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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剑诀》


后记

●好了,先后的结尾。【无弹窗.】.26dd.书友整_理*提~供

书的最后,脚脚并没有安排一战,而是安排德皇利用各方矛盾顾忌,轻易掌握了局势展,将各派控制在自己的计算之中。

这么写的原因很是简单,《仗剑诀》的主题是“利益”与“秩序”,任何mén派,任何行为都不能跳脱出去,既然德皇掌握住了这些,那他也就掌握住了这个江湖,这个结尾才真正符合《仗剑诀》的主题。

至于最后这些章的字数比脚脚预计的少了点,主要是最后行云结婚的这些琐事,脚脚没有再去描写,脚脚觉得如今的结尾已经够了,要是将结婚什么的都写一遍,也没什么意义。如今这样,反还到能留个余地回味。

●关于罗嗦的问题。

脚脚会拿出半个月的时间将前几十章重新修改一下,而且一点,脚脚在下一部里会注意改进的,尽量做到大家都满意,呵呵。

●关于《弹指歌》的开书时间以及更新。

脚脚写《仗剑诀》写了一年半之多,相比《万剑》这个游戏之作,《仗剑诀》才是脚脚真正意义上的第一部长篇,所以写的有些赶,吃足了没有存稿的苦头。

所以《弹指歌》,脚脚无论如何都要写足存稿再,最少保持手中有二三十万字。如此一来,开新书的时间上会晚一些,大概o9年的3月份开始,具体是三月的上旬还是中下旬,就要看存稿的度了。(心下忐忑,不知到时会有多少朋友在等脚脚……)

●关于这期间的时间安排。

从现在起到开新书的时间,脚脚的安排如下。一月上半个月,修改《仗剑诀》前几十章,情节不会有大变动,只是细节润sè,jīng简语句,修改错别字,而且修改好后一次更新完毕,不会假更新的,呵呵。

《弹指歌》的大纲本是已经写好,不过脚脚又是重新修改了,为的是尽量让其更加jīng彩,所以一月的下半个月主要是《弹指歌》的大纲重修。

然后二月整个月开始为《弹指歌》积累存稿,这就要看度了,一旦写的顺利,那三月上旬就能开新书,否则就是三月中旬或者下旬,反正不论如何,三月份,脚脚会在《仗剑诀》的“作品相关”里通知大家的,如果大家对《弹指歌》感兴趣,那到时便留意一下《仗剑诀》的“作品相关”区即可。

有了第一本的经验,第二部的度必然会快上不少,而且有存稿的支持,更新会一直保持稳定。

●关于《弹指歌》的内容。

《弹指歌仗剑诀》的延续,两本书既有联系,又各自独立成书,大背景已由十派共治转变到了两方相峙。

而《仗剑诀》中的伏笔,也会《弹指歌》中一一浮现。

有一点要说明的是,《弹指歌》的主角自然是新的,主角嘛,脚脚知道有朋友还想看行云,不必担心,行云将作为级配角继续存在,毕竟在《弹指歌》中,行云已经成熟,并且领袖半个江湖!而且之前行云的伏笔,都会在《弹指歌》中一一jiao代清楚。比如断桥剑脉的修补,将会令行云的武功更上一层楼。

《弹指歌》的主角以暗器为主,在这剑魂的世界里,如何以暗器打下一片天空,将是主角所要面对的,而且《弹指歌》中的暗器功夫将会大量出新,增加更多的武斗场面,更多更丰富的想象。

●仗剑系列。

仗剑系列中每一部的大背景与人物是相通的,可着重点又有不同,要说《仗剑诀》是主写“利益”与“秩序”的江湖,那《弹指歌》就会更加豪爽一些。而且《仗剑诀》以诗为章节名,《弹指歌》则是以词为章节名,各有变化。

●《唐军的奥运会》

关于《唐军的奥运会》的更新,脚脚会跟在《弹指歌》里继续更新,当然,更新度是以《弹指歌》正文为主,不过唐军的故事,脚脚也会尽力写好,写完,有始有终,而且肯定是个有趣的长篇,宁可写的时间长点,但绝对不会缩水,唐军的爆笑故事才刚刚开始而已。

●脚脚喜欢,而且会专心写,不止一本两本,而是要写许多,只要条件允许,呵呵。

其实江湖有很多种,不同的作者笔下便有不同的江湖,同一个作者的笔下也可以有不同的江湖,《仗剑诀》这本书中,便要写一个彼此影响矛盾的江湖,没有绝对的统治者,没有绝对的破坏平衡的力量,所以行云显的并不太强势,或者说按照一般主角的强势来看,行云还有些不够,甚至有时行云会被动,不过这正是《仗剑诀》要表现的。

当然脚脚不会只写这一种江湖,脚脚的心目中有许多江湖,将来会一一呈现给大家。

●再次感谢各位朋友的支持,并祝朋友们元旦快乐。《弹指歌》里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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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告板-2007.08.09



一袭青衫上青城(第一章)

青翠四合,状如城郭,故名青城。

※..※..※

青城山下建福宮的大门传出一阵“吱吱嘎嘎”声响,两个十五岁左右的半大道童从里面走了出来。一个相貌一般,但是长的较高,身体也很结实,另外一一个就要矮小瘦弱的多了,脸色也略微的有些苍白。

这二人,一人一把大扫帚,下了台阶,开始准备打扫门前的落叶。

“掌门已经发出召集令,将云游各地的师伯师叔们都招集回来了,果然是十年一次的大比啊,声势就是不一样。”瘦弱的小道士伸了个懒腰,把扫帚抱在怀里问道:“行云师兄,你说这次大比咱们参加吗?”

“我怎么知道?行君,你不要找个机会就偷懒好不好?”那个被称做师兄的小道士一边埋怨,一边继续扫地。

行君瞥了眼身后的建福宮,除了他们两个孤零零的身影外,就再没有其他的人了,当下把手拢了拢,准备*到门角里去躲懒。

行云看了也不去怪他,早在入青城派之前,他两人已是认识,当年他们两个小乞丐无父无母也算是相依为命了一段不短的日子,然后就是被师父从小乞丐堆里捡来做他的道童。不过,与其说是做道童,不如说是做杂工更合适一些,而且还是不给钱的那种。

虽然最后两个人也算是拜师列入门墙被编入了行字辈,但他们师父的本事真的可以说是很差劲很差劲的那种,全是因为他们的师父在青城派中乃是掌管灶头和清洁的杂工之长。所以说虽然他们的师父对他们师兄弟好的很,但是受能力所限,教出来的两个徒弟可以说在青城全派所有练武的弟子里面排在倒数第一和第二了。

同辈分的师兄弟们都比行云和行君强,而行字辈目前来说是青城派中最小的一辈。所以要说行君现在最迫切的愿望是什么的话,那么可以说一定是希望他的大师兄行剑早点收徒,也好早些摆脱武功殿底的尴尬。

行君一想到武功就生气,坐在门槛上对行云说道:“师兄,师父就那样子了,咱们再怎么练也没个进展,每次比武都是咱们垫底!这次大比还是不要去参加好了,免的丢人!”说着还挥舞了两下扫帚增加说话的气势。

行云扭头看了看行君那一脸不高兴的表情,叹了口气说道:“没有办法啊,谁让咱们师父他老人家的武功不好呢?”

说着话,来到行君负责的那边,把行君的那份落叶也都扫了去,继续说道:“你就别再埋怨师父他老人家了,要不是师父把我们捡来,那年冬天咱们还真的可能就抗不过去了啊。师父是因为年纪太大,入门又晚,所以就没能学到什么功夫,不关他老人家什么事,再说了,就是抱怨也轮不到你啊,我就没见过你好好的练过武!”

行君一听不乐意了:“明知什么都学不到还练什么?师兄啊,你整天就是扎马步,打熬气力,你当这是少林寺还是金刚门啊?师兄你不会是想不做道士,而是去改行做个和尚吧?”

行云听着,摇了摇头,其实他内心里也不是一点想法都没有,但是他们的师父确实不行,论武功,就是行字辈的都有人的武功在他师父之上,而且行云和行君入门的晚,错过了练习内家真气的最佳年龄,再加上他师父教徒无方,二人的内力修为还处于初级阶段。

也就是行云还很有些毅力,每天在工作之余苦练外力,加上天天做的都是砍柴挑水等重活,所以身体倒是练的相当结实,而行君就比较懒惰了,一般很多累活都是行云帮他做的,所以连外功都没有。

行云当年被其师木乌道人收为徒弟的时候,心里也满是兴奋,马上就能和往日小乞丐们互相传诵的那些江湖高人们一起学习飞天遁地的武功,那是多么美妙的一件事?在被木乌道人收下的时候,行云也曾经憧憬过有朝一日练就一身本领去纵横江湖,惩恶扬善。

可惜的是,现实总是和梦想有着很大的差距,现在的行云只想安安稳稳的在青城过一辈子就好,其他的那些都是奢望。

就在行云的认命和行君的抱怨中,一阵嘹亮清越的歌声由远至近的传来。

身为青城客

乘云扫**

至晚餐暮霞

不把苍松折

常夜樽不空

携友同乘车

莫道兴未尽

且唱青城歌(本书所有诗词均是原创,以后不再声明,呵呵。)

“哈哈哈哈…………”

一个青色的身影随着歌声而至,来人待到建福宮前站定,仰望青城,大笑道:“转眼十二年矣,不曾想,我木莲子还有回来的一天,呵呵。”

只见来人身穿一件青色的旧道袍,虽然有些旧了,但还是洗的很干净,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的挽在头上,用一根小木头枝子插在上面,看起来不仅不粗鄙,反到相当的自然,肤色白净,三十多岁的样子。

行云听到来人自称“木莲子”,连忙迎了上去,因为木字辈是他的师父那一辈,来人很可能是被掌门招回来参加青城大比的师叔伯之一,不可怠慢。

行云上前深施一礼,刚要开口询问,那个自称是木莲的年轻道人从腰间取出一块木牌说道:“这是掌门的召集令。”

行云双手接过,看了看,确实是掌门发下的召集令,他们当初都曾经被教过如何辨认,以便在看守山门的时候检验迎接。

“那么请师叔上山,各位师叔伯们都快到齐了。”行云将木牌双手交还给木莲子,恭敬的说道。

木莲子“嗯”了一声,仔细打量了一眼自己跟前的这个小道士,心下颇为赞赏其行为举止的大方得体。不过他忽然皱了皱眉,问到:“你叫什么名字?你的师父是谁?”

“弟子行云,师尊是木乌真人。”行云恭敬的答到。

“原来是木乌师兄啊,哈哈,我说怎么你都这么大了,武功还那么差劲,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木莲子的眉头舒展开来,大笑着说到,好象是解开了什么题目一般。

行云虽然也对师父不能教好武功而感到遗憾,但是行云对他却是很敬重的,因为木乌道人不仅对他有养育之恩,平时也很是照顾他们师兄弟。

所以行云听到木莲子的话,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别扭,当下出声为自己的师父辩解道:“行云的师尊虽然武功稍缺,但是亦多有教导,为人于世并不是只分武功高低,人之为人,重在品德!”

木莲子听了行云的话当即一楞,而后笑的更是大声:“哈哈!不错不错!木乌师兄虽然武功不行,但是为人忠厚,而且选的徒弟也是相当的好啊!哈哈,不错,我喜欢!”

笑完,看了看行云:“你莫要将我刚才的话放在心上,我与木乌师兄的关系可是好的很,刚才的话并没有恶意,等你见了你的师父就会知道了。”

行云的脸红了红,刚才听那木莲子说自己的师父武功差劲,一时口快反驳了出去,但是转念之间就觉得不妥,对方好歹也是自己的尊长,这在青城门规里顶撞尊长可是个不小的罪名啊。好在对方没有什么恶意,而且还夸奖了自己,行云这脸上也不好意思起来。连忙说道:“刚才是弟子一时卤莽,多谢师叔不与弟子计较。”

木莲子把手一挥,微笑到:“无妨。”

这时行君也过来行了礼,木莲子点了点头随后飘然往山上行去。

一袭青衫上青城(第二章)

上清宫。

青城派掌门无阳子与他的五位师兄弟正在商议不久就要开始的青城大比。

无阳子一袭掌门乾元道袍坐于正中,年纪已经六十有二的他白面黑须,淡然飘逸,隐有出尘之概。他左手下坐的是其师兄无光子。

无光子面容刚毅,是青城派的无字辈中武功最好的人,目前掌管青城派的青武大殿,入主玉清宫。

青武大殿是青城派的武学重地,青城门下弟子无不以入青武大殿为荣,青武大殿在青城派中的地位和作用就好比少林寺的罗汉堂达摩院,武当的真武大殿一样,都是本派中武学最高的所在。而掌管青武大殿的无光子在青城派中除了几位不出世的微字辈长老无法比较外,就是掌门无阳子也要稍逊半畴,在青城派内的地位仅次于掌门无阳子,当初要不是无阳子在为人道德与行事分寸上都要强过无光子的话,这青城掌门的位置就是无光子的了,当年无光子还对此颇有微词。

在无光子对面阴沉着一把脸的正是青城派中掌管刑律的无心子,无字辈排行第四,对人虽然严苛,但是为人公正,要说在青城派里谁的名字最能吓唬人,那就要数无心子了,虽然说他为人公正,但是一点小错在无心子那里也要严加惩罚的。所以说青城派的众多门人最害怕的就是这位终日阴沉着脸的无心子了,据说还没有一个人看到他笑过,即使他的同门师兄弟在早年一起学武的时候也没见到无心子笑过哪怕那么一次,实在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无心子的武功在青城派无字辈里稳排第三,因此也没什么人敢去招惹他。

此下依次是无阳子的三师弟无明子掌礼仪,入观口殿,五师弟无尘子掌俗物,六师弟无华子掌祭礼,入祖师殿。

待到众人坐定,无明子起身说道:“掌门师兄,今届大比准备工作已经完成,除木莲子外的所有门人均已回山,待到稍事休整之后,下月即可开始。”

无阳子点了点头,轻捋美须说道:“很好,每十年一次之大比,为我青城盛典,马虎不得,有无明照料,师兄我放心的很,呵呵。”

下首无心子接道:“无明师兄做事稳妥,当无问题。不过,请问掌门,为何要召回木莲子?要知道木莲子当年所做的事情,罚其下山永不许回,已经是看在他是师伯孙子的情分上法外开恩了,依青城门规,就是逐其出师门亦不为过,如今掌门又要将其召回,不知所为何故?”

其实关于是否召回木莲子在好几个月前就已经开始争论了,最后是掌门无阳子力排众议发出令牌,但是无心子做为当初裁判木莲子的当事人,一直要无阳子给出合理的解释,所以这几个月,就是以无阳子的心性修为也被无心子追问的有点气燥了。

无阳子对他自己的这个师弟苦笑道:“无心啊,木莲子当初少不更事,也算是情有可原,转眼已经十二年了,咱们也都六十上下,微霞真人他老人家当初对我们怎么样,大家心中都有数。所以说,他老人家唯一的孙子,咱们也要好好照顾才是,何况当年木莲的错已经受到惩罚,十二年未得归山,很是苦了,我想还是算了吧?给他个机会,也算是我们对微霞师伯的一点心意。”

无华子接到:“是啊是啊,三师兄这次就算法外开恩,饶过木莲吧。”

这无华子是青城派中无字辈里最小的一个,年纪才三十五岁,可以说从小和木莲子一起玩着长大的,所以这里在坐的几位之中就数他与木莲子的感情最好,又因为无华子的年纪最小,所以几位师兄也经常让着他,即使是无心子,听到无华子这么一说,也摇了摇头,不再言语。

此时门外一个道童来报,木莲子已经上山了。

一袭青衫上青城(第三章)

这时的行云和行君已经是打扫完毕,回去帮他们师父为全青城派上上下下没有成家的,以及成家后也要吃食堂的人准备早饭。

之后呢,就是去砍柴了,每天为了做饭烧水,整个青城派厨房所要消耗的木柴数量惊人,除了一部分会从谯夫手中购买外,其他的都要从后山砍伐,而人选自然是要落在行云的身上了,谁叫行云没事练的一副好身板?行君则是负责其他各种轻松些的杂活,

行云回到屋里拿好斧头绳索等必备工具后,往青城后山行去。

※※※

青城因为地处四川,所以气候湿润,雨水丰足,林木葱茏,放眼望去满目的青翠。

行云在青城后山砍柴也砍了好几年了,对这后山的情况已经是熟的不能再熟,就是闭着眼睛也能来回走个遍。此时一如既往的选好树木,抡起斧头砍了开去。

说来也是比较尴尬,行云这么多年除了身体练的结实外,于本门剑法那是稀松平常的紧,到是砍了好几年的树,这斧头使的却要比剑还好,实在是件令人哭笑不得的事。

仅仅十几下,一棵一人合抱的大树就轰然倒地。行云过去熟练的去枝扎捆,不一会的功夫,一担柴就捆好了。行云满意的看了看,这些年来要说自己的成就,除了结实的身体外就数这砍柴的技巧和做菜的手艺了,行云长年住于青城,与外界隔绝,又学不到高深的武功,所以即使是砍柴上的一点点成就,也让行云很是高兴。

看了看日头,见时间尚早,行云放下斧头,拉开架势开始练了趟拳,这拳还是行云在入门时学到的最基本的拳法,全称:“入门青城六式”。全套拳法共分六式,一式六招,共是六六三十六招,也是木乌道人教的最好的一门武艺了。

来来回回的将六式拳练了几遍,行云觉得有些口渴,好在走不多远就有条小溪,走了过去,就着清澈的溪水喝了个痛快,顺便洗了把脸,自觉的清爽了许多。整了整衣衫,准备往回走。正行间,就听得一阵“小云,小云”的喊声传来,行云心头不禁一紧。

这青城派上上下下三千余人,成家的很多,其家眷亦在青城山上,只不过与本院分开而已,所以青城的大女人小女孩也自是很多。

但要说敢跑到后山来的女孩子,那就只有一个,即如今青城掌门无阳子的唯一的孙女儿--袁思蓉。

袁思蓉与行云一般的年纪,长相也一般,但是属于那种看起来很舒服自然的类型,身材稍稍有点胖,但是绝对不臃肿,青城上下无不对她关爱有加。而袁思蓉也没有一般的大小姐脾气或者爱恶作剧什么的坏毛病。

可她到也不是什么爱好都没有,爱好是有的,那就是喜欢美食,说通俗一些的就是嘴谗。其实一般的女孩子都喜欢些零食什么的,但袁思蓉的这个美食就有点不同了。和普通的干果蜜饯之类的小巧零食不一样,她喜欢的是行云亲自下厨做的各种好吃的菜。

要说行云会做菜,本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他的师父木乌道人本身就是掌管青城派餐食的,他的徒弟就是天天的看也能看会了。只不过行云似乎在厨师这方面的天分很高,当初跟着师父来青城没几年就做的一手好菜,甚至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架势,他师父木乌道人甚至打算等行云再大点儿,就让他做青城的掌勺了--毕竟练武的话,行云是没有什么出路的了,他自己也早绝了那份想法。

行云做菜做的好这件事本身并没有多少人知道。毕竟在青城这个武林大派里关心武功的人才是绝大多数。可这件事却不知怎地被袁思蓉知道了,于是这个谗嘴的丫头立刻兴冲冲的跑来找行云给她做好吃的。而当年行云也小,很是得意自己菜做的好。

于是乎,一个有心显摆,一个埋头猛吃,一来二去,两小倒是慢慢的熟悉了起来。

不过刚开始的新鲜劲儿一过去,行云可就苦了,这做一次两次还好,但是什么事都挡不住频繁,袁大小姐这一吃就是好几年,可把行云吃的叫苦连天!

袁小姐可是个挑剔人,花样翻新不说,而且时间也不固定,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跑来,行云还不好推辞,好在这也大大提高了行云做菜的技术,也算是有失必有得吧。

此时的行云一听到袁思蓉的声音,心里就一哆嗦,想到,“好了,这下又有的忙了。”认命的背起了柴伙,迎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一袭青衫上青城(第四章)

“行云,今天我想吃烤肉啊。”袁思蓉现在每次与行云见面的第一句就是:“行云,今天我想吃什么什么啊。”简单明了,直奔主题。

行云对此已是习惯,好在这后山野物不少,就地取材的打了两只野兔后与袁思蓉来到一个山洞里,这个小山洞相当的隐蔽,行云这么多年在后山砍柴,也是偶然才发现它的,于是这里也就成了行云的厨房了。

行云自己也知道,虽然每天很刻苦的练习武功,但是凭着他师父的那点本领,别说是在新的一辈里出人头地,就是一般的水平都是不要想的,所以这厨艺就自然被行云重视起来了。

毕竟总不能砍一辈子的柴吧?

这个小山洞成了行云经常检验和锻炼手艺的地方。毕竟师父那里的灶头是青城派所有的,自己不能随便乱用,而这里的东西都是自己的。当然,这里也就理所当然的成了袁思蓉的美食品尝地了。

不多时,小洞口里飘出了诱人的烤肉香味,不得不夸奖一下行云的手艺确实相当的好。

而此刻,袁思蓉吃的眉开眼笑,完全没有一丝形象可言,小嘴周围都是油,看的行云直摇头,劝到:“我说大小姐啊,形象哎,请注意形象,这样的吃法小心以后嫁不出去啊。”

袁思蓉根本就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边继续战斗,一边冲着行云翻了翻白眼。

行云也没指望袁思蓉听的进去,毕竟她已经这样吃了好几年了,行云也唠叨了好几年,袁思蓉根本就是把他的话当做耳旁风,完全不加理会。

等战斗完毕,袁思蓉摸了摸嘴对行云说道:“小云做的不错,又有了一点点的小进步。”

行云只能苦笑的摇了摇头,袁思蓉虽然和他同年,但是因为行云并不知道自己具体的生辰,所以袁思蓉就借口“你很可能比我小”而叫他“小云”。

对此,行云也是无可奈何,而且袁思蓉总不肯说他做的东西好吃,最多就说“不错”而已,理由是她父亲无阳子总是教育她的:“夸奖太多容易骄傲。”

其实袁思蓉很是喜欢行云,只是女孩子面嫩,不好意思说出来,在她接触的那么多师兄中,除了大师兄行剑外,其他的不是自持武艺而自傲的,就是对自己另有所图。而大师兄虽然英俊不凡且武艺人品皆是上上之选,可无奈年纪实在是大了些,实在配不到一起,一次跑去找木乌道人那里要好吃的的时候遇到了行云。

行云其实长相也是平常,但是他的那种淳朴自然却是让小姑娘很是喜欢。随着日后接触时间的增多,行云刻苦坚毅等优点那都是看在小思蓉的眼睛里的。

只是行云的武艺却实在是太差,对此袁思蓉也是急在心里,毕竟厨艺再好,最多以后又是一个木乌道人,所以袁思蓉这次准备给行云个惊喜。

袁思蓉用袖子擦了擦小嘴周围的油,看的行云直心疼,心道:“一件上好的衣服又交代在她的手里了。”

行云正在乱想的时候,却看到袁思蓉站起身子,站到洞口边,拔着洞口向外面四处望了望,行云好奇的问到:“大小姐,你在做什么?神神秘秘的?”

袁思蓉扭头看了一眼行云,好象下了下决心,凑近些,压低了点声音问到:“小云想不想学高深的武功?”

行云被袁思蓉的动作弄的有点怪异,迷惑的点了点头,答道:“那当然,做梦都想啊,可是我师父自己也没什么武功教我啊…………难道说大小姐你有什么武功要传给我吗?!”

行云突然间十分高兴,差点蹦了起来,不过转念间又有些神色暗淡的说到:“可是大小姐你似乎不会武功吧?我还记得你当初说过学武功对你没什么用,青城派那么大的门派,那么多的人,再怎么学武,到时也轮不到你出手的,不是吗?”

袁思蓉轻轻一笑,说到:“小云很笨的啊,我不会武功就不能传你武功吗?”

行云一楞,“那要怎么传?”

袁思蓉小脸上露出一副你真笨的样子,说到:“喏,这个给你。”说着递给行云一小本书。

书是手写的,字体娟秀,行云一看就知道是袁思蓉的笔迹,行云看着里面的文字很是深奥艰涩,抬头问到:“大小姐,这个是什么秘籍?”

袁思蓉摇头到:“我也不清楚,我只记得我很小的时候,爷爷就经常拿出来看,还经常边看边叹气,我当时就问爷爷说这是什么书?爷爷只是告诉我这是本秘籍,如果能将这书练会了,当能成为一流高手,爷爷是想把这个秘籍中有用的武功融进青城派武功里。所以我两年前就趁着每次爷爷拿秘籍出来看的时候偷偷的记下一点,然后收集起来,因为我不习武,所以爷爷并不是很在意我看两眼,所以就有了你现在看到的这个秘籍了。”

行云完全的塄住了,虽说袁思蓉与他的关系很好,可行云一直把袁思蓉当做大小姐看待,虽然行云他自己也算是青城派的正式弟子,但是实际上却不过和行君在帮他们的师父打杂而已。其他的同门师兄们根本就看不起他们两个,所以行云也有一点点的自卑,即使袁思蓉一再纠正,行云也一直称呼她为:“大小姐”而不是“师姐”,虽然行云对此的字面意思解释为袁思蓉没有练过武所以不能按照师姐弟那样称呼。

如今袁思蓉竟然为了让自己学到好武功,而在两年间一点一滴的凑出一本这么重要的秘籍来给自己,虽然自己看不太懂,但是袁思蓉的爷爷可是青城掌门啊,他亲口所说的那绝对不会有错,想自己的身份地位得到袁思蓉如此的厚爱,行云甚至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毕竟行云本身年龄就不大,又一直与外界几乎隔绝,对于男女之情并不是很熟悉,更不要提表达了。

袁思蓉看到行云呆呆的望着自己,胖胖的小脸上迅速出现了一抹红晕,跺了跺脚娇嗔道:“真是个呆子,你自己好好练习吧,千万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哦,我先走了。”话一说完,小姑娘就红着脸跑开了,只留下呆呆发愣的行云和另外一只刚烤好的野兔在洞里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一袭青衫上青城(第五章)

“木乌师兄啊,如今咱们青城派的地位可不比以前了。”

当行云挑着柴从后山回来时,正看到自己的师父木乌道人和那个木莲子师叔坐在一起喝酒,行君则在一旁随侍。

木乌道人看到行云回来,抬头道:“云儿,怎么砍个柴砍那么久?过来一起吃饭。”

木乌道人至今独身未娶,自然也就没有子嗣了,所以他一直将捡来的这两个徒弟当作自己的孩子一样看待,虽然有时候训斥两句,但那也是因为关爱而已。

行云应过,同时将自己刚才烤好还没吃的那只野兔拿了出来,孝敬木乌道人到,“师父,这个是徒儿刚才打来做好的,您来尝尝鲜。”

木乌道人是知道行云在后山有个小厨房的,点了点头:“好,好,也给你木莲子师叔和君儿尝尝。”

木莲子接过木乌道人撕下来的一条烤野兔后腿,咬了一口,不由得大赞到:“妙!师兄啊,你徒弟的手艺可是超过你了啊。”说完不禁开怀大嚼,满口的夸赞。

木乌道人听到木莲子说行云比他的手艺还要好,也不生气,黑黑的脸上反而有了一丝笑意,对木莲子说道“觉得好吃就多吃,你这次回来,让行云多给你做点,这些年你在外面也是受苦了。”

木莲子闻言笑了笑,答到,“这可是师兄你说的啊!你这个大厨徒弟我可就不客气的收下了,呵呵。”

行云没想到自己刚一回来,就因为一只烤野兔,被自己的师父给“卖”掉了,一想到自己以后又要多做一份,实在是让行云有些哭笑不得。

听木莲子如此说,木乌道人接到:“但是师弟你也不能白吃我徒弟的好东西吧?今后我这两个徒弟的武功,师弟你可要多帮忙指点指点,别人也许不清楚,但是师兄我可是知道你的底细的。这木字辈里没有谁能有你的修为了。老师哥我武艺虽然差劲的一塌糊涂,但是这年龄却是师兄弟中最长的,这点见识还是有,更何况你我这么熟悉呢?”

说着,木乌道人抿了口酒继续到:“自家情况自己家知,行云和行君在我手里算是糟蹋了,但是没办法,咱们门派的规矩就是各教各的,我的地位就更不用说了,各师兄弟看我的眼神我也明白,而当时师弟你又被罚下山。”说着木乌道人的眼睛似乎有了一丝雾气。

行云和行君看到自己的师父如此的关心自己,实在是感动非常,虽然他们两个知道自己这个在平时木衲少言的师父是很疼爱自己的,自己也是很孝顺师父,可毕竟看到其他的师兄们不论如何都算是一个个练武有成了,而自己的武功却差劲的一塌糊涂,要说对师父没有点怨言,那是不可能的,只不过都如此年龄了,也算是认命了。

但是没想到今天师父说出如此的话来,木乌道人对自己徒弟的关爱之情令二人起身同声说到:“徒儿只求在师父身边服侍师父一辈子就心满意足了,绝不做他想。”

木莲子看到这一幕也是感慨万千,他小时候是木乌道人照顾长大的,木莲子与木乌道人的感情并不只是普通的师兄弟之间的感情那么简单,而木莲子被罚下山是不被允许收徒的,所以至今木莲子一个徒弟都没有。

而这次只是特赦回山,是不是能再收徒还要另做打算。木莲子一想到无心子那个棺材脸,就觉得自己这辈子算是收徒无望了。所以说。自己师兄的要求对木莲子来说并不算什么,甚至说木莲子还很期待。

所以木莲子连想都没想的就立刻答应了:“师兄的徒弟就是我木莲子的徒弟,师兄放心好了,虽然行云和行君他们都错过了打根基的最好时机,但是师弟我一定会想办法的,再怎么也不能让师兄的徒弟在同辈之间抬不起头来。”

看到木莲子胸脯拍的山响,木乌道人笑了,行云和行君也开心的不得了,毕竟师父刚才说过木莲子师叔那么厉害,而且木莲子师叔也亲口做了保证了。

今天真是撞了大运,行云觉得这卖给木莲子做专人厨师也是相当的划算,这抓住木莲子的胃,对自己和师弟行君来说都是大大有好处的一件事。

二人当即谢过自己的师父和木莲子,行云则去一旁继续做了两个小菜,算是送木莲子的礼物,而行君也是一反常态,大为殷勤的招待起木莲子来,一时席间热情似火,令木莲子大叹待遇升级,做人真的好现实。

不片刻,行云亲制的小菜上桌,行君的小酒满上,吃喝的木莲子大是爽利。木乌道人则也是一脸高兴的陪着。

当行君给木莲子和木乌道人满上酒后,问木莲子到:“木莲师叔,您刚才说青城派的地位可不比以前了,是怎么回事?”

木乌道人也放下酒杯看着木莲子。

木莲子夹了口菜,赞了声好后说道:“大家都知道咱们青城派是武林中的名门大派吧?”行云和行军同时点了点头,心到:“这还用说吗?”

“那你们还知道这天下门派之中,称的上一流门派的都有那些?”木莲子笑着问到。

行云和行君很小就上了青城,这么多年也没与外界联系,和其他的师兄们处的也不是很好,平时听的一些不过是只言碎语以及师父偶尔讲到的武林典故,所以知道的也不多,行云和行君互相望了一眼,由行云答道:“我们知道的,在咱们四川自然有娥眉和唐门,其他的还有少林、武当、崆峒、华山、点苍,哦,还有…………”行君脸有点红:“弟子实在说不出更多了。”

木莲子笑着挥了挥手中的筷子,“这不怨你们,你说的这些到都是一流,以后有时间我们会具体给你们讲解的。”

木莲子说完扭头对木乌道人说到:“师兄你看咱们青城现在如何?”

木乌道人脸色有些黯然,“这是咱们师兄弟之间闲话,说句实在的,咱们青城可是大不如以前了,当年师弟你的爷爷微霞真人他老人家在的时候,咱们青城派算是和少林武当都可以平起平坐的!但是现在,哎,现在无阳子师叔他们虽然都是魂级高手,可是木字辈的就…………

至于行云他们这辈除了行剑有点出息外,其他的实在是一般的很啊。”

木莲子敲了敲碟子,叹到:“师兄你说的对啊,咱们青城派目前虽然说守成没什么问题,但是别人不是都停滞不前的等你啊!师弟我这十二年里流浪江湖,各门各派的变化和进步可是看在眼里急在心头。

这些年武林各派都在广收门徒,大力发展自己的力量,甚至一些小门派还互相联合起来,互通有无,这江湖发展之快,如果不出去是不知道的!

咱们青城实在是已经开始落于人后了!而且以前一些被称为邪派魔门之流的门派也在壮大自己,我看这江湖不久就要大乱了,而咱们青城派在武林中的目标既大却又落后,很容易出事,可是我去和掌门他们说后,师兄你猜他们怎么说?”

木乌道人摇了摇头到:“掌门他们如何说?”

木莲子一脸无奈的苦笑:“掌门到是没有说什么,但是无光子师叔却说我危言耸听,师叔说他掌管青武大殿,统督青城武习,青城和其他门派的强弱他自己心里有数。”

木乌道人叹到:“无光子师叔的为人是比较固执的,而且木莲你说青城的武学落于人后,不就是等于在说无光子师叔吗?他自然不会听的进去了。”

木莲子不忿的把酒倒到嘴里:“可是他的固执要看时候啊!他这是在害青城!”

看到桌子上的酒已经空了,行云起身重新拿了坛酒来,拍开泥封,给木莲子斟满,不解的问到:“那还有其他的师祖在的吧?他们怎么说的呢?”

木莲子酒到杯干,吁了一口酒气到:“无心子师叔掌刑律。所以很少过问政事,其他的三位师叔无明子和无尘子都是听无光子师叔的,无华子师叔年纪太小,说话没什么分量,不过无华子师叔到是赞同我的说法,可惜没什么用处。”

突然间木莲子停口不语,抬头看了看门外,木乌道人和行云行君一起扭头,不片刻,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一把好象公鸭儿的声音响起:“木莲师弟回来了也不说见见我这个大师兄?好生分啊!”

青城山后丈人峰(第六章)

来人是无光子的大徒弟,现在青城派的首席大弟子,道号木真子。当年木莲子被罚下山就与他有莫大的关系,二人的关系因此相当的不好。这时木真子找上门自然不会有什么好事。

木真子入得屋来,倒背双手扫了眼屋子里的众人,说到:“木乌师兄,你们还是回避一下的好,我与木莲师弟叙叙旧。”

木乌道人皱了皱眉,却没有动,行云和行君看到自己的师父没动,自然也不动了,木莲子抬着头和木真子对视着,屋里气氛瞬时僵了起来。

木真子的几个徒弟见木乌道人他们几个竟然没动,纷纷围了上来。

青城派的首席大弟子就是未来的掌门,所以连带着他的几个徒弟也横行霸道起来。他们虽然不敢动木乌道人,更不敢去动木莲子,但是行云和行君他们可不放在眼里,一起冲上来就要伸手去拉,嘴里还直嚷嚷:“我们师父的话你们听到了没有?聋子啊?给我出去!”。

就在这时,木莲子突然间站了起来,气势陡涨,木真子的几个徒弟都感应到了那股摄人的威压,只吓的连忙后退,其中一个还不小心碰到了桌子上的酒坛碗碟,哗啦啦的声响中碎了一地。

木真子更是首当其冲的感觉到了威胁,连忙运功抵住,竟然很有些吃力的感觉,虽然他心下暗自惊讶,但是嘴上却没闲着,公鸭儿嗓一开:“怎么?做师叔的对几个小师侄耍威风吗?好威风!好煞气啊!”他不说自己的徒弟先动手,反而怪木莲子吓唬他的徒弟。

木莲子微微一笑,并不理会木真子,扭头对木乌道人说道:“师兄,木莲暂时借用这里一下,师兄先回避回避,如何?”

木乌道人知道木莲子这是不让自己为难,而且自己实在没什么武艺,也帮不上什么忙,弄不好还成个累赘,所以应到:“好,云儿君儿,咱们先出去躲躲晦气。”

说完也不看木真子,带着行云和行君出了屋门,远远的来到院子外面,不一会只见木真子的几个徒弟也退出了屋子,站在门外好象把门似的。

行君看了看院子里,到是挺安静的,并没有想象中吵架吵的很火暴的情况发生,回头不解的问到:“师父,木莲子师叔和木真子师叔是怎么回事?他们两个好象有什么仇似的?”

行云也是一脸的疑问看着木乌道人。

木乌道人想了想,说到:“这个你们现在还是别问的好,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要是真想知道,等你们再大点自己去问木莲子师叔的好,这个问题还是让他自己来回答吧,不过知道了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行云和行君互相望了一眼,行云心想,“什么事呀,好象怎么样似的,不过既然师父说了不是什么好事,那就算了,问了也没什么,还可能惹木莲子师叔不高兴。”

就在师徒二人说话之际,只听到一阵尖细的声音由几乎微不可查,到越来越大,这种声音听着很像金属摩擦的声音。

行云和行君抬头向声音的来源望去,发现声音正是从他们的屋子里传出,行云正要开口问自己师父这是什么声音的时候,只见一道足足有一丈之宽的青色剑光恍若实质般的破屋而出,斜直天际!房门以及半个房顶全被掀了开去,那几个守在外面的木真子的徒弟,除了一个机灵点的,在声音响起时就躲了开去,其他几个全都被剑光卷起的气浪毫不留情的轰了出去,紧接着就看到木真子有些狼狈的身影也退出门外,正在运气调息。

“剑罡!竟然是一丈宽的剑罡!”木乌道人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虽然知道自己的那个木莲子师弟很厉害,但是亲眼所见还是十分震撼的。

而行云和行君不仅被刚才的一幕惊的目瞪口呆,听到自己师父的话后更是惊讶,练剑者,初练剑形,再练剑气,后练剑罡。这剑形就是剑式,指剑法招式。而剑气就是以剑为引,将自己的内力由剑而发出体外,剑手强弱不仅看身法招式,更要看视剑气强弱而定,强的已经可以算是个用剑好手了。而真正能算上高手的则是以剑引气,气化为罡!

剑罡就是实质化的剑气,但是气与实体的差距何止里许,更何况是一丈之宽的剑罡,这简直就快要到练剑的最高境界--拥有剑魂的境界了。要是突破这个关口而炼成剑魂,则立刻升为真正的一流高手!

一旦炼成剑魂,则所持之剑与剑客就会在精神上形成联系,剑因为成魂而为神剑。但要是神剑受损,则剑客也会受到伤害。

即使是在青城,魂级高手也是不多。

武林中每个大门派的实力有时候更多的是要看他的魂级高手的数量。

就在行云和行君为刚才的场面激动不以的时候,尘埃渐落,木莲子在屋子里冲木真子微微一笑,说到:“师兄可还好?刚才师兄考教木莲的武功,木莲也是十分高兴,所以可能出手有些不知轻重,还望师兄不要见怪。”说罢潇洒的揖了个手。

木真子老脸微红,调息一个循环后,一甩袖,就这么自顾自的走了,门外地上木真子的那几个徒弟好在只是被震了下,最多擦伤而已,见状赶紧爬了起来互相搀扶着追着他们的师父去了。

青城山后丈人峰(第七章)

行云、行君伴着木乌道人一起上前,木莲子对木乌道人笑到:“呵呵,师兄,这次把你的房子弄坏了,实在是不好意思,我来修,我来修,呵呵。”

木乌道人看着少了半边的房子,一脸的苦笑,“幸亏这次不是在厨房吃饭,否则今晚可要有不少人饿肚子了。”

行君接到,“师父让我和行云一起帮木莲子师叔吧。”

木乌道人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转过身来对木莲子说到,“先到厨房那边坐坐吧,你现在的武功进镜如何?看刚才的剑罡,恐怕就要炼成剑魂了吧?”

木莲子回答到:“还差些,最近虽然总是觉得要成功了,但又总是不行,不过这东西不能操之过急,我这年龄能快炼成剑魂就已经算不错的了。”

木乌道人呵呵笑到:“师弟你太谦虚了,三十刚过就已经快炼成剑魂还只算不错?”

行云和行君也一起大点其头,行云心想:“我不要说三十岁,就是四十、五十,只要能炼到剑魂,那就全了我一辈子的梦啊。”

木莲子摇了摇头道“师兄,你们不下山不知道,如今武林可不比以前,现在能人辈出,而且尽是些年轻俊彦,如今修炼出魂的年轻高手可是不少啊,我这不算什么的。”

木乌道人一惊到:“竟然有这样的事?那咱们青城岂不是?”

木莲子苦笑到:“所以我回来后才会向掌门他们禀报这件事,可是,哎,不提也罢。”说完,看了看天色,站起身来:“木莲就不打扰师兄了,一会师兄还要准备晚饭,木莲这就回去换个衣服,过来修房子。”

木乌道人也站了起来:“好吧,你现在住哪里?”

木莲子笑到,“还是老地方,这么多年回来看到原来的住处,还真是感慨万千啊。”

木乌道人叹了口气,对木莲子说到:“你也该改一改你的脾气了,这次能回来实在是机会难得,不要太在意木真子他们。”

木莲子打趣的一揖到地:“谨遵师兄教诲,木莲定会牢记不忘。”

木乌道人呵呵的笑着摆了摆手,“算拉算拉,你就那脾气,随便你了,今天难得的说了那么多话,云儿、君儿,你们去后面找些材料,回头帮你们的木莲师叔修屋子。”

行云和行君一起应到:“是,师父。”

等木乌道人和木莲走后,行云问行君到:“今天奇怪了啊,怎么平时一向是见到干活是有多远就躲多远的人,怎么忽然转性子了?主动要求修房子?”

行君翻了个白眼:“笨,木莲子师叔要教咱们武功啊,看木莲子师叔多厉害?就连木真子师叔都吃了亏了,难道不该好好巴结巴结?”

行云:“……………………”

※..※..※

时间飞逝,一晃半月,距离青城大比也就只有十天了。

这些日子,行云和行君天天和木莲子待在一起,木乌道人的很多活都安排下去让别人做了,好让他们两个一心一意的练功。

不过行云和行君到是有喜有忧。喜的是行君的表现之好,实在是大出木莲子的意料之外,没想到木莲子在看过行君之后给了一个根骨是上上之选的评语,实在是让行君美的不行。

当天,木莲子就将自己从一个江湖奇人那里得来的【伐髓重塑丹】给了行云和行君他们一人一颗,看木莲子当时心疼的样子就知道那个药的价值了。

听木莲子介绍,这伐髓重塑丹是可以洗筋伐髓的,就是为错过习武的人重塑根基,只要是没过三十岁的人,吃下这个伐髓重塑丹,经过一个周天后即可见效,且在开始的几年内练功有事半功倍的效果,至于这效果可以延续多久,就要看每个人的资质了,少则一年,多则数年,甚至十年,所以端得是个宝贝。要不是这丹只对过了习武年龄的人才有效的话,说不定武林里早就为了它闹的鸡犬不宁了。

行君因为根骨上佳,吃了伐髓重塑丹后再加上木莲子这些年在外面搜罗来的一些好东西,内功进步简直可以说是神速。半个月下来,内功进境与以前那十来年的半死不活的内功相比简直就是不可同日而语!

即使如此,一次就用去三颗也着实让木莲子心疼不已,尤其是看到行云吃完后的效果。

按照木莲子的说法,行云的根骨虽然比不上行君,但是也算不错的了,当时答应木乌道人答应的那么爽快,也是因为自己没徒弟,而行君的根骨好的不得了,即使是行云也不差,所以他很痛快的就答应了,而且还搭上自己这么多年来在江湖上闯荡时,四处搜集来的灵丹妙药。

至于为什么是两个人却吃了三颗伐髓重塑丹?那正是木莲子想去撞墙的原因。

令木莲子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行云吃了伐髓重塑丹后竟然和没事人一样,什么效果也看不出来!

行云之后练习内功的速度是比原来快了些,但是那也只是因为有木莲子来教,学的得法而已。气的不信邪的木莲子一发狠又给行云多吃了一颗伐髓重塑丹,这下有意思了,弄的行云上吐下泻了整整三天!

当以后行云行走江湖遇到制作伐髓重塑丹的丹神时才明白,这伐髓重塑丹只能吃一枚,即使是因为体质的问题万一不起作用的话也不能再吃了,因为两颗伐髓重塑丹的药量反而会对人体有害而成为剧毒,行云是因为看过那篇袁思蓉帮他偷录的无名秘籍,才逃过这一劫,因祸得福。事后行云每每想到这里总是后怕不已。

而现在行云已经从上吐下泻中恢复了过来,但是内功完全不像行君那样一日千里,木莲子也只有认命了,开始带着他们在青城后山的丈人峰下练剑。

“青城剑法中的【清风骤雨一十六式】,讲究徐如清风,急如骤雨,令敌急缓不得,而自己占得主动,等到徐急自如之时既可大成。”木莲子一边演示一边讲解。行云和行君则各持一剑仔细的听着。

“注意了,清风骤雨一十六式,起手式--【迎风揽月】”只见木莲子剑持右手背于背后,卓然而立于山上,轻风吹过,一袭青色道袍微微翻起,一派潇洒不群。左手一个揖手,剑柄倒转,青光剑下指,不徐不急的如抱半月。

“这招只是起手式,虽然有礼仪的含义在里面,但是并不只是行礼,清风骤雨一十六式中没有一招是没有用的,这招起手式可攻可守,是清风骤雨一十六式之中可攻可守的三式之一,清风骤雨一十六式每一式都不是只有样子,只要学好,每一式都会有意想不到的用法,即使是守招也是如此,你们要牢牢记住。”木莲子严肃的对行云和行君说到。

行云和行君连忙答到:“徒儿一定谨记在心,请师父放心。”这二人得到木乌道人的允许,正式拜了木莲子为师,虽然一个徒弟有两个师父,但是在青城派的各种门规里到也没有明文禁止一说,于是这事就这么定了下来,掌门无阳子他们也没有多做过问,想来也是念及木莲子因为被罚下上而成为青城派中唯一没有收徒的木字辈,所以也就不再多管了。

木莲子听后满意的说道:“好,这次大比的时候,如果有人要趁机抢攻,那么你们学好这招起手式的话,就可收奇兵之效,因为毕竟你们才跟我学了这么几天,内功和剑法上都处于劣势,所以就更要学好怎么样因地制宜的灵活运用剑招。”

“好了,起手式的变化以后在教,你们先看我完整的演练一遍,体会一下其中的意境,注意,学剑最重要的学会剑法的意境而不是死记招数!”

行云和行君一起点头称是。

“【清风骤雨一十六式】,风字诀以守为主,以扰为辅,重缠绕,共七式,除了起手式外依次为【风流云转】【秋风舞叶】【弄月吟风】【文风不动】【顺风顺水】【晓月斜风】。”

只见丈人峰前青衫飘飘,一连七式剑法,使的是丝毫没有火气,真宛如清风浮过,就在行云和行君看的心旷神怡之时,突然间清风不再,瞬时间犹如天昏地暗。

“【清风骤雨一十六式】,雨字七诀以急为攻,以猛为攻,攻敌不备,攻敌以全力,招去无回,【吹雨断桥】【雨漫八方】【密雨如针】【横雨残江】【云黑雨墨】【狂雨滂沱】【天河倒卷】”

一时间青光剑如猛龙咆哮,行云和行君已经完全都不知道身在何方,只觉得身前身后到处都是剑,到处都是压力,自己就好象暴雨中的一叶小舟,根本就是无助。

“最后的是【清风骤雨一十六式】中最为凌厉的两式,攻守风雨诀【雨雪风霜】【急风暴雨】”

行云和行君完全是在无意识中结束了他们的这次观赏,等清醒过来后,只觉得身上的衣服就好象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木莲子看着他们的样子笑了笑说到:“为师这么演示,是为了让你们亲身体会一下清风骤雨一十六式的威力,咱们青城派威震江湖数百年,一直都是一流的大门派,这青城剑诀与我们的玉虚功同为青城镇门之宝,今天我把这些传授给你们,你们不要辜负了为师的一片心意。”

其实木莲子还有一层原因就是因为他总算是当了师父收了徒弟了,所以要在徒弟面前过过瘾,就连这“为师”二字艘是始终不离口。

行云和行君虽然以前也在一些场合见过木字辈的师叔或者自己的师兄们练剑,但是哪里会比的上木莲子刚才的那一番气势?所以也都是从心里敬佩的五体投地,感叹这次总算是遇到了好师父,也赞美木乌师父,因为木乌师父和木莲子师父交好,他们才能投得明师。

一番感叹后,行云和行君更加刻苦的练习,不过行云的进度实在是有点差强人意,木莲子也是对此没什么办法,好在值得安慰的是平时懒虫一般的行君在习武上却是刻苦的很,配合着玉虚功的进境,连内功带剑法,那是进步神速,一日千里。

青城山后丈人峰(第八章)

一天的练习下来。即使是行云那么结实的身体也大感吃不消,毕竟,为了追赶失去的时间,行云和行君在木莲子的督促下,几乎是没有休息的练功,即使是晚上,也要继续打坐修习内功,没有一丝的空闲。

不过令行云惊讶的是行君那个瘦弱的身体竟然也能坚持下来,甚至比自己还要轻松一些,这莫非就是天才吗?行云到是不会嫉妒自己的师弟,毕竟二人从在乞丐堆里结识,到被师父木乌道人领来青城.就一直是在一起的,吃饭,睡觉,练功,干杂活,二人几乎是形影不离。

因为他们师父的原因,他们也被青城派里其他的同辈师兄们看不起,白眼那是看的多了去了.所以一般除了干杂活他们也不出自己的这片范围,以至于很多时候行字辈的同门都不记得还有这么两个师弟的存在,除非在他们的师父用这两个小师弟的差劲武功来教育他们要上进的时候。

当然这些人里是不包括他们的大师兄行剑的。要说这行剑确实是他们行字辈的表率,不仅年纪轻轻就武功高超,而且品行端正,英俊不凡,最主要的是从不会摆什么架子,即使是这两个最容易被人遗忘的小师弟,行剑偶尔也会来看看,安慰勉励两句,不过因为行剑大部分的时间不在山上,所以也不是能够经常见到。

行云来到屋子后面,准备烧水擦擦身体,当然屋子在几天前就被师徒几个人修理好,虽然修好后的样子比较怪异,但是毕竟不再是大敞四开。

行君这时已经不和行云一起住了,因为行君的进展实在是太过于惊人,所以在木莲子的示意下,行君搬到了木莲子的住处,以便于木莲子随时教导,按照木莲子的说法,就行君目前的状况,即使是几天后的大比也很有可能战胜几个武功比较一般的行字辈同门,甚至有可能成为能够入青武大殿习武的那前十名。

木莲子很兴奋,一直以来没有一个徒弟,但是这一收徒就收到了个宝贝,怎么能不让初为人师的木莲子欣喜若狂?所以他干脆直接就把行君拉到自己屋里去了,准备作为自己十二年后回青城给青城的一次惊喜。

虽然木莲子被罚下山十二年不得回青城,但是木莲子的心里还是十分向着自己的门派,即使是在浪迹江湖的时候,也是极力捍卫青城的利益。也正是如此,木莲子才发现青城衰落的迹象,尤其是回山之后,更是发觉整个青城的一片暮气沉沉,和目前武林上各门派欣欣向荣的对比实在是太过于强烈。

而且木莲子还发现做为青城本院新进的行字辈除了行剑外的武功都不是很好,这让木莲子着实为青城的未来担心,所以这次意外的发现了行君这块好材料,那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够放过的。

行云看了看空空的床。虽然两个人以前睡觉睡在一张床上总是觉得有些挤,但突然间只剩下行云一人,又觉得空荡荡的心里难受,虽然只是暂时分开,但是突然间行云发现这十年来二人之间的感情原来是那么的深。

行云摇了摇头,用水擦了擦身上的汗迹,换了件干爽的衣服,来到床前坐下,借着油灯那点点的微光,翻开了袁思蓉给他的那本神秘秘籍。

这本秘籍很奇怪,全文写的很是不通顺,明明写的都是认识的汉字,但是读起来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要不是袁思蓉为了这本秘籍费了那么大的力气,而袁思蓉的祖父,青城掌门无阳子又亲口说过这本秘籍是一流武功,否则行云还真有可能就不再看下去了,好在现在还是坚持的在自己看不懂的情况下,没事就拿出来翻翻。

这次和往常一样,行云还是看的一头雾水,最终放弃了继续看下去的念头,站起身来活动活动了下身体,揉了揉看书看的发酸的眼睛,将秘籍藏好,吹灭了油灯,盘膝坐在床上,准备开始调息打坐。

青城内功玉虚功是道家正宗内功心法之一,一般是开始进境缓慢,但是基础扎实。当然,像行君那样的快速紧张算是个异数,而到了行云这里就缓慢的多了,这才是正常的。

原本行云和行君也修习过内功,不过那个是青城的入门心法,是练习内功的根基中的根基,所以很是粗浅,不过好在行云这人比较有耐力,就像他明明是个道士,却能够天天扎马步练外家功夫一样,这青城的入门心法,行云炼的可以说相当的好的了。

要练习玉虚功,必须得是青城的入门心法练习到一定的程度才可以,而且一开始玉虚功的内力增长速度并不是很快,所以按照内力来说行云虽然与一般同辈相比较会差一些,但是差的并不会太多,

行云缓缓的将自己的真气由丹田提起绕全身循环,刚开始的时候一切和往常一样,不过却突然起了变化!

行云觉得自己的真气突然像被什么东西套住了似的,运行的比平时还要缓慢,简直就像是在挣扎着前进一般,十分的难受,而行云又不敢贸然的停止练习,所以只好慢慢的拖着自己的真气挣扎着前进,一共三个时辰,竟然只做了最基本的十二个循环。行云睁开眼睛后发觉已经是汗流浃背,整个人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当时要拼命的完成最基本的一个循环而防止半途停止走火入魔,所以行云并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思考,现在完成了循环之后,仔细思索之下,竟然发现,那个套住自己的玉虚功的东西竟然也是真气,而套住自己真气的时候,脑中竟然浮现出一句句奇怪的话,而这话就是自己一直看不懂的那本神秘秘籍!

行云暗自试了一下自己的真气,发觉虽然在一共三个时辰里,只做了一次循环,但是结果和以前并没有什么差异,增加的内力也和平时差不多。行云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去管他了,因为行云答应过袁思蓉绝不让其他人知道这本秘籍的事,即使是亲如自己的师弟行君和师父木乌道人都隐瞒了,所以要是贸然去问木莲子,说自己的修炼内功时出的问题,却又不好解释原因,那还不如不问。

“反正似乎对自己没什么坏处,虽然练习的时候很吃力,但是还是少些麻烦比较好。”行云心中想到。

行云出了这一身的汗,很是别扭,刚才的衣服都白换了.要说这行云就只有两套衣服外加一套平时干脏活时穿的短衣。而刚才擦身子的时候刚把另外一件衣服换下去了,弄的到现在行云竟是是没有干爽的衣服可以替换。

只好将就着和衣而眠了,行云心想:“先凑合一宿再说吧。”不过那被子是当然绝对的不能够盖了,否则等一觉后那味道可就说不过去了。

青城山后丈人峰(第九章)

青城大比是青城每十年举行一次的全派盛会,届时全派本山上下弟子全部参加,而在各地游历的门人也要全部召回,各地俗家产业中除了必要的主事之人外,也要一律回山,所以这青城大比在青城派中的地位仅仅次于掌门接位的隆重,也是青城派每十年一次的节日。

随着青城大比的日益临近,青城山上俞发的热闹起来,上山的人络绎不绝,不仅是青城派自己,周围的游客也多了起来,这青城大比不只是派内比武,也对普通人开放,当然,普通人也只是来凑凑热闹,就当是逛庙会了。

而其他与青城交好的四川本地大派如娥眉和唐门也是在被邀请之列,他们虽然也不能看到真正的比武,但是最后的胜者入青武大殿的入殿仪式是会被邀请参加的。

“所以说青城大比那天是非常热闹的”,行云这么多年从未下山,就连平时生活也只是那几个固定的熟悉面孔,而十五岁的少年,哪个不喜欢热闹?这是天性,当然除了行云眼前的这位。

听了行云满怀期盼的话,行君到不怎么以为然。对于行君来说,这么多年在青城与师父和自己的这个师兄整日相处,本来就不太爱热闹的行君就好象如鱼得水一般。平时躲躲懒,累活有师兄顶着,日子虽然因为学不到好武功而有些瑕疵外,其他的到还是很滋润的。

行君也是直到最近又新拜了木莲子为师,终于可以学到一直就很想学的真正青城武功才显的比以往勤快了些,但那也只是在练武的时间里,其他时候还是老样子不变的,所以说,行君对看热闹根本就不放心上。

行君现在一脑子想的都是如何用刚学的清风骤雨一十六式去狠狠教育教育那些平时对自己翻白眼的师兄们,算是要为师兄和自己出口恶气。

“师兄咱们再来过两招怎么样?”行君刚休息了一会儿就又要和行云开练。

行云摆了摆手对行君说到:“今天不行了,我是真的好累。”

行君撇了撇嘴说到:“平时云师兄你不是身体壮的很嘛,怎么到现在却连我这小身板儿都比不上啦?”

其实这并不是行云的身体不好,而是这几天晚上那神秘秘籍影响行云影响的太深了的缘故.每天晚上都跟白天练一天剑一样累的再练习一遍内功,就是铁打的人也会吃不消的啊,这还是幸亏了行云的身体底子打的结实,要是换成行君的话,恐怕早就累趴下了。

好在最近那股神秘真气虽然还是继续拖慢自己的玉虚功,但是力度开始逐渐的变小了。现在晚上行云练习内功的时候已经感觉有点好转了,虽然还是很累,但是和第一次相比,那还是可以说轻松了一些,相信假以时日,这缠人的神秘真气终会有不再累人的一天。

而且行云还发现,随着神秘真气束缚的减弱,自己修炼内功的进境也稍微加快了一点,看来这个神秘秘籍也是有好处的,就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而且还很累人也就是了。

所以行云现在是真的很累,确实是没有办法和行君过招练剑。行君见状也只能作罢。惟有自己跑到一边独自练习去了。

日子就在行云和行君二人紧张的修炼以及青城派上上下下的忙碌中飞快的度过,转眼之间,距离青城大比还只剩下两天。

丈人峰前赠玉环(第十章)

青城大比将青城上下各路人马忙的不亦乐乎,基本上有时间的都要是帮忙布置或者接待客人了,那些客人中尤其是四川本地的各大门派更是不能有丝毫的马虎。

本来按照行云和行君的地位和工作,那是铁定要忙的四脚朝天,但是现在不同了,有了木莲子做师父,和木乌道人的感觉就不一样,木莲子直接以他们两个人要加紧修炼为理由,把行云和行君拉到后山去了。

这时正是练剑告一段落的时候,行云和行君坐在草地上大口的喘气,毕竟因为他们的练习时间太少,所以能在大比前抓紧一点时间就是一点时间,行云和行君两人都是抱着这个想法拼命的在练剑。

而木莲子此时却对他们两个说到:“好了,从现在开始到大比,你们两个人要给我充分的休息。”

木莲子看到行云和行君一副要说话的样子,笑到:“为师知道你们的想法,但是适当的休息还是必要的,你们也不想就以现在这幅模样去参加大比吧?当然,晚上的玉虚功还是要练的,不能中断,早上就走一套剑法就好,绝对不能再多练了,留下时间好好的休养,到后山散散心,调整一下状态。”

看了看自己这两个徒弟,木莲子心里很是感慨,行君的根骨之佳就不说了,而行云虽然与木莲子的预期很不一样,但是能有这么刻苦认真的徒弟,那做师父的还能有什么怨言?要知道这次木莲子回来青城,看到青城上下已经没有了以前的那种刻苦修习的劲头,除了行剑和自己的两个徒弟之外,再没什么弟子可以入的了木莲子的眼睛。

更何况行云虽然进步缓慢,但是却也是进步了,只不过是因为旁边有了行君这个进步特快的参照,才显的进步缓慢。

而行君就更不用说了,木莲子现在最得意的一件事就是收了行君做徒弟!

“行君一定会在这次大比中大放异彩的!”

对于这点,木莲子是深信不移的,所以木莲子对这两个徒弟更加爱护,现在要他们休整,以最佳的状态去参加大比。

木莲子将这两天的注意事项交代好后,回自己的住处去了,行云和行君有了这半个多月来难得的单独相聚。

行君换了个姿势躺在了草地上,望着纯净的蓝天,对行云感慨到:“师兄啊,这半个多月每天晚上都与你分开,感觉很是孤单,真的。”

行云看着行君那略微苍白瘦弱的脸,答到:“我也有这感觉,不过我想咱们也要习惯这样的情况了。以师弟那么好的资质,大比之中一定会吸引全青城的注意,到时候一定会进青武大殿的,那可是咱们青城的武学胜地啊。那时你我就不可能住在一起了。”

说到这里,行云也学行君那样躺了下来,长出了一口气,悠悠到:“师弟,你还记得吗?咱们刚入门的时候也曾经憧憬过的,那时看着入青武大殿修习的师兄师叔们,咱们也下过决心要出人头地,以后仗剑天下,行侠江湖。虽然之后我们没有如愿,但是如今不同了,木莲子师父真的好强,师弟你又那么的聪慧,不是师兄我能够比的了的。”

行君猛的坐了起来,苍白的脸瞬时间竟然满是红晕,激动的说到:“师兄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行云截住了行君的话,看着激动不已的师弟,微笑到:“师弟你别急,师兄说的这话是实情,咱们师兄弟也都长大了,以师弟你这样的资质终于遇到了木莲子师父这样的明师,可不能浪费了。入青武大殿后又不是永远见不着面了?年龄大了,咱们也不可能总在一起啊。那样也是耽误了你。”

拍了拍行君的肩膀,行云笑到:“再说了,师兄我还是有和师父学武啊,只要你师兄我努力,等不了几年,也许咱们师兄第又都住到一起了呢,呵呵。这次大比,师兄和木乌师父可都是要靠师弟你来争口气啊,可不要让我们失望了。”

行君这时的情绪也稳定了些,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神色,攥紧了瘦弱的拳头,以肯定的语气说到:“师兄,我这次一定会赢给你和师父们看的,放心吧。而且就是我入了青武大殿,也会常来看望师兄和师父们的,我会在青武大殿里等着师兄的到来,一定!”

行云笑到,“这才象样,这才是我的天才师弟!”

行云没有发现,行君红晕未消的脸低了下去,脸上的神色闪过一丝疲惫和伤感。

两个师兄弟就在这个清风微拂的山下一起躺着,聊着,十来年的情感仿佛于这一刻宣泄,从两个人小时候的相遇到一起被木乌道人领上青城收为徒弟,从当初雄心万丈到后来的认命,再到木莲子师父的出现。

时间匆匆,天色已经有些晚了,行云起身对行君笑到:“师弟,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去吧,免的木莲子师父担心,呵呵。”

行君与行云恋恋不舍的分手,行云看着行君远去那瘦弱的背影,叹了一口气,转身向自己院子的方向行去,心想,“今天要亲自下厨做点好的,木乌师父这些天也很忙的样子,就自己这样闲着,虽然说是木莲子师父要求的,但是心里还是很不安。毕竟行君大比很有希望而自己却进步不大。”

这时行云甚至有点暗恨自己是不是真的太没用了?两枚伐髓重塑丹竟然没有任何效果,不仅浪费了木莲子师父辛苦得来的灵丹,而且也让两位师父失望了。

当然,这只是行云自己的想法,其实木乌道人和木莲子虽然对行云的进展感到有点慢,但是也没有什么失望一说,毕竟只不过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而已,行云的进步速度已经算不错的了,只是和行君的进步速度相比,才让行云这么埋怨自己。

就在行云往回走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一丝女孩子抽泣的声音,抬头望去,只见袁思蓉坐在路旁的青石墩上,正自低声哭泣,听到行云的脚步声,袁思蓉抬起头来,一双秀目已经哭的红肿了,呆呆的望着行云,全不似以往的活泼。

丈人峰前赠玉环(第十一章)

“大小姐,你这是怎么了?”行云快步赶到袁思蓉的面前。

行云在与袁思蓉认识的这几年,从来没见到过这个摸样的她,在行云的印象中,袁思蓉一直是快乐活泼的,最近还因为赠送秘籍而让十五岁的少年略微感到了些爱的朦胧,虽然行云不是很懂,不过袁思蓉对自己的那份感情,他自己心来是很清楚的,每次摸到那本秘籍,感受到的不是那薄薄的厚度,而是两年来点滴记录的深情。

虽然那本秘籍在一开始给行云带来了很大的麻烦,甚至差点让他走火入魔!但是现在,这个秘籍的好处越来越明显。随着那股绳索般真气束缚感的减弱,同等时间里的内功增长要比以前多上不少。

但是袁思蓉的身份,始终是行云心头的一个大疙瘩,毕竟行云知道自己相貌一般,虽然身子结实,个头也算不低,但是自己的武功实在很差,即使现在和木莲子师父在学,也要等很久才可能成功。所以行云一直觉得自己配不上袁思蓉。

虽然袁思蓉长的一般,但也并不是难看,袁思蓉属于那种很耐看,禁看的女孩子。有的女孩子可能猛的一眼看去很惊艳,但实际上禁不住仔细看。袁思蓉则完全不然,而且袁思蓉丝毫不忸怩做态,十分纯真自然,身材虽然有点点胖,但是配合她自然纯真的表情,更有种珠圆玉润的感觉。

行云与袁思蓉相处的时间很长,所以在行云的眼中,大小姐袁思蓉其实是很好看的,而自己也是喜欢她的,但是就是不敢表达出来,因为行云知道,即使自己表达出来,也改变不了什么事实,除非自己的武功是年轻一辈的翘楚,那才有可能。所以行云现在真的很是羡慕自己的那个师弟行君的天才般的资质了。

行云强行压下这些令自己不快的想法,蹲了下来,柔声的问道:“大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哭的这么伤心?”

袁思蓉止住了自己的泪水:低头轻轻的说道:“你难道就不能叫我一声思蓉吗?为什么要一直叫我大小姐呢?”

行云神色有些黯然的说到:“大小姐,我…………”

行云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其实行云何尝愿意管袁思蓉叫“大小姐”呢?每一次的“大小姐”,都是在显示行云的些微自卑,行云在青城与人接触甚少,两年来,真正接触的女孩子就只有袁思蓉了,两年的玩伴,唯一的女孩子,这都深深的在行云心中埋下了种子,而到了袁思蓉赠秘籍,对自己的心意已经是表现的很明白了,即使是年少的行云,也是明白这其中感情的。

行云只是在想,自己真要是跟着木莲子师父刻苦修习,即使自己练成了,年龄也不小了,不知道袁思蓉还能不能等到那个时候?

就在行云黯然的时候,袁思蓉红肿着眼睛看着行云小声的说到:“我就要嫁人了。”

行云只觉得好象一声霹雳由天直霹下来,震的耳朵一片朦朦,刹那间脑袋里一片混乱,只有一个声音在脑海里不停的回响,“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袁思蓉看到行云那深受打击的模样,心里不由的一阵酸楚,眼泪又顺着眼睛流了下来。

行云一把抓住袁思蓉的双手,紧紧的,仿佛她随时会凌空飞去一般,不停的重复:“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行云这时已经完全没有了正常的思维,只会不停的重复,近些日子,行云有时候总是在想自己与袁思蓉究竟会不会有将来,而得到的结论却都是--“不会”!原因全是行云自己武功低微而在青城中引不起任何长辈的注意。

完全没有机会,行云也只能自我逃避,不去仔细想,只注意眼前,给自己开脱:“自己的武功不好也没有什么办法,都是环境的原因造成的,即使不怨自己的木乌师父,也不是全由于自己不行。”

但是这样的自我安慰,在木莲子出现,收行云和行君二人为徒的时候破灭了。行君的一日千里与自己那不值一提的进展,使得行云完全没有了借口来逃避现实。

现在,袁思蓉又来告诉他将要嫁人,行云终于连最后的一丝侥幸都被敲的粉碎,惟有不停的发问,“为什么,为什么?”

袁思蓉被行云的手捏的越来越疼,不由得轻呼了一声:“云,你的手抓的我好疼。”

袁思蓉的声音虽然很轻,但是听在行云的耳朵了却是令他混乱的脑袋清醒了许多,闻言慌忙松开了手,只见袁思蓉的两个白白的手腕各有一圈深紫色的痕迹,显然是行云抓出来的。

行云心疼的什么都顾不上了,伸出手去轻轻的揉搓袁思蓉那被他抓伤的手腕。

就在行云按摩着袁思蓉手腕的时候,袁思蓉的脸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红晕。看到行云如此着急在意自己,袁思蓉的心里是非常高兴的,心里手腕都感觉暖暖的,但是一想起自己马上就要嫁人,袁思蓉的心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行云小心的按摩着袁思蓉的手腕,一边抬起头来,看着袁思蓉慢慢变的苍白的小脸,心里一真酸痛,稳定了一下情绪,小声的问到:“思、思蓉,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要嫁给谁?究竟是为什么?”

袁思蓉听到行云终于改口管自己叫“思蓉”而不是“大小姐”,心中不由的一阵高兴与酸楚同时袭来。高兴的是行云终于不在叫自己“大小姐”这个冷冰冰的称呼了,但酸楚的却是这声“思蓉”来的太晚了,距离青城大比不过一天多一点了,到时候一切就全都变了,再也无法挽回了。

袁思蓉想到这里,伤感着答到:“云,你知道华山派吗?”

丈人峰前赠玉环(第十二章)

“华山派?当然听过啊,和咱们青城一样的名门啊。”行云对于武林上的大门派还是知道几个的。

“难道是华山的人?”行云问到。

袁思蓉轻轻的点了点头,说到:“听爷爷说,他叫赵剑,是华山掌门赵不忧的独生儿子,今年二十岁。”

袁思蓉说到这里,抬起头来看了看行云,继续说到:“我当时听到爷爷说的话后,怎么都不肯答应,但是平时一向对我千依百顺的爷爷竟然完全不听我的。爷爷这次很坚决,他平时很好说话,可要是一旦决定了的事情,几乎都没有更改的可能了。”

行云听到这里,又是一阵黯然,内心深处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带着思蓉一起私奔吧!”

可是这个念头刚刚冒出来,就被行云自己无情的打碎了:“私奔?你用什么来照顾思蓉以后的生活?又怎么可能躲的过青城全派的追查?”

想到这里,行云抚mo袁思蓉手腕的手不自觉的一顿,脸上露出一丝自嘲的苦笑。

就在这时,行云只觉得袁思蓉轻轻的将手腕从自己的手里抽了回去,抬头看去,只见袁思蓉正在从自己的衣服里取出一个白玉指环,浑圆柔润,整个指环就好象厚厚的涂着一层白腻的羊脂一般,一丝杂质都没有,是那样的润腻白稠。

“这个白玉指环名叫【琢颜】,是我娘留给我的,我从小就一直带在身边。”袁思蓉脸上浮现出依恋怀念的表情,轻轻的抚mo着白玉指环,仿佛呢喃的说到:“我娘当时交给我这个指环的时候,曾对我说,要好好的保护它,如果遇到了自己真正喜欢的人,就把琢颜交给他,让他戴上。”

袁思蓉有些凄凉的笑了笑,自语道,“娘,现在我要把琢颜交给我真正喜欢的人了,但是思蓉却要嫁给别人。”

袁思蓉将白玉指环戴到行云的左手,对行云说到:“云,帮我爱惜琢颜,希望你以后永远不要忘记我,时时的想念我。”

行云无言的看着自己手上的白玉指环和抚mo着它的袁思蓉的一双小手。

一时间,行云和袁思蓉两人同时陷入沉默,谁都不想再说话,只希望时间就这样停止,永远的停止下去!

但世事总不是那么尽如人意的。

“咳!”冷不丁的一身咳嗽声惊醒了沉默中的行云和袁思蓉。两人飞快的分开,双双抬起头来。

只见二人的身旁不知何时悄然站立着一位道袍老者,此时天色已是黄昏,仿佛失去了光芒一样的太阳,深红色的挂在天边,把云霞映的昏黄一片。

老者背对着夕阳,行云一时看不清楚来人的面容。直到袁思蓉怯怯的喊了句:“爷爷,您什么时候来的?”行云才知道这个老者是青城的掌门,袁思蓉的爷爷无阳子。

行云一阵紧张,不知道无阳子是什么时候就来到的,听了多少,一时之间竟然是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无阳子没有理会行云,只是看了看袁思蓉戴在行云手上的琢颜指环,眼睛里闪过一丝愧色和内疚,但也是稍纵既逝。

无阳子随即转过头来,对袁思蓉叹了口气,说到:“蓉儿,爷爷也是为了你好,随爷爷回去吧。”在夕阳的衬托下,老人原本高大的身影竟然也显得有些无奈。

无阳子说完,带着袁思蓉往上清宫方向行去。山脚下只剩行云一人,望着袁思蓉渐渐远去的背影,默默的伫立,一阵晚风吹过,一丝寒冷渗入了行云的心头。

与师弟的愈行愈远,与爱人的无言告别,一时间,行云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如此的需要过力量,包括一切在内的可以掌握自己命运的力量!行云一拳打在身旁的树上,第一次流下了眼泪,一阵树叶摇娑,仿佛是在为行云叹息。

丈人峰前赠玉环(第十三章)

无阳子带着袁思蓉回到了住处,令人意外的是,无阳子并没有责备袁思蓉与行云的关系,也没有追问什么,只是叹了口气,留下袁思蓉在屋子里,自己出了去。

过了两个走廊,无阳子要去的正是自己的书房.在那里,青城派的几个重要人物,要商议关于后天大比的最后工作,以及其他重要的事情。

书房之中,无阳子落坐,环视了一眼众人,见到大家都来齐了,方开口对无明子问到:“后天大比就要正式开始了,客人们到的怎么样了?”

无明子欠了欠身,答到:“咱们四川本地大派已经都安排好,娥眉山来的是白云长老一行,唐门则是门主的弟弟唐寒与他的儿子唐星,而华山派则是掌门赵不忧亲自带着他的儿子赵剑上山。”

说到这里,无明子犹豫了一下,对无阳子说到:“掌门师兄,不是师弟多话,这华山派的赵不忧,其品行在江湖上素来颇惹人争议,而他的儿子赵剑的品行似乎也不是怎么好,把小蓉嫁给赵剑,此举实在是……,还要望掌门师兄三思啊。”

一旁的无华子闻言也连声称是。

在青城的老一辈中,几乎都是很爱护袁思蓉的,当初无阳子提出要把袁思蓉嫁到华山去的时候,其他的人都认为是在开玩笑。而无阳子却是有苦衷的。

现在就四川形势来说,娥眉,唐门,还有青城,虽然表面来看,相处的还算融洽,但实质上唐门和青城的关系并不是很好,近几年唐门与青城在势力划分上常有摩擦,而娥眉派则有些置身事外的感觉。

唐门与青城的争执虽然并不是很大,但是矛盾已经显露出来了,所以青城应该早做准备,以侧万全。而这是无阳子做为青城派一门之长所必须考虑的。

本来青城派不会畏惧任何其他的门派,因为本身青城派在中原武林中那是绝对一流的。但唐门与其他武林门派大不相同,在这个以剑为尊的中原武林之中,只有唐门不使用剑作为主要武器,其暗器毒药都是极其另类的存在,可以说在整个中原武林之中,唐门是一个属于半正半邪的门派。

但是因为唐门本身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大恶,而且很多门派有些不可告人的,需要私下完成的事,会去请唐门出手,所以唐门的手中掌握着中原武林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也似的它在中原武林中位列十大门派。

唐门现任门主唐冷是个在中原武林之中很有名气的人物,其人胸怀壮志。唐门这些年在唐冷的执掌之下,各方面都在原有的已经很庞大的基础上有了长足的进步,一时间隐隐有与少林武当相提并论的声势!

而青城派这些年虽然并不比以前差上多少,但此削彼涨,青城派在四川让唐门挤的感觉那是相当的不好受。

无阳子虽然对木莲子所说的整个武林各大派的进步,并不认同,但是也不像无光子那样认为青城派还和以前微霞真人掌门的时候一样。

要知道,唐门的事实就在眼前,而唐门的很多生意已经越界的做到了青城这一边来了,无尘子也没少和无阳子提起这些事。所以对唐门,无阳子很是不满,但又不能太过于明火执仗的去兴师问罪,毕竟目前唐门还没做出什么太出格的事情,无阳子自己并不想把事情弄的不可收拾。所以无阳子就想到拉拢一个附近的大派来威慑一下唐门了。

本来一开始想到的是娥眉,这个同是四川的大派,与青城同样的历史悠久,而且娥眉派本身是佛门一派,相对要比唐门温和不少,但是娥眉对无阳子的提议,反映很平淡。按照峨眉的说法,那就是娥眉不偏不倚,一视同仁。

就在无阳子为此大伤脑筋的时候,华山的掌门赵不忧却派人发来拜贴,表露出想与青城结好,并且想让自己的儿子娶无阳子的孙女儿袁思蓉,两家结为连里。

无阳子知道华山赵不忧的品行并不是很好,因为当年无阳子的儿子与赵不忧曾经相处过很长的一段时间,无阳子对赵不忧拉着自己的儿子四处玩乐很有些不满,不过毕竟赵不忧只不过是品行不太好而已,本身并没有什么劣迹,而且也算是自己的晚辈,来贴执晚辈礼,信中亦是言辞诚恳,极是恭敬。

无阳子拿着这个拜贴,思索了整个晚上,最后决定了将袁思蓉许配给赵不忧的儿子赵剑,一来拉拢华山派这个大派,对于压制唐门的作用很大,二来自己孙女儿的年龄也到了该嫁人的时候了。

所以斟酌妥当后,无阳子就回信答应了赵不忧的要求,并且请他带着他的儿子一起来参观青城大比,商量具体的婚期问题,并且在青城大比期间对外宣布两家联姻的消息。

只是无阳子没有想到自己的孙女儿听到要嫁人的消息时,会反应会那么激烈,最后无阳子跟踪袁思蓉到了后山才知道了原来自己的孙女儿早就有了心上人。

本来无阳子对于自己孙女儿和行云的关系很是生气,但是当看到自己孙女儿将琢颜指环交给行云时的凄苦表情,无阳子也就没有责罚行云,默许了袁思蓉赠送琢颜指环给行云的行为。

但是即使感情上无阳子很是内疚,可事已至此,赵不忧携其子赵剑都已经上到青城了,所以无阳子也只有狠心的将袁思蓉带回,只有希望这不过是自己孙女儿的一段初恋,嫁人后经过时间的消磨也许会淡忘了吧。

无阳子想到这里,不仅苦笑了起来,看来自己为了青城派,还真的是牺牲了自己孙女儿的幸福,不知道自己这样的做法是对还是不对。

无阳子看了看无明子等众人,说到:“小蓉的事你们就不用再提了,华山掌门都已经上山了,这事已经定下来了。”

无明子听到这里,也只好作罢,毕竟孙女儿是无阳子的。

惟有继续说到:“这次唐门唐寒和娥眉长老白云大师都提出希望可以观看青城大比的正式比武,不知道掌门之意如何?”

环寄君思念今生(第十四章)

无光子一楞,插话到:“他们这是什么意思?本门比武怎么可能让外人观看?”

青城大比历来都是由青城派中掌管武功的青武殿主持比武事宜,所以无光子对唐门和娥眉竟然提出要观看青城大比的比武很是敏感。

各派武功向来不会轻示于人,虽然只有武功招式被看到,而没有心法剑诀还是没什么用处.但不论怎么说,要观看别人门派的比武也是件很失礼的事情。除非是各门派自己事先同意,或者各门派之间比武,才是正常.

本来每次青城大比都只是青城派自己关起门来做的,最多只是邀请四川本地的大派:娥眉和唐门参加在大比中胜出者的入青武殿仪式,而这次他们却提出要观看比赛,实在是很不合情理的要求。

于是无光子看着无明子,追问到:“他们究竟是怎么说的?”无阳子和其他人也把目光转向无明子的身上。

无明子回答到:“是唐门的唐寒先提出来的,他的意思是青城大比将他们邀请来,却只参加个入殿仪式,有点说不过去。而且他还说,他唐门也不会白看,最后唐门会赠送给咱们青城三盒五毒神砂以及五筒暴雨神针。”

“五毒神砂”!“暴雨神针”!众人听后不由得吸了一口冷气,这两个东西在中原武林,那可是大大的有名。

“五毒神砂”,是将铁粒以五毒反复炼抄,一直将铁粒炼抄成细砂为止,使用的时候以“浮云蔽日”的手法挟内力撒出,视使用者内力的强弱以及五毒神砂的数量,形成一片毒砂之海。五毒神砂之所以让武林人谈之色变,是因为他兼具毒药和暗器这两者的优点。将它在实战中施展,不仅有毒药一般的大面积传播扩散的优势,又因为其本身是铁砂,而比毒粉更具有速度性和攻击性。所以说五毒神砂一经发出,只要是在其笼罩的范围之内,即使是皮肤上粘到一点,就会立即中毒,中毒者万难施救。

而“暴雨神针”则是一种机关暗器,一筒暴雨神针共一百零八支淬上唐门巨毒的牛毛针,使用者不需要会任何的武功,只要按下机关即可,最适合给武林中人不会武功的家眷防身之用。

这两样都是武林中有价无市的东西,即使是举着钱,也不是说买就买的到的。尤其是“五毒神砂”,霸道非常,但是因为制作过于繁琐,铁粒的炼抄以及五毒的配置都限制了它的产量,所以才更显的弥足珍贵。一盒五毒神砂在一个一流高手的手中,那简直就是灾难,这也是唐门虽然不是很正派,但也没人敢去跑到唐家堡去“捍卫正义”的原因之一。

当然“五毒神砂”和“暴雨神针”并不是唐门最厉害的毒药和暗器,但是在唐门之外,这两样东西已经足够惊人的了,所以就连无光子也在犹豫了,毕竟众人只觉得看看比武最多不合礼仪,到并没有想的太多。

毕竟青城门人行走江湖,也不可能都不出手,总不能每次一出手,见过青城武功的人就都得死吧?所以青城大比不示于外人更多的是礼仪上的考虑。而如今本地最有分量的,并且与自己的关系还算不错的两个大门派的要求,本来就很让人为难,答应的话,不合礼仪,青城派的面子上不太好看,而不答应,又恐怕会扫了娥眉与唐门的面子。

这下,唐门主动的馈赠“五毒神砂”和“暴雨神针”,也算是表明自己的诚意了,表面上也说的过去,所以众人都有些犹豫,并且有些倾向于同意。

而无明子接下来的话就使得青城派众人终于答应了娥眉和唐门观摩青城大比的要求。那就是娥眉的白云长老看到唐门的唐寒提出观看比武并且以五毒神砂和暴雨神针为礼物,于是也顺着答应要出一份礼物。

白云长老的礼物是武功方面的,白云长老提出为了表示娥眉与青城两派的友好,将从这次比武的胜者中挑选出一人去娥眉修习,并且保证最少传授一门娥眉武功。当然,那人回到青城后是不能把娥眉武功再传给他人的。不过这也已经是相当不错的了,谁都知道,各门各派都把自己的独门武功视若珍宝,因为那可是自己门派是否能够在武林之中继续生存下去的根基!不要说传授,就连轻易示人都不愿意,就好比说青城大比一直不肯公开让他人参观就是个例子。

青城众人之中,就只有无阳子感觉到有些不妥,他微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对众人又像是对自己说道:“娥眉和唐门为了观看大比就送这么大的礼物?究竟是为了什么?”

无阳子其实还有话没说出来,娥眉的动作暂时不去猜测,而这唐门的行为就很成问题了,要知道无阳子同意华山的要求而把袁思蓉嫁给赵剑,为的就是压制最近动作越来越大的唐门,而唐门本身为了发展,与青城派的冲突是不可避免的,所以唐门提出要观看大比的要求,其真实目的实在是令人不由得有些怀疑。

无光子这时却是很兴奋,因为一开始无明子说出唐门会赠送“五毒神砂”和“暴雨神针”的时候,无光子就觉得这事合算了。无光子对暴雨神针到不是太在意,但是五毒神砂在无光子这样的一流高手的手里,那其意义就已经完全不同了。以后任何与无光子同样级别的高手,如果知道无光子的身上还携带着五毒神砂,那么都要谨慎小心的去避免与无光子动手的。

而且娥眉白云长老的那个胜利者修习娥眉武功的提议,更是让无光子高兴莫名,无光子甚至在心里打算几年后如何让那个青城门人私下中将娥眉武功交出来了。

于是就在无光子的领头之下,其他众人也劝说无阳子答应此事,而无阳子也没有想出什么两派可能对青城不利的理由,所以也就答应下来了,顺便也将华山列入参观名单,毕竟娥眉,唐门都要参观,要和自己联姻的华山怎么也不可以将人家排除在外。同时叮嘱无光子,要其组织好门人,让三大门派看到青城年轻一辈的实力,无光子自然是一口应承了下来。

如果木莲子这时知道这个决定的话,一定会阻拦的,因为木莲子浪迹江湖十数年,知道青城现下年轻一辈的武功实在是比之其他门派差的很远了,娥眉与唐门要参观比武,完全是为了摸清青城派年轻一辈的虚实,可以是用心很是不纯。而青城派老一辈对于武林中变化的掌握上已经有些与现实脱节了,或者就是从内心里并不承认青城已经落于人后的现实,即使是无阳子,也没有往这方面去想。

只是可惜了木莲子现在并不知道这件影响青城命运的大事,也无力去阻止。

环寄君思念今生(第十五章)

此时,青城山上的青城别院,娥眉派的白云长老一行,唐门唐寒一行以及华山赵不忧和他儿子赵剑等都住在这里。再过一天,青城大比就要开始了,就在青城派众人商议的时候,他们也在转着自己的念头,打着自己的算盘。

“父亲,这青城派掌门的孙女儿究竟漂不漂亮?”这个年轻的声音来自华山派休息的青松馆,赵剑玩着自己的配剑,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赵不忧对自己这个宝贝儿子的品行也是无可奈何,因为本来赵剑这样的性格就是遗传自他自己,只不过赵不忧在人前不会表现出来罢了,尤其是当他做了华山的掌门之后,更是如此。

所以赵不忧还是要提醒提醒自己的儿子,“明天去见过青城掌门的时候,把姿态放端正些,听到没有?”看了看一副“我知道拉,罗嗦。”的表情的儿子,赵不忧也只剩下摇头了。

其实赵剑本身条件是相当不错的,和他老子一样的高挑身材,相貌亦是英俊非常,要不也不会在武林中颇有风liu之名了。只不过他的举止过于轻浮,给人留下的印象就不是很好了。

而他又是华山派掌门的独生子,行走江湖,武功不如赵剑的就不用提了,而就算是武功比赵剑强的,在知道他是华山掌门的儿子时,也会看在华山的面子上,让他几分。所以自从赵剑出道以来,那到真是一帆风顺的很,这也就使得他本来就轻浮的性格更是加重了几分,在年轻一辈中的声誉很是不好。

“至于青城掌门的孙女儿相貌如何,你爹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不论她的相貌如何,你都不要给我失礼,你不要因为这些小节耽误了我们的大事!”赵不忧严肃了些。

赵剑继续玩着配剑,懒懒的答到:“知道啦,知道啦,不就是为了本秘籍吗?其实不是我说爹爹你啊,如果青城真的有那本厉害的秘籍,无阳子他们那些老牛鼻子们还不一早就学会了?还用等这么多年后让咱们来拿?”赵剑故意拖长了“拿”字,一脸的不屑。

赵不忧笑了笑,对赵剑说到:“儿子你还是太年轻了,你要自己想想,那秘籍是无阳子逼死自己的儿媳妇和儿子得来的,他会让其他的师兄弟知道?而且那秘籍要是如此好练,就不会称的上是绝世神功了,我想这世上如果真要有人能够破解的话,当不会超过五位,比如神主就在其列,但是却不会有青城派的人在其中,无阳子还没那本事。”

赵剑听到自己的父亲说到“神主”的时候,突然像有了精神似的,将配剑随手望旁边一丢,坐直了身体,问到:“爹,既然除了那几个人,别人都破解不了,那咱们要是得到了秘籍,难道真的要交给神主不成?”说着看了一眼他的父亲,赵剑露出一副不相信自己的父亲会做出这种利人不利己的神情。

赵不忧笑道:“你爹爹我不能解,不代表就不能学到手,你就先不要去想这些了,眼前给青城掌门留下个好印象才是当务之急,这些天你要给我好好的收敛收敛,知道了吗?”

“孩儿知道了,孩儿定当努力,不负父亲期望。”赵剑站了身来朝赵不忧深施一礼,然后抬头对其父亲说到:“这样如何?”

赵不忧笑到:“好,这样就好,只要你这些日子不惹事,将婚事定下来,之后爹爹保证不会让你在青城呆太久的,武林眼看就要大变了,待到秘籍得手之后,随我儿如何,爹都不会再去管你了,呵呵。”

赵剑闻言接到:“父亲之言……”

赵不忧哈哈到:“快马一鞭!”

两父子相视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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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青城与唐门的势力之争,为了一本秘籍,却是苦了行云和袁思蓉两人的感情,世事无奈,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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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的行云却是正处于危机关头.

行云混混僵僵的从后山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后,在屋子里回想着自己这一十六年来的生活,只觉得自己完全是一事无成!即使是和自己一样经历的师弟行君也眼看就要踏上成功之路了,自己却连爱人都不能和她在一起!只因为自己武功低微,没有任何的能力。

行云一想到自己的武功就相当的不满.同样的时间,行君就要超过自己不知凡几,而自己的进境缓慢的令行云自己都心生厌恶。

想到这里,行云就立刻开始练功,完全不去考虑自己的身体和目前的情绪很容易走火入魔.行云现在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练功练功再练功",因为目前的一切都是因为自己武功差劲造成的。

然而,在如此状态下练功,不要说是行云了,就是他师父木莲子甚至青城的掌门无阳子都不可能去做,因为这样做的结果几乎是十成十的会走火入魔。

而实际上的结果也确是如此,行云在开始练功没有一柱香的时候,真气就已经开始不受自己控制的在身上各个经脉中乱窜了,只见行云的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是扭曲,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一颗颗的滚落了下来,全身不由自主的哆嗦着。

环寄君思念今生(第十六章)

行云这时已经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了,真气在经脉中乱窜所带来的疼痛就好象要将自己撕裂了一般。行云的脑中完全被疼痛占满,经脉眼看就要被疯狂的真气所破坏。

而这时原来那个神秘秘籍上的真气反而没有像以往那样去束缚行云本身玉虚功的真气,就像是在袖手旁观一样的待在丹田之中,虽然不去捣乱,但是也不去救援,完全摆出一副井水不犯河水的样子!

行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希望那股神秘真气去拖自己真气的后腿,而事实上却是真到了需要它拖后腿的时候,它反而不动了!行云现在心里只有一个词,那就是"岂有此理"!

就在行云的身体备受煎熬而渐渐要支撑不住了的时候,他的眼前已经开始出现了幻觉。自己的一生就像是一副副的图画在眼前闪现,一直从幼年闪到今天发生的种种,再到袁思蓉的脸上,那凄凉无助的表情,晶莹的泪珠,红肿的眼睛,行云不由自主的热泪盈眶,泪水和汗水再也分不清彼此的滑落到已经因为疼痛而完全湿透了的衣襟上。最后画面停在了袁思蓉给自己戴上指环的那一刻,袁思蓉的小嘴仿佛仍然在叮嘱自己要珍惜它,爱护它,就像爱护她自己一样。

白玉指环!琢颜!就在行云已经快要放弃的时候,只觉得自己左手无名指上一热,一股温暖的感觉由琢颜指环发出,沿着手指顺流而上,至心脏再向下至丹田,瞬时间,原本停留在丹田中不动的那股神秘真气就如汤泼沸油,一时间激荡起来,如同出压猛虎般,以比往常强出数倍的能量和速度迅速扑向那在行云全身乱窜的玉虚真气。

一时间所有混乱的真气全被这股由“琢颜指环”强化激荡过的真气牢牢的缠中,再也动弹不得,再也不能对行云的身体造成任何的伤害。行云终于脱离了险境,引导着神秘真气缠着自己的玉虚功缓缓的归位。

这时的行云突然发现,现在的神秘真气再也不像以前那样难以调动了,“莫非这是因为琢颜指环的缘故?”行云刚才虽然是相当的混乱,但是那发自琢颜指环的暖流,行云是记忆深刻的,因为那可是袁思蓉给自己的,要自己珍惜的指环。

“是思蓉救了我!”行云对此深信不疑。

“神秘的秘籍带来的真气和这“琢颜”指环,都是袁思蓉给自己的,那这个神秘真气就叫【琢颜神功】吧。”行云暗想。

琢颜神功在琢颜指环的激荡下,迅速增强,原本琢颜神功就不比行云的玉虚功差,而在琢颜指环的激荡之下,更是呈数倍的增强,现在行云虽然不是很清楚自己的内功究竟怎么样了,但是要比原来强很多,那却是一定的了。

行云突然在想,“我如果能够凭借琢颜神功而去赢的青城大比,那是不是可以改变自己和袁思蓉的命运呢?”

这一丝的希望对现在无助的行云来说就好象重重云雾中透出的那一点点的光亮,光芒虽然很小,但却是他唯一的希望。

行云在用琢颜神功将玉虚功回归丹田后,突然觉察到琢颜神功与其他内功的不同之处,那就是琢颜神功可以说是完全独立的,也就是说别的内功不论以前如何,强行修炼其他的内功的话,在修炼的时候如果不舍弃原有的内功,那么你就必须要去转化它,将原有内功的真气转化为要再行修炼的内功的真气,也就是说,一个人的体内只能有一种内功真气的存在,不同内功的真气是互相排斥的。否则不仅用不了其他的真气,反而会深受其害!

可是这琢颜神功却并不像其他的内功心法那样,这琢颜神功根本就是不请自来的,当初行云看不懂那个神秘秘籍,但是那些古怪的话却是印在了行云的记忆之中,在行云不知不觉中,琢颜神功就已经开始在行云的体内出现了,所以一开始琢颜神功严重的阻碍了行云的玉虚功的修炼,大拖特拖行云的后腿。

虽然因为有琢颜神功的拖后腿而使得行云修习玉虚功很困难,但是随着时间的延长,琢颜神功却并不去抢夺损害行云的身体。如果没有今天事情的发生的话,琢颜神功最后很可能就会因为行云不主动去修炼而渐渐减弱,直至最后消失。但是就琢颜神功渐渐消失的时候,琢颜指环被袁思蓉戴在了行云的手上。才使得行云终于习得琢颜神功。

琢颜指环和琢颜神功是一体的,修炼琢颜神功必须要满足几个条件,那就是首先要有内功底子,也就是说没有内功真气的人修习不了,但是又不能本身内功过强,否则就会出现原有真气压制琢颜神功的显现,因为刚出现的琢颜神功并不强。然后就是要有琢颜指环的帮助了。戴上琢颜指环才可以有效的控制琢颜神功,直至琢颜神功大成为止。所以无阳子才空拿了琢颜神功十数载,而一无所得。

这也是当年袁思蓉的母亲叮嘱袁思蓉要保护好琢颜指环,长大后送给心爱的人的原因,因为那样的话,琢颜指环就与无阳子手中的秘籍分开,即使无阳子得到指环也不能修炼的了,但是也要防备下一代的人能够机缘巧合的修炼成功,所以将指环和秘籍拆开,使得任何人都无法修炼,是袁思蓉的母亲的原本用意。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正因为袁思蓉听他母亲的话将指环戴到了行云的手上,而之前又将秘籍偷录了一份给行云,才使得行云得练神功。

最后,行云恰好满足了这几点,而且还因为吃了两个伐髓重塑丹,清理了两次内功根基,才终于习得神功,所以说行云这次的运气算的上是极佳了。多少年来一直运气不好的行云终于得偿所愿,虽然这其中的内幕原因,行云并不清楚。

而且行云也不知道木莲子以为浪费了两颗伐髓重塑丹而多么的心疼。

当年无阳子对袁思蓉所说这个内功是一流内功也是没有说实话.只论真气而言,琢颜神功就已经可以算的上不逊于当世屈指可数的几大神功了,而琢颜神功最有特点的,也可以说最厉害的地方在于它完全是在不破坏转化其他的内功的基础上,单独存在于修炼者体内的。

也就是说修炼琢颜神功的人要比同样修为的人多一倍以上的内力,而且还是两个单独运行的真气!

要知道这个世界最高的修为就是炼魂,炼剑化魂者方为神剑。一个门派的实力最重要的就是看那个门派拥有多少魂级高手,因为魂级与剑罡级是本质的区别,再差的魂级也可以在击败三个最强的剑罡级,单对单甚至不会不会超过二十招!当然要是一个跑给另一个追,那得另算,因为那是在比较轻功。

琢颜神功真正超越其他内功心法的地方就是它是独立于原有的内功,一个修炼者体内有两个不同的真气循环经脉路线。所以理论上,只要修习的人够强横,那么他就有机会拥有两把神剑!修炼出两个剑魂!

所以说,这才是琢颜神功的价值所在。当然对现在的行云来说,这些都是奢望。

行云现在苦练内功,因为没有试过,所以还不知道究竟是到了个什么进境,不过进步一定很很大的,这个是不用怀疑的。

琢颜神功的一个特点就是,一直保持着体内两个真气的平衡,并且在修炼的时候两股真气的增长速度是平时的一倍,比如说行云平时一个时辰修炼玉虚功能够修炼出一成,那么现在就会是一个时辰内玉虚功与琢颜神功各增长一成!而且这一成还是以比玉虚功增长速度快的琢颜神功的速度为标准!尤其是在刚才行云走火入魔的时候,经过琢颜指环的激荡,琢颜神功猛增了好几倍,所以现在行云的内力要比原来强的多。

这个夜晚,行云获得了新生!

环寄君思念今生(第十七章)

夜,仍在继续,睡不着的人却很多。

袁思蓉呆呆的坐在自己的闺房里,虽然这个闺房完全没有大家闺秀的闺房所应该有的样子,但是以往这里面却是充满了小女孩欢乐的笑声和美好的回忆。而如今,已是深夜,但是房中的蜡烛却没有一支被点亮。缕缕月光透过漆黑的乌云,从天上泻了下来,映入屋内,照在袁思蓉的脸上。袁思蓉却下意识的躲进了房内的床上,把自己隐藏在黑暗之中,仿佛这样就能够逃避现实一般。

袁思蓉缩在床角里,双手抱膝,将脸埋在自己的双膝之内,回忆着这几年来与行云的点点滴滴,甜蜜与悲伤同时涌上心头。

小姑娘紧紧的咬住了自己的嘴唇,不让自己再次哭泣。因为她已经不再哭了,“哭”,改变不了现实。而小姑娘现在只想让时间过的越慢越好,天永远不要亮才好。袁思蓉不能改变现实,所以她选择了逃避,她不敢睡觉,她怕一觉醒来后,一天就结束了,距离宣布自己婚期的日子就会又近一天。

“不,我不能逃避,我要抗争,我为什么要嫁给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为什么我和行云的这些年的时光就仅仅因为一纸婚约而全都付诸流水?”袁思蓉猛的甩了甩自己的脑袋,仿佛要把那些逃避的念头甩开,“作为一个女孩子,只要这次嫁了人,那么一辈子就算完了,再也不能挽回了,我不要这样,我要和行云在一起!”

可是当袁思蓉想起自己的爷爷与自己相处了这么多年,对自己的千依百顺,以及慈祥的面容,如今却摇头叹息的模样,袁思蓉的心又软了,她又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面对自己的爷爷。

“难道就要接受命运吗?”袁思蓉一脸彷徨无助的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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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袁思蓉彻夜难眠的时候,远处行君的房内则是另外的一番景象。

行君的新住处就在他的木莲子师父的小院子里。行君回来后一直坐在书桌前,一直坐到了晚上,行君也一直在回忆,回忆着自己与行云这十年来的生活。

窗子是开着的,行君那微微苍白的面容随着被夜风吹的摇曳的烛光而显的明暗不定。

青城上上下下所有的人里,包括他的两个师父:木乌道人和木莲子以及他的师兄行云,都没有一个像行君这样清楚自己一定能够进的了青武大殿的了。虽然能够进入青武大殿修习青城的所有武功,行君的目的也算是完成了一半,但是行君却高兴不起来。从小到大,整整十年的朝夕相处,行君和行云不是兄弟却更似兄弟的兄弟之情,始终缠绕着行君。虽然彼此并不是别离,而仅仅是距离拉开了一些,但是行君没想到竟然会如此的难受,行君自己也不是很理解,但是自己的感觉是不会欺骗自己的。

想到这里行君那略显苍白的脸上有了点点的红晕,嘴角不觉的露出了些许苦涩。

然而,毫无征兆的,行君脸上的那一点红晕骤然消失,重新回复到那平时略显苍白且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而就在这时,一抹淡黑色的身影犹如青烟一般从敞开的窗子里飘了进来,仿佛是没有生命的落叶,是那么的安静无声,甚至连周围环境的和谐都没有破坏。

真是绝世的轻功!

即使青城掌门无阳子看到,也会自愧不如,然而行君却对这样的轻功以及突然闯入的人毫无惊讶之意,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只见她一袭黑衣劲装勾勒出玲珑美好的年轻女子的完美身段,凸凹有致,引人遐想,黑巾蒙面连同秀发一起包裹进去,只看的到两个漆如宝石一般的眼睛。

这时,拥有完美身材的蒙面黑衣女子单膝跪地,用微如蚊呐的传声说到:“水仙拜见少门主。”

行君,少门主,“迷”!

而夜,仍在继续。

琢颜如锥玉虚丝(第十八章)

天地运转,自然生息,不论人们愿不愿意,第二天的太阳依然如往常一般的升起,而新的一天开始也意味着青城大比就在明日,虽然有很多人并不是很喜欢这个结果,但是自然是无法违背的。

※※※

行云终于睁开了眼睛,放下姿势,活动了一下身体。

经过一夜的行功,行云终于可以自然的调息自己体内的两股真气了,虽然行云一夜未眠,但是他的精神却是从来未有过的好,似乎琢颜神功在修习的时候可以代替睡眠,甚至效果比自然睡眠还要好的样子。这个发现可是令行云大为高兴的。要知道每一天的时间是很有限的,每个习武之人,都希望每天能有更多的时间去练武。但是可惜的是,即使一个人的身体再好,他也是需要正常的休息的,即使说修习内功的时候对于人体的消耗相对比较少,但是那也是相对与平时的消耗来说。要和睡眠相比,仍然是远远不够的,人需要充足的休息,才能够保证他平时正常的活动。

每天都要保证一定的睡眠,就等于白白的浪费掉大把的时间,好在这个是每个人都要做的事情,所以大家仍然是在同一个起跑线上。可是,琢颜神功就不同了。琢颜神功完全可以代替睡眠的这个意外的效果,着实让行云喜出望外!因为现在的行云最需要的就是拥有大量的时间去练功来提升自己的力量。而现实则是留给行云的时间却已经几乎没有了。所以在这能多挤出一点时间来就是一点的情况下,一下子多出了几个时辰的修炼时间,又怎么能不让行云喜出望外?因为琢颜神功在同等时间下对真气的增长要超过其他内功很多。

行云下床后顾不得梳洗整理,来到墙边,小心把自己的配剑取下,然后急匆匆的直奔后山而去。行云之所以这么急着跑掉,是因为木莲子曾经交代过行云和行君,不许行云和行君在这两天之内像平时那样的练功,而且他同时也知会了木乌道人,让他这个行云的老师父来看着行云,所以行云根本就没法在院子里练,才会这么急忙忙的向后山行去。

这一路上,行云是越走越快。要知道,行云本身并没有修习过青城派的轻功,所会的只不过是青城派的入门提枞术而已,而青城真正的轻功:“龙跻飞腾术”,行云是一点都没学到!但只是现在这个最简单的入门提枞术,在行云的脚下却也是跑的飞快。行云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跑的这么爽快过,舒服的他直想要纵声长啸!

就在行云沉浸在从来没有过的舒爽当中时,一块大青石墩映入了行云的眼帘,那正是昨天袁思蓉曾经坐过的青石墩,一切都是在这里发生的,一切因此而起,袁思蓉那哭泣的样子,仿佛又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就如重演一般。

行云停下了脚步,缓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略微调息了一阵。准备开始试验一下自己这一夜过后的武功究竟有了多大的进步。

只见行云缓缓的抽出了他的配剑。行云望着这把剑,要说这把剑还是行云和行君在被列入青城门墙的时候,木乌道人送给他们两个一人一把的。这么多年来,行云平时练习剑术的时候,都不舍得用它,而一直在用另外的一柄很普通的铁剑。

青城派本身可是中原武林赫赫有名的大派,所以不论行云和行君在青城派中的地位再如何的差,只要他们是青城派的正式弟子,那么每人就会得到一把好剑,真正的好剑。

青城派在这上面是绝对不会吝啬的,因为一把好剑有助于习武者平时对剑气的修习掌握,而且更容易引导出一个剑手的真气,也就是形成剑气。

行云原本只是在用一把普通的铁剑,只能发出一寸来长的剑气,这个成绩虽然有普通铁剑质量不佳的问题在里面,但也实在是太短了,所以这个结果经常被青城行字辈的同门拿来取笑。甚至有的木字辈的师叔在教训自己徒弟不用功的时候,也会用行云的剑气来做例子。比如说:“某某某你要是再不认真练习的话,难道想和行云一样用一寸之‘长’的剑气去对敌吗?”如此云云。

行云虽然常常受到他人的嘲笑,但是每次想起这些来的时候,仍然很是懊恼。但是自己的武功一直没有进展也是现实,所以行云也只能被迫的接受了。以至于当时的行云已经没有了其他的想法,只想着练好自己的厨艺,好在以后接自己的师父木乌道人的班,然后和木乌道人一样的过完这一辈子了事。

不过现在的行云却不能再向以前那样的混下去了,他要为了自己的爱人去搏一次!

行云下定决心要去搏一次,是因为刚得到的琢颜神功,行云自觉得武功进展很大!但是也不知道具体威力究竟如何,究竟能不能使得他在青城大比中赢得胜利?行云自己却没有把握,完全没有把握。

虽然说刚才的一阵奔跑比起以前那是快上了许多,但也并不能证明什么,起码行云自己并不知道那代表着进步了多少,而唯一能让行云知道自己的武功具体进境的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剑气”的长短了。

其实行云之所以把自己一直珍藏起来不舍得用的配剑拿来,也是因为自信心不足,怕因为用铁剑而影响了剑气的发挥,行云想要看看自己的极限最多能够达到什么地步,他要对自己有个准确的定义。

就在行云摆好了姿势,正准备运功试验的时候,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些人说话的声音,其中的一个声音说到:“唐兄,哪边好象有人练剑?咱们过去看看如何?”

琢颜如锥玉虚丝(第十九章)

听到人声,行云运目向声音的来处望去,只见远处行来一群人,衣饰华丽非常,当然这些人,行云一个都不认识。

这群人分别是华山的赵剑一行和唐门的唐星。

赵剑上得青城之后就一直闷在青松馆里,这怎么能让平时吃喝玩乐一刻也不闲着的赵剑受的了?于是在保证不惹是生非的前提下得到其父赵不忧的同意,带着自家师兄弟与邻院唐门的唐星一起上山游玩。

本来唐星并不愿意和赵剑一起出行的,因为赵剑在武林的年轻一辈中的评价是两个极端,说他好的基本都是那些平时走马章台的家伙们,因为赵剑长的英俊,身材又高挑,嘴甜会哄女孩子,所以极受那些人的欢迎,同时那些上进心强的名门子弟,一个个都在为了本门本派的兴旺做努力,哪里会和他们凑在一起,去浪费时间?所以在这些人的评价里,赵剑又是很不好的。当然赵剑虽然品行不好,但是到没犯过什么大恶,否则唐星也不会勉为其难的与他结伴同游了。

这唐星的样貌可没有赵剑那么英俊,尤其是和赵剑站在一起的时候,更是对比的明显。唐星属于那种精干型的,个子虽然并不矮,但是也不高,整个人精瘦如铁,给人一种硬邦邦的感觉,肤色也是黝黑黝黑的,穿的衣服都是一身黑衫。站在赵剑及他们华山的几个同门师兄弟的人群当中,与赵剑他们花哨的打扮形成一个极大的反差,根本就完全是两个极端,给人格格不入的感觉。

其实不仅唐星不愿意和赵剑一同出游,同样赵剑也不愿意与唐星为伴,按照赵剑的说法就是,“那个唐星简直是个从头无趣到尾的人,半天吐不出一句话来,和这种人在一起,那还不得闷死?”

但是赵不忧却是十分了解自己的儿子,虽然知道自己的儿子不喜欢唐星,但是赵不忧还是请唐寒让唐星与他的儿子同行,其实就是为了约束点他的儿子的行为,因为毕竟有外人在身旁,赵剑并不能做些过于出格的事。

本来好好的游山计划,被唐星这个意外的变数打乱,赵剑的心中那是相当的不爽利,一路上他的那几个同门师兄弟虽然也想活跃活跃气氛,但是有唐星在旁边,就好象一个大冰块一样,气氛怎么也提不起来。

就在这时,赵剑发现了行云正在小路边准备练剑,于是在万般无聊之下,他立刻就带着众人凑了过来。

行云现在时间宝贵,一刻都不想浪费,但是看来人的衣着就知道都是青城派的客人,虽然不知道他们是什么身份,但行云并不想失礼。

行云虽然和袁思蓉因为无阳子强定婚事的问题而弄到现在的这个地步,但是行云本身还是向着青城派的,因为如果没有木乌道人把他和行君从小乞丐堆里捡来抚养大,那么当年他很可能就冻饿而死了,木乌道人的养育之恩,行云是永世不会忘记的,同样木乌道人能养活他们两个也是因为青城派的原因,所以对于青城派,行云还是很感激的。

所以当看到赵剑和唐星他们一行人朝自己这面而来的时候,行云就放下了姿势准备回避一下,现在自己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实在是没有什么时间去耽误了。

但是行云想躲开,赵剑可不干,这一趟好好的游山玩水让唐星这根“铁棍”搅的兴致全无。(赵剑语,意思是说唐星不仅长的黝黑铁硬且瘦长,就是连话也不多说一句,就像完全无味的一根铁棍一样。)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个有趣的事,怎么能不去凑个热闹?

因为青城派自己的练武场以及各门人的居住之所都是不对外开放的,青城别院自是在其范围之外。平时还有几个外出的门人,可在现在这个时间里也都去紧张的备战青城大比了,所以赵剑除了看到些杂役外,青城的正式门人却是一个都没见到。

现在好不容易在后山遇到一个像青城门人的小道士做姿势要开始练剑,他怎么能不立刻凑上来?

一来赵剑想看看青城派的武功,反正现在也是闲的无聊,虽然不能肯定人家会不会给他表演。二来更重要的是,赵剑想要打听打听那个自己未来妻子的样貌究竟如何。

尤其是这第二点,赵剑是一直想知道,因为他本人对于女色的爱好那在中原武林年轻一辈中可是大大的有名,他怎么能不在意自己的未来妻子的样貌呢?要知道即使这个婚姻是假的,只是为了那秘籍,但是怎么说自己也要留在青城派一段时间,要是长时间让赵剑陪着一个丑女,那还不如杀了他更痛快些,即使他本身是有任务,为了秘籍而来也是一样。

他去问过那些杂役,结果却是一问三不知,那些杂役都是专门接待青城派客人的,都是隶属青城别院,所以没有见过袁思蓉,即使平时听过些掌门孙女儿的传闻,但也并不是很确定,他们自然不会傻到对外人乱说话的地步。所以赵剑的疑问就全落在眼前的行云身上了。

赵剑一看行云要避开的举动,连忙加快了脚步,高声到:“前面那位道兄请留步,华山赵剑有事请教!”

“华山赵剑!”

听到这四个字,行云猛的一震,刚要抬起的脚步立刻停了下来。

琢颜如锥玉虚丝(第二十章)

“听爷爷说,他叫赵剑,是华山掌门赵不忧的独生儿子,今年二十岁”袁思蓉的话犹在耳边。

行云并不知道赵剑父子这次来联姻的目的是为了那本他已经学会了的秘籍,要是知道的话,行云早就一剑刺过去了!居心如此的人还要娶自己的爱人?

只可惜行云并不知道,行云只是认为是无阳子和华山掌门定的亲,门当户对,在道理上是很正常的一门婚事。

所以行云仔细的打量了下赵剑。除了身高外,赵剑似乎都比自己要强上不少,不过赵剑那副轻浮的样子却让行云很是反感。行云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因为赵剑的轻浮令自己反感,还是因为他要娶袁思蓉,破坏了自己的感情才反感,反正赵剑给行云的第一印象是很差的。

行云不知道的是,赵剑现在对他的态度其实已经是前所未有的好了,以行云现在这个邋遢的样子:一天都没整理过的衣服,因为走火入魔而湿透,然后又干成绉巴巴的破道袍;凌乱四散,随手挽起的头发。这样的一个人,要是在平时,赵剑连正眼,不,连斜眼都不会去看的!更何况还礼貌的称呼行云为“道兄”?

就连他的几个同门都为之侧目,心中纷纷猜测:“自己的这个师兄(弟)今天是不是吃坏了什么东西了?转性了?不会啊,刚才还一副无聊到要死的样子啊?”

赵剑可没空理会他们的猜测,好不容易找到一个青城门人,虽然形象上有些惨不忍睹,而且非常非常不符合自己的审美观,但是非常时刻就故不得这么许多了,先去问清楚,其他的以后再说。

快走两步,赵剑来到行云的身前,和行云见过礼后,问道:“不知这位道兄如何称呼?”

行云也行了一礼,不咸不淡的答道:“小道行云,不知这位赵兄唤住小道有何贵干?”

赵剑似乎没听出来行云那似乎不太欢迎自己的语气,笑道:“赵某冒昧,想向道兄打听一件事。”看到行云没什么反应,赵剑只好继续说道:“不知道兄可否知道青城掌门之孙女儿,思蓉小姐的样貌如何?”

行云听到赵剑问起袁思蓉的相貌,就知道这个看上去轻浮的公子哥的为人实在是不怎么样,心中想到:“哪里有在外人面前打听自己未婚妻相貌的?要是万一相貌不佳,你莫非还不娶了不成?”

行云心中越想越不忿,这表情自然就更是不愉。而赵剑看到行云表情的变化后,却是误会了,以为行云并不知道自己要娶袁思蓉的事,误会自己是个来胡乱打探的登徒子了。

如果要是放在平时只是被行云误会,说实话,赵剑根本就不在乎,但是他是在问问题,有求于行云,怕行云误会后就不再回答自己了,那才麻烦。所以赵剑连忙接上了一句:“赵某即将迎娶袁思蓉小姐,此次上山乃是为了华山派与青城派联姻一事而来,道兄莫要怀疑。”

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赵剑今天超水平的礼貌表现不仅使得他自己的同门大为惊奇,就连唐星也是觉得是有意思,大有在一旁看热闹的架势,当然,唐星的脸还是万年黑铁一块,那叫一个纹丝不动。

行云见状也只好回答到:“袁思蓉小姐惠质兰心,相貌端庄美丽,待人和蔼可亲,实在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好女子。”

其实行云的这些描述袁思蓉的话有些夸张了,但是有句俗话:“情人眼中出西施。行云又一直是呆在青城山上,见过的女子少的可以用几个指头数完。所以说出此话,毫不奇怪。

而且袁思蓉的心地确实十分的善良,待人也和善,就是相貌一项可没有行云所说的那么好了,可赵剑最想听到的恰恰是对相貌的评价。于是赵剑满意了,目的也达到了,但是和现实却是不一样。

赵剑的主要目的达到后,心情也好了起来,指着行云手中的剑说到:“道兄能不能给我们舞个剑?也要兄弟们开一开眼界?看看青城剑法的精妙?”目的达到后的赵剑,说话方式上就已经开始有了细小的改变。

行云怎么可能在他们面前练剑?而且自己还要试验自己的武功进境,在知道自己的具体底细前,行云是不会贸然出手的。因为行云对自己的实力完全没有自信,不过这也不能怪行云,毕竟在青城的十年里都没学到什么东西,一直排在青城的最后,如果有自信,那才是怪事。

“刚才看道兄不是正要开始练剑吗?快开始啊?”看到行云没有反应,一旁的赵剑却开始催促了,说完还笑了起来,一副要看热闹的样子。

因为关心的事有了答案,赵剑也就不再像刚才对行云那样的客气了,眼前的这个小道士不论衣着仪表,都说明了他在青城派里是很落魄的。要知道一个人如果长期生活的很得意的话,那么他的气质自然不会是像行云现在的这个样子,而赵剑本来也没有打算和青城的人拉好什么关系。

娶妻,住在青城一段时间,摸清楚门路,画好地图,其他的自然就不劳赵剑操心了,到时候他只要提前把美人(按照行云的描述)接回华山当做自己的禁脔好好享受就可以了。所以赵剑并不在乎得罪一个看着就很落魄的青城派年轻弟子。

所以说这时就完全是在起哄了,这也才是赵剑的本性。

行云看到赵剑和随他同来的人,大有起哄的样子,知道他们根本就是要看热闹,那就更不可能练了,行云又不是耍猴的。

强行压下心中的愤怒,不论如何,对方是青城派请来的贵宾,而且人多势众,别说行云自己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深浅,就是知道了,也不能怎么样,行云并不是个莽撞的人,尤其还有关系到自己和袁思蓉将来的更重要的事要做。如果现在动手,不论输赢,行云都将受青城门规的惩罚,到那时就会连那一点渺茫的希望也化为泡影。

所以,行云并不去理会赵剑他们的起哄,转身往山上就走。

而赵剑们则像是突然间找到了什么开心的东西一样,互相大笑着。

唐星则在一边冷眼旁观,望向赵剑他们的目光之中满是不屑,而望向行云的目光之中却是闪过一丝诧异。

琢颜如锥玉虚丝(二十一章)

渐渐的,赵剑他们那可恶的声音已经听不到了,行云的脚步也慢了下来。

抬头望了望眼前的这片空地,正是行云以往砍柴闲暇的时候用来练武的地方。这一小片空地,承载着行云多年来辛勤苦练的汗水和回忆。虽然说这么多年来行云的内功和剑法进步甚微,但是身体却磨练的在整个青城派里自称第二,就没人敢说第一的地步,虽然也没人注意这件事就是了。

现在各大剑派都讲究修炼内功,而于外功多有不屑为之的意思。原因很简单,那就是修习外功也和内功一样,需要长年累月的积累,所以修习外功自然会大量的占用武者修炼内功的时间,而威力却又远不如内功来的实在,所以外功几乎被各大门派所抛弃,除了几个原本就有修炼外功传统的门派,比如少林寺的罗汉,或者金刚门等这样的门派。其余的门派都不注意外功。

而过分的强调内功的后果就是使得大多数的剑客的身体素质并不是很好,虽然有内功调养身体,但是外在的基础都没有打好,没有个强健的身体,只有内功也是偏驳的。

行云则是先练就了一副好身板,然后再得了神功,所以说这鱼与熊掌到是都让行云得去了,这也为行云以后的成长铺好了道路,行云的起步虽然很缓慢,但是之后的速度就要比旁人快上许多。这时如果要是让行云他脱掉外衣的话,就可以看到行云全身的肌肉扎实有力又不失柔软,虽然行云的相貌平平,但是要论身材,那在男人之中到是堪称完美。可惜青城大比不比身材,否则行云到是很有信心拿第一的。

来到空地中央,行云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了一下刚才因为见到赵剑而起伏的情绪,将杂念统统的抛了出去,行云可不想再出什么岔子了,转天就是大比,如果再来个走火入魔,真气岔行什么的,那行云可就没有把握还有像昨天那样好运气了。

缓缓的拔剑在手,调整好自己的内息。行云目前身体之中有两股真气,而现在行云在同一时间内只能使用一种真气,这是因为行云现在才刚刚掌握琢颜神功,玉虚功修炼的时间也是不长,所以为求稳妥,行云暂时只使用一种真气,行云是个谨慎小心的人。

这样做也有好处,虽然真气在攻击的时候的强度下降了,但是持续的时间却增加了,在使用一股真气作战的时候,另外一股则还可以少量的回复,所以延长的时间将不只是一倍那么简单。

行云决定先试验一下琢颜神功,因为毕竟琢颜神功好象要比玉虚功猛一些,至少行云是这么感觉的。

功随意转,意由心生,行云体内的琢颜神功运转加速,开始往行云右手行去,然后通过右手导于配剑之上,而因为行云这次运功是为了看最大的结果,所以也是全力施为。

这时如果按照以往的经验,剑气就应该出来了,然后行云就可以从这个剑气的长短、宽窄、浓度上得出自己目前的水准了。但是偏偏问题却出现了!

现在行云不论如何使劲的运功,自己的那柄一直珍惜异常的以至于连用都不舍得用的宝剑竟然毫无反应!不过这时一股尖细的好象金属摩擦的声音隐隐的发自行云手中的宝剑上!

十成琢颜神功的全力注入,竟然一点剑气都没有,这不能不让行云大为恼火。要知道不说现在行云手上的这把青城统一配发的上好宝剑,就是说自己原来的那把铁剑和自己原来的那点内功,都能发出一寸来长的剑气,而现在剑是好剑,真气也比原来的充足的多,结果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了?!

这实在是让行云大为生气,本来刚刚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情绪,又渐渐的焦躁起来,虽然行云为人谨慎小心,但是一想到自己将没有能力去改变他和袁思蓉的命运,这情绪怎么还能控制的住?

这时行云是极度郁闷加烦躁,而不远处还有一个人也很纳闷,那人就是唐星。

唐星在不远处的树上已经呆了好久了,到现在为止,唐星那是看的莫名其妙。

就在当时赵剑他们起哄的时候,唐星除了不屑他们的做法外,对于行云的涵养到是十分的佩服。而且唐星不像赵剑他们那样平时耽于玩乐享受,要知道唐门现在正处于中兴之时,自门主唐冷以下,全门不是埋头苦练的,就是全力研制新的暗器毒药。

唐星做为唐门新的一代,自然不会落于人后,再加上唐星本身的性格使然,他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习武之上,所以很理所应当的成就斐然。虽然唐门以暗器毒药闻名于世,但是剑术、拳脚、轻身功夫也都是相当不错的。因为毕竟唐门的门人要行走江湖的话,不可能总是下毒或者暗箭伤人的。必要的时候也要有光明正大的行动。而且,就是接发暗器秘密潜入这些行动也都是要以轻功、身法、内功甚至于拳脚剑法为基础才可以做到的。所以唐星在内功和剑术上的造诣也是很高,自然眼光也不会差。

当时唐星刚看到行云的时候就发现这个少年道士的内功修为大出同龄人的一般水准。

要知道唐门这次来青城的目的就是要全面打探青城派的虚实,为了观看青城大比,就连平时轻易不示于人的“五毒神砂”都拿了出来,可见唐门对于要摸清青城派的底子这件事那是势在必得的。那么唐星突然在无意之间发现了一个内功修为要明显高于同龄人的青城派弟子,他又怎么能轻易的放过呢?

要知道对比之下,赵剑他们的内功修为都是不及行云的,虽然说赵剑并不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习武上,但他毕竟是华山掌门的独生子,其武功自小就有华山派高手照料,再差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的,比一般年轻人要强的多。

而一个看似邋遢至极的青城派小道士的内功竟然要强过华山掌门的儿子!?这对唐星来说不能不算是个大意外。要说青城派行字辈的大弟子行剑的武功能有如此修为,唐星还是相信的,毕竟行剑行走江湖多年,也算在中原武林的年轻一辈里闯下了不小的名号,但这个名不见经传的邋遢小道士竟然也有如此修为,就实在令人难以理解了,难道说他是青城派暗自培养的年轻高手?

带着这个疑问,唐星当即找了个借口离开赵剑,悄悄的跟了上来,而赵剑正巴不得唐星这个“黑铁棍”离开呢,自然更不会去管他了。

当唐星尾随跟踪行云的时候,更证明了自己对这个邋遢小道士的推测,因为行云奔跑的速度相当的快,要知道唐星的轻功是虽然不曾过多的施展过,但是唐门的轻功岂可小窥?因为唐门大量的暗中行动,下毒什么的都要求轻功绝佳才可避人耳目。所以唐门的轻功自然也是相当的有名,而唐星即使是在唐门中轻功也是很好的。但是唐星现在却惊奇的发现行云在不用青城派轻功的情况下就奔跑如飞,虽然自己不会赶不上,但是不用轻功就有这么快的速度,也就证明了自己刚才并没有看错他的内功修为。至于这个邋遢小道士为什么不用轻功赶路,唐星却是猜不透。当然,要是有人告诉他,那个邋遢小道士压根就不会轻功的话,唐星的下巴恐怕就要掉到地上了。

等到了空地时,唐星已经做好准备看一出精彩的剑术表演了,顺便还可以从邋遢小道士剑气的表现来推测他具体的实力。但是令唐星大为诧异的是,那个小道士本来平心,静气,拔剑,做的很是规范,从姿势到气势都看的出是经过了长时间的刻苦修炼的结果,这更加证明了唐星的猜测。但是后面发生的事却是让唐星像是个丈二的和尚--完全摸不到头脑!

因为那个邋遢小道士摆好了姿势后就开始那么呆呆的站着,一定也不动,半柱香的时间都过去了,还是一点反应都欠奉!

直到行云的宝剑上尖细的金属摩擦声越来越响,唐星才猛的一惊,脚下运功,冲向行云,左手猛然间黑光一闪!

琢颜如锥玉虚丝(二十二章)

其实行云现在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完全不是因为他的内功修习的不好,而恰恰是因为他的内功进步的过于迅速的结果。

一般的练武之人,先是打基本,然后是学习简单易学的入门内功,以熟悉内功的具体修炼方法,温养经脉,就和运动前要热身的道理是一样的。

然后开始修习真正的内功。这内功不论是玄门的还是佛门的,亦或其他种类的内功,一般来讲,到了行云的这个年龄,正常资质的人一般都可以发出二尺长的剑气,而资质好的则能到三尺或者更强。

而现在的行云却是一点剑气也发不出来。以前不论他的剑气再如何的弱,再如何的短,终归行云原本还是能够发出剑气的。但是为什么现在发不出来呢?那是因为行云的真气经过琢颜神功的催化,其内功现在实质上已经超越了剑气的范畴,但是行云并不懂得如何催使剑罡,所以真气灌注满剑身却无法发出,那金属摩擦的声音就是宝剑剑身因为不能将内力发出而要承受不住压力的表现。

行云现在一个劲的要把剑气发出,却发不出来,长时间如此运功的话,再加上行云的情绪状况越来越糟糕,情况渐渐的开始向不妙的方向发展起来,最后的结果也不知道是宝剑先行碎裂还是行云自己的身体先出问题。

唐星刚开始的时候虽然在一旁看行云的举动看的莫名其妙,但是随着金属摩擦慢慢的响起,唐星也看出了问题,虽然唐星没有完全弄明白行云是因为什么原因造成的眼前这个局面,但是那个小道士的身体已经开始有点发抖了,很明显的要开始真气岔行的局面。如果不给他的真气找个宣泄口的话,真气反噬之下,那个小道士将很有可能就这么废掉,甚至生命都会有危险。当然,那个小道士自己是可以放弃行功的,但是为什么他不惜冒着如此大的风险去硬干,就不是唐星所能够了解的了。

唐星这个人是属于那种面冷心热的类型,但是一般人根本就无法从他表面上得知他的内心想法,再加上唐星本身的不善言辞,所以整个人才表现的那么冷。其实唐星本人可以说是相当的热心的,而且很有正义感。

就以此次唐门上青城参观青城大比的行动来讲,其实唐门的主要目的是要探听清楚目前青城派的真正虚实,好在以后与其的竞争之中更好的打击青城派。

因为现在的青城派已经不像几十年前那么的兴盛了,而唐门在唐冷的领导之下却是一片欣欣向荣,此消彼涨之下,同处四川的唐门自然会对青城派的地盘和其势力范围下的利益产生出浓厚的兴趣。

而唐星本来也并不是对唐门的这种想法举动有什么反对之意,大门派吃掉小门派,大门派与大门派之间争夺利益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了。唐星反感的是那些发生在彼此背后的小动作。表面上很友好,背后却是另有目的的来打探贿赂,唐星就亲眼看到他的父亲唐寒给那个接待他们的无明子送礼。这让唐星觉的很不舒服。

唐星当然懂得这种行为说的好听了叫做计谋,而自己追求的那种光明正大叫做匹夫之勇。但是因为唐星的性格使然,使得他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所以唐星在唐门之中显的很是另类。

另类的唐星,连武器也与唐朝门其他的人不同。虽然唐星也和其他唐门弟子一样练习各种暗器以及毒药的使用,而唐星对敌的时候却坚持使用自己的那把“如墨”,一把全用黑色陨铁所炼的宝剑。

所以说虽然唐星因为这次唐门的任务而追踪行云来到空地,来观察那个小道士的武功深浅,但是如今看到这个邋遢小道士情况危机,却也是无法袖手旁观。

于是就在这个紧要关头,唐星也顾不得隐藏了,飞身而下,三两个起落来到了行云的面前,左手如墨一闪,行云手上的宝剑应声而断,紧接着只听得“铮”的一声响,一道剑罡由行云手中宝剑断处呼啸而出,整道剑罡足有二尺!

唐星只觉得自己刚切断那个小道士的剑,然后就是寒光一闪,一道剑罡刹那间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当时唐星立刻就楞住了,心中不停的翻腾到:“剑罡!这个默默无名的青城小道士竟然炼就了二尺长的剑罡!”

要知道就是唐星目前也就是这个水平了,而这个水平在当今中原武林的年轻一辈之中亦是相当的好了,因为行云现在不过是年仅十五而已啊。

唐星之前推测这个邋遢小道士的武功深浅时,不过是在猜测行云的剑气能有多强而已,但是突然间却是一道剑罡闪过,这怎么能不让唐星惊讶的楞住?

虽然唐星不只是单在练剑,暗器功夫自然也是得唐门真传,但是仍然止不住的惊讶。青城派行字辈在武林之中最有名的行剑的剑罡不过才三尺,就已经是很有名气的了,其他的青城派行字辈还没听过哪个有练成剑罡一说的,而且行剑的年龄已经快三十了,眼前的这个小道士怎么看到到不了二十,两相比较下来,怎么能不让唐星惊讶?

唐星在惊讶,而行云则更多的是惊喜。剑罡啊!行云感觉现在的自己就好象是在做梦一般。望着自己眼前那道乳白色的剑罡,行云心下的唯一想法就是自己在大比之中有希望了,自己和袁思蓉有希望了,虽然具体怎么有希望,行云并不知道,但是实力的增强对于自信心来说是相当的有帮助的,因为自信心都是建立在实力的基础之上。

就在行云的眼光顺着剑罡落到自己的断剑上时,他才猛地惊觉自己刚才一味的催功发出剑气,险些真气岔行,然后就觉得手中一轻,自己的剑罡便喷薄而出。这显然是自己的真气因为剑断而找到了宣泄口的原因,而行云刚才见到黑光一闪,明显是有外力使自己的剑断掉,所以行云连忙向一旁看去,却是发现了唐星在一旁发愣。

行云看到唐星也是有些诧异,心中暗道:“这个人不是和赵剑他们一路的吗?他为什么要帮助自己?”

这时的唐星因为感觉到行云望向自己的目光而猛然惊醒,看到行云张口欲言,唐星挥了挥手,拔身而起,不多时,就消失在树林之外。

琢颜如锥玉虚丝(二十三章)

看着唐星那迅速消失的身影,行云一阵纳闷,这人怎么不说一句就走了?自己还没有好好的跟他道谢呢。只是行云哪里知道唐星现在心里的所想?

唐星虽然是喜欢光明正大,而且对于自己出手救人的行为从来就没有觉得是错的,但是毕竟现在唐门要发展壮大的话,川中的传统大派青城正是阻碍其的问题之一。

而自己救的人要只是个普通的青城弟子也就算了,但要是为青城派增加一个能使用剑罡的年轻高手,为唐门增加一个新的潜在对手,那就不是唐星所愿意看到的了。再怎么说都毕竟是自己出手救的人,而对方是青城门徒。所以唐星也觉得没什么话要对那个小道士说的,自己的心里还很是别扭呢,于是当下不发一言的走了。

此时的行云就是想追也追不上唐星,毕竟他自己根本就没有正式的学过轻功,所以也只好做罢。

“还是检验检验自己目前的武功进境要紧。这可是关系到自己和袁思蓉的大事。所以时间紧迫,耽误不得。”于是行云收回了立刻去找到唐星,当面感谢的心思,专心的练起剑来。“过了大比再去好好的谢谢人家吧。”行云想到。

定下心来,行云首先要做的就是掌握好剑罡。因为剑气是只能伤人而不能损毁对手武器的,那是剑气过于稀薄的特性所至。而剑罡则不同,剑罡因为是实质化的剑气,所以其依照使用者的修为高低,剑罡本身的硬度和锋利程度也有所不同,但是无论如何,只要是形成剑罡,那么就可以与实质的武器相抗衡。而且,剑罡还对自身周围有压迫作用。每个人的剑罡因为自己修炼的内功不同,而呈现出不同的颜色。根据修炼内功的不同属性而确定颜色,这个是剑罡的另外一个特性。就好象青城派的剑气一般偏向于青色一样,木莲子的剑罡就是如此。而行云现在使用的琢颜神功所催发出的剑罡的颜色则是乳白色。

行云这时引剑开始演练自己刚学会的清风骤雨一十六式,虽然相比之下,是绝对比不上木莲子那样的天昏地暗,但也是声势惊人了。

只见行云身旁的空气被剑罡撕开,形成一阵阵的宛如裂帛的声响。行云渐渐的使得兴起,小小空地已经不能满足行云的施展了,于是他直直的冲入树林,只见一棵棵碗口粗细的大树纷纷应剑而折。一时间剑罡撕裂空气的声音,大树倒塌的轰隆声混成一片。行云从来没有使剑使的如今天这般的爽快,一时有些得意忘形,忽见眼前山壁档路,行云一剑携十成琢颜神功直刺过去,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碎石随着行云的攻击而从山壁上迸裂出来,打到行云的身上。此时行云才冷静下来,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自己攻击的山壁。只见山壁上就好象被一把大锥狠狠的砸了一般,硬生生的被砸出了一个半丈深的大洞,行云被这个结果惊呆了,他自己都没想到竟然可以破坏到如此地步。

行云回到了空地,看了看被自己硬劈出的那条小道,一阵止不住的咂舌,不禁暗自想到:“这琢颜神功真是好厉害!”

不过行云虽然在赞叹,但是当看到自己的那个乳白色的剑罡时,却是一阵头痛:“这个琢颜神功哪里都好,但就是这剑罡的颜色与青城派剑罡的颜色不同啊,这要是自己在大比中使出来的话,要怎么才能解释呢?要知道擅自修炼他派武功那在青城派的门规之中可是大罪,是要废掉本门武功,并且逐出门墙的。”

袁思蓉当初给自己送秘籍是因为袁思蓉她自己不学武,不列入青城派门墙,所以并不知道这些门规。而行云当时根本就没有想到剑罡的颜色这一方面,要知道在剑气的阶段,因为剑气的稀薄特性,所以没什么颜色之分的。而剑罡则因为实质化、浓度高,所以才有颜色显现出来,但是当时行云哪里会奢望自己能练出剑罡?想都不敢想的事!要知道在青城派中,整个行字辈里、就行剑一个人练出了剑罡而已,行云怎么会往那处想?

所以琢颜神功的剑罡虽然威力大,但是行云还是不敢用,于是行云改试他的玉虚功。因为琢颜神功的特性,所以行云的现在的玉虚功的修为也和琢颜神功差不多,行云也是有信心用玉虚功来发出剑罡的,而事实证明行云的推测是正确的。

看着自己剑上那二尺长青色正宗的青城剑罡,行云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这样自己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去参加大比了。

之后在行云的一番演练之下,行云也对琢颜神功和玉虚功的区别有了些了解。这两个内功比较起来,琢颜神功更加刚烈些,而道家的玉虚功则相对柔韧一些。就行云现在所会的剑法:“清风骤雨一十六式”而言,琢颜神功更适合于攻击方面的雨字诀的猛烈,而玉虚功则是适合风字诀的如丝缠绕,当然也可以反着用,只不过效果没有那么好罢了。

行云对于这次试验的结果可以说不只是满意了,而是完全好的出乎其意料之外。原本只不过想到的是剑气,哪里敢想到剑罡?行云抚mo着自己的爱剑,嘴角不禁露出了自从昨天开始就没有露出过的微笑,心神也放松了不少。

就在这时,一阵刺痛从左手传来。行云低头看去,才发现左手抚mo到了剑断之处,因为刚才行云一直处于兴奋状态,所以他并没有时间去想自己的这把一直不舍得用的宝剑在第一次使用的时候就已经被折断了。

行云心痛的抚mo着断处,心中暗自决定,自己以后还用这把剑,以纪念今天自己人生的转折。

要知道一旦有了剑罡,剑本身的长短反而并不是什么问题了,因为太长的剑罡还会影响到剑式的发挥,可以想象一下,一个人用着三尺青锋,拖着一丈长的剑罡的话,他就是再强,那剑招也不好使用啊。所以除了炫耀自己的内功或者比拼内力等特殊的情况之类,一般的人不会让自己的剑罡过长,这点上和剑气的使用并不相同。所以剑短些并没有什么大问题,虽然在内力的消耗上可能会多一点,但是剑罡对于内功的消耗主要是在对敌接触上,如果仅仅是维持剑罡的形态则并不会消耗多少。

所以行云决定保留他这把已经断了的爱剑,心中想到:“那么也该给你起个名字了。”

青武殿外现英姿(二十四章)

“取个什么名字好呢?”行云不由得踌躇了起来。

为自己的爱剑命名对于一个剑者来说算是一件大事,因为每个剑者都不会随意更换自己宝剑,而一个剑者如果到了剑罡的阶段,有了剑罡的保护,其宝剑更是少了很多折断或者被毁坏的可能。所以在这个时候,一般人都会给自己的爱剑起个响亮的名字,而这时的宝剑就会升格为名剑。

被称为名剑是因为这时剑者的修炼方式就会有所改变,以前他们在修炼内功的时候是在自己的身体之中做循环,而在到了剑罡阶段之后,再修炼内功就是连自己的爱剑一起修炼。如此,长时间经受剑罡级的内力锻炼,宝剑本身的素质也在加强,并且因为与剑者一同修炼,所以与剑者的联系将边得更加顺畅,名剑本身也会变的更加敏锐,一直到名剑被炼为神剑为止也就是剑魂的出现,这剑魂就是名剑与剑者的共同意识,而之后行走江湖,这名剑神剑之名亦是剑者的名号。

“那么究竟要起个什么名字才好呢?”行云自己并没有读过什么书,除了很小的时候在青城山上的学堂里识过一些字之外,行云就没有什么时间和闲情雅致去读书的。“有那个时间还不如去练武。”这是行云当初的话,虽然现在的行云到是有些后悔了:“起个名怎么会这么难呢?”

行云在原地转了两圈,自言自语到:“不如就叫‘思蓉’吧,为了纪念这次事情的起因,也为了表达我的感情。”

但是刚走了两步,行云又否定到:“不行!这样起名也太过于明显了,而且让长辈知道的话,那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而且更重要的是,剑可是断的啊,怎么能叫‘思蓉’呢,那不是要说我没有希望了?还是说思蓉会…………呸,呸。”想到这里行云连忙否定了自己的爱剑起名‘思蓉’的可能性。

“那究竟应该起个什么名字好呢?”行云这时完全没了主意。就在行云不想再在这上面浪费时间而去再练一练剑的时候,突然灵光一闪。

“对啊,自己刚学的清风骤雨一十六式里就有不少招式的名字很好听,从里面找一个不就好了?”行云感觉自己的这个想法很有可行性,“正好雨字诀的第一式叫【吹雨断桥】,里面有个‘断’字,那么这把剑就叫‘断桥’好了。”行云兴奋的挥了挥手中的断剑。于是名剑‘断桥’的名字就这么诞生了,在以后行云名杨天下的时候,这‘断桥’神剑也是威名远波。

为自己的爱剑取了名字后,行云很是开心,然后又开始认真的练习了起来。“一定要在明天大比之前熟悉剑罡的使用!”这是行云现在唯一的想法。

而这时紧临华山派休息的青松馆的苍松馆中,唐门的唐寒正在听他的儿子唐星的汇报。

“星儿你真的确定?”唐寒虽然是在发问,但是实际上早就认定了唐星所言之事的准确性。谁家的儿子谁自己心里有数,就像赵不忧清楚赵剑的品行一样,唐寒对于自己的儿子的性格,那也是了解的很。唐星从小就惜字如金,但是只要是自己亲口说出来的话,那都没有假话,否则他根本就不开口。唐寒之所以有这么一问,也不过是个单纯的感慨用的语气词而已。因为据唐星所言,青城派里竟然有一个年龄不超过二十岁就能发出二尺之长的剑罡的年轻高手,这不禁令唐寒感到大吃一惊。

刚才唐寒还在和此次唐门随行来青城的门人说到:“这武林之中就属青城派上下一片暮气沉沉,江湖之中到是青城掌门的年龄最高,而‘年轻’高手的年龄也是青城派最高了,实在是有趣的很,有趣的很。”

这时听到青城派中竟然还隐藏着这样的年轻弟子,着实让唐寒很是惊讶,不过唐寒现在对于观看青城大比的兴致是更加的浓厚了,一来是好奇,二来此次的目的就是要看看青城派的虚实,这‘意外’可是绝对的不嫌多的。

至于唐星所说的因为他出手相救而令唐门多了个潜在对手,唐寒到并不十分在意。因为事先谁也想不到那么一个邋遢小道士竟然是个年轻高手,这个不关唐星的事。

不过唐寒还是要借这个机会好好的教育教育唐星,苦口婆心的唠叨着唐星所推崇的那个做什么事都要光明正大是个很不好的行为,告诉唐星他早晚会在这上面吃亏的。

不过看到唐星的那张没有丝毫变化的铁板脸,唐寒也是毫无办法,他知道自己的儿子和他的脸一样是很固执的,自己就算是天天在他耳朵边念叨,也是没用,所以见状也只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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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和往常一样流逝,此刻已经是深夜,行云练完剑后回到了屋子,却发现自己屋子的窗户中透出了灯光。进屋发现自己的老师父木乌道人竟然还没去睡,坐在桌子旁边等着自己。

行云连忙上前到:“师父,您老人家怎么还没有去睡?这些天为了准备大比,您那么的忙,应该多多休息才是,您的年龄已经很大了,要注意身体啊。”说完,又怕木乌道人责备他私自跑去练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解释到:“我是去后山散散心而已,可没有去练功啊。”

木乌道人看了看自己徒弟行云的拙劣谎话,只是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到:“云儿不用掩饰了,为师也不会责怪你的,不过云儿你练功应该忙的没有吃饭吧?”木乌道人的话音刚落,行云的肚子就好象是在回答木乌道人的问话一般的叫了起来。

看者尴尬的行云,木乌道人把身旁的食盒提了上来,打开后将里面的饭菜摆在了桌子上,里面还有不少的肉,还有热汤,看到热汤就知道木乌道人不只一次的热饭了,为的是让自己的徒弟吃的舒服一些。木乌道人把饭菜摆好后对行云说到:“去擦擦汗,坐下来吃点,把身体养好了,明天才有精神去比赛啊。”

行云被自己的老师父感动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看着木乌道人那苍老的脸,想到自己的老师父在这么劳累的情况下,还特意给自己留下这么好的饭菜,来等自己回来吃,行云不禁双膝跪地,哽咽到:“徒儿一定不辜负师父之望,为师父争光。”行云既然知道了自己目前的武功进境,自然也有信心去赢得比赛了,为自己这个疼爱自己的老师父争光,是行云目前能力所能够做的极限了。

木乌道人走过去把行云扶了起来,笑到:“只要我的云儿和君儿活的好,为师就心满意足了。记住,吃好了后就不用洗刷碗筷了,放在一边就好了,一会早点睡,睡觉前擦擦身子,明天好干净利索的去比赛。”

说完,木乌道人拍了拍行云的肩头,慈祥的笑了笑,转身走出屋子。

青武殿外现英姿(二十五章)

一夜的行功,行云为了再增长些自己的内力,又多做了很多的内功修习,因为每多一份内力就多一份成功的把握。就在行云还要再做一个循环的时候,突然觉得自己屋外有人在来回走动,行云睁开了眼睛,发现原来是自己的师父木乌道人。

看到行云醒来,木乌道人不由得上前埋怨到:“都说了要多注意休息,怎么可以练一晚上的功?”虽然是责备,但是木乌道人的关怀之情溢于言表。

行云不禁有些不好意思说到:“徒儿是想在大比时能够多些把握,不想让师父挂心了,是徒儿错了。”

“云儿还是快去洗漱吧,时间已经晚了。”木乌道人催促到.

行云一听时间已经晚了,也不由得大急,虽然说内功增长是好事,但要是去晚了参加不上大比,那则是前功尽弃啊,于是行云以有生以来最快的速度整理好衣服,洗漱完毕后,与自己的老师父木乌道人匆匆的向山上行去。而自己的师弟行君则会由木莲子师父陪同,众人到青武大殿前汇合。

※※※

青城大比,每十年一次的青城盛会,原本的规定是以掌门及其同门为标准,以下的全部青城派弟子全部参加。不过本届则有些例外,那是因为本届因为掌门的年龄太高,以至于木字辈首席大弟子木真子的年龄都已经是四十开外了。全部木字辈没有一个三十岁以下的,而行字辈年龄最大的行剑也有三十。所以本届比武的参加者是除了行剑外的全部行字辈弟子,共有一百五六人,经过四轮淘汰,剩下的十名胜利者,将进入青武大殿以修更高的青城武技。

木乌道人和行云来的时候已经晚了,正是因为他们来的晚了,所以错过了大比的开幕。行云匆忙的向木莲子行了个礼,和行君对看了一眼,还没来的及说话,无光子就已经开始宣布本次大比的相关规则。

本次比武的分组是由无光子来主持,看着台下的众门人弟子,无光子说到:“本届大比因有贵客在场,为了节省时间,在正式比武之前先进行测试,凡准备参加大比者每二十人一组,在规定时间内放出剑气,其长过四尺者,方可有资格进行比武,低于三尺者以学武不力论,面壁三个月!”

无光子说完,按照各弟子的入门顺序,开始分组上前测试,而一些自己知道剑气不够三尺的弟子则退回原处。无光子当初想出这一方法就是为了避免有个别的弟子因为武艺差劲而丢了青城派的脸面,其中无光子最为担心的就是行云和行君。这两个人是青城派里有名的“一寸剑气”的拥有者,这要是在娥眉、唐门、华山众人面前比试起来,还不笑掉别人的大牙?青城派的弟子竟然如此,以后岂不是会成为武林中的笑柄?

而无光子又不能事先不让他们两个参加比赛,这样不仅不符合规矩,而且他们两个的新师父木莲子也不会善罢甘休的,最近无光子总是听说木莲子收了这两个“著名”弟子,还摩拳擦掌的准备在大比出一显身手,无光子心想,这个“身手”还是不要显的为好!

所以无光子就想出了测试一招,目的就是吓阻行云和行君,要他们不出列。而无光子却怎么也算不到行云和行君早就超过他所设置的限制了。

青武大殿前巨大的演武场中,测试正在进行当中,因为行云和行君入门的晚,所以被安排在很靠后的位置,行云这时才来的及和行君说话:“师弟,你今天的状况怎么样?”

行云因为有了自信,而且行剑这个最有可能战胜自己的大师兄又不出场,所以现在行云的心情很是轻松,于是就关心起自己的师弟起来。

因为行君望向自己的样子很是怪异,就是连木莲子师父也是一样。此时木莲子正在和自己的师父说话,眼光不停的飘向自己这边。

“师兄你没什么问题吧?”行君的表情确实是有些怪异,那是因为行君看出了行云的内功突飞猛进,与前几日完全不同的关系。而木莲子也是同样的看了出来,这时正在询问木乌道人,而木乌道人则是因为关心则乱,一直在担心行云超时间的练习,怕他身体出事而没有注意到,这时经过木莲子的提示也不禁望向行云,弄的行云有些不自在。

行云看着行君说到:“我很好啊,一会儿让师弟看看师兄我的进步。”行云这时并不知道自己师弟怪异的表情是已经看出了自己内功的不同。

就在二人对话的时候,测试也在快速的进行,因为只要一组二十个人站好了放出剑气即可,而且没有实力的早就因为害怕面壁而退出,所以到目前为止都是和走过场一样,来一批过一批,很是轻松,也同样很是快速。

转眼间就快轮到行云和行君二人了,而无光子坐在远处看到那两个“著名”的“一寸”弟子竟然大摇大摆的排在队伍里悠哉游哉的聊天,只气无光子的牙根直痒痒,心中暗道:“一会儿你们两个要是给我出丑的话,等着面壁去吧,不,不只是面壁,我还要罚你们下山,永远不许回来!”就在无光子暗恨的时候,终于轮到行云这一组了,也是最后的一组。

这时唐门一行人的目光也在唐星的指点下开始注意着行云。不过由于各派的座位都安排的很近,所以也就没有公开讨论。

只见在负责监督的木字辈木祁子的示意下,众人纷纷拔出自己的配剑,等着木祁子的“开始”后,既运功应试。

这一亮剑,行云的“断桥”就显的异常的醒目了,以至于木祁子不得不问到:“那位师侄,你的配剑是怎么回事?”全场人的目光随着木祁子的发问都移到了行云和他的那把断桥上。其中一些认识行云的人已经开始在笑着指点了。

行云见负责监督的师叔发问,只好如实回答到:“回禀师叔,这个是弟子的配剑,剑名断桥,剑虽然是断的,但是弟子是自愿使用。”行云连忙解释到。

但是他的这个解释不但没让众人释疑,反而是立刻引起了众人的哄堂大笑:“只能发一寸剑气的砍柴杂役也给自己的剑取名字?我都还没取呢,哈哈。”“笑死我了,一把断剑竟然还一本正经的取名,标新立异啊?”

这时坐在贵宾台上的赵剑也认出了行云,只见他指着行云对自己的同门们狂笑到:“哈哈哈哈,你们看到了吗?还记得昨天的那个小道士吗?一天的时间就把自己的剑弄断拉,怪不得他当时不敢在我们面前表演呢,哈哈,真是太有意思拉!”

这时无光子的脸色是越来越难看,尤其是当着这么多外人的面,行云来上这么一手,实在是让无光子愤怒,而且自己身旁的赵剑的表现更是夸张,使得无光子不禁扭头瞪了赵剑一眼,赵剑却因为笑的肚子疼而没有看到,不过赵不忧是看到了,也觉得自己的儿子的表现有些太过于不稳重。

于是出声到:“够了!”赵剑正在狂笑的直不起腰来,听到自己父亲的声音不愉,不禁抬头止住了笑声,这时正好迎上了无光子射来的目光,也明白了自己的失礼,于是正了正衣襟,坐直了身体。赵不忧摇了摇头,转身向无光子一抱拳,道歉道:“刚才是犬子失礼了,还望师叔原谅。”

这赵不忧的辈分要比无光子矮一辈,而且也是为了拉近彼此的关系,所以赵不忧一直不用华山掌门的身份,而是称呼无光子他们为师叔,以表示自己的敬意,这让他在无光子们的心中颇是赚得几分好感。当下无光子“哼”了一声,算是接受了赵不忧的道歉,不再去管赵剑。

而此时行君和两位师父也却是诧异的看着行云,因为他们知道行云即使是武功不好,也不会做出如此卤莽之事,那不是行云的性格。而且他的配剑什么时候断的呢?

那位负责监督的木祁子听到行云对断桥的解释后只好说到:“既然你自己选择的断剑,那么测试仍然算公平,现在测试继续进行!”

参加测试的众人听到木祁子宣布开始,也纷纷止住了笑,静下心来运功,只见一道道剑气迸发而出。

而这时的行云也举起自己的断桥,自己憋屈了十年之久的不平,和这些天来的伤心与不忿正好全部由断桥来发泄,只见行云玉虚功全力催发,一阵金属摩擦的声音传来。

“铮!”

一声巨响传遍全场!一道二尺长青色剑罡由断桥上狂射而出!木祁子忍不住一声惊呼:“剑罡!?这怎么可能!?”

“剑罡!”这个词伴随着那声“铮”然巨响,瞬时间传遍了青武大殿前的演武场以及贵宾席。所有的人全部都呆看着这个小道士,甚至包括早就知道行云底细的唐门众人。

青武殿外现英姿(二十六章)

行云的剑罡震惊了全场,而本来唯一应该早就知道行云底细的唐寒和唐星众人也是被惊讶的目瞪口呆。他们惊讶的是因为行云现在的剑罡并不是唐星口中所描述的乳白色,而是正宗的“青城青”,当时唐寒还在奇怪为什么那个神秘小道士的剑罡竟然不是青城派所特有的青色而是从来就没见过的乳白色的?

现在可好了,竟然真的由乳白色变成青色的了,这就更不正常了,一个人怎么可能有两种剑罡?完全不符合常理啊。

无光子他们几个无字辈的则是不禁万分的惊讶,而且还是高兴异常。惊讶的是怎么这个著名的一寸剑气的拥有者突然练成了剑罡?而且还是二尺长的剑罡!要知道行云他现在才刚十五岁!

除了行剑这个青城派行字辈的表率外,青城派的行字辈里就再也没有能够使用剑罡的人了,这行云的出现怎么能不让他们高兴异常?

在场的众人之中最高兴的要数和行云熟悉的那几个人了。行君这个和行云一起生活了十年的师弟,自然是衷心的为自己师兄的成就高兴。

行君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那个师兄竟然可以如此的一鸣惊人。不过行君自己有着自己的目的,他一定要在这次比武中获得优胜才可以,而不只是进青武大殿的前十名那么简单,自己需要的是真真正正的优胜。因为这样才有更大的可能被娥眉派选中去学习娥眉武功。

行君有着自己的使命,所以见状也运功于剑,原本发出的四尺剑气陡然一变,同样的一道青色剑罡出现在行君的剑上!竟然比行云的毫不逊色!

这下全场到都是安静下来了,其他的门派如娥眉和华山对于青城派这两个年龄很小的小道士却能够修炼到二尺长的剑罡而感到大为出乎自己的意料,本来都认为已经垂垂老矣的青城派竟然出了这么两个年轻俊彦,真是让人大感青城派的运气如此之好。娥眉派的白云长老则更是有些后悔,心到:“当初应该说收两个青城弟子才是,而如今却只能放弃一个了。”

在场的那些曾经嘲笑过行云的行字辈同门们现在的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样的复杂,各种滋味一起涌上心头:嫉妒、羡慕、惊讶、甚至是害怕因为嘲笑过他们而引来报复。

即使是行云和行君二人的师父们也是各有不同的感慨和想法。

木乌道人虽然不知道行云的武功为什么会突然之间变的这么好,但是对于行君的武功到是没有多想,他认为那是木莲子的功劳。虽然并不知道行云的武功是怎么一回事,可面对自己徒弟的成就,木乌道人现在只有欣慰这一种感情了。

一直把行云和行君当做自己的儿子来看待,所以不论是因为什么原因,只要他们武功进步是事实,那么木乌道人的心中就只有欣慰了,也许还有些自豪。这时木乌道人想起了行云昨天对自己说的一句话:“徒儿一定不辜负师父之望,为师父争光。”行云做到了,而行君也同样的做到了。

木莲子这是就很诧异了,木莲子不仅不清楚行云的武功来历,就是连他自己一手调教的行君的表现,也是让木莲子看的一头雾水,原本认为自己已经掌握了进度的行君竟然也能一口气发出二尺之长的剑罡,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的徒弟对自己有什么隐瞒吗?木莲子现在就想上前去问个清楚,但是他却知道现在不是时候。

至此,这次的青城大比已经毫无悬念可言了,其他的八位胜利者即使还没比也没有了任何的光彩,光彩全是属于行云和行君的。

这时无阳子从惊讶之中清醒了过来,望着行云一脸沉思。

前天他是亲眼目睹到了自己的孙女儿和行云在一起的事情,甚至自己孙女儿送行云指环都看在无阳子的眼内,那意味着什么,无阳子心里明白的很。

只是自己为了压制唐门不得不去和华山联姻。本来他也是知道袁思蓉根本就是不愿意的,老人心里也很痛苦,但还是能够硬下心来去做。

可现在那个行云却由青城最弱的弟子一跃成为了极有前途的青城之星。要知道现在青城派的人才凋零,无阳子心里是很清楚的,但是人才难得啊!现在的眼前却突然出现了两个!一个是和自己孙女儿相爱的人,一个则是和他一起长大的师弟。

那个行君的事,自己这些天可没少听木莲子在自己的耳朵边炫耀念叨,自然也就对行君和行云的身世以及二人之间的感情有了大概的了解,如今这两个明显会成为青城派未来支柱的杰出弟子却都和自己要嫁的孙女儿有着莫大的关系,这让本来并不在意和华山联姻会对行云感情造成伤害的无阳子感觉到了头痛。

“这一会儿大比结束后该如何宣布与华山的联姻之事呢?该如何的安抚这两个人呢?”无阳子心下犹豫着。

而就在无阳子沉吟的时候,行云说话了。

姻缘命中数有定(二十七章)

行云到现在为止的一生中都没有今天这样大胆的去做一件事,究竟这是因为关系到自己与袁思蓉的终身幸福,还是因为他武功大进而得到的自信心,行云自己并不是太清楚,现在行云唯一知道的一点就是,自己要去主动的争取事情的转机,不能够任由事态发展而自己却不去作为,这也许是行云性格上的一次转变了吧。

上前两步,行云朗声道:“各位师祖在上,行云有话要说。”

在场众人都开始从当初的震惊中恢复了过来,此时听到行云的话,纷纷将目光移到了行云的身上,看看这个突然崛起的青城派新秀有什么话要说.

而无阳子听到这个让自己大吃一惊的行云有话想说,心念电转之下就大概知道了他要说的内容.当下无阳子的心中为之犹豫不绝。

这个行云与他自己孙女儿的事情,当时的无阳子是看的一清二楚,虽然因为内疚没有去追究他们,却也因为行云当时的无足轻重,无阳子也不会去考虑行云的想法。

但是现在就不同了,事情发生了变化,这个行云与他师弟的武功突飞猛进,成为了全青城派目前行字辈中仅有的三个剑罡级年轻高手,而且他们两个与行剑的最大区别是他们才年仅十五岁,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前途无量!

这也是为什么全场震惊的原因。

所以一边是和华山的联姻来压制唐门,一边是自己门下的两个杰出的并且潜力无限的年轻弟子,这可是自己门派的未来啊。两相权衡之下,实在是让无阳子难以选择。

就在无阳子沉思不语的时候,无光子却开口了。

整个青城派之中除了无阳子那仅有的几位不出世的师叔外,就要数掌青武大殿的无光子可以抢无阳子的话了。毕竟无光子是无阳子和其他无字辈同门的大师兄。

当无光子看到行云和行君的惊人表现后,根本就不去想他们究竟是谁的徒弟了,一门心思的要把他们两个拉进自己的青武大殿里,成为自己的力量,对于无光子来说,这才是正事。

无光子并不知道行云和袁思蓉的事,所以这时一看到行云有话要说,而无阳子竟然在一旁低头沉思,便再也坐不住了,心中暗想:“师弟你在做什么?放着这么个宝贝弟子不理?”于是无光子也不待无阳子发话,自己就对行云说到:“说吧!”

行云在下面看到无阳子的那副思索的样子,就知道事情并不是完全的没有希望。

自己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的将事情戳出来,否则一旦师祖宣布了和华山联姻,那么就再难挽回了。所以,行云这次也是壮着胆子搏一把,这已经是最后的机会。

看到无光子发问,行云连忙大声答到:“行云与掌门师祖之孙女袁思蓉彼此爱慕,愿结为夫妻,望师祖们恩准。”

行云刚一说完后,心里便突然产生了一股轻松的感觉,就好象事情已经完美的结束了一样,虽然他自己知道事情才不过刚刚开始,但是既然自己开始去做了,心里也就塌实多了,“是好是坏就这样一步一步的走下去吧。”行云心中想到。

姻缘命中数有定(二十八章)

听到行云的要求,全场众人惧是一楞,各人心中的想法均是不同。

行云的老师父木乌道人和行君自然是知道行云底细的人,这么多年在一起,袁思蓉也没少跑到行云和行君的住处来玩,袁思蓉对于行云的感情,这两个旁观者自然要比行云这个当局者清醒的多。木乌道人和行君早就看出了这位青城掌门的孙女儿喜欢上了行云,但也只是明白而已,他们却是帮不上什么忙。

只是万万没有想到行云竟然敢在如此大庭广众之下把这事提了出来,这到是让对行云很是了解的行君有些奇怪,心到:“师兄什么时候胆气这么壮了?而且这事为什么要在现在当众提出来?”

他们当然不知道无阳子要用袁思蓉和华山联姻的内幕。

至于木莲子,他也是不知道联姻内幕的,而且他要比木乌道人和行君所知道的还少,根本就是完全不知道个中的细节,不过依着木莲子狂放不屈的性格,行云的这个做法到是很得木莲子的欣赏,很合木莲子的胃口。木莲子心里暗想到,“怎么自己平时就没看出来这个长的结结实实的徒弟的胆子这么大呢?”

而其他的人也是各有各的想法,不一而足。唐星还在为行云这个小道士的勇气而暗自佩服,心想自己当初没有救错人,这个小道士还是不错的。

当然也有觉得行云做法大为不妥的老成持重之辈,纷纷的要谴责行云过于放肆的行为,现时一片混乱。

这里反应最为激烈的要属坐在华山派贵宾席上的赵剑了,本来赵剑就瞧不起行云,即使是行云的武功到了剑罡极也是如此。当然其中还有一些嫉妒的成分搀杂在里面。而且那个小道士竟然敢和自己抢女人?笑话!赵剑这辈子只有去抢别人的女人,从来没有人敢抢他的女人,于是赵剑再也忍不住了。

只见赵剑“噌”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对着行云大声到:“混帐东西!袁思蓉是我的女人,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和我抢?”

赵剑这一声,又把全场的目光转移到了华山派所在的贵宾席处。因为青城派与华山派的联姻还没有宣布的原因,所以其他的人并不知道这其中的细节,这赵剑的话就显的很是突兀了,尤其是那句“袁思蓉是我的女人”,很是令人容易理解歪了。

赵不忧这时看到全场人的目光都在注意他们,心下对自己儿子的不稳重感到些愤怒,喝到,“坐下!这里有你的各位长辈在场,还轮不到你来说话!”

但是赵不忧的话说的已经太晚了,赵剑的话已经出口了,青城派众人的脸色可以说是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因为毕竟赵剑的话很是不给青城派面子,青城派众人心中纷纷想到:“什么叫你的女人?”

行云不论再如何的差,就是没有今天这样出众的表现,那也是青城派的正式弟子,被骂“混帐东西”,同样也等于是在骂青城派。

无光子这个人虽然有很多缺点,比如顽固,自大什么的,但是他也有个对青城派弟子来说是个优点的地方,那就是“护短”。也就是说,他青城派门下的弟子可以不好,可以自己打骂,但是不允许别人来指手画脚!

本来刚才赵剑嘲笑行云的时候,无光子就很是不满,现在赵剑又来了这么一手,无光子的脸已经快赶上无心子的那张棺材脸了,赵不忧见状连忙要上前道歉,可就在他刚要张口的时候,下面的行云接上赵剑的话了。

今天的行云已经是完全放开了,事情已经挑明,那么怎么做都是做,自然也就不会再像以往那样的瞻前顾后了。这么多年实在是很憋屈的行云,现在正好一股脑的发泄到赵剑的身上。

尤其是赵剑的那句“袁思蓉是我的女人”让行云敏感的反应到,绝对不可能让思蓉嫁给这样的人!所以行云立刻就驳到:“什么是你的女人?你怎么可能配的上思蓉?”

这一句话又把赵不忧的道歉给截住了,这下台上就更混乱起来了,其中斥责赵剑的有之,斥责行云没有规矩的亦有之。

一旁的娥眉派白云长老则双目微闭宛如入定一般的不闻世事,而唐寒则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唐寒在当初得知华山来青城的时候,就已经明白这是无阳子要借华山派来压自己,所以现在出现这样的事情,正是自己大观其乐的时候,自然更是不会去阻止了。而且唐寒还在想:“真没想到无阳子竟然会用自己的孙女儿来和华山的那个出了名的浪荡公子哥儿联姻,真是好魄力啊,呵呵,佩服佩服。”

无阳子看到这时已经是闹的有些不像话了,于是站了起来,声出丹田道:“安静!”不愧是五十多年的修为,只一声,全场上下所有的人,都觉得全身一震,娥眉派的白云长老的眼睛也睁了开来。全场迅速的安静了下来,等着青城派掌门,整个事件主角的爷爷无阳子发话。

无阳子看了看赵剑,说实在的,无阳子根本就不喜欢赵剑这样的人,赵剑的为人,在六十多岁的无阳子的眼中那是怎么装都瞒不过的,要不是为了青城派的利益,无阳子也不会选择他。

但是刚才赵剑在这么大庭广众之下失态,无阳子也实在是不好再宣布与华山的联姻,只是行云的做法也让无阳子很是不愉,行云这么做,简直不就是当众逼宫吗?让自己怎么下这个台?

无阳子用眼光扫了扫众人说道:“今日为青城大比之日,一切以大比为重,其余之事,以后再说!”

这个决定对于行云来说其实已经算的上是天大的喜讯了,毕竟如此一来事情已经有了转机,总比大比之后就宣布联姻的结果好的多。

就在行云暗自高兴的时候,突然一个小丫鬟从远处急行而至,在这个青城大比之时,一个只会出现在青城内院的小丫鬟突然出现,这当真是个非常奇怪的事。

就在众人目视下,小丫鬟跑到无阳子的面前耳语,只见无阳子和他身边的众人均是面色大变。

“发生了什么事?”全场的人,包括行云在内的心中都浮现出这么一个问题。

姻缘命中数有定(二十九章)

行云看到一个青城内院的丫鬟跑到了演武场,与无阳子耳语之后,即令无阳子及身边众人的面色大变,心下就随即涌起一阵阵的不安:“内院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无阳子师祖他们会面色大变?内院出了什么事?莫非是思蓉出了什么事?不,不会的,别胡思乱想了!思蓉怎么会出事?”

行云用力的甩了甩头,但是担心的念头不仅没有像行云预期的那般被甩到脑后,反而更是强烈了,行云不禁苦恼到:“我正在努力啊,思蓉,你要等我的。很快我们就可以像以前一样了!”

但是,行云的不安却仍然在持续的增加,这时只见无华子小师祖与其他众位师祖简单的商议了两句后,点了点头随着那个小丫鬟去了内院的方向,而无华子那匆匆的脚步也像是一把锤子一下一下的敲在行云的心头,行云心神也随着无华子离去的方面而动。

台上的无阳子和无光子低语了一阵后,由无光子站起身来宣布本届青城大比仍然继续进行,但是行云和行君直接胜出,不用再战。

在场的众人对于这个结果当然没什么异议,剑罡级与剑气级的差别可不仅仅是体现于简单的剑气浓度问题,剑罡不仅有它的实际作用,而更加重要的是剑罡的证明意义。也就是说,一旦一个剑者对敌时放出剑罡,首先那位剑者在对敌时先会zhan有武器上的优势,这是剑罡的实际意义之一,而且剑罡的另外一层含义则是去证明了那位能够拥有剑罡的人的内功修为的水平,而内功则是武功施展的基础,所以剑罡级高手区别与剑气级的地方不只是在被剑罡加强了的武器上,还体现在所有以内功为基础的地方,比如速度力量轻功身法等等。

所以行云和行君二人的剑罡一出,其他的行字辈同门就知道了自己与他们两个相差的距离了,也就不会对无光子的决定有什么异议,更何况行云和行君的剑罡都是有二尺之长?剑罡的一尺与二尺的差距可不是一倍那么简单。

无光子看到众人均无异议,当即宣布大比继续进行,同时招行云和行君到台前来。

身后大比继续进行,但是众人的目光却都是转到了无阳子和行云他们的身上。

看着一脸沉重的无阳子众人,行云不由得一阵心悸,而不远处的赵剑则一脸的愤怒的看着行云,行云现在简直都有心过去捅他两剑了,当然现在也只能是暗自想想而已。

无阳子看着行云,心里却是一阵的感叹。刚才内院的丫鬟来禀,说的则是袁思蓉企图自杀的消息,虽然已经被即使发现并且救治了,但是却看的出自己的孙女儿的意志已坚,事情竟然闹到这个地步,实在是出乎无阳子的意料之外。

“真的是出乎你的意料吗?”自己儿子临死前的面容又渐渐的浮现在了无阳子的面前,好象是在无声的拷问。

无阳子长出了一口气,心中的自责渐渐淡去,回到现实,思索道:“目前小师弟已经先过去帮忙稳定蓉儿的血气了,自己却要做好后面的决定。从目前来看,实在是不好宣布和华山派的联姻了,否则只能是丢青城自己的脸。“

那么既然不能再和华山派联姻,那就要缓和自己与自己门中最有前途的弟子的关系,拉拢自己的门人,用自己孙女儿的感情栓牢他,让他死心塌地的为自己做事,这是现在无阳子最需要做到的。无阳子这么大的年纪了,在这么明了简单的权衡利弊是根本不会有什么疏漏的。

那个赵剑今天的表现实在是太不象话,即使是自己去拒绝联姻,赵不忧也是没有什么好说的。而事实上现在的赵不忧也正在暗自苦恼之中,完全没有了他名字中”不忧“的那份含义。

正因为他自己的儿子口无遮拦的得罪了整个青城派,自己谋得秘籍的计划看来是要行不通了,这下自己该如何向神主交代呢?赵不忧的心里一阵的烦躁,不由得抬起头来,狠狠的瞪了赵剑一眼。

此时的无阳子盯着行云好生的看了一阵,叹了一口气,扭头对一旁的无光子说到:“有劳师兄和诸位师弟继续主持大比了。”

看到无光子他们点头后,无阳子转身对行云低声一句:“随我来。”说罢,当先一步朝青城内院走了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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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无话,无阳子在前面走的不快不慢,速度上行云还是能够跟上,不过这气氛可就是相当的压抑了,无阳子不说话,行云自然也不好开口询问,其实无阳子是准备拉拢行云的,不过这情绪变化的过于猛烈,反到会使人升疑,所以当下也不做什么表示。

一老一少二人在一阵无语中来到了青城内院。这个青城内院实质上是青城派中除了最年轻一辈外所有门人的住处,是很大一大片的居住区,青城派并不禁婚嫁,只不过有的门人为了更好的练功而不去结婚罢了。木字辈以上所有人的家都在这里,即使不结婚也是如此,现在这一老一少来到的就是无阳子的住处。

入得门来,行云也没有闲情去欣赏院中的美景,随无阳子急急的赶到袁思蓉所住的内宅,此时袁思蓉所住的屋外站着不少焦急的丫鬟妈子,见到无阳子来后纷纷行礼,但是无阳子却没有像往日那样的还礼,而是立刻从中找到刚才去到青武大殿前报讯的那个小丫鬟,问到:“蓉儿现在怎么样了?”

这个小丫鬟则是和袁思蓉从小一起长大的,名叫絮春。见到无阳子发问,絮春连忙答到:“回禀老太爷,六老太爷刚才说了,小姐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只是因为失血过多,所以暂时需要多做修养。”絮春从小是在青城内院长大的丫鬟,所以和一般的丫鬟们一样称呼无阳子他们为老太爷,而不是掌门。而无华子则是青城六子之中最喜钻研医道的,所以刚才也是无华子先行一步去照看袁思蓉。

听得絮春说袁思蓉没有生命危险之后,无阳子和行云俱是长出了一口气。这时无华子也从屋里走了出来,看了他的掌门师兄一眼,皱了皱眉头,示意到旁边谈谈。无阳子见状则带着无华子和行云来到自己的书房之中。

无阳子和无华子落座,行云则垂手侍立一旁。

无华子看了看无阳子和行云,递过了一张纸给无阳子,说到:“这是小蓉写的,师兄你看看吧。”说完后,又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行云,对行云说到:“小蓉如此待你,你可不要辜负了小蓉啊。”

相对于青城的其他五子,无华子因为年龄最小,所以对于袁思蓉更像是父女之间的感情,也更容易被小时候的袁思蓉缠,所以无华子在得知袁思蓉与行云的关系后,看到双方的努力与痴情,也是下决心帮助他们两个。于是对无阳子进言到:“师兄,小蓉能够用情至此,而华山的那个赵剑为人如何,师兄也是亲眼看到的,我看还是遂了小蓉和行云他们两个的愿吧。”说完向行云使了个眼色。

这行云就算是再笨也知道现在应该怎么去做,于是立刻跪到在地到:“望师祖成全!”

无阳子拿着袁思蓉的遗书,心下也是一阵黯然,自己这么多年来一直饱受内疚之苦,对自己的儿子儿媳的内疚时刻的蚕噬着自己的心,而自己竟然又将自己唯一的孙女儿逼到如此地步,自己这么多年来究竟是在做些什么?无阳子经常这样在问自己,但是没有答案。

看到眼前跪着的行云,手中攥着自己孙女儿的遗书,本来已经做出了选择的无阳子终于开口了:“罢了,随你们去吧。”

“罢了,随你们去吧。”这区区的七个字,对于行云来说却是更胜万言,一切的一切都过去了,自己终于可以和袁思蓉永远的在一起而没有了阻碍,而自己现在也算是练武有成,一切仿佛都开始变的美好,就在行云要拜谢两位师祖的时候,门外传来絮春慌乱的脚步声,屋内的三人闻声都站了起来,向屋外望去,只见絮春忙乱的说到:“不好了,小姐突然间没了脉搏!”

兄弟情深却言辞(三十章)

絮春的话就像是一道惊雷,行云只觉得脑中轰隆的一声,天地旋转,一阵头晕目眩之下,身体往一旁倒去。无华子见状连忙伸手扶住了行云,无阳子则是立刻冲出了书房直奔自己的孙女儿袁思蓉的闺房而去。无华子此时也是搀起行云脚运龙跻飞腾术,几个闪身之下随自己的师兄来到了袁思蓉的闺房前,站稳之后,无华子随即一掌拍向行云的顶门,口中喝到:“醒!”

行云只觉得犹如鹈鹕贯顶一般,一股凉气由顶门直冲脚底,猛的清醒过来,看到六师祖搀扶着自己,连忙到一旁站稳。而无华子也没有时间对行云多说什么,领着行云进了房间。抬头望去,只见无阳子正在运功给袁思蓉输入真气,二人头顶俱是白茫茫的一片,袁思蓉那本来因为愁苦和大量失血而造成的苍白的脸上也微微的升起了一点红晕,看来暂时应该不会有大问题了。

这时袁思蓉左手腕上的那到触目惊心的割痕却是猛烈冲击着行云的心。

“为了你行云一人,思蓉竟然做到了如此地步!上天啊,我行云在此对天发誓!此生绝对不可辜负思蓉,否则天必厌之!天必谴之!”行云攥着已经发白的拳头暗自发誓到。

此时的无华子在一旁已经看出了袁思蓉的问题所在了,于是对自己的师兄说到,“可以了,师兄,小蓉目前身体虚弱,当不得过多的真气的,以后只要身旁有人注意照料以防万一就好了。”

袁思蓉目前的身体状况,正在为她输入真气的无阳子当然还是清楚的,所以无阳子闻到此言后也慢慢的引导真气归位,然后放下了手掌,扭头招丫鬟絮春过来扶袁思蓉躺下盖好被子。

无阳子站起身来问无华子到:“蓉儿这是怎么回事?刚才师弟不是还说蓉儿已无大碍了吗?怎么转眼之间就心里衰竭若此?蓉儿以后会不会再出现什么问题?”其实无阳子刚才给自己的孙女儿运功的时候,也是大概的了解了袁思蓉目前的身体情况,但是仍然心中不稳,所以还是要问无华子准确的答案。

无华子说到,“刚才我只是从小蓉的身体状况上来说,但就在刚才师兄为小蓉运功的时候,无华仔细一想,应该还与这里有关。”说着无华子指了指自己的心口,看了一眼行云,然后继续对无阳子说到:“心病,小蓉并不知道师兄已经答应了他们两个的婚事,因为一直没有清醒过,所以还以为事已无望,没有了自我求生的欲望,再加上大量失血而导致的身体如此虚弱,才会发生刚才那样的事。”

行云听着无华子如此说词,急忙问到:“那思蓉会不会好起来呢?”望着床上一脸苍白的袁思蓉,再想起往日她的欢笑与活泼,行云无论如何也不希望看到现在这样的袁思蓉,即使她以前再吵闹,再缠着自己做菜,自己就是再被她烦,也要比现在这样好上千百倍啊!所以行云在听完无华子的话后,立即就问到。

无华子则稍微的想了想,斟酌了一下措辞,对行云说到,“那要先看看这几天的情况,如果小蓉能够醒来了,那么就一切好办的,只要告诉她关于你们两个喜讯就好了。”

行云听到无华子的话只说了一半,那另外的一半不用去如何的想就会知道是什么,“如果小蓉不能够醒来的话…………”

行云当然也不会去提,就是连想都去避免。这时无阳子也走了过来,对二人说到,“让蓉儿好好的睡一睡吧,师弟你带行云回书房坐坐,时间不早了,大比差不多就快要结束了,我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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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大比基本上已经结束了,在场的各大门派在看过之前行云和行君的表现后对其他青城派年轻一辈的表现已无多大的兴趣,而在场的行字辈众人却还要为那青武殿剩下的八个名额继续努力。

看到无阳子回来,在询问了袁思蓉目前的情况后,青城其余四子均是暂时松了口气,此时日已过午,大比暂时停止,待众人在午饭后经过短暂的休息,于傍晚决出了结果。其后的入殿仪式礼毕,众人各自散去。而华山赵不忧看到事以至此,也知道无阳子是不想再与华山派联姻了,于是只有携其子怏怏离去。而娥眉派的白云长老则留下来与青城诸子继续商谈该选择哪个胜者去娥眉派修习之事。

对于娥眉派的那位一直半睡不醒的白云长老,唐寒在下山时对唐星叹到,“白云老和尚不愧是老谋深算啊,唐门打头阵得罪人提出要看比武,还送了份大礼,结果娥眉一样没少看,还可以拉走了个青城派里最出色的弟子。这次那老和尚一定会朝那两个能发出剑罡的小道士下手,而青城虽然可能舍不得,但那也算是事先答应了人家,而且能够学习娥眉武功,青城也不会派普通的弟子去。可那老和尚吃掉了的,谁能保证他吐出来?真是高啊,不服不行啊,姜还是老和尚的辣啊。”唐寒不禁打趣到。

一旁的唐星却在思索着为什么行云会有两种不同颜色的剑罡?那道乳白色的剑罡仿佛历历在目,抹之不去。虽然他的父亲相信唐星不会说谎话,但是唐寒还是不相信有如此大违武学常识之事,所以只当是唐星当时事急看错而已,并未往心里去,而唐星则在心中问自己,“难道真的是我看错了不成?”

此时的上清宫,娥眉派白云长老正在和无阳子商讨究竟是行云还是行君去娥眉的事。

兄弟情深却言辞(三十一章)

“还请白云长老在青城多留宿一晚,待无阳与其他同门商议之后,当给白云长老一个满意的回复。”要知道这娥眉派的白云长老乃是现在娥眉掌门的长辈,与无阳子平辈,所以无阳子对白云也就是非常的客气了。白云长老听罢也是点头同意,遂回青松别院去了,而留下无阳子众人在上清宫里面面相窥。

无光子本来对娥眉派提出的这个授徒提议是持万分赞同的态度。那是因为他的想法是到时候派到娥眉学艺的徒弟学成归来,那还不是要听自己的?还不是自己要他怎么把武功交出来就怎么交出来?至于娥眉派所说的那个什么“只能是一人学之”的规定,只要自己小范围内的人不传出去,谁又会知道呢?

但是现在突然出现行云和行君这两个明显非凡的弟子,以无光子的性格,那可就是根本舍不得放出去的啊,可现实是事先早就与人家定好了,而自己也是同意了人家的提议,现在总不能够反悔,青城派乃是名门大派,而自己又是如此的地位,所以以爱面子著称的无光子是怎么都不可能会食言的,而白云长老之所以那么轻松,也是明白青城绝对不会反悔。

无光子自己虽然可以从其他那八位弟子中随便选一个前去充数,但是不论白云的选择如何,就是自己也是相当的不情愿的,这都是天分问题,天分越好,学回来的武功就越好,这个是再浅显不过的道理了,这也是白云有把握从这里带走行云和行君两人其中之一而不是其他的那些普通弟子的另外一个原因。

无光子当下将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其他人心中也都是差不多的想法和顾虑,随意在派行云或者行君去娥眉上没有什么异议,惟有在行云和行君的选择上感到难办起来。这时无明子说到:“不如将他二人以及他们的师父木莲和木乌唤来,一同商议商议,且来听听他们自己的想法”

众人闻言亦觉有理,纷纷点头赞同。无阳子见状亦说到:“无明师弟所言甚是有理。”随即传人去唤行云四人来上清宫议事。

此时的木莲子却是在纳闷行君武功大进的原因,自己天天看着行君的武功进展,再好也不会这样夸张啊?而木莲子去问,行君又确实回答不出个所以然来,行君自打开始和木莲子学艺就一直跟在木莲子的身旁,之前更是在木乌道人身前十年,木莲子也看不出原因何在,再加上行云亦是突飞猛进,这让木莲子产生了一种行云与行君二人在某些方面可能有过同一种奇遇的想法,既然行君说不出来,那么只有等行云来了,问问,可能会有些线索也说不定。

木乌道人现在则是在忙着张罗着晚饭,自己的两个徒弟如此的出息,虽然他们的表现都是太大的出自己意料之外,而看木莲子追问行君的样子就可以知道这并不完全是因为木莲子的教导。不过木乌道人却不是很想去计较什么,不论如何,武功大进那毕竟是个大好事,行云和行君都是自己的好徒儿,好孩子,他们要是能说的话一定会告诉自己,否则就一定会有说不出的苦衷,木乌道人在他们和自己说出来之前是不会去追究的。

就在晚饭端上来,等行云回来开饭的时候,平时侍候在掌门无阳子身旁的小道童匆匆来秉,言到掌门有请。而此时人在内院的无华子和行云在重新检查了一遍袁思蓉的身体状况之后,确定无事之下,亦让行云去到了上清宫,当看到行云那个担忧的神色的时候,无华子对行云言到:“你放心的去吧,这里有你师祖我在呢,难道你还不放心?”行云闻言亦只好作罢,随道童往上清宫而去。

无阳子待到四人到齐后,先是夸奖了行云和行君的勤奋努力以及木乌和木莲子的教徒有方,然后转到正题,将娥眉派白云长老要择一大比之胜者去娥眉派习武之事告知几人,并且对行云和行君二人说到:“此事关系到你们自己的未来,所以我与你们的几位师祖商量之后,决定由你们自己来拿这个主意,同时也听听你们师父的看法。”

说完无阳子看了看木莲子,在场的青城五子都认为行云和行君目前的武功是因为木莲子的功劳,所以对木莲子的意见也是很重视。

看到无阳子的目光,木莲子心中是一阵的苦笑,旁人都会认为行云和行君二人在大比之中的惊人表现是因为自己回到青城后收这两个人为徒的缘故,但是自己却是知道这两个徒弟目前的成就并不全是自己的功劳。

要知道即使是木莲子自己都琢磨不透他的这两个徒弟,而其中最为另木莲子诧异的就要数行云了。因为毕竟行君的根骨在那里摆着呢,进步之大,可能是有什么奇遇,而行云怎么也能如此呢?以行云的根骨就是有奇遇也不太可能在如此之短的时间内突飞猛进到如此地步啊?

木莲子怎么也想不明白,也只好作罢。此时见无阳子递过来的询问的目光,木莲子也只好说到:“此事关系行云和行君二人,当由他们自行决定。”木莲子并不想左右自己徒弟的未来,一切就由他们自己去把握吧,自己最多是为他们纠正错误,指明道路而已,所以无莲子将选择的权利全部给了行云和行君他们两个。

此时无阳子的目光随着木莲子的话转到了木乌道人的身上,虽然无阳子知道木乌道人并没有对这两个未来的青城之星的惊人表现做过什么具体的在武功上的指导,但是毕竟木乌道人是那二人的老师父,所以也要尊重一下木乌道人的意见。而木乌道人亦是和木莲子一个回答。

于是这人选问题就完全落在了两个当事之人的身上,由他们自己去选择了,而这也是行君最想看到的结果,就在行君想要开口的时候,行云抢先一步说道:“各位师祖,行云有话要说。”

兄弟情深却言辞(三十二章)

行君看到自己的师兄抢先发言了,自己也就没有再开口,静待行云要说些什么。

对于自己的这位师兄,行君经常在深夜的时候扪心自问,如果自己的任务与师兄有了冲突,自己究竟该如何?

结果则是没有答案。

虽然自己的任务很重要,但是师兄却是从记事开始就与自己在一起的。小时候那段虽然短暂的相依为命,却是那么的刻骨铭心。寒冷饥饿,受年龄比他们大的小乞丐欺负,好不容易得来的一点饭食却别其他的小乞丐夺走。

那时却只有自己的这个师兄来保护自己,虽然说当时的小行云也比小行君的身体强不到哪里去,但是行云对自己的那份心意与行动却是令行君永远无法忘怀的。

想到了这里行君那略显苍白的脸又开始微微的红了起来。

俗话说的好,“艺多不压身”,更何况各门派的武功都是殊归同途的,多学一门武功就多了一个借鉴的可能,悟性好的可以触类旁通,对于自己的武功修为那是极有好处的,即使是悟性不好,那也是多学会了一门一流武功,同样也是大大的好事,哪里会有人不愿意的?可这些人里却不包括行云,或者说,不包括现在的行云。

行云此时朗声到:“各位师祖,行云有话要说。”

在场的众人一听行云抢先发话,都以为行云要去争取这个机会,无阳子当下应到:“但说无妨。”

其实,无阳子的内心是很不愿意让行云去娥眉派的,这到不是无阳子还在不满行云,而是因为无阳子担心自己已经答应了行云和自己的孙女儿袁思蓉的婚事,但是行云这么一走,等自己孙女儿什么时候醒来后却看不到行云,万一到时有个什么意外的话,反而是个麻烦。

但是自己刚才又偏偏已经将决定权交给了行云和行君二人了,所以无阳子也就只好先听听行云如何的说词了,要是行云一心要去的话,自己也只好再去想办法阻止了。

站在下面的行云当然不知道就自己站出来说了句话的功夫,无阳子的心里就转了这么大的一个念头,而是依然按照自己想好的话说到:“各位师祖,行云的师弟行君,根骨奇佳,聪慧过人,资质更是胜行云百倍,所以行云推荐行君去娥眉习武。弟子以为,行君师弟不仅人选恰当,而且以师弟之俊才,去娥眉也可壮我青城声威,向娥眉显我青城人杰之风采。”

行云的这一番话把在场的五子听的一楞,当下各自想到:“这天下哪里还有把如此好事主动往外推的人?”不过他们接着一想,又有些释然,因为他们联想到行云白日在大比之时的表现,可以想到行云是不愿意离开袁思蓉而把这难得的机会让给自己的师弟。

其实他们只不过是猜对了一半,行云的话固然有他要陪着袁思蓉的意思在内,尤其是在现在袁思蓉还没有清醒过来的时候,陪着她,等她醒来后,将好消息第一时间的告诉袁思蓉,好让袁思蓉与他一起高兴,快乐,并且抚平袁思蓉心中的伤痛,好让她更快的恢复健康。这个确实是行云说出此话的原因。

但是行云还有另外的一半想法,那就是关于行云自己最亲近的兄弟行君。行云从内心里是真的是希望行君去娥眉学武的,行云当然知道这个机会是多么的难得,所以行云刚才说的话是他自己的真心话,行云在木莲子师父来了之后看到行君武功上的突飞猛进,简直就是大有一日千里之势,而自己则是因为学了袁思蓉给的神秘秘籍才练到现在的这个地步的,以资质天分来论,行云一直是认为自己的师弟要强过自己甚多。

所以当有了这如此的大好机会时,行云的想法自然是要留给比自己更有资格去娥眉的行君了。只要行君能够学成,行云一样会高兴的,因为那是自己唯一的兄弟,不是亲生更似亲生的兄弟!

虽然行君因为自己的任务而要去争取去娥眉,但是听到师兄抢先推荐自己,心中不禁翻涌起来,自己的师兄这十年来如何对自己,行君自然心中有数,所以行君一直在为自己隐瞒身世和目的来欺骗行云而感到强烈的不安和愧疚,行君的眼眶止不住的湿润了起来。

感激的看了行云一眼,行君平静了一下剧烈起伏的心情,亦上前一步说到:“启秉各位师祖,行君愿意前往娥眉,必不辜负众位师祖师父以及师兄的期望。”

无阳子看到当事的二人如此的明确,而结果也正是自己最想看到的,自然也不会再去计较什么,于是当下点头认可,着行君明日与白云长老一同下山去娥眉,以两年为期,学成后返回青城。

此间事了,众人散去,行云和行君一行则回到了那个他们两个曾经住了十年的屋子。

行云和行君,十年兄弟,终要别离。

※※※

晚饭早已冷透,木乌道人阻止了行云和行君的帮忙,亲自去将饭菜热好,大家坐在桌前,默默的吃着,虽然说大比争光,娥眉学艺,都是值得高兴的事,但是现在的气氛确是有些压抑。默默的吃了晚饭,木莲子起身告辞,回了青城内院,而行君则留了下来。

是夜,别离,伤感,两兄弟最后一次的抵足而眠,均是难以入睡。

两年,明日之后,二人就要离别两年之久,两年之后的再相间会是如何呢?

天亮了,离别之时已至,望着行君与娥眉众人下山的背影,行云的眼睛模糊了,两人自从上清宫回来后就没有再说过一句,但是却胜过千言万语,兄弟珍重!

龙跻千变欲飞腾(三十三章)

三天,行君已经离开了三天,而行云守在袁思蓉的门外也已经三天。

三天,袁思蓉仍然没有醒来。

无华子例行检查过袁思蓉后,从屋里走了出来,看到行云还是和他进去时一样的呆呆坐在院子中,不由得摇了摇头。

袁思蓉三天未醒,行云亦是三天未离此院,无华子见行云如此模样,眉头不禁微微的皱了起来,心中暗想:“这个行云对小蓉确实痴情的很,不过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三天来,小蓉的脉象已经平稳,除了没有清醒过来之外,其他的方面一切正常,虽然还是有些令人担心,但总的来说,生命危险已经没有了。而且这三天来青城派已是遍请川中名医,能到达的名医的结论和自己所说的也都是差不多。

只是小蓉究竟要多久后才能清醒过来,这却是个大问题,甚至有永远也醒不过来的可能。”

“可是不论如何,也不能就这么一直呆坐在这里守着吧?须知武功一道不进则退,这个行云又是目前青城行字辈弟子中最杰出的一个,绝对不能就让他这么的荒废了。”想罢,无华子来到行云的面前坐下。

行云见到无华子坐在自己对面,也是清醒了过来,连忙行礼。其实行云坐着发呆也不只是愁苦,他还在琢磨着有什么办法可以使袁思蓉醒来。行云并不是一个只会自怨自怜的人,只要还有一丝希望,行云都会去试一试的。

但问题是此前众人已经试过很多种的办法,比如由无阳子或者行云在袁思蓉耳边呼唤以图唤醒袁思蓉深藏的意识等等,但却均没有什么效果。

不过,看到袁思蓉三天未醒,身体却反到是安稳了下来,这到是令行云既松了口气,又提起了心,松口气是起码袁思蓉的生命没了危险,人只要还活着就有一切的可能,但是袁思蓉一直没有清醒过来却也是让行云担心不已,虽然说“一切都有可能”,但方法都试过了,这个可能在哪里呢?行云心中没底。

所以,行云一直坐在这里胡思乱想的发愣,被无华子看了个满眼,一直到了今天,无华子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所以走了过来,想让自己青城现下这唯一一个有出息的行字辈弟子振作起来。

为什么是“现下唯一的一个有出息的”?那是因为行君去了娥眉,要两年才能够返回,而行剑则是回来参加了一趟大比后又下山磨练去了,现在整个青城山上行字辈之中,唯一能够拿的出手的弟子就只有行云这么一个了。如此看来,行云也算是生平头一次变的如此被人重视,虽然他自己并没有察觉到。

无华子看着行云说到:“小蓉现在的状况已经是很稳定了,至于清醒的方法,大家也是试过了不少,但是你也看到了,都没什么实际的用处,所以也只有等等看了。”说着看了看行云有些灰心的样子,无华子接着说到:“你也不用太过于担心,这里还有你的几位师祖在呐,小蓉绝对不会再出什么问题的,要知道关心小蓉可不只是你一个人啊,他还有六个爷爷呢。”

就在无华子开导行云的时候,木莲子也进了来。看到行云不出所料的在这里,也是不由得一阵感叹。木莲子他虽然对于自己徒弟现在的做法不是很苟同,但对于自己徒弟的痴情却很是赞赏,别看木莲子平素行为举止十分的洒脱,其实他本身是个极重感情的人,否则也不会在被罚下山流浪了十二年后,一纸召唤就又重回青城了。

木莲子上前与无华子见过礼后,也坐了下来,对无华子说到,“劳烦师叔照顾行云了,这孩子真是会为人添麻烦,木莲这就将行云带走。”

无华子闻言笑到:“你是怕你无光师叔把你这个宝贝徒弟抢走吧?”

原来这些天来,无光子也是经常来这里转悠。嘴上说的是看看自己的孙侄女的病情是否有所好转,其实主要的目的还是行云。行云现在拥有如此成绩,无光子不把他拉入青武殿才是怪事,但每每看到行云如此模样的守在门外,无光子也只好作罢。

这一切自然都被木莲子看到眼内,要说自己好不容易收了两个徒弟,现在弄的一个去了娥眉派,而另外的一个又被无光子盯了上,再怎么说,木莲子也都不可能把行云交给无光子了,所以他要想办法赶在无光子的耐性消耗待尽之前将行云接走。其实这也是木莲子没有料到自己的两个徒弟的表现都如此的夺人耳目。现在这么做也是没有办法。

整理了一下思绪,木莲子开口对无华子说到:“木莲刚去询问过掌门,因为小蓉三天都没有醒来,大家也都试了那么多的方法未果,所以木莲想,小蓉这清醒过来的希望恐怕一时之间是不太可能的了。”看到行云那黯然的神色,木莲子笑了笑安慰到,“云儿不必担心,你知道为师去找掌门做什么吗?”

行云一脸的茫然道:“徒儿不知。”

木莲子笑到:“我去求掌门同意我下山寻一位前辈。”看到行云仍然不解,木莲子卖关子道:“这武林之中有一位以药物著称于世的前辈高人,住在天涯南山,自号丹神。”

无华子惊到:“丹神?他老人家不是已经宣布不见任何人了吗?要是能得到丹神的帮助,小蓉的病就一点都不是问题了。”

无华子的年龄虽然不大,但辈分却是很高,现在各派掌门一般都要低他一辈,而能令无华子喊“老人家”的,其年龄辈分自然可观。

行云听到无华子的话后,眼睛猛的一亮。

“要是能得到丹神的帮助,小蓉的病就一点都不是问题了。”无华子的声音回荡在行云的耳边,行云就好象突然间看到了希望,但是转念一想,对无华子和自己的师父木莲子问到,“那位丹神老前辈,他为什么宣布不见任何人?那我们该怎么做才好呢?”行云当然知道自己的师父木莲子不会没事拿一个毫无把握的主意来开玩笑,尤其是关系到袁思蓉的安危,只是担心见不到那个丹神。

木莲子对行云笑道:“可还记得为师给你吃的伐髓重塑丹吗?”

行云点头到,“徒儿当然记的,莫非那伐髓重塑丹就是丹神老前辈所赠?”不过行云的心里却很是纳闷,“怎么今天木莲子师父说话这么不痛快?以前师父说话十分爽快,从来就不卖关子的啊,而且师父还是最反感这种把话说一半吃一半的行为的人。”

其实木莲子何尝想这样说话?他只不过是想用这个方法来吸引开行云的注意,好让行云放松放松心态而已,当真是用心良苦的很。不过木莲子要是知道行云现在心中所想的话,定然就不会再这么说了。

见到行云猜到了伐髓重塑丹为丹神所赠,木莲子笑到:“正是如此。”

龙跻千变欲飞腾(三十四章)

这丹神的来历在武林之中一直是个迷,他的年龄也同样是个迷,武林中人只知道很多年前就这么凭空的出现了一位举世无双的医者,其人很是热心的为武林中人看病,且每每都是药到病除,当年武林尊其为“药圣”。

不过之后此人突然宣布不再为任何人医治,专心结芦炼丹去了,而人们也就渐渐的对他的称呼由“药圣”转为“丹圣”,不论“药圣”也好,“丹圣”也罢,这些称呼都说明了一点,那就是他在医道药物之中的修为已经是超凡入圣了。不过他到很是不喜欢“丹圣”这个名称,而是喜欢别人称呼他为“丹神”。

从丹神声名雀起的那一天开始就没有听过一例他没有医治好的病,所以即使他早已宣布不再为任何人诊治而是专心炼丹,但转而去拜访寻丹的人仍然络绎不绝。

不得已,丹神只好远赴天涯(注1),在南山之中择一隐蔽之所住下,因为那里过于遥远又有大海相隔,方才避过大部分的人。然而,还是有一些人能够寻到他,这时就要看那人的造化了,要是合了他的脾胃,那么也有可能获赠几颗丹丸的,不过至于那丹丸是不是你所需要的?那就不好说了。

而木莲子当年被罚下山浪迹江湖,漫无目标的四处流浪,也是年轻人一时的好奇想去看海,并且想看看武林中传闻的丹神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竟然拔山涉水的跑到了遥远荒凉的崖州,更为有趣的是,这二人在闲谈之中竟然大有相见恨晚之意,所以才有了后来的赠丹之举。

此次的崖州之行,木莲子虽然并不能完全确定到了丹神那里就一定可以得到对症的丹药,不过想来最差也能听听丹神这个医道圣手对于袁思蓉病情的意见,那也是很好的了。

木莲子看到行云整日为情所苦,甚是消沉,而自己做为他的师父,不能够就这么坐视不管,于是就向掌门禀明,要带行云去一趟崖州,不仅仅是去寻丹,顺便还是个历练的机会,让行云下山开阔一下心胸,免的长时间的悲愁郁出病来。

无阳子自然是答应了,毕竟自己的孙女儿一直就这么不清醒过来也不是回事,这么多名医的结论和自己师弟说的也都是一样,那就不能只这么干等着自然清醒,要是万一清醒不过来呢?

所以多做几手准备是必然的,而且自己的这个准孙女婿的情况也不是很好,对自己的孙女儿专情是好事,但要是把身体弄坏了,等自己孙女儿清醒过来后看到一个病到了的行云,那也很不好办。

当下无阳子对于木莲子的这个提议很是赞同,立刻就同意了,还给木莲子支了一笔银子作为路上的盘缠。

木莲子在得到了掌门的答复后,就立即赶来这里找到行云,抢在无光子动手之前把人带走,至于武功嘛,这一路上的时间充裕的很,就由自己在路上边行边教吧,弄不好还能遇到些不开眼的蟊贼什么的,正好让行云练习练习实战,一举两得。

当下,木莲子向行云和无华子解释了个中原由,行云自然是立刻就答应了,为了袁思蓉病情的好转,行云什么都是愿意去尝试的。而无华子自然是没有什么其他意见的。于是木莲子立刻带着行云回到了木乌道人那里,又是一番说明情况后,回到自己的住处,去准备好行囊,以便明日一早出发。

此时的行云也在准备,自己这次下山有木莲子师父做陪,自然是不用担心安全问题,不过当行云看到了挂在墙上的那把自己平时用的铁剑时,不仅想起了自己的那两股独立运行的真气。

虽然行云自己一直想试验一下同时运用两种真气是个什么样子,但是一直怕掌握的不纯熟而出现问题。

这次下山,听说要去的地方很是遥远,要有很长一段时间在外,所以行云伸手将那把铁剑取了下来,摸了摸因为自己多年来一直紧握,而被汗水浸透了的剑柄,一股熟悉而安全的感觉袭上心头。

“带上你吧。”行云把铁剑背在了背上,这样一来,行云的背上就有两把剑了,感觉似乎还不错。

就这样忙碌了一阵,等到全部整理完毕后,行云翻看着那本袁思蓉赠给他的秘籍,虽然那短短的秘籍内容都已经印在了行云的脑中,但是行云并没有因为保密而将秘籍烧掉或者销毁,因为那是袁思蓉对他深情的证据和纪念,所以行云要一直珍藏,每每夜晚来临,一个人的时候,他都要拿出来翻翻,那一刻,行云的心就会充满宁静与幸福。

这次自己要长时间离开,秘籍更要妥善隐藏起来,带在自己的身上显然并不安全,于是行云将秘籍用油纸小心报好,埋在了自己床脚的青砖下。踩了踩,确认和往常没有区别后,行云满意的坐回了床头,开始了这三天之后的第一次行功。

※..※..※

天亮了,一阵脚步声将行云从行功中拉了回来,睁开眼睛,看到的是自己的老师父木乌道人在为自己准备早饭,热腾腾的早饭。

吃完了自己的老师父为自己做的早饭,行云流泪了。

短短的三天中,木乌道人那两个一直陪在身边,仿若亲生孩子一般的徒弟,先后的离开了他,这一刻,木乌道人那转身的背影似乎更加的衰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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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此处之天涯即指崖州,今海南岛三亚等地(大概方位,如有描述不准确的地方,还望不吝指明,呵呵)

龙跻千变欲飞腾(三十五章)

第一次下山的行云对于外面的世界和普通少年一样的新奇,木莲子当然对此并没有多做阻拦,因为这是好事。一路上木莲子尽量开导着行云,以期行云的心境能够放开一些,而且起码在木莲子的角度看起来,开导多起的效果还是很不错的。

行行复行行,这一日师徒二人走在路上,见到由于道路偏僻,很久都没有见到过行人了,于是木莲子便开始了对行云在轻功上的传授。

目前行云的内功已经算是有成了,就凭着年仅十六岁即跨入剑罡级的修为,拿到整个武林中与同龄人去比较也是极为优异的,而行云的剑法,即‘清风骤雨一十六式’虽然学会的时间不长,但是好歹也算是学会了,惟独在这轻功一之上,行云却是没有什么所学,只不过是点可怜的青城入门提纵术而已。于是木莲子也就趁着这赶路的一段时间,放弃乘车,与行云一路边练习,边行进。

“龙跻飞腾术的精髓在一‘跻’字之上,跻者登也,发力之处出于足底,掌握好了‘登’,也就学好了龙跻飞腾术了。”说着,木莲子演示了起了,只见木莲子青衫飘飘,潇洒临风,仿若舞蹈一般:“龙跻飞腾术不在固定招式步法,而重因地制宜与随机应变,若能做到举重若轻,收发自如,即可任由你飞腾变化矣。”

说到这里,木莲子停了下来,看着行云在一旁演练,并在细心的指点到:“龙跻飞腾术是既可远行亦可近斗的轻功身法,尤其是配合本门剑法‘追风二十四剑’以及‘清风骤雨一十六式’一起使用,当可威力倍增,当然也可以配合拳掌使用,比如本门的‘大道玄指’,至于这指掌功夫,等云儿的轻功有成才学不迟。”看了看行云,木莲子继续道:“学武最忌贪多,俗话说的好,‘贪多嚼不烂’,学武亦是如此。”

行云一路上用心的学着‘龙跻飞腾术’,师徒二人赶路时,行云在没有路人的时候全部都是在用还不是很熟练的‘龙跻飞腾术’来赶路,为的是尽快熟悉掌握这门轻功。行云的刻苦修习使的一旁的木莲子感觉到很是欣慰,心中想到:“自己的这个徒弟虽然不如另外一个那么的天资绝顶,但是在刻苦和毅力上却是一等一的,‘毅力’,武者必备的精神,否则即使是资质再好,没有毅力也是白搭。”

不过欣慰归欣慰,每当木莲子看到自己的这个徒弟在施展‘龙跻飞腾术’时,不停的晃在自己眼前的那极为显眼的交叉双剑的时候,木莲子就不由得大皱其眉,甚至总有伸手给那双剑摘下来的念头。

为此,木莲子还特意的问过行云,为什么要背两把剑,并且委婉的示意他这个徒弟,最好还是摘下来一把。但是得到的回答却是“舍不得”把铁剑留下,所以就一起带了来,也“舍不得”摘下来一把。

无奈的木莲子看着自己的徒弟身背双剑,一入江湖就是武林中罕见的造型。而且更加要命的是:这双剑之中,一把是柄断剑,一把是柄普通铁剑,这种组合恐怕已经是在江湖独树一帜了吧?要是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自己这个师父或者青城派太过小气呢。木莲子想到这里,不禁又摇了摇头,既然自己说了不听,也只好作罢。“其实木莲子知道,自己的这个徒弟看似随和,其实要是固执起来,比谁都固执,否则也不会对袁思蓉那么痴情了。”

这一般痴情的人都是很固执的。

长路就在师徒二人的轻功练习中踏过,行云的轻功身法亦是大有长进,旬多日后,二人已可远望贵州了。

※..※..※

这一日,师徒二人如往常般用轻功赶路,木莲子抬起头来看了看天色,已经不早了,于是木莲子和行云脚底加速,欲在落日之前找到宿头。

“师父,看样子这周围似乎没有什么地方可供咱们休息了啊。”行云一边赶路一边打量着四周,对木莲子说到。

木莲子这时也不得不停下了脚步,刚才因为行云初习轻功,奔跑之间大是畅快,木莲子看到自己的徒弟难得有个这么好的心情,于是也就提议再赶一程,不成想竟然错过了宿头,无奈之下,只好停下脚步,在天完全黑下之前找个避风之处,好去露宿一晚。

此时二人正在四川境内的大娄山中,前面不远正是自古兵家必争之地的险关:娄山关。当然,现在是赶不上了。

那么,既然准备露宿,自然就要去寻些枯枝生火了。这到不是说木莲子和行云二人要生火取暖来抵御夜晚的寒冷,只要是内功修习到了行云的这个阶段,除了过于严酷的环境还可以对其有些影响外,早就不在乎这样一般的寒暑了。所以生火的目的其实是为了吃食。虽然师徒二人身上还是备有干粮的,但是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谁也不愿意去啃那又干又硬的玩意,更何况是身边还有个像行云这般的烹饪高手?木莲子是不会放过这个大饱口福的野炊机会的,于是当下命行云去寻柴生火,而木莲子则去扮演一回猎户,打几只小兽回来好祭祭自己和徒弟的五脏庙,当然制作方面全是行云的事了。

在行云的一番重操旧业之下,两只山鸡和一只野兔便陆续的发出了浓郁的香味,因为今夜无风,所以香味聚而不散,坐在一旁的木莲子则大有一副等不及的神态,哪里还有半点平时一天到晚挂在嘴边的所谓“为师”的样子。

一番大快朵喞之后,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木莲子惬意的对着行云说到:“这次带云儿下山,本来想的是顺便找几个蠢贼给云儿练练手,增长些对敌经验的,但是没想到现在道上如此的太平,真是太奇怪了。以前为师一人行走江湖的时候,为了不想过于麻烦,所以总是想避免做些过多无谓的战斗,但是那些大贼小贼的却是都没事一个一个的跳将出来,好是令人不快。可现在到好了,真想找几个给自己的徒弟练习一下的时候,却又一个都不见了,真是的。”

行云听到自己的师父在打趣,也随意的笑了笑,顺手整理着火堆。

就在木莲子打趣中一拂袖灭掉了篝火,行云则将残物收拾好了,师徒二人飞身上树,找到粗壮的树枝处,和衣靠着树干睡了起来,之所以上树而睡,是为了减少地面来的危险,毕竟身在山中,野兽众多。

月已高升,时值深夜,突然木莲子的眼睛睁了开来,嘴角竟然露出了微微的笑意。

初历江湖夜三更(三十六章)

木莲子之所以笑了,是因为刚才睡前他还在抱怨这一路上过于太平,然后晚上立刻就有人送上门来了,于是木莲子唤醒了行云,同时示意行云噤声。

看到自己师父的举动,行云立刻清醒了过来,因为长时间在青城生活的原因,所以行云以前并没有养成时刻警惕着睡眠的习惯,这一路之上,木莲子总是锻炼他在睡眠时对周围环境的敏感,现在看来,效果还是不错的。行云紧了紧自己背后的双剑,有点紧张的等待着自己第一次目睹什么是“江湖”。

行云第一次看到的江湖是真实的江湖,是隐藏在黑夜后的江湖。血腥,非理性,与自己在青城派的时候相比,完全就是两个巨大的反差,虽然在青城派行云受到了很多的嘲笑和白眼,但是那里还有是理性的。

树林中,一群人在追杀着另一群人,双方看起来都不是什么善类,所以木莲子也没有去出手相助,只是让行云看一看什么是真实的江湖。今晚,木莲子的目的达到了。

胜利的人中竟然有剑罡级的高手,这到是挺出乎木莲子的意料的,要知道这些人都是从贵州地界方向而来,贵州相对来说是比较偏僻的,武林中的各大门派都无心于此。所以相对其他一个地方上就有好几个大门派鼎立的局面,贵州并无一流大派,真要是勉强算的话,也只有梵净山上的梵净宗这个二流门派了。

和尚,不用兵器,实力不弱,再加上地处贵州,一个符合这些关键的门派,那就是梵净山上的梵净宗。这个门派也许是武林之中最有个性的一个门派,他的内功身法都是相当的好,但是其秉承不持任何武器的做法又使得他们始终不能列入一流门派之中,要知道,梵净宗的“不持任何武器”可是严格到连降魔杵之类的钝器棍棒也都是一概不用的。不过好在他们在二流门派中还是相当的强,贵州附近又没有什么大的门派,所以梵净宗也还是能够守住自己的梵净山几百年,算的上是个历史悠久的门派了。

而眼前的这些人明显的不是和尚,这就有些意思了,莫非是什么帮派在跨省办事?这时正在场中处理尸体的胜利一方开口帮木莲子解惑了。

“我说老大,咱们铜仁帮(注1)这几个月真是发展的好快啊,帮主他老人家果然是当世豪杰啊,这短短几个月的功夫,快半个贵州都在咱们的掌握之中了,我看过不了多久,就是梵净山上的那些秃驴也要把山头让一让拉,哈哈!”其中的一个小喽罗笑到。

这时的那个被称做“老大”的男子训斥到:“少说多做,把尸体都埋好了,自己帮里兄弟的尸体都带回去,做完赶紧走!”这位“老大”就是这群人中唯一的剑罡级高手,虽然说他的剑罡还很勉强,但是这一步只有跨过了,才可以在武林之中自称高手,而一个小门派要是能够有几个剑罡级高手坐镇,那么他们就会产生质的飞跃,而上升到中等的门派行列,而大门派的标准自然就是剑魂级别的高手的数目了。

木莲子和行云藏在树上,看着下面的这些大汉先是杀来杀去,然后忙来忙去的收拾,等他们一切撤走后,师徒二人才从树上下来。木莲子看了看行云,还好自己的徒弟并不怎么的对杀戮和血腥反映过度,要知道有些新手在第一次的目睹或者经历杀戮时都会产生恐惧,甚至会影响到其后面的对敌和修炼,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所以当木莲子看到行云很是正常的时候,心里也是很高兴的。

其实对于初次亲身观看的杀戮的行云来说,也许并不如他自己事先想象中的那么可怕,这与很多方面有关,胆量,环境,实力等等。因为有自己的师父在旁,行云又并非胆小之辈,实力更是在那些人之上,所以行云只是感觉到有些不舒服罢了,其他的就只剩下感叹人的脆弱了,十几条生命,转眼之间就消失了,剩下的也许就是那些黄土和白骨了。

行云想到这里,不禁对自己的师父木莲子问到:“师父,这江湖中人为什么要如此的你死我活不可?人都死了,什么可能都没有了,多么不值?”

木莲子闻言笑到:“云儿一直在山上,不知道世间常事,要知道世人逐利,万事都逃不过利字,为利生,为利死,这其实都是他们早已经选择好了的结局,所以没有什么值与不值一说。”木莲子说着指了指那些刚刚埋好的地方说道。

“那我们呢?我们也是和他们一样的吗?”行云消化着自己师父的话,但是显然对于自己也和那些大汉是不是一样的江湖中人而感到迷惑。

木莲子给行云的答案很是简单,就两个字:“一样。”

字虽然少,但却是正确无误的,木莲子看着自己徒弟的迷惑,解释到:“利这个字并不只是指金钱权利,人在世间的所有追求目标都在利的范围之内,即使是云儿你现在为小蓉而寻丹天涯也是为了利,那是为了自己爱人的生命的‘利’,为了自己与小蓉幸福的‘利’。一旦入了这个世,那么就是默认的接受了这个世界争利的规矩,而在这个规矩下的世,就是江湖。江湖,就是人们争利的世。”

行云对于自己师父的这个答案明显的有点不太能接受:“那我们这些名门大派也是在争利吗?难道和刚才的那些人一样?”

木莲子笑了笑:“我们更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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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铜仁帮名字中的“铜仁”是地名。

初历江湖夜三更(三十七章)

为了让自己的徒弟能够更清醒的认识到这个江湖的本来面目,木莲子也算是煞费苦心了,毕竟行云从小就在青城山上长大,对于正邪分明是根深蒂固的,如果能让自己的徒弟了解到江湖的本质,那么对他以后的成长会是个大帮助,否则早晚是要吃亏的。

“名门正派并不是说做的都是正义的,但是我们必须要在表面上做到正义。其实我们也有很多的利益在私下交易。”木莲子要将这些都告诉行云,好让行云对于江湖的理解突破那正义与邪恶的简单层面。

行云听罢不解道:“这不是说我们也和那些邪派一样了?”

木莲子笑道:“那当然不是,名门正派与邪派的区别是很明显的,名门正派注重自己的声誉,即使是有些事上不得台面,也只能在私下里解决。这也就是说,在世人的面前,名门正派还是要约束自己的。而邪派则就是光明正大的做恶。”看了看行云,木莲子继续说到:“不要小看了这两者的区别啊,‘约束自己’本身就是一种正义。世人的目光,本门的声誉,这些都是在束缚着各大门派的,所以说虽然名门正派们并不能够保证完全的正义,但是他们的正义是相对的,与邪派相比,这就足够了。”

“名门正派也是有自己的利益的,也是要去保护和争取自己的利益的,只不过名门正派要约束自己遵守规则的去争取,至少是在表面上如此。每个门派为了要生存下去,就必须去维护和争取自己的利益,做法的不同,形成了正派与邪派的区别,虽然那个所谓的正义与邪恶是相对的。”木莲子虽然还是想去教导自己的徒弟,但是一次并不能说的太多,这些就够行云消化理解的了,更重要的还是需要行云自己去体验。

其实木莲子还有很关键的没有说,名门正派比邪派高明在哪里?其实并不是说名门正派的武功就高出邪派多少,而是高明在行事的手腕上。名门正派与邪派同样的争利,但是结果却是一个受世人敬仰,一个却是被视为邪恶,这其中的高下不言而喻。

行云仔细思索着木莲子的话,木莲子也并没有去催促他理解,师徒二人静了下来。

早上,仍然带着满脑子思考的行云和木莲子继续着他们的寻丹之路,虽然行云还没有完全的让自己明白了解江湖的本质,但是他的轻功却是日见熟练了,而且由于有两股真气的支持,所以在耐力上,行云的表现让木莲子大是惊异,但是一想到自己怎么也问不出两个徒弟武功进步的原因,木莲子就不由得一阵苦笑。但是木莲子却是通情达理的,也没有太过于深究,毕竟都是自己的徒弟,不说,一定是有理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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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从四川一路行来,木莲子和行云也没有好好的休息过,此刻师徒二人来到了贵阳这个贵州最大的城,自然也就要顺便好好的休息休息了。

贵阳最大的客栈是敬泽堂,百年的老字号,进城看,最高的那座楼就是了。走进一楼的大堂之中,一阵混合着酒和饭菜的香味扑面而来。然后就是嘈杂,相当的嘈杂,小二的招呼声,客人们的交谈喧哗,街外小贩的吆喝声,各种各样的声音充斥其间,虽然很嘈杂,但这也是活力的象征,这样的活力是行云现在最需要的。

行云很是喜欢这里的气氛,因为在青城山上的时候一直是和木乌道人、行君师徒三人在一起,即使是加上袁思蓉和木莲子,人也不过五个,平时更是冷清的很,所以这次下山,行云最喜欢的就是热闹的地方,这也能够让嘈杂的声浪阻止自己对于袁思蓉病情的胡思乱想。

此时正是晌午,大堂里坐满了人,而二楼和三楼的雅间望去也好象是坐满了。

“客官,您是打尖还是住店?”一个小二见木莲子师徒二人进了客栈,连忙上前招呼到。

看了看爆满的大堂,木莲子说到:“一间上房,但是在这里吃,你看看还有没有座位。”说完,扔了一小块碎银子给小二,小二立刻惊喜的收了下来,招呼的更加殷勤了:“大爷您二位还是上二楼吧,菊字间还有一个雅间,您随我来。”得了碎银子,木莲子和行云就由“客官”直接升级为“大爷”了,这个也是木莲子教育行云的一方面,不过行云到是把注意力全放在了大堂的热闹上了,四处看的兴致高昂,使得木莲子摇头大叹白扔了银子。

上得楼来,靠近外怀的雅间,师徒二人坐定,吩咐好酒菜后,木莲子打量开四周,而行云则在专心的听楼下的大嗓门在胡吹一些所谓的武林秘事,这个可以算是每个跑江湖的聚集在酒馆客栈里的必备节目之一了,上千年的在江湖里存在着,这贵阳的客栈自然也不例外。一进客栈,行云就听到了那个大嗓门的声音,能够在如此嘈杂的环境下仍然保持清晰,不得不称赞一下大嗓门老兄的嗓子,着实是厉害。

行云这时朝栏杆靠了靠,看了看楼下的大嗓门,一个三四十岁的汉子,坦着上身,被酒气涨红了脸,现下正说到武林中的各大门派的高低。

“要说这中原武林,门派多如牛毛!但是真正说能够跺跺脚就能让整个江湖震三震的大门派,却也不多,比如少林武当这样的大门派就是如此。”大嗓门音量不减的说道。

“去!谁不知道少林武当厉害啊?这还用你说?”众人纷纷不满大嗓门道。

“那你们要听什么?我刘大力走南闯北,什么门派没见过?就是怕说出来的门派你们又没听过,那还不是对牛弹琴?”大嗓门的刘大力辩解道。

“什么对牛弹琴?有本事你就说啊,我们听着呢。”一旁的人纷纷的起哄,场面煞是热闹。

就在这时,如此嘈杂的环境下,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钻进了众人的耳朵:“天山剑派的那些小娘们不错啊,那个汉子,说来给公子我听听。”

初历江湖夜三更(三十八章)

客栈里的众人都齐齐的扭头向声音的来源望去,只见一个二十多岁的蓝袍公子背负双手悠然的走进了客栈,继续了他刚才的话,说到:“天山剑派的那些小娘儿们不错啊,那个汉子,说来给公子我听听。”

如此粗鄙的话,竟然出自这个英俊公子的口中,倒是令在场众人大为惊奇!而木莲子在听到天山剑派这四个字时,不由得一顿。

场中的刘大力在听到这个蓝袍公子的话后,暗自琢磨,虽然他是有些个喝醉了,但是并不表明就不能思考。从刚才蓝袍公子的那手传音上来看,就知道来者不是一般的人。短距离的传音并不是很需要多少功力,即使刘大力并不能做到,但是那也只不过是因为刘大力本身的武功太低了,而不是说短距离的传音有多难。但是要做到蓝袍公子那么从容的边走边说,就不是件很容易的事了,运动中的真气是最不好协调的,因为刚才的传音讲究的是每人听到的声音大小一致,无弗远近,所以从容的边走边说,可不是一般的人就能够达到的,更何况此人敢对天山剑派如此的公然不敬?

这天山剑派的来历(注1),据说是中原的一个武林世家躲避仇敌而远迁关外,但是不料仇家竟然一路追杀到底,家中男丁全部战死,在最后关头被路过的初代祖师相救,才得意逃脱,最后随初代祖师一起到了天山。剩下的女眷共一百余人在初代祖师的带领下,于天山安顿了下来,并开始向初代祖师正式拜师学艺,之后经过几代人的努力,天山剑派逐渐的强盛了起来,并且最终回到关内找到原来的仇家报了血仇。不过之后因为她们远离中原已经过了百年而人脉尽失,所以最终返回了天山,并且从此安顿了下来,直至今天。天山剑派全派自上而下,全为女子,不仅是因为天山剑派的初代祖师本身也是女子,所留下的武功也只适合女子修习,而且也是因为天山剑派在开始之时就全是女子组成,所以就一直没有允许男子加入。当然了,到也不是没有武林中人去天山寻找意中人,但是结果都不怎么好也就是了。

天山剑派虽然地处遥远,但是因为其本身是从中原武林迁徙而来,所以一直与中原武林保持着联系,所以天山剑派并不是在中原武林里没有耳目,而天山剑派论实力绝对称的上是一流大派,虽然派中全是女人,但是她们独特的内功心法与剑法使得其威名远播,全派剑魂级别的高手有好几位,所以一般的武林人是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开口得罪这样的一个大派的。如果有人敢得罪,那一个原因是他真的是很厉害,第二个原因就是他的智力有问题,而眼前的这位蓝袍公子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个傻子,所以原因就只剩下一个,那就是他真的很厉害。

所以刘大力自然不会去招惹开罪于他,但是同样的,要是让他去接蓝袍公子的话去侮辱天山剑派,他也不会去干的。刘大力看着虽然卤莽些,而且还喝的有些醉醺醺的,但是他并不是个蠢人,对于这种混水他是不会去趟的。要知道他这样的客栈大嗓门派上千年都能够生存下来,自然也不会都是傻的,所以只见刘大力瞬时间两眼发直,一声不吭的倒在了桌子上,口中呢喃道:“再来两碗,好酒…………”

装醉!

蓝袍公子看到刘大力装醉,也没有去继续理会他,而是朝着楼上的雅间说到:“你们两个还不下来,难道要我上去请吗?”

听到这个蓝袍公子没头没脑的话,众人不知觉的随着蓝袍公子向楼上看去,这二楼和三楼的雅间中的客人也因为蓝袍公子的那手传音而被探出身来观望,惟独三楼的兰字间中没有动静。

蓝袍公子见状狂笑到:“原来什么天山剑派,绿水仙子,不过是个勾人的荡妇而已,被人寻上门来,竟然也知道没脸见人了么?”

蓝袍公子的话音未落,只见三楼雅间里突然传出一声年轻女子的暴叱,“柴人赋,你这个恶贼,欺人太甚,竟然还敢追来侮辱我的师父!”一道白色的倩影随着叱声由三楼直下,手中剑展,一片剑光闪耀,剑前赫然是尺许长的剑罡,直取蓝袍公子。

只见那个蓝袍公子柴人赋身形一转,竟然轻松的闪了过去,竟然连背负的双手都没有放开,而这时众人才刚反映过来,纷纷的惊呼闪避,大堂之中一片混乱。

白衣少女见到自己的攻击竟然被柴人赋如此轻易的闪开,脸色越来越冷,寒着俏脸舞起了一片剑光,速度俞发的快了起来,可就是沾不到柴人赋的一丝衣脚。

就在柴人赋戏弄白衣少女的时候,三楼传来了一声轻柔的叹息声:“渐霜,不要打了,你不是他的对手。”

那个被唤做渐霜的白衣少女恨恨的跺了跺脚,收回剑势,但是仍然冷目对着那个口出不逊的柴人赋,而此时大堂上已经是狼籍一片了,甚至墙壁都被散开的剑罡割开了好多道口子,就连街上的行人都纷纷走避,以免殃及池鱼。

此时坐在二楼的行云却是在想着另外的事,因为他从来没有看到过像那个被唤做“渐霜”的少女那样漂亮的女子。要说这一路行来,行云也是看过不少的美女了,原本他在青城的时候,并没有见过几个女人,这次下山算是真的开了眼界。不过当然,行云对袁思蓉的感情依旧,因为行云对袁思蓉的感情不仅仅是容貌的问题。不过这个“渐霜”则确实是行云到目前为止所见过的女子之中最为漂亮的一个了,而且她的气质是那么的与众不同,到真的很像她名字一样的冷若冰霜,但是虽然是冷却不是那种没有生气的冰冷,而是很有生气的冷,很是矛盾的一个美人。

看着“渐霜”与柴人赋动手,行云对于那个嘴里不干净的蓝袍公子柴人赋就很是不满了,虽然其人长的很是英俊,但是却如此的对他人不敬,实在不是什么好人,行云想到这里,扭头看了看自己的师父,想问问是不是要去帮忙,结果却发现自己的师父竟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完全的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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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天山剑派的来历在以后的前传中会有所交代。

敬泽堂中风波起(三十九章)

行云正在想自己的师父为什么会突然发起呆来的时候,只见木莲子猛的推桌而起,龙跻飞腾术一展,瞬时间由二楼闪到了尚在对白衣少女渐霜不屑的柴人赋面前。柴人赋骤然间只觉得眼前劲风袭来,眨眼之间多出了一个人,来人身形之快,大出其意料,不由得戒备万分,收起了从进来后就一直挂在脸上的那满不在乎的神情。

只见木莲子站在柴人赋面前,一脸的阴沉,厉声喝到:“你竟然敢侮辱扶柳?好胆!”木莲子的行为不仅让了柴人赋一楞,就连行云也是大为奇怪,因为行云从来就没有看到过自己的这个师父如此恼火的时候。“这个‘扶柳’是谁?竟然能让师父为他发这么大的火?”行云不解的想着。

而柴人赋在听到木莲子那没头没尾的话的同时,一阵威压也同时笼罩在了他的身上。“好强!”柴人赋心中暗想。如此之强的威压除了魂级高手之外,柴人赋还从来没有遇到过,不由得暗自琢磨到:“这个人是谁?”

但是想归想,面子上却是不能够输掉,柴人赋为人甚傲,自然不会在这么多人面前让木莲子压倒。堪堪的抵住木莲子的逼人气势后,柴人赋缓了口气,说到:“不管你是谁,如果想打,柴某奉陪,但这里不是动手的地方,够胆的就随我来!”说罢也不等木莲子回话,身形一展当先向客栈外驰去。木莲子则是想都未想的当即跟了出去,远远的空中飘回他对行云的嘱咐:“云儿在这里等着为师!”声罢人已不见。

行云从柴人赋进客栈开始就完全没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望着自己师父那早已消失了的背影,感觉到有些愕然的他看了看站在大堂里也同样不是很明白的白衣少女“渐霜”。

似乎感觉到行云的目光,白衣少女“渐霜”收回了配剑,回头向行云的方向看了过来,就在两人目光快要接触的时候,行云尴尬的把目光转向了别处,一时之间竟然有些局促。

就在行云尴尬和不明所以的时候,楼上刚才的那个轻柔的声音又传了出来,“渐霜,你赔些银子给店家,给人家道个歉。”声音随着下楼的声音缓缓而至。行云只觉得眼前一亮,白衣少女在行云的眼光中看来已经是他所见过的最美的女子了,但是眼前的这个绿衣女子,虽然是戴着面纱,容貌模糊,但是更添一股神秘的成熟之美,给行云的感觉不仅是美丽,还有一种温馨与安宁。

“你就是木莲的徒弟吧。”绿衣女子轻缓的说到。

行云见到那个轻柔声音的主人来了,而且还是个美女,连忙站了起来,有点局促的说道:“正是。”因为行云很少与陌生女子接触,而且还是这么美丽的陌生女子,所以举止显得有些慌乱。那个绿衣女子看到行云涨红了的脸也是明白个中原由的,面纱之后露出了一点笑意,和声到:“你师父与我是很多年的朋友,所以不必拘谨。”顿了一下,看了看行云面前空空的桌子,绿衣女子吩咐小二再上一桌酒菜到后院客房去。然后她继续说道:“这里不是说话之地,随我来吧。”

看到刚才发生的事情,行云也能模糊的明白一些,最起码自己的师父与这个女子一定有些关系,就不知道木莲子师父口中的那个“扶柳”是不是眼前的这个成**子了。

行云低着头随绿衣女子来到后院,进了房后,不知所措的呆在一旁,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好是尴尬。就连一直脸色冷冷的白衣少女“渐霜”也不由得露出了点笑容,却是又把行云弄的不知道该把目光看向哪里。

绿衣女子看出了行云的尴尬,轻轻的掩嘴一笑,柔声到:“不必如此拘谨,来,先坐下再说。”说完,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行云有些僵硬的坐了下来,两手平放腿上,目光直指地面。

绿衣女子笑了笑,自我介绍道:“我与你师父相识多年,天山剑派与青城派又同属武林正派,所以要是不嫌弃的话,就称呼我为扶柳师叔好了,如何?”

行云听到眼前的这位绿衣女子果然就是自己师父刚才口中的“扶柳”,于是连忙起身应到:“是,扶柳师叔。”那慌张的模样,看的白衣少女又是一笑。

绿水仙子抬起皓腕,示意行云坐下,又指了指旁边的“渐霜”,说到:“这是我唯一的徒儿,成渐霜,你们同辈,不知道云师侄今年多大了?”

