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争大世 - xp1024.com
《再争大世》


前言

“朕之一生于今日终结,少时平南陈,少年得志,然朕却警惕度日,为迎合双圣欢心而出入从简。压兄长而夺帝位。创科举希冀以此改变亘古之格局,开运河希冀以此打通南北之局限,迁东都希冀以此掌控中华之全局,降各国希冀以此开创万世不拔之基。然今日天下却已人心向背,可笑”

杨广心灰意冷,看着往日阿谀奉承的宇文化及带领为自己征战四方之近卫逼宫而变得冷酷无情,看着数十年相伴雍容华贵的萧后此时却泣不成声如一无助妇人一般

“杨广,今日种种,实乃你咎由自取,你父杨坚,屠我宇文一族而夺帝位,此刻我取你代之亦无不可,大隋此刻亦已分崩离析,念及你我君臣数十载,你死后我会留你全尸,萧后等人我亦会善待。”宇文化及谈谈而言

“朕之今日,朕自知,宇文化及你动手吧”杨广双目紧盯着宇文化及道

“皇后,朕不悔今生所为,然朕却愧歉你许多,朕去之后当不要以朕为念”这似乎是杨广最后一丝温情言闭便端坐之龙位闭目等待死亡来临的一刻

宇文化及见此便下令左右上前缢杀杨广

“死亡,朕即将赴死,天下人安有懂朕者乎,罢了,既然天下人都觉得朕错了,朕便错了吧”

再一次睁开疲倦的眼望了萧后一眼

“一切都结束了,原来朕也会心痛,一切都离朕远去了,留下的人却要背上所有的痛”默默叹息一声

随着白绫的狠狠的收缩

一代帝皇杨广就此落幕,只是却没有人注意到此时杨广腰间龙佩在杨广身殒那一刻,却闪烁起异样的光芒

第一章 再争于世

神龙大陆,其地域之广阔,自古无人探之。

远古时代,巨兽与人类共同生长在这片大陆。人类生存环境是极其残酷的,没有人知道哪里是安全的。巨兽何时会入侵以人类为食物。

直到一个名叫吕尚的人类的出现,不知其为何拥有了对抗,甚至猎杀巨兽的奇异能力。

吕尚寻找到数十位与他有同样奇异能力的人类,共同组建了名为“天庭”的势力

后来天庭从一开始的数十人发展到拥有数十万的士兵。同时巨兽对于人类的威胁亦逐渐在消弱

所有人都认为天庭便是人类的救世主,只要天庭不断壮大,巨兽的威胁终有一天会彻底消除

在天庭成为所有人类信仰的同时,吕尚大封天下,人类最强大的姬字氏族族长姬发拜天庭为父,建立周国自称“天子”而代天庭管理天下人类

当所有人都以为噩梦终于结束了,周天子的统治下巨兽的威胁解除了然而人们不知道真正的噩梦从那时才开始

周天子名义上是代天庭统治天下,实则是奴役天下而供养天庭

随着天庭一日日的壮大,所需物资越来越多,天庭向周天子收取的供奉越来越重,人类的生存空间或许得到了改善,但是人类的生存环境却变得越来越恶劣人们日日的劳作,日日活在交不起赋税而丧失生命的恐惧之中

没有人知道这样的生活到什么时候会终结,似乎在这片大陆上凡人根本就是最低等的生物,只能成为奴隶才能得以苟活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人们萌发了反抗命运的念想,只是却不知道如何去反抗,仅仅面对周朝的百万的军队,阵阵的无力感便涌上所有人的心头,更不要说周朝身后真正的统治者天庭。那一群排山倒海不再话下的“神人”,绝望

似乎反抗仅仅只能是每一个人默默放在心底的一个希冀罢了

直到神龙历500年,为周朝世代饲养独角马的嬴氏部族首领恶来的出现,恶来生而拥有怪力,其身躯十分庞大异于常人

当有人在西部十万大山中发现黑龙的足迹向周国汇报后,周国天子便下令嬴氏部族入十万大山,降伏黑龙供天子驱使

面对这有可能带来灭族之灾的命令,反抗周国之意嬴氏部族又有可能倾覆的命运。两难之间,恶来决定孤身进入十万大山寻找黑龙

祸之福兮,恶来在十万大山中历经两年,终于在中心地带寻找到了黑龙,黑龙此时正在与另一巨兽搏杀,恶来在远处看着两大凶兽的搏杀。最终两者谁也奈何不了谁,双双身受重伤各自离开

恶来一路便跟随黑龙离去的方向,终在一洞窟中看到了全身血迹重伤的黑龙,而黑龙亦发现了恶来黑龙虽重伤在身,然而看到来者只是一区区人类,一怒之下便向恶来怒吼着发起了进攻

眼见着数十丈身躯的巨龙向自己补来,恶来不及多想便举起手中巨斧迎着巨龙砍去

抱着必死的决心,再加上黑龙本就不堪再战。终于在搏斗一个时辰后,恶来手中巨斧狠狠的砍在了黑龙头颅之上,一时间黑龙之血染满了恶来全身

沐浴着龙血,恶来接连再砍了数斧,终是倒在了龙血中

当恶来再一次睁开双眼,他看着黑龙数十丈的身躯倒在自己身边一动不动,本来庞大的身躯似是像抽干了一样,周身再也看不到龙血的痕迹,而恶来全身似是有用不完的力气,一道黑色龙纹亦是出现在恶来胸口

不及细想,恶来砍下龙首便匆匆离开了十万大山回到了部族之中

恶来当即把这两年经历与族人老者诉说,族中老者亦不明恶来力量增强的真正原因,而恶来回归的消息又瞒不了多久面对黑龙已死无法向周国交代的局面。

恶来在与族中老者的商议下决定向周国自请责罚,周国听闻黑龙已被恶来擒杀,周天子恼怒之下便把嬴氏全族发配至东部苦寒之地

随着恶来一天天增强的力量,随着族人不堪苦寒的侵袭而死亡

终于在神龙历510年,嬴氏部族反出周国而自立为秦国,不再受周天子奴役

周天子听闻后当即派遣十万大军讨伐嬴氏,而秦国在日益强大的首领带领下击溃了周国的军队,而恶来的强大亦传到了周天子耳中,周天子向天庭发出征讨秦国的请求

此时的恶来经过数年的搏杀和领悟,亦明白了自己的改变来源于黑龙血液的改造,自身拥有了黑龙的能力,终有一天能拥有黑龙一般强大的力量而不再害怕天庭的威胁

三年间天庭不断的派遣天兵天将征讨秦国,结果都铩羽而归,恶来的力量也达到了天庭不敢小觑的地步,再加上天下部族看到了反抗的秦国,一步步让周国妥协,让天庭退步。天下人看到了摆脱命运的希望

在秦国与周国抗争的十多年后,神龙历530年,天下大乱,天下部族十之八九尽皆揭竿而起,共同反抗周天子

而无论是周国还是天庭面对这样的局面亦无能力全面镇压,周天子便分封各氏族为诸侯国,每年只收取少量供奉,天下终此才不再大乱

神龙历550年,神龙大陆百国并起,天下部族终是摆脱了被奴役的命运

第二章 异世重生

神龙历750年,此时距离天下反周的年代已经过去二百余年,如今的大陆百国并存,周国不再是当年号令天下的至尊,仅仅龟缩在大陆中心地带,镐京一城,所余军队不过十万有余,此时的周国只是名义上还保留着天下共主的称号,天庭亦在数百年前秦国带领诸侯们不断打击下隐居于蓬莱山中。

此时的神龙大陆虽说百国并存,但国与国之间的实力亦是有强有弱。“秦,吴,楚,晋,汉,齐,燕,唐”乃百国之中公认最强大的八个国家,合称为上八国八国之所以能称霸于百国,不仅仅在于拥有的武装力量冠绝诸国,更在于八国国君之传承神力

自秦国先祖恶来斩黑龙沐龙血而拥有黑龙一身神力后,其余百族纷纷效仿进入十万大山中猎杀巨兽,企图获得神力

数十年间神龙大陆的巨兽在凡人部队的不断猎杀下,渐渐死伤殆尽,通过猎杀巨兽,或沐浴其血液或食其血肉,凡人们获得了相对的神力。一时间百国连年征战经过了百余年的战争人们渐渐发现当时获得神力的人类,其后代有的传承了这样的神力,有的却如常人般无所传承,其中八国国君便是经历数代,代代神力传承不断,凌驾于当时诸多传承

秦之恶来得黑龙传承,吴之阖闾得白龙传承,楚之有熊得大地之熊传承,晋之叔虞得朱雀传承,汉之刘邦得赤龙传承,齐之姜元得玄武传承,燕之款鱼得白虎传承,唐之李炳得金乌传承

经过多代的传承,八国先祖斩杀的巨兽越是强大,其代代传承神力越是强大,这样的传承神力却也有一个弊端,神兽传承是极其霸道的,所有的神兽之力传承都只能传于下一代的男子,且只能使其有一名男裔后代而当百岁之期一到,传承者不曾突破显神境进入入神境则神兽血脉之力亦将枯竭,传承者必将身殒

一如齐国传之三代,当时的国君姜壬正是鼎盛之时,年不过四十有余,便已破入显神境,当时被誉为最有希望突破显神的神力传承者。其御驾亲征于前线,自恃神力高强亲上战场,却不料遭各国老一辈显神境强者埋伏,在姜壬大意之下合力将其击杀,彼时公子尚幼,一身神力并不足以力压众臣,而当时齐国田氏得腾蛇之血而得以传承腾蛇神力,其族长田陈亦是齐国重臣一举击杀公子于齐王宫中,齐国王族姜氏在一夜间被灭族。田陈取姜氏而代之。

所以国君轻易不能亲上战场。这便是神兽传承神力的弊端

而一些弱小的巨兽传承则一代比一代弱直至消失

吴国,此时的吴王宫中,随着两声哇哇的婴儿哭喊声,王后诞下了一对双胞胎兄弟

只见一身着五纹白龙服饰,头戴树冠,高大却充满威严的壮年男子在听到宫女禀报王后诞下一对公子时,原本焦虑的神情顿时舒展了开来,只是他的神情在喜悦过后又多了一份担忧,神兽之力的存在使得他的男性后裔只能一人。怎么王后会诞下一双孩儿,难道白龙之力会在下一代而断绝一阵不详的预感顿时笼罩在男子心头

吴坚立即召唤宫中祭祀前来探望这刚出生的一对麟儿,随着数代的传承,各国对于神力的传承皆有了一套测验方式

一身著黑色五蟒服饰长发披头的中年男子的在宫女的带领下匆匆来到了王后寝殿,一见威严男子便行礼道“不知我王急召臣下进宫所谓何事”

原来那威严男子便是吴国当代君主吴坚,吴国在其统帅下国力日益强盛,此刻白龙神力亦是进入了显神之境,乃当世绝强人物

“伍卿快快请起,王后于今日分娩为寡人诞下一对双胞麟儿,原是大喜之事只是”吴坚沉声道

“一对公子臣下明白王上召臣之意了,且让臣前去看望下两位公子”大祭司伍子胥听闻吴王之言便知其担忧之事,此刻伍子胥亦满怀忐忑

只有保证王族的传承不断,才能使王国长治久安,国佐得以延绵每一位王国祭祀对于国君和王国都有着绝对的忠诚

初见两位刚刚出生尚在襁褓之中的公子此刻正在两名宫女的怀抱中安睡。顾不上向床榻上尚在虚弱中的王后道喜,伍子胥立即拿出神力灵珠向在王后床榻之下首位宫女怀抱中的大公子靠去,因刚出生之婴儿尚不会控制神力之法,若传承了神力,灵珠靠近之时便会有所反应白龙之力属水,若后代得白龙神力传承,灵珠便会绽放出蓝色的光芒。吴坚在神情疲倦却同样一脸担忧的床榻之上女子耳边轻轻诉说着什么

随着靠近大公子之灵珠上发出夺目的蓝色光芒,吴坚和床塌上女子紧锁的眉头明显舒展了几分

“恭喜王上,王后大公子之白龙神力从灵珠表现来看,尚在王上当年之上,想来大公子修炼大成之后,神力当更胜王上,我吴国国运便能再续百年。”祭祀亦是喜悦道

“祭祀,快测试下小儿之神力”吴坚看向睁着大大的眼睛粉头粉脑的小儿子急忙对祭祀道若是小儿灵力传承一如其兄长一般,那吴国之将来必定更盛此时心中亦不免期待又有些许担忧

祭祀亦是一脸期待的将灵珠靠近下首宫女怀中的婴儿

霎时间,一阵五彩的光芒散满整个宫殿面对此情此景,祭祀似是激动又有些茫然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小公子之神力更在大公子之上,不,是空前般的强大,只是这传承神力究竟是来自何处

“王上,王后,小公子之神力亘古未见,想来将来小公子成年之时定能使我吴国实力更进一步,只是这神力,下臣却看不出是何种神力”祭祀震惊后连忙对吴王道

“寡人亦是不知,但终是寡人之子,祭祀此事只入你我二人之眼,不得入他人之耳。汝离宫之后便对外宣称寡人小儿乃一凡人罢了”吴王喜悦道亦不忘宽慰床塌上女子“伽罗你看我们这一对麟儿具是神力卓越,你且安心修养吧”

“妾身明白”似是落下心头大石,本就疲惫不堪的王后看了一眼熟睡中的两个儿子,便慢慢闭上双眼沉沉睡去

“好了,祭祀汝同寡人去前殿交谈留王后在此好好静养,尔等照顾好王后”吴坚颇有深意的朝伍子胥说道,临走之时亦不忘吩咐侍女好好照顾尚很虚弱的妻子

只是此时吴王与祭祀都没有注意到,刚刚引起这五彩光芒的婴儿此时睁开了大大的双眼,而眼神中竟露出了成人般的思索之色

第三章 吴国公子

“朕,朕居然重生了”吴国小公子竟是地球隋朝皇帝杨广转世

“为何朕会重生,这个世界似乎亦不是朕所知的世界,何为神力”回想起刚刚这一世父亲与那祭祀所言,杨广已知这必定不再是自己原来那个世界却不知为何自己还保留着前世的记忆

“只是,这一世父亲的声音为何那样熟悉”恍惚间,杨广转过他那粉头小脸望向床塌上这一世母亲

“母后”顿时所有的回忆涌上心头眼前之人怎会与前世母后容貌一摸一样,一见之下母后之一颦一笑,母后对自己之宠爱画面此刻竟一一浮现在杨广心头

“难怪声音这般熟悉,这不正是父皇之音,难道父皇之容貌亦是上一世之模样。”望着此刻沉睡的母亲,杨广回想起男子声音正是父皇杨坚之声不禁怀疑到

“为何会如此”杨广百思不得其解,这一世看这殿中模样明明不是上一世隋朝宫殿的模样

杨广此时化成婴儿之身。尚不能完全睁开的双眼却深深凝视着床塌上之人

“母后,朕自知上一世为迎合双圣而做出很多欺骗之事,然这一世,即便母后不再宠溺儿臣,朕必当行人子之礼好好侍奉你们,以弥补朕上一世之不孝”杨广回忆起上一世父皇母后在世之时,对自己万般呵护,而自己却仗着父皇母后信任,陷害长兄杨勇,夺得帝位。最终帝位亦在自己手中丧失

懊悔,却也愧疚小脸之上不禁露出几分黯然之色

“朕立誓,这一世必定竭朕之全力守护父皇母后”杨广稚嫩的脸上泛起点点泪痕

距离吴国两公子降生十年中,吴国领土在上将军孙武领兵四处征战之下,整整扩大了一倍而此时吴国之国力亦处于上八国中前三甲之列

而此时吴国会稽山上一名身着一纹白龙服饰的少年正扶手望着远处越国境内还未脱稚嫩的脸上却不时露出思索的神情,此少年便是吴国二公子吴广(重生而来之杨广)

“公子,天气已是不早,现下已出来三日之久,若此刻再不回宫,王后定要怪罪臣下了”只见吴广身后一名身着黑色五蟒服饰,头顶上臣之冠的老者向吴广催促道

“老师,广这就随你回去”吴广转身对着老者拱手一礼道这人便是在吴广出生之时,为其测试之祭祀大人

伍子胥望着眼前一副小大人模样的小公子吴广不禁想起,公子出生之日,吴王在前殿与自己的对话

原来吴王见吴广出生之时异象,便在那日决定让吴广拜吴国大祭祀伍子胥为师,亦与伍子胥商议之下,吴坚严令不得将吴广神力之事泄露,对外则宣称因公子广并未有神力传承,吴国国力本就强盛。若被他国获知两公子传承神力皆是天纵奇才,特别是吴广引起如此异象,怕是对吴国不利亦对吴广成长不利

而外人鲜少知道,伍子胥不仅对于阵法之道深有造诣,在神力修炼方面亦是高深莫测,故而拜伍子胥为师,即能保证吴广在神力修炼方面不落于各国公子,亦可让他国之人认定吴广未有神力加身

想到此处,伍子胥不禁暗叹有负王上重托,这小公子在神力之道上虽是天赋异禀,然其修炼神力却是三天晒鱼,两天打鱼,全然没有认真修炼神力的样子自己只有心下宽慰“许是公子年少贪玩”只是这借口,伍子胥怕是连自己都不信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伍子胥对下首侍卫长吩咐了一声,众侍卫即刻准备好了车马,护送公子回宫

待吴广与祭祀安坐于马车之上吴广转头看向伍子胥询问道“老师,觉得越国如何”

“越国”伍子胥听闻吴广谈及颇有深意的抬头看了吴广一眼,缓缓而言道

“越国经上将军领兵占领这会稽山一带又击溃其十万狼兵骑之后,国力已从中国降落至下国实力,只是下臣观这越国国主却不可小觑,对我吴国俯首称臣,不惜向我王低头行牵马之事,亦不流露出半分不满之色这等隐忍当世罕见只是我王此时似乎对越国哎”伍子胥望着吴广坦言心中对越国之担忧

这十年间,吴国能迅速的扩大版图,不仅在于上将军孙武之用兵如神,将士之不畏生死,亦在于眼前小公子吴广时常间无意之举,或无意之言令伍子胥颇有破开云雾之意,当然这一切都只是伍子胥暗自猜测。

在吴国众臣眼中公子广比起公子勇却是大有不如

但在伍子胥眼中小公子之才情谋虑绝不在大公子之下,甚至犹在大公子吴勇之上

“老师之担忧亦是广心中之忧虑,这十年间父王北击齐国,南败楚国,连败两大上国,近日又大败越军,更是捕获那越王,面对如今只有下国实力的越国,其心中已不再将其作为敌手,然广观越国境内百姓如今众志成城,尝闻哀兵必胜,过不了几年怕是会成为我吴国之心腹大患”吴广一脸正色道

“只是广此时尚不能参与政事,父王亦不喜广显智于人前,此事还望老师多向父王进言,不可轻易放越王归去”说着吴广起身向伍子胥深深的行了一个大礼

“公子不必如此,此乃我等臣下分内之事,只是臣下有一事不明,公子之才远在公子勇之上,虽说长幼有序,然臣下观公子对于公子勇颇有退让之意,若王上知晓之前北击齐国,南败楚国之时机皆是公子提出。恐怕”伍子胥见吴广模样拱手直言道

听闻伍子胥此言,吴广单薄的身子缓缓坐下,拉起帘子望向窗外,不禁想起老师口中的兄长吴勇

吴勇此时也已十岁,随着吴勇与吴广一起长大,吴广发觉吴勇之容貌亦与上世之杨勇外貌一般无二,对于自己这个幼弟亦是呵护有佳,吴广便下定决心,这一世当不再做出手足相残之事,将来主国之位亦不与吴勇争夺故甘心居于兄长之后

“老师,当知广之性情还望老师待长兄如待广一般”吴广言罢便闭目不再多言

望着吴广少年老成的样子伍子胥安慰之余又不免暗叹一声,亦是闭目安坐起来

随着车队驶入吴都姑苏城中,王后殿中女官便带着数名宫女匆匆向公子广之座驾行去

“公子,可让奴婢们一阵好等,若是公子再不出现,怕是王后要派侍卫到会稽山擒拿公子去了”马车外传来女官的一阵嘻骂声

拉起帘子,吴广伸起自己稚嫩的小手摸着脑袋“让麽麽久等了”对着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女官讪笑道

心下想起母后那慈爱的模样,当即吩咐车队快速向王宫驶去

众人一进宫门,吴广便在女官的带领下坐上一早为吴广准备好的轿子向王后殿中去了。。

第四章 再续亲情

凤仪殿中一雍容华贵之妇女,身着五纹冰凤后服,岁月似乎不曾在其容颜之上留下痕迹,虽不如二八少女般清秀动人,却也平添了一份成熟之美此刻眉头微紧似是担忧的模样威坐于凤位之上,待听得宫人来报小公子已在归来路上,华贵女子像是落下胸口大石般长舒了一口气。

这小儿子年方十岁便让人这般不省心,寻常少年在这个年纪哪像他这般三天两头想着往宫外跑,还常道自己文武天赋都不如兄长,将来这吴国之事有兄长照看便够了,亦不需像兄长那般日日在宫中进学。一想到吴广少年老成般说着的话语,伽罗原本有些暗沉的神情不禁暗自好笑,脸上露出疼爱的模样。

“王后您这般模样,外人见了怕还以为您是未出阁的姑娘呢”一旁从小侍奉伽罗之侍女陈巧见王后此刻一扫这几日愁容不仅宽慰奉言道

“陈巧你这张巧嘴啊”伽罗听闻陈巧之言,颇为欢愉道,随即又暗道

“不行,这次等广儿回来定要将其禁足起来”

话说这知子莫若母,吴广出生之时之异象,就在床榻之上的王后岂能不知,说是每次出去闲逛游玩,可哪次游玩之地不是吴国边境战事之地,而每次吴广出行不过几日,祭祀伍子胥必有良策呈上,吴广之天赋才能远在吴勇之上,伽罗深知这一点只是这吴广似是心不在朝堂,伽罗心下明白这样也好,省得日后兄弟不合。往日里看着吴勇与吴广兄友弟恭的模样,伽罗亦是喜在心头,王上吴坚亦不像诸国君主嫔妃无数,这后宫也就伽罗一人尔,此般境遇当是天下女子之最了

伽罗感恩着自己能有如此美满生活,其实天下女子所求者不外如是

“恭迎公子广回殿”随着殿外响起侍人们一阵声响亦打断了伽罗的思绪

“母后”吴广一到凤仪殿前就急忙小跑入殿中寻找母后之身影,此时的吴广方才有几分十岁少年的样子

看到母后微怒的神情,吴广暗叹今日怕是又少不了责骂,却又深深体会到母后拳拳爱心之心,上一世自己便为了权势忽略了这一切

“你还知道回来,广儿你小小年纪就老往宫外跑,再过些时日,你兄弟二人便要出国自立府邸,到那时母后怕是都见不到你这小儿了”本来只想微微责骂几句,说着便想起他们兄弟二人马上便不能在宫中久住了,脸上不禁添了几分悲伤

“母后,不必难过,若是母后不允,广便常居宫中每日向母后请安”吴广看着母亲面露不舍之神情连忙道

“母后知广儿孝顺,然礼法不可废,广儿开府之后便会娶妻纳妾,到时母后把你留在宫中,怕是广儿你自己亦是不愿”伽罗一听吴广之言喜上眉梢道

“这母后还真是善妒一如上一世之母后”吴广暗道,嘴中却说道“要娶妻也是兄长先娶,广儿只愿母后笑颜常在广儿日日陪伴母后亦可”

“就你这小子嘴滑”伽罗不禁想起大儿子吴勇都有些日子没向自己请安了,定是吴勇天天在太学攻读治国之书,清晨便要去教武场练习神力。哪有时间来向自己请安

“对了,你这几日又去哪里游玩了”伽罗忽然发现有这样一个儿子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便跟吴广闲话了起来

少时,宫人来报王上同公子勇此时正一同来到了凤仪殿

母子二人之闲聊也就此打断

没想到今日这父子三人竟一同聚与这凤仪殿上一次同聚都有一月有余了。伽罗暗道,这公家的苦楚又有多少人知道

“陈巧,速去吩咐御厨准备晚膳”伽罗连忙嘱咐陈巧,并一一说道丈夫儿子爱吃之菜肴

眼见这一切,吴广暗道“这便是朕上一世所忽视的吧”

“拜见父王,见过兄长”吴广眼见一如上一世父皇杨坚般容貌,同样高大威严的父亲。同样身着一纹白龙服饰,容貌与自己有7分相似一如上一世之兄长吴勇走进殿来连忙上前见礼

“此间,在汝等母后殿中这些虚礼就免了吧,广儿寡人也有多日不曾见到你了”吴坚罢手向吴广言道,心下却道这神出鬼没的小儿子今日怎会亦王后殿中,原本威严的神情此刻却多了几分柔情

“是啊,广弟,为兄亦是许久不曾见到你,甚是想念为兄这段时间真是半分不得闲”吴勇一见幼弟母后顿时欣喜道亦不住抱怨这阵子学业繁多

“勇儿,你父王安排太宰伯夷教导你学业,你切不可轻慢”伽罗一见大儿子抱怨暗自心疼却也明白这是必然之事,便出声宽慰道

“母后,勇也想如广弟一般时常来母后殿中向母后请安”吴勇见得母后亦是一副墩墩教诲的样子,便知想让母后劝说父王,给自己留一些空闲时间怕是不行了小脸上不禁露出了几分惨淡之色

“好了,勇哥,广下次再出宫寻些新奇物件给勇哥你把玩”吴广出声劝慰道

“好,广弟上次你给勇寻来的鲁家匣子便好玩的很”吴勇不禁想起吴广上次赠与自己的巧妙匣子原来苦逼的小脸顿时多了几分兴奋之色

一见吴勇模样,吴广暗自庆幸不必像兄长这般毫无自由

“入座用膳吧,陈巧尔等都下去吧”伽罗见侍人们准备好了晚宴便即可屏退左右,留一家人如寻常人家般相处

晚膳之时,吴坚撇了一眼吴广问道“广儿,此去会稽山,可有好玩之事与父王说来”

吴广闻言便道“有啊。这会稽山树木繁多,我吴国境内其余山脉怕都没它的瑰丽。从这会稽山顶看去,这越国会稽城便能尽收眼底”

“广弟,可知这越国国主陈勾已向父王称臣,此刻这会稽城不过是我吴国一附属之地而已”吴勇近日来跟着伯夷学习政务对于朝堂之事此时颇有几分了解此时听闻吴广谈及越国都城会稽城便不忘卖弄起来

“是吗,怪不得,广见越国百姓都是悲伤不已,而农作更为勤奋,往来之护卫亦更加整齐认真原来如此”吴广装作恍然大悟的模样道

可谓言者无意听者有心

“广儿,你之所言可是你亲眼所见”吴坚听闻小儿之言不住思索道

“是啊,父王,有何不妥吗”吴广诧异道

“广儿所言,似是帮寡人近日难决之事下了决定”吴坚颇有深意道

“看来广要多出去游玩才是还能对父王有所帮助,广之后要多出去走走才是”吴广装模作样道

“你敢”伽罗一听吴广此言立刻发怒道,“给我好好的呆在宫中”

吴广不禁闭嘴求助般的向吴坚看去

“是啊,广儿最近外面战事繁多,你还是多在宫中陪伴你母后,此刻你兄长神力以入炼体境界,朝堂之事你可以不喜欢但这神力修炼却是不可荒废,虽说你之传承神力不如勇儿,亦不可就此妄自菲薄,要专心向祭祀学习才是”吴坚言及吴广神力修炼之事不住再三叮嘱吴广

闻言吴广小脸上顿时流露出几分失望之色

吴勇眼见幼弟吃瘪亦宽慰道“广弟若闲来无事可来练武场找为兄切磋神力”便自顾自得夹起爱吃的菜肴吞食了起来

“知道了,父王”吴广自知近些时日怕是出宫无望了,刚才之语亦引起了父王对越国的警惕之心,也就不再多言了

就这样,一家四口如寻常人家般吃起了晚宴

此情此景,却让吴广没由来的一阵恍惚

“这样真好”吴广暗暗道

第五章 各国天骄

清逸殿亦是吴广居住之地,此刻请逸殿前殿一个身着黑色一蟒祭祀服,神情好奇却又憨厚的小胖子正在祭祀身旁探头探脑的张望这殿中的一切,

殿内正在两名侍女服侍下起床的吴广,听到下人来报祭祀已在殿前等候,当即吩咐侍女加快些手脚每日此时便是伍子胥进宫向吴广授业的时间

大慨一刻钟的时间,在侍女整理好发带之后的吴广缓缓向殿前走去

“让老师久等了”这吴广小小年纪便对自己外貌仪态甚是在意

望着眼前年纪虽小却颇具威仪的吴广,伍子胥回礼道“不碍事”说着便向吴广介绍道一旁的小胖子“此乃臣下之长孙伍嘉伍嘉还不见过公子”伍子胥向小胖子示意道

此刻那憨厚的小胖子看到来人年纪与自己相差不大,面貌秀气却又不失风度的少年便是祖父的学生亦是当下吴国小公子吴广便拱手施礼道“见过公子”

“原是老师之孙,你我年龄相仿,人后不必以公子称呼,平辈论交即可”吴广摆手回礼道,对于眼前陪伴自己十年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的老师,吴广早已把他当作亲人一般,此刻听闻这憨厚小胖子竟是老师孙儿一见之下吴广亦是满心欢喜

“多谢公子垂爱,再过些时日公子便要出宫开府自立了,身边不能没有亲近之人,伍嘉之后就跟随在公子左右,这伍嘉从小便跟随臣下身旁,公子亦是知道我伍氏先祖却是传下翼虎传承,此刻伍嘉神力修为还算不错,其勤奋亦知可勉一身神力亦将踏入练体之境,今后跟随公子,公子有不便出手之事尽可托付于伍嘉之手”伍子胥沉言道

小胖子听闻祖父赞扬不由的站直了几分身子,那一副骄傲模样却是引来吴广心下一阵笑意

吴广闻言亦不由的打量起眼前憨厚少年,原来其神力亦如自己般即将踏入练体之境,虽说自己没把心思放在神力修炼之上,然而吴广知道能在十岁之龄便有这般修为,神力天赋却是不凡。而老师话语中亦多有关心之意当下吴广拱手道

“劳烦老师忧挂,广必定待伍嘉如手足,不负老师教诲”

看到吴广如此模样,伍子胥不由老怀安慰,这吴广从小就由自己教导,其神力天赋自不必多说,也不宜传于他人之耳,虽吴广修炼神力不甚上心,然而在伍子胥看来吴广之能却不仅仅在于他的天赋绝佳,更在于吴广对于各国之事灵敏嗅觉

看着孙儿此刻颇有些骄傲的模样,伍子胥随即出声道“既然公子已首肯,伍嘉你便侍奉公子左右,老夫也与你明言,公子并不是外界传言那般神力修为低下,此刻若你与公子比试起来,老夫想来亦是有所不如”

原来还有些得意的伍嘉,闻得祖父此言心底不由的泛起了几分不信,眼中亦闪过了些许不屑之色,毕竟年纪尚幼,不懂得藏拙

吴广见少年如此模样,心下也不怪罪,只是笑而不语

伍嘉似是下了很大的勇气道“不知我能否与公子切磋一二”言罢紧张的望着祖父,怕祖父当场斥责

“若公子不在意,便与伍嘉切磋一二,也好让我这孙儿明白天外天”伍子胥并没有伍嘉想象中的斥责于他而是颇有让吴广出手教训伍嘉之意

伍嘉心下不由对祖父刚才之言多了几分信任同时昂起小脸一脸期待的望向吴广脸上亦收敛了得意之色

“好吧,既然老师这样说,广便与嘉兄切磋一二”吴广心下明白老师之意,不仅想让自己出手教训伍嘉,让其明白神力修炼切不可因小有所成而松待。亦想让自己明白只有展现出绝对的能力才能使他人信服心下不由的对伍子胥更多了几分尊敬

只见吴广言罢便收起脸上不羁之色,一脸认真的望向伍嘉拱手让伍嘉向自己进攻

“赫”随着伍嘉低沉一声,只见他胖着的身体此刻快速的向吴广袭来,整个身体犹如猛虎般向吴广扑去引得殿中茶几频繁震动

见得伍嘉进攻之势,吴广眼中闪过几分赞赏之色,当下身型快速迎着奔袭而来的伍嘉正面攻去

原来以吴广之身法大可出其不意的出现在伍嘉身后,再随手一击就可将伍嘉击败,然而吴广心下明白只有在正面攻击中击败伍嘉,方才不负老师苦心,方可使伍嘉心悦诚服

只见两人一击之下,伍嘉身影向后急退了十步有余,而吴广年少的身体却巍然不动立在原地,当下高下立见

见状,一旁观战的伍子胥亦是一脸震惊,随即一脸喜悦“伍嘉力量已达七牛之力,寻常初达练体境修炼者亦不过七牛之力,公子却不像已突破练体之境难道公子此刻力量已达九牛之力,若以此之力破入练体境,怕是世所罕见”

刚刚稳住身形之伍嘉亦是一脸黯然道“是我输了,听闻公子平时疏于修炼,神力天赋亦是不堪而我平日勤佳苦练,神力天赋亦是族中最强者,没想到一击之下便败下阵来想来公子确是天赋异禀”

“伍兄,大可不必妄自菲薄,关于广之流言,亦是父王老师刻意为之,具体为何,想来老师稍后会和你解释一二”吴广见状沉言道

“臭小子,看你往日自觉武力冠绝同龄之人便沾沾自喜,此刻当知人外有人,只有不断的加强神力修炼才能不落于人后,至于公子之事,我只能跟你说,公子之事绝不如坊间传言那般,日后你好生侍奉公子左右便是”伍子胥怕孙儿就此心生魔障出言宽慰道

此刻,伍嘉哪还不知外界流传公子广之事定是有人刻意为之,跟随这样的公子左右,自己亦是心悦诚服,祖父之良苦用心当下明白了一二

如是想着,伍嘉当即跪下身去向着二人道“我伍嘉立誓当终身侍奉于公子,绝无二心,定不负祖父厚望”

见状吴广也不着急扶起伍嘉而是向伍子胥微微一礼道“广必待伍兄如手足”才搀扶起跪着的伍嘉

伍子胥见此行之目的现已达到,公子之神力修炼亦在自己意料之外,看着眼前学生与孙儿心中却是无比安慰。

“臣下还在为公子平日里疏于修炼神力,而担心不已,此刻见公子未破入练体境界便拥有如此力量,却是少许宽心了。只是不知公子可知上八国诸公子此刻皆以破入练体境界,力量超过十牛之力者亦不在少数”虽满意于吴广之神力进展伍子胥亦不忘出声提醒道

“关于此事,广不甚了了,此刻即谈及此事还望老师告知一二”吴广初闻此言亦是心下好奇,本以为兄长达到练体之境已是当下同代公子中之佼佼

“若说这上八国公子,其中当以秦国公子赢政为最,黑龙传承神力乃秦国历代君王之最,同样年方十岁,然其九岁便已破入练体境,前阵子据秦国暗探回报,此刻秦公子赢政之神力修为与圆满练体修炼者相斗亦不落下风。而汉国公子刘彻,唐国公子李世民此刻之神力修为亦不遑多让”想起前阵子各国密探回报各国公子之神力修炼情况,伍子胥原本一脸欣喜的脸色不由的添了几分凝重

“听老师所言,此刻兄长初入练体境界修为尚不能入三甲之列”吴广闻得伍子胥之言年少的脸上乍然道

心下亦泛起几分凝重“赢政,刘彻难道是故国历史之上的始皇帝与汉武帝吗,至于李世民之名却也有几分熟悉难道”想到此处吴广不禁好奇这神龙大陆到底是怎样的波澜壮阔,真是让人期待

顿时心中所有疑惑被此刻自己激荡的内心所取代“终有一日朕会同你们相遇”吴广此刻神情不断转变着

此刻远在神龙大陆之极西之地的秦宫之中,刚击败一名练体圆满修炼者的少年不知为何顿时心中亦生出一股压迫之感,似是冥冥之中告诉自己自己不会孤立于这片大陆

大陆中部之汉宫校场中正骑独角马之公子刘彻,此刻亦是心生压迫之感随即抬头望着这无尽天空道“彻等待那一天的到来”

极北之地之唐宫中此刻正在听夫子讲解治国之道的公子李世民眼中亦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伍子胥见得吴广此时变幻莫测的神情

“若说大公子吴勇之初入练体境修为怕是居于八国公子之末位然公子切不可心生畏惧,臣下必定倾之所有教导公子只是公子之传承神力来自何处,臣下教导公子十年亦是不能辨认清楚,但公子之神力传承必是龙性巨兽无疑,公子修炼起水龙诀,神力却是无丝毫抗拒,只是公子往日修炼实在有些怠慢,加之长公子之存在,臣下亦知公子心中顾虑,所以也不多加强求公子神力修炼”此刻伍子胥语重心长道

“老师之言,这诸国公子皆是天赋莫测之辈,往日是广小觑了,还望老师之后多加督促于广”吴广扶手道

心下暗道“看来朕之前一味藏拙以免将来与兄长产生芥蒂,倒是朕自欺欺人了,将来事就留待将来了吧”此刻吴广下定决心好好修炼神力这是自己此刻能为之事亦当为之事

第六章 初闻隐秘

是夜,平日里此时吴广应在寝殿内翻阅神龙大陆杂文,到得困意催人方才在卧榻之上冥想神力,其后大约一个时辰便安寝入睡

而今日在得知神龙大陆天骄并世,吴广一改往昔松散,早早便于床塌之上冥想神力,并与伍子胥约好每日清晨便入宫教导吴广修炼神力之事

虽说吴广往日鲜少关注自身神力修炼,然在吴广所知之中,神力修炼分为练体,溶血,显神,入神四境,因传承神力出现在神龙大陆上只有一百五十余年的历史,更没有修炼者神力修炼至高深处,所修炼功法也是数代传承者根据自身神力所创造的,可以说关于神力修炼这片大陆还处于初生阶段

神力传承者,其体内心脏处皆有一个神核,修炼者可通过沟通神核,逐步调动体内灵力淬炼体魄,当能初步调动灵核所属灵力加持身体强度便达到通常所说的练体境界,神核能量的传承越是强大,冥想神力之效果越是明显,神力传承稀少者淬体极限在五牛之力,绝大多数传承者皆在此列,达六牛之力便是传承者中百中无一之天才,达七牛之力则是千中无一,而此代上八国国君据悉都在此列,达十牛之力者则万中无一,只有初代神力者中方才出现过此类神力者。而此时吴广还未入练体之境自身力量已达九牛之力实乃骇人听闻

此时吴广体内神核绽放着五彩的光芒,这一缕缕光芒在吴广的调动中不断的淬炼着吴广的体魄

力量似是又提高了几分,然而却始终不能使这五彩神力加持于体外其实外人不知,吴广并不是不想突破小成境界,实是吴广修炼至今都没有找到神力加持的方法,其余修炼者皆有前路可寻,奈何自己这五彩神力并不为世人所知,所以并无修炼之法供吴广参考,老师伍子胥亦不敢随意指点于吴广,本以为淬体达到极限时自可引得神力加持奈何却始终不能破入练体之境

之后数月吴广每日清晨由伍子胥教导神力修炼之法,其余时间皆用来冥想神力

终于在三个月之后,吴广自身力量达到十牛之力,只是对于神力加持却始终不得其法。当力量达到十牛之力之时,吴广体内神核突然绽放出更为强烈的光芒,好似神核破裂一般

“尔之力量终于修炼到一龙之力了,真是愁死本座了”一个苍老悠长的声音突兀的在吴广脑海中出现

“汝是何人”吴广大惊之下对着周围说道

“尔不必惊慌,尔可还记得重生之前所戴龙纹玉佩”声音再度在吴广脑海中出现

毕竟是一代帝王,吴广立马收住惊慌的心神回忆道“龙佩”

“难道是父皇所赐之龙佩,朕时常佩戴的龙佩”吴广不确定道“难道朕之所以重生也与那龙佩有关”吴广似是想通了一些缘由问道

“没想到这小子还颇具慧根,看来本座一缕本源之力与其融为一体,也是不错的结果”

“正是,本座不知尔那龙佩从何而来,尔只需知道那龙佩实则是本座些许精血所化,而在尔上一世灵魂消散之际,阴差阳错之下,精血之力弥补了尔灵魂空缺,至于重生之事,则需要尔自己今后去探知”在沉寂了片刻苍老的声音再度缓缓响起

原来如此,听得此言,吴广心中一些疑惑被揭开,此刻吴广亦急于将心中疑惑一一叙述

似是明白吴广心中所想“本座知尔心中疑惑还有很多,然本座所知不多,本座本是龙族祖龙之一,五行圣龙,尔只需明白此刻尔之血脉乃五行圣龙血脉,这神核实乃本座精血所在,只有尔之力量达到1龙境界,才能承载本座些许灵魂之力,若不是尔甚少沟通神核修炼,本座也不至于此时才出现”五行圣龙解说道最后,不住抱怨吴广往日怠慢了神力修炼之事

闻得五行圣龙一番话语,吴广心下明白有些疑团只能待自己去探知了当下突破练体之境才是要紧之事

“敢问圣龙,广此刻修炼却不得其法,圣龙可是知晓”吴广试探的说道

“尔得本座精血,也是与本座之因果,本座便传尔五行圣龙之修炼之法,望尔可修至大成此刻本座之些许灵魂之力也将消散”言罢一篇名为五行龙诀之法诀在吴广脑海中浮现

吴广再出声问及五行圣龙,脑海中却再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若不是这五行龙诀的存在,吴广还以为五行圣龙不曾出现,一切只是幻想而已

当下,吴广阅览起这五行龙诀,只是这五行龙诀甚是难懂,反复阅览之下,吴广也只能领会少许。

这五彩神力原来便是五行之力,只有将这五行属性聚于一身方能使自身突破练体之境

“原是如此,往日修炼皆以父王之水属性运作法本运转故而不得破入练体之道,只是此刻水属性能量已达一龙之力,难道这需要五行能量皆达一龙之力,方可使神力外显加持己身,如此一来那朕破入练体之境则当真要落于众人之后了”吴广颇为懊恼道

次日,待得伍子胥带同伍嘉入宫之时,吴广当即告知需要五行属性的运转法门。

在伍子胥告知之下这五行属性运转之法,在吴宫中皆有所藏

吴广顿时心下欢喜看来破入练体之境不远矣

第七章 修炼时光

次日,吴广便在吴宫藏书阁中,寻找到了金木水火土五属性的运转之法,属性之力的运转法门在神龙大陆之上是启蒙功法,是极为普遍的。只有破入练体境后所修炼对应的武技才是珍贵的功法,被各大氏族视为不传之密,所幸吴广现在得五行圣龙传授五行龙诀,破入练体之境只需勤加练习便是水到渠成之事

时光流逝,五年的时间就此过去,此时吴国两位公子在两年前分别被册封为吴王世子和尚公之位越王陈勾亦于三年前被吴王放回了越国。

此刻姑苏城中城南一占地百亩之余的尚公府后院之中,一名身穿着三纹白龙服,英姿挺拔,秀气中不失刚毅面容之青年此时正与一名身材雄壮,身穿黑色三蟒服饰体格远超同龄之胖硕青年比试着

却见壮硕青年双手泛起阵阵黑色光芒,随着一阵呼啸之声向俊朗青年攻去,而此刻俊朗青年双眼泛着五彩光芒,在片刻间便作出反应,身形闪动般,一拳打中侍卫腹部

顿时一阵惨叫声从壮硕青年口中嚎啕而出

“不打了,我的招式破绽在公子眼中无所遁形,跟公子对战我只有挨打的份不打了,不打了”壮硕青年一边抚着腹部,一边挥手道

“伍嘉,你此刻的神力修行已是不错,比之孙兵,伯乐等人都要强上几分,身体六部,双目,双耳,前胸,后背,双手,双足。当神力能运用于六部强化六部,化罡气于外则练体圆满5年时间你之4肢能使神力化罡,练体两部之境在吴国青年一辈已是佼佼者了”俊朗青年看得伍嘉如此模样笑道

“然而跟公子一比,就如天壤之别,哎”伍嘉言道心下不禁鄙夷道,以五龙之力破入练体境,常人都是以双手双足化罡为练体第一步,而吴广却先使双目化罡,这是六部中最难化罡的部位,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然自从五年前被吴广武力折服后,伍嘉也放弃了跟吴广比较天赋,而这五年来,常伴与吴广左右的伍嘉更是了解吴广神力修炼之变态进展坊间却还流传之尚公神力低下的传言。

吴广见伍嘉这般模样,五年的相处哪还不知这胖子此时之想法,当下也不遮掩道“广之神力或可能冠绝吴国年轻一辈,然则放眼整个大陆,比广强绝之辈怕还是有不少,好了不说这个,五年间修炼占据了太多时间,过些时日我等去国中各地游玩一番如何”吴广感觉到自身神力修炼已达瓶颈,而最近听闻老师言及吴郡会稽山,常有越人滋扰之事,而越王亦已回归越国,让越国得以喘息如今越国国力日益增长,怕是过不了多久便会进攻吴国,夺回会稽山以北被吴国占领的九真,山阴等地吴广不住暗叹道。

“好啊,公子可还记得,三年前我同公子,路过武陵城外,一伙山匪抢劫一村落之事”伍嘉随即道

“广还记得,广让你带领府中侍卫击溃了那伙山匪,剿了那山匪窝点”吴广回忆道

“正是此事,公子当时见武陵城外数村落在山匪屠劫之下,鳏寡孤独皆无所养,便命臣下把众人安置于武陵城外,山间山寨之处,如今,已达三千余人,臣下见其中少年颇有神力天赋,便时常指点众人练体之法,此刻已有五百名当时少年颇俱战力”伍嘉低声道

吴广暗道自己往日怎么没发现这憨厚胖子还有此远见,竟在自己没察觉间为自己培养了一批可用之人

“没想到倒是广小瞧了你这胖子”吴广不禁眼前一亮道

“公子,不怪罪便好”伍嘉摸着他那大脑袋憨笑道

“好,那我等的第一站就去看看广当年机缘下安置的村民此刻,你与广进宫向母后请离”吴广出言道

“怕是王后定不会放行”伍嘉心下踌躇道

吴广闻言狡黠一笑道“那便看你这胖子怎么向母后说道”

当即吴广二人入宫面见王后伽罗

凤仪殿中,伽罗正与女官陈巧闲话家常突闻宫人来报尚公此刻进宫向王后请安来了伽罗不禁暗道这小子今日怎么这个时辰就入宫向自己请安,怕是有什么事情要与自己请示吧。想起这小儿子虽在三年之前便搬离王宫自立府邸,若无他事每日都会入宫向自己请安,不枉自己对这小儿子百般疼爱

吴广进入凤仪殿见到母亲此刻一副严正以待的模样心下暗道母后此刻怕是猜到自己要出宫游玩去了此番少不了母后一番埋怨了

当即一脸笑意的向伽罗行礼道“拜见母后”

“起来吧,广儿今日怎会这个时辰就入宫向本宫请安”伽罗一副油水不进的样子,看得吴广如此作态,伽罗哪还不知吴广此番进宫肯定没什么好事

暗叹一声,吴广怪异道“儿子想见母亲,哪还需要分什么时辰,母后今日可还顺心”

伽罗一脸不信道“别在这给本宫惺惺作态,说吧,一看你这小子就没什么好事,枉本宫每日挂念与你”

“母后冤枉儿臣了”吴广见伽罗模样当下亦不再掩饰道“儿臣已有两年未曾离开这姑苏城了,此刻老师亦与父王到各县视察去了,儿臣在府中实是无事可为,便想到国中各地游玩一番”吴广一副可怜的样子望着伽罗

伽罗一听吴广此言,当下不允道“你这小子,本宫便知你又要起什么幺蛾子,本宫不准,你便不能学习下你兄长,哪像你这般天天尽想着游玩”

听到伽罗此言,吴广也不做声,当下向随同而来的伍嘉暗示让其劝说伽罗

“王后,此番可冤枉公子了,是公子听闻这会稽山上有千年灵芝出没,公子得知这千年灵芝若调配得当可使女子容颜永驻,故此公子方才着急出国为王后你寻得这千年灵芝”这样无耻的话语在伍嘉憨厚的面目下竟显得无比的真诚

吴广暗自为伍嘉此言竖起大拇指

伽罗一听心下笑开了花,这小子还是有孝心当下也不着急同意,看向吴广面容想分辨伍嘉此言之真伪

陈巧一见王后模样哪还不知此刻伽罗心中定是暗自得意,偏装作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样

“王后,奴婢观公子亦是一片孝心,再说有伍少郎保护公子、公子之安全也有保障,还是应允公子之请吧”陈巧道

伽罗眼见不能在吴广脸上看出什么端疑,又见陈巧所言亦是在理,当下便应允道“如此本宫也不强行阻你,但是出城在外,可要以安全第一,那千年灵芝可不是寻常之物,若是寻之不到,亦不可强求。”

吴广见状也是长舒了一口气,当下保证定会带足侍卫以防不测

此后,吴广亦不着急离宫,陪伴伽罗用完晚膳后方才出宫回府,准备出城之事

第八章 安抚山寨

姑苏城外通往武陵城的道路上,此时一队身着镖师服侍的护卫队正护送着一辆两头独角马拉行的马车缓缓而行

马车之中,却是吴国尚公吴广与尚公少朗伍嘉二人此番出行吴广本想轻装简行,奈何伍嘉一再劝说,此行当前往吴国南接越国之边境,吴越两国多有间隙,前途怕是会有事端,如何能没有府兵跟随

吴广无奈之下,只得放弃与伍嘉两人轻装之想法,但亦不想出行队伍过于庞大,隧命伍嘉挑选了三十骑府兵随行,伍嘉见吴广已做出了让步便不再阻挠,此刻伍嘉虽在车马之上却是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

“伍嘉,此番已如你之意有数十骑府兵陪同,一路之上亦无阻拦你不必如此谨慎你作此状,广安有游玩之乐”吴广望着伍胖子如此作态不住抱怨道

“公子说的轻巧,若出事端,公子有何不测,我有何面目回去见祖父与王后”伍嘉一副你不知我苦的模样

吴广见状也不再理他,当下拉下窗帘独自欣赏起沿路山水之光这吴国地处大陆东部,却是青山碧水之地,吴国各县常有河流穿流而过,所到之处皆是风景如画,让人心旷神怡

眼见这番轻装出行,吴广不由想起上一世登基之后出行哪一次不是数万人陪同,千舟同游,心下不住暗自汗颜今世多次出行,常见百姓遭受山匪屠劫之苦,流利失所。前世自己主国之下多有战乱之祸,想来国中百姓比之吴国境内百姓遭遇更是不堪。

暮江平不动,春花满正开。

流波将月去,潮水带星来。

夜露含花气,春潭漾月晖。

汉水逢游女,湘川值二妃

前世之事就当作是过往之烟吧,龙舟之行此世当不再为之

吴广再世为人,很多前世不明之事,虽无细细回味,但也有了几分明悟

车队白日缓缓而行,是夜便在途中起火而息,一路上倒也风平浪静顺利到达了武陵境内

“公子过了这处河流,再行5里路便能到山寨之地了再过片刻我等需徒步而行方能到达”伍嘉眼见此行第一站即将到达,顿时放松了一路紧张的心神出声道

小憩之中的吴广闻言,望向车队所行之处,此地倒是环水围山,树木繁盛

伍嘉眼前吴广模样不住自得道“公子此地如何,若不是我这些年多有往来,怕是寻常之人到了此处也不知如何去往山寨”

吴广眼前一亮,当即在伍嘉的带领之下,离开车马,吩咐府兵系好独角马,留十人于原地留守,自己则同伍嘉领其余府兵徒步而行

一路上吴广细细观察此地之地形,眼见此地道路之崎岖,树木之繁多,常人难以辨别方向,此地倒不失为一个易守难攻的隐秘之地。

当下细细询问了此时山寨中情况伍嘉见吴广询问当下将山寨情况一一告知。

吴广也难得夸上胖子几句,伍嘉更是卖力的介绍山寨情况

一路上在伍嘉细细讲解道,吴广一行很快到达了山寨之处

穿过一片格外枝繁叶茂的树木,数十座树木堆盖而成的木屋突兀呈现在吴广眼前,与来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伴随着伍嘉一阵大喊,“大武,大奎,尔等胖哥哥来啦”

却见几名年纪与自己相仿,却颇有武者之风的年轻人一脸欢悦的从山寨之中向众人跑来

口中不住喊道“恩公来了,大家快出来拜见”

一路上在伍嘉的介绍下,吴广心下了然此时山寨之中足有三千余人,多是当年安置下的老人与孩子,这些年伍嘉时常带食物前来救济,原本五百多名少年在伍嘉的粗略指点之下,慢慢的也形成了一定的战斗力,当起了保卫村落的重任,而其余众人则在山间开凿稻田,倒也能自给自足

此时足有大半村民闻声而动,老者在妇女搀扶之下亦出屋前来,看得此番模样,一路上伍嘉之言倒也没有夸大当下吴广对伍嘉又是夸赞了几句

“拜见恩公”足有千余名村民整齐向吴广一行人行礼道

看着张张真挚的面容,吴广心情顿时激荡不已。

看向伍嘉的眼神中不禁多了几分感激之色

“快快请起,”伍嘉对众人很是熟悉道,一阵寒暄后,向众人挥手示意道“公子才是尔等的恩人,嘉只是跑跑腿罢了”

吴广闻言,当即对众人道“广来迟了。”

“原来这才是当时救了咱们一家的恩公”

“对,我就说怎么看着眼熟,正是眼前公子当时为我们剿灭了山匪,救了我们”

村民们相顾而言,山寨中传出了一阵阵欢笑之声

众人向吴广纷纷行礼。

“都散去吧,广这几日便留于此间,老人家速速回屋休养不必如此”吴广初见山民心中亦是颇为欢喜

众人逐渐散去之后,却见伍嘉初来呼唤之人上前向吴广等人见礼道“请公子跟随我等前往屋中休息”

吴广在数名村人带领下来到了一处木屋之中看着屋内虽简陋却整洁干净当下便问及伍嘉唤之大武的青年

“此处平常可有人居住否”

倒是伍嘉抢言道“此处乃村人为下臣来此所准备的起居之地,平日里皆有人来打扫”

吴广心下不禁对这群淳朴村民更多了几分好感

“大武,大奎,嘉有段时间没来了,可有落下修炼,此刻公子在此还不速速把众人修练情况向公子道来”伍嘉硕大的手掌拍打着大武肩旁,望向几名同来的青年道

“嘿嘿,当然没有,此刻大武哥已有五牛之力了,大奎等二十人皆有四牛之力了,其余四百多人最低者也有一牛之力了我等正等着恩公来考教我等呢”一旁一个年级稍小之人笑言道

“好,不错记得嘉上次离去之时,最年幼者不过十岁之龄,如此进展在没有专人指点之下已是不慢”伍嘉闻言不住点头道

闻言,吴广亦不由心下一震,修行进度确是不慢。

其实吴广等人要是知道这群少年是怎样修炼的,就不会姹意于此了,此间村民皆为土匪所害,而流离失所,皆知只有强大武力才能使众人不再受他人屠害如今虽不得系统修炼之法,但在伍嘉数次指点之下,众人修炼起来都是废寝忘食故而虽五百人中拥有神力者不过三十余人,但凭借不断锻炼己身力量,众人皆有所获

一旁吴广闻言之后,心下亦是不胜欢喜,这五百名村中少年他日不定成为自己旗下之精兵悍将,屏退村中数名青年之后吴广当即吩咐伍嘉修书将此山寨之事告知老师伍子胥,让其派遣祭祀院祭祀前来教导这五百名少年此后山寨所需物资亦全力输送

伍嘉闻言两眼放光般向吴广重重一礼“公子,嘉早就想要如此行事,只是怕惹得公子与祖父不快,此刻听闻公子此言,嘉替山寨众人感谢公子”

吴广看向眼前熟悉又出人意表的伍嘉,沉言道“伍嘉你可还记得,广与你初见之时,广之所言,广当视你如手足,五年来你我常般左右,相交甚深,此事而言,广还要感激汝之所为今后汝想为之事,尽可向广言明”

此时伍嘉肥大的脸上闪过丝丝感动之色,欲言又止的样子看得吴广一阵恶寒即道“好了,广可受不了你这模样,此刻我等同去山寨巡视一番如何”

当即,伍嘉一副欣然同往的模样,点头称是

吴广所到之处,村民皆露出感激和喜悦的模样,这是吴广两世为人从未有过的感受,高处不胜寒上一世三征高丽的画面历历在目调全国之力而攻高丽,有开疆拓土之意,有削弱世家实力之故但未尝没有自己好胜不愿认输的缘由

朕总是胜利者,输一次便不愿面对现实,一而再再而三的不顾国内局势动荡,一味的想让天下人知道朕永远不会输。

想起跟随着自己一路征战的骁果卫,顿时万般思绪涌上心头,输了也累了,朕只是想找一个地方静静地看着这天下,没有朕的天下,是朕怕了,是朕累了那曾经战无不胜的骁果卫一路陪伴着朕,虽说最后朕溢于骁果卫之手,此刻想来固然有宇文化及挑拨之因,更多的怕是朕让他们失望了吧

看着那一张张淳朴村民的面孔此刻好似化作上一世愤慨失望的骁果卫。让吴广一阵失神。

这一刻对于宇文化及,对于揭竿而起的草莽之辈,吴广似是不再那样痛恨了

似是一个在吴广心中永远无法打开的枷锁,在这四水环山的山寨之中,被这群淳朴村民真挚的内心打开了

第九章 佳人如梦

山寨众人对于这位气质高雅,身上有一份让人不可靠近之威严的青年恩公,本就心存感激没想到数日相处之下,村民们感受到这位恩公发自内心的关爱之情,对于吴广亦是越发的尊敬了起来

吴广看着村民们洋溢着真挚的笑容,看着村中练武子弟每日刻苦的操练,不由得喜欢上了这里的一切

原本在伍嘉眼中年少老成,常人不近的公子,此刻竟能与这群村民打成一片要不是亲眼所见,怕是打死伍嘉也不会相信眼前,毫无仪态席地而坐与村中老者相谈甚欢之人,会是自己相处了五年的公子

伍嘉不明白到底在吴广身上发生了什么,但似乎这样的公子更让伍嘉尊崇了只是在这山寨已有三日之久,伍嘉想起临出姑苏城前夕,王后派宫人前去告诫自己,不可使公子离王城太久伍嘉不禁暗自惆怅

只得硬着头皮,靠在吴广耳边低声道“公子,我等已在此处三日之久,此番出行还要去会稽山周边,此地前往会稽山亦需数日之路程这”

原已过去数日,此间之乐真是让人忘却时间啊吴广暗自想到,但也明白伍嘉必是受了母后命令,再在此停留,他日不免让伍嘉受母后责怪。

吴广当即起身告别老者,回到屋中吩咐伍嘉准备出发前往会稽山之事,向村民告知众人即将离去的消息,今后亦无需担心物资之事,村中练武子弟也会有专人前来指导

伍嘉闻言便告退离去,召集村民告知公子即将离去之事

一个时辰之后,伍嘉进入吴广居处,只是大武大奎等十人跟随伍嘉一同而来

不等吴广询问,伍嘉挠着脑袋向吴广说道“公子,大武,大奎,大亮等十名4牛力量者闹着要跟随公子离去”

“是啊,公子,我等想跟随公子左右,唯公子之命令行事,还望公子不弃”

伍嘉身后众人当即出声道

吴广见状心下颇为欢喜,然并未即可应允,而是吩咐伍嘉命村中五百余名练武青年集聚于屋前

伍嘉闻言,即刻前往召唤众人少时,吴广眼见众人皆聚于屋门之外,便走出屋子向着众人缓缓而言道“尔等可知,大武,大奎等人欲同广离去”

“我等知晓,大武等人乃是我等五百余人中修炼最出众者,我等身深公子大恩,无以为报,此番大武等人陪同公子离去亦是我等共同商议决定的,只恨我等武力低微不能如大武等人一般保卫公子”

似是众人之中武力最强之人在众人之前向吴广拱手行礼道

“尔等大可不必如此,大武等人虽同广离去,然广亦不会忘却尔等,随后会有我国祭祀院祭祀前来传授尔等修炼之法,我等离去之后,修炼一事切不可怠慢广希望有一日能与诸君共战天下”吴广极富真情,大声而言道

