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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剑走春秋》


第六章 佳人水中肌如露

君良已经来到凤鸣山十天了,这十天他从没下过山,早晨和秦玲儿练功,上午练剑。下午有时会找疤脸他们去捕捉些野物。疤脸也曾找他下山劫路,但都被他拒绝了。开玩笑我君良堂堂一代宗师,怎能与你们去打劫,这事不能开口子。况且君良心善,打劫是不可能打劫的,他只是没事会打劫点山贼的食物。

这时天刚微微亮,君良叼着草叶子,哼着曲儿向着山顶走去,这短短十天,他武功精进不少,体内的气流控制的也非常娴熟,师姐说等什么时候气流全部归于全身,他就返璞归真了。听师姐说练剑也能练成仙人,他们秦国云山剑窟里就曾经有过仙人。

来到山顶时秦玲儿已经到了,此刻在盘膝运功。君良没有去打扰,在离秦玲儿三四丈远的地方,盘膝坐下。调转体内真气准备运行几个周天。

“阿良,你的剑练的怎样了?”师姐问道“凡是用剑高手,都有自己的剑意,比如说师傅他老人家的剑。剑出时天地失色,一剑如同风暴来临。”

“师姐,我哪能跟师傅他老人家比,我的剑还没悟出意境呢。”君良脸色有些懊恼。“你不要着急啊,练剑是急不来的,需要你去悟,更需要你的见识和阅历,很多人都会用剑,也有很多人都会剑招,然而练出剑意者却是又希又少,我也没能悟出呢。”

“知道了师姐”君良点点头一副乖巧的样子。此时太阳刚出,红芒照在二人的身上,把二人的身影拉得长长的,君良在秦玲儿的左侧向右望去,伊人发丝如瀑,一股股清香传入鼻中,君良有些醉了。

中午吃过午饭,君良准备找个阴凉地去休息一下,这几天他都是住在疤脸他们的木屋,人多且不说,太热了。君良顺着山路溜达着走去,前边有个瀑布,瀑布下面有个小水潭君良准备去那里洗个澡好好休息一下,下午去跟疤脸他们去打一些野味,小村落里面没多少粮食,大多数都是抢来的,要是只靠着那些粮食生活,早就饿死了。君良想着便往前走。

秦玲儿吃过饭后准备去找君良,她准备去瀑布那里去洗个澡,让君良帮她把风,以前都是小村里的妇女陪着她一块去,今天这些妇女还要收拾山贼们吃过的饭食,她就准备找君良给她把风去,秦玲儿今年刚刚十八岁,身材自然是极好的,她也非常的骄傲,关于君良秦玲儿一直把他当成个孩子,本身也不大,但是秦玲儿还是有些嫉妒的,也不知这小子走得什么运,年纪轻轻一身功力就是大宗师级别,这还让不让人活了,她平时教君良的时候心里是非常不舒服的,怕万一被这小子发现自己还不如他,那该多丢人呢,我比竟是师姐,可不能在他面前漏出马脚。代师收君良为徒,这是她考虑之后的结果,老师毕竟用的是霸道剑,她一个女子这辈子是打不到老师那种境界的,正好碰到了君良,那日秦玲儿看到君良时就下定决心代师收徒,也算给逝去的师傅留下一份衣钵。

秦玲儿找了半天也没发现君良的身影,心中一阵嘀咕“跑去哪了,算了不找了,我自己去!”

君良此时已经到了瀑布边上,正脱了衣服准备往下跳呢。“噗通”一声,君良跳了下去。“舒服啊”君良呻吟一声,在这个炎热的夏天,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此了吧,水潭里的水清凉无比,君良踩着水哼着小曲“这水潭还挺深,不知有没有鱼,沉下去看看抓几条晚上给师姐烤鱼吃。”说罢君良一个翻身,向下游去,以他运气的功夫在水潭里不呼吸一会半会的也没事,水下空间极大,圆圆的石头在水潭的底下,君良向下潜着心中嘀咕“这么大的潭怎么会没有鱼呢,连只青蛙都没有”正嘀咕着听到扑通的一声声响,君良从水中翻了一个身,向上望去。只见一双玉腿在水中划动,白花花的有点耀眼。君良眼睛瞪的大大的,心中暗道一声不好,看身形有点熟悉啊,这怕要引起误会了,君良现在一动都不敢动,在水里瞪着眼睛看着水面之上,“好美啊”君良心中暗道,但赶紧闭上眼睛,心中念到,“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秦玲儿此刻还是挺高兴的,她找到了一个可以继承师傅衣钵的人,这个人正好在以后营救皇弟的时候也能出一份力,这是她这段时间算是开心的时候了,正在水潭洗着澡的秦玲儿,忽然脸色一变,她看到水潭对面的石头上有几件衣物。秦玲儿飞身而起,迅速穿上衣服后,对着水潭大喝一声“何人在此,请务必出来一见,否则在下便不客气了!”说着秦玲儿便抽出放在水潭边上的宝剑。

“咕嘟咕嘟”水里冒了几个泡,只见水潭中央露出一个人来,不是君良又能是谁!

“阿良?”秦玲儿脸色一变,瞬间通红。她从未碰到过这种场景,自己洗澡时被一个男人看到,确切的说是“男孩”

“呸呸”军粮口中吐出几口潭水,他这会在水潭下面也不好受,他自幼无父无母,更是未见过女孩子的身体,刚刚在水潭下看了几眼,脑海中怎么也不能忘掉。喘了几口气对着秦玲儿喊道:“师姐这是个意外,你听我解释,我是先来的,刚刚正想下去抓些鱼虾,不知师姐来此,我刚刚什么都没看到。”君良脸色一红,他可不是什么都没看到,基本该看的都看了。

秦玲儿脸上发烫,她也知道不能怪阿良。但是心里就是不舒服,低声说道:“真不要脸”转头而去。

君良在水里脸色有点微红两只手放在嘴的两边朝着秦玲儿离去的身形大声喊道:“师姐,我会负责的”

离去的秦玲儿身形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地,忍住心中的火气,身形加速离去。

君良在水里微微摇头自言自语地说道:“意外啊,这真是个意外”。

君良从水潭回来时,见秦玲儿的房门紧闭,他没有去找不自在,只是身子里仿佛有一团火再烧,他拿了剑就往山顶跑去。

到了山顶拔出剑来一阵挥舞,刚刚的场景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君良的脸也是变来变去心中有两个人在吵架,一方说:“君良,你真不要脸,竟然偷看师姐洗澡,而且闭上眼睛了你还偷偷的睁开”。一方说:“怕什么,看到就看到了,反正有不是故意的,既然如此你就把她娶了”另一方又说:“你一个无父无母的人,自小就是乞丐,你何德何能娶一个大秦公主?更何况她妈是剑仙!”“啊。。。”君良一声长啸,内心复杂,不知该如何是好

第七章 他国质子 少年大帝

就在君良在凤鸣山拜师学艺的时候,远在八百里外的凉州孔雀台,一少年身穿黑衣黑袍,面向东方站立。正是秦帝秦真武!曾几何时他也曾做过一国之君,也受大秦子民的敬仰,文帝驾崩前就留有遗照,传位给还是秦王的秦真武。那时他还刚满十二岁,也曾下过决心发过誓言,做一个造福万民的好皇帝。可时日无常,登基两月不到,以楚国为首组成七国联军攻我大秦。当时大秦五十万大军由蒙冲将军带领正驻守北方边界,为防匈奴大军压境。可七国铁蹄铮铮,踏破大秦五城。秦帅白不悔率领秦国仅剩的三十万大军防守,可敌众我寡,差异还是太大,白帅泾阳关前负伤,派亲兵冒死送信。信上言:“割城让地以保太平,蒙冲将军不可回,南有七国联军,北有匈奴虎视眈眈。只得以此法!老臣白不悔出此下策,罪孽甚大,愿只身上阵,让七国刍狗看看我大秦男儿风采。罪臣白不悔叩首,愿陛下早日成人,强我大秦!”

“母亲,皇姐,你们可还安好”少年剑眉星目,低声自语。他在这里已经呆了近两年了,曾经十二岁的幼稚少年,也长成了十四岁。少年眼中泪光闪烁。作为质子,他不可离开赵国半步,而且有多人看管。秦真武眉头郁结难解,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秦国,想念母亲想念姐姐。

“呦!秦帝殿下又在这想念你们大秦呢”一声嘲讽传来,孔雀台的台阶上向上走来三个人,为首的头戴金丝白帽一身白衣,后面跟着两位抱剑侍从。

“来人秦真武认识,赵国军神赵括的小儿子,文华学院的学生,赵武苏!”秦真武在这里呆了两年,来人大多都是看看秦国的皇帝,如今的阶下囚,顺便嘲讽一下。但是赵武苏不同,此人年少成名,为人颇为坦荡!秦真武在的两年,赵武苏经常过来看他,两人脾性颇为相对,一来二去也就无话不谈成为朋友。

“你挺闲啊?学院今天没课吗?”秦真武脸上多了一些笑意,也就赵武苏来的时候他不会再板着脸。

“唉呀,别提了!今天本该是院花赵素素为我们讲授乐理,可是不知为何请假了,许文老头跑过来讲起了史学。真武你是知道的,我一听许老头的课我就脑袋疼。只好跑来你这里找你说说话,我还带了香酥鸭,几个小菜,一坛子酒。你我二人今日把酒言欢如何!”

“请!”秦真武迈步走向殿内,孔雀台的孔雀殿内,秦真武坐在蒲团之上。赵武苏命侍从把酒菜放好,自己也盘腿坐下道“你二人殿外守候。”

“真武兄,你说这皇帝有什么好当的,为何人人去抢唉,真搞不懂他们!”赵武苏一脸忧郁,摇头对着秦真武说到

“怎么?又有皇子的人拉拢你了?四皇子还是六皇子?”秦真武一脸微笑的道,赵国如今赵王年事已高,赵太子又是庸俗不堪,底下皇子们多数心中各有想法。秦真武每次听赵武苏说这些事,他就心里高兴“抢吧,夺吧!你们越乱越无犯我大秦之心!”

“不是四皇子,也不是六皇子!是九皇子赵梦!”赵武苏摇头缓缓说道:“四皇子赵秀文采出众,学院的先生们都对其好评,他争皇位我能理解。六皇子赵卓常年带兵,一身武艺早就是宗师高手,军内将领对他也是甘心俯首,他争那个位置我也能理解。可是九皇子赵云文不顶尖,武不出众,你说他争什么皇位啊,他就算成了赵王,他能治理的好一个国家吗?”赵武苏对这个赵云似乎颇有微词的道。

“武苏,看人不能只看表面。四皇子文采出众但他不爱习武,更不爱领兵打仗,对军队治理更是一无所通,我相信朝堂之上,文人大儒可能对其支持,但武将们绝对不会支持他!六皇子也一样,武人脾性怎能治理国家,朝堂文士绝不会让他坐上皇位。但赵云不一样!文不能顶尖,但是也是大孺弟子,武不出众但也曾军中任职,如果我是赵王,我肯定传位赵云而不是其他两位皇子。”秦真武对着赵武苏说道。

赵武苏低头思考片刻道:真武兄果然不愧为秦国大帝,识人之术果然厉害,武苏佩服!经真武兄这么一说,倒还真是如兄所说,家父也曾说过跟真武兄差不多的话,不过家父不让我们去掺和,就连家父也都多日未上朝了。”

秦真武点头“武苏如果让你去选择一人辅佐,你会选谁?我只是说如果。”

赵武苏听言轻笑一声:“我才不会趟这浑水,再者说我不管辅佐谁也不一定能登上那个位置。他们几个也真是,找的都是些什么臭鱼烂虾,如果我是皇子,我只找一人便能稳住地位”

秦真武闻言看向赵武苏嘴里吐出几个字:“管燕雀?管丞相?”

赵武苏闻言大笑:“哈哈,知我者真武兄一人也,不错正是管丞相,想我赵武苏虽然年幼,但是眼界却很高,九州之大能让我佩服的人两只手也能数的过来。其中便有管燕雀!纵横术出神入化,当年你父皇驾崩之前管丞相就早已为赵王献策,联合几国吞你疆土,奈何赵王怯弱,怕你大秦兵卒悍勇。此事也就不了了之,如今皇子争位,若得他管燕雀相助,自然皇位唾手可得!”

秦真武低头苦笑内心也颇为苦涩:“我大秦还真是遭人惦记啊,不过也正如武苏所言,若得丞相辅助,坐上皇位也算不难!”

赵武苏哈哈一笑,知道提起秦真武的痛楚,脸上有些惭愧的道:“也不能怪别的国家窥视你大秦,是你大秦太过强大,各国早已忌惮不已。不过当年未能得见老剑神风采实在遗憾,老剑神一剑之威,数万军卒共赴黄泉。我父亲跟我说过数次,当年实属无奈只能将老剑神的遗体厚葬,父亲曾为此事痛苦良久,试问剑神风采谁不曾倾慕。”

秦真武面色痛苦,老剑神曾答应他那一战归来时便收他为徒,可是在听闻剑神战死饶阳关时,秦真武痛哭流涕!

“真武兄不必难过,剑神已经逝去,但他一直活在人的心中,当年一人一剑斩敌一万六,试问天下有何人能比!实属大风流啊!就连剑神佩剑在剑神逝后也被我父供于家中,父亲常年焚香,以告剑神在天之灵。”

秦真武眼中含泪苦笑一声,“赵元帅也是无心,此事不提也罢。”拿起酒杯道:“武苏畅饮,今日相谈甚欢,往事不可再提,逝去的人也只能追忆。今日我二人一醉方休!”

赵武苏闻言端起酒杯与秦真武道:“希望来日方长,真武兄以后能安然回到秦国。干了”

第八章 凤落于心 梨涡炫目

君良最近很难受,自从上次无意中看到师姐洗澡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了,这半个月以来君良也曾上门道歉,但被无情撵出。就连平时吃饭的时候,秦玲儿也从未给过君良好脸色,左一个下流,右一个无耻,就差拔剑砍他了。

君良心里苦啊,也不是俺故意的对不对,俺也没想到在水下抓着抓着鱼上面跳下个你,还一丝不挂的俺也很难受啊。这就是个意外啊!大不了俺脱了衣服让你看一下不就行了吗。君良心里想着朝着秦玲儿的房间走去,他又来道歉了,虽然已经被撵出去无数次了,他君良依然很执着的又一次来到门前。

“师姐?你在吗?”君良敲门喊道,里面没有声响,君良也不敢进去。

“师姐啊,你在的话能不能应一声,上次真的是我不对,我也没想到抓鱼的时候你正好去洗澡。。。”

“呯”的一声门开了,秦玲儿一脸通红的从屋里走出来,剑都拔出了一半了。“闭嘴!浪荡子,无耻下流”,君良一听心道:“好吗,平时都是分两次骂完,这回组到一块了”“师姐,你先消消气,咱俩好好说一说,不能总这样啊”君良脸上一阵正经的道。

“首先呢,我无意中看到了你的身体,我承认是我的不对,我不该那个时候下水抓鱼,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对不对。我们想一想怎么解决你才能原谅我呢”君良一字一句的说到

“呸,浪荡子,你去抓鱼不会先跟我说一声吗,这个寨子里的人谁不知道,那个地方男人不能去!”秦玲儿满脸通红的怒道:“想让我原谅你,也行让我把你的眼睛挖出来才能解我心头之恨”秦玲儿说完拔出宝剑。

君良闻言叹息一声,闭上双眼“师姐,你刺吧!是我的错,我一力承担你刺的时候快些,我也好少些疼痛!”

秦玲儿见状,不知如何下手,心中叹息罢了罢了,便宜你这个坏人了。长剑入鞘就准备回身进屋。“师姐,你原谅我了吗?”君良等了半天见没动静睁开眼道。

“原谅你能如何,不原谅又能如何。你看也看了,我总不能一剑杀了你吧。你回去吧,此事休要再提,不然我真的杀你。”秦玲儿没有回头只是身躯抖动,一字一句的说到。“师姐,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会提这件事的,我也会对你负责的,我都想好了,等我练好剑法,修好武功去凉州救出你弟弟,我就娶你为妻。我发誓我一定要娶你。”君良脸色一正,对着秦玲儿的背影说道。秦玲儿忽然回头,脸色通红微微怒道:“你想娶我?你知道你再说什么吗?你可知我什么身份。我的意中人是位盖世英雄,你呢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小屁孩一个,盖世狗熊还差不多!”秦玲儿被气得有些好笑不由得脸色一松笑了出来。

君良此刻如同雷击,秦玲儿说的又何尝不是,他只是一个无名小卒,又怎能配得上大秦公主,不过她一笑真好看,两个酒窝一个倾城一个倾国。

“师姐你等着,我会成为英雄,更会娶你!我见你第一眼心中就早已梦生情愫,与你相处我不能自拔,深深的爱上了你,虽然我不懂这是不是爱,但是我对你的倾慕早已在我心底深深扎根,这段时日你又悉心教导与我,我心中感激,今日我在此立下誓言,倘若一日我君良九州有名,必当娶你为妻。”君良一字一句的对秦玲儿说道。说完转身离去离去时有言“今日我下凤鸣山前往凉州,若有机缘必定救出秦帝,也算我为师姐献上第一份定情之礼。我走之后望师姐珍重,师姐记住!我君良要娶你为妻!!!”

君良说完已不见身影,秦玲儿站在门前眼中秋波连连,咬着嘴唇,她是大秦公主,秦国对她倾慕的人何其之多,但是没有她能入眼,她对君良也不是没有感情,秦玲儿羡慕也嫉妒君良小小年纪便已入得大宗师之境,武道天赋古今未有,假以时日成就化境也只是时间的问题,可她最多的还是好奇,君良的胸怀坦荡,为人正义,不拘小节性格开朗。秦玲儿不知什么地方能养育出这样的人。想完秦玲儿摇了摇头自言自语的道:“愿他知难而退,想从赵国皇城中救出秦真武何其难也,愿他知难而退吧!”说完转身回屋,收拾行李,秦玲儿也要走了,回秦国,出来已经两年了,两年没见母亲也十分想念,看来救秦真武一事要从长计议了,这两年她的变化也是极大,从当初莽撞的跟随赵国大军来到此地,进凉州被孔雀台高手追杀,无奈之下进入凤鸣山,一边养伤一边打探消息。赵国也未曾在找其麻烦,云山剑窟的背景可不好惹,赵王也不想去捅这个马蜂窝随性就随她去吧。

收拾完行李秦玲儿转身离开凤鸣山,也未曾与山贼们告别。这一天君良和秦玲儿同日离开,只是一个向东一个向西。

此刻还是夏日,通往凉州的官道上,两边树木林立蝉声时起时伏,君良把长剑扛在肩上双手搭在剑鞘的两边,长发随风飘动,大眼望去也是一个翩翩美少年。

君良心里苦啊,都跟师姐表明了真心,师姐也不答应也没说不行,下山时君良还偷偷往背后看了几眼,哪怕师姐喊一声他就回头了,都快要到山脚下了也没听到师姐的声音,“难道是害羞了”君良心中暗想。走就走了吧,我这个嘴也没个把门的,答应了一堆事,救师姐的弟弟他也不是不愿,只是用屁股想也知道这件事不好干啊,赵国那么多的武功高手,想从他们手里救出秦帝,难如登天。君良一阵忧郁,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若到时候救不出来把自己再搭进去多不划算,也不知道师姐会不会伤心。君良想着走着“不能死啊,我还答应了师姐要娶她呢,男子汉大豆腐,说道就得做到”君良没把自己当成个大丈夫,他想着自己还小最多也就是个大豆腐。摸了摸怀里先生给的信件,大步向着凉州的方向走去。

一路之上君良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的生活,没办法钱都在山寨忘记拿了,全身上下就一把长剑一封信函,再无他物。还好路上人渐渐的多了起来,君良也会来事儿,嘴也甜看到有行人拉货的他就帮人赶赶车,看到有的行李厚重走道慢的他就帮人背一背,混口饭吃这会儿也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官道之上行人也变得少了起来,可能是君良走得太快了。

道旁树下有块大石头君良快步走了过去,一屁股坐在石头上,他也累坏了。“贼老天,也不下场雨”嘴里嘟囔着往石头上一躺,闭目休息了起来。休息了也就半柱香的时间,“轰隆隆,轰隆隆”的声响把君良震了起来,君良睁开双眼心道:“哪来的马蹄声,这么多”一脸疑惑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抬眼望去,只见道路尽头一队人马速度极快的朝着君良的这个方向赶来。

第九章 悠悠少年 官道相处

马队飞奔转眼已经临近君良一百丈,军粮这时才看到来人。为首一人白衣白袍少年,头戴一冠黑色遮阳笠帽剑眉星目。马队来到君良身前时停下,为首之人喊了一声:“兄弟你可是要去凉州?一起上路可好?”那人十分好客的道。

“不用了,我不会骑马,自己去就好,此地离凉州还有多远,各位能否相告”君良一脸疑惑地问道心中暗道“我跟你们又不认识,一起走个屁啊,万一你们把我卖了怎么办,先生说过,外面可不能胡乱地相信他人,万一是坏人就不好了”虽然现在君良碰到坏人估计也是坏人掩面而逃,边逃边喊“你都是大宗师了,害怕我们干啥”

“闭嘴!公子让你与我等同行是你的福气!还不快过来认错?”黑帽少年还未开口,旁边一个侍从样子的人便先开口道。

“赵四,不许无礼”黑帽少年冷哼一声,又转头对着君良微笑道“此地离凉州还有一日路程,不如结伴前行路上也有个照应,我叫赵武苏,凉州人士”赵武苏说着下马朝着君良走去。近到身前赵武苏打量着君良,君良也在观望着赵武苏。两个都是少年,赵武苏看着君良心中暗道:“虽说此人一身灰衣麻布,样貌也不出众,但看其眼神坚定如石,腰间悬配着长剑,两壁肌肉隆起,应是一位高手”便起结交之心。

君良此时也在观望着身前少年,少年看上去比他大不了多少,腰间也悬配着宝剑。“比试比试?”君良问到。

赵武苏有些无语心中暗道:“这货有病吧,我放低身段与他交好。这货开口就要和我比武”心中虽然这样想着,但嘴上没这么说“兄弟你可知我是何人?”赵武苏问道。“不知,但我知道你也用剑我也用剑,我们比试一下吧”君良开口说道,他内心有些小激动,终于又碰到了一个用剑的了看赵武苏的样子好像身份还挺高,想来剑道不会差到哪去,君良很想跟人切磋,奈何下了凤鸣山再也没见过一个江湖人士,在望山镇的时候不总听街上人聊天时说嘛,江湖之上能人辈出,高手如云。为毛我一个都看不着呢,这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可不能让他跑了。

“罢了,你要比试那便比试一下,可先说好刀剑无眼,到时候伤到可不要怪我了”赵武苏有些不悦的道,什么人啊!我好心好意邀请他一起上路,他不领情反而还要跟我动手,动手就动手我赵武苏也不会弱他,想我赵武苏自幼习武,十二岁便已经先天大成,如今更是半步宗师,这少年跟我年龄相仿,我自不信天底下还有如此年轻的宗师不成,只要不是宗师我便有信心与之一战。赵武苏心中腹诽一番拉开身形与君良相隔十丈,长剑出鞘。

君良心中也是有些不安的,他也不知对方是何修为,但转念一想师姐说过天底下还没有这个年龄比他修为更高的人。“那个赵四,你我二人点到为止好吧,我就是想试试自己的修为,没有别的想法”君良看到对方的侍卫们都已下马脸色紧张。

“我叫赵武苏,不叫赵四,他叫赵四”赵武苏有些抓狂的指着刚刚说话的那个侍卫。这都什么人啊,合着我刚刚跟他说话他全没听到,真是个疯子赵武苏有些无语的说道:“拔剑之前我也想知道你叫什么?”

“额。不好意思我以为你叫赵四来着。”君良脸上有些惭愧,他刚刚想着事情确实没有听太清赵武苏说什么。“我叫君良,君子的君,善良的良!”说完拔出腰间长剑,身形一动向着赵武苏疾射而去,赵武苏大喝一声“来得好!”长剑在手一招风云流转使出,只见周围树木的树叶哗啦啦一阵响动,身形一动往左侧一转,君良一刺见空。身形反转气势如雨点泼身转眼已经压至赵武苏身前,赵武苏暗道一声“好霸道的剑法,只是看不出招式”以赵武苏的才识,竟识不得君良用的是什么剑法,只能再次拉开身形,剑至身前暂且挡住君良的攻势。君良见此剑招又转低身起剑,正是撩字诀,师姐说师傅他老人家曾经说过,天下的剑招不管有多么华丽精妙都离不开撩、刺、劈、砍几字!君良气势如虹。赵武苏见状连忙双脚使劲腾空而起,“不躲不行啊,再迟一点要断子绝孙了。”赵武苏空中长剑向下一压一招仙人抚顶势向着君良头上砍去,君良见状长剑横于头顶,锵鎯鎯一声爆响,两剑交碰之下只见赵武苏遇空中弹飞,君良纹丝不动。

“公子!”侍卫们惊呼一声连忙跑过去接住了赵武苏。“你找死,你可知公子是何人,竟如此大胆!”一个侍卫怒声喊道。

“赵四闭嘴!”赵武苏起身弹了弹身上灰尘,对着侍卫喊道“君少侠当真好武艺,武苏甘拜下风,刚刚若不是君少侠留手,武苏早已命丧当场,请受武苏一拜”赵武苏心里苦啊,这都什么人啊,眼前的少年绝对已经是宗师高手了,为何要找他这个刚刚摸到宗师门槛的人比试呢,相对而言他心里更是震惊,只见君良脸上稚气未脱,年龄应该跟自己相仿才是啊,江湖上什么时候冒出来一个如此年轻的总是高手了。“莫非他是那几个地方的人?”赵武苏心中一阵嘀咕,可还是对着君良抱拳施礼。

君良刚刚还在愣神,这也太不禁打了吧,他也就用了一成力道,这就拱手投降啦?不痛快。君良满脸的不痛快,可还是说道:“没事没事,我们都说好了只是切磋我自不能伤你性命,只是我有一事不解?你刚刚可用全力?”

赵武苏苦笑着说:“我肯定是全力以赴了,谁知技不如人。不过在下也佩服,不知君兄出自哪里?云山?还是南海?”

君良有些疑惑,云山他知道秦玲儿他们家不就在哪儿吗,南海又是什么地方呢心里想着嘴上便说道:“两个地方都不是,我从望山镇来的,去凉州求学。”

赵武苏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望山镇”这个地方在哪,不过既然是到凉州求学的,那正好可以多找他聊聊,毕竟这么年轻的宗师高手,难得啊以前曾听说过大秦的剑神魏无殇十五岁就是宗师高手了,但那只是听闻而已,哪有这一见来的震撼呢。

“君兄可是去文华学院?”赵武苏问道。“嗯!好像是叫这个名字,不过我找的是许文许先生。”君良收剑入鞘对着赵武苏说道。

“那便对了,许老头就在文华教学,若你入学的话你还要叫我一声学长呢”赵武苏一脸微笑地道。然后又问:“君兄可是已入宗师之境?”

“我肯定是要入学的,我的先生曾经跟我说过,要多学习要多走走,宗师吗?我师姐说我已经是大宗师了,我对这个修为境界也不是太懂,就是喜欢用剑,刚刚多有得罪,我只是想试试自己的剑法,不好意思了学长。”君良一脸惭愧的说到,开玩笑。这可是未来的学长,希望他别记仇,别跟师姐似的。

“大、大、大宗师?”赵武苏双眼瞪得溜圆,结结巴巴说道脸上震惊神色就像看到了个鬼一样,不对鬼说不准还能碰得到,这么年轻的大宗师一般人可是真的碰不到啊!

“嗯,反正我师姐是这么说的,还说我进入化境也就是时间的问题。”君良满不在乎地说道,这也没啥啊就只是看书看的呗,他很想对赵武苏说一句“你要是看也能到这样”只是书被他当时一道真气给毁了呀!

“化、化境?”赵武苏嘴巴震惊的可以塞进去一颗鸡蛋,他有些想骂娘的想法。

第十章 结伴而行 二子同步

我的天呢,还让不让人活了,我十五岁半步宗师,父亲就已经高兴得不行了,当时还夸我来着。”赵武苏心中一阵嘀咕。

“君兄我们一起走吧,正好我也想多在武道一途向您学习”赵武苏走到君良身前挽住君良的胳膊道,不抓住不行啊,这么年轻的大宗师太稀有了,万一跑了咋整,自己一定要与他一同进城,最好把他相邀到家中,以后出门那些眼高于顶的豪门子弟谁不得多多高看自己一眼就连父亲大人也会对自己赞赏有加!

“也好,正好我道路不熟,不过你们骑马我不会啊!”君良一脸的无奈。没办法啊,从小也没骑过马,别说骑马了驴子自己都没骑过,以前总是想象着练好武功以后自己行走江湖,骑着骏马背着宝剑好不痛快。

“无妨,君兄我们走慢些,正好我教你骑马,你也指导指导我的武功正好两全其美如何?”赵武苏听言有些激动,慢些走好,慢些走好,正好能与他多多交流多多相处,也能让他指导指导我的武功,万一入得宗师那我也是最年轻的宗师高手了!

“赵四你们留下两匹马先行回城复命,跟我父亲说一声,我稍迟一些回城!”赵武苏扭头对着侍卫们说道。

“遵命!公子保重,那我们就先回城了”侍卫们见赵武苏和君良相谈甚欢,有一位大宗师在公子身边也不怕贼人来袭。说完留下两只马匹顺着官道一路而去。

“来,君兄我教你骑马!”赵武苏牵着两匹马走到君良近前把一匹马的缰绳交在君良的手中说道“君兄第一次上马不必紧张,也不用太担心,其实马是胆子很小很的牲畜,像小孩子一样。君兄上来试试。”

君良看着赵武苏一脚踩住马镫翻身上马心道:“也不是那么难么。”君良也学着赵武苏踩住马镫稍一用力端坐在马背之上“那多谢武苏兄了,这它怎么不走啊?”君良坐在马背上往前拱了拱身子,见胯下马儿纹丝不动,对着赵武苏说道。

“君兄你应该用小腿敲打马儿的肚子两侧,敲打力度越大,马儿步伐速度越快,如果要马儿左转,应将右小腿靠后夹紧马儿右侧肚子,左小腿靠前夹紧马儿左肩,同时向左拉动左缰绳,右转同理,如果要马儿减速或停止,应收紧缰绳。不过君兄一定要抓紧缰绳,可别松开啊!”赵武苏一边讲解一边叮嘱的道:“我们刚开始,慢慢的走不着急,马儿慢步时,你应该放低缰绳,挺直上身,双腿有节奏地往前推马肚子两侧,保持马儿行进的速度,当马儿快步时,你要跟着马儿的节奏一站一坐,站是用大腿和小腿的力量夹紧马肚子作为着力点,坐是借助腰背力量往下坐,双脚放松,辅助性踩住马镫,脚后跟不能抬起来”

君良一听骑个马还有这么多学问,当下用双腿稍稍用力夹了一夹马腹,马儿低嘶一声缓步前行,君良端坐在马上,抓着缰绳,赵武苏与他并肩而行。马儿走的很慢,君良第一次骑马,感觉棒极了官道两旁树木纷纷,坐在马上仿佛有风吹来,旁边的赵武苏正在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没天理啊,我第一次骑马上马之后都不敢动,这大哥可好他上马之后吓得马不敢动”赵武苏跟在君良身旁嘀嘀咕咕转头对着君良道:“君兄,凉州城有亲人吗?”

君良脸色有些黯然:“没有我第一次到这里来。”“那君兄到了凉州城住在哪里可有安排?”赵武苏脸色一喜问道。“没呢本身是想着找间客栈住,但是来的时候银钱忘在我师姐那里了,现在只能走一步说一步了。”君良想起秦玲儿一脸的忧伤神色转头对着赵武苏回答道。

“那君兄不如跟我回府吧!我家地方大给你安排个房间还是没有问题的,到时我们也可以一起去文华学院入学,文华学院离我们家也近,也就两条街的距离,我也可以给君兄介绍几个朋友,都是凉州的大家子弟,届时君兄如果在凉州要办什么事,要好有个照应不是!”赵武苏一脸的真诚,他真的想结交君良这位朋友。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打扰之处希望武苏兄的家人们不要见怪才好”君良转头对着赵武苏说道。他也正在发愁到了凉州城没有个落脚的地方,总不能再去要饭吧,以前要饭是镇子上的人心地善良,而且君良又是自小在那里长大的,大家能给一点就给一点,这到了凉州君谁都不认识可如何是好啊!正好赵武苏开口让君良到他家暂住,君良也不好拒绝。“先这样吧,等到凉州找个活计,先挣些银钱然后再说”君良心里这样计划着。

“君兄放心,我父亲也是豪迈之人,更喜欢结交江湖义士。他那里你可以放心,只是我那两个不成器的哥哥,到时候如果打扰到你,请你一定要多多包涵。”赵武苏想起他那两个哥哥心里一阵心寒,父亲早就说过他们家不管是谁都不能插入到皇子争位的事情里面,他这两个哥哥是一点都没听进去啊,大哥赵武都,现在被四皇子拉拢,二哥赵武成,也被六皇子拉拢而去,他这次出门正是去陵城劝他大哥,不料赵武都不仅不听劝还一直拉拢他让他也加入四皇子的阵营。“唉”赵武苏想到这些事,不由的一阵叹息。“武苏兄为何叹息,可是我的事让你有了难处?如果如此其实我去哪都行,武苏兄也不用心中不安,我自小就是这样过来的哈哈”君良看到赵武苏脸色不好,对着赵武苏说道。

“唉,君兄想到哪里去了,这点事还是不值一提的,我父亲乃是赵国军神,我是他的三公子,现在老皇帝已入暮年,太子殿下又不争气,整天除了喝酒就是召集一群美女享受。其他皇子见状心中各自的算盘都打的砰砰响,谁都想要那个位置,现在的赵国已经乱了。就连我的两个哥哥也卷入其内,我是为此事发愁。不知该如何是好。”

君良听到心中一喜,赵国现在这么乱,那他岂不是更有机会把秦玲儿的弟弟救出来了吗,“到时候带着师姐的弟弟再去找她,到那时候再说娶她看她怎么不答应,不行,我君良堂堂一代宗师,怎能趁人之危,救是肯定要救的,不过也要好好的思考个办法才行,没想到赵武苏竟是赵国军神赵括之子,赵括他知道,师姐没少跟他提这个人。这样一来更要好好结交赵武苏了,以后说不定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君良心中想着对赵武苏说道:“没想到武苏兄竟是赵帅之子,在下对赵帅早就是敬仰不已,这次去凉州也想一睹军神风采,没想到军神之子就在我眼前,到了凉州武苏兄可要好好为我引荐啊”。

赵武苏听到君良的话心中也是一阵松快,脸上忧郁之色也渐渐退去“放心君兄,我父亲很好说话的,只是外人感觉一国大帅脾性肯定暴躁,都是以讹传讹,到了凉州我便为你引荐,到时以你的武功才华进入军中安排个将领也不是大事。”赵武苏对于君良还是非常看重的,少年大宗师,心胸坦荡虽然长得不是很出众,但是人家有才华啊。

“武苏兄直接称呼我“阿良就好”我在镇子上的时候,大家都是这么叫,这是先生给我起的名字”君良笑着对着赵武苏说道。

“阿良,那我以后就这么叫你了,今日我赵武苏有幸结识,是我这几日最开心的一件事了。现在凉州人心惶惶,也没几个真心的朋友,今日我们二人此后就是朋友了,实不相瞒,像阿良你这么年轻,谈吐之间能得到我赵武苏认可的年轻一辈也就只有二人,一人是你阿良,另一人吗哈哈?”赵武苏说着脸上露出笑意,他想起了现在还被关在孔雀台的那个少年大帝,那家伙是真倒霉啊

“不知另一人是谁?”君良扭头对着赵武苏问道,他也很好奇,都是少年人,肯定都想结交一些朋友的,更何况君良从小就没有朋友。

第十一章 巍峨山下城 驰马入凉州

“凉州”元历前就是赵国的都城,赵国第一代国君“赵太祖”定都凉州,此后经历过多代国君发展,赵国已经是九州八国之一,虽然不是最为强大,兵卒比不上大秦,富饶比不上大楚,但也算是强国,百年前号称当时军中第一猛人的“北宫伯玉”也曾率兵驰骋九州,当然这是前话!黄昏中,此刻的凉州城门前的官道上有两匹骏马朝着凉州城门的方向赶来,速度不急不缓,马上端坐着两个少年,一人面如冠玉,身穿白衣白袍,头顶遮阳笠帽。一人麻衣灰袍,面色清秀腰间悬配着古旧长剑,夕阳下的余晖把二人的身影拉得老长。

“怎么样阿良,前面就到凉州城了,进城之后我请你喝酒。去凉州最大的酒楼,那里的香酥鸭简直是人间美味!”赵武苏笑着对着君良道。

君良此刻还在震惊中,“好大的一座城啊”君良只见到一座雄城在自己眼前,凉州城三面环山只有城门一面平原,遥远望去像是修建在山腰上一样,山上云烟环绕,山下大城巍峨,一幅壮观景象,君良内心惊讶的想到:“怪不得老实说,要多出去走走看看,这要一直待在望山镇,怎能看到如此景象。太好看了。”

赵武苏看到君良还坐在马上发发呆,凑过去用手在君良眼前晃了晃,一天的时间二人已经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友,赵武苏喜欢君良的直率,君良也喜欢和赵武苏交谈,赵武苏和他同岁见识见闻比他多的不是一星半点,这一路上君良都在听他说话,偶尔自己能插上一句。“嘿,阿良别发呆了,再不进城一会太阳落山就要关城门了。”赵武苏喊道。

“哦哦,走,进城”君良连忙说道,二人催马入城,此刻已经快关城门,城门口有驻兵百十人,手持军械样子很是威武。看到二人驰马走来,城门军卒中为首的将军模样得人小跑到二人身前拱手微笑道:“三公子回来了,此去可曾见到大公子?”“见了,李叔叔。今天你当值啊?”赵武苏翻身下马对着将军说道。“是的,三公子,今晚我当值,这不是刚刚过来换了班,正好遇见你。”将军笑呵呵的道:“公子旁边这位是谁,给在下介绍介绍。”赵武苏拱了一拱手,凉州城不认识他的人还真是少,这位将军名叫李辉,以前也是在他父亲的手下,是一员猛将。自然相识。赵武苏脸上笑容不减对着将军说道:“这位是我的朋友,名叫“君良”在路上相识,也是不打不成交,正好他也要来凉州求学,我便与他同行而来,您可不要小看我这位朋友,他可是个高手啊。”军中历来以武为尊,都崇拜强者,李辉听言眼神略为闪起光芒看向君良,见少年面色清秀,剑眉虎目,长发随手用布扎起,倒也是洒脱之人“原来是君少侠,三公子这位朋友真不错少年有成啊”李辉一阵感叹。“李叔叔我二人今日就不跟您多言了,太阳都快落山了,我要赶快回家,不然父亲该着急了”赵武苏一脸陪笑道。

“噢哈哈,正是如此,正是如此,我这年纪大了,嘴也碎三公子可要见谅,既如此三公子快些入城吧”李辉哈哈一笑拱了拱手让二人离去。君良也在马上向着李辉拱了拱手道了一声告辞。进了城君良左右打量这座古老的城池,岁月好像在这座城池上并没有留下太大的印记,这也可能跟凉州人士经常维修有关,城池的城墙高有足足百丈,向上望去好像一座小山,城门洞就有二三十米那么长,过了城门洞入眼望去皆是小摊小贩和路边的商铺,很是繁华,君良突然想起来一个月前在凤鸣山分别的刘一手好像说来到凉州到刘记皮货铺找他就行。“刘一手还欠我一顿酒呢”君良心中想到。

“阿良,怎么样没见过这么大的城吧,等晚上我带你去玉春楼接接风”赵武苏一脸坏笑地说道。

“玉春楼酒楼吗?不用那么客气,我就随便在家中吃点就行”君良一脸的疑惑,但是看到赵武苏脸上的笑容感觉这个玉春楼不是啥好地方。

“也算是酒楼,不过里面不光有酒哦。”赵武苏卖了个关子对着君良说道。君良心中疑惑不解“不就是个酒楼吗,我又不是没见过。”赵武苏骑着马一边走一边跟君良介绍着城里的建筑还有当朝的各种官员文华学院的老师或者几个出格的学生,赵武苏唾沫乱飞,君良听在赵武苏嘴里经常出现的几个人出现最多的名字就是,赵国的当朝宰相“管燕雀”君良对其也是非常敬仰,他对那些有文化有本事的人一直都是这种态度。

不多时两人已经快到赵府,赵武苏道:“阿良我们下马吧,我们府门口不让骑马,这是先皇下的召旨”说完翻身下马,君良听到也从马上下来,二人牵着马来到赵府门前,赵府的侍卫们早就看到了两人,赶紧过来接下马匹,君良下马之后看着赵府心中暗道“太夸张了,这么大的宅子,门口还有两个大石头做的动物,也不知道是啥咱也没见过,不能表现的这么没见过世面,要淡定不能让小苏子看笑话啊,毕竟咱可是总是高手,要有风范”心中嘀咕完君良对着赵武苏道:“小苏子你家挺大啊!”赵武苏很想把他这个嘴给捂上,“大哥,君大哥,你能不能给我点面子啊,小苏子以后在我家不能喊行不行,这外号传出去我以后在凉州城咋做人啊。”赵武苏低着头耷拉着脸小声的对君良说道。“好的好的小苏子”君良微笑道。

赵武苏脸上一阵抽搐心道:“完了,这次完了,小苏子,嘶!”“阿良,你能不能不叫我这个名字了,叫也行为啥后面非要挂个“子”呢。”君良想了想歪头道:“你不感觉这样很顺耳吗?”赵武苏内心:“。。。”“顺耳你大爷”他真的想对君良说一句粗口,转念一想算了,我打也打不过他,以后还要多求他指点,赵武苏心里苦啊!