行云恭敬的答道:“虚岁已经十七了。”

绿水仙子笑到:“那云师侄就要管渐霜叫师姐了,她啊,今年已经十八了,可不是虚岁哦。”

听到自己的师父在开自己的玩笑,成渐霜冰冷的脸上微微的有了点红晕,站在绿水仙子背后,偷偷的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师弟”。

其实成渐霜的冰冷并不是她的性格,而是因为从小就在天山剑派而形成的天山特色。天山剑派因为祖规规定,门内弟子必须全为女性,而女性本来天生的在体能之上要弱于男性,所以为了不落后于其他的大门派,天山剑派更是严格督促其门下弟子的习武。天山剑派的门下几乎除了必要的读书吃饭和睡觉之外,都是在练武中度过的,所以互相交往的减少,再加上严苛的环境,造成了冰冷的主要原因。天山剑派上上下下,基本上都是冷冰冰的,尤其是在面对陌生人的时候更是如此,而唯一例外的就只有成渐霜的师父绿水仙子扶柳了,她对人永远是那么温和。

介绍之后,成渐霜终于忍不住的开口问到:“那个……云、云师弟。”突然称呼一个年轻的陌生男人为师弟,生活在少见男人的天山剑派的成渐霜也不是能那么大方自然的,不过既然自己开了口,成渐霜自然要把话说下去:“云师弟你,你背后的那双剑好奇特,莫非青城派还有双剑的剑法不成?”终于是好奇心打倒了害羞,成渐霜磕磕绊绊的把问题提了出来。

敬泽堂中风波起(四十章)

行云听罢,一脸的尴尬,原本自己“不舍得”把铁剑放在山上而带了两把剑出来,本来一开始并没有多想什么,因为从行云很小的时候上山之后就没有再下过一次山,没有接触过江湖的他自然也不会想到一个人背负双剑有多么抢眼。虽然说这种背负双剑的样子还是有点帅的,但是引来更多的则是好奇的眼光。当一开始自己的师父木莲子问起自己为何要带双剑的时候,行云还不是很在意,但是一路上看自己的人越来越多,行云也就真的有点后悔了。只是没曾想到,竟然连看似冷冰冰的“成师姐”也会问自己这个问题,让行云感到大是尴尬,懦懦的答到:“这个,青城派并没有双剑之术,我是,哦,我只是想把自己的两柄剑都带着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行云的回答,把绿水仙子和成渐霜听的一楞,然后不由得都笑了起来,成渐霜冷冰冰的俏脸仿佛冰河开冻了一般,瞬时间竟然有些艳丽,不过一旁的绿水仙子却是笑的剧烈的咳嗽起来,面纱之上竟然隐有血迹。

成渐霜见状连忙扶住了自己的师父。

绿水仙子咳嗽了好一阵子才算舒缓过来,看到行云关心的目光,绿水仙子笑了笑说到:“没什么,云师侄不必担心。”说完后,绿水仙子站起身来对成渐霜说到,“渐霜,一会饭菜上来,你和你师弟先吃,为师先去休息一会。”说罢,转身进了里屋。

只剩下行云和成渐霜在屋子里面尴尬,好在时候不长,店小二提着食盒进了来,殷勤的摆上酒菜,掌柜的招呼过了,这几位都是江湖大派,敬泽堂这样的客栈正是龙蛇混杂之所,自然是对这些武林大派恭敬有加的。

等到小二上好酒菜退出去之后,屋子里又恢复了沉默,行云和成渐霜二人低头的吃着饭,气氛很有些沉闷。这时的行云打破这个沉闷的气氛,开口问到:“成师姐,扶柳师叔她怎么了?是不是得了病?还有,那个柴人赋到底是什么人?”行云口中的师姐到是喊的很顺,比成渐霜称呼行云为师弟要顺口多了,这到不是说行云恢复正常了,而是因为他在青城山上喊袁思蓉为师姐喊习惯了而已。

问这个问题一来是关心那位美女师叔的身体,二来是行云还是有点担心自己的师父木莲子的,虽然自己对师父的武功很是有信心,但是经过了这么长时间没有回来,说一点都不担心那也是不可能的。

听到行云的提问,成渐霜也只好开口回答的到:“师父那不是病,是被人打伤的!”说着,冰冷的脸上显现出激动的神情:“我与师父在赶路的时候遇到了那个恶贼的哥哥柴人禀,他在路上对我师父无理,被我师父打伤,但是那柴人禀的武功也很是了得,所以我师父也受了些伤,柴人禀当时自报了姓名,说还会再来的,所以我们才知道他们兄弟两个的名字,但是他们究竟是什么来头,我们也不是很清楚,师父说她在江湖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听过有这么对兄弟高手。”

当时柴人禀在路上偶然遇到赶路的绿水仙子师徒,当时她二人正下车在道旁的茶棚休息,要不柴人禀也不会看到她二人的美貌,尤其是惊于绿水仙子的风姿。所以当即上前调戏,虽然柴人禀看的出绿水仙子的武功不弱,但是由于过于轻敌,没有想到遇到的这个美女的武功那么高,要知道就是在天山剑派的剑罡级中绿水仙子也算的上是个高手了,虽然比起木莲子来还是要差一些,但也不会差的太多。木莲子在剑罡级中的可以说是顶级好手了,就要到炼魂的地步了,所以绿水仙子的武功也就可想而知了。不过那柴人禀虽然在江湖上默默无名,但是身手也是相当的强,所以虽然绿水仙子最终将柴人禀打的带伤遁走,自己却也是受了一些不轻的内伤,所以才有刚才的咳血之举。

柴人禀在逃走之时既说其弟柴人赋必会为其报仇,柴人赋在得知其兄被天山剑派的美女所伤,但是对方也不会完全无事,于是当下顺道寻了来,跟在她们两个的身后吊了很久,几次出手试探她们,所以成渐霜当然认得他了。而柴人赋在几次试探后确认了绿水仙子她们在与其兄对战之时已经身负不轻的内伤,所以才会在客栈里公然挑衅。

不过奇怪的是,柴人赋兄弟二人的武功怎么说也都是把好手了,怎么会在江湖上没有一点名声呢?而且在得知了绿水仙子和成渐霜师徒二人是天山剑派门下后,仍然是如此的放肆,这就显的有些怪异了,虽然说贵州地处偏僻一些,但是如此的明目张胆恐怕也是罕有。

说了这些,饭也吃的差不多了,行云和成渐霜二人也渐渐的熟悉了起来,起码不像刚开始那样连张口说句话都要犹豫半天了。但是值得担心的是,这么久了,木莲子还是没有回来,这让行云渐渐的不安了起来。

就在这时,屋外院子里传来衣襟破空之声,抬头望去,竟然是柴人赋又回了来,行云和成渐霜见状大惊,纷纷拔剑在手,抢出屋外,因为绿水仙子此时内伤发作正在运功疗伤,二人自然要到外面去保护她了。

行云看到柴人赋,则更是担心自己的师父木莲子,因为木莲子是追柴人赋出去的。而此时柴人赋反到是先回来了,那自己的师父呢?想到这里,行云不由得开口问到:“柴人赋?你怎么回来了?我师父呢?”

敬泽堂中风波起(四十一章)

柴人赋的脸色相当的不好,英俊的脸上满是阴郁。他瞥了眼行云,连回答都没有,直接拔剑,就要冲进屋内。成渐霜自然不会让他进去,见状立刻迎了上去。

行云想知道的问题没有得到答案,心中不由得又是加了几分的不安,而且刚才在大堂里柴人赋与成渐霜的交手中,行云是见过柴人赋的速度身法的,知道成渐霜不会是他的对手,所以也立刻拔出断桥,剑罡一展,一式清风骤雨一十六式中的雨字诀--吹雨断桥,当胸向柴人赋直刺而去。

柴人赋这次回来是接到了命令的,虽然和自己以前一样,都是要活捉成渐霜和她的师父,但是已经不是刚才只是他的私人恩怨那么能自己做主了。所以看到成渐霜迎了上来,就放弃了以前那样戏弄她的心情,一上来就想抓住她。

但是柴人赋没想到的是,自己刚一出招,旁边的那个小道士的剑就跟了过来,虽然那个小道士的年龄不大,而且拿的还是一把怪异的断剑,但是令柴人赋惊异的是断剑上面竟然有两尺长的剑罡,这可是不能小窥的。青城剑法本身就是武林中的一流武功,配合上行云现在的功力自然是威力不可小视,柴人赋无奈的将攻向成渐霜的剑式硬生生的撤回了一半,迎向行云,双剑相交,以一对二。

柴人赋本来没有想到行云的功力要比自己想象中的高,所以一上来也没有太在意站在一旁的行云,而是直接要去震伤成渐霜,虽然说他最后是震伤了成渐霜,但是因为行云的剑立刻就跟了上来,所以不得不半路终止了自己的剑式,转而档住行云,自然在剑上的威力就大打折扣。不过柴人赋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一多半,因为成渐霜的剑势还没有展开就被他利用自己在身法快捷上的优势抢先用剑罡将成渐霜震倒地在地,之后只要自己收拾了这个小道士,就可以将她们师徒带走了。但是柴人赋毕竟是也被成渐霜的内力抵消了一些,然后撤招再对行云时又因为半途变招而损失了些威力,十成内力竟然只能用出五成,这时与行云直刺过来的断桥相遇,竟然是半斤八两!

行云是第一次真正的对敌,又是情急出手,所以内力上并没有什么约束,与柴人赋仓促之间的变招相遇。二人双剑相交竟然没有崩开,反而粘在了一起,这下倒成了比拼内力的局面。

柴人赋这时心里那个烦躁,本来自己的哥哥因为偷鸡不成,反被美女打伤就够让人生气的了,没想到自己就要趁美女受伤的时候将她们拿下与哥哥享用的时候,突然跑出来个青城的高手,感觉上比自己还要厉害一些,逼的自己不得不将他引到了自己帮中的贵阳分舵,虽然那个青城的高手被自己的帮主缠了住,但是也让帮主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当帮主听到是天山剑派的门下,并且受了伤时,立刻就命令自己去将她们活捉来。

自己兄弟完全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结果还要努力为他人做嫁衣裳,而现在竟然和一个小道士比上了内力!柴人赋本来就不是个冷静的人,为人自傲的他现在越想越是别扭,于是运起十成内力,想要就地震死行云。

此时的行云也没有想到自己初出江湖的第一战竟然就是个比拼内力决生死的局面。“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可比拼内力”,这是所有学武之人都明白并且遵守的铁则,一但到了比拼内力的地步,那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江湖中人都是知道的,只要他自己的命仍在,万事就都有可能。所以真正的武林高手是不会没事用自己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苦修去玩命的,所以动不动就去玩命的只不过是街头混混,而不是武林高手们会做的事。几乎所有门派在新弟子入门之时,都要教导自己的门人弟子,尽最大可能的去避免比拼内力的局面,但行云现在却是第一次出战就和对手比上了内力,而且还是和比自己强的人去比拼内力,情况实在是糟糕至极!

一旁的成渐霜因为被柴人赋的内力震倒,短时间内起不来身,所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而屋子里面的绿水仙子正在运功疗伤,短时间不可能强行停止,否则就是个走火入魔的下场。所以现在这院子里唯一能对抗柴人赋的也只有行云了。行云想到这里也只好咬牙硬撑了,如果能够支撑到自己的师父回来,或者绿水仙子、成渐霜她们能够行动的话,就算是胜利了,毕竟敌人要比现在的行云强上很多,能支撑住就算是胜利了。

但是柴人赋是不会给行云机会的,本来他的心情就差的很,这时又莫名其妙的对上了内力,更是心下烦躁,右手剑与行云的断桥粘在一起,左手单掌携十成内力猛劈向行云,柴人赋就想一下震死行云。

行云只觉得一阵大力猛的袭来,大到不是自己的玉虚功可以对抗的地步,唯有左手奋力击出,与柴人赋的左掌相接,同时强运琢颜,体内两股真气第一次在行云的控制下同时攻敌,至于后果会怎么样,行云已经顾不到了,先应付过眼前的危机再说。

论实力,柴人赋的内力本来要强过行云的玉虚功一倍以上的,但是这时本来以为可以一掌劈死行云的他却感觉到行云的左掌发出了另外一种内力,甚至比对手剑上的内力还要强上一些,两种不同的内力对上了自己,让柴人赋的内力优势一瞬间就消失了,虽然总的来说,柴人赋的内力还是大于行云的,但是与两股真气同时对敌的行云来说,那只不过是大了一点点。所以现在柴人赋在比拼内力的时候,就不是一时半刻所能赢的了的了。

柴人赋心中暗想到:“这里在场的一共四个人中,除了自己和那个小道士动不了外,还有两个天山剑派的女人,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就能对自己发起进攻,而自己根本就没有对帮主要什么人来同行,在他看来,一个受了伤的绿水仙子和她不成气候的徒弟根本就是手到擒来,要别人一同前来,根本就是示弱的表现。但是谁成想,这里还有个会奇怪内功的小道士和自己做对?”想到这里,柴人赋的汗水顺着脸庞流了下来,这是他第一次陷入如此的险境,心下的烦躁和慌乱,使的他那仅有的一点内力优势也变的不明显起来。

但是行云此时也不是多么好过。第一次两种内力同时运转对敌,他经脉中的混乱就可想而知了。一边比拼内力,一边还要分心去引导自己体内两个不同真气的走向,这使的行云在精神上的消耗要远远大于柴人赋,甚至很可能内力还没有消耗完,精神却先垮了。所以行云一直对同时运用两种真气显的那么谨慎,这还只是在静止的比拼内力,要是同时用两把剑使用两种内力的剑罡去战斗的话,以目前来说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当然,柴人赋并不知道这些。

于是,僵持,二人陷入了僵持之中,比拼内力最为凶险之处就是僵持。

茫茫何处觅莲踪(四十二章)

敬泽堂后院发出的打斗声自然有很多人听的到,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出来趟这趟混水,因为谁都知道武林中人之间的事情,普通人还是少插手的好,真要是一不小心的被殃及池鱼,那就太不值得了。所以也就没有人来打扰后院中对战的三人。

此时的柴人赋和行云仍旧在僵持着,二人的真气被挤的一阵吱吱嘎嘎的乱响,脚都已经深陷地下,身体周围一阵罡风凛冽,将四周的落叶尘土吹的一干二净,但是仍旧谁也奈何不了谁。而不远处的成渐霜正在努力调息,以期能够站起来,帮助行云。再加上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运功完毕的绿水仙子,柴人赋的心里越来越烦躁了,要不是行云也有自己的难处,要照顾两股真气而应接不暇的话,柴人赋恐怕比输的可能性会很大。

但是事实上,却是此时的行云先有些顶不住了,虽然对两股真气同时攻敌已经开始有了掌握,但这毕竟是行云第一次这样在实际中使用,而且还是全力施为,一开始的时候混乱的真气在经脉中让行云难过的要命,再加上极为耗费精神的控制,行云的精神力从一开始就被大大的消耗了,行云只觉得自己现在很累,就快要支持不住了。

就在行云渐感不支的时候,柴人赋也感觉到了对手的些许不妥,大喜之下,此削彼涨,二人的形势立刻开始从势均力敌转向对行云不利的方向发展。但是柴人赋还没有高兴多久,一旁的成渐霜慢慢的站了起来。虽然她被柴人赋剑罡震伤的内伤还没有好,但是经过这阵调息,已经起码可以活动了,毕竟当时因为柴人赋要去撤招对付行云,所以剑上的真气已经撤走了很多,震到成渐霜身上的并不是太强。

强忍着剧烈的疼痛,成渐霜一步一步的走向僵持中的二人。柴人赋暗道不好,心下更是暗恨行云插手坏了自己的大事,但是即使他再如何的怨恨,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成渐霜吃力的举起剑,慢慢的扎向自己。不错,是扎。成渐霜现在的因为伤势,力气只够用剑扎过去了,什么招式内力的都用不上,不过好在柴人赋现在也是想动都动不了,被行云的内力粘住,稍动分毫就立刻是内力倒卷的局面,惟有寄希望于成渐霜还没扎到自己就再次内伤发作,倒地不起。

只是可惜的是,柴人赋的愿望没有成真,成渐霜的剑顽强的扎了过去,柴人赋肋间一阵吃痛,内力一泻,行云的琢颜与玉虚同时如潮水般的随着柴人赋内力的撤走而攻了过去,柴人赋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一声闷吭的飞了出去,一路上喷出一道惊人的血迹。

看到那个厉害的敌人终于被击飞,行云也立时瘫坐了下来,内力的严重消耗和精神上的透支,使得行云现在连成渐霜都不如,惟有勉强的盘坐起来,调息一下,以便恢复一些内力和精神。

那个柴人赋的武功高低,成渐霜自己的心下是最有底的了,柴人赋的武功和那个能够让自己师父受伤的柴人禀相差无几,而这个青城派的年轻师弟竟然可以和他比拼内力而不落下风,那么年轻却有如此的修为,真是令人佩服。看着盘坐地上疲惫运功的行云,结实的身体,高高的个子,不是很英俊甚至还有一些稚气的脸,回想刚才他为救自己和保护自己的师父仗剑而出的样子,以及能够和柴人赋比拼内力而不相上下的武功。不自觉的,成渐霜心中突然涌起一阵奇怪的感觉,自己也说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从小就在女人堆里长大,少见男人的她自然不知道自己其实是喜欢上了行云,这其中究竟有几分是感激,几分是欣赏,甚至是对“年轻弟弟”的喜爱,成渐霜自己并不知道,这种感情对于在天山剑派长大的成渐霜来说是陌生的。

就在成渐霜胡思乱想的时候,不远处的一声**,将成渐霜拉回了现实当中,“那个柴人赋还没有死?”想起了他,成渐霜的脸上就换回了冰冷的神情,甚至腾起了一股杀气,转身持剑,慢慢的向柴人赋走去,“现在就去一剑了结了这个恶贼!”成渐霜心里想到。

来到柴人赋身前,成渐霜作势举剑,还没有刺下去,就见柴人赋大声的叫到:“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知道那个青衫客怎么样了!就是那个青城的!”

此时的柴人赋完全没有了以往的自傲,因疼痛而扭曲的脸上满是汗水,不停的大声喊叫着,只要能活命,其他什么都是其次的,这是柴人赋现在的真实想法。

听到柴人赋的话,成渐霜没了主意,究竟要怎么办?杀还是不杀?现在自己的师父和行云都在运功,而自己的伤也是不轻,好在柴人赋的伤是最重的,根本就是除了说话外,连根指头都动不了,没有任何的威胁。所以成渐霜也只好放下了手中的剑,坐下等自己的师父和行云运功完毕,好决定怎么处置这个柴人赋。

※..※..※

先运功完毕的是绿水仙子,内功疗伤时的运功与平时修炼的运功并不相同,平时修炼内功那是在正常的身体情况下,所以在遇到外界干扰的时候,一般可以比较快速的在最小的真气循环中结束,以应对外界的突发qing况,平时修炼的走火入魔主要是运功时的内心紊乱,既心魔而非外因。但是内功疗伤就不同了,因为本身就是内伤,经脉内脏受损的情况下进行内功疗伤,在真气的大循环完成之前是不能中断的,否则立刻就是走火入魔的局面,因为非自然停止真气运转在平时的身体条件下还可以承受,但是在已经受了内伤的时候,那本已破损的经脉就禁受不起了,所以绿水仙子明知道院子里柴人赋回来与自己和木莲子的弟子们交手,但是自己却不能停下来去帮忙,好在最后听外面的动静是柴人赋败了。这是最好的结果,但也是最出乎绿水仙子意料的结果。她自己的徒弟成渐霜的武功自己清楚的很,所以胜利的关键自然是那个刚见到的云师侄了,“真没想到木莲子的徒弟竟然这么厉害?”绿水仙子心中惊讶的可以说是到了震惊的地步。

想到木莲子,刚运功完毕的绿水仙子的芳心不由得紧张了起来,木莲子是追柴人赋出去的,结果反而是那个恶贼先跑了回来,想到这里绿水仙子不禁加快了脚步,出了屋子,要听听那个柴人赋能说出些什么。

茫茫何处觅莲踪(四十三章)

看到自己的师父终于运功完毕,成渐霜连忙要去迎接,绿水仙子抬手示意道:“不用了,渐霜快到屋里调息一下。”说着拿出了个小瓷瓶,交给成渐霜到:“自己吃一粒,一会等你的云师弟运完功后给你师弟一粒。”看了看躺在地上气息奄奄,仿佛随时都要断气的柴人赋,犹豫了一下,“也给他一粒,别让他死了,希望他能真的说出你木莲子师叔的下落来。”

成渐霜恭敬的接过,心中感激自己的师父,因为这个小瓷瓶看似不起眼,其实很是珍贵,它里面装的就是天下闻名的天山剑派的疗伤圣药天山雪莲,只有下山去执行高级任务或者派中长辈才可以携带,而且也只能带一点,回去之后还要将使用的情况上报。所以虽然眼前的这个天山雪莲只是疗伤级别的,但也算是珍贵了,当时自己的师父被柴人禀打伤,要不是吃了一粒,也不会让柴人赋试探了那么久才知道她真的受伤,要知道柴人禀现在还躺着呢。

这时行云也睁开了眼睛,刚才行云的内力虽然消耗了不少,但还不算严重,因为和柴人赋比拼的时间并不是很长,消耗的主要是精神,所以刚才最特别的疲敝罢了,一个循环的调息,再加上已经胜利,所以精神放松了下来,恢复的就很快了。

看到行云站起了身,成渐霜走了过来将雪莲递给行云,二人的手碰了一下,骤然分开,成渐霜红着脸跑进了屋子,行云则是有些尴尬的看着绿水仙子。绿水仙子看到这一幕,如何不知道其中意义?温和的朝行云笑了笑,心下却是暗自摇头:“自己的徒弟很像自己和木莲当年的翻版啊,结果呢?很可能也和自己一样吧?”想到这里,绿水仙子的神色不由得一黯,行云在一旁却是看的不解,以为绿水仙子的伤势又发作了。

看到行云关心和询问的目光,绿水仙子暗把自己的胡思乱想甩了出去,心中想到:“在孩子们面前乱想些什么?”定了定神,朝行云说到:“我没事,有劳云师侄帮忙将这个人抬到屋子里去,如何?”

行云连忙恭声答到:“是!”

将柴人赋搬到屋内,行云也是很想知道自己的师父究竟是怎么样了,但绿水仙子是长辈,长辈在前,行云也只好等长辈先开口了,不过令行云高兴的是,绿水仙子也一样的关心木莲子,给柴人赋服过药后,由行云帮助他运了一阵功:天山雪莲的功效果然不同凡响,柴人赋的面色渐渐有了些好转,虽然还是不能动,但是暂时起码不用担心生命问题了。

看到如此情况,绿水仙子问到:“木莲究竟怎么了?他和你一起出去比武的,怎么就你一人回来了?”

柴人赋强忍着浑身的疼痛,开口说到:“你,你们要先答应不杀我,我,我才告诉你们。”仅仅刚说了一句话,就把柴人赋疼的刚刚好转一点的面色又变回惨白一片,身体开始微微的发抖。

行云见状,连忙上前一手按其后心,将玉虚功缓缓的输进柴人赋的体内,才使得他平静了下来。看到柴人赋缓和后,行云抬头用目光询问绿水仙子,毕竟柴人赋兄弟一直是在给绿水仙子找发凡,并且将绿水仙子打伤,所以行云并不知道她对柴人赋的看法,是不是非要他死呢?行云心里没底,对于行云来说,柴人赋如何尚在其次,先知道自己师父的下落才是关键,但是绿水仙子做为自己的长辈,在行云从小受到的教育和自己的为人,都是要尊重的,所以只好等绿水仙子师叔先发话了,要真是不放过他的话,行云也要想其他的办法从柴人赋的口中弄出自己师父的下落来。

不过行云倒是白担心了,因为他并不知道绿水仙子和他师父木莲子之间的关系,要是知道的话,就不会胡乱操心了。事实上绿水仙子也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好,只要你说出木莲的下落,我就不杀你。”

柴人赋本身受到了十分严重的内伤,如果刚才不去管他的话,那结果他是必死无疑的,即使是吃了天山雪莲,也不过是暂时保住了一条性命,可以开口说话而已。毫无还手之力的他可以说是虚弱到任人宰割的地步,所以柴人赋在听到不杀自己的承诺后,心中一定,他自己心里清楚的很,这个时候他的命全在对方的手上,可不是自己耍狠的时候,所以只好如实的回答。

不过刚要开口,柴人赋又想到对方只是承诺不杀他,而没有承诺不对其做什么手脚,所以就要开口再要他们承诺,但是转念一想,条件提的太多,要是将对方逼急了反而可能对自己不利,所以也就没有再说,其实这完全是以他之心去度绿水仙子和行云之腹了。既然柴人赋拿定了注意,又有行云在其背后输入真气,所以就将关于木莲子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原来柴人赋与他的哥哥是贵州当地的新兴帮派,铜仁帮的门下,因为武功高超,所以在门中地位特殊,除了帮主之外并不归任何人管辖,木莲子因为柴人赋在言语中侮辱并且挑衅绿水仙子,而出面阻止他。柴人赋自知不敌木莲子,对于柴人赋来说,因为年纪轻轻的他就有如此武功,所以为人很是自傲,但是却不是个傻子,相反,他很聪明很谨慎,就是当初他的哥哥受伤后告诉他绿水仙子也被其打伤,柴人赋都要跟在绿水仙子后观察很久来亲自确定,方才下手。所以在感觉到自己确实不是木莲子对手的时候,就立刻把木莲子引到了铜仁帮在贵阳的分舵,因为今天铜仁帮帮主刚好来贵阳,对付这个突然出现的对手,那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铜仁帮做为一个这几年才兴起的新兴帮派,帮中虽然高手不是很多,但是他们的帮主却是一个神秘的高手,自从几年前来到了这里后,凭借着他那惊人的魂级高手的实力一举将铜仁帮上上下下治理的服服帖帖,也使得铜仁帮一个默默无名的小门派迅速的崛起,隐有挑战贵州最大的门派--梵净宗的实力。而这柴人赋兄弟也是在这个帮主来铜仁帮之前遇到的,因为仰慕其武功而被他邀请进来的,所以自然对于那个帮主的的武功深浅明白的很,所以自己虽然不是木莲子的对手,但是他绝对不会打的过自己的那个魂级帮主。

而实际上也是如此,柴人赋把木莲子引到了贵阳分舵后,木莲子立刻就被绊住了,不过在与帮主的较量下,还是让柴人赋和在场的所有人都惊讶的很,因为虽然他们看的出木莲子很是厉害,但是没有想到他那个剑罡级的高手竟然可以在魂级高手面前支持了五十招,这实在是太令人惊讶了,要知道剑罡级的高手最多只能在魂级高手下走个三十招,五十招?实在是不可思议!不过最后木莲子还是不敌帮主,被迫遁走了,当时帮主去追,同时命令自己来这里。

听到这里,行云松了口气,不论如何,没有被人抓住,或者遇害,这起码没有到最坏的情况,而绿水仙子接着问到:“你的那个帮主是谁?”因为江湖上的魂级高手,那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突然在一个新兴的帮派里出现一个魂级高手?那一定要知道是谁的。

柴人赋说了很多,实在是疼痛的有些坚持不住了,但是听到绿水仙子的提问,却不得不继续回答到:“我们的帮、帮主名为,焉以谢。”

南山孤老不其翁(四十四章)

绿水仙子与木莲子的关系并不仅仅是“朋友”那么简单,所以说到对木莲子的关切程度,绿水仙子甚至要高过行云,但她现在毕竟是三人中的最长者,江湖经验最多的也是她,她要为自己以及木莲子的徒弟负责,否则卤莽行事的结果只能是害了他们。

看着行云投来的询问的目光,绿水仙子明白其中的含义,那是在问自己究竟是不是要杀柴人赋,绿水仙子本身为人温和,与那个柴人赋兄弟的仇恨也没有到非要杀了对方不可的地步。不过,重要的是他伤害了自己心爱的人,这就让绿水仙子很是恼恨眼前躺着的这个人,更加关心木莲子的安危使得绿水仙子的美目中闪过一丝杀机,身旁的行云没有感觉到,但是久经江湖的柴人赋此时正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一直在注意着能够决定他生死的二人,自然立刻就对绿水仙子的杀气有所感应,眼中立刻显现出了恐惧。

看到柴人赋恐惧的表情,绿水仙子猛的一惊,暗想怎么自己会起了杀机?毕竟刚才已经答应了不去杀他,而且就目前的情况来说,木莲子也并没有死。眼前的这个柴人赋现在不过是个残废了,对自己根本构不成什么威胁。想到了这里,绿水仙子摇了摇头,站起身来对行云说到:“云师侄,咱们既然已经答应了他只要说出木莲的下落就不杀他,虽然他最后也不知道木莲去了哪里,但也算是把经过说清楚了,我看就放过他吧,反正他再如何的治疗,如此严重的内伤对于他的经脉来说,损伤是永久性的,他以后都用不了内力了。”

既然绿水师叔拿了主意,行云就不好再表示什么了,而且毕竟行云也是刚入江湖,果断狠辣这些经验还没有磨练出来,再加上自己的师父并没有死,所以对柴人赋的恨意也就减少了许多。于是当下撤回了一直按在柴人赋背后的手,随着绿水仙子站了起来,两人一个去到里屋为成渐霜护法,一个收拾行李,在成渐霜运功之后,就立刻上路。至于柴人赋嘛,虽然不杀他,但是也不可能再去把他放床上伺候他了,就扔在地上等着其他人来救吧,反正吃了天山雪莲,再加上行云的真气疗伤,起码性命无悠的。

那为什么要立刻上路呢?原因很简单,木莲子绝对不会往敬泽堂这里跑的,那只有给自己人增加更大的麻烦而没有任何的好处,但是行云他们只知道木莲子不会回来没有用,其他的可能的路线太多了,根本就无法猜测木莲子的去向,而且目前这里也无法再待下去了,因为不论铜仁帮的那个魂级高手帮主焉以谢是不是能追到木莲子,柴人赋那么久都没有回去,他也一定会来看看的,所以与其被那个魂级的高手找到,还不如提前撤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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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时辰后的敬泽堂后院,几道身影落了下来,当先一人是个年轻貌美的男子,身材中等,并不是很高,但是体态匀称,之所以说他貌美而不是英俊,是因为这个人的脸如果生在女人身上的话,那一定是个绝色大美女,不过可惜的是现在却是个男人的。

只见他缓步来到柴人赋跟前,折扇一拢,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低头的看着躺在地上的柴人赋,嘴边挂着微微的笑容,也不知道是欣慰找到了自己的手下,还是在嘲笑柴人赋的狼狈。柴人赋看到来人,不由得慌忙说到:“我没有说出真正的秘密,真的没有。”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来人却仿佛是听的明白,笑了笑说道:“我知道,否则你现在就不会在这里和我说话了。”顿了顿,继续说到:“这里不是只有个受了伤的绿水仙子和她的两个小辈么?柴兄弟怎么会伤的如此之严重?”关心的神情下似乎还有些揶揄。

柴人赋惟有将经过经过简单的说了一遍,脸色更加的苍白了。

貌美的男子在听到行云的那两种真气的奇特武功后,眉毛不由得挑了一挑,却没有说什么。

此时,一旁的一个黑衣大汉恭身说道:“帮主,咱们铜仁帮帮规,苟且偷生者,死!”要是行云在这里的话,一定会惊讶,因为这个人就是当初他第一次看到真正江湖的那个铜仁帮里被称做“老大”的男子。而一开始说话的那个年轻貌美的男子,正是铜仁帮的帮主,焉以谢。

“我讨厌铜仁帮这个名字。”焉以谢皱了皱眉头,美丽的脸上生起了一丝厌恶的神情,“当初为什么要起这么个名字?真的很不好听,令人讨厌。”

听到自己的帮主又在埋怨铜仁帮名字不好听的话,其他的人也不敢多嘴,因为这个名字是上面起的,他们没有选择的权利更改,自己已经听了帮主抱怨好几年了,也不会在意多这么一次。

意识到自己有些跑题了,焉以谢笑了笑,众人竟然突然觉得眼前一亮,这么多年来经常跟着帮主四处奔走,但是每次帮主笑的时候,那种妩媚的感觉,都是让人觉得那么的惊艳,这时几人纷纷垂下了头去,心里却一个劲的埋怨,怎么当初帮主他的父母不把他生成的女孩,偏偏生成个男的,这简直是暴虐天珍啊。

焉以谢倒不去注意他们的胡思乱想,而是对那个“老大”说到:“征生啊,柴兄弟虽然暂时听从我的命令,但是不归铜仁帮节制,所以铜仁帮的帮规不适合柴兄弟。”对自己的手下解释之后,低头安慰柴人赋道:“柴兄弟不用担心。”不过虽然是在安慰柴人赋,却没有命人去将倒在地上的柴人赋扶起来,而是任由他就这么的倒在地上。柴人赋的眼睛从焉以谢的身上移了开去,极力掩饰着自己的愤怒。

焉以谢好没有察觉到柴人赋的不满,也没有察觉到任由他倒在地上并不合适,而是环顾起了客房的摆设,仿佛屋子里的家具摆设很吸引人似的。

一阵短短的沉没,还是那位”征生“问到:”是否要去追击那几个人?还请帮主示下。”

焉以谢收回来欣赏屋子内摆设的目光,用折扇点了点自己的前额,想了下说到:“你们也不用去追他们了,我亲自去,这次和情报不同,连青城都参与进来了,我倒要看看,他们去丹神那里究竟要做什么?竟然需要两个一流大派一起行动?还是仅为巧合?呵呵,有趣有趣。“

南山孤老不其翁(四十五章)

离开了敬泽堂的行云一行并没有立刻离开贵阳,而是由绿水仙子在城里留下了与木莲子的联络的标记,然后众人才一起出城上路。为了避人耳目,行云将他的双剑用布包好,然后出面去租了辆车子,毕竟绿水仙子和成渐霜美丽的太过于醒目。众人坐在车内直奔广西,准备到达之后由雷州出海去琼州,再到崖州。之所以三人同行,那是因为绿水仙子他们此行亦是去崖州寻访丹神,在第一次听说到的时候,行云还觉得很是惊讶,竟然与自己顺路,这可是最好的情况了,因为行云现下是无论如何也要和绿水仙子他们走在一起的,因为绿水仙子的伤还没有完全的好,成渐霜又受了不轻的内伤,行云怎么都不会不管不顾的,这不仅是因为自己的师父木莲子和绿水仙子的渊源,也是因为自己从小受到的教育所至。再加上正好是同路,而且行云也是第一次行走江湖,没有了木莲子师父陪伴在身边,行云也是需要一位有江湖经验的长辈指引的,所以众人自然而然的走在了一起。

当绿水仙子问到行云他们师徒二人为什么要去寻找丹神的时候,行云对袁思蓉病情的担心又被勾了起来,沉声将自己和袁思蓉的事说了一遍,当然涉及到青城内部的事,行云并没有全都说出来,不过就已经听的绿水仙子直摇头,其中不仅有叹息行云他们二人之痴情的成分,也在为自己的徒弟叹息,刚遇到了一个她喜欢的人,谁知却是个无缘的人,绿水仙子扭头看了看自己的徒弟,成渐霜则把头低了下来,恢复了冰冷的脸上因为受伤而显的更加苍白和冷冽,让人看不出她的内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是悲伤?还是自怜?还是其他…………

不过行云并不知道绿水仙子的感慨以及成渐霜对自己的态度,缺乏人际和处世经验的他不可能注意到那么多,更何况同车面对两个美女,行云一直是很拘谨的坐在一旁,现在的他最担心的是自己师父木莲子的安危,还在担心着要是万一到了崖州的时候,自己的师父却仍未寻到自己的话,那丹神还会给自己治疗袁思蓉的药吗?这么远的一路行来,耗费了如此多的时间,要是一无所得的话,行云是接受不了那种结果的。

一想起行踪不知的师父木莲子和沉睡不醒的袁思蓉,行云的神情更加的黯淡了下来,不由得向自己身旁的这个美丽师叔吐诉起来。看着行云的表情变化,听到行云的担心,绿水仙子安慰到:“云师侄不必太过担心,丹神他老人家与天山剑派的关系不同一般,到时即使是木莲还没有来的话,师叔也会帮你想办法的,放心吧。”

听到了美丽师叔的安慰,行云的心也渐渐的安定了下来,毕竟他还不过十六岁,在青城的时候就自己师父师弟几个人一起生活,江湖经验几乎为零,突然间离开青城如此遥远,遇到这么多的事情,而自己的师父又不在身边,彷徨一些也是必然的。听到了绿水仙子的安慰,行云的心不仅安定了许多,而且也对这个刚刚认识的美丽师叔产生了一种亲近感。虽然这位美女师叔的脸一直因为面纱遮挡而看不清楚,但是她的温柔和蔼却是行云没有体会过的。陌生却又夹杂着温馨的感觉,行云有点迷茫。

不过提到木莲子后,绿水仙子的心中也“咯噔”了一下,这次完全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把木莲子拉进了险境之中,到现在还没有任何关于他行踪的消息,想到了这里,绿水仙子也是沉默了起来,车中三人各有心事,一路无话。

在赶路的绿水仙子一行按照自己的既定目标前进,如果木莲子在看到联络标志后也自然会寻来,再加上此行目的地崖州之偏僻,躲过对方的追踪其实是很合情理的。其实这个想法无可厚非,既不影响自己的行程,又可与木莲子汇合,还能躲过可能的追踪。但是绿水仙子万万没有想到她们的行藏会早早的被铜仁帮帮主,那个魂级高手焉以谢知道。因为早已有人将他们的目的地以及行程都通知了焉以谢。

一路之上,众人均是租车代步,不必要的时候并不露面,其结果就是顺利的到达了南宁府而没有遇到任何的麻烦。按照目前的速度,不用多久就可以出广西境到达雷州了,路上顺利的令绿水仙子甚至觉得十分的不妥,但是又说不出具体怎么不妥来。而且另外的一个大问题就是木莲子一直没有寻来,这让行云和绿水仙子很是担心。一行人入得城来,随便在城中寻了家最大的客栈,进了去准备找两间客房住宿,但是大堂里猛的一声熟悉的大嗓门把众人的目光都拉了过去。

“要说这中原武林,门派多如牛毛!但是真正说能够跺跺脚就能让整个江湖震三震的大门派,却也不多,比如少林武当这样的大门派就是如此。”这句熟悉的“废话”让行云和成渐霜不仅有些想笑,一个三四十岁的汉子,坦着上身,被酒气涨红了脸,如此形象以及嗓音…………,“大嗓门”刘大力?

看着这个“熟悉”的人,行云不禁觉得真的很是凑巧啊,竟然自己从贵州到了广西这么远之后,还能够碰到他?莫非他也是同路的吗?而与行云所想不同的是绿水仙子,要知道自己一行人虽然是在乘车,但却是日日急行,那速度是很快很快的,一般的人怎么可以比自己还要早的赶到这里?而且还是在同一家客栈中遇到?难道真的只是凑巧?绿水仙子现在是相当的谨慎的,因为她现在要为自己和木莲子的两个徒弟负责,这一路上平静的令人不安,而这个突然出现的刘大力也就不得不让她警惕起来了。

而刘大力这时也是停了话头,不顾周围其他的食客们的起哄,惊讶的看着行云他们,好象他也没有想到会这么巧的相遇似的。

就在此时门外走进一人,美丽的脸孔比当时的柴人赋还要好看很多,骄美如女子一般的容颜,手拿折扇,进门后对绿水仙子一躬到地:柔声说到:“这位想来就是天山剑派的绿水剑,扶柳仙子了吧?在下焉以谢,见过仙子。”

一时间绿水仙子,成渐霜,焉以谢,三张不同风韵的容颜,美丽的令场内众人屏住了呼吸,刘大力更是因为惊讶而张大的嘴巴。

南山孤老不其翁(四十六章)

“焉以谢!”这些天来行云和绿水仙子他们最担心的就是这个魂级高手了,没想到最后还是被他寻了来,行云立刻运功戒备,虽然明知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但束手待毙可不是行云的选项。

看着对方对自己的敌视,焉以谢微笑到:“诸位不必紧张,以谢来此并无恶意,不过是亦想到那崖州看看名闻天下的‘天涯海角’(注1)究竟是番什么光景,只是想与大家同路结伴而已,好在路上互相有个照应。”

“在路上互相有个照应?”鬼都不信一个魂级高手需要什么照应,行云自然明白这不过是些掩饰之词罢了,不过遇到这个情况,行云还真没有什么应对之法,打是绝对打不过人家的,即使是自己的师父木莲子都不是他的对手,自己一人加上受了伤的绿水师叔和成渐霜,怎么看也绝对不会敌的过人家的,但是不打,莫非就要让他就这么一直跟着自己不成?想到了这里,行云不禁看了看自己的那个美女师叔。

绿水仙子此时也觉得很是诧异,这个焉以谢此来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呢?完全摸不透。但是对方的实力远在自己这方之上,却是肯定的,不仅是柴人赋所说的魂级高手,就是自己目前也看不透他的武功深浅。

只有两种情况下,自己才回看不透他的武功深浅,一个是对方的武功高过自己太多,而另外一个就是对手不会丝毫的武功。但是焉以谢显然不是个不会武功的人,那么结论就是在简单明了不过的。既然焉以谢在找到了自己一行之后,却不立刻动手,那么难道自己还会去逼他动手不成?于是当下绿水仙子还了一礼笑到:“既然焉公子想要搭伴而行,那自然是好的了。”

两个美人(注2)互相款款细语,看的周围众人无不大流口水,绿水仙子见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只得唤来小二,在楼上开一单间,众人在内饮食,免去不必要的打扰,顺便开两间上房以便一会饭后歇息,既然焉以谢都已经找上门来了,那就不用再紧赶慢赶的了。小二应是,头前引路,众人随其上楼,这时在大堂里的众人才都恢复过来,纷纷交头接耳的嘀咕着,至于之后会衍生出什么五花八门的奇闻逸事,那就不是谁人能够控制的了,从此这附近的茶楼酒馆里又多了一些人们闲暇时的谈资。而惟有那“大嗓门”刘大力却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单间之中,小二殷勤招待着,先是抹净了桌子,摆上茶点干果,在“请慢用”声中,慢慢的退了下去,顺便又偷看了众人两眼。要知道这四个人当中,可是有三个美人啊。当然,行云自然是被自动忽略的。

待到小二退了出去,行云抢先开口问焉以谢到:“焉以谢,你没有追上那位道长吧?”这个问题自从逃离敬泽堂起就一直缠绕着行云,虽然自己的师父木莲子能够从焉以谢的手中逃脱,那被追上的可能性就不大,但这么多天来一直没有任何的联系又让行云俞发的担心起来,此时这个焉以谢出现,行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要问问他关于自己的木莲子师父的下落。

焉以谢听后微微一笑,那比成渐霜还要娇艳一分的面容让行云觉的格外别扭,行云虽然在面对女子时会感觉到尴尬,但对男人就没有那么多问题了,就算焉以谢长的比女人还要女人,比女人还要漂亮,但他毕竟是个男人,行云并不对他如何的拘谨。

只不过一看到他那张娇艳的脸,行云就不由自主的从心里直冒寒气,心到:“这个焉以谢要是个女人就好了,虽然自己可能会不太自然的面对她,但是起码比现在要好受的多。

看着行云变来变去的表情,焉以谢似乎觉的很好玩,用扇子遮住嘴轻轻的笑了笑,看了会行云坐立不安的样子才慢慢的说到:“那个青城派的木莲子真的很是厉害,他是以谢见过的最厉害的剑罡级高手,想来用不了多久,武林之中必将多出一位魂级人物。”说着,美丽的脸上似乎透露出一些兴奋:“真希望和他再次交手,以魂级的身份。”

行云听到这里,心下一松,焉以谢这么说,自然就表明木莲子并没有被他捉住,可还没等行云松口气,焉以谢又继续问到:“不知道小道长的道号?与那木莲子是何关系?”

对这个可以和柴人赋比拼内力的小道士,焉以谢一直很是在意,柴人赋的武功如何,焉以谢心中有数,因为柴氏兄弟是上面派给他做帮手,而一个怎么看也过不去十八岁的青城派小道士,竟然可以和柴人赋比拼内力而不落下风?这是什么概念?不是说青城派最近在走下坡路吗?怎么会突然冒出个这么年轻的高手来?所以焉以谢对行云究竟是谁很是好奇。

行云听到焉以谢的问话,觉得不好回答,不知道是不是要告诉眼前的这个人真化,所以不由得望向自己的美女师叔,绿水仙子冲行云点了点头,行云方才答到:“贫道行云,师从木莲子尊师。”

行云那一本正经的回答不仅令焉以谢笑了起来,就连一直绷着脸的成渐霜和旁边的绿水仙子都轻笑了出来,房内的气氛竟然因此大为改观,也不知道是因为行云的回答过于正式,还是焉以谢不如想象中的那么凶神恶煞,亦或准确的知道了木莲子真的无恙,反正此时的气氛比刚开始好的多。

看着其他人都在笑自己,行云也很是尴尬,正不知道要说什么好的时候,行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抬头对焉以谢问到:“你来找我们究竟是为了什么?莫非是要等我师父根据标记寻到我们后,你好来一网打尽?”

绿水仙子和成渐霜听了之后均觉得大为有理,纷纷止住了笑,看着焉以谢。因为她们心中都明白这个焉以谢不会真的无事到跟他们去看天涯海角,行云想到的这个问题其实是很合逻辑的,绿水仙子不由得对行云有些刮目相看,因为一直行云表现的比较依赖于自己这个长辈,虽然自己因为木莲子以及行云救过自己的原因很是喜爱他,但是做为一个男孩子,学会自己独立的思考和行事才是正途。所以绿水仙子看到行云在一步一步的成长,觉得很是替木莲子高兴。

这时的焉以谢闻言苦笑到:“我怎么会这么做?以谢要是真的那么想的话,不是应该暗中跟踪你们吗?怎么会明着找你们呢?那不是在告诉木莲子‘我在这里!你不要来!’吗?”

听到焉以谢的回答,行云也沉思了起来。看着行云低头思索的样子,绿水仙子笑了笑接到:“那也可能是因为焉公子跟了我们很久,但是一直没有发现木莲子和我们联络,所以才干脆现身的吧?因为和我们在一起,也是有以我们做人质要挟木莲现身的意思啊。”

焉以谢听到绿水仙子的话,再次的苦笑到:“仙子才思敏捷,以谢拜服,不过以谢确实没有这个意思。”

行云在一旁听的只觉得头有些大,暗叹自己的师父木莲子教导自己时说的果真没错,看来自己要学的东西还是很多,尤其是在江湖经验上。

看到焉以谢一再的否认,众人也不去继续询问,反正谁也不知道焉以谢的本意是什么?所以干脆也就停了下来。之后菜上,众人饮食完毕,席间的气氛到是轻松的很,起码没有什么剑拔弩张的行为。

不过之后发生的事却是让行云大伤脑筋。因为当焉以谢饭后准备定一间上房的时候才发觉,别说上房了,所有的客房均已住满,一间都匀不出来了,最后焉以谢只好对行云说到:“以谢考虑不周,未能先定客房,以至于此,望云道兄同意与以谢同宿一晚。”

结果就是焉以谢与行云在众人奇怪的眼神中步入了同一间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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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书中时间背景是虚构的,所有一些地名称呼不要细究。^_^

注2:一个美女人和一个美女似的美男人。

南山孤老不其翁(四十七章)

众人回房休息,行云和焉以谢也一起进了屋子,坐在椅子上,行云看着焉以谢,虽然不用再像一开始那样运功戒备,但是毕竟他击败过自己的师父,要说完全没有芥蒂也是不可能的。不过对于魂级高手的好奇到是压过了这些情绪。

虽然魂级高手在江湖中并不多,但是青城派中却有不少魂级高手,否则青城也不会成为武林中的一流名门并且曾经可以和少林武当平起平坐了。虽然目前有所衰弱,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青城派现在的问题是新的一辈跟不上,而不是上层高手太少。即使不提那除了青城派无字辈以下都不清楚的微字辈宿老,就说无阳子等青城六子,就全部都是魂级高手,六把神剑在江湖中的威慑力可是实实在在的,除了同等级别的名门大派之外,其他的门派连想都不敢想去动动青城派的。

但问题是行云虽然在青城长大,却因为身份问题,并没有看过六位师祖哪怕一次的出手,不论是对敌还是修炼。而其他行云能够接触到的人又都没有魂级的实力,所以行云虽然是在名门长大,并且是名门青城的正式弟子,但是眼界却并不怎么开阔。所以今天这个送上门的焉以谢,怎么能不引起行云的兴趣?虽然看着他那貌比花娇的面容很是引起行云的胃部不适。

对于行云,焉以谢也是很注意,柴人赋说过的那两种不同的真气同时进攻的方式,实在是令人觉得匪夷所思,这也是焉以谢直接的找到这里来的原因之一,以柴人赋的武功见识自然不会搞错,他也更不会去欺骗自己,所以对于行云的武功,焉以谢也是很想知道究竟如何。

“魂级高手究竟高在哪里?”行云问出了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因为魂级高手的数量极少,而且都是经过自己修炼出来的,所以很少有人知道其中的奥秘,同时魂级高手因为数量稀少,使得人们很少见到过他们出手,以至于行云在青城的时候总是问自己的木乌师父,而服侍微霞真人多年的木乌道人却都是答不上来,于是眼前这个魂级高手焉以谢自然就是个很好的解惑对象了。

“‘既来之则安之’,既然你都来了,而且武功强过我这么多,却不出手,那我管你有什么企图?我有什么可害怕的呢?”行云在这方面可是想的开的多。只要对方不是女子,行云就很能大方的面对,虽然对方长的很像女子,但毕竟是个男人。

焉以谢则是没想到行云这么大方的问自己这个问题,这个问题虽然不是什么秘密,但是对一个敌我不明的魂级高手提出这样的问题,也让焉以谢稍微的顿了一下,不过立刻就笑着答道:“我可以回答云道兄的问题,同样的云道兄能不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呢?”

行云想了想,回答到:“你先说说是什么问题,要是我不能回答你的,我就不问了。”虽然行云的江湖经验少的可怜,但是对焉以谢的防范之心还是有的。

焉以谢看行云虽然年龄不大,但却很是谨慎,转念一想还是不过早的问他好了,此去崖州路途不近,时间还有很多,不如在暗中观察吧,想到这里,焉以谢笑到:“算了,还是由以谢来说吧,其实要论武功,真正算的上高手二字的就只有魂级,没有炼武成魂的人,根本不能称的上高手。”看了看行云不服气的样子,焉以谢将折扇打开,轻轻的扇动着到:“以谢并没有半点小瞧木莲子道长的意思,木莲子道长用不了多久就会成为魂级别高手的。”

行云刚才听到焉以谢的话时确实是有些不服气,因为自己的木莲子师父要是按照焉以谢的说法,连高手都算不上了,这未免有些匪夷所思了,这个“高手”的范围也太窄了吧?

看到行云还在看着自己,焉以谢解释到:“魂级高手与剑罡级相比,强在魂上,剑罡再强再利,不过是股真气外放罢了,是死物,而魂则不同,魂是活的。”

“魂是活的”?看着行云惊讶的表情,焉以谢笑了,又是那么娇媚的样子,让行云刚刚忽略了的不适感又被勾了回来,甚至连刚兴起的对魂是活的这句话的惊讶都被掩盖下去不少。

也不知道是焉以谢本性如此还是另有打算,反正他好象特别喜欢看行云那幅因为看到自己的笑容而坐立不安的样子,不过他也耐心的对行云解释到:“剑魂或者其他的武器甚至武者自身所炼之魂,其实是修炼者本身意志的一个再现,经过不同内功心法的修炼,最后都是殊归同途的修炼自己的意志。”说着,用折扇点了点自己的额头,焉以谢笑到,“这里,这里才是一个真正高手所要修炼的地方。”

行云听的云里雾里,好象明白了一点什么,但是又抓不住,看到焉以谢一幅:“你问啊,问了我就告诉你。”的样子,行云一赌气,干脆闭口不谈了,其结果则是到了睡觉之前二人一直无话,既然行云不问,焉以谢也只好不说了。

至于睡觉时,行云是死活不肯和焉以谢躺在一张床上,对焉以谢说到:“你睡床上吧,我在椅子上就好了。”

看着避自己惟恐不及的行云,焉以谢笑着躺了下来。

※..※..※

深夜。

蛾眉山,金光顶。

这里正是行君的修习与住宿之处,同样是夜晚,曾经在青城内院中来去自如的那个黑衣少女“水仙”此时正单膝跪在行君面前禀报着。

“少门主,行云因青城掌门孙女病情之故,与其师木莲子一同下上去崖州寻访丹神,在贵州与本门铜仁帮起了冲突,行云与木莲子失散,目前行云与天山剑派的人走在一起,而木莲子则下落不明,贵州焉令主已经追踪下去了。”

行君本来平静的面容闻言突然泛起了波澜,对自己面前的水仙说到:“我不管什么他什么令主的,告诉他绝对不能伤害云师兄!”虽然声音虽然是很低的,但是其中的语气之坚决,以及话中的寒气,都令黑衣女子一颤,连忙低头应到:“是,水仙这就去办。”

悄无声息,就如同从没有来过一般的不见了,只留下行君一人在屋中,昏暗的灯光下,一张略显苍白的脸。

南山孤老不其翁(四十八章)

文雅,细腻,平易近人,甚至有些幽默,焉以谢给绿水仙子的感觉就是如此,如果不是他曾经让柴人赋来抓绿水仙子以及击败木莲子使得行云和他们师父失散的话,众人对焉以谢也不会有什么芥蒂,不过在到雷州之前的这些天里,焉以谢仍然给众人留下了不错的印象……除了成渐霜,一直冷冰冰的敌视焉以谢外。

到了雷州,就可以坐船出海直奔崖州或者到更近一些的琼州后由陆路而行,不过那段陆路相当的难走,险山恶水,且地处偏远,还不如一帆直下崖州来的畅快,当然前提是因为众人最少都是剑罡级的修为,不怕会晕船,否则长时间的行船可就是受罪了。

来到港口,第一次看到海的人都会感叹海的博大,腥咸的海风吹过,几日的躁热仿佛也被吹下去不少,不过行云却没有什么心情去感叹了,因为他看到了这次出海的船。一艘很大的船。三十丈长的船身,虽然因为时间的关系而有些陈旧,但是仍然可以看的出当年刚造好的时候的雄风,尤其是近观之时,更是如此。

就在行云感叹的时候,一骑快马由远处飞驰而来,马上骑士待到的跟前甩蹬离鞍,紧走两步,躬身将一个小竹筒交给了焉以谢。焉以谢打开来看了看,纸上很简练的一句话,乃是上面的意思,要其不仅不可以对行云动手,还要保证行云在焉以谢陪同期间的安全,直至他回到四川为止。

焉以谢挥挥手,让那骑士离去,不由得觉得很是好笑,虽然不明白上面的意思究竟是因为什么,但是白纸黑字写的明明白白,自己一下子成了那个小道士的保镖了,真是事事轮回啊,幸好里面没有对天山剑派的事有什么指示,否则自己还真不知道是来做什么的了。

看着焉以谢在那边忙来忙去,行云本来也不想去理会,既然人家那么光明正大的在传递消息,自己也不会凑上去胡乱打听,但是行云担心那是和自己师父木莲子有关的消息,那可就不能置之不理了,于是上前询问到是不是自己师父的消息。得到的答案当然是否定的。虽然说行云还是对焉以谢保持着相当的怀疑,但是自己的师父还没有露面,按照焉以谢的说法,自己的师父应该已经没有了危险,“也许师父是有什么事情耽误了?”行云也只好给自己找着理由,来安抚自己的担心:“木莲子师父要比你有经验的多,不用你来操心。”

没有让行云他们揪等,到了开船的时间。众人上得船来,踏足甲板之上,感觉和陆地确实不同,毕竟是第一次坐船。

看着水手们解缆绳,升帆的忙而不乱,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不多时,行云终于开始了他的第一次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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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名的海鸟时时略过,航行在大海之上,阵真的海风略过,船身的轻微起伏,一切都是那么的新鲜。

“这样的景色世上只有两处。”绿水仙子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行云的跟前,扶着栏杆向远处眺望着,“一处是蓝色的大海,一处是黄色的沙漠,都是那么变换莫测,壮观与可怕。”

行云看着这无边无际的海洋,很难想象还有能和他一样庞大的地方:“沙漠?我只听师兄们提到过一次两次,听说那里确实很可怕。”

“确实?”绿水仙子没有回头,海风吹的她额前的面纱不停的浮动就好象她现在的心情一样,“没去过的人都无法理解什么是沙漠,什么是真正的可怕。”说着站直了身子,恢复了以往的温和平静的神情,对行云笑到:“还是先体会体会什么是大海吧,这样的机会可不多哦。”看着绿水仙子似乎有点落寞的背影,行云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美丽的师叔会突然忧郁起来。站在甲板上吹了会儿海风,行云回到了船舱里。

这船真的不是一般的大,在船楼中有一个很大的大厅,供客人们休息饮食所用,行云进来后的感觉就好象来到了个客栈酒馆似的,乱哄哄的嘈杂一片,一切还是老样子,于是习惯的,行云竟然在这些人中搜寻起那个经常巧遇的“大嗓门”刘大力来了,上次因为遇到了焉以谢而忘记了他,结果再看的时候,他人已经不见了。

“这次呢?”行云饶有兴趣的寻找着,不过结果确实令他失望的。

不过没有刘大力的踪影,却不代表没有“大嗓门”的出现,要说这江湖之中最不缺少的是什么?那么“大嗓门”绝对是其中之一,而此时他们也正是在谈论着行云最想知道的一件事情,丹神!

行云来到一旁坐了下来,绿水仙子和成渐霜则是回了客舱,因为船上的大堂里没有多余的空间设置雅间,以二女的美貌在大堂里坐着一定会引出很多不必要的麻烦,谁都不希望没事找些麻烦,所以二女也就只好先回客舱了。至于焉以谢,则是因为纸条上的命令而不得不时刻陪在行云的身边。这一行动让行云很是烦恼,在行云看来,不知道为什么,那个焉以谢自从看过骑士送来的纸条后就一直跟着自己,比以前还要夸张。

但是多想无益,行云也不想去开口打听焉以谢谢拿到的纸条上写的究竟是些什么,导致他这么缠着自己。索性抛开烦恼,随他了,因为行云已经被船客们闲聊的内容给吸引住了。

“丹神他老人家最近改了称号了。”一个不到五十岁的中年船客说到,晒的黑黑的一张方脸,身上的衣服并不寒酸,但是却好象多年没换洗过一样,皱巴巴的看着让人极为不舒服。方脸一边说话,一边不时的把眼睛朝行云这边瞄一下,他当然不是在瞄行云,而是在看焉以谢,焉以谢的样子实在是太醒目了,醒目的超过了行云的那个双剑造型。因为背负双剑只是对武林中人来说怪异,对于普通人来说,带一把剑和两把剑没有什么区别,但是焉以谢的样子就实在是吸引所有人的目光了,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所以这个大厅里的人其实都是很在意焉以谢坐在一盘的,但是又要不显露出自己对男色的注意,所以这大堂里的气氛很是有些怪异,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语聊的热闹,看似很投入,但是却总有人“不经意”的把目光往这边扫一下,看的行云心下暗笑。而焉以谢却是一幅习以为常的样子,这样看他的人多了,从小就是如此,他早就习惯了,至于要是有人想动动手脚,焉以谢更是不在意,魂级高手怕谁来的?

大厅里的众人听到方脸的话后,都是被引出了兴趣,其中一个干瘦干瘦的人接口到:“丹神他老人家改什么称号了?”对于在海南这一带讨生活的人来说,可能不知道当今皇帝是谁,但是丹神的大名是一定知道的,因为在当地,丹神完全是一个神话似的人物,人们都在相传丹神其实是天上的神仙下凡在这里炼丹的,甚至还有人塑像膜拜,不一而足。

方脸看了看众人期待答案的目光,摸了摸自己唇边的胡子,在众人快要按乃不住的时候方才说出了答案:“他老人家改称南山孤老。”

众人均是不解的问道:“这是为什么?丹神他老人家为什么改这么个名字?”就连一旁轻摇折扇看热闹的焉以谢都来了兴趣,和行云一起等方脸给出答案。

南山孤老不其翁(四十九章)

众人听方脸讲完后,开始纷纷议论开来。听到方脸的话,众人的想法是各不相同,有为丹神担心的,有好奇是什么丹药竟然要丹神炼了整整三十年,而且还竟然失败了?

也有为丹神会炼丹失败而觉得自己的偶像破灭的,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而其中最为担心的就要属行云了,因为如果这个方脸说的事情属实的话,那么自己的这趟寻丹之旅可就是希望渺茫了。

这遥远的一路行来,就在快要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丹神他老人家因为炼丹失败而情绪低落,即使是有绿水仙子当初的保证,行云的心下也是没底了。

想到这里,行云又不由得想起了远在青城沉睡不醒的袁思蓉,想到自己这次很可能要空手而回,袁思蓉将可能永远醒不过来,一时间彷徨,焦虑,沮丧等情绪纷纷袭来。

就连一旁边的焉以谢看着行云都觉得不好受。本来焉以谢此来不仅有原本对天山剑派的目的,而且还想看看究竟是什么原因竟然要能同时扯上青城派和天山剑派这两个当今武林之中赫赫有名的第一流的名门大派联手同行。

而在几天的同行下,结果却不过是因为柴人赋挑衅的原因才让他们走到了一起。

这个结果令焉以谢很是觉得自己亲自前来是个错误,不过既然自己都已经来了,就要把上面交代的任务办好,只是万万没有想到临上船临上船,上面却又莫名其妙的让自己做起来青城小道士的保镖。

说到眼前坐着的这个什么人都看的出情况很是不妙的青城派小道士。焉以谢在内心里其实是很喜欢他的,因为行云不仅很少江湖经验,而且为人处世也没有那些江湖中人的不良习惯,这样自然淳朴的人是在从小就勾心斗角你死我活环境下长大的焉以谢所接触不到而又极为渴望的,所以焉以谢不仅喜欢行云,更是经常将他幻想成自己,弥补自己所没有的纯真。

方脸看到众人期待的表情,终于继续说到:“那是我的一个表亲,专门为丹神他老人家送日用杂物的,本来每次都是很少有可能看到他老人家的仙颜,一般都是将物品食物等直接放到厨房以及院子里就好了,因为他老人家每日都在忙着炼丹,没有时间去在意这些细节。但是那天不知怎地,我那个表亲去送食物的时候,丹神他老人家却是席地坐在院子中发愣,对进来的表亲仿佛没有看到似的,只是一个劲的在低语:“辛苦三十载,整整三十载啊,却是篑在这最后关头,我还自称什么丹神?淑龄啊,我没用,我不过是一个没用的老头罢了!”

方脸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看看众人听的入神,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在众人的催促声中继续说到:“我那表亲看他老人家心情很是不好,于是想上前去劝慰两句。而就在这时,丹神他老人家也发现了表亲,于是就和我那表亲说到:‘你去传出去,就说自从今日起,江湖中不在有丹神这个人了,只有一个没用的老头子!就叫南山孤老好了。’”

众人听方脸讲完后,开始纷纷议论开来。听到方脸的话,众人的想法是各不相同,有为丹神担心的,有好奇是什么丹药竟然要丹神炼了整整三十年,而且还竟然失败了?也有为丹神会炼丹失败而觉得自己的偶像破灭的,等等等等,不一而足。而其中最为担心的就要属行云了,因为如果这个方脸说的事情属实的话,那么自己的这趟寻丹之旅可就是希望渺茫了。这遥远的一路行来,就在快要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丹神他老人家因为炼丹失败而情绪低落,即使是有绿水仙子当初的保证,行云的心下也是没底了。想到这里,行云又不由得想起了远在青城沉睡不醒的袁思蓉,想到自己这次很可能要空手而回,袁思蓉将可能永远醒不过来,一时间彷徨,焦虑,沮丧等情绪纷纷袭来。就连一旁边的焉以谢看着行云都觉得不好受。本来焉以谢此来不仅有原本对天山剑派的目的,而且还想看看究竟是什么原因竟然要能同时扯上青城派和天山剑派这两个当今武林之中赫赫有名的第一流的名门大派联手同行。而在几天的同行下,结果却不过是因为柴人赋挑衅的原因才让他们走到了一起。这个结果令焉以谢很是觉得自己亲自前来是个错误,不过既然自己都已经来了,就要把上面交代的任务办好,只是万万没有想到临上船临上船,上面却又莫名其妙的让自己做起来青城小道士的保镖。说到眼前坐着的这个什么人都看的出情况很是不妙的青城派小道士。焉以谢在内心里其实是很喜欢他的,因为行云不仅很少江湖经验,而且为人处世也没有那些江湖中人的不良习惯,这样自然淳朴的人是在从小就勾心斗角你死我活环境下长大的焉以谢所接触不到而又极为渴望的,所以焉以谢不仅喜欢行云,更是经常将他幻想成自己,弥补自己所没有的纯真。

就在此时,怀着沉重的心事,行云站起身来,已经完全没有了再去听那些人闲扯的兴趣,他选择了往里走进客舱。行云是想去找自己的那个美丽的师叔绿水仙子,将这里听到的关于丹神的事告诉她,然后听听自己还有多少成功拿到丹药或者得到关于袁思蓉病情回答的可能。不过行云已经不抱多大的希望了,去问的原因其实只不过是想再听一次师叔肯定的话,来安慰一下自己起伏的情绪,虽然自己明知道事情如何还是要等到了那里才可以知道,而且希望渺茫,但是行云却还是来到了绿水仙子和成渐霜所在客舱门外。

扣门。

开门的是成渐霜,看着行云满腹心事的样子,成渐霜冰冷的脸上微微的一动,掩饰似的一侧身将行云让了近来,顺手把跟过来的焉以谢关在了门外,焉以谢也不在意的笑笑后,回了自己的房间。

听了行云将刚才在大厅里的事叙述了一遍,绿水仙子的眉头也不由得皱了起来。其实她们这次来的目的正是为了那个现在丹神炼不出来的丹,虽然具体细节绿水仙子并不是很清楚,但是事情的大概她还是知道一些的。那是很多年前丹神还是药圣的时候,曾经医治过一个得了奇症的病人,那个病人就是当今天山剑派的掌门人,当年江湖美名远播的洗月仙子罗淑龄。

当年的丹神年龄就已经很大了,虽然江湖上并没有人知道他的具体年龄,但是他行走江湖为人治病就已经有四十年有余了,所以怎么说当时的丹神都有六十岁以上。但是因为他精通药物养生,所以身体外貌还如三十岁人,文雅的外貌,远播的知识,高超的医术,善良的心地,立刻就俘获当年小姑娘罗淑龄的芳心,更何况丹神还是她的救命恩人?虽然丹神有一些自傲,但是并不影响他治病救人的善行。而同样的罗淑龄也征服了几十年对婚姻没有一点兴趣的丹神,但是因为天山剑派的祖规,两个人最终还是没有能在一起,尤其罗淑龄当时还是掌门弟子,以后接任掌门的,更是不可能与丹神结合。

而且当初罗淑龄的病并不是真的被治好了,而只是被压制了,在三十年后还会复发,而且一旦复发则会立即毙命,所以才有了药圣放弃行医治病而去炼丹的事情发生,虽然不能与罗淑龄在一起,丹神却仍毅然的放弃了自己的事业而去专心用数十年的光阴炼丹来换取爱人的生命。

绿水仙子此来的原因就是因为自己的掌门师姐,天山剑派掌门病情的期限快要到了。这些年来,天山剑派内部为了掌门的病情问题,在争论派中下任掌门的人选而分为两派。甚至有人要洗月掌门提前放下掌门职位,以免突然病发后,派中混乱。这其中有真的关心天山剑派的,也自然有心怀不轨的人。

派系斗争在名门大派里一样的存在,甚至更加的残酷。

所以绿水仙子被派来寻找丹神,以往每三年派一次人来询问进度,直到上一次,丹神告诉了天山剑派,丹药会赶的上最后期限完成,所以这次绿水仙子是来为丹神引路的,只是却没曾想到,丹神竟然会在最后的关头炼丹失败。这下,不仅自己师姐的性命没了保障,而且天山剑派内部可就要大乱了。

想到这里,绿水仙子的秀眉皱的更深了。掌门师姐与自己情同姐妹,自己也是从小在天山剑派长大,不论是于公于私,都不是绿水仙子想要看到的结果。

看着绿水仙子这样难过的表情,行云也只好在成渐霜示意的目光下,先退了出来。

“看来这趟是不能抱什么希望了,我该怎么办?”行云的眉头也紧紧的皱了起来。

但把琴抛骨做筝(五十章)

碧海扬帆,其行甚速。

二日后,各人怀着不同的心事在崖州登岸,在当地人的指引下,行云一行人终于到了丹神所隐居的南山居所外。南山并不高,而是胜在山水秀丽,景色宜人。

向上遥望,半山中茂盛隐约处就是众人此行目标之所在了,如果没有当地人的指引,确实是相当难找的地方。

整理了下衣衫,行云他们举步而上,上得一半的时候,猛然间只觉得一声铮然大做,周围树木一阵颤抖,其中雀鸟更是被惊的四散而起,众人都觉得好象一把大锤猛地敲了过来,尤其是武功最低的成渐霜竟然被震的脚下有些虚浮。

“这是怎么回事?”行云脑中的第一念头就是这句话,突如其来的巨响发自半山,“莫非与丹神有关?”行云正要出声询问,只听的一阵悲凉彻骨,闻之令人沧然泪下的筝声传了过来。筝声悲切,已经没有了刚才那巨响来的猛烈,筝声锵锵拌着一把苍老的声音飘散在山中。

俞跗怀石,少有凌云誓。曾夸医尽天下人,却老残生丧志。

筝曲一首心声,三十载披星月。羞提有多圣手,如今一丹难成。

《清平乐·丹难成》2007.05.18-二踢脚

就仿佛歌中唱到的一样的悲伤,筝曲歌声在山中环绕,久不散去。听到这个歌声,行云等人心中也就完全肯定了那个方脸所说,丹神确实是真的炼丹失败了。不过既然这么远的路甚至都已跨海而来了,怎么着也要见一见丹神的,把事情说一下,不还有个万一吗?如果一件事连试试都没有去做,那怎么可能会成功呢?于是,行云怀者无论如何也要试一次的心情与众人踏着歌声余韵继续往上行去,而此时他们没有注意到的是,一旁的焉以谢表情很是微妙,那是一丝惊讶与兴奋交织在一起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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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草堂”,来到了草芦之外,抬头看到的是丹神亲笔所提之名,虽然一下子来了四个陌生人,但是微拘着背,坐在院中石凳上的丹神却是连头也不抬,任由行云几人进得院子,仿佛没有察觉到一般。

虽然丹神没有反应,但是行云他们此时却是仔细的观察着眼前的这个武林传奇人物,现在已经百岁左右的丹神。

当年以六十多岁而有三十容貌的他如今却已是须发皆白,乱糟糟的披散在头上,好象已经多日未曾梳洗过似的。脸皮皱折的犹如一道道干裂的沟渠。看着丹神脸上凄苦的表情,突然间竟然令行云产生了极大的共鸣,都是为了自己的爱人努力,都是因为救不了自己的爱人而伤心。一时间,行云觉得眼前的这个褴褛老人与自己有了某种共同的东西。刚想到这里,行云的目光就被丹神双手拨弄着的一把奇特的筝吸引住了,散发着奇异白色的筝非木非金,竟然好象是用骨头做成似的,透着那么的古怪。“刚才的那声巨响是从这个筝中传出来的?”行云想到。

就在此时,绿水仙子上前一步,朝丹神恭声到:“天山剑派门下扶柳奉掌门洗月仙子之命,拜见丹神老前辈。”

“洗月?”这个名字就好象一道看不见的利箭射在了丹神的身上,他猛的站了起来,因为站的过猛,以至于身前石桌都被起势带的粉碎,碎石四散飞溅,其中很多都打到了丹神的身上,但是他却毫无所觉,只有喃喃自语到:“怀石对不住你啊,淑龄…………怀石对不住你啊,淑龄。”

看到丹神的动作这么大,到是把行云吓了一跳,从来没有想到丹神竟然也会武功啊。江湖上一直在传诵丹神的医术丹药,但是从来没有人提及过他的武功如何。而相比行云,一旁的焉以谢却是一幅早就知道了的样子。就在当时上山的那一声筝响不仅仅表明了丹神身怀武功的事实,更是证明了他的修为深浅。不是到了焉以谢这个等级就不可能知道的,魂级的身手。

“丹神竟然是个魂级高手!”这个答案让焉以谢觉得这次自己终久是没有白跑一趟,还是有收获的。虽然说自己白做了行云的长途保镖,也白费心思地探询所谓的青城派与天山剑派的联手,但是现在遇到了一个魂级的高手,这让对武功着迷的焉以谢感觉到极大的惊喜。

焉以谢最大的爱好就是武功,否则也不会这么年轻就成为魂级高手的,天份、勤奋、兴趣造就了焉以谢,也使得他对于与魂级高手交手有着常人理解不了的喜爱。当初行云的师父木莲子逃走的时候,焉以谢就不是太生气,而是期待着再次与木莲子交手的机会,“以魂级的身份”,这是焉以谢对行云说的话,也是他真心期待的。

但是魂级高手在武林中可是稀少的很,除了各大门派外,江湖中就几乎没有多少这样的人了,而焉以谢艺成之后就被派到贵州坐镇铜仁帮,平时有任务在身,哪里寻的到魂级高手?而其他的人在焉以谢的眼里跟本就算不得高手。所以如今眼前就站着一位魂级高手,以往遍寻不到,而今却唾手可得,焉以谢不动心才是怪事。

行云的同病相怜,绿水仙子的出声相询以及焉以谢的意动都没有丝毫的影响到丹神。丹神这几天一直是神志迷混,因为自己炼丹失败,最直接的结果就是三十年的辛苦白费,他自己的爱人也是将要性命不保。就好象刚才他的歌中所唱,对于他自己这多年来一直自傲天下的医道产生了怀疑,以及对爱人的愧疚,使得一直保养的很好的丹神在短短几天的功夫里就恢复到他实际年龄的样子,甚至更加的衰老。并且对外界事物再也无心去理会,以至于要不是绿水仙子说出了她师父洗月仙子的名字,他根本就不会意识到有人来。

即使是如此,丹神也不过因为绿水仙子的话又沉浸到了对自己爱人的道歉中,一直到焉以谢出手。

突然间,一股威压骤然袭来,虽然并不是直接攻击,但是那股威压之大,足以令神志不清的丹神精神一振,因为生命即将收到威胁,所以在本能的刺激下丹神终于清醒了过来。

威压自然是发自焉以谢的身上,一个混混僵僵的丹神根本就不能做为自己的好对手,那么就要刺激他,令他恢复过来,那最好的刺激就是威胁他的生命了。虽然焉以谢的目标是丹神,但是魂级高手的威压又岂能一般而论?这威压强到就连站在焉以谢身边的行云和成渐霜都被挤了开去,四周狂风乱舞到令人窒息。而绿水仙子则是主动退开,因为她是洗月仙子的师妹,感情一向是众姐妹中最好的,所以对于丹神是魂级高手的事也有过耳闻,两个魂级高手的对诀,不是自己目前的武功所能插的了手的,更何况自己还是内伤刚愈。并且顺手拉住了要上前质问焉以谢的行云,“云儿不要插手,魂级高手之间不是我们一个人两个人就可以阻止的。”随着与行云相处时间的增加以及对行云淳朴性格的喜爱,使得绿水仙子由最早的云师侄改为了云儿,当然这里也有木莲子的原因。

“魂级高手之间?”听到绿水仙子的措辞,行云不由得惊讶万分,虽然刚才知道了丹神身负武功,但是他竟然是魂级高手?这实在是大出行云的意料之外了。两个魂级高手的对诀,那会是一番什么光景?行云也是很想知道的,而且也是明白以自己的武功确实是插不上手,所以也就随着绿水仙子一起退了开去,与成渐霜站在一起,这里就成渐霜的武功最低,离的近也好有个保护。成渐霜则是看了看靠了过来的行云,眼神里的表情却很是复杂。

此时,南山草堂,魂级之战即将展开。

但把琴抛骨做筝(五十一章)

“若要论武功,真正真称的上高手二字的也就只有魂级,没有炼武成魂的人,根本不能被称为高手。”

这句话是以前焉以谢说过的,行云当时对此并不是很服气。因为他的第二个师父木莲子就不是魂级高手,可是木莲子在教行云青城派的清风骤雨一十六式时的那种表现和气度,实在是无法让行云将木莲子与“不是高手”联系在一起,所以他自然对焉以谢的说词很是不满。今天正好就是个机会证明魂级高手的实力,行云也自然的很想知道魂级高手的实力究竟如何?竟然可以认为自己的木莲子师父都不算高手?还是说焉以谢根本就是在夸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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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中的焉以谢看到行云被绿水仙子拉着足足退后了三十丈,这才放心的准备开始。如此小心是因为他身负保护行云之责,可不能因为自己的一时过瘾而伤着行云,那可就不好交代了。

看了看也是蓄势待发的丹神,焉以谢将折扇收了起来,手掌中忽然多了一柄金黄小剑,剑身仅三寸之长,虽然和匕首长短相仿,但却是一柄货真价实的宝剑,小剑的周身竟然散发着耀眼的金黄色光芒。

“在下焉以谢,此剑名为龙阳(注1),耀日之龙无坚不摧,丹神老前辈请当心了。”说完,焉以谢手中的龙阳小剑竟然缓缓腾空而起,剑指丹神。

小剑竟然能够浮在半空,这看的远处行云一脸的惊讶,不由得问自己身旁的绿水仙子到:“师叔,那把小剑怎么可以飘在空中?”见到行云的惊讶,同时也是对自己的徒弟小声的解释,绿水仙子答到:“听我的师父曾经讲过,虽然魂级高手中也是分很多层次的,不过即使是最低一层的魂级高手都可以做到一点,那就是御物。”看了看场中比试仍未开始,绿水仙子继续解释到:“这个御物并不是以气御物,而是以魂御物,现在操作小剑的其实是焉以谢的剑魂,魂的第一层形态四看不见的,所以才会让人错以为是小剑凭空漂浮。当然御物的距离是有限制的,一般就在魂所能到达的那个范围而已,一般不大。”

就在行云还要再问的时候,丹神抢先出手了。

丹神此时一扫刚才的颓废,反而那衰老的面容上散发着异同寻常的狂热。“画骨!”随着丹神的一声低吼,只见一道三丈宽的白芒瞬时间刮过丹神和焉以谢两人之间的那两丈距离,与急忙相迎的龙阳撞在了一起。

一声砰然大做,撞击所产生的气浪以场中二人为中心扩展开来,卷起了无数落叶砂石,四散飞溅,整个南山草堂仿佛被巨人猛击了一般的震颤。即使是三十丈开外的行云等人也不禁心惊其威力之巨,不由得又后退了几步。

而丹神的白芒并非只这么一击,在第一击之后,上百道白芒随即接踵而至,虽然并不像第一击那么巨大,但是也有两丈来宽。只见丹神一边绕着焉以谢飞身疾走,一边将一道道令人眼花缭乱的白芒劈向焉以谢,远远观去,就好象百道匹练交织成一张巨网,将焉以谢包裹其中,除了一声声密如连珠的“砰”“砰”声与那地动山摇的威势外,就只剩下下了白芒与击起的尘土以及地上那纵横交错的剑痕了。至于周围的草芦,早就被掀的无影无踪了。

“百练平天”!白色剑芒纵横交错,威势无比,让一旁的行云根本就想不到世上竟然还有如此浩荡的攻击,而这竟然是从丹神那个已经老朽了的手中发出的。

第一次看到魂级高手交战的行云此时终于明白了焉以谢当时和自己说的那句话的真正含义了。与魂级高手相比,剑罡级确实不能算是高手,远在三十丈外的行云仍然感觉到那可怕的震动与压迫感,以及心灵中的震撼。不过他也在佩服自己的师父木莲子竟然能在魂级高手下支持五十招后全身而退。

远处的行云虽然因为丹神的动作太快,而根本看不懂丹神的那白色剑芒究竟是怎么发出来的,竟然可以将剑罡射出对敌?而且还这样不停的攻击?这是怎么做到的?这要多少内力的支持啊?不过想不通归想不通,但是那魂级高手庞大的威力却是实实在在的。

“焉以谢在做什么?难道就这么输了不成?”就在行云想到这里的时候,焉以谢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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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龙阳………取这个名字完全是因为总觉得这个名字很牛的样子,不要想歪了哦^_^

但把琴抛骨做筝(五十二章)

丹神此时其实是在自暴自弃的攻击,是在完全不留后手的进攻。

想到自己三十年的辛苦白费,爱人就要死了,那自己还活着做什么?本来丹神在神志迷混的时候还没有想到这里,可等焉以谢来后对他施展威压,使得丹神猛然间清醒了过来:“既然如此,不如痛快战死也好,这么多年来一直隐藏自己会武功的事实,不如在今天痛快一次好了。”

所以在丹神抱着如此念头下,不留余地的硬劈硬砍,反倒将他的生平绝技“百练平天”的真髓使了出来。因为丹神平时几乎没有出手过,江湖中人谁会对当时的丹神出手?谁能保证他行走江湖没个闪失?丹神当年治病救人是来着不拒的,这可是江湖中人的保命贴,没有人会傻到去动丹神,保护还来不及呢。所以说,论到临敌经验,丹神几乎是没有的。现在他的武功完全是因为年龄与丹药的原因使得他的内力极为积累的十分强横,所以本来是极为消耗内力的一式“百练平天”,反而在其超强内力的支持以及不留余地的心态下完全发挥了威力。

但可惜的是丹神他今天遇到的对手同样是个魂级高手。

丹神一直是以圆形在围绕着焉以谢攻击,所以经过上百道的攻击后,场中出现了这样的景象,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以极快的速度在围着圈游走,而中间三丈方圆则完全被道道剑芒以及激起的尘土所覆盖,根本就看不到里面的人。只有那一声声撞击的巨响,在显示着里面焉以谢的存在。

焉以谢的龙阳剑只有三寸,使得行云以为他只是以速度或者灵活见长,那知事实却是完全相反,在硬接了丹神上百道的“百练平天”后。焉以谢不仅没有退缩躲避,反而更加的兴奋起来。与他柔弱如女子的外表不同的是,焉以谢在武功上最喜欢的是大开大阂,龙阳剑虽然看起来小的很,但是在焉以谢的手中却是另外一番的景象。

就在行云正想着焉以谢为什么还不出手的时候,只听得尘雾剑芒围绕的中心,一声龙吟似的剑啸响彻云霄,一道金黄色的光芒冲破尘雾,然后仿若游龙一般急速的围绕在焉以谢身旁,由内至外,始终跟着丹神的脚步,越转圈子越大,凡是外面进来的剑芒全都被悉数档了开去。片刻之后,由闪耀着金黄色光芒的龙阳剑绕出的圈子就扩大到了三丈。之后的尘土渐渐散去,焉以谢那娇媚的身影也慢慢的显现出来,此时的他正双手拿捏剑诀,控制着龙阳剑。

看着焉以谢的圈子越扩越大,丹神竟然干脆停止了脚步,站在原地一道道的将剑芒劈将出去。现在的丹神根本就不是在迎敌,而完全是在为了痛快的劈砍。要知道,如此多的真气外放,即使是百年修为的丹神也不可能支持的住多长时间的,虽然他对此毫不在意,但是嘴角边已经开始渗出了血丝,显示着丹神此时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丹神的样子,场中的焉以谢自然看的是清清楚楚。焉以谢是何等的聪明?自然早就看出了丹神不能久持这点,要不是因为他本身也喜欢这种硬碰硬的大开大阂的话,早就去寻找其他的方法取胜了,比如回避丹神狂猛的攻击,然后消耗光他的内力,自然就可以取胜了。

不过现在的焉以谢却是选择了以攻对攻。

虽然焉以谢选择了以攻对攻,但是他现在的战斗热情却是在减退,因为察觉到了丹神根本就是在发泄的他对于此次的较量已经失去了兴趣。只是硬劈硬砍的话,随便找块石头就好了,魂级高手可不是石头。于是焉以谢决定结束这场战斗,只见他猛的双手剑诀一变,龙阳剑金芒大盛,剑转为圆,将袭来的白色剑芒一一磕飞,人随剑走,瞬时间迫上了丹神,双手剑诀变换,龙阳剑携着全力击向丹神的画骨剑,丹神见状也立刻毫不犹豫的全力迎了上去。

两把神剑终于实实在在的撞在了一起,之后就又是一声巨响,在比刚开始的那还要猛烈的撞击下,丹神已经透支了的身体再也把持不住自己的画骨剑,被震的脱手而飞。

要知道两个魂级高手的全力一击岂是儿戏?被震飞的画骨剑虽然不是直接攻击,但也是宛如一道霹雳,携无上威势向远处电射而去。

本来到这时的战斗就可以算是结束了,可丹神的画骨剑却偏偏的被震的向了行云他们站的那边飞去,三十多丈的距离,瞬间刮过,带着摄人心魄的威压直直的奔向行云三人中的成渐霜而来。

三人中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绿水仙子,因为论经验,武功,眼力,在行云三人之中都是她最高,而且好在他们距离焉以谢与丹神的距离很远,否则就算是看的到,也未必能够做的出反应。

只见绿水仙子手中的绿水剑猛的一颤,点在了飞射而来的画骨剑的剑尾。之所以点剑尾而不是直接阻挡画骨剑,是因为那毕竟是魂级高手全力震飞的,要是直接迎上去的话,以绿水仙子现在的武功以及刚刚痊愈的身体,是根本阻挡不了的。所以绿水仙子选择了点剑尾,将画骨剑点偏。

但是毕竟成渐霜站的和绿水仙子太近了,即使是被点偏了的画骨剑仍然还是射向了成渐霜,而成渐霜本身的武功又是三人之中最差的,所以连动都没有来得及。就在此时的成渐霜竟然没有对即将道理的死亡感到恐惧,脑海中反而是不停的闪现着自己的过去,黑暗的过去。以及一张娇媚的男人的脸。

不过成渐霜并没有死,就在画骨剑快要触及她的时候,成渐霜只觉得身体猛的一震,扭头看到的是身旁的行云一把将自己横着推开,而紧接着就是行云被画骨剑带的飞了出去。

行云推开成渐霜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救人要紧”,这是行云当时脑中的唯一想法。推开成渐霜后的行云立刻就感觉到自己被一股绝大的力量带的向后飞了出去。也没有感觉到疼痛,就慢慢的失去了意识。

在失去意识前,行云只迷迷糊糊的听到了几个人的呼叫,有自己师叔绿水仙子担心的惊呼,还有远处焉以谢后悔的大喊,之后就是自己师姐成渐霜,她的声音是那么的焦急和伤心。慢慢的成渐霜的声音变成了袁思蓉的声音,并且渐渐的模糊了起来。

“对不起了,思蓉,我没有能为你带去丹神的药。”行云最后心中闪现的是这么一句话,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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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魂级高手不只是力量速度的增强,还包括其他很多的方面,比如灵活,有别于普通武功的能力以及魂的意识等等。这些会在后面一步步的展现,目前焉以谢和丹神都只是魂级高手的第一层“无形”阶段而已。

2:之所以这场魂级之战打成这样,是因为丹神本人自暴自弃的心理状态和他不常与人交手以至于临敌经验极为不足,这两点结合起来的结果。

神功助火神丹鼎(五十三章)

“思蓉,你终于醒了!”行云高兴的坐在床头,拥着袁思蓉,几个月的长途跋涉,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将药取了来救醒了自己的爱人,行云心中一阵的轻松,他高兴的笑着,旁边的木乌师父,木莲子师父,还有自己的师弟行君也在笑着。

“等等!师父您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师弟你不是去蛾眉了吗?”行云看着周围笑着的人,有点糊涂了,什么时候大家都聚在一起了?

这时耳边传来一阵哭声。

“思蓉你别哭啊?咱们两个的事,掌门爷爷已经答应了啊,你应该高兴啊。”行云一阵的手忙脚乱的安慰,但是却不起丝毫的作用。袁思蓉的哭声反而越来越大,行云只觉得脑中又是一阵昏沉,眼前一黑,再次昏去。

※..※..※

“渐霜,不要再哭了,有丹神他老人家在,云儿的伤不错什么的,他老人家已经说了,云儿再过些时候就会醒过来的,而且武功还会增进,是好事啊。”绿水仙子在一旁安慰着自己的徒弟到。

原来刚才焉以谢与丹神的战斗结束后,倒下的却是离他们很远的行云,这让焉以谢心里十分的后悔。他自己本来是要保护行云的,结果却因为自己一时的技痒,反而意外的使得行云受了重伤,自己回去要如何向上面交代?好在眼前就有这个武林中最负盛名的丹神,于是当即向丹神求助。

而清醒过来的丹神此时却是对焉以谢的真气起了兴趣,丹神神志不清完全是由于为他的爱人所炼之丹完成不了,才自暴自弃,追根究底是因为炼丹时的最后一道手续--助火真气不足所致。

本来以丹神的武功修为。炼丹所需要的助火真气绝对是完全够了,但是最后的时候却是出了岔子,【神丹】(注1)所需要的真气虽然由丹神一人就可以提供,但是丹神本人的内力虽然强,却并不纯。神丹需要的是绝对的纯阳真气,而丹神虽然老而未娶,是纯阳之体,也保养的很好,却毕竟是百岁之人了,其阳已衰,所以在这最后关头上竟然出了岔子,导致失败。

又因为丹鼎过于庞大,难以移动,再加上时间已经所剩无几了,哪里还能再去寻找一个不仅拥有魂级身手,又是纯阳之体的人来帮助炼丹?所以丹神才放弃了继续的念头。

但是天下间就真有这么巧的事情,随着自己爱人同门来到这里的人中竟然有一个年轻的魂级高手!虽然他长的实在是不男人到了极点,但是交手后的丹神已经清醒了过来,自然能知道与自己交手的人的武功如何。而且看他是如此的年轻,又是生的如此模样,想来对女色不会感什么兴趣,所以应该是纯阳之体。于是焉以谢的请求立刻就得到了丹神的肯定答复,不过条件则是要去帮助丹神炼丹。

焉以谢自然没有什么话好说,这行云受伤是自己弄出来的,自然要先救行云了,炼丹就炼丹吧,打听之后知道只不过是需要自己的纯阳真气助火而已。自己虽然并不是外人误会的那样不喜女色,但是却因为一心练武而没有对男女之事过于涉及,所以纯阳之体当然没问题。

得到了焉以谢的答复后,丹神毫不吝啬的给行云服下一枚【大成补天丹】。此丹极难炼成,即使是丹神自己也只剩下两粒,因为这么多年来丹神专心为自己的爱人洗月仙子炼那神丹,以至于自己手中的其他丹药并没有再炼出多少,除了一些类似伐髓重塑丹之类的神丹副产品。所以大成补天丹是珍贵的很。

但是大成补天丹再是珍贵,此时的丹神也顾不得了,什么都比不上自己爱人的生命珍贵,不用大成补天丹的话,要恢复行云的健康,没有几个月是不可能的,而自己现在可是拖不起时间的。因为神丹炼好之后,自己还要去天山的,这耗费在遥远路途上的时间也要计算进去的。所以一半是赶时间,一半是立刻见效好让焉以谢帮忙,如此之下,行云反而因祸得福。

要知道大成补天丹,看名字就知道很厉害珍贵的,而实际效果更是如此。大成补天丹不仅对那些严重的内伤几乎是有着可以立刻痊愈的疗效外,此丹对内功的增长更是有益,一颗大成补天丹,可以使服用之人凭空可得十年的苦修,并且补其天资之不足,端得是件异宝。为了防止他人窥探,丹神根本就没有与别人提及过这大成补天丹的存在,否则传出江湖之中必然会是场大乱。

而且丹神在查看行云病情的时候,发现了行云竟然吃过自己的伐髓重塑丹,而且还是两颗之多,对于这个吃了自己两颗伐髓重塑丹还能活到现在的行云,丹神也是感到有些兴趣的,不过眼前有大事要办,这边就只好先放下了,拉着焉以谢急急的去了炼丹的山洞。

此时的行云则是枕在了成渐霜的腿上,因为草芦在刚才的战斗中完全都被掀飞了,而离这里最近的住户人家也要下山后还要走好远,受了内伤的行云并不能多折腾,于是也就在当地铺了些剩下的稻草,躺了下来。而成渐霜则坚持要让行云枕在了自己的腿上,虽然说这样不是很合乎规矩,但是行云是为了救自己而受的伤,成渐霜虽然知道了行云是为了他自己爱人的病才这么千里迢迢的从青城来到崖州的,但是她仍然止不住自己的一片芳心。不堪回首的童年,之后冰冷的天山剑派,除了自己的师父外,成渐霜感觉不到一丝的温暖,而自己的师父毕竟是长辈。所以这都让淳朴的行云对成渐霜有着难以抵抗的吸引力,更何况加上刚才,行云一共救过她两次。

沉睡中的行云并没有被丹神的画骨剑所直接刺伤,而是被其携起的两个魂级高手对拼之下剩余的超强劲力所震伤。所以一枚大成补天丹就完全将他的伤势治好了,只不过大成补天丹药效太过猛烈,所以需要身体自动消化一阵子,并且对行云的天资根本进行补充。所以此时的行云仍然是在沉睡着,直到成渐霜的哭泣声将行云从梦里拉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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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神丹】,功参造化,已经不是任何词语可以形容的了,所以直称神丹,可治任何疾病,任何内外伤,只要一息尚存,即可救治。

神功助火神丹鼎(五十四章)

原来刚才不过是自己在做梦而已,行云睁开了眼睛,看到的是一张犹挂着泪痕的俏脸,而现在,脸上却是写满了喜悦。

虽然刚才成渐霜之所以哭泣并不完全是因为行云,其中也包含了被勾起的她自己过去的苦楚和很多其他的东西,很多甚至不为自己的师父绿水仙子所知道的过去。但是其中那对于行云的关心与感情也是没有任何疑问的。

此时行云醒来后,马上就感觉到了不妥,立刻从成渐霜的腿上起来,红着脸的道歉,这一下又把成渐霜逗的笑了起来。行云看在心里,也不得不承认,成渐霜的笑脸真的非常的好看,本来就十分漂亮的她笑起来比平时那冷冰冰的样子还要好上很多。

在不远处看着自己徒弟的悲喜,绿水仙子也只好随她去了。

行云在尴尬过后,自然也感觉到了自己身上的不同,现在的内力比原来充盈的多很多,周身真气跃跃然,直有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身体里充满了生机与活力。询问之下,从绿水仙子和成渐霜那里得知了原因,行云也不禁为自己的好运而庆幸不已,顺便悄悄的擦了擦汗,暗叹惊险。

不过当时丹神因为实在是匆忙,并没有记的告诉绿水仙子她们注意在行云刚醒来后要立刻运功才会发挥大成补天丹的最大效果,否则增进的内力方面会大打折扣的。

而此时的行云最关心的也不是什么运功,而是高兴似乎丹神炼丹又有了希望,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丹神也就会有心情听自己讲述来意了。

于是一次受伤醒来之后,仿佛事情都改变了,朝好的方向改变。

就在这边行云等人在忙着张罗着做饭过夜的时候,焉以谢则随着丹神来到炼丹的山洞中。这是一个本来就不小的天然山洞,其中又被丹神扩大了不少。进来后,当先一个朔大的青铜古鼎气象森严的稳居正中,周围地上则是一圈圈的脚印,仿佛一个人不停的围着青铜古鼎运功转而踩下的一样,之后丹神的解释也证明了这一点。

“这神丹已经基本完成了,但是最后一定需要以纯阳之功浇注才可。”解释着的丹神眼中望着青铜古鼎,几天前,在这里曾使得自己三十年的辛苦白费,如今自己又重新振作,找来了身旁的这个年轻高手,不知道结果如何呢?

抛开感慨,丹神继续解说到:“以纯阳直功助火的方法是绕鼎而走,每走一步击一掌于鼎上,切记不可伤鼎,而只是将纯阳之功纳于鼎内,以助真火锻炼神丹。十二个时辰之后,就可大功告成。成功之后,老夫必有重谢。”丹神说完后朝焉以谢深揖一礼。

百岁老人向自己行礼,焉以谢连忙侧身让过。

这丹神的重谢自然是很珍贵的东西了,就连焉以谢这样的魂级高手也不可能忽视的,更何况现在这些都是他自己答应人家丹神了的,必须做的事,人家用那么珍贵的丹药救了行云,自己做为交换来这里帮助炼丹,实际上其实是天经地义的,而丹神还承诺有重谢。可以看出,为了这个神丹,丹神已经是什么都不在乎了,只要丹成,什么代价都是可以付出的。

既然说到了这里,焉以谢开始调匀气息,准备以自己的真气助火炼丹了。而外面的行云也在忙着为绿水仙子和成渐霜作饭。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使得算上焉以谢在内的众人都迷上了行云的手艺,一有可能,就必然是行云下厨,对此行云也是习惯了。

天色渐晚,因为担心行云而消耗了大量精力且情绪起浮甚大的成渐霜在一旁慢慢的睡去,行云则和绿水仙子坐在原来草芦的位置上说话,话题则是关于成渐霜的。

今天成渐霜的哭泣令行云很是不安,行云只不过是很少接触外界和男女情事,这并不代表着他傻,对于成渐霜对自己过分的照顾与关心,甚至是哭泣,行云自然也有自己的一些猜测,只不过不好对成渐霜讲出来罢了。尤其是行云对袁思蓉的感情是绝对的真心,使得行云觉得不能对成渐霜有所误导。于是趁着成渐霜睡了过去的机会,草草的收拾了一下杂物后,来到了自己的美丽的绿水仙子师叔身旁,与这个自己和成渐霜的长辈谈谈。

坐了下来,行云开口对绿水仙子说到:“师叔……那个,成师姐她今天怎么哭了?”行云虽然也想直截了当的把话说出来,但是毕竟自己也只不过是猜测,要万一是自己会错了意,那可就丑大了,所以谨慎一些的好。

看着行云吞吞吐吐的样子,绿水仙子自然明白他要说什么。这么多天来,自己的徒弟和这个云师侄之间如何,自己这个跑了多年江湖的长辈怎么会看不出?只不过她知道天山剑派的规矩,自己与木莲子以及自己的师父和丹神都是那个规矩的牺牲品,如今自己的徒弟也走上了这条道路,绿水仙子虽然看的明白,但是实在是不忍心将事情挑明了。

“缘分这个东西虽然不能强求,不过也不能由我亲手拆掉。”这是绿水仙子的想法,毕竟成渐霜是自己的唯一徒弟,要说疼爱和亲近上来说,绿水仙子自然是要向着自己徒弟这方面的,所以“不点破”是绿水仙子现在的做法。

所以绿水仙子答非所问的说到:“渐霜并不是像其他天山弟子那样是从小收养的孤女,她是十岁才被收入天山门墙的,这在天山剑派里还是很少有的。”

此时缓缓落下的夕阳映在绿水仙子的脸上,那黯淡的有着昏黄色的光芒仿佛是在陈述着遥远的往事。

“八年前我在天山脚下遇到的渐霜,当时的她又瘦又小,衣不遮体,身上全是伤,各种各样的伤。”说到这里,绿水仙子好象又重新见到成渐霜那浑身上下可怕的伤痕,脸上浮现出一丝爱怜。

晚风轻轻的拂过,绿水仙子回忆着自己徒弟的过去,不远处,沉睡着的成渐霜默默的留下了两行眼泪。

神功助火神丹鼎(五十五章)

一夜过去。

行云现在夜间只需要练功即可,而不用睡眠,所以一夜的行功下来,此时的他才感觉到似乎自己应该在当初刚醒过来的时候就立刻行功炼化那颗大成补天丹,而当时只是随着身体的自然吸收而已,虽然对于自己的内伤和天资都有所补益,但是在内力增长方面却是大打了折扣。之后晚上再练似乎就有些晚了,不过好在行云因为琢颜的关系,内力进境是常人的两倍,一失一得之下,仍然是十年的内力入帐,只不过是分到玉虚和琢颜每个五年而已。

收势起身,看到睡在一起绿水师叔和成渐霜两人,就像母女一般,行云不由得心生感叹。就在昨天傍晚,绿水仙子的话使得行云对自己的那个成师姐有了一些深入的了解,关于她的过去的了解。

昨天,师叔和自己说了很多,虽然从师叔的言语中,行云模糊的感觉到了一丝撮合的意思,但是更多的却是被成渐霜的过去以及她们师徒二人之间亦母亦师的真挚感情所吸引,因为行云平生最重感情,他自己与木乌师父就是这样的,而且与行君,与袁思容,行云感同身受的听了一个晚上。

成渐霜在八年前,一个十岁幼女,遍体鳞伤的倒在了天山脚下,在冻饿而死之前遇到了绿水仙子,开始了她的天山生涯。在绿水仙子的关心下,被收养了的成渐霜,和绿水仙子先有的是母女之情。

当时的成渐霜因为受伤过于严重而失去了过去的所有记忆(注1),所以绿水仙子也并不知道她自己的这个唯一徒弟的真正过去,但是仅从那有旧有新的伤痕就可以看的出,成渐霜一定是有着一段可怕的童年。“记不起来也许更好。”这是绿水仙子当时的想法,也是听到这里时行云的想法。这也是最后成渐霜之所以能够以十岁“高龄”仍然可以入得天山剑派门墙的原因,因为天山剑派的祖规中对于成渐霜这样的有着凄惨身世的孤女是可以特殊照顾的。要知道,天山剑派可是只收两岁之内的女婴入门墙,以保证对天山剑派的绝对忠心,以及不被外界俗事干扰。之后的成渐霜开始了她八年的天山生涯,因为天山剑派的环境问题,本来就沉默寡言的她更是越来越冰冷。按照绿水仙子的话来说,一年来少见自己的这个徒弟笑过,但是这些天和行云同路,自己的这个徒弟却是笑的次数越来越多,当时说到这里的时候,绿水仙子还大有深意的看了看行云。

想到这里,行云摇了摇头,自己已经有了袁思蓉了,成师姐的身世虽然可怜,但是自己却不可以辜负袁思蓉的,思蓉为了自己受了这么多的罪,那是自己要用一辈子去呵护的,更何况自己此次前来正是为了袁思蓉的病情。

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清醒了一下自己大脑的行云想到:“也不知道丹神和焉以谢他们的丹炼的怎么样了?”

炼丹的结果在傍晚终于揭晓,看到了远处丹神和焉以谢的身影,二人来的速度并不是很快,待到得近处,行云已经可以从焉以谢疲惫的样子和丹神那失望的神情中读出了结果。

失败!

行云三人见丹神和焉以谢过来,纷纷围拢上去席地而坐。连续行功了十二个时辰的焉以谢则是累的立刻坐下运功调息,因为真要是只论内力的深厚来说,焉以谢还是比不上丹神那百年修为的,所以此时的焉以谢极为疲惫。

坐了下来的丹神看到自己爱人的师妹扶柳那询问的目光,就开口将这一整天的炼丹说了一遍。

其实本来炼丹过程是顺利的,从一开始,焉以谢内功的阳气就要比丹神的旺盛,毕竟是年轻人嘛,但是到了最后的关头却仍然是失败了,这让丹神也是没有料到的,之后细问之下才知道,原来焉以谢还有一个同胞姐姐,作为双胞胎的焉以谢的阳气就不是最纯正的了,而是有一些其姐的阴气在内,以至于最后仍然是失败。

到了此时的丹神反而是看的开了,前几天,他还会因为失败而神志不清,但是现在不会了,人一旦经历过一次失败,之后反而会对失败产生一定程度的承受能力,更何况丹神不仅是自己努力了三十年,而且又意外的拉到这么一个年轻的魂级高手,可是到最后仍然是失败,丹神也只好归结于天意了。

当然,看的开并不表明丹神的心情仍然会好,只不过他不会再像上次那样神志迷乱罢了。

看到意兴阑珊的丹神,行云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开口,在人家如此伤心失落的时候去问自己的事情,行云怎么也问不出来。

看到自己的那个小师侄欲言又止的样子,绿水仙子自然是知道他要说什么的,对于行云来此的目的,绿水仙子在当初听过后,心中也是很喜欢如此专情的人的。虽然有自己的徒弟的问题在里面,但是这时却不能因为那个原因而耽误了行云,所以绿水仙子就将行云来此的目的代他向丹神说了一遍。

行云感谢的看了看自己那位美丽的师叔,之后就被丹神低头沉思的样子吸引住了,因为思考之后的丹神所说的话就是决定袁思蓉命运的结论了,这整个武林之中就再也没有人的医术能够超越丹神的了,所以说这时候不紧张那是骗人的。

不过也没有让行云等太久,丹神就抬头看着行云,脸上充满了遗憾的摇了摇头,说到:“很遗憾,老夫无能为力。”

行云听到这句话后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他自己对这次的结果想过很多,有最后得到治疗丹药的结果,有得到丹神解答关于这个病情应该如何治疗的结果,甚至有被丹神回绝的结果,但是行云却从来没有想到丹神会说出这样的话,“无能为力!”这丹神要是说无能为力,那还有什么人能够救的了自己的袁思蓉?

想到了趟在床上永远醒不过来的袁思蓉,想到了两人好不容易得到的无阳子的认可,难道就这么的成为泡影了吗?行云只觉得心中极为烦闷,恨不得立刻仰天长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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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这里只是绿水仙子所回忆的“成渐霜因为受伤过于严重而失去了过去的记忆”,与之前成渐霜回想自己过去并不矛盾,这个情节会在以后有合理的解释。

神功助火神丹鼎(五十六章)

勉强压下了心中的烦闷,行云问到:“丹神老前辈,您一直是武林中的无可争辩的医道圣手,从来都是药到病除。”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即使是眼下的神丹也只是因为纯阳内力的问题,和您的医道并无关系啊,怎么对于袁思蓉的病就没有办法了呢?”

看着行云那焦急的样子,丹神叹了口气,说到:“其实你所说的那个小姑娘的情况并不是身体上的病,而是心里的,是心病。那是因为小姑娘封闭了她自己的心,才造成那样的结果。没有了求生的yu望,即使是身体救了过来也是没有用的,药物只能救人身体而救不了心。”

对于丹神的解释,行云也是明白的,当日无华子师祖也是这么说过的,可是正因为没有了办法才来找丹神的啊:“难道就真的没有任何的办法了吗?我们当时甚至试过在耳边呼唤,但是没有用啊,其他的因为她不清醒,所以我们没办法啊!”

看了看眼前的这个小道士,丹神忽然眉头一舒,心中想到:“现在的神丹需要纯阳内力助火,旁边的那个年轻人已经不行了,要不要让这个小道士试试呢?青城大派出来的弟子再加上大成补天丹的十年苦修。”可是转念一想,又皱了皱眉,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没有魂级的内力哪里顶的住这十二个时辰的连续发力?眼前的这个和自己交过手的焉以谢就是例子啊,自己怎么连这么荒唐的念头都有了?”想到这里不有得自嘲的笑了笑。

看着丹神低头思索的样子,行云并不清楚这个老人在想些什么,看着丹神的眉头一会舒展一会又皱了起来,最后甚至还笑了起来。

“莫非事情还有转机?”行云现在是不会放过任何可能救的了袁思蓉的机会的,于是立刻向丹神问到:“丹神老前辈,只要能够救得了思蓉,行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行云的话,将丹神从自嘲中拉了回来,看着一脸坚定的行云,丹神也不禁为他的精神喝了声彩,对于这个和自己一样为了爱人而愿意付出一切的小道士,丹神从心里是很欣赏的。但是欣赏归欣赏,要是让他自己去要一个小孩子去做这么危险并且基本上绝无可能成功的事,丹神还是开不了这个口的。

不过禁不住行云的再三催促,丹神就将自己的顾虑说了出来:“要是救醒那个小姑娘,其实确实是有一个办法的。”看者露出欣喜表情的行云,丹神不由得恢复了一些往日骄傲:“老夫可以用丹药来治天下所有病症!”不过也仅仅是骄傲了一瞬间,丹神却又无奈的说到:“不过以纯药物治疗小姑娘那封闭自我的只有一种丹药,那就是现在一直没有炼成的神丹,神丹一炉两枚,如果炼的出来的话,老夫看在小朋友你如此痴情的份上当可以赠你一枚,只可惜现在…………”

行云这时才明白丹神刚才为什么说没有办法的原因了,因为神丹虽然可以强到治心病的地步,但是现在却炼不出来,有等于无。

想到这里,行云立刻说到:“不知道小子是不是可以去试一试?”为了袁思蓉,行云可以去做任何的事。

话一出口,众人的反应均是不同,绿水仙子立刻说到:“云儿不要意气用事,就是焉公子这样的魂级高手都耗力到如此地步,云儿去了不仅丹炼不成,恐怕性命也要搭进去。”

成渐霜虽然没有说话,但是随着自己师父的话而满脸关切的点头表示同意。

至于刚刚运功恢复了些的焉以谢也是同意的说到:“仙子说的对,其实说来惭愧,以谢自负武功已经很是不错了,但是这十二个时辰下来却是落得如此狼狈。所以说,云道兄还是不要去尝试的好。”焉以谢可不想行云再出什么岔子,而且炼这神丹所需要的内力真的是很巨大,自己这个魂级都要累的如此,更何况行云?

只有丹神没有说话,丹神现在很是矛盾,心里确实不愿意让这个小道士去冒这个险,但是另一边却也希望神丹炼成,虽然明明知道这个可能性几乎是没有的,但是万一呢?

矛盾的丹神也只好不出声了,现在就看眼前的这个小道士是不是真的要下决心了。

行云当然下决心了,虽然众人都在劝阻自己,行云也知道这都是为了自己好,但是自己千里迢迢的甚至跨海而来,绝对要试尽一切的办法,将结果带回去,更何况以丹神来的话讲神丹绝对可以使思蓉醒过来,于是对绿水仙子说到:“行云只想尽力一试而已,实在不行的话,行云会停下来的,请师叔不要挂心。”

见到行云如此的执着,而且也是那句:“实在不行的话,行云会停下来的。”使得绿水仙子师徒和焉以谢放下心来,也就不再有什么异议了,而且这几人也是知道行云本身的武功是很不错的,真要支持不住的时候,自己上前阻拦也就好了。

看到众人没有异议,于是丹神决定每天一早就行云以及其他三人回去继续炼丹,至于其他人跟着的原因则是为了有个万一的时候好出手相助。

于是众人立刻休息,一夜无话。

功散换得心愿成(五十七章)

青铜古鼎仍然稳具中央,山洞中的一切与前天仿佛没有什么两样,除了那一圈围绕古鼎的脚印更加的深了之外。

进洞后的丹神开始了对行云关于以内力助火炼丹方法的重新讲解。

虽然昨天在外面的时候,丹神已经随在谈话中大概的说过了,不过为了谨慎,丹神仍然详细的再次对行云解说了一遍。并且在再次确认行云真的下决心要开始的时候,丹神将自己手中最后的一粒大成补天丹给了行云服下,让行云可以在最充沛的内力状态下炼丹。

虽然大成补天丹极为珍贵,但是丹神自己心中有数,反正如果此次失败,那在这周围就再也不可能找的到什么会武功的人了,所以不如就让这个小道士去全力一搏,毕竟不仅是为了自己的洗月,小道士也是为了他自己的爱人,就让他去尝试一次,给他一个机会的同时也算是给自己一个机会。

行云在运功化开大成补天丹之后,内力再次增加二十年,此时行云的内力甚至已经超越了他自己的师父木莲子了,当然前提是在两股真气都算上的时候。

其实行云对于此次炼丹也是动过脑筋的,他并不是全凭着一时的感情用事而提出要来试试,而是真正的想过可能性。因为他自己的内力与常人不同,当一股真气在使用的时候另外一股可以温养休息,这次的内力助火炼丹正是要缓慢的一次次的输送不多的内力,虽然旁人会因为太长的持续时间而不支失败,但是自己却并不一定会支持不住,更何况昨天主动请缨的行云还增加了十年的内力,信心上更是有了把握,而现在更始再次猛增了二十年的内力。

想到了这里的行云深吸一口气,平复了自己的情绪,准备开始这漫长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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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洞口围坐的四人一边啃着干粮一边看着里面不停绕鼎而走的行云。

此时日已及午,里面已经是开始了足足三个时辰了,再次增加了内力的行云到现在为止还算是顺利。在刚开始适应一下每一击的力度大小以及脚印步伐之后,行云就开始了他独有的换气式行功,半个时辰的玉虚功,半个时辰的琢颜神功,在使用玉虚功的时候温养回复琢颜神功,反之亦然。两颗大成补天丹所带来的三十年内力再加上行云本来就有的剑罡级内功,使得行云甚至觉得如果这样继续下去的话,十二个时辰也许真的可以坚持完成,那所有的一切就会结束,以完美而结束。

可惜的是事情不可能都是那么的尽如人意,在炼丹到第六个时辰的时候,行云突然发觉每一击所需要的内力开始增大了,在保持同样火力的时候,需要击出更大的真气,这一变化使得行云没有了在十二个时辰之内完成的把握,而且一直不停的行功游走了六个时辰,这样的消耗可不是一般的。慢慢的行云的脸上开始出现了汗珠,越来越多,直到第八个时辰的时候,一旁的成渐霜坐不住了,因为此时的行云已经是满脸的涨红,汗水不停的顺着衣领流下,甚至脖子上的青筋都有些浮现了出来。看到这里,成渐霜忍不住起来要去阻止了。

看到成渐霜起来要去阻止行云,绿水仙子只好伸手拉住了自己的徒弟,劝慰到:“云儿自己有把握的,实在不行,他自己会停止的,渐霜如果此时去阻止的话,云儿一定不会高兴的。”

其实绿水仙子自己的心里也是很矛盾的。神丹的成功与否直接关系到自己师姐的性命,而行云这个自己爱人木莲子的徒弟,自己也是很喜欢的,不能因为救自己的师姐就去牺牲这个孩子。可这个孩子也有他自己的目标,那就是救他的爱人,自己要是真去阻止的话,她会怎么看待自己呢。

不过这些话绿水仙子也不好对她自己的徒弟说,难道要去直接刺激她说:“行云是为了他自己的爱人而来冒这个险的,你去阻止他,他会怎么看你呢?”

而此时的行云虽然内力渐渐的要支持不住,但是一定要成功的信念却是在支持着他,“不试尽最后的一丝内力,绝不停手。”虽然行云之前说过实在不行的话会停下来,但是真要那么做,行云自己会后悔一辈子的,这一点上绿水仙子看的很是透彻。

而丹神则对行云坚持了这么久感到有些意外。虽然说他自然是希望行云能够坚持完这十二个时辰,但是毕竟那是他自己的希望,丹神自己心里明白,这是不太可能实现,可是现在眼前的这个小道士却已经支持八个时辰了,虽然已经开始出现了渐感不支的疲态,但是十二个时辰已经坚持了三分之二,这不能不让丹神对行云是否真的可能成功抱有一丝期待了。

不过行云这样的表现并没有太出乎焉以谢的意料之外,但是焉以谢也不会真的认为行云可以成功,因为毕竟连他自己都搞的如此精疲力尽,那个青城的小道士就算是再吃了什么补天丹也不可能有自己的内力水平。而焉以谢和丹神所不知道的是,实际上拥有两股真气的行云就目前的内力来说,虽然不及焉以谢,但是相差也不多了,只不过因为行云的真气是真正的神丹所需要的纯阳真气,在后半程,对于行云每一击的内力需求增加了,所以才使得行云越来越感到吃力。

吃力也要坚持,再累也要坚持。汗水已经像一条条蜿蜒的小溪一样,全身的衣服已经湿透,嘴唇不正常的干裂着,青白的没有一滴血色,然而脸却是涨的通红,额头脖颈上的青筋艘已经凸了出来。此时已经是行云开始炼丹的第十一个半时辰了,距离成功只剩下半个时辰。期间的成渐霜被绿水仙子拉住了多次,就连丹神和焉以谢都站了起来。

行云竟然坚持到了这么久,这让在场的四人全都没有想到,但是此时行云的样子实在是太过骇人了,而且到了这地步的他竟然还不放弃,就连丹神也在想是不是要去出手阻止行云了?毕竟行云的这个模样实在是太可怕了。已经是强弩之末的行云仍然执着的一步一击的在为古鼎输送着自己的纯阳真气,那越来越旺盛的炉火一闪一闪的就好象是在吞噬着行云的生命一般。

看着行云的样子,再也受不了了的成渐霜又一次想要挣开自己师父的手,想要飞身过去阻止行云,而绿水仙子这次则是对自己的徒弟说到:“渐霜不要动,为师去阻止云儿。”之所以绿水仙子要这么说,是因为此时确实是已经不能再拖了,而且要去救此时已经是强弩之末的行云,必须是在不能伤到他的情况在以柔劲来化解,绿水仙子亲自出手自然要比成渐霜来的稳妥的多。

但是最后出手去阻止行云的却不是绿水仙子,一旁的焉以谢迅速的来到行云的跟前,一只手迎向行云击向古鼎的右掌,一只手就要去架住行云,将行云稳住。焉以谢出手的原因是他自己是有使命在身的,行云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可能再支持下去了,却还不肯自己停止,所以焉以谢为了行云的安全着想自然就去阻止,在这里,焉以谢没有绿水仙子的那么多顾虑,所以出手也果断的多。

老实说,行云能够坚持到现在对于焉以谢来说已经是相当的震撼了,虽然从丹神那里知道了行云吃了两颗大成补天丹,但是按照丹神的说法,那不过是增加了二十年的功力罢了,而且按照绿水仙子她们的话,行云在吃第一颗的时候并没有及时运功,效力还不知道怎么样。即使是增加二十年的功力,这个小道士竟然快要到达自己的水准了?这也实在是令焉以谢大为震惊,因为他自己虽然年龄不大,但是练功的方式与常人却是大不相同,所以自己以区区二十五岁的年龄就到达了魂级高手的境界,这一直是自己自豪不已的事情,而眼前的这个十六岁小道士竟然也快要和自己的功力相同了?

虽然在想着心事,但是焉以谢手里却并没有慢下来。

因为出手的目的只是为了使行云停下来,而且还不能伤了此时已经力弱的行云,所以焉以谢的力量用的极是轻微,可是正是如此,令焉以谢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功散换得心愿成(五十八章)

行云此时的神志已经不是很清醒了,内力接近油尽灯枯的他完全是在靠着顽强的信念和意志在坚持,如果他现在还清醒的话,自然会明白在这之后的半个时辰里,自己的真气是绝对不够用的。别说是要再支持半个时辰,就是一刻都不可能,而此时的焉以谢正好赶来阻止。

感觉受到攻击的行云自然而然的选择了反击,这个时候一切对于接近他的行为都被行云视为试图阻止他。为了使自己炼丹不被打断,行云在焉以谢靠近出手之后,立刻左手琢颜神功奋起全力拍向焉以谢前胸,右手则继续按照原本的路线击向古鼎。

焉以谢没想到此时的行云仍然有力气去围魏救赵,他左手攻向自己,使得焉以谢不得不抽手回来防御。就在焉以谢与行云的左手对掌的时候,行云喊到:“不要阻止我!马上就要成功了!不要阻止我!”

行云在与焉以谢对掌后,反而清醒了些,不过心中焦急依然。明知道自己是没有什么希望坚持到最后了,但是要是说让他现在就收手,那更是行云所不能接受的。

焉以谢则更是在意的是行云本身的安危,这可是他的任务,所以虽然行云在大喊,焉以谢仍然再次出手,这次的力度就要比刚才大了不少,但是焉以谢没有想到的是行云在炼丹的时候用的和常人不同的两股真气轮换使用,所以行云刚才击向古鼎的旧力玉虚功尚未恢复,新力琢颜神功又与焉以谢对了掌,以至于现在的行云体内内力一滞。而焉以谢又是用比刚才还要强的力量来准备制住行云,不愿意停止的行云强运两股真气,琢颜击鼎,玉虚迎敌,同时一口鲜血终于因为行云强运本已枯竭了的内力而喷了出来,再次被逼退的焉以谢被行云的血喷了一脸,不禁是呆了一呆。

而此时的行云却已经貌若疯狂,满脸通红,嘴角还渗着血,但是惟独那本已要力竭的内力却是源源不断的运行开来,浑身仿佛有着用不完的力量似的,一掌接一掌的击向古鼎。

“不好!他这是要散功的迹象!”焉以谢此时也顾不得自己的形象了,随便抹一把脸上的血迹,虽然焦急,却是不能再次出手了。

一旁的成渐霜见焉以谢飞身上去两次攻击行云后,行云大喷鲜血,关心之下,也没有注意到行云的奇异之处,仗剑就向焉以谢刺去,口中厉声到:“你这恶贼竟然伤了我的师弟”。这么多天相处,惟有成渐霜仍然对焉以谢抱有浓烈的敌意。

焉以谢是何等的武功,自然不会被成渐霜刺到,闪身过后高声叫到:“成姑娘且慢动手,以谢并无伤云道兄之意!”

此时的绿水仙子也已赶到,一把架住了自己徒弟的剑,“渐霜不要卤莽,有什么事之后再说,先救云儿要紧!”

绿水仙子自然不会让成渐霜和焉以谢起冲突,毕竟对方到现在仍然是敌我不明,而且这里最厉害的高手就是他了,与他冲突起来实在是极为不智的。

看着场内,外表凄厉无比但动作却是越来越沉稳的行云,绿水仙子也是起了一丝疑惑:“这是怎么回事?这不像是散功的样子啊,散功之人周身疼痛难忍,恨不得要毁了自己才痛快,一定是疯狂的,可云儿的样子虽然凄厉可怖,但是动作却是越来越沉稳,哪里有这样散功的?”想到这里的绿水仙子不由得看了看焉以谢。

焉以谢此时也是很纳闷,刚才行云的表现完全就是散功前的迹象,但是结果却是只有外表像,而行动却不是,此时场中的行云真的是诡异到了极点,不过拿不准情况的焉以谢却也不敢再次出手,惟有把目光转向了丹神,希望能够从这个老人身上得到答案。

而丹神也没有让焉以谢失望,看着场中“渐入佳态”的行云,说到:“依老夫看,小朋友是因为反抗你刚才的攻击而强运已经枯竭了的真气,以至将丹田中的气根一起使出,虽然一开始和散功极像,不过终究不是,那表面上的凄厉可怖只是因为过度使用内力造成的。”

“气根是真气之源,与丹田是一体的,怎么可能被用出来?而且气根为真气之源,用了会怎么样?”成渐霜也顾不得找焉以谢算帐了,连声催问到。

“从此不能再练内功!”丹神的回答是对成渐霜说的,但是在场的众人也都听的到,包括行云。

行云听到丹神的话并不是如何的惊讶,本来行云就是抱着无论如何也要炼成神丹,自己为此将不惜一切代价的想法而来,所以丹神的话并没有对行云产生什么太大的影响。

“只要丹成就好。”这是行云现在的唯一念头。

丹神看着在场内一幅凄厉表情的行云,心中对这个年仅十六岁的小朋友不仅是佩服更是内疚,佩服他为了爱人可以做到放弃武功的地步,要知道气根一动,内力既如无根之木,再难成活。而内疚的则是自己竟然让这么小的孩子去做这样的事,虽然说他是自愿的并且也是为了他自己的爱人,但是自己在一旁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小孩子就这么将苦练而来的武功放弃,而自己却是等着丹成。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以前曾经骄傲的自己哪里去了?为了自己的爱人让这么小的孩子去做这样的事是借口吗?

想到这里的丹神看到成渐霜又要行动的时候,却又是连忙阻止到:“万万不可,现在的小朋友全凭着一口真气支撑,如果此时打断他的话,不仅前功尽弃,而且非是自然的耗尽内力,对小朋友的身体将会造成巨大的伤害。”看着成渐霜几人:丹神继续解释到:“如果让小朋友就这样将内力一步步的耗尽,起码对他的身体不会有其他的损失,到时再辅以老夫的丹药,必可保他健康如昔。”

话说到这里了,几人也明白行云的情况了,也就只好等着行云耗尽内力后自动停下来了。

然而之后的这半个时辰却漫长的令成渐霜觉得好象永远也到不了头。一旁的绿水仙子则是无奈的搂了搂自己的徒弟,无言的安抚着她那不安的情绪。

焉以谢则是苦笑的看着自己的手,没了武功的行云,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自己的保护任务算是成功还是失败?

就在成渐霜的苦苦等待中,十二个时辰终于到了,青铜古鼎中竟然一时间霞光升腾,映的满洞一片辉煌灿烂。而此时的行云则是击出了自己的最后一掌,眼望着霞光,微笑着闭上了眼睛,缓缓的倒了下去。

神丹得成心愿足

不负迢迢千里路

功散只为心人醒

此生无功亦不辜

2007.05.26二踢脚《心愿足》

第四卷结束,请继续观赏第五卷《荒岛渐霜》

海上连手退贼枭(五十九章)

再次睁开眼睛的行云已经是身在船上了,这一次昏迷竟然是足足两天,不过在丹神的调理下,行云现在除了内功消失了外,其他的与平时无异,且心境灵智似比原来还要清明许多。行云的内功散了后,大成补天丹那弥补天资的效果反而更加的有效。

床边守侯的依然是成渐霜,自从上次昏到后,每次醒来后第一个看到的总是她,行云搞不清楚这个成师姐究竟是喜欢自己什么,不过这么漂亮且对自己温柔的师姐,行云也不是没有感觉的,只是自己实在是不能接受罢了。

行云的动作惊醒了伏在床边的成渐霜,不好意思的拢了拢额前散乱的秀发,这一刻的成渐霜竟然有些妩媚,看的行云又是一呆。

看者行云的样子,成渐霜竟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每次单独面对行云的时候,成渐霜总是显露出她的另一面,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应该拥有的一面。

“师弟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吗?”笑够了的成渐霜关心的问到,顺手将一件披风给刚起床的行云披好。

站在那里有些僵硬的让师姐给自己披上披风,行云连忙答到:“多谢师姐关心,行云现在感觉很好,还有,这天气还很热,披风就不用了吧?”

成渐霜将披风前面系好,笑到:“这是丹神他老前辈嘱咐过的,说师弟起来后要去户外多走走,但是海上风大,你又是睡了两天,乍醒之下再加上内力已失,吹海风反到很容易吹坏了身体,所以要多加件衣服。”说到这里,成渐霜突然意识到自己说到了内力上,怕是触到行云的痛处。练武之人莫不把武功看做自己的生命,多少武功被废的人大都选择了自杀。所以成渐霜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一脸小心的看着行云。

要说行云对他自己内功全失的事实一点都不在意的话,那就是自欺欺人了。不过行云却也是比较特殊的,按照真正拥有上乘武功来说,行云只不过就这两三月的时间而已。而且对于行云来说,习得上乘武功之后也没有做过什么痛快的事情,反而是与他交过手或者看到的人都是比自己武功高的,甚至还有两个是魂级的高手。所以说武功所带来的快感与成就感,行云并没有真的体会到多少。而之前行云打下的外功底子,使得在日常行动中的行云并没有感到有什么不妥。

所以行云虽然也是有些在意,但是却并没有一般人的那么激烈,这个结果是他自己选择的,用自己的内功去换得袁思蓉的醒来,行云就已经是很满足了,有得必有失,对于自己选择的事情,行云绝对不会后悔的。

笑着安慰着关心自己的师姐到:“师姐不用的担心,行云不会计较那么多的,只要救得思蓉,行云什么都可以做。”

出奇的是成渐霜听到后半句时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的黯然,只是转身领着行云去了甲板。

说来这船虽然很大,但却不是客船,当时神丹得成,要不是需要治疗脱力的行云,丹神立刻就要上路去天山了,因为这从崖州到天山路途实在是遥远,谁都不能保证路上没个差错万一,所以这上路的时间自然是越早越好。一等将行云治妥,众人就立刻随丹神动身离开崖州,匆匆的搭上了去往雷州的商船,客船则要在两日后,丹神是绝对等不及的。

行云和成渐霜来到甲板之上,见到绿水仙子他们就在不远处看海,便迎了上去。

看到行云醒来,丹神对行云露出了真挚的笑容,拉过行云的手号了号脉。以丹神的医术只要望一望病人即可,但是对这个帮了自己天大的忙的小朋友,丹神却是格外的照顾。

“小朋友的身体没有什么问题了,虽然说内功是练不成了,但是不用灰心,要是在青城呆不下去的话,来天山找老夫,老夫以后会在天山脚下结芦养老,来老夫这里,老夫收你做徒弟!”丹神能说出这话,可不是一时的心血来潮,对于这个小朋友,丹神不仅是感激,而且还有些内疚,行云的痴情又很投丹神的脾气,如此一来,晚年无事可做的丹神自觉收个对自己脾气的徒弟也很不错。而且丹神的话中还有另外一层含义,只不过没有点破而已,那就是要给行云留了一条后路。

行云毕竟年轻,听不出丹神的话中之意,只是感谢到:“多谢丹神老前辈的关心,不过行云与思蓉已有婚约,思蓉又要常侍师祖膝下,所以行云有辜老前辈的美意了,是行云无福。”

站在一旁的绿水仙子和焉以谢自然是听的明白丹神之意,但也不好直说,惟有沉默。

丹神则是呵呵笑到:“无妨无妨,小朋友只要记得,老夫那里,小朋友随时可以去得,呵呵。”笑着,从怀里掏出了有个小玉瓶,交到行云的手中,“神丹天物,小心小心。”

行云自然是珍而重之的收下。

吹着海风,两日沉睡所带来的倦待被抛的一干二净,想到这些日子的努力,最后还是有成果的,不过带自己下山的师父木莲子却是到现在有没有音讯。

“不知道师父他在哪里?”行云手扶着栏杆叹气到。

一旁的绿水仙子安慰着:“云儿不必太过担心,你师父闯荡江湖那么久了,不会有什么事的,而且师叔也在南山草堂留下了标记,即使是木莲他寻了去那里,也能知道咱们已经安然返回了。”

这时也就惟有听自己师叔的话了,而且想想师叔的话也是很有道理,木莲子师父那么久的江湖阅历以及武功也不用自己过于操心,如此挂念亲近之人的安危只不过行云性格使然罢了。

“天那,快去找老大!青龙号!是青龙号来了!”忽然就见身后船上的水手们一阵忙乱,举目望去,不远处一个小黑点迅速的向这边靠了过来,速度甚快,不一刻,以行云现在的目力也可以看的清楚了。

那是一艘战船,高悬两丈巨旗,上绣青龙,自然就是水手们口中的“青龙号”了。

“海盗!?”众人之中要数焉以谢的反应最快,惊讶的同时亦是难以掩饰的新奇与兴奋,这个表情行云到是看过,不过之后行云就倒霉了,就是焉以谢看到丹神是魂级高手而按乃不住动手的那次。

“这回可不要又弄出什么问题来!”行云只好开始向三尊祷告,虽然他这个道士以前做的并不称职。

“第一次看到这个家伙的时候一直以为那种外表的人必然是阴柔仔细如女人的,而且平时他的表现也却是如此,不过怎么一有什么新奇的或者他感兴趣的事,就变成这样?”看着兴奋的跃跃欲试的焉以谢行云不禁心中嘀咕到。

而此时的青龙号也追到离行云他们的商船不及百丈的距离,放缓了速度,与商船并排而行,一个行云熟悉的“大嗓门”响了起来:“对面船上的人都给老子听着!乖乖的留下货物放下小船自己逃生,老子就放你们一马,否则……”

海上连手退贼枭(六十章)

“刘大力?”行云一楞,这个声音不是那个经常和自己在酒楼客栈里相遇的那个“大嗓门帮”的刘大力吗?自己一直以为他不过是个普通的江湖客而已,没想到竟然是海盗!?可是他作为海盗跑到内陆去做什么?

行云正在想着,只听得“轰”的一声巨响,船侧不远处的海面上突地腾起一股巨大的水住,声势骇人之极,商船随即一阵的摇晃。好在几都是身负武功,还站的稳当,行云因为外功底子好,也没有什么意外,不过那些船上的商家与水手们可就不妙了,一个个被震的东倒西歪,甚至有几个胆小的商家趴在了甲板上。

水柱腾起飞溅而来的大片水珠使得行云众人也不得不退了几步来避开。

“否则老子的大炮可就不长眼睛!”大嗓门刘大力的话中透露出一丝得意。当然他的得意是有资本的,青龙号船坚炮利,别说对手是商船了,就是朝廷的战船也不是个个都如此的,那是因为这船本就是他们从朝廷水师那里“抢”过来的,那段经历一直是刘大力吹嘘的资本,所以青龙号在这一带的海域可以说是所向无敌。

大炮所给船上商家们带来的震撼要比看到青龙号的旗号来的更大,因为名号不过是传闻中的东西,而大炮的威力与恐怖则是他们所亲身体会到了的,看着那炮弹砸起的巨大水柱,商船上的几位商家的脸都白了,纷纷围住了船老大,一派不知所措的样子。但是船老大也是没有任何的办法,在这一带遇到青龙号的结果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放下小船逃命,对于在限定时间内做到的人,青龙号还是很守信的放他们一条生路的。

船老大将这个告诉了几位商家,得到的却是一个个不甘心的眼神,真能将财货看开的人又能有几个?

“不就是几尊大炮么?有什么值得这么要死要活的?”这时的焉以谢已经是完全的兴奋起来了,要他现在乖乖的坐小船逃跑?门都没有!不说头一次遇到传闻中的海盗就是魂级高手的自尊也不可能做出逃跑这种事情,更何况那大炮的威势更是令焉以谢心动不已。

听到这个娇媚异常的年轻公子如此说,那几位商家和船老大还没有反应过来,齐齐转过头来却是看到了焉以谢的那把龙阳小剑腾空而起,亦浮亦沉的飘在他们的眼前,这个奇异的景象对于普通人来说已经超出他们的理解了。

“仙人!原来是仙人下凡来保佑我们了,这下我们不用再怕海盗了!”几个心思灵透的商家已经给焉以谢跪了下来,口中直呼“仙人救命。”

其实他们虽然并不理解眼前的现象,但是多年的四处奔波商海浮沉,那一个个都不可能是傻子,如此做作的原因不过是因为这帮海盗摆明车马要抢光他们的货物,那个是要了他们的命根子吗?这时眼前的这个男女不分的家伙即使不是仙人也必然是不凡的,想必就是那传说中的什么什么魂高手了,自己自然要求他帮忙,那别说是仙人,佛祖也叫得!

焉以谢也是一笑,并未当真。他自己怎么都不会逃走的,同时也要保证其他的人不会逃走,那就要先稳住了船上的这些人,尤其是那些水手们。否则他们一逃,自己就再是魂级高手,也开不了这么大的一艘船啊,所以焉以谢自然也要弄出些声势来镇一镇场面,给他们些信心。

一旁的丹神看到焉以谢的动作哪里会不明白,笑了笑,画骨“铮”的一声骤然而出,缓缓的在老人的身边围绕着。

此时的行云才是仔细的看到了画骨剑的真正样子,一把三尺来长通身散发着灰蒙蒙白色的骨质长剑,也不知道是用什么动物的骨头做成的,与当初在南山草堂见到的那把骨筝似乎是同一材质。

看到丹神的画骨剑出现,跪下的人就更多了,看到一旁的白发老人也是冒出了一把飘着的神兵,商家们自然更是口中颂词连篇。论形象来说,丹神的外表更符合仙人的定义,而焉以谢则更像是穿错了男装的仙女!当然他们也只是在自己的心里想想,怎么也不会说出口的。

行云远远的看着那艘和自己并排而行的青龙号,青龙号上的刘大力也是在同样的观察着商船。

刘大力其实本来已经准备洗手不干海盗这一行的,这么多年来在海上横行无忌的他们已经是捞足了本了,没钱才要去做海盗,做海盗有了钱后还继续做下去的,那就一定是脑子出问题了,而刘大力看似粗鲁不文,却是真正聪明人一个,否则也不会带领那么几个弟兄“抢”了战船称霸南海了,所以他的脑子好的很,有钱之后的他自然也不会再想过这冒险的生活了。

前些日子去内陆给兄弟们找以后养老享福之地的他却被一个神秘人拦了住,神秘人要刘大力将一个长的像女人一样美丽的年轻男子杀死在海上,事成之后许诺将会有一大笔丰厚的回报。但是刘大力早已经是赚足养老的钱了,已经不想再冒险,而且来人神神秘秘的,直觉上刘大力就觉得那个人不仅有问题,而且问题还很大很大的,神秘人虽然蒙着面,但是口音却无法更改,仔细听下不似中土人士。

如此诡异的活,刘大力才不会去接,更何况海盗本身就是无拘无束的。“海盗不是杀手!”这是刘大力扔给神秘人的话。

但是现在的刘大力却是站在自己的爱船青龙号上撵着商船,只因为神秘人给了他一张图,一张他们埋藏多年来收获宝藏的地图。

“他***!”刘大力吐了口口水,接过手下递过来的千里眼,最后确认下那个神秘人口中长的像女人一样美丽的年轻男子--焉以谢,“这人见过嘛,这么漂亮却长成了个男人,真他***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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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说明一下,本书虚拟朝代的蓝本是明朝,所以舰炮的出现是没有问题,且俺已经是将射程缩短了,为的是保证射击精度。

海上连手退贼枭(六十一章)

刘大力观察了一小会,见对面船上没什么动静,但是却有两个人的身前围绕着自己会漂浮的剑。

“他奶奶的!那唧唧梭梭的鸟人不是说就一个不男不女是魂级高手吗?怎么又多出来一个?平时老大个一江湖都碰不到的魂级高手,竟然让老子在海上撞到俩!还他奶奶的晦气!”

刘大力本来就不是愿意接手这件事,但是谁让他自己的积蓄全都攥在别人的手上呢?所以刘大力现在的心情再是不好也还要继续做下去:“魂级高手又怎么样?现在是在海上!老子青龙号在百丈外用炮轰,看你们魂级高手又能怎么样!”

将千里眼扔给一旁的手下,刘大力大喊到:“都他奶奶的注意了!全部开炮把对面那鸟船给老子轰烂了!”

因为对面不过是艘没有武装的商船,所以刘大力根本就不用在乎什么指挥问题,一声令下,伴随着轰轰巨响,青龙号对着商船的一侧的二十个炮位齐声做响,炮弹朝着商船呼啸而去,这次可是瞄准了的,距离又仅百丈,所以相当的准确。

听到巨响,商家们也顾不得拜“仙人”了,一个个动作迅速的抱头趴在了甲板上,到是船老大毕竟也是跑船那么久了还有些镇定,但是腿也有些迈不开步子了。

丹神此时心情大好,手也有些痒痒。虽然有着高深的武功却一直压抑着自己,直到和焉以谢的那场大战,虽然结果是失败了,但是那爽快的滋味却是连已经百岁的丹神都难以忘怀的。与焉以谢对视一眼后二人同时动作,一人负责一半,两把神剑顿时光芒大做。

“百练平天”“云腾龙惊”,瞬时间白芒金光狂舞,罡风狂飙,三几下就将呼啸而来的炮弹在空中击为齑粉,声势之盛一时将两船的人都惊的目瞪口呆,当然行云他们要好的多。

“他、奶、奶、的………………”刘大力无意识的张口骂着,挥手示意自己的手下停止下一轮的炮击。

其实事实上其他的人根本就没有再进行炮击的意思,全都被对面船上那金白狂舞的景象所震撼了:“对面船上的是什么人?也太夸张了吧?”天不怕地不怕的海盗们头一次对敌人产生了恐惧。

而商船这边却是一片欢腾,两位“仙人”大展神威的表现,令船上所有人都激动不已。船老大激动的是自己的船可以保住了,商家激动的是自己财货终于不用抛弃了,于是皆大欢喜。

之后就是各种奉承拍马之言滔滔不绝,多到令焉以谢都觉得不好意思的程度。

其实这事也算刘大力真的有些“晦气”,本来要是船上只有焉以谢一个人的话,那么即使焉以谢现在的身手,也是护不过来这么大一艘船的,但是偏偏这一艘船上竟然有两个魂级高手,刘大力此时也是没有了办法。

“老大,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刚才给刘大力递千里眼的汉子上前问到。这个汉子是最早跟刘大力在一起打江山的几个老手下之一,因为一次海战中被弹片割断了一条左腿,自此装上了一支木头腿,是青龙号上的二号人物,人称“瘸子”。

刘大力使劲的啐了口唾沫,看着对面船上欢呼的情景,发狠到:“他奶奶的,就这么跟着他们,老子就不信他们能一直守在甲板上?什么时候他们松懈了,就轰他奶奶的个底朝天!”

“他们要是真的一直守着呢?”瘸子小心的问到。

“那就等天黑派人过去凿沉了他奶奶的!”刘大力转头回了船舱。

此时的商船。

“怎么就这么一下?没过瘾啊!”焉以谢此时还在兴奋中,不过对面不再发炮,而且两船相距百丈,怎么都无法横渡,使得焉以谢虽然很是不满,但也毫无办法。

丹神毕竟是百岁之龄了,刚才不过是一时高兴下而已,却也没有像年轻人焉以谢那么持久。

笑了笑,收起了画骨剑,丹神对焉以谢说到:“他们虽然不再发炮,但是并未离去,看来我们还要一直守在这里,好在一天之后就到雷州了。”

焉以谢对丹神所言自然是明白的,一旁的商家们也不是傻子,自然不会拿他们自己的小命开玩笑,马屁拍拍就好,耽误了正事可就得不偿失了,当即挨个道谢后,退回了船舱,将甲板留下来给那两个“仙人”守护。

船老大则去继续督促航行,以最快速度航向雷州。

又遇巨浪滔天潮(六十二章)

“我已经没有可能到达那么高的境界了啊~~”行云斜依在栏杆上默默的想着。两次的出海,竟然使得他意外的喜欢上了那微微有些腥咸的海风的吹拂。

刚才看到焉以谢和丹神的“魂级高手联合表演”,行云的心中却是五味陈杂,自己以后不能再练内功了,自然与魂级高手这个武者共同的目标永远的分开了。不论是刚才那惊心动魄的声势,还是施展武功时的爽快无忌,甚至是被人奉承的些许虚荣,这些对于行云来说都已经是遥不可及的了。

行云虽然总是说自己不是很在意内功的失去,但那是建立在成为剑罡级高手并没有给他带来多少快感与成就感的基础上。除了那次的青武大比,最后目的达到了,而之后比自己强的柴人赋,和一个个魂级高手都是在打击行云的自信心。

向往着更高的武功与世人的赞赏是每个人心中都会有的渴望,武者自然希望自己的武功越来越强,而世人的赞赏则是每个正派人士所渴望的,行侠仗义美名传诵,不知识虚荣,更多的是对自己所做的事的赞同。行云从小在青城长大自然也不可能例外的了。

行云被勾起了他刚入青城时想成为高手的志向。

“可惜,那是不可能的了。”行云苦笑的摇了摇头,站直了身体,迎想海风,让海风吹走自己的烦恼和杂念:“只要换得思蓉的康复,什么都是值得的,武功也一样!”这仍然是行云的信念。

“师弟,来吃饭了。”成渐霜从船舱里走了出来,将食盒交给丹神和焉以谢,顺便招呼行云进去吃饭。

行云本来是想和丹神他们在甲板上吃的,但是看成渐霜来唤自己,也就只好随着去了,自己还是不太习惯和绿水师叔以及成渐霜单独坐在一起,自己和焉以谢在一起都要自然些。可惜牢骚只是在心里发发,行云还是乖乖的回到了船舱中。

“云儿此次回去后有什么打算?”绿水仙子关心到。

进得屋来的行云摘下披风,帮成渐霜一起摆好碗筷,听到师叔的话,行云觉得有些奇怪,不过转念一想,也就释然了:“也许是绿水师叔关心我的武功问题吧。”

其实行云只是猜到了些边而已。

绿水仙子这么问有两个含义,一个是点醒一旁自己的徒弟,再次提醒成渐霜,行云是有心上人的,而且行云是很专情的。关于这一点绿水仙子心中也是很矛盾的,虽然很想帮自己的徒弟一把,绿水仙子甚至曾经试探过行云,但是结果并不理想,那么也就只好让自己的徒弟认识到,毕竟即使是行云愿意,天山剑派的祖规也是个不可能逾越的障碍。绿水仙子她自己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这另外一个含义,其实和丹神曾经许诺收行云为徒的意思一样,实在是不太看好失去了练武可能的行云还能娶的到青城的掌门孙女,毕竟武人的资本全在武之一字上,没有了内功的行云虽然还可以修炼外功,但是那根本就和真正高手二字无缘的。

对于绿水仙子的问题,行云答到:“待行云回到师门后,立刻救醒思蓉,然后与思蓉完婚。至于再后的事情,行云也没有仔细想过,只有到时再说吧。”

听到行云的回答,绿水仙子暗自苦笑,自己的这个师侄还真是单纯,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吧?不过转念一想,也许是自己太过多心了,毕竟青城掌门乃武林名宿,身份尊贵,想来也不会在自己孙女的婚事上食言的。想到这里,绿水仙子也不再多语。

而一旁的成渐霜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神色如常。

饭罢,天也已经黑了下来。左右无事的行云回到了自己的房里尝试着再次凝聚真气。现在行云的丹田之中已经是空空荡荡的了,里面一丝一毫的真气都没有。

每个人即使不曾练过内功,他的丹田之中也是会有一点真气的,那是与生俱来的,那最原始的真气就是气根了。无论以后会成为多么厉害的高手,呀都是要以自己的气根为基修炼自己的内力。

但是现在行云的丹田之内却是真空一片,没有了气根无论是玉虚功还是琢颜神功,都无用武之地。本来行云抱着侥幸的想,自己的琢颜神功如此的神奇,也许会有些奇迹也说不定,但是最后的结果却是让行云失望了。

最终放弃了的行云,倒在自己的床上,伸手入怀,摸了摸怀里贴肉珍藏的小玉瓶,那里面装着这个世上唯一两枚神丹中的一枚,是自己千辛万苦得来的,行云时不时的都要摸摸,只有确认小玉瓶还在,他才会安心。

摸着小玉瓶,想着自己回去救醒袁思蓉,想着告诉她掌门已经答应了他们的婚事时她的喜悦,行云不由得痴了,有没有内功在此时对行云已经不再重要。

失去内功之后身体相对的虚弱加上心安下来的放松,行云微笑着缓缓的合上了眼睛。

又遇巨浪滔天潮(六十三章)

自从习得了琢颜神功后,行云就再也没有睡过觉,夜晚都是在练功中度过的。现在失去内功后的他睡的反而格外的深沉。

但是今晚注定是个多事之夜,“砰”的一声,睡梦中的行云狠狠的摔到了地上。

猛地惊醒了的行云耳边尽是些人的呼叫以及杂乱的脚步声,还不时的夹杂着轰隆的炮响与雷声风声雨声,乱糟糟的响成了一片。

“师弟,你还好吧?”成渐霜突然闯了进来,身上的衣裙业已完全湿透,贴在身上,隐约的勾勒出美好的曲线,秀发一缕缕不停的滴着水。不过她此时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看到行云倒在地上,成渐霜赶紧过去扶起了自己的这个师弟。

行云此时脑袋也有些糊涂,所以并没有在意成渐霜的模样和亲昵的动作,而是问到:“师姐,这是怎么了?这么乱?”

仅仅就行云问一句话的功夫,船身又是一阵剧烈的摇晃,两人一时不稳,竟然抱着跌到在一起。

成渐霜再次扶起行云,拉着他就往外跑,口中解释到:“外面突然起了暴风雨,海浪太大,而且船底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海盗弄了个大窟窿,正在进水!不快些上甲板的话,一会儿水就会漫到这里了!”

说着,二人一路跌跌撞撞的来到了甲板上,扑面而来的狂风夹杂着暴雨像一粒粒暗器似的打在行云的脸上,砸的生疼。狂风一时竟然压的行云好象窒息了一般喘不过气来,行云从未经历过如此景象,天地之威乃至于斯!

暴雨如幕,四周一片茫茫,就是想睁开眼睛都困难,四周已经是什么都看不清了。

甲板此时已经完全被雨水打透,奇滑无比,再加上巨浪中摇摆的商船,狂风的肆虐,行云和成渐霜不得不抓紧手边一切可以抓住的东西来稳定自己。

狂风卷起的暴雨打在脸上虽然异常的疼痛,但是也让行云清醒了过来。伸手入怀,行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确定小玉瓶是否还在,那是行云现在的一切。

此时所有的人都已经来到了甲板上。尤其是那些个商家,他们既对暴风雨没有经验,又没有武功做底,现在已经是被吹的东倒西歪了,甚至有两个已经化做滚地葫芦,随着巨浪在甲板上止不住地翻滚。

绿水仙子在一旁忙着救人,而丹神和焉以谢则在将趁乱轰击过来的炮弹打飞,虽是仍然守住了商船,但也已经没有了日间的那份潇洒与轻松,好在因为暴风雨的关系,也没有几发炮弹能打的过来。

而不远处的青龙号则相对要好上一点,毕竟那是艘战船,要比商船强上不少,不过此时的情况也是不容乐观。

“老大!再这样下去,兄弟们也支持不住了,请下命令先撤退吧!”瘸子在刘大力的身边大声的喊到,暴风雨的怒号几乎掩盖了世间一切的声音。

“他奶奶的!这暴风雨怎么来的一点前兆都没有?否则老子就能提前去派人给那艘他奶奶的破船凿上几个窟窿,直接让那几个混蛋沉海里喂王八去!”略一思索,刘大力一挥手,大吼到:“最后一轮炮击!之后撤退!”

与雷声相伴,轰然巨响中炮火再次在暴风雨中向商船袭来!

*在相当程度上影响了丹神和焉以谢的发挥,巨浪拍击下的商船更是起伏不定,视线被暴雨遮挡住的两位魂级高手,之前是全凭耳力来判断炮弹来袭的位置和距离,而此时巨大的雷声掩盖了几乎一切的声音,直到炮弹临身,二人才察觉到,虽然仍然反应了过来,但却还是有一两个漏网的炮弹击中了本已被巨浪摧残不堪的商船。

轰隆巨响中,一发炮弹直接击中甲板,行云不自觉的缩了下身体。之后的惨呼阵阵,不知道是哪几个倒霉鬼被轰飞了出去。

还没有等到行云缓过神来,突然间他只觉得耳边风声有异,没有思索,行云放开手中抓住的栏杆,一把抱住身旁的成渐霜向前扑了出去,之后就听到身后又是一阵巨响传来,成渐霜“嘤”的一声轻呼与行云一起被震的晕了过去,随即而来的气浪将二人从船舷一侧直接掀了出去。

暴雨依旧,狂风依旧,行云与成渐霜却是昏迷着被风浪越吹越远,而船上众人却对此一无所知。

荒岛余生何所庆(六十四章)

暴风雨的咆哮仿佛仍然回绕在耳边,天地之威,自己是那么的渺小,在*中无力挣扎的行云被阵阵的刺痛拉回了现实。

一阵眩目的阳光刺激的行云将刚刚睁开的眼睛又合了起来,头仍然是昏沉沉的,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暴风雨已经过去,自己现在脱险了。

怀中一个娇软的躯体,抱起来很是舒服,与自己背部那越来越明显的刺痛完全相反,舒服的行云不由得紧了紧自己的胳膊,而此时怀中娇躯的一声“嘤咛”(注1)使得行云真正的清醒了过来,迅速松开了怀中佳人,行云反射似的一跃而起,带动背部疼痛更加的厉害。而那娇躯就是自己的师姐成渐霜,被行云抱着躲过了炮火,一路漂到了这里。

环顾四周,此时的海上已经是一片风和日丽,平静的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自己现在所在的是个荒岛,之所以如此快的肯定,则是因为这个小岛真的很小,小到一目了然的地步。

不由自主的,行云立刻伸手去确定自己怀里的小玉瓶的存在,如此大的风浪,行云可不想自己辛苦得来的神丹被卷走。最后的结果倒是令行云感到满意的,小玉瓶还在,毕竟是行云贴肉收藏的,即使风浪很大,但是衣服在,小玉瓶就在。

成渐霜其实早于行云醒来,虽然是女子,但毕竟剑罡级的要比失去了内力支持的行云恢复的快的多。不过自己一直被行云抱在怀里,女孩子的娇羞再加上被自己喜欢的人抱住,使得成渐霜并没有挣开,要不是行云无意识的紧了紧的话,成渐霜可能还要再等上好久。

看着行云红着脸,一副做错了事的样子,成渐霜不禁又是笑了起来,而且这次的她笑的格外的开朗,无拘无束的笑着,完全将平日那冰冷抛在脑后。

看到成渐霜笑的那么快心,虽然有些尴尬,但是行云也知道自己的这个师姐并没有生自己的气,走上前两步,正要说话,却被从后背和腿上传来的刺痛疼的**出来。

“怎么会这么痛!?”行云不禁想到,真不知道自己是受了什么样的伤才会如此的疼,就好象后背上密密麻麻的有一大片的针,在不停的刺自己似的。

成渐霜看到行云如此痛苦的样子,停了笑立刻上前关心到,“师弟,你怎么了?那里疼?让师姐看看。”

行云连忙转了过去,将后背朝向成渐霜说到:“后背和腿后面,特别的疼,刺痛,好象针在扎~啊!!对!就是那里,不要碰!好疼!”

行云可不是个娇气的人,但是如此的疼痛却也是他头一次遇到的。

成渐霜不过是用手碰了一下而已,行云就觉得有些受不了了,但是成渐霜却并没有看到有什么伤。

“好象没有什么外伤的样子,衣服都已经被晒干了,没有流过血的样子啊。”成渐霜也不敢再碰行云了,惟有凑近了仔细的看,但是也没有发现什么。

“不如师弟把上衣脱下来,那样看的仔细。”成渐霜只好如此建议。

行云闻言一阵尴尬,在师姐面前裸上身,实在是令他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好在只是露出后背,好歹还是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于是行云只好慢慢的将自己的上衣撩起,刚撩了起来,就听得身后成渐霜的一声惊呼。

“怎么了?”行云后半身本来就是很疼痛,再加上成渐霜的那声惊呼,更是让行云有些担心他自己是不是真的受了什么重伤,“自己还没有将药送回青城啊,这时不能再出什么事了。”行云暗自担心到。

成渐霜听到行云那很是担心的声音,却是笑到:“没什么,只是看着有些怕人而已,不过并不是什么严重的伤。这个是晒伤,应该是刚才师弟在沙滩上待的时间太长…………”说到这里,想起刚才自己被行云抱住的样子,俏脸微微一红,继续到:“先是被海水浸湿的衣服贴在身上,然后再被太阳晒的红肿,看着一大片,很是吓人,但是不要紧。”

行云听自己的师姐说的在理,不仅放下了心事,由衷的赞叹到:“师姐懂的真多!”

听到行云的话,成渐霜的脸色不由得一凝,不过行云是背对着成渐霜的,所以没有看到。

没看到成渐霜脸色的行云继续问到:“那要怎么办呢?”毕竟这个刺痛实在是太过于难受了,一动就疼,整个后半身全是如此。

成渐霜缓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想了想道:“应该是等几天就会自然好了吧,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听到自己的师姐如此说,行云也只好将衣服放了下来,慢慢的转身与师姐成渐霜一起打量这自己身处之地。

看了看这个小岛,成渐霜说到:“看来我们是被巨浪卷到这里的,真的算是命大,不过这个小岛这么荒凉,想来是个不为人知的小岛,弄不好我们可能就会这么被困住一被子了呢。”虽然成渐霜的口中说到自己可能被困在这里一辈子,但是她的脸上却是洋溢着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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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说句实在的,俺就是一直米闹明白这“嘤咛”究竟是个什么声音,从来米听过真人发出过类似滴声音…………真滴^_^

荒岛余生何所庆(六十五章)

不幸晒伤了的行云被成渐霜半强迫的“放”在了小岛上唯一可以避雨乘凉的地方,一块和小岛一体的巨石之下。

现在摆在行云二人面前的是个很严峻的问题,那就是即使他们的师父或者同门要来寻找他们,也是很久之后的事了,绿水仙子他们生死未卜,只有他们活着,才会通知其他人来搜寻自己,而且这么小的一个无名小岛,行云实在是没有什么信心被人找到,更不要提其他偶尔路过的船了,那个可能渺茫的可以被忽略。

“看来惟有等自己的晒伤好了后,看看能不能用那些树做个木筏漂回去了,而且看来目前也只有这个选择了。”不论如何,行云都是要回去的,因为他还要将神丹给袁思蓉服下,那是他来到这里的根本目的,也是任何事都不能阻挠的。

看着不远处的那位天山师姐,行云的感觉是越来越读不懂她了。成渐霜的转变之大,到了令行云有些接受不了的地步,虽然说原来冰冷的师姐会在与自己独处的时候变的温柔一些,但是却没有像现在这么活泼开朗过,这完全是两个人一样。虽然变的开朗是件好事,但如此突然的转变,就不正常了。

此时的成渐霜就好象是个快乐的小女孩一样,完全看不出是被暴风雨卷到荒岛上的落难之人。哼着不知名的歌,准备着一会二人的食物。

“真的看不懂啊。”行云也只有对此感叹一声,但是也不去再仔细的琢磨了,毕竟太刨根问底不是行云的风格。

每个人的转变都有他自己的原因,行云对此是很有一些的体会的,从自己刚入青城时的雄心壮志,到之后随波逐流的混日子,再到袁思蓉交给自己秘籍后自己为了能和袁思蓉在一起而提高自己的武功的积极努力,行云自己其实也是在不断改变的。

“师姐这样一定有她的原因吧?”行云决定不再继续去想了。

过不多时,成渐霜带着她的“战利品”来到了行云的眼前,那是一段段恐怖的鱼的尸体,有的没有了头,有的只有一段尾巴,看的行云都有些想打寒战。

“师姐,这鱼怎么都这样的啊?你是怎么打的?”行云实在是没法将目光停留在那恐怖的画面上,虽然行云不是所谓的伪君子一样的“善良”,也不是个胆小的人。他自己也经常亲手做食物,野味什么的还都要行云自己去打来整理,但是如此血腥的一堆鱼放在自己的面前,“简直就是血肉模糊嘛。”行云心中想到。

所以行云也不得不去问一问了,他是正个后半身被晒伤的,没办法坐下,所以刚才一直是趴在地上的,成渐霜打鱼的场景并没有看到。

“这鱼吗?师姐就是对着海面舞了一遍天山剑法,然后就是把它们捞起来而已。”成渐霜的脸没有了以往的冰冷,夕阳的照耀下,闪烁着健康的红晕,看起来真的像是个大女孩一样的天真,不过行云的眼睛再次飘过那堆“血肉模糊”之后,立刻打消了“天真”的品评,一个寒战袭来,旁边的那堆鱼肉仿佛在向行云哭诉到:“绝对不要与天山剑派为敌,绝对不要尝试天山剑法。”

行云不自然的笑了笑,只好放弃这个话题,言到:“现在重要的不是吃的,而是水,不知道这个岛上有没有能喝的水?”

成渐霜听到这里,狡睫的笑了笑,从身后拿出了一个不到尺许长的卵状果实,看者像瓜类的样子,玉掌拍开,顿时一股清香飘散在空中,“这个是我刚才发现的,可以喝的,来,尝尝。”

行云接过果实,看到中空的果瓤里满是乳白色的汁液,那股清香就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清冽爽口的汁液顺着喉咙滑下,使得早已干渴了很久的行云如逢甘露般的爽快。

“师姐,这个是什么果子?这么好喝?”行云喝完一个后感觉实在是太舒服了,这么好喝的果汁,自己可是头一次饱到口福。

成渐霜看着行云意犹未尽的样子,转身从外面又拿了两个进来,笑到:“慢慢喝,这个外面多的是”看到行云询问的眼神,成渐霜会意的笑到:“不用看我,我已经喝过了,呵呵。”对行云关心自己,成渐霜心下也是甜蜜。

树枝,篝火,烤鱼,虽然因为缺乏调料而显的没有什么滋味,但总算也是暂时安定下来了,看着海上落日的壮观,吃着成渐霜亲手弄出来的烤鱼,此时的气氛竟然有些莫名的温馨。

这样的气氛是成渐霜最想得到的,除了疼爱自己的师父绿水仙子外,成渐霜就再也没有从任何人身上得到过,如今看着行云,成渐霜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要和自己的这个师弟永远的待在这个小岛上,永远也不回去那纷乱的江湖,和那冰冷的天山剑派。

感到成渐霜注视着自己的目光时而温柔,时而坚定,行云拿不准这位师姐究竟在想些什么,不过自己对绿水师叔和丹神的安危很是担心:“师姐,你说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也不知道师叔她们怎么样了,不过我们都能得救,师叔他们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

丹神他们确实是没有什么问题,虽然船被人凿穿了大洞,但是青龙号退走后,两个魂级高手立刻去到了船底,凭借着魂级高手的深厚内功,在水下将洞补了上,但是毕竟是风浪太大,等转天天气放晴后才发现行云和成渐霜已经不见了,之后上岸的焉以谢立刻将消息放出要求支援,而绿水仙子和丹神则是无奈的先行赶往天山,只有将搜寻的事交给焉以谢了,即使绿水仙子很不情愿。

毕竟神丹不仅关系到自己师姐的生命,也关系到天山剑派的未来,任何闪失都会导致门中两派为了争夺掌门而闹出天大的事来。为此绿水仙子不得不做出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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娥眉山,金光顶。

“我不管你说什么!我现在就下山去找我师兄!要是师兄死了,那个焉以谢一定要陪葬!”行君一反常态的大吼到,就要冲出房门。

但是行君的身影刚动,水仙那仍然是和往常一般的黑衣就出现在他的面前,不管行君如何的左冲右突,水仙就好象是预先站在那里一样的出现在行君的面前,阻止他的前进。

“少门主请息怒,您现在不宜走动,此事就由水仙来办好了。”水仙虽然声音细小,但是语气坚定。

行君也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知道自己不能下山,刚才那样是要发泄自己的怒气,既然眼前的这个水仙承诺要亲自去办,那恐怕要比自己前去还要有效,挥了挥手,看着水仙消失的背影,行君发起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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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一下,一目了然的小岛不代表就是龟仙人住的那种小到BT的岛,十来平方公里总还是有的,3×3就有九平方公里的,所以树木的数量,椰子什么的供应充足,呵呵。^_^

荒岛余生何所庆(六十六章)

来到荒岛已经是第十天了,红肿已经完全消失,行云也开始接手厨师的工作。这让行云和成渐霜二人的伙食质量有了显著的改善。

临时用树木在巨石前支起了简易的棚子,将喝过的椰子壳放在地上等到下雨时来承接雨水,毕竟椰子汁再好喝,也不能总是喝,必要的淡水还是需要的,比如清洁身体用。

现在让行云比较挠头的是关于木筏的问题,每当行云提出要制作木筏的时候,本来很开心的成渐霜就会突然不做声了,而没有了内功的行云是不可能用剑去砍树的,更何况现在就只有成渐霜一人有剑,自己的断桥和铁剑根本就没有带在身上。暴风雨那时自己是在睡梦中被成渐霜拉了出去,根本就来不及拿。

想到这里的行云顺便感慨了一下伴随自己十年的断桥和铁剑很可能就这么失去了。

摇了摇头,行云转动着木枝上的烤鱼,想着要如何把烤鱼弄的更美味些,以便一会哄得成渐霜高兴,答应帮自己做木筏。

这几天和自己的这个师姐朝夕相处下来,行云终于是对成渐霜的性格有了些了解,之前的冰冷现在的热情,都是她的性格,也可以说,冰冷是长期习惯积累下来的,而热情是她所追求的本性吧。

此时,成渐霜来到了行云的身旁,这几天来阳光的暴晒,将成渐霜洁白的皮肤涂上了一抹深色,虽然不太符合普通人的审美观,但是行云却是觉得很健康,很符合现在成渐霜的活泼气质,而之前的洁白则更像天山上的冰雪一般,美丽却冰冷。

“师弟,看我捉了什么来?”成渐霜坐到行云的对面,多日来的荒岛相处去掉了两人间的顾及,此时的成渐霜只是一身的“短打扮”,胳膊和小腿都露在外面,极随便的坐在了行云的对面,手上举着几只螃蟹在行云的眼前晃来晃去。

“这几天,天天的烤鱼,吃腻啦,换换口味怎么样?我知道螃蟹可是很好吃的哦!”成渐霜一副小女儿状,倒是与那经常找行云要好吃的袁思蓉的神情有几分相似,行云不禁看的有些痴了。

成渐霜却是没有想到行云现在看着自己,心里却是想着另外的人,脸上不禁一红,但是没有说话,她很是喜欢行云这样看他,这几天,行云身体一好,就要做木筏回去,着实的让成渐霜伤心了好一阵,不过她也明白自己只不过和行云认识了很短的时间,完全不能和他的心上人相比,不过老天既然让二人一起来到了这个荒岛上,成渐霜怎么都不会放过这个天赐的机会的。她不想再回去天山剑派了,那里不仅代表着冰冷,还有着更加可怕的阴谋,而那阴谋的执行者正是她自己,她不想再做下去了。

一股刺鼻的焦糊味道将陷入对袁思蓉回忆的行云惊醒了过来,忙不迭的将已经着了火的烤鱼扔掉,手忙脚乱的令成渐霜再次的笑了起来,两手上的螃蟹也随之挥舞个不停。

已经习惯了的行云,也不去在意成渐霜笑自己,重新串上新鲜的鱼,上在架子上准备重新烤过。

笑够了的成渐霜见状连忙把手中的螃蟹交给行云,“今天一定要吃这个!”

行云有些为难的说到:“不是我不想做啊,是我没有做过螃蟹的,不知道要如何下手。”

成渐霜倒是没有想到行云不会做螃蟹,无趣的说到:“我还以为师弟什么菜都会做了呢!”无聊的扔掉了螃蟹,盯着行云手中不停转动的烤鱼,一时间气氛沉静了下来,成渐霜悠悠的说到:“师弟,你真的那么想回去吗?”

这些天一直是开朗活泼的师姐突然用这种惆怅的语调和自己说话,行云一时没有适应过来:机械的重复着:“我真的那么想回去吗?”

成渐霜就像没有听到行云的话一样继续到:“就算是做了木筏,在那茫茫的大海上又有多少把握能回去?你我又不认得路,更何况大海茫茫,风高浪急,一个木筏又能支撑多久?”

行云见这次成渐霜主动提出木筏的事情,可自己却没有十足把握说自己一定可以凭借木筏成功的回去,但是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将神丹给思蓉服下的。

无意识的转动着烤鱼,行云忽然问到:“师姐,你想绿水师叔吗?”

“师父?当然想了,我这一生中只有两个人真心关心过我,其中一个,就是我的师父,她就好象我的母亲一样。”成渐霜的神色越来越柔和,火光跳动映在她的脸上,那是对母亲的怀念。

行云并不知道另外一个真心关心她的人是谁,不过成渐霜话中透露出来的那丝伤感却是明显的,这让行云想起了在丹神的南山草堂,绿水仙子给自己讲的关于成渐霜的过去。

正要安慰的行云却被成渐霜的话打断,仿佛是知道行云想些什么似的,成渐霜低声到:“那天在南山草堂,师父讲给师弟的话,我都听到了。”抬起头来,对着行云凄凄一笑,成渐霜的声音更加的低了,仿佛是在自语的讲着一个故事,一个凄惨,离奇,充满了阴谋的故事,这故事里没有一丝的温暖,那跳动的火焰与成渐霜的距离看似很近,却又好象很是遥远。

凄酸苦楚两相抛(六十七章)

“一个小女孩,自从她记事开始,就被一群人严格的训练,超出她年龄所能承受的训练,她被威胁,用她自己的生命做威胁,从小就在她的身上留下各种各样的伤痕,每隔一段日子,小女孩的伤好了,就会再增添新的伤口,直到合适的时候,将小女孩扔到天山脚下,要她按照他们的话去做,用凄惨的身世来博取天山剑派的收录,否则她自己的生命就会完结。”自嘲的笑了笑,“可笑的是那个小女孩到现在都不知道那些究竟是什么人,而她却要不停的接受指令,做着违背自己良心的事。”

此时的成渐霜,脑海中又浮现出一张妖媚的脸,带给自己黑暗过去的人当中,只有他没有蒙面,那张特异的脸孔深深的烙印在了成渐霜的心里。

火堆劈劈啪啪的响着,成渐霜的回忆使得这个小岛陷入了寂静之中。

行云自然听的出来,那个小女孩就是眼前自己的师姐,不过这也有些过于匪夷所思了,“什么组织竟然敢去动天山剑派?而且还是很多年前就开始布置了?这么大的事,要是传出去,一定会是件轰动武林的大事啊。”行云不禁想到。

“不过这么秘密的事,师姐为什么要和自己说?虽然现在的孤岛上只有师姐和我两个人,不用担心泄露,但是回去之后呢?难道成师姐的意思就是不让自己回去吗?”想到自己现在已经没有了内功,面对剑罡级的成渐霜,行云根本就是毫无还手之力。

想到这里,行云不由得瞥了一眼对面的成渐霜,只见她就像是陷入了沉思一般,低着头一动不动。

“怪不得成师姐来到这里后性格大变,原来是因为可以脱离开那个组织的掌握而高兴啊,所以她才不想回去,每次我提到做木筏都会不做声。”行云虽然了解到了一些自己平时想不通的事情的原因,但却是高兴不起来。

成渐霜沉默了一会,又低着头自顾自的继续说道:“师弟你问我想不想师父,我想。我希望师父她平安无事,但是我要是回到她的身边的话,反而是会害了师父的。”猛的抬起头来,成渐霜突然提高了声音:“师弟你知道那另外一个真心对我好的人是谁吗?”

根本不等行云反应,成渐霜立刻接道:“是你!你救了我三次,我知道你有自己喜欢的人!我知道你爱她有多深!我知道你其实并不喜欢我!但是现在上天让咱们两个一起来到了这个小岛上,那就是上天要你我在一起!”

行云此时有些不太清楚成渐霜是不是正常了,看着她突然因为激动而布满红晕的俏脸,行云没有说话,虽然她阻止自己回去,但是行云没有生气,只是觉得他这个师姐很可怜。

行云并不是对成渐霜完全没有感觉的,论样貌,成渐霜是难得一见的美丽,远不是袁思蓉所能比拟的,行云虽然不会以貌取人,但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但是有感觉没有用,对于行云来说,袁思蓉代表着更多。

“可是,我要将神丹带回去救醒思蓉,我欠思蓉的太多了,对不起了,师姐。”行云仍然是坚定的。

成渐霜听了行云的话后不但没有像行云想象中的那样愤怒,反而是笑了起来,大声的笑了起来。

看着这被自己笑到摸不找头脑的行云,成渐霜带有一丝嘲讽的说到:“师弟莫非真的是天真到认为你可以和那青城派的掌门孙小姐结婚?”

看着成渐霜笑中带有的嘲讽,行云也不由得有些不快到:“思蓉和我两情相悦,更何况掌门师祖亲口答应了我们了!师姐就不用操心了!”

成渐霜见到行云不快,收起了笑,低下声音:“师弟你不要生气,我是说真的……,你还记得丹神前辈要收你为徒的事吗?”

行云对女人这样的低声下气与自己说话没辙,而且他也不是真的在生成渐霜的气,那几次自己昏迷的时候,成渐霜的温柔照顾都是让行云很是感激,不过行云还是没有办法接受她的心意,意味着自己背叛了思蓉,那是行云绝对做不到的事。

想了想当时的情况,行云点了点头:“记的,丹神他老人家还说他要在天山脚下常住,欢迎我去。”略一思索,行云疑惑到:“莫非师姐是说丹神他老人家也不看好思蓉和我的婚事?”

要说行云只不过是经验阅历少而已,却并不是笨,更何况两粒大成补天丹的弥补天资,这头脑就是其中的弥补对象之一。

但虽然行云的心思敏捷了,性格却不会被改变。对于自己门派的信任,对于自己师祖的信任,使得行云不能接受这个推论:“不会的,掌门已经答应了,师祖他一言九鼎,绝对不会说话不算数的,而且当时还有六师祖在场!”

成渐霜并没有理会行云,而是反问到:“那师弟你已经没有了内功,失去了以后修炼上乘武功的可能,在青城派里,你以后做什么?堂堂青城大派的掌门孙女,可能会嫁给一个以后再也不能修炼上乘武功的人吗?即使她愿意,青城派的掌门会同意吗?师弟你有想过吗?”

成渐霜的话一句句传到行云的耳朵里就像是巨锤在一次次的敲击着他的心。

身处武林大派中,武功的高低永远都是排在第一位的,大到门派小到个人莫不如是。

门派间,魂级高手的多寡,剑罡级高手的基础,都是衡量一个门派强弱的唯一标准。而个人,则是行云自己亲身体会到的,没有实力的自己即使是正式的入门弟子,也只有一直在青城中做着杂活,而当自己在青城大比中展现了剑罡级的实力之后,不仅自己的地位上升了,而且也如愿的得到了无阳子的承诺,可以与袁思蓉在一起的承诺。

所以说,实力是让其他人以及事态发展按照自己的意愿改变的必要条件,而在行云还没有实力或者实力不足的时候,被动则是必然的。

“没有了内功,也就自然不能再修炼上乘的武功,那么自己在青城中还能做些什么?自己在青城中会是什么地位?思蓉嫁给自己后该如何生活?”成渐霜的问题确实是让行云无话可说。从炼丹成功开始,自己都是在高兴终于可以将神丹带回去,救醒袁思蓉,但却没有去想自己之后该如何自处。

“或者是自己在刻意的逃避吧?”行云闭上了眼睛。

凄酸苦楚两相抛(六十八章)

巨石之上,行云极目远眺,这是行云自从伤好后就每天在做的事情,而今天的结果也仍然是和前几日一样,没有任何的船只经过。

不远处,研究着怎么用鱼骨做针来缝补衣服的成渐霜抬起头来,看着站在巨石上的行云,心中不忍,更是酸楚,终究不是爱着自己的人,即使是自己留住了他的人,但是心呢?慌乱中,手指被鱼骨扎破,疼痛的却是她的心。

行云在巨石上思绪万千,成渐霜的话不是没有道理,而是太有道理,以至于过于现实。

如果自己的内功与思蓉的醒来二者选一,行云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去选择后者,而且事实上自己也是选择了后者,但是现实却是选择了后者的自己同时也失去了迎娶思蓉的资本。

袁思蓉不会在意自己有没有高深的武功的,这点行云有信心,但是其他的人呢?即使是自己对师祖的承诺有信心,即使师祖不会食言,难道自己以后就让武林中赫赫威名的青城派掌门千金变成掌勺的妻子吗?自己对得起思蓉的厚爱吗?

而且自己是凭借着青城新秀的身份打动的师祖放弃与华山派联姻的,行云对词很清楚,因为此事是他自己努力争取到的,可如今自己内全失,那回去后…………,行云都有些不敢继续想下去了。

看了看不远处的成渐霜,正低头摆弄着衣服的她,俨然一副小妻子的模样。

对自己的这个师姐,行云很是矛盾,并不是完全没有感触,但是行云却是本能的回避,因为对于他来说,感情已经全都给了思蓉,虽然自己的这个成师姐对自己确实很好,但也没是有办法。

可目前自己并没有什么武功,要走?自己一定会被成渐霜阻拦的,自己一点胜算都没有。

“我该怎么办呢?我该如何说服师姐让我回去青城?我该如何让思蓉幸福?”行云站在巨石之上,迎着腥咸的海风,看着远处潮起潮落,对于自己失去了内功第一次感到了深深的懊悔,此时的他才真正的理解到武功对于自己的重要性,那不只是自己某些时候需要利用的工具,而是自己一生都需要的资本,没有了资本的自己什么也做不成!

※..※..※

雷州。

“属下,贵州令焉以谢,见过堂主。”自从上岸将消息传回去之后,焉以谢在组织搜寻行云的船队人手时就一直等着上面所要派来负责这次搜寻的人。

虽然说暴风雨再加上海盗,行云的失踪并不完全是自己的责任,但毕竟是保护任务失败,如今出了问题,上面竟然还要另外派人来负责?而且结果等来的竟然是五大堂主之一,负责所有密报的玄机堂主!

“那个小道士究竟是个什么来头?”焉以谢不仅暗自咋舌。

这玄机堂主正是在青城娥眉如入无人之境的神秘黑衣女子,水仙。

此时白日,她虽然不再穿那身勾勒出美好曲线的夜行衣,但仍然是一袭黑色衣裙,黑巾遮面,全身只露出两只秀目而已,就好象一个美丽的幽灵。

水仙仔细听着焉以谢的陈述,当听到青龙号袭击商船的时候,黑巾之中的秀眉不仅微不可察的皱了皱。

“这次的责任不完全是焉令主之错,所以上面并没有什么责怪。不过前提是必须寻到人。”公事说完,拿出一个小盒子,水仙仿佛有了点笑意:“这个是你姐姐托我带来给你的,好象是些小玩意儿,真疼弟弟。”

接过小盒子,就连焉以谢一向洒脱的脸上也有了些尴尬,好在屋里只有玄机堂主和自己两人而已,而她与自己的姐姐是情同姐妹的至交,所以倒也算了。

凄酸苦楚两相抛(六十九章)

穿上成渐霜给自己补好了的衣服,看着曾经因为暴风雨而破破烂烂的衣服被一阵一线的补好,看着师姐那喜悦的目光与手中的鱼骨,行云此时心情很是微妙。

“要真是没有人寻来,自己又无法回去的话,那和师姐在这个小岛上一起生活下去也不是不好。”这个念头刚一闪,就被行云赶紧抛开,“可怕的念头,自己怎么会这么想?”行云的内心在责备着自己。

成渐霜伸出玉手,轻轻的为行云整了整衣服,海风吹乱了她额前的秀发,行云不自觉的帮她拂了拂,立刻意识到自己动作亲昵的行云,迅速的抽回了自己的手,但是成渐霜却是露出了满足的微笑。

“自己的辛苦并没有白费,对于自己,师弟并不是完全无心,只要自己留住师弟的时间足够久,那么幸福终会来临。”成渐霜看着自己被鱼骨刺的满是伤痕的手指,心下却是快乐的。

换得行云的关怀,成渐霜在这一刻感到了幸福,慢慢的,整理师弟衣服的手变成了抚mo,将俏脸贴在了行云的胸前,贴在了那比同龄人要宽阔健壮的多的胸前。

这次行云并没有推开她,对自己如此的照顾和感情,行云也不是铁石心肠,如果不是自己与思蓉早已相爱,那么成师姐真的会是个好妻子,不过现实终归是现实。

行云惟有轻声的说到:“师姐,我该去整理净水了。”

慢慢的后退,行云脱离成渐霜的拥抱,不过成渐霜对行云并不是直接拒绝自己已经是很高兴了,成渐霜微笑着目视行云去准备净水。

至于行云所说的用净水,则是平时二人洗漱所用。

因为海水自然是不能用的,而果汁再多,洗过后全身都是粘乎乎的,也是要排除在外的,不过可以在冲洗之前涂抹。最后,惟有净水才是真正清洁身体的选择,清洁皮肤,漱口都离不开净水。这净水则是平时积累下来的雨水经过过滤而成。一般在下雨的时候,是可以痛快的洗个澡的,不过虽然这里的雨水充足,但也有可能连续几天不下,那个时候自然就要用到平时储存的净水了。这几天恰恰是没有下雨,再加上这个地方炎热的很,多天不洗很不舒服的,于是多日积累的雨水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巨石后搭起的小棚子,是二人洗浴的地方,看着成渐霜将小岛如此布置,显然是准备长期的住下去了,摇头苦笑的行云也没有什么话好说。

将椰子的顶端钻出个鸡蛋大小的洞,然后将净水灌进去,再一个个洞口向上的整齐排好,等到要洗澡的时候,则将一个个装满净水的椰子拿起来把里面的净水浇在身上即可。

摆好装满水的椰子壳,行云伸了个懒腰,小岛上的平静生活和在青城的时候很是相象,都是那么的平静,想到了青城,就想到了自己在青城的亲人。

“不知道木乌师父怎么样了,木莲子师父一直没有音训,现在我在小岛上,更是不可能找的到了,还有行君。”想到了自己的这个师弟,行云心中祝福到:“师弟那么好的天资,真希望能在娥眉练好武功,扬名天下!”

“师弟在想些什么?”成渐霜见行云去了那么久都没有回去,转来看看,结果看到行云在那里发呆,于是关心的问到。

已经有些习惯了师姐对自己的温柔和体贴,行云说到:“水已经弄好了,师姐先洗吧,我去弄晚饭。”

回到巨石前面,熟练的烤着鱼,行云忽然笑了起来,这些天小岛的生活到是令自己拷鱼的技术迅速提高,这些天来他烤了自己以前十年也没有烤过的那么多鱼。

就在此时,一声女子的尖叫从背后传来,那自然是自己师姐成渐霜的声音。

“师姐怎么了?遇到袭击了?”那叫声尖厉,惊慌,无助,使得行云没有时间去细想,扔了烤鱼迅速奔到巨石后,还没来得及看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一具滑腻香软,散发着少女独有香气的娇躯猛的扑到了自己的怀里。

“怎么了?师姐!”行云到是一时间没有注意到自己怀中伊人的异样,而是将目光向她身后搜去。

“蛇!有蛇!”成渐霜惊慌的叫到。其实成渐霜并不怕蛇,但是为了拴住行云,让行云接受自己,并且愿意留下与自己同住,成渐霜并不介意撒一些小谎。

少女的香气和怀中柔软的感觉使得行云不由自主的看了下去,顿时一个美好的少女矫躯映入了行云的眼帘,行云是个普通的少年,更是个健康强壮的少年,如此景象着实令行云的头脑一晕,几乎就要克制不住自己的时候,袁思蓉赠给自己琢颜时的凄苦神情犹如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

将自己的外衣脱下,遮了住成渐霜的娇躯,行云苦笑到:“师姐莫要取笑我好吗?这里哪有什么蛇?”

成渐霜将俏脸紧紧的贴在行云的胸前,声如蚊纳的辩解到:“它一定是被师弟吓跑了。”即使成渐霜下了决心,但是少女的娇羞依然使得她不敢正面直视行云,此时她的慌乱并不见得比行云好上多少。

回到巨石前的行云,长出了一口气,即使自己刚才克制住了,但那也不过是一时,以后自己很可能要和成师姐长期住下,之后该如何呢?行云脑海中不停的闪过成渐霜那滑腻的背,以及自己胸前所感受到的两团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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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1:一个少女在洗澡,一个少男在旁边,然后少女大叫,少男不知情况的跑过去看光光,俺一直想写一把这种“经典”桥段,嘿嘿,不好意思。^_^

PS2:在网上查了查,海南确实是有蛇的…………

乱石坑中盼君藏(七十章)

四川,青城派,上清宫。

“师兄,这是天山剑派的人送来的消息,是关于木莲子和行云的。”无尘子将信交到掌门师兄无阳子的手中,信则是绿水仙子所写,内容是将关于木莲子和行云的事告知青城派,毕竟焉以谢敌我不明,绿水仙子不会将希望全交到他的手里。

看过后的无阳子将信传给了其他几位师兄弟,自己的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

本来行云找到了丹神并且成功得到神丹,这是最好的结果,但是木莲子失踪,行云失去内功并且在海上风暴中也不见了踪影,更重要的是神丹也随着行云而下落不明,这实在是太糟糕了。

在座几人之中,要属无华子最为关心木莲子和行云的安危,看过信件之后,此时有些焦急的问到:“我们要如何做?还请师兄示下。”

对无阳子来说,以木莲子和行云二人目前的轻重缓急来分,自然是行云的下落更重要些,因为神丹在他的手上。自己孙女仍然在沉睡,都几个月了,一点苏醒的迹象都没有,这更显得神丹的重要,而木莲子毕竟那么多年的江湖闯荡,武功又不俗,目前不过是没有消息而已,并不代表一定出了什么事。

但是行云的问题在于他是在暴风雨中失踪,那离开青城实在是太远,又是在大海之上,要如何去寻找,实在是个大难题,而且根本就是生死未卜。

即使是要去,那也有一个更大的问题,如果去的人少,根本就不顶用,但要青城派大规模的出动的话…………“嵩山之盟”,无阳子皱眉到。

这四个字,一下子令大殿里的人安静了下来。

“嵩山之盟”是二百年前全武林各大门派在嵩山少林寺的一次集体盟约,会盟之时,大门派们各自规划了自己的势力范围,各大门派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内拥有自己的一切权利,但要是大规模的行动到其他门派的范围,则是不被允许的。盟约最主要的作用就是稳定江湖,将各大有能力影响江湖稳定的门派约束起来,这样既保护各门派的利益,又限制了彼此之间的冲突,如有哪一门派违反盟约,即使是少林武当也会被其他门派联合问责,如此一来,就可以将江湖的混乱可能减小到最低。

大部分时间的江湖混乱并不是什么邪派作恶,更多的时候,江湖上的混乱却是各大门派互相之间的冲突造成的,江湖有限,各大门派势力范围犬牙交错,明争暗斗从来就没有停止过,而大门派之间的争斗往往因为各自实力的庞大而危害更大。争斗过后的江湖不仅虚弱,更可能会被邪派趁虚而入,造成更大的浩劫,就如二百年前的那次一样。(注1)

如此,才有了“嵩山之盟”的出现,约束各大门派的同时也同样是在保护大家共同的利益,所以虽然每个大门派都会觉得很不方便,但也还是愿意去遵守的。

“铜仁帮!一个小派竟然有魂级的高手做帮主!有意思!”无光子拿着绿水仙子的信,最在意的倒是木莲子被焉以谢打败的内容,虽然对木莲子没什么好感,但是无光子对任何打败自己门下的人都是抱有敌意的。

此时无心子的话提醒了无阳子,捻了捻自己的胡子,无阳子慢慢的说着,“按照信中所讲,铜仁帮的那位焉帮主已经着手准备去海上搜索了,按照时间来看可能现在已经开始了。不过毕竟寻找的是本门弟子,所以咱们一定要派人过去以策照应。”(注2)

无华子闻言立刻接到,“师兄,不如我去走一趟吧?”

无阳子当即摆手到:“师兄知道你疼爱蓉儿,也关心行云,但是你去了也与事无补,海上寻人不比陆地。此次派人到达,恐怕已经是半月之后了,再加上此信来此已时日不短,如此算来,等人到之时,搜寻早已展开,忙是不会帮上多少的,最重要的是表明我们的支持与感谢。所以不如派一木字辈弟子前去,与那个铜仁帮主联系一下即可,如果他真的是用心搜救,那我们重谢他也就是了。”

“哼!那小子敢与我青城派的门下为敌,还重谢他?饶他不死也就是了!”无光子对于焉以谢是恶感更多些,虽然木莲子和自己并不对路,但只要是青城门下,对外的时候,无光子那是护短的厉害,生气中,不自觉的就学起了无阳子的语气。

无阳子深知自己这位师兄的脾气,也不在意的说到:“师兄息怒,目前万事以找到行云为重,其他的事之后再谈。”看了看其他师弟同意的样子,无阳子继续说到:“那派哪一个木字辈弟子去比较好呢?”

“就木真子吧!论武功见识,自然是木真子莫数了!”无光子迅速的接话。

木真子不仅是青城派的首席大弟子,更是无光子他自己的得意徒弟,这次派他去,不仅可以完成任务,而且也可以将那个魂级高手的铜仁帮主的具体资料带回来,无光子可不想就这么轻易的放过焉以谢。

看到无光子如此的坚持,而且木真子除了心胸有些狭窄外,在木字辈里,除了木莲子外确实也没有其他的人能够比的上,也就只好同意了。这也是青城派目前最大的问题,老一辈仍然在挑大梁,而年轻一带却没有跟上,好不容易在行字辈中出了两个希望,一个现在娥眉,而另外一个本来要做自己孙女婿的行云却是失去了内功。

“失去了内功啊…………”无阳子摇头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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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二百年前的那场武林浩劫在书中以后会提及一些,其他的则在前传中详细描写,呵呵。^_^

注2:“嵩山之盟”的内容是管大不管小,也就是说大门派的行动会被彼此牵制,而小门派则不受约束,那是因为一般小门派也翻不起什么浪,害怕大门派还来不及呢,所以对于小门派,“嵩山之盟”并不起作用,所以焉以谢可以从贵州调集大批人手去广东。^_^

ps1:关于“嵩山之盟”,则在后面剧情中会详细提到的。^_^

ps2:本书一定会全本,要是哪天没有更新,那一定是网络出问题了,或者停电什么的,过后俺都会将当天应该发的章节补齐的,请大家放心。^_^

乱石坑中盼君藏(七十一章)

“师姐,你在做什么?”一大早就没看到成渐霜的人影,直到岛中乱石堆才发现她正在用剑挖坑,行云不禁有些疑问,坑看起来并不大,一人多深,不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

“有大用的,呵呵。”成渐霜难得神秘一次,更是让行云有些摸不到头脑。

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什么要自己帮忙的地方,行云回到了巨石上。一来看看是不是有船来,另外行云对于大海的潮涨潮落很是感兴趣,大成补天丹弥补天资的效果慢慢的显现了出来,行云觉得自己的脑子越来越清晰,每日观海,不仅仅是惊叹自然之博大,而且那往复不断的潮起潮落给行云一种莫名的感觉,就好象是一种规律,一种自然的规律。

看着海潮,行云的体内总有一种跃跃欲试的感觉,自己原来的两种内功往复使用正好暗合此处,就在行云要领悟一些的时候,远处一个小黑点吸引住了行云的目光,渐渐的黑点变成了船帆!是船!有船经过这里!

行云站在巨石上不停的大声呼喊!但是那船虽然是近了些,可明显不是朝小岛驶来,行云不由得焦急起来,跑下巨石,找到火把,就要点燃棚子,希望用浓烟来吸引远处船上人的注意力。

“你疯啦?要干什么?”一把抢过火把,成渐霜在挖坑的时候听到了行云的大声喊叫,于是跑来看个究竟,却发现行云竟然要将平日所住的棚子烧掉!

“是船!有人经过这里,我们可以回去了!烧了棚子,用烟吸引他们!”骤然见到有船经过,行云此时只有如何吸引他们注意这么一个念头了。

成渐霜听到这里,却仍然是拿着火把,枞身上了巨石,有武功的成渐霜自然要比行云看的清楚,确实有艘船,但是此时已经是慢慢的驶离了成渐霜的视线。

下了来,成渐霜平静的说到:“已经晚了,船已经开走了。”

“什么?怎么会这么快就走了!”行云再次跑到巨石上,除了茫茫的大海,什么都没有。

好不容易才等到一艘船却被成渐霜所阻止,虽然不知道刚才成渐霜在听到有船来时是否有意拖延,但事实上确实是浪费了一次回去的机会。行云叹到:“师姐,我知道你的难处,但是你也要为我想想,不仅是我自己,更重要的是思蓉还在等着我回去救醒她,我是不可能和你就这么在一起的,师姐。”

看着成渐霜,行云也不好再说什么,而且船已经开走了,再说什么也没用。

坐在了沙滩上,行云心中更多的念头是如果刚才自己要是还有武功的话,就可以回去了,摸着怀里的小玉瓶,行云不禁想到:“要是神丹再多一颗多好?”

当初丹神曾经告诉行云,之所以说行云以后再也恢复不了内功,那是因为神丹只有两枚,神丹功参造化,自然也可以使行云恢复内功,但是丹神自己给天山掌门用一枚,那么就只剩下行云手中的这一枚了,可那是要救袁思蓉用的,所以说神丹是可以让行云恢复内功,但是行云自然不会去做那个选择,而神丹炼制极为不易,即使是丹神在材料充足的情况下都要炼制三十年,所以才会有行云再也恢复不了内功之语。

“不恢复武功就回不去,吃掉神丹恢复武功,那自己辛辛苦苦为的是什么?”行云心下烦躁。

“师弟。”成渐霜来到行云的身边,轻轻的坐了下来,脸上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温柔,“师弟能听我说说心里话么?”

行云虽然很是烦躁,但是心中并没有真正的责怪师姐,行云对于成渐霜的遭遇很是同情,荒岛余生竟然也使她高兴到如此地步,只能说明她之前有多么的不快乐了。所以虽然对成渐霜的做法很是不满,但是心中并不是真的怨恨她。

看着行云的神色恢复了正常,成渐霜遥指岛中的乱石堆,继续说到:“师弟,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挖那个坑吗?”

竟然将话题转到挖坑?行云不由得想到,挖坑做什么?不会是…………

看行云的脸色有些不好,成渐霜一楞,接着笑了起来,知道他是想歪了:“师弟不要乱想,师姐怎么会是那样的人?”

行云也有些尴尬,成渐霜拂了拂额前的秀发:“其实师姐很清楚要留住师弟的人容易,但是留住心就难了,而且留住了师弟就代表这那位袁姑娘再也不会醒来,师弟这样重情之人是不会的原谅师姐的。”

“刚才我是有心阻止师弟的。”看着行云欲言又止的样子,成渐沙温柔的说到:“不过刚才确实是来不及了,船里的实在是太远。”

行云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不知道师姐究竟为了什么去挖那个坑?”

看着大海,成渐霜深吸了口气,下决心似的说到:“为了留下来。”

乱石坑中盼君藏(七十二章)

“为了留下来?”行云不解到,“挖坑和留下下来有什么联系?莫非是要藏起来躲避什么人吗?可这是荒岛啊,等人都不来,躲谁呢?那些坏人莫非还能寻到这里?”

“一定会有人寻来的,而且还是师弟认识的人。至于为什么,师弟还是不要知道太多为好,之前师姐说过的那些关于我以前身世的话,师弟最好也要忘记,那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

有这么恐怖?行云有些不信,虽然自己曾经对那个可以在十多年前就开始训练安排人手,来对天山剑派这样的一流大派下手的组织感到惊讶,但是却从来没有想过他们会可怕到什么地步。

行云本身好歹也是青城门下,出自武林中赫赫威名的名门大派。对于青城弟子来说,是有着充足的自傲本钱的,从入门就对自己门派有着充足的信心。所以当行云听到成渐霜要他“忘记”曾经听过的那些阴谋,而原因则是为了保护他不受到伤害,行云从内心里是有些不服气的。

真要认真比较的话,从势力到规模再到历史,天山剑派还是不如青城派的根深叶茂,更何况天山剑派地处又是极为偏远,对中原武林的影响并不是很大。对天山剑派下手的人会敢动青尝派的门下吗?行云不是很相信。

成渐霜也看的出行云有些不太相信,但这关系到行云的安危,自己长大后,越是成长就越是觉得那个组织深不可测,就相识个无底的黑洞一般的可怕和未知。所以再三的说服,知道行云同意后才将话题转了回去。

“那个焉以谢如果没有在暴风雨中丧命的话,我想他一定会来寻找我们的。”看着行云的错愕,成渐霜继续说到:“准确的说是寻找师弟。别不相信,真的,虽然原因我不能说出来,但是师弟还是相信师姐的话吧。”

看着成渐霜并不是在开玩笑,而且自己的这个师姐也不是个妄语的人,行云只好点了点头。心下暗想:“焉以谢?师姐怎么这么肯定他会来?莫非他和那些人有什么联系?”

看到行云点头,成渐霜笑了:“以焉以谢背后的势力,他要搜索到这个小岛,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可是师姐已经下定决心不再回天山剑派了,所以那坑是到时躲避用的,不让任何人知道我还活着。”

突然话声一顿,成渐霜有些期待的说到:“不过师姐更希望如果那一刻真的到来,师弟会和我一起躲起来。”看了看脸色有些不好的行云,成渐霜悠悠的叹了口气:“师弟放心,师姐不会强迫你的。”

见到成渐霜这个样子,行云也不好再说什么,而且她既然说了不会再阻拦自己,那么到时应该会做到的,问题是师姐怎么这么肯定焉以谢一定会回来找自己?他又为什么有那么大的能力在这么大片的海上搜到这个荒凉的小岛?那要多少的人力和财力?为什么他肯为自己花这么大的力气?他和那个神秘的组织有什么关系?

一连串的疑问,使得行云如梗在喉,差点就要开口询问,不过既然刚才师姐说过不要问原因,行云也只好沉默了下来。

“可以回去自然是个好事,但是真的要扔下师姐自己一个人离开吗?让这个从小就饱受折磨的师姐从此孤零零的在荒岛上生活?”行云不禁在问自己,

“可自己还有思蓉,思蓉还在等着自己救醒她,师姐既然不肯离开,自己也没有办法啊。”行云也知道这么安慰着自己。

混乱的思绪使得行云疲惫的睡了过去。

一旁的长渐渐霜将连日来用一片片树叶编织的被子轻轻的盖在行云的身上,然后自己坐在火堆后,遥望星空。

虽然有行云相伴,但是她却显的异常孤独。

※※※

天明。

成渐霜与往常一样的忙碌着,就好象昨天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看着忙碌的成渐霜和手中用树叶做成的被子,行云也只有心中感叹师姐的命运了。

终是一别芳神伤(七十三章)

“前面发现小岛!”

“上面有人!”

一条条的信息说明自己终于找到了行云,水仙和焉以谢同时松了一口气,远远的,放下小艇,载着众人登上了小岛。

“云道兄竟然漂到了这么远的地方,真是让以谢好找啊。”焉以谢见到行云,亲热的说到。

他话中的感情到是不假,要是找不到行云,自己一定会麻烦一堆的,所以此时的焉以谢到是真的很高兴。

人一多,小岛上也渐渐的有了生气。

“那位成姑娘呢?”焉以谢和行云客套完,却是没有看到和行云一起失踪的成渐霜,所以有此一问。

“我当时醒来后就只有自己一人,难道你们还没有找到成师姐吗?”行云装做惊愕的答到,既然成师姐不愿意离开,那么自己就只有帮她掩饰了。

看着焉以谢,行云想到了师姐描述的那个组织,“与他有什么关系呢?”

没有想到和行云一起失踪的成渐霜竟然不在这里,焉以谢稍稍一楞,但是迅速的恢复了自然:“成姑娘我们还没有找到,不过既然云道兄可以漂流到如此之远的荒岛,那么成姑娘也还是有生还希望的,云道兄不必担心,先随我们回去,成姑娘的事就交给以谢好了。”

关于焉以谢对自己的重视和热情,行云实在是不能不怀疑,但又想不出什么所以然来,自己除了可能会娶到青城派掌门的孙女外,就没有什么可以被其他人重视的资本了,更何况自己现在内功已失,即使回到青城也不会再有多大的作为。

那么,这个魂级高手究竟看上自己哪一点了?想到看上自己,行云不由得一哆嗦,暗怪自己想的太多了。

看到巨石前那搭着的棚子,不知道行云脑中乱想的焉以谢上前两步笑到:“云道兄真是好雅兴,在这荒岛之上也能自得其乐啊?这棚子不比丹神老前辈的南山草堂差嘛。”

摸了摸支撑棚子的几根树干,焉以谢伸手招来下人,将行云的断桥和铁剑取了来:“这是云道兄之物,理应奉还原主,呵呵。”

行云没有想到自己失去了的断桥铁剑会再次回到自己的手中,连忙称谢的接过,抚mo着陪伴自己多年的剑,一股熟悉之情油然而生。

此时,身旁的焉以谢忽然问到:“这树砍的不错啊?对了,云道兄失去了内功,又没有了兵刃,这树是怎么弄的?莫非这岛上还有铁器?”

行云虽然脸上还很平静,但是心里却是一阵的紧张。就在刚才发现焉以谢他们的船后,成渐霜立刻躲了起来,将可能暴露自己存在的东西全都带了去坑里,但是二人均是没有想到棚子的树干问题。

不过也多亏了大成补天丹的效果,现在的行云要比原来的脑子灵活的多,稍一思索,便找到了借口,顺口答到:“这个荒岛上哪里还会有铁器?这些树干都是我醒来后在岛上找到的,应该是暴风雨吹倒的吧。”

焉以谢也不置可否,仍然是笑了笑,而一直在他身后默不做声的水仙却是吸引了行云的注意,因为她做了一件令所有在场的人都惊讶万分的事。

终是一别芳神伤(七十四章)

自从水仙踏足小岛开始,行云就注意到了这个除了眼睛全都包裹在一身黑衣中的丽人,绝对安静的她与焉以谢正好形成强烈的反比。

而此时的她正在做着一件众人都想不到的事,她正在向上浮起!

没有看错,她确实是在慢慢的上升,就好象下面有什么东西在托着她一样,安静而平稳,衣裙飘飘,要不是黑衣的话,真的仿若凌空仙子一般。

不仅是行云,即使是焉以谢对此都有些惊讶,虽然自己知道这个和姐姐相处很好的玄机堂主人是比自己要高的,到了化形级高手,但是从来就没有想到竟然可以使一个人凭空飘起来!

其实这是水仙的魂的特殊性。在魂级高手修炼到第二层的时候,原本无形的魂就会化为有形,也就是魂的实质化,这点和剑气与剑罡有点类似,同时每个人的魂会根据所有人的本身特质而出现一种特殊的能力,水仙的魂的特殊就在于它实质化后仍然是无形的,力量上升后却更加隐蔽,“烟笼”,这就是水仙的魂。

水仙可以在青城与娥眉中来去自如就是靠的“烟笼”,这样的轻功在江湖上要是传开,那自然是惊世骇俗的,要知道青城派和娥眉派是什么地方?

看着一袭黑衣飘飘浮在半空的水仙,焉以谢的眼中射出复杂的神情。

重新落下,水仙对焉以谢轻轻的摇了摇头,小岛本就不大,浮在半空的水仙自然可以将小岛一览无余。

对于水仙来说,寻找行云才是首务,天山剑派那里已经是万事具备了,成渐霜的作用已经完成,找到与否已已无关宏旨,这也是成渐霜幸运的地方。

※※※

看了最后一眼,已经是身在船上的行云对这两个多月来的小岛生活,生出了些须不舍之情。

“不要忘记我。”师姐在藏起来之前突然抱住自己,在自己的耳边轻诉,知道了行云不会和自己一起躲进去,成渐霜也如诺言一般的没有再继续强迫行云留下,但是那最后的一拥,却是令行云更难忘记。

回途甚速,不两日,登岸与赶来的木真子汇合。在和焉以谢到别后,行云随木真子回返青城,因为与他师父木莲子的不睦,木真子在途中并不理睬行云,而行云本就心事重重,于是一路无话。

来时困难重重,回去到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时间匆匆,这一日,已是青城在望。

得返青城心人醒(七十五章)

一别数月,期间经历种种,看到熟悉无比的青城山,行云恨不得马上回去救醒思蓉。

青城内院。

“这就是神丹?”看着行云从怀里珍而重之拿出的小玉瓶,在场的众人均是注目观之,包括无阳子在内所有的青城六子均是到场,足见袁思蓉在众人心中的地位。不过让行云感到遗憾的是,自己的师父木莲子竟然还没有回转青城。定了定心,慎重的打开玉瓶倒出丹丸。

神丹异宝,在炼制的时候屡生异象,但是炼成之后却是极为普通,看着丫鬟絮春将神丹喂给袁思蓉服下,不片刻,袁思蓉的眼睛便缓缓睁开。

“果乃神药!”无阳子的心下喜悦,自然脱口赞到。

“小蓉刚醒,我们还是退出去吧,让他们自己说比较好。”青城六子中,要数无华子最是为行云着想,其他的人连同无阳子在内也没有什么异议,由行云亲口安慰袁思蓉确实是比较好,毕竟她刚刚醒来,记忆仍然是在数月之前,自己在这里恐怕反而生出变数。

众人退出屋来,足足半个时辰后,行云才从屋子里出来。

“思蓉虽然服用了神丹,但弟子认为还是要她再休息休息的好,还请师祖们恩准。”行云极是关心袁思蓉的身体,毕竟她是在床上躺了好几个月的,神丹再是如何,也要休息一下再慢慢的活动,让气血舒展开来。所以刚才即使袁思蓉再怎么想多说一会,行云也是不答应。

无阳子和无华子他们亦是关心袁思蓉的身体,无华子更是精通医道,对此只有赞同。

无阳子着行云在院子里坐下,众人听行云将这一路上的事情讲了一遍。行云自然是详细的说了,只除了和成渐霜在荒岛上不提。

“那个铜仁帮主很有问题,暂且不提他的动机是什么,就单说他一魂级高手,在江湖上怎会无什么名气?而且有如此的人力与财力,竟可跨过两省之地,远到南海去搜寻行云!”无华子在详细的听行云叙述后,说到。

无阳子则是对行云说到:“云儿先去看看你的师父木乌吧,我和你师祖们还有要事相谈。”

行云闻言自是去寻木乌道人,而一旁的无华子心中却是有些不满,自己的师兄自从行云回来后就不曾提过他二人的婚事,此时又将行云打发走,显然是想拖延,不过无华子也并没有说什么,毕竟现在行云刚回来,袁思蓉也是刚醒,师兄之后会如何做,自己看后再下定义。

安慰好了袁思蓉,行云却是没有自己预想中的那么高兴,只是轻松了许多而已。刚才在屋里看着思蓉听到她的爷爷同意了二人婚事时的喜极而泣,行云却不是那么的乐观。

自从自己回到青城后,无阳子师祖就一字不提婚事的问题,这不仅是无华子注意到了,行云更是从一开始就在注意,毕竟不论是丹神,绿水仙子还是成渐霜都曾经或明或暗的提示过自己,行云对此已经是相当的敏感了。

而且行云自己也对能不能给袁思蓉带来快乐和幸福担忧,毕竟自己现在没有了内功,什么上乘的武功都不可能再练了,那么自己以后真的就做一辈子掌勺的么?思蓉即使是愿意和自己在一起,自己对得起她的厚爱吗?

心事重重的行云回到了自己住了十年的小屋,看到了在那里等待自己的师父,看着师父那更加苍老的样子,行云不由得跪了下去:“徒儿回来了,让师父担心了!”

行云看着木乌师父那苍老却慈祥的表情,心中一阵翻涌。

“快起来,好好的跪什么?”看到行云无恙归来,木乌道人是从心中感到高兴,早早的准备好了饭菜,老人要和自己的孩子好好吃一次久违的晚饭。

※※※

行云很少看自己的师父喝醉过,看的出老人今天真的是很高兴,服侍着师父歇息,行云来到了院子里,看着同样的星空,行云在想着另外的一个人。

“成师姐在岛上还好吧?”

得返青城心人醒(七十六章)

行云回来已经两天了,袁思蓉醒来也已是两天。

虽然比起以前消瘦了不少,但是袁思蓉已经渐渐恢复了生气,也许是知道了自己就要做**子了,也许是经历过生离死别,往日活泼的袁思蓉在大病之后多了一丝的成熟。

两人走在后山,体会着从得知要与华山联姻后,通过二人努力得来的平静,不过这只是表面的平静罢了。

“云,你在担心什么?”女人的心总是很细的,更何况是面对着自己的心上人?行云这两天来陪着袁思蓉,装做很轻松的样子,但是那毕竟是装的,瞒不过深爱着他的袁思蓉。

“我是在担心木莲子师父,那么久了还是没有一点音信。”行云不想让袁思蓉太过于担心自己,所以避重就轻的回答,毕竟行云也一直在担心他木莲子师父的安危,所以也算不得说谎。

笑了笑,袁思蓉恢复了一些往日的调皮,突然点了一下行云的鼻子:“你在担心什么,我早就知道了,絮春早就告诉我啦,你不会也认为我会在意你的武功如何吗?”

没有想到自己失去内功的事连絮春那个在内院的丫鬟都知道了,虽然说自己这事不是什么秘密,但也没有传开的必要和可能吧?

暂时不去想究竟是谁传出去的,摇了摇头,行云拉着袁思蓉坐在了草地上。

想了想,行云开口说到:“思蓉,我知道你刚醒来,和你说这个有点太早,但是既然你已经知道了,而且这关系到我们的今后。”

“我知道你不会嫌弃我以后练不了武功,但是我要为你负责,为你以后的幸福负责,我不能看着自己的妻子跟着我吃苦,或者受人白眼!”行云经过这数月,已经不再是以前在青城中不问俗事的少年了,江湖中的历练带给行云观念改变的其中之一就是现实中的世态炎凉,这让行云明白只有爱是不够的,男人要有资本,要有能令自己妻子幸福快乐的资本。

自己的内功失去了,还能做什么?尤其是在这名门大派的青城?行云想过很多,也想了很久,最后得出了唯一可行的结论,那就是去天山找丹神!

既然自己不能再练高深的武功了,那么要在一个武林大派中拥有地位,配的上掌门人的孙女,并且使她幸福快乐,以自己目前的情况来看,惟有去做丹神之徒,去学那令所有江湖中人都为之侧目的医术或者丹术。

丹神曾经提示过自己,为自己留下了这条后路,行云从心底里感谢他。

听了行云准备去找丹神学习医术,袁思蓉自然是高兴的,哪个妻子不希望自己的男人有本事呢?更何况是为了自己才去的。

不过让袁思蓉唯一觉得不好的就是,这一去很可能少则五载多则十年,丹神的医术自然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学到的,而对于这么长的等待,袁思蓉知道她自己是没有问题的,“但是爷爷会答应吗?”袁思蓉心中没底。这也是行云所担心的地方。

而此时无华子正因为此事与袁思蓉的爷爷无阳子大吵。

无华子很少与五位师兄吵架,因为年龄相差的过于悬殊,几个师兄本来就让着这个小师弟,而无华子也是一直敬重自己的师兄们,但是此时的无华子却是真的生气了,行云回来已经两天多了,当天就救醒了袁思蓉,但是无阳子却是一直都没有再提过他们两个人的婚事。

无华子对于行云和袁思蓉两人的感情很是赞赏,而且也很高兴小蓉能够找到一个如此爱她的人,那人又是派中和自己唯一真正能够说的上话的木莲子的徒弟。

但是没有想到为了神丹拼去了自己内功的行云回来后,师兄却是在忧郁是不是要重新考虑二人的婚事!

“师兄!你怎么能够这样?行云为了小蓉连内功都放弃了!如此深情之人,那是小蓉的幸福!你竟然还想反悔?难道真的想再让小蓉去寻死一次啊?”无华子实在是看不下去自己师兄的做法。

“放肆!”一旁的无心子沉声到,掌管刑律的他对于任何违反青城门规的行为都不会无视:“目无尊长可是大罪!”

“那言而无信呢?”无华子立刻反问到,一时间大殿内静了下来。

二入江湖情未央(七十七章)

没有行云和袁思蓉想象中的阻力,无阳子几乎是立刻就答应了行云的要求,被丹神收为弟子?这也许是最好的结果吧?无阳子昨日虽然被无华子说的有些恼怒,但袁思蓉毕竟是他的亲生孙女,无阳子不想她再去寻什么短见。

既然行云能得到丹神青睐,那可是件天大的好事,武林中多少名门大派想邀得丹神协助?就连那少林武当亦是如此,丹神代表着什么?代表着生命!代表着更好的武功!如果哪个门派得丹神之助,起码他的门人在以后行走江湖中,就有了生命上的保证,各种可以及时得到治疗的药物,各种可以提升功力的丹丸,这可是所有门派都梦寐以求的。

如今丹神开口愿意收行云为徒,虽然武功练不了了,但是只要行云能学到丹神的五成医术,那就了不得了。而且青城派更可借行云与丹神拉好关系,怎么看都是件大好事。无阳子哪还有不答应的道理?

“思蓉,等我,我一有进展便会回来看你!”行云拉着袁思蓉的手深情的说到。

自己现在十六岁多了,思蓉也和自己一样的年龄,而丹神的医术博大,即使丹神不倾囊相授,那也绝对不是一年半载就能学好的,自己可不能让思蓉就这么白白等上五年甚至十年。

所以行云当面与无阳子商议,每年最少回来一次,并带成果回来,一来证明自己的进展,二来也可安慰思蓉。

经过死别,又临生离,袁思蓉虽然已有准备,但也忍不住哭了出来,毕竟她只是十六岁的女孩子而已。

行云轻轻的拥了拥袁思蓉,突然而来的亲昵动作令袁思蓉有些意外和娇羞,哭声渐渐停止。

看到自己突然想到的方法稍稍的减轻了一些爱人的痛苦,行云微笑到:“思蓉要往好处想想,我这是为了咱们的将来努力,此行一旦学成,那么不仅我们以后生活无忧,而且也一定会让全武林的人对我行云的夫人敬上三分!”

看着与自己以前认识有些不一样的行云,袁思蓉感到了一些之前他所没有的自信与积极,看到自己的行云慢慢成熟,袁思蓉的心中也是暗自欢喜,有哪个小女儿们不愿意自己的丈夫名动江湖?哪个不希望自己被江湖人所敬重?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虚荣,或多或少,但却无可厚非。

自从离开小岛后,行云就在不停的思索自己今后的出路,救醒了思蓉后自己就不再只是对自己一个人负责了,更是要对自己未来的妻子负责,为她今后更好更幸福的生活负责。

在整个返回青城的途上,木真子不理睬行云,反到是给了行云难得的思考时间。丹神,绿水仙子和成渐霜的话犹在耳边,一次寻丹之旅令行云彻底的明白现实,这也是木莲子的初衷之一,要是木莲子现在知道行云的所想,一定会很高兴的。

行云明白,在现实中,能力是必须拥有的,那是一个人生存的资本,虽然自己的作菜的手艺也算是种资本,不过那分量实在是太轻了。

现实让行云认识到了自己必须做出决定,磨练自己,令自己能够真的配的上思蓉,令自己能够给思蓉带来幸福。摸着自己左手的琢颜指环,对思蓉给予自己的,行云不仅记在下里,更要加倍的还给她,还给她更多的幸福。

再次的离别虽然令人伤感,但却是必须的。

再次踏足江湖,拒绝了无阳子派人陪同的建议,行云虽然失去了内功,反而却是坚持要自己一个人上路,虽然知道无阳子那是担心他在这么遥远的路途上出状况,但是自己要独立,要磨练,就要从现在开始不能依赖任何人,只有这样才能成长,这是行云的决心。

匆匆的辞别了师父与思蓉,行云立刻踏上了远去天山的路,对于属于他的江湖来说,一切才是真正的开始。

七十八章

转眼两月,一路风霜使得行云成长了许多,从开始一个人的不知所措,到现在的游刃有余,独立是磨练一个人的最好方法。

天山在望,举着水囊喝了个痛快,炎热的天气让没有了内功的行云很不舒服,但是为了尽快的赶到天山,行云再也不想浪费时间,利用一切时间抓紧赶路是现在行云正在做的。

找到丹神拜师学艺,以充自己的资本,是行云现在的第一要务,因为第一次单独外出,之前已经是耽误了不少时间。

但是有时你越想做什么,偏偏却不能如愿,行云现在就是如此。

行云这些天是跟着一个商队的,因为道路不熟,在这种偏僻之地是很容易迷路的,商队的头领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商队也不大,但是常年来往于此,所以对于这条路是极为熟悉的。本来一路顺利,但是却在临到天山脚下之时,被人所阻。

“我们乃是天山剑派门下,奉掌门之命,封闭此路,所有人等均需绕行!”说话的是一个身穿鹅黄色衣裙的少女,她身后的人不多,算上她一共六个年轻女子,均是轻纱蒙面,立于道中。

“原来是天山剑派的人,看来自己终于是到了地头了。”行云看着那六位年轻女子的面纱,竟然有了一些亲切感,因为她们的样式与自己那个美丽的绿水师叔所戴的完全是一模一样。

行云为此还曾经问过绿水仙子,为什么要蒙着面纱?结果却是天上喊当地风沙太大,不带面纱会对皮肤造成极大的伤害的缘故。当时的行云就暗叹,爱美果然是女人的天性,即使是不允许结婚,整天冷冰冰的天山剑派也是如此。行云以前还以为这是天山门派有什么规定呢。

商队头领出发前还没有听过什么消息,但这里是天山剑派绝对的势力范围,任何人都不会在这里不识趣,改路线就改路线好了,不过行云就不再继续跟下去了。

与商队头领道别后,行云来到刚才说话的那个天山女弟子面前,揖一礼到,“青城派行云,为访丹神老前辈而来,还望师姐们帮忙引个路。”

看着眼前的这些女孩子都不大,一定是和自己同辈的,喊两句师姐也不吃亏。

这两个月虽然不长,但是行云已经不会再像以前那样看到陌生的女孩子就会脸红了,对此行云自己也是着实的高兴了一番。

看到这个自称是青城派来的少年,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长相一般但是却透着真诚,身材却是相当的结实。对于他来找丹神,这几个天山剑派的女弟子都做不了主,因为丹神就住在自己门派的最外面,现在那里是不允许任何外人进入的范围,即使来的是各大门派的人也不可以,这是掌门的命令。

不过对方是来寻访丹神的,不过丹神来天山的消息却是没有在江湖上传开,没几个人知道的事。能够寻来这里,莫非是与丹神相熟之人?

几个天山弟子对此不敢等闲视之,鹅黄色衣裙的少女惟有让其中的一个同门回去通报,自己则继续留在这里。

看着她们守在路上不让人经过,行云不禁有些好奇,但是转念一想,打听他人门派中事是种忌讳,也就只好把问题咽到肚子里了。

“回头去问丹神老前辈好了。”行云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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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1:从本章开始,进入全书的第二部分,也就是说,行云开始学会独立以及通过自己的判断来行事。(很少有人能够学艺后一出山就好象老江湖一样,所以行云的成长是循序渐进的。)

PS2:从本章起,先写内容,章节的名字以后添加,呵呵。

七十九章

过了大约一顿饭的工夫,回去通报的天山弟子回了来,告知行云可以通过,并且由她引路前往。

就在行云刚动身的时候,身后不远处又是行来几人,其中竟然有行云认识的人,那就是参观过青城大比的唐门的唐寒与他的儿子,救过行云一次的唐星。

其他的人行云虽然不认识,但是看的出与他们两个不是一路来的,但大都是年轻英俊的男子,而且似乎都是身负武功之辈。

唐星亦是看到了路边的行云,这个在几个月前突然出现的青城新秀,他那先后两种不同颜色的剑罡一直困扰着唐星,如此大违武学的现象,就是连亲眼目睹的唐星也不禁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如今竟然在千里之外的天山遇到行云,唐星也很是意外,不过他那张铁脸仍然什么表情都欠奉。

行云对于这个曾经帮助自己度过难关的唐星,是一直想感谢他的,但是一直没有机会。那时因为青城大比之中突然发生思蓉的那件事,所以行云没有来得及谢过人家,这可不符合行云的做人准则。

本来想上前寒暄两句,但是禁不住身边的催促,行云只好远远的朝唐星揖了一礼,唐星则仍然是老样子不拘言笑的点了点头,到是他的父亲唐寒对着行云笑了笑。

“那个少年不是青城大比中要娶无阳子孙女的青城新秀吗?怎么会跑到天山来?”唐寒不由得多心了起来:“而且几个月不见,武功哪里去了?看他的步伐神态,明明是失去内功的样子,可神情却很正常?”

抛开唐寒的满腹疑虑不说,单讲行云。

有了天山弟子的引路,行云很快的就来到了丹神的居所,“天山草堂!”?行云抬头念着门外的那块匾,样式竟然和南山草堂一模一样。

丹神听到行云的声音,知是他来了,心情也是很好,阅人无数的丹神更是喜欢淳朴一些的行云。在天山,治好了自己的爱人,但是因为天山的门规,自己也只好住在了天山剑派的最外围,闲下来的丹神平日里倒是反而觉得有些寂寞,行云的到来,可以说是恰倒好处。

“怎么样?对老夫给这个地方起的名字有什么意见么?”丹神笑着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行云见到丹神,连忙行礼,口到不敢,被丹神直接扶了起来,“想行礼?以后有的是时间!正好快吃饭了,进来露露手艺!”

对于行云的作菜的手艺,丹神没少听焉以谢吹,但是一直得不到尝试,今天行云自己送上了门来,那自然是不会放过的。

行云到是没有想到自己刚到的头一件事就又要作饭,“看来资本确实是重要啊,就连作菜都这么有用。”行云摇着头放下了随身行李和剑,进了厨房。

菜好端上,行云和丹神坐在一起。

“确实不错,比天山上那些小女娃们的手艺好多了。”丹神这些日子闲来无事,对吃的要求可比以前讲究的多了,也算是生活乐趣之一了。

行云闻言笑了笑,口中谦虚两句,渐渐懂的人情事故的行云知道现在是有求于人,自然是丹神他老人家怎么说怎么对,更何况是在夸奖自己。

虽然说行云是来找丹神学艺的,不过他现在更是好奇天山剑派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竟然大派弟子去封山?于是当下问了。而丹神想来是多年没有人陪他聊天了,到是答的详细,当然,只限于他所知道的那些。

八十章

原来丹神随绿水仙子一路加鞭的赶回了天山,途中倒是没有发生什么意外,很顺利的提前赶回。之后更是顺利的用神丹彻底治愈了洗月仙子的病,天山剑派当时闹的厉害的掌门之争也因此平息了下来。

不过之后的事实表明,这次掌门之争远没有表面那么简单。没过几日,天山剑派掌门洗月仙子的师妹濯星仙子以丹神为借口,要洗月仙子修改天山剑派两百年来的门规,允许派中女弟子与男性接触甚至结婚,否则就是掌门带头违反门规,最少也要放弃掌门之位。

其实洗月仙子她自己何尝不是对这个不可与男子结婚的门规感到无奈?丹神为自己而深山炼丹三十年,更是因为神丹不成而愁毁本来保养年轻的容颜,之后千里迢迢的赶来为自己治疗,结芦天山脚下守护着自己。如此深情,洗月仙子自然是看在眼中,感在心里。但是自己虽然贵为天山剑派的掌门,可自己之上还有好几位老师叔们却是坚持着不可以动门规一丝一毫,而自己的同辈或者年轻一代中也不乏持此论点者,为此正个天山分为两大派,一派要废除不可结婚的门规,一派则是坚持,而自己夹在中间则是两难。

对此,洗月仙子感觉难办的很,本来自己已经对这个掌门不感什么兴趣了,但是为了维持天山目前两派的关系,才在一力维系。

要说这矛盾并不是才有,而是由来已久,只不过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严重过。往日派中不过是少数下过山的弟子,然后再是她们其中有少数人会遇到自己中意的心上人,这个数量是极小的。但是自从十几年前,天山剑派中背后与男子交往的人就在不断上升,而自己本来也是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除了不可公开的在一起外,洗月仙子到不是太过于追究,毕竟这是人之常情,就连自己也是没有能逃过这一关,更何况其他的人。

但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事情发长到了现在竟然变的如此严重,洗月仙子自己对此也是内疚,辞去掌门也是自愿的。与其难做,洗月仙子干脆宣布自己放弃掌门之位,目前只是暂代掌门之位,直到在这个月内选出新任掌门。

而至于封山,则是迫不得已,因为那些主张废除门规的一派竟然要找自己的男人们来助阵,因为她们所遇之人也自然是以武林中人为主,虽然天山剑派是大派,但是本来两边的人数就没有什么区别,一半一半而已。这骤然加入的男人们就自然成为关键了,派中要事被男子插手,实在是天山门规所绝对不能容忍的,更何况那对稳妥解决此次纷争完全的无益,于是在他们到来之前,洗月仙子下令将他们全部档在山外,不过她自己也知道这不过是只能档的住一时罢了。

行云在来的时候看到的那些年轻男子就是其中的一小部分。

看着丹神轻松讲完,行云不仅有些纳闷,看来绿水师叔的掌门师姐似乎很难做的样子,但是丹神他老人家却是一脸的事不关己,甚至有些高兴?这可不像是为了自己的爱人可以炼丹三十年的人啊。

不过行云并不想表达出自己的疑问,因为毕竟这是丹神的“家务事”,自己一个小辈实在是没有插嘴的资格,更何况自己是为拜师而来,要是万一惹恼了丹神他老人家,那自己和思蓉的幸福未来可就全泡汤了。

看着行云极力掩饰的神情,丹神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对于自己眼前的这个小朋友,丹神是从内心喜欢的,不仅是因为行云和自己一样的痴情,又帮助过自己炼成了神丹,更为重要的是在这个纷乱的江湖中,这么淳朴的人已经几乎找不到了。看着在那里装做不在意的行云,丹神笑到:“这事本来老夫是应该操心的,不过小朋友你仔细想想,这天山剑派的那条破门规害的老夫三十年不得与淑龄(注1)在一起!所以依老夫看来,废了才好!这天山掌门不做也罢!除了劳心费力,老夫看不出哪怕有一丝的好处!”

猛的喝了一杯酒,丹神嘘了嘘酒气,看着窗外的天山风景:“对老夫而言,其实是支持濯星的,只不过淑龄在担心天山剑派因为内讧而实力大损才努力维系罢了,她的内心也是希望废除那破门规的。就是她的那个师妹不也是因为那条破门规而和喜欢的人分开的吗?(注2)”

说到了这里,丹神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问行云:“那个姓成的小女娃怎么样了?自从那天你与她一起失踪后,淑龄的那个师妹就一直精神不振的,看的出她是真的把那小女娃当做自己的女儿看待了。”

行云听到丹神提及成渐霜,虽然明知说谎不好,而且会令自己那美丽的师叔伤心,但是行云也不得不为成渐霜掩饰到:“晚辈被暴风雨吹到小岛醒来后就只有自己一人,不知成师姐的下落,不过焉帮主说他还会再出海寻找的,如果有消息的话,也快发过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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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天山剑派掌门人洗月仙子,名淑龄,旧姓罗。

注2:指绿水仙子和木莲子。

八十一章

饭罢,行云正式拜丹神为师,礼节并不是很烦琐。礼毕之后行云改称丹神师父,心下却是突然想到自己拜了百岁的丹神为师,这在江湖中的辈分要如何计算?

甩开杂念,行云端正的坐下,听丹神讲解他的师门来历。

“为师姓俞,名跗,字怀石。除了姓外,名与字均是为师自己所取。取跗是要与上古名医相比之意,那时正是年少轻狂,学医有成,一时气傲而已,呵呵。”丹神回想自己少年意气风发之时,不禁笑了笑。

“为师之医术全是来自一部上古神篇:《方集丹经》。此书现在已经不在世间了,全文由我的师祖重新编注,今后云儿所学全在其上。”

丹神说了自己的名姓,接着说到自己的师门。

“江湖人均是传我医术丹葯神奇,却并不知我真正的出身来历,武功如何。其实说起来为师出身却是真正的武林大派,飘渺天宫。”说到飘渺天宫,丹神有些自傲的样子,“云儿可知道如今武林中的名门大派都是哪些吗?”

行云以前被木莲子师父问过同样的问题,那时他的见闻还很少,所以答的比较谨慎,而现在虽然知道的江湖事也不是很多,但起码这些简单的江湖知识已经难不倒行云了。

只见行云恭敬的答到:“真正的大派就徒弟所知有十个,少林、武当、青城、娥眉、唐门、崆峒、华山、点苍、昆仑和天山剑派。”

听罢行云的回答,丹神笑到:“呵呵,这样说也可以,不过这是一般人的分法。因为普通人甚至一般的武林中人都不是真正的清楚这个江湖,其实这个武林的门派真正的是分四等。其中一流大派有六个,娥眉、唐门、崆峒、华山、点苍以及天山剑派,这几个才是一流大派。”

行云听到自己的青城派竟然不在其中,稍稍有些诧异,不过还是静等丹神师父的下文,因为同样的少林武当亦不在丹神所说的的一流之列,那么自然就会另有说法。

“而二流门派则有不少,各地有些名望历史和实力的帮派世家都在其中,昆仑派则是在二流中强些,但还不到一流的境界。”丹神继续说到:“之后就是那些末流小派,不足道哉。”

“讲到了这里,丹神也只是说了三等,也就是表明,还有一等没有说,而那里就包括着自己的青城派。”行云心中暗想,对于这种把最重要的放在最后说的方式,行云也是无可奈何,谁让对方是自己的师父,又是整个江湖都敬仰的圣手丹神呢?

丹神喝着行云泡好的茶,终于慢慢的说到,“还有一等是在一流之上的,那才是武林中真正的巨擎,其中少林算一个,武当算一个,云儿的青城也算一个,还有一个则是江湖上知之甚少的门派,那就是飘渺天宫。”

“虽然老夫三十年未履江湖,但是这几个月来在天山的所见所闻,江湖变动并不大,唯一有变化的可能就是青城派了,如今青城可能已经不算超一流了吧。”

对于丹神的话,行云虽然不是很喜欢听,但是他说的确实是事实,因为青城这些年确实没有了以前的声势。关于这点,就是木莲子师叔回来时也曾经感叹过,那可是行云亲耳听到的。其中主要的原因是青城派的木字辈和行字辈能力不济,一个诺大的门派全由一班无字辈老人在支撑。虽然青城派现在仍然庞大,弟子门人更是众多,魂级高手也是不少,但是当老一辈仙去之后,青城派该何去何从?这也是行云和行君在青城大比中显露剑罡级的实力后,就马上被如此重视的原因了。

不过这个排名真的很是有意思,行云从来就不知道江湖中的门派还有超一流和一流之分,不过少林武当强过其他门派很多,这是有目共睹的事情,不论是从人数,实力,还是势力等等,都是无可争议的。但是那个飘渺天宫就是没有听说过的了,不过既然丹神师父将它列到和少林武当并排的位置,自然是不会有什么异议的。

听到行云以为这个排名是自己所撰,丹神笑了笑到:“这个可不是你师父我排的,这个是嵩山之盟上有各大门派共同认可的。”

“嵩山之盟?”行云一楞,又是一个自己没有听过的事,看来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可真多啊,飘渺天宫,嵩山之盟,这个江湖中究竟有多少自己不知道的事呢?

八十二章

“那徒儿现在也算是飘渺天宫的弟子了?这嵩山之盟又是什么?”行云觉得自己不懂的东西真的是很多,所以自然要一一问来,毕竟现在丹神是他的师父了,这关系可是质的变化,徒弟问师父问题,天经地义。

丹神想了想,说到,“飘渺天宫择徒极严,为师现在只是以自己的身份收徒而非代表飘渺天宫,所以严格说来飘渺天宫与云儿没有什么关系,你只是我丹神的徒弟。”

说到这里,丹神皱了皱眉,“而且现在飘渺天宫还是我那师兄在掌门的位子上不动,实在是讨厌的很,不与他有什么关系更好,要不云儿岂不是要叫他师伯?不好!不好!”

行云坐在一边,听的一塌糊涂。好象自己的师父与他的师兄有什么矛盾,而且自己好象只是拜在了丹神的门下而非师父的师门飘渺天宫。不过对此行云到是没有觉得什么不妥,因为他毕竟是头一次听说飘渺天宫的存在而已,对于这个门派加不加入都无什么所谓。更何况自己现在没有了内功,什么大门派都不如丹神的医术来的更实在些。

不过对于那个给各大门派排名的嵩山之盟,行云还是很感兴趣的。为丹神满上茶,行云问到:“师父,那个嵩山之盟究竟是什么?和少林有关系吗?”武林中众所周知少林寺在嵩山,那这嵩山之盟很可能与少林寺有关的。

看到自己的徒弟对不能入飘渺天宫并不在意,丹神到是松了口气,既然自己的徒弟问到了嵩山之盟,那么自己自然就要帮他解惑了,而且这个武林中真正知道嵩山之盟具体来由的人并不多,一般都是只知道个大概而已。

“嵩山之盟始于二百年前,盟约的地点确是在少林寺。那时江湖中有一邪派为祸武林,但是很快就被正道人士联合所灭,但那个邪派之主的武功极为诡异,竟然可以同时使用两种武功心法,端的是威力无比,当时在武林中一时竟无敌手,最后才被一个年轻人所击败(注1),否则那时尚不知要死伤多少,而他的武功秘籍随着邪派覆灭而落入正派手中,但是问题就出在这个秘籍上。”

听到这里,行云突然出了一身的冷汗,“同时使用两种武功心法!”这不是在说自己的琢颜神功吗?怎么会这样?难道自己的琢颜神功是那邪派巨孽的心法?不会啊!那邪恶的武功怎么会出现在青城派呢?而且神功与思蓉赠给自己的琢颜指环互为一体,思蓉又是青城掌门的孙女,怎么看也是扯不到一处的事。

行云神情的异常自然是被丹神看在眼内,仔细的看了看行云,以丹神的经验和眼力,却没有发现什么自己的这个徒弟有什么不妥,惟有问到:“云儿怎么了?不舒服?”

行云定了定神,勉强挤出了个笑容道:“师父请继续说,徒儿刚才是听那邪派之主的武功过于离奇,有些惊讶罢了。”

丹神再是本领通天也不可能想到行云所学武功很可能与那二百年前的邪派巨孽有关,也就只好相信了行云的托词,继续说到:“邪派覆灭本是件好事,但是那本秘籍实在是太过于诱人,所以几大门派当即就那本秘籍的归属争论起来。而照理说,最应该得到那秘籍的应该是力毙邪派之主的年轻人,不过人家对那武功并不在意,当即与自己的情人一走了之,而之后的各大门派既在刚联手铲除了邪派后就又开始内讧,那本秘籍仅仅是个导火索,平时各派之间的矛盾,旧仇一并爆发,互相结盟,彼此攻击,一时间武林重又经历了一次浩劫,竟比那邪派为祸更烈。”

虽然在担心自己的琢颜神功和那邪派有什么牵连,但是渐渐的被故事吸引的行云听到这里不禁开口问到:“各大门派之间大战?这个天大的事怎么从来就没有听过?”