众人相顾之下,尽皆为吴广所言所感染,齐声道“定不负公子厚望”随后便分出一条通道,分立于两边目送将要离去的吴广等人

吴广当下也不再多言,在众人注视中缓缓离去,临行之前吴广视线看向那一张张鲜活的脸,似是要将他们都记在心里

在去往会稽山之道路上,吴广了解到大武等人之神力属性,正好金木水火土属性各二人,年岁皆在十三岁之龄,除却大武五牛之力的力量余者皆是四牛之力的力量修为

当下吴广赐吴姓于众人,这样也便于回府之后大武等人在府中生活

吴武等人常年居住于山寨之中,可以说还是少年心性,一路上左顾右盼,对外界事物很是惊奇,吴广安座于车马之上,听得吴武等人骑着独角马一路上欢声笑语,心下甚为欣喜

伍嘉见公子自从去了一趟山寨之地后越发像一个十五之龄之人了,亦是心下欢喜,当下为吴广介绍起此次去往会稽山之路线

“公子,从武陵城前往会稽山,这路程还是需要些时日的,需经过建安,丹阳,九真三地,再到吴郡之地这会稽山便在吴郡与越国都城会稽城相邻之处,想那越国五年之前在夫椒败于上将军孙武所率之师其后便向我王奉上上虞,山阴二城,此刻越王在上大夫范蠡协助之下,国力剧增,怕是欲对我吴国行兵马之事”伍嘉虽是吴广身边伴读,却听祖父伍子胥时常讲解天下之事,对吴国朝局政事颇有了解

“越国之事,广亦时常担忧,听闻那越王陈勾颇有隐忍之能,而那范蠡亦有大才,此时之越国当不再是5年前之越国,奈何广并无议政之能,父王这些年连败齐,楚两大上国之军,怕是这越国之患不在父王心中”吴广虽不参朝议政,然此时越国之所以得以有五年喘息之机,吴广心中明白却是父王轻敌之故

此去会稽山之行,若有机会当要进入越国都城会稽郡打探一番

车队途径建安,丹阳,九真三城所过之处,吴广见各地百姓生活还算富足,多年以来各地知事对于匪患一事亦多有镇压,然收效甚微,吴越之地多有山林环绕,故而山匪当真隐匿起来也是无从下手这便苦了居与各地城池之外之村民见此吴广心中亦是难过非常这几日与山寨之民相处让吴广都不曾发觉自己对待百姓之观念亦起了少许变化

“伍嘉,此时我尚公府中府兵有多少人数”吴广顿生让伍嘉带领府中府兵扫灭山匪之法

伍嘉一路以来也多见匪患之害,见此时吴广闻及府中府兵哪还不知吴广心中想法“公子怕是不知,府中府兵只有区区两百人而已,廖以自卫罢了”伍嘉顿时一盆冷水泼下

这还不是公子往日无争之行导致,按照照吴国律法公爵之位当可私养三千府兵以自卫,而此时尚公府中两百府兵还是王后出银招募的仅凭公爵位的俸禄也就够尚公府上下日常支出而已

吴广见伍嘉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当下想起这两百府兵还是母后出银养着顿时暗叹钱财到用时方知少看来此次回府之后要好好谋划下这经营之道才是

这扫灭匪患的想法,却是自己异想天开了

“公子,我等连日赶路,都不曾好好休养,前面便是吴郡境内震泽湖不知我等是否在此稍事休息”出行之府兵统领独孤成,此时骑着独角马来到吴广车马旁向吴广请示道

“震泽湖,可是接连吴越两国之震泽湖,广亦听闻许久却不曾来过此地,既然此刻就在眼前,那便去那休憩片刻亦无不可”吴广拉下车中窗帘朝独孤成指引方向望去,随即应允道

震泽湖,吴国国内河流尽皆汇于此处,其山水之美闻名神龙大陆,此时吴广听闻来到此地心中不免生出欲一睹其风采之雅兴

少时,众人下马安置独角马与山间,一众府兵自是担起守卫生火之责,而吴武等人则在吴广兴致盎然之下,随行吴广至震泽湖畔,却见这震泽湖一望之下竟是无边无垠,而湖面多有船只往来经过,虽离得很远吴广亦能感受到来往帆舟之上,渔民们欢愉之心情

真是一处佳绝之处,吴广望着这无边的震泽湖正心旷神怡之际

忽闻远处传来一阵追捕之声,当下吴广皱了皱眉唤来伍嘉问道“发生了何事”

伍嘉闻得吴广询问,当下吩咐府兵速去查看

少时,独孤成来到吴广处秉报道“公子,看情景是吴郡中捕快正在追补一名女子”

“即是吴郡捕快在办事,那我等便不必理会”吴广看了看远处,恍然道随即不再理会这嘈杂之音,却也没有了继续逗留的心情示意伍嘉等人回府兵处,继续赶路

待得吴广等人回到府兵休养之地,却见不远处一名受了重伤之壮汉挡在两名女子身前与吴郡捕快对峙着

吴广虽未一睹那面纱女子之真容,却见其身旁一副丫鬟模样之女子生的甚是清雅素净,想来那面纱女子定是一美貌佳人。只是竟是捕快追捕之人、吴广心下不住惋惜

却见那面纱女子此时正四处张望,似是在寻求最后一丝希望。

蒙面女子忽见不远处,一行镖师打扮的马队正在此处休憩,心下顾不上细想,吩咐丫鬟和受伤壮年男子往镖队方向前行

捕快中一名身着紫色豹服之捕快此时眼前追捕之人还欲前往,怕是要向不远处镖队寻求帮助,当下讪笑道“西葵,你等三人已是没有逃脱之可能,还不束手就擒,还是不要再累及他人了”

“陈明,枉汝有捕圣之称,却没想也是助纣为虐之辈,汝如何不知那知事王侩,在倚香楼中初见我家姑娘容貌,便出言调戏,我家姑娘几次不允之下,王侩便污蔑我家姑娘为越国细作”丫鬟模样女子听闻陈明此言一边搀扶面纱女子往吴广处逃离,一边回声诉说道似是盼望捕快能放他们离去

那捕快听闻此言亦是一副无动于衷模样,即下令追赶女子三人

“公子你看此事”伍嘉眼见女子三人将至众人所在,向吴广询问道

“暂且看看再说”吴广听闻丫鬟一番陈述,心下已有少许不忍,故并未阻止女子三人前往此地

当女子三人到达府兵之处,见众镖师皆是无所行动,亦无阻拦之意,蒙面女子望及一身素服却难掩高贵之色的俊朗青年,便知此人当是众人话事之人当下也不迟疑,俯身向吴广见礼道“还望公子能出手相助,奴家确不是大恶之人”

其音如一般让人清澈心脾,吴广顿时身形一阵这声音竟是这般熟悉,心下一时却也回忆不起此时亦犹豫是否出手相助

正在吴广犹豫之际,众捕快亦追往到此地,为首之人出言道“此刻,本捕头倒要看尔等还往哪里逃”目光却不住向吴广等人打量着

见一众镖师皆是壮硕之辈,装备亦是十分精良,铺头陈明亦是见多识广之辈,心下明白这群镖师所护送之人定是来头不小

当下亦不想多生是非,随即向吴广抱拳道“我等皆是吴郡捕快,追捕之人亦是越国细作,还望兄台不要插手此间之事”

眼见吴广闻言之后并无反应,陈明下首之捕快出言道“我家头儿唤尔一声兄台是不想多生事端,此刻我等办事,尔等若胆敢阻拦,小心我等把尔等同抓进大牢去”

此言一出,众府兵原本悠然的神情不由露出了愤怒之色,皆是一副严整以待的模样,只等公子一声令下便出手教训这群狂妄之徒伍嘉当即怒声道“放肆,拿下这狂徒”

陈明一见众镖师此等架势哪还不知眼前之人当非常人,暗道一声坏了,明白此行怕是不能顺利捕获那女子三人

还在不住打量着面纱女子的吴广见状,不由挥手制止伍嘉与一众府兵。亦不在意此时一脸凶煞的捕快而是望向面纱女子沉言道“汝身旁女子所言是否属实”

似是想从面纱女子之举动看出些端疑,吴广深深注视着正俯首之女子

面纱女子闻言正要抬头回应,却不想本就疲惫的身子此时竟在抬头的一瞬间拐了一下“啊呀”随着一声娇呼,原本遮住女子面容的轻纱随即滑落了下来

一张绝美的脸出现在众人眼中,真是倾国倾城此刻众人心头不住暗叹道

吴广却似灵魂颤动般神情呆滞定住了眼神“萧颖,朕的皇后,怎么可能”若不是理智尚存,吴广此刻怕是已泪流不止

“公子,奴家奴婢所言句句属实”此时绝色女子亦看清俊朗青年之面容,心下亦一阵莫名的熟悉之感,随即诧异于此刻眼前人之神情,这神情竟是那样的清澈,却又充满爱意

当下情景亦不由女子多想“公子还望公子出手相助”绝色女子再一次向吴广俯身道

此时吴广在女子两次出言后,原本呆滞的面容逐渐恢复了过来,暗道是自己慌了心神

“伍嘉,让这女子三人离去”伍嘉亦是头一次见吴广如此慌乱的模样,吴广所言虽不甚清楚,但伍嘉亦是明白吴广之意,当即下令府兵驱赶一众捕快

吴郡之捕快哪是尚公府中府兵可比,不多时,一众捕快便在争斗中败下阵来,陈明心中亦是明白,若不是眼前一众镖师打扮的强者手下留情,自己等人今日怕是要丧命于此,当即亦不再作无谓斗争,下令众捕快撤回城中再做打算

府兵与捕快的争斗,丝毫没有引起吴广的反应,吴广目光之中好似只剩下眼前之人吴广再此出声问道“汝是何人”

绝色女子心下更是不解但眼见自己三人之危机亦是消除,当下感激道“多谢公子援手相助,奴家原是吴郡中一名清倌”

“在下是问姑娘,是哪里人氏,此刻又将去往哪里”看到女子一脸不解的神情吴广稍微稳住心神,暗道是自己失态了,眼前之女子当一如吴宫之中父王母后一般只是模样与前世之人相若罢了

“原是如此,奴家本是越国会稽之人此刻这吴郡怕是回不去了,此地不远之处有处码头可通往会稽城中此番本有同奴家兄长与丫鬟离开此地之意,却不想遭捕快追捕想来公子此番援手之恩,奴家怕是没有机会偿还了然奴家定当永记于心”女子轻轻诉说道

闻言吴广知道女子即将离去,心中是多么想留住眼前女子,但也知晓眼前之人不是上一世自己亏欠甚多的皇后萧颖,一时间竟不知如何作答

眼见吴广不再言语,女子便出言道“若无他事,奴家这便去了,公子今日之后,当小心吴郡知事报复万望公子保重”言罢女子便吩咐丫鬟搀扶自己缓缓离去

“姑娘,却不知姑娘如何称呼”吴广眼见女子此刻离去的背影当下急言道

缓缓而行之女子闻言回头道“奴家名唤西葵还望公子珍重”

吴广当下亦知再无理由强留该女子,只是望着女子离去的背影眼神一时间竟有些痴了

前世今生,却也恍然如初

第十章 知事王侩

车队将至吴郡城中,车马之上伍嘉不由探问道“公子,此番进城怕是免不了生出些事端,不知公子有何打算”

自见到那名唤西葵的女子后,一路上吴广总是一副心神恍惚的模样

此刻听闻即将要到达吴郡城,吴广才稍微收起不宁的心神“既然并无他路通往会稽山,那便只能由吴郡城中经过”吴广思索一番道

“公子,有些话不知臣下当讲不当讲”伍嘉一副欲言又止却有神情急切的模样

吴广见得伍嘉如此模样不禁哑然道“你我之间何时需要如此,有话你直言便是”

“这吴郡知事王侩,下臣亦听祖父时常谈及,祖父对于此人颇有赞誉,这王侩出身于吴郡大族王氏之中,但为人洁身自好,并无听闻此人乃贪色之辈”伍嘉一边紧盯着吴广之面容,一边缓缓而言道

吴广在伍嘉一番话语之下,顿时心神一凝,回忆起西葵主仆三人方才之言行举止,此时想来亦是发觉不少破绽当下问道“你是在说那女子三人不定便是那越国细作方才广询问三人之时,你为何不明言此事”

伍嘉心下一阵苦笑,心下挪揄道,嘉倒是想提醒你,你也不想想当时那失魂落魄的模样

见伍嘉这般作态,吴广心下明白怕是因自己初见女子容貌之下慌了心神,伍嘉亦是无奈,便摆手道“是广疏忽了”

随即向伍嘉沉言道“往后若再遇此番情景,嘉当出言提醒与广,你我之交你且放心为之”

伍嘉闻言望向吴广颇有些自责道“是下臣过虑了,多谢公子指点只是此番进城该如何是好”

吴广闻言亦是一阵无言,此次怕真是自己疏忽了,当下便言道“怕是只能向王知事表明身份,这下怕是广当真做实了平庸无能之传言”心下亦一阵苦笑

车队在伍嘉传令下直往吴郡知事府行去

吴郡城中捕快衙门处,陈明等人刚及衙门,陈明此刻正与众捕快商议此次追捕失利遭人阻拦之事。突闻下属捕快来报此时有一镖师队伍正浩浩荡荡行于吴郡之中,看样子正在向知事府前往

闻得此言,众捕快皆是一脸错愕的模样,在方才追捕之时放出狂言的那名捕快此刻怒不可遏道“定是方才那队镖师,这也太张狂了,视我等如无物真是岂有此理”

陈明此时心下却是一片黯然,看了一眼随行追捕之人皆是衣衫褴褛或轻或重受了伤,这班兄弟之身手自己是知道的,寻常镖师哪会是自己等人之对手

“却不知那俊朗青年是国中哪位权贵之后若这镖队正是方才那批人,此刻能如此这般直往知事府中去,定是有恃无恐”心下叹息,望着一脸愤慨中的众人,陈明却是怎样也生不出雪耻之心

陈明虽是寻常之出身,此刻能居一府捕头之位,不仅凭借陈明之神力修为,亦是陈明颇有审时度势之明

陈明当下便制止众人道“此刻尚不能知晓是否就是方才那队镖师,此间事亦要向知事大人秉告,陈升此刻你便与我一同前往知事府看个究竟”示意方才叫嚣之人

原来那名高瘦身材,脾气火爆的捕快名唤陈升,此刻见陈明如此安排当下亦不生事,拱手道“遵命”随后便跟随陈明往知事府去了

王侩本在前堂处理吴郡公务,忽见府中下人手持一物前来通报道“知事此刻有一队镖师护送两位年轻之人在外等候,其中一位肥胖青年言道只要知事见到此物便会明了”来报之人说着拿出一物交与王侩之手却是一枚黑色腾蛇印记之令牌

王侩见得此物当下便起身道“速速带我前往”这令牌便是吴国祭祀院大祭司伍子胥之手令,而这大祭司则是当下吴国权势滔天之人,更为重要的是自己能安居此位多得于大祭司看重一见此令,王侩哪敢怠慢

吴广一行人此时站在知事府府衙大门之前却见一名身着蓝色三纹麒麟图案,年约5旬之长者在方才通报门人引领之下,一脸急促下匆匆来到众人面前

那人见到吴广伍嘉二人,随即拱手询问道“不知是否是伍少郎驾临此地”

伍嘉闻言,笑道“是在下,嘉常听闻祖父念及王知事,此番途径吴郡之地故特来拜访还望王知事不见怪才是”

“竟是如此,劳大祭祀挂念了,伍少郎快请进府说话”王侩此刻听闻当真是伍祭祀之长孙,尚公少郎伍嘉来到此地,当下急忙邀请伍嘉进府

吴广见得此状哪还不明白这吴郡知事王侩怕是老师门下,但见王侩此人模样不似奸险之辈,加上对老师的信任,心中亦无他想

王侩在前面带路而行,却见伍嘉身傍俊朗青年行走于伍嘉之前,而伍嘉却无半分不满之色,神情中亦颇有恭敬之色,心下暗道,这青年怕便是当今二公子吴广。原本轻松的神情顿时生出了些许忧虑

待得众人进入府邸后院之中,王侩当即吩咐下人上茶,自己也不立即就坐,而是颇有深意的询问伍嘉道“伍少郎却不知此来是否还有他事”

伍嘉见吴广此时亦无指示,而是观望在着这知事府中的陈设,当下亦不做多言暗示王侩自己亦是随行而来罢了

王侩见得伍嘉模样心下如何不知这俊朗青年便确如自己心中所想之人

吴广一路走来眼中这知事府内颇有雅洁之风,且并无奢华之色心中亦颇是满意,待得下人上茶退去之后,方才对着王侩沉言道“想来王知事此时心中亦在猜测广是何人,广亦不想多作隐瞒”

王侩闻得此言,明了二公子此来怕是有事相寻这二公子平日里风闻一般,此刻看来却是颇具威严,当下便行礼道“不知尚公到此,下臣多有怠慢还望公子勿怪”

连忙请吴广居于上座,吴广亦不推辞,让王侩伍嘉二人居于自己下首之位

吴广当即示意伍嘉把此前之事告知与王侩知晓

随着伍嘉缓缓叙述着方才捕快追捕之事,王侩随即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待听到追捕之人言及自己乃好色之辈,急忙起身向吴广道“并无那女子所说之事,还望公子不要轻信”心下却也对发生之事有了几分了解

王侩想来怕是这二公子见得那清倌容貌,迷了心窍,心下安道吴广此番所为,端是坏了自己一番部署,一时间亦不知此时当说些什么神情颇有些无奈的望向吴广

见到王侩此番模样,吴广心下哪还不知王侩此时心中所想,但此事缘由亦不可入他人之耳

当下也顾不上王侩有何想法,便问道“不知王知事是如何断定那女子乃是越国细作”

王侩闻言暗道这二公子真是迷了心窍但也只能一一告知与吴广知晓“想来公子亦是知晓,我吴郡乃与越国会稽接壤之地,而越国在上大夫范蠡治下此时国力亦不可小觑,近日多有滋扰我边境百姓之事下臣便下令我城中捕快多有留意越国细作之事,而那名唤西葵之女子本是我城中出名青倌,在下臣与众同僚几番试探之下,发现该女对我城中布防之事颇为在意,几番查证之下,该女子确是有很大嫌疑故下臣才会下令城中捕快将之捉拿”

吴广听闻此言心下不免信了几分,但亦不想再深究此事,随即起身向王侩拱手道“此间事倒是广坏事了”

王侩眼见吴广如此,只能回声道“公子亦是不知此中缘由,此番木已成舟,还望公子不必挂怀”心下却是只能无言苦笑

吴广见状亦不想在此地多做停留,对王侩言及欲往会稽山一行

王侩想起坊间之言,此刻见到吴广如此作为怕是这二公子比之坊间传言更是不如心下则是无奈之极

当下要紧之事是要与幕僚再商议此事王侩亦不留吴广等人随即向吴广拱手道“即然公子还有要事,臣下亦不留公子于此,本想一尽地主之谊然近日会稽山常有越人滋扰之事,还望公子万勿大意”

吴广此时却只想离开这吴郡城亦不在意,隧言道“王知事不必如此,广自会小心”言罢便吩咐伍嘉传令众人准备往会稽山一行

吴广颇有些落寞般坐上了车马,伍嘉见公子此番作法确有不当之处,但见其此刻模样亦知不可多言

吴广一行人方才离开知事府衙不久。知事府中王侩便闻得门人来报陈明铺头此刻正在府外等候却有要事秉告

王侩心下不住挪揄道“这二公子留下的摊子又够自己忙一阵子了”便让下人领捕头陈明来此

陈明眼见知事府中并未有方才一众镖师身影亦不作多想,而是在见到知事王侩之后将追捕失利一事重新向王侩叙述了一遍

王侩闻及陈明叙述此事,心下苦笑道“这二公子倒是磊落”当下告知陈明此事已是知晓不必多作深究

陈明闻言心下知晓那众镖师当不是寻常之人,亦不再多言,便告退离开了知事府

第十一章 疑似敌踪

翌日,车队终是到达了会稽山下,自知事府离开之后,吴广一路之上却是有些疲倦,似是意兴阑珊一般,伍嘉看在眼里心下亦是黯然一路之上吴广眼见会稽山附近一带不复之前荒芜之色,数个村落在此地落成,原本荒凉土地此时亦是开垦成了稻田沃土,想来那知事王侩确是一能吏干臣心下不免对王侩之言更信了几分,只是心中却如何也欢喜不起来

“此来会稽山虽是为了寻那千年灵芝,实则却是借路去往越国会稽城探知越国深浅”吴广心下暗道,不想途生枝节,乱了心境

眼及伍嘉连日来颇为忧虑的神情,心下亦是明白自己近日乱了心神,西葵之事先暂且放下,当前之事才是此行之目的

“伍嘉,广思之先就近寻一农户之家了解下此地情况再做打算”吴广放下心事向伍嘉道

“公子吩咐便是”伍嘉见吴广恢复往昔之色心神亦是一松道

车队行至一农户门前,吴广与伍嘉两人便下离开车马步行至农户院中

“屋内可有人否”伍嘉粗壮的声音朝屋内探问道

一阵等待之后,一名手扶木杖缓慢行走之老妪闻声打开了屋门,待老妪见得有两位气质不似寻常人家的年轻人立于院内,想来刚出声之人应是那肥胖青年,待要出声询问,却见远处有一对镖师模样的壮汉安坐于独角马之上,神情慌乱道“却不知两位小哥有何事”

吴广一见老妪之模样当下出声宽慰道“老人家切莫惊慌,我等乃姑苏人氏,闻得这会稽山上有千年灵芝出没,特来此处寻找故而向老人家问路来此”

老妪看得这青年好生俊朗,谈吐间亦没有往日所见权贵那般无理,心下稍安道“即如此,两位小哥先进屋吧”

跟随老妪进入房屋之后,老妪当即出言道“两位小哥自便即可,老身这腿脚不利索了”便就近找了张竹椅坐下了

吴广见屋内虽是简陋但却整洁寻到两张竹椅便示意伍嘉坐下后问道“老人家家中可还有其他人”

“还有我那两个媳妇此时到田里耕种去了,原本家中还有我那两个孩儿,此刻却是被招进城去参军去了”老妪叹言道

“听老人家之言,此地将起战事”吴广当即询问道

“这就说不好了,只是这一年来这附近常有越人滋扰,本来这附近农户很多,此时却十不存一啦”老妪回答道

“情况竟这般严重,老人家为何不搬离此地”吴广当及想起离别前王侩之言暗叹自己没放在心上,

“老了走不动喽,老身一家原在离吴郡不远一处村落中,四年之前,知事大人颁令来此耕种之农户所耕之地可免五年利钱故而老身一家便搬来了此地却不想会遭越人滋扰”老妪缓缓而言道

神龙大陆自周国被各国合力击败之后,寻常百姓虽不再被奴役,但这良田亦不是百姓所能私有,每年还是需要交纳利钱才能耕种

“原来如此”吴广暗道,这王侩倒是颇有些远见

老妪见吴广一副了然的模样,随即道“听闻两位小哥欲去会稽山中寻找千年灵芝这会稽山上有灵芝倒是不假只是老身当要提醒小哥这会稽山上亦是不平静,我等农户想来这会稽上怕是有越人藏于山间”

“多谢老人家提点眼下我等便要前往会稽山一行,待返回之时定再来叨扰”吴广起身向老妪拱手一礼道

“小哥一路好走,老身哪当的起小哥这般大礼老身就不送小哥了”老妪眼前吴广这般有礼,心下亦是欢喜

离开房屋之际,趁老妪不留意之时吴广示意伍嘉留下些许钱财于屋内

重生一次的吴广几次与寻常百姓接触之下发现村民农户淳朴心性,让吴广心中欢喜。

会稽山一如吴广记忆中那般巍峨雄伟群山连绵吴广吩咐众人徒行于山间,留下十名府兵在山脚处安营,余下二十名府兵以五人为一组到山间寻找灵芝,自己与伍嘉则在吴武,吴奎等10名山寨子弟护卫下往山顶一行,定下于傍晚时分,众人回到山脚集合

“公子,方才那农户所言山间怕是有越人隐匿,眼下我等十余人并无府兵护卫若遇越人,恐难护公子周全”伍嘉见吴广如此安排担忧道

“你这胖子怎如此谨慎”吴广淡笑道

伍嘉心下虽亦是有恃无恐,只怕真遇上越人,难保没有神力修炼出众者,加之寡不敌众。有些许担忧亦是常理

伍嘉站直了身子显出他那雄壮身躯回应道“嘉是无所谓惧,只是公子安危事大”

吴广看得伍嘉模样亦不多言,直向山间行去

“公子,嘉哥,这会稽山比之我等居住之山脉,雄伟更甚,若遇歹人,我等定能护公子周全”众人行于山间吴武等一众山寨子弟一副跃跃欲试模样,此时脱离了府兵随行,显出了些许少年性情

“当该如此,伍嘉你比之吴武等人,少了一份豁达,需知没有人会永远在旁人护卫下成长,眼下乃大争之世,如今还在我吴国境内,若还存畏惧,更不必谈日后之事”吴广趁机敲打着伍嘉

伍嘉此刻望向吴广意气勃发的模样,心下亦是一阵激荡,当下言道“公子所言甚是”

此时吴广等人却是不知此时已被一伙斥候模样的越兵小队盯上了

离吴广等人所在不远处,有数名头戴与山色颇为相似之草帽身着绿草编织草衣之人,远远的锁定了吴广等人若不仔细观察之下很难发现那些草衣之人

“头,你看这十余人进入会稽山所为何事是否要将消息传回”其中一名斥候询问道

“暂且看看再说”斥候中颇为年长队长模样的男子眼见吴广等人一身打扮看不出深浅,此地乃是吴国境内,不想多生事端,当下亦不着急消息传回营地

吴广此时双眼闪烁着五彩的光芒,看到离众人不远处数名与山色一体之人正望向众人方向,心下明白众人之行踪怕是被发现了,心下暗道这会稽山当真是不平静一时间也难断定此伙人是山匪还是越人,看其打扮想来是越人的可能更甚吴广也不出声提醒伍嘉等人而是继续向山顶进发

“若那些人继续前进,怕是会发现我等行踪,头你看我们当下如何”数名斥候眼见吴广等人竟无意间正向他们所在之地前行

那队长模样的斥候此时亦难断定这十余名青年是为何人,并不像吴国军中之人,便也未作回应只是命众人好好盯着

吴广有意的带领众人往那数名斥候方向行走,待发现那群人似有撤离此地之模样,吴广当下不再迟疑道“伍嘉此处不远处有数人观察我等甚久,广观之不似山间土匪你且带领吴武等人将其捉拿”

伍嘉见吴广此时双眼之中闪烁着五彩光芒,随即朝吴广所示方向看去,当即看到有数名与山色一体之人。心下感叹吴广双目之力之余,当下运转神力,双足顿时泛起黑色光芒,急奔向众人而去

“不好,是破入神力练体境的武者”那斥候队长待见得那名极为雄伟肥胖之青年双足泛起黑色光芒,转瞬之间便及众人所在之处,怕是早已发现自己等人,心下暗道大意亦知自己等人此刻怕是难以逃离,当下发出预警信号告知营地内众人有敌入侵

伍嘉待得看清数名怪异打扮之人,双手亦泛起黑色光芒,亦不多言,大喝一声“黑虎出山”带着黑色的罡气,一拳向数人攻去,一击之下,数名斥候模样之人皆是受伤倒地,加之此时吴武等人亦是到达此地,数名草衣之人几下就被制服了。

吴武等人眼见伍嘉如此神力,都是一脸推崇般的望向伍嘉吴广眼见伍嘉神力更胜从前,刚才一击之下便将数人全部击倒,眼中亦是流露出赞赏的神情

待将数人制服之后,吴武等人把那队长模样的斥候拖至吴广面前“请公子示下如何处置”

吴广闻言之后也不立即盘问眼前被捆绑之人,而是细细打量着此人服饰此时仔细观察之下,吴广心下不住一声赞叹,这草帽草衣之外观与这会稽山中树木草丛浑然一体,设计出这草帽草衣之人真是智慧不凡

稍作沉思之后,吴广出言询问。

第十二章 亲身探查

那名队长模样的斥候,此刻在捆绑之下,被吴武按在地上,跪倒在吴广与伍嘉面前

伍嘉见得斥候一副誓死不从的模样心下明白怕是不能从其口中探得什么消息在吴广耳边传声道“公子,这人怕是说不出什么有用情报”

吴广微微一笑便问及跪道在地之人“尔是何人,为何在此”

那斥候挣扎着道“我等乃这会稽山下农户,此番上山乃是狩猎而来”吴郡与会稽接壤,从其言语倒也分辨不出是哪国之人

吴广闻言不由玩味得看了一眼那挣扎中的人道“尔倒是有些小聪明,即是这山下农户,不知方才你所放之信号弹却是通知何人”

闻到此言,那斥候先是一愣,随即显出慌乱之色亦不再多言,搬出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模样

“尔既然不愿多言,那在下便猜一下,想来尔等乃是此山间土匪”吴广一副自信模样断定道

吴广见其闻言后神情颇为释然,吴广心下了然这几人怕真是越国斥候。

当下亦不再出声询问,而是转头向伍嘉淡言道“想来此人便是这山间匪类,既被我等遇上了就为着方圆十里之农户除掉些祸害吧”

“当是如此”伍嘉眼见吴广之神情,多年的相随,让伍嘉心下明白吴广定是心中有了决断

当下随即吩咐吴奎等人讲其余4名捆绑中的斥候斩杀

随着传出几声惨叫之声,见得4名同伴当即丧命于此吴武所押之斥候队长顿时心下一片凄凉,没想到眼前之俊朗青年竟如此杀伐果断怕是再不说实话自己亦是在劫难逃

当下似是下了很大的勇气道“切莫动手,我还有话说只是不知我若说出实情,可否留我一命”

吴广闻言及道“尔且说来听听”

听闻吴广并未做出承若,男子犹豫之下知道此时命不在自己手中,只有如实相告方才有一线生机当下沉言道“我等五人乃越国军中斥候此刻便有我越国千人军队在这会稽山中隐藏”

吴广看向这斥候模样,神情不似作伪当下询问道“却不知这千人军队藏于这会稽山中有何处这会稽山下滋扰农户之事也是此处越国军队所为否”

斥候此刻亦是别无选择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但要其供出越兵所在之地那是如何也不敢其余之事或许还有转换之余地若被千夫长知道此事,不止自己要受军法处置,家中亲人亦难逃罪责当下说道“这军队藏匿之处,我是如何都不能说出的而这滋扰农户之事却是军中士兵私下为之,我等在这驻扎了已有3月之久”当下神情紧张的望向吴广等人

吴广心下明白这斥候怕是不敢道明越兵所在之地曾听老师伍子胥提及此时之越国法度严明凡有资敌者则全族同罪姑闻得斥候之言,吴广反而更信了几分。

只是这越兵千人隐匿于会稽山已达3月之久吴郡知事竟一无所知,却是有些奇怪

吴广沉思片刻下又问道“不知尔方才所发信号所为何用尔这一身装扮又是何人发明”吴广见斥候发送信号弹,至今却不见有人接近此地,心下不禁诧异。

那斥候答道“我军中信号弹却分两种我方才所放之黄色烟弹乃是提醒营地中人注意防范,尚不能确定来人是敌是友还有一种乃是红色烟弹,却是有大敌入侵之时方才使用”说道此时,这斥候才忆起方才发送信号弹之举,端是隐秘,眼前俊朗青年眼力却是惊人万分

待说到这丛林装扮之事,斥候亦是一脸推崇,似是忘了自身处境道“这装扮之事乃是我越国上大夫范蠡所为”

对于范蠡这个名字,吴广这些年没少听老师提及此时听闻这草衣竟是这范蠡所为心下对这范蠡更多了几分兴趣

随后吴广亦不再多言,而是吩咐吴武等人将越国斥候押回营地看管

那斥候见状却是急声道“我已回答汝等问题,为何还不将我放去”

吴广闻言淡笑道“若此时放尔离去,我等几人岂不是危险万分,待我等在这山间寻找到这千年灵芝之后,自会离开此地,到时再放尔离去不迟”

闻言斥候亦不再多言,心下明白能留下一命已是万幸。

吴广看向此地周围,发现再无越国斥候身影,想来这越国营地应离此地甚远,此刻已是过去半个时辰吴广心中已有了查找越国营地之策随即唤上伍嘉回到来处。

待得回到营地已是旁晚时分吴广吩咐吴武将那斥候捆于一旁树木之上此时,众府兵亦陆续回到了营地之中

吴广特意问及众人搜寻灵芝之事众人皆是一副一无所获的模样,亦不出言怪罪。

只是留众府兵在外准备食物,自己则与伍嘉二人进入营帐之中

待得进入营帐,吴广问及伍嘉道“嘉以为眼下我等应如何处之”

伍嘉心下明白此时公子心中怕是有了主意。

略作沉思后,伍嘉探言道“公子怕是想引越兵来此地解救那斥候,到时再擒拿越兵,逼问越兵营地所在之处”

吴广拍了拍伍嘉淡笑道“嘉所言只说对了一半,广确实想利用那斥候探知越兵所在之地然广却想用上将军三十六计之一的欲擒故纵之法”

伍嘉亦是兵法通达之人,在吴广提及“欲情故纵”后当即明白吴广是想故意让那越国斥候逃离此地,想来那斥候定会回营禀告此事,再派人跟踪与这斥候定能寻得这越兵营地所在再想起方才吴广在斥候面前谈及寻找灵芝一事,怕是亦有让斥候确信众人乃是为了灵芝而来不由心中叹服。

当下便对吴广言道“嘉明白公子之意了今晚便让嘉追随那斥候而去,嘉定不会让公子失望”

吴广闻得伍嘉之言,当下哑然道“广并无嘉追寻越兵营地的计划”

伍嘉那肥胖的大脸顿时抽搐了起来“难道公子是想让府兵统领独孤成前往”想起那府兵统领原是王后娘家独孤府府中副统领一身神力修为却是几近神力练体大成之境但伍嘉却见吴广此时面露神秘之色

当下伍嘉急言道“公子不会想亲身前往吧”

吴广望向伍嘉一副大惊失色的模样直言道“广是作此打算,广之目力嘉当清楚才是,若及越兵营地,广在远处即可探知营中情景”

伍嘉此时听到吴广确要亲身前往,哪还顾得上思考吴广所言,断然拒绝道“公子这万万不可,此刻我等尚不知此时会稽山中越营深浅,公子怎可亲身前往”

情急之下,伍嘉声音已是颇有些急促了

吴广见状当即出声道“你这胖子是想让此事传于众人之耳。广自有分寸,此事切不可让独孤统领知晓”

伍嘉亦知方才乱了分寸,但此事却是万万不可道“公子即如此决断,嘉非要同公子一行才是”

吴广见状亦知,不让伍嘉同行,怕是伍嘉非把此事告知独孤成不可随即应允,当即与伍嘉商议定下今夜行动之事

第十三章 越营终现

是夜,府兵们架起篝火,烤起山中猎来的猎物皆是忙碌的万分

见状,吴广与伍嘉走出营地,唤来独孤成与吴武等人。留越兵斥候独自捆绑于营地一旁吴武见状心下不安,向吴广道“公子此时无人看管这越兵斥候,我怕会有差池”

吴广闻言亦不作答,那斥候远远望去,见此刻竟无人看守自己心下暗道“看这青年却是自负之人,待得众人松懈之际,我便趁机逃离此处”

吴广端坐于营地之外,一副松弛的模样,撇了一眼捆绑于树木之上的斥候道“料想那人亦不敢有所妄动吴武你等离开山寨之后,便一路跟随奔波,甚是劳累,此刻便安坐此地,让众镖师为汝等准备吃食便是。”

不等吴武有所回答,吴广望向独孤成道“独孤镖头此行徒生事端,想来这寻找灵芝一事怕是不能如常进行了”

独孤成闻得吴广此时称呼,亦不谈越兵之事心下知晓吴广怕是为了迷惑这被擒越兵,而故意为之。

当下亦是放松心神,不再理会那越兵捆绑之处,向吴广道“小哥所言甚是,这越兵之事实非我等镖师所能顾及之事,只是我等即已接下小哥这寻找灵芝之事,定当全力为之还请小哥放心”

吴广赞赏的看了独孤成一眼这独孤成不仅神力修为甚是不凡,这心智亦是非常人可比,如此定能使这越兵斥候心中不再对自己等人之身份起疑对于自己之后计划顺利进行更有把握随即露出一副感激模样,起身向独孤成拱手一礼道“那此事便拜托镖头了”

独孤成见状,更是确定了公子所为是为了迷惑这越兵斥候便亦不起身回礼

伍嘉在一旁看着吴广与独孤成两人唱起了双簧心下暗道这独孤统领平时一副行事规矩的模样,如今却是一点即通的配合起了公子行事,顿时收起了往日小觑之心

随着府兵呈上了烧烤完毕的野味,伍嘉言道“此时当饮美酒,方才完美”

独孤成当下命人拿来酒水分与众人也不请示吴广自顾自的与众人对饮了起来

吴武等山寨子弟此时皆有些摸不着头脑,此时见有酒可饮,公子等人亦不阻拦,当下开怀与众人同饮了起来

斥候见到众人此时竟在此处饮起了酒来,心下暗道等众人放醉之时、便是自己逃离之时

吴广眼见尚公府兵,虽饮酒但神情却不曾真正松弛,心下对于独孤成治兵之能又多了几分赞赏。而这吴武等山间子弟此时却是开怀畅饮,已是颇有醉意,心中明白这群山寨子弟还是少年心性。

只是待得这斥候逃离之后,这独孤成闻及自己要亲身前往,又要少不了一番口舌了

吴广随即饮了几杯烈酒,装出一副不剩酒力的模样

见状,那斥候加紧挣脱捆绑,望向此时在酒醉之中的众人,心下想起那4名同伴的残死暗道,待得回到营地,定要带令前来歼灭这队镖师

眼见斥候挣脱捆绑向山中逃离而去吴广当即唤上伍嘉跟踪而去,临去之前,望向独孤成道“独孤统领,广知汝此时心中疑惑,此刻汝便先同府兵撤离此地,去往吴郡,等待广归来再作打算”

独孤成闻言,刚欲阻止,吴广便挥手制止独孤成,亦不多言身形迅速向山中去了。

眼见越兵斥候在山间一路奔跑,吴广两人稳稳的在斥候身后一里之处跟踪会稽山脉连绵数十里之广,山间树木亦是异常茂盛若不是吴广两人一路跟随,这越兵营地之处怕是断难发现

待看到那越兵斥候,终是遇到在外夜寻之越兵,吴广心下明白此处当离越兵营地不远伍嘉见状道“公子沿路嘉已布下标记,此时可否退去”

吴广暗赞伍嘉心细,道“还未能确定越兵营地所在,还要继续跟随,待确定越兵营地所在再作他想”

伍嘉此时亦知自己如何劝说也无用处,只能打起精神,跟随吴广而去

吴广眼见那斥候与相遇士兵交谈几声之后,便一同往深山之中前行暗道,那斥候此时心中怕不再慌乱,跟随其后当要小心才是

越营帐中,一名身着越兵千夫长服饰的青年,正一副心绪不安的模样,端坐在大帐之中此时听闻方才预警之斥候已返回营地,这才松了一口气,当即命人传唤那斥候到帐中询问

待那斥候进入营帐。那千夫长随即问道。

“方才是尔发出信号预警,为何本将派兵前往却只发现四名斥候之尸体发生了何事,且向本将道来”

“回禀将军,下午山中出现数名镖师,属下等不察之下被其抓获其余四人皆被杀害此时属下亦是趁机逃离出来,属下正要向将军言明此事”斥候见千夫长这般模样,知晓事态严重,故而避重就轻道

文达望向斥候,见其言辞闪烁,心下不安之色更甚沉思片刻继续问道“此间情况可有被那伙镖师探知此时那伙镖师所在何方汝可知晓”

斥候闻言,心下一阵紧张道“将军放心此地之情景外人绝不知晓,属下已探知那队镖师是为寻找灵芝而来,其落脚处便在这会稽山脚下,若将军不安可派兵跟随属下,属下定能捉拿众人”

文达闻言,亦无他法。

随即传令一百人卫队跟随斥候前往捉拿。

越兵营地之外约莫2里之地,此时越兵大营在吴广双眼闪烁着五彩光芒之下一览无余,只见那斥候进入越兵大帐之中,少时,那斥候便带领一百人卫队向来路方向去了吴广心下明白定是去捉拿自己等人

吴广暗道此时这独孤成当已带领众府兵撤离,心下也不着急

这越兵大营在这山中已有3月之久,吴郡知事王侩竟对此事一无所知,吴广心中闪过诸多可能,却又一一否决但有一事能断定这越国怕是将要对吴郡发起进攻

伍嘉眼见吴广一副思虑模样,这越兵营地此时在伍嘉眼中却是看不真切,当下问道“公子,我等此刻是否离去是否将此间事告于祖父知晓,再做打算”

吴广闻言道“嘉,此间之事瞬息万变,广怕那斥候领兵返还之后,这越营统领见不曾捉到我等,便下令越兵撤离此地”

伍嘉闻言心下亦是赞同吴广此言道“那依公子之意眼下该当如何”

吴广一副你知道的神情看向伍嘉伍嘉心下明白公子怕是要其此刻返回吴郡召集兵马前来剿灭此地越营,独留于此观察越营动向

面色一阵变换之后,伍嘉亦知吴广所言非虚,当即躬身道“公子嘉且去了,公子万无冲动行事”

吴广见伍嘉并未阻拦,当下保证道“广自会小心”对于伍嘉此时果断之色亦是甚为满意。

第十四章 越营撤离

伍嘉离去约莫一个时辰,吴广眼见那斥候带队回到了越兵大营中,见其是一无所获的样子吴广心下稍安

越兵大帐之中,此时千夫长文达一脸凝重的望着斥候道“据尔所说这镖队众人,没有发现尔逃离之事尔此去却未有所获,想来对方是早有所察,或者这逃离之举本就是对方有意为之”说到此处,文达越想越是那么回事,当真如此那此地当怕是已暴露了,文达随即传令营地士兵在这附近搜查敌踪

那斥候此时已是如坐针毡,心中害怕之际

文达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朝斥候望去忽然喝道“尔被擒之际,当真对我等之事没有泄露分毫”斥候心下惶恐,当带兵去往那镖队营地却见那镖队已是撤离,那时便知道自己能逃离怕是那青年故意为之

斥候当下不再隐瞒,惶恐不安的跪倒在地,向文达道“将军属下亦是受那镖队众人胁迫,这才吐露我等乃越国兵士,还望将军放过我的家人”言罢,斥候自知此番难逃罪责,只望家人不受自己连累,当即拿起腰间长刀欲行自刎之事

现下,文达哪还不知事态严重,一脚踢开斥候手中刀刃道“此时留尔还有用处若不能寻得那镖队,尔全家必难逃军法”

文达此时亦知此地是不能再留了,当即传令众士兵拔寨撤离,而自己亲带百名士兵外出搜寻。这斥候回营路上必有人员跟随文达心下明白

吴广眼见此时越营正行撤离之事亦有数百人出营搜寻,心下暗道,这越营统帅也不算明白的太晚眼下若伍嘉不能及时带兵赶来,怕是不能留下这越兵千人大队

文达此时双腿泛起阵阵红色光芒,一路飞驰寻找着吴广踪影

吴广见文达所带百人兵士已离自己所在之地不过一里之地而此时离伍嘉离去亦不过一个多时辰,想来伍嘉没那么快带兵前来

当下吴广亦不迟疑,双腿运气五彩神力往山下飞驰而去

文达带兵在营地周边巡查未果,心下明白,这追踪之人怕是已离开此地而去当下回营命令众人撤离此地而那斥候此刻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在士兵看押之下带到文达了面前

文达见状,随即吩咐看管之人好好看管此人,待到回到越国交与上大夫范蠡念及上大夫范蠡,文达心下却是一片黯然。暗道此番之事却是坏了范蠡布局谋划

吴广方及会稽山下,待得半个时辰过去身后却始终不见越兵追寻踪影,心下知道这越兵怕是放弃了追寻之事,此刻却不知那越兵大营是否已是楼去人空,心下不住暗叹,此番怕是不能一举歼灭此地越兵

颇有些意兴阑珊,吴广看向来路之上亦无吴郡士兵踪影,心有不甘之下几欲回到那越兵大营,终是忍住了这不实际的想法。

“朕倒是急切了想来此番作为亦是破坏了越国一番筹划,还是静等伍嘉带兵来此再去那越营之地为好”心下不禁思索起这会稽山之事

而伍嘉此刻已与尚公府府兵在吴郡城中汇合,待独孤成听闻吴广此时正孤身勘察越营之事,当下大惊随同伍嘉前往知事府调兵前往

正要安寝的知事王侩,闻得伍嘉此时到访,心下明白怕是有要事发生,当问及尚公在会稽山中,发现越兵营地。而此时尚公竟孤身处于越兵营外王侩随即色变吩咐府中管事带自己手令前去吴郡大营调兵,而自己同伍嘉等人直往会稽山去了。

一路之上伍嘉详细向王侩诉说了今日之事王侩心下却是苦涩万分一来这越兵大营竟在会稽山中隐匿数月之久,对此自己竟一无所知失察之责无可避免二来,此时吴广孤身留于越营之外,若是这尚公有所差池,怕是自己亦要受保卫不当之责故而伍嘉所说越是详尽,这王侩面色却越是担忧

而王侩此时心中,对吴广之行事果断,心思缜密亦是赞叹不已

当众人到达会稽山附近,吴广便已发现众人已是到达此地,身形随即向众人飞驰而去

众人见吴广此刻安然无恙皆是松了一口气吴广见众人模样虽明白众人多半是怕来日受保护不力之责,心下却还是感动异常,继而缓缓道“想来那越兵大营此刻已撤离”当下把所察越兵大营之事告知与众人知晓

此时,吴郡士兵在吴国骁骑将军孙前带领之下,亦到达了会稽山下

吴广亦是头一次见着这位上将军之二子孙前,看其身材威武,一脸刚毅行事之间颇有从容之风,吴广心下暗道这模样与上将军孙武倒是有五六分相似

眼下事急,吴广亦不与这骁骑将军孙前多作寒暄,而是下令孙前即刻带兵同自己前往越营之地

吴郡士兵在孙前指挥之下行军速度不可谓不快但终是差了一步,到得越兵营地,却已是人去楼空吴广虽心有所料但亦不免心下惋惜孙前往日与越兵多有交战,见此处所留之物确为越兵所有。明了此处当有越兵藏匿而对于此事自己等人竟一无所知,若不是这二公子发现此地,越国若是趁机进攻吴郡,这后果却是不堪设想

孙前随即拜倒在吴广面前道“是末将等人失察,险些让尚公出了差池,还望尚公责罚”

吴广此时见越营已是撤离此地心下亦无可奈何,随即扶起孙前道“不必如此,广亦是误打误撞之下,发现这越兵踪迹,此地确实隐秘非常,骁骑将军不必自责”

孙前闻言神色稍松道“却不知眼下该当如何,还请尚公示下”

吴广思索一番,知晓此间之事今夜到此却是结束了随即说道“此间事就交由王知事处理吧,孙将军这越兵之事,还当与上将军通报以防越国来犯”

王侩此时闻得吴广并无怪罪之意,心下稍安道“此间事,下臣定当侦查仔细臣下留于此地便可,还请尚公回吴郡休息”

吴广此刻亦是劳累万分,听得此言,亦不推辞,临行之际不忘向孙前,王侩道“此间之事,就交托诸位了”

言罢,吴广等人便在王侩安排郡中侍卫护送下朝吴郡去了

此时孙前却是若有所思的望着吴广等人离去的方向,心道这二公子却是与往日风传颇有些不同。

去往吴郡的车马之上吴广叹言道“嘉此行广心中却是不甘”

伍嘉看着吴广如此模样,心悸道“公子,此间之事即已交托知事与骁骑将军接管。我等这几日再探寻一番有无灵芝下落便回姑苏城吧”

“此番却是广着急行事了,此事留待明日再言吧”吴广当下亦不再做多言闭目小憩了起来

伍嘉暗叹一声,亦是不再多言

此刻吴广心下却有一个声音强烈的引导着吴广要去会稽城中一行

“是因为心有不甘,不能探知越国欲行之事,还是朕希冀再见到你呢西葵”

第十五章 前往会稽

翌日,吴郡知事府厢房之中,吴广正在此修炼神力,知事府中管事来报,此时王侩与骁骑将军已是带兵归来,正在后院中等待。吴广闻得管事来报,眼见已是接近于午时

吴广问道“王知事等人可是此时方回吴郡城中”

管事如实道“王知事与孙将军在辰时一刻便已带兵回到这吴郡城中,只是王知事怕公子当时还在休息,故而未曾派人通传”

吴广闻言,道“却是让王知事与孙将军久候了”

管事答道“众人此刻皆已在院中等候公子”

吴广当即起身略微整理了服饰仪态,便同管事往后院去了

后院中众人,此刻正端坐在正位左右,商议着越营之事,眼见吴广到来皆是起身拱手道“拜见公子”

骁骑将军孙前,此刻仔细打量着小公子吴广,心下不住赞叹,公子却是英俊非常

待吴广于正位坐下眼见孙前望向自己,哑然道“将军可有事告于广”

孙前亦不遮掩道“昨夜初见公子却是深夜之时,未及看清公子面貌,此刻臣下却是失礼了”

吴广闻言心下不置可否道“将军言重了汝父上将军孙武乃广父王肱骨之臣,广昨夜初见将军亦是欣喜万分,你我兄弟相称即可不知将军竟会在这吴郡之中”

这吴郡乃吴国72城池之一在吴广所知之中,这骁骑将军孙前乃吴国重将,理应不在这吴郡之中才是,故而有此一问

孙前见吴广问及此事,当下答道“公子有所不知,上将军听闻吴郡近日多有越兵滋扰,故而派末将驻扎于此”

吴广闻言心下释然道“原是如此,我吴国得上将军确是我吴国之幸”当下与孙前又是一番寒暄

伍嘉见知事王侩似是有话要说却是插不上话,便对吴广道“公子,嘉闻王知事昨夜在越营一番侦查下有所发现,现下却要向公子秉报”

王侩闻言颇为感激的朝伍嘉点点头这尚公与骁骑将军交谈,如他这般知事确实不好随意打断

随即向吴广说道“正要向公子秉报昨夜下臣带领侍卫一番侦查之下,发现这越营之外竟有陈法痕迹,想来这越营隐匿于会稽山,是有阵法之故”

闻得王侩此言,吴广心中便通达了几分道“原是如此王知事多劳了”心下暗道,怕是因自己这双目之功,才堪破了那阵法,怪不得昨夜同伍嘉寻得越营之地,伍嘉却是一副看不真切的模样

王侩眼见吴广一副释然模样,当下松了一口气道“然下臣亦有失察之责,还望公子责罚”

吴广本就感恤众人等待之情,此刻即已知晓这越营隐匿于会稽山中,却有阵法之功,当下亦不怪罪道“王知事多虑了,此事广即已明了,自不会再究这失察之责”

王侩随即拱手一礼道“多谢公子体恤”

吴广随即望向孙前道“孙兄可知越国之中,竟有陈法高手乎”吴广料想孙前跟随上将军与越国多有征战,对越国情景应是知晓

孙前闻言道“公子抬爱,末将之前听闻越国太宰精通阵法,想来这越营外阵法布置当与此人有关”

吴广闻言恍然道“太宰文种,上大夫范蠡,这越国虽不在上八国之列,其实力却是不可小觑”

孙前闻得吴广此言心下赞同道“末将亦是此般想法,只是我王与上将军此刻却把注意力放在了齐楚两地,此番若不是公子发现了隐匿之越兵,怕后果难料”

吴广闻言,淡笑道“此事广亦是误打误撞而已,当不得真,这越国之事还望孙兄多向上将军进言才是”

孙前点头称是,心下亦对这居功不自傲的小公子吴广更高看了一眼

吴广想起孙前两人皆是一夜未归,怕是还不曾休憩,当下对两人道“劳烦辛苦二位一夜,广亦不再与二位多作赘言,二位无事便各自回府休憩,广与伍少郎却还有要事未了”

王侩与孙前闻言对视一眼后,便起身向吴广一礼道“多谢公子体恤,我等这便告退了

待得王侩与孙前离开之后,吴广吩咐独孤成前去召集府兵,于知事府外等候

伍嘉见状,暗道这公子怕是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了,肥胖的脸上一脸无奈的望向吴广

吴广见得伍嘉如此作态,装作愤然道“胖子我等昨夜追查未果,广心下甚是不忿”

伍嘉闻得此言苦笑道“却不知公子意欲何为”

吴广也不理伍嘉此刻抽搐的面容道“知我者伍嘉也,广欲往会稽城中一行”

伍嘉当下一惊道“公子,此行万万不可”摆出一副誓死不从的模样

吴广这才正色道“伍嘉,这会稽一行却一刻不能耽误”

伍嘉见吴广模样心下明白,若自己不随同吴广一行、怕是吴广孤身亦会前往,当下无奈道“公子即有所命,嘉亦无可奈何,只是这独孤统领怕是不会同意此行”

吴广闻言拍了拍伍嘉厚实的肩膀道“嘉真乃广之肱骨,至于独孤成广已想好,命其带府兵入会稽山寻找千年灵芝即可这会稽城一行你我两人轻装简行即可”

伍嘉此刻才知这公子竟是想如此行事,暗道此事还需向祖父飞书报备一番

独孤成此刻已是召集众府兵,于知事府外等候吴广前来

待吴广到来,吴广便对独孤成说道“广近日颇是劳累,然这寻找灵芝一事却是不能怠慢,想来母后此时已是急切等广归去不知独孤统领对此有何看法”

独孤成闻言,明白吴广怕是要自己带领府兵前往会稽山寻找千年灵芝,心下也不疑有他,便道“那便由属下带领府兵前去,此刻会稽山中亦无越兵驻守,公子且在吴郡静候佳音便是”

吴广闻言心下顿时松了一口气,装出一副感激的模样,向独孤成说道“即如此便劳烦独孤统领了”

伍嘉在一旁心下挪揄道“这独孤成是指望不上了会稽之行却是逃脱不了了”当下亦是对吴武等一众山寨子弟道“吴武,想必此刻尔等亦知公子身份,此刻跟随独孤统领前去,切不可任意妄为”

经过昨夜之事,吴武等人哪还不知吴广身份,自己等人已是尚公近卫了,心下兴奋之余哪还敢向之前那般随性而为此刻闻得伍嘉之言,皆是向吴广一礼“我等此行定谨遵独孤统领之令,请公子放心”

闻言吴广看向众人道“如此便好”心下不禁对众人有些愧疚之心,此番跟随自己一路以来却是几经风险,而此刻自己又要同伍嘉同往会稽之地只能等回姑苏之后,再请武师好好教导众人了

少时。眼见独孤成带领众府兵离去,吴广这才与伍嘉动身出发。

第十六章 文种范蠡

吴广与伍嘉两人在吴郡驿站之中,租来一辆独角马车,便向车夫吩咐往越国都城会稽一行吴广两人原本以为,若不许以重金车夫断然不肯前往,不想车夫闻得要往越国会稽城,竟是欣然应允

自五年前吴越交战之后,这吴郡边境越国车队是断难进入吴郡之地,然这车夫似是无所畏惧进入越国境内,吴广伍嘉两人皆是一副疑惑不已的模样

这车夫见到吴广两人如此模样,如何不知两人此刻疑惑,便出言道“看两位小哥模样,想必是初来我吴郡之地自五年前越国兵败于我吴国之后,但凡这越国城池,对我吴国车队俱是不设防备的”

吴广两人闻得此言皆是一副释然模样心下吴广却道,若无这会稽山之事,越国一副俯首称臣的模样倒也很难让人生疑,眼下对于这会稽之行却是愈加的期待吴广见这车夫亦是多次来往与吴越两地便示意伍嘉一路上向其询问越国情况。

吴广知晓去往会稽城需半日之路程,便安坐于车马之上修炼起了神力自离开姑苏以来,吴广对于神力修炼一事却是松懈了不少,想起那会稽阵法。心下暗道对于这五行神力的用处,却是所知甚少,虽有五行龙诀可供修炼,但始终是停留在练体之境。此刻吴广已能运用神力于双目,四肢之上,但这五行龙诀记载之武技此刻却一无领悟,就五彩双目之能力亦没有完全发掘,更别说四肢神力之运用吴广暗道此后断不能再荒废这神力修炼一事

而此时越国都城太宰府府中,却有一名年约30余岁气质儒雅,穿着一袭蓝色便服的男子,带同一名头带面纱身材出挑的女子在前堂,静待太宰府中下人通报太宰文种前来

而此时太宰府后院之中,一名年约40余岁颇具威严,身着越国上臣服饰之中年男子正与那日会稽山越兵大营中千夫长文达商议交谈着

闻得下人来报,文达随即向中年男子道“父亲,既然上大夫此刻来到府中,这会稽山一事,孩儿就与父亲同上大夫一起于堂间一一叙述”

原来这颇有威严中年正是越国太宰文种,而这越营千夫长文达却是其长子文种听到文达此言心下一阵沉思之后道“正该如此,这会稽山之事当要与范大夫商议一番”

待得文种同文达进得客堂之中,见得上大夫范蠡,两人拱手对范蠡道“上大夫久候了,想来上大夫此来是为了这会稽山一事”

原来这儒雅男子便是越国上大夫范蠡,范蠡见得文种,亦是起身拱手道“叨扰太宰了蠡确为了此事前来”

越国自五年前兵败之后,越王陈勾入吴侍吴王以车马,文种与范蠡便放下心中成见,精诚合作终是于两年前迎得越王回归越国,亦让吴国放下了对越国的戒心。多年的相辅相成让两人成为了忘年之交说起话来亦少了诸多忌讳

文种坐于范蠡身旁道“会稽山之事确是我等始料未及,此刻我儿文达刚回府中,老夫正要问其此间之事,眼下老夫便与范大夫一同听文达道来”

文达此刻站于文达座位之后闻得文种提及此事,当下拱手对范蠡一礼道“末将愧见上大夫此番文达有负上大夫与父亲一番筹划”

范蠡闻言,起身扶起文达道“文达之能蠡心下明了,我军隐匿于会稽山中,且有太宰亲布阵法如此这般,竟亦被发现,想来对方是有备而来此刻我等兵士能安然返回,便是文达之功,文达不必过于自责”范蠡闻言心下却是困惑不已,据悉此刻吴王吴坚与上将军孙武正率兵攻打楚国宛城,想必这大祭司伍子胥当留于姑苏主政才是,而这吴国之中能轻易破去文种所布阵法之人还能是谁

文达闻得范蠡此言,心下亦是感动之极,当下详细叙述了当日之事而当其提及越兵斥候被一镖师队伍护送之神秘青年抓获之时原本安坐于范蠡下首那蒙面女子身形却是微微一震

其动作虽是甚微,然身坐女子一旁的范蠡却是感受到了女子此时的异样

范蠡当下亦未有所举动,而是静静听文达叙述

文达言及那斥候带兵捉拿镖队,未果后便下令越兵撤离而后又派遣斥候再回越营行勘察之事,越营之地竟已是满布吴国兵士

闻得此言范蠡与文种皆是心神一震,互望一眼之下,皆看出对方震惊于吴国兵士反应之迅速

待文达叙述完当日之事,范蠡沉思许久过后方才道“听得文达之言,蠡心中却是忧思愈重,此番会稽山之事文达不仅无过反是决断及时,这才免去我越国千名士兵丧命之忧太宰此事看来此事颇为棘手”范蠡文种尽皆以为吴国此刻已是对越国放松警惕,不想竟生出这般事端。

言罢,范蠡稍稍望了一眼此时看不出神情的蒙面女子

而这蒙面女子此时心下亦是如惊涛骇浪,这堪破文种所布阵法之人,怕不是当日救助自己那俊朗青年一时之间竟乱了心神

太宰文种此时闻得范蠡之言,亦是一脸凝重沉声道“范大夫所言甚是,我等筹谋之事,此时看来却是操之过急了不知这吴国之中何时有出现了如伍子胥一般的陈法高手而越营之事又已暴露,本想借这次吴楚交战之机哎”文种心下想来,只有伍子胥一般的阵法高手才能在短时间内破去自己所布阵法,勘察到越营位置,而此刻吴郡怕亦是守卫森严心中顿时苦涩万分想起越王陈勾自吴国归来之后,对自己等人虽是恩荣不减,自己则是每日尝蛇胆卧柴草闻鸡鸣即起身处理政务,两年来从未有所改变一切都是为了战败吴国一雪前耻而今却是谋划不成,还要引来吴国猜忌,五年来一切隐忍此刻好似变得毫无用处

一阵重重的叹息之声此刻在文种心头响起文种亦知此时范蠡尚在,便稍收起心神,眼及与范蠡同来之女子,向范蠡问道“却不知与上大夫同来之人是何人”

文种心下明白,范蠡断不会带同一个与此事无关之女子来此

范蠡闻言苦笑道“此女乃蠡在五年前于交趾之战中救起之越国女子,此女这五年中于吴郡城中收集情报,此时已是被吴郡知事王侩发现端疑,便回到了蠡身边此次前来亦有将此女所获之情报告于太宰知晓之意然此刻蠡闻得会稽山之经过后,此女获得之情报怕是无用了”言罢,范蠡心中亦是苦涩万分