进了赵府,赵武苏让管家给君良安排了一套房间,对的是一套。院子内此时就君良一人,赵武苏去换衣服说一会过来,君良左右看看,两个小丫鬟跑了过来问道:“少爷吩咐让我们为公子沐浴更衣”丫鬟杏眼含春的道。“啥?洗澡?我也不脏啊。”君良有点害羞道:“我自己洗行不行”说完脸色一红,他现在还差几个月就成年了,对男女之事也有那么一点点了解,让别人伺候确实不舒服。“不行的公子,这是少爷吩咐我们做的,您别害羞。”两个小丫头娇嗔道。说完指挥着下人抬上来一个大木桶,还有几个家丁拎着水桶,君良见状好吧也只好如此了。洗澡进行得很顺利,君良大多时候都闭着眼睛,两个丫鬟跟他说话他也不搭理一副铁石心肠的样子把两个小丫头都得呵呵直笑。洗完澡之后,下人们又拿来一身干净的衣裳,君良见两个小丫头还准备伺候他更衣,赶紧把二人撵了出去,自己换好衣衫整理好头发准备出去看看,毕竟将军府这么大他溜达溜达寻思着去拜访一下小苏子的父亲大人,正好碰到刚刚换完衣服的赵武苏,赵武苏看到君良一副公子装扮点头拍掌道:“不错不错,阿良你换了这身衣服比我们初见哪会儿帅多了。”君良笑了笑道:“小苏子破费了,其实我那一身衣服还能穿呢,我刚刚想去拜访你父亲呢,不知你有空没为我引荐一下。”赵武苏听到“小苏子”这个称号苦笑一声摇了摇头道:“实在不巧父亲昨日赶往清城军营去了,估计最近几日应该不会回来,没事到时父亲回来的时候,我在与你引荐。我们现在去玉春楼接接风怎么样,入夜的凉州那叫一个好玩,我带你去玩会儿,正好父亲大人不在家,没人管我哈哈。我们可要趁此机会玩个痛快!”

说罢抓住君良的胳膊就往府外走。

第十二章 玉春楼饮酒 凉州城悟剑

玉春楼在整个凉州都很有名气,非常的有名气,曾经传闻当年老皇帝也曾便衣出入,只为看一眼那整个凉州评选出来的花魁柳飞燕的绝佳容貌。当然这只是传闻,皇帝自不可能承认,后有无数人争先恐后来到玉春楼只为看一眼花魁柳飞燕,但之后柳飞燕离奇失踪,此事也就成为酒后艳谈,据小道消息说柳飞燕是进了皇宫了。

之后的玉春楼也曾一年一度评选花魁,但再也没有当初如柳飞燕那般的人儿,现在的玉春楼也只是膏粱子弟吃喝玩乐之地,不过就算如此依然是整个凉州城最大的一座“青楼”

君良和赵武苏二人骑着骏马,身后赵家的侍卫在马后狂奔。赵武苏在马上哈哈大笑,他也不曾经常去玉春楼,一是父亲不允许,二是他也没几个朋友这种地方一个人来完全就没了乐趣,这次好了,有君良陪着他也乐得逍遥。

玉春楼门前二人起身下马,君良心道:“好大的一座酒楼,真不愧是凉州第一!”在路上他就听赵武苏说了半天了,什么玉春楼的花魁天下第一,玉春楼的红雀酒也是世上少有。门口站着几个衣着暴露的女子,红妆淡抹姿势撩人,二人还没到门口里面就出来一个四五十岁的女人,一边走一边笑道:“赵公子稀客啊,今日怎么有空到我玉春楼来,是想那位姑娘了,还是想妈妈我了啊。”赵武苏哈哈一笑脸上波澜不惊道:“自然是想妈妈你了啊,哈哈不多说笑,这位是我的贵客,今天为他接风,把你们这最好的姑娘,最好的酒都给我上来。银钱少不了你的”老鸨子闻言脸上笑开了一朵花道:“赵公子真是会说话,妈妈我要在年轻些今晚说什么也不让你走了”说着把二人引入内厅,君良进去之后看到大厅的粉饰艳丽非常,一个个衣着暴露的女子围了过来。

君良和赵武苏被一群女子围着上了楼阁,坐在包房中赵武苏对着老鸨子喊了一声:“妈妈好酒好菜先上来,让明月姑娘也下楼弹一曲琵琶,久日不来,甚是想念明月姑娘啊,上次一曲花间醉流连忘返,流连忘返啊。”赵武苏脸上露出陶醉色转头对着君良道:“明月姑娘可是凉州城有名的乐师,只卖艺不卖身哦。那琵琶弹得简直是凉州一绝。”君良现在想都不用想也知道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了,青楼啊。怪不得赵武苏那日跟自己说喝酒的时候脸上坏笑连连。“没办法,既来之则安之吧”君良心中想着便看见阁楼的包房里从楼梯上下来一个女子,青纱蒙面身材纤细,怀中抱着一只琵琶。

“阿良,来干了这一杯,今日我二人一醉方休!”在君良还在愣神的时候,赵武苏对着君良说道,转头又对着怀抱琵琶的女子说道:“明月姑娘,日前听过你的曲子在下惊为天人,今日带着我兄弟前来也是为了再听一遍姑娘的之音,打扰之处姑娘见谅。”君良也是对着那个叫明月的点了点头。

一杯酒入喉,君良只觉着腹中火热,如炭火咽肚,喊了一声:“痛快,小苏子再来。”此刻琵琶声想起,如同之音,君良闭目只听那清脆如小溪叮当,浑厚如隔窗闷雷,急切如雨打芭蕉,舒缓如绵绵细雨,激烈如金戈铁马,委婉如新房戏语,刹那间君良如痴如醉,心中所想师姐说过“剑道一途,以剑意为尊,何为剑意像这琵琶,几弦拨动人之情意,剑也可如此!”只见君良抽出腰中长剑放于膝上,右手手指重重一弹“嗡、”长剑发出一声嘶鸣。赵武苏赶紧让众人退下,只留明玉。赵武苏一脸的吃惊心中暗道:“喝个酒听个曲还能悟出剑法不成吗?”赵武苏走到明玉身前做防守状,他可知道那些悟道之人,在进入这一境界的时候,是分不清周围有没有别人的。

君良只感觉浑身气息外放,脑中意识随着琵琶声的响声而动,手指越弹越快。“师姐曾说,剑道一途剑意为顶峰,人人练剑剑招相同,剑意却不相同,师姐的剑柔情似水如春风划过,师姐说师尊的剑,霸道如龙有一股舍我其谁的气势,我的剑呢?”君良想起幼年落魄,乞讨为生受尽世人冷眼,也想起乞讨时街坊邻居给与的一丝丝温暖瞬间明悟:“我为何练剑,为了行走江湖?为了不再受尽世人冷眼旁观?错!我喜欢练剑!而练!为了先生待我如亲人,为了师姐对我的知遇之恩,更是为了我自己。”刹那间君良体内真气喷涌而出周围两丈之内所有物体化为粉末,“锵鎯鎯”一声长剑凌空而起剑若龙吟,君良手持长剑双目睁开气势如虹,霸道凌人。

“阿良快收剑!”赵武苏大喝一声脸上呈痛苦色护在明玉身前,明月早就昏了过去。君良听到气势内敛,看到赵武苏和明玉二人想到前因后果,心中惭愧道:“万分抱歉小苏子,我刚刚听到琴声,突然对剑道有所感悟不能自已,你没事吧”。只见赵武苏在君良收了气势之后呆坐在地上,脸色苍白汗珠滚滚落在地上:“阿良啊,你下次练剑或者悟剑的时候离我远一点,我可不想死不瞑目啊,这也太吓人了。”赵武苏说完脸色惨白的一笑。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刚刚明玉姑娘的琴声让我想到了过去。”君良用手挠了挠头十分不好意思的道。“还好你急时收剑不然我和明玉二人今日可真是危险了哈哈,不过没事就好,恭喜阿良剑道又上一层楼,你刚刚可是悟的剑意?。”赵武苏也是爽朗之人,这会休息片刻之后来到君良身前惊喜的问道。君良摇了摇头道:“我只明的以后自己练剑的道路,但是剑意我只摸到一丝门槛,门前游荡不曾入内!”赵武苏满脸遗憾,但又想了想转头对着君良道:“阿良不要灰心,世上用剑之人何其之多,能摸到门槛的也没有几人,何况你如此年轻。以后可要多指教我啊”两人正说话时只见明月悠悠醒转,赵武苏赶紧过去将其搀扶而起,一脸赔笑的道了一声:“姑娘十分抱歉,我这朋友因你琴声顿悟剑道,从而没了意识,得罪之处还请海涵”只见明月杏眼春波流转望向君良一声娇嗔道:“今日有幸得两位公子赏识,妾身身无他物只会作弄琵琶,若帮到了公子妾身深感荣幸。不过公子可是真的吓到了妾身。”明月声音动耳如郦鸟清唱。君良赶紧起身向着明玉双手施礼脸色惭愧道:“今日实在抱歉,惊吓到了姑娘,实属无意,请姑娘不要怪罪。”说完对着明玉深深一礼。

“无妨,公子也是无意,妾身自当原谅。不过公子若是不嫌弃,与我共饮一杯如何。”明月娇笑道,蒙着青纱看不出她的神色,不过眼眉之中红晕间起。

“哎呀呀,明月姑娘竟然愿意和你把酒言欢,阿良你可知这机会有多难得,多少豪门子弟等这个机会等了多久。”赵武苏对着君良说完朝着门外喊道:“管事的,在上一桌上好的酒菜,酒多拿几坛!”说完扶着明月坐下,君良也坐在毯子上,没办法桌椅板凳刚刚都被他摧毁成粉末了此刻三人只能席地而坐,还好地上铺着一层厚厚的毛毯。

不多时管事又上来一桌新的酒菜和桌椅,三人坐下。明玉有意的坐在君良身边,赵武苏可能是感觉到寂寞叫了两个陪酒女子一边一个。好不快活。

“不知少侠姓名”明玉看着君良问道,眼中春波流转。君良此刻有些害羞,这个明月坐的离他太近了,他甚至能闻到明月身上的香味,不只是花香还是奶香,脑中正在猜测是什么香气的时候听到明月的话,然后脸色一红对着明月说道:“我叫君良,君子的君,善良的良!”明月看到君良的样子呵呵的娇嗔一笑道:“君少侠不必紧张,妾身又不会吃了你”明玉说着话身体离得君良又近了,君良脑中一片空白,本能的端起酒杯说了一句:“我先自罚一个!”

第十三章 凉州京城 文华学宫

“嗯哼”君良从床上爬了起来捂着头,看看周围好像是赵府,昨夜也不知怎么回来的,他只记得昨日和赵武苏交谈甚欢,和明月也是无话不谈,酒是越喝越多,然后,后面的事情他不记得了。醒来就在赵府小院的床上。

“吱吖”一声门响,进来两个小丫头,正是昨天伺候他洗澡的那两个丫鬟。“公子起床了,今天您不是要去文华学院吗?我家少爷在前厅等着你呢。”君良听到赶紧起来在丫环们的服侍下穿好衣衫,洗漱完毕走往前厅。

“阿良起来了?昨日睡得怎么样啊,快过来吃点东西补补身子。”赵武苏今天穿了一身天青色衣衫,像一个珊珊学子坐在前厅的餐桌上吃着东西看到君良过来一脸的坏笑道。

“什么睡得怎么样,昨日酒醉得厉害,现在都想不起昨天什么时候回来的了。”君良没看懂赵武苏啥意思,坐在椅子上拿起一个包子吃的正香,昨天只喝酒没怎么吃菜,两个包子下肚后满满的安逸。

“你不知道?”赵武苏满脸惊讶道“知道什么?”君良嘴里啃着包子一脸无知状。“昨天明姑娘对你以身相许了啊!我昨天看你们二人聊得正欢,我就和秋月秋香两位姑娘出去了,你俩发生了啥我可不知道啊。”“啥?”君良一脸不敢置信,手里的包子掉到饭桌上“不可能吧,我不是那种人吧,你肯定是记错了,你绝对记错了,不可能的我怎么会是那种人。”君良满脸的质疑,他怀疑赵武苏在骗他。“有啥不可能的,我又不是聋子,你昨天跟明月姑娘聊得可欢了,现在吃干抹净不认了,良哥你可不能辜负人家明姑娘的一片心意啊,凉州城追明月姑娘得人可是多得很,你这吃干抹净就想溜,我可真看不起你了啊,有啥好怕的,男子汉大丈夫做了就是做了。”赵武苏一脸的奸笑。

“不行啊小苏子,我早已心有所属,我对不起师姐啊,我昨天真是喝多了,做的事情我自己都不清楚。”君良一脸无奈,果然喝酒最怕的不是喝多,怕的是喝多忘事之后旁边有个人帮你回忆,赵武苏就是那个帮他回忆的人。君良冷汗连连,心中复杂暗暗想到:“完了这下完了,本身师姐对我的意见就非常大,这要是让师姐知道,这辈子恐怕就不会理我了”心中想着对着赵武苏说道:“小苏子你可要帮帮哥哥啊!我昨天真的是喝多了,你帮我跟明月姑娘解释解释行不行。”

“不行,这不是我能解释得好的,良哥不是我不帮你啊,这事情不能别人插手,解铃还需系铃人,再说了男子汉大丈夫敢做就敢当呗!大不了你娶了明月姑娘,你又不吃亏,你师姐那边好好说一下不就行了,男人嘛三妻四妾很正常的,你昨天不是看到人家长什么样子了吗,我昨天背着你回来的时候,你可说了啊,什么貌若天仙,人间少有,滋味无穷什么的。”赵武苏一脸坏笑的看着君良说道。

“完了呀小苏子,我师姐那脾气肯定不会原谅我的,算了此事以后再说吧,走一步看一步!”君良一脸生无可恋,也没心情吃饭了。

“对了良哥,你师姐什么人呐,我还没听你说过呢,不够朋友啊,你要有个师妹什么的给我也介绍介绍,咱别的不说我长得还可以吧。”赵武苏一脸的无耻道。

“你想多了小苏子,我师傅门下就我和师姐二人,她的身份比较敏感,跟你说了你也不可能知道,云山剑窟你听说过不?”君良一脸嫌弃的对着赵武苏说道。

“啥?云山剑窟?真的假的?”赵武苏一脸的不信。“自然是真的,我跟你撒谎干啥!”君良说道。“那你们的师傅是?”赵武苏一脸的惊讶,云山剑窟谁不知道啊,上大街上随便拉出来一个人都知道,剑道圣地云山剑窟,剑窟的规矩就是不到剑仙不能出山,只要出来就一定是剑仙,这不是说剑仙就是仙人了,而是对剑道有所大成可称剑仙!

“说出来我师父的名字你肯定知道,我师尊就是魏无羡!”君良一脸自豪的道。赵武苏脑中仿佛一道惊雷落下,雷的他是不要不要的“啥玩意,老剑神是你师父?你吹呢吧良哥,我知道你剑道高深,但是老剑神两年前就在饶阳关战死了啊,我父亲当时七国联军的大帅,老剑神的佩剑现在还在我家供着呢!”

“是真的!我是我师姐代师收徒,我也没见过师傅他老人家,只是师姐代师传道!”君良一脸无奈的对着赵武苏说道,确实他说这话是个人都不太信。

“我勒个去”赵武苏脱口而出一句脏话又对君良道:“良哥,你看看我怎么样,你要不也代师收徒一哈,把我也收了吧。行不良哥。”赵武苏跑了过来拉着君良的袖子一脸谄媚的说道。“这事我可不行,我都还没学到啥东西怎么教给你啊,这样吧,到时候我遇到师姐跟她说一声,她收不收你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了。”君良把赵武苏拨开说道。

“行行行,只要有机会就行,我是太敬仰老剑神的风采了,当年的事情可不能怪我父亲啊,我父亲也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父亲曾经说过,当时两军对战,剑神一己之力独拦千军万马,若他想走以剑神的境界,当时军中无人能拦得住,但是魏老剑神却甘愿身死,也不愿后退一步。最后战到力竭身亡,我父亲也是敬仰剑神的风采下令将其厚葬,后又把剑神佩剑供于家中时时供奉。”赵武苏对着君良说道,脸上一脸向往之色。

“唉,没事,这事我听师姐说过,我们不怪你父亲,那也是我师父的选择,宁可身死道削,也不愿见你们大军踏入大秦一步。”君良拍了拍赵武苏的肩膀道。

“真想目睹一下当年剑神风采,此生也无憾事了!”赵武苏一脸向往的说道“走吧,这事不提了,提起来就遗憾,到时候良哥看到师姐可要多多为我美言啊!走吧我们去学院,你不也正好要去拜访许文许先生吗?”赵武苏摇了摇头,脸上重新挂满希望之色对着君良说道。

“也好我跟你一起去,正好拜访一下我先生的好友。不知道能不能进入学院入学呢!”君良想到此事也是一脸的笑意,他突然有点想望山镇了,更想念镇上的杜先生!

二人携手来到书院,书远不远离赵府也就两条街的距离,君良看着书院门口,姗姗学子们正在进门,门口有一个穿着先生服装的人拿着纸笔,看着来的学子微微点头。

“看到没,那个老头就是学院的院正!进了学院可别得罪他,这老头凶起来连皇帝都敢骂。”赵武苏小声的对着君良说道,君良微微点头道:“放心我是来求学的,可不会惹事”赵武苏看着君良心想“大哥你可别说了,昨天第一天进城,就把玉春楼的招牌给拿下了,听个琴你都能差点把屋子给掀翻,你还不惹事以后再学院里我可要离你远点,万一出了事我好跑得快。”心中想着嘴上却说:“良哥我知道你肯定不会惹事的,但是我这不是担心吗。哈哈”赵武苏打了个哈欠掩饰一下自己鄙视的表情又道:“你现在这里等一下,我去跟院正说一声,不然他不放你进去。你把那封信拿出来。”说着从君良手里拿了信,跑到院正身前比比划划一通说,院正时而看向君良这边。君良赶紧站好,做成一副乖宝宝的样子。

不一会赵武苏跑了过来对着君良说:“良哥走吧,跟我进去。”君良看着已经背过身不看他的院正,身形松了下来,对着赵武苏说:“这就行了吗小苏子?”“那是!你不看我是谁吗,就算他不看我的面子,也得看我父亲的面子啊”赵武苏刚说完这句话就看到院正老头有回身的迹象,二话不说拉起君良就往里跑。

文华学院不算太大,在这里上学的基本都是官僚子弟,偶尔能有比较优秀的富商的学生进来入学,没办法老师也得有酬金不是吗。

赵武苏拉着君良一口气跑到学院里面,走到一个门口对着君良说:“你进去吧,许老头就住这里。我先去上课了,我估计你今天可能入不了学,那你就先回家,等我放学之后我们一块再去玉春楼玩耍”说完扭头离去,步伐匆匆。

君良脸色通红,还去?可拉倒吧,今天再去怎么跟人说啊,“对不起,昨天喝多了睡了你!”这不是去找打吗。想了想摇了摇头,把这些琐事忘去,整了整衣冠推门而入。

第十四章 夫子讲义 各有不同

君良推门而入,这是一个小院子,院子里有正在晾晒的书籍,君良问道“许先生在吗?”

“吱吖”屋门应声而开,一麻衣老者从屋中走出看着君良道:“阁下是?”

“您是许先生吧?我来自望山镇,我的先生让我来求学,这是他的书信让我交给您。”君良朝着老者施礼双手出信函。

老者显然有些疑问,望山镇他未曾有故人呐,接过书信展开信封抬眼看去。半柱香的时间许文看完书信,双手显得有些颤抖道:“杜兄现在可好?”许文问道,他知道是谁了,四十年前他也是正值壮年,也曾下定决心报效国家,一身才华得君王赏识,当时和他一起还有一人正是来信的杜建,字文礼!

当年赵国新皇登基,多少文人大儒想投效国家以自身之道补国家之不足,许文和杜建也是其中的人,二人皆是才华横溢之辈,赵国新皇也重人才赏识二人,不到一年的时间二人职位屡次上升,直到管燕雀横空出世,一身本事让赵皇钦佩不已,管燕雀也是没有让赵皇失望,治理国家、清修河道、总是能出类拔萃,慢慢的赵皇也只能听进管燕雀一人之言,杜建也曾找许文密谈,许文现在还记得当时杜建的话“现在的赵皇已不是我们能够辅佐之人,管燕雀也是世上难得的人才,你我二人在他的余晖之下,难能发挥自己的才能,不如改投他人,自身的学识才不会埋藏。”

许文没有答应,也许是他安稳现状,也许是他放不开那时他身上的官职,那一晚二人相谈的很不愉快,没几天许文收到杜建的辞信,信上所言大概如下:“我的学识不受重用,我的计策不受赏识,我多年的才学看不到希望,今日辞官离去,自此游览山河,望兄勿念。”从此之后许文也曾找过他,但都没有结果。

今日突然看到老友亲笔,他怎能不激动,看着君良问道:“你是杜兄的弟子?”

“我只在先生门下读过两年书而已,可是先生说已经没有可以在教授与我,让我来此求学的。”君良看到许文先生很是激动的神情一字一句的说到。

“哈哈,既然是杜兄子弟,你今后便来文华进学吧。不知你现在居住何处啊?如果你不嫌弃我这个糟老头子,在这里住也可以。”许文哈哈一笑,他好像已经知道杜兄的想法了,既然我们不如管燕雀,那就教出来一个优秀的弟子,希望能够比管燕雀强吧。

“多谢先生好意,不过我现在居住在赵府,赵府的三公子赵武苏,是我的至交好友。”君良脸色欣喜道。他很高兴以后自己就可以在这里上学了,而且是正式上学,不像在望山镇时旁听,只能晚上去听先生讲课。

“赵武苏那小子?哼!那可是个顽劣之徒,他如果有他父亲三分风采他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许文听到赵武苏,顿时气得吹胡子瞪眼。这小子前段时日上课时捉弄与他。

“走吧,我带你去领衣服和门牌,然后路上考考你的功课,给你分到合适的班级。”许文说着把书信放于衣袖内,带着君良出门。

君良在后面跟着,时不时的许文老先生出些考题给他。不多时已经从院正那里领了衣物和门牌,许文老先生让君良到他的院子里换好衣服之后又问:“庄子曾言:泉涸,鱼相与处于陆,相呴以湿,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与其誉尧而非桀也,不如两忘而化其道。夫大块载我以形,劳我以生,佚我以老,息我以死。故善吾生者,乃所以善吾死也。你可知何意?”

君良和想了想一字一句的回答道:“天如果大旱,江河枯干,鱼儿没了水只能挤在一起,嘴对嘴,口对口,已唾沫存活,大难临头成好友,死前结婚成佳偶。啊,说什么情深谊厚,还不如从前水有道,你在五湖玩耍,我要蜀江悠游,你不友我,我不爱你,水各一方永远不碰头!社会有道,何必提倡友爱精神,何必表扬家庭样板!与其歌颂圣主,批判暴君,宣传仁啦义啦,不如忘掉一切君主,忘掉他们的是非好坏,忘掉仁义道德,回归大道。”许先生我说的可对?

许文点点头道:“庄子乃是圣人也,是我儒家学习的榜样,你说的很对但是要记住,不管做什么也不要忘掉仁义道德,大道是大道,道德是道德,二者不可一论”君良点头称是。

“好了对你的才学我已经心中有数,你就去赵武苏那个班级吧,正好你的至交好友也在里面”许文哈哈一笑道,他是心中有数了,君良的才学已经顶尖,想必杜兄让他来进学应该是让他多看看世间冷暖,多看看人间百态。教?已经没啥可以教的了。

许文领着君良到教室门口,里面还能听到夫子在授课“夫道,有情有信,无为无形;可传而不可受,可得而不可见”许文推开门见到授课的夫子施之一礼道:“王夫子我带来一个刚进学得学生,分到这个班级,打扰您授课了。”

授课的夫子看上去年岁已经很大了,发须皆白,把手上的书本放下道:“许文先生说笑了,不算打扰,可是你身后的这位学子?”王夫子问道。

“正是,他是我的故人之后,如今来此求学,我考量之后觉得放在这个班级正合适。”许文有些许皱纹的脸上笑道,仿佛一朵菊花盛开。

“那好吧,找个位置坐吧。”夫子点头道。“好的王夫子,那我先告退了”许文说完转身告退,走前对着君良说道:“好好听讲,多多学习”点头离去。

君良在门口时就已经看到赵武苏跟他挤眉弄眼了,他向着讲台上的夫子鞠躬一礼便走到教室的空座上坐了下来,座位离着赵武苏很近,也就两个人的距离,君良掏出刚刚领的纸笔,放在桌上摆好,他也是第一次这么正式的入学。

刚刚坐好,王夫子对着君良说道:“你叫什么名字?说一下我做个记录。”“先生您好,我叫君良,君子的君,善良的良。”君良赶紧站起身来对着王夫子说道。

王夫子心中默念了一遍对君良点了点头道:“坐下吧,庄子可曾学过?”

“老师曾经教过,刚刚许先生也曾考过。”君良回答道。“嗯,善!”老夫子说了这两个字便又继续讲课。

君良刚刚坐好,只见赵武苏对他挤眉弄眼比比划划,周围的同学也望向他,他这个座位旁边的一个人也望向他,脸色不善。

正在君良脑正想着,“为什么都这么看我的时候”一个纸条砸到他的头上,君良抬眼望去,只见赵武苏,两手比划意思是让他把纸条拆开,脸色稍许有些紧张。

君良拿起落在桌子上的纸条打开看到:“良哥,先恭喜你和我一个班级,晚上你我二人继续畅饮一番。然后我说的话你一定要记在心上,不要惹你旁边的这个家伙,千万不要惹,具体的等下课后我跟你解释。”君良有些不解,啥意思晚上又去玉春楼,拉倒吧,打死我都不带去的了。然后看后面这又是啥意思,不让我惹旁边的这个人,脑中想着纸条上的话,君良扭头看了看旁边的人儿。

这一看不要紧,君良呆坐当场,世上还有这么好看的“男人”,只见旁边的人青衣青帽,黑丝盖住了多半脸颊,那也不能掩盖“他”的绝代风姿,丹凤双眼炯炯有神也正在望向他,琼鼻薄嘴“这是个男人?”君良心中想到。

那人看君良目不转睛的望着她,顿时心中气愤,也没多想起手就掐在那人的胳膊上。

“哎呀!”君良一声大叫,吓得对面那人赶紧扭头双眼看着课本。“怎么了?”王夫子听到叫喊声抬头看去。“没事先生,我刚刚不小心把笔弄掉了”君良站起身对着王夫子道,他的脸上一阵精彩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怎么样。

“坐下吧,课堂之上不要大呼小叫,以后记住。”王夫子看着君良说道,他也是看君良刚入学,有些规矩可能不太懂,也就没有责罚。“记住了先生。”君良连连称是,然后坐下。还刻意的把椅子往边上挪了挪,不挪不行啊,同桌的这个“男人”太狠毒了。

“再看我眼珠子给你挖出来!”坐下之后,同桌对着君良狠狠地说道,只是说话间流露出一股子娇气。

第十五章 素女男装

“好了,今日《庄子》就先讲到这里,明日我会抽查,如果有人还不会,或者不懂,到时休怪我戒尺不留情面!”王夫子讲完夹着一本书潇洒离去。教室内高兴者有之,伤心者有之。

“良哥,走啊,下课了”赵武苏看着还在看着桌子发呆的君良喊道。君良现在还在刚刚先生讲的《庄子大宗师篇》回味无穷,这篇在望山镇的时候,杜先生也曾经讲过,只是换一个先生,又是另一种解读。

“啊,这就下课了吗?”君良听到赵武苏的喊声回过神来,收拾了一下桌面,正准备起身离去,同桌长得堪比君良师姐的“男子”冲着君良说了一声,“明日再来,不许你坐在这里,教室空座位那么多,别坐我旁边,不然我还掐你!”“男子”狠狠地道,只是脸上的美貌掩盖了她的话语,君良看的出神,只见那人一脚踩在君良的脚背上,扭身离去。

“哎呦,你有病啊?动不动就又掐又踩得,我招你惹你了,有毛病!”君良用手指着对方离去的方向喊道。

“良哥,别喊了,人家都走远了,有能耐你早喊一会啊。”赵武苏有些想笑,但是想到那人的身份,赶紧脸色一转对着君良说道:“良哥,这个人以后尽量别招惹,咱们有多远躲多远,可别和她一个女人一般见识!”

“啥?女人?小苏子你说谁呢?刚刚那个?”君良有些不解,他这会已经没事了,本身也不疼不痒,他还是感觉自己的身体素质挺好的,从小没有生过病,就他小时候那个处境,生病的话也就没有现在了,后来又学了《纯阳功》和剑法,现在的身体早就比同龄人强出不知多少倍了。

“就是她,良哥你没发现她有点娘吗?她丫本身就是女的,赵国的七公主,赵素素,我刚刚不是给你传纸条了吗?离她远一点,这女的脾气不好”赵武苏捂着脸颊仿佛受过什么伤一样对着君良说道。

“哦、怪不得呢,我说怎么不像个男人,哈哈,以后离她远一些也就算了,惹不起。”君良哈哈一笑一副早就想到的表情,然后问道:“小苏子,你是不是跟她有过节啊,我怎么感觉你特别怕她似的,说来听听。”

“开玩笑,我怕她?”赵武苏听到君良的话大声的叫喊道,此刻还有没回去的同学都看了过来,赵武苏脖子一缩对着君良说道:“不是怕她,早年我父皇还是大将军的时候,有一次立功回朝,老皇上与我父亲给我俩定了娃娃亲,我那时刚刚一岁,啥也不知道,后来你也看到了,就她这个脾气,我要是娶了她,兄弟我这辈子就算完了呀!”赵武苏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原来如此,怪不得你这么怕她,原来他是你媳妇啊!哈哈哈”君良哈哈大笑道:“兄弟你就知足吧,多漂亮的人啊,都快赶上我师姐了。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赵武苏如果能打得过君良,他现在早就把君良虐百遍了,有这么落井下石的吗?还是兄弟呢。“长得好看有啥用啊,你瞅瞅那脾气,前几个月我去玉春楼玩的时候,被她知道,带着十几个皇家侍卫,个个都是宗师高手啊,我是动都不敢动,直接给我一顿打,我回家告状,又被我父亲一顿打,说什么此事是我的不对,从那之后我看到她就绕着走,惹不起,真惹不起,她如果有人家明玉姑娘一半的温柔,我也就捏着鼻子认了,可你看看,唉。”赵武苏一阵叹气。

“唉”君良也是一阵叹气,一提起明玉他就无地自容,“昨天我真的那啥了?”君良对着赵武苏问道。赵武苏仰着头想了想道:“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反正我昨天看你们聊得正欢我就跟其他人出去了,那个阁楼里可就你们两个人,那啥不那啥的我不知道,我完事之后去那屋看你已经醉的一塌糊涂,明玉姑娘也不见人,我就给你背回去了,我昨天喝的也不少,我建议你去问问人家,那啥了就娶了呗,没那啥不更好吗?”

“这事我怎么开口啊?我不能直接问人家吧?”君良一脸愁容道。

“良哥,别担心,今晚我们再去一趟,我帮你问清楚不就行了吗?”赵武苏对着君良说道。“行吧,那你自己去,我可不去了,有这个时间不如练练剑,练练功呢”君良一脸的无奈道,他是真不想去了,万一真的发生了事情,他该如何是好啊,娶了?还是算了吧!自己现在的任务就是,救出师姐的弟弟,然后去找师姐。

“就我自己去我哪敢去啊,你知道我昨天为什么敢去吗?还不是有你这位大宗师跟着,要不然赵素素那女人在发现,不得把我打死啊,良哥,你就跟我去一趟吧,又不用你出面,你就吃饭喝酒就行了,昨天没好好吃吧?今天我请你吃香酥鸭咋样。再说了你的先生不是说了吗?要多走走,多看看人间百态”赵武苏说完拉着君良的胳膊就往外走。

“也是哈,先生确实是这个意思。但是也没说要一定去“青楼”吧!香酥鸭这个可以有。”君良心中想到,他本身就是一个吃货,这跟他小时候当乞丐是有关系的,毕竟没吃过好东西,现在又有人请客,吃就吃了吧!

