欢田甜?

“你,你看上她啦?”

Demon不想跟她谈论这件事,其实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那种复杂的心情是什麽,烦躁地趴趴头发说,“我走了,好好照顾我女儿。”

“你不是刚来吗?不住几天啊?”这三个多月他来了四五次,每次都能呆两三天,跟小家夥玩够了再走。

男人脚步不停:“不住了,告诉沈城别得意,过几天老子还会再来的!”

Demon走了之後,沈城傍晚从公司回到家里,一进门就听说那个勉强可以称作自己“小舅子”的人来过,顿时黑了一张脸,气哼哼地回了房。

戴小芦正在给醒来的宝宝喂,见他突然推门进来,脸一红,急忙转过身去。以前沈城或许还体贴体贴面皮薄的小女人,今天他心情不爽,大摇大摆就上了床,将头搁在她肩上,一双眼睛直勾勾盯著她的脯看。

戴小芦不适地扭动几下,微嗔:“你干嘛啊?”

白嫩美好的嫩就在眼皮底下,女儿粉嘟嘟的小嘴张开,含著同样粉嫩粉嫩的头,正津津有味地吸吮。

某人好久好久都没有耍流氓了,欲火蹭蹭蹭就冒了上来。

“老婆……”大手毫不客气地揉进她的衣服里,握住了另一边的坚挺。

因为或许是因为生了孩子以及哺的关系,戴小芦往日的小馒头如今也是一手都难掌握了。不过颠在手里却不如以前绵软,微微硬了点。

“……你别动啊,我没法喂了……”

男人充耳不闻,继续轻揉:“宝贝,是不是胀了?好硬哦!女儿能吃完吗?吃不完存在里面不难受吗?”

戴小芦想躲开他不老实的爪子,可是怀里的女儿还在吃饭,她本不敢用力挣扎,“不……不难受……你别碰……”

“可是我难受……我好饿……”他从後头探过来,张嘴咬住她的唇,舌头撬开她的牙齿,逗弄著里面的小舌,吞掉她口中不断分泌的汁。

“唔……嗯……嗯……够了……”

“不够,不够……”真是禁欲太久了,她怀孕的那麽多天,他连一下都没有碰过她,最受不了的时候,也只敢让她的小手胀大的小兽来解解馋,那个美好又销魂的地方,他已经好久都没有进去拜访了。

火热的子隔著单薄的睡衣摩擦著她的股沟,此时已是她来英国的第二个年头,暮春的温暖季节,天气还不是很热,戴小芦却浑身都在发烫,呼吸都急促起来。

沈城坏坏地笑:“宝贝,你也很期待,是不是?”他问过医生了,剖腹产三个月後就能进行房事了。

“唔……”戴小芦气喘吁吁,“你好坏……”

嘿嘿一笑:“还有更坏的!”

干燥的大掌熟门熟路钻进睡裙的下摆,强硬入她紧闭的双腿间,两手指隔著内裤色情地按压著女人的处。戴小芦跟他一样,也是久旷,此刻只需几下撩拨,她就动情了,温热的汁很快就湿透了纯棉的布料。

“湿了……”

“嗯……嗯?什麽……”情动中的小女人听不清他含糊的话,下意识问道。

沈城贴近她的耳朵,往里面轻轻吹气:“我说,你的小儿……好湿了!”然後不等她反应过来,灵活的手指挑开遮掩著小的布料,直接戳进洞里。

手指一刻不停地抽著,细微的水声在裙下想起来,戴小芦感觉整个人都飘上了云端,小嘴忍不住溢出美妙的呻吟:“啊……城,城……再用力点……啊……”

沈城在她耳边不断说著邪恶的话:“宝贝,喜不喜欢我的手指,感觉到了吗?它正在你的小里抽,著里面的软,把它得一直在叫……”

“不……不要说……”戴小芦的脸颊火红火红,男人的话几乎要让她羞愤而死,可是身下的快感一波接著一波,明知是羞耻的,她还是想要更多,更多……

就在她攀上高氵朝的那一刻,沈城也褪下了自己的长裤,青筋凸起的巨兽如脱缰野马,抵著她的臀部狠狠顶弄。

戴小芦正处於灭顶的快感中,本无法顾及身後的侵犯,敏感的小紧紧夹著男人的手指,一收一缩吸著它,火热的汁喷洒出来,湿了他整个手掌。

待她高氵朝过去,沈城慢慢抽出手掌,明亮的光线下,他手上的体拉出色情的丝线,显得极其荡。

他舔了舔手指,笑道:“真甜……宝贝,要不要尝尝?”