那蒙面女子闻得范蠡向文种介绍起了自己,一双美目却是满含情意的望向范蠡五年前范蠡将自己救起之后,自己的心思就系于范蠡一身只要是范蠡想做的,自己都将无怨无悔的帮助范蠡去完成而方才因为想起吴广不安的心绪,此刻已被女子抛诸于脑后

蒙面女子当下起身向文种父子二人行礼道“奴家西施见过太宰、见过千夫长”声若黄鹂,闻得女子声音,文种父子两人心间皆是一惊,虽不见其面容但闻其音,也能知晓这女子,乃是罕见之佳人

文种两人随即一副“艳福不浅”的模样朝范蠡望去正要出言。

范蠡见得两人如此模样,急道“太宰切莫误会蠡心中断无儿女之情”原以为这一次当是占尽天时地利人和范蠡暗叹一声,不知何时才能与眼前女子不理这世间烦恼,隐居于山林之中

一阵恍惚之后,范蠡心中却道只有战败吴国为数十万越国亡魂讨回公道,自己方才能无愧于越国才是自己解脱之时

女子见范蠡此时望向自己之神情,却也明白范蠡心中苦楚,范蠡之心只要如自己之心,对自己来说便够了

文种亦无心思在此事上多作赘言当下向范蠡道“此事还要向我王秉告只是”待提及越王之名,文种却有些不知如何向越王叙说,心下自是愧疚万分

范蠡闻得文种提及向越王陈勾交代之事,心下亦是没有来的一阵痛楚,只是范蠡的痛楚与文种不同这些年来范蠡眼见越王愈是对自己残忍,愈是害怕越王会有一天迷失自己而作为越王从小一同长大的同伴,范蠡亦感觉与陈勾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了自己有时已不能明白越王心中所想

当下无奈道“此事还是留待明日早朝过后,我等一同进宫向我王阐明”

文种闻言微微点头道“只能如此了”

现下范蠡见此行已无他事,今日所闻之事太宰文种亦需要时间消化便带同西施向文种告退离去了。

文种此时亦不做强留,吩咐文达送上大夫于车马之上便满怀忧虑的回后院去了

待文达送至范蠡两人于车马之上,范蠡问及文达道“文达,却不知那斥候此刻身在何处”

文达闻言后,一副了然的模样回声道“此刻正在我军城外帐中,末将回营之后即刻将此人送与上大夫府中”

范蠡赞赏的看了一眼文达,道“如此甚好文达留步”随即在车夫的驱赶下回府去了

而此时,一辆来自吴国吴郡的独角马车亦是缓缓的进入了这会稽城中

第十七章 越国上下

吴广与伍嘉此刻已是身在越国都城会稽城中,这会稽城比之吴国姑苏城,无论是城池规模还是城墙之坚固都是有所不如,只是这吴越两地自周国开始以来便传承相似,眼下这来往行人所着之服饰亦是与吴国百姓多有相近见此吴广心下倒也并无意外之感

行于会稽市井之间,这会稽中人比之姑苏吴人却是少了一份松懒之意,车水马龙之间亦丝毫没有杂乱之色,整齐有序,这是吴广眼中越人有别于吴人之处而更让吴广感到诧异的是,他从这来往众人的眼神之中看到了压抑,好似每一个人都在压制着什么这样的压抑却让吴广心头不住泛起阵阵不安这样的压抑一旦爆发出来会是怎样的凶狠吴广不住想到。

伍嘉眼前吴广行于市井之间却是一副沉思的模样,便向吴广道“公子此番我等可是毫无头绪,不知眼下该当如何”

吴广闻言望了一副小心谨慎摸样的伍嘉笑言道“汝何时变得如此谨慎了,此刻我等自是要寻一客栈住下才是这当务之急”心下亦是明白此刻确如伍嘉所言,不知从何下手

伍嘉心下挪揄道,此时身在越国,稍有不慎暴露了身份便就是任人宰割了然而听闻吴广提议找一间客栈休憩,伍嘉当即露出了一副欣然同往的模样连日来确实没有好好休息过

而此刻越宫长信殿中,一名身着绿色五纹蛟龙服饰面容端庄脸色却是异常苍白的壮年男子,正端坐于正位之上批阅越国各地奏章,一副勤于政事的模样,只是不知为何站立在其左右的侍女却都是一副哀默的神情,整个长信殿看起来气氛异常的压抑

忽然宫人来报,有两名越军将士前来面见我王,越王陈勾听闻之后面无表情道“让他们进来”

少时两名越军将领便进入长信殿***手跪拜向正位之上越王道“参见我王”

越王陈勾闻言,一脸浅笑道“两位爱卿请起,不知此时面见寡人却是有何事秉告”

两名越兵将领对视一眼后道“昨夜我等闻悉太宰之子千夫长文达已是回到了会稽城中,此前已有3月未曾有其踪影我等就此事来向我王秉告”

陈勾心下知晓文达这3月是带兵隐匿于吴国会稽山之中,此事乃是范蠡文种之谋当下亦不见其神情有何变换,继而对两人道“两位爱卿有心了,此事寡人已是知晓,文达失踪之事怕是太宰上大夫之谋,两位爱卿大可不必忧虑”

两位将领问得越王此言心下皆是感念越王用人不疑,这越国如今上下一心终有一日必能击败吴国当下亦不再多言向越王拱手道“即如此下臣等便不打扰我王处理政事了”

陈勾闻言露出一副真挚模样道“寡人闲暇无事之时,定当到军中探望我越国众兵士。”端是一副礼贤下士明君模样

两名将士缓缓退出长信殿,心下皆是感动万分,看这两名将领穿着天鹰之武将服饰却是越国兵士中百夫长模样,此等下位将领在神龙大陆各国能如此轻易面见国君,怕是只有越国一国而已

待两名百夫长退去之后,端坐于正位之上的越王陈勾双目却是泛起丝丝绿芒,好似那毒蛇一般此刻陈勾却是放下手中之笔,起身道“汝二人随寡人来”

陈勾身后两名侍女闻言皆是身形一震,本就有些哀默的神情此刻更添了几分惧怕之色

越王陈勾缓步离开长信殿之后朝长信殿后首宫殿方向走去,一路之上陈勾屏退站立之宫中侍卫却见越宫深处无人之处有一间简陋木屋坐落于此,愈望前行,陈勾双目绿芒越甚,而跟随而行之侍女脸上恐惧之色亦是更浓

陈勾终是跨入木屋之中,这屋内摆设亦如贫苦百姓之住所一般一张以柴木推集而成的木塌,横梁之上悬挂一蛇胆垂于木塌之上

眼见屋内之物。陈勾周身泛起阵阵绿芒显得那样的阴冷恐怖,而陈勾身后两名侍女此刻却是心神具震般身体不住的颤抖

“怎么,尔等此刻很是惧怕寡人”阴冷的声音从陈勾口中传出

两名侍女闻言却似认命般的闭上了双眼,此刻陈勾面容狰狞可怖,身体笼罩在绿芒之中,口中发出一阵狞笑之声“怎么不答寡人之言”说着陈勾周身的绿芒向其中一名侍女奔射而去,笼罩住那侍女的身体,片刻间侍女全身服饰在绿芒的笼罩下撕成了碎片,另一名侍女见的此景,却是身体颤抖的更为厉害却也不出声

裸露之中的侍女,那是一具全身上下无一处完好的的身躯,陈勾看向这具身体神情却是兴奋之极,手中放出一缕绿芒犹如磁石一般,那侍女随着在那缕绿芒包裹之下被甩倒在木塌之上

侍女紧闭的双目中一道道泪水在脸上滑落,似是认命一般无声的躺在木塌之上

狞笑中陈勾身体压在侍女裸体之上,一阵阵痛苦在侍女脸上浮现

陈勾口中怒吼着“文种范蠡,寡人如此信任尔等,此刻文达回于会稽城中,是否此番谋划已是白费”见及侍女泪流满面之态陈勾即言道“怎么连尔也不顺从寡人,寡人之痛何人能知”

越宫深处正上演着越王陈勾兽心的一面而关于此事除却那两名侍女越国上下却是无人知晓

而此时越国上大夫府中,范蠡正与西施一同在拷问文达名人押来之斥候

那斥候见得上大夫范蠡,心下明白此番自己族人命运皆在上大夫之手,亦不等范蠡有所询问,便跪倒在地诚惶诚恐道“上大夫属下但有所知,必定如实奉告,属下所为皆是万不得已”声泪俱下间,斥候哀嚎道

在范蠡一旁之西施闻得此言,心下却是万分不忍,随即拉扯了下范蠡之衣裳范蠡当下亦是明白斥候所言不假,但犯了军法亦不可轻易饶恕。范蠡沉声说道“此刻蠡问及之言,尔若是据实汇报,蠡可保证此事,必不牵扯尔之族人”

闻言斥候叩首道“上大夫但有所闻,属下必如实供述”

沉思片刻,范蠡随即问道“此间之事,蠡闻文达诉说一番,心下亦是略知一二,眼下蠡只问你,这抓捕尔之人,尔可有线索”

斥候稍作回忆便道“抓获属下之人却是两名年轻之人,其中一名青年身形异常雄壮,似是另一名青年之护卫而那名主事青年相貌却是英俊非常,属下观其气质绝非寻常人家子弟而护卫此二人之镖师,属下如今想来也绝非寻常镖师。”

听得斥候此番叙述,西施知晓这斥候叙述之人定是那日救助自己之人,心下亦不知如何是好,此刻再回忆起那俊朗青年,其望向自己之眼神亦是那样的依恋,没由来的西施泛起了几分羞色。

范蠡眼见西施,此刻亦如太宰府中一般闻的这镖队一事后便有所异样,心下明白怕是西施对那镖队有所了解

当下亦不再出声询问斥候,而是唤来府中侍卫将斥候带下看管

斥候亦不再作声只是临去之事,看向范蠡之目光,似在恳求范蠡一定要信守之前偌言

待得侍卫将斥候带下,范蠡即刻屏退左右,只留西施一人道“施儿,此番你从吴国逃离回到这会稽城中,蠡还未曾问及你逃离之事,却是蠡忽略了还望施儿勿怪”

西施见得范蠡屏退府中众人之时,便已明了自己方才问及那人后之异样怕是被范蠡知晓了,一时间竟有些不知如何作答。

范蠡见西施此刻模样,心下断定抓捕斥候之人西施必是有所了解,当下亦不着急追问,而是伸手将西施所带之面纱取下西施见状亦不阻拦

片刻西施所待之面纱在范蠡拉扯下滑落,范蠡望着眼前佳人倾国倾城之容貌,双目充满爱怜道“不知何时蠡方才能与施儿你厮守在一起,不再理会这吴越之事”

西施看着范蠡充满爱意的眼神,当闻得范蠡诉说爱意之语后,似是下定决心道“范大哥不是施儿有意要瞒你,只是施儿心有顾忌此刻施儿便将所知之事说与范大哥知晓”

闻言范蠡只是继续望向西施,静静听西施叙说

西施此时亦是沉迷在范蠡爱意中,知无不言道“范大哥你是不知,施儿逃离吴郡路上,却是为一名年轻公子所救,才顺利到达震泽湖之码头,回到会稽城中”

范蠡毕竟是范蠡,闻得西施此言哪还不知救助西施之人便是破坏自己布局之人,心下明白却是难为了西施当下亦不再追问

而是望着西施道“此生蠡定不负施儿”

闻言西施一阵感动之下,投入了范蠡怀抱之中

这样温情的场景,亦让五年来无时无刻在为越国筹谋的范蠡很是迷恋,然而范蠡明白想要长久与西施这般相伴,必先使越国无忧,方才能使自己无愧于与陈勾一番情谊

轻轻拍了拍正在自己怀里西施,范蠡柔声道“施儿,你且去西厢休息,蠡眼下还有事要办,待蠡处理完再来看你”

西施闻言点了点头,便出声唤来同自己一起从吴国逃离回到会稽城中,侍奉自己五年之久的侍女冬虫,一同往西厢去了

范蠡闻得西施乃是于吴郡城外震泽湖处相遇那俊朗青年,想来那人并不是吴郡之人,再则能在发现越营踪迹之后即可率吴兵围剿,想来这青年定是吴国权贵之后想通这些范蠡随即唤来府中管事常德

常德本一直在院外等候,听得范蠡传唤之后,即可入院向范蠡问道“上大夫有何事吩咐”

范蠡随言道“常德,此刻蠡在吴国各地所布之细作,可还安全”

常德闻言稍作回忆道“近日各地细作常有书信来往,并未有暴露之事”

范蠡闻言及道“这样便好,常德此刻你即可传令与各地细作,问及近日各地可有贵族子弟出行于吴郡会稽山之地”

常德闻言即可点头称是随即告退,行传令之事

而此时身居于会稽城云流客栈中的吴广,却不知其身份即将暴露。

第十八章 越国胆寒

一夜无话,客栈中吴广端坐于床塌之上,想起今日所见会稽百姓,皆是压抑模样,心中对越国之事忧虑愈甚,神力修炼已卡在练体三部多时,不想在吴广初入越国会稽当夜,神力在吴广调动五行神力运转三十周天之后,终是将神力运用于前胸部位,此时吴广神力练体竟是达到了四部之境,而本就苦涩难懂的五行龙诀,亦是好似伴有灵性知晓吴广此刻身在险境,一篇名为五行神瞳的功法,在吴广不断钻研五行龙诀练体篇后,在吴广心间浮现

这五行神瞳为神力运用于双目之五行神力者修炼,正是适合于眼下的吴广

五行神瞳的修炼,与吴广往日双目运行五行神力之方法颇有些相似,故而在修炼这神瞳之时也是颇为顺利,破虚,运行五行神瞳当破世间一切由五行之力构成之阵法虚实凝滞,五行神瞳之下同一大境界五行属性修炼者之招式破绽却是无所遁行这破虚,凝滞两大神瞳特性,吴广亦在往日有所领会,只是此刻更为清晰明了,禁锢,五行神瞳注视之下被注视之人神力将被禁锢而无法使用神力,按吴广根据五行神瞳功法推算,按此刻练体四部之境的神力修为,当能使寻常练体四部之境修炼者神力禁锢1日时间,具体这禁锢之效却要在实战中才能得到验证然而对于能获得这限制类双目武技,吴广心下却是激动万分,吴广曾经听老师提及这练体一境双目修炼却是六部修炼中最为艰难的,这双目本是六部中最脆弱之部,神力运行于此部端是要小心异常,就算双目能成功引神力运转,其功法若无传承已是极为难寻而双目限制类功法更是此中之极品

吴广心下明白,凭借自己此刻修炼成的双足部功法隐龙步与双手部功法白龙吐沫,再配合此时修炼成五行神瞳中功法禁锢之法。在这融血境之下应是立于不败之地而此刻前胸部之神力亦能运行再修炼吴氏传承功法水龙屏,自身防御定能再上一个台阶,只是这各部进攻武技,却只有双手部的白龙吐沫一种攻击手段

吴广心下暗道,这五行龙诀获得至今也只从其中领会五行神瞳一种功法,而此时亦只能从功法中领悟到禁锢一法罢了其余各部功法武技却都是族中传承吴广愈对五行龙决多一丝领悟,心中愈是明白五行龙诀之恐怖之处

心下亦不做多想,一夜之间吴广在床塌之上领会着禁锢施展之法而在一旁床塌之上伍嘉此刻却是沉沉睡去,吴广感应到伍嘉之状,也明白一路以来伍嘉未曾放下心中忧虑,此刻能这般安睡,吴广心下歉疚之情亦是微微有所缓解

只是吴广却是不知自己此刻身份,即将被越国上大夫范蠡探知这一次越国之行怕是危矣

此时上大夫府中,东厢范蠡居处,夜虽深,东厢却还是灯火通明,范蠡亦未就寝,常德在传信吴国各地探子之后便回到范蠡身旁,同范蠡共同等待探子回报消息

常德见范蠡今日总是愁容满面的模样道“大夫不便如此忧心,想来各地探子接到传书,会马上回报于会稽”

范蠡闻言微微舒了一口气叹道“常德不知此间之事,颇是棘手”

常德乃范蠡心腹之人,范蠡所谋之事亦是知晓探问道“大夫可是会稽山部署出了变故”

范蠡闻言,忧虑更甚道“此事怕是比我之前所料更为严重,此刻还是静等探子消息吧”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之久,亦不见下人前来通报,常德见范蠡亦无就寝之意,心下明白怕是此事不能明晰,范蠡是不会安寝了亦不出言相劝

又过一刻钟,终是有下人来报却是有吴国探子传来回信

范蠡立刻示意常德前去取来心下暗道“希望此事不要如自己忧虑那般”

片刻,常德取来回信来到范蠡面前,还不等常德有所动作,范蠡即伸手取过常德手中信件打开阅看常德见状亦是明白怕是此事却是极为要紧,侍奉范蠡多年,也只有五年前越国大败之事才见得范蠡这般失仪

而此刻范蠡看完手中信件却是长叹一声“此事怕免不了给我越国再添战火”

常德闻言亦是心下大惊道“大夫何出此言,事态竟这般严重”

范蠡亦不作多言将手中信件传于常德面前常德见状接过信件观阅

却见信件之上写着“闻故苏吴王二子尚公吴广携伍子胥长孙伍嘉有往会稽山找寻千年灵芝一事”常德见此消息心下亦不甚明了,范蠡为何这般模样随即道“却不知这吴公子出游一事与此间之事有何相干”

范蠡苦笑道“若这吴国公子便是破坏蠡会稽山部署之人呢”

“那此刻怕会稽山之事已达姑苏吴国政堂大祭司伍子胥之耳待吴王征楚回到姑苏之后,闻得此事,怕是对我越国再行兵马之事”常德顺着范蠡之言说道当下显出惊恐之色然亦不住宽慰着范蠡“此事怕不会这般恰巧,大夫亦不必过于忧虑”

范蠡却是长叹一口气,把近日所发生之事与常德一一道来叙述间心中颇有疑惑之事此刻想来亦是解开想那吴国公子吴广便是吴国阵法宗师伍子胥之徒,心下更确定了这破坏会稽山一事之人必是这吴国公子无疑

“吴广,尝闻此人乃平庸之人,此刻方知传言却终是传言”范蠡不住回忆起关于吴广的信息脸上忧虑之色却是更重

常德此刻亦知此事后果过于严重,当下不再多言而是一副“天若将倾,大夫亦无可奈何”的模样

范蠡见状却是心中不甘“难道蠡五年来之谋划在片刻间就灰飞烟灭,难道我越国之人要再受战乱流离之苦不会的蠡不会让五年前之事再发生”

如是想着范蠡振作道“常德,尔且传信出去,若有吴国公子回归消息,即刻传信会稽”

常德见恢复常态的范蠡当下道“是,大夫大夫亦请安寝吧”心下却道这才是我越国上大夫应有之色心中担忧亦随着范蠡的振作消散了许多随即离开东厢传信去了

待得常德离去,范蠡卧于床塌之上久久不能入睡,此事还是留待明日于朝堂之上与一众大夫共同商议

翌日,越国朝堂之上,范蠡眼见越国重臣皆在殿中,随即朝王位之上越王俯身拜去道“我王今日下臣有一要事秉告”

越王陈勾此时一副欣然听闻的模样摆手道“上大夫请讲”

范蠡亦不作迟疑道“各位同僚想必知晓,太宰文种之子文达已是失踪3月有余,此刻已回到我会稽城中,文达却是带兵进入了会稽山中隐匿了起来,蠡与太宰本是想趁此刻吴楚交战之际,出兵攻打吴郡,文达则率兵行偷袭之事然此时会稽山之事却已败露了。”

众朝臣此刻听闻范蠡之言皆是一副措手不及模样,具不作声,静待范蠡继续言明此事

范蠡见并无朝臣对此有疑,心下宽慰,继而说道“而这破环会稽山部署之人,蠡亦在近日获悉乃吴国公子吴广。”

言罢,朝堂之上一片哑然,少时、太宰文种出言道“此事上大夫可已确认”一众朝臣皆是望向范蠡。

范蠡见状叹言道“定是吴国公子吴广无疑”

闻得此言一众朝臣终是不再沉默,交头接耳道“这当如何是好”此刻朝堂之人却都是心如明镜之辈皆露出一副大厦将倾,惊恐的模样

太宰文种此刻出言道“若无他法,那便唯有一战了”

闻得文种之言,众臣惊恐之色更甚,皆是面目惨淡般朝越王看去,一副但听我王决断的神情

王位之上陈勾见得此时众人一副恐惧模样,脸上闪过一阵扭曲之色,随即一副自责模样道“上大夫与太宰却是为我越国付出了太多,此番之事追究其因,还是寡人治国无妨,连累了越国臣民”心下却是恨道“范蠡竟这般愚蠢,文种却是要推我越国进入万劫不复之境地,拿什么去战”

众臣听闻陈勾一番话语,皆是跪倒在地齐声道“皆是臣下无能,我王万勿自责”

闻言陈勾心中恨意更甚,“废物,寡人留你们有何用”顿时想起3年前于吴国之中侍奉吴王吴坚之举寒意遍布陈勾周身

陈勾装出一副与人无尤的模样,沉言道“众卿请起,却不知上大夫此刻有何对策”

范蠡眼见一众朝臣皆是面露难色,而越王却是自责不已的作态,心下明白众人之意却是要自己谋求化解之法

文种在一旁见得此景心下亦是暗叹一声,眼下自己却是无可奈何

范蠡此时亦无他法道“望我王容臣下谋划几日,眼下却无破局之法”

陈勾闻言亦不改自责之色道“倚重上大夫了”

见众朝臣亦不再多言,陈勾便下令退朝而在陈勾转身的一瞬间,陈勾满脸却是尽显狰狞之色

此次越国朝会便在越国重臣不安中度过

第十九章 越王心思

散朝之后,越国众臣步行于离宫路上,众臣皆是二三结队相互低语着,沮丧,无奈,似乎此刻找不到一人脸上还留有从容之色,范蠡独行着,文种亦是独行着却无一人上前攀谈,众臣看向越国定海神针般的两位极臣,有质疑,有同情,有不解亦有愤慨

范蠡文种偶尔的目光交接,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两人虽向着离宫之宫门行去,却好似行于一条明知前路已断的绝路之上“死局,困兽之斗不过便是如此吧”似乎两人间能够读懂得,只有这些了

深宫木屋之处,下朝之后陈勾愤怒的心已是无法抑制,却不知为何竟行于这木屋之前,身后跟随而行之宫女此刻却异常平静的站立着陈勾全身再次泛起那绿色光芒,绿芒在不停蔓延着就好似陈勾心中不停加深的痛楚“尔等此刻为何这般模样,为何寡人感知不到尔等心中恐惧”陈勾怒声道

沉默,还是沉默不知道从什么开始侍奉于陈勾之宫女,面对恶魔般的越王只剩下了沉默

“听不到吗,寡人在问尔等”宫女一如往常般被绿芒包裹着拉到越王身旁陈勾此刻的咆哮声好似石沉大海般得不到宫女任何回复

陈勾第一次这般认真看向宫女之面容,这是一张脸冷漠却又清丽的脸,一把将宫女贴近自己的身躯

陈勾狰狞的面容变换着,柔声道“尔不再害怕寡人了吗”

“在奴婢心中王上却是比奴婢更为可怜”宫女之音在陈勾耳边响起,陈勾却似第一次听闻这声音是那般暖人心脾

放开宫女,陈勾却似疯魔般大笑着“尔说寡人比尔可怜,尔说寡人可怜”说到最后陈勾却竟是满脸泪痕再无半点君王之仪态。

不知为何此刻被陈勾放开之宫女看到陈勾如此模样竟亦是泪流满面

“尔是在可怜寡人吗”陈勾看向不住流泪的宫女。

宫女却是不再答言,只是这般无声的哭泣着

陈勾面向木屋凄凉道“连尔亦在可怜寡人,这满朝之臣竟无一人可怜寡人。是寡人做的不好吗,寡人这般信任尔等,寡人每日卧薪尝胆提醒着自己。三年了,寡人这般活着,寡人以为活着,只要还活着吴国给予寡人的耻辱寡人必可加倍还于寡人不想输,寡人亦不能再输”

昔日身在吴国种种低贱之事,种种画面此刻在陈勾心头一一重演

“范蠡文达,此事即是尔等引起,寡人亦要尔等化解”冷漠之极的声音在陈勾一阵扭曲的面容下缓缓吐出

上大夫府中,此时范蠡已是回到了府中,常德见得范蠡模样,心下暗道怕是这次朝会亦是商议未果常德亦知自己此刻亦无良策当下吩咐下人前去西厢请西施前来,或许此刻府中能让范蠡放松心神只有这绝代佳人了吧

西施经下人告知范蠡已是回府,一脸欣喜的向范蠡处行去,却见范蠡正一脸愁容的模样。常德见得西施到来微微一礼后便退出厅堂,将时间留给西施范蠡两人

“范大哥,你这是怎么了”西施明了此时范蠡定是遇到了难了之事,便出声慰问道

“施儿,此事怕是无法可解,蠡此刻颇为苦恼。”面对佳人询问,范蠡道

“范大哥,这朝堂之事施儿不懂,然而施儿知晓即是无法之事,忧虑亦是徒劳,施儿此番回归会稽城,还未曾在城中游览,不知范大哥此刻可否同施儿于城中游览一番,范大哥亦可舒适心情”西施眼见不能在政事上帮到范蠡,便想同范蠡于城中游玩缓解范蠡忧愁

“既然施儿欲往,那蠡便与施儿同游一番”范蠡见佳人模样,亦不想辜负佳人一番心思便同意道

范蠡随即回东厢换上平民之服,同西施二人携手离府,同行于会稽城中,常德与西施侍女见两人,未有他人跟随之意,便留在府中不曾跟随两人左右

此刻吴广亦是结束了一夜的修炼,对于五行神瞳运用亦是有了些许心得,当下便起身穿起外服,整理起了仪态

一旁早已起身的伍嘉一见吴广如此模样,暗自无奈道,公子还真是在意自己之服饰仪态,往日里在尚公府中,侍女服侍公子起床,便要耗费不少时间,没想到公子此刻身在越国之地,对自己仪表之事也不懈怠,顿时露出一副无奈模样

吴广见伍嘉如此模样,笑言道“嘉,汝怕是广今后麾下相貌最平凡者,广真是替汝担忧”

伍嘉闻言更是一阵恶寒道“公子,嘉乃堂堂男儿,外貌之事,嘉不甚在意”心下暗道公子对于外貌看重,真是令人发指若不是跟随吴广多时,定会以为吴广有龙阳之好

吴广见得伍嘉一副不堪造就的作态。心下暗道“若是朕上一世朝中近臣有伍嘉这般模样,怕是早被朕赐金放还了”

待吴广满意与自己此时之服饰仪态,向伍嘉道“广思之一夜,此行定要见上越国上大夫范蠡一面不知为何在广心中这范蠡怕是会成为我吴国心腹大患”

伍嘉闻言却道“公子,这上大夫想来,怕不是我等此刻随意能见”

吴广随言道“这是自然,今日我等便在城中打探一番再作打算”

两人在客栈中谈论之际,却听闻客栈外传来一阵阵嘈杂之声,吴广闻之,心下暗道,这会稽城中怕是有事发生,这越地百姓多是行事整齐之辈,断不会无故传来如此嘈杂之声当下示意伍嘉唤来店家询问

伍嘉唤来店家于房外一阵交谈后,神情怪异的进房对吴广道“嘉闻店家所言,却是那越王陈勾,此刻竟在越宫外自罪其行,这越王之行端是出人意料”

吴广闻言亦是颇有些惊奇道“自罪其行,却不知是何事,我等且去一观,广亦想见见这与众不同之君王”

随着吴广行于会稽城中,却见会稽城中百姓皆是交头接耳,向越宫外涌去

“却不知我王这是为何”“好似那吴国又将攻伐我越国”“想我王方回我越国不久,这吴国端是可恶之极”

吴广随着百姓向越宫行去,一路之上越国传来百姓阵阵猜测声,吴广暗道,这越王却是颇得民心原本放慢的脚步不由加快了几分

而此刻同在城中游览的西施范蠡,闻得此事亦是往越宫外去了,一路之上西施好奇道“却不知我王所为何事”

闻得西施此问,范蠡原本有些消散的愁云,不禁又加深了几分,道“我等前去一观便知”心下知晓越王怕是为了会稽山之事

待得吴广等人到得越宫外一里之地,此时越宫外已是站满了会稽百姓,此地百姓皆是安静的,看向站立在宫墙之上的越王陈勾

见状,吴广亦是运转五行神瞳望向站立在宫墙之上的越王

只见那越王陈勾,却是一位面色颇为苍白,而面容甚为清秀之人此刻身着绿色五纹蛟龙服,头戴竖冠立于宫墙之上,在宫中侍卫护卫下,颇有一番气度,只是此刻竟显出一脸愧疚之色。

少时,越王陈勾见会稽城百姓多汇于此地,便运转神力,全身弥漫之绿色的光芒,沉言道“寡人愧对我越国百姓,多年以来我越国仰仗上大夫与太宰两人,才得以有5年喘息之际,近日上大夫在吴国部署已被吴人获知,想来那吴王率兵回归姑苏之后,便将对我越国行兵马之事”

吴广看着陈勾全身泛着绿色光芒,这越王当是破入了融血之境,而其神力波动亦是不凡。当下对这越王多了几分警惕之心然闻得陈勾之言,心下不禁哑然,这两国大事这越王竟这般轻易便向百姓吐露,难道不怕引起霍乱吗,一时也不明白越王用意。

城中百姓在听闻陈勾所言之后,俱是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纷纷道“我王不便忧心,吴国若是进攻我会稽城,我等必舍命保卫会稽”

陈勾闻言,脸上生出几分感激之色,向城中百姓道“是寡人治国无能,以致与我越人一次次被吴人欺辱。寡人自知此刻我越国绝非吴国之敌,然上大夫与太宰已无他法,寡人亦不忍苛求,故寡人特此请罪与我越国臣民,”陈勾说着俯身向城中一礼

“我王此言让我等羞愧不已”“上大夫此时在何处,上大夫定有化解之策”“我王万万不可轻言”

诸如此类的话语在陈勾请罪之后,此起彼伏的传到吴广耳中

此时吴广只是深深看着越王陈勾。心头却是觉得这越王有些怪异,又说不出什么

眼见城中百姓皆是一副很不得亲上战场的模样,陈勾顿时露出欣慰之色,随即一脸决然道“寡人观尔等皆是忠诚爱国之民,寡人心下感动,但愈是这样寡人愈是不能让我越国百姓再受战乱之苦,故寡人决议孤身入吴,请吴国放过我越国百姓”心下却是狰狞更甚。

越国众人听闻越王这般话语,皆是悲伤异常。低声哭泣道“我王断不可如此”随即有人说道“上大夫,太宰在何处。此事当有上大夫和太宰化解才是”这样的呼喊顿时此起彼伏

陈勾闻言在众人不注意间微微扬起了嘴角

而这般作态却被吴广看在眼中。吴广当下心中明白,怕是这越王在逼迫范蠡找寻破解之法这越王陈勾竟无半点王者之像,看来越国君臣亦不是如铁桶一般

而此时亦在人群中的范蠡,却是长叹一声。哪里还看不出来越王此番自罪无非就是在逼迫自己化解此事若自己有良策,又何苦犯愁呢,陈勾越发不信任自己了。

一旁西施不忿道“范大哥这越王端是心机深沉”

范蠡心下也不知该作何言,摆了摆手道“许多事蠡未向施儿提及,关于越王之事施儿却是不知”一副西施所言有失偏颇的模样

西施看范蠡模样,心下暗叹一声,再看范蠡此时忧色更浓,当下亦不再多言,而是朝越王看去

第二十章 吴广被擒

陈勾眼见城中百姓皆是愤慨异常,面上愧疚之色愈浓,心下暗道,范蠡寡人看汝如何破解这困局双眼不住寻找着范蠡的踪影

终于在人群之中锁定了范蠡的位置,陈勾见此时范蠡身着寻常服饰,身旁站立着一美貌女子,初见女子之时,饶是陈勾身为越国君主,心头亦是一阵惊艳,随即心下,恨意更甚“好一个范蠡,值此我越国存亡之际,居然还有雅兴与女子在城中游玩”

从那日陈勾知晓会稽山之事败露开始,越王心中已是认定了一切皆是由范蠡文种二人引起,这些年极端的压抑,此刻之陈勾再不是那个与范蠡情如兄弟的越王。扭曲的人性让得陈勾眼中之范蠡无论做何事都是罪犯滔天之举,若不是陈勾仅存的理智,时常提醒自己当下之越国离不开范蠡文种二人怕是陈勾早不容二人于世。不知道从何时开始陈勾的生活便在这无尽的压抑中度过愈是恨却愈是显的谦恭

人群中一脸痛惜的范蠡,此刻亦是发现不知从何时开始变得自己不再熟悉的越王,正一脸淡漠的看向自己心下已知陈勾发现了自己,往日与越王相知相交之经历此刻竟是历历在目,或许唯有击溃吴国,方能使自己熟知的陈勾归来,范蠡心中不住叹息道

目光在这样的情景下交接,陈勾眼中闪过一丝阴冷之意,随即一脸真挚向着百姓说道“寡人自知多年以来,上大夫范蠡为我越国付出良多,此刻寡人亦不忍上大夫为我越国之事再添烦恼,此事就由寡人入吴一力担待”

“我王,不可如此,我王如此为我越国,我等皆感同身受”会稽城中百姓此刻见得越王一再自责,皆是跪倒在地齐声说道

范蠡终是不再沉默,并未跟随众人一同跪下身子。而是遥望着越王,重重一礼道“蠡今日在此与一众百姓,听得我王一番肺腑之言,蠡请我王万勿自责,行自贱之事,此事皆由蠡起,蠡必为我越国谋划,保我越国无虞”

一众百姓此时听闻上大夫范蠡亦在人群之中,听得范蠡此言,皆是看向范蠡,一阵嘈杂之声在人群中传出“这便是我越国上大夫范蠡”“上大夫此言却为我越国之肱骨”“上大夫身旁之女子好生美貌”

而此时亦在人群之中的吴广,在一阵变故之下,此刻却是呆立于人群之中,显得那样的突兀,一旁伍嘉见状心下却道“坏了”不住拉扯着神情呆滞的吴广

“怎会如此”吴广眼前,众人皆是跪拜在地初时有些措手不及前世今生,无论处于何地,吴广除却跪拜父母之外,再不曾向何人行跪拜之事。即是有行踪暴露之险,吴广亦不愿行跪拜之事

吴广看向那范蠡之处,却见那魂牵梦萦之女子竟站立与范蠡身旁,一时间竟忘了身在何处。

当看及西葵望向范蠡之色,一如上一世萧颖看向自己之神情后吴广大脑顿时一片空白,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此刻神情呆滞中,竟还流露出了些许不信然而一切却又真实的发生吴广眼前

望着一切正如自己预料般的结果,陈勾心中忍不住一阵畅快,而此刻无论是范蠡亦或是陈勾,都未曾发觉呆滞站立着的吴广。

西施望着身旁,终是出声要一力担待越国之事的范蠡,心下亦是黯然。正要出声说些什么,没由来的心神却好似一阵颤动,稍稍侧过身子竟是看到那日救助自己之公子,此刻竟在此地,此时正一脸呆滞的望向自己,那神情有种让自己说不出的感觉,还是一如初见那般让人心生不出言恶之感心下生出一阵恍惚

佳人之异样,范蠡亦又察觉,然此刻要紧之事乃宽慰于越王,范蠡还保持着弓身望向越王之姿

望着眼前在会稽城中百姓面前作出承诺的范蠡,陈勾心下痛快,遂装出感动之色,言道“上大夫此言令寡人心神振奋我会稽百姓此刻尽在于此,还望上大夫破解此事”

听得此言,范蠡正要抽身回言之际,却见佳人神情还在异样之中,不禁让范蠡心下好奇,望向西施看去,一看之下,竟是发现佳人目光之处,却有一俊朗青年

“俊朗青年身旁却有一雄状青年跟随,难道”就在这一瞬间范蠡想起那斥候之言。心下竟有些措手不及然又真实发生的感觉

众人异样此刻皆曝露在越王陈勾眼中,正暗自得意之中的陈勾,顺着范蠡与美貌女子之目光望去,亦是发现吴广与伍嘉身影,一望之下陈勾心神亦是震动非常,这青年之面容,一时间所有的负面之情绪都在陈勾心头浮现,是那吴王吴坚,这青年之面容像及了那吴王吴坚,一时间吴王吴坚给自己带来的耻辱陈勾心头一一浮现

此时站立在吴广身旁之伍嘉哪还不知情况危及此地不能再留眼见越王,范蠡此刻竟都望向吴广之处,顾不上再出声提醒正在呆滞中的吴广,伸手向着吴广一击,将之打晕后负于自己后背之上双脚即可泛起阵阵黑色迅速向会稽城外奔去

说时迟那时快,几方还未从各自震荡心神中抽离,眼见雄伟青年双足泛起黑色光芒背着俊朗青年欲逃离此地

西施此时心下哪还不知,怕是这俊朗青年因自己竟失了心神,惹来了祸事,一时间竟是心神紧张,看向范蠡之面容竟带着几分难言之色

范蠡此刻却顾不上那么许多,周身泛起淡蓝色之光芒向着伍嘉逃离方向,身形飞射而去

眼见范蠡竟是周身泛起淡蓝色光芒,已是步入了神力融血之境陈勾眼中闪过一缕杀机又迅速被常色掩盖,传令左右道“关闭会稽城城门,尔等跟随上大夫擒拿方才两人”事有缓急,陈勾不愧为一代君王心下暗道“范蠡没想到这些年汝之神力修为竟不曾拉下,方才之人定是吴国公子无疑,看其看向那女子模样,怕是情深意重的很,不知此事汝又要如何解释”

当下陈勾吩咐左右将那美貌女子带入宫中,并让会稽城中百姓退去,自己则回身入宫静候范蠡佳音“范蠡,此番却不要再让寡人失望”

却道此时伍嘉背负吴广逃离之际。感应到身后有人追来,心下明白此番怕是危矣,不再迟疑,伍嘉神力极速运转着,向城门奔驰着

终至会稽城门之处,却见此刻城门已是封闭,而范蠡此刻亦是追至身后

伍嘉缓缓将吴广之身安置与一旁,回首望向范蠡之处,双手泛起黑色光芒

眼见这一切范蠡心下更是确定眼前之人乃是吴国大祭司之孙伍嘉,能在如此之龄便步入练体二部之境,这黑色神力当是那翼虎之力无疑。

此人倒是忠诚,值此之际亦无独自逃离之意,范蠡心下一阵赞叹,看其模样却要与自己生死决斗一番。只是怕徒劳无益

范蠡亦不有所动作,只是淡淡道“想来汝便是乃吴国尚公少郎伍嘉,此刻蠡追赶两位并无恶意。伍少郎不必如此”

伍嘉见状心下亦知此间怕是离去不得,但亦不退缩,只见伍嘉双手黑色光芒大盛,身若猛虎之状大喝一声“猛虎下山”身形向范蠡攻去

见状范蠡心头暗叹一声,轻语道“蓝电护体”周身淡蓝色光芒,顿时在范蠡周围数米之地,形成一个由淡蓝色电网般模样的弧形屏障,伍嘉攻势尚未及范蠡之身,一击打在这电网之上,身形像断线风筝般朝来路飞去,也不见范蠡有何动作。

只见范蠡身形如闪电一般一闪着伍嘉身后,右手泛起淡蓝色电流朝着伍嘉后背便是一击,伍嘉竟是昏阙了过去

而此时越宫侍卫亦是来到了此地,眼见上大夫一击之下竟将那雄伟青年击败,众侍卫皆是心神具震“没想到上大夫神力修为竟是这般强绝”

范蠡本是越国大族范氏族长,这淡蓝色神力便是传承于蓝电狮,与伍嘉传承之翼虎之力却是伯仲之间,只是此刻范蠡已是融血境之境界,伍嘉断不是对手

当下范蠡对众侍卫言道“将此二人抬于我府中”

侍卫长闻言道“不知此事,是否要请示我王。”

范蠡闻言摆手道“此事,蠡自会向我王叙述”

侍卫长闻言一阵犹豫,心下亦是震惊于范蠡之神力修为,当下俯首道“遵上大夫令”随即吩咐数名侍卫将昏迷中的吴广与伍嘉抬望上大夫府中

然此时范蠡心下却是有些心悸,此际暴露了神力修为不知会否生出变故范蠡不知为何,对于此刻之越王竟是生出了防范之心

暗道一声不该,范蠡随即向府中行去,望向吴广之时神情却是颇为奇怪,这吴国公子对于施儿怕是

第二十一章 越王定计

上大夫府中,后院东厢范蠡住处隔壁房屋内,此时吴广已是清醒了过来,即见伍嘉此刻晕倒在自己一旁吴广心下明白此番应是被擒了,回忆之下满脑却只剩下眼及西葵之事,之后便颈椎处受击昏阙了过去,虽为眼见当时之事,吴广倒也推测了出了大半事实,此番被擒,想来却是因为自己之故

稍作回忆后,吴广伸展了下身子,见自己虽是被擒但是手脚并无捆绑,随即拍了拍身旁之伍嘉

伍嘉在吴广一阵拍打下亦是苏醒了过来,看见此刻吴广就在自己眼前不由急声道“公子你无恙吧”吴广闻言一阵感动,拍打着伍嘉厚重的肩旁道“伍嘉,此番是广连累了你”

眼见伍嘉欲出言,吴广制止道“广心下明白,广晕倒之后所发生之事,你可知晓”

伍嘉听闻吴广此言,亦知此刻不是述说情谊之时随即把吴广昏阙过后之事一一向吴广叙述

吴广静静听着伍嘉叙述,心下思考起此间之事

闻得被擒前之事,吴广亦不着急再说些什么,而是看向周围,谈笑道“伍嘉我等此刻身处之所,倒比我等居住之客栈要好上不少,摆设颇是清净素雅”吴广行于屋内,四处打量下不住赞叹

伍嘉闻言,肥胖的脸上不禁有些抽搐道“公子,眼下我等当是身在越国上大夫范蠡府中,身陷困境之中,公子怎还有如此雅兴”

吴广浅笑一声道“伍嘉,此刻即然我等身份已是暴露,我等之安危当是无虞,广今日观越王陈勾与这范蠡都非寻常之人,这般境遇未尝就是困境,广亦想看看这范蠡倒是如何处置我等”

提及范蠡之名,吴广不由心下一痛,但亦知此时,不能再为西葵之事乱了心智,辜负了伍嘉这一路跟随不弃之义

伍嘉闻言心下沉思,伍嘉虽身形不似智慧通达之人,吴广多年相处之下却知伍嘉之智亦不是常人可比

此刻见伍嘉一副沉思模样,吴广亦不再多言,心下叹道,这西葵当是这范蠡安插于我吴郡之细作无疑

少时伍嘉脸上忧容尽散,大手往自己后脑一拍道“嘉多谢公子指点此时该烦恼的是这越王与范蠡”心下感叹于吴广心思缜密

吴广眼见伍嘉一点即透的模样,心下亦是欢喜“朕可不想朕日后之近臣乃,是心智不堪之人”随即道“伍嘉,此刻你便吩咐屋外之人,传唤范蠡来此面见本公子”

伍嘉闻言大笑一声道“但凭公子吩咐便是”

伍嘉眼见今日越王自罪,无非是因惧怕吴国行攻伐之事,而此刻越国众人即知公子身份,那越王是断不敢行无礼之事,再加上临行吴郡之时,自己亦传书与祖父知晓公子会稽之行,若多日未归,想来祖父亦会察觉。

伍嘉随即行于屋门处向外一声喝道“此地可有人在否”

随后传来一声女音“却不知有何事上大夫已在前厅等待两位”原是范蠡吩咐两侍女于屋外等候,待吴广两人清醒过后便将两人带领至前院厅堂,面见范蠡。

伍嘉闻言不禁蔑笑一声道“速去告知汝家大人,公子于此等待上大夫前来”

闻得这人说话如此放肆,那出言之侍女正欲回声斥言,不想府中管事此时却是出言道“如此,我等这便回报于上大夫,请公子稍作休息”

伍嘉闻言心下更是笃定会稽之行当是无虞,待听得屋外众人离去之后随即回到吴广左右道“想那范蠡怕是片刻就会到来”

吴广闻言一笑感叹道“这神龙大陆亦是这般弱肉强食,此刻这越国众人不敢怠慢我等,皆因我吴国国力之强盛”心下有些理解了,为何父王连年来不断对外发起战争

范蠡此时却在前堂一脸焦虑的模样,却道范蠡带同吴广两人回府之后,听闻西施竟被越王请至越宫之中,范蠡心下知道这陈勾非贪色之辈,此刻西施被请至越宫,怕是这越王亦同自己一般,发现了这吴国公子对西施有意,若是这般却是坏了

常德此刻见范蠡一脸忧容道“大王亦非贪色之辈,想来是看出姑娘与大夫情真意切,大王欲行赐婚之事”

范蠡闻言,暗叹一声,亦知此事此刻自己并无他法。随即问道“不知常德此来所为何事那吴国公子已醒来否”

常德闻言苦笑道“确实如此,不过那吴国公子却要大夫此刻前去面见”

范蠡闻得此言,心下不禁哑然这吴国公子竟是毫无惧色,确是一心思迅捷之人,当下随言道“理应如此”

少时,范蠡在常德陪同下来到了吴广二人居住房屋之外,常德随即言道“越国上大夫范蠡前来拜见公子”

伍嘉随言道“上大夫请入内”

端坐于房屋之内的吴广,方才在越宫外并未细细打量这越国上大夫,此刻却见范蠡在其管事陪同下进得屋来,行举之间尽显从容之色,身上儒雅之风亦是让人生不出恶感,一见之下吴广心下不住暗叹,范蠡当是一运筹帷幄之人

此时范蠡亦在心下不住赞叹这吴国公子虽是年纪尚轻,然其仪态却是威武不凡,如此公子竟是坊间传闻之平庸之辈当下微微拱手向吴广一礼道“越国上大夫范蠡见过吴国公子”随即找了一处座位,不等吴广出言便安坐于上

吴广见状,心下明了这范蠡亦是不卑不亢之辈,在其府中如此行事亦无不可,当下看向范蠡道“却不想本公子竟是在这般情况下与上大夫见面,不知上大夫此番邀本公子于大夫府中是为有何意”

范蠡闻言,心下苦笑这吴国公子潜行在会稽城中,如今被我越国捉拿。这言语之间竟无丝毫被擒者的自觉,当下言道“不知公子此番怎会身处于我会稽城中”

见范蠡此问,吴广不住回忆道“此番却是机缘巧合之下,本公在我吴国会稽山上寻找千年灵芝之际,竟发现越兵隐匿其中,为我吴郡安定记,本公子不得不往这会稽城一行”

这吴国公子对自己此行目的竟毫无遮掩之意,范蠡不由的对吴广重新审视了一番,这吴国公子这般年岁,已这般不俗,倒让范蠡有些措手不及沉思之下,范蠡缓缓而言“公子此言,却是我越国逾越在前,此事当不似公子心中所想,然蠡对此亦不多加解释,此刻邀公子来此,亦有替我越国百姓恳求公子之意,望回到姑苏之后。向吴王解释我越国当无挑衅之举望吴王不行操戈之事”

吴广心下不住蔑笑一声,若无此会稽之行,或许吴广对于攻伐越国之事还心存迟疑,此番一行却见越国上下对吴国皆是满怀恨意,若不能一战而胜,怕这越国会成为吴国将来之大敌然此时毕竟身在越地之中,吴广稍作迟疑道“上大夫怕是所托非人,本公子在我吴国之中却无议政之能,想来上大夫亦是知晓”

范蠡心下亦不着急,此番吴国公子在手,化解此事亦不急于一时,见吴广此刻一副颇为疲倦的模样,心下明白,这位公子不欲再作多言,随即道“即如此,蠡亦不打扰公子休憩,还望公子在蠡府中多留些时日,蠡之后再来拜见”

吴广见状亦不再多言,心下明白怕一时半会离去不得,当下吩咐伍嘉送行于范蠡

范蠡心中却是对于西施身在越宫一事甚是忧虑

此刻见吴国公子之事还需要徐徐为之,当下告别伍嘉后,便吩咐常德备好车马欲往越宫一行

越宫长信殿中此刻越王陈勾已是召来太宰文种见陈勾端坐在大殿之上,看向文种道

“此次寡人唤太宰前来却是有事相商”

文种闻言,心下明白定是今日上大夫擒获吴国公子之事,当下沉言道“可是今日擒获吴国公子之事,下臣此刻亦是有所耳闻”

“确是此事,寡人本意再入吴国当面向吴王请罪,以免我越国百姓再受战乱之苦,却不想这吴国公子竟在我会稽城中,此时虽是将其擒获,然寡人却不知如何处置此事,故请太宰前来商议”陈勾一副体恤百姓作态,缓缓而言道

见得越王为越国百姓计竟不惜欲向吴王再行自贱之举,文种心下自责不已,当即道“劳我王忧愁,臣下此刻却是羞愧难当,只是此间为何不见上大夫,此事臣下以为当与上大夫一起商议方才妥当”

陈勾听得文种此言,面上闪过一丝狰狞之色,暗道“尔等皆是认为这越国乃范蠡文达之越国,却不知寡人方才是这越国之主”陈勾面露难言之色道“不瞒太宰,不知太宰可知近日常有一女子伴于上大夫左右,寡人今日在城头,见这女子怕是与这吴国公子非寻常之交,故此刻寡人并未召上大夫来此议事”

闻言,文达不由想起那日在自己府中所见之女子,却是一绝代佳人,不知为何此女竟与这吴国公子相识随即道“原是如此,下臣可断定上大夫事前绝不知晓此事,还望我王不必忧虑此事”

陈勾心下冷笑一声,言道“寡人亦是知晓上大夫定是不知此事,然这女子此刻已在我越宫之中”

文种闻得陈勾此言,却是疑惑道“却不知我王此举有何深意”

陈勾见文种这般作态,心下不渝之色更甚,亦不表露出来道“寡人见那吴国公子深情于这女子,寡人亦知这吴王吴坚已是虚设后宫多时,若寡人将此女献于吴王,太宰以为如何”

文种稍作沉思后道“此计绝妙,若这吴国公子真如我王所言钟情于这女子,此女之绝代风华,臣下亦是知晓,将此女献于吴王,以那女子绝代之姿,想那吴王定是欣然接受,一来可使吴王继续对我越国生出小觑之心二来可使这吴国公子与吴王之间生出间隙,或可解眼下之局,只是据下臣所知,这女子怕是与上大夫情投意合,不知上大夫对此谋会如何决断”

浅笑一声,陈勾及言道“此事若是得太宰赞同,想必上大夫为我越国臣民计亦会欣然同意”

而正当文种正欲再言之际,宫中侍从却是传来上大夫求见之事

陈勾随即吩咐侍从领范蠡来此,望向文种道“现下上大夫即来,我等便将此谋告知与上大夫知晓”

文种此刻哪还不知这越王是让自己做说客来了,但转念之下亦知越王此谋甚佳,眼下亦无他法上大夫亦是通达之人,应不至于反对

范蠡随即进入长信殿中,却见文种亦在此殿之中,心下颇有些怪异,往日越王有所议之事,皆是召文种与己二人共同商议,此刻却只召文种一人,一股不详的预感在范蠡心下升起

第二十二章 范蠡之殇

越宫紫藤殿中,原是各代越王嫔妃居住之地。这一代越王陈勾本是有一位王后,于5年前越国大败之后跟随陈勾入吴,但越王回归越国之时,陈勾对越国臣民宣称王后在吴国之时,不堪受辱已是自尽身亡了,此后这越王陈勾便再无娶妻,后宫之中亦无嫔妃居住越国臣民之所以如此痛恨吴国,一方面确是因为越国大败之下越人多有伤亡,另一方面亦是因王后在吴国受辱之事

此刻被越王命侍卫所擒之西施,便身在这紫藤殿中,西施回想当时,范蠡飞身而出追赶俊朗青年之时,她正要正要出言,见还在宫墙之上的越王正一副饶有兴致的模样望向自己,西施心下顿时一惊,还未等西施做何举动,越宫侍卫即到西施面前,传令越王要其往越宫一行西施当时亦无他法,唯有随同侍卫入越宫之中,只盼待范蠡回府之后自会解救自己。

待得西施进入这紫藤殿后,却是未见越王踪影,一阵思索之下,西施想来此番越王将自己带入宫中,怕是与那俊朗青年有关,心下亦是暗自猜测那俊朗青年是何身份,回想起越王,范蠡一见那人之下,那颇为惊骇诧异的神情,西施心下亦在暗自揣测,只是不知为何想起那俊朗青年,西施心中总是有种莫名的安全之感多年在吴郡潜行的经验,使得西施此刻亦无惊慌之色,既然已身在越宫之中,此后之事却不是自己所能预测,唯有安静等待

长信殿中,此刻范蠡在文种一番叙述下,明了越王陈勾欲要将佳人献于吴王,以此化解此番困局,范蠡心神一阵挣扎之下,望向越王陈勾缓言道“我王此谋冒险,此女名唤西施,却是下臣于5年救下之流离之人,这五年来在吴郡为我越国做探查之事,如今要将此女献于吴王,下臣心中不忍亦不瞒我王,臣下与此女现下已是互托终生,怕是西施亦不会顺从此事若因此惹其生出怨恨之心入得吴宫怕是会对我越国不利再则臣下观那吴国公子颇具王者之风若将此女献于吴王,这吴国公子怕是亦会记恨上我越国,此谋或可解一时之困,但难保他日不会为我越国带来灭国之灾”

陈勾闻得范蠡此言,心下却是冷意万分为了一个女子范蠡竟将越国之安危放于一旁,哪还有心思思考范蠡所言之得失,陈勾装作一脸自责模样道“听上大夫此言,却是寡人不顾君臣之谊了,然寡人心中此刻只有我越国之危一事矣,未顾忌上大夫与那女子之情,寡人倒是不该”

范蠡闻言,知晓陈勾心意已决。心下亦知此事自己再言,也不能改变陈勾之决断只是心中对于陈勾变化,已了然,这越王终是变了

文种见此刻范蠡一副不欲再言模样,而越王亦是一副决然模样,当下出言道“此事臣下看来还是留待明日再议,上大夫所言,臣下想来亦有其理”文种心下一叹,范蠡之言虽是在理但越王亦是有了决断,多年与范蠡执掌朝堂之事终究还是惹得越王不快了。

陈勾闻得文种此言,颇有偏向范蠡之意,心下冷意更甚,随即沉言道“正如太宰所言,此事急之不得还望太宰与上大夫再加商议,寡人之心却是为我越国上下安危计”

文种见越王说的决然,竟不惜以大义逼迫范蠡,若是再加阻止,怕是对自己不利稍作迟疑下,便拱手向陈勾进言道“若要此计无后患,还需上大夫与那西施商谈,望其能为我越国安危,牺牲一人之幸福”说完颇有些无奈的望了范蠡一眼

闻得文种之言,范蠡心中黯然,亦知越王既以定计,文种亦是无可奈何。

陈勾闻言颇为意动道“上大夫此刻这西施正在紫藤殿中,若上大夫欲见此女寡人绝不阻拦只是寡人亦要提醒上大夫,上大夫与此女之间再不能有单独相处之事,寡人不想多生枝节”

深深向着越王一礼,范蠡沉言道“此谋太宰即亦是赞同,臣下亦不作他想,下臣只望我王应允,下臣带离西施一日,臣下自会让其心中不对我越国生出怨言,以全臣下对越国之义,对我王之谊”然范蠡此时对于越王亦生了间隙。

陈勾望着范蠡这般模样,脑海中不仅浮现出昔年少时与范蠡,还是无话不说的挚友,终是在心中留着一丝情谊叹声道“如此,那便依上大夫之言”

一旁的文种见状亦是暗叹一声道“此事却是难为了上大夫”心下明白一切皆是越国国弱之故

范蠡此刻看起来颇有些凄凉之色,缓缓退离长信殿之后,往紫藤殿行去

望着范蠡此刻离去的背影,陈勾心中生出有一种与范蠡多年情谊在这一刻消散的感觉,脸上闪过了些许久违的不忍之色,心下暗叹一声,范蠡此间之事若顺利进行,寡人他日定让汝善终,以全你我少时之谊随后恢复常色,向文种道“太宰此刻我等便静候上大夫佳音汝亦退去吧”

文种此刻本就是颇有些落寞,听闻陈勾亦不再多留,告退一声便回府去了

紫藤殿外随着侍女们一阵行礼道“见过上大夫”,殿内正在期盼范蠡将自己带离此地的西施,闻言不住暗自欢喜,范大哥终于来了

随着大殿之门缓缓开起,范蠡步入殿内那一刻,西施急步向着范蠡奔去,投入范蠡怀中,欢声道“范大哥你终于来,西施知道范大哥不会放下西施不管的”

范蠡闻言不由心下一痛,强颜道“施儿,你我这会稽城一行还未结束,此刻蠡便带你将这会稽城游玩一番”

此时西施心中堆满了喜悦,却未察觉到范蠡此刻的异样,充满爱意的望向范蠡道“好,范大哥”

范蠡见得西施这般模样,心中多想就此带着西施远离此地,一阵恍惚之后,竟有些痴了

西施见范蠡一副痴呆模样,心下大羞,继而掩嘴一笑道“范大哥这般看着西施,西施心下亦是欢喜,待得范大哥再不理这朝堂之事,西施便可与范大哥长厢厮守了”说着再次投入范蠡怀中。

现实总是那样残酷,此刻范蠡心中只有无尽的愧疚,稍作调整之后,范蠡言道“施儿此刻我等先离开这越宫”

西施低头一声“嗯”便跟在范蠡身后宛若一副小女人模样

范蠡与西施缓缓走出越宫,一路上亦未遭任何阻拦,对此,范蠡心下明白是越王早有了吩咐,西施心中更添了几分甜蜜,想来范大哥能带自己离开越宫,定是与这越王经历了争论。

而此刻越宫长信殿中,越王陈勾听得侍卫来报,范蠡已是带西施离开了越宫,陈勾随即挥手屏退侍卫,便陷入深深回忆之中,不断变换着神情,终是叹道“范蠡此番若遂寡人之愿,你我君臣多年恩怨,寡人当不再记挂于怀”原来自越王陈勾归国之后,眼见越国上下早已不知越王,只知文种范蠡,陈勾对于此事一直怀恨在心

会稽城中,范蠡放下往日所有忧虑之事,陪着西施如寻常恋人般游玩于城中各处,此刻亦是西施多年以来最为开心之时,似乎5年来在吴郡每日担惊受怕的经历都不值一提了,看向范蠡的神情亦是越发的欢喜

夜幕终是在两人意犹未尽之时降临,西施见得夜色愈深向范蠡道“范大哥此刻已是日落了,我们回府去吧”

范蠡闻言亦知一切终是结束了神情落寞之极,正欲言及今日越宫商议之事,但见远处一灯火下有一老丈正在贩卖所捏之泥人,当下对西施道“施儿,你且看那处商贩此泥人乃我会稽城特有,会稽之人常有捏泥人而慰相思之意”一边说着一边拉着行于灯火处

西施看着此时摊位之上,有着各类泥人,其中一女子模样泥人依偎与另一男子模样泥人身旁,心下喜爱,双手拿起这两个泥人向范蠡道“范大哥你看这两个泥人,是不是颇有些我们的样子”

范蠡闻言接过西施手中女子模样泥人喃喃道“蠡此后当以此慰蠡之思念”神情再无轻松之色,一时间竟充斥着落寞之色

见得如此情景,西施哪还不知今日范蠡同自己游玩与会稽,怕是欲行诀别之事再想起今日如此顺利离开越宫,原以为是那越王应允,此刻想来却是范蠡妥协之故。

当下亦不作多想,缓缓向范蠡问道“范大哥,你是否有话与施儿诉说”

范蠡见西施如此模样,一时间竟不知如何诉说此事只是伫立在摊边

西施见状,心下知晓范蠡亦是难以启齿,当下便道“即然范大哥不忍告知西施发生了何事,西施只有进宫问那越王,想来越王定会告知与我”说着将手中泥人摔倒在地便向越宫方向跑去

泥人在地上破碎之声,似是打断了范蠡的呆滞心神,范蠡眼见西施向着越宫跑去,当下急言道“施儿不可,越王欲将施儿献于吴王”一言既出却是后悔莫及

西施闻言停住奔跑的身子,满脸泪痕的回头望向范蠡道“范大哥亦是赞同此举对吗”

范蠡看着西施此刻凄凉模样,心神俱震,像是用尽周身所有力气一般道“蠡亦无他法施儿”