丹神闻言笑到:“这样的事太不光彩,各大门派自然会掩盖下去的。”

看着一脸不信的行云,丹神解释到:“这个江湖一直是名门正派的天下,即使是偶有邪派出现,即使那邪派再强大,也不过是强过一两个名门大派罢了,也不可能敌的过那么多大门派的联手。所以说这个江湖从来都是在各大名门的控制下,他们要掩盖当初互相的争执丑事,并不是件困难的事,更何况是二百年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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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在前传中会单独描写这段故事和天山剑派的来历。^_^

八十三章

对于丹神所述,名门大派会如此行事,行云到是没有不能接受,虽然听起来好似是很别扭,但之前木莲子师父已经有过类似的话,只不过没有这么直接,也没有这么深入罢了。

对于那个嵩山之盟,行云只是好奇,但是对于丹神所描述的那邪派之主的秘籍,行云却是心中忐忑:“师父,那个邪派之主的秘籍叫什么名字?这武林中就只有那一种武功可以同时使用两种真气吗?”行云希望得到一个令自己满意的答复,比如这世上还有另外一种武功可以同时御使两种真气。

丹神到是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个徒弟的已然内功全失,但还是对武功这么感兴趣。不过丹神对于太深入的事情也不是很清楚,因为他年轻的时候就离开了飘渺天宫,出来闯荡江湖治病救人了,所以也没有过于深入的了解。

得到“不知道”答复的行云有些失望,不过转念一想,自己的内功已经失去,不必再担心被人发现,至于为什么这个秘籍会出现在青城,和秘籍相关的指环为什么会在思蓉的手中,那自然会有合理的解释,自己担心也没有用。行云也只好自己安慰自己了,毕竟在自己得到秘籍前的那么多年,青城也没有因为秘籍而出过什么事,可见自己不必如此的多心。

“不知道这个指环在武林中有没有什么记载?”

行云现在唯一不放心的就是自己左手的琢颜了,不自觉的缩了下自己的左手,起身收拾碗筷,却见院外一队女子匆匆行过,神色肃穆,好象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一样,带队女子已经中年,看样子应该是和自己的绿水师叔平辈。

“看来天山真的要大乱了。”丹神也自然是看到了,摇头到,“不知道此次事后,天山剑派是否还能保的住一流大派之位。”

丹神所感并不是没有道理的,论在江湖上的影响与实力,十大门派中惟有天山剑派排名最低,不仅是因为天山剑派地处遥远,更是因为派中门人全为女子,其本身实力也是略有不济。要真的再自我消耗一番的话,一流大派的地位可就真的不保了。

那队女子刚过,行云就远远的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自己那美丽的师叔,绿水仙子。

不过此时的绿水仙子却是有些慌张,竟然运起天山剑派独有的轻功,行云流水,直直的朝草堂赶来。

本来行云流水施展开来就好似仙女随风,足不点地的滑行一般,不带丝毫火气。但是此时的绿水仙子却是有些焦躁,因为天山上出了大事,本门的支柱,几位上代师叔竟然同时莫名其妙的昏迷不醒,而怎么查也不似中毒的样子!

要知道,天山剑派的魂级高手本就不多,除了掌门洗月仙子和她的师妹濯星仙子外,就只有她们的几位师叔了,几位师叔这一病倒,天山剑派整体的实力马上大跌,弄不好甚至会引起其他门派的窥视,毕竟天山剑派整个门派都是女子,这对其他门派不能不说是一种诱惑。

而且现在的自己师姐的形势本就不是很好,这么一来,濯星师姐的势力马上猛涨。想到这里,绿水仙子赶的更急了。

行云开门迎入绿水仙子,行礼到:“师叔请进,师父在屋里呢。”

绿水仙子一愣,竟然在这里突然遇到行云,更为奇怪的是行云口中的师父是谁?稍一转念,绿水仙子明白过来,“原来云儿已经拜了丹神前辈为师了。”当时丹神在回来的船上说过此话,绿水仙子更是为此专门与行云谈过。

看到行云,绿水仙子马上就想起了自己的徒弟成渐霜,行云见状自然又是继续了一遍对丹神的谎言,安慰了一番自己的这个美丽师叔。

绿水仙子听后心下稍安,随即想起自己来此的目的,与丹神说了一遍天山上发生的事,然后请丹神上山帮忙诊治,这是绿水仙子的师姐洗月亲****代下来的。

自己的爱人要自己出手,丹神听到这里,自然也不会推辞,收拾了一下常用的工具,嘱咐行云在这里看家,顺便熟悉一下环境,便随绿水仙子往天山上行去。

然而丹神刚走不多时,院前就突然变的吵闹起来。

八十四章

“掌门有令,这些天除了能得到掌门同意外,一律禁止下山,几位师姐你们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刚刚整理的完厨房,正要准备收拾收拾马上就要做为自己今后几年房间的小屋,行云被那阵争吵声吸引了过来,从窗户里看到两拨年轻的天山弟子,正拔剑相向,大有一言不和就要动手的感觉。

其中吸引行云的是那个正在说话的少女,她正是自己遇到过的黄衣少女,在她身后的,正是之前拦路的那些人,看来应该是正在回山,碰巧遇到了私自下山的同门。

看着她们的争吵,行云不禁感叹到:“看来天山剑派的矛盾已经闹到最年轻的一辈了,不好收拾啊。”

行云到是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虽然说自己因为成渐霜和绿水师叔的关系,对于天山剑派也是颇有亲近感的,但是现在自己内功全失,就是想帮忙也无力的很,更何况这是人家自己的家务事,自己一个外人根本就没理由插手,所以行云也惟有在屋子里看着。

“我们来做什么?师妹不是在明知故问嘛。”其中一个年龄大一些的年轻女子讥讽到:“你们愿意一辈子做尼姑我不管,但是你也管不到我们!我们下山自然是要将我们的情郎接回来,不过师姐念在同门一场,也不与你们计较,但你要是再不让开,就不要怪师姐们不客气了!”

看着场中火葯味渐浓,行云也是干着急,毕竟作为一个正常的少年,不会愿意看到年轻美丽的女孩子互相殴斗的,但是可惜的是自己完全没有办法阻止。

眼看一场同门这争再所难免,一把柔和的声音忽地响起:“荷雯,雨娴,都住手。”说话间,一个白色的身影迅速来到了场内,站定之后,却是一中年美妇,淡雅的立于众多年轻少女中,却是另一番滋味。

“拜见师父!”

“拜见师叔!”

两派的女弟子一起向白色美妇行礼。

白色美妇来时的身法之快,要超过绿水仙子很多,即使是行云眼力也看的出来其中的差距。

轻轻的扫过这些年轻的弟子,之后白色美妇朝行云所在的小屋笑了笑。行云的脸上一热,自己一个男人躲在屋子里偷看一群女人争吵,虽然人家可能不是在嘲笑自己,但是行云也觉得很不好意思。

白衣美妇对那些年轻弟子柔声到,“你们都是同门师姐妹,还记的门规吗?同门如手足,要和气才好。”

只见黄衣少女愤愤的说到,“那师叔为什么要逼我们师父退位掌门给你?不是同门和气吗?”

“逼掌门退位?”行云不仅想到,“难道这个白衣美妇就是丹神师父口中的濯星仙子?很和气的一个人啊?”

“雨娴,我们长辈之间的事情你们不懂的,记住一句话,长辈们不会害你们的。”白衣美妇仍然柔声到。

面对晚辈的质问,语气没有丝毫的改变。白衣美妇转头对那要下山的几个弟子说到:“荷雯,你们先回去,只要掌门在位一天,她的命令还是要遵守的。”

被称做荷雯的天山弟子只好领命回去,黄衣少女雨娴也只好施礼上山去了,场中本来一触即发的火暴气氛瞬时间消散,只剩下白衣美妇一个人站在那里,仿佛是在思考。

看到这里,事情已经完结,行云回身继续收拾自己的房间,却是听得门外院子里,那个白衣美妇的柔和的声音响了起来:“这位小哥应该就是那位帮助丹神炼丹的行云师侄吧?”

猛的吓了一跳,行云连忙转过身来,没想到那个白衣美妇竟然来到门外和自己说话,连忙恭身答到:“正是晚辈。”

“可以进去坐坐吗?”看到行云被吓到的样子,白衣美妇掩嘴一笑。

行云见状忙恻过身,将她让了进来。

打量了下屋子,白衣美妇坐了下来,柔声到:“我和你绿水师叔是同门,如果不嫌弃的话,我也自称一声师叔。”看到行云应声,白衣美妇继续说到:“师叔来,是因为担心渐霜的原因,扶柳现在太忙了,所以我来问问,不知道渐霜有消息了没有?”

行云不明白这个不请自来的师叔的用意是什么?成师姐是绿水师叔的徒弟,怎么会由她出面来询问呢?而且现在绿水师叔正在忙着和丹神师父一起去治疗那几位天山剑派的上代师祖,这位师叔怎么有时间下山?而且她是怎么知道的自己来到这里,以及自己的身份?

不过行云现在手里关于成渐霜的问题,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不论谁来,都是三个字,“不知道。”

所以即使是对眼前的这位师叔说了,也没有什么问题。

没有从行云这里得到什么答案,白衣美妇也没有什么不满,仍然是那么淡雅温柔,远处突然传来的打斗声吸引了屋内二人的注意力。

“今天可真热闹。”行云随着白衣美妇出了院子。

外面打斗的很是激烈,行云之前看到的那队匆匆下山的天山女子此时正在苦苦支撑,她们此时已是衣襟破乱,面纱早已不知飞到哪里去了。对手则是二十来个年轻的男子,看起来个个武功不弱,其中竟然有好几个剑罡级的高手!而行云熟悉的唐星与他的父亲也赫然在旁,只不过没有出手罢了。

打斗虽然激烈,但是好在那群男子并没有下狠手,所以天山门下没有受到太过严重的伤,但是要阻挡他们上山,看来起码这些天山女子是做不到了。

“濯星!你竟然真的敢引外人来攻天山!你这叛徒!”场中那位天山的中年女子,瞥见行云一旁的白衣美妇,大怒叫到。

这场中的天山门下也只有她还算轻松一些,毕竟她的武功要高过其他人不少,手中宝剑,将天山剑法使用的淋漓尽致,但此时也是以一敌五,抽不出身来,看到站在一旁神色从容的白衣美妇,自然是破口大骂。

行云心下印证:“原来她真的就是那濯星仙子。”

濯星仙子则仍然柔声到,“摇辰师妹,这些孩子不过是为自己的情人求情来的,并不是攻击咱们天山剑派,我看是你弄错了罢,咱们派中全是些可怜的孩子,如果能够找到好的归宿,你我做长辈的应该高兴才是啊。”

濯星仙子的一番话直把场中被称做摇辰的中年女子气的差点被来剑刺到,当下也不再多言,手上寒芒猛暴涨,势若疯虎般的攻向围住她的五人,一时间那几个年轻男子竟然被逼的险象还生,其他人不得不再分出两个来合攻,其他天山弟子的压力顿时大减,起码不再向刚才那样频生败像了,场中一时间陷入了胶着。

八十五章

唐星站在圈外冷眼看着天山剑派门下和那些年轻男子的争斗,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父亲要把自己从四川唐门大老远的拉到天山来,对于天山剑派的内讧,唐星连最起码的一点兴趣都欠奉,“有这时间不如去练功!”就算是那远远站着的行云在唐星的眼中都更有吸引力的多。

不远处,从山上下来一个女弟子向濯星仙子示意,看着场中的难分胜败,濯星仙子开口到:“摇辰师妹,你还是让这些孩子们上山吧,俗话说,宁拆十座桥,不毁一门亲!师妹啊,咱们天山这么多年来拆散了多少有情人?知道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有其他人来帮你吗?因为天山所有上山之路全都已经被攻破了,就是你现在档住了他们也与事无补,不若就这么放过他们吧。”

行云越听越觉得有道理,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绿水师叔是支持天山掌门的话,自己恐怕都要附和了。想到绿水师叔,行云的脑中就马上的闪过了一个靓影,“成师姐曾经说过有人要对天山剑派下手,那么究竟是什么人呢?那几位天山宿老突然昏迷不醒是不是和他们有什么联系?”

那几位天山宿老的昏倒,对于目前的形势来说,自然是于濯星仙子有利,但是行云怎么看都不觉得濯星仙子做的有什么不对,唯一有些问题的,可能就是让外人干涉自己派内事物的做法不是很好吧。

摇辰仙子闻听到其他上山之路均被攻破,手中剑势一滞,马上被那七名男子的剑团团架住。

“算了、都住手吧!”摇辰仙子既然明了事情已经不可挽回,也就放弃了无谓的抵抗,虽然刚才场中局面看似难分高下,但是一来自己这边终是女子,持久下去,自然会吃亏的,更何况旁边尚有自己的师姐濯星仙子没有出手?

自己的这个师姐可是自己这一辈仅有的两个魂级高手,她一人就可胜过自己的所有人,毕竟这些年轻弟子中绝大部分连剑罡级都没有达到,刚才自己凭的那是一股怒气,自从看到自己的师姐从那院子里出来,摇辰仙子就已经知道了该结果了。更何况还有那一直在旁观战却不表态的两个神秘男人。

那两个人,摇辰仙子一眼就可以看出绝对不一般来,精铁一般的年轻男子武功一定是剑罡级了,而他旁边的那个中年男子更是高深莫测,自己如果看不出深浅,就表明他最少也要和自己一样的武功,甚至更高。

冷静下来的摇辰仙子丝毫不去理会自己身边的那七把长剑,直视着自己的师姐道:“天山剑派之所以是天山剑派,正因为她是我们女子在武林中唯一的立足之地!十大门派,唯一的女子门派,你引这些男人来,即使我门不垮也已经不再是原来的天山剑派了!”

此时行云才有机会仔细打量这位摇辰仙子,年龄在四十左右,论相貌,在行云所见的天山女子中算是很普通的了,但是却有着一股子英气,此时即使已经放弃了抵抗,但是精神上却没有半分的气馁,仍然对着她的师姐侃侃而谈。

濯星仙子掩着嘴笑了笑,走到摇辰仙子的面前,看着怒视她的师妹,柔声到,“只要在天山,我们就是天山剑派,师妹你太倔强了。”

说罢皓腕轻抬,一抹剑光闪过,摇辰仙子竟然连呼声都没有来得及发出,应声而倒!

这一变故令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料到,虽然同门之间内讧有矛盾,但是没有想到会出现相残的局面,而且濯星仙子那仍然温柔的样子更是让人有些不能接受。

行云突然感觉到一阵恶寒,后背冷汗直冒,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刚才就一直站在自己身边,之前还和自己同处一屋!此时想起,行云后怕不已,以行云现在的那点武功,根本就没有任何自保的能力,想到这里,行云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

仿佛是感觉到了行云的动作,濯星仙子转过身来对行云笑了一笑,虽然神色还是那么的温柔,但是在行云的眼里,此时的这位温柔师叔却已经和魔头紧紧的联系在了一起。

不远处一直袖手旁观的唐寒那本来轻松的脸色却是沉了下来。

“知笺!你在做什么?”唐寒沉声到。

唐寒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在此时这个鸦雀无声的环境下却是显的格外响亮。

“知笺?这是那个濯星仙子的名字?”对于濯星仙子的做法,唐星是极为不屑的,但是令唐星不解的是自己的父亲似乎认的这个人,而且还很是熟悉。

“我怎么做自然有我的道理,你不用管。”濯星仙子对唐寒的问题避而不答,到是对唐星产生了兴趣:“那个是星儿吧?”

唐寒皱眉到:“当然是!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怎么可以杀死自己的同门?你千里传书叫我来这里来,却做出残杀同门的事,要我如何帮你?”

濯星仙子一直温柔的脸终于有了些变化,一丝难以琢磨的神情闪过,但是稍纵既逝。

没有在去理会唐寒,濯星仙子转过身来对那些噤若寒蝉的弟子以及年轻男子们说到,“都随我上山去,将我的师妹也一起抬上去。”同时也对行云笑了笑:“云师侄也一起来吧。”

本以为没有自己什么事的行云听到这话后不禁心下一沉,但也惟有硬着头皮跟上。

看着濯星仙子当先向山上行去,唐寒犹豫了一下,叹了口气,带着自己的儿子也上了山。

八十六章

这上山一路沉闷的很,行云不想离那濯星仙子太近,看到唐星也跟了上来,便落后了几步想去道个谢。

青城大比之前,行云琢颜神功初成,在遇赵剑后的练剑中,差一点真气岔行,要不是唐星削断了他剑让真气有了宣泄口的话,恐怕行云的武功早就废掉了,也不会有之后得到无阳子承诺许婚的一幕了。

在这里意外的遇到唐星,行云自然要抓住时间好好的感谢人家,更何况越远离开那个竟然可以笑着杀死自己同门的“师叔”越好。

行云慢慢的靠向后面,却被一个年轻男子拦住,“在下裘心武,请问这位兄弟,与天山剑派是何关系?竟可与濯星师叔结伴而行?”

只见发话的年轻男子正是刚才围攻摇辰仙子中最强的那一个,看武功甚至要强于之前使用一种真气的行云一些。

对于那些年轻男子,行云并无什么恶感,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同情,毕竟行云也有过类似的经历,而且自己的两个师父。木莲子、丹神都是被这天山的门规所碍,不得不与爱人分手。

况且这个年轻人长的也颇为不俗,不仅挺拔英俊,而且对人态度诚恳,甚是随和,年龄也就二十多岁出头,却是一身好武功。见到他发问,行云也就惟有暂时放弃了去感谢唐星的想法,与他并行答到:“在下青城门下,与天山有些渊源。”行云自己年龄不大,在外自称贫道很是有些别扭,更何况自己现在并没有穿道袍,所以行云更喜欢俗家的称呼。

之所以没有说出自己是丹神的弟子,是因为行云并不知道自己的师父丹神是不是愿意透露自己的行踪和已经收徒的消息,虽说丹神救治天山掌门的事起码天山剑派都已经知道了,这些与天山女弟子关系非常的人自然也不会没有耳闻,但自己还是少说的好。

裘心武听到行云乃是青城弟子,不禁奇到:“莫非青城派也支持濯星师叔不成?”

行云笑到:“哪可能?行云之是一个小道士罢了,哪里能代表的了青城?”转了口到:“裘兄武功不错啊,刚才那剑使的可有声有色啊。”

行云对于他们几个年轻人围攻摇辰仙子的做法本没有什么意见,摇辰仙子是天山剑派的高手,小辈们几人联手也不算什么,但是自从摇辰仙子被濯星仙子出人意料的杀死后,行云连同那参与围攻的人也有了些许的不满。

裘心武听的出行云语中的讽刺,苦笑到:“我也不想那么做的,但是那位师叔一点情面也不讲,而且招数凌厉,我们也是迫不得已。”

行云心里本就不是太过于谴责裘心武他们,刚才不过是看到摇辰仙子被杀,情绪波动而已,听到裘心武的话,连忙说到:“裘兄不要在意行云之言,不过是玩笑罢了。”

裘心武则笑了笑:“心武知道。”说着,看了看远远吊在后面的唐寒父子,低声问到:“兄弟知道后面的那两个人是什么来头?竟然直呼濯星师叔名讳,还质问她?”

行云哪里知道唐寒父子的来历,他其实只是见过唐星一面而已,甚至不知道唐星的姓名门派,只知他是和华山赵剑一路来参加青城大比的,但是究竟是哪派的人,行云只能推断。当时看的出这个黑铁一般的青年并不是和赵剑一伙的,而娥眉派又都是和尚,那应该就是唐门的了,但是没有确定的事行云是不会下结论的,所以惟有摇头。

看是问不出什么,裘心武也不在追问,只是拉一些闲话来讲,行云则是一旁应着,话中行云听出这裘心武乃是商人世家,家中为了自身的安全,将裘心武从出学艺,而裘心武的师父虽是个高人,但是性喜流浪,长奔波往来与中原关外,一次偶遇天山剑派门下,使得少年的裘心武与他的爱人一见钟情。

“可惜我的师父在年前说我已经艺满,便飘然而去。”裘心武言中颇为伤感。

行云听罢不禁感慨到:“神龙见首不见尾,一直以为是在传说中的事呢,没有想到裘兄的师父就是这样的高人。”这样的奇人,行云即使是在青城也曾听到几个的,对于这种神秘的行径,少年人都会觉得很是潇洒。

那知裘心武却是说到:“本来我也觉得师父很是神秘潇洒,但是这几日遇到其他兄弟后,我就不这么认为了。”

行云好奇到:“这是为什么?”

裘心武指着前面那些年轻人的背影说到:“这些兄弟的经历与我都差不多,大家很多都是被师父带出来学艺游历,之后遇到自己的心上人的,所以我们也是觉得彼此很是有缘,大家的师父都有这个艺成之后飘然离去的怪癖,看来很普通。”

裘心武说者无心,行云却暗中大喊:“有问题!”

裘心武的话在行云听来,印证了成师姐曾经在小岛上告诉他的话,那就是有人真的对天山剑派下手了,而且是在很多年前,在许多方面准备。这么多人有着同样的经历,神秘的师父,偶遇天山弟子一见生情,这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如今逼天山掌门退位,天山宿老的神秘昏迷。行云感觉自己正在一步一步的走进一个巨大的阴谋之中,而自己的师父丹神也深陷其中。

八十七章

一路上天山的壮美,行云虽是看在眼内,却是无心欣赏,心下越来越明白这是个巨大的阴谋,但究竟是怎么回事,行云一点头绪都抓不到。

上山不多时,又一是一队年轻男子从另外一条小路上来,众人合一起,声势自是又壮了几分,行云的担心也自加重几分。

看着新加入的那些人,行云担心他们下手过于狠重,毕竟天山剑派都是女子,平素又无恶迹,更与自己很是有几分关系。“你们那路有没有遇到天山剑派的阻拦?”行云与裘心武凑了近,加入两拨人的聊天之中。

“我们那边并没有受到什么阻力,守山的天山师叔甚是通情达理,直接放我们上山的。”答者轻松,行云心下也是稍安。

上到半山,正是天山剑派之所在,这天山剑派的样子倒是与行云的想象有些相差。房舍虽然精致,但是并不宏伟,规模适中,到是颇有几分舒适的感觉。“女子的门派果然与男人的不同啊,”行云暗叹。

之前一片空旷之地,应该是天山门下平日里练功之所,平整的地面,几乎光可鉴人,行云虽然此时的心情不在这里,也不由得赞叹一声,“女子果然心细,竟然连着露天的练武场都打扫的如此清洁。”回想自己在青城之时也算是认真打扫了,但是比此却是不如。

左手离行云不远的是天山剑派闻名天下的镇剑石,石高三尺,宽一丈,露出地面的一尺不过是整快大石的一小部分罢了。上面的那把锈迹斑斑的残剑,据传是二百年前天山剑派初代祖师的情人所有,但是其戾气实在太重,才将此剑镇于此。当然这在人们听来不过是个传说,因为那剑经过多年风雨已经残破不堪了。

不过人们虽然不信,但却也都不愿去主动接近,“宁信其有,不信其无”,即使心下不信,但你要他去做,怕也不容易,以至于这残剑大石变成了整个天山剑派最脏的地方,与那清洁的房舍对比强烈。

行云听得裘心武在一旁讲解镇剑石的来历,对那残剑望了一眼,本来残破的剑和那脏脏的大石不会引起人们什么兴趣,但是行云却是对那残剑生起了爱惜之心,想自己一直珍惜着的那把铁剑,自然对这被人抛弃的残剑鸣起了不平。

不多久,陆陆续续的聚集了不少年轻男子与天山的女弟子,与坚守在的天山门下对峙着,其中的年轻男子少说也有几十人上下,看的行云心中暗惊!惊的不是年轻男子的数量,而是要教导出这许多的年轻人,那个幕后黑手要有多大的实力?每人一个师父,那就是几十个剑罡级中的高手!有如此实力的门派,即使是十大门派中也不是个个都能做到,起码现在的天山剑派就无法做到。

“这么庞大的势力,究竟是何方神圣?江湖上竟然无人知晓?还是哪个大门派所为?”行云甚至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

行云正自寻思之时,濯星仙子排众而出,也不看那些仍然在前阻拦自己的天山门下,而是直接对着那些房舍柔声说到:“师姐,如今大势已定,姐妹们的选择你也应该看的明白,既然师姐现在只是暂带掌门,那么也总是要将掌门之位交出来的,不如出来与大家商议一下如何?”声音虽然柔和,但是环绕不散,这方圆数里之内的人自是听的清楚。

行云在旁心到:“这不是逼宫么?说什么商议?”

远处的唐星父子自然也是听到,唐星仍然是那副万年不变的黑脸,不过他的父亲却到是把眉头皱的更加深了。

裘心武四下环顾后低声对行云说到:“天山剑派难道就这么些人吗?与我所知不同啊。”

行云也是有些纳闷,天山剑派怎么说也是位列十大门派,而此时支持濯星仙子的与支持洗月仙子的门人加在一起不过百人,与擢星仙子同辈的,除了已死的摇辰仙子和与丹神一起的绿水师叔,其他的更是一个不见。

“真的很古怪。”不只行云和裘心武,周围的人也纷纷有些疑惑起来,而对面则似乎一点回音都没有。

等待是沉闷的,行云不自觉的扶了一下身旁的大石,手指轻碰残剑,突然间,行云就好象静止了一般的停在那里。不过在旁人的眼中,行云只扶石歇息罢了。

此时丹神正在后面诊治几位天山剑派的宿老,对于濯星仙子的话自然是听的清楚,抬头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伊人,这江湖十大门派之中唯一的女掌门,此时却是憔悴的很。

“我出去一下,怀石你继续帮几位师叔治疗。”洗月仙子盈盈而起,仍然年轻的面上满是愁容。

天山剑派这几个月来境况很是不妙,洗月仙子并不在乎自己的这个掌门之位,而是担心天山剑派的命运,因为这事从头到尾都透着古怪,而现在自己的师叔,天山剑派的依仗又都纷纷昏迷不醒,怎么能让洗月仙子不愁?

根据丹神所得结论,自己的这几位师叔都是中了毒,但是这个毒却是江湖中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按照丹神的推断,这毒最少已经下了五年!而且是持续不断的每天服食,之后在特定时间由某种葯物引发。在一般的医生看来,自是全无头绪,即使丹神也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毒,所以才会花了那么久来确定,好在现在已经开始稳住病情,算是暂时解决了自己师叔的问题。

“天山剑派二百年,会不会毁在我的手里?”洗月仙子缓缓的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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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行云即将恢复武功,而且更胜往昔,呵呵。

八十八章

行云只是扶了一下镇剑石,之后就是眼前一黑,身体虽然不能挪动分毫,但是脑中却是清楚的很,眼前全是黑暗,周围的声音也是一点也听不见了,但是黑暗中似乎有着什么东西正在盯着自己,审视着自己。

“我这是怎么了?怎么动不了了?怎么到处都是黑暗?怎么没有一点声音?”骤然遇到这种不可知的情况,有些慌乱是必然的,尤其行云还不到十七岁。

就在行云慌乱中,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心底响起:“你与沈惟重是什么关系?”

本来寂静之下,突闻人声,行云吓了一跳,更加努力的想看声音的来源,但仍然是徒劳。

“哼!别白费力气了,这里不过是你我的联系,用眼睛是看不到的。”那个声音好象知道行云正在想些什么。

行云勉强使自己镇静下来,脑中虽然有着各种猜测,但是没有一个可以解释自己现在的状况,自己明明是在天山剑派的空地前,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

又“哼!”的一声传来,那个声音似乎已经有些不耐烦了,行云也只好先答到:“不知道前辈所说沈惟重是谁,小道行云,乃青城派门下弟子,与那沈惟重素不相识。”

行云现在说的自然是真的,沈惟重是谁,行云不仅没有见过,听都没有听过。那声音听似很是深沉,绝非年轻人所有,行云也就顺势称其前辈,情况不明下,行云已经慢慢的学会了耐心与圆滑,不必要的触怒对方是极为不智的,能够用语言安抚对方,是在江湖上对自己的一种保护,在江湖上拼的不仅是武力而已,智力,经验,口才,随机应变,这些更是一个江湖人应该具备的,或者说是一个弱者需要具备的。很明显,现在的行云正是那个弱者的一方。

“你不知道沈惟重是谁?那你怎么会他的武功?青城派的道士?嗯…确实是有玉虚功的底子。”那把低沉的声音缓缓说着,同时行云那被窥视的感觉更加的重了起来,身体就好象是被一双看不见的眼睛全面的搜索了一边,即使是体内的经脉也不放过。

“我的内功已毁,他竟然还可以看的出我的玉虚功?他是真看的到还是听我自报家门后来诳我?”行云并不是太相信对方可以在自己失去了内功后仍然看的出自己以前的内功。

“哼!”又是一声重重的“哼”声如巨锤一般的敲在行云的心中,行云这才猛然察觉对方可能知道自己心中所想!

“放心,我只能知道你的情绪,比如你现在的怀疑,但是具体的内容并不清楚。”低沉的声音解释到,“魂与心连,知道些你的情绪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等你自己炼出魂后就会明白。”

行云并不清楚那声音所言是真是假,不过既然他主动解释了,那么自己也要表示一下,毕竟按照镇剑石的传说,所镇之剑可是戾气超重的,声音是从镇剑石中传来,石头不会说话,唯一可能的就是那把剑了。

那声音继续说到:“你我在天山相遇本身就是天数使然,你也不用怕我,我并不像外界传说中的那样什么戾气杀气的,而且你我现在的状况是绝对的合则两利,即使是为了我自己,也不会去伤害你的。”

行云突然觉得一股寒气刺了一下自己的丹田,虽然不痛,但是那蜿蜒着自己经脉而入的寒气却是实在的骇人。

“莫惊,那不过是我在试一试你的丹田是否确如我所见到的那样。”声音继续道:“果不出我所料,气根已失,小娃娃,你想不想恢复自己的武功,甚至更强?强到可以直接拥有魂级的武力?”

诱惑性的语言往往很直白,但是仍然有很多人在明知的情况下做出选择,因为那美好的许诺。

行云现在就在面临着美好的许诺,极美好的许诺!恢复武功!甚至更强!甚至强到可以直接拥有魂级的武力!

“魂级高手啊!”行云来天山为的是什么?就是因为武功不能再练才转求其次!直接成为魂级的高手,那对行云的诱惑简直就是天大的,毕竟学医要很多年,而且还不见得真的可以学出什么效果来,学医同样需要天份,更需要大量的经验,那经验是日积月累得来的,行云绝对不想让袁思蓉真的去等自己五年十年甚至更久!

所以明明知道这个诱惑的背后代表着自己要付出更为巨大的代价,行云仍然干涩的问了一句:“那我要如何才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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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1:魂到了二级之后即有自我意识,能力强者,即使持有人已经死亡,也可以依附在神兵之上继续存在,刹那就是这种。

八十九章

看这练武场上只有不到百人,洗月仙子一楞,自己的师姐妹们和门下弟子都哪里去了?怎么场面如此的冷清?只有自己的十几个弟子在场?

不仅是洗月仙子诧异,就连濯星仙子此时也是疑惑不解,身后那些年轻人们的议论自然听到耳朵里,事实上也是,那么多的天山弟子都去了哪里?

“如今在这里的不过就摇辰带领的那几个弟子,其他的全是男人,即使倾向于自己师姐的那些人不在这里,怎么与自己他志向一致的姐妹们也不来?下山之前,自己还和她们说过,要她们违背掌门令,放她们所守山路上的那些男子门通过,所以才有的这几十人如此顺利的上山,但是怎么这么久还不回来?”越想越是心惊,濯星仙子更是担心自己的师姐还有什么后手,毕竟现在的情形实在是诡异之极!

“那么多人怎么可以平白无故的消失?人都去了哪里?”濯星和洗月此时在想着同一个问题。

看着这几十个年轻男子,自己的门人又都不见,洗月仙子只好暂时拖延到:“师妹,我不把掌门之位给你,是怕被外人占了我们天山剑派,如今你引这许多年轻人上山想做什么?逼宫么?天山剑派二百年,还没有过呢。”洗月仙子说到后面也不仅有些讽刺的味道。

濯星仙子听着自己掌门师姐的嘲讽,温柔的神情仍然没变,“师姐啊,怎么你们都害怕天山剑派被外人占了呢?什么是天山剑派?二百年前有么?这些孩子可都是天山剑派的好女婿呦,除了增加天山剑派的实力,师妹还真想不出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十大门派,就咱们天山剑派排在最后,为什么?就因为我们全是女子的原因,本门武功同样适合男子修炼,这可是师祖留下来的话,光大我天山剑派的第一步就是要废除这不能让男人来的门规,天山剑派有了男人一样还是天山剑派!

再说,这门规有什么好?多少有情人被拆散?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天山剑派又不是尼姑庵,为什么要个个守活寡?”

洗月仙子想拖延时间,濯星仙子同样也是,目前情况不明,她可不想功亏一篑,而且濯星仙子所说的话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对于那几个问题洗月仙子本身也是明白的,而且她自己也是受害者之一,后面正在给自己师叔门治疗的丹神到如今仍然不能与自己在一起,正是这门规所限,但是洗月仙子却是更明白自己的这个师妹现在的做法根本就不可能成功。

同门师姐妹,彼此的性格都是有着很深的了解,虽然濯星仙子从小就喜欢做出一副温柔恬静的样子,但是其本性却是偏激的紧,也许恰恰是那偏激的性格使得她喜欢做出一副温柔的样子罢了。

做一个门派的掌门,做重要的并不是武功,而是气度与眼光,气度是维系一个门派中不同性格的成员平衡与团结的必要,而眼光则是一个门派要更好发展的前提。洗月仙子承认自己没有做到这两点,但是整个同辈中,却是没有比自己做的更好的了。“也许扶柳会做的比我好些,可惜她无意掌门之位。”洗月仙子不由得暗叹到。

而自己的这个濯星师妹缺少的恰恰是这两点,虽然她很聪明,武功甚至要比自己还好,但是那偏激的性格却是她的最大缺陷,而她一再看不起洗月没有魄力,不能给天山剑派带来发展,但是洗月心下明白,魄力更需要能力的支持,否则只能更坏,就好象现在,整个门派不仅不脱节,反而自己内讧,这样的天山剑派即使补充了男子又如何?

洗月仙子一出来就看到了倾向于自己的摇辰师妹的尸体,濯星竟然真的杀害了同门,这差点令洗月当即出手,但是她拼命的克制住了自己,现在的情况很是诡异,诺大的一个天山剑派,此时加上自己这边的十几个嫡系弟子之外不过二三十人,其他的人呢?这些男子都上来了,难道说所有守山的天山门下都被他们屠戮了不成?

洗月仙子想到这里,几乎都要疯掉,幸好那围在摇辰仙子尸体旁低声哭泣的几名天山弟子提醒着洗月,既然濯星能留下这几人,那应该还不至于做出屠戮干净的事情,毕竟如果她做了掌门,这些天山门下也是她今后实力中的一部分。

不过在洗月这边的弟子却是没有她们的掌门师父那么冷静,那行云之前遇过的黄衣女子雨娴,颤声问到:“师父,其他的姐妹们呢?难道…”

看这自己的几个徒弟越来越惊慌的神情,洗月仙子也只好开口问到:“师妹你既然已经将人领到山上了,那么其他的姐妹呢?”

九十章

“吾以吾身为汝气根,吾以吾魂为汝剑魂!”随着着声音的响起,一股浩大的力量随即流入。行云本来干涸的经脉就像是干涸的河流突然受到雨水的滋润,舒服非常。

尽情享受着充实的快感,再度拥有了内力,让行云真的恍若梦中,“即使多么苛刻的条件,也值得!”在内力曾经失去后,行云更是懂得了什么是珍贵。

至于那条件,行云本来以为会是什么可怕的要求,但是令行云放心的是,那要求只是要他去帮忙寻人而已。寻找那个当初将这把残剑封在镇剑石的人的后代,而那人原本也曾经是残剑的主人,听残剑的描述,他就是丹神师父曾经和自己说过的战胜了邪派之主的年轻人,朱笑川。当然残剑保证不会要行云做出伤害那人后代的事情。

“朱笑川。”又是一个没有听过的名字,如此惊天动地的正邪之战,却在江湖上没有一点流传。而那邪派之主则是一开始行云被问到的沈惟重,至于自己的武功与那沈惟重有什么关系,残剑似乎并不是很愿意多提。

“之后会告诉你的。”这是残剑的说法。

自己所练的琢颜神功与那沈惟重的邪派武功究竟有什么关系,行云真的很想知道,但是人家不说,自己也没有办法。“为什么现在不和我说?”行云最不喜欢卖关子了。

“不要胡思乱想,集中精力,你以为要承受吾,会是那么容易的吗?”那残剑的声音突然再次响起,伴随着而来的是更加强大的力量,本来行云的经脉因为长时间的真气稀少而有些萎缩,这越来越强的力量已经开始将自己的经脉完全的撑了起来,一阵阵撕裂的感觉袭来,行云惟有抛开杂念专心抵挡这痛苦了。

从来没有想到过的力量由镇剑石上的那把残剑疯狂的涌入自己的体内,浩瀚如江海的力量聚集到自己空荡荡的丹田,虽然自己的经脉痛苦的就像要裂开,但是那充实涨满的感觉仍然是刺激的行云纵声长啸起来。

啸声长贯入云,声震四方,行云竟然足足长啸了一盏茶的功夫,方才停歇!那真气已经完全充斥了行云的身体,一股莫名的冲动,使得行云双腕一震,十成琢颜神功与十成玉虚功同时击出,一声砰然巨响,眼前那镇剑石连同地面,被行云的掌力硬生生的轰出了一个一丈巨坑!这还是行云并未对着地面发掌的结果!

满足的舒了口气,此时的行云才突然醒觉,“不好,我出如此大的力量,可别伤着他人!”猛的睁开眼睛,眼前的景象却是令行云完全的呆住了!

此时行云的眼前并没有什么血色满天的凄惨景象,正相反,现在行云所在的天山剑派一个人都没有,四周静悄悄的,地上也没有血迹和打斗过的痕迹,一切就好象从来没有发生过,好象从来就没有人来过一样,本来风景优美的天山剑派此时却是安静的如同鬼域一般,白日下寂静的让人想打寒战。

行云万没有想到自己闭了一会眼后会是这样的景象,“人呢?都到哪里去了?怎么只剩下了自己?”摸不到头绪的行云施展轻功在天山剑派中搜寻了起来,在那新的力量下,行云的龙跻飞腾术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飞驰,不一刻就将天山剑派里里外外的兜了一圈。

“人呢?”

没有任何收获,百十来人在自己身边莫名其妙的消失,就好象是约好了惟独躲开了行云一样。

行云心下突然未曾有过的烦躁,又是一声长啸,一掌将身旁的一道土墙拍散,“喂,你有没有看到这是怎么回事?”行云心里问到,想那残剑应该知道些什么吧?

“吾被锁镇剑石内,并不能看到外界的事情。”那声音所说的结果却是令行云失望。

看看这天山剑派并不是很大,不仅那些人不见了,就连自己的师父丹神也同样消失的无影无踪!即使是其他的人都消失,行云也还可以找到理由,因为毕竟他们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但那丹神可是自己的师父啊,无论如何也不会对自己不闻不问的就走掉的。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他们无法抵抗的事,否则也不会不通知我一声。可究竟什么事竟然能让包括天山剑派掌门在内的三个魂级高手以及几十剑罡级的人同时消失?”太过匪夷所思,行云也得不出什么有用的结论。

“当下之计,也惟有先回天山草堂,看看有没有师父的什么消息,如果没有,则马上回返青城,向师祖禀明这里发生的一切!”虽然行云此行没有学到丹神的医术,但是得到了魂的力量的行云已经有资格回去了。

拿定主意,行云即刻下山,一路之上的龙跻飞腾术直若真的飞腾一般,奔的行云心下畅快,这都是拜这残剑所赐,行云念及于此,才猛的想起还不知那残剑之名,心下问到,“还没有请教名字?”

那声音仍然低沉,“吾名刹那!”

九十一章

残剑的剑魂言语很少,行云对于自己的身体里突然有了另外的一个意识,在初时还是有些不太适应,不过想到如果自己练到魂级的话同样也要如此,心下也就稍安了些。

“为什么要选我?之前难道没有人碰过你吗?”行云对于刹那为什么选择自己有些疑惑,按理说,二百年来,不会没有一个人碰过镇剑石吧?

“汝内功全毁,才有吾栖身之处。”刹那的声音在行云的心底响起。

“那你到底有多厉害?”行云自然是希望刹那越强越好,现在自己的气根就是刹那,自然是刹那越强自己越强了。

“吾被镇过久,当不如全盛之时,不过以吾之力要横行这江湖,当无问题!”刹那的声音仍然低沉,但是那言语间极其自负的感觉却是强烈的。

“不是全盛就可以横行江湖?”行云暗自嘀咕到:“真的假的?虽然知道他很厉害,但是他能强的过师祖吗?”自小在青城长大,对于自己门派的几位师祖,行云一直将他们当做这武林中最强之人,事实上青城六子也确实是这武林中的超一流高手,尤其是掌门无阳子和无光子二人。

自然是感觉到了行云的怀疑,刹那也不多做解释,只是说到:“到时自会明了,现在汝并不能发挥吾之全力,吾为剑魂,要受汝修为限制,现在所现不过是吾十之二三罢了。”

行云听的直匝舌,也不知这刹那的话是是真是假,不过就目前自己的水平,行云就已经很是满意了,而且自己自然还会继续修炼下去,有那琢颜的双倍效果,行云对自己的前途充满信心。

不过转念想及和自己有关的人,木莲子和丹神两位师父,以及绿水师叔全告失踪,想起成师姐的话,往青城急赶的行云觉得那只看不见的黑手确实如成师姐所说的可怕,“竟然能将整个天山剑派吞下?”行云现在唯一可以想到的合理解释就只有这个了,否则要如何解释那消失的天山剑派?

可若真是如此,岂不过于惊世骇俗?

※※※

第一次长时间用轻功赶路,内力在身体中循环不休,按照刹那所说,他是将自己做为行云的气根,虽然说这种不是自己修炼得来的东西,行云总是有些不劳而获的感觉,但是那强大的力量仍然让这个还不到十七岁的少年有些迷醉,身上虽然还有不少银钱,那都是下山时师祖所赠,颇为丰富,但是行云仍然不雇车马,一路轻功的往回急驰,享受那如风般的感受。

一路上因为行云其行甚速,那天山的消息还没有传至中原武林,否则此时一定是江湖震动,想那天山剑派乃十大门派之一,竟然莫名其妙的消失,放在哪里都是天大的消息,自然,行云要将这消息先告诉自己的门派。

这一日,已是进了陕西地界,远望见官道旁的茶棚,行云找店家要了碗凉茶解渴,这一次回程要比去时快上许多,掐指算来,来回不过是离开青城三月而已,与自己所想的那十年五载要好上不知多少倍。抬头看了看天色,行云心下暗到:“看这天色已是不早,喝了这茶,还要在天晚之前赶上宿头才好。”

就在此时官道上马蹄雷动,一队骑士由远处赶来,头前一骑枣红马神俊非凡,上面红衣女子一身劲装,将青春的曲线表露无疑,此时正是策马狂奔,后面则是六名青年骑士,亦是劲装短打,一副保护那红衣女子的样子,只不过身下坐骑虽也不凡,但比之那枣红马,自也差上一些,便落在了后面。

看到茶棚,红衣女子一勒缰绳,枣红马人立而起,行云看到,却是一口茶喷了出去,本来红衣女子的这个姿势甚是干净漂亮,行云一个月前去天山也是努力学过骑马,不过只能说是学会了骑而已,这个姿势其实行云一直想摆,可惜骑艺不精,只好作罢。

刚才行云正在看天色想那赶路之事,之后就是一匹骏马人立而起,因是面对行云,所以那朔大一条巨物也是尽露无异,枣红马本是神俊,那物更是非凡,但可惜了行云正在喝茶想事,突然看到,一口茶水便全都笑喷了出去。

“这马是公的。”行云本来还有些伤神,如此一来,到是开怀了许多。

那红衣女子停马本是想显些手段,没想到那茶棚里一个身背双剑的年轻人看到自己后不但不喝彩,反而是一口茶水喷了出去,当下悄脸一沉,下马到行云的跟前,一手叉蛮腰,一手提着马鞭指到:“你笑什么?”语气中甚是恼怒,马鞭乱晃。

行云本来笑过之后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此举无论如何是有些失礼的,青城大派,对于自己门下在礼数上的教育是很到为的,行云自然也不详做失礼的事情。但是看到那女子手中的马鞭指着自己乱晃,心下却也是颇为不满,不过看在对方是女孩子的份上,行云也不去计较,站起身来,揖了一礼到,“抱歉了,刚才是在下一时走神,还请姑娘赎罪。”

说话间,那六名骑士也已赶上,齐齐下马,不问原由,直奔行云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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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行云因为刹那的原因,性格会产生一些变化,之后会有原因的描写,提前说一句,呵呵,要是看到行云的行为处事有时候和以前不太一致的话,请不要怀疑。^_^

九十二章

没来由的被围,行云心里很是不快,虽然说头前是自己有些失礼,但也不过是笑笑罢了,这几个年轻人的火气到是旺盛的很,瞬时间就把自己给围了住。

“师妹,如何处置这个小子?”为首的年轻骑士竟然不问原由,直接谈论处置。

“师妹,不如由我来出手教训教训他吧。”又一人说到,不仅不问原由,竟然还在争取自己出手“教训”行云的机会。

“师妹,莫要与这人一般见识,待师兄来让他知道什么叫礼貌。”还有劝慰的。

行云看着这几个年轻男子围住自己,纷纷向红衣女子献起殷勤来,竟然当自己是手到擒来一般。

这几个年轻人二十多岁的样子,看装束马匹就知一定是有来头的,但是如此的目中无人让行云心下已经是有些微怒,本来行云的脾气是比较温和的,但是这些天来是否因为武功大进,行云的脾气渐渐有些不好起来,很是容易生怒。

行云此时武功大进,这几个年轻人的修为自然是看的清楚,就是与自己原来相比也都还不如,不过算是剑气级中的好手罢了,只有那为首的年轻人才刚到了剑罡级而已。

“如此装束打扮,一定不是小门派的人,但是此时自己要是报出青城的门号,虽然可能会避免冲突,但也未免让他们小窥了去。只要到时不出重手伤着他们就好。”行云心下主意拿定,自然不会再来言语,只把眼来看那几个年轻人争先的向那红衣女子现殷勤,争那出手“教训”自己的机会。

红衣女子被这些同门如此一搅,反而没了火气,一挥马鞭,说到“算了,让你们弄的没了兴致,真是无趣!”说罢,转身就要坐到一旁,那几个年轻人的反应到也迅速,可能是与自己的这个师妹相处时间很长吧,马上丢下行云,去找那店家要茶水,或者去擦拭桌椅,到是把行云晾在了一旁,好象行云并不寻在一般,直把行云也弄的没了脾气。

见他们不再理会自己,行云也懒得去理会他们,要在天色晚了之前赶到肃州城过夜,否则这城门一关,自己就又要露宿了,要问为什么行云不直接用轻功翻过城去?道理很是简单。那些有正路不走,喜欢蹿房越脊,高来高去的都是普通江湖人,而名门大派中人都是讲规矩的,名们大派哪个不是立于江湖几百年?仔细论起,历经几朝的门派都有,可以如此长时间存在的门派对于自己的名声羽毛可是爱惜的很,对于世俗的规矩也是遵守的,快意恩仇的那些都不是名门大派,否则他自己的师门就会先严惩不待的。

算了茶钱,再次上路,行云展开龙跻飞腾术,身影晃动间已是十丈开外,一声长啸绝尘而去,不片刻便已是消失不见,甩下身后那几个目瞪口呆的年轻骑士和红衣女子。

对此,行云心下也不禁有些得意,给那些年轻人瞧一瞧什么是真功夫,当下体内两股真气在刹那的带动下,运转的畅快之极,不禁奔的愈发的快速。

不多时,已经是奔出了十里(注1),行云正奔驰间,身后马蹄声传来,本来行云此时的轻功已经比一般的马匹要快上不少了,所以能够追的上的马一定不是凡品,正思索中,后面一声女子的娇呼传来:“喂!你等等!我有话要问你!”回头望去,却正是红衣女子和她的枣红马。

行云看是她追了来,本想加速甩开,不过那女子最后也没对自己做什么,而且她很可能同是大派门下,自己不能再失礼了,所以也就保持速度让她跟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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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不多时,已经是奔出了十里”,每小时40到50公里的时速,也就几分钟的事,呵呵。^_^

PS1:倥侗派的地点和势力范围在陕西(按明朝地图划分的),各大门派都有自己的势力范围,这个可以根据各大门派在各省中的分布,书中之后会有详细的介绍(在嵩山之盟里)。

PS2:红衣女子和枣红马,真是武侠的经典配置啊,俺不禁要弄来用用…嘿嘿。^_^

九十三章

红衣少女策马追上行云,好奇的看着行云到:“你的轻功好厉害啊,我师兄他们的马都追不上!要不是我的红云脚快,就让你跑掉了!你叫什么名字?什么门派的?”

听到那红衣少女一连串的问题,行云敷衍到:“在下行云,青城门下。”如此快的奔驰之下,话语竟然与往日无异,行云自己对这份功力也是喜之在心。

那红衣少女听到行云是青城门下,娇声一笑到:“原来是青城派的师兄啊,怪不得武功这么好,我叫常沁诗,我是倥侗派的,倥侗掌门就是我爹!”言下甚是自豪,不过这也不为过,有个大门派的掌门人做父亲,这在江湖中可是件了不得的资本。

行云听那少女的名字到是雅的紧,“沁诗?呵呵,到是和她刚才的举动很是不配“行云心下暗笑。

“行云师兄你要去肃州城吗?”常沁诗问到。

走这条官道又是这个方向,可以说除了肃州城就没有其他的路了,背后是嘉峪关,行云自然不会倒退的施展轻功,这红衣少女的话自然是有下文的。

果不出行云所料,还没等行云答话,那常沁诗又说到:“我们倥侗派应官府的邀请来肃州城抓贼,连我三师叔和四师叔都来了,所以这几天肃州城是只许进不许出的。”

行云一路上只管低头赶路,哪曾想到刚一入关就出问题,自己现在是急着回去将天山剑派的事情禀报给自己的师祖,所以并不想在路上耽搁。

这不进城本也没有什么关系,露宿对于江湖人来说可是家常便饭,行云也并不是娇气的人,但是此时行云身上的干粮饮水已经告罄,这里地处偏远,食物还是小事,这饮水就不得不入城补充了,所以行云此时心情大坏,不过既然事已如此,也只有先打听明白是怎么回事:“多谢常师妹告知。不知道是什么贼人如此厉害,竟然要倥侗派长辈亲自出马?”

“听说是什么西北大盗,叫做裴悲,好象他杀人越货无恶不做,只不过因为他的行踪一直在关内关外飘忽不定,所以才没有抓到他,这次经官府的邀请和协助,被我三师叔和四师叔追到了这里。”

西北大盗裴悲?行云在这远行天山的一路上听过很多次这个人,不论是关内还是关外,都有人在议论他,而且传言也不尽相同,有说他是条真正好汉的,也有说他的无恶不做的恶贼的,但是不论是说好还是说坏,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这个裴悲的武艺确是强悍,从这倥侗派竟然派来两个高手追堵就可以看的出来,这常沁诗是倥侗掌门的女儿,那他的师叔就是倥侗掌门的师弟,如此高手还要两人来追裴悲,也算的上是对他实力的承认了。

“怎么样?要不要和我们一起捉贼?”常沁诗看行云在那里思索,连忙追问,看那神色竟然是觉得这是件很好玩的事情。

行云闻言,也不置可否,这到不是行云不愿意除恶扬善,而是行云更加惦记这自己现在的任务,比起来天山的事来,这倥侗派捉拿西北大盗就要轻的多,不过看来自己眼下也只有先进城,等遇到倥侗派的长辈后再做打算了。

想到这里,行云开口答应了下来,也自是放慢了速度,等常沁诗的几个师兄跟上来。

等到众人合在一处,听行云是青城门下,那几个年轻人的表现就要比刚才好的多了,一来是看过了行云的轻功,二来又见他是青城门下,与自己同是名门大派,这几个年轻人自是收敛了许多,不过看自己的师妹和这青城弟子有说有笑的,心下的滋味也是不好。

常沁诗之所以缠着自己说话,行云想可能是因为自己比较有新鲜感吧,看着那几个有些愁眉苦脸的倥侗派弟子,行云不禁心下有些不屑,反而主动的和常沁诗聊了起来。

一聊之下也算是知道原来她本就早到了肃州,只是早上要去看看边关的模样,才带着自己的师兄们一起出来游玩,此时正是往回赶。对于这个常沁诗,行云发觉她完全是天真率性罢了,刚才自己也是有些失礼在前,所以行云自然也就不再在意之前的那些不快了,至于她的那几个师兄,行云根本就没有放在眼内。

远远望去,七人骑马一人施展轻功甚是有些怪异,几人就这么奇异的一路奔驰而去,偶有路过之人纷纷为之侧目。

九十四章

这肃州又名酒泉,据传骠骑将军霍去病将汉武帝所赐御酒倾于金泉而得名,肃州虽地处偏远,却是关内外商路之必经,在这西北一带可算的上繁华了。

刚一入城,行云就觉出了不同,原本去天山之时自己曾经路过这里,虽然说要比西北的一些地方繁华上一些,但也算平常,可是此时城中却满是江湖人物,看样子都似远行而来。

行云随常沁诗入了城中最大的客栈,看那常沁诗几个师兄出手的大方劲,行云对崆峒派有了第二个印象,那就是“有钱!”第一印象自然是几个崆峒弟子对自己的一番表现了。

“师妹,师叔不在,听小二说,是去了城中与各路江湖代表们一起商议这次围堵裴悲之事。”为首的年轻人打听之后说到,言下对那些江湖人颇为不屑。

其实这算是名门大派的通病了,年长的人要好上一些,毕竟年龄长了,自然也就稳重些,而年轻人就不会那么客气了,名门弟子通有的心高气傲,一般江湖人在他们的眼里就武功低微,品行恶劣之辈,虽然各大门派都有教导,虽然一般在外礼数上他们也不会缺少,但是心中自是看不起。

这崆峒门下也不例外,恐怕也就只有行云这样的性格才会不太在意吧。

“师叔和那些跑江湖的垃圾们讨论什么?实在是有**份!你说对不对啊,师妹?”经过这一路,行云到是知道了这几个崆峒弟子的名字,现在说话的这个人叫罗志,面目白净,长相也不错,这几人中献殷勤最夸张的就要数他,那殷勤献的行云几乎都看不过眼,就连常沁诗在行云的面前也经常被自己的这个罗师兄的过分殷勤弄的很没面子,此时闻言瞪了一眼罗志,说到:“师叔们做什么用的着你来多口?”

其实这个语气本不应该是师妹对师兄的,但是这几人却是习惯平常,可见这样已经很长时间了。

讨了个没趣,罗志却是没有任何的灰心,仍然满脸的笑到,“对,对,师妹说的在理,是我多嘴了,师妹别往心里去。”一边说着一边擦了擦椅子:“师妹先坐下,骑了这么久的马,也要歇息一下,师叔们的事了后自然会回来,师兄先去看看这里有些什么好的酒菜。”说完也不待常沁诗说话,自是去寻那小二去了。

行云原本只是有些讨厌这几人,现在对这罗志更加几分的看不起,如此没脸皮的人,行云到是头一次见到,就是旁边的其他几个倥侗门下,也是有些面上无光。

此时正是吃晚饭的时候,这罗志的一番表演到是让大堂里的食客全都看的清楚,一个个的纷纷低语,让常沁诗的心情愈发的坏了,要不是因为这个新遇到的青城师兄,常沁诗早就发火了。

要说这个青城的行云师兄到还真不错,不像自己的那些师兄们一天到晚的围着自己转,心情好的时候到也罢了,但要是心情不好的时候,却也着实令人烦恼,现在就是如此。

常沁诗气鼓鼓的坐着,其他的几个师兄也是不敢再多话,生怕师妹的火气撒到自己的头上,行云则是在一旁看的好笑,不过自然也不开口,坐在椅子上听周围食客们闲聊。

行云这几月的江湖奔波,慢慢养成了在酒楼客栈听那过往客人们吹牛胡侃的习惯,虽然说在这里的人说的哈,基本上十句中没有一两句是靠谱的,但是如果能够从中分辨出对自己有用的信息的话,自己的江湖经验就算是有些进步了,这个是自己的木莲子师父所教的,想起木莲子师父如今仍然不知下落,行云又是一阵的担心。

这时,旁边那桌江湖豪客们已经是喝了不少的时间了,从他们那红的好象柿子一样的脸就可以看的出,彼此之间说话的声音也渐渐的没有了控制。

“我说兄弟!你、你这次拉我来肃州能捞到什么?西北大盗啊!他一根小手指头都能把你我碾了!再说了,这次对付裴悲的是谁啊!崆峒派的寒潭秋月!

知道吗?寒潭秋月双剑合壁,就是魂级高手都能抵得!那裴悲就是再厉害难道能厉害的过他们两人联手?如此一来,你说我们来干什么?瞧热闹么?”

虽然喝的不少,但是话到是说的挺清楚的,这个也是很有趣的现象,酒醉看似头昏脑涨,但是不仅能吐真言,而且有时条理要比清醒的时候还要分明,这是行云在这么多的酒楼客栈了听来的经验。

那几人说话间,这边的酒菜也端了上来,很是丰盛,那罗志也识趣的不再多话,几人闷声的吃了起来。

常沁诗毕竟是小女孩的心态,气了一会,便又开始有说有笑。行云看着这满眼的武林人士,不解的问到:“常师妹,你不是说那西北大盗是被你的师叔们追到这里的吗?怎么这里会有如此多的江湖人?那寒潭秋月可是两位长辈?”

九十五章

不等常沁诗答话,那罗志将行云的话接了过来,说到:“寒潭秋月正是我们的三师叔和四师叔的侠号,江湖上大名鼎鼎谁人不知?怎么师弟你竟然不知道吗?”说着一副你太孤陋寡闻了的模样。

那罗志语中带着讽刺,自是看自己师妹与行云说笑而心中不满。

行云尚为答话,常沁诗又是瞪了罗志一眼,“行云师兄是在问我,你抢个什么劲?”看那罗志缩了回去,常沁诗对行云笑到:“我三师叔和四师叔是夫妻,一直联手行走江湖,所以人们合称两位师叔为寒潭秋月,那寒潭和秋月是他们的剑名。”

说到自己的这两位师叔,常沁诗小脸上满是崇拜:“我的这两位师叔可厉害了,联手江湖,惩奸除恶,可是一等一的大侠!而且武功高强,在我们倥侗山上,除了祖师爷他们外,就是我爹爹也不能打赢三师叔和四师叔的联手哦,我爹爹可是魂级的高手!”

看着常沁诗说的眉飞色舞,行云只是配合着笑了笑,心下却是不以为然,“不过是剑罡级的高手罢了。”要知道行云虽然出道江湖没多久,但是见过的剑魂级高手就有好几个,而且自己现在也拥有了剑魂,自然是不太在意剑罡级别的高手了。

“不过可惜我到现在都没有出手过啊。”行云心下也是一直在想看看自己得到了刹那后的实力到了什么地步,可惜的是一直没有机会。

“那个裴悲可是狡猾的很,我们师叔可虽然是得到了线报,但也是追了他好久,至于那些江湖人则是闻风跟来的,好象那个裴悲将他偷来的东西放在了一个什么地方,那些人都是想寻那宝藏的。”开始解释着这里为什么这么多的江湖人,说到这里,常沁诗皱了一下她那小巧的鼻子:“真不明白那个小偷不久是偷了官府的银子吗?竟然能引来这么多人。”

行云看常沁诗那可爱的表情,心道:“小姑娘你家中有钱,生活无忧,自是不知道这没钱的苦处,有钱的妙处了。”出来这几个月的江湖,行云就已经对银子的威力有了深刻的体会。

没了话题,几人开始吃喝。

用筷子拨了拨自己盘子里的菜,虽然很是丰盛,但是小姑娘却没什么心思吃,四处张望着,一副寻找有趣的事的样子。

“什么?这里的雅间竟然满了?”没过多时,令小姑娘觉得有趣的事情就发生了,门外进来一个年轻公子,那声音自是由他发出,而这声音行云却是听的耳熟,转目望去,见那人竟然真的认识,正是差一点娶了袁思蓉的华山掌门之子,赵剑!

“他也来凑这个热闹?”行云对这人的印象相当的恶劣,当下转过头去不再理会,但是身后却是愈发的热闹起来。

赵剑本身就对自己被父亲拉到这么偏远的地方不满,最近这些日子,自己的父亲总是带着自己四处奔波。名门大派的掌门应该是发号施令的,怎可自己亲身奔波?

其实赵不忧这么做完全是为了赵剑,之前青城那次的联姻不成,其中问题在很大程度上是出在自己的这个宝贝儿子身上的,本来赵不忧对赵剑的管教是很放松的,但经过青城之后,也终于下决心要锻炼锻炼自己的这个儿子了,否则以后如何要他接掌华山?赵不忧可不想将华山派拱手让给他人。

此时赵剑本就心情不好,更是心高气傲,自然更不会简单了事了,“既然雅间满了,那给本少爷轰出去便了!”

小二虽然看的出眼前的这个年轻公子不是善茬,但自己不过是个跑堂的,怎么可能将客人轰出去?惟有找来掌柜赔着不是:“这位公子,您看是不是就在大堂将就一下,要不您看将饭菜送到您的屋里去怎样?”

行云对赵剑的蛮横很是反感,有本事对一跑堂的横什么?不过赵剑毕竟是华山掌门的儿子,自己要是和他有什么冲突,以自己现在的武功虽然是轻松,可就怕对自己师门影响不好,而且自己也有可能受到责罚,所以行云仍然是背对着赵剑并没有出声。

一旁的常沁诗却是看的兴致盎然,甚至是其他的几个倥侗派弟子也开始放下筷子。

不理那客栈的小二和掌柜的赔罪,赵剑大步踏上二楼,直入为首的一间,掌柜的和小二连忙跟着跑了上去,怕客人们之间闹出什么事来,可惜为时已晚,赵剑进去的快,出来的更快,而且是被人扔出来的。

九十六章

突然的变故令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小姑娘常沁诗第一个反映过来,一拍小手娇笑到:“好玩好玩!”

众人这才都接连哄笑开来,行云心下也是暗笑不止,对于赵剑吃亏,行云心下说不高兴那才是奇怪,行云也不是滥好人,对于这个自己讨厌的人,自然是乐意看他出丑的。

旁边的几个倥侗弟子更是笑的肆无忌惮,尤其的罗志,更是笑的跌到了地上,也不知道是真的在笑赵剑,还是因为他师妹说好“好玩”的原因。

赵剑此时头脑有些发晕,自己刚进去就莫名其妙的被扔了出来,根本就什么都没有看到,连自己是被什么东西扔出来的都不知道,在场的笑声更是刺激了赵剑,一把抽出配剑,再次跃上二楼,挥剑直劈去。

那架势大有要劈开那雅间之意,只可惜这次的结果却是和上次一样,雅间中人仍然没有露面,但是一道剑罡破空而出,正正的击在了那赵剑的剑上,在半空就将赵剑又劈了回去,一口鲜血在空中喷洒而出,煞是惊人。

这一次笑的人不多了,因为那雅间里的人这一手剑罡震住了他们,而行云却是心下暗呼:“百练平天!”

百练平天是丹神曾经施展过的绝技,这刚才二楼雅间中的剑罡外放,简直和丹身当日的百练平天一模一样,要知道很少有剑法能将剑罡外放出来攻敌,起码现在的行云并不知道有什么派的武功可以做到。

“莫非是师父在楼上?”行云突然有一些激动,从天山回来,那离奇的遭遇让行云怎么也想不通顺,为什么全山的人都消失了?要知道他们可是对立的两派啊,怎么会一起消失?而且现场一点打斗的痕迹都没有!更奇怪的是人全消失了,惟独竟然留下了自己?

不论如何,自己的丹神师父也不会连个口信都不给的就把自己一个人留下。

此时忽然看到百练平天出现,行云焉能不激动?骤然站了起来,口中大喊:“师父!?”

行云正想上前弄个明白,同时客栈外传来一声怒喝,“什么人?竟然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出手伤人?”

喝声未落,人已到,来人正是华山派掌门人赵不忧,之前发生了什么,他没有看见,就看到他自己的宝贝儿子被人从半空劈了下来,口喷鲜血,心中哪能不怒?好在是赵剑吐的是鲜血,起码内脏并无什么损伤,也看的出是对手留了些情面,不过那仍然不行!

要说行云站起来的时候却是凑巧,这赵不忧刚一入门,一声怒喝,紧接着行云就站了起来,赵不忧的目光马上就被行云吸引了过去,对于这个破坏了自己联姻大计的青城派小道士,赵不忧一直是暗恨在心的,可是当时的行云身在青城,赵不忧也那他没有什么办法,而此时赵不忧看到自己的儿子受伤,心下已经是怒不可抑,行云闻声站起,口中大呼“师父”,给赵不忧的第一印象就是,那楼上之人是这青城小道士的师父!

“楼上的可是青城师兄?”赵不忧强忍怒气,如果真是青城派,这事也要有个交代,自己堂堂华山掌门,怎么可以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受伤?说话间自是将本门疗伤圣葯给赵剑服了下去。

行云根本就没有理会赵不忧,他最关心的是那楼上之人。

此时整个客栈大堂鸦雀无声,那二楼雅间里也是半点声音都欠奉,仿佛那里根本就是没有人一般。

小姑娘常沁诗拉了拉行云的衣袖,小声到:“师兄,上面的是青城长辈吗?”小姑娘虽然喜欢看热闹,但是到了这个时候也知道这事有些闹大了。

从小在武林中十大门派之一的倥侗派长大,父亲又是掌门人,自然在武功上的见识不会差到哪里去,小姑娘所差的是江湖阅历而不是见识,而这一手剑罡外放的功夫确是他爹经常提起的武林中最厉害的几种武功之一,但是没有听过那是青城派的武功啊?为什么自己的师兄要喊“师父?”

而那刚闯进门来的中年男子更是高手,虽然常沁诗看不出赵不忧是华山的掌门,也看不出他具体的武功深浅,但是从那气势就能看的出来人的厉害。

所以自己的这个青城师兄在此时突然莫名其妙的站起来,大喊师父,实在是把所有的目光拉到他自己的身上,小姑娘好心的拉了拉行云,虽然小姑娘知道自己的这个青城师兄的武功也是很厉害,但还是希望他坐下来,避免意外的好。

行云被小姑娘这么一拉,也是醒悟过来,自己的那声“师父”实在是容易引起旁人的误会,尤其是赵不忧知道自己是青城派的弟子,自己这一情急之下,弄不好会让华山派误会自己的师门,虽然自己不很喜欢华山,但更不会给自己的师门找麻烦。而且那雅间中人很是怪异,如果真的是自己丹神师父的话,没有理由看不到自己,为什么一言不发呢?

九十七章

“赵掌门,那楼上的不会是我青城派的师叔,晚辈刚才只是一时情急,那人武功与我另一位师父有些相似,所以才出声询问,请不要误会。”行云向赵不忧解释到。

赵不忧听罢也有些信了,一来这个青城派的小道士即使有再大的胆子也不可能敢来欺骗自己,二来青城派乃名门大派,门下弟子也不可能如此卤莽行事,否则事情传会去自然是严厉的处罚。况且那武功也不像是青城所有,要不是行云的那声“师父”,赵不忧也不会怀疑到青城派的头上。

可是到现在为止那雅间中仍然是俏无声息。

“糟!那厮莫不是从窗后逃了?”赵不忧一惊,想是因为自己儿子受伤而扰了心智,竟然一时不察。

当下再顾不得身份,也不取剑,就这么一直身,便从门旁跨上了二楼,华山派不仅剑法精妙,轻功也是独树一帜,想那华山险峻之极,在那华山险道练就出来的轻功自然是可想而知。

让赵不忧放心的是,那雅间中人并未遁去,此时赵不忧刚落在二楼,那雅间的门就被推开,由内出来一个样貌普通的中年人,身材也是普通,蜡黄着一张脸,到似就要病倒一般。就连赵不忧的修为,都差点看走了眼,不过他毕竟是十大名门的掌门人之一,略一诧异就恢复了正常,抱拳到:“这位朋友,犬子是犯了何错,竟然要下如此重手?”

礼数仍然不可缺,尤其是赵不忧的身份,更不可是会在江湖上落下把柄的。

那蜡黄脸一阵的咳嗽,到是让赵不忧后退了半步,并不是那咳嗽中有什么暗器内功,而是赵不忧实在拿不准这个蜡黄脸是不是真的有什么病。

看那蜡黄脸好一阵子的咳嗽后,嘶哑着嗓子说到:“你的儿子怎么做的,这满屋子的人都看的清楚,你不会是明知故问吧?”

看了一眼自己那仍然躺在地上的儿子,赵不忧暗自心疼,心中自是要将这蜡黄脸杀了才解气,但是自己身份之碍,却不得不做出一副公正之姿。

“在下来的晚,只见到犬子被人打至吐血,就连是被何种手段打到亦是不知,如果犬子真的罪至于此,那赵某也是无话可说。”

赵不忧这句话说的自是厉害,看似公正,其实意思是说,“如果我的儿子不是犯了什么应该被打成这样的错,那你就等着好看吧。”

蜡黄脸自然是听的出赵不忧话中的意思,指了指楼下众人到:“你去问问他们好了。”

本来这楼中众人自是将前因后果看的清清楚楚,那赵剑第一次强冲进去,蜡黄脸不过是将他掷了出来而已,并未伤了赵剑,就是赵剑第二次挥剑而上,蜡黄脸也是手下留了情面,否则赵剑就不只是口吐鲜血那么简单了。

赵不忧看那蜡黄脸如此泰然自若,心下也就明白了这次的问题可能仍然是出在了他的那个宝贝儿子身上,自从那次青城联姻被拒后,自己开始带着他历练江湖开始,这个儿子就一直在闹别扭。

赵不忧也是心下一叹,虽然说是想为自己的儿子教训这蜡黄脸,但是自己却苦无出手的理由,当下转身向楼下的众人问到:“各位朋友,方才之事,赵某并未能及时赶到,所以并不知事实经过,这里的哪位朋友可以为在下一解疑惑?只要属实,赵某人保证绝对不会对那位朋友如何。”

楼下众人中有一半是当地百姓,他们自然不会加入这武林争端,胆小一些的,或者谨慎之人甚至在当时就提前结帐离开了,剩下来看热闹的也不会将麻烦往自己身上敛。

同样的,那其他的江湖人也是这样的心态。

那些江湖人要比这大堂中的普通百姓更加明白眼前两个人的可怕。那个蜡黄脸竟然可以直接将剑罡挥出,这样的武功自己根本就是听都没有听过,不管怎么说,蜡黄脸也绝对是一个剑罡级的高手无疑,而另外后面近来的那个就更是厉害,刚才他在自己身边发怒的时候,那种压力实在是可怕的不愿想起。

自己不过是一般跑江湖的,一点点的微末功夫放到平时可能还凑合,但是面对这样的高手的时候,还是不会去趟这趟混水的,弄不好得罪了哪一边,小命都难保。这现在的肃州城中恐怕也就只有寒潭秋月这两位倥侗派的高人才可以管的了这事吧。

所以赵不忧这话一问下,全场竟然没有一个人搭话,缠绵冷了一会后,突然楼下一个人说到:“我看到的,是那楼上之人先出手!”

九十八章

众人闻言看去,见那说话之人是一个白净的年轻人。

行云他们自然知道那是罗志,只都是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全是一楞,那赵不忧却是反应的快,马上追问到,“这位小兄弟说的可是当真?”

罗志站起来到:“回前辈的话,晚辈刚才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虚假!刚才那位兄弟只是进了雅间想要去商量一下座位而已,就被那人扔了出来,第二次欲上前辩解,更是被殴至吐血!晚辈以为,毕竟那位兄弟之前并未出手,无论如何,也不至于被打成这样!

那楼上之人如此心狠手辣,真是我辈习武人士之耻辱!”

在场的众人,连包括倥侗派在内,都没有想到罗志竟然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而且真要仔细琢磨,那赵剑还真的是没有做什么,最多是闯了进去,至于他是不是准备用武力将那人从雅间里赶出来,因为是在屋子里,众人并没有看到,大家所看到的只是赵剑被扔出来而已。至于第二次被剑罡击退就不必再说了,而且最后受伤的也是赵剑。

这罗志的一段话将全场之人说的目瞪口呆,行云心中更是加上一句:“无耻!”

那罗志要如此说话,则是因为行云的那声“师父”所致,他自然会认为这楼上之人和行云有莫大关系,而行云又说那人不是青城派的,罗志就更不用怕了,而且他也只是在说事实而已,严格的来讲,他并没有说谎,只是偏向于对赵剑有利的方向叙述罢了。

此时的行云又是另一番心情。

楼上的那个蜡黄脸的中年男子很可能与自己的丹神师父有关系,而且关系不浅,如今不管是不是要弄清楚天山之事,就凭这曾关系,行云也要将事情前后说明白了。

于是他站起身来说到:“赵师兄闯入之前口中言到要将里面的人哄出去,如此硬闯进去才被掷出,就算在里面是那人先出手,也并没有伤到赵师兄,而后来赵师兄更是举剑攻击,那人不过是自我防备罢了,此事经过如此,望赵掌门公允。”

说完也不理罗志,自顾自的坐了下来。

小姑娘常沁诗这时在下面小声的问行云:“师兄你说的那个赵掌门是哪个门派的掌门?”

常沁诗虽然生在倥侗派,和华山派同在陕西,又同是是大门派,但是倥侗华山两派关系一直不睦,所以她并没有见过赵不忧,才有次一问。

此时自己的同门师兄如此说话,小姑娘虽然知道不妥,但是此时不比寻常,那楼上的两个人看样子就不是一般的江湖人,自己这时候还真不好像往日那样驳他,小姑娘再不喜欢这个一直缠着自己的罗师兄,但毕竟是同门,而至于行云这边,小姑娘也不想多口,所以小姑娘干脆就不管了。但这个“赵掌门是什么人”的问题,常沁诗却是好奇的紧。

听到小姑娘这么问,行云朗声答到:“那位前辈就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华山掌门!”

这么大声回答,自然是要这屋子里的人都听的清楚,“这个人就是华山的掌门!你赵不忧要是再做什么事,可要三思了,否则传扬出去就不好看了。”

本来那个罗志的话实在是让赵不忧高兴,如此一来,自己就名正言顺的教训教训这个蜡黄脸了,可是那个该死的青城小道士却是一再给自己添麻烦,赵不忧此时心下自是暗恨不已,但是口中却还是说到:“赵某人做事向来公允,本人已经说过了,如果犬子真的罪至于此,那赵某也是无话可说,可是这位朋友,犬子进去雅间就真如那个小兄弟所说的要将朋友你哄出来吗?”

听了罗志和行云的叙述,赵不忧已经将事情的大概经过了解了,那自然是要抓住赵剑第一次闯入的时候,在雅间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因为那时只有这蜡黄脸和自己儿子两个人,那时究竟是谁先动手,可就由自己说了。

蜡黄脸并没有回答赵不忧的话,而是朝着楼下看了看。

对于这个喊自己“师父”的少年,蜡黄脸很是疑惑,自己是什么人,他自己当然清楚。

“可自己什么时候多了个徒弟出来?要说第一次喊自己“师父”是个误会的话,那么现在又这么回护自己是什么意思?要知道这人可是华山掌门啊,自己再开始之时虽然是不知道赵不忧的身份,但是他那股高手的气势自然不是假的,自己要是有把握队伍他的话,也就不会出来和他蘑菇了。

想不出个所以然,而对面的那个华山掌门虽然口口声声的说他怎么怎么公允,但是做的事却是要将先出手的帽子扣向自己。

事实上也确实是自己先出手,不过那个年轻人口中喊着要哄自己出去,然后闯进来,自己难道不出手等着他来赶吗?自己是什么人?哪能容得小辈在自己面前猖狂?”

这蜡黄脸刚要答话,雅间里传出一个柔弱的女子声音:“师兄,发生了什么事?”

九十九章

雅间里面还有人?

这是在场的众人均没有料到的,这事涉及到的这几个人全是不知这蜡黄脸竟然还携带着女眷。【最新章节阅读.】

蜡黄脸闻听到那女子的问话,当下也不再与赵不忧多口,直接说到:“这是非曲直简单明了,既然尊驾是堂堂华山掌门,当得能公正对待,就恕在下不再奉陪了!”

然后转身对楼下的行云说到:“多谢小友仗义执言,在下记着了。”言罢进了去,干脆利落的将赵不忧晾在了门外。

赵不忧此时可算的上是进退两难,这事自己并不十分在理,刚才自己只不过是在细节上下功夫,其实自己也知道错在赵剑的身上,可这事情就这么简单的算了,却是实在是难消心头之狠。赵不忧就这么一个儿子,自然是宝贝的紧,眼见他被人打至口吐鲜血,即使错在他身上也不行!

回头看了看赵剑,此时他已经坐了起来,正在调息,看来药物的效果已经挥。所幸伤害不大,看来以那人的修为来讲,确实是手下留了情的,但也绝对不能就如此的结束。

而此时那雅间里也是奇怪,那中年汉子进了去后,就再也没有了一点声音,实在是安静的过分,简直令赵不忧又是怀疑那人是不是已经遁了去?

真的是处处透着诡异。

行云坐在楼下也是心中暗自盘算,楼上那人已经出现,绝对不是丹神师父,但是很可能与丹神师父有着很深的渊源,看这情况,里面似乎还有一女子。那人如今得罪了赵不忧,也不知道之后会怎么样,自己看在丹神师父的情分上,究竟是不是要帮他一帮?

有了实力,行云的胆气自然也跟着壮了不少,此时竟然敢盘算着插手华山掌门的事了。“只是那华山掌门位高名重,自己真要是因为那蜡黄脸而向赵不忧出手的话,恐怕不论对错,自己回转师门后都得受处罚了。”行云不禁有些暗恼。

此时的客栈里的客人一个都没有离去,到不是那些人都这么喜欢凑这个热闹,而是在赵不忧的气势笼罩下,个个噤若寒蝉,哪个还敢起身离开?没有脚软就不错了。

而赵不忧站在楼上进退两难,也惟有先下了来,给他的儿子护法。

大堂之中就这么僵持着。

只是这个气氛很让常沁诗不喜欢,刚才自己的那个罗师兄又冤枉好人,常沁诗心下很是别扭,就想离开。只不过赵不忧是长辈,虽然和自己的门派不和,但也不是什么深仇宿怨,不过是因为同在陕西,有一些利益之争罢了。

所以常沁诗也不敢太过放肆,站起身来,向赵不忧施礼到:“晚辈常沁诗见过赵伯伯。”

赵不忧正在烦心,忽然听到和那青城小道士一桌的小姑娘口称自己“赵伯伯”,心中电转,“这女孩儿自称姓常,又会武功,莫非……?”于是口中说到:“你和倥侗掌门承言兄是何关系?”

常沁诗仍然一本正经的回答到:“那正是我的爹爹。赵伯伯啊,我爹爹说过您是江湖中顶天立地的大侠,他平时最佩服的人了,侄女也是好生仰慕您的哦。”说着甜甜一笑。

赵不忧心下可是清楚的很,自己的华山派和常承言的倥侗派同处陕西,受那嵩山之盟的约束,平时的小摩擦不断,那个常承言怎么会和自己的女儿说自己的好话?不过脸上却是**几分笑意到:“侄女有什么事尽管和赵伯伯说。”

这两个人的一对一答,到是让行云大觉有趣,没有想到这个天真的小姑娘还有几分精灵。

常沁诗又是伯伯又是侄女的,为的就是赵不忧的这句话,当下接到:“赵伯伯,我们也吃完饭了,当时赵师兄和那个人的经过也说了,我们可不可以回去休息?侄女今天跑了好远的路,现在很累哦。”

赵不忧闻言哈哈一笑,“侄女快去休息便是,这里乱的紧,不是女孩子呆的地方。”转目又说到:“不过那位青城派的师侄请留一下,我对这事的经过细节还有些不解,要师侄帮忙解答一下。”

雅间里面还有人?

这是在场的众人均没有料到的,这事涉及到的这几个人全是不知这蜡黄脸竟然还携带着女眷。【最新章节阅读.】

蜡黄脸闻听到那女子的问话,当下也不再与赵不忧多口,直接说到:“这是非曲直简单明了,既然尊驾是堂堂华山掌门,当得能公正对待,就恕在下不再奉陪了!”

然后转身对楼下的行云说到:“多谢小友仗义执言,在下记着了。”言罢进了去,干脆利落的将赵不忧晾在了门外。

赵不忧此时可算的上是进退两难,这事自己并不十分在理,刚才自己只不过是在细节上下功夫,其实自己也知道错在赵剑的身上,可这事情就这么简单的算了,却是实在是难消心头之狠。赵不忧就这么一个儿子,自然是宝贝的紧,眼见他被人打至口吐鲜血,即使错在他身上也不行!

回头看了看赵剑,此时他已经坐了起来,正在调息,看来药物的效果已经挥。所幸伤害不大,看来以那人的修为来讲,确实是手下留了情的,但也绝对不能就如此的结束。

而此时那雅间里也是奇怪,那中年汉子进了去后,就再也没有了一点声音,实在是安静的过分,简直令赵不忧又是怀疑那人是不是已经遁了去?

真的是处处透着诡异。

行云坐在楼下也是心中暗自盘算,楼上那人已经出现,绝对不是丹神师父,但是很可能与丹神师父有着很深的渊源,看这情况,里面似乎还有一女子。那人如今得罪了赵不忧,也不知道之后会怎么样,自己看在丹神师父的情分上,究竟是不是要帮他一帮?

有了实力,行云的胆气自然也跟着壮了不少,此时竟然敢盘算着插手华山掌门的事了。“只是那华山掌门位高名重,自己真要是因为那蜡黄脸而向赵不忧出手的话,恐怕不论对错,自己回转师门后都得受处罚了。”行云不禁有些暗恼。

此时的客栈里的客人一个都没有离去,到不是那些人都这么喜欢凑这个热闹,而是在赵不忧的气势笼罩下,个个噤若寒蝉,哪个还敢起身离开?没有脚软就不错了。

而赵不忧站在楼上进退两难,也惟有先下了来,给他的儿子护法。

大堂之中就这么僵持着。

只是这个气氛很让常沁诗不喜欢,刚才自己的那个罗师兄又冤枉好人,常沁诗心下很是别扭,就想离开。只不过赵不忧是长辈,虽然和自己的门派不和,但也不是什么深仇宿怨,不过是因为同在陕西,有一些利益之争罢了。

所以常沁诗也不敢太过放肆,站起身来,向赵不忧施礼到:“晚辈常沁诗见过赵伯伯。”

赵不忧正在烦心,忽然听到和那青城小道士一桌的小姑娘口称自己“赵伯伯”,心中电转,“这女孩儿自称姓常,又会武功,莫非……?”于是口中说到:“你和倥侗掌门承言兄是何关系?”

常沁诗仍然一本正经的回答到:“那正是我的爹爹。赵伯伯啊,我爹爹说过您是江湖中顶天立地的大侠,他平时最佩服的人了,侄女也是好生仰慕您的哦。”说着甜甜一笑。

赵不忧心下可是清楚的很,自己的华山派和常承言的倥侗派同处陕西,受那嵩山之盟的约束,平时的小摩擦不断,那个常承言怎么会和自己的女儿说自己的好话?不过脸上却是**几分笑意到:“侄女有什么事尽管和赵伯伯说。”

这两个人的一对一答,到是让行云大觉有趣,没有想到这个天真的小姑娘还有几分精灵。

常沁诗又是伯伯又是侄女的,为的就是赵不忧的这句话,当下接到:“赵伯伯,我们也吃完饭了,当时赵师兄和那个人的经过也说了,我们可不可以回去休息?侄女今天跑了好远的路,现在很累哦。”

赵不忧闻言哈哈一笑,“侄女快去休息便是,这里乱的紧,不是女孩子呆的地方。”转目又说到:“不过那位青城派的师侄请留一下,我对这事的经过细节还有些不解,要师侄帮忙解答一下。”

一百章

赵不忧提出要行云留下,并不是常沁诗想看到的,小姑娘要先走的目的有两个,一是因为坐在这里闷的要死,实在是无聊的紧,一点都不好玩。二来也是不想让自己新认识的那个青城师兄再得罪赵不忧,这个青城派的师兄虽然长的不是很好看,但却是很有趣,起码他不会像自己的那几个师兄一样总是围着自己,烦的不得了。

常沁诗刚要开口,行云便在一旁接到:“师妹还是先去歇息吧,赵掌门有事询问,做晚辈的当然要留下来。”

看行云自己都这么说了,小姑娘也只好狠狠的澄了罗志一眼气鼓鼓的离开了,只不过小姑娘没有往客栈里面走,而是带着她的那几个师兄出了客栈。

那罗志虽然被自己的师妹瞪,但却心下暗喜,那讨厌的青城小道士被华山掌门留了下来,自然没有好果子吃。

看着小姑娘离开,行云微微一笑,这个倥侗派的小姑娘常沁诗很有意思,除了有些冲动外,到也天真聪慧。

一旁的赵不忧留下行云,是不想就这么让这个总是坏自己事的小道士轻易的走掉,而且对于这个在青城大比中一鸣惊人的青城派新星竟然跑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实在是有些疑问。

这里即使不属于华山的地盘也是倥侗派的,再有小冲突,这陕西一地也不能让非两派的其他势力进入,而这个青城派的新星,要娶青城掌门孙女的小道士的行踪就不由得赵不忧思考了。

最为重要的是,之前在那青城大比中以十六岁之龄发出二尺剑罡而技惊全场的新星在几个月后竟然连自己都看不透他的修为深浅了?这简直就是匪夷所思!

“莫非青城派得了什么速成之法?难道是那秘籍已经被无阳子勘破?”赵不忧心中暗惊。

之前青城大比所展现的结果,年轻一代中,除了眼前的这个行云和他的师弟外,其余碌碌,皆不值一提。而那两个新星也要很久才能真正的成长起来,但谁曾想这小道士竟然又是突飞猛进?

“自己是什么身份武功?十大门派的掌门人!竟然看不透一个青城小道士的修为?莫非他已经有了魂级的实力不成?”赵不忧越想越是不对劲。

为了那秘籍,赵不忧才会有要与青城联姻之举,此时这个小道士突然间的武功大进,实在是处处透着怪异。

赵不忧就这么盯着行云,所带来的压力越来越强,在他们周围的人本来就已经感受到了赵不忧的气势压迫,这下再加上威压,更是苦不堪言,心中纷纷想到:“那直接面对赵不忧的少年会是在承受着多强的压力?”

只是此时的行云虽然是承受着赵不忧的威压,但是却并不难过,赵不忧此时又不能真的全力出手来压迫行云,行云又是得到那刹那之助力,自然不会将这威压放在眼内。

而此时许久没有说过话的刹那突然开了口:“此人在现今武林中的实力如何?”

很久没有听到刹那说话,准确的说,自从离开天山后,刹那就一直没有开过口,只是在行云的丹田中默默的维系着行云全身真气的运转而已,此时突然开口,行云也是有些意外。

行云想了想说到:“晚辈的江湖阅历并不多,只能从所知道的中说说看,此人既然是华山派掌门,那自然是现在武林中的一流高手了。”这是实话,行云出来江湖历练并不久,而且大多数时间是在长辈的陪同下,或者是在赶路,且这江湖上真正的高手如何也不是普通江湖人所能了解的,行云此时也只能给出这个答案了。

刹那闻言只是“哼”了一声,便不在言语,而行云却是被他把自己的好奇心勾了起来,追问到:“刹那前辈,您问这赵不忧的武功是为什么?他的武功比您又如何?”

行云最想知道的就是自己现在对上赵不忧,究竟能够做到什么地步,虽然说这个可能性并不大,但行云毕竟是年轻人,年轻人的争强好胜心理,行云也不会一点都没有,不论是不是真的要去和那赵不忧动手,先知道一下自己的真正实力也好。

禁不住行云的一再催促,刹那才说了一句:“此人不过耳耳,以汝现在之功力即使不胜亦不可败,只是经验上欠缺罢了,尤其是以魂对战,要知道魂由心生,但吾终是外来,所以究竟实际如何,也不好说。”

听刹那一句话两个意思,一会说“没问题”,一会又说“不好说”,行云心下暗笑,想那剑魂竟然也是好强,不肯明说没有把握,想想也自是有趣。

不过这个回答行云已经很满足了,那个赵不忧是什么人?堂堂武林十大门派之一的华山派掌门!自己即使对他有那么一战之力,就已经是件非常了不得的事了。

战胜?不在行云现在的考虑之列,行云可是个很务实的人。

一零一章

突然赵不忧哈哈大笑起来,对行云的威压登时消散无踪:“师侄不愧为青城派的新秀,我华山派就没有师侄这样的年轻俊彦,青城派真是好福气啊,哈哈。【无弹窗.】”

行云自然明白这赵不忧绝对不是真心的在夸奖自己,但是自己也并不担心什么,赵不忧的身份在那里摆着,别说自己,就是那个打了他儿子的中年汉子,只因为道理不在他那里,赵不忧也是到现在都没有出手,更何况自己还是青城弟子了。

刚要说话,那边赵剑调息好了,睁开了眼睛第一句就是,“爹!你怎么还不帮我教训那个狂徒?”

行云本是要谦虚的话,就这么被赵剑的话给打断了,正好行云也不想说些什么:“赵师伯您过奖了,行云微末之技哪里比的上华山的众位师兄。”等等的这种口不由心的废话

这样的违心之言,行云最是不喜,能不说就不说。赵剑这么一问正好,行云正好借机将话省下了。

而赵不忧闻言却是一阵的烦恼。

自己的这个儿子实在是不成器,如此说话,即使自己之后找到了借口,岂不也成了无理?当下喝到:“闭嘴!为父自然会秉公处理,如果错在你,不要以为我会轻饶!”

这句话不过是场面话,赵剑自然听的懂,但是自己的心里那个窝火啊,自打那次上了青城之后,自己就没有顺利过,而且还一直被父亲拖着四处跑。

抬头看到坐在一边的行云,赵剑的火气蹭的一下子就冒了起来,从地上站起来,就想骂行云几句,但是却被自己父亲的目光阻止了,心中郁闷,又是一阵的咳嗽,一丝鲜血顺着嘴角留了下来。

行云没有想到赵剑对自己的反应如此的激烈,自己虽然讨厌他,但是却没有想到赵剑更加的恨自己。

看着赵剑的样子,赵不忧就心中疼痛,他自己就这么一个儿子,如今儿子被人打成这样,虽然说很大的问题是出在自己的儿子身上,但是自己又怎么能就这么坐着什么都不做?

“这要不是倥侗的势力范围,哪能容的那厮如此猖狂?”赵不忧心下暗恨:“赵某一定不会就这么容易的放过你!”

哪知这世事确实难加预料,赵不忧正在苦心琢磨如何教训那个蜡黄脸的时候,那二楼雅间里的一声女子的惊呼传了出来,紧接着,那个蜡黄脸慌张的喊到:“师妹你怎么了?”

突然间的变化,楼下众人面面相窥,均是不知那屋里究竟是生了什么事,不片刻雅间大门“砰”的一声变的粉碎,一道人影夹着风雷之势朝着赵不忧电射而来。

其势之惊人,度之快,眨眼间就来到了赵不忧的面前,随后带起一片的狂风,将这一路上经过的桌椅碟碗带到四下乱飞。

来人正是那蜡黄脸的中年汉子,只不过这时他那张蜡黄蜡黄的脸上已经是布满了青黑色的煞气,对着赵不忧一字一顿的说到:“我以为你是华山派的掌门人,好歹也会注重自己的名声,哪里想到,你竟然使毒暗算?”

罡风暴卷,起自那汉子和赵不忧的身上,虽然事出突然,但是赵不忧毕竟是华山掌门,一身修为岂可小视?自然是立刻与那蜡黄脸的汉子对了上,只可惜的是对方来的毕竟太快,自己只是档住了他的罡风,但是仍然没有来的及站起身来,此时赵不忧只是坐在哪里与蜡黄脸对峙着。

他身后的赵剑不过刚有些恢复,哪里受的了如此冲击?登时被漏过的罡风击的坐倒在地,又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赵不忧虽然看不到自己的身后,但是听的自然清楚,心下狂怒,再也不顾及什么掌门身份,嘿声到:“既然你主动找死,就不要怪赵某人下重手了!”

此时大堂之内已经是被两大高手的罡风吹的凌乱不堪,其他人等如蒙大赦般的趁乱四下逃了去,行云则也是后退几步,退出那二人的战圈,心下却是不解。

“那人似乎不是这么冲动的,怎么会突然间变的如此状若疯狂?看他武功似乎还不是赵不忧的对手,否则刚才他也不会在占着道理的情况下与赵不忧蘑菇了,怎地此时却又是一副情急拼命的样子,那楼上女子的惊呼又是怎么回事?赵不忧一直和自己在一起,这使毒暗算又是从何说起?”

一连串的问题流过行云的脑海,但是暂时却是得不到答案,而那边却已是开始了恶斗。

突然赵不忧哈哈大笑起来,对行云的威压登时消散无踪:“师侄不愧为青城派的新秀,我华山派就没有师侄这样的年轻俊彦,青城派真是好福气啊,哈哈。【无弹窗.】”

行云自然明白这赵不忧绝对不是真心的在夸奖自己,但是自己也并不担心什么,赵不忧的身份在那里摆着,别说自己,就是那个打了他儿子的中年汉子,只因为道理不在他那里,赵不忧也是到现在都没有出手,更何况自己还是青城弟子了。

刚要说话,那边赵剑调息好了,睁开了眼睛第一句就是,“爹!你怎么还不帮我教训那个狂徒?”

行云本是要谦虚的话,就这么被赵剑的话给打断了,正好行云也不想说些什么:“赵师伯您过奖了,行云微末之技哪里比的上华山的众位师兄。”等等的这种口不由心的废话

这样的违心之言,行云最是不喜,能不说就不说。赵剑这么一问正好,行云正好借机将话省下了。

而赵不忧闻言却是一阵的烦恼。

自己的这个儿子实在是不成器,如此说话,即使自己之后找到了借口,岂不也成了无理?当下喝到:“闭嘴!为父自然会秉公处理,如果错在你,不要以为我会轻饶!”

这句话不过是场面话,赵剑自然听的懂,但是自己的心里那个窝火啊,自打那次上了青城之后,自己就没有顺利过,而且还一直被父亲拖着四处跑。

抬头看到坐在一边的行云,赵剑的火气蹭的一下子就冒了起来,从地上站起来,就想骂行云几句,但是却被自己父亲的目光阻止了,心中郁闷,又是一阵的咳嗽,一丝鲜血顺着嘴角留了下来。

行云没有想到赵剑对自己的反应如此的激烈,自己虽然讨厌他,但是却没有想到赵剑更加的恨自己。

看着赵剑的样子,赵不忧就心中疼痛,他自己就这么一个儿子,如今儿子被人打成这样,虽然说很大的问题是出在自己的儿子身上,但是自己又怎么能就这么坐着什么都不做?

“这要不是倥侗的势力范围,哪能容的那厮如此猖狂?”赵不忧心下暗恨:“赵某一定不会就这么容易的放过你!”

哪知这世事确实难加预料,赵不忧正在苦心琢磨如何教训那个蜡黄脸的时候,那二楼雅间里的一声女子的惊呼传了出来,紧接着,那个蜡黄脸慌张的喊到:“师妹你怎么了?”

突然间的变化,楼下众人面面相窥,均是不知那屋里究竟是生了什么事,不片刻雅间大门“砰”的一声变的粉碎,一道人影夹着风雷之势朝着赵不忧电射而来。

其势之惊人,度之快,眨眼间就来到了赵不忧的面前,随后带起一片的狂风,将这一路上经过的桌椅碟碗带到四下乱飞。

来人正是那蜡黄脸的中年汉子,只不过这时他那张蜡黄蜡黄的脸上已经是布满了青黑色的煞气,对着赵不忧一字一顿的说到:“我以为你是华山派的掌门人,好歹也会注重自己的名声,哪里想到,你竟然使毒暗算?”

罡风暴卷,起自那汉子和赵不忧的身上,虽然事出突然,但是赵不忧毕竟是华山掌门,一身修为岂可小视?自然是立刻与那蜡黄脸的汉子对了上,只可惜的是对方来的毕竟太快,自己只是档住了他的罡风,但是仍然没有来的及站起身来,此时赵不忧只是坐在哪里与蜡黄脸对峙着。

他身后的赵剑不过刚有些恢复,哪里受的了如此冲击?登时被漏过的罡风击的坐倒在地,又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赵不忧虽然看不到自己的身后,但是听的自然清楚,心下狂怒,再也不顾及什么掌门身份,嘿声到:“既然你主动找死,就不要怪赵某人下重手了!”

此时大堂之内已经是被两大高手的罡风吹的凌乱不堪,其他人等如蒙大赦般的趁乱四下逃了去,行云则也是后退几步,退出那二人的战圈,心下却是不解。

“那人似乎不是这么冲动的,怎么会突然间变的如此状若疯狂?看他武功似乎还不是赵不忧的对手,否则刚才他也不会在占着道理的情况下与赵不忧蘑菇了,怎地此时却又是一副情急拼命的样子,那楼上女子的惊呼又是怎么回事?赵不忧一直和自己在一起,这使毒暗算又是从何说起?”

一连串的问题流过行云的脑海,但是暂时却是得不到答案,而那边却已是开始了恶斗。

一零二章

真正的高手过招,行云到目前为止只看过两次,一次是丹神师父与那个焉以谢,另外的一次就是现在了。

巧的是两次都与丹神有关。

上一次丹神师父与焉以谢的比斗,行云因为修为的关系,还只是看的眼花缭乱而已,但是这一次却是不同,已经进入魂级的境界,行云的观察力自然与以前有着天地之别。

那个蜡黄脸的中年汉子招式刚猛绝伦,完全不像他那副病恹恹的身体所能发出一般。虽然此时仍然是那普通的身躯,但是气势却直若巨灵开山,开他对面的那座华山!

只见他一道道剑劈将过去,迸出的剑罡四下飞射,幸亏这客栈中的人都已经跑光了,否则一定死伤无数。

即使如此,这客栈的大堂周围也已经没有了一块完好的地方,要不是因为赵不忧一直没有得到机会站起身来,而使得战斗一直维持在他的那一点上的话,两人真要是闪展开来,这客栈就等着被拆了吧。

看着那中年汉子的招式,很有些自己的丹神师父出手的感觉,不过他也没有再使用那好象百练平天的招式。“可能是距离过近吧”,行云暗自分析。

丹神在行云的面前只出过两次手,而且两次都只有百练平天,以至于行云从武功招式上很难判断这汉子与自己师父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以行云现在的修为来看,这中年汉子的武功绝对不在自己的木莲子师父之下,可以说是剑罡级中的绝顶高手了,不过他的招式武功在行云看来,还是有破绽可寻,行云对于自己可以找到和木莲子师父一样强的人的破绽,心下也是有些满意。

赵不忧手中剑名曰九仞,一剑分九仞,一主八辅,是赵不忧专门为自己华山派的太华千仞剑法所制。

华山剑法险峻异常,取锋利穿刺,剑剑为仞,其利不可当,全在险与利上,所以华山剑法全是刺式。

华山派的太华千仞剑在赵不忧的九仞之下,更是凌厉非常,赵不忧曾经不无得意的说过,自己的这套剑法其实应该叫九极千仞剑,九为极数,又以千仞为式,在整个华山也是独树一帜。

华山剑法使将出来本是极凌厉的攻势,是故与华山剑法为敌,是一件极不愉快的事情,但是此时不愉快的却是赵不忧。

自己那险峻的华山剑法此时却是正好碰上这个不要命的人,赵不忧那一剑刺将过去,让敌人必救的剑却得不到蜡黄脸的一点重视,蜡黄脸同归于尽式的一剑劈过来,赵不忧也只好将那剑式撤回格档,险峻异常的华山剑法在此时反到是施展不开。

转眼二十招过去,战况依然,赵不忧和那中年汉子的对战,因为一开始没有机会站起来,所以到了现在还是坐着在打,虽然赵不忧的武功要强过那中年汉子,但是一时也不能显出优势来,直打的赵不忧心中大为光火。

而那中年汉子此时一把剑舞的好似风车一般,没有半点的缝隙,没有给赵不忧半点的喘息之机。

“这中年汉子要比自己想象中的厉害的多,自己如果不使用魂的话,根本就不可能胜的过他,而且自己从一开始就处于劣势,连站都没有站起来,想那汉子虽然看似愤怒的失去理智,其实并非只是一味的蛮干。”赵不忧此时也收起了之前有些轻视的心态,专心寻找时机反击。

一直狂攻毕竟不可能持久,除非是能在一口气前将对手击败,否则狂攻者也必然要缓手的,更何况对手是华山掌门?

那中年汉子的攻势稍一减弱,赵不忧便低喝一声,手中九仞的那九面剑刃顿时毫光大盛,行云看过丹神与焉以谢的比武,自然知道这是剑魂即将出现的前兆,心下暗叫,“糟!”

剑魂与剑罡相比是本质上的区别,就连对剑法的使用方式上都不尽相同,行云之前只看过丹神和焉以谢在南山草堂的那次对战,其实那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剑魂的使用方式。

因为丹神一来当时心智并不正常,二来丹神本身几乎没有出过手,对于剑魂的控制几乎可以忽略不提,那次丹神凭借的是他近百年的庞大内力而不是剑魂,至于焉以谢,则是为了过瘾,而选择了硬接硬挨。

这赵不忧的对手虽然也与当初的丹神有些相似,都是刚猛的对手,但是赵不忧选择的方式就与焉以谢不同了。

一零三章

快准狠,这是武学之必要,即使是太极剑等以柔克刚的功夫,也不能脱离了这个范畴,否则人家一剑早就刺到了你,你再柔也没有用。事实上,真正的太极剑是很快的,在练习的时候慢,那是为了体会其中的意境,为了更好的使用太极剑而已。

此时的赵不忧彻底的向行云展示了剑魂的威力,那并不是简单的比剑罡的威力更大,而是更快,更准,更加凌厉,剑剑之间圆滑流畅,却又迅速非常,但见那赵不忧手中九仞已经幻化成条条剑光,一剑连着一剑,一剑快似一剑,一剑刚过,一剑又至,剑光连绵不断,远远望去就真如有千百仞一般的可怕,这绝对不是人力所能为!

那中年汉子此时已经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攻势,所有的剑式还没有递出便被原式的攻了回来,而且攻回来的更多,不片刻,那汉子的身上就凭添了许多小洞,虽然并不深,但是伤口众多,一条条的鲜血从那剑伤中流出,或是染透了衣服,或是随着剑式挥洒开去,那中年汉子仿佛血人一般的可怖。

而这时的赵不忧已然站了起身,九仞之魂下的太华千仞剑法已是名副其实,那好似千百条的剑光直看的行云惊心动魄。

“我是不是能够档的住那么凌厉的攻击?还是会和那中年汉子一样的狼狈?”行云心中拿不准,毕竟自从得到了剑魂刹那后,行云还没有出过手,对于如何驾御剑魂来作战,行云可是一窍不通的。

“不用担心,吾到时自会助你一臂之力。”心底深处传来刹那的声音。

“真的吗?可是那赵不忧的剑实在是太快了,我都看不过来了,那要如何抵挡?”此时的行云要说不担心那是不可能的,对手可是堂堂华山掌门,而自己再如何也不过才十七岁,更何况刚得到了剑魂,并未曾真正对过敌。

“那人经验自然比你丰富的多,与其对敌,当不可被动防守,你的防守再是严密周到,那人也自可慢慢寻出你的破绽。盖因其剑法以刺为主,击点小,数十上百剑并发,实是难以抵挡。”

难得那个一直少言寡语的剑魂今天说的这么详细:只听他继续说到:“所以要与其对敌,当用猛攻,舍自身被创数剑而攻其必救,此时出手当用此法。

与其对攻,不计防守,因为你旁边有一个武功还算看的过眼的人为伴,他自会帮你接下一部分的攻击,而那人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人物,如果被一小辈所伤,哪怕只是一剑,都会使其颜面无存,所以他自是会先将你的攻击守住后,才会反击,到那时就要看你的攻击是否凌厉了。”

行云对刹那的建议自是紧紧记下,若论经验,当然是那剑魂要比自己丰富,而且剑魂所说确实在理,行云现在没有使用剑魂来对敌的经验,那么自打自的反而是一种解决办法。

当然,能不出手才是最佳,不论自己是否能够档的住赵不忧的攻击,与华山掌门动手怎么说也是个以下犯上的不敬之罪,回去青城一定不会简单了事的,而且也可能会不利于两派关系,所以行云此时仍然没有拿定主意。

“要是赵不忧并不下狠手致其性命的话,自己是不是要去帮那人呢?”

一零四章

赵不忧此时心里的想法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弄死这个蜡黄脸,既然他敢向自己出手,那就好办了,虽然自己不会当场格毙他,但是给他大放一遍血,再用真气伤其内腑,那人自然活不过多久。

反正在这里的在场之人就只有那个青城派的小道士,赵不忧也不怕他去四处多口。

此时的中年汉子已经完全辨不清楚面貌了,凄厉可怖。行云对那赵不忧竟然下如此的狠手,心中大是愤怒,朗声到:“赵掌门,那人现下并未做恶,不过是刚才一时冲动冒犯了前辈,罪不至死,还请前辈手下留情,待问明其为何要向掌门出手后再论不迟。”

行云自是下定决心要对那中年汉子加以援手,心下反而镇定了下来,一句话说的合情合理,不卑不亢。那汉子不仅很可能与自己的丹神师父有关系,即使是无关之人,行云亦不可能看那赵不忧如此折磨于他。

赵不忧闻言心下大怒:“你一个青城派的小道士屡次坏我大事,现今更是胆敢来阻我?”

当下沉声到:“我乃堂堂华山掌门!行为做事不用小辈来指点,你给我退出去!”

行云自然不是不会退的了,听那赵不忧如此说话,只好揖手一礼,说到:“那就请恕晚辈失礼了。”

言毕,行云开始了得到剑魂刹那后的第一次出手,他的魂级初战。

行云的背后有两把剑,一把是断桥,一把则是那普通铁剑,刹那当时选择的是铁剑,这很奇怪,断桥虽然是把残剑,但是质地作工要强与那铁剑很多,刹那却是选择的铁剑,而且当时在那天山派的镇剑石上的也是把铁剑。

此时行云体内琢颜玉虚同时运行,因为刹那做气根的原因,现在同时运用这两股真气已经不再是问题,行云只觉得身体一阵的躁热,想是那大量的真气运行所致,瞬时间,躁热隐去,灵台一阵清明,就好象对自己的身体了若指掌一般的看着那丹田之处,一股青气顺着经脉迅速的进了铁剑。

之后,铁剑立即青光大盛,就好象之前那几位魂级高手在动用剑魂的时候一样。

行云那突然间的变化,直把赵不忧骇的几乎差点被蜡黄脸劈到。

“剑魂!?”赵不忧刚才威压行云的时候就在奇怪为什么自己看不透这个小道士修为的深浅,但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连十七岁都不到的少年竟然达到了魂级的高度,这简直就是匪夷所思!几个月前不过二尺剑罡的小道士在几个月后就成为魂级!?

然而行云既然下定决心准备了出手就不会再来磨蹭时间,那青光大盛之后,行云就像是亲眼看到一般,一股青色的气团由剑身溢了出去,一部分连着自己,一部分掌握着铁剑,而那铁剑此时亦是凭空而立,但是却与握在自己手中的感觉无异。

行云琢颜神功和玉虚功同时运起,一股乳白色和青色纠缠的剑罡冲天而起。

不远处的赵不忧马上感觉到了莫大的压力,也顾不得再去想这小道士为什么会这么不可思议的成为魂级高手,而是全力猛攻那中年汉子,目的自然是不再折磨于他,而是要先一步力毙了他,好腾出手来应对行云。

要知道魂级的武力岂可小视?赵不忧此时可不敢托大,而且那小道士的剑罡也是透着古怪诡异,哪里有两种颜色纠缠在一起的剑罡?

中年汉子自然也看的见这场中变化,虽然自己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就连神志都已有些不清,但是自己的性格绝对是不允许认输的,即使是战至最后一刻,此时自然也奋起所有的力量还击。那赵不忧几招之间竟然也是不能如愿。

行云此时身体里充满了力量,一声长啸,身影展动,龙跻飞腾术全力施为,瞬时跨入战圈,跃至赵不忧的头顶,口呼:“请恕晚辈无礼了!”

接着青城剑法中清风骤雨一十六式中的雨字诀,天河倒卷,骤然使出!自上而下,一片剑幕,激起无数罡风剑气,直扑赵不忧,声势惊人,直若真的天河自九天倒卷而来,惶惶然不可一世。

一零五章

这大堂之中此时仅有三人,行云,赵不忧和那蜡黄脸的中年汉子,面对行云的这一雷霆之击,在场所有的人惧是一震,包括行云自己。

那中年汉子则不用多提,他自与行云不熟,只是震惊于如此少年,却是有如此的武功,想这江湖确实是能人辈出,相比自己虽然一直自傲武功不俗,但与他一比,实在是相去甚远,更何况年龄差距那么大。

而赵不忧更是心下惊骇,如此威势!竟然真的是出自那青城的小道士之手?可现实就是那雷霆一击已经直扑自己而来,赵不忧当下也只好全力去接了下来。

只见太华千仞剑法随九仞电射而出,与那倒卷天河正面迎在了一起,瞬时间,剑剑相迎,激射起的罡风大做!

行云那剑似银屏天河,赵不忧的九仞如千百流光,激荡交织在一起,一时间砰声大起,以二人为中心,整个客栈一楼充斥满了二人的罡风剑气,迸射而出的劲气直将这大堂的地上犁的纵横交错!余下劲风罡气,更是将客栈的墙壁柱梁摧的破败不堪,整个客栈竟然摇摇欲坠。

行云本是身在空中,与那赵不忧硬硬的相撞了一记,因无着力之处,终是被弹了开去,而那赵不忧亦不好过,被行云震的气血翻涌,脚下石板全部迸碎,亦是硬被震的后退了一大步,那行云是自上而下施雷霆之势,站在下面的赵不忧自然要吃亏一些,而剑魂刹那所料不错,赵不忧硬是将行云攻过来的所有剑式全部硬接了下来,即使是吃上点亏,也不可以比打着哪怕一点。

行云此时亦是被震的真气鼓荡,这硬碰硬的一击,二人竟然是谁也没有得了好处去。

而那中年汉子毕竟是经验丰富,再顾不得惊讶,仗剑又是劈将过来,行云此时亦是调整好了气息,揉身再上,将那清风骤雨一十六式中用做攻击的雨字诀全部使将出来,那真是恍如暴雨袭来,威不可档,再有旁边那中年汉子的协助,赵不忧此时反是被逼的手忙脚乱。

这还是因为行云第一次使用剑魂,经验不足,否则此时的赵不忧就不要妄想不受伤了。

第一次使用剑魂,行云也是第二次的对焉以谢要说真正真称的上高手的只有魂级的话赞同了。

一个人要修炼到魂级的地步,那十分深厚的内功是必备的,这就首先将他与普通高手区别开来,没有深厚的内功基础是根本炼不出魂来的,自然其他的一切都要免谈。

这第二点则就是行云现在体会到的了,那就是“控制。”

剑魂刹那此时与行云是真正的心意相通,此时行云用来攻击赵不忧的铁剑其实并不是自己用手握住的,而是浮在离手不远的空中。行云心中所想的招式就如同自己亲手使用一般的由剑魂刹那来代为操作,而且要比自己真的动手快上数倍!

那剑势之间的承接运转要比亲手使用顺滑流畅到不可想象!是以,一个魂级的高手与剑罡级高手比试武艺,即使是魂级高手不用内功来压迫对方,只是凭借着剑魂的速度准确即可取胜。

此时的清风骤雨一十六式在行云使来,更是超过木莲子当初演示的效果,直把赵不忧逼的苦不堪言,心下已是狂怒,但是却苦无好办法来解决现在自己所处的困境。

自己是绝对不能被这小辈击伤的,即使那个小道士现在是魂级高手也是一样。这不仅因为自己是长辈,更是因为自己是华山掌门!即使江湖上的流言不可惧,但是回到华山,那些平素就与自己不对路的同门可就不会这么简单的放过此事了!

所以虽然此时行云的经验实在是不足,但是一来旁边还有一个剑罡级的高手在协助,二来那赵不忧怕受伤而束手束脚,场面一时僵持了下来,且是对赵不忧不利。

此时客栈外一声娇呼传来:“三师叔,四师叔,他们就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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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现在赵不忧和行云的魂只是第一级:“无形”,一级魂的特点就是书中所讲的“控制。”

而书中尚有更加高级的魂,比如之前水仙的烟笼,二级魂的特性在以后书中会继续描写,总之魂不是现在看来那么简单的,呵呵。^_^

一零六章

那声娇呼正是来自常沁诗。

之前赵不忧出言留下行云,小姑娘就担心这华山掌门要对行云不利,到不是小姑娘看人看的多么透彻,而是从小家里就没有正面描述过华山派的一切,自然在小姑娘的眼里这华山掌门也不会是什么好人了。

本是想去歇息,但如此一来,小姑娘则是马上带着几个师兄出了客栈,打听好地点去寻她那三师叔和四师叔去了,为的是以防万一,而结果甚至要比小姑娘自己想象的还要糟糕和离谱。

远远的还没有赶到客栈,这周围的人就已经将那客栈中展开恶斗的事情传了开去,所以常沁诗和她师叔一行自然是早得到了消息,加快脚步赶来,在离那客栈还有些距离的时候便是听得一连串的爆击声响,那高三层的客栈竟是轰然倒塌!

倒塌的客栈一时间溅起碎石灰尘无数,直把周围人惊的目瞪口呆了,这里的一般百姓那里见过魂级高手对诀的景象?即使是站在一旁的那些江湖人也没有几人有次见识!

“这是什么打斗?竟然将一个偌大客栈硬生生的拆毁?”众人无不为之惊叹。

而那客栈老板现在已经是万念俱灰,“客栈完蛋的多么彻底啊,当初还以为只是脾气大的公子哥与江湖客之间的小纠纷,结果现在自己的整个客栈全都没了,那些人能把客栈就这么硬拆了,自己还能和这种人去要赔偿?”想到这里,那客栈老板不禁跌坐在了地上,欲哭无泪。

而刚随小姑娘赶来的寒潭秋月则是互相看了一眼,从彼此的眼神中都读出了惊讶。

从自己的师侄女那里得知,客栈里与华山掌门对峙的不过是一中年江湖客,即使再厉害还能强的过华山掌门不成?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青城派的年轻弟子,听自己这个师侄女说,才不过十七岁,那个少年再是被夸武艺好,他也不可能和华山掌门对敌啊,而且如此的声势,必须是与赵不忧同级的对手才可以造成的,因为那需要一番恶战,否则单方面压制战的话,是不会出现现在的这个局面的。

那场中对战的三人此时亦是被迫退出了客栈废墟,各自停了手。

这打下去对赵不忧是绝对的不利,因为要保持在不受一点伤的前提下胜利是不可能的。所以能停手的话他是不会多言的,虽然心中早是愤怒已极,但却也还未失去理智,自是寻他那儿子,查问伤情去了。

而行云的目的只是要阻止赵不忧杀那中年汉子,既然赵不忧停了下来,行云当然不会再去主动出手。

此时行云对于自己刚才所表现出来的武力大为满意,看到小姑娘常沁诗带来的这一对中年夫妻,虽然已经四十来岁了,但是保养的却很好,男子俊朗,女子温柔,看来他们年轻时必然是一对俊男美女,只不过那男子脸上的寒气重可些,不像那中年女子容易亲近。

这二人想必就是小姑娘的那三师叔和四师叔了,行云刚要上前行礼,便听那蜡黄脸的中年汉子一声悲呼,纵身跃到客栈的废墟中,疯狂的挖将起来。

行云猛然省起,那客栈中尚有一女子,一念至此,那中年汉子已是将那废墟挖了一片,想他武功乃是剑罡级的顶峰,这些碎石木柱哪里放在他的眼内?

看那汉子口中悲呼不绝,状若疯狂的搜寻,行云心下亦是黯然,“也不知那女子的死活如何?刚才听她口称中年汉子为师兄,可却怎地没有露面帮他对付赵不忧呢?而且之后的那声惊呼是什么意思?”

行云正思索间,中年汉子已是找到了他的师妹,只不过此时已是一具冰冷尸体,那汉子抚尸仰天痛哭,其情之凄切,令人闻之不禁沧然泪下。

与常沁诗同来的寒潭秋月上前一步,盯着正在废墟之上的中年汉子,其中的那个男子沉声到:“裴悲!”

一零七章

行云闻言猛的扭头望向寒潭秋月,见他们正是面对那废墟上的中年汉子说话!

“那个蜡黄脸的中年汉子莫非就是这次全肃州封城追拿的西北大盗裴悲?”

行云心下暗惊,要真是如此,自己这次可就是帮错人了,即使当时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但这毕竟帮的是西北大盗,可要自己怎么解释呢?

行云转头看那裴悲,见他竟然对寒潭秋月叫破名字完全无动于衷,而是仰天哭到:曾是青梅两相般

青丝顺与少年玩

风凄霜冷皆不惧

长伴君旁苦亦甘

2007.06.29《长伴君》二踢脚

“师妹啊,你当初写下此诗安慰我,不嫌弃与我亡命天涯,如今你落到如此下场,是师兄负了你啊!”裴悲言罢又是大哭。

“这西北大盗也是有情之人。”不仅行云,就是小姑娘常沁诗亦是如此在想。

一旁的赵不忧心下却是大喜过望,这人竟然是西北大盗裴悲!自己此次来这肃州可是倥侗派的地面,要不是为了寻那裴悲,自己亦不会跑到这偏远之地,且自己出手之理已是有了着落。

寒潭秋月二人见那裴悲并不答话,而是大哭,也未继续再去逼他,那女子更是面露同情之色。

就在此时,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来的是那么突然,竟然好似凭空冒出来一般,即使是行云都没有看清楚来人究竟是如何出现的。

那人也不与众人打招呼,自顾自的行至裴悲面前站住,只是把眼来看那裴悲怀中的尸体。

本是对寒潭秋月的问话没有任何反应的裴悲此时竟然止住了哭声,站起身来,只把他那师妹的尸体紧紧抱住,仿佛那人要将她抢去一般。

那人只是默默的站着,脸上满是怪异的文字,墨黑的文字将整个脸全部都填的满满当当,竟然连原本的样貌亦不可辨。

“你们在师妹死了后才出现,当初有人下毒害她的时候,你们怎么无动于衷!她也是你们的同门啊!”裴悲突然对那人大吼到。

“师兄,那人既然与裴悲同门,自然是那飘渺天宫门下,那飘渺天宫神秘莫测,虽与咱们同列十大门派,却是最神秘的一个,眼前这人可就透着古怪。”寒潭秋月中那女子对她的丈夫说到。

赵不忧此时已是检查完他儿子赵剑的伤势,闻言重重的“哼!”了一声,既然这人是裴悲无疑,那自己自然就不急于出手了,无论怎样他今次也是逃不出这么多人的围困,只是那奇怪的来人如真是来自飘渺天宫,实在是个大问题,那人武功绝不可小窥,起码自己就看不出他的深浅来,而且那飘渺天宫行事有些不按常理。

此时那人终于开口说到:“天宫规矩,被逐出师门者,亦不能得天宫庇护,但无论生前如何,一日为天宫弟子,其死后必须回天宫安葬。裴悲,你将尸首交出即可,其他的事,天宫不管。”

毫无感情可言,仅仅是在陈述着规定,大白天却是听的人心里直透寒气。

“这裴悲果然与丹神师父有关!”行云心下暗想,“那飘渺天宫正是丹神的师门,就不知道这裴悲在飘渺天宫中的辈分如何了。”

裴悲闻言犹豫了许久,对怀中尸体言到:“师兄生前亏对师妹,今你归师门安息,待师兄提仇人之头来祭你!”

言罢终是将他师妹的尸体交于那人。

那人脸上微微一动,瞬时间恢复了之前那面无表情,言到:“我曾看那客栈小二下一物于酒水之中。”说后骤然消失,就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如此青天白日之下,着实看的所有人背后直冒冷气。

一零八章

那人临走时所说的话,给了裴悲真正的线索,看那裴悲就要去找客栈的人问个清楚,一直冷眼旁观的寒潭秋月却是齐上一步。

那男子冷冷的说道:“裴悲,此时你已是被我们追到,不要以为仍然可以随心所欲。”

那女子将话接了过来:“你师妹的遭遇,我们也是同情,不如你先让我们封了你的穴道,之后我保证你仍然可以追问那下毒之人的下落。”

裴悲此时已是比刚才要冷静了不少,闻言亦是停下了脚步。

自己虽然想去追问那小二的下落,但是此时自己面对着的寒潭秋月却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侠侣,他们二人联手,自己根本就不可能有胜利的希望,更何况那华山掌门赵不忧亦是在旁虎视耽耽,要不是刚才那位小友帮助自己,恐怕他根本早就死在那华山剑法之下了。

念及至此,裴悲转头对行云一抱拳:“少侠高义,武功更是英雄了得,若无少侠出手,裴悲早命丧当场,裴悲声名狼籍,此时亦是不能自保,所以也无什么回报,着实惭愧。”

行云一听,有点不好反映,本是一件见义勇为的好事,却因为对方的身份而变的复杂了起来。

而寒潭秋月则是暗自心惊,“这少年莫非真若自己的师侄女所言,武功甚是了得?竟然可以助那裴悲抵挡赵不忧?”举目望去,更是惊讶,因为根本就看不出行云的修为深浅来。

看行云有些不好回答,裴悲也自是理解,当下不再多说话,转回头去,对那寒潭秋月说到:“裴某自家事自家知,善事恶行,裴某都曾做过,今天你们要拿我,裴某也不怪你们,既然师妹已经离我而去,裴某这条命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不过在查出杀害我师妹的凶手之前,我裴悲绝对不会先死!毒我妻子之仇不报,裴某怎么可以瞑目?”

说着,把眼来看了看赵不忧,赵不忧自是重重的“哼”了一声。

其实裴悲自己也不是就认定了下毒之人是那赵不忧指使的,他自己的仇家遍布,又有大批眼红他那多年盗来财货的人,所以要是说有动机的话,那么有嫌疑的人大批大批。

刚才那是因为之前赵不忧为了他儿子的事与自己起了冲突,之后就是师妹被毒杀,所以一时的冲动,这事后自然是疑点重重,但是也不能完全排除赵不忧的可能。

裴悲接着说到:“我知道你们倥侗派明里是听那官府之命来追我,或是说要拿那西北大盗,为民除害,但我裴悲一向不喜那做事遮遮掩掩的行为,其实你们不过是为了那玄天遗篇罢了。”

指了指赵不忧,裴悲继续道:“还有你,堂堂的华山掌门跑到这偏远之地,当不是为了欣赏大漠边陲的风景吧?”

裴悲的这一番话,说的在场中的人脸色很是不好看,本来对于官府的命令,十大门派并不是十分的买帐,否则在江湖上弄个朝廷鹰犬的名头,实在不是件好事,对自己门派的名声也是影响颇大。

而且皇宫大内的侍卫首领也都由十大门派出人,有这皇家的这层关系,对于一般的官府命令自然是不会在意。

这次倥侗派竟然派门中高手寒潭秋月同来追拿裴悲,自然是为了其他的原因,这玄天遗篇真是其中之一,另外裴悲那盗来的财货也着实不是个小数目,大门派运做,没有庞大的财力支撑?那简直就不可想象。

在场的所有人闻言均是看向那寒潭秋月和赵不忧,寒潭秋月尚未答话,那赵不忧既开口言到:“真是一派胡言!你一盗贼,人人均可捉之,我辈行走江湖,当以侠者为先,拿你还需要什么理由么?至于那什么玄天遗篇,江湖上传言此物乃千年前的绝世武功,可是稍有头脑之人就可以明白,若果真如此,此秘籍在你手中,你可是练出什么厉害的武功了?至于如此狼狈么?”

赵不忧前面的话,众人也并不当回事,入了这江湖的人均是明白,实际利益比那侠义的口号要真实的多!

但是后面的话还是很有道理的,这在场之人大都知道裴悲手中有一本千年古籍,名曰《玄天遗篇》,上面记载的乃是不世出的武功,虽然众人并不真的相信那玄天遗篇能够被自己得到,但是看看热闹也是好的。

而此时的剑魂刹那却是突然说到:“玄天遗篇?怎么会在这里?”

一零九章

行云现在已经渐渐的习惯了自己身体里的那个剑魂突然说话,闻言问到:“前辈知道什么是玄天遗篇吗?”

那剑魂闻言不屑到,“吾要是都不知道玄天遗篇,那还有谁会知道?这玄天遗篇本就是吾之所有!”

行云听他如此说来,自然是大为惊讶,这剑魂怎么可能是一本秘籍的主人?而且刚听赵不忧所说,那本玄天遗篇更是千年前的东西,莫非这剑魂竟然有千年之久?

不过行云并没有问出自己的心中所想,对于这等密事,那剑魂自己不提,行云是不会主动问的。

此时那剑魂又到:“玄天遗篇还是不要流于世上的好,如果你能将这玄天遗篇拿回来,吾作为回报,当自会助你练成那玄天遗篇上的不世神功!”

行云心下也是一动,能让这口气无比大的剑魂承认为“不世神功”,那这玄天遗篇果真是至宝了。

“但是这么厉害的武功,晚辈怎么没听人说过呢?”行云不禁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怎么会没人习得?二百年前就有人学会了,而且他之后自是纵横武林,再无一敌手!至于其他人没有练成,那是因为没有吾的指导,任那人有天大的神通亦是不能练的出来。”

“二百年前的人,还要有这剑魂刹那的指导,当是在指那个将他封在镇剑石上的朱笑川了,怪不得自己没有在江湖中听过有这么厉害的武功的消息。

可是各大门派的上层人物自然是清楚的很,所以这倥侗派和华山派,两个名门大派,本门武功具是高深无比,但仍是要来争这玄天遗篇。”

行云想明白了这一点,自然不可能拒绝刹那提出的这个诱人的提议。

“身负琢颜神功的双倍提升,如果再练了这玄天遗篇上的武功,那可就…”行云毕竟是少年心性,而且这高深的武功对武人的吸引力是绝对的,就是倥侗华山这些大派都来争夺,更何况行云一个少年?

行云当下应了,不过至于要如何得到,行云也是没有主意,惟有先走一步算一步,毕竟现如今自己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回转青城,将天山之事禀报,然后再将自己的成就禀明,将与思蓉的婚事完全的定下来。

而此时的场中,裴悲见那赵不忧指自己手中玄天遗篇并无用处,不禁仰天哈哈大笑到:“裴某自得这秘籍之后,哪一日不是在逃避你们各大门派的追踪?可曾有时间来练么?

这玄天遗篇究竟是不是有用,赵掌门你心中自是清楚,裴某可不再多话了,裴某将事情造讲一遍,只要是有人能找到那下毒之人,抓到那背后究竟是何人指使,裴某这全副身家与那玄天遗篇自然全部奉上,就是裴某的这条命亦是任凭处置!”

看了一眼四周,裴悲说到:“不过在报这毒妻之恨前,裴某可不愿意束手就擒!”说着一晃身,从行云身边掠过,口中低声言到:“裴悲实在是不得已,少侠原谅!”

行云一楞间,那裴悲已是远在自己身后,奔出十余丈外了!而自己的身前却是劲风扑面!

寒潭秋月和赵不忧刚听裴悲慷慨陈词,心下正在想那秘籍与裴悲多年聚集的财货,而且裴悲形状凄厉可怖,全身都是他自己的鲜血,显然受了不轻的伤,哪曾想他此时仍然妄图逃走?当下自是追了上来。

可这裴悲却是从行云身后逃了去,这寒潭秋月和赵不忧自然是先后到了行云身前,行云反到成了他们追击裴悲的阻碍。

赵不忧毕竟要比寒潭秋月快上一些,此时也正好发泄自己心中对行云的愤怒,当下也不收脚,手中九仞直刺而来,口中喝到:“闪开!”

“小心!”不远处,传来小姑娘常沁诗的一声娇呼。

一一零章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行云下意识的自卫,手中铁剑一式风流云转,出剑,侧身,一气呵成,当下让过赵不忧,赵不忧此时不过是借机想刺那行云,但是更重要的是追上裴悲,讨那玄天遗篇,见行云让过了自己的剑式,也不再进招,顺势追了下去,而行云这一侧身,刚好是当到了寒潭秋月的去路。

那寒潭秋月此时亦是急于去追裴悲,被行云这一挡,那裴悲便更是去的远了,即使赵不忧亦是抢了先,当下也只好绕过行云,却又落后了不少。

看着那四人连做一串的远去,行云心下有些不是滋味,但这事情已经做了,等过后再说吧,当时自己根本就不知道那人是西北大盗,所以自己做的并无不妥,想到了这里,行云稍微安了些心。

小姑娘常沁诗这时走了过来,关心的问到:“师兄你没事吧?”与西北大盗和华山掌门在一起的打斗,虽然不知道这个青城派的师兄究竟是帮哪一边,就是站在用途旁都可能受伤的。

刚才常沁诗的那声“小心”,行云是听到的了,对那小姑娘的好感自然又是增加了不少,此时看到常沁诗关心自己,连忙说到:“没事,一点伤都没有。”

看到行云没有什么事,小姑娘就开始对刚才自己走后客栈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感起兴趣来。

行云也只好将刚才的经过讲了一遍。

常沁诗听后小嘴一撅,一脸的鄙视到:“那个裴悲真不是好人!师兄你这么帮他,他竟然还用师兄去档追兵!我刚才看他哭师妹,还以为他是条重情重意的汉子呢!”

行云其实也是对裴悲刚才逃走时的那一手很是不满,但是设身处地的想一下,裴悲也许并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如果他被人抓住了,那什么给师妹报仇就不要再提了。

想到这里,虽然平和了许多,但是心下仍然有些不舒服,甩开这些,记起剑魂刹那与自己所许诺的话,行云此时也想去找那客栈的老板去问问那下毒的小二哪里去了。

和常沁诗找到了那个仍然坐在地上号啕大哭的客栈老板,行云也觉得这人实在是受的无妄之灾,而且自己也是有一些责任在里面的,当下将自己所有的盘缠拿了出来,说到:“这位老丈,这事中也有在下的一些责任,在下的盘缠不多,全都在这里,您老收下吧。”

说着将银钱全都给了那个老板,那客栈老板见行云如此通情达理,当下站了起来,扯住了行云的袖子说到:“这点钱怎么够用?你们都是强人,我打不过你们,但是这里还是有王法的,你与我去见官去!”说着,手下竟然也有了几分力气,哪里还是刚才号啕大哭的样子?

行云此时有些不知所措,那老人突然来了劲头,自己被那老人抓住了衣袖,又不好去使力,只有站在原地,挣也不是走也不是,心下暗恼。

常沁诗这时指着那客栈老板说到:“你这人真是不知好歹,刚才那西北大盗和华山掌门都在,你怎么不去找他们要赔偿?让他们随你去见官?是不是看我师兄好欺负?

不就是个破客栈吗?等我师叔们回来,赔一个给你就是了!”

行云本是心下暗恼那客栈老板欺软怕硬,但是小姑娘的话也是让行云匝舌不已:“好厉害!一个这么大的客栈,说赔就赔!这倥侗派可真的是有钱啊。”

那客栈老板听有人说要赔偿自己,马上舍了行云,就想上前抓住小姑娘的衣袖,被后面的罗志一把推了开去,口中喝到:“倥侗派掌门千金,岂是你可碰得?”

那客栈老板被推的坐在地上连声称是,一旁的行云此时第一次认同那个罗志所说的话,自己怎么都没有想到将身上所有的钱都赔了那人,竟然到惹来了麻烦,真是怪事。

看那客栈老板从地上站了起来,常沁诗又到:“我都说赔给你客栈了,你还不把那些钱还给我师兄?”

那客栈老板闻言连忙把盘缠还给行云,一个劲的道歉:“少侠海涵,小老儿刚才一时糊涂,您老大人大量,莫要往心里去。”

行云看这客栈老板的言行变来变去,心下已是厌恶,当下接过钱来,也不再多话,直接问到:“刚才你也听到了,有人看到你店里的小二往客人的饭菜下毒!那个小二现在何处?”

那客栈老板一听,又是涕泪交流:“小老儿的客栈一向守法,怎么敢往客人的饭菜里下葯?一定是冤枉啊,少侠!”

行云此时对这人的表演已经是不会再相信了,当下说到:“那好,既然你说你是被冤枉的,那么咱们去找官府帮你洗冤如何?”

这回到是轮到行云要带那客栈老板去见官府了,看那客栈老板一脸的目瞪口呆,小姑娘常沁诗不由得娇笑出声,就是行云自己也是心下好笑,“这行走江湖,看来也不能一味的做善人啊,偶尔也要唱唱黑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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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江湖上的一些好事坏事,行云都要经历,好人坏人,行云都要接触,这样的行云才能真正的成长,毕竟行云现在只是初出江湖,需要学的很多,没有人可以一出去就是老油条的,呵呵。

一一一章

客栈老板见行云和那个小姑娘真要带自己去见官,心下却是慌张了起来。

刚才自己说去官府,只不过是要威胁一下那个少年而已,看那少年一副规规矩矩的样子,自己就想看是不是还能从他哪里得来一些,可真要去官府的话自己还不知道会怎么样了。

别的不说,见官就先要使钱,自己现在连客栈都没有了,再将积蓄都打点在官司上,那可就是真的不用活了。

况且真要查的话,起因可是自己客栈了的小二下毒毒死了人!虽说那个人证已经不知所踪,但是自己客栈的那个小二也同样不见了,这可要自己怎么解释?

那客栈老板想到这里,也不敢再来耍滑,当下一五一十的说到:“小老儿真的是冤枉!那厮是新来我这里并没有多久,我看他手脚麻利又不贪小便宜,才收下了他,哪里会知道他竟然敢下毒?而且自从大侠你们勇斗那恶贼后,就再没有看到他。”

行云其实也只是问问而已,并没有抱多大的希望,这毒已下完,哪有还留在原处的傻子?

线索已断,行云暂时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此时肃州城仍然没有结束封城,自己也只好等寒潭秋月他们回来再说了,既然那客栈已塌,此时天色又已经完全的黑了,行云和常沁诗一行只好再去寻了一家客栈住下。

之后的行云自然被常沁诗缠去问东问西,而那罗志仍然如影相随的跟在小姑娘的身旁,好象块膏葯一般,即使是其他的那几个倥侗弟子都做不到他这般的厚脸皮。

常沁诗对于行云的武功最是好奇,赵不忧是什么人?华山掌门啊!听行云讲,他与裴悲联手竟然还可以稍占上风?而且最不可思议的是,这个只比自己大两岁的青城师兄竟然已经是魂级了?自己的三师叔和四师叔还没有练到呢!

“师兄啊,用剑魂来战斗的感觉怎么样?”小姑娘自然要先问这个了,同龄人的亲身感受自然要比家中的武学说教更有吸引力。

“感觉就好象自己可以随心所欲吧…”行云在整理自己的措辞,他自己也是第一次运用剑魂来战斗,对于行云来说也是新鲜的。

“就好象自己的手延长了,当然也不能这么说,准确的来说,应该是剑魂在操纵着剑,而剑魂和我是一体的,在那时,剑魂控制剑就是我自己控制剑,而且要比我自己亲手使用来的厉害的多!

过去一式剑要使将出来,是要受身体的限制的,而现在只要不是需要身体其他部位配合的剑式的话,基本上可以是自己想到就会使出,感觉很是爽快和流畅。”行云回忆着说到。

小姑娘听的自是羡慕的很,小手托着香腮看着行云在那里讲着他自己使用剑魂的感受,而一旁的罗志就不那么高兴了。

对于这个半路上突然跑出来的青城道士,竟然把自己师妹的兴趣全都吸引了过去,那还了得?可是说来这个行云也确实有些本事,起码论武功,自己就绝对的比不上,但却也不能就让他这么的得意下去!

罗志当下酸溜溜的说到:“与别人联手也不算本事!”话一出口,马上醒悟到这次赶来的本门师叔正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侠侣,每次出手均上二人同上,忙转口到:“而且与华山掌门动手云云也都是你自己所说,做不得准,谁知道究竟是不是你们占的上风?”

看到自己的师妹又要责怪自己,罗志知趣的闭上了嘴巴。

常沁诗白了罗志一眼,看他自己闭了嘴,才转头继续与行云说到:“师兄啊,不知道如果你单独与华山掌门过招,能不能胜的了?”

行云对那罗志说的话并不在意,他自己现在的心情完全不在这里,眼看天都完全的黑了,常沁诗的两个师叔去追那裴悲也不知要追到什么时候,也不知这封城究竟要封多久?天山的事情是要尽快的告知师祖,还有自己与思蓉的婚事,不过看现在的情况,自己也只好先静下心来等待了。

听到常沁诗问自己的问题,行云想了一下,答到:“如果一对一,我还不是赵不忧的对手,功力上虽然我与他并不差多少。”说到这里,行云多少是很有些自豪,能与华山掌门比较功力,这本身就是很了不起的事,更何况自己才年仅十七岁而已。

行云继续说到:“但是在对敌经验和对魂的使用上,我都还差他很多,今天要不是裴悲在一旁协助,而且赵不忧出手还有所顾及的话,恐怕形势并不乐观。”

说着,行云感叹到:“无论如何,他也是华山掌门啊,果然是真正的高手,我还是要多加修炼才行。”

这句话确实是行云的感悟,武功一道,不只是简单的武力量对比,这点在各大门派教育徒弟的时候都会详细的解说。

除非那人是在武力上处于压倒性的优势,比如级别上的差距,像魂级对剑罡级这样。否则其他的因素也要占很大的比例,武艺的经验,对敌的经验,随机应变的能力,智力,甚至一个人的性格,这些都是影响一场对诀胜败的关键,现在的行云只是在武力上有了长足的进步,但是在其他的方面却还稚嫩的紧。

面对行云的感叹,常沁诗更是在意行云在言语中夸奖赵不忧,当下不服的接口到:“那个赵不忧并不算厉害的,他在魂级高手里就一定比不过我爹!”

行云闻言,笑了笑,心下自然知道这不过是小姑娘常沁诗对他父亲的崇拜,事实上威震江湖的两大门派掌门,哪里有可能直接过招一较高下?不过这也不值自己当面反驳,于是迎合到:“师妹说的是,这个赵不忧连我和裴悲都打不过,怎么能比的上常掌门的虎威?”

小姑娘听行云这么说,小脸乐的好象一朵娇艳的小花,拍手笑到:“我就知道师兄你的眼光准确,那个赵不忧怎么可能比的上我爹!”

一旁的罗志听他师妹如此说话,心里满不是滋味,“这青城道士明摆着是在拍马屁,怎么就和自己的待遇不一样呢?”

当下也接到:“那是自然,我们堂堂倥侗派的掌门,岂是华山的那些垃圾可比?”

罗志话音刚落,窗外一声冷笑传来:“此话未必吧?”

一一二章

窗户外面有人,行云早是听到,而且更是听的出那脚步声是有武功的人,但这里是客栈,此时肃州城里江湖人士也是众多,客栈中自然不会少,所以也不会放在心上,直到这人在院子里发话。

罗志是最先反应的,那人刚才是驳了自己的话,他自然不能在师妹面前丢了面子。

罗志此时心中想到:“那个行云也就罢了,他毕竟是魂级的高手,可那窗外的又是什么人?自己好歹也是倥侗弟子,平时自视甚高,此时哪里能让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人驳了自己的面子?”

当下抢出了房门,行云和常沁诗亦是随着跟了出来,见那院子里站着两个人,一个赫然是赵剑,此时的他正脸色惨白的站在一个比他大上几岁的年轻人身后。

天色虽已是完全的黑了,但是明月当空,众人自然也是看的仔细,只见那站在赵剑身前的年轻人,生的仪表堂堂,虽然英俊之处不及他身后的赵剑,但却凛凛然有着一股正气。

见行云他们出来,那年轻人当下抱拳朗声到:“在下垣晴,华山派门下,刚才听到诸位的谈话,多有涉及本门掌门,故出声相驳。我辈习武之人首重师长,背后议论长辈又口出不逊之言,实乃大不敬。”

行云闻言,心下暗思:“刚才在屋子里,自己也曾说过赵不忧不如倥侗掌门,虽然不过是在顺着小姑娘的意,好嚷她欢快,但也是不好。”

背后议论他人,行云自是不喜为之,又听那垣晴说的确实在理,也言到:“刚才是行云失礼了,这位兄台说的不错。”当下也揖了一礼,算是道歉。

那一旁的罗志却是不屑行云的做法,心想:“这突然跑来自称华山派门下的人,一开口就是说自己大不敬,就算你是华山派的又如何?我还是倥侗弟子呢,大家都是十大门派,你教训的到我?”

把眼横了一下那垣晴,罗志鼻子了“哼”了一声,并不回答,心下在想:“我倒要看看你华山派的能把我怎么样?”

那对面的垣晴还没有来得及回话,他背后的赵剑却是怒了,当下嘶哑着嗓子喊到:“你们刚才趁我爹不在这里,在背后非议他!现在我大师兄来了,一定要好好的教训教训你们!”

只这一句话,就好似耗尽了他的全部体力,赵剑站在一旁不住的喘气,而那被他称为大师兄的垣晴则是伸手要去扶住他,说到:“师兄自然会要他们道歉的,不过什么事都要讲道理的,不可胡乱出手。”

哪曾想到,赵剑一把甩开垣晴伸过来的手,冲他吼到,“你从小就被我爹收养,没有我爹你早就饿死街头了!如今有人这么侮辱我爹!你竟然还要和他们讲理?我要你这就去出手打死他们!你不是号称华山百年难遇的天才吗?你不是号称华山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魂级高手吗?现在就是用你的时候了!给我打死他们!有什么事我顶着!”

赵剑冲垣晴歇斯底里的吼叫着,惨白的脸上更是没有了一点血色,而眼睛里却是布满了血丝,此时根本就是状似疯狂。

这赵剑自从在青城联姻被拒后就开始对行云怀恨在心,此时又是被那西北大盗重伤,而行云却是帮助西北大盗来攻击他父亲赵不忧,之后还在背后“嘲笑”赵不忧不是倥侗派掌门的对手,赵剑怎么咽的下这口气?

一旁的行云听到赵剑喊这个垣晴为魂级高手,心下并不意外,自己一出来院子就能够感觉的到这个垣晴的不同,只是心下暗想:“他这么年轻就已经是魂级高手了,而这样的年龄的魂级高手,自己已经是见过了两个,一个是他,另一个就是焉以谢了。

怪不得木莲子师父曾经说过如今武林有不少年轻俊彦修炼出剑魂,各大门派的实力都在进步。看来自己的青城派果然如木莲子师父所说的,有些落后于江湖了。”想到自己门派中木字辈师伯师叔们竟然没有一个魂级高手,而自己这行字辈中剑罡级的更是寥寥无几,诺大一个青城派,人才确实凋零的厉害。

这两次下山,行云是看在眼里急在心头。

这边行云正在思索,那罗志却是不甘寂寞,听赵剑如此说话,当下回到:“你们掌门确实是没有打的过一个小偷和青城派的小道士,就这样的武功,怎么能和我们倥侗派掌门相提并论?”

堂堂西北大盗裴悲在他的口中就变成小偷了,不过行云确实青城派的小道士。

赵剑此时闻言不由得将他那血红的眼睛瞪向垣晴,垣晴当下上前一步到:“我华山掌门威震武林,不可言语侮辱!”话音刚落,一股威压骤然间扑向罗志,马上将他压的动弹不得,罗志就是想要说话,可他口唇却被堵的根本张不开,一时间甚是狼狈。

本来常沁诗看着赵剑与那垣晴之间的对话很是有趣,但是没想到自己的罗师兄一提及赵不忧,那垣晴就如变了个人一般,看罗志被压的甚是痛苦,无论如何,那是自己本门的师兄,小姑娘忙扯住行云的衣袖,急声到:“云师兄,你快快帮忙啊!”

一一三章

行云虽然很讨厌那个总和自己做对的罗志,但是常沁诗的要求也不能不理,当下上前一步对那垣晴揖手一礼到,“这位华山师兄,还请停手。”

魂级的武功,自然是不同凡响,行云上前的这一步,垣晴不得不做出反应,而且那个倥侗派的弟子此时也是给了他一些教训,看到他憋的那痛苦的样子,垣晴也就随即停了下来。

此时行云的心里满是佩服这个垣晴的,在自己遇到的华山弟子里,就只有他还算有些讲理,即使是这次自己这边言语不妥在前,那人也并未做什么过火之事。

而且他给人的第一印象就很好,与那后面的赵剑一比,更是明显。

虽然垣晴停了下来,但是那赵剑却是没有歇息,对于行云,他已是恨极,这时又是嘶哑着嗓子对垣晴大叫道:“你找那个倥侗渣子的麻烦干什么?有本事去把那个青城的杀了啊?你亲耳听见自己的掌门被辱,竟然连屁都不放一个?平时你不是总标榜自己有多尊师重道吗?口口声声我爹对你恩同再造!你是怎么报答他的?这里就明摆着有人侮辱我爹,你到是出手啊?懦夫!”

赵剑的话声音很大,如此不留情面的话连对面的行云都听的有些替垣晴面红,面红的到不是什么不报恩,而是垣晴如此的修为竟然要被赵剑这样的言语侮辱。

但是垣晴却没有对赵剑的话太过在意,赵不忧对自己确实有恩同再造,即使他的儿子这么说自己,垣晴也不生气。

对于赵剑的话,垣晴虽然不完全认同,但是行云他们确实在言语上侮辱了自己的师父,想到这里垣晴上前一步到:“这位青城师弟,请指教。”,话不多说,抽出自己身后的配剑,剑身白芒大做,正是剑魂出现之兆,行云自然看的明白,一边防御一边叫到:“这里不是动手的地方!”

行云心下寻思到:“自己刚在那客栈里出了次手,就不小心拆了一座楼,这次的对手又是华山门下,而且又是魂级的高手,自己可不想再让小姑娘出面帮自己赔一个客栈了,而且自己以后行走江湖,被人称做专门拆客栈的也说不过去。”

那垣晴虽然出手,但是理智仍存,听行云之言亦是点头同意到:“不错,不可无故惊扰平民百姓。”当下收了剑魂,对行云说到:“那不如与我一同到城外去寻一空旷之地,再做决战如何?”

行云虽然还想说半夜不可以随便出城,但是一看对方那执着的样子没,以及赵剑的一脸怨毒,便也不再多话,当下同意。

身后常沁诗这时说到:“云师兄,可不可以带我去?”

小姑娘一副天真好奇的模样,心下想到:“上一次与华山掌门赵不忧的打都就没看到,这次我可不想再错过了,魂级的战斗在江湖上可是难得一见的啊。”即使小姑娘是倥侗掌门的女儿也是一样。

行云听到后,有些为难,心想:“我本来就不想与那个垣晴打,常沁诗这一跟出去,自然又是累赘,到时候要万一有个意外,伤着了她,可怎么向倥侗掌门交代?我已经是彻底的得罪了华山派,可不想再出岔子了。”

行云想罢,就是一番的好哄,只可惜小姑娘意志甚坚,无奈下只好说到:“那也要看人家的意思了。”心存侥幸的希望那垣晴不同意,哪知那垣晴的一番心思全花在安慰赵剑的身上。

那边垣晴此时也是好不容易的将赵剑稳住,毕竟赵剑的伤不轻,又因为屡次动气,加重了伤势,所以也只好做罢,不过仍是说到:“不管如何,我都要你将他杀了!提他的头来见我!”

垣晴心下苦笑,“对方可是和自己一样的魂级,哪可能杀的了他?更何况对方是青城弟子,杀了对方,可不是你赵剑能顶的住的。”

但是想到自己师父对自己的恩情,垣晴还是决定与行云一战,不论胜败,当是自己为师父的名誉而战。

当下行云垣晴常沁诗三人一起施展轻功奔那城外而去。

一一四章

三人轻功施展开来,在肃州的夜空下飞驰。

小姑娘好胜,虽然前面的两人都是魂级高手,但是仍然使劲追赶,行云与垣晴相视一笑,同时慢了下来,好让常沁诗跟上来,哪知道小姑娘却是不领情的撅了下小嘴,超过二人,洒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如果不顾及到名门大派的规矩,一个肃州的城墙是很容易就过去的,不片刻三人即来到城外,肃州地处西北,空旷之地遍布,三人随便选了个地方,当下站定,小姑娘也是很自觉的退了开去。

看着对面的行云,垣晴心下感叹:“我以为自己二十五岁练成剑魂,已经是华山百年不遇了,心下也是有些自傲,哪想到这青城弟子,年不过十七,竟然亦是修到魂级,更与那西北大盗联手逼平我的师父,真是令人惊讶啊。”

想到赵剑要他杀了行云,垣晴摇了摇头,心中自是想到:“哪里可以因为几句话就杀人的?,而且那个叫行云的青城弟子道歉的诚恳,是可以看的出来的,如果不是他和那倥侗两派弟子在言语上真的冲撞了自己的师父,我都不会如此计较。”

那赵剑平日来的行为举止,从小和他一起长大,并且大他几岁的垣晴心中有数的很,一般来说,在外面惹出来的事,大多的情况都是错在赵剑,更何况赵剑的伤又不是行云打的,垣晴为人正直,对于是非对错是分的清楚,又十分在意的。

不过想到当时赵剑的那副怨毒的样子,垣晴也知道自己不和行云打上一场是不可能的。

想到这里,垣晴一抱拳,对行云说到:“虽然刚才青城师弟已经道歉,但此时你我既然已经来到了此处,那就权且当是切磋一下好了。”

行云本无什么战意,那垣晴又是如此说了,心下自然同意,当下揖了一礼到:“还请师兄指点。”

二人既然是“比试”了,就自然不会有抢先出手一说,各自退后一步,抽出手中配剑,行功做势。

得到剑魂后的第二次的出手,行云不再像白天对赵不忧时那么的紧张了,剑魂刹那随剑出鞘,清风骤雨一十六式之起手式迎风揽月跟着使出。

只见行云脚下微分,右手背于背后,铁剑青光白芒交缠辉映立于身前,剑光映于脸上,虽不英俊,却已隐隐有大家风范。

那垣晴见行云的样子,亦是沉了住气,手中配剑白芒再涨,稍稍侧身,配剑凌空,起手式云台望月!

华山剑法之云台剑法,这是垣晴在华山所学,华山剑法以太华千仞剑法为最高,但并不是人人都可习得,就连垣晴这掌门弟子亦是如此。

但这云台剑法亦是华山精品,华山五剑,云台剑法亦为其一,乃是华山第七代掌门人于华山云台峰上所创,虽不如太华千仞剑法之惊险凌厉,但却是华山唯一持重之剑法,颇合垣晴的性格。

此时二人已是战在一起,虽然同样是与华山为对手,但这次的行云才算是真正有攻有守的战斗,对方剑法严密非常又不失灵气,进退间章法稳健,行云则更多的是使用清风骤雨一十六式的风字诀,二人虽然都是以守为主,但是偶尔间的攻击亦是惊人。

只见二人身行交错或似清风掠过,又似云上剑舞,偶有攻击却又如疾风骤雨一般的令人窒息,二人张弛之间到是打的颇为尽兴。

对手难得,势均力敌的对手更是难得,这场比斗真的成了二人的练武,却也让小姑娘常沁诗在一旁看的眉飞色舞,小手掌拍的都红了,忧自叫好。

对于垣晴的剑法,行云一开始到是有些不太适应,本来行云出手的次数就不多,而对手又是以守势为主,这样的情况。行云自己又没有遇到过。

行云并不想与那垣晴力拼,自然不会像白天与赵不忧对战那样的抢攻,此时只是用风字诀来反守,待到时机来临,方用雨字诀进攻,不知不觉间,行云躲过了习武中的一大禁忌。

一一五章

行云三逢奇遇,一次的袁思蓉情赠琢颜,一次的大成补天丹的增补内功,虽然说在崖州丹神的南山草堂中全被毁去,但是之后剑魂刹那却是以他自身为气根,行云的武力更是突飞猛进。

武功进展的过于快速并不见得是件好事,行云不过十七岁,如果浮躁一点的话,就会形成只会依仗剑魂刹那与琢颜神功带来的浑厚内力的情况。

只懂的以力压人,是习武大忌,一般人因为武功修为的循序渐进而不会太多的遇到这个问题,但是行云这样突然获得武力上的跨越的人却是最容易被那突然得来的武力所迷惑。

好在行云的魂级首战是对华山掌门赵不忧,虽然是以全力去进攻,但并不能真正的凭自己一人之力压的住他,而二战又是这垣晴,稳健的云台剑法,与行云相近的武功修为,使得行云在无意中避免了以力压人的出现,当是运气极好了。

此时的二人均是无心硬拼,却又都是佩服对方的武艺高强,尤其是垣晴,他那个年龄的能与之动手过招的了了无几,所以就更显得这场比试的难得,以至于这场比斗打到最后,到似同门师兄弟在一起练招一般,行云一式过去,垣晴一记还来,确实成了“切磋”武艺。

站在一旁的小姑娘常沁诗起先是看的津津有味,但是看到最后却是觉得二人出手越来越慢,而且都是面带微笑,不紧不慢的你来我往,不由得叫到:“云师兄!你们怎么越打越没意思啊,人家看的好无聊!”

行云与垣晴闻言相视一笑,同时撤手,退出圈外。

垣晴手抚自己的配剑对行云笑到:“师弟好本事,以十七之龄就又如此武功,实在是令人佩服,以后的前途不可限量啊,以我看,这江湖上的十大年轻高手的名字恐怕要改上一改了。”

行云本来对这垣晴的印象就颇为不错,此时听垣晴在夸奖自己,将铁剑归鞘,谦虚到:“行云不过是因为运气好罢了,师兄谬赞了。”不过对那垣晴后面的话有些好奇,问到:“师兄刚才所说的十大年轻高手是怎么回事?”

行云此话一出,垣晴和常沁诗俱是一楞,小姑娘更是娇笑出声,行云一看,自然知道又是自己孤陋寡闻了,本来以为自己这几月来行走江湖也算是有些见闻了,但是看来仍然不够。

垣晴年龄要比行云和常沁诗为大,自然要持重一些,与行云三人一起找了个干净地方席地坐了下来,解释到:“这个十大年轻高手其实是一个统称,是指现在江湖上一共有十个三十岁以下的年轻魂级高手,所以师弟你这么一出现,这十大年轻高手的名称可就要成为十一大年轻高手了。”

一旁的常沁诗这时笑够了,接口到,“什么十一大年轻高手啊,这名字既不好听又不威风!不如把最老的那个去掉好了,反正他都二十八了!”

行云听常沁诗这么说,心下知道她这不过是小女孩心性,说着玩玩而已,但是自己对那十大年轻高手是谁确实是很感兴趣。年轻人嘛,对于同为年轻的高手,自然会横加关注的,所以还是问到,“那个二十八岁的是谁?其他八人都是什么门派的?”看了看垣晴,行云到:“垣师兄自然是其中之一吧?”

垣晴笑了笑,笑容中也是有些许自豪道:“我也勉强算是一个。”

常沁诗听垣晴这么说,小嘴一撇:“是就是,什么勉强算是,谁不知道你现在心里高兴着呢!”

小姑娘对华山派的观念自然不是一时半会能转变的过来的,要不是这垣晴的表现确实稳重,小姑娘都不会和他坐在一起说话,这时更是把垣晴的话头抢了过来到:“云师兄有什么不明白的问沁诗就好了,不要去问那个人!他说话不痛快!”

常沁诗不过十五六,还没有行云大,垣晴自然更不会去和她计较,当下笑了笑不再继续说话。

一一六

小姑娘看那垣晴不再言语,得意的娇笑着对行云说到:“那个二十八岁的大叔可是点沧派的陈默,那是个超级沉闷的家伙!二十八的人到好似五十八一样的无趣呢!”

行云一听常沁诗的判断标准竟然是用有趣和无趣来区分,当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一旁的垣晴也自微微而笑。

小姑娘看这二人的表情,小嘴一撇,不屑的说到:“这个是十大年轻高手,排名的都是年轻人,那个陈默就好象个老头一样,你们难道不觉得他排在年轻人里面不合适吗?”

行云自然不会和常沁诗计较这些,当下连忙应到:“师妹说的是,师妹说的是。”

小姑娘得到了行云的认同,得意的撇了垣晴一眼,继续说到,“这个十大年轻高手里除去那个点沧派的陈默和他。”说着,用手指了指垣晴:“其他八个人也都是十大门派的,当然这十大年轻高手里,武功最好的就要数我哥哥了!”

带着一些自豪和对自己哥哥的崇拜,常沁诗的小手不自觉的挥舞了起来,“我哥哥可厉害了,我爹曾经和我说过,这个江湖里的年轻高手中能与我哥哥有一战之力的,除了少林的慧剑之外就再无无其他!”

小姑娘说到这里,看了看行云,补充了一句:“依我看,云师兄虽然还不及我哥哥,但是也差不许多哦,不比某些人来的那么差劲。”

行云对常沁诗的“好意”,尴尬的笑了笑,说到:“我还小,才港入魂级,不敢与几位师兄比较。”

常沁诗闻言皱了皱小巧的鼻子,小手又是指了指一旁的垣晴。说到:“云师兄可千万不要学那个人啊,厉害就是厉害,这样谦虚好假哦。”

常沁诗说者无心,只是随自己的心意直言,但是听到行云的心中却是觉得小姑娘说的还是很有些道理的。

“该是如何就是如何,总是谦虚其实也有对自己不自信的情结在里面,想是除了自己从小受到的青城教育外,恐怕自己一直武功不行也是其中的原因吧。”行云暗自想到。

当下行云申请一肃,回到:“师妹说的是,行云受教了,不过没有和那几为师兄们交过手,谁强谁弱却是不好比较。”这句就不再只是简单的谦虚,而是真的从实际上来考虑,没有比较过只是不知道谁高谁低,却不再是刚才那“不敢与人比较了。”

常沁诗见行云直承受教,心下也是欢快,常沁诗年纪幼小,能凭自己说服比自己年龄大的人,自然是高兴的很。

至于行云的后半句,小姑娘就不多管了,哪里有时间和机会让这十个人字一起比试一番?当下也不多想,而是献宝似的将其他的年轻高手给行云解释了个通透。

“那些人里还剩下的几个分别是少林寺的慧心,慧树,武当派的萧亢和闻人庆,唐门的唐月,还有娥眉派的智潜。这里面沁诗最佩服的就是唐月姐姐了,她可是十大年轻高手里唯一的女孩子哦!”小姑娘的羡慕之情溢于言表。

行云听到这里,心中不由得佩服少林和武当,暗自想到:“这两个门派不愧号称名门之首,就是年轻高手也要比其他的门派多,而自己的青城派却真的如木莲子师父之前所说,在新人上落后于其他门派很多啊,要不是自己屡番奇遇,青城派竟然连一个年轻的魂级高手都没有!

如今算来,这十大门派中没有年轻的魂级高手的除了天山剑派就是那个神秘的飘渺天宫了,天山剑派都是女子,到是情有可原,但是那个飘渺天宫怎么也会没人上榜呢?听丹神师父讲来,飘渺天宫可是和少林武当平起平坐的啊?”

一一七章

行云将问题问了出来,常沁诗小嘴又是一撇,“江湖上的人都说那个飘渺天宫如何如何,就连我爹也说他们是怎样的厉害,但他们做事总是藏头露尾的,好象见不得人似的,平时都没有人在江湖走动,即使是出来一趟了,也是想白天那个一脸怪字的家伙一样,古里古怪的,谁知道他们的年轻一辈怎么样?”

垣晴见状将话接了过来到:“飘渺天宫只是做事有些神秘而已,但是飘渺天宫一向严于律己,见不得人的事应该是不会做的,甚至可以说飘渺天宫是十大门派之中行事最为低调的,他们不张扬也不是错,神秘并不代表他们会在背后做什么坏事。”

常沁诗听垣晴替飘渺天宫辩解,娇笑一声到:“这位华山派的高手啊,你到是挺为人家着想的啊?”

垣晴正容到:“飘渺天宫与华山、青城、倥侗同为十大名门,俱是正派,十大门派虽不在一地,但却同气共声,江湖人一提起这名门大派,可是将咱们放在一起的,为他们着想也是为我们自己着想。”

行云闻言也是点头到:“垣师兄说的在理,而且那个脸上写有文字的人,恐怕有他自己的道理吧,毕竟没有人愿意把自己的脸上弄成那个样子。”行云因为丹神的原因,对于飘渺天宫更是回护。

常沁诗一看就连行云也不向着她,不禁有些生气到:“那个裴悲可是飘渺天宫的啊,云师兄你这么帮他,结果他还利用你来逃跑,你说他们的人怎么样?”

行云不自觉的回到:“那个裴悲是被飘渺天宫赶出来的吧?那个脸上写了字的人不是这么说的吗?”

小姑娘听后一想确实如此,刚才那话不过是为行云帮了别人后却又被人利用而鸣不平罢了。此时心里虽然明白,口上却不能认输,当下赌气不再言语。

行云也觉得自己这几句话有些驳小姑娘的面子,连忙哄到:“师兄也只是说说而已,不论如何,毕竟那个飘渺天宫没有年轻的高手出来行走江湖,十大年轻高手的排名里自然也不会有他们的份了。”

垣晴也点头道:“飘渺天宫本身武功是偏于刚猛的,他们几乎所有的武学都是以超强的内功真气为根基,以超绝的攻击为手段,所以一般来讲,对比其他的名门,在年轻高手之上是要差一些的。

等他门下弟子到了中年,内功有成,那时飘渺天宫的武学威力就会大涨,这也是他们甚少有年轻人露面的原因吧。”

小姑娘也不过是赌气而已,既然行云和垣晴此时都在顺着自己说话,小姑娘也不会再继续赌气下去,不说话可是件很无趣的事。

看常沁诗不再赌气,行云才继续问垣晴到:“听师兄讲那飘渺天宫的武学是以超强的内功真气为根基,那裴悲白天在客栈中将剑罡击出去伤了那赵剑…赵师兄,是不是飘渺天宫的常用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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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仗剑诀》的武林背景将慢慢展开,这一武林背景将贯穿整个仗剑系列,既有传统的武林设定,同时也将会有仗剑系列自己的江湖观。(本书中不会有过多的朝廷官府设定,因为一旦牵扯到了朝廷官府,那武侠的味道就淡上许多,所以只是必要的时候才会偶有提及。)^_^

一一八章

对于百练平天这种将剑罡直接击出去伤敌的武功,行云很是羡慕的,因为这种招式虽然很耗内力,但是却很是实用,且威力强大。

行云现在的琢颜神功可以成倍的提升内力,可以预见之后行云的内力是他武功中的强项之一,所以对这百练平天更是喜欢,只可惜当初拜丹神为师的时候正是内力全失,否则就一定要学一学了。

行云正在暗思,那边垣晴答到:“是的,听我师弟的描述,那应该就是飘渺天宫的独门绝技:百练平天了。放眼整个江湖,能将剑罡击出去伤敌的,只有他们一家。”

顿了顿,垣晴继续说到:“剑罡本是人的真气于体外的实质化,离身体越远则越是需要更加大量的真气来维持。

所以说,一尺长的剑罡与二尺长的剑罡,所耗费的真气绝对不止是相差一倍那么简单,这个即使是只练到剑气级的人也都明白。

而要让这剑罡完全的离开身体一段距离,同时又要保持剑罡威力不变的击向敌人,这就不只是要有独特的技巧了,更重要的是需要有极深厚的内力做基础才可以办到,否则几击过后,内力耗尽,就要任人宰割了,那这武功岂不成了笑谈?”

行云听垣晴这么一说,联想到自己的丹神师父与焉以谢之战,又想那裴悲只是对赵剑使用了一次百练平天而已,之后对赵不忧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再使用过,想自己的丹神师父在对焉以谢的时候也不能支持太久的百练平天,更何况是那裴悲?

“这飘渺天宫的武艺也真是消耗内力啊,怪不得十大年轻高手中没有他们的名字呢。”行云明白了这排名中为什么没有飘渺天宫的问题,不过心下想到,“这年轻高手的排名加上自己后也不应是十一人,起码自己见过的人中,那个焉以谢就是魂级,他绝对不会超过三十岁的。所以说最少现在是十二大年轻高手了。”

“不知道自己现在与焉以谢比较,会是个什么样子呢?”行云对于自己第一次亲眼目睹的魂级之战,仍然是记忆犹新,拥有了剑魂后,自然更加的对自己遇到过的魂级高手感兴趣,尤其是自己现在与他们究竟有多少差距。

小姑娘常沁诗这时接过垣晴的话说到:“虽然说十大年轻高手中没有飘渺天宫的人,但是这个江湖里真正武功绝顶的人物,他们却是占走一个,这是我爹爹曾经和我说过的。”

对于这武林中的绝顶高手,向来是江湖人的议论热点。

俗语有云,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习武之人向来是对自己的实力最为在意,这也是武林多排名的原因之一。

而那绝顶高手的名头更是吸引着几乎所有的武林人士,只不过没有真本事的人,就不要去想了。

行云对这武林中的绝顶高手,自然也是有所耳闻,当下说到:“师妹所说的江湖上的真正高人,可是指那三大绝世高手?”

常沁诗闻言娇笑到:“云师兄说的是,沁诗说的就是他们,能让我爹对他的武功佩服,那还真的是了不得呢。”

行云和垣晴听常沁诗说的正是那三个传说中人,心中不禁暗叹小姑娘果然对他的父亲崇拜的很,就这绝世的三人还要他父亲来佩服后,小姑娘才承认他们不得了,真是有意思的很。

“云师兄,那三个人真的有传说中的那么厉害吗?”小姑娘突然问行云到,“每次听我爹爹在说的时候,我都觉得好不真实哦。”

行云也不过是下山后才在江湖上听过些只言片语,自己本身也并不太清楚传闻中的究竟那些是真的,那些是被夸大的,当下转目看向垣晴。

垣晴是现在几人中年龄最大,阅历最广的人,当下答到:“那三位前辈的武功是真的已经超凡入圣,当不能与我们相比,而且具我所知,江湖传闻中只有不实,却是没有夸大,甚至说他们的真正实力要比传闻的还要强上许多。”

说着,垣晴的脸上似也有些崇拜的神情,“尤其是德皇老前辈,道德武功堪称圣人,整个武林中不做二人想。”

“超凡入圣?现在的江湖中也还有这样的人存在?”行云体内,剑魂刹那突然出声。

一一九章

能够引起那个一向自傲的剑魂的注意,也说明了现在行云他们正在谈论之人的强大。

“这三大绝世高人,前辈不是早就知道了吗?”行云有些不解的问到,要知道行云所听到的看到的,这剑魂刹那就有如亲身经历一般,“以前我在江湖上就已经听说过这些传闻了,怎么当时他没有反应,现在反而注意起来了?”行云很是不解。

“吾虽早知,但是那些普通江湖人的口中能说出几分真相?这个小子好歹也算是魂级了,他也如此说,吾才有些相信。”剑魂刹那的话也有几分道理。

而那垣晴仍然在继续说到:“德皇老前辈本姓太叔,名盛,字明鉴,号德皇,这号是由他的神剑而来,老前辈是现今武林真正的擎天巨柱,保证了武林的真正安宁!”

垣晴说到这里,面上竟然是有些激动:“这三大绝世高人在十年之前是只有两个的,那时并没有飘渺天宫主人在内,在那个时候的两大绝世高手,一位是德皇老前辈,另外的一位就是天命了。”

“那个天命才是最厉害的呢!”常沁诗见垣晴如此的推许德皇,虽然心下也是知道德皇为现今江湖中最为德高望重的老前辈,但是仍然忍不住要反驳一下,“德皇老前辈亲口说过他的武功是不如天命的!”

垣晴本来是不会和常沁诗这个小姑娘在言语上计较什么的,他也是知道小姑娘不过是有些好胜而已,而且自己的华山派与倥侗派一直有些小冲突,小姑娘在倥侗长大,对华山派的自己自然不会有什么好印象。

但是每个人都有他的执着,对于垣晴来说,有两个人是绝对不可以侮辱或者贬低的,一个是对他有养育再造之恩的赵不忧,另外一个,就是自己从小的偶像,一直激励自己的,被自己做为毕生目标的德皇了。

此时听常沁诗如此说话,垣晴当即反驳到:“德皇老前辈那不过是在谦虚!你看那个天命是什么样的人?他要真的是能胜的过德皇老前辈,当年为什么要与德皇老前辈定下互不出手的约定?”

“互不出手的约定?”行云也来了兴趣,之前垣晴所说的那些,行云都是知道的,可是这个约定,行云却是未曾听说过。

“是什么样的约定,怎么我在江湖上没有听人提起过呢?”行云问到。

垣晴闻言,脸上又是露出崇拜的神情道,“这是德皇老前辈为武林所做下的天大善事,只不过一般人并不知晓罢了。外面的那些传言不过都是他们年轻时的一些事情罢了,而且还多是牵强附会而来。其实真正的大事,他们又是不知道的。”

垣晴此时就仿佛是他自己一人在自言自语一般,脸上满是兴奋,这与他之前所表现出来的沉稳样子很是不同,行云不禁和常沁诗对望了一眼,心下暗想:“莫非这垣师兄与那德皇老前辈有什么渊源不成?”

垣晴对自己眼前二人的动作并未知觉,而是继续说到:“先说这天命吧,江湖上都知道他的神剑名为天命,但是其他的就都全然不知了,这天命究竟是什么来历?姓甚名谁?师承何派?江湖上人可以说知之甚少,我曾经问过我师父,可就连我的师父也不是很清楚那人的来历!

要真的算来,就是飘渺天宫的主人都没有他来的神秘!

不过,平心而论,他的武力却真的是强横至极,六十年前的十大门派排名与现在的并不相同,那时的十大门派之中并没有天山剑派一说,而是有一个丹霞派,丹霞练气士,在当时的武林中乃是堪称一绝,不知道你们听过这个门派没有?”

行云和常沁诗同时点了点头,行云答到:“这个是武林中有名的悬案,诺大一个名门,竟然被人一夜而毁,导致百年大派从此在武林中除名,当时真的是震动了整个武林啊,不过最后好象是没有后文了,只是将天山剑派补了上十大门派而已,很多人甚至怀疑是其他名门联手而为。”说到这里,行云猛的一惊,不太相信的问到:“莫非那是天命所为?难道他竟然可以凭借一人之力毁掉一个名门大派?”

垣晴肯定的答到:“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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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一人之力可以毁灭一个名门大派,这样的描写不会破坏本书的武力平衡。

仗剑系列中的武林背景设定会很合理的,不会出现武力上的平衡失调问题,一旦武力失调,那么“制衡”就将是这个武林中各名门大派所要优先考虑与行动的了,因为这“失衡”了的江湖并不符合名门大派们的利益。关于这点,之后本书将会有更进一步的详细描述。^_^

《仗剑诀》中的门派斗争,正邪斗争与江湖背景都会体现出“制衡”以及“利益”这两个重点,本书中的十大门派与邪派不会只是简单的符号。^_^

一二零

“天命凭一己之力而灭掉了整个名门,这虽然并不是什么极大的秘密,但是人们仍然知之甚少,一来知情的人不会去刻意宣传,那是在和天命过不去,二来这事实也太过于惊世骇俗了,一般人只会当这是荒谬的笑谈罢了。”

垣晴继续说到。“其实我在第一次听到的时候也和你们一样的不相信,因为这太过于匪夷所思,但是在我对魂级有了深入的了解后,却是知道了,这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行云和常沁诗这时已经是听的入了神,小姑娘也不再来和垣晴抬杠,而是专注的听着他的下文。

“练武之人都是将世上武功分为四等,最低一级为初学者,习武之基础。

之后是练剑为气,气化体外的剑气级,这时才算真正的习武有成。

再后就是气化为实的剑罡级,剑罡级是咱们武林的中坚力量,也是从这时开始,可以被称做高手。

而剑罡级后的是我们魂级了,名门大派之所以是名门大派,就是因为魂级高手的数量,这在江湖中是决定性的,师弟你自己也是魂级,自然能够体会与剑罡级的差距。”

垣晴实在是对这个长相普通的少年很有好感,又与他同为名门,所以对于自己所知的这些到是不加隐瞒,而且虽然他刚才所说的这些在普通江湖人的口中听不到,但是在各大名门中也不是什么秘密,所以垣晴说来也没有什么顾忌。

于是,垣晴继续说到:“普通的江湖人士都是将魂级中人混为一谈的,其实不然,魂级中,虽然都是以炼魂有成为标志,但是这魂与魂之间的差距可就大的多了。”

说着,指了指行云,然后又指了指自己,垣晴笑到:“师弟和我都是魂级,不过只是魂级的第一层,“无形”的阶段,这一层是魂级的初始,也是魂级中人数最多的一层,这一层魂的作用是以魂御剑,除了自己,外人是看不到魂的存在的。”

想了想,垣晴接着说到:“这第二层名曰化形,与无形有着很大的区别,威力也是再度猛增,我的师祖中就有人练到那里,要是说师弟的师门青城派的话,无阳子和无光字两位老前辈的修为都应该到了化形的阶段。”

常沁诗这时忍不住插嘴到:“化形比无形强在什么地方?”

行云也是想知道,看向垣晴,垣晴答到:“太过具体的,我也是不太清楚,只是听过化形之魂会根据其人的天资武功而拥有一些特殊的能力,因为本来魂级在江湖中出手的次数就很少,而这魂级中的化形高手基本上都是名门中的宿老,更是没有什么事能够劳烦他们出马的。

我只听过有个不属于名门的人,但他却是到达了化形阶段的。”

行云和常沁诗都不约而同的问到:“谁?”

垣晴犹豫了一下,甚至还四下的查看一番,弄的行云和常沁诗在好奇的同时也被垣晴的动作搞的有些心神不宁。

垣晴本身可是魂级的高手,他要是如此的谨慎,那么正在谈论的那个人会是个多么厉害的存在?

还好,没有令行云和常沁诗失望的是,垣晴在查看了一番后,还是开口说到:“那人的真实姓名也是无人得知,因为他是这武林之中最厉害和不可琢磨的杀手,世人只知他叫夜魔!那是他神剑的名字也是他魂的名字。”

“夜魔!”?这个名字其实行云和常沁诗也是听过的,虽然次数不是很多,但是这个名字代表的就是死亡,而且一旦被夜魔确定为目标的人,那么不论他自身的武功有多高,还是被保护的多严密,结局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原来他的魂到了化形阶段。”虽然行云并不明白魂到了化形阶段会厉害到什么程度,但是听垣晴讲来自然是要比自己现在的魂高出许多了。

行云想到这里,不禁忍不住在心中问那剑魂到,“前辈到了化形的阶段了吗?”

行云一边问,心中一边的后悔,要是那剑魂没有到化形的阶段,自己如此卤莽的问,岂不是让他下不来台?

一二一

“愚蠢!连区区化形都不能,吾怎么可以存在千年?普通剑魂都是人亡魂亡的!”那剑魂似乎对行云小看自己很是不满。

行云到是并不在意那剑魂说自己愚蠢,他都亲口说了已经千年,被如此高龄之“人”骂上两句,行云并不会放到心里,而那剑魂所说的等于承认了自己最少已经是化形的,行云不禁喜道:“那晚辈要怎样才能使用前辈的能力?前辈的能力是什么?”

剑魂刹那答到:“要想用吾之能力,你现在还不行,去多练练再说吧。”言罢不再理会行云,行云对这千年剑魂的古怪性格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好不再发问。

而此时垣晴却不知道行云在与他自己体内的剑魂说话,仍然继续说到:“那夜魔神秘莫测,而且传闻他有一大嗜好。”

既然剑魂刹那不再理睬行云,行云只有转回来听那垣晴在讲述夜魔。

见二人都等这自己说下文,垣晴也不卖关子:“他的嗜好就是在酒楼客栈中装扮成小二跑堂的,他如此做并不仅仅是为了得到情报和更好的埋伏,传闻他的嗜好就是如此。”

“真的是相当古怪的嗜好,怎么越是厉害的人,性格就越是古怪?”行云心中想着自己体内那剑魂与垣晴口中的夜魔,不禁觉得对他们的性格有些难以理解:“竟然喜欢扮做小二?”

想到这里,行云脑中猛的一闪,看到垣晴对着自己微笑,行云就知道自己的猜测不错。

果不其然,一旁的常沁诗此时也是突然一拍小手,说到:“啊!那白天给裴悲下毒的莫非就是…”说到这里,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小嘴,偷偷的望向四周,仿佛那夜魔就在周围一般,样子透着可爱,令人忍不住要保护她。

行云这才知道垣晴刚才为什么要先查看一番再来说话了,原来他早就这么怀疑了。

“不过,这夜魔可不是那么好请的啊,传闻请他杀人可不只是付钱的问题,还有很多苛刻的甚至是荒谬的要求,而他为什么给那裴悲的师妹下毒?他的目标不是裴悲?”行云略一思索,就觉得这事中透着蹊跷,大成补天丹对行云天资的补充是很有效的,行云现在的头脑越来越灵活。

垣晴闻言点了点头,“这事处处透着可疑,而且我也只是猜测,那下毒之人究竟是不是夜魔还是另外一回事,而且那下毒之人会被飘渺天宫的人看到,要真的是夜魔又不太可能被人发现,又或者他是故意的?”

垣晴继续说到:“这裴悲和他的师妹都是飘渺天宫的门下,虽然裴悲他们被逐出了师门,但是就这样毒杀飘渺天宫的门人,我想那飘渺天宫的主人也不会这么简单就算了的,相传那飘渺天宫的主人可是个极为护短的人。”

行云听到这里,脑中又是记起那个满脸怪字的人,就算是被逐出了师门,死者也要被运回飘渺天宫埋葬,“看来这飘渺天宫的主人也是个怪人。”行云暗道,“护短不护短的不知道,但是却真的很是重情啊。”

行云正在思索间,就觉得自己身侧的常沁诗慢慢靠了过来,扭头一看,正见小姑娘脸上表情奇怪的偎向自己。

“她要做什么?”行云对这常沁诗的举动有些莫名其妙。

“看什么啊,沁诗只是有点冷!”小姑娘说着令人发笑的谎话,倥侗派千金,一身的武艺,竟然会怕冷?

看着旁边垣晴那似笑非笑的样子,小姑娘一咬牙冲那垣晴嗔到到:“还不都是你!好好的提什么夜魔,弄的人家总感觉背后有东西在颈子上呵气似的。”说完干脆整个人都依了过来。

“她在害怕?”行云怎么都没有想到,那么好动活泼的小姑娘,竟然会害怕:“果然还只是个小姑娘啊。”行云心下也是暗笑。但是小姑娘亲昵的动作到把行云弄的手不知道放哪里好,虽然常沁诗脑子里根本就是没有顾忌那么多。

垣晴见常沁诗责怪自己,笑了笑到:“好了,不说夜魔了,回到我们刚才所说的话题。这魂级的第二层化形之后,还尚有一个及至,这及至也是武学的及至,现在整个武林中只有三个人可以达到,他们就是那三大绝世高手。至于这个及至是什么名字以及具体是什么样子,恐怕除了他们几人外就没人知道了,不过那威力却是很清楚,丹霞派被天命一人灭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垣晴说到这里,脸上崇拜神色又起的说到:“而当时惟有德皇老前辈才能阻止的住天命,迫其立下约定,保了江湖五十年的太平,直到十年前飘渺天宫的主人与天命的那一战。”

一二二章

“那一战究竟是个什么样子,世人无从知晓,因为当时除了天命与那飘渺天宫主人外,就只有德皇老前辈一人在场来做见证,而那次比试过后,这三位均未透露结果。”垣晴不无感叹的说到,一脸的遗憾,对那不能知道结果和过程的遗憾。

江湖上的习武之人,只要是知道这件事的,莫不对那场绝世对诀感到极大的兴趣,年轻人则更是如此,只可惜,除了三位当时在场之人外,他人却是欲知无门。

垣晴此时一叹到:“虽然结果不明,但是从此武林两大绝世高手变为了三个,说明天命承认了那飘渺天宫主人的实力,那飘渺天宫主人的实力就可见一斑了。”

垣晴说到这里,笑了笑,对常沁诗说到:“飘渺天宫虽然行事神秘,但是从上至下,却全无劣迹,但凡是犯错有过之人,无不被驱逐出门,那裴悲就是一例。且那天宫主人亦是压制天命的重要力量,师妹可不要对他们有了偏见。”

常沁诗本是听的入迷,小姑娘生性好动,喜欢热闹,对于这江湖上的秘闻传说更是喜欢,只不过她的父亲身为名门之长,不可能有太多的时间给她讲故事。这垣晴所讲到的正是合了小姑娘的胃口,再加上那垣晴一直是彬彬有礼的样子,小姑娘也就不再向之前那样的与他作对,只是小嘴上一嘟,仍然有些不认输的说到:“知道了,知道了,年龄不大,却比那陈默还要像老头,好罗嗦。”

垣晴闻言一笑,看了看天色,见那天边已是微泛起鱼肚白,站起身来,对行云和常沁诗笑到:“不知不觉,竟是聊了一夜,垣晴与两位师弟妹到是投缘的紧,咱们以后有时间再做长谈,我还要回去照顾一下我的师弟,先告辞了。”

行云连忙站了起来,回礼到:“垣师兄武功、人品、见识均是行云之目标,以后有机会,当会再找师兄请教。”

垣晴一笑,应了下来,转身自是奔那肃州城而去。

常沁诗这时也站了起来,对行云说到:“那个人还不错哦,不像其他华山派的人那么讨厌。”

行云知道小姑娘对垣晴的观点有了转变,只是碍着性子当面不好意思说出来而已,当下一笑。

“云师兄,你看咱们也回去吧?”常沁诗问到,小手捂着嘴巴打了个哈欠,一副娇墉的样子,看的行云心下一动:“这个师妹长大后一定是个美人。”

见行云就这么看着自己,常沁诗小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奇怪的问到,“云师兄?沁诗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行云闻言一阵的尴尬,暗思:“我怎么研究起小姑娘的长相来了?思蓉还在青城等着我呢,怎么可以胡思乱想?”不过行云也不想扯谎,于是直说到:“看到刚才师妹的样子,师兄觉得师妹长大后一定会是个美人的。”

说后,行云忙又补充了一句:“师兄的话有些唐突了,实在是别无他意,只是赞美。”

本是以为小姑娘小,自己这话被她听到不过是句很普通的夸赞之语,而且之后又是补充了,但是小姑娘常沁诗听后小脸仍然是一红,捏了捏衣角没有答话。

而行云此时却是正在看天色计算时间,并没有注意到常沁诗的反应,而是在想,“是在这时翻城墙回去,还是再等一会城门打开后走正路回城?本以为那位垣晴垣师兄是个守规矩的人,却没有想到他半夜翻墙出城却像平时一般,莫非华山派没有对门下教导的吗?”行云在青城派从小被教育要遵守俗世规则,尤其是这翻墙跃脊,除非万不得已,绝不可做。所以看到垣晴这名门弟子如此行为,心下自是奇怪。

行云正思索间,忽然觉得远处有人朝这里急奔而来,速度之快,绝对不是一般江湖客所能为之。

一时不知敌我,行云一侧身,将常沁诗档在身后,目视那声音传来之处。

一二三章

行云听那人急速赶来,心中暗思:“这人是谁?莫不是那裴悲又折了回来?要真的是他,我该如何做?”

正举棋不定间,那人已然可以目视,行云望去,原来是那倥侗派寒潭秋月中的秋月剑,小姑娘常沁诗的四师叔,既然是自己人,行云自然不在担心。要说这一段说来话长,其实不过就是片刻的功夫。

秋月剑正在急往回赶,眼看就近了肃州城,眼前处却是站着两人,仔细看来,一个是那之前助过裴悲的青城派小道士,另外一个竟然是自己的师侄女。

“沁诗怎么会和他在一起?而且这天色?”秋月剑心中暗想,人已是到了近前,正是瞧见自己的师侄女脸上红晕未退,心下更是疑惑,开口问到:“沁诗,这么晚了,你跑来这里做什么?”

行云此时猛的醒悟过来,心下暗叫:“糟!这天还未亮,此地只有我与小姑娘二人,真的是容易引起误会,垣师兄离开的可太是时候了啊!”

行云心下叫糟,但是那秋月剑却是在问常沁诗,自己不好去抢长辈的话,只好垂手立于一旁,心中安慰自己:“我们根本就没做什么,常师妹自然会解说清楚。”

可令行云没有想到的是,小姑娘面对自己的师叔竟然是脸上红晕更盛,转身跑了开去,看去向自然是肃州城,但却将她的师叔和行云两个晾在了当地,一脸的错愕。

行云见状马上开口解释到:“启禀师叔,行云本是与华山的垣晴垣师兄约定城外切磋武艺,常师妹只是来观战的,之后我们三人夜话江湖到了现在,垣师兄刚离开而已。”

行云自然要急着解释,小姑娘刚才的动作实在是容易惹人误会,尤其是当着倥侗派的长辈,这误会要是传到青城之中,自己可就对不住思蓉了。

常沁诗突然跑掉使得秋月剑楞了一下,不过片刻便恢复了常态,听了行云解释后,一笑到:“师侄不用多心,青城门下教育向来位武林称道,师叔自然是信的过师侄的话。”言罢又是一笑。

秋月剑早年本是江湖中有名的美人之一,人到中年又是凭添几分温和慈祥,只不过她那笑容看到行云的眼中,总是好象包含着什么涵义似的。

“莫不是我多心了?”行云心下不仅揣揣。

心下安慰了自己一番,行云问到:“不知师叔可是追到那裴悲了么?”

行云对寒潭秋月追时二人,回来的却是一人,有些不解,对那裴悲的下落也是关心。

秋月剑此时带着行云往那肃州城走去,闻言答到:“那裴悲不愧为西北大盗,逃跑的功夫确实一流,就连赵掌门都有些跟不上,看样子这次要追上他的把握不是很大,你寒潭师叔是继续追下去了,我回来将沁诗他们安顿安顿,因为裴悲逃往大漠,这一次追击可不是十天半月那么简单。”

说着,行云与秋月剑来到肃州城下,此时仍然没有到城门开放的时候,但是肃州官府因是早与倥侗派有过约定,看倥侗派的寒潭秋月之一归来,自然放下吊桥大开城门,也省下了行云对翻墙而入的抵触。

待到落脚的客栈,行云与秋月剑刚一入门,就听里面有人大吼,由打里面急冲冲的奔出一人,眼看就要与行云撞在一起。

一二四章

那人急冲冲的就往外走,竟是连人都不看,行云自然不会让他撞到自己,心随意动,身子往旁边一闪,将人让了过去。

那人此时也是有所感应,脚下一个踉跄,抬起头来就要大骂,行与一看,此人正是罗志。

要说罗志为什么此时急急的出门,那要从昨天晚上说起,昨晚常沁诗跑去看那个行云和垣晴的比试,竟然一夜未归!更令罗志不能忍受的是,刚才那个垣晴独自回了来,而自己的师妹和那个可恶的行云竟然还在一起?

“他们在做什么?”就在罗志快要按耐不住的时候,常沁诗一个人回来了。

常沁诗一人回来对罗志来说本是件好事,总比与行云一起回来要好的多,可是常沁诗脸上那抹仍未完全消去的红晕却是让罗志登时火冒三丈,头一次的大声质问,却被常沁诗直接的顶了回来,罗志有火没出发,一气之下,就要去城外找行云算帐,没想到刚走到门口就遇到了行云。

罗志刚要破口大骂,旁边突然传来一声咳嗽。

罗志转头一看,原来是自己的四师叔,登时将那些脏话全都又咽了回去,表情甚是古怪。

看了看罗志身后跟上来的其他倥侗弟子,秋月剑脸色一沉,斥到:“天还未亮,你们如此喧哗,岂不是让这全肃州的人笑我倥侗门下毫无教养?全都给我回屋里去!待回到倥侗,你们全都要面壁十天,以做惩罚!”

行云看着那些蔫了的倥侗弟子,心下也是匝舌,“没想到这位倥侗师叔看似和蔼,但发起火来也是好生骇人。”

秋月剑整了整面色,对行云一笑到:“让师侄见笑了,与青城派的育徒之严相比,这些孩子们实在是有些不像话。”

行云听后心中暗到:“青城之中也未必都是好的,以前欺负过自己的虽是不多,但是言语间的侮辱和蔑视到也不少。”但行云毕竟对青城的感情不是一般,对于维护青城派在外声誉的事情是十分乐意做的,当下只是谦虚几句。

秋月剑领着行云来到常沁诗的房间,将其他的男弟子全都哄了回去,直把罗志气的敢怒不敢言。

常沁诗此时小手托着香腮,正在房内呆坐,秋月剑和行云进了房间,小姑娘竟是没有察觉。

秋月剑此时面上一丝难以琢磨的表情闪过,示意行云坐下,对常沁诗柔声唤到:“诗儿,想什么呢?”

常沁诗小脸上仍然有些红红的,不自觉的答到:“沁诗在想云师兄…”话一出口,常沁诗猛的一惊,见是秋月师叔在问自己,而行云则脸色尴尬的坐在一旁,不由得娇嗔到:“师叔你好坏,沁诗以后都不理你了!”

行云在一旁尴尬的看着,心下暗自苦恼:“我长相一般,连那个罗志都比不上,小姑娘怎么突然看上我了?小姑娘究竟是看上我哪里?”

秋月剑笑了笑,为免年轻人尴尬,将话题扯开道:“云师侄真的是好武艺,就连我都看不透师侄的深浅,青城果真是人杰地灵之所,我们倥侗年轻一代中,也就天赐或可与云师侄一比了。”听师叔将行云去比自己的哥哥,常沁诗的脸上又是一红。

行云刚想与秋月剑和常沁诗解释自己已是有婚约在身,以免误会,哪知却是被秋月剑一句话就给岔了开去,当下也只好先是答到:“行云之技不过微末,哪能与江湖上十大年轻高手之一相比,师叔谬赞了。”

秋月剑摆了摆手,说到:“云师侄不必过谦,华山赵掌门是什么武功?师侄与那裴悲联手可保不败,那就自可证明了。”

看行云就要解释,秋月剑笑到:“师侄不必担心,虽然后面发生的事情师叔不是太清楚,但是诗儿之前也和我说过一些,云师侄事先并不知道那人是裴悲,而事情又是起于赵掌门之子,当怪不得师侄,这事有我做证,师侄放心。”

能让华山掌门吃瘪,秋月剑当然乐意看到,何况这事确实就是事实,何乐而不为?且不说倥侗与华山两派多年的摩擦,就说这次追那裴悲索要玄天遗篇,华山掌门便是亲身前来与自己争抢,虽然口上说是为了追拿西北大盗,为民除害,但是实际如何,大家心下都是清楚。

一二五章

有了秋月剑的保证,行云的心里塌实了很多,毕竟人家是倥侗派的长辈,与华山掌门赵不忧平辈,她来做证是绝对有分量的。

此时已是天亮,行云见这里已经没有自己什么事了,念起封城,对秋月剑说到:“师叔,行云有急事要赶回青城,但是现在肃州仍在封城,不知要到什么时候?”

秋月剑闻言笑到:“那裴悲已经是远逃大漠,这里已经不需要封城了,师侄在这里暂时等一会,师叔去去就来。”说完,将行云与常沁诗二人留在了屋里,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秋月剑一走,屋里顿时又静了下来。

小姑娘突然变的很是安静,这让行云有些不太习惯,记起自己刚才被秋月剑岔开的话题,开口问到:“师妹可是有心上人么?”行云不善套话,自然问的很是笨拙。

看常沁诗轻轻的点了点头,行云心里又一紧,忙继续问到:“不知道是哪派的师兄这么幸运?”心下同时暗到:“可千万别要是我。”

常沁诗闻言突然顽皮的一笑:“云师兄怎么突然问起沁诗这个问题了?这可是秘密哦,沁诗不告诉任何人的。”

行云听常沁诗这么说,心下很是苦恼,思来想去都不知道要如何开口才是,这时小姑娘突然问到:“云师兄这次急着回青城是要做什么?”

天山剑派的事,行云在和自己师祖禀报之前是绝对不会提前泄露的,正不知道要找个什么借口为佳的时候,行云突然灵光一闪,答到:“我这次急着回去,是要准备完婚的。”

行云心下暗想:“终于将这话说了出来,希望小姑娘明白我就要成婚了,当不会对我再有其他的想法了。”

哪知常沁诗闻言不仅没有沮丧,反是突然来了兴趣似的,小脸满是兴奋的问到,“师兄和哪位姐姐成婚?沁诗可不可以去玩?”

行云被常沁诗的表情变化弄的有些糊涂,不过心下却是松了一口气,“看来小姑娘之前并不是因为想我而脸红,刚才真的是吓了我一大跳,还道怎地自己突然被小姑娘喜欢上了?”

心情好了,行云答的也是轻松了许多:“我未来的妻子就是我师祖的孙女,到时候师妹如果想来的话,我想应该可以吧?”

行云说到这里,自然念起袁思蓉,想到不久自己就可以和她永远的在一起,而自己的武功身份再不是问题,心下确是高兴万分。

又想起袁思蓉平日的音容笑貌,行云不由得嘴角微微一翘,心中暗道:“自己思蓉的性格和这个倥侗派的小姑娘在一些地方还是很像的,她们两个要是见了面,弄不好会相处的很愉快。”

看行云在哪里偷笑,常沁诗小手刮着小脸蛋叫到:“云师兄在想老婆了?都还没有娶过门呢?羞还是不羞?”

行云此时心情大爽,闻言只是笑了笑。

既然小姑娘不是对自己有意,此间事情又是已了,行云站起身来就要去准备饮水和食物好来赶路了。

刚站起身,就听得客栈外的大街上乱成一团,罗志和其他几个倥侗派弟子猛的冲了进来,故意的将行云和常沁诗二人隔开,口中叫到:“保护好师妹!”

行云一阵的错愕,“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本来就要准备回去的行云不得不再次停了下来。

一二六章

“出了什么事?你们别围着我。”常沁诗突然被围在当中,心下很是不高兴,但是这次她的几个师兄却没有再听她的,反而更是专注戒备。

这时罗志开口答到:“师妹,不要意气用事,是万马堂来了,这次他们的声势不小,咱们在肃州的力量并不大,而那些江湖人又都在关键时刻全散了,现在情况危急!”

行云也是听过这个万马堂,到这西北去天山,一路上没有少听人谈起他们,只不过一般都是一两句后就闭了口,全是因为这万马堂的凶悍所致。

万马堂的马字有两个含义,一个是因为全帮帮众一人一骑,在这西北大漠中来去如风,另外一个原因则是这万马堂的创建之人本就姓马,之后几代万马堂主皆是其子孙。现下的万马堂堂主马亭山在这关外一代可以说是横行无忌。

西北靠近关外这一带虽然说是倥侗派的势力范围,但肃州毕竟已是边关,倥侗在此的人并不多,而万马堂更是一向在关外活动,劫掠商队,实在是鞭长莫及,但是谁都没有想到他们竟然敢跑到肃州城里来,真是天大的胆子了。

此时外面更是混乱,马蹄声,惊呼声混成一片。

“这官府在做什么?”行云不禁大为惊奇。

“万马堂堂主可是魂级高手!肃州的地方敢去惹他?真的无知!”罗志此时仍然不忘奚落行云。

常沁诗担心到,“秋月师叔刚出去不久,岂不是很危险?”秋月剑并无子女,所以对常沁诗从小的是关爱有加,常沁诗也是十分的喜欢她,此时听说万马堂已进肃州,自然是大为关心刚出了门的师叔,寒潭秋月,联手之时可以不惧魂级高手,但是落了单后再去面对万马堂堂主可就危险了。

小姑娘想到这里,大眼睛连忙望向了行云,这位青城师兄可是现在小姑娘的唯一依仗了。

行云也有同感,当下说到:“师妹,各位师兄,行云出去看看,你们小心安全。”

看常沁诗和那几个倥侗弟子答应了,行云马上出了房门。

此时的客栈里已经是乱做了一团。“万马堂进城啦,大家都要完蛋啦”的呼声,伴随着桌椅被撞到,碟碗破碎声,一阵阵的传来。

人们有从外面往客栈里里躲的,也有觉得客栈不安全,从里面往外逃的,其中有武功在身的江湖客更是依仗自己身强力壮,将普通人挤的东倒西歪,受伤的人们哀叫声不绝于耳,实在是混乱之至。

行云此时也顾不上教训那些江湖客了,不得已,只有施展起龙跻飞腾术,从那些人的头顶跃过,才得以出了客栈,而大街上则更是狼籍一片。

正不知道该往哪里去,就听不远处有人在呼喊自己的名字,行云转头望去,见那人正是华山派垣晴,他身后护着的正是赵剑,此时的赵剑仍然是用一双狠毒的眼睛盯着自己。

“师兄这是去哪里?”行云见垣晴护着赵剑相自己这边赶来,连忙问到。

垣晴答到:“听闻万马堂入城,垣晴本想去为武林正道进一份力,协助倥侗派将他们赶出去,奈何我们只有两人,顾及我师弟的安危,没人保护不行。刚记起云师弟那里还有几位倥侗同门,想来能托付托付,也好脱身去驱逐那些盗匪。”

行云刚要答话,突地一声马嘶传来,方向正是自己住的客栈,行云再顾不得与垣晴细谈,点了点头,急着赶了回去,垣晴护着赵剑随后慢慢的跟了过去。

行云施展龙跻飞腾术,三两个起落来到了近前,就见常沁诗和罗志他们几人在与人缠斗,对方则是以一个青年为首,那青年年纪不过二十上下,一副马脸,长相极为怪异。

他人虽然是长的怪异,但手下的武功却是相当的厉害,此时占据了上风,口中言到:“你家爷爷的神眼看中了你们的马,那是你的福气!”

常沁诗虽然因为武功不及,开不了口,但是小脸显然已经怒极,只把自己所学的最狠毒的招式全使了出来,只可惜武艺与那人相差的确实太远了些,奏不得效罢了。

行云听那马脸青年的话,自然明白了起因是马脸青年看上了常沁诗的那匹枣红马,要来抢夺,而小姑娘自然是不让其如愿,双方动起手来。

想到这里,见小姑娘他们已是渐渐不支,行云仗剑加入战团。

一二七章

那马脸青年一伙本是占据优势,对手虽然有七人,但自己这边都是父亲的护卫高手,而且自己的手下更是不含糊,占据优势理所应当。

这次过来本是想亲自看看肃州城中有什么好东西的,正巧让自己看到了客栈外马棚里的那匹枣红马,登时大感兴趣,那可确是一匹神驹,即使自己这个从小就在名马堆里长大的人都忍不住要赞叹一声。

对于自己喜欢的东西,向来只有一个字:“抢!”

不过那马甚是通灵,竟然懂的不断的闪躲自己,还长嘶示警,结果引来了它的主人,那都是些个年轻人,而其中一个小姑娘的脾气却是火暴,竟然二话不说的就攻了过来,想是对她的爱马爱护有加的缘故。

只一交手,马脸青年就知道了对手是倥侗门下,万马堂在这西北一带,虽说一般只活动于关外,但是与倥侗派也是交过几次手的,所以对倥侗武功自是熟悉。

当下马脸青年就决定将这几人全部活捉,因为这几个年轻人可以拥有如此神驹,那在倥侗派中就绝不是一般人物,眼下他们的武功又不如自己,自然是要活捉过去更是有利。

马脸青年当下示意自己身旁的四人,尽量少些伤害,要活捉他们,也正是如此,常沁诗他们才没有受伤。

只是让马脸青年没有想到的是,还未走过几招,忽然间就冒出来了一个穿青衫背负双剑的少年,那少年竟然是一声不响的就直直的加了进来,而且攻击凌厉非常,简直令人难以置信的强。

“这小子是什么门派的,怎地如此厉害?”马脸青年不禁大感骇然,脸色大变。

行云此时并没有使用剑魂刹那,而是仅以剑罡为战,但是因为他此时的内功已经不是原来可比,所以即使没有使用剑魂,那威力也是相当的可观,只见行云掌中断桥满天播洒,青白剑罡暴涨,清风骤雨一十六式之雨字诀,雨漫八方!

剑势展开,就如狂风下的暴雨,四散击去,马脸青年几人一时均是受到攻击,剑罡纵横下,惟有各自奋力抵挡。

行云这一加入,场中形势既是大改,本来马脸青年那方占据着的优势,瞬间就转到了行云一边。

其实行云在剑罡级的状态下,并不可能一人将那马脸青年等五人全部击退,要知道马脸青年那五人个个都是剑罡级的好手,要不也不会将小姑娘他们七人吃的死死的。

行云当时是抓住了突然加入的机会,自己的年龄外貌在外人看来不会有太大的作为,谁会想的到一个十七岁的少年竟然可以使出如此狂暴的招数?

先声夺人,乱敌心志,行云的突然一击完全达到了他所要的效果!

到了魂级之后,行云也不是每次出手都必使用剑魂来应战,一来剑魂消耗的心神内力均要比剑罡来的大的多!二来,以力压人,虽然胜的干净利索,却于自己的对敌经验毫无益处,等到自己哪次真的遇到势均力敌的敌人之时,自己却没有什么对敌经验,那可就悔之晚矣了。

故此,行云只以剑罡迎敌,先声夺人之后,稳下了阵脚,自己一人接下了那马脸青年以及他的两名护卫,其他的两名则是交给了常沁诗他们打理。

那马脸青年和他的护卫也不是泛泛之辈,初时被行云出其不意的打击而乱了的阵脚,一会的功夫便再次站定,马脸青年此时可不敢小看对手,全力迎战。

同是剑罡级,行云以一对三,开始渐渐的感到了一些吃力。

不过行云并不担心,因为自己还有剑魂这个绝对的后手,现在有些逆境,正是锻炼自己的机会,实战的经验最是难得,更何况常沁诗他们七人对那两个敌人,已经上开始占据了上风,毕竟倥侗门下也不是浪得虚名。

马脸青年此时虽然说是稳下了阵脚,但是心里确实越打越焦躁。对手那个少年人,虽然对上自己三人有些吃力,但是自己现在是以多欺少,实在是有伤自己的自尊!

江湖规矩,马脸青年从来都是嗤之以鼻,但是从小养成的自尊却是不愿意就此被打破的,而且那少年虽然是处于下风,但却出奇的泰然自若,脸上竟然还挂着微笑!仿佛胜券在握一般!

“这人莫非还有后手?或者他还有援兵?”马脸青年心下暗暗嘀咕。行云那镇静的表情,让他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而且自己三人此时只是稍占上风,但同时也是被那少年缠了住,而旁边的战事就不容乐观了。

当机立断,马脸青年示意护卫与他一起开始猛攻。

万马堂本是游走关外大漠,招式自是有一股狂暴狠辣,三个剑罡级的好手同时猛攻,不使用剑魂的行云也要暂避其锋。

暂时逼退了行云,马脸青年大喝到:“都住手!我有话说!”

行云被剑势所逼,后退了几步,本想再次上前,但是闻言后却没有进攻,而是停了下来,准备听他说些什么,毕竟自己来的晚,并不知道他们几个是什么人。

而马脸青年的手下自然是听命行事,回到了马脸青年的身边,与罗志他们一样都是摆出了架势将马脸青年保护好,罗志他们则是将常沁诗再次围在了其中。

一二八章

“你还有什么话说?偷马贼!”常沁诗小脸通红,不仅是累的,还是气的,自己的爱马平时可是宝贝的紧,就是自己的师兄们都不能随便乱碰的,那人竟然差点偷走?

那个长着一张难看之极的马脸的人还大喊大叫的要活捉自己!要不是自己的云师兄及时赶到,恐怕还真的会被他捉了去。

想到这里,小姑娘心下更是怒极,直想仗剑将那个马脸捅上几个通明窟窿才心甘。

马脸青年听小姑娘问到自己,一脸傲然的到:“你家爷爷什么名马神驹没见过?会偷你的马?你家爷爷那是牵走你的马!是你的荣幸!”

看到小姑娘就要冲出来刺那马脸青年,行云截住了话头,沉声说到:“这位兄台刚才所谓的有话要说,不会就说这句废话吧?”对于马脸青年的骄横,行云心下也是极为不快。

马脸青年见是行云说话,稍微收敛了一些道:“你又是什么人?与他们什么关系?可知道我是谁?你可知道与万马堂作对的下场?”

行云一听这几人正是万马堂的人,心下的不快更甚。

一路行来,本就听过许多的传言那万马堂多么凶悍,现在行云又是亲眼目睹万马堂进城后的所作所为。这马脸青年的言行更是让行云讨厌,行云最讨厌的就是仗势欺人与看不起人这两种行为。这与他自小经常遭人看低有关。本来以前没有资本,对外人的眼光,行云只有躲避,但是现在不同了,所以对这样的人,行云更是厌恶。

那马脸青年虽然注意到行云的脸色愈加的不好看,但是也没有太放在心上,这肃州城此时已经是万马堂的天下,更何况自己的父亲叔叔都在城内,以他们二位的实力,现在这城中谁能抗衡?

所以马脸青年自不会将眼前的行云放在心上,要不是行云武功确实不俗,马脸青年根本就不会如此多费口舌。现下他只是想让行云知难而退,好马上得到那匹神驹,否则那神驹日行千里,要真是被它逃脱了,再找可就是万难了。

想到这里,那马脸青年开始威胁到:“我就直说好了,我是万马堂的少堂主,识趣的就少来管这闲事,别以为你那两手怎么样,在我们万马堂的眼里,连个屁都不是!”

行云没想到那马脸青年竟然敢如此直言威胁自己,心中已是确定要给他个教训,当下沉声到:“贫道行云,青城派木乌子门下,本不知道兄台是谁,但是既然你自报了家门,当知你万马堂将这肃州城搅的混乱不堪!竟然敢在青天白日下大肆抢掠!即使不追究你意图盗马之事,贫道也不会轻饶于你,待我将你拿下,再去找你爹马亭山!”

行云也算是头一次说话如此有气魄了,这自是有了实力做保证,还有一点行云没有注意到的是,自从得了剑魂刹那后,他变的容易动怒了…

行云这一段话说的铿锵有力,小姑娘在一旁看的竟是入神,却又让一旁的罗志气在心头,可惜此时必须依靠行云才行,他也只好独自气闷了。

那马脸青年没想到这少年竟然是青城门下,看他小小年纪却有此武功,想来在青城派中也自然不会是简单角色。

“***!自己今天真的是撞大运了!倥侗派本是不怕得罪,因为洗劫这肃州城本就是公开的剃倥侗派的眉毛,但是再惹上一个大派,就不是好玩的了!十大门派,个个身家丰厚,自己是仗着大漠的地利,但是如果两个大派联手的话…”马脸青年暗恼。

马脸青年并不是没有脑子,但是事已至此,那少年又大言要拿下自己,虽说自己单对单确实要略输于他,可是毕竟自己这边是五个剑罡级的高手,也不是白给的,这么多年横行大漠,马脸青年哪里受过这样的气?当下不再顾虑,先将这几个小鬼制服再说!反正已经是惹上了青城,那就先将他拿下再说!

注意一定,那马脸青年再次与手下扑了上来,只不过这次他们却是全力出手,而不是之前为了活捉而束手束脚了。

万马堂能在大漠混出如此响亮的名号,自然不是假的,尤其是门中那套狂沙剑法,极尽狂暴之能事!那五人此时不在顾及,狂沙剑法全力施为之下,自然又是另外一副景象!

本来马脸青年的选择是正确的,只可惜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这一次面对的对手不再是剑罡级的行云而是魂级的行云了。

一二九章

马脸青年此击势在必得,己方分出两人去缠住那几个倥侗门下,自己和另外两个护卫全力合击那个青城的小道士,以刚才比试的结果,自己三人合力,当可在百招之内胜他,之后再一起制服那些倥侗门下,马脸青年的算盘打的不可谓不精,只可惜他算错了对手。【全文字阅读.】

行云此时已是下定了决心要狠狠的教训一顿这万马堂的少堂主了,当下默运剑魂,体内刹那立刻透体而出。

那马脸青年还未靠近,就见对面小道士手中的那把怪异断剑已经换成了一把铁剑,突然脱手凭空而立!剑身光芒大做!见识过自己父亲出手,马脸青年暗呼:“不好!”

可惜为时以晚,行云嘴角微微一笑,自己那特有的青白剑罡一展,虽乃后,却是先至!伴随着令人窒息的威压,那马脸青年三人当其冲,身形猛的一滞,慢下了不少,紧接着铁剑袭到,清风骤雨一十六式,雨字诀,密雨如针!

剑魂刹那心随意动,御剑如飞,瞬时间,竟刺了百多剑!剑光携风雷之势轰然而至,马脸青年三人前冲的身体经过行云威压拦截后,又好象突然撞到了一堵墙一般,忙不迭的使尽全力去招架那可怕的剑雨。

行云这一招乃是十成内力使出的,目的就是要将那三人的气势打掉!见那三人已是被自己的密雨如针击的乱了阵脚,脚下再施龙跻飞腾术,轻跃而起,离地三丈,来到那三人头顶,身体一转,体内真气迅补充一个循环,新力再生,在空中挥洒出第二招,天河倒卷!

这次行云的目标是那马脸青年一人,擒贼擒王,只要将那马脸青年拿下,其他那几个护卫就要好办的多了。

马脸青年本是在全力阻挡迎面扑来的剑雨,心下惊骇至极!自己做梦都没有想到,那个面貌普通的青城小道士竟然是魂级高手!

“天那!魂级!这是什么世道!那小子怎么看怎么都不会过二十,明明还小,竟然是魂级!还让自己碰到了!”马脸青年心中狂叫,但却没有任何的办法,只好硬着头皮硬接,心到:“只好先抵挡了,等缓出手来,立刻呼喊求援!”虽然马脸青年此时已经不再顾及自己的尊严了,但世事哪能都遂了他的愿?

要说这狂沙剑法也不愧是能在大漠横行无忌的高明武功,马脸青年三人硬生生的将行云那百来剑的密雨如针给挡了下来,虽然说仍然有几剑漏过,但却也只是轻伤。

正面的压力突然消失,马脸青年还未来的及喘口气,猛的现对手已是消失不见!刚才自己骤然遭到如此狂暴的袭击,一时竟是未能注意到对手的去向!

而此时,行云的天河倒卷已是由上至下咆哮而来,青白纠缠的剑罡洒成一片剑幕铺天盖地的压了下来,马脸青年心头突然泛起一阵无力的感觉,刚才的那阵阻挡已经是勉强,如今面对这从天上袭来的剑幕,马脸青年只有勉力举剑相迎,以尽人事。

好在他身旁的那两个护卫乃是追随他父亲的高手,此次入城,是奉马亭山之命来保护他的,武功不仅稍胜马脸青年,而且对敌经验也要丰富的多,此时早已是同时举剑来迎。

三人合力自是强过一人,行云的天河倒卷此时已是袭至,与那三人剑罡撞在一起!只听的“砰”的一声闷响,以四把剑罡的交会之处为中心,肉眼几可察觉的震荡伴随着被挤压出的剑罡四下飞射,将周围土地物事劈到一塌糊涂!

那三人虽然说是勉强接了下来行云这雷霆一击,但是三人的下半身全都被击的陷入了地里,全无任何的反击之力。所在之处,被那巨大的撞击力轰出了半丈深的大坑,马脸青年正在当中,此时再也把握不住手中之剑,手一松,剑已落地。

行云当然也不会一点事都没有,那三人也都是剑罡级中的好手,行云这一击的反震力也自是不小,当下在空中连续翻了五六个跟斗,将那余力卸去,方才落地。

之后,上前铁剑一摆,横在马脸青年的脖子上,行云对那仍然在与常沁诗他们缠斗的万马堂护卫喝到:“你们少堂主现在在我的剑下,还不给我都停手?”

马脸青年此击势在必得,己方分出两人去缠住那几个倥侗门下,自己和另外两个护卫全力合击那个青城的小道士,以刚才比试的结果,自己三人合力,当可在百招之内胜他,之后再一起制服那些倥侗门下,马脸青年的算盘打的不可谓不精,只可惜他算错了对手。【全文字阅读.】

行云此时已是下定了决心要狠狠的教训一顿这万马堂的少堂主了,当下默运剑魂,体内刹那立刻透体而出。

那马脸青年还未靠近,就见对面小道士手中的那把怪异断剑已经换成了一把铁剑,突然脱手凭空而立!剑身光芒大做!见识过自己父亲出手,马脸青年暗呼:“不好!”

可惜为时以晚,行云嘴角微微一笑,自己那特有的青白剑罡一展,虽乃后,却是先至!伴随着令人窒息的威压,那马脸青年三人当其冲,身形猛的一滞,慢下了不少,紧接着铁剑袭到,清风骤雨一十六式,雨字诀,密雨如针!

剑魂刹那心随意动,御剑如飞,瞬时间,竟刺了百多剑!剑光携风雷之势轰然而至,马脸青年三人前冲的身体经过行云威压拦截后,又好象突然撞到了一堵墙一般,忙不迭的使尽全力去招架那可怕的剑雨。

行云这一招乃是十成内力使出的,目的就是要将那三人的气势打掉!见那三人已是被自己的密雨如针击的乱了阵脚,脚下再施龙跻飞腾术,轻跃而起,离地三丈,来到那三人头顶,身体一转,体内真气迅补充一个循环,新力再生,在空中挥洒出第二招,天河倒卷!

这次行云的目标是那马脸青年一人,擒贼擒王,只要将那马脸青年拿下,其他那几个护卫就要好办的多了。

马脸青年本是在全力阻挡迎面扑来的剑雨,心下惊骇至极!自己做梦都没有想到,那个面貌普通的青城小道士竟然是魂级高手!

“天那!魂级!这是什么世道!那小子怎么看怎么都不会过二十,明明还小,竟然是魂级!还让自己碰到了!”马脸青年心中狂叫,但却没有任何的办法,只好硬着头皮硬接,心到:“只好先抵挡了,等缓出手来,立刻呼喊求援!”虽然马脸青年此时已经不再顾及自己的尊严了,但世事哪能都遂了他的愿?

要说这狂沙剑法也不愧是能在大漠横行无忌的高明武功,马脸青年三人硬生生的将行云那百来剑的密雨如针给挡了下来,虽然说仍然有几剑漏过,但却也只是轻伤。

正面的压力突然消失,马脸青年还未来的及喘口气,猛的现对手已是消失不见!刚才自己骤然遭到如此狂暴的袭击,一时竟是未能注意到对手的去向!

而此时,行云的天河倒卷已是由上至下咆哮而来,青白纠缠的剑罡洒成一片剑幕铺天盖地的压了下来,马脸青年心头突然泛起一阵无力的感觉,刚才的那阵阻挡已经是勉强,如今面对这从天上袭来的剑幕,马脸青年只有勉力举剑相迎,以尽人事。

好在他身旁的那两个护卫乃是追随他父亲的高手,此次入城,是奉马亭山之命来保护他的,武功不仅稍胜马脸青年,而且对敌经验也要丰富的多,此时早已是同时举剑来迎。

三人合力自是强过一人,行云的天河倒卷此时已是袭至,与那三人剑罡撞在一起!只听的“砰”的一声闷响,以四把剑罡的交会之处为中心,肉眼几可察觉的震荡伴随着被挤压出的剑罡四下飞射,将周围土地物事劈到一塌糊涂!

那三人虽然说是勉强接了下来行云这雷霆一击,但是三人的下半身全都被击的陷入了地里,全无任何的反击之力。所在之处,被那巨大的撞击力轰出了半丈深的大坑,马脸青年正在当中,此时再也把握不住手中之剑,手一松,剑已落地。

行云当然也不会一点事都没有,那三人也都是剑罡级中的好手,行云这一击的反震力也自是不小,当下在空中连续翻了五六个跟斗,将那余力卸去,方才落地。

之后,上前铁剑一摆,横在马脸青年的脖子上,行云对那仍然在与常沁诗他们缠斗的万马堂护卫喝到:“你们少堂主现在在我的剑下,还不给我都停手?”

一三零章

行云自从习武之后,这还是第一次获得压倒性的优势,个中滋味也只有行云自己能够体会了。

那边的两个万马堂护卫其实是清楚刚才自己的少堂主这边发生了什么,但是苦于被倥侗门下纠缠,无法加以援手,他们本是来做缠斗的,结果反被人缠住,正所谓世事难料。

此时看到自己要保护的少堂主已是被对方拿下,而且那青城少年竟然是魂级高手!实在是令人不可思议!。

“这也算是非战之罪吧?”想到这里,那两人亦是停了下手,撤出圈外,束手而立。

行云见那两人如此听话,知是自己剑下的这个万马堂少堂主重要非常,当下铁剑连点,封住了马脸青年的周身大穴,一把将其提起,来到常沁诗他们的跟前。至于那其他两名受伤的护卫,行云就不再多加理会了,因为手中有了这个马脸青年就足够了,那两名护卫已是就无关紧要,他们本就被自己伤的不轻,不再能构成威胁,一起带着又还麻烦,所以干脆就扔在了当地。

刚才行云魂级状态下的战斗,其他倥侗弟子都是看到了,即使因为与那两名护卫缠斗而看不太真切,但是那可怕的声势以及四射而来的余威,着实让他们实际领教到了什么是魂级的力量,就连一向与行云杠头的罗志,似乎也有些收敛,不再试图言语间顶撞于他了。

看到行云将这些万马堂的人制服,而且展现了如此强大的实力,这几个倥侗弟子均是松了口气,心中不禁同时想到:“刚才可真的是危险啊!有了这个魂级的保护,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了。”只是看到行云在自己师妹面前大展神威,心中总是不快。

与那几个男弟子不同的是,小姑娘常沁诗此时却是十分的高兴,虽然之前看到过行云与垣晴的魂级之战,但是那场战斗比试切磋的成分太多,哪有这次的真枪实干来的痛快?

看自己的这位青城师兄大展身手,小姑娘的眼睛里一闪一闪的满是兴奋,甚至还有一些崇拜,见行云提着那个马脸青年走了过来,赞到:“云师兄刚才好棒哦!简直和我哥哥一样的厉害!”

听小姑娘这么说,行云微微一笑,心中知道,能让她把自己和他哥哥相比,那可是小姑娘的最高赞赏了,从常沁诗的言谈话语中自可知道,在这年轻一辈中,她可是只认为她的哥哥是最强的。

行云将那马脸青年放在地上,还未来得及问话,就听远处突然传来一阵的嘶杀声!那几个倥侗弟子本来放松了一些的心有是被提了起来,不过好在那嘶杀声片刻就止,行云向那声音的方向望去,见两个人缓缓的走了过来,不一会,人已经可以分辨,乃是垣晴和赵剑。

“垣师兄来的可有些慢啊。”从刚才自己与垣晴相见的地方到客栈的距离很近,但是垣晴他们却直到自己这里事了才姗姗来迟,这速度未免过慢了,即使赵剑有伤,也不至于此。

待垣晴二人来到近前时,行云发现垣晴的衣杉上竟然满是血迹,忙问到:“垣师兄,你这是…?”

垣晴看了眼坐在地上的马脸青年,沉声到:“这万马堂当真是罪大恶极!不仅劫掠财物,还要婬人妻女!我在这短短的路上竟是遇到了三起!全都杀了!”

此时垣晴的脸色很是不好看,想必是刚才被他目睹到的万马堂的恶行实在是难以入目的缘故,那衣杉上的血迹自然都是万马堂恶徒的了。

行云虽说没有亲眼看到那些恶行,但是凭着满城的混乱哀号,就可见一斑了,当下指了指地上的马脸青年说到,“这是我刚刚拿下的万马堂少堂主,师兄你看该如何处置?”

现在这几人中就要数垣晴年纪最大,行云自然要征求他的意见。

一三一章

垣晴闻言,摇了摇头到:“这人是师弟拿下的,当由师弟决断才是。”

行云笑到:“论经验阅历,我们都不及师兄,所以我们自然是要听师兄的了。”

已经委顿在地的马脸青年本是因为对手太过强大而有些灰心,可此时听那两人竟然根本就不把自己当做一回事,竟是谦让起了由谁来审问自己?

马脸青年随其父横行大漠,几时受过如此耻辱?当下一扫刚才的颓势,梗起脖颈大叫道:“你们有种一剑把爷爷杀了,否则休想从爷爷我这里问出一个字来!***一群小兔崽子!”

行云和垣晴本还在推辞,没想到那马脸青年竟然是如此的硬气,当下一楞,这时垣晴身后的赵剑嘿嘿一声冷笑,慢慢的走了出来。

赵剑这两天实在是憋着一肚子的火,被其父赵不忧带到这么边远的地方,又被裴悲打伤,再是遇到那个可恶的青城小道士,而自己的师兄也是在敷衍自己,并没有真的去教训那小道士,反到好象关系很好的样子!

赵剑正自恼恨,那个长的难看到了极点的人竟然敢骂自己小兔崽子?自己是谁?堂堂华山掌门之子,你不过是帮马贼罢了!

只见赵剑来到马脸青年的跟前,冷笑一声道:“你敢骂我?”说完,一把抽出配剑就要斩下去。

行云没想到赵剑突然就要斩了那人,幸好垣晴在一旁出剑架住,口道:“师弟莫要如此,此时城中我辈力量太少,这个人正好做人质。”

言罢向马脸青年说到:“在下华山垣晴,你们万马堂祸害这城中百姓,我辈正道不能坐视不管,事当从急,只好先借你一用了。”

马脸青年没想到这小小的肃州城里竟然还有华山的门人在!十大门派竟然有三个在这城中!而且眼前还是江湖上盛传的十大年轻高手之一的华山垣晴!

俗话说的好,人的名树的影!行云虽然厉害,但是还没有名气,也就只好与人交手后才能让人服气,可这垣晴却是在年轻一辈中如日中天的人物,年轻人中哪个不知?当然,像行云这样比较闭塞的例外。

知道了自己身边竟然有两名魂级的高手,马脸青年也不再取抱有有什么脱困的希望了,当下闭口不语。

垣晴见状抬头问常沁诗他们到:“不知道贵派在城中有多少力量?”

倥侗门下六人互相看了几眼,这次他们不过是随师妹过来凑热闹的,对于本派在肃州城的布置实力并不是很清楚,只不过大概知道因为此地地处偏远,所以力量不够而已。

见倥侗门下面面相窥,垣晴就知道了他们也是不清楚,只好说到:“暂且不论贵派在城中实力如何,当务之急是先与他们取得联系,将我们的力量积聚在一起,这样是攻是守方可决定。”

垣晴这话说的自然在理,行云点头到:“合则力强,垣师兄说的不错,我们还是先去找到秋月师叔,然后再做打算。”

常沁诗闻言也急到:“对!先去找师叔!”小姑娘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师叔很可能会有危险,因为寒潭秋月分开后只是剑罡级的高手,如果遇到了马亭山这样的魂级的话,可就很危险了。

垣晴并不知道秋月剑回了来,当下说到:“原来秋月前辈在城中?这就好办了,此时最需要一个前辈来主持大局。”

垣晴的话于公自是说的不错,但是于私却有些为难,看了看身边的赵剑,垣晴最担心这一路行去会牵动他的伤势,可这城中如此混乱,将他安置在哪里都不安全,真是左右为难。

赵剑见垣晴看向自己的眼神多有犹豫,当下迈步前行到:“我不用你担心!”

垣晴见状也只好摇头苦笑,跟上一步,护在他的身旁,以策万全。

众人在常沁诗的指引下,向倥侗派在城中最大的产业行去。

一三二章

倥侗派在肃州什么买卖都有做,而在城中的总铺,则是一间古玩店,常宝珍玩。

常宝珍玩本身做的是珠宝生意,西域珠宝流进中土,第一站,先在这过个箩,这也是倥侗派最大的几个来源之一。而常宝珍玩本身也负责协调整个倥侗派在肃州生意,有倥侗派本山弟子亲自看守。

各大名门的门人众多,除了亲传弟子外,最多的是记名弟子,这些记名弟子作为个大名门最庞大的战力来源,被分派到他们名下的各大产业,负责保护之职。

而常宝珍玩因为地位重要,所以是由倥侗派本山的亲传弟子轮流守护,这样既增加了保护常宝珍玩的力量,又是对自己门人的一种锻炼。

这些弟子守护,实力再加上倥侗派的名头,可以说是安稳的很了。

此时全城大乱,但是这常宝珍玩却是仍然如往常一般的开门纳客,店伙计仍然在店内擦拭古玩,而掌柜的则在用算盘啪啪的对帐,只可惜这时候也没有什么客人了。

虽然没有客人,但是门外却是来了一队人马,个个彪悍非常,一色的全黄衣,就好象大漠中的沙子一般无二。为首的二人高坐在两匹神驹之上,都是约摸五十岁上下的中年人,长的很是相象,看上去是一对兄弟,其中年长一些的人一扬手中马鞭,指着常宝珍玩笑到。“亭海,你看他们多有意思!”

“倥侗派向来标榜‘客至门开’,他名下产业不管遇到多大的事,除了朝廷禁令外,一律常开大门,这名声也是弄的极响,我本不信,但即使咱们到了他的门前,那店中人等仍能安然以待,看来倥侗派做生意的手段到确实不错,他的店伙计训练的也是很有胆色嘛。

都说十大门派,倥侗最富!怪不得,怪不得。”那年纪稍轻一些的人笑着接到。

“不知道咱们算不算是客人?应该算是恶客吧,哈哈!看看倥侗派怎么接待咱们这些恶客!”那年长之人说罢一阵长笑,笑声连绵不绝,越来越响,过了不一会,竟然连房上的瓦片都被震的纷纷跌落,那店中的伙计与掌柜的虽然也学过些武功,不过那只是简单的防身健体之术而已,哪里应对的了如此深厚的内力震荡?当下再不能像刚才那样安然了,一个个捂着耳朵,痛苦的倒在地上翻滚。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个清越的女子声音,朗声到:“这是哪位英雄好汉拿我们店伙计开心?”一字一句清晰自然,虽然没有压过那笑声,但是却让听到的人都舒服了许多,不仅是常宝珍玩中人,就连那队黄衣人马也是如此感觉,因为那笑声是不分敌我的,只不过那些黄衣人的武功要高出常宝珍玩中人许多,自然能够抵抗的住,不过难受那是一定的了。

年长之人闻言,骤然听了下笑声,闭口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不片刻,一个女子的身影轻巧的落在了常宝珍玩店前,正是倥侗派的秋月剑。

看了看店里仍然痛苦的伙计和掌柜,秋月剑脸色一沉到:“倥侗秋月在此,这位英雄尊姓高名?就是冲着我倥侗派而来,也不用和他们显威风吧?”

秋月剑自然是知道这些黄衣人就是万马堂的,而那端坐在马上的两个中年男子,多半就是万马堂的正副堂主:马亭山和马亭海了,不过自己并没有见过这二人,也不多加猜测。

口中两句话,说了两个“英雄”,自然是讽刺自己欺负弱小,那年长的中年男子本是愉快的脸色也同样一沉,嘿嘿一笑,本是凶恶的脸上,更添几分狰狞,手里把玩着马鞭,居高临下的冷笑到:“本人万马堂主马亭山,你不用冷嘲热讽,这肃州城已是我万马堂的天下,城中一切予我所求,就是你也是一样!常闻倥侗派寒潭秋月的秋月是个美人儿,今日一见果然不差。

虽然年纪有些大了,但是长的确实还不错,身材也还可以,等这里事了,晚上就让你尝尝我马家兄弟的雄风!亭海,你说怎么样?哈哈哈哈!”

马亭山说完与他弟弟一起肆无忌惮的放声大笑,之后人马也是一起起哄,饶是秋月剑阅历已深,仍然是有些按柰不住心中怒火,只可惜自己这边实在是力量单薄,惟有暂时忍耐,心中暗道:“刚才自己听到万马堂入城的消息后,就马上往回赶,本是先要去找自己的师侄女的,但是那狂妄的笑声却把自己直接的拉了过来。

这城里的敌人中能有如此功力的也就只有马亭山兄弟了,既然他们不在自己师侄女的方向,就起码可以放心常沁诗他们暂时没有什么事,因为毕竟他们身旁还有那个青城的小道士行云跟着,只要不遇到马亭山兄弟,当无大碍。

只是自己虽然赶到,却也毫无办法,就是自己的丈夫赶来,二人合力也只能对付马亭山兄弟中的一人,另外的一个魂级高手谁去应付?更何况现在只是自己一个,而店后的弟子要守护那些珍玩,也不能出来援手,更何况他们应付那些万马堂的帮众没有问题,但是面对马亭山兄弟,那些弟子还远远不够。”

想到这里,秋月剑惟有寄希望于那青城派的行云能够赶到,而且听他在城外曾经说过,华山垣晴此时也在城中!如果这两个人能够及时赶来的话,自己一方或许还有一战之力,所以而今之计惟有先拖延了。

一三三章

“马亭山!你这样做,分明是不把倥侗派放在眼里,不要以为十大门派的名头是说来好玩的,如果这次你胆敢劫我倥侗产业,事后倥侗必会全力剿灭你万马堂!十大门派不容挑战!”秋月剑声色俱历的喝到。

一来这是她的真心话,这万马堂为祸俞烈,此间事了,自己一定要回山陈述厉害,剿灭万马堂。

二来这话里暗藏示弱的意思,暗示倥侗派在此地的力量确实薄弱,示敌以弱,可使其放松戒备,自然就不会急于进攻,这是拖延之法。

只是那马亭山亦非等闲,虽然面貌凶恶,但心里却是仔细的很,要不也不可能率领这么多的人马在大漠里纵横无忌了。

“哦?难道说我马亭山此时撤走,你倥侗派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哈哈!亭海,你看看,这娘儿们拿咱当三岁小孩呢!”马亭山用马鞭指着秋月剑对他弟弟笑到。

那马亭海也是笑着接到:“大名鼎鼎的寒潭秋月,跑了这么多年的江湖,莫非就学会了这些废话?”忽然面上一肃,嘿声到:“这时候还要说废话,难道你还有什么援手不成?你也算是老江湖了,难道会以为能骗的了我们么?说说看,你们倥侗派还有什么人能在这时赶来帮你?”