戴小芦羞得别过脸去。

沈城微微一笑,湿了的手掌直接圈住胯下野兽,前前後後动了起来,将手心的体悉数抹在上。

他在她耳边低而暧昧地说:“好想进去……到最里面,亲吻它……”

女人的脸红得几乎滴血,正要答话,怀里蓦然响起婴儿的啼哭。两个忘情的父母,情到深处,忘记了自己的工作还没有做完。

戴小芦恢复了理智,急忙离开他的膛坐好,又把尖儿塞进女儿口中,嘴里轻声哄:“哦哦哦,不哭不哭,是妈妈不好,宝贝乖……”

沈城郁闷地撇撇嘴,脑袋从另一边凑过来,二话不说叼住了她另一侧的房,学著女儿的样子开始吸吮,只不过他的动作更加色情,火热的舌头不断扫著头,吸舔的力度也大,带著浓郁芳香的汁不断流入他的口中,被他饥渴吞下。

戴小芦几乎想要放声尖叫。

在他的骚扰下,好不容易将女儿喂饱,戴小芦一把推开他,将女儿塞进他怀里,自己滚进被子里,连头都蒙上了。

沈城哈哈大笑,笨拙的男人不会抱孩子,两只大大的手掌小心托著女儿软软QQ的身体,送到了外面。

不一会儿,他再次回来,这次直接把门上了锁,然後他整个人都往床上扑去。

“宝贝,让我看看有没有脱干净等著爷来临幸?!”

被子下面的躯体只著一件白色的丝质睡裙,清新纯美得让他几乎立刻有了摧毁这麽纯洁的冲动。

戴小芦急忙抓住他的手臂,警告道:“不准撕!”

“嘿嘿……”化身为狼的男人才不听呢,撕她的衣服一直都是他的兴趣,反正他不缺钱,撕了再买呗。

“刺啦刺啦刺啦──”一条条破布被扔在地上,雪白莹润的双腿被高高举起,男人强壮的身体笼罩在上面,激动到一抖一抖的龙抵著她的口,正兴奋地跳著。

戴小芦闷哼一声,一年没有被进入过的小几乎无法适应他的巨大,沈城满头大汗,为了不让她疼,他进入得也格外艰难。

“哦……好紧……夹死我了……”因为不是顺产,没有撑大道,所以一点都不会有松的感觉,反而因为多日未做,紧得跟第一次做爱的处女似的。

整个道都胀到了极致,那种说痛不痛,说舒服也不舒服的感觉让戴小芦几乎无法忍受,一口咬住男人入她口中的手指,用力到小小的牙齿都在发抖。

沈城看著她小兽一样的行为,心底的欲望越发高涨,低下头吻吻她的唇角,声音低哑:“宝贝,我受不了了,先给我一次,然後再慢慢喂你,好不好?”

也不等她回答,他就大刀阔斧动了起来,戴小芦张口尖叫,他顺势抽出手指,低头渡气给她。

身子被撞得摇摇晃晃,仿佛头顶都冒起了金星,要不是有他一直在给她渡气,她觉得自己本没有办法呼吸。

坚硬如铁的刃直直劈开她的甬道,巨大的头势如破竹,一直顶到她的子口,她整个身心都在水深火热里煎熬,小小的儿越夹越用力,沈城双眼似一片深紫的大海,狂风巨浪几乎要淹没他的理智。

戴小芦断断续续地哭,他隔几秒顺口气给她,唇瓣分开她就又开始哭,软软哑哑又可怜的少女嗓音,刺激的身上的野兽更加停不下手。

白净的小脸此时又是眼泪又是鼻涕,沈城抓过枕巾,轻轻擦净她脸上的水迹,又拧拧她的鼻子,把脏了的枕巾扔下床,嘴里心肝宝贝地哄著:“乖宝宝,再忍忍,马上就好了,我爱你,爱你……”

生产之後丰腴不少的小少妇,躺在身底下呼呼的要多嫩就有多嫩,沈城爱不释手地揉著她前蹦蹦跳跳的小白兔,身下兽在那紧致销魂的小洞里恣意玩耍。

“大……大……坏蛋……呜呜……受不了……了……呜呜……抽……出去……啊……”从下体传来的快感一波波席卷著她,多得让一年来首次交欢的小女人本承受不住,身子被撞得如风中落叶,一双小腿无力地挂在健腰两侧,与他汗湿的皮肤暧昧摩擦。