二人离开文华学院,没有直接去玉春楼,而是回家换了一下衣服,然后溜达着向着玉春楼的方向走去。

此刻正是下午时分已近黄昏,街上满是小贩,还有一些变戏法的人群,二人在街上乱逛,赵府的侍卫们远远的跟随着,其实君良已经建议不用侍卫们跟着了,他有自信能保护好赵武苏,但是赵武苏说:“出门不带点人那叫出门嘛?而且我又是军神之子,得有牌面啊”君良对他这爱显摆的性格也是无语,二人此时正一人拿着一串不知名的小吃边吃边走,君良好奇的周围观看,他很好奇这么大的城毕竟是第一次进来,上次还是在“柳州城”的时候,不过柳州城和凉州想必,那就小巫见大巫了。

“真热闹啊,这么多人。”君良感慨的道。旁边赵武苏听到轻笑一声:“这算啥啊,你是没见过人更多的时候呢,等到有庙会的时候你在看,那叫一个人山人海,现在这都是常态了,也是你们那个小镇子肯定是没见过的。”二人边说边走,君良不服气的道:“虽然我们那个镇子小,但是人都很善良,我小的时候被父母遗弃,就是靠着镇子上的好心人们一口一口的养大的,而且我们那里背后就是明台山,山上景色美丽无比。”

“良哥,明台山我是听过的,可我听说明台山上多猛兽,而且山峰陡峭,哪有你说的那么好。”赵武苏一脸的不相信

君良被赵武苏说的脸色有点发红,他刚也是准备吹一吹自己的家乡,没想到赵武苏也知道明台山,厚着脸皮道:“你说的那是以前,现在也没啥猛兽了呀。我离开的时候还上山打死了两头猛虎给我先生做了衣衫呢。”

“啥?这么牛,我还真没见过老虎呢。”赵武苏一亮的崇拜道,老虎啊!多强啊,自古风从虎,云从龙,那可是可以和龙比肩的猛兽,龙是没见过,老虎是有的啊。

“我当时也吓坏了,只是没想到老虎那么弱。”君良笑着说道。内心想起望山镇,他想家了,周围都是热闹的人群,人言杂乱,可是他感觉这都跟他没关系,他想望山镇了。

第十六章 明月心动风波起 剑气纵横揽山河

云春楼君良这是第二次来了,好奇之色还是未退,楼外夏日炎炎,楼内春色无边,老鸨子迎面走了过来:“哎呦喂,赵公子来了呀,昨日您走后,明月姑娘一天的茶不思饭不想,魂儿都丢了一半。”

“这可跟我没关系啊,我是对明月姑娘倾慕已久,可是人家对我没这方面感觉啊”赵武苏一脸无奈的道。他确实对明月倾慕已久了,试问整个凉州城的青年公子哥们谁对明月姑娘不着迷啊。

君良脸色有些尴尬,轻轻的咳嗽了一声朝着赵武苏使了个眼色。

“哦哈哈,妈妈请你通报一声明月姑娘,就说赵武苏君良二人前来拜访”赵武苏哈哈一笑道。

“你们自己上去吧!明月已经等候多时了,还是昨天那个阁楼”老鸨子微笑道,她正在仔细观察君良,看看是谁把她的招牌给迷得茶不思饭不想的。

赵武苏和君良向着老鸨子拱手走上楼阁,未进楼阁时便已听到琵琶声响,只是比昨日乱了一些。

“良哥你进去吧,我在外面吃些花酒。”赵武苏把君良送到门前一脸坏笑的对着君良说道。

“也好,有什么事叫我。”君良对着赵武苏说了一句,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佳人静坐琵琶响,不知何人道相思。阁楼里变化不大,只是少了一些昨日的气氛。

“明月姑娘,在下是来请罪的。”君良把屋门关上,对着明月拱手一礼。

“昨日我酒醉不知发生了何事,只听小苏子说,他来时已不见姑娘踪影,想来是我得罪了姑娘,还请姑娘见谅!”君良满脸的羞愧,他来的路上想了很久,可就是记不清昨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也没个见证人。

“铮”琵琶一声刺耳的响声,琴弦应声断了一根,明月依旧轻纱拂面,杏眼里有水珠打转,“昨日君说揭我面纱后,当娶我为妻,君还记得?”

“啥?我说过这话?”君良心中想到,缓了缓心思说道:“昨日实在不胜酒力,第一次饮这么多酒,酒品不好,得罪之处请姑娘见谅!我说的肯定是醉话,而且我早就已经心中许下诺言,要娶我的师姐为妻。昨日不管我说了什么话,姑娘还请不要往心里去。”

“你倒还是个专情之人,昨日见君之风姿,今日还未曾在脑海之中褪去,君是英雄长剑在手时,犹如神临凡境,镇的妾心神忧乱,昨日酒醉君言想见我轻纱下的面貌,妾笑说若君见到可要娶我,君应之,待我取下面纱时君已经醉倒,我也生气离去。君也不必请罪,昨日没发生什么,愿君不必担心。”明月杏眼含泪心道,“既然他不知,那便不知好了,我一风尘女子,入不得他的眼,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

“那便好,既然昨日没有得罪姑娘我便放下心了,今日我一天都忧心忡忡的”君良听到后心中一块石头落地,但是又感觉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

“你可是担心,我赖上了你?”明月放下琵琶,静静地说道。

“此言差矣,明月姑娘凉州城那个不知?怎会赖上我一个在普通不过的人”君良苦笑着摇头道。

“你走吧,以后不要来了。”明月闻言,转头对着君良轻轻说道,只是没有人看到她转头时眼眶中的水珠夺目而出,如丝如线。

君良还没来得及说声告退,便听门外叫嚷“明月姑娘呢?让他出来接客,老子来了两趟了,这次在见不着别怪老子砸了你这玉春楼!”来人听着不像凉州人士,说话间流露出一股子粗蛮气息。

“大爷,明月姑娘只管演奏,卖艺不卖身的”老鸨子说道。“哪里来的蛮子,告诉你这里我罩的,识相的快滚!”赵武苏门外大喝一声。

“你算什么东西?老子燕国拓跋洪,四皇子请我等来得。”拓跋洪大声叫嚣:“今日我就要明月过来陪,其他谁都不好使,皇子来都不行!”

“我去你大爷的燕国,跑到我赵国撒野!我岂能容你!”赵武苏脸色大怒拔剑而出,冲着拓跋洪就是一剑。

屋内明月姑娘听到之后,身形抖动得厉害,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转身就要出去,君良见到赶紧拦住道:“明月姑娘你在这稍作片刻,此事我来解决,就算还了昨日得罪姑娘的罪过了。”君良说完一声大笑,转身而出。

屋外阁楼前,大厅内赵武苏被拓跋宏的侍卫踩在脚下“小子,爷爷耍剑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跟爷爷这儿玩英雄救美呢?”拓跋洪轻笑道。

君良此时出门,正好看到这一幕,只见为首之人身高丈二,面色通红一副威武异常的样子。“喂,把小苏子放了”君良对着拓跋洪喊道。

“良哥快走,这几人都不是宗师之下,我没事他们不敢拿我怎么样!”赵武苏嘴角血渍连连,对着君良喊道。

“呦,又来一个英雄救美的,识相的就给我滚,要是不听就别怪爷爷心狠手辣了,到时候回家见到你老子可别哭啊?”拓跋洪一脸的轻笑看着君良,他心中自是不怕,两个小屁孩怎么会是他的对手,更何况他身后还有几个高手。

“我说小苏子,让你多练习武功你不听,这下多丢人。”君良像是没听到拓跋洪的话一样对着赵武苏嘲笑了一句。

“草,当老子的话是放屁吗?乌尔善你给我弄死他”拓跋洪见君良看都没看他一眼,顿时恼羞成怒朝着背后一人喊道,只见此人腰佩双刀,身材挺拔朝着君良走来。

君良一声轻笑,脚下用力一踩,身形顿时朝着过来的乌尔善而去。“轰隆”一声撞击声震得周围看戏的人耳膜一阵发紧,只见乌尔善倒飞而去口中鲜血喷涌而出,君良站在刚刚乌尔善站立的地方纹丝不动。

“乌尔善!”拓跋洪内心震惊不已,乌尔善可是宗师啊,虽然在江湖上没什么名声但是毕竟是宗师高手,被眼前这小子给撞飞了?难道这小子已是宗师不成?拓跋洪虽然心惊但是还不到害怕那种地步,毕竟身后站着拓拔家族的一位大宗师高手,“给我弄死他,出了事老子负责!”拓跋洪一声大喊,身后四个大汉拔出兵器向着君良跑来。

君良见对面四人也不敢再托大,长剑脱鞘而出,身体真气犹如江河东流贯穿全身,一剑横扫剑气肆虐,四人见状同时武器横立于身前,但是剑气霸道如万斤压顶,四人顿时倒飞而去,撞倒了大厅的墙壁之上。

“我去!”趴在地上的赵武苏和拓跋洪两人同时说出一句粗口,他们也没别的词语能表达自己的思维了。

赵武苏是知道君良厉害的,但是一人面对四个宗师高手,一剑出四人皆退,死伤不知,他还是内心震惊的无以复加。“太强了吧!”

拓跋洪是知道他四个随从厉害的,他自己也有把握打倒四人,但是这么干净利落的他自认做不到,当即对着身后一位老者说道,“前辈还要劳烦您出手了!”说着向身后的老者微微施礼道。

“不错,真不错,年少有为啊,若不是亲眼看到还真不敢相信世上有如此年轻的大宗师高手。”老者身材佝偻,脸上皱纹遍布,拍手走出道:“不过即使大宗师又有何妨,欺我大燕无人吗?”老者脸上由笑转怒道。瞬间老者背上长刀拔出,刀尖指向君良,“他国竟有如此人才,更是留你不得,小友别怪老身以大欺小了。”说完朝着君良一刀砍出,瞬时间不见老迈身影。

君良只觉得,刀风扑面而来,长剑翻转之间朝着砍来的方向又是一道剑气劈砍而去,“仓啷啷”剑气与刀岗碰撞发出刺耳的声音,周围桌椅瞬间粉碎,看热闹的人也向着楼外奔涌而出,不跑不行啊,这神仙打架说不定哪一下就飘到了自己身上。

顿时楼中一空,只剩下趴在地上的赵武苏,和拓跋洪,君良身后明月从屋中出来站在君良身后。

“明月姑娘,今天终于看到真人了,都说整个凉州城明月姑娘的容貌身姿乃是一等,我今日前来正是一睹姑娘的风采,于他人无关,你们现在走还来得及!不然老子废了你们两个!”拓跋洪见屋内走出一位女子,轻纱蒙面身姿婀娜站在君良身后,不用想了她就是明月姑娘无疑。

“小女子见过各位,今日倍感荣幸,但是我只卖艺,除此不做他事,还望各位体谅,再者言,我已心有所属。以后也不会再出现于玉春楼间。”明玉对着拓跋洪一字一句地讲道。

“哼,装什么清高,不就看上这个小白脸了吗?老子今日废了他,看你答不答应陪我。”拓跋洪脸色一怒,本就红的脸上现在已经由红转紫,说着抽出腰中长刀,与那老者并肩而立。

“你先进屋,这里有我。”君良看着双目中担心的明玉说道。

见明玉已经进入屋内,转身对着拓跋洪二人轻言笑道:“既然你们要战,那便战!伤我兄弟者,我会让他付出代价!”说完长剑挥洒,向着拓跋洪二人刺去。

拓跋洪和那老者见状一声大喝,手中长刀急转如奔雷闪电一刀劈出,气势如虹,那老者也是长刀倒撩而去。君良见状体内真气顺着长剑而出,一道剑气横临二者身前,“轰隆隆”赵武苏耳旁炸响,连忙朝着墙角移动,开玩笑这是三个大宗师啊,还是离得远些好。

一招过后,拓跋洪长刀颤抖,老者后退三丈,君良嘴角有血溢出大喊一声“痛快!再来!”说罢长剑又是向着二人劈去。拓跋洪心里有苦说不出,他已经年近四十才刚刚踏入大宗师境界,眼前少年看样子也就最多十五六岁,就已是大宗师之境,还是个剑道高手,剑气霸道无比,刚刚他已经尽了全力,双手已经被震的颤抖不止,这次再来恐怕是命不久矣,没办法只能运起体内真气全惯于体内双手之上,一刀劈出双手已经无力,他拓跋洪即使身死也要站着死,旁边老者见状对着君良就是一记刀罡全力劈出,身形急转抓起拓跋洪就退出十丈远,嘴角鲜血喷涌,两位大宗师竟然败于一位少年之手,而且是惨败!

君良长剑横于身前,衣袍被罡风吹得飘起,头上发带也已经不知踪影,长发随风而动,刹那间又是朝着拓跋洪二人一剑而去。

“住手!”一声怒吼传来,君良身形暴退“大宗师之上!”君良心中微惊,他本意想杀了两人!只见门口兵卒持兵器守于门前,从门外走入二人,为首一人面如冠玉,身材微胖,头戴金冠,身着黄袍,黄袍之上有四爪金龙盘旋,另一人跟在黄袍人之后,中年文士装扮,手持一只羽扇慢慢挥动。

“四皇子!”赵武苏看到来人瞬间喊出脸上眉毛紧促,不知在想些什么。

“武苏?你怎么在此?我听闻玉春楼有人闹事是谁敢欺负我从燕国请来的使者?”四皇子脸色微怒,对着君良道。

“此事怕是误会吧!”四皇子身后那人羽扇轻轻摇动,站出身来对着赵武苏微笑着说道:“三公子您来说一下,大家把误会解开,此事就算过去了如何?”

“哼,我和我兄弟二人在此游玩,然后这几个外族蛮子前来叫嚷,我身为赵国军神之子,怎能容外族在我凉州城撒野,言谈不和刀剑相向,此事就是这样。”赵武苏一脸生气的道。

“三公子此事怕真是误会,这几人是大燕国出使我赵国的使者,四皇子奉皇命接待,可能是拓跋使者不知三公子的身份,才会刀剑相向。我看此事就这么算了如何?”文士对着赵武苏笑道。

“算就算了,我一代军神之子自然不会与几个蛮子一般见识,不过他们要杀我这位兄弟,这事怎么说?”赵武苏受伤的脸上挂着笑容,看不出任何想法。

“哦?竟有这种事?拓跋使者你来一下。”文士转头对着拓跋洪说道。

“算了,此事到如此了,但是希望你们不要再找明月,不然别怪我不客气!”君良双眼微眯,嘴上冷笑道,他知道这事也就这样了,皇子都来了,怎么也要给个面子不是,以后还要在凉州待一段时间呢,别找不自在。

“哈哈,那便好说,多谢公子赏面儿了。”文士对着君良笑道转头又对着赵武苏说道:“三公子那此事就这样了,可以吧?”

赵武苏点了点头,又对着四皇子道“四殿下不在宫中陪着陛下,怎也有空到这玉春楼来,难道有喜欢的姑娘不成?”赵武苏一脸阴笑。

“哼!本皇子可没你这等雅兴,话不投机半句多,我跟你说得着吗?”说完转身带着拓跋洪二人离去。

玉春楼外,四皇子脸色铁青“敢不给我面子,赵武苏真够可以的。”文士闻言说道:“殿下息怒,此时还不是对他动手的最好时机。殿下莫要心急才可。”

四皇子闻言释然,没有什么事情是比得上那个位子重要的,转头又对着文士问道:“那个年轻人真的是大宗师?这么年轻的大宗师第一次见啊,要是能为我所用,哈哈”。

“千真万确,此人已是大宗师,而且他的剑道我总感觉有些熟悉,但是又想不起来。”文士眉毛紧促仿佛在想一些事情。

“算了,若能为我所用那便好,若是不能只要不和我作对,那便随他去吧!”说完上轿离去,文士紧随其后。

玉春楼内,此刻的玉春楼已不见昨日风采,屋内墙壁上一道道剑气刀罡划过的痕迹,君良搀扶起赵武苏“你没事吧小苏子,以后还是别贪玩了多多练习武艺才是正事。今日是我在,若是他日我不在时,你怎么办哈哈”君良看着形如猪头的赵武苏,不由得笑了出来。

“靠,你还笑,我这不是怕他们破坏你和明月姑娘的好事吗,不然你以为我傻啊,你个没良心的。”赵武苏白了君良一脸。

君良刚想说话,只见明月从楼上下来,跑道他的身前,一副担心的样子“公子没事吧?有没有伤到那里?”明月双眼中担心之色被君良看到,君良心中一暖“唉,完了呀,被惦记上了!”

第十七章 夜空繁星千百万 落入尘世仅一颗

凉州城的夜灯火通明,不知在为哪位游子照亮前路。

“你们聊,别管我!”赵武苏看着君良和明月心中一酸,转头朝着门外喊道:“人呐,生意不做了是不,上酒上菜,公子我今天挨得打要吃回来!”赵武苏气愤的对着门外的小厮叫嚷着。

“公子受伤了吗?”明月问道。“没有没有,一点小伤而已”君良擦了擦嘴角的血渍,他确实没受伤,只是被真气反震的。

“公子进屋坐吧!我也正好有话还没有对公子说完!”如果能看到明月容貌的话,就可以看到她现在俏脸微红,嘴唇轻抿,她年岁也不过二九年华,自小家中落魄父母双亡被舅舅卖至玉春楼,老鸨子看她姿色稍好让她去陪客人,她宁可身死也不愿,只能让她学些音器,没想到明月天赋异禀,自古没有谱子的琵琶被她弹得精妙,一来二去竟然成凉州最火的姑娘。

君良进了楼阁,明月看他头发散乱不堪,便要与他梳理“姑娘万万不可,男女自古授受不亲”君良急忙躲开道。

“公子可是嫌弃我?”明月眼中含泪,把脸上青纱揭下,倾城之姿君良看得有些呆了。

“不不不,我并非是嫌弃姑娘,姑娘姿色乃是世间少有,我也是第二次看到这么美的人儿”君良看了良久,他虽然见过的人少,但是也见过师姐那般美丽的人儿,看到明月时以他的定力也是呆了良久,和她师姐不同,秦玲儿身材火辣,性格暴烈。明月姗姗有礼,端庄大方。

“那公子为何不让我帮你束发,你可知我昨夜已经是你的人了!”明月洁白的脸颊泪珠划过一道清痕,对着君良说道。

君良脑子如天雷轰顶,眼睛看着明月眉头紧锁,眼中紧张神色一闪而逝,“果然,最糟糕的事情发生了,我该如何是好!”脑中念头急转,但是想起赵武苏的话,男子汉大丈夫敢做就要敢当,做了就是做了,后悔也没用。

“此话可是真的?”君良还是不由得说出这一句,他不想说的,知道说出来会伤她的心,但是话已经脱口而出。

“公子不信?”明月脸颊露出一丝苦笑道“是真是假公子信则信,不信明月一介风尘女子也奈何不得公子”

“我信!”君良脸色变得坚定,他该如此,这也是他下过的决定,他看到明月伤心的眼神,心中痛苦不堪,或许自己本就不该怀疑。

“噗嗤”明月突然一声娇笑,脸颊的泪珠还未掉下,君良看的有些入神。“公子能否让明月为您束发?”明月问道。

“可、可以的”看着明月的笑脸,君良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些结巴了。

君良坐在椅子上,明月缓步走来用手挽起君良的头发,梳理了起来“为君束发为君妆,此生只愿伴君旁。”明月最终轻轻念道。

君良心中波澜又起,手握住明月为他梳理头发的手道:“你可愿跟我走?我说的是跟我回家,可能我现在还不能娶你,但是等我再凉州办完一些事情,我娶你如何。”

明月听到后手微微颤抖,看着眼前的人,他长得并不是很优秀,更谈不上帅,但是秀气的脸上满是坚定的风采,“我愿意!可是妈妈不会让我走的,我现在是她的摇钱树。”明月轻声的说到,声音有些哽咽,她爱的人可是身不由己不能相伴离去,更谈不上相伴终老。她不敢流泪了,怕他伤心。

“需要银子吗?具体多少?”君良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看着这个可怜的姑娘,他只想呵护她一生一世,现在谁都拦不住他,哪怕是刚刚那个大宗师之上的文士再来一遍!

“十万贯!”明月脸上苦笑,可手上还是在为他梳理头发“我已经存了两万贯了,君郎放心,我存够了钱就去找你好吗?我会去你的家乡,如果你不在家乡我就走遍世上的每一个角落也会找到你。”明月脸上露出向往的微笑,可微笑看在了君良眼里却成了苦笑。

君良站起身对着明玉道:“你且等我片刻!”说着走了出去。

阁楼外赵武苏正在几个面容姣好的女子陪同着饮酒,君良走了过去道:“小苏子我要借钱!”

赵武苏一愣道:“多少?干啥用啊?”

“十万贯!赎身!”君良道。

赵武苏脸色震惊,站起身趴在君良耳边小声的道:“昨天真那啥了?”

“嗯,你借不借?痛快点!”君良看着赵武苏那一脸的坏笑道。

“借借借,你等会啊,谁没事出门带十万贯铜板子啊!”赵武苏对着君良说完对着身边女子说了一声,让她把妈妈叫来,女子答应一声跑开。

不多时老鸨子跑了过来一脸紧张,不紧张不行啊,刚刚他可是看到那个少年,一剑击退四个高手,四皇子都来了也拿他没辙。

“赵公子,君公子,不知道吩咐我过来有何事啊?是酒菜不对胃口还是姑娘们没服侍好啊?”老鸨子一脸的赔笑。

“都不是,是我兄弟看上你家的明月姑娘了,想为明月姑娘赎身,老鸨子你开个价吧!”赵武苏看着老鸨子道。

“啥?为明月赎身?”老鸨子一脸紧张,明月可是她的摇钱树啊,而且今年刚刚十八岁,以后还能从她身上赚不少银子呢,不管她开什么价钱那都是个亏,想来想去看看身前这两位,一个是赵国军神之子,一国的兵马都在他父亲手中,再看看另一个年纪轻轻武功就已经高深莫测,谁也得罪不起,罢了罢了就当送个顺水人情了。老鸨子看着君良道:“既然明月姑娘得公子赏识,那老身岂能不成人之美啊,这样吧您给一万贯,也当老身做个顺水人情,怎么样?”老鸨子说完看向赵武苏。

“呦,挺识相啊,不过你这的人情可不好欠,说出去也不好听啊,公子我不亏待你,十万贯你让人去府上领,明月姑娘从此之后再和你玉春楼没有一点关系,可否?”赵武苏脸上微笑着道。

“那多谢赵公子了,多谢君公子了。”老鸨子眉开眼笑,钱谁不爱啊,特别是她们这种风尘中人,钱就是命,这下好了人家上杆子给的,可不是咱要的啊。“那我去通知明月姑娘?”老鸨子对着君良说道。

“不必了,人我今晚就会带走。”君良看着老鸨子道,他心中不痛是假的,十万贯啊,他这辈子好像还真没见过那么多钱!

老鸨子扭身退下,赵武苏转头对君良说道:“良哥昨天到底咋回事啊,跟兄弟讲讲呗!我很好奇啊。”赵武苏一脸奸笑。

“小苏子,我想搬出去住了,毕竟以后我二人再呆在你家就不方便了。”君良看着赵武苏没有回答他那无聊的问题。“对了以后看到明月要叫嫂子,知道不。”

“别啊,良哥,你搬出去干啥?你不是不知道我们家那么大,我父亲常年不在家中,我的两个哥哥也在外面任职,你一走又剩我自己了多没意思啊,你那个小院子住你们俩人不正好吗,别搬出去了,我还想跟你学剑法呢。”赵武苏一脸的不愿意,可不能放跑了他,大宗师啊,刚刚面对两个大宗师都能一剑破之的大宗师,别说十万贯,百万贯养一个这样的大宗师都找不来的。

“那也行,只是以后打扰之处,你可别怪我没提前跟你说啊。”君良想了想对着赵武苏说道。

“良哥,住在我家你就放一百个心,再说了你在这人生地不熟的你搬哪去啊。”赵武苏欣喜的道,留住了!

夜色渐晚,三人同行,君良和明月挽着手说说笑笑,赵武苏脸色铁青跟在二人身后。

那晚明月很开心,笑容在脸上一直不曾褪去,君良看的也如痴如醉!

那晚君良与两位大宗师对战,一剑两位大宗师重伤!全城皆称少年已是化境之下无敌手。

那晚君良也未曾睡好,一战感悟颇多,另一战感悟也颇多。

那晚赵武苏失眠了!失眠的还挺严重!

第十八章 孔雀台上孔雀殿

翌日,赵武苏起床后眼圈黑的厉害,昨夜自从见了明月姑娘的容貌后,他就哀叹不已,没别的就只是恼羞成怒,想他赵武苏,论家世,赵国除了皇家之外谁还敢跟他比家室?论相貌,赵武苏别的不敢说,君良就算拍马也赶不上他啊,赵武苏看了看铜镜里的自己,就更加生气了,除了武功比不过,我哪里比君良差了,明月姑娘怎么眼神就那么不好呢!赵武苏一脸的哀叹,这我也认了,可认识君良的时候他还说什么有个师姐,长得也是天下无双的,这怎么天下的美女都看上他了呢。“苍天呐,为什么我就要和赵素素那个母老虎在一起啊!”赵武苏欲哭无泪。

君良也起床了,此时正在院子里盘膝修炼,此刻正是太阳初升,天地间正是气机最为纯净的时候,此刻修炼往往能事半功倍。明月还未起床,昨日可能太累了,毕竟刚搬了新家,刚认识了他。

“良哥?你起了没啊?”一声有气无力的呼声从门外传来,君良起身过去开门,看到一脸“沧桑”的赵武苏站在门口幽怨的看着他“小苏子起这么早啊,你干嘛用这个眼神看着我?”君良一脸的好奇,这货昨天挨揍人家也没往眼睛上打啊,这今天怎么成这样啦。

“你还有脸说?大晚上不睡觉瞎搞!还那么大声音!”赵武苏一脸的幽怨。

“额”君良摸了摸鼻子,昨晚确实放纵了一些。

“明月姑娘不会还没起来吧?”赵武苏狐疑道。

“没呢,你来干嘛?离上课的时辰不还早着呢吗?”君良看着赵武苏道。

“我要和你一起学剑”赵武苏坚定地道,自从昨日被揍了一顿,他也立下了目标。

“好啊,以后每天早晨早起一个时辰,我教你。”君良看着赵武苏坚定的脸庞说道。

“嗯嗯,那良哥我先走了,你一会过来吃早餐,算了我让下人们给你们送过来吧!”说完赵武苏离去。

君良看着他离去的身影,不由得一笑,估计是昨日打击太大了,不过君良也有些压力,昨天看到的那个中年文士,境界绝对在大宗师之上。他也要好好修行了。

回到屋内,看到明月用被子盖住了头,君良微微一笑道:“明月醒了吗?”

被子里传来一声轻哼“嗯”君良嘿嘿一笑走了过去,把被子往上一掀,只见明月双手捂脸,指缝中透露出一丝娇艳“起床了,一会吃完饭我就去文华学院了。”

明月现在说不出什么感觉,有欣喜有渴望,还有一丝迷茫,就感觉一切发生得太快了轻哼一声坐起身来“君郎可否把衣服帮我拿过来。”声音小极了,不仔细听真的听不到。

君良看着明月坐起来的身子,有股热气从鼻孔冒出,昨晚太黑没看清楚“真美啊!”君良一声赞美扭头去找衣服。

明月看着君良的背影,她很幸福!

不多时两人吃完饭,赵武苏也过来了:“呦,新娘子,起这么早啊?兄弟我先给嫂嫂见礼了。”赵武苏一脸坏笑双手作揖道。

明月轻笑一声,“赵公子不必客气,是我要多谢赵公子慷慨解囊才是,若不是您出手帮助,我二人不知要到何年何月才能走到一起。”

“无妨无妨,我跟良哥情同手足,这都是小事,不提也罢”赵武苏微笑道:“我和良哥要去进学,嫂嫂若是在家中孤单可以让府上丫鬟们过来陪嫂嫂说说话,也可以找管家弄些花草到院子里养活摆弄”赵武苏很是心细的道。

“那便先谢谢赵公子了。”明月面上笑容如花,看来她很喜欢花草。

“嫂嫂别总是见外,叫我小苏子就行,跟良哥一样。”赵武苏微笑道。

“走了走了”君良看时辰已经不早,对着明月道。“妾身等君回来。”明月摆了摆手。

君良和赵武苏转身离去,此刻阳光正好,凉风扑面。

到了学院,君良挨着赵武苏坐下,至于原来的同桌被赵武苏撵到别处去了,今天王夫子要抽查昨日的功课,赵武苏脸色不安,只能拽住君良的胳膊让他和自己一桌,他感觉君良好像无所不能。

上午无话,王夫子也没有抽查道赵武苏,君良依然学得十分认真,赵武苏依然是瞌睡连连,赵素素依然是双目瞪着二人这边。

下学时正值中午,赵武苏一脸神秘的道:“此刻回家为时尚早,不如良哥我带你去看个朋友吧。你肯定愿意去的。”

君良正在收拾桌子,问道:“啥朋友?厉害不?我今天没带剑。”

赵武苏一脸的无奈道:“大哥你看到人非要跟人家比武吗是另一个我很佩服得人,也是你很想见到的人!”

“哦,我很想见到的人?谁啊?”君良一脸疑问。

“别问啦,跟我走,先去买些酒菜,然后去小酌一杯。”赵武苏说着拉着君良的胳膊就往外走。

“站住!你们两个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去?”赵武苏和君良还没走出门口,就听到一声娇喝。只见赵素素双手拍着桌子喊道。

赵武苏脸色一苦,回头道:“你管的太多了吧?我们还没成亲呢!我俩去喝花酒你也来啊?”赵武苏仗着君良在一脸欠揍的表情对着赵素素喊道。

“哼!两个浪荡子,我父皇怎会让我嫁给你。赶紧滚,别脏了我的眼!”赵素素一脸的娇怒道。

“你以为我愿意娶你啊,你有能耐去跟你父皇说,跟我说得着吗!”赵武苏说完拉着君良就跑。君良一脸的无奈。

买了酒肉,赵武苏带着君良到了孔雀台门口。孔雀台以门口两只孔雀铜像而闻名。

很久之前有位名叫刘兰芝少妇美丽、善良、聪明、勤劳与焦仲卿在此地定情,奈何焦母对刘兰芝百般看不顺眼,命焦将其驱逐,焦母命难为只好与刘私奔,奈何被官家追捕,

二人走投无路,在此地相拥死去,尸体化为孔雀向东南飞去。后来后人为了祭奠这对苦命鸳鸯,在此树立孔雀像,此地也更名为孔雀台。

赵武苏对着君良说着孔雀台的故事,二人来到了门前“奈何现在此地已成了囚笼”赵武苏叹息道。

君良其实还没到门口时就已经发现此地有很多,高手的气息,此刻走到门前被兵卒拦下。“三公子您怎么来了,又来看他吗?”为首的一人对着赵武苏说道。

“刚刚下课,我这朋友也想见见落魄的帝王,我就带他来了,哈哈。”赵武苏打了个哈哈对着兵卒说道,这些兵卒都是皇家的私兵不过也要看他父亲的面子。

“那好吧三公子,还是老规矩,一个时辰。您也知道,虽然现在上头对他已经是不太关注了,但是被上面发现我们这些人也会吃不了兜着走的。”兵卒苦笑着道。

“放心,没事的,我一会就出来。”赵武苏说着领着君良进入门内。

走过庭廊孔雀殿展现在二人眼前。

“姓秦的,哥哥我带着酒菜来拜访,还不出门迎接!”赵武苏站在殿外大声叫嚣。

殿门打开,一黑发黑眸黑袍少年站在门内,面露微笑道:“哈哈武苏你总来的话,你们陛下不会怀疑吗?”少年正是秦真武,说话间看向君良,黑眸中带着疑问道:“武苏兄,这位兄弟是?”

“这是我最近认得大哥,比我们也就大一岁,一身修为已是大宗师,咋样没见过吧?哈哈”赵武苏一脸得意道。

秦真武听到大宗师三个字,眼神微眯“还真未曾见过,我大秦天才剑神,也是十五岁刚入宗师之境。快些殿里请”说完侧身让礼道。

君良对着秦真武微微一笑,与赵武苏一同进入殿内。

“你可知他是谁?”赵武苏对着秦真武说道。秦真武满脸疑色摇头不知。

“剑神魏无羡是他师傅!你姐姐秦玲儿是他师姐。”赵武苏满脸的笑意道。

“什么?不可能!据我所知,魏爷爷就收了我皇姐一个弟子啊”秦真武满脸疑色。

君良看到秦真武不相信道:“我是师姐代师收徒,我也没见过剑神前辈。”

“原来如此!”秦真武心头安定也不再怀疑,以他现在的处境,也不会有人骗他“我皇姐可好?”

“好,都好。”君良把在凤鸣山见到的一切都跟秦真武说了个明白,也包括秦玲儿从大秦一直跟到赵国的事都跟秦真武说了。

秦真武脸带愁容,两年了他无时无刻不在挂念,他的大秦,他的亲人。

“我此次来凉州,一是为了求学完成先生的教导,二就是为了救你回秦国,我答应过师姐,也会说到做到!”君良看着秦真武一字一句的说道。

旁边的赵武苏,脸带惊讶道:“良哥你怎么没跟我说过这件事啊?”

“对不起,小苏子,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怕到时候连累你,毕竟你父亲可是赵国的元帅!”君良倍感歉意道。

“靠,还是不是兄弟了,当年我父亲也是不赞成把真武关在我赵国的,可是当时的楚王已经和赵皇已经商定下,我父亲也是没有办法。我跟真武这两年相处的也不错,这件事算我一个啊,不用怕连累我,再说了他们现在没时间顾及我们,都在盯着那个位子呢”赵武苏说道

“好,那便算你一个,到时候如果出了事你就把所有责任推在我的身上!”君良对着赵武苏说道。

第十九章 雨夜纷纷 剑光四射

君良和赵武苏从孔雀台出来的时候已经天色渐黑,外面下起了细雨。

细雨纷纷,外面的行人匆匆而过,他们两个也没有带纸伞,只好被雨水淋在身上。

君良和秦真武赵武苏两人今天说了很多,秦真武也给了他很大的震撼,君良出生贫寒,听二人高谈阔论才发现自己眼界太窄,他从没想过之后的事。

比如救出秦真武该如何逃亡,比如就算到了秦国下一步又该如何,又该如何抉择!他们三人今天定下了很多事,说出来可能都不信,大部分的计策是赵武苏定下的,秦真武负责拍板。

君良摸了摸鼻子心道:“小苏子,颇有几分做军师的潜质呢!”

夜雨纷纷,二人街头疾走,没有太多话语,今天的事情他们脑中都在思考,忽然长街头一袭红衣初现,君良瞬间立在原地,脑中如闪电击中,二字脱口而出“师姐!”

赵武苏此刻也定下了脚步望着君良看的方向,街头雨雾弥漫,看不清有人影的痕迹。

君良大步向前跑去,赵武苏叫了一声“良哥等等我!”二人长街疾驰,周围行人分散,雨点打落在二人脸上,眼睛也被迷了一层雾。

街头无人,君良左右观望,确实无人,可他刚刚明明看到一袭红衣执伞,站在街头瞩目看向他微笑,嘴角酒窝犹在。

“良哥你是不是想你师姐了?”赵武苏周围看了看,确定没什么人对着君良道。

“不可能!我明明看到了!是她!”君良眼眉紧蹙,他不知道为何师姐看到他却不见他。

长街上的雨下的更急了,雨线和天连成了一片,忽明忽暗的天空不时有惊雷隆隆作响。

“良哥!走吧!如果真的是师姐,她不见你自然有不见你的道理,秦国的公主出现在赵国,可是了不得的事,明天我打听一下!”赵武苏对着君良大声喊道,只是雷声好像压过了他的声音。

“走吧!”君良摇了摇头不再去想,既然师姐暂时不想见他,那便不见了。

二人雨中疾行,在离赵府只剩三条街距离的时候,此刻的长街,雨前是条集市街道,大雨倾盆也没了雨前的景象,闹市静的可怕,可是前方打斗声传来,二人停下身形向前观望。只见十几个身着夜行衣蒙面人,在围杀一名红衣女子,正是秦玲儿!

秦玲儿在回秦国的路上遇到出使赵国的来使,问清原因正是来赵国索要秦国国君秦真武。这样的使者队伍,一年不知要来几趟,每次携带珍宝奇物,只为换回国君秦真武,秦玲儿便与之同行,正好也对君良离去时说的话不放心,那可是赵国国都啊!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万一创出祸事该如何是好。心中放不下对君良很是担心。刚到赵国便听说君良冲冠一怒为红颜,一人一招败退两位大宗师。

正想去寻他,奈何消息泄露,秦国使者中有内奸,身份被人得知,刚刚在街头看到君良,奈何被人追杀,一路逃至此地,靠着一身绝学勉强撑住,可也身受重伤,眼看已经支撑不住,蒙面人的刀已至身前,她拿着长剑的手,已是无力举起。

“罢了,今生与君无缘,也救不出皇弟,希望他能做到他的承诺,来世做牛做马也心甘情愿!”秦玲儿心中想着,手上便不在招架,任由长刀砍向洁白的脖颈!

“尔敢!”一声大吼传来,犹如虎啸灌耳,蒙面人长刀一滞,只见一道身影冲出,如过无人之境,瞬间撞到蒙面人身前,蒙面人还未来得及招架,已被来人撞击倒飞而去,嘴里鲜血和内脏喷涌而出,命丧当场。

“师姐!”君良喊道,脸上表情狰狞,秦玲儿此时身上鲜血遍布,只是在微笑着看着他“我是在做梦吗?是梦的话,我希望一直做下去”秦玲儿虚弱的说完便闭目。

“赵武苏!”君良一声大吼,赵武苏此刻正好跑到君良身前,“良哥你说!”他的眼神也变得杀气腾腾!

“带我师姐回去,这里有我!快!”君良喊道,手中拿起属于秦玲儿的长剑,盯着眼前的十几个黑衣人!

“良哥你保重,我去叫侍卫!”赵武苏说完抱起秦玲儿飞身疾驰!

“让你们走了吗?”一名蒙面人说道,手中长刀翻转,身形向着赵武苏而去!

“你们的对手是我!”君良一声怒吼,手中长剑如龙蛇飞舞,一道剑气朝着刚刚的蒙面人劈去,蒙面人只好站住身形!