秋月剑暗到自己一定要冷静,对那马家兄弟的嘲讽就当耳边风吹过一般,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后,干脆直接说到:“马家两兄弟不愧能横行大漠,那我就直说好了!现在有两个年轻人正在赶来,如果你们兄弟二人可以胜的了他们,我倥侗派的物事随你拿走!否则,我一声令下,就是将这店里的古玩珍宝全部毁去,也不会留下一件完整的给你们!你们可以自行决断!还有,不要妄想潜进去,那地库是在地下,如不是本门之人,休想入的去!”

秋月剑把这层窗户纸捅破了,马亭山兄弟二人不再取笑,也是沉思起来。

刚才他们二人来到这里,却不马上去抢的原因就是怕倥侗派来个玉石俱焚。这常宝珍玩中的珍藏不仅仅是店面上的那些,那些不过是一般的货色,真正值钱的全在后面地下,而那里有倥侗派的亲传弟子守护,真要是硬闯的话,万一倥侗派一发狠,将那些宝贝全数毁了,自己这趟可就白跑了。

要知道马亭山纵容手下在城中劫掠不过都是些小汤水,让手下撒个欢而已,自己此行真正的目的可是这常宝珍玩的地库!那可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自己最近正是需要一大笔的钱财,否则也不会冒着风险跑到肃州城里来公然打劫倥侗派的产业。

“两个年轻人?倥侗派有什么年轻一辈的强手?听过他们掌门常承言的儿子是那什么年轻十大高手之一,还有一个是谁?”马亭山想不出,但是不管是谁,即使那年轻人也是魂级高手,自己和弟弟却是五十多岁的人了,还怕那些刚刚进入魂级的年轻人不成?

当下思定,马亭山一甩手中马鞭,“啪”的一声脆响,人却是突然飙到秋月剑的面前,紧盯着秋月剑的双眼睛到,“倥侗派乃名门大派,我马亭山就信你一次!

等那两个年轻人来,如果他们不敌我兄弟二人,你就要自己大开库门拱手将珍藏送上!

不过我也不能一直就这么等下去,以午时为准,过时莫怪马某不候!”

此时距离午时尚有两个时辰,马亭山给秋月剑留下的时间并不少,毕竟这对他也是有利,马亭山不会认为有什么年轻人可以胜的了自己兄弟的。

秋月剑此时也是稍微的松了口气,毕竟真要下令销毁所有珍玩,那对倥侗的打击也是不小,目下唯一的问题就是不知道那青城的行云和华山垣晴是否能胜的过这马家兄弟了。

“走一步算一步吧,即使不敌,也算是尽了力。”秋月剑心中想到。

至于行云和垣晴是否回赶来,秋月剑并不怀疑,因为十大门派同气共声,即使私下里有些小矛盾,但是在对外上却是利益一致的,更何况自己又是长辈。

一三四章

没有让众人久等,两道迅疾的身影就出现在了人们的视线之内,来人正是行云与垣晴,两人均是以本门轻功急行而来。

常沁诗本就是带着行云他们向这边而来,那马亭山的笑声更是准确的表明了情况危急,当时的行云与垣晴便是决定先行一步,常沁诗他们与赵剑则尽快跟上。

马亭山兄弟自从行云和垣晴出现,眼睛就没有在离开过他们,心中暗到:“竟然真的是两个魂级的年轻人?倥侗派什么时候有两个魂级的年轻高手了?”

行云见到那帮黄衣人并没有动手,心下稍安,不去理会马亭山兄弟那迫人的目光,上前几步,行礼到:“行云见过师叔,这位就是华山派的垣晴垣师兄。”

垣晴亦是上前行礼。

秋月剑此时心下塌实了很多,当下展颜到:“两位师侄不必多礼,现在乃非常时刻,一切从简。”

那一旁的马亭山却是听的一楞:“行云?华山派垣晴?不是倥侗派的?华山什么时候派他们的那个年轻高手到这里来了?那个行云又是什么门派的?莫非?”

马亭山当下站起身来,沉声到:“秋月剑,这是怎么回事?这两个小子不是你倥侗派的?”

秋月剑此时心安,亦是有了心思取笑到:“马堂主,我们似乎没说非得是倥侗派的年轻人吧?”

马亭山“哼”了一声,心中暗道,“管你是哪个门派,不过是两个年轻人罢了,一样的收拾了!”当下不再言语。

行云却是在一旁听的有些糊涂,忙问到,“师叔,这是怎么回事?”

秋月剑便将事情的经过向二人讲述了一遍,之后说到:“师叔没有问过你们便与他们定下了赌约,实在是因为事态危急。”

垣晴在一旁正色道:“师叔多虑了,倥侗有难,华山自然相帮,这万马堂在城中烧杀抢掠,无恶不做,就是没有这赌约,垣晴也一定不会袖手,云师弟也一定是这么想的吧?”

行云笑到:“垣师兄说的正是,而且师叔,我们还有个礼物要送给您呢。”行云此时话中的礼物,指的自然是马亭山的儿子,只不过秋月剑并不知晓,正要开口询问,那马家兄弟二人已是来到了路中央,喝到:“既然人已经来了,那就开始比试!莫非你们还要拖延时间不成?”

秋月剑也顾不得再问,当下嘱咐行云和垣晴二人到:“万马堂马家兄弟二人横行大漠,多年前便是魂级的高手,经验自是比你们丰富,所以对敌时一定要小心,千万不可勉强!

如果不支,认输便是!你们二人,一个青城一个华山,那马亭山就是天大的胆子也不可能同时开罪三大名门,所以能胜则胜,否则便放弃好了,你们都是武林未来的栋梁,不可逞一时之气。”

行云、垣晴纷纷点头应了下来,至于心里怎么想,秋月剑就无从得知了,此时她到是有些后悔将这两个年轻人牵扯近来,要是他们二人万一出个意外,自己可不好向青城华山交代。

这时她更是想念自己的丈夫了,要是寒潭秋月俱在,也不会窘迫到如此地步!

暗叹了口气,秋月剑惟有打起精神,密切注意场中,心道,“万一有个什么纰漏,自己就算拼着受重伤也要保得那两个年轻人无恙。”

在秋月剑和万马堂众人的注目之下,行云、垣晴转过身来,互相看了一眼,点了点头,迎向马家兄弟而去。

一三五章

来到马家兄弟面前,垣晴抱拳到:“华山垣晴。”

话只四个字,本来垣晴是很有礼貌的人,但是万马堂给垣晴留下的影响太过恶劣,此时自是不屑与马亭山他们多言。

行云此时亦是揖手到:“青城行云。”

既然垣师兄如此简洁明了,自己也就不再多礼了,行云自然也是十分厌恶万马堂在城中的作为,要知道,行云自小在青城长大,维护正义是铭刻在骨子里的,即使行云的禀性很是谦和。

马亭山可不在乎他们有没有礼貌,只是行云的自报家门又让他吃了一惊!

看了看自己的弟弟,见他也是一脸的疑惑,“青城的人怎地也来了?这肃州城里竟然同时有三大派的人马?”

不过马亭山不愧是横行大漠的万马堂主,瞬间就冷静了下来,也不答话,与其弟马亭海站定就是一副马上开打的样子。

这时,看了看周围的行云忽然说到:“且慢,此地乃城中闹市,过于狭窄,你我一旦动手,必会将这些房屋毁坏,能不能换个地方?”

自从和赵不忧一战后,行云算是知道了自己现在真正的实力,此时四个魂级高手要在这并不宽的闹市路上一诀高下,那周围的房舍一定全都得遭殃,到时候谁来赔偿?行云可不想出现这个结果。

马亭山凶眉一皱,暴喝到:“罗嗦!毁就毁去!”

本来以自己万马堂主的凶名,这西北一带,哪个不退避三舍?自己一向做事随心爽快,想杀人就杀人,今日被钱财所逼,不得不以比武来赌得那地库中的珍藏,本就一肚子的火气,这个青城派来的年轻人竟然还要顾及房屋!?真实岂有此理!

他弟弟马亭海相比要冷静的多,当下提醒到,“兄长冷静,今日之事,事关重大,不可有失,那青城派的年轻人背负双剑,一定有古怪,不可轻视,不如由我来对付如何?”

马亭山一摇头,“那个小子归我,你去叫教训另外那个!”

行云自然是听到了马家兄弟的对话,既然他不肯换个地方,那也没有什么办法了,当下凝神以对。

马亭海深知其兄的脾气,当下也是不再多言,站到了垣晴的对面,抽出自己的神剑,言到:“此剑名曰比海”

垣晴亦是长剑出鞘,仍然简短的回道:“里沙。”

行云也是首次听到垣晴的神剑剑名,心下暗到:“这名字甚是古怪,莫非有什么出处不成?”不过此时大敌当前,只有先放下心事,一心对敌。

不片刻,场中光芒大做,四把神剑并举,行云是特有的青白交映,垣晴是华山的白色,马家兄弟则是大漠的本色,土黄色。

四把神剑缓缓的飘在身前,场中四人大战一触即发,旁观的万马堂众也是屏住了呼吸,秋月剑更是退进了店里,要其中的伙计掌柜去后院暂避,场外之人,也只有她才意识的到四个魂级高手在一起碰撞的威力。

马亭山望着自己眼前的神剑,土黄色光芒中散发着无穷的狂气,“若山!”马亭山突然哈哈狂笑,一瞬间狂气暴涨,场中罡风大做,平地里就好似大漠狂风一般狂卷而来!

行云首当其冲,铁剑刹那,剑罡骤的一闪,清风骤雨一十六式,风字诀,文风不动!剑罡迎向敌人,将扑来的罡风一分为二,从身旁驰过,行云却连衣襟都未曾掀动一下。

而剑魂刹那的声音此时在行云的耳边响起,“此人武功比那个华山掌门弱不了多少,小心应对!”

行云闻言,心中问到:“那我的胜算有几成?”

剑魂刹那毫不忧郁的答到,“一成!”

一三六章

“什么!”行云不解到,“一成?怎么会相差那么悬殊?”

剑魂刹那说到:“这个人虽然比赵不忧在武功上差上一点,但是却更加狠辣,赵不忧郁当时是顾及太多,而且你身旁还有一个剑罡级中的顶级人物相助,才能暂时打成平手,如果当时赵不忧拉下脸来,不在乎受伤的话,你与裴悲就不可能支撑的了多久了!

而这个马亭山可不会有什么顾及,你又是独自一人应战,经验亦是不足,胜败可想而知!不要想那个垣晴的助力,以他之力,最多拖住马亭海而已,如果联手,当时马家兄弟强过你与垣晴。

所以吾言一成胜算,已是高估,毕竟战场上变数不少,到时吾可助你一臂之力。”

行云听后本是有些惊慌,但瞬间就安定了下来,心中对刹那说到:“多谢前辈提醒,不过这马亭山放任手下在城中烧杀抢掠,实在是罪大恶极,晚辈既然是遇到了,就不能袖手旁观,即使是一成胜算都没有,行云也绝不会退缩!”

剑魂刹那听完行云的话后,没再言语,行云自是将全部精力集中,以应付强敌。

行云与刹那刚才的对话看起来颇多,但都是心下交流,心念电转之间,便是对完,在外界看来,不过是一瞬而已。

马亭山刚才不过是试一试自己的对手,见那年轻人虽然不大,但是举止行动间,已经是隐隐有了高手风范,心下也不再有任何的轻视之意,神剑若山的剑罡再次暴涨,口中喝到:“大漠孤烟!”

罡风再起!马亭山身随剑动,掌中神剑前指,直奔行云刺来!

行云自从得知自己的胜算只有一成后,更是全心投入这次对诀,见那剑直刺而来,当下一式清风骤雨一十六式中的雨字诀,吹雨断桥还了回去。

这吹雨断桥本也是以直刺为主,只见二人两剑迅速的抵在了一起,剑尖相撞,猛听得一声叮的脆响,声音虽然脆,但却不轻,可说是震耳欲聋!

以二人为中心,撞击下的剑气罡风迅速四射开来,将那些万马堂的堂众惊的又往后退去,再不敢靠近了观看,但是周围的那些房舍却是躲避不得,当下纷纷中招,顿时墙砖门板横飞,满地狼籍。

这就是行云刚才最为担心的问题,魂级高手交手时的余威太大,周围一定会被破坏的粉碎!当然此时的行云已经没有闲功夫关心房子是否被破坏了。

行云和马亭山刚才那一招都是全力施为,容不得半点花哨,所以二人的实力立时呈现,结果行云毕竟是年轻,修为上差了一些,终是被崩了开去,身体整个向后平飞出了一丈有余!脚下石扳铺就的地面被行云的双脚硬生生的犁出了两道浅沟!

马亭山是什么人?纵横大漠几十年,杀人无算,战斗经验无与伦比,当下马上和身就贴了上去,如影相随,手中神剑若山开始倾泻般的展开攻击!

行云与马亭山这一交手才算是领略到什么是真正的狂沙剑法。

狂沙剑法乃是马家的祖传剑法,狂暴无比,行云之前遇到的马脸青年所使的狂沙剑法与他父亲一比,简直就像是吹吹清风一般,而现在行云面对的才是大漠中那狂暴可怕的沙暴!

马亭山剑势展开,凶气冲天!就像永远不知疲倦般将剑倾泻到行云的头上!罡风剑气笼罩之下的行云就好象一个人站在沙漠中遭受沙暴袭击一般的可怕。

行云此时也只有将清风骤雨一十六式中主守的风字诀轮番使出,以抵挡那狂暴的攻击,只是心下却不知自己究竟能支撑多久。

清风骤雨一十六式本是讲究徐如清风,急如骤雨,徐急之间令敌急缓不得而占据主动的,但是此时行云只是防守,完全进攻不得,又如何占据主动?

这边行云被马亭山压着攻击,那边垣晴却还没有出手。

垣晴本性沉稳谨慎,虽然对万马堂的所做所为厌恶已极,甚至已经亲自动手杀了不少做恶的万马堂众,但此时与人对阵,却完全的冷静下来。

“对手强大,自己不能有半点的疏忽!”垣晴心下想到。

是以,行云和马亭山在旁边已经是打到飞沙走石,可就在旁边的垣晴却仍然不为所动。

与垣晴对面的马亭海此时心中亦是佩服:“这年轻人年龄不大,却是冷静的很,看来不好对付啊。”

不过想归想,马亭海自己却是知道一定要胜过这个年轻人才行。

马亭海虽然和他哥哥一样长相凶恶,平时言行举止也与马亭山没什么区别,但实际上他却是个心思细密冷静之人,只是武功上要略逊于其兄一些。

二人对峙,都在等待最佳的出手时机,而这战场之上最多的就是意外,马亭海和垣晴二人谁都还没有准备好出手,但是行云和马亭山却已经是打到了他们中间。

人,毕竟是血肉之躯,就算剑是由剑魂来控制,但是那剑魂与剑罡也都要由人的真气内力来维持,所以马亭山一轮狂暴的攻击虽然将行云打的只有招架之力,但最后仍然要缓一下手。

狂沙剑法狂暴绝伦,但是弱点却也很是明显,那就是狂暴进攻的代价为大量内力的消耗以及猛攻后的间歇。

所以说这也给了行云一点难得的喘息之机。当然,勉强挡住这些狂暴攻击的行云此时要比马亭山累的多,而且身上已经是多处受伤,一味的防守并不能保证十成十的严密,马亭山那长时间的狂暴进攻在行云的身体上还是留下了不少伤痕,虽然说都是皮肉轻伤,但是鲜血仍然不住的留了出来,将行云的青衫染的满是红斑。

此时两人的动作都是慢了下来,可二人却是打到了马亭海与垣晴之间,行云背靠着马亭海,马亭山背靠着垣晴!

一时间场上形势骤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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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所言一句,剑魂刹那厉害的很,不过行云现在的身体支持不了魂的第二阶段化形,刹那只能以第一形态出现,所以才有了现在和马亭山战斗的结果。

关于这点,在前面有写,重复一遍是为了防止有些朋友时间长了忘记了,会觉得不合理,或者觉得刹那弱,呵呵。^_^

PS2:行云的对敌经验过少,他需要经历各种不同的对手才能成长,武功并不是得到高深内力和招式就行了,如何将内力和招式应用到对敌上才更为重要,这也是行云成长的必经之路。

所以,第一次面对马亭山的狂沙剑法,行云一开始很是被动。

一三七章

将自己的背露给敌人,是习武的大忌,但是在实际战场上却不可能事事由着自己的意愿,现在的行云与马亭山就是如此。

四人所在场地狭小,两旁都是房屋,虽然此时不少房舍已经是被外溢的罡风剑气摧毁的不成样子,但是空地仍然不大,甚至更加的狭小了。

在着狭小的场地中,行云防守时全力摧动自己的龙跻飞腾术,配合着风字诀剑式闪展腾挪,却因为场地的限制而影响了发挥,此地利攻不利守!而马亭山更是不会放弃这一气主攻的机会,行云自然更是吃亏,勉强抵挡,两人就这么一攻一守了许久,竟是打到了马亭海与垣晴之间!

此时二人互相牵制,虽然背后空门都露给了对方,但是却都无力回顾!场中形式顿时危急!

秋月剑看到这里,便要仗剑出手,就算是把倥侗派在这里的物事都给了马亭山也不能让那个青城师侄受到生命威胁!否则自己可没法向青城派交代。

一个不满二十岁就进入魂级的天才在一个门派中的地位之高,是不可想象的,因为他们代表着每个大派的未来!就好象秋月剑的倥侗派中的常天赐一样。

可是秋月剑毕竟离的远些,而且与场中四人相比,武功要差上很多,还没有来得及出手,马亭海和垣晴就已经动了。

“着!”

只听得马亭海与垣晴同时大喝一声,两柄神剑同时击出,却不是攻向自己身前背门大露的敌人,而是直奔对方而去!

两人剑罡相交,砰然一声巨响将二人震的各自倒退了五步!

马亭海与垣晴对了一剑,心下暗骇到:“这个年轻人的武功竟然如此了得?年轻轻轻的竟然与我不相上下!”

垣晴与马亭海他们二人将刚才那么好的机会浪费掉,是因为对他们来说,重伤了敌人比不上自己人的安全来的重要!

刚才他们虽然可以稳稳的将敌人击成重伤甚至一击毙命!但是同样的,对方也可以做到这一点,那结果就是两败俱伤!

权衡利弊之下,二人竟然同样是做出了放弃眼前敌人的决定,如同约定好了一般的攻敌而去,令其不能伤害自己人,于是就出现了刚才的一幕。

马亭山与行云对此明洞在心。

习武之人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做到对周围事物的了解,这不仅可以警戒可能出现的袭击,也可以随时利用周围环境的变化来为自己增添优势,而这两点则就是实战经验的体现了。

要论这实战的经验,自然是马亭山远胜过行云,且他此时正是调匀气息,当下舍了行云,反手一剑就刺向了垣晴!

马亭山与行云交手一直是处于上风,所以攻守进退是掌握在他的手上,此时自然是说退就退!

而垣晴却是刚与马亭海对了一剑,气血正自翻腾间,马亭山的神剑若山就已是携狂风卷到!

场上形势再变!

一三八章

垣晴与马亭海那一剑对的是毫无花巧,硬对一剑后,正自调整内息,却是见那马亭山舍了行云,直奔自己而来!自己身前威压骤增!

再来不及继续调整,垣晴只得勉强运剑防守,可是那马亭山本就比其弟胜上半筹,又是取了垣晴真气不接之机,此时自然是威力倍增!

好在垣晴的云台剑法是华山五剑中最为稳重的一种剑法,虽然挡的勉强,但还尚能支撑几招。

“就要看行云是否能救的了自己了。”垣晴心下想到。

行云本是借那马亭山猛攻间隙稍微喘息了一下,可眼前的敌人竟然是舍了自己,去攻垣晴!行云当下一楞,随即御剑就待解救垣晴,却被马亭海斜下里档了下来。

四人两对,换手!

马亭海要比其兄在武功上逊色半筹,行云应对起来,虽然不能说占据优势,却也不再像刚才那样只能防守,而是能有三四分的进攻了,可行云此时心里却高兴不起来!因为垣晴那里情况十分危急!

马亭海自然知道这场中的形势,不可能让行云去救得那个华山的垣晴,当下拼尽全力,将行云往相反的方向迫去!

“这可怎么办?照这样下去,马上就要败了,而且垣师兄的情况危急!难道真要认输不成?”行云心下焦虑。

“不!那万马堂如此恶劣,我身为青城弟子就是战死也不可以向他们认输!”十年的青城生活,正义绝不可向邪恶低头的观念深植在行云的心中。

“吾有一法,可保你获胜!”剑魂刹那的声音突然响起。

行云本是准备拼着受伤,也要先过去将垣晴救下,对这个比自己年长的华山派高手,行云从内心里喜欢他经常透露出的那种正气。可是突然听到剑魂刹那如此一说,不由得一楞,差点被马亭海击中!

龙跻飞腾术连闪,铁剑连施风字诀,风流云转,顺风顺水两招,才将场面重新稳定了下来,行云心下方才问到:“什么办法?”

剑魂刹那到:“你的真气有两股,现在你是同时将他们使出,虽然力量上增加了,但却是在浪费你所学的那个神功。”

行云忙问到:“前辈可是在说琢颜神功?”

剑魂刹那嗯了一声,说到:“此时也不与你多话,你照吾的吩咐做就可以了,先将你的玉虚功从我这里撤走,铁剑由我来控制,你用玉虚功使用那把断剑来配合吾。

记住,强运两种内功分别使用,对你现在的身体负担太大,而且吾要预取你的一些内力保证威力,所以说你只有一盏茶的功夫而已!专心与吾配合!因为你将是用手臂来运剑,速度会差上很多!”

行云很早就想过这样同时用两股真气使出两种剑法,但是要自己分别使用两股真气,最多只能将他们混在一起使用,或者一个用完后再用另一个,否则行云一个人根本就控制不了!那需要太长时间的专门修炼才可掌握。

可现在有了这个剑魂刹那,提前实现了行云的想法,虽然只有一盏茶的功夫。

马亭海此时有些纳闷,心到:“这青城的小道士的武功虽然很好,但是仍然要逊我一些,即使我暂时胜不了他,但他是绝对不可能赢了我的,兄长那边的华山垣晴此时已经是岌岌可危了,本来还看他有些焦急,怎地现在却不着急了?”

可还没等马亭海想完,就见自己的对手剑势突然一变,那把铁剑上本来青白纠缠的怪异剑罡瞬间褪成只有乳白色一种,而且劲道亦是减了一些,可那小道士却是将背后的另外一把怪异的断剑取了下来,断刃之上,青色剑罡暴涨!

吹雨断桥!

剑魂刹那此时不再听命于行云,而是自行发招,不过一人一魂心意相通,行云自然是心领神会,同时龙跻飞腾术发力,跃至半空。

天河倒卷!

手中断桥一摆,一片剑幕由上至下倒卷而来!

这样的招式组合,行云曾经在对阵马脸青年时用过,不过那时是先是使用吹雨断桥,然后再使用天河倒卷,而此时却是同时击出!

上下攻击,浑然天成,没有任何的二人联手能默契如行云与刹那这般!

饶是马亭海见多识广,以冷静著称,但是行云的攻击方式太过出人意料!当下竟是不知所措!

一旁观战的万马堂堂众不由得大惊失色!

秋月剑也是惊呼出声!

场中形势再度大变,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却是决定性的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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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因为剑魂刹那现在是行云的气根,所以他可以预取一些行云的内力,这样的话,虽然铁剑上只剩下琢颜神功一种,但是威力比两种真气的时候不会衰减的太厉害。当然这样的结果就是行云只可支持一盏茶的时间而已。

PS2:一盏茶这里取十分钟之意。

一三九章

联手,不是简单的两个人进攻,而是配合。

配合的默契,剑法的适当,那么战力就不仅仅是倍增那么简单。在这点上,寒潭秋月就是个典型例子,两个剑罡级的高手联剑可以胜过魂级,这就是联手的威力。

虽然行云此时是以自己的肉身控制断桥来与剑魂刹那配合,但是一人一魂的心意相通却是任何两个独立的人所做不到的。

此时这一人一魂联手一击,着实令全场的人完全惊呆了,饶是马亭海以冷静著称,却也再支持不住,左肩,肋下,多处被瞬间击伤,登时被行云一举制服,瘫在了地上!

行云当即反身,龙跻飞腾术连展,迫至马亭山的身旁。

而此时的垣晴竟然仍可档住马亭山的狂攻!这不能不说垣晴的强悍,而行云的赶来也宣布了马亭山的失败!

刚才行云那突然的变化,马亭山是知道的,当时也惊骇到无以言表,可手下却像发了疯似的进攻,希望在那个青城小子过来之前制住这个垣晴,好有个交换的筹码。

只是垣晴也自然明白其中厉害,施展全身解数,在如此不利的情况下,云台剑法却仍然是保住垣晴没有失败,此时行云双剑已至,大局已定!

马亭山不愧纵横大漠几十年,瞬间做出判断,闪身退出了战圈,行云这一下扑了个空!

马亭山喝到:“够了!我马亭山认栽,今日比试是我输了!”

既然对手认输,行云也不再攻击,将真气重新纳入一起,与垣晴双双戒备,以防有诈。

行云心到:“秋月师叔与那马亭山有过赌约,既然对方认输,自己就不能再继续攻下去,至于万马堂作恶多端,此时却不能逞一时之勇,因为全城散落各处的万马堂众不下六七百人,还需要马亭山招回,否则就算是自己一个个的杀下去,时间耽误了,那也会让更多的百姓受害。

想到这里,行云马上说到:“你先将这城里的手下全都召回来,并且把抢去的东西还回来!”

马亭山心中那个气,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青城小子坏了自己的大事,此时竟然还敢命令自己?可形势不如人,马亭山也只好向后一摆手,自是跑出来一个堂众,发出信号,召集门人。

行云这时才感觉到浑身酸痛,心中暗自匝舌到:“虽然只是强运真气一小会的功夫,就已经是如此酸痛了,看来真的要使用一盏茶的时间,自己事后可能就根本动不了了。”

活动了几下身体,让真气在体内做着循环,看到垣晴的脸色不是太好,行云关心到:“垣晴师兄,你不要紧吧?”

垣晴闻言微笑到:“没有大碍,那马亭山果然厉害,我还是有些不敌。”

行云忙到:“那不过是他偷袭占了便宜!并不是垣师兄不如他!”

垣晴微笑到:“云师弟不用安慰我,这马亭山确实是高手,就算是平等对战,他也是要胜过我一些的。”说到这里,垣晴仔细的看了看行云:直看的行云不解,方才说到:“没有想到云师弟的武功竟然如此高超,以魂御剑的同时竟然可以再使用另外一剑配合攻击,真是闻所未闻!看来晚上和我比试的时候真的是手下留情了,呵呵。”

行云被说的很不好意思,但又不能直说自己因为琢颜神功和剑魂刹那的缘故,所以只好尴尬的哈哈一笑,遮掩过去。

此时的秋月剑,松了口大气,心到:“看来此事可以告一段落了,多亏了这两个年轻人的帮助,尤其是那个青城的行云,真没有想他的武功竟然这么厉害!”

上了前来,自是一番好生夸奖,行云和垣晴连忙谦虚,这期间,万马堂的堂众也是陆续回了来,大多衣衫不整,一个个满脸的不情愿,显然是被集合的信号打乱了好事。

看着这些人的摸样,垣晴眉头又是皱了起来,言道:“这些恶徒,一定要全都消灭才是!”

秋月剑此时想法也是差不多,这次万马堂大闹肃州城,等于是在全武林给倥侗派公开剃眉毛!倥侗派岂可善罢甘休?

当下出言到:“垣师侄放心,这些万马堂恶徒,倥侗派绝对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那边正在调理自己弟弟伤势的马亭山自然是听的清清楚楚,当下冷哼一声:“不放过我?你还没那时间,明日马某就会再来拜访!今天我马亭山认赌服输!但是你们也别高兴的太早,你这不过就三几个人,明日我万马堂全堂一千五百人再入肃州!看你倥侗名门是保护这城中百姓还是那些钱财!”

没有想到马亭山如此恶毒,竟然想以全城百姓来要挟,秋月剑大声斥到:“你好歹也算是个人物,怎可如此无赖?今日你输了,却明日再来?”

马亭山闻言,老脸一红,一旁受了伤的弟弟马亭海却是接到:“今日赌约并没有规定明日不可再来,何来,何来的无赖?咳!咳!”话不多,但却引来了伤势发作,自是一阵好咳。

秋月剑被气的脸色铁青,指着马家兄弟说不出话来,虽然自己这边有两个魂级高手,但是数量上的差距太大,他们万一真的用这城中百姓做要挟,自己名门大派,不可能不管不顾。

正没主意间,行云突然望见不远处隐约的人影,与垣晴对视一笑,转头说到:“师叔,不要和那些恶贼生气,行云不是说过我们有个礼物的吗?”

看着秋月剑不解的眼神,行云一指远处,笑到:“礼物来了!”

一四零章

秋月剑闻言顺着行云所指的方向望了过去,见是自己的师侄女与门下弟子结伴而来,当中还有一个被捆绑起来的青年人。

行云此时笑着对秋月剑说到:“行云之前曾经拿下一个万马堂恶徒,得知其是马亭山之子,便将他留了下来,想他总会有些用处,现在看来是做的对了,不好!”

行云正在与秋月剑解释礼物的由来,余光却是瞥到马亭山突然放下他受伤的弟弟,奔常沁诗他们扑了过去!

常沁诗所来方向与行云这边相近,行云和垣晴双双早于马亭山一步,护在了常沁诗身前!真是时刻都松懈不得!

常沁诗本来看到自己的师叔和行云俱是无恙,心下快慰,正欲加快脚步的时候,突然间,行云三人就全来到了自己的跟前,那三人带起的风势好生惊人!不由得将小姑娘吓了一大跳!

马亭山见行云和垣晴此时已经护在了对面,心知要救自己的儿子已是无望,不由得恨声到:“你们两个小子想要怎么样?”

行云看了看垣晴,见垣晴示意自己来说,当下不如戏谑的言到:“刚才你不是想耍赖吗?那你这儿子就暂时住在我们这里好了,如果你还要一意孤行,那你的儿子性命就不好说了。”

行云一边说,心下觉得好笑,没想到自己竟然干起用人质威胁的事来了,虽然是为了倥侗和这全城百姓,但要是放在以前,那也是连想都不会想的。

马亭山此时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做响,两只眼睛死死的盯住了行云,一字一顿到:“好!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我马亭山今天竟然是载在你这个小孩子的手上!有种!”

说完,也不再去看自己的儿子一眼,几个起落回了去,将自己的师弟交与堂众抬着,呼啸一声就这么出了城门!

没有一会的功夫,竟然是走的干干净净!只剩下满城的创痍与哀号。

见马亭山真的走了,他的儿子又在自己的手上,秋月剑才真的将心放了回去,对行云和垣晴笑到:“今天多亏了两位师侄出手相助,尤其是云师侄,今日一战,既可成名了啊,武林中又一多了一颗新星!”

垣晴这时也笑到:“而且云师弟还是垣晴所知这年轻高手中年纪最小的,前途不可限量啊。”

行云心中亦是暗自欢快,“对手可是魂级高手啊!而且如此强劲,仍然被自己击败而退,相比之前自己在青城,简直就是犹在梦里一般。”

常沁诗这时说到:“刚才的那个人好凶啊,他是不是马亭山?可惜沁诗没有看到云师兄怎么打那个大坏蛋!”说话间,小脸上满是崇敬之色,直看的一旁罗志心中满是不忿,但是不敢再表现出来,惟有独自生暗气。

行云骤听众人如此夸奖,脸上微微一红,忙到:“师叔、垣师兄,师妹,你们就别再夸奖了,行云不过是一时侥幸而已。”

众人均是当他在谦虚,自是一笑而过,其实行云却知这也不完全是虚言,毕竟那有很多是刹那的功劳,想到这里,行云不禁心中谢到,“刚才多谢前辈相助。”

“哼,终是想起了谢吾?”剑魂刹那的声音传来。

一四一章

行云听剑魂的语气似乎有些不愉,忙到:“刚才是晚辈一时疏忽,还望前辈不要在意。”

剑魂刹那:“没什么,吾自不会为了这么点小事在意,不过你要记住,以后勤加修炼,吾可不愿与这样的货色为敌还要冒风险!”说完不再言语。

行云心知这剑魂以前曾经承认过他已到达了化形的境界,只是因为自己的身体武功并不能承受而无法施展,所以可能今日与马亭山的一战,让他有些生气吧?

“看来自己不能就这样满足了啊。”行云想到刚才暗自欢快,不禁有些惭愧。

马亭山完全的撤走,众人也都集合到了一起,当下秋月剑将众人引至店中歇息,同时派人去通知官府来善后。

众人坐定,自是开始审问这个马亭山的儿子。

万马堂仗着大漠地利虽然并不是十分的畏惧倥侗派,但也不会主动招惹,尤其是像今天这样的明目张胆,所以说,这其中一定是有原因的。

此时马脸青年的神情萎靡了不少,亲眼看到他父亲被迫离去,这一时间是不会逃的出去了,自然也不再像之前的那么凶横,对众人的问题,也是答了。

“你叫马斤赤?那说说你父亲为什么要来这里?难道真的是为了财货不成?”秋月剑问到。

那马斤赤有气无力的答到:“告诉你们又有什么?连我都不明白为什么,我只知道有个人找到我爹,他们聊了半个时辰,然后我爹就下令来这里了。”看众人要问,马斤赤直接就说到:“嘿,你们再问也没有用,那人我也不认识。”

“他说的是真话么?”常沁诗抬头问自己的师叔。

秋月剑此时也拿不准,虽想用刑看看,但又却不愿意在众小辈面前动手,当下也只好说到:“师叔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还是等你三师叔回来再做讨论吧,到时候咱们本山也会派人来相助。”

既然如此,这马斤赤就暂且收到地库里看管,众人起身帮助官府去安抚城中百姓,忙了一天才基本安顿好,而这城中惨状更是让行云对万马堂憎恶非常,如果不是抓紧时间回青城,行云当真就要留下来配合倥侗派之后对万马堂的围剿了。

看到此间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行云在城中准备了些饮水干粮就要再次上路。

众人均是没有想到行云竟然这么急着走,不过既然他要走,自然有他的理由,当下与行云纷纷道别。

“云师兄,你什么时候和青城的姐姐成婚啊?到时候沁诗要去玩啊!”

看着常沁诗娇憨的样子,行云微笑着答到:“具体时间我也不是很确定,不过到时候如果师妹可以来,那自然是好的,我和思蓉都会欢迎。”

垣晴这时也笑着接到,“到时候可不要忘了我啊。”

行云忙答到:“那是一定,那是一定。”

除了罗志,其他的几个倥侗弟子也都上来与行云道别,至于赵剑,借口伤势,连来都不曾来,不过行云也是不愿意看到他。

与众人别过,再去与秋月剑辞行,在秋月剑的嘱咐中,行云终是出了肃州城,向青城而去。

“就要到家了!”虽然说天山的事情让这一次的荣归显的不那么完美,可一想到与自己爱人再次的相见,行云直把龙跻飞腾术运到极限,一路疾驰而去。

一四二章

青城山。自己离开的虽然不是太久,但却万分想念,因为那山上有着自己的亲人,慈祥的师父和苦侯着自己的爱人,

来到山脚建福宫,仰望山门,行云的心中大喊:“师父!思蓉!我回来了!”

可行云虽然有千言万语要对自己的爱人说,却也要先将天山的事情禀报才行,那可是天大的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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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的上清宫。

“什么?天山剑派全派消失不见!”这是行云将天山惊变叙述之后,无阳子的反应。即使是无阳子这样一把年纪的老江湖,仍然拍案而起。

“再也没有比这更荒谬的事了!”这是随即被无阳子召来的其余五子心中所想。

青城六子均是知道,自己的门下,尤其是在这么大的事上是不会也不敢欺骗自己的,更何况这要是编谎话也不会有人编这么荒谬的谎话出来。

几人面面相窥,天山剑派这么大的一个名门说没就没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阴谋!”这两个字瞬间跳了出来,出现在所有人的脑海里。

完全的摸不到头绪,这事情由行云叙述出来,显的疑点颇多,从濯星逼宫,到天山宿老被人下毒,再到那好象约好了般的培养出一大批新人的神秘黑手,无不显示着这是个巨大的阴谋,只可惜与这阴谋的相关的人全都消失不见了!

无阳子此时皱眉到:“不论如何,这天山剑派神秘消失绝对事关重大,江湖人都知我十大门派,十大,十大,如今就这么消失一个,虽然天山剑派地处遥远,但是旁人一提,自然会是十大门派之一如何如何。”

看了看众人,无阳子说到:“无明,你马上去传书各大门派,将此事详细写明,建议各大门派马上派人证实!咱们就派木真子去好了,虽然我相信云儿,但兹事体大,绝对马虎不得!”

无阳子的后一句,是给行云个解释,免的行云年轻误会。

无明子马上领命去了,此时大殿上剩下六人,除了行云均在沉思,顿时一片寂静。

可行云却不想就这样干耗,自己还要去见师父和思蓉呢,所以当下打破了殿中沉静,朗声到:”众位师祖在上,行云还有一事要禀!”

刚才行云所说的天山惊变实在是太令人震惊了,此时他竟然还有什么事要说?

无阳子当下道,“云儿还有什么事要说吗?不要拘谨,慢慢讲来。”

青城其他四子也是注视着这个奇特的弟子,看他会再说出什么来。

说行云奇特,那是因为之前行云在青城完全是一点名声都没有,但是自从青城大比之时突然的惊现开始就一直在吸引着全青城的注意。与袁思蓉相恋,之后的为了救袁思蓉而远赴天涯寻丹失去内功,之后又是去天山寻找丹神学医,这没过几月,就回来禀报,整个天山剑派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最近青城的大事很多都是与这个奇特的弟子有关啊,不知道他又能说出些什么来?”众人心中暗想。

行云之后的话也没有让他们失望,只听行云说到:“启禀各位师祖,行云这次天山之行虽然是没有学到医术,但是丹神师父却用丹葯助弟子达到了魂级的境界。”

行云关于这个谎话是想了一路的,自己的武功本是失去了,所以才要去天山寻找丹神学习医术。但是没有几个月却又突然到了魂级的地步,这实在是有些难以向自己的几位师祖解释,而剑魂刹那又是严嘱自己不能将任何关于他的事说出去,所以也就只好把事全都推到了现在不知所踪的丹神身上了。

毕竟丹神的能耐全武林是公认的,即使行云说他是吃了些丹神的葯物就到了魂级,也不会有人真的去怀疑丹神是不是有那能力。

话说来,这在场的几人确实都如行云所想,并不对丹神的能力有什么怀疑,可惊讶实在是在所难免,要知道行云现在来年十七岁都没到啊,就已经是魂级了?

虽然早在无阳子看到行云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他恢复武功了,可是具体回复成了什么样子,却是看不出来,事实上如果一个人的武功练到了魂级,那么即使别人比他的武功高出再多,也是看不出他修为的深浅了,只是当时的无阳子他们怎么会往那上想?

所以此时听行云如此一说,都惊的站了起来!

一四三章~~一四四章

“云儿,你是说你已经炼出剑魂了?”无阳子仍然是重复了一句,其实他本人已是信了,只是过于惊讶罢了。

“启禀师祖,是的。”行云现在只能把谎话说到底了,心中想到,以后找到丹神师父,一定要先和他通通气,要不就惨了。

行云心中在想什么,青城五子并不清楚,可自己眼前的这个行云如果真的成为了魂级,那意味着什么,却是相当的明显。想到这里,无光子的脸上已经有了笑容,心下开始盘算怎么把这个小徒孙拉到自己的青武殿里来。

无华子一向对行云很好,此时听行云这么说,心里也是高兴,这样一来,自己的师兄就不会再去犹豫小蓉的婚事了,十六岁的魂级孙女婿,这在江湖上可是绝无仅有的啊!

无华子正在那里高兴,无心子却是开口到,“行云,你且来演示一番。”

无心子掌管青城刑律,虽然心中也是知道行云不会在这种明显的事上说谎,但仍要亲眼目睹才行,其他人自然知道无心子的意思,也不去阻拦,微笑的看着行云。

行云当下行礼到:“是!”口中虽然答应,但动作却是有些犹豫,看的其他几人有些不解。无光子问到:“行云,你犹豫什么?让你演示就演示啊!难道你刚才在说谎不成?”

行云连忙答到:“不是!是因为行云怕演示的时候毁坏这大殿,但可是大罪。”

众人闻言一楞,同时笑了起来,无阳子抚须到:“魂级演示,只要能御剑即可证明,不过也罢,大家一起出去看,呵呵。”言罢离座,当先走了出大殿。

行云随青城五子来到殿前空地站定,口中朗声到:“弟子因为丹神师父的丹葯,所以剑罡颜色有所变化,还望师祖们明鉴。”

这也是行云之前想好了的,毕竟行云在外面对敌时,一直混合着使用两种真气,那么多人都看到了,自然不可能隐瞒,再说,要运用剑魂,就目前的行云来讲,只用单一的一种内力还不够,除非是像上次那样的预取自己的内力。所以行云干脆再次将这推到了丹神的身上,心中不禁暗到:“丹神师父啊,等以后徒弟一定好好孝顺您,现在您先帮我抗着吧。”

行云说的话,在场的几人一时没听明白,心中纷纷想到:“这剑罡颜色还会有变化?”

就在此时,行云铁剑出鞘,琢颜,玉虚同时运起,只见铁剑光芒大做,再次浮在行云的身前,而那剑上的剑罡赫然是青白纠缠在一起!

众人这才明白行云所说的剑罡颜色问题,不由得暗自称奇,但也都是称赞丹神果然不愧为武林医术丹葯的第一人。

看着行云拉开架势就要演练,无光子不由得有些手痒,微笑到:“不错!果然到了魂级的境界,让我来试试看你修为的具体深浅如何!”

无光子可是难得的这么高兴,也难得出次手。在这青城派无字辈中,无光子和无阳子的武功可是远超其他四子的,所以几乎没有出手的时候,就连其他的四子也很少看到自己的这两个师兄出手,没想到今天无光子兴致大发,竟然要亲自下场陪行云过招。

一旁的无华子这时摇头笑到:“师兄的武功实在是太高,不如由师弟代劳了吧。”

爱屋及乌,无华子对行云也是呵护倍加,此时见他如此出息,心中也自是欢快,竟然也想试试看行云的深浅。

无光子闻言眉头一皱,有些不乐意的说到:“师弟你这是什么意思?”

无阳子在一旁劝到:“师兄武功太高,不如由无华去的好,还可以对行云有所补益。”

无华子此时应到:“师兄说的正是,无光师兄,你就让让师弟吧。”无华子的年龄在众人中最小,所以这话一出,无光子也不好再说什么,况且无阳子说的也是在理,当下摆了摆手,示意认可。

无华子见无光子没有了异议,当下谢到:“多谢师兄。”然后上前两步,取出自己的神剑,对行云说到:“此剑名为英华,云儿一会可小心了,呵呵。”

行云没想到竟然引来两位师祖想与自己过招,看着无华子手中的那柄神剑英华,心中暗捏了把汗:“我能撑过几招?”

看到行云有些紧张,无阳子笑了笑到,“云儿莫要着紧,只管用全部实力,也好让我们知晓你现在的水平如何。”

无华子手中神剑亦是浮了起来,青光闪耀下,打趣到:“尽管来攻,莫非怕我承受不起么?”

行云自然知道师祖们是要他放松,口中答到:“那弟子就放肆了!”

言罢,铁剑光芒再涨,清风骤雨一十六式,起手式,迎风揽月!双手合抱恭敬的行了个礼。

无华子和其他几人心中不禁暗自点头,心到这个弟子确实不错,守礼守节,有如此武功仍不浮躁,无华子当下剑向上挑,回了一礼。

行云此时心中要自己静下心,因为现在虽然已经是魂级了,但是在武功上的表现自然是越佳越好了,这样自己的几位师祖心中的分量才会越重,想到这里,行云心下思索该是如何的进攻才是。

无华子也不心急,这次出手只是为了试试行云的深浅,所以就这么静静的站在那里等着行云来攻。

可无华子这么随便的站着,看在行云的眼中却是那么的难以预测,就算是与自己交过手中最厉害的马亭山,行云也不曾有过如此的感觉。

“果然不愧是我的师祖,这么随便的站着,就让人感到无从下手。”行云不禁心中赞到。

只是赞叹归赞叹,自己终归是要动手的,不可能就这么一直的站着吧?可看着眼前的无华子,好似没有破绽一般的站在对面,行云心中的压力却是越来越大。

“完全没有破绽啊!这可怎么办才好?”行云此时不由得有些焦急了,自己可不想在这几位师祖面前出丑!可越是这么想,却越是不知该如何出手才好。

就在这时,剑魂刹那的声音传来:“什么是破绽?这世上并无没有破绽一说,只是你发现不到而已!不要把他当做你的师祖,把他想成马亭山!”

刹那看问题是透彻的,行云此时完全是因为从小就深植在心的崇拜观念,才造成现在的局面。从行云小的时候,青城派的六位师祖就是这个青城派的顶峰!长时间的认知造成了行云下意识的不自信。

而刹那的话就好象醍醐贯顶一般,似的行云一下子就清醒了,眼神也随之锐利了起来,让一旁看观战的青城四子暗中点头。

“这个孩子确实不简单,竟然可以这么快就不再疑惑。”无阳子心中暗想:“无华师弟这随意的样子其实更会让他产生无力感,没有想到他这么快就跨过了这个障碍,不错,之后就看他的发挥如何了。”

没有令在场众人失望,行云的发挥甚至可以说是出乎意料的好。

听了刹那的劝告,行云回忆起了自己与马亭山兄弟的那场恶战,将无华子当做是马亭山来看待,马上就觉得似乎一些都不一样了!虽然对面的无华子师祖仍然是看不出破绽,但是自己已经不再焦躁,当下一式秋风舞叶,身体一旋,迫了上去。

“既然师祖说是指导,自然就不会伤到我的性命,那还不如一口气攻了过去,再做打算!”行云心中主意一定,剑接后势,身随秋风舞叶一转,马上就是一记自己最为纯熟的招式,吹雨断桥!

全力的进攻,不留任何的后手!青白剑罡暴涨!挟风雷之势直奔无华子而去,直把场边的几人惊的一楞!

“这声势!竟然出自自己门下一个十六岁少年之手!”这不仅是无阳子他们的想法,也是正面面对这狂暴招数的无华子所想。



一四五章~一四六章

英华神剑一转,无华子亦是使出清风骤雨一十六式,一招顺风顺水,就想将行云的剑势卸向一边,可是无华子终归还是小看了行云,因为不想伤到行云,所以无华子并没有使尽全力,只是八成力的这么一卸,两把剑交在一起,只听得一阵刺耳的摩擦声(注1),两剑剑罡上罡气四溢,无华子竟然是没有卸动!而是被迫硬接了行云一记!

如果无华子一开始就是硬接还好,可这本是准备卸力的招数改为硬接,就吃不上什么力了,再加上无华子只使用了八成功力,当下竟然是被震的退了半步!

行云此时忆起当初马亭山对自己的穷追猛打,眼前的这个机会和那时好像!只不过翻转了过来而已,当下不再犹豫,立时揉身上前,手中铁剑全力施展,雨字诀一式接着一式的攻向了无华子!

措手不及下,无华子竟然被行云逼的再是连退六步!行云连攻了六式,无华子连退了六步!一式一步!

不过无华子毕竟是无华子,青城六子之中虽然他最小,但是六子之中哪个不是一等一的高手?小不能说明什么。

但见英华剑骤然一闪,十成功力!无华子开始认真了起来。

行云就觉得突然间自己眼前的对手像是变的高大了一般,紧接着威压卷过,暴雨般的剑尖扑面而来!比自己使出的还要快上许多!

再也不能维持攻势,行云的阵脚开始慢慢的散乱了起来,这次轮到了行云不停的后退,一步两步,竟然再不能停住!

无华子剑势毫不停歇,行云接连后退!但值得欣慰的是,行云仍然可以勉强防住,这虽然有无华子手下留有余地的原因,同样,行云的实力也是保证。

这江湖中有多少人可以在无华子的十成功力下仍可支持?行云就做到了。

看行云还是招架下了自己的攻击,无华子哈哈一笑,便止住了剑,英华一收,对行云笑到:“真没有想到云儿竟然变的如此厉害,小蓉看人的眼光可真的是准啊。”

行云此时后背都已湿透,再多一会都坚持不了了,无华子这招撤的可是及时,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行云恭敬的答到:“师祖剑技神通,弟子受教了。”

无阳子这时摆了摆手,言到:“云儿也不用太过谦虚,能在无华全力之下支持这么久,就已是惊人了。”

无华子这时走了回去,笑着接到:“师兄说的正是。”

行云这一表现着实在无阳子他们心中留下了深刻印象,这样的武功,为人禀性还那么好,尤其重要的是年纪,才不过十六岁而已!这,可是个宝贝啊!

至此,众人虽然嘴上没说,但心里都是赞同了行云与小思蓉的婚事。

无阳子对其他人言到:“我们回大殿继续商议天山剑派之事吧。”转过头来对行云笑到:“云儿就不必进来了,快去看看蓉儿吧,她一直在等你。”

无阳子脸上的笑容满是鼓励,这让行云从心里感到塌实了许多,这么努力的证明自己,为的不就是这一天吗?师祖的笑容和那鼓励的眼神不正是再次的肯定吗?

想到这里,行云也不再感到疲惫,收好了铁剑,行礼到:“那弟子就向告退了。”

看到无阳子点头后与几位师祖进了大殿,行云马上向青城内院飞奔而去,心中不禁喊到:“思蓉,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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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那个摩擦声是剑罡与剑罡的摩擦声,因为剑罡已经实质化,而不是剑身之间的摩擦。

第一四六章

“小春,你不是说云已经回来了么?怎么他还没有来找我?”

声音从袁思蓉的房内飘了出来,听的出她是等的心焦了起来。之前听絮春说,自己的云已经上山了,可怎么这么久都不见人来呢?

絮春这时安慰到:“小姐不用太担心,云少爷上山后好象是去见老太爷去了,想来多有耽搁而已,一会就会来的。”絮春人伶俐,猜的自然差不多,至于称呼行云为“少爷”,更是投袁思蓉的所好。

行云快步赶来,此时已到了院子中,袁思蓉与絮春的对话,听的自然清楚,当下笑到,“思蓉,我回来了!”

毕竟行云与袁思蓉的关系再密切,也不可能随便就闯进女孩子的香闺之中,行云也只好站在院子里来说了。

屋里人一听到行云的声音,惊喜到:“小春,快!快!扶我出去!”紧接着就是一阵桌椅的凌乱,夹杂着絮春着急的声音:“小姐!六老太爷说了,你不可以突然见风的!还是请少爷进来吧!”

行云在院中听的一阵不解,这是什么意思?不能见风?难道说思蓉她病了?

显然是听了絮春的话,袁思蓉在屋子里到:“云,那你就快进来吧!”

行云闻言三步并两步的赶了进去,一见自己爱人的样子,那满心的欢快登时全冷了。

“思蓉!你怎么憔悴成这副模样?你是得了什么病?”

眼前的袁思蓉不仅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恢复原先的生气,反而连自己离开时都不如!只见那原本丰润的脸全都瘦了下去,皮肤泛着不健康的黄色,就好象刚刚大病一场似的。

“别胡说,我哪有什么病?只不过是有些担心你而已。”说着,袁思蓉俏皮的一笑到:“我这么担心你,你回来后可要好好补偿我哦。”

看着终于有了丝往常的模样,行云的心才算是放了下来,走到了袁思蓉的跟前,俯下身子,深情的说到:“一定的,苍天在上,我行云一定会照顾思蓉一生一世!只求你快些恢复健康!”

袁思蓉听着行云对自己的情话,竟然也有些害羞起来,小脸红红的喜到:“这可是你说的哦!出去没多久,舌头都滑了。”

行云当即就要用手指天立誓,被袁思蓉拦了下来,嗔到:“不要随便立誓,上天可是会真会应验的。”

看着袁思蓉潮红着小脸,微微的在那里喘息,行云清楚她现在只是因为自己回来而有些亢奋,并不正常,当下到:“思蓉你还是先歇息歇息吧,我已经回来了,而且绝对有资格来迎娶你了,所以我们也不急在这一时,先把身体养好了,以后可是有的是时间在一起啊。”

“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在一起啊。”袁思蓉喃喃的重复到。

行云见她慢慢的冷静了下来,由絮春服侍着再次躺好,当下使了个眼色,和絮春一起退了出来。

“思蓉这是怎么了?难道真的是因为挂念我?那也不至于瘦到这个地步的啊?”退到了院子里,估摸着已经是袁思蓉听不到的距离,行云问絮春到。

对于袁思蓉的身体状况,小丫鬟最是清楚的,可她对袁思蓉为什么会是如此,到却是不知,当下只好如实答到:“回少爷的话,少爷刚离开的时候,小姐的身体还没有这么差,即便是刚刚醒来的那会也比现在好的多,而且之后一个月是越来越好的,除了不像之前那样的…那样的开朗,但是也好的很,甚至连性子也温柔了许多。”

想了想,小丫鬟回忆到:“只是有一天我见到小姐在自己的屋子里哭,问她也不答,可这身体却是从那时起渐渐坏了起来的。”

一四七章~一四八章

“思蓉可曾见过什么人?或者看到什么东西?”行云焦急到,自己离开的这几个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絮春摇了摇头:“小姐为什么如此,絮春也不知道,问小姐,她也不说。”

行云知道问这个小丫鬟也没有什么结果,看了看袁思蓉所住的屋子,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一旁絮春安慰到:“少爷不用太过担心,小姐见您回来,自然会好转的。”

“但愿如此吧。”行云心中没底,却也没什么办法,本来满心的喜悦此时已经化为了浓浓的忧虑,嘱咐絮春好好的照顾袁思蓉,行云转回了自己的“家”,因为那里还有自己的老师父在等着自己。

家,行云两次行走江湖,更是体会到了这里的不同,那是一种塌实的感觉。

看着自己的这个半徒半儿的弟子,木乌道人欣慰到,“云儿累了吧,还是先歇息吧,一会咱们一起吃饭。”

看着自己的房间仍然干净,行云知道老师父一直在为自己打扫,行云此时的眼角不由得有些湿润。

“谢谢师父关心,不过徒儿已经回来,就不用再劳烦师父了,理当是徒儿伺候师父才对!”行云说着,换上了以前的那身短衣,不顾木乌道人的劝阻,忙活了起来。

虽然说得到了琢颜神功之后,自己的实力地位都不一样了,但面对自己的老师父,行云永远都是那个听话孝顺的弟子,此时的行云才感到真正的充实与快乐。

忙完青城的晚饭,师徒二人坐在一起,行云讲,木乌道人听,听行云这一路上的经历,一派其乐融融。

夜就这样的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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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时间里,行云不去理会任何派内之事,只是专心陪伴袁思蓉,虽然无光子曾经示意过要行云进青武大殿修习,但也被行云暂时的回绝了,看到行云这么在意袁思蓉的健康,无光子也只好作罢。

除开陪伴袁思蓉,行云就是帮忙自己的师父和勤加修炼,每天晚上的时间全都用来加强自己的内功,行云明白,自己现在最欠缺的就是内力,没有了强大的内力支持,就算剑魂刹那再如何的厉害,也是发挥不了。

所以行云对自己的内力修为最是重视,几乎所有闲暇的时间全部都用来培养内力,好在琢颜神功的特征之一就是可以代替睡眠,对于行云来说,这再好不过了。

第一四八章

“天山剑派凭空消失了!”

虽然青城派并没有将这个消息向天下公布,但是各大门派在接到青城传书后,马上派自己门下精英用最快的方式去天山证实,这个动作可是不小,也不可能没有些风声泄露,于是整个武林沸腾了!

十大门派之一的天山剑派就这么消失了?是真?是假?虽然怀疑的人很多,但相信的人也不少,这十大门派如今做出如此大的动静毕竟不会是闲来无事。

“武林就要大乱了。”江湖人心中都是这么想的。

天山剑派就算地处再偏僻,也是十大门派啊!十大门派这个称呼不仅代表着门派间实力的排名,更是一种象征。正因为十大门派的存在与强悍的实力,才保得中原武林百多年风平浪静,如今十大门派之一的天山剑派竟然神秘消失!武林中人的心头都不由得有些沉重。

“江湖的稳定,对于江湖人来说太过重要了,江湖人并不是人们认为的凶悍之徒,有几人喜欢天天过刀头舔血的生活?即使有,也是少之又少的。

江湖人也有自己的规则,邪派之所以被人厌恶,就是因为他们每次的出现都是在破坏规则,或者说建立符合他们利益的规则。

那样做的直接后果就是损害绝大多数江湖人的利益,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为了维护可以给自己带来利益的规则秩序,江湖人每次都会联合起来对邪派进行围攻,而十大门派就是其中的绝对主力,所以说,十大门派是维护规则的存在。

对于大部分的江湖人来讲,十大门派是他们的保护伞。

如今天山剑派的骤然消失,任何人都看的出其中蹊跷,让一个如此庞大的名门消失,即使是排名在其上的那几个大派都做不到,即使能做到,也没有理由去做。

所以说这武林中一定有股暗流开始蠢蠢欲动,而且他们的力量很强大。”

这大段话说的合情合理,可这话竟然是出自袁思蓉之口,陪她散心的行云不能不大感惊讶。

“思蓉,你不是不关心这些事的吗?”行云有些奇怪,原本对这些门派中事不屑一顾的她,今天怎么突然分析起天山之变了呢?而且对江湖的形势还很是了解的样子。

“我的身子这些天不好,可是就这么呆着也很烦闷,六爷爷怕我闷出病来,所以就经常来给我讲一些故事,只不过都是一些武林的事罢了,说也奇怪,以前不喜欢听的东西,现在却也觉得满有意思的。”看到行云一脸的不解,袁思蓉笑了笑,但是因为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脸色很是苍白,看的行云一阵心疼:轻轻的将她拥入了自己的怀里。

依偎在行云的怀中,袁思蓉感觉到了一阵幸福从心底涌出,不再出声。

而行云此时的心下却在翻涌。

“所以说这武林中一定有股暗流开始蠢蠢欲动,而且他们的力量很强大。”

袁思蓉刚才的话将行云的思绪骤然拉到了那座荒岛之上。

成渐霜,她当初所说的那个幕后黑手很可能就是这股暗流了,当行云想到这里,成渐霜那期盼他留下的眼神猛的闪过,行云不禁紧了紧自己怀中的袁思蓉。

一四九章

二人就这么相拥了好久,直到袁思蓉再次开口。

“云,你今后有什么打算?”袁思蓉偎在行云的怀里,轻声的问到。

不过没有等行云回答,袁思蓉自己将话接了下去:“还记得以前吗?那时你的武功好差劲,门中的人都看不起你们师徒,可现在你真的强了,之后呢?有什么打算吗?听六爷爷讲,现在咱们青城派的年轻一代与其他大派比较起来,很是不如。木字辈竟然连一个魂级都没有,其他的大派中与木字辈的叔叔伯伯们同辈的都早已经接掌门户了。

而现在云你已经是魂级了,在咱们派中,除了爷爷他们,就你最强了,你可要努力啊,听六爷爷说,这大派与大派之间并不如旁人看的那么平和,保证自己的地位是要靠实力的。”

行云没有回答,袁思蓉现在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在外面的时间已经不短了,加上又说了不少的话,此时已经是有些气喘了,小脸也微微的有些潮红,更何况从这回去青城内院还有一段路要走,于是在行云的搀扶下,二人慢慢的回了去。

刚进袁思蓉的家,就望见无华子坐在院中,二人连忙过去行礼。

“不用了,小蓉身体没有完全好,还是先进去休息吧,云儿你在这里等着,待会我有话与你说。”无华子说完,随袁思蓉进了屋里。

“六师祖有什么话和我说?莫非是关于思蓉的病情?最近她恢复的不错啊?”行云在院中坐了下来,心中暗思。

不片刻,无华子出了来,挥手免去行云的行礼,坐下说到:“云儿,你回来的日子也不短了吧?”

行云恭敬的答到:“是,已经有半个月了。”

看到无华子脸色严肃,行云心到:“六师祖一向好脾气,对晚辈也最是和气,今日怎地如此严肃?”

无华子手指敲了敲石桌到:“这些日来看你总是陪着小蓉,虽然我很是赞赏,可你也不要因此荒废了武艺啊,逆水行舟的道理你也明白。”

行云连忙应是,虽然自己晚上练功从来没有间断过,但是无华子是不会知道的,而且他也是为行云好。

无华子见行云很是听话,点了点头继续说到:“云儿你虽然年纪还很小,但是却已经到了魂级,在这个江湖中魂级可是少之又少的,各大门派之间实力的最佳代表就是魂级高手的数量,就是身为十大门派的咱们,全派上下两千余人,魂级以上也不过十几人,所以说云儿你真的很了不起。”

行云没想到无华子这么严肃的夸奖自己,一时也不明白有什么深意,只好谦虚到:“弟子这都是托了丹神师父的福”说着心到:“虽然丹神师父没有真的给过我什么丹葯,但是我能有现在的境界确实也不完全是自己修炼得来的,所以也不算是谦虚。”

无华子一摆手,淡淡的说到:“不论如何,云儿现在的实力就是实力,魂级的境界,多少人穷其一生都不可能达到,而你现在还未到上七岁,所以也不必太过谦虚。”

看了看行云,无华子继续说到:“不过青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责任,我知道你现在关心小蓉的身体,但是之后呢?小蓉的身体恢复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无华子的话问的行云深思了起来。

“我以后有什么打算?刚才思蓉也这样的问过我。

打算当然有,木莲子师父目前仍然没有消息,天山剑派的神秘消失,丹神师父也跟着不知去向,还有成师姐…”想到成渐霜,行云心里不由得打了个突,这是今天第二次想起她了。

无华子看行云的脸上阴晴不定,只当他年纪小,拿不定主意,哪里知道这些日子虽然时间不长,但是经历的人和事却是纷繁复杂?当下说到:“云儿上次与我交手,内力能力均是上乘,就是经验与变化还是不够,所以云儿以后除了陪小蓉外,就跟着我一起修习好了。”

行云闻言,从沉思中清醒了过来,能跟六师祖一起学习,那自然是天大的好事,即使是进无光子师祖的青武大殿,也没有无华子师祖单独教导来的强啊,行云当即就应了下来。

无华子见行云爽快的应承了下来,本是严肃的脸上也露出了些笑容,继续说到:“与我一起修习是为了让云儿能再度提高,虽然你现在的修为已经足以在江湖中扬名立万了,但是要达到我对你的期望,还是远远不够的。

天山剑派突然消失已经得到证实,这么大一个门派,那么多的强手,如此离奇消失,明眼人都会知道江湖已是要大乱了,而江湖一乱,首当其冲的不是小门小派,而是我们十大门派!

因为这个江湖的秩序是由我们来维持的,任何要挑战这个江湖秩序的人,首先挑战的必然是我们!天山剑派很可能就是第一个倒下的例子。

而这之后会是谁被威胁,虽然不明确,但木莲子的失踪却是不能不让人联想。木莲子他虽然年龄不是很大,但是论江湖经验和武功都是很不错的,又是青城门下,绝不会这么容易就音信全无。所以这江湖动荡在即,咱们青城派很可能就是下个目标。”

行云听到这里,联想到木莲子当初的失踪正是与那焉以谢动手之后,而从成渐霜的话中也可以知道焉以谢与天山剑派的消失脱不开干系。

“难道真的有人敢动青城?”行云虽然心中已是有些认同,但是多年来对自己门派的信心又让行云不想承认,毕竟青城派虽然年轻一代有些落后于他人,但是青城六子这老一辈却是名震武林,要对付青城,对手得拥有什么样的实力?行云想不出。

可行云也不敢完全否认,毕竟天山剑派好歹也算是十大门派之一了,当时可是连同她们的掌门在内,真真正正的消失在了自己的面前,能做到这一步,那背后的实力之强大,可想而知。

想到这里,行云站了起身,对自己的六师祖行礼到:“今后弟子就要劳烦师祖了,不论那敌人是谁,行云都要提高自己,守卫青城。”

无华子闻言也站了起身,笑着拍了拍行云的肩膀到:“好,好,就是要有这个志气,以后陪过思蓉就来找我,前面不远的那个院子看到了吗?我就住在那里,来,跟我去认识认识路。”

一五零章

青城现在虽然看似强大,但是内部老化严重,危机重重。在这江湖之中,大派就代表着更大的利益,但是如果实力下降了,那么自然会有别人来争夺你的位置和利益,就好象与青城同在四川的唐门。

唐门是传统大派,也是十大门派中唯一一个比较有争议的门派,这争议自然来自于唐门的神秘与行为手段。

唐门的暗器毒葯在江湖中三岁小儿皆知道厉害无比,而这两样自然不是什么正大光明的东西,更何况唐门行事也根本就没有打算正大光明过,只不过因为和其他大派的牵扯过深,又无明显大错,唐门才得以位列十大门派之中。

这一代唐门之主,唐冷,人如其名,四十许岁的中年人,生的相貌堂堂,最重要的是他的能力非常。

唐冷接掌唐门的时间不长,却是将唐门治理的更胜往昔,再加上青城的衰落,娥眉的置身事外,川中三大派,唐门已经隐隐有独大之势。

要说这十大门派的分布,除去已经消失了的天山剑派外,少林在河南,武当在湖广,飘渺天宫在山东,点苍在云南,这几个大派中,点苍是因为地处偏远没有什么大派与他来争。而其他三派则都是超强的存在,少林、武当、飘渺天宫这样的超级大派有个共同的特性,那就是排他性,在自己的省份中,是不允许有任何与自己身份地位相同门派存在的。

而剩下的五大门派却全都集中在两个省份中,一个是陕西,崆峒派和华山派两派共管之地,另外一个则就是四川了。

青城、娥眉、唐门,这三个大派,哪一个放到江湖中都是响当当的名门大派,却全都挤在了一起。

要论十大门派之间的矛盾,首推川中三派,这三派论历史都是相当的久远,论实力也是不相上下,彼此虽然没有大的争斗,但是暗中交劲不断。

如今青城已经是尽显老态,对于正值壮年的唐门家主唐冷来说,实在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此时正是利用这个机会打压青城,在川中争取更大利益的最好时机。

只是就在他要大展拳脚的时候,从天山那里传来的消息却让人大为恼火。

“这究竟是谁做的?”唐冷坐在大厅正中,本就冷峻的脸上此时就好象结了一层寒冰似的,底下的唐门子弟此时哪个敢开口?而且唐冷刚才已经是发完了脾气,现在的话只是在自己问自己而已。

亲弟弟和侄子就这么莫名其妙的与天山剑派一起消失了,这要不是派人去核实过,根本就是天方夜潭。

“不管是什么人做的,唐门一定要撤查到底!”唐寒扫了一眼厅中众人,沉声到:“竟然有人敢动手动到我们唐门的头上,胆子可真是不小!可是欺我唐门无人!老三,这事交给你了,必要时可以动用唐门一切资源!”

“是!”唐冷的三弟唐冰起身应到。

唐冷一共四个兄妹,唐冰排行第三,负责唐门对外的情报调查甚至刺杀行动,其表情之冰冷甚至超过了他的大哥。

“我看这事应该不是针对二哥的,二哥很可能是恰逢其会。”说话的是唐雪,做为唐家四兄妹中的最小一个,又是妹妹,此时在场人中也只有她能这么说话了。

唐冷皱了皱眉头,言到:“不论二弟他是否恰逢其会,这都已经不重要了,对方故意也好,无意也罢,人毕竟已经失踪了,敢动我唐门中人,我唐冷一定会让他后悔!”

听到唐冷如此说,唐雪也不再多话,她本身也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不想让唐门整个牵扯进去,因为唐寒之所以会去天山,全是因为濯星仙子的来信,四兄妹之间的感情很好,唐寒也没有瞒着其他人,将信中意思说了出来,大意是濯星仙子要他去天山助其拿下掌门之位。

唐门与天山剑派的关系很特殊,唐冷与唐寒两兄弟当初年轻之时都曾经追求过天山双仙--洗月濯星,这在当时江湖中也被传为一时之佳话。

不过因为天山的门规,二人在表面上都没有成功,不同的是,唐冷是真的失败了,而唐寒却与濯星在私下生有一子,那就是唐星。唐星的星字就有濯星之意。

而唐冷没有成功,却一直对洗月仙子念念不忘,最后虽然结婚生子,但是所诞之女,却是起名为月。

所以说,濯星仙子的信来了之后,虽然对于插手天山事物,唐寒并不愿意,却也马上就动身前往,甚至还带上了自己的儿子,可哪料到竟然一去便告失踪?要说这是濯星仙子刻意为之也说不过去,如此打击天山剑派威信的事,对她半点好处都没有。所以说,唐寒确实很可能如唐雪所说,恰逢其会而已。

“你们看这天山一事对江湖各派有什么影响?”唐冷既然已经下了全力调查的命令,就不再去继续纠缠唐寒是否恰逢其会,虽然兄弟情深,但是身为唐门之主,自己的责任更大,刚才只是因为自己的亲弟和侄子失踪而一时愤怒,这时冷静了下来,自然要分析天山之变对唐门的影响。

唐冰见自己的兄长看向自己,面无表情的说到:“天山剑派位列十大门派,这一消失,就算她们还能再次出现,恐怕这十大地位也将不保,十大门派不是简单的门派排名,而是这个江湖稳定的保证,所以我想…嵩山可能要再盟了。”

※..※..※

“嵩山可能要再盟了。”行君面对白云长老的问题,冷静的答到。

“说的不错!”此时,峨眉山金光顶,白云长老看着行君思维如此机敏,不由得大感快慰。这些日子以来,自己不仅细心传其武功,而且还将这江湖中事,事无巨细的讲了个通透,只比对待自己的亲传弟子还要细心。

而这少年也不负自己的希望,不仅武艺进步神速,就连这江湖的形式分析也是条理清楚,根本就不似十六岁之龄所能做到的。

前几日与他讲解了嵩山之盟的成因与江湖格局,没有想到在这天山之变的消息得到证实后,他第一个反映就是如此的正确---“嵩山再盟事确实是在必行!”

想到这个天山之变的消息出自青城大比时另外一个出色的青城弟子之口,而且据传他已经是达到了魂级,白云不禁暗中摇了摇头,看了看自己眼前的这个少年,心道:“青城派的运数也是极好,竟然连出两个少年俊杰,也不知我是在为娥眉培养一个帮手还是敌人?”

一五一章

与在娥眉传授自己武艺的白云长老谈过,此时的行君一人站在金光顶上,极目远眺,思绪万千。

娥眉山金光顶又名金顶。

金顶佛光、云海乃为天下一绝,只可惜行君现在没有那个心情,江湖是否会因天山之变大乱,行君并不在意,但如果此事关系到自己的师兄行云,那就完全不同了。水仙虽然有能力在娥眉来区自如,但是却没有与自己讲的很详细,行君感觉的出来,尤其是关于自己师兄的事。

“不过听说师兄已经迈入魂级境界了,此时已经俨然是整个江湖瞩目的年轻高手,真是令人高兴啊。”行君仍然苍白的脸上露出了微微的笑容,对于自己师兄的成就,行君是发自真心的欢快。

“阿弥陀佛,难得行君师弟的心情如此的好啊,真是少见少见。”一把清朗的声音在行君身侧响起,行君猛的一惊,瞳孔骤然一收,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从思考中清醒了过来,心中暗到:“是谁如此接近自己,竟然没让自己一点察觉都没有?”

“行君师弟,你是怎么了?”那声音再次响起,行君已经知道了他是什么人,渐渐的放松了下来。

智潜,娥眉派的骄傲,江湖十大年轻高手之一,年仅二十三岁,便已是魂级高手而名动江湖。

行君转过头来,看着自己眼前的这个俊朗的年轻和尚,对于这个武功高超的娥眉师兄,行君并不排斥,智潜和尚虽然年纪很轻,但是却没有那些少年得志的浮躁,他不仅为人宽和,而且长相俊朗颇能与人亲近,就连行君这么孤僻的人,也难以拒绝。

见他发问,行君淡淡答到:“没什么,劳烦师兄费心了。”

智潜和尚已经与行君相处了很长时间,因为他也是在这金光顶上修习,对于这个从青城来的小师弟,智潜和尚一直都是颇为照顾的,接触的多了,行君的回答也就在智潜的预料之中。

这个青城来的小师弟的脾气很是古怪,完全不合群,也幸好这是娥眉派,佛家修身确实不同一般,所以也没有闹出什么乱子,只是如此一来,其他人也自然不会再去自找没趣,除了智潜。

智潜对行君感兴趣的地方是他表现出来的超强的习武天资。智潜本人就是个习武天才,否则一个人再努力,也不可能以如此年龄便可迈入魂级境界。要知道,努力虽然必不可少,但是在习武上,天资却是可以大大缩短这成功的时间。一个人真的不懈努力,确实有可能成为魂级高手,但那会是五十,六十还是七十岁之后的事呢?

努力是习武之人所必须做到的,而天资则是他们成就高低与早晚的差异体现,否则再是努力,三十以下成为魂级也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有奇遇,就如行云。

天资与努力不可偏驳,天资加努力,才可以成就少年英才,而行君就是这个类型,作为同类人,智潜自然对行君充满了兴趣。

行君既然已经说了不用费心,智潜也不在这问题上继续纠缠,看着金顶云海时舒时卷,智潜微笑到:“近些日来,门中师兄弟们都在传说青城派又出了一位少年奇才,年仅十六岁便已是魂级高手,不知此人行君师弟是否熟悉?”

智潜虽然身为佛门弟子,但是听到这江湖中又出现了一位年轻高手,并且年龄还是如此之低,自然还是有些好奇。是人皆有人性,这好奇便是其一,智潜亦不可免。

行君听智潜询问起自己的师兄,心中也是快慰。

想来自己与师兄二人当年一起生活,曾经为师兄的际遇大感不平过,虽然自己的师兄不是练武的上上之选,但也算是中上了,只是因为习武不得门路,而被同门耻笑,好在之后木莲子师父来了,自己的师兄不知怎地武功突飞猛进,竟然在青城大比之上使出二尺剑罡,技惊四座,现在又已经迈入魂级,行君心中替自己的师兄高兴。

想到这里,行君的嘴角不由得又是微微翘了起来,只是没有再说话。

智潜看着行君的样子,口喧一声佛号,亦是不再言语,转头望向娥眉奇景之一的金顶云海,只是他的心中对行云的好奇更是重了许多。

而此时的行云正在青城苦练,不仅是和无华子苦练技艺,晚上更是一刻不停的修习内功。

如何能够更好的发挥出剑魂刹那的能力,就全看自己的内力支持到什么程度了,除了陪伴日益康复的袁思蓉外,行云将自己全部的时间都投入到了练功之中。

而此时青城外的江湖上早已是波涛暗涌。

※..※..※

十大门派。

这个名字在江湖人心目中的分量不是一般的重。

江湖人有善有恶,一般人对十大门派是十分的敬仰,江湖人身在江湖,十大门派是他们所在江湖稳定的基石,江湖稳定了,他们才可以生活。而对于恶人而言,十大门派则是他们最大的绊脚石,无不想哪天将这些大派消灭掉,只可惜能力相差悬殊,只有心中想想罢了。

可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十大门派之一的天山剑派天山剑派竟然神秘的消失了!

天山剑派虽然在十大门派中论实力一向是敬陪末座,但她仍然是十大门派,如今天山剑派消失的消息得到了证实,整个江湖完全为之沸腾!

普通人担心有之,惊恐有之,而那些平时很少露面的恶人们也开始不安分起来,相传几大传说中的恶人也有出山的迹象,江湖顿时一片混乱!

而这时,少林,武当联名发贴,通告天下:“二百年后,嵩山之盟将再次召开!”

十大门派将再次齐聚嵩山,共商大事,以保江湖稳定,只不过能够到会的只有九家而已了。

一五二章

嵩山再盟!继天山之变后,江湖再次为之沸腾了。

嵩山再盟!这可是百年都难得一见的武林盛事啊,十大门派曾经在二百年前的嵩山之盟中确定了这个江湖的格局,保得了这个江湖二百年的平安。而这次的再盟自然会涉及到江湖格局的变更,这可是影响到整个江湖的大事,天大的事!

所以说,嵩山再盟虽然只是十大门派之间的事情,但是其他的二流三流门派以及江湖客们都不约而同的行动了起来,这场盛会岂有错过之理?一时间到是将天山之变所带来的恐慌冲淡了不少。

对于江湖这二百年的和平,一般人是不愿意失去的,也许平时里十大门派太过强大,会对自己的利益有些阻碍和影响,但是如果江湖大乱,可会连现在已经得到的那些利益都保不住。

也许只有那些邪派之人才会盼望着大乱吧。

“嵩山之盟意义非常,之前的江湖虽然也是邪不胜正,但是每三五十年就会有一次大乱!正是嵩山之盟将各大派联系在了一起,结合正派之全力,压制的各地邪派二百年不敢妄动,结束了这个混乱的局面。”无华子对一旁的行云讲到。

最近袁思蓉的身体已经康复,在她的要求下,行云几乎把白天的所有时间都放在了无华子这里,不仅是习武,还要听他讲解武林形势。

“嵩山之盟究竟是约定了什么?竟然可以做到如此地步?”听闻二百年前的江湖竟然是每三五十年就一次大乱,行云只觉得这简直是不可思议!如果这是真的,那嵩山之盟确实是功德无量了。

“各管一地,建立联系,互相援驰,以震宵小。

当初的嵩山之盟选出了十大门派,代天下之人共管江湖,这就是嵩山之盟的内容。”无华子解释到:“当然,对各大门派的约束也是嵩山之盟的意义所在。”

行云听无华子前面的解释很是在理,但后面的那句“对各大门派的约束也是嵩山之盟的意义所在。”行云并不是很理解。

“名门正派为什么要被约束?”行云虽然这些日子听过木莲子,丹神等师父们的一些只言片语,但是十年来的青城生活,行云仍然很难对名门正派的正义产生怀疑。

“因为相对与这个江湖的其他人来说,我们的能力太大,如果我们十大门派之间起了争执,那个时候,这个江湖就不是大乱这么简单了。”无华子并没有对行云隐瞒什么,也没有打算给行云灌输什么名门就代表绝对正义的概念,这与木莲子曾经的做法很是类似。

要想让行云以后成为青城的支柱,就要将实情告诉他,无华子说完这些话后,观察着行云,见到行云深思的样子,满意的点了点头。

无华子看着自己眼前的这个少年,心中暗道:“你可是青城派未来的希望啊。”

一个门派要生存下去,并且不断壮大,就要有很多的人才,在江湖中,武功是衡量人才的很重要的标准,但是只有武功人才也是不行的。一个门派,尤其是青城这样的名门大派,门下弟子不能只是武夫,所以无华子在练习之余,抓紧一切时间,不遗余力的给行云讲解江湖,分析形势,只有掌握了这个江湖的结构组成,了解了这个江湖的规则,才能正确的做出判断与选择。

无华子很是看好行云,不仅是在武功上对他进行指点,就是在门派管理,江湖形势上也多有涉及。

“在行字辈中,青城派真正拿的出手的只有三人,行剑,行云和行君。行剑的年龄实在是不小了,而且性格太过于宽和,这种老好人的性格实在不适合做青城这个大门派未来的支柱,而那个去了娥眉的行君,自己并没有深入的接触过,但是仅有的几次印象却是不太好,虽然是个习武的天才,但却是过于孤僻了。”看着行云深思的样子,无华子也在暗自比较。

“但是行云就不同了,为了小蓉他可以选择失去武功而毫无怨言,只这一件事就可以看出他的性格,执着,坚毅,有担当。也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吧?

而且他的武功进步简直不可思议,尤其是他的内力,只这十几天就似乎又高出了不少!丹神果然在丹葯一道已是通神了。”

刚想到这里,门外道童来禀,掌门无阳子有命,请无华子去上清宫商议门中大事。

无华子闻言着行云在这里等他,之后随道童而去。

一五三章

上清宫。

“嵩山的帖子已经送到,我们都已经看过了,无华,你也来看看。”无阳子说着将请贴递了过来。

无华子将请贴拿在手中看了看,上面的字并不多,前面的内容也在意料之中。

“选出新的十大门派,商议应对这次天山之变的策略,追查导致天山剑派消失的原因。”无华子念到:“各派最少要出二十名年轻弟子进行比试?以验武林后起之水平?这是什么意思?”

无华子把请贴放了下来,望向自己的师兄们,既然他们早于自己看过了,那么也应该有些结论。

“要年轻弟子比试,有两种可能,一个就是帖中所讲的考较年轻人的水平,另外一种恐怕就不那么简单了。”无阳子说到:“十大门派自从二百年前的会盟之后,虽然一直互通联系,却是没有再聚在一起过,各派的实力究竟变化如何,只有临近的门派还知道些,其他的恐怕大家都没有什么底。”

“让我们这些人去比,他们又不敢,猥猥琐琐的让小孩子们去比试,亏了少林和武当他们能够想的出来!”无光子的辈分要比现在少林武当的掌门高出一辈,所以说话自然不那么客气了。

“也就是说,这次借口各派年轻弟子的比试,其实就是为了证明各门派今后的实力强弱了?”无华子冷笑到:“如今江湖已现乱像,他们还有这个心思?究竟想做什么?”

无阳子摆了摆手到:“少林与武当是怎么想的已经不重要,当初的盟约给了他们这个权利,现在我们要想的就是如何应对,无光师兄,咱们门下年轻弟子的选择就要劳烦你了。”

无光子掌青武大殿,这派中弟子的武功高低,最清楚的就是他,而派中最厉害的年轻弟子也都在青武大殿中修习。

冷哼了一声,无光子答到:“放心,我会让他们知道知道青城的厉害!”

无华子闻言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心中暗到:“木莲子当时曾经说过:青城新人水平已经落后于江湖了,依照木莲子的秉性,这事是不会错的,那这次的比试可就不妙了。”不过无华子很少下山,他自己也拿不准。

青城的信息其实并不是那么闭塞,门中弟子常行走于江湖之中,对于江湖变化也不会不向自己的师门汇报,只不过因为青城的名头在那里摆着,就算是武功比他们高些可又有谁会去招惹他们?即使是最近的唐门,那也只是些小动作而已。所以平安惯了的青城弟子自然不会上报出什么信息,木莲子也是常年浪迹江湖,才发现青城新一辈的落后。

只可惜上次木莲子的直言就让无光子大为恼火,其他人也不是太相信,无华子知道现在再提也是与事无补,但是总要想些办法,想到这里,无华子开口到:“师兄,你看是不是把行君召回来比较稳妥些?”

无光子脸色一沉,扭头问到:“无华,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堂堂青武大殿里还选不出几个能打的么?”

无阳子看无光子要发火,忙咳嗽了一声,说到:“大师兄,无华也是力求稳妥而已,不要责怪他了。不过我想既然行君去娥眉学习两年,那我们就这么半途召他回来也是不好,会耽误了他修习的,所以我看就算了吧,咱们的小辈们也不错,要有点信心。”

无华子闻言不再多话,心中却是叹到:“就算自己的这个掌门师兄,也不承认自己门下弟子落后于人啊,罢了,这次比试也算是给这几位师兄敲敲警钟吧!”

想到这里,无华子也坦然了不少,不过也暗自下定决心,要在出发去嵩山之前的这段时间内,好好的教导行云,怎么也不能落了青城的颜面啊。

一五四章

“少林武当这次所谓的让年轻人比试武艺,其实就是为了验证各大门派的实力和潜力。”无华子一回到自己的住处,就马上拉过行云,讲解开来。

“云儿,你现在的武功已经相当的好了,这些天来更是进步迅速,现在全青城的行字辈中就数你的武功最好,远远的超过了其他人,但是这还不够!

这次的比试,其他大派自然会派出自己年轻一辈中的最佳人选,想来在江湖上盛传的那十个魂级年轻人都会出战。所以说,云儿你的担子可是不轻,这次的比试事关咱们青城的颜面,虽然我不想给你太大的压力,但是你最好是能战胜他们!”

听到无华子的叙述,行云知道这次的嵩山再盟,自己也要前去。

至于那十大年轻高手,行云与华山的垣晴交过手,深知他们的实力,不过此时自己代表的是自己的师门,无论如何也要为青城争胜,更何况自己最近不论是内力修为还是招式的运用都比以前进步不少,就是再与垣晴交手,胜算也不是完全没有,至于其他几人,想来也不会强过垣晴太多吧?

见无华子望向自己,等待自己的答复,行云感觉到的是信任和对自己门派的责任,当下朗声到:“弟子一定会尽力而为,不坠青城威名!”

无华子闻言笑了,拍了拍行云的肩膀,说到:“好!这才像我青城门下的样子,来,咱们继续过招!”

※..※..※

一日下来,以行云现在的修为都感觉很是疲惫,无华子是什么人?堂堂青城六子之一,行云即使已经达到了魂级,但是一直在与无华子交手,所以说,消耗不能以常理计。

当然,无华子也不是一点都不累,只是要比行云轻松些罢了,对于无华子来说,累些也无妨,毕竟青城的颜面更重要。

颜面对于个人都很重要,更不要说像青城派这样的名门大派了,名门的“名”就是威名代表着威信,颜面受损,影响的不只是心理,更会对整个门派的威信造成打击,所以无华子才会如此重视这次比试。因为无华子很不看好现在青城的年轻一辈,既然自己门下在总体上不占优势,那么就要从个人上来找回了,那么成为魂级的行云自然是不二的人选了。

累些,行云不会有什么怨言,青城可以说就是他的家,虽然之前在这个家里生活的很不如意,但是家毕竟是家,只有这里才有归属感,行云是个念旧的人,虽然现在自己已经有了一些成就,但是为青城努力,行云是愿意的。

回到自己的房子,帮助师父一起做晚饭,本来木乌道人不想让行云再来厨房的,现在自己的爱徒已经不同以往了,青城派唯一的魂级弟子,青城掌门未来的孙女婿,对于现在的行云来说,这些活计,木乌道人是不愿意再让行云接触的了,只实在是挡不住行云的一再要求,才允许他来搭个下手而已。

“多吃些肉,补补身体,整天这么练功,要知道保养自己。”木乌道人说着将一只鸡腿夹给行云。

自己的爱徒如今可以说是全青城最耀眼的一颗新星,木乌道人欣慰的同时也在劝戒行云:“我说云儿啊,你现在已经和以前不同了,听师父的话,不要再往这里跑了。”

行云知道自己的师父是为自己好,青城派是大门派,不可避免的有等级之分,这厨房里除了师父和自己,全是不列入门墙的火工道人或者杂役,要不是自己这一连番的奇遇,恐怕论地位也和他们差不了多少,现在自己地位不再像以前了,再来这里就有些扎眼了。

不过行云很不服气:“师父,这是我的家,不论徒儿以后有何成就,都不会嫌弃这里,只是师父年纪越来越大了,不如让别人接手吧,也好享享清福”

木乌道人微微一笑,说到:“云儿有这份心就好了,不提这些了,吃饭吃饭!菜都快凉了。”

行云还有话要说,却被木乌黑道人阻止了,也只好闷头吃饭,但是行云的心中已是暗做决定,以后一定要让自己的老师父安享晚年,不再天天这么忙碌。

一五五章

就这么过了半个月,前往少林的其余十八名行字辈弟子也都已选好,再加上已经头前出发去准备的大师兄行剑,与行云加在一起正好二十人。

行云与无华子站在一起,看着无光子在训导那十八名行字辈的师兄,看的出,无光子是十分在意这次的胜败,因为这不仅关系到青城的颜面,更关系到他的面子,全青城的人都知道,无光子最好面子,而这些行字辈的弟子又全是他青武大殿的。

无光子在那里训话,十八个行字辈的青城弟子在那里听着,眼角却不时的瞄向行云,这个曾经青城的笑话如今却已经成为行字辈的第一人,就连大师兄行剑都比不上他。而且他就要与掌门师祖的孙女成婚,地位能力都已远超自己。“与他一起去嵩山,不知道要如何与他相处呢?他会不会为难自己?”这些人不约而同的想到。

此时的行云并不知道那些人心中所想,这时的行云正在回忆昨天袁思蓉对自己讲的话。

“云,希望你这次嵩山之行可以扬名江湖,让所有的人都对你刮目相看。”昨天,袁思蓉特意来到无华子的院子看望行云。

行云自然也不想让袁思蓉失望,满满的答应了下来,对于袁思蓉的关心,行云心中暖暖的。

“你们要记住,你们代表着青城全派两千余人的颜面,要是有人出了岔子,回来后罚他给我面壁一年!好了,就这些。”无光子说完,转身来到行云身前,说到:“你也一样!”

行云闻言,恭身到:“弟子一定尽全力,请师祖放心。”

听行云这么说,无光子的脸色才好了些,嗯了一声,不再言语。

这次青城算上掌门无阳子在内,前往嵩山赴会的总共有二十九人,无字辈的有掌门无阳子和无华子,木字辈则是六人,以木真子为首,行字辈二十人,以行剑和行云为首,一行人直奔嵩山而去。

※..※..※

行行复行行,这一日已经是进了河南的地界--南阳。

此时已是晌午时分,行剑已是先进城去张罗食住。就在众人快要进城的时候,只见官道远处尘头大起,几十匹骏马齐齐而至,领头的则是一匹枣红色的神驹。

看那些人的势头来的好生猛烈,在无阳子的示意下,青城众人拨马往一旁避去。

而这时行云望见那马和上面的人,却不由得微笑起来。

原来那不是别人,正是倥侗派的小姑娘常沁诗,“看来她的脾气还是没改啊,总要跑在别人的前面。”行云心中想到。

常沁诗马快,小姑娘的眼也尖,马上从人群中认出了行云,神驹再次加速,箭也似的直冲了过来,口中大呼到:“云师兄!云师兄!”

见众人都望向自己,尤其是无阳子,行云连忙解释到:“启禀师祖,这个小姑娘就是弟子说过的倥侗派掌门之女,常沁诗。”

行云当然不想让无阳子误会自己在外面与别的女人有染,所以马上解释。

无阳子听后点了点头,微笑到:“既然是倥侗派常掌门的女儿,那后面的可能就是倥侗一行了,能在路上遇到,真是巧的很了。”

说话间,常沁诗已经是来到了近前,一勒缰绳,喜到:“果然是云师兄,云师兄一定是来参加嵩山之盟的吧?”说到这里,小姑娘好象想到了什么似的,又到:“对了!我哥哥也来了,那日我回去后,向我哥哥提起云师兄的武功好生了得,我哥哥听后也很感兴趣呢,他一会就到!”

行云见常沁诗只顾着对自己说话,不由得干咳了一声,说到:“常师妹猜的不错,我是随众位长辈来参加这次会盟的。”

无华子看行云有些尴尬,笑着插话到:“小姑娘到是活泼可爱,不错不错,你们倥侗派都来些什么人啊?”

行云松了口气,自己这边师伯师祖都在,常沁诗一上来只找自己说话,实在是让自己不好办,无华子将话接了过去,行云十分感激。

常沁诗也不是没有礼貌的人,刚才是看到行云有些兴奋,看到和行云一起的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在问自己,想来他一定是行云的长辈了,当下在马上行礼到:“沁诗见过师叔,您是云师兄的师父吗?”

无华子闻言大乐,这小姑娘确实有趣,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还在好奇自己的身份,本想再逗她几句,不过倥侗派的其他人已是就要到了,也只好作罢。

倥侗派这次由掌门常承言率领,从平凉一路赶来,就快到南阳城了,却见自己的宝贝女儿突然奔向路旁的一群人,自己因为距离太远看不大真切,自然是带人加速赶到。

待到得近前已经是知道了面前的就是青城派的人马,因为他们不仅身穿道袍,自己的女儿更是高呼“云师兄。”

对于这个“云师兄”,常承言和他的儿子常天赐可没有少听小姑娘夸,对于他已经是很熟悉了。

“秋月师妹也很是夸赞这个少年,今天到要见见,而且要好好的谢谢他。”常承言心中暗想,毕竟行云帮过倥侗大忙。

而他的儿子常天赐却是对行云的武功很感兴趣。

转眼间,倥侗一行人已是赶了过来。

一五六章

“诗儿不可无礼!”常承言还没有到得近前就已经估摸出面前人的身份了,那在一旁微笑的老者,只看年纪就可知是青城无字辈的长辈,这些人中就数他年龄最长,武功又是深不可测,其身份呼之欲出,所以连忙喝止自己的宝贝女儿。

虽然人家可能不在意,但是自己却不能缺了礼数,毕竟自己是倥侗掌门。

常承言当下抱拳到:“在下倥侗派掌门常承言,前辈可是无阳真人?方才小女不知礼数,恐有冒犯,还望原谅。”

无阳子微笑到:“无妨。”

常承言这才转头向行云说到:“这位就是行云师侄了吧,今日一见果然是少年英侠。肃州一事,多亏云师侄出手相助,倥侗派感激不尽。”

说着下马深施一礼,行云连忙也跟着下了马,不管自己帮了倥侗派多大的忙,常承言毕竟是倥侗掌门,又比自己长了一辈,绝对不可失礼于人家。

常承言这边动作,倥侗派众人也都纷纷跟着下了马,青城亦是如此。

无阳子这时对常承言说到:“十大门派互通支援本是常事,更何况那万马堂为恶甚烈,我辈遇到自当出手相惩,云儿那时不过是做了本分而已,常掌门不必放在心上。”

常承言仍然是将礼行完,才笑到:“倥侗派承人之恩,不可不报,承言这一礼不算什么。”说着朝后面一招手,接过身后弟子递上的一个玉牌,交给行云到:“这是倥侗的玄鹤令,持此令牌可调动倥侗派所有力量去做一件不违背侠义之事。”

行云不敢擅做主张,望向无阳子,见无阳子微微颔首,这才小心接过玉牌,见这方玉牌大小不及手掌,上雕云天玄鹤,维妙维肖。

常承言见行云接过玉牌,微微一笑,对无阳子说到:“无阳真人前辈,既然两派相遇道旁,不如一同进城如何?”

无阳子点头同意,两派人马合在一起,声势更见浩大。

此时的两派掌门均未再上马,其他人也只好随之步行了。

常沁诗这时凑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一位英气勃勃的年轻人,小姑娘指着他对行云介绍到:“云师兄,这个就是我哥哥常天赐,你们认识认识。”

小姑娘之前在肃州没有少在行云耳朵旁夸奖她的那个哥哥如何如何的厉害,如何如何的帅气,行云自然对这个十大年轻高手中年纪最小的人印象深刻了。

此时见到真人,确实如小姑娘夸奖的那样英挺非凡。

常天赐见自己的妹妹已经介绍过了自己,对行云笑到:“在下常天赐,妹妹和秋月师叔尽是夸赞云师弟的武功了得,不知何时咱们也来比试一场?”

行云一听,心中暗想,“这人莫不是武痴?怎地一见面便要和我比试?”

其实行云到是猜的**不离十,常天赐对于武功一道确实是执着的很,否则即使是有他那样的天资,也不会以区区二十之龄便迈入魂级高手之列。

还没等行云答话,常沁诗小脸一绷,对他哥哥埋怨到:“哥哥,哪有一见面就要和人比试的?你忘了我之前和你说过什么来着?”

行云见状忙答到:“没关系,没关系,有时间的话,行云也想请常师兄指点一二,不过这次大会就有比试,恐怕很有可能会与师兄在擂台上相遇呢。”

常天赐听行云这么说,笑到:“如果那样到是省事了,不知道师弟对这次的比试有什么目标呢?”

行云答道:“尽力而为吧,对于其他师兄们的实力,除了华山的垣师兄外,行云都不很清楚,也不敢妄下结论。”

常天赐闻言笑到:“这次比试,各派年轻一辈主要就是看你我这样的魂级之间的较量,其他的不过是充数罢了,所以真正的对手不过就是那么十来个人而已。”

常天赐所言,行云也是清楚,随即接道:“这其中少林三慧,剑,心,树。武当的萧亢和闻人庆。这两派从魂级高手的数量上就完全占优,我想不论其他哪个门派与他们对上恐怕都只有一个结果。”行云早就想过这个问题,当时对无华子说了,无华子的回答是,输给少林或者武当很正常,对上他们的话,不要有什么负担,全力发挥就好。

不论如何分配场次,反正谁要是遇到可少林和武当那就不用再想胜了,最后的胜者必然是他们两家之一,毕竟他们两家就有五个魂级高手,怎么应付?丹神师父曾经说过十大门派中亦分档次,看来确实是对的。

不过常天赐却对行云的说法不以为然:“云师弟这话说的就有些不对了,管他对手有几个魂级,不真正比试怎么能知道结果?”看来常天赐对自己的自信不是一般的强。

行云虽然还是不太相信常天赐能以一敌二甚至敌三,但他那种昂扬的斗志却是让行云有些佩服,当下行了一礼道:“师兄说的是!不可轻易言败,行云受教了!”

一五七章

其实行云并不是轻易言败的人,只是斗志一般要到了危急时刻才会被激起,这原因自然是因为行云的生活经历。一个人的性格,与他的生活环境和经历大为相关,尤其是小时候的。

行云那十年的底层生活给他带来的性格,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过来的,其实现在的行云已经比原先好的多了,只是与自信心爆满的常天赐相比又差了一些而已。

此时城门已是在望,看着南阳那高大的城墙,行云忽然想起一事,问常沁诗到:“师妹,不知那裴悲可有什么消息?寒潭师叔追到了他没有?”

裴悲手中的玄天神篇是剑魂刹那想要收回的,而且剑魂刹那曾经答应过行云,要是收回玄天神篇,将会助其修炼这门神功。

可小姑娘听行云的问题后,脸色却不是很好看,行云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常天赐在一旁解释到:“寒潭师叔追那裴悲追到失踪了,至尽仍没有音信,秋月师叔已经带着人深入大漠去搜寻了,顺便去剿灭万马堂!”

“追到失踪?”行云不仅一楞,寒潭秋月在江湖中好大的名头,怎么这么容易就失踪了?行云脑中一闪,仿佛有什么需要抓住,但是又想不起来一般。

众人就这么走走谈谈,都是武林中人,就是步行也比常人来的快捷,不多时便已是进了南阳城中,因为这次嵩山再盟,整个河南地界到处都是武林人士,南阳自不例外,城中江湖客随处可见,好在行剑已经事先将食宿打点妥当,倥侗派则是暂时分开去寻其他的客栈住下。

此刻的青城派将客栈整个后院包了下来,行字辈众人则是围在院中休息。

要说这时的南阳早已是爆满,就算有个别客栈没有住满,也不过就还剩几间位置不好的客房,哪可能留下整座这么幽雅的后院?只不过当行剑亮出青城派的招牌后,那些江湖客或自愿或无奈的将自己的房间都让了出来而已。当然,青城也不是不讲道理,行剑自是好言相待,房钱双倍奉还,不留人话柄。

无阳子他们在正房商议此去的相关事宜,行字辈则是闲了下来,行剑自然负责起对他们的叮嘱之责。

这些行字辈弟子,除了行剑常行走江湖外,下山时间最多的反到是年纪最小的行云,其他的人平时哪有什么机会下山?所以此次嵩山之行,虽然一路上因为掌门在场而多有顾及,却也是兴致甚高,更重要的一点就是行云没有想象中的那样为难他们。

尤其是木真子的徒弟行肆,当初木莲子回山的时候,他就曾经随其师去寻过晦气,当时行云也是在场,行肆还曾经想对他动手,这几日下来,见行云并没有为难自己的意思,行肆的心情也渐渐的好了起来。

其实这都是他自己吓唬自己罢了,行云在青城中一直被人看不起,早已习惯,哪会挨个记恨?要真记恨的话,恐怕在坐的除了行剑外都要算上,行云可没那份闲心。

“此去嵩山快不过二三日,慢不过四五日,即可到达,而嵩山会盟距离召开还有半个多月,咱们时间充裕的紧。所以刚才我向掌门师祖请示过,今明就在这里休息两天,大家可以在城中逛一逛。”行剑对这些师弟说到。

众人听到这里不由得欢呼雀跃,毕竟这些人年纪都不大,一路看到很多好玩的的却不能参与,都是大感可惜,这行剑话一说出口,自然是喜的众人心花怒放,纷纷议论起要玩什么去了。

行剑看这些师弟说着就要出门,忙道:“等等!你们虽然可以出去,但是要聚在一起,不可单独行动,而且要有我和行云在旁。”

年轻人下山让他们玩玩当然可以,无阳子也不会太过管束,但顾虑也不是没有,所以才让行剑和行云一起陪同他们,行剑处世老练又是大师兄,有他带着,当不会出什么问题,而行云的武功最强,遇到什么意外也不用担心。

于是青城这二十个年轻人在行剑的带领下出了客栈,游览起南阳城来。

南阳虽是古城,市面上也很繁华,不过也与一般大城到也没什么分别,但在青城这些行字辈弟子眼中却是处处透着新奇有趣,行云看在眼内到似自己当初与木莲子师父初次下山有些类似,嘴角不仅微微一翘。

身旁的行剑看着自己的这个小师弟,心下却很是感慨:自己身为青城行字辈的首徒,多年前就下山四处磨练,不过对于自己的这些师弟们却也一直关心,就连当时最不起眼的行云和行君也曾经专门鼓励过,虽然当时已经知道他们两个被人瞧不起,但是除了些许鼓励,也实在是没有什么好做的。可那曾想,一年来的功夫,这个小师弟竟然变化如此之大!竟然已成青城行字辈的第一人,将自己这个大师兄都比了下去!出发之前行剑还担心过他会为难这些师弟,不过现在看来是自己多虑了。

“大师兄,前面围着好多人呢,咱们去看看热闹!”行肆自从发现行云不会来找自己的麻烦,登时轻松许多,这些人中闹的最厉害的也属他了,看到前面围着一大群人,自然想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其他的青城弟子也跟着叫好,年轻人嘛,大都喜欢凑热闹。

行剑正在想行云的事,却被行肆打断,看了看远处的人群,皱眉到:“这次出游,师祖再三交代不可以惹出是非,咱们还是去别处吧。”

听行剑这么一说,众人均是不情愿,行肆说到:“大师兄,我们只是看看热闹罢了,不会有事的,而且万一是有人做恶,要是咱们避开了,岂非不妥?”其他弟子也是纷纷附和,什么侠义精神啊,路见不平啊都说了出来,就好象前面到真的发生了什么恶事,需要他们去替天行道似的。

行剑实在拗不过众人的夹缠,而且自己刚才也只是出于万全的考虑而已,当下只好点头同意,这些行字辈的年轻人见自己的大师兄同意,马上就冲了过去,看的行剑直摇头。

待行剑和行云二人上得近前,却因为人太多,被阻在了外面,但是场中人的说话却已经可以听到。

“小子!你竟然敢打死点苍派的弟子?你等死吧!”

一五八章

“竟然有人打死了点苍派的弟子?”

行云与行剑对望了一眼,不再顾及惊世骇俗,口中朝围观的百姓喊了句:“抱歉!”接着双双从人群头顶翻了过去。

待落到场中,就见地上躺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身体各处奇异的扭曲着,显然已是死通透了。

死者旁边则站着两人,距离死者一近一远,远的那个是刚才说话的人,看他的衣着与躺在地上的死者一样,想来应该也是点苍弟子了。

只见他这时指着对面的人大骂,却不敢动手,反而和那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待见到行云他们从外面翻了进来后,更是慢慢的靠了过来。

行剑见他靠了过来,揖了一礼到:“在下青城派行剑,不知这位兄弟师承何处?”

那人一听行剑是青城门下,当即紧走两步,来到行剑的身边,愤怒到:“我是点苍龚峰,你们帮我围住那小子,等我师兄来了收拾他!”

行云闻言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心下想到:“这人好生无理,凭什么指挥我们?”不过转念一想,也许是因为他同伴被杀,心神不定的原因吧。

想到这里,行云望向龚峰所指的那个凶手。

那人也是安静的很,做出如此大事,既不逃走也不申辩,由始至终都是静静的站在那里。

只见他中等身材,年纪不过二十岁左右,一身红色粗麻衣,相貌虽然普通但却冷峻刚毅。见行云望向自己,也把眼来回望,表情冷冷的,看不出心中在想些什么。

行剑此时也在打量那个年轻人,问到:“你是何人,为什么要伤人性命?”

虽然地上的死者与自己同为十大门派,但是行剑仍然要弄清楚此事的原委,有自己和师弟行云在,到也不怕他逃掉。

那知那人还未开口回答,一旁的龚峰却又嚷嚷到:“有什么可问的?他已经将我师弟打死了!你们还废话什么?”

这时其他的青城弟子也都进了来,尤其是行肆,见那个龚峰一个劲的冲着自己的大师兄叫嚷,不禁开口驳到:“我们可是青城弟子!凭什么用你命令?”行肆在青城因为他师父木真子的关系,平时也是嚣张的很,哪容得外人在自己身边叫嚷?

那龚峰见行肆的穿着也是青城中人,没有想到他竟然拿话来掖自己,气的用手指着行肆大叫到:“好!好!你有种!一会我大师兄陈默来,我要连你们一起教训!”

那红衣年轻人听龚峰提及陈默时,冷冷的面孔微微起了一些变化,只不过那变化太过细小,众人均未察觉到。

不过陈默的名字确是响亮,行肆也不敢再反驳了,虽然自己这边的行云也是魂级高手,但是要与已经成名多年的陈默相比,行肆心中没谱。

行肆不像行云没下山前那么闭塞,虽然人下不了山,但是一些江湖上的事却也知道一些,尤其是年轻人最为关心的十大年轻高手,自是耳熟能详了。

人的名树的影,龚峰抬出陈默后,行肆等人就没有再说话,这到是让那龚峰得意起来,竟是冷笑到:“你们青城也就这样子?难怪你们年轻一辈都是窝囊废,连个有名点的都没有!一群废…”

行云只听到一般就觉得火气蹭的一下窜了起来,这样公开侮辱自己的师门,行云还是第一次遇到,再也按奈不住自己的怒火,威压骤起,直向那龚峰逼去,硬生生的将他下面的话给压了回去。

虽然行云是向龚峰一人施加,但是余下的威压仍然让周围围观的普通百姓后退出十几步,就连行剑也侧身跨出两步,到不是行剑抵挡不住,毕竟这威压不是冲着行剑去的,但是他也不会硬抗着,因为没有那个必要。

惟有那个红衣年轻人一步未退,反而眼睛一亮,注视着行云。

行剑侧过一旁,心下暗惊,“没有想到师弟仅仅是威压便如此之强!”

不过感叹归感叹,行云的出手实在是出乎行剑的预料,没有想到一向平和谦虚的师弟竟然也有这么一面?

其实这不能怪行剑不理解,因为行剑与行与接触的时间太短了。

实力的提升,地位环境的改善,行云的这些改变,时间虽然不长,但也已经在潜移默化中影响了行云。

行云不是天生的逆来顺受,之所以经常被动,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环境所迫。一个人的能力和所处的环境改变了,性格自然也会随之改变,只不过因人而异,改变的有多有少罢了。

当然,这些事,行云自己也未必注意的到。

行云自己都未必注意的到,更何况根本就不认识行云的龚峰?他哪里想的到这个看起来连二十岁都没有的少年竟会如此厉害?

那强大的威压将自己堵的好辛苦!龚峰心中暗骇到,“我怎么就忘了这最近盛传的那个亲身经历了天山之变的青城弟子?传说他也是魂级高手的样子,莫非就是这个小子?”只可惜他想起来的有些晚。

行云总这样压着那点苍弟子也不是回事,毕竟被人杀死的是点苍门下,同为十大门派,自然要互相帮助,而不是在外人面前内讧,行剑当下就要劝行云先放过龚峰,将事情原由问明白再说。

然而就在此时,一声奇异的剑啸传来,瞬间便到了众人的头顶,行云就听背后传来两个声音,其中的一声“小心”,那是自己师兄行剑的,而另外的那声冷哼又是谁的呢?

一五九章

威压猛的一放,行云横向里冲出一丈,这才转身,却见那背后袭击自己的人早已经被接了下来,而那帮助自己档下攻击的,赫然就是一直没有说过话的红衣人。

“那声冷哼莫非是他发出的?”行云暗道。

“师兄!就是那小子杀了志恒!”那龚峰刚脱出行云的威压,本来惊惶的神色却是全然不见,想来是他那师兄的到来所致。

行剑和其他青城弟子此时也来到行云的身旁,一起看那红衣人和点苍门人的对决。

见行云无事,行剑才松了口气,想来刚才自己还以为那人会伤到行云,可着实惊出一身的冷汗。

就是此时回想起来,仍然是心有余悸,也因此对那点苍来人很是愤怒,心到:“哪有背后伤人还不发一语的?行云现在可是青城希望,要是有个闪失可就麻烦大了。”

这时行肆问到:“那个混蛋就是陈默了吧?”对于行肆来说,本就因为刚才的事情而讨厌点苍,再加上有意讨好行云,这句混蛋,到是骂的顺畅至极。

见行肆问自己,行剑答到:“听刚才的那剑上异啸,来人应该就是陈默,他的神剑名为啸风,全因剑身奇特,使将出来,异啸连绵可扰人神志。”

行云本就因刚才那个龚峰的行为而不满,这陈默竟然敢在青天白日之下背后伤人?而且他那武器也邪门的紧,想到这里,刚才的怒气又是更盛了几分,到:“这还是名门弟子所为吗?竟然不问青红皂白的背后伤人?”

行剑此时虽然也很愤怒,却不想让行云参与进去,不得不劝阻到:“云师弟,他们那边死了一人,恐怕心绪难免有些不稳。”

虽然口中这么说,但行剑也知道自己这不过是安慰话罢了,点苍做为名门大派,其门人再如何的心绪不稳,也不能做为背后伤人的借口,更何况是冲着行云去的?毕竟行云只是威压而已,并没有真正出手。

二人正说间,此时场中,陈默的啸风剑越使越快,啸声连绵不绝,俞加的凄厉起来,周围的百姓已是纷纷逃离,其他的武林人士也都退的更远了,就连行肆他们也有些受不了,因为行剑和行云站的很是靠近。

行剑看那些师弟难受的样子,暗叹了口气,挥手让他们站的更远一些,可这心里难免有些不太情愿,因为那点苍的龚峰亦是站的不远,却要比自己的这些师弟安然许多。

“莫非差距就真的这么大?”行剑心有不甘的想到。

行云则更是注意场中的那个红衣人,陈默虽然还没有使用剑魂,但此时的攻击强度早不是一般剑罡级高手的境界,再加上那奇异的剑啸,可说是凌厉非常了。

只不过没有想到的是,那红衣人竟然仍能抵挡,而且是空手!

那年轻人不用任何武器,也不去硬接陈默的剑招,身行游走于陈默的剑影之内,不时的回击,却是攻敌必救,要不是陈默的武功实在是高超,反要受其所制!

“这是什么门派的武功?竟然能空手对敌?”行云不仅问自己的师兄行剑到。

就在此时,场中形势骤变!只听得“当”的一声巨响,众人望去,却见那红衣年轻人竟然用手臂档住了陈默的啸风神剑!衣袖随即被轰碎,露出了坚实的臂膀,却无任何的护具!

红衣人一直没有硬接陈默的招式,而是在游走防守,就在全场的人都以为他没有任何武器,不敢也不能硬接的时候,异变发生了!

“竟然用肉身硬接布满剑罡的神剑!”全场的人,包括陈默的脑中同时响起这么一句话。

瞬时间,剑影顿消!

陈默亦是微微的楞了一下,刚才他与那红衣人过了这么多招,也承认对方确实是个高手,但陈默却并没有将红衣人放在心上,因为他自己还没使用剑魂这个后手呢,况且对手是空手!何惧之有?

可谁曾想那人竟然真的可以空手硬接?就这么一瞬间的疏忽,场中形势完全的变了!

那红衣人牢牢的抓住这个机会,猛然间就好象八臂罗汉现身,无数拳指接踵而至,远远望去,宛若鲜花怒放,煞是好看!亦煞是惊人!

无数拳指如雨点般夹杂着惊人的罡风直奔陈默呼啸而去,瞬时间笼罩住陈默上下左右的所有空间。

“金刚门!”行剑猛的反映了过来,失声叫到。

在场众人马上恍然大悟。

金刚门在江湖中的名声那是响亮的紧,几乎响亮到了人人皆知的地步,甚至当年连江湖大门派都数不全的行云也都知道金刚门的存在。

那不是因为金刚门多么厉害,而是因为它的独特。

在以修炼内力与剑术的江湖中,强调外力与空手的金刚门就显的十分独特了,不过金刚门虽然独特,可它的实力却只能算三流。

金刚门之所以出名,全是因为它不仅独特,而且失败。江湖中各大门派将这强调外力的金刚门作为反面例子来教育自己的门下,这才是金刚门如此出名的原因。

这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行剑如此的惊讶了。

“将肉身修炼到极至,坚若钢铁,就连剑罡都可不惧!”这是金刚门所追求的,虽然只有开创金刚门的那位祖师做到过。

而如今,看来金刚门终于出了一位天才,只不过他能胜的了陈默么?

一六零章

陈默也不愧是经验丰富,那红衣人仿若鲜花怒放般的攻击刚一做出,就见他的啸风神剑也是猛的一亮,瞬时间青光大盛,亮到竟是一时将二人包裹起来,外人难辨其中。

就听其中一阵凄厉的剑啸与数不清的撞击声过后,光华骤敛,陈默一路踉跄的退了出来,差一点就跌在地上,右手撑着啸风神剑在那里运气调息,左手则不自然的垂了下来。

这其实并不是那红衣人的武功可以胜的过陈默,而是陈默过于托大,如果一开始便用剑魂进攻,断不会如此结果,可谁又能想到有人竟然可以用血肉之躯挡住剑罡?

“刚才那个陈默稍微楞了一下,便被红衣人抓住了时机,现在想起,从一开始空手游走躲避,到突然以肉身挡剑,使得陈默出现破绽,这些很可能是那人故意制造的,若真是如此,那人的心机也未免可怕了些。”行剑在一旁感叹到。

论武功,行剑现在是肯定不如行云的了,但要是论见识与经验,行剑还是在青城行字辈中排第一的,而且这番解释虽然让人吃惊于那个红衣人的心计,但是却很合乎情理。

“当真是人不可貌相啊,谁能想到那个看起来冷冷的人竟然一开始与陈默比试便使计?”行云心中不仅暗自感叹。

而此时那一旁的红衣人也不是一点伤都没有,此时他的身上剑痕纵横交错,虽然都不深,但是数量太多,弄的好似血人一般,只是若要论结果,便当是他胜了,毕竟对手是魂级高手,即使他用了诈术。

“武功一道讲求的是结果,不论如何修行,最终追求的是战胜对手,虽然不提倡你们使用他那样的诈术,但必要的时候也不要有任何的心理负担,这毕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方式,各大门派的剑招中都有虚式,那其实就是诈术的一种。”青城众行字辈弟子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行云闻言一惊,听声音自然是知道那人就是自己的六师祖无华子,但是行云的心中仍然暗到自己的经验不足,沉于眼前的比试而警觉下降,无华子师祖此时要是敌人的话,自己恐怕就…。

想到这里,行云望向无华子,见无华子脸上颇有嘉许的意思,想来是已经知道了自己所想,“看来六师祖是有意为之,好了教导自己的了。”行云心道。

众人此时纷纷转身见礼,却是看见自己的这位年轻师祖眉头一皱,口中喝到:“住手!”

接着自己身旁的师弟行云越众而出,当的一声脆响传来,转头望去,却见点苍派龚峰不知何时到了那个红衣人的身后,而手中之剑却被行云击的飞了出去。

“你们点苍派难道就只会做这背后伤人的事么?”行云此时已是有些动了真火,红衣人之前为什么杀了点苍弟子,行云并不知道,但是刚才他确实在背后帮自己将陈默的偷袭接了下来,虽然当时自己也还能避开,但要想要不受点伤却是不太可能的了,此时红衣人为救自己受伤,那龚峰却要趁机伤人,行云自是不允。

“你们青城派想干什么?莫非你们和那小子是一伙的?”龚峰怕那个红衣人,却是不怕行云他们,虽然行云刚才对他的威压很是厉害,但龚峰明白,青城点苍同为十大门派,不会真的杀了自己,只是他似乎忘记了刚才他师兄陈默在背后偷袭行云的所为了。

“点苍掌门安静仙就是这样教导他门下弟子的?”无华子排众而出,从这些行字辈出游开始,无华子就在暗中跟随,到不是怕他们出什么意外,而是担心他们惹出什么意外来。这遇到点苍弟子被杀一事,无华子一开始并没有露面,而是看看自己的这些门下弟子们如何的处理,所以是一直在远处观望,只是没有想到点苍门下竟然如此缺于礼教的从背后偷袭。

龚峰见到来人气势非凡,显然是青城派的长辈,他便是再没有礼貌,也不敢对无华子无礼,口中诺诺却是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无华子见那龚峰的样子,又是皱了皱眉头,对他说到:“你还是去看看你师兄的伤势怎么样吧。”

说罢不再理会他,转身打量起正在给自己裹伤的红衣年轻人来,只见他的动作利落,除了刚才被龚峰偷袭中断了一会外,其余时间都是在快速的给自己上葯裹伤,动作娴熟,就好想天天在做一样。

见他飞快的给自己包扎好后,无华子问到:“你是谁?对于杀死点苍弟子一事,你有什么好解释的么?”

一六一章

其实这事本应先问点苍派弟子才对,毕竟是他们的人被杀死了,但点苍弟子的表现实在是令人摇头,不由得让人怀疑他们的叙述会有多少的真实性。

“我叫朱葛,朱红的朱,葛衣的葛。”那红衣人说出了第一句话,停了一下,加上一句:“我没有什么解释。”

这朱葛说话竟是有些呐呐,全不似其刚才所表现出的智慧与冷静,而且他的回答也同样令人惊讶。

“没有解释?”朱葛的回答令所有人都是一楞,这个年轻人总是很让人意外。

“你可知道如果你不解释,就等于默认了你的所作所为?”无华子问到。

“是!我的师父曾经说过,做了就是做了,解释是多余的。”朱葛答到。

“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人!做了不解释的人有,但那是在他的能力占据绝对优势的时候,可这个年轻人的对手是点苍派啊,十大门派之一,杀了对方的门人,还不做解释?”无华子觉得有点啼笑皆非的感觉,也不知道这个年轻人是真的实心眼还是另有所持。

可他既然如此说了,那就没有什么好继续问的了,无华子也不能太过偏袒于他。

行云见那朱葛竟然毫不解释,心中焦急,点苍是十大门派之一,如果这杀死点苍弟子的罪名成立,又不去解释原因,下场完全可以预料。

一方是屡次背后偷袭,一方是出手救过自己,对于行云来说,怎么也不会相信那死去的点苍弟子一点错的没有!于是开口劝到:“朱兄可要三思,此时有我师祖在场,如果这事错不在你,当可还你一个公道,但你若完全不做解释,那可就是误了你自己的性命了,点苍派乃十大门派之一,你就算胜的过他门中一二弟子,难不成还能与整个点苍为敌么?”

可能是行云语出真诚,那朱葛顿了下,似乎是想了想,然后开口到:“是他们先侮辱我的师门,我去寻他们讲理,他们不服气,要与我比试,可,可谁曾想点苍弟子竟然连一招都档不住?而且我们事先说好生死自负的,虽然我并没有想杀死他。”

这样说还有些道理,可以想象,金刚门这个做为各门派教育自己门下弟子的反面例子,哪个人会想到朱葛这么厉害?

这个朱葛的实力这么强,动起手来,点苍弟子吃亏是必然的,只是问题是这个年轻人真的只是失手杀死点苍弟子的吗?虽然他刚才义助行云,但是对于他与陈默之战中所表现出来的智慧,行云也不敢肯定这个表情冷冷的,言语甚至有些木呐的金刚门弟子的真意了。

想到这里,不禁望向点苍那边,只见那个龚峰气的脸色发青,但是却没有反驳。

“看来这事到似乎是真的了,只是毕竟朱葛下的手太重了,不论是否故意,这事肯定不会简单了结的了。”行云暗叹到。

对于自己来说,朱葛毕竟曾经义助过自己,自己理应帮他,但对于青城来说,如果自己帮了朱葛的话,恐怕会累的青城与点苍派交恶,虽然两派之前来往并不多,但总也算没有什么纠葛,为了一个刚认识的人而牵扯到自己门派的利益,行云不敢做。

“我师父曾经说过,比武事关生死,技不如人,即便是死了,也不能怪别人。”朱葛突然间又冒出来这么一句话。

其实他说的有道理,江湖比武,除了事先声明的切磋外,不小心伤了性命的事也是常有的,那时恐怕也只好怨他自己技不如人了,更何况已经声明生死自负?江湖可不是儿戏之地,恐怕各大门派的年轻一辈承平已久,对这意识谈了。

朱葛如此一说,只气的陈默在旁切齿到:“好!好!”却再是说不出其他话来,只是拄着的那把神剑啸风抖的更加的紧了。

要知道陈默哪曾受过这样的气?堂堂点苍弟子,十大年轻高手之一,可说已经是到达了所有年轻人向往的顶峰了,却被金刚门的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弄的如此狼狈!而且还是因为中了诡计!而且还被说成技不如人!虽然这可能是在说那边早已死了的师弟张志恒,但是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

别看那朱葛看起来有些木呐,但说出来的话却是刺人的很,也不知道他是否故意的,此时又见他说到:“我师父还说过,凡事要量力而为,否则出了问题,也不能怪别人。”

“好个凡事要量力而为!”一声长笑传来,淡蓝色身影一闪而至,待到站定,却是个年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年纪虽已不小,但却保养的颇好,皮肤白细,面白无须,一袭淡蓝长袍,到像个书生,颇有些淡雅的气质。

来到场中,那人先向无华子施了一礼到:“点苍静仙见过无华子前辈,要知前辈也经过南阳,静仙定当早去拜访。”

来人竟是点苍掌门!

无华子回了一礼到:“原来是点苍掌门驾到,此间事便不用无华子来评判了。”

安静仙闻言微微一笑到:“前辈请放心,静仙绝对会秉公处理,不会因为涉及到我点苍弟子而有所偏袒。”说后朝龚峰招了招手,着那龚峰将发生的事由头至尾叙述了一遍,这么多人在场,那龚峰到也没有说什么谎。

待他原原本本的将事情叙述了一遍后,安静仙的神色未动,转过身对一旁的朱葛笑到:“江湖比武,难免损伤,我点苍弟子学艺不精,本也无话可说。”

此话一出,那龚峰便急的张口欲言,但却终是未敢说出口来。

行云见那点苍掌门来后,本以为他会偏袒自己的门下,哪知他竟是说出这样的话来,其实这事那金刚门的朱葛也并不是做的没有一点问题,下手过重也是有的。

谁知行云刚想到这里,那安静仙话锋一转到:“但是,毕竟我点苍弟子被你打死了,难免损伤却非关生死,因一时失口之言便被杀死,就算是比武也未免过了。

我也不多为难于你,你且随我参加嵩山之盟,待会盟过后,回到点苍,由我派中长老来为你公平决断,不过不论结果如何,我安静仙保你性命无忧。”

“这话说的!都已经说了生死自负的,怎么又变成非关生死了?这哪还可能有公平的决断?”行云虽然心中着急,但是却不能直言,只把眼睛来看那朱葛,希望他明白,绝不可答应。

那个朱葛也不知是否看到行云的示意,摇了摇头到:“我来这里,是为了参加嵩山之盟,为了向天下恢复我金刚门的声誉,所以我不能和你回点苍,金刚门还有许多事需要我去做。”

一六二章

不答应就可以了么?

安静仙的笑容依然,摇了摇头,与无华子行过礼后,竟然没有再说一句话,就这么带着两个弟子与一具尸体走了。

无华子此时的眉头反而皱了起来,心到:“这人刚才的话明显不是讲理之人,借口要将这个年轻人带走,可怎么又如此轻易的放弃了?难不成是见有我在,拉不下面子亲自出手拿人么?还是说他另有打算?”安静仙的那个笑容让无华子觉得很不舒服。

不过,既然点苍派都已经走了,众人也没有必要再待下去,安静仙的做法虽然让青城众人感到不解,但也不会再去继续关注什么,毕竟这事并不关青城,除了行云。

行云对朱葛出手义助自己的行为不能没有表示,当下走过去要感谢感谢他,哪知刚走到近前就见那个年轻人身体一晃,往下倒去!

行云忙上前伸手扶住,发现他竟然是已经昏了,抬头看了看自己的六师祖,见无华子点头,算是同意了将其带回去。

※..※..※

鸿恩客栈,青城的落脚之地,一次出游,到是带回了个金刚门的弟子。

虽然无华子并不想弄个麻烦回来,但见死不救是不可能的,况且他还曾经出手救过行云。

“他怎么样了?”行云见自己的六师祖给朱葛号过脉,问到。

“没什么大事,刚才只是失血过多罢了,吃些葯,养养就好,不过他的身体到真是一流,否则就凭刚才那么多的剑伤,只怕一般人早就挺不住了。”无华子站了起来,洗了洗手上沾染到的血迹。

与无华子一起出了屋子,行云问到:“师祖,这人要怎么处置?他现在的身体恐怕最少也要两三天才能恢复吧?”

无华子笑了笑到:“我知你是怕点苍派会对他不利,放心好了,咱们青城的门规可是明文言到,不可见死不救。只是等他醒来后该要如何,还得问过掌门才行,至于现在,云儿不用担心。”

二人说着来到院里,正看到其他行字辈围在院中争论刚才朱葛与陈默的那一战。

“魂级高手也可能会败给不是魂级的吗?”

不只一个人提出了这个问题,虽然行剑自己也是知道一些,但毕竟很多东西都是听来的,自己心中知道是无所谓,但要说给这些师弟听,却怕要万一是错的,反会误了他们。

还好,无华子这时带着行云凑了过来。

见那些行字辈弟子都很是关心这个问题,无华子干脆席地坐了下来,眼前这些弟子可是青城的未来,有这个机会,正好给他们灌输一些知识,开阔他们的眼界。

无华子看了看这些行字辈弟子,开口到:“一个剑者最希望自己能做到的是什么?”

见众人皆是认真的听,无华子继续说到:“剑者最希望自己能做到的是身随意转,心念所到之处,便是剑指之处。

但是血肉之躯体终究有其极限,心念转的再快再好,身体却是跟不上,这便是一个剑者遇到的最难以解决的问题,这时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剑魂。

以魂御剑,方可身随意转,超越**极限的速度,这是魂级高手凌驾于剑罡级之上的根本原因。

但是剑罡级也不是说就完全没有可能战胜魂级高手,只是这需要有各种独特的前提,比如名闻江湖的倥侗派高手,寒潭秋月。他们夫妇二人联手却是可以战胜魂级高手,这是因为魂级高手虽然可以做到身随意转,虽然他出剑的速度快了许多,但是他所提升的只是出剑的速度,而非"心念",所以说如果对手的攻击让魂级高手的心念反应不过来,那便可以战胜他了。

当然,这个例子是指多人配合,毕竟如果只凭一人的攻击便可以让魂级高手的心念反应不过来,那他也必定是魂级高手无疑了。

不过,这并不是说一个人就不能战胜魂级高手,另外的一个例子就是你们正在争论的金刚门弟子朱葛。

诈术的运用,或者说策略的运用,也可以让非魂级的武者战胜魂级高手,因为魂级高手的优势在于速度,但他仍然是以自己的心念来控制神剑,归根结底,剑魂神剑仍然是由人来控制,那么如果控制剑魂的人中计了,那结果仍然可能会输。

利用人的心理,制造形势,以及利用环境等等,这都是策略,你们记住,利用一切有利的条件,甚至创造条件,这些都是在以后的实战中需要注意到的。

但是有一点,以弱胜强是有的,但那毕竟不常见,正常情况下,仍然是以强胜弱.所以说,你们不要总想着以弱胜强,要记住,以弱胜强全是在不得已而为之,以弱胜强可以说是冒险,而且是极难成功的冒险,所以,练好你们自己本身的武功,这才是正道。”

无华子对自己的这些门下说了很多,这些,在青城的时候,无华子都与行云讲解过,不过此时再听一遍,结合刚才朱葛与陈默的战斗,行云仍然觉得受益非浅,也更加觉得朱葛绝不是他外表所表现的那样简单。

一六三章

无华子起身去寻他师兄商议,行云则是回到自己的房间独自思索。

这客栈后院的房舍不少,再加行云比较特殊,所以单独拨给他一间房,只不过此时屋中尚有一人,那就是仍然未醒的朱葛了。

看着躺在床上的那个年轻人,比自己也大不上几岁,如果他口中所述是真的话,那他为自己门派的声誉而独上嵩山,这个行为,行云可是佩服的。

正想间,就见那朱葛猛的跳将起来,防守做势,一副戒备的样子,行云见状忙开口到:“朱兄勿惊,这里是鸿恩客栈,是我青城派暂时休息之地,不会有点苍派的人来,请放心。”

那朱葛环视四周,确觉此处如行云所说,方才放下架势,坐了下来,这一动作又触碰到了那些纵横交错的剑伤,但是朱葛的眉头却没有动过分毫。

“我方才是昏到了么?”朱葛一边检查着自己的身体,一边问到。

朱葛低着头,看不到他的表情如何,行云答到:“是,方才点苍掌门走后,朱兄因为失血过多而昏到,我们将朱兄扶了回来将养。”

检查好自己的身体,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朱葛站了起身,深施一礼到,“多谢朋友相助。”

行云忙回了一礼到:“朱兄不用多礼,是朱兄出手救我在先,这是行云应当做的。”

朱葛摇了摇头到:“不,就算我当时不出手,那陈默也未必伤的了你,而且他终究会找上我的,我出不出手,对我来说的结果都是一样。”

行云到是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这个人的话真的总是出人意料,却有说的全是实情。

行云也不想在这话题上纠缠,转了话题,笑到:“我的六师祖医术了得,但恐怕也想不到朱兄这么快就清醒过来。”

朱葛此时活动着自己的身体到:“这种伤早就习惯了,不算什么。”

“好家伙!这样的伤竟然是习惯了,他平日过的是什么生活?”行云暗自惊叹。

那朱葛盯着行云看了看,突然问到:“你就是最近江湖传闻中那个亲身经历天山之变的青城弟子吧?”

行云未曾想自己竟然如此出名,答到:“正是在下,不过那时具体如何,我也不清楚。”行云当他是想问天山之变的内情。

朱葛摇摇头到:“我不打算问那些,我只是想问你是不是也如江湖中所传,已经是魂级高手了呢?”

行云一楞,不知道他问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是仍然据实答到:“行云勉可达到。”

“那就好,我可不可以和你比试比试?”朱葛马上接着问到。

行云连忙摆手到:“朱兄刚刚受了伤,身体未复,怎么可以动武?”

“机会难得,嵩山就在近前,我已经没有时间了。”朱葛说着朝门外走去,看那意思,就要在院中比试。

行云只好一闪身,挡在门口到:“朱兄还是先静养一二日,我在这里先应下来,只要朱兄身体恢复,行云自当奉陪。”

朱葛看了看行云,想是感受到了真诚,也就不再坚持,其实以他现在的状态,就是与行云过招,也没有什么意义。

见他不再坚持,行云松了口气,回到屋中,问到:“朱兄怎么会认为我就是从天山回来的那个青城弟子?”自己并没有自报姓名,这个朱葛怎么会认的这么准?

“你威压那个点苍弟子时的气势绝对不是一般名门弟子所能做到的,我没有听过青城除了你外还有什么人能够达到那样的程度。”

听朱葛如此一说,行云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悲哀,忙转过话头说到:“朱兄与陈默一战当真惊心动魄,行云佩服。”

这话是真的,对于那一战,行云一直在思索,以力降人最是简单,可对手却不可能总是自己能用力就可胜的了的,这时候就要用脑了,所以说朱葛的那一战,对行云的启发很大,并不是说行云以后就一定要去使用诈术,但这实在是开拓了行云的眼界,更何况这是一场以弱胜强的典型。

只是朱葛却没有露出多少高兴的样子,反到是有些忧郁的说到:“你也不用夸我,这样的胜利并不是我想要的,而且那也不算是什么胜利。”

看朱葛的样子并不像是在矫情,行云不解到:“朱兄怎么能这样说呢?以空手胜了十大年轻高手之一的点苍陈默,就算用了些计策也是轰动武林的一战,此一战,朱兄当可名扬江湖了。我想,以后也不会再有人敢小看金刚门的。”

仍然是那么的忧郁,朱葛走到窗边,手撑台缘,望着外面的院子,叹了口气到:“我曾经发誓要让金刚门重振声威,而不是以前那样成为各门派的笑料!所以我苦练本门武功,终于感到自己成功了,全金刚门不论长辈还是同辈都远不如我,这时嵩山再盟的消息传了来,各大名门就要齐集嵩山,江湖门派,不论大小,都要去一去的。我就想,机会来了,我要在嵩山,当着天下的面重振金刚门的声威!”

说到这里,朱葛不仅顿了一顿:“可是那个陈默真的好厉害!我本是想正大光明的胜过他!可他所带来的压力真的好大,我没有把握,我不想输!我也输不起!所以我才使诈,使诈并不是我的本意!那样的胜利不是我的本意!”

这朱葛的言辞有些笨拙,但却将他的想法完全的表现了出来。

行云没有想到这个金刚门的弟子竟然这么想,看他的样子到确是真心流露.

“不能输,确实,即使是只输一次,即使是输给的是一个魂级高手,那也会成为不自量力的笑话,人们不会去看他挑战的结果,而只会看结果,那样也许反到会让人更加耻笑他自己的师门。”行云是真的很同情他。

一六四章

朱葛的情绪似乎稳定了一些,对行云说到:“所以我要在嵩山会盟之前与真正的魂级高手交手,堂堂正正的交手,我要明白我到底可以做到什么程度。【风云阅读网.】”

看着朱葛迫切的目光,行云唯有安慰他到:“朱兄放心,行云答应过的事自会做到。”

得到了行云的答复,朱葛终于笑了笑,然后突然倒在了床上。

这到是惊了行云一跳,忙走了上前,却是见他原来睡着了,想来也是,失了那么多的血,刚一醒来便如此激动,就是铁打的身子也是会倒的。

看着倒在床上的那个年轻人,行云不禁在想,自己是不是究竟该为什么努力呢?思蓉也问过自己有什么打算。

对自己来说,娶思蓉为妻已经是确定下来的事了,自己就好象失去了目标一般,木莲子师父的失踪,天山之变,这些都不是自己一力可以办到的,那自己的目标在哪里?

天色已暗,这些天行云并没有在夜晚练功,而是睡了下来,一夜无话。

转天早上,朱葛仍然未醒,倥侗派掌门常承言则是亲自带人上门来辞行,倥侗派要先行上路。

只不过常沁诗却是在此之前就一早的跑了来,追问昨日的那场大战,听得行云描述,一个劲的可惜自己怎么没有看成这场热闹。

看着小姑娘那副惋惜的模样,行云也不禁为之婉尔。

小姑娘直到其父兄找来,方才依依惜别。行云见到常天赐,主动与其约战,即便是这次在嵩山的比试中没有遇到,会后亦要比试一次,常天赐闻言当然高兴,只是不知道这个青城少年怎么突然间对比武积极了这么许多?

两派相别,同约嵩山再见。

送走了倥侗众人,刚回了来,无华子便对行云说到:“昨天掌门同意了再多歇息一天,后天上路,如果那个朱葛愿意,可以让他随咱们一起去嵩山。”

行云听后自是高兴。

青城派这边继续的休息,而此时的南阳城中已满是传闻,食肆、酒楼、茶馆,凡是人多的地方,此时都在谈论着同一个话题。

“点苍派知道不?”

鸿恩客栈的大堂,此时已是人满为患,靠近大门口的一张桌子,坐着三个江湖客,这在此时的南阳可是在平常不过的了,而此时他们谈论的话题亦是满城都在流传的。不过这桌上人说话的水平似乎不怎么样。

“你当我连点苍都不知道?你什么意思?”闻话之人说着掳起袖子便要动手,其实说句公道话,头前开口的那位,也确实问的有些不招人待见,跑江湖的还有不知道点苍派的么?

“老二!有话好好说,怎么要打起来似的?老三你也是,有话就说,卖关子也没你那么卖的!”这桌上的三人似乎是兄弟。

那被称做老三的人不知道是酒喝过了,还是也有些不好意思,那脸有些红,连忙说到:“得,我的错,我的错,十大门派两位哥哥自然都是知道的,我不问了,我继续说。”

见那两位均是坐了下来,那个老三继续道:“金刚门知道不?”

“…………”

“啊,我知道错了,老大你怎么也生气了?”

“有话快说!大早起就喝酒,我看都把你的脑子喝坏了!”这次就连刚才劝架的大哥也弄的有些急了。

“啊,我的酒……大哥,我说就是了,您别抢我的酒啊!

昨天你们出城办事不知道,这南阳城可是生了件大事,点苍弟子一死一伤!而且伤的那个还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十大年轻高手之一的啸风剑陈默!”

似乎确实是喝的有些过了,那老三的声音也渐渐的高了起来:“昨天刚好我也在场,两位哥哥你们可不知道当时的情况!当时可是连青城派都有人在旁边看着的,那场面真是……啧啧!

尤其是那个金刚门的诸葛什么的,长的那叫一个壮实!就好象真的金刚一样,哥哥们,你们是没有看到.”老三说着用手向上虚着一比,说到,“足有这么高!两眼如铜铃一般!那真是拳拳到肉!招招见血!直把那个陈默打的完全没有招架之…………”

这个老三还未把话说完,就觉得自己的脖颈一凉,寒气顺着颈子直钻进了心窝里,激灵灵一阵的寒战,竟是再也讲不下去了。

朱葛的情绪似乎稳定了一些,对行云说到:“所以我要在嵩山会盟之前与真正的魂级高手交手,堂堂正正的交手,我要明白我到底可以做到什么程度。【风云阅读网.】”

看着朱葛迫切的目光,行云唯有安慰他到:“朱兄放心,行云答应过的事自会做到。”

得到了行云的答复,朱葛终于笑了笑,然后突然倒在了床上。

这到是惊了行云一跳,忙走了上前,却是见他原来睡着了,想来也是,失了那么多的血,刚一醒来便如此激动,就是铁打的身子也是会倒的。

看着倒在床上的那个年轻人,行云不禁在想,自己是不是究竟该为什么努力呢?思蓉也问过自己有什么打算。

对自己来说,娶思蓉为妻已经是确定下来的事了,自己就好象失去了目标一般,木莲子师父的失踪,天山之变,这些都不是自己一力可以办到的,那自己的目标在哪里?

天色已暗,这些天行云并没有在夜晚练功,而是睡了下来,一夜无话。

转天早上,朱葛仍然未醒,倥侗派掌门常承言则是亲自带人上门来辞行,倥侗派要先行上路。

只不过常沁诗却是在此之前就一早的跑了来,追问昨日的那场大战,听得行云描述,一个劲的可惜自己怎么没有看成这场热闹。

看着小姑娘那副惋惜的模样,行云也不禁为之婉尔。

小姑娘直到其父兄找来,方才依依惜别。行云见到常天赐,主动与其约战,即便是这次在嵩山的比试中没有遇到,会后亦要比试一次,常天赐闻言当然高兴,只是不知道这个青城少年怎么突然间对比武积极了这么许多?

两派相别,同约嵩山再见。

送走了倥侗众人,刚回了来,无华子便对行云说到:“昨天掌门同意了再多歇息一天,后天上路,如果那个朱葛愿意,可以让他随咱们一起去嵩山。”

行云听后自是高兴。

青城派这边继续的休息,而此时的南阳城中已满是传闻,食肆、酒楼、茶馆,凡是人多的地方,此时都在谈论着同一个话题。

“点苍派知道不?”

鸿恩客栈的大堂,此时已是人满为患,靠近大门口的一张桌子,坐着三个江湖客,这在此时的南阳可是在平常不过的了,而此时他们谈论的话题亦是满城都在流传的。不过这桌上人说话的水平似乎不怎么样。

“你当我连点苍都不知道?你什么意思?”闻话之人说着掳起袖子便要动手,其实说句公道话,头前开口的那位,也确实问的有些不招人待见,跑江湖的还有不知道点苍派的么?

“老二!有话好好说,怎么要打起来似的?老三你也是,有话就说,卖关子也没你那么卖的!”这桌上的三人似乎是兄弟。

那被称做老三的人不知道是酒喝过了,还是也有些不好意思,那脸有些红,连忙说到:“得,我的错,我的错,十大门派两位哥哥自然都是知道的,我不问了,我继续说。”

见那两位均是坐了下来,那个老三继续道:“金刚门知道不?”

“…………”

“啊,我知道错了,老大你怎么也生气了?”

“有话快说!大早起就喝酒,我看都把你的脑子喝坏了!”这次就连刚才劝架的大哥也弄的有些急了。

“啊,我的酒……大哥,我说就是了,您别抢我的酒啊!

昨天你们出城办事不知道,这南阳城可是生了件大事,点苍弟子一死一伤!而且伤的那个还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十大年轻高手之一的啸风剑陈默!”

似乎确实是喝的有些过了,那老三的声音也渐渐的高了起来:“昨天刚好我也在场,两位哥哥你们可不知道当时的情况!当时可是连青城派都有人在旁边看着的,那场面真是……啧啧!

尤其是那个金刚门的诸葛什么的,长的那叫一个壮实!就好象真的金刚一样,哥哥们,你们是没有看到.”老三说着用手向上虚着一比,说到,“足有这么高!两眼如铜铃一般!那真是拳拳到肉!招招见血!直把那个陈默打的完全没有招架之…………”

这个老三还未把话说完,就觉得自己的脖颈一凉,寒气顺着颈子直钻进了心窝里,激灵灵一阵的寒战,竟是再也讲不下去了。

一六五章

扑拉拉一阵桌椅响动,那老三的两个哥哥同声叫到:“不要动手!”

却见此时,那老三的颈子上架着把剑,哪敢再动分毫?

“把剑收了!”说话之人赫然是点苍派掌门安静仙,他此时刚跨了进门,忙开口阻止。

至于那把剑的主人自然就是陈默了,此时他与他的掌门师叔一起来拜会青城派。陈默对此本就心存芥蒂,再加自己败于金刚门弟子之手的消息已是满城皆知,更是满怀怨愤。

这刚一进这客栈,便听有人在互吹滥侃,说的却又是自己最恨的事,可哪能不动怒?当即一剑架在了那人的颈子上,直恨不能一剑砍了下去!

只是听到安静仙的声音传来,陈默惟有忿忿的收了啸风,站在一旁。

安静仙虽然面貌文雅,但是那份高手气势还是让老三的两个哥哥不敢妄动。只见他走过去,用手拍了拍那老三的肩膀,和颜到:“昨日那一战确是点苍输了,只是朋友的故事有些不太真实,讲大话可不好,江湖乃是非之地,当谨记祸从口出的道理,以后可要小心啊。”

说完带着陈默向掌柜问明青城派的住处,朝后院方向行去,不再理会那三兄弟。

此时那三人方才出了口大气,那老三心有余悸到:“刚才真的是吓坏了我了,好在后面的那人要讲理的多,要不…”说着摸了摸他自己的颈子,暗自后怕不已。

“那两人的气势可是真的厉害的紧,我们还是快些离去好了,免的真个惹祸上身!”那老大口中说着,心中暗想:“那中年书生模样的人,虽然一副笑面,倒比那年轻人还要可怕似的。”想到这里,忙叫小二来会了帐。

哪知道刚一起身,那老三忽然腿一软,差点跌了,又惹的一阵训斥:“叫你少喝,连走路都不会了?”说着,三人匆匆离去。

※..※..※

此时的行云正在院子中给其他师兄们演示清风骤雨一十六式,倒不是行云有意显摆,而是拗不过这些师兄的请求。

但见行云断桥在手,清风骤雨一十六式依序使出,忽而徐如清风,忽而急如骤雨,这整套剑式俞发的运用自如了,这些日在青城与无华子的对练,让行云已渐得青城剑法的真髓。

就在这时,行云停了下来,朝外望去,便见安静仙带着陈默远远的进了来,那安静仙拍手笑到:“好!好剑法!”

见是点苍掌门亲自前来,行剑马上告了声罪,进去通秉了。

安静仙直直的来到行云面前笑到:“昨日里匆忙,未曾与师侄叙话,看师侄好武功,想来当是有青城天才少年之称的行云师侄了吧?”

行云虽是不太喜欢此人,但凡人都喜听好话,更何况是名门长辈,能从他们口中得到赞赏,实属可贵。行云当下行礼到:“行云微末之技,实在当不得天才之称,就是比起陈师兄也是差的远了。”

行云本是在谦虚,但这话听到陈默的耳朵里却显的格外刺耳,忍不住“哼”了一声。

看到陈默的样子,行云心中也是有些怒气,暗到:“昨日你偷袭于我,我还未找你理论,你还在我面前乖张?”

安静仙自是知道身后陈默的表现,当下对行云笑到,“今日我来,便是携陈默来道歉的,昨日之事,实是我平时管教不严,劣徒们如果有得罪师侄的地方,还望师侄不要见怪。”

十大门派之一的点苍掌门如此说了,自己还能怎么样?虽然对点苍的恶感仍然未消,行云却也不能再计较什么了。

这时,无阳子和无华子随行剑出了来,安静仙当下朝行云点了点头,迎了上去,抱拳到:“晚辈昨日不知两位前辈已到南阳,未曾拜见,还望前辈不怪。”

无阳子也是笑到:“安掌门不必这么客气,你我虽是辈分有差,但却各为一派掌门,不用这么太过在意辈分礼数。”

安静仙笑到:“礼不可废。”说着,招手示意陈默见过无阳子和无华子,无阳子自是一番夸奖。

安静仙此时道出来意:“静仙此来一是为昨日门下对青城各位师侄的失礼来道个歉,另外则是来看看那位金刚门弟子的伤势,这是我派特制的百宝化淤粉,功可活血化淤,对于外伤调养大有益处,算是一电心意。”说着掏出一个小瓷瓶来。

行剑上前接了过,交给无阳子。无华子在一旁笑着接到:“久闻点苍派外伤葯物在十大门派中堪称一绝,那个金刚门弟子到是有福了,只可惜他由昨日至今一直未醒,却是不能见过安掌门了。”

安静仙摇了摇头到:“那便算了,静仙将葯物送到便是了。”看了看行云,笑到:“期待师侄日后的表现,在江湖中大放异彩。”说完就这么走了。

众人面面相窥,也不知道这安静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葯,无阳子拿着那个小瓷瓶,翻着看了看,言到:“百宝化淤粉确实是点苍治疗外伤的圣葯,听说要集齐百宝相当的不容易,今日竟然能赠来与那伤了他门下弟子的年轻人,到是想不到他能有如此的气量。”

无华子闻言,眉头皱了皱到:“只怕未必。”

一六六章

无阳子笑到:“师弟可是担心这葯有什么问题?”

无华子点头到:“正是,虽然那个安静仙说的冠冕堂皇,但我可不相信他是那种人。”

昨日安静仙想要将朱葛带走的做法让无华子很是不屑。要知武林毕竟与一般俗世不同,尤其是在生死上,既然在比试前言明了生死自负,那就要愿赌服输,不管你是名门弟子还是普通江湖客,一视同仁!这是江湖千年不变的规则。

无阳子把玩着小瓷瓶,摇头到:“他可是点苍掌门,如此明显下毒之事,他怎么做的出来?想来他也不可能做。对了,那个金刚门弟子的伤势怎么样?”

无华子答到:“他的身体出乎意料的坚韧,想必是长年苦练筋骨的原因,而且他门中葯物似乎对外伤也颇有效果,所以就算不用这葯,也是无妨,不过是要多费些个时日罢了。”

看来无华子是认准了安静仙拿来的葯有问题,无阳子呵呵一笑,将那小瓷瓶交了给无华子到:“那就由师弟保管这物好了。”

然后对其他行字辈弟子严肃到:“既然要再多留一日,你们就要像往常在青城时一样的做足功课,云儿,你就负责去照顾那个金刚门的弟子好了。”

众人应诺,其他弟子各去修习,行云则是回了自己屋去。

此时的朱葛仍是未醒,行云也不会就这么干坐着,将自己的断桥握在手中,潜心默运内功。

自从在肃州与马亭山兄弟一战后,行云便对同时使用两种剑法的兴趣大增,虽然以前自己也想过,但是不如实战中来的实际,要知道自己当时还不过是第一次使用,便收如此奇效,要是真的是两个剑魂同时使出,那会是什么样的威力?

“虽然别人都认为我已经是魂级高手,而表面也确是。但实际上我的剑魂却不是自己修炼得来,既然我现在的内力已经很是可观,那么是不是也能修炼出自己的剑魂呢?”行云坐在椅子上想到。

握着断桥,将它视为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行云开始了内功运转,当然,只是浅运而已,在朱葛随时可能醒来的情况下,行云可不想被弄的走火入魔。

两个时辰后,时已近午,朱葛终于醒了过来,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把正在发着光的断剑,而那剑则是握在行云的手中。

行云一直在注意着周围动静,朱葛一醒,便已得知,将真气重新纳入丹田,睁开了眼睛,朝朱葛笑到:“朱兄醒了?”

此时朱葛的注意力却全被行云的断剑所吸引,没有回答行云,到是反问到:“刚才那便是剑魂么?”昨日陈默与他一战,最后陈默的啸风神剑也是光华大放,所以朱葛才有此一问。

“不是,那是我在炼剑”行云将断桥收归剑鞘,笑到:“朱兄感觉如何?”

朱葛查了查自己的伤口,摇头到:“不好,这伤势愈合的要比我想的慢很多,那个人的剑伤好生奇特,难以愈合。”

行云闻言忽地想起安静仙的葯来,自觉总是要和他说说,便到:“刚才点苍掌门安静仙带着陈默来过,他们是来探望朱兄病情的,见朱兄未醒,走之前留了些伤葯。”

朱葛正在整理自己的伤口,闻言喜到:“点苍派的外伤葯名闻江湖,比我的好多了,那葯在哪里?”

行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没有防人之心,当下道:“葯就在我的六师祖手上,可是那葯…”

朱葛明白行云的意思,摇头说到:“他是十大门派的掌门人,不会这么明显的来害我,如果不赶紧治好这伤,我根本就来不及与你比武。”

行云笑到:“那到未必,我师祖已经答应下来,朱兄可以随我们一同前去嵩山,这期间的时间还算充裕,朱兄的伤势恐怕不会那么久都好不了吧?”

可哪知朱葛仍然摇头到:“按照现在的样子,完全好了,要四五天,我等不了那么久,你们也不会在这里待上这许多天吧?”

“嵩山大事,师祖本只想休整一天,为了这事已是又多加一天,四五天?那却是不可能的了。”行云自然明白。

而且毕竟仅仅是怀疑而已,毕竟朱葛是金刚门的弟子,这百宝化淤粉又是安静仙送的,青城派实在没有什么理由扣下。

见朱葛那么坚持,自己又没有什么理由去阻止,行云起身找到无华子,与无华子说了,无华子也只好取了葯递给行云。

拿到了百宝化淤粉,朱葛看也不细看,便倒将出来,敷于伤口处,突然间,朱葛脸色一青,牙关紧咬!

一六七章

见朱葛痛苦的样子甚是骇人,行云便要去叫自己的六师祖来,哪想朱葛一把抓了住他,从牙缝里一字一字的挤了出来到:“不…不,用,没,事!”

“这哪像没事的样子?那安静仙确是没安好心!”行云想着便要开口大呼,却见朱葛的脸色迅速的恢复了正常,除了仍挂在脸上的冷汗,一切倒象没发生过一样。

长嘘了一口气,朱葛解释到:“百宝化淤粉葯力奇强,所以变化激烈,实属正常,百宝之中有很多是毒葯,所以才会如此疼痛。”

行云见他无事,也安下心来,奇到:“朱兄怎知的如此清楚?”

朱葛到:“金刚门全派苦练外功,受伤可是家常便饭,所以对外伤葯一向格外注意,我自幼便对这江湖中的外伤葯了如指掌。只是没有用过几种罢了。”

行云闻言不禁暗自匝舌:“由此可知这人平日里练功有多么刻苦了,虽然自己之前也自认打熬过筋骨,但是与他比起,似乎是小巫见大巫了。”

不过虽是对他的精神感动,但是行云对他如此修习武功的方式有些疑问:“与剑术比起,金刚门为何要如此执着于外功,就算是少林这样的名门也不过是以外功为辅,内功为主。”

朱葛到:“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我从小就学的是外功,便要用这来赢回我门的声誉。”

行云见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便不问了,毕竟自己只是好奇而已。

又说了些话,就见朱葛的伤口竟然已是愈合了小半,行云不由得啧啧称奇,这点苍的外伤葯果真如此神奇?

看这情况,想来明日即可痊愈。

“莫非安静仙没有动什么手脚,而是真心赠葯?那却是要对他刮目相看了。”行云想到。

※..※..※

一日后,鸿恩客栈后院。

青城众人均是站了来观看行云与朱葛的比试,众人自然知道以行云的武功,对这个伤刚好了的金刚门弟子当是没有什么问题,只把这场比试当做提高自己眼界的机会。

“朱葛的伤虽然好的很快,但仍然不可长时间的剧烈活动,所以这次比试,双方点到为止最好。”无华子对二人说到。

哪知朱葛摇头到:“我的武功都是致命招式,一经发动便再难收回,不会点到为止。”

这话说的众人甚感不满,心到:“六师祖都说了只是比试,还是为你的伤势着想,哪个要与你搏命?难不成与你平日对练的人都要和你以命相搏不成?”

行云也是开口到:“朱兄身体尚未完全恢复,又像前日与陈默那样全力比拼的话,行云怕再伤了朱兄,影响朱兄的嵩山之行,岂不是反而不美?”

朱葛一听,知是自己方才口拙,解释到:“我派的武功就是讲能舍身进攻,所以一旦真正动手便不留后路,否则就没了威力。”

众人恍然,不过又对他这么拼命感到不解,这样对自己的身体根本就是不负责任,身体还未好,便要硬来比试,实在是想不通。

见朱葛如此坚持,行云也没有什么办法,当下摆开架势,一式迎风揽月,平心静气,等待朱葛发招,就见朱葛又到:“我想和使出剑魂的你比试。”

行云望了望无华子,见他点了点头,口到;“那朱兄可要当心了。”铁剑瞬时青白光芒大放,悬于身前。

朱葛的眼睛死死的盯住行云身前的铁剑,蓄势待发。

一六八章

朱葛先动了,因为这是他在挑战行云,自然由他先行出手。而且虽然行云并没有流露出太多的敌意,但是魂级高手的气势仍然让对面的朱葛感到如芒在背般的难受。

这一动,不得不说朱葛的速度相当的快。前日里,在与陈默一战的时候,他可以在没有动用剑魂的陈默手下自如的游走,便可见其身法的快捷灵活,只是问题在于他现在面对的是行云,剑魂在握的行云!

二人本就相距不远,朱葛自是瞬间便闪到行云的身前,并且不停留的往行云的怀里迫去!

行云所对阵过的人都是使剑的,不论他们武功是否高低,一个共同点就是,他们都不会将自己的身子靠的如此之近!距离太近,又怎么使的出剑法招式?而且越是魂级高手离的越是远了,这不仅便于施展也利于保护自己,但就在这时,朱葛已经是迫了上来!

行云瞬间便就明白了过来!

“这朱葛可是空手,使的是拳,自然没有剑长,如果不近到自己的身前,又如何伤的到自己?只是自己一直习惯了以剑来思维才忽视了这点!”行云心念电转下,立即反应,龙跻飞腾术一展,足尖点地,向后飞退开去。

“龙跻飞腾术的精髓在一跻字,跻者登也,发力之处出于足底,掌握好了登,也就学好了龙跻飞腾术。”这是木莲子当初第一次教行云时所说的,而行云也自是牢记。剑法,内功,轻功身法,行云一个都不曾放下,就算是赶路的时候,也经常是弃马步行,来修炼自己的轻功。

此时行云的这一登可真是迅速非常,当即与要迫入自己怀中的朱葛保持住了距离,同时铁剑顺势一式横雨残江,剑若匹练一般的横在二人之间,当即截住了朱葛的来势!

朱葛闷哼一声,去势被阻,这是最糟的情况!如果被拉开距离,那对他自己可就是大为不利了,但是面对来剑,目前却也只好举臂硬档了。便只听得“当”的一声金铁交鸣,虽然说那剑朱葛是挡了下来,可距离也真的被拉了开。

右臂一阵酸麻,朱葛暗中惊骇不已,“怎么他的年纪要比那个陈默小许多,内力却凭地厉害?就是那个陈默都不及他!”

行云本身因为琢颜神功的奇效,使得自己内力倍增,又经过这些日的日夜苦练,内力较之与马亭山兄弟一战时更要强上不少,想那时论内力,行云也只比华山垣晴差上一点,现在则应该是超过了些,而垣晴本就不比陈默差,朱葛事先以为行云内力不如陈默,所以自然是震惊了。

挡住了朱葛,行云自然不会再等他靠近,切磋不等于喂招!行云自己也没有多少把握能安稳的给朱葛喂招,毕竟他的招式都是不计后果易发难收的那种,行云可不敢冒那个险。

当下毫不迟疑,行云龙跻飞腾术连展,依仗自己的内力优势,龙跻飞腾术亦是使的顺畅至极,闪展腾挪间,清风骤雨一十六式中的雨字诀连绵使出,不过行云却也不是在抢攻,而是以攻代守,要将朱葛拒之门外。

朱葛此时确是难受的很,行云的轻功甚好,朱葛硬是寻不进空挡,而拉开距离后,就要禁受着那如暴雨般的攻击,一剑紧似一剑,一剑快似一剑,剑剑相连,便真若一面雨墙般的档住自己,此时朱葛身体已经是开始渗出血来!

如此剧烈的动作,旧伤迸裂也在意料之中,再加上行云剑罡的攻击,更是雪上加霜。

虽然行云并没有全力进攻,但是魂级高手的攻击岂是儿戏?朱葛纯以肉身硬接下一部分便已是奇迹了,受有些浅伤更是自然的事,于是朱葛那本就布满了剑痕的身上又是凭添了许多新伤。

行云眼见朱葛的血渗的俞加的多了,当下叫到:“朱兄!身体要紧!暂且停手如何?”

朱葛当然知道自己的状况,多次突击未果,不由得悲从中来,“我与魂级高手的差距便如此之大么?我这个样子,就是去了嵩山又如何?莫非不使用那种方法就没有可能战胜魂级高手了么?”

正在混乱的朱葛听到行云的喊声,猛的清醒了过来:“对!嵩山才是自己的目标,保住自己的身体,那招还是留到嵩山再用吧。”当下向后跳去,停下了手。

这战一直是朱葛在追,行云在退与阻击,所以说朱葛可以随时收手。

见他停了下来,行云忙收了铁剑关切到:“朱兄的伤势怎么样?要不要暂去歇息歇息?”

朱葛摇了摇头到:“多谢关心,百宝化淤粉还有些余下,这点伤不算什么。”说着向在场的青城众人抱拳到:“多谢青城相助,你们是名门大派,我也没什么好回报的,只是以后如果真要有用的到我朱葛的地方只要通知我一声就可以了,无论刀山火海,朱葛绝不皱半点眉头。”

说完,看了看行云,朱葛说到:“今日一战,让我彻底的认识到了与魂级的差距,此去嵩山我还有许多事要做,所以只有辜负你们的美意了,我这就要离开了,多谢这二日来的照顾!”

说完便转身大步离开。

见朱葛的去意甚坚,行云也不再挽留,只是看着朱葛离去的背影,到是回想起昨日晚上他说的一席话来。

“你知道吗?在派中,师父还有师伯师叔们都夸我是金刚门自开派以来最杰出的天才!我也自是刻苦练功,一日不停,尤其是听下过山的师兄弟们讲金刚门在江湖上如何被人耻笑后,我更是无时无刻不在苦练,为的就要要让那些人明白,金刚门不是他们的笑料!

终于,门中再无人是我的对手了,就连师父他们也不行,这时嵩山再盟的消息传来。

你可知这个机会有多么难得吗?那实在是千载难逢啊!要是当着这全江湖人的面赢过那些传闻中的年轻高手,从此就不会再有人瞧不起我们金刚门了!

可是哪知那个陈默那么厉害!面对他,我的信心竟然动摇了!所以我要在到达嵩山之前与魂级高手再比试一次,堂堂正正的比试一次,我要明白自己究竟与你们有多大的差距!”

想到这里,行云也不确定方才的一战,朱葛是不是体会到了什么,虽然他的武功已经很了不起了,但是要堂堂正正的与魂级高手比试的话,恐怕不是那么乐观。

“希望他可以成功吧。”行云心中暗想。

一六九章

朱葛这一离去,青城派自然就不再有负担了,随即整理行程,照例是行剑先行安排,众人随后出发。

这一日,已是嵩山在望。

中岳嵩山,五岳之首,而其上的少林亦为天下武林之首,便是武当也要稍逊一些。

此时通往嵩山脚下登丰的官道上,行人越来越多,武林人士占了其中绝大多数,这还是未到会盟当日便已如此,可见此次嵩山之盟影响之重大。

嵩山之盟虽然只是十大门派参与商议,但因为其直接影响整个江湖的格局,所以各大小门派均是不敢马虎。

江湖人身在江湖,哪个不想最先知道此次会盟的结果?而那些地方强派更是纷纷举派中精锐前来赴会,为的是争那天山剑派空下的名额,一朝成为十大门派之一,便才真正成为这个江湖中的名门,分享最大限度的利益。

而且能够成为十大门派,也说明了其自身实力受到其他名门的认可,这江湖之上,各大小门派,争的除了利益便是那层颜面,若论爱好颜面来说,江湖人确为其中翘楚,为争一空名头便拔剑相向者不计其数。

便是那少林武当也不可能例外,这二派都将门中武功绝好的弟子,专门选出,以应对那些登门较量的江湖客,为的就是不坠本门名誉,由此可见一斑。

少林为了这次大会,可谓是细心准备了。早两个月便将整个登丰城中大半的客栈在预先订了下来,甚是铺张,为的是给那些有望递补天山剑派空缺的门派准备下来,可谓是用心良苦,只是这究竟化了多少银钱,却不是外人所能知道了的。

而在本山上的别院,则是转为其他八大门派预备的。

青城派在少林知客僧人的引路下,上了嵩山,再由少林方丈正通大师亲自接到别院,以显隆重。

就在青城派刚刚安顿下来时,便有人上门拜访,来人赫然是昆仑派掌门,行剑不敢怠慢,自是引路去了。

“他很早就在这里等候了。”此时常家兄妹也已是寻了来,常天赐下巴朝昆仑派掌门的背影翘了翘到:“他昨日刚与我爹谈过,昆仑派是本次会盟中最有希望的递补人选,所以他们也是在各大门派中游说最勤的。”

行云到对这到不太关心,对于他来说,这种江湖大事应该是长辈们去关心的,而非他这个连二十都没有到的小辈,当下与常家兄妹见过礼,对这昆仑派掌门来访只是笑笑就算了。

“云师兄,你们来的也太慢了吧,除了飘渺天宫外,其他大派的人都到齐了!”小姑娘常沁诗飞快的和行云说到,也不等行云答话,拉上行云就跑,边跑边说到:“走!和我们凑热闹去!”

行云只好随她去了,回头朝自己的几位师兄喊着交代了下去向,才来得及问到:“凑什么热闹?”

那常天赐在旁接口到:“十大年轻高手名传江湖,但也不是互相都认识,今日大家都算到齐,过几日便要比试了,在那之前也好来亲近亲近。”

常沁诗接口到:“还有,云师兄你的武功要比他们几个还好,我这就让他们见识见识去!别以为自己多了不起似的!”

行云忙到:“不要惹了是非。”

得到的只是常沁诗银铃般的笑声,至于小姑娘怎么想的,行云根本无从得知。

其实早在行云来这之前,这些年轻人便聚在了一起,毕竟机会难得,这些人代表了十大门派乃至江湖的未来,平日里可能有几个人互相认识,但也只是极少,趁此机会熟悉熟悉,也是美事,今日点苍青城一前一后的到来,算是凑齐了人。

年轻人或多或少的都有些争胜之心,名门弟子更是如此,虽然说门规森严,但是处于武林的顶端的这些年轻人自然也对这些与自己齐名的同辈有些比较之心。

再加今日青城派到来,其中更有亲历天山之变而名闻江湖的新秀行云,自是有些好奇。”对了,当日我们在肃州见面,你那时就已经知道天山正在往回赶吧,真小气,也不告诉我!“常沁诗突然埋怨到,不过还没等行云解释,便扑哧一笑到,“不用在意,我可没有那么小心眼。”

三人虽然没有运用轻功,但是所行甚速,说笑间便是出了别院,远远望见一群年轻人围在半山亭中,僧道俗俱全,其中行云认识的便有垣晴与陈默。

见常家兄妹与行云赶来,垣晴当先笑到:“肃州一别,今日又见到云师弟了。”

从这章起,进入嵩山再盟部分,呵呵。

小透一下,顺便说明:嵩山之盟是本书的重点,而且这个会盟在本书中不是只开一次那么简单,可以说每次的嵩山之盟都是江湖割据发展的转折点,在仗剑系列中亦是如此,嵩山之盟是维持这个江湖稳定的关键。

而行云因为所处地位的不同(随着时间的推移与剧情发展,行云的地位自然会随之改变,就好似行云刚出场时与现在的地位不同一样),对于他来说,参与的程度也就不同,也就是说本次嵩山之盟,行云不可能过多的参与进去(指决策与内幕),因为他的地位不够。

所以这次的嵩山之盟,俺有的地方会写的简单些,原因是以上所述。就好比这章的昆仑派掌门拜访,行云便不知道他们与自己的师祖说了些什么,也不太关心,这对于行云目前的地位和心态来说是正常的。

行云在不同的地位下接触到的信息程度不可能相同,在现在,行云的武功再好,一个青城派的行字辈弟子也不可能参与或者得知整个江湖最高层的会谈内容。

只有日后他再提高了自己的地位并且转换心态,才可以参与进来。所以现在行云更多的是与他同辈的年轻人接触。

一七零章

行云见到垣晴也很是心喜,忙与他见了礼,口到:“当日与垣师兄并肩一战,行云受益良多,日后如在教授还望师兄指点。”

垣晴摆手笑到:“那日云师弟对马亭海时所施展的武功,着实是令我汗颜啊,师弟的武艺早就在我之上了。”

众人听垣晴竟是如此夸赞行云,心下不由得重新估量这个还不到十七岁的少年来,因为毕竟几日后的嵩山剑试上,他也可能是自己的对手。

这时行云在小姑娘常沁诗的介绍下,与期于众人一一见礼。

这些年轻人本就已经从江湖传闻中得知行云的实力和他们差不多,再加上方才垣晴的夸赞,心中更是重视起来,而且行云又是名门弟子,所以众人也自然是相当的客套,除了陈默仍然冷冷的外。

陈默此时的脸色不是很好,看的出与朱葛一战后的伤势还没有完全康复,也不知道是不是会影响之后的剑试,此时看到行云,更是将脸扭到了一旁,行云见到,心中也有些恼了,暗到:“这人好生无理,那日明明是他偷袭于我,怎地反到似我对不起他的样子?”

当下刻意跳了过他后继续与众人见礼。

行云毕竟是年轻人,就是泥人也有三分土性,更何况行云本性并不是逆来顺受,只不过是早期生活所迫罢了。

在场的年轻人不见得江湖经验多么丰富,但一个个却都是明眼人,此时自然是看的出行云与陈默二人有问题,不过除了常家兄妹与垣晴外,其余众人互相间并不是很熟悉,自也不会来劝。

一番介绍下,行云认识了这些目前江湖中处于顶峰的年轻人们。

而这里最吸引行云注意的,便是唐门的唐月,因为她是十大年轻高手中唯一的一名女子,毕竟在一众男人中,站着一个女人,是再显眼不过的事了。

她的身材高挑,足比常沁诗高出了一头,人也长的漂亮,就是鼻子生有些高了,显的过于英挺。

虽说唐月今年已然是二十有五了,却仍是待字闺中,原因便是她太过好强。

“我的丈夫首先一定要能胜过我才行!”这是唐月自己的原话。可这江湖中胜的过她的同龄人能有几个?要知道,十大年轻高手中到有四个是和尚!再除去她自己,也就只剩下五人,而倥侗常天赐只有二十一岁比唐月还小的多,显然不合适。剩下的,也就只有华山的垣晴,点苍的陈默,以及武当的双剑萧亢和闻人庆了。

这次唐冷带他的女儿来,其中的目的之一就是看看他这个“大”女儿是不是能够找的到合眼的夫婿,看看这十大年轻高手是不是有一个能入的了她的法眼。

而在唐月一旁的武当双剑--萧亢与闻人庆,此二人虽然也穿了道袍,却是地道的俗家弟子,二人一个稳重,一个诙谐,到是相映成趣。

而少林三慧则只来了一个慧心,是一个很文静的和尚,长的不仅白净而且颇为脱俗,他旁边的另一位和尚娥眉的智潜,同样的白净脱俗,只不过文静中透出一股英气。

当行云听到后一位和尚是娥眉的智潜时,不由得一把扯住了他的袖子,急声问到:“我师弟行君可是也一起来了?”

智潜和尚到是没有料到行云会突然如此的激动,虽然在娥眉时从行君的言谈话语中可知这师兄弟的感情很好,却是没有想到竟会好到如此。

当下任由行云扯住自己的衣袖,智潜和尚微笑到:“行君师弟仍然留下娥眉习艺,不过他到曾与贫僧说过,待到了嵩山,便要替他来向他师兄行云问好。”

行云听行君真的没有来嵩山,不由得失望至极,虽是知道行君来的可能性并不大,但之前仍是抱着一丝侥幸,可最后仍然是失望了。

直到此时,行云方才惊觉扯了智潜和尚的衣袖,连忙送手道歉:“刚才是行云失态了,还望师兄原谅。”

智潜和尚连道无妨。

见气氛有些闷,小姑娘常沁诗拉了拉身旁的唐月到:“月姐姐,你来表演表演暗器好不好?”也不知道小姑娘什么时候与唐月的关系变的如此之好。

唐月捏了捏常沁诗小巧的鼻子,笑到:“小丫头,暗器有什么好表演的?暗器都是讲求出其不意,暗中伤人。隐蔽,突然才是暗器的要决,真个表演出来的暗器就只能说是可笑了,暗器不同于剑,暗器只能存在于暗处,否则就是叫飞器,掷器,也不能叫暗器。”

常沁诗吐了吐小舌头到:“还有这么多说头啊,那姐姐你平日里都用什么呢?”

一七一章

唐月对常沁诗笑到:“你姐姐平日里是不出手的,因为如果出手,那便是要杀人的。”

这话听的众人一阵奇寒,尤其这话是从一个漂亮女子的口中说出,那一旁少林慧心与娥眉智潜两个和尚同声唤得一句“阿弥陀佛”,双手合十,想是心中暗自在替这位唐门的女施主念些经文,请佛主原谅罢。

常沁诗小脸上透着不解,问到:“那过后剑试的时候,姐姐怎么办?不会真个杀人吧?”

唐月被常沁诗的话逗的又是笑了起来到:“当然不会,那时用的就是飞器和掷器了,姐姐怎么会在比武的时候胡乱杀人?”

听唐月如此说,常沁诗扯住她的袖子摇着央求到:“那月姐姐你就表演表演掷器的功夫好了,沁诗想看。”

要知江湖人极少有幸看到唐门弟子在江湖上出手,那是因为唐门太多的暗器毒葯,都是在背后暗处下手,这也是唐门在十大门派中为人诟病的地方,今日如果能够亲眼看到唐门大小姐亲自表演暗器,那可是眼福不浅,且也是增长增长阅历,便是方才,见她竟然将暗器分为暗器和掷器,实在是大感新鲜。

所以众人也纷纷附和。

抵不过小姑娘的软磨硬泡,唐月拍了拍常沁诗的小脸,笑到:“好啦,好啦,再摇,姐姐的袖子就被你扯掉了。”

说着,唐月环顾了一下四周,遥指到:“那就以这些树做目标吧。”言罢,只见她素手一抬,食指弯曲,一颗飞蝗石骤的飞出,“哧”的一声急促的破空声后,就听得一声闷响,那七八丈外的一棵二人才可环抱的大树登时被洞穿了一个小孔。

暗器与剑不同,虽然暗器看似破坏的伤口较小,但威力却是与剑一样的强大,树与人不同,树在任何地方穿个洞都没什么关系,但人就不一样了。

不过看到这个结果,众人还是有些个失望,这一记飞蝗石虽然既快又准,还力道十足,但是在众人眼中仍然不构成任何的威胁,要知在场众人除了小姑娘常沁诗外,可都是魂级高手,这一击虽是可圈可点,却也只是流于一般了。

常沁诗见状,小心思一转,笑到:“月姐姐好厉害,这记飞蝗石要是在出其不意的情况下,便威力倍增了,所以掷器确不如暗器,是也不是?”

小姑娘这是在为唐月找回些面子,唐月自是知道,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却见她素手又扬,中指接着又是一记飞蝗石射出,又是“噗”的一声闷响,便见到这记石子的落点正在刚才那颗的旁边。

众人可是疑惑了,心下纷纷想到:“这一记飞蝗石与前一记有何不同?为何要使两遍?”

虽然众人均是看不出来,但也不敢妄言,毕竟唐月名声在外,唐门更是威震江湖的暗器名门,这两记飞蝗石必有其用意和道理。

便就在众人疑惑的时候,再是一声响,第三颗飞蝗石由唐月的无名指弹出,这三颗飞蝗石的间隔是越来越短,之后便见那第四颗,第五颗,第六颗…,一颗颗飞蝗石越来越快的从唐月手中弹了出去!食指、中指、无名指、小指,四指连环飞舞,越飞越快,便转的好似风车一般!

那飞蝗石也不知从哪里掉落到她的手中,之后瞬间便被弹了出去,“哧哧”的破空声由慢至快,连成一片!初时还可的仔细辩出,待到最后几成一阵连绵的呼啸之声!

再看那对面的大树早被拦腰击断!随着唐月素手所指,其旁边的那些大树亦是纷纷倒地,断枝残叶飞舞,好不惊人!

素手一停,只剩下远处的一片浪籍,唐月才对常沁诗笑到:“妹妹可要看清楚了,这是唐门飞蝗石的绝技之一,轮指飞蝗。”

唐月笑的轻松,却是将众人惊的目瞪口呆,虽是知道唐门暗器独步天下,却不知道竟然厉害到了这个地步,飞蝗石是江湖中最普通的暗器,寻常江湖人均是会用,便是那三几岁的孩童,掷石投土也是常见,可这最普通的物事,到了唐月的手中却是打出了如此的威力!怎能不叫人心惊?

一七二章

“月姐姐真的好棒!”常沁诗小手拍的啪啪做响,小脸上满是兴奋。

摸了摸小姑娘的头,唐月只是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轮指飞蝗…,好武功!”众人不仅纷纷赞到,同时心中亦是在想些个对策。这十来日后便是剑试,在场各人互相都是对手,见过唐月的武功后,除了少林武当外,谁也不想与唐门对上,想想二十人一齐发射暗器便是难受,虽然到时唐门不会在上面途上毒葯。

可就唐月现在表现出来的威势,其他唐门弟子到时如果能发挥出一半,那自己这边可就相当的伤脑筋了。

行云亦是一样在想应对之策,不过他短短几日间便遇到了两个不使用剑的高手,这对行云到是一件开拓见闻的好事。

就在此时,突然衣襟破空声传来,远处两名少林僧人疾奔而来,其行甚快,不片刻便到得近前,却是来询问方才那阵巨响的究竟,慧心自是出面与他们说明了。

得知原由,两名僧人随即离去,见那两名僧人离去的背影,行云心中叹到:“少林寺果是非同一般,就连这巡山的和尚都有如此好的武功。”

众人方才本是兴致渐起,在唐月之后也都想露上一手,但却不想再惹的少林僧人前来探询,毕竟自己是来做客的,所以也只好转而谈论些个武林趣事。

不几句,便是谈到这次的会盟上。

“你们说这次会是哪个门派递补上天山剑派留下的位置?”这话虽是武当的闻人庆问出,却也是整个武林都在关心的问题。

“还用问么?除了昆仑派,还有什么门派可以当得?那昆仑派本就不比天山剑派弱了,只不过天山剑派与中原武林渊源甚深,才占走了去。”陈默一旁冷冷的接到,自从来了这,他便独在一旁,少与人搭话,此时却是插了进来。

闻人庆的师兄萧亢在一旁摇了摇头到:“陈师兄的话虽然是有些道理,要论全派的能力实力,昆仑派确是没有什么问题,可昆仑派地处太过遥远,以这次天山剑派为例,一旦是出了什么事,竟要几月后方才得知!来去证实,又是几月!这也未免太过耽搁。十大门派共管江湖,如不能及时互通信息,相互支援,便有失协调,也失去了联盟之本意。

照我看来,江浙福广一带的门派到是大有希望,关内大省都有名门坐镇,便是偶有遗漏也可弥补,可偏这东南一带没有一个大派,如果出了什么事,各派也难去应对。”

这萧亢年已二十七岁,可说在场众人除了陈默就属他的年纪最大了,此时的分析也是在理,令人佩服,就连唐月亦是点了点头,沉思了起来。

这些年轻人几乎可以说都是各自派中以后的掌门人选,对这江湖形势自然要时刻注意与分析。

陈默见萧亢否定了自己的言论,其他众人也跟着附和,就连唐月也点头认同,心下很是不满,只是萧亢说的很是在理,自己也无法辩驳。

但是在唐月面前,陈默却不想丢了面子,便到:“江浙福广都是些小门派,你说的在理又有何用?除了昆仑,其他的门派没有资格列入十大门派!”

闻人庆却是笑到:“陈师兄此话差矣,最近听说东南的那些地方上有些门派正在迅速崛起,传闻甚至有魂级高手带领,今日,天下武林人士齐集少林,如果他们也有意为江湖稳定做份贡献的话,当会主动来找我们师门联系的吧。

而且我曾听师父说过,如果这次会盟找不到合适的门派,届时会商讨各大派都抽些人手来共管东南六省。”

“这岂不是将昆仑派拒之门外了么?”行云不仅想起了之前登门拜访的那为昆仑掌门来,“他要是知道武当这么想,会是种什么反应?”

一七三章

各大派确实都有着自己的盘算,其实对于东南之地,各大派早是想染指了,只可惜各派互相牵制,谁也不能真个动手,可那江浙富庶繁华之所,不能就这么白白空着,如今天山剑派这一消失,正好是个契机。

十大门派少了一个,这嵩山之盟必然是要重新修订的,各派都想把握住这个机会。

只不过这些不是现在行云所能知道的了,因为青城派还有木真子代表的木字一辈,这青城的决策可不会告诉行云知晓,虽然无华子多有培养行云之意,但毕竟行云年纪过小。

而行云此时正对闻人庆所说的“东南的那些地方上有些门派正在迅速崛起”心有触动,暗到:“那焉以谢的铜仁帮不知道算也不算?”

当下口中便到:“诸位师兄,行云倒是识得一个快速崛起的门派。”

众人本正在考虑,这下被行云的话引起了兴趣,纷纷问将起来。

行云到:“也不知那门派算不算,只知道他叫铜仁帮,地处贵州,门中高手也有些,且帮主更是个年轻的魂级高手。”

不仅是新崛起的门派,而且帮主还是年轻的魂级高手?众人的兴致大增,便仔细的听行云道来。

行云捡了些重要的说了一遍,当然,关系到自己的事自是隐了下来。

众人听罢不由得对铜仁帮和焉以谢感起兴趣来,唯有陈默又是冷声到:“一个小派而已,就算他掌门是个魂级高手又如何?难不成我去拉来一派人马便也能成十大门派不成?大惊小怪。”

陈默是越看行云越不顺眼,那个金刚门的弟子此时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所以到把一腔怒火发到了行云的头上。

智潜和尚有些看不过到:“方才行云师弟不过是讲些他的见闻而已,陈师兄多虑了。”

而常天赐则是直接的多,插口到:“陈师兄去拉人马之前,还不如多关心关心自己的身体吧。”

对于陈默,常天赐的成见很大,他自己本就傲气的很,对于陈默这个快三十岁了的“老人”与自己并称在一起本就不满,更何况陈默在前几日又败于金刚门弟子之手,这让常天赐很是看不起他,此时忍不住出言相讥。

陈默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猛地站了起来,便要拔剑相向,常天赐更是不惧,连站都没站起来,只把眼斜来看他。

智潜和尚见二人话说的有些僵了,还没两句就要动剑的地步,忙来打圆场到:“有话好说,大家不过是闲话江湖而已,这江湖大事自然有长辈们来商议,大家何必较真。”

陈默冷哼了一声,没再动作,其实他与朱葛一战的伤势至今未好,尤其是左臂,此时要真个与常天赐比试,那是铁定要输了的,此时有人来打圆场,自然是顺着台阶下了。

而常天赐根本就没将他放在心上,对于他来说,陈默已经不在他的视线之内了,与朱葛那一战虽是没有亲眼目睹,但当时倥侗派也在南阳城,自然是很早便得到了消息,不论那个朱葛使了什么计,陈默输了是事实,对于这样的人常天赐根本就不放在眼内。

十大年轻高手中,常天赐最小,但却最傲,只不过并不是一直挂在脸上表达出来罢了,此时常天赐见陈默就要借台阶下,便揭陈默的伤疤到:“你们可知前几日在南阳的那一战?可惜有人却托大到失败于金刚门弟子之手,真是为十大年轻高手之名摸黑。”

在场众人此时均是神色古怪,那一战流传甚快,这些年轻人怎么可能没有耳闻?只是陈默在一旁,这话要是说了,面上却不好看。

不愧是兄妹,常沁诗当下拍手笑到:“可惜当时我没有看到一个魂级高手是怎么败在金刚门弟子的手上的,真是好笑,是不是啊哥哥?”

这两兄妹一搭一唱,陈默终是挂不住了,前几日在朱葛身上吃的大亏,心下一直在恨自己为什么没有一早全力出手,自己的实力绝对在他之上,可却载了那么老大的跟头,成了自己名声上最大的污点,所以一听常天赐的话,更觉怒不可竭,可自己现在伤势未复,绝不会是常天赐的对手,只好一甩袖子,愤恨到:“希望剑试时你我分在一起,到时便看你的剑是否有你的舌头厉害!”说罢,忿忿的去了。

常天赐见陈默离去,笑到:“年纪最大,心胸却如此狭窄,也不知他是怎么修到魂级的。”

之后众人虽是又说了几句,但气氛终是不对,便就散了。

一七四章

众人互相道别,熟识的各自走在一起,行云则是与垣晴常家兄妹一同返回。

垣晴方才开口不多,只是在一旁观望,此时忽然问常天赐到:“常师弟对这东南之地有何看法?”

常天赐笑了笑到:“整个关内武林分布极其不均,东南方向的地方势力极其混杂,就是因为那里没有大的门派来压制,十大门派偶尔去剿灭一些冒出头来的邪派,也不过是头痛医头,脚痛医治脚罢了,待到剿灭后,各派又都不敢留下自己的人马,全因各自牵制,可正派势力一撤,那邪派不又有滋生之机了?

所以我看,那二百年前的嵩山之盟更多的是压制各大门派的势力,早就该改了!正派不需要压制,只有正派的力量遍布这个江湖,整个江湖才能有真正的和平。”

垣晴笑了笑,没有再问。

回了来,看午饭还有一段时间,行云坐在屋里,心绪翻腾:“这江湖也太复杂了些,天山剑派莫名消失,本以为嵩山再盟是要撤查此事,再选一个门派递补而已,哪知在门派选择上竟有如此多的说法?”

越想越是烦闷,从性格上来讲,行云并不是那种有野心的人,并不是说有野心不好,但人各有志,就行云来说,他更是希望能与袁思蓉在一起,然后为自己的门派尽自己的力便好了,对这门派间的利益争斗,却是并不感什么兴趣。

“既然自己不适合想这些,那便干脆不去想好了,先在这剑试中得到好名次再说。”行云安慰自己到。

想到这里,行云一下子轻松了许多,刚才与那些师兄师姐在一起,见他们不只年纪比自己大,心思也是成熟不少,行云只觉得自己与他们并不是一类的人,心中暗想:“我又不擅于这争斗之事,却又想他做什么?”

就在这时,无华子推门进来,见行云满脸的轻松,笑到:“云儿出去一趟遇到了何事?怎么这么高兴?”

行云便将自己刚才所遇所思说了一遍,无华子听了,大笑到:“好,量力而为!多少人虽是明知,却仍不自觉,却不料云儿年方十六便想的通顺了,呵呵。”

说着拍了拍行云的肩膀到:“云儿年纪还小,不必想的过多,有些事等到年龄增长了,便就水到渠成,”

※..※..※

就这么又过了几日,行云几乎没有出门,一心苦练内功,为马上就要到的剑试做最后的准备。

这日,行云如往常一般在练功,自觉内力方面又有些许进步,正喜间,便听门外喧哗声渐起,行云怕扰了自己的真气,也就顺势将内力收归丹田,推开门,看看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师弟,你出来了啊。”行剑看到行云,忙过来到:“朱葛来了。”

“在哪?”行云四下里看了看。

“他正在寺门前挑战呢,听说此时已是围的水泄不通了,我们怕扰了你的修习,正在商议是不是要唤你去看。”

行云本想这些天抓紧修炼内功,但是一听是朱葛,便收了念头,急到,“那便一起去吧!”

众人本就想去,只是在等行云,此时自然不在耽搁。

“那个胜了点苍陈默的金刚门弟子来嵩山挑战其他年轻高手!”这消息的吸引力自不怠言,大批武林人士纷纷齐聚门前,都要看看这个新近冒出的金刚门弟子究竟是怎样的三头六臂。

此时的朱葛就站在那里,面上仍然冷冷的,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不过他身上的伤看起来却是完全的好了。

行云等青城弟子是从少林里面向外赶,所以外面围着的人虽然是很多,却碍不到行云这边。

见前面常家兄妹已到,行云会心一笑,心想:“只要有热闹看,常家的小姑娘是一定不落人后的。”

见行云到来,小姑娘有些不高兴,做了个鬼脸到:“前几日叫你出来玩,都是推三阻四的,怎么今天自己跑来了?”

行云连忙赔罪,好不容易将小姑娘哄的高兴了,却发现常天赐有些跃跃欲试,好象就要上场似,忙对常天赐到:“常师兄且慢出手。”

常天赐扭头不解到:“为什么?”

一七五章

行云其实是怕常天赐将朱葛胜了,因为自己曾与朱葛比试过,如果魂级高手全力应对的话,朱葛并没有什么胜算。

可是朱葛那种为他自己师门荣誉而战的信念使得行云不想看到他失败,如果此时常天赐下场,恐怕朱葛就没有什么机会了。

于是行云就以最简练的方式将朱葛的目的说了一遍,却怎知常天赐反到是眼睛一亮,大笑到:“如果真是如此,那我更要下场了,投机取巧的获胜恐怕也不是那人所希望的吧?只有堂堂正正的胜利才可以证明他自己,这也是他已经胜了陈默却仍来少林继续挑战的原因吧?”

其实这些行云自然是明白的,只是实在不忍心见朱葛失败而已,就在这时,由寺内来的人也是越来越多,垣晴、智潜、唐月、萧亢、闻人庆甚至陈默也都纷纷到了。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这话用到此时的陈默身上到很合适,经过这几日的修养,他身上的伤已是全好了,这朱葛找上门来,哪还有放过一说?当即抽出啸风剑,便要合身扑上。

便在此时,众人听得一声浑厚嘹亮的佛号传来:“阿弥陀佛…”

众人只觉得那佛号功力深醇,听起来格外舒服,抬头看去,便见慧心陪伴着一个老和尚走了来。

那老和尚身材高大,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看了便让人心生好感。

只见他再喧了一声佛号后,望着寺门外的朱葛说到:“老衲广相,位忝罗汉堂首座,那位金刚门的少侠请进来一叙,有何要求,但讲无妨。”

众人一听这老和尚自称是罗汉堂首座,便俱是一惊,少林主修武功的二堂二院威震天下,罗汉堂、般若堂、菩提院、达摩院,在江湖上一提起少林,便是这几处最是闻名。

这罗汉堂正是其中之一,那罗汉堂的首座自更不待言,且罗汉堂是少林中唯一专修拳脚外功的地方,整个武林,除了金刚门也就少林的罗汉堂对外功情有独衷了。

“想来同修拳脚功夫,老和尚对那个朱葛感兴趣了。”小姑娘常沁诗在一般掩嘴轻笑到。

常沁诗虽然是在开玩笑,但其实说的却很在理,广相大师正是听闻寺前有金刚门的弟子前来挑战,方才赶来的。

朱葛听广相大师之言,略一犹豫,便昂首跨了进来,行至广相大师面前大声到:“金刚门弟子朱葛,前来挑战十大年轻高手,以证我金刚门之声誉,还望大师应准。”

那广相大师看了看朱葛,眼中竟有嘉许之意,笑到:“十大年轻高手中有三人是我少林门徒,这三人老衲可以答应下来,至于其他人却都是少林的客人,老衲就无能为力了。”

这时陈默再也忍不住了,上前一步到:“我来应战!前些日他使诈胜了我,今日便由我讨回来!”

广相大师看了看陈默和朱葛,见朱葛并没有表示反对,便到:“那也好,今日比武,就让老衲来做个见证吧。”

寺外众江湖好汉一听少林罗汉堂首座竟然要亲自来主持这个比武,都大声叫起好来。

要说这世人,大多有种喜欢看到戏剧性结果的心理,就比如这两人比武,表面上一强一弱,那人们往往更是喜欢看到以弱胜强,所以纷纷支持朱葛获胜。

那些人正拍手叫好,寺内众人也是兴致十足,朱葛与陈默之前一战,众人只是听说,而未能亲见,尤其是这空手与剑魂的战斗,那可是武林罕见的。

常天赐见陈默和朱葛这两个冤家又对了上,也觉得有趣,便不再坚持自己出场,与其他人一起退了开去,行云此时也不好再表示什么,毕竟是朱葛来挑战的,自己总不能阻止所有的高手去应战吧?而且这是朱葛自己的选择,是证明他师门声誉的唯一选择。

“再战!堂堂正正的再战!”

这也是朱葛需要的,至于对手是不是陈默,都无所谓,只要他是十大年轻高手之一便可。

陈默此时面对这个几日前使诈胜了自己的金刚门弟子,虽然心中更恨,但是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心到:“这个朱葛诡计多端,如今我一出手必然要全力以赴,便是他再耍什么花样,我只要猛力胜了他便是。”

见陈默渐渐的冷静下来,常天赐在一旁对行云笑到:“这还像个魂级的样子。”

可转头却见行云竟是没有注意自己的说话,而是全心专注场中,常天赐心下暗到:“这个青城派的师弟也真是有趣,那人为自己门派奋斗,他却是如此关心,不过那个金刚门弟子的志气确实值得敬佩,不过志气归志气,还要看看他的手段如何了。”

此时陈默啸风神剑一领,青光随即大放。吃了上次的亏,陈默自是一开始便用剑魂全力应战!

而朱葛却没有急于上前,此时反而是牙关紧咬,竟然面上发青,微微的透出一层冷汗,身体微微的颤抖起来。

行云见状一惊,心到:“他莫不是旧伤未复?”

行云刚想到这里,就见朱葛猛一顿地,地上铺就的大石登时纷纷碎裂,只见红影一闪,朱葛骤然突击,直直的冲向陈默,那速度竟是要比之前一战时还快出一倍!

寺内寺外的众人来不及惊呼,朱葛已是抢到了陈默的身前!

陈默本是全神贯注,不敢有任何的疏忽,他知道,之前他自己那一输,声名已经大跌,不仅是他自己,还连累了师门,所以这战,陈默给自己的定下的结果就是无论如何也要赢!

可那曾想,没过几天,那个金刚门的弟子怎么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刚看他那痛苦的样子,还以为他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难道又是在使诈?

可是时间却由不得陈默慢慢的思考。

论经验,陈默要高于行云,更何况还与朱葛交过手,自然是知道要与他拉开距离,但是此时的情况却不是那么简单。

“好快!”一声惊呼出自常天赐的口中,能让这个自傲的年轻人脱口赞叹,朱葛的速度可真的是不一般了。

而这声“好快”,正是陈默此时脑中的念头!

看着自己眼前的拳头越来越大!陈默来不及细想,手中啸风神剑由下往上迎在那拳上,便听“当”的一声巨响,朱葛与陈默二人的身形同时一窒!

场边众人,除了行云外均是再惊!便都暗自在想:“这人莫非是金铜所制?肉身怎么能发出金铁之声?看来那个金刚门真的有些能耐啊。”

广相大师也没有想到朱葛竟然可以这样的硬架,暗叹造化弄人,暗诵了句“阿弥陀佛”,低声自语到:“这孩子面相乃性格坚毅之辈,且资质绝顶,只可惜从小学的是金刚门那残缺了的金刚护体神功,既是如此,都让他练到了如此地步…真是可惜了。”

慧心和尚随侍在广相大师身旁,本是关注比武,此时闻言,诧到:“师伯,您刚说他的成就已是不低了,却又有什么可惜的?”

广相大师叹到:“可惜的不是他的武功没有学全,金刚护体神功残缺了也还是金刚护体神功,他只要得到真本便立可再上一层,我可惜的是他此时用了另外一门功夫。”

慧心和尚不由得问到:“什么功夫?”

“舍身。”说了这两个字,广相大师双手合十,低声到:“世上为一名者,竟让如此少年俊彦不惜如此,可敬?可叹?可悲?阿弥陀佛。”

慧心和尚并不知道“舍身”是种什么功夫,不过从字面上也隐隐的有些领悟,而场中二人此时已经是战至酣处。

朱葛不仅是身行步法加快,拳脚亦然,陈默虽然以魂御剑快过朱葛的拳脚,但是身法却并没有因为剑魂的使用而有所增加,毕竟剑魂只是控制剑的,而非能控制身体。

此时陈默已经是将他的点苍剑法发挥到了极处,但见剑罡纵横,啸风神剑呼啸连连,声势惊人!

而朱葛也是不差,虽然拳脚上不能完全的抵挡住陈默的剑势,但身法的快捷迅速也逼的陈默不得不将一部分进攻的招数转为防守来弥补身法上的缺陷,两人竟然是陷入了僵持!

不论是寺内还是寺外,几乎所有的人只是耳闻有个金刚门的少年战胜了点苍陈默,就算有人信了,也是认为那与朱葛使诈有关,不过是陈默疏忽了,而今天这一战可谓是让许多人开了眼界!

朱葛现在是堂堂正正的与陈默硬拼!

陈默此时已是尽了全力,可是却难受的很,对方好象只要一抓住自己的空挡便可击败自己似的,虽然这只是他的感觉,但修炼到了魂级的人的感觉是极为敏锐的,陈默毫不怀疑自己的感觉。

而且事实上自己越来越难防的住对手的进攻,现在的自己从开始时的七分进攻三分防守已经慢慢的变为倒有七分是在防守!而且那进攻的时候也束手束脚。

与陈默默相反,朱葛此时却是越战越勇!不仅速度更加的快了,就连一开始那有些发青的脸色也渐渐的恢复过来,甚至有了些红晕。

就在连陈默都认为朱葛要获得胜利的时候,一旁观战的广相大师低呼一声:“这便糟了!”

一七六章

广相大师虽然是低呼了一声,但是场中的那朱葛与陈默二人却仍然是老样子,互有攻守。

慧心想不通自己的这位师伯方才的那声低呼是什么意思,但却是知道那必定是有原因的,便更加注意场中变化,也是锻炼自己的眼力。

便在这时,寺外人群有些躁动起来,而寺内的年轻人中便就常沁诗一人不太专注于场内比武,此时正是扭头瞥见由寺内走出几个人来,忙伸出小手捅了捅自己身边的行云小声到:“我爹他们来了。”

行云本是正在紧张场中的战斗,没有闲暇来顾及其他。此时闻言忙顺着小姑娘指着的方向望去,见那来处不仅有倥侗派掌门常承言,自己的师祖无阳子也在其列,还有安静仙,赵不忧等行云熟悉的与不熟悉的十大门派的掌门人。

“想来各掌门正在商讨问题的时候,却是被这里惊动了吧。”行云心中暗道。

常沁诗这时见自己的哥哥还没有反应,便又伸出小手想去捅他。

而常天赐本是沉浸在武学中,那金刚门弟子的表现远远超出了常天赐的想象,一个不是魂级的人竟然可以将魂级高手逼到如此地步!逼到如此狼狈?而且还是在陈默一开始便尽全力的情况下?

此时的他完全将自己幻想做那场中的陈默,想着自己如何应对那朱葛那狂放的进攻与快速的移动,完全沉浸其中,旁若无人。

便在此时,常沁诗的小手伸了过来,常天赐哪想那么多,脑中自当是那朱葛的来招,右手以指带剑,便削向小姑娘的手腕!

也亏了有行云在一旁,就见他突然觉得自己身旁风声有异,下意识的一回头,正见常天赐向常沁诗出手!

大惊之下,行云忙是伸手抓去。

行云对指掌功夫并不见长,不过好在常天赐也是如此,行云这胡乱一抓,胜在一个准字,毕竟常天赐并不是有意攻击,一个有意一个无意,自然是被行云拿了个正着!

二人两手一碰,各觉一股大力传来,行云被震的手一麻,但是却没有松手,常天赐则是立时便清醒了过来。

见到自己妹妹吓的呆住了,停在半空的小手,以及自己被行云紧紧握住的手腕,便知是自己将妹妹的动作误以为是朱葛了,忙向行云递了一个感激的眼神,便马上去安慰自己的妹妹去了,可心下却是惊讶到:“他的内功好是深厚,我竟然没有震开他?他的年纪比我还小的多,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常天赐和行云这几下动作,自然引的周围年轻人的注意,同时也看到了各自的师长到来,忙纷纷上前问好,行云也不例外。

年轻人们各自向自己的师长解释了场中二人比武的原由,常天赐更是被其父常承言训斥了一通,这一旁的安静仙自然都是听的清楚,再看场中陈默此时竟是落在了下风,那眉头是皱的更深了。

寺外的人们更是鼓噪起来,本来十大年轻高手聚在一起就很是惊人了,魂级高手在平时的江湖上并不常见,所以这些年轻人的出现已经是让人们大感今天来的值得,更何况还有一场这么精彩的对决。

而现在,这么多十大门派的掌门人竟然齐齐驾临!寺外这么多人,总有几个消息灵通之辈,只要能认出无阳子他们中的一二人,便可推断出这些人的身份,一下子人们更是期待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大事。

可还没等众人想的太多,场中已是起了变化!

此时朱葛与陈默二人已是战了多半个时辰!就连场外的人看的都有些累了,场中激战不休的二人的疲惫便可想而知!

首先承受不住了的不是朱葛,却是陈默。

高速的对战,对精力与体力的耗费是惊人的,与朱葛翻翻滚滚的战了下来,陈默渐渐的承受不住了,这不仅是因为体力的消耗,还有那精神上的也是一样,不能输的想法如同泰山一样压在陈默的心头,可对手却是越战越强!陈默终于崩溃了!

当!又是一声巨响!但是这声巨响过后却是与之前大为不同!陈默的啸风神剑竟然被荡了开去,失去了神剑的保护,陈默身前空门大露!

朱葛此时已是抢了进陈默的怀中!

“胜败已分!”

慧心和尚心中赞叹着自己这位师伯广相大师的眼光,心中暗到:“师伯的眼光真准,我方才还不知道那句‘这便糟了’是什么意思,如今看来,广相师伯只怕是早就看出了陈默的疲态来,当下叹到:“师伯果然法眼无差,竟然是早看出了陈默失利来。”

广相大师闻言却是摇了摇头到:“师侄错了,是那陈默胜了。”

慧心和尚一楞,不知道自己师伯的意思是什么,而此时场中已接连传来拳拳到肉的声音。

拳!指!脚!甚至肩膀!能被朱葛用来攻击的部位全部用了上,一招招一式式接踵而至!朱葛整个人已经是完全的扑到了陈默的怀中,一连串的撞击声随即传来!

见那声势,陈默便是铁打的人,恐怕也会被击的粉碎!

“千万不可!”行云猛的喊到。

虽然行云很是厌恶陈默,对点苍派也无甚么好感,但是此时却不得不去阻止。那是因为朱葛的攻击要真的都完全落了实处!那陈默可以说就性命不保了,连伤点苍两条人命,其中还有点苍的未来掌门人选,那可就不是为金刚门挽回荣誉,而是要祸及金刚门了!要说安静仙会不去计较,行云可是绝对不相信的。

但是毕竟行云与朱葛的距离不近,朱葛的进攻的速度又那么快,行云的话音未落,那边的进攻便已是结束了。

就见朱葛与陈默二人此时都停了下来,两人的姿势很是奇怪,朱葛似乎是贴在了陈默的身上,而陈默的啸风则不在浮在空中,而是跌在了一旁。

广相大师此时缓缓的走了出来,双手合十,对众人宣布到:“此次比武结束,胜者是…”

看了看那两个年轻人,广相大师摇了摇头继续到:“胜者是点苍陈默!”

此言一出,满场哗然!

寺外江湖人众皆是义愤填膺,虽说十大门派平素的口碑不错,少林更是武林泰斗,但毕竟朱葛是金刚门的弟子,很多小门派以及普通江湖人自然是将他当做与自己同为武林底层来看待。

如此一来,自然都是要站在朱葛一旁的,更何况朱葛他那为了自己师门荣誉而挑战高手的行为更是让人敬佩,如今明明是他胜了,怎么却要说是陈默赢了呢?

一时间寺外便好象开了锅一样,人声嘈杂,虽然说的各自不同,但是要表达的意思却是一个,那就是:“不公!”

江湖人,大多是气血旺盛之辈,虽然对十大门派很是顾及,但此时正是群情激愤,俗话说“人多胆大”,这时寺外人数不下千人,又都是在气头上,自然是胆气大胜!甚至众人有要进寺讨还公道的意思。

见那些人便要踏进寺来,广相大师双手合十,又是诵了一声“阿弥陀佛。”

不过此时的这声佛号却不像之前的那般醇和,而是声若巨钟!直震得半山里的鸟儿全都飞起,就连那屋上的瓦片也似要碎了一般,众人只觉得心头大震,方才的激情一下子就好象被泼上了一盆凉水般,冷了下来。

这人要是在激动的时候,胆气很壮,但一经冷却,想要再恢复那份胆气,便是万分困难了。

广相大师此时的这一声佛门狮子吼,当真震的众人全都冷静了下来,前进的脚步也是停了。

“是啊,这里可是少林寺!里面还有好些个十大门派的掌门人!我们哪里会是对手?”

众人你望我,我望你,一个个不觉有些委靡不振,心下只是在想:“可惜了那个金刚门的少年,胜了却不做数,真真可气。”

而寺内众人却是暗自估算着这个少林寺罗汉堂首座的实力,众人想法各不相同,不过却均是赞叹这老和尚的内功确是凭地浑厚。

广相大师见众人安静了下来,不再激动,方才悠然到:“我少林持武林正道牛耳已近千年,众位施主难道还不相信老衲的话么?”

说着上前两步,轻轻的搀起朱葛,却见朱葛手脚已是全然无力的垂了下来。

众人不仅大讶,纷纷想到:“这是为何?刚才只见这个金刚门的弟子在进攻,没有看到陈默出手啊,怎么他变的这般模样?”

这是一直在那里不动的陈默却是“啊!”了一声大叫,连连倒退了十几步,指着朱葛嘴上诺诺,却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不仅是寺外的江湖客们,便是寺内的众人也是不解,十大门派的掌门们虽然说是识多见广,但却只看到了结尾,自是无法得知这其中的原委了。

众人皆是在等广相大师的答案。

一七七章

行云见朱葛似已无知觉,也不知其生死,可虽然是关心,却不敢贸然上前,毕竟罗汉堂首座广相大师在那里,这边又有多位长辈,根本轮不到自己上前,所以也只好站在原处听广相大师的说辞了。

只见广相大师大师缓声到:“萨埵太子舍身饲虎,尸毗王割肉贸鸽,此乃舍身之道,佛门武功中亦有一门绝学,其名便曰舍身,舍弃生命,只为一时降龙之力,一旦使用,其力可骤增十倍!”

众人听到这里,自然是明白了朱葛一定是用了这门武功,行云也算明白了朱葛为何会突然变的比原来厉害了许多的原因。

知道朱葛追求的人,大都甚是敬佩他的意志,如此一个年轻人可以为自己的师门做到如此地步,虽然说做长辈的并不愿意看到自己的门下落的如朱葛般的下场,但是也不禁暗自思较自己的门人弟子之中,便有几人能做到如此?

当然也自然有人觉得朱葛舍了性命只为师门的荣誉的作法很是愚笨,不值。

广相大师此时一手按在朱葛背上,缓输真气。

朱葛体内已经是人去楼空,比之以前行云在南山草堂失去气根时的情况还要彻底,甚至经脉都已是萎缩了不少,广相大师现在只能一点点的输入真气,来维持那经脉不再继续萎缩下去,此时输入的真气如果再强上那么一点的话,便会立时杀了朱葛。

广相大师一边维持着真气,一边悠然到:“凡舍身之法,先定空空心,使心境寂静,铸想玄寂,令心不移。舍身之法对心境要求之高,不是佛门中人,万难达到。

这位小施主并非我佛门中人,虽天资绝顶,可心境修行却是远远不够,强行为之,虽然重伤其身,却也不过只发挥了一二成的威力。

这舍身之法讲求心境越空,威力越是无穷。但舍身之人都是为了执着相,这一正一反之玄妙也只有长修禅定之人方可探索。

不过这也非全是坏事,这位小施主并没有使出全力,倒也不用一死了。”

听了广相大师的话,行云松了口气,虽然说对那舍身之法听的并不是很懂,但却知道朱葛不会死了,活着才会有希望啊。

一旁的陈默直到这时才完全缓过神来,他自己刚才完全是吓的呆住了,已经是束手等死,却没有想到对手虽然拳拳到肉,却也只是平常。

生死间走了一遭,对陈默来说,到不见得是个坏事。可这胜利却又让陈默无比的懊恼,这次是自己堂堂正正的胜了,可看众人的眼光,到似是自己败了一般。

“金刚门的武功确实厉害,虽然最后功亏一篑,但是能调教出这么厉害的弟子,竟然以空手将魂级高手逼到如此的地步,那也是非常的了不起了。”寺外众人纷纷议论到。

以行云的耳力,自然听的清楚,心到:“朱兄,你虽是未能获胜,但却也与获胜无异了。”

比武已经结束了,广相大师此时高声到:“众位施主,此间比武已了,大家便散去如何?”

老和尚自有一派威严,寺外众人虽仍是想再多看一看,但也知这么许多人堵在人家少林寺的门口也不是回事,便也就只好各自散了,但是这场比武便由此传扬了开来,算是达到了朱葛的目的。

安静仙此时走了上前,伸手抓住陈默的手腕,探查了一番,发现并无什么大碍,也不去理会陈默的赔罪,只把眼来看着广相大师怀中的朱葛,表情平静,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广相大师此时对众掌门到:“贫僧先带这小施主去后面调养一番,保他一条性命,可是先失陪了。”说完施了礼,带着慧心回了去。

众掌门自是纷纷回礼,顺便嘱咐了自己的晚辈几句后,便一齐回了去,想是继续刚才未完的商议。

不多时,本是热闹无比前院,又变的如往常一般的安静平和。

陈默抓起了跌在地上的啸风神剑,也未与行云他们打招呼,自己默默的转身离去。

“要说点苍的陈默陈师兄,他的武功还确实是不错,只可惜因为的大意而败在了那个金刚门朱葛之手,这次虽然是胜了,但却与败了没什么两样,甚至以后人们在赞叹那朱葛的时候,还要批上两句他。他到也真是运气不济了。”闻人庆叹到。

几人便就近寻了石凳坐了下来,将这次比武看了个满眼,众人心中的想法都不太一样。

十大年轻高手,虽然是江湖人乱评出来的,却也得到了这些年轻人的认可,毕竟如此年纪,在武功一道上能够有这样成就的,也就这几个人而已,少年心性,对于同为魂级的同辈,自然有种认同感。

陈默的第一次失败,除了行云,众人并没有亲眼看到,而且陈默那次是败于大意,所以对众人的冲击并不很大,而这次则不同了。

由头至尾的亲眼目睹,陈默虽然说最后是胜了,却也是勉强侥幸,这不能不说对这些年轻人们是一个心理震撼,纷纷暗想:“便是沦为笑谈的金刚门,也出了这么一个武功意志均是上上之选的门人,这江湖之大,不可想象,谁又能知道哪里会还有什么能人呢?”

众人正沉默间,小姑娘常沁诗却有些坐不住了,对于常沁诗来说,什么魂级高手,十大年轻高手,那不过是些热闹而已,虽然小姑娘也很敬佩朱葛,但是要她在这里陪这些人一起干坐着,那可不成!

四下里张望了些个,也没有看到什么好玩的物事,常沁诗小手一托香腮,便开口问到:“刚才那个老和尚说什么什么太子舍身饲虎,还有什么王割肉的,却是个什么典故?那些名字都好生奇特!”

小姑娘的问话,打破了沉寂,唐月捏了捏小姑娘的脸蛋,笑到:“那是萨埵太子舍身饲虎,尸毗王割肉贸鸽,是两个佛教的故事,什么叫什么什么太子,什么王的,多看看书,不要总是贪玩,会惹人笑话的。”

常沁诗朝唐月做了个鬼脸,小手揉了揉被捏痛的小脸,到:“月姐姐干嘛那么用力啊,捏的沁诗好疼,再说了,那些和尚们的故事,我一个女孩子家怎么会知道?月姐姐你知道的吗?讲讲好不好?看你们不说话,都快闷死啦。”

此时旁边还有好几个人,唐月本不想在这些人面前讲故事的,可仍是禁不住常沁诗的纠缠,只好答应到:“好吧,也不知道我怎么就是拗不过你这个小丫头。”

说完,问到常沁诗到:“这是两个故事,沁诗先听哪个?”

常沁诗头一歪到:“先说那个尸毗王割肉贸鸽好了,这个人的名字最怪了。”

唐月笑到:“什么最怪,那个尸毗王是西方一国的国王,不是中土人士,名字自然与我们不同了。

那个尸毗王可是个有为的好国王,在他治下,人民富足。他呢,则是喜欢佛法,曾经发誓要普渡众生。有一天他出游,走着走着,就听到天空中传来一阵异响,就见一只老鹰在追逐一只鸽子!

那只鸽子东躲西藏,可却怎么也飞不过老鹰,直被那鹰追到无处藏身,这时它看到了地上的尸毗王,便是一头钻进了尸毗王的怀中躲了起来,同时请求尸毗王保护它。

这时因为鸽子躲在尸毗王的怀中,所以老鹰就没法捉到它了,便开口对尸毗王言到:我现在饥渴难耐,这四周已经没有什么事物了,再远处我也飞不动了,还请国王将那鸽子给我吃了吧。”

小姑娘常沁诗听到这里,啊呦了一声,拍了拍小胸脯,便到:“不能将鸽子给那老鹰!”

智潜和尚一听,双手合十到:“阿弥陀佛,常师妹心地善良,好,好。”

唐月这时没有继续讲下去,而是逗常沁诗到:“那沁诗妹妹要是尸毗王的话,会怎么做呢?”

众人的兴致也被勾了起来,这里除了常沁诗和行云,其他人都是或多或少的听过这个故事,所以方才唐月在讲的时候,众人并不太在意,不过当看到小姑娘的反应后,众人到是期待她的回答了。

常沁诗此时便像是一幅很自然的样子到:“把老鹰打死就好了,它便不会再去吃鸽子了。”

除了行云与智潜和尚,其余人全都大笑起来,因为这故事大家都听过,所以也都知道结果,正因为知道了结果,便更觉得小姑娘答的甚是可爱。

智潜和尚此时忙到,“阿弥陀佛,不可不可,怎么能这样?”

常沁诗不解到:“有什么不可的?难不成要让那老鹰把鸽子吃了不成?”

唐月笑到:“当然不是,那尸毗王对老鹰答到:鸽子是来求我保它一条性命的,我又怎么能将它给你吃了?”

常沁诗连忙接到:“对,对,小鸽子那么可爱,不能不救!”

众人又是一番大笑。

唐月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到:“可那老鹰说了:我只吃鲜活的肉,这周围除了鸽子,便在也没有了其他的活物,如果国王你让那个鸽子活了,那我便就要饿死,你救了鸽子便等于杀了我啊。”

常沁诗此时气鼓鼓的到:“这老鹰也太不讲理了!凭什么他就非要吃了鸽子?”

一七八章

智潜和尚见唐月已经是笑的说不出话来了,只好接到:“尸毗王一心相佛,曾许愿拯救一切生灵,这老鹰便也是生灵啊,这才是为难之处。”

行云也是想知道这故事的结果,便问到:“这尸毗王既要救鸽子,又不能要老鹰死,那莫非?”同时心中暗到:“这典故是广相大师方才所讲,当是指舍身一道了,想来恐怕那个尸毗王也是要舍身的。”

智潜和尚答到:“云师弟猜的不错,尸毗王此时想了想,便将自己的肉割了下来喂与那个老鹰,只是老鹰又说道:我也不多要,只要与鸽子一样多的肉便成,于是尸毗王又是取来一个秤,一边放上鸽子,另外一边则是放上割下的肉。

只是任尸毗王全身的肉都割尽了,也没有那鸽子重,于是他只好强忍疼痛,奋起余力,将自己放到了秤盘上。”

小姑娘听到这里,只惊的将小嘴捂了起来。

智潜和尚继续到:“便见此时,地动山摇,上天的诸神都被尸毗王的善行所感动,大为赞赏。而那老鹰和鸽子也都是由帝释天和大臣变化成的,目的是来试探尸毗王的诚意与信心,最后帝释天便用神力恢复了尸毗王的身体。”

常沁诗听完了典故后,松了口气到:“原来老鹰和鸽子都是假的啊。”可又不解到:“那个尸毗王割肉喂鹰,好似救了两命,可他自己却要因此丢去一命,本有三命,就是尸毗王不去救那鸽子,不也是还余下两命么?这一来一去,又是否多余了?”

智潜和尚闻言却是一楞,这故事本意不过是劝人向善,用的只是比喻,可小姑娘如此较真,到让智潜和尚一时好难回答了。

只好思索一番到:“以贫僧看,这典故中的性命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在于一个心字,也这就是每个人的信念,有些事,也许在他人看来很是荒唐不值,但是在另外的一些人眼中却不见得也是如此。就好比那金刚门的朱葛,他第一次胜了陈默,其实便已经是成功了,却又为何要再上嵩山挑战?那就是信念。他师门名誉虽是与他有关,可一般人却也不会认为可以重要到以命来换的地步,但是朱葛这么想了,这也是信念。

有很多的人在佩服朱葛,但是也自然有人认为他不值,甚至嘲笑于他,可对于朱葛来说,旁人的想法是旁人的,他只要坚持自己的信念便是了,尸毗王也是如此。”

听着智潜和尚的解释,行云想到在南阳时与朱葛的夜话,却是对他的心情有了更深的体会。

“你们到真是认真啊。”突然从墙上传来了话声。

众人望去,见一个小和尚跳到了院墙上蹲着,年纪不大,扛着一把扫帚,说到:“不过是个故事罢了,虽然是劝人相善,但是内容却很是不妥。”听小和尚说话,那方才的声音也自然是他的了。

众人心下寻思到:“这个小和尚言谈话语行为举止一点都不似佛家中人,可偏偏又穿了僧袍理了光头,再看了看智潜和尚,见他也是疑惑,就知道这一定是少林寺的僧人了。”

“阿弥陀佛。”智潜和尚此时低喧一声佛号到:“这位师弟,尸毗王的故事又怎么不妥了?还望指点一二。”

智潜和尚诚心向佛,此时听闻这个小和尚在说尸毗王割肉贸鸽的典故不妥,心下自然是颇为不满,只不知这个小和尚是不是真的有自己的一番见解,或者说还是信口胡说,所以开口相询。

小和尚仍然是蹲在墙上,拍了拍衣脚问到:“尸毗王是个好国王,他治下百姓富足是吧?”

智潜和尚不知道那小和尚问这话的意思为何,但是故事中确是如此写的,也就点头到:“不错,尸毗王聪慧平和,将他的国家治理的井井有条。”

小和尚笑到:“那我再问你,鸽子是一条命,老鹰是一条命,尸毗王可也是一条命?”

智潜和尚疑到:”这话什么意思?众生平等,这自然是三条性命了。“

小和尚笑了笑,摆手到:“我不是说他们的性命是否平等,而是问你,尸毗王可也是一条命?”

智潜和尚皱眉不语,如果这小和尚不在胡搅,那他问的话是个什么意思呢?

一旁的常天赐突然微微一笑,便似知道了答案似的,转头看向智潜和尚,看他如何的答复。

智潜和尚本在苦思,见常天赐仿佛成竹在胸似的,脑中灵光一闪,暗到:“他问我尸毗王可也是一条命?那自然就是说尸毗王不知识一条性命,或者说他自己的命还牵连着其他人,他又强调尸毗王治下百姓富足…,原来如此。”

当下肃然到:“师弟可是说那尸毗王的生死关系到他治下百姓?”既然那小和尚不是玩笑,而且也似精通佛理,自然认真起来。

那小和尚笑到:“你的头脑到也不差,那尸毗王是个好国王,如果他为了救那鸽子而将自己喂了老鹰,那他治下百姓又将如何?如果那继位的国王是个昏君,他治下百姓的生活自然会苦不堪言,如果那继位的国王是个暴君,他治下百姓的性命恐怕都不保,一鸽和一国,哪个更重要?”

智潜和尚不禁开口接到:“一鸽和一国,自然是那一国百姓更加重要。”

那小和尚把玩着他手中那老大的扫帚,笑到:“那个金刚门的弟子我没有亲眼得见,否则定要敲一敲他的头,他如果不是这么硬拼的话,以他的资质,定可以为他师门带来更大的利益,不只是恢复声誉那么简单,现在他废了,金刚门的声誉虽然也恢复了,但是如果那门中不出些高手的话,恐怕过不几年仍是笑话罢了。所以说,他这舍身之法看似悲壮,但却是愚笨的紧了,要知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那小和尚的话又是一番道理,众人不禁对他刮目相看,谁想的到如此年纪的小和尚可以说出这么一番话来,更加难得的是,他对经典的理解不是照搬前人,而是有了自己的见解。

只是他说的虽然在理,可像“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样的话出自一个小和尚之口,却总显的有些不伦不类,众人纷纷暗想:“在少林中,究竟要是个什么样的师父才教的出这样的弟子来?”

便在此时,那小和尚又到:“我来晚了,刚才的比武没有看到,你们可知陈默哪里去了?”

这几个年轻人坐着,一个小和尚抗着把扫帚蹲在墙上,此时情景颇为怪异。

闻人庆有些不高兴,因为那和尚居高临下,让他很是不舒服,便到:“你怎么知道陈默不在我们之中?”

那小和尚一脸不屑到:“你傻的么?这里除了穿道袍的老道士和光头和尚外,就是女人和小孩了。”说着一指垣晴到:“最后剩下这人,你看他一幅气定神闲的样子,会是陈默吗?”他说光头和尚说的到是顺口。

行云一楞,心到:“莫非他将我归到了小孩中?”

萧亢和闻人庆被那小和尚说成老道士,不由得苦笑,二人一个二十七,一个二十六,哪里有老来?不过和小和尚比起来,也确是老了,闻人庆此时不由得暗骂自己多嘴。

行云好奇到:“你总说要去找陈默,想做什么?”

那小和尚打量了下行云,笑到:“我要用这把扫帚好好敲敲他的头,他自己丢脸到也罢了,还给我丢脸,真是太不象话了!不敲敲他的头就不解恨!”

闻人庆终究是没有管住自己的嘴巴,奇怪到:“陈默丢了你什么脸来?”

那小和尚嘴巴一撇到:“外面的人把他与我并列,他要是丢了脸,你说我会不会也跟着丢脸?”

众人一听,便才明白,这个小和尚必然也是少林三慧之一了,再看他如此年纪,想来便是三慧中最小的慧树了。

智潜和尚此时说到:“这位想必是慧树师弟了吧?我们也不知道陈师兄的行踪,只见他拾起剑后便朝寺内去了。”说着又到:“慧树师弟可否下来一叙?智潜还有些佛理想要请教。”

那小和尚慧树摇头到,“我可没有时间和你磨,你好象剑师兄一样的无聊,说起话来都是闷的要死,我还要去找那个陈默了。”说着一闪身,便消失在了墙后。

一七九章

这个慧树来去匆匆,到是随意的很,虽然可以说是率性洒脱,可这却不大适合形容一个和尚。

被慧树这么一搅,众人的谈兴也自低了不少,此时天色也已不晚,便都散了。

“再过几日便是剑试,你我虽然是朋友,但剑试之时,可一定要全力以赴!”回来后的行云回味着方才告别的时候,常天赐,垣晴他们两个说与自己的话。

其实这话便是不说,行云也自不会敢有任何疏忽,漫不说自己并没有十足把握获胜,就说自己的一众师兄,除了行剑外,行云可一点底都没有。

再说这可关系到青城派的声誉,行云哪敢有丝毫的松懈?

一边想着,行云来到了自己房间的门口,突然觉的这院中甚是冷清,仔细一想,发现这院中竟是一个人都没有。

行云不由得暗到:“莫非师兄们刚才看热闹还没回来?也不对啊,我与常师兄,垣师兄他们可是聊了很久的。”

可转念想了想,这少林寺大的很,自己就算去找,也是找不来的,再说有行剑师兄跟随,想来也不会出什么事的,只是心中还有些隐隐不安罢了。

正想到这里,便见无阳子与无华子两位师祖跨入了院子,对行云到:“云儿回来了?”

行云忙施礼到:“弟子刚回来。”

无阳子看了看空空的院子,笑到:“怎么云儿你先回来了?你师兄他们呢?”

行云照实答到:“弟子与其他门派的几位师兄去了谈论,忘记与行剑师兄他们招呼了,所以也不知道他们的去向。”

无阳子见行云似乎有些不安,便开口笑到:“无妨,有你大师兄在一旁,这里又是少林寺,没什么问题的。”

行云见无阳子也是如此说,便安心了不少。

无华子此时来到院中,坐在了石凳上,朝行云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一同坐下,然后笑到:“云儿你刚才与其他门派的师兄们都谈论了些什么?”

正好行云也在思考着朱葛的选择是否正确,听无华子如此一问,心到:“对啊,这里还有我的两位师祖在,有什么问题便问一问他们好了。”

当下便将方才所谈论的关于朱葛的事说了一遍,又将那关于尸毗王割肉贸鸽的争论转述了一番,听得无阳子和无华子二人微微而笑。

待说完后,行云问到:“弟子从刚才便一直在想,这智潜师兄和慧树师,嗯…,他们说的谁对谁错呢?”慧树的年纪,行云并不清楚,所以也不知应该如何称呼,便含混了过去。

自打行云叙述这个故事起,无阳子与无华子便知道这个青城派最有希望的行字辈弟子是有些疑惑了。看了看自己的师兄,见无阳子点了点头,无华子笑着对行云说到:“这尸毗王的典故,不同的人便有不同的理解,盖因每个人的性格使然,所以说,无所谓对错,其实这事也并不复杂,云儿你只要记住,你自己认为值得便好,无愧于己便好。”

见行云在那一副受教的样子,无华子笑了笑,继续到:“我所说的重点在于不同的人便有不同的理解,智潜是从尸毗王的自身出发来看待这个问题,而慧树则是从旁人眼中来看待,所以说他们都不错,也都不对,这世上本就没有十全十美,便看你如何选择了。”

无华子还待多说,突然就见无阳子眉头一皱,挥手到:“发生了什么事?”

说完将目光转向了院门口处。

就在这时,无华子与行云也是听到了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传来,正是朝这里而来。

不片刻,那些人便进了院子,却是一直未归的青城弟子,只是此时他们全都衣衫不整,甚至还有不少人挂了彩,而这其中尤以行剑伤的最为严重!此时的他被两名青城弟子搀扶着,脸色铁青!

“这是怎么回事!?”无阳子蹭的站了起来,怒到。

这些弟子全都是青城门下,伤了他们自然等于是伤了整个青城派的颜面!更何况剑试便在几日之后开始,这些弟子又受了伤,行剑还伤的那么严重,这还如何去比试?

所以说,也不能怪无阳子如此的愤怒了。

那些弟子见掌门师祖如此愤怒,你看我,我看你,最后便都是将目光落到了行肆的身上。

无阳子什么人,自然知道这事与行肆有关,便把眼朝他一瞪,那行肆吓的立时跪了下来,哭到:“都是弟子的错,都是弟子的错。”可除了这句外竟是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无华子也同样的震惊不已,在少林寺内,青城弟子被人打伤?这简直是匪夷所思的事情。

便见那些青城弟子懦懦到:“两位师、师祖,还是先将大师兄送进屋子里,好好的治理才是啊。”

一语惊醒,无华子连到:“对,对。”便亲自扶过行剑,进了去屋内为他治伤。

这时,门外脚步声又起。

一八零章

“还有什么人来?莫非是伤了我大师兄的人追来了?”行云望向来路,便见一个比广相大师还要老些的老和尚,快步而入,见无阳子后,行了一礼到:“贫僧广济,愧掌葯王院,听闻青城有众多弟子受伤,特来相助,在少林寺内让贵派门下受伤,实在是少林之责,惭愧惭愧。”

无阳子虽然盛怒,但是对少林主家却不能失礼,更何况人家是来帮忙的,当下谢了,让行云领着广济和尚进去帮助无华子。

行云自是领命去了。

刚进了屋,就见行剑师兄躺在床上,已经昏迷了过去,登时愤怒异常。

行云与这个大师兄本不是很熟,但是在整个青城派的行字辈中,由头至尾都对自己不错的,除了行君不提外,便只有行剑这一人了。

当行云看到其他师兄受伤的时候,心下虽然也很生气,但是生气的原因只有一小部分是因为这些人与自己同门,而大部分则是有人伤了青城的颜面,对于行云连讲,这些师兄远不如自己门派的名誉来的重要。

其实这也不能怪行云,毕竟行云在青城的十年中,与这些个师兄并没有什么来往,反而受到他们的白眼却是不少,虽然说这些天来彼此的感情上好了许多,可行云深深的明白,那不过是因为自己有了实力而已,与其说这些师兄对自己友好,到不如说是怕自己报复的畏惧更恰当些。

其实就算垣晴、常天赐他们,如果自己还是与以前一样的弱,人家就算不会侮辱自己,也不可能与自己把手言欢的,这便是实力。

所以说,行剑以前的那些安慰与鼓励,虽然不多,却对行云弥足珍贵,行云是个记恩的人,别人对自己的好,行云是不会忘记的。

广济大师乃少林寺葯王院首座,这医术自不待言,只不过他得出的结论却与无华子的也差不多少:“这位小施主的伤确实不轻,但也没有到不可恢复的地步,只是这伤不会是一两个月内可以好的了的。”

既然连葯王院首座广济大师都如此说了,行剑自然是不能参加几日后的剑试了,漫说行剑,便是那其他的青城弟子,也有不少不能参加的了。

便在此时,院外人声渐起。

“晚辈安静仙特来给前辈赔罪!”

熟悉的声音传来,行云一听便明白了此事定是与点苍有关,心到:“此间有六师祖与广济大师,自然不会需要自己什么,还不如出去看看那安静仙有什么说辞。”

想罢了,便低声告了声罪,出了门去,正见点苍掌门安静仙领着他门下弟子在向无阳子道歉,他那些弟子也是有些轻伤,但要比起自己这边,那可好上很多了,而且陈默也在其中,只是低头不语,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对于陈默也在其中,行云到不惊讶,毕竟距离刚才的比武少说也有一个时辰了,陈默与朱葛之战只是耗了他大量的气力而已,朱葛最后的那些拳脚并没有多大的伤害,只是不知他是否也对自己这方动过手。

此时院中除了安静仙的点苍人马,还有几个没有受什么伤的青城弟子,行肆便在其中。

行云见行肆目光闪烁,便狠狠的瞪了行肆一眼。

行云平时很少如此,但不代表行云不会生气与愤怒。

此时便见安静仙说到:“刚才我点苍门下与前辈的弟子交手时有些不知轻重,实在是静仙平日管教不当,所以特来赔罪。”

经过了这小段时间,无阳子的心情已是平顺了许多,他如此的年纪,又是执掌青城多年,自然不会让愤怒冲昏了自己的头脑,刚才不过是事出突然罢了。

只不过脸上的颜色却也不会好看到那里,无阳子沉声到:“安掌门勿需多礼,此事如何,我尚不知晓,待到弄清楚之后,谁的错就是谁的错,青城如果有错,自不会要安掌门赔罪,否则…”

否则自然也不是赔罪那么简单了,当然,无阳子不会将这话说全了,但是明白人自然会懂无阳子的意思。

无阳子说完朝一旁招了招手到:“行肆!你过来!”

行肆本就在害怕,此时点苍掌门虽然说是来赔罪的,但是他们也算是证人,这事自己可是没法隐瞒下来的!

无阳子看着战战兢兢的行肆,沉声到:“你源源本本的将此事缘由讲出来,对错都要说!不可遗漏!如果敢有半字谎言,我便马上废了你的武功,将你逐出师门!”

无阳子并不想让行肆说谎,该是如何,便是如何。这到不是无阳子真的那么公正无私,而是因为此事乃青城点苍两大门派的弟子殴斗,不秉公处理也是不成的。

因为青城虽是不惧点苍,但点苍同样也不会惧了青城,两大名门之间出了这档子事,耍无赖是没什么用处的,那不过是些低级手段,到不如将时间了解通透了,看是否有有利于己的方面。

行肆之前那句“都是弟子的错”,虽然不知是指与点苍门下殴斗,还是指让行剑受伤,但这事的责任自然有些是青城的,无阳子心下明镜似的,要不这些弟子回来便是大呼要自己去为他们做主了。

行肆看了看自己的掌门师祖,吞了口唾沫,虽然害怕,却还是将事情讲了出来,否则那可是废武功,逐出师门啊。

便见他吞吞吐吐的到:“弟、弟子与师兄弟们本、本来是去看朱葛与陈默的比武的,然后比武结束了,大家本来想就回去,只是有人提出想多游玩一会儿,便四处转转,可、可谁曾想遇到了点苍派的人,他、他们在那里不知在做些什么,我当时只是朝他们笑了笑而已…对!我只是笑了笑而已!”

行肆好象突然找到了什么理由似的,说话也流畅了许多到:“我只是笑了笑而已!然后他们就围了上来,指着我们大骂!尤其是他!”

行肆指了指一名点苍弟子,却是那被行云威压过的龚峰,恨到:“尤其是他!他还骂我们与金刚门的弟子是同路的!串通好了害他们!”

于是我们就与他们争执了起来,然后,然后…”

行肆本是越说越顺,但是说到这里却是接不下去了。

无阳子重重的哼了一声到:“然后怎地?”

听无阳子在催促,行肆懦懦到:“然后弟子气不过,便推了他一把,哪知他们马上便动了手…”

其实行肆他们见点苍的陈默连朱葛都打不过,而朱葛却是攻都攻不进行云的剑内,便想当然的以为点苍弟子更差了。

哪知行云是行云,他们自己平素在青城的行字辈中是数一数二,可这点苍来的弟子又岂是易与之辈?