“乖,再一下下……”沈城直起身,将她一双如玉双腿抱到前,晶莹剔透的小脚丫近在眼前,男人低头张嘴,将可爱圆润的脚趾头含入口中,细细舔吻。深邃的双眸却紧紧盯著身下,粉被划开,紫黑色的巨在视觉上几乎是残暴地蹂躏著娇嫩的花。

足上痒痒的感觉让戴小芦条件反地缩了一下,昏昏沈沈睁开眼,就看到男人鲜红的舌头沿著她的脚趾一个个舔过去,场景色情靡。

沈城见她看过来,微微一笑,继续舔著嘴里的美味道:“宝贝,看下面。”

傻乎乎的小女人在看到男人这样放浪的动作之後本无法思考,目光顺著他的话就移了下去,然後脑中顿时一片空白。

绚烂的烟花在头顶炸开,整个身子都紧绷著痉挛起来,沈城被花内壁突然的紧缩吸得头皮发麻,急忙放开她的脚俯身过去,吻住她的唇往她口里渡气,在死命抽了几下之後猛然拔出,手指代替了入,继续维持她的高氵朝,而头前端,火热的岩浆剧烈喷洒在她的小腹上。

戴小芦整个人都虚脱了。

沈城熬过了灭顶的快感,倒在一旁搂著她的背轻轻地拍。过了一会儿,沈城轻柔地捧著她的小脸亲一亲,戴小芦半眯著眼任他摆弄,嗓子里咕哝两下,别说骂人了,连张口的力气都没有了。

沈城心满意足,大手来到她的腹部,将白色的浊抹开涂在她小腹上,舔著唇笑:“这麽久没做,得有点多,宝宝想不想吃?”

回应他的是戴小芦紧闭的双眼和打死也不肯张开的樱唇。得了便宜的某人自然知道见好就收,休息了片刻放开她下了床,去浴室放了盆温水,找出一条干净的毛巾浸湿,男人随便套了条裤子就坐在床边,轻轻擦拭女人身上的痕迹。被细心伺候的小女人早就睡得无知无觉。**

一觉从下午睡到第二天凌晨,再醒来时,戴小芦觉得身体仿佛都不是自己的了,又酸又疼几乎散了架。

沈城睡得不熟,她一动他就醒了,急忙搂过来亲她的眼睛,戴小芦气得要命,可是又没力气推他,愤怒地吼:“放开我!”从昨天下午就没出过房门,一整晚连宝宝都没喂,估计全家都知道他们这对不负责任的父母昨天在屋里干了什麽好事!

“你确定你能下得了床?”某只色狼笑得奸诈无比。

怒得跟头小狮子似的小女人二话不说,一口咬住他肩膀上的,那力道真是丝毫不留情。

沈城忍著痛轻轻抚著她光洁的背,投降道:“好了好了,不要咬痛了牙,都是我不好,以後再也不敢了,好不好?宝贝不气了,不气了哦……”

戴小芦松开嘴,突然委委屈屈抽噎起来,长长的睫毛瞬间染上晶莹的露珠。某人立马方寸大乱,抓著她小手一个劲扇自己,“我是禽兽,我该死,宝贝别哭,等你有力气了拿鞭子抽我,往死里抽好不好?别哭哦,乖,别哭……”

哄了好半天,小女人才逐渐止住了啜泣,软软地趴在他怀里又睡著了。……homas家族长孙女的出世,在伦敦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前来道贺的人络绎不绝,多年都未参加应酬的老Thomas先生竟然亲自接待,历尽沧桑的威严面容上此时一排喜气洋洋,足见有多喜爱这个孙女。於是众人都开始好奇,千方百计打探这个生了小公主、成为Thomas家族大功臣的女人究竟是谁。调查的结果却让众人跌破眼镜,这女人不仅不是什麽大家闺秀,甚至连小家碧玉都算不上,竟然只是个家境贫寒的农村女大学生!这个结果让整个英国上流社会的名媛淑女们都气愤不已,凭什麽啊?!於是这些女人开始以各种方式想要接近戴小芦,她们想知道,这个女人究竟有什麽好,能被她们心目中王一样的男人看上,还能为他生下子嗣。不过,沈城找上她是因为某种特殊的原因也说不定,毕竟沈城没有再任何公开场合承认这个女人的存在,也没有任何关於他们要结婚的消息传出。所以,有没有可能,Thomas家族是看上这个女人身上的某种优良基因,其实她只是个代孕妈妈而已。很快,这种侥幸的希冀就被彻底粉碎了。homas小公主五个月大的时候,戴小芦身材恢复了,迫不及待的沈大总裁经过心的准备,终於在一个月光皎洁的晚上跟她求婚了。求婚的过程很盛大,鲜花气球、香槟蜡烛、盛大的烟花以及闪闪发光的钻戒,样样齐全。沈城这些天一有空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写写画画,手里每次佣人进去送咖啡,都能看到他们家少爷手里拿著一本新华字典,嘴里还念念有词,大家都以为他疯了。沈大爷才不管呢,也不准别人看他写的东西,偶尔卡文的时候,他还特意上网去搜罗那些著名的抒情诗词,最後一篇上万字的求婚誓词洋洋洒洒出现在几张稿纸上。他的想法是,求婚是他们一生中唯一的一次,一定会是个难忘的回忆,所以他势必要营造出最浪漫最感人的求婚氛围,然後将戴小芦一举拿下,也给他们老的时候留下一些美好的记忆。