“既然如此,那就先宰了你!”蒙面人一声大喝,周围十几名蒙面人围着君良,眼看君良已经身陷重围。

君良脚尖点地,飞身而起,长剑翻转间便是已经抵达蒙面人身前,“杀”君良一声怒喝,一名蒙面人头颅离身,大宗师之境何其威力,瞬间已经击杀一人,更何况此刻的君良已经完全不受控制,体内真气暴虐而出,剑气纵横,翻转间蒙面人只能勉强招架,可离全部覆灭只是时间问题。

就在此时,一道剑气朝着君良后背射去,君良转身时已经晚了稍许,左肩一道伤痕鲜血喷涌而出,君良一声痛吼,长剑不停横扫千军如卷席,蒙面人全部倒地不起,君良驻剑而立道:“背后伤人算什么英雄,敢否出来一见?”

就在君良话刚说完,屋顶之上一人腾空而出,正是昨夜那个中年文士!

“少年有为,真是少年有为啊,我入武道四十于载,也未曾见过像你这般的人,少年大宗师!”文士手中羽扇不见,一柄纤细长剑握与手中。“如果你能加入四皇子阵营,为四皇子卖力我今日便饶你一命如何?”

君良看到文士的瞬间眼眉紧蹙,听到他说的话,更是怒从心来!“伤我师姐,还想让我给你们卖命?休想!”君良说完身形如离弦之箭朝着中年文士爆射而去,中年文士脸上笑容不减道:“既然如此,我今天便杀了你这位少年天才!让你知道化境不是你想惹就能惹的!”说完身上真气化为身外体罡,雨水不沾丝毫,朝着君良一剑刺去。

二人空中一触即开,君良口中鲜血淋漓,左胸又添一处伤痕,中年文士只是衣衫一道剑痕,并无丝毫伤势。此刻看着君良道:“现在你知道你我二人的差距了吧!既然你执迷不悟,那你就用命买个教训如何!放心你死后用不了多久,你的师姐就会路上陪你,黄泉路上你不孤单!”说完又是一剑刺来,比刚刚那一剑速度又快了几分!

君良现在体内真气凌乱,看到文士身影,便用手中长剑抵挡,两剑相击君良身型倒飞而去,雨下的又大了。

大雨浇身,君良脑中清醒片刻,长剑拄地而起,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君良已经知道今天好像已经走不了了,片刻间脑中想起了很多东西,小时候的人生冷暖,遇到奇遇时的惊喜,杜先生两年的教导,以及师姐她清冷的脸庞,明月姑娘温情似水的眼神,在脑海中过了一遍。“这是要死了吗?”君良心中想到。他不想死,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去完成,对师姐的承诺,对明月的承诺,对秦真武和赵武苏的承诺!他好像承诺的太多了。他怎能如此死去。

“啊”君良长吼一声,吼尽了这十六年的辛酸,吼尽这一身的凄凉!眼神中剑意萌生,既然让我死,那便一起死好了!

只见君良长剑凌空而起,眼中剑意初生,杀意满满。

中年文士身形一滞,双目圆睁脱口而出喊道“剑仙!”说完看着君良道:“更是留你不得”嘴上说着手里细剑朝着君良脖颈处刺去,那速度竟是要比之前更快了几分!

只见长剑刺来,君良眼中剑意爆射,口中吐出一字“斩”长剑凌空,这是一柄女子用剑,可在现在竟是霸气四射,一道光芒闪出,中年文士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脸上表情双目圆睁,身外真气体罡消退。君良应声倒地不起!

中年文士脸上刚露出一丝笑意,但很快被恐惧充满脸上,口中说道:“真是剑仙啊!”说完身体分为两半!

第二十章 历史横推数百年 江湖一人不得见

君良做了个梦,他梦见他回到了明台山,梦到了深潭奇遇的那个地方,梦到了那个山洞,也梦到了望山镇,梦到了杜先生正在讲课。

“呃”君良眼睛睁了半开,刚要起身身上疼痛不堪,痛呼一声,睁开眼看看,这是在家中。

“君郎?你醒了吗?”明月赶紧跑了过来,她此刻正在煎药,手上还拿着扇子,脸上黑痕两三道,眼中泪滴无数颗。

“让你担心了!”君良看着明月虚弱的脸上挂着一丝微笑道。 看着她娇弱的脸上泪痕未干,心中不免一丝心疼。

“明月?我睡了几天了?”君良道。

“五天了!妾身要吓死了,这几日赵公子每日都来看你,可是你不见好转。”明月脸上愁容也不见,挂着一丝欣喜道。“夫君要吃些什么,我去给你做”

“都行,只要是你做的。”君良微笑道。明月脸上一红“那你躺好别动,我一会儿就回来。”说完转身离去。

“真恩爱啊!小师弟!”窗外传来一声戏谑,只见秦玲儿从门口进来,她身上伤势也算好转第二天就已经能下地了,这几日每天看着明月照顾君良,心中不免几分酸意。

君良听到声音把头往里缩了缩,脸色尴尬问道“师姐,你怎么样了?”

“死不了!那天赵小子赶到的时候,你已经昏迷不醒,那个化境高手是你杀的?”秦玲儿眼神中露出一丝不信!真的没办法相信,年仅十六岁的少年,一己之力灭杀十几位高手,其中一人还是化境,亲自眼见都可能不信吧。往前横推百年,江湖一人不见!

“我感悟了剑意!若不是这样我早就被那人杀了,化境高手太强了!”君良在床上侧着头对着秦玲儿道。

“剑仙境?”秦玲儿捂着小嘴惊呼道。

君良咧着嘴微笑,也不说话。秦玲儿呆坐着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十六岁的大宗师,还是个剑仙,不管是在江湖还是朝堂上,把他放出去,是都要争抢的存在啊。

片刻无语。

“明月姑娘很好!”秦玲儿低着头对着君良说道。

“嗯!但我还是要娶你的师姐!”君良脸露微笑,可在秦玲儿眼里这个笑容有些猥琐。

“想得美!我可是大秦公主。”秦玲儿脸色嫣红,却又倔强的对着君良说道,她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凤鸣山上他对她许下承诺,五天前她昏迷前见到的那个身影,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屋外阳光普照,阳光隔着窗子照了进来,两人四目相望,阳光洒在屋内的地上,他微笑不语,她脸上嫣红一片。

凉州城,皇宫内。

四皇子赵秀这几天坐立不安,五天前探子来报,秦国来使中有疑似大秦公主之人,有谋士进言,若用大秦公主要挟秦国支持他做国君,那么那个位子将会更有把握。

可是那天他让中年文士带领十几名宗师高手,前去截人。谁知连带十几名高手横死街头,他派人去探查到现在也未能查出因果。

“那可是化境啊!”赵秀坐与躺椅之上自言自语,化境高手虽说不少,但是以他目前的身份不宜大张旗鼓去招揽,身边可用之人虽多,但是真正的高手就那么几个,中年文士算是一个。

“主子不必担心,既然事情已过,秦国也未追问,此事也就作罢了,只是可惜了那十几个马前卒!”一名身着黑衣头戴乌锥沙帽的文士对着赵秀说道。

“文杰先生操心了,虽说事情已过,但我们却不知敌手是谁,此事也只好作罢。”赵秀摇了摇头,对于文杰先生他还是非常尊敬的。

“以我猜测,加上白熊先生的验伤推断,敌手应该是一位不出世的剑仙!”文杰先生右手捋了捋长须道。

赵秀脑袋顿时更乱了,剑仙啊,江湖上练剑得人何其之多,修出剑意的却少之又少!他自幼修习武道,到了现在也只是半步宗师,剑法更差之。

“主子莫要过于伤神,天下之大惊才绝艳之辈何其之多,大秦的剑神如何!不也是抵挡不了百万军卒!只要您登上皇位,在无敌的天才或是高手,也要俯首为您卖命”文杰先生微笑着对着赵秀说道。一人还是难敌一国啊!

“先生说的对!不去想这些了,与其在这上面耗费心力不如早日登上皇位,到时我乃一国之君,江湖不过草寇尔!”赵秀眼中露出精芒,一字一句的说到。

“那老不死的也称不了几天了,我六弟妄想着用军权压我,可笑!”赵秀嘴角冷笑对着文杰先生说道。

“军中势力,还是不能小窥,如果赵括能够帮我们,那么您将会有百分百把握登上皇位!”文杰先生对着赵秀说道。

“可是那老儿油盐不进,我也不是没拜访过,今年我上门拜访四次皆被告知,身体不适之类的理由推脱,我这脸皮也是在他赵括门前丢尽了!”赵秀脸上微怒牙齿紧咬道。

“无妨,只要他赵括不反对就好,他家的大公子不是在您手下吗,适当的时候推出去,我相信军神之子的身份,那些军中匹夫还是要认的。”文杰先生一脸微笑道。

在赵国,特别是军中,赵括的名字要比皇帝好使,这是赵国人公认的事情。至于什么功高震主之类的,赵国的谋士史官们也没少给老皇帝进言,老皇帝也知道,但也没有理由把赵括给拉下马,第一赵括并无反心,甚至还曾经求过皇帝联姻。

“可笑我六弟,还以为自己可以仗着那几万兵马与我争一争皇位,真是可笑。”赵秀嘴角冷笑道。

“六皇子不必担心,现在您要做的就是到宫中,跟皇后娘娘商议好,现在眼看陛下龙体已然时日无多,最后一刻时,皇后娘娘必将陪伴在身旁,既然现在陛下还不准备说让谁继承皇位,一定是要等到临终密旨了,到时如果上面写的是您更好,如果不是皇后娘娘也可改之!”文杰先生眯了眯眼睛,胡须闻风而动说道:“不过要小心您皇室的那些老祖宗啊!”

“那便这么办了,那些人也可安心,只要我赵国的国君还姓赵,他们就不会出手的!”赵秀对着文杰先生说完,准备转身离去,快到门前忽然停步问道“前段日子拓跋洪遇到的那个少年大宗师,有没有查处身份?好像和赵武苏走得很近,文杰先生您去查一查!”

“遵命!”文杰先生说完见赵秀已经离去,自言自语道:“乱起来吧,快乱起来吧!我大秦不可一日无君啊!”说完文杰先生已经是眼泪纵横,他用衣袖拭去泪痕,转身而出,身上带着一股子坚韧之气。

第二十一章 军神陌路

凉州城,将军府中。

君良此刻已经能够起身行走,只是体内紊乱的真气一时间无法平息。在明月的搀扶下院子里散步。

他躺在床上这段日子,明月的贴心照料,秦玲儿也是时刻不离身,两女说了什么君良不知道,现在的感觉也挺好的,体会到从小到大从未有过的被人照顾的感觉。

这几天凉州城一直很乱,老皇帝听说已经病入膏肓,只能以方士的丹药喂食,却不见起色。

六皇子也从边疆赶到了皇城,一时间皇城之中也多了很多赵国境内有名的江湖高手,九皇子听说也快到了。

现在的凉州城人心惶惶,都知道夺位之战无可避免,但也不知最终胜出的是谁,大臣们纷纷站队,心中也是忐忑,选择对了还好,错了恐怕就

也有中立的人,比如一国之相管燕雀,已经在家告病多日,又比如赵国军神赵括,前几日也是回到家中,闭门不出。

君良很想去拜见赵括,可是身体原因无可奈何,赵武苏已经连续几日不见了,不知道所谋之事到了什么进度,君良现在只希望身体快点好起来!

“父亲,现在的赵国已经不是您原来的赵国了!也再也不值得您去为它卖命,这几个皇子不管是谁上位,我们家都是他们的眼中钉,该做决断了!父亲!”赵武苏此刻正跪在赵括的身后。

“放肆!”赵括穿着一身便服,刚年过五旬的他两鬓皆白,转过身来看着这个他最疼爱的三儿子,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武苏,你自幼聪慧,你母亲过世的早,父亲这么多年在家的日子也少,对你疏于管教,你可以不敬君王,但父亲不可以,我出身草莽,现在的荣耀地位都是陛下赏赐,我不能不忠。”赵括看着赵武苏一字一句的说到。

“父亲!那您也可以找一位皇子拥护啊,一旦他坐上皇位,即使最后翻脸也能念及往日恩情啊。”赵武苏抬起头看着他的父亲,他太了解他的父亲了,愚忠到了极致。

“不可!我与管丞相早就讲好,这是皇家事与我们无关,他也不会拥护任何一人!”赵括说道。

“这是他的计谋啊!父亲,管燕雀早就想除掉您了,您的权力太大,功劳太大!皇子登位以后即使对管燕雀不满也不会有什么动作,赵国需要管燕雀,但是不需要一个军神!”赵武苏声音嘶哑,他已经在这里劝了他父亲很久了。

“哼!我又岂不知管燕雀的心,让他得逞罢了,儿啊!父亲是不会改主意的,但是父亲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我知你与秦国的质子走得很近,两年前我把他押到凉州,一路之上虽然跟他交谈不多,但是他虽年幼,能自身作为质子让各国休战,他的这份胆量和胸怀是我从未见到过的,你的计划父亲不知道,但是父亲支持你!”

“父亲,我与秦真武也算是挚友,他的想法和我也是不谋而合,我们计划着等到赵国乱起,就救他离开赵国返回大秦。”赵武苏看着赵括道。

“你也去吧!赵国已乱,你的两个哥哥也不听父亲的话,加入了皇子的阵营,各为其主,日后怕是要分个高低,你也走吧!武苏,你是个好孩子,也很聪慧更有自己的想法,你不必担心父亲,为父我活了这么多年,打过的仗杀过的人数不胜数,除了不能死在战场上有些惋惜外,其他的该得到的都得到了。可你不同,你有自己的路要去走!”赵括看着自己的儿子说道。

“父亲!”赵武苏失声痛哭,声音嘶哑

“你去吧!做你该做的,家里那个年轻人也是你的好友吗?我听说受伤了?”赵括问道。

“父亲,他叫君良,是魏剑神的徒弟,来赵国也是为了救秦真武的,前几日四皇子派人截杀他的师姐,良哥一人连杀十几个蒙面高手,就连四皇子身边的那个化境也被他一剑斩成了两段!”赵武苏起身对着他父亲说道。

“哦,他多大啊?”赵括有些不信,他可知道武道之艰难,想他一代军神也就是个宗师境界。

“好像比我大几个月。”赵武苏挠了挠头道,他有些不好意思,跟人一样大现在还没进入宗师之境,人家都已经能砍死化境了。

“你去把那把剑给他拿去,也算是解开了为父的一个心结,你去吧若你走时也别跟为父说,悄悄地走吧。”赵括满脸的释然,转身走入内厅。老剑神啊,世上习武之人多少人都是听着他的故事长大的。

赵武苏取了剑神佩剑来到小院的门口,敲了敲门道:“嫂子,开下门。我有事找良哥!”

不能再像以前直接破门而入了,现在里面住着两个女眷,没错是两个赵武苏郁闷了很久,甚至可以说嫉妒了很久。

“赵公子来了,快些进来吧。夫君等你多时了。”院里传出女子的声音,温柔似水肯定是明月姑娘无疑了。

进门看到君良坐在小椅子上正在晒太阳,明月在熬药,秦玲儿坐在君良身旁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什么,但是看到赵武苏走进来眼睛直直的盯着他看。

赵武苏仿佛故意似的手中长剑连鞘舞出了一个剑花,说道:“咋样,刚得到一把宝剑!”

“清风剑?”秦玲儿失声道,脸上吃惊状。

“没错!家父一直供于家中,现在听说剑神传人来此,让我把遗物归还。”赵武苏笑着道。说完把长剑递给了秦玲儿。

秦玲儿抚摸着长剑,眼中水气弥漫,看了一会儿又不舍的,转交给君良,她自知师傅的剑意需要君良传承。

君良接过长剑,剑鞘很普通,毫无华丽的装饰,拔出长剑,剑长三尺七寸,宽一寸三分,重约八斤,君良手中抚摸着剑身不由地说出两字“好剑!”

“宝剑赠英雄,良哥给它重新起个名字吧!”赵武苏微笑道。

“清风,算了!我从未见过师傅,留下清风这个名字,一生陪伴”君良沉思片刻说道。

“小苏子这几天事情怎么样了?”君良把剑交给秦玲儿,看着赵武苏问道。

赵武苏眉头紧皱,对着君良说:“现在赵国将乱,孔雀台的兵卒我都已打点好,那些皇家的侍卫高手也都已经撤离,何时动手都可以,更安全的话是等到乱起那天,接出秦真武,我会在城里城外布置好一切。”

“嗯,可以!那么明天先把明月和我师姐送出城,小苏子你父亲怎么说的?”君良问到。

“我父亲不会走的,我也已经跟他说的明明白白了,可是我父亲那个人,唉!不提也罢。”赵武苏摇了摇头眼框微红又道:“到时城内乱起,我会把良哥你和秦真武送出城外,你们拿着我父亲的令函,顺着凤鸣山的方向去,过了明台山就到大秦的领地了。到时自会有人接应!我就不走了,家族将陷于危难,我不能置之不理!”

“好吧!”君良看着赵武苏,他很明白赵武苏现在的心情。

“不过良哥,以你现在的身体我怕到时孔雀台上你救不出秦真武啊!”赵武苏有些发愁道。

“没事,到时自有别人帮助!”秦玲儿看着赵武苏说道:“我大秦想要接回我皇弟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今晚我会联系所有人,到时让他们听君良的,这一次会成功的!”。

第二十二章 乱起离去

元历一四五年秋,赵国老皇帝逝,皇子争锋相对,城中各路兵马涌至!

君良此刻躲在人群中,他的身体恢复了十之五六,周围全是人群,都是些哀悼皇帝的队伍,君良混在其中,秦玲儿走之前都已经把各路的大秦探子召集在了一起,他们现在对君良唯命是从!

明月和秦玲儿几天前就已经出城,他们约好了凤鸣山相见,昨夜老皇帝薨,今日皇子们的人马都已经进入到了城里,此刻正是最好的时机。

孔雀台今日当值的正是赵武苏早就打点好了的,别的都已经安排好,就怕有暗中的高手,此刻哀悼的人群已经快走到孔雀台附近,君良对着周围一名三四十岁的大汉使了一个眼色,大汉立刻转身离去,君良也从哀悼人群中脱离而出。

君良走到孔雀台门前,对着兵卒打了声招呼道:“将军辛苦,赵武苏赵公子派我来给人送信。”为首军卒看到来人,接过君良拿出的将军府令牌,说了一声“进去吧!”

君良手持将军令牌没有任何人阻拦的来到孔雀殿前,推门而入,只见秦真武跪坐在殿中,“真武,准备好了吗?”君良问到。

“嗯!良哥,武苏没来吗?”秦真武站起身,拿起一旁的斗笠戴在头上。

“他不走了!他没劝动他父亲。”君良向外看了看说道。

“嗯!如果有可能,在城中留下眼线,到时如果真的武苏一家遭到灭顶之灾,希望能够搭救一二。”秦真武走到君良身前道。

“嗯,那出发吧!师姐在凤鸣山等我们。”君良转头说道。

“出发!”秦真武回头望了望他生活了两年的孔雀殿,转头不再有一丝留念。

孔雀台门口,兵卒看到里面走出二人,为首军卒道“站住!”

君良掏出将军令牌道“将军口谕,京城纷乱,为避免有不法之臣企图对秦王殿下不轨,特此命我将殿下移步将军府中!”

“这”为首军卒不知该如何是好,他奉皇命在此关押秦国质子,可是现在皇帝昨夜逝去,现在此人又手持将军令牌,一时间为难。

就在此刻,游行的民众忽然之间暴乱,冲向众兵卒,为首兵卒大惊失色,心道“这是有预谋的”民众众多,望去已经和兵卒缠斗在了一起,为首军卒也顾不得别人,向着手下说道,先看好质子,说着抽出腰中长刀,转身间突然胸前一痛,低头一看胸前剑尖冒出,想喊一声“有贼人在此”可是只能张嘴不见出声。

偷袭的正是君良,他抽出长剑,对着秦真武说了一声,“走!”说完手中长剑翻转之间兵卒又有两人倒地,君良和秦真武片刻之间冲进民众群里,兵卒反应过来已经看不清人。

君良和秦真武边跑边换衣服,不换不行秦真武的黑衣黑袍在这群,身着缟素的人群中就像白鹅群里混进了一只大黑猫,扎眼之极。

人群中君良拉着秦真武,边向外跑观望着,只有兵卒抵挡,不见有皇宫高手在此阻拦。“看来皇宫内确实发生事情了”君良内心想到。

“真武,看来我们要快些走了,皇宫中有变故,我怕到时他们反应过来。”君良冲着秦真武道。

“听你的良哥”他比君良小一岁,看着君良有些着急的面孔,他坚定的对着君良说道。

“嗯,那么你跟好我,我们按着当时说好的路线走。”君良转过头对着秦真武说道。

穿过人群,二人向着城门的方向疾驰而去。

赵武苏此刻在城门口等待多时了,眼看着说好的时间就快到了,可是还不见二人的踪影他有些着急,看了看两匹上好的马,又摆弄了一下马匹上的包裹,在城门口走来走去。

不多时,城里长街拐角处有两道身影向着城门靠近,赵武苏看到之后心头大定,向着二人招手。

近到身前时,赵武苏一把抱住君良道:“良哥,别的话我就不多说了,一路保重,包裹里有干粮和一些衣物,你们速速离去。”

说完,又看向秦真武道:“殿下,一路之上要听良哥的安排,遇到事情你们商量着解决,路途遥远,我就不能相送了。”

秦真武抱住赵武苏,拍了拍他的后背道:“如果赵国待不住我大秦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朝堂之上也会一直给你保留着位置!”

“这次是真的乱了,四皇子携密诏已经传令朝堂大臣,让我父亲与管相作为凭证,公开遗召,可是六皇子已经带兵进了皇城,此刻所有的大臣都被围在了皇宫之中,九皇子至今不见踪影。我也是刚刚听到消息,此刻九皇子带着三万军卒正向着凉州赶来,挂着勤王的大旗,你们趁着此刻正好离去,他们此刻也无暇顾及。”赵武苏对着二人道。

“小苏子,我在院子里留下了我修炼的功法,我欠你良多,在凉州一直都受你照顾,也不知道能报答些什么,你保重,希望我们还有再见的一天!”君良对着赵武苏说道,他确实把《纯阳功》靠着记忆抄写了一遍,放在了赵武苏家的小院子里,他也确实亏欠赵武苏良多,不光是还不完得钱,还有人情。

“嗯!谢谢良哥,明月姑娘可要照顾好啊”赵武苏一脸坏笑的说,只是眼眶微红。

“放心!”君良也是非常不舍,和赵武苏相处的一个多月时间,如知己一般。此时离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真武兄,良哥,今天就此别过,愿良哥你身体早日恢复,也愿真武你梦想能够实现,等你秦国风起之时,我赵武苏只要还活着,定去相助!”赵武苏说完深施一礼!

君良和秦真武还礼之后,起身上马,二人纵马离去,此刻天空墨云压顶,前路却一片光明。

“要下雨了!”赵武苏看着二人离去的方向喃喃的说了一句,眼眶红润,转身回城。

元历一四五年九月,赵国三皇争位,国内大乱,四皇子和六皇子自相残杀,九皇子赵梦坐收渔翁之利,三万大军进驻凉州城,四皇子与六皇子皆被捉入天牢,以造反之罪论处。

十月,九皇子在皇族宗亲,以及当朝大臣的拥护下登基称帝,改号武极。

登基之后第一件事就是以通敌叛国之罪,撤除赵括兵马大元帅职务,全家收押入天牢,秋后问斩。顿时军中大乱,起义军卒比比皆是。

后封管燕雀为帝师,为六卿之首,一时间管燕雀之名赵国境内无人不知。

第二十三章 江湖留名 历史留迹

君良和秦真武纵马离开凉州城已经一日过去了,怕有追兵不敢走官道,沿途走的都是小路,所以慢了一些。

二人打扮一副家族侍卫的样子,一样的衣服,腰中都挎着腰刀,只是君良背上多了一把长剑,路遇行人也都纷纷瞩目秦真武,没办法这个家伙长得太俊了。

秦真武长相属于那种俊美异常的,黑色的深邃眼眸,俊美非凡的脸庞,举手投足在在都流露出浑然天成的帝王气,君良已经让他收敛一些,可是这种东西是天生的。

君良马上转头看了看秦真武,转过头来叹了一口气“唉!我要是长成这样那就完美了,师姐一定不会在对他冷言冷语的,也不知道师姐和明月在凤鸣山怎么样了”君良自言自语道。

两人相隔不远,秦真武听到之后道:“良哥不要气馁,你长得也很好看啦,眼睛炯炯有神的!”秦真武话说到一半进行不下去了,君良长相普通,也仅是眉清目秀而已,他实在不知道夸什么了。

“你是在夸我吗?”君良脸上一丝囧意,这人咋不会夸人呢,就不能说我英俊潇洒,剑术高超吗。

“咳咳,良哥你有没有想过,把我送到秦国你以后做什么啊?”秦真武赶紧转移话题,聊不下去了,还是聊点别的吧。

“有啊,我把你送到秦国之后,我就带着师姐和明月去浪迹江湖,挑战各路高手,和师父一样,战遍天下,从此江湖要留下我的名号,那样的话回到家乡的时候多有面子啊!”君良说道,仿佛已经看到归乡时的场景。

“江湖留名固然是好事,可是这片山河分裂,国家之间战乱不平,百姓流离失所,穷苦不堪,良哥你不想改变现在的这种局面吗?”秦真武对着君良说道,声音越来越大。

君良被秦真武的话说的相对无言,想了片刻道:“真武,连年战乱的原因还不是因为,你们这些帝王家,都想着自己的地盘越来越大,才会连年征战,边疆不平。”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江湖游侠儿,我没有像师傅那样一人一剑敢于向百万人挑战的勇气,也没有和那些谋士一样的脑袋,即使我想改变,也没有办法,我只是一介武夫!”君良看着秦真武真诚地说道。

“勇气和聪慧并不是必要的,重要的是有没有一颗为了天下的心,良哥,你既然想过在江湖上创出一番名声,为何不想在青史留名呢!”秦真武看着君良微笑着道,黑色的眼眸里好像有着什么光彩出现。

“青史留名?我能行吗?”君良一脸怀疑,秦真武说的话让他的内心波澜起伏,但是他有些不愿意相信自己是否能够做到。

“良哥,你可知道武苏的父亲,在当上大将军之前也只是个普通人啊,看现在一国军神,当年一统七国大军何其威风,哪怕日后赵国不在了,但只要提起赵国,就不得不提起赵国军神,赵括。”秦真武一脸向往的说到。

“武苏他爹这么厉害的?”君良一脸诧异。

“肯定厉害啊,你手里的那块令牌,在整个赵国都可以畅通无阻。就算到了他国,别人也会卖他爹一个面子,你说厉害不厉害”秦真武白了君良一眼道。

“你不早说?那我们还走啥小路啊,直接上官道,有人阻拦就亮牌子就行呗!”君良一脸的恍然大悟状。

“不行,如果赵国现在刚刚上位的皇帝,追查下来,不仅会发现我们两个人的踪迹,更会连累武苏他们一家!”秦真武看着君良解释道。

君良又是一脸的恍然大悟,他这俩朋友好像脑子都比他好使,“好吧,那我们还是继续走小路吧,再有一天的路程就差不多到凤鸣山了。”

“嗯,良哥到了秦国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在我大秦当个将军啊?”秦真武一脸的真诚对着君良道,只是眼中划过一丝狡黠。

君良低头想了想道:“行,只要你不嫌弃我就好,当将军兵法什么的我可一点都不懂啊。”君良笑了笑。

“哈哈哈”秦真武忽然笑了起来,转头又对着君良道:“那有什么的兵法,都是骗人的,书上记载兵法用得好可以以少胜多什么的都是骗人的。打仗靠的是战士的勇猛,和将军的胆气,将勇则兵强,我大秦的兵卒可以说是天底下最强悍的了,我们秦国靠西北而立,前面是七国骚扰,背面是匈奴大军,秦人苦啊。”秦真武仿佛想到什么悲伤的事情,眼眶微红。

“若是当年,匈奴犯我边疆,我秦国也不会在七国面前输的那么惨烈,白将军更不会单人匹马去送死啊!我大秦剑神也不会被逼到绝境!”秦真武惨笑道。

“我不恨匈奴人,他们草原之上每到冬天就会冻死很多牛羊,不抢他们就会饿死,我恨七国这些落井下石的人。”秦真武红着眼睛看着君良说道。

君良看的出来,秦真武是真的伤心了,他也听说过很多两年前发生的事情,那时秦真武的父亲,也就是老秦王,老秦王一生兢兢业业,大秦百姓都念其好,可是染病暴毙,年仅十二岁的秦真武上位,刚刚登基,七国联军进攻秦国,奈何当时大军由蒙冲将军带领正在北部边疆抵抗匈奴,国内其余兵马不多,白不悔领兵出战,奈何敌众我寡,战死疆场!

“真武啊,别伤心,大秦当时过于强大,被他国忌惮太深。只是可惜我师父和白将军了。”君良安慰道。

“良哥你也不用劝我,这两年我早就已经想通了,也长大了。记得当年接到白将军密信时,当时信上写着:“陛下,老臣白不悔,陛下谨记,七国来袭不容小觑,我皇年幼切勿胆怯,老臣有一法可解今时之势,割城让地蓄势待发,陛下先放下身段,待日后再报此仇,老臣九泉之下祝我大秦日日康盛,老臣不能活,七国忌惮我秦军威,我死后他们也能放心,臣白不悔请死!”秦真武现在还记得那位白发苍苍的老人,一生忠于大秦,死于大秦。

“这么说白将军是求死?”君良内心紧皱,他没有国家的概念,出生就是乞丐,没有信念。

“嗯!”秦真武点了点头。

“我现在越来越想去秦国看看了,我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国家,才能让一个人去求死!什么样的国家可以养出那一人一剑独挡千军万马的气概!”君良眼神坚定道。

二人边走边聊,小路崎岖,马匹走的也不快,眼看日头已经要落下,夕阳的余晖照在二人的脸上,身影也被拉得很长,微风吹过,周围的草地树木哗啦啦作响,一切是那么的美好。

“快些赶路吧!”君良说道,这都快天黑了,要赶紧找一个客栈或者一个能休息的地方,不然这晚上的蚊虫太多,入秋的蚊虫可不比夏天,这会儿要是被咬一口那真是好几天才能下去。

君良和秦真武小路疾驰,太阳已经落山,天色也慢慢的黑了下来,天空之上繁星挂满天空,前方不远有亮光,好像是有人的叫喊声,君良和秦真武朝着亮光的方向赶了过去。

走到近前,才看清原来是一支马队,也是找不到住处,索性落脚扎营,此刻正点燃篢火,周围一群人正在饮酒作乐。

君良走到近前道:“各位大哥,我和兄弟赶路到此,未找到休息之处,不知可否挨着各位,也能有个照应?”

“来吧来吧,小兄弟都是赶脚活的不容易,你今晚就挨着我们吧!”为首的一个皮肤黝黑的光头大汉道。

“那便谢谢大哥了”君良抱拳施礼,拉着秦真武找了一块地方,拿出包裹里的帐篷,一番摆弄之后坐了下来。

“两位小兄弟,过来一块饮酒啊,这地方偏僻晚上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少喝点,来!”为首的大汉热情的邀请道。

第二十四章 江湖之上 四大宗门

已是夜深,几个行脚的汉子已经喝得烂醉,靠着篢火旁边席地而睡,都是身在乱世江湖,也没那么多的讲究,几个汉子仰着头鼾声四起。

入秋的夜晚,有些寒冷,君良还未睡着,旁边的秦真武已是睡得香甜,时不时传来两声梦呓。

长夜漫漫,星光散散。君良脑袋伸出帐篷外,看着夜空不知道在想些,这段时间经历了很多事情。

再也不是刚出望山镇时的那个青涩少年,这些日子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君良思绪漫飞,在凤鸣山遇到师姐,官道之上遇到赵武苏,后来又遇到明月姑娘,然后身边还有一个一国的君主。

“其实我的命挺好的!”君良心中想到。虽然儿时命运坎坷,一切也都过去了,现在也很好的,自己学了武功,认识了两个特别好的朋友,有了一个老婆,不对!是两个。虽然秦玲儿不承认。

一夜无话,君良和秦真武起得很早,帮着行脚的车队整理东西,见车队离去后二人继续踏上归程。

一路之上也算安全,除了中午吃饭时,遇到两拨江湖客骚扰之外便没有发生什么波折。说是江湖人士也不尽然,只是手中带着兵器的普通人,就是比普通人身手好上那么一些。无门无派,江湖草寇。

这些江湖客看到君良和秦真武二人年少,一身侍卫装扮,马匹精良,想必是什么富家子弟,起了歹心,在二人吃过饭时,路上截拦想讨些银钱,可是在君良一刀把路旁一人粗的树木砍倒时,便作鸟兽散。

江湖客也知道这俩人不好惹,说不定是哪家门派出来的内家子弟,江湖上游玩,招惹不起。

“良哥,我刚看你也没怎么用力,那大树怎么这么不禁砍?”秦真武在马上向着君良问道。

君良正在纵马前行,忽然听秦真武问他,心中不由得发笑。

“哈哈,我自小为了吃饭,给人家砍柴,这是我多年的童子功了。”君良转头对着秦真武说道。

“哦,怪不得!良哥讲讲你小时候的故事呗!”秦真武感觉两个人,一路狂奔也是无聊,挑了个话题。

“有啥可讲的,我小时候惨得很,自幼不知道父母是谁,被丢弃在望山镇!全靠镇上好心人,东一口西一口的喂养长大。”君良看秦真武一脸好奇,便对他说道。

“小的时候吃得饱饭简直少的离谱,直到我稍微长大些,帮镇上客栈干活砍柴才能不被饿死后来又遇到我的先生”君良和秦真武慢慢地说着,马儿也是越走越远。

“所以说,我能活着全靠镇上的人帮助,不然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饿死,或者冻死了。”君良对着秦真武说道。

前方山林慢慢多了起来,君良和秦真武赶路的速度也是慢了起来。

“快到了,天黑之前就能赶到凤鸣山!”君良和秦真武此刻说道,已是日渐黄昏。周围山林密布,入秋的树木叶子慢慢变的枯黄,一阵风吹过哗啦啦作响,空中飞舞片刻便掉落在了地上。

“不知道皇姐现在怎么样了,一定等着急了吧!”秦真武脸上时而兴奋时而悲伤。

他已经两年没有见过秦玲儿了,小的时候那个带着自己玩的姐姐,被其他大些的皇子欺负时,都会有一个身影站在他的身前。二人虽不是一母所生,但是感情却是最好。

“真武,你说我怎么样?”君良突然问道。

“什么怎么样?”秦真武一脸疑惑。

“我这人啊,除了长相之外。”君良满脸期待的问道。

“挺好的啊!”秦真武满脸真诚的对着君良说道。

“完啦?你能说的仔细一点不?比如我的优点,我的缺点啥的”君良转头又对着秦真武说道。

“嗯?”秦真武沉思了片刻说道:“优点嘛?武道天才!为人乐观,开朗,乐于助人。”然后转头对着君良又道:“缺点也很明显,就是长相不突出!”

“嘿嘿,那你感觉我怎么样?”君良一脸真诚的微笑。

“呃!良哥你不会是有龙阳之癖好吧?”秦真武一脸嫌弃道:“我可是正常人啊!”

“靠!我的意思是说,跟你姐姐怎么样,般配不?”君良一脑袋黑线,这都啥跟啥啊。

秦真武眼睛睁得老大,仔细的看了看君良说道:“你喜欢我皇姐?武苏不是说你跟明月姑娘已经那个同房了吗?你也太花心了吧!”秦真武满脸嫌弃,他对于男人三妻四妾并不反对,可是想想自己皇姐和君良成一对,他心里感觉很不舒服。

“我是真的喜欢师姐的,我第一次看到师姐的时候就心动了,明月姑娘是意外啊!武苏没跟你说吗?我那是作为一个男人要负责的。”君良看着秦真武一脸的委屈。

秦真武看到君良那个样子,心里更不舒服了,嘴上说道:“良哥不是我说啊,即使我同意你们两个在一起也没啥用,我皇姐对你有没有感觉才是最重要的,就算我皇姐对你有感觉,云山剑窟那帮人也会反对的,我皇姐身份特殊!”

君良听完一脸的疑问,对着秦真武说道:“这跟云山剑窟又有啥关系?这不是我跟你皇姐的事儿吗?”

秦真武看了看君良,看着他一脸疑问的眼神说道:“良哥,你可知道这个江湖上的四大门派?”