还未等范蠡将话说完,西施像是身心抽离一般道“范大哥,施儿明白了施儿定不会让你为难,还望范大哥今后不再以西施为念”说着转过头缓缓往越宫行去

却不知西施一路之上流下多少泪珠,然范蠡望着缓缓向越宫而行的西施,终是没有再出声制止

范蠡似是瞬间苍老了十岁,神情呆滞的望着此情此景,似是要将这一切牢记于心,用力紧紧握着手中女子模样泥人

第二十三章 欲见越王

翌日,越国上大夫府东厢之中,吴广自昨日见到范蠡之后,便在屋内修炼神力,眼见此时已是清晨,想起昨日还未及询问西葵之事,正要寻那范蠡来此一问。

一旁伍嘉此刻亦是从修炼中清醒了过来伍嘉这段时间却是甚少修炼神力,昨日被范蠡轻易击败之下,心下明了这神力修炼不能松懈故亦是如吴广一般修炼至此时稍微舒展了身体。伍嘉见得此间未有人来此颇有些不耐道“公子,这范蠡行事颇有些怪异。我等被擒也有一日之久,眼下除了下人来送来饭菜,竟无一人前来却不知这越国之人意欲如何处置我等”

吴广闻得此言,淡然笑道“伍嘉,此刻我等静待便知,却不急于一时”转念间又吩咐伍嘉道“伍嘉,你且去问问这屋外侍女,范蠡此刻可在府中”

伍嘉闻言不住有些诧异,这公子方说不急于一时,怎么现在又欲见这范蠡当下亦不迟疑,走向屋门处向屋外侍女传言

伍嘉若是知晓吴广此时欲见范蠡却是为了那日所遇之女子怕是便不会这般疑惑了,自那日吴广初见该女子到昨日被擒,吴广对这女子之心,伍嘉再清楚不过见得吴广几番为这女子做出错误决断,伍嘉心中对于西施却是存不上好感

少时,伍嘉行于吴广面见道“公子,屋外侍女已去传言于范蠡,公子稍等便可”

吴广闻言点了点头,随即起床整理起服饰,仪容伍嘉对此早已是见怪不怪,亦不再多言

而此时亦是起身的范蠡,却是神情落寞的安坐于后院之中,一旁常德见范蠡自昨晚归来便是这般模样,随言道“大夫发生了何事”

范蠡对常德此言,却好似置若罔闻般还是一副萧然模样,常德暗道怕是与那西施有关,亦不见其隧范蠡一同归府,当下亦不再多言。

少时,一名侍女来报这吴国公子欲见上大夫常德闻言后随即摆手道“且去告诉吴国公子,此间上大夫已是离府去了”

范蠡闻言后,不侍女离去及言道“回去告诉吴国公子,蠡即可就到”心下暗道,西施之事还是告于这吴国公子知晓为好

常德闻得范蠡此言还欲再言,却被范蠡挥手制止了下来

少时,范蠡一如昨日在常德陪同下来到了吴广屋内

吴广见得范蠡却是心下惊奇万分,这范蠡此刻竟是一副衣不衬体全然无昨日之风采模样,当下亦不遮掩道“范大夫,此刻怎是这样一番模样”

范蠡经吴广出言提醒,低头看了下此刻之仪态却是凌乱无序,随即苦笑道“却是蠡冒犯了,想来公子此刻欲询我王欲如何安置公子与伍少郎之事蠡现下便可告于公子知晓,稍作几日后,我王自会送公子出城回归吴国之地,还望公子不必忧愁此事”

吴广闻言心下苦笑,然范蠡此言亦让吴广知晓这越王已是决议放自己回归于吴国,还是我吴国势大之故。若此时不向范蠡问及西葵之事,怕日后再无机会,当下不再迟疑道“还请范大夫屏退左右,本公子有些私事请教于上大夫”

“哦”范蠡闻言颇有些怪异,看向吴广发出一声疑惑随即让常德带同门口众侍女离开此地

常德知晓这吴国公子两人不是范蠡对手,心下亦不作迟疑,随即带领府中之人退离此地

吴广眼见此地只余伍嘉,范蠡两人,随即缓缓而言道“广是想请教上大夫,那日会稽城中伴于大夫身旁之女子此时可在府中”

此言一出不仅范蠡一脸愕然,伍嘉此刻竟亦是一副错愕模样,这公子怕真是着了魔了,此时之际,竟然询问敌国大夫一名女子之事若不是范蠡,伍嘉都知吴广并非坊间传言之平庸之人,怕是对于吴广此问要生出荒谬之感

范蠡见吴广一脸真挚的模样,心下却是一痛,长叹一声道“亦不瞒公子,公子救助西施逃离吴郡之事,蠡亦听西施谈及而此刻西施确不在蠡府中”

吴广闻言心下哑然原来那女子真名唤做西施,至于这西施确是细作之事,于昨日见其在范蠡一旁,吴广心下便已知晓,此刻吴广亦不想谈及此事,随即道“还请大夫明言,此刻这西施身在何处”

范蠡眼见吴广竟是不依不饶,心下亦不知为何竟生出些许恼怒之色本欲告知西施之事,此刻竟不愿谈及。拱手道“此刻蠡却不能明言,然西施之事公子这几日便会知晓若无他事,蠡这便告退了”

吴广见范蠡此刻竟生出不渝之色,心下明了,怕是这范蠡亦对西施有爱慕之心,与那一日自己所想确是不差,脸上不禁添了几分惆怅之色,转念间,又见此刻范蠡仪态凌乱,谈及西施不在此地之时神情,又是那般落寞怕是范蠡此刻之状亦是因西施之故造成

当下也顾不上范蠡此时已生不渝起身拱手对范蠡一礼道“还请上大夫明言”

范蠡见得吴广这般作态,心下却是了然这吴国公子当真是钟情于西施,一时间心中竟生出愧疚之心,只是将越王欲行之事告知又能如何呢随言道“蠡亦不瞒公子,我越王见西施绝代之姿,欲是要将献于吴王,以保我越国不失”

吴广闻言却是怒道“尔等如此行事,就不怕此事激怒本公子”吴广心下哪还不知这范蠡这般颓废,当是因此事之故

见范蠡此刻亦不想再作他言,吴广缓缓而言道“即是越王意决之事,想来大夫亦是无奈,广此刻唯愿大夫能向越王进言,广欲见越王一面”

范蠡听闻吴广竟如此不顾后果。欲为西施之事要入宫见越王,完全不顾此刻之境地与自己一比,却是云泥之别。沉默许久,范蠡恢复常色道“公子,真当我越国如此可欺,我王绝不会因公子而改变决议之事,想来送于吴国之国书此刻亦已在路上,若公子非要入宫面见我王谈及此事,怕是公子自身安危难料”

吴广看着此时,亦在维护越国的范蠡,心下暗赞这范蠡不愧是越国之肱骨之臣,想那越王这般作法亦是伤了范蠡之心,随即淡笑而言道“大夫亦是认为将西施送于我王,越国此番会稽山藏兵之事,我吴国就不再追究了”

范蠡本就不欲多言听闻吴广提及会稽山之事,这才道“此事西施自会在入得吴宫之后,向吴王陈述这会稽山之事,若到时公子有何疑惑,可当面告于吴王知晓”

吴广闻言,却是嗤笑一声道“莫非尔等越国君臣以为我王乃荒淫之君,献美女于我王便可打消我王伐越之心”吴广心下暗道这越国君臣皆是愚不可及,需知弱国无外交,这些年吴国并无再对越国行兵马之事,不过是吴王不屑攻伐越国罢了

范蠡闻得此言却是周身一震,吴广此言虽是狂妄,然亦这神龙大陆之至理,深深向吴广一礼道“公子此言,却是令蠡茅塞顿开,只是这西施一事怕是不会因公子入宫面见我王,而有所改变”越王此番计算,当是不智之举范蠡此时言语间竟颇有同意领吴广面见越王之意

吴广闻得范蠡此言心下明白这范蠡应允了自己面见越王之事当下道“此事广自有主张,还望大夫去秉告越王便是”

范蠡亦不再多作停留,随即告退命常德入宫请示越王,吴国公子欲进宫面见越王之事

越宫中自昨日西施自请入宫之后,越王陈勾便知范蠡已是将谋划之事告于西施知晓了,这西施此刻亦是顺从模样,越王陈勾随即让侍女侍奉西施于紫藤殿中,只等今日传越国国书于吴国君臣知晓,便送这西施入吴

此刻长信殿中亦如昨日一般,文种正与越王陈勾在此议事,正谈及送国书于吴国之事,却是有宫人入内秉告上大夫府管事常德前来请示我王,这吴国公子欲往越宫一行面见越王

陈勾闻言,心下颇为意外道“这吴国公子却不知有何事面见寡人”

文种闻言亦是惊奇道“我等即刻会将吴国公子归吴,此刻却不知他为何要面见我王,还请我王决断”

陈勾沉思片刻对那宫人道“那便告于常德,寡人在此恭候吴国公子前来”

此刻紫藤殿中,西施自昨夜入内后,便就神情哀莫,好似行尸走肉一般,坐在殿中心中再无任何希望,只是想起范蠡身影,心下总是疼痛不已

第二十四章 自作多情

吴广与伍嘉在范蠡陪同之下来到了越宫之中,进入宫门,吴广坐于车马之上,眼见这越国宫殿虽不如吴国那般气势恢宏,然宫殿外貌与吴宫中建筑颇为相似,这越宫存在的时间亦是不短,沿路而来所见宫殿俱是颇有古朴之风,吴广心下了然这越国同吴国一般皆在200余年前建国,其神力传承绿蛟虽不如吴国神力传承白龙之力那般强大,但比起神龙大陆各国君主传承神力,亦是足以进入前二十之列

一路之上范蠡亦是沉默寡言待得车马停于越宫政事殿长信殿外,范蠡才言道“公子,我越国长信殿到了还请公子随蠡入殿”

吴广闻言后遂道“范大夫请”随着范蠡等人先行离于车马,吴广跟随众人而下,这越国长信殿确是气势不凡,稍稍整理衣冠,吴广随言道“范大夫,本公这便进殿面见越王,看这越宫与我吴宫相比亦是不遑多让”

范蠡闻言淡然一笑并未作答吩咐宫人进殿秉告越王,吴国公子到了

少时,待众人欲进入长信殿之时,不想大殿之门应声开启,越王陈勾正缓缓步出了大殿,一脸欢愉模样,太宰文种紧随其后,神情颇为严肃。

吴广心下了然这越王陈勾如此作态,不过是想表明真心臣服吴国之意,然此刻身在越宫之中,吴广亦是笑脸相迎,先是拱手道“不想劳越王亲迎,本公子兴有荣焉”

陈勾见状,一脸笑意道“公子来到我越国之地,寡人却是怠慢了公子,公子还是随寡人入殿相谈”说着邀请吴广进入长信殿内

吴广一脸欣然同往模样,跟随陈勾进入这越国长信殿内

吴广见着长信殿内摆设确是大气蓬勃,陈勾于正位之上安坐后,遂请吴广与伍嘉于下首位置安坐

吴广亦不作推辞,于左手上位安坐坐定之后,吴广这才发现此刻越国大夫多立于殿中,不等陈勾出言,便沉声道“越王,本公子听闻上大夫所言,本公子这几日便可归国,不知越王何时让我等归国”

陈勾坦然一笑道“公子切莫心急,公子到临我越国之地,寡人心下颇为意外,还请公子稍待几日,寡人自会派人送公子与伍少郎归国”

吴广闻言,亦不在此事上多作叙言转头望向文种道“本公子在吴国之中常闻太宰文种,上大夫范蠡之名,此刻眼见太宰当面,广不胜荣幸,越国之行确是不虚此行”言下之意,这越国文种范蠡治理下国力日益强盛。

文种听闻吴广之言心下哑然这吴国公子此刻身在越国王宫之中竟是这般随意攀谈,倒是出人意料,随即道“公子谬赞,老夫与上大夫不过是尽人臣之事,老夫听闻公子于会稽山中发现有我越兵踪迹,此事老夫正要向公子道来”

吴广听得文种竟要谈及会稽山之事,怕是要向自己解释此事绝无对吴国不利之意,当下暗笑,随言道“本公子见越王如此盛情,当知越国乃我吴国坚实盟友,此事怕是本公子多虑了,太宰但讲无妨”

文种亦是无奈,越国势弱,明知吴广心下必是有了决断,此刻作语不过是为越国争取时间罢了,随即沉言道“这会稽山越兵之事,却是我越国失察了那千人越兵进入那会稽山乃是军中将领私下为之,然此事并未造成不可挽回之后果,还望公子明察,我王为此亦是严惩了越营兵士,为表歉意,我王已修书于吴王,将我越国美人西施献于吴王身旁服侍”

吴广闻言竟是一阵大笑看向越国君臣颇有些嘲讽之意,殿中众人见吴国公子竟这般无礼,皆是愤慨不已

吴广见越国众臣模样,遂言道“尝闻越国美人冠绝与各国不想越王竟舍得送于我王”

众臣听闻吴广之言,心中愤恨更甚,文种见状,颇为淡然道“我越国甘心臣服于吴国之下,我越国美女自当献于吴王,公子多虑了”不愧是越国肱骨之臣,吴广闻言不禁暗叹。

唯有范蠡自入殿之后便不作一语,神情亦是如平常无二。

吴广心下明白,这越王将西施献于父王之意怕是不易更改,遂向陈勾道“这越国美人,不知本公子此刻能否见上一面”

越王闻言心下冷意丛生,这吴国公子竟如此无礼,颇露难色道“这美人是要献于吴王左右,若公子此刻要见此女,今后怕对公子声誉不利”摆出一副为吴广着想模样

吴广闻言犹如置若罔闻般道“还望越王成全”

陈勾见着吴广竟是这般执意,心下亦是暗道这吴国公子怕是对此女喜爱异常,对于此前谋划之策,亦是有了更大把握,随言道“即然公子执意如此,寡人便让公子见上这美人一面亦无不可”说罢,陈勾即可传来几名宫人带领吴广往紫藤殿去

吴广示意伍嘉留于殿中与众人商议回国之事,自己则起身跟随宫人去往西施处

此刻吴广心下一阵恍惚,不知佳人是否还记得自己

随着吴广跟随宫人离那紫藤殿越来越近,吴广竟生出紧张之感。

紫藤殿中好似行尸一般的西施,在一众侍女打扮下,此刻动人之姿更甚往昔,待得宫人将紫藤殿大门打开,西施已是如死寂一般的内心,顿时起了一丝波澜好似还在期待的什么,然在宫人传话道“吴国公子驾临,美人西施前来拜见”西施心中最后一丝期盼当即泯灭,眼神中再也不见丝毫色彩,沉默片刻即在侍女的搀扶下站起了身子,往殿门处走去

吴广随着殿门的打开不由的加快了步伐,待进入殿中,见那朝思暮想之佳人在侍女搀扶下低着头,好似已向命运妥协般不复往日神采,“拜见公子”西施亦不抬头只是俯身一礼道

吴广眼见佳人此刻竟是这般凄凉模样,心下顿时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身体竟是不住的颤抖,却见西施俯着的身子犹如雕像般纹丝不动,吴广此刻像迈着无比沉重的步子走到西施身前,伸手将其扶起道“姑娘请起,广唐突了”

闻言西施不由心神一震,这声音竟是这般熟悉,缓缓抬起低着的头看向眼前之人,诧异,震惊之色此刻在西施的面容上呈现唯独不见有欣喜之色吴广见得佳人这般模样心下更是难忍,缓言道“姑娘可还记得广”随即挥手让殿内众人退去

殿内众人闻言后犹豫之下,才缓缓退出殿外,随着殿门的关闭,此刻紫藤殿中只留吴广与西施两人

“原来公子竟是那吴国公子,奴家自是记得公子那日相助之情”西施挣脱了吴广握着的双手,神情恢复死寂模样道心下却是感慨莫名,这人好似自己命中之贵人一般,总是在自己最无助之时出现,只是终究不是自己心中所期待那人只是连西施自己都不知道在眼见吴广那一刻,西施心下却是多了一份莫名的安全之感

吴广见西施模样,一时之间竟不知该作何言,心下唯有悲伤而已,想来佳人心中盼望之人并非自己,想起此刻亦是一副凄凉模样的范蠡,吴广心中竟是生出了几分嫉妒。

西施亦是注意到方才自己言语之中的疏离之意,看到吴广竟是一副难言模样,暗叹一声不该,稍作调整之下,西施死寂般的面容终是显出一丝颜色道“奴家不曾想能在此刻见得公子让公子挂怀了”

吴广见西施终是记得自己,亦知在西施记忆里与自己不过几面之交,当下亦不再纠结道“广观姑娘此刻并不如意,广亦听闻越王欲将姑娘献于我王若姑娘心中不愿,广可为姑娘筹谋”

闻言西施眼中闪过一阵欢愉之色,只是随即便被深深哀莫代替道“劳公子挂心,奴家自愿前往吴国”

眼见西施眼中欢愉之色吴广心下亦是一喜,而此刻听得西施言不由衷话语,吴广诧异道“姑娘有何难言尽可同广道来”

西施一怔之下,出言道“奴家虽与公子只有数面之缘,却知公子不会欺骗于我,只是奴家心中再难容下他人,公子之情奴家万难承受”虽与吴广只有数面之缘,不知为何西施心中相信吴广对自己并无恶意,只是西施之心早已种情于范蠡,此生当不会改变

吴广闻得西施这番言语,心痛之余,亦不再多言。不待西施作何反应,便将西施扶向座椅坐下

西施感受着吴广握着自己双手的手掌,竟是那般温暖可靠,一时亦不作挣扎

吴广心下明白这西施情系于范蠡,为了范蠡之越国竟是不惜所有心中犹若万马奔腾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片刻之后吴广见佳人亦不作声,告退之下便黯然离去了西施望着吴广离去之时模样颇为难堪,一时之间心下竟是莫名感动

吴广再入得长信殿中,却见伍嘉与越王等人竟是相谈甚欢的模样,不由诧异的看向伍嘉,只见伍嘉挑眉弄眼的看向吴广道“公子,下臣已与越王商议好了,明日我等即可回归吴国之中”

越王眼见吴广并未在西施处停留过长时间,心下亦是不疑有他,言道“寡人已是收到贵国国书,寡人之信件亦已到达贵国大祭司手中,如此寡人便不留公子与伍少郎,明日寡人就派遣侍卫护送公子与我越国美人归吴”

吴广此刻还未从西施的漠然中抽离,闻言拱手道“如此便有劳越王了”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只是神情颇为复杂的向范蠡处望去。

越王亦是注意到了吴广神情暗道终究是少年心性,又说了些关于会稽山之事的推脱之词,吩咐范蠡好生照料吴广与伍嘉,便下朝去了。

去往范府路上,吴广出奇的不作一言,而范蠡亦未闻及西施之事。

第二十五章 回归吴国

翌日,吴广与伍嘉方从修炼中醒来屋外便传来管事常德的话语“公子,上大夫已为公子与伍少郎准备好了归国的车马”

伍嘉打着哈欠说道“公子这越国办事效率却是不错,我等终于可以归国去了”

吴广闻言淡笑道“这番会稽城之行亦是收获良多,武嘉一路之上你可要好好想应对母后之策”谈及母亲,吴广心中不免多了几分思念之情此行却是超出了母后所限之期。

伍嘉听得吴广此番言语,不禁心神一震,露出一副无奈模样。

跟随常德到府外,吴广见范蠡此刻亦无昨日颓废之色,心下不禁感叹范蠡心性之坚韧向范蠡拱手道“上大夫,本公子此去,却不知我等还有无相见之日,还请上大夫珍重”

范蠡闻言,诧异的看了吴广一眼,这吴国公子此时少了一份上位者的气焰,却多了一份难得的真挚隧亦是拱手道“还望公子珍重,想来我等他日必会相见,此刻太宰已是在会稽城外等待两位了”

吴广闻言亦不再多言,往车马上行去,即将步入车马之上之时,身后是传来范蠡一声话语吴广随即停住身形。

“还请公子保西施无虞”范蠡竟是重重一礼

吴广微微一怔之后,肃然回声道“还请上大夫放心”便步入车马内

范蠡望着吴广离去的车马久久未动,待车马消失在视线中才步入府中。

此时,太宰文种与千夫长文达率千人越兵队伍,正于会稽城外护卫着一辆由三匹独角马拉行的华丽马车。

却见西施之侍女冬虫从这车马中探出头来,询问道“太宰,千夫长我家姑娘让奴婢询问,我等何时出发”

这车马之上安坐的便是西施无疑,西施见越国侍卫在此已有约莫半个时辰,好似还在等待着谁,心下不由生出些许期待故让侍女有此一问

然文种对于丫鬟此问,如并未听闻一般安坐与独角马上。倒是文达回声道“还请告知美人,我等现下正在等待吴国公子一行,此次前往吴国姑苏却是要与吴国公子一道而行”

车马之内西施闻言,心中颇为失落,范大哥竟不来见我一面吗,只是不知为何听闻此行乃是与吴广一道,心下竟亦是生出了一份安愉之感冬虫见西施模样,心下颇为诧异,亦未出声询问,只是同众人般安心等待。

少时,只见一辆车马在上大夫府管事常德护送下,缓缓行出了会稽城门

待得车马行于文种等人处,文种驭着身下独角马,来到车马之前拱手道“文种见过公子,我王吩咐下臣于此送别公子,公子此行由我越国千夫长文达率兵护送”

一旁文达闻言亦是拱手出声道“见过公子这一路就有本将护卫公子”

闻言吴广拉起车中之帘,眼见千名越兵已是安立于此,这文达亦是一副严肃模样,面容与这文种亦有几分相似,想来是文种之子,见其身后不远处亦有一辆车马在此,料想佳人便在其中。

吴广遂道“劳烦太宰在此等候,这一路之上便麻烦千夫长了,不知那车马所坐何人”说着指向那处车马

文种闻言回声答道“此乃献于吴王美人之马车,亦要与公子同行”

闻言吴广仿佛透过车马,看到安坐于车马之内的西施,此刻一副惹人心碎的模样,心下又是一阵疼痛

“如此,我等便出发吧”

吴广言罢,便放下车帘不再出言

见状文种亦不作多言,而是转头看向文达,待文种一阵嘱咐之后,便吩咐众人望吴国姑苏前往

一路之上,吴广与西施两人俱是安坐于车马之内吴广亦无心修炼,对此伍嘉亦不知该说些什么

马队很快进入了吴国境内,吴国中各城知事亦都收到姑苏城传令,所以越国一行并未遭到阻拦

一路之上吴广数次想要面见西施,但忆起越宫中西施对自己淡漠的模样,吴广又怕唐突了佳人,便按住了心神。

数日之后,车队终是到达了吴国姑苏城外吴广随即走出了车马,望向这久违的姑苏城

见此刻姑苏城外站立着数千吴国兵士,皆是重甲在身,骑坐于虎狼之上巍然不动好不威风,想来这便是吴国令各国闻风丧胆的虎狼骑

说起这虎狼骑,乃是吴国之王牌军队,虎狼乃上古时期白虎与血狼交配产下之后代,生存于神龙大陆之万兽岭之中,乃是吴王与上将军孙武倾力培养的1万名神力修炼者,在吴坚接任吴王之位后,从那万兽岭中捕获而来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吴国虎狼骑俱是神龙大陆之上至强兵种之一

此刻竟是出现在姑苏城外,着实震惊了护送吴广等人归国的越国兵士。吴广亦是第一次见到这虎狼骑,之前只是听到其名,却不见其身望着这般雄师吴广心下亦是赞叹不已怪不得父王这些年竟能连败齐楚两大上国

而此刻越国千夫长文达,望着这人力不可撼动的虎狼骑,不禁感叹越国此时之军队与之相较,无异于以卵击石顿时一阵强烈的挫败感涌上心头

正在众人感叹虎狼骑强大之时,只见一名骑着体型比周围虎狼更为庞大,头戴虎型钢盔身着白色五纹虎狼铠甲之人缓缓向吴广所在车马行来

待得到吴广马车处,那威武之人从虎狼上一跃而下,脱去头上钢盔,露出一张与孙前有7分相似,却更加刚毅的面容,遂向着吴广拱手道“恭迎公子归国”

吴广见到此人,亦是心下振奋道“孙大哥请起,不想劳孙大哥亲迎”吴广暗叹这上将军三子,俱是人中之龙长子孙天就是眼前之人。此刻便是这虎狼骑统领二子孙前此刻为吴国骁骑将军,三子孙兵与吴广伍嘉同龄,此刻虽无军职,其神力修为亦是年轻一代之翘楚。

闻得吴广此言,孙天露出几分笑意道“此乃末将本份,此前听闻二弟叙说公子于吴郡之事,公子此行却是收获不少。”

吴广闻言,遂道“不想孙二哥竟谬赞于广,会稽山之事,广亦要禀告父王与上将军知晓,不知此刻这虎狼骑怎会在此地”

孙天见吴广一脸诧异,目光扫了一眼随行的文达等人道“原本我王与上将军正在与楚国交战,然我王于战前接到大祭司传信,公子竟是去往了越国之地,我王担心公子安危,便率虎狼骑先归于姑苏,若还无公子消息,我王怕是要率我等攻伐越国去了”

吴广闻言,这才露出恍然模样惭愧道“不想广妄为之举,惹得众将士奔波了”说着竟是对着城外虎狼骑将士俯身一礼

而此刻骑坐于独角马上之文达闻言亦是被惊得不轻,心下明白这孙天之言颇有敲打自己之意

孙天见吴广模样不似作态,心下亦是颇为安慰,谈笑道“公子不必如此,此刻我王已在吴宫中等候公子,还请公子安坐于车内跟随末将前往”说着便骑上虎狼欲要望城中去,只是孙天目光扫向越兵之中另一辆马车之时,心下不由讥讽,怕这车马之上便是此次越王献于我王之美人,这越王竟想以此搪塞会稽山之事。

吴广见孙天望向西施车马之处,露出不屑神情,心下知晓面见父王少不得要一番解释,方能保得佳人无恙随后便如孙天所言安坐于车内

文达吩咐越国千名兵士在姑苏城外安营,自己则跟随吴广与西施之车马向着姑苏城中去了

越宫之中,此刻吴王与王后正端坐于乾龙殿中等待着吴广归来,王后伽罗此刻已是一脸焦急神情,吴王吴坚见状握着伽罗的手,小声道“王后且放心,寡人已遣孙天带领虎狼骑于城外等待广儿一行,寡人想来广儿等人已是到达姑苏之地了,眼下众臣皆在大殿之上,王后不要失了仪态”

伽罗闻言原本还有些不安的心,稍稍放松了下来,见到殿中众臣此刻皆是望向自己,不由的守住了心神,心下却是决定待吴广归来定要好好教训一番

而此刻将至吴宫的吴广,还不知现下吴国众臣,除却还在与楚国交战之上将军,已是都在乾龙殿中等候吴广想保佳人不失,却也没有他想象中的那样简单

第二十六章 南离夫人

待众人到达宫门之外,孙天跃下了虎狼,见状文达亦是跃马而下。吴宫侍卫见到众人亦不作阻拦吴广眼见此刻已是进入吴宫之中,却不见母后宫中女官陈巧在宫门处等候自己,心下暗道怕是这次母后定不会轻易饶过自己,以往但凡吴广回宫之时,王后皆会安排凤仪殿侍从于此等候,回想往日之景,一丝笑意在吴广脸上浮现

伍嘉这一路以来,都是处在静心修炼之中,此刻方从修炼中醒来,发现已在吴宫之中,脸上顿时露出一份苦意道“此番伴公子前往会稽城,不知片刻之后王后与祖父要如何责骂于我”

吴广见伍嘉已从修炼中醒来,看其模样,哪还不知其心中所想,遂想起一路以来,伍嘉鞍前马后的跟随自己,当下正色道“嘉且放宽心,广自会向母后与老师叙述这越国之行,乃是广一意为之”

伍嘉闻言,正色道“这可是公子自己说的待会进入这乾龙殿后,嘉便不作多言了,全仰仗公子了”

吴广闻言不禁笑道“伍嘉你倒是学坏了放宽心,此番本公子当一力承担”说着一脸正色拍了拍武嘉的肩膀

少时众人到达了乾龙殿之前,孙天随即吩咐殿外侍从,入殿内禀告吴王知晓吴广见状亦是示意伍嘉一同行下了车马,等待父王传召

下了车马,吴广就将目光看向西施车马之处,见此刻千夫长安立与车马一旁,西施却并无走出于车马之意,吴广正欲向车马之上西施安慰几声,忽然听到从殿中传来,吴王随身侍从吴瑞的传召之声“王上传尚公吴广,尚公少郎伍嘉入殿越国使者于殿外等待我王传召”

闻言吴广知晓怕是父王想先询问一番这会稽山之事当下亦不迟疑与伍嘉两人向着殿内走去

步入这乾龙殿内,吴广发现竟有数十名大夫正在殿中,而大殿之上母后亦是安坐于父王一旁,此刻皆是一脸严肃。要知道吴广以前从未在这乾龙殿中议事,此刻见吴国一众朝臣竟是都在殿中,脸上松弛之色顿时收敛了几分,露出一副肃然模样,端坐于大殿之上的伽罗将吴广入殿之后的神情尽收眼底,心下不禁好笑往日却是对着小子过于纵容了,此次定要好好训斥一番

吴广眼见父王母后一副威严模样,还未来得及向右手首位之老师伍子胥见礼,便装出一脸惶恐模样,俯身道“儿臣拜见二圣,此番让父王母后担忧了”

听得吴广此言,大殿之上却无传来任何回应,吴广只得继续俯身作行礼状,心下暗道“这父王母后怕是还在责怪自己贸然前往会稽城之事”

足足一刻钟殿上众臣见二圣并未作一语,众臣亦不好出声提醒,大殿之中竟是无一点声响

吴广心下无奈,眼见老师伍子胥此刻一副老神在在模样,亦无出声帮寸之意,只好硬着头皮强言道“不知二圣此刻,有何事要询问于儿臣”

还未待大殿之上传来回应,居左手上位安立的世子吴勇传来一阵声响道“广弟,汝此番确是胡闹了,竟与伍嘉两人贸然进入那会稽城中,母后闻得此事后夜不能寐,父王亦在阵前赶回姑苏城中此刻还不再向父王母后请罪”

吴广闻言,遂向吴勇点了点头,心下暗道危难时刻还是兄长仗义原本俯着的身子更是恭敬了几分

吴坚见这兄弟和睦亦是心下安慰,便不在为难吴广道“汝与伍少郎起身回话寡人听闻汝此次会稽山之行,察破了越兵隐匿之所”

吴广闻言即可站起了身子,见母后还是一脸怒容望向自己,心下不由一怔,稍作迟疑回声道“父王这会稽山一行,儿臣确是发现了越国兵士踪影,然越国之谋划,儿臣却并未探知”

还未等吴坚作何反应,一旁之伽罗闻得吴广此言顿时怒斥道“汝还想如何探知,刚入会稽城第二日便被越国上大夫范蠡所擒”

闻言吴广不禁一阵苦笑暗道自己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当下一脸无辜的望向伽罗

吴坚见状亦是心下无奈,出言道“王后此刻众臣都在此,这训斥之事还是待得散朝再议”

伽罗闻言这才作罢,而大祭司伍子胥此刻亦是出言道“公子此番破坏会稽山之事已是不易,老夫已是收到越王之传书,言道是越国兵士私下为之,想来却是可笑之极,此刻听闻越国太宰之子文达护送越国美人一同来到我姑苏之地,我王何不传召其进殿再作盘问”

吴广闻得老师此言,招呼伍嘉一同退回到吴勇身后站立伽罗见得吴广这般作态心下不由失笑,这小子还是这般机灵,心下怒气亦是退去了大半这才望向吴坚出言道“本宫可是听闻这越国美人西施,乃是绝代之姿,此刻还请王上传召越国众人进殿,本宫亦可为王上观望一二”

吴坚本意传召越国众人盘问会稽山一事,此刻听闻伽罗之言却是一副责怪模样,心下一阵苦笑

殿内众臣都知王上乃惧内之人,此刻听闻王后之言,见吴王一副苦笑模样,皆是暗自好笑,原本肃静的朝堂此时平添了几分轻松之意

只是苦了吴广一人,不知西施此时心中该是怎样的情景本已平和的面容不禁多了几分惆怅之色

而吴广这般模样亦是落入了吴坚眼中。吴坚心下怪异片刻之后,便让侍从传唤越国之人入殿

少时,文达与丫鬟冬虫跟随西施入得大殿之中,却见西施一袭轻衣步入大殿之中,一众吴国朝臣初见西施面容心下俱是一怔此女真是国色天香,吴广眼见众人皆是为西施之姿着迷,心中颇为苦涩。

吴勇见吴广模样,一怔之下小声道“此女乃越王献于父王之美人,广弟切不可妄为”

心下暗道莫不是广弟钟情于此女,面上竟露出几分担忧之色

吴广见兄长担忧模样,心下一热,小声回应道“兄长切莫担忧,广心下明白”

吴勇闻言亦不再多言,随即恢复常色

伽罗亦是惊叹这女子之绝代之姿,有些不安的向吴坚望去,见吴坚一脸坦然伽罗这才罢休

“越女西施拜见吴王”“越国千夫长文达拜见吴王”“奴婢冬虫拜见吴王”随着西施三人行礼一众朝臣这才在西施之姿中抽离

西施此刻亦是注意到了站立于左手第二个位置的吴广,见吴广此时却是一副愁容的望向自己,心下竟是多了几分安慰

“起身说话”吴坚威严的声音缓缓响起

文达听闻吴王这般威严之语,这才抬头之后望向吴王,好一副雄主模样,心下惶恐万分随即出声道“末将奉我越王之命护送美人西施于姑苏,临行前我父太宰文种亦吩咐于末将向吴王面述会稽山一事,还望吴王应允”

吴坚闻言沉声道“原是越国太宰之子,寡人亦欲询问会稽山一事,汝自道来”

文达稍稍理了下思绪道“这会稽山越兵一事乃是由我越营中一名千夫长带兵私下为之,经公子查破之后,那千夫长随即带兵回归于我越国之中,我越王听闻此事,遂将其抓捕盘查之下,才知其因我越国去年军粮不多,心生一计带兵于会稽山中隐匿,平日滋扰山下百姓已充军粮,此刻这千夫长已被我王严惩”

不待吴王出言,大祭司伍子胥言道“将军这番解释倒也说得通,然老夫听闻这越兵隐匿之处竟伴有阵法之助,据老夫所知这越国之中怕是只有太宰文种一人可布置此等阵法,却不知将军可否解老夫疑惑”

一众朝臣闻言,俱是明了这越国怕是确有偷袭吴郡之打算,当下都望向文达

文达闻言心下暗叹终是逃不过去,这伍子胥确不是易与之辈想起父亲临行前嘱咐,随即道“大祭司容禀,这阵法之事确是由我父所刻,然这隐阵图录亦是由那千夫长之战功获得我父闻得此事亦是震怒非常”

伍子胥闻言当下敞怀一笑道“将军这番解释是否亦太过于牵强”

文达闻言俯身拜向吴王道“还请吴王明察,我越国自败于吴国之后,便再生不出反抗之心,公子能轻易出入我越国都城,亦是我王有臣服之心,此刻我王亦将我越国绝代美人献于吴王。还请吴王明白我越国之心”文达说得诚恳。

吴国朝臣竟是不由的信了几分

此时吴国太宰伯夷亦是出言道“还请我王明察,臣下观越国确有臣服之心”

伍子胥闻得伯夷此言不由大怒道“太宰此言,怕是有通敌之疑”

吴广见伯夷出声为越国说请,心下不由诧异,吴国之中文臣却是以老师伍子胥与太宰伯夷为首,不想两人竟如此争锋相对,比之越国众臣一心却是大有不如,正欲出言之时

却见西施此刻亦是俯身道“还请吴王明察,我越国之心想必贵国公子吴广亦有所察”说着不由露出哀求神情看了吴广一眼

文达闻得西施此言,心下随即一松,父亲吩咐之事此刻尽以完成之后就看吴王如何决断

吴坚眼见伍子胥与伯夷又要于大殿之上争吵,心下亦是不渝道“大祭司,太宰此刻他国使者尚在,汝等这般相争何其失礼”

伍子胥,伯夷闻言皆是俯身一礼道“臣下失言,还请王上决断”说着互瞪一眼之后才退回站立之处

吴坚望向神情莫名的吴广道“尚公,方才越女之言,汝可有话说”

此刻吴广心下却是阵阵绞痛,西施竟为了范蠡不惜哀求自己一时间竟有些不知该如何自处

闻得吴坚之言,吴广神情变换之下艰难道“儿臣无话可说还请父王决断‘’

吴坚闻得吴广此言,又见吴广模样,心下沉默了许久,一声叹息之后才缓缓而言道“越国臣服之心,寡人见来却是真切,文达汝即刻回归会稽城回禀于越王,寡人已知其臣服之心这越女西施寡人亦甚是喜欢”

吴王此言终是让文达心头大石放下,却见文达躬身行礼道“吴王明察,末将这就回越国回禀于我王知晓”

而此刻西施却是低下了头,仿佛再无面目见吴广一般

而一众朝臣皆是诧异于吴王之语,这吴王竟有将这越女纳入后宫之意,这后宫这么多年却是未见王上再添一人这越女之姿怕是让王上心动

见众臣俱颇有些错愕的模样,吴坚仿佛置若罔闻一般,只是又说了一句“封越女西施为南离夫人,居兰陵殿”便吩咐侍从退朝,起身之时又看了吴广一眼。

而此时之吴广,却似失魂落魄般呆立于朝堂之上

又一声重重的叹息在吴坚心头响起

第二十七章 吴广情乱

自那日于乾龙殿归来之后,吴广一连数日呆在尚公府中。

此时尚公府后院之中,伍嘉看着连日来精神不佳的吴广,一脸无奈道“公子那越女此刻已是吴王之侧室,名份已定,还望公子不要再以此女为念,今日亦有凤仪殿宫人传话,王后传公子入宫。伍嘉见吴广闻言并未作声,心下无奈,叹道”公子这般却是要伤了王后之心,吴王此次册封那越女,想来王后现下亦是悲痛万分”连日来王后日日遣宫人来传唤吴广,可是吴广终日一副死气沉沉模样呆在后院不出

本是十分注重服饰仪表之吴广,此刻竟是衣衫不整一副颓然模样,吴广此番归国原是打算向吴王讨要西施于自己府内安住,之前亦有各国献美人于吴王之事,吴王不是将这些女子充入宫中为婢,就是赏赐于众臣为妾所以当吴广听闻越王欲将西施献于父王之时,虽是忧愁却不曾绝望,而此刻吴王竟是册封西施为南离夫人,实在是出乎吴广意料,这般名份之下,让吴广明白此生怕是与西施无缘了,心下再也生不起其他念想

吴广望着伍嘉一脸愁容,每日喋喋不休的在吴广身侧,终是开口缓缓而言道“广明白母后牵挂广之心,然广眼下却是不欲见任何人伍嘉且替广与那宫人告罪,还望母后万无忧心”言罢,吴广也是陷入了死寂一般。

伍嘉闻得公子终是开口谈及此事,虽无进宫面见王后之意,较之前几日确是好了许多,亦不再强求,转身向前殿走去,欲将吴广之意传于宫人知晓

不想大祭司伍子胥正一脸怒容的步入后院之中,伍嘉眼见祖父迎面而来急忙拱手道“祖父”

伍子胥望了一眼吴广处,见其一副颓废模样,心下怒意更甚道“伍嘉汝且去告于宫人,公子即刻入宫面见王后”

伍嘉闻得祖父此言面露难色道“祖父,公子方才吩咐不欲进宫”

伍子胥闻言正欲出声斥喝,却见吴广此刻起身向伍子胥一礼道“老师”遂示意伍嘉先于后院陪同伍子胥

伍子胥望向吴广之处心下叹息道“公子,却是因何至此”伍子胥不明白吴广归国之后,吴王亦未苛责,怎会生出如此之状若不是王后遣人告知这尚公不愿入宫面见,伍子胥还不知晓吴广竟是这般模样不由出声询问

“老师,广近日只是心神不宁,故未曾入宫面见母后”吴广沉声道

伍子胥闻言,心下暗叹一声,吴广这次出行定是有事发生。随即转头望向伍嘉道“伍嘉,公子这般却是为何,汝且说来”

伍嘉见祖父此刻一脸怒荣,心下踌躇,犹豫的看了吴广一眼,长久以来对祖父的惧怕使得伍嘉不敢不如实禀告“想来公子是因那越女之故”说完竟不敢看向吴广之处

伍子胥听得伍嘉此言,神情大变,诧异,沉思,最后竟是勃然大怒道“公子可是钟情于那越国美人西施,却是糊涂”此刻想来那日大殿之上,吴广怕是因为那西施之故,故而并未向吴王吐露会稽山一事,真是红颜祸水。

吴广见老师此刻一副怒不可遏模样,心下知晓老师一直以来对于越国之事多有防范,多次向父王进言要攻伐越国,当日大殿自己却因西施之故,未将所见之事秉告此刻老师定是无比痛心。当下向伍子胥拱手道“广为一己之私,辜负了老师教诲”

伍子胥见吴广这般模样,哪还有往日一点风采,心下不由悲痛不止,当下叹言道“公子竟这般不知轻重,这越国美人实乃祸乱之始,老夫此刻便进宫面见我王,将此女杖毙”说完不等吴广回言,便转头望向伍嘉言道“汝速吩咐侍从整理公子之仪容,稍后便随公子一同入宫面见王后”

吴广听闻伍子胥竟要向父王进言杖毙西施,急声道道“老师,广确是钟情于此女,然广亦知此刻与西施再无可能,还请老师切莫忧心此事”

伍子胥如何看不出吴广还在维护那越女,心下暗道,公子这般钟情于西施若不加以阻止,将来必会为此付出惨重代价,重重一叹之下,向着吴广道“这越女不除,怕是公子会为此女惹得吴王不快,老夫即为公子之师,自不能坐视公子犯错”言罢,伍子胥便拂袖而去了

“老师”吴广见老师竟这般决然,心下知晓若不阻止,则西施危矣,如今之计,唯有寻求母后帮助了,当下顾不上整理仪容随即吩咐伍嘉往吴宫去了。

少时,吴广同伍嘉到了凤仪殿中,此刻吴广亦是恢复了几分往日模样王后伽罗眼见吴广终是肯来入宫来见自己了,怒声道“你终于肯来见本宫了,在你心中可还有母后,枉本宫为你牵肠挂肚”说着脸上竟是泛起了几分委屈之色如今吴王不顾自己不快,封那越女为夫人,吴广又不待见自己,伽罗心中苦闷不知与谁叙述。

吴广见得母后模样,心下亦是愧疚不已,正色道“儿臣劳母后挂念了,儿臣这几日心绪不宁,故未入宫看望母后,还望母后不要挂怀”

伽罗闻言,见吴广衣衫凌乱,神色亦是颇为苍白,心下担忧道“我儿却是为何”此刻哪还有什么不满之色

吴广见伽罗这般神情,心中知晓母后爱子心切,当下亦不想多作遮掩,将此番出行之事一一向伽罗道来,说到西施处,吴广亦不隐瞒心中之意。

伽罗静静听吴广说来,闻及吴广竟是钟情于那越女,心下不由大怒,正要出声训斥,又见吴广模样,一时竟不知道如何言语。

吴广见母后模样,亦不作多想,直言道“母后,此刻老师怕是已入宫面见父王,儿臣实不能见西施受难,还望母后体恤儿臣”

伽罗见吴广这般急切,心中苦涩难言亦不再出言,只是回忆起那日大殿之上,吴坚竟是不管不顾,册封了那越女,却是有些不符合常理而吴坚亦并未临幸此女,当下却是猜到了几分缘由,莫非那日吴坚便看出了吴广心意,多年同床共枕,伽罗对于吴坚还是颇了解的。这般想来,伽罗心中苦闷亦似是开解。遂对吴广道“那越女之事,汝还是去询问汝父王吧,本宫想来怕要不了多久,汝父王亦会向你提及此事至于越女安危,本宫自有分寸,汝不必担忧”

吴广听闻伽罗这般话语,一时竟有些摸不着头绪然母后既已答应,不让西施受难吴广神情顿时舒展了几分,向伽罗询问道“还请母后明言”

伽罗见吴广闻得自己承诺,神情舒展,心中又是一阵叹息,没想到这小儿子竟是这般在意那越女,不耐道“此中之故,本宫亦是猜想,汝还是自行探知吧此时本宫在汝,心中却是不值一提矣”

吴广见伽罗模样,暗道自己失了分寸,惹得母后不快了,即刻道“母后,儿臣近日亦因愧见母后,这才未入宫,母后待儿臣拳拳之心,儿臣心下明白”

伽罗见吴广一脸真诚模样,心中责怪之意亦是消散缓缓而言道“本宫知晓广儿孝顺,只是这越女母后闻及委实不喜,广儿还需斟酌”

吴广见母后亦无责怪之意,然西施之事此刻亦由不得自己,颇为苦涩道“儿臣自是知晓与西施怕是再无缘分,只是儿臣心中不忍西施受苦母后不必忧心”

伽罗见吴广模样,亦不再提那越女之事,心中知晓吴坚此举怕是为了磨练吴广之故,当下遂言道“既如此,母后亦不再多言,汝已多日未进宫,汝自去见汝父王吧”

吴广闻言,随即躬身一礼后与伍嘉退离凤仪殿,前往御龙殿去了。

伽罗望着吴广离去的身影喃喃道“广儿,要知汝父王对汝期望甚高才是”

第二十八章 吴王心意

吴国御龙殿,乃是平日里吴王下朝之后批阅奏章之所。正在批阅奏章中的吴王听得宫人来报,大祭司伍子胥前来面见,吴坚随即传召伍子胥进殿。

见伍子胥一副急切模样,吴坚心下诧异,这大祭司乃是吴国之中少有的老成谋国之士,这般急切怕是有什么要紧之事,随即屏退左右向伍子胥询问道“伍卿此来,所为何事”

伍子胥先是躬身一礼,遂沉声问道“不知我王意欲如何安置那越女”

吴坚听闻伍子胥之言,竟是为此事而来,心下亦是猜到各种缘由,然此时却不便告知,当下露出不渝之色道“此乃寡人私事,此刻这南离夫人已是居于后宫之中,伍卿若无他事便退下吧”

伍子胥听闻吴王此言,心下忧虑更甚,王上莫非亦被这越女所惑,那吴广对此女之心,却是不能让王上知晓沉思片刻之后,伍子胥缓缓道“王上莫非看不出这越国并无臣服之心,臣下想来这越女怕是那越王派来我王身边之细作。还望我王下令处置了此女”

吴坚见伍子胥竟是这般不依不饶,亦是无奈,伍子胥忧国之心,吴坚心中亦是明了,然自己并无宠信越女之意,册封越女之事,不过吴坚是有意为之,吴坚遂言道“这越国之心,寡人自有分寸,伍卿忧我吴国之心,寡人亦是知晓,不过越女之事,伍卿怕是过于忧虑了”

伍子胥只当是吴王对越国并无怀疑,这处置越女之事,吴王怕是断不会应允,心下正犯难之际却见宫人进殿通报,此刻尚公正在殿外等候吴王传召

吴坚闻言若有所思的望了一眼伍子胥,莫非这伍卿亦是看出吴广这小儿钟情于那越女,故才迫切要处置那越女,吴坚越想越有这可能,伍子胥从小教导于吴广,对其之关爱亦不在自己之下,再看向伍子胥,吴坚心中不由多了几分宽慰之色。遂言道“伍卿,汝且退去,此事容寡人他日再与汝商议,此番广儿归国,寡人还未曾与其深谈,寡人正好就此机会与其深谈一番”

伍子胥见王上不愿再谈及此事,心下亦知此事不能操之过急,当下拱手道“那臣下这便退去,然这越女之事还请我王三思”

吴坚闻言,亦不再多言

而当伍子胥退离御龙殿之时,见到殿外之吴广,吴广见伍子胥已是面见父王,心下又是一阵担忧,遂向伍子胥一礼道“老师,那越女之事还望老师不必忧心”

伍子胥见吴广这般话语,顿时心中忧虑更甚,沉声对吴广说道“公子汝此次面见我王,断不能提及那越女之事”

吴广闻得老师这般话语,猜想老师此行要父王处置西施之事,父王定是不允心中顿时忧喜参半,当下对伍子胥言道“老师切莫太过忧心此事,待广回府再与老师相谈”说着见伍子胥还要再言,吴广急忙步入殿内

伍子胥见吴广如此模样,暗叹一声心中对西施却是恨意更甚

吴广步入御龙殿中,见父王此刻安坐于御案之前,随即躬身一礼道“拜见父王”

吴坚见吴广衣衫不整模样,遂出言训斥道“汝便这样来见寡人可还有半点公子仪态”

吴广闻言,遂想起一路来还未及整理衣衫,略作修整之下,这才告罪道“儿臣孟浪了,只是不知老师此来所为何事”

吴坚闻言亦不作隐瞒道“伍卿此来却是要寡人处置那越国美人”心下亦有试探吴广对这越女之心

吴广听闻老师确是为此事前来面见父王,不由出声道“不知父王如何决断”

吴坚闻言心下一叹,那日自己并未看错,望向吴广言道“寡人还未有决断,我儿为何这般在意那越女之事”

吴广见父王竟询问自己与西施之事,正犹豫如何作答之际,吴坚见其模样,顿时努从心来喝道“寡人那日在大殿之上已是看出汝之心思”

吴广见父王竟是突然震怒,心下回忆起当日情景,自己却是失了分寸,如今想来,西施受封一事怕是父王故意为之,然此时父王盛怒,吴广亦是故作不知,拱手道“却不知父王所指何事”

吴坚见吴广这般作态,遂又道“寡人且闻汝,当日寡人问及越国之事,汝可有据实作答”

吴广闻言心中顿生惭愧之感,当下亦不再隐瞒道“是儿臣辜负父王期许,儿臣确未如实叙述”

吴坚听闻吴广此言,脸上怒荣稍减,只是又一脸威严道“可是因那越女之故”

吴广心下顿时大惊,不由望向吴坚此时之面容,神情转换着,吴广当即跪倒在地道“儿臣知错,还望父王责罚”

吴坚见吴广承认确为一己之私,而置国事于不顾,心下亦一痛,虽自己早有察觉,然此刻听闻吴广道来,竟还是无法接受是该亲自教导了,稍作沉思之后,吴坚平缓心绪道“广儿可知,为何寡人这些年并无攻伐越国之举动”

吴广见父王并无斥责之语,而是询问起了吴越之事,当下有些不解道“儿臣原是以为父王被越国所惑,此刻听父王之言,怕是父王心中亦是明白越国对我吴国并无半点臣服之意,儿臣不敢多加猜想还望父王明言。”

吴坚见吴广一副敦敦受教的模样,继而又言道“我儿以为这山林之中,虎狼相争,孰强孰弱”

吴广听闻吴坚此问更是有些摸不着头脑。然亦不敢有半分懈怠道“自是虎强狼多”

吴坚闻言谈谈一笑道,“若此时虎狼相争之下,还有另有猛虎在一旁窥视呢”

吴广稍作沉思道“怕那一旁窥视之猛虎会相助于狼,击败相争之虎,再猎食狼”

吴坚听闻吴广这般回答,安慰道“我儿确是聪慧”随即一脸浅笑的望向吴广

吴广见父王向自己投来期许之神情,心下一阵沉思后,双眼一亮道“父王是欲告诉儿臣,这越国便是那山间之狼,而那齐楚两国却是那一旁窥视之猛虎,儿臣现下明白父王之意了”

吴坚见吴广竟是一点就通,心下亦是欣慰,在吴广之前,吴坚亦是将此问与吴勇作答然长子吴勇却是未能尽窥其中含义,吴坚心中颇为失望。

当下吴坚遂道“寡人如何不知越国欲趁我吴国松懈之际,积蓄国力以期与我吴国一战,然寡人亦有趁此之际消熬齐楚两国国力之意,待得齐楚再无力与我吴国相争之时,寡人再行攻越之事,到时这齐楚越三国便是联合攻伐我吴国,寡人亦是不惧”

吴广闻言,心悦臣服道“父王高见,儿臣却是目光短浅了”这齐楚越三国皆与吴国相连,父王这般谋略,当是将这三国之地尽收囊中之心。

吴坚见吴广无论天赋神力,还是谋国之能皆在吴勇之上,心中对吴广期望甚高。然吴广却为一女子而隐瞒越地之事,将来这越女必成吴广之弱点,吴坚这才册封了那越女以绝吴广之念。

吴坚见吴广确是可造之才,望向吴广沉言道“若寡人遂了伍卿之意处置了这越女,汝当如何”

吴广见父王此时又提及西施之事,哪还不知父王是怕西施,将来会乱了自己心神,只是,西施确是与前世挚爱容貌一般无二之人,吴广不愿做一丝一毫的妥协,当即俯首直言道“儿臣有负父王厚望,然儿臣视此女如己命还望父王能成全”

吴坚见状,心中失望万分,怒斥道“此乃大争之世,汝如今便可为这女子行损国之事,若汝还是一意孤行,寡人必将其处斩以断汝念”

吴广见父王心意再难更改,亦知父王之言亦是如实当下缓声道“儿臣惭愧,还请父王责罚。”

吴坚见吴广竟这般执拗,所为玉不琢,不成器,吴坚沉思之下道“寡人闻及汝在武陵有建造山寨一事,汝便去那武陵之地历练一番吧。若他日汝回归之时,对此女还是这般痴迷,寡人亦不会再作迟疑必将其处决”

吴广闻言亦不辩解,只是跪倒在地道“儿臣领命”

随即吴广告退离开了御龙殿

吴王见得吴广离去之身影,一如伽罗般喃喃道“广儿,莫不要负了寡人厚望”

第二十九章 前往武陵

离开御龙殿后,吴广让伍嘉先回尚公府中,自己则去往凤仪殿中与母后伽罗共用晚膳。将要离开姑苏城之事,吴广却是没有对伽罗讲起,吴广想来待明日父王下诏之际,母后自会知晓,今日便陪母后好好用膳,只是不曾想刚回姑苏没几日,便又要离开,看着母后此刻欢愉模样,吴广心中颇为不舍,如今陪伴母后却是甚少。

晚膳之后,吴广对着伽罗言道“母后,儿臣这便回府去了,来日再来看望母后,还望母后珍重”心下暗道若有回道归之日,定当常伴母后身旁。

伽罗见吴广言辞间颇有离别之意,心中一揪,亦不询问,只是沉言道“我儿如今已是长大,在外勿以母后为念,去吧”

吴广闻言,不住哽咽,拜别道“如此儿臣便去了”

待吴广回到府中,闻得老师伍子胥正在后院之中等候自己,吴广心下亦欲面见老师伍子胥商议去往武陵之事,遂向后院行去

后院之中。伍子胥此刻正在训斥伍嘉,吴广入得后院之际,从伍子胥只言片语中,知晓老师是在责怪伍嘉未曾劝阻自己。吴广望向伍嘉一副虚心受教模样,心下暗叹倒是殃及池鱼了,连累伍嘉无辜受到了责骂,颇为愧疚之下,行至伍嘉身旁,拱手对伍子胥言道“老师,此番尽皆是广任意妄为,还望老师不必迁怒于伍嘉”说着拍了拍下伍嘉肩膀以表歉意。

伍子胥见吴广已是从王宫回到了府中,闻得吴广此言,亦不再出声训斥,拱手向吴广一礼,问道“公子这番进宫面见王上,我王可有训斥”

吴广望着从小教导自己的老师,念及近日便要离城之事,心下亦是愧疚万分,沉言道“广正欲与老师商议,父王意欲广远离姑苏,去往武陵之地”

伍子胥闻言,先是一怔,随后流露出一副痛心模样,心中担忧之事终是发生了,沉默片刻,遂又向吴广问道“可是因那越女之故”

吴广见伍子胥这般模样,心中更为惭愧,老师为自己如此操劳,自己却未能如老师之愿。然眼下木已成舟,吴广亦无可奈何。谈及西施,吴广不忍欺瞒,便未出言回答。

伍子胥见吴广不愿提及越女之事,心下叹息一声,却也不忍再作责怪之言,只是望向吴广道“此刻老夫亦无责怪公子之意,公子且与老夫说来,此番面见王上之事”

吴广闻言,当下将御龙殿与父王交谈之事,如实告于伍子胥知晓

伍子胥听完吴广话语,紧锁的眉头竟是舒展了开来。向吴广道“公子,下臣听来王上却是对公子期望颇高”

王上今日对吴广这一番言语,在伍子胥看来,竟颇有将吴王之位传于吴广之心思,这由不得伍子胥不慎重。

如此看来这越女亦是因王上看出吴广心思,这才将其纳入后宫,以此绝了吴广之心。然这一切王上并无让自己知晓之意,伍子胥心中一时间亦无法确定吴王之心意神情不断变换之下,伍子胥又言道,“公子去往武陵之地,当要筹划才是然公子远离姑苏前往姑苏之地亦不是什么坏事,只是公子若不能放下对那越女之心,公子怕是再难得王上重视”

吴广闻言正色道“老师所言,广心下亦是明了,此番却是广有负父王厚望,有负老师教诲广本无与兄长争嫡之心,然广此番出行之后,亦有与各国天娇争雄之心。广到那武陵之地之后自当勤于修炼”

伍子胥闻得吴广这番言语,心下亦是安慰,沉声道“公子若无夺嫡之心,老夫亦不强求,然公子此言确是老夫长久以来之期盼,在武陵之地但有所需之物,老夫定当为公子寻来。只是公子此番离去,却不知老夫何时能再见公子”说着亦不由不舍的看了一眼自己的长孙伍嘉

吴广闻言,暗道老师终是一如既往支持自己,今后当不负老师期望,看向面露不舍之情的伍子胥,深深一礼道“广定当不再让老师担忧,伍嘉跟于广多时,广必会善待,还望老师且勿忧心”

伍子胥遂又向吴广与伍嘉交代了一番在外琐事。一众府兵自当跟随吴广前往武陵之地以保卫吴广以供吴广驱使伍子胥亦知山寨之事,当下即言会派遣两名融血境祭祀跟随吴广,进入山寨教导山寨之人修炼,吴广闻言不胜欢喜,据吴广所知这祭祀院拥有的融血境修士不过数十之数,皆是吴国中流砥柱,以老师之权势,调遣两名融血境祭祀长期驻守在外,怕亦是免不了引来太宰伯夷的弹劾对此吴广感怀于心,亦不作多言。

吴广又问及伍子胥陈法之事,此行会稽山若不是自己拥有五行神瞳之故。怕是那越营行踪断不会被发现,故此吴广对于阵法一道已是收起了小觑之心伍子胥闻得吴广谈及阵法之事,不住责怪吴广往年不重视阵法学习,此刻若再学布阵之事却是为时晚矣,看其一副受教模样,伍子胥言道,待过些时日自会遣人将自己所刻录阵法送至武陵之地

伍子胥见眼下再无他事又吩咐伍嘉几句之后,便向吴广拱手告辞道“公子到了那武陵之地,若有不便之事,就传信于祭祀院,老夫自当竭力为公子筹谋,老夫这就回府去了”

吴广闻言,再次重重一礼道“老师,广此去定不再负老师苦心,还望老师保重”

伍子胥再看了一眼吴广与伍嘉,便转身离去了,雏鹰终是要自己成长,才会有横击长空的那一日。

翌日,吴宫之中传来吴王诏书“尚公吴广无理政之念,出行会稽山之际,转道越国之地,虽安然回归,然其恣意妄为之举,却不得不罚故遣其于武陵之地反思己过,若无传召不得回归都城姑苏”

此诏传出,吴国上下并未起波澜,在百姓心中这二公子吴广只是一平庸之辈罢了。

凤仪殿中王后突闻此诏,想起吴广昨日之态,心中已有预感,只是还是生出了些许难言之痛,亦知王上既已下诏,此事断无更改可能。伽罗心中默念道广儿此去当一路小心,母后便在这吴宫中等待我儿归来

兰陵殿中,西施闻得公子吴广被吴王遣离之事,心下颇为愧疚,吴广身影越发的清晰了起来,那个总是在自己最无助之时出现的人想来却因自己之故,如今要远离此地了。不知为何心下顿是酸涩异常不知是否还有再见之日,西施一时间竟泪流不止

御龙殿中传诏之人归来,回禀吴王道“我王诏书已传于尚公”。吴坚闻言心神一怔,心下暗道广儿却不要怪父王心狠

而此刻吴广已是安坐于去往武陵的车马之上,吴广掀起帘子回望姑苏城,心中前头万绪,然对于前路亦是期待万分

第三十章 心境之变

吴广回想起重生以来,自己总是有意无意在避及权势之事,此刻却连心中挚爱之人亦不能守护,父王的失望,母后的担忧,老师的痛心,这一切都是吴广不愿看到的。

“或许唯有至高皇权才是朕的归属”一个强烈的声音在吴广心头响起

吴广看了一眼在自己身旁的伍嘉,以伍嘉之神力修为,本该是吴国新一代权贵中的佼佼者,如今却随着自己黯然离开姑苏,吴广又掀起帘子,看着一路跟随的山寨子弟与尚公府两百护卫。