更何况陈默一败于朱葛时,朱葛便是被青城接去治理,这些点苍弟子本就恨上了青城,而这次比武,陈默虽然险胜,但实是与失败无异,这更是让点苍弟子不忿。

这时行肆的嘲笑,自然是马上点燃了恨意,互相大骂,而行肆却有是动手动脚,自然因来两派的殴斗。

一交手,行肆他们马上便是大落下风,他们中只有行剑的武功要好上很多,可是为了保护这些师弟,也就属他承受的攻击最多了,所以最后反到是武功最好的行剑受伤最重。

无阳子听了行肆的话,便知他那一笑,定是嘲笑点苍门下了,而且最不智的是先动手!这些行字辈在青城中一个个都傲的紧,无阳子也不是不知道,只是没有想到他们这么不争气!既然打了起来,那便要打赢!不论原因,起码还可落个颜面!

可如今到是被人打了,还让行剑受了这么重的伤,要不是点苍的人在一旁站着,无阳子早便一掌将行肆废了!

此时安静仙抱拳到:“这事便与那位贤侄所说大致相同,但是我门下确实下手过重,这是一些治伤的丹葯,还望前辈收下。”

说着将一些丹葯亲手交给无阳子,到:“如何服用,上面均有注明。”

这事是你们挑起的,但是我门下也有不是,因为我们下手过重了,所以我来赔礼道歉,还送了葯。这是安静仙现在所表达出来的。

无阳子自然明白,此时已是怒极反笑到:“好,好,这葯我收下了,点苍门下果多俊彦,这事不怪点苍,到是我门下过于卤莽,该道歉的是我。”说罢施了一礼。

安静仙连忙侧身让过,连到不敢:“前辈言重了,静仙回后定当严加管教这些不听话的弟子!”

说完笑到:“如果此间无事,静仙便先回去了。”

无阳子一挥袖到:“不送。”

目视安静仙率点苍弟子离开,无阳子随手便是一掌!一旁的行肆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便是马上横飞了出去!

余下的几名没有受伤的青城弟子,全都立时呆住了,大气都不敢透出一口,惟恐这时惹恼了掌门师祖,那自己便也要和那行肆一般的下场了。

“这是示威!”无阳子心中狂怒!比之前还要愤怒!

“陈默丢了他安静仙好大的面子,点苍本成了笑柄,可这一来,却因为胜了我青城,显的青城更加无能!”无阳子越想越怒!便看行肆卧在一旁不动,一个闪身,便踢了过去,这一脚要是踢到了,那行肆马上便要毙命!

行云自从刚才便一直在旁冷眼观看,这事听来自然是行肆先惹起来的,点苍弟子因为陈默的事本就焦躁,这时去嘲笑他们,那结果自然可知。

可行剑师兄被伤的如此严重,行云也不会视若无睹,嘲笑而已,也不能将人伤到这个地步!行云此时心中便想:“几日后的剑试,一定要让我与点苍分在一起,亲手教训教训这些人,为行剑师兄报仇!”

刚想到这里,便看见无阳子抬脚要去踢行肆。

“那会死人的!”行云虽然恼恨行肆惹出来的这祸事,可也不能眼看他被踢死,因为自己的师祖明显是在气头上,无论如何,青城门规中也没有死罪一说,当下叫到:“不可!”同时龙跻飞腾术一展,立时闪到近前一把抱住地上的行肆,无阳子的脚也同时踢了过来。

一八一章

六位师祖中,行云只与无华子交手过,对于行云来说,无华子的内力已是要比行云强上很多了,不要看无华子与青城其他五子相比,年纪小很多,但是他如此小的年纪仍然能被收做无字辈,那便是对无华子能力的绝对肯定了,无华子的武功也是可想而知。

可无阳子这一脚还未及行云的背部,行云便马上感到不妙,那股大力实在是太过凶猛了!无华子师祖还有自己曾经交过手的赵不忧、马亭山兄弟,与无阳子师祖相比,那可是都要远远不及!

当然,并不是说无阳子这一脚用的力量便超过了无华子的全力,而是说那种感觉。行云已经达到了魂级,这感觉自然是敏锐的多了,要知道,越是高手,他的感觉便越是敏锐,这也越能让他趋吉避险,反到是武力不济的往往容易惹是非,挑战比自己强大多的人。

但虽然说无阳子这一脚没有用上那么恐怖的力量,可要踢死行肆早就绰绰有余了,本来行肆便是被无阳子一掌劈的生死不知,这一脚要是再落实了,那结果就不用再问了。

电光石火之间,无阳子的脚已经是到了行云的背后,此时若像往日,无阳子收回这一脚当然可以做到,但现在他可是在盛怒之下!哪还顾及那么多?而且也不会想到行云突然插了进来,这一脚便是结结实实的踢在了行云的身上!

行云当然不会就待在那里硬挨,虽说现在他是要从无阳子脚下救得行肆一命,但行肆也不值得行云冒那么大的险,没有把握,行云是不会出手救他的。

便见行云琢颜神功立时运于背后,就在无阳子的脚踢到的时候,玉虚功再运足下!龙跻飞腾术同时跃起!向后一登,弯着腰借无阳子背后踢来的力量,立时直飞了出去!

这一脚踢过,虽然是踢了个正着,但是那着力的感觉便清楚的告诉了无阳子,这一脚并没有对行云造成什么伤害。

无阳子便是将刚提起的心放了下来,暗到:“这时自己的门下大多受了伤害,要再是伤了行云,那就不要再想去参加什么剑试了。”

行云虽然将那股大力借自己前飞之势卸下了大半,但也不可能完全卸下,毕竟那一脚可是由无阳子所出!

好在眼前便是院墙,行云用脚再往墙上一登,停了去势,滴溜溜的转了好多***,这才将那力量卸了个干净,然后轻功连闪,奔了回来,开口到:“师祖暂且息怒,行肆师兄虽然有罪,但也罪不至死,还望师祖网开一面!”

无阳子方才那是在气头之上,如今自然不会再想杀了行肆,青城门规中可没有任何一条可以力毙的罪责,行云救下了行肆,反到是帮了无阳子,否则这事回到青城也不好交代。

无阳子虽然身为青城掌门,但是这擅杀门中弟子之罪,掌管青城刑律的无心子也是会秉公处理的。

想到这里,无阳子微微颔首到:“去吧。”

行云明白无阳子的意思是要他将行肆送去无华子或者广济大师那里查看伤情,当下谢过,便施展轻功将行肆抱进门去。

行云走后,无阳子回想刚才,心中暗思:“方才我那一脚上的力道可着实的不小,但是云儿却能在这突然之间救人,并且卸去余力,确实是令人欣慰。”

这虽是件可喜之事,但是一想到那屋内一群受伤的门人,以及重伤的行剑,无阳子便马上没了兴致,又是暗到:“云儿再是强,便也只是一人,如今这能再上场的也没几人,而且他们武功如此差劲,就是去了也是丢人啊!”

无华子与广济大师虽然一直在屋里忙着,但是门外发生的事也自然听的清楚,点苍和青城之间的矛盾,做为外人的广济大师当然不会去太过理会,他来这里只是因为少林的主人之责而已。

可是无华子的脸色却难看的不能再难看了。

行肆的伤重的很,需要马上治疗,好在刚才广济大师与无华子已经是将行剑调理停当,所以马上便能接手过来。

站在一旁的其他青城弟子见行肆如此模样,一个个不由得惊的寒蝉若噤,生怕自己哪里一个不对,便是惹恼了自己的两位师祖,那便是大难临头了。

※..※..※

如此,又是过了小半个时辰。

少林葯王院首座,果然不同凡响,行肆这么重的伤,也已是没了生命危险,只是他要恢复到之前的样子,便千难万难了。“能保住一条性命便是佛祖保佑了。”这是广济大师的原话。

对于广济大师的援手,无阳子与无华子自然是感谢,送走了他,将其他小辈赶了回去,留下两人照看行剑与行肆,二人便是回到无华子的房间,因为正房里有两个重伤弟子,自然是不便居住了。

行云这时也是回了自己的房间,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行云正想自己理一理的时候,便听那边厢,两位师祖的声音传了来。

声音虽然不大,但是以行云的修为,距离又是很近,也能听的清楚,况且无阳子、无华子二人也渐渐的控制不了自己的声音,想是情绪仍然很是激动。

“木莲子当初曾经在上清宫力陈本派落后!你们不信!如今却又怎么办?”无华子本不想为难自己的师兄,但是再经门下弟子叙述才知,刚才陈默并没有出手!这代表什么?代表着青城派所带来的行字辈精锐远不及人家点苍!无华子怎么能不生气?对于几个已经渐渐老了的师兄,无华子的年纪却是要比很多大派的掌门还要年轻,火气自然也更旺盛些。

其实便是无华子自己,也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门下与他人的差距会如此之大!

越想越气,无华子仿佛自言自语到:“早便说过有人在拖青城的后腿,如今应验了吧?”

行云还未反映过来这话是对谁而讲,就听一声桌子破碎的巨响,无阳子暴喝到:“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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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在这里罗嗦几句,因为有的朋友对一些人物的实力对比有些不太了解,所以俺就说下。^_^

《仗剑诀》的各层次人物实力分布如下。

最高的是拥有三级魂的绝世高手,比如前文中提到的天命、德皇、飘渺天宫主人,全书一共不会超过五人,而且这些人是互相牵制的关系,也就是说,正因为他们的实力太过恐怖,反而没有机会出手。

之后实力最强的除了个别浪迹江湖,或者隐居的高人外,便在十大门派里了。(自然,之后登场的所谓邪派也是有这个实力的。)

以一个名门为例,这个门派的武功最强者为并非掌门一辈,而是再上一辈的长老宿老,他们一般为魂级高手,甚至有的是拥有二级的剑魂(不过二级魂稀少的很。)

然后是掌门一辈(比如赵不忧,安静仙他们),同辈分的武力分为,高者魂级,普通者剑罡中的高手。

再后为门中最小辈的普通弟子,同辈分的武力为,最高者魂级(极个别,一般只有一个,甚至没有,比如天山剑派,飘渺天宫和行云之前的青城都没有),高者剑罡级,多为初级(而且数量很少,比如成渐霜就算天山小辈中的佼佼者,剑罡仅为一尺,所以行云在十六岁便有二尺剑罡,才会技惊四座。),普通的则是各种层次的剑气级。

所以说在这各派带来参加剑试的年轻弟子中,除了十大年轻高手外,其余的人,有几个剑罡级的就相当不错了。有一部分还可能是剑气的高级阶段。

当然,例外总会有的,虽然大派的掌门普遍为魂级高手,年龄在40左右到50岁之间,不过也有特例,比如飘渺天宫和已经老化了的青城派。飘渺天宫主人身为三大绝世高手,而青城派的无阳子和无光子则是拥有二级剑魂(因为他们的年纪与辈分其实是其他名门的长老宿老那一辈)。

另外,青城派虽然衰落的厉害,但是门下弟子众多,这数量上的优势也是不可小窥,所以说,一个大派可以撑过一两次的失误或者衰落,原因就是实力的沉淀,也就是所谓的瘦死骆驼比马大。

《仗剑诀》的武力设定是提前制定好了的,不会让年轻一代出现好多高手。放眼整个武林,还是在十大门派中,才出了这么几个天才,这几率已经是很低了,因为各大门派所掌握的资源可不是其他人能比的,这资源有高深的武功秘籍,有各种积累下来的经验,有其他辅助练功的秘法以及葯物。这些大派存在于江湖上,长者上千年,短的也有几百年,经年累月所积累下来的资源,要全力培养自己的门下,成功率还是有的,但是也不过培养出一二个而已,所以年轻魂级高手的出现是合理的,而与他们同门的师兄弟却就相差很远了。

一八二章

其他青城弟子的房间也有了些动静,想来是听到了自己的两位师祖的话声。

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声音太大,无阳子与无华子的声音也渐渐微不可闻,行云本就不想偷听自己师祖之间的谈话,便将心神由窗外转了回来,静下心来思考,可一想到白天发生的事,行云就是想静下来也不太可能了。

“如今剑试临近,派里却是出了这么档子事,当真是可恶!”行云心中暗恼。

行云毕竟是年轻人,对于名扬江湖自然是心有向往,不说为青城争光之类的冠冕堂皇,就说这名头一说,任何一个江湖人都不会不心动的,便是那些隐居起来的人,也不过是有各种各样的苦衷,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人隐居后又来复出,或者传授弟子了,真正能心甘情愿终老于山林的江湖人可以说是没有,因为那时他们便不算江湖人了。

行云在年幼刚入青城时也做过行侠江湖,为万民景仰的梦,只是之后的现实与梦想的差距过大罢了。

可现在,眼见自己的实力大增,与这江湖中的顶尖年轻人比起亦是不遑多让,行云的心境绝对不会再是一平如水,行云也渴望着成名,渴望着被更多的人承认。

但是这次的剑试却要二十人一起比试,也就是说,是团体战而非单打独斗,除了自己之外最厉害的行剑大师兄已经是重伤,其他师兄也很多受伤,能够拼凑起来的不过十来人,这要自己如何去比?

“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难道我从青城来到嵩山,便是失败来的?”行云低声懊恼到,一股烦躁蔓延开来,手里抚摩着自己的两把爱剑,以前这样会使自己心绪平静,可如今却是毫无作用。

刚是想到这里,许久不曾言语的剑魂刹那突然开了口到:“这有什么好烦恼的?”

行云有些奇怪的问到:“莫非前辈有什么方法?”听到剑魂刹那的声音,行云马上升起了一丝希望。

对于这个剑魂,行云越来越是看不通透,自从自己遇到他后,便越是觉得他似乎什么问题都能解决,而且又强到深不可测,而他除了帮助自己外,竟然连当初提出的要求也不催自己去做,平日里更是沉默寡言的厉害,除了帮助自己,少有开口的时候。

“办法?早就摆在了你的面前,就看你如何分析了,记住,对敌要讲求策略,要明白如何以自己的优势为自己制造胜势!”刹那不徐不急的说到。

“你现在的优势是什么?”刹那问到。

行云想了想到:“如果要论内力的话,我现在不会比他们差,甚至还可能比陈默好上一些,因为他的耐力太弱了。

而剑法,各大名门能并立于江湖那么久,之间的剑法相比,自然不会差上多少。

同样,身法轻功也是如此,如果单打独斗,我还是有获胜的可能,但是优势却也没有什么,唯一的可能是在耐力上会好一些。可这次的剑试却是要二十人一起上,因为师兄他们的受伤,恐怕我就没有什么胜算了。”

行云自认为说的比较客观了,不禁暗到:“对于我自己的实力,我还是有些信心的,因为我虽然与人交手的并不多,但是与魂级高手交手的经验却是不少,得到了刹那前辈后的第一战,便是与裴悲同战华山掌门赵不忧,之后又是垣晴,再下来是马亭山兄弟…马亭山兄弟…慢着,莫非是刹那前辈所说的优势是…?”

行云不能确定,便试探的问到:“莫非前辈所说我的优势是与前辈的联剑之术?”

刹那到:“还好你不算笨。”

行云挠了挠头,说道:“晚辈并不是想不到,而是那联剑之术太耗费体力,所能使用的时间也太短了,毕竟这次的对手并不只是一人,而且,这第一场便算是胜了,也支持不了下一场的消耗啊。”

刹那闻言哼了一声,反问到:“如果你连第一场都不胜,哪里来的下一场?”言毕便不再说了。

行云一楞,心到:“这也对,只有胜了第一场才会有下一场来参加,否则就算是留了力又如何?”

只是行云还有一层顾虑没有说出来,那便是丹神当初在天山剑派时与他说的那个江湖典故。

行云只要一想到那个故事便心中打鼓:“我的这个琢颜神功与那二百年前的邪派之主有什么关系?如果自己贸然使用联剑术,那万一有人认出,自己岂不是…。”虽然说那已经是二白年前的旧闻了,都与传说仿佛,但是行云总是不敢贸然为之。

这一夜就在行云的辗转中度过,整个青城派亦是没有一人可以好睡。

天亮了,陆续有其他门派的掌门带人前来探望青城弟子的伤势。这本是礼貌,但是无阳子的笑脸却是显的那么的怪异,那些人的安慰之辞就好象是在讽刺一般,尤其无阳子的辈分还要高上他们一辈。

行云在屋子里坐着,透过窗户看着无阳子的尴尬,对自己是否要用联剑术更加的摇摆。

送走了前来探望的客人,青城所住的这个院子里立时便是一派死寂。受伤的人自不去说,那些没有受伤或者伤的不重的青城弟子都是大气也不敢透出一口,全是在自己的屋内躲着,谁也不敢在这时招摇,一面惹祸上身。

只有行云不会在意这些,见那些客人走了,行云便去看望自己的大师兄,不过待到了屋里才知行剑仍然昏迷未醒。

无华子正在为行剑换葯,见到行云,勉强笑了笑,说到:“云儿一会随我去见掌门,我们有些话要对你说。”

行云自是无什么异议,静立一旁,不片刻,无华子整理停当,也不知是为了行剑的伤势还是青城的颜面,叹了口气,站起来,摇了摇头,好似要开口说话,却又忍了住,终是一语不发的带行云去见他的掌门师兄。

“就连一向开朗爽快的六师祖都愁成了这样…”行云跟在后面,心下暗想。

见了无阳子,自然是一番行礼,然后便见无阳子开口到:“云儿不用拘谨,你先做下。”

行云确实有些忧郁,但并不是拘谨,而是在想要不要直接告诉这两位师祖自己还有些办法可以获得胜利。

昨天晚上,行云仔细的想过,那联剑术只在肃州使用过一次,本身并没有几个人看过,无非是倥侗派与万马堂的人见过,万马堂的人马自然不会跑到关内来大肆宣传自己如何如何被击败了,而这些日子里关于自己的传闻中,也似乎没有人提到联剑术的话题,也就是说,倥侗派也没有传扬出去。

“所以,只要剑试时不对上倥侗派,便可收奇兵之效了,只要是一动手时便全力使用联剑术,联剑术的威力再加上突然性,恐怕真的还有不少希望可以在自己力竭之前胜出的。”行云想到。

只是行云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会联剑术,难道说仍然要扣到丹神师父的头上?一次可以,两次会不会惹人怀疑?

行云在犹豫,这反映到了无阳子与无华子的眼中,因为不知道行云在想些什么,而自然而然的认为他是在拘谨了。

无阳子当下说到:“昨日之事与云儿没有关系,云儿不必太过伤神,而且关于这几日后的剑试,我昨晚与你六师祖也是商议过了。你大师兄重伤,其他伤到不能参加比武的也有八人,余下完全无伤的只有五人。”

说到这里,无阳子不自觉的顿了一顿,继续到:“所以说,这次的剑试,云儿便当做一次演练便可,不必太过争胜,我们也不会对结果有什么要求,万事小心为上,最重要的保护好自己不受伤,便是输了也没什么,此非战之罪。”

无华子点头接到:“这可不是虚言,云儿一定要切记,一切以你的身体为重。”

面对两位师祖的关心,行云甚是感激,当下便是要将自己的计划说出来。

一八三章

见行云张口欲言,无华子摆手到:“云儿不必再多言了,我们知道你的心意便可,昨天发生的那些也未必全是坏事,往好处想想,那也终于是让我们认识到了现实,这总比大家继续蒙在鼓里要好的多。

云儿记住,咱们青城派可非是寻常门派可比,便是如今落后些又如何?不出二十年,青城便可重回辉煌!”无华子的言语中自是透出一股傲气与自信,这也是因为他背后门派所蕴藏的深厚资本所致。

一代二代中出几个能人,显赫一时的门派,千百年间可是多的很了,可他们为什么成为不了名门大派?因为一次的决策失误,或者强敌的袭击,甚至人才的凋零,都可以让这些曾经名动武林的门派消失的一点痕迹都没有,多少门派曾经显赫,可又有多少门派还在如今的人们的记忆中?

所以说,何谓名门大派?这实力只是其中之一,积累与潜力更为重要,任何门派都不会一帆风顺,便是少林武当也都曾遇到到过毁派之危,但是他们仍然存在,仍然重回武林之颠,这,便是潜力。

千百年的沉淀与积累,也是使得名门大派可以安然度过危机的资本,只要他们不是一路盲目到底便可,而其他的二流三流门派便没有这个再起的资本与机会了。

又听了不少安慰的话语,退了出来的行云最后还是没有开口说出自己的联剑术,但是行云却是暗暗的下了决心:“尽我最大的力量,也不能坠了青城的名誉!”

之后的几天,行云没再出院子一步,除了每天早晚去看望看望自己的大师兄外,其余的时间,行云几乎全是在自己的房中度过。无华子探望过行云几次,主要是怕他的压力太大,但是总见到行云一个人在房中沉思,既不练功又不是放松,不过还好的是,无华子并没有在行云的脸上看出什么紧张不安的样子。

而这期间也再没有什么人来打搅行云,就连小姑娘常沁诗也是如此,想来是知道因为与点苍出的那档子事,此时的行云也不会再有什么出去游玩的兴致了,于是行云便安心的在思索自己的武功。

※..※..※

嵩山再盟其实早在各派掌门抵齐的那天便已是开始,各大派掌门不止一次的聚首于少林寺的大雄宝殿,从那第十大门派的人选,到天山之变的追查安排,再到今后武林稳定的维护,可以说,商议一直在进行着,只是外人没有机会得知罢了。

而这其中最关心结果的人之一,便是昆仑派的掌门许南清,早在两个月前,许南清便携其夫人戴一妆以及弟子,不下百人千里迢迢的赶来少林,之后更是对九大门派一个一个的登门拜访,为的就是这第十大门派的位子。

若论实力,昆仑派绝对不比天山剑派差,如今恰逢天山之变,天山剑派就这么神秘的消失了,从此这西域一地,便只有昆仑派可独当一面了,这本是昆仑派成为十大门派之一的重要原因,可也正因为他们地处西域,又不似天山剑派那样与中原武林有那么深的渊源,反也遭到了中原武林的猜忌。

十大门派的利益大多在关内,这关外本就荒凉,对各大派的吸引力根本不够,而关内利益更不可能让昆仑派来分享,所以昆仑派的掌门许南清自己也明白这事看似简单,好象自己门派便一定会被选上,但事实上却并非如此。

梵净宗,黄山派,天台派,清源派,以及一些地方上的世家,这些二流门派也同时被少林安置在了专门预定下的客栈里,做为候选,他们也在积极活动,这对许南清都是压力,所以他才会去四处游说,甚至私下里许以好处,只是这会有多大的作用?许南清心中也没底。

就在这些门派四处活动的时候,嵩山下也是热闹非常。

整个登封几乎被蜂拥而至的江湖人挤满,怀着不同的目的无数的江湖人汇集于此,看热闹的有之,关心江湖未来的有之,甚至惟恐天下不乱的亦有之。

这些天里,登封内流传的最多的就是关于嵩山再盟结果的传闻,然后便是这几日里关于金刚门弟子朱葛与点苍陈默的两次比武了,这两次比武颇具传奇色彩,自然是大家议论的焦点,只不过传的人一多,这细节上便离奇古怪了起来。

“知道那个金刚门的朱葛为什么那么厉害吗?”一个小门派的几个师兄弟围在一起,这样的武林大会,名门大派商议确定江湖格局,二流门派则来旁听结果,调整自己门派今后的策略,而小门派则只是凑凑热闹了。

“因为人们都说那朱葛与青城派的关系不一般啊,当初他与陈默第一次交手的时候,听说就有青城的人在场。”

“我说呢,刚才听人在传,说青城派弟子被点苍派的弟子狠揍了一顿!青城派行字辈的大弟子行剑受了重伤,到现在都还昏迷未醒!其他的人有很多连剑试都参加不了了!恐怕也与师弟你说的这事有些关联吧。”一个年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说到。

“点苍打了青城?怎么可能?点苍的那个魂级高手陈默都被金刚门的弟子耍的团团转,他们怎么可能打的过青城?”那师弟显然是不相信。

“师弟啊,你以为青城还是以前的青城吗?你的消息也太闭塞了吧?你看看其他门派的掌门人都是多大年纪?你再去看看青城派的掌门?青城派的木字辈连一个魂级高手都没有!虽然青城六子确实厉害,但是这次可是两派的后辈打架,青城自然不是对手了。”

俗话说的好,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俗话之所以能广为流传,便是因为他的正确性与通俗性,青城派刚出了这么个岔子,便马上流传了开来。

“那这次的剑试,青城派还能参加吗?我一直听闻青城的清风骤雨一十六式,动静相宜,一直想亲眼目睹的。”

“你问我?我问谁去?而且我就是不明白,嵩山之盟为什么要剑试?各大派年轻人比武我虽然很想看,但是就不明白剑试与嵩山之盟有什么关系?”这问题不只这些小门派的弟子们不解,很多江湖人也是想不通透。

“那是在示威与试探。”一把柔和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这几个年轻人回头一看,差一点连魂都被勾了去!

“真是好美的一个人儿啊,你看她那眉目真的好似画的一般美丽,那小嘴,那肌肤。只是她身旁跟着的两个男人太煞风景了。”这些年轻人几时见过如此美人?只是不解她为什么要穿着男装?

一八四章

行云此时如果看到这个美人,一定会认出来,因为这个人便是他第一个遇到的魂级高手,焉以谢!

焉以谢早已习惯了旁人对他美貌的惊叹,对这些毛头小子们的失礼只是微微一笑,可便只是这微微一笑,便又是让那些年轻人看直了眼睛。

“师兄,你看她这么美的一个美人,为什么偏要穿着男装?要是她换了女装,那还说不定比现在要好看多少倍呢。”师弟小声嘀咕到。

用胳膊顶了一下自己这个师弟,那师兄回到:“人家一个姑娘家,行走江湖,穿男装方便些啊,这都不懂?你怎么混的江湖?还有,穿男装,自然有穿男装的美处,你看她那勃勃英气?那便又是另一种美了。”

这话听的焉以谢背后的两个人都有些忍俊不禁,纷纷把头低了下来,以免破口大笑出来。

这时,那师兄整了整衣饰,做出一副文气谦和的样子,上前一步躬身到:“还望美人赐教,这嵩山之盟与各大派年轻人剑试有何关联?”

看着那年轻人一本正经的样子,焉以谢用手掩了一下自己的口,又是笑了笑,继续自己刚才的说话,答到:“这位公子不必多礼,其实这也很好理解。”

“嵩山之盟是维系这个武林二百年平和的保证,这是全江湖人都明白的,也是关系到每个人的。因为天山剑派的问题,这次嵩山再次会盟,虽然少林与武当不过是只邀请了十几个门派,但全江湖的人们仍然是齐集嵩山,等那会盟的结果,而这一点,其实那些大门派早便料道,他们也本就是在等大家来。

其实如今的再盟,不仅是因为表面的那个天山之变而举行,更是因为天山剑派的轻易消失,使得如今江湖人心浮动,除了人们对自己安危的彷徨外,更甚者,还会对十大门派的实力产生怀疑,这可不是他们愿意看到的。”

看了看那些年轻人惊讶的表情,焉以谢便知道他们相信了,当下笑着继续到:“所以,这次的剑试其实就是示威,十大门派要当着整个武林大众的面,告诉你们,他们十大门派的实力是多么强大,而且这不仅仅是展示那么简单,而且还要让你们都知道,这些强大的力量还是十大门派的新生力量,他们的那些年轻人可都还未超过三十岁!他们将会是二十年后武林的支柱。

打消那些怀疑,才可稳固十大门派在武林中的绝对地位,这便是为什么十大门派的会盟却要他们的年轻人出来比试的原因之一。”

“那么试探是指什么?”那师兄无意的问着,他现在在惊讶焉以谢的结论,这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他们师兄弟中,甚至有人认为这嵩山剑试是为了让大家一饱眼福的,而且也为了能看到这么多魂级高手而兴奋不已,哪想到还会有这层目的?

焉以谢见那些年轻人已经是被自己的话领了住,便继续到:“至于试探,那就不是对你们而言的了。试探是针对十大门派他们自己。

这次的嵩山之盟正好是个借口,各大派之间在以前虽然一直互有联络,但是彼此间的虚实已经经过了太长的时间,长到谁也拿不准究竟各大派之间的差距究竟是多大了,于是这次剑试便是公开的审视各派下一代究竟是个什么样子。不过很显然,还没有到剑试,青城便已经输了,真的可叹啊。”

焉以谢说完皱着秀眉,叹了口气,虽然这只是个普通的动作,却是令人遐想无限,那些年轻人又是呆了。

不再理会那些年轻人的魂与色授,焉以谢带着手下便离了开。

“十大门派为什么要互相试探?”

“是啊,十大门派同为武林正派巨擎,他们为什么要互相试探,开诚布公不就好了?”

许久,那些年轻人才纷纷清醒过来,见美人已经不见了踪影,便开始议论了起来。

那师兄此时也是回过神来,咳嗽了一声,说道:“江湖上的事哪有你们想的那么简单?”

“那师兄你能给我们将一将吗?”

“等你们大些再说…”

※..※..※

“老徐,你有没有发现咱们的帮主最近越来越像女人了吗?而且那几个小子一口一个美人,帮主也没有解释那!”焉以谢身后的一个男子悄声问另一个人到。

“闭嘴!哪轮的到你背后议论帮主?老实的跟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你说什么!你敢这样和我说话!”那人显然没有料到会被如此斥责。

“征生!不可无理!柴兄是贵宾,并不是我的下属,不可这样与柴兄说话。”焉以谢停了脚步,阻止到。

转头对那人笑到:“柴兄,征生这人心直口快,你不要往心里去。”

那人哼了一声,竟然马上就这么走了。

徐征生望这那人的背影,皱眉到:“帮主,你也太纵容这家伙了,他和他的弟弟一样,都是…”

“我知道,你不用说了。”焉以谢一摆手,到:“江湖之中,门派间有门派间的争斗,门派中还有派系间的争斗,征生你这人太实了,早晚要吃亏的,尤其是你刚才那样对柴家兄弟可不好,他们在上面有人,他们真要是记恨于你,找你的麻烦,恐怕连我都不好保你。”

徐征生立时便到:“帮主,征生为帮中做事,绝不出问题,他们便是记恨于我也是无用!”

焉以谢摇了摇头到:“罢了,你这人的脾气便是如此,若是一两句就能让你转了性子,哪才是奇了。”

徐征生呵呵一笑到:“知我者,帮主也,征生只要一心一意为铜仁帮做事,哪会怕了他们那些小人?对了,帮主你今天怎么有心情给那几个小孩子讲解剑试的原因。”

焉以谢笑到:“为了让一些人了解十大门派的用意,也让他们知道十大门派并不是他们想象中的那么正义无暇,尤其是年轻人。我与那几个年轻人说了,以他们的性格,自然会到处传扬。”

“那根本就不用帮主您亲身为之啊。”徐征生有些不解。

焉以谢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眼前的人群熙攘,笑了笑,那容颜似乎比之以往更加的妩媚了。

※..※..※

距离嵩山剑试,只差一天,同样,距离宣布嵩山再盟的结果也只差一天。

明天,那是对全江湖人开放的,届时十大门派均会出席,由少林掌门广通大师宣布新的第十大门派,与嵩山再盟的结果,之后便是剑试。

剑试由八大门派互相比试,分四组,一诀胜败。

至于为什么十大门派只有八派参加,那是因为除去新加入的那个门派外,飘渺天宫也并不参与剑试。

飘渺天宫根本就没有派来任何的年轻人,以飘渺天宫主人的身份,自然也没有亲自前来。这到不是飘渺天宫的架子太大,没有派年轻人来参加,是因为飘渺天宫没有什么年轻人好派,众所周知,要修习飘渺天宫的武功,三十岁之前是绝对不要想成功一说的。

但是飘渺天宫在这次嵩山再盟中的地位却是超然的,那是因为除了他门中大批的中年高手外,更加重要的是飘渺天宫的主人,那个让天命与德皇都承认的绝世高手,只要有他在,飘渺天宫的威名便没有任何人撼摇的动。

明天便是剑试了,所有的江湖人都在等待着明天的到来,不管他们怀着什么目的。

一八五章

万众期待,嵩山再盟的结果便要在今日公告天下。

少林的大雄宝殿虽然宏伟,但此次来的江湖人实在太多,只好在寺外的甘露台举行。

要说这这甘露台,在少林寺的西墙外三十米处,还有个典故,相传,少林寺的创始人跋陀与勒那、流支一起在这里共译《十地经论》。

后世有诗云到:高台得筑好译经

近天无尘自安宁

颂赞大乘佛光显

甘露天降传此名

(《甘露台》2007.9.16二踢脚)

虽然此时还未到时辰,但是甘露台边早是人声鼎沸,江湖人们自然大多是豪爽之辈,再加此时少说已有几千人,那场面与喧哗自可想象。

少林寺内,青城所居之地。

“行云,这时来找我们可有什么事要说?”无阳子和无华子本在准备,一会的甘露台上,各派掌门与门下弟子都会出席,无阳子和无华子自然也不例外。

行云这些日来一直在潜心思索与模拟联剑术,毕竟联剑术自己的使用过一次,还不纯熟,而思来想去,越想越是觉得自己的师兄扪有些碍事。

现在青城派中还能参加剑试的行字辈弟子只有十来人,且全未到剑罡的境界,这对行云来说,除了碍手碍脚外根本就是毫无助意,只不过行云虽然想到,但却碍于伤了那些师兄的颜面,而一直在犹豫是否要说将出来。

可今天就快要剑试了,行云实在不想因为这些颜面问题使得青城受到更大的损失,于是这一大早便下定决心,来到了无阳子的房内。

“两位师祖在上,弟子有话要说。”

行云整理了一下措辞到:“此次剑试事关重大,弟子自然知道现在派中的难处,所以想说,与其这样残缺不全的上阵,到还到不如只由弟子一人前去比试的好,这样在场上,除了弟子之外全是敌人,虽然所受压力大增,但也减去很多困扰和束缚,不必再去关心其他师兄的状况,这样弟子才可以更加随意的施展,所以还望两位师祖同意。”

其实说来,行剑受了那么重的伤,就是因为保护他那些师弟所至,要不然,以行剑的武功,便是抵敌不过,逃走也是可以的。

听行云如此说,无阳子与无华子倒是立时同意了。其实对于他们来说,行云带与不带同门上场都没有太大区别,在剑试中胜利那是不会去想的了,所以说,到时只要有一点不对,他们便会马上叫停,已经到了这个时候,面子可要放在一旁,更加重要的是保护好自己门派的未来。

这事由无阳子说给其他行字辈听了,那些行字辈弟子其实心中根本就不愿去参加一会的剑试,明知必输,还要去参加,那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丢脸么?与点苍一战便将他们原本目空一切的心浇的冷透了,此时得知不用上场,虽然不敢在表面上露出欢快之意,但心下却是一百个一万个的愿意。

只是他们那点小心思怎么可能瞒的过无阳子与无华子?这看到他们二人的眼中,自然是暗叹到:“待回到青城后,无论如何也要好好的教导他们。”

便在此时,门外传来人声,却是广济大师派来葯王院弟子若干,专门帮助青城派照看行剑等一众受伤弟子,好让其他人可以放心参加剑试。少林忝为地主,想的确实很是周到。

不一刻,青城众人整理停当,一行人云鱼贯而出,待到的甘露台时,大会已是快要是开始了。

为了这次大会,少林寺专门在甘露台后搭了一处座席,上设遮阳逼雨的凉棚,虽然有些简陋,却甚是广大,毕竟十大门派这次前来的,少说也有二百多人啊。

这座席正当中的自然是主位,分别是此次嵩山之盟的两个发起门派,少林与武当,然后由这望两边看去,便是其他大派的座位,一边四个。

少林一侧的分别是飘渺天宫、娥眉派、华山派、点苍派,而武当一侧则分别是青城派、崆峒派和唐门,另外留空一处,自是为那新的大派所置。

台下靠前也是安排好了些许位子,是给那些侯选门派所置的,比如昆仑派,梵净宗他们。

看到青城派众人入场,台下的议论声便更是响了起来,不用听那内容,便可知道不外乎是在议论青城弟子败于点苍之手的事了,见到这副情景,那些个行字辈的弟子更是把头低了下去。

过了这些天,无阳子的气也是出够了,而且这事也不完全是小辈的错,所以此时也只有微一叹气到:“你们知道羞耻便还不算无救,待回到青城后,都要给我刻苦修炼,你们的资质并不差,只要肯努力,仍然还是有些希望的。”

刚说到这里,便见对面点苍派也是入了场。要细说起来,少林也算是顾虑周到,在青城与点苍的门下一战之后,便马上将摆在一起的座位分了开来,以免大家尴尬。

安静仙还是那副文士打扮,文雅的行礼问候,无阳子自然也不会失了礼,只是点苍门下望过来的眼神实在是令人不很舒服罢了。

而陈默仍然与几天前一样,在那里静静的立着。

这些大派中,最早到的是飘渺天宫,不过飘渺天宫只有一人来此,行云第一眼便看到了他,因为他的装束太过特异,想不注意到都很难。

而且行云也曾经见过他,那人便是在肃州将裴悲师妹的尸体接走的人,他那满脸的文字仍如往昔的写满了脸上。

目前的九大门派全是由掌门出席,惟独飘渺天宫不是,当然以飘渺天宫主人的身份,不来参加,也没有什么人敢指责也就是。

此时各大派均是慢慢到齐,青城与崆峒挨在一起,小姑娘常沁诗看到行云后便想说话,被他的哥哥一把拉了住到:“不要去打搅他,他现在已经开始在集中精神了,青城前几日门中弟子伤的太多,一会剑试可不好应付,这时还是不要去打搅他的好。”

见自己的妹妹点了头,常天赐松开了手,看着行云,心中暗到:“听四师叔说他会一种双剑合击之术,威力巨大,也不知道是否是真的,不过几日不见,似乎他的感觉有些不太一样了,嗯,似乎是沉稳了些。有意思,越来越想和他交手了。”

行云此时对周围已经默不关心,调整好自己的状态才是最重要的,因为联剑术的基础便是两种内功同时为自己与刹那使用,如果心态不整,很容易出状况,尤其是今次很可能长时间使用,那可能性更大。

各大派掌门互相叙礼已毕,时辰也是正好,广通大师上了台前,台下众人渐渐的安静了下来,等待这影响武林未来的嵩山再盟的结果。

一八六章

见下面人众黑压压的一片,竟有万余人之多!台上的各大掌门心下也很是满意。

这些人正是代表着十大门派在江湖中的实力,十大门派的实力可不只体现在他们自身门派的硬实力上,更为重要的是他们的影响力与号召力。

十大门派代表着江湖正义与秩序,可以做到一呼百应!否则即使你门派再是实力强大,再是人数众多,却也不过只是一个门派而已,十大门派却是代表和领导了整个江湖的正道力量。

广通大师站在台上,见众人已是渐渐安静了下来,开口宣了声佛号,以他那浑厚的内力将声音送到所有人都可以听到的范围,开口说到:“嵩山之盟距今已有二百余年,在此之前的武林,可谓是三十年一小乱,五十年一大乱,所以说那时江湖之混乱可想而知,有多少门派烟飞灰灭,又有多个家破人亡。

终于,二百年前,武林豪杰共盟嵩山,联合推选出了十大门派,代天下人共管江湖,从此江湖便少了许多浩劫杀孽,多了这平和至今的局面,真是善哉,善哉。”

广通大师那悲天悯人的话语使的在场众人无不大生好感,心中暗赞:“少林方丈大师果然不愧是与武当掌教同为武林之首,就是这一番心胸便非我等所能及,十大门派也确实保证了这武林的安宁。”

当然不屑者有之,觉得那是在表功者亦有之,但却是不敢公然反对罢了。

不过所有人都明白,广通大师现在说的不过只是开场白,真正要宣布的重要结果,还在后面。

台下那些候选门派此时已是集中精力等待广通大师的下文,这其中,尤以昆仑派最是紧张,许南清虽然也做了些许的心理准备,万一要是落选也不是不可想象,但这不过是他在安慰自己,若真的如此了,那还不是他所能承受的了的。

许南清此时的年纪还不过五十,却已经是皱纹满头,武林中人,尤其是以修炼内家真气为主的武林人,表面上的年纪都要相对的年轻一些,所以像许南清这样的老态很是少见,也可见他平日里为昆仑派的未来伤神到了何种地步。

见自己的丈夫心急的样子,戴一妆也是一阵的心痛,握住了许南清的手安慰到:“南清,你已是尽力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何况我们昆仑派本就远离中原,就算进不了这十大门派也没什么损失。”

知道妻子是在安慰自己,许南清只好笑了笑,将目光又转了回台上。

见众人全都望向自己,广通大师言到:“现在宣布大家最关心的第十大门派人选。”顿了一顿,广通大师继续到:“经由九大门派掌门的共同商议,结果是,暂时不设第十大门派,往后以九大门派称之。”

此话一出,满场面哗然!

“十大门派竟然变成了九大门派!”

这可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

之前有人会认为昆仑派定是能被选上,也有人会认为是其余被他看好的门派会被选上,可又有谁会想到竟然是这么个结果?

“帮主,这些大派是怎么想的?”人群此时已是乱做一团,两个打扮普通的江湖人站的也是有些靠后,此时根本没什么人来注意他们的对话。

问话的是个大汉,赫然便是焉以谢的得力手下徐征生,那站在他一旁的,被称做帮主的便自然是焉以谢了,只不过此时的焉以谢头上戴了顶斗笠,将他那绝世的面容遮了住。

听到徐征生的问话,焉以谢用手将斗笠拉了拉,笑到:“有一只牛,是十个人分到的肉多,还是九个人分到的肉多?”

徐征生一楞到:“自然是九个人分的多了,可十个人在一起的力量不是更大吗?十大门派的力量不是要比九大门派来的更强些?”

焉以谢笑到:“话虽是如此,可天山剑派相比其他九大门派,力量本就弱些,又地处关外,对于其他关内各派来说,少了天山剑派并不会损失什么,征生不要忘了,天山剑派本就是递补丹霞派才进的十大门派。

所以说,如今借机将十大门派变为九大门派,反到是少了一个与他们来争利益的人,岂不是快事?

那些二流门派中,唯一有能力成为大派的就只有昆仑派,但是昆仑派也与天山剑派一样,地处过于偏远,漫说是他,便是现在坐在上面的点苍派,要不是当初嵩山之盟时有他点苍一份的话…呵呵。

所以我常说,这十大门派,哦,现在是九大门派了,可并不是像旁人想的那么铁板一块的。”

不提焉以谢与徐征生的谈论,便说那些台下最前面的候选门派们,此时也是满脸的错愕。

不只是昆仑许南清愤怒,便是其他如黄山派,天台派等候选门派也是不满,自己落选到还能接受,毕竟除了昆仑派外,其他几个门派的实力相差不大,就算没被选上,也在情理之中,可这将十大门派改为九大门派,不是拿自己开玩笑吗?千里迢迢的赶来,结果竟然是不选了?

“在耍人吗?”这是很多人的心中所想。

便在此时,人们的议论越来越烈,广通大师惟有再次提高内力,以他浑厚的内力将杂音压了下去,方才言到,“大家请少安毋躁,听老衲将话说完。”

话语的内容虽然并不严厉,但是却在浑厚中透露出一丝庄严肃穆,台下众人也慢慢的安静了下来,听这位德高望重的少林方丈还有什么话要说。

看了看台下的那些候选门派与其他江湖人,广通大师言到:“此次的商议结果,虽然将十大门派缩减为九个,但是为了让武林更加的团结,以及更加的紧密,所以特别再增加九个门派,以做九大门派之辅助。再将嵩山之盟改为定期会盟,每五年一次,及时应对和商议武林的问题与发展。届时的会盟门派将为十八个,九主九辅,共商江湖大事!”

众人再听广通大师之言便有些个糊涂了,不过好在明白了,原来九大门派并不是要将其他门派屏弃于外,而是再加入了九个门派与他们共商大事,这自然是胸怀宽广了,毕竟所谓主辅是一定的,以九大门派的实力,做主自然是应该的。

一时间众人均是高呼九大门派果然不愧是武林支柱,为武林未来着想。

焉以谢此时站在一旁,半晌没有言语,就在徐征生不解自己的帮主怎么突然楞了住的时候,焉以谢突然笑了,而且竟然是笑的将腰都弯了下去,不过好在其他人此时也是在欢呼,所以并不显突兀。

只是徐征生知道,自己的帮主笑的和他们笑的并不是同一件事,正要发问,便听焉以谢喘着气到:“妙!这计策果然是妙不可言!”

一八七章

不等徐征生提问,焉以谢已自是笑着到:“真是妙极!果然不愧是十大门派,想的好办法啊。征生,你且来说说那台下所坐的都是哪些个门派?”

徐征生有些不解,不过仍然认真答到:“有昆仑派、梵净宗、黄山派、天台派、清源派、鼎湖帮、忠义门还有两个世家,白家和边家,这些门派可有什么不妥?”徐征生如数家珍般的将那些二流门派认了一遍,却是怎么也想不通这些门派有什么可笑之处。

焉以谢见徐征生解说的如此流利,心下满意,虽然说这些门派不像十大门派那样赫赫有名,但是知道他们名号的也不会少了,这些门派都是一方的霸主,要么就是世家,在地方上根深蒂固,只不过实力上不及十大门派罢了。

知道是知道,但是能这样仅凭座次人物便数的出来,那就真的不一般了,这也是焉以谢对徐征生满意的原因,心到:“征生脑筋虽然不快,但是却是贵在认真,想来对于这次参加的一些知名门派也是早就记的熟了。”

见徐征生那不解的样子,焉以谢也不卖关子,笑到:“梵净宗在贵州,黄山派在南京,天台派在浙江,清源派在福建,鼎湖帮在广东,忠义门在江西,白家在广西,边家在山西,再算上西边的昆仑派,征生你看,可有一家在九大门派的势力范围之内的吗?”

徐征生想了一想,恍然到:“原来如此。”

焉以谢继续到:“二百年前的嵩山之盟与其说是十大门派共管江湖,到不如说是将十大门派牵扯在了各自的地方上,当时的盟约中有各派不能随意越界一说。对于他们来说,越界到其他大派的地方上,确实没有什么用处,可那些没有大派的,比如说那东南之地却也因为碍于盟约限制而不得前去,要知江南可是富庶繁华之所在啊。

如今这九主九辅之说,瞬时间便将其他关内地方一网打尽,除去辽东一地,这嵩山之盟可是将整个武林收了入囊中啊。

九主九辅?呵呵,看似胸怀广大的让九个新的门派加入,可那不过是辅助而已,也就是说,真正话事的不仍然是九大门派吗?借这天山之变,将武林真正的置于九大门派的控制之下,征生,你说他们这算盘打的妙是不妙呢?”

徐征生并不笨,焉以谢都说的这么清楚了,他自然听的明白,只不过如果焉以谢不说,那他便是无法想通透了的。

与徐征生讲解完,焉以谢也是笑的够了,便把眼来望那台上的少林方丈广通大师,听他还有什么下文可说。

待众人稍安,广通大师言到:“关于天山之变的问题,就由武当掌教:玄元真人来为大家说明好了。”

说着,武当掌教真人,自座席处走来,微笑着朝广通大师与台下众人揖了一礼。

便见这位武林名门巨擎之一的武当掌教,清逸出尘,颇有神仙之概,微笑着开了口,声音虽不似广通大师那样的浑厚,却是清远流长,台下众人亦是听的真切。

玄元真人到:“武林乃天下人的武林,自然也要由天下人来理之,只不过天下之大,江湖之广,大小门派数不胜数,这要是都前来嵩山商议,恐怕也不现实。

所以说,不论以前的十大门派,还是今日的九主九辅,都是尽力照顾全面之法。

至于这次的天山剑派一事,九大门派必然要撤查到底的,一来这是我辈江湖道义之所在,自是义不容辞,二来此事疑点颇多,虽说起因是天山剑派内乱,但也不排除暗中有其他势力在窥伺我们武林正道!”

说到这里玄元真人顿了一下,继续道:“如果这是其他势力所为,那就是对我们全武林的公开挑衅!全武林正义之士绝不能答应!”言到这里,玄元真人那本是清逸出尘的面容瞬间变的坚定无比,伴着他那坚定的语气,台下众人齐到:“绝不答应!”

万人声威自是恢弘,玄元真人继续到:“一会便是九大门派的年轻人之间的剑试,此次剑试就是让大家看看我武林正道如今能人辈出,那些年轻人都是武林未来的希望!”

见台下群情激昂,玄元真人又恢复了他之前那清逸出尘的模样,微笑到:“维系武林安危,不仅在九大门派,这也是全武林正道的责任,还望大家共勉。”

说完飘然一礼,回了台后座位。

这时少林罗汉堂首座广相大师上前宣布到:“嵩山剑试开始!”

一八八章

随着广相大师的宣布,嵩山剑试正式开始,对这次的剑试,全武林都在期待,就算不管这些名门大派举行这次比武的目的是什么,单凭这九大门派中有八个门派遣自己门下最优秀的年轻弟子在全武林的面前比试,这份心胸也非比寻常了。

要知道各门各派不会没事将自己武功随便示人的,青城大比以及其他门派自己的门人比试都是关门进行,很少对外展示。

更何况这次比武,各派中都有魂级的高手参加,少则一个多则两三个,所以说这嵩山剑试可着实是个令人大开眼的好机会。

现在与会的共有九大门派,这其中飘渺天宫并不参加剑试,主要是飘渺天宫武功的特殊性,使得他们三十岁以下的高手几乎没有,而其他八个门派中,人们自然会认为最后的胜者定是少林与武当之一。

那是因为这两派中的年轻的魂级高手不止是一个,这其中又以少林的呼声最高,少林三慧,剑、心、树,这三人在年轻一代中可是威名赫赫。

其他大派也都是各有特色,这次剑试又是每派二十人一起比试,场面更是好看。

此时众人在台下面翘首以盼,等着各大派的掌门抓阄,分配先后顺序。

不片刻,广相大师将结果公布出来到:“此次剑试两派一组,共分甲乙丙丁四组,胜者晋级,甲组青城派对点苍派,乙组倥侗派对华山派,丙组唐门对武当派,丁组少林寺对娥眉派。

甲组胜者与乙组胜者再来比试,丙组胜者则是与丁组胜者比试,最后的两个得胜者将争夺这首次嵩山剑试的第一!今后随嵩山之盟每五年一次的举行,嵩山剑试也随之举行,以审视武林年轻一辈的最新进展。

此次剑试由九大门派的掌门共同监督,以避免无谓的伤亡,一旦宣布结束,比赛双方均不可再动手,否则严惩不待!”

这顺序一经宣布,众人马上议论起来。

“少林与武当竟然会提前相遇啊,也就是说丙组与丁组的胜者便是这次嵩山剑试的第一了?”

“还有,青城与点苍竟然一开始就被分在了一起啊,果然不是冤家不聚头啊。”

“是啊,不是传说青城前几天被点苍打败了吗?你看青城那边,人数都不齐,才不过十来人的样子,再打不还是继续输一次么?这次青城的脸可要丢大了。”

“那也不一定,前几天两派动手,听说青城的那个行云当时并不在场,他应该也是魂级的高手了吧?”

“可当时好象陈默也未出手啊?”

台下人们议论的虽然杂乱,但是台上的点苍青城两派却是心里清楚的很,点苍那边还好一些,可青城派却不一样了,毕竟点苍派是胜了青城的,这还没有比试便是输了,更何况自己这边人齐的时候都不是对手,现在又只有行云一人上场,那结果…。

广相大师宣布青城与点苍的剑试开始,点苍众人先是走了上前,对于他们来说,陈默与朱葛的两战,可是给点苍摸了大黑,这一定要在此次剑试中找回来。

其实陈默第一次与朱葛对战的时候,确实是因为他的大意轻敌,导致的失败,但第二次却不是,第二次的朱葛并不比魂级高手差,照理说陈默的表现并不能被指责,就是换了其他的年轻高手上前,也讨不了什么好去。

只可惜朱葛他金刚门弟子的头衔,使得陈默就算是胜了也没有什么光彩,更何况是惨胜?

所以今日的剑试,点苍派要在全武林的面前再胜一次青城,来证明自己。

点苍众人来到甘露台上站好,等着青城派,而之后的事情却让他们和所有的人都吃了一惊。

行云自从来后便一直在集中精神,此时终于到了自己上场的时刻,行云的决心也是同时下定,这决心如果一旦下定,反而有股轻松的感觉,行云此时便是如此,向自己的两位师祖行了一礼后,在众人的目视中上来台前。

在场的人全是一楞。

首先,行云的打扮便是奇特,这要拜他背后的双剑所赐,认识他的人还好,不认识他的人却都是奇了,纷纷暗到:“这个青城的小道士竟然背负双剑,莫非要一齐使用不成?还是不过为了标奇立异?”

而且更为重要的是青城派竟然只出了一人!这是怎么回事?莫非是被点苍在几天前打的怕了?还是另有什么隐情?

其他大派掌门此时也不得不来问无阳子,在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也只好同意,毕竟这是自愿,而且青城确实伤了不少的弟子。

台下众人本就不看好青城,再见青城竟然只要行云一个人出场,便认定青城不过是来走走过场,几招过后便宣布点苍获得胜利结束。

就是在坐的其他大派的掌门也都有此想法。

行云平静的望着点苍众人,在几日前,行云只不过是讨厌他们罢了,朱葛一事的起因,朱葛本身也并不是全无问题,虽然当时言明了生死自负,可毕竟出手过重,就算不是故意,点苍的那名弟子毕竟是死了的。

让行云恼的是陈默对自己的偷袭,如果不是朱葛当时出手接下,自己多少是会受伤的,但这也不过是恼些罢了,可前几日自己的大师兄重伤却是另行云真正的愤怒了,青城点苍两派并无仇恨,就算青城救治朱葛,也不过是正常的江湖道义罢了,本身青城与朱葛并无关系,可点苍弟子却将火气都发在了青城身上,将自己的大师兄打到昏迷了三天之久!

行云下定决心要好好的教训教训他们,一来为自己的大师兄报仇,二来为了挽回青城的颜面。

见青城只有行云一人出战,点苍弟子心下更是轻松,心中暗到:“本来青城的那些行字辈便不是自己的对手,此时这个行云虽然听说是魂级高手,可毕竟他只是一人,自己这边还有陈默在呢。”

双方礼毕,青城与点苍的剑试在众人理所当然的想象中开始,可结果却是那么的出人意料。

只见行云将双手伸过背后,分别握住了铁剑与断桥,沉声到:“行云要出招了,还望点苍的师兄们认真应战。”

行云的这番告戒出自真心,虽然说他愤恨点苍弟子对自己的大师兄下了如此的重手,但却不愿意占他们放松的便宜,当然,如果他们在行云警告后仍然不听,那便不关行云什么事了。

而事实上行云的告戒在旁人眼中更像是个笑话。

“一个人,就算你是魂级高手,可点苍那边也有啊,而且人家还多了十九个人,你竟然还要人家认真应战?”

“就是啊,莫不是他觉得两把剑就厉害了不成?”

台人众人议论纷纷。

无阳子与无华子二人对视了一眼,心中也有些不解到:“怎么自己分明叮嘱过他了,可行云此时却好似认真应战一般?”

台下的人笑话的不少,可台上九大门派却不都是如此想,尤其是亲眼见识过行云联剑术的垣晴和听闻过的倥侗派,都知道行云并不是外表的那么普通。

尤其是常天赐,此时他见行云手握双剑,心下竟然是一阵的激动,便望着快些看到四师叔一直赞叹不已的联剑之术究竟是怎么的强法。

没有让常天赐久等,行云也没给人们太多的思考时间,见自己的告戒不起什么作用,行云也未再重复,双手同时用力!铁剑断桥同时出鞘!

“铮!”的一声巨响!铁剑瞬间白光大做,龙跻飞腾术一展,行云立时便冲了到点苍派的近前!

谁也没有想到行云的来势会这么快!这么猛!

行云的年纪小而且再刚刚出名,虽然大多数人都知道他也到达了魂级,但是除了知道行云实力的几人外,没有人会认为他比的上十大年轻高手,可行云这一出手,马上便使得全场震惊!

众人震惊的不仅是他那速度和声势,更因为那联剑术!

首当其冲的便是龚峰,行云到不是专门找他下手,而是他正巧被行云第一个遇到。心意相通之下,刹那连剑法都是未用,就这么当胸一剑刺了过去!

龚峰哪想行云来的这么迅猛?下意识的举剑去挡,两边点苍弟子此时也忙着来助。

可剑魂御剑的速度是何其的快!龚峰又是没有什么准备,以至于措手不及,便听“扑、扑”两声轻响,龚峰的左右两肩便被刺中,双手马上垂了下来。

要说行云为什么没有去点龚峰的穴道?那是因为此时的行云全在一个快字,毕竟就算陈默不动,也还有十九个点苍弟子在此,行云可不会狂妄到在点苍弟子的环伺下,去挨个认穴!只要让他们失去用剑的能力便好,这肩窝正是个好地方。

刺过龚峰后,那其他点苍也纷纷赶到,行云也不恋战,龙跻飞腾术连展,始终退在这些点苍的外面,好在甘露台够大,行云就像一真旋风围绕着点苍弟子,手下竟无两合之敌!就算点苍弟子架的住了铁剑的攻击,行云的断桥也会马上闪着青色的剑罡袭来!真正的顾此失彼!

“扑、扑、扑”的轻响接连传来,一个个点苍弟子应声飞出,均是双肩被刺!

这场景直把在场的所有人全都惊的呆立当场!

九大门派的掌门更是齐刷刷的站了起来!就连看过行云施展联剑术的垣晴都惊讶万分,因为这次的联剑之术,行云施展的要比上次在肃州顺畅的多,再加上对手武功并不很高,所以这声势更显惊人!

便在此时,“当!”的一声巨响传来,行云的攻势终于止住,对手赫然便是陈默,可此时其他的点苍弟子却已是全被行云伤到无力再战。

一八九章

真正的威震全场!真正的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行云方才所用的,全是剑式中最基本的刺式而已,根本就没有用到他最擅长的清风骤雨一十六式,那些点苍弟子们便纷纷被刺至失去了反击之力。

其实这并不是行云的武功真就强到不用剑法便可制敌的地步,论实力,行云在使用联剑术的时候虽然比一般的魂级高手强些,但也强不出这么大的距离,这主要还是因为“势。”

行云这些天来一直在屋里思考,不仅是在心中模拟联剑术,也同时在思考着自己的策略。

遇到朱葛之后,他所带给行云的不仅是他对自己师门的执着,更为震撼行云的还是他策略的运用。

对于行云来说,青城所的代表的并不只是师门那么简单,对于青城,行云更多的感觉是家,是他的归属之地,所以对师门的热爱本就毋庸质疑,可朱葛在南阳街头与陈默的那一战,硬是将魂级的陈默击败,而这其中所展现出来的,更多的是利用的陈默的心理,来弥补他们之间武力的差距,这才是朱葛给行云的震撼做在。

行云一直在思考着属于自己的优势,武力上,因为有琢颜神功的存在,所以联剑术的使用使得行云虽然还不到十七岁,但是真要与魂级的高手对峙起来,绝对不会吃亏,与这些年轻的魂级高手相比,更是胜算不小。

但是如今嵩山剑试,行云要面对的却不只是一个人,而是二十个人,这其中除了一个以上的魂级高手外,其他的人也有不少剑罡级,对于行云一人来说,这就相当的吃力了。

所以说,如何制造对自己有利的优势,这个问题便自然而然的出现在行云的脑中。

策略,利用一切手段来将环境改变的利于自己,这就是行云这些天来所一直在想的。

“华山和倥侗并没有将自己的联剑术传扬出去,也就是说,除了对上这两个门派,自己的联剑术可收奇兵之效!而在此之前,如果让对方更加的小看自己,那这奇兵的效果则会更大,问题是如何做到让对方更加小看自己呢?”

这便是行云坚持一人上场的原因之一,本来那些没有受伤的师兄们也帮不上行云什么忙,那还不如让他自己一人上场,少了许多顾虑的同时还可让对方更加放松警惕。

“兵不厌诈”,虽然行云并不曾读过兵书,但却是自行理解到了这个中精髓,在南阳时,无华子便曾说过“武功一道讲求的是结果,不论如何修行,最终追求的是战胜对手,虽然不提倡你们使用他那样的诈术,但必要的时候也不要有任何的心理负担,这毕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方式,各大门派的剑招中都有虚式,那其实就是诈术的一种。”

这话说的不错,剑术本就含有诈术在其中,你一片剑光洒去,炫敌耳目,这就是诈术,否则应该刺几剑便是几剑,虚晃做甚?否则剑术只要求快求狠便可,各门各派也不会有这繁多的剑技传于世了。

利用时势为自己创造出优势,行云这次可谓是绝对的成功,再加上联剑术的威力,点苍弟子一片惊慌失措下,被行云纷纷刺到,而那些慌乱的点苍弟子反到阻碍了陈默,等陈默找到行云时,那些弟子却都已经丧失了战力,还好的是,行云手下留了情,只是点伤了他们的肩窝罢了,将养些时日便会痊愈。

此时场上,行云的对手已经只剩下陈默一人,可说是已经成功了。

对于行云来说,陈默的武功他最少看过两次,心下自然有数,以自己现在的联剑术配合着清风骤雨一十六式来说,胜算当在九成以上。

方才所讲这些,解释起来清楚,可在场的人们却哪能知道?人们便见行云狂风般的卷过,留下一地的点苍弟子,尤其是台下那些武功低的,更是连看都看不清楚,只有惊在当场。

便是在座的九大门派掌门也俱是惊讶不已,此时都是早就站起,见行云现在与陈默斗做一团,剑气飞舞,两个人,到有三把剑,而且场中形势也是完全的一面倒,陈默根本就是在苦守,落败似乎便是早晚的事了。

其他掌门都是把眼望向无阳子,哪知他此时不仅毫无喜色,脸色反而难看的很,无华子则是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到是他们的门下欢呼雀跃。

青城的行字辈们哪里想到自己的小师弟竟然厉害到了这等地步?他们自然不知道行云能有目前的局面,是因为他这些天考虑周全的结果,只是认为这全是行云的联剑术厉害所致,一个个喜直的手舞足蹈。

被点苍弟子打的如此狼狈,看到行云替他们出了气,自然会高兴,只不过行云却只是要为自己的大师兄出气罢了。

面对行云双剑合击,陈默完全失去了胜利的信心,本来对于行云,陈默还是重视的,毕竟朱葛给他带来的冲击之大,甚至超出了他的承受能力,所以行云即使是一个人上场,陈默也没有像其他的同门那样轻敌,只可惜行云的联剑术太过犀利和出人意料,从来没有见过有人可以如此运用两个剑!就好象两个人在联手一般!其中还有一把是神剑!

这完全超出了一般的常识,可偏又是真实存在的,因为陈默自己面对的就是!

行云此时双剑全是雨字诀的进攻招数,尤以狂雨滂沱、密雨如针为主,全不将顺序,但求猛烈与快疾。

这到不是行云急于求成,而是行云的联剑术可不是众人表面看到的那么风光,如此威力的代价可是极短的施展时间!和惊人的内力消耗!

行云之所以如此年轻便可以使用剑魂,那是因为他的内力有两股,这两股内力合在一起方是剑魂所需,如今硬分开使用,实在是有些勉强,所以原本不过只能支持一盏茶的工夫,如今随着行云内力的增长,时间上会长一些,可那是指极限,也就是说,一盏茶之后行云的内力会完全耗尽,身体大受损伤!

因为行云还要再比第二场,所以自然要尽快结束这场战斗,否则一上来就和陈默拼到极限,行云也就不用奢望与下一场的对手比试了。

所以行云此时仗着自己剑快,便用雨字诀狂压陈默,那声势煞是惊人!陈默几无还手之力!任谁都没有想到这二人的差距如此之大!

陈默的啸风神剑此时已经是渐渐无力再守了,行云的剑太快了,也许行云的铁剑单独攻击,陈默还有可能守下,可再加上断桥在一旁的补充,陈默便再难保自己周全了,随着陈默的渐感无力,他身上的血迹也是越来越多,可行云也暗中有些焦急。

“再照这样下去,我虽然是可以稳胜陈默,但是内力上消耗的实在是太快了,陈默要是再撑一会的话,我可就要无力去应对下一场了。”行云刚想到这里,便听一声佛号传来:“阿弥陀佛,此战结束!”

话音方落,行云便马上收了剑势,此时是行云力压陈默,自然说收便收了。

陈默终于喘了口气,既然已经宣布了结束,那便不可再战了,而且再战也不可能胜的了行云啊,陈默心里清楚的很,这战,自己是败的无话可说了。

直到此时,场下的众人才懂的反应过来,震天的喝彩声冲天而起!行云的联剑术不仅威力强大,而且也极具观赏性,所以难怪众人的反应如此强烈!

“青城派的剑法竟然这么厉害?为什么我之前没有听说过?”

“名门大派的事你怎么可能都知道?青城不愧是大派,如此剑法世上少有啊,今天可是真的饱了眼福!”

“那个少年太厉害了!十大年轻高手的排名恐怕要改一改了吧?”

一片惊叹声传来,甚至有不少江湖侠女的眼中也是异彩连连。

广相大师着人将点苍弟子扶了下台去救治后,宣布到:“第一场,青城派与点苍派,青城胜!”

这结果自然没有人怀疑,以一人之力连败点苍二十人,这战绩恐怕是所有人都不敢去想的,如此一来,再无人去议论青城弟子被点苍打败的事了,只要有行云一人足矣。

行云回了青城的看台,其他的师兄们自是兴高彩烈的来祝贺他,行云也是笑笑罢了,此时心中担心的是两位师祖追问自己联剑术的来历,可令行云意外的是无阳子竟然是满脸的笑意,除了夸赞自己外,竟然是只字未提联剑术之事,无华子师祖虽然有些烦恼的样子,但也没有说什么,行云暂且松了口气,马上便去闭目调息,好来回复自己的精力,要知道这次的嵩山剑试是在一天内比完,也就是说,之后其他三组比完后,行云还将继续上场,联剑术如此的消耗内力,行云可要抓紧一切的时间来休息,行云并不奢望拿到第一,但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是必然的。

联剑术带给其他门派弟子的是极大冲击,就算是早就见识过的垣晴,此时也在低头苦思,虽说他华山派要遇到行云,最少得战胜武当和少林,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但是这些年轻人,哪个不对武学痴迷?如今自己同辈的一个年仅十七岁的少年竟然比自己都要强了,这些年轻人哪可能无动于衷?

倥侗派与青城派的座位本是挨在一起的,常天赐一直目视行云从台上走了回来,竟然觉得自己有些激动的控制不住自己,他的父亲曾经对他说过:“这江湖上的年轻高手,除了少林三慧中的那个剑外,其他人均不是我儿的对手!”

常天赐对此也是颇以为然,这到不是常天赐自大,而是他对自己武功的自信,可如今亲眼见到行云的联剑术,常天赐突然觉得自己与这个青城少年比试的渴望甚至超过了少林慧剑!

小姑娘常沁诗也是被行云刚才的身姿所吸引,在肃时,小姑娘错过了行云与马家兄弟那一战,所以直到今天才是真正的见到了那个经常被四师叔夸赞的联剑术,小姑娘刚才看的也好是兴奋。

此时见哥哥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问到:“哥哥,你要是和云师兄比,究竟谁更厉害些呢?”

本来小姑娘对自己的哥哥的武功是有绝对信心的,可今天行云的联剑术确实强到小姑娘的信心动摇。

常天赐看着自己的妹妹笑到:“不试试哪里知道?不过他的武功在现在这年轻人中绝对是数一数二的了,嘿,这样才好!”

小姑娘看了看自己的哥哥又看了看一旁正在闭目沉思的行云,心下虽然希望自己的哥哥胜了,但是也不想行云难堪,到真是有些难做取舍。

又想到这场便是与唐门的比试,心中暗到:“哥哥马上就要和月姐姐比试了,这个也是不好取舍啊,沁诗希望自己的哥哥胜了,但是也不想月姐姐难堪,哎…这可怎么办?”

一九零章

小姑娘在那里烦恼着,常沁诗人小,又是个姑娘家,平日里,在派中除了玩耍便不去想什么其他的琐事,因为毕竟还有她那个天才哥哥顶着,轮不到自己操心。

正因为如此,再加上本性淳朴,小姑娘现在更多的是天真,现在自己喜欢的大姐姐要和哥哥比武,谁输了,小姑娘都不喜欢,所以常沁诗那可爱的小脸上满是愁容,却反到显得更加的可爱了。

此时台下的众人仍然在热切的议论着行云联剑术的厉害,众人对这联剑术的惊讶可不是一时半会能消退的了的。可想而知,在这嵩山剑试之后,恐怕行云的名字也会随这联剑之术传扬开去。

在惊讶的众人中,还有一个人,他的眼中也是异彩连连,他,就是焉以谢。

“联剑术?双修籍?”

焉以谢低呼了一声,这声音很小,周围人全都在热议行云的联剑术,所以根本没人注意到他。

徐征生在一旁有些不解,不过自己的帮主没有什么指示,自己也不去多事。就见焉以谢低呼之后便没再出声,而是低头沉思了起来。

行云凭借一己之力便战胜了点苍,不远处的安静仙竟然仍然是那副淡定从容。要说这次的嵩山再盟,点苍派可是接连出事,也亏了安静仙的涵养,到了现在都还可以保持那份冷静,毕竟剑试是在全武林的注视下进行,虽然所有人的口中皆说胜败乃常事,可又有谁真的不在乎胜败?尤其是在这许多人的面前?

安静仙淡雅的坐在那里,脸色虽然仍是那么平静,可他心中所想却无人可知了。

青城与点苍之后,便是倥侗派与唐门之争,九大门派中唯一不以剑为主的门派便是唐门,所以这场比试对于下面的众人来说也是很有吸引力。

唐门在江湖中一向以神秘著称,现在的九大门派中,唐门与飘渺天宫一样的神秘,只不过这二者的神秘有些不同罢了。

飘渺天宫的神秘是因为他们不喜欢参与江湖中的俗事,虽然平日里也有自己门下在江湖上行走,但是却很少的参与进去,大多数的时间,飘渺天宫可以说更像一个旁观者。

而唐门就不同了,唐门积极入世,只不过他的神秘是建立在行事手段上的:暗器毒葯,这两样东西加在一起,最有效的使用手段自然便是暗杀,这也是唐门最容易被人诟病的地方,所以这次的比试,唐门也想改变一下自己的形象,那就是,即使在明处,唐门也是强大的。

“月姐姐她在做什么?”常沁诗见唐月走到少林处,正在说些什么,倥侗派与少林的座位相隔的有些距离,这场中又乱,小姑娘自然听不到什么,过不多久,有少林和尚来请小姑娘的父亲常承言前去与其他掌门相商,小姑娘才知道唐月说了些什么。

“唐门以暗器为主,可此时是比武,所以自然不会暗中伤人,但暗器不像剑一样是掌握在手中的,一旦放出便不再受控制,台下的人因为高低远近的关系,不会受到什么影响,可台后的各派却在唐门暗器的射程之内,所以请提前做好防备,以免误伤。”这就是唐月向各大派掌门所禀的内容,合情合理。

听到这些,再想到前些日,唐月那轮指飞蝗的威力,此时唐门一共有二十人在场上,就算每人只及唐月的三分之一,那便是难以对付了。

小姑娘担心的问到:“哥哥,你要如何如何应对?月姐姐的轮指飞蝗好厉害的。”

“近身!”常天赐笑到,仿佛马上就要上场与唐门比试的不是他自己似的轻松。

“应对一切的暗器,近身都是最有效的办法。

要是被唐门拉开了距离,那便只有视情况而定,或防守或突击,暗器真要说来仍然是厉害在出其不意上,也就是“暗”字,真要是摆到了明处,那威力要小很多,毕竟唐月那样的威力不是一般唐门弟子所能做到的。

如果有两个人,一个用暗器,一个使剑,功力相同的情况下,一枚飞蝗石,从几丈外射过来的力道与速度,绝对不会强过使剑的人,因为那几丈距离的消耗,手指的力道,均不能与使剑的人相比的。

如果现在上场,面对唐门的只是我一人,那对有唐月在内的二十名唐门弟子一定是难有做为,可此时是二十对二十,还有十九名你的师兄们协助于我,就算是防守,也可以守到对方暗器用尽。”常天赐笑到:“暗器的另外一个缺点就是数量有限。”

听了自己哥哥的解释,小姑娘自然是放了下心来,说到:“哥哥你要是赢了,也不能让月姐姐出丑哦,要不然沁诗可不依。”

常天赐笑了笑,答到:“好家伙,你哥哥还没有赢了呢,你便关心起别人来了,那要是我和你那云师兄比试,你倒是帮谁呢?”

话刚出口,便见自己的妹妹有些不高兴了,常天赐忙笑到:“哥哥刚才只是开玩笑罢了,妹妹莫要生气,而且虽然我刚才说了唐门的种种弱点,但那也不过是猜测,要知道唐门与其他大派很不一样,这其中就听说他们的阵法相当的简单实用,所以说我也不见得那么简单就能获胜的,更不要说再去兼顾你月姐姐的面子了。”

“阵法?那不是要专门修炼的吗?”小姑娘一楞,作为倥侗派掌门的女儿,自然懂的很多。

回想自己的父亲曾经为自己讲解过剑阵的优劣:“剑法分两种,单人使用的算一种,合技又算一种。

单人所使用的剑法,讲求的便是如何发挥一人之力,而不去考虑与他人之配合。但合技则不然,合技剑法并不追求单独剑法的威力如何,而是追求人与人之间,剑法与剑法之间的配合性与协调性,使用者的心意是否相通,便如你三师叔与四师叔,他二人江湖上人称寒潭秋月,联手之下,便是魂级高手都是不惧,可要是单论他们一人的武功却并不算剑罡中的顶尖了。

所以说,只二人联手便如此,那剑阵少说便是五六人,多则十几人,甚至有少林寺的一百零八罗汉大阵!这其中的配合之繁杂,可不是倍增那么简单了,要说有人能找几人来练上几日便组成剑阵,可就是笑话了。

阵法是要专门修炼的,也就是说不是一个门派随便来几个人便能组成一个成功的阵法,即便是二人的联剑,使得好的,也要心意相通,且日夜练习,更不要说几人甚至十余人的阵法了,那不仅要会本门的心法和专门配合的阵法武功,更重要的是还要懂得阵法原理,否则不过是得其形而失其意,一旦遇到强手,只有溃散一途罢了。

当然,这不是说多人就不能组阵联击,而是说仓促下组成的阵法,其威力还不如没有,否则人一多,伤敌说不上,恐怕自乱了阵脚的可能性更大些。

阵法可以让十个二流弟子战胜五个一流弟子,但是绝对不会战胜十个一流弟子,否则这江湖上全是成群结队的剑阵横行天下了,哪还有什么绝世高手一说?这千百年的江湖上,绝世高手基本上全是单人独骑。

而且阵法中的剑法与普通剑法有别,那是专为剑阵才产生出来的,讲求的是整体威力而非单独的威力,所以单人使用时,威力并不如普通剑法,正因为如此,学习阵法的大都不是一流弟子。

江湖上除了大派,几乎没有什么几人以上的联技之法,便是名门大派,也不过是专门择徒专修剑阵,就如少林达摩剑阵,罗汉阵,武当的七星剑阵等。

阵法其实是弥补个人战力不足的举措,一般专修剑阵的弟子并不是武力出类拔萃之人,阵法的意义便在于集合多个能力不足的人来合力迎敌,这其中的走位,对敌,应变,配合,剑阵的要求与个人剑法很不一样,一个是讲求集体,一个是个人,所以说,剑阵实乃折中之法,乃是实力不足之人的折中之法。”

常承言总是给小姑娘讲些武功道理,虽然常沁诗每次都不是认真去听,但是次数多了,也自然便记了住。

“所以说这次各大门派并没有将自己的剑阵带来,毕竟二十人组成的剑阵并不如二十个本门最杰出的弟子来的有威力啊。”小姑娘恍然到。

小姑娘刚想到这里,便听常天赐到:“听说唐门有些个奇特的阵法,或者说那不是阵法,而是一种专门使用暗器的方法,并不像其他门派的剑阵要求的那么严格,只要是唐门弟子便可随意组成,威力也是不小,今天便去试他一试。”

两兄妹正说话间,九大门派经过短暂的商议,已是谈妥,各将自己的门人收拢于背后,如场中有漏向自己的暗器,则由各掌门负责击落,少林则再派些人手去保护搭建棚子的支柱,以免意外被毁。

之后广相大师上前宣布到:“第二场,倥侗派对唐门。”

常天赐摸了摸自己妹妹的头笑到:“轮到你哥哥了。”

看着常沁诗不高兴的捂着头,常天赐哈哈一笑,走了上台去,同时望了望站在无阳子身后的行云。

行云此时没有再闭目养神,因为唐门的暗器可能会四处乱飞,虽然说有无阳子和无华子两位师祖负责档下飞到自己这边的暗器,但是那些个暗器的异啸绝对会影响到自己的休息,与其如此,到不如干脆睁开眼来看看这场比赛,毕竟他们中的胜者便是自己的下一个对手,不论唐门还是倥侗,行云都不敢有任何的小窥,不仅是对方的实力强大,更重要的是,自己已经失去了联剑术突然性的优势。

行云之所以能那么容易的胜了点苍派,联剑术的突然性可是起了决定性的作用,突然的震撼使得点苍派二十人惊慌失措,这才给了行云可乘之机,否则联剑术再强,就算行云最后胜了,那也无力再战了。

“看过自己与点苍众人之战,其他的门派自然会对自己起了绝对的防范之心,所以之后就只能全凭实力了。”想到这里,行云也就干脆不做休息,而来观看这两派的比试,也好再做对策。

行云刚一抬头,便见到常天赐望了过来,那目光是自信与挑战,心中暗到:“仿佛这场战斗,常天赐他已经胜了,然后就要与自己一战似的。”

见到常天赐如此的自信,行云突然一阵热血涌起,也回望向常天赐,那目光自是在说:“我期待与你一战!”

常天赐见到行云坚定的目光,哈哈一笑,转了过去,对已在台上的唐月施了一礼到:“倥侗必胜,唐师姐可要当心了。”

一九一章

“倥侗必胜!”

常天赐虽然是一边施礼一边说出的这话,可台上台下仍然是一片哗然!

还未曾比试,便提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轻言胜利?这要是胜了还好,要万一是输了,那可就不是一般的丢脸了,过后绝对会成为江湖中流传的一个大笑话。

不过众人看常天赐脸上的更多的是自信而非傲慢,他身后的倥侗门下也是严肃的很,显然并没有觉得常天赐的话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就连坐在台后上的倥侗掌门也是微笑不语。

由此可见,倥侗派对常天赐的话是相信的,或者说这话是倥侗派的心声,只不过是由常天?*党霭樟恕?br>

站在常天赐对面的唐月听了也没有生气,笑到:“是胜是负,全凭实力,一会比试了便知我唐门是否胜的了你们了。”本就显得有些英气勃勃的她,此话说来更显掷地有声。

台下众人立时传来一阵掌声。

“还是美女更得人喜爱啊。”常天赐心中一笑,也不再所说,右手一摆,一把神剑出鞘,只见那神剑,剑面平光顺滑,几可照人,一见便不是凡品。

常天赐笑着对唐月说到:“此剑名为如镜,因为剑身过于平滑,故而经常炫敌耳目。”说着,白光一闪,这自然是运用剑魂的效果。

常天赐继续说到:“虽然我不喜欢用他来炫敌耳目,但此剑乃我父所赠,所以只就好一直用下来了。”

将自己神剑的特异之处告诉对手,这确实是自信的表现。

唐月见状也是一笑到:“唐门一向是以暗器名闻于江湖,可机关制造也是独步武林的,所以说一会的比试中,要是有什么机关暗器突然袭来,师弟可不要说唐门没有事先声明啊,呵呵。”

这二人个性均是要强,还未比试便是一番唇枪舌剑,台上台下的众人均是大觉有趣,不由得对这比试更加的注意起来,就是对行云那奇特的联剑术的争论也慢慢的少了起来,就等着这一场倥侗与唐门的龙争虎斗了。

行云对这场比试在也是关心的紧,这场比试,不仅关系到自己下一场的对手是谁,更为重要的是,这两个门派与自己的关系都很不错,行云也不希望他们任何一方受伤。

尤其是唐门,要不是唐星当初在后山救了自己一次,恐怕当时的他就已经废掉了,虽然一直没有机会感谢,但是行云一直将这恩情记在心中。

广相大师见各派掌门已经将人拢好,以防四射的暗器,便上前宣布到:“倥侗派与唐门的比试现在开始!”

广相大师的话音方落,就见唐月素手一挥,双手间一阵赤芒闪动,因为那赤芒太亮,竟然看不透里面究竟是个什么物事!不过这光芒却是剑魂使用的征兆。

几乎是与此同时,唐门弟子突然各将手中大把飞蝗石抛向唐月,每人抛出,少说也有五六十枚!

这除了唐月外,唐门在场上共有一十九人,一次抛出便有千余枚飞蝗石!只见这些飞蝗石勘勘被掷到唐月的身前时,猛地,唐月双手中赤芒大闪,随即向外一推!

“嗡”的一声闷响,那千余枚飞蝗石便真如铺天盖地的蝗虫肆虐一般的飞洒开来,带着一片尖啸直奔倥侗派而来!

“蝗雨遮天!”唐门众人此时齐声叫到,再加上这铺天盖地的威势,确是惊人!

蝗雨遮天,这是此招的名字,也确是招如其名!千余枚飞蝗石,虽然不可能真的能遮住天,但是那覆盖的范围之广,也是令人匝舌。

唐门这一上来便如此的大张旗鼓,搞出这么大的声势来,自然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唐门的暗器可不只是躲在暗地里偷偷摸摸杀人用的,便是正大光明的用起来,也是声威惊人,不输任何名门大派,如今看来,这目的确实是达到了。

在场众人此时均是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千余枚飞蝗石就这么如一张大网似的扑了过来,那声势不由得人们不暗中揣揣,心中纷纷暗到“此时我要是站在台上,那会是多么恐怖?还好我只是看客。”

众人皆是看客,常天赐和其他倥侗派的门人却不是!他们是首当其冲!

常天赐刚才说的那些“倥侗必胜!”之类的话,并不就表明他不重视唐门,而只是说明他对这场比试的态度而已,对于唐门常天赐只有更加在意,因为毕竟其他大派再怎么变化,都还是用剑的,可惟有这唐门却并非如此。

“越是对敌人不熟悉,那敌人才越显可怕,自己也就越要小心谨慎。”常天赐对此是深以为然的,只是他怎么都也没有想到唐月一上来便使出这么猛烈的招式来。

常天赐曾经看过唐月施展轮指飞蝗,对于轮指飞蝗的速度和破坏力都有了解。

“要是单论破坏力,以指力摧动的轮指飞蝗,绝对是比不上剑罡的,可要论杀伤力,那就不好说了。”常天赐那天看过轮指飞蝗后,回来与自己的父亲讨论过。

“暗器的伤害在于一点,虽然破坏的范围不如剑罡,但要只论杀伤力,那对人的血肉之躯来说已是足够,一个洞,只要位置对了,一样可以至人于死地。

不过好在暗器如果在明处使用,就会失去它的突然性和隐蔽性,这些都是暗器最为厉害的一面,所以在比试的时候,暗器的威力会大打折扣。”

但是今天这唐月的这手蝗雨遮天,虽然在每一枚飞蝗石的力道上并没有强过轮指飞蝗多少,但是在数量上却是恐怖的!这么大的一片范围,常天赐自己当然防的住,可其他人呢?

“真没想到竟然还可以这样发射暗器!由其他人将暗器抛过去,这样就能突破个人一次性发射暗器的数量限制,这恐怕就是所谓唐门暗器的阵法吧?”常天赐心中暗想。

就在常天赐心念电转间,那漫天蝗雨已是扑至,连成一片的啸声,听的人好生烦闷。

行云看到这里,心中不由得惊叹到:“真是厉害!唐门的蝗雨遮天范围广大,倥侗派除了常师兄外,其他人也都在笼罩之中,可却不是人人都可挡得住,毕竟这是唐师姐所发,虽然不知道师姐的剑魂是什么样子,或者那可能根本就不是剑魂,可不论如何,这蝗雨遮天的威力却是魂级高手所发,不到剑罡级的话可很难能接的下来,常师兄一个人也不可能防住这么大的一片,难道这一上来,倥侗派便要有人受伤了不成?”

而小姑娘常沁诗此时更是关心的惊呼出声。

其他人也是被唐门暗器之威所慑,心中暗到:“这下倥侗派可要糟了。”

便就在此时,常天赐双眉一立,口中喝到:“纵!”

这虽然只是单呼了一个“纵”字,可各大门派的门下都是清楚的很。从小入派,每日起来习武,都要列成一个个的纵队或者横队,这“纵”的意思便是纵队,每派均是如此,不只是习武方便,也是调教门下弟子的服从性。

而在倥侗派的年轻一辈中,常天赐的地位可是绝对的,那不仅因为他是掌门的儿子那么简单,天资,刻苦,虽然骄傲却不欺人,在倥侗派的年轻一辈中,常天赐的年纪虽小,却是一言九鼎。

所以常天赐这一声令下,那倥侗门下,马上毫不忧郁的行动起来!二十人,瞬时间排成了三列!均是以自己身边最近的武功最高的人打头,其他人则是连成一串!

见常天赐如此反应,唐门的掌门人唐冷拍了拍手到:“不错!”

唐冷人如其名,平日里很少说话,可这时突然拍手赞赏,就算脸上仍然那么冰冷,但却足以说明常天赐的应变之正确了,尤其他还是唐门的掌门人,自然最是明了常天赐的应变之法是否正确。

倥侗派的座位与唐门紧邻,小姑娘本是担心自己的哥哥和同门师兄们的安危,就算她对自己哥哥再有信心,可见这蝗雨遮天的惊人威势,却也不由得小姑娘不担心。此时忽然听到旁边唐门掌门拍手称赞,正不知他是在赞叹谁的时候,便见自己的师兄们在哥哥的指挥下排做了三列,而此时那大片的飞蝗石已经袭至,可正由于倥侗派排成了三列,所以那些飞蝗石真正能攻击到的便就只有这三列最前面的那人了,这三中中还有一个是常天赐。

而这,正是唐冷称赞的原因,常天赐这方法,正是现在各派将自己的门下弟子拢于背后,由各大掌门负责挡下射了暗器的翻版,常天赐能如此快的将这应用到实际对战当中,这不得不令人赞叹,而且这声夸赞中还有称赞倥侗派弟子齐心之意。

便听一阵“叮叮当当”的好象碎雨般的交击声后,射向那三人的飞蝗石全被击落,毕竟真要算到个人身上,那就不多了,而其他大部分的飞蝗石全都漏了过去,直飞了好几十丈,放才力竭而落。

这些事说起来烦琐,可却发生在一瞬之间,直到此时,众人方才喝了声彩。

可众人喝彩声方落,还未等转过神来,便见唐门弟子不知何时就早已散了开来,此时已是占据了台上各角,将倥侗派围了起来!

唐门一向精于暗杀,所以轻功一直是唐门的强项,这在“蝗雨遮天”发出之后,所有人便马上散了开来,借助蝗雨遮天的威势遮人耳目的同时抢占了甘露台上的各个角落,以成对倥侗派的包围之势。

此时唐门众人已是站好,便听唐月冷喝到:“轮指飞蝗!”

只见唐门二十人,同时将手中的飞蝗石射了出来!由外至内,飞蝗石交叉而过,竟是将倥侗派所有的出路偶封的死了!二十条仿佛由飞蝗石组成的鞭子,射过过来!此时倥侗派的纵列可是一点作用都没有了。

行云不由得暗到:“原来刚才的那个蝗雨遮天只不过是掩饰,真正的杀招却在这里!?唐门真是好算计!”

一九二章

众人此时方才明白唐门的真正用意,不仅更觉可怕,将自己当做倥侗派去设身处地的想,均没有什么好办法可以破解!

此时的唐门对倥侗派形成了围拢之势,二十人围住二十人,这看似不太可能,但是因为之前的蝗雨遮天,倥侗派为了应对而列为三个纵队,等于是变相的将人收拢了起来,这虽然可以躲过蝗雨遮天,却也等于入了唐门的下一步的设计!

当然,这还是常天赐应变及时,要不然,倥侗派在唐月的蝗雨遮天时便会有不少功力不足的弟子门人受伤了。

此时如果从空中望下,便见一道道的飞蝗石由唐门弟子发出,交叉飞射,倥侗派不论在哪个方向均是在被击打的范围之内!再要想无人受伤,那就不太可能了。

“看唐门的暗器好像源源不绝似的,也不知道他们的身上究竟带了多少暗器?又是放在了哪里?”行云在一旁观看台上局势,暗中思索到。

“此时常师兄如果能携自己的师兄弟们强行突破,虽然有些人会因此被暗器伤到,但起码不会像现在这样的进退失据,而且一旦突破成功,就可以与唐门弟子进行近身战斗,这样优势就会来到倥侗派的一边了。

虽说唐门暗器独步武林,可在近身上相对其他大派还是会差上一些的,就算大家都差不多,起码也不会再像现在这样的腹背受敌,毕竟与唐门弟子混战起来,他们便投鼠忌器,不会再乱发暗器了。

现在的问题便是常师兄会不会强行突破呢?从刚才他保护自己同门的情况来看,对于自己的同门的受伤,他是很在意的。”

不只是行云在思索,其他的年轻人也都将自己放在场中常天赐的位置来思考应对的办法,这对他们的经验阅历都是好处。至于为什么他们都把自己当做常天赐,那是因为唐门太过特殊,无法换位思考的缘故。

众人皆在观战思索,也有不少人在担心场上会有人受伤,可常承言与唐冷却一点都没有担心的样子,起码他们的面上没有显现出来,也不知他们两人是不是对自己的门下信心十足,还是怎地。

面对这交叉射来的飞蝗石,倥侗派初时还可抵挡,因为现在的飞蝗石并不像一开始的蝗雨遮天那样是由唐月这个魂级的高手发出的,常天赐现在专门防住唐月的轮指飞蝗,其他的唐门弟子的功力毕竟不如唐月。

只是现在常天赐并不想强行突破,他的担忧正是行云所想,常天赐并不想自己的同门有一个受伤,他要全胜!

便在此时,唐门那边传来一声娇喝:“动!”

这自然是唐月的声音!突然间,各唐门弟子开始有规律的互相穿插移动,本是从外面固定方位射来的飞蝗石顿时变的飘忽莫侧起来!

唐门自己自然知道应该如何的走位穿插,可倥侗派并不知晓,这一经变化,可苦了那些功力稍弱的几个倥侗弟子,好几次都是勘勘避过,但随着唐门弟子移动速度的加快,那些人已经是渐感不支了。

二十道飞蝗石组成的“鞭子”交叉的射向倥侗派,本就煞是好看,这再一移动起来,更是令人有眼花缭乱之感,纷繁飞射的飞蝗石再加上唐月这个年轻人中有名的大美人,台下众人已是不停的喝起彩来!

“唐门暗器果然不同凡响!谁能想到就是在明处,唐门暗器也有如此威力?”

“是啊,倥侗派的常天赐刚才在比试前还自夸倥侗必胜,我看他今次可要出丑了。”

这正是唐冷所要展示的:“唐门并不只会躲在暗处下毒暗算,唐门的实力绝对能配的上他十大门派的名头…如今已经是九大了。”

台下的喝彩声,台上的暗器破空声,响成一片,更增唐门威势!倥侗派形势相当不妙!

常天赐在场中,自然感觉深刻,只见他一边抵挡唐月射来的飞蝗石,一边心中暗到:“唐门这阵法和手法虽然看起来都很是简单,可组合在一起,却是实用的紧了,看来我之前还是有些低估了他们,有趣有趣。”

小姑娘常沁诗此时正在为自己的哥哥和师兄们担心,却哪里知道他哥哥此时却是被唐门激起了斗志。

就在众人觉得倥侗派除了硬闯再无其他出路的时候,常天赐洒然一笑,神剑如镜一转将唐月射来的飞蝗石击的飞了出去,高声喝到:“浮光跃金!”

瞬时间,神剑如镜上光芒大做,如镜反射自太阳的光芒,随着常天赐手腕一转,大半场的人均是感觉到突然间的五色神迷!满目皆是光芒!

为什么是五色神迷?因为那神剑如镜的剑柄竟然是由宝石拼接而成!迎光一照之下,七彩四射!

许多人不自觉的便将眼睛闭了上,同时心中皆在想:“倥侗派果然有钱,竟然用这许多宝石来做一把剑的剑柄!”

倥侗派弟子此时因为全是背靠背来防御,自然是不会直射到他们的眼内,可唐门弟子却不是这样了。

台外的人们闭上眼睛并没有什么,可台上的唐门弟子正在进攻,这眼睛一受刺激,乍然间,便是一顿!

这一顿的时间并不长,但却也足够倥侗派反击之用了!

便听常天赐立大喝一声:“上!”而同时唐月也是娇呼到:“小心!”

就在这两个年轻高手的呼喊声中,倥侗派开始了从比武到现在的第一次进攻,而这次进攻也是决定性的!

倥侗派门下的默契的确不同一般,常天赐那声“上!”的话音刚落,其他一十九名倥侗弟子便马上散了开来!直扑自己那个方向的唐门弟子而去!

这一开场便被压着打,就是泥人也会发火!更何况是这些名门子弟?

“妙!”行云此时虽然也被常天赐的神剑如镜晃了眼睛,但是也马上明白了常天赐的用意。心下赞叹的同时也在暗自小心:“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看来确实如常师兄之前所讲,是倥侗胜了,那过不了多久,便是我与倥侗派之战,对常师兄的如镜可要小心在意,这光亮可是厉害的紧。

唐门此时恐怕没有什么招架之力了,毕竟只要是近身接战,唐门一定不是倥侗派的对手,唐门终究是以暗器著称而非近身战斗,等等?”

行云刚是想到这里,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暗觉有些不妥,可还未等他想到什么,便听一阵轻微的机簧声响,要不是唐门弟子分散在这台上各处,行云身前不远也有一个唐门弟子的话,在如此嘈杂的环境下还真听不出来。

机簧声响过后,便就是几声闷哼,行云此时已是勉强恢复了视力,连忙望去,原来是唐门弟子因为感觉有人近身,眼又不能视物,所以开启了自己身上的机关,一蓬蓬的牛毛针射向了扑过来的倥侗弟子!

“暴雨神针!?”行云心下暗呼,因为这暴雨神针,唐门曾经在青城大比的时候送过青城做礼物,所以行云清楚的很,那套暴雨神针最后是给了袁思蓉防身,虽然说在青城派中袁思蓉并不需要防着谁。

一筒暴雨神针共一百零八支淬上唐门巨毒的牛毛针,只要按下机关即可发射,不过这只是比武而已,所以唐门弟子现在所用的是唐门特制的一批无毒的暴雨神针,而且只有五十四支牛毛针而已。

可不管怎么说,被一堆的针插在身上也不好受,有几名倥侗弟子反应不及,本是想上前解一解被压制了这么久的闷气,结果却是被射了个正着。

只是其他没有阻止住对手的唐门弟子的情况就不那么乐观了,本来眼睛就受到刺激,再加上近战不是倥侗派的对手,所以不片刻便纷纷被制服。

所以,就在常天赐的浮光跃金发动后的一瞬间,场中形势立变,除了五名倥侗派弟子受伤,其他的唐门弟子都被制服!

常天赐此时也是到了唐月的身前,唐月可不比其他的唐门弟子,常天赐的神剑如镜一闪,唐月便知不妙,瞬时闭上了眼睛,可虽然自己躲过了那招浮光跃金的耀目光芒,却也因此失去了先机,还未来得及睁开眼睛,常天赐已是来到了自己的近前!

神剑如镜,确实如常天赐所言的炫敌耳目,便见那一片剑光洒下,竟是教人辨不清哪里是剑哪里是影!

好在身为暗器高手,唐月听声辩位的功夫确是不同一般,干脆便不再睁开眼睛,素手连挥,那手中暗器上下左右前后快慢,一股脑的飞了出去,正是暗器手法中的经典,漫天花雨!

如此近的距离下,竟然还可以做出这么快的反应!常天赐不由得心下也是赞叹,手中神剑如镜马上挥做一圈,剑罡暴涨,将那些暗器如数档了开去,但是此时唐月也退了开去。

常天赐也没在进攻,就在原地停了下来,还剑归鞘。台下众人正在奇怪他为什么不再追击,竟然将剑都收了起来,便听广相大师一声佛号传来:“阿弥陀佛,第二场,倥侗派与唐门,倥侗胜!”

“难道他不再追击是知道马上就会宣布他胜利?”台下众人纷纷暗想:“他也太托大了一些,就算不再进攻了,也不应该将剑收回去,要是唐月在那时突然袭击可怎么办?”

其实这便是旁人不懂唐月的为人了,虽然身为女子,但是她的心志可不比任何男子来的低,突然袭击的事,她可是不屑去做的,方才常天赐一停手,唐月便知道自己败了,因为除了自己外,其他的唐门弟子全都被制服了,这就是失败。

且不管他人如何感想,常天赐毕竟是胜了,如此一来,他在之前所说的“倥侗必胜”,便成了实力的体现。

两派受伤的弟子下去接受治疗,常天赐此时回了倥侗派的看台,小姑娘常沁诗自然是开心的不得了,小手拍的啪啪做响,笑到:“哥哥好厉害哦,而且也没有让唐月姐姐难堪,沁诗好高兴!”

常天赐笑了笑,心中却是暗想:“唐门确实厉害,最终我也未能保得倥侗派一人不伤,而且这不过是比武,并非唐门的强项,如果要是实战中,唐门躲在暗处,那还真不好想象。”

不过不管常天赐怎么想,这场比试确实是**迭起,令台下众人大呼过瘾!毕竟行云与点苍的那一战,虽然行云的联剑术凌厉无比,可却结束的太快,又因为行云只是一人,全场加上点苍派不过才二十一人,哪有这四十人混战来的爽利?武功低些的人,看的自然是热闹。

当然,台下也不是没有高手,远处的焉以谢本是在沉思行云的联剑术,可常天赐的表现却是令他大为注意,此时忽到:“征生,倥侗派的那个常天赐恐怕将来也是我们的对手之一。”

徐征生一楞,心到:“能让自己的帮主认为是对手的,可是真正有能耐的人啊,这个倥侗派的小子就算是魂级高手,也不见得怎地。”

想到这里,徐征生开口到:“帮主,那个常天赐不过是靠着他那把宝剑的特异来取巧罢了,真有那么值得注意的吗?”

焉以谢闻言笑到:“能省一分力便省一分力,因为这比试是一气比完,再过两场又该轮到他,所以自然是怎么省力怎么来,而且征生你看,他只用了一招,便将整个战局扭转过来,这可不是只凭武功就能做到的,有武功又有头脑,这才可怕。”

顿了一下,焉以谢见徐征生在思索自己的话,又到:“而且他最后并没有乘胜追击,这不仅是给唐门留下面子,更是隐藏了自己的实力,已为后面与行云之战留下后手,相比之下,行云的联剑术却是被他看的清楚,这之后的一战,行云可要吃力了。”

说完,焉以谢又陷入了沉思。

一九三章

青城与点苍的那场虽然声势惊人,但也结束的太过快,就如一场暴雨一般,来的快,去的也快,看的众人虽然大呼精彩,却不觉过瘾。【无弹窗.】

而这倥侗与唐门一战却也是差不多,声势比上一场更盛,可那惊人的逆转也同样来的突然,结束的则更快,尤其是倥侗派的常天赐,竟然只出了一招而已。

台下众人只好将希望托于华山与武当的剑,希望可以看的长久一些,结果也确实如人所愿,随着广相大师宣布开始,这一场比试便达了小半个时辰!不过他们比试的时间虽然很长,却一点都不激烈,至少大部分人这么认为。

本来正准备来继续过瘾的人们,却现接下来的武当与华山一战,打的极是难看,垣晴率领的华山弟子与武当战在一起,很显然的落与下风,不过两派也不过分用力,到是将比武进行的的好似同门切磋一般。

这是因为两派均是知道彼此的差距,反到不再追求胜负,直打的一丝火气都没有。

当然,觉得不好看的一般都是武功低些的人,武功有了一定水准的人看的出那两派拆招过招之间的妙处,尤其是武当双剑与华山垣晴之间,只是奈何一般人却是看的呵欠连天,大感无趣,惟有议论究竟接下来青城与倥侗两派比武,哪个会胜。

现在的这场与之后的少林和娥眉的比武,人们都能知道结果,毕竟武当和少林的实力过强,华山派与娥眉派输了也在意料之中,所以对于之前表现惊人的行云和常天赐之战大感兴趣。

“你说这青城与倥侗哪个会胜?”

“当然是青成的行云了!你看他那个联剑术多厉害?常天赐再强也比不过他的。”

“可青城只有行云一个人啊,倥侗还有十好几个弟子助阵呢,而且常天赐的那把神剑也着实厉害!”

台下的人们争执不下,可行云此时的心思却不在这上。

从方才与点苍比完后,便见无华子师祖一直在那里皱眉不语,行云心中揣揣到:“莫不是因为联剑术的原因?可怎么无华子师祖在烦恼,而无阳子师祖却毫不在意似的?啊呦!不好!”

行云突然一惊,原本自己只是想这事实在解释不清,也就只好再往丹神师父的身上推一推了,可当行云看到无阳子的时候,突然想到:“这琢颜神功的秘籍本就是思蓉从无阳子师祖那里抄来的,也不知道无阳子师祖会不会知道的那内功的底细?如果知道的话,我可怎么办?”

这也不能过于责怪行云糊涂,毕竟人都有疏忽的时候,行云当时又是一心想着为青城争光,却是将这给忘记了。

可行云突然又想到:“这秘籍本是在无阳子师祖手上的,那应该不是丹神师父所说的邪派武功了吧?”对于自己的武功究竟是不是丹神所说的二百年前邪派之主所有,行云一直耿耿于怀,此时又是想到了此处。

行云越想越是混乱,暗到:“究竟无阳子师祖知不知道自己的武功来历?究竟这武功是不是邪派武功?为什么无阳子师祖不做表示,无华子师祖却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行云甚至干脆便想将这事与自己的师祖解释清楚,可一想这要是原原本本的说出来,不就是等于承认了袁思蓉偷抄秘籍?行云可绝对不能做那种事,想到这里,直把行云急的满头是汗。

无阳子与无华子何等的修为,行云就站在自己的身边,这变化自然是知道的,无华子虽然仍是皱着眉头,却温声对行云说到:“云儿?你可是哪里不舒服吗?”

行云本在乱想,忽闻无华子出声,竟是吓了一跳,忙到:“弟子身体很好,只是……”

就在行云不知道要如何解释的时候,无阳子突然话到:“云儿先专心休息,一会还要与倥侗派比试,有什么事咱们今天晚上再说。”

见无阳子的面色似乎并不是很生气,甚至还在微笑,行云的心里稍微的安了一些,答了声“是!”,心中暗到:“也许是我想的太多了吧,毕竟我使用的只是联剑术,无阳子师祖那只是内功心法。”

也不管是不是能解释的通,行云也只好暂时安慰自己,让自己的心静下来,好潜心温养真气,毕竟方才与点苍一战令行云消耗了太多的内力,要不是倥侗派与唐门的比试关系到自己,再加上心绪不宁的话,行云也不会放弃这么珍贵的休息时间。

渐渐的,将自己的心绪平静了下来,行云一边温养自己的真气,一边暗自思索与常天赐之战的方法:“常师兄的神剑可真是光亮,我要如何应对呢?真要论听声辨位的功夫,我可是远远不如唐师姐的,睁开眼睛,又会被那光芒所炫!这真是难办的紧。

更何况倥侗派还有那么多人在,他们也都看过我与点苍的比试,一定会谨防我的联剑术,如此一来,不论是人数上还是武功上,我都不占什么优势啊,甚至还处于劣势。”

虽然说此时台前,武当与华山以及过后少林与娥眉的比武都是武林顶尖,但行云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功夫去看了,修养自己的身体,以及备战倥侗派才是头等重要。行云毕竟只有一人,失去了联剑术的突然性,再面对大批对手,可就难办的多了。

“前辈?晚辈有事相询。”行云很少主动和剑魂刹那说话,因为行云对这个脾气古怪的剑魂一直摸不太透,总怕惹恼了对方,不过现在行云是真的想不出什么好的对策了,所以只好出声相问了,毕竟行云还不到十七,需要学习的还很多。

“说吧。”今天剑魂刹那的语气倒是格外的温和。

见刹那回应了自己,行云便将心中的担忧说了一便,然后到:“前辈见闻广博,应该会有对策的吧?”

剑魂刹那沉默了一会,说到:“策略与武功一直都是武林人士在试图平衡的两方面。武功是你的实力,策略也是,但如果有失偏驳的话,不是成为只会武力解决问题的傻子,就会变成总是想取巧的人。这两种都不好。”

行云没有想到刹那并不直接回答自己问题,但刹那不会说无用的话,所以行云耐心的听了下去。

就听刹那继续到:“这几日你一直在思考应对点苍的对策,然后也算实施的不错,这点到是值得夸奖,但是有一点,你如果总是吃这个甜头,那么每次对敌都想去取巧的话,对你的成长没有一点好处。

况且有些时候,是取不得巧的。

武功一道,最先要做到的还是你自身的武力,如果没有扎实的武力做基础,便是想取巧也不可能,策略也是以武力做基础的,比如朱葛与陈默的第一战,他如果没有那可以抵挡住剑罡的惊人外功,那还怎么在关键时刻去出人意料而取胜?反之,如果你的联剑术早就被点苍知道,那你要如何讲求策略?策略之一就是讲究出人意料,于敌所不能预料之处,这样才会突显效果。

朱葛与陈默第二次对战,虽然他用了那些什么舍身的方法,可毕竟陈默已经全心戒备了,真正的实力对比下,朱葛仍然是输了,你现在也是面对别人的全力戒备,这时更多的是靠武力而非策略。”

对于刹那所讲,行云也是隐约有些了解,只不过没有他说的这么清楚明白罢了。

“那晚辈就没有胜算了不成?”行云以一己之力胜了点苍,已经可以说是绝对的为青城挽回了颜面,可谁不想再进一步呢?又有谁不想胜利呢?行云当然还是希望有办法可以让自己继续胜利下去。

“胜算虽然不能说没有,但很小也就是了,吾方才所说的策略与武力的意思就是要让你明白,一味的依赖于策略的结果并不是好的,你受朱葛的影响太大了,武力为主,策略则是为辅。

比如你的下一个对手倥侗派,除了那几个被唐门机关打到的门人外,倥侗派最少能有15人在场上,除非常天赐与你一对一,否则的话,知晓了你联剑术的倥侗派,绝对不是之前点苍派所能比拟。

不过,倥侗派小娃娃的那把花里胡哨的剑,你也不用太过担心?可你要想到,那剑虽然会对敌人造成很大的麻烦,可他如果是与同门围攻于你,那剑的光亮同时对其他倥侗弟子也是个障碍。

况且你只有一个人,虽然你是被围攻,但是真正能参与到对你围攻的人却并不多,要知道你与常天赐同是魂级,你二人交手之下,能力不够的人是根本插不上手的。”

听刹那的一番话,行云心中慢慢盘算到:“对啊,真要论能参与围攻我的人,最少也要剑罡级以上,这样一来,并不如我所想的那样紧迫,而且常师兄的如镜神剑使将起来,除了他自己,恐怕周围的人都要受那光芒的影响,如此一来,我最需要考虑的只是如何去应对那炫人耳目的剑光了。”

“前辈会受剑光的影响吗?”行云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多去想你自己如何应对,吾自有办法。”刹那说完便不再言语。行云自然相信刹那的话,这个千年剑魂处处神秘,但却是说到做到,行云现在惟有苦思自己要如何应对常天赐的如镜,关于这点,刹那并没有告诉他,行云也不想将所有的问题都由他人解决。

对于每一次自己遇到的问题,行云都会当做是对自己的一次磨练,越是接触这个江湖,行云越觉得自己稚嫩,为了增加自己的阅历以及处理事物的经验,行云无时无刻不在学习。

只是因为这次比武是关系到青城的名誉而不只是行云自己一人,所以行云才这么着紧。

行云在那苦思,倥侗派那边的常天赐也并不轻松,对于他来说,行云的联剑术同样的难以应付,联剑术就好象二人联手一般,那是纯武力的提升,不过常天赐却是越想越兴奋,以他的性格来说,可是更希望与行云做一对一决战的。

“一会我也要一人上场,然后和他的那联剑之术好好的比试一番!”常天赐想到这里,嘴角露出一丝的自傲,这个小动作恐怕他自己都不曾注意到,但在他身旁的常承言却是一点也不漏的看在了眼里。

常承言这一生最大的快事不是做了倥侗派的掌门,而是有这么一个堪称天才绝顶的儿子。常天赐一直是他的骄傲,就好象他给取的名字一样,是“上天赐予”给他的骄傲。

所以只看常天赐的样子,常承言便知道自己儿子一定是在动什么脑筋了,常承言笑着问到:“天赐,在想何事?”

“孩儿在想如何迎战云师弟的那个联剑之术。”见自己父亲在问自己,常天赐恭敬的答到。

“你可是想一人前去迎战?”常承言笑到,正所谓知子莫过父,这真的是一语中地。

常天赐也不否认,仍然恭敬的答到:“正是,孩儿要亲自证实一下现在的武林之中,究竟最强的年轻人是谁?”

常承言看了看自己儿子,突然说到:“这场剑试对于各大门派来说,只有第一轮最为重要,二百年了,各派年轻一辈究竟怎么样了?这问题在第一轮的比试中就可以看的出来了,至于之后嘛,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

顿了一顿,常承言继续到:“本来天赐你想一人去也无不可,但在那之前我先问你个问题。”

青城与点苍的那场虽然声势惊人,但也结束的太过快,就如一场暴雨一般,来的快,去的也快,看的众人虽然大呼精彩,却不觉过瘾。【无弹窗.】

而这倥侗与唐门一战却也是差不多,声势比上一场更盛,可那惊人的逆转也同样来的突然,结束的则更快,尤其是倥侗派的常天赐,竟然只出了一招而已。

台下众人只好将希望托于华山与武当的剑,希望可以看的长久一些,结果也确实如人所愿,随着广相大师宣布开始,这一场比试便达了小半个时辰!不过他们比试的时间虽然很长,却一点都不激烈,至少大部分人这么认为。

本来正准备来继续过瘾的人们,却现接下来的武当与华山一战,打的极是难看,垣晴率领的华山弟子与武当战在一起,很显然的落与下风,不过两派也不过分用力,到是将比武进行的的好似同门切磋一般。

这是因为两派均是知道彼此的差距,反到不再追求胜负,直打的一丝火气都没有。

当然,觉得不好看的一般都是武功低些的人,武功有了一定水准的人看的出那两派拆招过招之间的妙处,尤其是武当双剑与华山垣晴之间,只是奈何一般人却是看的呵欠连天,大感无趣,惟有议论究竟接下来青城与倥侗两派比武,哪个会胜。

现在的这场与之后的少林和娥眉的比武,人们都能知道结果,毕竟武当和少林的实力过强,华山派与娥眉派输了也在意料之中,所以对于之前表现惊人的行云和常天赐之战大感兴趣。

“你说这青城与倥侗哪个会胜?”

“当然是青成的行云了!你看他那个联剑术多厉害?常天赐再强也比不过他的。”

“可青城只有行云一个人啊,倥侗还有十好几个弟子助阵呢,而且常天赐的那把神剑也着实厉害!”

台下的人们争执不下,可行云此时的心思却不在这上。

从方才与点苍比完后,便见无华子师祖一直在那里皱眉不语,行云心中揣揣到:“莫不是因为联剑术的原因?可怎么无华子师祖在烦恼,而无阳子师祖却毫不在意似的?啊呦!不好!”

行云突然一惊,原本自己只是想这事实在解释不清,也就只好再往丹神师父的身上推一推了,可当行云看到无阳子的时候,突然想到:“这琢颜神功的秘籍本就是思蓉从无阳子师祖那里抄来的,也不知道无阳子师祖会不会知道的那内功的底细?如果知道的话,我可怎么办?”

这也不能过于责怪行云糊涂,毕竟人都有疏忽的时候,行云当时又是一心想着为青城争光,却是将这给忘记了。

可行云突然又想到:“这秘籍本是在无阳子师祖手上的,那应该不是丹神师父所说的邪派武功了吧?”对于自己的武功究竟是不是丹神所说的二百年前邪派之主所有,行云一直耿耿于怀,此时又是想到了此处。

行云越想越是混乱,暗到:“究竟无阳子师祖知不知道自己的武功来历?究竟这武功是不是邪派武功?为什么无阳子师祖不做表示,无华子师祖却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行云甚至干脆便想将这事与自己的师祖解释清楚,可一想这要是原原本本的说出来,不就是等于承认了袁思蓉偷抄秘籍?行云可绝对不能做那种事,想到这里,直把行云急的满头是汗。

无阳子与无华子何等的修为,行云就站在自己的身边,这变化自然是知道的,无华子虽然仍是皱着眉头,却温声对行云说到:“云儿?你可是哪里不舒服吗?”

行云本在乱想,忽闻无华子出声,竟是吓了一跳,忙到:“弟子身体很好,只是……”

就在行云不知道要如何解释的时候,无阳子突然话到:“云儿先专心休息,一会还要与倥侗派比试,有什么事咱们今天晚上再说。”

见无阳子的面色似乎并不是很生气,甚至还在微笑,行云的心里稍微的安了一些,答了声“是!”,心中暗到:“也许是我想的太多了吧,毕竟我使用的只是联剑术,无阳子师祖那只是内功心法。”

也不管是不是能解释的通,行云也只好暂时安慰自己,让自己的心静下来,好潜心温养真气,毕竟方才与点苍一战令行云消耗了太多的内力,要不是倥侗派与唐门的比试关系到自己,再加上心绪不宁的话,行云也不会放弃这么珍贵的休息时间。

渐渐的,将自己的心绪平静了下来,行云一边温养自己的真气,一边暗自思索与常天赐之战的方法:“常师兄的神剑可真是光亮,我要如何应对呢?真要论听声辨位的功夫,我可是远远不如唐师姐的,睁开眼睛,又会被那光芒所炫!这真是难办的紧。

更何况倥侗派还有那么多人在,他们也都看过我与点苍的比试,一定会谨防我的联剑术,如此一来,不论是人数上还是武功上,我都不占什么优势啊,甚至还处于劣势。”

虽然说此时台前,武当与华山以及过后少林与娥眉的比武都是武林顶尖,但行云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功夫去看了,修养自己的身体,以及备战倥侗派才是头等重要。行云毕竟只有一人,失去了联剑术的突然性,再面对大批对手,可就难办的多了。

“前辈?晚辈有事相询。”行云很少主动和剑魂刹那说话,因为行云对这个脾气古怪的剑魂一直摸不太透,总怕惹恼了对方,不过现在行云是真的想不出什么好的对策了,所以只好出声相问了,毕竟行云还不到十七,需要学习的还很多。

“说吧。”今天剑魂刹那的语气倒是格外的温和。

见刹那回应了自己,行云便将心中的担忧说了一便,然后到:“前辈见闻广博,应该会有对策的吧?”

剑魂刹那沉默了一会,说到:“策略与武功一直都是武林人士在试图平衡的两方面。武功是你的实力,策略也是,但如果有失偏驳的话,不是成为只会武力解决问题的傻子,就会变成总是想取巧的人。这两种都不好。”

行云没有想到刹那并不直接回答自己问题,但刹那不会说无用的话,所以行云耐心的听了下去。

就听刹那继续到:“这几日你一直在思考应对点苍的对策,然后也算实施的不错,这点到是值得夸奖,但是有一点,你如果总是吃这个甜头,那么每次对敌都想去取巧的话,对你的成长没有一点好处。

况且有些时候,是取不得巧的。

武功一道,最先要做到的还是你自身的武力,如果没有扎实的武力做基础,便是想取巧也不可能,策略也是以武力做基础的,比如朱葛与陈默的第一战,他如果没有那可以抵挡住剑罡的惊人外功,那还怎么在关键时刻去出人意料而取胜?反之,如果你的联剑术早就被点苍知道,那你要如何讲求策略?策略之一就是讲究出人意料,于敌所不能预料之处,这样才会突显效果。

朱葛与陈默第二次对战,虽然他用了那些什么舍身的方法,可毕竟陈默已经全心戒备了,真正的实力对比下,朱葛仍然是输了,你现在也是面对别人的全力戒备,这时更多的是靠武力而非策略。”

对于刹那所讲,行云也是隐约有些了解,只不过没有他说的这么清楚明白罢了。

“那晚辈就没有胜算了不成?”行云以一己之力胜了点苍,已经可以说是绝对的为青城挽回了颜面,可谁不想再进一步呢?又有谁不想胜利呢?行云当然还是希望有办法可以让自己继续胜利下去。

“胜算虽然不能说没有,但很小也就是了,吾方才所说的策略与武力的意思就是要让你明白,一味的依赖于策略的结果并不是好的,你受朱葛的影响太大了,武力为主,策略则是为辅。

比如你的下一个对手倥侗派,除了那几个被唐门机关打到的门人外,倥侗派最少能有15人在场上,除非常天赐与你一对一,否则的话,知晓了你联剑术的倥侗派,绝对不是之前点苍派所能比拟。

不过,倥侗派小娃娃的那把花里胡哨的剑,你也不用太过担心?可你要想到,那剑虽然会对敌人造成很大的麻烦,可他如果是与同门围攻于你,那剑的光亮同时对其他倥侗弟子也是个障碍。

况且你只有一个人,虽然你是被围攻,但是真正能参与到对你围攻的人却并不多,要知道你与常天赐同是魂级,你二人交手之下,能力不够的人是根本插不上手的。”

听刹那的一番话,行云心中慢慢盘算到:“对啊,真要论能参与围攻我的人,最少也要剑罡级以上,这样一来,并不如我所想的那样紧迫,而且常师兄的如镜神剑使将起来,除了他自己,恐怕周围的人都要受那光芒的影响,如此一来,我最需要考虑的只是如何去应对那炫人耳目的剑光了。”

“前辈会受剑光的影响吗?”行云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多去想你自己如何应对,吾自有办法。”刹那说完便不再言语。行云自然相信刹那的话,这个千年剑魂处处神秘,但却是说到做到,行云现在惟有苦思自己要如何应对常天赐的如镜,关于这点,刹那并没有告诉他,行云也不想将所有的问题都由他人解决。

对于每一次自己遇到的问题,行云都会当做是对自己的一次磨练,越是接触这个江湖,行云越觉得自己稚嫩,为了增加自己的阅历以及处理事物的经验,行云无时无刻不在学习。

只是因为这次比武是关系到青城的名誉而不只是行云自己一人,所以行云才这么着紧。

行云在那苦思,倥侗派那边的常天赐也并不轻松,对于他来说,行云的联剑术同样的难以应付,联剑术就好象二人联手一般,那是纯武力的提升,不过常天赐却是越想越兴奋,以他的性格来说,可是更希望与行云做一对一决战的。

“一会我也要一人上场,然后和他的那联剑之术好好的比试一番!”常天赐想到这里,嘴角露出一丝的自傲,这个小动作恐怕他自己都不曾注意到,但在他身旁的常承言却是一点也不漏的看在了眼里。

常承言这一生最大的快事不是做了倥侗派的掌门,而是有这么一个堪称天才绝顶的儿子。常天赐一直是他的骄傲,就好象他给取的名字一样,是“上天赐予”给他的骄傲。

所以只看常天赐的样子,常承言便知道自己儿子一定是在动什么脑筋了,常承言笑着问到:“天赐,在想何事?”

“孩儿在想如何迎战云师弟的那个联剑之术。”见自己父亲在问自己,常天赐恭敬的答到。

“你可是想一人前去迎战?”常承言笑到,正所谓知子莫过父,这真的是一语中地。

常天赐也不否认,仍然恭敬的答到:“正是,孩儿要亲自证实一下现在的武林之中,究竟最强的年轻人是谁?”

常承言看了看自己儿子,突然说到:“这场剑试对于各大门派来说,只有第一轮最为重要,二百年了,各派年轻一辈究竟怎么样了?这问题在第一轮的比试中就可以看的出来了,至于之后嘛,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

顿了一顿,常承言继续到:“本来天赐你想一人去也无不可,但在那之前我先问你个问题。”

苦思应策求真解(一九四章)

赐在那里认真听着,常承言笑到:“天赐,当初我给时候,你一直在说不喜欢用它来炫人耳目,说那是旁门,不算真功夫,可你却为什么在刚才使用呢?”

“不喜欢是不喜欢,使用与否则是另一会事,有比对手强的能力而不用,那不是智者所为。”常天赐不假思索的答到,然后马上便知道了自己父亲问的话是什么意思,望着自己的父亲说到:“可如镜再如何,那只是我的武器,我如果与其他师兄一起出手围攻,那就无法得出谁是最强的结果。”

常承言见自己儿子如此认真,笑到:“我也只是说说,一切由我儿自己做主,何况那个行云与我派有恩,我们也不可过于相逼。”

说罢,常承言转回头去继续观看武当与华山的比武,只留常天赐一人在那里思考。

而此时,武当与华山的比武在经过了近半个时辰的拉锯后终于有了结果,胜者自然是武当派,只不过两派人马均没有受什么伤,这比起之前两场来说,可是一团和气的紧了。

台下观众,武功好的,自然看的心满意足,武功一般的可就有些不满了,可人家都是名门大派,即使看的不爽利,也不敢有什么表示,惟有寄希望于下一场了,下一场是少林与娥眉之战,两派各二十人,加在一起,一共四十个光头,这要是战在一起,可是壮观了!

而且少林三慧中的慧剑可是与倥的常天赐并称这十大年轻高手中最强的两个人,一会儿他可能也要出场,想到这里,众人的兴趣便又是浓了起来。

就在这乱时,自从看到行云施展联剑术后便一直沉没不语的焉以谢停下了思考,将一张写好的纸条封在小竹筒里,交给徐征生到:“速将这消息传回去,要快!”

徐征生也不问原由,在他的心中,自己的帮主所做的自有他的道理,自己只管去执行便可,当下拿着小竹筒匆匆的离了去,只剩焉以谢一人望着台上。

“剑光射人,剑光射人…这要如何避开呢?”行云一直苦思这个问题,可方才常天赐在对唐门时的那五色浮光,实在是令人印象深刻!想到这里,行云不禁睁开眼来。

眼前比武的已经是少林与娥眉派了,看样子已经开始了一些时间,行云方才在想着他的应对之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两派的出场,这时一看之下,便见那甘露台上,三十九个光头闪动,竟然也隐隐有些反光。

“竟然有这许多的如镜,可真是有趣了。”行云毕竟是少年心性,看到这么多和尚在一起比武,第一个反应竟然是有趣。

不过之后,行云便看到场中的不同之处,这也是为什么前面要说三十九个光头闪动的缘故。原来那场上还有一个人并未参战。

行云见过的慧心,慧树以及其他少林弟子与娥眉派战在一起,全场惟有一人不动,自然是显的格外怪异。

那是一个剑眉朗目的英俊和尚,此时他大袖飘飘立于台边,竟是气宇轩昂!就好象一把刚出鞘的利剑一样!完全是少年英侠的样子,就是却不似个和尚,不过只看他那份气度,便可知道、他一定是少林三慧中的慧剑了,果然人如其名,好一把“利剑。”

行云的目光刚是转到他的身上,慧剑就好象感应到了似的,他的目光马上便转了过来与行云对视,那目光虽然离了很远,却好象真的直刺过来似的,里面包含的竟然是浓浓的战意!

“这人的战意好象比常师兄还要浓厚些。”行云刚想到这里,就见慧树那个小和尚正与智潜斗在一起,使的便是少林名闻天下的达摩剑法,只见那支剑在慧树的手下使得便如车轮也似,想到慧树的那句“请山不改,绿水长流”,行云一笑,心到:“这少林三慧到真的是个性迥异。”

正想到这里,便觉的天色一暗,行云抬头望去,原来是一大片柔云遮住了阳光,但天空上并没有多少的云彩,且风也不小,不片刻,那云便是飘了开去,耀目的阳光又是大把的洒了下来,可行云却是突然的笑了起来。

“阳光可以遮住,也可以躲到阳光的背处,这么简单的道理,怎么我之前没有想到?”行云想通这一节,心下便有涣然开朗的感觉,终于是找到了破解如镜的方法了!

只是行云在高兴的同时也暗自埋怨到:“我刚才怎

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到?”

转念之间,行云便明白了原由,心到:“刚才常师兄的浮光跃金实在是骇了我一跳,不仅是那四射的剑光,还在他那扭转战局的作用,弄的我净是往难处想去,却忘记了这最是简单平常的方法了。”

所以说。最简单的方法却往往最容易被人忽视,这也是人之常情。

行云此时心中畅快了许多,毕竟要他闭着眼睛作战,那可不是闹着玩的。现在惟有研究如何在战时占据迎光的位置了。

可行云转念又想:“真要是常师兄的如镜不再反光,那不是也不会影响到其他人对我的围攻了吗?”

“如镜反光,对我不利,但是也不利于合击我的倥师兄们,如果如镜不反光,我可以正常应对,却要面临倥派师兄的围攻。

看来刹那前辈说的对,无论如何,都要武力基础雄厚,这世上终究是没有十全十美的策略啊。”行云此时方知自己有些过于执着要想出一个完美的策略,才使得自己在思索对策的时候如此的进退失据。

便在此时,少林与娥眉之战也已结束,少林三慧,只有两慧出手,虽然让许多想看慧剑武功的人失望了,但是少林的实力确实强的令人无话可说,确实用不到慧剑参与进去。

行归本派,慧剑又是看了行云一眼,行云与点苍的那一战,行云的联剑术着实让慧剑惊喜,对于少林弟子来说,他们的生活比其他大派更加的单一枯燥,诵经习武,就这么简单。

也正因为这枯燥简单的生活,少林也才会持武林牛耳这么多年,受俗世影响越少,杂念越少,越可专于武道,大到门派小到个人,莫不如是,大派高人均是择名山险地而居,便是如此。

所以对于慧剑来说,寻找更加厉害的对手,是他唯一的乐趣,嵩山剑试正好是个机会,年轻高手之中,慧剑真正感到可以做自己对手的便只有常天赐,然后便是今天以联剑术扬名的行云,所以这接下来的一战,胜者便会成为自己的对手。

少息片刻,终于到了倥与青城之战。

望着缓步上台的行云,台上台下各人的心思都不尽相同,行云上得台来,先是选了迎光的一面,虽然可能有些刺眼,但总比被常天赐的如镜所惑要好的多。

见到行云所站的方位,常天赐一笑,自然知道对方已经想到了克制如镜的方法,转身对自己身后的同门说到:“各位师兄且与我压阵便是,天赐想一人去与他较量,如果天赐实在不敌,再由师兄们相助。”

众人均知这个小师弟的傲气,他如此一说,不过是婉转些的告诉自己不要插手罢了,当下齐到无妨。

随后,倥派在万众注目下,亦上得台来。

此时在台下的众人看来,一边是以一人之力独胜点苍派的小道士行云,另一边则是一招便逆转了唐门的倥天才常天赐,其余七个剑罡级的侗门下虽然随着一同上了台,却只是站在一旁,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那万余人此时已是沸腾起来,这一战谁能得胜?可真是令人期待。

常天赐一抱拳,笑到:“云师弟,自从我四师叔由肃州回来,讲了你在肃州如何的大显神威,我便一直想与你一战,今天这个机会实在是难得的紧,还请师弟全力以赴,不要令我失望才是。”

行云见常天赐将其他倥派的同门放在身后,好似准备一人出战,但也不敢大意,这常天赐不比陈默,行云感觉的出来。

揖了个手,行云还礼到:“常师兄谬赞了,行云技艺未精,还望常师兄不吝指教。”

双方客气已毕,行云双剑出鞘,断桥铁剑,青白色剑罡交相辉映,台下马上爆起一阵掌声。

行云此时心中确有一丝得意,在这天下武林的面前扬名,这是行云少时的梦想,如今已是实现。

常天赐见状一笑,神剑如镜悬于身前,缓缓转动,五光十色,煞是好看,台下同样是喝了声彩。

人们此时全都屏住呼吸,便是台上的那些年轻高手们也都目不转睛,只看这场龙争虎斗会是个如何的结果!

还须力强机变多(一九五章)

铮!”两声巨响!行云与常天赐同时出手!只见二人,瞬间便接到了一起!铁剑与如镜并举,“砰!”的一震,行云铁剑被迫与常天赐硬拼了一记,可行云用在铁剑上的内力毕竟不是全部,这一记硬碰硬的结果就是连同行云左边身体一齐被常天赐震的向后歪了过去!

“好内力!”行云心中暗到:“比陈默还要强上一些!”

行云在得到剑魂刹那之前,因为吃过丹神的大成补天丹而得了不少内力,可却在炼制神丹时全毁。现在行云的内力基础是在天山遇到刹那时,刹那作为气根所带来的,因为行云当时的体质,所以只得到了勉可使用剑魂之力,之后经过行云的日夜勤加苦练,虽然有些增长,但是毕竟时日不多。

行云在平日里使用剑魂,是琢颜神功与玉虚功同时运用,所以那剑罡是青白纠缠,而在使用联剑术的时候,行云要分开两股真气,不论是琢颜神功还是玉虚功都不足以单独维持剑魂的消耗,所以刹那才会〃预取行云的一部分内力来使用,可这虽然能使用联剑术却也导致了联剑术的使用时间很短,而且此时要是单论一把剑上的内力,与常天赐的全力相比是差上不少。

所以这一硬接,行云的左边身体立刻被震了开去!

来不及过多赞叹,行云一开始也没有认为自己只用琢颜神功便能与常天赐的全部内力相抗衡。

行云联剑术的优势在于更快的速度与默契的配合,就好比多了个心意相通的人与自己联手一样,而在单独一把剑上的内力却是怎么也不及原本那两股真气合力来的强大。

这些念头在行云的脑中只是一掠而过。

左身被震的歪到一旁,行云自然料的到,只见他顺势右身一转,与常天赐错身之间,右手断桥一刻也不停留,立时一记吹雨断桥,斜刺了过去!

看台上的常沁诗本就在担心这二人的安危,哪知他们此时一交上手便如此惊险,直把小姑娘骇的捂住了小口,怕自己惊叫出声,影响了那二人的判断,万一伤到了对方,那可就不妙了。

可台下的人就不管这么多了,见这二人开战的一瞬间便如此惊险,反应快的立时便大喝出声到:“好!”

只是这声“好”的话音未落,就见一道刺眼光芒闪过,行云心下登时暗到:“糟!”

常天赐一上场便看到行云站到了迎光的位置上,知道行云想让自己背着光,好失去如镜反光的威力,所以一开始便是全力与行云对拼一记,为的是将行云挤到对面去。

早在得知行云的联剑术时,常天赐便仔细分析过联剑术的优缺点,联剑术的优点自然是更快的速度与协调的配合,可缺点也不是没有,那就是力道!毕竟一人之力量终是有限,虽然常天赐并不知道行云的内力有两股,但是分开两把剑来同时施展剑术,那每把剑上的内力自然要小,这是必然的结论。

所以常天赐一上来便迫行云硬接了自己的全力一击,就是要他错过身子,抢占迎光的方向!

而结果是常天赐确实做到了,但联剑术岂同寻常?

就在常天赐将二人的位置错开后,行云的吹雨断桥立时便到了他的近前!

亏了常天赐的应变确实不同凡响,行云那吹雨断桥刺出的同时,常天赐的剑光立时也射了过来!虽说行云的联剑术的速度够快,可常天赐此时已经是占到了迎光的位置,便只需手腕一转,即可借剑反光!

所以这两人的招数竟然是同时用到,只见行云一见不妙立刻闭上了眼睛,而常天赐也无法再趁势追击,行云那断剑几乎是在自己崩开他铁剑的同时到达!虽然那断剑的速度远不及铁剑来的迅速,可自己的招式已经用老,根本就不可能在回来防守!惟有再向前抢出几步,方才堪堪躲过行云的吹雨断桥,这还是因为行云被剑光闪到,手上剑势顿了一下,否则常天赐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想到这里,常天赐也不敢再去进攻,好在位置已经抢了过来,便暂且停了,如镜遥指行云。

说来话长,可这一切均是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方才台下的那声喝彩此时才刚传来,到好象是赞叹这二人的随机应变一般。

此时二人都没有再动,而是对峙了起来。

行云被迫站在了背光处,形势不利,可他的联剑术也让常天赐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之前常天赐只是看过行云施展,可这亲身体会之下,那感觉又是不同,心中暗到:

剑术的配合之默契,远不是两人联手所能比的,就是与四师叔的双剑联璧也没有他这么的流畅严密!”

所以常天赐虽然是抢了有利位置,可却也不敢轻举妄动。

但是行云却耗不起这时间,联剑术一经施展,那内力消耗之迅速简直是不可想象,再加行云与点苍已是大战一场,此时内力恐怕连支持一盏茶的功夫都没有了。

行云此时有些心焦,暗到:“此时就算常师兄站在迎光处也没有办法,毕竟现在的情形已经比我之前设想的要好的多了,起码那些倥师兄并没有参与进来围攻自己。

再说,思考可能的变数也要适可而止,比武之中瞬息万变,太过于着意对方如何,反会影响自己的发挥。”

想到自己凭借一己之力胜了点苍,这嵩山剑试后一定会名扬江湖,再这么的缩手缩脚可也不好,行云自然也会在意江湖上的评论。

而且对面站的是这武林中所有年轻人高手中的顶尖人物,自己如今竟然可以站到这里,当着天下人的面与他一决胜负,这在以前可是想也不敢想的,那此时还犹豫什么呢?

想到这里,行云一声长啸,豪情顿生!

行云之所以总是那么多的顾虑,其关键乃是他隐藏在心底深处的不自信。那是在青城十年中积累起来的,哪那么容易消除?只不过行云自从得到刹那后,因为武力大进,这自信上已经是渐渐的有所好转了,如今更是被常天赐激起了斗志。

武人最先要确立的就是自信,对自己的信任才是击败对手的基础,当然这是指自信,而非自大。

见行云仰天长啸,竟然有面貌一新的感觉,常天赐更加的警惕,同时也更加的兴奋起来。

警惕的是对手的攻势可能会更加的凌厉,兴奋的则是,行云的样子正是真正要全力以赴的神态,这样的精神颠峰,才是常天赐需要的,找一个对手较量,自然要找他最佳的时候才好。

刚才武当与华山,还有少林与娥眉的两场比试,虽然都很精彩,但那更像是同门切磋,那里有半点比武的样子?如今看到行云如此,常天赐亦是性起,同声啸到,只听两道啸声直冲云霄,听的其他众人亦是热血。

啸声突然一停,只见场上二人再度同时出手!

行云知道此时自己背光所站,心中暗想当时白云遮日的景象,暗到:“不能背光,我便将光挡住就是了!”

行云心念方定,常天赐的剑已经是袭到!

常天赐所练的本是倥派剑法之一的浮光剑法,其意取翩浮即逝,快捷如光之意,再加神剑如镜的独特之处,更添威力!虽然说普通的剑也可以反光,但是与特别制作的神剑如镜比起来差的不只里许,再加上那多彩的宝石护手,这都不是一般剑所能相提并论的。

这映日之下,当真是五色斑斓,炫目以极!剑光回转中,大片光芒洒出,别说是身在对面的行云,便是远在台下的人众亦是大感吃不消,纷纷暗骂到:“这么好看的比武,自己想看,可这剑光又太过刺眼,真是让人生气!”可骂归骂,这么精彩的比武,众人仍然不愿放弃。

行云见常天赐的如镜举起,便将双目紧闭,默记好方位,铁剑先是迎了上去,一记密雨如针!行云要以快对快!

好在常天赐这时并没有全力以赴,就在一阵叮当碎响中,如镜子与铁剑相交了怕不有几百次!

便在此时,行云龙跻飞腾术骤施,双足轻轻一登,向上一跃,同时眼睛睁了开来!

难道行云不怕剑光迷眼了么?当然不是,行云这一跃,确如他自己所料,跃起的身体正好是挡住了照向常天赐的阳光!突然间,神剑如镜的剑光顿敛!

行云哪还迟疑?一式天河倒卷,由上至下,奔涌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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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须力强机变多(一九六章)

己头上行云的天河倒卷,常天赐自是感到不妥,心中云应变之速,可自己的神剑如镜此时正与那铁剑纠缠,腾不出手来,惟有往后急退!

同时硬是将如镜抽了回来,也不顾什么招,但把剑舞的滴水不透!护在了自己身前!

可这样的剑舞是极为消耗内力的,常天赐自然不会白白浪费体力,他的目的很明确:“你虽然可以跃到空中,但是总不能一直停在空中吧?只要等你一落下,那就不能再档住阳光了。”而且常天赐向后急退也是为了避免行云跃过自己,重有占去那迎光的位置。

但是在比剑之中,你如果退了,那之后引来的便是对方更猛烈的进攻!借常天赐的后退之势,行云天河倒卷与铁剑同时袭到!

又是一阵剑剑交击之声,四射的罡风剑气直击的地上碎石乱飞!二人尽是全力以赴,自然声势惊人!只不过这次则是行云的两把剑同时攻击,常天赐又处于退势,此消彼涨之下,轮到常天赐吃亏了罢了。

常天赐的浮光剑法虽然快捷,但是终究比不过行云两把剑的速度,更何况行云此时是从两个方向进攻,上有天河倒卷下有密雨如针!如此一来,常天赐要防守的范围更是大了!

可正如常天赐所想,毕竟行云不能常待空中,再加常天赐确是退的迅速,行云终是没有跃过常天赐,最后还是落在了地上,但是前跃要快过后退,行云此时与常天赐离的更近了。

普通长剑在使用的时候必然要离开一定的距离,才好纵横挥洒,环转自如,再加剑上的剑罡长度,所以在实战中,一般两人更会离的远一些,这也是有保护自己的考量在内,可如今常天赐与行云二人这一跃一退之间,距离却骤然拉近!这是二人都没有想到的!

此时绝对不可停手!行云龙跻飞腾术连展,一落地上便马上再度跃起!抢占方位的同时再度遮挡住那阳光,不让常天赐有可借之机!

但是常天赐的反应同样迅速,就在行云刚一落地之际,他同样也是跃了起来!只不过是向后跃起!那手中如镜更是毫不停留,剑光再度洒开,其势更盛!这样一来,不仅有了回转的距离,还可借跃起之势破了行云挡光的意图,正是一石二鸟!常天赐好快的反应!

行云此时如果跃的比常天赐还高,那自然可以压住他,但此时常天赐并不是在地上,而是也跃了起来!行云此时可就再也算不准要跃到何等的高度,才可以正好挡住那恼人的剑光!

眼见如此,行云反到后退了开去!“既然再算不准方位,那还不如离他更远一些!”行云这么选择也是无奈。

常天赐在向后跃,行云亦是向后急退!二人方向相反,速度又快,这一来,二人间的距离迅速被拉了开!

但这只是暂时应变之法,虽然常天赐暂时够不到行云,可这之后进攻的主动权就落在了常天赐的手中,而事实也是如此,只见他一落地上,便马上轻功连展,追了上去,而行云此时闭着眼睛再也不能计算出何时可以施展龙跻飞腾术来遮挡阳光!

更为令人不安的是,行云的内力越来越少!虽然说还可以坚持一小段时间,可这越到后期,越是力竭,到那时可就不如现在施展的这样流畅了,所以说现在真正可让行云能全力施展联剑术的时间可是短之有短!

行云情势堪忧!

场上行云与常天赐二人费心费力,对那阳光使尽了浑身的解术,抢、挡、借,二人因此满场的轻功飞舞,倒煞是好看!而那剑芒罡风更增气势!还有不时闪现的五色剑光,更添绚丽!直看的台下众人如痴如醉!

当然,那被光射到的人仍会骂娘也就是了。

唐门弟子站在台后,看着行云与常天赐在台上比试。他们与倥派一战,虽然是输了,可论受伤人数与轻重,反到是唐门为轻,不过虽然没什么人受伤,可输了的心情却总是不好,此时自然看常天赐相当的不顺眼了。

“就知道用剑光来炫人耳目,那算什么能耐?”唐门中传来一阵小声嘀咕,这场上场下杂声甚多,九大门派的看台又是最靠后,自然没什么其他人听的到,可唐门自己人却是听的一清二楚,唐月本在专心看行云与常天赐的比试。

“这两个人的武功在十大年轻高手中都算顶尖,常天赐也还好说,毕竟之前就有过不少关于他的传闻,可这行云简直就像是突然冒了出来似的,天山之

经历的人就是他,而他也只在那时被武林所知,并且龄便跨入了魂级高手之列!就是少林的慧树,别看他样子瘦小,好似顽童,连性情也似顽童,但是他其实也已经二十有一了。

所以说,这武林中最小的魂级高手恐怕就是眼前的这个小道士,他年纪虽小,可这武功却是如此之强!另外一个常天赐也是如此。”

唐月刚是想到这里,便听到自己身后有人在嘀咕,也不转身,便问到:“刚才说话的是谁?”

唐月虽是女子,可在唐门中的地位却是不低,又是年轻一代中唯一的魂级高手,其他的同门自然有些惧她,此时听她如此问,竟然无一人敢出声回答。

唐冷仍然是面色不变,只关心场中比试,常天赐的武功虽然在年轻一辈中可称为佼佼者,但与各大派掌门毕竟比较起来,仍是差了些,但是使用联剑术后的行云就不同了,唐冷的目光到有八成是在落在行云身上的。

见后面也没人敢回答,唐冷更是不管。

唐月等了一下,见无人敢应,冷哼了一声到:“用剑光来炫人耳目怎么了?剑身反光来伤敌本就有之,只不过常天赐的那把如镜更加厉害些罢了,与人比武作战,自然是要用上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剑身借光,再正常不过了,你们当时被光闪过后,不也用暴雨神针来保护自己吗?在旁人眼中,用机关来迎敌这又算什么能耐?”

见唐月的话有些火气,其他人更是不敢再多言,只在心中暗到:“你也是被常天赐打败的,怎么此时反到是为他说起好话来了?”

可这话只能在心里想想,却是不能说出口去的,否则那麻烦可就大了,这些唐门弟子可是明白唐月的脾气。

这时唐冷眼睛看着场上比武,开口到:“月儿的话,你们要牢记,炫人耳目自然是没有任何问题,只是那个小道士的联剑术可真有意思,嘿,没想到这武功竟然有人练成了!”

唐门弟子只听的懂前一句,这后面的话,连唐月在内都是听的一塌糊涂,心中暗到:“这话说的怎么有些前言不搭后语?而且听来,这武功似乎是早就有了的?可我们怎么从未听说过?”

此时场上的行云与常天赐当然不知道唐门这里的对话,两人现在剑斗正酣,但是行云已经有些渐感不支,心中暗到:“常师兄那剑光当真厉害,不只是可以炫人耳目,更厉害的还在他对敌人心理上造成的负担,总是惦记着那剑光何时射来!而且我内力已经是快要不足维持了,这便如何是好?”

行云在愁,常天赐更是为难,行云这联剑术的威力之大,远超他的预料,此时的他眼看就快要招架不住了,虽然自己可以用剑光逼行云闭上眼睛,可他那铁剑却好象并不受什么影响!全力的纠缠住了自己,将行云护的周到!而行云虽然闭上眼睛,但是自己的大概防卫,他还是知道的,于是两相夹击之下,令常天赐好生难受。而他又不知行云内力就快不支,心中可是焦急到:“要不是如镜反光,恐怕我在这联剑术下连这些时间都支持不了啊!”

二人均是苦斗!

如果行云没有与点苍那一战,凭借联剑术当是能胜了常天赐,只可惜,行云独斗点苍二十人,还包括一个魂级高手陈默,虽然因为用了些计策,使得获胜的时间很快,但那毕竟消耗了行云大量的内力,而联剑术最需要的偏偏就是内力。至于常天赐,他与唐门一战,除了抵挡了阵暗器外,就没有再浪费什么内力,甚至连真正的交手都没有,这此消彼涨之间,行云可就吃了个大亏。

常天赐此时想到:“再这么拖下去,也没有什么胜算,不如…”

便在此时行云就见常天赐脚下有些紊乱,而自己此时正是施展龙跻飞腾术,立时便跃了过去!

有是迎光!

还须力强机变多(一九七章)

常天赐反复争夺这迎光的位置,如今终是争了到,被剑光弄一肚子火气的行云,此时终于不用顾及太多了,心下一宽,铁剑断桥双双直奔常天赐而去,可还未等行云将剑递过去,常天赐的剑却是已经近在眼前!

“正大光明!”随着常天赐的一声沉喝,神剑如镜一改多变灵活的样子,竟是携风雷之势直刺了过来!那令人窒息的风压在警告着行云,这一剑上的威力不可小窥!

翩浮即逝,快捷如光,这是常天赐的浮光剑法,也是所有观战的人对常天赐的评价,除了二人上场时第一次的交击外,常天赐可以说是将浮光剑法的快捷演绎的淋漓尽致!要不如何能招架的住行云的联剑术?即使这个招架从头至尾,不过半盏茶的功夫而已,但这已经是很惊人的了!

如今,就在所有人都认为常天赐的剑是走轻灵快捷的路数时,这一招正大光明却是来的突然之极!前后反差之大,甚至令人怀疑这是不是一个人出的手!

事实上这确实是出自一人之手,而且还是有意为之,常天赐眼看自己就要招架不住,与其再拖下去,倒不如趁行云双剑力弱,全力攻其一点,出其不意,恐怕倒可收到奇效!

想到做到,常天赐假意自己脚步不稳,漏过行云,利用行云占到迎光处的放松心理,一剑全力刺出!这确实正中行云的弱点,行云每一把剑上都不是全力,再加上连番剧斗,体力消耗太大,匆忙间的招架,结果便是当下被震的连退了十余步!气血翻腾,难受之极!

常天赐哪会放弃这好时机?当下紧紧的贴了过去,又是一记正大光明!行云此时亦是火气上涌!竟是将断桥一抛!强按下翻腾不休的真气后,铁剑上立时暴起青白纠缠的光芒!

吹雨断桥!行云将自己两股真气合在一处,哪还有什么顾及?便是拼起全力迎了上去!

行云自从嵩山剑试开始便只是在用联剑术,所以众人只知道他的剑快,却并不知道行云的内力到底有多强,眼下琢颜玉虚两股真气这一合起,才是行云真正的全部实力!

铁剑与如镜立时撞在了一起!便听得“砰!”的一音闷响,行云与常天赐同被震的向后飞了出去!余出的罡风竟然将台下的一部分人都刮的隐隐做痛!可见那一击的威力之强!

二人虽然同是被震飞,可行云要比常天赐好上一些,真论内力,行云是要强过常天赐的。紧咬牙关,将翻涌上来的血硬咽了回去,行云脚一落地便硬生生的停住了自己的退势,沉喝了一声,又再迫了上去!行云此时的内力已经不够了,如果不在这几招之内解决,那恐怕便只有认输一途可走!所以攻起来更是凌厉!

龙跻飞腾术再展,行云瞬时间便追了上常天赐,举剑一记横雨残江!剑若匹练一般的横扫了过去!常天赐此时正被震的飞退,脚刚粘地,正在消减那绝大的余力之时,行云的剑又到了!

常天赐此时亦在强压那翻腾不已的气血,心中暗悔到:“哪知他的内力如此的强?本来看到有两色剑罡便是奇闻,这如今竟然还可以将两色剑罡合在一处?”

可时间不等常天赐,眼见行云的铁剑奔啸而至,常天赐也只好勉强硬抗,如镜挡去,便又是一记闷响!夹杂着常天赐的闷哼,竟然是被行云这一记横雨残江给横扫了出去!

“啊!”小姑娘常沁诗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不由得惊叫了起来,便在这时,一直站在一旁的那七名倥弟子却是再也不能袖手旁观了,齐声发了一声喊,七把剑同时递到!

其实他们都是多虑了,行云这一剑后本就想收了手的,因为毕竟这只是比武,刚才二人打的如此激烈,不过是因为互相被激起了豪气所至,漫说行云与倥的关系很好,前些日子还得到了常承言亲手给的玄鹤令,就算是点苍派,行云也知识刺了肩窝而已,所以说,对常天赐更不会下什么重手。

只要分出了胜负,行云自然不会再去追击。

所以行云在倥弟子出剑之前便收了手,可倥派弟子并没有料到行云会住手,他们看这二人打的如此惊险,本就一直提心吊胆,倥的年轻一辈可是人

服常天赐的,所以本就一直在绷在那里怕常天赐有个好去援手,此时见行云竟然将常天赐横着扫了出去,便再也站不住了,也不管常天赐是否愿意,七人一齐将剑递了过来!

这七人可算是倥派年轻一辈中武功最好的了,个个都有剑罡级的实力,不过他们也知道自己与行云和常天赐的差距,所以这一出手便是七把剑同时攻击,本来他们认为行云会继续全力追击,自己这一击正是要截住他,可哪知行云竟然停了下来!

如今这剑已经递了出去,这些倥弟子的功力更是远做不到收放自如,便见七道剑罡呼啸而至!

行云本是想停了手去看看常天赐伤的如何,自己这下横雨残江的力道着实不小,真要让常天赐伤的重了,那也不好,毕竟这只是比武而已。

更何况常天赐并没有选择围攻自己,否则以常天赐的实力以及自己与点苍消耗过的内力状况,输的十有八九是自己,所以行云根本就没有打算再继续追击下去。

可这边行云的剑刚放下,耳边剑罡破空声便起!行云所在的位置与那七个倥弟子很近,所以这剑片刻即到!

行云警觉骤起!可刚放下的内力,再要运起,却不是立刻就能办到的,而且那对自己的身体伤害可不小,更何况行云方才与常天赐全力拼了两记!此时也是忍着一口血没有吐出来罢了,那体内的气血翻腾,恐怕不比常天赐好上多少。

可那袭来的剑毕竟是要挡的,行云也只好勉强举起铁剑再运真气,本就不多的内力,骤然间只运起了六七成而已,这还已经算是不错了的,可与那倥的七个生力军比起来,还是要差了一些,便听一阵剑响,行云“腾腾腾腾”连退了六步之多!一口鲜血再也忍不住的喷了出来!

这一变化有点太过突然,好多人竟然都是没有反应过来!

刚才行云与常天赐之战实在精彩,众人看的直呼过瘾!只是行云那横雨残江将常天赐扫了出去后,也停了手,可哪知道倥派那一直没有动过的七名弟子竟然也在这时出手?

要是细说起来,行云与那些倥派弟子都没有什么错,可这事情毕竟是发生了,那七人虽然与行云硬接了一记,但毕竟行云当时不过是六七成的功力,再分到每个人的身上,那就要小的多了,所以他们只是被震的后退了一步,外加酸麻而已。

他们还来不及继续反应,此时场中已是同时多了两个人,将常天赐扶了起来的正是他的父亲常承言,而扶住行云的则是无华子。

这场比武到了这里也自然不会再继续进行下去了,青城与倥两派掌门的眼光何等的老到,自然是看的清这来龙去脉,也不会指责对方什么,一致同意这场就算是平手。

既然这两个门派都如此说了,其他大派也无意见,便由广相大师当众宣布了结果。

这结果也不算如何的出人意外,论个人而言,自然是行云胜了,但是要论整个比武的话,倥派胜的可能性更大,毕竟那七个剑罡级的倥侗弟子还在,所以这平局也算是互相让个情分罢了。

这场比武,看在年轻人高手们的心中,滋味虽都有不同,可对行云的实力却都是真正的认可了,只是心中暗想:“还有一个问题就是,行云与慧剑还未比过,也不知这年轻人中究竟谁是第一?”

当然,这个问题暂时是没有答案了,行云伤的确实不轻,本就因为接连使用联剑术而虚弱的身体,再与常天赐斗了那么久,又全力硬拼了两记,后又被七个剑罡级一起震的口喷鲜血,此时只能由无华子扶着青成往的别院去了。

常天赐也是如此,只不过他是由倥弟子护送过去的,常承言仍要在这里,毕竟他是倥掌门,尽管那个受伤的是他的亲生儿子。

如此一来,这次的嵩山剑试便等于是由武当与少林决出了,这本也是众人意料之中的事,只可惜看不到年轻人中的最厉害的两个高手的对决了。

而此时,也有人在开始退场,他,就是焉以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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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口难辨祸上身(一九八章)

这个结局行云相当的满意。自己的联剑术现在缺点I只凭自己一人,胜点苍平倥,这在以前简直就是妄想,如今能做到这一步,实属不易,而且就在这整个武林的年轻人中,恐怕也是再也找不出了。

行云可不是不知足的人,自己的实力自己清楚,做到这一步其实已经是超出了行云现在的能力了,所以行云相当的满意,真要说起来,他现在的联剑术并不完美,且不说那大量内力消耗的限制,单就联剑术的本身来说,行云与刹那并不对等,这联手起来,虽然心意相通到了极限,可行云的断桥却是赶不上刹那的速度,毕竟刹那是剑魂,而行云却是以肉身御剑,所以说,现在的联剑术不过是一个剑魂与一个剑罡级高手的联手罢了。

行云真正设想的联剑术却是两个剑魂一起联手!那才能发挥出令人恐怖的实力,可惜行云现在自己修炼的剑魂只是有了一点眉目,还未真正成功,且真要到了那时,这两个剑魂同时出手所要消耗内力恐怕多到令人不敢想象。

一阵疼痛袭来,在提醒着行云,现在的伤势可不轻!

而且,现在困扰着行云的不仅是他的伤痛,还有无华子师祖的神情。

“好象自从我施展联剑术后,六师祖就一直是这副表情。”行云此时已经是身处青城所居的少林别院中,甘露台那边嘈杂的声音已经是听不到了,可是这突然而来的宁静和自己六师祖脸上的表情却让行云感觉大为不安,心下一阵发虚。

“云儿,你这武功是从哪里学来的?不会又是丹神前辈所教的吧?”无阳子突然开了口,脸上仍然是那烦恼的表情。

听无华子这么一问,行云心中一凛,暗到:“看来这武功终究是出了问题!”

行云心中暗呼刹那,想要他帮助自己出些主意,且联剑术之所以可用,这里也有刹那的一份“功劳”,当初在肃州,便是刹那提出使用联剑术,而之前行云只是设想而已。

可也不知是为何,以前总在关键时刻现身的刹那,此时却偏偏毫无反应,任凭行云千呼百唤,却是一点回音也没有!

在着这惊慌之下,行云更是控制不住自己体内真气,一阵难过袭来,行云直又想呕血。

见行云那一副惶急难受的样子,无华子叹了口气,上前扶着行云坐好,探掌背后,将自己的真气渡了过去,说到:“云儿暂且不必惊慌,我问你这话并不需要你回答什么,只是要提醒你,如今你在这各大门派前施展的联剑术可是惊动了所有人,我想,等这剑试结束后,恐怕这屋子里的人就要坐满了,云儿你还是想想到时要如何回答他们吧。”

顿了一顿,无华子嘿声到:“这事说起来却不应该怨你,而是…”

说到这里,只见无华子满脸的讽刺,但是却也停了话头,转过话题,说到:“云儿还是先调理一下真气吧,要不以这身体,待会更难应付了。”

行云也不清楚无华子所说的那一会过来的都是些什么人:可现在自己确实难过的紧,内伤调养越早越好,行云也只好屏除杂念,不再去想无华子师祖的话,专心调息起来。

好在身旁有无华子护法,行云可以完全投入行功之中,修补自己收损的经脉。

也不知过了多久,行云便觉自己的身边气氛有异,怕惊扰了自己而走火入魔,行云将真气还归丹田,睁开眼来。

此时已是掌灯时分,屋子里不仅有自己的两位师祖在,甚至还有少林方丈广通大师,武当掌教玄元真人以及其他各大派的掌门,九大门派,竟然全都齐!

就连那飘渺天宫的神秘人也是在座,这屋本是客房,所以并不很大,此时却是云集了整个武林中罪尤权势的人!

行云完全楞住了。

稍微一转念,行云便能明白这些人不会是为了自己的伤病所来,自己不过是青城的小辈,就算这次嵩山剑试表现不俗,也不可能让这九大门派的掌门人一起来看望自己。

“他们很可能就是我六师祖刚才所讲的那些人了,只是没有想到竟然是这么大的阵仗!而且六师祖也说的太准了,”行云心中暗想:“他们究竟是为何而来?”

为何而来?这原因外人可能不知,但是行云立时便明白了过来:“这下真的是糟了!莫非他们也看出我这武功的来历了不成?这可怎么办?无论如何也不

了自己的师门!”行云的冷汗马上就流了下来,刚刚的伤势似乎又变的差了许多。

总要有人打破沉默。

“阿弥陀佛。”广通大师先是宣了声佛号,然后看着行云,脸上到仍然是祥和的到:“云师侄身体可还好?”

行云此时正在胡思乱想,猛听到广通大师的问话,竟是不敢妄答,连忙望向自己的两位师祖。

无阳子此时脸色有些严肃,见行云望过来,便沉声到:“广通大师问你话,你就直答好了。”说完朝广通大师笑到:“此子涉世未深,见人多,有些惊慌,礼数倒是缺了。”

广通大师连到无妨,毕竟无阳子的辈分要高出他一辈,虽然同为掌门,却也要比对其他人恭敬的多。

行云见自己的师祖这么说了,忙答到:“行云的身体还好,经过这阵调养已无什么大碍,只是不知常师兄的情况怎么样了?”

见行云到此时竟然还在担心常天赐的安危,坐在一旁的常承言大笑到:“云师侄不必太过担心,天赐没什么大碍,其实我还是要多谢师侄,要说天赐他自小便是一路通顺,武功也算不错了,可这样对他也不全是好事,但这武林中的同辈人也确实没几个是他的对手。”说到这里,常承言的神情颇是自傲,哪个做父亲的不为自己儿子优秀而自豪的?这自是人之常情。

顿了一下,常天赐笑着继续到:“可如今与云师侄的这一战,对天赐的助益却是不小,多些磨练和失败,对他这年龄的孩子来说可是件好事,所以这么说来,我反是还要感谢云师侄才对。

还有那之前的肃州之事也是一样,如此算来,我倥派可是承了师侄不少的情,倥派向来讲究有恩必报!云师侄可不要忘记了你手中的玄鹤令。”

常承言这一番话,倒似乎有些其他的意思在其中,行云一时觉得有些怪异,但是却不明细节,惟有含混应了下来。

等常承言说完,这屋里的气氛却更显烦闷。

广通大师咳嗽了一声,见其他人均不做声,只好又是开口到:“今日我们来这里,是要问一问师侄的在台上的那联剑之术所出何处,乃是何人所授?”

行云知道这终归是来了,躲也躲不掉,可要如何应对,却真的没有什么其他的方法了。

无奈之下,行云只有暗想到:“这武功无论如何也不能说他与青城有任何关系,也不能再说是丹神师父所教的了,那会连累丹神师父的,可这武功的来历又要如何讲呢?”行云越想,冷汗越多。

行云那紧张的神态自然逃不过这些人的眼睛,尤其是华山掌门赵不忧,此时一双眼来看着行云,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可却盯的行云浑身更觉的不自在了。

便在此时,无阳子眉头一皱,转头望向一旁,沉声到:“不对!”

可除了飘渺天宫的那个神秘人外,其他人均是没有察觉到什么。

可便就在这时,无阳子右手食指中指并拢,向目光所及之处一指,背后神剑骤然出鞘,那剑凌空之中剑罡暴涨!一道青色剑罡直刺了出去!

那方向本是什么也没有的墙角而已,众人正觉诧异之时,突然就听“轰!”的一声,那剑罡直破墙壁刺了出去,紧接着便听一声女子的低喝!同时一声剑剑相交的巨响传来!

少林寺内,除了各大门派中的一二女子,便如唐月,其他的哪里还有女人?更何况这是青城派所在的院子,那唯一的解释便是,有人偷听!

九大门派掌门围坐在少林寺内,竟然有人在一旁偷听而不知!几乎所有的人全都冲了出去!

那飘渺天宫的神秘人此时到没有急着出去一看究竟,反是看着无阳子的背影,只不过他那满脸的文字使得旁人根本就读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此时已是晚上,少林寺内本就宁静,晚上更是如此,所以这一声巨响,立时便将值巡的少林弟子引来,不片刻,便有几十少林弟子举着火把将这院子围了起来,火光照耀之下,一个全身黑衣的年轻女子悄然立于院中,只露出一双黑亮的眸子,望着无阳子。

有口难辨祸上身(一九九章)

然那人是无阳子发现的,可广通大师毕竟是少林方丈主人,所以当下上前一步到:“阿弥陀佛,不知这位女施主为何夜闯少林,偷听我们的对话?”

那女子根本就不去理会广通大师的问题,一对漆黑的眸子望着无阳子,轻声问到:“你是如何发现我的?”

无阳子一皱眉头到:“你太小看天下武林了,九大门派掌门惧在,发现你还不是简单之极?察觉不到才是怪事。”

那女子闻言摇了摇头到:“假话,刚才可能是我在哪里有些疏忽罢了,既然你不说出来,我也不去问你,但是就算是我一时大意,除了你和飘渺天宫的那位怪人外,其他的所谓掌门们可是真的没有察觉。”

她话说的虽是事实,但却极伤人,尤其这现场里还有几十名少林弟子在场,虽然少林门下不是多口之辈,但这事即使不被传扬出去,那些掌门心中也是不快。

“我们念你是女子,也不亲自动手,劝你还是束手就擒吧。”赵不忧突然开口到。

顿了一下,赵不忧继续到:“想你也不过是受人指使,待供出幕后之人,我们便放你离开。”

当然,这话不过是走个场面,没人愿意束手就擒,除非真的是走投无路的情况下。

只是这九大门派的掌门俱在。一般人开来,那可确是无一丝走脱地可能了,更何况是在已经戒备了起来的少林寺中?

但那女子显然不这么认为,只见他在赵不忧说完后,只是回了一声轻笑,也不知是不屑还是怎地。

轻笑过后,便见她脚下轻点,那健美的身子一溜青烟般的直直拔了起来。这院子周围都有少林弟子守侯,但是这女子能偷听九大掌门那么久而不被发觉,便可说明她的轻功之高了,所以那些少林弟子也不可能防的住她。

这道理浅显的很,九大门派掌门都是何等样人,自然也不会指望那些少林弟子能如何。一见她似要逃离,可少林娥眉两位掌门又碍于佛门身份不好出手,旁边的安静仙便笑了笑到:“我来好了。”

一阵臂,“蹭!”地一声,安静仙的轻功也凭地了得,竟然是后发先至!立时便追了上去!

二人此时在空中距离只有二尺,安静仙又是笑到:“失礼了。”伸手疾点,自是要制住那黑衣女子。

便在这时,就听那黑衣女子又是一声轻笑,竟然就这么在空中一折。横着移出了五尺,安静仙的一点竟然是点了个空!

“咦?”众人皆是一惊。这空中折转,功夫到了他们的地步本也可做到。只是虽算做到,但也勉强,更不可能像这女子一样做的如此轻巧,简直就是没有一丝火气。

可还未等众人惊讶完,便见那女子不仅是横着移了出去,更是就那样停在了空中!一身的黑色紧身衣,凌空而立,显地那么的诡异。

安静仙一点落空。却并不气馁,这女子可以如此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到这里。自然不会让自己这么轻易的就点到,当下本想再提真气,继续追去,可正见那女子在空中停了下来,心下一惊,暗到:“这怎么可能?”

可这一惊之下,真气自然一浊,安静仙只好先落了下来,再做打算。

“她是如何做到的?”九大门派的掌门可都是见多识广的人,却也从未听过有什么轻功可以做到在空中停下来。

就听唐冷冷哼了一声到:“装神弄鬼!”

便见他双手连弹,六枚飞蝗石破空而去,那凄厉的尖啸声显示出这飞蝗石的速度快到了何种地步,就好象刚离手便到了那女子的近前!

就听得“啊!”地一声轻呼,那黑衣女子应声从空中直落了下来,倒在地上,生死不知,要知那刚才她所在空中少说也有三长来高,这一下摔下来,就算暗器的伤不重,也要重伤!

刚才这些掌门人虽然都是出了屋子,却没有直接出手攻击她,而只是选择用轻功出手捉拿地原因就是因为对方是个女子,九大掌门都自重身份,虽然被她偷听了,伤了面子,但也不好真下重手。

不过那黑衣女子的轻功果真了得,竟然当众戏耍在场地这些掌门,这还了得?

常承言此时心到:“这个唐冷不愧人如其名,竟然真的下手,那暗器去的又快又急,虽然不多,但却要比他女儿日间所展的老辣上不少了,只是这下手是不是太狠了些?”

站在墙上的少林弟子此时本应去检查那女子伤的如何,可却碍于对方是个女子,踌躇不决,九大掌门此时互相看了看,安静仙笑到:“还是由我去看看吧。”说完上了前去。

九大派的掌门在门外围堵那黑衣女子,行云在屋内仍然不轻松,虽说拜那偷听的女子所赐,暂时没人再来追问他武功地下落,可门外是九大门派的掌门,那女子此时已是暴露,被擒住也不过是一时半会地事罢了,之后自己还是要回答的。

“可要如何回答呢?”行云正苦思间,便觉得自己头上一阵恶寒袭来,正要抬头望去,只觉得哑穴一麻,一个黑影出现在自己的身前,只见这人全身亦是黑衣覆盖,就连脸上也和那黑衣女子一样只露出一对眼睛而已。

行云苦于哑穴被制,不能开口呼喊,周身大穴也是一一被点到,然后就被那人抗了起来。

就在这黑衣人刚要起步,便听门外不屑的声音传了来:“调虎离山,老掉牙的计策,你们竟然会以为这能成功吗?”

说话之人正是常承言,这黑衣女子的出现太过突兀,虽说常承言自己当时并没有察觉到她的出现,可常承言总是觉得哪里不对劲,那原因就是这黑衣女子出现的太过的巧了。

有口难辨祸上身(二零零章)

今看来,果然不出所料,一直注意周围东经的常承言到这屋里的那个黑衣人想要夺走行云。

不过确实要承认的是,这人的轻功同样的出色!常承言此时心中纳闷到:“这武林之中怎么突然出现这么多轻功好手?”

常承言的话自然是引来了其他人的注意,其他的掌门同样不会被这么简单的计策蒙骗了去,只不过心中也都是和常承言一样的想法:“这些轻功高手都是哪里来的?”

九大门派的掌门人迅速将这屋子围了起来,广通大师沉声到:“这位施主,请将人放下来吧!你是不可能走的脱了。”

接二连三的被人闯了进寺来,广通大师的脸色也不再像之前的那么好看了,少林被誉为武林第一大派,今日又是嵩山会盟之机,天下英豪齐聚嵩山,就这么被人连番闯入,还差点将人虏走,就连广通大师这样的高僧,那脸色也是明显的不快了起来。

便在此时,不远处,一阵衣襟破空声传来,却是罗汉堂、般若堂和菩提院的三大首座率领寺中好手赶了来,发生在这里的事自有少林门下通告给他们,虽说有这些个大派掌门坐阵,可这毕竟是少林寺,少林自己当然要派出人手来。

这三大首座刚到,还未来的及说话,便见那黑衣人一手抱住行云的同时。一把墨色神剑出鞘!

他竟然也是个魂级地高手!

只见他横向里一指,那墨剑“轰”的一声,立时将墙穿了开个大洞!那人随即横里一闪便闪了进去!

青城所在这所别院,两边客房是连着的,那黑衣人这一招马上便是隐了进屋去!要从屋子里躲开包围!

对于这黑衣人,其他掌门可不会再像对待女子一样的有什么顾及,一时间神剑纷纷出鞘,无阳子更是当下一步便追了下去!

其他人此时则是纷纷跃上屋顶。由上追击!

少林别院占地颇为广大,少林每日接待的宾客众多,这客人的歇息之地也自然大的很,房舍相连本是壮观,可此时却也为那个黑衣人逃遁提供了方便!

从屋顶上看去,只听得“隆隆”之声不断。一间间的房子接连被人从内里轰地穿了或者塌掉半边!看那土石横飞之处,随着那黑衣人的行进而连成一片!

那人也是着实厉害,竟然就在这房与房之间穿梭!遇墙便是直轰了开!随着他在房子间的穿行,其他人也在屋顶施展轻功追了开去!

那人的作法确实是避免了被围攻的局面,这么多的大派掌门,而像无阳子还是化形级地高手!被他们一起围住了,那再逃走的可能就微乎其微了!

而且他本是一人,在这少林中虽然是处于劣势,却也正因为一人,反到可以不再顾及。在这别院中肆意横行!

行云此时被他抗着在房间穿行,耳边轰隆声不断。本来就还未好的内伤,此时又更加的重了。此时嘴角已是隐隐流出血丝,要不是被点了周身大穴,恐怕早就将胸口中的血喷了出去。

那人似乎也不管行云的感受,只是一意在房中穿行,他的速度虽然不慢,但毕竟手中还抱着一个人!所以速度上多少会有些影响。

常承言此时的方位正是他的前进方向,一早判定了他的去向,常承言先是一步来到那就要被他通过地房顶等候。准备到时给他致命一击!

也幸好这时的少林别院只专供其他这几大门派住宿,其他地都空着。而青城后又无人居住,否则里面要都有人的话,可就是真地乱了。

就在此时,那人已是破墙而入!早就等候了的常承言,马上便是一招正大光明!神剑光芒暴涨!毫无花巧的直击了下去!

只见整间房子便如中巨锤一般,立时便塌了!那瞬间暴起的巨响更增声威!

不过常承言也只是将力击在了屋子上,而没有直接穿刺下去,那是要顾及行云的安危。

可既是如此,那人的去势也是被阻,只好向一旁轰了开去。这别院中的房子是相连的,可那也只是一个方向,这旁边地便是院子!

那人一路接连破坏了二三十间房舍后,终是被逼了出来!而此处却又回到了青城所住的地方,当真地怪异无比,这一趟下来,竟然是绕了一个大***!

那人前脚刚被逼了出来,无阳子后脚也就跟到,这不得不赞叹无阳子的修为之深!

这一路追击之中,最难的便是无阳子,如果没有他在下面追赶,上面的常承言等人就没有充足的时间来截住他的去路。

虽然一直跟在那人后面,可无阳子的身上却没有一丝灰尘,此时手中神剑安静的浮在身前,青光闪烁,直指那黑衣人。

其他掌门人与少林首座也是跃了进来,这时才是真正的将那人团团的围住了,院子不大,魂级高手却有十三个之多!当真的武林罕见!

看来那黑衣人当真是插翅也再难飞出了!

无阳子此时沉声到:“你先将我青城弟子放下,否则莫要怪我无阳子下狠手了!”

这一番穿梭,直把行云的五脏六腑颠的难受之极,再加那本就不轻的内伤,行云此时都快疼的晕了过去,可当他听到无阳子的话后心下立时一暖,暗到:“师祖竟然是如此的关心于我。”

那人闻言一动不动,与方才那轰轰烈烈不同,突然间,那如墨一般漆黑的神剑竟然涌出一团浓浓的黑雾,整个人连同行云一起竟是全隐了进去,在这月色照耀之下,竟然一丝一毫的光芒都射不进去!此时看来真若地下出来的恶鬼一般,分外可怖。

“化形?”

“夜魔!”

凌空虚度惊煞人(二零一章)

墨的剑,由剑魂散发出来的浓浓的黑色雾气,在场各自然想的到这人是谁。

他就是夜魔,整个武林为之震颤的杀手,被他确定为目标后便只有死这一条路可走的夜魔!

行云听到这个抗着自己的人便是垣晴曾经与自己讲过的夜魔后,更觉寒气袭来,心下暗到:“这人抢我来做什么?”

内腑的疼痛虽在继续,但行云仍然想要挣扎,只可惜周身大穴被制,怎么也动不了分毫,眼睛本来还可以看到些物事,但是此时因为那浓浓的黑气将行云包了起来,外界的一切全都看不见了!行云干脆将眼睛闭了上,谁知这奇怪的黑雾对人有什么坏处呢?

“魂的第一层境界是无形,以魂御剑,身随意转,心念所及,剑有所指。而魂的第二层便是化形,魂化为实的同时,更会因人而异的出现一种特殊的能力,这能力千变万化,令人难以琢磨,修炼至此,可说是到了武林的顶峰,除了天命德皇这样的人之外,便再无敌手。看来这夜魔的能力便是这黑雾了?”行云心中暗到。

名门大派,掌门人往往并不是武功最高的人,他们的责任是管理好自己的门派,真正每个大派武功最高的都是掌门再上一辈的宿老,就算是平辈也可能有人强过他们。

面对修炼到化形这样级别的人,就算是九大派掌门也没有什么把握,无阳子则不在其列。

现在这场中的魂级高手,除了夜魔外,九大派掌门一共有八人,再加上飘渺天宫的神秘人、无华子、少林三大首座,以及夜魔肩膀上的行云,总共达到了十四个之多,这么多魂级高手齐集一起,简直就是令人不敢想象!

可就算这么多的魂级高手中,真正能练到化形与夜魔对抗的,也只有无阳子,或许还有那个神秘人。

如今明确了这要抢走行云的人是夜魔,便是这些名门大派的掌门也不禁都倒吸了一口冷气,暗到:“这下可难办了!”

见夜魔那黑色雾气越来越浓,无阳子上前一步再次沉声到:“将我青城弟子放下,否则莫要怪我无阳子下狠手了!”

夜魔自出面后便没有说过一句话,此时给无阳子的回答便是那越来越浓厚的黑雾突然散开!

这院子不大,但也不算小,怎么算来,也有个七八丈的方圆,夜魔那黑雾竟然将这院子全是覆盖了上!

众人便觉自己眼前一黑!虽然外面明月当空,可在这黑雾中,却是什么都看不到!

恐惧感油然而生!人最恐惧的不是看到什么,而是看不到什么!不知道敌人会从那里来攻的等待才是最可怕的。

可众人又不能退出去,夜魔只有一人,他的黑雾再强也终要有个范围,如果所有人均是向后跃起退出,那自可脱离的开,但是这一来便再不能对他形成合围之势了!

如今知道此人是夜魔,那要真的放弃了合围,恐怕这里再没有人能追的上他,就算他手上还抗着一个人,要知夜魔精通刺杀,他的轻功自然可以想象。

于是众人进退不得,惟有屏息静气,防止夜魔突然杀到!

便在此时,这无限黑暗中,亮光一闪!舞阳!“无阳子的神剑舞阳此时莫非也已经化形!”众人正自想中,这道剑光一闪既逝,可在这什么光都不能透过的黑雾竟然被映出了一闪的光景便已经足够让人看清楚夜魔的方位!

夜魔的位置竟然还在众人中央,竟然好似一直没有移动过一样,可他肩膀上一直抗着的行云却是不见了!

行云哪里去了?

行云此时

抱住急驰,那是一个温软柔软的怀抱,与夜魔那的冰相差万倍,这极大的差别让行云竟然楞住了一刻。

那人奔的极稳,行云在他怀中几乎没有感觉到什么起伏,哪里像夜魔那样把他当做个布袋一般的抗着,颠的几乎要将内脏吐出来?

耳旁急速掠过的风声唤醒了行云,睁开眼睛,见自己此时已经是脱离了那片黑雾,正在少林寺的屋顶间穿梭!那些守护在寺中的少林弟子竟然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大声呼喊,却是追之不及!

再向上看去,却只能看见一双漆黑入宝石一般的眼睛,再加上这柔软的身体,行云知道,她是个女人!

而在她的身后渐渐远去的,则是那笼罩住了整个院子的黑雾,以及纷纷脱了出来的人影!

那些人影正是各大派掌门!

方才借助无阳子的那道亮光,众人发现夜魔肩上的行云竟然不见了!立时便是大惊,相比抓住夜魔,行云的安危更是重要,那是因为他身负的联剑术。

“此处除了我们,便只有夜魔一人,那行云会被他弄到哪里去?”众人正想到这里,便听外面少林弟子齐声发喊,似是有人走脱!

“原来如此!”

“一定是那刚才被唐冷用暗器射了下来,不知死活的黑衣女子!”

此地正是青城所住的院子,也是所有事情发生的起点,刚才那道亮光后,众人就觉得少了些什么,原来是那黑衣女子不见了!

“先是装死,再假使调虎离山被发现,再装做被逼无路绕回原地,然后由夜魔遮人耳目,将行云由那黑衣女子接走,真是好计策!”常承言此刻想了个通顺,心中暗赞!

不过赞叹归赞叹,人还是要追回来的,当下不再围困夜魔,十一个人各自向外跃出,追了下去,而这其中没有无阳子与那飘渺天宫的神秘人。

这些人中唯一能留下夜魔的可能就只有这两个人了,其他人不待在黑雾中碍事。

行云此时被那女子抱着在少林寺中飞快的穿梭,模糊的看到后面追来的众人,却是只有自己的六师祖无华子,而无阳子不知为何没有追来,行云不由得暗到:“难道无阳子师祖他在对付那个夜魔吗?也不知道那夜魔和我师祖到底谁强?”刚是想到这里,行云暗中抛了开自己这个念头到:“去,当然是我师祖强了,那夜魔不过是个杀手罢了,怎么能和我师祖相比?”

就在行云胡思乱想的时候,只觉得喉头一凉,一枚丹丸入了口中,马上化做清凉的液体顺着自己的喉咙滑了入肚,心下不由大惊到:“她喂我的是什么东西?”

凌空虚度惊煞人(二零二章)

一下了肚,行云便觉得浑身舒服,一股清凉之气直透内腑的伤痛竟然好似渐渐消失了一般,心中不禁暗到:“这是什么葯?竟然见效的如此之快?”

行云刚才受的伤也不是没有用葯,可这治疗内伤,葯物还需内功配合才能发挥真正的效果,且也没有如此的立杆见影!除非是丹神做制作的那些葯物,所以行云才大感惊讶,而且为什么这些强抢自己的人,还会为自己疗伤?

“这葯叫忘痛丸,它并不能治疗你的任何伤势,但是却能让你的疼痛缓解,自觉不再难受,我们现在还未出少林,暂且不能帮你治疗,待安顿下来再说。”那黑衣女子忽然开口说到。

“这声音很是好听,而且我好象在哪里听过这声音,可又一时想不起来…,我接触过的女子也不多,怎么就想不起来呢?”行云纳闷起来,以他接触女子的数量之少,当不会有所遗漏,除非那人与他相处时间太过的少。

黑衣女子抱着行云急奔在少林寺的上空,那健美的娇躯不时的摩擦着行云,充满了弹性和温热,行云初时没有什么察觉,那时的他正在剧痛和担心之中,可这忘痛丸确有奇效,疼痛渐去的同时,那女性特有的柔软,马上就使得行云大感吃不消了。

行云一生到此,除了在荒岛上被成渐霜抱过一回外。便再没有和其他青年女子如此亲近过,毕竟行云正值年少,气血正旺,此时忘痛丸地效力一起,内腑也不再疼痛,反到是身下一热,顿时尴尬了起来。

那黑衣女子自然也是感觉了到,只不过她黑巾蒙面。瞧不出脸上有什么表情来也就是了。

便在此时,一声清亮的佛号传来:“阿弥陀佛!”

那声音高亢清醇,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道凌厉无比的剑罡!那剑的速度与力道之佳,竟到无可挑剔!这一剑来的光明磊落,竟让人心下生出浩然之感!

黑衣女子双手抱着行云,无法还手。此时见那剑来势颇急,当下硬生生的在空中一停!但是毕竟她手中多了一个行云,那停的并不完美,稍稍地过了一些。

但即使如此,也是躲过了那来剑,因为来剑是按照黑衣女子向前的速度而定,这突然一停,那剑便擦身而过!到是凶险的紧!

这剑真是好威势!即使没有刺到,就是这么刮过,连在黑衣女子怀中的行云也是感到了那可怕的压迫力!

“这人是谁?”行云暗惊。因为那句“阿弥陀佛”的声音颇为年轻,而此时在这少林寺中可以称地上真正高手的年轻和尚。只有少林三慧与娥眉的智潜。慧心与慧树以及智潜的实力虽然很强,但也没有可能强到这地步。

“莫非是那个慧剑?”行云的头不能转动。所以看不到那人,但那威势却是感觉的一清二楚,除了慧剑,行云想不出第二个人来。

那剑确是慧剑所发,这黑衣女子与夜魔在少林寺搅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当真是将全寺的人都惊动了,此时这黑衣女子的一身蒙面夜行衣很明显的说明她地身份,慧剑自然不会认错。

慧剑刚才正与他的两个师弟在一起。白天地嵩山剑试,最后是少林胜了。可慧剑却遗憾自己既没有与常天赐交手,也错过了行云,尤其是行云的那联剑术,慧剑便是合上眼睛也挥之不去!

三慧正在讨论白天地比武以及行云与常天赐之战的时候,那远处别院已经是乱做一团,本来三人也是想去看看,可听说已经有三大首座前往,自然就用不到他们了,可哪知这黑衣女子竟然能挣脱这么多魂级高手的包围,还抱着一人从这里逃逸!

慧剑反应最快,当即便是一剑刺了过去,这一剑虽然仓促,可威力全是不容小窥!只是没有料到竟然有人可以凌空停住!

黑衣女子那能凌空停下的诡异轻功,任何人头次看到都会一惊,慧剑亦不例外,就在这慧剑一楞之机,黑衣女子竟然又凭空向前连跨出三丈!

凌空虚度!这可不是之前那空中横移那么简单,这可是连跨出三丈!

达摩一苇渡江已是传说,此女竟然可以不借外力凌空虚度!

因为慧剑的阻拦,后面追来的掌门们本被黑衣女子拉开的距离一下子近了不少,纷纷暗想:“那黑衣女子就算凌空停住了,也要先落下脚来,再行借力向前,那里有慧剑的阻挡,以他地实力,怎么也能纠缠到自己赶到。”

可那些掌门们刚想到这里,哪知那女子竟然做出了一件令所有都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来,她竟然在抱着一个人地情况下凌空虚度!

她这一跨,慧心与慧树的剑也同时落了空,此处再无人能挡!

黑衣女子留下一串轻轻笑声,借势向前落去,脚尖再点屋脊,新力重生,去的更是疾了!

慧树一摸光头,大喊了一声:“女鬼!”

本是望着那远去的黑衣女子背影的慧剑闻声转过头来狠狠的瞪了慧树一眼,慧树又是挠了挠自己的光头,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

慧树当然不会认为那黑衣女子是女鬼,只不过他性格如此,这才脱口而出,却被自己这个师兄给瞪了回去。

此时其他人也从这边匆匆跃过,可那与黑衣女子的距离却又拉的远了。

被那女子抱在怀中的行云心中暗呼:“原来是她!”

凌空停住的轻功,旁人没有见过,可行云却早是领教过的,那便是到荒岛寻找自己时,与焉以谢一起的年轻女人,当时的她也是黑衣黑巾,凭空升起!

行云终于是明白了这个抱着自己的人是谁了。

“可她叫什么名字呢?”行云一楞,当初自己似乎并没有问过她的姓名。

凌空虚度惊煞人(二零三章)

焉以谢由荒岛归来,这黑衣女子虽然也是同船,却很行云自然也没有机会去问她的姓名

了。

行云正想间,便听一片暗器破空声忽地传来!心中暗到:“不好!”此时自己在那黑衣女子的手中,这

暗器虽然是奔着黑衣女子而来,可弄不好自己也捎带上几枚,那可就真的是殃及池鱼了。

那黑衣女子见这么多的暗器袭来,竟然一点都不惊慌,仿佛随意扭动了几下娇躯,那些暗器便纷纷的落

了空!真是匪夷所思的轻功!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声中年男子的大喝:“不可!”

那暗器便不再发,想来定是唐门掌门担心伤了行云,所以马上喝止了住,在这黑夜中,对方又是那么快

速的移动,就是唐冷的暗器都有顾及,因为毕竟行云在那人手中,万一要是有个闪失,那后果不堪设想。

一追一逃间这少林寺虽大,却也终有界限,此时黑衣女子已经是出了少林寺,往嵩山下奔去,行云只觉

得耳旁“忽忽”的风声越来越急,人声呼喝越是俞见稀少,不多时,那黑衣女子的下势终是止了住,而后面

的追兵似乎还未到,想是被甩的远了。

行云此时的心中矛盾的很,一方面不想被人劫了去。可另一方面又无法解释自己联剑术地来历,这一被

劫持,反到可躲过追问。

行云也曾想过假言,就说自己是意外得到秘籍或者偶遇神秘人传授自己武功,可那时竟是九大掌门齐聚

而来,行云当时便先是怯了,说起来,行云也不过十六岁多。真正踏入江湖的时间并不长,世面见的也差上

许多。当时那九大门派掌门一起来问他,漫说是十六岁的行云,就是年龄再大些的人也不会有多从容镇定。

自从行云听过丹神的那番武林典故后,便一直对自己的琢颜神功感到心虚,九大门派掌门再一追问。行

云哪还有心去说假话?只是一个劲的担心不要连累青城与袁思蓉。

再说要推辞说是偶遇而得地秘籍,那谁会相信?细究起来,行云去天山之前是内功全失,回来后推说丹

神葯物的原因而达魂级,之后又在肃州施展联剑术,这要真说自己是偶遇得秘籍,那便只有从天山回来到肃

州这十几天的时间而已,行云更怕越描越黑,反是连累了不该被连累之人。

所以行云一直在暗怪自己实在是莽撞,也知道这事确是闹的大了。如今被他们抢了走,心下反到有些轻

松。

可刚想到这里。行云暗骂自己到:“躲的过这一时,难道你以后就不回青城了?那思蓉该怎么办?”

便在此时。那黑衣女子已是抱着行云进了登封!熟门熟路似的寻了一处巷子落了下去,便见那里早是有

人等候。

行云就觉得自己被那黑衣女子交到了另外一人地怀中,那怀抱的花香嗅起来甚是怡人,不片刻那二人似

乎交换了什么东西,然后自己便被抱了进屋。

“云道兄莫要惊慌,我是焉以谢,待今天的风声过了,我便会解开你的穴道。如今你还是暂且安歇一会

的为好。”一把柔和的声音在行云的耳边响起。

“焉以谢?”行云心到:“也对,那女子当初便是与他一起。如今他的出现,到是正常的紧。”

不过同时心中暗到:“那黑衣女子竟然可以抱着我在群雄俱在的少林寺内从容脱出,简直就是不可思议!而且他们怎么和夜魔牵扯到一起了?我记地他不是贵州的铜仁帮帮主吗?”一想到那女子抱着自己由少林

寺逃出,行云地脸立时红了起来,那摩擦的感觉仍然依稀留存。

焉以谢见行云突然脸有些红了,转念一想,便是明了,不禁失声笑了起来,行云听他笑地暧昧,也不知

他笑的是什么,但总也不是什么好事。

焉以谢一边笑着,一边抱着行云向内走去,也不知他按动了哪里,便听一阵机关声响,然后改为一步步

的往地下行去。

这一路下来竟还不短,少说也有百十阶才到,行云被焉以谢抱在怀里,一阵阵熏衣的花香不停的飘入行

云的鼻孔,这花香确实怡人心肺,可一想到这香气的主人是个男子,行云的汗毛马上根根竖起!方才刚被那

黑衣女子激起地一丝绮念马上便如三九天里当头浇了瓢冷水,消散的无影无踪。

只是行云想要挣开焉以谢地怀抱,可穴道被制,哪里动的了分毫?张口欲言却又哪里说的出一句话来?

只好心中暗盼这路快点到了,好将自己放下,离开他的怀抱。

阶梯两旁,隔不几尺便是左右各两盏油灯,照的也算明了,所以行云的表情,焉以谢自然是看的满眼,

此时的他竟是朝行云娇媚一笑,行云被抱,正是可以看到焉以谢的脸,此时更觉遍体生寒,心中暗想:“这

人以前虽然长的好象个女子,但是行为举止很是正常啊,怎么今日这么像个女子?”

下了阶梯,迎面是一个不小的厅堂,摆设齐整,旁边则再有一间小些的,焉以谢将行云安置在床上,解

开他的哑穴,笑到:“云道兄,还望你今夜在这陋室暂歇,待风声平息,再做打算。”

行云终于是离开了焉以谢的怀抱,心中大松了口气,此时哑穴被解,咳嗽了一声问到:“你们为什么要

将我劫到这里?”

焉以谢笑到:“云道兄暂且莫要问这么多,待云道兄的伤势好了,我们自然会如实奉告的,不过无论如

何,我们也不会对云道兄不利的,请放宽心。”

顿了顿,焉以谢忽地笑到:“我这衣服上的香气如何?人家辛苦的用好几种花熏过的,还不错吧?”

密室安容富贵享(二零四章)

在想他们抢来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却被焉以谢这话,完全是楞住了,尤其是听到他的那句“人家”,行云只觉得冷汗立时便顺着自己的脖颈流了下来。

正不知该如何做答,就见焉以谢起身将自己放平,又喂了自己些治疗内伤的葯物和一枚忘痛丸,再盖好了被子,那动作就好象是妻子在服侍丈夫一般。

见行云那瞠目结舌的样子,焉以谢嫣然一笑,那笑容确是娇美,言到:“云道兄先好生休息,以谢告退了。”

说完飘然离去,只留下目瞪口呆的行云在床上躺着。

这密室便只有行云一人,躺在床上,虽不能动,但是却不防碍行云的思考。

“这焉以谢怎么看起来这么奇怪?”焉以谢虽然已经离开,但是行云仍然余悸未了。

行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焉以谢的样子,总是遍体生寒,但明白焉以谢这样很不正常,虽然他那样貌比女子还像女子,声音也是温柔动听,可行云一想起他是男儿身,就觉得一阵寒气袭来,说不出的难受。

不过自己连现在身在何处都不知道,也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虏来自己,所以也只有暂且抛开这些无谓的念头,多想想如何才能脱身才是正理。

可行云越想,越觉得这焉以谢神秘,心中暗到:“自从我与木莲子师父去寻访丹神。路遇绿水仙子师徒开始,再到成渐霜那番奇怪地言论,似乎总有焉以谢的影子,而且自己的木莲子师父也是因为遇到他手下的那个柴人赋而告失踪的。虽然焉以谢说那之后木莲子师父的去向他并不知道,可他的话有几分可信?”

行云自然不会真的就全相信了焉以谢当时地话,但是行云只不过是青城派的一个行字辈弟子,青城就算真的要去寻找木莲子也不会让行云去,更何况当时的行云连内功都失去了。

行云暗到:“而且他们一个地方的新兴帮派却有那黑衣女子这样可以在少林中从容来去的高手。还可以请地动夜魔!这也十分不合理,还有那夜魔是不是与裴悲的师妹被害有什么关系?”

“大派都会在各地置些产业,然后在里面做些暗室以做急用。这我以前还不太相信,可焉以谢他们竟然都在少林的门前做了这许多的手脚,这密室显然不是仓促之物,看来他们是早有准备了?”

想到这里。行云干脆到:“我还不如正好借这个机会去查探查探他们与天山之变有无关系,还有木莲子师父的去向,如果有些个眉目,则回去报给师祖,也好将功赎过,而且先与他们去了,也好躲过被追问秘籍的由来。”

拿定主意,累了一整天的行云慢慢的合上了眼睛。

被子是新的,躺在里面很是柔暖舒服,而且这密室的通风做地很好。离开地面这么远,可空气仍然很是新鲜。一点也不憋闷。

行云很快便睡了过去.

“思蓉我回来了,嵩山剑试。我一人便胜了点苍倥,最后独斗少林三慧,虽然艰难,但还是让我赢了。”行云随着众人返回了青城,然后便是直往袁思蓉处报喜。

“云,你好厉害啊!”袁思蓉笑着夸赞到。

“思蓉,你擦了什么东西?怎会这么香?”行云突然闻到一股香气,正是从袁思蓉的身上传来地。再仔细一看,只见今日的袁思蓉穿地很是漂亮。和以往大不相同,不禁大为奇怪。

“相公,你注意到了?你来看看人家的衣服好不好?这衣服的香气人可是用花熏了好久的!”袁思蓉突然轻盈的转了转自己的身体,那身体越转越快,转到最后竟然渐渐的模糊了,行云揉了揉眼睛,再看去,却见袁思蓉赫然变成了焉以谢!

行云骤地睁了开眼睛!见自己仍在这密室里,不禁暗松了口起,暗到:“刚才那梦真的是太过可怕了。”

行云正自平息自己地心绪,便听脚步声起,人未到花香早已袭来,见行云已醒,焉以谢那温柔的声音传了来:“云道兄睡地可还好?”

正在平复自己的心情,忽又听到焉以谢的声音,行云那仅有的一点睡意也瞬时间跑的无影无踪,可既然自己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先与他们虚与委蛇,也就不好太过激烈的反应,只能勉强一笑。

焉以谢见行云此时竟是满头大汗,连忙上前为行云擦了起来,这时行云才发现,原来焉以谢竟然穿的是女装!

“怎么和自己梦中这么相似!?”行云的汗出的更多了。

但行云也不得不承认,穿起了女装的焉以谢竟然要比自己见过的其他女子还要漂亮,成师姐,绿水师叔,常沁诗,唐月,这些女子虽然年龄不同,却都很是漂亮,可要与穿了女装的焉以谢一比,那还真是要差上一些,而且焉以谢的动作更加的女性化,如果行云不是早便听他自己承认是个男儿身的话,便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这个美人会是假货。

将行云的汗水擦过,焉以谢笑到:“云道兄身受内伤,总是这样制着穴道不利于修养恢复,故而以谢想来打个商量,解开穴道是为云道兄好修养身体,还望云道兄不要让以谢为难。”说到这里,拿出一枚丹丸到:“这枚锁功丹,吃下后,可以令人十日内无法使用内功,但是过后不会伤害身体的。”

行云也不想就这么一直被制,这样下去,不止内伤好不了,就是这一觉醒来,想那忘痛丸的效力已经过了,便觉得浑身酸麻,好不难受,听焉以谢如此说话,当下便应到:“行云知道了。”

张口将那丹吞了下去,行云明白的很,自己已经被制住,对方也不会骗自己什么,这葯吃与不吃并不在自己,倒还不如爽快些,只是心中暗到:“他们想的倒是周全,可如此一来,我以后要如何脱身?算了,先将内伤养好了再做打算吧。”

密室安容富贵享(二零五章)

见行云将那锁功丹吞了下去,随即解开了行云的穴道

行云的内行并不轻,所以即使现在锁功丹并没有生效,焉以谢也不担心他会暴起反击。

穴道被制了这么长时间,行云终于是可以活动了,立时就想坐起,可由于被封时间过长,浑身酸麻,这一撑竟然是往旁边一斜。

焉以谢轻声一笑,扶着行云坐好到:“云道兄不可操之过急,长时间穴道被封,还需舒缓一下身体才是。”说着起身递了一杯水给行云。

行云正因为长时间没有喝水而口干,这时焉以谢的水便是递到,行云也不禁暗想:“他若是个女子,到确是个贤内助吧?”念头刚起,便随即抛开,行云又差点为自己这个想法惊出一身的冷汗,暗到:“这与焉以谢在一起,总是一惊一乍的,真是疲惫。”

焉以谢看着行云的脸色变化来去,很有意思,却也不知道行云这时在想些什么,又到:“云道兄快有一日未进什么饭食了吧?待以谢去拿些吃食来。”说完便上了去。

行云看焉以谢走了,不自主的又是松了口气,暗运了运功,心中疑惑到:“我怎么没觉自己的内功被锁住啊?是不是他们的那个锁功丹的葯力还未行开?”

行云正自暗猜,一直没有说话的刹那开口到:“你吃的这葯虽然对吾没有用处,可如果仍有内功,却会引人怀疑,所以吾暂且退于你的丹田处,如果遇到危及生命之事,再来助你,言罢隐去。”

行云突然听到刹那的话,自然是高兴的很,他一直在苦思以后的脱身之计,如果这锁功丹对自己没有效用,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

想来也是,行云的气根与他人不同,以剑魂做气根恐怕还真无几人,这对一般人有效的锁功丹反到对行云无用了。

行云又是想到:“昨天我问他计策他不来理我,我还以为在哪里得罪于他了,看来还好无事。”

正想见,一阵饭菜的香气传了进来,行云自从比武开始便未进食,见焉以谢提了食盒进来,食欲更胜。

将食盒打开,一大碗白饭,二素一荤三个小菜,还有个汤,那菜的卖象也还不错,行云当下也不客气,毕竟自己是被他们虏来,还客气个什么?

先是拔了两口白饭,垫了垫肚子,温热的米饭吃了下口,行云的感觉终于好多了,忽然想起一事,停下了筷子,急问到:“昨夜,我无阳子师祖并没有追来,是不是留下与夜魔战斗了?那结果如何?你们和那个杀手又是什么关系?”

焉以谢见行云如此急迫,捂了住嘴,嫣然一笑到:“夜魔是杀手,他不会与敌人做无谓的正面争斗,只要他的目的达到便可以了,所以他最后好象是走了,没听他与无阳子动了什么手,到是听说他与那个飘渺天宫的人过了几招,具体如何我也不是很清楚。

至于我们和他的关系,因为夜魔是杀手,所以只要能付给他满意的酬劳,他自然会帮你做事,他与我们不过是一个出钱一个出力而已,当然,如果能得到他的加入,我们到是绝对欢迎的。”

听自己的师祖没有事,行云心中一宽,待听到焉以谢后面的话时,行云皱眉到:“那个满手鲜血的杀手加入你们,你们也欢迎?难道你们是邪派?”

焉以谢听行云说自己是邪派,一直微笑的脸有些僵住了,摇了摇头到:“云道兄听以谢一句话,过后你再见到我门中人的时候,可千万不要这么说的为好。”

行云也不与他争论,人在屋檐下是要学会低头的,行云不是那种为了一点小事都要耿脖子的人,况且焉以谢是好意。

不想让气氛变的尴尬,焉以谢用手指了指桌子上的菜说到:“云道兄还是先吃饭吧,菜都快冷了,吃完后,有什么不明白的再来问我。”

行云看着他一脸的期待似的,心中有些狐疑,问到:“这菜有什么特别吗?”

焉以谢笑了笑到:“这是我亲手做的,快来尝尝味道怎么样?我最近对做菜很是着迷呢。”

行云见他说话的神态越来越像女人,也不敢再来问他,赶紧低头夹菜,心中暗怕:“天晓得他会不会来喂自己?还不如赶紧吃了,否则那可就真的难过了。”

二素一荤,行云都尝了尝,很简单普通的菜,炒青菜,油煎豆腐和滑溜肉片,汤则是酸辣汤。

菜虽然简单,不过搭配的到还算挺合适的,行云都是尝了尝,也还可以,只是味道很普通罢了,可看焉以谢在一旁期待的样子,行云要是不做些表示还真是吃不下去了,此时又真是饿的狠了,担心的事暂时也没有了,那食欲更是旺盛,惟有夸赞到:“这饭菜真的很好吃,尤其是这白饭

行云还是说了句实话,这饭煮的还真是好,很和行云的胃口。要知道行云的厨艺可是很精湛的,他要真的说好,那这饭确实不错了。

焉以谢见行云夸赞,欣然到:“我学了不少时日了,看来还算做的可以,只是这米饭却不是我煮的。”

行云也不管这饭菜到底哪个由哪个做的,不自言语,风卷残云般将这桌子上的饭菜全吃了,汤也喝了个底朝天。

焉以谢则在一旁看着,好似个小妻子一般,要不这样,可能行云吃的会更舒服些。

将碗筷拾到盒中,焉以谢端来铜盆,净了净手,到:“云道兄请坐好,待我为你易容后,便可回到地上去了,常在这里待着对身体不好,所以请暂时忍耐一下。”

行云对这易容之术可是久仰了,听人传说,那可以令人改头换面,更甚者,竟可让妻儿父母都认不出来,行云这么一说,焉以谢在行云的身后笑到:“那是真的,不过只是不动的时候认不出而已,易容只是改了容貌,其他的体形行动,语气神态就不是易容的范畴了,而且以谢也只是初学,不过是补一补颜色而已,做些老态,要知这江湖中认的你的人并不多。

就是在你青城派中,除了这次与你同来的人外恐怕也没有几人还能认出你了,所以只要将样子弄的老一些,加些胡子,便大功告成了。”

焉以谢说着拿出很多的小刷子和颜料一样的东西,行云依言闭上了眼睛,只觉得那小刷子刷在脸上的感觉清清凉凉,很有意思,只不过这一刷便足有半个时辰,连脖子都刷了一遍,焉以谢这才刷了完,行云以为终于完成了,正要坐起来,焉以谢忙到:“还有胡子。”

行云只好再忍受了半个时辰。

终于,焉以谢擦了擦“香汗”笑到:“好了,如此一来,就算认识云道兄的人,不仔细看也恐怕是辨不出来的了。”

行云虽然忍了很久,但毕竟是第一次易容,也是好奇的在镜子中照了照,见自己的脸比以前的黄上很多,有种焦黄了的感觉,胡子拉碴好象有段时间没有整理过,而且一脸病恹恹的感觉,好似一个典型的中年焦脸汉子,就连自己在乍一看下也觉得是另外一人。

行云有些惊奇,本来以为焉以谢的易容术会和他的厨艺一样的“一般”,没有想到竟然这么好。

见行云不敢用手去碰脸,焉以谢在一旁解释到:“这颜料不用特殊葯水是洗不掉的,所以不用担心脱落,胡子也是,除非很用力,否则也不会掉下来,云道兄的体形装成一般的中年男子没什么破绽,就是要注意走路姿势不要太过轩昂,因为这脸的样子不像是健康的人,呵呵。”焉以谢说着左右看了看行云,好似很满意的样子,笑到,“还有这发型也要改下。”说着又为行云整理头发。

终是弄完,焉以谢拿来套衣服到:“云道兄将这衣服换上,然后就可以回地上去了。”

行云见那衣服甚是奢华,自己除了道袍和在青城做工的那身短打外,就没有穿过其他的衣服,如今看着这么好的衣服,心下也是欢快。

见行云拿着那新衣好象小孩子一样高兴,可脸上却已经好象三四十岁的中年汉子,焉以谢不禁又是在一旁遮着嘴笑。

焉以谢再像女子,可也毕竟是男的,行云自然不会有什么顾及,当下里换好了衣服,摸着这顺滑的衣料,心中甚是感慨到:“没有相到自己头一次穿的这么好的衣服,送给自己的却很可能是自己的敌人。”

对于焉以谢的关心,行云也一直心怀警惕,不仅是他与这些事件的联系,而且行云也知道自己如果没有什么对方需要的东西,人家也不会为了抢自己而去夜闯少林,还请夜魔助阵,然后又是好吃好穿的招待自己。

“他们为的是什么?我一个青城弟子,有什么值得他们如此大动干戈?莫非也是因为我的联剑术?”除了联剑术,行云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其他的可以让对方花如此大代价来抓自己了。

“还有。”焉以谢见行云换好了衣服,笑眯眯的说到:“在外面,我们要假扮做夫妻,所以从现在开始,以谢就要唤云道兄为相公了。”

行云立时楞在了当场:“那梦竟然成真了!”

密室安容富贵享(二零六章)

行云现在能想到的就是这个词了。

被焉以谢笑盈盈的搀出了密室,直到阳光照在行云的脸上,行云才猛的清醒过来,心到:“事已至此,还能做什么?也罢也罢。”

想到这里,暗自默念: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来安慰自己。

二人踏进了屋里,那身后的机关声又再响起,入口合上,再看去,虽然明知道这里有个入口,却竟然再看不出半点痕迹来,行云心中也不禁暗叹这机关的巧妙。

昨夜被抱了进来,没有来得及细看,待如今上了来,行云才真的是感叹这屋子还真是奢华,行云对这些家具字画古玩什么的全然不懂,但也能看出它们的值钱来,环顾四周,行云暗到:“这里好象是间书房。”

行云猜的无错,这里正是书房。

此时一缕缕的阳光射进了屋子,照在行云的身上,有些微暖,看那日头,竟是已过正午。

焉以谢搀着行云出了房间,行云也只好装做病恹恹的,任由他摆弄,行不几步,二人来到院子里,行云再度赞叹,这院子不仅大,而且布置的很是巧妙,奇石流水竟然一应俱全!

此时微风款款袭来,这些天行云一直在忙着备战嵩山剑试,哪有一日好歇?如今被焉以谢搀着,反到是有种静了下来的感觉。

就见焉以谢唤过了个丫鬟,吩咐到:“小兰,你去把所有人都叫过来,让他们来见老爷。”

那小丫鬟不过十四五岁,机灵可爱,好奇的看了看行云那副焦黄脸,应了一声,转身跑了开,自是传话去了。

行云听焉以谢所说,有些哭笑不得,自己竟然摇身一变成了“老爷”,这还真是人生无常啊,自己昨天还是青城门下的一个弟子,来少林参加嵩山剑试,而今天却变成一个富家翁了?身旁还有“娇妻”为伴,还有丫鬟…。

焉以谢搀着行云来到了近前的一座凉亭中坐下,顺手为行云整理了整理衣服,不片刻人声由远处传来,只见丫鬟、妈子、杂役,老老少少,有男有女的竟来了几十人之多!

行云暗自惊到:“真是好排场!竟有这许多人!平日里的开销还不知要多大了。”

焉以谢这时不再像刚才那样的娇媚,坐直可身子,“凤目”含威的到:“你们老爷今日回来,都来见过!”

众人自是纷纷向行云这个“老爷”行礼,行云习惯性的想要站起来还礼,却被焉以谢暗中一把扯住,行云此时等于是没有了内功,自然抵不过他的力量,一动也没动成。

好在行云以前有过失去内功的经验,到不会不适应。

见那些人行过礼后,焉以谢又到:“陈管家,老爷说了,一会每人各自打赏一两银子,您老十两,你们下去吧。”

行云暗惊到:“好大手笔,一人一两银子,只是打赏便使这许多钱?”要知道行云去天山,无阳子给的盘缠还远不如一次打赏给这些下人的钱多,那当时无阳子给的还算很大方了。

众人却不知道他们的这个“老爷”还没有亲手拿过这么多银子,此时自然是欢快离去,都是夸这一直没有露面的老爷好是慷慨,虽然看起来似乎身体不大好,可这为人真是不错,怪不得能娶到夫人这样的美人为妻。

还有心地良善的人更是祝愿老爷身体安康云云。

那些人想的什么,行云自然也不知道,要是知道的话,恐怕也只能是没有言语了。

焉以谢留下了那个小丫鬟小兰,嘱咐到:“你去再将老爷的房间收拾收拾,记得多加一层褥子,老爷的身体不好,晚上要是着凉了就不好了。”

小兰自是去了,这周围便再无他人,焉以谢笑着对行云说到:“这个别府是我门早就置下的产业,我也不是常来,真正熟悉的也就是那个小丫头和陈管家,不过平日这里都有陈管家来打理,到也是维持的不错。”

看行云从刚才便是拘谨的样子,焉以谢笑到:“相公,您这样可不好,妾身可是告诉他们您是做大买卖的人,如此拘谨可不象样啊。”

看着焉以谢一边轻笑,一边贴在自己身旁,行云暗到:“你要不在我身边做这么多古怪的动作,我哪会这么拘谨?”

可是行云终是没有说出来,只是稍微向一旁躲了躲。

焉以谢自然明白行云是在躲什么,也不计较,反到是一笑到:“就让妾身来为相公介绍介绍这别府以及相公的身份如何?”

行云见他不仅唤自己做相公,竟然还自称起了妾身,本是渐渐有些适应了他那身女子装束的心,再次寒气袭到,忙到:“这里无人,你我就不用这么互相称呼了吧?”

焉以谢笑着摇头到:“那可不成,这平时里才是最容易松懈,最是容易露出马脚的时候,所以我们要一直这样下去,不过我们在这里只是暂住,待相公的内伤好了,便会上路回去,只要到了地方就不用再如此了。”

行云忙问到:“回去哪里?”听到这样,行云直狠不得插上翅膀立时飞到那地,好躲过这尴尬。

焉以谢看行云如此少有的积极,伸袖捂住自己的嘴,笑到:“

要着急,到时候相公就自然会知道的了。”

指了指这大宅,焉以谢说到:“相公现在是这里的主人,还是先适应适应的为好,现在九大门派联合天下武林一起调查你的去向,尤其是这少林附近,盘查的更为严密,所以正好借着养伤的时机避一避风头。

而且为了一个人竟然全武林动如此大的干戈,相公可是开了先河了。”

行云暗到:“要不是你们将我劫了去,又将少林搅的如此大动静,就算我的联剑术再是如何,九大门派也不会弄出这么大的手笔吧?”不过一想到联剑术,行云心下也是很不舒服,毕竟九大门派的掌门人齐来问自己,那可真是惊人。

“所以就算过几日,等相公的伤好了,我们回去的时候,也必然会遇到他人的窥视,正因为如此,妾身才会与相公假扮夫妻,好遮人耳目。”焉以谢继续在旁说到。

行云知道这假扮夫妻是为了什么,可仍然忍不住到:“…,你的易容术这么好,为什么自己不打扮的难看一些,或者和我扮成兄弟,不都好吗?你穿的这么漂亮不是反到吸引人么?”行云怎么也想不出要称呼焉以谢为什么,难道要称其为娘子吗?

焉以谢听行云到是想的周全,笑到:“妾身不喜欢弄的丑呢。”

行云哪知他竟然用这个借口来推搪,当下张口结舌,反是无从反驳。

惟有苦笑到:“那以后不要再称我做相公如何?你看我这副样子,哪里像个相公?路上走过,叫声:病汉子,就不错了。”

焉以谢听行云说的有趣,直笑的花枝乱颤,行云在一旁却是看的心惊肉跳,最后只好选择了闭口不谈。

焉以谢笑够了,扶起了行云到:“这世上富贵人可不都是相公想象中的样子,人若要富贵与他的长相没有关系的,再说了,妾身的相公自然就要称做相公,还是莫要再提了。”

说着与行云一同行过小桥,进了一间大屋,行云看这屋子的样子格局,当是自己所住的房子,不仅感叹这富贵人家的房子是否太大了些?也太奢华了些?

小兰此时正从屋子里出来,见“老爷和夫人”进来,连忙行礼,焉以谢指着小兰对行云笑到,“今天相公夸奖的那白饭便是小兰煮的,我的菜也是向她学来的,不要看她年纪小,可那手艺却是相当的好了。”

行云闻言不禁多是注意了她两眼。

小兰听焉以谢夸赞,忙到:“婢子不过胡乱做些,夫人谬赞了。”

行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在焉以谢在一旁发话安慰了两句,让她退了下去,行云这才送了口气,焉以谢看在眼内,直摇头到:“相公要多适应这新的身份,养伤少说要半个月,还有回去时在路上的时间,所以总是这样可不行。”

行云也知,所以也只好尽量去适应,进了屋子,坐在床上。只见焉以谢也是跟着坐在一旁到:“由妾身来助相公疗伤。”

行云现在内功被锁,由外人助自己运功,内伤好的才会快,便是应了。

转眼间,两个时辰过了去,行云和焉以谢一起睁开了眼睛,焉以谢笑到:“相公的实力真是不一般,虽然内力被锁在了丹田,不过那威势妾身却仍然可以感受的到,竟生深不可测之感。

想当初第一次遇到相公时,那时相公还不过刚进了剑罡级而已,那知不到一年,相公竟然在嵩山剑试上以一人之力破点苍平倥,风头真可谓是一时无两了。”

行云被他这左一句相公,右一句相公的喊的没了脾气,竟然也不再觉得那么刺耳了,要说这嵩山剑试确实是行云最得意的一件事了,不过想到自己初遇焉以谢的时候,正是木莲子师父失踪之时,当下正色到:“我师父木莲子的失踪是否与你有什么关系?”

虽说就算真的有什么联系,恐怕对方也不可能承认,可行云仍然要问,只希望能从焉以谢的神情中看出些个苗头来。

焉以谢无奈到:“相公的师父真的只是与妾身过招后便走了,至于他之后如何,妾身并不知道。”焉以谢的样子实在是无懈可击,就像真的如此一样,行云横竖看不出毛病来,也只好作罢。

此时的焉以谢象是受了委屈,那泫然欲泣的样子,真是我见忧怜,当然,前提是不知道他原本是男儿身。

可偏偏行云是知道的,所以大感别扭,正手足无措间,门外一阵脚步声响,小兰在屋外问到:“晚饭已经准备好了,老爷和夫人准备在哪里用餐?”

焉以谢在那里坐着不答,行云只好硬着头皮,沙哑着声音到:“屋里。”

行云的声音实在是年轻的很,所以只好尽量少说,说的时候越沙哑越好了,这样才能少露些破绽。

听那小兰的脚步远去了,行云松了口气,行云并不习惯使唤人,刚才也只好从权了,再一扭头,却见焉以谢哪还在哭,正在笑着看着行云,说到:“这就对了,相公慢慢的就会适应这新的身份。”

待得伤愈路扬尘(二零七章)

经被他弄的有些糊涂了,男扮女装也就罢了,就连悲来化去,不知他什么时候是真,什么时候是假,总是觉得与以前自己遇到的那个焉以谢很不一样。

不待行云多想,小兰已经领着其他几个小丫鬟将饭菜摆上,然后询问到:“老爷,夫人,是否要小兰在旁服侍?”

行云怕焉以谢答应,抢先挥了挥手,示意她下去,这要再多个“外人”在场,行云可真的吃不下饭了。

要说起来,小兰做的饭菜还真是不错,年纪不大,可那手艺却快要赶的上酒楼大厨了,行云此时也不是很饿,但那饭菜摆满了桌子,不吃可惜,而且用料也很讲究,最后仍然是吃的很饱。

将碗筷撤了下去,焉以谢让行云先进屋等他,行云正不知他又要玩什么花样的时候,就见他拿了两把剑回来。

铁剑!断桥!

行云就要去抢过来,焉以谢闪过一旁,笑到:“相公不要这么急,这剑是相公的,妾身只是先替相公保管而已,以后自会物归原主,相公现在要隐藏身份,这两把剑被人发现了可就不好了。”

练剑之人,他那把剑可是不能随意丢弃的,尤其是已经练出剑魂的人。剑魂平日里便是留在剑内,如果没有了那剑,剑魂级的高手就不能再以魂御剑了,当然,要偷走已经有了剑魂的剑可说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那剑不在剑主的身上,可如果有他人要想染指于他,在方圆两丈之内,剑主马上便会心生感应,然后御剑将那人刺死。

不过行云就有些特殊了,刹那平日里是作为气根留在行云的体内,所以不会存在这问题,到是以后行云自己用断桥炼出剑魂的话,那可就要时刻保护好自己的剑了。

焉以谢拿了起铁剑,看了看到:“相公的两把剑都是古怪,一把只是普通铁剑,而另外一把则是柄断剑,可竟然还能用这铁剑炼出剑魂,还能用这二剑施展出那么厉害的联剑之术,真是不得不让妾身佩服。”

行云看着焉以谢在那里说,暗到:“不能再让他这么牵着走了,他再是如何,也不过是个男人,我怕他做什么?”

想到这里,把心一放,行云反到是轻松了许多,顺口问到:“你什么时候告诉我为什么要将我劫来?”

焉以谢将剑放了一旁,坐在床上笑到:“这几日,相公便不要太过伤神于这事了,先将身体养好,然后一切原委我们自然会告诉你的。”

行云听焉以谢如此说,知道再是问他也是无用,只好点了点头,焉以谢见行云如此好说话,也是欢快,当下不再多说,仍是运功助行云恢复内伤。

一个时辰之后,行功完毕,小兰指挥着丫鬟们将浴桶抬了进来,调好热水,将新的衣服放在一旁后,又都退了出去,行云到此终是体会到了富贵人的生活,不禁大为感叹,这时却见焉以谢向门外走去,行云有些疑惑到:“你做什么去?”

焉以谢笑到:“相公在屋里洗,妾身不便打搅。”

行云本是做好了“让妾身伏侍相公的准备”,哪知他竟然避了开?心中暗到:“这人当真是奇怪已极。”

既然刚才已经想的通了,行云也不再去琢磨这许多怪事,当下除去衣衫到桶里洗了个痛快,那桶还真是大,里面竟然还洒了些花瓣,水也是温热正好,整个人洗过后,直觉得容光焕发。

换好了干爽的新衣,便又见焉以谢进了来,后面跟着小兰和其他丫鬟,将水桶收拾干净后将那空桶抬了走。

小兰则是留下,重新收拾被褥。

行云见焉以谢似乎也是洗了过,心到:“这样也好,虽然说他是男人,可真要与他一起洗澡,那也还真是不可想象了。”

小兰此时将被褥整理好,退了出去,焉以谢则是走了到床边,很自然的躺了进去。

行云终究还是忍不住问到:“莫非我们要睡在一起?”

焉以谢笑到:“那是自然啊,相公许久未回,这回来后难道要分离开来睡吗?这府中下人们会如何看待?”

行云知道这还是逃不过,将心一横,连外衣一起穿着的躺了上去。

焉以谢笑到:“相公放心,妾身不会做什么非分之事的。”言罢面朝内里睡去了。

行云开始确实有些睡不下去,与他人同床不是没有过,不过都是抵足而眠,像这样睡在一起的还没有过,不过时间久了,因为身上有伤,困乏一起,便难敌睡意,终是合了上眼。

一夜好睡。

如此几日,行云渐渐适应了这里的生活,焉以谢平日里也只是口上说说,并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反到是一心帮助自己治疗内伤,虽说如果没有锁功丹,以行云自己的内功治疗的话,早便好了。

这一天,已经是嵩山剑试后的第五日,行云正在凉亭中歇息,在这别府中,行云对这凉亭很是欣赏,虽然青城山上的风景更是怡人,但这种院中楼台却是少了,就算无阳子他们的住处也没有这里的好。

正自感叹间,就见小兰朝自己跑来,待到的近前,报到:“老爷,少林寺的僧人来访。

行云一楞,暗到:“莫非他们已经知道我在这里了?不对啊,如果这样的话,他们还不早便进了来,用的着拜访吗?”

想到这里,问到:“夫、咳,夫人知道了么?”

小兰答到:“夫人已经在招待客人,正等候老爷前去。”

行云听焉以谢已经在招待客人,心下稍安,现在的行云也并不想被人找到,既然焉以谢在招待那人,还让自己前去,就说明没有什么危险。

当下由小兰带路,行云跟着到了客厅。

只见一个少林僧人,看打扮和年纪,想来应该是慧字辈的。

“阿弥陀佛,贫僧冒昧前来,多有打搅,还望施主赎罪。”那和尚见行云进了来,忙起身双手合十。

行云仍然是沙哑着嗓子答到:“无妨。”

行云现在是不多开口,这一句话的字说越少越好,真要出什么问题,自然有焉以谢在旁补救,行云看的开了,既然由他弄出了这许多的古怪,自己也不用真的都那么顺着他的意来。

行云的回答略显有些不太礼貌,不过那少林和尚的修养也是好,道了声失礼,然后坐了下。

这时焉以谢给行云解释到:“相公,这位大师来说,最近城里出了个飞贼,不仅夺人钱财还伤人性命,所以这位大师是特地来通告咱们,小心防范,并且帮咱们查探一下,万一那贼人藏在家中可就糟了。”

行云心闻言暗到:“飞贼?哪会有飞贼会跑到少林寺的脚下办事?他们说的别是那黑衣女子吧?”想起前几日自己的那两把剑,恐怕又是她回去少林“拿”出来的,一想到她那惊人的轻功,行云也不由得暗赞。

听焉以谢讲完,那少林和尚忙岁行云说到,“贫僧只是在高出查看一下,并无他意。贵府乃是城中的大户人家,最易被那贼人盯上,所以还是多加小心才是。”

行云自然不会反对,心到:“就算那黑衣女子在这里,也不是一个少林寺慧字辈弟子就能查的出来的,就是慧剑来了都不可能。”当下便应了。

见行云同意,那少林和尚马上出了客厅,飞身上房,在上面将这别府转了一遍,然后在焉以谢的夸赞中告辞而去。

那和尚走后,焉以谢笑到:“看来少林和其他大派这些日子寻不到相公,便猜测相公是不是还在这少林附近。”

行云皱眉到:“可他们这么找不怕打草惊蛇吗?”

焉以谢笑到:“也许他们就是要打草惊蛇也不一定呢。”

也许焉以谢说的对,这飞贼虽然弄的人心惶惶,夜里经常见有少林的僧人帮助四处巡视,但也只限于此了。

又过了几日,行云的伤算是彻底的好了,这上路的时间也是近在眼前。

“陈管家,这里又要麻烦您老了。”焉以谢笑到。

“夫人言重中,这是老奴的本分。”陈管家年纪已经不小了,恭身答到。

言罢,陈管家指挥杂役们将随身物品装在车子上,目送行云和焉以谢乘车离去,同行的还有林威镖局的十几名镖师。

像行云现在这样的身份,如果携女眷出门又不带些人保护,那反到是令人生疑,这林威镖局说来名头也大,因为他正是少林的俗家产业,有少林这个中原第一大派在背后撑着,就算这些镖师不会武功,也不会出什么事,更何况这些人的武功都还不错。

随着鞭响,马车渐渐远去。

冷眼旁看他人说(二零八章)

是襄阳,路也不远,行云一众人等,且停且走,因为车,而且携女眷的本身就不可能走的多快,再加本身又没有带太多的财物,对外只是说去襄阳的别府暂住而已,所以这些镖师跟起来也更显轻松,只是心里会多嘀咕几句:“这富贵人家的别府竟然有好几座!真是浪费。”

其实行云的心中也是如此在想。

虽然不是头一次乘车,但行云仍然不喜欢乘车的摇晃,可自己那病恹恹的样子又不好去骑马四处奔跑,也就只好闷在车里,好在那些镖师也耐不住寂寞,出了城后不多时便开始天南海北的聊了起来,行云也就权当听书,一旁还有焉以谢递来水果,到也不差。

“这次的嵩山剑试,真是让我开了眼,你还别说,咱们也算是少林俗家弟子,可这真正的高手确实不一样,虽然都是些年轻人,这和咱们一比,却要高出太多。”嵩山剑试虽然早已结束,可它带来的震撼却是深远,头一次在天下人的面前战士魂级高手之间的比试,而且还是在九大门派之间进行,这在以前可是想都不敢想的。

这林威镖局的镖师以上可都是少林寺真正的俗家弟子,可就是他们也是难得一见,更不要说那些普通的江湖人了。

“他们确实是厉害,而且听说现在武林中人都在重给那些年轻人排十大高手。你们都听过吧?”

“有耳闻,听说是因为那个青城派行云地关系,原本十大年轻高手是因为武林中就这十个年轻人达到了魂级而已,所以自然以他们十个为首了,可如今那个青城的行云一来,魂级的年轻高手变成了十一个,这排名自然要变了。”

行云在车内听这些人扯到了自己,也稍微坐直了些身体。不过心下却在想:“真要论这江湖上的年轻高手。自己身旁的焉以谢绝对算的上一个,还有那个神秘的黑衣女子,听她的声音似乎年龄也不大,她地其他武功不清楚,可只凭那能在少林寺中来去自如的轻功,就真的是惊人了。”

行云在那想着。车外的人们仍在继续他们的话题。

“依我看,那个点苍派的陈默一定会被挤下去,他地年纪大了,而且竟然被金刚门的弟子打败,真是在丢我们大派的脸。”

行云一听,心下想到:“这话怎么听的这么耳熟?对了,那个慧树也这么说过。”

那车外的声音继续到:“现在的争议的主要是有人要给这些年轻人派个高下顺序,以前这些年轻人的排名都是并列的,而如今有了嵩山剑试,才知道。原来这魂级高手之间的差距也是不小啊。”

“是啊,不过。不管怎么说,这年轻地高手里最厉害的还是我们少林寺地三慧最强。”

“那也不一定。你看那个青城的行云,一个人可以胜点苍平倥,他要不是与常天赐对战之时,手下犹豫,我看他胜了倥派都有可能。当然,那之后他是不可能胜地过我们少林的了,但要真论起单打独斗,我看他与慧剑师弟恐怕是棋逢对手。只是他的那个联击之术更难以应付些。”

行云听这人如此推许自己,心中也是有些高兴。听到自己的名声传遍武林,不高兴才是假的。

“这确实不好说,毕竟他们两个没有真的比过,但是他们两个应该是这十人之中最强的,不过这第三名应该是那个倥派的常天赐无疑了,他能那么轻松地战胜唐门,然后与青城的行云战了那么久,实力应该比武当双剑来地强些,甚至我们的慧心和慧树都要差一点,毕竟他的那把如镜实在是太难缠了。”

“可他的武器太占便宜了,除了阴天或者晚上,大白天和他打架可是找罪受,我总觉得他那样胜之不武。”

这些人论起谁高谁低,竟然比那些年轻人自己都要热烈,行云在车中听了几句,后面的便觉没什么意思了,正在这时就听他们转了话题。

“你们对这些天的飞贼如何看?”

“恐怕不是非贼这么简单吧?现在都传说那人夜闯了咱们少林,还偷走了不少宝物,所以咱们才这么大力搜捕。”

“外面乱传,你还真的相信啊?什么飞贼能在咱们少林寺中偷东西,还不被抓到?”这些俗家弟子,虽然都不在少林本院,可一提起少林寺,却都是咱们咱们的,行云听的不觉大是有趣。

“那可不是乱传,嵩山剑试后的晚上,就听有人在传,当时因为有人夜闯,整个少林寺都被惊动,而且还被毁了不少房屋!要不你说好好的,这几天为什么要拉那么多的砖石上山?嵩山之盟后,只听过拆台子,没听要建什么新的东西啊”

“果然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行云听到这里,暗自感叹。

自己被劫这事,少林和其他的大派一定会严锁消息,因为这事要是传扬出去,那才是真的伤了大派的颜面,相比之下,陈默与朱葛的两次对战,不过是小事罢了。

又听那些镖师谈了些武林大事,不外乎天山之变的原因,新的嵩山之盟盟约,行云听的乏了,这些天,虽然将内伤养的好了,却因为不能在院子里练练拳脚,这身体,到是容易累了,再加上这车一直在摇摆,行云小睡了过去。

这一路行来,全是在少林的范围之内,又是由少林的俗家镖局保护,自是安全畅通,出了河南的地界后走不几天,行云一行便顺利的到了襄阳。

那些镖师领了焉以谢的红包后,全都笑着告了辞,心下还在大赞这美丽的夫人当真的个慷慨之人,只是怎么嫁了给这么个病汉子?纷纷暗到老天不公云云。

闲话不提,稍做休整,行云跟着焉以谢再次出发,到这襄阳暂歇不过是为了避开少林耳目,再次出发就不再有其他的人跟在一旁了,车夫也换成了个行云认识的人,就是行云初出江湖时遇到的那个中年汉子,徐征生。

一车,三人,再次起程,仍是南下。

行云坐车实在是烦了,问到:“我们究竟是去哪里?还有多远?”焉以谢摇头笑到:“到了地方,相公便自会知晓。”

门前阶下血泊泊(二零九章)

以谢不说,行云也不再追问了,反正到时候自然会明

就在这时,三个骑士呼啸而过!幸亏这里是官道,路算很很宽,这也竟是险险的擦着车旁经过,呼啸而去!

行云由车子内向外看了看,见那三人的衣着相似,好象是同派的人,随口问到:“那是些什么人?”

行云并不打算得到答案,一来这不过是随口问问,二来只凭这一眼打量就能知道门派的可能性也不是很大。

可哪知焉以谢听到后,躺在车里,懒洋洋的唤了声:“征生。”

在前面赶车徐征生马上答到:“这是汉阳的麻家三兄弟,实力不俗,传闻这三兄弟都是练到了剑罡级,在这湖广一带算是有些个名气的人物,不过路数不很正便就是了。”

徐征生,行云被木莲子带下山时见到的活生生的江湖人,也正是他为行云演示了什么是真正的杀人,对于这个中年汉子,行云的印象很深,可没想到他竟然还有这么个博闻广记的本领。

听他说这三兄弟的路数不正,行云一楞,到,“这里是武当治下,他们几个真如你说,武当能容的了?”

焉以谢笑到:“当然能容,没有这样的人和帮派存在,又怎么显的出正派的意义?没有邪,哪还有正?”

行云没有再言语,从这几天的相处来看,焉以谢似乎对九大门派的成见不浅,行云也不想再与他多口,便在此时又是一队人马急驰而过,只不过这些人比刚才的那麻家三兄弟多留下几句脏话。

“前面有什么事要发生?”

这两拨人并不像是追杀的关系,而更像是在往同一个地方集合,行云自然会多想一些。

果不出行云所料,之后不断的有江湖人马出现,直到行云的车马到了常德城外,总共已有不下二十来人从行云的车旁超了过去,也留了不下十句的脏话。

就连焉以谢也起了兴趣,此时不过正午,行云他们的车也没有进城,便停在官道旁,那是因为之前超过去的人马全都聚集在那里,不多时又从其他方向里驰来不少人,总共竟然合有五六十人之多!

这些人穿什么的都有,有长衫也有短打,有骑马的,也有只凭两条腿的,一个个凶相毕露,此时这些人聚在一起,闹哄哄的,行云在车子里将帘挑了起来看了,不住的皱眉。

行走江湖的这段时间里,行云还真的没有见过这么多的恶人聚在一起过,心到:“是什么引来他们的?”还不及行云细想,那边开始躁动起来。

“***,老子大老远跑来挣个辛苦钱,竟然来了这么多龟儿子跟老子抢食!晦气!”一个独眼大汉大声抱怨,这人可能真的很穷,竟然是走路来的!这时正以便擦汗一边抱怨。

“你说谁是龟儿子?”在场的这些人自然都不是易与之辈,哪可能被人骂了不还口?那独眼大汉一句话将这里的人全都一网打尽,自然惹来了他们的不满,一时间纷纷抽出兵刃!

那大汉刚是坐了地上,这时“蹭”的窜了起来,慌忙间抽出一把大剑,这才还口到:“老子说话,谁接谁就是龟孙子!”

这边正在吵闹,可坐在茶棚中的,到还有几个冷静的人,除了行云路上见过的麻家三兄弟外,还有一个老头,那老头看上去瘦小骨干,好象一个猴子一样,满脸的褶子,此时正蹲在凳子上“吧嗒吧嗒”的抽着一管旱烟。

听的那边吵了,老头吐了口烟气,好象在自言自语的嘲到:“一群没出息的东西,还没见到什么食儿了,就自己个咬起来了,你们以为人家真就那么好对付?你们一去,他们便乖乖洗干净脖子等你来宰?”

老头的话说的很刻薄,虽说像是自言自语,可说的是谁自然明显的很,可那些被骂的人却没有一个敢像对待那个独眼大汉般的对这干巴老头拔剑相向,当真是有趣的很。

“他们要去杀人?”行云听到这里,心中一动,这些人看的出绝非善类,去杀人到不出什么意料之外,不过看他们现在的表现,说明这些人互不相识,行云疑到:“他们是怎么聚集起来的?”