君良摇摇头,一脸的求知欲望着秦真武。

秦真武看着君良说道:“这个天下的江湖,有四个隐世门派,分别是我秦国的云山剑窟,楚国江南的儒门圣地,远在晋国的界隐门,最后就是燕国的武当山。”

君良脑子里回荡着着几个名字,心里想着以后一定要去看看。

“云山剑窟我就不用多说了,里面大多都是剑意大成的剑仙,一般是不出世的,所以也不多见。儒门的人倒是经常能看到,天底下的读书人的向往之地,界隐门很神秘我也不是很清楚,关于他们的消息很少。最后就是武当山啦,山上几个道士,已经快被四大宗门给淘汰了。”秦真武看着君良说道。

“我师姐就是云山剑窟的弟子,当初拜魏老剑神为师的时候,云山剑窟意见就很大,不过老剑神去了一趟剑窟之后,就再也没人敢有意见了!”秦真武说着看着旁边的君良脸越拉越长。

君良心里苦啊,师姐这背景有点唬人啊!大秦国的公主,云山剑窟的弟子,师傅是江湖公认的剑神,弟弟马上就要成秦国的皇帝了。

“真武!我想好了!等回到秦国你给我封个大将军吧!到时候如果云山剑窟不同意,我就带着兵马踏平了他们咋样?”君良很认真的对着秦真武说道。

“良哥,就凭咱两个的关系,你又把我救出来的恩情,我封你个异性王都没问题,关键如果就因为人家不同意,你就要踏平人家,这说出去不好听啊!”秦真武一脸的无奈。

“也是哈,那我还是好好修炼吧,挑战各路高手,尽快达到剑神境界!”君良对于自己未来的路也不敢去多想,但是他知道自己离剑神也就是时间的问题。

说着话间,梧桐树渐渐变得多了起来,凤鸣山就在眼前。

第二十五章 夕阳余晖 发丝如瀑

黄昏在目,凤鸣山下有两人朝着山路走来,两人都是侍卫打扮。

疤脸在山脚下埋伏很久了,最近的打劫生意不好做啊,山脚下的路上行人越来越少了,兵卒到是越来越多,都朝着凉州的方向急速而去。

前些时日大当家的回来,还带了一个美人,那长得真是如天仙一般,虽然大当家的长得也是非常漂亮,但是那个性格使得疤脸这些山贼望而却步。

还是那位叫明月的姑娘好啊,疤脸想起了没做山贼前,村东头的那个小寡妇,长得也是非常好看,又温柔善良,特别乐于助人,疤脸经常看到小寡妇帮助过很多人,甚至还会满足一些男人的过分要求。

明月姑娘也很善良大方,也非常温柔,经常看到在山中村落里明月姑娘和几个妇女说说笑笑,好多山贼都会暗中偷偷地看好久,山贼们也很想知道明月姑娘会不会帮助他们解决一些“生活难题”可是在前几天,一个山贼闯入明月姑娘的房间被大姐大一剑砍下脑袋之后,他们也就再也对明月姑娘提不起兴趣了,只能心里偷偷想着。

“大哥,前边来了两个肥羊!”一个矮个子胡须满脸的山贼跑了过来对着疤脸说道。

疤脸听到后,朝着矮个子山贼说的方向望去,天色已经见黑,看不清面容,只见两匹马的影子,和马蹄子踏步声。

“兄弟们,一会听我指挥,先把马给抢了,听见了没”疤脸小声的下了命令,众山贼点头称是。

只见来人越走越近,树后众山贼武器在手,已经是准备就绪了。

只见疤脸从树后跳出来大喝一声:“此山是我开,此树君、君良兄弟”疤脸还没说完已经呆在了原地,眼睛睁得老大。

“嘿!疤脸哥,好久不见,近来可好啊?”君良在看到疤脸从树后跳出来的时候,就笑了起来,这打劫的方式就不能改改吗。

“你咋回来啦?你不是去求学了了吗?”疤脸一脸的疑问,还有怀疑,他看到君良二人穿着侍卫服装,腰中还挎着刀,有些怀疑是官府的探子。

“有点事要回一趟老家,穿了这身衣服不是方便吗,我师姐在山上没?”君良和秦真武齐齐下马,朝着疤脸问道。

“在山上,也是前几日到的。”疤脸看二人没问题,拱手笑道。

周围的山贼们也围了过来,君良大多数都认识。

“那上山吧!我有要事要找师姐!”君良和众山贼打完招呼后说道。

“走,我来带路。”疤脸说完,让众山贼散开,把马匹交给了其他山贼,吩咐着喂些草料,他在前头带路。

“君良兄弟,说来也巧,大姐大前几天回来带了一个姿容绝佳的女子,你后回来,带了一个如此英俊的小哥。”疤脸边走一边对着君良调侃道。

君良笑了笑,他此刻心也放下了一半,没事就好,他哪会儿还担心两个女子上路会有危险来着。

“兄弟,你是不知道啊!大姐大带来的姑娘,长得那叫一个俊,我疤脸也活了这么多年,女子也见过不少,这么漂亮的在我所见的女子中,能排前二!也不知道那位仁兄有福气能娶了她。”疤脸边说,一边摸了摸嘴。

“呃那个,疤脸哥,你说的那个是我老婆!”君良看着疤脸越说越带劲,只能打断他一下,自己的老婆在别人口中议论,说啥也有点不舒服。

“啥?”疤脸楞在当场。

山中木屋,秦玲儿和明月正在说话,听到外面一声喊叫“明月!皇姐!”

秦玲儿眼眶微红,开门一看果然是他们,两年没见秦真武,长高了也帅气了,特别是站在君良旁边更显得英俊不凡。

二人相拥一起,君良看到也不好意思打扰人家姐弟相聚,看到明月从门里出来,赶紧迎了上去。

“夫君!”明月也是眼眶有些红,君良一看赶紧把她抱在了怀中,这妮子怎么那么爱哭。

“明月,这几日你受苦了”君良看到明月惹人忧怜的样子,不忍心的道。

“明月不苦,只是想念夫君,想念的厉害。”明月害羞的低了低头,脸上红花一片。

一夜无话!!

翌日,君良有早起的习惯,看了看床上还在酣睡的明月,为她盖了盖被子。

秋日山中早晚已是有些冷了,住的也很简陋,木屋是不保暖的。

君良穿好衣物,来到山顶时太阳还未出来,只见一袭红衣,身影如这凤鸣山的梧桐叶,飘舞不定。

“师姐早啊!在练剑啊?”君良刚刚说完只见秦玲儿一剑袭来,君良愣了愣,急忙闪躲,以指化剑,二人游斗片刻,秦玲儿一声娇喝拉开身形。看着君良脸上愤恨之色尤为突出。

昨夜秦玲儿很晚才睡,听了半夜窗根,回到屋里更是睡不着,心里骂骂咧咧的很晚才进入梦中,谁知梦中又看到那个浪荡子,醒来已是天亮。

起床之后准备上山练剑,把心中的不快全部发泄出去,谁知道又听到这个坏人的声音,一时气恼。

“怎么啦师姐?我是又惹你生气了吗?”君良一脸的无奈,有些不理解秦玲儿为什么会如此气愤。

“哼!昨晚做了苟且事,今天还问我怎么了?。”秦玲儿脸有些红,喘气也有些急。

君良脸上一红,有点尴尬道:“呃可能声音有些大,吵到师姐了。”

“你是不是说过要娶我?”秦玲儿长剑入鞘,看着君良说道。

“嗯!我说过。”君良重重的点点头。

“我等你!”秦玲儿说完转身向山下跑去,她有些急躁了,刚刚脑子一热说的啥啊。说完就有些后悔了,自己是不是太主动了,但是他答应自己的都做到了。

秦玲儿捂着脸狂奔,脸上红的厉害,脑子里一直浮现凉州城,她昏迷前看到的那一个身影。

君良在山上愣了半天,“师姐说的啥意思,等我干啥来着?”君良眉头紧皱,自言自语。

此刻正当红日初升,山上一道身影站立了片刻,向着山下另一道身影追去。

在凤鸣山,歇息了一天,四人准备明日动身,从明台山赶往秦国,虽然绕远但是相对来说比较安全,这也是四人商议之后的结果。

夕阳西下,君良和秦真武坐在凉亭中喝茶闲谈,秦玲儿在准备明日的包裹行李,明月坐在屋里,面对着窗子,头伸出窗外,痴痴地看着外面喝茶的二人。

“良哥,你看。”秦真武指着木屋窗口处。

君良顺着秦真武指的方向望了过去,只见明月正伏在窗栏上,头枕着胳膊,君良痴了。

“太美了,人世间这么多美好的事物。”秦真武摇头叹息道。

“太美了,我能拥有这么美好的人儿。”君良微笑道。

木窗上的女子,此刻正在小憩,眼神迷离,夕阳余晖照在她的头上,发丝如瀑,衣衫如水,头上不知何时落下一片无名花瓣,像是美丽的蝴蝶,围绕着它飞舞。

君良:“我竟然拥有这个世上最好的美好。”

他跑了过去,站在窗外摸了摸她的头发,她醒了眼神迷离。

“困了?”他微笑着说。

“嗯。”她眯着眼微笑着抬头看着眼前男子。

那一天,他爱上了她。

第二十六章 秦王归秦

秦国!

建国至此已三百年,秦土大多为荒凉之地,北境有匈奴北蛮,西边崇山峻岭,东边魏赵两国边陲紧接,战事不断。

秦国历经三百年风雨,也从当初那个边关小国成长到现在可以和诸国争雄的存在。

只是两年前秦国上代国君,秦灵王因病逝后,诸国觊觎秦国太强,联兵攻打导致秦国元气大伤,此时的秦国,虽然经过两年平息的机会,但也是外忧内患。

“函谷关”是秦国东出之要道,此地西据高原,东临绝涧,南接秦岭,北塞大河。说是天下第一关也不为过!

此刻的函谷关外,军队密密麻麻,兵卒黑衣黑甲,排列开来好不威武。

蒙冲今年已是六十岁高龄,身体上键,两年前白不悔战死,他被太后提升为大良造掌控秦国军权,肩挑国相一职,秦国境内一人之下。

此刻正骑着一匹高头大马,胡须花白,在军列前走动。前几日赵国探子传书,秦王已经逃出赵国,现正在回归大秦的路上,这两年秦国国君不在,只能示敌以弱,休养生息。

“今日,我大秦国君归秦,我秦当以武卒去迎接国君,这两年我秦国被欺压的太苦了,将士们早就憋着一腔热血,今日正当君王归朝,我等要让我王看看这两年我们并没有忘记当年之辱!”蒙冲骑在马上,手中宝剑出鞘,拍的胸甲“彭彭”作响。

“迎接我王,迎接我王,迎接我王”一万军卒声喊震天。

“出发!”蒙冲老将军,大喊一声。

一万秦军皆为步卒,此刻由蒙老将军带领,出函谷,向东行去。步卒步伐皆同,踏步震天。

距函谷关十里外的官道上,此时东方道路上出现一支小车队,为首的两个少年模样,骑在马上,两人都是江湖游侠儿装扮,左边那少年长相普通,嘴里叼着一根不知名的草杆,一副不羁的模样,时不时和旁边那个英俊少年聊上几句。

“真武啊,我们都走了七八天了,这怎么还不到啊,早知道听我的多好,直接翻过明台山不就到了吗,这绕来绕去的,多麻烦。”说话的正是君良,此刻一脸的疲惫。

“明台山山路复杂,你我二人可以走,但是现在带着皇姐和明月姑娘怎么过去。”秦真武认真地跟君良解释道。

君良听到秦玲儿不由得脑袋一缩,这几天秦玲儿可以躲着自己,不管君良如何都是一副冷淡的样子,“唉,男人好难”君良摇头叹气道。

秦真武看了看君良,不由地摇头无奈的抽了抽嘴角,秦真武也不知道,明月和自己皇姐这么漂亮的两个人怎么会看上君良。

明月看上有情可原,皇姐这样的人怎么能看上他呢!这几天赶路中秦真武也想通了,喜欢就喜欢吧,反正君良以后也决定留在秦国了,是的秦真武成功的把君良忽悠上道了。

这几天秦真武也时不时教一下君良,比如怎么讨得女孩子欢心,但每次君良都是以失败告终,每次都是秦玲儿一脚踹飞,然后明月嗤笑不已,秦真武捂脸不知是笑还是苦恼。

“再有半个时辰就到函谷关了,到时就进秦国境内。”秦真武看着前方,眼神略有些失神。

就在这个时候,只听到大地轻轻一震,君良也向着秦真武看的方向望去,在很远的地方出现一抹黑色,确切的说是一排人,排列的非常远,紧接着第二排、第三排。

秦真武失神的眼睛光彩回归,向着后面马车喊道:“皇姐,到了。”

未到秦地,已听秦音,数万将士齐声高唱。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秦真武和君良一行未到军前时已经下马,秦真武一步一唱,君良一脸认真,也学唱了起来。秦真武走在前,君良退于半步之内,只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将军,快步走到秦真武面前单膝跪地双手作揖道:“罪臣蒙冲,跪迎我王归秦。”

蒙冲说完,只见后方万人齐跪喊声震天“恭迎我王归秦!大秦万载!风!风!风!”气势震天,场面宏伟。

秦真武赶忙双手搀扶起蒙冲,“老将军为我大秦戎马一生,何罪之有啊。”

“王上!王上为质子看押于他国,两年以来老臣竟无能为力,罪在不忠啊!”蒙冲说罢便又要再跪。

秦真武匆忙扶起,“老将军言重了,此事是我之愿,当年无奈,舍我一人便可以救一国百姓免为鱼肉,而今不是回来了吗。”

蒙冲热泪盈眶道:“我王年少之年,为国为民,真是贤王也。”说罢侧身让开道路让秦真武检阅军队。

秦真武一挥手,数万人皆禁声,然后眼光在那些兵卒身上一一扫过,秦卒历来强盛好武,其他国家更是惧怕秦军的强大,都称之为“虎狼之国”。

君良在一旁也是热血沸腾,这么大的场面他从来没有见过,数万人手持长戈,黑衣黑甲,好不壮观。

此刻秦真武已经阅兵完毕准备出发,此时的秦真武已经站到了战车之上,前后数万兵卒开路,君良只能和明月挤在车上,秦玲儿时不时白过来一眼,有种挑衅的味道。

过了函谷关,便是秦国境内,此前秦王回国的消息被严加保守,以防有小人作乱,现在就不用想那么多了,数万秦军,也不知道哪个有这么大的胆子跑来送死。

一路之上君良看到,无数民夫走卒看到秦王车架,纳头就拜,也不知从哪里来的一群官员前来护驾,人是越来越多,君良甚至看不到秦真武的身影。

马车之上,君良问道:“这小子在秦国还挺受尊重。”

“住嘴!”秦玲儿白了他一眼道:“在秦国以后可不能直接称呼名字了,要叫王上,私下你们怎么论都没事,在外人中必须这么叫。”

君良看着秦玲儿一脸认真的样子,点了点头,心中也是明白,到了秦国后秦真武便是一国之君,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叫他了,虽然这么想但是心里挺别扭的,“王上?真难听。”

“以后有什么打算吗?”秦玲儿看着君良问道,眼神中有些许的不舍和担心。

“以后啊,准备在秦国安家,真武说,不对,王上说,要给我个官当当,才给我一处宅院,以后再娶几房婆娘,生几个娃娃。”君良一脸坏笑看着秦玲儿和明月。

“呸!浪荡子。”秦玲儿俏脸一红,转头看向车外不再理会君良。

“夫君是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妾身可以生的。”明月一脸痴情的看着君良。

“呃”都好都好,君良被明月问的一脸的囧色。

“师姐,秦国有没有什么高手啥的,我去挑战挑战。”君良又对着秦玲儿说道。他本来就憋不住,为了赶路这一路之上见了剑客也无缘切磋,他感觉着手都要生锈了。

“多了!云山剑窟!皇家也有不少高手,等到了咸阳你去看看便知。”秦玲儿没好气的对着君良说道,转眼一想又道:“在此地不远,有个铸剑山庄,据说庄主是化境的剑术高手。你有时间可以去看看。”

“远不远?”君良一脸惊喜道。

“不远,也就二三十里路的样子。”秦玲儿感到一些不好的预感。这货不会现在就要去吧。

“现在去呗!切磋切磋就回来,我们两个骑着马去,明月跟着大部队走怎么样。”君良眼睛放着光道。他身体早就已经恢复了,对于剑意也有了一些新的见解,迫不及待的想去和高手切磋一下。

“夫君你们去吧,要快回来哦。”明月非常善解人意的道。

“嗯,放心!”君良摸了摸明月的头发。

“不是,你俩先别做决定,我说去了吗?”秦玲儿看到二人亲昵的样子,火气不打一处来。

“走吧师姐,别生气了。”君良说完一把抓住秦玲儿的小手,便要下车。

秦玲儿被他抓的,脸红红的,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跟赶车的军卒知会一声,待马车停稳后,二人下车换马朝着南方疾驰而去。

军卒看到二人走后,去禀报时,秦真武只是摇了摇头,内心道:“这货真闲不住啊!到了咸阳给他安排个官职,忙死他,让你跑,还带着我皇姐跑。”

“派百人精兵前去保护!”秦真武对着传令官说了一声。传令官躬身称是后,便传令下去。

此刻的君良和秦玲儿,已经跑出三四里远了。“师姐,你说的那个铸剑山庄庄主是化境?”君良在奔跑的马上转头对着秦玲儿问道。

“多年前就已经是化境,现在境界不知。不过无妨,只是切磋剑法,又不是去拼命的。”秦玲儿看着君良的样子,噗嗤一笑。

“师姐,你没事要多笑笑啊,多好看。”君良一脸的痴情样子。

第二十七章 铸剑山庄

铸剑山庄位于函谷关秦境内,西南方向,相传乃是铸剑祖师“欧冶子”所创建,铸剑山庄历史悠远,辉煌时期也是江湖中数一数二的存在,天下间多少神兵利器,都是出自此地,因山庄很少参与江湖事,多代庄主也是广受天下英雄仰慕。

铸剑山庄大门前此时君良与秦玲儿在此等候,刚刚有弟子前去通报庄主。

“师姐,天下名剑真的大多都出自铸剑山庄啊?”君良在门旁边小声的问道。

“嗯!不假,连你手上这把“清风”也是出自铸剑山庄。”秦玲儿看着君良手中那一把剑,眼中全是回忆的神色。

“我看你修炼的也是纯阳功法,和铸剑山庄的《天铸玄铁册》也都是纯阳功法,你这次和庄主切磋,一定要学习一下,哪怕输了也不碍事,毕竟铸剑山庄庄主是化境大成的人物。”秦玲儿在一旁嘱咐道。

“嗯嗯,我知道了。”君良连连点头,他本来就是抱着学习的心态来切磋的,也是为了看一看这段时间自己的进步。

“吱吖”开门声响起,一位四十岁左右的男子,从门内出来,一脸络腮胡,长的是人高马大,可偏偏穿着一身文士服装,显得有些突兀。

“公主殿下光临山庄,在下有失远迎,恕罪恕罪。”胡须汉子还没走到秦玲儿面前,便弓腰施礼。

“庄主客气了,来得匆忙未通知庄主,打扰之处还请见谅。”秦玲儿还礼道。

“不知公主来此,是要铸剑吗?您通知一声就好了,不必亲自前来。当年老剑神和家父也算是莫逆之交,可惜老剑神一身通天武艺”

“不是,是我师弟最近剑法颇有感悟,想要来此向庄主求教几招。”秦玲儿赔笑道。

“可是这位小兄弟?”庄主看了看君良,脸上表情有些精彩。

“嗯,这是我代师收徒,师傅的霸道剑,我一女子无法继承。”秦玲儿点头对着络腮胡的庄主说道。

“公主殿下,您也知道,我铸剑山庄修习的大多也都是霸道剑,都是大开大合,怕是伤到了小兄弟。”络腮胡庄主心里有些不忍,这小兄弟看着也太小了,他自己出手说出去不好听,要是让弟子们出手的话,他又怕没个轻重,顿时陷入两难之地。

“没事的庄主,他皮糙肉厚,比较抗揍,您不用担心”秦玲儿看了看一脸不在意的君良,咬着牙干笑着说道。

“呃”庄主一脸的为难,看了看君良沉思片刻道:“那公主和小兄弟请入院内吧。”庄主向着秦玲儿施礼躬身请到。

秦玲儿走在前面,君良跟在后面,脸上一副凝重的表情,既然是要切磋了,君良也不能再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片刻后,几人来到院里一座巨大的擂台前,“这是山庄内弟子平时切磋用的,我们点到即止。”庄主说完向着后面几个年轻的弟子指了指,“王武你来和小兄弟比试比试,切记一定要点到即止。”庄主一脸的凝重。他可不想得罪大秦的公主殿下,秦国内都知道,公主殿下出自云山剑窟,那可是武林人士仰望的存在,更不要说还是当今秦王的同父异母的姐弟,都说二人关系极好。

庄主说完只见他身后出来一个年轻的背剑男子,看上去不大也就二十左右,一身肌肉隆起,一副武力爆表的样子。

男子跳上擂台双手作揖道:“不才铸剑山庄内门弟子王武,见过公主殿下。”说完边看向君良,又微微施礼道:“公子刀剑无眼,得罪之处还请见谅!”语气不像之前和秦玲儿说话时那样,和君良讲话时明显带着一丝轻蔑。他可是铸剑山庄年青一代的天才,剑术更是被庄中长老们说是十年只见其一的剑术大成的高手,自然看不上君良这种靠着关系,上位的毛头小子,心中也是不服气,为何他能成剑神传人。

君良没想到和他切磋的不是庄主,而是庄主的弟子,当下便要解释,但秦玲儿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先去试试深浅,感受一下铸剑山庄的绝学,再向庄主挑战也不迟。”

台上的王武看到秦玲儿和君良亲昵的样子,更是心中嫉妒,心里下了决定,等下一定要君良好看。

君良看到王武挑衅的眼神,笑了笑脚下轻踩,飞身上台看着王武道:“这位仁兄,出招吧!”说完双手抱肩一副观看的样子。

对面王武看到君良那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心中更是生气,背上宝剑瞬间出鞘,他用的剑比寻常剑客要宽一些,也是功法使然,铸剑山庄招式向来都是大开大合,与铸剑同理。

王武阔剑出鞘,双手抓住剑柄一个闪身,向着君良劈去,君良看到阔剑劈来,由于不知对方路数,侧身便要闪躲,只见赵武阔剑猛往回拉,剑身朝着君良的脖颈处砍去,君良见势淡定的伸出两指轻弹,王武只感觉一股大力从剑身出传来,不禁虎口一痛,转身拉开距离。

“公子不出剑吗?还是我王武不值得出剑?”几招过后心中也是惊讶,眼前的少年武功修为绝不下于自己,甚至更在自己之上,刚刚少年以指为剑震得他现在虎口处还疼,不由得向君良问道。

“不必!”君良微微笑道,这出啥剑啊,眼前的这个铸剑山庄弟子该不是,庄主用来应付自己的吧,剑招死板甚至自己的剑意都还没悟出一丝,君良感觉不用剑都有些欺负他。

王武看着君良风轻云淡的样子,脸上憋得通红“公子可要小心了,我接下来会用我威力最大的一招。”王武说完手上阔剑翻转蓄力。

君良看到王武阔剑上光芒游动,显然是真气注入,也是脸上变得认真起来。

只见王武阔剑光芒流转,大喝一声“巨阙!”一道宽长剑气向着君良砍去,转眼已到君良眼前,君良不敢拖大,腰间长剑出鞘,只听“轰”的一声,擂台之上碎石崩落,灰尘落定,只见王武阔剑拄地,气息紊乱,嘴上血迹流出,不过带着些许笑容,眼神看向君良,忽然笑容变成惊讶。“怎么可能!”王武眼睛圆睁,只见君良依然抱着手站在原地,长剑已经入鞘。

“公子武功高深莫测,在下输了!”王武起身向着君良施礼道。他内心惊讶之极,眼前少年看上去也就十六七的样子,长相普通,略微秀气。没想到武功修为已经强悍到接他一记最强攻击而毫发无伤。

“这招巨阙,威力竟是强大至此,刚刚我也是用巧劲卸去,铸剑山庄果然不凡。”君良哈哈一笑,对着王武说道。刚刚王武那招,若是领悟剑意者使出,那威力可想而知,可惜了。不过君良也只是勉强接下,只是表现的轻松而已。

转眼王武落败,抱拳下台。只见庄主脸露惊讶,心道:“这就完啦?这可是我铸剑山庄年青一代最优秀的弟子,就这样落败了。而且还是败在一个少年手中。”庄主摇了摇头道,剑神传人果真不凡,那我就来讨教几招,我们点到即止。

庄主看着君良笑道,一副姗姗有礼的样子,只是和他满脸的胡须差距颇大。

秦玲儿微笑道:“庄主只管打,这个货皮子紧得很。”

君良听到无奈的看向秦玲儿。

“那便领教小兄弟几招!”庄主说完跳上擂台。

君良看到庄主上台后,躬身微微施礼,这怎么说也是个长辈,自己未谋面的师傅,曾经可是老庄主的好友。

“庄主请赐教!”君良朝着庄主笑道。

“小兄弟要留意了。”说完庄主抽出长剑,朝着君良刺去。

君良见势,更是不敢拖大,清风剑出鞘,只见庄主剑还未到,剑气已逼至身前,君良连忙用剑抵挡,“铛”一生轻响,双剑相交,只见庄主猛退一步,君良身形后退四步。

“化境高手就是不同,再来!”君良哈哈一笑,精神振奋,长剑向着庄主而去。

二人瞬间便相交十几招,再次拉开身形,只见君良衣衫随风而动,气息稍微有些乱。

“庄主小心了,这招是我前些日生死间感悟,威力极大请您务必全力抵挡。”君良看着庄主大喝一声。

庄主此时也是心中大惊,这少年小小年纪,不止修为高深,剑法也是出神入化,霸气之极。听到君良話声,脸色凝重道:“小兄弟尽力施展,在下定然全力以赴。”庄主说话间,全身青芒一片,正是化境的象征“以气做甲”

君良看到后,脸上神情凝重,一剑使出,空中空气像是凝结了一般,一道肉眼可见的剑气朝着庄主劈砍而去。

庄主只感觉周围空气一滞,惊声道:“剑意!”说完身上的青色又厚重了几分,手上长剑向着君良劈来的剑气抵挡而去,只是身形像是陷入泥潭一般速度极慢,“轰”的一声,庄主原地不动如山只是有些灰头土脸,擂台之上瞬间龟裂,君良脸色也是苍白一片。嘴上鲜血溢出。

“哈哈哈,公子年少之龄逼得老夫使出七分气力已经算得上是绝世的天才了。刚刚那招难道就是剑意?”庄主拍打着灰尘说道。

秦玲儿跑向擂台,搀扶着君良,“没事吧?”秦玲儿担心的问道。

“没事!这已经是我全力已付最强的一招了!”君良看着秦玲儿为他担心的神色,心中一暖。转头又对着庄主说道:“正是在下巧合之间悟出的一丝剑意,这次前来比试也是为了看看实力有没有增长。望庄主不要怪罪。”

“果然少年出英雄,小兄弟小小年纪,竟然已经悟出剑意,而且霸道之极,真是英雄出少年!”庄主此刻摇着头,抓住君良的手说道。

“呃呵呵,庄主过赞了”君良从庄主那双粗糙的大手里抽出手来道。

第二十八章 咸阳城

比试切磋的很快,短短的一个时辰就已经完事了。君良也知道了自己的实力,和化境还是有一定差距的,那天雨夜可能是巧合,更可能是那中年文士轻敌。

庄主想请秦玲儿和君良小留片刻,让他尽一下地主之谊,被秦玲儿婉言拒绝,因为秦真武派来的一队兵卒,在庄外已经等候多时了。

二人谢过庄主挽留,转身上马离开,不知道还能不能追上车队。

“师姐,我们为什么不多留一会,我还想看看他们铸剑的手艺呢!”君良骑在马上对着秦玲儿说道。

“不能多留,若不是看你太过无聊我也不会带你来的!”秦玲儿回答道。

“哦,好吧!”君良回应了一声,他还在想刚刚比武时,那个王武用出的那一招“巨阙”犹如一道巨剑猛地斩向自己,若不是二人差距过大,君良也没有把握接下来,用自身真气做引子,再辅以剑气之上,可以越境一战。

君良脑子中一直在模仿王武用的招式,这也是他的过人之处,不管对手的招式在复杂,他也会在脑子中一一分解,然后融合。

君良还在思考的时候,周围的行人忽然多了起来,议论声也是传入耳中。无非是说秦王回归的事,以及赵国三皇争位。

“听说了没?赵国九皇子登基称帝了!”路边上有个茶馆,坐着两个江湖客。

“听说了,据说这位九皇子,登基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血洗凉州城。”另一个江湖客说道。

君良马上听着二人话语,喊上秦玲儿,二人齐身下马,坐在一边。“小二,来壶好茶!”

君良吩咐了小二一声,转身对着两个江湖客说道:“二位大哥,不知道刚刚你们二人交谈可是真事?”

江湖客转头看向君良,见君良和秦玲儿二人年纪轻轻,可是身上衣物也能判断出是个名家子弟,不好得罪。

“公子不知吗?”另一位江湖客显然很是热情。

“这几日一直在赶路,未曾知晓,两位大哥说说,在下洗耳恭听。”君良抱拳施礼。

“哈哈,好说好说,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前几日赵国换了主人,不是那位文华满腹的四皇子,也不是那位军中颇有势力的六皇子,而是那位名不见经传的九皇子。”

江湖客抿了一口茶道:“在下也是听说,这位九皇子乃是赵国皇室中扶持,两天的时间就扫平六皇子围困在凉州城的兵卒,又不知用什么办法逼得四皇子投降,拱手让出皇位。这位九皇子登基的第一件事就是下令,把他的两个皇兄处死!”

“竟有此事?”君良惊呼,他曾经想过四皇子势力最大,怎么说也应该是他登上皇位才是啊。

“公子不知啊,那可叫一个惨,很多当初投靠两位皇子的大臣都遭了秧,就连赵国军神也”说到一半江湖客又拿起茶杯抿了一口。

“怎样了?赵括他们家怎么样了?”君良有些着急道。

“赵括一家,因为大公子和二公子分别投靠了四皇子和六皇子,新上位的皇帝说军神一家谋逆,满门抄斩。”江湖客摇着头,脸上悲切。

赵括并不是赵国一国之军神,九州大陆不知多少青年才俊,都对其崇拜无比。

“啊?”君良瞪大了眼睛,呆在了原地。

“良哥,我不能走,我父亲就这性子。良哥,你们这一去保重啊,等到什么时候我再去找你们。良哥,你教教我剑法呗。良哥”

君良脑中闪过很多瞬间,从一开始二人在官道上相遇,一路之上成为好友,凉州城每发生的一件事,君良的身边都有赵武苏在出谋划策。

良久,君良才算回过神来,旁边秦玲儿抓着他的手臂,一脸担心的看着他。

“师姐,我没事。”君良转头对着秦玲儿苦笑一声。

“我会为小苏子报仇的!”君良双拳紧握。

“阿良,回到咸阳城,去军中吧!”秦玲儿看着君良,她的心也很复杂,就在刚刚君良难过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牵动了她心中的弦,她望着眼前的男人,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难过,她亦难过。

“走吧师姐!回咸阳。”

君良对着秦玲儿说了一声,抓住秦玲儿的手,就要去牵马。秦玲儿没有反驳,也没有挣扎,就任由他牵着。

咸阳城是一座古城,它没有赵国凉州城那样的俊秀,也更没有三面环山的地理。一片平原,平原之上伫立着一座古老的城池,城墙上还有着刀砍斧凿的痕迹,以显示它巍峨的身躯。曾有诗言:一上高城万里愁,蒹葭杨柳似汀洲。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

君良和秦玲儿由于耽搁的时间太长,并没有追上军队,二人此时刚到咸阳城门口,已经是日暮时刻,函谷关离着咸阳城并不是太远,也就三个时辰的路程。

城门见过驻守的兵丁,显然大秦的军卒都是如虎狼一般,只看城门守卒就能看出,凉州时城门口懒散无比,咸阳城门口兵卒分两排站立,入城的人们都要经过士兵的检查,出示身份户籍证明。

君良和秦玲儿也没有例外,只是秦玲儿掏出一面牌牌便无人在敢阻拦,城门道十分宽阔,君良一直在观看这座百年的城池。

在二人还未走出城门道的时候,只见城里一支数十人的兵卒,转眼已经到了眼前。

从里面走出来的是一位,面色白赞,头戴红冠的一个老者,手里一手拿着拂尘一手拿着锦帛,躬身疾走道君良和秦玲儿面前,先是向着秦玲儿施跪拜礼道:“老奴见过公主殿下,见过君公子,陛下已经吩咐过了,让您二位进城之后前去宫中。”

“常公公快些请起,我自幼受您照顾,你也算我半个长辈。”秦玲儿赶忙走过去把常公公搀扶起来,又对着他问道:“正好我们也要去见皇弟。”

君良看着常公公,内心有些惊讶,面前的老者绝对是个高手,君良能够感受得到对方真气内敛,和君良的霸道真气不同,对方则是阴冷异常,像是一条毒蛇,在暗中隐匿。

“公主殿下,君公子,那便请吧,老奴备好了轿子”常公公同时也在观察君良,观察这位少年大宗师,秦王口中不停称赞的人物!

君良和秦玲儿坐上轿子,一行人向着王宫走去。

咸阳皇城,大秦王宫。没有想象中的金碧辉煌,也没有那种禁军三千三步一人的压迫感,君良看着这座王宫,眼睛看到的都是历史的痕迹,青石砖铺就的地面光滑无比,只是阴影处泛着青色,有苔癣破石而出,王上寝宫台阶九十九阶,一步一登高。

来到殿门前,常公公进去禀报,路上听秦玲儿在耳边说了半天,大概意思就是要遵守君臣礼节,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君臣有别之类的。

没过多久,常公公从殿内出来道:“王上请公主和君公子进去。”

秦玲儿施礼后拉着君良迈进殿门。

秦真武正坐在卧榻之上,桌子上一堆文件奏折,看得出来这家伙忙了很久了,君良瞅了两眼,本想过去拍拍秦真武的肩膀,被秦玲儿给拉住了。

“皇姐,没事,良哥是我的好友,我们二人不分君臣。”秦真武放下手中的奏折。

秦真武转头看着君良微笑道:“良哥,有什么打算吗?明月我已经安排好了,一座府邸就挨着王宫边上,送你了。”

君良瞪大了眼睛,“啥?一座房子吗?大不大?”君良眼中星光闪闪,有一座属于自己的房子是儿时的梦想啊。

“一会你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秦玲儿看到他那一副财迷的样子,一脚踢了过去。

君良闻声躲开。

“真武,我想入军中,给小苏子报仇!你知道吗?小苏子死了!”君良表情突然暗淡下来,低着头对着秦真武说道。

秦真武脸上也是一阵伤感道:“良哥,赵括一家确实都死了,但是武苏还活着!”

君良暗淡的脸上突然焕发光彩,抬头看着秦真武:“真的吗?”

“嗯!赵国有我们潜伏的谍子,目前已经在逃往秦国的路上了,只是在路上被拦截,武苏受了重伤,我已经派秦国的高手去接他们。”

秦真武看着君良说道。

“我要不要去一趟?”君良担心的问道。

“也好!良哥你明日动身吧,今天先去看看宅子,也等一等消息。”秦真武说完便跟秦玲儿说道:“皇姐你要不要去东宫看看?”

“不去!没什么好看的!当年她狠心让你去做质子,我当时就发誓以后不再见她!”秦玲儿眼眶有些微红,故意低头掩饰住自己的脸庞。

“唉,也好,那皇姐你”

“我去君良他们家!”没等秦真武说完,秦玲儿就打断道。

“呃好吧,那你们去看看吧,我就不去了,两年没有朝政都是母后和李丞相帮着,还有好多事情要办。”秦真武一脸苦笑,摇了摇头。

“嗯,那皇弟你早些休息,一路劳累,不要坏了身子”秦玲儿说完拉着君良的手往外走,君良挥手致意。

秦真武说的宅子还真是离着王宫非常近,除了王宫不过五百步就到了。

君良站在宅子门口,仰望着这个庞然大物,“这就是秦真武说的小宅子?这气派都赶上武苏家的了吧!”君良内心一阵嘀咕。

还未进入宅内,门口两个侍卫拦住去路,侍卫黑衣黑甲,一看就是秦真武从军中挑出来的人。

“您是?”一个侍卫问道。

“君良,真武说,啊、不对,王上说这座宅子赐给我了。”君良差点说错话,此刻正在两只眼睛偷看两个侍卫。

“家主,原来是家主!小人怠慢了,您快进门吧。”侍卫听到君良的名字,态度一个大变。

第二十九章 将军府

宅子很大,确切的说应该是府邸,秦玲儿说这曾经是白不悔将军的府邸,自从白不悔饶阳关战死后,这座将军府已经空了两年,不过太后一直安排人前来打扫,府邸没有丝毫破败的景象,秦真武给府邸内安排了很多仆人,看到君良和秦玲儿进来后纷纷过来请安。

“大人回来了,都过来问好。”一个正在背着手指挥仆役干活的管事喊道。

君良哪见过这阵势,几十个人在自己面前磕头下跪,身子不由得靠了靠秦玲儿。

“你慌什么?这些人以后就是你的仆人了。”秦玲儿白了君良一眼说道。

“呃”

“你叫什么名字?”

君良向着刚刚带头的管事问道,管事看样子岁数四旬左右,一服干练的样子。

“回大人,小人叫秦三,也是以前白府的管家,自从白将军战死后小人一直守着这座院子,每天打扫也都是小人亲力亲为。”

管事没有丝毫慌张,一言一字的回禀着君良。

“原来是秦三叔,我也就是一介江湖武夫,得陛下赏识,您以后还是这座府邸的管家。其他人您也知会一声,让他们不必那样拘束。”

君良上前扶起秦三,拍了拍秦三身上的泥土说道。

“可不敢在大人面前称叔叔,主仆有别,该怎样就怎样。”

秦三说完便还要下跪。君良连忙拖住道:“秦三叔不必如此,前白不悔将军一直是我心中榜样,将军战死您能不离不弃,一直守着也是忠心可嘉。我君良尚且年少,称您一声三叔也不算过分。”

“那小人就不推辞了。大人我带您看看宅子吧。”

秦三听完君良的话感动的热泪盈眶,想当初白将军也是如此的平易近人,他在君良身上好像看到当年那个战无不胜的白将军的影子。

“也好也好,不瞒您说,小子我自幼父母被父母遗弃,看到像你这么大岁数得人,小子从心里感觉亲近。”君良哈哈一笑打趣道,秦管家和众仆役心中也是放开了不少。

有喜欢说话的仆役对着君良道:“大人,我听说是您把王上千里迢迢从凉州救出来的?大人跟我们讲讲呗?”