吴广看着眼前的所有人,他们的命运不知道从什么开始已是与自己紧密相连,不知道为什么,吴广此刻竟是忆起了前世天下大乱之际,那群伴随自己战争天下的军士。

恍惚间眼前众人变成了前世跟随吴广之骁果卫,吴广不禁润湿了双眼。

最初同样是这般义无反顾的跟随,最终吴广却亦是命丧于晓果卫之手,前世之杨广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视为臂膀的骁果卫会叛变然而这一刻的吴广却是明白了其中缘由,不是他们背叛了朕,而是朕背叛了他们。是朕的逃避,让曾经奋勇杀敌的骁果将士寒了心,这才让宇文化及有了可趁之机

再一次看向众人,吴广喃喃道“朕不会再让汝等失望”这一刻之吴广,宛若新生。

一旁伍嘉见吴广此时神情有异,不由出声道“公子,你无恙吧”

吴广闻声,这才回神,看向伍嘉沉言道“伍嘉,你我从小一起长大,广虽有公子之名,此番却让你跟随广受苦了此去亦不知何日才能归来”

数日来祖父不明就里的责怪,吴广肆意妄为惹得王上惩罚,伍嘉心中亦有些许埋怨之气。此刻见吴广竟生愧疚之心,伍嘉心中再生不出怨气,望向吴广道“公子不必如此,伍嘉一身荣辱,自祖父领伍嘉进入尚公府那一刻,便已交与公子,公子此番遭遇,嘉亦感同身受心中绝无怨言”

吴广闻言,神情一震,正色道“伍嘉,此番遭遇是广连累众人了,然今后之事,广绝不会再因一己之私,而置汝等不顾此去武陵之地,我等便居于山寨之中,安心修炼神力,终有一日广会带领汝等回归姑苏之地”

伍嘉听到吴广此时之语,心中顿时激荡不已常伴于吴广左右,伍嘉明白吴广并无与世子吴勇争权之意却有与各国天骄争霸之心,只是这两者本就矛盾,吴广一直以来确是在逃避此事,这番遭遇,竟令得吴广不再逃避伍嘉此刻亦是对武陵一行期待了起来

吴广见伍嘉此刻神情,心下一喜,一脸释然道“伍嘉,你且去知会独孤统领,此番前往武陵之地,不必进入武陵城中,直往山寨之地进发便是”

伍嘉闻言,即道“唯公子之名行事”

车队在伍嘉与独孤成商议之下,直往山寨之地而去,独孤成闻得伍嘉谈及公子之言原本为去往武陵之事,心中亦是颇有怨言,然此刻俱是烟消云散,公子之天赋才能,独孤成看在眼中,公子若有争雄之心,他日必可大放异彩,跟随在公子左右,他日未尝没有建功立业之时。

其余众人亦在伍嘉与独孤成感染之下,一扫近日之愁容,心中生起豪情壮志。

吴广在车马之上看着众人此时之变,双目泛起阵阵五彩神光,暗道“此生朕当要再临九五之位,方才不负眼前众人”

车队终是在数日之后到达了山寨之地山寨中村民闻得公子将在此间长住,都是欢喜异常,亦没有一人对吴广折返之事提出疑问,吴广眼见山寨之人尽皆洋溢着真挚的笑容,心中亦是感动

吴广随即吩咐伍嘉安排好随行众人之住所待一切妥当之际,吴广命伍嘉,独孤成,吴武三人到吴广居住之所商议往后之事

少时,三人入得吴广居所,吴广见三人到来,当下开口出言道“往后我等便要长居于此,却是广连累汝等了”吴广一脸感慨模样

独孤成闻言,即刻出声道“少郎在来路上已将公子所言告于属下知晓,只要公子不就此消沉,我等但凭公子吩咐”

吴武亦是一脸决然,出言道“公子,我等山寨众人能有此刻安定生活皆是公子所赐,我等必将誓死跟随公子左右还请公子切勿忧心我等”

吴广见独孤成与吴武此刻效忠之言,当下沉言道“汝等今日不弃之情,广定当铭记于心”

独孤成与吴武听得吴广此言,皆是向吴广重重一礼道“但凭公子吩咐”一旁伍嘉见状亦是颇为振奋。

吴广当即又言道“此刻广便将这山寨之事稍作安排,此后山寨众人修炼之事就由独孤统领管理,山寨所需物资之事就由伍嘉传信于大祭司”

独孤成闻言,知晓这山寨子弟都是刻苦修炼之辈,只是其中身怀神力传承者不过寥寥数人,此刻公子之意,颇有要将这一众子弟当作他日近卫来培养,当下向吴广言道“这修炼一事,大祭司亦派遣祭祀院数名主事前来教导,只是这山寨子弟天赋始终有限,下臣怕是会有负公子厚望”

吴武闻得独孤成之言,颇有小觑山寨子弟之意,知起所言确也是属实,一旁吴武自身便是身具神力传承,自是明白,神力传承者与普通修炼者差异之大,不由亦担忧的望向吴广

而入屋之后,还言语的伍嘉见状,却是轻笑道“此事,独孤统领不必担忧,此前公子与嘉亦为此事烦恼,就此事特意询问与祖父,眼下确有一法可弥补山寨子弟之天赋弱点”

独孤成与吴武闻言,皆是面露喜色望向伍嘉问道“不知是何方法”

伍嘉看了一眼吴广,吴广点头示意伍嘉向二人直言,伍嘉当下不再迟疑道“独孤统领当知这神力传承皆是由祖上练武者猎杀巨兽获得,而此时神龙大陆还存有巨兽存在,只是常人不知其所在,故神力只存在于神力传承一道,然我吴国却知晓其中一处巨兽聚集之地,公子之意乃是,当山寨子弟修炼到练体瓶颈之时,再由我尚公府府兵与祭祀院主师陪同下,去那巨兽聚集之地为山寨子弟猎杀巨兽获得神力”

一旁吴武闻言狂喜道“如此便太好了,此事若为众人知晓,必对公子感激涕零”吴武等一众山寨子弟皆是感情深厚,吴武听闻一众兄弟亦有获得神力机会,心中不住欢喜。

独孤成闻言后,却不似吴武那般乐观,而是苦笑道“少郎所言确是有可能使众人获得神力,然我尚公府府兵此时身具神力传承者亦不过百人有余,其中达练体境者不过三十有余,下臣只怕这猎杀巨兽一事,我等力有不及”

吴广见独孤成担忧,一脸正色道“此事广亦知晓,一众府兵修炼之功法,广亦请老师寻来,还望独孤统领督促众人修炼,待身怀神力者尽皆有所成,广再率众人去那巨兽之地猎杀巨兽,我等欲征战四方,必有险阻只有勇往直前,才有争雄之资”

独孤成闻得吴广之言,暗道自己过于谨慎,再有神力功法,独孤成心中亦再无顾虑,当下振奋道“下臣当竭力而为,往日一众府名苦无修炼之法,神力修炼却是缓慢异常,此刻有功法为辅,下臣有信心,这百名府兵定能步入练体之境”

吴广又与众人商议山寨之中各项事宜,约莫两个时辰之后才让众人退去。此后便独自修炼起了神力,吴广欲要在短时间内破入融血境,而在这山寨之地与外界隔离,安居于此吴广亦能静心修炼

吴广心下明白唯有自身的强大才是一切之基

第三十一章 三年时光

此刻自吴广进入武陵山寨已有三年时间。这三年间,神龙大陆格局并未发生太大改变,只是八上国中的楚国在吴国上将军孙武率四十万万吴兵攻打之下,城池不断沦陷,楚国都城郢都,亦在两军一个月的对峙后沦陷,吴国在大败楚国之后,隐隐有成为上八国之首之势,此时楚国公室子弟多有流亡于各国之间,齐越两国此时亦在吴国震慑下,并无任何挑衅之举。

山寨之中,吴广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外界的事情全有老师伍子胥不时传来书信告知,山寨之地亦在一众府名与老师伍子胥不断的物资传输下,规模扩大了一倍有余,原本由草木堆砌的房屋,在众府名与山寨之山民用半年时间建造下已是全部由石头代替,此时的山寨已是颇有些城池模样,虽比不上真正的城池有城墙,护城河护卫然此处本就在武陵山脉隐秘之处,此时再辅以大祭司伍子胥所刻录之防御阵法将此地笼罩其中,其防御能力能亦是不俗,此时若再以山寨之名称呼却是有些不合时宜,故吴广便把这新生的城寨命名为“洛阳”,洛阳城原是吴广上一世建造的都城,然而洛阳城并未在吴广的计划中大放异彩,将此地命名为洛阳,却是寄托着吴广对于前世的纪念

三年的时间,尚公府一众府兵眼见山寨之地,在众人的不断努力下变得越来越有城池模样,亦是由衷的将此地当作自己的家园,此时与城寨众人早已不分彼此,两百余名府兵在伍子胥寻来神力修炼功法之后。终日勤加苦练。其中百余名身具神力皆是达到了练体之境,而统领独孤成更是达到了融血之境吴广为这两百余名府兵更名为护龙卫担起了护卫洛阳城寨之责,而原本五百余名山寨子弟则在独孤成和祭祀院融血境强者教导下,三十余名身具神力者皆是步入了练体境界,而吴武等人更是达到了练体三部之境,其余未有神力者已是达到了常人所能达到之极限,吴广将这五百名山寨子弟命名为骁龙卫,由伍嘉统领而伍嘉此时亦是达到了练体四部之境

众人数年来终日刻苦的修炼,使得自身武力有了长足的进步,吴广眼见自身神力修为已是难近分毫,心下有了带领骁龙卫外出猎杀巨兽的打算

此刻吴广所居之地,已是颇有些府邸模样,只是其中装饰却是极其简单,上一世吴广乃是极爱奢华之人,然此世多见吴国平民贫苦生活。吴广心性亦是发生了改变

议事厅内,伍嘉、独孤成两人此时正与端坐于堂上的吴广汇报着昨日城寨中的事宜,三年间,吴广定下每日辰时,伍嘉二人于吴广府中汇报城寨各处事宜,再商议每日行程

三年的时间并未使沉稳的独孤成相貌上发生变化,独孤成还是如三年之前一般总是一副冷峻模样,此时见他拱手向吴广说道“公子,护龙卫中身俱神力者已是全部达到了练体之境,其中更有十人达到了三部之境,而其余寻常修炼者亦达到了练体境边缘境界”说完独孤成脸上却是露出了少有的得意之色

并立与独孤成一旁的伍嘉闻言亦是出声道“公子,我骁龙卫三十余名神力者此时已是达到了练体之境,其中最弱者亦是达两部之境,吴武等十人此刻皆是达到了三部之境而其余四百七十余名寻常练武者亦已停留于练体边缘许久,若不是护龙卫修炼速度缓慢,臣下前些时日便要向公子提及这猎杀巨兽之事”说完伍嘉满脸自得傲娇的看了一眼身旁的独孤成数年的亲密合作,使得独孤成与伍嘉成为了亦师亦友的忘年之交。

独孤成听得伍嘉之言,亦不出声,还是一副冷峻模样,只是嘴角不住的抽搐了起来。

按说护龙卫两百余名修炼者原是尚公府府兵,初是修为就在骁龙卫之上,然三年的时间里竟被这群山寨子弟赶超于前亦难怪伍嘉此时一副倨傲模样

吴广见已有九尺身高,体型较之三年前更为壮硕的伍嘉,平日亦是颇有上位者威严,心中欣慰,见其此时一如初见时那不落人后的模样,心下亦是勾起了不少两人少时回忆顿时开怀一笑

三年间吴广亦是变化颇大,原本俊朗的脸上更添了几分刚毅,周身气度已是颇具王者之风。

吴广望向二人言道“如此我等三年前所定之事已是达成,嘉即刻传信于老师告知此事,并询问巨兽聚集地之位置”三年前,吴广虽听闻老师伍子胥讲述这神龙大陆上还有巨兽聚集地的存在,然伍子胥亦告于吴广知晓。这巨兽聚集地位置却是只在上八国之间流传,其具体位置要等吴广具备一定实力后,才会告知。

伍嘉闻言脸上闪过一丝期待之色,当即道“是,公子下臣稍后便传书于祖父,想来祖父闻得此事亦会老坏安慰”

三年间,城寨能有眼下气象,全赖老师伍子胥全力的支持,此刻听闻伍嘉之言,吴广想起亦是有三年不曾见到老师伍子胥。

当下遂言道“伍嘉,传信之中亦要提醒老师多加保重,想来我等不久便会再见”

伍嘉闻言亦是不住点头,心下亦是回忆起往日跟随与祖父身侧之时光

独孤成心中亦是对伍子胥心存感激一阵沉默之后,独孤成出言道“公子,这骁龙卫虽不过五百余人,然年龄皆不过十八之龄,在此年岁能到达练体瓶颈却是极为罕见,此番我等若能顺利猎杀巨兽,助骁龙卫获得神力天赋,想来众人必可尽数破入练体之境”

要知道神龙大陆上能在二十岁之前步入练体之境的神力修炼者,皆有望突破至融血之境,故而护龙卫虽有半数,已破入练体之境,只是护龙卫年岁颇大,想要再进一步破入融血境却是异常艰难,骁龙卫若能在二十岁之前步入练体之境绝对会成为吴广来日之一大助力。

独孤成此刻仿佛已是可以预见吴广带着骁龙卫叱咤于这神龙大陆之上

吴广待二人离去之后,却是暗自叹息,此时自己虽是已步入练体五部之境,然双耳部位却迟迟不能使神龙加持,而那五行龙诀在这三年间,亦只领悟一门攻击功法便再无所获故吴广对于这巨兽聚集地一行,亦怀有借机突破神力修为之意

数日后,洛阳城寨中,迎来了由吴国祭祀院供奉伍子堂带领的二十名融血境强者,吴广听闻伍嘉遣人来报,此次竟是由老师族伍子堂亲自带队前来,心下明白老师对于众人此行极为重视,怕是将祭祀院半数的家底都派遣而来了。

伍子堂与祭祀在伍嘉的亲迎下,来到了吴广府中,吴广见众人到来,行至堂前对着伍子堂拱手一礼道“此番劳伍供奉亲至,广未能亲迎还请伍供奉勿怪”

吴广见伍子堂身着黑色四蟒祭祀服,年約六旬左右,面容与伍子胥有着五六分相似。心下当其如老师一般。

伍子堂见吴广竟是这般礼遇,随即拱手向吴广一礼道“公子体恤,族兄在老夫此行之前,已是嘱咐老夫要护卫公子周全,一路来老夫见此地已颇具模样,想来公子这三年来未有松怠,若吴王与族兄来此,定会十分安慰”

闻得伍子堂夸赞,吴广不由谦声道“供奉谬赞了,广当年离城之事,眼下亦是历历在目,故不敢有丝毫松怠,还请伍供奉于上位安坐”

伍子堂见吴广举手投足之间泰然自若,心下亦是欣慰,这伍氏一脉荣辱自吴广拜伍子胥为师那日起便系于吴广之手,当下亦不作推辞就上位坐下

吴广见伍子堂落座,遂言道“不知老师可有将这巨兽聚集之地,告于伍供奉知晓”

伍子堂见吴广如此迫不及待,当下笑言道“下臣此行便是为此事而来此间亦无外人,下臣便向诸位说说这巨兽聚集之地,这巨兽聚集之地实则在神龙大陆上还存在不少,外界皆以为巨兽已是被我人族猎杀殆尽,实则不然,离这武陵之地不过八百里路程之外便有一处海域,而在那海域之上便存在着一处巨兽聚集地,唤为万兽岭我等此行便是前往那万兽岭”

厅内众人听闻这神龙大陆之上,巨兽聚集之地不在少数,心下皆是一惊,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而吴广闻言后即刻道“照伍供奉这般说来,这巨兽聚集地尚存不少,为何这数百年来却鲜有巨兽侵袭之事”

伍子堂听闻吴广此问,不由赞赏的看了吴广一眼道“既然公子提问,下臣便向公子言及此中缘故,此时尚存之巨兽却是聚集在海域之地,加之我上八国派遣阵法宗师刻录阵法,已是将已知巨兽聚集地封锁了,故这数百年来已无巨兽攻城之事,故外界皆以为巨兽已是消亡在这神龙大陆之上而我等欲要前往这巨兽之地,亦需有上八国中大祭司所刻录之破阵符才可进入”

吴广闻言心下暗叹,这才明白这上八国之所以强绝,虽有神力传承之故,怕还有这事之故,想来吴国之虎狼便是在这万兽岭中猎捕

当下遂言道“如此,我等这一路上便遵伍供奉之意行事伍嘉汝且去安排明日我等出行事宜”

待众人散去,吴广又邀伍子堂于自己府邸后院,详细的询问了伍子堂巨兽聚集地一事

第三十二章 雏鹰展翅

翌日,吴广带领护龙,骁龙两卫在伍子堂与二十名融血境强者护卫下离开了居住三年的城寨这亦是骁龙卫子弟十数年来再一次接触外面的世界。

一行七百余人皆是骑于独角马之上,盛势颇为壮大。只见吴广此时身着一袭白色长袍亦是骑在独角马之上,虽于众人之间却还是那样夺目,众人见吴广模样,皆是暗叹,好一副王者之姿。

这亦吴广三年来第一次踏足城寨之外,吴广心境却是生出了极大的改变,前世今生吴广还未感受到这般畅快之意,放佛自此这天地便由自己驰骋一般吴广望向身着纯黑色武士服的骁龙卫,吴广顿时豪情万丈。

而护龙卫(原尚公府府兵)此刻皆是身着褐色武士服,跟随在骁龙卫之后,然护龙卫之人心中却未有不满之意,三年间,众人眼见这群山寨子弟,是怎样的刻苦修炼,现下修为更是赶超了他们这群老人,看着骁龙卫子弟皆是意气风发的模样,护龙卫众人相视一笑,心下亦是欢喜三年以来护龙卫虽是有护卫城寨之责,然亦是时常指点骁龙卫子弟修炼,所以在众护龙卫心中颇有将骁龙卫视为接班人之意

伍子堂与二十名融血境祭祀在旁,见这班少年俱是朝气蓬勃模样,神情间充满了欣慰之色,有此少年,则吴国未来可期。

少时,只见伍嘉策马,骑行到吴广身侧,向吴广言道“二祖父让嘉来告知公子,我等以这般速度前行,明日午时便能到达那海域边境,到时我等却要乘坐船只,前往那万兽岭之地”

吴广闻言,转头望向伍嘉示意自己已是知晓,又是一阵策马扬鞭之下,吴广望向伍嘉道“嘉,今后我等当要驰骋于这大世之上”

伍嘉闻言,亦是快马追上吴广,扫过骁龙卫一众子弟道“公子,你我身后这一众骁龙卫子弟亦是成长了许多,只等此次猎杀巨兽之后,嘉必将率领骁龙卫为公子征战四方”

吴广听着伍嘉这般豪言壮语,快意道“嘉,广亦期待非常”言罢,颇有与伍嘉一比高低模样,扬鞭策马向前方狂奔而去

伍嘉见状,即刻追赶吴广而去,发出阵阵畅快之声

第二日午时,一如伍子堂预料,众人到达了海域边境,此刻众人皆是跃下独角马,在独孤成与伍嘉吩咐下安置好独角马。随后骁龙,护龙两卫皆是整齐站立在伍嘉与独孤成之后伍子堂见两卫兵士列队整齐,心下不住赞叹。随即走向吴广身侧,拱手道“公子此刻我等已是身处海域边境,臣下这就发出信号,约莫一刻时间,就会有我吴国船只前来接送我等前往万兽岭之地”

说着不等吴广出言,只见伍子堂从怀中拿出一物,右手泛起黑色光芒将此物望空中抛去,顿时天空中出现了一道白色巨龙的虚影

吴广原本望着无边的海域,感叹海域之无垠,此刻见到天空之异像,遂出言询问道“伍供奉,这巨龙虚影想来便是我吴国信号”

伍子堂闻得吴广此言,遂言道“公子,这白龙虚影乃我吴国公室之象征,这周围百里内我吴国势力若是见此,皆会在最短时间出现,而这信号符只存与吴王,上将军,大祭司,太宰四人之手”

吴广闻言暗道自己对于吴国诸多事宜知之甚少,来日定要向老师好好询问。

少时,众人见一艘巨型帆舟出现在海域之上,帆舟通体呈纯白色,船头形如巨龙之首,巨大的风帆之上刻画着白色巨龙图案初见之下众人皆是心神俱震。

吴广见得龙舟如此亦是心生向往。前世所乘之龙舟较之眼前白色龙舟却是不值一提

伍子堂见众人此刻模样,不禁想起自己青年之时第一次见这龙舟亦是这般模样。随即向众人言道“此舟乃是我吴国之神舟,名为“水龙舟”,我吴国神力者多为水属性神力,故我吴国在这海域之,乃是位列上八国首位”

吴广闻言,暗道这巨兽聚集之地尽皆在这海域诸岛之上。而上八国中只有吴国公族身具水属性神力传承,想来比起其余七国,吴国捕猎海外巨兽却要轻松许多。当下又想起那一万虎狼骑,怕便是父王与上将军率众,乘着这水龙舟前往万兽岭捕猎

收起心神,吴广又向伍子堂询问道“伍供奉,不知其余七国若要前往海域诸岛,却是用何方法”

伍子堂闻言,心下赞叹吴广确是心思缜密,随即向吴广言道“公子当知这神龙大陆此刻却是有百家争鸣,其中便有以鲁家,公孙家为首的机关器一道,秦,汉两国便是请这两家打造空中飞行器物,前往海域之地。而其余五国前往海域之地却手段颇多并不固定,或是如我等一般乘坐船只,或是请阵法家刻画飞行阵法,只是五国方式都不如吴,秦,汉三国,只待他日公子踏足诸国之间自会知晓各国手段是如何的包罗万象”

吴广闻言心下不住向往,这神龙大陆却是波澜壮阔,这般大世自己怎可不亲历其中。吴广遂向伍子堂道“广受教了”

伍子堂闻言亦不再多言,此时讲述太多对吴广而言亦不见得是好事还是留待吴广等人慢慢去探知吧。当下传言伍嘉道“伍嘉,汝即可传令众人,跟随老夫登上龙舟”

伍嘉闻言随即传令众人,跟随伍子堂往龙舟上去。

待众人尽皆登舟,伍子堂随即吩咐龙舟主事扬帆起航,向万兽岭之地进发

吴广站立在龙舟之上,见着龙舟行于海域之上,自己竟无丝毫震荡之感犹如平地一般。心下不住暗叹龙舟之神奇。当下又向伍子堂问道“这龙舟竟这般神奇”

伍子堂遂言道“老夫正要向公子说来,此龙舟乃是由三百名水系神力修士按照第一代大祭司所创之阵法催动让乘坐龙舟之人仿佛置于平地上一般”

吴广闻言却不见那数百名水洗神力修士。

伍子堂见吴广模样当即又言道“这龙舟分为上下两层,那三百名修士却是在第一层之地,而公子所处乃是二层之地”

吴广闻言这才释然,又向着龙舟四处望去,见这龙舟竟有半个尚公府大小对此吴广亦不再出声询问

片刻之后吴广问及身旁伍嘉道“伍嘉可有将众人安排妥当”

伍嘉此刻亦是在四处观望着神舟,闻得吴广之言,当即回声道“公子众人皆已在住处休憩,公子居处亦是准备妥当,公子可要前往”

一连两日策马而行,还未曾好好休憩,吴广亦是有些疲倦,闻得伍嘉之言,遂向伍子堂言道“如此,广便去居处休憩,此间若还有他事,伍供奉自行处理便是”

伍子堂闻言,拱手道“公子且去休憩,若到万兽岭之地,我等再告知公子”

吴广离去之后,伍子堂便唤伍嘉随自己同去住处,像是有事要交代于伍嘉。

随着龙舟在海域上平稳前行,众人亦是暗生激动之色,此行定要有所收获。

第三十三章 破入溶血

吴广回到住处,当即运转五行龙诀修炼起了神力,吴广此时已达五部之境,内视之下见圣龙所留之神核随着吴广不断的炼化,神核所含能量却不曾有衰减模样,吴广暗道,这神核所含能量不知有生之年是否能尽数炼化,如今却是在五部之境多时,五行龙诀虽是参悟多年,此刻读来亦是晦涩难懂,吴广仅仅只是领会了五行神力的运转法门,每日运转神力七十二周天之下,此刻吴广双耳处已是积压了许多五行能量

吴广意欲在到达万兽岭之地前,达到六部之境。如今看来却有些艰难了此刻吴广亦不着急运转五行神力,内视之下,双耳处神力犹如两个蕴含了无数五行神力的神核独立运转着,而在其之上双眼处神力却是浑然一体这双耳处独自运转的神力,在吴广体内显得格格不入其余四部神力俱是相互连接。

顿时一个荒唐的想法在吴广心中诞生若要双眼神力与双耳处神力相连,怕是要将神力先融合于后脑之处而神龙大陆自有神力修炼以来,从未听闻能将神力融合于后脑之处,而这个想法出现之后,不知为何吴广心中,有一个强烈声音不断在吴广脑海中响起,要吴广将神力融合与后脑处吴广急于破入六部之境,现下亦无他法,沉思片刻后,吴广便尝试将双耳处五行神力慢慢引入后脑处,当一丝神力蔓延至后脑处,那两个两个在双耳外积压的神力,即刻便疯狂的涌入后脑之中,吴广见此立刻停止运转五行神力,然而此时体内神力像是失控一般,不断的向后脑处涌入,吴广顿觉头脑剧烈的疼痛,最后竟是无声的昏阙了过去

而此时吴广后脑处却是汇聚了全身各部的神力,后脑像被激活一般绽放着夺目的光芒,后脑处神力好似能自行运转一般,在绽放过后神力自行向各部回涌,而双耳神力形成的神核此刻亦是消散不见了,此刻五行神力竟是毫无阻碍的涌进了双耳之内随着各部神力回归之后,此刻吴广体内神力再不分彼此,就在吴广昏迷之中,吴广竟是直接破了六部之境踏入了溶血境界。

待体内神力归于平静之后吴广摸着后脑清醒了过来,即可内视体内神力,竟是发现六部神力已是在自行运转,而后脑之中亦是融合了五行神力,此刻像六部之君王一般不断的吸取着各部的神力,后又将神力传于各处这样的情景吴广一时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从未听闻这后脑处亦能有神力运转然而这分明是跨入了融血之境模样,吴广运转神力之下,周身散发出五彩的光芒,五行神瞳之下这龙舟各处竟是一览无余

吴广大喜之下,亦不在纠结这后脑处融合神力之事,这神力修炼一道在神龙大陆存在尚短,各人修炼或有不同,只能待来日回姑苏,将此情况告知老师再议

五行龙诀此时在吴广观想之下亦不再那般隐晦,一篇名为五行图录的功法出现在吴广脑海之中,看样子这五行图录是五行龙诀中所记载的初级功法,六部攻击武技合成一套攻受兼备的阵法可使五行神力者为阵眼,聚集金木水火土五行神力后,形成一套名为五行天罡阵的阵法,能使阵中众人增持十倍于己身的神力

若是此行骁龙卫五百余名骁龙卫以一百之数为单位下,获得各系属性神力,在这阵法加持下就能发挥出十倍倍之能量。吴广不由神情具震,这五行龙诀当是自己将来争雄天下之一大助力。当下吴广对于这万兽岭一行心下已是志在必得

吴广当下将各部武技再修炼了一番,此刻这五行功法,竟是有种水到渠成感觉,吴广暗道怕是因这后脑融合了五行神力之故,这一变化亦使得吴广对于五行龙诀的领悟力产生了质的飞跃

吴广在修炼中似是忘却了时间流逝,直至吴广耳边传来伍嘉的声音“公子,伍供奉让嘉来告知公子,我等已到万兽岭外围”伍嘉站立于吴广居所之外恭声说道

吴广自前日入内后,便不曾离开此地也就是伍嘉跟随吴广多年明白吴广当是在修炼之中,若是换作旁人在此,吴广此番修炼怕是会被打断,而现在谁都不知道吴广此刻的修炼对于今后是多么的重要

吴广此刻已是将各部武技修炼完成,听得伍嘉声音,当即退出修炼言道“却不知我等在这龙舟之上待了多久”

伍嘉闻得吴广询问,放下了心中担忧道“已有三日,公子往日修炼亦能知晓外间时间,公子此番修炼,是否出了变故”

吴广随即开门而出,伍嘉看向此刻的吴广心中竟是生出几分压抑之感,神情露出几分不解之色

“竟是修炼了三日之久,广无事,嘉你多虑了”吴广拍了拍伍嘉的肩旁,这才注意到伍嘉竟是神情怪异的看向自己,不禁差异道“嘉为何这般模样”

伍嘉听得吴广询问,亦知自己失态道“公子却是更添了几分神秘之感,嘉一时走神了”

吴广闻言亦不出言解释,浅笑一声,心道怕是破入融血境缘故,随即示意伍嘉去往伍子堂之处

只见此时龙舟处在一片迷雾之中,伍子堂与众人已在船首等待吴广到来

吴广见状不由出声道“伍供奉,这万兽岭可是在这迷雾之后”

伍子堂见吴广已是修炼完成,而自己方才竟无所察觉,随即看向吴广,神情一怔道“恭喜公子,公子怕是已破入融血之境”

吴广见伍子堂竟是一眼便看出自己此刻神力修为,当下笑言道“伍供奉,好眼力”

众人听闻吴广竟是以不到二十之龄破入融血之境,皆是神情一震,心下狂喜道“恭喜公子”

吴广看向众人,摆手道“此次万兽岭之行,汝等势必要获得神力天赋,借此破入练体之境,到时本公子赐汝等一天大造化到那时再欢喜不迟”

众人听闻亦不多疑,齐声道“属下等此行定竭力而为”

吴广见众人皆是振奋模样,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向伍嘉言道“伍嘉此番猎杀巨兽,以百人为一队,五百名骁龙卫各猎杀金木水火土一种属性巨兽”言罢,吴广又望向伍子堂道“还请伍供奉驱散迷雾,我等这便进入那万兽岭之中”

伍子堂闻言亦不多言当即从怀中拿出一令牌,运气神力向内注入黑色神力,只见其后,这令牌竟徐徐自行向迷雾飞去,随后伍子堂,一声大喝道“开”眼前迷雾竟慢慢的消散了开来

而万兽岭此刻亦向,龙舟上之人露出了它的面目

第三十四章 巨兽之变

“这就是万兽岭,竟是这般辽阔”吴广站立在船头,望向眼前山脉叠起犹如新大陆一般的万兽岭。

“公子,眼前便是万兽岭之地,下臣第一次到此,亦是震惊于此地辽之阔”五子堂见吴广模样,在其一旁言道

“广还道此地只是一域海岛,不曾想竟与大陆无异,广此刻方知往日浅薄”吴广颇为感慨道。

“这万兽岭之地有多大,现下亦无人探知,曾深入此地,欲窥此地全貌之人皆不曾归来,想来此地之中当有绝世凶兽存在,上得这万兽岭,还请公子紧随下臣左右,我等此行在外围之地猎杀巨兽即可切不可任意妄为”伍子堂见吴广模样,心下担忧,看向万兽岭之地向吴广沉言道

吴广闻言,暗道这巨兽聚集地,在伍子堂之前叙述中还存在不少,如今这万兽岭之地便如此辽阔,其余巨兽之地想来亦是如此,神龙大陆流传巨兽灭亡一事,此刻看来却是有些荒谬了。

“一切当照伍供奉之意行事,伍嘉吩咐众人时刻保持警惕,不可擅自行动”吴广亦知伍子堂所言非虚,此行当万分谨慎才是,当下传言伍嘉道

伍嘉望着万兽岭之地神情颇为期待,听闻吴广已是破入融血境,伍嘉欣喜之余,亦不由着急神力停留练体四部之境多时,此番进入这万兽岭之地,定要与巨兽搏杀一番,寻找突破之机。此刻听得吴广传言,随即向身后众人传声道“两卫听令,待入得此地,队列保持整齐,一切听令行事,断不可独自行离”

随着骁龙,护龙两卫众人一声遵命之下,伍子堂见状,当下亦不迟疑,待龙舟靠岸,便率一众祭祀先行下了龙舟,示意吴广等人跟随其后进入万兽岭之地

初临万兽岭之地,吴广便感到此地树木茂密非常,当下亦不作任何举动,而是紧跟着伍子堂行走于此地之间

众人在伍子堂与一众祭祀带领下行走在枝繁叶茂的森林之中,伍嘉与一众骁龙卫子弟见此地并无巨兽出没,而多年在山林之中生息的经验,亦未感到此地有何凶险之处。伍嘉见伍子堂等人皆是警惕模样,不由出言道“二祖父,嘉见此地并无巨兽出没,却不知我等此时去往何地这般谨慎却是为何”

伍子堂本就处于高度戒备之中,突闻伍嘉此言,心下颇为恼怒,转头看向伍嘉出言道“汝跟随公子多时,怎么不见公子此刻同汝这般急躁”却是一副训斥模样

吴广看着伍嘉顿时闭嘴,不再出言,神情颇有些无奈。遂亦是出声道“伍供奉,广心下亦是好奇,为何此地不见巨兽踪影”

闻言伍嘉即向吴广投来感激之色,这伍子堂在伍嘉心中威严却是不在伍子胥之下

伍子堂见吴广亦是出言询问,当下收起怒容,一脸思索模样道“不瞒公子,下臣记得初来之时,此地应是有水属性白灵猴聚集,此刻亦不知为何不见其踪影,怕是此间发生了什么变故,我等当要更加谨慎才是”说着脸上平添了几分凝重之色

吴广闻言,正欲出言众人耐心前行,远处却是传来一阵“嗷,嗷”之声

伍子堂当下神情凝重道“公子,此乃银狼叫声,听着声音却是从前处山脉传来,怕是这万兽岭中巨兽正在那处搏杀”

吴广闻言不由生出好奇之色道“银狼是何种巨兽,我等且去一观如何”

伍子堂听闻吴广欲前往一观究竟,心下大惊之下,当即出言道“公子这银狼却不是寻常狼类巨兽,乃是两大狼类王者种群之一,身居风系与土系两种神力属性,下臣亦是在初次到此之时,见过一头银狼,在下臣父辈多名融血境修士合力下才将其驱赶,此刻听着阵阵银狼之声,怕是这万兽岭之银狼此刻皆在那处,我等这般前去确是凶险万分”

吴广闻言心下好奇之色更甚,风系神力,吴广曾听闻老师伍子胥提及过,此类神力传承者在神龙大陆之上却是极为稀少,然老师言辞中对这异类属性颇有推崇之意,如今听闻这银狼竟是身怀风系,土系两种属性之力,吴广心中不禁生出了猎杀银狼的想法

然而见伍子堂此刻凝重的模样,吴广亦知此事,怕伍子堂断不会应允,遂言道“伍供奉,这般说来,这银狼此刻或是与另一巨兽族群对峙之中,想来亦不是寻常巨兽族群此刻我等所处之地,亦未有巨兽踪影,眼下可如何是好”

伍子堂闻得吴广此言哪还不知吴广怕是有猎杀银狼之意,心下颇是无奈,以往听闻这尚公便是胆大妄为之辈,没想这三年来在这一方面并无收敛,当下沉声劝阻道“公子所言非虚,然前方山脉离此地亦是甚远,还不知其具体位置,若更在远处那便危险万分这银狼乃是高等巨兽,故我等在此亦能听得起吼叫之声,我等所处山脉前处应是有金属性黄虎、黄狮,土属性黑熊、黑豹,木属性树鼠,火属性烈炎马,红鹿,其中不乏中等巨兽存在,二卫兵士猎杀此等巨兽即可还望公子听从下臣安排,若是去往银狼所在之地,下臣等人怕是无法护卫公子周全”

吴广见伍子堂这般模样,却在预料之中,心下暗叹一声,知道这猎杀银狼一事怕是不能为之了,亦知伍子堂心中忧虑,当下拱手向伍子堂言道“广莽撞了,还是听凭伍供奉安排”

伍子堂见吴广不再强求,心下亦是松了一口气,遂言“还请公子随下臣等前行”

当下众人跟随伍子堂一行,往伍子堂所知巨兽居处猎杀巨兽,竟是未见巨兽踪影。

待众人寻得一山洞,吴广见众人皆是行走多时,而此间又不见巨兽身影,当下提议伍子堂于山洞之中,休憩片刻再行寻找巨兽之事伍子堂见眼下亦无他法随即应允

此山洞中却是颇为广阔,一行700余人在内亦无拥挤之感,待众人与洞中生火安坐,吴广望向身旁伍子胥道“伍供奉,想来此山脉巨兽此刻皆是聚于银狼之处,我等如何寻找亦是不会发现巨兽踪影”安坐于吴广一旁的伍嘉亦是一脸赞同的看向伍子堂

吴广所言亦是伍子堂此刻心中担忧之事,见吴广,伍嘉此时急切模样,心下亦知在此徒劳确不是办法,当下叹言道“公子所言极是,只是不知那银狼所处是否就在前边山脉之中,若不在那处,想来便在这万兽山深处,即便是前边山脉我吴国亦只有王上带领上将军与虎狼骑一行去过。下臣实是无把握护卫公子周全”

吴广闻言,心下暗惊,原来父王之虎狼便是由前方山脉捕获,此刻既已知晓断无不前往之理,当下遂言道“伍供奉之担忧,广心下明了,然广以为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若这骁龙,护龙二卫,只此之事亦不能完成,将来如何征战于各国之间”说着竟是周身生出一番王者气度让伍子堂,伍嘉等人皆是心神一怔

伍子堂沉思片刻,遂露出一副决然模样道“公子,如此老夫就随公子闯一闯这万兽岭之地”

吴广见伍子堂竟是应允了此事,当下起身向伍子堂一礼道“此行广必时刻警惕,多谢供奉成全”

一旁伍嘉见状,亦是露出狂喜之色道“如此,嘉即可去传言众人,稍作休整下,我等便前往前边山脉”

吴广闻言随即拍了拍伍嘉厚实的肩膀沉言道“嘉,此番便是你我,争霸神龙大陆之第一战”

伍嘉闻言一怔之后,重重的点了下头,遂向众人行去

伍子堂在一旁见状,心下亦是振奋不已,暗叹随着年岁的增长,曾经的争雄之心却是消退了许久。此刻望向吴广,伍嘉之身影竟是激起了自己年少时,才有的期待之情

第三十五章 深入其中

骁龙,护龙二卫兵士,听闻伍嘉传令前往银狼争斗之地,皆是神情一震,露出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吴广见众人模样,心下亦是振奋不已,若连这样的勇气也没有来日如何征战诸国

伍子堂此时亦是感慨不已,暗叹一声老矣,看向吴广与伍嘉顿时生出一阵欣慰之感

众人在伍嘉与独孤成一番指挥下,皆是有条不紊的列队,随即向着银狼声响处进发

伍子堂与一众祭祀行于众人之前,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行军速度不可谓不快,大约一个时辰时间,众人走出了第一处山脉。

眼见已是进入第二山脉,伍子堂随即告诫吴广,伍嘉道“公子,此刻我等已是进入中等巨兽聚集之地,此地中有何巨兽下臣亦是不知,只知此地只有王上率兵进来过,那虎狼便是在此间捕获,此兽在中等巨兽中亦是极强的存在,身居金属性神力,孙兵所降服之虎狼更是其中首领,我等眼下极有可能会遇到此巨兽,请公子紧跟下臣身后”

吴广闻言亦不作多言,回声道“广知晓此地凶险,定不让伍供奉分心”

伍嘉此刻亦是一脸警惕模样,当看到二祖父望向自己,即刻拱手道“嘉必定紧随二祖身后”

伍子堂见两人模样亦不再多言,随即传言二十名祭祀,让其中十名祭祀到骁龙,护龙二卫兵士之后护卫众人,待众人都照伍子堂安排就位后,伍子堂这才吩咐众人继续前进

众人在第二山脉中缓缓而行着。只是一路上亦无见到巨兽踪迹,伍子堂见此心下却是担忧不已,若此山脉中亦无巨兽身影,那么这银狼所处之地怕是更在深处山脉之中,若是此间巨兽俱是汇于银狼所在之处,这般前往,别说吴广,伍嘉等人必是危险万分,就是自己能否能全身而退,亦是未知之数当下颇为迟疑,但又见众人并无惧怕之色,伍子堂暗叹一声,亦未出言制止众人前行。

又是在第二山脉中前行了大约一个时辰路程,伍子堂见此行却是凶险莫测,当下止住身形不再前行,对吴广言道“公子,此时还未见巨兽踪影,再往前行,便是那未人踏足之处了,其中凶险下臣不敢妄测,为公子安危计,下臣以为我等不如先回那山洞中”

吴广闻言,见伍子堂不再前行,知晓伍子堂心中忧虑,当下亦不着急回答伍子堂之言,而是转身望向一众兵士,见众人并无畏惧之色,当下向众人沉言道“我等先在此停留片刻,一路以来,未见巨兽踪影,想来此间巨兽俱是汇于更深处,想来此刻巨兽聚集之处,怕是有高等巨兽,甚至超等巨兽的存在,到时伍供奉等人未必能顾及我等,故广思来,汝等先寻一处可藏身之所,广同伍供奉先往深处勘探一番,再作打算”说完亦不等伍子堂有何回应,吴广随即吩咐伍嘉,独孤成二人带众人寻找隐匿之所

伍子堂起初听闻吴广之言,还道吴广已是放下前进打算,不想吴广竟欲前往深处勘探,正要出言制止之时,却见吴广一脸决然模样,心下一阵犹豫最终是并未出言。

骁龙,护龙两卫兵士听闻吴广之言,闻得吴广竟要前往更深处勘探,当下引起一阵骚动,只见吴武出列道“公子之言我等俱是明白,然公子意欲与伍供奉两人前往勘探,我等却是万难从命,我等本是公子护卫,如何能让公子为我等犯险”

骁龙,护龙二卫兵士问道吴武之言,皆是向吴广重重一礼道“若公子意欲前往勘探,我等必随公子左右”俱是一副誓死跟随的模样

吴广见状,心下不禁感动,得众人真心跟随却是吴广之幸,沉默一阵之后,吴广言道“汝等之心,广心下感动,然广已是破入融血之境,更有伍供奉陪同,若遇危险,想来全身而退亦无难事,若汝等一并前往,反而适得其反”

一旁伍嘉闻言,向众人道“公子所言极是,我等此时实力低微,若是跟随公子前往,反会成为公子累赘”说完,望向吴广做出一副意欲跟随的模样。

吴广看到伍嘉向自己看来,哪还不知伍嘉之意,只是这伍子堂怕是断难同意伍嘉前往。

众人听闻吴广,伍嘉之言,心下皆是一阵自责,吴武见状神情变换之下出言道“公子,统领之言,我等心下明白,还望公子允许属下率领十名骁龙卫,陪同公子一并前往,来日亦不会再让公子为我等孤身犯险”

众人此刻皆是暗下决心,此行必要获得神力成为神力修炼者。

伍子堂眼见吴广,虽只有弱冠之龄,然能得下属之人这般忠心跟随,心下亦是颇为吴广欢喜,对于此行为众人猎杀巨兽之事更是上心了不少随即沉言道“即如此,公子依下臣看来,此行便由这十名骁龙兵士跟随前往,下臣留十名祭祀于此即可”说着颇有些深意的望向伍嘉道“伍嘉汝亦随我等一并前往吧。”

伍嘉闻得伍子堂此言,心下当即大喜道“多谢二祖父成全”

吴广见伍子堂未有阻止之意,心下亦是感激,暗道此行必要有所获,当下传言独孤成带领其余众人寻找安栖之处,沿途留下记号。

独孤成领命后,冷峻的脸上看不出有何变化,只是心下亦是为吴广等人担忧不已

吴广等二十余人脱离众人之后。皆是运起神力于双足之处,迅速向下一山脉进发

待得进入第三山脉,便是传来各种巨兽之声响,众人皆是暗自警惕,此时却见伍子堂在怀中又拿出一物

吴广一见此物,神情大喜道“伍供奉,此阵录可是隐息之阵”

伍子堂闻言,笑言道“公子不愧是兄长高徒,这阵录确是兄长临行交与下臣之隐息阵,此刻汝等靠近老夫”

闻得伍子堂之言,众人皆是靠近伍子堂,只见伍子堂轻吐一声“启”,手中阵录随即消散不见

只有吴广知晓,这隐息之阵已是笼罩众人,只要不被高等巨兽靠近,众人踪迹却是极难被巨兽发现,当下对于此行亦是多了几分把握

众人便在隐息阵中,缓缓向巨兽之声处前行

这第三山脉却是与前两处山脉有所不同,外围之树木犹如参天一般然愈往前行,树木山草愈少,此间或有河流穿过,或有鲜花满地,宛若仙境一般少时,众人终是在山间平野处见到了巨兽踪迹

第三十六章 狼群之争

众人眼见此刻怕是有两万巨兽聚于前处,虽是身处在隐息之阵中,仍不由屏住了呼吸,生怕惊动了前方巨兽。伍子堂见众人皆是胆颤模样。当下示意众人莫要慌乱,这隐息之阵不是这般无用,寻常巨兽是断难发现的

吴广见众人在伍子堂提醒下皆是稳住了心神,亦是心下一松,这才向巨兽处望去。

这巨兽聚集之地,离众人处约莫还有1里距离,只见巨兽分为两方,皆是严阵以待模样,想来应是在对峙中,只是外围巨兽众多,其中情景却不得所知。吴广正思索如何探知之时

却从身后传来伍嘉的传言“公子,且看那处山头,嘉观这巨兽所处之地乃是呈凹状,外围巨兽多为低等巨兽且数量巨多,不利于我等探查,我等若是前往那处山头定能一窥其中之事”

吴广闻言,即向伍嘉所指方向望去,见那处山头确如伍嘉所言,方才只顾看向一众巨兽,吴广亦是未曾注意巨兽所处之地乃是呈下陷之状,吴广赞赏的望了伍嘉一言,道“如此,便按汝之意行事”

伍子堂此刻亦是注意到伍嘉所言,心下亦是欢喜,这伍嘉看似粗旷不羁,却不想心思却是缜密,听闻吴广之言,当即吩咐众人向伍嘉示意山头行去

众人片刻便到得那处山头位置,见此地颇为隐秘,加之隐息之阵的加持,当是安全无虞,众人当即放松了心神,吴武随即出言道“此处确是绝佳,此刻众巨兽皆在我等眼底,统领真是找了一处好地方”不由的为伍嘉说起了好话

伍嘉闻言,摆出一副你小子识相的模样,看了吴武一眼,随即正声道“皆是公子与二祖父目光如矩”得意之色,溢于言表

吴广,伍子堂见伍嘉这般模样皆是谈谈一笑,此时窥探巨兽之事方是要务,当即便向巨兽对峙之处望去

却见巨兽所处之地确是呈凹状,此时中心处,约莫有一百头银狼正围绕着一头受伤在地统领模样的银狼,与一头形体巨大的血色狼类对峙着

而银狼群,血狼群身后皆是跟随着各类巨兽,如两大狼类的奴仆一般,皆是发出阵阵嚎叫之声露出凶光对望着,这一众巨兽怕是要在此间展开一番生死搏杀

众人见状皆是面露喜色。若是这巨兽真的相互搏杀,待众巨兽力竭之际。众人再杀入其中必能起到奇效,这骁龙,护龙两卫便能轻易获得神力天赋,而此地高等巨兽亦不在少数众人不由的心生激动

吴广见骁龙卫子弟模样,哪还不知其心中所想,当下向伍子堂询问道“伍供奉,与银狼对峙之族群,可是狼类另一王者族群依汝观之,此间巨兽可会相互搏杀”

伍子堂见吴广询问,看向吴广道“公子,此血狼群确是与银狼同等存在的族群,想来其余各巨兽皆是这两族群之下属族群此刻却不知这银狼之主为何匍匐不起,那血狼怕是想趁银狼之主虚弱之际,一举侵占银狼领地高等巨兽已是具备一定智慧,想来此对峙之状亦是维持多时,若众兽意欲全面搏杀,便不会这般相互对峙我等还是在此静观其变”

吴广听闻伍子堂之言,亦如自己心中所料一般,当下谈言道“如此,我等便在此耐心等待,静观其变”

众人听闻伍子堂与吴广之言皆是收起激动之色,暗道却是自己等人想的太美好了,为今之计也只有在此等候了

却见血狼首领走向银狼群发出阵阵嚎叫似是在告知众银狼,此刻这银狼首领不是它们能保护的了,众银狼皆是警惕的望向血狼首领,紧紧的将银狼首领围住

“嚎,嚎”随着银狼群中发出这样的吼叫,一众银狼尽皆分站与两旁,露出匍匐在地的银狼首领,银狼首领像是极为艰难的站立了起来此时却见有一头刚出生之幼狼,在银狼首领腹下低声叫着

吴广见此不由与伍子堂对视一眼,怕这银狼首领如此虚弱模样,皆是因为分娩之故

“嚎,嚎,嚎”银狼首领对着对面血狼首领低吼了几声。随即转头望向身后众巨兽竭力又是几声吼叫,接着便低头看向刚出生之幼狼露出了不舍之色

这一情景不知为何吴广确是读懂了银狼首领之意这银狼首领怕是在恳求血狼首领放过其余巨兽。

一众银狼在首领一阵吼叫声下,却不曾退让半分,望向眼前一众血狼双目露出阵阵凶光

血狼首领见状似是不满于众银狼之行,向一众血狼发出阵阵嚎叫之声,似是在传令众血狼准备搏杀

银狼首领再是发出几声吼叫后,便是艰难的向血狼处行去,似是要与血狼首领一决高下

血狼首领随即又向身后众兽,低吼了几声,似是在告知众兽且看它与银狼一决高下

银狼首领身后众兽,此时皆是发出阵阵咆哮之声似是不忍银狼首领这般送死之举,皆是双目露出凶芒望向血狼之处,身形亦是缓缓向银狼群靠近

吴广看向这样的场景,心下不由感慨这巨兽主仆之间竟是这样的不离不弃,不知为何心中生出不忍银狼首领即将赴死的命运

只见银狼首领走向血狼之前,口吐人言道“血霸,本座此刻用人类语言与你沟通,本座即可自决于此,还望你之后放过我的下属。你看如何”竟是人类女性的声音

众人皆是诧异于银狼首领竟是能口吐人言。吴广当下即言道“广尝闻老师提及,若是有显神境实力之巨兽,已是能学习各族语言,这银狼竟是已达到我人类绝强者之列,想来那血狼首领亦是不遑多让”

伍子堂神情却是不曾有何变化,只是紧盯着银狼之处,吴广见伍子堂这般模样,心下暗道这伍供奉怕是亦是达到了显神之境,当下亦不再多言,向场中血狼首领处望去

“白月,你知本座本没有灭你银狼一族之意,更无取你性命打算。趁你虚弱之际,向你领地发起进攻却也是为了这万兽岭众兽安危着想,只要你将那人类小子交出,我立马带所属巨兽离开你的领地”被银狼首领称为“血霸”的血狼首领亦是用人类话语说道

“血霸。此事不必再说,你口中的人类小子,却是我一手带大,绝不会如你所想那般,将来离开此地之后便会告知其他人类我万兽岭的虚实,带人类前来猎杀巨兽”银狼首领又言道。

“哎,那唯有你自绝于此了,你的下属亦是我万兽岭所属,只要它们不向我族进攻,我不会伤害它们,只是那人类小子,我是断不会放过的”血狼首领竟是流露出如人类神情般,惋惜的模样

吴广等人听闻血狼之言,居然有人类在这万兽岭生长,心下皆是对此好奇不已

银狼首领转身又向众兽低吼了几声。正要与血狼作殊死一搏之时,却是从远处传来一阵少年之声“母亲不要,白起来了”

第三十七章 狼族少年

只见一名长发披肩,身穿兽皮的少年从山林深处奔跑而出,一众巨兽闻到少年声响,皆是让路于少年。

银狼首领听到少年呼喊之声,随即闻声望去,待看到少年之身影,银狼望向少年极具人性的上下打量,说道“白起,你怎么还在此地,我不是让你远离万兽岭,为何不听我的话”颇有怪责之意。

少年闻言并未出言,只是走向银狼身侧,用手抚摸着银狼头颅,眼中泪水不停的落下,众银狼望向折返之少年皆是发出阵阵低吼,似是让少年迅速离开此地

吴广见状,心中却是生出荒谬之感,看着模样这少年竟是成长于巨兽之间吴广运起五行神瞳见这少年身高不过五尺有余,面容还是极为青涩,只是神情不似同龄少年般稚嫩,而是给人一种充满野性的感觉。只见他此时双手紧紧抱住银狼的头颅,向着周围银狼用银狼之语怒吼着,像是在责怪众银狼未曾保护好银狼首领

一众银狼向着少年又是一阵低声吼叫着,随即皆是看向银狼首领腹下,少年随众狼目光望去,却见一出生之幼狼正在银狼首领腹下安睡,少年这才明白银狼首领如此虚弱模样,是因分娩幼狼之故,松开双手对着银狼道“母亲竟是在此刻分娩,白起不该听从母亲之言离开此地”看起来此刻少年极为悲痛。

银狼首领亦知白起在血霸注视下,再无逃离之机,低声道“白起,你虽为人类,但你还是婴孩时便出现在我万兽岭之地,十三年来我当你如自己的孩子一般,只是如今我却是不能再保护你了”巨大的狼头紧紧靠在少年身上

“母亲,白起虽为人类,但是早将万兽岭能做自己的家了,如今母亲分娩之际,因孩儿之故险些丢了生命,此事都是因为白起是人类的缘故,白起不愿母亲再为白起担心”说着少年伸手抱起刚出生之幼狼,似是忘却身处绝境之中露出了欢喜的神情

不待银狼有何反应,少年便起身向血狼首领血霸走去,一脸刚毅道“血霸,我知你害怕我来日离开这万兽岭,会将此地消息告知于人类,故而非置我于死地不可,今日我便如你所愿,我虽未有神力加身,但亦要与你搏斗一番”说着不理会身后群狼发出声声吼叫向血霸攻去

血狼首领看着少年向自己袭来,双目中流露出不屑的神情,张开狼口喷出一道血色气体向少年射去

“血系神力公子这便是血狼族的天赋属性,这血系神力极具腐蚀性,这少年若被这血色气体侵噬,不日全身血脉便会枯竭而死”伍子堂眼见此景不由出言将自己所知向吴广说来

闻言,吴广脸上不由泛起几分凝重之色,吴广心中对着少年却是颇有好感,不愿少年身殒此地沉言道“伍供奉,若有机会我等便救下这少年”

伍子堂见这少年颇为神秘,观少年之言行,心下亦是不忍,正要回声之时

却见那少年虽不是神力修行者,然身手却是极为迅速,身形一闪之间躲过了血狼所喷之血雾,随后身体一跃而起,双手握拳向着血狼之头颅便是一拳攻去

血狼见少年轻易便躲过自己所喷之血雾,此刻更妄想以血肉之躯攻击自己,当下恼怒,双目泛起血色光芒,怒吼一声,两道血芒随即射出,穿过了少年身躯

随着两道血芒贯体而过,白起原本跃起腾空的身体如断了线的风筝,重重甩出跌落在地

吴广见状,心下不住惋惜道“伍供奉,我等怕无能为力了”

伍子堂见少年竟这般无畏,只是两者差距却是天差地别,心下亦是暗道可惜“公子,我等还是静观其变”

一众银狼此刻皆是发出阵阵吼叫之声,却见一头银狼自狼群中走出,直向血霸奔袭而去只见其身形如风,周身银毛无风自动。

血霸见白起已是被自己的血芒击中,知道其已是必死无疑,见银狼来袭,血霸周身血芒大盛,血色光芒瞬间笼罩住那银狼身躯,银狼在血芒之中竟不能再进半步。

血霸见状,向那银狼低吼了几声,似是在告知银狼,白起已是必死无疑,不要再作抵挡。血霸知晓若是再击杀此银狼,极有可能会挑起此间巨兽大战。见那银狼露出哀伤之色,血霸随即撤去血芒转头望向银狼首领处。

远处吴广见血狼首领并未再行攻伐之事,看着场中情景亦是猜到了血狼首领之意,吴广暗暗心惊,这巨兽强者竟有如此智慧,此行想要猎杀高等巨兽怕是困难非常

一旁摔倒在地的白起,此刻艰难的撑起身体望向那奔袭而来的银狼,发出几声狼语,似是在阻止银狼为自己报仇

那银狼闻得白起之声,转头望向白起处发出了阵阵的哀嚎之声

一旁眼见一切的银狼首领,此刻亦不见其露出哀伤之色,只是望向血霸说道“血霸,此刻你还不带着你的下属离开此地,你真的想挑起百兽之战吗”

血霸见一众银狼与其所属巨兽俱是目露凶光,一副要为少年报仇模样,亦知若不率众离开此地,怕是真会引得百兽大战,当下又望了那少年一眼,确认其已是无法救治之后,血霸向四周发出阵阵嚎叫之声后,便转身带领血狼群与所属巨兽离开,往血狼领地去了

吴广见血狼群离开,其后巨兽亦是随之散去,想来那少年确是再无救愈之法,心下竟是莫名的伤感。

银狼首领见血狼终是离开了此地,随即向着一众银狼低吼了几声,又恋恋不舍的望了身下幼狼几眼、便向少年处行去

一众银狼在首领低吼之后,便是将首领与少年所在处围护了起来

银狼首领望向此时已是口不能言。生命即将枯竭的少年。双目中流露出决然之色。

随着一众银狼抬起头颅向着天空一阵阵嚎声之下,银狼首领口中发出一声口中吐出一颗散发着淡黄色之神核,向着少年口中飞去

随即巨大的狼身重重的摔倒在地,目光看向幼狼处充满了不舍之意

白起原本即将熄灭的生命之火,却在那神核入体后,体内各部在神力灌注之下,竟是将血狼所留之血系能量逐一化解了心藏又强烈的跳动了起来。

白起由白狼首领抚养成人,亦是在其指点下修炼练体之法,只是苦于未有神力传承,迟迟不得破入神力练体之境银狼之神核一入白起体内,便与白起练体之法契合无比。只见神核在白起体内自行运转着,一道道神力涌向身体各部

眼见白起此时身体浮空,周身泛起淡黄色神力,白起此时虽口不能言,但还是能感受到体内神力修为正在不断的提高。

“白起,你即视我为母,做母亲的亦不能看在你死在我的面前,母亲去了,我这一身神力此时已化为神核融入你的体内。往后当要替母亲好好照顾幼狼,我银月狼一族交托于你了”随着白起意识回归,母亲白月之语便在白起脑海响起

此时白起已是感到自身已是破入神力练体之境,然神核所含神力还在不断往练体各部汇去,霎时间,白起身体六部皆是充满了淡黄色神力,继而身体六部神力尽皆相连,自行运转了起来。俨然一副踏入练体圆满之境模样,白起明白只要稍加巩固,便可破入融血之境

伍子胥望向着眼前这一幕,神情震撼道“老夫亦是听闻父辈间流传着巨兽献祭之事,却不想今日有幸亲眼目睹,这少年当是机缘深厚”

吴广见少年片刻间,便跨入练体圆满之境,心下亦是为少年逃离此劫欢喜不已。望向倒地之银狼首领,吴广亦是生出几许敬佩怜悯之情,口中说道“竟不想巨兽还能与人类结下这般情谊”

待这少年清醒之际,定要找机会结识一番

身后伍嘉等人见那少年已是脱离险境,亦是喜上眉梢,特别是骁龙卫子弟见那少年模样,颇有感同身受,然比起少年他们又幸运的多,心中对吴广俱是更为感激。

第三十八章 结交少年

此刻身体浮空的白起,已是彻底清醒了过来,知晓母亲为了救治自己竟是献祭了一身神力,再加上其本就处于分娩之际,此刻怕是白起心中顿时着急非常,睁开双眼立即寻找白月的身影

银狼首领白月此时已是倒地不起,看着众狼此时不住的哀嚎之声,白起身形一闪,顾不上巩固自己体内神力,来到母亲白月身旁,这具原本无论在现实中,还是白起心中都异常高大的身躯,此刻却是冰冷无比。

想起意识回归之时脑海中传来白月之语,白起此刻才知竟是母亲遗言。泪水不住在白起双眼滑落。

声声如银狼般哀嚎之声从白起口中发出,片刻之后,白起收起哀痛之色,抱起沉沉睡着的幼狼在怀,暗暗发誓,定要替母亲好好照顾幼狼

一众银狼此刻皆是低头望向白起之处,发出阵阵低吼之声似是在拜见新王一般银月狼一族虽是高等巨兽族群,然数量却是极少,只有一百三十余头银狼,白起自小生活在银月狼族群之中,众银狼视白起亦如同类首领白月即是将一身神力献祭于白起,众狼皆是明白首领之意。