行云转过头去看那徐征生,问到:“那老人是谁?你可知道?”看到这些恶徒要去杀人,行云便想起了第一次遇到徐征生时,他也是带着

在追杀另外一派的人,并将那些人全都杀了死,所以没了什么客气。

徐征生看了看焉以谢,见他点头同意,便到:“那个老头看样貌身材和那杆旱烟袋,以及他出现在这湖广一地,十有**便是无影剑叟,桑皮了。

传闻这人的剑快到看不见踪影,不过那很可笑,他再快能快的过魂级高手?”看的出,徐征生对这些人很是不屑。

当然,他自然有不屑的资本,自己身为剑罡级,而帮主则是魂级高手,自然不会将这些乌合之众放在眼内了,这些人看似多,其实真正能和徐征生动手的便只有那坐在茶棚里的四个人了。

行云听了徐征生的回答,实在是佩服他的记忆力。

就在二人指点间,那些人已经是放下了兵刃。那桑皮说的他们有点挂不住,可又不敢真个动手,人的名,树的影,有时这些是很管用的。

这几十人分做两派,坐着的四人明显是这些人中的高手,而其他的人则全是站着。

此时那麻家老大突然开口到:“我麻老大的名字,相信你们也都听过,所以我来说两句,不会有人有意见吧?”说着将头四下里看了看,这些人中,就数麻家三兄弟的实力最强,就算无影剑叟桑皮再强,也不过是一人,怎么都不可能比的上他们兄弟三人合力。

见这些人都不做声,麻老大满意的笑了笑到:“大家聚到这里的原因,想必在这的每个人都清楚,我麻老大说话向来不遮掩,有一说一!

上家说了,一百两一颗人头!老的那几个有五百两!也就是说即使是平分,一人拿个三四百两都没问题!想发财,人人有份。”

说着,麻老大的脸色沉了下去,那脸上的麻子似乎也在跳动到:“但是丑话要说在头里,那几个老的都是我们哥几个和桑老爷子的,其他的,你们有本事就随便你们杀,可到时候谁要是给我添乱子,搅了我的好事,那就别怪我把他的头也割下来,剔吧剔吧的一起拿去卖了!”

有实力自然能说狠话,那些一旁听着的人虽然也都不是善类,可明知麻家三兄弟的能耐,还要硬抗的却没几个,别看这些人平日里飞扬跋扈,可真要论识时务的反到是他们,要不怎么说祸害遗千年呢?就因为他们的适应力强,而所谓的好人却要有所为,那自然活不过他们了。

见底下这些人没有异议,麻家老大笑了笑,虽然那笑容忒难看了洗,但是似乎是要做出些善意来:“有钱大家赚,我麻老大也不断你们的财路,那么多人,就我们三兄弟和桑老爷子也不可能圈的过来,所以到时候自然有你们杀的,但到时候要听我们的指挥,那边地方也不算小,走了一个就是一百两,你们自己合计吧。”

说完坐了回去喝茶,老头桑皮则再那里继续抽他的旱烟。

行云一听这些人竟然是去杀二百人之多,立时便是惊了!心中暗到:“二百人!他们是去屠村还是灭门?

一人二百两,二百人便是四万两!好大的手笔!这出钱的人有如此的财力又与谁有仇?竟然要杀这许多人?”

想到这里,行云本是想去马上阻止,可忽又想到自己现在是装做内功被制,这要是真的出手,那可就全露了陷,之后再想脱身便难了。

转念再想,还不知这些人是要去杀谁,要是黑吃黑,行云才不会去管,毕竟这是江湖,杀人流血才是正常。

就在行云左右为难间,便听焉以谢懒洋洋的道:“征生,去打一些凉茶来解渴。”

行云闻言一楞,心到:“这又是做什么?”要知道车中早有瓜果饮水,就算想和凉茶,也不用挑在这时候,这不明白着撩拨那些人吗?

环视四周,这茶棚本在城外不远,是供来往人等歇息的,可因为这些恶徒在这里待着,此时周围的来往百姓自是早躲的不见了踪影,就连茶棚老板也不敢再顾着棚子,保命为上啊!

如此一来,焉以谢这车便停的显眼起来。

可就因为行云他们这车停的如此大刺刺,反倒是没人怀疑于此,只是有人讽刺到:“那车是谁的?来杀人,竟然还乘车,到像娘们一样!”

可没有想到他竟然言中了,这车中确实传出了一把慵懒的声音,正是焉以谢要喝凉茶。

门前阶下血泊泊(二一零章)

转头看去,焉以谢竟然不知在什么时候带上了副面纱把她那娇媚的面孔遮了住,却也更显神秘了起来。

那些人本在一旁饶舌,却听这车里传出女子的声音,柔和慵懒,当下全都停了住,齐刷刷的望向这里,就连麻家三兄弟也是如此,惟有那个老头桑皮仍然在抽他的旱烟。

刚才那个差点遭到围攻的独眼汉子吞了口口水到:“听这声音就是这个美人儿,这要是弄回去享用享用,嘿嘿。”

行云闻言眉头又是皱了起来,心中暗到:“这人的话真多,早晚会在他的嘴上出问题。”转念再一想:“要是焉以谢的男儿身被这些人知晓,也不知道这些人会是个什么表情?”

听焉以谢说要喝那凉茶,一旁的徐征生马上应了一声,下车直奔茶棚而去,竟是无视这些恶人的存在。

只要是焉以谢的命令,徐征生就不会去管合理与否,更何况以他的武功,也不会惧了这些人。

徐征生此时一副车夫打扮,大刺刺的直奔茶棚而来,那些人顿感侮辱,心中纷纷暗到:“一个赶车的车夫,竟然就这么过来,实在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想到做到,徐征生还未进那茶棚,便被一个黑汉子拦了住,那黑汉子的脸上满是鄙夷,嘿声到:“想去打水?问过你爷爷我了没?想喝水可以。滚回去,叫你车里地那个美人自己来,说不定爷看她漂亮,一高兴赏她一口,啊?哈哈!”

那黑汉子满脸婬笑,刚才那话自然不会是什么好话,至于“赏她一口”的是什么,就不好说了。后面那些人也都跟着哄笑起来,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们自然是心领神会,怪叫声也纷纷传来。

当然这其中也有些眼神利落的,看出这车的不对劲来,便不跟着起哄。桑皮那老头更是嘿嘿冷笑,似乎是在笑这些人的愚蠢。

要说这么明显的恶人聚在一起,那车上的女子都不怕,还敢让他的车夫来打水,明眼人会看不懂?寻常地人家别说是女子,就是男人也早就吓跑了。

可偏偏有些人一听到焉以谢那慵懒的声音便连魂都飞了,哪还记的去想那么多?

“谷精上脑!”徐征生突然想到了这么个词,又见那黑汉子满脸婬笑,心下更为不耐,只不过焉以谢没有让自己杀人。自己也不知道动手是否合适,当下便就这么直的走了过去。可身上却是使上了内力!

那黑汉子登时便觉一股大力将自己挤了开来!当下就惊了,刚才那热情便一下子冷了下来!

从这个车夫的身上。他竟然感到了浓重的杀气和威胁!

不可思议地看着徐征生超过了自己,好象个呆头鹅一般的盯着徐征生身旁的那把剑,心中嘀咕到:“带剑的车夫?”

其他那些起哄的人也慢慢的看出了不妥,停了鼓噪,都把眼来望向茶棚,只见坐在里面的麻老大突然开口到:“兄弟是哪条路上的?莫非今天来这里也是为了这百两人头?”

徐征生也不理他,仍要再往里走,他只是来打水。根本就是懒的理会这些人。

就在这时,那麻家的另外二人终是忍不住了。齐声喝到:“我哥哥在问你话,你是聋了么?”

那其中一人更是抽了出剑当胸朝徐征生刺了过去!“铮!”地一声!剑罡!

“老三!”“砰!”“啊!”

麻老大的呼声,剑剑相交地声响,那被称做老三的呼声,同时响了起来!原来徐征生也是抽了出剑,与那麻老三硬拼了一记!

这一击,高下立判!

那麻老三,噔噔噔地连退了三步之多!而徐征生只是晃了一晃而已。

其实这二人的真实水平究竟是差了多少,并不是现在所表现出来的。因为这一剑,徐征生是有备,而那麻老三却是大意,但是二人的差距却也是有的,这到是毋庸质疑。

这一击当下就震了全场!可这茶棚也禁受不住两个剑罡级的对抗,剑气四射下,那些桌椅马上飞了出去,离的近的直接就支离破碎,这茶棚本就是随便搭起地,被这一击之后,立时便是塌了。

几人纷纷抢了出来,站在道旁,对峙起来。

喝住了又要上前的老三,麻老大到:“朋友好俊地功夫,刚才是我的弟弟莽撞了,恕罪,恕罪。”

“哥!明明是那汉子对哥哥你无理在前!”那麻老三还要分辨。

“住口!”麻老大头也不转,沉声喝到,那在老三旁的老二伸手拉住了他的弟弟,对于自己大哥的做法,他也是心中赞同:“这个人明显的武艺高强!剑罡级的武功在大派中也算是很好了,放到江湖中更是高手!自己兄弟苦练多年,终于都练到了这剑罡,在这湖广一代行走,只要避开武当,便可说自由自在了。

而对面这个中年汉子,看他刚才那沉稳的表现,恐怕和自己的大哥的武功相差不多,这样的人在江湖上也不可能是无名之辈!”

本来要只有徐征生一人,这三兄弟还没什么顾及的,大不了一起上便是,“打仗亲兄弟”,这是麻家的传统。

可让人忧虑的是那坐在车中的人,能让这样武功的人甘心做车夫?那车里的人是什么来头?这就不得不考虑了。

见那茶棚塌了,凉茶也自然没有了,就算那缸没碎,只这尘土草屑四处飞扬,那茶水便喝不得。

没有完成自己帮主交代下来的任务,徐征生心下暗怒,立时气势大涨,就要动手!

那麻家老大本不想动手,一个人头一百两!这么好的生意就在眼前,自己可不想旁生出什么枝叶来,可对面那中年汉子的气势惊人,不应付也不成!

当下只有硬着头皮准备全力迎战,眼角正是扫到那桑皮老头在一旁笑眯眯的抽着旱烟,心中不由得暗骂到:“这个老杀才,看我兄弟与强敌对阵,倒想渔翁得利!”

可想归想,徐征生站在他们面前,只凭他一人确实是一点把握都没有,就在这战一触即发之时,焉以谢的声音再次传来:“算了,征生,不用打了。”

说完自车上飘了下来,那身姿优美,再加上惹人遐想的面纱和娇慵的语气,就连那个老头桑批也是看的直了眼睛。场中一片到吸冷气的声音。

门前阶下血泊泊(二一一章)

这些人全都看自己看的呆了,焉以谢不禁掩口轻笑,些得意。

这一笑,更是要了那些人的命,行云在车内满腹的不解到:“这个焉以谢是不是扮的有些过了?

我第一次遇到这个人的时候,虽然他也是这么的“美丽”,可他身上还有股文雅之气,而且所用的武功更是阳刚的很,怎么现在真的和女子一般无二了?”

行云在车里纳闷,那外面的人也终是清醒了过来,麻老大见焉以谢让那车夫停了手,自己也正好借坡下驴,免的蚌相争,反到是让那个老头得了利。

那些刚让麻老大说了“丑话”的人,再看麻老大这幅谦虚的样子,心下都很不爽利,刚还威胁自己如果碍了他的事便会被杀,如今却这么恭敬的对待这个女子,虽然那女子真的美丽的惊人。

可他们哪里知道,此时的麻老大正不住的觉得自己背后一股股寒气袭来,因为他清醒之后才突然想到自己竟是没有看出这女子是怎么出的车!只觉得那女子很自然的一跨步便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扭头看去,就见桑皮那老头也在沉思,可见自己所料不差,这车主人更是高深莫测!否则怎么可能如此美丽的人儿,在自己这种人的环伺之下,仍然谈笑风声?

只是不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

便在此时焉以谢笑到:“久闻麻家三兄弟还有桑老爷子的大名,今日一见实是荣幸,不知道那一会的盛会,可否让我们也去看看?”

麻老大听焉以谢一口的江湖腔调,更是警惕,心到:“这女子是什么意思?”

心中想着,那麻脸上挤出了些微笑到:“男人之间打打杀杀的,恐会污了美人的眼睛,还是不看的好。”

行云也是一楞,心到:“他们捉住了我,本应越快回去越好,可怎么反到有时间顾到这些江湖仇杀?”

仔细的想了想,行云唯一猜到的便是:“焉以谢可能是想跟着这些人去看看,如果他们要杀的是无辜之人,便出手相救,这样给自己个好印象吧。”

行云在登封的时候便想过很久,对于焉以谢他们费力将自己从少林捉来的合理解释,就是他身负的这个联剑术了,所以总是觉得这些天如此好吃好穿的招待自己,恐怕是为了收买的多些。

行云现在还不想暴露自己内功并未被制,所以能不出手最好不出手,如果这些人去残杀良善,焉以谢不论为了什么目的,只要他出手相助,行云还是要感谢他的。

对于麻老大的婉言推辞,焉以谢嫣然一笑,竟不再理会他们,反回了车子,留下那些人楞在当场,你看我,我看你,也不知该如何应付这个奇怪的美人。

可麻老大又是惧于焉以谢的高深莫测,也只好不去管他,毕竟想不让人家跟来也是不行,那是需要实力的,麻老大可不愿意冒这个险。

“时间正好,再晚了就要来不及了,大家出发吧。”麻老大一声令下,这些因为悬赏而聚在一些的恶徒们上了路,上了一条不归之路。

徐征生则是返了回车上,驾着马车不紧不慢的跟在这些人的身后。

几十个恶汉,一辆华丽马车,怪异的队伍绕开常德城,行了三五里路,在离城不远的一处寺院前停了下来。

金刚门!

那寺院前的牌匾惊的行云几乎便要跳起来!

“难道他们要来杀的是金刚门下!”

行云一想到这些人竟然是要去灭金刚门的,再是坐不住了。行云本不知道金刚门是在常德,之前只是听说这门派,要不是遇到了朱葛,这个门派在行云的脑中完全只是个名称而已。

可看到朱葛为他的师门做了如此大的牺牲,而此时竟然有人用钱买金刚门的人头!

“什么人有如此的财力又与金刚门有仇?”想到这里,行云的火气“蹭”的一下

了来!

行云刚要站起,却被焉以谢扯了住到:“现在你我只做看客。”

说着怕行云挣扎,伸手点了行云的穴道。

行云那想到焉以谢说点就点?当下动弹不得,怒到:“放开我!我怎么能眼看金刚门给这些人所灭?”

马车离那些人并不近,不过行云的声音很大,立时便有不少人听了到,虽然听不真切,可却也都知道了那车中竟然还有一人!

麻老大心下暗自庆幸刚才没有莽撞是正确的,依照那车夫与那美丽女子的武功,这个声音的主人恐怕更要棘手也说不定。

麻老大此时只是疑惑:“这些人究竟是从哪里来的?这样的武功,能让剑罡级的高手做车夫!他们究竟是哪路神仙?怎么在江湖从没听过?”

而车在中,焉以谢笑到:“相公与其关心金刚门一时的生死,到不如多来想想究竟是谁要灭金刚门,否则就算救了他们一时,难道相公要长住这里么?

常德没有什么大门派,二流的也没有,在这里的门派能有二百人的便只有金刚门,其他的小村庄怎么也不可能有人来悬赏几万两白银之巨,来取他们的人头。

所以他们在谈论的时候,我便猜到了那出钱的人一定是要金刚门全门的人头,而这个江湖上,金刚门最多是笑料,还真没有听过他们参与过什么武林仇杀。

这门派里大部分是和尚,其他的则是周围无家可归的流浪儿,被和尚们收养起来,等长大,有的当了和尚,有的那去城中做些苦力,这要也能有什么仇家,那可真是笑话了。不过眼前的这些人。”焉以谢指了指麻家兄弟他们,笑到:“既然他们都来了,那便说明金刚门确实得罪了人,而且是来头很大的人,要知道,能出这么多银子的可不是一般门派可以做到,而非武林中人,恐怕连知道这金刚门的都不多吧?

如此一来,那背后的是谁可就呼之欲出了。”

“点苍!”行云暗呼。

除了点苍,还有什么人会和金刚门有仇?没有大派的实力,谁敢跑到武当的势力范围中花钱雇人灭门?

“弄不好武当都有可能有参与进来…”行云不禁为自己的想法感到不寒而栗。

不过行云仍然有些不相信大派会将这事做的如此之绝,可不管是谁做的,眼下阻止这些人行动才是。

行云正要再说,徐征生突然在车外到:“夫人,那边似乎有什么争执。”

行云和焉以谢同时向外望去,见麻老大他们在寺前争论着什么,却是没有进去。

“不对劲啊!那人不是说现在是他们全门午课的时间吗?不论僧俗都要回门的,怎么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怎么也得有些和尚念经的声音吧?”人们纷纷觉出这寺的不妥来,门内一片死寂。

“是啊,这里太安静了,门也是闭着的!我一直觉得这事有古怪,该不会是大派要将我们集中起来消灭而用的计吧?”

“血!你们看!好多的血!”

这些人因为站在上风口,所以没有闻到那血腥味,可渗过大门沿着阶梯缓缓流下来的确实是血,那血竟是越来越多!

金刚门难道已经出事了?

佛陀亦做金刚怒(二一二章)

那泊泊流出的血竟是如此之多,就算是一两个人被刺流成这样。

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群废物,正派真要一网打尽也不会费心理会你们这些杂碎,真当你们的命值几个钱么?连个门都不敢进,还谈什么一个人头一百两?回家抱婆子去吧。”风凉话自然是出自桑皮那吞云吐雾的口中。

话虽然难听,但也不无道理,这桑皮一说完,便是有了回应。

“闪开,闪开,老子大老远来这是领银子的,不是看你们在这里跟个娘们样磨唧的!”那曾是引起众怒的独眼汉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也不知道他是被无影剑叟的话所激,还是真如他说的,反正这汉子排开众人,来到那大门前,双臂就朝那大门推去,当下只听“砰”的一声响。

那大门竟然只是晃了一下,并未被推开,想来是在内里上了门闩,可这大中午的竟然落了门闩,当真是希奇古怪。

本来这些人可以直接翻过那墙的,金刚门虽然占地不小,可却建的很是粗陋,那墙不过丈来高而已。但是,谁知道这门后面是怎么回事?一众看似凶神恶煞般的大汉,竟然是看着一个独眼汉子在那里推门,这景象到也可笑了。

见这一推竟是没有效果,那个独眼汉子也没有再使力,直接是抽出那把大剑劈了下去!不几下,那门便被劈开,内里终是一览无疑。

尸体!

行云第一眼便看到很多的尸体!只在那大门旁就有四具之多!而且已经没有了头颅!那血便是从这这几具尸体中流出来的,怪不的能流那么多了。

“妈的!有人捷足先登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这些金刚门人的头已是全被砍了下来,就说明也有人是冲着这一百两一颗人头的悬赏而来!而且已经早是到了!

没有开门之前还会有些猜测,这破开了门后见到有人先于自己下了手,那些人哪还犹豫,同是大喊一声,全奔了进去!

瞬时间,金刚门外又恢复了一片死寂,就像行云刚来时一样。

行云见已经是来的晚了,心下更是怒极!竟是气的身体微微有些颤抖,漫说他对朱葛的执着很是佩服,就算眼前这门派不是金刚门,就算是个行云根本没有听过名字的小门派,行云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被如此残害!

可穴道被制,虽说焉以谢点的很浅,但真要冲开这穴道,却不是马上就能做到的事情,当然,焉以谢真要是知道行云只是隐藏着武功,那这穴道就不会点的如此马虎了。

“你就真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么多人被残杀!”行云暗运真气,就算自己的武功暴露,也不能真就这样只做个看客,置身事外。

“这江湖仇杀天天有之,管的过来吗?”焉以谢并不知行云与朱葛的交情。其实即使行云不认识朱葛,可真要是亲眼见到这等惨事,那也不会袖手旁观,肃州如此,今日亦如此。

“管不过来!”行云直言不讳,可也马上毫不含糊的接到:“但是管一件便少一件!管了一时算一时!也好过做个看客!否则学武何用?”

焉以谢被行云问的终是一窒,美目闪过一丝赞赏,笑到:“说的好!”这一瞬间竟有英资勃发之感,不过这也只是一瞬,过后焉以谢又再柔声到:“可相公如今内功被锁,妾身也无解葯,真的是爱莫能助了。”

行云不再理他,焉以谢出手的话,当然可以阻止住这些人,可出手与否却是人家的事,不出手只能说他不仗义,但毕竟这事不是焉以谢所为,不仗义并不能说他是错的,焉以谢没有那个义务去助金刚门。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句话一直广为流传,每一代人都知道这句话,可除了名门之外,每一代江湖人在教育自己的子侄徒弟时,也都要再添上一句:“是非只为多开口,烦恼皆因强出头,且让他人去助,你莫要去管!”

拔刀相助的结果很可能会为自己带了不必要的仇家,江湖上虽然有

维持秩序,但那仅仅是大体上的秩序,也就是,整个大乱,但也仅此而已。

名门大派多者不过二三千人,少者几百,可他辖下却是一省之地,小处小派的仇杀,哪可能管的过来?

所以说,这话之所以流传的如此广泛,反是因为拔刀之人不多!做的少了才显珍贵,如果真要是人人都来拔刀相助,这世上的大侠正派恐怕就没有几个了。

这道理行云懂得,出了江湖时间虽然不长,但是行云也不会将“拔刀相助”视为必然,所以对焉以谢有能力却不去管只是气愤,却不会迁怒于他,因为行云本也没有将焉以谢看做正派。

暗中默运真气,只待将这穴道冲开,救得一人也好,可那金刚门中竟然再无一点声息,那些人进去后便没有了动静!当真是诡异之极!

徐征生已经是下了车,在车前戒备。

便在此时,寺内火光骤起!却是有人在里面放火,不片刻喊杀声渐渐传来,随着火势越来越是猛烈,那喊杀声也是被赶到了寺前!

正在暗运真气的行云也抬头望去,就见从寺里奔出一群人,浑身尽赤!形似厉鬼!

全见那群人,已是分不清彼此,都是满身的血迹!手中则是提着几个人头不等!

那些人头,有头发的一把抓住!没有头发的则是用衣服胡乱包了,兜了,再来厮杀!

行云见此景象,便知金刚门中已是无一活人!此时这些人已经开始互相挣抢起人头便是证据,当下真是目眦尽裂!

漫说行云,就是焉以谢、徐征生他们也没有见过如此场面,杀人自然做过,但是做到这地步却是没有了。

之见那些人此时除了吼叫,便是举剑砍杀,剑气剑罡四下翻飞,混成一片!

那独眼汉子因为他的大剑而甚是显眼,此时正被两人围攻,那独眼汉子左挡又拨终是不敌,一声大吼,便被剑刺死,手中人头立时滚了一地!

那二人不再顾那独眼汉子的尸体,而是抢了地上的人头便再找人厮杀去了,见那二人离了开,立时又跳出一人,手起剑落,将那独眼汉子的头也割了下来!想是好去冒充领赏!

那独眼汉子没有如行云所料死在他那嘴上,却是死在了这寺中,没有领到百两悬赏,却是连他自己的头都丢了。

简直就是疯狂!

行云看到这里,真气几乎就要岔行!焉以谢此时的表情也好不到哪里去,也没有顾及到行云的变化。

便在此时,迎面大殿中突然传来一阵轰隆巨响,六道剑罡接连射了出来!本那大殿就盖的简陋,哪还承受的了这么多剑罡级的摧残?当下便塌了半边,露出了那满殿的神佛,以及争斗的人来!

那殿中争斗的,正是麻家三兄弟和无影神剑桑皮,之所以认的出他们,是因为这麻家三兄弟总是一起进退,自然显眼,而无影神剑桑皮那老头则是背了一个大包裹!此时那包裹竟然要比他那干枯的身体还大,显得那么的滑稽可笑,但那巨大的包裹里可以装下多少人头?一念及此,却又显得那么的可怖!

与他们四人交手的是一男一女,这些人全都满身满脸的鲜血,徐征生又离的那么远,此时连他也是认不出是谁,但是能以二人之力与麻家三兄弟、无影剑叟这样的人战在一起,实力自然不俗,想是那之前进寺的人了。

就见那殿中六人战在一处,殿外几十人也是战在一处!同样的凄厉可怖!虽然正直午时,那烈日照的这寺内一片光明,可这景象却是那么的阴森。

真气急转,行云第一次用真气冲穴,只觉疼痛难忍,想那穴道被阻,强用真气去撞,可会好受的了?更何况行云此时恨不得马上便将穴道冲开,那用的力更非一般,疼痛也自然随之增加。

那寺中众人正在争那百两人头,可哪知真正的腥风血雨还未来临?

除恶哪顾人头多(二一三章)

仍在争夺,焉以谢皱了皱眉头到:“征生,再看下去了。

徐征生听焉以谢这么一说,当下也不迟疑,转身就要上车,可就在这时,一道人影呼的从自己眼前掠过!那去势之急,徐征生竟然没有反应过来!紧接着便听车中焉以谢“啊!”的一声惊呼,眼前又是一的道剑影闪过!

抬头看去,却见那当先掠过的人影正是本该被锁住内功的行云,而后面紧跟的他的却是那把铁剑。

虽然行云的剑魂特殊,但是在两丈范围之内,仍然可以随意调动作为平日里刹那使用的铁剑,而断桥却因为没有剑魂,行云无法凭空调动。

徐征生没有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可焉以谢惊呼出声,徐征生确实担心行云对他有什么不利,当下闪身望了过去,见焉以谢无恙,这才送了口气。

焉以谢惊呼出口,是因为他亲眼见行云服了锁功丹,又被自己点了穴道,怎么此时却冲了出去?

当下跨了出车,朝那寺前奔去,徐征生也马上跟了上前,只不过他们这一愣神的功夫,行云已经是直闯了进寺去!

浑身经脉因为被行云强冲了开,本就有些受损,再加十多天来未运内力,这猛然间一用,虽然有之前冲穴所留下的一些余地,但也更伤了。

但是行云心中憋着一团怒火!足以将这些疼痛烧尽!龙跻飞腾术在脚下施展出自学会后的最快速度,闪电般跃了进寺中。

此时寺中战至正酣,每个人都杀红了眼睛,不远处两个大汉正在抢夺对方手中的人头,这二人虽然还未到剑罡级,但是武功也不是太弱,正跃到半空,两剑并举,杀的不可开交,突然就觉得头上一紧!

行云跃进寺来,人尚在半空,便见两名恶汉也是跃了起来!也不思索,身子一转,直朝他们落去!待到那二人头顶,两手一左一右同时按下!

行云很少空手对敌,如今这两手按下也不是要一掌震死他们,这并不是说行云现在仁慈,而是行云要做另外一件事。

那二人本在恶战,突然就觉得头上一紧,一股大力传来,之后便是一轻!

“啊!”焉以谢又是一声惊呼出口。

焉以谢本不是个容易惊讶的人,可眼前行云在做的事情却让他着实吃了一惊!徐征生也是。

焉以谢不是没杀过人,可他却是没有想到行云会下如此恨手,所以才会如此的惊讶。

原来行云跃到了那二人头上,一手一个的按了住,随后跟来的刹那便紧接着转了一个漂亮的弧圈!

毫无声息,那两颗人头便与身体分了开,两具尸身气力一卸,便直往地上坠去,手一松,那二人手上的十余颗人头同时散落一地!

行云这才随势落了下来,随手将他二人的人头一抛,铁剑随身,便再闯了进去!

好杀!

这是行云第一次杀人,却是如此激烈。

行云此时的脑中已被愤怒填满,誓要将这些人一一诛戮,方才甘心!所以这第一次的杀人,并没有带给行云什么不适之感,以前常听人说起第一次杀人之后如何如何的恶心呕吐,行云此时却没有感觉到,这一阵阵的腥风,反是刺激的行云要将这些人杀个干净!好还人间一个公道。

望着眼前的情景,焉以谢此时有些沉默了,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不过脸上似乎有些后悔的神色。

徐征生此时问到:“帮主,现在应该如何?”

焉以谢闻言摇了摇头到:“算了,我们还是静观其变好了。”

便在这两句话的时间里,行云已是又杀了十余人!铁剑青白纠缠,剑剑直奔那些人的头颅而去,要不是行云执着于要斩了他们的头,那杀的人要更多更快!

这些人本就武功不很高,虽然对金刚门来说是强者,可却怎么能是行云的对手?再加上行云来的又这么突然,仿佛从天而降一般,那些人竟然都吓的傻了!一个个看着行云竟不知该如何应对!

行云此时哪还管他们是否还手?当下更是如切菜砍瓜一般,身影落处,便是人头滚处!那些人手中的,包裹中的以及他们项上那颗人头,随着行云狂风般的掠过,纷纷落在地上。

一时之间,金刚门中竟是只剩下人头落地的闷声!

那在殿中的麻家三兄弟、无影剑叟以及他们的两个对手也是看的呆住了!心中只是念到:“这人是从哪里来的?这人是从哪里来的?”

那容的他们发呆?只不片刻

前除了行云便已无活人!直到行云望了过来,那六人!可要逃走却已经是晚了!

只见行云龙跻飞腾术一展,三五丈的距离一掠而过!此时已是落了到他们的身前!

狂雨滂沱!

行云的铁剑,剑罡暴涨足有一丈!剑势一展,一记清风骤雨一十六式中的狂雨滂沱,立时将这六人全包了进去!

那六人马上举剑相抗!手中人头当然是早抛了开!此时心中都是同一个念头:那就是保住肩膀上的那颗便好!哪里还顾的上其他?

要说这六人确实比其他的人强上许多,合六人之力,行云终是被当了住!“砰!”的一声巨响过后,六人虽均是被震的向后退去,而行云却更是被震的飞退出殿外!

行云此时的实力可不如平日来的正常,长时间的内力被锁,虽然并不是锁功丹的作用,可实际上却是如此,刚才冲开穴道本就伤了些,再加如此猛力使用,自然不会是多好的状态。

此时这一记大撞后,那六人虽然被震的气血翻腾,可却也不再惧怕,方才行云那可怖的杀发太过凌厉,这几个人全是被骇的呆了住,可这一击之后,六人心中有了些底:纷纷想到:“原来那人也终是凡躯,合我们六人之力倒有取胜的可能!

这可要好过四散逃走!真要是逃走,那还不知道这杀才要去追谁!那时如被追到,可便真的是死路一条了!而此时如果合力将其击败,总好过被他杀了!”

而且这满地乱滚的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啊!这些人来这里为的是什么?此时有了希望哪还能放过?

想到这里,那六人竟是默契的对视了一眼,同发了声喊,由大殿直向外迫了出去!便要与行云一决生死!

行云此时方才站定,这六人合力实在是厉害,竟然比当日在嵩山上侗派的那七剑之力还要大些,再加行云又无法使尽全力,自然要吃亏了。

可见那六人不跑,反是逼了上来,行云不仅没有惊慌,反是满心的欢快。这几人刚才要真的是趁机跑了,行云最多也就追上一二人,所以见他们竟然逼了上来,行云到是高兴了起来,此时行云只想如何杀了这些人,就怕他们四散而逃!

也是合该这些人命丧今日,他们要是知道行云还有联剑术的话,刚才可就是马上有多远就逃上多远,但是一来他们不知道行云是谁,只是试过剑后知道对方对付起自己六人的时候还是不敌,二来就是这一地的银子实在是放不下,如果要不贪这财物,这六人也不会聚到一起,更不会互相杀了起来。

这六人,一人一支剑,各尽全力,扑了过来!

只见那麻家三兄弟,三人一组,那一男一女又是一组,再加上无影剑叟桑皮,这三组人,分左中右三路,三个方向一齐袭至!

行云自然也知道自己此时的身体状态,与这六人对了剑后,这体内便若翻江倒海,和那日在嵩山与倥七人对剑时一样,这内伤是自然的了,好在刚才对剑是有备而来,到不像那日的仓促,所以内伤不如那次般的重。

不过要以现下的身体,是不可能胜的了他们,此时的胜算惟有一个。

联剑术!

行云强将两股真气分开,脚下一挑,一具尸体旁的剑便落到了自己的右手,此时行云站在殿前空地,这地上有多少尸体,便有多少的剑,断桥在焉以谢的手上,此时就算他给自己,也是来不及了,惟有胡乱取来一支先用。

而此时那六人已是到了身前!

那桑皮去了碍事的大包裹后,方才显示出真正实力,只见他那瘦小骨干的身体,窜来跃去,就象一只老猴子般,那手中的剑反复刺中,在剑罡级中确是快的了,也确实烦人!

行云铁剑剑转雨漫八方,右手同时密雨如针使出,任那桑皮再是窜来跃去,终是要抵上自己的剑!这要不是一旁那两组人也赶了来,接下了自己雨漫八方的大部分的话,只这一式,便要那桑皮的命了!

“联剑术!”这六人心中一突。

行云这联剑术可是真的名扬了天下,这里距离嵩山本就不是太远,嵩山剑试的消息早便传了出来,行云又是在登封歇息了十几日方才乘车来到这里,他们哪里还能不知这嵩山剑试中最出风头的青城行云?可这时哪有时间让他们想这些?

除恶哪顾人头多(二一四章)

云对上的是六人,六个剑罡级的好手,那情况也不是桑皮虽然被震的倒飞了出去,可也终是挡了住,而行云右手剑此时却是”啪!“的一声暴响,碎成了无数片!

剑罡级以上的高手,都会给自己的爱剑起名字,那是因为这剑在以后的修炼中会一直陪伴着自己,修习内功之时,这真气是要经过那支剑的,为的就是让剑与自己成为一体,剑罡级的高手,那内力已是很强,一般的剑根本承受不了这么大的真气灌输,所以这些剑者才会如此爱惜自己的宝剑,只有与自己一同修习内功的剑才能经受的住自己的真气,这不仅是强度问题,还因为那剑已经适应了他的真气,此时再换一人强灌内力进去,那这剑自会爆裂开来的。

行云此时的情况便是如此。

方才那剑不过是地上一个恶徒的,自然不会是什么好剑,而且行云的内力多强?就算是眼前这六人的剑,到了行云的手中,一样的粉碎!

这剑爆的粉碎,麻家三兄弟也正是迎了上来,三剑并举,行云此时只有铁剑,招式已老,且要防那一男一女,正无计间,脑中灵光一闪,却是想到了唐门在嵩山剑试时所用的招术,蝗雨遮天!

当下,再不迟疑,右手玉虚功全力催动,那爆开的破片被行云一股脑的扫了出去!

当然。这与唐月地蝗雨遮天差的远了,不论是数量还是力道,这到更像是漫天花雨的手法,可行云现在哪管那么多?只要是这刻挡住那麻家兄弟便可!

事实上也确是如此,行云这一招实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麻家三兄弟马上忙着回护自己,一片叮叮当当的脆响!那“暗器”算是挡住了,可行云此时也是退出了他们的攻击范围。只见他脚下又是一挑,又一把剑被挑了起来!

此时的行云可不会再让他们围住,当下龙跻飞腾术一展,绕着这六人转了起来!

真要论轻功,这六人哪比的上行云?方才他们与行云对拼一记,不过是合力。可轻功却不是合力所能完成地,行云只有一人,而那六人却不是一个整体,看行云穿插其中,这六人的进退却没了默契。

所以说阵法都要专门修习,意义便在于此。

转不多时,行云一跃过了那男女二人,铁剑随手一式风流云转,避了过那二人的进攻,反转过来身子。正是将随后追来的麻家兄弟用这二人挡了住!

行云这几次的穿插,已是掌握了对付围攻的窍门。这六人分了三组,最灵活地便是那个无影剑叟。因为他不仅轻功好,身材也是矮小,且只是一人,而其他两组却不一样了,麻家三兄弟人数最多,因为要合击,这三人一起移动的速度也是最慢,而其后的那一男一女也是如此。

如果这两组人是分了开单独围攻一人。那因为他们长久的配合,或者可以威力倍增。但是此时两组人合在了一起,却反是互相碍了对方的手脚!

行云此时将麻家兄弟绕到了那一男一女的身后,手中捡来的剑与铁剑同时发力!两剑同使用密雨如针!

百多剑瞬时刺了出去!只那二人哪挡的住魂级的速度?只听得惊叫出声,那二人立时各是身中十多剑!身子向外跌了出去!

这一跌,正是将后面的麻家三兄弟露了出来!

“啪”地一声脆向,那捡来的剑又是禁受不住大力,爆地粉碎!行云此时已有准备,甚至是等着这一刻!就在这剑刚一碎了的瞬间,行云立时一记漫天花雨,散了出去!

麻家三兄弟刚才被那二人阻在身前,心下正骂那两个人碍事,哪知马上,那二人便飞了出去!

这三兄弟还未来地及上前,就听呼啸一声,那眼前满是碎片袭来!

哪能不挡?三兄弟当下举剑挡了开去,正自松了口气,眼前却是又来满天的碎片!竟是比刚才的还密!

原来行云刚将那剑的碎片用漫天花雨的手法撒了出去后脚下使力,接连勾了起两把剑,然后直接用铁剑震的碎后,击了过去!

这麻家兄弟此时可是使尽了全力,正在遮挡间,却觉头上一黑!似乎正上方那太阳突然被什么遮了住,忙抬头望去!

可他们看到的却是如同九天之水倾泻而来的剑光!天河倒卷!

没有进行任何地反抗,这三兄弟便立时断了气!行云身一落地,回剑一转!三颗麻头落地!

这三兄弟死,那二人伤,只剩下无影剑叟一人,桑皮见机不妙,便起步要逃,只可惜他的轻功虽好,可却终究是晚了些,只听“铮!”地一声巨响,一道青白纠缠的剑罡直直的从他的脖颈下穿了过去!

四丈!行云这一全力之下,将铁剑的剑罡射至四丈之长!那桑皮刚一起步,便被截了断!

这阵好杀,满院子的人俱是被行云杀了个干净,只还剩下那一男一女二人在地上挣扎。

“大、大侠…”那男子似要说些什么,挣扎着撑起身子,可他抬起头来看到的却是行云的那双眼睛,他无法形容那双眼睛中的愤怒究竟有多大,只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也没有用了,而事实上行云也没有给他任何辩解的时间。

“嚓、嚓”,两声轻响,这院子里再是添了两颗人头,直到最后,这二人是谁,行云都不知道,不过这也并不重要。

行云此时方才歇了下来。

此时刚过了当午,金刚门的围墙已被罡风剑气劈的塌了不少,从外望去,内力一览无余,只见那满院的人头与尸体,血已是将地上漫的满了,在阳光之下一片耀眼的红芒!

而这其中,站着一个满身鲜血的中年汉子,那脸和衣服已是被血喷的满了,更添凄厉。

此去遥遥大明山(二一五章)

时是真的累了,联剑术在正常的状态下,才只能维持夫,更何况行云刚才的经脉已是受损?此时的行云浑身就像针扎的一样疼痛。

站了一会,那太阳直射到了行云的身上,行云却感觉一阵恶寒从心中散发出来。

此时战斗已毕,行云刚才那愤怒的心绪渐渐的平息了下来,而这院子中,腥气正浓!尤其是在这烈日哄烤之下,更是腥臭!再加那些后面被大火烧的焦糊的味道,行云终觉得一阵呕意,心中暗想:“这相传杀人后会呕吐,难道是因为气味太过恶心?”然后便倒了下去。

迷糊中,行云觉得自己被人抬了起来,之后就是一阵摇晃,再后便完全的失去了知觉。

行云等人走后不久,一阵脚步声传来,越行越近,却是一群道士,有长有少,不下二十人,只见他们此时奔的近了,因为金刚门那围墙被罡风剑气劈的塌了不少,所以正是看到这满院的人头与尸体,那血多到已是将地上漫的满了,在阳光之下一片耀眼的暗色红芒!寺中火焰已是渐渐平息,可那烟却正浓,此时此地,真个是一片狼籍可怖。

天虽然还是那么的明亮,但这金刚门中却是一片阴森,几个小道士看了此时此景,竟是马上吐了一地!

就算其他人多少有了些经验,可也好不到哪去。

两个年长一些的中年道士惊骇于眼前的景象,虽然得知有人要不利于金刚门,可他们哪里想的到竟然如此惨烈?互相对望了一眼,竟是说不出话来。

沉默了半晌,这些人马上返了回去,此事之大,已经不是他们能够做的了主的了,只有上报武当本院定夺,可这金刚门惨事却是马上传遍了江湖。

行云再次醒来,身上的衣服都已经被换了过,身体也被洗过,感觉清爽了许多,就是头发还有点湿,显然才刚洗好,心到:“也不知道是谁帮我洗的,徐征生?还是焉以谢?”

想了想,行云不再思考这等无聊之事,暗到:“管他是谁洗的,全是男人,有何好想?”

尝试着动了动,行云发现自己竟然没有一处穴道被点,奇怪的站了起来,活动了几下手脚,除了些在金刚门中留下的内伤外,其他到没有什么大碍,抬眼四下打量,这原是间被弃的荒屋,简单的被打扫两下,权做暂住之用。

就在这时,外面脚步声响起,焉以谢推门进来,见行云正在活动手脚,笑到:“妾身刚去到了水,相公便是醒了。”

行云见他近来,问到:“我昏过去很久么?”

焉以谢擦了擦手,笑到:“也不很久,不过是个下午罢了。”

行云听后坐了下来,将心中的疑问提了出到:“你为什么没有制住我?连穴道都没有点?”

焉以谢刚把手擦了净,这时从包裹中拿了些馒头素菜出来,递给行云,笑到:“既然相公当初隐藏了武功都没有逃走,那妾身再点了做什么?这有些馒头和素菜,相公应该有些饿了吧?先将就些吃了吧。”

见行云接过后,焉以谢笑到:“为了避些个嫌疑,所以我们也没有进常德,只好直接上了路,幸好天快晚了的时候,找到了这间弃屋安顿,要不就要在外野宿了,那对相公此时的身体可不好。”

说着,焉以谢指了指行云手中的馒头和素菜,笑到:“这些东西虽然滋味不怎么好了,可总比油腻大鱼大肉来的强些,相公刚杀了那么多人,恐怕再吃肉食可不适合了。”

焉以谢想的到很周到,这时真要拿些肉来,恐怕行云还真的是吃不下去,继续吐了的可能都还有。

行云这出次杀人后的反应虽然没有想象中来的那么激烈,可这肉食却也不是马上就能吃的下去的。

想是中午吐了不少,此时行云确实有些饿了,听焉以谢如此说了,也不再客气,将那些吃食两口吃完,肚子里终是舒服了些。

焉以谢看着行云吃完,笑到:“相公是第一次杀人么?”

行云一楞,不过仍然答到:“是,你怎么看出来的?”

焉以谢摇了摇头到:“妾身可是没有看出来,刚才只是问问罢了,相公在中午不论是杀人手法还是态度,都果断的很,可不像是第一次。”

行云也在奇怪自己为什么没有那些激烈的反应,听太多的人曾经说过,这第一次杀人后会呕吐,大喊,痛苦等等的不一而足,

除了吐些个外,其他的到是没有,便到:“我不是也杀过人的人不会像我那样的吐吧?”

焉以谢笑到:“不同的人的反应是不同的,就中午那样站在场内,不吐的可不多了,那与杀人无关,而是气味实在难闻的紧。相公看来为人随和,可这内里却不一般啊。”

行云也不知道焉以谢后面的话究竟是咱眼自己还是什么,不过他不想在这上纠缠太多,便没有再接口下去。

只是心中在想:“我仍能使用武功已经暴露,可焉以谢竟然也没有什么表示!我现在便这样随他去了,会不会让他们生疑?”

木莲子师父的去向,天山之变的真相,行云总觉得这些都与焉以谢有关,而且绝对不是焉以谢的铜仁帮那么简单,那个铜仁帮不是什么大帮派,就算他再强,也不过二流,怎么都不可能有能力对天山剑派这个曾经的十大门派做什么,这背后的黑手一定大的很。

行云很想查出这背后的究竟是什么人,如此一来,可算是立了大功,而且这其中关系着自己两个师父的下落,行云也想尽自己的一份力。

可行云见焉以谢那一派轻松的样子,终是忍不住问到:“那你也不问问我为什么没有逃走么?”

焉以谢闻言轻轻一笑到:“相公总会有自己的理由,妾身不便问了,只要相公不走就好。”

“那你不怕我到时候知道你们的秘密后回去告诉我的师门吗?”行云对焉以谢的态度十分不解,可这问了之后也是暗怪自己多口,只是话已经说了出来,再想吞回去可就万难了。

焉以谢闻言摇头到:“恐怕相公到了我们那里,便不会这么想了。”

见焉以谢那神色好似肯定的很,并不是在开玩笑,行云心下暗到:“他有那么大的把握?究竟有什么事,可以让我不将秘密说出去?”

行云沉默了下来,既然见焉以谢那么大的把握,行云也不再浪费心力做思索。

可这一静下心,那金刚门的惨状便马上浮现在了行云的眼前,行云的拳头又是攥的紧了,心中暗想:“金刚门被灭,这最大的嫌疑就是九大门派之一的点苍派,可这却要如何查下去呢?”

行云毕竟只是一个青城弟子,这金刚门被灭也是在武当治下发生的,怎么都轮不到行云来管,可行云实在有些担心武当能把这事的真相查出来,就算真的查出是点苍做的,武当会公布吗?行云以前没有怀疑过名门的正义,可第一次入了江湖,木莲子师父便给自己上了一课,从那时起,行云眼中的名门确实渐渐的与自己想象的有了不同,而到了今日,这怀疑更是大了。

行云想到这里,只觉得一阵的烦闷,站了起身,走出屋子,夜晚的空气清凉的多,行云深吸了一口,只觉得心胸通畅了些个,可是仍然有点空荡荡的感觉。

自从动手杀过人后,行云就觉得自己和往常有些不一样了,好象失去了些什么。行云突然有些想回去了,想回到青城,不再管这些江湖中事,与袁思蓉一起快乐的生活下去。

可这念头只是一闪,便被行云自己否定了,只那联剑术的来历,行云便无法解释,就算能瞒的过其他门派,可瞒的过自己的师祖吗?那秘籍本就是无阳子师祖之物,不论那武功是正是邪,自己都无法解释是怎么学会的。

想到这里,看了看身旁的焉以谢,行云干脆抛开这些烦恼,暗到:“既然都已经来了这里,便去一去又何妨?就看看他们费了这么大的周章,为的是什么,真要是查出什么结果来,也好将功补过!”如此一想,行云顿觉轻松了许多。

“只是又要委屈思蓉等待了。”行云主意打定,转身对焉以谢到:“我这就要去运功疗伤了,伤好后可否骑马赶路?那车子坐的太闷了些。”

焉以谢见行云突然好似想开了许多似的,虽然行云在想什么,他并不知道,但是行云这么配合,总是好事,当是马上就同意了

山中岁月逾百年(二一六章)

多远?”行云问到。

就见此时道上,三匹快马疾驰,正是行云、焉以谢和徐征生三人,行云此时坐在马上,那感觉可要比闷在车里强上百倍。

焉以谢笑到:“便是眼前这座山了。”

直到前日,行云的内伤全是好了,这就自然换上马匹一路驰来,速度比乘车快了何止一倍?

经过金刚门的那场杀戮后,行云虽然时常觉得自己有些心中不很塌实的感觉,但是平日里反到是看的开了,眼下暂且不能回去,到不如就去那神秘的门派中走上一趟!

此时已经早到了广西境内,行云以前来过一次,那还是他随木莲子师父第一次下山去寻丹,而之后便是木莲子师父失踪,遇到了绿水师叔与成渐霜,再后便是遇到了焉以谢。

想到了成渐霜,行云的心下便是一阵说不出的感受,怜惜?同情?可能还有些别的。

“成师姐在那岛上虽然要比在这江湖中强,但是她如此年轻却就这么孤单一人的活下去,也实在是造化弄人了。”行云惟有感叹,对于这个成师姐,行云不完全没有感觉,可有了袁思蓉,他不敢再往其他地方想,“无论如何也不能做对不起思蓉的事,为了我,思蓉付出了太多。”行云想到。

迎面的风儿吹来,行云深吸了口气,暂且抛开这些,听到焉以谢的话,行云抬头远眺,就见前面隐隐横了座山,却也看不太清。

前些天,焉以谢终于是透露了此行的地点,那便是大明山,想来那便是了。

又驰了半天,那山才渐渐看的清了。

这大明山,先是让行云称奇的便是那有如刀切斧削般齐整的山顶!远望去,一马平川也似。要说山,行云是见过不少,青城山本就是天下闻名,嵩山更是五岳之首,便是崖州的南山亦是秀美异常,可要论这奇特,当数眼前的大明山了,如此山颠,实乃罕见。

焉以谢见行云对这山大感兴趣,笑到:“高山草甸,独此一处,待上了去后,更见广阔。”

行云点了点头,这几日奔驰,心情到是好上不少,路上指点几下风景,也算有趣。

俗话说的好,“望山跑死马”,虽然大明山已在眼前,可却仍要奔上好久,直到天色已晚,才找到了食宿之地,而那山却仍然在远处。

“按现在的速度,明日晚些时候,我们便可进山了,这易容也可以去掉了。”二人正准备歇息,焉以谢突然笑的说到。

行云这些天来到没有太在意这易容,焉以谢不说,行云自己都快要忘记了,毕竟行云并不是个在意容貌的人,这一路上的打点都有徐征生出马,甚至连焉以谢都不用说上几句话,更不要说自己了。

所以行云根本就快要忘记了这装扮易容之事,听焉以谢如此一说,也就是点了点头,便算知道了,焉以谢见行云如此,又是笑到:“而且进了山,你我便不用再扮夫妻了,今天这夜,可是妾身最后与相公同睡一处了。”

习惯这个东西很有意思,行云在登封的时候,对与焉以谢同睡一处很是不适,可这么多天来习惯了后,到也不觉的突兀了,如今又要恢复一人独睡,反是一楞,不过这才是正常,行云当然更不会表示什么了,转身睡去。

一夜无话。

转日,徐征生独回贵州,行云则与焉以谢一直奔到下午,才终是入了山。

这大明山中也确如焉以谢所言,林间风景秀美,焉以谢更于路上指点些风景,行不多时,便隐听水声传来,那水声越来越大,待到近前竟成轰轰巨响,那地都似被震的微微有些颤动。

待转了过来,便见一条百丈飞瀑挂于眼前,匹练也似的瀑布铺天盖地,砸在湖上激起无数水气。

“这是龙门瀑布,过了他,便要到了。”焉以谢笑着指到。

行云看着这百丈飞瀑,感觉到的是这瀑布的力量,行云的拿手剑法,清风骤雨一十六式中的雨字诀,天河倒卷,便是要有着瀑布的威势,看着这瀑布,行云隐隐觉得获益良多。

二人来到那瀑布前,更觉震耳欲聋,弃了马,行云跟着焉以谢转来转去,直来到一处地方,茂密的草叶遮在山前,常人就算走的近了,也难发现此处。只见焉以谢伸手将草叶拨了开来,露出里面仅可通过一人的洞口,如果不是被焉以谢领来,一般人就算是站在这石洞之前也是找不到的。

“随我来。”焉以谢笑到,说着当先行去,行云自然跟了上,山洞内漆黑一片,空气越往里走越是浑浊,这一路的距离也相当的远,远到那瀑布声已是渐渐隐到了背后。

洞中太黑,行云也看不出这洞是否为人所

然如此之长且宽窄不变,要是自然形成的话,那也是

正想间,焉以谢停了下来,就听他先是猛敲了一阵山壁,然后又连着敲了十数下,节奏不同,想来一定是什么联络用的暗号了。

陡然间,就听一阵石壁的摩擦声,前面一阵光亮大放!行云乍见光亮有些不太适应,眯了起眼来,随焉以谢走出这山洞,眼前立时一片开阔!

就见这四面环着绝壁,中间却是好大一片山谷!泊泊的小溪从山壁上流出,地上稻田遍布,竟是好一派田园风光!

再回头看那洞口,紧贴着山壁,搭了一间屋子,想来是常年有人在那里值守,好接回来的人进谷,而此时,两个巨汉正在用一块巨石重新封堵洞口。

行云看那两个汉子,足有七尺之高,**着上身,古铜色的肌肉纠结,好似金刚转世一般!而那巨石也不简单,与旁的不同,这巨石只有一面是石头,里面的这一侧则全是铁!黑黝黝的不知道有多重!

见那两个巨汉正在推的那奇特的铁石,行云不禁暗赞了声:“好气力!”

要知行云全力运剑,当可毁了这么大的一块石头,但要是去推则是不可能的,这两种利导可不一样,更何况这么大的一块铁,那重量更是大了,也是万难毁了去。

“看来这山谷确实是固若金汤了,只不知这么大的一块钢铁是如何弄出来的?”行云看了看四周,心中暗到:“看来就算是知道了入口,也难进来,当真是占尽地利,四面都是峭壁,更不可能有人能下的来,但要出去也是一样的困难,我要逃走可是难了。”

焉以谢见行云四下打量也没有去催他,那两个巨汉则是将铁石推好,重新封住了洞口后,朝焉以谢行礼到:“属下铜牛,铁牛,见过堂主。”

焉以谢朝他们笑了笑,算是回了礼,那两个巨汉却是看的脸上一红,转身回了那屋里去了。

行云没想到那两个巨汉竟然如此脸薄,暗笑了笑到:“这人确实不可貌相啊。”

不过那两个巨汉对焉以谢的称呼却是让行云有些在意,看了看焉以谢,心到:“他在这里是个堂主么?也不知道这里堂主的地位有多高?”想到一个魂级高手竟然只是堂主,那最少说明这个神秘门派中就不只一两个魂级高手那么简单了,再加上那可以在少林寺中来去自如的蒙面女子,行云暗到:“这个门派的实力可真的不一般啊。”

总不能一直站在这里,行云在焉以谢的带领下往里面行去。

要说这山谷也不只是一片平地,其中也有高低,尤其是越往后,地势越高,那后面还有一片密林,挡了住视线,也不知再里面还有些什么,只见几处楼阁隐约显现,想是这神秘门派的真正腹地了。

可就不算那些楼阁,就只眼前看的这些田边的房舍,就不下二三百间之多!可见这谷中所住的人着实不少了,而且这些房舍盖的也满精致,不似一般农家般的粗陋。

走在田间,行云只觉得这里实在不像是个武林门派,到似个普通村庄,可再仔细看那田中劳作之人时,行云却是心中暗惊,只见这一个个农夫农妇,在那里种地锄田,可却都有身不俗的武功,甚至行云还发现好几个达到了剑罡级的人物!这让行云实在是吃惊不小。

“竟然让剑罡级的人来耕田?”行云正骇间,就见几个顽童,有男有女,追逐跑来,手上拍着拍子,口中唱到:安乐谷,好地方,此间乐,似天堂!

群相助,齐相帮,勤织布,耕田忙!

女学剑,男更强,灭少林,屠武当!

报家仇,不能忘,杀尽贼子还故乡!

(安乐谷儿歌。2007。10。7。二踢脚)

行云本是听那些小孩子唱的童真,很是好听,可那后面几句,却让行云完全的楞住了,这“灭少林,屠武当”从稚子口中唱出,却更令人不寒而栗。

山中岁月逾百年(二一七章)

云这个生人,那些小孩子好奇的围了过来,却让一旁的跑了,小孩子们虽然散了去,但是行云却没有从震惊中恢复过来。

焉以谢也没有想到刚一进谷,便是让行云听这些,当下只好笑了笑到:“云道兄先随我来,这里的事情,相信云道兄很快就会明了的。”

行云闻言,醒了过来,这一刻,他是真的感觉到了此处与外界的仇恨,在这孩童最值烂漫的年纪,所唱的儿歌却是如此的可怕,这可不是一般的仇恨所能带来的。

“这里住的都是些什么人呢?也不知道他们在这里住了多长时间?焉以谢的年龄也不大,难道他也是唱着这歌长大的?”行云看着焉以谢,心中升起一连串的疑问。

两旁种田的大人们也只是看了看行云,然后便又忙活去了,这谷中人虽多,但却并不嘈杂,本是恬静一片,可行云却感觉如芒在背的不安。

这山谷甚是广大,不过二人脚快,不多时便过了那密林,行云终是望见了林后的那大片楼舍,只见这些楼舍全被高墙围了住,迎面大门的牌匾上写着三个大字:“朝剑门。”

“朝剑门?这便是他们门派的名字?”行云不及细想,便见由里面迅速的奔出不少人来,领头的是一个约莫五十左右的中年人,做文士打扮,面貌方正不怒自威,后面则跟着一个赤发红面的奇异男子,其他人则列队两旁,做欢迎状。

行云哪知自己这个被劫来的人却受到如此礼遇?当下一楞。

那中年文士见状,上前施了一礼,笑到:“少侠前来,萧寿臣迎的迟了,还望少侠见谅。”

行云闻言暗想:“看样子,这人似乎就是他们的首领了,却是个有礼的人啊。”

被迎了进去,分宾主落坐,一众人等皆来相陪,行云觉得这些人对自己似乎热情的过了头。

不管他们如此对待自己,行云先要将问题弄的清楚了,想到这里,开口问那萧寿臣到:“不知道贵门虏了在下到此所为何事?”

虽然行云更想问他们关于木莲子师父的失踪与天山之变的问题,不过要是连自己为什么被人弄来都闹不清楚,那可真是个糊涂人了。

萧寿臣闻言笑到:“寿臣可不敢将少侠虏了来,只是相请而已,我的手下可曾在这路上对少侠有什么怠慢?”说着用眼瞟了瞟一旁的焉以谢。

焉以谢似乎一惊,行云没有见过焉以谢如此表情,好似惊恐之极,看在心中有些不忍,便到:“这一路上好的很,好吃好穿的,没有什么不妥。”

那我这么问好了:“门主为什么要请我来呢?夜闯少林,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应该不会是简单的原因吧?”行云转口又问到。

听了那些孩子们的儿歌,行云对这些人很是抵触,想来也是,行云是青城弟子,可那儿歌却是要“灭少林,屠武当”,说的白了,便是要杀尽正派,行云如果不反感才是怪事。

萧寿臣听行云的语气似乎有些不满,笑到:“少侠当真快人快语,那寿臣也不罗嗦。”

说着面色一肃,到:“听我门中消息所报,少侠似乎在嵩山之上一人双剑,连使联剑之术,可有此事?”

行云闻言,心到:“果然如此,看来这武功就是沉寂了二百多年,也没被人忘记啊,我这一用,便是马上震动了武林,看来还是我当初卤莽了,竟然以为时间隔的久了,便无人记的起。”

想了想,既然这些人为了联剑术,可以费如此大的周章将自己弄来,那么自己如果说不曾用过,那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再说了,自己可是在全天下的面前胜点苍,平倥,哪能否认的了?

当下点了点头到:“确有此事。”

那萧寿臣忽地站起喜到,“少侠可否演示一番?”

刚说完,似觉自己有些失态,又是一笑,重坐了下到:“寿臣唐突了,只是证实此事后,心中太过喜欢,却忘了少侠路途劳顿,这样吧,今夜还是先歇息一晚再说的好,明天寿臣当再为少侠接风。”

行云见他刚才竟然如此欢快,心中不禁暗到,“这人一看便是常掌大权之人,可怎么听我承认会联剑术后却如此失态?”

行云现在并不很累,马上演示到也无妨

这一日的路途又不甚激烈,行云这样的魂级高手怎么了?

可既然那萧寿臣都说了明天再来,自己怎么也不可能会像献宝一样的去主动演示。

再说,就算是给他们演示一番,也不能将这武功的秘密透露给这朝剑门,听了这里孩童们的儿歌,行云很确定这门派绝对与中原正道有着血海深仇,自己怎么可能反到助了他们?如果有机会脱身,即使这派与天山之变和木莲子师父的失踪没有关系,自己也算是立了大功。

既然如此想了,行云便答到:“那也好。”

萧寿臣见行云似乎没有什么兴致,也不见怪,对焉以谢到:“清涵,你带少侠去雨雾阁歇息,不可轻慢了。”

说完对行云笑到:“少侠屈就一晚,待到明日,再有劳少侠了。”

行云点了点头,起身随着焉以谢出了大厅,心中暗到:“他怎么管焉以谢叫清涵?”

正思间,已是绕了过数重庭廊,这朝剑门内,远比行云看到的大上许多,青城内院加起来都似乎没有这里来的大。

路上多见一些侍女,看到焉以谢后俱是口称堂主,行云心中更是疑惑,便在这时,那雨雾阁已经是到了。

说是阁,其实是一院中之院,比那登封别府除了小上一些外,其他的到都是不缺了。

人还未近,便听里面传来少女追打笑闹的声音,甚是悦耳动听,焉以谢皱了皱眉,咳嗽一声,那门中马上没了声音。

不片刻,雨雾阁门向内开去,便见迎面七个侍女站立整齐,见礼到:“广袖、湘愁、玉筝、羞月、福冷、剑媚、落雁,见过焉堂主。”一个个青春亮丽,或娇柔或妩媚,将行云看的一呆,心到:“这谷中怎么有这许多美丽女子?”

焉以谢微笑的指着身后的行云到:“这位少侠可是门中贵客,你们好生招待。”

然后扭头对行云到:“这便是雨雾阁了,乃是本门招待贵宾之所,不过本门很少有外人前来,这里用的可也少了,近十年甚至没有一个贵宾住过,所以里面的侍女们平日里松懈惯了,让公子见笑了。”

这焉以谢话虽然更是客气,却生分了,许多,竟然管自己叫起公子来,行云看了看焉以谢,到是看不出什么破绽,也只好作罢,道了句,“无妨。”

行云在登封别府住过一段时日,对被人伺候已经不再向之前那么排斥,可一见这么多美丽的可人迎于面前,心中仍然是一动,之前在登封别府,还有焉以谢陪着,可现在显然是只有这些美丽侍女在身边,那焉以谢却是要离开了,行云不禁又是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焉以谢笑了笑,嘱咐好这些后,将行云推了进去,然后便走了,只留下行云被七个美丽侍女簇拥而去,一时间雨雾阁中又是恢复了刚才的热闹。

只见这七个侍女衣裙颜色俱是不同,分为七彩,赤橙黄绿青兰紫,正好是一人一色,走在一起煞是好看,其中赤衣女子对行云温婉一笑到:“公子远来,想是一定乏了,还是先沐浴一番,然后由玉筝为公子弹琴解闷如何?”

“对了,还有我给公子唱个小曲,其他人全去作菜,我们都烧的一手好菜呢,公子一定饿了吧?”黄衣女子又是笑到,年纪不大,却是媚态横生。

见这些侍女如此开心,行云心到:“这些女子真是好兴致,看来这里确实很久没有人来了。”

糊里糊涂的行云便被她们拥了进去,见那些女子就要伸手来替自己更衣,行云这才惊到:“不可!”闪身躲了开去。

在登封别府,行云也是自己一人来洗的,当着这么多年轻女子的面,行云可拉不下这个脸。

将那些侍女赶了出去,行云这才松了口气,要说看着这么多美丽的女子,不动心,那一定是假的,可行云一来年少,面皮薄的很,二来也不愿做出对不起思蓉的事,所以才如此的克制。

这谷中,溪水潺潺,清水取之不竭,稍做加热便可做沐浴之用,所以这里不是用木桶,而是砌了澡池,热水灌入,泡在其中,行云就算不是很乏,也大觉舒服受用。

山中岁月逾百年(二一八章)

后,那些侍女已是陆续将饭菜摆了上,那些菜肴确如,做的很是不错,唯一的问题就是,以行云一人的饭量来说,做的未免太多了些,行云一人哪吃的过来这么多?只菜便与十几道之多!

行云招呼她们也来一起吃,可却没想到这些侍女怎么也不肯,只好作罢。

吃过饭后,那几个侍女又要为行云弹琴唱曲,行云实在挨不过了,狠了狠心,将这几个侍女“哄”了出去,才算争了些安静时刻。

如今到了这神秘山谷中,行云实在是要先静上一静,想想自己之后该要如何行事,有这些侍女在旁,如何静的下心来?

而且行云也怕自己会克制不住,这些侍女一举一动似都不避闲,可毕竟行云一天天的在成长,当年十五岁的半大道童,如今已经是将要十七岁的昂昂少年了,正是气血旺盛之时,行云也惟有眼不见为静。

“没有想到这门派竟然建在如此险峻的山谷之中,这以后要如何才能脱身?”行云盘膝坐在床上,浅运内功,心下思索。

这山谷中似乎就只有来时的那一条道路,除非到时趁人不备,直冲到那洞口,可那巨石到底有多重,行云却不知,但是有一点行云是知道的,那就是只凭他自己一人,是不可能推的开的,而那铁石除了表面外都是铁块,真要破了它,也不太可能。

“除非是到时找些借口出山,或者骗那两个巨汉开了那洞口才行。”行云想了想觉得也只有这条路可走,不过这都是后事了,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明天我便要演示联剑术,不知道他们看过后,会有什么要求?要是真的逼我教他们可怎么办?”其实行云就算是想传也没有法子传,这联剑术就是因为琢颜神功的关系才可以使用,而行云却是在糊涂中学会的琢颜神功,就算想教,也是教不了的。

想到琢颜神功,行云回忆起当初在天山,丹神师父与自己讲的那典故来,心到:“这个朝剑门如此神秘,实力又那么强,更与中原名门有如此大的仇恨,莫非他们与那二百年前的邪派有什么关系?那天山剑派神秘消失会不会真的是他们做的?”

越想越乱,行云干脆将内功停了下来,此时身处险地,又心绪不宁,还练的什么功来?看了看外面的沉沉夜色,行云忽然想出去夜探一番,也许会有什么收获也不一定。

可这念头刚起,行云便自己否定了,心到:“这里可不比一般地方,只看那个门主和他后面的赤发红面的怪人就觉高深莫侧了,那个黑衣女子便可在少林任意来去,这二人的武功只要不逊于她,便是恐怖了。”

这里的人与正派有如此大的仇恨,行云自然将他们认做敌人,虽然现在对方待他为上宾,可谁知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所以行云虽然觉得自己的轻功也还不错,可要让他在这高手四处的地方来去,却是一点的底都没有。

量力而行,有那嵩山剑试的前车在先,行云不想再是莽撞了。

想到那嵩山剑试,行云便暗自责备,要不是为了给自己的大师兄和师门出口气而使用联剑术,现今也不会如此被动。

“当时我自己也在犹豫是否要联剑术,要不是刹那前辈的提醒,我很可能不会去用…,算了,这是我自己做的决定,怎么可以怨起了别人?而且没有刹那前辈的提醒,我又如何给大师兄出那口恶气?”

想到这里,再来看那天色,已是晚了,挥了挥手,将蜡烛熄去,干脆就这么和衣睡了去。

草草的睡了一夜,行云在这险地自然睡不塌实,不过也足够补充体力了。

早上,行云醒来,就听这山谷的中鸟雀儿四鸣,院外隐隐传来少女的歌声,离的远了,所以听不太清楚她唱的是什么,可那婉转娇媚的歌声,却是令人赞叹。

行云推了开门,活动了下手脚,见远处小亭中,一个黄衣少女正在那里歌唱,行云记得她昨日与自己说过些话,可她叫什么名字却是没有记住,当时一下子拥来许多人,行云又一心躲避,怎么可能记的住她们的名字?

此时那黄衣少女见行云醒了,忙过来见礼到:“公子早上好,是不是剑媚的歌声吵了公子?”

行云见她惊慌的样子,忙到:“不是,不是,是我先醒了,才听到姑娘的歌声。”



就见昨日最早与自己说话的那个红衣少女端了面盆来正在与剑媚说话,笑到:“公子醒了?那正好,先洗个面吧,早上可要用些什么?”

行云见这里服侍的竟是比那登封的别府还要周到,身旁又没有一个熟人,更觉不便,那红衣少女看出行云的尴尬来,笑到:“公子不必太过在意我们,只管让我们伺候便是。”

说着与那剑媚一起拉了行云进了屋去。

行云一想也是,自己还不知道要在这里待上几日,真要总是这样思来想去的,也怪疲惫,只要自己守的礼节也就是了,当下一笑,随着她们进了去。

在那面盆里洗了脸,行云被按在了椅子上,那红衣少女将行云的头发散了下来,轻轻的抓着,虽然昨天行云刚将头发洗了过,可以这在那纤纤细指的抓挠之下,确是舒服之极,就算在登封的别府,行云和焉以谢所住的后院平日里也只有他们二人,这样的享受可是没有的。

行云此时不禁暗叹到:“怪不得有钱人家均是要养这么多的丫鬟来伺候于他,这确实是人生一大快事。”不过随即转念一想到:“只是习武之人总是这样享受,恐怕会怠了修习,真要是习惯了这奢华生活,可又如何再去刻苦?”

正思间,那红衣女子一边松着行云的头发头皮,一边笑到:“公子的头发可真好。”

说着取来一只子再将行云的头发小心的过,虽然头发昨天刚是洗过,没有什么杂质可,但是这样多几下,头发俞加的顺滑黑亮。

那剑媚则在后面为行云按摩肩膀。

听那红衣女子宽奖自己的头发,行云只是笑笑,也不当真,只是突然想了起个问题,开口问到:“昨日里带我来的那位堂主,究竟是什么人?”

昨天在大厅里,朝剑门的萧寿臣呼焉以谢为清涵,行云当时就在纳闷,而且知道了这焉以谢在门中地位,也能大概推出这个神秘的朝剑门的实力如何来。

他身后的剑媚笑到:“那是我们的焉堂主,姓焉,名清涵,掌管这安乐谷的所有内务,我们都是在她的管理之下。”

“焉清涵?他不是叫焉以谢的吗?”行云脱口而出,顿了下问到:“他是男是女?”

剑媚闻言,在行云的身后笑到:“焉堂主自然是女的了,男人哪里可能装的这么像女子?公子您可真会开玩笑!”她的双手本在捏着行云的肩膀,可想是笑的狠了,此时竟然全无力气,趴在行云的肩膀上,吹气如兰,直将行云的耳朵根子弄的很是痒了。

行云不仅耳朵被剑媚吹的痒了,而且整个耳朵都红了,如此年轻少女在自己的耳旁吹气摩擦,那可不是一般的撩拨,也不知道这剑媚是否故意。

那红衣少女在后面拍了一下剑媚,剑媚这才收了笑,转头朝她作了个鬼脸。

红衣少女不去理他,又继续为行云着头发,答到:“焉堂主到好象有个弟弟,想来可能就是公子所说的那个焉以谢了吧,不过我们只是侍女,门中事务知道的不多,公子如果想知道的话,可以直接去问堂主。”

行云听过,脑中一片混乱:“难道这些日子和自己睡在一处的竟然是个女子?”虽然只不过是睡在一起,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可这也让行云一时有些茫然起来。

这时身后那红衣少女将行云的头发好了,又重新挽了上。

行云暗到自己冷静,平了口气,又是问到:“你们叫什么名字?”毕竟自己很可能在这里住些时日,如果连这些少女的名字都不知道,也实在是不很方便。

那身后的红衣少女笑到,“婢子是广袖,我们姐妹七人的名字是取自这大明山上的七峰,公子可以从我们的衣服颜色来辨认既可,一会婢子去将其他人唤来,让公子一一辨认。”

行云一听,忙到:“还是算了吧,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会常住下来,如果住的时间长了,自会熟悉的。”

广袖听了笑到:“公子说的是。”

头发挽好,行云觉得确实有些神清气爽之感,吃过了早饭,有人来报,朝剑门门主,萧寿臣有请。

“该来的总会来的,管他们的目的为何,且去走上一遭!”行云定了定神,大步走去。

山中岁月逾百年(二一九章)

门因为建于谷中,所以不像其他大派那样可以随意铺名门往往一个山头只有一二间房舍,整座山都是一个门派的,山下有弟子门人,山上有派中宿老,山前本院,山后别院,屡见不鲜。

但是这朝剑门却不同,这山谷虽然很大,但也只是与其他的山谷而言,为了能腾出更多的地方耕地种田,朝剑将楼阁庭院建的甚是紧密高大,这整个朝剑门围墙包裹下来的满是亭台楼舍,当然也不缺少水榭回廊穿插其间,一重重,一进进,楼高者竟有十数层之多!

可虽然房舍甚多,却不显局促,反是更显出庞大宏伟,行云走在其间,要不是前面有人带路,恐怕真难找到昨天的那个大厅的所在,这朝剑门中道路之烦复杂可见一斑。

“亏了我昨晚没有选择夜行,就算在这白日里,没有人引着,我都辨不清这道路,更不要说夜晚了,就算没人发现,回去原处都成问题。”行云昨天来时还未觉得,那时他一直在想着思考,可现在这一走,算是彻底佩服建造这朝剑门的人了,那人的设计可谓是巧夺天工了。

来到那大厅,行云就觉里面的人比昨天少上不少,可每个人的武功却是强的太多了,强到将行云骇了住!

剑者到了魂级之后,只要不动上手便无法被外人看透修为深浅。而这大厅此时共有二十来人,最年轻地也有五十来岁,那个一直跟在萧寿臣身旁的红脸汉子除外,他的样貌太过奇特,行云无法判断出他的年龄。

这些人之所以让行云吃惊,那是因为行云居然全都看不出他们的修为深浅来!也就是说这二十来人全是魂级高手!

行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心到:“我青城派就是算上微字辈的太师祖,也不到十余个魂级高手。其他门派除了少林武当外也都差不多这个数目,甚至有的门派连十人都没有!可那已经能位列九大门派之中了,而这朝剑门竟然只是在这里地,便有二十来个魂级高手!”

行云当然不会认为这些人是朝剑门的全部实力了,因为最少焉以谢姐弟以及那个蒙面的女子并不在这大厅之内!

拥有如此庞大实力的门派,这要是传出武林。那会引起多大的轰动?行云不敢想,只看这厅里的二十来人,便可以对抗一个名门了,甚至可以将那些比较差一些地门派灭掉!更不要说外面那些种田织布的人了,他们也都有一身不错的武功,这谷中,就行云所看,除了孩童,几乎人人会武,就是雨雾阁的那些侍女也不例外。

行云的惊骇自是落了入那些人的眼中。萧寿臣笑了笑到:“少侠昨夜睡的可好?”

听萧寿臣问话,行云方才猛的醒了过来。知道自己刚才的表情是让他们看的到了,不过转念一想。就算是被他们看了又如何?眼前这些人地武功也确实值得惊骇。

这么一想,行云反到不再掩饰,答到:“睡的还可以,就是服侍地人太多了些。”

萧寿臣闻言一楞,忽然又是笑了,心中想到这可能是行云年少,面皮薄,于是也不再继续这话题。便到:“少侠歇息了一晚,如今便要劳烦少侠为我们演示一番这联剑之术了。请。”

行云本是做好了这准备的,可没有想到萧寿臣竟然是如此之急,此时尚是清晨,见了面不过刚说一二句话,便急着要看自己地演示,就连他那身后都是些什么人也不介绍一下。

想到这里,行云不禁又是用眼去打量了下那些人,竟见他们同是一副期待激动的神情,以那些人的年纪武功,竟然特都对自己的联剑术如此期待,行云也不知道应该是感到高兴还是害怕。

匹夫无罪,怀壁其罪,这话行云虽然没有听过,但是道理却懂得,这联剑术或者说琢颜神功就是那壁了。

只不过此时演示与否也不在行云的选择,反正行云已是在天下人的面前用了,还在乎多用一次?

想了这些,行云静了下气,来到大厅前的院子中,站了好,说到:“那在下便献丑了。”这话也不是行云真的在谦虚,眼前这些人都是魂级以上,看了那黑衣女子地轻功后,行云对武功一道更是谨慎的多了。

行云地性格虽是不喜张狂炫耀,可不论如何,魂级的实力再加上联剑术,行云的心中还是很有些得意的。这完全可以理解,一个十七岁不到的少年,有了可以和九大门派掌门对抗的武力,真要说他心静如水,那可就是在骗人了,真要这样的话,那他便不是人了,那是神,是佛,早就超脱这俗世了。

可自从见到了那黑衣女子的轻功后,行云彻底的认识到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这个道理,凡是入了门的名门子弟都会被教,就好象那些礼仪规矩,遵守世间法纪,维护正义等等一样,教了这些是为了防止他们的心态变的自大。

名门的基础本就强于他人,这江湖之上,除了极个别的人外,没有什么人能够强的过他们,所以名门的弟子也最容易自傲,因为他们有那个自傲的资本。

可这样的情绪对于武功进境是最为不利,自傲的结果必然是自满,这对于一个年轻的习武者来说简直就是致命的,自满必然会导致故步自封,不再求上进,那就算他再是少年英才,也要全毁了。

所以这入了门后,师父们时刻都要教育他们这人外有人的道理,只不过实际的效果如何,就不好说了。

就算是行云,以前也不怎么认同这话,这不是他认为自己强,而是认为自己知道的“天”外再没有“天”了。江湖虽大,可名门大派立于江湖之颠却是铁一样的事实,那这颠峰中的弟子们看到的自然便是那最高的天了,再让他们去理解这天外之天,确是有些难了。

当然,世上的那三大绝世高手不算在内,他们更像是传说一般,常人不会去考虑的。

要说行云入了江湖之后,屡屡遇到高手,这也是奇了,尤其是夜魔与那黑衣女子,能在九大门派齐聚下的少林中来去自如,还可将自己虏了出来,只这一事,行云便真的信了天外有天这话。

对于行云来说他屡有奇遇是好事也不是好事,这好事自然是说他武功大进,一举成名,而这也并不见得真的好了,武功来的太易,对一个少年来说,弊大于利,好在行云之后又是叠遇高手,柴人赋,焉以谢,赵不忧,马家兄弟,还有那十大年轻高手,行云正是遇到了

,才不会对自己的武力产生自满,如今再在这安乐谷此多的魂级高手,行云的谦虚是出自内心。

抛开了些个杂念,行云深吸了口气,将双剑取了出来,光芒骤起,一时间场中罡风四射,联剑术!

联剑术是一人使二力,所以就算场中只有行云一人,也是气势非凡,即使他现在使的是青城的入门剑法,慢手九式。

这慢手九式虽然名“慢”,但是你要使快了当然也可以,这“慢”是指可以慢中回转自如,体会剑中意境,好让初学者掌握学习用剑的妙处,这是慢手九式的意义所在。

至于其他的剑术,很多便不是能在慢中学习的来的,便如青城派的追风二十四剑,讲求的就是一个快字,一快遮百拙,快是剑法的基础,没了速度,任你剑法再是精妙,也毫无用处。可要学这追风二十四剑的时候,慢慢的使来,便只有浪费时间了,因为没有速度便无法体会到追风剑的剑意了。

所以,入了青城派,先学慢手九式,做好基础,再去学其他剑法,才可事半功倍。

此时的行云之所以选这慢手九式,而非他最拿手的清风骤雨一十六式,是因为他不想在这些很可能是敌人的面前演示自己门派的高妙剑法,现在不过是证明他能施展联剑术而已,哪会为他们顺便演示清风骤雨一十六式?

不过就是这慢手九式。在行云双剑合壁之下,也是使地虎虎生威,令人侧目了。

行云一开始本是在敷衍,只要用联剑术将这套入门剑法使一使便可以了,可哪想用这联剑术使慢手九式后,行云却是渐渐的感受到了很多以前没有注意到的东西。

行云自从木莲子来后,便没有再练习慢手九式,在那之前就是有练也没有学出什么滋味。木乌道人教的还不如入门六式的拳法来的好,行云自然也学不到什么了。

而自从拜了木莲子为师后,开始修习玉虚功,再加上袁思蓉带了的琢颜神功,行云内力马上突飞猛进,而学的剑法则是青城剑法中最好地清风骤雨一十六式。木莲子当然知道基础要先打好的道理,可当时距离青城大比太多近了,也只好从权了。

而与无华子师祖在一起对练的时候,虽然有些进步,但那更多的是在对敌的经验上,且那时间也是仓促的很。

在行云内力地突飞猛进下,于这剑法上的缺陷却是不显眼了起来,之后更是到了魂级,再加上联剑术的威力更大,这些因素一直在遮盖着行云剑法上的缺陷。

行云之前与人对敌。常使用的几乎全是清风骤雨一十六式中主攻击的雨字诀,极少使用风字诀。那是因为内力足够,雨字诀更是来的凌厉狂猛。使的也爽快,相比之下,那风字诀却是难掌握的多了,而且大多是守势,行云用的才少之又少。

今日为了敷衍,行云用联剑术破天荒地耍开了慢手九式,却也意外的体会到了许多剑法本意,心中仔细想到:“我以前更多地是在使蛮力或者借联剑术的速度取胜。而于剑法上地修为却是差的很了。”

这套慢手九式,行云越使越是惭愧。可也越是高兴,惭愧的是自己竟然这么久了才知道这些用剑的妙处,可笑自己之前还暗暗得意,但是这也值得高兴,毕竟如此一来,行云自己可是大为受益,晚注意到,可要比没注意到强上太多,那之后剑术上的进步也可以预期。

其实行云从前便是一直于慢手九式学下来,也不见得有今天的感悟来的多,以行云现在的内力和经验,自然可以体会到更多地真髓,甚至有些真髓是超出了慢手九式的,慢手九式只不过是个引子,引地行云了解自己以往剑法上的缺失。

行云那里正使的爽利,边上朝剑门众人的表情也在不断变化。

见了行云那如假包换的联剑术后,所有人都是亲眼证了实,这之后个人表情便是大不同了,至于行云所在展示的那剑法,却没有几个人会去注意了。

这些人都是魂级高手,青城的慢手九式当然入不了他们的法眼,也自然看的出行云不用其他更好剑法的用意,只是不说破罢了。

可谁也没有想到那少年一使起来便不再停下,这种入门剑法竟然是越使越快,越使越急,越使越是顺滑自然,再看下去,这些人也渐渐的明白了过来,互相对视了一眼,那眼神都是在说一个词:“悟剑!”

学剑不如悟剑,剑法是死的,可人是活的,对于活的人去用死的剑法,除非你的武功确实比他强上许多,否则并不是就能获得胜利。

可这悟剑说的容易,真做到的却是不多,悟剑不是刻意为之的,甚至并不是聪明人就可以悟,这更多的是讲个缘分,所以说知道悟剑一说的人多如恒河之沙,可真能做到的却没有几个。

可这眼前的少年却正在悟剑!

行云越使越是畅快,可联剑术却不能长时间使用,这盏茶的时间稍纵既逝,却也可惜了,悟剑全凭机缘,错过这次便万难再有了,可如果行云不是全力施展联剑术,也不见得就能悟剑,所以说这一饮一啄之间,自有定数,强求不得。

真气渐渐不支,行云感受的出来,虽然实在舍不得这奇妙的境界,可却也不得不收了剑势,双剑归鞘,引气归还丹田而去。

便在此时,行云耳旁掌声响起,萧寿臣的声音传了来到:“宗主双修之术神妙无双,寿臣拜服。

山中岁月逾百年(二二零章)

行云一楞,转过身来,却见那二十来人神情怪异一老人想是喜的极了,竟是痛哭流涕起来,亦有眉头深皱之人,诸多奇怪之处,当是怪异绝伦。

这时萧寿臣又笑到:“自然是宗主了,还请宗主进来说话。”

说着将手一领,侧过身子,然后束手而立,其状甚恭,其他人不管表情如何,可也都是如此做了,二十来个魂级高手,左右分开,将中间的道路让出,行云哪知道他们唱的是哪出戏?

再看这些人分成两边,那喜极而泣的老人此时泪水鼻涕还挂在脸上却是顾不得擦了,站在那里。

行云见他们不住的口中谦让,也知道自己不进去,就会僵在这里了,当下只好先走了进去。

被人虏了来,演示了一套联剑术,之后成了宗主,行云心中此时只觉得一连串的莫名其妙,不过看那萧寿臣成竹在胸的样子,似乎这些事情自会有合理的解释。

进了屋子,这宾主之位又是个问题,行云把心一横,暗到:“你们要我坐,那我便坐好了。”当下依言坐了主位。行云眼前的这些人敌我难分,而且敌人的可能性更大,行云对他们也没有什么好客气的了。

行云坐了主位,萧寿臣却是意外的没有坐在最上首,行云左手边坐下的却是个年纪大的行云无法辨认的老人,虽然人老了,可那面容自从行云看到他时便是毫无所动,沉着的很,样貌虽然普通,却让人心生敬畏。

坐在行云右手的则是那个喜到痛哭流涕的老人,此时他已是将那涕泪擦了干净,却是好一副相貌堂堂!就算人老了,可那昂扬威武之气却仍不减当年。

“真的想不到这样的人会因为看到自己的联剑术而哭泣。”行云心到。

萧寿臣则是坐在了行云左手的第二位,其他人也各自按照座次做好,到不用行云安排。

行云看这座次排的大为怪异,心中暗到:“那个萧寿臣是这朝剑门一门之长,可却有两个人排在了他的前面,就算是派主宿老,辈分大过掌门,可座次也不能超过啊?”这座次行云实在是看不懂。

待坐的稳了,行云也不开口,这里的事行云一无所知,该做说明的自然有他们来说,不过坐在主位,行云心里暗到:“我的这个什么宗主的似乎还要高过朝剑门的门主了?”

众人坐定,萧寿臣开口到:“宗主此时一定心中有很多的疑惑,那便由寿臣来为宗主讲解一番,郭老、秦老,您二位意下如何?”

萧寿臣询问的正是行云左右手首位所坐的两个老人,这两人听过萧寿臣的询问后,俱是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见他们没有意见,那萧寿臣对行云笑到:“在这讲解之前,宗主可否先示下姓名?”

萧寿臣得到的所有报告中,行云只有道号,名字确实一无所知,今日认了人家做宗主,却不知道姓名,可真的滑天下之大稽了,所以萧寿臣自然要先问了。

行云闻言一楞,这个道号自从自己五岁上山便就和自己的姓名一样了,出了江湖后,在称呼上也没见什么不方便,行云竟然是一直没有注意到,此时萧寿臣问起他的姓名,行云反是沉思了起来。

五岁之前的他似乎也没有什么名字,小乞丐是不需要什么名字的,而且行云的记忆中也没有父母一说,想到这里,行云眼前浮现出自己的木乌师父的影子,心中暗到:“也不知道木乌师父的俗家姓名,要不也好用了他的。”

木乌道人在行云心中与父亲无异,随了他的姓,对行云来说也是顺理成章,可似乎他也与行云一样从小便被收了进青城,姓名更是不知,思来想去,行云沉声到:“我就姓行好了,姓行名云,行云既是我的道号,也是我的名字。”

萧寿臣得了这个回答,心下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觉,心到:“这个新宗主的名字竟然是现想的?”

当下咳了一声到:“既然是宗主的意思,那我们也就都记下了,现在便由寿臣来为宗主大概讲解一下我们的门派。”

说着指了指自己到:“寿臣的门派唤做朝剑门,相必宗主一定很清楚了,而这位郭老,则是天剑门掌门,秦老则是神剑门掌门,我们三家天剑、神剑、朝剑,以定顺序,合奉一个宗主,就是您,而您则是万剑宗第四代宗主。”

行云哪想的到自己的这个莫名其妙的宗主竟然如此厉害?竟然有三个门派在自己的手下?

看这大厅里的魂级高手,只这朝剑门便如此厉害了,如果再加上另外那两个门派,这实力可就是超过了少林

完全能将整个武林搅的天翻地覆了!

再想到这谷中之人与名门似乎有着血海深仇,行云几乎不敢想下去了。

行云正骇间,萧寿臣继续说到:“宗主可听过那二百年前的中原大战?”

行云闻言,回过神来,点了点头到:“有过耳闻,不过知道的并不多,只知道当时有一邪派,为祸武林,中原正道群起攻之,那一战后,嵩山之盟出现,江湖二百年风平浪静。”

“谎言!”萧寿臣有些愤怒的说到,其他在坐的人也都是义愤填膺,只有那个被萧寿臣称为天剑门掌门的郭老仍然是面色不动。

定了定神,萧寿臣有些不好意思的到:“方才是寿臣一时激愤了,并不是在说宗主,宗主莫怪、宗主莫怪。”说着***深施了一礼。

行云身在这些人的地盘,哪会因为几句话就会和他们撕破脸?当下自然不会做什么表示了。

萧寿臣干脆就这么站在厅里说到:“二百年前,这武林大派之首,当推我万剑宗!其次才是少林武当,而且那时我万剑宗可是武林正道的表率,哪会是什么邪派能为祸武林?当时我们的正是合奉第三代宗主沈宗主,沈宗主武功盖世,而且更是雄才大略!

为什么每隔几十年,这江湖就要大乱一场?那是因为所谓正道也会为利益而起争斗,如果没了外力的压迫,那些门派就会内斗,再给那些邪派喘息之机!又因为他们彼此消耗,邪派才能卷土重来!

否则什么邪派也不过是一个门派罢了,他能斗的过所有正道的合力?”

行云听到这里,心中暗到:“这万剑宗是否为正派,暂且不论,不过看他们如今的规模,当初要比少林武当还强,恐怕到是真的,至于那正邪之争与武林之乱的原因是否真如萧寿臣所讲呢?虽然无华子师祖到是有说过嵩山之盟也有约束大派之意在内。”

想到这里,行云说到:“你的意思是邪派之所以为祸武林反到是正派的错了?”

萧寿臣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笑到:“宗主可想一想,正道繁荣,邪派可有机会壮大?”

行云没有继续说话。

见行云没有再答,萧寿臣继续到:“沈宗主雄才大略,对这一点自然是看的透彻万分,于是便与少林武当一起商议一件大事,那就是联合所有武林正派,共定盟约,共选盟主,动员全武林正派一起,让那些邪派永无再起可能!”

行云听到这里,心想:“真要是他说的那样,那这不就是嵩山再盟吗?嗯,也不对,嵩山之盟没有盟主一说,少林武当只能有临时召开的权利而已,而且也没有听过有什么正派强的过少林武当啊。”

想到这里,行云突然心下一惊,暗呼:“哎呀,难道他们便是那邪派不成?真要如此,那我身上的这个琢颜神功就真的是邪派的武功了,怪不得他们看了我的联剑术后就将我虏了来!

当初刹那前辈看到我的琢颜时,也曾经问过我与沈惟重是什么关系,莫非这沈惟重就是他所讲的那个第三代的沈宗主?”

当下脱口问到:“沈宗主可是名为沈惟重?”

萧寿臣一楞,话说到一半也是停了,疑到:“那正是沈宗主的名讳,宗主身为名门子弟怎么可能知道?那可是各大派的忌讳啊。”

听萧寿臣如此一说,行云心中叫苦到:“这武功真的是他们的了。”

见行云的样子,萧寿臣以为自己的问题让行云有些不满,忙到:“这并不重要,我们再来继续。”

顿了一顿到:“沈宗主当时提了这个建议,谁知道少林武当的反应却是激烈非常,都指我万剑宗想要做这武林盟主,独霸武林。

当时沈宗主并没有理会他们,可谁知道这两派却是暗下了联合其他大派一同围攻我宗!万剑宗三门齐力奋战!但是终是不敌那些贼子的人数众多!而且最为可恨的是宗内出了叛徒!最后为了保护我们撤走,沈宗主力战而死!一代英杰却死在了那个卑鄙小人的手上!当真可恨!”

见那些人咬牙切齿的样子,行云心中一阵发寒,暗到:“且不论他们是正是邪,就看这些仇恨,恐怕真要出了去,这武林可就…。”

行云看着下面那些人,脑中忽然闪过了一个念头。

山中岁月逾百年(二二一章)

有些过于荒诞,行云也不知道有几分可行,心中想到今做了这个宗主,是不是可以阻止他们以后为祸武林呢?”

行云十年的正派生活,哪会是这些人一两句话就能改变观点的?而且现在江湖还算安和,真要是让这些人出去的话,那后果实在是不堪设想。

行云此时虽然有这个念头,却也不会马上就说,这事要等待时机成熟才可以做,现在他连为自己什么能坐上这宗主之位都不清楚,谈什么其他?

可既然想试试是否能阻止他们的复仇,行云的态度就不能再像之前那样随意了,对于这些人的称呼也在慢慢改变,当下开口问到:“萧门主,你们为什么会认我做这万剑宗的宗主?”

萧寿臣笑到:“宗主那联剑之术必然要体内同有两种真气支持,而能做到这一点,必须要有一个真气是我宗的镇派神功,双修籍。一气双修,学成者,既为宗主,这是我宗的门规。”

行云这时才知道自己琢颜神功的真正名字,这个解释也有些合理,不过转念一想,又是问到:“我怎么学来的,你们难道不想问问吗?而且你们怎么就断定了只有我一人会呢?要还有其他人学会,你们怎么办?”

萧寿臣从容到:“宗主如何学得这双修籍,我们也确实想知道,双修籍在二百年前就已经被那叛徒夺走而遗失了。所以我们这些年一直没有人能够习到,所以如果宗主愿意示下,那自然是好地,要不我们也不会多问,上下有别,我们不能强迫宗主做任何事。”

顿了一顿,又有些傲然道:“这双修籍乃不世神功!哪是可以随便就有人学的会的?本门历代宗主算上您,才一共四人学会!宗主莫要小看了这双修籍啊。”

行云哪会小看?这武功他自己也是学的糊里糊涂。怎么会小看于他?

萧寿臣这时又到:“万剑宗被那些小人暗害,二百年来积聚力量,为的就是要回去讨还公道!还我万剑宗三千余命!与武林名誉地位!如今天降宗主于此,更是说明我万剑宗复兴在望!”

说着深施一礼退了回座位去。

行云一听他如此执着于复仇,眼前这些看的到的便是如此多的高手门人,再是联想那焉以谢地铜仁帮也自然是这些人的下属。其他尚未浮出水面的还不知道有多少!

“二百年来积聚力量,还我万剑宗三千余命!”萧寿臣的话回响在行云的脑海中,越想越是心寒。

正无计间,那个坐在自己左手旁的,被萧寿臣唤做郭老地天剑门掌门,突然开口到:“老朽郭定府,见过宗主,刚才那萧掌门所言的都是不错,只是有一点好叫宗主知道,现在除了朝剑门外。天剑神剑两支已不成派,我这掌门不过是个空衔罢了。”

行云听这老人说完。见那萧寿臣身后排坐的那些人,面上均是露出不满的神色。心中暗到:“看来这里似乎也有派系之争啊。”

而且那老人说的话也让行云暗松了口气,心到:“如果真如他所言,那还好,否则这万剑宗的实力实在是过于可怖了。”可看到这厅里的如此多的魂级高手,再想那天剑,神剑两门再不成派,也不会只有那两个老人,心下仍然是慌乱。

这时那一旁的神剑门掌门也开口到:“宗主放心。天剑神剑就算不如朝剑门现在的兴旺,可却在于一个精字。就我们神剑门而言,便有五个魂级高手随时听候宗主地差遣!”

那秦姓老人似乎是为了让行云高兴一下,可行云一听之下,心一下子就更凉了,五个魂级高手,这是什么概念?

可那秦姓老人好似没有注意到行云表情的变化,兴奋到:“我宗二百年来,终是找到了一位共主,这出谷报仇之日,指日可待了!”

那秦姓老人说地如此明确,行云实在不能装做不知了,当下便到:“名门大派维护武林,行云也是其中之一,怎么可能助你们做出如此之事?

二百年前的事我也曾经听说过一些,不过皆是在说你们是邪派,否则全天下武林又怎么会来围攻于你们?少林武当也不小,怎么就没有人来围攻于他们?”行云越说越多,虽然说眼前地都是五十开外的魂级高手,可行云仍然是将心中的话说了出来。

可话一出口,行云就有些后悔了,这话要是说的僵了,对自己可是不利啊。

那秦老人刚才只是兴奋过了些,当下听行云如此一说,才登时醒悟,这眼前的宗主还是青城弟子呢,不过也不灰心,当下到:“那些所谓正派可不像宗主想的那么正义!这武林中事远是复杂,宗主在名门之中,耳目闭塞,才会被人言左右。”

行云摇头到:“正派并不是绝对的正义,这道理我懂得,我的师父曾经跟我说过,正派也有很多地私利在私下进行,可正派毕竟为了面子还会维护武林的秩序,你们呢?之前你们是不是正义我不清楚,可你们真地要是回到武林,那真的就是一场浩劫了,你们真如自己所说的是正派,那你们报仇之后,中原武林必然会元气大伤,结果不正是你们刚说的正派内斗,给真正邪派喘息之机?让他们卷土重来?

你们这么做是为了私利还是为了正义?可还能自称正派?”

这些人都是没有想到行云这个还未到十七岁的少年会有如此见地,那道理又是萧寿臣刚才自己说的,行云这一番话,竟是将他们问的哑口无言,那天剑门掌门郭定府面色依然,可眼睛中却是精光一闪。

秦姓老人此时张了口答不出来,可脸上不仅没有不高兴,却反是俞见欣喜,隔了半晌,才连到:“好、好、好。”

萧寿臣这时也笑到:“宗主当真是聪慧过人,又心地质朴,为武林苍生着想,我宗得宗主,确是天赐。宗主刚来,于这事的来龙去脉不过是听了寿臣概括之言而已,等这些日,多听些见些,可能便有改观了。”

行云也不想因为自己的话将场面闹的僵了,那对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也就不再言语了。

年年岁岁添新恨(二二二章)

见行云不再言语,笑到:“这些先不说了,宗主毕竟,来谷中不过一日,很多的内情都不知道,待住些时日,了解的多了,便自会理解了。”

行云听到这话,心中暗叹:“好个住些时日,我如今来了这里,回去看来是暂时不要想了,只是又要让思蓉苦等了,我实在是对不起思蓉啊。”

行云自从青城大比之后,就没有好好的陪过袁思蓉,不是四处奔波,便是备战嵩山剑试,一连串的事情接连发生,此时的自己更是想回也会不去。

见萧寿臣如此说,行云也只好点头答应了。

萧寿臣又到:“今日我们认了宗主,可这并不是正式的礼节,待我们准备些个时日,全谷人都会来恭贺宗主接任,到时一定要风光大办一场,才显的隆重!”

行云闻言忙到:“那可不必了,扰了这么多人的生活可是不好。”

行云心中暗到:“我做这宗主一来是无奈,二来还存着些劝你们不要去进攻中原武林的念头,你们现在又要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我哪有那精力去陪你们?”毕竟行云对这些人的印象并不好。

萧寿臣还未来的及说话,那神剑门的掌门秦姓老人马上抢到:“那怎么成?我们万剑宗的宗主接任,岂可草率行事?这在山谷中弄一弄也不过是事简从权罢了,待到他日出谷扫平那些小人,还要为宗主再正式的办一次大大的庆祝!到时要全天下的武林人都来道贺才是!”

那秦姓老人说话间自有一股豪气冲天,就好似那扫平那九大门派是板上钉钉的事一样。

行云一听这老人的话,心中番起一阵无奈,抬头看了看门外,只见那些树影几乎都没了,知道这一番长谈,直从早晨谈到了中午。

看了看时候差不多了,萧寿臣干脆就命人在这厅中摆放好桌椅碗筷,众人也不用再动,还可边吃边谈。

行云一见,心中暗自叫苦,可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好也跟着换了座位,仍然是上座,可这能在座的也只剩下了四人,行云这个宗主与其他三位门主,其他人都告罪一声,退了出去,想是身份不够。

这一餐行云吃的辛苦非常,萧寿臣劝了些酒食也就停了,可那秦姓老人却是酒到杯干,纵声谈笑,他要是只自己喝也还罢了,行云自然不会去管他,可他不仅自己喝,还要行云喝,这就让行云头痛了。

行云本身的酒量不深,喝不了太多的酒,可那秦姓老却肯不放手,行云饭还未吃到一半,就已经很有些醉了,等这饭吃的完了,行云已经是醉的不省人事了。

“头实在是疼啊。”行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天蒙蒙亮了,就觉得自己躺在了床上,衣服已经被换了,身上似乎都被洗过,行云马上大惊!坐了起身,见自己只穿内衣裤,而且也不是自己原来的那套!

“这究竟是谁洗换的?”行云此时的头本就昏沉,再一想这问题,更是疼了起来,不由得哼了出声。

“这里是我自己住的地方,除了自己之外,都是女子,自己此时明显是被洗过换过了,那几乎就可以肯定是被那些女子洗的了。”

被其他女子看到身体,还被洗过,这怕羞到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行云总觉得自己这样一来很对不起在青城的思蓉,虽然是在自己不清醒的状态下。

想到这里,行云的头更疼了。

“宗主,您还不舒服吗?”身旁娇媚的声音响了起来,行云闻言望去,却见一个黄影在自己的眼前闪动,定睛一看,却是那个侍女剑媚站在自己的身旁,想来应该一直守在旁边,只是自己光顾着乱想,没有注意到她。

宿醉,脑袋仍在疼痛,一阵阵的疼痛,行云暗暗发誓再也不这么喝酒了,不管是谁让,也不多喝,这醉的感觉好是难过。

刚想到这里,行云就觉得自己头上一温,立时舒服了许多,原来是那剑媚用了温毛巾抹了些东西在擦自己的太阳穴。

此时头脑舒服了些,行云也记了起刚才要问的话,忙追问到:“昨天是谁给我洗的澡?还换的这个衣服?”有这个剑媚在自己身旁服侍,行云更是担心了,惟恐从她的口中吐出一句“是我们姐妹”来。

看行云如此紧张,剑媚笑到:“宗主昨天中午喝的醉了,结果吐了一身,被扶了回来后,自然是要洗的,怎么能让宗主就那样睡去呢?”

行云见她说了等于没说,一句说完,自己最

却仍然没有答案,心中暗到:“她怎么竟然卖起来关”口中不住催到:“究竟是谁?”

剑媚见行云如此着意,掩口笑到:“我们到是想帮宗主洗,可是神剑门的秦老爷子不干,非要帮宗主洗不可,我们也就搭不上手了。”说完了,还一脸无奈的样子。

行云听她这么一说,终是松了口气,也没有去顾剑媚的表情,对她的捉弄也不太在意了,行云此时还没有将自己与这里的宗主联系起来,也更是没有那么大的脾气,只要自己没有被这些女子看光就好,心中直感谢那个神剑门的秦老爷子,虽然就是他将自己灌醉了的。

不过转念一想,一个老人家给自己洗澡换衣,感觉也是很怪,行云想起那个老爷子,感觉他到很是豪爽率真的一个人,行云对他的印象很好,虽然那老人总是开口扫平,闭口扫平的,但行云却是感觉的出他语中的直爽来,这样的人反是容易说服。

行云既然存了试着说服这些人的念头,那自然要有所行动,天剑、神剑、朝剑三门,天剑门的那位郭老一直面无表情,这种人,行云总觉得连话都搭不上,更不要提劝说了,而朝剑门的掌门萧寿臣虽然表现的对自己很是敬重,可这谷中几乎都是他门下势力,行云也没有什么把握来劝说他,虽然说真要能将他劝开了,就能避免这武林的一大祸事,但行云确实没有把握。

那唯一还剩下的就是这个神剑门的秦老爷子了,是否能劝服先不提,起码行云不会觉得在他的面前张不开口。

想到这里,行云问到:“那位神剑门的秦老的名讳是?”

剑媚将手巾重新用温水捂了,为行云揉到:“神剑门的秦老姓秦,名百程,其他的,剑媚就不知道了。”

行云也只是想问问名字,当下得了答案,笑到:“这就够了。”

“那你可知道这谷中之人都是什么来历?我看这里只那外面所住的就不下千人,这里又有许多人,难道都是朝剑门的子弟不成?”行云问到,既然他已经要在这里待一段时日了,那就要了解这里,昨天虽然听那些人讲了一个上午,可仍然有好多疑问没有被提及,毕竟这谷中有着太多的秘密了。

“也不全是,这些人中大部分是我们朝剑门的,其他还有不少为了避祸躲来的人。”剑媚自然知道什么就说什么,眼前的这个少年可是自己门派的宗主,比萧掌门还要大,她自然不会隐瞒什么。

“避祸?”行云问到。

剑媚见行云清醒了很多,将毛巾搭了到架上,净了净手,来到行云身后按摩着肩膀说到:“是的,这谷中,经常有人来避祸,自从我记事起,就不断的有新人入谷,他们都是被外面的那些恶人害的家破人亡,逃来这里的可怜人。

这在我出生前就一直不断,到了现在,以前来这里的人都有过了四辈以上的了,他们在这里躲避那些恶人的追杀,勤练武功,好等我们出谷的那天到来,然后一起杀出去!”

剑媚按摩的很是舒服,可行云听的却是心惊,问到:“他们的仇家都是什么人?”行云这么问,心中却在揣揣,就怕这些人的敌人是名门正道。

剑媚恨到:“自然是那些假仁假义的大派了!”

行云心中一凉,暗到:“我就猜到会是这样,怪不得连那些儿歌都编的如此怨恨。”

听剑媚的恨声,行云有些奇怪到:“你莫非也与那些大派有什么仇恨不成?”行云见她似乎和自己差不多的年纪,就算有什么仇恨也应该是往上好几辈子的事了。

行云猜的到是不差,剑媚答到:“自然了,我父母便是朝剑门后裔,我们在这谷中躲了如此多年,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出谷去报仇血恨!”

看到剑媚这样的少女都是如此想法,行云更对自己想劝说他们放弃与中原武林为敌的目标感到渺茫了。

这时阳光洒来,又是一日清晨,行云却对自己有些茫然,心中想到:“我该要如何做才好呢?”行云想不出,惟有安慰自己:“走一步算一步好了,刚来这里,一切确实如萧寿臣所说,我还有很多未了解,先待些日子再做打算吧。”

年年岁岁添新恨(二二三章)

的一个早晨,行云迎来的有丰盛的早餐和那七个美丽刚吃了两口,便又迎来了一位老人--神剑门的掌门人秦百程。

昨天那些酒,绝大多数都是他灌给行云的,虽然行云一再说自己的酒量浅,可秦百程的道理则是:“堂堂万剑宗的宗主,竟然不能喝酒?那怎么能行?”

但真的等他把行云灌的醉了,又是十分自责,亲自为行云洗澡换衣,这也让行云避了被那些女子看到的尴尬。

见秦百程来了,行云忙站了起身到:“秦老来了。”

秦百程见行云本在吃饭,此时站了起来迎接自己,忙到:“宗主不必如此,老秦我不过是神剑门的门主,而您却是老秦的宗主,怎么都应该是我来拜您才是。”说着就要施礼。

行云连忙一个跨步上前,用手架住,口到:“不可。”行云可不习惯这么大年纪的老人给自己行礼,不管他是不是敌人。

行云是用手托住了秦百程的肩膀,二人就这一接,俱是一震,行云立时便觉一股大力压了下来,手中直有万斤之重,当下运起全力顶了住,这时行云当然不能撤了力,否则就成故意闪人了。

只觉得手上越来越重,行云渐渐的感到快要支撑不住了,心下暗叹这老人的功力深厚。不过关于这点,行云并不感到有什么意外,这老人是神剑门的掌门,又是如此年纪,自然要比自己强了。

当下趁着还能有余力说话,行云便要开口,却觉得手上的压力渐渐的松了下来。行云缓了口气,就听那秦百程笑到:“宗主当真是好武功,如此年纪,内力便深厚于此,真不愧是我万剑宗第四代宗主了。”

行云知道他还有余力,只不过是不想让自己出丑,当下也笑到:“晚辈哪比的上秦老的神功。”

这时行云的手撤了回来,那秦百程恭敬的施了一礼到:“宗主千万不要如此说话,这晚辈的称呼也休要再提。”

行云摇了摇头,没有否定,也没有答应,只这短短的一二日,行云根本就没有适应现在这宗主的身份,尤其是这门派还与自己师门所在的正道有着那么大的仇恨。

只不过行云此时孤身一人,在这安乐谷中,连种田的都有人达到剑罡级,魂级高手更是不下二十多人,行云才不会去硬抗,那对他没有半点的好处。

可虽然如此,行云十年的青城生活,正道的概念,却是深刻的很,就算有金刚门被灭之事,可行云仍然不会认为这个连儿歌中都要灭少林屠武当的门派会是什么正派,所以这宗主之位,行云不过是从权罢了。

“正道再是有问题,起码这二百年的大体和平却与他们的贡献分不开,而这些人一出谷,便必是一片腥风血雨。”这是行云的想法,也正是行云要尽自己的力量去阻止的。

秦百程并不知道行云心中想些什么,此时坐了下,广袖则指挥着其他六女将早餐撤了下去,换上了香茗,然后留下剑媚在行云身后服侍,其他人则退了出去。

行云心中则是暗暗叫苦:“我这早点还未吃完呢,饿着就喝茶?”

可也没什么办法,行云只好顺了她们,装装样子,端了香茗抿了两口,便放了下,等着那神剑门的掌门道出来意。

秦百程确实性格直爽,此时开门见山的说道:“老秦今天来这里一是来为宗主道歉,昨天是老秦一时糊涂,让宗主喝了太多的酒,老秦愿受宗主的责罚!”

说着站了起来,束手而立。

行云哪可能对一个老人责罚什么?就算他总是要扫平这里,扫平那里的,可毕竟他还没有去做,行云那劝说的希望还都要落在他的身上呢,当下忙起身到:“那不过是小事,秦老不必自责,还是先坐了说话吧。”

那秦百程到也干脆,闻言马上到了声谢,就坐了下来,口中说到:“其实宗主确实应该锻炼下酒量,您是我们的三门共主,没有个好酒量,以后怎么宴尽天下群豪?”

行云闻言暗到:“这个老人嘴上道歉,其实也是很固执啊,不知道我能劝他多少,还宴尽天下群豪?想的可真是长远啊。”

行云正想间,那秦百程又到:“老秦这次来,除了道歉还有两件事。”

打量了一下四周,秦百程点了点头到:“宗主现下住的这个雨雾阁虽然也还不错,不过这毕竟是给客人住的地方,您是宗主,这里的主人,怎么可以住在客房?

所以现在焉家那丫头

促建楼,宗主耐心等些时日,等宗主的府邸建成,立过去!”

行云听了这话才明白,之前他还在想,为什么那个焉以谢的姐姐自打进了谷后便再没见到?这原来是去督促建府了,看来这些人当真是重视自己这个宗主,竟然让一个堂主来监督,真是有心了。

被人重视,任谁都不会觉得不高兴,行云自然也不例外。

而且行云更不会去出声阻止,这事弄不好还可以多浪费他们的人力物力,行云现在是不会为他们考虑节省的,所以自然不说,当下只是点了点头。

可随侍行云身旁的剑媚却是神色不安了起来,只不过行云没有注意到。

秦百程见行云点头,接着又笑到:“这最后一件事呢,也最重要,那就是宗主您的武功了,您的武功在同龄人中确实已经是翘楚了,又身负一气双修之法,联剑之术,可说在这年轻人中当是没有什么敌手。”

行云听到这里,心下也是有些得意,这些话绝对不是恭维,而行云不论那武功如何得来,最后总归是他自己的,有些得意也是人之常情,可秦百程后面的话,却让行云楞住了。

只见那秦百程话锋一转,说到:“可您是我们天、神、朝,三门之主,所以在武功一道上的要求就不能满足眼下的成就了,您现在的武功还是有些缺陷的,首先就是内力,您的内力虽然很不错,但是却仍然不够。

昨天您演示联剑之术,当真令人佩服,可那剑却有很大缺点,那就是不相配!”

行云自己的武功,自己心里最清楚,这秦百程口中的不相配,便是指联剑的两方速度不匀,只不过人家看了一下就能找到这缺陷,眼光却是老到。

秦百程见行云一脸的平静,知道他也是心中有数,当下继续到:“您那联剑之术,受限于自身。

联剑之术,联剑的两人实力对等才是最佳,而您一人双剑,在联剑的时候却只是剑魂与剑罡联手,剑罡比之剑魂的速度可就差的远了。

所以这联剑之术的威力远没有发挥出来,等您练到用两个剑魂施展同时施展联剑之术的时候,那威力简直不可想象,就是化形之人遇到您恐怕都要三思。

当然,御使两个魂的前提便是内力足够,所以今天老秦来这里,最重要的便是为了您这内力修为而来。”

行云一边暗到这老人分析的透彻,一边心中想到:“他们怎么就对我如此放心,难道就不怕我武功高了,破谷而出?”

可又一转念,心下便释然了:“也是,就算练这内功,没有个一年二年可出不了什么效果,他们当然不会担心了。”

行云正想间,秦百程已经是站了起来,说到:“那宗主便随我来吧,老秦带您去见一个人。”

行云也只好站了起来,随口问到:“什么人?”

秦百程领着行云出了屋子,口中答到:“丹霞派的掌门人。”

行云一楞,脱口问到:“丹霞派?他们不是被天命灭门了吗?”

秦百程也没有想到行云知道这事,讶到:“这事宗主您也知道?”不过他也不去问行云是从何而知,随口答到:“丹霞派虽然也曾经名列十大门派,不过结果却是被天命所灭,其实,嘿嘿,天命是什么人?他没事会去灭人门派?”

行云听秦百程语气中颇有嘲讽,也拿不准他在嘲讽谁,这丹霞派的名字还是在肃州时听垣晴所述,既然他曾经是十大门派,那以前也应该参与过围攻这万剑宗吧?

秦百程此时继续到:“不过他命大,别人都以为他死了,可最后被我们救活,现在丹霞派全派只剩下他这掌门人一个了,比我这个门主还惨,老秦好歹还有几个儿郎听命呢,他却真的只剩空衔了,呵呵。”

行云听秦百程对那丹霞派的遭遇并不怎么怜惜,暗到可能确如自己所想的那样,只不过他们为什么还要救他呢?

行云自然不会这么直接去问,当下只是问到:“那我们去找丹霞派的掌门人做什么?”

秦百程笑到:“宗主似乎对这江湖秘闻知道的不少,您既然知道丹霞派,那就一定会知道他们门派中什么最出名吧?”

行云心中思索了一会,暗呼到:“丹霞练气士?”

年年岁岁添新恨(二二四章)

丹霞派,行云也就知道这些简单的,当时在肃州,垣细说。

秦百程与行云二人在这朝剑门里穿梭,行云暗自感叹到:“要没有人领路,这里还真的好象迷宫一样,看来如果我要常住下来的话,怎么也要将这里熟悉了,真要有个什么事,应对起来也好有个方便。”行云一边跟着秦百程一边暗想,尤其是看他走的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着实是羡慕。

又走了半晌,行云却渐渐觉得不对劲了,这朝剑门再是广大,也不会这么久都走不到啊,要知道二人的脚程可不比一般人,虽然没有用到轻功,但是那速度也是快的很。

可事实上这么长时间,确实一直在走来走去,行云忍不住开口问到:“秦老,这还要走多久?”

秦百程闻言停了下来,行云正要再问,就见他笑到:“这里面弯弯绕绕的好不痛快!和他门主的秉性一样!宗主,我们不如就施展轻功,从房上过去如何?”

行云先是一楞,心到:“大白天的,在自己门派的屋顶上飞奔?这不象话啊。”正想到这里,行云忽地恍然,心到:“莫不是这老人也迷路了吧?”

可见秦百程那副大刺刺的样子,又不像迷路,行云还在犹豫间,就见秦百程到:“请宗主随我来!”说完,蹭的一声便上了屋顶,行云也没有办法,只好跟着上了去,正要走间,就听秦百程“咦”了一声,笑到:“原来已经是到了!”

行云顺着秦百程的目光往下一看,便见隔了一面墙,墙的另外一边有一座宅院,很小,上面写着丹霞阁三个字,想来就是那丹霞派掌门所住之地了。

行云此时才确定这老人刚才确实是迷路了,只不过不好意思说而已。当下心中一乐,暗到:“这老人也是有趣。”

秦百程见行云在一旁笑了,想是知道行云看了出来,也是哈哈笑到:“老秦不常住在这里,一时迷了路,还望宗主见谅,见谅。”

行云自然不会说什么,只是问到:“那秦老平日里住在何处?”

秦百程指了指谷的西北面,到:“千星壁。”

行云顺着望去,却是没有看到什么,只是看见那方向大片大片的悬崖峭壁,又陡又平,就好似被开天巨斧直直的劈开也似,甚是壮观。

秦百程笑到,“现在看是看不到的,但是到了晚上可就好看的多了,这千星壁可是安乐谷中的一大景观,待这几天安定下来,老秦一定带宗主去玩上一玩,而且定要选一最大的星给宗主留住。现在我们还是去找那个掌门人吧,去晚了,都不知道他还活没活着。”说着跳了下去。

行云听秦百程前面的话,便有些糊涂,暗到:“星还能住?”可再听后一句更是骇了一跳,心到:“这是什么意思?”见秦百程在下面招手,行云也马上跟了下去。

就见秦百程直接推门就进,也没有打什么招呼,行云见到,却没有奇怪,毕竟这丹霞派也是与这万剑宗有仇的,只不过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当初救了他还给他在谷中安置居所。

走了进来,这丹霞阁虽然小,可也并不寒酸,这朝剑门中似乎每一处都是那么的尽心建造。

随秦百程进了院子,就听他笑到:“宗主且稍候。”然后朝里面开口到:“梁掌门,万剑宗宗主驾到,快出来迎接!”

行云听秦百程如此不客气,心中有些不太舒服,说到:“不用了吧,我们进去便是。”

行云还未来的及动,就被秦百程一把扯住到:“宗主何等身份?没有让他出大门相迎就不错了!”

看秦百程的语气,行云也知道他对这个梁掌门的态度了,只不过行云一直是青城派的普通弟子,真要行云拿架子,却是难为他了。

好在那人出来的也快,不过他一出屋,却是骇了行云一跳。

只见一个比天剑门掌门郭定府还要老的老人走了出来,脚步都有些不大稳了,拘偻着瘦的只剩下骨头的身体,出了门见到秦百程,慢声说到:“梁木含见过秦掌门,迎的晚了,还请恕罪,不知道万剑宗又有新的宗主了?在那里?老朽好去请罪。”

行云见这老人如此委顿,低声下气的,心中有些不忍,而且这丹霞派六十年前还是与自己的青城派同为十大门派,行云自然有股亲近之感,当下开口到:“老人家不用去迎了,还是先进屋在说吧。”

梁木含有些奇怪的看着行云,暗到:“这个年轻人年纪很小,武

经是魂级,难道说是秦百程的新徒弟?可他怎么能在面前如此大胆?”

秦百程见行云如此说了,也不好再说他什么,当下对梁木含到:“这就是我们万剑宗的新任宗主。”

梁木含闻言一惊,当下就要拜了,行云那能让这么虚弱的老人拜自己?当下伸手去扶了住,可心下却有些惊讶。

原来这个梁木含看似萎靡,但是内功却仍在,行云这一扶自然有感觉,怪不得一直看不透他的深浅呢,只是不知为什么他有如此的武功,精神却如此萎靡呢?

不过行云想想也是,这个梁木含的丹霞派早在六十年前就被天命所毁,那时他就算五十岁,此时便也有一百一十岁了,怪不得秦百程会说还不知道他是否活着的话来,行云当时还以为万剑宗会虐待于他,好报当年之仇呢,可如今看来,想是多年心结所致吧。

三人进了屋去,那屋子里到是干净,见行云四下里看,秦百程笑到:“这里每天都有专人打扫,我万剑宗既然将他救了来,就不会少待了他。”言下颇是自豪。

行云耳听,目看,心下对这事也是有些佩服,暗到:“能如此对待仇人,这万剑宗做的到也真是不错,真要如此的话,那看来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劝说他们了。”

梁木含这时也接到:“万剑宗对我确实是无话可说,不过秦掌门,你们虽然对我有恩,但是这丹霞派的炼气之术,梁某却不会传给你们的,这么多年了,我的意思,你们应该已经很清楚了。”

行云闻言心到:“原来万剑宗是在打这个主意,不过这也不为过,毕竟丹霞派与万剑宗有仇,可就算梁木含没有将秘籍交出来,他们也没有杀了梁木含,这点上已经做的够了。”行云自然是理解。

秦百程回到:“我知道你固执,不过今天与往日不同,我万剑宗找到了第四代宗主,过不了太久,我们就会重返中原!到时我们报了仇,可也等于是给你丹霞派报仇!”

梁木含那萎靡的神色突然一振,激动的伸手抓了过来,想是要抓住秦百程,可却被秦百程一掌抵在了身外。

梁木含这才是意识到他这动作显然是急了,此时那手停在了半空,却是进退不得。

一听到秦百程刚才所说的“过不了多久便要杀回去”,行云心下一震,暗到,“也不知道这是多长的一段时间。”

梁木含尴尴的收回了手,但是神色仍然激动到:“你们终于要动手了吗?你们终于要动手了吗?没想到我梁木含还能活着看到这一天!”

“六十年啊,整整六十年啊,我梁木含都已一百一十四岁了,直感已经时日无多,却没有想到竟然还有这么一天!天可怜见,天可怜见!”梁木含越说越是激动,那拘偻的身体似乎直了不少,脸上竟然布满了红晕!

行云看了满眼,正暗感不妙,刚想到这里,便见秦百程一步跨了过去,以手抵背,喝到:“还不平心静气?”

秦百程这一喝,却是威猛绝伦,梁木含下意识的冷静了下来。

以梁木含现在的身体,如此大惊大喜,很可能随时暴毙。

好在秦百程手疾眼快,一见梁木含脸色不对,马上便用自己的真气强压了住梁木含体内经脉,才保了他一条性命。

见梁木含平静了下来,秦百程才送了手,行云心下却是暗到:“这个老人家虽然看他口中强硬,可心地却是极好。”

梁木含的气顺了下来,自然是止不住的道谢。

秦百程摆手到:“你谢我没用,要谢就去谢我们宗主,要不是找到了宗主,恐怕你就是等到死也没有可能等到着一天。”

行云听到这里,想不出自己与他们出谷有什么联系,可那梁木含却不管这么多,马上连声感谢行云。

看这一百多岁的干瘦老人左谢右谢,行云心中一阵难过,想到:“这丹霞派的老掌门确实是凄惨了。”

秦百程又到:“可我们宗主的年纪你也看的到,虽然我们宗主天资聪慧,这么小就练了到魂级,可要领导整个万剑宗的话,还是有些差距,你如果想在有生之年看到丹霞之仇被报,那便要想些办法助我们宗主提升内功,早一日完成,你便早一日了结心愿。”

年年岁岁添新恨(二二五章)

含沉吟了起来,秦百程也不再催他,反是使了眼神,和他一起出了来,让梁木含自己在那里思索。

二人来到院子里,秦百程笑到:“今日宗主一来,这梁木含定会把那炼气之法吐出来的,丹霞派的炼气之法当年可是名冠武林,宗主如果学了,必然会大有补益,哈哈。”

行云现在到不是最关心自己是不是学得这个炼气之法,而是更在意另外一个问题,想了想,问到:“刚才听秦老提及,说是因为找到了我,万剑宗才会很快出谷返回中原,否则还要等很久,不知这句话是何意思?”

秦百程顿了一顿,有些为难到:“这个…。”

他没有想到行云竟然注意到了这个细节,不过也就一顿,便笑到:“好吧,既然宗主问了,那老秦也就说了,反正您是宗主,这也自然应该知道。”

走了两步,秦百程停在了一个小花坛前,笑到:“您这两天也应该看到了,咱们万剑宗的实力可以说超过了任何一个外面的所谓大派。”

行云闻言,同意的点了点头到:“正是,恐怕就算是少林武当联手,也就是这实力了。”行云说的是实话,没有刻意恭维的意思在其中。

秦百程哈哈一笑,豪气顿生到:“不错!好叫宗主知道,就是在那谷外,咱们万剑宗也有好几个门派,这百年经营可不是说笑,焉家的那个铜仁帮,想必宗主便是知道的了。”

行云一听,心中暗到:“果然,他们不只在中原安插了铜仁帮一处。他们这百年的经营,还不知安插了多少门派,这些门派平日里隐在暗处,到是要是一同暴起,那可就…。”行云想到这里,心中不由得打了个突。

秦百程这时似乎说的特别高兴,笑到:“可这在武林中真正起决定性作用的,除了这现在的九大门派外,还有三人。”

行云自然知道他所指的便是那三个绝世高手,但还是不明白这与自己来了这里,万剑宗便可重返中原有什么关系,当下也不回答,只是静静的听着。

秦百程最让行云赞赏的就是他的直爽,此时也不多言,直奔正题到:“这剩下的三人便是三大绝世高手了,天命、德皇、以及那个飘渺天宫的主人,宗主自然是知道的。

这三个人平日里不出手,可他们真的要是插手进了来,那便是决定了胜败生死,丹霞派当年可是十大门派之一,却被天命一人所灭,就可见这通天的神力了。”

行云此时忍不住问到:“这天命是邪派之人么?”

一人灭了正道大派的满门,这人定不是什么好人,行云便是如此想。可转念又想到:“他等于是帮了万剑宗的忙,我问他是不是好人,却是问的有些难为秦老了。”

秦百程也是顿了一顿,想了一下,答到:“天命这人算是个恶人。”

行云没有想到秦百程竟然如此直认,当下一楞,却听秦百程又笑到:“这便是俗话说的恶人自有恶人磨,宗主可知道天命为什么要去灭了丹霞派?”

行云自然不知,摇了摇头,那秦百程接到:“丹霞派地处广东,是当时十大门派中最南方的大派,嵩山之盟的签定,便是要约束各大派不可越界发展,免的互起冲突。

可丹霞派周围少有大派,多是无主之地,几十年中,竟然慢慢的向其边的闽桂两省发展,(注1)这自然是违背了嵩山盟约,于是那些大派便要声讨于他,可又不想落人口实,所以暗里使计激的天命出手去灭了丹霞派,所以天命是个恶人,可那背后使计的大派么,嘿嘿。”那笑声中满是讽刺。

行云听到这里,心到:“既然已经约了好了,丹霞派擅自违反盟约,自然是他的不对,可也不能就这样灭了人满门啊,毕竟这发展势力也不是做恶,最多惩戒惩戒便是。”

秦百程见行云眉头皱了起来,便到:“宗主有什么问题就直说,您是宗主,只要老秦知道的,便会如实相告。”

行云闻言,当下将心中所想重复了一遍,秦百程听了,哈哈大笑到

主心地太过质朴,这江湖之中,俱是生死之事,丹霞是新起之秀,因为参与围攻我万剑宗之役出力甚大,才得以在之后的嵩山之盟中占据一席之地。

可也正因为他是新起之门派,那些千百年的名门大派哪对他放心的下?再加上丹霞派地处遥远,远离其他大派,更是少了许多限制,他要是发展起来,便对其他大派是个老大的威胁,当年丹霞派人才济济,丹霞炼气士名满江湖,如果让他们坐大,那些名门可愿意?威胁不除掉,可能吗?

就是现在,为什么十大门派硬生生的减成了九个,也不让昆仑派加入进来?这便是前车之鉴。(注2)

而那其他九大派只是联手惩罚丹霞派的话,难道要留下个对自己满腔仇恨的大派?斩草除根,金刚门一事,宗主不是刚经历过了?”

行云听着这里,眼前瞬间闪过金刚门那满门惨状,不再言语。

这些只是秦百程的一面之词,行云自然不会真的全信,可却又不像是假的。

秦百程继续到:“所以说咱们万剑宗重出江湖后,要面对的可不仅是那九大门派,更要面对那三个绝世高手,这几人要是对我们不利,那变万事休矣了。

这三人中,天命此人最是好办,他的武功虽高,却最容易被人言左右,当年他被激去剿灭丹霞派便是例子,这人好应付的很,做的好了,甚至可以鼓动他去对付其他大派。

而那飘渺天宫的主人也不是问题,那人出了名的不问江湖事,只要无人挑衅他飘渺天宫,他便不会多管,而当年围攻于我万剑宗的门派中也没有他飘渺天宫,他的门派一直是在旁观而已,我们自然更不会去找他的麻烦。

所以这三人中唯一可虑的只有德皇一人,此人性情正直,确实当得他的名号,可也最是难办。”

能被秦百程称赞的人可不多,行云听他如此称赞德皇,更是对德皇的品行有了新的认识,垣晴当年就很是推许这为前辈的品德,如今这秦百程也是如此。

秦百程又到:“二百年前没有德皇这个人,否则当时万剑宗也不会被人围攻,可如今有了这人,我们要是报仇却也难办,就算他知道万剑宗的委屈,可也会组织我们。只要是江湖上的混乱,他都一定会去阻止。

所以说,最难办的就是这人,如果我万剑宗出谷报仇,恐怕第一个不答应的就是他了,剑魂修炼到第三层的通天之力可非比寻常,如果他要是帮着那些名门大派的话,宗主来之前的万剑宗是不可能胜的了的。”

行云听秦百程解释了这许多,终是说到了这关键处,问到:“我的武功比秦老差的远了,就是那日在大厅中,也有不少人强过我,来与不来,有什么区别?”

秦百程哈哈一笑到:“宗主太过小看自己的实力了,您的实力可不只是您自己一人的武力,不要忘了,您是万剑宗的宗主,只要您一声令下,天、神、朝三门都要听令!

在我们万剑宗中可有一位大高手,只不过您来之前,我们调不动他罢了,如今您来了这谷中,他便要听从您的号令了,有他相助,自可抵的住德皇!”

行云一惊,暗到:“这万剑宗的实力竟然强到如此了!?”不禁脱口问到:“是谁?”

注1:是说丹霞派往福建、广西发展。

注2:六十年全,丹霞派后,递补十大门派的是天山剑派,对于其他九大派来说,天山剑派远在天山,又全是女子,当不足惧,所以才会同意,可到了现在,昆仑派却要比天山剑派有潜力的多,九大派自然不许了,所以才由十大门派减成九大门派,也不让昆仑派递补进来。这里稍微解释一下,以后书中自会涉及。

年年岁岁添新恨 二二六章

到:“那人宗主您见过,乎颇有些不满。

顿了一顿,秦百程继续说到:“郭大掌门他虽然武功比老秦高出不少,可他却是反对出谷的,如今九大门派已经开始插手东南,真要是让他们在东南将根基打下来,那这个武林就全落入他们的手中了。过后我们万剑宗就算真的出了谷去,也无立足之地。

不过幸亏宗主来了,只要宗主一声令下,郭大掌门也只得听命了,哈哈。”

行云本是在惊讶这万剑宗里竟然有人的武功可以与三大绝世高手相提并论,可一听那天剑门掌门却是反对出谷的,心中立时便是一喜,暗到:“那日看到他,总是觉得很难相处的样子,可谁想他竟然是反对出谷的人?我自然是不会命他出谷的了。”

想到这里,开口问到:“郭老为什么反对出谷?”

秦百程想了想,答到:“老秦也不知道郭老大想的是什么,他觉得这谷中生活安定,总说我们既然比那些大派过的还好,不如就看他们去勾心斗角好了。

可这仇哪能不报?难道我们万剑宗要做几百年的缩头乌龟不成?”

秦百程越说越是激动,却忽然住了口,行云也是听了到,那屋里的那梁木含有了动静。

不片刻,那梁木含从屋里走了出来,看他的精神似乎要比之前好的多了,口中到:“梁木含想的好了,还请宗主和秦门主进来一叙。”

再进了屋子,三人落座,梁木含到:“丹霞派实际上早在六十年前便已结束,只是我想看看那些人的下场,才活到今天,既然丹霞派已经结束了,那丹霞派的武功就不会再流于这个世间。”

行云没有想到梁木含想了半天,就说了这么句话,不过看他的样子,似乎还有下文,也就在那里等他继续说下去。

梁木含继续到:“可我蒙万剑宗相救,又被照顾了六十年,如今更是能看到大仇得报,梁木含不是无心之人,所以这样如何?由我来助贵宗宗主一臂之力,丹霞炼气术可以身授,我这百十年的内力也还够用,就让我来为宗主炼气好了。”

行云并不知道这意味这什么,可秦百程却是有过耳闻,开口为行云解释到:“丹霞炼气士最厉害的就是他们的内功修习方式,除了内功修习外,还有专门的内力精炼之术,可那却是要从小学起,如果半路修习这炼气之法,虽然也有成效,但终究是落了下乘。

不过还有一法可以让半途之人以竟全功,那便是由丹霞派的长者直接身授,就是用那长者之气来代那被传者精练内力,这是一个捷径,而且不用太长的时间,而结果却是与自幼修炼的完全一样。

真要说有什么缺点的话,那就是施术之人会消耗大量内力,而能到这一层的人,年龄也都不小了,失了如此大力,对他的寿命也很是影响,所以丹霞派很少有人这么做。”

秦百程后面没有再说下去,不过却也明显的很,如今梁木含这么做,以他的百年修为和丹霞派掌门的身份,亲自为行云精炼内力,那再好不过了,就算他不将这丹霞炼气法穿下去,也是无妨了。

秦百程本只是想让行云学了这炼气之法,然后勤加修习,对他多少会有些补益,正所谓艺多不压身,可没有想到竟然是得了个如此结果,这自然是好事一桩,想到这里,秦百程当下笑到:“这样也好,梁掌门可需要什么物事?我去备来!”

为行云精炼内力,秦百程自然关心。

梁木含摇头到:“不用准备什么,只要有一清净处便可,在这期间最忌被外人打搅。”

秦百程马上到:“这是自然,那不如就在千星壁好了,正好我要为宗主挑选一处最大的星,我这就吩咐人去准备,明天开始如何?”

梁木含到:“有劳了。”

秦百程站了起身对行云到:“老秦先去准备,宗主在这里与梁掌门慢慢谈,如想回去,只要随便唤个人来领路便是。”

行云点了点头,木送秦百程迫不及待的去了,是直接施展轻功在屋顶上纵跃而去的。

他们二人定下自己习武的事,行云并没有插什么话进去,能使自己的武功得到提升,而且对方是百多岁的丹霞派掌门,这能否成功,自然是有保障,行云自然不会有什么异议。

而且学武功也可以拖延些个时间,虽然不知道他们定下的是什么时候出谷,可自己只要不答应给那天剑门的郭门主下命令,万剑宗便会一直对德皇有所顾及。所以说,得了这个消息,行云大是高兴,甚至在盘算着什么时候与那郭姓老人见上一面。

梁木含见行云面露笑容,也是笑到:“宗主贵姓?”

行云答到:“行,梁掌门不用唤我做

主,您老年纪这么大了,随便称呼我便是。”

梁木含摇头到:“行宗主乃万剑宗的宗主,这不关辈分年纪,更何况万剑宗对我梁木含有恩,而我丹霞派却是对不起万剑宗,怎么来说,梁木含都不能怠慢了。”

行云见他坚持,也不再计较,不过听他说到丹霞派与万剑宗的恩怨,心下就是一突。

自从刚才听了秦百程讲述丹霞派被灭的原由,行云的心就有些堵的慌,如果真要是如他所讲的那般经过,可就实在是惨事了,木莲子师傅曾经与行云讲过这正派亦有暗中私利,可行云却没有想到这为了私利竟然可以做到要灭人满门的地步,而且还是同为正道的十大门派之一,虽然丹霞派有违盟约,可那值得灭门吗?

行云越想越是不顺,金刚门的惨景又是闪过眼前,当下开口到:“梁老,虽然这么问有些不太妥当,可是请恕轻云失礼了,这丹霞派究竟为何被天命所、所攻击?”

“丹霞派究竟为何被天命所灭”,这句话,行云终是说不出口,当下只好换了个词。

梁木含没有行云想象中的激动,此时竟然对行云笑了一笑到:“行宗主不必太过在意老朽,事情已经过了六十年了,记在心里久了,反到习以为常,要不是骤听贵宗可出谷报仇,老朽都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

行云听他这么说心下有些愧疚,自己刚还打了主意去阻止万剑宗出谷寻仇,而眼前的这个老人却以为因为自己的到来,可以看到报仇的希望,自己如果不直言以告,就等于是在骗他的武功了,行云怎么也做不出这等事来。

当下开口到:“梁老,我本是青城弟子,被他们虏了来,因为种种原因做了他们的宗主,可我本意是不想看到他们出谷报仇的,我知道他们当初可能真的是受了冤屈,可我也不能看这武林又一场腥风血雨,所以我不仅不会促使他们早些时候出谷,甚至还会阻止他们,说这些,好叫您明白,行云不想欺骗梁老,更不想骗得丹霞派的武功。”

梁木含闻言一楞,这个年纪轻轻便执掌了武林中可以说是最强大门派的少年,竟然是青城弟子?更离奇的是,这少年反是要阻止万剑宗出谷,而且一口一个“他们”,显然是未将这万剑宗宗主的身份看的重了,也没有将他自己认做是这万剑宗中的人。

梁木含此时想了想,说到:“行宗主年纪虽轻,可这心地却是良善,老朽到不是说您对这江湖的看法正确,而是说您不愿意欺骗我这个老头子,您大可以等我传了武功之后再说出真相,甚至根本不说,我这个老头子也是没有一点的办法。”

说着,梁木含叹了口气,继续到:“万剑宗当年其实和丹霞派一样,不,是丹霞派与当年的万剑宗相似,,这人老了,话都说的错了。

两派遭遇虽然有些相似,可丹霞派却还远不如当年万剑宗那般的实力,秦门主刚才在外面对行宗主讲的,确是真的,可那真相我们丹霞派知道的太晚了。

行宗主的话其实也不无道理,万剑宗这二百年的积蓄,一旦出去,可是要比那二百年前来的还要猛烈,且这次轮到了万剑宗在暗处,那更是可收出其不意之效,所以这武林当真便要有场腥风血雨了。

但是行宗主,换个位置想想看,难道这避免争杀就能成为阻止别人复仇的借口吗?他们在杀万剑宗,在灭我丹霞派的时候便不是腥风血雨了?为什么他们可以,我们反是不行?”

梁木含越说越是大声。

行云默然。

行云其实并不矫情,只是他也有自己的苦衷,袁思蓉在青城等着自己,青城又是自己的家,其他的如倥,唐门这些门派也与自己有些关系,唐门的唐星还救过自己一条性命,行云实在是不能坐视他们陷入这场争杀中,相比之下,这万剑宗远比不上青城来的重要了。

梁木含说的那些道理行云当然知道,如果行云不是青城弟子,而是这万剑宗的门下,或者是那丹霞派的门下,自然就会完全赞同,甚至会勤练武功以报这大仇了。

但行云是青城弟子,怎么也不可能帮助万剑宗去对付自己师门所在的正道。可梁木含如此一问,行云本是想去积极劝阻的心却是冷了下来。

年年岁岁添新恨(二二七章)

见行云沉默了下来,有些歉然到:“这许多年了,看自己所说的习惯了,刚才多有冒犯,行宗主莫要放在心上。”

见行云并没有生气,梁木含又到:“老朽的门派当年参与过围攻万剑宗,结果反是被同为正道的大派用计灭门,而救我的,反是万剑宗,想想也讽刺。

老朽自然知道为什么万剑宗要救我这个仇人,丹霞炼气术,没有人不想得到,万剑宗也不例外,丹霞炼气术不是内功心法,可却能辅助内力增长,精炼内力。

可这难得的是,万剑宗没有强迫老朽将这丹霞炼气术录出,而是全凭我的自愿,且这一等就是六十年。

够久了,所以不论行宗主如何看待这事,老朽都还是会助你的,也许过些日子,宗主就想通了也说不定,这也算梁木含报答万剑宗的救命之恩了。”

行云听的实在不是滋味,这武功是否要学已是在其次,梁木含所说的亦是在理,行云自然不能违背自己的良心,更何况这事是大派有负于万剑宗和丹霞派,行云现在只觉得气闷的很,站了起身到:“梁老,行云想先回去休息休息,失礼了。”

梁木含忙站了起来,连到无妨,他也知道,自己眼前这个少年的年纪不大,突然间做了万剑宗的宗主,一声令下便是万千人头落地,能做到现在已经不错了。

权利最是惑人,一个少年,突然拥有了万剑宗这样的恐怖实力,却仍能想着节制,而不是为所欲为,这本身就值得赞赏,这也是行云现在想要阻止万剑宗出谷,而梁木含仍要帮他炼气的原因之一,如此品行的少年可不少见。

武林中从不乏天才,但能在权利下保持一颗平常心的人却少之又少。梁木含目送着行云出了去,摇了摇头,也不知他是为自己的门派叹息,还是为行云如此品行的少年却要卷入这两难之事而感到无奈。

行云出了这小小的丹霞阁,也没有找人来带路,就这么在这朝剑门中乱走,好散散这胸中闷气,左转右转之下,竟是来到了朝剑门的正门处。

朝剑门上下虽还未都认识行云,可这门卫却是识得,见行云来了,连忙行礼,行云可是万剑宗的宗主,地位比他们本门的掌门都高,哪敢怠慢?

行云也没有太在意这些,他现在觉得很憋闷,本想到处乱走来散心,可这朝剑门中楼阁密布,行云走了几步更觉压抑,好在不知怎么转的,竟然转到了正门处,便举步向外行去。

不片刻,出了密林,那片田地又出现在行云的眼前,景色怡人,顿觉舒畅不少,行云只觉得心胸间好受的多了,便信步在这田埂间。

此时还未到正午,田间人们正在忙碌,行云走了一会,就见那日遇到的顽童们又聚在一起玩耍,行云不禁凑了上去。

那些顽童见到行云前来,也不怕生,便要行云陪他们一起耍,想是这谷中没什么外人,大人也不去教孩子们避生。

行云年纪本就不大,见他们玩的有趣,也上去陪他们玩了会。

只不过行云的心思不在这上面,此处离那行云入谷的山洞口也不远了,行云忽然冒出了个念头:“我要是这时逃出去,可有几成把握?”

不过随即又想到:“那铁石真的庞大,我要不能让那两个巨汉将它推开,只凭自己的力量却是不可能的。”

行云正想间,却见那两个巨汉又从屋里出了来,合力将那铁石推了开,石洞大开,由里面出来十余人,不过到有半数挂了彩。

装做输了,行云停了与那些孩子们嬉闹,朝洞口迎了上去,那些人行云并不认识,不过可以看的出,有一半是这谷中之人,而另外那一半受伤的则不是,因为那些人进了这谷,正在四下张望,显是和自己当初一样。

还未到近前,就听到自己身旁萧寿臣的声音响了起来:“这便是新人入谷了。”

行云心中一惊,暗到:“这萧寿臣的武功好高!自己竟然完全没有察觉他的近身!虽然

的心事多了些,可也不至于被人如此近身了还无知觉

萧寿臣这时笑了笑到:“宗主请恕寿臣无理,寿臣并不是想惊了宗主,只是想斗胆试一试宗主的武功,看来秦老说的对,宗主的内力确实需要再精进一些,日后出谷,您就是我们的首领,敌人一定不会放弃对您的暗杀,所以您一定要锻炼好自己的武功和警觉性。”

行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为了试试自己,还是说他只是在跟踪自己而已,这些,行云此时也不去多想了,见他来了,正好问到:“萧掌门,你说的那新人入谷是什么意思?”

萧寿臣笑到:“安乐谷中不只万剑宗一派,宗主相比已经知道了,实说起来,这个安乐谷其实是这武林的另一面。

这个武林表面上是平和的,有名门大派维持着秩序,二百年来都没有大乱,可实际上真是如此?”

行云听他如此问,知他自然会有答案,且那答案一定是“不”,因为自己就身在这武林的另外一面之中。

看着行云,萧寿臣笑到:“宗主聪慧过人,自然知道那不是真实的情况,看这安乐谷,全谷男女老少共有将近四千人,除了稚子外,皆是能战者!

而这其中,万剑宗虽然占了多数,却也只有两千余,其他的都是这百年间陆续进谷的,原因和他们一样。”指了指那些受伤的人:“也自然和我们一样,都是失败者,安乐谷可以说是年年都在增添着新恨,谷外消逝的力量却在这里聚集起来。”

那些进了谷的人已经是到了二人的近前,就要见礼,萧寿臣示意他们继续走不用停留,然后对行云继续到:“不过失败者虽然失败过,却并不代表他以后不会成为胜利者,而这整个安乐谷的目标就是如此,那些大派为因,我们则是果。

宗主对此自然会有自己的想法,您自幼便在青城长大,有些其他的想法反是正常,您这些天要真的是性情大变,支持我们出谷报仇,寿臣反到会有所怀疑。

所以寿臣不急,万剑宗也可以等,二百年都等了,就算再多一年,两年,万剑宗也不在乎,更何况你是宗主。只等您多待些时日,自然便会想的通了。

而且这谷中也有一位反对出谷的人,您不防与他去谈一谈,他就是天剑门的郭老。”

“多待些时日,总是听到这句话,也许自己真的需要多在这谷中留些时日了。”行云不会只听一面之词,他也有自己的想法,当然,如果大派真的如他们所说的那样,行云也不知道自己要如何应对。

“也许自己需要时间去了解,同样也需要时间去思考吧。”行云暗到。

“萧掌门,如果我想知道一些外面的情况,不知应该如何做?”这是行云的另一个担心的问题,那就是他在担心自己的武功会不会给青城派带来麻烦,因为这双修之法的秘籍确实是在青城的手中,虽然自己并没有说出来,可要是被人发现了,那他可就真的闯了大祸。

这一二日间,听了万剑宗、丹霞派的遭遇,以及亲眼目睹了金刚门被灭,行云的心下更是慌了,虽然自己的师门可算是千年的名门大派,全派更有二千余人,可丹霞派却也不弱,万剑宗更是要强上不少,但他们的下场却是近在眼前,所以行云十分关心现在武林里都发生了什么。

恨事未了把功传 二二八章

想自己的消息闭塞,虽然在谷中得到的消息都是由万通报,但也比没有强。

萧寿臣听后,笑了笑到:“这简单,宗主您是万剑宗的主人,这点小事不用放在心上,寿臣自会安排下去。”

说着萧寿臣后退两步到:“如果没有其他的问题,寿臣就先告退了,最近几天将会有大量的人涌入安乐谷,寿臣要多做些安排,因为毕竟新进谷的人需要时间适应这里,也需要安顿。”

行云没有什么理由留下他,虽然不知道这“大量的人”是指谁,但想来自己过两天也会知道,便不再问,当下点了点头,萧寿臣施了一礼,转身走了。

萧寿臣走了,看着那铁石慢慢的合拢,行云没有再想冲出去,而是转了过身,看着这山谷,此时已是到了晌午,炊烟四起,想是在为那些忙碌的人们做饭,行云也才省起自己早点并没有吃多少,此时正饿的狠了,当下回了去。

找了人带领着自己在朝剑门中穿梭,行云回到了雨雾阁,饭菜的香气正飘了出来。

丰盛的午餐,正是行云需要的,只不过刚吃了两口,看着这么多美丽的少女在自己眼前站着,行云实在是吃不舒服,当下放了筷子到:“你们还是坐下一起吃吧。”

广袖一捂小嘴笑到:“宗主,您吃饭时哪有我们的位置,这可是规矩,您就不要在意了。”

行云皱了皱眉头到:“什么规矩不规矩的,我是这里的宗主吧?我要是命令你们坐下呢?”行云第一次使用这宗主的权利,不过却是用在了这里。

那几个侍女没有想到行云会有这样的命令示下,而且如此的坚持,遇到如此主人,这些少女也很是感动,此时纷纷看向了广袖,广袖也有些为难,可见行云坚持,也只好说到:”那就恕婢子们失礼了。“

这才指挥其他的几人去拿碗筷来,系间自然是欢笑一片,谁都不想别人吃饭的时候自己站的一边,只不过身份有别,无奈罢了,行云这样一说,这些女孩子们自然是心中欢快了,也好在这桌子够大,八人坐在一起,也不觉得挤。

行云终于吃的舒服了许多。

可刚吃了两口,就看到剑媚的脸上有些黯然,她一直站在行云的身后,所以之前行云并没有注意到她的表情,这一坐下,却是看个满眼。

行云看的有些纳闷,这个剑媚平时很是开朗,今天这是怎么了?当下开口到:“剑媚,有什么烦心的事?”

剑媚看了看行云,又看了看广袖,犹豫到:“宗主,婢子有句话想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行云奇到:“有什么话随便说啊,你们不用在意我这宗主的身份,这话我说过吧?”

剑媚好象下了决心似的说道:“今天秦老来,和宗主说焉堂主在为宗主建宗主府,只是不知您搬去那里后,是不是会不要我们了?因为我们是这雨雾阁的侍女,是招待外人的,那个宗主府自然要有大批的新人伺候。”

行云根本就没有走过那脑子,行云现在愁还愁不过来,哪会去想这些小事?可再一看其他的六女也是同样的目光望向自己,行云忙到:“那自然是还要有劳几位姑娘了。”

得了行云这话,几女立时松了口气,能做宗主的侍女,和做招待客人的侍女,地位可是完全不同,行云没在意这些,她们却不能忽视,既然行云亲口答应了,那她们才算放了心,一时间无数的菜肴夹到了行云的碗里,把行云弄的哭笑不得,可刚才那烦闷沉重的心情却也是轻了不少。

午餐用罢,秦百程又是来了,行云心中暗呼好险,他要是再早些来,恐怕自己连午饭都要不保了,心中甚至在想自己以后吃饭的时间是不是要提前一些?

就见秦百程似乎有些生气的进了来,行云招呼他坐下,问到:“秦老好似不太顺心?”

秦百程端了起刚上上的茶,一饮而尽到:“刚才去给宗主在千星壁上找住所,结果才知道郭大掌门竟然要闭关!

宗主!您来了,他却突然开始闭关,这不是明摆着不想出谷吗?”

行云一听,心到:“我还正想去找那老人去谈,他却先是避了开。”

秦百程自己又是气了一会,对行云说到,“宗主不如来看看我为您选的星吧。”

行云见这老人实在是为自己奔波,也不好拂了他的兴致,当下只好再与他去了,不过行云也想见见这秦百程一直在念的那千星壁究竟是个何等物事。

这次去的快捷,想是秦百程对这条路熟的很了,二人直接施展轻功,不多时便来到一处悬崖之下。

这正是上午秦百程指给自己的地方,近看更是壮观,行云也知道了那“星”的意思。

原来在这直直的峭壁之上,密布着大大小小的洞眼,大者,可坐数人,小的则甚至只有面盆大小,这一片的密密麻麻,到真的好象星辰一般。

行云将这话与秦百程说了,秦百程笑到:“这千星壁到是真的名副其实,那是因为这山很奇特,待到了晚上,这些洞里的壁上会有磷光闪烁,远远望去可真的好似群星映在这山壁之上,甚是壮观!”

行云本是以为这千星之喻只是形容,却没有想到这洞真的会发光,那想想也觉美丽。

秦百程指这一个最大的洞笑到,“那便是老秦为宗主挑选的,这最大的一颗星自然要留给宗主了,这可是闭关的好地方,嘿,郭大掌门也在这里闭关的。”

行云看那洞,离地大约有五十丈来高,虽然不是最上面的洞,却也是够高的了,一般人可是想都不用想了。

“宗主,我们要不要上去看看?”秦百程问到。

行云心暗算了一下,自己如果用两种真气互相交替使用,到似乎可行,当下点了点头。

秦百程笑到:“宗主尽管大胆去上,老秦随后,有什么意外,自然有老秦呢,宗主且放宽心。”

行云不再言语,这山壁耸峭,虽然秦百程做了保证,可也不能马虎,好在这山壁上有的是助力之地,而行云的轻功龙跻飞腾术,特点就在“登”字,也是登高的好方法。

暗运体内两股真气,行云身子向上一拔,这一拔用的是琢颜神功,行云对自己起的这个名字感情很深,反到不喜欢这武功本来的名字。

这一拔直有三丈来高,待力尽之时,凌空换气,玉虚功新力再生,左足一点山壁的突起,揉身再上,一口玉虚真气将要使尽,则换琢颜真气,这速度虽然不容两股真气齐使来的快些,可却稳妥的多,五十来丈的高壁,竟然上的并不勉强!

待行云上了后,秦百程亦上随后而至,定下身子,对行云笑到:“宗主的双修之法果然神妙,初时老秦还以为到了高处,宗主会内力不及,可这别人要一口真气到达,您却可以二力分使,虽然速度不快,却是悠然的很啊,佩服佩服。”

行云暗到这神剑门秦老的眼光可真是厉害。

秦百程指了指里面到:“仓促中,准备的不是很周全,不过干粮净水齐备,生活无虑,闭关足够了。”

这个老人说话都是实在的,行云看了看洞里,也确如他所讲,行云在洞中转了两圈,只见这洞中有一石台,只过人膝,上面铺了些席子,通风也好,很是干燥。

行云觉得这里甚是安静,心里很是满意,竟然想在此多待上一会,便对秦百程到:“秦老,我想在这里多待上一会,如何?”这洞中空旷,竟是回声阵阵。

秦百程笑到:“宗主的决定,老秦自然没意见。”说完退了出去。

行云一人坐在这山洞中,将眼睛闭了上,近日来的事如走马灯般在他的脑中闪过。

这些日子,行云觉得自己过的很不真实,尤其是第一次杀人,虽说杀人后的反应不如想象中的激烈,可在那之后,行云却总觉得自己好象丢失了些什么,心中一直不很塌实。之后入了这安乐谷,莫名其妙的做了宗主,又见到听到了更多,行云越来越觉得为难。

青城,那里有着行云十年的记忆,对于行云的年纪来说,几乎是他记忆的全部,虽然也有很多的不顺心,可木乌道人,袁思蓉,都在那里,无华子对他也很是不错,行君虽然在娥眉,但也不过是暂时的,眼看返回青城的日子也是一天天的近了。

所以行云虽然对万剑宗的遭遇很是同情,可却也无法看到他们出谷后对正道的复仇,因为青城就在这正道之中。

“他们对正道的复仇究竟要做到什么程度呢?二百年了,当初的那些参与围攻的人都早已经死了,那么他们究竟是要灭尽所有大派,还是其他?”行云觉得自己要好好的问一问了,进了谷中,听的多了,看的也多了,行云对所谓正道的看法也有了很大变化,尤其是他自己亲身经历过的金刚门之战,幕后的黑手很是显然。

再看那天色,已经是暗了下来,想到明天梁木含要来为他精炼内力,行云犹豫了起来:“我不能为梁老完成心愿,却要平白的受他恩惠,虽然他老人家不介意,可我又怎么能占这便宜?”

行云来到洞口,谷中风景一览无余,虽然天色暗了,可那谷中点点灯光却更显安逸。

正想回去,行云却见下面一道黑影闪过,从那密林中出来,速度快到行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片刻那黑影便来到千星壁下,不过数息间,行云眼前便出现了一个全身黑衣的健美女子,行云心中大惊:“是她!”这五十丈的峭壁,竟然瞬间既至!除了那个在嵩山如入无人之地的她还有谁?

“属下朝剑门玄机堂,水仙,拜见宗主。”

恨事未了把功传(二二九章)

水仙?”行云这才知道她的名字,这个总是一身黑衣神鬼莫测的轻功实在是令行云印象深刻,此时看到她那一袭黑色的紧身衣服,透出健美的身材,行云突然回想起那夜的柔软,脸上突地一热。

晚风有些冷了,吹了过来,行云惊觉人家还在那里等着自己回话,忙到:“水、水仙姑娘请起,外面风大,请里面坐。”说着忙要将人让进去,对于这个女子,行云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称呼,干脆称起了姑娘,虽然水仙的年纪怎么看都大过行云。

水仙见行云有些手忙脚乱,眼睛里似乎有了些笑意,说到:“宗主先请,水仙怎么可以走在宗主的前面。”

此时的洞中确如秦百程所言,墙壁上磷光闪烁,反是比白天亮上不少,也是奇特。

洞中只有那一处石台,却又不好让水仙坐在那里,行云正尴尬间,水仙在一旁到:“宗主请宽坐,水仙得门主之令来为宗主讲解目前江湖形势,所以不需要座位。”

行云知道二人地位有差,自己总不能像午间在雨雾阁命令七女那样去命令她坐下,因为这里就一处石台,好似大床,两人坐在一起反是不妥,当下只好同意了。

行云坐了下来,问到:“水仙姑娘怎么来了?这事只要有人传个话也就是了。”行云遇到过水仙两次,知道他的地位要比焉以谢来的高,而且有这武功,自然地位不会低了,如今专门为自己跑这一趟,行云有些过意不去。

水仙答到:“宗主说过想知道如今外面武林的情势,水仙沗为朝剑门玄机堂主,所以由水仙来做说明最为合适,只是水仙不常在谷中,今日回谷有因有要事报告,所以以后宗主可以指定一人,由他专门为宗主陈禀代传即可。”

行云这才知道水仙的权利之大,竟然掌管朝剑门的情报,要知道,这朝剑门其实就等于万剑宗,掌管朝剑门的情报就等于是掌管了整个万剑宗的情报!

行云想了想,询问到:“那以后就让我身旁的侍女剑媚来代为传达,怎么样?”

水仙没有丝毫犹豫,马上答到:“自然可以。”

行云将这安排好后,突然想到水仙刚才说有要事回来,便问到:“水仙姑娘刚才所说的要事是什么?”

能让这个掌管情报的堂主亲自回来,一定不会是小事,行云自然在意了,尤其是担心那事是否关系到青城。

水仙闻言答到:“主要是这九大门派在嵩山之盟后开始全面发展,影响到我们在各省的布置,再加各省门派吞并俞演俞烈,特来报告当前的状况,并且请示下一步的动作。”

“门派吞并?”行云有些不解,这门派吞并之事,本也时有发生,但是水仙说的是“俞演俞烈”,只不知道这究竟是“烈”到了什么程度,而且之前各大派全面发展又是何事?

水仙见行云有些不解,解释到:“前不久的嵩山之盟定下了九主九辅,目的就是为了整个关内各省连成一片,可除了有大派在的省份,其他的九辅的那些门派并没有那么大的实力去约束自己治下的门派,那些门派便因此开始互相吞并联合。”

行云听的大惑不解,问到:“这些门派之前为什么不闹,现在有了新的嵩山之盟,却反是闹起来了?”

水仙笑到:“这原因可就多了,有人认为是因为新的嵩山之盟使得这些地方门派担心自己会被九辅吃掉,也有的人认为这些门派怕正道的实力进入后回惩罚他们,所以加紧吞并联合,壮大实力来自报。

二百年前的嵩山之盟是限制十大门派不得越界跨省,而如今的再盟,却是给了各大派帮助其他九辅治理的权利,这其实是变相的要将手伸到这些地方,至于那些帮派吞并的背后究竟是否真如世人猜测的那样,却是无从知晓了。

不过这边一宣布嵩山之盟,那边就起混乱,这似乎也太过巧合。”

水仙讲的很是详细,将着武林发生了什么,他人的看法,以及自己的看法都告诉了行云,可行云对这江

本不是太过关注,以前知道一些,却也没有多大兴趣然说的很是周到,可行云多少还是有些糊涂。

水仙见状只好耐下性子讲到:“九大门派,虽然有九个,却只占了六省:河南、湖北、四川、山东、陕西、云南,可天下武林却并非只这六省。

南北直隶、贵州、浙江、福建、广东、江西、广西、山西这些地方却也因为当初嵩山之盟的限制,使得大派只能干看着,却拿不到手里。

二百年前,十大门派的元气大伤,所以并不太在意这些,可经过这么多年的休养生息,如今已经是不能满足于那区区六省之地了。

北直隶,京师所在,这个不管,其他八省在这次嵩山之盟中都有一辅入选,这可不是巧合那么简单,明眼之人,都看的清楚,这很可能是九大门派借机入主的手段,至于那些互相吞并的帮派是否背后有人指示操纵,便只有猜测了。”

行云突然想到了今天看到的那些受伤的人,萧寿臣还说今后会有“大量的人”入谷,恐怕就是说这些人吧。

想到这里,行云的心下一震,立时便是想到了丹霞派当初被灭门的原因,心道:“九大门派如今所为不也是违背了当初的盟约吗?只不过如今这盟约改了,他们便可以名正言顺的扩张了?而之前的丹霞派却要被灭门?”

水仙见行云的脸色有些不好,便停了解释。

行云定了定神,沉声问到:“这里面有没有青城派的参与?”行云很不希望自己的门派也参与到这事中来,虽然木莲子师父曾经说过大派并不如想象中的正义,可做出这些事就已经不只是私利那么简单了,这完全不应该是正道所为!行云很不想自己的师门也这样,真要如此,行云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青城派。

水仙顿了一下,似乎有些顾虑,可最终还是说道:“青城派如今麻烦缠身,恐怕就算有心也是无力。”

行云闻言立时一惊,马上便是站了起来,慌到:“青城出了什么事了?”

水仙看了看行云,到:“其他大派怀疑青城有我万剑宗的双修秘籍,说要去青城搜查,青城自是不允,也亏了青城非一般门派可比,所以暂时没有什么大事,但此时这扩之事却也被其他大派给阻了住,没能参与进来。”

行云只觉得脑中轰的一声,口中喃喃到:“我终是累了青城!我终是累了青城!”

行云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虽然还不是太严重,可这事要是闹将起来的话,恐怕那结果就不好说了,万剑宗、丹霞派都是前车之鉴!

正没主意间,行云忽然想到自己当初将袁思蓉所赠的秘籍抄本埋在了床脚的青砖下,要是被人发现,那可就要百口莫辩了,可如今自己在这谷中,怎么能将那秘籍取走?

想到这里,抬头正是看见水仙站在自己的面前,不由得埋怨自己到:“可以在少林中来去自如的人在自己的面前,怎么给忘掉了?”

可刚要说话,却又是想到:“万剑宗与正派有仇,青城也自然是跑不掉的,他们要是知道了还有本秘籍在的话,恐怕正好用这去引的各派争杀!”

行云想到这里却更是急了,思来想去,狠了下决心,对水仙到:“我要去见萧掌门和秦老,麻烦水仙姑娘带路。”

恨事未了把功传 二三零章

上山容易,下山难,而在这峭壁之上,难的更不是一么简单,行云此时心绪又不稳,要不是有水仙在旁相助,行云恐怕便要在这半空失足而落了。

但行云根本就不在意这些,满心惦记着那秘籍抄本,因为他当初不想把袁思蓉两年心血毁去,所以将那秘籍留了下来,当时哪知会有今日?

越想越是心焦,下了千星壁,行云全力施展轻功,跟着水仙进了朝剑门,来到萧寿臣的住处,水仙退了去找秦百程,不片刻,秦百程也是到了。

见秦百程到了,萧寿臣开口问到:“不知宗主有何要事?其实只要通知属下们一声便可,宗主不用亲自前来。”

行云此时哪里顾得上这许多?想了想,说到:“可有隐秘的地方?”

萧寿臣闻言笑到:“寿臣这书房周围没有任何闲杂人等,宗主大可放心。”

行云定了定神,问到:“你们要出谷复仇,这个复仇究竟要做到何种地步?”

萧寿臣和秦百程互相看了一眼,都是心到:“宗主平日里不是都在回避这个话题么?怎地今天急忙忙的把自己找来,讨论这事?”

萧寿臣想了想到:“寿臣虽然不知宗主为何有此一问,但宗主问话,寿臣自当如实相告。

我们万剑宗当年被各大派围攻,三千余门中子弟尽皆命丧!又被冠为邪派,毁损我宗名誉!这仇不可谓不深,之后的二百年,我们苦心经营,虽然当年的先辈已经俱是不在,可这仇恨却不是能轻易化解的了的。

宗主既然要问万剑宗如何报复,寿臣也不隐瞒,不怕宗主笑话,其实这还没有一个定论。”

行云本以为会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甚至害怕那答案是“屠尽各大派”,可哪知他们竟然还没有定论?

行云来问这问题,就是想弄清楚万剑宗是不是想对所有的大派展开血腥报复,并且使用任何手段将他们杀尽,如果那样的话,行云可就不敢让水仙去把那秘籍取来了,那可是明明的指给了万剑宗挑起大派争杀的借口。

可现在得到了这么个模糊的答案,虽然心中不解,却也比那最坏的结果好上了许多,起码有了些许余地,虽然行云对正道一直有种信念,但与自己的师门安危比起来,却也是其次了,更何况那些名门做的与行云心中的正道差的太远了。

看着行云的疑惑,萧寿臣解释到:“我们究竟要如何复仇,这问题已经争论了很久。

有很多人要将那参与过围攻的门派全都灭门!这想法不止万剑宗有人想,安乐谷中执此看法的也是大有人在。

可这却不现实,只说武林中的九大门派,单论一个两个,还不放在我们眼里,宗主也是看到了万剑宗的实力,这可不是寿臣在说大话。

但如果这九大门派合在一起,那力量就不是万剑宗所能敌的了,当年万剑宗三门皆在,尚且落的那残了两门的下场,虽说如今的朝剑门比之原来是壮大了许多,可这天、神两门却是一直元气未复。”说到这里,萧寿臣对秦百程拱了拱手。

秦百程一摆手到:“事实如此。”

萧寿臣这才继续到:“所以说另外一部分人的想法就是,万剑宗要报仇,可却也不想与他们同归于尽。万剑宗不仅要报仇,更要正回名誉,重回武林第一大派!这就不仅仅是杀戮所能办的到的。

当然,郭老干脆就是反对出谷,很让人无奈。”

行云听的也是在理,只觉得这萧寿臣确实是个冷静的人物,想来他应该是那第二种人吧。

秦百程则接到:“其实刚才所说的那第一种人里就有我老秦,但老秦也知道那只是口上说说罢了,万剑宗何等的身份,岂能与那些小人一起同归于尽?只是不知宗主突然问到这个是为什么?”

行云说话,秦百程突然一拍手到:“啊,定是这样!担心我们会对青城不利?”

说着哈哈大笑到:“宗主过虑了,青城再如何也是宗主的师门,我们怎么可能陷宗主于不仁不义的境地?万剑宗虽然是要复仇,但万剑宗可是真正的名门大派!宗主且放下心,只要青城派承认当初的过错,万剑宗绝对不会去动青城派的,哈哈。”

萧寿臣亦是点头。

得了他们如此的回答,行云心下塌实了许多。

想了想,行云决定实话实说,开口到:“我的师门是青城派,刚才我听到水仙姑娘说青城与其他大派因为我武功的关系而境况不好,我很是担心。”

萧寿臣笑到:“青城派可是千年大派,又没有证据表明双修籍在青城派的手中,那些大派不过是虚张声势,为的是找借口阻止青城去捞实惠,这实利分的人越少,他们得到的就越多,宗主大可不必在意。”

行云一楞,这萧寿臣说的也有可能,但他并不知道自己却是真的将秘籍抄本埋在了床脚下,想想终是不妥,那些大派如果万一查来,就糟了。如果青城知道有这抄本存在,反不危险,正因为青城里没有人知道有这么个抄本被埋在那里,才是可虑。

想到这里,行云狠了狠决心,问到:“我这宗主的话,你们是否真的会听?”

萧寿臣和秦百程俱是一楞,秦百程立时便站了起来,激动到:“宗主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既然拥您做宗主,便是真心实意!作为属下我们自然会听从宗主的调遣!宗主难道在怀疑老秦?”

行云没有想到老人的反应如此的激烈,当下也是站起来解释到:“秦老不要生气,是行云刚才的话有些说的不好,听起来容易误会。”

秦百程仍有些不痛快,但也不好再说什么,萧寿臣则是一笑到:“寿臣自然是会听从宗主的安排了,当然,要万剑宗放弃报仇却不在其中,那是上代宗主的遗志。”

秦百程这时也醒悟到:“对,不可以放弃复仇,其他的宗主尽管吩咐!”

行云当下苦笑了一声到:“万剑宗的遭遇,行云不是没有看在眼里,又怎么能厚颜让你们放弃复仇?”

萧寿臣和秦百程都不知道行云是什么意思,只见行云继续到:“我的师门如今境遇全是由我而起,如果我不是在嵩山剑试上使用联剑术,便不会引来如此多事,而且那秘籍抄本被我埋在了青城,我实在是担心被人发现,所以想麻烦水仙姑娘施展那不世轻功,将秘籍取出来,好了解一块心病。”

萧寿臣闻言笑到:“原来如此,宗主大可放心,这事不难,只要知道那抄本在哪里,一会吩咐下去便可。”

行云闻言大喜。

可萧寿臣的下一句话传来,行云又是一惊。

只见萧寿臣似乎不经意的问到:“只是宗主是从何得来的那个抄本?”

行云一楞,暗到:“那抄本可是袁思蓉从无阳子那里录得,这要是说给他们,不知又会惹出什么事来。”心中不由得大感为难。

秦百程见行云很是为难,哈哈笑到:“这不重要,想来到了告诉我们的时候,宗主自会言明。”笑着,转了话题到:“宗主可还有其他的示下?”

行云想了想,问到:“天山剑派的消失可是万剑宗所为?”

恨事未了把功传(二三一章)

派的消失是否与万剑宗有关,这是行云一直想问的问武林中有这实力的除了万剑宗外,也就少林当勉可办到,可那实在是匪夷所思了,毕竟天山剑派远离中原,并不触及谁人的利益,而且如此大的调动,就是少林和武当也不能瞒的过世人耳目。

萧寿臣说道:“天山之事,我们万剑宗也在追查,只不过一直没有什么线索,不过这绝对不是万剑宗所为。”

见他说的肯定,行云也分不出真假,只好信了。

秦百程这时到:“宗主,夜已经深了,明天还要精炼内力,还请宗主早些歇息才是。”

行云闻言,叹到:“我不能帮丹霞派复仇,实在是有愧于梁老掌门的武功。”

秦百程见行云有些烦恼,笑到:“精炼内力,梁木含他也是为了报万剑宗这六十年来的救命之恩,宗主不必太在意,如果您不同意,他反是要愧疚一辈子的。

宗主听老秦一言,还是早些歇息,明日的精炼内力,可是头等大事,马虎不得啊,全天下,只有那一人可以为宗主做到,这是真正难得的机会。

精炼内力虽然不知道会有多大效果,可不论多少,那却是立时可见的。”

行云明白这点,可那是梁木含欠万剑宗的,与自己无关,行云现在还不会将自己看做是这个门派地宗主。无功受禄,行云实在是感觉受之有愧,可秦百程说的也是道理,当下点了点头,暂时放下这心事,明天遇到梁木含在说吧。

当下,行云借了萧寿臣的纸笔,写封简短的信。报上自己的平安,好让袁思蓉放心,一并转交给水仙,希望她能带去。

告辞离开,至于那抄本,只要有水仙出马。拿回来自然是简单的很,行云到不会担心。

回了去,将饭菜重又热了热,胡乱的吃了些,行云坐在床上,暗自思索。

虽然来这里的时间不长,可却接触到太多地武林隐秘,这武林远超行云所想,也让行云暗升无所适从之感。

正伤神间,刹那久违了的声音响了起来。“那个精炼内力对你很有补益,你现在的内力太过限制吾的能力。”

行云也知道自己的内力虽然在同龄人中已经不做二想。可对刹那来说仍然不够,而且自己也是需要强大的内力。断桥那一直若有若无地感觉,让行云心中有些急噪,那个是真正属于自己的剑魂啊。

“行云知道了,明日全心配合梁老,待行云能力足了,怎么也要为丹霞派讨回个公道。”行云对刹那说到。

“嗯。”刹那似乎是有些赞同。

行云忽然想起一事,问到:“二百年前的那场大战,刹那前辈觉得万剑宗和十大门派哪方是对的?”这刹那当时是在那个朱笑川的手中。也就是说他自然是经历了那些事,行云这时最需要一个旁人来描述一下当年所发生的一切。

刹那冷哼了一声:“两边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便没了声息。

行云一楞。心到:“刹那前辈当时的敌人是万剑宗,可又被朱笑川封了起来,自然两边都不会有好印象了。”想了这些,暗笑自己问错了人。

距离天亮已经不远,行云抛开杂念,默运起琢颜玉虚。因为这里的人不会对他不利,所以晚上又开始恢复了内功练习。

行云这些日子里内功修炼的少了,又加上事情太多,这心越来越是浮躁,此刻真气在体内运行,抛开杂念,心久违的静了下来。

“几乎所有地门派,内力都是以真气的状态在体内奔行,或往复温养,或出于体外伤敌,大量地内力,需要更加宽大的经脉,所以每天要勤练内功,充实自己地经脉,如果长时间不去充实,那经脉就会慢慢萎缩。

可这却不是增加内力的唯一办法,丹霞炼气之法,之所以能够名扬江湖,就在于他的特殊。”

千星壁上,行云正在听那梁木含讲解,确如秦百程所说,梁木含已是执意要助行云精炼内力,行云只好答应,不过那行云心中下过的决定也是更坚定了:“不论如何,也要为丹霞派讨个公道回来,只要自己的能力可以达到。”

那老人此刻似乎沉醉在自己门派的武功之中,悠然说到:“凝练真气之法如果要是做个比喻的话,便像那剑气与剑罡之分,一松散,一凝结。

丹田气根,为真气之源,那里便是惶如实质一团,由实质化为松散,真气便由此出到全身,再由松散凝结为实,于体外伤人,这实在是平白的浪费了时间与气力。

如果这体内地真气本就是凝实的呢?”

行云听到这里,心下暗惊到:“这真是匪夷所思地想法,怪不得只有丹霞派才练的出。这体内真气如果要是凝实的,便可省去这些转换的步骤。”

行云当下赞了,梁木含笑到:“正是如此,任何人都是由丹田提气做出攻击、防御或者躲避,这期间有个时间,强运真气来仓促迎敌,不仅力道不够,而且还会损伤身体,有了丹霞炼气术,这虽然不能完全避免,但是反应的速度绝对会快于常人,随着修为的增加,这反应速度会越来越快。

内力真气由剑发于体外,结为剑罡,丹霞炼气术将那称为外罡,而这体内精炼后的内力则是内罡,经过老朽全力精炼,行宗主以后的真气出手必然快不可言。而且内力最少可以增加五成,经脉不变,真气凝实,那自然可以容纳更多的真气。”

行云听的砰然心动,如果真如梁木含所讲,那实在是武者的梦想了。

梁木含见行云的样子,笑到:“行宗主且请屏除杂念,这精炼内力,最少需要一日方才可成,其间颇为凶险,宗主不可存有丝毫杂念,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信任老朽。”

行云点头,闭了上眼睛。

恨事未了把功传(二三二章)

力是由梁木含主导,行云将自己完全的放开给他。

一股纯泊的真气在行云的体内绕行,似乎是在熟悉他的经脉,待到了行云的丹田处,忽然顿了一顿,不过没隔多久,那真气又开始在体内环绕开来。

奇妙的感觉,体内真气似乎越来越重,同时被压的小了,空出的经脉再被新的真气填上,如此往复。

“这也许就是梁木含所说的内力增加吧。”刚这么一想,行云就觉得自己丹田一紧,脑中轰的一声,什么也不知道了。

“宗主竟然在里面待了两日!梁木含当初不是说了只需要一日么?莫非出了什么事?呸,不吉利!”看的出秦百程有些急噪,这二日来,他一直守在这千星壁下,可那上面,直到现在还是没有什么动静。

自从行云和梁木含上去后,已经过了整整两天,这让秦百程很是着急,虽想上去看个究竟,可又怕惊了那二人,不上去查探,又担心他们万一是出了什么差错,那时间越拖的久远可就越是不妙了。

就在这时,秦百程忽生警觉,抬头再望,就见自上而下奔来一人,那速度快若奔马!要知道这可是千星壁,不比平地,而且还是自上向下!更让秦百程惊讶的是那人手上还抱着一个老人。

那老人赫然便是梁木含。而那年轻人自然便是自己地宗主,秦百程见状马上迎了上去。

待到行云站定,秦百程已经是发现梁木含死了,心到:“莫非这里面出了些差错?”可转念一想,“不对,宗主明显比之前变化甚大,仿佛脱胎换骨一般,应该成功才是。”

行云这时沉声到:“劳烦秦老守侯了两日。梁老已经去了,还是先让他老人家入土为安的好,最好隆重一些,他老人家六十年等待,最终还是没有能得偿所愿,起码死后舒适一些吧。”

秦百程看了行云的神情。此时自不会再去问他武功进境如何,那以后有的是时间,此时点了点头,将梁木含接了过去。

这要是隆重为之,自然有很多手续,行云不懂这方面的过程,也只好要交给秦百程了。

秦百程看着行云,虽然只隔了两日,但行云现在给他的感觉确是大为不同,多了些沉稳成熟。少了些优柔,似乎这短短两日。行云长大了不少。

也没有问梁木含为什么突然的死了,秦百程回了去安排后事。

行云则是慢步林间。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本薄薄的册子,摸着那书,行云叹到:“梁老,行云定会为丹霞派寻到合适人选,将丹霞派传下去。”

此时行云体内真气奔涌,按照刹那所讲,这是正常情况,只要过些时候便会安定下来。

两日前。行云当时丹田一紧,之后便似乎昏了过去。等他再醒来之时,却发现梁木含委顿在旁,而自己却是丝毫也动弹不得,体内地真气如脱缰野马般的肆意奔腾,又比往日实上了许多,直撞的自己周身经脉疼痛不已。

此时行云浑身的大汗,心下立时惊慌了起来,暗到:“难不是自己走火入魔了?那梁老又是怎么了?”

正骇然间,刹那的声音传了来到:“莫要惊慌,那人确实有些本领,此刻是你的关键,并不是走火入魔,只要再支撑一会便可行动自如。”

行云正要发问,梁木含似乎打起了些精神,见行云清醒过来,勉强笑了笑到:“万剑宗地双修密法果然神鬼莫测,行宗主那丹田气根之强,老朽根本不敢想象,不过这也好,如此一来,精炼后的内力更是大大超乎想象,行宗主只要静修些时日,就是那化形也不是不能达到。以如此年纪便达到化形的境界,恐怕这个江湖上无人能与之相比了吧。”

行云可没有心情去接受这个赞美,见梁木含如此委顿,行云心下焦急,可偏偏此时说不出话来,梁木含见行云的样子,笑了笑到:“宗主不要担心,老朽已经一百一十四岁了,丹霞派六十年前被灭,老朽就应该以身殉门,只是想看那些人的报应,才拖了这六十年,现在能把这些年来积攒下来的内力助了行宗主,也算是了表了一些心意。

行宗主的气根太过独特,也远超想象的强大,老朽没有太多办法,只能尽力精炼,所以才会有些疲惫,这之后便要由行宗主自行修习了。”

说着,梁木含自怀中取出一本小册子,放在了一旁到:“这里记着丹霞炼气术,老朽昨日仔细想过,终是将这秘籍录了下来,行宗主虽然年纪不大,却是守信之人,这秘籍交于行宗主,老朽放心的很。

行宗主以后有时间,可以自行按照这秘籍修炼,丹霞炼气术的最高境界也是写在秘籍之中,可那从来都没有人练到过,但是行宗主如此年轻便有这样地成就,要炼到那最高境界,也非不可能。

老朽如此做,是实在不想看到丹霞派在复仇之前便是结束,行宗主以后如看得一诚实之人,便将这功传了与他,保丹霞一脉不至断绝,但是要告戒他:只要将丹霞派传一代代默默的传下去就好了,绝对不要再入这江湖,一入这江湖便没有了退路,永生后悔。

老朽早先便想这丹霞派结束就结束了,可人要死了,却又不这么想了,也不知道老朽地这个选择是对还是不对。”

说罢,双目一合,气息已无。

叹了口气,行云站在林间,抚着这小册子,念到:“一入这江湖便没有了退路。”心下一叹,口中轻到,“梁老说的不错,我虽然入这江湖不久,可却也已萌生退意,只是这许多事都与我有关,甚至由我而起,行云却是想退,都退不了,当年要是不想这许多,安分砍柴作饭,虽然没有什么出息,可却也少了这许多烦恼。”

行云刚是说完,就听刹那骂到:“蠢材!人强人弱,各有不同,他梁木含后悔了,你后悔什么?

既然退不了,那便迎上去,将事情解决了不就不用退了?

如今经过那人地帮助,你的内力强了一倍有余!又身为万剑宗宗主,这世上有几人能有如此际遇?年纪不大,却在这里自怨自怜?”

行云闻言一楞,刹那这一番话虽然是在骂他,可却也道理显然,心云只觉得头脑忽然为之一明,突地大笑到:“前辈训斥的对,是行云糊涂了!”

话声刚落,肩后断桥跳起,毫无征兆,剑罡暴射!一式狂雨滂沱!身边树木纷纷应声而到!一时间惊鸟无数!

神剑断桥!

百年经营定东南 二三三章

自己的神剑,自己的剑魂,内力再涨后的行云,那以无的感觉终于变为了现实,这是真正属于自己的剑魂。

看着断桥在空中飞舞,行云心中暗到:“刹那前辈说的对,也许我应该试一试,”

这也不知道是刹那的一语惊醒,还是内力精炼后的灵台清明,亦或是武功大近后的信心的增加,总之行云觉得自己确实有些不一样了。

心念一动,断桥马上归鞘,行云这才突然意识到刚才那招狂雨滂沱的动静太大了,心里暗到:“我别把那些在千星壁上闭关的人吵到了?如果惊扰到了他们,那罪过可就大了。”

回头看了看,见此地与那千星壁已经离的很远,心下方才舒了口气。

体内真气仍在奔腾不息,需要回去休息,行云展开轻功,往回便走,此时虽然心结开了一些,可这体内实在很不舒服。

刚一抬脚,行云便又体会到这内力的好处,轻轻一登,整个人就好似穿云之箭一般!内力不仅增加了,而且使用的更是顺畅!

行云此时只用玉虚功一种,可那速度竟然快过之前的全力施展,当下心中一阵狂喜,可想到为自己精练内力的梁木含却是死了,这欢快之情登时散了大半。

对那老人,行云很是同情,孤独了六十年,忍受了六十年门派被灭的煎熬,直到最后却也没有能亲眼见到复仇成功,想想确是可怜。

一想到那些灭了丹霞派的幕后之人正是名门大派时,行云的眉头紧了紧,金刚门的惨状又在自己的眼前闪过,那是不快的记忆。

“哼!”奔行间的行云冷哼了一声。

快步回了雨雾阁,两天了,行云需要吃饭和休息,尤其是这一身大汗,急需洗换。

那雨雾阁中,几女正在打闹,忽然见行云从天而降,俱是一惊,纷纷停了下来,剑媚眼尖,看到行云似乎有些不太高兴,马上迎了上来,关心到:“宗主两日未回,想是累了吧?是要先吃些东西,还是先去洗一洗?”

澡池的舒适,将这浑身的疲惫驱散了不少,两日里,行云都是让梁木含精炼自己的内力,而非自己运功,所以琢颜那代替睡眠的用处并没有显现出来,所以极是困乏。

可现在却不能睡觉,听刹那说,是要一直待到这内力平息才可成了这全功。

换了干爽新衣的行云胡乱吃了些,便回了自己的房间,坐在一旁等待内力的平复,心中也是思绪万千。

“刚才刹那前辈说的很有道理,我现在的武功已是不错,万剑宗更是强大,我如果能善用这些,也许真的可以加工这些烦心心的事解决。

只是我年纪不大,那些万剑宗的人虽然表面奉我为主,可实际上他们有几分真心?秦老为人直爽,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可那萧寿臣看起来智计更是一流,只是他真的愿意听我的话吗?他的手下是什么想法?万剑宗说是三门,可实际上恐怕全是他朝剑门的天下吧?”

行云虽然真的下了决心要去直面现实,可毕竟毫无经验,从一个青城弟子一跃成为万剑宗的宗主,这地位的差距之大,可以说是云泥之分。

一个真正的名门大派,掌门人都是从小就选出一些符合条件的弟子来培养,因为这不是只比比武功高低就能解决的事情。

学武需要天分,管理一个门派一样,名门大派之所以能够千百年的延续下去,这掌门之位的筛选也是重要原因之一。

可行云如今被人推到了这宗主之位,却没有任何的经验,他自己的心中也是没底。

“但万事总要试一试吧。”行云自己安慰自己到。

尝试,是一切的开始。

感受着自己体内真气的奔腾,似乎比之前弱了一些,行云心到:“看来天黑前应该可以平息了。

我在千星壁上待了两天,水仙

该已经起程了两天,有她亲自出马,拿回抄本自然不问题,那么青城起码不会被人抓住什么真实的把柄。

听萧掌门他们的意思,各大门派现在都在忙着划分利益,除了屏除青城外,到也不太会有多少精力去暗算与我的师门。”

行云这些日子里听的看的多了,想的自然也就多了,活生生的例子摆在眼前,行云哪能不担心青城的安危?

万剑宗还好,毕竟现在的万剑宗一片繁荣景象,可那丹霞派的下场却着实令行云心寒,眼看着那最后一个丹霞掌门死在他的面前,这个冲击之大,不可想象。

萧寿臣虽然说其他大派动青城的可能性不大,而且青城毕竟是千年大派,比丹霞派又是强上不少,门中尚有微字辈坐镇,全派两千余人,就算是天命去了,也不可能像对丹霞派那样简单。

但行云自责的是他毕竟拖累了青城,这嵩山之盟后,武林势力又要重新划分,青城已经是被屏弃在外,江湖之中,最怕的就是实力上此消彼涨,没有实力,在这江湖中什么也做不了,就是自保都是要用实力做基础!更何况青城此时在人才上正值青黄不接,此时的势力划分如果再落于人后,那更是雪上加霜了。

行云想到这里,深吸了口气,暗自安慰到:“不过这也是好事,起码我的师门不会与其他大派一样去做那害人之事了。”行云自然知道青城千年来不可能没有私下做过什么不光彩的事,可起码现在没做就好。

矛盾,思索,等到行云再次抬头,那已经是深夜了,体内真气基本都平息了下来,被丹霞派称为内罡的凝实真气在体内并不比以前缓慢,虽然有些不太适应,不过想来过些时日就会好些。

行云默运已经平息了的真气,开始了精炼成内罡后的第一次行功。

次日清晨,吃过早饭,有人传话到:“宗主,神剑、朝剑两门门主有请,说是有大事要商议。”

这要是几天前,行云虽然也会去,可心里却与现在大是不同。

来到正厅,就见那厅中基本上都是自己见过的人,虽然并不熟悉,但想来一定是这万剑宗里的头面人物,行云此时既然要用心于此,自然便开始注意起这些人来。

行云还未进来的时候,便已是有人传秉了,此时众人纷纷上前见礼,其状甚恭,虽然他们的年龄都要比行云大上不少,但是却不敢怠慢,行云亦是一一回礼。

抬头自己打量这些人,却不想竟然在其中发现了一个自己十分熟悉的面孔,那娇媚的面容在这些中年男子里如此的显眼。

“焉清涵?”行云自从到这谷中便少见了她,如今一见,心下却是别有滋味,正想开口,却猛的觉得有些不对,再仔细一看,他竟然穿了男装。

不等行云相询,那人自己笑到:“以谢见过宗主,世事确是有趣,半年不见,您便成了以谢的宗主,不知再过些时候,又会如何呢?”

百年经营定东南(二三四章)

的声音仍然是那么的柔和,单论声音,行云实在是分弟二人来,甚至样貌也是如此。

不过刚才的那句“半年不见,您便成了以谢的宗主,不知再过些时候,又会如何呢?”似乎话中有话。

行云来不及细想,便被众人让了进去,坐了主座,其他人围着一张巨大的桌子坐了下。

这桌子上则放着一副同样巨大的地图,地图绘的很是精细,山川河流俱是全了。

萧寿臣此时站了起来,对行云拱手到:“今天各地令主均是到齐,再加近日九大门派的接连动作,这武林定是要有一场大变,所以寿臣斗胆将请宗主请来,还望见谅。”

行云闻言连忙到:“萧门主言重了,行云昨日想了想,也许你们说的对,我也想多了解了解万剑宗,以后还要劳烦萧门主,秦老,以及各位了。”

说着站了起身朝众人团团的行了一礼,众人见状连忙站了起来还礼,口到不敢,秦百程则在一旁皱了皱眉。

待众人重新坐好,萧寿臣笑到:“宗主能够回心转意,实乃万剑宗之福”

说完,指了指那桌上地图到:“这二百年间,我们不只是在这谷中积蓄力量那么简单,要出谷,必然要有落脚之处,所以东南和西南各省都有我们布置下的人在打理。

至于黄山,那是一定是要回去的,黄山是我们的开宗之地。可那是要在有完全把握的情况下才能回去,回去了那里,就是向全江湖宣布,万剑宗重新回来了,万剑宗才是真正的名门大派!”

萧寿臣这一番话,自然是引来满堂的喝彩,一个纠髯巨汉,站了起来到:“门主说的是极!万剑宗才是真正的名门大派,那些虚伪小人连给万剑宗提鞋都不配!”

行云打量了下那巨汉,他那身高一点不比谷口的两兄弟矮,亦是身高七尺,声若洪钟,就算是阅人不深的行云也看的出此人的率直来。

那巨汉见行云望了过来,忙拱手到:“属下广西令范天恩,声音大了,惊到宗主,还望宗主恕罪!”

行云哪会计较这些小事,当下也是站了起来,笑到:“范令…不用在意,行云最喜直爽之人。”也不知道这广西令是个什么头衔,行云只好含糊了过去。

萧寿臣自然听的清楚了,当下解释到:“咱们万剑宗在外一共派有五大令主,一人负责一省之地,建帮立派,为的就是在各省给万剑宗以后重出江湖打下基础,好有个立足之地。且容寿臣来为宗主介绍一下。”

萧寿臣说着指了指焉以谢到:“这是贵州令焉以谢,宗主已经是见过的了。”

焉以谢闻言站了起来行礼,行云亦是又起了身还礼,却是没有看到坐在行云身旁的秦百程的眉头更是皱的深了。

介绍了焉以谢后,依次是广西令卢新昌,广东令钱钟,江西令范天恩,福建令张一起,浙江令孙正。

行云听萧寿臣一一介绍,心下越是惊讶,暗到:“这铜仁帮我初出江湖时便是见过,似乎在贵州的势力不小,如果其他四个令主的门派都有铜仁帮的规模,那这些门派合在一起也是股不小的势力了,最起码这四个令主可都是魂级!如此大的手笔,果然是二百年前的武林第一大派,出手就是不同凡响。”

行云看着这些人,心中不由到:“这些门派如果再得到了万剑宗高手的支援,那与他们同处当地的九辅,根本就不是对手了,真是好算计。”

行云刚想到这里,就见萧寿臣叹到:“本来当初还想再多发展几年,将这根基打的牢了再说,可哪知天山剑派却在此时突然神秘消失!九大门派随即便是召开嵩山之盟,借机将手伸了过来!这时机配合的也实在是太过巧妙了!看来平和了二百年,他们终于忍不住了。”

行云听到这里,心下狂震!一个惊人的念头跳了进行云的脑子里,暗想:“难道这天山之变确实与他们万剑宗无关,但是那其他大派耍的手段?”

这要是几天前,行云还不可能往这方面想,但如今却是深深的怀疑了起来。

萧寿臣说的很有道理,看似这些事都是偶然,可如果这都是蓄意而为,那却也好解释的很,只是这想法实在是有些疯狂。

“九大门派为了插手其他各省的利益,而让天山剑派消失?这实在是匪夷所思了。”行云自己

这实在太过荒诞,可心里却有些信了。

再看这在座的众人,却都是一副早就料到的样子,行云勉强按乃下心中的震惊,听萧寿臣继续说完他的话。

萧寿臣看了行云一眼,继续到:“暂且不论这是否为九大门派的有意安排,就单所现在九辅的治下各省,大多反是比嵩山之盟全更是混乱,如此一来,大派自然是有了理由插手其中,这却是无意间影响了我们的布置!

今天各位令主回谷,当是要报一报情况来给大家听听,也好早做定夺,宗主您看如何?”

行云刚是开始想了解这里的情况,对这些很不熟悉,又是年少,这一时之间哪可能有什么主意?萧寿臣问了行云,行云也只是点头,他也想听听外面武林的状况究竟怎么样了。

萧寿臣见行云点头,指了指一旁的一个中年男子,笑到:“这位便是总掌五令的柴堂主,由他来为宗主解释吧。”

行云望去,就见那人大约五十多岁,与萧寿臣的年龄相仿,面貌很是英朗,看的出年轻之时一定很是英俊。此时站了起来,笑着向行云行过礼,说到:“柴某愧沗总令一职,当尽力来为宗主和各位讲解。”

行云见这人好是面熟,却一时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当下只好暂时不去想了。

只见那柴贤指着桌上地图到:“本次嵩山之盟后,九辅各回其位,依照盟约代天下武林节制其所在省份内的其他门派,明里是为的要让整个武林少些祸乱,整个江湖,大多数的乱事都是起自九辅之地,因为那里没有一个强力的大派坐镇。

只是那些地方上不仅没有因这嵩山之盟而被震慑,反是纷乱骤起,吞并联合,无所不有,大有乱世之感。

依我想,这皆是因那九辅的威望实力不足以节制他们,那些门派见九大派真要将手伸了过来,所以抓紧这最后的时机来扩大自己的势力,将来也好自保,其实这到也无可厚非。而且除了九大门派,其他那些二流门派要去节制一省,实在是力有不待。

但是也没有人能保证这其中没有大派在幕后动些手脚,所以这各省的乱象叠起,成因复杂。

不过姑且不论这原因为何,只是如此一来,九大门派也更有了理由插手这些省内的事务,好在目前时间不长,大派还只是在试探,所以我们也还是有一些时间来应对准备,只是目前贵州的形势不容乐观。”

说着看了看行云,柴贤到:“武当派怀疑金刚门被人灭门,与铜仁帮有关,所以要铜仁帮将杀人嫌疑交出来,由他们审问。”

“砰!”

一声巨响,行云面前的巨桌登时碎裂,众人向后退去,不由得面面相窥,除了知情的几人,其余的都不知道这个新的少年宗主为什么发那么大的脾气。

行云一时愤怒,将这桌子拍的碎了,猛的站了起身到:“无耻!金刚门被灭与铜仁帮有什么关系?最大的嫌疑是点苍派!武当找铜仁帮要什么人?

在他武当治下悬赏金刚门的人头,还可以顺利集起人手将金刚门灭门,他武当不仅没有责任,反是去贵州找铜仁帮?”

金刚门满门人头落地,行云每每想到,均是对那幕后黑手深恶痛绝,只是对点苍仅仅怀疑,没有证据罢了,可此时武当反是放过点苍转去找铜仁帮要人,真是荒谬之极,行云岂能不怒?

见行云如此激动,萧寿臣忙是站了起来到:“此事是这样的,宗主出手剿灭了那些贼子的时候,您是易了容,可随行中有一铜仁帮中人,那人似乎被人指认了出来。

有人指认他在金刚门附近出没过,所以武当才要去找铜仁帮要人,当然,这也不过是借口罢了,仅凭在金刚门附近出没就去将人要来审问,这实在是笑话。”

行云心下愤怒,金刚门被灭就在武当治下,武当放着点苍这个最大的嫌疑不去过问,反是到了贵州!再联系到这几日里的所闻所见,武当明显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众人看了看那一地的碎木和破片,心到:“这个看着简单的宗主,脾气也是不小啊。”

柴贤见行云正在气头上,看了萧寿臣一眼,见他点头,才继续到:“属下还有一事要禀。”

江湖好大一棋盘(二三五章)

有事要说?

行云虽然愤怒,可也只是一时而已,此刻冷静了下来,看着因为自己发脾气,而被拍的粉碎的桌子和地图,实在有些不好意思,此时亦是歉然到:“行云刚才失态了。”

众人忙到无妨,范天恩更是洪声到:“这些大派内里奸诈,宗主正义,自是要气的。”

行云苦笑了笑,见柴贤还未说话,忙示意到:“柴堂主请讲”。

柴贤顿了一顿,说到:“为了这事,不仅武当要去铜仁帮,唐门以及娥眉亦是要去。”

行云闻言皱眉到:“他们也去?去做什么?”

要知道唐门的唐星曾经救过行云一命,行云自然不希望唐门参与进来,到时自己不知应该如何应对,而此时,自己的师弟行君还在娥眉修炼,同样也不想与娥眉有什么牵扯,如今这两个门派也要插手,行云感到很是难办。

见行云有些不解,柴贤口中解释到:“川中大派本就很多,宗主的师门青城派,娥眉派还有唐门,一省之地竟有三大名门,四川可以说是武林中最挤的地方了。所以这三大门派无不想向外拓展。

可四川北有陕西,那里有华山和倥两派,那两派还嫌彼此多余,自然不会让出利益来给川中三派了。

而东面又有武当这个绝对的大派拦住去路,西南则是点苍的势力范围,这惟有南方的贵州一地可以发展了。

所以说,九大门派中,要数川中三派最急,而武当找了这么个借口要去贵州,他们自然不会答应了,甚至就连青城派都出了一人前去观察,只不过限于被其他大派的压制,青城只能去观看,却是无力动手参与。”

行云听后,只觉得这些大派为了这些许利益做出此等丑事,实在是令人齿冷,尤其他们还是打着为金刚门讨还公道的幌子。

当下沉声到:“我要去趟铜仁!那些恶徒是我杀的,我又亲眼目睹了一切,到是直接将此事挑明!看那武当做何解释?看他们如何找借口插手贵州!”

行云要去铜仁,他是宗主,在场的人自然不好阻止,只是知道行云底细的人纷纷担心到:“宗主他会不会就此跑掉?要知道他只是口中说说而已,要真是找此机会逃去,那万剑宗可就真的要暴露了,随即而来的后果绝对是引来九大门派的围攻!虽然安乐谷中粮食衣物可以自给自足,但却也永远别再想出去了。”

众人面面相窥,除了两个门主,其他的人还不够资格做出决定,此时萧寿臣和秦百程互相对视了一眼,再看行云那坚定的表情,同是摇了摇头。

这两人也算接触过几次行云,又有水仙的情报,自然知道行云的性格,这少年平日里看来优柔的很,可他却极重情意,当初可以为了他的爱人而拼着失了内功炼出丹药,就可见一斑了。

所以这样的人很少做出决断,可一旦做了决定,反是难以更改,而且考虑到这事可以加深行云对大派的反感,这两个人也不会去反对了。

秦百程此时开口安慰到:“宗主暂熄雷霆之怒,这几大派要去铜仁还有一些时间,此时只是口头放了出消息,以表示他们的正大光明,所以一时间不会有什么大动作,否则焉堂主也不会坐在这里。”

萧寿臣接到:“秦老说的是,宗主既然说了要去,那属下自当遵命,只是这事还要商议细节,此去共有三个大派,虽然他们不会遣出全力,但三方之人合在一起也绝不能小窥了,尤其这三派离铜仁都不远,要是吃了大亏,举全力而来,却是棘手。

而且点苍所在之云南也是紧挨着贵州,难保他们不做出什么事来,所以既然要去就要有个万全之策,我们不能因此而过早的暴露。”

行云稍微的冷静了些,知道秦百程和萧寿臣说的都是在理,当下深吸了口气,说到:“两位门主说的极是,行云年轻,还是太过急噪了,此事就劳烦两位门主帮行云安排了。”

秦百程和萧寿臣同时拱手到:“请宗主放心。”

这事告一段落,桌子和地图被行云毁了去,虽然都还有新的,但此时的气氛也不好再继续下去,当下只好先散了,众人着手准备这应援铜仁之事,宗主亲往,一定要准备完全才是

行云此时心下对大派实在是失望的很了,这次出去铜仁,不仅是因为这金刚门之事与行云有关,更重要的是行云要亲自去看看武当他们如何处理这事,虽然现在已经是信了万剑宗的话,可他还需要自己亲自去证实,证实他自己这十七年来的信念是错的。

见焉以谢出了来,行云歉然到:“当初行云为替金刚门报仇却是累及了贵帮,实在是……”

焉以谢闻言笑到:“宗主怎么可以如此说,那些大派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以谢的铜仁帮是五令中发展的最大最好的。树大招风,虽然以谢的铜任帮在大派眼里不大,可在贵州一地,就是九辅之一的梵净宗也不如我,本来这在平日里还不算什么,但那嵩山再盟后,九大派却是四处伸手,铜任帮这才显眼起来。

所以有没有金刚门的事,铜仁帮都会被盯上的,只不过借口不同罢了,宗主不要将这些放在心上。”

行云见焉以谢态度很是诚恳,此时又是自己的下属,便借此机会将自己的疑问了出来到:“当初你我初遇时,我的师父木莲子去追柴人赋……啊。”行云说到了柴人赋方才省起自己刚才怎么看那柴贤如此眼熟,原来他与柴人赋像的很。

焉以谢见行云如此,问到:“宗主可是想起了什么?”

行云到:“刚才突然想到你帮中的那个柴人赋与柴贤,柴堂主长的很是相像,他们又是同姓,莫非彼此有什么关系不成?”

行云曾经因为绿水仙子和成渐霜她们与柴人赋打过一场,那也是他出了江湖后的第一场战斗,所以记忆由新,只是此时自己成了万剑宗的宗主,当初与属下的恩怨,起码也要弄的清楚了。

焉以谢笑到:“宗主说的不错,他们是父子关系。”

行云心到这江湖还真是小了,不过转念正色到:“那柴人赋和他哥哥都不是良善之辈,他们之后可受什么惩罚?”

焉以谢没想到行云对这事记的如此清楚,当下到:“柴人禀和柴人赋两兄弟已经受过处罚了,他们各被断了一指,面壁两月,以做警示。”

似乎是回忆了一下,焉以谢到:“不过,有一事以谢还是要禀明,当初柴人禀调戏妇人,其弟协助这才是他们被断指的原因。

而柴人赋二次去抓绿水仙子师徒却是出自我的授意,您也知道,十大门派与万剑宗是敌人,天山剑派虽然是在二百年前的那场大战后创立的,并没有参与过对我们的围攻,可它的开派祖师却与万剑宗那叛徒大有渊源!所以那时她们天山剑派不远千里的南下,疑点颇多,以谢才出此下策。”

听焉以谢的解释,行云也没有什么话说,这江湖毕竟不是游戏的地方,何况他们已经是做了处罚,此时立场调换了过来,行云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想到成渐霜的时候,行云的心中微微有些刺痛。

“希望成师姐在那岛上过的快乐吧,这江湖诡诈,我要是能够脱身的话,那荒岛到是个好地方,带上思蓉,一起生活,可比在这里悠闲的很。”

抛了开这些胡思乱想,行云将刚才被打断了的问题问了出来到:“焉令主当时确实不知我的木莲子师父的去向吗?”

焉以谢一楞,璇即苦笑到:“以谢确实没能拦住宗主的师父,宗主的师父虽然只是剑罡级的武功,可他的经验应变实在是一流,以谢平素自视甚高,可却很是佩服于他,能在剑罡级的状态下与以谢走上五十招还能逃走,以谢佩服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欺骗宗主?”

行云以前是担心自己的师父落到这些人的手中,可此时听焉以谢如此肯定,反是更加的担心了。

要知行云现在是万剑宗的宗主,木莲子真要是被他们抓了来,反到是省事,只要他一声令下,便一切都会解决,可现在确如焉以谢所言的话,“那自己的师父去了哪里?”行云暗到:“以木莲子师父的武功,就是遇到一个魂级的高手,都能逃脱,但是怎么就没有回转青城呢?”

行云正在伤神,焉以谢忽然笑到:“宗主觉得以谢的姐姐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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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好大一棋盘(二三六章)

在伤神,猛然听到焉以谢这话,反是没有反映过来,“你说什么?”

焉以谢笑着重复了一遍,行云脸上立时红了起来,焉以谢问的如此爽快,行云反是不好意思起来,忙到:“令姐容貌端庄,为人也、也自是很好。”

见行云有些慌张,焉以谢笑了笑到:“以谢是问宗主对我姐是否合意?”

行云见焉以谢那一笑间竟然和焉清涵极是相似,更是有些慌了,可一想到袁思蓉,立时清醒了些,正色到:“焉令主不要说笑,行云在青城已是有了婚约了,令姐如此面貌武功,定会找到比行云更好的人。”

焉以谢闻言似乎有些失望,沉吟了下,说到:“那是以谢唐突了,此时以近中午,以谢就不打搅宗主了,如果有什么事,只要差个人来,以谢马上就到。”说罢匆匆去了。

见焉以谢走了,行云却仍有些迷乱,自从被水仙从少林虏到了那在登封的别府后,算上休养与来这里的路程,与焉清涵相处的时间也不短了,本以为她是焉以谢,所以对她平日里的温柔没有在意,可当知道了她是女子后,行云不禁大感为难。

甩了甩头,将这些念头统统抛了开,行云暗怪自己这么想实在是对不起远在青城的袁思蓉,当下快步而回。

一阵左兜右转之下。行云竟然找到了雨雾阁,看来这里地路也是慢慢的熟悉了,刚是进了去,就见秦百程早在里面等候多时了。

好在老人家没将行云拉走的意思,而是准备坐下来一起吃饭,有了外人在,七女自然不会再放肆了,饭菜摆上后。便退了下去。

秦百程喝了口酒,这酒还是给秦百程专门预备的,行云自从醉了那一次后便不再喝酒了。

端着酒杯,仔细的回味了一下后,秦百程放下杯子说到:“今日席间,宗主对下属实在是太多谦和了。

老秦可是要提醒宗主一句。您是宗主,在这万剑宗里,宗主最大,最有权利!您需要的是让他们敬畏而非是谦虚。”

行云哪知秦百程要说这些?想了想,苦笑到:“可行云不是那种人,别人对我有礼,我自然就会对他有礼了,秦老也知道,行云实在不是做宗主的材料。”

秦百程摇头到:“宗主千万不要这么说,要知道。上位者太过谦虚,并不是件好事。宗主您的年纪太小,其他人现在听从您。只是因为您宗主地身份,要让他们从心里服从才是,那可不是只有谦虚就能做到的,还要让他们从心里敬畏!

万剑宗辖下三门,宗主的地位至高无上,可平日里却不插手各门事务,各门自己的都是独立的。但虽然如此,宗主却有权利命令这万剑宗中的每一个人。

以前天、神、朝三门各为独立一派。彼此制约,可如今经过那场大战。天剑、神剑两门已经元气大伤,朝剑门一门独大,如今这万剑宗其实就是朝剑门,宗主如果太过谦虚,并不很好。”

行云听地心中一动,暗到:“秦来突然来了和我讲这一番话,也不知是什么意思,他在暗示什么?”

秦百程此时又是喝了一杯,笑到:“宗主您只需记住一点便是,老秦的神剑门虽然就只几人,可却都是精挑细选的上上人选,宗主一声令下,神剑门绝无二心。”

行云坐在那里,心到:“秦老今天似乎话中有话,难道是要我防着萧寿臣不成?”转念一想:“我这宗主之位都是他们两人一起推举上去的,萧寿臣怎么会多此一举?”

想不通透,不过行云虽然年少,却也明白一个道理,自己一个外人,突然成为这些人的宗主,要是人人都心服,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这宗主之位并不重要,只要能保我青城无事,寻回我的两位师父,就算他们再将这位置夺了去又何妨?”行云心中暗到:“这万剑宗的宗主之位岁好,却并不适合我。”

行云正想间,秦百程站了起来,将自己手中的酒喝了个尽,好似想起一事,说到:“对了,这几日太忙,有一事忘记说了,在朝剑门中有一个地方,宗主应该常去去,那就是奉剑阁,您以后出山,总不能一直用青城的剑法吧?万剑宗地宗主怎么能只会用青城剑法?

所以你有时间就去那里走走,咱们万剑宗的奉剑阁本是集了天下大部分地剑法精妙于其中,与少林寺的藏经阁,武当派地正道阁,同为武学宝库,虽然毁于二百年前的那场大战,但是奉剑阁藏书甚多,仍有一部分留了下来,现在全都在朝剑门中。

青城剑法虽然是上品,可其余剑法多些涉猎也能多些补益,而且那里还有一部剑法很适合您去修习,那是只有万剑宗宗主才可以修习的剑法。”

说罢,秦百程笑到:“老秦就不打搅宗主吃饭了。”笑着拱手告辞而去。

秦百程说了不少,行云坐在椅上,仔细回味。

门派中的权利争斗,行云并不太想涉及,一来行云的性格本就不喜勾心斗角,二来这也实在是超出行云现在的年纪见识,这些万剑宗的老人们,在派中根基深固,年纪又长,自己一个无根无基的小子,怎么能参与地进去?行云很清楚自己的斤两。

唯一让行云感到兴趣地就是秦百程所说的那奉剑阁,如果真如果他所说,那可是个好去处,尤其行云正在伤神自己再出江湖的时候应该以何种面目示人的问题。

行云暗到:“此去铜仁,如果以真面目出现的话,那不是明摆着陷青城于险境吗?要是易容到很简单,但是那武功要如何掩饰?

轻功自然是不能用龙跻飞腾术了,不过好自己现在的内力大涨,就算用普通的身法纵跃,也是快捷的很。剑也好办,大不了,只用铁剑便是,刹那前辈似乎可以使用任何铁剑而不会损坏它们,唯有这剑法,难道要随便刺过去不成?

使用联剑术时,到还可以这样,但那已经是自己的招牌了,哪能在大庭广众之下使用?但要不去使用联剑术,只凭这一把神剑不用剑法的乱刺,那也凭地托大了,对手可是武当啊。”

想了这些,行云更觉得那奉剑阁实在是有必要去上一去,尤其是那只有万剑宗的宗主才可以习得的剑法,更是对行云有着莫名的吸引力。

奉剑阁中习新技 二三七章

双修是做万剑宗宗主的标准,那这只有万剑宗宗主才的剑法,岂不是一种专门用于联剑术的剑法?”行云暗到:“武当去铜仁帮问罪,也不知道要等几日,不过时间总是紧迫,早些学了,才好有准备。”

匆匆用过午饭,行云找了剑媚带自己直奔奉剑阁。

奉剑阁在朝剑门中最高,共有九层。行云来到奉剑阁前,门口左右各有两人守卫,见是行云到来,均是行礼,却将剑媚阻在了门外,其中一人口中歉到:“奉剑阁只对万剑宗正式弟子开放,请宗主原谅。”

行云一听还有这规矩,只好让剑媚先回了去,那门外守卫都是年轻人,见行云这个宗主比自己还要年少许多,心中都是好奇,却又不敢多嘴,惟有那刚才阻止了剑媚的年轻人,此时出声到:“宗主初来这里,需不需要属下代为引导?”

行云见这奉剑阁如此多层,自己又是没有来过,自然是有人引导的好,正要答应,刹那的声音传了来:“不用了,这里吾熟悉的很。”

行云一楞,不过既然刹那如此说了,那自然是真的,当下摆了摆手,示意不用。

进了奉剑阁,行云问到:“前辈怎么会熟悉这里?”

行云心到:“想这万剑宗二百年前退到安乐谷,刹那前辈根本就没有来过这里,看这朝剑门的规模也不是一时半刻建的起来,那时刹那前辈早被封在了天山,怎么可能熟悉这里?”

刹那此时的声音似乎比往日缓和了许多,好象是在回忆到:“这个奉剑阁虽然是新建,可却与以前的没有什么区别,只看这外表便是知道了,这里是第一层,是放普通剑器的地方,这里…哼。”

刹那说到这里,好似警觉了起来,嘎然而止,顿了一顿回复了以往的声音到:“少问这些无用的事,直接上到最顶,那里便是你今天来的目的所在!”

行云本以为刹那会说出一些往事,哪知道他竟然克制了住,不过行云仍是暗到:“想不出刹那前辈还是很在意以前的往事,刚才那感情竟然也与常人无异。”

想到这里,摸了摸自己的断桥,暗到:“我的剑魂是不是也能修炼到刹那前辈那样?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也不知道他与刹那前辈处不处的来。”行云毕竟是少年心性,竟然想到了这里。

奉剑阁虽高,可行云的速度更快,要不是每层都要看看,行云早便上到了顶层。

这里一到五层摆放全是剑,什么样的剑都有,这让行云大开了眼界,只见那些剑大的已是过了一丈,小却不到寸许,直、弯、硬、软,造型各异。行云心中不由得暗想:“这万剑宗确实当的上万剑之名了,在青城,剑似乎就只有几种,哪有此处繁多?也不知道这些剑是不是都有不同的用法?”

待到了第六层,一阵书香袭来,瞬时间换了天地一般,书架林立,本本书卷横卧其间,更有三五万剑宗中弟子,正在翻阅,见行云来了,忙是行礼。

行云此时虽然很想前去看看,但是那顶层的剑法对行云的吸引更大。

当下加快脚步,这顶层前还有人把守,显示出它的与众不同来,只见这奉剑阁的顶层与行云的想象很是不同,里面没有书架,只有靠近里面有一张精致的小桌子,旁边一张椅子,与一个打坐用的蒲团,除此之外竟然是了无他物。

而那桌子上放着一张纸,上面有一方毫无雕琢白玉镇纸压着。

行云走了过去,却是发现那“纸”其实是一张薄薄的玉片,大小与一册书相仿,薄薄的,下面有一张绒布垫着,玉片上面刻着两个大字:“剑意。”

行云一楞,暗到:“这是剑法的名字么?好是古怪,这剑法莫非是刻在玉片上面的?”

想到这里,行云将那镇纸移开,心到:“既然这玉片正面只有那两个大字,内容一定就在背面了吧?”

小心的将这薄薄的玉片翻了过来,一心要看看这只有万剑宗的宗主才能学的剑法,会有什么独特之处,可那结果却是…

空的!

什么字都没有!

玉片的背面温润光滑,可就是只有光滑,其他的什么字都没有!

行云哪想的到竟然会是这么个结果?当下一楞,转念想到:“难道说有人将真的秘籍盗走了?”

行云想到这里,心下暗惊:“什么人能够在这安乐谷中盗去这万剑宗的东西?”

正疑虑间,楼下脚步声响了起来,行云转头视之,原来是萧寿臣。只见他对着行云施了一礼到:“寿臣听秦老说宗主来了这里,一时好奇,便来打搅宗主了。”

行云不解萧寿臣所说的“好奇”是指什么,忙问了他。萧寿臣闻言指了指行云手中的玉片到:“寿臣好奇的是宗主和您手中的那片剑意。”

见行云仍是有些不解,萧寿臣笑到:“寿臣好奇宗主怎么才能学的会那剑意。

这个片剑意是本宗初代宗主所写,相传他老人家当时的修为已经到了常人不可理解的境地,这剑意便是他老人家的最后所悟,更是在录下后,便将宗主之位传了,然后飘然而去。

万剑宗的奉剑

同于少林与武当,这里的武功是向所有本宗弟子开放是列入了三门门墙,便可以来此选取自己喜欢的剑与剑法,然后学习,就连这剑意也不例外。”

说到这里,萧寿臣笑了笑到:“不怕宗主笑话,寿臣本是自视甚高,当时年少,总不信这秘籍会有多么的深奥,可这一看,就是三十年,到如今却仍然是一无所获。

其他秘籍再是深奥艰涩,总会有文字写下来,就算一人理解不了,他人也总会领悟,但是这片剑意却是一字无有,着实令人费解。

不过宗主到是不用怀疑这剑意的真伪也就是了。

据故老相传这剑意就是如此,而且均是说只有宗主才可以看的懂,但究竟是个怎么懂法,就含糊不清了。

今天宗主来了这里,寿臣自然是好奇,寿臣三十年来不得其解,今天便来看看可否在宗主处得个答案,也好解块心病。”

萧寿臣说完,脸上竟有一丝期待。

行云听了,心中暗到:“原来这玉片上本就无字,到也是奇了,莫非这个有什么独特的观看方法?或是有什么寓意不成?”

当下又是翻了两翻,行云实在是看不出什么名堂来,见萧寿臣仍在那里等待,只好歉然到:“可能是行云愚鲁,行云实在是看不出什么名堂,着实惭愧了。”

萧寿臣也不惊讶,当下笑到:“这不急在一时,宗主以后有的是时间来看,您也不要妄自菲薄,虽然您的根骨不算绝佳,但是有一点却非常人所能及,这也是寿臣对您的信心所在。”

行云本在懊恼自己看不懂这剑意,此时听萧寿臣如此说,来了兴趣,问到:“萧掌门指的是什么?”

见行云追问,萧寿臣笑到:“运气。”

“命、气数、运数、际遇等等,虽有细微差别,可其本质都是一种,就是运气。”

顿了一顿,萧寿臣笑到:“宗主不要以为寿臣在说笑,运气其实与根骨一样重要,有人生性愚笨,可却奇遇连连,那他一样有可能成为高手,而一个根骨奇佳却运数很差的人,甚至可能连武都学不成,甚至可能连命都保不住。

对于一个习武之人,勤奋、努力,这是后天,而运气、根骨这是先天,一个人如果想在少年的时候便超过其他人一生的修为,只是简单的靠后天努力,那是不可能的,勤奋努力的人常有,而年轻高手却是罕见。

所以可见运气的重要了,想宗主身在青城,却能习得万剑宗二百年间失传了的双修籍,这只能说是您的运气了,更何况宗主的根骨已是上好,再加如此运气,您又是勤奋之人,所以寿臣对您可以习得这万剑宗的最上武功,是深信不疑的。”

行云一开始本以为萧寿臣是在取笑自己,可后面也觉得他说的有些道理,只是不论自己的运气是否有他说的那么好,眼下确是看不懂这剑意也就是了。

行云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本是想来看看这只有万剑宗宗主才能学会的武功究竟是个什么样子,但结果却没能如愿。行云自认不是那种天资横溢的人,所以也没有认定自己就能领悟的了这么高深的剑法,可如今连见识的机会都没有,着实令人遗憾。

萧寿臣见行云放了下那玉片,脸上的失望之情溢于言表,当下到:“宗主不必过于在意,这楼下两层中的剑法也是颇多,宗主大可先挑上一种,您还年轻,时间多的很。”

行云一想也是,现在自己最重要的是习得一门剑法,好在动手的时候掩饰自己的青城武功。眼前的这个剑意是那初代宗主留下的,就算是看的到了,也必然深奥无比,以自己目前这点时间也肯定不够去领悟的。

想到这里,行云点了点头,随萧寿臣下了楼去,那玉片以后有了时间再说吧。

奉剑阁中习新技(二三八章)

应该是打算找一门速成剑法?”萧寿臣问到。

二人下了楼来,行云在那些书架前翻找,这些书架上并不是行云想象中的全是剑法秘籍,而是内功心法,轻功,甚至还有其他武林记事,掌故典籍等等等等,分门别类,甚是齐整。

行云也只不过是识得些字而已,那些过于艰涩的书可是看不来的,此时只找些剑法来看,听萧寿臣这么问,行云答到:“正是。”

将一本摘星剑谱放了下,因为那剑的总纲是要与他同源的摘星步相配合,行云可没有时间学上那么多。

又取了本九九归元剑法,却发现此剑法竟然需要精识数理方才可运用自如,行云就连字都知识勉强识得,这剑法可是强人所难了。

行云只好再去他寻,口中到:“此去铜仁帮,一路快马,最少也要有七八天的路程吧,武当派离的还算远些,可唐门要是去铜仁,可比我们还要近些,难保唐门不会先下手为强,我不想唐门来趟这趟混水,所以尽早习得一技,早些上路才是,此事宁可早些到了等他们,也不能晚了。”

萧寿臣知道行云对这事颇为急迫,从旁抽出一本秘籍到:“那宗主不如看看这本如何?”

行云接了过来,书一入眼,便是发觉那书被翻的已经有些残破了,显然有很多人看过,那封皮上写着“奔雷剑法”,毫无花饰,到是简单明了。

萧寿臣笑到:“这奔雷剑法正是符合宗主的要求,您也看出这书经常被人翻阅,就因为此剑是江湖中很普通的一套剑法,不需要什么其他的武功基础,但是他虽然简单,可威力不俗,既是实用,又是易学,所以很多人都用这套剑法来打基础。

您如今内力深厚,这奔雷剑法到了您的手中亦会威力惊人,而且这剑法武林中会的人颇多,所以不仅查不出来历,更不会牵连其他人等。”

萧寿臣这最后一句话,令行云心中一动,暗到:“我不用青城剑法,就是不想将青城牵扯进来,而因为用了其他剑法将别的无关人等牵扯进来,也是罪过,萧掌门说的对,越是普通的剑法反越是适合我用。”

当下接过了书,行云口中谢到:“还是萧掌门想的周到,行云谢过了。”

萧寿臣笑了笑到:“宗主太客气了,举手之劳罢了。”

行云看了看手中的奔雷剑法,这剑法虽然普通,可页数却是不少,图文相间,一目了然,而且每每关键之处,还有详细注解。

萧寿臣这时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笑到:“寿臣还有些事要去安排,先告退了。”

行云点了点头。

见萧寿臣走了,行云开始专注起来,虽然萧寿臣说这剑法学起来很是简单,但是行云的时间也不多,剑法简单是指学起来简单,可要应用自如,仍然不是一二日的事,起码行云没有这个把握,所以时间更显宝贵。

仔细看了一遍这套奔雷剑法,来去只有简单的五式,但是变化也不少,此剑法重在威猛气势,如果内力够强,却也算是个趁手之技。

好在书中注解颇多,写的详细,行云囫囵吞枣的看了个遍,到也没有什么不懂的地方,毕竟行云这时早已经是魂级高手了,就算理论上知道的不多,可却与很多真正的高手交手过,论实战经验和见识已是不差,行云屡遇魂级高手,再加他本身的修为,这秘籍又是写的详细,自然看了个通透彻底。

“这奔雷剑法很像清风骤雨一十六式中的雨字诀,都是讲求疾快迅猛,而且更有壮烈之情。”行云一气读完,心下暗想。

正因为如此,行云看起来也格外的亲切,再抬头,天色已晚,已经是到了吃晚饭的时间。

出了奉剑阁,行云此来虽然没有学成那个玉片上的剑意,却是习了套奔雷剑法,也算是颇有收获,行云并不贪那剑法有多么精华,只要能够帮助自己掩饰武功,使用起来又不太差,也就可以了。

想到这里,行云很是满意,正要寻个人来领路,却是看到剑媚迎了上来,行云一楞,问到:“你怎么知道我此时下来?”

剑媚闻言扑哧一笑到:“剑媚根本就没有回去啊,宗主第一次来这里,不认识回去的路,与其总是找别人带您回去,到不如剑媚在此等待,您总是要别人带着回府,我们七姐妹也是脸上无光啊。”

行云听她竟然是在外一直等着自己,从中午到现在,少说也有三个时辰

下感动,笑到:“以后不要这样等我了,我知道你们就是了,在这里等了一个下午,很是辛苦吧?”

剑媚闻言娇笑到:“宗主不仅年少有为,而且心地真的很是善良呢。”

行云不擅应付年轻女子,听到剑媚这夸奖,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当下只是笑了笑,起走随剑媚回了去。

行云看天色不错,便到那密林外寻处空地,不用内力的练习了起来,自从习得了奔雷剑法,又过了两日,行云渐渐将这剑法摸的顺畅了。

初进安乐谷,为萧寿臣他们演示联剑术后,行云对剑法似乎领悟到了些什么,不过他自己也说不太清楚,行云并不知道他那次的感觉叫做悟剑,只知道那感觉很是奇妙,以后他也练过两次慢手九式,却再没有出现那种感觉,只觉可惜,暗到:“当初要是内力有现在这么强该是多好?”

不过只那短短时间里的领悟,行云于剑技上的进步就很大了,此时这奔雷剑法在行云的手中,虽然不使用内力,可仅靠臂力却也使的虎虎生风。

他此时需要的只是体会奔雷剑法的剑意,所以并没有用上内力,“雷霆万钧!”行云口中一声大喝,铁剑一剑扫了出去,虽无内力,可却也心生壮烈之感。

行云知道自己已经掌握了这套奔雷剑法了,暗到:“还好,时间算是赶上了。”行云一直最担心的就是自己学的慢了,误了正事。

将剑势放了下来,正准备收起铁剑,就听秦百程的声音传了过来,“好!”

行云这两天在此习剑,秦百程总是来看,同时做些指点,所以闻声并不惊讶。

“宗主这套奔雷剑法使的可是大出老秦的意料之外!没有想到宗主不用内力,却也可以将这剑使的如此壮烈,这剑法虽是普通,但是到了宗主的手上,却如脱胎换骨一般,看来宗主对于剑术的领悟已是颇深了。”

见行云有些尴尬,秦百程笑到:“老秦可不轻易夸赞于人,尤其是这武功一道,更是如此。但今天却是真心赞叹。”

秦百程说着,将自己身后的神剑抽了出来,那剑比普通长剑长了几近一尺,也宽上不少,手抚那剑,秦百程口中笑到:“宗主已经独自练了二日了,想来也是闷了,不如与老秦的神霄过两招如何?”

行云见秦百程的样子,心中暗笑:“这哪里是担心我闷了,怕是秦老看了两日,心下痒了,想来过两招吧?”

但是不论怎么说,能与秦百程这样的绝顶高手过招,那可是很好的机会,行云虽然不知道这位老人家的真实武功,可只要想想同为三门门主的天剑门掌门郭定府,便可知道个大概了。

“郭老的修为甚至可以抵住德皇,那这秦老的武功恐怕不下于无阳子师祖吧?”行云心中暗到。

既然有如此武功的人陪自己对战,行云自然不会推辞什么,当下将铁剑一引,剑上竟然只是轻微的光芒闪过,便这么悬在了空中,全不似魂级高手那样需要一阵光芒大放。

这便是精炼内力后的好处了,以往魂级高手御使剑魂,都要将大力灌注进去,那力远超普通剑罡,所以瞬间都会光芒大放,实际上那是真气高速转换的体现,而如今行云真气凝实为内罡,这转换便不再明显,光芒自然不再那么强盛,而速度却是更快了。

秦百程何等的修为,自然马上就看了出来,此时眼睛一亮,不由得赞叹到:“这便是精炼后的真气?果然不同凡响!”

要知迎敌不同于比武,对手可不会给你准备的时间,所以这真气转换的越快越好,当初陈默第一次与朱葛对战,如果陈默的内力是精炼过的内罡,那结果很可能就是陈默胜了,这是行云精炼内力后的感悟。

所以秦百程的这声赞叹,行云到是不觉得受之有愧,行云只当这是在赞叹丹霞派的炼气术。

面色一整,秦百程的神宵剑上剑罡吞吐,却不出手,只等行云来攻,口到:“宗主请。”

再把容换重出山(二三九章)

时只能用一种真气应敌,要知真气不同,剑罡的颜色,行云如果尽全力的话,必须两种真气并使,那结果就是青白纠缠的剑罡,江湖独此一份,还不立时便暴露了?

如此努力习这新的剑法,就是为了遮掩身份,所以行云只用琢颜一种真气,好在内力精练后,行云只用琢颜便要盛过以前的全力。

当下平心静气,铁剑上的白色剑罡一闪,二人相隔的丈许多距离一跨而过,“千里奔雷!”行云的沉声大喝,随着“砰!”的一声巨响,二人的神宵和铁剑对撞而上!

那密林中又是一阵惊鸟飞起,一只只鸟儿在空中看着下面一老一少,那少的气势恢弘,老的更是威猛霸道,二人战在一起,剑气纵横,罡风四溢,剑剑有如风雷交加,轰声一片!目睹此景,鸟儿们不由飞的更高了。

秦百程此时不会全力与行云相搏,此举一来是想亲自试试自己宗主的实力,二来也是为了让行云用这奔雷剑法有个实战经验而已。

所以二人虽然打的气势十足,却没有任何的凶险。

只是行云这么多日里,听的见的太多事,心中的烦闷也积蓄了很多,此时慢慢的全化在了这一式式的奔雷剑法上,只见那五式剑法,一招招一式式,接连使出,行云手中铁剑横劈竖砍,不拘泥于那奔雷剑法上图谱所画,却又是将那一往无前的精髓使的淋漓尽致!

渐渐的,眼前秦百程似乎模糊了,金刚门的惨状又出了现,行云的攻击更加的猛烈了。

也是好在秦百程的武功够高,才可以接的住行云如此狂猛的招式,此时就算无华子站到行云的对面,都接不住行云这一连串的攻击!

翻翻滚滚,这奔雷剑法被行云反复使用了无数遍,每遍均是不同,意境仍在,招式却是随意了许多,虽然破绽一定会有,可在行云这狂猛的威势下,又有几人能抓的住?

就这么直到行云感到心下平静了,方才醒悟过来,忙收了剑势,跳了出圈外,歉声到:“行云刚才一时有些疏忽,还望秦老不要在意。”

秦百程也将神宵收了起来,笑到:“宗主哪里的话,老秦还撑的住,呵呵,不过您要是同时使用联剑术,那老秦可就除了让神宵化形外,再无他法了。”

行云也不吃惊,秦百程的年纪身份,到了化形的阶段,完全在行云的意料之中,只是心中感叹这万剑宗的实力之强。

再一日,接人传报,萧寿臣有请。

“此去铜仁帮,人不能太多,因为我们此时还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太多人手去了铜仁帮,反是会害了他们,所以宗主此去,明里只有您一人。”

昨天行云与秦百程交手后,自觉这新的剑法已是学的差不多了,又是再提出出山一事,萧寿臣见行云越来越是心急,而情报传来,各大派也是开始动身,所以便请了他来,将这出山事宜交代清楚。

“铜仁帮此事益大不益小,这武当既然找了借口来向铜仁帮要人,那我们便将此事传开去,传的越广越好,要让整个江湖都知道此事,如此一来,武当反是会有所顾及。”柴贤这时也起身说到,他既然总管这些令主,自然直接对此事负责了。

“否则,那铜仁帮的徐征生一旦落了入他们的手中,可就糟了。所以不如此时将事挑的明了,既然川中三派都想插手,那便让他们插手好了。

不仅是他们,贵州的梵净宗也一并请上,更是要广邀武林中人,有没有名气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并将他们请来,做个见证。

武当既然说怀疑铜仁帮与金刚门被灭有关,那铜仁帮就来个正大光明,让四大派与梵净宗一起来公审此事,他们彼此也不是心齐一块,这样总好过面对武当一家。

而且梵净宗这门派很是特殊,他们一向专心佛法,不动杀念,甚至固执到连兵器都不用,而此派又是位列九辅,掌贵州一境,算是主人,就由他们来主持,想梵净宗向来公正,又在情理,对他们大可不用担心。”

柴贤想的周到,萧寿臣这时接到:“柴堂主所言论甚是,正派现在想插手贵州事务,在口头上是需要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所以只要我们将此事搅的大了,来听,来看的人多了,反而不用怕他们,只需暗中注意他们背后的动作便成。

所以我们要是明里去帮助铜仁帮的高手多了,反是对铜仁帮不利,而且宗主此去,也要见机行事,如果那些大派不作出什么出格的事来,宗主也请千万要按下雷霆之怒,小不

大谋,万剑宗二百年的准备,可不能因为这一时而暴

行云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讲述的甚是清晰明了,自然知道他们其实早将这对策拟订的好了,恐怕此时已经是在实行当中了,现在不过是为行云解释。

想想这一幕到是有趣,本来被冤枉的万剑宗反是过来劝行云不要动怒,要冷静,行云也有些哭笑不得。

行云之所以对此事如此愤怒,到不是铜仁帮被冤枉了,而是正派这么做的目的让行云大为愤怒,金刚门被灭的最大嫌疑便是点苍,行云他们不去主持武林正义,调查点苍,反是将此做为借口去贵州瓜分利益,行云愤怒的是这个。

更何况金刚门被灭,行云全程目睹,那惨状对行云来说,终生难忘。

点了点头,行云表示自己会克制,顺便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焉以谢并不在场,此时谈论的是他的铜仁帮,他却不见?那唯一的解释便是他已经回去布置。

想到这里,行云暗到:“他们果然早有了对策。”

萧寿臣见行云同意,便继续到:“此事再看也是个机会,只要我们调查出点苍与此事的关系,如果能有证据证明此事为点苍所为,那对九大门派声誉的打击绝对是致命的!”

秦百程这时也插口到:“到时,万剑宗便可趁此机会隆而重之的出山!同时将这些所谓的名门大派的嘴脸公布于世!