君良听到话,转身回头笑道:“这事有时间我在跟你们说,大概也就那么回事,也是我们王上洪福齐天哈哈。”

君良在众人面前拍了一下秦真武的马屁,毕竟这是秦国,众人对王上的崇拜还是非常热情的,君良也懂得顺势而为。

“大人,这就是前院的客厅,一般都是会客用的,前院住的也都是仆人,对了,明月姑娘现在在后院呢。”

秦管家一边对着君良介绍这座曾经辉煌无比的府邸,一边带着二人向后院走。

“行了三叔,我们自己进去就行了。您去忙吧。”君良对着秦三笑着道。

秦三也识趣,看到旁边的公主,再一想到后院今天也住进了一位姑娘,拱拱手告辞,说了一声晚饭正在准备。

秦玲儿看到管家远去的身影,回头对着君良道:“给我找个房间!”

说完自己在后院溜达起来,一间一间的进去出来,摇摇头。

君良待在原地,心道:“这不是我家吗?让我给你找房间,你自己转悠个啥?”

摇了摇头,随她去吧,谁让她是“师姐”呢!

“明月!”君良站在院子里大喊一声,房间有很多,也不知道明月住进了那个房间里,只能靠着嗓门把她找出来了。

“夫君回来啦?”一声惊讶的声音从对着中门最大的屋子里传来。只见门开两扇,明月从里面跑了出来。

“夫君累不累?”

明月跑到君良的面前,原先还准备给君良一个拥抱,但跑动的路上看到了一个红色的身影,秦玲儿正在戏虐的看着她。

“不累不累,这座宅子怎么样?”君良有些呆,刚刚明月跑动的时候过于诱人,那身段

“好啊,我都看了好几圈了,这真的是给我们了吗?”明月想到今天看房子的场景,笑的眼睛眯成了月牙。

君良看着明月那迷人的笑容,若不是秦玲儿在一旁窥探,哼!

“当然是我们的啦,我明天出去一趟,回来之后讨要一个官职,我们就成亲。”君良看着明月一脸认真的道。

旁边装作看房子的秦玲儿听到这句话,身躯显然一震,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急的夫君,玲儿姐姐怎么办呢?”明月非常懂事的问了一句,此刻君良和秦玲儿都想听到的话。

“”

一片寂静。

场面有些尴尬,君良只能干咳两声道:“咳咳,那个师姐,要不我们一块结个婚咋样?”

君良脸色很认真,明月也一脸认真地侧着头看着秦玲儿。

秦玲儿此刻脸色通红,跺了跺脚,也不回答径直的走向一间刚刚她说过看不上的房间,“啪”门关的很用力,仿佛有粗重的呼吸声从里面传出来。

君良和明月二人相互对望,有些摸不着头脑。

“夫君,你快来看看,陛下赏赐了好多东西。”明月看着君良还在愣神,一把拽住君良的衣袖,拉进房间。

“哇!发财了呦!”

君良进了屋子,眼睛像是发光一般,屋子里有好几口大箱子,有衣服布料,有金银珠宝,堆砌的满屋都是,怪不得刚刚明月关着门躲在屋里,原来是在数钱

“夫君,以后我就掌管家中财物了,你要买什么呢,就必须向我汇报。”

明月一副家中主事掌舵人的样子,娇艳的脸上红扑扑的,再加上她那认真的模样,君良只想上去亲几口。

“嗯嗯!都听你的,明月你也知道,我在遇到你之前都是孤身一人,遇到你之后我便有了一个家,自然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君良微笑着看着明月,四目相对,二人相对一笑。

“夫君!”

明月被君良抱到了床上,正在君良动情之时,忽听明月喊道。

“怎么了娘子?”

既然已定了终身,君良也改了口,不再称呼为姑娘,而是“娘子”

“夫君能不能把刚刚藏在衣袖里的金子拿出来?”

明月躺在床上,脸上娇艳如花,一双明亮的眼睛盯着君良,笑意满满。

“呃”

君良从袖口里掏出一块金饼子,脸上露出一丝尴尬。

“嘿嘿,以前穷苦日子过得时间太长了,看到这么多钱不由得激动,嘿嘿,激动。”

君良一脸尴尬解释道。

还未说完,便被明月拉倒在床上。一夜无话,甚至连晚饭都未吃。

翌日天还未亮,君良便被秦管家敲门声叫醒。

来到前厅,看到正是王宫里见过的李公公,此刻正站在客厅里。

“李公公,您来了,怎么样是武苏有消息了吗?”

君良整理着还未穿好的外套,对着李公公恭敬的道。

“君公子,杂家也不想这么早打扰到您,只是陛下今早接到消息也是十分着急,便让杂家前来通知您一声。”

李公公对着君良施了一个礼节,脸上神色看不出任何变化。

“李公公您请说来”

君良穿好外衣,对着李公公施了一礼道。

“今早王宫里收到飞鸽传书,王上派出去的人遭到了截杀,信上说已经保护赵武苏逃了出来,但是秦国的高手也受到了重创,对方是赵国皇家宗室的高手,王上想让您去函谷关口迎接一下他们,也是担心进关之前在遭遇截杀,目前王宫里的高手都尽出,老奴也要守在陛下身边,这一趟就麻烦君公子了。”

李公公说完又向着君良深施一礼。

“无妨,武苏是我最好的朋友,公公请帮我备好马匹,我跟家里知会一声这就出发。”

君良说完,便起身施了一礼。

“马匹就在门外,还有一面令牌,持此令牌可向函谷关守军调用兵马。那老奴就回去复命了!”

李公公说完,躬身告辞。

君良跟秦管家知会了一声,等明月还有师姐起床后,让他通知一下,避免担心。转身出了府门。

府门外李公公早就备好了马匹,两个侍卫在一旁守候,君良上马向着函谷关方向奔驰而去。

路途不算很远,昨天也走过一次,速度还是极快的。

一路无话,君良赶路不过用了一个半时辰,便已经到达“函谷关”遥遥望去,这座天下第一的关隘,依然如昨天初见一般傲然挺立在那里,经过无数雨打风霜而不倒。

君良赶到关口亮出令牌,当值的兵卒看到令牌连忙施礼,这可是调兵令,秦国的兵权现在蒙冲老将军手上,那么这面令牌就只能是王上赐予的了,手持令牌者不论是谁,可调全国任何地方关隘的兵马,不过最多也只能调集两千兵卒。军中要看的还是那一面“虎符”

守关兵卒带着君良来到函谷关守关军营。

“刘将军,王上派人来此,手持调兵令牌求见!”

兵卒账外通报,说是帐外,其实就是个土坯房,外面搭着一层油布防水。

“快请进!”帐里传出一声粗狂的声音。

兵卒左手做了一个请的样子,君良迈步走进帐里。

帐子里对着门外的方向,有一个桌子,此时一人正跪坐在桌子前,面色黝黑,看到君良进来点头道:“您就是王上派来的吧?本尉姓刘,看你穿着也不曾有官职在身,也不用拘束,你叫我老刘便可”

“刘将军您可是一国之国尉,君良不敢冒昧,以后也是要投奔军中,还是礼貌一些的好。”

君良向前一步双手施礼道,这可是国尉啊,可不敢怠慢了,万一过几日进了军中,说不定还要人家照顾呢。

(秦朝军中武官从高到低将军,统领人数不限,私兵五千。国尉,统领人数不限,私兵一千。千夫长,统领兵卒一千,私兵一百。百夫长,统领兵卒一百。屯长,统领人数五个。)

第三十章 刀榜第十位!

“哈哈!小兄弟以后若要投军,刘某一定帮助提携。”

刘将军哈哈一笑道,只是面子话,谁都会说,秦国尚武,军中更是以强者为尊,军中律法更是有名的严格,军功才是秦国最好的踏脚石。

“谢过将军,若不是今日有急事在身在下肯定与将军把酒言欢。”

君良也是哈哈一笑,并不以为意。

“饮酒就算了,军中饮酒削三级,扣一年俸禄,可不是闹着玩的。小兄弟要调多少兵马?”

刘将军挠了挠头,军中的律法可不敢忘。

“两千骑兵,现在就要,执行王上密令。”

君良掏出令牌递给刘将军。

“末将领命!”

刘将军单膝跪地双手托举着令牌,这是规矩,王上的东西必须跪接,文官双膝,武将单膝。

“小兄弟跟我来吧!”

刘将军说着起身,头前带路,君良跟在他的后面,一路走到军中大营。

“吹号!”

刘将军走到军营的练兵场上下达了命令。

“呜~”号角声起,君良看到很多正在练习的兵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聚拢。

没过多时,几千人的列队便已经站齐。

“骁骑营出列!”

刘将军站到高台,声音高喊。

“哗”一排兵卒出列。

“王猛,刘辉,给你们一柱香的时间,一炷香之后我要看到你们各自的军列整齐。听到了吗?”

“王猛,刘辉,领命!”

列队中走出两个高大的将士,上前一步拱手之后便分别对着自己的麾下,下达命令。

“小兄弟稍等片刻,骑兵不比步兵一样,马匹装备需要一些时间。”

刘将军此刻站在君良身边道,看到君良眼睛正盯在那些骑兵身上,看的入神又道:“小兄弟贵姓啊?我看你面生得很,以前在宫里待过?”

“哦”君良这才回过神,刚刚看那些兵卒们,眼中火热,哪个男人都有着一颗战场纵横的心。

“刘将军客气了,我叫君良,以前在明台山一个不起眼的乡镇里,没来过秦国。”

君良向着刘将军笑着道。

“你就是君良少侠?”

刘将军的脸色通红,眼中仿佛冒着光一样。

“昂。刘将军知道我?”

君良脸上有些疑惑。

刘将军两只手攥在了一起,有些激动的说道:“现在大秦军中谁不知道君良少侠啊,我也是昨日听同僚讲起,王上就是你救出来的,你可是我大秦国的恩人啊。”

刘将军脸色激动,抓着君良的手热情的让君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少侠不知,这两年我秦国虽然强军富民,但是只因为王上在他国为质子,赵魏两国每每犯我边境,我们秦国只能忍气吞声,这下好了,王上回来了,不管是军中还是朝中,更不要说是整个秦国,秦人心里就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战败不可怕,七国联军也不可怕,我们王上回来了,早晚会和七国有一战,两年前的耻辱我们也会用敌人的鲜血来洗刷。”

刘将军眼神凌厉,口沫横飞。

君良听着心中也是感慨,秦国上下君臣一心,长此下去秦国不崛起都难。

好一会王猛和刘辉前来复命,人马已经准备就绪,随时可以出发。

君良这才向着刘将军躬身行礼告别。

函谷关前,两千骁骑营,黑衣黑甲长戈烈马,由君良带领下向着东方而去,宛如一条长龙。

而就在离着函谷关东方六十里的函谷关道上,一辆马车正在向着函谷关疾驰,驾车之人正是当初在四皇子身边出谋划策的“文杰先生”。

“文杰先生”本名叫钟宇,两年前由秦赴赵,秦国安插在赵国的眼线之一,去赵国的目的本就是救秦真武,经过两年的精心谋划,挑起赵国内乱,这才算功成身退。可唯一没想到的是,赵国的内乱平息的那么快,以至于后面布局全被打乱,庆幸的是秦真武毫发无伤回到秦国,不幸的是本在他计划内的赵武苏一家被满门斩首,秦真武离开赵国时传下命令,无论如何也要保住赵武苏一家,奈何赵国新王暴戾无常,没有给钟宇太多的时间去谋划,在损失了十几位秦国密探的情况下,才算勉强救出赵武苏一人。

而又在归秦路上,赵国皇室派出高手沿路拦截,钟宇一行十一人也只剩下了他自己和身受重伤昏迷中的赵武苏。

眼下已经到了秦魏边界,再过五十里才算真正安全,钟宇放弃继续走的小路,重金买下一辆马车,向着函谷关一路疾行。

钟宇现在早就褪去当初那一身文士装扮,化作一副农夫的模样,头上的草帽随着快速移动的马车颤抖,只是身后背着的两把长刀暴露了他武者的身份。江湖上十大刀客排行第十位的钟宇,谁也想不到是秦国的密探。

钟宇这会儿也是有伤在身,赵国皇室派出的十几位高手,在路上被拦截,钟宇拼了命才算带着赵武苏逃出,纵使他刀法江湖有名,但也抵挡不过数十位赵国皇室高手。

马车急速而行,过了前方土丘便能远远望见秦国的山脉。

就在此刻,正在赶车的钟宇忽然眼中一惊,一只飞剑快速的向着钟宇的脖颈袭来,钟宇一个翻身,躲过飞剑,待马车停住之后,从路边树后走出几人,为首的一人黑发盖面,看不清模样。

“呵呵!这么着急走吗?”

黑发男子把玩着一只细小的飞剑,声音阴柔道。

钟宇见此,脸上神情坚毅,既然已经被追上,那就做好拼死一战的准备。两把长刀握在手上,钟宇心中已经是死灰一片,眼前几人正是前几日拦截的人,个个身手不凡,若是一人钟宇自问还可一战,哪怕现在身上带着伤势,可是眼前足足有五位高手。

“早就听闻刀客榜第十位钟宇师出西域,一身刀法尽得西域无量金刚宗真传,那日未曾领教,今日还请钟先生赐教一二啊。”

男子声音阴柔,让人听了很不舒服。

“哈哈!”钟宇大笑一声。

“看来今日钟某是要走不掉了,既如此让尔等看看又有何妨,我也很想见见赵氏一脉的飞剑之术,早年曾听闻赵氏飞剑一术,今日钟某也领教一下。”

钟宇站立马车之前,双刀紧握,眼中坚定。他本就是秦国人,幼时跟随父母商队在西域的商道上被劫匪截杀,父母惨死劫匪劫走货物,见他幼小才逃脱性命,在西域游荡两天两夜,被一个化缘的和尚带入无量金刚宗,十数年时间钟宇长大成人,一身武艺尽得无量金刚宗真传,摩诃刀法更是炉火纯青,下山第一件事便是在西域杀尽劫匪。

钟宇知道今天想走是难了,不过拼尽全力也不能让他们带走赵武苏。

“既然如此,那在下就失礼了”黑发男子说完手中飞剑疾射而去,一个转身手里又是两把飞剑疾射。

“来得好!”终于大喝一声,双刀齐舞飞剑应声被击落在地,破空之声耳边回荡,又是两把飞剑刺来,钟宇只能躬身要躲,可是飞剑像是长了眼睛一般向着钟宇的脖颈刺去。

钟宇见在躲已经是来不及,双刀拄地,一声大喝身体之上一层黄色光晕,飞剑刺到光晕之上发出刺耳的声响,钟宇身上光晕扩散,飞剑瞬间被弹飞,钟宇见此机会抓起双刀,向着黑衣男子砍去。

“明王拙火定!”黑发男子眼中一亮。

“一起上,有些棘手!”黑发男子声音中没了那一丝阴柔,而是命令道。

“我来会会你!”

黑衣男子身后走出一位大汉,手中提着一根乌黑铁棒,铁棒的另一端在壮汉走动时在地上划出一道深深地印记。

壮汉抡起铁棍,朝着来的钟宇一棍砸下,钟宇持双刀抵挡,“铮~”一股刺耳的金属碰撞声,壮汉倒退一步大喝一声“痛快”,又是一棍向着钟宇腰间扫去,钟宇双刀刚刚挡住,一只飞剑向着钟宇背后袭来,黑衣男子为首的五人向着钟宇围攻而来,钟宇身上黄芒不减,一时间竟抵挡住五人联手,可是气力已经渐渐落入下风。

转瞬间已过数招,钟宇双刀猛地劈开包围,身形向后划去,双刀拄在地上大口的喘气。

“不愧是江湖上有名的高手,果然不凡!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

黑发男子此时站立在钟宇五米外的地方说道。

“呵!可敢与我单打独斗?”钟宇抬起头喘着粗气,看着黑发青年说道。

“哈哈!我一无名小卒!您可是江湖刀客榜上第十位的高手啊,跟你单打独斗我还真不敢。”

黑发男子哈哈一笑,向着左右四人施了一个眼神,四人会意向着钟宇拉开阵型。

钟宇看着周围四人,再看了看面前不远的黑发男子。

“敢问阁下姓名,我只知道是赵国皇室,还不知出身,也让我死得明白!”

钟宇起身,双刀抓紧,胳膊上的衣衫有些破碎,隆起的肌肉展现在外面。

“赵无极!”

黑发男子将头发撩起,露出一张疤痕遍布,丑陋之极的面孔,轻笑着道。

“哈哈,怪不得遮挡的那么严实,原来是这样!”

钟宇大笑一声,指着黑发男子说道。

黑发男子脸上变色,疤痕遍布的脸颊变得更吓人了。他平生最恨说他丑的人。

“你是真的找死!”

第三十一章 那年夕阳下 你嫁帝王家

函谷关官道之上,以君良为首带着两千骁骑营向着东方疾驰,“小苏子可要坚持住啊!”君良心中暗道。

就在千骑狂奔的前方几十里外,此刻的钟宇手持两把长刀,左劈右砍不断突围,奈何寡不敌众,五位赵国高手紧紧地锁死钟宇,不让他有一丝逃脱的可能。

马车就停在战场附近,赵武苏依然昏迷不醒。

“死吧!”

赵无极手中飞剑尽出,五把飞剑已经是他能控制的最大限制了,此刻的赵无极黑发飞舞,疤痕遍布的脸上血色全无,显然也是耗费了极大的气力。

“死在我最强手段之下,你也可以瞑目了!”

赵无极冷冷的道。

钟宇看着飞来的飞剑,手上长刀同时劈开左右四位敌人,一声长啸,明王拙火定再次开启,身上黄芒又显,一道道黄色的光圈围绕身前,“砰砰砰”飞剑刺到光晕之上,三把被弹飞,两把穿过光晕,刺向钟宇两只手臂。

“呃”钟宇一声痛呼,两把长刀掉落在地上,手臂被飞剑刺了个通透,已经无力再拿起刀。

钟宇咬着牙盘膝坐在地上,看了看马车的方向,转过头道:“赵家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今天钟某算是领教了,不过阁下飞剑之术精绝,不该在江湖上藉藉无名啊”

钟宇沉思片刻,还是没想出来江湖上什么时候多了这样一号人物。

“哈哈,想不到就不要想了,到了阎王殿自己去问吧!”

赵无极哈哈一笑,手中飞剑再次凌空飞向钟宇。

“不过!我钟宇若是这样死去,倒还真是不甘心啊!”

钟宇盘膝而坐,身上黄色光晕加重,破烂的衣衫被黄色光芒瞬间撑爆,只见钟宇双手合十,口中吐露真言。发丝迎风飞起,钟宇想起在他少年时在无量金刚宗的日子。

“师父,我想学金刚宗绝技”

“小宇啊!你可知道世界上什么是最为珍贵的?”

记忆中老法王的话依稀的在耳边回响。

“师父,你又要讲大道理,我只是想学个功法而已!”

“哈哈,小宇,学这门绝技需要你真正知道,你最珍贵的东西是什么啊?”

“呃我最珍贵的当然是师父您老人家啊!您不仅救了我的性命,还把我抚养成人。”

“哈哈,你倒是会说话。师父不能算是你最珍贵的,你的路还长。你会碰到那个值得你付出一切的人。”

“值得我付出一切的人!”

钟宇手臂之上血迹斑斑,说了一句让赵无极摸不着头脑的话。

那年夕阳下,你嫁帝王家。若不能与你一起走完一生一世,那便保护你走完这一生一世。

二十年的时间,钟宇从少年变成了一个中年,她还是那样年轻。

“这世间真好,下辈子不想来了!”

钟宇盘膝而坐的身体悬空而停,身上黄芒已经转成了金色。

“快杀了他!”赵无极仿佛想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惊恐的对着周围四人喊道。

钟宇凌空而坐,身上金色光芒刺眼,背后仿佛有佛陀诵经,手掌掐诀用力,向着周围的人一掌而去。

“轰”

手持铁棍的壮汉被一掌飞,撞折了两三棵大腿粗的树木。

“嘶”

赵无极一咬牙,大家撑住一炷香的时间,他这是以生命为引施展无量金刚宗绝技!即身成佛!

钟宇此刻已经听不到赵无极说话的声音了,这会儿的他更像是一个佛陀,双目紧闭,体内的精气蒸发得很快。

“轰”

钟宇凌空又是一掌打出,赵无极此刻只能躲避,他心里也是苦不堪言,他只知道钟宇是江湖刀客榜上的第十位,不管怎样他都有着十分的把握将钟宇斩杀,至于车内的赵武苏,他更是不放在眼里,一个不如宗师的菜鸡而已。

可是现在钟宇施展的可是无量金刚宗不外传的绝技啊,虽然看样子只能撑得一炷香左右的时间,但是这一炷香钟宇就是无敌的存在,除非境界能高过他,否则不可能打得过,更不要提斩杀!

“全力应对,只要撑得住一炷香他就是废人一个”

赵无极对着几人大喊。

钟宇此刻身上金光大作,又是两掌挥出,“轰!轰!”

赵无极等人只能身形辗转腾挪,毫无还手之力,一时间只见官道之上树木横飞,土石崩裂。

半柱香后,钟宇身上金芒消退,从空中掉落到地上,只见身上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嘴角鲜血涌出,钟宇睁开双眼看着秦国的方向轻声道:“她应该还好吧!”

记得那会儿是个夏天,树枝上的知了吱吱得叫着,刚刚屠杀过一群劫匪的钟宇坐在树下,身上血迹斑斑,掏出葫芦喝着西域最烈的酒,她骑着马从西边赶来。

那年夕阳树下,她说她要去秦国做王后,从此之后再无牵挂,他笑着说好。

还记得那天咸阳城万民空巷,她坐在高高的喜车之上笑得那么开心,那一晚他尝遍了秦国所有最烈的酒,也说了一夜祝福的话。

“嗒,嗒,”

一阵马蹄声让钟宇从记忆中回到现实,虚弱的睁开双眼,西边道路尽头一匹匹的战马映入眼中,钟宇笑着闭上了双眼,此生略有遗憾,只愿你能快活。刀榜第十位,无量金刚宗亲传弟子,死于函谷关。

“秦国的骑兵来了!怎么办?”

刚刚被钟宇一掌拍飞的壮汉看着赵无极道。

“走!没想到这么难缠,算他赵括一脉不该断子绝孙!”

赵无极说完身形冲进山林,其余几人也是随着赵无极身后潜入山林中。

君良看着前方,催马疾驰眼见赵国高手钻进山林中,也无可奈何,骑兵进不了山林。

来到刚刚的战场附近,君良下马看到周围一片狼藉,一辆马车停靠在官道之上,一位“老人”盘膝坐在地上,已无声息。

君良快步走到马车前,掀开车门的帘子,赵武苏正躺在车上,脸上呈痛苦之色。

“王将军你派人打扫战场,看看有没有赵国高手留下的信息。另外,把这位老人厚葬”

君良对着王猛说道。

“刘将军你跟我走”

君良说着驾着马车,沿路返回。

马车之上赵武苏情况很严重,脸色苍白不停地出着汗,君良也是非常着急,一路无话。

半个时辰后君良赶到函谷关,让刘辉帮着找到一家医馆。

医馆的是位老先生,给赵武苏看了伤势之后,说没了性命之忧,君良这才缓了一口气。

“您这位朋友身上三处剑伤,伤口极小但却很深,没有及时处理才会引起冷热病,现在老夫给他处理好伤口,想必用不了几日他就会痊愈了。”

医馆的老先生,一边处理伤口,一边嘴上对着君良说道。

“那便谢谢老先生了”

君良拱手施礼。

“君良少侠,王上派人传下命令,让您快些回咸阳,刚刚命令传到了军营,刘将军亲自过来通知了一声”

刘辉抱拳施礼说道,又把调军令牌还给了君良。

“嗯,那我就不回军营了,谢谢刘将军”

君良和刘辉客套了几句呢,看老先生已经处理好了伤口,让人帮忙把赵武苏送上马车,向着咸阳城驶去。

咸阳城东宫,一位妇人正听太监回报着消息,妇人看上去不算很大,三四十岁的样子,面色红润,可能是年纪使然妇人显得有些微胖,但是丝毫掩饰不住她那美丽的相貌。

“太后,就是这样,等到君公子赶到之后,赵国的那个小子无大碍,可是一路保护他的钟宇大师已经死了。”

小太监有些慌张,他汇报的时候看到太后的脸色不太好。

“啪!”

一只玉杯摔碎到了地上,太后稍微平息了一下自己的神情向着屋子里的太监宫女说了一句:“你们先下去吧!哀家有些乏了!”

就在众人退去之后,太后再也掩饰不住脸上的神情,眼泪像是线一样的落下。

“为什么!”

太后的脸上泪痕划过,她懂他的意思,早就懂了。

西域的那年夕阳树下,她笑着说要嫁给帝王家,她看着他沉默了好久,也未说出她想听的那句话。若是,他当年说出那句话,也许不会是这个结果吧!

那天大婚时,她坐在高高的喜车上,她看到了他,他笑着看着自己,眼里全是祝福的话,她恨,说一句爱那么难吗?

婚后的第二天,她已是一国的皇后,而他就一直成了她的牵挂。两年前老秦王病逝,她本想着把秦真武抚养长大,就随着他浪迹天涯,可是七国攻秦,她只能割地送城保住国家,就连当时年幼的秦真武也成了质子,被他国看押。他说有我在,一人去了赵国后再无消息,直到前些日子才知道他化身“文杰先生”成了秦国的密探。

“你真的傻啊!为了我,值得吗?”

太后很想嚎啕大哭一场,可是她毕竟是一国的太后,王上的生母。

“太后,王上前来拜见”

屋外宫女喊道。

她慌乱的擦干眼泪,不敢让秦真武看到。

“进来吧!”

脸色平静的她,看不出一丝哭过的痕迹。

第三十二章 苏醒

夜幕降临到秦国的大地,官道之上不见行人,君良驾着马车在长长的道路上行驶着,马车里赵武苏身上裹着厚厚的被子,这是君良在函谷关购买的。

周围的树木在倒退着,天上的明月今天显得亮了一点,也许是周围村庄的照应下,道路并不是那么黑暗。

“应该不远了”君良嘴上念叨着,赵武苏一直没有醒,眼睛一直紧闭着,嘴里时而说几句梦呓,深秋的天气已经有些寒冷,偶尔飘落几只落叶被风吹到君良的身边。

“父亲!快走!”

马车里的赵武苏又在说梦话,君良一只手掀开车帘,看到赵武苏依然在闭着眼睛,嘴巴颤抖着,听不清在说些什么。

家族被灭门的打击,对赵武苏的伤害太大了,他一直崇拜的父亲在他眼前被砍头,两个哥哥也被诛杀,幼时经常抱着自己的管家也被踏死在马下。那只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啊。

赵武苏此时陷入梦境,他很想睁开眼,他也听到了君良的呼唤,但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眼睛就像被缝合了一般睁不开,自己就像随风飘落的落叶,在回忆里不可自拔。

“父亲,您回来了。听说这一次和魏国大战我赵国大胜?斩敌两万?”

梦里赵武苏回到了小的时候,每一次父亲从战场上回来,赵武苏都会到门口迎接,他是家中最小的弟弟,但是赵括最宠爱的就是这个小儿子。

“大胜!不过斩敌三万三,哈哈!最近在家里有没有淘气啊?”

赵武苏梦里父亲依然是那样的慈祥,可能在外面所有人看到他都会恐惧,或者害怕,但是在赵武苏面前,他始终是自己的父亲,最慈祥的父亲,比世上所有人都好的父亲。虽然经常管教自己,自己闯了祸他也会替自己辩解。

“父亲是最棒的!我以后也要像父亲一样,做一个大将军!”

梦里头赵武苏红红的脸蛋,小手拍着自己的胸脯,对着他的父亲说道。

“嗯!”

赵括捋了捋胡子,笑呵呵的看着赵武苏。

“你可知道,这一次魏国为了争夺河西之地,出动了十万兵马,为父手上兵马不过八万,为何能取得大胜吗?”

“孩儿不知,父亲大人给我讲讲呗?”

年少的赵武苏撒娇着对着赵括说道。

“哈哈,你且坐好听为父慢慢跟你讲来。”

赵括看着赵武苏撒娇的样子,不由得哈哈一笑。

“各国都知道魏国的兵卒悍勇,步卒更是在八国中名列前茅,战无不胜,魏国的公孙瑶更是年轻一辈中最有名气的将帅,麾下五万魏武卒的骁勇善战更是人尽皆知。”

赵武苏梦里父亲的话还在耳边回响,他沉醉在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父亲身上。

“可是骄兵必败!他公孙瑶太骄傲了,自认为打过几场胜仗,便不把所有人放在眼里,十万大军全部囤积在河西之地,前无道路后无援兵,为父只围不打,切断他的后路,他的粮草供应不上,开始还发动了几次不错的突围反攻,可是河西之地三面环水,我只要锁住他的一条退路,他的十万魏军列不开阵型,不战自败。最后只能硬着头皮从正面突围,可惜早就晚了,他魏卒悍勇,我赵军也不差,更何况连困多日,魏卒军心早已不复存在,反观我八万赵国军卒,上下一心,他焉有不败之理。”

年幼的赵武苏眼里冒着小星星,他崇拜自己的父亲,自他记事开始父亲纵横战场,未尝一败。

“武苏,一定要记住不管你以后能不能成为一个将军,做什么事千万不要骄傲,人外有人,做小事也要把它当成天大的事情去做,你即使失败也不会太过难堪”

“是的父亲,我记住了!”

年幼的赵武苏,胖胖的小脸绽放着笑容。

梦境里画面急转,硝烟遍起的赵国凉州城,阴冷的囚牢里。

“父亲!走吧!现在的赵王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一个赵王了!您的功劳太大,留在这里必死无疑啊!”

赵武苏跪在赵括的牢门前,求着这个他深深崇敬的父亲,泪流不止。

“武苏!你跟着文杰先生走吧,父亲不能走!我若是走了便会背负一个叛国的罪名,我一生为了赵国,死在这里也是我毕生夙愿,一切事情留给后人评说。”

赵武苏看着背对着自己的父亲,乱糟糟的头发,一身囚服的他被卸下了军神的光环,沦为了阶下囚,可是那挺拔的身躯直直的站立。像是一棵暴风骤雨中挺拔的巨树。

“走吧!武苏!给我留下一颗种子,将来有了家室不要忘记给我焚香,别忘记为父的教导,姓秦的那个小子挺不错的!你的那个兄弟也很有趣。”

赵括转过头微笑着对着赵武苏说道。

梦境又是再换。赵国的刑场之上,赵武苏和文杰先生乔装成平民远远地望着刑场,赵武苏的手指甲已经刺破了手掌,他看着自己崇敬的父亲头颅落地,想要大喊,可是嗓子怎么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远远地跪在地上磕头。

赵武苏看到了父亲跪在刑台之上冲着自己笑了,可他不能做出任何举动,他们家就剩他一个人了,他不能死,他还要给他的父亲报仇,给两个哥哥报仇。

梦境又是一转。

十数名赵国高手追杀,十数名秦国的勇士为了自己而死,他自己也被飞剑刺伤,躲在树后咬着牙不让自己出声。

“赵公子快走!到了秦国替我们回禀王上,我等死的不悔”

一名和赵国高手搏杀的勇士,大笑着对着赵武苏说道。

“为了大秦!为了王上!”

“啊!”

马车上传来一声嘶哑的呼声,君良脸色一喜,赶忙停车,掀开车帘向里面看到赵武苏正在坐着流泪。

“醒了?”

“良哥!什么都没了!父亲死了!哥哥们都死了!就剩下我自己!”

赵武苏听到君良的声音,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情绪,放声大哭。

君良赶紧进入车里,抱住赵武苏。

“武苏!至少你还活着!想哭就哭吧,只是哭完了你一定要振作起来,你还有我这个兄弟,还有真武这个兄弟!我们给你报仇,有朝一日杀回赵国。”

君良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他没有父母也没有家庭,现在刚刚算是有了一个家,如果明月出了事情,他也会这样吧!

良久之后,赵武苏情绪安静了下来。

“良哥,这是哪里?文杰先生呢?”

赵武苏嗓子有些嘶哑,看着君良问道。

“这是秦国,再走不远就到咸阳了。”

君良把一天的事情告诉了赵武苏,包括在函谷关外马车前看到的那一具尸体。

“文杰先生也死了吗?”赵武苏手掌猛拍车舱。

“为了杀我,赵国真是不留余力啊!”

赵武苏很痛苦,死了太多的人,他却还活着,只剩他一个,刀榜第十位的“文杰先生”也死了。

“先回咸阳吧!把伤养好,只要活着以后会有机会的。”

君良看着一脸痛苦的赵武苏说道。

“嗯!我会好好活下去,父亲,哥哥,文杰先生,以及那些勇士,我会帮你们报仇!”

赵武苏双拳紧握。

君良从马车里出来,继续赶路,夜色越来越深了,月色也是越来越亮,咸阳城的轮廓已经在眼前浮现。

咸阳城外秦真武在这里等了很长时间了,他这两天忙的焦头烂额,太后从他回来便不问朝政,蒙冲卸去相国职位,一心投入军中,政务一时间堆积成山,下午时分听到赵武苏已经获救,秦真武心里还是很开心的,毕竟自己在赵国的那两年,只有赵武苏会没事跑来陪自己说说话,从未把自己当成阶下囚来看待,二人也是挚友,更是知己,赵武苏胸中才学绝不次于他的父亲,这也是秦真武一定要保全赵武苏的性命,秦国尚武,军中猛士成群,可是治国却人才不济。

“嗒、嗒、嗒”马车的声音传来,月色虽然不是很暗,但仍旧看不清前方来人。

“良哥?”

秦真武大喊一声。周围侍卫背靠背把秦真武围起来。

“王上!是我!”

周围的侍卫松了一口气,这位年轻的君王还是有些任性,在宫里劝告多时,也无法阻拦君王之意。

马车停靠在咸阳城下,君良从马车上跳下来,秦真武快步走了过来。

“没事吧!良哥?”

秦真武一脸的担心之情。

“没事!王上,那个,玲儿说了,你以后不能叫我良哥,直接喊我名字就行了。”

君良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是一国之君,自己之后还要在他麾下效力。

“哈哈!良哥以后私下我们就这样称呼,不用拘束,我们是朋友!朝堂之上该怎样就怎样。”

秦真武看着君良说道。

“呃那好吧!”君良也是一笑。

“咳咳!真武?”

马车里传来赵武苏的声音。

秦真武看了君良一眼“醒了?”

君良点头道:“只是伤势还未好,我直接给他拉我们家去吧,你找几个好的医生,来看看,反正也挺近”

“也好”秦真武点了点头,朝着马车走去。

第三十三章 三人成行

翌日。

君良起床时已是天色大亮,昨夜回来后秦真武从宫中调来御医,又忙活一个多时辰,直到深夜御医退去,赵武苏也沉睡过去,君良让老管家找了几个伺候丫鬟,在赵武苏房中照顾,这才回到后院内睡觉。

明月早就已经起床,搬了一个小凳子坐在床边,看着君良,以至于君良醒的时候吓了一跳。

“夫君你醒啦!”

明月托着腮看着君良,脸上笑颜璀璨。

“嗯!昨夜回来看你已经入睡,便没有打扰你。”

君良笑着对着明月道。

“那赵公子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啊?”

明月脸上担忧之色,毕竟当初在赵武苏家里还住了一些时日,而且还欠着人家不少银子。

“没事了,你没出门看看吗?他现在住在我们家,受了一些伤,不过没什么大碍了,只是他父亲的死对他打击很大,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恢复过来”

君良坐起身来,看着明月说道。

明月赶紧起身为君良拿来衣服,帮他穿好,一边穿一边念叨。

“我本就是赵国人,自幼就听说赵括将军的丰功伟绩,谁知道竟是这个下场,那赵王一点也不留情分,毕竟赵将军为赵国也是立下了汗马功劳啊!”

君良握住明月帮自己穿衣服得手道:“一朝天子一朝臣,小苏子他父亲这些年功劳太大,以至于军中那些个将士军卒只听赵括的话,还有些将军更是传出过言论,若是赵括起兵死也要追随。他们以为这是对着赵括表忠心,其实是害了他。新王上位,根基还不稳定,若是赵括稍有异心,那赵国还真的说不准是谁的天下,只是赵括忠心难鉴,刚刚登基的赵王更不会相信他”

君良边说边把衣服穿好。明月有些听不太明白,她只是一介妇人,想不到那么多的事情,只觉着赵括将军,为了赵国立下了汗马功劳,赵王杀了他,那么赵王绝对是个昏君。

君良刚刚穿好衣服,门外管家喊道:“少爷,王上来了,您快些出来接驾”

“好的!”

君良和明月转身向着前院走去。

将军府外面天子仪仗已经赶到,君良疾走两步,对着天子车驾施礼道:“臣恭迎王上!”

后面管家仆役也是跪倒一片,前几日这位君少爷入住将军府,这些人还不知道君良是什么身份,今日一见看这阵势什么身份都不重要了,王上亲自登门,离着王宫五百步,天子车驾摆满了整个道路,这就不是身份问题了,这是王上给君良面子,还是极大的面子。

只见秦真武从车上下来,走到君良跟前,一把拖住君良施礼的双手道:“以后你我二人不必拘礼”

君良抬头讪讪一笑,挠了挠头道:“你现在毕竟是王上,还是遵守礼数比较好。”

“王上请!”