白起望向眼前的一众银狼,又念及幼狼此时尚幼,母亲遗言亦有让白起担起护卫银月一族之责,只是母亲之仇,自己定要向血霸报复若是担任银狼首领难免会连累众银狼。

白起用人类话语,向着一名银狼道“白叔,白起毕竟是人类之身,这银月首领之位却是不能由我来继承,然此时幼狼尚小亦不能担起首领之位,白起想来这首领之位还是由白叔你来继承吧”

白起言中白叔。名为白绝乃是银月狼族仅此于白月的存在,一身神力修为即将步入显神之境,白绝亦是早已炼化喉骨能口吐人言,此刻它双目望向白起道“白起,首领将一身神力献祭于你,这首领之位当由你来继承,白叔会一如既往的支持你,待这幼狼成年之时,你若有意将这首领之位传于它,白叔亦不阻止”

白起亦是白绝看着长大的,此时白起之心意,白绝心中明白,若由白起继承首领之位,被血霸知晓,怕这血刹狼族会与我银月狼族不死不休只是白起若脱离白月狼族,便再无顾忌,怕会去寻那血霸报仇血恨,就算是银月首领全盛之时与血霸之神力修为亦在伯仲之间,白起一人之力断无可能报此血仇,白绝不忍白起赴死。

白起闻得白绝之言,当下又言道“白叔,白起不敢忘母亲养育之恩,母亲身亡亦是白起造成,此仇当由白起一人承担,想来母亲亦不想此事导致万兽大战,故这首领之位还是由白叔你来担任,还望白叔不要再推辞”

其余银狼所未能口吐人言,然皆身具人类融血境神力修为,人类语言虽不能听懂,但见白起模样,亦是明白了白起之意。此刻皆是发出阵阵低吼之声,似是在劝说白起,这首领之仇能是银月狼族共同仇恨,还望白起接任首领之位,待其炼化神核之力后,再率众寻血霸报仇

白起闻得众银狼之意,又对白绝道“白起虽为人族,但自觉乃是银月狼族之后,这血刹狼族仅是这万兽岭十大高等巨兽族群之一,若是来日由我一人类带领银月一族攻伐血刹狼族。怕是其余八族亦会帮助血刹狼族,覆灭我银月一族这首领之位还是由银月狼族出任为好”

白绝闻言,亦不再出声制止白起,只是望向一众银狼低吼着。

随后,众狼皆是发出阵阵哀嚎之声,似是在自责族群实力不堪,不能保护白起

白绝见白起虽是年幼,然所虑之事却是极为深远,想来白起在无把握之前是不会茫然寻血霸报仇的,当下道“那便由我来担任这首领之位,只是白起你永远不要忘记,我银月一族是你坚实的后盾”

白起抚摸着怀中幼狼,将其放于白绝后背之上,不舍的望了一眼,对着白绝说道“白起去了,这幼狼便交由你们抚养了,待来日白起炼化神核之时必会归来”说着又向着白月狼身处重重一拜后,竟是向吴广等人所在方向飞身而去

白绝此刻看向离去的白起,一声吼叫之下,便向着身后众银狼与所属巨兽发出阵阵嚎叫之时,似是在命令各族散去,自己则伏起白月尸身转身带领银狼一族向银月狼族领地离去

吴广见那少年此时向自己等人所在之地而来,回想片刻,此前未见巨兽有发现自己等人踪迹的模样,心下暗道应是那少年无意之举,此刻伍子堂亦是向吴广投来错愕神情,不待吴广有所反应。少年此时已在众人所在地不过两、三百米处。

吴广见此刻巨兽俱已走远,只是只有那少年一人心下倒也不着急。只见那少年此时向着众人之地看来,颇有探查之意,吴广示意众人不要妄动。

吴广见那少年四处观望,心下明白定是少年感音此处有神力波动,这少年还未踏足溶血之境,就便这般不凡,又见伍子堂投来询问之色

吴广不再迟疑,当即沉言道“不想这万兽岭中竟有我人类生长于此”

白起方才便察觉此地似有神力波动,故而在此停留察看,只是环顾之下并未发现异样,正待离开之际,竟闻得吴广之声,白起当即运起神力一副戒备模样望向声音传来之处

伍子堂暗道吴广莽撞,然吴广即已出言,伍子堂亦未出言责怪,当即撤去这隐息之阵,使众人暴露在少年眼中

白起见众人竟像是凭空出现在自己面前,其中一名人类面露笑意望向自己,想来亦是方才出言之人,而其余众人皆是一副如临大敌模样,心下对那举止从容的青年莫名生出了几分亲近之意。白起即向那人道“你可是方才出言之人,你们可是借阵法之功隐藏在此处”这是白起记事以来第一次见到自己同类,此刻望向众人,神情却是颇为好奇

吴广见少年神色虽有异样,但并无惧色,心下对这少年更为欣赏,闻得这少年之语,竟是知晓阵法一道,颇为诧异的看向少年道“若非今日我等亲眼所见,小兄弟经历却是匪夷所思,方才见小兄弟与那银狼舐犊情深,亦是让我想起了我的母亲,我对兄弟颇有一见如故之感,小兄弟可愿随我等同去栖身之所再作详谈”吴广怕少年未必精通人言,用起了白话与少年交流。巨兽虽是远离此地,但若在此与少年交谈亦是极为不妥

白起听闻吴广此言,一时间未及他想,白起对吴广亦有好感,听闻还有其他人类身处于万兽岭中,白起心中好奇之意更甚,当下即言道“那好,我便与你前往”

白起毕竟生长在巨兽之间,心性却是极为直爽。

吴广见少年竟是不假思索便应允与自己同行,心下知晓少年心性至纯,吴广当即面露喜色道“如此小兄弟便随我前往”

说着示意众人返回第二山脉,伍子堂见少年竟这般轻易便随自己等人前行,心下暗道吴广竟是颇有识人之明,即刻招少年靠近众人,再次开启隐息之阵。

白起见此刻身处阵法之中,当即出言道“我曾经听闻母亲提及人类阵法一道,没想到此刻竟能亲眼看到。这阵法一道真是奇妙无比”白起感受到此时有一股若隐若现的神力笼罩着众人,心中惊奇

伍子堂见少年模样,脸上露出淡淡笑容,亦不作多言

一旁伍嘉见少年犹若寻常少年般,对外物充满了好奇之心,大笑着拍了拍少年肩膀道“小兄弟,待到得安全之地,我再好好跟你说说这阵法一事”

白起见此人虽是身材壮硕,但神情真挚,闻言心下大喜道“好”心中对于伍嘉亦生出不少好感

伍子堂听闻伍嘉之言,随即瞪眼望去,伍嘉对于阵法一道只是略懂皮毛,此刻竟妄言要向少年讲解阵法一道,便要出声责怪

见状吴广望向伍子堂出言道“伍供奉此时返回众人休憩之地要紧,这训导后辈之事,还是留待返回神龙大陆”当下亦是瞥了伍嘉一眼随即不再多言

伍嘉此时亦是收声,不住的摸着自己的头颅,面露尴尬之色

白起见这青年出声之下,这深不可测的老者当即不再多言,心下明白这群人中当是以这青年为主

第三十九章 少年身世

第二山脉中,独孤成率众寻找到山洞,此时众人皆在山洞等待吴广等人消息,一名祭祀来到独孤成身旁出言道“方才在外守候之同僚传言与我,公子等人已在返回此处路上,独孤统领此刻随我去洞口等候公子一行吧”

独孤成闻得祭祀之言,当下回声道“该是如此,祭祀,请”说着随祭祀来到洞口处等候吴广等人归来

吴广等人进入第二山脉后,跟随独孤成留下暗号来到众人所在洞窟之处,见到独孤成与所留10名祭祀此刻已是在洞口处等候自己一行,想来自己等人离开之后,众人并未发生变故,当下示意众人入内详谈

洞窟之中,众人见吴广,伍嘉等人安然归来,众人皆是露出喜悦之色,随着独孤成一声轻喝“汝等此时不羁之态,却是忘却了平日里武少郎教导之事乎”

独孤成在人前都是冷峻模样,加之年岁亦是最长,众人多年来对独孤成皆是又敬又畏,此时听得独孤成轻喝皆是收声恢复常色

吴广见状出声道“众卫士亦是欢喜广等安然归来,独孤统领不必怪罪”

随之而来的白起见洞窟中人尽皆是年少之人,表露之色亦是情真意切,却不像平日里巨兽之间传言人类多是狡诈凶残之辈,心下对于吴广等人亦是多了一份安虞之感随即出声道“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同类,你们这么多人来到我万兽岭中是为了什么”

随着白起的出声询问,众人才注意到有一个人类少年跟随吴广等人一同归来,皆是向白起处投去好奇之色

吴广见少年出声提问,亦不着急回答,而是望向白起道“小兄弟,你看这洞中之人神力修为如何”

白起随着吴广指向骁龙,护龙二卫望去,白起虽是初具神力天赋,然此刻一身神力修为亦是即将破入融血之境,见众人体型俱是壮硕,想来平日里皆是刻苦锻炼体魄之辈,然大部分人身上却无神力波动,应是未有有神力天赋,沉默片刻便向吴广道“我看众人多是即将跨入神力练体之境,只是身具神力天赋的人却也是很少,怕是众人此时修为已是极限了”

骁龙卫一众年轻子弟见这少年身形虽是要比同龄人更为高大,然面容上的稚嫩之色还未褪去,年岁怕是比自己等人要小,听着少年侃侃而谈,竟颇有嘲讽众人实力不堪之意。吴武等已是破入练体境之境,感应少年神力波动之下,心下颇为震惊,这少年周身神力波动竟不在吴广之下,故听闻少年之语皆未有不适之感,然其余骁龙卫子弟此时望向少年皆是露出不虞之色

吴广见骁龙卫子弟模样,当下向众人介绍少年道“汝等别看这少年年幼,然其此刻神力修为已是即将步入融血之境,这小兄弟自幼生长于这万兽岭之中,话语亦是颇为直白,汝等切不可介怀”

众人听闻这少年竟是即将破入融血之境,心下皆是惊骇无比,怕是这少年会是自神龙大陆有史以来最年轻的融血境修士,当下收起不虞之色听闻这少年竟是在万兽岭之地生长众人对白起之好奇之心更甚。

白起见众人在自己出言后,皆是露出不虞之色,心下颇为自责怕是自己言语间多有得罪,然在吴广出言后,众人望向自己皆是被好奇震惊之色代替,亦不知众人为何如此,但见众人对自己再无不满之色,当下感激的望了吴广一眼

吴广见状心下暗道这年少确是真诚率直。心下对这少年更为欣赏,当下对少年亦再不作隐瞒,直言道“广便直言相告,我等入得这万兽岭之地,正是为众人猎杀巨兽获得神力天赋而来”说着吴广浅笑的望向少年

白起听闻吴广之言,众人竟是为了猎杀巨兽而来,当下神情一震,若要白起眼睁睁看着众人猎杀此间巨兽却是万万不能的,遂言道“原来如此,但是你们若是想要在此处猎杀巨兽,我定会阻止你们”说着当即露出戒备模样

伍子堂见少年模样,亦未有所动,见吴广颇有赞赏之色,伍子堂知晓吴广心下已有打算。

吴广方才见少年与银狼之事,心中亦是明白少年断不会同意众人猎杀此间巨兽,对于少年之语亦无意外之色,见少年此时颇有决然之色,心下暗笑道“该是如此,不瞒小兄弟广本来确有猎杀此地巨兽之意,然方才见小兄弟之事,广亦是改了主意,想来小兄弟与那血狼却是仇恨似海,若我等猎杀血狼领地巨兽,小兄弟可愿相助”

白起本就对吴广等人心下颇有好感,亦不想就此与吴广交恶,此时听闻吴广之言,这血狼一族凭自己一人断难战胜,而跟随吴广身侧之老者神力修为应不在血霸之下,只是猎杀巨兽之事,有违母亲之意,白起心中颇为犹豫望向吴广处说道“让我要考虑一下”

吴广闻言,心下一喜,见少年亦是颇为意动,遂言道“好,小兄弟也不着急回答,想来小兄弟对于外界之事亦是好奇,嘉且拿来携带食物,我等与小兄弟好好讲讲这外间之事”

白起随即向吴广投去感激之色,对于人类之事,白起心下确是好奇非常,亦不推辞,当下跟随吴广,来到众人为吴广准备的休憩之地,安坐询问起了神龙大陆之事

骁龙卫子弟则趁此机会向伍子堂请教修炼之事

吴广向白起讲述了神龙大陆的格局,期间亦把自己等人的来处告知了白起知晓,白起见吴广,伍嘉两人对自己也不隐瞒来历,心下对两人更为信任

吴广见白起听得认真,对神龙大陆亦是向往非常,当下亦是向白起问起了,身处万兽岭之故

白起听闻吴广询问,犹豫片刻,取下脖子中挂件,交于吴广之手,言道“这块暗金牌子可能是我唯一能查找身世的线索据我母亲说,我尚在婴儿之时,是随着一个木质飞行器来到了这万兽岭之地的吴大哥你知道这块牌子的来历吗”

吴广接过白起递来的的暗金牌子,却见令牌之上刻着“公孙”二字,一见之下知晓这块牌子并非凡物,遂向伍嘉言道“嘉,速去将伍供奉唤来”

伍嘉见状,亦知此间唯有伍子堂有可能对此物有所了解,当下起身前往伍子堂处

少时,伍子堂便在伍嘉传言下,来到了吴广身侧,吴广见伍子堂到来,起身将牌子交于五子堂之手,道“伍供奉,汝可识得此物”

伍子堂已在伍嘉处知晓吴广唤其来此的目的,当下亦不作赘礼,接过令牌,一观之下伍子堂心下一怔,一脸诧异的望向白起,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吴广见伍子堂神情,知晓伍子堂应是认得此物,当下沉言道“伍供奉,直言无妨”

白起闻言亦是神情颇为激动的望向伍子堂,白起亦未想到有可能会探知到自己身世之谜。

伍子堂看向白起,上下打量一番后,叹言道“若是老夫没看错,汝应是机关器家族公孙世族的子弟,这暗金令牌正是公孙家族嫡系子弟的随身之物,只是公孙世族乃是秦国贵族,离我吴国之地却是极远,对公孙世族老夫亦是知之甚少”

白起听闻伍子堂所言,想起那木制飞行器,心下已是相信了自己应是公孙族人,终是有了头绪,当下起身学着伍嘉等人,拱手向伍子堂一礼道“请受白起一拜”

此时众人亦知这少年名为“白起”

伍子堂当即扶起白起道“不必如此,汝是否为公孙世族子弟,还需要汝到得神龙大陆方能知晓”

白起重重的点了下头,望向吴广处沉言道“吴大哥,这猎杀巨兽一事,我愿相助,只是还望吴大哥能听从我的安排”白起此时对吴广亦是十分感激,想为吴广出上一份力

吴广见状,心中一喜,有白起之助,吴广心下对于猎杀巨兽更多了几分把握

第四十章 初露锋芒

山洞之中,吴广在得白起出言相助之后,便与白起商议起了猎杀巨兽之事。

只见吴广询问道“白起,我等初来此地,对这万兽岭却是知之甚少,不知这万兽岭巨兽实力如何。”

伍嘉与伍子堂见吴广问及此事,心下对此亦是颇为好奇,尽是看向白起。

白起见众人望向自己,抓了抓后脑道“这万兽岭深处我也没有踏足过,我银月狼族与血煞狼族所在之地不过是万兽岭外围之地,吴大哥你的问题,我却是答不上来”说完,神情颇为尴尬的望向众人,这万兽岭地域辽阔,白起亦未全部了解。

听闻白起此言,吴广等人不由暗吸一口凉气,眼神对视之下,皆看出众人凝重之色,这万兽岭巨兽实力竟是这般莫测。

吴广不由望向白起,若不是亲眼所见白起乃是由银月狼王扶养长大,白起这番话语,吴广是万不敢相信,银月狼族和血煞狼族盘踞之地竟只是万兽岭外围之地,真是骇人听闻。

而此刻对于得到白起之助,心中亦不由多了几分庆幸,若按吴广先前那般行事,众人此番怕是要葬身于这万兽岭中。

吴广一阵沉默之后,见白起模样,吴广又道“没想到这万兽岭远在我等预料之上,这万兽岭之事白起你知道多少便说多少即刻”说着竟是拱手向着白起一拜。

白起虽不通人类习俗,但一路见得众人对吴广尊崇模样,更听闻吴广乃是一国公子,见吴广此时竟是拜向自己,心下更是慎重了几分,稍稍沉思之后,白起将自己所知尽数道来。

“我银月狼族,血煞狼族两大高等巨兽族群盘踞于万兽岭北部,其余三处外围之地另有三大高等巨兽族群,其中紫极魔狮一族与我族交好,泰坦巨猿与赤焰蛇则是各自为政,至于万兽岭深处有何巨兽存在,我就不得而知了,只是我曾经听母亲说过这万兽岭似是在超等巨兽九尾妖狐统治之下。“

本就一脸凝重的伍子堂,待白起话音刚落,随即出言道“九尾妖狐,老夫亦只是在年幼时听先祖提及过,还以为这一族群早已在神龙大陆消失,不曾想这万兽岭之地竟是在九尾妖狐一族统治之下,却是让人难以置信。“伍子堂此时心中却是震惊万分。

吴广等人何时见过伍子堂如此模样,心下暗道,这万兽岭真是神秘莫测,在此行事还是要更加谨慎才是。当下对着白起又是一礼道“多谢告知”

白起见吴广等人皆是露出担忧之色,当即又言道“只要我们不踏足万兽岭深处,血煞狼族领地巨兽我还是知晓的”颇有宽慰众人之意。

伍子堂闻言,不禁暗道却是慌了心神。

吴广知晓白起此言,亦有提醒自己莫要伤害其他巨兽,即言道“如此我等便猎杀血煞狼族领地巨兽,到时还要劳烦白起带路了。”

白起闻言,心下稍安道“如此便好,那血煞狼族领地,我确是十分熟识,只是我有一事还望公子相助“

三人见白起竟是学起了众人,称呼吴广为“公子“,心下知道白起所托并非小事。

对于白起的重要性,吴广心中已是有了定论,猎杀巨兽一事非白起相助不可。当下遂言道“白起你说来就是”

白起当即直言道“还望公子能助我击杀血霸”

听得白起之言,见吴广神情如常,伍子堂暗道一声坏了,正要出声之际,不想吴广已是出声道“若有机会,广必助你报此血仇,伍嘉吩咐众人养足精神后,便跟随白起猎杀巨兽。“

此刻白起听得吴广此言,心神亦是一震,神情颇为激动的望向吴广便要向吴广道谢。

吴广随即拍了拍白起之肩,示意其不必如此,这让白起心中对于吴广更多了几分感激。

而一旁伍子堂见状,神情一阵变化,亦未出声制止。伍子堂见白起此时模样,想来若能击杀那血狼首领,这少年必为吴广所用,眼见白起之能,伍子堂知晓若得白起臣服,将来定是吴广一大助力。

众人在伍嘉传令后便休整待发,随着吴广一声令下,伍子堂为众人布下隐匿之阵后,便在白起带领下一路向血煞狼族领地进发而去。

“金系金刚灵猴,中等巨兽“众人跟随着白起,在万兽山脉中避过银月狼族势力范围直至血煞狼族所属领地,白起根据吴广要求带领众人来到中等巨兽金刚灵猴族群居栖地。

众人看向眼前在树丛间,相互嬉闹的灵猴。

“嘭“随着一只灵猴向着一颗巨树发出一个黄色神力球,巨树应声折断。

“这金刚灵猴不亏是金系中等巨兽,攻击力却是在其余各系之上。“一旁伍嘉见状出言道。

“白起,不知这金刚灵猴有何弱点”吴广眼见灵猴攻击力,已是不在溶血境强者之下,而灵猴数量又是繁多,己方只有二十余名溶血境祭祀可堪一战,唯有分而攻之,才有猎杀灵猴的可能。

“这金刚灵猴却是极为好酒,在数里之外便能闻到酒香,此时若有烈酒相诱,当可不费吹灰之力猎杀灵猴,就是不知道你们带酒了吗。“白起看向金刚灵猴缓缓而言道。

独孤成闻言向着吴广点了点头道“我等此行确是携带了些许烈酒,我这便吩咐护龙卫将迷药放入烈酒之中,就待公子一声令下就打开酒盖引灵猴前来。“此时独孤成看向白起,心中颇为感慨,暗道,幸好有这少年之助。

闻言,吴广亦不多言,示意伍子堂让众祭祀准备出手猎杀灵猴。

独孤成见吴广并无异议当即吩咐护龙卫打开酒盖,将烈酒安放于阵内。

武嘉见诸事准备妥当,下令众人退至后方丛林之中,露出烈酒于灵猴群2里之外,静待灵猴前来饮用。

众人退至丛林之中,皆是望向烈酒之处,露出或是期待或是怀疑的目光。

白起此时亦是十分紧张,这金刚灵猴喜好烈酒一事确是千真万确,然此时看着众人期待模样,少年心中不免有些慌张。

少时,只见一众灵猴皆是向着烈酒方向而去,白起这才舒了一口气,眼中露出些许喜色。

众人见一众灵猴围着烈酒转了几圈,皆是一副欢愉模样,朝着四周观望一番后,便争抢着吞饮烈酒起来。

此时,伍子堂等人这才露出释然之色,望向白起之处皆是露出赞赏神情。

待烈酒被众灵猴饮尽之后,伍子堂带领二十余名祭祀在隐息阵下缓缓向灵猴靠近。

当有一名灵猴被烈酒所含迷药迷倒在地,伍子堂飞身而出,周身泛起黑色光芒,一道巨大的翼虎身影在伍子堂身后显现,发出一道道黑色光芒向着众灵猴攻去,身后一众祭祀眼见此状皆是加入战局。一众灵猴突见此状,皆是向众人攻去,不想一只只灵猴在刚运行神力之际便逐个倒去。所余数十只灵猴亦在伍子堂与一众祭祀猛烈的攻击下受伤倒地。

不想一场猎杀金刚灵猴的行动竟是这般轻松就取得了顺利,吴广不由得看向白起,此行定要将这少年收于帐下。

见众灵猴已无反抗之力,伍嘉下令吴武带领一百骁龙卫子弟猎杀金刚灵猴,吞食其神核以获得金系神力天赋。

独孤成见倒地之灵猴足有两百余只,当即请示吴广,护龙卫中亦有百多名人员未有神力天赋,吴广当下应允。

望着场中百名晓龙卫子弟和护龙卫卫士吞食下灵猴神核,吴广亦是振奋不已,当下望向白起道“此番幸有白起带路,接下猎杀中等巨兽之事还要麻烦小兄弟。“言语间对于白起已是有了仰仗之意。

未获得神力天赋的骁龙卫子弟闻言亦是一脸急切的望向白起之处,此时众人对于白起皆是心中感激。

白起眼见此状,当下道“这是一早定下的事白起自当竭尽全力。”

吴广闻言亦不再多言。而是吩咐伍嘉与独孤成两人接下来听命于白起之令行事。

第四十一章 福兮祸兮

接下来的时间,众人在白起的带领下,猎杀巨兽,数日之功骁龙卫子弟皆是获取了神力天赋,中等巨兽金系金刚灵猴,中等巨兽木系绿野树人,中等巨兽水系碧波白蛟,中等巨兽火系烈焰火蟒,中等巨兽土系巨岩独眼。

“此番若无白起之助,我等绝不会这般轻易就猎杀巨兽”众人已是回到洞窟之中,吴广望向白起道

众人此刻对于白起皆是心怀感激,听闻吴广之言,两卫之人皆是向着白起一拜道“此番全赖白起兄弟相助,还请受我等一拜”

白起见众人如此,连忙出声道“不必如此”言罢,众人与白起相视而笑,白起与骁龙卫子弟年龄相仿,猎杀巨兽之际,已是打成一片。

此万兽岭之行,众人可谓满载而归,伍子堂见众人皆是沉浸在喜悦之中,心中竟是生出荒诞之感,此行竟未损伤一人,却是匪夷所思。心中断定吴广乃是有大气运加身,众人所获神力天赋皆是来自于中等巨兽,再加上众人之年岁,意味着骁龙卫子弟皆是有着冲击显神境的可能。

要知道吴国最强兵种虎狼骑亦只是借助虎狼之威而冠绝大陆,其兵士神力天赋与此刻之骁龙卫比起来却是犹如云泥之别。

伍子堂望着眼前这群充满朝气的少年,想来稍加修炼之下便能全数步入神力练体之境,伍子堂可以想象他日这群少年成长起来,对于神龙大陆诸国来说会如噩梦一般。看着此时亦是一脸振奋的伍嘉,暗道兄长眼光独到,在年幼时便让伍嘉陪伴与吴广身侧。他日伍氏一门必定因伍嘉之故更加强盛。

而此时吴广望着已是回到洞窟中的众人,却不见其有欢愉之色,反倒是面露忧色,这猎杀巨兽之事实在太过顺利,虽说有白起相助避过了诸多不便,然不知为何总有一种不安之感笼罩在吴广心头。

一旁伍嘉见吴广此时眉头紧锁的模样,不由哑然道“公子,何事如此烦恼,此刻是否让众人在此处突破至练体之境。“

闻得伍嘉之言,吴广暗道却是忘了正事,骁龙卫此时已获神力天赋,想来稍作突破便能步入神力练体之境,此时将五行图录交与众人修炼乃是最佳时机。至于心中不安此时多想亦是徒劳。

随即吴广吩咐武嘉将骁龙卫子弟唤来此处。

骁龙卫一众子弟听闻公子有事吩咐,立即收起心神,列队整齐的来到吴广面前。

独孤成见众人模样,心下亦不由大感安慰。

待骁龙卫子弟阵列在吴广眼前,吴广出言道“此刻汝等俱是获取了神力天赋,广便将这五行图录传与汝等修炼。“说着,只见吴广双眼泛起一阵五彩神光,众人皆是感到心神一阵颤动,一篇名为五行图录的修炼功法在众人脑海中浮现。

见众人神情惊奇之下,皆是闭目体会这五行图录,吴广亦不再出言,而是来到伍子堂身侧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而此时众人都不知道一场危机正在悄然降临。

血刹狼族领地此时却有一众如丛林狮子一般模样,然体型更为庞大,周身紫气环绕的巨兽,正与血煞狼群对峙着一头泛着紫色瞳孔的雄狮对着血煞狼族首领用人类语言呵斥着‘’血霸,银月狼族与我族世代交好,我族容你侵犯银月狼族,也是因那人类之故,而你血煞一族却将白月杀死,此番我族必要为银月一族讨回公道。‘’

血霸闻声缓缓从狼群中走出,原本狰狞的面孔,此时竟似人类般露出了慌乱的神情,低吼几声之下,原本骚动的狼群安静了下来,这才出声道“紫雄统领,这次侵犯银月狼族,致使白月死去,本不在我的计划之中,白月身死乃是献祭那人类小儿之故”

血煞狼族虽亦是高等巨兽族群之一,然比之万兽岭其余三支高等巨兽族群却是大有不如,故而与银月狼族一道镇守万兽岭一域,而面前紫狮正是紫极魔狮一脉三统领紫雄,要知道紫雄之神力更在血霸之上,而其在紫极魔狮一脉尚不能进入三甲之列,此刻紫雄带同所领紫狮前来问罪,想来必是族长紫霆之意。血霸这才摆出这般模样示弱,白月已死,这一域还需血煞狼族镇守,血霸对此心知肚明,故而心中也未有恐惧之意。

果然,紫雄见血霸言语间对紫极魔狮一脉颇有尊崇之意,亦不再咄咄逼人道“血霸若是事情如你所说,那白月身死却不能全怪则在你身上,但是这人类小子既已受白月献祭,看来白月对其很是在意,那你血煞一族之后便不要再找他的麻烦了。‘’

此番前来问罪血煞狼族,乃是族长紫霆之意,既然已从血霸口中得知这白月身死全非血霸之故,再加上真动起手来,紫雄知道这血霸神力虽在自己之下,然其族中亦有一名统领即将步入显神之境,胜负却是难料,只有将此事告知族长,听由族长之意再作打算。

血霸听闻紫雄之言,心中盘算道,看来紫极魔狮一脉正如自己所想那般,只是前来走个过场。仿佛一切都在血霸掌控之中,血霸当即朝着紫雄低吼道“我本欲如统领所说行事,不再找那人类小子麻烦,却不想那人类小子却不愿了结此事,也不知那小子从何出寻来帮手,这几日我所属领地中常有中等巨兽身死,想来此事都与那人类小子有关,只是碍于白月身故,而我族也还未向紫霆族长告知此事,这才放任那人类小儿不管,此事,紫雄统领你看如何是好”

此时,血霸尚不知猎杀中等巨兽的乃是一众人类,只道是那人类白起带领银月狼族为之,前几日便已知晓此事,迟迟未有所行动,正是血霸在等待紫极魔狮一脉到来,而这几日死伤如此之多的中等巨兽也让血霸心痛不已。

本已不愿停留此地的紫雄此时听到血霸所说之事,一时亦不知如何作答,紫色瞳孔犹如人类般向着血霸深深看了一眼,看着血霸一副恭敬模样,想来血霸所言不似作假。然而想起族长临行前嘱咐定要查明白月身死原因。想来族长及其看重白月,而这人类颇有些白月遗孤的意思,这该如何是好。紫雄此时全然没有方才趾高气昂之色。

血煞见自己出声许久,紫雄亦未有所回应,接着出言道“统领可否与我一行,同去查看一番,若此事确与那人类有关,我定要将他击杀,若此事与那人类无关,我血霸今后再不找他麻烦,还请统领见证。‘’

紫雄见血霸这般说辞,知道与血霸一行确是势在必行,唯有期盼此事与那人类少年无关才好

望着血霸许久,紫雄深吼了几声,便向血霸说道“好,本统领就陪血霸族长走一趟,只是这人类少年乃是白月的献祭者,血族长还需小心行事”

血霸见紫雄这般正言,对于此番顺利击杀白起之事不免多了几分担忧然而想起白起已是猎杀了众多的中等巨兽,若是属实,这紫极魔狮一脉也断不能阻止自己。这万兽岭毕竟不是紫极魔狮一脉说了算。

当下,血霸向着族群低吼了几声,一头血煞狼从中奔来,一脸献宝似的示意血霸跟随自己前往。

紫雄见状,也不再多言率领一众紫狮跟随血霸而去。

第四十二章 巨兽来袭

洞窟之中,骁龙卫子弟此刻皆是盘坐在地,众人俱是沉浸在修炼之中,只见众人周身泛起金木水火土五系神力之芒,最后在众人皆是破入练体之境后,五种神力在修炼五行图录之下竟是融合在一起,众人顿时笼罩在五彩神芒之中。

正与吴广一样闭目休憩中的伍子堂顿时感到心头一阵神力威压,随即睁眼望去,却见骁龙卫此刻之状,五百余名骁龙卫宛若一体,在阵阵五彩神芒之中,肉眼竟看不真切众人模样,而这般神力波动竟已是不在自己之下,要知道伍子堂乃是显神境修士,伍子堂心下骇然。

而此刻吴广等人亦是睁开了双眼,感受着骁龙卫传来的神力威压,除吴广之外其余众人皆是露出震惊之色,这神力波动之强更在众人之上。

吴广见到骁龙卫模样,心下明白众人是踏入了练体之境,随即运起神力,按五行图录记载,骁龙此时应是身处天罡五行阵之中,此刻众人神力十倍于己身,合众人之力所爆发的神力波动竟让伍子堂面露惊骇之色,吴广心中颇为自得,极为满意骁龙卫的表现。

吴广正要出言为处于震惊中的众人解惑,不想吴广此时心中危机之感更重,吴广当即向伍嘉沉言道“嘉,汝不觉得此行太过顺利,这般神力波动之下为何却无人前来勘探”

伍嘉突闻吴广出言,刚回神之际,见吴广一脸凝重之色,伍嘉一时还来不及有所反应。

倒是伍子堂听闻吴广之言,出言道“公子之忧不无道理,只是下臣已在洞外布下隐息之阵,想来这万兽岭巨兽不通阵法之道,故而未有察觉”

吴广听得伍子堂之言,心下暗道,这万兽岭巨兽当真无所察觉,随即不由想起就白起所言,这万兽岭巨兽实力更在预料之上,无论此刻是否被巨兽察觉,此地都不可久留了,如是想来,当即吴广不再犹豫道“嘉汝等即刻带领晓龙,护龙二卫退离万兽岭之地”

伍子堂与伍嘉见吴广所言甚为急切,不由心下莫名,然伍嘉还是领命道“既然如此,嘉即刻就去传令于众人“

吴广见伍嘉虽是诧异自己的决定,最终还是遵从了,免去了自己一番说辞,心下宽慰,继而向伍子堂出言道“武供奉,汝与众祭祀院高手随本公子留于此地”

本已起身的伍嘉,突闻吴广此言,还不等伍子堂有所言语,大急道“公子此言,可是不与我等同行”

吴广见伍嘉折返亦是无奈沉言道“嘉,本公子答应白起之事,汝可忘了,此刻本公子当要按那日之言,助白起诛杀血霸才是,汝与独孤成带领众人先回神龙大陆,等待本公子归来即可”

伍嘉知晓吴广乃是守诺之人,这血霸不除吴广是断不会离开此地,当下亦不再劝阻,而是俯身沉言道“嘉明了公子心意,嘉只愿随公子留于此地”一副誓死跟随的模样。

吴广见伍嘉模样,也颇为犹豫,伍子堂见两人主仆情深,亦是心下安慰,隧言道“伍嘉,断不可忤了公子之意,汝此刻尚未踏足溶血之境,留在此地亦无用处,有二祖保护公子,汝有何放心不下,汝且与独孤统领带领两卫先去”

吴广此刻亦是冷静了下来看向伍嘉道“汝先回,本公子稍后便会归来,去吧”

伍嘉见此,心下亦是知晓有二祖父护卫公子,想来公子应是安全无虞,暗怪还是自己修为低下不能为吴广分忧,当下向着伍子堂与吴广,俯身重重一拜道“如此,嘉便与独孤统领带领众人等待公子与二祖父归来”言罢,武嘉亦不作停留,向着众人方向去了。

骁龙卫此时亦是在修炼中清醒了过来,听到伍嘉传令,准备离开万兽岭之事,众人心下亦不迟疑。伍嘉见众人并未有异议,心下暗叹一声,却不知待离开万兽岭之地,众人不见吴广身影会是怎样一番模样。

吴广看着武嘉同独孤成率领两卫在伍子堂布下隐息大阵后离去,吴广心下稍松,当即向着白起言道“白起,汝可放心,广定会助汝诛杀血霸。”

白起本见吴广已达到此行目的,心下担心吴广未必会信守承诺帮助自己诛杀血霸,如今见吴广未曾忘记承诺之事,不惜亲身范险与一众溶血境强者留在万兽岭。心下感动异常,当下向吴广俯身一礼道“多谢公子,此番无论能否诛杀血霸得报杀母之仇,白起若是入得神龙大陆,必当生死相随,以报公子今日守诺之恩。‘’

吴广望向俯身向着自己的白起,凝视了片刻,双手扶起白起道“你不必如此,诛杀血霸只是当日一诺罢了,此间事了,如若你有离开此地之意,倒是可跟随广左右”

白起正欲出言,却闻得伍子堂传来一阵惊呼“公子,此地不可久留,方才老夫送离众人之时,感知似有显神境巨兽来袭”

“可是那血霸来此”不等吴广有所应答,白起回首望向伍子堂处道。

“那血霸气息下臣有所印象,此刻袭来巨兽气息中确有血霸气息,然更有一股气息在血霸之上”伍子堂来不及怪责白起莽撞之事,急忙将此刻危险告知吴广,暗道公子切不可在此时选择与那巨兽硬撼。

“如此,伍供奉即刻召集诸位祭祀汇与此地,布下隐息之阵,想来此刻我等已成瓮中之鳖,只能静待时机”此刻吴广亦是感应到有两股绝强的神力波动,幸好,伍嘉与独孤成已是带领众人撤离此地,而片刻之后这一众巨兽便会在洞外守候,此刻唯有以静制动。

洞外,正是那血霸与紫极魔狮三统领紫雄一行,此刻血霸望向洞口道“统领,方才我等感应到的神力波动应是由此地传来”

紫雄亦是一脸凝重的望向洞口,方才传来神力波动确是不小,然而此刻却丝毫感应不到此地神力波动,听闻血霸之言缓缓而言道“确是此地无疑,然此刻却未有丝毫神力波动,当真怪异”随即,紫雄不等血霸言语,回首发出一阵低吼。

片刻,从巨兽群中走出一头紫极魔狮,缓缓向洞中行去。

血霸见状,不忘拍须道“紫统领确是行事谨慎,先由一头溶血境魔狮进洞勘察一番当能万无一失”

紫雄此刻正凝视着入洞之魔狮,对于血霸话语似是未有察觉。

血霸见状亦不再多言,暗道“这紫极魔狮一脉之统领竟对自己这般轻视,自己枉为高等巨兽族群之主”随后,亦是注视着洞中情况。

随着一头紫极魔狮出现在吴广等人眼前,白起神情颇为振奋的望向吴广,欲要出言说些什么。

吴广随即用眼神制止了白起,护住周身神力不外泄。

白起见吴广一脸凝重,亦是学着吴广收敛了一身神力。

待紫极魔狮,在洞中巡查了一圈之后,发现洞中并无生物存在,便行出了洞窟向着紫雄回禀。

白起见紫极魔狮已是行离了此地,这才低声道“公子切放宽心,此巨兽乃与我族交好之紫极魔狮一脉,想来是知晓了我族状况,前来勘探”

吴广闻得白起此言,亦未舒展凝重之色,缓缓而言道“广感应到那血霸亦在洞外守着,想来另一股绝强气息正是那紫极魔狮首领。若是这两头巨兽入洞而来,我等怕是危矣”

“公子所言,正是下臣担忧之事,若是巨兽袭来,还望公子找机会逃离此地,下臣定会为公子争取时间”伍子堂似是下定决心道

白起见众人因自己之故而陷入绝境,脸色亦不由添了几分凝重,不待吴广出言,便脱离阵去道“公子,想来有紫极魔狮一脉在此,血霸断不会为难于我,白起去了”

吴广见白起已是脱离隐息之阵,正欲跟随前往,却被伍子堂拦下道“还望公子切莫冲动,我等先静观其变,若是白起身陷险境,下臣必当竭力相救”

吴广犹豫片刻,亦知自己前去并无用处,只是心中期盼这紫极魔狮一脉真如白起所言才好。

紫雄在下属回禀洞中并无异样之后,便要亲身前往洞中查看一番,却不想一道人影随即出现在一众巨兽面前。

第四十三章 巨兽契约

“紫雄统领,竟是你在这洞窟之外”待紫雄看清来人,正是那曾与白月共同前往紫极魔狮领地的人类白起。

“倒是许久未见你这人类小儿,此刻见你神力深厚,怕是踏入溶血之境”紫雄望着白起不住道。眼前人类初见之时还是毫无神力修为,想来白月确是将一身神力献祭于他,对于血霸之言紫雄心中不禁信了几分,

“紫雄统领,正是这血霸趁我母亲生产之际,将我母亲逼上绝路,我这一身修为亦是母亲所留,想来统领前来亦是为了此事,还望统领看在我族与紫极魔狮一脉世代交好的份上,诛杀血霸为我母亲报仇”白起见紫雄未有捉拿自己之意,遂望向血霸处沉言道

“人类小儿,休的胡言,当日白月身故并不是我的本意,若不是白月不肯将你交出,何至于落得如此下场,还望紫雄统领明察”血霸急言道,心下暗暗发狠,待紫雄离去之后定要将这人类小儿诛杀以绝后患。

“白起,你母亲之事,我族族长已是知晓,此番我正是受族长之命前来查探此事,此事还要等我回族回禀族长之后,方能决定,只是眼下,我有一事问你,方才此地神力波动甚巨,绝不是溶血境所能散发的气息,而我遣紫六前往洞中查看,却并无所获,紫六一身神力修为不在你之下,你若无他人相助,绝无可能逃离紫六感知,此事你如何解释。”紫雄眯着双眼望向白起道。

这紫雄虽是巨兽一脉,然其智慧却不在人类下。洞中吴广,伍子堂亦是听到紫雄之言,心下不由一震,此番怕是无可逃避了。。

白起听到紫雄所言,心下一惊,缓缓道“统领大可亲自入洞查看,洞中确实只有我一个人,而统领即是不愿为我银月狼族主持公道,白起也不勉强”白起知晓,紫雄方才所言并无帮助自己诛杀血霸之意,反倒是对这山洞产生了疑惑,吴广担忧之事终是发生了。

紫雄见白起此时神情颇为紧张,想来洞中定有古怪,而此时血霸在场,若真有对白起不利之事,自己万难维护住这人类小儿,回族之后怕是无法向族长交代,一时竟犹豫了起来。

血霸听闻白起之言,见紫雄露出思索之色,急忙出言道“紫统领,你看由我入内查看一番如何,我领地巨兽近日无故死亡,想来亦与此地有关。”

闻言,白起不禁心神一紧,但此时亦是无计可施。

洞中吴广,伍子堂亦是听得血霸话语,伍子堂随即出声道“公子,待会若是这血狼进入此地,下臣定会竭力拖住血狼,还请公子找准时机逃离此地”

吴广见伍子堂神情决然,沉思之下沉言道“伍供奉,若这血狼进入洞中,在其无所察觉之际,汝等合力一击能否将其击杀”吴广双目泛起五彩神光,此刻只能期待这五行神瞳能使血霸短暂的失神。

伍子堂颇为无奈道“若这血狼在毫无防备之下,受我等合力一击,想来不死也会重伤,只是这血狼入得洞内必定时刻警觉,公子还是静待时机逃离此地。”

“如此便好,伍供奉汝等只需待那血狼失神之际,便竭力一击便可,其他的广心下自有方法。还请伍供奉亦放下心中所想,广绝不会一人逃离”吴广闻言又道。

伍子堂见吴广说的决然,亦知眼下亦无他法,若公子不愿舍众人离去,也只能如此了,随即吩咐众人蓄力准备。一众祭祀见吴广甘愿放手一搏亦不愿舍弃众人离去,此刻望向吴广神情更是多了几分尊崇之意,随即运起神力静待时机。

洞外紫雄听闻血霸之言,亦不由想起血霸所言近日多有中等巨兽被屠杀之事,而此地亦是颇为诡异,血霸即是主动请命入洞查看,自己亦不好回绝。随即不再看白起,沉言道“如此最好,有劳血霸族长了”

血霸已是注意到白起颇有些担忧之色,想来这洞中确有古怪。此刻见紫雄亦无异议,低吼一声之下,便向着洞内前去。

洞中众人此时见大战亦不可避免,皆是严阵以待。

血霸刚及洞内,周身血芒即便绽放开来,见状吴广稍稍绉起了眉头,眼下只能寄望于这五行神瞳了。

望着血狼在自己等人不远处似是未有所察的模样,吴广正要放松心神之时,忽见血狼抬起巨大的头颅望向自己等人所在之处,似是发现了此地异常。

吴广见血狼走向众人之地,心下不再犹豫,随着一声低言“定”双目射出两道五彩神光向血霸袭去。

血狼面对这突然其来的攻击正要调集神力防御,却不想时间似是像骤然停止,心神片刻间便似禁固一般。

伍子堂见血狼此刻模样,顾不上惊叹吴广之手段,随即同众祭祀合力向血狼身躯一击。

数十道不同神力攻击霎时间落在血霸身躯之上,血狼身躯即刻摔倒在地,一时间血狼全身鲜血横流,一双巨眼露出恐惧之色,俨然一副垂死之状。

“不好”洞外紫雄,忽然感到洞内迸发出一阵极强的神力波动,低吼一声,奔向洞内,这血霸怕是危矣。

白起亦是感到一阵绝强的神力波动,见紫雄已向洞内奔去,不急细想便跟随紫雄向洞内飞袭而去。

待紫雄见到已然奄奄一息的血霸,知晓此刻怕是自己亦是危险万分。正欲出言,却传来一道人类话语。

“紫雄阁下,想来此刻你亦知危在咫尺”正是吴广之声。

在吴广吩咐之下伍子堂已是散去隐息大阵,众人现身于紫雄眼中。

紫雄见竟有数十名人类进入了万兽岭之地,此刻哪还不知血霸所言巨兽被杀之事,定是这群人类所为。随即,面露凶狠的望向白起道“想不到是我紫极魔狮一脉瞎了眼,留你到现在才造成今日之局面”

白起闻言,亦知解释无用,看那血霸模样已是垂死之状,心下顿时一阵激动,只是如今众人还为脱离危险,白起又言道“我知道此刻我多说无益,还望紫统领能放我等离去,我等必不会伤害你”

紫雄闻言正要出手将白起击杀,然转念间想起,血霸亦不是这群人类对手,若是硬撼怕是自己亦是凶多吉少,倒不如假意放众人离去,待出得洞外,凭外间巨兽之力定能将这群人类留下。隧言道“好,白起小儿,念得往日我族与银月狼族交好放上,此刻我便放你们离去”

白起闻言不由心下一喜道“公子,紫统领放愿我等离去了”

一众祭祀亦是舒了一口气,唯有吴广,伍子堂两人依旧是眉头紧锁,随即吴广出言道“若是这紫极魔狮,待我等出离了这洞窟,反悔此时之言,凭外间巨兽环绕,我等岂不是插翅难飞”

紫雄不由深深的望向吴广,暗道人类果然心思缜密。沉言道“那你想如何”

吴广一时间亦不知该当如何是好,此事不宜拖延,待洞外巨兽有所察觉,自己等人再无筹码逼迫紫雄就范。

“这个简单,公子我知晓一个巨兽契约名为同命,只需公子与紫统领定这同命契约就不怕它反悔”白起见紫雄神情知晓吴广所言非虚,继而想起母亲曾传授自己与巨兽签订契约之法。想来此法可破此间危机。

“白起小儿,看本座不诛杀你”闻得白起之言,紫雄瞳孔一凝道,随即一道雷电射向白起。

白起见雷电来的突然,正要运起神力,却见伍子堂身后翼虎虚影已是奔向那道雷电,只见翼虎张开巨口将那雷电一口吞下。

吴广见状暗松了一口气,心道还是伍子堂心细如尘,时刻防备着紫极魔狮骤然攻击。

紫雄见自己一击,片刻间便化为无形,知晓这人类老者一身神力修为不在自己之下,再加上还有数十名溶血境人类在此,自己绝不是这群人类对手,然要自己与人类签下同命契约亦是断无可能的,唯有奋力一搏,逃出洞窟。

像是知晓紫雄心中所想,吴广缓言道“紫雄,不要枉想逃离此地,我等能一击之下重伤这血煞狼族首领,自然也可以轻易将你击溃”说着不由望向已是气绝的血霸身躯。

紫雄亦是望向气绝的血霸,一时间竟也不知如何是好。

见紫雄有所犹豫,吴广趁势而言道“众人听令,在本公子三声之后,若这紫极魔狮还不愿签订契约,汝等便合力击杀此兽”说着不等紫雄有所反应,吴广说着“三,二。。。”

还未等一字出口,紫雄急言道“我愿与你签订契约”

闻言,吴广不由心下大喜,这可是显神境巨兽,竟这般轻易与自己签下同命契约。然吴广不忘示意伍子堂紧盯着紫雄,以防它临阵反水。

伍子堂当即吩咐众人,防范紫狮异动。

紫雄见老者与一群溶血境修士皆是紧盯着自己,望向吴广心下传来一阵无奈,暗道眼下只能与这人类签订同命契约了。

第四十四章 紫雄臣服

随着吴广与紫雄各自吐出一缕精血,吴广念起白起传授的契约口诀。

期间紫雄本想趁吴广心神放松之际,擒下吴广,以吴广要挟众人逃脱此地,却见人类老者此时站在吴广身后,一脸戒备的望向自己,一阵无力感在紫雄心头浮现,只好如吴广一般放开心神,念起契约口诀。

“怎么回事”本已认命的紫雄此时心下大骇,这明明是同命契约的口诀。然此时紫雄想要停止却是发现自己已是不能调用体内神力。

原本吴广与紫雄所吐精血皆是浮空在各自身前,在同命契约下,两缕精血应是融合在一起,再分为两缕精血返回各自体内。这同命契约便就完成了。

只是此时只见,吴广吐出精血却是将紫雄精血一口吞噬,直接回到了吴广体内。

紫雄竭力想逆转契约,收回精血,然所吐精血已是被吴广吞噬,这哪里是同命契约,这分明是血契才是。紫雄此刻万念俱灰,怎会如此。。

紫雄庞大的身躯犹如死寂一般伫立在地,神情复杂的望向吴广。

“紫极魔狮一脉紫雄与五行神龙一脉吴广签订血契,天地为证,血契完成”伴着一声放佛来自远古的声音在吴广与紫雄心间响起。同时吴广睁开了禁闭的双眼,同时望向紫雄身躯,血契之事吴广已是心中明了,紫极魔狮身具异类神力属性雷系天赋,而这紫雄更是具备显神境中期之神力修为,只是吴广不知出了何种变故,然而此刻紫雄性命已在自己掌控之中,吴广心中忍不住一阵激动。

“为何,你为何懂得血契咒语,人类小儿你竟敢欺骗于我”紫雄的声音突兀的在吴广心间响起。

吴广明白,紫雄能与自己心神交流,皆是因为血契之故。这血契却是霸道之极,此后如若吴广身死则紫雄必亡,而紫雄若是身死对吴广毫无影响。更为残酷的是紫雄只要一旦生出反叛之心,即会被血契所含天地神力灭杀,自此这紫雄唯有臣服于吴广一途。

望向紫雄此刻绝望的神情,吴广听闻紫雄之言亦不作计较,沉默片刻之后,方才传音于紫雄道“此间变故不管汝信与不信,广亦不甚知晓,只是契约已定,汝一时间无法接受也是常理。”

紫雄见吴广神情坦然,一切已成定局之下,这人类亦无诓骗自己的道理,放佛认命一般,紫雄传言臣服道“主上,紫雄自此断不敢违背主上命令,但是主上若是对我万兽岭巨兽再行屠戮之事,我紫雄就是魂风魄散也必不会让主上如愿”

见紫雄既然已是认命,此行万兽岭猎杀巨兽之事也已完成,吴广回声道“紫雄,广平生最不喜强人所难之事,契约之事亦是阴差阳错,此刻汝只需配合我等离开这万兽岭之地即可,若来日广得悉破解血契之法,广自当还你自由”

闻得吴广之言,紫雄不由双目一亮,随即颓然道“这血契已成,是断无破解之法,听主上此言,紫雄亦是相信这变故不是主上刻意为之,只是不知主上身怀何种巨兽天赋”紫雄似是想起了什么,不禁询问起吴广神力之事。

“五行圣龙,汝可听闻此类巨兽”这五行圣龙一事乃是吴广此生最大秘密,这紫雄此刻既已与自己签订血契,吴广见其问起,也不隐瞒,立马传声道。

“原来如此,如此我紫雄与主上签下血契,却是并未辱没了我紫极魔狮一脉,这五行圣龙听闻乃是龙类巨兽之祖,即便是我万兽岭之主,超等巨兽九尾妖狐一脉亦是大有不如。想来亦是五行圣龙之故,才让契约逆转”紫雄此刻再无反叛之心,听闻吴广乃是身具五行圣龙之力,心中亦不像之前那么抗拒。

吴广见紫雄已是接受了血契之事,当下亦不再多言,而是望向白起处,向着白起拱手沉沉一礼道“白起这万兽岭之行全赖汝之助,此番能破此危局,亦是汝之恩德,请汝受广一拜,此后你我兄弟相称”

伍子堂见状出奇的没有出声制止,而是同吴广一般率领一众祭祀向着白起重重一礼,万兽岭之行已是为公子吴广打下了坚实的基础,若不是伍子堂一路跟随吴广,这般机遇却是有些匪夷所思。至于吴广以溶血境修为能使显神境强者短暂失神之能,更是让伍子堂感叹。

其实,吴广之五行神瞳虽是奇妙无比,然对于显神境强者作用实则并无多大效果,若不是吴广有心算无心之下,五行神瞳却是万难将血霸拖入短暂失神之中。当然这一切吴广不会向伍子堂道来,伍子堂亦不会问及吴广此事。

白起见吴广等人,皆是这般重礼于自己,白起望向吴广,此刻亦不阻拦而是向着吴广沉声道“公子若是当真感激白起,还望公子不要将万兽岭之事告于其他人类知晓,白起自从小生长在这里,知晓这片天地留给巨兽生存的空间已经不多了,白起恳请公子答应”

见白起这般说到,注视着白起道“白起以后你还是唤我一声大哥即可,至于你所言之事广在此便可立誓绝不将万兽岭之事传于他人之耳,亦不再屠戮万兽岭之巨兽”吴广知晓紫雄亦如白起一般,当下在两者面前立誓。

只见紫雄闻得吴广之言,当下传言吴广道“紫雄替此间巨兽谢过主上”

“公子”伍子堂不禁急声道,这万兽岭之地对于吴广来说可谓是壮大根基之宝地,吴广此誓言一出,他日吴广如何再从此地捕获猎杀巨兽。伍子堂见吴广话已出口,不禁暗叹。

吴广如何不知伍子堂所思,然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今日所获,白起居功至伟,白起之心性更为吴广所喜,料想自此白起必会甘心跟随。再世为人吴广却是少了几分霸道。

紫雄见白起虽为人类,但始终不忘万兽岭哺育之恩,心下亦是宽慰,心中虽是释然血契之事,只是自己今后性命却是掌控在吴广之手,一时间神情复杂的望向众人。

吴广见此间还要与众人撤离此地,便出言道“此时,广已与紫雄定下同命契约,我等大可在其掩护之下离开此地”

闻言,紫雄颇为感激的看了吴广一言,虽然吴广之言于事无补,但是吴广并未言及血契之事,终是为紫雄在一众人类面前保住了几分颜面。

当下紫雄遂言道“如今想来,你等应是借助阵法之道隐藏行迹,此刻你等当可再施此法离开此地,我这便出去遣散洞外巨兽,公子你看如何”紫雄并未在众人面前称呼吴广为“主人”,而是学着众人一般以“公子”称呼吴广。

然这一声“公子”落在伍子堂耳中,却让伍子堂心中断定这契约一事必有蹊跷,然而见紫雄对吴广颇为恭敬的模样,想来不是坏事,也就不予置喙了。

白起心下是生出一阵诧异,这同命契约白起是了解的而此刻紫雄模样竟颇有臣服吴广之态,然见紫雄所言确是可行,白起亦不作多想,遂言道“吴大哥,不如就按紫统领所言行事”

吴广见伍子堂等人皆无异议,便吩咐众人按紫雄所言行事。

白起见诸事安排妥当,随即来到血霸身侧,周身泛起淡黄色神力又是对着血霸一击,不等众人出言,白起又是取出血霸神核。

众人知晓白起对这血狼恨之入骨,倒也没有对白起突然之行生出怪异之感。

只是吴广见状,心下暗道白起虽是年少,行事杀伐果断,不留余地,他日比成大器。

紫雄在外出洞窟之后,传言吴广道“主人离开此地之后,不要立即离开万兽岭,在边境找一处憩居,紫雄还要再与主人见上一面”

吴广闻得紫雄之言,知晓眼下仓促,还有许多事未与紫雄交代随即向紫雄传言应允。

紫雄遣散洞外巨兽之后,伍子堂布下隐匿之阵,没有了显神境巨兽威胁,众人一路来到了万兽岭边境。众人这才松下一口气,伍子堂随即言道“公子,我等还是速速离开此地吧”

吴广正欲出言,却不想白起突然说道“吴大哥可否在此停留片刻,我想回银月领地与银月狼族道别一番”

吴广见状,遂言道“伍供奉,广亦要等紫雄前来,我等先寻一处等候吧”

伍子堂见已是到了万兽边境,想来众人安全已无威胁,随即称是。

白起遂向吴广一礼,便快速向着银月狼族领地飞奔而去。

第四十五章 命运弄人

是夜,万兽岭边境吴广等人还未等到白起归来,见夜幕到来,伍子堂正要出言请示吴广是否要寻一处洞窟躲避。吴广心间却是传来紫雄声音“公子,我已在路上,还请公子一定要等我到来”

因吴广不喜“主人”称呼,吴广便紫雄同众人一般称呼自己“公子”即可。

吴广闻得紫雄这般言语,心下不禁暗道,在这血契之下紫雄却是把自己看得比自己还重,随即传言称是。

吴广又向伍子堂言道“伍供奉,紫雄片刻之后便会到达此地”

伍子堂闻言,暗道一声老矣,此刻伍子堂并未感知到有巨兽接近此地,想来是吴广与那紫狮签订契约之故。要是吴广神力感知更在自己之上,伍子堂却是不信的。

少时,一名通体紫色的彪形大汉出现在众人眼中,引来众人一阵骚动。

吴广见状随即出声制止道“汝等切莫惊慌,此人乃是紫极魔狮紫雄幻化而来”

伍子堂遂言道“老夫亦是听闻上古显神境巨兽可幻化成人类之躯,没想到此刻竟能亲眼所见,这万兽岭之行真是让老夫大开眼界”

幻化成人身的紫雄想来极少用人类之身面世,此刻神情木讷的向着吴广恭声道“公子,紫雄来了”

看着桀骜不驯的紫极魔狮统领此刻如人类般恭敬,伍子堂不禁有些愕然。

吴广似未留意伍子堂惊愕模样,淡笑的说道“紫雄,不知汝有何事要与我交代。‘’

紫雄回言道“此刻前来乃是我从族中带来一个宝物献于公子”

说着紫雄拿出一方散发着浓重厚土气息的石印。

“山河印”不等吴广有所反应,伍子堂见到此物惊呼道。

随着吴广向伍子堂投去疑惑的目光,伍子堂才舒缓震惊的神情,对着吴广沉言道“若是下臣没有看错,此物应是楚国神物山河印”

“楚国山河印,武供奉此话当真”吴广感应着石印所散发出来的土系神力,心下暗道,这定是一件土系神物无疑,若这石印真是楚国神物山河印,那真是天大惊喜,只是这楚国神物怎会在万兽岭中。

只见伍子堂伸手将石印摄入手中,将自身神力注入石印之中,试图一探石印究竟,却不想已步入显神境多时的伍子堂竟是被石印震的吐了一口鲜血。

而石印亦是散去了方才神力波动,宛如一方寻常石头般落在地上,却是出乎众人预料,错愕片刻,吴广才清醒过来,急忙看向伍子堂慰言道,“武供奉,可有受伤,这石印竟这般怪异”

紫雄见伍子堂竟被石印震伤,心下震惊之余,不由担心吴广责怪,这石印乃是紫极魔狮在数年前击杀一名土系显神境后期人类得来,当时紫极魔狮一脉在围杀这名人类之时,正是因为这石印之故,才让那名人类斩杀了族中一名统领,就连族长亦身受重创,若不是银月狼王即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这石印威力可见一斑而人类宝物向来不能被巨兽一族操控,族长紫霆亦未在意这石印之事,紫雄这才能取来献于吴广,却不想竟出了这番变故。

紫雄正思索如何解释之际,只见伍子堂轻咳了几声之后,气息不稳道“公子,下臣无事,这石印应是山河印无疑,方才乃是下臣小觑了此印威力,看来这山河印唯有本源的土系神力方能催动,却是可惜。”

闻得伍子堂之言,吴广看向石印不由眼前一亮,一个大胆猜测在吴广心中浮现。

吴广随即将五行神力注入山河印中,不想本已与寻常石头无异的山河印,顿时散发出极强的厚土神力,见状吴广继续向着石印注入神力。

随着一道土黄色神力屏障出现在吴广周身,伍子堂不敢置信道“厚土之障,这。。”这一路以来伍子堂亦是见识到了吴广诸多神秘的手段,却不曾想到这公子竟还能催动土系神物山河印,一时间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听到伍子堂之言,吴广迫不及待道“紫雄,汝向着本公子全力一击”

紫雄知晓在血契之下自己的攻击是不会伤害到吴广分毫的,紫雄当即运起周身神力,向着吴广攻去。

却见紫雄发出一道的紫色雷电瞬间撞到了土黄色神力屏障之上,大约数秒之下,土黄色屏障随之消散,而原本蕴含着极强神力的紫色雷电,此时亦减落了数倍有余,在即将到达吴广身体之时消散了。

而此时吴广亦像抽干了全身的力气一般,坐倒在地。

“竟是消耗了近9成的神力,看来不到危机关头这山河印还是不能贸然运用”吴广暗道,但望及紫雄此时错愕的神情,吴广稍微思索之后,当下心中暗喜“这紫雄乃是显神境中期的修为,方才在屏障抵挡之下,那雷电所含神力自己已是足够应付。”

这紫雄真是给自己带来了一场天大的造化。吴广在众人震惊之下出言道“这山河印确是当得起神物之称,得此神物,紫雄汝大可不必再担心本公子安危”