就算我们不去杀他们,也要羞死他们,那些所谓名门大派,最是好面子,这次便要他们丢个够!”

秦百程说到这里,笑的胡子都颤了起来,显的格外的开心。

扭头对行云笑到:“到时还要劳烦宗主让郭大掌门出关,好来应付德皇,呵呵,如此一来,万剑宗复兴之时,指日可待了!”

行云听罢,苦笑了笑,却是一句话都没有插进去,听他们一言一语说的虽然都在理,可行云却是听的头皮发麻,心中暗到:“我看来真不适合这江湖中的勾心斗角,虽然明知他们说的都是不错,可却总觉得很是在意,等我将两位师父找到,便退了出这江湖吧,这里实在不适合我,只是不知道思蓉是不是愿意和我离开青城。对了,也要将木乌师父接出来,他老人家辛苦了那么久,也该享享清福了。”

其他人不知道此时的行云竟然已经萌生了退意,仍在制定着此次计划。

既然大体已经说定,该为行云解释的,也都解释了清楚,算算这时间也差不多了,出发的时刻也就定在了明日,由行云一人出发,当然自然有门中高手在暗中随护,这些人不仅要应对武当他们可能在背后的动作,更要保护行云这个万剑宗宗主的安全。

虽然说行云武功又是大进,可万剑宗却是一点闪失都损失不起,这个宝贝宗主可以让三门真正的齐心合力,其实众人不说,但是却都心中明白,天剑、神剑两门虽然势微,可这两门合在一起,那力量仍然不可小窥,尤其还有郭定府这样可以为万剑宗抵抗德皇的人在。

万剑宗是否能重回武林,可就要看郭定府的意愿了,达到了通天阶段的高手,那修为可说超乎常人想象,就算万剑宗再是厉害,如果门中没有了郭定府,那顾虑可就实在是太大了,恐怕只德皇这一关便过不去。

只有行云这个宗主才能命令的动不愿出山的郭定府,所以行云虽然只来了不过几日,可万剑宗上下却没有任何一人敢逆了他的意,这不仅是因为行云宗主的身份,也是为了万剑宗的未来。

就在行云思绪飘远的时候,这里已经是一切敲定。

秦百程和萧寿臣他们自然看的出行云的心神已经不在了这里,便结了束,只是一再嘱咐行云要以自己的安全为首。

行云自然是应了下来。

随后回了雨雾阁,行云要准备明天的随身物品,进了门却是看到了一个倩影驻立在小桥之上,一阵微风吹过,衣裙摇曳,却好似仙女一般,美的不可方物。

行云一楞,那人不是焉清涵是谁?

再把容换重出山(二四零章)

家姐弟做同样的表情,行云确实分辨不出来,可接触行云知道焉以谢是不会做出如此妩媚的表情,有这个表情的也只有他那姐姐焉清涵。

而且现在事情如此紧张,焉以谢也不会特意换了女装来消遣自己。行云心里想到。

快步走上,焉清涵也是转了过头来,对行云笑了笑到:“宗主回来了,清涵今天是奉命来为宗主易容的。”

行云点了点头,知道了她是女子后,行云就不能像之前那样的坦然面对了,尤其是想到自己曾与她同床共枕了那么多天,脸上马上有些热热的。

于是一阵微风拂过,焉清涵抚了抚被吹的乱了的额前秀发,黑的头发,皓玉一样的手,娇美的面容,行云突然觉得自己以前没有真的在意过她,此时她这一个普通的动作,却是如此美丽。

行云心中不由得暗到:“人也真是奇怪,心中认为她是男人时,她亦这样过,可我并不觉得如何,可如今知道到她是女子后,怎么就马上感觉不同了?”

行云正在乱想,不远处一声娇媚的声音传了来到:“宗主,堂主,易容的东西都预备齐全了。”

抬头看去,原是剑媚走了过来,行云正好找了借口到:“焉堂主,那不如就开始吧?”

焉清涵闻言笑到:“全听宗主地。”说完随在行云的身后朝正堂走去。路过剑媚的时候,忽然对她一笑,剑媚马上将头低了下去。

行云在前自然看不到这些,对他来说,此时最为重要的是尽早将这些弄好了,好去上路,而且此时看到焉清涵,心下又知道了她是女子身份。行云心中总有股异样的感觉,所以刻意少去看她。

“焉以谢的年龄似乎有二十五六,焉清涵就算与焉以谢同岁,也有那年纪了,她刚才与剑媚一比,便是成熟的多了。还有一种大家风范,怪不得她可以冒充大户人家的夫人而不露马脚。”

刚想了这些,行云便暗怪自己怎么又开始胡思乱想?

转过了些许假山怪石,三人进了屋里,行云坐在了椅子上,仰面合目,等着焉清涵为自己易容。

温软滑腻地玉手抚摩着行云的脸,焉清涵先是用湿毛巾将行云的脸擦的净了,再用手按摩行云的面部,好为一会的易容做准备。

一边按摩。焉清涵柔声问到:“这次相公想化成什么样子?”

行云本觉得焉清涵那双玉手在自己脸上按摩地十分舒适,此时焉清涵突然问来。随口便答了到:“还是上次的模样。”

刚是答过,便觉得不对。忙到:“你刚才说什么?”说着挣扎欲起。

焉清涵轻笑了笑,将行云按了住到:“刚才是清涵开个玩笑,宗主莫要在意。”

行云突然间感觉到这个才是真正的焉清涵,刚才进门之时看她似乎有些惆怅,而此时却才是自己以前熟悉的那个人,只是不知道自己将她分的那么详细做什么,行云自己也是无意识。

接下来,又是小刷子。做胡子,换发型。病恹恹的黄脸中年人回了来,看着行云现在的这副面容,焉清涵不禁轻轻的抚了抚,说到:“你这个样子很好看呢。”

行云以为这是易容的必要步骤,而且此时又不能开口,所以没有接话,只是心中暗到:“这个病恹恹的样子怎么会好看?”

行云可有自知之明,自己长地可算是一般,与好看搭不上边,更何况这个易容后的病汉子样。

满腹地不解,却不好开口,行云任由焉清涵在自己的脸上拍拍弄弄,又揉又搓,不过这样很是舒服,行云竟然就这样慢慢地睡了去。

再一睁眼,焉清涵已经是不见,唤来剑媚,得知她已经是走了快半个时辰了。

剑媚到:“可能是宗主这些天太累了吧?”

行云这些天来练功确实太过勤了,又常是不用内力的练剑,所以身体上乏的很了,在焉清涵的按摩下,竟然睡了过去,焉清涵也不敢打搅他,只好就这么走了。

行云想到这里,心中似乎有点空荡荡的,不过瞬间就让明天出山的事填的满了。

“宗主,您此行可要万分小心,虽然我们会有人在暗中相随,可您也要谨慎,江湖诡诈,谁也说不得万全,您可是万剑宗重回武林的希望啊。”

这句话,从朝剑门出来到谷口那一段距离中,秦百程已经重复不下三遍,行云也不好拂了老人家地意,知道秦百程是在担心自己,行云也只好笑了笑。

万剑宗的宗主要出山,这可不是小事,全安乐谷地人不论是不是万剑宗的,都是前来相送,直有几千人!黑压压的一片!

好在他们离的远了,看不清楚行云的面貌,不过就算如此,也是弄的行云有些不好意思,哪知自己出山,竟然这么大的动静?

秦百程见行云有些不太自然,笑到:“宗主不用太过在意,您是万剑宗的宗主,也便就是这安乐谷的主人,大家来送也是理所当然,而且这些日子里一件件的事情赶的紧了,您的就任大典也没有来得及准备好,今天也权且就当作让大家见见您好了,虽然他们看不到宗主现在的样貌,呵呵,那小丫头的手艺确实不错。”

行云实在应付不来这样的场面,好在那些人离的远,只是含糊两下,也就过了去,几人来到谷口,看着那块巨石,行云心中感慨:“不过几天前,我还想着有一日使个计策骗开这大铁石,然后回去,将这安乐谷中事公布于天下,可谁能想到,不过几天之后,我竟然是被全谷人欢送这离开?世事之奇不过如此。”

正感慨间,看那两个巨汉向自己行了礼后,缓缓的移开那大铁石,一旁的萧寿臣忽然到:“再过几日梁老便要下葬,宗主可还有什么吩咐的?”

行云对这礼节手续并不清楚,当初只知道要隆重些,具体的就全交与他们办了,此时自然也想不出什么,便答到:“行云对这不是很懂,一切就听萧门主和秦老的安排了,等这事告一段落,行云当回来拜祭梁老。”

说着那大铁石已经是完移开了,望着那黑黑的甬道,行云心里莫名的一沉。

偶遇褴褛慈悲僧 二四一章

巨石又是渐渐的合了上,人声也被搁开,这甬道里恢与黑暗,还有那闷热。

行云一人往前走去,竟然觉得这几天惶如梦中一般,几日来的变化之大,是行云以往难以想象的,大铁石合上的一刹那,这个梦也好似醒了过来,可又觉得那么的不真实。

隆隆的水声传来,行云突然意识到那是这山中的瀑布,来之前自己还赞叹过它的壮美,这水声也将行云从乱想中拉了回来。

水声越来越大,到了震耳欲聋的地步,行云拨开档在眼前的枝叶,终是出了这安乐谷。

再回头看那来处,已是了无痕迹,眼前一片大山,隔住了行云的视线。

整了整衣杉,行云大步开去,转了几转,就见一匹健马立于树旁,行云知道这马是早就安排好了给他代步之用的。

想到这里,忽然摸了摸腰间,那里有萧寿臣他们送给行云的盘缠:几大杳金叶子和整锭的金子,还有碎银若干,那些碎银是为了怕有的地方小,兑换不开金叶子而预备的,或者用来打赏。

行云哪会那么大手大脚的花钱?自然也不需要这么多,可秦百程的话是这么说的:“宗主乃我们万剑宗上下两千余人的宗主,在外出门竟然身上寒酸,那不是让天下人笑话完们万剑宗么?”

行云当时本想说:“天下人也不知道我是万剑宗的宗主。”

可最后一想,还是没有驳了他们的好意,只要自己不乱花,最后将钱还了回他们便是。

行云想到自己上次去天山寻丹神,不过才得了五两银子和一些铜钱,自己就觉得不得了了,此时竟然是一包包的金子,这人生的际遇委实是不可思议。

摇了摇头,行云上了马,此时已经是易了容,也就不再那么像往常一般的生龙活虎,但是这速度也是要有的,早去早安心,这是行云的心中所想。

纵马出了这大明山,找了个人问明了路途,便飞马而去,那被问的人见行云远去,不由得嘀咕到:“看那病汉子就快要病倒路旁似的,他家人也真放心他出来?”

白日赶路,夜里落宿,不几日便是进了贵州的地境。

黎平府。

越是靠近贵州,越是听人议论这武当问责铜仁帮一事,看来万剑宗做的不错,这消息是越传越广了,虽然现在九辅之地都不甚安宁,可要论最受人注目的,这贵州却是排了第一。

“武当,唐门,娥眉,还听说青城也会有人前来,咱们贵州这次也算是显眼了一把了吧?”

行云牵着马进城,便听到江湖人议论。

“显眼有毛用?这么多大派来咱们贵州,只能添乱!咱们这里又不是什么有钱的地方,他们来了,你的买卖只有更难做!瞎**高兴个啥?”说话的两人看来算是熟的,又是江湖中人,自然口没遮拦。

行云本是青城弟子,这江湖中的粗言秽语,要不是出了几次江湖,那根本就是听不到的,更不提说了。所以行云本是在听,此时见那人说的粗俗有趣,一时没有忍住,笑了出声。

那人闻声转了过头来,见一个病汉子牵马走在旁边,其他的人都离的远了,可刚才那笑声却是个少年的声音,再是看了两眼,见没什么可疑的人了,也不再理会,继续说到:“武当治下的金刚门被灭,关贵州门派个屁事?你连这点弯弯绕都看不清楚,还好意思说自己混了多少年的江湖?”

行云见那人没有在意,心下暗到好险,行云到不是怕那人发现自己,而是在提醒自己要注意不经意间不要露出马脚,上次易容,大部分时间在车里,或者身旁有焉清涵照顾,但是现在却只是自己一人,再无人提醒自己,所以更要小心在意。

那两人一路谈着进了一家客栈,行云也顺便跟了进去,将马交给了店伙计,要他好生照料,这马很通人性,行云很是喜欢。

再来到店里,便见那二人原是与他人有约,此时加了进去,更是聊的肆无忌惮。

这样的人行云见的多了,也不刻意去听,行云这一路北上,知道铜仁帮之事已经是惊动了很多人,大多数的人都要前去铜仁一看这四大门派聚首的盛况,毕竟不是所有的人都去过嵩山参加过嵩山之盟,所以这次如此多的大派出头,自然是件大事了。

行云落了座,唤来伙计,要了点茶水,有一搭无一搭的听了起来,越是靠近铜仁,这消息也就越新,行云想得知新的消息,也只有这茶馆酒楼,万剑宗的情报自然比这里的准确,可却要考虑到避嫌,能不与现在的行云接触就不接触。

这家店里也算热闹,人也坐的很满,不过行云这桌除了他外却是一人没有,只有行云自己悠闲的在那里喝

到不是因为行云的运气好,而是全拜行云现在的那副。

那一脸病恹恹的样子,可着实是吓跑了不少想来与他同桌的人,就连那店伙计也是大皱眉头,可也不敢出声驱赶,所以行云这一路上到都是吃的清净的很。

“客官你要点些什么?”那店伙计将茶水端了上来,心中虽然不大愿意,但仍然是将手巾递了过去,自己则去擦了擦桌子。

行云见这伙计照顾的得体,摸了一小块碎银子出来,放在桌上到:“这个给你,饭菜就随便了,记的要素菜,清凉些的,不要太多,够吃就好。”

那伙计本也只是尽自己的本分,不过是勤快了些而已,没想到就得了块碎银子,当下口中不住道谢,欢天喜地的去了,心中暗到:“这个病汉子别看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可却是个爽快人!果然是人不可貌相,随便点些普通素菜,却是一出手就是碎银子!”他哪知道行云手中最少的反而是铜钱?

行云见那伙计如此高兴的跑了去,也是笑了笑,这几日来,他渐渐习惯了打赏,反是不太在意这事了。

此时那边几人已经是讲到了**,说的正是金刚门如何被灭,只见一个黑瘦汉子,正在那口沫横飞,却被他人打断。

“我说铁三儿,你就甭吹了,金刚门被灭你要是看到了,人家武当派还找铜仁帮要人审问?直接找你不就成了?”说话的人一副镖师打扮,想是附近鏣局中人,要知道,能做到镖师的,自然也就有两手功夫了,所以那桌子人里就数他的派头最大,这时正端着酒杯笑那铁三儿吹牛。

行云在一旁则是摇了摇头,金刚门被灭,行云是真的经历过,那可不是什么爽快的事,一想起那种被太阳哄烤过的血腥味,行云的食欲一下子就没了。暗叹了口气,自己这一路来,除了第一顿外,吃的都是素菜,就是因为到了一处酒楼客栈,便是听那里在将这金刚门当时是如何如何的一番好杀,行云一听到金刚门便没了食欲。

所以行云这一路上是素菜连连,没了食欲,行云的样子反到是有些符合他病汉子的身份了。

行云正皱眉间,就觉得一个人从自己的身后过来,在自己的身边坐了下,口到:“阿弥陀佛,贫僧失礼了。”

行云抬头看去,见是一个和尚,三十多岁的样子,很是年轻,僧袍很是有些破烂了,不过却洗的干净整洁,不仅不脏,而且还透出一丝出尘的感觉。

再看那和尚,面方口正,神情肃穆的很,行云只觉得这人很有些修行,而且感觉很是奇异,本来行云一眼见他似乎是不会武功的,可却越看越觉得他有些不对劲,至于哪里不对劲,行云就说不出来了。

而且众人皆是避开行云这个病汉子,这和尚到是不在意,施施然的坐了下来,不过礼貌到不是缺。

行云沙哑着嗓子到:“随便。”

行云现在扮演的不再是他自己,更要少说话,所以显的有些爱搭不理的,那和尚也不介意,双手合十点了下头,便安静的坐在了一旁。

这时行云的素菜上了来,那和尚本是在那里低眉顺目,这时也是看了行云两眼,双手合十到:“阿弥陀佛,施主可是信佛?”

行云一楞,瞬间就明白了问题出在自己的饭菜上,当下沙哑着嗓子到:“不是。”

那和尚见行云似乎没有什么说话的兴趣,便也闭了口,不一会,他的素面也是上了来,还有些馒头,用布小心的包好了,想是做为干粮之用,然后埋头吃面,吃相也是文雅的很。

这个和尚怎么看都是个净心修行的人,行云自然不会在意他,当下继续吃自己的菜,这里的饭食做的还算不错,几个小菜清新可口,行云的胃口也慢慢的开了,吃的到也有滋有味。

便在这时,那边的话声传来到:“这事把梵净宗也是被扯了进来,要知道近段时间,铜仁帮来了位新帮主,然后便是干的风生水起,大有取代梵净宗之势!

此次铜仁帮出事,对梵净宗应该是个好消息吧?他们是贵州的九辅,治下却有一个不弱于自己的门派,对他们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行云心中一动,暗到:“是啊,铜仁帮与梵净宗同处一地,自然会有纷争,梵净宗还会主持公道吗?”

偶遇褴褛慈悲僧(二四二章)

头看了看,只见那镖师放下酒杯,说到:“梵净宗一自许,这次到要看看那些和尚如何做了。”

那同桌的汉子马上到:“能怎么做?当然是要以我们贵州为重了,这事明眼人谁看不出来?武当治下的金刚门被灭,关咱们贵州个屁事?那些大…那些人是为了什么,是个人就明白。”说话之人显然是顾及到了那些大派的耳目,此时的话也是含糊了起来。

四下里看了看,见没什么人去注意他,方才喝了口酒,这谈论也暂时静了下来。

行云见状心下一顿,他们这样的表现,正是说明了大派在这些人心中的地位,可不仅仅是尊敬。

“这是畏惧吗?”行云皱了皱眉头。

“客官,您里面请,座位不多了,只有靠窗那桌还有空闲,您便将就将就如何?”听这声音,自然是又有客人上了门来。

说话间,店小二已是引了一人到行云这桌,那人长相普通,中等年龄。约摸有五十许岁,眉宇间杀机浓重,这时正与行云对了一眼。

那人对行云一脸的病容十分不屑,只是此时就这么一桌有空位了,冷哼了一声,坐了下来到。

行云到是心下暗到:“这人武功还不错,到是不比我的木莲子师父差多少了,只是这人好大的杀气,也不知为何?”可转念一想自己年纪轻轻竟然评论人家的武功“还不错”,行云暗自摇了摇头,要知道那人的武功已经是几乎到了剑罡级的顶峰,放在这江湖中,已经是无疑的高手了。

行云正想间,那小二还在一个劲的招呼,那人一皱眉头喝到:“罗嗦!”

杀气!行云猛的一醒。

行云很少遇到这样满身杀气的人,眼前这个中年人身上的杀气就好象藏不住似的,随着那一句罗嗦,更是杀气大放,以行云的武功到没怎么在意,可那小二却是吓的腿都软了,张着口,说不出话来,就差软在地上了。

本来他今天得了行云的银子,来回跑的更是卖力,一心多伺候好了客人再得些赏赐,哪知道刚遇到个大方人,接着又遇到个杀星,立时吓的脑中反应全无,只知傻站在那里,两腿止不住的哆嗦。

周围的人也是感觉到了那人的杀气,虽然距离一远,杀气便弱了,可周围几桌的人仍然不自觉的打了个寒战。

就在这时,那和尚放下了筷子,双手合十到:“阿弥陀佛,施主好重的杀气。”

此话一出,那人马上将目光扫了过来,眉头不自觉的一皱,行云看在眼里,明白他在疑惑什么,这个和尚究竟会不会武功完全看不出来,而且如此冷静沉着,怎么看,怎么觉得此人不简单。

“这周围大的门派里有和尚的也只有梵净宗了,莫非这和尚是梵净宗的门下?”行云心中一动,越想越觉得是。

那和尚此时也不再吃面,而是对那个中年人说到:“施主如此杀气腾腾,恐怕是要去寻仇吧?”

行云心下暗到:“这和尚好是胆大,就算他是梵净宗的,可眼前这人的武功相当了得,问的这么直接,不是自寻烦恼么?”

正想间,那中年人冷冷的到:“是又如何?”

那和尚微微一笑到:“杀人终是不好,如果贫僧知道了施主是要去寻仇的,那自当马上阻止,以免又生惨剧。”

那人似乎有些不耐烦了,一副嗤之以鼻的神态到:“你也不问问我为什么去寻仇,便要阻止我,真是好笑,要是我去找恶人寻仇,你也阻止?”说着杀气更盛!

那和尚仍然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到:“施主怎知谁是恶人?恶人与否不是一二人就能定的,便好象那金刚门被灭,武当找铜仁帮要人,却也不过是要去审问个究竟,而非直接将他定为恶人,大派尚且如此,何况施主?”

那中年人再是无法忍住心中怒气,怒声到:“总比你这个和尚清楚!”

说着伸了过掌来,一把将那和尚提在空中到:“要不是我师门有严令,现在便一掌毙了你这多口的和尚!”说罢将那和尚朝窗外丢了去,窗户本是开着,和尚直接就被贯了出当街去!

行云见那和尚一直如此冷静沉着,自己又看不透他是否会武功,还以为他是个高人来着,怎知就这么被人扔了出去?

就见那和尚快要被摔在了街上,中年人的这一扔,力量颇大,虽然和尚不至于丢了性命,可手折

不是没有可能,众人本是在看热闹,那知那个中年人动手?好暴躁的脾气!

此时瞎子也看的出中年人的不好惹来,有些怕事的人已经是退了出去,其他人也离的远了来看,要知道这人虽然面貌普通,可那杀气却浓烈的不像话,就算武功不怎么样,这样的人被触怒了拼命,也很是可怕,一般人谁也不会去招惹,当然,那是说一般人。

那个和尚看着一副修行高深的样子,哪知道他如此没有眼力,竟然劝人不要寻仇?一旁的铁三终是管不住嘴,口到:“卖弄佛法,也要…啊!”

话只说了一半,便停了住,他本是想说:“卖弄佛法,也要看看对象时候。”可这话还没有说完,就觉得自己眼前一花,那个和尚又站了回来原处!

屋子里剩下的人都是大惊,眼快的人,都看的见,这不是那和尚的轻功好,自己回来,而是他那个同桌的病汉子出了手!

兔起鹘落之间,那病汉子竟然穿出了窗子将在半空的和尚抱了回来,立回原处,然后又坐了下,这一连串的动作快到不可思意!

行云刚才并没有用轻功,而是全凭真气运动,要知道行云现在两股真气可是强到都能单独驾御剑魂的地步,又是精炼成了内罡,此时合力运用之下,就算不用轻功也快到颠毫。

行云将那和尚抱回来,是怕那和尚受了重伤,毕竟和尚的本意并不坏,怎么也不至于被摔的那么狠。

当时行云心念一动,身子便马上穿了出窗外,那速度就是行云自己也是惊讶的很,虽然心中有准备,可全力施为之下,那速度之快,启动之迅速,完全是意料之外!

所以行云一时兴奋之下,也忘记了那中年人还在客栈里,当下接住了和尚,毫不停留,又是原路返了回来!顺手将和尚立了回去!

那中年人在行云穿出窗外时就是心中惊骇了,那病汉子的轻功如此高强,而自己又完全看不透他的深浅。

“莫非他是魂级高手?”那中年人心下一动,瞬间便将这念头抛了开,武林中的魂级高手有限的很,要知道江湖虽大,魂级高手却没有多少,行云这一副病的要死要活的样子,说他是魂级高手,相信的人可真的少之又少了。

不过行云的武功高,是一定的,那个中年人不会不清楚,不过他瞬间便回复了正常,心中暗到:“就算轻功好又如何?我还怕了这病汉子不成?”想他平时一向眼高于顶,除了师门外什么人放在他的眼里?

可刚是想到这里,就听那和尚到:“贫僧并无过错便几乎被摔了到街头,可见施主口中的恶人是否真的恶了也有待商讨,不如施主将事情经过说了出来,贫僧帮施主看看,究竟是谁对谁错如何?”

那和尚此时竟然根本就没有任何惊讶,不论是被摔出去的惊慌,或是被行云抱回来,此时那和尚只是继续接着他方才所言,脸上一平如初。

行云暗到:“这和尚不论是不是会武功,单凭这份定力,便是罕见了。”

那中年汉子根本就不去理会那和尚,只把眼睛盯着行云到:“你是谁?”

行云闻言,突然省起自己现在的装扮,暗到:“正事要紧,我莫要陷入这是非中,免的节外生枝。”

当下也不和他言语,放下饭钱,起身便要离开。

哪知那中年人没有说话,那和尚却是开了口到:“施主请暂且留步。”

那个中年人没有出言阻拦行云,反是和尚开了口,行云心下一阵的啼笑皆非,不过此时一想,自己这一走,万一那和尚又是惹了人生气,恐怕还是会被打,既然自己已经出了手,就管到底吧,当下转了过身来,哑着嗓子到:“何事?”

那和尚双手合十到:“施主救了贫僧免受皮肉之苦,贫僧还未谢过。”

行云闻言心到:“这和尚虽然迂腐,但到也实诚。”心下对他有了些好感,不过此时自己易容后的身份还是要扮的,便只是一摆手到:“不必了。”

不过出去的脚步却是停了下来。

偶遇褴褛慈悲僧(二四三章)

不知该如何劝这个和尚放弃说教,说教也是要分人的劝的开,有的人劝他则纯是白费气力,更何况那中年人的脾气不好,再被打上一顿,更是划不来,不过看这和尚也是固执之人,行云一阵头痛。

正想间,那和尚又开了口到:“元竹有一事相求,不知施主可肯帮忙?”

行云这时才知道了他的法号,不过也没有在意,但不远处却有人惊呼了起来:“梵净宗掌宗?慈悲僧元竹大师?”

那惊呼之人便是刚才一直在那里吹嘘的铁三,行云听了立时惊讶,梵净宗的掌宗竟然就在自己的眼前?而且是这么一副打扮?而且还被人随便的扔了出去?

行云还没有来得及细想,那和尚到:“贫僧当不得慈悲二字,不过是一心向佛,多劝人向善罢了。”

“真的假的?”行云不得不心生怀疑,梵净宗好歹也是贵州中数一数二的门派,刚成为九辅之一,他们的掌宗怎么可能一点武功都不会?让人说扔出去就扔出去的?

而且这梵净宗的掌宗只凭他自认也不成,看他那打扮,虽然干净,但毕竟是破破烂烂,这样的一门之长,实在是少见。

那和尚见行云不答,知道他是在怀疑,便到:“元竹是真是假并不重要,只是这里唯有施主你可以助元竹将那位施主制服,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那位施主眉宇间杀气浓厚,如果不多加规劝,恐怕会酿成大大的杀劫。”

行云此时却在想着其他的事:“这和尚要真的是梵净宗的掌宗,那我帮了他,是不是可以要他出面为铜仁帮主持公道?”

当下哑着嗓子开口到:“你如何证明你就是梵净宗的掌宗?要真是梵净宗的掌宗,我到是有事要去找你。”

那和尚想了想,伸手入怀拿出一份文书到:“这是贫僧的度牒,不知可否作为凭证?”

行云那和尚如此坦荡,已是有了几分相信,这时谨慎了些,接了过来,将那度牒看了个仔细。

行云其实并不知那度牒的真伪,可上面老大个的官印却是认得,姑且先是信了,当下将那度牒还了回去,哑着嗓子到:“大师要我做些什么?”

元竹将度牒收了,双手合十到:“劳烦施主先将那位施主制服,那位施主戾气太重,就算是真要去报仇,也恐会伤了无辜,梵净宗愧管贵州,当要问清那位施主要去哪里寻仇,为何寻仇,以免生了祸事,人死不能复生,生死大事马虎不得。”

行云本以为这和尚是个迂腐之人,只不过死记些经文,便不问因果的到处劝人向善,可现在如此听来,这个梵净宗的掌宗确实是个有心人了,暗到:“如果各地的大派都有如此态度,那金刚门的惨事可就不会发生了。”当下心中有些敬佩。

行云这时抬头望了望那中年人,那中年人刚才一直没有接话,此时见这一个病汉子,一个自称梵净宗掌宗的和尚,这两个人一搭一唱,竟然完全不把自己看在眼里,怒极反笑到:“好!我叶仇到要看看你这病汉子有什么能耐拿的下我!”

行云闻言摇了摇头,看了看这周围,说到:“此处不便动手,你可敢随我来?”行云是怕将这客栈拆了赔钱,这可是有过前车之鉴的。

那叶仇闻言不屑到:“你是何人,敢命令于我?”言罢,抽出剑来,只听那剑上金属摩擦之声大起,行云马上感到不妙,大喝一声:“快逃!”

行云说的是要那些还在店里看热闹的

金属摩擦之声,正是即将使用剑罡前的征兆,一但在使用,那交手后,崩出的罡风剑气,可是不长眼睛的。

行云刚才本是有些不太心安,为了自己的私利去拿下一个与自己素不相识的人,行云颇有些犹豫,虽然那人脾气暴躁,又有元竹大师的解释。

可此时的行云却真的有些动怒了,那叶仇竟然完全不考虑这周围人的安全便强行动手?

便在此时,只见一道剑罡刮过,直奔行云而来!

行云背后铁剑“噌”的一声出鞘,体内精炼过的内罡马上转了出去,只听砰的一声,二人周围的桌椅碗筷俱是碎了,客栈里如同狂风挂过,一片狼籍!

那叶仇全力攻来,却是一击便被震的飞退!一阵烦闷袭来,那是气血翻腾,忙强行压了回去,可还没有等他再回过神来,行云已到!

行云现在虽然为了掩饰自己的身份,而只能用一种真气的剑罡,可却也有一种折中的办法,那就是将玉虚功运到双脚,如此一来,行云虽然不能使用龙跻飞腾术,可那速度却要比以往来的更快!

要知一个人如果不是全力施展轻功,而是在与敌迎战,那他内力的大部分是用在剑上。

而轻功基本上只是运用步法,一个人的真气有限,用了剑上,自然就顾及不到他处,没有一人可以一边全力施展轻功,同时还可全力用剑。

行云也是如此,不过他因为要掩饰身份,所以平白空下了玉虚功不能使用,十分可惜,现在却是正好可以将两股内力分开。

于是干脆将琢颜神功全用在了剑上,玉虚功则全用在了脚上,再加上精炼后的内罡,所以这一跨之下,行云转瞬间便跟了上来,那叶仇来不及细想,只好举剑仓促再战。

叶仇的剑法一看便知走的是阳刚一路,可此时遇到了更强的行云,便是再施展不开,被行云的奔雷剑法劈的节节后退!

不过行云也不想太伤了他,要不早便得手了,要知道此时的行云连剑魂都没有使用。不过是在找他的破绽,好将他擒下。

可如此一来,却是将那叶仇劈的惨了,尤其行云这奔雷剑法,有些眼力的人都认的出,此时叶仇一想到自己是被这种二流货色的剑法劈的全无还手之力,这脸面还往哪里放?

叶仇当下狂喝了一声,奋起余力,将行云逼的顿了一下,手中剑罡暴涨,剑法大变!

只听得刷刷刷的一阵响,一片片的剑罡连绵扑来!

百练平天!

全江湖只有飘渺天宫会这一招!

行云立时大惊,也不再与他消磨下去,内罡运转,铁剑上光华一闪,已是剑魂使出。

“平地惊雷!”行云沉声到,只听“轰”的一声巨响,便真若惊雷在耳边炸开,那叶仇就觉得一股大力袭来,几乎将他的真气震的散了,那些劈出去的剑罡自然早就不见,耳旁嗡嗡做响,一时竟然有些被震的昏了。

等他再回过神来,就看到眼前那行云的铁剑在半空中转动,心下暗到:“那个病汉子竟然是个魂级高手?”可是他知道的晚了,行云此时已经是将他的穴道全封了上。

不过行云现在比他还要惊讶,心中暗到:“百练平天?难道他是飘渺天宫的人?飘渺天宫远在山东,他门下人跑到贵州做什么?莫非也来趟这趟混水不成?”

暗里有人挑纷争 二四四章

面已经是乱的一团糟,虽然不像当初在肃州那样将客但是里面也被轰的稀烂,行云无奈,取出一叠金叶子塞了那掌柜的手里,刚刚还在哭天抢地的客栈掌柜马上笑的好象朵花。

不过掌柜的再笑,再殷勤,这客栈也不能住了,只好当下换了个客栈。

行云此时遇到梵净宗的掌宗,自然不再急着赶路了,如能说的他来主持这事,要比行云去了强的多,毕竟梵净宗是这里的地主,名义上还是九辅之一,就算大派,明里也只是相助而非掌管贵州。

三人选了僻静的后院,行云将那叶仇放了在床上。

真要细论,行云与飘渺天宫还是有些许的关系,毕竟丹神说他是飘渺天宫主人的师弟,行云虽然只是拜了丹神为师,可要真的论起来,他与眼前这人还是有些关系的,一想到自己上次看到百练平天,也是在客栈中,行云不禁暗觉有趣。

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行云口中问那叶仇到:“你是飘渺天宫门下?”

“是又如何?”那叶仇此时被行云如此轻易的擒了下来,又羞又恼,他的武功在飘渺天宫虽然不算什么,可在这江湖中却少遇对手,此时被一个默默无名的病汉子三招两式便拿了下来,就算行云是魂级的高手。

行云见他认了,便到:“没什么,只是我与飘渺天宫也算是有些关系,你放心,只要你不做恶事,我不会为难于你。”

见行云竟然能不动声色的将自己的百练平天接了下来,又是魂级高手,叶仇此时就算再怒,也不得不考虑自己的安危了,但是脑子里不论怎么想,都想不出有这么一号厉害的人物来,不过他既然主动说了不会为难自己,想来应该做的到。

行云也不再多说什么,身旁有这个元竹大师在,行云也不急,当下坐了一旁,不再言语。

行云现在扮的人便是沉默寡言之人,又是病恹恹的,自然不会多口,且看那个号称慈悲的梵净宗掌宗如何处理。

那元竹大师此时仍然是一如往常的镇静,见行云离了开,先是谢到:“贫僧多谢施主出手相助,施主这一施手,很可能便救了许多性命,实在是功德无量。”

那叶仇闻言冷在旁哼了一声到:“你开口一个救了性命,闭口一个救了性命,就好似认定了我的仇人无辜似的!好没道理!”

叶仇恨元竹怂恿行云将他制住,所以此时虽然知道了他的身份,也没有丝毫客气,更何况他是飘渺天宫的门下,怎么会把这个刚升为九辅之一的梵净宗掌宗放在眼里?

那元竹大师也不恼,此时双手合十到:“施主请暂息雷霆之怒,贫僧只是想问几个问题,可却是知道施主不肯如实回答,方才出此下策。不过与人命比起来,那可就不算什么了。”

顿了一顿,那元竹大师继续到:“贫僧本是想去寻友,可却在路上听了金刚门那惨事,便觉贵州不能再有那灭门惨剧发生,梵净宗虽刚掌贵州,但是却有心安稳贵州一境。

当然,梵净宗亦有自知之明,知道仅凭梵净宗一己之力,不足以安抚全境,就算是武当如此名们,治下亦是出了如此惨事,更何况我梵净宗?

不过贫僧坚信,人力虽有限,可能多管一事便是一事,能多救一人便是一人,贫僧如今见了施主满面的杀气,又怎么能不问个明白?”

行云心到:“这个掌宗真是有意思,会不会武功到在其次,这份心意却是真的不错,只不过今天要不是自己在场,他还不被那叶仇摔个手断脚折?也真不知道以他如此性格,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竟然还能如此执着,这这份坚持,便令人佩服了。”

行云在哪里想着,叶仇也没有停止思索,他虽然愤怒,可是也知只是愤怒无济于事,眼前坐着的那个病汉的武功委实太高,不仅是他的内力强大,而且更可怕的是他能保持那么强大攻势的同时,还可以如此高速的移动!这完全就是超出了他的理解之外。

飘渺天宫是什么样的地方?里面能人无数,可叶仇却没有见过有人能够统顾攻击与轻功的,所以有这么个怪人在,他知道自己是硬不来了的,所以虽然怒气满腔,却也无可奈何。

当下只有冷冷的到:“我要是说了为何寻仇,你便放我走么?”

那元竹大师摇头到:“只有知道了施主为什么而去寻仇,贫僧才好做出判断,如果施主在公理的一旁,梵净宗甚至会出手帮助施主,但是什么事都要先行调查,人命关天,这可马虎不得。”

“好个人命关天,只可惜这江湖里很多

命如草芥!”行云心中想到金刚门那疯狂争抢人头的这个梵净宗掌宗的话,虽然是明白他的用心,却也明白那不是现实。

那叶仇闻言冷冷的到:“人命关天?那是自然,如果不是出了人命,我也不会来到这里,我叶仇身为飘渺天宫的弟子,怎么可能胡乱杀人?我也不用你们梵净宗帮忙,只要你不阻我便成!”

那元竹大师到:“施主还是先说说你那仇家是谁吧。”

那叶仇看了看元竹大师又看了看坐在一旁的行云,脸上愤恨到:“那贼子便是徐征生!”

行云闻言一楞,脱口到:“徐征生?”

行云曾经与徐征生相处过几日,那人不多言,却很稳重,而且记忆力十分的了得,江湖门派人物,看上一眼便能说的**不离十。“他什么时候惹上了飘渺天宫的人了?还是关乎人命的?现在铜仁帮很是危险,再扯上飘渺天宫,那可就难办了。”行云心下暗到。

坐直了些身体,行云就见那叶仇恨声到:“不错,就是徐征生!我弟与弟妹便是被他害死的!”

那元竹大师口宣了声佛号到:“何以见得?”

叶仇不屑到:“现在江湖都知金刚门被灭,而只有徐征生在附近出没,武当派要主持公道,可铜仁帮又不交人,这不摆明了是他做的?难道武当还会愿望人不成?”(注1)

行云一楞:不由得开口到:“金刚门被灭关你弟弟和弟妹什么事?”同时心下暗到:“这人好没理由,就凭这些哪能认定是徐征生杀了他的亲人?”

那叶仇瞥了行云一眼到:“我弟与弟妹便是死在金刚门中!被人割了人头!你说与金刚门有没有关系?”说到这里,那叶仇咬牙切齿,越发激动到:“全金刚门的人全是死了,就只有那个徐征生在附近出现,不是他做的还有谁来?我便要去铜仁,一剑劈了那徐征生,然后将他的人头祭于我弟!”

行云听那叶仇说了,暗想到:“金刚门中就算不是和尚也全是男人,而那些贼子中又没有什么女人,莫非?”

行云脑中忽然一闪,心到:“当日里与麻家三兄弟还有桑皮斗剑的一对男女,莫非就是叶仇所说?”

那男女二人比那些贼子去的还早,可以说金刚门中的人大部分是他们联手所杀,其他贼子不过是去抢他们手上的人头罢了,想到这里,行云冷笑一声到:“恶人反到先告状。”

那叶仇闻言似乎怒极,不再顾及行云的武功,厉声到:“你说谁是恶人?”

一想那二人的恶行,再见这叶仇一副不讲道理的样子,行云冷声到:“你那弟弟和弟妹好端端的跑到金刚门做什么?莫非是帮助金刚门抵御外敌不成?”

那叶仇顿时一呆,楞了半晌方才说到:“他们为什么去我并不知道。”

元竹大师双手合十问行云到:“莫非施主知道些什么?”

行云见那元竹大师这么一问,忽然一个念头跳了出来,心中暗想:“我如今易了容,除了万剑宗,谁也不知我是何人,到不如我直接将这事挑明了,看看武当如何再来找借口向铜仁帮要人?”

想到这里,行云当下沉声到:“我当然知道,因为那些贼子都是我杀的!”

那二人全都楞住了,谁想的到这个病汉子会突然说出这话来?只见行云说完,仍然是一副波澜不惊样子坐在椅子上,要说他是不是有能力做到,那二人看过行云的武功后,丝毫不会怀疑,可这事非同小可,就算有人自认,也不见得便是真的。

元竹大师这时口喧了声佛号,问到:“施主可是当真?”

行云冷冷的到:“自然是真的,只不过我杀的是贼子,而非金刚门中人。”

暗里有人挑纷争(二四五章)

楞了好久,突然好似醒悟过来,张口就要大骂,行云,点了他的昏穴。

来不及出声,那叶仇便昏了过去。

行云对这个人很是反感,尤其是知道了他的弟弟和弟妹是那对在金刚门中滥杀的男女,他却又要来为他们报仇后,行云便不想再听他说任何的话,当下点了他的穴道,要不是看在他是飘渺天宫门下的份上,行云早就直接将他扔出去了。

那元竹大师看了看昏在床上的叶仇,又看了看行云,双手合十,缓缓的到:“敢问施主尊姓大名?”

行云知道他是想来了解自己的底细,此时的行云也想要借助于梵净宗,想了想,答到:“大师叫我奔雷剑便是。”行云一时也不知道为自己起个什么名字,所以干脆用剑法的名字代替。

元竹大师也不在意,继续问到:“施主可否再说的详细一些?”

“那金刚门之事本与贵州关系不大,可武当这一来要人,瞬时将这两边牵扯到了一起,所以铜仁帮出事,梵净宗也不会没完全的无动于衷,更何况这个元竹大师又是自称慈悲?”想到这里,行云哑着嗓子,慢慢的将金刚门的经过讲述了一遍,前因自然是改成了他路过偶遇,一直讲到杀尽了为止。

行云一来口才并不是最佳,二来扮做沙哑的嗓子也支持不了太久,所以长话短说,一盏茶的功夫便讲了个遍。

不过毕竟行云是亲身经历,那当时的修罗场景仍然是浮现在了元竹大师的眼前。

那元竹大师听后久久不语,行云见他沉默,自然也不去催他,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刚才那话说的多了,喉头实在是干裂难受。

“好杀,好武功,好气魄。”一连三个好,全是出自那个元竹大师的口中,当然,最后仍是一句:“阿弥陀佛。”

行云也有些不解了,本来他准备好了与这个和尚唇枪舌剑一番,好让他明白自己杀的是恶人,但谁知那元竹大师竟然只听自己的一番叙述便就信了?

见行云望来,那个元竹大师双手合十到:“我佛降魔亦做金刚之怒,度可度之人,贫僧不会对魔鬼慈悲。”

顿了一顿,又到:“只是贫僧有一事不解,施主为什么要将这些告诉贫僧?”

行云冷冷的说道:“我听武当派以金刚门被灭为借口而去找一无关的帮派要人,心下不忿,那日群丑齐聚常德城外,武当竟然对此一无所知!惨事过后,竟然不去找那嫌疑最大的人,反是来铜仁帮要人,实在是与九大门派的声威不符,既然大师是贵州九辅之一的梵净宗掌宗,号称慈悲,我想这个公道,大师会来主持的吧?”

“阿弥陀佛,那嫌疑最大的人,施主可有所指?”云竹大师突然望着行云。

行云一哂到:“大师真不明白?”

元竹大师突然眉头一皱,不再言语。

行云见到,心中暗想:“这个元竹大师也不似虚伪之人,虽然他不说出点苍的名字,但也不会否认。”

行云之所以见到这个梵净宗掌宗后,便对他如此信任,那是因为萧寿臣与行云曾经讲过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萧寿臣在安乐谷中曾与行云说过,包括梵净宗在内的九辅,虽然表面上一时风光,其实他们心中明白的紧,这些九辅,或是门派,或是世家,虽然比不得名门大派的庞大无比,却也在一地之内声誉甚隆,根深蒂固,随便说起哪个,最少也有一二百年的历史。能够存在这么久,那些人自然也不是吃素的,九大门派是在想些什么,他们不会不知道。

所以行云自然不会认为梵净宗会置身事外,就算梵净宗再如何标榜超脱,他毕竟还是个武林门派,那他自然就要顾及到自己门派的存亡兴衰。

在没有九大派插手下的贵州,就算铜仁帮兴起,也不过和他势均力敌,要再论根基,更是差的远了,但是任何一个大派来到贵州,那可就不是一两个铜仁帮所能比的了的,所以行云也知道,如果眼前的这人是真的梵净宗掌宗,那他最后仍然会选择帮助铜仁帮。

这二百年间,东南,西南,并不是没有发生过什么邪派崛起,威胁武林的事,可当时的十大门派限于旧的嵩山之盟,在除掉那些作恶之人后,却也只能无奈的退回去,虽然之后那些地方上的门派都会为参与协助的门派做些补偿,可十大

基础多么雄厚?哪里需要这些东西?

所以萧寿臣一直怀疑这天山之变乃是其他九大派所为,牺牲一个最无足轻重的天山剑派,却能得到整个江湖,权衡利弊,就连行云都有些将信将疑,只不过行云心底还是有些不愿相信,虽然他现在手下的万剑宗以及以及丹霞派,都是活生生的例证。

想到这里,行云的心情更是沉重了下来,那脸色自然也好不到哪里,本来那副病脸的样子就不好看,如今更添一层煞气。

屋子里的气氛更加的沉闷。

“武当、唐门、娥眉,今次到要看看你们怎么做了。”行云暗到。

这几个门派此时并不知道,他们下一步所以决定的不只是铜仁帮或者贵州的命运,而且也是他们自己,乃至整个武林的命运,只是此时无人知晓。

一个委顿在床上的中年人,虽然昏了过去,但是满脸的愤怒,一个和尚立于床边,闭目沉思,还有一个满脸煞气的病汉子,屋中继续着沉寂和怪异的气氛。

铜仁帮。

铜仁帮位于铜仁城中,高门大院,颇是气派,原本铜仁帮并不是万剑宗开创,这个帮派是铜仁土生土长,只不过名气并不很大,尤其近些年更是日渐衰落。可就在这时,焉以谢来了,这个长的比女子还要美上三分的男人,重新让这个铜仁本地的帮派崛起,并且大有超越梵净宗之势。

如果没有什么意外,以铜仁帮的发展速度,贵州一地最大的帮派,恐怕不出三五年,便是他们的了,最少也是和梵净宗平起平坐,只可惜现在他们却面临着中兴之后的大危机,天大的危机。

铜仁帮的大厅中,焉以谢,徐征生,以及柴家兄弟俱在,正在谈论,就听门外有报,一个帮众打扮的人进了来,样貌不敢恭维,瘦的很了,年纪约摸三十岁许。

那帮众进来后,大声报到:“帮主,在城里,外来的武林人越聚越多,好多人都是闻风前来看热闹的。”

焉以谢这几日时刻注意城中情况,每隔一个时辰就要听一次,此时听那帮众将他的所闻报了上,焉以谢点了点头。

那帮众继续报到:“还有思南分舵消息,唐门和娥眉的人已经是进了思南城中,明日恐怕就能到铜仁了。”

“武当那边呢?”焉以谢问到。

“昨天的消息已经是过了辰州。”那帮众不假思索到。

“这些天帮内的兄弟们都辛苦了,你去通知,月钱加一倍,这事如能善了,全帮大宴三天。”说着,焉以谢摆了摆手到:“好了,你先下去吧。”

那帮众稍微迟疑了一下,忽然到:“帮主,我有一话要说,请帮主准许。”

焉以谢有些诧异到:“什么话?”

那帮众挺了挺胸到:“不论那些大派搞什么鬼花样,我们铜仁帮的兄弟们一定誓死保卫铜仁帮!”

焉以谢闻言笑到:“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们的心意了,这事还没有到那么严重的地步,我焉以谢也不是那么好相与的,你们莫非对我的能力有怀疑?”

那帮众听焉以谢这话,有些慌乱,忙到:“许三绝对不敢怀疑帮主的能力,您能将我们铜仁帮发展到现在的地步,全帮兄弟哪个不钦佩的五体投地?”

焉以谢笑了笑到:“你叫许三?”

许三马上答到:“回帮主的话,属下正是许三。”说完竟然忸怩了一下,诺诺的到:“您就叫我三儿好了。”

焉以谢本来心情并不是很好,此间事虽然在安乐谷中早谋断,可现在的这个铜仁帮却是他亲手发展壮大的,这事真要是往坏的那方面发展,焉以谢却是舍不得这些帮中兄弟。

可此时许三的神态有趣,焉以谢心情松了不少,他自然知道许三为什么如此表情,这些帮中子弟,见了自己的样貌,总是不很自然,除非是自己身边常见之人。

当下让那许三退了下去。

焉以谢的笑容突然停了下来,叹到:“有班好兄弟啊,你们不觉得吗?”

暗里有人挑纷争(二四六章)

中只有他与徐征生,还有柴家兄弟在,这几人都是万,焉以谢也不再顾忌什么,继续到:“每每看到他们,我便在想,要真是走到那最坏的一步,我都怀疑自己是否狠的下这个心。”

焉以谢这话的个中意味,只有在场的几人明白。

徐征生听焉以谢把话说完,脸色有些黯淡,想了想,终是开口到:“门主确实是这样定下来的?”

焉以谢看了看徐征生,说到:“那是柴堂主的计策,门主点头。”

徐征生闻言看了看一旁的柴家兄弟,对焉以谢说到:“武当派再是如何,恐怕也不会借这个机会消灭铜仁帮,好在这贵州立威吧?以他武当的身份地位,还不用做到这个地步吧?”

那一旁柴人禀冷哼了一声到:“正是怕他武当不这么做,才要引的他们如此!”

这铜仁帮中,柴家兄弟的身份最是特殊,他们并不被编于帮内,明里是铜仁帮的贵客,为铜仁帮出力,事实上是柴贤将他的两个儿子放出来历练。

因为他们二人的武功都很好,所以在这铜仁帮中还是被人敬畏的。

焉以谢听柴人禀如此说话,眉头皱了皱到:“柴堂主的计策有二,这暗中逼迫武当下狠手不过是下策,是无奈之下所为,虽然那样可以让武当在道义上陷于被动。好打击九大门派地声威,可却也会让我们在贵州失去立足之地,这几年在此的经营完全付诸流水。

柴堂主的本意,最好是能让这几大派在此争纷不下,才是最佳,如果再能借此晓以利害,拉上梵净宗的支持,这贵州恐怕就不是他们那么容易插的进来的了。这才是上策。”

柴人禀见焉以谢如此说,虽然心中并不服气,却不敢过于放肆,毕竟焉以谢不是徐征生,这个比自己还小的年轻人却比自己的地位要高。

而且焉以谢在万剑宗中地姐姐也是堂主,虽然论权利不比柴家兄弟那总管外六令的爹爹。却也不是轻易可以惹的动的。

柴人禀心中明白,但是口中仍然到:“要那些大派彼此争纷,说的简单,可做起来哪有那么容易?就是梵净宗的那群和尚,此时都一点回音也没有,我看还是早做准备地好。”

说到这里,看了看徐征生一眼到:“当然,这要是让武当把徐舵主擒了去,那一切都不用想了。”

这话明显是在讽刺徐征生被人发现,才引来这许多事。

徐征生一直不满柴家兄弟平日作为。这两兄弟武功确实不错,可脾气却相当的恶劣。一个好色,一个诡诈。所以大小冲突在所难免,此时闻他说这风凉话,当下沉声到:“我徐征生就算是自杀,也不会让他们将我拿去,你就不用担这份心了。”

焉以谢眉头越皱越深,徐征生对自己忠心不二,也很是得力,焉以谢自然心中向着他。但是那柴家兄弟毕竟不算自己的手下,而且他们父亲的职位正是管着自己。

可也不能就让他们这样下去。焉以谢当下冷声到:“都住口!”

见那几人均是不再出声,焉以谢不去理会那柴家兄弟,转头对徐征生叹到:“征生不用这样,你的为人心意,我自然清楚,只是你就算是自杀了,那也于事无补,反更是会让武当说我们杀人灭口,到时候死无对证,他们又是九大门派,还不随他说了去?”

说完,顿了一顿到:“据刚才那个许三所报,看路程,唐门和娥眉应该会到的比武当早些,这对我有利。

如今就要看唐门和娥眉,以及武当,他们三家想在这做到什么地步了,不过他们如此的齐集于此,到也说明九大派在嵩山之上,关于这各地的利益划分,并没有谈的拢,这对我们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焉以谢走了两步,笑到:“更何况我们的宗主也正在赶来,当下最重要地是让他认清大派的真面目,这才是我们万剑宗地根本目标。

对了,梵净宗那边也要再加紧一些,就麻烦两位了。”焉以谢对柴家兄弟说到。

柴人禀闻言到:“据报梵净宗的掌宗还没有回山,他们做不了主,也不知是真是假,而且他们不过是九大门派地幌子,就算他们有心主持公道,又有何用?”

焉以谢笑了笑到:“当然有用,幌子幌子,起码名义上武当,娥眉,还有唐门都要顾及梵净宗的面子,要知道,那可不仅仅是梵净宗的面子,也是他们嵩山之盟的面子,刚选出的九辅就不做数,他们不是自拍耳光么?

而且不要小看了梵净宗,他们能够在贵州几百年无事,一群善良无知的和尚能做的到么?”焉以谢笑到。

柴人禀看着焉以谢的笑容,心中暗有些恼恨,那笑容好象是在嘲笑自己一般,可又生气不得。

不过焉以谢地话似乎也有些道理,柴人禀转过头去,看了看他的弟弟,就见他地弟弟在那里默不出声,似乎是在思索。

自从那次被青城派的小道士重伤了后,自己的这个弟弟便沉默了许多,尤其是前几天消息传来,那小道士竟然成了万剑宗的宗主?

想想都是不忿,可却也无可奈何。

“施主还是离开贵州的好。”屋子里的沉寂被打破,元竹大师的话传了过来,行云听了一楞。

行云认为有了自己这个亲身经历的人证,梵净宗一定会将自己举出来,让武当他们没有借口插手贵州才对,可这个梵净宗的掌宗竟然要自己离开?

那元竹大师见行云错愕的表情,一直波澜不惊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些笑容到:“施主可是在奇怪贫僧为什么反是劝施主离开,而不是同赴铜仁?”

又得禅师一席劝 二四七章

实是在奇怪,心中暗到:“莫非这个梵净宗的掌宗是?要不为什么会劝我离开?”

不过就算他是假的也没什么,行云到不担心他将刚才的话泄露出去,自己今天在这里说了,为的就是要把这弄的天下皆知,好让武当没了借口去找铜仁帮的麻烦。

行云正想间,那元竹大师到:“施主此举实在是欠缺考虑,就算真的如施主所说,是施主杀了那些真正的恶人,又如何?”

“又如何?”

行云一楞,暗到:“这是什么意思?”

那元竹大师见行云眉头皱了起来,显是不很明白,便到:“就如施主所说,但是施主可有证人证明?谁人能证明施主将那些恶人杀的尽了?谁人能证明那个徐征生不是杀害金刚门弟子的凶手之一?”

这一连串的问题,行云全是没有想过,可那元竹大师问的也是在理,不禁暗到:“我要怎么才能证明自己说的是真的?”

此时行云完全想不出好方法来,正自懊恼间,那元竹大师又到:“施主就这样去了,恐怕不只没有什么作用,反是会害了你,施主如此做,明白是在拆武当的台,恐怕到时他们将施主你认做凶手的可能更高一些吧。

就算往好了想想,他们也可以将施主当做疯子不加理睬。

行云实在听不下去了。当即怒到:“他们敢!如果他们真地敢如此妄为,我便替天行道,给他们一个教训!”

行云很少说出这样的话来,想是气极。

那元竹大师到:“贫僧不怀疑施主有这能力,只要此次几大门派不遣太过厉害的人来,恐怕施主最起码是不会怕了他们,可施主这样等于是和九大门派结下了冤仇啊,与九大门派做对。是个什么结果?施主你难道不清楚?”

行云并不太担心这些,因为有这易容,谁也认不出他来,以行云现在的武功,虽然不能再使用联剑术了,但双修的妙用不只是联剑术那么简单。就如同与叶仇一战,虽然叶仇的武功是剑罡级,但也不会只几招便被行云擒下,而行云之所以能如此轻松做到,便是灵活所至,将需要掩饰的玉虚功运到足下,提升速度来配合自己的剑法,这则是双修地另一种显现。

两股真气,如何运用搭配,行云渐渐的有了心得。所以虽然不能使用联剑术了,但行云的心中却仍然有底。就算武当有魂级高手随行,行云都不在乎。原因就在这易容和武功之上,武功是实力,而易容则掩饰了自己的身份,不会拖累了他人,行云之所以顾虑的多,便是总怕牵连到他人。

行云正怒间,忽然看到那元竹大师正在微笑着看着自己,猛的醒悟到刚才自己一怒之下。竟是忘记了去改变语调,当下站了起来!

那元竹大师忙伸手安抚到:“施主不必惊慌。贫僧早便看出施主易容过,请放宽心,贫僧绝无任何地恶意,就算贫僧知道施主易容过,也不知施主的真面目啊。”

行云一想也是,自己重要的是掩饰住行云的身份,其他的到也无所谓,不过此时却是心生警惕,暗到:“我还是太过年轻,竟然控制不住情绪,连声音都忘了装扮,而那个和尚也不一般,竟然早便看出我易过容?”

想罢,立即沉声问到:“大师是怎么认出我易过了容?”同时心中也是想知道那答案,暗到:“这要是十分熟悉自己的人,比如木乌师父,行君师弟或者思蓉他们认出自己,到还有情可原,可这梵净宗的掌宗又不认识自己,他怎么看出的破绽?”

那元竹大师看了看行云,微笑道:“你的易容很是高明,贫僧也是直到听施主讲述到金刚门的时候才确定了地,只是惊讶施主的年轻。”

行云问到:“我地破绽在哪里?”

元竹大师到:“眼神,施主在讲述金刚门被灭之时,你的眼神却与年纪大不相称,那时贫僧才开始认真留意,直到施主忘记变声,贫僧才完全地确定下来。

贫僧平日里度人,便要先会观人,所以施主不用担心,没有多少人能看出施主的破绽来的。”

说着又叹到:“而且这也没有什么,施主易容应该只是为了遮掩身份,这样容貌的魂级高手,江湖上并没有什么传闻,所以就算天下人都知道了施主易过容又如何?

对施主究竟是谁,贫僧并不想知道,不过从施主讲述金刚门被灭时的眼神就可以看出施主心怀正义,这也是贫僧为什么信了施主的一面之言的原因。”

听到这里,行云心中塌实了不少,暗到:“我说这个和尚怎么会想的如此之周到?看来还是我小看人了,能做一派之长,自然不是寻常人。这个元绣大师并不像他表现地那么简单。”

那元竹大师继续说到:“可就算是贫僧信了,也没有什么用,因为施主面对的不是梵净宗,而是武当。

武当、娥眉,唐门,他们为什么而来,贫僧自然清楚,不过有些事是明知发生却也避免不了地,力量的差距太大,梵净宗心有余而力不足。”

顿了一顿,看了看行云,那元竹大师叹到:“所以施主听贫僧一句劝,还是莫要管这事的好,金刚门不过是个借口,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施主去了也是白去,只能为施主惹下无数后患。”

行云心下虽然对武当他们的反感又是深了,可却着实佩服眼前这位元绣大师,当下恭声到:“多谢大师关心。”

行云来此的目的之一就是想亲眼见这几个名门是否真如万剑宗所说的那样不堪。现如今还没有到铜仁,便是得了这元竹大师的劝告,行云的心更加沉了,不过不论结果如何,这一趟却仍是要去的,就算元竹大师说的再是有理,行云也要亲眼见见。

行云既然下定了主意,便不会更改,不过心中仍有些疑惑,开口到:“那大师身为梵净宗的掌宗,梵净宗又是九辅之一,难道就看武当在贵州如此胡来?

大师虽然确实慈悲,对我这个素不相识之人也好言相劝,可那被冤枉的铜仁帮门下,大师又做何感想呢?救一人也是救,这不是大师说过的话么?”

行云此时也不再掩饰嗓音,一个少年的声音配合着那个病汉样子,很是怪异。

那元竹大师被问的顿了一顿,停了住,好一会才双手合十到:“施主教训的是,贫僧太顾那武当势大,却是忘了我佛教诲,阿弥陀佛。”

不过行云话出了口却也有些后悔,这个元竹大师心地善良,行云担心的是自己这几句话将梵净宗拖了进来,要是连累了梵净宗,那可就不好了,行云想保铜仁帮无事,却也不想将梵净宗拖进来,毕竟外人不知,可行云心里清楚铜仁帮背后有万剑宗,这忙怎么也不能要别人去帮。

从这个元竹大师身上,行云感觉到梵净宗这个门派也许真的像外面所传的那样慈悲为怀,所以将那些出家之人拉进这场争斗中,也不是行云所愿。

丹霞派,万剑宗,这些都是榜样,真的触到了九大门派的利益,十个梵净宗也不顶用。

行云已经渐渐开始以恶意来揣测九大门派了,虽然他自己还没有觉察到。

想到这里,行云当下忙到:“大师还是三思后行,是我多口了,九大门派不比其他,他们既然要来贵州,自然就不会轻易放弃,梵净宗乃清净地,少沾染了这俗世的污浊为好。”

听行云这么说,元竹大师微笑起来,从行云的声音可以听出他不过是个少年而已,但是武功却如此了得,这已经很让人惊讶了,更何况如此武功,心地却还难得的纯良。

元竹大师微笑到:“梵净宗修佛本就不是为了避世,要度世人,自然要入世,尤其在这江湖中,梵净宗就算是像独善其身,也不可得,这次九辅,梵净宗本就没有争取,到是九大门派硬加上来的,世人皆以为梵净宗得了天大的便宜,其实这其中明眼人自会看透几分。”

说着,看了看行云到:“反是施主,武功既强,心地又好,到是与这江湖纷争离的远些才是。”

行云见说来说去。这话又回了原处,这个元竹大师仍然是在劝自己离开,当下一笑到:“多谢大师地关心,我来这里,也有我的理由,武当真要是如此肆意妄为,自然与人会给他惩罚,所以实在是有违大师的好意了。”

说罢。站了起身,行云笑到:“管他三派来了多少人,如果他们真的如此不公,那我就要给他们个教训,让他们知道这江湖并不是他们可以随意左右的!”说罢豪气顿生。

行云所说的教训和惩罚,不只是说他这几日后会亲自出手。更有借助万剑宗维持正义的意思在其中,只不过元竹大师并不知道那么许多。

那元竹大师忽然觉得眼前这人变的气势如虹,也只当行云对他自己地武功有信心,却是没有想到其他,当下也只好摇了摇头,元竹大师不是不想继续却说行云,可行云如此执意,他也没有什么办法。

更何况他也要赶回梵净宗,不论这事梵净宗站在何等的立场之上,总是要出面的。名义上梵净宗是掌管这贵州的九辅,武当他们都是客人。而元绣大师是梵净宗的掌宗,自然不能少了他。

如此一来。元绣大师也没有什么时间来劝说行云了,而且行云的武功他是见过地,就算是面对三大派的来人,自保也是没问题的,所以安全上确实不用担心,唯一可虑的只是这麻烦一旦惹上,便再难摆脱了。

元竹大师也只好双手合十到:“阿弥陀佛,那施主可要小心谨慎。尤其是着易容,不是安全之地。千万不要除去,否则一旦被人发现真面目,那便是麻烦了。”

行云知道元竹大师是好意,当下笑到:“多谢大师指点。”这话说的时候,已经换回了那沙哑的嗓音,行云知道自己这次露了马脚,好在是遇到了这个梵净宗的掌宗,否则也是麻烦了。

当下暗自警惕。

既然话已至此,自己也不想再牵扯上梵净宗了,行云此时便没有什么理由待下去,指了指床上还在昏迷不醒的叶仇,问到:“大师您看这个人该怎么办?”

元竹大师看了看,说到:“这位施主知道施主你参与了金刚门一战的事,如果醒来,则更添变数,这几日里也只好先委屈他了,贫僧想先将他接回去,好好规劝一番再做打算,不过也不能久留于他。”

说完顿了一顿,对行云到:“这位施主毕竟是飘渺天宫门下,飘渺天宫的主人对自己门下极是回护,这点可是江湖遍传,施主可要当心些个,虽然飘渺天宫少理江湖俗世,但他们却是能与少林武当并驾齐驱地大派,实力之大,一般人很难想象,加之又是神秘的很,所以很难提防。”

行云对此有过体会,当年肃州时,就算裴悲和他地师妹已经被逐出了师门,可裴悲的师妹死后仍然要被接回飘渺天宫,那飘渺天宫地主人对门下的回护,由此可见一斑了。

而且那个满脸是字的怪人就好象平空冒出来一般,行云到现在都不明白他是如何做到的,这神秘二字也是当得。

当下心中暗到:“怪不得常有人说在江湖中少管闲事,杀了那些贼子,竟然能扯出飘渺天宫的门下来,当真是意想不到。”

不过行云这只是感叹,却不会为自己做了这事后悔,心到:“如果这事再发生一次,我仍是会这么做!否则这江湖岂不成了恶人当道?”

看了看天色,已经晚了,但是行云心下越发的担心武当他们会早到,当下便要告辞,抬头看到元竹大师身上那破破烂烂的僧衣,眉头皱了一皱,暗到:“这位掌宗恐怕身上也没有几分盘缠吧?”

当下拿出片金叶子到:“大师似乎是全凭脚力赶路,此时再加上这个叶仇,恐怕行起来多有不便,这里有些银钱,大师可以雇辆车马,回去也方便快捷些。”

元竹大师双手合十,微笑到:“施主实乃细心之人,不过梵净宗还是有些资产的,只不过不会用到无意义地事上,劳烦施主费心了,贫僧自有办法。”

行云听了,知道元竹大师不想接受,当下也不能硬塞给他,只好告了声辞,退了出去。

出了客栈,将自己的马牵了出来,奔镇远而去。(注1)

注1:镇远是个古城,在黎平西北,书中地名方位,除了个别虚构外,大多可以在地图上找到。

冷看他人把利争(二四八章)

渔者没入水底,得铜人三尊,挽而出之,府之名以此

铜仁虽然有些年头,但却从来没有像今天如此的热闹过。

小小的城中,大批的人涌了进来,人头攒动,虽然来的人的数量比起嵩山之盟那是差的远了,可铜仁城本身也小的很,如此一来,到也挤的满满了。

就在拥挤间,本是稠密的人们让了出一条道来,不明者抬头望去,只见是一群人经过,清一色的健马显示着这些人的身份和财力,那行在前面的却是两位女子,一个英气逼人,一个柔和娇美。

“啧啧,你看那两个妞多漂亮,就是小的那个看着有点扎手。”

“你还是收了嘴吧,找死啊?也不看看人家是什么人,你还敢打他们的主意?怎么混的江湖,不带眼睛?”

“***,你怎么说话呢?”那头前说话的人不愿意了,掳了袖子,一副要动手的样子。

“我是为你好,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你看看他们后面跟的人手里拿了什么?”

那人闻言仔细一看,一下子就蔫了:“唐门?”

“才看见?一见到漂亮娘们就迷了心窍,就算没看到旗帜,也要想想这些人为什么都让了路?”

原来这嵩山之盟后,九大派不再受原本盟约的限制,五人以上可以跨省行动,只不过要亮明旗帜,好做辨认,此时唐门手中就有这么一个旗帜,上面一个唐字迎风招展,那人见了哪还敢去看什么大姑娘小媳妇的?

唐门是什么门派?九大派里最被人所畏惧的不是少林,也不是武当,更不会是青城倥,这些门派虽然人们也是顾忌的很,但是最畏惧的却不是他们。

人们最畏惧两个门派,也是九大派中最神秘的,一个是护短的飘渺天宫,一个便就是唐门,飘渺天宫虽然护短,但是他的门人也少行走江湖,而唐门则不是,暗器,毒葯,暗杀,唐门弟子的种种手段,实在是令人不寒而栗,所以看到这是唐门经过,哪个不开眼,拦他们的去路?所以人群自然分了开一条道路。

“四姑,您怎么来了?”走在前面的那个英气逼人的年轻女子,自然就是唐月了,此时见那些旁边的那些行人一个个眼睛直勾勾的望着自己身旁的柔美女子,心中有些怒气,暗到:“这些人除了看热闹,看美女外,全是些酒囊饭袋。”

不过唐月也在暗恼,本来这次的行动是她向她的父亲唐冷求来的,终于有了一次自己领头的行动,还没有高兴多久,自己的这个小姑却突然追了来。

“姑姑不放心你一人在外,现在咱们那边人手又有些紧,所以只好由我跟来了。”

唐家四兄妹:冷、寒、冰、雪,那个柔美的女子正是唐家四兄妹中最小的唐雪,唐月的四姑,不过因为她的年纪不过三十六岁,再加上武功与保养,所以唐雪看上去也就刚过三十岁的样子,正是女子最美丽的年纪。

这时唐雪笑到:“小月你看,周围人好多人在看你姑姑呢,你姑姑还很年轻漂亮吧?”

转头见唐月似乎有些不高兴,忙到:“当然是我的小月最漂亮了,他们因为小月太漂亮了,所以才不敢看你呢。”

唐月有些气结,只好轻声到:“四姑,这里人太多,不要这么说好不好?”唐月本是英气勃勃走在前面,可被唐雪如此一说,脸色马上有些不太自然了。

唐月心中明白自己的这个四姑如此表现,其实是因为疼爱自己,唐雪的年纪已经三十六了,却是仍然没有所出,找来的丈夫是个书生,对她极是恩爱,也没有再娶,当然,有上面三个唐家兄弟看着,他也没有胆量提。

如此一来,这唐家的小辈们变自然成了唐雪的孩子,尤其是唐月,从小就被唐雪抱在怀里,喜欢的不得了,如今虽然大了,但是唐雪却依然如故。

唐月对自己的这个四姑也是没有什么办法,此时只好作罢,既然自己的长辈到了,那后面的事自然由她来做主了,毕竟四姑来了,一定是争得了自己父亲的同意。

于是唐月当下到:“我们之前已经定了客栈,可进城前,铜仁帮遣人来说已经为我们预备好了住处,您看呢?”

顿了一下到:“我的看法还是先住客栈的好。”唐月仍然将自己的看法说出来,这次的任务并不简单,不过一来唐门现在需要做的事太多,还要分出一部分人由唐冰率领去调查天山一事,所以人手不是很够,二来也是要让

锻炼锻炼,所以唐月自己也是颇重视这次的机会,此雪来了,可唐月仍然将自己的观点说出。

唐雪看着唐月长大,唐月想的什么,她自然清楚,此时笑到:“小月自己拿主意就好了,姑姑不过是不放心才跟来,这里仍然是由你做主。”

唐月一听,心下松了口气,心情也好的多了,开口到:“那就仍然是客栈吧,虽然我们这次来是与武当唱对台的,但也不能做的太明了,而且那个铜仁帮的帮主听说也不是个易与这辈,与他走的太近了,反显我们对他有所求,也是不利。”

顿了一顿,唐月继续到:“听说那个铜仁帮的帮主焉以谢是个年纪才二十五六岁的魂级高手,这些天有好事之徒重排十大年轻高手,也有人提到他。

在嵩山剑试前,那个青城的小道士也说过他,这次到要见见赶他是不是如传中的那样武功智慧均是上乘。”

唐月听到有与自己同龄人做出如此佳绩,心下也是不服,如今自己终于是有了机会,自然想与他比较一番,唐月不仅外表英资勃发,心中亦是如此,这也可能与她是唐门年轻一辈之首有很大的关系。

唐雪听到这里,笑了笑,自己的这个侄女,心气很高,她自然不会不知道,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唐门女子可不是只能选择在家相夫教子,有能力,一样可以担任门中要职,而且唐雪也最是喜欢看自己这个侄女英姿飒爽的样子,此时笑到:“听说那个焉帮主不仅年轻,而且人比花娇,比女子还要美上三分,也不知道外面传说的是真是假,如果传言是真,那可真是有趣,今次一并看了。”

见唐雪在那边轻笑,唐月心中不仅暗到:“小姑此来,莫不是专门看那个焉以谢的?”

唐月越想越是,要真的是为了照顾自己,当初出行的时候便跟来了,怎么会这时才到,显然是听了有关的传言,一时好奇,才急急赶来,自己的这个小姑年纪虽然很大了,但是心态却小的很,想到这里,不禁暗中叹了口气。

焉以谢的样貌如何,唐月到没有那么在意,她最在意的是焉以谢的年纪,与自己差不多同岁,便是魂级高手,想来自己最先知道焉以谢的存在还是那个青城的小道士说的。

想到这里,心下暗到:“那个青城的小道士也不知道去了哪里,那日他被黑衣女子掳了去,到如今仍然下落不明,这武林中还有什么人的轻功那么好?竟然可以凌空虚渡!”

因为常天赐击败了唐月,所以能打败常天赐的行云,唐月自然更是在意,只可惜那个小道士只是昙花一现,嵩山剑试后,便告失踪。

而那个在少林寺中来去自如的神秘女子,更是令唐月震惊,那日晚上,她亲眼见了那女子的不世轻功,同为女子,唐月又是好强,这冲击自然要比常天赐、行云他们给她带来更大。

正想间,客栈已是到了,里面早有唐门中人打点好了,唐月和他的小姑唐雪一起进了去,自然又是一阵目光投来。

“唐门终于到了啊,果然是他们最快。”焉以谢听了属下的报告,挥退可他们,开口说到:“娥眉也就要进城了,他们并不走在一起,看来他们两派也没有谈的拢啊。”

川中两派谈拢了,对铜仁帮也不是什么好事,论地利和实力,唐门与娥眉一起自然要强过武当,可武当真的要被迫退了出去,那铜仁帮更是挡不住他们两个门派,此时最好是这三家互相牵制不下,才为上策。

唐门没有去住在铜仁帮安排下的地方也在焉以谢的意料之中,这些大派在面子上还是要讲的,此次来这里,表面上是来主持公道,自然不会住到铜仁帮里,给人口舌。

焉以谢想到这里,站了起来,整了整衣冠,笑着对徐征生到:“走!我们去拜访拜访唐门。”

冷看他人把利争(二四九章)

与徐征生此去自然要避了他人耳目,他们两个刚是进落脚的客栈,行云也进了城。

早是在来时的路上,行云就知这城中一定会人满为患,找到客栈住下,那是不用想的了,不过行云到也不急,既然早就没有了住处,急也没有用。

牵着马,进了城,走在大街上,看着这城中不正常的繁荣,行云暗到:“这大派们争来枪去还没个结果,反是让城中的百姓,小贩们得了利,到也有趣。”

听得这街上人们议论,此时的唐门已经入了城,娥眉也快要到了,只是武当今天似乎是来不了,青城说要来一人,也不知何时到达。

行云也有些好奇,究竟青城来的那人是谁?此时自己虽然不能公开与自己的师门相见,但是能遇到自己的师门中人,行云心下自然也是欢快。

在路旁逮了个人,问明了铜仁帮的住处,行云记了下,便在这城里信步走了开。

铜仁城小,客栈只有两家,而且除了他们卖些酒食外,便只剩下一家酒馆,其他的都是些摊子,这几天城里的百姓也看出了些苗头,有些余力的,便找些闲暇时间,蒸些馒头果子来卖,赚些小钱,因为城中来往的江湖人确实很多,所以不愁销路,到是有多少都能卖个干净,甚至这城里的米面价格都有提高。

可就算是这城里最胆大的百姓,也不敢让这些江湖人到家里住宿,就算给的再高也不敢。有钱赚是好事,可也要有命花,这城里大都是普通百姓,平日里小心谨慎,哪个敢留这些江湖人过夜?就算看这这城里挤满了人举着银子,可也是不肯。

“妈的!大老远跑来看热闹,结果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真***晦气!”手里握着银子,却找不到住处,很多人都开始大骂了起来,可越是如此,越不会有百姓愿意,看着一个个在街上凶神恶煞般,胆小的甚至将门窗关的紧了,也不顾这还是白天。

“来之前就应该想到,既然这么多人来凑热闹,巴掌大的个小城,自然没有地方住了。”那旁边的汉子一脸的不屑,显然对刚才同伴的抱怨不以为意。

“少来马后炮了,你要早料道了,为什么不早说?”

行云听了他们的争吵,心到:“这些人找不到住宿,恐怕到是都要露宿城外了,想想到也壮观!”

一边想,一边暗里估摸了一下,这城里的江湖人怎么也有千把以上,这还只是在市面上转的,不算城外和已经住了下的。

虽然铜仁地处偏远,可也正因为如此,周围的很多小派,尤其是再往西走的那些小派,他们之前没有那么多的盘缠和时间去参加嵩山之盟,正在遗憾间,这川中大派与武当同集于此,那还不纷纷率门下小子们来开开眼界?

所以这里经常可以看到二十岁许的年轻人,衣着简单,愣头愣脑的左右张望,好奇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行云看的有趣,平日里他不是急于赶路,便是思索,很少有时间来观察周围的人,此时行云外表是个中年人,也在暗里要求自己的行动要符合这副脸,所以在心境上竟然也有了些变化,此时看着那些年轻人,行云觉得他们和以前的自己刚下山的时候很像,看什么都好奇,将自己的心情完全写在脸上。

这么一想,行云哑然一笑,暗到:“你才多大,不过是出了几天江湖,就笑起别人了?”暗中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前面人群一阵的混乱,行云仔细一听,却是有些兵刃交击之声传来,心中想到:“这么多江湖人挤在一起,有些摩擦可是自然的很,这些人里好勇斗狠之人多的是,并不希奇。”

这要是以前,行云定是要挤上去看个究竟,可此时他却只是慢慢的行过去,并不是十分在意。

出来江湖的多了,这样的事也看的多了,实在是再平常不过,更何况行云现在心事一大堆。

不多时,行云随着人群走了到近处,此时外面已经围了不少的人,想要看的真切是不太可能了,不过听还是没什么问题,就听一旁有人叹气到:“走路碰了几下,就动刀动枪的,真是没出息,实在是给我们江湖人丢脸啊。”

行云一听竟然是为这动手,心中不禁大感无趣,就在这时,不远处有人大声喊叫,似乎是铜仁帮有什么事要宣布,人们看那二人的武功也不怎么样,打不出什么花样来,便纷纷舍了他们,向那边围了过去。

铜仁帮是此地地主,又是事主,他们要说些什么,人们自然想知道了。

随着人群走去,便见一个三十多岁的瘦子,站在铜仁帮前临时搭的台子上喊话,虽然瘦,但是够卖力气,底气也算足,周围的人虽然不少,却也能听的清楚。

只见那瘦子喊到:“各位武林的朋友,大家远来是客!虽然铜仁帮财力人力有限,但也要尽一尽这地主之本分!

铜仁城小,自然没有太多的地方让出来给朋友安顿,所以我们帮主命令全帮人手,在城东不远搭了些棚子,虽然简陋,但是也算可以暂且挡风遮雨了。

寻不到住处的好汉,就请移步委屈几晚,待此间事了,铜仁帮自当尽全力接待大家!”

下面本是来看热闹的人,听说铜仁帮如此卖力,不禁大声叫好起来,露宿虽然是江湖人的家常便饭,但是有条件选择的话,又有几人喜欢露宿?

现在听说铜仁帮搭了棚子,虽然简陋,但是到也算有个顶子了,当下自然赞叹铜仁帮有眼力,看的起自己,这心里也是觉得铜仁帮会做人,自然又是偏向了铜仁帮几分。

武当此来的目的,虽然不是所有的人都看的明了,但是那些大派要来贵州,却没有几人愿意,毕竟不论是铜仁帮还是梵净宗,这都是自己本地的门派,其他大派都是外人。

行云心下也是暗到:“这点棚子并不值几个钱,弄些木头拉些布面便可,但如此一来却拉拢了这么多的人心,虽然说让这些人公然对抗武当那是不用想的了。

而且这些江湖人都挤在城里,恐怕对普通百姓也是滋扰。”

想到这里,行云不禁对焉以谢的安排大是赞叹,当下牵着马向城东行去。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因为铜仁帮在城外搭了棚子,那些江湖人有了歇脚的地方,铜仁城里也终于轻松了些。

就在此时,铜仁帮的墙外,暗影一闪,一个人如同一缕轻烟般的躲了过铜仁帮的明暗哨,进了铜仁帮里,那人正是行云。

天还没有黑下来的时候,行云出了城,城东手不远,一片的大棚子,虽然盖的简陋,但是却也很是壮观,棚子里还有铜仁帮众帮忙照料,有些简易的饭食,行云将马安顿好了,待到天黑,便再次入城。

行云虽然已经易了容,可却仍然不想其他人知道自己与铜仁帮有什么联系,现在行云的内力之强,绕过这些铜仁帮普通帮众的看守,那是太容易了,三两下,找到了铜仁帮的正厅,落了下去,见里面只有焉以谢和徐征生在,行云便不在掩饰,大步走了进去。

焉以谢本是在与徐征生谈论白日里与唐门和娥眉见面之事,听得外面脚步声起,一人直接进了来,抬头望去,却见一中年病汉,不是他们的新宗主是谁?

见是行云来了,焉以谢和徐征生忙都上前见礼。

焉以谢到:“没想宗主已经到了,您请上座。”

行云摆了摆手到:“这里是你的地方,我又是易了容,就不讲这些了。”说着直接在一旁找了个座位坐了下。

此时虽然没有旁人在,可行云这副样貌坐在铜仁帮的主位,焉以谢这个帮主反到坐了下手,确实怪异。

既然行云就这么坐下来,焉以谢也不好说什么,不过自己也不能再坐回主座,当下便也坐了旁边,开口到:“宗主旅途劳顿了,要不要先去歇息歇息?”

行云摇头到:“那到不用,我现在来,只是想听听有什么消息,并不住在这里。等那武当来了,我便当众将那日在金刚门里发生了什么都说出来,看看武当做何反应。

所以今天我要是住在这里,被人看到了,反是对铜仁帮不好。”

焉以谢一听,心里暗到:“宗主有这些顾虑正说明宗主已经开始将他自己摆在了万剑宗的一边,当真是可喜可贺。”

但是焉以谢并不赞成行云的做法,可也不好去阻止,惟有到:“一切听宗主安排。”

冷看他人把利争(二五零章)

焉以谢的样子,心中也是有些明白,不过也不说破,我今次便试上一试,也不会拖累任何人。”

焉以谢见行云的主意已定,也不再说什么,当下到:“宗主可是要听听唐门与娥眉的消息么?”

见行云点了点头,焉以谢到:“今天那两派都是已经来了铜仁,属下带着征生去一一拜访过了。

那唐门一共来了十五人,由唐门门主的妹妹唐雪和唐月带领,唐雪此人不常出现江湖,但也不可小看,唐门四兄妹没有一个好相与,而且传说这个唐雪所用暗器与其他唐门中人不同。至于唐月,宗主想是已经见过,就不再提了,其他随行的也都是唐门好手。”

说到这里,焉以谢的表情似乎异样了点,行云看在眼里有些纳闷,但是他不说,行云也就不问,行云一直认为别人该说时自然会告诉你,否则问了徒增加尴尬。

就见焉以谢整了整面容,继续到:“娥眉此来一共有十七人,由娥眉长老白云大师和智潜率领,其他也和唐门一样,均是门中好手,这些人加在一起,实力可不是一般的强。

而且这两派都不约而同的让自己门下的新秀一起参与,可以说这两派不只是为了阻止武当插手贵州,而且更是在着意培养新人,至于娥眉的两人,相信宗主都是见过的,属下就不再赘述了。”

行云听罢暗到:“真的是有不少熟人啊,看来这江湖说大也大,说小也真的是小,嵩山剑试后不久,便又是见面,只不过他们此时是认不出我了。”

想了想,行云问到:“他们的态度如何?”

焉以谢微微一笑到:“含糊其词,摸棱两可,套话而已。这要是唐月或者智潜他们独自前来,恐怕属下还能探听到些东西,只可惜他们身旁都有位长辈跟随,属下就无可奈何了。”

说到在这里,焉以谢笑到:“但是不问也知,不过就是阻止武当插手贵州而已,之后就是图谋贵州了,前者,他们要帮助我们洗去这个武当强加上来的罪名,好让武当没了借口,这对我们有利。

至于后者嘛,呵呵,这贵州已经有了个梵净宗了,再多了我们,对他们来说只会是障碍。”

焉以谢说的这些,行云早在安乐谷中,便已经听萧寿臣亲自分析过了,所以此时也不如何惊讶,只是听到焉以谢提起梵净宗,便到:“我昨日遇到了梵净宗的掌宗。”

见焉以谢一副很是在意的样子,行云便将那些事叙述了一遍,然后说到:“那个元竹大师确是个善良之人,如果梵净宗肯出面的话,再加上唐门与娥眉还有这么多江湖人的众目睽睽,恐怕武当也不敢太过肆无忌惮吧?”

可焉以谢听后,却是低头沉思,没有说话,好一会后,才抬头对徐征生到:“征生你累了一整天,还是先去歇一歇吧。”

见徐征生退了下去,焉以谢才到:“听宗主描述,那个人应该是真的梵净宗掌宗了,梵净宗的掌宗,完全是凭佛法高低,而非武功,所以这代掌宗表面上什么武功都不会,并不影响他成为掌宗。

这样的现象在其他门派里就不可能了,虽然说选择掌门不全因为武功高低,可没有武功那也是不可想象的,也只有梵净宗这个佛法最上的门派才会订出着这样的规矩了。”

说到这里,焉以谢抬头问到,“宗主可知您为什么看不出他的武功?”

行云一楞,暗到:“他要说什么?竟然连徐征生都要避开?而且他这么问,自然说明元竹大师是会武之人了?”

想到这里,自然问到:“那是为什么?”

焉以谢看了看行云,说到:“这是玄机堂暗中打探得知,那元竹掌宗年轻之时,本身武功相当了得,只是因为年轻气盛,杀了同门中人,虽然那人确实做了天理不容的恶事,可却只能由寺中掌管刑律之人方能定罪惩处,他擅自杀了那人,便是犯了擅杀同门之罪,所以被废了武功驱逐出寺。”

行云听到这里,疑惑到:“驱逐出寺?那他如何能又重新回去做了梵净宗的掌宗?”

焉以谢闻言笑到:“当然做的了,因为他是被少林寺驱逐出来的,又不是梵净宗驱逐。”

行云猛的站了起来,失声到:“少林?”

焉以谢笑到:“宗主如此惊讶,也在情理之中,属下昨天得知后,一样的惊讶。”

行云安定了一下情绪,诧异到:“昨天才知道?”

焉以谢正色到:“正是,前几天那个元竹掌宗假言去寻友,其实是去见一

那人便是少林中人,玄机堂这几日暗中加强对贵州的得意发现,知道此事严重,玄机堂马上去多方查证,虽然因为时间太短,不能完全肯定,但是这结论也相差不多了。”

焉以谢看着满脸不信的行云,继续到:“当初那位元竹掌宗被废了武功驱逐出寺后,却并不是就此被少林遗弃,反是在暗中又被传授了另外的一门武功,然后此人便开始了游历天下,可谁曾想,那个元竹竟然在十几年后去了梵净宗,还做了掌宗。”

行云不解到:“他不怕他的样貌被人认出来吗?”

焉以谢解释到:“被废了武功后,还能再行修炼的武功几乎没有几个,他练的便是其中之一的无相神功,无相神功,无定相,无我相,所以练成之后,旁人看不出他的武功深浅,而且还会容颜大改,如今他的面貌并不是以前样子。”

行云心到:“怪不得我确定不了他究竟是不是会武了。”

想到这里,行云脑突然一闪,暗到:“如此说来,那客栈里,呀和叶仇的一幕是故意演给我看的了?”

行云越想越是混乱,不过好在毕竟自己易了容,就算他是少林的人,也不知自己的本来面目。

行云想了想问到:“你们怎么能知道的这么详细?可当初又为什么没有追查下去?”

焉以谢笑到:“万剑宗二百年来,可不会就在谷中闲着,我们在各大派里都有安插人手,只不过具体如何,就不是我的职位所能知道的了,属下能知道这些关于元竹之事,也是因为此事关系到铜仁帮,即便如此,属下也要将征生遣开才能说出来。如果宗主想要了解更加详细的,只要去找玄机堂的水仙堂主或者萧门主便可,您是宗主,只要问了,自然可以得到答案。”

说到这里,焉以谢顿了一顿,继续到:“至于当初为什么没有追查下去,这个焉以谢只能为宗主猜测一二了,想来应该是当时我们只知道他去游历天下,但是人手毕竟有限,对于这么一个人不可能一直盯着他十几年吧?

而且他练成了无相功后面貌大改,我们也不会再认出来,要不是此次他与少林中人相见,恐怕我们仍然要被蒙在鼓里。”

“那他当时与少林的人说了什么?”行云很想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被元绣大师骗了,行云之前可是很佩服那元竹大师的慈悲之情,所以更是不想那是假的。行云自从出了江湖,这江湖中的黑暗之处是越见越多,见了元竹大师后,行云本是高兴油如此正义慈悲之人,可他如果再是骗了自己,行云真的有些无所适从了。

焉以谢闻言摇头到:“这就不很清楚了,情报中并没有涉及那二人的谈话,想来是因为他们的武功都不简单,近身不得,更怕打草惊蛇反是不美吧。”

行云此时突然想到:“那如此说来,岂不是少林早便下了手?竟然比那武当要早?”

少林本是现在武林中毫无争议的正道大派,他们竟然在背后做出这样的事,想到这里,行云不禁一身的恶寒。

行云暗中运了运气,平息了下自己的情绪,好在前些日子在安乐谷中,行云的心理已经有了底,所以虽然这些消息让行云很是意外,却没有太大的怒火,只是再次感叹这江湖之诡诈。

“当初我初次下山,木莲子师父便教我说这大派亦是有私利在暗中完成,当时我还小,并不能理解,如今看来,师父当时实在是煞费苦心了。”行云心中暗叹。

想到了自己的师父,行云问到:“这次青城派是谁来?”

焉以谢到:“据报是木真子。”

行云本希望是无华子师祖,一听是木真子前来,心下便淡了许多,木真子给行云留下的形象相当的不好,行云自然也不会对他有什么好感了。

就在此时,外面人声渐起,听着是徐征生与人争吵的声音。

焉以谢的眉头皱了皱,站了起身。

冷看他人把利争(二五一章)

徐征生吵起来的人,焉以谢自然听的出来,那是柴家音。

刚才徐征生被焉以谢支了开,便知道帮主要和宗主说些机密之事,对此,他徐征生心里并没有什么不满,不该知道的自然不能听到,身份有别,这正常的很。

徐征生在出去后顺便守在了远处,不让其他人闯进去,虽然说这周围有很多布置,但是徐征生仍然不放心,因为在铜仁帮里是有人可以不经过通传就进来,而过了一会,他们也真的来了,那就是柴家兄弟。

今天焉以谢带着徐征生去拜访唐门,并没有让柴家兄弟一起跟随,到不是别的,而是怕他们两兄弟,尤其是老大柴人禀,他那对女人把持不住的毛病会给自己的计划带来不必要的变数。

等焉以谢见到了唐月以及她的小姑唐雪之后,更加庆幸自己的选择之正确,唐月本就很是漂亮,唐雪更是美上三分。

只不过对与焉以谢没有带自己去的原因,柴人禀可不这么认为。

当时嵩山剑试,柴人禀只是远远的看着唐月,便觉得唐月实在有着一股独特魅力。

美丽的女人,柴人禀见的多了,不足为奇,他的身边就有一个比女人还美丽的焉以谢在,柴人禀对美女的眼光可是被焉以谢锻炼的挑剔的很,但是唐月则不同于一般女子。虽然美丽及不上焉以谢,甚至是及不上那个柴人禀心中一直愤恨地绿水仙子,但唐月的那股英气却是这些美女少有的。

如今终于有了近距离欣赏的机会,焉以谢却是不带他去,柴人禀心下对此颇有怨气。

本来这两兄弟就很有些不快,此时又见徐征生守在了门外,不让自己兄弟俩进去,更是心下恼怒。徐征生因为看不惯这两兄弟平日里的言行,所以没少与他们闹矛盾,此时正是得了机会吵了起来。

焉以谢此时站了起来,行云自然也向门外望去,此时虽然是晚上,可柴家兄弟所站的门口却是有两个大灯笼。照的自然明亮无比,行云一眼就认出了那其中一人正是自己出山后的第一个对手,柴人赋。

“那另外一个与他长地相似的,恐怕就是他的哥哥了吧。”行云心中想到。

当下用眼去看他二人的手指,看是不是如焉以谢所说的,已经斩去,不过距离有些远了,看的不太清楚。

见身旁地焉以谢正要向行云请示,行云也站了起来到:“今天大概就说这些吧,我先回去了。”

此时行云来此的目的已经达到。还得了元竹大师原是少林门下的消息,行云本就该走了。再加上不想见那柴家兄弟,行云当下与焉以谢一起走了出来。

再看了两眼那柴家兄弟。此时那二人见焉以谢陪这一个中年汉子出了来,因为背着光,看的不很真切,那中年汉子似乎看了他们两眼,距离虽远,可却同生感应,互相望了一眼,心下暗骇到:“那人什么来头?这么远来。怎么我竟然觉得好象有威压传来?”

行云瞪了他们一眼后,不再多说。和焉以谢告了辞,然后凭地拔起,快逾流星似的走了,就连焉以谢也是暗中匝舌到:“听说宗主的武功突飞猛进,可哪知竟然在这短短的时日内进步了这么多?怪不得他想在如此多的大派下,挑明此事啊。”

想到这里,焉以谢回过头来,见那柴家兄弟和徐征生仍然在一起,朝他们招了招手,然后回了正厅。

“帮主,刚才那人是谁?”柴人禀进了来后,一脸的不满,却也不敢对焉以谢太过放肆,只好压了下火气问到。

焉以谢示意一旁地徐征生和柴家兄弟都坐了,到:“那就是我们的新任宗主。”

柴家兄弟这些日子里并没有回安乐谷,可却也是知道万剑宗终于在二百年后又是迎了来一位新地宗主,不过那个宗主却是与自己有过过节。

尤其是柴人赋此时闻言,心中不觉有些不安,回想刚才远远的那道目光,柴人赋更是知道,这个新宗主对自己仍然不满。

只是与这个比起来,柴人禀更在意美女,当下到:“帮主,听说这次唐门来地人里,除了唐月还有一位美女,她是谁?”

柴人赋闻言不禁看了他的哥哥一眼,柴人禀却无所觉。

焉以谢听柴人禀这么一问,又是回忆起了与唐门见面的事来。

今天他带着徐征生去拜访唐门和娥眉,具体的过程与焉以谢之前所想的所差无几,唯一有出入的就是那唐门突然出现的另一人身上,她就是唐雪。

从焉以谢与她们见了面后,唐雪就一直盯着他看,好象焉以谢的脸上长出什么花似地,让焉以谢很不舒服。

正想到这里,就听耳旁有人在唤自己。

“帮主?”柴人禀见自己问了之后,焉以谢突然陷入了沉思,不由得又是唤了他一声。

“嗯?”焉以谢被柴人禀的话打断了思路,清醒了过来,知道自己刚才走神了,当下到:“那是唐月地小姑,唐雪。”

说着正了正思绪到:“我们的宗主已经下定了决心插手此事,到时当众将金刚门一事挑明,虽然说难以预测那会让事态如何发展,但是对我们来说,却并没有什么坏处,所以我们之前如何计划,还如何进行便是。”

焉以谢自然有他的布置,万剑宗也有万剑宗的布置,而行云此时则是一路疾驰,回了那城外的棚子里,等着武当的到来。

夜晚的风已经是有些冷了,不过那棚子里却是热闹的很,这些江湖人,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喝酒吃肉,谈笑风声,到似出来游玩一般,这铜仁城里暗流涌动,这些人却有心思吃喝玩乐,行云不禁摇了摇头。

大派插手,这些江湖人和小门派所受的冲击反是不大,箭射出头鸟,所以反是与他们没什么关系,最多不过就是多些抽头什么的而已。

他们来说,外人插手,在心里上有些不愿罢了。

至于金刚门被灭,他们的看法也是各有不同。

“你说这金刚门被灭究竟和铜人帮有没有关系?”吃吃喝喝,已经是将嘴占上了,可仍然挡不住那些人说话的兴致。

行云正往里走,那旁边一群围着火堆喝酒的人也是谈到了金刚门,这也是最近最热门的话题,行云想不听也没有办法。

“有他妈屁个关系,铜仁帮在贵州虽然也算一号,但是金刚门在哪里?铜仁帮跑到武当的治下去灭金刚门?鬼才相信!我冯全才***不信呢。”一个瘦小的汉子,手里拿着一小坛子酒,脸和脖子已经通红了,显然已经喝的有些醉了,口舌都有些不清楚。

“这惨剧只能说是武当去的晚了,没有来得及阻止,实在是憾事。而且此事的幕后之人,到现在还是个迷,既然有人看到了铜仁帮的人在附近出没,那么武当找他来审问,也在情理之中。”冯全旁边的人说到,也不知他的话是否真心,那是个老者,头发都花白了,看着很是沧桑的样子,旁边则是跟着三个不到二十岁的少年,看那穿着打扮,似乎是个小门派的人,带了门下弟子来长长见识。

“情理?你知道最符合情理的是什么?金刚门那一门窝囊废,能惹的哪个仇家肯花二百两买他们地头?你可知道那是二百两一颗啊!”

说到这里。冯全伸了出两个指头,加重语气到:“二百两是什么数目知道吗?而且全金刚门二百人加起来,那可就是四万两啊!这江湖谁出的起?铜仁帮?笑话!”说着到这里,冯全指了指棚子到:“就搭了这么堆破棚子都费了老鼻子劲了,四万两,卖了他们也不值那数!”

那个冯全越说越是起劲,全不理会旁人的劝阻,又灌了口酒到:“我看你年岁也不小了。是成心装糊涂吧?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除了那个叫什么朱葛的金刚门弟子惹了点苍,金刚门能有什么仇家?”

所以说这人不能喝醉,一喝的醉了,那话便不再能控制,惹祸上身。多是从口中而来,那冯全此话一说,周围听到的人,马上就闭了口,纷纷望向这个瘦小的汉子。

那冯全还似乎浑然不觉,正要开口再说,却是突然无声无息地倒在里地上!

众人先是一楞,然后俱是大惊,全都是站了起来,或四下里张望。或与熟人对视力,心下里都以为是点苍的人也来了。暗中出手将那冯全给杀了。

这些人正自疑虑惶恐间,突然地上鼾声传来。却是那人睡着了。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暗到是自己太过疑心了,大派们这二百年保了江湖安定,也不至做出这样的事来。

人们虽然畏惧大派的实力与势力,但是骨子里却还是信任名门大派,因为这二百年的大体安定是有目共睹的。

不多时,这棚子里又恢复。

其实那冯全到也不是真地醉的睡着了,而是行云走过的时候。顺手凌空点了他的睡穴,那人言多。行云怕他真的惹了祸上身,于是先让他睡去。

行云睡觉的地方正在那些人旁边不远,刚才那出言帮武当说话的老者和那三个少年也是到来行云的旁边坐下。

“想是那老者不愿意让自己的门下听那些人的谈话吧。”行云看着这四人来到旁边,那三个少年与自己初次下山时很是相似,虽然年纪和自己相当,但行云突然觉得自己地心态似乎老了许多。

其中一个少年问到:“师父,您说那个金刚门被灭是不是与点苍有关?”

少年的话刚出口,却被那老者一眼给瞪地吞了回肚子里去,有些委屈的不再言语。

行云暗到:“这个老者年纪这么大了,不会看不透这其中地原委,不过他刚才的话到是万无一失,不会惹来什么麻烦。”

“这便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吗?有时就是连说话也不能说真话?”行云看在眼中,心中暗到:“如果万剑宗出了山,他们能将这江湖的面貌换过来吗?”

看着这表面平和,背里却是暗流汹涌的江湖,行云不禁想到了实力强大的万剑宗,虽然万剑宗一心要找正派报仇,可那安乐谷里几千人和睦相处的景象,行云却很是憧憬。

“我现在是万剑宗的宗主,那我能为这江湖做些什么?”行云第一次对自己的这个宗主身份有了兴趣,行云忽然觉得自己手中这股力量强大无比,如果用在正道上,那不是要有意义地多了?

将身旁的铜仁帮预备下地席子铺了铺,行云合衣躺了下来,耳旁那老者突然开了口,不过声音颇低,这周围又很是喧闹,要不是行云的内力超强,此刻恐怕也是听不到。

“你们记住,那些江湖人并不是什么好人,他们口中所说的不过是些胡言乱语,名门正派哪有他们所说的那么不堪,如果现在这江湖中没有了九大门派,早便乱的不成样子了,江湖安定难道能指望刚才的那个冯全还维护?

名门正派是这江湖的中流砥柱,待你们年龄长了,就会知道为师所说的含义了。”

说着指了指地上的席子到:“都睡了,明天好有精神。”

行云在旁听的心中也是一动,暗到:“九大门派是这个江湖起码稳定的基础,所以天山之变后,嵩山再盟才有那么多江湖人去参加,这也是事实。”

行云突然觉得自己最近对这江湖的看法是不是太过片面了?

可转念一想:“不论如何,这不能成为他们为所欲为的借口。”

冷看他人把利争 二五二章

去,行云不过是在浅睡,在这么混乱的地方,谁可以?所以转天早上,他身旁那老者和少年起身,行云听的一请二楚,那三个少年自然是被老者督促着到远处去练剑。

接着,人们一个个也醒了来,除了那些昨晚喝的一塌糊涂的外,其他人仍然保持着江湖人的习惯:那就是早起。

行云此时也不再睡了,起身活动了下筋骨。

天刚蒙蒙亮,城门正在缓缓打开,行云并无什么去处,暗到:“武当自然不会连夜赶路,他们来的就算再快,也要差不多午后才到的了。”

想到这里,行云正不知道如何消磨时间,那边官道上人影闪过,行云望去,却是一群和尚匆匆赶来。

“梵净宗终是来了。”

突然得知那元竹大师的身份,行云此时也不知道是不是要为他们担心。

梵净宗一到,周围的江湖人顾不得去吃些早点了,就见梵净宗入了城直进了铜仁帮中,那些人也都跟了去看个究竟,只是梵净宗进去后好半天没有出来,想是在里面商议些什么。

虽然不知道里面两派说些什么,可外面却仍然是议论开来。

“你说梵净宗此来为了什么?”

“主持公道啊,梵净宗向来慈悲为怀,你不会连这都不知道吧?”

“主持公道?那不知道。不过梵净宗他们不来也不行啊,位列九辅之一,掌管贵州,现在这里除了这么大地事,梵净宗能不出面吗?这是他们的职责所在!”

行云一听,那人说的到也有些在理,“梵净宗不论如何,也是要出头的。只是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了。”

众人正说间,焉以谢和元竹大师一同出了来,似有事要宣布。

见众人慢慢的安静了下来,元竹大师到:“今日各位武林同道齐集于此,想来都是为了一件事。”

说到这里,元竹大师双手合十。喧了声佛号到:“金刚门被灭实在是人间惨剧,我等武林正道绝不能置之不理,一定要将真凶绳之以法,以儆效尤。

不过此事也绝不能仓促行事,此时唐门,娥眉两大派已经莅临于此,武当今日也会赶来,有如此多的名们正派在此,想来也会有个公正地答案。”

元竹大师这话说的很是自然,却也没有将真正的原因讲出来。武当找铜仁帮要人才是重点,不过这原因也是众所周知。用不着元竹大师非说的那么明了。

底下听的人们也不会有什么想法,只不过行云心下对元竹大师的身份有疑。这话听来就觉得不是那么简单了。

行云还未来地及细想,就听元竹大师又到:“梵净宗愧管贵州,自知声望实力均是不足,但是此事关系到金刚门满门二百多冤魂,以及铜仁帮的清白,所以贫僧也就勉力来做个主持。”

说到这里,元竹大师看了看焉以谢,焉以谢微微一笑。上前一步,开口到:“该说的。元绣大师都已经说了,以谢就不再多言,只是鄙帮地小,今日江湖朋友来的多了,铜仁帮内实是招待不下,所以还请大家移步城外,一起做个见证。”

很多的人都只是听说焉以谢的美丽,大部分人不过是认为那里面夸大的居多,男人怎么可能比女人还要漂亮?

可今天一看,一个个都看傻了眼,此时焉以谢柔和的声音响了起来,那些人方才惊醒,再听说要他们一起做个见证,自然又是一片叫好之声。

大老远来这里为的不就是开开眼界?铜仁帮既然这么够意思,而且还要自己做个见证,那自然是大声叫好了。这些人多是贵州本地的江湖人,自然从心中对武当来此问罪而反感,此时仗着人多,胆气也是壮了不少,当下一起簇拥着铜仁帮和梵净宗出了城,往城东那片临时搭起地棚子走去。

在城中的唐门与娥眉自然也有铜仁帮地人通知到了,只不过这两派不同于铜仁帮和梵净宗那样的地方门派,他们地江湖地位并不比武当低上多少,自然要自重身份了,只等到武当来了才会行动,而不会早一步去迎接武当。尤其武当这一手也是冲着他们而来,唐门和娥眉自然心中不快。

城东。

铜仁帮在此地的帮众全部出动,将那大棚子里整理了一遍,经过了一个晚上,又是那么多的江湖豪客,那里自然早就狼籍一片了,就连那些江湖人自己看了都有些不好意思。

忙了足有半个时辰,铜仁帮的帮众才将那边整理停当,顺便将宿醉未醒的人搭到一旁,再放了些座位在其中,这一切做完,众人便在一起等着那武当的到来。

而武当也没有让这些人久等,过不多时,官道上,远远的一队身着道袍的道人以及些许俗家子弟赶来,只见那边旗帜招展,上书武当两个大字,到是气势不凡。

众人看了,心到:“大派果然是大派,以后要是自己出门也能有个旗帜开路,那可是威风了。”

不过想归想,这些旗帜除了九大门派外,也就只有镖局能用了,而且样式也和九大门派地差太多,这些旗帜是用来亮明身份的,反过来就是,没有象样地身份,也就不配这旗帜了。

武当的那些人俱是步行,此时见到城外大批江湖人云集,足有千余,俱是一怔,脚步也缓了下来,眼神中自然也有了戒备的神色。

见武当来到了近前,焉以谢和元竹大师排众而出,自是要尽地主之谊。

行云见了,心下暗到:“这算是示威吗?不过看来效果到是不错。武当仗着他大派的身份来贵州要人,铜仁帮耍些手段示下威也并不为过。”

行云正想间,只见焉以谢当先笑到:“各位武当的道长远来辛苦了。”

武当门人都是没有想到焉以谢如此的美丽,与其他人初次见到焉以谢一样,俱是看直了眼。

只有那走在最前的武当道长没有太过惊讶,他那硬邦邦的脸上此时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想是因为见焉以谢竟然聚集了这么多人来迎接自己,骨子里泛着一股浓浓的威胁感,而且焉以谢这样的男人女相,更令他不快。

不过焉以谢一旁还与梵净宗的掌宗,元竹大师在,他只有打了个问讯,硬硬的到:“贫道玄亨,因金刚门一事特来打扰。”

此人中气十足,虽然语气极是生硬,可却也没有用太大的声音,但是所说的话,这千余人也都听的清清楚楚,此时一报上名号,周围人便小声的议论开来:“原来是玄亨真人来了,看来这次武当的决心不小啊。”

“玄亨真人是谁?”看来并不是所有的人都知道答案。

“你竟然连玄亨真人都不知道?武当掌教是玄元真人,但是玄字辈中最厉害的,确实这个玄亨,据说他的剑魂青牛都已经快要化形了!”

行云闻言心下也是暗惊,心到:“武当竟然派来这么厉害的人,看来似乎是势在必得啊。”

玄亨真人报了名字后,也不去理会下面的嗡嗡声,便就那么停了住,不进不退的站在那里。

焉以谢早就想到了各种的情况,当下不以为意的笑到:“原来是玄亨真人驾到,久仰真人威名,神剑青牛,力逾万斤。今日一见,实是以谢地荣幸。”

这些不过是客套话,但说的也是事实,玄亨真人的武功确实当的上威名一说,尤其是他那神剑青牛,在武当里以刚猛而独树一帜。

世人皆知武当的太极剑法,其实武当如此大派,太极剑法不过是其中之一。其他剑法不下二十余种,太极剑法虽然奥妙无穷,却也不是人人都去修习,就比如这玄亨真人,便是修的刚猛一路。

焉以谢的客气话说完后,元竹大师自然也要来上两句。不过玄亨真人对元竹大师的称赞显然要受用上不少。

铜仁帮毕竟不比梵净宗地地位,玄亨真人可以不理焉以谢,却不能无视元竹大师,而且元竹大师的为人在江湖中有口皆碑,所以得到他的称赞要比焉以谢来的重的多,不过玄亨真人的身份更高,所以他地脸色到没什么变化。

行云在不远处看着那边的口不对心,暗到:“武当既然来了,自然有他们的考量,只不知道他们还有什么把握?尤其是那证人。他指认出了徐征生,可谁能保证他说的就是对的?武当就那么有把握?还是要来用强?”

想到这里。行云望向武当的人群,却是发现一人跟在队后。看穿着打扮,不像是武当中人,而且那人生的好是气派,年纪五十许,身资英伟,面方口直,好一副仪表堂堂,不过因为大众的目光都被玄亨真人和焉以谢他们吸引过去了。却是没有留意到他。

“那人是谁?”

就看那份气度也不会是一般人,而且行云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武功绝对是魂级以上。此时不由得心下暗到:“那人如此气派武功,为什么站到了武当队伍的最后,他是什么人?”

可令行云失望地是,玄亨真人一点介绍那人的意思都没有。

焉以谢见元竹大师也与玄亨真人寒暄过了,当下直言到:“道长此来地目的,以谢很是清楚,不过请恕铜仁帮不能做到。

如果武当真地想要了解那时情况,可以在此地公开问询便是,一会唐门,娥眉两派也会到来,又有元竹大师主持,且有如此多的武林同道在场,以谢想,不论什么事都可问个光明正大了,道长以为呢?”

好个光明正大。

这字里行间其实是在说的什么,他玄亨真人自然明白的很。

而且武当既然已经领着人直奔铜仁帮而来,焉以谢也自然不会对他们太过客气,尤其是在这么多贵州本地人的面前更是不能落了面子。

周围的江湖人听了心中也是叫好,不过当着武当的面,却也不敢喊出来。

对于焉以谢所说的唐门、娥眉地到来,玄亨真人自然是早有准备,武当也不会莽撞行事,只是没有料到铜仁帮竟然可以聚集这么多江湖人,足有千余!而且焉以谢又在强调公开问询,在这么多人的面前,武当还真地是无法拒绝。

看了焉以谢一眼,玄亨真人心下终是暗生警惕,只好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然后随着一旁的元竹大师的指引,到了棚子里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不多时唐门与娥眉的人也是到了,众人的目光自然是被这两大门派吸引了过去,可吸引行云目光的却是一个身穿青色道袍的人。

木真子。

木真子来了,青城也终于到了。

看到木真子只一人行来,行云心下很是难受,虽然他对木真子一点好感都欠奉,但是他毕竟代表了青城,看到木真子一人的孤单,与武当、唐门、娥眉的前呼后拥相比,实在是反差太大。

焉以谢与木真子曾经见过面,又因为青城是自己宗主的师门,所以虽然青城来的人最少,也受排挤,可得到焉以谢的礼遇却是最高,焉以谢先迎接的是木真子而非唐门或者娥眉。

直到此时众人才知道那个穿青色道袍的分量也是之重,待见他坐在了青城的座位上才是恍然大悟。

木真子此时虽然还是如往常一样的骄傲,也不落大派的威风,可他那一人的孤单,是焉以谢再多的礼遇也遮掩不住的,行云看在眼里,心下越怒,不由得冷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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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遮欲掩反难辨(二五三章)

派落座,千多人,自然而然的围出了个圆圈,各派在他人未在外面,行云离的不远不近,所以他那声冷哼并没什么人在意,除了一旁的人投来几个诧异的目光。

各派的座位也是围了个***,到省了如何给这些大派安排座位的麻烦,此时行云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木真子的身上,看着他的孤单,行云不由得对包括唐门以及娥眉在内的大派更加不满。

万剑宗,丹霞派,虽然他们都被名门大派背后下过狠手,甚至丹霞派几被灭门,但是从心理上对行云来说,他们两派与青城比起来,却差上很多,毕竟青城几乎是从行云记事开始就是他的家,对那里的感情不是其他人或者地方可以取代的。

所以当行云亲眼看到自己的门派被冷落的时候,火气马上就从心底泛起,就算在行云心中一向印象不错的唐门和娥眉都在此刻大打了折扣,更不要说武当了。

只不过场中的三大门派并不知道这些,此时他们落了座,各自心里想的都是大不同。

玄亨真人虽然是坐了下,可毕竟心有不愿,武当的本意是将人带走,而非什么公开问询,再加他的性格本就直硬,此时更是沉着脸色,冷冷的到:“元竹大师,如今可否将那个嫌犯带上来了?”

他不理会焉以谢,而是对着元竹大师说话,明显的在落焉以谢的面子。

焉以谢一听,脸色也是一沉,抢在元竹大师的话前到:“不知道真人所指的‘嫌犯’是谁?”

如此多的江湖人聚集在此,虽然是对武当的压力,却也更不能被武当抓住漏洞,听到玄亨真人大刺刺的直呼“嫌犯”,焉以谢自然要较真了,否则这头一着便是输了,一旦被人定为“嫌犯”,那给人的印象便是有罪,那武当不论是将人带走,还是调查铜仁帮,都会有了借口。

玄亨真人闻言冷声到:“有人看到你帮中的人在金刚门被灭的时候出现在那附近,而整个金刚门里无一活口,你说他不可疑,谁最可疑?”

“如此说来,确实还有一人也很可疑。”焉以谢微笑到。

见焉以谢的样子,玄亨真人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冷声问到:“谁?”

“那个人证。”

焉以谢此言一出,众人一阵交头接耳。

不错,一来那人证是不是真的有作证的资格还有待商讨,那人证的指认只听武当在说,却没人见过,二来那人证既然能在金刚门附近看到铜仁帮的人,自然也说明他当时一样在金刚门的附近!那按照武当的说法自然可疑的很了。

围观众人此时皆感焉以谢说的有理。

行云也不禁暗赞焉以谢的机变,如果玄亨真人不能证明他那个证人绝无问题,那么他的那个证人恐怕也是“嫌犯”了。

行云到想看看玄亨真人如何去辩,可那玄亨真人却是一脸的泰然,行云不禁心下忧到:“他怎么好似一副很有把握的样子?”

似乎是不满周围众人的怀疑,玄亨真人沉声到:“武当领袖江湖几百年,岂会连这点简单的道理都想不到?那位人证就在这里,你们见了便知他说的是真是假。”

见玄亨真人似乎有些动怒,周围的江湖人都住了口,武当的威势在那里摆着,谁敢明里去惹他?

只有一旁的唐月脸上露出些不屑,却也没说什么,她的小姑坐在一旁没有开口,长幼有序,她自然也不好说什么了。

玄亨真人看了看周围无人出声,几丝得意的神情一闪而过,站了起身到,朝一旁到:“有劳明非先生了。”

明非先生!

这四字一出,满场面震惊!不住的传来倒吸冷气的声音。

明非先生,这人的名头,就连行云都听过,那是因为他师父的原因。

他的师父便是这江湖中真正的颠峰,而且受万人景仰的德皇,太叔盛。

而且明非先生本人为人也一向公正,更是严于律己,武功又是上上之选,本来这样的人就已经可以名满江湖了,再加上他是德皇的唯一弟子,所以他在江湖上的一言,可算是没几个人敢去置疑了。

“怪不得以玄亨的身份,都要起身相请,也怪不得他那么大的把握!”行云心中暗到。

众人随着玄亨真人的目光望去,只见武当队伍后,走出一人,正是行云之前注意到的那个堂堂气派的中年人。

行云见了,心下暗呼:“原来是他!我说怎么这么大气派的人,却跟在武当的最后面,恐怕也有避嫌的意思吧。”

行云刚想到这里,玄亨真人又到:“明非先生乃德皇老前辈唯一弟子,为

不阿,乃我武林之表率,有明非先生作证,焉帮主认了么?”

见焉以谢皱了皱眉头,玄亨真人面露不屑之色到:“还是说焉帮主怀疑明非先生是嫌犯?”

焉以谢本也一直在留意那人,却没有想到他竟然是德皇的唯一弟子明非先生。

相传德皇极其喜爱他这个弟子的品性才收了他为自己的弟子,德皇一生只收了这么一个弟子,由此可见一斑。

德皇的字是“明鉴”,可却破例给他的弟子取字为“明非”,不仅有希望他的弟子可以明辨是非之意,也更显对其嘉许期待之情。

事实上,明非先生在江湖上的所为也颇对得起他这名号,所以此时得知那人证是他,就连焉以谢也没了言语。

明非先生虽然气派非常,但是言语却很是恭谦,此是向所有施了一礼到:“在下明非,今日来此,仅为证人,表明身份,仅是为了证明在下所言非虚。”

一开口,便将自己讲了个明白,以明非先生的身份,这样有礼,比那玄亨真人的冷硬强的多了,众人不禁心下都是赞到:“德皇的门下,果然不同凡响。”

只听明非先生继续说到:“那日在下与友路过常德城外,正是看到那位徐朋友驾车由金刚门的方向而出,事后经武当到场之人的查看,时间也是吻合。”

明非先生的话自然没有假,在场的人也没了怀疑,纷纷将目光转向了焉以谢。

所有人的目光均是望向铜仁帮,此刻明非先生的话,不只是证明了徐征生出现在金刚门附近,更说明此事与铜仁帮大有关系,因为徐征生只是驾车之人,能让他驾车的,铜仁帮中能有几人?

焉以谢这时眉头有些皱了起来,明非先生所说的其实并没有假,那全是实情,当时坐在车里的是自己的姐姐以及行云,可这些却无法言明,当下也只好起身施礼到:“以谢不知明非先生便是证人,刚才言语中多有得罪,还望明非先生海涵。”

焉以谢这恭敬的态度,让玄亨真人大为不满,虽然明非先生是德皇的弟子,身份特殊,但是他玄亨真人自己的地位也是不差,可焉以谢对二人的态度却是两个样子,想到这里,玄亨真人的脸色更是难看。

见焉以谢礼数不缺,那明非先生当下也还了一礼,言到:“焉帮主方才所说并无过错,有些怀疑也是应当,其实明非也只是看到有人驾到车离去,要不是随行之友人告之,恐怕也不知道那位朋友是铜仁帮中人,且明非也不能保证这世间无相象之人。”

说到这里,明非先生继续到:“况且在下只是做个人证,不会参与到审问这个公案之中,焉帮主也不必考虑在下的身份。”

明非先生这一番话说的确实平和公正,不以身份压人,只做人证,端的是刻守规矩。

焉以谢听了,心里稍微的放了些心,这个明非先生虽然只是一人,但他的能量却是超的过现在此地的武当诸人,因为他背后德皇的威望之大,难以想象,他要真的说些不利铜仁帮的言论,那焉以谢就算说破了口,也是无济于事。

想了想,焉以谢突然到:“明非先生,以谢有一言想问,不知可否?”

明非先生点了点头到:“焉帮主请问。”

焉以谢到:“听明非先生所讲,当时您的身旁尚有一人,那人是谁?今日可来了这里?”

行云听了,心到:“不错,那个人也在金刚门附近出现,并且能够认出徐征生来,确实是个关键人物。”

明非先生尚未答话,玄亨真人截到:“焉帮主,你这是在审问明非先生吗?明非先生方才已经言明了见过你帮中人出现在金刚门附近,你先回答是不是有此一事?如果此事为真,便将那人唤来,让明非先生辨认既可,一再追问旁支末节,莫非你怀疑明非先生和他的朋友吗?”

欲遮欲掩反难辨 二五四章

亨真人将自己的话截了住,焉以谢笑到:“旁支末节以认出我帮中人,道长,我铜仁帮可是很有自知之明,就算是您,江湖上一眼就能认出的能有几人?更何况是我这个小派里的人物?

能被明非先生称为朋友的人,又岂是等闲?那样的人怎么可能认识我帮中人?”

徐征生在贵州就算知名,也不过是名头响亮,除去一些常打交道的本地门派,谁会认的出他?再到了湖广一代,更不可能有人认的出来了。

玄亨真人正要开口相讥,明非先生笑了笑到:“道长暂且稍待,先听在下一言。”

明非先生开口了,玄亨真人当然不再出声,只把眼睛来瞪着焉以谢,敢如此对自己的人,自从武当玄字辈掌权之后便再没有遇到过。铜仁帮在贵州还算叫的上字号,可在玄亨真人的眼中,不过是个无名小派而已,就算焉以谢的武功很强也不会被放在他的眼内。

不过此时明非先生在场,唐门和娥眉更是在一旁盯着他,虽然这两个门派并没有参与进来,但是玄亨真人终是要顾忌,当下不再做声。

明非先生见玄亨真人停了口,转头对焉以谢笑到:“当时那指认之人是我明非的好友,不过他有些难言之隐,所以在下不能透露他的名字,但是在下以自己的声誉做保,他的话绝对不会有错就是了。”

见明非先生将那责任全拉到了他自己的身上,焉以谢到也不好明说了不信,既然明非先生以他的名誉作保,那也只好作罢。

行云在外面越听越觉得那个明非先生的朋友有问题,可一时却也想不出问题出在哪里,毕竟徐征生确实载着自己路过了那里,想到这里,不由得把眉头皱的紧了。

玄亨真人此时见明非先生说完,接口到:“明非先生都已经做了证,不知道焉帮主还有何话说?”

武当带来的人证是明非先生,这让焉以谢不得不考虑徐征生的出场了,如果武当的人证是其他人,焉以谢还可以找些借口,其他的大派也不会就像现在这样坐在那里不发话。

唐门、娥眉自从出现便很少说话,就似乎他们是个旁观者一样,其实他们并不是真的就想如此沉默,而是不得已。

他们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和武当破脸的,坐在这里更多的是为了表明自己的意图,九大派互相间,尤其是在外人面前,还是互相留有颜面的。

更何况万一这铜仁帮真的做了些不当的事,他们要是帮了说话,那随后的麻烦更大,最重要的是他们的名誉会大为受损,所以对他们来说,谨慎,是目前最佳的选择。

白云长老仍然一贯的似睡非睡,而唐雪也是一脸的轻松,与这二人比较起来,到是智潜和唐月的表情丰富些,尤其是唐月,只不过有唐雪这个长辈在旁,唐月便没了开口的机会,只好把秀眉皱了起来,再无他法。

这也是玄亨真人之所以这么有把握的原因所在。

要知道武当早就公开发出了向铜仁帮要人的消息,更是选择在唐门,娥眉入了城之后才到,要不是把握十足,武当也不会这么托大。

不过这么一来,徐征生也只好站出来了,好在这个可能当初也是提前想过,对于徐征生曾经出现在金刚门的附近,焉以谢也没有想掩饰,之前的努力是要置疑武当的草率给其他人看,但是却没有想到那武当的证人是明非先生。

焉以谢此时惟有开口到:“明非先生所说不错,先生当时所见的确是本帮中人。”

此话一出,周围一片哗然。

“铜仁帮的徐头真的去过常德?”

“怪不得武当这么有把握来这里要人啊。”

“这事不会真的与铜仁帮有关吧?”

众人听焉以谢亲口承认了明非先生看到的就是铜人仁帮中的徐征生,不由得大是哗然,什么想法都有。

对于人们的反应,焉以谢早便想到过,可此时却不得不这么做,如果此时用谎话掩饰起来,且不说人证的明非先生,就算那人证是他人,可如果再被别人证实了铜仁帮在用谎话掩饰,那可就是真的百口莫辩了。

到时恐怕所有的人都会认为铜仁帮与金刚门被灭有关,否则你为什么要掩饰?这是很正常的想法。

反之,如果此时直接承认了徐征生在旁路过,就算人们会有些怀疑,但也没什么关系,因为仅仅路过,并不能证明什么。

与周围人的反应不同,唐门、娥眉,甚至是元竹大师

神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在等焉以谢接下来的话。▋

焉以谢接着说到:“明非先生当时所见的确是我帮中人,他当时去接一位贵客,如果贵派有什么想问的,尽可在此明问便是。”

那玄亨真人冷到:“既然你们承认了明非先生没有看错,那便将人交出来吧,待回到武当详细审问后,武当定会给武林一个交代。”

见玄亨真人一副就要将人带走的样子,焉以谢亦是冷到:“道长是不是听错了?以谢刚才说了,贵派可以在这里当着大家的面问,为什么非要将我帮中人带走?莫非贵派有什么不便明问的?或者贵派想动私刑?”

见焉以谢竟然敢如此针对玄亨真人,在场众人无不愕然,与武当的实力比起来,铜仁帮实在是差的太多了,可现在却有如此勇气,还赶讽刺武当?

焉以谢一副正大光明的样子,方才认为铜仁帮与这事有关的人反是暗想:“我刚才是不是想岔了?铜仁帮是不是真的只是路过?毕竟那里虽然不是什么必经之路,但也不是人烟罕至之地,明非先生不也是路过了哪里?”

这些贵州本地的江湖人从内心里是不愿意承认铜任帮与此事有什么关联的。

焉以谢此时招了招手,徐征生从他身后出了来,站到了圈里,焉以谢真了起来,对周围施了一礼,一脸的诚恳到:“今日如此多的名门大派齐聚在此,又有这么多的江湖朋友在旁见证,道长有什么问题,都可提得,铜仁帮做事无愧于心,我们只求这次问讯公正。”

他言下之意便是,“武当要将人提走,便是准备不公正。”

焉以谢此时将姿态摆的低了,自然有他的用意。江湖人做是不喜以势压人之辈,而人又都有偏向弱者的心理,这一对比之下,更是显出武当以势压人。

而且唐门、娥眉自打坐下,便不发一语,焉以谢此刻也是在提醒他们,如果铜仁帮真的遇到了什么不公,那最后的结果对他们也不会是什么好事。

唐雪此时看了看焉以谢,眼神里似乎有些赞赏,又看了看自己身边的唐月,脸上的笑意更是浓了。

焉以谢见到,脸上表情似乎有些不太自然,不过稍纵既逝,快到旁人无法察觉。

对他来说,铜仁帮虽然与金刚门灭门有关,但那是行云去惩了恶,而非他们铜仁帮做了什么坏事,所以自然心下无愧。

徐征生此时站了圈中,仍然冷静如初,眼睛直视玄亨真人,没有一丝的慌乱。

焉以谢在旁到:“征生,你且有一答一,有这么多的武林朋友见证,总好过被带去武当。”

那玄亨真人本就被徐征生盯的心下暗怒,以他的身份地位,谁敢这么无理?此时又是听那焉以谢言下讽刺,当下强忍着怒气,沉声到:“你可叫徐征生?”

徐征生当下答到:“正是。”

玄亨真人马上追问:“明非先生所言你可有异议?”

徐征生毫不忧郁的答到:“没有。”

见徐征生答的简单明了,玄亨真人突然一拍椅子扶手,厉声喝到:“那日你去常德做了什么?”

这一声厉喝,将周围的人骇了一跳!

玄亨真人刚才用上了内力,就是要出其不意,让徐征生产生混乱。

但是并没有被玄亨真人的声音吓到,徐征生仍然直直的站在那里,答到:“徐某去接一位贵客。”

这是以前和焉以谢说好了的,因为行云要在这里将事挑明,焉以谢也就只好让徐征生说真话了,只要不说出那人是行云便可,也正因为是实情,徐征生说的自然沉着,否则以他的性格,说谎自然会生硬的很,反会令人怀疑。

玄亨真人此时马上追问到:“那人是谁?”

徐征生顿了一顿,看了看焉以谢,焉以谢接到:“那人是我帮的一位贵客。”

玄亨真人闻言口中喝到:“我在问他!没有问你!”

就在这时,一声沙哑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

“是我!”

不如一口挑明言(二五五章)

在是看不下去了,这实在是太荒谬了,那玄亨真人就了徐征生是凶手似的追问下去,而徐征生又不知该不该将自己说出,那场面更是显的铜仁帮有鬼,如此下去,岂不真的成了黑白颠倒?

行云心下暗到:“还是由我上去挑明了说的好,再这样下去,反是更惹人怀疑!”

想到这里,行云再也按乃不住,当下运上了内力,将自己的话远远的传了出去,把玄亨真人那话头接了过来。

“是我!”

行云这声沙哑的回答让所有的人都是一楞。

声音不大,却是起自他们的耳旁一般,每个人都听的清楚。

没有魂级的武功,是绝对不可能做到这一点的,而这句话又不是在圈里面的那些人所说,这就意味着:此处还令有高人!

就在众人四下寻找的时候,一道人影冲天而起,在空中就那么一折,斜斜的落了进***里。

这种轻功在一般人的眼中实在是难的很,就是当初在少林寺,点苍掌门安静仙在空中也要再振一振臂,借力转向,可是这个人竟然能使的如行云流水?

***里的人全都站了起来!

能使用如此轻功,而且还只是利用简单的提气轻身,并没有使用龙跻飞腾术,这都要归功于行云体内那两种真气可以交替使用,以及内罡那快捷之极的启动速度。

行云越是研究自己体内的两种真气和那新得的内罡,越觉得如果自己可以灵活运用的话,能做到很多以前不可想象的事,尤其在应敌的时候相信更可事半功倍。

眼前施展的这轻功便是一例子,空中不用借力便流畅的改变方向,这在他人眼里实在是不可能的事,可行云却能做的很是轻松。

当然,这样的轻功,水仙自然做的到,这一招其实也是行云从水仙那里看过后,利用自身真气特点模仿的,没有想到效果还真的很好。

行云落了进圈里,并没有继续说话,而是就这么站在那里,等着玄亨真人开口。

此时场面颇是怪异,一并各大派的高手俱是站着,其中则是站着一个病恹恹的焦脸汉子。

就在行云接下玄亨真人的话后,玄亨真人便在寻找那声音的来源,此时见一个病汉子以如此令人惊异的方式进了场中,反是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了,只是瞪着行云。

白云长老那一直好似睡着了般的眼睛也是睁了开,望向了行云,唐门,梵净宗,所有人的目光在此时全集中在了行云的身上,包括那位明非先生。

“阿弥陀佛,施主还是来了。”元竹大师打破了这短暂的寂静。

见了行云进来,元竹大师自然知道行云的决心了,可行云却自从听了焉以谢的话后,对元竹大师的身份充满了怀疑,此时只是对他点了点头而已。

焉以谢微笑着朝行云施了一礼,外人并不知道焉以谢这礼是“属下见过宗主”的意思,不过也能从中知道这个病恹恹的汉子便是那个焉以谢口中的贵宾了。

围观的江湖人此刻的兴趣更浓了,只觉得这事越来越是有趣,尤其这病汉子所显露的轻功更是厉害,就算眼力不怎么样的人也看的出行云的实力不同凡响。

行云扫了一眼在场的那些人,唐门,娥眉、梵净宗、明非先生、还有义愤填膺的铜仁帮众,再后便是青城的木真子,行云的目光不禁在他的身上顿了一顿。

木真子只觉得这个病汉子看自己的目光似乎不太一样,不过他现在自己也窝了一肚子的气,坐在这里,除了那个铜仁帮的帮主很是认清外,其他的人都在可以回避自己,以他的性格,此时正是怒气满腔,更不会去想的太多。

行云也不想被人看出破绽,顿了一顿后,便将目光移开,停在了武当的玄亨真人身上。

此时行云心下对玄亨真人恼恨的紧,此时见他只是瞪着自己,并不开口,行云只好强忍着心下厌恶说到:“当时在车上的人就是我,有什么事直接问我好了,金刚门被灭的经过,我看的一清二楚。”

行云此话一出,满场又是一惊!

“竟然有人目睹了金刚门被灭?”众人心中均是这个想法。

行云此时站在圈里,把眼睛来看玄亨真人,目光里满是不屑。

本来刚才那徐征生盯着自己的眼神就让玄亨真人很是不满了,而这个病汉子的眼神里更是充满了对自己的蔑视!

就算行云的轻功再好,玄亨真

会将行云放在眼里,更何况他对自己如此不敬?想到亨真人厉声到:“你是谁?你都看到了什么?做了什么?一五一十的给我说清楚!”

见玄亨真人此时已经是有些失态了,行云不紧不慢的说到:“我既然来了,就是要把事情说明,不过你要记住,我不是你的犯人,你没资格审问于我。”

行云这话就好象踩到了玄亨真人一样,玄亨真人似乎忍不住了,厉喝到:“你这混帐东西!”

说完便要上前将行云拿下,可却被身旁的明非先生一把抓了住到:“道长暂且息怒,那位朋友可能不善言辞,不过他确实不是犯人,既然那位朋友自己出了来,那便先听他讲述一番也就是了。”

说着,看了看行云,说到:“玄亨道长为人直爽,只是有些易怒,还请朋友见谅。”

行云以前几乎是没有成心气过什么人,可他看这玄亨真人从开始便盛气凌人,此时回了他两句,见他如此暴跳如雷,心下突然觉得很是爽利,再有明非先生的道歉,行云心中的火气也小了些,当下到:“无妨。”

行云刚才不过是在气头上,此时见那玄亨真人被自己气的如此失态,心下不禁舒畅了些。

那玄亨真人本是怒极,但是被明非先生这么一拉,心下也是一惊,虽然怒火仍在,可却不再如此激动,当下谢了明非先生后,强压了下自己的怒意。

他玄亨真人代表了武当在外,大派的形象自然要顾及,玄亨真人只是脾气暴躁,却并非蠢人,知道自己刚才有些失态了,惟有强将自己的怒气按了下去,冷声到:“那你可以说了,不过先表明身份。”

行云没有心思再与他斗口,此来是为了将金刚门被灭的事实向天下表明,当下到:“我是谁并不重要,你们武当来此,不就是要弄清金刚门被灭的经过,然后查出真凶吗?此时有人在此告诉你当时的经过,你却在追问我的身份?明非先生不也没有将他的那位神秘朋友说出来么?”

一个病恹恹的焦黄脸中年汉子,毫不给武当一点的情面,玄亨真人此时虽然怒火又起,可却也只有咬牙压制,冷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唐门和娥眉此时看到,更不会出声相劝,武当此来摆明了是要从他们的口中夺食,唐门和娥眉怎么会帮他说话呢?

眼见场中越来越僵,元竹大师惟有口宣了声佛号到:“还请施主将那日所见讲给大家听听,也好借此找到真凶,还金刚门个公道。”

行云看了眼元竹大师,也不知道这位号称慈悲的和尚所说的究竟是不是真心话,太多的事,让行云很难再像以前那样的去相信他人了。

整了整自己的思绪,行云从在道上遇见麻家兄弟开始讲起,从因为好奇为什么那么多看似不是善类的人都去同一个地方聚会,到自己亲手将那些贼子一一杀绝为止,除了将焉清涵的存在隐瞒了起来外,其他的全都没有遗漏。

行云的口才并不很好,但是一来这是他亲身的经历,二来他又因回忆而勾起了对那些贼子的憎恨,所以这一番描述,竟是让在场的千余人只觉得遍体生,那一颗颗的人头仿佛就在自己的眼前滚过一般,甚至有些人不禁吐了出来。

这些江湖人也不是什么都没有见识过,在江湖上打滚,就算没有亲手杀过人,见也会见过几次,但是那金刚门一地二百多颗的人头,却是真的能骇死人了。

行云此时已经是说完,有了上次的经验,行云默运真气护着自己的嗓子,这一番话说下来,到不是像上次那么疼痛了。

此刻全场的人大都没有从震惊中恢复过来,行云用眼一一扫过这些人,众人脸上表情各不相同,有深思的,有愤怒的,有惊恐的,不一而足。

玄亨真人的脸上更是变化非常,此时开口到:“姑且就算你的描述是真,可你如何证明你不是那幕后悬赏之人,杀人灭口后,又来此博取名声?

不如一口挑明言(二五六章)

何能证明你不是那幕后悬赏之人,杀人灭口后,又来声?”

玄亨真人的话听到行云的耳朵里非但没有引起他的愤怒,反是令他生出悲哀之感,没有理会玄亨真人,行云转头看了看一旁的元竹大师,竟是笑了笑。

“不论元竹大师与少林究竟是个什么关系,可在这一点上,却是让他言中了。”行云心中暗到。

在黎平与元竹大师的那一次长谈,元竹大师就曾经对行云说到:“如果施主去了,恐怕武当反会将施主认做是凶手也说不定。”

没想真的如此。

仔细的看了看元竹大师,此刻他仍然是那么的平静,行云从他的脸上读不出什么,不过却是记起自己当时的回答,那便是:“如果他们真的敢如此妄为,我便替天行道,给他们一个教训!”

此时众人纷纷清醒了过来,金刚门的那场好杀,让行云描述的惨烈之极,要不是玄亨真人的这番话,恐怕很多的人仍然沉浸在震惊之中。

只是众人听了玄亨真人的追问,纷纷暗中皱眉,这样的怀疑实在是有些牵强了。

行云此时反到一笑,这笑容反映到他那张病脸上,反是说不出的怪异,充满了嘲弄,行云此时开口到:“我确实无法证明我是那幕后悬赏之人,不过你能证明我是吗?妄加揣测,胡乱的定人罪名,这就是所谓的武当,所谓的名门大派?”

说着看了看玄亨真人,行云一哂到:“或者说你也想把我带回武当?”

行云的嘲笑中带着深深的失望,可除了焉以谢那样的知情人外,他人却品不出行云这话中的意味来,他们所看到的是这个病汉对武当的嘲讽和蔑视。

玄亨真人被行云的样子又激的怒了起来,厉声到:“就是把你带回去又如何?这里就属你和铜仁帮的嫌疑最重!”

行云不等玄亨真人将话说完,截到:“我看嫌疑最重最重的到不是我,而是你武当!”

此话一出,满场又是一惊。

只有行云继续到:“有人在你们武当的治下如此公然悬赏,又云集了那么多的恶人,你们当时在做什么?

如果你怀疑我,我还怀疑你武当自己编的这出戏咧,在武当治下,除了你们自己,哪个门派敢如此大胆?”

行云自己顺口说出的话,令他自己也是一楞,心下暗到:“难不成真的是武当自己做的苦肉计不成?”

刚才他的话不过是随口而出,并没有细想,可此时一想,也确实有这个可能。自己一直认为的点苍有问题,甚至万剑宗都派人去点苍调查,可武当也不是没有理由去做,联系到大派以往背地里的作为,行云只觉得这并非不可能。

行云这一番话直将所有人都惊住了,包括焉以谢。

本来焉以谢以为行云会说点苍的嫌疑最大,可哪里想到这一话赶一话,最后竟然将矛头直对着武当而去?

不过想想,这也不是没有道理,就算有人怀疑到点苍,也不会怀疑到武当的头上,这要真的是武当自己做的,也确实能说的过去。最妙的是,这种凭空指责,没有任何证据能够洗脱,就好象行云无法证明自己不是幕后黑手一般。

焉以谢想到这里,不禁对自己的这个宗主刮目相看起来。

而行云的这番话,说的唐门与娥眉也是纷纷皱眉,因为他们也是想到了这个可能也不是没有,点苍之前与金刚门有矛盾,这世人皆知,此时金刚门被灭,那最大的嫌疑自然就落在了点苍身上,不过这要说是武当做的,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武当在此事后马上就反应过来,然后将矛头直指贵州,这其中的关联很令人深思。

可他们皱眉却还有另一层原因,那就是不论如何,行云这样的公开怀疑武当,不仅是伤了武当的面子,更重要的也是同时其他八大门派的面子,九大门派在外人的眼中是个整体,代表着名门正道。

他们之所以来此之后便不出一语,很大的原因就是不愿意让外人看了九大门派的矛盾,起码是明面上如此,所以行云的这番话让唐门和娥眉听的也不是很舒服。

“敢当着唐门,娥眉的面,如此名目张胆的怀疑武当,那个病汉子可真是天大的胆子了。”围观的所有人心中都是这一个想法。

短暂的沉默,就连玄亨真人都没有想到自己眼前的这个病汉子敢如此的狂妄,一时反是说不出话来了,可那脸色却是要多难看便有多难看。

“说的好!”一声喝彩传来。

这时竟然还有敢附和的?

众人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个病汉子已经够令人惊奇的了,竟然还有人敢当着武当的面附和于他?今天的异事真的是层出不穷啊!

所有人都将目光从行云的身上移了开,终是找到了那个说话的人,赫然是坐在一旁孤单一人的青城派木真子!

木真子早便憋了

的火气,自从自己派中的那个行云在嵩山之盟上施展后,其他大派就借机找青城的麻烦,说青城有什么什么秘籍,却又语焉不详,尤其是少林和武当,这两个门派的势力最大,逼的最紧的也是他们,竟然提出要搜查青城?

天大的耻辱!就算他们最后没有得逞,这段回忆也刻在了青城所有人的脑中,包括木真子。

尤其是这些门派搜山不成,便多方施压刁难青城,而唐门,娥眉竟然也积极配合,这两个门派落井下石,趁机蚕食青城在川中的利益,让青城疲于应对,此次青城只能让自己一人前来,便是因为人手不够,而且顾忌武当的看法。

青城现在的境况相当的不好,大势上有少林武当压着,身前还有唐门和娥眉在暗中动手脚,要不是青城立派了千年,家底深厚,根基牢固,早便支撑不住了!

所以木真子早便憋了一肚子的火气无处发泄。

这要论脾气,恐怕他与那玄亨真人没有什么区别,此时见行云这样的埋汰武当,当下不阴不阳的叫了声好。

他的这句好,虽然旁边围观的人们口中没有附和,可心里也是颇为赞同,武当的玄亨真人从开始到现在的表现太过于蛮横。

行云见木真子竟然附和自己,心下也不知道是该欢快还是如何,在外人面前,木真子就算再与自己的师父不合,那也是青城自己的家事,所以当下一笑。

终于,那边的玄亨真人清醒了过来,再也按乃不住怒气,也不管身旁的明非先生的劝阻了,对木真子狂喝到:“木真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木真子坐在那里,好假以整到:“贫道只是猜测,此事关重大,所有的可能都要想到,才不会有什么遗漏,九大门派可是武林表率,正道名门,怎么可以掩饰呢?有可能就是有可能,道兄,你说呢?”

木真子的声音本就不好听,此刻听到玄亨真人的耳朵里,更是刺耳。

虽然木真子的武功比不上玄亨真人,可他却不会怕了玄亨真人,论辈分,他们两个是平辈而已,再加上木真子此时火气也盛,哪还管什么其他?

行云看着木真子在那讽刺玄亨真人,此时反是有些喜欢他了,这到不是行云喜欢木真子的为人,而是行云发觉,做人,有的时候也不能一味的谦恭有礼,尤其是对方如玄亨真人一般的时候,木真子的刻薄脾性,到是正好用来针对玄亨真人这种人。

玄亨真人此时已是气急,当下,将青牛神剑抽了出来到:“木真子你竟然敢污蔑武当!我要拿你回去审问!”

玄亨真人这话马上惹来一片哗然,他竟然要把同为九大派的青城木真子拿回武当?

“污蔑武当,这个借口到是不错,不过他似乎搞错了人吧?”见此时玄亨真人的话是对着木真子所言,行云觉得这玄亨真人似乎是真的怒极。

见场面有些难以收拾了,明非先生忙开口劝到:“木真道长可能是气话而已。”

明非先生虽然身份超然,可却也正因为如此,所以不能太过于深入的参与进各大门派之间的争斗,这也是他做证人,却要避嫌的落在武当的队伍的最后的原因。

因为他的立场,很容易就被人理解为德皇的立场,所以他要真的偏向于哪方,那会对这武林的态势造成很大的影响。

如此,明非先生也不好劝阻,惟有望向唐门与娥眉,希望他们也来劝一劝,可结果却是看到白云长老字那里昏昏欲睡,而唐雪则是只笑不语。

明非先生心下苦笑,这些大派之间的争斗,他自然清楚的很,此时也是无能为力了。

玄亨真人此时似乎也是铁了下心,沉声到:“明非先生请退后,对这种狂妄之徒,不管他的身份为何,就算是青城门下,贫道今天也要将他拿下,想来无阳子前辈也不会责怪下来的!”

明非先生有些无奈,见玄亨真人如此说,退了一步,口中只得到:“无论如何,万不要伤了性命,否则明非也只好出手相阻了。”

玄亨真人一脸的不屑到:“拿个藏头露尾的病汉和青城的木字辈,还不手到擒来?”

他所指的藏头露尾,自然是说行云不说出来历了,而青城木字辈的武功在玄亨真人的眼中确实不算什么,因为他们中没有一人是魂级高手,对付一个剑罡级的对手,以玄亨真人那近乎化形了的神剑,哪会放在眼里。

此时他一来恨木真子出言讽刺自己,二来本就看不起青城的木字辈,一时怒极,便用这话来讽刺木真子。

明非先生见此,只好说到:“同为武林正道,还望道长手下留情。”他说的自然是指木真子了。

玄亨真人冷声到:“武当声誉不容他人轻悔,就算是同道也不可以!”说着看了看木真子,又到:“更何况青城是不是同道还另有一说呢。”

他的言外之意自

青城的弟子身负万剑宗的武功。

他的话声刚落,木真子噌的一声站了起来,刚要反唇相讥,却觉自己身旁有人用手按了按他的肩膀到:“道长不必理会于他。”

行云见玄亨真人要对木真子动手,立时便上前去帮,木真子的为人暂且放在一旁,可他毕竟是代表着青城而来,行云绝对不能让自己的师门中人在外受了气。

木真子的武功,行云清楚的很,虽然还算不错,但却无法与玄亨真人相比,剑罡级的实力木真子去对抗剑魂已经接近化形了的玄亨真人,任何人都看的出结果来,所以行云一步跨了过去,将站了起来的木真子按了下去。

木真子此时心下大骇!听那沙哑的声音就知是那个病汉子了,此时心中暗到:“这人什么时候到了我的身边了?就算我此时精神并不集中于此,也万不会被他如此轻易的侵到身边啊,这人的轻功实在是令人畏惧!”

木真子这一骇,心下反到是静了不少,知道那人对自己没有敌意,而且自己刚才也是一时生气,真要是玄亨真人出手,自己可万不能敌,到时真要被他带了回武当,那青城的脸面可就丢的大了。

好在行云对他完全没有敌意,木真子顺势坐了回去。

明非先生本是时刻注意场中变化,所以正是看了满眼,只见那个病汉只跨了一步,便到了木真子的身旁,木真子连一点的反应都没有,而且那一步似乎根本就没有用上轻功!

行云此时的内罡优点之一就是爆发力强,这一步又是惊了许多的人,包括玄亨真人在内。

见明非先生注视着自己,行云笑了笑到:“先生虽然是否真能明辨是非,在下还不可知,不过却知先生为人确实不错。”虽然明非先生不能阻止玄亨真人,但是他的表现却没有偏向任何一方,这已经难能可贵。

明非先生此时摸不透这个神秘的病汉,也只好点了点头。

见行云就这么站在自己的身前,侃侃而谈论,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内,玄亨真人手中青牛神剑光华大放!当下厉声到:“拔剑!”

他那是要行云拔剑,玄亨真人一向自重身份,此刻虽然怒极,但是却不肯首先出招,这是种优越感,玄亨真人自从武功有成之后,一直喜欢这样,这一句拔剑就好象是高高在上的享受。

此时周围的那些江湖人已经开始向四周退去,场中的***越来越大,眼看这里就要开始大战,这些魂级高手的对战虽然好看,但是漏出的罡风剑气更是容易误伤到自己,热闹人人都爱看,但是人们更爱惜自己的生命。

铜仁帮、梵净宗、唐门、娥眉,这些人也纷纷向后退了开去,将中间亮出一个足有十丈方圆的空地。

唐月借机问到:“四姑,你看那个病汉的胜算如何?”

唐雪目光仍然注视着场中,闻言笑到:“那个人既然敢与玄亨真人对阵,便说明他自信武功不会输了玄亨,要知玄亨真人的武功是在明处,人们均知其武功深浅,那个人自然不会去打必输之仗。

不过看那人的表现,到真的令人惊异。”

唐月问到:“惊异?”

唐雪笑到:“仔细看他的举动,他显然对木真子有些了解,甚至与青城有些渊源。”

“为什么?”一旁的娥眉,智潜也和唐月同样的不解。

白云大师慢声到:“那人颇是顾及木真子,他那一步看似无意,其实却是正挡在了木真子与玄亨真人之间,当时玄亨是先冲着木真子而去,对那人来说,他如果与木真子或者青城没有什么关系的话,为什么要保护木真子?

另一点不妥的就是,他的行为举止并不似他面上的那个年纪。”

智潜看了看场中,摇头到:“弟子实在看不出来。”

白云大师笑到:“这不过是感觉罢了,你的年纪还未到,看不出无妨。”说罢不再言语,可心中却是担忧到:“如果此人真与青城有渊源的话,那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啊。”

不远处的唐雪心下亦是同样的忧虑。

就在此时,那边的行云终是有了行动,肩头的铁剑铮的一声跳了出来,光华一闪而过,望着自己身前的铁剑,行云沉声到:“你可知道我曾经说过的一句话么?”

也不等玄亨真人回答,行云继续到:“那就是,如果你们这些名门大派如果真的敢仗势妄为,我便替天行道,给你们一个教训!”

此话行云用内力迫出,满场人俱是听了个真切!

所有的人俱是一惊!可徐征生却看到焉以谢笑了。

少年奋起雷霆怒(二五七章)

的眼中,这是一个神秘的病汉子要挑战武当的玄亨真焉以谢的眼中,这却是万剑宗终于可以有机会重新夺回他应有地位的时候了。

行云对武当动手,证明了自己的这个宗主终于看清了名门的真面目,最少也是不会再向以前那样一味的袒护于他们了。

而在场中的行云此时却是抛开了杂念,不去想太多,虽然他并不惧了那玄亨真人,可真要与其对战,自然要全心以对,行云还没有狂到认为自己可以轻松战胜这个玄亨真人的地步,尤其是他现在并不能使用联剑术。

将自己的琢颜真气移到铁剑之上,玉虚真气则移到腿上,行云内罡转换实在是迅速,这转瞬间,两股真气一分,各行其道,行云脚下用力,骤的冲了上去!

见行云如此快速的冲了过来,玄亨真人心下一惊!

与人对战,一个人的速度与力道是难以取舍的两方面,如果一个人要告诉奔跑移动,那么他的大多内力都用在了轻功上,这时他手中剑上的力道便自然会小上许多,反之亦然。

一个人的真气有限,用到了轻功上,自然就用不到剑上,甚至是魂级高手,为了维持那剑魂对真气的大量消耗,在与人对战之时,于轻功上更加的受到约束。

所以此时行云这么快速的冲了过来,实在是出乎玄亨真人的意料,不由得心下暗到:“你的身法再快,能快过我的神剑么?用这么快的速度,那你又如何出手?”

心中想到这里,玄亨真人手中自然不会怠慢了,神剑青牛光华一闪,只听得“呜!”的一声,神剑横里画了一到圆弧,就好似横扫千军一般,气势逼人!

玄亨真人的武功确实刚猛至极,这一扫之下,本在前冲的行云只觉得自己周遭空气为之一窒!好似被他的那把青牛剑扯了过去一样!

“好强的剑!”所有人的心中都是闪过这一念头。这一扫之下,竟然发出如此低闷之声,听的人不禁心惊肉跳!

行云自然知道那声音是因为玄亨真人的神剑力道过猛的缘故,此时脚下一点,向斜里退去。

此时行云因为要遮掩自己的武功,所以不仅不能使用联剑术,就连将全力用在铁剑上都不可能,因为那样做,铁剑上的青白两种剑罡马上就会将行云的身份暴露出去。如此一来,行云此时只能使用琢颜一股真气,那力道自然不会挡的下玄亨真人这全力一扫了,当下只好避其锋芒。

行云刚是斜避开一步,便觉得自己头顶上空气有异,当下哪再犹豫?忙是脚下玉虚真气全力以赴!横里再闪!

刚是闪过,就听得自己身旁“砰!”的一声巨响,一时间土石漫天!自然是那玄亨真人的神剑劈到了土里,将土石砸了开!

漫天的土石遮挡了行云的视线,只隐约里见那玄亨真人的神剑青牛似又是直冲着自己奔了过来!

压迫感随即而至!

那满天的土石还未落下,玄亨真人的神剑就已经袭到!行云无奈之下,只好用铁剑迎了上去,琢颜真气灌满铁剑,之后行云就觉得自己的铁剑好似撞到了一把巨锤似的,又是一声闷响!行云连同铁剑被震的连退五六步之多!

这一击之下,劲力四射,将那些土石迫的开了,行云木视过去,见那玄亨真人只退了两步!之后又揉身再上!

又是一剑直刺过来!玄亨真人用在那剑上的力道竟然没有因为之前的力拼一记而减弱多少!那来势之凶猛,似乎要将行云刺个通透一样。

行云心中不禁大怒,暗到:“这人口中说是要将我拿下,可手上动作简直就是要取我性命似的!当真可恶!”

当下全力运转脚下的玉虚真气,闪了开去,可也因此陷入了颓势。

众人此时方才惊醒了过来,不由得被玄亨真人那青牛神剑的威势骇的脊背一阵的发凉。

人们都知道这个玄亨真人的武功厉害,剑魂甚至已经快要化形了,就是在武当中,也没有几人可比。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他竟然强到如此地步!那随着他一剑剑挥舞而发出的呜声,以及那四射的土石,将离的近的人,骇的心惊、打的生疼!吓的他们又是退了老远出去,生怕一个闪失,自己就被那剑的余力劈到!

就是唐门与娥眉的人也是又退了出两丈!

青牛神剑,力逾万斤。竟然并不是夸大!而且那速

快的骇人!

此时,焉以谢“蹭”的一下站了起来!脸上满是焦虑。

行云出手,本来焉以谢很有信心,毕竟行云入谷之前就是魂级高手,再听说他那精炼后的真气更见深厚,昨天里行云来自己帮中的轻功也是显示的出来,可那玄亨真人的实力却实在是出乎了焉以谢的意料之外!

“今天是要宗主认清各大派的真正面目,好真心势意的做我万剑宗的宗主,可不能让他伤在这里!”

焉以谢此时全神注视着场内,一旦行云太过危险了,他便马上上去暗袭玄亨真人,就算拼的背上暗算的恶名,也不能让行云就这么交代在这里!

可一旁的柴家兄弟此时心中却是在想:“那个小道士被武当老道士弄死才好!”一想到因为这个小道士而失去的手指,这两个兄弟便气。

至于一旁的唐门和娥眉也没有想到玄亨真人的青牛神剑竟然有如此大的威势,场中那呜呜做响的声音,明明白白的告诉所有人,那速度和力量是多么的不同寻常!是多么的恐怖!

元竹大师仍然是一脸的平静,看着场内,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这么多人中,最能感受到玄亨真人手中青牛神剑威势的就要数行云了,此时他身在场中,自然感受的最为真切,那一道道的“呜呜”之声,外人只能听到声音边觉心惊肉跳,而行云自己更是能感受到那伴随着声音的一次次空气被扯过去的窒息感,那虽然不会影响到行云的呼吸,可却更添威胁感。

玄亨真人的剑法很是独特,花俏极小,横劈竖砍直刺,来来回回的全是实招!而玄亨真人的真气也实在是充足,每一招都力逾万斤,如果行云粘上哪怕一点,都马上就告粉身碎骨了。

此时场中,在玄亨真人的那大力之下,一时间,支撑棚子的木头,上面的棚布,地上的土石混成一片,随着玄亨真人的到了哪里,哪里就腾起一片碎屑,断木!这也给行云的躲闪带来更大的麻烦,那些碎石崩射的力道十足,行云不得不用剑来遮挡,这么一来,攻势更少!

此时场中,众人只见玄亨真人的青牛就似横冲直撞,而那个病汉子虽然仗着轻功也能躲闪开些,但是他那手上的攻势竟然连三分都没有!

“智潜,本门乱披风剑法的精髓是什么?”一旁观战的白云长老突然问到。

能让自己的门下看到如此等级的战斗,那可不是常有的,更何况其中之一是武当的玄亨真人,所以白云长老自然要借这机会教育自己的门下了。

“本门乱披风剑法,讲求的首先是个乱字,此乱非彼乱,乃是指出其不意,旁人看起来乱,可却并非真乱,乱的只是敌人耳目,再就是快与顺畅,一剑接一剑,一剑快似一剑,让敌人无力应对。”智潜答到。

“不错,那你看的出玄亨真人那剑法与乱披风有什么不同吗?”

智潜又看了看,到:“那玄亨真人的剑法虽然看上去也是又快又乱,可他那剑法更重于力,以力降人…。”

白云长老见智潜的话没有说下去,问到:“以力降人怎么样?”

智潜有些吞吐到:“以力降人,终是落了下乘。”

毕竟玄亨真人是武当长辈,武功又那么高,智潜自己虽然有自己的想法,可却不好直说。

白云长老微微一笑到:“力与技,殊归同途。剑法,最终的目的便是要降人,剑法之法,既是方法,剑法既用剑的方法,不论你使用什么手段,只要能胜,能降人,那便是上乘剑法,所以不论是以力降人,或是以技降人,并无高低之分。”

说着,白云长老指了指场中的玄亨真人到:“武当中最为著名的当是太极剑法,可玄亨真人的脾气秉性却是完全的不适合,剑法要择人而授,所以他的师父就传了他这套青牛剑法,此剑法在武当中确是异类,可玄亨真人却能将那剑练的在同辈中全无敌手,由此可知道,这剑法上于力于技,并无高低之分,有分的是这人是否能习得精髓,有别的是他能否以剑降人。”

少年奋起雷霆怒(二五八章)

时在场中与玄亨真人周旋,好在自己虽然手上铁剑没势,可脚上却要比玄亨真人快的多了,所以虽然场面上难看的很,但也一时并无什么太大的凶险。

行云并不知道白云长老在旁对智潜的教导,可他对剑也有些领悟,此时的他看似处于劣势,其实也有些是他故意装出来的,以行云现在将两种内罡分开使用,要与玄亨真人战个平手,那还是可以的。

可行云却是知道自己不使用联剑术的话,要说胜过玄亨真人也不是易事,行云此战本就是为了给武当一个教训,所以只是平手,可不是行云所要考虑的,尤其是这一接上书,玄亨真人好似要把行云力毙当场一般,这彻底的激怒了行云。

但是论剑魂的进境,行云与玄亨真人却都是处于化形的边缘,也就是说,抛开联剑术,行云并无明显优势。

当初在安乐谷中精炼内力后,行云曾经问过刹那,以他现在的内力是不是可以支撑刹那化形,而刹那当时答到:“勉强可以,但是吾之化形威力太甚,虽然你现在的内力已可勉强支持,但那结果却会对身体有大损伤,到不如多去练练你那断桥。”

所以行云现在的真实内力也就比玄亨真人强上一点而已,尤其是刚才对剑后,行云更是心下清楚,而且再要顾及到不能暴露了身份。

虽然左右太多的顾虑,可行云却没有灰心,如无把握,他自然也不会挑上玄亨真人。

现在的行云正是要让玄亨真人以为自己将全力用了在轻功上,而无法将再去用剑,所以那剑只是虚晃几式而已,在旁人眼中,才会出现行云颓势明显的情况。

在安乐谷的悟剑,行云对用剑的基本颇有些心得,任何剑式,无非是要更好的击到对方,或用剑花迷惑对方,或以速度让对方来不及反应,或如玄亨真人一样用力降人,甚至是凭借经验,找出对手的破绽,甚至用计,这些不过都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让自己的剑能够击到对方。

行云有个好师父,木莲子本身的武功虽然不是上乘,可却没有拘泥于定势,而是多给行云讲解剑理,无华子也是如此,所以行云的那次悟剑虽然说是巧合,可也正是因为各种机缘凑在了一起,木莲子对他的教导自然也在其中。

行云在那漫天的土石碎屑中躲闪着玄亨真人的攻击,时不时的还击一两次,一沾既走,不多做停留,就这么走了五六十招。

玄亨真人见行云左躲右闪,到似把全力都用在了逃避上,当下心中不耐,喝到:“只会逞口舌之能,大言不惭,你不是说要给我个教训?莫非你只会躲避不成?”

玄亨真人如此开口,行云便知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此刻听玄亨真人如此一说,行云突然笑到:“那你准备好接招吧!”

话一说完,铁剑忽然光芒顿消,就连剑罡都没有了!

铁剑落了回行云的手中,众人就觉得眼前一花,行云脚下用力,瞬间画了一个半圆,竟然就这么转到了玄亨真人的身后!那速度竟然是刚才快上一倍!所有的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玄亨真人大惊,青牛神剑立刻回身,在身后舞了个滴水不漏!

不过这样的舞动神剑,绝对不能持久,玄亨真人也是心中明白,可他却没有办法如此快速的将身体转过来!心中暗骇到:“这个病汉子怎么突然间快了那么许多?”

原来行云仗着自己内罡转换速度快的优势,强将用在铁剑上的琢颜内罡收了回来,也是运到了脚下,两股内罡同时运用,那速度自然快了一倍有余!而玄亨真人已经适应了行云的速度,此时行云这么突然加速,他哪会想的到?自然是大惊失色!

玄亨真人的武功虽然厉害,可却很少下山,所以实战经验反还不见得有行云来的多,门内练剑,大多互相熟悉,哪里像眼下这样的不择手段,生死相拼?

此时行云骤然转到了玄亨真人的背后,玄亨真人的神剑虽快,可毕竟后面却没有长眼睛,只好将后面护住,就算拼的浪费内力,也不能让行云有可乘之机。

但是行云绕了玄亨真人的背后,却并不是如常人所想的那般立刻攻击,而是体内内罡再转,铁剑光华又闪:“平地惊雷!”

“轰!”的一声闷响

攻击的不是玄亨真人,而是地面!

这一击纯的对着地面而去,只见伴随着那声巨响,无数土石应声崩起!那土石多到令人看不清楚场内二人的身影!

行云要的就是这效果,自己明明内力比玄亨真人还强上一点,但是却因为顾及到不能暴露身份,而不能随意使用,这让行云很是憋屈,也就催使的行云想出了这么个方法,这还是因为玄亨真人一开始那劈到了上上的那剑给行云提的醒。

先是突然加速,使得玄亨真人一时失措,绕到他的背后将地轰开,以那漫天的碎石土块遮人耳目,这之后就是行云所要使用的全力一击!

“雷霆万钧!”

奔雷剑法中的最后一式,行云此时将剑罡缩短到仅仅包裹住铁剑,这样再加上土石的掩护,旁人便看不出那青白纠缠的剑罡了,行云终是可以放心的全力以赴!

玄亨真人此时正在转身,耳旁先是一声大震,脚下一阵虚浮,四周一黑,无数土石飞来!

玄亨真人冷哼一声,心中暗到:“小把戏!想用这个遮人耳目?然后偷袭?”

其实玄亨真人猜对了,行云是准备遮人耳目,可是目的却不是为了偷袭,而是为了可以硬拼!

“雷霆万钧!”这四个字一入耳,玄亨真人就觉得头顶一股大力袭来!“呜!”的一声闷响随即而至!那力道之大,甚至比之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那威势由于泰山压顶!

没想到一贯以强力压人的玄亨真人,今日遇到了比他还强的对手。

玄亨真人此时心中惊骇欲望绝,可手中青牛却因为刚才的一阵挥舞而后继乏力!心中暗骇到:“糟!”

此消彼涨!

周围众人先是见那病汉子突然加了速度,那速度之快令人匝舌!还没有来的及反应,就听耳旁一声闷响,那病汉子竟然没有用剑去刺玄亨真人,而是击向了地面!

大片的碎屑一时遮住了所有人的视线!

“呜!”

一声众人熟悉的声音,可此时玄亨真人却还没有来得及转身,“难道这是那病汉子剑上所发出的声音?”就在人们伸长了脖子想要看清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又是一记巨响!

那阻挡了所有人视线的碎屑突然暴射开来!罡风狂卷!一时将这十丈方圆内的棚子俱都卷的飞了去!地上的尘土更是扬了满天!

视线虽然因为那些尘土而浑浊,但是毕竟可以隐约看到里面的人影了,只见此时却是那病汉迫了上去,而玄亨真人却在节节后退,他们二人的身后更是隐见一个大坑。

却说那场中,行云的如自己所计划的那样,在不被任何人发现的情况下,琢颜色、玉虚两股内罡全力硬拼了玄亨真人一记,轰然巨响之后,那玄亨真人被劈的飞退!

玄亨真人这下可是吃了大亏,他哪会想到那病汉竟然隐藏了这么大的实力?有这样的武功的人,怎么会在江湖上没有一点的名气?

可玄亨真人来不及细想,这一记硬拼之后,当下喉头一甜,一口热血就要喷出!但是他的性格格外的要强,强忍的翻腾的气血,硬是将那口血给咽了回去,可那内伤却是更深了。

那些土石一散,行云自然将玉虚功移了回去,铁剑上仍然只是琢颜一种,可此时玄亨真人的剑上的力道却不比之前了,此消彼涨之间,行云将优势取到了手中。

“刚才发生了什么?”白云长老虽然一直紧盯着场内,但是仍然没有看到最关键的一幕。

他自然知道那声“呜”的沉鸣,显然不是出自玄亨真人之手,可那病汉子怎么会有如此武功?他又是怎么做到的?

焉以谢直到此时方才松了口气,而一旁的柴家兄弟却是骇的互视了一眼睛,从对方的眼睛里都是看出了恐惧的意味。

“四姑,刚才究竟是怎么回事?您看到了吗?”唐月转头问去,却见她的小姑,眼睛竟然没有再去看那场内,而是低头沉思起来。

此时的行云已经占回了主动,两人在场中的形势在转瞬间完全互换了过来,这让所有人都不解,心吓纷纷暗到:“究竟那一瞬之间,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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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奋起雷霆怒(二五九章)

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所有的人都没有看清楚,当然,不想被人看到。

掌握了主动,行云的剑挥洒的大为流畅,而此时玄亨真人却是强按体内气血的翻腾,又要疲于应对行云,心下难受到:“那病汉子究竟是怎么回事?刚才他怎么会那么快?怎么会有那么大力?”

玄亨真人虽然身在场中,可当时他正在转身,再加视线被挡,也是没有看清。

“那剑的力道竟然比我的还要强!这怎么可能?”玄亨真人心下不信,可自己却是实实在在的被那大力击退,现下体内那翻腾的气血可不是假的。

一众人等看着行云以一手江湖上人人皆知的奔雷剑法,将武当玄字辈中武功最好的玄亨真人打的左支右拙,全是惊的目瞪口呆。

玄亨真人的青牛剑厉害就厉害在他的威力上,如今被内伤拖累之下,自然威力大减。,而行云却是不再装做狼狈,此消彼涨之下,玄亨真人更是难以招架。

行云自是打的越来越顺手,虽然玄亨真人剑上的力道仍然比自己一股琢颜内罡下的铁剑强上一些,可却不再像之前差距那么大了,再加上自己脚上的速度,又是三十招过了去,所有人都已经看了出玄亨真人的败象已定。

玄亨真人正咬牙硬挺,他此时的脸色已经发青。内伤越来越是严重,心下更是怒不可言,自己哪曾如此狼狈过?想到这里,看着行云地眼神就好象要吃人似的。

可行云此时的怒气却已经有些散了,快近百招,行云觉得要给的教训已经够了,毕竟玄亨真人的身份特殊,自己不能不为铜仁帮以后着想。如果现下真的重伤了玄亨真人,那武当自然会将怒火发到铜仁帮的身上,此时行云已经相信了大派背后的动作绝对不会比所谓地邪派来的光明多少,所以行云当下将剑一推,身子向后一跃,出了圈外。以示罢手。

行云还有一层顾虑,玄亨真人就算再是蛮横,却罪不至死,自己如果将他力毙或者重伤,恐怕不说武当报复,就是普通江湖人对自己都会有看法,行云现在易了容,自然不会在意旁人怎么看自己,可他却担心连累了铜仁帮。

见好就收,万事都要有个度。行云不是逞一时之快的人。

行云退了出来,玄亨真人更是没有了余力追击。行云一撤,压力没了。玄亨真人口中的血便再也忍不住,“噗”的一声喷了出来!以剑支地,就要跪倒。

他身后的武当门人连忙出来扶住了他,其余人看着行云地眼神就好象是在看怪物一般,也不知是憎恨还是恐惧。

武当的那些门下虽然都是怒目而视,可没有玄亨真人的命令却又不敢上前,见过了行云的武功,那些人除了一拥齐上之外也没有什么方法可以选择。到是被行云击败的可能更大,想到这里。哪个还敢妄动?真要再败了,那武当的脸面可就彻底的丢尽了。

是啊,玄亨真人的武功之强,所有的人都是看的清楚,但是这个病汉却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将以刚猛著称地玄亨真人劈到呕血!这简直是令人难以置信!而且那病汉用的剑法不过是江湖上普通地奔雷剑法!

唐门和娥眉亦是如其他人一样看的呆了,这个病汉子完全是个迷,他在途中突然表现出来地那恐怖的速度,以及在那瞬间的可怕力道,如此之人,江湖上竟然没有人知道他的存在?

唐雪、白云长老,明非先生,元竹大师,这些人搜肠刮肚,竟然是怎么都想不出这么一号人物来,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此人经此一战,马上便会名扬天下了,只是直到现在,众人连他的名字都还不知道,这也是奇了。

明非先生上前探了探玄亨真人的脉象,虽然伤的不轻,但也没有伤及根基,心下暗到:“此事恐怕会越闹越大,但万幸那病汉子没有下重手,否则武当可真地下不了台了。”

想到这里,抬头看了看行云。

行云与玄亨真人打的虽然激烈,可很多时间里并没有使用全力,这百招过后,并不是如何地疲惫,再加他那易容后的病脸本就面色很差,外人根本看不出他像是刚才将玄亨真人败于剑下的人。

明非先生此时也不知道要和行云说些什么好,在这件事里,明非先生只是个证人,如果贸然插了进来,反会乱了规矩,所以当下只是朝行云点了下头,那意思自然是感谢行云手下留情。

玄亨真人此来代表的是武当,不仅没有将他们想要的人带回去,反是被人当众打到呕血,武当的面子算是栽了,行云之前说要教训教训,然后还便真就真的出了手,此时看他那副轻松的样子,再来看一旁被人搀扶的玄亨真人,此时下,娥眉与唐门的心中也是五味陈杂。

对于他们来说,武当失利,自然是件快事,他们此来的目的便是武当要从他们的口边夺食,武当吃亏,他们当然高兴。

可九大门派的脸面也是连在一起,武当被外人打到这样,唐门和娥眉的面上也不觉有什么光彩,更何况行云保护木真子的动作很是让人起疑。现下唐门娥眉与青城闹的很是不和,这么个武功超强的人突然出现,委实让人在意。

白云长老和唐雪在那里伤神,木真子此时却是心下暗自庆幸,如果没有那病汉子的阻拦,他恐怕已经被那个“疯子”捉了去。

所有的人都在回味这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行云此时也是终于开了口。

“我说过,如果你们真的敢如此肆意妄为,那我就给你们个教训。”行云此时对着玄亨真人说到。

这话在之前恐怕还有很多人不信,可如今再被行云重复过来,却是另有一番的滋味。

玄亨真人此时脸色铁青,因为面子,他不肯马上就地运功疗伤,而是胡乱吞了些武当的内伤葯,就这么硬挺着,只把眼睛来狠狠的盯着行云。

行云既然都胜了他,自然更

他盯着自己,而且既然都当众对武当出了手,也不会缩脚。

此时不去理会玄亨真人那怨恨的目光,行云对所有人说到:“金刚门一事,我确实没有什么人证,可我也不需要什么人证,金刚门一事就算与我有关,也挨不着铜仁帮什么事。”

说到这里,行云对站在一旁的明非先生到:“明非先生的师父是德皇老前辈,你也有明辩是非之名,当不会连这点都看不出吧?”

明非先生见行云找了上自己,只好答到:“在下今日只做证人而已。”

行云摇了摇头,脸上失望的神色浮现了起来,说到:“看来明非先生的名号也不符实啊。”明非先生这样回答,也有一丝逃避责任的意味在其中。

众人一呆,心到:“这个病汉子怎么连明非先生也对上了?要知道他的师父可是德皇啊,三大绝世高手,就算武当也要敬让他三分,这个病汉子什么来头,竟然敢指责他的徒弟?”

明非先生也没有料到行云这么说,自己的字是师父所取,明非先生一直看的比自己的姓名都重,此时听行云这么一说,当下肃容到:“如果在下哪里做的有亏,还请朋友指点,明非有过则改。”

行云看明非先生的表情并不像在做作,当下到:“那好,我要问问先生,你认为铜仁帮与金刚门被灭有几分关系?”

这人就是要有实力。行云现在是一个连名字都没有报出地人,可就因为他的武功能将玄亨真人击败,便可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斥责武当,质问明非先生,却没有人敢去喝止于他。

明非先生听后一顿,想了想,终是答到:“一分都没有。”

此言一出,四下里哗然一片。虽然在场的人都想的到金刚门被灭与铜仁帮八秆子都打不到一起,可这话从明非先生的口中说出,那分量自然就大不相同了。

行云也没想到他竟然实话实说,当下心里暗到:“这个明非先生还算是讲理,看来德皇并非欺世盗名之辈。”因为这些日来听的看的实在是让行云对正道大失所望,所以甚至连德皇都有所怀疑。明非先生的这一回答,到是让行云地心下舒服了一些。

当下问到:“那先生为何还要与武当一起来这铜仁?先生难道不知,你来做证,那会有多少人怀疑到铜仁帮的身上?”

明非先生听罢,突然深施一礼到:“在下本也不怀疑铜仁帮,只是这金刚门被灭一事太过恶劣,当时只有那位徐施主在旁路过,想来有可能见到些什么,所以在下来做个见证,只是想从那位徐朋友处了解些许线索。并无指责铜仁帮之意。”

行云听他所言,也有些道理。更何况此事并不是明非先生的错,他也没有说谎。只是来做证而已,证明当时徐征生确实路过,此时又是施礼道歉,行云心下也觉得明非先生没什么过错,当下到:“那就好。”

不再追问于他,转过来对玄亨真人:“此事经过全是我所叙述的那样,是真是假随你信与不信,如果武当还要纠缠铜仁帮的话。大可再遣人来,我近些日子就住在这里。随时候教。”

行云这么说是担心武当吃了这个亏后,暗里动些手脚,所以直接将话挑的明了,好让这周围地江湖人都听到,如果铜仁帮最近发生了什么事,那最大的嫌疑就是武当!

现在的行云可是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这些大派了。

不过这几天行云住在这里也是真的,铜仁与青城相近,水仙的回音也快要到了,在这里,可以早些听到。

玄亨真人听后,心下更气,今天自己算是颜面涂地,那个病汉子竟然丝毫不惧武当,当着这千余人的面,还敢如此放肆!

看了看一旁的唐门和娥眉,玄亨真人暗咬了咬牙,沉喝了一声到:“走!”

当下甩开旁人的搀扶,当先领着武当门人急匆匆的走了,就如同他们来时一样。

明非先生在旁则是苦笑一声,玄亨真人走时并没有与他哪怕是打个招呼,自己作为人证随他而来,可此时玄亨真人如此以对,显然是恨自己刚才所说地那番话了。

行云见玄亨真人领着武当走的远了,转身看了看焉以谢,焉以谢会意,上了前,先是对行云道了谢,然后对元竹大师到:“今天累及大师来做这主持,以谢实在过意不去,本帮略备了些酒菜,也算一尽地主之谊。”说着也朝白云大师和唐雪拱了拱手,自然是一并邀请了。

这几人都是没有料到事情最后会是这么个结果,也都想再深入了解行云,可此时如果答应了,那却在面子上说不过去,毕竟武当被行云迫走,自己如果去和铜仁帮把酒言欢,那也未免表现地太明了,所以当下婉言相拒,就此告了辞。

焉以谢也不挽留,这些人来此为了什么,他可是清楚的很,见他们也是走了,焉以谢又对周围团团地一礼到:“此间事了,各位朋友都是远道而来,铜仁帮虽然家小底薄,但却最重朋友,一会自会有酒食送上,大家请随意。”

那些江湖人自然是轰然叫好,都道这铜仁帮的帮主会做人,自己既看了场大戏,又得了酒食,当下皆大欢快。他们自然不会像躺们娥眉那样顾虑的太多,一哄而散,自是去等那酒席了,当然,有了他们,这一战后,行云的这个病汉子身份立时便在江湖中传了开。

铜仁帮的帮众见武当都被赶的走了,此时心下畅快,一路高歌拥着焉以谢和行云回了铜仁帮的总舵。

刚是进了门,只见一旁有人做了个手势,焉以谢在行云的耳边低声到:“水堂主回来了。”

要塑武林半面天(二六零章)

那些铜仁帮中的庆祝,行云听说水仙到了后,马上随了书房,这是行云心中最重的事。

焉以谢领了路后,回去去继续安抚帮内事物,屋子里就剩下水仙和行云两个人。

今天的水仙不再穿黑衣,而是一袭女儿家的普通衣裙,脸上带了遮阳的斗笠,一圈面纱垂了下来,显的安静恬雅。

此时的她正在屋中等待,见行云进了来,立时起身到:“水仙见过宗主。”

行云一直在担心水仙的任务完成的如何,此时见她回了来,想是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不过心下还是有些担心。

连坐都没有坐下,行云开口问到:“水仙姑娘,事情办的如何?”

水仙见行云这么急切,当下也不怠慢,取出一个小册子,递了给行云到:“这个应该是宗主所说的那个抄本吧?”

行云将那小册子接了过来,正是袁思蓉花费了两年时间给自己抄了来的琢颜神功,也正因为这个秘籍自己才走到了今天,而不再是每天在厨房中打杂,也正因为这个秘籍,自己以不到十七岁之龄,竟然可以将武当掌门那一辈中武功最强的玄亨真人打败。

摸着小册子,行云不由得回忆起自己在青城大比上得到无阳子的许婚,想到这里,行云不由得抬头问到:“我那封信交思蓉了吗?”

水仙此时到:“信是交了过去,不过…”

见水仙似乎话中有些问题,行云不禁急到:“不过什么?思蓉可还好?”

有了上两次的经历,行云实在是怕了思蓉因为自己被虏走,又会想不开,行云怕自己又要累她伤神,要她担心。

也正因为如此,行云才要水仙去写信报个平安。

水仙见行云急切的样子,忙到:“袁姑娘没什么事,虽然身体不是太好,但是看过信后的精神好了许多。”

行云听说袁思蓉无事,心下本是稍安,不过既然袁思蓉平安无事,水仙还有什么好顾及的?

想到这里,行云沉声到:“水仙姑娘,有什么话大可直说无妨。”

水仙看了看行云,说到:“属下此去青城,无意间探知,宗主的几位师祖正在商讨如何应对目前的这秘籍风波,其中有几人提出要将宗主逐出门墙,以示青城与宗主之武功无关。”

行云只觉得脑中轰的一声,立时呆了住。

逐出门墙?

行云没有想到事情严重到了这个地步,心下不由得一阵慌乱,忙追问到:“究竟是谁提出来的?”

水仙摇头到:“属下不知,属下听的时候离的太远,屋中无光子和无阳子两位都是真正的高手,水仙不想惊动了他们。”

说到这里,见行云那慌乱的样子,水仙见行云,到:“不过无阳子到还没有同意。”

行云听到这话,就好象黑暗中突然一丝光亮透了进来,忙问到:“此话当真?”

水仙答到:“水仙确实是亲耳听到,无阳子说他要考虑,并没有赞同。”

行云闻言,心下稍安了一些,暗到:“无阳子师祖是掌门,如果无阳子师祖不同意的话,自己就不会被逐出师门了,不过既然师祖们在争论,也说明不止是一人赞同要将自己逐出。”

想到这里,行云思起了对策。

青城满载着行云的回忆,也是行云从小生长的地方,如今他的木乌师父还在山上,而且他要是被逐出师门,那与袁思蓉的婚事该如何呢?

行云当初被万剑宗虏了来,本是想就势潜入安乐谷去打探一番,然后回去将安乐谷中一切报给自己的师门,也算将功抵过。

可如今了解了这么多的武林秘密后,行云自然不会这么做了,那实在是有违行云的做人准则。

“可思蓉怎么办呢?自己一回青城,就算无阳子师祖不把我逐出去,其他的大派也不会放过我的,到时他们一定会到青城要人,我不能再拖累了青城。”

行云想到这里,心下更是拿不定主意,不由得暗到:“如果我不回青城,那思蓉怎么办?

可我回去的话,我要如何交代这武功呢?此时各大派已经是在排挤青城,如果我回了去,他们自然就更有借口来找青城的麻烦。”

越想越乱,行云毕竟不到十七岁,此事关系太大,眼下又没有什么人能给自己些建议,行云惟有抬头到:“麻烦水仙姑娘与焉令主说一声,就说我要回趟安乐谷。”

行云要回去找秦百程和萧寿臣商量,如今能够帮助他,给他出主意的也就只有这两个人了。

将话交代了后,行

管其他,策马出了铜仁直奔大明山而去。

青城,上清宫。

“师兄,这有什么好考虑的?”无华子的眉头皱了起来:“云儿又没做错什么事,他还为青城争了光彩!要不这次的嵩山剑试,青城的颜面根本就丢的尽了,行字辈的武功如何,这一出去,您心中也应该明白了,要是没有云儿,结果会怎样?”

无阳子坐在那里,还没有回答,一旁的无尘子插话到:“可他不知道从哪里学了双修籍,如今其他门派俱是找上门来,此事弄的不好,可会成了我派的一大危机!

如今唐门、娥眉更是趁机在暗地里与我们争夺川中产业,青城却因为此事不得不缩手缩脚,这可是累及本派根本的大事啊!怎么能不考虑?”

无尘子掌管青城的俗物,外面青城的俗家产业都归他管,所以他的感受格外的深,也特别赞同将行云驱出。

无华子冷到:“学了万剑宗的武功又怎样?外人都以为万剑宗是邪派,难道少林武当真的也那么认为?那不过是借口罢了,当年对万剑宗的围攻,是他们领头挑起,他们自然最怕万剑宗还有人在,会去找他们报仇!”

无阳子喝到:“无华!”

无华子却没有住口,而是到:“师兄,就算是将云儿逐了出去,那些人也不见得会住手,少林和武当现在怀疑的是我们青城,而非云儿,他们是在怀疑我们与万剑宗有什么联系!”

无尘子接到:“可他们也只是怀疑,但是行云却能成为他们的借口,没了这个借口,他们便只能怀疑,师弟你不能只因为喜爱那个弟子就不顾全派的安危!”

无华子到:“只是怀疑?那就足够了,当初的万剑宗和丹霞派是怎么被灭的?现在与其要考虑如何将自己的门下逐走,到不如做好防备,以防万一,我们虽然人多,可现在的实力,嘿!”

无光子突然开口到:“如今的实力怎样?”无光子统领青城的武功修习,自然对无华子的话敏感了,尤其这次嵩山剑试的结果传回来后,无光子更是大为生气,也格外的在意,所以无华子这么一说,他心下自然不快。

无阳子见这场面实在有些不象话了,沉声到:“都安静!”

虽然无光子是无阳子的师兄,可此时却也要听这个掌门的话,只是那面色仍然不愉。

无阳子沉声到:“是否要将行云逐出,暂先不提,等以后找到他再说。

至于少林和武当对我们出手的可能不大,但也不可不防,无尘,你暂且少与唐门和娥眉争执,这一段时间,就算让他们一些也没有办法,先将所有本门弟子抽调回青城。

我们现在便是要先拖些时日,这次的嵩山之盟并不简单,倥和华山对这次的会盟很是不满,唐门、娥眉也并不是如表面的那般接受(注1),咱们且不做声,他们便会将矛盾转去争夺山西与贵州之中。

经嵩山剑试,我们的年轻一代与其他大派相差太多,所以这几年,我们的重中之重,便是严加督促本门弟子的修习!青城的根基在于自己的实力,此时既然无法去外争利,那便闭门修炼!”

说到这里,无阳子看了看众人到:“我的意见是,青城即刻起对外宣布封山,期间本门产业中也不再有门人行走,以示我们无意与人争斗,且让唐门和娥眉去与武当争那贵州。”

无光子闻言不喜到:“你的意思是要青城要做缩头乌龟不成?”

其他的几人也是望向无阳子,封山?这个决定可不是儿戏,青城如今真的要做到这个地步吗?

“该忍便忍,既然青城此时无力去争,那到不如暂从这江湖退出来吧。”无阳子叹到。

青城封山!

江湖又是一震!

明眼的人已经看出来,这江湖已是多事之秋,而行云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是他刚回安乐谷。

注1:大家可以看下地图,倥和华山只有山西可以扩展势力,而那与少林有冲突,同样,唐门和娥眉只有贵州一条出路,已经与武当有冲突了。

要塑武林半面天(二六一章)

奔,行云本是极喜欢自己的这匹健马,可它那速度实难以忍受,终于,行云弃了马,全力驰去,两股内罡交替使用,不到三天,便从铜仁赶了回大明山,不顾天色已暗和疲劳,行云直入了去。

行云回来的消息早便由水仙传了回来,行云的脚程再快也不及鸽子,所以行云刚进了山,就有人来接了他,而消息也在同一刻传了遍江湖。

“青城封山?”

江湖上的人们一开始都不太相信这个传闻,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各大派的见证,最后人们也不得不相信这是真的了。

各大派追索青城秘籍一事,并没有在江湖上流传,关于这事,各大派也在严守秘密,从行云在少林内被虏开始便严加封锁。

但是江湖人的嗅觉灵敏的紧,消息闭塞的人又怎么能在江湖上讨的好生活?

见着各大派最近的动向频繁,可就青城没什么动静,金刚门一案,武当,娥眉,唐门都去了大批的人,可就青城只去了一个,然后紧接着封山的消息便传了来,人们自然会多加猜测。

要知道,一个门派如果宣布封山,那就表明他门中遭到了重大变故,不得不关起门来休养生息,对于一个门派,这相当于暂时的金盘洗手。甚至是仇家都不可在这时去找上门去,当然这是是约定俗成的规矩,如果真有人在封山的时候去寻了晦气,他们也没有什么办法,只不过那寻仇的人的名誉会受损罢了。

可如果不是自身的变故,而是因为外因所迫,那这封山之举可就大不光彩了。

那可是逃避,对于江湖人来说,逃避对名誉伤害之大,无以复加,更何况是整个门派,而且还是千年大派青城?

人们在疑惑,而青城此时给出封山理由是青城经过嵩山剑试,大感自己门下的武功不精,有愧于自己九大门派的名声,所以封山两年,全派门下不在出入江湖,全力修习武功。

虽然这个理由很是牵强,可内里的考量,普通人又能知道多少?

当然,有人可以猜的出。

大明山,安乐谷。

“恭喜宗主大展神威,力挫玄亨真人,奔雷剑可是名动江湖了。”

秦百程见了行云回来,马上上前迎了过去,口中夸到。

这当然值得夸耀,可行云现在的心情却全不在这里,见行云的神色,秦百程和萧寿臣心下也是明白,水仙已经是将消息传了回来,他们二人早便私下里谈过了。

三人到了行云所住的雨雾阁,本是在意自己与袁思蓉婚事的行云却是得到了另外了一个消息,自己的师门青城,竟然向全武林宣布封山!而且一封便是两年!

要知道一个门派说封几年山,自己就要严格遵守的,尤其是青城这样的大派,否则言而无信,在江湖上便不要再想立足了,尤其正道门派更是如此。

“青城为什么要封山?难道是少林和武当他们施压?还是唐门和娥眉他们逼迫的?”行云此时心下满是不解和愤怒。

见行云问了起来,萧寿臣解释到:“恐怕宗主所说的这些都在其中,其实寿臣在听了青城宣布封山的消息之后,也确实有些意外,不过再一深思,无阳子掌门的这个决定在外人看来虽然不解,可寿臣却觉得这封山却是青城的一着妙棋。”

行云此时刚得到的消息,还没有深入思索,而且萧寿臣的阅历经验自然要远胜过自己,所以当下静静的听萧寿臣在讲。

萧寿臣看了看行云,继续到:“青城现在看似有些麻烦,可一般人还感不到危急,都认为青城树大根深,旁人动不得他。

但是仔细去想,却不尽然。

青城是宗主的师门,宗主在江湖这一两年间,自然应该知道,这些年来,青城的实力实际上是在倒退,而关于这一点,同在川中的唐门与娥眉早便注意了上青城。

而如今少林和武当又因为秘籍的事怀疑青城与万剑宗有染,要知当年便是他们两派领头挑起围攻我万剑宗,九大派里也正是他们最为惧怕我们,所以青城虽然没有让他们搜山,可他们的后续动作绝对不会那么简单。

对此,青城身为九大门派之一,当初万剑宗和丹霞派的下场他们不可能不知。

青城在明,少林武当在暗,青城无从知道对手会出什么招,便如盲人舞剑一般,可是全落在了下风,有听过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

萧寿臣说到这里,笑了笑,他如此说来,自是因为痛恨少林和武当在二百

万剑宗所做的事。

行云听到这里,心下也有了些了解,当下说到:“萧掌门的意思是我师祖他们是以不变应万变了?”

萧寿臣一拍双掌到:“宗主果然聪慧,正是这个道理。青城封山,看似损失极大,可这损失要是比起灭门断派来说,那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壮士断腕,需要魄力,根据我们玄机堂传回来的情报来看,青城在川中的产业早在几年前便开始被唐门蚕食,这最近又是加了进了娥眉一派,青城却又因为秘籍的压力不能动手,所以与其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一步一步的被蚕食,且要受着多方压力,徒耗了自己的实力,到不如干脆就这么让了出去,反正守也是守不住的,这么一让,却可将全部精力集中在一起,青城千年大派,根基深厚无比,如果全都实力都收缩起来,可就不是轻易所能撼动的了的。”

行云听到这里,心中一震,脱口到:“灭门断派?会有如此严重?”

萧寿臣到:“江湖凶险,不可不防,此时的江湖透着诡异,二百年的和平也是等于大派们二百年的压抑,这一旦找到了突破,恐怕不能以常理推断。”

萧寿臣笑到:“现下,不论是少林、武当、唐门、娥眉,这些个门派因为要去争夺那些新省的利益而将实力分了开,这么一来,青城便可无忧了。

而青城还正可借此机会养精蓄锐,将本门的武功整顿一番。

宗主不要见怪,寿臣是在讲实情,就这九大门派中,唯属青城派的年轻一辈最是弱了,而木字辈也久久不能接下无字辈的权利,与其他大派相比,青城好似个垂垂老矣的迟暮之人,就算青城支撑了过现在,那以后呢?

这次的嵩山之盟,让青城认识到了自己的问题,虽然也让唐门和娥眉看清了青城的实力,而加快蚕食青城,但是青城也可借这封山之机,专心督练自己的武功。”

青城年轻一代的实力,行云也是知道,所以萧寿臣说的也是事情,当下点头到:“萧掌门请继续说,不必在意我。”

说到这里,萧寿臣:“无阳子掌门可能还有另一个考量,如果真要是如此考虑的话,寿臣可真的要佩服了。”

行云听萧寿臣如此说,也是心下好奇,看着他,听他想到了些什么。

萧寿臣喝了口茶,笑到:“青城封山,于利于名都是大亏,可将这目光放到整个将上看,青城养精蓄锐之日,却是其他八大派你争我夺之时,他们不仅要各耗实力,且随着争夺的越加激烈,各大派之间的间隙也会更大,到时少林和武当就算有心对付青城,却也无力了。

这二百年之所以和平,正是因为以前的那纸嵩山之盟将十大门派牢牢的栓在了他们自己的地盘之内,各派彼此牵扯,互相监督,这么一来反是没了争端。唯有的一次问题,便是六十年前丹霞派的扩张,而他的结果也是很明显了。所以说丹霞派当时虽然能够名列十大门派之一,但是与其他的那些千百年的大派比起了,还是稚嫩的太多。

而如今,嵩山再盟之后,各派合力被将禁锢他们的枷锁打了破,这九主九辅虽然可以让大派插手各地事物,但是这么一来,九大门派之间的矛盾亦会加大,再不如往日。

古人云: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江湖之所以得了二百年的平安,便是因为这各大派的“利”被控制了住,而之所以在嵩山之盟前,每隔几十年,江湖便有一大劫,正因为这“利”之不均,无人约束。

说来可笑,嵩山之盟本是为了限制大派而设,也保了江湖二百年的平安,可此时却又成了大派争利之凭证,到也有趣。”

行云听的一呆,不由得开口到:“那少林武当可知道青城封山的结果?可知道如果他们如此妄为,会给江湖造成多大的动荡?”

萧寿臣笑到:“知道,他们当然知道,可有些事他们虽然知道结果,但却偏偏逃不出去,青城的封山如此,江湖之后的动荡也是如此。”

见行云不解,一直不语的秦百程此时说了四个字:“大势所趋。”

要塑武林半面天(二六二章)

行云问到。

萧寿臣笑到:“不错,正如秦老所说,这便是大势所趋。”

秦百程听了,摇了摇头,皱眉到:“不要这么说,这可不是我的话,这是郭大掌门常挂在嘴边的,他就是用这个借口推辞,我讨厌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是我说的?”

萧寿臣闻言笑着说到:“是寿臣说错了,呵呵,其实郭老说的这话很是有理。”

见秦百程的眉头皱的更深了,萧寿臣笑到:“对于这个江湖的看法,郭老和我都相差不多,只不过我们二人在如何应对之上有些分歧。”

这话也是对行云所说,而行云也正想听听那个一直反对万剑宗出山的郭定府究竟是个怎样的想法。

就见萧寿臣继续笑到:“这江湖虽然明里是由少林武当领袖的九大门派掌管,但是他们却也是身在这江湖之中,无法超脱出这个江湖。

而之前所言的那个“势”便是指这江湖,只要你身在江湖之中,便永远无法掌握于他,无法掌握于他,便要被他所驱,这便是郭老所言的大势所趋,正是被势所驱以至大势所趋。”

“被势所驱以至大势所趋。”

行云听萧寿臣说的好似绕口令一般,暗中念了两遍才感受到这驱与趋的不同与联系,下不由得问到:“那萧掌门也是这么认为的?”

萧寿臣笑到:“寿臣也这么看,寿臣认为这才是江湖本质,千百年间,总是有人认为他能逆江湖而动,可却浑然不知他其实便是这江湖的一部分,顺顺逆逆,仍是江湖。”

行云听到这里,不由得问到:“那万剑宗呢?”

萧寿臣摇头到:“如果我们不出山,那便不会被势所驱,可一旦万剑宗进了这江湖,不瞒宗主您说,就算是万剑宗再强些,也一样逃不开,就这嵩山之盟维系了二百年的和平,最后仍然败在了一个“利”字之上,由此可见一斑。”

行云想了想,问到:“那郭老的意思一定是不入这江湖,只做个看客了?”

秦百程在旁接了过话到:“没错,郭大掌门道理说的一套套的,翻来覆去也就是这么个意思,可老秦却要问他,既然你不入这江湖了,那还练什么武功?干脆把天剑门的门人全给我老秦管好了,嘿,他又不肯放手。”

秦百程说着,一脸的无奈到:“真可惜了他那么好的天资,修到了通天的境界,却竟然说不入这江湖!完全是在浪费!”

行云此时只听的心下大为烦闷,虽然他的年纪不大,还不能完全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但是自从他出山后,便觉得自己一向被动,发生了什么,做了什么,总是身不由己。

“难道这就是被势所驱?”行云心下暗到:“也难怪我想和思蓉一起退了出去,原来就连郭老也是这么想的。”

行云想到这里,问到:“那既然一入江湖便要被大势所驱,万剑宗入了这江湖后,又能有什么作用?”

萧寿臣笑到:“这就是寿臣与郭老在观点上的不同了,寿臣并不认为被势所驱就是身不由己,势是可以引导的,虽然势不可逆,但却并不代表着势只有一个方向,如何了解这个势,然后将其引至对我们有利的方向,这是寿臣一直在思考的,也是万剑宗正在做的。”

行云想了想到:“可萧掌门不是说,就算是嵩山之盟,不也在维持了两百年之后,仍然败给了一个利字?”

萧寿臣笑到:“可宗主也要看到嵩山之盟也保了江湖二百年的大体和平,什么事都没有一

,朝代更替都还在百年间,更何况这江湖?如今嵩山有其名,却已然被破坏,那我们万剑宗便要重建秩序,将这势引回正途!能维持十年,便有十年安稳。”

说到这里,萧寿臣傲然到:“大丈夫在世,必有所为,一人如何,更何况一门派?否则那门派还有何存在的道理?”

说完,萧寿臣歉然一笑到:“寿臣失态了,宗主莫要见笑。”

可他刚才那意气风发之情状,却是让行云心下震撼。

“大丈夫在世,必有所为!”

行云是个年轻人,年轻人所有的憧憬,行云不会少了一样,只不过他的牵连越来越多,所以虽然武功地位都可以说在这江湖中少有了,但是却越发的缩手缩脚,如今萧寿臣的这一番言语,将行云心底深藏的渴望引了出来。

回想自己和行君初到青城的几年,也曾经幻想过成为一代大侠,纵横江湖,位世人景仰,可现实却消磨了他的意志。

“那如今呢?”行云心下在问自己。

行云已经完全忘了自己所来的目的,袁思蓉与自己的婚事虽然重要,可这青城与整个江湖更是重要,金刚门的无助,武当的肆意,让行云感到自己的责任,更何况如今阻碍自己与袁思蓉的正是万剑宗所要面对的那些大派,在这一点上,行云与万剑宗的利益是一直的。

“武功,实力都有了,自己是不是要为这江湖做些什么?我的决心与志向?我的决心与志向是什么?”行云在心下反复的问自己。

“宗主,您累了好几天了,不如让我们给您放松放松吧。”

剑媚的声音在行云的耳旁响了起来。

行云这才发觉,萧寿臣和秦百程早便走了,自己却仍然一个人在沉思着,此时剑媚的问话才让他清醒了过来,忙到:“不用了。”

行云还是不太适应这样的亲昵动作,此时他正需要一个人思索,将剑媚好言语的哄了出去,坐回了椅子上,行云暗想萧寿臣刚才所说的最后那句话。

“如何引导这个势为我们所用,那就要看我们的实力与时机了,寿臣刚才说了,这个“势”就是江湖,那么没有万剑宗的江湖与有了万剑宗的绝不会一样,而这就要看宗主您的决心与志向了,因为您是万剑宗的宗主。”

“看来万剑宗,尤其是萧掌门他们的目光这么长远啊,如此说来他们出山之后并不是会去一味的寻仇,他们还要重塑这个江湖的秩序。”行云心中暗思到。

江湖乱象已生,明眼的江湖人都看的出来,更何况深知内情的行云呢?

行云站了起身,来到院子里,望着天空到:“我的决心与志向啊。”说着迈步向外走去。

剑媚此时见行云出了来,忙过来问到:“宗主可要出去?”

行云到:“是啊,你知道梁老的墓在哪里吗?”

行云去铜仁的时候,正是梁木含快要下葬,如今回了来,行云便想去看看,自己能够胜了玄亨真人,全赖梁木含的精炼了自己的内力,行云是个饮水思源的人,此时回来,便应该去祭拜祭拜。

剑媚闻言到:“剑媚知道,还是剑媚来引路吧。”说着头前带路去了。

要塑武林半面天(二六三章)

木含的墓前,从那墓的式样大小,可以看出自己的嘱宗是用心去做的。

行云对于自己突然被万剑宗选做了宗主一直不是很在意,他到并不是对这个地位不在乎,行云还没有超脱到对如此大的权利毫不动心的地步,他只是一直在怀疑自己在他们的眼中究竟有多少权威?

如此大的一个门派,自己一个后生小子,就因为学会了他们门派的武功便被选做宗主?这是不是有些儿戏?

“前辈,他们为什么要选我做宗主?仅仅是因为我学了双修籍?”

行云口中所指的前辈,自然是指刹那了,行云很少主动找刹那说话,不过行云现在没有一个人可以完全的信任,就算是秦百程和萧寿臣,行云也是刚认识没多久,更何况这问题也不好直接去问他们。

眼下行云也只有刹那可以相信了,尤其行云总觉得刹那与这万剑宗的渊源一定不一般,当初奉剑阁的布置他都知道,如果不是曾经待过,哪会隔了几百年仍然记的清楚?

沉默了一下,刹那反问到:“你想做这个宗主吗?”

行云一楞,暗到:“是啊,我想不想做这个宗主呢?”

行云想了想后,给了刹那一个诚实的答案:“想。”

行云对刹那实话实说到:“万剑宗这么大这么强的门派,恐怕没有人会不想做这个宗主吧?但是想归想,只是我不认为自己有这能力坐在这个位子上,郭老、秦老还有萧掌门就不用说了,就是焉以谢的能力都比我强的多,除了武功我能胜的了他外,其他的都不能比啊。”

行云有自知之明,武功强了,不等于自己便就真的强了,这江湖里的明争暗斗,行云算是看个满眼,越看,他是心下越惊,行云自己知道论智谋,他绝对不会是这些人的对手,所以行云也不会无条件的信任萧寿臣他们。

萧寿臣总是给自己讲解各大派背后耍的动作,可万剑宗既然明知大派不好惹,还仍然敢布置出如此大的动作,那只能说萧寿臣他们在智计上也绝对不会逊于大派。

这样的人合奉自己做宗主,行云可不会高估了自己。

刹那到:“不错,你还算实诚,如果你要说不想,或者托些虚言来含混过去,那吾便不会帮你,你且听好,吾便来告诉你这万剑宗为什么要奉你做宗主。”

刹那说到这里顿了一顿,继续到:“万剑宗下有三个门派,天剑、神剑、朝剑,这三门互不统属,各为独立一门,这主要是第一代宗主有三大弟子,各修一剑,各自立派所致,可因为他们感念师恩,所以三门合奉一个宗主,以示敬意,而且那时三门还不强大,也可借此积聚力量。这便是三门一宗的由来。

而那之后的种种便不提了,你看如今这万剑宗中,朝剑门一门独大,这谷中只有朝剑门的住处,而不见其他两门,甚至在外的那些令主什么的,也都是朝剑门一门之人,可见朝剑门如今在万剑宗中的势力如何了。”

这点行云是知道的,也不打断刹那的话,只听他继续到:“可从秦百程与郭定府的武功来看,其他的天剑、神剑两门也并不是完全没有作为,只是人太少了而已。

要知道,不算他二人的手下,只郭秦二人的武功,就足以让这个武林为之侧目了,而且万剑宗要重出这个江湖,没有这天剑神剑的帮助是不可能的,只一个德皇便可让萧寿臣却步了。

而这三门又各不统属,万剑宗真的要一直对外的话,便需要一个可以命令他们的人。”

行云明白到:“我。”

刹那到:“三门互相不统属,万剑宗现在需要一个宗主,就算这个宗主年纪小也无所谓,不懂的太多也无所谓,只要那有理由可以名正言顺的做这个宗主之位便可,比如你学的那个武功。”

行云暗到:“秦老也说过类似的话,说如今因为我来了,郭老便也只好效力了,万剑宗出山有望。看来刹那前辈说的应该是正确的了。”

刹那此时继续说到:“萧寿臣他们也不会指望于你来谋划什么,这万剑宗该如何做,他早便已经谋划的好了,万剑宗二百年的深山经营,不会一直等着你来再多规划,如今你要做的,只是按照他们的意见发出命令而已。”

行云越听越绝对不是滋味,问到:“那我岂不是成了傀儡?”

刹那到:“傀儡?那到也不至于,这三门之间需要一个平衡他们的人物,那就是你了。”

行云皱眉到:“那我能平衡些什么?”

刹那到:“三门中,朝剑门独大,天剑神剑两门需要有人可以平衡他们与朝剑门的实力差距,而朝剑门要出山,却也需要天剑神剑的相助,自然也需要你来命令他们,这便是他们三门同尊你为宗主的原因。”

行云皱眉到:“那我自己可以做些什么?我虽然自知无多大能力,但是也不想就这么被人利用。”

刹那到:“利用是双向的,他们利用了你,你便不会也来利用他剑宗如此大的

如果你能将他控制在正道之内,岂不是正合了你的心你和那个小女娃的婚事,青城的危机,万剑宗的实力现在不也是你的实力?”

行云自然想过,可却问到:“但是行云没有把握做到这一点。”这正是行云心结的关键,行云不是没有雄心壮志,只不过他也明白自己的能力,起码现在以他不到十七的年纪,和那点可怜的经验阅历,行云是不会自大到认为能去和那些老江湖们勾心斗角的。

刹那闻言沉默了片刻,然后沉声到:“吾可以助你。”

今天的刹那特别的健谈,少有的和行云说了这么多话,行云本就在惊奇,再听刹那又说可以助自己,行云更是奇了,心下暗到:“刹那前辈一向是少言寡语,也似乎对外面的事不太感兴趣,可今天怎么突然热心了起来?。”

可行云心下虽奇,却不会拒绝,看如今江湖的形势,自己的师门的境况很是不好,而且自己与思蓉的婚事也是个问题,可如果能运用好这万剑宗的力量,那可能会有些希望的。

行云当下谢到:“多谢前辈,如果有前辈在旁点拨,行云便真的可以安心了。”

刹那到:“吾只会在重要的事上助你,你要明白,从现在起,更重要的是锻炼你自己应变的本领,如果你不想被人利用一辈子的话。”

说到这里,刹那不再言语。

行云此时得了刹那的一席解答,心下清楚了许多,虽然还是有些顾虑,可行云也不想放弃这个机会,在这江湖上,武功除非强到天命那样可以藐视一切的地步,那么自己想要保护师门和思蓉,便只有借助万剑宗的力量了。

至于萧寿臣他们是否真的在利用自己,行云也没太大反感,知道了他们为什么要奉自己做宗主,行云才能真正放心,更何况他们也不是要诓自己。

“利用,自从我见了这江湖的险恶后,到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了,如果他们无端端的让我做这宗主之位,那才是奇了,只凭一个武功便定下宗主之位,岂不太过儿戏?更何况我也不是没有私心。

只要我做的正,对得起师父的教诲便是。”行云心下暗到。

今天先是与萧寿臣他们一席话,后又得刹那的点拨,让行云彻底的有了改观,抬了起头,长出了口气,心下暗到:“既然知道了他们为何奉我为宗主,那身为男儿,得了如此武功与地位,难道不用来做些大事?做些益事?

如今青城封山,暂时应该少有什么危险了,毕竟全派的精锐都集了在一起,就算是天命去了,也不会讨的什么好去。

我只要将自己的武功磨练的更加精进,再有刹那前辈相助,如果能让万剑宗成功的重塑这个武林的秩序,到时候,我便以万剑宗宗主的身份,正大光明的将思蓉娶了来!也不负思蓉为我所受的苦和那一片真心!”

行云想到这里,心下轻松了很多,虽然之后要如何做,自己的心里还没有什么安排,但是认清了自己的境况,又解了心结,行云不觉大是清爽。

“大丈夫在世,必有所为!”

想这萧寿臣刚才的那句话,行云笑了。

在一旁剑媚的眼中,行云自从到了梁木含的墓前,便一直站着不动,或在沉思,或者喃喃自语,只是自己离的有些距离,行云的声音又太小,心下只当他是在悼念梁木含。

可现在行云竟然又是笑了,剑媚见行云竟然笑的开心,心下有些奇怪,暗到:“宗主此来是祭拜梁木含的吗,可现在却?”当下小心的问到:“宗主想到什么了,这么开心?”

行云闻言,放下自己的思考,转身对剑媚笑到:“我之前的十几年,一向被动,甚至想过做个厨子过了这一生,可如今听得萧门主的那一番话却是大有道理,男儿在世,又得了如此武功地位,这江湖更是将要大乱,我绝不能眼看着而什么都不做。大丈夫在世,必有所为!萧掌门的话真是金玉良言。”

剑媚听后,突然娇笑到:“宗主和以前有些不太一样了。”

行云闻言笑到:“不一样才对。”

说着,行云对梁木含的墓拜了拜到:“梁老,行云记住您的话,一定不会让丹霞派绝了香火,只是这江湖现在乱象频生,并非择徒良机,而且行云的年纪也太轻了,恐怕暂时担不得如此大任,待行云与万剑宗各位将这武林重入正道,定当选一才资非凡,人品俊秀之人续丹霞一脉,您老就请安心吧。”

行云说完,再施一礼,与剑媚转身离了开,那步伐却是比之前更加的有力和坚定。

安乐谷中数天下(二六四章)

宗主主动。”

秦百程现在很是开心,昨天青城封山的消息传来,宗主也跟着回了来,然后随着萧寿臣的那一番解释,没有想到宗主竟然比原先精神了许多,直看的秦百程心下欢快。

此时正是晚饭时间,三人坐在行云的雨雾阁,边吃边聊,看着行云,秦百程手中酒杯也起落的明显快了几分。

以至一旁的萧寿臣到:“秦老,今天难得宗主有事找我们相商,您还是少喝一点吧。”

秦百程呵呵笑到:“没事,用这小酒杯喝酒,要是能喝醉了,老秦就不用留在这世间了,如今宗主能振奋起来,老秦我这是高兴。”

行云看着秦百程好似真心欢快,心下暗到:“不论如何,秦老对我确实很好,也很关心。”

行云今天找了萧寿臣与秦百程这两人来,是要详细的了解这个江湖目前的形势,虽然行云现在有刹那在暗中相助,可刹那毕竟在他的体内,对于现在江湖上的形势,行云如果不知道的,那他也一样的不清楚,如果连这江湖都不了解,就算是刹那也没有办法给行云什么建议。

行云此时虽然想的开了,可也不会因为一时的意气,便忘乎所以,既然要闯荡一番了,那自然要想了解详细,才好有个把握,而行云的这一举动,马上便是让秦百程和萧寿臣惊喜不已。

对于行云的心气不高,一直是这两个人心头的一块心病,如今借着铜仁之事,让自己的这个宗主认识到了大派的真面目,又是一番话激励了他的志气,当然心下高兴。

行云见秦百程这一杯接着一杯,喝的畅快,当下笑到:“秦老今天好兴致啊。”

秦百程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到:“当然好兴致,还有什么比宗主终于能开始振作更让老秦开心的?”

行云笑到:“行云年纪还小,就算有些心气,也是能力有限,不过行云却也想试试,为武林尽些力,所以以后还要劳烦秦老和萧掌门了。”

萧寿臣笑到:“宗主此话太谦虚了,宗主年纪小些虽然是实情,可能力却并不有限。”

行云一楞,心中暗到:“他这是什么意思?我这话可是实打实的啊,我虽然武功还已经不错了,可要比起秦老却仍然还有些差距,虽然没看过萧掌门出手,但想来也自然不会差的,除此之外,经验阅历,我都不行,更不提我初来乍到,对这万剑宗更是一知半解了。”

见行云有些疑惑,萧寿臣笑到:“寿臣可说的是实话,您可知道您现在对万剑宗多重要吗?”

说着指了指秦百程到,秦老的神剑门与郭老的天剑门,虽然人少,可却全是精锐,每个人都是魂级以上的实力,寿臣只是朝剑门的掌门,虽然万剑宗此时大部分都是我的门下,但没有天剑,神剑两门的支援,只凭我朝剑门也是不可能敌的过那许多大派。

三门齐心合力,才是万剑宗重回武林之颠的保证,而您则是唯一能够让三门齐心合力的保证。”

说到这里,萧寿臣笑到:“您这宗主身份的本身,就是绝大的能力。”

关于这些,刹那刚与自己说过,此时萧寿臣也来说的明了,行云心到:“刹那前辈说的还真是没错,不过他们说的如此坦然,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心。”

萧寿臣此时不知行云所想,傲然到:“只要万剑宗三门肯齐心同力,什么事不能做到?”

秦百程亦是哈哈大笑,行云从这二人的言谈之中深深的感到他们对万剑宗实力的自信与骄傲。

萧寿臣笑到:“宗主要问我们这江湖形势,那寿臣就赘言几句了。

这江湖从大体来看,便是九大门派之天下了,其他的中小门派虽多,零散江湖人中虽然也不乏有高手,但是与九大门派来比,却差的多了。

如今各大派隐忍了二百年,这些年间,江湖上是比较平静了,可代价却是各大派被变相软禁了起来。

二百年的时间,很长了,所以那些大派现在终是忍不住,借口天山之变修改嵩山盟约只是第一步而已。

借口九主九辅来插手各省利益,也只是暂时要做的,他们的最后目的是将这整个关内收入囊中。”

对着,行云还是了解的,当下问到:“那萧掌门认为他们做的到吗?”

萧寿臣笑到:“如果没有万剑宗的话,以他们的实力,还有声望,要做到这一点说难不难,可说

不易。

如果那些大派真能齐心合力,恐怕这关内一统指日可待,但是人都有私心,这门派更是如此,九大门派也不是实力那么平均,力量强者如少林武当飘渺天宫,而其他门派与这三个门派一比又是弱了不少。

如此一来,他们自然分得的利益也少,可如此一来,强者越强,他们便会担心自己被少林武当反过来吃掉。

宗主那日看过地图,倥华山两派才只得山西一地,唐门娥眉两派才得贵州一地,这些门派本就是挤在一起,此时得的更是少了,心里哪会愿意?更何况这山西贵州也非就直分了给他们,少林武当自然不会不去抢了一块下来,那他们分的便更少了,如此一来,大派间怎么会没有矛盾?如此矛盾之下,别说将这关内收入囊中,恐怕到时又是一次武林浩劫。”

铜仁的事,行云亲身经历,虽然武当与唐门娥眉并没有明里起什么冲突,可唐门娥眉赶去的本身就已经说明了问题。

行云此时不禁叹到:“那些大派为什么要争来争去?这二百年间不也过的很好吗?”

萧寿臣闻言笑到:“如果真的可以那么容易便满足,大派也成不了他们如今的规模”

行云摇了摇头,到:“那我们要如何做?”

萧寿臣笑到:“现在万剑宗要做的便是坐看他们彼此争斗,彼此消耗,如果此时万剑宗出山,那便会马上引的八大门派放弃争端,联手对付我们,那结果一定是万剑宗寡不敌众,毕竟万剑宗还不能以一己之力对抗八大门派。”

萧寿臣的话自然是将青城给除了去,一来是因为青城已经封山,二来也免的尴尬。

行云皱眉到:“那岂不是要让无辜的人平白的受到拖累?”让这些大派彼此争斗消耗的同时,整个江湖不可能置身事外,这并不是行云想看到的。

秦百程此时到:“宗主宅心仁厚,殊为难得,可身在江湖之中,又哪能顾及的如此面面俱到?”

萧寿臣接到:“秦老说的正是此理,此刻虽然江湖乱了,可一旦时机成熟,万剑宗便可出山将这江湖平定下来,否则万剑宗出山过早,除了让这唯一可以平衡各大派的我们损失惨重外,便天下间也再无人可治那些大派了。”

行云也知道这不可避免,不再多言论。

秦百程此时放下酒杯,对行云到:“老秦有一话要说与宗主听,宗主宅心仁厚,不愿江湖多有杀戮,这本是好事,可这毕竟是江湖,杀伐之地,仁厚过了,便是妇人之仁,于人于己均无好处,绝对要不得!

老秦的话有些失礼了,可宗主一定要听进去啊。”

对秦百程的劝告,行云当下谢了,口到:“秦老之言,行云一定谨记在心。”

萧寿臣此时继续到:“各大派彼此相争,不仅消耗了他们的实力,还有一点更为重要,那就是消耗了他们的正道声望。”

见行云正在仔细的听,萧寿臣笑到:“仔细说来,这正道声望其实便在他们的实力中,那些大派的力量之所以那么强,不只因为他们门下数量繁多,还因为他们的声望。

‘正道名门’,这个牌子使得很多人没有看清大派的真正面目,而对他们抱有幻想,否则江湖群起,就算是那些大派合力,也不是能够轻易平息的了的。

而现下他们的行为正是在让更多的人认识到名门大派究竟是个什么样子,如此一来,他们虽然比原来得了更多的利益,却是在失了人心。

这也是万剑宗不急于出山的原因之一。

所以我们只要能够保住外五令的存在,其他的事暂且少做,只要静观既可,这也是寿臣佩服无阳子掌门的地方,虽然青城的没落有他的责任,但是这封山的一步棋却是走的万分正确,待两年后,青城再履江湖,洗消彼涨之下,青城的地位更会高出不少,又能避了眼下的祸事。”

千星壁上育英俠(二六五章)

己的师门可以躲过这场动荡,也算是令人欣慰了。

行云也知道现在万剑宗一出山,立刻就是众矢之的,其他大派的实力现在没有什么损伤,正值颠峰的时刻,万剑宗再强,也不会是那些门派联合起来的对手,所以现在并不能强求万剑宗出山。

行云这时问到:“那萧掌门认为这江湖会动荡多久,万剑宗的出山时机又是什么时候?”

萧寿臣此时到:“少则一年左右,多则两三年吧,如今各地方纷乱迭起,可毕竟各大派不好破脸,此时便是互相克制与试探,但是不论有哪个门派先出了手,那这江湖立刻就会大变。”

“这么短的时间?”行云一楞。

萧寿臣笑到:“这时间还是寿臣往宽裕里计算,各大派准备的不止十年,隐忍了二百年,一旦有了机会,那当然不可等同一般了。”

说到这里,萧寿臣笑到:“不知道宗主在这些日子里准备做些什么?”

行云想了想到:“我的武功就算遇到化形级的高手,应该也可自保了,实在不成,我全力运在轻功上,逃走还是可以的,所以我想一个人在江湖上磨练一番。

当然在那之前我需要一个月的时间,好好的熟悉和修习一下内罡,将内功再精近一步,也好在江湖磨练中更有把握。所以我想先去千星壁闭关一个月,然后便出山历练。”

萧寿臣听后略一沉吟到:“宗主的事,寿臣自然不会干涉,您要闭关是好事,武功自然是越高越好,可您贵为万剑宗的宗主,独自去江湖中历练,万一有个差池,那影响之大,可不仅仅是我们万剑宗啊,宗主要知,如今您的重要,没有万剑宗,那这江湖可就再没有制约那些大派的力量,而没有了您,万剑宗能否出山还是个问题。

所以寿臣以为,您就算要去磨练也可,但是身旁还是有个人相伴为好。”

行云摇头到:“有人相陪,便不算磨练了。”

行云自己已经下了决心,虽然现在年纪还小,可终究是要成长的,既然自己要“有所为”,便不能太过依赖于他人,而增长阅历经验的唯一办法就是深入这个江湖。

如今自己的武功在这江湖中虽然不是顶尖,却也可以自保了,再去闭关一月,将那内罡的运用,掌握的再纯熟些,那便可放了开来去闯荡一番,有了这易容,更是不用担心被人识破身份。

萧寿臣还要再说,秦百程却是笑到:“说的好!我们堂堂三门的共主,怎么可能只在这谷中待着?当初我们不也是在江湖上闯荡多年吗?”

萧寿臣本是想劝阻的,可看行云的心气如此高,秦百程在旁又一个劲的叫好,也只好到,“那宗主此去之前要先记下如何辨别我们的产业,这样在需要人手的时候,也好有个调动。

还有,郭老要在三个月后出关,宗主有时间的话,最好能回来劝劝郭老。”

行云自然记了下。

这与萧寿臣和秦百程的一番话,直聊到二更天,酒菜早便撤了下,换上清茶,行云又是听那二人多说了许多江湖心得,大觉受益非浅。

送走了那二人,行云也没有休息,对着剑媚吩咐好了,带上些干粮饮水独自来到千星壁,此时的天色已是全黑,行云终是见到了那千星壁的本来面貌,无数山洞里的磷光闪烁,确如天上星辰落在了这山上一般的壮观。

提起轻功,以如今行云的修为的,轻松的上到了属于自己的那个洞口,看着那石台,想那梁木含将秘籍交与自己是的神情,行云暗叹人生无常。

静了静心,行云坐了那石台上,自从梁木含精炼了自己的内力之后,行云就一直没有得空好好的体会这内罡的妙处,此时青城封山,袁思蓉和木乌师父那边也报了平安(注1),秘籍抄本也拿了回来留下,自己暂时不用再担心自己师门的安全。

如此一来,行云也终是可以有些时间体会一下自己的武功了,自己的武功进展速度太快,快的自己来不及仔细体会,仅仅不到两年的时间,自己便快要达到了剑魂的第二层境界,这进展速度简直就好象做梦一般。

“我如今的内功有琢颜和玉虚两种,其他的武功,除了一套奔雷剑法外,都是青城的,而这些武功我还算熟悉,惟有这个特殊的内罡,因为时间太过仓促,所以连熟悉都算不上。”

行云合了上眼睛,感觉着自己经脉中,那内罡状态下的真气在体内惶若实质般的流动,心中暗到:“这内罡在实战之中果然威力非凡,不论是在体内还是体外都是如此,尤其是它的转换速度快到不可思意。

就如我与玄亨真人那一战,如果是以前,我绝对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先是将真气从剑魂上撤走,全用的轻功上,然后再立刻将全力用回到剑魂上与对手猛拼一记,而这内罡便做的到,它在我的体内便有如实质一般,自然要比真气转换的快许多。

不仅如此,除了转换速度快之外,内罡用在轻功上,那瞬间的爆发力也要远胜以前,就算我只用简单的轻身提气之法,那速度也要快过以前用龙跻飞腾术。这丹霞炼气术果然非同凡响。如此一来,只要我可以灵活运用这内罡的优势,就算暂时不能用联剑术,也可自保了。”



谨慎,以他如此的武功,要是换了其他年轻人,哪会是“自保”?

可行云的不仅生性如此,也因为他一直接触的都是这江湖中的顶峰,不论是那些大派中年轻的魂级高手们和他们的长辈,还是万剑宗中人物,这些人普通江湖人难得一见的高手,行云却总是常见到,这也让年纪不大的行云少了许多的傲气。

当然,这是好事,对自己的武功不自满,才会要求自己更进一步,也不会因为大意而遇到不必要的危险。

此时的行云就在熟悉自己的内罡,一个月的闭关并不长,行云的目的只是要让自己再入江湖的把握更大上一些。

“如果我在内罡的基础上再可以使用龙跻飞腾术与联剑术,那会怎样呢?”行云入定前暗想。

于是就这样,一个月的时间,在行云的闭关中过去。

行云行云闭关的这一个月来,江湖依然按照他自己的轨迹在运行,就如萧寿臣所说的势。

势不可挡,江湖乱象不以希望江湖平和的人的意志所转移。

这一个月间,江湖上的风波不断,首先便是行云在铜仁击败了玄亨真人,让武当栽了一个大跟斗的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一样,疯传到了这个江湖的每一个角落。

当然,除了万剑宗外,没有人知道那个击败了玄亨真人的病汉子是行云所扮,他们只是知道这江湖中出现了一个高手,一个焦黄脸的中年病汉,他的武功深不可测,就连玄亨真人都不是对手!

之所以说他的武功深不可测,是因为到最后都没人弄明白那中年病汉究竟是怎么胜的玄亨真人,而且更加令人惊讶的是中年病汉用的是江湖中最为是普通的奔雷剑法,这剑法之所以用的人多,只是因为这套剑简单易学,所以很多人用他来打基础,但是真的要凭奔雷剑硬碰硬的将以力著称的玄亨真人击败,这让人觉得实在是匪夷所思。

所以人们对中年病汉的实力只能用高深莫测来形容了。

而且中年病汉还声称是他将那些灭了金刚门的恶人消灭的,真假已无从考证,不过人们正好用来做茶后谈资。

当然,这么一来,武当也不好再找借口,明非先生当场承认铜仁帮与此事几乎不可能有什么联系,而他自己只见了有铜仁帮中人路过金刚门而已。

徐征生也是坦然承认自己经过金刚门,也明白说了他做了什么,那神秘的中年病汉更是说是他亲手除了恶。

武当此时只有两种选择,一个就是再派人去硬将行云和徐征生拿了来,先不说道理上如何,就只论武功来说,玄亨真人都败了,那武当能超过玄亨真人武功的人可就不多了,他们一个个自然都是辈分崇高之人,为了此事出手,可不见得真就愿意,而且对于他们来说,行云的武功究竟如何还不知,如果武当在同一人的身上接连失利,那可就不只是栽跟头那么简单了。

所以武当也只好暂且先放弃从金刚门一事上找铜仁帮的麻烦,尤其是当日唐门,娥眉齐聚,梵净宗也出面主持,当场更是聚集了上千余的江湖人,此事闹的太大,武当并不愿意。

大派插手各地方的事物,这虽然已经是共识,可对于武当来说,真正先动手的一定不能是武当,不论什么事,人们总是会记住第一个做的人,所以就算武当已经准备好了插手贵州,也要等其他门派先有了动作,武当再跟近。

可事实上其他的大派也都存着这个想法,所以到了现在反是都在按兵不动了。

但是江湖中人谁这时要是松口气,那可就大错特错了,因为现在越是安静,那一旦爆发起来便越是猛烈,一些太小的门派甚至都起了学习青城封山的念头。

只是因为九大门派的往日声名还在,二百年江湖的平安也不是假的,所以大部分人仍然在观望之中。

这一个月来的其他大事,则还有铜仁帮之后的青城的封山之举,青城此举着实大出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封山对于一个大派名誉的损害,没有人不知道,所以青城的封山更是显的那么的醒目。

铜仁与青城这两件事都是发生在行云闭关之前,也都与行云有着联系,其中还有一事,行云更是主角,只不过消息传遍江湖的时候是行云正在闭关而已。

这一月匆匆过去,就在行云快要出关之时,大派里终于有人按奈不住了,华山指责九辅之一的山西边家,没有做到九辅之责任,至使山西治下一片混乱,然后竟然派出足有二百人进驻平阳!

江湖一时喧嚣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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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尘世里催人老(二六六章)

这次做的是不是有些太不象话了?”华山出手,江湖闻,唐门自然不会得不到消息。

此时唐门四兄妹,在门中的只有唐冷和唐雪,而此刻在座的除了这二人,便只有唐月相陪了,之前那话的正是唐雪所说。

此时她正在说到:“华山说有股关外贼人在山西境内作恶,这理由到是还可以,但不经边家的同意便直接进驻平阳,赵不忧是真的如此急迫,还有另有深意?

青城的无阳子我们已是小看了他,在这个赵不忧的身上更不能再走了眼。”

说到这里,唐雪问到:“兄长在嵩山见过赵不忧,那人如何?”

唐冷皱了皱眉到:“似智实庸。”说罢摆了摆手到:“暂且不去说他,那个病汉子的底细调查的如何了?”

唐冰去了天山,此时唐门的情报工作全落在了唐雪的身上。

唐雪到:“那病汉仿佛平地里冒出来一般,现在查到的最早是有人在黎平见过他,他当时与另外一个高手在客栈里大战一场,就当时的那个店家说,在场的还有元竹大师。

病汉胜了那高手后,便与元竹大师一起去投了另一家客栈。

再加上当日他亲口承认是因为被铜仁帮邀请,而路过常德,那说明他并非此地人,可他的声音虽然嘶哑,却仍然掩饰不住蜀音,想来最少是在川中长期生活过,并且是从小便在川中。

如此看来,他当日里护着青城木真子的举动可就大有隐情了,我们不可不防。”

唐冷到:“四妹说的有理,不过关于那病汉子就先查到这里,目前青城封山,这病汉子与青城有无关系到是没多大的关系,只要注意他的活动便可,回头吩咐下去,遇到他的时候尽量少起冲突,以免吃亏。”

说到这里,唐冷叹到:“不得不佩服无阳子,虽然当初因为他,青城才衰落,可如今却是走了步妙棋,封山之举的魄力非常,看来我们以前还是小看于他了。

如今他青城养精蓄锐,而我们却不得不为贵州而与娥眉武当相争,当真是好算计。”

唐雪听自己的兄长如此说,一遮口笑到:“这里,没有外人,兄长也不用这么夸无阳子,你心里想什么,做妹妹的也知道,所谓有得必有失,虽然他可躲过这场相争保存实力,可却失去了势力声望,一得一失还是未知之数呢,两年时间,这江湖变的如何,可不是无阳子算的出来的。我说的对不对?”

唐雪说着,又转目笑到:“说到青城封山,到是还有件趣事,他们还有个青城弟子在娥眉,也不知道该如何了,青城封山的时候并没有将他招回去,而娥眉也没有放人,娥眉究竟在想些什么?这到是挺让人在意的,莫非娥眉在给自己留下以后与青城和好的后路?还是说这两派私下里有什么交易?”

唐冷然到:“娥眉那群和尚,事事小心,事事谨慎,看似面面俱到老谋深算,不过是是畏首畏尾罢了,看似稳妥,却也成不了什么大事。”

唐雪见自己的兄长如此评价娥眉,也是一笑,自己的这个兄长口中不论是褒是贬,可内心里却重视每一个对手,虽然这么评价娥眉,可也不会就因为这个而小看了他们,否则唐门也不会有今日的实力,外人所看到的唐门只是以往的唐门,可这些年经过唐冷的苦心经营,唐门却有了可以令世人瞠目的成就,当然,不到真正需要的时刻,唐门是不会在外人面前使用。

所以唐雪当下自然只是笑笑,将话题转了开,对一旁一直在听他们谈话的唐月到:“小月,姑姑和你说的那婚事,你可有决定了?”

铜仁之事过去了快一个月,除了那神秘的中年病汉外,唐雪还发现了另外一个人物,那就是铜仁帮的年轻帮主,焉以谢。

焉以谢当初带着徐征生去拜会唐雪时,唐雪就喜欢上了这个长的比女子还要漂亮三分的年轻人,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这唐雪虽然不是唐月的母亲,却也差不许多,所以当时便出言试探,以至焉以谢颇为尴尬。

“四姑,现在不是谈这个的时候吧,如今江湖纷争迭起,我哪有心思谈婚论嫁?”唐月一脸的无奈。

此事虽然是唐雪提了出,可却也与唐冷说了,毕竟唐冷是唐月的父亲。

唐雪之所以这么急,那也因为唐月的年纪实在是不小了,又对未来的丈夫挑剔的很,当初的嵩山之盟,就有让唐月去挑夫婿的意思在其中。可等唐月与那些年轻高手见过了面,回来唐雪问她的时候,得到的答案却是都不合适,唯一看的上眼的又年纪太小,那自然是指常天赐了。

本来如果能与

家联姻到也不错,但是唐门的规矩却是女儿嫁人,男在唐门的,也就是说唐门的女子是不会嫁出去的,这唐雪便是一例,唐雪的丈夫本是个读书人,家境也不一般,可却要搬来唐门。所以唐冷也知道,就算自己的女儿不觉得常家的常天赐年纪小,可常承言也不会同意将他那唯一的宝贝儿子反嫁到唐门来。

所以虽然唐月的样貌、武功都是上乘,甚至于文才也多有涉猎,可在这婚姻之上却是难找到合适的人。

也因为如此,以外见到的那个焉以谢的条件却都是合适,唐雪自然心动了,自己的这个侄女就好象自己的女儿一样,唐雪十分的上心。

唐冷也对自己的女儿很是爱护,此时脸色一缓到:“月儿你且说说你对那个铜仁帮主的看法。”

想到自己女儿的年纪着实不小,就算是江湖儿女,这年纪也有些大了,再过一年都要二十六岁,实在是不能再拖,那焉以谢的样貌武功听自己的妹妹夸的不得了,唐冷也有些意动,但是听说了那人长的比女人还要漂亮的时候,唐冷却不得不心下一顿。

此时又到:“月儿你虽然不太可能接了我这家长之位,可却也是唐门未来的支柱之一,所以这门中大事,以及考量,我从不对你有什么隐瞒。”说着看了看自己的妹妹,继续到:“身为唐冷的女儿,你的婚嫁就必然不可能与普通女子一般,就是你的姑父,也要帮我管理族中大事。

所以你如果也算对那焉以谢中意,我便不会反对,这其中的考虑不只是婚姻那么简单。

那个焉以谢是铜仁帮的帮主,他能将那个汲汲无名的小派拉到现今的规模,能力自然是有的,而且那铜仁帮在贵州的势力之大,几可与梵净宗相提并论,所以你如果和他结婚,自然也是对我唐门有利。

可如果我的女儿不喜欢,就算是武当派人来联姻,我唐冷也绝对不会答应。”

唐月没有想到谈着谈着江湖大事,可话题却又转到了自己身上,自从铜仁回来,自己的这个姑姑就一直念念不忘那个焉以谢,总是想把他和自己撮合到一起。

“其实那个焉以谢不论武功还是能力都是很合我的要求,我的年纪也确实也不小了,总不能这样拖下去,但是那个人长的也太漂亮了。”这是唐月的顾虑,一个男人长的却比自己还要漂亮,唐月总觉得不太对劲,不过还好的是,焉以谢的举止很是得体,并没有什么女子气,反是透出一种另类的潇洒。

“父亲可否让女儿再想想?而且也不知道那人的想法如何?”一向英气的唐月此时却是少有的女儿态。

唐冷此时哈哈一笑到:“能娶得我唐冷的女儿,是那小子三世修来的福气!他还有什么想法不成?”