君良对着秦真武说道,秦真武无奈的摇摇头,迈步走进将军府。

君良跟在秦真武身后,这也都是秦玲儿教给他的,和君王同行时不能逾越。

“良哥,这里没外人,你就别居于礼数了,我还不知道你吗?武苏在哪个房间一块去看看他”

秦真武转身对着装模做样的君良道。

“嘿嘿!都是师姐教的”

君良有些不好意思,既然秦真武都这么说了,君良也不用在装下去,礼仪这东西就是给别人看的,自己累的要命。

赵武苏昨天被君良安排在一个小院子里,这里清静是个养伤的好地方,仆役和丫鬟都在门口候着,看到君良和秦真武来了都纷纷见礼。

推开门走进去,赵武苏正斜坐在床头,一个丫鬟正在伺候喝药,看到君良和秦真武来了,嘴上露出笑容。

“良哥真武,你们来了啊,不对!不能直呼你的名字了,王上!”

赵武苏笑着对着二人施了一个礼。

“受了伤你这嘴也不闲着”秦真武看着赵武苏笑着道。

“以后没人的时候,我们三人就别拘束着了,你们累我也累。”

秦真武苦笑着对着君良和赵武苏说道。

君良让下人搬了两个椅子坐下,然后让众人出去,屋里只剩下他们三个。

“说说吧!武苏你和良哥以后准备干点什么,不如入朝堂吧”

秦真武看着两人微笑着说道。

君良和赵武苏对视一眼,君良先开口道:“我以前也没什么理想,就是浪迹江湖,成为天下第一的高手”

君良眼里一丝精光闪过,那确实是他刚刚出望山镇时的愿望。

“但是现在我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总不能带着家室去浪迹江湖吧,还有就是我师姐那边,今早我才知道师姐昨天已经被云山剑窟的人给接走了,我想有时间去拜访一下”

君良对着二人说道,然后又看向赵武苏。

赵武苏微微一笑道:“我是肯定要在秦国了,现在没有哪个国家敢收留我啊,等过一段时日我想去投军,也别说我了,你怎么想的?”

赵武苏目光看向秦真武。

“良哥,武苏,你们一定要留下来帮我,也算是帮我秦国的百姓,当年秦国危在旦夕,朝堂之上文臣去世的去世,武将战死的战死,现在正是需要人才的时候,而且你们二人又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我最信得过的人。留下来帮我吧。”

秦真武目光真挚的看着二人,这确实是他现在仅有的两个朋友,朝堂之上大多都是他父王留下的老臣,当年他也想过提拔一些新人,可是还没等他去做,七国就已经攻到秦国门前。

赵武苏的能力秦真武是知道的,早在赵国的时候二人经常谈心,赵武苏的言论给秦真武的印象颇为深刻。

“你有什么打算吗?是想做一个守住国家让百姓不遭战乱之苦的君王,还是做一个开土扩疆,平定天下的君王?”

赵武苏看着秦真武,眼神如炬。

秦真武听到赵武苏的话,沉思片刻。

“我自想做一个,开疆扩土,平定战乱的君王”

秦真武声音洪亮,对着二人道。

“那我赵武苏自当追随,现在这乱世,每天都有饿死之人,每天都有因战乱而死之人,若能平定这乱世,我赵武苏刀山火海有何惧哉!”

赵武苏眼神看着秦真武,两手施礼道。

“当然我也有私念”

赵武苏低头脸上露出痛苦之色。

“那就是灭了赵国!”

“若是要平定天下,小小赵国不足一虑,只是现在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是攻打赵国,魏国自然不会坐视旁观”

秦真武摇了摇头,眼中有些疑虑。

在这九州之上,八个国家都互有征战,但是若是要灭掉哪个国家,其他几国也不会坐视不理。

“现在重要的不是这些!”

赵武苏缓了一口气说道,有伤势在身的他,现在说话有些慢。

“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秦国内部吧?”

一直没说话的君良此刻看着二人说道。

“嗯,良哥说的没错!真武平定天下不是一时之事,还需要从长远来打算,目前秦国内部是需要整改的,我记得在赵国时我就说过,秦国建国三百年,最大的问题或者说最大的战争都是在北方,而不是七国,当年七国攻秦也只是看你大秦实力一天比一天的强横,只想捞一些好处罢了,若真是让他们灭了秦国他们敢吗?秦国所在一日,北方匈奴便不会踏足中原,换句话说,秦国在,中原便不会有匈奴足迹。”

赵武苏说完疾喘了几口气,君良赶紧让外面的仆人送些茶水来。

“那按照武苏你说的,我们应该先打匈奴?”

秦真武有些疑惑的看着赵武苏说道。

“不是!先整理朝堂吧,你今天不就是因为这个来找我的吗?”

赵武苏似笑非笑的看着秦真武。

君良看着两人,心中有些急躁。

“哎呀!你们两个能不能有话直说啊,拐来拐去的,我都有点蒙了”

“嘿嘿,我也是先看看真武怎么想的,看样子他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赵武苏挠了挠头,看着秦真武说道:“秦国自从老秦王逝后,你被看押于赵国,秦国的军方我就不多说了,蒙冲将军也是名声不弱于我父亲的将领,也是因为有他在,这两年你秦国才没有发生什么大的事情,不过那些贵族可能早就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些可以为了秦国甘心赴死的人了吧?”

赵武苏说完喝了一口茶水,润了润有些干燥的嗓子。

“嗯!这几日虽然我刚回秦国,但是昨日见了母后,她说最近国内有些人不安分呐!”

秦真武笑了笑,眼中露出一丝凶芒。

“都是些跳梁小丑,安宁日子过惯了,这两年太后和蒙将军只想着不出事端就好,等你回来给你一个安安稳稳的国家,但是有些人就不这么想了,你回来必定会整治朝堂,他们也会受到波及,不过没事,只要记住一点,蒙冲和太后是站在你这边的,你就可以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赵武苏说完这些脸色有些苍白,秦真武和君良赶紧起身。

“今日听你一席话,也不算白来,你可要好好休息,早日养好身体,等你好时秦国就不再有内忧,你也正好可以安心布置你的计划,放心我和良哥是你的后盾!”

秦真武微笑着对着赵武苏说道。

“等等!这里咋还有我的事啊?”

君良看着秦真武和赵武苏谈的挺开心,赵武苏开心君良心里的担忧也就少了一点,不过开心归开心,这两人怎么把自己带上了。

“良哥,你就别推脱了,明天早朝你可一定要去啊,我给你个官当,正好武苏身体不好,你来帮帮我。”

秦真武一脸恳求的道。

“好吧!啥官啊?我想当大将军!去你们说的北方杀外族人”

君良听到有官当,一下来了兴趣,可别说人家是个官迷,你如果小时候是个乞丐,有一天你能够当个官看看你会不会有兴趣!

秦真武一脸无奈,这刚刚不是还要去浪迹江湖吗?这一会儿成官迷了。

“那个良哥,先不着急去打匈奴蛮子,你先帮我肃清朝堂,然后等武苏好了我们三人一起去把匈奴蛮子赶出九州”

秦真武有点不知所措,人家想要的官还给不了。

赵武苏在一边哈哈大笑,笑得急了咳嗽了起来。

“良哥咳咳,你就听真武的吧,咳咳,浪迹江湖啥的有平定天下造福苍生有意思吗?等你成了大将军,看哪个门派不顺眼直接领着大军踏平了他们!你不是想娶玲儿公主吗?以你这样修炼下去,你觉的你要到什么时候能打得过云山剑窟?”

“呃”

君良顿时语塞,不过说的也有道理,如果自己有朝一日统领千军万马,去云山剑窟接秦玲儿,他们敢不给?

三人互相看了看哈哈大笑,没多久秦真武就回王宫了,走的时候留下一句话,让君良明天早起去上朝。

第三十四章 朝堂之上(求收藏)

秦真武走了之后,君良也不在打扰赵武苏的休息,今天赵武苏看起来有些虚弱,叫来了仆役叮嘱照顾好赵武苏,君良回到后院屋内,拿起昨天回来的时候,管家给的书信,说是秦玲儿走之前留下的。

昨天因为赵武苏忙来忙去的把这事忘了,君良坐在窗口前,手里拿着秦玲儿的书信,信封上写的“君良亲启”君良看了看,没错是师姐的笔迹。

打开信封,里面有一封信,和一个玉簪子,君良把簪子放在桌子上,打开信上面写道。

“师弟见信如面”

“初见你的时候,那时你还是懵懂少年,本想着以你为棋子,去赵国救真武,可没想到凤鸣山短短一月不到,我已经乱了心神,不知道自己做得对不对,那一个月我过得很开心,你下山时说的那一番话,我心中更是愉悦。本想着从那之后我们不会再相见,可是却又回到赵国遇到你,我受伤时昏迷前看到的是你,那会儿即使受重伤,心里也是开心的,因为在次见到了你。可是知道你已经有红了颜知己,我又那么的难过。”

“这次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祝福你和明月!我走了”

君良看完信后眉头紧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明月从屋外走了过来,站在君良背后给他按摩着肩膀。

“夫君在想玲儿姐姐?”

“嗯,我也不知道该怎样是好,我曾许下诺言要娶师姐,可世事无常,又在凉州遇到了你,师姐生气也是应该的,只是我现在不知道怎样去做”

君良苦笑着,自从望山镇出来已过了半年有余,见到秦玲儿的第一眼,心中已经萌生愫,不管是凉州的那个雨夜,还是从赵国到秦国的这一路相伴,都让这心中的愫生根发芽,可是无奈,以秦玲儿的份,还是地位,两人之间隔着差距太大,都说到深处山海亦可平,可是真的到了这个地步,说这些话的人便真的会觉得山海不可平。

“妾这一路观察下来,玲儿姐姐对你是有感的,如果夫君觉得是明月阻隔了您和玲儿姐姐的感,那么妾可以让步的,我愿意陪夫君到老,可不一定就非要结婚的”

明月的手在颤抖,君良感觉得到,她的声音有些哽咽,君良也感觉得到。

“傻瓜!你想多了,不是因为这些,师姐知道你我二人的经历,她也没说过别的什么,是因为地位和份,云山剑窟的传人加上大秦国的公主,怎么能和我这一介草莽共结良缘”

君良脸上苦笑,抚摸着明月颤抖着手,安慰道。看着明月那双眼睛里有些水珠已经弥漫到眼眶上,君良搂住她笑着道:“放心吧!不管怎样我也不会舍弃你啊,这个天下懂我的人眼前只有你一个,再说了,你长得如花似玉,我又怎么舍得?”

君良说着说着,手不自觉抱住明月,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明月有些害羞的红了脸。

“夫君!不要!等晚上”

明月拨开君良有些放肆的手,脸红的跑了出去。

“都是夫妻了,咋还这么害羞”

留下坐在椅子上的君良,看着跑开的明月,裆下有些忧郁。

门外正走过来的秦管家,看着跑开的明月一脸疑惑,摇了摇头“这年轻人”

“少爷,明天早朝要准备的衣物已经准备好了,就在前厅,您过来试试,还有些礼节你需要学”

君良坐在椅子上正在闻着手中残留的余香,听到秦老管家在外面喊道。

“好的,我这就去”

君良缓缓从椅子上起,摇了摇头抛开脑中那些杂事,不管是秦玲儿,还是云山剑窟,对于现在的君良来说想了也是白想,不如花些时间多多练习武艺,思考一下这段时间的感悟,更何况明天就要做官了,眼前的事就已经可以让这个从小镇子上出来的孩子忙了。



天色还未大亮,君良就已经起了,在明月的伺候下,穿好衣物整理好冠饰,上朝衣物昨天秦真武派宫中下人给送了过来,一宽大的青黑色长袍,管家说这是朝服,秦国的朝服都是统一的青黑色,只有看上面的绣纹才能看出是文官还是武将,文官上面绣着的都是鸟类,像孔雀、云雁、锦鸡白鹤等。武将则是绣着动物,比如老虎、豹子。狮子等等。

而君良这件朝服之上绣着的显然是个大狗熊,这让君良就很难受,他怀疑秦真武故意的。

明月帮着君良整理好衣物,在管家的陪同下君良向着王宫走去,若是别人基本都是乘着轿子或者马车,只不过君良住的离王宫过于近了一些,步行也只是盏茶的时间。

这是君良第二次进王宫了,可还是感觉宏伟非常,管家把君良送到宫门口就转离去了,君良独自一人走在宫道上,有几个和君良穿着朝服的人都疾步走过,天色还未明亮,君良也看不清他们的模样。

“啪!”

君良的后背忽然被拍了一下,君良一个愣神,转一看一个魁梧的白胡子老头不是蒙冲将军还能是谁。

“君公子第一次上朝吧?”

蒙冲看着君良笑着道。

“老将军好”

君良朝着蒙冲施了一个礼道。

“确实是第一次”

君良看着蒙冲笑着道,这位老人的事迹君良这几天早就听说了,在秦真武不在秦国的这两年,蒙冲一人担起相国和大良造两个最高职位,可以说是秦国的肱骨之臣,一生为了秦国鞠躬尽瘁,君良打心里佩服这样的人。

“不必多礼,君公子少年之龄,一修为造诣老夫都追不上啊,哈哈,早听说你在凉州城的趣事,营救我大秦王上更是我大秦的恩人,以后要多多往来才好。”

蒙冲拍了拍君良的肩膀,忽然看到君良的朝服正是武官朝服。

“王上给你安排了什么职位?”蒙冲老将军问道。

“我也不知啊,昨天通知我今上朝,并未跟我说是什么职位。”

君良也是一头雾水的跟着蒙冲说道。

“无事,看你的朝服应该是个武将,以后说不准还是军中同僚啊”

蒙冲示意君良边走边说,二人交谈甚欢。

“哪敢跟老将军同僚相称,我只是一个晚辈,若真是以后到了军中,还要仰仗老将军提点啊。”

“哈哈,好说好说,一会儿上了上,你就跟在我后面,王上不叫你就站好就行了”

“”

二人说着走进了华阳,眼见内人满为患,可是看到蒙冲进来的时候,不管文臣还是武将都纷纷让位。君良紧紧跟在蒙冲后。里的群臣还在疑惑,这个年轻的武将似乎没见过,看他和蒙冲的关系不一般,众人又是一顿猜测,这也不怪他们,君良来到咸阳也就四天的功夫,期间两天还不在城里,纵使很多官员都来拜访这位救秦王出赵国的少年也找不到人。

“静”

在一声公鸭嗓的老太监的喊声下,里众人纷纷站好,里顿时无一丝声响。在秦王回归后第一次朝会,就此开始。

秦真武在多双眼睛的注视下,缓缓走上王座,今天的秦真武穿着一黑色长袍,上面一条金龙咆哮,头上戴着王冠,坐正之后,太监喊道:“朝会开!”

“大秦万年!秦王万年!”

下面众人纷纷跪拜,君良也学着众人的模样,其实他昨天大概已经学会了,只是刚刚还是被震惊了一下,行动略微迟缓了一些,坐在王座上的秦真武,看着君良笨手笨脚的样子,有些想笑。

“两年前,七国攻秦,寡人为秦国苍生,以自为质子,前几尚才回秦,两年内寡人不在,劳苦功高者唯蒙相也。”

蒙冲听到秦真武说他,马上上前一步单膝跪地。

“臣之本份,何来劳苦功高,为了秦国老臣宁可鞠躬尽瘁!”

“老将军请起,来人!给老将军看座”

秦真武脸上露出笑容,一个一生为了秦国鞠躬尽瘁的老人,这样的人若是多来几个,秦国何愁不强。

“谢王上!”

待蒙冲老将军坐好之后,秦真武又道:“今朝会,主要是讲讲这两年,两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寡人不在时,你们做了些什么?”

秦真武说完脸色一冷,盯着朝臣不再出声。

朝堂上的众人被看得心里发毛。

“”

一片寂静之后,终于有人忍不住了,不过让人没想到的是第一个出声的正是蒙冲老将军。

“王上,臣有过!两年内臣为了不引起朝堂动dàng),即使知道有人犯下过错也不敢声张,老臣有纵容之罪”

君良在一旁看得一愣,这老将军为啥把罪过都往自己上揽,没等君良想通,秦真武说的话打乱了他的思绪。

“老将军请起,您对我大秦有功无过,国朝无君保全实力也是上策,并非您的过错”

“谢王上”

蒙冲感激的看着秦真武,在此坐到了椅子上。

君良在一旁目瞪口呆,两句话至于那么感激吗?

“老将军无过!但不代表你们就没错!今寡人不追究,也是看在你们为我大秦辛苦这么多年的份上”

秦真武英俊的脸上,现在一脸怒色,都说君王一怒伏尸百万,可秦真武不能。现在的秦国需要这些人来维持,哪怕他知道有人犯下通敌的罪过他也要忍着。

“但是!若是寡人在听到,或者是查到任何对于我大秦不利的事,别怪寡人不念分”

朝堂之上一片安静,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

第三十五章 骑都尉 (求收藏求票票)

元历一四四年十月,归国的秦王在第一次朝会上,在次拜蒙冲为相,同时册封君良为骑都尉,掌管羽林,赵武苏为副尉,朝堂之上一片唏嘘,虽然骑都尉只是从五品的官职,但是众臣都明白,这才是天子近臣,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

同时罢免不少官职,朝堂重新洗牌,出了朝会殿后,唏嘘者有之,垂头丧气者有之,狂喜者亦有之。

朝会后君良和蒙冲老将军被留了下来,朝堂初定,很多事情需要和蒙冲老将军商议,蒙冲现在又是大秦的相国,很多事情需要和秦真武商议,可是君良没想明白为什么自己也被留下,他还想着回家报个喜讯,做官了!看样子还是个不小的官。

“王上,老臣年迈,这相国人选是不是再商议一下?”

蒙冲看着秦真武一脸诚恳的说到,花白的胡须在他说话的时候微微抖动。

“老将军不要推辞,我知道老将军为了我大秦鞠躬尽瘁,我也想着让老将军安享晚年,可是现在不行啊,秦国人才不济,我又是刚刚回秦,很多事情都还没有做,老将军再为我大秦辛苦几年!”

秦真武已经从王位之上走下台阶,朝着蒙冲一揖到地。蒙冲赶忙上前扶起秦真武。

“既然王上相信老臣,那老臣便厚着脸皮在这个位置上再做上几年,只是臣没有前商君那样的治国之术,也更无白将军那样的意气风发,老臣只能规规矩矩,尽量不犯错”

蒙冲老将军,单膝跪拜,眼中全是当年盛秦时的风采。

是啊!当年白不悔是何等的意气风发,纵横战场朝堂,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前商君又是何等的风流人物,一手变革治国之法,使秦国十年从穷困之国成长到可以和大国比肩。

“老将军此言差矣,我父王在世的时候就说过,我秦国百年朝堂之上只出过三位风流人物,一位是商君,一位是白不悔将军,另一位便是老将军您呢!若论治国商君是古今第一,若论行军白将军犹如军神临世,但若是说稳重,老将军当仁不让,现在秦国虽说国库富庶,军卒强悍,可也是腹背有敌,魏秦边境一直摩擦不断,眼近凛冬,北方的匈奴蛮子又要在我秦地烧杀抢掠,正是我秦国危难之时,老将军正是此刻我大秦所需要的顶梁”

秦真武手握着蒙冲老将军的手,一脸真挚的说到。

“臣!万死不辞”

“陛下及冠之龄,竟有如此见识胸怀,老臣为大秦贺”

蒙冲眼含热泪,两年前他在北疆守国土,秦真武登基他未曾到场,即使在咸阳的几年中与当时还是太子的秦真武还不曾熟悉,后来七国攻秦时他也未曾离开北疆一步,这两年他也曾无数次派使臣去赵国,想要接回大秦的一国之君,可是都被拒绝。

此刻听到秦真武一番话语,作为两朝老臣的他,自然能感受的到秦真武的胸怀。

“老将军,这位您也认识,是在赵国时救我出城的人,也是我的知己好友,师出赵国杜建门下,也是我大秦剑神魏无羡的弟子”

秦真武一边拉过君良对着蒙冲老将军介绍到。

“可是早年和许文齐名的杜建杜文礼?”

“正是,我年幼时多亏了他老人家的教导”

君良看着二人,心中疑惑,也不知道秦真武是怎么知道杜先生名字的。

“良哥,你别惊讶,是我让人查的,总要给那些不放心的人,一个反驳不了的理由才是”

秦真武微笑着对着君良说道。

这样一想,君良便有些明白了,册封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做官,朝堂上肯定有一些人不服气,这样也好。

“剑神弟子?”

蒙冲摸了摸自己发白的胡子,惊讶的问道。

“只是师姐代师收徒,我也从未见过家师,只能算是半个徒弟,但在我心里就是我的师傅”

君良看着蒙冲老将军说道,然后拿出自己腰间的长剑,递给蒙冲老将军。

“嘶!清风剑?”

“正是!”

“老剑神一生风流,无数事迹不管是江湖人还是庙堂上无不崇拜有加,仗剑走江湖,为了大秦更是只身面对千军万马,力竭而亡,我大秦有愧于老剑神!若是当年剑神不死,现在或者可能已经登顶神仙之流了吧!”

蒙冲老将军抚摸着清风剑身,眼含热泪,当年他还年幼,魏无羡之名已经名震江湖,一把清风剑一身青衣,多少江湖人追随羡慕,又有多少女娇娥为其独守一生,风流人物啊。

蒙冲把清风剑递给君良,看着君良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纵横江湖的青衣身影。

“你与我大秦有缘,王上更是对你看中,以后的大秦是属于你们这一代年轻人的,既然是骑都尉,那也是军中之职,随隶属于王上,但是老夫这个大良造还是你的上司,以后若有不懂的问题,可来问我”

“小子谢过老将军,谢过王上”

君良单膝跪地,这是礼节,不管秦真武怎么看,这是一个臣子对君王或是对一国之相的敬重。

“好了良哥,你知道这个官职是干什么的吗?”

秦真武一脸高兴地看着君良,蒙冲也是一脸的感兴趣。

“呃我还真不知道,但是听你说掌管羽林,可能是保护王宫的吧?”

君良挠了挠头,他昨晚也在想秦真武会给他什么职位,若是文官君良也曾和杜先生学习过,不能说是突出,但是做一个小官还是没啥问题的。但是君良不喜欢文官,比起耍嘴皮子,君良更喜欢沙场纵横,早在赵国时没少听赵武苏讲沙场之事,君良更是一脸向往。

现在秦真武册封他为骑都尉,掌管御林军,他只知道是个武职,具体做什么还真的不太明白。

“良哥,你只说对了一小半,骑都尉掌管咸阳三万御林军,保护王宫的同时,也要保护咸阳的安全,虽然官小,但是职责非常之重要”

秦真武看着君良说道。

“哈哈!你小子得了大便宜了,可不要嫌弃官小,你接手老夫也放心,你可知在老夫之前都有谁做过这个官职?”

蒙冲老将军拍着君良的肩膀,脸上笑容不减。

“小子不知,请老将军讲来”

君良一脸疑惑,同时心里也非常震惊,掌管三万人,这还是小官?

“老夫刚刚卸任,老夫之前是白不悔将军担任”

君良听到心中大惊,还真是个大官。

“请王上收回成命!”

君良单膝跪地对着秦真武恳切地说道:“王上,我一介武夫,更何况对于官职朝堂并无半分经验,这么大的事情我怕我有心无力,到时候丢了脸不说,王上脸上也挂不住”

秦真武一把扶起君良,一脸无奈的道:“良哥,我信你,现在的大秦人才不济,你若是有什么不懂的事情可以和武苏商量着来,眼看凛冬,蒙老将军需要去北疆驻守,老将军一走咸阳再无我可信的过的人,你一定不要推脱了,不会不懂就学呗,这只是一个过渡,等到武苏身体好了之后,我们在共商大计”

“”

君良迷迷糊糊跟在蒙冲老将军身后走出大殿,脑子里一头雾水,虽然知道了骑都尉是何职责,但是君良自己问自己,自己能行吗?

“别愁眉苦脸的了,这是个好事,别人如果被封骑都尉说不定现在就回家去庆贺了,哪像你你这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有什么不懂得问我就好了”

蒙冲老将军看着后面一副愁眉苦脸的君良说道。

“老将军见笑了,毕竟我出身贫寒,完全没有经验之谈,也不知道从何做起”

君良摇着头对着蒙冲老将军说道。

“无妨,只要踏出这第一步,剩下的路就好走了,记住不要去想别的,只要忠于王上,其他事都无所谓了”

“嗯!”

“”

将军府

君良一回来就看到明月在和秦管家商议着事情。

“此事就这样定了,我夫君初为朝臣,本事大喜之事,家众仆役每人一两银钱的赏赐,今晚设下宴席,不必太过招摇,府里的人吃喝就好,夫君刚到秦国认识的人也不多,秦管家赏银十两,这些天您一直为府中大事小事奔波,辛苦非常,这些银钱您一定要收着”

明月一副家中掌事人的样子,对着秦管家一通吩咐。

君良站在门外,看着明月各种张罗,心里也是欢喜,小的时候总想着要一个家,无数次羡慕镇子上那些人家,现在自己也有家了,感觉非常的温馨。

“夫君您回来啦?”

明月看到君良站在门外望着她,眼神痴痴地样子让明月脸色一红。

“呃嗯,回来了”

君良被明月的呼声从记忆深处拉了回来,看着明月娇羞的红脸,刚刚不是还挺“厉害”的吗,这一会怎么红了脸颊。

“夫君现在是何官职?”

明月一脸期盼的问道,旁边的管家也是一脸的热切。

“呃骑都尉”

还没说完只看到秦管家佝偻的身躯一跳老高。

“果然是!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少爷是不是现在还不太懂骑都尉是有多重要啊?”

秦老管家看着君良疑惑地神情,不由得问道。

“知道一些,但是王上也没讲清楚,我也没听太明白”

“少爷,你可知白将军二十岁就被老秦王册封为骑都尉?”

“还真不知道,我只是听以前白不悔老将军担任过这个职位”

“少爷啊!老头子先祝少爷高升”

秦管家说着纳头便拜,君来赶忙扶起。

“少爷不知,这个位置其实就是一个过渡,前途一片光明啊”

秦老管家喜笑颜开,明月也是一脸痴痴地看着君良。

第三十六章 赵武苏的猜测

君府的院子里,仆人丫鬟们都在各自忙碌,明月和秦老管家也在各自布置晚宴事宜,君良得王上看中,仆人丫鬟也是心劲十足,跟着一个前途无量的家主,总比跟着一个一无是处的好。

君良看着这一切,心中开心也落寞,若是望山镇有一人在场,或是得知该有多好啊,不是他因为做了官想炫耀,当然也有这一方面的成分,但是大多都是想让家乡的人看看,现在的我不再是当年那一个每天为了吃饱而奔波忙碌的乞丐了。

摇摇头不去想这些事情,君良还要去赵武苏屋里去看看,赵武苏也被册封了官职,虽然不能即刻上任,但是君良想把这事早点告诉他,这也是秦真武的意思,二人都不愿意看到赵武苏深陷在回忆里不可自拔。

“说起来,小苏子还是我的下属呢!”君良边想边走,嘴上露出一丝微笑,当年在小苏子他们家的时候,自己貌似还欠了这小子一屁股债呢。

来到小院子里,院子里有两个小丫鬟在熬药,可能是岁数小没做过,脸上弄得黑乎乎的,甚是可爱。见君良来了,两个小丫头,转身跪在地上问安,君良朝着他们笑了笑,转身朝着屋里走去。

“我们主家好像没什么架子,挺温和的嘞。”

“今天秦管家可说了,主家今天封官了,好像还是最年轻的那个什么官职。”

“嗯,我也听说了,好像是骑都尉,手下有三万多人呢,还是秦朝历史上最年轻的担任这个官职的。”

“看我们主家性格也很好,又得王上赏识,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前边的姐姐们可是下足了劲,想要给主家暖床呢。”

“呸!都是不要脸的,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再看看明月夫人人家那容貌,那身段。”

由于习武的原因,君良的耳力要比一般人好上许多,听着外面两个小丫头交谈的声音,嘴角又是一笑。

推开里屋的门,赵武苏正坐在床上看着书,背后垫着一个卷好的被子,看样子今天的精神恢复了很多。

“小苏子,你不好好休息,怎么还做起来了。”

君良关心道。

赵武苏放下手中的书,看到君良过来,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总是躺着,怪难受的,让两个丫头帮忙找了一本古籍看看。今日朝会,不知王上封了什么职位?”

君良找了个椅子坐在床边,微笑着道:“骑都尉,你是我的副尉,哈哈!”

“嗯!我昨天就猜出个大概了。”

赵武苏脸带笑意把书卷继续捧起阅读,书卷有名《匈奴史》。

“等等,你昨天就知道为啥不告诉我,你等会再看,给我解解惑。”

君良看着赵武苏那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敢情他早就知道了,也不告诉自己,今日在朝堂之上,自己连这个官职是干嘛的都不知道,当下有些气恼。

“我昨天也只是猜测,更何况昨天太累了,不是你说让我好好休息的吗?”

赵武苏一脸无奈,昨天本有心跟君良详细说明一下自己的猜测,可是身体不允许啊。

“呃。”

“良哥,你也不用疑惑,好好地去骑都尉大营,去做好你的职责,真武让我们两个担任这个职位,志不在此。”

赵武苏把书卷放下,对着君良说道。

“那为什么呢?”

君良一脸疑惑,没有一丝经验,对于朝堂还是军中,君良大多都是从书上看到,或者是听杜先生给自己讲解,可是真的到了庙堂之中,一切都是那么陌生,没有丝毫头绪可言。

“良哥,你知不知道现在的秦国下一步准备做什么?”

赵武苏看着君良说道。

“呃,你能不能不要卖关子了,跟我讲讲,我也好有个准备,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

君良苦着脸看着赵武苏说道。

“哈哈,咳咳,良哥,也有你晕的时候啊!”

赵武苏笑得洁白的牙齿露在外面,本就英俊的脸庞,此刻更是添加了一些光彩。

“此刻的秦国最需要的是整治,真武两年不在,很多事情都要从头做起,但是眼前已入深秋,再有个俩月北方匈奴便会犯秦边境,这是每年都会发生的事情,北方严寒又临凛冬,匈奴蛮子若无足够的粮食度日,他们的下场就是饿死冻死,哪怕有牛羊为食可又能养活多少人呢。”

赵武苏说着一边看着君良的反应,君良听的入神。

“所以匈奴蛮子要掠夺粮食布匹,甚至是所有能过冬的物品,秦国军卒善战,个个都是虎狼之才,可是匈奴大多都是骑兵,他们不会跟你正面交锋,只会烧杀抢掠,来得快去的也快,北疆边境数百里现在已经坚壁清野,蛮子想抢也要深入我秦地。这些暂且不提,先说说你我二人册封的官职,刚刚也说了,秦国现在朝堂能臣不在,将军老迈,真武也刚刚回朝,很多的事情都要从头去做,他现在能相信的人不多,我们两个就在这为数不多的人之中,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蒙冲又被拜相了吧?”

赵武苏看着君良问道。

“嗯!今天早上,王上拜蒙冲为相。”

君良回答道。可是眼里疑惑之色仍然不解。

“那便是了!”

赵武苏脸色如常,仿佛发生的一切都如他所料一般。

“蒙冲已然老迈,身兼大良造相国两职,坐镇朝中,即使真武清洗朝堂,只要老将军在,无一人敢反抗,羽林军骑都尉只是你我二人的跳板,一来是天子近臣,表示王上相信你我。二来也是为了监督朝堂和咸阳城,你我二人都是初来秦国,和各路官员也是不熟,更谈不上徇私舞弊,一个月的时间真武会在咸阳城展开他的计划,你我只要配合他就好。”

赵武苏说完外面两个丫头端着药进来,赵武苏眉头皱的紧紧的,捏着鼻子猛灌下去,可能是苦了一些,也可能是呛到了,赵武苏连咳几声,完全没了刚刚指点江上气势。

“呃,这么大人了还怕苦啊?”

君良像是发现了一件特别有趣的事情。

“良哥,你能不能跟她俩说一下,以后熬完药放些糖霜,这也太苦了。”

赵武苏皱着眉头说道,还没等君良说话,旁边的两个丫头便抢着说道:“不行的赵公子,人家宫里的先生说了,药里放糖霜,会降低药性的,所以您就忍忍吧!”

“对的对的,一点都不苦,都这么大的人了,一点苦都吃不了。”

两个丫头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的赵武苏脸色通红,无他,恼羞成怒尔。

“咳咳,那个你俩先下去吧!”

君良尴尬的笑着说道。

两个丫头接过已经喝完的药碗,转身退去。

“良哥,你们家的丫鬟这么野,你不管教一下吗?”

赵武苏脸色刚刚好转,看着君良说道。

“呃,这个咋管啊,家中事情都是明月管的,我不插手。”

君良乐呵呵的说道,看着赵武苏吃瘪的样子,君良一脸的恶趣满满。

“算了,等我好了,看我咋教训她们。”

“对了良哥,以后我就住你家了,哪怕真武给我找住的地方我也不去,我是没有家了,以后你家就是我家。”

赵武苏苦笑着说道,眼神里的哀愁被君良看的真切。

“说啥呢!我家不就是你家吗,再说了那会儿要不是你,我和明月也不会这么快的走到一起,今晚家里有宴席,没请别人就咱自己家,这些个仆役丫鬟,之后不管怎么说都是一家人了。”

君良笑着对赵武苏说道,这家伙以前最喜欢热闹。

“请真武了没?还有蒙冲老将军?”

赵武苏问道。

“没啊!这需要请吗?”

君良一脸疑惑,不是自己家里庆祝一下吗。

“真武肯定要去通知的,这是一个做臣子的礼节,不过来不来那就取决于他了,蒙冲老将军也是要请的,毕竟是你我以后的上司,来不来也是取决于人家。但你的礼节一定要到。其他人就无所谓了,反正你我也不认识。”

赵武苏一脸认真地道。

“好吧!我一会让管家写个请帖送去。”

“明天我就要去上任了,我这心里还有些紧张,你教教我怎么办?我来就是问这个问题的,你跟我说一大堆,到时候你就好了你自己看着办,现在我明天怎么办?”

君良刚想走,然后停顿了一下,自己来最主要的问题还没解决,又回头问道。

“呃,该咋办咋办啊,这我也没当过任何官职,我哪知道。不就是走马上任,走个过程,军中人多都尊敬强者,你的实力你怕个啥?有不服的教育教育,杀鸡儆猴会不?这还用教?”

赵武苏无奈的说到,这可不是他以前所认识的良哥,几天不见这会儿怎么变胆怯了。

“呃,好吧!你不跟没说一样吗,我是问需要做些什么事情。”

君良也很无奈,秦真武只是给了他官职,但没有什么命令,自己上任之后就待着吧!跟着三万军卒大眼瞪小眼?

“放心吧!明天王上会给你事情做的,你只要听就好了。”

赵武苏说完挥手道:“走吧走吧!别耽误我看书!”

君良摇着头走出房间,赵武苏变了,什么时候变得爱卖关子了,这是个毛病,等他好了自己一定要帮他改正一下,具体怎么改正,君良感觉拳头有点痒痒。

第三十七章 羽林军营(求收藏 求票票)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深秋的天气冷风瑟瑟,巨大的咸阳城灯火开始一盏一盏的亮了起来,照耀着这座城池百年的辉煌,君府的灯火今晚格外的亮,自从周围人们知道将军府已经入住了人之后,很多人都想来拜访,都想看看是何人入住了将军府,今天宫内传来的消息一日间,整个咸阳城都知道了,原来入住将军府的是在赵国救王上出来的那个年轻人,而且今天朝堂之上王上还册封他为羽林军骑都尉。

这可是天大的荣耀啊,城里说戏的先生又能说上一段新段子了,少年英杰智救君王,英雄少年封官拜将,自古都是一桩美事笑谈。一下午外面的客人络绎不绝,大多都是商贾,也有朝臣,但都是不见经传的角色,君良也不拒绝,来者就是客,更何况都提着东西呢!

会见了一下午的客人,君良有些疲乏的坐在客厅读着一本《匈奴史》,正是从赵武苏那里要来的。

“夫君,你怎么还在这里看书啊!一会儿晚宴就要开始啦,你不去看看真武来没来?”

明月在外面冲着君良喊道。

“以后可不能直接叫名字啦!得叫王上!”

君良从椅子上站起来,把书放好。

“哎呀,忘了忘了,妾身忙的忘记啦!”

明月大眼睛睁着,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

“没事,以后可要记好,不然那些言官一人一口唾沫咱俩就够受的!”

君良装作微怒的样子。

“好啦好啦!妾身知道了。”

明月一把拉住君良的手,脸上红红的,似有些害羞。

“嘿嘿!我刚刚是不是有将军的威武样子?”

君良转过头朝着明月笑着道。

“不像!人家大官大将军什么的也不都是板着个脸啊!脸拉着老长那是驴子!”

明月发现君良在逗她,转头说道。

“好啊!你竟然说你夫君是驴子!看我不收拾你!”

君良听着话回过味儿来,转身两手成爪,明月吓得瞬间跑开。

“敢说我是驴子!驴子这么帅吗。”

君良朝着明月跑去的地方追了过去。

路过的老管家看着二人离去的方向,细细品味君良刚刚的话语,心道:“主家好像跟帅这个字眼不沾边啊!”