紫雄听闻吴广之言,神情虽还有些难以置信,但见吴广竟能催动这石印,心下亦是欢喜。公子有自保之力才是紧要,当下道“这石印在公子催动竟有这般防御之力,我亦能放心留在此地了,公子,若无交代,我这便回去了。”

吴广此刻心中正是惊喜万分,随即对紫雄道“汝去吧,本公子定会护住自身,这山河印确是不可多得的神物,若有可能,他日本公子必会竭尽所能,解除与汝契约一事。”

紫雄闻言心中一喜,但言语上还是如往常一般道“契约一事,想来亦是天意,公子不必挂怀,紫雄这便离去了”

望着紫雄离去的背影,伍子堂这才感慨道“公子福泽当是得天独厚”

吴广闻言沉言道“待白起归来之后,我等便回归神龙大陆。”

伍子堂闻言,随即点头称是,此刻吴广已是让伍子堂心悦诚服了。

而此时白起在数百银月狼跟随下,向着边境之地奔去。

吴广正把玩着手中山河印之时,忽然一阵巨兽奔跑声打破了此地平静,吴广运气神力一番感应下,嘴角泛起一丝喜色,却是白起归来了,心中亦不由舒了一口气,白起确是信人,唯有白起归来此行才能算得上圆满。

此时,白起乘坐在一头溶血境圆满银狼背上,身后却是跟着数百银狼族人,待白起见吴广正在此地,用狼语跟身下银狼低语了几声,随即跃下狼背来到吴广跟前道“吴大哥,白起回来了”

吴广见白起俯身一礼,不想数日相处之下,白起对人类规矩已是颇为了解了,心下更是欢喜道“回来便好,只是这身后狼群此来却是何故”

白起闻言面露不舍道“公子所见我所乘银狼乃是我的同命伙伴白山,亦是我银月狼族强者,我已在族中向白叔交代了得吴大哥之助斩杀血霸之事,随后亦要公子返回人类大陆之事,白叔亦未强留我在族中,而这白山与我相伴十数年,听闻我要离去,竟要伴我一同前往,此事还望吴大哥能同意,而身后族人此乃是来见上吴大哥一面。”

“原来如此”吴广听闻,心下明了,这银月狼族颇有将白起当作下任族长看待,这白山跟随白起一同前往神龙大陆,怕是这其中不仅有着与白起十数年的感情之故,还有着护卫白起之责。而此时银月狼族少了白月,血刹狼族亦少了血霸,两族实力倒也相当,想来少了一个白山,对银月一族亦未有太大影响。

随即吴广颇有深意的看了白起身后银狼白山一眼后道“既然如此,白起你便让这白山随我等同行”。吴广知晓银月一族自有传递消息的途径,言罢便不再多言,随即示意白起跟随自己,往众银狼走去。

“此刻白起跟随我前往人类世界,我必会善待他”白起向着众银狼道。

白起当即发出一阵低吼将吴广之言告知众银狼。

“公子,一切已准备妥当”这是伍子堂来到吴广身侧道。

“有劳供奉了,那便离开此地吧”吴广再回首望了这辽阔的万兽岭一眼,这万兽岭虽是巨兽居住之地,这些时日的停留却让吴广生出心旷神怡之感,或许这万兽岭还有再来的一日。

随着一众银狼发出一阵嗷嗷之声,众人踏上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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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众人都不知道在万兽岭深处。吴广等人此刻乘坐上龙舟的情景竟是一一呈现在一道水幕之上,而此时正有一双魅惑众生的双眸紧紧注视一切。

那是一张足可迷倒世间所有男子的脸,此时这张极具魅惑的脸上变化着欣喜又莫名失落的神情。口中喃喃道“王,您终是归来了”

女子竟是难得的失神了起来。

“母亲”,只见一名体格壮硕,似是历经沧桑却又一脸刚毅的男子,牵着一名粉头粉脑的小女孩,在绝色女子失神间走到了女子身旁

女子听闻女孩呼喊,慌乱间随手一挥,水幕之上的影像随之消散,随即颇为复杂的望向男子道“商哥,这些年留你在这万兽岭,却是难为你了”

男子闻言神情未变,俯身伸手抚摸着小女孩可爱的面容道“当年若非媚儿相救,想来我熊商已是葬身于这万兽岭之中,这些年你我朝夕相处,你更是为我诞下月儿,往日种种于我而言早已是过眼云烟”

听闻男子之言,魅惑女子暗松了一口气,随即神情欢愉道“商哥,你能这样想便好,媚儿惟愿与商哥常伴在这万兽岭中”

男子闻言脸上闪过一丝犹豫,随即恢复常态道“这亦是我余生所求,不说这些媚儿,这是今年我亲自酿造的楚酒,媚儿且尝尝口味如何”。

女子这才注意到男子手中你拿着的竹杯,当即出言道“今年竟这般早便能尝到商哥所酿的楚酒。”说着伸手接过竹杯,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丝毫未察觉男子脸上闪过的一丝不忍之色。

细细回味之下,女子正欲出言之时,喉咙口却是一甜,吐出了一口鲜血,即而摔倒在地。

“母亲,你怎么了”女孩见女子忽然吐血倒地,慌乱的正要跑去女子身边。

“月儿你先出去玩耍,母亲无碍,父亲过会便来寻你”男子拉住女孩的手,神情如常的望着女孩说道。

女孩听得父亲所言,又见母亲身体痉挛不止,一时竟不知所措,愣在了原地。

随着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女子费力的撑起身子,望向男子艰难道“我早该想到有此一日,只是我还天真的以为商哥你会因为月儿而放下过去”

见女子此刻模样,男子面露不忍,随即又狰狞道“寡人亦是以为可以放下过往,与你在这万兽岭终老,只是当日你为何要骗我”

女子闻言,身形一震,神情凄惨道“原来,这些时日那群人类进入万兽岭之事你都知晓,商哥你却未露异样,呵呵。。。。那山河印之事却是我欺骗了你”女子顿时面如死寂般望着男子。

男子似未有理会女子望向自己神情,颇为追忆道“当年寡人率我楚国精锐来到这万兽岭,不想途遇在紫极魔狮一族,争斗之下我楚国精锐尽丧于此,寡人亦是几近身陨,我楚国神物就此下落不明,得媚儿出手相救,寡人这才存活了下来,但一身修为亦是散去,随后在你的细心呵护下,却也能如常人般正常生活,这些年,寡人亦是倾心于你,若你真的已将山河印归还于我楚国,寡人便可了无牵挂的与你在此相伴,只是。。。你为何要骗我”

说到这里,男子神情不断变换之后,怜爱的望着已是不知所措的女孩,沉默片刻,又向着女子怒声道“当日,面对我的请求,你是怎么回答寡人的,你说我楚国山河印已是被我楚国派人来寻寡人之际带回,时至今日,寡人才知这山河印竟一直保存在紫极魔狮族中,昨日亦是由你传言紫霆将山河印交给那吴国小儿,那吴国本就对我楚国虎视眈眈,寡人即为楚王,你让寡人如何能原谅你”

“数年的相伴竟是比不上一块石头”女子闻言心伤不已喃喃道,随即冷声惨笑道“商哥,你觉得我若死了,你便能安然离开此地,回归神龙大陆了吗”

随着女子的生机越来越稀薄,男子身形一阵,亦是吐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伸手指着女子道“狐媚,你对寡人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我什么也没有做,商哥你可还记得当日,当年你身受重伤,若非我用自身精血让你服食,与你定下同命之契约,你岂能存活至今,而此时我即将身陨,商哥你体内的九尾精血亦将枯竭,这正是天意,只是可怜了我们的女儿,从此便没了爹娘。”女子惨笑道,最后不舍的望着女孩。

而此时还在呆滞中的小女孩,望着倒地的双亲,皆是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瞬间哭出声来“父亲,母亲,月儿以后不再调皮了,不要离开月儿”

男子听闻女子之言,这才知晓女子为自己付出了多少,如今结局却是造化弄人,顿时悔意丛生,随即亦是一脸不舍的望向女孩道“是父亲不好,害了你母亲,也害了你,去你母亲那,父亲不值得你哭泣”说着竟闭上了双眼不再言语。

“月儿,来母亲这”女子听闻男子言语,心中亦是复杂之极,然而此时一切都已注定,只有将这一身神力传于女孩才是要紧。

女孩看了一眼闭目的父亲,便伴着母亲的呼喊投进了女子怀中,“母亲,月儿不要父亲,母亲离开月儿”

女子似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轻拍着女孩,道“月儿,今后父亲,母亲不能再陪伴你了,你要坚强的活下去”说着双手抱住女孩,周身散发出惊天的神力,向着女孩幼小的身躯涌去。

漫天的粉红色神力不断的涌进女孩的身躯,慢慢的形成了一个粉红色巨茧包裹着女孩。

女子见状,终是在不舍又欣慰中闭上了双眼,而那男子亦是睁开了双眼望了一眼粉红色巨茧,又望及永远逝去的佳人后,喃喃一声“媚儿,熊商来陪你了”再一次吐出一口鲜血后,全身再无生机的躺在了那里。

第四十六章 吴国之危

吴国海域边境此时正有数百兵士阵列在此,一众兵士皆是望着无垠海域露出期盼神情,为首正是伍嘉与独孤成两人。原来众人撤离万兽岭之后并未回归洛阳城寨中,而是在此地等待吴广等人归来。

看着已过去五日之久,海域上依旧未见龙舟归来,武嘉颇为忧虑道“独孤统领,若今日还等不到公子,汝便带领两卫兵士回归洛阳城,嘉欲要再上万兽岭寻找公子”

独孤成亦是心中焦虑,然想起吴广临行嘱咐,此刻见武嘉还欲再上万兽岭,不禁按下心中担忧,沉言道“伍郎,担忧公子之心,末将心中明了,只是少郎莫忘了公子临行嘱咐”

武嘉听后,长叹一声“多亏独孤统领提醒,只是我等离开万兽岭已过五日之久,嘉心下甚是担忧。罢了,若今日还未等到公子归来,嘉便同统领回归洛阳城寨,待将此间之事告于祖父知晓,再做打算”

独孤成见武嘉并未执意前往万兽岭,心中亦是宽慰,数年的时间,当日鲁莽的少年确是长大了,随即出言道“少郎能如此行事,想来不会辜负公子一番深意,公子有伍供奉与一众祭祀护卫,当是安全无虞,许是有事耽搁了”

武嘉闻言亦不再多言,只是望向海域的神情更添了几分复杂之色,公子不在身侧,武嘉便是众人主心骨,要替吴广看护好这两卫兵士,武嘉才知为上位者,所言所行却是半点不能由着性子来,自己还是更为适合待吴广身侧行事。

“是龙舟”骁龙卫中不知道谁发出了一声呼喊,武嘉闻声随即收住心神,果然见到海域之上白龙舟由远即近,“独孤统领,应是公子归来了”伍嘉一扫阴霾,欢愉道

“应是公子归来了”独孤成此刻亦是面露喜色道。

随着白龙舟的靠岸,吴广等人陆续走下了龙舟,白起自是神情兴奋的朝四周观望着,在白起身下的银月狼白山亦是颇为好奇的四处观望。

“公子”伍嘉率领众人来到吴广等人下岸处,见伍嘉此时一脸激动模样,吴广心下亦是激动,沉默片刻才出言道“伍嘉,广知汝心中担忧,只是汝不该不听从广嘱咐。‘’吴广言语间虽有责怪之意,然神情间却颇为欣喜。

“嘉自认受罚,嘉惟愿时常陪伴公子身侧”伍嘉顿时俯身对着吴广说道

吴广亦知伍嘉心意,凝视一阵后,伸手拍了拍伍嘉肩膀道“罢了,伍嘉我等先回洛阳城寨”

伍子堂不由瞪了伍嘉一眼,怒声道“还不速速起来,带领两卫跟随公子回归”

伍嘉这才抬起头望了一眼吴广,见吴广不再言语这才起身向两卫传令。

一如来时,众人俱是乘着独角马向着城寨而去,此时白起坐于银狼之上,显得极为突兀独角马与银狼比起来犹如婴儿一般,只见白起不时四处张望着,随行于伍嘉身侧,询问着人类之事,伍嘉闻言倒是耐心着一一为白起讲解着。御龙,骁龙两卫兵士,相互攀谈,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吴广驾着独角马,眼见众人模样,回忆这万兽岭一行,不时又拿出山河印,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一路之上倒也风平浪静,众人终是到了武陵郡内,刚及武陵领地,便有一祭祀院祭祀出现在众人之前,对着众人言道“可是尚公归来了,属下有要是要即刻禀告伍供奉”

伍子堂此行却是坐于车马之中,经万兽岭一行,两卫儿郎再不是去时模样,再无需伍子堂与众祭祀随身护卫。忽然听闻祭祀院来人,伍子堂心下知晓国中定是有事发生,随即走出车马,见到来人竟是伍子胥近身之人,询问道“伍六,汝怎么会在此,可是大兄有何吩咐”

吴广见状,亦不驾马前去,这祭祀竟在众人刚及武陵之地便出现在此,想来已是在武陵之地久矣,怕是有要事禀告,而今吴广乃是放逐之人,朝堂之事不便多问。

却见伍子堂在与那人一阵交谈之下,神情凝重道“此事本座已是知晓,汝速回禀大兄,本座不日便回姑苏”说着,见此时车马已是进入了武陵郡内,伍六所言之事,还是待众人到达洛阳城寨再告知于吴广知晓,只是脸上忧荣如何也掩盖不住。

不多时,众人终是到达了洛阳城寨,城寨中之人闻之皆是满心欢喜,吴广此时亦是欣喜万分,然见身旁伍子堂乃时眉头紧锁的模样,不由心中一紧。

吴广顾不上与城寨中人寒暄一番,随即吩咐伍嘉传言伍子堂与一众祭祀集聚议事厅。

议事殿内,待吴广安坐之后,即刻望向伍子堂询问道“广见伍供奉一路之上愁容不减,是为何故”

伍子堂,正犹豫是否要告于吴广知晓,却不想吴广此刻向自己询问,当下沉言道“据方才祭祀院来人所言,我吴国此时却是出了极大的变故”

众人闻言,皆是面露忧色,望向伍子堂,伍子堂见众人模样,叹声道“据探子回报齐楚秦三大上国连同越国,此时正欲联兵伐我”言罢,众人相顾之下皆是震惊非常,众人遂将目光投向吴广处。

“秦国,这秦国竟亦是牵涉其中,可是那晋国出了变故”吴广见众人凝重模样,沉思片刻望向伍子堂问道。

这吴国与秦国之间可是相隔数十万里,其中更是隔着楚国与晋国两大上国,而吴国又素来与晋国公室交好,若不是晋国有变,这秦国是断难行兵伐吴,故吴广有此一问。

伍子堂听闻吴广之言不想吴广对于诸国之事竟是颇为了解,遂言“公子所料不差,正是那晋国出了变故”随即又向吴广说起了晋国之变。

晋国自周朝势弱之后,便一直盘踞诸国之首。这有赖于晋国公室重用世家之故,其中又以智,赵,韩,魏四族权柄最甚,不想这代晋王有意削弱四族权柄,便连同与公室最为紧密的智家攻伐三族,结果反被三族击败,智家家主智伯摇被杀,晋王此时亦被困于翼都之中,三家隐隐有分晋之势,而其中赵族又与秦国公室交好。

“这晋国竟是出了这般变故”吴广听闻后不禁唏嘘道,心中已是知晓其中缘由“那秦楚数代联姻,眼下楚国都城亦被我吴国攻破,都城以南之地已尽收我吴国囊中,哎”

“正是”伍子堂见吴广言语间将此事分析如此透彻,一时间竟忘却了,四国此刻正欲正合围吴国之事。徐徐道“至于齐国与我吴国战事,起因说来更是荒谬,公子可知与我吴国相接有一下国鲁国”

吴广闻言道“可是那有着圣人之称的孔丘所在之鲁国,广尝闻圣人有教无类,门下国士四十九人,皆在各国担任要职,心下亦是神往已久,不知此事与这鲁国何干”

伍子堂闻言苦笑道“说来此事,还与那圣人之徒子贡有关。”

齐国虽未如秦国那般远离吴国,但与吴国之间亦是隔了宋,鲁,陈,曹,郑这五个下国,加之,吴齐交战多是吴国取胜,故而吴广对于吴齐之战了解不多,此刻听闻吴齐之战,竟与儒家巨子孔丘之徒有关,吴广即刻追问伍子堂道“竟还有此内情,供奉且与本公道来”

伍子堂稍加回忆后,缓缓而言道“这宋,鲁,陈,曹,郑五下国向来依附于齐国,而自田氏代齐之后,这鲁国便不再听从齐国号令,齐国本欲攻伐鲁国,不想齐王采纳了孔丘之徒子贡建议转而攻伐我吴国,实在令人费解”

吴广闻言亦是一脸错愕道“为何不派斥候打探清楚此事”

伍子堂无奈道“齐国所遣军队来到我吴国边境就被前将军领兵击败,两国战事已起,我王对此间缘由便未有深究之意”

吴广闻言哪还不知伍子堂等重臣对此事颇有微言,暗道,父王却是过于自负,然威势极甚,国中竟无一人敢质疑父王决断。

见吴广未有言语,伍子堂继而道“至于吴越之事,想必公子自是了解”

吴广闻言不由心神一震,顿时一道绝美倩影出现在吴广心头。稍稍收起心神,吴广暗道不该,此刻回归姑苏才是要紧之事。随即沉言道“想来伍供奉即刻就要前往姑苏,广便随伍供奉同往如何,值此存亡之际,广身为公子,自当为国出力。”

伍嘉,独孤成闻得吴广之言皆是神情振奋的看向伍子堂。

伍子堂见众人模样,心下知晓此时之尚公已有了展翅之能,当下亦不迟疑道“如此甚好,想来我王知晓公子之心,心中亦会安慰”。

或许,这四国之危,会是尚公扬名天下之机。

第四十七章 再回姑苏

吴广率众人一路策马飞驰骋,不过一日之功,吴广一行七百余人已是进入姑苏之地,此时骑于独角马之上的吴广望着久别的姑苏城久久不语。

“三年了,朕终是回来了”

“吴大哥,这便是姑苏城吧,没想到人类城池竟是这般宏伟”白起安坐于银狼白山之上看着姑苏城惊叹道。

吴广闻言转头望向白起笑言道“白起汝以银狼为骑,这模样倒是极为威风,这姑苏城乃是我吴国都城,自是不凡,此番汝便同伍嘉随广一同入宫。”

白起听得吴广之言,心中激荡不已,对于来日跟随吴广争雄列国更是充满期待。

倒是伍嘉此刻眉头深锁,暗道公子此番回归姑苏,虽是因四国进犯吴国之故,但并未得吴王传召,这番入宫怕是太宰等重臣少不得要以此为由,问罪公子,然此刻即已归来,亦只能迎面而上。

武嘉沉默片刻,遂言道,“独孤统领,汝先领两卫回归尚公府安排府中一切,劳烦二祖父告知祖父公子归来之事,还请祖父前往吴宫,想来太宰等人不会轻易揭过公子回归之事”。

吴广原本急于入宫面见双圣,此刻听闻伍嘉之言,暗道自己大意了,不禁赞叹伍嘉顾虑周全,多年以来多亏了伍嘉在身旁陪伴提点,也唯有自己知道伍嘉粗犷的外表下有着一颗缜密的心。

随后又转头望向身后众人,御龙一卫自姑苏尚公府以来便一路跟随,骁龙卫子弟此时亦是有了征战之能。众人一身荣辱皆系于己身,唯有一路高歌猛进才不负众人之情。

“自今日起,伍嘉之言即是本公之言,凡我尚公府所属皆不可违”言罢,吴广向伍嘉投去激励之色。

不待众人回言,只见吴广随即扬鞭向着姑苏城策马而去了。

此时吴宫乾龙殿,一干文臣武将连日来俱会于此,殿中气氛端是沉重之极。

不想乾龙殿门被一名宫人打开,还不待那宫人进入乾龙殿中,太宰伯夷见众人商议无果本就心中急躁,当即怒斥道“我王已是下令此间不得有人叨扰,何人如此大胆”

孙武闻得伯夷之言,颇为不喜道“太宰何处此言,来人岂会不知我王之令,想来是有急事前来禀告,汝乃一国太宰,怎能如此行事”这些年太宰伯夷收受他国财物而自肥,孙武素有耳闻,因吴国战事频繁,孙武鲜有在朝之时,故而未有发难之机,此刻,见伯夷行事慌乱无章,故而出言斥责。

太宰伯夷自持乃是世子之师,本在朝中还忌惮伍子胥几分,但在吴广被贬武陵之后,伍子胥已是鲜少上朝,在朝中可谓一人独大,此刻听闻孙武之言,心中不渝更甚,正要出言反驳。

吴王本不欲多言,然见伯夷模样,竟还要出言反驳,当下不喜,上将军孙武乃吴国之柱石,这些年伯夷却是越发放肆了。随即向着殿外宫人道”汝且入殿禀告。”

伯夷这才注意到吴王正一脸不喜的望向自己,不禁身后吓出一阵虚汗,暗道禁是忘了方才出言的乃是上将军孙武,随即一脸歉意的望向孙武赔笑道“上将军勿怪,老夫见战事吃紧,心下烦躁,一时忘了分寸”

孙武怒哼一声别过头去,亦不再多言。这伯夷确是深谙为官之道。

此刻,只见那宫人俯身向着吴王一礼后,道“回禀我王,此刻尚公正在殿外求见”

吴坚闻言先是一喜,随即沉言道“竟是我儿归来了”

宫人见吴王并无怪罪之意,这才安下心来道“正是”

吴坚正要传唤吴广进殿,却不想太宰伯夷急言道“我王不可,尚公贬去武陵之地后,尚无建树,此刻无诏回宫实乃胆大妄为”

闻得此言,绕是身为伯夷之徒的世子吴勇亦是一脸错愕,原本听闻幼弟归来吴勇心中亦是欢喜,却不想老师竟出言问罪,随即转头看向伯夷露出不解之色。

伯夷见世子投来目光,哪还不知吴勇护弟心切,这世子怎就不明其中厉害,随即用眼神示意吴勇消安勿躁。

吴勇多年来经伯夷教导,自是对伯夷尊重有加,此刻见老师望向自己,吴勇亦不再作他想。

吴坚坐于正殿之上,自是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对吴勇甚为失望,然伯夷之言亦在法理之中,此刻一众朝臣皆在殿中,一时间竟有些不知如何决断。

倒是孙武听闻吴广之名,不禁眼前一亮,孙武虽不曾见过此子,然膝下两子对吴广评价颇高,想来这吴广必有过人之处,遂向吴坚言道“我王即是尚公归来,何不先将其招入殿来,臣下尝闻犬子称赞尚公乃是足智多谋之人,眼下我等商议无果,何不听听尚公之言”

吴坚正在犯难之际,此刻听闻孙武之言,心下暗喜,这小子何时结交了孙武之子,当即出言道“如此便依上将军之言,传尚公进殿问话”言语间难掩喜悦之色

殿中众臣见吴坚模样,哪还不知吴王思子心切,这太宰往日极能揣摩圣意,怎得此时如此糊涂。

伯夷见吴坚已是传召吴广,知道事不可为,而平日里与孙武亦未有不和,今日竟一再出言与自己作对,伯夷不禁将孙武记恨在心。

当吴广出现在乾龙殿中,吴坚当即望向三年未见的小儿子,原本还有些稚嫩的面容,此刻亦是颇有威仪,稍用神力探知之下,心下却是一惊,此子竟是踏入了溶血之境,吴坚顿时心下狂喜,看着吴广一步步踏入殿中,气度甚是不凡,吴坚脸上再难掩欣喜之色。

早在殿外等候的吴广,已是知晓殿中之事,这太宰伯夷确如伍嘉所言般诸多阻扰,若不是上将军孙武出言帮忖,想来父王亦不得不治自己贸然回宫之罪。故而,吴广踏至殿前先向孙武拱手一礼道“上将军当面,广尝闻上将军乃我父王肱骨,多年来更为我吴国开疆拓土,广今日终是有幸得见上将军,还望他日不吝教导”

孙武见吴广模样,确是英武不凡,亦由得吴广行这一番后辈之礼,遂道“尚公果真不凡,下臣有礼了”

与孙武一番见礼之下,吴广这才转身望向吴坚。

吴坚与孙武相交多年,即是君臣,亦是好友,见孙武如此评价哪还不知老友对吴广甚为满意,心中更是安慰,这三年吴广确实成长了不少。

一旁吴勇见幼弟三年来变化颇大,正要出言询问,只是又想起方才之事,一时间生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吴广见吴广模样,自是知晓吴勇心中所想,暗叹一声,继而拱手向吴勇一礼言道“兄长,吴广回来了”

吴勇听得吴广之言,再难掩心中激动道“广弟,回来便好,为兄。。”

吴广扫了一眼此时独自闭目的伯夷,言道“兄长,无碍”

“好,好。。”吴勇此时见吴广并无怪罪之意,心下安慰,伸手拍了拍吴广之肩。

见兄长不再挂怀方才之事,吴广这才向着吴坚跪拜而言道,“父王,儿臣此次归朝确是擅自妄为,然儿臣听闻此时秦,楚,齐,越四国欲要出兵攻我,儿臣心中担忧,还望父王明察”

吴坚见吴广如此模样,心下早已无怪责之意。但又知法不容情吴坚看向吴广凝视一阵后,才缓缓而言道“既如此,汝便于一旁听众臣说来,然汝擅自回朝之事,不可不罚,待退敌之后,寡人再行处罚。”’

吴广闻言,继而退至吴勇身后,作出一副洗耳恭听之状。

吴坚见状,不禁暗笑,这小儿子还是一如往昔。心中忧愁亦是消散了几分

第四十八章 殿前定计

乾龙殿中,吴广听着众臣商议应对抵抗四国联军之策,数名大夫进言之后,吴广知晓此时殿中分成了主战和主和两派,然众臣又拿不出切实可行之法,一时间大殿之上众臣争吵不止。

吴广见父王安坐于大殿之上,由得众臣争吵,不出一语,吴广当下亦未有所动。只是心下暗暗盘算,不再理会众臣之言。

秦楚联兵出兵最巨,由秦国上将王翦为统帅,领五十万万精锐近日已在楚国郢都集结,欲由吴国北边进攻齐国派遣孟尝君田文为统帅,领兵三十万欲由吴国西部进犯。越国则是派遣文种率兵十万已在吴郡边境安营,似是在等待三国一同发难。

而吴国此时国中可以调配的兵力不过八十万,其中还包括二十万守备军,若正面四国百万联军合围,怕是吴国倾覆就在眼前。

吴广知晓为今之计只有分化四国联盟,才有胜算。吴广正要出言询问四国出兵详情。

却见太宰伯夷一副闭目不语模样,好似殿中争休与其无关一般。而上将军孙武亦是伫立在殿前,任由百官争议不作一语,吴广心下明白怕是这些时日,众臣俱是这般模样,心下不由一阵默然,自己尚在姑苏之时,但凡有所战事皆是由老师伍子胥在内出谋划策,在外皆由上将军孙武主战。不想此次归来殿中议事竟不见老师身影,朝中之人亦多是无能之辈。

念及至此,吴广不禁抬头看向吴坚,却见父王亦是看向自己,吴广正踌躇是否出列进言之际。

孙武终是不耐道“都给本帅住口,前方战事自有本帅主持,汝等这般喋喋不休,可有商议出退敌之策”说完孙武想起吴广亦是归来,见吴广此时面露坦然之色,随即转而向吴广言道“尚公,想来此刻汝亦对四国来犯之事有所了解,不知汝可有良策”

吴广闻言,当即出列向吴王与孙武拱手一礼之后,便面对众臣道“本公方才听诸位进言,对四国联兵之事已有所了解,然本公看来诸位似是未有良策”

吴广正欲继续出言,不想大夫来德出言道“尚公之言,可是责怪我等无能”

可不就是如此,吴广见大夫来德生却是一个肥胖之人,此时气急模样倒是让人生不出厌恶之感,吴广闻言亦不作声,而是转身向吴坚投去疑惑目光,似是在询问吴坚方才自己所言可有不当之处。

吴坚见吴广望向自己,见吴广模样怕是心中已有谋划,当下沉言道“来德汝且退下,听尚公道来”

众臣见吴王已是发话,自不敢再质问吴广,此刻皆是静待吴广出言。

吴广见状,心中暗道,父王威仪巨甚,众臣无不畏惧。

理了理思绪,吴广遂又言道“诸位所议不过战与和之间,一味争论此事,本公以为无甚意义,我吴国不过八十万兵力如何面对四国百万联军来犯,故本公以为唯有分化四国,分而攻之,方有解我国危机之法”

众臣见吴广一副指点江山的模样,颇有吴王威仪,随即又心下恼怒,吴广之言虽是有理,但这般说来似是在指点众人。

吴广自是将众臣此刻恼怒之色看在眼中,然此事关乎国运,吴广沉思片刻,这才又言道

“上将军曾言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本公敢问诸位,何人知晓四国攻我之故”吴广自知资历尚浅众臣对自己心中不服,故而提及孙武之言。

果然众臣见吴广言及上将军之言,心中明白此子还是知晓尊重前辈的,脸色这才放缓。

孙武听闻吴广之言,原本冷峻的面容亦是多了几分笑意道“尚公所言,颇有本帅作战之谋,这四国伐我之故,汝等可有知之祥者”说着,孙武目露询问之色望向众臣。

却见一名穿着铠甲的武将出列道“回禀上将军,对于齐国攻我之由,末将略知一二”

孙武遂向吴广言道“此人名唤孙奇乃是前将军孙前副将,近年来与齐国战事亦多由孙前领兵”

吴广见苏武向自己介绍起了此人,当下点头示意知晓。

孙武随即又出言问责道“汝既然对此颇有所了解,为何不向我王禀告”。

这孙奇听得孙武之言后,颇为无奈的抬头望向吴王处。

吴坚见副将投来目光,随即轻咳几声道“此事暂且不论,汝且向尚公道来”

吴广见状哪还不知,孙奇定是已将此事禀告于父王知晓,然父王倨傲并未理会罢了。吴广随即望向孙奇处面露询问之色

孙奇这才言道“想来公子亦知,此时之齐国王位乃是世族田氏篡位而来,而齐国除了田氏之外更有管氏,司马氏两大世族掌握着极大的权势,二族虽已臣服于田氏,然暗地里对于田氏之令,亦是阳奉阴违。齐国朝局不稳之下,田氏在谋臣建议下,寻找外敌转移齐人注意,团结人心”

“原是如此,这田氏谋臣倒也颇有些谋略,怪不得能取齐而代之,然本公听闻齐国攻吴,却与孔圣之徒子贡有关”听完孙奇之言,吴广心中颇为释然,不住追问道。

副将孙奇闻言望向吴广道“尚公明察,此事确与那子贡有关,这齐王原意攻伐鲁国之地,想必个中原因尚公亦是知晓,却不想子贡劝说于齐王言道,鲁国国弱,若是攻伐鲁国必可一战而胜,则与国无益,倒不如攻伐鲁国之侧吴国,吴国势大,常与楚越交战,若攻伐吴国,即能使国内齐心一致,吴国在楚越牵制下亦无力攻伐齐国。齐王闻言后便是采纳了子贡之言。”

“这子贡确乃大才,如此即可保故国不失,又可使齐王另眼相待”吴广听罢,不禁感叹子贡之才,顿声道

“尚公真是胸怀天下啊,竟对献策攻我之人这般推崇”一直闭目不语的太宰伯夷此时竟出声道。

吴广闻言亦不理会,而是对着吴坚拱手一礼道“父王,如是听来,这齐国并无一家独大,伐吴亦只是为了团结国内,父王大可遣使臣前往齐地,联系两大士族,示弱于人,想来这齐国必会退兵归去”

一众朝臣听闻吴广之言皆是深以为然,看向吴广之色亦再无轻视之意,连太宰伯夷此时亦出奇的未出言反驳,只是心下恼怒,此子竟这般怠慢。

吴坚见吴广言之凿凿,心下欢喜,脸上亦是闪过一丝笑意,继而又沉言道“这四国联军,在寡人看来秦楚联军不破,则我国之危不减,尚公汝对于秦楚结盟可有良策”

吴广闻言,心下亦深以为然,沉默片刻后又道“回禀父王,这秦楚联盟固然是因为秦楚姻亲之故,更是因为晋国三分之后,秦国联楚失去屏障。若是我等设法联络赵,韩,魏三族,默许晋国三分之现状,他日三族若要立国,我吴国愿与之结盟,以此游说三族出兵攻秦,犯吴之秦军必然返回秦国,如此可破秦楚结盟,而楚国近年在我吴国攻伐之下,想来凭其一国之力断无伐吴之能”吴广一字一句缓缓道来,环顾之下,众臣无不暗自叹服。

吴坚听得吴广此言,直言道“此谋甚好”,心中对于吴广之能有了更深的认可。

眼见一众朝臣尽皆折服在吴广一番言辞之中。太宰伯夷又是出言

“尚公所谋无疑与痴人说梦,且不说那赵,韩,魏三族如何会攻秦就吴,我姑苏之地离那晋国之地更是有数十万里之遥,只怕是人未至,而秦楚联兵已至”太宰伯夷在吴王话音刚落后,便出声道。

吴坚见伯夷今日数次出言扰乱,正待出言喝斥之际,然心中知晓伯夷之言颇有道理,亦不由暗自思索了起来。待伯夷言闭,众臣皆以伯夷之言为然,心中暗叹吴广之谋或可解眼下之危,终是稚嫩些。

吴广正待再言,不想乾龙殿之门又被打开了。

却是久未上朝的大祭司伍子胥与供奉伍子堂两人,伍嘉与白起二人此刻亦是紧跟其后进得殿中。

只见白起进入乾龙殿之后,四处张望之下,见吴广立于殿下正要出言询问,但见殿中众人皆是脸色凝重便就并未出声,只是这般行为在众臣看来却是极为放肆。

吴广随即看向白起,白起见吴广神情,这才学着伍嘉般安立在伍子堂之后。

“哪里来的小子,竟是这般狂妄”太宰伯夷见是伍子胥来道,本就心中不渝,却不想与伍子胥同行之人举止竟这般放肆,当即宣泄道。

“太宰不必动怒,这少年乃是由尚公外出带回,并不知晓朝中节礼,倒是老夫疏忽了”伍子胥走向殿前随即道。

“原是如此。”吴坚闻言将目光投向吴广,见吴广颔首示意,吴坚继而望向伍子胥道”伍卿多日未见,一切可还安好,此间众臣正在商议四国来犯之事,未知伍卿可有良策”

伍子胥谋略之深,吴坚多年来深以为然,故此刻见伍子胥到来,连带着愁容亦舒展了几分,着急向伍子胥询问道。

“劳王上挂念,下臣一切如常,方才在殿外听得尚公之言,下臣以为甚好”伍子胥当即拱手而言道。

言罢,伍子胥颇为赞许的望向多年未见吴广,昔日少年此刻已是仪表堂堂,言语间,对天下之事亦是颇为了解,伍子胥心中甚是安慰。

见伍子胥望向自己,吴广不禁心头一热,老师多年来敦敦教诲不禁涌上心头,然此刻正在殿上,吴广只是向着伍子胥俯身一礼以是尊崇之意。

“大祭司之意,是谓老夫方才所言不足为虑乎”伯夷见伍子胥一副老成谋国模样,出言讥讽道,心下暗道伍子胥久未上朝,竟是口出诳语,倒要看汝如何收场。

闻言伍子胥向着伯夷,淡淡一笑道“太宰所虑老夫心中自有应对之策”。

闻言伯夷不禁暗道伍子胥狂妄,竟不再出言,只是一脸笑意看向伍子胥。

“王上,晋国素来与我吴国交好,乃是晋国要以我吴国制衡楚国之故”伍子胥向着吴王徐徐而言道。

“伍卿所言甚是”吴坚自是知晓晋国与吴国交好,归根结底乃是防范秦楚之故,见伍子胥此时说来,吴坚当下应声,只是心下不解伍子胥之意,带着几分疑惑看向伍子胥。

“我王明鉴,此刻晋国虽已三分,然赵,魏,韩三族皆乃晋国贵族,岂能不明其中厉害,只是晋国内乱未除,加之赵族与秦交好,不得不任由秦国联楚罢了,故下臣以为我王只需遣一使臣向魏,韩两族言明,想来二族自会迫使赵族相助于吴”伍子胥继续言道。

“大祭司所言亦如尚公之言,只是秦军不日将在楚国郢都集结来犯我吴国,派遣使臣到达晋地需数日之功,这可如何是好”孙武听闻伍子胥之言,,见伍子胥所言与吴广如出一辙,心中颇为失望。

一众朝臣见状,心中亦是不住暗叹

吴坚见伍子胥闻言,未有沮丧之色,多年相交之下,知其必有破解之法,随即又向伍子胥言道“想必伍卿已有良策,速与众臣道来”。心中却是暗叹,自吴广被贬武陵之后,伍子胥不问朝政久矣,如今之朝堂却再无大能者。

伍子胥见众臣皆是望向自己,遂言道“此事还与这少年有关”说着望向白起处。

众人见状无不诧异,众人自是知晓伍子胥不是妄言之人。

却见白起在伍子胥瞩目之下,从怀中拿出一物。

“机关器,这可是血脉机关器”孙武见到此物不禁惊呼道“难道此人乃是机关器一族之后”

原来,白起当日回到银月狼族领地之后,便想把这将其送入万兽岭的飞行器,奈何这飞行器体积庞大,不宜携带,正无奈之际脑海中竟浮现出操控这机关器的方法。随即白起按照此法,滴血与飞起器上,再按下飞行器上开关,原本庞大的飞行器竟变成了如今这般大小。

而伍子堂前往祭祀院面见伍子胥之时,便将万兽岭之事告知了伍子胥对于公孙一族血脉机关器,伍子胥亦有所耳闻,故入宫见到白起之后,便提及此事却不想白起所言飞行器确乃血脉飞行器。对此伍子胥亦不由惊叹吴广之气运造化。

“正是,此少年应是公孙世族之后,此刻更是已奉尚公为主,而这机关器正是飞行类机关器”伍子堂见孙武惊叹模样,随即向吴坚正色道。

“王上,为让三族相信我吴国结盟之诚意,下臣愿为我王出使三族”

“甚好,如此便有劳伍卿了。尚公此番归来,倒是给寡人带来了极大的惊喜”吴坚见到公孙家机关器的那一刻,哪还不知吴晋之间的距离,乘坐飞行器之下怕是只需半日便能到达,再有伍子胥出使三族,这破除秦楚联盟指日可待,而更让吴坚欢喜的是,吴广竟然结交了公孙族人,要知道机关器一道长久以来一直控制在秦,汉两国手中,对于机关器一道吴坚垂涎已久。

吴广闻言,心下汗颜,幸有老师见识广阔,自己倒是忘了飞行器之事。

吴坚此时心情大好,吴广见状随即又是出言道“父王,儿臣以为那越国经过多年休整,实乃我吴国大敌,其亡我吴国之心不死,其国土与我吴郡接壤,值此之际,当发兵伐越,给予雷霆一击”

吴坚闻言即道“伐越之事,容后再议,眼下出使晋地瓦解秦楚结盟才是要紧”

太宰伯夷随即出列道“我王所言极是,下臣愿为我王出使齐国”

吴坚见众臣再也异议,继而言道“如此,传寡人令谕,由太宰伯夷出使齐国,由大祭司伍子胥出使晋地。至于齐国之议,寡人还要思虑一番,越国之事,待大祭司归来再议,若无它事,这便退朝吧”

众臣闻言当即拱手道“我王圣明,臣等谨遵我王令谕”

一连数日商议未果,此刻终是有了定论,众臣离殿之际,皆是望向尚公吴广,心下无不感叹,市井之言,却是当不得真。

第四十九章 佳人如故

吴广见父王退殿而去,正要前往凤仪殿面见母后,不想宫人传来吴王口谕,传吴广前往御龙殿。

吴广闻言,亦不作他想,见老师伍子胥还在殿中,遂向伍子胥言道

“老师,广未及向老师禀明便擅自归来,还请恕罪,此刻父王召唤,还请老师与供奉回府休憩,广出宫之后再与老师相谈”

伍子胥见吴广此刻张弛有度,心中宽慰,亦不再多言。而是拱手沉言道“公子长大了,下臣这便与众人在府中等候”

吴广听闻伍子胥之言,当下拱手回言道“老师慢走”言罢便起身向后殿走去。

吴广进入御龙殿之中,见父王吴坚此刻正一脸威容望向自己,心下颇为怪异,只当是父王怪责自己擅自归来之事,然口中却佯装不知,道“不知父王召儿臣前来所为何事”

吴坚见吴广此时明知故问模样,心中气结,然又想起这二子亦是离开姑苏数年,一经归来便化解了一场连自己也无法掌控的危机,心中怒意不禁消散了许多。

只见吴坚缓缓而言道“汝可还记得汝离开姑苏之际,寡人与汝交谈之言”

吴广闻言,即刻回声道“儿臣自不敢忘,父王所言齐、楚如虎,越如狼,虎败则狼退,时至今日父王当日之言儿臣亦深以为然”

吴坚见吴广不曾忘却自己所言心中颇为安慰,即言道“即是如此,汝怎还妄言与齐求和之事”

吴广闻言,心下颇为惊讶,父王竟是为此不愤,暗道父王糊涂。随即言道“父王明鉴,儿臣以为彼一时而此一时,齐国国界并不与我吴国接壤,齐国更无亡我之心,而越国亡我之心不死,何不先伐越国。”

吴坚闻言而是沉言道“汝所言,寡人岂会不知,那齐国伐我吴国之由,孙奇早已告知寡人”

吴广已知此事,故并未着急回言,只待吴坚继续道来。

“寡人思来齐国伐我确有国内不稳之故,然更有久战未胜之耻,而鲁国此刻亦未重新臣服于齐国,若能战胜齐国此次来犯之兵,则齐国必将大乱,而鲁国亦必臣服于我吴国。”吴坚沉声道

吴广闻言,知晓父王所言非虚,吴广遂道“父王所言,儿臣未及细想,此刻想来父王所言极是,然在儿臣看来,此刻越国方才是我吴国大敌,离越国战败,如今已逾八年之久,越国范蠡,文种皆有大才,想来多年安养生息之下,越国之国力已是今非昔比,此时若不能将越国一举歼灭,怕是来日越国会成为我吴国之大患”

吴坚见吴广一再坚持,言辞亦是恳切,暗道难道这越国当真有成为了吴国劲敌的可能,只是一想起那为自己俯首驾马的陈勾,一时竟有些拿不定主意。

吴广见吴坚模样,哪还不知父王心中并未将越国放在眼中,随即又言道“此刻越国陈兵十万于我吴郡边境,倘若可解三国联兵,上将军领兵之下必可将这十万越兵尽数歼灭,还望父王早下决断”

闻言吴坚心中颇为踌躇,想来若能解秦楚联盟,齐国来犯之兵,吴国将士以逸待劳之下必可胜之,只是这越国之事,吴坚见吴广所言亦不无道理。

吴广见吴坚一时未有决断,在吴坚思索之际,吴广即向吴坚告退道“父王,儿臣回朝还未向母后问安,父王若无他事,儿臣这便告退了”

吴坚听闻吴广之言,当即应允,在吴广告退之后,即刻遣人传唤上将军前来议事。

吴广离开御龙殿后,便径直向凤仪殿走去,沿途见吴宫一切如旧,思念母后之情不免又急切了几分。

忽然一阵琴声从后宫之中传出,其音之中颇有凄凉之感,吴广随即招来宫人询问。。

不想宫人答道那抚琴之人正是兰陵殿中南离夫人。

“西施”一道魂牵梦萦的身影随即出现在吴广脑海之中,自三年前吴广离开姑苏之后,吴广便鲜少听到西施的消息,倒不是吴广不曾向伍子胥问及西施之事,只是后宫之事,就算是伍子胥亦不便探知,加之伍子胥不喜吴广打探西施之事,故而吴广不闻西施久矣。

只是当吴广从宫人口中听到西施之名,吴广这才明白心中从未忘怀,此刻听得西施琴音之中颇有凄凉之意,吴广当下追问宫人道“这南里夫人可是过的并不如意”,当日吴广离去之际,可是向母后独孤伽罗禀明西施之事,母后亦是答应会善待西施,故而吴广有此一问。

那宫人闻得吴广之言,低声答道“回禀公子,若说起南离夫人之苦闷,莫不是我王从未临幸”

“父王竟从未踏足过兰陵殿”吴广闻言颇为不敢置信,然又不住暗喜。

只是吴广忘了自西施踏入后宫那一日起,他与西施二人母子之名已定。

随着琴音,吴广不知不觉一路来到了兰陵殿前,竟是将凤仪殿一行抛诸脑后。

看着兰陵殿三字,吴广伫立在殿前却是未曾踏入殿中,只是静静听着,当随着殿门之后,琴音越来越急,“当啷”一声似是那琴弦断裂之声。

吴广运起神力探知殿中情景,只听见婢女说道“姑娘,可有受伤,还是入殿内休息吧”

继而传来一阵般的声音“并无大碍,入得这吴国数年,唯有抚琴之时方能稍解我心中苦闷,却不想此刻琴弦亦是断裂”吴广闻之,女子言语之中有种说不出的悲凉之意,

吴广当即不再犹豫推开殿门,却见那朝思暮想之人此刻站立在庭院之中,在花草忖托下犹如仙女一般。

见殿门骤然打开,西施与那婢女皆是一惊,只见一名面容俊秀之人站在殿外,西施见那人眉目之间似有熟悉之感,只是一时竟未忆起此人乃是尚公吴广。

吴广见唐突了佳人,正欲告罪,却见佳人并未认出自己,心中不免多了几分落寞之意。

西施见吴广神情颇有难言之色,一股异样之感,顿时涌上心头,不确定道“可是尚公当面”说着再望向眼前之人,心下已是确定此人正是吴广无益,只是多年未见,昔日俊朗青年此刻脸上更添了几分刚毅之分。

吴广闻言一喜,这才入得庭院之中,待到西施跟前才言道“姑娘还记得广,姑娘在这吴宫之中可还习惯”

多年未见,却不想吴广对自己之心从未改变,西施闻得吴广真挚之语,心中不免感动,然西施心中知晓此时与吴广已有母子之名,断不可有僭越之事,心中所念之人亦非眼前之人,故而,西施俯身往后推了一步道“有劳公子挂怀,妾身一切安好”

却是襄王有梦凝雨露,神女无心吐真丝。。。。。

吴广看着西施看似无意的举动,一种从未有过的挫败感顿时涌上心头,从未失态的吴广,此刻却是再难掩失望痛心之色。

前世高高在上的帝王,坐拥后宫佳丽三千,却是从未体验过被女子拒绝的感受。

西施望向吴广眼神中充满伤感之色,一时竟不知所为何故,只是看着吴广模样,心下竟亦是莫名一痛。

正是这样无心的举动,吴广已是明白了西施之意。见西施眼中闪过的哑然之色,吴广自嘲一笑,方才言道“既然姑娘一切安好,广便不再打扰了”说着亦不待西施再作言语,便转身径直离去了。只是吴广的身影落在西施眼中,竟是那样的孤寂。

似是幡然醒悟了吴广神伤之故,西施颇为不忍道“公子,西施自入吴宫以来,没有一日不是战战兢兢,还望公子不要介怀西施方才疏离之举”为何数面之下,眼前之人仿佛已是对自己情根深种了。

似是没有听到西施之言,吴广并未再作停留,许是心中已是断定了佳人对自己并无情意,亦或是帝王的骄傲让吴广不得不选择离开。

凤仪殿中,王后独孤伽罗自听闻宫人来报,知晓吴广已是归来了,心中再难抑制思念之情。

然始终未见吴广前来问安,伽罗便不时的派遣宫人前往乾龙殿打听朝议进展。待听闻散朝之后吴广又被吴坚召到后殿商议,独孤伽罗不禁暗责吴坚不体量自己思子心切之情,心下又是担忧莫不是吴广出言顶撞了吴坚,这对父子真是不让人省心。

独孤伽罗又是打发宫人再去打探之后,便又不时的望殿外望去,一副焦急不耐的模样。

“王后,切莫着急,尚公既已回宫,待我王问话之后,定会前来凤仪殿问安”一旁女官见伽罗这般模样,出声慰言道。

孤独伽罗闻言,看向女官正欲出言,没想正有宫人来报。

独孤伽罗见状,顿声道“如何”

只见那宫人颇为踌躇,继而低声道“尚公已是离开御龙殿,只是。。”

独孤伽罗见宫人模样,急声道“速与本宫道来。”

“禀告王后,据往来宫人所说,尚公面见王上之后,便往兰陵殿去了”

说完,这宫人怯怯的看了独孤伽罗一眼,便低头不再言语。

闻言,独孤伽罗此刻心如刀绞般,怒声道“给本宫带路,本宫倒要去兰陵殿看看”

却不想此时又有宫人来报尚公吴广已是在前往凤仪殿的路上。

伽罗正要出殿的,闻得宫人来报道,遂又端坐于殿中,面露不渝之色。

少时,吴广行至凤仪殿前,见未有宫人前来通传,便自顾的走进了殿中,见母后正安坐于殿中,吴广随即下跪拱手道“母后,儿臣归来了”

言罢,吴广并未闻得伽罗之声,便抬头望去,只见母后一副恼怒模样,吴广心下不禁诧异。

独孤伽罗此刻望向吴广,正要出声训斥,却见三年未见的小儿子,此时已如父兄般身具威仪,脸上再无稚嫩之色,想来这些年,不在自己身旁,吴广怕是经历了许多。一时间竟再也无法说出训斥之言,只是淡淡道“汝还知道有本宫这个母后”

吴广听闻母后之言,哪还不知自己方才前往兰陵殿之事,母后想必已是知晓,只是想起西施举动,原已收起心中苦闷的吴广,心下又是一痛脸上不禁流露出些许痛苦之色,竟是未作言语。

见吴广神情闪过一丝痛苦之色,独孤伽罗心下亦是一痛,暗责自己,已是三年未见这小儿子,方才出言却是伤了吴广之心,竟是全然忘了吴广前往兰陵殿之事,随即又出言宽慰道“广儿,母后并无责怪汝之意,快到母后跟前,让母后好好看看”

吴广见母后因自己稍显痛苦之色,便放下心中怒气,不再责怪自己。吴广当即起身走向伽罗跟前,又是一礼道“母后,儿臣方才前往了兰陵殿,面见父王之后,并未即刻前来向母后问安,此刻听闻母后此言,儿臣心下有愧”

独孤伽罗听闻吴广之言,心下更是疼惜,当即伽罗屏退左右只留贴身女官一人在此,才向吴广问道“广儿这般模样,可是与那兰陵殿之人有关”

吴广闻言望向母后道“劳母后忧心,儿臣此刻已不再挂怀此事,母后这些年可还安好”

凤仪殿中吴广与独孤伽罗有一句没一句的交谈着,期间吴广将三年来所发生之事无一遗漏的告诉母后知晓,当言及万兽岭之行,独孤伽罗顿是眉头紧锁,待吴广言罢,独孤伽罗望向眼前的小儿子眼神中更是多了几分骄傲之色。

然此刻御龙殿之中,吴王吴坚与孙武商议着齐越之事。

而吴广不知方才前往兰陵殿之事已有宫人传于吴坚之耳。

只见孙武向吴坚言道“王上,下臣离宫之后反复思量尚公之言,若秦楚联盟可破,齐越来犯之兵下臣必能战而胜之只是如此一来,齐国与我之间将再无转环之机,而亦无力将越国一举拿下。”

孙武统兵作战鲜有败绩,然其在战胜之后,从不领兵追击,故而吴国这些年虽是夺得楚国十数座城池,然楚国始终不曾灭国,越国亦是如此,这才有了吴国现今的困局。若能如吴广所言,集中兵力由越国开始,逐个吞并诸国孙武心下不得不承认此谋确是良策。

“看来孙卿是认可小儿之策,罢了,那此事就由尚公所言行事吧”吴坚望着眼前与自己一起征战半生的好友颇有些理解孙武此时的心境。

第五十章 吴广挂帅

吴王宫坐落在姑苏城中央位置,而吴广的尚公府则坐落在姑苏城东面,与尚公府相邻的正是大祭司伍子胥的府邸,此外上将军孙武,太宰伯夷的府邸也在此处。而其余士族府邸则多在姑苏城南面,西,北两面则多为农,工,商三类百姓居住。

此刻吴广正在武嘉与白起陪同下,站立在上将军府邸门前,等待孙武回应。适才武嘉告知了府外侍卫尚公吴广前来拜见上将军之事。

少时,上将军府中门打开,却见孙武在前,三子孙兵与管家孙全在后,孙武望向吴广三人,昨日在朝堂之上孙武亦未注意三人之神力修为,此时运用神力勘察之下,这才意识到三人神力修为皆是不凡。这尚公吴广竟已是步入了溶血境,其周身神力沉稳,根基却是非常牢固,而那公孙子弟更是让人匪夷所思,一身神力竟似已达溶血圆满之境,看起年龄更在吴广之下,只是其神力波动颇有些杂乱,似是不能完全掌控,至于伍子胥之孙武嘉,此刻神力亦与孙武身后孙兵相若,怕是不日就将步入溶血之境。这一发现,不由得孙武不心惊,自己膝下三子年岁更在吴广,武嘉之上,连年来跟随自己征战各国,神力修炼更在自己督促之下从未落下。孙氏一门更是传承了上等巨兽火焰狂狮的神力,虽同是上等巨兽传承,然火焰狂狮在上等巨兽族群中亦是排在前列的存在。

孙武运用神力勘察众人修为,自是逃不过吴广的感应,见孙武此时颇有惊讶之色,然并未有所言语,吴广遂向孙武拱手一礼道“广冒昧来访,还望上将军勿怪”

“好,今日见尚公又与昨日不同,且随本座进府一叙”孙武见吴广执起了后辈之礼亦是坦然受之。

随后吴广,武嘉与孙兵见礼之后,便跟随孙武进入了府邸之中。

不想孙武竟是带领众人来到了府中演武堂,而此时演武堂中正有数百名孙府护卫在此操练。

吴广见这些护卫虽并不是皆有神力加身,但练体之功远非寻常护卫可比,步伐统一,一招一式虽是简单之极,然招招夺人要害,心下不禁对孙武练兵之能暗自叹服。望向孙武正要出声之际,不想孙武正向自己看来。

“上将军练兵之道,广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吴广叹服道。

“此乃小道尔,府中这些护卫怕是不及尚公身旁少年之万一”孙武终是将目光转向白起。

孙武自从知晓白起乃是公孙族人,便对白起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吴广见孙武看向白起,知晓孙武怕是想趁此之机向白起问及机关器一道,只是此事怕是要让孙武失望了。当下吴广隧言道“不瞒上将军这少年乃是广从万兽岭带出”

闻言,孙武不住心下惊奇道“竟有此事”

当下吴广将万兽岭一行向孙武一一道来,只是并未言及万兽岭巨兽与楚国山河印一事。

待孙武闻得白起乃是由银月狼王一族扶养长大,一身神力修为更是由银月狼王献祭而来,当下明白白起神力杂乱之因,不禁感叹“世间竟有如此异事”

“如今看来这万兽岭倒是颇为神奇,来日定要再登万兽岭一探”待吴广说完,孙武喃喃道,只是看向吴广之色却是越发的欢喜,此子定是有大气运加身,若他日登上吴王之位,想来吴国定能冠绝褚国,从不参与王位之争的孙武,此时竟是动起了支持吴广登位之心,实在这两日吴广给孙武带来太多的惊喜

孙武又言道“这银月狼一脉,本座亦是有所耳闻,据说那楚国上一代君王便是身陨在银月狼族与紫极魔狮一脉之手,想那楚威王一身神力修为,才情皆不在我王之下,若楚国不曾出此变故,我吴国想要战胜楚国军队亦不会这般轻易”

“原是如此”吴广听闻孙武这一番话语,心下明白这楚国山河印定是因那楚威王之故,这才流落在万兽岭,又不尤暗自可惜楚国上一代君王竟是丧命在巨兽之手。

“广此次前来除了应上将军那日殿前之邀,亦是听闻父王已是派遣太宰前往齐国,想来父王暗许了与齐修好之事,此事怕是上将军向父王进言之故,故而广特来向上将军致谢”吴广正言道。

“此事皆由王上决断,尚公此言,本座却是不敢当,既然尚公提及此事,本座以为王上之意,攻伐越国之事,当要尚公统兵”孙武闻言,神情一动不住提点道。

“父王竟有此意,只是广自认难当此重任,想那越国范蠡文种皆非等闲之辈,此次若能行伐越之事当要尽收越地,广以为唯有上将军亲自统兵督战,方能达成此事。”吴广听得孙武之言,不由暗自心惊,越国重臣乃至越王陈勾皆非易于之辈,而此刻老师出使晋地不在国中,若由自己领兵怕是不能尽灭越国,吴广不得不担言道。

“尚公之言亦是本座心中忧虑,然王上怕是心意已决,本座亦难违抗,不知本座派遣孙天带领虎狼骑协助尚公伐越,尚公可有把握战而胜之”孙武见吴广并未有倨傲之气,心下更是看重,稍稍沉思之后望向吴广道。

“若父王执意要广领兵,辅有世兄带领虎狼骑相助,广当有把握,只是此事还要上将军周璇”闻言,吴广眼前一亮,又是向着孙武拱手一礼道。

“如此本座自会向王上进言,若无他事尚公这便回府静待王上令谕,只是这少年白起,尚公可否在本座府中停留几日,本座对于这少年却是颇为好奇”孙武见吴广言之凿凿,心下亦有让长子与吴广交好之意,当下应允道,只是对于这两面之缘的公孙少年,孙武不知为何心中颇为看重待听得吴广所言这少年来历,知晓白起竟是入世未深,孙武竟是起了培养之心。

吴广闻言当即望向白起,却见白起一副欣然应允模样,便向孙武告辞道“如此,白起就留在上将军府中叨扰了,广亦就此告别”

孙武随即吩咐三子孙兵送吴广离府,而自己则示意白起跟随自己身后向府中另一处走去。

吴广回到府中,立即吩咐武嘉与独孤成两人去为晓龙,护龙两卫兵士准备武器,铠甲之事,自己则回内院修炼神力,静待老师出使晋地的回应。

待第三日午时,吴广终是接到武嘉来言,老师已与魏,韩两族定下盟约,魏,韩两族当施压赵族,如此秦楚联盟自会瓦解,若无秦国之助,楚国绝无出兵伐吴的能力,此间伍子胥亦是代吴王答应了韩,魏两族之请,绝不干涉晋国内事,若三族分晋,亦会承认三族地位。

而伯夷方面亦是颇为顺利,齐国得伯夷允诺,承认田氏代齐之现状,再下一次诸国会盟中,吴国愿与齐国修好签订盟书,亦不干涉鲁国与齐国之事,齐王当即应允,已传令让军队返回。

吴广听到此消息后,心下感叹老师与伯夷之能,即为统兵伐越之事作起了准备。

而远在会稽城中的越王陈勾,此刻亦是接到了楚,齐两国探子来报知晓四国联合伐吴之事已是胎死腹中,此刻只余越国一国对付吴国,当下恼怒异常,神情间亦变得更为阴沉。待一阵发泄之后,便遣人召回了正在吴郡边境陈兵的太宰文种与常闭在府邸之中的范蠡入宫商议。

吴宫之中,吴王吴坚安坐于乾龙殿中面朝群臣,下谕道“着尚公吴广三日之后统兵三十万,以拒吴郡来犯之兵,直捣越国会稽,尽收越国之地”。

当吴广在府中接到吴王令谕,紧握手中令谕,心下颇为激动,“此战,乃朕重生以来之第一战”,令谕之中提及三日之后便要领兵伐越,吴广当下传言武嘉同去宫中复命,亦要向母后辞行。

第五十一章 西施提醒

御龙殿内,吴广同伍嘉前来回旨,吴坚唤吴广伍嘉起身之后,便望向吴广言道“汝可还记得当年是因何而放逐于武陵之地”

吴广闻言,见吴坚颇有怒色,遂言道“想来父王定是知晓了,儿臣当日前往兰陵殿之事,儿臣知罪”

吴坚见吴广说的淡然,当即恼怒道“汝真是放肆,那越女此刻已是我吴国夫人,若是汝与其私会之事传于外人之耳,汝可有想过后果”

吴广心下知晓西施之事,总有一日要与父王相争,眼下既然父王提及,吴广定了定心神,言道“儿臣自知父王因儿臣迷恋那越女,这才封其为夫人,那日再见此女,儿臣知晓父王从未踏足兰陵殿,还望父王能成全”

吴坚见吴广竟这般直言违抗,心下气急,然知此时不宜逼迫吴广,反而适得其反,当下缓言道“汝可知,寡人为何要汝统兵伐越,那越女能为国就吴,想来亦是忠烈之人,若汝攻伐其国,那越女如何会真心待汝,汝可曾想过”