布置美的花园里,夜色下,蜡烛点上了,娇豔的玫瑰也送到了女主角面前,绚丽的烟花在天空璀璨盛开,笔直修长的双腿第一次心甘情愿地弯曲下来,紫眸的俊美男子举著一枚光彩夺目的求婚戒指,用低沈温润的声线,仰头说著爱的感言。

王子和灰姑娘的爱情最後得到一个完美的结局,这真是一幅童话般美丽的画卷啊!

再说故事的女主角,男主说话的时候,她一直安安静静坐在那里,起初也是一脸激动,水眸溢满喜悦和感动……可是渐渐的,渐渐的,她的表情开始变得焦躁不安,似乎一直想要开口打断男人的滔滔不绝。

沈城心中大喜,她一定是被他的深情打动了,迫不及待想要答应他呢!

半个小时过後,沈城又开始说他们在戴小芦家度过的快乐时光,言语间都是幸福的滋味。

戴小芦忍了再忍,终於忍不住了,“谑”地一下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看著他。

沈城不解地瞧著她,表情疑惑。

女主角脸有些红地走到他面前,伸手拿出锦盒里的戒指,自己套进左手的无名指上,“恩,很合适。”

沈城一脸吃了翔的表情,“可我……我还没有说完……”

戴小芦不耐烦睨了他一眼:“还有完没完啦?再说下去天就亮了!好了你起来吧,我答应你了!走走走,回家吧!”

沈大爷只觉大脑一片空白,喃喃问:“回家干嘛?”

戴小芦新妈妈上任,自然全副身心都在孩子身上,闻言认真答他:“喂啊!我们都出来一个晚上了,宝宝肯定饿了!”

某人的头顶一百只乌鸦“嘎嘎”飞过,他都能听到它们的嘲笑声。

戴小芦,你这个呆瓜!!

丝毫没有浪漫细胞的妈妈,带著一脸苦闷的爸爸回到了家,他们的小宝贝正被亲爱的爷爷抱在怀里逗得咯咯笑。

沈净雅端著水果从厨房出来,见到他们“咦”了一声,问:“怎麽这麽快就回来了?”

只见自己儿子听了她这句话,一张俊脸纠结在一起,都快哭了。

戴小芦本不理他,仪式道具什麽都齐全了,她也答应他的求婚了,过程很顺利,结局很圆满,这不就行了?他干嘛摆出一副死人脸啊?真是不理解这些男人的想法!

小家夥一眼就看到妈妈回来了,伸著小胖胳膊要抱抱,戴小芦将她从沈父手里接过来,沈父瞥了眼她手指上的戒指,再看看儿子郁闷到死的表情,抚掌大笑。沈爸爸耸拉著脑袋,郁闷地把小女儿抱过来,大脑袋在她怀里蹭啊蹭,抓狂一般地“嗷嗷”叫了起来,小公主怕痒,揪著爸爸的头发笑得小脸红扑扑。

公主殿下摇摇晃晃开始能走路的时候,戴小芦再次被送进医院。戴父戴母以及戴小芦的弟弟都被接了过来,Demon跟田甜也急急赶来了,众人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反观戴小芦却是最从容的一个。

快要进手术室的时候,沈城握著她的手轻声问:“害不害怕?”

戴小芦摇摇头,她有他,他能给她世界上最强大的力量。

沈城她的脸:“勇敢的女孩……”“沈城……”她的眼睛里像是装满整个银河系的星光。“嗯?”“谢谢你……我会永远陪著你的!”

男人笑了:“嗯……我也是……”轻柔的吻落在唇上,温柔的嗓音坚定地说著自己的誓言,“一生一世,我属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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