夜色越来越深,君府的夜宴拉开了帷幕,本来只是家中宴席,一是为了热闹,二也是为了庆祝君良封官拜将。让君良没想到的是,来的人还真不少,他下午会客的时候本是客套几句,没想到这些人果然来了,不光人来了,手里又拿着不少礼物,君良也不好意思拒绝。

秦真武没来是君良可以猜得到的,这段时间估计会很忙,这种场合他来更是不合适。不过派了宫中的老太监来了,带了几大坛子好酒,说是王上专门为他挑选的佳酿。

太监来的匆匆也去得匆匆,周围宾客也是看的一愣,在老太监来的时候哗啦啦跪了一地,这个年头商贾地位很低,也就是君良出身贫寒,年纪轻不懂拒绝,可在这些商贾眼里,君大人可是即受秦王赏识又可以和百姓相交的贵人啊。

君良还不知道自己无意间竟然拉拢了不少秦国商贾人士。

蒙冲老将军也没有来,只是派他的长子送来了一些礼品肉食,也算是礼尚往来。

宴席举行的时间不长,大多都是自家人,君良和明月独坐一席,周围宾客商贾一席,家中仆人们老管家把他们安排在了室外露天席,就这样家众仆役丫鬟也是感恩戴德。宾客大多都是过来讨个脸熟,非常有秩序的跑来敬君良一杯酒,说些个客套话便匆匆离去,不久院里就剩下了仆役丫鬟各自吃喝。大红灯笼照的里外通明,客厅里君良和明月边吃边一句一句的聊着,一片安逸景象。

翌日君良起了一个大早,昨夜过得非常的愉快,多喝了几杯,明月也因说君良像个驴子,受到了惩罚,现在还赖在床上不肯起来。

院里习武场上打坐到太阳升起,感受得到体内蓬勃的真气一遍一遍的冲击着经脉,吐出一口浊气后,君良吃完早饭,宫中来了礼仪官,说是带着君良去大营,君良换好军中衣衫,一身黑色劲服,英姿飒爽。在随着老管家和丫鬟的一片夸赞的话语声中,君良随着礼仪官向着城外羽林大营赶去。

羽林军,也是天子亲军,出了城不远就可以看到羽林军的大营,不管是城门的兵卒,还是王宫的守卫,都是归羽林军的管辖,统称羽林军,都是从各个大军中选出的佼佼者,可以说每个人都是精英。

君良也是到了军营里才算知道,羽林军的不凡之处,军中崇尚武力,以强者为尊,羽林军中更是把这点做到了极致,这不刚刚集结的羽林军,下面就有好几个叫嚣的。

“小娃娃,王上怎么会派你做骑都尉,掌管整个羽林军?老子在战场杀人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聚将台下一个长着大胡子的壮汉叫嚣道。

君良站在聚将台上,看着大胡子,看身上的服饰是个千夫长。

“大胆!这可是王上亲自册封的骑都尉,对骑都尉不敬就是对王上不敬,要是王上怪罪下来,你就是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得!”

还没等君良说话,随行一起来的礼官率先而出,指着大胡子骂道。

“大人,我江川可不敢对王上不敬,我也算是为了咱秦国出生入死多年,您就说北面的匈奴蛮子我江川也是砍杀了百十人的脑袋,咱这才算被王上还有老将军赏识,做了个千夫长,可是这小娃娃看上去二十不到,就来管我们这些沙场老卒,就算我能敬他,我手下这千百个人会不会敬重他啊?”

大胡子看着礼官,一板一眼的说道,说的头头是道,和他彪悍的外貌不成正比。

“这”

礼官还要说些什么,被君良一把拦住,走上前去。

“各位不服?”

君良站在聚将台上,看着台下的兵卒面带微笑的说道,昨天赵武苏跟君良也说过,军中之人强者为尊,自己这个年龄有人不服也算正常。

“不服!”

台下响起稀稀拉拉的声音。

“大点声!我没听见!是没吃饱,还是不敢对我这个年轻的骑都尉有所反驳?”

君良抬着头一脸看不起众人的样子问道。

“不服!”

这次的声音明显比刚刚的大了一些,也齐整了一些。

“没听见!没吃饭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王上说你们都是精锐!我看不过是饭桶而已!”

君良用手掏了掏耳朵,万人同语的声音确实不小,他也是做做样子而已。

“不服!不服!不服!”

台下众人群情激愤,有几个脸色通红,手上的兵器做的邦邦响。

“好!那我就跟你们机会!若是有人能够在这聚将台上把我打下去,这个骑都尉我自会向王上请辞,怎么样?”

君良看着台下群情激愤的众人说道。

“”一片寂静!

“没人敢吗?都是软蛋?”

君良嘴角裂开,看着下面众人道。

“你说话算数?若是受了伤什么的如何?”

大胡子江川看着台上的君良一脸的怒气说道。

“台上生死自归天定,也请礼官为我等鉴证!受了伤也是我自找的,与你们无关!只要能把我打下去,或者把我打服,都算你们赢,我辞官!若是我赢那么”

君良看着大胡子江川话说了一半。

“说话算数,都是汉子,一口唾沫一个钉,若是你赢老子给你跪地磕头,以后认你当爷爷!”

大胡子江川,脸憋得通红,转身便要上台。

“哈哈,爷爷就算了!以后听话就行。”

君良一声大笑,台下众人又是一阵叫骂声。

大胡子江川手里提着一把军中长刀,翻身上了聚将台,台上文官和侍从都纷纷退后,君良解开外袍,一身劲装腰中长剑不曾出鞘,背着手朝着大胡子道:“来!”

“小儿,勿要张狂!”

大胡子江川大喝一声,向着君良劈砍而至,只见君良脚尖轻点地面,一刀劈空地上碎石乱飞,台下众人纷纷叫好,大胡子此时感觉不妙,抡起长刀朝着君良又是一招最为常见的“横扫千军如卷席”朝着君良刚刚站定的身形砍去。

君良此时心中也是稍有惊讶,自己刚刚准备躲开之后一拳轰向大胡子的后背,没想到这货反应这么快,不愧是沙场老卒,反应力可以比肩宗师,君良翻身便躲,身形出现在大胡子的后方。

又是一刀砍空,长刀与空气形成一道音爆,长刀还未来得及收,背后那种感觉又是一阵来袭,君良一拳打在大胡子江川的后背之上,大胡子一个踉跄,长刀拄地,站立好身形。

“宗师?”

大胡子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眼前的年轻人竟然是个不折不扣的宗师高手!

“嗯!算是吧!怎么了,还比吗?”

君良微笑着看着大胡子江川说道。

大胡子一脸郁闷,心道:“现在的宗师这么不值钱吗?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都是宗师,自己这九品不到的人,还是算了吧!”

大胡子心也宽,当下便放下长刀,两步来到君良跟前,刚准备跪下。可君良反应也是极快,一把托住大胡子江川。

“江夫长快请起,刚刚的玩笑话算不得数!”

君良笑呵呵的对着大胡子江川说道。

“那不行!怎么说我江川也是条汉子,说到做到,不然以后在军中还怎么混,技不如人我认了,我是狗眼不识人!”

江川看着君良说道,虽然他心中对君良说的话有些感激,但是台下这么多人刚刚看着,他怎样也要说到做到。

大胡子江川说完,便双膝跪地,大喊一声“爷爷!”转身跑下台去。

君良看着大胡子的身影,心中暗道:“得,本想着趁机收拢人心,没想到人家不领情。”

君良皱了皱眉头,转头看着台下道:“还有谁不服!上来比划比划,还是刚刚的原话,只要把我打下去,或者打服我,这个职位我自己去向陛下请辞!”

君良刚说完,台下忽然传来一声:“俺来试试都尉大人的身手!”

第三十八章 天生神力者

仗剑走春秋第一卷明台斩虎入九州第三十八章天生神力者君良台上说完,台下一声高呼,君良定睛一看,一个身高足有九尺的壮汉从军中走出,手持一杆镔铁长棍,脸黑如碳,他一走出,台下众人齐声高呼:“文举!文举!”

“看来还是个硬茬子!”

君良站在台上,观察着正拎着铁棍走上台来的壮汉,壮汉气息内敛,一双粗壮的胳膊,肌肉暴起。

“文举,文举!”

台下众人仍在欢呼,看来这位叫文举的,是他们之中的最强者。

“都尉大人,俺叫文举,俺也不是不服,自古兵听将令,但是俺看你兵器都不用就把老江打败,俺也想来试试,看看是你真有本事,还是老江太废了!”

文举上前拱了拱手,对着君良说道。

台下大胡子江川脸上漆黑一片,心道:“早知道老子就不做这个出头鸟了!”

“请!”

文举大喝一声,朝着君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聚将台上,礼官仿佛知道文举的厉害之处,又跟着侍从往后退了几步,边退边喊:“文举!点到为止,可不要伤了人,这可是王上亲封的骑都尉!”

文举咧了咧嘴,黝黑的脸上露出一口杂乱不齐的白牙,大人放心,俺心中有数!

说着话间一杆镔铁长棍向着君良的脑袋猛砸过来,长棍划过空气伴随着“呲呲”的音爆声,君良见势躲闪不及,腰间长剑出鞘,伴随着一阵刺耳的声音,君良倒飞出十米远,手上长剑“嗡嗡”颤鸣。

“好大的气力!”君良大喝一声,此人刚刚一击身上并无真气波动,只凭借肉身之力便把君良击出十米开外,要知道君良可是“大宗师”啊。

“不能硬碰,此人天生神力,不是一般军卒可以比的!”君良心道,当下拉开距离,寻找壮汉的破绽。

“好身手!再吃我一棒!”

文举看君良刚刚身形倒飞卸力,手中长棍手中飞舞,迈着大步朝着君良又是一个横扫。

君良见势只能运用些真气灌注长剑之上,顿时长剑剑气纵横,君良一个抵挡长棍横立于君良腰间左侧,君良憋得满脸通红,这壮汉力气也是太大了些吧,壮汉也是震惊不已,眼前年轻的骑都尉大人,竟然能强接自己一招,要知道当年文举凭借一杆长棍,在匈奴军中可是杀了个来回,死在棍下的匈奴亡魂不下一千,蒙冲老将军亲自封他为“万人敌”!

君良心里苦啊,眼前的这货力气大的吓人,若是生死决斗,君良还有把握剑气破之,现在点到为止,君良有劲没出使的感觉,总不能一剑刺死他吧?

文举心中也是愣了片刻,眼前的年轻大人,并不是个绣花枕头啊,这可咋整,一时之间有些下不来台,二人保持一个姿势愣了足足一盏茶的时间,也在相互拼气力,当然君良是拼的体内真气。

台下众人也是寂静一片,看着台上两人眼睛瞪着大大的,君良心想这样拼下去落败的还是自己,毕竟体内真气慢慢流失,气力也会慢慢不足,可是眼前壮汉,一身蛮力不会缺少,只会慢慢力竭,可是君良也拿不准眼前这憨货,什么时候力气用完啊!

当下君良脑中急转,体内真气猛然用力,二人再次拉开身形。

“不错,文举是吧?在我见识过的人中你的气力可数第一,但还是打不败我,我也拿你没办法,你我二人就算是打平如何?”

君良清风剑入鞘,背着手对着文举说道,看着眼前的这个憨货君良心道:“台阶给你了,赶紧下去吧!”

“大人一身修为也是世间少有,更是如此年轻,末将佩服不已,蒙冲老将军曾说过,我是大宗师下无敌手,不知都尉您是?”

文举长棍背在肩上,朝着君良拱了拱手问道。

“大宗师!”

“天呐!这么年轻的大宗师!怪不得老江会落败,文举也拿他没办法,原来人家已经留着手了。”

台下议论声频起,众人皆是一副吃惊的表情。

文举挥了挥手,示意台下众人安静。

“大人年纪轻轻便已是大宗师之境,我败了!您刚刚肯定留手了,若是您出全力,文举可能早就落败,文举佩服,若是再有人不服,就先来挑战我!”

文举向着君良行了个军中礼节,然后转头对着台下众人说道。

“末将见过都尉将军!”

台下前排将领纷纷单膝跪地,身后众人也是随后,一声声高呼,君良站在台上看看下面,又转头看了看文举,自己好像刚刚已经是全力出手了,只是单比气力,君良自不会朝着文举施展杀招。

“起来吧!”

君良高呼一声对着台下万人道:“既然王上封了我的官职,我自当尽职尽忠,你们不服气我能理解,若是我看到一个比我小的娃娃做我的顶头上司,我也不服气,哈哈!”

台下众人被君良这句话说得也是哈哈一笑,纷纷感觉这个年轻的骑都尉,并不像是那些朝中王贵公子们那般纨绔。

“当然,你们挑战我也能理解,习武不精输了也别生气,毕竟我们不在一个境界,军卒更看中的不是个人武力,而是团队协作,若是刚刚你们不是一个人,而是十人列阵,或是几十人,就算我是大宗师也会败的一塌糊涂,所以你们也不要气馁,多多练习战阵,别因为输给了我就垂头丧气的。”

君良站在台上,看着台下江川通红的脸。

“说你呢!吹胡子瞪眼的那个!”

“哈哈。”

君良指了指江川,台下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好了!第一天上任,跟大家也都认识一下,我叫君良!君子的君,良心的良,以后若是给我写信或者叫我名字的时候可别叫错了。正如你们所猜测,今年年底十七岁整,大宗师之境,师从秦国老剑神魏无羡!王上让我来就职,之前怎么做的,现在还是怎么做,该练兵的练兵,该当值的当值,军中司马等下来我这里汇报一下。”

“遵命!君都尉!”

台下几个军司马向着君良施礼道。

“好了,大概就是这些,该解散就解散,千夫长和副尉都来我这里一下。”

君良向着台下说道,转头又向礼官问道:“大人,我这办公的地方在哪?”

“大人俺知道,俺带您去!”

没等文官说话,刚刚一直在台上站在君良旁边的文举殷勤的道。

聚将台下在君良走后,众人散去,议论纷纷,无非是十七岁的大宗师,老剑神的传人!不论哪一个在这些军卒之中都是钦佩不已,这也正是君良想要的结果,在军中,兵怂怂一个,将怂怂一窝,一个好的主帅,不论是修为还是地位,都会让他手下的兵卒钦佩,以后更会忠心服从。

军帐之中,君良坐在主席,两侧皆是千夫长,军司马和副尉坐在前头,礼官把羽林军大印交在君良手中,转身告退。

“咳咳!各位不要拘谨,行军打仗各位都比我有本事。哈哈。”

君良看着军帐里默不作声的众人,打了一个哈哈说道。

“军司马,把羽林军详情跟我说一下,不瞒各位,我也是第一次当官任职,有做的不到之处,各位一定要提醒我。”

君良站起身来,向着两边的将军拱了拱手。

“都尉说笑了,王上既然让您做骑都尉,肯定是有王上的道理,刚刚属下得罪了,请都尉大人别往心里去,之后刀山火海我江川一切听从大人吩咐。”

大胡子江川看着君良,拱了拱手拍着胸膛说道。

“好说好说!”

君良也是微笑回复,眼前的大胡子看样子是个心急口快之人,一般这样的人没什么坏心眼,实诚!

“大人!羽林军现在全军三万两千零二人,今日不算宫里当值,城中当值的,共到两万四千于人,每天宫里和城中的人都是日夜轮换,咱们的人物就是保护王宫安全,保护咸阳的安全,并且在城门口安排兵卒检查来去人口并且登记,若是有嫌疑者,有生杀的权利,也包括监督秦国百官,若是发现通敌,或是欺压某乱,也有捉拿的权利。”

一个红脸军司马对着君良说道,军司马是个很神奇的职位,也叫别部司马,都是王上心腹,在军中监管众将,一般不问世事,你可以把它们当空气,但是不能忽视他们的存在,因为你的一言一行他们都会如数告知君王。

这也是昨天赵武苏和君良说过的。

“只有这些吗?没有别的任务了?”

君良看着众人说道。

“呃,就这些。”军司马一脸疑惑地说道。

“那为什么羽林军中都是从各地选出各军的佼佼者,让这些战场无敌的人跑来专门做个侍卫?”

君良一脸的不解,眼前的众人,不论是刚刚手持铁棍的天生神力的文举,还是那个一脸胡子的江川,这些如果放在战场之上,可是一人可顶百人的存在,而且都是老卒,派他们来做个守卫,岂不是大材小用了。

“哈哈!”

红脸军司马,摸了摸胡子笑了几声。

“都尉不知,之所以让各路军马挑出其中佼佼者,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是为了防止高手入咸阳作乱!江湖上高手如云,别的不说就说前些年刀榜第一位的聂惊云,手持一把长刀入晋国王宫如履平地,更是杀死晋国太子,自那件事之后,各国对王宫才算重视起来,有了这些军中悍卒在,即使有高手前来也不怕。一个人始终是一个人啊!无法和军队对抗!当年老剑神一人一剑饶阳关前斩杀一万六,已经是人之极限了,说是神也不为过。”

“聂惊云?刀榜第一?”

君良一脸疑惑的问道,这些自己好像没怎么听过,江湖事他知道的极少,出了望山镇本意是求学之后浪迹江湖,可是事与愿违,竟然是先入了朝堂。

“大人竟然不知?”

“还真的没听说过”

第三十九章 刀榜第一 江湖第四

仗剑走春秋第一卷明台斩虎入九州第三十九章刀榜第一江湖第四军司马看着两侧将士也是一脸疑问的表情,转头道:“好吧既然大家都不知道,那我给你们就说一说这刀榜第一聂惊云!”

“聂惊云本是晋国人,家中早年也是晋国官宦人家,他的父亲当时在晋国兴修水利,造福一方备受晋国子民爱戴,可也同样是因为兴修水利,挡住了当时很多晋国贵族的财路,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又加上当时的晋国大王年迈昏庸,众贵族联名上奏,晋国大王一纸诏书将聂惊云的父亲打入大狱,在狱中悲愤异常的聂惊云父亲,最终选择了自尽。”

“没有判死刑重刑,他为何要自尽呢?”

文举插了一句问道。

军司马看着文举笑了笑。

“当然,只是入狱还犯不上自尽,冤案也会有沉雪的一天,可是你觉得当时的晋国贵族,会看着聂惊云的父亲,从大狱中安安稳稳的出来吗?”

文举一副了然的神情。

“传言有说是自尽,也有的人说是当时的晋国贵族毒杀了他。当然这些暂且不去争辩。聂惊云一家随着他父亲落入狱中含恨而死,家道也是中落,当时的聂惊云才刚刚出生,母亲也因为每天郁郁寡欢,得了不治之症逝去。聂惊云随着家仆投奔他的祖父一家,他的祖父当年也是江湖闻名的人物,一手奔雷刀年轻时也是个江湖中响当当的人物,于是聂惊云的少年时期便跟随着他的祖父在一起,刀法也尽得他祖父的真传,甚至青出于蓝。”

“那就这点事情也不至于进王宫杀太子吧?”

文举在一旁又插嘴道。

“哎呀!你别说话,让司马讲完,耐下性子听!”

君良正听得入迷,身不在江湖的他,对这些江湖事非常好奇,可旁边的憨货一直插嘴,君良训斥了文举两句,文举讪笑一声不在说话。

军司马看了看文举,转头道:“听我慢慢讲,别着急。”

“就在聂惊云青出于蓝的时候,他的祖父也病逝了,死前传刀给了聂惊云。聂惊云埋葬了祖父之后,在江湖上游走,只要碰到使刀的刀客,都会跟人比试一番,渐渐地聂惊云的名声也是传开了。当时的他年轻气傲,从出了晋地之后也是未尝过败绩,在江湖之上广交好友,行事也是荒唐之极,曾言自己就是天下第一,最终碰到了当时江湖刀榜上排名第一的拓跋台,二人约战钱塘湖畔,就在决战当日,天下各路英雄好汉汇集都想看到这一盛景,可惜当时的聂惊云怎么是拓跋台的对手,据说拓跋台当时只用了三招,就把聂惊云打败,最终聂惊云身受重伤,丢了一只臂膀,他祖父传给他的奔雷刀也是被拓跋台当成战利品收走。”

军司马讲到关键时刻,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旁边的文举和众位将士都是急得吹胡子瞪眼。

“司马!快讲啊。”

大胡子江川率先忍不住,旁边的文举伸出一个大拇指,性子本就急躁的他要不是看君良脸色不善早就说了,太磨叽了。

“唉,自那之后,聂惊云便隐入江湖,不过十年之后他又回到江湖,没人知道他这十年去了哪里,也没人知道为何这十年正值壮年的聂惊云为何满头白发。但是聂惊云一入江湖便向拓跋台发出挑战,决战之地仍是大明湖畔。当时拓跋台也正值武道巅峰,爽然应约,也是在决战的当天,拓跋台看见满头白发独臂的聂惊云,还曾大声嘲笑,说是连把兵器都没有,要不要借他一把!”

司马说着话,低头饮了一杯茶水。

“我的个司马啊,你能不能一气说完啊,总在最关键的时候停!”

这次说话的正是君良,是的,他也忍不住了,文举在一旁伸出两个大拇指。

“咳咳!口干、口干、”

司马连连解释道。

“就在决战当天,天下英雄汇聚,所有人都对着满头白发独臂的聂惊云不看好,拓跋台更是看着聂惊云手上连刀都没有,嘲笑他。可是就在众人疑惑的时候,聂惊云从背后的包袱里取出一把木刀,木刀并不是很长,当时拓跋台笑得已经不行了,但是二人的这一次交战聂惊云完胜!只用一招拓跋台身死,也是那一招至今的钱塘湖被一分为二,一刀之威恐怖至极!”

“我勒个去,一刀把钱塘湖砍成两半?司马你没说笑吧?”

大胡子江川抽了抽自己手中的长刀,怎么也想不明白怎样使用才能把一片湖泊给砍成两半。他有些不信。

“你还别说,刚开始我也不相信,直到我年轻的时候去过一趟钱塘湖,亲自眼见的钱塘湖的中间一道长长的沟壑,这才相信。”

军司马一脸平静的说到。

“那这聂惊云岂不是神仙人物了,这天下还有人能打得过他?”

大胡子江川听到军司马说亲自眼见,这才相信。

“非也非也,自从那一战之后,燕国拓跋家走向落寞,刀榜第一也变成了聂惊云,但还不是天下无敌的人物,当年咱们秦国老剑神,也就是都尉大人的师傅,年轻时就与这聂惊云有过一战,二人打成平手,最后成了好友。”

“还有这事?”

君良一脸的不相信,这师姐从未跟自己说过啊。

“确实!老剑神当年战死在饶阳关,有人曾见到聂惊云还前来拜祭过呢!”

“呃,咳咳,话题有点说远了。就在聂惊云成为刀榜第一,钱塘湖畔杀死拓跋台之后,聂惊云就回了晋国,把他祖父给他的刀埋在他祖父的坟墓旁边,住在原来聂惊云祖父的老宅子里,过起了隐世生活,当时他喜欢上一个晋国的普通女子,两人情投意合,就在聂惊云有一天出门的时候,惨剧发生了,晋国太子听说聂惊云在晋国,本是想拜师学艺来的,可是晋国太子年轻纨绔,看到聂惊云的妻子美貌,色心骤起,当时这个晋国太子并不知道面前的就是聂惊云的妻子,然后欺辱了她,直到知道女子是聂惊云妻子的时候,为时已晚,只能吩咐手下回了王宫,等聂惊云回到家中时,他的妻子已经自尽死去。那一晚聂惊云所住的镇子上,一个人都没跑得掉,全部被屠杀而死,有人说当时的聂惊云已经疯了。”

司马缓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后来聂惊云从他祖父的坟前取出奔雷刀,一人一刀杀向晋国王宫,当时的晋国王宫守卫才不过千人,怎能抵挡得住已经疯魔了的聂惊云,那一天皇宫血流成河,不管是太监宫女,还是后宫嫔妃,又或者是东宫的太子,也就是那天晋王不在宫中,若是在的话,估计也没了。聂惊云一人一刀血洗皇宫,整个晋国都城陷入惊恐之中,万人的军队知道消息后守在宫门口,只见当时的聂惊云拎着晋国太子的脑袋,满身是血从王宫中走出,在万人的军队拼死阻拦之后,聂惊云身中三十六处大小伤口方才逃脱,至此之后,聂惊云成晋国第一大魔头,也是晋国的头号通缉犯。”

军司马讲完,缓了一口气看着众位陷入沉思中的人,笑了一笑,当年他初听此事的时候也是这个反应。

“晋国的太子该死!聂惊云这一生也太过悲惨了。”

文举拳头攥得紧紧的说道。

“我要是有聂惊云那本事,我连晋王一块宰了!”

旁边的大胡子江川附和道。

“那后来呢?”君良问,旁边的诸位将士也是竖直了耳朵。

“后来聂惊云便很少出现在江湖了,有人在东海之滨见过他,也有人在南山之巅见过他,前两年也有人在饶阳关见过他,不过就算他在江湖上极少出现,但是这刀榜之上第一名这么多年了也从未改变过,就像当年老剑神在的时候,剑榜第一名曾三十年没有过更替一样!”

军司马看着众人说道。

“听军司马的话,是不是这江湖之上也有排名啊?”

君良不解的看着军司马道。

“当然!这个。”

“这个我知道!”

没等军司马说完,文举插嘴道。不过君良一个眼神看过去,文举瞬间合住嘴巴,不再言语。

“既然大人想听,那我就给大家说说,这也是我早年游历江湖时听说的。”

军司马笑了笑看着众人,也不怪他们见识少,秦国这地方地处偏僻,远离中原,这帮将士可能知道匈奴的十大高手,但却不知中原江湖的那些风流人物。

“就那咱们秦国当年的老剑神来说,他老人家当时可是江湖高手排行榜第三的人物,人称剑神可不是说笑的,而我刚刚说的聂惊云则是排行第四位,和老剑神并驾齐驱,现在老剑神不在他可能已经是第三了吧!”

军司马说完这一句,脸色落寞,周围众人脸上也是沉思良久,老剑神的威名在秦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为了大秦不惜牺牲自己,虽然老剑神已经离世,但却活在大多数秦国人的心中。

“这排名谁定的?老剑神才排第三,老子不服!”

文举气冲冲的道。

“这排名都是江湖上知名的人士共同谋定,你不服去找他们去!”

军司马早就看这个爱插嘴的憨货不顺眼了,正好此时怼了他一句。

“别急听我把剩下的几人说完,你服不服的自己掂量掂量。”

军司马看着文举说道。

“前两位我最后说,先说说着排第五名的高手,正是武当山掌门六言道长,他老人家现在来说的话已经是一百二十岁高龄了,一身修为深不可测,只是江湖人没见过其出过手,所以只排名第五位,现在的武当山也正是由他老人家坐镇,才能算得上是道家正统,只不过后辈的徒子徒孙都是些资质平庸之辈,若是六言道长哪天坐化,武当山也会就此落寞。四大宗门也就武当山的传承出现很大的问题,估计六言道长坐化之后,会被九阳山顶替掉道门正统的名号,排名第十位的正是九阳山的九阳真人,关于他我知道的则是极少,江湖之上也没怎么听说他的传言,不过既然排在第十位,肯定是有些大本事的。”

第四十四章 那座天下第一的山峰

仗剑走春秋第一卷明台斩虎入九州第四十章那座天下第一的山峰咸阳城一里外的羽林军营中,兵卒们都在日常的操练,巡逻的兵卒也是一队一队的围着军营来回走动,看上去并没什么太大的异常,各个兵卒都知道今天来的小都尉大人,武艺高强,竟能和军中猛人文举战成平手,战过之后文举也是自称败了,这就了不得了,兵卒们各个都口口相传,不到半日满营地都在谈论着新来的骑都尉大人。

就在军营看上去没什么异常的同时,军中大帐里围着一圈人,正是各个千夫长,最差的都是百夫长,本来就只有几十个人,这一会儿的功夫,满军帐里全是人,中间做了个红脸文士,嘴中话语不断,周围人听的也是入神。

“刚刚说到天下第十位高手,也就是那九阳山的九阳真人。现在咱们来说说这第九位强人,不知道各位有没有印象,当年楚国庙堂之中曾经出现过一位奇人,此人还是一位女子?”

军司马向着周围人问道,众将士全部纷纷摇头,表示不知。

“可是二十年前白衣过楚河的谪仙人?我听说她不是消失了吗?”文举瞪大了眼睛说道。

“唉,对,终于有个有见识的了。”

军司马点了点头,看着文举说道。

“二十年前,楚国出现一位奇女子,此女精通音律,乘坐一条木舟独身一人,过楚河!要知道那条大河可不像咱们秦国的黄河一样,那水急得很,别说是木舟,就是连大船也能给你吞没了,可就是这一女子,独坐木舟之上,一张古琴弹奏出仙家乐曲,那湍急的楚河竟然就这样过去了,当时周围的百姓都称这位女子为谪仙人。而后更是得楚王召见,事后便消失在江湖和大众的眼中,但是我有小道消息,这为谪仙人,入了庙堂,而且成了现在大楚的皇后!一身修为深不可测!”

“我的个乖乖,军司马大人说的是真是假?这也太离奇了吧?”

旁边一位千夫长对着军司马说道。周围众人也是纷纷表现出不信的神情,也并不是不信,只是打心里不愿相信,仙人一样的女子最后竟然嫁给了那位蛮横的楚王。

“都别还不信,当年七国攻我大秦时,悬配七国相印的苏晋就是这位天下第九的亲弟弟!”

军司马又爆了一个猛料,周围突然陷入一片沉默,七国攻秦是秦国的伤疤,亦是耻辱。

“本身觉着这位天下第九,谪仙人降世,心中还有些向往,没想到他弟弟竟然是苏晋!”

文举攥紧了拳头,老秦人苦,好不容易有些好转,这位可以说是整个秦国的敌人,苏晋,联合七国攻秦,把大秦直接打回原形,城池丢失十二座,老秦王东出进中原之策,彻底被打乱。

“好了,不提这位天下第九了,现在人家已经是大楚皇后,一人之下,一人之上。”

军司马说完一脸阴笑,周围军士愣神的半天,才反应过来,顿时哄堂大笑。

“说完这天下第九,再说说这天下排行第八位的界隐门门主,这位江湖只有他的名号,见过他人的我估计都没几个,界隐门善于暗杀行刺,天下江湖的此刻是个有九个都是界隐门的门徒,上到帝王将相,下到平民百姓,只要你出的起价格,就没有这帮亡命徒不敢接的单子,最有影响力的也是让界隐门浮出江湖水面的,就是那一次刺杀韩王,韩国当时还是个小国,若是像现在的韩国刺客也不敢去,当时那一次的刺杀据说就是界隐门门主干的,没人看到过他,也没人知道他的名字。”

军司马的眼神陷入回忆,这百年来江湖之上人才辈出,但真正坐稳那天下前十位的也就那么几个人。

周围的人也是沉默。

“好了,毕竟界青门在韩国偏远的地方,和我们大秦相隔数千里,消息说不定也不是很准确,但是这天下第八,界隐门门主当仁不让。”

军司马喝了口茶说道。

“那谁又能是第七呢?能压得住界隐门门主这死变态?”

大胡子江川问道。

“哈哈,虽然界隐门门主善于暗杀,但是若正面对敌说不定连那个大楚皇后都打不过。”

“哈哈哈”周围将士哄堂大笑。

“天下第七正是我们秦国云山剑窟的剑主,无尘剑仙。这位大家肯定都知道,我也不多讲了。无尘剑仙现在也是咱们秦国的门面,自从老剑神逝后,这天下排名秦国中也只有这无尘剑仙了。”

军司马缓缓说道。周围众人又是一阵叹息。

“再说说这天下第六,这位我估计你们都没听说过。南疆有着毒王之称的陆少邪,一身毒功横行天下,不过他从未踏足过中原江湖,但是听说过的人都对他恐惧之极,传说这位毒王奇丑无比,身上流着渗人的毒液,还有人说这位毒王英俊非常,手持一把纸扇,没人知道他的年龄,也没人知道他的性别,见过的人大多都死了。”

君良听着身上打了一个冷颤,脑子中出现了一个满身流着毒液的身影。

“好了,今天也不早了,就讲到这里吧,剩下的明日再讲。”

军司马看了看外面的天,已近夕阳,这一天自己在这嗓子都快说哑了。

“别啊!司马大人,剩下的天下第一和第二你还没讲呢,这不是吊着我们吗?”

文举瞪着两个眼睛似铜铃一般,看着军司马说道,黝黑的脸上出现渴望的神色。

“这,讲了一天了,口干舌燥的,水都喝完了。”

军司马皱了皱眉头,对着众人说道。

“快快,给司马上水。”

君良反应极快,他也是想听听这天下第一的风采。

水过之后,军司马坐在桌子上看着众人清了清嗓子。

“天下第二,这位前辈也是个人才,他一辈子的梦想就是挑战那位天下第一,可是从未赢过一次,而且他每十年都会去一趟天下第一所居住的地方挑战,每一次都被打得极惨下山,他的名字叫殷杰!现在真正知道他名字的人可不多了,因为江湖上人都背后叫他殷老二,没人知道他的年龄和出处,只知道每十年他都会去一次那座山峰,然后浑身是伤的下山,曾经江湖上有一个门派,和现在的四大宗门并称五大宗门,就是又一次不知为何惹到了这位天下第二,一夜之间那个门派被夷为平地,门派中人全部被杀,一个不剩。那可是可以和咱们这云山剑窟并列的一个宗门呢,就一夜之间被灭杀的干净。”

军司马的眼中陷入回忆,这件事还是他当年浪迹江湖之时听一个瘸腿的江湖人说的,后来才知道那个瘸腿老者正是当年那个宗门中最年青一代的弟子。

“这么强?那他岂不是神仙了?一人灭了一个宗门!”

文举高呼道。

“神仙不神仙的,那谁知道,之时从那之后没人再去惹他,背后还给他起了多个外号,什么殷老魔。殷人屠之类的。”

军司马笑了笑对着文举说道。

“那这天下第二都这么强,天下第一那真是不敢去猜不敢去想了。”

大胡子江川说了一句,周围众人纷纷点头,然后又纷纷摇头。

“天下第一吗?没人见过,只是个传说,我相信你们大多数人都听过这个传说!”

军司马似笑非笑的看着众人。

“哎呀,您就别卖关子啦,快快说来。”

大胡子江川是个急性子,此刻的他正在瞪大了双眼看着军司马。

“好好好,别急啊!”

军司马看着众人要吃人的眼神说道。

“你们大多数人肯定听说过一个故事,传说曾经有一座道观,观里有许多的道士,每天上山进道观上香的人都络绎不绝,观里香火也算鼎盛,道观里有一个小道士,他每天的工作就是为道观挑水,挑水的地方在很远的小溪,小道士每天都要跑很远去挑水,不过他从未说过累,也从未说过苦,每天都开开心心的,直到有一天他救了一只受了伤的蛇,谁知道蛇竟像是有了灵性,每天都会到小道士取水的地方去看着他,小道士也是每天都会去看看小蛇,逗弄它玩。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小道士变成了老道士,小蛇还是那一只小蛇,岁月不曾在它的身上留下痕迹,但是老道士却再也挑不动水了,也无法在逗弄小蛇。终于有一天老道士去世了,小蛇依然守在那个老道士挑水的地方,转眼已经过了百年,那道小溪也变成了小河,曾经香火鼎盛的道观也变得破败,小蛇住进了道观,它一直在等曾经救他的那个人出现。直到有一年的雨夜,破败的道观住进了一个为了躲雨的书生,书生是为了进京赶考,谁知路上大雨倾盆,周围又是荒无人烟,只能躲进道观躲雨。小蛇一眼就认出了他,书生就是那个百年前的道士,虽然他变了模样,但是小蛇却依然认出了他。书生躲了一夜的大雨,第二天雨过天晴,书生继续赶路,小蛇仿佛像是知道了一切似的,远远地跟随在书生的身后,哪怕被道路磨破了它的鳞片它也不在乎,就在书生后面紧紧地跟着,它很想让书生再逗弄它一次,书生到了京城,高中了状元,娶了公主,小蛇就在他的驸马府安了家,日复一日又是一个轮回,在书生快要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小蛇出现,书生眼神中像是想起了什么,伸出颤抖的双手逗弄了小蛇一下,书生微笑着死去,小蛇又回到了那座山上,转眼百年又过,小蛇也算是修成了人形,她再一次住进了那座破败的道观,直到有一天她看到一个小孩子跑到了山上玩耍,她眼中泪光闪闪,是他,没错的就是他,当年的那个小道士,她走向了那个小男孩,让小男孩摸了摸她的头,转眼又过了十年,小蛇依然还是那样年轻,小男孩也已经成了大人,在一个良辰吉日二人准备成婚,可就在成婚的当日,天降异色,有仙人降世告知他,她是一条蛇!让他拿着法器刺入她的胸膛,他照做了,亲手拿着法器刺入她的胸膛,就在血喷到他的脸上的时候,他的眼中出现了很多回忆,他仰天长啸,她被法器刺回了原形,又重新化作小蛇,道士书生看着奄奄一息的小蛇,仰天长啸,最后把小蛇埋在了他们初次相见的山上,从此之后天下便多了一个痴情的人。”

“三生三世君相见,一道青城忘了情。若有花开重现日,不负如来不负卿。”

军司马说完,揉了揉有些发红的眼眶,捧着茶杯不再说话。

“这故事我好像听过!可是这故事跟天下第一有什么关系吗?”

大胡子江川说道,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听说这个故事了,小的时候老人经常讲。

“天下第一的那个男人,名叫道天。故事里的小道士也叫道天,书生也叫道天。”

军司马淡淡的说了一句。

“我知道你们不信!其实我也不信。但是事实就是这样,天下第一的名叫道天,那座山叫青城山,山上也有一个道观,天下第一就居住在那里,你们不信的话,将来有时间自己去问问。”

军司马一脸的阴笑。

“拉倒吧,就我们这样去了人家一口气就能把我们吹飞。”

大胡子江川说道。

“行啦各位同僚,就当故事听了,这个时间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你们也该做什么做什么,明天再见!”

君良压抑着心中的悲愤,对着众人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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