吴广闻得吴坚之言,这才明白父王要自己挂帅竟是为了让自己与西施离心,苦笑一声,吴广望向吴坚黯然道“父王多虑了,儿臣若能覆灭越国,还望父王能送那越女离宫,如何”吴广暗叹,父王怕是不知在西施心中并无自己。

吴坚见吴广竟露神伤之色,心下颇为诧异,闻得吴广之言,即言道“此事容后再说,汝退去吧”

一路上吴广想起父王方才所言,父王对于伐越一事似是极为平淡,而越国这些年休养生息之下,国力到底如何,吴广心中亦难判断,想来父王已是同意上将军之情,遣孙天率领一万虎狼骑协助伐越之事,再加上姑苏城外三营三十万兵士,吴广此时心中对伐越一行亦是信心十足。

正思虑之间,吴广已是来到了凤仪殿中,跟随宫人进入殿中,吴广在母后独孤伽罗一阵叮咛后,便向独孤伽罗请辞,既然父王令谕以下,身为统帅的吴广自要到城外三营巡视熟悉下所率之兵。独孤伽罗心下知晓越国乃是小国,吴广此战当能一战而胜,故亦未有太多担忧之情,闻得吴广欲要前往三营,便应允了吴广之请。

待出离凤仪殿后,吴广见一旁武嘉此时一副振奋模样,不由心中一荡,十数年的相伴两人所求者不正是征战于诸国,将吴国推向另一个高峰吗,自己此时又何尝不激动。只是转念间吴广不由出声道“嘉,此行攻越,不知西施是否知晓”

正满怀振奋之情,欲要前往城外考察三营的武嘉,忽闻吴广此言,武嘉暗叹,公子确是为那西施着了迷,无怪吴王这般防范重视,大战在即公子竟还念着该女子,正要出声劝说,然见吴广此时神情颇为难言,武嘉心中知晓定是那日兰陵殿中公子并未如意,心下一叹道“公子若是心中牵挂,不如就由嘉陪公子入兰陵殿一行”

吴广自知此时不该伦及此事,话刚出口便知武嘉当会劝说自己,听闻武嘉此言,吴广不由望向武嘉,见武嘉此时神情不似说笑,心下暗生喜色道“如此嘉便随广一行”

说着竟是径直向着兰陵殿方向去了,武嘉见吴广听闻自己所言不禁喜上眉梢,竟不待自己答言便自顾自的往兰陵殿去了,心下确是颇为无奈,不知方才自己一时心软之言是否会来日会害了吴广。

兰陵殿中西施自那日见吴广离开之时极为难忍的神情,这几日心间不由回想起与吴广之间数面的情景。望着这冰冷的四壁,难道自己今后便要这般度过。一个念头突兀的在西施心中泛起,若是尚公能向吴王进言讨要自己,自己或许还有离开此处的一日,也比终日在此消沉的好。只是这念头方才一闪而过,心下又不住提醒自己,尚有一人会来此带离自己。

却不想此时殿外宫人来报,尚公吴广正与少郎武嘉在殿外求见。西施神情闪过一丝慌乱之后,即言道“那便请尚公与少郎入殿”

待吴广跟随宫人入得殿中,吴广见佳人如故,神情亦未有愁容,遂言道“广此来却是向姑娘辞行来了”

一旁武嘉见吴广对于西施之称,始终不曾以夫人相称,暗道吴广对于西施之心竟是这般执着,全无顾忌礼法之意,心下恼怒之余,亦维有无奈視之。安立在吴广身后。

西施初闻吴广到来,心下亦是颇为复杂,此时听闻吴广所言道别之意,不由心中一紧道“尚公又将远行”

吴广见佳人模样竟是颇有慌乱之意,心中激荡道“父王已是颁下令谕,令广率兵行伐越之事,想来广不日便可归来”

西施不由脸色微红,方才自己竟是乱了分寸,这尚公怕是会错了意,待听闻吴广欲行伐越之事,心下又不住恼怒,暗暗收起心神之后,西施望向吴广道“尚公此言是为何意”

吴广见佳人此时又似恼怒之言,一时竟有些摸不着头脑道“广那日见姑娘所奏之音,颇有凄凉之意,想来是不愿待在这深宫之中,待吴广战胜归来之时,定会向父王进言放姑娘归去”

西施闻言正,不住注视着吴广,见吴广神情真挚,不似虚言,不知为何这尚公对于自己竟这般情重,一时间心中竟生出感动之色,双眼间亦有潮湿之感,稍稍偏过头去,似是不愿吴广见此窘态道“公子竟这般在意奴家”

原是缄口不言的武嘉见两人言语竟这般暧昧,不住出声提醒道“公子”

吴广见西施此时模样,恨不得冲上前去拥佳人在怀,正暗自欢喜之时,忽闻武嘉之声,不禁暗叹一声,竟是乱了心神,随即正色道“如此广亦知姑娘心中之意,广这边告辞了”

西施此时亦是收住了心神,多年来孤身在这深宫之中,确是让西施的内心脆弱不堪,吴广这般的深情亦让西施一时间乱了方寸,见吴广已是出言告退,待见吴广出离之即,西施不知为何出言道“公子,当要留意城中万花楼”

言罢,西施即用手掩口在侍女搀扶下回到内殿去了。

出得吴宫,武嘉见吴广一副快意模样,哪还不知吴广心中全然忘了三营之事,出言道“公子,此时我等是否前往城外三营”

吴广确是沉浸在佳人的细声软语之中,见武嘉此时一脸无奈模样,吴广正色道“嘉,广知汝此时怕是对广颇为失望,只是广心中之钟情确不能改变,还望汝能知晓”

面对武嘉,吴广不愿欺瞒,对于西施的情愫,吴广亦不能言明,只是吴广知道眼前相伴十数年之人终会体谅自己一时之私。

武嘉听闻吴广正色之语,见吴广一脸真挚望向自己,先前吴广所为,一时间竟似不那么重要了,遂言道“公子之言,嘉记下了。”

见武嘉不再纠结,吴广伸手拍了拍武嘉坚实的肩膀,神情深邃道“汝先回府中传言独孤成,探查万花楼之事,便召集两卫兵士共同前往城外三营之地”

武嘉见吴广此刻模样,知晓公子又有所谋,当下领命向着尚公府去了。

而吴广停留片刻之后,便向着上将军府走去。

西施虽未言其他,然西施之言提醒了自己,与西施相遇亦是因越国细作之事,想来这万花楼便是越国安插在姑苏城中探查消息之所,而那年会稽城中所见越人又是极为推崇越国公室,对于此行伐越尽收越地,忽然间吴广心中不再如先前般乐观。

第五十二章 白起拜师

上将军府,兵策堂中孙兵此刻正与得父亲赏识的少年白起,在沙盘之上排兵对阵。

这样的沙盘在兵策堂陈列着四十九座,每一坐都是上将军孙武根据自己所遇战场地形仿造的,平日里这兵策堂乃是孙武教导后辈子弟排兵列阵之地。孙武三子之中,长子孙天,次子孙前皆是神力修为出众,领兵作战之猛将,三子孙兵虽然神力修为并不如两位兄长,但是在统兵之能上却是孙氏三子之最,白起在上将军府中,常伴孙武身侧,时常见孙武与孙兵在此对阵,故白起心下对此颇有兴趣,孙武见白起模样,便让孙兵与白起各持一方对弈了起来。

不想几次战阵下来,孙兵竟是连连败下阵来,这让在一旁观看的孙武暗暗心惊,又是一轮对弈,此时孙兵脸色凝重,已是收起了轻视之心,只是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只见孙兵所持之黑色一方已被白起所持白方重重围住,看来又将败于白起之手。

不想此时府中下人来报,尚公吴广正在府外求见,孙武闻言随即传言让来人将吴广带入正殿之中,见白起听闻吴广到来亦是一脸喜色,孙武即刻言道“对阵之时切勿分心”

白起这才收住心神继续与孙兵对弈。少时,“哎”孙兵望着沙盘战局不禁暗叹一声,向着孙武一礼之后,对着白起言道“白兄演兵布阵之能确在兵之上,还请白兄能留于府中,你我他日再战。”

“孙兄说笑了,起只是一时兴起罢了,这排兵列阵自是不能跟孙兄相比”白起虽是连连战胜孙兵,但是白起自知这其中亦有孙兵轻敌之故。

孙武见此,随即摆了摆手言道“胜不骄,败不馁,甚好”。

孙兵此时并无恼怒之意,孙武对于孙兵亦是颇为满意,望向白起心中更是欢喜,这少年颇有统兵之能,若能由自己亲自教导,想来这少年他日定能成为一名不弱于自己的统帅。而眼下吴广正在正殿等候,孙武亦不作他想,只是心中暗暗谋划,遂言道“汝等先随本座面见公子”

孙兵闻得孙武之言,随即摆了摆手道“兵就不随父亲前往了”说着便望向与白起所对弈之沙盘,孙武见状亦不勉强示意白起跟随自己前往。

已是在正殿安坐的吴广,见上将军孙武在白起跟随下前来,当即起身一礼道“见过上将军,广此来乃是向讨教越国之事”

孙武闻言,示意白起坐下后,便径直于主位坐下,而身后白起正一脸得色的望向吴广,倒让吴广颇为诧异,只是吴广此刻心中只有伐越之事,便未向白起询问,得西施提醒,吴广忆起越国臣民一心,对于吴国皆有痛恨之心,若要尽灭其国此刻想来确是不易,见孙武落座后便又出声道“广那年在越地尝闻越人叙说越王王后之事,上将军可知晓那越国王后”

孙武见吴广颇有急切之色,心中不禁诧意,这尚公竟问起此事,稍作回忆后,孙武言道“那越国王后,名为子鱼,容貌甚美,曾一同与陈勾在我王身前侍奉,不知尚公即将统兵伐越,怎得问起越国王后之事。”

白起见孙武之言颇有怪责之意,不由心下苦笑,遂言道“不瞒上将军,广此时想来战胜越国之师易,尽收越地难”颇为无奈的看了孙武一眼,吴广继而又言道“广听曾闻越人间流传,越国王后乃是因不堪吴国之辱,在我吴地自杀身亡,而越人亦因此更为仇视我吴国,不知这越国王后之事可有隐情”

孙武听闻吴广之言,沉默片刻道“竟有此事,想来尚公是怕即便攻占越地,越人不亦愿臣服”

吴广见孙武明白自己之意,当下点头道“正是”

孙武见吴广神情凝重,想来越人之中确有此传言,不禁正色道“那越国王后子鱼在我吴地自尽不假,只是这受我吴国之辱却是荒谬”

吴广闻言不由心中一喜,当即追问道“这子鱼之事上将军可否言明”

孙武沉默一阵,眼见此地亦无外人,这才出言道“这子鱼受辱一事实则乃是晋人为之,当年越王陈勾为了能脱离我吴国,不惜行低贱之事,更欲将子鱼献于我王,而彼时正值晋使出使我国,吴晋两国本就交好,不想那晋使觊觎子鱼美色,在伍祭祀谋划之下,子鱼被晋使坏了清白,此事并不光彩,故而鲜有人知其中缘由,只是按说陈勾应是心中了然,不想越人之间竟会有此传言。”

吴广听到孙武之言,哪还不知是那陈勾为求归国而不惜牺牲妻子清白,只是在老师筹谋之下此事并未如陈勾之愿。只是越国王后在吴地身死不假,其中原由亦只有数人知晓,想要以此取信于越人怕是不能。当下暗自犯难。

孙武见吴广露出难色,亦是知晓吴广所想道“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若越人为此不愿臣服,尚公此行只需战败越国之师即可,来日再与伍祭祀商议”孙武已是知晓越人痛恨吴国之故,心下明白吴广此战定不会像先前所想那般轻松,这些年自己同吴王对于越国之事总不甚上心,如今看来却是小觑了越国怨恨之心,孙武不禁陷入沉思。

吴广见孙武此刻颇露懊悔之色,心下知晓对于越国之事,这位吴国上将军终是收起了轻视之心,想来日后在孙武提醒下,父王对越国之事亦会放在心中,如此亦不虚此行了,唯今之计也只如孙武之言般消耗越国兵力为上。

一旁白起见吴广与孙武此时皆是沉默不语,方才所论之事白起也听了个大概,白起不禁出言道“吴大哥,上将军,起以为此战若能尽诛越国之兵,使越国再无可用之兵,则越国便再无伐我之能”

正思索间的孙武听闻白起之言,不由急声道“不可”

要知道神龙大陆之所以会有百国林立,便是因为人们不堪周国之奴役,故而各成一国庇佑一方,百年来虽有公室更替,诸国战乱,但绝无战胜之后再行屠戮之事。这是神龙诸国尽皆奉行的规则,故而白起此言一出就造到孙武的制止。

也幸好此言乃是出自白起之口,孙武知晓白起不通神龙大陆之事,故而出言制止之后并未出言斥责白起,只是正色道“此事尚公就按本座所言行事便可”

吴广突闻白起之言,确不似孙武那般坚决反对,若是越人痛恨吴国之心不变,则越国之危永远不能解除,吴广心中不由暗自思考起白起之言。

见吴广未有答言,孙武知晓吴广怕是在思考白起所言,断然道“尚公切不可行人神共愤之事”

吴广见孙武斥言,这才回过心神道“上将军之言,广记下了”

见吴广模样,孙武亦不再谈及此事而是向吴广言道“这少年白起,神力,谋略皆是不凡,先前在本座兵策堂中与孙兵对弈亦是每战每胜,本座有收徒之意,不知尚公以为如何”

吴广闻言不禁大喜,若是白起得孙武教导自是再好不过这才想起适才白起面露得色,竟是在排名布阵之上赢了孙兵,心下感叹白起给自己带来了太多的惊喜,看向一脸询问模样的孙武,吴广起身一礼道“得上将军教导,当是白起之福”

白起这些时日亦知孙武事迹,听闻孙武欲收自己为徒,心下自是欢喜,见吴广首肯,当即向着孙武跪拜行礼道“拜见老师”

“好,好”孙武见白起行起拜师礼,当即开怀道

吴广见此间已无他事,当即拜离孙武后,遂向城外三营去了。

第五十三章 范蠡之殇

越宫长信殿内,此刻应诏归来的太宰文种已是入得殿中面见越王。

“上大夫,竟还是不愿入宫”陈勾见只有文种一人前来,一脸无奈道

“许是上大夫身体不适,还望我王切勿挂怀,吴国伐我之事亦是由上大夫传来书信告知,上大夫对我越国之心天地可鉴”文种自是知晓从西施去吴之日起,上大夫范蠡已是鲜少入宫面见越王,其中缘由身为臣子的文种亦无法多言,而范蠡对于越国之事从未懈怠,这些年各国形式变动皆由范蠡安插在各国的探子打探,故而面对陈勾之言,文种坦然道。

“想来是寡人疏忽了,上大夫对我越国之心,寡人自是从未怀疑,召太宰归来正是为了吴国之事,不想齐,楚两国竟是就此退兵,如今吴国欲发兵三十万攻我,太宰可有把握退敌”陈勾听闻文种之言,神情闪过阴沉之色,随即又颇为自责道。

当日范蠡得到齐,楚,秦三地探子回报,三国欲出兵伐吴之事,便将此事告于陈勾知晓,范蠡本意待齐,楚,秦三国与吴国交战之际,再对吴国行兵马之事,不想越王一意要与三国同时出兵,这才惹来眼下祸事。

文种闻言,心下不禁黯然,王上不思这些年来文种范蠡两人之功,却时常寻事端离间两人,此际面对吴国来犯之事,陈勾又摆出一副虚怀若谷的模样,王上的心思文种已是越来越看不透了,只是身为越人的文种自是不能坐视越国百姓残遭战乱之害,稍作沉思之后,便正言道“还请我王安心,我越国得数年休养之功,此时已有精兵三十万,兵器铠甲亦是不落于吴国,若是吴国当真对我越国行兵马之事,下臣定要吴国来犯之兵有来无回”

今日之越国再不是当日之越国,今日之越国在范蠡文种大力发展之下,已是拥有了雄兵三十万,尽皆装备精良,此刻在吴郡边境的十万越军,只是文种所遣之先锋军。各地守军亦是充裕,若调动全国之力,所能集结之军队不在五十万之下。故而面对吴国来犯之兵,文种还是有着极大的把握。

陈勾见文种言辞极有信心,心中担忧之色稍减,继而转念又想,范蠡文种两人愈加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只是现下之越国离不开两人,只能听之任之。

文种见陈勾神情变换,亦不及多想,遂又出言道“若我王无事,下臣这便去往吴郡边境部署”

陈勾这才出言道“如此便有劳太宰了,寡人便在这会稽城中等待太宰凯旋”陈勾言辞间颇有倚重之意。只是不知为何听在文种耳中再无昔日激动之色。

望着文种出离长信殿之后,陈勾像是自言道“跟着文种,将其这些时日行踪报来与寡人知晓”

少时,陈勾屏风之后走出一名笼罩在黑色斗篷之下的人,发出一声雌雄难辨的声音“遵命”

言罢,陈勾眼中闪过阴冷之色,亦不回头看他,便起身向着后宫去了。

却说太宰文种离开越宫之后,便向着范蠡府中去了,多年来越国之事皆有文种,范蠡两人商议而定,此次面对吴国来犯,文种自要与范蠡商议一番才能安心作战。

越国上大夫府中,此时范蠡正在后院内悠然品茶,若是吴广在此定会惊讶于范蠡之模样,那个当日行止从容,面目儒雅俊秀的上大夫如今面容竟是充满了沧桑之感,要知道范蠡虽是年长于吴广十载,但此刻亦只在三十之岁,加之一身神力早在吴广当日初到会稽之时,便已步入溶血境之列,现下模样与修为年岁极为不符。只见范蠡饮茶之间,目光始终望着石桌之上一个寻常泥人,不时露出几分伤怀之色。

正值此时,管事常德走进院中,见范蠡模样并未露异色,许是习惯了范蠡这般模样,径直来到范蠡身侧,俯身在范蠡耳边低语了一阵便安立在范蠡身后。只见范蠡在常德言罢之后,眉头微皱,亦不作他言,将桌上泥人收入怀中,这才低声道“请太宰入后院相谈”

常德闻言随即示意在院门口的下人,引文种来此。

少时文种在上大夫府中下人带领下来到了后院之中,文种见范蠡正端坐在院子,见范蠡如今模样,文种不禁暗叹一声,遂走向范蠡身侧。

两人相交莫逆,自不必再见虚礼,只见文种言道“如今吴国伐我在际,大夫难道还不能放下当日之事”

范蠡这才望向文种,却见文种竟是穿着铠甲前来,想来文种自接到越王令谕便赶回会稽城中,还未曾休憩,想起常德方才在自己耳边之言,范蠡心下一叹,只是沉言道“太宰一路劳累了”

文种见范蠡神情颇有难色,忽见范蠡望向自己穿着,心下知晓怕是不忍自己连日奔波,一脸释然道“上大夫不必挂怀,此事关乎我越国国运,百姓生计,种只是尽该尽之责罢了”

范蠡见文种说得坦然,却是淡淡一笑,不过是为了越国百姓计罢了。

遂请文种坐于石椅之上,范蠡这才正色道“蠡自是知晓太宰来意,蠡得知此次吴国统兵之人乃是吴国公子吴广,不知太宰对此人可还有印象”

文种闻言不由哑然道“竟不是孙武统兵,可是那三年前来我会稽之小儿”

范蠡见文种言语间颇有轻视之意,遂正言道“正是那尚公吴广,蠡观此人非等闲之辈,还望太宰切勿生轻视之心,当年会稽山之事被此人扰乱,那破除太宰阵法之人,时至今日,蠡还未有头绪”

文种见范蠡此言,不由诧异道“竟不是那吴国大祭司伍子胥所为”

范蠡见文种已是收起小觑之心,这才缓言道“此事之后,蠡遣人在姑苏打探,得知伍子胥那段时日皆在姑苏城中,却不知那尚公是用何法勘破隐匿之阵”

文种闻言心下知晓范蠡是在提醒自己定要小心吴广此人,隧言道“如此,种自会谨慎对敌”

此后,文种向范蠡讲述了此战谋划,范蠡便静静听着文种道来,待听得文种此战欲行诱敌深入之策,以十万安扎在吴郡边境的军士为耳,辅以隐匿大阵隐藏二十万大军在后,待吴国军队进入越地之境,再行合围之势,越军以逸待劳之下,必可一战而胜。

范蠡听闻初闻此计,心下亦知此计不可谓不缜密,只是不知为何范蠡还是介怀当年会稽山之事,一时间又未有头绪,待文种言闭,只道谨慎視之,若此计不可行,当要率军退守会稽城中。

文种见范蠡对此战似有忧虑,当下应允范蠡若事不可为,自会退守会稽。

范蠡见文种应允,这才心下稍安。想起常德所言,范蠡道文种一路舟车劳顿,若无他事便回府休憩。

文种亦不疑有他,当即告辞。只是一旁常德见上大夫并未向文种透露越王派人监视之事,不禁诧异。

范蠡见常德模样,望着文种离去方向道“此刻还是以战事为上”

常德这才明白范蠡是想文种能够安心作战,这才释然道“正该如此,是常德孟浪了”

范蠡闻言亦不再言语,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之色,便向着东厢去了。

这样的心寒还是由范蠡一人承受便够了。。。。

第五十四章 强攻之策

几日之后,吴郡城外,吴广在护龙,骁龙二卫护卫下,率领三十万吴国大军已在此安营,其中却不见吴国虎狼骑身影,吴广在临出征之际,终是收到独孤成传来消息,这姑苏万花楼乃是吴国士族富商寻欢作乐之地,吴国太宰伯夷之子伯翔更是此处常客,想起伍子胥所言,这太宰伯夷颇有与越国利益交往之嫌,出于对老师的信任,亦有心中对于西施提醒的忧虑,吴广当即寻到虎狼骑统领孙天,这虎狼骑随军出征一事,乃是上将军于吴王下诏之后,向吴王进言所得,故而就连太宰伯夷亦不知此事,既然已有怀疑,吴广自不会让虎狼骑暴露于人前,与孙天商议之下,吴广命孙天率领虎狼骑待大军出征之后,于次日出行,待吴广所率大军与越国军队正式交战,再加入战局,以达奇兵之效。孙天闻言之下,亦不疑有他,即按吴广所言行事。

此时吴广已是安坐在主营之中,兵卫传来吴郡太守王侩正在吴郡守卫陪同下在营帐外等候尚公传见。

吴广忽闻太守王侩前来拜见,恍然间忆起此人,那年吴郡匆匆一行,这王侩却在吴广心中留下深刻影响,心下对此人颇有愧疚,想当年还是闻得会稽山下农户之言,吴广才知王侩乃是治世能臣,继而吴广起身唤起侍卫同去营外迎接太守王侩。

营外太守王侩此时见营地连绵数十里,前几日得姑苏来使传来吴王令谕,才知晓尚公吴广统帅三十万大军来此,攻伐越国,王侩不禁想起昔日那莽撞青年,不想吴王竟是让其挂帅,此刻站立在营帐之间王侩心中颇为唏嘘,却见从营帐中走出数人,为首之人正是那昔日青年。

“王太守多年未见,可还记得本公”吴广见王侩一脸错愕,亦不怪其未即行礼之事,一脸笑意道

“拜见公子,不想公子竟亲身相迎,下臣惶恐”王侩这才行礼道,心下却道此时之尚公,言行之间竟颇有吴王之风,昔日之事随着吴广亲迎,亦如风逝,不再挂怀。

王侩身后捕头陈明,此时才知那日阻拦自己等人抓捕之人,乃是吴王二子,心下不禁大惊,随即出列向吴广附身拜首道“不想那年卑职冲撞之人,乃是公子,还望公子勿怪”

正欲出言相请众人入内的吴广,忽闻陈明之言,遂望向此人,一阵错愕下,才想起此人正是当日吴郡外捕头,伸手将陈明扶起,吴广言道“昔年之事,实乃本公之过,陈捕头切莫在意”说着,吴广便邀太守王侩等人入内。

陈明见吴广说的坦然神情亦不似作伪,这才放下心中忧虑。

进得营帐之中,吴广遂向王侩问起境外越兵之事,王侩随即将自己所知尽数告知于吴广,这越兵自一月前便在吴郡境外陈兵,并未有所异动,只是边境百姓却是遭了殃,越兵多有滋扰吴郡边境百姓之事,说到此处王侩神情不禁多了几分黯然。

吴广见王侩为百姓遭遇而露愧色,忆起当年老妪之言,知晓王侩乃是真心痛惜,便出言宽慰,心下亦不由想起昔日老妪,不知此刻是否安好。

如是想来,吴广当即吩咐武嘉带同骁龙卫兵士前往边境探查百姓此时之状,若有需要就将边境百姓护送至吴郡城中。

王侩闻言随即出言相谢,碍于吴郡守军有限,王侩不便派兵前往边境守护百姓,此时吴广才率大军前来,便前往边境勘探,王侩心下对吴广观感发生了极大的转变。

此后王侩亦是放开心怀,将这些年探知越国之事一一告与吴广知晓。

吴广见王侩说的详尽,亦不出声打扰,不想这些年那上大夫范蠡竟是鲜少上朝,想起范蠡此人,一个气质儒雅的男子身影在吴广心中浮现,吴广知晓此人乃是越国能臣,近些年竟颇有离开越国朝堂之意却是出乎吴广预料,这对于吴国而言确是福音,但吴广知晓范蠡心中装着的乃是越国百姓,一旦吴军深入越国,此人定会回归朝堂。

一个时辰之后,吴广见王侩已是将这些年探知之事如数说来,吴广随即示意王侩返回吴郡,待大军凯旋之时,定当去吴郡拜访王侩。

王侩见吴广招来军中统领前来议事,遂向吴广告辞,临行前王侩见吴广此时从容有度,对吴广好感骤升,向吴广言道在城中等候公子大捷之后,便率随行众人回吴郡去了。

吴广与军中数名统领商议定下,今日休整之后,次日凌晨即向边境越兵发起进攻,这三营兵士多年来跟随上将军孙武南征北战,数名统领知晓尚公吴广乃是上将军看重之人,吴广所言,众人皆不敢怠慢。况且对于攻伐越国之兵,众统领皆是信心满满,然吴广自知初次挂帅,未能使三营兵士信服,故而定下进攻时机,吴广便由各统领统领各自兵营作战,不再参与三营作战之事。吴广见安排妥当,继而示意众人退去。待得众人出里营帐之后,吴广便孤身去往与孙天约定之地。

各营统领见尚公吴广如此行事,尽皆心下愕然,然大战在即亦由不得众人多想,各回营帐命营下兵士休整待发按所定之时进攻,皆未留意此时吴广已是出营而去。

营地数里之外,震泽湖畔,此刻孙天率领一万虎狼骑已是在此休憩多是。随着一道泛着五彩光芒的身影突兀的出现在众人视野之中,虎狼骑中数人随即示警,只见原本已是就地休憩的一万兵士整列齐整的跃上虎狼,摆出一副警戒模样。

吴广眼见此状,心中颇为激荡,如此军队不亏为吴国王牌之师,虽只有一万虎狼骑,在吴广看来却似雄兵百万。

待孙天看清来人乃是吴广之后,才传令众人放下警备,孙天随即向前向吴广施礼笑言道“公子倒是来得不慢”

“有劳世兄了”吴广望向眼前虎狼骑眼神之中不禁生出阵阵异彩。

孙天见吴广神情,亦不由心中生起一阵自豪之感,大笑之下,遂言道“不知公子有何谋划”

吴广闻言,即向孙天言道“广已是与军中数位统领定下明日一早便进攻越营之策,连日来越营未有异动,我等便直取越营而去,世兄只需率虎狼骑在一侧静待时机即可”

孙天见吴广竟这般草率便定下攻越之策,心下不禁尔尔。

吴广见孙天模样知其心下忧虑,便再言道“广观上将军兵法有言,敌不动,我不动,敌动我先动,想来越人亦知这十万越兵断不是我吴国三十万大军敌手,越国必有后招,然有虎狼骑在身后跟随,这越国之策,广以为以力破之即可”

孙天见吴广对虎狼骑颇为推崇,所言亦不无道理,不知是否受吴广所言感染,当下遂言“如此,便按尚公之言行事”

吴广闻言心下大喜,遂拿出阵法图录布下隐息大阵,隐去虎狼骑散发出来的神力波动。

孙天见吴广所为,知晓吴广之意,待吴广布下阵法,便率领虎狼骑跟随吴广之后,向着会稽山方向去了。

第五十五章 吴广之怒

孙天率领一万虎狼骑就在吴郡会稽山外驻扎,此地离越国营帐不过三十里,隐息大阵之能,吴广自万兽岭一行已是了然于胸,此处地形本就隐秘,再辅以隐息之阵,此地绝不会被越国斥候发现,而越国若在这三十里内藏有兵马,决不会逃过吴广双目,吴广又与孙天交谈几句,便让孙天率众人在此休整,以待明日大战。

待此事安排妥当,吴广随即飞身向记忆老妇人家中方向射去。

越国营地之中,文种已是于昨日归营,此刻文种正安坐于主营之中,越国剩余的二十万精兵亦于昨日在越营外二十里处安营,这二十万兵士分二营分别隐藏在会稽山通往会稽城山路两旁,正好与孙天安营处一山之隔,两处皆有树木遮挡再加上文种亲自布下隐息大阵,待吴国三十万大军来犯,在吴郡边境安营的十万兵士稍作抵抗之下,便佯装不敌,向会稽城退守。文种此刻已是知晓,吴王令谕颇有尽收越地之意,故而文种料想吴国大军必会深入越国追击越兵,到那时后方两营兵马再行攻伐之事,对吴军形成合围之势,吴国大军不过是作困兽之斗罢了。此刻文种对于此战已是胜券在握。

“父亲,斥候来报此刻吴国大军已在边境安营,却不知吴军何时发起进攻,我已下令在吴境骚扰之兵回营”

文达走进主营见得文种,随即向文种禀告所探知的吴军情报。

“无妨,我等便在此处等待吴军攻营即可,下令下去从即刻起各营兵士处于戒备状态,随时准备迎战”文种听闻文达已是收紧各营兵士,不禁露出赞赏之意,沉言道。

越军在此驻扎已有月余,营中兵士多有骚扰吴地百姓之举,对此文种亦未下令制止,两国再度交恶已成定局,文种对于吴地百姓存亡已不挂怀于胸,若是吴军因吴地百姓伤亡而起愤恨之心,这更遂了文种心意。

文达见文种一副稳操胜券的模样,心中不由大定,随即退出营帐向各营传达文种之令。

昔日所见吴国虎狼骑,却是在文达心中留下了深刻影响,此刻望着营地精兵悍将,文达颇有与虎狼骑一战之心。只是据姑苏探子传来书信文达知晓吴国虎狼骑并未遂吴国大军一同前来。文达心下明白此战若能击败吴军,吴王必会命上将军孙武率大军再度攻越,虎狼骑必会随行,到时再一决高下不迟。

吴广所过之处,见昔年良田此刻已变得千疮百孔,吴广不禁担忧起边境百姓此时之状,待来到记忆中农户所在之地,吴广见武嘉率领晓龙卫兵士正在此安抚百姓,所见百姓或是瘫倒在地,或是满身伤痕,幼儿之哭声,女子之喊叫声此时不绝于耳,吴广见状心中顿时犹如万马奔腾,怒气中烧。吴广行走于农户之间,来到武嘉之处。

武嘉此刻正在指挥兵士安抚此处百姓,忽见吴广已到身则,不禁大呼道“公子怎会来此”

拍了拍武嘉之肩,示意武嘉继续行事不必理会自己,吴广自顾自的来到当年路过的农户门外。

不知那老妪此刻是否还在此地,吴广见此处亦未逃脱越兵毒手,庭中亦是杂乱不堪,心下一叹吴广来到门前,正欲推门而入,不想听到屋内传来女子哭泣之声,不待多想,吴广当即破门而入,却见一衣不遮体的的女子正抱着一名已没有了呼吸的少年在怀,不断的哭泣着。不想那女子此时见有人破门而入,竟未作任何举动,只是哭泣之声小了几分,吴广双目扫过屋内,眼见竟无一处完整之处,此情此景,发生了何事吴广已是了然于胸,那日之老妇人想来亦遭毒手。默默退出木屋,吴广身形不住的颤抖,胸中亦是被悲愤填满,长啸一声之下,吴广释放着心中压抑。

屋中女子见来人并未如自己料想中一般再行兽行,整了整残破的衣物遮住身体,将怀中少年之躯安置于屋内平整之处,便出门而去。

听到推开木门之声,吴广随即转身看向那名女子,吴广正要出言,却见那女子望向吴广怔怔道“公子,可是昔年来过此处”原来这女子正是当年老妇人口中之媳妇。女子见吴广穿着华丽且气质高贵,想来定是士族子弟,想起母亲之言不禁出口探问道。

“正是”吴广见眼前女子模样约莫三十之余,回忆起老妇人之言,心下已是有了计较,遂又道“不知此处老妪此时在何处”

“真是士族贵人,贵人口中老妪乃是我夫家母亲,母亲已是于去年去了,母亲在世时常与我说起,有一名公子会再来此处看望,不想公子当真来了”女子此时知晓吴广正是母亲口中那士族少爷,许是吴广的到来是女子近些时日来唯一听闻的好消息,女子不禁再度流泪道

不想当年随口一言,却深刻在了那老妇人心头,吴广闻言不禁再度神伤,望着女子不住的哭泣,吴广遂传言武嘉到此,将这女子送入吴郡城中安置。

却不想武嘉方传令两名骁龙卫到此,那女子竟是向着吴广附身跪倒地道“贵人不必再为我等卑贱之人劳心,只盼望贵人来日能为我等报此毁家灭门之仇”说着不耐众人有所回应,便起身撞向木柱。

吴广正要飞身而去,却还是晚了,武嘉等人查看了一番农舍,遂默然道“公子,或许对于这女子而言,死亡才是最好的归宿”

“公子,我等定要杀光作乱此地之越人,为百姓报仇”随行两名晓龙早已泪流满面,这群晓龙卫子弟幼时亦造土匪之祸,后幸得吴广,武嘉庇佑才有今日,见此处百姓遭遇不免有感同身受之感。

前世今生吴广从未有过此时之感,吴广竟会为了百姓遭遇而愤恨难平,“百姓纯朴如斯,朕竟无力挽回”望着身陨女子,吴广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许是感受到了吴广心中难忍,又或是武嘉心中亦是悲愤难耐,武嘉示意两名晓龙卫继续安置其余百姓,便静立在吴广身后。

“嘉,明日我等定要让越人血债血偿”平静的道出一语之后,吴广不再看周围残破之状,而是转身向着吴军营地去了。

武嘉亦未再作答言,只是心下言道“是”,望着吴广离去的身影竟让伍嘉感到从未有过的凉意

第五十六章 大败越军

翌日清晨,吴军在吴广传令之下,吹响了对越国发起战争的号角。

“嗡,嗡,嗡”三声响彻天地的号角声,三营兵士向越营发起了进攻。

“父亲,吴营动了”文达匆忙跑进越军主营,看向紧闭着双眼的文种沉声道。

“按计进行即可”文种闻言睁开双眼淡然道。

运起五行神瞳,吴广望向越营方向,只见越营之中此刻未有慌乱之状,那千夫长文达正骑于独角马之上,其身后越军列队整齐,正有条不紊的加入到抵御吴军行列中。

吴广见状,阴沉的脸上竟闪过一丝淡笑,向身旁伍嘉言道,“嘉,传令下去让三营兵士继续冲击越军阵营”

自昨日归营之后,吴广便不发一言,沉着脸坐于主营之中。伍嘉见吴广模样,心中知晓怕是次日黎明前便要出兵攻越,故而伍嘉夜间就传言各营统领作好进攻越营准备。

此刻武嘉见越国兵士一副严正以待模样,即便再不通晓兵法,武嘉亦知越国对于此战必有后招。闻得吴广之言,正犹豫是否要提醒吴广之际。

却不想吴广望向自己,眼神中充斥着不容置疑之意,武嘉心下一惊,当即领命,前往战地传令三营痛击越营。

此时吴广心中不知为何只存灭杀越国军队之念,越营驻军不过十万之数,在三十万吴军冲击之下,只见越国士兵不断倒下,吴广见得此状,心头竟泛起阵阵快意。

越营战地之中,此刻文种与文达在越军护卫下,骑坐在独角马上看着吴国军队源源不断的冲向越军阵营,人数上的劣势使得越国兵士不断伤亡,文达不禁皱起眉目,看向文种道“父亲,吴国这般作战虽毫无章法,只是此处我军只有十万之数,这才不过半个时辰,我军已是伤亡千余名士兵,眼下如何还请父亲决断”

文种看着眼前情景,心下颇为诧异,文种亦是多年统兵征战,却从未见这般蛮攻之法,原本心中对于范蠡之言,文种还有所顾虑。此刻见吴广对于兵法之道却是一窍不通,吴军这般冲击越营正合了文种之意。文种心中顿时有了决断,战场之事瞬息万变,文种即言道“文达,传令下去,待吴国大军涌入我越营之地,我军随即向会稽方向撤退”

吴国三营兵士此刻不断冲击越军阵营,而本就人数处于劣势的越国兵士,得到文达传令,对敌之际更要兼顾撤退之事,待吴军全线进入越营之时,越营兵士已是死伤过万,而吴国兵士死伤不过千余。

见状,文达不禁再度皱眉,正欲出言,耳边已是传来文种声响“传令下去,全军向会稽城方向撤退”文种此时亦不禁暗叹失策,若是吴军就此退兵,则此战吴军已是胜了。

“公子,越军已是连连退后,我军若是追击,恐怕有诈”武嘉骑着独角马在吴广身侧不住出言道

“传令三营统领,继续追击越兵”吴广仿佛对于伍嘉之言充耳不闻,传言武嘉令三营兵士追击。

武嘉见吴广决议如此,而吴军此刻士气亦是高昂,武嘉暗叹一声,当即传言三营统领追击越人。

见吴军竟对己方穷追不舍,文种暗道自己多虑,这吴广小儿确实无领兵之能。

见战场之中越军已是退守至二十万越兵隐藏之地。文种双目顿时发出夺目光芒,大喝道“阵起”,随着文种一声大喝,吴国大军笼罩在浓浓的黑芒之中。

“怎么回事”

“我等此刻犹如巨石加身,这该如何是好”

三营兵士此刻竟是行动缓慢,互望之下,皆是发出慌乱之语。

吴广见三营兵士陷入恐慌之中,五行神瞳之下发现三营兵士乃是陷入重力之阵中,而两侧亦有越兵隐匿之中,吴广心中知晓这便是文种之谋。

“公子,越人果有后招,这该如何是好”眼见从吴国大军左右两侧涌出数十万越军,吴军此刻亦如孩童般全无抵抗之力,武嘉大惊道

不待吴广答言,只见一万虎狼骑从后方突兀的冲向战局。

“嘶,嘶”一万吴军坐下虎狼发出怒阵阵吼之声,眼看就要将吴军一举歼灭的文达,见吴国虎狼骑来袭,不待在询问文种,随即率军迎击。

文种见战局突生异变,然此刻吴国大军已是瓮中之鳖,这虎狼骑只有一万之数,此战结果当不会发生改变,亦不出言阻止文达之行。这吴国虎狼骑实乃越国兵士心中噩梦,若此战能胜,他日再战吴国之兵,越国兵士定当再无顾忌。

吴广见孙天已是率领虎狼骑进攻,全身发起五彩光芒,驾着身下独角马向着三营兵士奔去。这重力大阵运转乃是借助重力神力巨兽之神核,而这重力神核极为罕见,不想越国竟然会有此种神核,吴广虽未见其阵,但却知晓破解之法,只需找出重力大阵核心处,破坏神核,这重力大阵便会自行消散。在吴广五行神瞳之下,这重力神核所在自是无所遁形。

“公子”伍嘉见吴广竟孤身冲向战地,不尤大呼,率领两卫兵士紧随其后。

“吴广这小儿竟要亲自上阵,传令三军生擒此子,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文种眼见吴广在数百护卫下向着吴军被困之地奔去,当即下令道

越国兵士随着文种一声令下,不断得向吴广方向涌去,若能生擒吴国公子当是天大功劳。

不想吴广一骑绝尘,越国兵士还未即吴广周围百米,便被骁龙卫兵士拦下,只见骁龙卫子弟此刻宛如一体,发出道道五彩光芒,来犯之越兵在骁龙卫五行天罡阵下连连倒下。

“这。。这般神力波动竟不在显神境之下”文种数百兵吴军竟似行云流水发出五彩神芒,越国兵士不得近身便接连倒下。感应之下这才心下大骇,文种当即下令越军回防,只是战局已起,越兵见吴广身则只有寥寥数百护卫,加上越兵伤亡加剧,此时却是再难停手。

“不好,莫非此子知晓破解重力大阵之法”见吴广竟是向着阵法核心出奔去,文种心下颇为难以置信道,当即不再犹豫,架着独角马亲身迎向吴广而去。

“禁锢”眼看就要到达阵法核心之处,吴广见文种已是来到身前,吴广随即运起五行神瞳射向文种

只见吴广双眼发出两道令人心悸的光芒,文种猝不及防之下,身体犹如被禁锢一般不能动弹。

“晚了”吴广淡笑道,见文种陷入禁锢之中,吴广骑着独角马,双手运起五行神力一拳击在文种身上,又是一拳击向阵法核心处。

只见文种飞身坠马倒地,一手扶地,一手护住被吴广击中之处,不可置信的望向神核处。

随着“唰,唰”的破裂之声,陷入迷茫中的文种像是被唤醒一般,知晓这重力大阵已是被吴广所破。再见方才还在作困兽之斗的吴国大军,此时放开了手脚跟突袭而来的虎狼骑形成夹击之势,与越军对战着。

文种当即喷出一口鲜血,见吴广此刻一脸淡笑的望向自己,文种暗叹就在方才电光火石之间,自己竟是败在了吴广手中,来不及在感慨什么,文种随即传令道“撤退”这吴国公子广竟是这般妖孽,一身神力修为已是不在自己之下。“哎”一声重重的叹息在文种心头响起。唯今之计,只有按范蠡之言,退守会稽城。

另一方,文达率军迎战虎狼骑,正在战斗的两方,见战局在吴广的加入后又生巨变,越军一方竟连连败退,孙天见越军失神之际,不断的进攻越军,文达见越兵此刻再无方才全胜信念,不甘道“全军撤退”。

随着一声声撤退之声,原本正在激战的越军,犹如泄气的皮球般,反观吴军此刻脱离了束缚,正要一解方才之恨,俱是杀红了眼,此消彼长之下,整整三十万越国精兵竟在一万虎狼骑和三十万吴国军队杀伐之下,死伤无数。

见越军已是退入越国腹地,伍嘉来到吴广身则道“公子,此战我军已是大胜,此刻越军已溃不成军,末将以为我等还是先在此处安营,来日再破会越国都城”

吴广闻言,扫视观望之下,遂言道“如此便依汝之言”

“公子,此战大胜”伍嘉见吴广首肯,随即又言道“嘉这便命人清点双方战损”,伍嘉此刻已是粗略的计算过,这越国兵士死伤不在二十万之下,而吴国兵士死伤虽不如越军那般巨大,但亦在四万之数。伍嘉心下不禁暗叹再无战胜的喜悦。

吴广见一路之上尸横遍野,连日来心中嗜杀之意亦是散去了不少,“朕这是怎么了”吴广暗道,正暗自诧异之际,却见孙天驾着虎狼来到吴广跟前。

孙天此时再看吴广之色竟是多了几分难以置信之色,几番打量之下,孙天才跃下虎狼,向着吴广拱手缓缓道“公子竟隐藏的这般深,倒是末将眼拙了,只是眼下我等已在会稽城外,此后该当如何还望公子示下”这一战不仅让越国元气大伤,更让眼前的上将军长子对吴广另眼相待,言语之中,孙天再无小觑之意,心下更是叹服。

吴广虽诧异于孙天之改变,然心中亦是欢喜,遂道“世兄抬爱了,眼下我等便在会稽城外安营,此番广定要一举拿下越国”

孙天望着眼前比自己还要年少之人,此时周身正散发着气吞山河的气势,心下竟生出臣服之心,听闻吴广说着要一举拿下越国之言,竟不觉得吴广狂妄。

经此一役,尚公吴广之名必会响彻大陆,孙天再看了一眼一副君临天下模样的吴广,便率领虎狼骑而去。

第五十七章 战后风波

两日之后,吴国乾龙殿中,吴国君臣一如往常在此朝议,自吴广归来之后,极少过问朝政的大祭司伍子胥亦不再托辞不上早朝,却见此时安立在左侧的伍子胥眯着双眼向下大夫德易望去。

下大夫德易会意之下,随即出列道“我王,前方已传回战报,下臣正要向我王禀告”

正安坐大殿之上的吴坚闻得德易之言,不由扫了一眼老神在在的伍子胥,这德易乃是伍子胥门生,想来定是前方战局顺利,只是这才出征数日,又会有多大的战果,吴坚不禁暗责伍子胥急躁,遂沉言道“德卿,与寡人道来”

德易闻言整了整衣衫,从怀中拿出一份战报,当即跪言道“恭喜我王,尚公吴广出师大捷,于昨日大破越营,杀敌二十余万”

德易话音刚落,原本还有些嘈杂声的大殿之上,瞬时鸦雀无声,原本还有些松散之态的朝臣闻得德易此言,亦是心头俱震,一众朝臣尽皆不可思议的看向德易手中战报。

吴坚突闻此言,心下亦是一震,不禁生出无稽之感,正要出言,却见伍子胥已是出列。

“下臣昨日接到少郎伍嘉传来战报,亦是不信,然下臣已与上将军确认,尚公大败越军,恭贺我王”说着伍子胥向着吴坚俯身一拜祝贺道。

上将军孙武闻言,随即向吴坚点头示意伍子胥所言非虚。

“哈哈哈,不想我儿竟这般神勇,速将战报呈来于寡人一观”得伍子胥与孙武确认,吴坚知晓此事属实,当即大喜道。

只是朝臣们此时大多还在消化着这一消息,众臣在数日之前已是知晓尚公吴广并无传言那般不堪,但出兵数日便大破越军,委实太过匪夷所思,难道这越国之军队竟这般不堪,一众朝臣不禁心生疑惑。

只是不管朝臣心中如何猜度,战报当前由不得朝臣不信,太宰伯夷闻得这一战果,震惊之余心中亦多了几分慌乱之色,若此战属实,多年来伯夷与越国朝臣多有往来,越国覆灭之下,怕是伯夷收受越国钱财之事亦会公诸于世,而这世子之位怕是亦会易主,想到此处,伯夷顿时汗流浃背,不禁看了一眼站立在前的世子吴勇,却见吴勇此时亦是一脸欢愉振奋之色,伯夷心中不由发出了阵阵叹息之声。。。

却说文种率越国十余万残兵退守会稽城后,见城中百姓皆是翘首以盼,文种心下愧疚万分,未听范蠡之言致使二十万将士战亡,遂率文达于越宫外长跪不起,以求越王责罚。

长信殿中陈勾看着手中宫人传来的战报,恨不得当即斩杀文种,然陈勾知晓此时还不能杀文种,神情不断变换着,这一战报犹如一把冰冷的匕首狠狠的扎在了陈勾刚有些温热的心脏之上。运起神力,陈勾手中战报片刻之间便灰飞烟灭。

“传上大夫范蠡来见”陈勾知晓那吴国公子此刻已在会稽城外安营,越国到了存亡之际,唯有与范蠡再作筹划,越国才有一线生计,至于文种此刻亦只能让其在宫外跪着。

宫人闻声,随即退出大殿前去传唤范蠡,只留两名侍女与陈勾一人在大殿之中。

陈勾望着眼前空无一人的大殿,不由想起多年之前,吴国大败越兵之后,越国处境亦如现下一般,只是当时这大殿之上尚有范蠡,文种与心中挚爱子鱼。。。

一种说不出的落寞之感一时间在陈勾心底环绕着。

会稽城外,吴军已是在此安营扎寨,此刻伍嘉接到伍子胥传来书信,正要进入大帐之中向吴广禀告。

吴广自大破越营以来,数日之间,眼见尸横遍野,心中却是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前世之吴广不是并未见识战争之残酷,或是上一世杀伐太重,最终才不得善终,又或是今世之吴广多见民间疾苦,总之吴广现下决议攻破会稽之事,当不再多行杀戮。

伍嘉进得营帐,见吴广模样并无喜悦之色,心下颇为诧异,亦不作多言,只是将祖父手书呈于吴广。

吴广知晓定是老师传来书信,当即查阅了起来,见书信之中父王与老师对于自己大败越兵一事多有赞赏,父王更是派遣前将军孙前,率十万兵士前来相助,暗叹一声,吴广向伍嘉言道“嘉,传令下去,各营兵士修整数日待前将军孙前领兵到来之际,我等再行破城之事。”

“是,公子”伍嘉闻言回声道“公子,嘉观会稽城墙高耸,怕是不易攻破,我军何不在此围困,若会稽城门深锁,数月之后城中必会断粮缺水,到那时这会稽郡便会不攻而破”

吴广闻言赞赏的看了伍嘉一眼,伍嘉之言与自己所思颇为一致,当即沉言道“不想嘉有此等见识,广亦有此想法,只是数月的时间太久,嘉可曾想过我军需要多少粮草供给,更何况吴越两国积怨已久,即便会稽城到了粮尽之时,这越人怕是多半会与我军作殊死一搏,到时反而多增杀戮,想我军此刻正是气势高昂之际,待孙前大军一到,与我大军合力之下,想来这会稽城门即可攻破,只是广不想再添无谓伤亡”

伍嘉闻得吴广此言,不禁暗暗思索一番,见吴广淡笑的望向自己,这才恭声道“还是公子思虑周详,嘉亦多见将士战死,心下不忍,不知公子可有良策”

闻言吴广心中一黯,数日筹划之下,吴广知晓除非越国投降,否则还需以战攻取。

伍嘉见状,亦不再出言,遂言“公子,嘉这便传令各营休整以待战机”说着便退出了营帐。

一连数日,吴军都未有进攻会稽之举,只是越王陈勾此刻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在宫人退出殿外之后,看着手中范蠡交于宫人手书,周身不住颤抖着,狰狞道“范蠡,寡人一再传召,汝竟这般狂妄”

这范蠡竟是在陈勾一再传召之下,亦不入越宫面见,而是托宫人将自己手书交于陈勾。

“下臣获知吴国前将军孙前正率大军前往会稽,若与会稽城外吴军汇合,则我会稽绝无抵抗之力,为我越国百姓计,下臣思来唯有归降一途或可解我越国之困,还望大王决断”陈勾望着范蠡手书,身子不断的颤抖,送终狠狠的将手书砸向地面。

不想范蠡竟是劝陈勾率众归降。

“寡人绝不会再降,范蠡汝竟这般无义,那便休怪寡人无情”当年身在吴宫之中种种不堪此刻在陈勾心中一一浮现,随即一个被陈勾遗忘多年的倩影亦是在陈勾心间浮现。

此时的越王看起来竟是那般无助,站立在陈勾身后的两名侍女,不知为何看到陈勾这般模样竟是露出悲伤之色。

上大夫府后院之中,还是那些花草,还是那张石桌,还是那个泥人,还是范蠡一个人静静的在那安坐在石椅之上。

许久之后,常德来到范蠡身侧,范蠡这才有所察觉,轻叹一声,道“常德,想来王上终是不愿归降,事已至此我等只能尽力保护城中百姓不受牵连,但愿王上还有一丝怜悯尚存”

常德闻言一阵默然之后,宽慰道“当日见那吴国公子却是气度非凡,想来亦非残暴之辈,破城之日,吴国公子必不会为难城中百姓,大夫切莫挂怀,只是破城之后大夫可曾想过,我等该如何自处”

看着眼前之人再无往日潇洒之意,常德心中一痛,出声询问道。

闻言,范蠡抬头望向多年来常伴身侧之人,淡笑一声道“自那日西施入吴后,范蠡之心便死了,只是越国势弱,蠡不忍离开,大王亦不再是昔日之大王,贪攻而冒进,这才有了今日之祸,破城之后,若是百姓无虞,蠡之去处已无不可,只是怕会连累府中众人,蠡心中愧疚”

常德闻言,当即跪倒在地,沉言道“大夫不必为我等忧愁,府中之人多是出身苦寒,若不是大夫收留早已不知去处,多年来常德常伴大夫身侧,自是知晓大夫苦处,大夫忧我越国之心,府中之人无不是钦佩,只盼破城之后我等还能侍奉大夫身侧”

“常德,汝起身,传人请太宰过府一叙”范蠡望着跪倒在地的常德,长叹一声。

常德闻言,即便起身称是。

三日之后,会稽城外,孙前终是率军到达,吴广见吴军上下皆是气势高昂,遂下令三军向会稽城进攻,以求一战定局。

然而吴广此时还不知晓,此番战果已是引得列国侧目,各国朝野无不震荡,各国君臣如今方知这吴国小公子吴广竟是这般不俗,这些年所得吴国公室情报亦是不实。

不断有细作被各国派往吴国境内,如今的吴广已受列国瞩目,之后吴广的一举一动都将被记录在策,传于各国朝野之中。却不知若是吴广知晓这些,会作何想。

第五十八章 离离心离德

会稽城中,越人近日无不忧心忡忡,没有人知晓禁闭的城门何时会被开启,开启之后又是怎样的光景。眼见往日威风凛凛的太宰文种,前几日领着一众丢盔卸甲的士兵回归会稽城,想起文种那日仓皇不安的模样,城中百姓心头皆像是被巨石重重的一击,众人心底知晓此番之战越军怕是败了。原本繁华的街市,如今只有寥寥数人稀散的走过,似乎随着城门的关闭,会稽城中再没有了过往的生气。

正当百姓满怀忐忑,在家中惶惶不可终日之时,一声长长的号角声打破了会稽城近日来的沉静。

“吴军是要对我会稽发起进攻了”

“这可如何是好”

“难道我等只有在此等死一途”

百姓争相走上街头,各自吐露着不安之情,孩童的哭闹声,妇人的叫喊声,一时间充斥着会稽城各处。

“上大夫来了,快看上大夫来了”不知是谁喊出这样一声呼喊。

闻声入耳,街头百姓竟都安静了下来,不知从何时开始范蠡已成为越人心中坚实的依靠。

只见范蠡缓步登上会稽街市的高台,百姓看清了来人正是上大夫范蠡无疑,一时间尽皆向范蠡处涌去。

看着城中百姓这般惶恐模样,范蠡心下不禁苦涩非常,自那日传信与越王,言及归降一事,越王便不曾再派人传召范蠡入宫,范蠡心中知晓陈勾之意,乃是不能接受归降之事,只是面对城中这般情形,范蠡心中不忍,不得不出面稳定人心。

“诸位,且听范蠡一言,如今我越国已历百年,所受过的困苦不计其数,但我等都撑下来了,此刻太宰文种已是带兵前往驻守城门,汝等切勿忧心”范蠡一改往日颓废之色,望着城中百姓郑地有声道。

果然,在范蠡一席话语之下,百姓间不安之色略减,只是未待片刻,人群中便有人出声道“敢问上大夫,前几日太宰是否因战败而归,我会稽城中此刻还有守城之力吗”

“是啊,若是能守住城门,为何城门时刻禁闭”

“不,有上大夫在,我等定能安然度过”

看着百姓并未就此放下慌乱之色,而眼见场面,随着百姓交相的发声,越发混乱了起来。范蠡暗叹一声,未再出言,知晓百姓所言所虑俱是事实,此刻唯有盼望吴军破城之后能放过城中百姓,无奈又无力,正在范蠡难言之际,又是一声号角长鸣响彻整个会稽城。

“大夫何必自欺,我越人皆是铮铮铁骨,既如此就由寡人来说罢”

不知何时,越王驾着独角马在一队侍卫护卫之下,来到了高台之侧,越王向着范蠡淡淡道。

“拜见我王”百姓见越王亲来,皆是跪拜在地。

跃下独角马,越王走到范蠡跟前,神情竟颇为自得,只见越王讪笑道“寡人方才在宫墙之上见上大夫一言即出,百姓无不翘首以盼,上大夫真乃我越国之柱石”说着,陈勾眼中闪过一丝阴冷之色。

“哎”范蠡如何不知越王见百姓这般推崇自己,不安之心又起,却是荒诞,亦是在这一刻范蠡才意识到越国自当年一败后,就已是败了,自陈勾归国以来,范蠡还道只要越国君臣一心,越国终有崛起一日如今想来竟是这般可笑,罢了,罢了。。

拱手一礼之后,亦不见范蠡再作言语,只是退居一旁,神情竟有种说不出来的落寞之感。

“哼”陈勾心下暗道一声,见范蠡模样亦知此刻安抚百姓才是正事,继而转向百姓言道“汝等皆我越国子民,寡人自继位以来无一日不为越国百姓思虑,故寡人实不愿如上大夫一般诓骗汝等”说着竟面露出惭愧之色。

原本跪倒在地的百姓忽闻王上此言,皆是心神一震,片刻之后,终有数人起身相问道“王上所言,可是我越军败了”

“哎”叹息一声,陈勾看向百姓绝望道“正是”

随着陈勾此言城中百姓再顾不得君民之仪,竟皆发问道“王上,这可如何是好”

“王上此刻可有退敌之策”

“不,方才上大夫言道我会稽定会无事”

见百姓此刻慌乱之状,陈勾又是出声道“上大夫,前几日给寡人呈来计策”说着陈勾冷笑着扫了一眼立于一侧的范蠡,继续言道“汝等可知上大夫退敌之策”

“原来,上大夫已有计策”

“如此便好”

百姓闻言稍安,皆是面露期待之色。

眼见百姓闻得范蠡呈上退敌之策,便再无惶恐之色,陈勾心中没由来的又是一阵怒火。

“不想大夫所呈之策竟是归降二字”陈勾一副痛心疾首模样。

从期待,到失望,从希望,到绝望,会稽城中百姓此刻正在经历着这样的煎熬。

“不可能,大夫怎会呈上如此之策”

一众百姓尽皆望向范蠡处,有期盼,有疑惑,当然也有失望。

范蠡将百姓神情尽收眼底,只是此刻范蠡却并未再发一言,只是对于眼前之人,少时的同伴,到如今君臣十数载,范蠡才知自己都不曾真正的了解,范蠡神情哀默着看着眼前之人,想要将眼前之人看清楚。

“是啊,寡人亦是不信,只是上大夫所书真真切切的在寡人手中,归降,即便是寡人愿意,尔等愿意吗”

见越王拿出一纸文书,见范蠡竟是不发一言,百姓们明白越王所言怕是不假,出奇的竟无一人再作言语,只是神情凄凉的互相望着,又时不时向范蠡投去询问的目光。。。

似是多年来众人心中的巨人,在这一刻轰然崩塌了。

此刻的范蠡多么想告知百姓,眼下唯有归降一途才能保众人无虞,只是随着越王的举动,归降之事范蠡再难说出口。范蠡竟是猜不透陈勾此举是为何故。。。难道仅仅是因为陈勾想要告诉所有人,他才是越国的王吗。。。

“汝等可还记得寡人的夫人,我越国的王后”似是回忆起那逝去多时的人儿,陈勾露出痛苦之色“尔等知晓王后乃是在吴国身故,可又有何人知晓,子鱼乃是受吴王凌辱,无颜见我越国臣民,这才投河自尽,寡人如何能降,我越国又如何能降”陈勾涨红了双眼,狰狞道

“竟是这样”百姓见陈勾这般说来,无不深感屈辱,一时间百姓心中皆是燃起了熊熊怒火。

“誓死不降”“定要为王后报仇”这样的呼喊顿时不绝于耳。

眼见百姓已是绝了归降之念,陈勾这才面露宽慰之色,继而又言道“不愧是我越国子民,想来子鱼在天之灵眼见汝等这般亦感欣慰,然此刻吴军破城在际,寡人愿亲自率宫中侍卫前往城门驻守,尔等可愿跟随”

“愿往”百姓尽皆发出了这样的呼喊,此刻无论是妇孺或是孩童尽皆拿起可持之物,向着城门涌去。

范蠡眼见此状,竟像呆了一般,立在高台之上。

“陈勾”一声悲凉的喊声从范蠡口中发出,范蠡睁大了双眼看着眼前之人,一时间范蠡似是已找不出合适言语去形容眼前之人。

“范蠡,汝只需记住寡人才是越国的王,凡我越国所有皆是寡人之物,今日寡人在,越国便还在,越人便还在”陈勾闻得范蠡之声,见范蠡一副难以置信模样,淡淡回声道,随即陈勾跃上独角马亦是向着城门去了。

街市之上一时之间人潮涌动,嘈杂之声络绎不绝,而范蠡此刻仿佛置身于深渊之中,再也看不见,听不到。

不知从何时开始越王已是变成了一条阴冷的毒蟒,原来他与陈勾所求从未相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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