笑过之后,唐冷面色一肃到:“月儿只要凭自己的喜好去选你的丈夫,不要太过考虑他的身份,我唐冷可还没到用女儿的终身大事去换些蝇头小利的地步!”

这话自然是告诉唐月,不要因为顾虑到铜仁帮在贵州的地位便于唐门行事,这唐冷虽然面冷,可对自己的女儿确是关心。

唐月马上答到:“月儿知道了,谢谢父亲关心。”

唐冷点了点头,转过来岁唐雪到:“四妹你且去将那焉以谢的底细再查一遍,务必查的清楚了,这是月儿的终身大事,容不得半点的马虎。”

唐雪笑到:“兄长放心,小月的事,我比你还要上心。”

而铜仁帮。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婚事,焉以谢也是完全没有想到,此事已经报了回安乐谷,虽然这是自己的婚事,可对方却是唐门,于万剑宗来说,可就不算私事了。

那唐月也是令焉以谢颇为心动,对于自己的容貌,焉以谢并没有埋怨过谁,可自己长的比女子都要好看也是现实,所以焉以谢对那女子的要求与常人就有些不同了,反到是唐月的英气勃勃,让焉以谢眼前一亮,如果自己不是万剑宗的人的话,焉以谢恐怕还真的马上就答应了唐雪。

“这便是一见钟情吗?”焉以谢笑了笑,可自己有了这万剑宗的身份,一切就复杂的多了。

江湖世事真的能就随了人愿呢?

凡尘世里催人老(二六七章)

西,古史有载:尧、舜、禹三都之地,可见山西之重吸引人们的并不是这些。

山西边家,九辅之一,是山西的世家,家族极大。

山西边家,广西白家再加上九大门派里的川中唐门,这是武林中最为著名的三大世家。

边家在山西,本家在太原城内,根基颇大,虽然论在江湖的实力比不上唐门,可却远比唐门富裕,边家有钱,晋商之名绝非等闲。

而且边家的周围不像唐门那样有着青城和娥眉这样的强邻,所以就算他的实力比不上唐门,可在山西一地却也够用了,当然,这是指以前,因为不久前,不知从那里窜来许多关外的流寇,在山西境内肆意流窜,且烧杀抢掠,极为恶劣。

边家此时的力量就有些心余力绌了,而且传闻那些流寇中竟然有魂级高手,也不知是真是假了。

这一日,太原。

太原,九边重镇之一,其繁荣可想而知,此时正值午时,街头人声鼎沸,叫卖吆喝声络绎不绝,虽然外有流寇作乱的消息,但是这太原却是边家本家所在,普通百姓哪会在意?

一个中年汉子,脸上焦黄的透着病恹恹的神色,此时正一人缓步走在太原的大街之上。

这个人自然就是行云了。

一月的闭关。行云花了三天地时间彻底熟悉了自己精炼后的内罡,将自己的运用心得整理了个透彻,之后便专心修炼自己的内功,如今不能使用联剑术,更是由于剑罡颜色的问题,也不能全力使剑,那自然就更要将自己的内功养的好了。

行云不是没有想过利用这一两年江湖纷乱的时间,好好地将自己的内功练到可以支撑刹那完全化形的地步。尤其是刹那当时的那句回答:“吾的化形威力过大,如果你现在勉强使用,会对你的身体有所损伤。”

损伤与否姑且不论,那句“威力过大”着实令行云心动不已。

化形地高手,行云见过几个,自己的师祖无阳子和无光子就是。其他的如郭定府、秦百程、夜魔等,其中夜魔这个神秘的杀手,尤其是他为自己展现了化形究竟是个什么样子,只不过他当时的目的是在吸引人的注意力,所以并没有进一步展现化形的威力,而当时自己的师祖无阳子似乎也动了手,可却在夜魔的那黑色雾气中看不清楚。

而更令行云惊讶地是,萧寿臣亲口说了,水仙竟然也是化形级的高手!这实在是大出行云地意料之外。

但是想想她那神鬼莫测的轻功,尤其当时还是在抱着自己地情况下。在少林中如入无人之境!如果没有化形的实力,实在是难以办到。

“夜魔。水仙,这两人的武功都是那么的出人意料。也不知道刹那前辈的化形会是个什么样子?刹那前辈可不是个说大话的人啊。”

每每想到这里,行云就是一阵期待,更加强大的武功,没有人会不喜欢。但是行云也知道自己只是空有武功也不成,在这江湖中,经验和阅历是绝对不能少的,否则再强地武功,也只能被人蒙蔽利用。

所以这次行云的首次闭关。只用了一个月,将自己地内罡整理后。再加稍是修炼,便出了来,不过就算如此,那进步也是很大的,尤其是在内罡的纯熟上。

出了关后,行云先得到的就是唐门有意焉以谢的消息,这让行云大感有趣,至于萧寿臣他们要行云拿主意,行云只是到:“这婚姻大事,最好还是看他们本人是否愿意吧。”

可萧寿臣他们却不这么认为,在这敏感的时候,唐门突然如此,没有人会不去多想。

行云此时却到:“唐门究竟是怎么想的,暂且不去推断,就说焉令主他本人的意思呢?”

萧寿臣和秦百程对视了一眼到:“他到是没有提,不过字里行间,到是看的出他对那唐月也是属意。”

行云自己的年纪更小,不论是在这婚姻之上还是门派考量上都出不了什么主意,当下便将这事推给了萧寿臣和秦百程到:“此事还是劳烦二位了,如果唐门那边是真心实意的,焉令主也是喜欢,那不如就允了他们吧,万剑宗的主要敌人毕竟是少林武当。”

行云自己与袁思蓉经历了许多,却仍然没能在一起,所以不希望他人的婚姻也如此多的波折。

当然,此事毕竟牵扯很多,也不会这么快便定下来,行云本想去铜仁看看的,可接下来山西传来的消息却让行云改变了主意,所以此时的行云稳步走在太原大街上,而非在铜仁帮中。

山西流寇之事引起行云注意的是因为那些流寇不仅来自关外,其中还有一对魂级高手的兄弟带领!这让行云心中隐约觉得有些不妥,而且这样的人在山西境内作恶,也难怪华山敢肆无忌惮的派出那么许多人入住驻平阳。

看那些流寇的方向直指太原,所以行云也赶了过去,由安乐谷此来太原,千里迢迢,行云嫌马慢,又太过体恤马力,所以干脆便用上了轻功赶路,此刻易了容,行云可以放开行事,也不用担心惊世骇俗。

其实就行云看来,这世人百姓也不是那么容易惊着的,各地武林中人多如恒河之沙,但凡大一些的地方上,不论武功高低,总有些江湖人在照看生意,或者看家护院,或者开馆授徒,至于镖局保单护送更是常见的很了。

所以人们见了用轻功赶路的人,也不会惊到哪里去,最多会感叹这些“高人”们的本领果真不一般,而那些孩童更会将这些江湖人作为自己心中的英雄,多少人的江湖之路,都是从此开始的。

更何况,学些武功,也是谋生的一条道路,所以普通人们虽然对这些江湖人并不太过熟悉,可也不陌生。

行云全力赶路,为的是早些到了太原,流寇作乱,华山直入山西,多少还是出乎了很多人的意料,这其中就包括萧寿臣。

萧寿臣虽然认定了各大派会插手各地事物,也推断了时间,可却没有想到华山竟然如此果断,就因为这么个流寇的理由,便派了二百人去平阳。

就算是在铜仁,武当也还要

子,找些借口,先做试探,被行云一搅后,便再没有山却真的好拉下来脸面来,要知道,流寇是奔太原而去的,可华山入了平阳后便不再动了,这明眼人自然看的清楚华山的意思。

对此,当时的秦百程丢了一句:“很多人是不能用常理去推断的,如果人人都能用常理推断,那这世间就没有意外一说了。”

行云还记得萧寿臣一直苦笑,被秦百程抓了机会丢了这么一句话,实在也令萧寿臣无奈。

不过华山这一手虽然是有亏于声誉,但是却结结实实的将山西靠近华山的那部分揽在了自己的怀里,行云北上的时候便已经看在了眼内。

对华山,行云没什么好感,要不是垣晴的为人还算不错,在行云心中华山的形象不被点苍好上多少。

相比华山的入驻平阳,行云更是在意倥的动作。

“华山如此出手,倥会是个什么反应呢?”

行云对倥的感觉还很不错,身上此时还带着那块常承言所赠的玄鹤令,虽然自己现在的身份不能使用。

“还有少林,虽然从武当的行为来看,少林也会顾全面子,就算要做什么事,也一定要在表面上把道理做足了,所以反是好防范的多。”

想到这里,一阵阵的香气飘了过来。行云抬头看去,却是一家面馆,上面一块匾,看上去年头不短了,不过却是擦地干净明亮,上书“边记刀削面。”

行云此时也有些饿了,到了太原,便知他流寇还没到。所以暂且放松了下来,且来了山西,自然也要尝一尝这山系独特的吃食了。

天气还未凉,一口老大的锅就放在门外的大灶之上,里面满是沸水,热气蒸腾。

只见一个六十来岁的老人。头上已经全秃了,正站在锅旁,一个大面团顶在头上,两只手一手一个薄刀片子,双手沉稳快捷,接连闪动之下,一片片的面片随着刀子的闪动,就似连成一串的银鱼儿一般,翩然跃进前面地大锅里,既准且快!每片大小相同。既不会长了,更不会厚了。直看的行云啧啧称奇。

要知道这个老人可是将那面团顶在头上的,双手在自己的头上挥舞。口中还招呼着客人,可就算头在转动,那面片仍然一刻不停的飞将出去,大小长短绝然一致!堪称绝技!

点了碗面,行云就顺势坐在店外的凳上,看那位老师傅削面,不一会,店伙将面捞了出来。盛到碗里,浇上卤汁。摆了在行云地面前,行云用鼻子嗅了嗅,不由得赞了一句:“真香!”

行云取了筷子正要吃间,就听一旁有人笑到:“那位朋友,等一下!”

行云一楞,转头看去,只见一个年轻人正站在自己的身旁,此时正笑着看着自己,那年轻人身着一件长衫,可却很是旧了,身高一般,长的壮实的很,看起来很是朴实,此时脸上正满是微笑。

行云见他虽然有些武功,可却没什么敌意,也不清楚他这是要做什么,只见那年轻人过来笑到,“刀削面好吃,可不能忘了加上那个。”

说这朝桌上指了指,行云一看,原来是一小坛子醋,山西人好醋,这是天下闻名的,不过行云到对此不太感兴趣。

那年轻人见行云并不为所动,敦厚的笑了笑到:“朋友是外地人吧?听我的话没错,这里可是全山西最好的刀削面,但是如果不加上醋,可就不能称的上正宗了。”

难得见个如此热情的陌生人,行云只好将那个小醋坛子取了来,将木塞子拔了开,气味到不似想象中地那么酸烈,反是有一股醇香,嗅了之后,只觉得口舌生津,胃口大开。

行云小心的到了一些进去,然后将那小坛子放好,将面拌了拌,确实滋味比之前还好上许多,当下对那敦厚地年轻人笑到:“多谢了。”

那年轻人一笑到:“没事没事,只是我觉得这么好的面,如果不能以最佳地方式吃了,那可替朋友你叫冤啊。”

行云听了,肚子里一乐!心到:“这个年轻人看着怎么也有二十多了,可却如此率真,这样的人可真是少见了啊。”

行云刚是笑过,可却突然皱了皱眉头,心到:“再如何说,他的年纪也比我大的多了,怎么我反到将他称做年轻人,还觉得他率真可爱?”

行云不知,此时的他正合了一句话:一入江湖催人老。

行云十年青城,虽然过的并不太如意,却也没有什么忧虑,此时功高位重,却是失去了那份年轻的心境,虽然年纪仍然不大,可要再去寻回那两年前的他却也难了。

诚真心内存光华(二六八章)

年轻人,行云忽然有些羡慕,不过这情绪一闪既逝,有得必有失,想要做大事就必然要付出,也许我付出的便是这分心境吧,怪不得当初在嵩山时,看常天赐他们都是不同于年纪的成熟老练。”

那年轻人此时正与削面的老店家攀谈,显然是常客,自己熟门熟路的端了碗面坐到了行云的对面,吃了起来,他到的醋可比行云多的多了,直看的行云暗到:“那么多的醋,还有什么滋味?”

不过看那年轻人吃的痛快淋漓,行云也只好承认这每个人的口味差异之大了。

自己眼前的面虽然只有一碗,可却分量十足,行云也是吃的快要饱了,那面却仍然还有些剩余,再看那年轻人更是早开始去吃了第二碗,照样是大量的醋到了进去,吃的喷香。

便在此时,行云身后马声传来,接着,一个熟悉的声音进了行云的耳朵里:“店家,来一碗面。”>::相助危城,行云对这个人的印象好的很,只是一直没得机会与他深处,不想此时遇到,心下暗想:“这江湖也不大么。”

不过转念到:“也是,华山此时准备进驻山西,遇到他,也不希奇,不过他此时来这里做什么?难道华山进了平阳后,还不满意?此地可是边家的太原城啊,莫非华山也想占了去?”

想到这里,行云也不急着走了,反正那面还没吃完,自然借口十足。

行云此时内罡有成,正是锋芒毕露之时,所以垣晴只看了行云的一个背影,便感觉到了自己眼前这个人的强大,心到:“这人的感觉怎么如此不同?好强的威势。”

一边称奇那面店老板的刀功,一边留意着行云,垣晴不做声色的寻了座位坐下,此时店里面早坐的满了,也只有外面的这桌有些空余,此时坐了下来的垣晴也是仔细打量了一下行云,越看,心下越是惊讶。

“魂级高手?病恹恹的中年汉子?”垣晴心下暗到:“他莫非就是那个在铜仁,当着上千人的面,击败了玄亨真人的那个奔雷剑?他怎么会到这里?”

行云这个形象在江湖上传的速度之快,范围之广可说是无人能及了,当真是一战成名,行云这一路来,几乎每到一处,只要有江湖人在一起谈论,那自己必然是话题之一了。

此时那面已经下好,店伙端了面来,便在垣晴要动筷子的时候,又是一声传来:“且慢!”

行云肚中一乐,暗到:“那个年轻人又来了,他到真的是很有意思。”

此时垣晴也是一楞,等他听了那年轻人的一番讲解后,笑着谢过,然后随口问到:“朋友可知边家在城中何处?”

那年轻人听了,似乎一顿,反答到:“朋友你去找边家做什么?”

行云在旁心到:“这个年轻人确实有意思,寻常人问路,答便答了,哪有问人家目的的?”:|边家探询一下最近那流寇的消息,也好去助边家一臂之力,铲除这些恶贼。”

行云听了心到:“华山难道终于想真心相助了?还这根本就是垣晴自己的决定?”要知道以垣晴在华山的地位,怎么也不可能单人独骑而来,最少平阳就有二百余华山弟子,而且行云怎么都不信华山会有如此好意。

那年轻人的眼睛里满是疑惑,放下了筷子到:“铲除流寇,你是来帮我们的?”

“我们?”行云和垣晴同是一惊。

那旁边的老店家开口到:“这位是边家的大少爷。”

行云和垣晴闻言同是想到:“这人的样貌穿着,怎么看都不像边家的后人啊,边家不是富甲天下的吗?”

不过想在这太原城内,恐怕还没有人敢冒充边家后人,更何况这年轻人,全身上下,透着一股真诚,垣晴笑到:“在下是来帮助这山西百姓的,那股流寇,心狠手辣,做事不择手段,已经祸害了不少人命,绝对不能坐视不管。”::证。

那年轻人听垣晴如此说,憨憨的一笑到:“这位兄台的好意,我们边家心领了,可听我边魁的话,你还是不要去惹那些人吧,就是我的两位爷爷都正为此事烦恼,兄台的武功应该比我好些,但是那股流寇更是厉害。”

竟然还有将送上门来相助的人往外推的?不过这个年轻人说的却很实在,只不过他的武功不足以看出垣晴的强来,所以也是出于好心。>::

见那年轻人不解,垣晴行了一礼,面色一整到:“如果在下没有认错的话,前辈应该便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奔雷前辈吧?”

行云一直没有给自己这个容貌起名字,外人也只好以奔雷剑为名了,至于垣晴一本正经的称呼自己为前辈,行云只觉得很是有趣,当下里强忍了住笑,严肃的点了点头。

那边魁闻言言立时大喜,要知道这几日,家里为了这流寇的事很是犯愁,那些流寇人数着实不少,而且还听说有两个魂级高手在其中!

那可是魂级高手啊!行

见到,不代表其他人也能常遇到。

边家上下没有一人到达魂级,就算在武林中最有名望的边家二老也只不过是功力深厚,可与魂级仍有差距。

此时自己眼前的这个病汉子便是那传闻中斩了几十恶徒人头的奔雷剑,边魁哪能不喜出望外?

边魁心下大喜,当下大声到:“边魁十分敬佩前辈仗剑除恶的壮举,今天能见到前辈,真是边魁的福气!”

说着又是一礼。

其实这江湖上的大多数人都倾向于相信行云当时在铜仁的话,所以奔雷剑的名字如此响亮,除去因为战胜了玄亨真人外,那除恶的正义之举也在其中。

此时边魁兴奋到:“前辈来了,那我们就不惧任何贼人了,前辈可一定要帮帮我们家和这太原百姓,如果传闻是真,他们有两个魂级高手的话,我们便真的危险了。”

行云对这边魁很有好感,又见他说话并不掩饰自己门派能力不足,言下一片真诚,且也忧虑城中百姓,当下点头到:“好,我此来也是为了那股流寇。”

边魁听了行云的话,立时大喜,然后就见行云指了指垣晴到:“你也不要小看于他,他可也是个魂级高手呢,有他的帮助,对你们边家的帮助也大的很。”

边魁一惊,问到:“前辈可说的是真的?”

行云到:“你去问他。”

见边魁望了过来,垣晴笑了笑到:“垣晴的这点微末之技自然瞒不过前辈的法眼的。”

突然来了两个魂级的帮手,边魁此时高兴的直撮手,心到:“那个晴的实力不太清楚,可这中年人要真的是传闻中的奔雷剑,恐怕太原城的百姓和我家就真的可以无忧了,而且还可以将那些贼人杀了,为民除害!”

行云见他这么高兴,突然问到:“既然你如此担心,那为何还有闲情出来吃面?”>::思的到:“这里的面好吃,平日我只能吃两碗,可在这里我能吃三碗,只有吃的饱了,才有力气杀贼。”

行云见他说的有趣,险些笑出声来,连忙将脸绷了起来。行云到不是想装样子,只是不想自己的表情与这副面容不符罢了。

可虽然边魁说能吃三碗,但是此时遇到了行云与垣晴两人,也再顾不得面了,马上到:“那前辈和垣兄不如就随我一起去见我爷爷们吧?”

行云当然没什么意见,他此来也是为了顺手将这些流寇除了,不论江湖如何纷乱,可要是有人敢危及普通百姓,行云只要见了,便要将他们除了去,就像在肃州一样,只不过行云当初没有那个实力而已。

行云此来本就没什么具体的计划,既然岩邀请了自己,那便随他去,而垣晴更是本就为了去见边家,所以也无异议,只可惜了他跟前的那碗面还没有动上一口。

三人离了桌子,那边魁对那老店家交代到:“这是三碗的面钱,剩下的那一碗,我下次一起把钱算给您。”

这四碗面自然是算上了行云的,以及垣晴那碗还没有动了的,听他言下的意思好似身上就带了三碗面的钱似的,再看他的穿着,就连垣晴都有些怀疑这个边魁究竟是不是边家后人了。

交代了面钱,那边魁引着行云和垣晴二人直奔边家堡而去,走在路上,行云心下忽然一动,问到:“众人皆言那流寇此来的目的是太原,可也不过是根据他们流窜的方向所推。

真要说来,毕竟这太原城内有边家坐镇,就算他们有魂级高手,也不见得会真的来这里拼命,可看你的样子,却是认定了他们会来似的?而且你们边家好歹也算九辅之一,为何怕成这样?”

那边魁闻言犹豫了一下,答到:“前辈是来帮我们的,我便不瞒前辈,那些流寇已经遣人送了来帖子,所以我们才知道他们一定会来,而且他们在信中自称有两个魂级高手,让我们不要妄图抵抗。

他们是流寇,又无固定住所,打了便跑,可我们却无处寻他们去,我们边家虽然算是九辅之一,可却是以商为主,哪禁的起他们这样折腾?而且听说他们行事狠辣,信中也有用城中百姓威胁之意,我们更怕他们对城中百姓下手。”

行云冷到:“这股流寇好大的胆子,竟敢提前留书勒索?还以百姓为要抰?”

言中已是流露出了杀意,他一旁的垣晴马上便感应了到,垣晴的武功高,也自然对身旁的变化敏感,边魁的感觉自然就要迟钝许多了。

“我们为了不让这城里恐慌,所以并没有将消息传出去,所以外人并不知情。”说到这里,边魁笑到:“可现在前辈和垣兄来了,我们自然不用担心了。”

行云暗里点了点头,心到:“这边家到还算不错,肯为城中百姓着想,那我便助你们一力。”

竟是故敌再相逢(二六九章)

是敬佩行云,当然他敬佩的是行云扮的奔雷剑。

一路上听边魁在那不听口的夸行云,就连行云自己都有些不太好意思,还好三人脚快,不多时,那边家已是近在了眼前。

没有任何的疑问,边家是太原城中占地最广大的了,站在门外,行云就觉得那门面辉煌,可这也越发的衬出边魁衣服的寒酸,好在进门的时候,那些下人的必恭必敬,自然证明了这个年轻人的身份。

此时边家主事的并不是边魁的父亲,而是他的爷爷,对于这点,行云是知道的,关于九辅的掌门是谁,规模如何,行云在安乐谷中还是了解到一些的。

这边家二老,年长的是边金富,弟弟则叫边金贵,在当年他们展露头角的时候,没有少因为这名字而被一些通些文墨的武林人耻笑过,纷纷笑其名既土且俗。

可他们当年的反问让那些人都没有了言语:“难道富贵你们不喜么?为什么你们喜欢富贵,可却又非要在自己的名字上弄的好似有多风雅?真要风雅,混在这个俗世之中?不怕污了你么?”

行云对这个故事记的很深,虽然是真是假已不可查,但却很有意思,行云也正因为如此,将这二人的姓名记的清楚了。

而此时这边家二老,正在为那流寇之事所困扰。

“人手都已经安排好了?”二老坐在屋内,说话的正是兄长边金富。

“嗯,所有机灵点的小子们,都安排下去了,密切注意进城的人,如果那些流寇混在其中,想来应该能发现些蛛丝马迹,当然,这里还是要做好防备,虽然那些流寇已经定了时间地点,可流寇又有多少信誉?”边金贵接到。

边金富此时叹到:“人们都言书到用时方恨少,其实这武功何尝不是如此?我们边家要是能有魂级高手,哪怕就只有一个,今日此时都不用在担心那些流寇了。”

二老正在感叹间,门外传来边魁的声音。

“爷爷,我带了两位贵客来了!”边魁的嗓门很大,人虽然还离的远,可声音却已经是清楚的很。

边金贵眉头一皱到:“小魁那小子能带的来什么贵客来?此时如此紧迫,竟然还有心思往外跑?”

边金富笑到:“算了算了,人不是已经回来了么?我们且看看来的是什么人物。”

二人说话间,就见门外走进三人,前面的当然是自己那个孙子,此时一脸的兴奋,他后面则跟着两个人,一见到这两个人,边家二老马上直起了身体!

边家二老的武功虽然不是魂级,但毕竟这年岁放在那里,几十年的修炼,剑罡级的武功也算是练的顶峰了,再加上眼光老到,自然便看的出行云与垣晴的不同来。

剑罡级的武功顶峰如果看不透对方的武功,那自然就只有一个可能。

“魂级高手?”

边家二老对视了一眼,马上运功戒备!

他们二人不比边魁那般的思想简单,两个很可能是魂级的高手同现在太原,这最大的可能便是那流寇找上门来了!

他们有这想法到是没差。

可边魁哪会想到这许多,此时进了门,马上大声到:“两位爷爷,咱们不用为那流寇发愁了,这位奔雷前辈以及这位垣兄,都是魂级高手,他们是来帮咱们的,有他们的帮助,什么流寇都不用担心了!”

“奔雷前辈?垣兄?这说的是谁和谁?”边魁此时有些太过兴奋,他自然是已经知道了两人的身份,可边家二老却是听的有些糊涂。

行云此时则在打量这那边家二老。

边家占地极广,可这进院子却不大,而且摆放的很是朴素,那两个老人的穿着到是与边魁有些相似,并不奢华,那个年长些的,已经发福,面上一团和气,很让人感觉亲切,另外一个则瘦的多,看起来也精明的多,看上去更像个帐房先生。

“这二人的武功都很不错,和自己的木莲子师父差不多的样子,想来也不会有假了。”行云心下暗到。

边魁见自己的两个爷爷没有反应,又到,“爷爷,这位就是在铜仁将玄亨真人打败了的奔雷剑前辈啊,您不是一直说那是很了不起的吗?”

边家二老听了,心下一惊!再看对方的形貌,与那自己看不透深浅的武功,心中一合,十有**是不会错的了,当下纷纷站了起身,上前迎了过去,口中到:“我等老朽,奔雷大侠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行云见这两人少说也有六七十岁,自己虽然要装的这个病汉是不喜言语,但也不能对如此年纪的人失了礼数,当下也还礼到:“在下一时兴起,路过贵地,打搅了。”

边金贵马上接到:“奔雷大侠能在边

关头伸手相援,边家上下同感大德!何来打搅?还请

说着将行云让了过去。

既然行云是声名雀起的奔雷剑,那在他一旁的人自然就不会是流寇了,而那年轻人又是一身的好武功,此时来相助自己,也不能缺了礼数,边金富当下问到:“不知这位少侠是?”+过二老。”

他这一表明身份,边家二老还没有来得及说话,边魁诧到:“你是华山的人?”

只见边魁眼睛瞪的老大,突然大声到:“对啊,我说你的名字怎么那么耳熟,你不就是那个华山的天才嘛。”

要知道垣晴的名字在年轻人当中那可是响当当的,没有年轻人不知道十大年轻高手的,就算因为嵩山剑试后,那个排名有了些变动,可垣晴自然仍在榜中,边魁刚才是听到奔雷剑的名字,太过兴奋,才没有有注意到而已,现在垣晴这一开口,边魁马上反映过来。

边魁当下大声到:“你为什么不早说?你要早告诉我你是华山的人,我不便带你来了!”

见边魁如此说话,边金贵眼睛一瞪,对边魁到:“住口!都这么大了,还不稳重,不觉丢人么?”

说着对垣晴歉然到:“这小子的头脑不好,言语间如有冒犯,还请少侠不要见怪。”>::

“谁要你装好人,华山都是坏人。”有了刚才边金贵的喝止,边魁此时不敢再大声说话,只好在一旁嘟囓到。

可他再小声,这屋子本就不大,在列的人又都是一身的好武功,谁听不清楚呢?

当下垣晴有些尴尬到:“边兄可能有些个误会了,垣晴此来确是真心相助。”

边魁此时不做声了,在一旁生气,边家二老多少有些尴尬。>。又是来助自己,暂且不论这是不是华山的计策,起码自己在面子上不能太失了,边金贵只好将气鼓鼓的边魁赶了出去。

行云看在眼内,暗到:“这边魁年纪虽然也有二十出头了,可看起来并不甚聪明,他对华山如此看法,显然是这边家常在一起讨论中听来的,此时当着垣晴的面说出来,边家二老却也尴尬了。”

边金富咳了一声,一团和气的到:“垣少侠请坐,刚才的事还请少侠不要放在心上,边家本就没有那么大的实力管理这山西如此大的地方,华山此来,也是为了山西的安平,如此说来,我们还是要感谢少侠的师门。”r|想好了说辞,可没想到这两个老人竟然如此说,当下里一楞。

行云在旁心下暗到:“口不对心。”

嵩山再盟前,山西虽然没有明确为边家之地,可却没有任何一个门派的实力有边家大,而如今边家虽然名义上成了九辅,代掌山西,可实际上却反是大不如前,大派不仅窥伺在旁,华山更是已经进驻平阳,那二百人的实力,怎么是山西那些小门小派所能挡的?就是边家,遇到这些流寇不还一筹莫展?更何况华山?

不过此时行云早便不再以貌取人,所以这边金富虽然一脸的和气,行云却并不相信他的话。

“看这边家口不对心,且看他们如何应对这三大派对山西的窥伺?”行云心下暗到。

只见边金富继续到:“天下唯有德者居之,这江湖亦是如此,边家力小势微,不能治掌山西,实在是有愧于九门厚望,所以待此流寇一事了结后,当恭请三大派来此共治山西,也算为这江湖留一佳话,也劳烦少侠代老朽将此话转与赵掌门。”

边金富话中的这三派,自然是指少林、华山、倥三派了。

要说这边家行商天下,其实便是赚尽天下人的钱财,可想而知,没有过人智慧怎么可能做到?所以行云自然不会认为那边金富的话就如他表面所说的那么简单。

此时行云心下寻思到:“这边家打的是什么主意?”

自己开始尝试着思考,这是成熟的标志,虽然行云现在还没有意识到。

竟是故敌再相逢(二七零章)

唯有德者居之,这江湖亦是如此,边家力小势微,不西,实在是有愧于九门厚望,所以待此流寇一事了结后,当恭请三大派来此共治山西,也算为这江湖留一佳话。”(注1)

行云仔细咀嚼边金富的这句话,心下暗到:“这边家的本意绝对不会是想让那三大派来山西的,这是毫无疑问的。

否则嵩山之盟后都二百年了,为什么从来没听边家提起过?嵩山再盟后怎么也没听边家提起过?偏偏是华山进了平阳后,才有了这个意愿?

恐怕真是因为他们力小势微吧,起码在江湖中是这样的,没有了约束的三大派,任何一派,都可以将这山西揽到怀里去。

所以他的意思恐怕是在说:既然如此,到不如将三派都拉进来,谁也不得罪,谁也别想独吞了,反正边家并不是纯正的武林门派,只要生意上不受影响,多些大派保护,反到可能是好事?”

行云也不知自己想的对不对,他心知自己的经验很是不足,所以仍然在那里思考,这时垣晴开了口。

“晚辈记下了,一定会将话转与我师父的。”垣晴再是如何的有名,也不过是华山弟子,这样关于门派间的事,他是没资力商讨的,尤其对方怎么也是九辅之一的边家。

被他们的谈话打断了思维。行云暂时也不在这上过于思索,“先将眼前地事做妥了再说。”想到这里,行云到:“听说那流寇留了书信,不知道上面具体写了些什么?”

行云关心的是那流寇究竟是什么人,竟然敢如此招摇,而且还自称有两个魂极高手,要知道就连眼前的边家都没有魂极高手,一群流寇怎么会有两个之多?

所以行云心下一直隐隐的觉得有些不对劲。好似想到什么,却又一时抓不住,此时正是想看看有没有师门线索。

行云当下开口问了,那边金贵眉头却稍稍一皱,虽然动作很快,却是让行云看了个正着。心到:“他有什么为难的?”

此时边金富从怀中拿了出一封书信出来交给行云。

行云看了看,那信上字数不多,大意便是约了今天晚上,要边家准备十万两白银之巨!如果不给,则要将边家如何如何。

这本在行云意料之中,除了他们勒索的那笔数目巨大外,其他的都不难想象,只是其中要以城中百姓要挟的口气令行云大是恼火。

还令行云失望地是,并没有能从信中看出这些流寇是谁来。

将信给了垣晴,行云问到:“两位前辈准备如何应对?”

边金富叹了口气到:“我边家世代经商。所以我们相比江湖而言,更是商人。这于武艺一道,只是为了保护我们自己的生意安全。我们晋商行遍天下。接触到的危险也多,请别人又不合算,也不安全,所以这才习武。

也正因为如此,那流寇真如他们信中所说的实力的话,我们可是万不能敌。

本来十万两现银虽然多,但凑合凑合,也没什么大问题。可我们担心的是他们能否真地守信,风闻他们这些日子里做了不少恶事。钱给了他们是不是就真的便能解决问题,那可还要另说。”

行云听了心下暗到:“这边家不愧是富甲天下,十万两的现银在他们口中说的如此轻巧。”

此时边金富继续说到:“当然,有了两位的相助,我们自不用再担心了,得两位义助,合力将这股流寇剿灭,也算是为山西百姓除恶,眼下只要留意那些人对百姓的动作便成。”

说着面色一整,肃到:“两位援手之德,边家永记肺腑,等此间事了,边家自当大礼相酬。”

行云对自己的武功已经很有信心了,再加上他也很是熟悉了的垣晴的武功,有他们二人在,那流寇就算真的有两个魂级高手坐镇,也无什么所谓,所以当下到:“此事我应承下来了,至于那礼物就不用了,我此来是要为百姓除一祸害而已。”

说完这话,行云心下暗到:“他轻轻一句便只将这援手之功记在了我和晴地身上,却是避了开华山,免的因为垣晴而承了华山地情,到真是厉害。

至于你那礼物无非是钱财罢了,我又不缺,要来何用?”

行云的武功在那里摆着,能胜地过玄亨真人的,这江湖上能有几个?见行云此时答应了下来,那边家二老自然是吃了大大的定心丸。至于他不要酬劳礼物,那并不是重点,当然,到时边家在礼数上也绝对不会缺了。|||之技虽然远不及奔雷前辈,但也算还说的过去,应该可以接下一个寇首。”

就在一筹莫展之际,得了两个高手相助,边家二老此时的心情大是畅快,见天色不过中午,马上命人在正厅里摆上酒宴,几人随即出屋而去。

行云早在那边记面馆吃了过,所以此时坐在那里不过是应个景,一边无可无不可的搭着话,至于那酒是绝口不喝的,此时只有他独自一人在外,如果醉了那便不得了了,而垣晴刚才却是还一口都没有着落,此时到是不客气。

席间少说多听,行云一向谨慎,且有自知之明,看这边家二老虽然武功不高,可却是天下闻名地大商家,自己这点阅历经验与他们坐在一起还是少说为上,就连垣晴亦是如此,行云更不会托大,否则便露破绽。

这一餐直吃了一个时辰方才撤去,至于那流寇所定的时间乃是子时,已是晚宴之后。(注2)

而此时地边魁还在外面等着。

这华山进驻平阳,在江湖上指责自己家能力不汲,治理不利,边魁一想到,便生气,本来遇到了自己仰慕的奔雷前辈,可还没待自己高兴多久,就被那个华山的垣晴将兴致搅了,接着又是被自己的爷爷赶了出来,边魁心下憋闷,可却不想就这么回去无所事事,便一直在外面等着。

终于等到自己的爷爷

云他们吃完,见行云进了专门招待贵客的竹韵阁,边机会进了去。

行云本是想在这席后稍微休整,虽然对自己的武功有自信,但却仍然要准备充足,任何事都可能会有以外发生,行云不敢自大。

可一进了屋子,那边魁就跟了进来,等再将那敦厚的年轻人送了走,天色都有些暗了。

行云望着边魁离开的方向,心下笑了笑到:“那边魁虽然年纪比我大,可却纯真的可以,真没有想到边家这样的以商闻名天下的门派里竟然还有这样的人存在。”

方才边魁一直在问自己那铜仁与金刚门之战,行云随便说了些,却将那边魁听的激动万分,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甚至想随行云出去闯荡江湖。普通门派里难得寻的到一个魂级高手,更不要提行云现在的实力都几近化形了,也难怪边魁有这念头。

行云心到:“边家二老曾说:边魁那孩子不聪明,随我们经商是绝对不可能的了,可这江湖更是不能让他涉足,经商赔的再多,也不过是些身外之物,可要在这江湖中赔了,那可能是要赔掉性命啊。”

也正因为边家二老的约束,才让边魁如此年纪,却还对江湖如此天真。

行云想这两个老人,虽然有些好算计,但却对自己的孙子真心爱护,边魁不懂。一个劲地要去闯荡江湖,可却哪知二老的苦心?

见这边家二老对边魁的爱护,行云想到了远在青城的木乌师父,所以行云也耐下心来的好言相劝了一阵,告诉边魁,让他知道他爷爷的苦心,好说歹说,才将那边魁送了出去。

此时的行云。才得空休息。

见时间还有一些,行云坐在床上,浅运内功,温养着自己内罡,自从真气精炼后,用内罡来行功的话。真气地增进速度都要比以前还是快上了不少,行云感觉着自己的体内内罡的运转,心下渐渐的舒畅开来。

“垣晴此来很是古怪,他在华山的身份,怎么都不可能是一人独来,就算在山西境内的平阳都有二百余华山门下,垣晴他怎么可能一个都不带?”行云对垣晴地举动很是好奇,因为垣晴是华山门下,他的举动自然与华山大有联系。

前些日子里,华山找了这流寇的借口进了山西。可到了平阳后便按兵不动,也不去管那流寇了。才使得他们插手山西的意图分外的明显,也是江湖上哗然一片的原因。

华山这一步走的太过明了。可既然华山并不在乎其他人的看法,却又为何让垣晴来这相助?

“他们究竟想做什么?”行云想不通华山究竟在打什么主意,虽然刹那曾经答应过了会帮他出主意,可一来此事与万剑宗无关,二来行云此次独入江湖,为的就是锻炼自己,所以能自己思考,便自己思考。

“不只华山。侗与少林的动向更令人在意,也许那边家二老要将三派明里请来。反是最好地选择吧,也不知道他们这么一做,其他的那些九辅门派又该如何想呢?”行云想到这里,叹到:“商家讲究和气生财,恐怕这江湖中要是能多些妥协,也许会好地多吧。”

不过行云也知这不太可能,江湖人,剑上说话,认的是实力,他们本就不喜妥协,就算是最为理智地九大门派,最后也要将这束缚他们的嵩山之盟修改,由此便可见一斑。

“这江湖中如果有股可以约束九大门派的势力就好的多了。”行云想到这里暗到:“万剑宗,不知道我能不能做的到?”

时间在行云的思索中飞逝。

“子时已到!”

边家的家业庞大,自然有专人记着时辰,此时唱来,所有人不禁精神一振。

晚宴早已撤了下去,桌子被摆在了厅外院中,边家二老,以及行云和晴这四人坐在桌旁,其他边家人等齐齐的站在后面,严阵以待。

此时这些边家地人已是得到了消息,前面坐着的那两人都是魂级高手,特来助自己地,尤其是那个病汉,更是传闻中击败武当玄亨真人的奔雷剑,边家此刻不用再担心任何人了,想到这里,一个个挺了直腰板,那气势到是显的很是雄壮。

“时辰到了,那些流寇不会是得到了消息,躲起来了吧?”行云坐在那里正想间,便听远处熟悉的声音响起。

“你们摆了这阵势,是想付钱还是交命?”随着这不屑的声音,一道道的人影闪过,院里瞬间落了下三十来人!头前的两个人行云很是熟悉。

马亭山?马亭海?

行云一楞。

“马家兄弟?万马堂!怪不得自己听了这股流寇是从关外而来,又有两个魂级高手时,总觉得很熟悉,只是不知他们为什么从西域跑到了山西来?”

行云最后知道万马堂的消息,是倥为报那肃州之仇,而派人去剿灭他们。

一想到这马家兄弟,马踏肃州的惨景,行云心中怒气更胜:“怪不得都说这股流寇行事残忍,今日我不能再让你们全身而退了。”

当初在肃州,行云的第一次使用联剑术,便是与这马家兄弟之战,而那时垣晴也在,二人当时联手力抗马家兄弟,迫使他们撤出肃州,如今再遇,竟然仍然是自己与垣晴对付这马家兄弟,也算是奇了。

行云想到这里,看了看一旁的垣晴。

奔雷千里若山崩 二七一章

神色似乎比行云自然了些,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早就猜

边家早有准备,院子里火把齐明,照的如同白昼一般。

行云此时再去仔细看那马家兄弟,几月不见,他们两个却是苍老了太多,想是倥派围剿他们,将他们赶的四处逃窜的原因,想想也是,万马堂当初何等威风,马亭山可说的上是天不怕地不怕了,可此时没了根基,四下逃窜,只是愁变要将人愁的老了。

行云心下暗到:“大派的实力确是强大,以万马堂那样的规模,又有马家兄弟这样的两个魂级高手坐镇,倥却说灭就灭,不出多少日子,马家兄弟竟然被撵的如此狼狈。”

行云自己长在青城,所以反到不觉大派的实力如何,可现下这边家的遭遇却是让行云有了比较。

身为九辅之一,就算这称号不是边家愿意的,可也表明了在山西之内,边家的实力是最大最强的,但是就算如此,在得到流寇消息时,那股从内心的恐惧,行云是看的清清楚楚,这原因便是那魂级高手的实力。

“魂级高手相对这些门派确实威胁巨大,就好象天命他们对大派的威胁一样。”行云心下暗暗比较到。

“九大门派有如此的威势,也难怪他们想着这些地方上的利益了。”想到这里,行云不自觉的笑了笑。

有了武功做底,行云算是现在这场中最轻松的一个人了。

而对面的马亭山此时却是大感焦躁。

马亭山自从进了这边家后便感到很不对劲,因为他一眼便看到了坐在自己对面的垣晴。

这垣晴便是之前坏了他在肃州好事的人之一,除了那个行云外,当初肃州一役,马亭山最恨的就是垣晴,此时看到他在这里坐着,马亭山的牙直痒痒。

不过马亭山却不敢妄动,因为这里不只垣晴一个魂级高手,垣晴的武功他试过,并不是他的对手,虽然说垣晴可以在马亭山的剑下支撑百多招,可那之后便只有能全是颓势了,所以对于垣晴,马亭山只是恨,却并没有到认为自己今晚会被垣晴所阻。

但是当他看到行云的时候,马亭山的脸色完全的变了:的目光直落在了行云的身上。

棘手。

马亭山根本就看不透行云的武功,所以此时的他只觉得分外的焦躁起来,心下暗到:“这边家的两个老家伙从哪请来的高手?”

可马亭山毕竟从横了大漠几十年,只不过这近些日子被倥所迫,狼狈了些,此时对着边家这样的门派,他怎么都不能弱了气势,只见他忽然仰天长笑起来。

马亭山这笑声没有用上内力,却也是格外的洪亮,众人均不知道他要弄些什么花样,一个个全神戒备,笑声忽然一停,就见他突然收了口,指了边家二老到:“你们两个老家伙妄为一门之长,竟然靠那华山小辈和个病汉子来保全性命,你还有什么脸面在江湖上行走?”说着一脸的不屑,狂笑又起。

边金富不为所动,此刻虽然他在惊异这流寇竟然真的有两个魂级高手,而且他们身后还有不下二十多高手,一眼望去,不少是剑罡级!心下更是暗自庆幸自己在这危急关头能得行云和垣晴之助。

边金富当下到:“边家能力确有不及,老朽并不否认,不过如今边家得这两位朋友相助,便不会惧了你们,老朽身为边家之长,责任之重,这张老脸哪及的上边家上下和这太原百姓姓名安危?就算舍了又何妨?”

这言在马亭山的狂笑声中显的格外冷静,行云暗里点了点头,心到:“这道理确是不错……”|。山,一旁的那个与他相象的人,则是他的弟弟马亭海,此二人几月前在肃州做了天大的恶事,竟然在肃州城中烧杀抢掠!此人不可不除!”

边家二老听了垣晴这么一说,心下狂震!

肃州之事,天下皆知,如今这股流寇竟然就是那万马堂?

“亏的有这二人相助,否则这些流寇可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的!”边家二老心下颇有余悸。

马亭山在那里听垣晴如此言语,当下停了笑,冷哼了声到:“你的那点武功还不够我兄弟看的,当日如果没有那个青城小道士的联剑之术,你胜的过谁去?”>::

垣晴亦不会袖手旁观。”

行云心下颇是欣赏垣晴当日在肃州的做法,因为他当时并不知道自己会联剑术,而且自己事先也没有往那上想,当时的行云不过才得了刹那不多久,所以二人出手都是抱了不可袖手旁观之意,即使失败亦要做的。

所以行云听了垣晴的回答,心下里一笑,暗到:“这江湖中也不是所有的人都不顾正道责任啊,起码这垣晴便是一个。”

不过行云此时也在奇怪这马亭山怎么还有闲心说话?见到了自己和晴在此,他不想办法脱身,难道说他还有什么必胜的把握?

行云的目光移了过去,扫了扫马家兄弟他们二人的身后,却没发现有什么特殊的人物在,行云喃喃到:“他怎么好似有恃无恐?他究竟有何所执?”

行云的声音极低,低到只有边家二老和垣晴听的到,不过行云这话并不是说给他们听的,而是在问刹那,此刻并不是行云可以慢慢思考的时候,行云着实拿不准马亭山下一步会做什么,可却知道马亭山纵横大漠几十年,不可能只有这么点手段而已,场间瞬息万变,要真是到了那时,自己再去反应恐怕就来不及了。

此时刹那的声音在行云的心底到:“这不简单?他根本不用与你为敌,这一城的百姓不是可以随他要挟吗?”

行云听到这里,心到:“不好!”

内罡骤然运转开来,行云的身体好似脱弓之箭一般的射了出去!目标是马家兄弟身后的那些万马堂众!

边家洒下大量的人手监视着太原内外,所以这马亭山应该没有什么手下能隐藏在太原之内,论地理熟悉,初到太原的马亭山哪能瞒的过边家?

可是他也不用隐藏人手,因为满太原的百姓,他随时都可以捉了来做人质!

边家不仅是江湖门派,更是商家,这太原城的百姓与边家的关系纠缠到外人难以想象的地步,各行各业,边家在太原与这个城密密的绑在来一起,这里的百姓受到胁迫,边家绝对不可能无视。

所以行云听了刹那的话后,第一个反应就是他身后那二十多手下如果散开来在这城中肆虐,就算自己的武功再好,也是顾不过来那么许多,而那些人的武功明显要好过边家的门下,边家更是无力阻止!

在肃州,马亭山又不是没有对百姓下过手,所以行云丝毫不敢怠慢,当下内罡运了及至,闪电般的冲到了马亭山的身前,根本就不与他罗嗦,马上出了手!

擒贼先擒王!

这个浅显的道理,行云自然晓得,当初行云就是手下有他的儿子,才解了肃州之乱。

行云刚才的那一声低声自语,边家二老和垣晴都听到了,垣晴还没有反应过来,可那边家二老是何等经验?脸立时一变!当下大呼到:“围住!”那意思自然是让手下将这些万马堂的人围起来,不让他们散到城中!

他们的喊声刚起,行云也正自座位上弹了出去!

马亭山确实打了这个主意,可还未等他做出表示,行云便已经到了他的身前!

“他是什么人!怎么会这么快!”

行云的速度让马亭山心下狂骇!再顾不得惊讶,马亭山连忙将神剑若山运起,便要抵挡!

可他哪有行云那内罡的运转来的快速?突如其来,行云已是到了马亭山的近前,可马亭山的神剑若山却才光华大放!

行云到了马亭山的近前,马上将用在轻功上的琢颜内罡抽了回铁剑之上,光华一闪,铁剑便已经直刺了过去!

“千里奔雷!”

这一击来的之快,出现之突然,威力之猛烈,让在场所有的人都惊了住,就连边金富的那声“围住”也没人注意到!因为就连他自己都看的楞了!

“这就是魂级的高手!?”不远处,边魁眼中透露出炙热的光芒。

不仅是边魁,所有的人都是惊讶于行云的速度与威势,就连垣晴亦不例外。

“千里奔雷这样普通的招数竟然让他使的如此出神入化,惊心动魄!如果没有亲眼得见,真的是不敢相信,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是垣晴此刻心的唯一想法。

奔雷千里若山崩(二七二章)

都被行云这一招千里奔雷震了住,这还是身在圈外,一剑目标马亭山此时所受到的压力更是再所有人之上!他所感觉到的震撼亦在所有人之上!

马亭山自然认的出这奔雷剑法,同时心下也明白了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人,虽然他们被迫逃入关内不久,可这江湖上传的沸沸扬扬的奔雷剑,他不可能不知道,武功,样貌,两相印证,他哪还能不知道自己面前的是谁?

“奔雷剑法,中年病汉,这不就是那个击败了玄亨真人的奔雷剑么?他怎么到了这里?”马亭山心下狂骇到:“怪不得自己见这病汉坐在那里,隐隐竟有森严气象!”

一见行云的出手,马亭山便知自己不会是敌手了,再加上一旁还有个华山的垣晴在,只要那个垣晴缠住自己的弟弟一阵子,恐怕自己兄弟连同这些最后的手下就要一起交代在太原了。

不甘心!

愤怒!

马亭山纵横大漠多少年,哪曾经受过这样的屈辱?可如今先是在肃州被行云和垣晴联手坏了好事,接着又被倥在沙漠里撵的无处可逃,要不是听从其弟马亭海的主意,来了个反其道而行之,冒险入了关内,恐怕就连这二十多人的精锐都要失在沙漠里了。

进了山西的马亭山终是想抢些银两,重整旗鼓,便寻到了太原。

边家钱多,可却力弱,就算只凭他兄弟二人,都有可能成功,更还有这些精锐手下,那都是跟了马亭山多年的老部下,一起杀人,一起分金银,所以在马亭山的心中,这趟太原之行还不是手到擒来?

而马亭山千算万算,却没有想到这边家竟然找来了那个华山的垣晴,更加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便是已经来到了他眼前的行云了,当然,在他的眼中,那是名声大起的奔雷剑。

“这剑来的好快!威势好强!”

马亭山措不及防之下,若山神剑只好在功力未足之下仓促迎了上去。

砰!

行云这一剑结结实实的劈了上,可马亭山却没有被劈成重伤,却原来是他的弟弟马亭海的剑也伸了过来。

马亭海的剑上虽然同样没有来得及运足力,可合了他们两兄弟二人双剑,到也勉强将行云的千里奔雷接了下来,只是心下一阵烦闷,一些轻微的内伤是跑不了的了。

行云此时见他兄弟二人合力,也不多待,脚下运起玉虚功,身形连闪之间,手上铁剑却不曾弱了丝毫,竟是一人独力,将马家兄弟二人圈在了自己的剑中!

马亭山此时刚和自己的弟弟一起架了住行云的剑,心下来未来的及庆幸,行云的下一招又至!而且此时是绕到了自己的身后!

马家兄弟一齐大骇,反是王了要他们的手下散去,而此时行云突然沉声到:“垣晴!”

行云呼唤垣晴的原因并不是他抵挡不住马家兄弟,而是因为他要速战速决!不能让马家兄弟有空闲示意他们的手下散开,而且这也算是出言提醒边家二老,那两位老人本是明白这局势,可却被自己的千里奔雷惊的呆了住,行云这一声是用了上内力的,所以立刻唤醒了那边家二老。

便在边家而老再度让自己的门人围上去的时候,垣晴也是闻声一醒,身形连展,加了入战圈之内,从行云的手中将马亭海接了过去。

马亭海一去,行云的身旁更轻,手中铁剑连闪,招招快若闪电,又是势大力沉,再家上身形快捷,直将马亭山打的毫无招架之力!败象全露!

其实以行云现在不能全力进攻的状态来说,虽然稳胜马亭山,可却也没有如此轻松,马亭山可是要比他的弟弟强上不少的,行云这现在的优势乃是得益于刚才的突然进攻。

说的好听些,叫做出其不意,说的不好听一些,那便是偷袭了。

行云此时心下却对自己的选择没有一点负担,暂且不论自己骤然出手的原因是怕马亭山让他手下散开来去祸害百姓,就算是真的偷袭,行云也不在乎,面对马亭山这样的恶人,行云根本不会去讲什么江湖道义!当初肃州那满城百姓的悲鸣,足够马亭山死上一百次的了!

绝对不会放过这马亭山,正是行云此时的想法,而且现在的行云也完全有实力如此去想,只见奔雷剑法在行云的手下更显威势,脚下玉虚功全力催动,直将那马亭山打的左支右拙!

马亭山心下狂怒,可却没有一点办法,他

剑法本也是讲求威势的剑法,但却全被行云压了下去势的剑法一旦被压制了住,其威力便会大降,远比不上用样被压制下的其他剑法。

此刻的马亭山虽然没有精力去看周遭的环境,可却也已经知道那边家的两家二老亲自率领着边家的人与自己的手下精锐战在一起,虽然在心下告诉自己,这二十多老部下不会惧了他们这些乌合之众,可也知道,这些人再没有能力散去城里!

所以现在他们正在。

死战!

还能全身而退吗?

马亭山的心下一阵莫名的感觉袭来。

马亭山被行云这么大的优势压了下去,再看自己仅有的部下陷入了苦战,退意,自然而然的萌生了。

要说马亭山几是年里纵横大漠,从不会将人命当会事,可那也是指他人的性命,并非他马亭山的。人生在世,首先便是要活命,俗话讲的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也正因为如此,马亭山菜会被倥赶的四下奔逃。

可万马堂纵横西北大漠如此多年,也闯下了好大的名号,虽然比不得九大门派,但比这所谓的九辅却是绰绰有余了,怎可惜他做恶太多,终是遇到了行云,第一次在肃州,行云的联剑术让万马堂遭了败绩,此后万马堂被倥击溃,一直逃的这里,手下死的死,散的散,只剩不到三十精锐,此时这些精锐也被围了住,恐怕今天要全失在了这里了。

想到这里,马亭山突然怒吼了一声,若山神剑发疯了似的被他抡了起来,那狂沙剑法好似又要恢复本来的疯狂面目!

只可惜他的对手是行云,能够胜的过玄亨真人的行云。

面对马亭山好似疯狂了的攻击,行云做的回应则很是简单,那便是全都硬碰硬的压回去!

“能以力降人,为何不以力降人?否则习这深厚的内功做什么?要这威力巨大的剑式做什么?”这是行云在习剑时深刻体会到的,不论是清风骤雨一十六式中那狂暴的雨字诀,还是这奔雷剑法,都是讲求以力降人!

该用力时便用力!只要自己的能力允许,马亭山敢拼命,那便将他的气势全打回去便是!根本不需耍那么多的花哨!简单的往往也是最有效的!

行云一念至此,铁剑闪过,那真是快逾奔雷!重若泰山!

雷霆万钧!

行云虽然此时铁剑上只有琢颜真气一种可用,但也要强过马亭山半筹,当下以此奔雷剑法中最强硬的雷霆万钧硬架了回去!

砰!

一声闷响过去,激荡下的剑气罡风四下了射了出去,马亭山刚是奋起的声势却又被行云硬生生的按了回去!体内气血为之一闷!

行云恨这马亭山对普通百姓的残忍做法,当下哪会客气?紧接着又是一记雷霆万钧!与上一式分毫不差的劈了回去!

行云的铁剑又快又重!马亭山只得再挡!

又是一阵巨响!

马亭山的脚下更是虚了。

但是行云并没有放过他,第三击!第四击!行云一口气劈了四记雷霆万钧!直到自己的琢颜内罡一时无以为续才告罢手!

而这四剑全是劈在了马亭山的神剑若山之上,无一例外!

此时随着行云停手的则是一段剑身崩飞出去!

马亭山的神剑若山竟然被行云劈了成两段!

魂级高手的神剑如果被毁,那对他的打击之大,难以想象!马亭山此时口鼻同时喷出鲜血,神色凄厉至及!

马亭海离的近,先是看了到这一幕,当下发了疯似的舍了垣晴一剑直奔行云刺来!而垣晴那剑在他的身侧划了老长一道口子,他却浑不在意!毕竟兄弟连心!

马亭海和垣晴二人本是在行云的背后争斗,所以与行云的距离并不远,那马亭海已是状若疯狂!速度又比往日快上许多!垣晴的招式已老,来不及追赶,只好喊高声叫到:“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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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人自有可杀处 二七三章

那声“小心”,行云听的清楚,身后的风声亦是在告亭海已经袭来!

可此时的行云连续劈了四记雷霆万钧,琢颜内罡一时难以为继!

马亭海也是看了出行云此时的窘况!那去势更加的急了!

马亭海与他的哥哥比起来,要理智的多,但是兄弟同心,眼见行云将他兄长劈至剑断呕血,再不能冷静,狂吼一声,舍了垣晴直扑行云而来!此刻他身侧被垣晴划开的那道大口,血液因为运力过度,全被挤的喷涌了出来!这短短的几丈距离,却是留下了一片血幕!

此刻的马亭海却根本就不顾这些,此刻的他完全超出了极限,神剑比海一式大漠孤烟急驰而至!倒也威势非凡!

几乎所有看到了这边景象的人,不论是万马堂的帮众还是边家的人,全都停了下来,愕然以视!万马堂帮众是不敢相信自己的正副堂主此刻俱是重伤!而且是那么容易就被人击至如此地步,至于边家的人,则是被这凄厉的一幕惊了住!

“那奔雷剑躲的过去吗?”

所有的人都这么想!只不是一边是盼着行云被刺,一边则是希望行云避开。

而此时行云的心下一闪:“听那身后剑风呼啸,可见那马亭山的速度之快!此时回剑抵挡是不可能的了,我现在的琢颜内罡暂时无以为继,根本不可能抵挡的了,不过我脚下的玉虚功却是仍在。”

只是行云不逃!虽然说运足了功力向前飞奔应该可以暂时躲开,然后琢颜内罡恢复过来,回剑便可将马亭海斩了,但是行云并不想这么做,对这马家兄弟残害百姓的做法,行云大恨,所以绝对不想在他们面前示弱,哪怕只不过是躲避,可落在旁人的眼中,那却像是在逃。

马亭海此时的身上虽然伤口极大,出血极多,但是瞬间之中却也没有感觉到疼痛,只是觉得身体一冷,但他全因目睹兄长剑断呕血,而被激起全身潜力,只觉得这一剑大漠孤烟不论力道还是速度,均是生平杰作!

“那个奔雷剑硬将我兄长的若山劈断!虽然看似威风,可我就不信将兄长的剑劈断后,他还有余力!”马亭海此时心中便是如此想法:“孤注一掷,趁这机会将那奔雷剑杀了!就算今天交代在这里,也要手刃一个拉来垫背!”

马亭海只觉得行云的背影越来越大!已经近在眼前!

“刺到了!”

“这个距离,那奔雷剑又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应该是成功了!”马亭海心中一喜,可接下来的事却是令他大为不解。

马亭海这一剑眼看就要刺了进去!可前面的行云却忽然消失了不见!紧接着,“啪”的一声脆响传来,马亭海就觉得身下一空,而自己的身体跃过了倒在地上的马亭山直往前撞去!

轰的一声巨响!

马亭海这一剑结结实实的击在了地上,大块青石铺就的地面登时被轰出了一个大坑!爆射的土石四下里飞溅,将近处的人打的生疼!

“刚才究竟是怎么回事?”马亭海倒在了他自己轰出的大坑里,全身因为严重的伤势以及过度消耗了的内力,此时已经完全的动弹不得,身恻被垣晴划开的那到伤口的剧痛也随即传来!甚至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了,但是他却是清楚的知道:那一击并没有得手!

他自己不能动弹,所以看不到自己的模样,其他人确实看的清清楚楚,那便是马亭海的双腿已断!再无可战之力!

“他是怎么做到的?”这是没有看清的人心下所想。

“这样也能伤敌?”这是看到了的人心中的想法。

当然,他们所不解的人,正是扮做奔雷剑的行云。

原来那时行云听那马亭海从后而来,心念电闪,琢颜暂无新力,又不想逃,行云此时急中生智,就在马亭海的剑罡将将要刺到的时候,行云右脚向后一撤,身体向右一转一折的同时,铁板桥这基础的功夫使了出来!身子由膝开始向后一弯,整个人硬生生的折了下去!

与人对敌,铁板桥这类的招数虽然可以避开敌人的攻击,但却也不易再起身,所以这些招数一般人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是不会去用的,因为使用了之后就意味着自己完全的处于劣势,再难挽回。

可此时却是个例外,马亭海这一剑完全是有去无回的气势,就这一招,全是用来与行云拼命的,再加上是从后偷袭,又身负重伤,所以马亭海根本就没有再去想下一招会如何,否则也没有了这超出极限的速度和威势,可也正因为如此,行云根本就不用担心自己这铁板桥过后的应对问题。

马亭海直冲过来,突然觉得行云从自己的眼前消失,便是因为如此。

而且行云并不只是

么简单而已,行云堪堪让了过马亭海,右脚猛一使力罡向下发出,半个脚掌牢牢的钉进了地面,同时力贯左脚,横里一扫!

此时马亭海的腿正是到了,就听到“啪”的一声脆响,马亭海的双腿怎对的过灌满玉虚内罡的行云?当下马上便是齐膝而折!

“他竟然用脚踢折了马亭海的腿?”

所有的人全是楞了住,魂级高手的对诀,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结束,实在是让所有人都大感意外。

每种剑法,在用剑的时候,脚步大都是有特殊步法与之配合,如果用脚去攻击,那手上的剑法自然混乱,更何况剑罡级以上的高手对诀,距离相隔的可不近,那脚也是没什么可能去踢到对方,反是更可能被人削了去!

但有的时候,运用是关键,往日里并不常用的,也不能代表他在特殊的情况下没有作用,这是行云才领悟到的,这一击之后,行云自觉对敌经验更是大近,而这就是变通。

将马亭海的腿踢了断,行云腰下一叫力,重又站了起来,此时琢颜内罡已经恢复,行云也就不再去理会马家兄弟,而是身形再展,目标则是那些万马堂剩余的帮众!

此时那些人才都反应过来,这是生死之战!

行云的武功比马家兄弟都要强的多,更何况这些万马堂的帮众?就算他们是精锐也挡不住行云!

此时的行云如同虎入羊群,那些人在行云的手下甚至走不过十招!这其中也有行云刚才所表现出来的威力将他们震慑住的原因。

不出一刻,在行云、垣晴以及边家的联手之下,那些万马堂余孽,无一漏网,一部分直接被行云当场格毙,其他的则是被垣晴和边家人擒了下,相比行云的雷霆手段,他们要柔和的多了。

行云此时的心里已是平静,但是手上却一点也不含糊,凡是遇到了他的万马堂帮众,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而且都是被劈了开,或者刺了个通透!

这样的杀法,就算这在场的人全是江湖人,可也有些受不了。

就连边魁看行云的神色都有些不太对劲。

但行云却并不在乎,对于该杀之人,绝对不可手软!这是行云在金刚门一役中所领悟到的,就算其他人的目光再是异样,行云也不在意,只要一想到肃州百姓的哀号,以及金刚门中那满地的人头,行云的手下便不会再留情面,行云坚信对恶人绝不留情,杀了一个,便让这世间详和一分,虽然自己不可能杀尽所有恶人,但是也不能让一个恶人从自己手下逃脱!

奔雷剑的大名虽然在铜仁一战后,便天下皆知,但普通人的想象力终究有限,今次一战,行云力劈马亭山,脚折马亭海,之后又是有如雷霆一般的当场格毙了十余名万马堂众,这霹雳的手段与武功,别说边家的那些人,就算是万马堂这些杀惯了人的恶徒也只看的心寒。那些没有被行云杀死的,并不是因为他们的武功了得,而是因为他们被行云杀的怕了,所以甘愿束手就擒。

将铁剑收了回鞘,行云看着边家的人在打扫战场,边家人多,虽然很多不会武功,在刚才那一战中帮不上什么忙,但是料理善后,却是简单的很。

“多谢奔雷大侠、垣少侠的相助,老朽代边家谢过了,此天大恩德,边家世代不忘。”

行云和垣晴此时和边家二老坐在厅里,下面绑着没有死的万马堂余孽,马亭山赫然在列。

此时的马亭海双腿已断,血更是失了大半,自然活不成了,可马亭山还没死,被点了周身大穴,由边家门下带了进正厅。:是受之有愧,奔雷前辈神功盖世,一举将这万马堂擒获,可说与垣晴没有什么关系。”

边金富笑到:“垣少侠过谦了,垣少侠今日义举,边家亦是绝不忘记。”此时边家危机已解,他终于可以轻松了,这笑容也满了脸上,但口中只说“垣少侠之义举”,自然是要撇开华山。

说到这里,边金富指了指地上那些被绑之人,问到:“奔雷大侠,您看这些人要如何处置?”

引剑诛之莫留情(二七四章)

可以说全是仗着行云的声威拿下的,所以边金富也自问行云,看看他的态度如何。

“如何处置?”

行云看了看地上那些万马堂的人众,眉头一皱,说到:“全杀了便是!”同时心下暗到:“这些人在肃州和这山西残杀百姓之罪天下皆知,不杀了他们做什么?”

行云方才的手段虽然霹雳了一些,可那是因为这些人实在罪有应得,“对此等恶人,不需留情。”行云又加了一句到。

这话一出,大厅之内一片寒气飘过,边家二老面面相窥,都是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和自己一般的心思:“这人好煞气!刚才在他与万马堂对敌之中,便看到他的招式与众不同,不只是威势惊人,那要置人于死地的杀气更是可怕,幸好他是来帮助我们,否则…”

边家二老不敢继续想象,当下口中齐到:“那便听了大侠之言……”:。的很了,当初在肃州的时候,他可是亲眼见这些万马堂的人为祸百姓,当时他的能力不足,否则那时便不会放过他们的。

行云见这三人没有什么异议,当下对那马亭山说到:“你做了这么多的恶事,今天便要你还了吧。”

那马亭山纵横大漠,何等的威风,可此时却是散发披肩,满脸的血,行云将他的若山劈的断了,与直接劈了他的身体相差无几,剑罡级以上的武者,修炼内功之时都要带着他的剑一起修炼,那剑就好似他的身体一般,尤其是魂级高手,剑如被折断,那剑者本身所受打击之大,非比寻常!(注1)

见行云如此说,马亭山突然鼓起最后的气力,厉笑到:“先让你这病鬼得意几天,等我儿艺成之后,定会为我报仇!那时便是你的死期了!”

“他的儿子?”行云一楞,看着马亭山在那里狂笑,心下暗到:“那个马斤赤?他要不说,我还真没注意到他的儿子不在这些人之中。”

行云却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笑了笑到:“马斤赤来找我报仇也好,到省了我一番手脚。”除恶勿尽,行云在此绝不会手软。

马亭山强笑到:“你们这些人自以为是!也太小看了天下!你可知我为什么要将我儿学艺之事告于你?如无必胜把握,我会说出口?哈哈!我儿的师父天下无敌!你们等着受死吧!”

笑到这里,一口血涌了出来,一番血气翻腾声后,这纵横大漠的万马堂堂主终是死了,这万马堂也从此消失在这江湖中,不多年后,恐怕就再无人可知这一帮派。

马亭山这一死,又有行云刚才的一番话,其他的万马堂余孽自知也无活路,挣扎着被边家带了走。

行云知道边家不会骗自己,便不再过问这些人被带去哪里,此时心下在想:“这马亭山说他儿子的师父天下无敌,那人会是谁?以马亭山的性格为人,应该不会说这假话,可在世上敢说天下无敌还能有哪个?天命?德皇?飘渺天宫的主人?

德皇绝对不会收马亭山的儿子为徒弟,飘渺天宫主人远在山东蓬莱,怎么可能与大漠的万马堂扯上关系?那莫非是天命?”

行云只是模糊听过几次关于天命之事,论武功,这江湖中首推天命,而行云对他最深的印象,莫过于他被名门挑拨,灭了丹霞一派,除此之外,便没有什么了。

怎么也想不出天命会收马亭山儿子的原因,可除了这了这三人,行云实在是想不出还有谁可以被称做天下无敌了。

“算了,管他的师父是谁,收了这等恶徒,便说明那人的德行也是有限,我怎么会怕了那种人?”行云知道只凭自己在这里想,也不会有什么收获,只要自己将武功练的强了,哪便不惧任何人,更何况是那马斤赤?

想到这里,行云突然觉得厅外有些异样,转头看去,就见一个中年人正站在厅外,此时沉着一副脸盯着垣晴,行云心下暗到:“这人是谁?武功竟然也是魂级?”

边家二老也是疑惑,那人俏无声息的进了来,一点规矩都不讲,而且武功也高,莫非他就是马亭山所说的那个高人?

想到这里,那两个老人心下自然大惊,不过好在有行云和垣晴在,边家二老心下虽惊,却还不慌,可垣晴此时的话却是让他们大感诧异。

只见垣晴此时

来,对他中年人施了一礼到:“垣晴见过罗师叔。▋>::

只见那人听了,盯着垣晴到:“你真是好大的胆子!跟我走!”

说罢不管垣晴是否答应,更没有理会这屋中的众人,就这么转身离去!临走之时,撇了行云一眼,神色颇是复杂,行云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老和行云到:“此间事了,请恕垣晴失礼,垣晴先告辞了。”

边家二老心里剔透,已是猜出几分,显然是这垣晴擅自来帮自己,华山自然不会高兴,当下又是一番感谢,行云则也点了点头,看垣晴匆匆离去。

“看来垣晴是擅自来此援手,华山并不同意他这么做啊。”行云心下亦是暗到。

边金富见垣晴走了,看了他弟弟一眼后,对行云说到:“奔雷大侠今天对边家之恩,边家实是无以为报,这个戒指请您先收下。”

说着从自己的手上摘了下一枚戒指,交与行云,行云见是从他手上拿下,估计必有含义,当下也不去接,推辞到:“我今天来,不过是路见不平而已,这戒指想来意义非凡,我看还是算了。”

行云确实是不想要,对这些贵重的东西,他并不是太在意,十年的青城山里生活,行云对金钱并无依赖,而此时行走江湖,又是荷包满满,萧寿臣和秦百程早就将金银物事准备的妥当,惟恐行云手上紧缺,所以行云更不觉得有什么可缺,这话也就说的真心了。

那边金富也有准备,见行云推辞,笑到:“大侠风高节亮,老朽深是佩服,这戒指虽然确有些价值,但与大侠对边家之恩来说,却不值了。所以大侠千万不要推辞,否则边家可真要愧疚一世了。”

他这一番话说完,行云再一想,收下这个戒指也不算什么,免的他们总要觉得欠着自己什么,当下就将那戒指接了过来,仔细看了看,就是一个普通的黄铜戒指,甚至做工还很粗糙,并无什么希奇之处,便收下,带在了自己的左手,此时他的琢颜指环早已取了下来,左手五指艘是空的,这戒指带上,到让行云找了会几分感觉。

那边金富见行云将戒指带了上,这才笑到:“虽然此戒指并没有什么希奇之处,但却是我们边家的一个信物,边家行商天下,只要有边家商人之处,将这戒指给他们看了,便可随意支取钱财,随意指使他们。”

见行云要说话,边金富忙到:“这只是此戒的功用,大侠也可不用便是。”

行云见他们盛意拳拳,而且那边金贵说的也对,自己只要不用便没什么了,也免的在这里推辞来去,显的假了,当下不再多提。

不过那华山来人却让行云大感烦闷。

华山指责边家治理不利,山西被流寇搅的混乱,这本也是有些事实。可他们马上出了二百余人进驻平阳,便说不过去了,更为不妥的是,他们只占了平阳的地方,却对那流寇和边家不闻不问,并没有派人援手,这才是引人非议的地方。

而且今日再看,这垣晴独来边家相助,恐怕回去还要受些责罚,行云心下想到这里,不禁有些担心垣晴的境况,那垣晴与自己虽然相交不深,可在肃州夜论江湖,同抗万马堂,看的出此人心地不错,所以行云颇是有些担心。再加这里已经没有了自己的什么事,所以当下站起身到:“万马堂之事已了,我也该走了。”

边金贵见行云要走,忙是说到:“大侠可否在鄙处盘恒些时日?”

见行云望着自己兄弟,边金富忙解释到:“大侠对边家高义,老朽也不敢瞒您,老朽曾说要邀的少林、华山、倥三大派入晋,这一两月间,如果大侠能够坐镇边家,边家上下感激不尽。”

行云见边家二老说的实诚,自己也不想错过这事,想了想到:“好,我便留些日子。”

话说到这里。行云见了边魁在门外不远处欲言又止的样子,忽然想了起一事。

丹霞得续良善传(二七五章)

边魁招了进来,问他到:“你是不是又想要我带你去荡?”

边魁本是难以启齿,刚见垣晴走了,此间又已无事,怕行云也离开,那自己就再无机会了,这时见行云竟是主动问了,当下忙答到:“是!前辈武功高绝,又是正义!边魁知道自己武功不行,但是一路上可以照料前辈的起居,只要您让我跟着便可,边魁保证不会为您带了麻烦!”

行云听了心下一笑到:“我有什么起居要你照顾。”不过也知这边魁是真诚之言,行云也就一笑了之,不会放在心上。

笑过之后,行云面上一肃到:“与我入这江湖之事,你莫要再提。”见边魁一脸难掩的失望,行云继续到:“你且听好,便是以后也休要再想入这江湖,这江湖根本就不如你想的那般简单,有时间,多去问你的两位爷爷,便有答案。”

说到这里,行云顿了一顿到:“如果你能做到,那我便传你一套绝世武功,当然,你学了这武功,只能用来自保,你可答应了?”

梁木含要行云找了人续这丹霞派一脉,行云是真正的放在心上,不过好的传人难找,行云本以为会等上很长一段时间,才能遇到合适之人,可这边魁却让行云心下一动。

有边家的财力,边魁不会为了生计而四处奔波,就少了入这江湖谋生的机会,人不很聪明,也不会接了边家的家业,这样衣食无忧的人,再加上他的心地纯良,就算资质不是很好也没什么,梁木含和行云一个想法,都只是要这丹霞派传下去而已,并不指望他能发扬光大。

发扬光大便会引人注意,便会印来更多的祸事,这不是梁木含的本意,行云也不会这么做,所以行云才会限制这边魁,如果他不答应,那行云便不会将这丹霞炼气术交给他。

边魁本是一门心思的想和行云出去闯荡江湖,此时听了行云的话,心下大是犹豫不绝。行云的武功如何,边魁刚才可是亲眼看到的,行云连败了两名魂级高手!这传了出去更是骇人听闻,比之在铜仁击败玄亨真人更加令人惊叹,这样人口中的绝世武功,那一定不会错了。

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一边是不能入江湖,一边是绝世武功,边魁最终是选择了后者。

边魁看的出行云并不想带他走,而他虽然不很聪明,但却也没那么笨,武功不好,入了这江湖也没用,边魁向往的是行侠仗义,除恶安良,没有好武功,那是万万不能的,所以他才想要跟着行云。

今天边家就是例子,这流寇一来,如果没有这两个外人相帮,边家今天便完了,可见这武功的重要。

边魁也知道他不适合经商,虽然是嫡孙,但是却无法接掌边家产业,所以学了好武功,保护自己家人,也算是为自己家做些事。

只不过这武功行云言明了只能自保,这保护家里人,算是自保吗?

当下边魁将心下所疑,问了出来,行云见他有了意向,便笑到:“这武功传了与你后,非你亲子不可传,所有传人只可自保,不可入这江湖,只要遵守这两点便可,至于这保护家人,也算是自保,前提是你家人没有为非作歹而引来祸事。”

边魁听了行云这一番回答,立时下了决心,口中大呼师父。

边家二老在一旁看的也是兴奋莫名,这神秘的奔雷剑不仅救了自己一家,还主动要传自己孙子武功,以他的身手而言,那武功一定是非同凡响!

边家在财力人手上与大派相比,都并不逊色,甚至论豪富,就算倥侗也比不过边家,可边家却在这武功一道上难有突破,如今虽然行云仅限边魁自保,但是这武功如果学成了,那边家便可放下老大的一块心病,只要不是大派来犯,当是比现在安稳的多了。

当下边家二老又要相谢,行云一摆手到:“这也算是有缘,此武功并不为我所有,我是受一位前辈所托,边魁小兄弟的人品之佳,在这江湖并不多见,其实我到反要感谢他才是。”

行云笑后,又对边魁严肃到:“可如果你要是不听我言语,擅自入了这江湖,或者将这武功散了开去,那就是天涯海角,我也要将武功追回!”

边魁见过行云的雷霆手段,心下一慌,不过转念一想:“我又不会那么做,为什么要怕?”想到这里,挺了挺胸膛到:“师父放心,边魁说话自然算数!如有违背,师父尽管下手,不需留情!”

行云听了,点了点头,将脸放缓到:“那就好,不过你也不用叫我师父,这武

是替人传授,其中原委,到时你自然就知,这武功要首要便是要有颗良善之心,只要他的心地纯良,就算资质差一些没有关系。”

说着问到:“你今年多大了?”

边魁恭敬的答到:“二十二岁。”

行云想了想到,“虽然对于习武来说,这年龄大了些,但也不算什么,你只是自保而已,所以也不用学的太过高深,现在先是传你基本口诀,且等我的事了后,便会再来助你一助。”

关于这丹霞炼气术是不是会给边家带来麻烦,行云也是想过,丹霞炼气术的本质其实是一种辅助心法,精纯内力,增快转换速度,等到真正用的时候,不论是在真气形式或者武功招式上,都不会显示出来,最多是比他人快捷罢了,所以只要边家不说,旁人自然看不出来。行云也才敢放心传授。

边魁在旁不解,问到:“那要多久?”

行云看了看天色,叹了口气到:“等这江湖重归秩序为止。”

边家二老突然一楞,心下电转,暗到:“这奔雷剑并不简单啊,他好似并非浪迹江湖那么简单!”

不过只是一叹,行云便立刻神色一振,又到:“不过事在人为,也不见得就要多久,等你先打下一些基础再说。”

行云转身对边家二老到:“在下有些事要办,先告辞了,几天内便会回转。”

边家二老自然不会阻了行云,更何况行云已经答应了留在这里。

目送行云离去,边魁还是有些不解,问到:“爷爷,您说我师父最后那话是什么意思?”

虽然行云说了他不是边魁的师父,可边魁却像是认定了似的,边家二老也没有去纠正他对行云的称呼。

边金富并没有回答自己孙子的问题,这事要给边魁解释清楚了,并不是一两句就可以做到的。

对于行云要传他们孙子武功,这二人自然心下欢喜,可行云之后的那句话,却是让这两个老人隐约的感觉到了什么.

行云此时行在了路上,暗到:“他们应该是往平阳方向去了。”

华山进驻山西之地平阳,所以那人带走垣晴,最大的可能就是回转平阳。

这时虽然已是深夜,可天色却并不太暗,行云全力急驰,那速度自然是快的惊人。

“罗师叔,您刚才便真的一直在边家外等着?”

忽地人声传来,行云立时停了脚步,那声音在这深夜格外的响亮,显是晴的声音,而且控制不住他自己的情绪。

好在他如此大声说话,否则以这四处并不茂盛的林木,如果垣晴这声没有传来,行云恐怕就撞了上他们,或者超了过去。

再近了几步,行云隐了起身体。

此时行云要做的事便是:偷听。

这要放在行云以前,根本就是不可能想象的事,在肃州之时,便是翻越城头,行云都要考虑再三,更不要说偷听他人谈话了,可现在的他却做的极是自然,也许连行云自己都没有注意到。

“那又如何?”对于垣晴的问题,那个罗师叔答到。

此时二人似乎是在这里准备露宿,所以停了下来。

那个罗师叔的话似乎让垣晴窒了住,好半晌才说到:“那又如何?万马堂乃江湖公敌,人人得而诛之,我们知道了他们在这山西,怎么能旁观坐视他们在此肆虐?您亲眼看他们入了边家也不出手相助?”

似乎越说越激动,行云都不用刻意去听,便知道内容,可见垣晴已经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而行云也是讶然到:“华山早便知道了那流寇是万马堂了?”

那罗师叔到:“边家无能,这也能怪的到我华山头上?在这江湖上立足,便要自己面对一切,我不去帮他也错?你不要以为华山年轻一辈中就你武功最高,便可以目无尊长,此次你擅自行动,可没那么简单便可结束的,到不如想想你自己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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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来虎狼举烽烟(二七六章)

一旁听的心下却是暗暗点头到:“垣师兄说的不错,义之事可以,但那就不要再得正义之名。”

见垣晴不再言语,那罗师叔好似缓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到:“你不用冷言嘲讽,名门大派,哼,虚名累人,九大门派如此强势,可却都要缩在自己一地不能动弹,那些小派没什么本事,却可以占了老大一片富庶之地,凭什么?如果他们遇了危难,我们还要去助他们?凭什么?”

这两个“凭什么”,不只是垣晴,就连行云也是听的一楞。

“虚名累人?凭什么?”行云心下暗到:“果如萧掌门所言,利之一字,当真了得,为了这利,名门之名亦可不要了?”

行云心中一走神,脚下微响,心到:“糟!”

也不管那二人是否察觉到自己,行云立时全力展开轻功,退的远了。

“什么人?”那罗师叔与垣晴此时站了在行云方才所在之地,那罗师叔到:“这人真是好武功,竟然可以掩到了这里,还不被我们发现。这一带还有谁能有这武功?”

“奔雷剑!”.:了。

“那个奔雷剑的武功确实是我平生所仅见,而且他的武功一定不会只是他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我就不信能有如此武功地人,会只用奔雷剑法这样的普通货色,他连姓名都不敢示人,可见此人来历大是可疑。”那罗师叔望着太原的方向说到。

急驰路上,行云并没有直奔太原,而是绕了好大一个***,确认了没有人跟上,方才回了去。心中暗到:“有华山如此想法的,绝对不只是他一家,这些大派看来真是隐忍的久了。”

行云回了边家,边家二老没有料到行云来去的如此快速,当下忙是迎了上来,行云与他们寒暄两句。自回竹韵阁歇息,善后之事自然有边家来做。

从此数日间,行云只是白日里传边魁丹霞炼气术,其他时间则修炼自己的内罡,也于传授途中,更是深解了其中的精意,行云并不是正统修习丹霞炼气术,所以这传授中,行云自己也是颇有获益。

此时地边家早将请贴发了出去,不只是少林华山和倥三门。其他门派也有知会,此事一时天下皆知。传的沸沸扬扬。

刚是武当在铜仁铩羽而归,又传来在山西流窜的那股流寇。是被倥侗剿灭的万马堂余孽,而他们在边家更是悉数被杀!而那出手之人又是奔雷剑!

行云那奔雷剑的名号一时在江湖中声势无两!

这江湖中再没有如行云这样成名之速,声势之大的了,仅仅两战便击败了三个魂级高手!这战绩可算是辉煌了耀目了。

就在人们对这两战津津乐道之时,而之后传来地消息更是惊人,边家竟然宣布要邀请少林等三大派同入晋中!

“边家做的什么打算?”

一时间人们纷纷猜测。

边家此举,就是大派也出乎意料,不过既然边家做此姿态。当然是好事,起码不用再去找什么借口。所以三大派对此极为重视,均是掌门亲至!

此事亦是传到了万剑宗,看着自己眼前的消息,萧寿臣不禁叹到:“也只有边家这样的商人才能这么想。

就算这边家明里吃了亏,但是能有三大派掌门齐相登门,也算是值了!边家力弱,本就无人怀疑,所以对三大派示弱并无不妥,此刻能利用形势,让三大派掌门齐至,反是既避了与大派的冲突,又能得大派的看重,三大派掌门亲自登门,这在江湖上绝对是种资力!

边家以经商为主,讲究和气生财,各大派打点的好了,于己大有好处,而这样的事,那些武林门派就做不出了。”

柴贤在一旁皱眉到:“不过这可不是什么好事,虽然其他小派学不来,但边家此举却又给了大派一个借口,三大派掌门亲至,这也很可能是拿边家为武林竖个榜样,其他九辅会做如何想法?”

说到这里,柴贤又到:“那我们外令该如何应对?”

萧寿臣想了想,到:“我们暂观其变便是,有的事看似大家都得利,可却偏偏不能随了人的意愿。”

就在人们议论纷纷之际,边家二老已是站在城门处,正装以待。

因为,少林方丈到了!

少林方丈广通!

少林,九大门派中地大派,能让少林方丈亲至,确实如萧寿臣所说,边家在名声上不到没有赔,反而是赚了!

边家二老得到广通已到的消息,早早地带了百来人出城相迎,做足了场面。可行云并没有跟去,他不是边家的人,而且也没有什么心思去,此时行云地心思全在了边魁的身上。

那边魁虽然不甚聪明,但毕竟是行云第一次教别人武功,初为人师,不觉大是有趣,虽然口上一再强调边魁并非自己的徒弟,但是却也任由他喊自己师父而不加阻止。

梁木含当年要行云传下丹霞炼气术的本意便是丹霞一脉不要断在他手,而并非重塑丹霞派。

要知一个真正的大派,可不是一两代的人便可以建成的,而且只凭一本丹霞炼气术,也不可能支撑的起一个门派,所以梁木含不过是要丹霞派在名义上延续下去而已。

行云传了丹霞炼气术给边魁,并不是给边家,这已经言明,并有警告,边家本身实力不俗,财力又盛,所以对这个名义上地丹霞派反是个保护,丹霞派能以这种方式延续下去,比传给普通人家的孩子要强上许多,也保险许多。

行云此时看着边魁在一旁努力修习内功,心下也是感慨。

不三日,倥常承言,华山赵不忧同是到了。

三派齐聚边家,整个江湖地目光亦是盯了过来。

邀来虎狼举烽烟(二七七章)

广通大师先到,边家好生款待,惟恐有任何一个地方周全,还专门请了山西最有名的金玉楼马大厨来为少林做斋菜,甚至专门建了一个小小的佛堂,如上所举,边家不可谓想的不周全。

只是边家二老为了不落人口实,在华山与倥两派掌门到来之前,一直避免与广通大师接触,广通大师亦是理解,也不见怪。

如此三日,直等到华山、倥两派都是到了,边家准备了晚宴,为两派接风洗尘,于是三大派与边家终是坐到了一起,而这其中的唯一陪客,便是行云,这里也只有他有资格做,虽然论地位,行云现在扮的奔雷剑只是孤家寡人一个,但是论实力却是足够。

这一桌上均是素斋,不过花俏齐全,也不觉清淡了。

只不过这马大厨的一桌精心斋菜在三大派的掌门眼中却好象有些不敌行云的那张病脸。

看了行云的形貌,不用边家二老介绍,三大掌门便已知是谁,就算是三大派的掌门,亦不能无睹行云如今声势,出手仅仅两次,便击败了三个魂级高手,其中两个还被杀死,这实在令人不得不为之侧目。

三大派的掌门行云都是见过,此时与自己齐坐一起,感受又是不同,平日里这三大掌门地位何等尊崇,尤其是少林的广通大师,江湖上少有人能请地动少林方丈的大驾。而如今为了这一利字,就算是佛门中人亦不能免了这俗。

想到这里,行云面上微微一笑。

“奔雷大侠之名,赵某已经是久仰,不出月余,尊驾大名响遍大江南北,江湖均是在传,奔雷剑到。神断魂消,当真是好气魄。”

赵不忧见行云在哪里微笑,自己竟然觉得他那样子似乎有些印象,好似在哪里见过,但是搜肠刮肚,却又无记忆。仔细的看,也看不出什么不妥来,不过行云的微笑却是令赵不忧很是不快。

赞了行云后,赵不忧问到:“不知有何事让尊驾如此愉快?”

行云看着赵不忧,心下一动,说到:“九大门派为江湖巨擎,有几位的援手,这山西以后一定安平祥和,那可少了多少杀戮,我怎么能不高兴?”

行云这话中暗藏讽刺。想起这些门派逼的自己师门封山,行云哪还会客气?

这种口不对心。暗里藏针的话,行云竟是一气呵成。连他自己都是惊讶,暗到:“想是我与这些人终是处的多了,这番阴阳怪气地话也能说的这么流畅。”

赵不忧怎么会听不出他话中意思,可行云并没有明着说,而且行云的武功在那里放着,赵不忧也不敢有什么妄动,当下听了,脸色便不好看。也没有回答,含混了过去。

行云心下却是感慨到:“我这武功一强。便是华山掌门都不敢来指责我的言语讽刺。”

此时广通大师开口到:“阿弥陀佛,施主谬赞了,这些都是我辈正道分内之事。江湖宵小总是不安现状,我辈正道虽有实力,可却奈何一纸盟约,而自缚手脚,空让那些恶徒害了无辜性命,所以九大门派再议嵩山,定了这九主九辅之职,便是要让我辈正道之力遍布江湖,让那些奸妄之辈无所藏身,还江湖一片安详。”

广通大师这一番言语,席间众人皆是大赞广通大师的慈悲心怀。

同一番言语,广通大师说来,却让人大觉悲天悯人,反到显的行云小家子气了,就连行云地心下都不由得暗到:“这广通大师所言究竟是否真心?”

不论真假与否,行云暗叹自己却是生嫩的紧了,当下不再做声。

有广通大师在,这席间不只是斋菜,喝的亦换成了清茶,行云端了起来杯子,喝了一口,不再言语,今天这酒席本就为三大派而设,行云只是陪客,边家二老需要他来壮门面,而行云则是想听听这几个掌门要说些什么,仅此而已,所以行云也不在这言语上来伤神,他心里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在口上斗过他们。

行云将茶杯放了下,收拾了心情,暗到:“且看他们来争,我只做个看客。”

边家二老沗为主人,此事又是他们发起,所以边金富当下入了正题到:“边家有愧九大派之重托,山西一境太过庞大,边家势小力微,就算有心亦是无力,此次万马堂()流寇作乱,边家便大感力之不足,如果没有奔雷大侠和垣少侠的援手,边家恐怕便就遭了大难。经此一事,老朽也是更坚此志,边家力有不足,只好厚颜请来几位掌门商议此事,还望不要嫌老朽唐突了。”

请这些大派来瓜分山西利益,还要如此恭谦,行云心下不仅大感烦闷,可也知道这对边家来说恐怕是最好的选择。

听了边金富的一席话,常承言到:“贵地方流寇作乱,倥一来深入大漠剿灭万马堂,人手有些不够,二来也没有想到那流寇竟然是万马堂窜到了关内,所以未能即时援手,实在惭愧的紧。

至于这共治山西,以常某来想,有少林和华山相助,那便是绰绰有余了。”

行云听常承言的言下之意,竟然有放弃山西,将此地让给少林和华山的意思,也不知是否出自他的真心,可这也实在是令人意想不到。

“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莫非倥也想学青城放弃?好去休养生息?可是倥是实力相当地强啊,依我看来,华山恐怕都比不过他们,难道说他们在大漠里围剿万马堂,人手失去的过多了?这个到很有可能。”

可令行云更加意想不到地是广通大师接下来的话。

“阿弥陀佛,边家二老也是为了江湖苍生着想,共守江湖正义,乃我辈本分,你我同是正道,便不能躲了这个责任,依老衲看来,常掌门还是不要推辞地好。”

行云此时来了精神,这三大派坐在这里,倥想退出去,少林却是不干,这让行云大感兴趣,暗到:“他们这是弄的什么玄机?”

谈笑定下三分晋(二七八章)

的掌门亲至,虽然不至于会在席间明争,可暗斗是免,只不过在行云看来,确实比他所想的还要复杂。

广通大师的话说完,赵不忧在一旁亦到:“广通大师说的乃是正理,不忧实在想不出什么常兄推辞的原因,莫不是常兄在大漠折了些人手,所以力有不逮?”

行云在旁听赵不忧这话不似在是在关心倥,反到像在用言语激常承言来山西。

“这华山与倥一向不和,可赵不忧此时却要将华山拉来?”行云心下暗思,对于这三大门派之间的你来我往,行云权且将自己置身事外,只是静下来听了,看了。

江湖磨练,并非要恶战连连或者多受苦难,增广见闻更是重要,此时的行云就在揣测这些人的话中之意,不自觉中,行云将自己置在了与这些人一样的地位之上,只是行云没有意识到。

常承言听了赵不忧的话,傲然一笑到:“区区万马堂,倥还未放在眼中,只不过大漠广阔,所需的多些罢了,不过既然广通大师和赵兄如此说,那便算上倥一份便是。”

“常承言这么容易就被激的答应了?还是他本就是欲擒故纵而已?”行云不禁大感意外。

这么大的事,就这么三言两语便定了下来,虽然不算是仓促,可却也实在快捷的出乎行云意料,尤其是这三大掌门的表现,更是与行云的心中所料,完全不辅,行云本以为赵不忧已经占了平阳,又是先入了晋,必然会在这宴上力阻倥,可哪知但是常承言不来,少林华山却同是不肯?

而那常承言一反一复,变化之快,也是大出行云的意料。

可不管行云如何想,既然常承言答应了下来,三家入晋便以成定局。

如此结果三大派喜,边家亦喜,三大派喜的是不费吹灰之力,便得了这山西一地,边家喜的是,大派满意,边家也少了许多顾虑,三大派中的任何一个,都不是边家可以得罪的,如此结果,实在是幸事,边家乃是商人,和气生财才是正道。

这之后便是商讨些个细节,可却不是酒席之上能说定的,此时众人只把些江湖形势来说,大多浮于表面,行云常听萧寿臣给他分析,自然不会在意这些。

晚宴过后,边家二老与三大派掌门自去书房商讨细节,行云则回了自己的竹韵阁。

“前辈,您怎么看待那三人在席间之言?”坐了床上,行云问到,言下之意,自然是不解常承言的举动。

这个问题,行云整个晚宴都在想,也一直没有想的明白。

听行云来问,刹那到:“你可知道倥的钱财来源何处?”

行云一楞,想了想到:“应该多是与西域商人交易所得吧。”在肃州的常宝珍玩便是例子,常家与西域商人交易后,将货物云到关内发售,其中利润十分可观。

刹那到:“不错,倥在九大门派中最是有富裕,就因为他们与西域商人的联系。

这各大派争来争去,所为何物?不过是一个利字,倥之利只有他自己可得,且十分丰厚,他自然对这山西之利不大上心,出人入晋,徒自费了大量人手,毕竟西域之人,民风悍勇,不似关内百姓。

不过他们虽然对山西一地没什么兴趣,可也不会让华山坐大,华山与侗向来不睦,华山如果做大,那就对倥不利。”

行云不解到:“那为什么少林的广通要强拉来倥?以少林的实力,还怕了华山与他争利不成?”

行云恨少林他们将自己的师门逼至封山,而其他的诸如万剑宗,丹霞派等的遭遇,都有少林在其中,以为少林的地位,自然是领头之人,所以行云直呼广通之名。

刹那答到:“看待此事不能仅限于山西一地,对华山而言,他与倥侗一样,只有山西可去,所以可尽全力,这一次便出了二百人入那平阳便是例子。但是少林则不然,东南诸省之广,就算强如少林,也不是一时所能揽得,更何况这山西还有两个大派在

一方华山力全则强,一方少林力分则弱,少林就算强过华山,可在这山西所用之力,却是小与华山,也正因为如此,广通堂堂少林方丈,才会亲自到这边家。否则以少林平日里的自视,如无必要,怎么会让方丈亲至?”

行云听了沉思开来,刹那也不再言语,好让行云自己去想。

“广通非要拉常承言来,便是要利用倥与华山的矛盾,好让自己省了力,反正这两派是不会合力对付少林的。

可为什么赵不忧也要将常承言拉来?”

“难道是赵不忧担心自己分了人手去入晋,倥的力量反是因此在陕西一地超过了他?”

行云想到这里,暗思刹那方才所言,暗想:“刹那前辈说看待此事不能仅限于山西一地,确实有理。只是常承言为什么最后答应了呢?他难道不知道少林和华山的意思吗?”

行云可不认为常承言会不及赵不忧,不过也想不出他前后两种态度的原因。

行云越想,越觉得这些大派掌门仅仅是三言两语,可其中深意却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看来我在武功上算是有了些成就,但是在这经验上却还差的远了。”

行云也不再计较这些,如果此时自己真的能想的出这些大派掌门的心思来,那才有问题,正是因为江湖经验不足,行云才出来来磨练,想到这里,行云终是明白刚才是太过为难自己了。

“大派掌门,几十年的江湖经验,自己怎么可能如此简单的就能猜的通透?循序渐进方是正理。想是自己扮这奔雷剑的时间长了,都有些不像自己了。”

行云想到这里,心中暗思到:“我为什么要去想这些?甚至计算他们在山西利益的得失?他们来山西为的是各自利益,可口上却是为了江湖平安,而我在这里计算半天,却将这忽略了!”

一旦走出心结,行云只觉得豁然开朗,站了起身,推开了窗子,暗到:“这才是关键,现下的江湖还未大乱,边家又是特殊,我拘泥这一地而思,却是错了。

最早的嵩山之盟将大派约束了住,才换得江湖二百年安宁,如今大派没了这等束缚,那结果呢?现在不过是他们的试探,不论是武当、唐门、娥眉对铜仁的试探,还是眼下三派的入主山西,这都只是试探,真正的混乱在后面。

山西特殊,边家以商为主,甚至可以主动邀他们相助,所以大派入主到算容易,可要是其他地方,还会如此简单平和吗?如果当地九辅和其他门派不愿意又如何?如果大派之间起了冲突又如何?”

晚风吹来,行云继续想到:“此间事了,万马堂已被诛灭,三大派也已商议妥当,我在此处没有什么意义了,等过几日边魁的基础打好,我便告辞吧。

算算时间,再入这江湖已有不到两月,距离郭老出关大概还有一月,我还是回去一趟的比较好,早些换回我行云自己的身份,否则长此以往,我都快要变成奔雷剑了。”

想到这里,行云摸了摸自己的脸,常听人说易容换面,行走江湖方便。行云原本也是这么觉得,可现在却不这么想了。换了个面容,便是换了个人,为了不露出马脚,便要时刻留意自己的行为举止,甚至揣测不同的情况下,自己所扮之人的心理反映,这样长久下去,行云只觉得快要变的不像自己,这让行云的心里很是在意。

欲示江湖从我言(二七九章)

三大派掌门一早便匆匆离去,行云也没有去打听他们家都谈了些什么,对于万剑宗来说,山西是不做考虑的地方,外五令全在南方诸省,而山西则在大派环视的北部,太过孤立,没有立足的必要。

更何况他们谈的不过是你划走多少利益,他占去那些地方,听了也是无用。

想到这里,行云召来边魁,耐心的给他讲解,便要在这几天里,给他将丹霞炼气术的基础打的牢靠些,也许自己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来这里了,所以这几日来,行云完全是和边魁在一起,直到边魁可以不用自己教导的修炼为止。

行云这时只是给边魁打基础,所以边魁的进展不可能像当初行云精炼内力的那般进展神速,当然,提高自然是有一些的。

这一个多月的教导,让行云发现边魁的资质很是不错,虽然行云对一个人资质好坏方面,并不是很在行,但从边魁的进展速度中,还是看的出来的。

“梁老,也许您现在会满意的多了吧。”看着边魁梧的进展,行云自己也是很有成就感。

行云此时已是将随身物品准备妥当,与边魁说到:“你的基础已经的打好,我也要走了,我平日里嘱咐给你的话,你要牢牢记住,不可有违,知道吗?”

边魁虽然不舍行云离去,但是从一月多前便已经知道这一天总会到来,心下已有准备,当下也只好到:“师父教诲,徒弟一定不会忘记,还请师父放心。”

见边家二老也是闻讯赶来,行云笑到:“边魁的基础也已经没问题了,这几年够他修炼的,三大派来后,边家的安全也不会再有问题,我在这的时间够久了,也该告辞了。”

边家二老自然知道行云一旦决定,那便没什么可说的,当下只好相送出城,方才依依惜别.

少林、华山、倥,三大派受边家的邀请,共治山西,华山已经是占了平阳,少林则在潞安,倥则是汾州,三大派与在太原的边家共护山西一地,从这结果来看,似乎是皆大欢快。

这个消息传播的速度之快,出乎想象,不几天便是江湖皆知,大派名门均是赞叹边家为武林着想,自是好评如潮。

“那是自然,大派很不得所有的九辅都像边家这样“请”自己来,可除了边家,还有哪个地方哪个门派愿意这么做?”行云走在路上,听了人们在传这消息,心下暗笑。

当然,江湖之大,声音也并不可能只有大派的一种,明眼人亦是很多。

“这还不过是做个样子,你想,三大派的掌门,何等的身份,一起去边家?可能吗?

边家富甲天下,那是不错,可他们在江湖上的地位,哪值得三大派的掌门去与他们商议大事?尤其是少林的广通大师都去了,还是早到了三天!

所以说,大派这么做为的是什么?依我看,不过是给天下人做做样子,好让人们都顺了他们罢了。”

行云走在路上,听了这一旁在露天食摊上吃饭的江湖客说了,大感有意思,不只是这人分析的颇有条理,而且以前人们在说到大派之时,或出自敬重,或出自畏惧,总是不会深提,往往浅言一二句,便就此打住。

但是行云这一路行来,却感觉到了些不同,关心这武林形势的人越来越多,想法也是千奇百怪,而且对于大派,渐渐的少了很多的避讳。

“朋友此言差亦,大派就算是要做个样子,也是想让天下人知道他们只是为了江湖安平着想,九辅实力与九主的差距,各位也明白,现在九辅治下,纷乱迭起,每日因吞并,仇杀而被害者不计其数,如果有九大门派的帮助,让这江湖重回详和,岂不是很好?”

“这声音,明非先生?”

行云愕然回首,见明非先生正在与几个食客说话,那内容便是太原一事。

“边家此次遇到万马堂余孽,如果不是奔雷大侠和华山垣少侠相助,恐怕破了钱财之后,更是会有血光之灾,如今三大派同护山西,现下太原再有此事,你们觉得边家还用担心吗?”明非先生说到。

行云心下暗想:“垣晴虽然是违背了华山的意愿,独自去边家相助,可也正因为如此,外人反是不知道华山其实根本边是坐视不理。”

那食客忍不住问到:“边家不用担心,那金刚门呢?他可是在武当治下。”

行云暗到:“问的好!这人也是有勇气。”想着,看了那人一眼,只见一个很普通的江湖人,打扮的也是朴素,行云心到:“难得他有

气,且看明非怎么回答?”

明非先生顿了一顿到:“那件惨案,在下正在查,一定会给金刚门一个公道。”

那食客奇怪到:“你是谁?好大的口气。”

明非先生也不生气,说到:“在下明非,虽然能力有限,可却会尽我之全力,如今在下正在找一关键证人。”

那几个正在吃饭的江湖客,听了这个中年人便是德皇的唯一弟子,明非先生,当下惊的纷纷站了起身,那原本在质疑的时刻,也只有恭身一礼到:“原来是明非先生到了,那我们自然是相信明非先生能还金刚门一个公道。”

明非先生站在那里,自然而然的气派非常,普通人就是想要冒充也是不易。

可行云在一旁却忍不住问到:“那关键证人是谁?”

明非先生之前的那番话,让行云很是不满,三大派明显是为了各自的利益而入的山西,可他却只说大派如何如何的好,仿佛与那些大派的说辞一般也似。

可一听到明非先生竟然在查证金刚门被灭惨案,却着实让行云觉得好感大生,这金刚门一案,越是思来,牵扯越深,点苍,武当有很有嫌疑,可有这两大派在其中,哪个敢起查?

所以明非先生说了他要给金刚门一个公道,行云也是一扫刚才的不快,当下听了他在找关键证人,便忍不住开口相问。

“原来是尊驾?可算找到朋友你了!”

明非先生见是行云,面上大喜,放了下那话头,直奔了行云近前,喜到:“那关键证人便是朋友你啊,铜仁一别,明非便在四处寻找朋友,可朋友的行踪实在是难以琢磨,明非总是扑空。”

看明非先生见到自己的喜悦之情,并非装了出来,行云一怔,心下暗到:“找我?

啊!是了。我当日说了会在铜仁待上一段时日,可当时听了水仙姑娘说青城要逐我出山,急着找秦老和萧掌门商议,之后又是一事赶一事,到将这事给忘了。”

当下有些歉然到:“先生找我何事?金刚门被灭经过,我在铜仁,便是已经当着众人的面全说了,没有丝毫隐瞒,还有什么好问的?”

行云觉得明非这仍起码还是说实话的,所以对他的印象并不差,语气中客气了很多,虽然他刚才对大派的言论,行云听着很是别扭。

明非先生见行云问了自己,答到:“金刚门一事线索太少,可其影响实在恶劣,所以我特意回山去见了我师父他老人家,将这一切禀明了,而我师父则说要亲自见见你。”

明非先生的师父?

那不是德皇吗?

德皇要见我?

行云楞了住。

这江湖中的三大绝世高手,天命怪癣,飘渺天宫主人神秘,唯有这德皇名声最佳,真正的万人景仰,就从明非先生在外被人尊敬的程度便可看的出来,他在铜仁做证,竟然是没有任何人去质疑,由此可见一斑。

想到这里,行云差一点便要答应了。

就在此时,行云突然想到:“我现下可是易过容的,德皇是什么样的人?他的眼神何等老到?如果被他发现了我易了容,那我该做何解释?谁会相信一个易过容的人之言?而且一旦被他发现,以我的武功,那是绝对不要想能够逃的掉的。”

行云对自己的武功有信心,可那其中不包括三大绝世高手,行云可没有自大到认为能从德皇的手下逃脱。

可转念又一想,德皇一人的声誉之隆,甚至都能超过少林等大派,能有如此声誉,自然便有他的理由,又不像万剑宗此时要隐藏身份,如果自己去见了他,得到他的帮助,是不是真的有帮助?要知德皇可是连万剑宗都忌惮三分的人啊。

但是行云只是念头一转,便放弃了:“九大门派一样被誉为正道巨擎,可还不是做了出那么多的丑事?”

行云此时已经不会去相信任何一个人,这其中甚至包括德皇。

想到这里,行云摇了摇头,对明非先生到:“请恕在下不能从命。”

云行千里显神通(二八零章)

拒绝德皇的邀请?世上还有这样的人?”那几个食客了。

明非先生也是一楞,当下问到:“朋友可有什么难言之隐?”

如无重大原由,听到能见德皇,正常的反应只有高兴才是,要知德皇如今少履江湖,漫说普通人,就是少林掌门亲自登门,也是难得一见,这到不是德皇傲慢,而是以他的名声,随便见人的话,那来人只多,难以想象,恐怕就此便永无宁日了。

这也是他让自己的徒弟明非先生代自己行走江湖的原因。

“难言之隐?确实有。”行云心里想到,当然,口中不能说了,当下说到:“我所见到的一切关于金刚门被灭的经过都与先生说了,就算德皇老前辈见了我,也不可能再问出什么新的东西来,既然如此,那见与不见,有何分别?”

明非先生闻言笑到:“原来如此,朋友大可不必疑惑,我师父他老人家早已超脱凡俗,也许你我忽视了的细节旁枝,在他老人家的眼中,就能找出问题所在也说不定,如果朋友相信在下的话,便随明非去见了他老人家,朋友不也是想让那金刚门背后真凶落网吗?”

明非先生说的虽然很有道理,但却奈何行云已经打定了主意不去。

当初行云被焉清涵她们虏来,在途中便有机会逃走,但是他最后选择了入谷,可一入谷,便再也没有逃出来的可能,虽然最后做了万剑宗的宗主,可以随意出入,但是这样的运气不是次次都有。

“没有把握,便不要再托大了,尤其面对的是德皇。一个不小心,在德皇面前露了马脚,那后果不只是他不再相信自己的证言那么简单,而是很可能连累了万剑宗和青城!”

所以行云不敢冒这个险,尤其是涉及到自己师门的安危,所以当下到:“在下说了,万难从命。”

言罢,行云转身就要离去,而同时将自己的两股内罡也运到了脚上,随时可以发力逃走!

“那明非先生的武功高深莫测,起码我确是看不透他的底细,世上三大绝世高手之一的德皇弟子,岂是凡俗?他与那玄亨真人相比,只强不弱,对付玄亨真人,我在不使用全力的情况下,都要使些计策,对这明非先生,我可真的没有什么底,要万一再被迫露出青城武功,那更是糟了。”

面对明非先生,行云哪敢小窥了他,不仅要谨慎小心,而且防人之心不可无,他明非先生的名声再是好,也只是江湖人传,绝对不能因此便放松了警惕。

行云全神戒备的转了过身去,举步便行。

明非先生全没有想到那奔雷剑说走就走,这么的干脆果断,而且他也不是全无道理,但是自己得了师命,要将这人带回,师命如山啊。

想到这里,明非先生当下有些为难的在行云背后到:“虽然朋友不想随在下同去,可师命实在难为。”

行云听了,心下一沉,背对明非先生到:“师命?如果我不随你去见德皇,那你便要将我拿下么?就好似玄亨真人要将那铜仁帮的徐征生拿下一般?”

将明非先生与玄亨真人相比,行云话中已满是讽刺。

行云的话说的如此之直白,明非先生哪能听不出来?当下忙到:“朋友一定是误会了,我师父他老人家怎么会说出这种话?只是明非觉得朋友既然想还金刚门一个公道,哪又为何不肯与我师父他老人家见上一见?如果能得他老人家之助,胜过他人百倍啊。”

听了这话,行云实在是有些心动,可虽然明非先生说的确实在理,也很诚恳,但他这样契而不舍的要自己去见德皇,却也让行云感到很是不安。

人们常说的一句话,唤做艺高人胆大,胆大源自艺高,有了高超本领,有了真本事,自然不怕,所以说那并不是胆子大小的问题,对行云来说,面对这明非先生,虽然没有把握胜他,但是避开他却还有些自信,所以行云并不惧了明非先生。

可对德皇,行云便无任何一点信心了,这艺若不够,要还胆大,那恐怕就是莽撞了,行云显然不会莽撞,如今的他,就算对德皇,亦是心存疑虑,要冒这个险,不仅自己有可能不保,还很可能连累了师门和万剑宗。

行云再三考量之下,没有转身,而是背对明非先生到:“我便直说了与先生听便是,我不信任先生与德。”

此言一出,那一旁本是就呆了住的江湖客更是骇的无以复加,就连明非先生也没想到这奔雷剑话说的如此直言不讳,且明言不信任自己和自己的师父。

自从明非先生艺成后,行走在这江湖之上,一向严于律己,任何事都小心谨慎,惟恐出了纰漏,这不仅是因为他有道皇的教诲,也因为他是德皇的弟子,世人之所以敬他,一半的原因是他的操守行为确无可挑剔,另外一半也是因为他的师父乃是德皇。

只要报上了名字,便是少林武当也要敬上明非先生三分,虽然他并不会因此自大了,可却也没有遇到过一个明言质疑他品格之人。

尤其是自己眼前的这个奔雷剑,不仅不信任自己,甚至连自己的师父德皇都不相信,这让明非先生有些不快了,当下到:“朋友可以不信任在下,但是却为何还要质疑我师父他老人家?”

行云仍然是背转身体到:“这世上之人皆可怀疑,他人信任之人,并不见得我便非要信得,我不信任,并不代表我要质疑,德皇前辈在江湖上的声誉之隆确实无人能及,可那又如何?金刚门一事,如果德皇前辈真的要查,便请他先去问问点苍和武当两派吧,以他老人家的声望地位,点苍武当谁敢在他的面前言的假来?等这两派先洗去嫌疑再说吧,我看到的一切已经全告诉了你,再无什么遗漏,话以至此,告辞!”

行云这一番话将自己心中的烦闷说了个痛快,其实这话中到有一半并非他当时所想,而是脱口而出,就连行云自己话后也想到:“是啊,点苍、武当二派如此大的嫌疑,德皇真要有心去查,便去找那两派来问便是,为什么一定要我去见他?”

越想越是可疑,行云当下一声告辞,便举步想前行去!

被行云一番话说的呆立当场,行云说的也不是全无道理,明非先生一时反是无话可说,等他反应过来后,行云早便走的远了。

“朋友请留步!”明非先生虽然觉得不好反驳,可此时身负师命,不能随意放弃,行云的行踪无定,今次遇到已是偶然,让他走了,这江湖之大,再去寻他,可就万难了。

明非先生当下高喝一声,身形一展,不得已在这闹市之中,施展轻功追了上去!

可明非先生的这声“留步”传来的同时,却是让行云的戒心更重,再听自己身后风声传来,当下哪再迟疑?

脚下两股准备多时的内罡同时发力,猛的想前抢出几大步,此城甚小,行云未行几步便已是到了城墙边缘,当下将玉虚内罡一撤,只留琢颜内罡向下一登,身子直拔起三四丈,“呼碌碌”一阵衣襟拂空声中,行云凌空再换上玉虚内罡,身体在空中一滑,已是出了城外!

就连行云身后的明非先生也不禁赞叹行云的这流畅身法,可自己此时不能将人跟的丢了,当下亦是将身体向上一拔,可却在城上点了一下,借力而出,显然要比行云凌空滑行差上了一些。

其实以明非先生的武功,要做到凌空滑行,也并不是说全无可能,但是要做到行云那么流畅的地步却是万难了,行云那两股内力的特殊,恐怕也只有水仙在轻功的运用上可以超越他了。

既然此时自己的目标只是追上那奔雷剑,又不是表演轻功,明非先生自然是怎么省力怎么来,当下借了城墙之力,弹了出去,虽然没有行云的动作好看,可速度却也没有慢上多少。

当下这二人同是出了城,一前一后,快逾奔马似的奔驰而去。

闻听自己身后衣襟与破空声响,行云知道明非先生已经跟了上来,这更是坚定了行云的怀疑,当下择了官道,全力奔了下去。

之所以行云选官道,那是因为官道平整,要是奔驰在一旁的密林山坡之上,那更是需要轻功身法的支持,行云的龙跻飞腾术虽然最适合那些密林乱道,但是行云此时却绝不能用,只好选择了这官道驰去,平整之地上奔驰,更多的是考较彼此内力。

云行千里显神通(二八一章)

地奔驰,并不是说行云敢保证自己的内力一定就高的生,可走平地一定要强过不用龙跻飞腾术去闯密林乱道。

两股内罡同力运用,行云在全力奔驰之下,回头观望身后,就见明非先生虽然落在后面,但是那距离并不远,而且也没有要被自己拉开的迹象,这说明自己和他的内力差不多,明非先生落后,完全是因为他的起步晚了。

行云此时的内力如果放在普通江湖人的身上,那已经是化形级高手的水准了,所以行云看了看身后的明非先生:心下暗到:“他能跟的上我,很可能已经是化形级的高手!”行云想到这里,心下一沉。

明非先生的武功越高,对行云来说越是麻烦!他执意要跟来,行云哪能不怀疑?有了这么多前车之鉴,行云可不会再轻易的让自己陷入险境了。

“就算与他一拼,也不让他将我带走!”行心暗下决心。

心下想着,脚下更不迟疑,只见官道之上,一道灰龙扬起!两个身影狂风般的掠过!真当的上是风弛电掣这四个字!

就算是行云,也没有尝试过以全力在这么长的时间内奔驰。平日里用轻功赶路,都是轮番使用两股内罡,哪会这样毫无保留的全力施为?

一阵阵的劲风扑面!行云只觉得耳旁俱是呼呼的风声,口鼻竟有些许的微窒!

至于路上的那道灰龙,乃是行云脚下所扬起的尘土,这是行云刻意为之,虽然知道对后面的明非先生没什么实际影响,但就算是扰一扰他也好。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不即不离的奔了足有一个时辰之久,而这两人的距离也仅仅缩小了几步而已,此时相距仍有十余丈之远。

跟在行云的身后,明非先生心中亦是大讶,不由的暗到:“这奔雷剑的速度之快,那日他在铜仁与玄亨真人比试之时便可见一斑,又听说他一人连败万马堂马家兄弟二人,那马亭山甚至是被他硬生生的将神剑劈断!可见其内力之深厚。

虽然没有见过他将剑魂化形,可却绝不能忽视,这一个时辰奔了下来,少说也有四百余里了,他的速度竟然犹自不减,当真令人敬佩!”(注1)

而行云此时心下亦是在赞明非先生的内力之深厚,可赞叹归赞叹,认识到了二人内力相差不多之后,行云更不想与他交手,行云需要掩饰的太多,对手越是强大,越容易被逼的露出破绽。

所以行云当下脚步更是丝毫不肯放松,而那明非先生也是紧咬不放,洗二人一路飞奔,只将这官道上的行人看的俱是目瞪口呆,便是偶有江湖人经过,亦皆骇然。

当然,如此神速的轻功,这江湖有几人能做到?

行云此时甩不开明非先生,明非先生要追上行云虽然可以,但也不是两三个时辰里那么简单,等到真能追上的时候,二人恐怕也无什么体力了,所以说这二人心下同是转了一个念头:“总不能就这么一直跑下去!”

先开口的是明非先生,行云只听明非先生在后高声叫到:“朋友且莫惊慌,明非并无恶意,朋友定是误会了!还请停了下来,听在下解释!”

他本是全力来赶,体内真气已是全用了上,再无余力,这一开口,速度当下一窒!

见是如此,明非先生也只好说了这么一句,便不开口,又继续跟在行云身后,且等行云做何反应。

行云见已经全力奔了一个时辰,还是没有将那明非先生甩开分毫,反是又近了几步,虽然要追上自己,恐怕就是日头落了也不可能,但是这样的结果,也不能接受。

正在此时,明非先生的话传了来,行云心中一动,暗到:“再这样跑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我就算能跑的过明非,也落了个逃走的名声,对我的声誉有何影响到没所谓,可却好似我之前所做的证言有假,那可就麻烦了,如果他怀疑我的证言,那铜仁帮可就危险了。

更何况从现在来看,他的速度要比我强上一点,最后被追上的是我,除非我用龙跻飞腾术,才能真的脱身。”

毕竟行云现在不能使用真正的轻功,只是暗运轻身的功法,却不能在脚上使了出来,那速度自然打了折扣,虽然平地奔驰,多是依赖内力强弱,可有个好的轻功身法,自然也是大有益助。

想到这里,行云脚下琢颜内罡一撤,速度立时一缓,二人距离本就不远,这一缓之下,明非先生马上追了上来。

见行云将速度放的缓了,明非先生喜到:“朋友可是回心转意?”

行云此时温养着琢颜内罡,口中答到:“在下已经说过万难从命,先生为何还要如此相迫?又怎能不让人误会?”

明非先生忙到:“在下师命难违,朋友只要去见上我师尊一面便可。”

行云感

己琢颜内罡的恢复,口中说到:“我且问你,师命是,却不关我事,对也不对?”

明非先生一楞,只好承认到:“朋友说的对。”

行云继续到:“那先生为了你一己之私,而纠缠在下,这还算正道所为?”

明非先生一时有些语塞,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师父为什么一定要让自己将这奔雷剑找来。可在明非先生的心中,德皇的话自然是绝对的正确,也必有深意,就算现在想不通透,也只能是自己智有不及。

想了这里,明非先生当下慨然到:“朋友之言,甚是有理,可师父他老人家的话,自然是不会错的,既然朋友不愿随我前去,那明非只好用强了,如有得罪,朋友只记在明非头上便可!”

他这话之意,便要行云即使恼也恼自己,不要归罪在德皇身上,言中对德皇之敬意一览无疑。

这硬是拿人的行为让行云很是厌恶,甚至连德皇也一并恼上,口中自然说道:“原来德皇门下亦是不讲理的人,我并没有说错,你和那玄亨真人并没什么两样!”

明非先生此时听了不在做声,而是说到:“朋友可要小心了!”

那言下之意,便是提醒行云:他要出手了。

行云此时突然一声大笑,直将这一路被追的闷气笑的干净了,方才说到:“拿下我,起码要能碰到我!”

行云很少这么狂妄,但是这一路的追击,行云的火气也被激了上来,金刚门一事,自己是去了除恶扬善,结果反是惹了一身的麻烦,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明非先生见行云信心如此之满,口气又大,也不敢大意,当下身形一快,向行云欺了过来!

行云和明非此时本是并肩而行,明非先生欺了过来,想直接用手去点行云的穴道,此时的他还并不想动剑。

行云已经知道明非先生要做什么,也早是准备的好了,当下玉虚内罡一撤,琢颜内罡全力运起,双脚向下一登,脚下土地立时一声闷响。

“砰!”

行云由前冲之势骤变成直上,就地拔了起来!那落脚之处,一片灰烟弥漫,全是行云用力蹬了出来的。

这便是两股内罡的妙处,不仅可以交替使用,而且那转换速度之快,绝非一般真气能比,且行云在说话前已是准备。

明非先生这一招当即扑了个空,见行云如此,当下亦是跃起,直追了而去!

他此时如不跃起,那行云便可以上凌下,对他自是大为不利,而且行云成心将这地上弄的尘土四起,多少会遮了他的视线。

行云做了这么多,自然等的便是明非先生跃起,见他迫来,当下凌空换气,又撤了琢颜内罡,玉虚内罡再起,一脚向下面的明非先生点了过去!

明非先生哪会这么容易被点到,当下亦是凌空一振双臂,侧了过身,可他刚是让了过行云的这一腿,却是见行云整个身子都在自己的眼前一滑,竟然向旁落去!

这二人的一番动作,说来话长,其实便全在电光石火之中!

明非先生一见,心到:“糟!我怎么忘了他还有这么一招?”

原来行云那一伸足去点他,并非是去攻明非先生,而是向前借力,之后便是整个人都滑了过去!

这招在一个时辰前,行云刚在城头用过一次,只是因为行云这一个时辰来一直是在简单的奔驰,表面之上,什么轻功都没有使出,所以明非先生一时反是疏忽了。

高手过招,容不得半点疏忽,所以只这一下,便让行云错了过身去,而明非先生却还在半空中,又是刚凌空换了位,此时真气已浊,再无新力!

这也是行云精炼后的内罡比之真气要强的体现,尤其再加上两股不同的内罡,如果运用得当,简直是如虎添翼!行云甚至在想:“如果我可以使用龙跻飞腾术,再配上这两股内罡,那会是如何的效果?”

当然,这并不是当务之急,行云只是念头一闪,而明非先生眼睁睁的看着行云滑了出去,可却只好等自己的去势尽了再追,虽然他此时还可以用千斤坠的身法,将自己的升势强压下来,可那只能是得不偿失,千斤坠用后,自己落地更重,再起步追赶,只能落后的更多!

云行千里显神通(二八二章)

一阵急奔,很显然二人的内力相差无几,尤其是行云轻功,更是要比明非先生慢上一点。

现下不论明非先生已经明白说了要将行云拿回去,那行云可不会再去与他互相消耗,明知最后一定会被追上,还要与去逃,行云可不会如此的不明智。

可如果此时便停下来与他堂堂对决,也是殊为不智力,行云不能使用联剑术,甚至连全力出剑都不可以,面对一个很可能是化形级的高手,怎么可能有胜算?二人对决之中,只有力强者方能说走就走,力弱一方一旦停下来,再想走,可便难若登天了。

所以说,善加利用自己那两股内罡的优势,在这一路上将明非先生拖垮,才是行云现在要做的。

行云落了地上,一念及此,玉虚内罡全力催动,又继续向前奔去,直奔了出有十数丈,明非先生方才开始追赶。

不过行云只用了一半的力,所以明非先生不片刻便是赶了上行云,手中神剑忽起,口中说到:“朋友轻功之佳,明非佩服,在下只好动兵刃了!”

经过方才那空中的错身而过,明非先生哪还会再有丝毫疏忽?尤其是行云造出了逃走的机会,却没有利用,这更让明非先生大为警惕,当下将自己的神剑抽了出来,要全力以赴。

行云此时也不答话。脚下玉虚内罡不变,仍是向前飞奔,铁剑弹了出鞘,单用琢颜内罡御剑,马上便是一式电闪雷鸣击了过去!

只听得一阵地破空历啸,铁剑幻化百十条电光,直奔明非先生连闪了过去!

既然明非先生都将剑抽了出来,说要动兵刃。行云自然也不会再与明非先客气什么,就算那明非先生一直很是有礼,但他的行为却是要强拿自己去见他师父!

尤其是有武当要强拿徐征生一事在前,行云对这样以强凌弱的行为反感之极,当下哪还会多做客套?既然人家都说了要拿自己,连兵刃都已经拿了出来。行云还客气什么?

先下手为强!尤其是以攻势为主的剑法。

行云一边高速飞驰,一边驾御剑魂,直向旁攻了过去!

明非先生看这铁剑来的甚急,忙举神剑来挡!

一阵连续的闷响声起,这二人竟然就在飞驰之中过了不下数十招之多!也就只有行云和明非先生这样的人才可以做的到了。

只见两人快若奔马,各行一道而驰,两人之间,罡风剑气漫天飞舞,将这一路留下一到浅沟!飞起地土石自成一道灰龙,腾起在着官道之上!

那明非先生当真不愧为德皇弟子。竟然真的与行云就这么拼将起来,要知道。此时二人正在全力飞奔,那对方攻来的剑便只能硬架。否则只要有一个躲闪,马上便就要落在人后!

虽说行云此时不会再全力逃走,可明非先生却并不知道,所以行云的电闪雷鸣袭来,明非先生是照单全收,一个都不放过,全接了下来。

可每接一剑,二人的行进便都要受到影响。那一记记的碰撞震荡,直接影响到地。便是这二人体内的真气,尤其是明非先生,在他连接了几十招后,脚下已经大是虚浮,而反观行云,却要安稳的多。

明非先生的神剑每接上一记,体内真气便是浊了半分,这一式电闪雷鸣接了下来后,竟然差一点便要落了行云后面,还好本身的内力当真精纯,虽然脚步虚浮,可还算勉强跟的上来。

行云虽然同样受到震荡,但是大多都被此时驾御剑魂的琢颜内罡接了去,而脚下的玉虚受到的影响可就小的多了,尤其是与一旁地明非先生比,所以相比之下,安稳的不是一星半点。

此时明非先生地心下才是真正的感到了震撼:“这奔雷剑地内力看似与我相差无几,但是在对真气的运用和理解之上,远超于我!”

这一式电闪雷鸣的效果与自己心中所想一样,行云自是高兴,见明非先生的脚步有些虚浮,当下正要再接一记的时候,却是见到前方又有路人行走。

此时二人正在这河南境内,官道上的路人自然不少,之前二人只是你追我逐,到也不算什么,遇到了路人,超过便是,可此时二人正是剑剑相交,罡风剑气,四下里激射!便是这地上都被梨了一到浅沟!更别说是路人了,到是真要是有个意外发生,那便是一条条的人命!

行云当下放弃了继续进攻,而明非先生此时也是一样,二人同时住了手,只是一劲奔驰而去。

明非先生心下暗到:“这奔雷剑虽然来历不明,相貌形容亦不甚雅观,可却真是良善之辈,方才我接了他的那记电闪雷鸣,又要顾全脚下速度,可算大是吃力,他本是占了上风,但却因为前方有人,便可立时舍了这优势,真是难能可贵!等我将这误会化了开,定要交他这个朋友。”

行云刚才确是占了优势,本来这奔行途中地进攻,便是行云设计好的,为地就是利用自己两股内罡的优势来消耗明非先生,只可借刚占了优势,那前面便是路人出现,行云怕伤了无辜,只好罢手。

要知此时虽然距离他们还远,可这对战之中,瞬间千变,二人奔的又速,真是等到了近前再收手,那时要有个万一,便不好说了。

所以二人此时均是默契,同时收了手,可不片刻,同时感到那路人并不一般。

“师兄,难得我们出来行走,你就不能换个表情?你这样不闷吗?”

两个和尚走在路中,说话的是一个小和尚,年纪看起来不大,样子也是瘦小,此时脸上写满了懒散,看着同行的另外一个年轻和尚,直叹气。

小和尚一旁的那年轻和尚则如出鞘利剑一般的英挺,此时默不做声,根本就不搭理那个小和尚,那小和尚

话,没有得到回答,便转了头去自语到:“师父毫不出来这么一次,怎么要和剑师兄在一起?这一路上遇到的人,全是无趣!下山和在山上有什么分别?

都说黄山归来不看岳,可我看也不过就那样子,比咱们嵩山好不到哪里去,而且那些黄山派的人,看了就让人生气,表面一副恭敬的样子,其实背地里在说我们什么,都还不知道!”

原来他们二人是少林僧人?

看师兄还是完全不理自己,小和尚挠了挠光滑的脑袋,又是说到:“算了,不说这些无趣的事,师兄,你说那个最近传的沸沸扬扬的那什么奔雷剑,真有那么厉害么?该不是玄亨那老牛鼻子他自己不争气吧?”

虽然小和尚只是在背后说说,可敢唤玄亨真人为老牛鼻子,胆子也确实是不小了。

听了奔雷剑的名字,那年轻和尚终是开了口到:“能在众目之下击败玄亨真人,那自然是有真本领的人,玄亨真人的剑魂已是几近化形,那奔雷剑能胜他自然要更厉害。”

“嘿,我这师兄也就武功能打动他了。一路上不说一个字,这更提了高手,那便接了话。”

小和尚刚是为自己终于逗了师兄开口而高兴的时候,就听到背后破空声到,当下运气戒备,整个身子向前冲了出去!别看他平日里一副懒散模样。可此时却是全神贯注!而那年轻和尚更是比他还早了一步!

好快地速度!

这二人的速度竟然并不比他们后面的行云和明非先生慢!

这两个和尚闻听自己身后破空声起,便突然向前飞驰,并不是说明这二人惧了什么。

如此急快的风声,表明背后来人的速度之快,此时如果转身,那自己可就完全的失去了先机,来人如果是恶意的话,自己可就要站在原地去接那人的攻击了。一上来便失了优势,任谁都不会愿意,更何况还是不知对方底细地情况下。

所以两和少林和尚当先抢了出去,全力向前奔去,然后再回头去看,这可以控制与身后之人的距离。好给自己充足的时间来判断形势。

“那两个人当真好武功!”

小和尚一见自己身后的行云和明非先生,当下立是一惊,心中不由得暗到:“在我们少林脚下,还有此等人物?”

再是仔细一看,只见那两个中年人,一个气派堂堂,一个满脸蜡黄,病恹恹似的。

那气派之人,小和尚到没什么印象,可那病恹恹的中年汉子。又有如此武功,怎么和自己刚才所说地奔雷剑很是相像?

“真是说曹操。曹操便到啊。”小和尚心下暗自嘀咕。

而他们这一回头,行云也自然看了到。当时心下亦是一诧:“慧树?慧剑?”

原来那小和尚便是慧树,当初与智潜关于舍身的争论,以及那全不似出家人的举止,让行云印象深刻,此时看到,自然一眼便认了出来,至于慧剑,当时的嵩山剑试。自己没能与他交手,也算是遗憾了。

“他们二人怎么会在这里?啊。是了,此是河南境内,少林便在这附近,他们出现也是情理之中。”

想到这里,行云心中一动,暗到:“这三慧可是少林门下,也不知是否识的明非先生,就算不识的,只消明非先生开口言上一句,那他们自然会来援手。此时他们在我前面,如果连手拦截,怎也能将我阻住,到时明非先生加上慧剑和慧树,我可就不要再想能脱身了。”

这少林三慧几月前还与自己同赴剑试,谁料过不多久,此时的自己却要避开这些人?行云想想都觉得很有意思,可现在不是走神的时候,收了念头,当下行云两股内罡同时运起,骤然间加了速度!

超越他们!只要超过了慧剑和慧树,那自然就不用担心了,行云现在的内力要远超嵩山剑试之时,所以自然是对此信心十足。

行云的全力,那速度是何等地快?又因为突然,明非先生就是也同样跟着加了速,却还是落后了不少。

而慧树此时只见那颇似奔雷剑的病汉子竟然还有余力加速!当下更是一惊!再看那气派地中年人,却也是加了速度,那速度竟然比之刚才快了一倍仿佛!

“好快!”

慧剑也是看了到,此时见那两人突然加速,似要超过自己,更是全力戒备,不知这二人的目地何在,哪敢大意?

行云担心明非先生出言唤那慧剑和慧树相助,其实有些多虑了,虽然前面慧剑和慧树的来历,明非先生大概也能猜的到,可堂堂德皇门下,岂能去要两个少林后辈帮助自己合力拿人?而且这拿人之举,明非先生自己也觉得颇不妥当,只是师命实在难违,又怎么可能开口明言?

所以行云这一加速,明非先生知道行云是为了超过去,却也没有出声,只是默默的跟着加了速度,这二人一加速,那与慧剑和慧树的距离便很快的拉了近。

慧剑和慧树一看自己被赶上已是必然,当下忽地左右一分,将各自的里怀让了出来,自己却是退了到路旁,便见行云与明非先生就这么从中间如狂风般的刮过,一点停留地意思都没有!

慧剑和慧树互相望了一眼,同是心到:“这两个中年人显然不是冲着自己来的。”

可虽然不是冲他们而来,但是在少林脚下,出现明非先生和行云这样地高手,这二人绝对不会什么都不做,当既尽了全力追了下去。

锐目明察难从容(二八三章)锐目明察难从容(二八四章)

慧树越是追下去,心下越惊,不出一刻,竟然连人影到了,而此时慧剑和慧树也有高下之分,慧树落的最后,慧剑则要快上许多。

见那慧剑和慧树已经被自己甩了开,行云再是将琢颜内罡撤了回来温养,留玉虚奔驰,速度也又是降了下来,等明非先生上了来。

行云这次易容而行,本是为了磨练自己的江湖经验,可到现在来说,最大的收获反是在武功之上。因为奔雷剑这层身份的顾及,行云与人动人便束手束脚,可却也正因为如此,行云更加注重对自己内罡的掌握,理解也是更深了。

可想等到一旦没了身份顾及,放开来施展的时候,那威力究竟为何了。

明非先生此时亦颇是为难,如果跟了上去,那结果自然是如方才一样,自己被劈的脚步乱了,徒耗内力。可如果不跟上去,以这样的速度追逐下去,更是不知道要奔到何时何月。

明非先生苦思无解,也没有再出手,而是先紧跟了在行云的身后,此时的他与行云一个想法,那就是消耗,明非先生对行云也没有其他在好的办法了。

二人就这么一路奔驰下去,这一驰,竟足是驰了两个时辰之久!

再加之前的一个时辰,两人足是奔了有三个时辰,那路,竟然几近千里之遥!

而此时地明非先生已是有些沉不住气了。自己内力的消耗,自己最是清楚,这一番从未有过的奔驰,竟然让明非先生的心下渐生力竭之感!

可抬头再看前面的行云,却犹未慢下分毫!

这实在是让明非先生对自己是否能撑了过去而感到怀疑,当下心中暗到:“那奔雷剑对内力的运用着实令人惊异,难保他不会有什么省力之法,我看他的内力应该与我相差不多。可此一路奔来,却好似比我还要轻松!再这么追下去,恐怕要追的丢了!”

其实这二人地一追一逐,看似行云因为内罡的原因,占尽了优势,快慢全由他来掌握。其实也不然,这明非先生还有一招没用。

那就是在背后出手!

此时并非全力奔驰,二人不过用了一半的内力,另外的一半,足够明非先生进攻的了,如果在背后出手,那在前方奔驰的行云可就万难防御,也就只能被逼全力前冲,或者留下一战,那结果就会回到最初。对行云则是大不利了。

明非先生在之前地出剑,都是到了并排而行的时候。方才进攻,以他在武林中的声望以及为人。是不会从背后出手伤人的,这也就让明非先生又跟了足有两个时辰,而行云不担心的缘故。

可此时明非先生再也没有了其他办法,只得在后高声到:“奔雷朋友,你要是再这么逃下去,在下可就要在背后出手了!”

这三个时辰的追逐,就连明非先生也是开始有些个焦躁了起来。

可行云又何尝如他表现出来的平静?

行云此时正在轮番温养自己的内力之下,如果就这么奔下去。那最后一定是自己胜出。

但是。

那要奔到什么时候去?

行云虽然设想的不错,可真要这么耗下去。没个一天一夜,便是休想拖的垮明非先生,而且更为可虑地是,等到那时,虽然明非先生被拖的垮了,可自己也绝不会好不到那里,虽然可以摆脱明非先生,但如果遇到些什么意外,则万难自保。

瞻前顾后!

束手束脚!

本就因为不满明非先生强拿自己,而被激起火气地行云,此时的火气更盛了。

行云毕竟是少年心性,自己在金刚门除了恶,也在铜仁做了证,德皇放着那么多有嫌疑地大派不去过问,偏偏要他土地来强行带走自己!

行云越想越是不忿,本就被激起了火气,而这一路被明非先生跟了下来,尤其是又奔了近两个时辰,虽然这是行云自己设计好的,被人这么跟在身后,心下的烦躁可想而知。

“这两个时辰一定是消耗了那明非先生不少的内力,自己胜算也大了不少。”行云想到这里,再是按乃不住,而也就在这时,明非先生的话正是传了过来,行云听了,暗到:“要战!就与他一战便是!”

想到这里,行云到了声:“好!”

猛的向前一跨,两股内罡同是运到脚上,向后一登!跃了起两丈来高,虽然不高,可向前的速度却是快的极了!

明非先生听行云同了意,又见他突然提速,本也是想加速去追,可就见半空中地行云,铁剑光芒一转,骤然间剑罡暴涨两丈!向那地上劈了过去!

平地惊雷!

“砰”的一声巨响,明非先生满眼俱是碎石尘土,有如遮天闭日一般地扑了过来!

这些碎石尘土虽然不能真的伤了自己,可却能阻了自己的视线,明非先生当下神剑护身,防止行云突袭的同时向前冲了出去!

行云给明非先生造了这麻烦,为的就是给自己赢得转身的机会,平地惊雷过后,琢颜内罡撤了回身体,便在空中将已经尽了去势的身子硬是一转,反身落了地上。

而此时明非先生正是冲了出来,行云再起铁剑,一式千里奔雷迎了过去!

行云此时要仗着自己的内罡温养得当,与明非先生硬拼一记,好赢了攻势,可此时明非先生虽然刚是从那土雾中冲出来,却一点都没有乱了阵脚,身体早在行云出剑之时,反是一侧,同时手中神剑直刺了去行云!

他这一侧身,当真是妙到了颠毫,千里奔雷这一式虽然威力气势均是十足,可却只能一往直前,缺少变通。

“每一式剑,有优点,亦有缺点,就如同这世间万物一般,没有完美的剑,更没有完美的剑法。

每种剑法,每记招数,都有他的特点,优势与劣势,一套好的剑法,便是让每一招的优势发挥十足,又让其他的招式互相弥补彼此缺陷,甚至将缺陷化做优势。

便如娥眉乱披风剑法,胜在快、乱这二字之上,以快制敌,以乱惑敌,乱披风剑法要每一剑都快到极限,做到了快,那自然每一剑的缺陷也都不会少了。

有得必然有失,可乱披风剑法之所以名满江湖,便在那每剑的缺陷

下一剑补上,反成攻势!如此往复,威力无穷,也正这剑法方成了娥眉一派的镇派剑法。

这便是剑法的优劣,如何将每一剑的优劣平衡,便是那剑法能否被列为上品的标准了。”

这是自己的木莲子师父说给自己所听,当时正是行君去了娥眉,不知他会学了什么武功,引来的木莲子对娥眉剑法的感叹,当时的行云并不太理解这其中的奥妙,道理自然能懂,可这运用起来,哪如说的那般容易?

在安乐谷中的那一次悟剑,行云才是真的开始理解这话中含义,清风骤雨一十六式,之所以分了风雨两个字诀,便是互为弥补的原因,只不过自己现在使用的奔雷剑法,却在这上逊色不少。

与旁人比试,还并不太显出奔雷剑之不足,可与明非先生这一比较,剑法上的差异立显!

奔雷剑法,江湖上许多人都练过,就算没有练过,也听过,更何况明非先生这德皇唯一的弟子?

所以明非先生见了这式,当下不去与之对抗,而是不假思索的侧身就是一剑,这剑合闪避进攻于一,一气呵成,使了出来,便如天经地义一般,顺理成章的刺了过来,就好象这记千里奔雷是为了这剑而设似的,当真的不同凡响!

行云在外,用奔雷剑法动过几次手,可真正算地上有实力的对手的。只有两次,一次是在铜仁,对阵武当的玄亨真人,一次在太原的边家,对阵马家兄弟。

玄亨真人是因为本身的青牛剑法就是刚猛著称,所以能有人与他对剑才是好事,而马家兄弟与现在的行云差距就大了些,这两次动手也就都没有人对行云的奔雷剑法有过有效地对策。而此时的明非先生却是不同了,这也让行云一惊。

自从被明非先生追上开始,行云就一直掌握着主动,虽然被人追看起来不甚光彩,但是行云顾虑太多,所以才不得不如此。不过,活用自己的两股内罡优势,消耗明非先生,几次与明非先生交手,不论是在空中滑行,还是用电闪雷鸣震退明非先生,行云一直都做的很好,所以行云在内心深出,终是有些小窥了明非先生。

要知明非先生可是德皇的唯一弟子,岂同凡俗?

所以明非先生的这一剑随手避过自己地攻击。还反是攻向了自己,直将行云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剑法招式一般都会留有后劲。这样做的原因是便是控制,不至于每一剑击出之后都使的老了。可也正因为如此,这些剑式也没了千里奔雷的那股气势,自然,千里奔雷也少了那份控制。

少了控制的千里奔雷,最易被人反击!

好在行云有两股内罡,当下将强运玉虚,身体向右闪去!这一闪,自将那招千里奔雷带的呈斜刺之势!

此时如果行云和明非先生二人都是仇敌的话。那便是个两败俱伤的结果,行云虽然此时闪了。可那身体再快,还能快的过剑魂御地剑不成?所以明非先生那剑虽然那不会完全的刺中,可也不会只是轻伤那么简单。

不过他要刺到行云,则行云地那记斜刺的千里奔雷也会让明非先生受了重伤!

好在明非先生此时地目的是要将行云带走,而非以死相搏,所以当下撤了剑上力道,回剑挡了住行云的那记千里奔雷,虽然明非先生的剑是临时收回来的,所以力道不足,可要与行云那被迫改向的千里奔雷比较起来,却还是强上一些,所以反是行云吃了点亏。

砰的一震,行云向右后一个踉跄,不仅没有能抓住优势,反是被震的有些心浮,心下暗到:“看来不论何时都不可大意,就因为我前些时间占了些便宜,便以为明非先生不过如此,结果马上就吃了亏!”

得了警示,行云终是将火气强按了下去,冷静自己,全神以待。

此时地明非先生没有趁势追击,而是对行云说到:“朋友误会在下师尊之意了,不过此时明非也解释不透,等朋友见了师父他老人家,自会明白其中原由,只要朋友不再逃了,那明非愿与朋友定下个赌约,你看如何?”

任明非先生如何说,行云都对德皇非要将自己带去的行为,大是怀疑,甚至很是反感,不过如今与明非先生这一番交手来看,自己能够成功逃脱地机会并不大,所以当下也想听听那是什么赌约。

见行云望着自己,明非先生继续说到:“这一番追逐下来,朋友的武功如何,明非已经明了。如果朋友你执意要逃,明非应是会快上一线,最后终是会追上,而朋友如果要边逃边攻,在下只要跟在后面出手便是。”

他这话说的确是在理,行云要不是顾虑到这些,也不会听了明非先生的话停下来,当下继续听明非先生说到:“当然,要朋友你真心随在下走似乎是不可能的,那你我便做个约定,以三场为限,如果在下俱是胜了,朋友便随我去见师尊,反之任朋友自去,明非绝不再做阻拦,你看如何?”

行云听了,警惕到:“一战既可定下胜败.为何要比三场?”

明非先生笑到:“终是明非违了朋友的意愿,要强带朋友了去,所以做这三场之定,真论武功剑法,恐怕朋友你还是要稍逊明非一些,所以明非要给朋友一个机会。”

明非先生这话说来自是信心十足,可行云听了,心下很是不舒服,并不是行云就认为自己的武功一定能胜了过明非先生,但是明非先生此时的话却是认定了自己一定会三场全败也似,经过一番奔驰,那明非先生的内力甚至可能还不如自己,行云怎么也想不通自己会三场皆败了给他!

“就算你是化形级的高手了,可论内力武功,你与我相应了这三场之数,并非被那明非先生所激,而是经过虑,行云虽不自大,但此时的他也不会自卑,自己的武功如何,行云心中有数,一来怎么也不会三场皆输,除非明非先生使用化形之后的剑魂,可现在这一番千里奔驰,行云不信明非先生的内力还能支持剑魂化形。

二来现在就算不答应,被追上后仍然是一战,相比只下,现在自己与明非先生战上三场,只要胜了一场便可,更是有利一些。

行云想到这里,心中一动,暗到:“那平手又算如何?”可转念便是暗责了自己到:“三场比试,只求平了一场,行云啊,你也莫要太没了自信。”

振奋精神,不再多思,行云摆了架势,严阵以待。

此刻二人虽是在官道旁,可天色已黑,前后均是没有什么可供住宿之地,自然不会有什么人会来了这里打搅到他们,自可放心比试。

见行云答应了,明非先生手抚剑身,珍惜到:“此剑名为映心,乃我师尊所赠,在下剑法,后发制人,所以朋友大可先是攻来。”

行云不会认为他是在托大,方才那一剑之精妙,已经让行云记忆犹新,当下全神贯注,两股内罡各归其位,身形一展,一式千里奔雷便使将出来!

携风雷之势!

甚至比之方才的那一剑还快,还要一去无回!那剑上的气势更是浓烈!

行云之所以还敢使用千里奔雷,而且用的更加的决断,便是在赌那明非先生不会认为自己在这一招刚失了手的情况下,还敢用!

这三场比试,(只要胜得一场便可离开,行云自然敢赌!

而且既然决定了去赌,就不能瞻前顾后,将全力压了在这一剑之上,人快!剑也快!剑上琢颜内罡更是运到及至!直奔明非先生而至!

行云并不只去赌明非先生的判断失误,既然明非先生说了他的剑法乃是后发制人,虽然行云不能知道的再详细了,可对付这样剑法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难以抵挡!手脚不及,还能后发制人吗?

水可灭火,然火盛水少,水反是更助火势!柔能克刚,可刚到极至亦可断柔,便是此理。

后发制人,如被压制了住,还能制人吗?

行云赌对了,明非先生确实没有想到行云竟然还敢用千里奔雷这招来攻,而且那气势更是猛烈!当下微是一楞,这一楞,便是慢了半分,魂级高手过招,哪禁的住一丝一毫的延误?

所以行云的这一剑攻的对了。

明非先生映心神剑仓促间只能硬架,人的身体自然快不过以魂御剑的速度,明非先生之所以可以在上一次行云攻来之时躲开,那是提前就判了断,如今这微微一楞之间,已是没了回转余地,当下只能硬架!

两剑相交,“砰”的一声巨响过后,行云玉虚内罡骤发,脚下一滑,转了去明非先生的身侧,再是一式继续!

电闪雷鸣!

百十道剑光直扑了明非先生而去!

要知道,琢颜内罡再是用到极限,行云也不可能全用力量来压住明非先生,毕竟琢颜内罡只是行云一半的功力,所以千里奔雷的那一剑相交,虽然明非先生挡的仓促了些,可行云也没有占了什么便宜。

不过攻势全是拿到了手中,这才是行云要的,当下剑剑相交之后,脚下玉虚立是再展,转了过去,一招电闪雷鸣随即劈下!行云要以速度压住明非先生,从而取胜!

行云一念及此,脚下更是一刻也不停留,玉虚内罡全力施为之下,只见行云绕着明非先生前后左右的转,绝不让明非先生正面看到自己,手中铁剑更是将那奔雷剑法用到了自己所能做的及至!

再加了那方才占到的优势,竟是让明非先生一时只有仓促抵挡,而没有机会反击!

转眼便是三十招过去,前言必胜的明非先生竟然处于劣势!反到是行云占了优。

方才明非先生说他与行云要论武功剑法,行云是要逊于他的,所以才敢定了三场之数,此时他却被行云占了优势,莫非是他说了大话?亦或在那奔驰之中,内力消耗过大?

“绝对不会!”行云心下暗到。

面对德皇弟子,哪个敢掉以轻心?更何况有精妙一剑在前,如果再是疏忽,那个就不配行走江湖了。

行云手上攻着,心下全神以待,此时看似他占了上风,但是那圈中的明非先生却是脸色平静,这便是明白告诉行云,明非先生还有后招!

想到这里,行云手下铁剑使的更紧,眼也是盯了住明非先生不放,他便有什么细微动作,行云都会注意到!

行云的小心是对的,明非先

并不是全无还手之力,而是在看行云的剑法。

奔雷剑法,江湖上会的人太多了,明非先生也是知道这剑法的,可行云毕竟给了他太多的意外,不论是内力的运用,还是临场的机变,都让明非先生丝毫不敢大意。

虽然对自己师尊所传的剑诀心法,有着绝对的信心,但是自己的剑法本就讲究谨慎,所以此时明非先生并没有急于和行云对抗,而是守了住自己周身,之后便是看这奔雷剑法在行云的手下,会有什么与众不同之处。

一套奔雷剑法,不过五招四十八式,行云与明非先生这翻翻滚滚的百十个来回走过,已经是将奔雷剑法使了两遍,明非先生全是看了在眼里,心下暗到:“这奔雷剑法用的虽然很好,可也没有什么新奇之处,他如此武功应该不会就只会如此普通的剑法,莫非他还留有什么厉害的后手不成?”

明非先生前半段猜的对了,可后半段却是有些错了,行云虽然还有比奔雷剑强的武功,但却不能使用,否则当初根本就不会选择避了明非先生。

虽然担心行云会有什么后手,可明非先生见他此时已经是第三遍在用这奔雷剑法了。

“就算是有什么后手,也要等他出了才知道。”随着明非先生的一念闪过,此时行云正是转了到明非先生的背后,铁剑一转,就要一记雷霆万钧轰下来!

明非先生前两次都是反身举剑来接,此时行云只有琢颜内罡支撑铁剑,所以明非先生要硬接下来,还是没有问题,可这次却不同,只见明非先生并未转身,而是沉声一句的到:“判!”

“劳燕分飞!”

也不回头,就见明非先生向右横跨一步,同时本在身前的那把映心神剑向左一转,划了半个圈,倒飞明非先生身后,斜里向上一挑!而此时行云的雷霆万钧才刚是做势而起。

明非先生这人剑左右一分,早在行云的雷霆万钧使出之前,便将其让过,就好似预先知道了一般,那人剑动作之曼妙,到真似双飞燕一般的翩然!

可这一动作,对行云来说却是可怕!因为那正是避过了自己的雷霆万钧,而且还是在自己刚要使用的时候,就避了过去!

这一剑便如同之前对行云的那记千里奔雷,正是将奔雷剑的弱点分析的透彻,就好似先是知道了行云要使这么一招,预先等好了,让他自己送上去一般!

行云当即惊的一身冷汗,如果自己这记雷霆万钧真的使全,那结果一定就是被那把映心神剑给挑成两半!

大惊之下,行云狂喝一声!人亦是向右跨去,而那雷霆万钧则是随之偏移了方位,撞向映心神剑!

又是一声砰然巨响,行云但论剑上力道,本就没有明非先生的足,这一招又是仓促移位,当下虽然挡了住,可铁剑与自己却也被震的弹了起来。

那自下而上的震力,行云一时也不好化解,如果硬是要挡了住,那结果便是自己被震的伤了,仅存了的一点内力优势也不复存在,所以行云当下借那一震之力,飞了起来,好在空中化解去那余力。

行云此时的优势立告全无!

余力化解反是好办,人在空中,玉虚和琢颜两股内罡同是将那侵了入来的外力化去,可耳旁就听那明非先生的声音又是传了到:“断!”

“鹰击长空!”

映心神剑直指半空中的行云,行云借那一震之力,跃起的并不高,所以这一剑片刻便追了过来!丝毫都没有给行云缓力的机会!

“好快!好流畅的剑!”

行云也不得不佩服明非先生那剑法之精妙,虽然不解这两招之前的那“判”“断”是什么意思,但这两式使来,与那之前一剑一样的浑然天成,正是将自己的奔雷剑法制住,而且就手反击了过来!

人在半空,行云心念电转!

锐目明察难从容(二八五章)

是用两股内罡合力化解了那侵入自己体内的外力,明映心神剑便已经到了他的身前!心下暗到一声:“糟!”

明非先生要趁势追击,行云自然早就料到,任谁都会这么做,可是能料的到并不就代表能防的住。

要知明非先生的这一剑实在是来的恰倒好处,行云刚是将那外力化了开,又是新力未复的时候,这剑便到了!

不早不晚!

“他不会是连我化解外力的时间都算到了?”行云心下一沉,如果真是如此,那就表明对方不只是剑术武功高超,更是长于计算之人,与这种人对战,最是棘手!

可不论如何,这一剑已经到来,行云是必然要挡的。

当下全力运转自己的琢颜内罡,行云铁剑再转,直奔那映心神剑挡了过去!

剑剑相交,自又是一声巨响!行云只觉得那映心剑上一股大力传来,自己身子此时正在半空之中,再无借力之处,而那映心剑上力道凶猛,刚是化解了外力的行云,内力已是不足,哪还有能力再借这一剑上之力?

所以这一挡之下,行云整个人竟是被这一剑在半空撞的横飞了出去!

明非先生则在下面如影相随的跟了上,只等行云落下,好逼他认输,这便就算是他胜了这一场。

行云在空中受到这重击,虽然前有铁剑挡了一下,后又有玉虚内罡再挡一次,真正的内伤并不很重,可却也被震的心浮气躁起来,此时余光瞥到下面的明非先生已是赶了到自己的下方等着,就好似一切全然成绣在胸,心下更是暗恼!

当即将所有内力都收了回来,两股内罡再次强运!行云竟然在这等劣势之下,于空中硬是翻了个身!

这内罡确是强过真气太多,行云现下可是被那映心剑撞的横飞了去,却还能在空中转了过身,这要是让其他人看了,保会马上惊在当场!

只是这种强运真气的动作对经脉身体都是有损的,更不用提比真气还要凝实的内罡了,当下行云疼的眉头皱了一下,但此时天色已黑,行云又是背了月光,明非先生没有看到,心下只是不停的在想:“这奔雷剑怎么可以在连被我震了两次之下,空中去势已完全的尽了,还可翻过身来?”

可令他更为震惊的还在后面!

只见行云翻了过身来,离地不过两丈来高,手中铁剑猛的向下一劈!

雷霆万钧!

竟然是雷霆万钧!

行云刚才被明非先生的那劳燕分飞截了住的雷霆万钧,又再次倔强的使了出来!

被自己一招反击震到了半空中,然后又被自己一式鹰击长空撞的飞了,可就这样,还能在半空中转过身来,攻向自己?

明非先生心下狂震!

虽然行云此时的雷霆万钧已经没有了平日里的那番威势,可在如此情况下使出,却更显骇人!

不过明非先生确也非同一般,如此情况下仍然保有一些冷静,虽然心下狂震,但那映心神剑却还是操在手中,反过一剑撞了回去!

明非先生此时的状况要比行云强的多,所以反击的速度与力道也自然要胜过行云。

砰!

又是一记狂震!行云眉头再是一皱。

三记硬拼,虽然行云可以用自己的玉虚内罡来化解再次化解那些透过铁剑的余力,但终是不如全加在剑上来的好,毕竟玉虚内罡在体内化解的是已经侵入的内力,那已经是伤到了自己的身体!

三记硬拼,行云再无继续一战之力,在空中倒翻了一跟斗,勉强落在地上,却见明非先生站在丈许开外,那柄映心神剑悬在身前。

行云知道,这场比试,终是自己输了,明非先生能欺到自己一丈的距离之内,而自己方才却没有再战之力,如果他要出剑,自己只有认输一途了。

此时行云的体内气血涌动,虽然没什么内伤,可到底是有些不稳,不说话,行云先是暗理自己的内罡,压下那起伏的气血。

明非先生此时开口说到:“朋友当真总是出人意表,在那万不可能的时候,却还可以反身转过,劈出雷霆万钧!明非实在佩服。

不过朋友你如此强运真气,怕是已经伤到了身体,此时应受了些轻伤,再加之这天色已晚,不如今夜你我暂且罢战,待明日天亮,再来战过,你看如何?”

听了明非先生这话,行云暗到:“

息一夜,我的内力是回复了,可他的内力亦是恢复,化形级高手的话,那到时我不就再无胜算了?不过他如今以为我受了些内伤,到是个好机会。”

想了到这里,行云说到:“这一战是我输了,还有两战,也不用等到天明,就在这里夜战既可。”

刚是说完,行云看了这夜色以及无人的官道,心下突然一动:“此时四下无人,他的内力也是消耗了很多,让剑魂化形是不可能支持的了的,如果现在我用联剑术杀了他,也无人知晓!那岂不省事简单?”

别看行云一直只用那铁剑迎敌,可却并没有放弃断桥,只不过断桥平时被包了起来,没有放在剑鞘里的断桥很短,寻常人也难以发觉那是一把剑,外表看来,不过是个布包而已,出门在外,太平常了的物事。

这断桥已经是行云的神剑,当然要随身携带了,而且实在到了万难之际,行云也可以用它来保的一命。

想到这里,再看眼前的明非先生,行云忽然暗惊自己怎么突然有了这样的想法?

“看那明非先生所作所为,到是良善的紧,并不似恶人,我怎么能因为怀疑德皇,便出剑杀了他?那样做了,我还与那些名门大派有何分别?”

行云不禁为自己刚才的想法出了一身的冷汗。

行云刚是想到了这里,就见明非先生开口到:“夜战本无不可,只是朋友你现在的伤势…,那这样可好?朋友先休息一刻,我们再来战过?”

明非先生本是想劝行云不要再斗下去,“除非他还有什么更加精妙的剑法,否则只凭那奔雷剑法,是一定胜不过我的。”这是明非先生的想法。

可见行云这样坚决,明非先生也不再说,当下心到:“他这人确是实诚,我方才没有出手逼他认输,他真要是来狡辩,我到也没有什么办法证明他输了,只是他这人太过固执,去见我师父他老人家一面,江湖多少人难得的殊荣,可他却就不肯!”

见明非先生要自己休息一刻,行云心下暗到:“他还在劝我休息,这德皇要我前去的意图暂且不论,眼前的明非先生却也真算是个不错的人了,也亏了我刚才没有下杀机。”

想到了这里,行云开口说到:“不用了,你定下三战之数,我已经占了很大的便宜,此时再来歇息,那还不如干脆认输算了。而且你那剑法虽然厉害,可我并不是就没有办法胜了你,你也不用如此托大!”

明非先生听了一楞,心下暗到,“这映心诀可是我师尊总结下的用剑总诀,鹰击燕翔大九式亦是剑法中的上品,他只见我用了三式两诀,便就能破了?莫不是大言来唬我?”

明非先生此时心下一百个不信,不过却也不敢有丝毫的马虎,心道:“这个病汉子每每出人意表,总是能人所不能,而且性子又倔,如果他要是用什么同归于尽的法子…”

想到这里,心下一惊,暗到:“对啊,他要是招招与我拼命,我可要如何应对?”当下马上朗声到:“明非可否加一限制?”

行云眉头一皱,这几句话的时间里,他的两股内罡在体内运转,已是将那起伏的气血按了下去,正自温养,以做备战,却听那明非先生忽然说要加一限制,当下不解到:“什么限制?”

明非先生正色到:“之所以有这三战之约,并不是你我有何冤仇,而是我师尊要见你,可朋友不想去,在下逼不得已,才出的下策。所以说这一战,不过是比武较技罢了,绝非生死相拼,朋友断不可使用危及自己生命的招式。”

原是如此。

行云听了,心下好笑,暗到:“他到反是关心起我来。”

不过行云对明非先生的好感更是增了,当下点了点头到:“我自然会爱惜自己的身体,这三战之约,我本就是打算得胜而返,哪会和你拼命?”

明非先生得了行云的保证,心下大安,不过心下更是疑惑:“那他如何破我的剑法?”

奋力激起遮天雨(二八六章)

何能破我的剑法?”

明非先生对此甚是好奇,见行云像是很有信心,忍不住开口问到:“在下剑法得自师尊相授,虽不敢自夸天下少有,却也可算是一等,不知朋友为何有此信心能破得?”

明非先生虽然人早已到了中年,在江湖上更是得了好大的名头,武功自然也不用讲,但就算声望如此隆重,可对他的师父德皇却是更加敬若神明,漫说他人对德皇不敬,就是对他传授的武功不敬,明非先生都要力争一番。

明非先生虽并不是多口之人,可见行云似对自己的剑法小窥,当下便有了这番言语,说了之后,在那静等行云的回答。

行云听了明非先生的话,心中暗到:“这明非先生竟然拘泥起我方才的无心之言来?而且我也没有说过要破他的剑法啊?我只说不是没有办法胜他而已。”

行云那句话也不过是顺口之言,本来要战这三场,自己为的就是胜,否则还不干脆认输?可这无心之言,却是让明非先生很是在意。

行云心中暗想:“破他的剑法?那明非先生的剑法确实如其所讲的后发制人,似是摸清对方剑法之后,一击反击其破绽所在,虽然守多攻少,可却往往一击致命!更何况我的奔雷剑法这么普通,他又看我用了两遍,我要还这么出手,那可真的是一点胜算都没有了。

以我如今能用的剑法,别说去破了他的剑,就是能战个平手都不可得!”

“我要在剑法上破明非先生,实在是难到没有半分的可能。不能用青城剑法,只凭着这个普通至及的奔雷剑法,怎么可能敌的过明非先生?”行云此时的心下想到:“他年纪比我大,经验比我多,更有德皇的教导,在这剑理上的通晓怎么都不会不如我,我如果想在剑法上破了他,那可就真的是可笑了。”

行云自己清楚的很,二人内力不相上下,只凭过上几招,自己就能破了明非先生的招式?这可能吗?而且对方的经验比自己只高不低,而自己还不能全力以对,手上的剑法又是普通之极?

更为关键的是,明非先生的剑法本就是后发制人,又是熟悉自己所用的剑法,行云哪还会认为自己能破的了他的剑法?

不过想到这里,行云心下却是一动:“我那随口之言是说能胜他,而非破了他的剑法,仔细想想,确是此理,能破剑法的就一定是剑法么?非要破了他的剑法,我才能胜?否则就没有胜利的可能?

剑法不等于武功,我与他在此诀胜败,只要胜了他便是,又不是拘泥于破不破剑法,二人比武,剑法固然重要,可没了内力与身法轻功,只有剑法有什么用?

既然如此,那我在剑法上破不了他,为什么不在其他的地方想想办法?比如内功?或者轻功身法?”

想到这里,行云见这夜色和身旁的林木,心中忽然喜到:“着!他剑法讲求后发制人,可如果看不清我的剑法呢?此时天色虽晚,但是有那明月,却也勉强可以看的到,但我要用在铜仁的那一招呢?”

想到就做!

内罡也早已是温养的好了,正蓄势待发,行云当下将铁剑一领,口中到:“胜败可并非只在剑法,明非先生似是太过拘泥了,我们来换个地方决这胜败吧!”

说完,就见行云两股内罡合力,全力展开身形、斜里便冲进了那林中!

树林并不茂密,但却广大,见行云进了那树林,明非先生马上也跟了进去。

行云总是出人意表,此时又是要换个地方,换到了林中,明非先生更是全神戒备!尤其是行云的那句:“胜败并非只在剑法。”更是让明非先生疑惑,心下暗到:“他要做什么?”

行云见明非先生也进了来,笑到:“不知换了这林中,先生可还守那三战之约?”

明非先生打量了下周围,林中有树叶遮了那明月,天色便更显的暗了,心中有些个明白行云的意图,暗到:“莫不是他要借着这林中晦暗,好让我分不清他的剑法?”

比武较技,本就没有场地限制,所以明非先生当下到:“明非当然守得,不过明非要言明一句,朋友可

窥了在下的剑法,仅仅是这昏暗,恐怕还不足以破的

行云的意图很是明显,所以明非先生看了出来,行云也不意外,只是笑到:“先生也不要想的简单了,这不仅仅是昏暗。”

一语言罢,行云铁剑剑罡暴涨足有四丈!口中再是喝到:“胜败也不只是在于剑法!”

猛的一记横扫千军!行云的身子团团的转了一圈!就听的一阵罡风凄厉,声势骇人!那剑罡扫过,周围更无一物可挡,俱是被这剑罡割了过去!

就算是剑罡级,只要是练到了一定程度,都能将自己的剑罡催到两三丈长断,只是真要是在实战中,却绝不会去做这等无用之事。不仅是因为那剑罡越长,耗费的内力越多,根本就不能持久,而且那么长的剑罡根本就是华而不实,连剑法都施展不开,剑罡再长又有什么用?

可行云此时并非用剑罡来进攻,而是要将这周围树木砍的断了!

明非先生此时跃了半空,不知道行云在做什么,所以他并没有用映心神剑去挡,而是选择了跃起。

行云此时并没有跃起来追击,在这树林中,他因为不能使用龙跻沸腾术,所以真论闪展腾挪,还不如平地!自己的长短,行云当然清楚,绝不会到了林中,反而用了自己短处。

除了那水仙外,其他人只要是跃起,就必然会落下,因为行云那记横扫千军,将方圆四丈内的树,全都拦腰斩了,明非先生自然不会落在树上,可当他刚是落下的时,就见行云举剑冲了上来!

明非先生正要去防,却见行云那一剑并非冲自己而来,而是劈到了地上!

“雷霆万钧!”

轰!

瞬时间土石四起!明非先生只觉得本就昏暗了的四周,在此时简直就是混沌一片!

“原来如此!”

明非先生心下大悟,这一方法,他在铜仁的时候,见过行云对玄亨真人用过。

“到了最后,他还是要遮我的眼,好让我看不清他的招数?”明非先生心念电转。

行云此时将这

土石激起,铁剑

一转,一招电闪雷鸣立时击了过去!

又是百十道剑闪过!

只是此时在这片篇混沌中,再没有任何剑光,也更添其隐秘!

“这一招不只速度快,而且我也用上了玉虚内罡,两股内罡的合力,再加这混沌一片,你要如何后发制人?”

行云心下暗到。

可行云刚是想到,就听得那明非先生口中喝到:“闻!”

这一声沉喝过后,就听快到连成一声长鸣的撞击声音响了起来!

行云那电闪雷鸣竟然被悉数挡了住!

行云心下暗惊:“他怎么还能如此准确的察觉我的剑法?那声‘闻’,莫非是指他听声辩位不成?”

明非先生在之前每一次有威胁的反击之前,都会喝出一个字来,这让行云很是在意。

不过好在行云那剑上灌满了内罡,这次在内力上明非先生反是吃了点小亏!这电闪雷鸣的百十剑挡了下来,明非先生的身上竟然也被震的有些微麻!

“他怎么内力陡涨?”

明非先生挡了住行云的进攻,却没料到他剑上力道的增加,心念忽闪,突然醒悟到:“对了,那日他在铜仁,也是如此击起土石后,重击的玄亨真人,才将其击败,他的剑上莫非有什么特异之处?”

可不论如何,这土石被激了起来,也终是会有尘埃落定的一刻,明非先生的视线也是渐清,当下暗到:“莫非他就想这样破我的剑法不成?”

这一切就如同电光石火,快到非常,直到此时,周围那被行云切了断的树方才开始倒下!

见那些树倒下,行云突然一笑。

奋力激起遮天雨(二八七章)

生见行云突然一笑,本以为他还有什么惊人之举,这纷纷轰然而倾,确实令人不禁揣揣。

可再是一看,却发现行云那其实是在苦笑,心下不由得大感不解。

他哪知行云见了那些树木按照了自己预期的倒下,本来就要动手的,但突然一个念头闪了来。

行云刚才借那土石的弥漫,在昏暗里直劈了百十剑,心下大是畅快,虽然多少有些惊异那明非先生竟然可以在如此混沌的情况下,全凭听声辨位,就能将自己劈出的所有剑全都接了住,但最终自己还是在内力上胜过他一些,也第一次在实际交手中,让明非先生吃了亏。

后发制人,重要的在于能冷静的发觉对方的破绽,给以反击。

后发制人,如被对方压制了住,自然就不能制人,因为他连发剑的机会都没有,只可惜行云现在做不到压制明非先生,之前输了的那一战,行云便是要尝试去压制他,可自己的内力不能用全,剑法又被人看透,结果自然是失败。

所以行云想了另外一个方法,既然压制不了,那退而求其次,扰其阵脚也是可以。

“既然压制不住,那便要他乱了阵脚,起码也要他无暇计算!如果自己单人独剑的力量不够,那便邀上这周围的一切物事,来助自己好了!”

行云打算先是用雷霆万钧激起土石将那明非先生挡住。到时地明非常先生一定会原地不动的静待行云出手,因为如果他贸然冲了出去,反是更为不利。

然后行云便借机将这些树干击的粉碎,让那漫天的碎屑将树林上仅有的一点月光遮住,如此一来,四周便是全都暗了,之后再用平地惊雷的巨响夺了明非先生的耳聪。

这一连串的计划下来,却在最后被行云自己苦笑着放弃:“明非先生是听不到也看不到了。可我不也是一样?”

“我这是怎么了?虽然说只要胜了便行,可我最近似乎有些过于依赖策略,虽然有其原因,但如此长久下去,恐怕再难领会到这剑中地精意了,与人对敌之前。都先想如何取巧,似乎有些本末倒置。”

行云在那边苦笑,明非先生实在是看不明白,当下开口问到:“朋友为何苦笑?”

明非先生多年与人对战,却少见这样的对手,行走江湖,如若交战,哪个不是剑来剑往?可眼前的这个奔雷剑不只是在武功上总出惊人之举,就连在比武的途中亦是会停了下来苦笑,让人琢磨不透。

再看看倒了一地的树木。足有三十来颗,大小不一。甚是壮观,明非先生心下也是不由得暗暗匝舌。不知道这些树是要来做什么的,可看着场面,也绝不会一般了。

这些树一倒了,那被遮住地月光重又撒了下来,照到场中二人和这地上,立显豁然开朗了许多。

行云正在苦笑,见明非先生问了,坦然答到:“我在笑我过于依赖计策了。计算太多,最后反是发觉全都错的。实在可笑。”

行云对这明非先生的感觉还是不错的,且自己此时也正在暗自埋怨,当下便直说了,反正这也没什么好顾及的,遮掩与否都没什么大不了的。

明非先生方才的那一问,本没有指望行云回答,等听了行云的话,稍微想了想,笑到:“这个问题,我在年轻的时候,也曾经遇到过,用计来弥补自己武功上的不足,一旦成功,那滋味确实令人难忘,旁人明明武功高过自己,却败了在自己地手下,任谁都不会不高兴,当时我也曾问过我的师尊,朋友可知他老人家是如何答地?”

行云听了,心下暗到:“德皇的武功,江湖仅有,他地见解也自然非同凡响,只是这明非先生为什么就这样的告诉我这陌生人?”

明非先生不知道行云在想什么,见行云不置可否,口中便继续说到:“师尊曾说,剑法武功为主,计策为辅,主辅不可颠倒,否则将一生无进!

计策可倍添威力,但却要以武功为基础,否则便沦为诡计,人若多思诡计,于武功一途绝不可能到得大成,人若多用诡计,必终将失败。

正所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武功之为皮,而那计策便是皮上之毛了。”

“这话自己似乎在哪里听过?”行云听了明非先生的话,大生熟悉之感,苦苦思索,便在行云搜肠挂肚之间,脑中突地一闪,暗到:“是了,是六师祖曾经说过的,虽然要注意策略的运用,但是练好武功,才是正道,否则就算是胜了一二次,也终是侥幸。”(注1)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这话说的确实有理,我如今武功被束缚,当真是想出了万般的计策,却也胜不得明非先生,如今弄的躲不得,战不胜地地步!”行云心下颇是懊恼,这如果自己真的武功不如明非先生,也还罢了,可明明有着上乘地武功,却不能用,这就叫人难以平衡了。

那边明非先没有停了下话,而是又继续说到:“朋友莫要嫌明非罗嗦,如果朋友再没有其他高妙的剑法,那今日之战,就是再多战上几场,也是无用,剑法的品级差别并不是如此简单就可逾越。”

行云可听了这话,心下不甚舒服,本想反驳他:“剑法好坏不过是看使用的人,剑法是死,人却是活。”

但仔细一想,自己处处受了制约,这剑法的原因却也在其中,如果自己现在可以使用清风骤雨一十六式,那结果也不会像现在的这般束手无策了

不过行云的表情仍是不太信服,明非先生见了,笑到:“这话乃是明非师尊所讲,很多人并不承认剑法品级的差别,总要说在高手手中,拈花亦可伤人,但事实上并非如此,高手自然可以拈花伤人,但是与他钢铁,则威力更甚!所以那花与钢铁仍然是有差距。

剑法之所以被称为剑法,重要的在那一个法字,有人简单的归为用剑之方法,却是有些偏驳,如果仅仅用剑的方法既是剑法,那有一人拿剑随便挥舞,是否也叫剑法?举凡是人,就会直刺横扫,可那能称这神州遍地行走的都是剑客吗?

所以说这剑法之法,在于他绝非容易创造,那法是法度,是规矩。

何为剑法?这一直刺,应该如何直刺?如何判断?如何发力?如何控制?如何变化?这便是剑法之不同,也是剑法之法的体现。

朋友所用之奔雷剑法中有一招叫千里奔雷,那被朋友诛杀了的万马堂狂沙剑法中也有一招叫大漠孤烟,其实这两式都是直刺的一剑,可却大相径庭,这是为何?这便是剑法。

剑法是多少人总结出来,在其所知之下,能达到的最佳方法,也是最是有效的方法。所以说如果对手与自己的水平相等,而剑法上差了品级,那就难再胜了对方,临时破敌,便如临阵造剑,哪有可能?”

行云听了那明非先生地一席长谈。也在思索其中意味,可想了许久,终是忍不住问到:“你为何与我讲这些?不要忘了,你我还在战中,我更非是你的朋友。”

明非先生听了行云的疑问,笑到:“朋友你在常德和太原之义举,明非着实佩服,对于如此正义之士。明非如能在武功一道上对你有所助益,心下高兴还是来不及,又怎会藏拙?

我师父他老人家也常与我说,武林正道繁盛,乃是天大的好事,如能时刻为这正道添砖加瓦。便是说出些许心得又有何防?是否朋友不过是你我之事,而多一份正义之力却是这江湖之大幸事,与之相比,你我的关系不过是滴水之谓沧海”

行云听的不禁有些愕然,明非先生这一番话,要是行云以前听了,恐怕会马上赞同,为武林正道添砖加瓦,仗剑江湖,惩恶扬善。何等的痛快?

但是如今听了,心下却是感到说不出的怪异。眼看明非先生那表情之上绝无丝毫做作,站在那里。明月之下,更增正气凛然,怎看,都当是是其真心所语,行云心下暗到:“那些所谓正道地名门大派现在正在做什么,他难道真的看不出么?德皇也看不出来么?还是他们真的善良到了迂腐?竟然来讲什么正道繁盛?就因为那些所谓正道太过繁盛,才将这江湖弄的人人自危,多少恶事被他们在背后做了又无人知道?甚至还被扣了邪派的黑锅?安乐谷中那些山民又都是从哪里来的?这德皇莫非善到极了?还是作戏?”

行云方是想到了这里。就听那不远处地官道上竟然隐有破空声传来,对面的明非先生亦是侧目望去。便见一个人影正飞奔而来。

“慧剑?”

待到那人影渐近,行云终是看的清了,竟然是自己在半路上遇到的慧剑。

“想不到他竟然跟了几百里路的跟到了这里?”

当时的慧剑和慧树见到了行云他们二人如此飞奔,当下就跟了下去,可毕竟这二人的武功与现在的行云和明非先生比起来,要差上不少,尤其是慧树,更是还不及慧剑,见自己连师兄也是追之不上,所以在半路上便是回转了少林,而慧剑则是一路追了下来。

行云他们走的是官道,虽然早不见了他二人的踪影,却还是有个方向可追,再加行云和明非先生二人如此奔驰,太过显眼,所以慧剑随便打听了两下,便跟了上来。

行云看到慧剑,心下也是暗赞其内功了得,这么远地距离,竟然此时就能寻到,想当初的自己绝对是不可能这么快就到了,看来这慧剑地内力修为要在自己嵩山剑试时之上,自己当时没有能与他比试一番也是遗憾了。

慧剑本是追的也有些信心动摇,天黑后,路上已是没了人来过往,又是追了足有两个多时辰,竟然还是没有看到那两个人,好在就要放弃地时候,终被他发现了行云和明非先生打斗的痕迹,如果他们二人再离官道远一些的话,恐怕慧剑就要赶的过了。

见慧剑也是到了,行云心下暗思:“真是越来越是麻烦了。”

一剑惊虹贯夜空(二八八章)

了的慧剑,马上便被这满地的狼籍景象惊的呆住片刻圆四丈之内的树木俱是断了一地,四下里土石溅的到处都是,草枝树叶更是乱的一塌糊涂,可见这争斗之激烈了。

对于这林中二人,慧剑只是约莫猜了出行云那奔雷剑的身份,这江湖中能有如此武功的中年病汉恐怕就只有这么一家了。

行云在金刚门除恶一事,虽然只是自称,可他一月前在那太原大施援手,仗剑诛杀万马堂的余孽,保得边家满门以及太原一城百姓的安危,却是千真万确。

慧剑一方面对行云的武功感兴趣,另一方面,也佩服他那正义之举,所以在路上见行云被人追赶,眼前二人又是明显的争斗过,慧剑到了此地之后,除了调息自己的真气外,便是把眼来看那明非先生。

自幼便在少林寺内专心习武,少林三慧的武功在同辈之中再无出其右者,而慧剑的武功更是最高,但是要论接人待物,慧剑却也最不擅长,所有的时间都在练功的他,再加性格本就有些孤僻,所以更显的不善言辞,也正是如此,这时他虽然追了上来,却反是不知自己要说些什么,只是在那一旁默默的站着。

慧剑一到,行云心下更生不安:“我本就没什么希望脱身,此时再加上一个少林的慧剑,那更是什么都不要想了。莫非今次真地要随那明非先生去见他师父了?”

明非先生并不识的慧剑,可有如此武功的年轻僧人,当时又是在河南遇到,那他的身份自然呼之欲出。

虽然明非先生的身份要比慧剑高的多,可却没有丝毫架子,当下对慧剑笑到:“这位小师傅是少林三慧中的哪一位?”

慧剑见明非先生问了,答到:“贫僧慧剑,你是何人?”

虽然自负在这江湖年轻一辈里。武功可算是顶尖了,但在场两人的深浅,慧剑却一个也看不透,如果那病汉子是奔雷剑地话,到还好解释,败玄亨。杀马家兄弟,这样人的武功自然不用再问,可那中年人竟然能去追赶奔雷剑?他是谁?

明非先生听慧剑这么一问,心到:“他原来就是慧剑。在青城行云出现之前,这个慧剑一直是年轻一辈中武功的最强者,我方才见了他的武功,也是这么猜的,可却不知他为何对我如此敌意?”

要知慧剑虽然自称贫僧,可对明非先生的称呼却是“你”而非“施主”,这细微差别。明非先生自然听地出来,当下坦然问到:“在先明非。小师父对在下可有什么不满?如是明非之过,当会马上改正。”

慧剑眉头微微一皱:“这人竟然是明非先生?看他那份气派。到不似是假的,那他与这奔雷剑有什么仇?”

再听明非先生问了自己,慧剑当下答到:“贫僧见那人似乎是江湖传闻中的奔雷剑,奔雷剑在月前的太原一役,保了边家以及太原无数人的性命,当是正义之士,见他被前辈追逐,所以才跟了来看个究竟。”

明非先生听了慧剑的回答。不但不以为过,反是笑到:“那位朋友确是奔雷剑。只是他可能与在下有些误解罢了。”

行云听那慧剑竟是为了关心自己而追了过来,亦是暗思:“看来在这江湖中,心存良善之辈还是不少,只不知能占这江湖中的几分了。”

清楚了慧剑的来意,明非先生当下舍了慧剑,转过头来对行云说到:“方才在下所述,朋友可有什么想法?这场比武是否还要进行下去?这第二、三两场,正好少林的慧剑小师父可以为我们做个见证。”

行云想了想,答到:“这场不用再比了,仍是我输,方才先生的那剑法一说暂且不论对错,只先生能将这其中道理说来与我听,这份胸襟,我便是佩服地。”

顿了一顿,行云继续到:“三场之约,已结两场,在战这最后一场前,还请容我去想上一想对策,如果这场我仍是输了,当会遵守诺言,随先生去见德皇老前辈。”

明非先生对自己武功剑法的信心足地很,当下自是同意,慧剑听的不明所以,也有他去解释了。

行云则是避开了几步,在旁席地坐了下来,浅运内功,温养着自己地内罡,心下暗想明非先生刚才那番关于剑法的讲解,也觉颇有道理。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武功之为皮,那计策便是皮上之毛。这话确实不错,我再是想出些什么计策也是没用,内功受制,轻功受制,剑法更是受制,如此情况之下,仅仅凭些计策来取巧,作用着实有限,何况那明非先生是个谨慎之人。”

“可我今天必须要胜,我不能与他去见德皇!”行云想到这里,开口轻声问到:“前辈,不知我现在的内力是否还能支持前辈化形?”

此时自己唯一可以不暴露身份,又有威力的武功,也许就是刹那的化形了,只不过自己当初问过的几次,全被刹那驳了回来,均是说对自己的损伤大,且自己的内力还是不足。

现在行云虽然一直在温养内力,但一番奔驰,又是战了两场,虽然时间不长,可与平时相比,自然要差上不少,这一问,本也没抱太大希望,只是实在没有了其他办法,只好去试上一试了。

“你如此地惧了去见那德皇?”刹那并没有回答行云的问题,反是问到。

行云听刹那竟然如此问自己,不解到:“前辈难道觉得此去没有危险么?我地易容虽然表面上没什么破绽,但那德皇是何许人?恐怕只从我的行为举止就能看出些端倪了,一旦有些微差池,我被困住事小,连累了青城和万剑宗可就大事不妙了。”

刹那听了,嘿声到:“吾到是很想见上那什么德皇一面,看看这个能到了通天的人究竟是个什么人物,竟然敢居道德皇帝这么。”

行云没有想到这个千年剑魂竟是如此在意德皇,可自己实在不敢以自己的师门冒险。

还未等行云说话,刹那又到:“不过你要是去了,也确实有些冒险,但你现在即使有吾化形相助,胜了那明非先生,可你就能保证他一定不会失约?不要忘了,他旁边还有个少林的小和尚。

而且以你全盛时的内功,不过只能支撑我化形后几招的用度,此时的你全力施为,不过只能用的一招,而且还会大损身体。”

行云听了,心下一惊,暗到:“我全盛的内功只能支撑几招?这未免也太过骇人听闻了!怪不得刹那前辈一直要我多去修炼断桥。”

想了这里,行云轻声问到:“那一招的威力如何?究竟对身体的伤害有多大?那之后我是否还有余力离开?那明非先生确实非同凡响,这最后一场,我如果有取胜的希望,便不能放弃,望前辈成全!”

刹那听了行云的话,静了片刻,才到:“他几十年的修为,又有那个所谓通天级的德皇教导,以你如今这般的束手束脚,确实没什么胜算,更何况又多了那个小和尚在旁。

至于我那化形的威力,嘿,以他现在的情况,一招足矣,而对你身体的损害,大多是经脉之上,当即并不会有什么显现,只是暂时没些内力罢了。可一日之后却有你痛苦地,以你现在的身体,半月之内,什么武功都再动不得了。”

行云闻言略一犹豫,还是同了意,这痛苦也好,半月不能动武也罢,总强过被明非先生带了走!

可行云刚是决定。却是脑中一闪,想到一事,本是燃起的希望又落了下去,叹了口气到:“我忘了一事,这化形之时剑罡的颜色怎么办?”

行云今日对阵明非先生,之所以败了两场。原因并不仅是剑法限制,担心剑罡颜色暴露自己的身份也在其中,行云只能在剑上使用琢颜内罡一种,也是输了两场的原因。

行云将心下所想与刹那说了,刹那沉声到:“这你不用担心,吾既然与你做了保证,自然不会在这么明显的地方上有疏漏。”

行云喜到:“前辈可是有什么方法遮掩?”

刹那听后,冷到:“遮掩?吾刹那的化形一剑要遮掩什么?”

那声音中似乎满是不屑。

行云听了不禁大是不解,可却也是相信刹那地话,刹那没有理由欺骗自己。

既然有了如此把握。行云当下站起身来,不远处的明非先生见状开口到:“朋友可是决定好了?”

行云答到:“这金刚门惨案。德皇老前辈既然肯出面,本是件幸事。可在这江湖之中,我实在无法相信任何人,还请先生见谅。”

明非先生闻言笑到:“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也是人之常情,只是朋友如果见过我的师尊后,自然便会信了,好,不说这些。既然朋友如此言语,那一定是要战这最后一场了?”

行云点头到:“先生所言不差。而且在下有一言在先,这一场我只需一招即可分出胜败,先生可要全神防范,否则伤了先生,在下心中亦会不安。”

行云此话确是出自真心,刹那的化形威力如何,行云心下没底,可那威力自然是强的,明非先生的为人确实不错,真要伤了他也不好,所以才是出言提醒。

明非先生听行云这么一说,完全地楞了住。

“他怎么这么大的口气?就算他还留有什么后手,我也是早想了过,毕竟以他这样的武功,不可能只用奔雷剑这样的普通剑法,但怎么可能只用一招便可胜的我?这世间可有如此剑法?

他曾答应过我,不会以命相搏,那还有什么招式可以一招之内,既决出胜败?”明非先生想不通透。

虽然自己不很相信,但却不敢有丝毫的大意,明非先生面色一整,说到:“多谢朋友出言提醒,明飞已是准备好了,还请朋友赐教。”

说着,映心神剑悬了在自己身前,全神以待。

一旁的慧剑已是从明非先生那里得了事情的全部经过,此时默默的站在了旁边,权且做个见证,可听了行云的话,此时面上亦是微微色变,因为行云这话实在太过惊人了。

“一招便可决出胜败?”

虽然这二人都不会认为行云在说大话,但也想不出有什么剑法可以做到。

只见行云地铁剑光华一转,心下亦是暗到:“也不知刹那前辈的化形究竟是何等形貌,只知刹那前辈要我用尽全力使那千里奔雷便可。”

当下见明非先生严阵以待,正要使力,心下刹那突然开口说到:“你且等等,叫那小和尚离地再远一些,也让他运好武功,免受池鱼之祸。”

竟然还要让慧剑离的远些?

刹那地化形一剑竟然可以强到如此地步?

行云强忍着心里的惊讶,开口对慧剑说到:“请再退后一些,运功以待,我这一招威力过大,离的太近,恐会伤了你。”

行云之语,立时便让慧剑和明非先生大讶,明非先生甚至心下暗到:“他莫非是在虚言恐吓不成?”

慧剑看了看行云那认真的样子,默默的又退了两丈。

见一些都是妥当,行云铁剑亦是随在了身前,光华一转,蓄势以发!

便也在此时,一阵急风忽然横刮了过来,那满地的草屑枝叶被吹了漫天狂舞!好似已经知道了行云的这惊世一剑般,在一旁为之助威!

一剑惊虹贯夜空(二八九章)

卷,那漫天吹起的草叶,好似在给行云助威一般!

行云这一招还未使出,可就连一旁的慧剑都感觉到了危险,当下依行云之言,默默运功戒备,可眼睛却是盯的更是紧了。

慧剑都感觉到如此,更何况那直面行云的明非先生?此时的他更是不敢有丝毫大意,行云只是在那里蓄势以待,明非先生就感觉到了极大的危机!

难奈此时心中的震惊,明非先生一动也不敢动,生恐自己一旦妄动,气机牵引之下,那后果可就更加的难以预料,此时惟有希望自己能够先撑的过去这一招,待看清了究竟是什么剑法再说。

行云将自己的两股内罡全都运了到极限,铁剑忽然骤的光华再放,一团青色烟雾,绕了在那剑上!其状飘忽,形状并不固定,明常先生和慧剑却同时大惊!

“化形!?”

一旁慧剑不禁脱口惊呼!心下骇到:“这世上有几人可以到化形这等境界?更何况这二人战了两场,就是之前那几百里的狂驰,自己都要调理许久,这奔雷剑竟然还能做到让自己的剑魂化形?”

明非先生此时的惊讶更是无以复加,自己的剑魂本也也可化形,可如今因为内力大量的消耗,一时已是不能支持,但那与自己相差不多的奔雷剑怎么还可以做到?

这一路的争斗,行云对自己内力的运用便是屡教明非先生吃惊,明非先生哪知道行云这次的化形就如同他第一次施展联剑术般,预取了内力,更是不论胜败,这一剑后,在半月之内,连武功都用不了?

行云虽然也是第一次见到刹那的化形,可此时他的注意力却不全在这上,现下里,行云只觉得自己的两股内罡正喷涌而出!源源不断的涌向铁剑!自己的内力似乎全都要被刹那抽的干净也似!

这感觉实在太过可怕!不过也幸亏了行云现在体内的是精炼后的内罡,要是以前那些真气的话,以他现在的状况,就算刹那想要去预取,也是难为的很了。

几乎所有的内力全都被抽的空了,就听自己的心下突然传来刹那的声音。

“攻!”

行云等的就是这一刻,所有的内力几乎都被灌注到了这一剑之上,再不攻击,行云恐怕连站住都是问题!闻声之下,马上向前一跨!

行云与明非先生二人之间相距约摸有三丈来的距离,行云这么一跨,距明非先生便不足两丈!

明非先生见行云动了,更是将所有精神全是集中于此,映心诀讲究后发制人,明非先生虽然已是大感不妙,但却再无其他方法,只好将自己的全副精神拿了出来,紧盯着行云,生怕漏了任何一个细微动作!

所以行云一动,明非先生便看了到,再后看到的便是行云的出手!而行云的出手,那站了一旁慧剑也是看了满眼,只是出现在这两人眼前的却是一副奇景!

只见行云的那把铁剑猛的刮过这两丈多的距离!快到颠毫!快到无以复加!快到那速度让明非先生从来没有见过!就算明非先生自己在全盛时出手,也是望尘莫及!

可这么快速度的一剑,明非先生竟然没有听到任何的剑啸!慧剑也没有听到!

等那剑啸声响之时,已经是下一瞬的事了。

就见行云这如闪电般的一剑刺了出来,那铁剑身后,竟化出一团圆若磨盘,尖若铁锥般的白色雾气!就好象空气被撕裂了一般!两丈多的距离,那铁剑竟然是破开了空气,一闪既到!

明非先生此时完全是下意识反应了到:“辨!”

同时手中映心神剑急转,护了胸前!之后便觉自己身子一轻,腾空而起!

“千里奔雷!”

行云将自己全部内罡使了上,就觉得自己四周好象突然静了下来,铁剑以自己从未见过的速度刺了出去!那两丈多的距离,几乎就如没有移动过一般的剑发既到!再之后便是明非先生被那一剑刺的直飞了出去!

“嘣!嘣!”

直到明非先生被刺了出去,那惶若实质般的剑啸才跟了来!

便听这声迟来的巨响,真如奔雷一般!直将方圆十数里内外的宿鸟全是惊了起来!风声,剑啸声,鸟儿振翅啼鸣声,连了做一片!

这一剑的速度,竟是快过了声音!这便是刹那化形后的能力?

行云此时才知道刹那要他运功于耳的原因,就在这声巨响的同时,周围地上的土石与漫天飞舞的碎草枝叶登时被震的狂散了向天,竟是俱被震的碎了!化做满天飞灰,遮天蔽日!

这周遭二十余丈登时一片茫茫,便如同

临,伸手难辨五指!

这一剑横贯直若惊虹当空,又教人疑是九天奔雷闪过,直落落劈将下来,又翻滚驰去!四野闻声同动,便似雷公怒起,将那手中神锥击下,摄人心魄!

就是行云自己都是被惊的目瞪口呆,此时的他绝对也没有想到这一剑的威力竟然强至于斯,心下只是不停的在想:“刹那前辈当真是厉害,这一剑之威,简直已是脱了凡俗!我今日能亲手使出,真是荣幸!也怪不得就算我全盛的内力,也要大损身体了,如此速度,如此威力,如果可以随意使用,那这江湖上还有什么人可为对手?”

直到此时见了这刹那的化形一剑,行云才对刹那的力量有了些许了解,这千年剑魂的威力之强大,远远超了出行云的意料。

而那慧剑更是被惊的无以言表!此时左右一片混沌,全是被震碎了灰尘弥漫,可他却睁了双眼,全是不理那些灰土入目,只是一心要看清那惊人一幕!

“这惊世一剑,恐怕自己的师父师伯看了,亦会和我一样的呆了住!”慧剑心下狂震:“这一剑的速度强到非凡人所能为!即便是剑魂化形也难想象会有如此威力!那奔雷剑究竟是何许人物?”

这一场面,深刻在慧剑脑中,以他对武功的执着,见了这般景象,怕是一生也是难忘记了。

风继续的刮着,虽然仍是不停的扬起灰尘草屑,可终是不比行云刚才那一剑震起的多,过不片刻,这场中比刚才清朗上了许多,行云当下也不顾自己的内力几以耗近,便朝明非先生落下的地方奔去。

这明非先生以三战之数与自己立了约定,也算是气度非凡,行云这一击,只是想将他击败,然后让他知难而退,并没有想伤了他,可哪知这一剑的速度与威力远超行云的想象!行云只是隐约觉得好似最后击到的是那映心神剑,自己这一剑终是还被挡了住,可这冲力之大,实在不可小窥,毕竟人的身体与这一剑比将起来,太是弱了。

慧剑看了行云奔去,这才清醒了过来,虽然自己的耳朵仍然在轰鸣,甚至身体也因那巨震与兴奋而显的有些微微的颤动,但是见行云的动作,还是当既反应了过来,身形一展,也是驰了过去。

他此时的身法要比行云快的多,所以虽是后发却先是到了明非先生的身旁,见明非先生躺了地上,闭目不醒,可身上却没什么伤痕,又去探了探他的脉搏。

见行云也是来了,一脸的焦虑,慧剑开口到:“明非先生不过是被震的晕了过去而已,他的内力深厚非常,反应也是超凡,如此快速一剑,他竟然仍是能抵挡了下来,真是令慧剑感叹,这武学一道,当真博大精深,今日见了两位前辈之战,慧剑回寺后,当要再练二十年,方敢言出师一说。”

原本慧剑已是师满,再往后便是进少林寺的几大院继续修行研磨,可此时的他却突然觉得自己还大有不足,当下感叹。

既然明非先生没什么大碍,行云的心也就放了下,可便在此时,一阵人声传来:“这边!这边!刚才那声巨响就在这里!”

“这周围还有人?”行云一楞。

行云此时虽然在外表看似与刚才没什么太大区别,可体内基本已是空空如也,此时那声音越来越近,只见一群人,有俗有道的,朝这里寻了来,个个武功不俗,显然都是武林中人。

行云的心下立是大感不妥,此地因为行云与明非先生的那番疾驰,已经从河南奔到了湖广一带,这可是武当的治下!再看这些人俗道皆有,又是个个的好武功,一般小派哪会有如此多的高手?

“莫非他们是武当门下?”

行云正想到这里,就见那些人已是看了到这里的乱象,一个个都在那里匝舌,却听一人忽到:“奔雷剑?”

行云那铜仁一战,在千多人的面前,败了玄亨真人,武当绝对不会对自己有什么好感,此时遇到,自己又是内力几近干枯,只希望那些人并不认得自己,可却听那边有人认出了自己,行云的心下一沉。

欲加罪有万般词(二九零章)

虽然是武当治下,可武当门人怎么会深夜露宿在这野云心下暗到。

此时的行云可不想见那武当中人,但既然已经被人认识了出,那也没有其他办法,当下静了下心,打量起来。

只见大约十几人,武功都是不低,甚至在那后面有一中年道士还是魂级的高手!此时正在望向自己,如果把这一股力量放在江湖上,那可是惊人的很了,就算是九辅恐怕也不是对手。

“武当集了这么多高手,又是露宿野外,究竟为了什么?可他们却又不加掩饰?当真的奇怪。”

行云看着这些人,心下不解,不过更是担心的是自己现在残存的内力根本就无力再来对付他们!

这些人本是在惊叹此处景象,任谁看了这片狼籍,都会如此,直到有人喊出了那声“奔雷剑”为止。

那人的一声呼喊,武当众人俱是回了头来,纷纷问到:“奔雷剑?那个侮辱了我们武当的恶徒?他在哪里?”

那人听了,忙是指了指行云。

行云这病恹恹的样子自然好认,只见这时,那魂级高手的中年道士排众而出,那份气派也是不小,显然是这些人的长辈。

此地武当门人共有十余人,听了行云便是奔雷剑,当下全是对行云怒目而视,可也仅限于此。

行云能将比武当掌门还要强的玄亨真人击败,这些武当门下自然不敢轻易造次,尤其这一片触目惊心的场面,提醒着他们,眼前这病汉的实力!

但也正因玄亨真人被行云击败,传遍了整个江湖,才被武当引为大辱!就是玄亨真人如此的身份,竟然都自请面壁,可见武当在意到了何种地步,只是不了解行云的真实底细,又无借口,才一时没有去找行云,不久前又是听到行云诛杀马家兄弟的消息,武当更是谨慎了。

武当不比小门小派般的输了就输了,更何况输的还是玄字辈最厉害的人,如果再贸然出手,一败再败,武当可就要又颜面大损了,所以这些人见了奔雷剑,虽然都恨不得马上将他打翻在地,却又没那胆量前去相试。

惟有那排众而出的中年道士,站了在那里,上下观察着行云。

中年道士看着行云,行云亦不示弱,当下也看了回去,心到:“这中年道士好一副国字脸,到也相貌堂堂。”行云看了那中年道士,心到:“看他的武功年纪,应当是武当的玄字辈,这武当果然不愧是与少林并驾齐驱,玄字一辈,我见过三人,三人全是魂级高手!”

再想自己师门木字辈师叔伯们的武功,行云只觉得青城这次的封山之举也不全是坏事,也该是要闭门苦修的时候了,亡羊补牢,希望还没有太晚。

那中年道士毕竟是魂级高手,眼力自然不差,此时已是看了出行云的面色似乎甚是疲惫,再看周遭的这番景象,便似天翻地覆了一般,自然是大拼过一场了。

眼见如此,那中年道士开口问到:“你便是奔雷剑?那你来这里做什么?”

好一副高高在上的口气!

行云听了心下有气,就算自己此时消耗的太大,可也不会示弱,一到:“天下大得,你管我去哪里?”

当下也不多与他对话,自是对慧剑说到:“明非先生昏迷未醒,不如先将他安顿好了。”

行云此时内力基本已空了,最是急迫的本是应该马上去寻个最近的县城,找家客栈住下,然后去修养一段时日。刹那说了要半月不能动武,那自然是不会错的。

可如今武当这一出现,行云就算是一心想走,也不能动了,对方那个中年道士可是魂级高手,自己有个什么破绽,要是被他看了出来,那自己可就要落了在武当的手里了,真若那样,还不如随明非先生去见德皇!

感觉着仅有的一点内力在不断流失,却仍要装出无事的样子,虽然待在这里,凶险的很,但是与马上离开想比,反是留下还要好一些,毕竟那些人摸不透自己的话,是不敢轻易动手的。

行云提了出要先将明非先生安顿好了,慧剑闻言,看了行云一眼,那眼神相当的奇怪,行云不禁暗到:“他是什么意思?莫非他看了出我此时已是外强中干?”

正想到这里,那中年道士突然开口到:“慢着!”

行云本是要去扶起明非先生,此时闻言猛的一转身,沉声到:“何事?”

盛名之下,自是有股威势,这些日来,江湖上再无一人的风头能盖过他,其战绩之辉煌,一般人哪敢妄动?尤其是这中年道士也自知与玄亨真人比起来,还是有些差距,更不要说能击败玄亨真人的行云了,所以当即竟是被行云那股气势慑了住,无意识的小退了半步!



到不妥!那中年道士心下不禁大是羞恼,自己今日领山,在他们的面前被行云喝退了半步,那脸哪还放的下来?当下用手指着行云,喝到:“明非先生怎么会昏迷过去?莫非是你下的毒手?”

“又是欲加之罪!”行云心下一恼,那中年道士什么都没有来问,开口便说自己下了毒手,如果这借口被他坐的实了,那他恐怕便可有理由让所有的人齐上,将自己拿下!

就觉得那中年道人的眼睛似乎不停的在自己身上打转,行云此时体内内力不足,那中年道士又是魂级,眼光自然是有的,越看行云,他那眼神越是怀疑。

“这里明显经过战斗,那个奔雷剑又显然大是疲惫,他那日在铜仁击败了玄亨,坏了我武当好大的颜面,此刻如果他真的力有不支,到是个将他拿下的好机会,就算今次下山的目的错过,也是值得!”

魂级中再差的人,也要远强过现在的行云,这中年道士要真是下了决心,行云只能束手就擒,好在行云的辉煌战绩与这一片天翻地覆的场面,将武当众人震了住,一时大感犹豫。

行云见这中年道人的样子,心下暗到:“明白非先生乃德皇弟子,身份武功都要高过于他,也都不曾如此无礼!”

想了到这里,行云正要开口驳斥,就听一旁的慧剑接到:“明非先生与奔雷施主在此比试,由贫僧做的见证,绝对公平,并无什么毒手一说,明非先生是一时昏了去而已,过不多久,便可醒转。”

慧剑竟然帮自己说话?

行云不禁有些惊讶,虽然慧剑之前说是因为担心自己而追来,可却没有想到他此时竟然出手帮自己,因为他这样做,是不给武当的面子。

那中年道士见慧剑开了口,一皱眉头到:“你是何人?年纪轻轻的,便能为明非先生做见证?”

自从来了这里,中年道士就是看到了站在行云一旁的慧剑:“以他的打扮武功,不是娥眉的那个智潜,便是少林三慧之一,也不知道他在这里做什么,奔雷剑和明非先生比试,他这名门弟子来做见证?”

见他问了,慧剑当下直答到:“贫僧少林慧剑,你又是谁?”

这句话,已经是慧剑今天第二次说了,那声“你”字,自然表达了慧剑心中的不满。

慧剑此言一出,那中年道士身后一人便大声接到:“放肆!我师父乃武当玄利真人,比你高了一辈!难道少林弟子一点规矩都不懂,连敬称都不会用?”

少林在山西得了三分之地,而武当却是在铜仁吃了个暗亏,武当上下自然心下不平衡,所以对少林也有些怨气,此时见那少林三慧之一的慧剑竟然是出言相助奔雷剑,这不是与自己作对吗?当下更是气愤!

慧剑只是因为沉于习武,而显的有些不善交际,可并不是迂了,尤其他的性格更是刚硬,当下闻言,剑眉一立,便要发作!

行云却是将话接了过来到:“他方才是不识你师父罢了,哪有礼数亏了的道理?到是你们,口上关心明非先生,可却什么都不做,这又是什么道理?”

行云心下虽然不屑这玄利真人和他门下的举止,可也不想让慧剑与他们闹僵了,不论少林以前对万剑宗做过什么,或者是否逼过青城,那并不关慧剑什么事,慧剑因为关心自己的安危而追了这么遥远的距离,自然绝不能让他因为自己的事情而惹上麻烦,所以当下将话接了过来。

说完,行云将明非先生扶了起来,走了到一旁,归置出一块相对干净的地方,才又将明非先生轻轻放了下来,用自己那一点残存的真气,引导着明非先生的内力,因为只是引导,到不费力,行云是要引导明非先生自己的内力,好让他快些清醒过来。

见行云自顾自的坐了一旁,将手贴了在明非先生的背后,玄利真人的眼睛里光芒一闪。

“他虽然多做掩饰,可却仍然遮不住事实!他受了严重内伤!”玄利真人虽然看的不是太准,但也离真相不远,只见他的嘴微微一笑,心道:“机会来了,今次一定要将这奔雷剑擒回去!”

想罢,玄利真人突然冷到:“奔雷剑!你在做什么?莫非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你还敢继续伤害明非先生不成?”

欲加罪有万般词(二九一章)

人虽然看出行云的状况不好,但仍是小心谨慎,毕竟功之高,多少人都是目睹,所以此时他只是用话来激行云。

“他用话来激我,如果我还能一战,以我以前的表现,自然会按奈不住,到那时先出手的就算是我了,他便有了理由让门下相助,我就算能战,一番的消耗下,也是架不住他们人多。

可我如果这样凭空捏造的话都不去理睬,那可不合我这奔雷剑的表现,他一旦认为了我此时无力再战,恐怕就会马上动手。此地除了他们武当之外,只有少林的慧剑在,所以他们可以不用顾及江湖人会如何看待,一旦动了手,我必输无疑!”

行云并不知道自己猜的对不对,但行云不会小看任何一人,这玄利真人怎么看都不似卤莽之人,所以才更显他的现在的表现之可疑。

“这人万不可能像他表面出来的那样。”

尤其是玄利真人明知自己的武功,可却在这里用言语来试探自己,这样的人,可不是玄亨所能比拟。

脑中满是在分析那玄利真人的意图,放在以前的行云,这可是不可想象的。

只是思来想去,行云只觉得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当下干脆冷着脸坐在明非先生的背后,以掌抵其后背,用自己的内力引导着明非先生的内功,好让他早些醒来。

场面一时竟是僵持了住,行云如此动作,反是让玄利真人不敢妄动,不仅摸不透行云的底,而且此时伤了行云,必然会将那明非先生一并波及,谁敢去做?

虽然行云的时间宝贵,可也再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目前唯有先让明非先生清醒过来,那时的玄利真人就没了借口,“他们在自己的家门口,却要夜宿野外,说明连夜赶路,定是有什么大事要办,如果没了借口,又拿不准我的情况,当会走开。”

这是目前行云唯一可以想到的办法了。

慧剑则在一旁眉头紧皱,虽然武当那几人很是无礼,可自己要小上玄利真人一辈,当下虽然想发作,可被行云接了过话头后也冷静了下来。

这些人便这么僵持下来,好在不过多久,明非先生在行云内力的引导下醒了过来,毕竟他是被震的昏了过去,将淤积的气血冲开便可。

当下长吁了一口气,明非先生转了过头来,见是行云在自己的身后,不禁苦笑到:“多谢朋友相助,朋友刚才的那一剑之威,实是令明非惭愧,是明非大言了。”他自然是指那三场必胜的话。

醒了过来,明非先生心下清楚自己输了这第三场,正是功亏一篑,不过明非先生的心下也确实是佩服的很,行云刚才的那化形一剑就好象是刻在了他的脑海中,闭了眼睛便浮现出那惊世一剑的速度来。

“那一剑当真是迅猛无比,竟是能在剑啸之前击到!我能挡住,也算是侥幸了!”想起那一剑,明非先生都不禁有些后怕,当下止不住口的赞到。

能得明非先生如此感叹,行云也是笑到:“那一剑可是用去了我全身的力气,如果那一击失了手,我便再无余力,只有马上认输。所以说,先生之剑法,在下可是钦佩的紧,那后发制人,行云最后亦是没能破了,全凭的是化形之力。”

慧剑听了一楞,没有想到行云竟然这么实在,什么一剑之后没了余力,这话不说也没什么关系,毕竟不论如何,那一剑是行云胜了,当时的明非先生甚至都被击的昏了过去,如果当时是在生死之战,就算行云没了什么余力,可要上前去补上一剑,还是绰绰有余的。

“他为什么这么说?”慧剑有些不解。

行云之所以这么说,便是故意要那玄利真人听到,此时的他越是遮掩,反到越容易惹来怀疑,这直接讲出来,真真假假的,玄利真人反是犹豫。

而且此时的明非先生已经醒了过来,他们的借口便没了,行云更不怕什么了。

现在行云最担心的到是因为给明非先生的那一阵运功引导,此时自己的内力更是告竭,就算此时这些人全是走了,以现在的身体,还未行到最近的客栈,就要倒在地上了。

“这可如何是好?”刹那明白说了要有一日的时间,可如今看来,恐怕天亮前自己都支撑不到!

明非先生也是看了出行云有些不对,心下到是信了行云之言,二人战到第三场,如果行云不是用了些特别的法子,绝对不会将剑魂化形的,所以这时身体不支,到也可理解,对内功的运用,可是明非先生佩服行云的原因

当下遗憾到:“明非真的想再与朋友多做切磋,这与朋友一路战来,自感获益颇深,可既然输了,明非也不会食言,朋友当可自去。”

“输的爽快!”行云心下暗自点头。

那玄利真人见明非先生醒了后,便一直拉着行云在说,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当下咳了一声。

明白非先生这才意识到一旁有人,当下忙站了起来,歉到:“明非刚是清醒,一心惦念比武结果,却是没有注意还有朋友在旁,恕罪恕罪。”

玄利真人见明非先生如此礼遇自己,当下还礼笑到:“在下武当玄利,一直久仰明非先生大名。”

说完,指了指行云到:“那奔雷剑可是与明非先生起了什么冲突?是否要玄利将其拿下?”

这话问的实在是太过明了,行云这时也是起身站好,却是连看都没有看他。

明非先生虽然刚是清醒过来,头脑并不利落,但是稍微一想,便是知道这一定是因为行云败了玄亨真人,落了武当的面子,才令他们心下不快,所以才有此一问。

太原一役,货真价实,明非先生对行云这仗义出手之举,大是赞赏,刚才又是见了他那惊世一剑,心下更敬,所以便到:“明非与奔雷朋友只是切磋武艺而已,奔雷朋友多施正义之举,可是江湖皆知。”

明非先生并没说完,可话却是点到了,那玄利真人自然听的懂这话中的含蓄,沉默了一会,忽对行云问到:“金刚门一事,你曾经说过一言,那便是我武当可以随时去找你,今日你我在这路旁遇到,也算缘分,不如就随我们一同回转山去,见过我武当掌教,一起谈这金刚门当时的细节如何?”

他这话一出,不说慧剑,便是明非先生的眉头都皱了起来,这话虽然说的已经没了什么火气,可内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那便是要借这机会将行云带回武当,至于带回去的目的是否只是询问金刚门一案那么单纯可就令人质疑了。

行云闻言冷到:“随时找我,那意思便是你们来见我,而非我去武当,你们武当到也有趣,总是喜欢将人带回武当山去,莫非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么?”

行云此时反是毫无顾及,就连明非先生都有些担心他惹恼了那玄利真人,毕竟他的背后是武当一派之力,非一二人之力所能及,就算是自己的师父他老人家,如果只是一人,对上武当,也是没有胜算。

少林、武当,这二派高过其他大派不止一星半点那么简单,更何况他此时没了余力,哪还是玄利真人的对手?

但这世上之事往往难说的紧,行云越是“放肆”,那玄利真人却越是疑虑,不知行云为何敢如此大言,虽然他身后门人都是纷纷斥责,但他本人却只是把眼来盯着行云,似是要从行云的身上看出些破绽来。

行云此时在想:“既然反正都是没了什么内力,与其畏畏缩缩,到不如正大光明。”看了明非先生一眼,行云忽到:“明非先生此来寻我,便是德皇老前辈要找我去询问那金刚门一案,既然武当对此那么上心,到不如随我一起去见他老人家如何?”

行云这灵光一闪,正是将德皇这面大旗拉了出来,既然玄利真人要用武当来做借口,那自己也正好有个现成的德皇,德皇找自己的事本就不是假的,此时说来,自是流畅非凡。

那玄利真人听了,当下一窒,见明非先生并不否认,心下暗到:“原来德皇要见他,怪不得他不在乎我,既然有德皇在其中,我是不可能争的过,而且我还有要事在身。”

想到这里,玄利真人到:“德皇老前辈要查问此事,自然是武林大幸,想来还金刚门一个公道已是指日可待,既然如此,在下还有要事,便先告辞!”

说走就走!

与明非先生施过礼后,玄利真人当下带了众人离开,竟然果断到令行云楞了住。

目送他们离去,行云心下暗到:“这玄利真人当真不是一般人,可要比那玄亨强的多了。”刚想到这里,只觉得自己身体一软,行云心下叫了声:“糟!”便倒了下来!

与君畅谈巧心思(二九二章)

不会这么快便无力倒下,但一来方才引导明非先生时力,二来为了应对这玄利真人的紧迫,急思对策,颇伤精力,所以此时武当的人一走,行云便觉再无气力支撑。

刹那的化形一剑所耗的内力与精力,远是超过行云的想象,也难怪每次行云提到,刹那总是推脱。

可如此一来,以行云现下的状况,根本就不要再想能走去附近客栈安顿下来了,想到自己明日起便要暂时不能动武,且是痛苦异常,如果现在倒了在这野外,恐怕连性命都可虑的紧!

刚是想了到这里,行云再支持不住,昏了过去。

昏沉中,行云感觉自己好象被人背了起来,然后便是一阵的急驰,再然后,就连这点的意识也都没了。

行云也不知道自己沉睡了多久,只知道自己被一阵刻骨铭心的疼痛将他从昏迷中拉了回来,骤的清醒!

难以忍受的痛苦!

行云根本就没有来得及打量自己此时身在何处,便又是一阵的难以抵挡的痛楚袭来!

一声闷哼,行云全身的经脉竟然好象全都向内缩了回去似的,整个人直疼的想蜷了起来!可却又是半分半毫都动弹不得!

睁着眼睛,却无心观察周围,行云的脑中全是被那异常猛烈的疼痛占满了。

就在这时,刹那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到:“你醒了?听着,这疼痛要一直持续到你武功恢复为止,你暂且忍了,这疼痛虽然剧烈,可却是一日一日在减轻,只要你撑了过今日,以后便好过的多。不过你以后还要多加修炼,那一剑过后,竟然只支持了不到一个时辰便昏到,实在是出了吾的意料之外,在你那断桥炼不到化形之前,吾不再如此助你,否则对你经脉的损害太大,得不偿失!”

言罢,随即隐去。

行云听了,知道这痛苦还要延续多日,不过好在是会慢慢的减轻,到也有些个盼头,至于什么时候才能再用那刹那化形后的惊世之剑,却是没有心情去想了,这时惟有一门心思的挨过这疼痛再说!

明非先生与行云都是受伤颇重,虽然明非先生还可行动,但此时如果遇到什么仇家,亦不可免,所以慧剑便留了下来照看这二人。

明非先生和慧剑这两人看过行云几次,也是想了许多办法,可行云此时的经脉大是特殊,明非先生也有些束手无策,更何况他的内伤也很重要,无法帮助行云,慧剑此时要保护这二人,更不能损了内力。

所以只好喂了行云点养气的葯物,便再无其他的办法,行云见了这二人确实关心自己,心下也是颇有感触,尽了力的告诉他们,过一日便会好些,那二人也只得将信将疑的作罢。

不过虽然二人关心自己,但是行云心下却是有些担忧,生恐被他们发现了自己的身上的玄鹤令以及包袱中的断桥,好在他们似乎并没有动过自己的衣物。

日日匆匆,直到第四天,行云才可略做行动,疼痛虽然仍在,可却是减轻了许多,尤其是与第一天相比。

将断桥从包袱中取出来,绑在自己的左腿外侧,断桥只有普通长剑的一半,行云将断桥绑了好,到不怕露出破绽,如此一来,心下稍安了些。

此地乃承天的一家客栈,三人包了后院,到是不怕被人打搅,这钱自然是明非先生出的了,行云醒来后推托不过,也只好由了他。

见行云比前两日好的多了,明非先生和慧剑便齐来找行云闲谈,这几日里,行云在那里苦挨着疼痛,就连明非先生和慧剑这两个习武之人都看的都心下暗惊,由此可见行云当时痛苦的一斑了。

为此,明非先生也是自责到:“如果明非不那么相迫,恐怕朋友也不会受如此之苦。”

行云并不在意,虽然自己这几天真的很是痛苦,可与明非先生的数战,自己也是获益非浅,更是见了刹那的化形一击,着其中有得有失,也计较不了那么详细。

听到行云说那日之战,明非先生叹到:“朋友那一剑之强,就是明非的映心化形后,亦恐不能挡,就算能挡的住一剑,可朋友要是在全盛之时,恐怕也不会只出一剑那么简单吧,也难怪朋友如此武功,却只用奔雷剑法,原来有这么一着后手。

这两日行云伤重,明非先生与慧剑谈了不少关于武功之事,于行云的那一剑更是论了又论,对于这一剑,明非先生心中的感慨可要比他所表现出来的还要多上许多。

行云疼了三天,也闷了三天,明非先生和慧剑此来,行云也是欢迎,听明非先生如此说了,当下一笑到:“不瞒明非先生说,就算我的全盛之时,这样速度的剑也出不了几次的。”

对明非先生的为人,行云颇有些好感,此时的行云虽然不再像以前的那么天真,但能够看到这江湖中还有良善之人,尤其那人的武功地位都如此的高,他的心里仍然是舒服,毕竟自己昏迷之后,明非先生大可将自己带了回德皇那里,而非是住了客栈,照料自己的伤势,更何况自己当时差点就要了明非先生的性命,就算那是比武之中,行云也有些过意不去。

再说,这天下恐怕也没有几人能接的下这一剑之威,更何况连施数剑?行云自然也不对他隐瞒。

明非先生听了笑到:“如此武功,当是不易施展,否则才是怪事。我自负这剑法一道上,能破我的人恐怕不多,但是朋友却绕了开剑法,以速度取胜,当真是深明避重就轻之理,武功长短也确非只剑法一道,剑法不破亦不代表便不会输了。”

明非先生当时还是挡了住行云的那惊世一剑的,虽然行云的剑快,可明非先生也亦非凡人,尤其行云是从两丈多外的距离刺过来,而明非先生却只需要将映心一转便可挡了。

只不过行云的那一剑速度太过快速,明非先生仓促挡了,那力道自然不可能使的全了,再加行云那一剑上的威力之强,当下便被击的昏了过去,自然是输了。

行云闻言谦虚到,“当时如果我不是选了孤注一掷,以在下的武功,与先生也就在伯仲之间而已,尤其是先生那后发制人的剑法,实在高妙,窥尽敌方破绽,一击难防,在下根本就找不到任何的破解之法,也正因为如此,才做这舍力一击,如果这一剑失败了,那便万事休提,这样不计后果的方法,在下也不想再用第二次,这并不是稳妥之计。”

行云这么说到不是胜了还要矫情,而确是他心中所想。行云有联剑术在手,如果遇到比自己高的高手,仍有一拼之力,支部国这时要隐藏身份,才这么束手束脚,再加刹那的化形实在是太过消耗内力,行云这话说的确是真心。

顿了一顿,行云继续到:“相比之下,我更是欣赏先生的剑法,冷静从容,不击则已,一击,则攻敌必败之地,堪称神技。”

明非先生笑到:“那后发制人到也不难,只是考较剑法基础罢了。”

“剑法的基础?”行云和慧剑心下有些不解。

见这二人都在等着自己的下文,明非先生笑到:“但凡医人者,都讲究望、闻、切、问,这四字是为医道诊治之基础。而与人对战,辨、闻、判、断,这四字则是剑法总纲。”

行云听了心到:“剑法的总纲?我怎地没有听过?不过这四字,明非先生到是在与我对战的时候用过,每一次喝出,都用意非常”

只见明非先生继续到:“辨闻判断,这四字含义,既如其表。辨乃分辨,与人对战,无论招式身法,甚至周边环境,人之秉性,都在这辨中。辨乃用剑之第一要物,否则便流于盲目。

闻乃听声,风声剑声,皆是重要,剑法中多有虚式,或炫其目,或扰其耳,故不仅能辨亦要能闻。古人云:知己知彼,百战不贻,这辨闻之道就是知彼。

判乃心思,辨闻之后,则已心中有数,知彼之后便是知己,己彼相较,自得应对良法。

既有良法,便要决断,破绽机会,稍纵既逝,不可不断,知彼知己,出手击敌,既是断,这前三字便是为了最后这一断而做的准备。

但凡剑式都以这四字做为前提,否则再精妙的招式,不知彼此,错过时机,亦或击错了地方,皆是枉然。”

说到这里,明非先生笑到:“只要明了这四字总纲,再辅以适当招式反击,便可以后发制人了。”

与君畅谈巧心思(二九三章)

总诀所讲、的确实并不是多么新鲜的道理,可也确是基础。

正如明非先生说讲,这是用剑之基础,人人都懂得,可如此条理分明,且如此的重视,到是少有的,行云自己就是于剑法上的基础很差,所以明非先生说的一字一句,他都听的仔细,一旁的慧剑也是若有所思。

“我的剑法基础本就不好,这明非先生之言,对我来说到很有用。”

想了这里,行云一笑到:“也怪不得先生在与我之战中,总是要说这四字,奥妙原来在这里。”

明非先生闻言笑到:“这四字总纲,只是用剑的道理,并非要喝出,只是我年少之时,一心要体会师尊示下的这四个字,每一剑都要大喝一声,所以留下了这个习惯,倒让朋友见笑了。”

行云听了,面色一整,说到:“先生太过谦虚,这四字对我大有益助,在下哪里敢笑,只是先生之前便曾为在下解过疑惑,此时更是将此剑法至理说与在下,在下实在听之有愧。”

只见明非先生也是肃容到:“明非的师尊曾经说过,这总纲不过就四个字,并非什么秘密,用剑之人大多晓得,只是不知他们能否给予真正的认识和重视,以及运用的如何,这才是关键。

医道讲究望闻切问,这四字天下皆知,可真能悬壶济世者,不也就那几人?且仍有高下之分。

这剑法一道更是如此。世人均知望闻切问,也未见遍地神医,如果有人只凭辨闻判断这区区四字,便能在用剑一道上有大领悟,那让他听去便是!”

行云听了,心到:“德皇这话说的到也不错,如此胸襟气魄,真的是少有的很了,只凭这话,那德皇便真不是一般人,正所谓盛名之下无虚士啊。”

行云自己也是很想随明非先生去见德皇这个为全武林景仰的人,只是因为他见了太多的江湖诡诈,便对人失去了信任,就算是德皇亦是如此。

尤其是如今江湖乱象已起,可却没有见到德皇有过什么表示,毕竟以德皇的武功身份,要是站出来说句话,很可能就会让各大派冷静下来,这江湖也会少去许多的纷争,再加上有了武当的前车之鉴,行云对强要自己去的行为大是反感。

可如今几日来,明非先生的表现,确实当得上良善,以徒推其师,那德皇恐怕并没有自己想的那般不堪。

“而且刹那前辈也对德皇很感兴趣,我也是想见见这个传奇人物,只是我这易容要是被他看穿了会怎样?”

事关自己的师门和万剑宗,行云哪敢大意?此时不由得犹豫起来。

他如今这一受伤,得了明非先生和慧剑照顾,心下更是过意不去,如果伤好后便走,行云终是下不了那决心。

便在这时,慧剑忽然对明非先生说到:“今天早上,这客栈周围出现了不少的武当门人,他们并不做遮掩,只是一味的围在这客栈的周围打探。”

明非先生听了眉头一皱到:“武当怎可如此行事?”

当然,武当的目标是谁,明非先生心下清楚。

“武当的人竟然在这周围徘徊?一定是那玄利将我的事传了回武当,知道了我受伤,便要来趁火打劫!看来武当对我还真是上心啊。”行云听了慧剑之言,心下暗到。

对武当的种种行为,行云不自觉的便是用上最大的恶意去猜测,这也没有办法,毕竟武当做的也有亏了。

想了想,自己的经脉就算是半个月后不再疼痛,也不过是回复些武功,但要恢复到完好如初,恐怕还要多些时日。当然,这本已是快的不得了了,要不是行云有那精炼后的内罡,普通武者哪能这么快便有望恢复?

但自己总不能让明非先生和慧剑就这么一直陪着自己,尤其是慧剑,他身为少林弟子,行云不想让他难做,这个年轻僧人虽然平日里少言寡语,可却看的出是个性情中人,只不过不善于表达罢了,所以他要是一是冲动,那可会为他的将来带来很大麻烦。

行云不喜欢少林,但是少林是少林,不能自己因为不喜欢少林,而眼看着慧剑若上麻烦。

尤其是武当在这客栈外,说明他们要证实自己是否真的随明非先生去见德皇,如果发现不是,那后果可想而知。

想到这里,行云摇头苦笑:“我的麻烦可真是不小,相比之下,我宁可去见德皇,也不能被武当拿去,去见德皇,只要我不被他发觉易过容,便没什么危险,可要是被武当拿了去的话,

是那么简单了。”

金国如此多的考量,行云终是肃容到:“先生,在下有一事相询,不知先生可否回答。”

明非先生见行云如此严肃,也不敢怠慢,当下到:“朋友尽管说来,只要是明非知道的,又不违正义,自然没有问题。”

行云问到:“这金刚门一案,德皇老前辈的看法是如何?如果这事与那些大派有关,德皇老前辈会不会还金刚门一个公道?”

这问题,行云问了,本以为明非先生会想上一想,可谁料到,明非先生当即便是答了:“如果真是那些大派所为,我师尊亦会一视同仁!”

明非先生那表情是对德皇的完全信任,行云看了在眼里,心到:“这明非先生对德皇似乎崇敬到了及至,竟然连想都不用去想。”

不这回答也在行云的意料之中,只是没有想到会得到的这么快。

“那我有几个要求,如果明非先生答应了,那在下便与先生走上一遭。”

行云的顾虑很多,尤其是武当门人聚在这客栈之外,行云可不想在自己受伤的情况下,被武当拿去。而且他也想借德皇之力还金刚门一个公道,还可以让武当对铜仁帮彻底没了借口。

明非先生输给了行云后,格守诺言,不再提这去见德皇一事,但是他心里仍然是想让行云去的,所以这一听之下,马上喜到:“什么要求?只要合理便可!”

行云想了想到:“我去见德皇老前辈可以,但是我要遮住面孔,且答完问题既走,不得阻拦于我。”

饶是明非先生见多识广,可却仍然听的一头雾水,不解到:“见我师尊,本就是要问些问题,问了后,如果朋友想盘恒一二日自无不可,就是马上要走,也不会阻拦,只是这遮面又是为何?”

明非先生到不会怀疑行云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毕竟他这副病恹恹的面孔在江湖上早是传的遍了,也没有什么人说他曾经做过坏事,所以更让明非先生疑惑,不由得暗到:“这奔雷剑当真是个古怪的人。”

行云摇头到:“我这么做,自然有我的道理,请恕在下不能明言。”

明非先生见行云不说,可自觉这也没什么,当下答到:“这也没什么问题,见我师尊之前,在下先去问过,如果师尊不允,那朋友可以马上便走,明非担下这个责任。”

行云知道自己的这个作法颇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但是自己也不得不谨慎,毕竟要面对的是德皇,行云哪敢有丝毫的松懈?”

见明非先生如此说了,行云当下慨然到:“好!那我就随先生去上一趟!”

明非先生听了,心下既喜,又是哭笑不得。

喜的是自己虽然赌约输了,可却还是邀的这奔雷剑同去,但再一看行云那好似要赴虎穴的神情,心下却是哭笑不得,暗到:“这奔雷剑也忒是多疑了,连我师父那老人家也是不信。”

但行云毕竟是答应了,皆大欢快!

“奔了几近千里,又是战了三场,结果竟然仍是去见那德皇,莫非这也是那个势不成?”行云心下苦笑,暗感自己一人的力量还是弱了。

“那德皇前辈如今身在何处?”

行云既然决定了要去,自然也问了起来。

明非先生笑到:“飘渺天宫。”

行云听了一楞,心中暗到:“飘渺天宫?德皇怎么会在那里?”

本是下好了决定,可突然听到明非先生如此一说,行云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飘渺天宫虽然一直不怎么加入这武林争端当中,可他却是九大门派之一,更因为飘渺天宫的主人,而使其成为九大门派中唯一一个有通天级高手的门派。

德皇在飘渺天宫?此时的飘渺天宫竟然有三大绝世高手中的两个?

行云不禁脱口问了出来,而明非先生的回答更是让行云一惊。

“不是两个,而是三大绝世高手都在飘渺天宫!”明非先生说到。

予我蓬莱神仙岛(二九四章)

间也不算短,可却也是一忽而过。

此时行云的疼痛基本消失了,武功也是恢复一些,起码上路已经不成问题。再加明非先生的内伤也是好了不少,这两人在一起,已经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当下慧剑便告辞而去。

明非先生本是想邀慧剑一起去见德皇,以做感谢,可慧剑却是辞意甚坚。

“贫僧能得机见德皇一面,实是万幸,可见了两位施主一战,贫僧自知在武功一道之上实在差的太远,自觉并无面目前去,待贫僧再有精近之日,还能得到明非先生的允可,自会欣然而往。”

说完此话,慧剑便当即走了。

行云对这慧剑的印象很好,护了自己和明非先生二人这么长时间,不求丝毫回报,大是难得。看着慧剑去远,行云虽然口上没有说什么,但心中却到:“虽然你是少林门下,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难之事,但只要遇到难解之事,一旦被我所知,我定会还了这份恩情。”

慧剑走后,明非先生与行云开始动身,飘渺天宫在山东蓬莱,此行距离相当不近,二人身体又未全愈,便以马代步而行。

此时与明非先生一同上了路,行云的心下却仍是对那日在客栈里没有谈完的话十分在意,那日说到了三大绝世高手同在飘渺天宫后,明非先生便不在继续往下言语,而是换了话题,行云想他可能是因为慧剑在一旁,话中有什么顾及。

行云一直认为这三大绝世高手定是散落在各地,哪知道这三人竟然在一起?

“这是为什么?”行云心下大是不解。

这江湖人都知有三大绝世高手,可除了飘渺天宫的主人外,其他人在哪里,却不是一般人所能知道的,也才令行云感到意外。

当日刹那听到这三大绝世高手都在一起,便开了口对行云说到:“这三人竟是在一起?那你定要去上一次了。”

行云当时不好回答,只是含糊的嗯了一声,算是答复,但刹那对三大绝世高手的兴趣之浓厚,可见一斑,想来也是,只德皇一人,刹那都想去看上一看,更不要说这三个通天级的人全是聚在一起。

“德皇住了在飘渺天宫,而那飘渺天宫又是九大门派之一,这其间可有什么关联?”行云想到这里,眉头一皱,便开口相询。

行云话的中担心,明非先生听的出来,当下马上解释到:“明非的师尊居在飘渺天宫,另有深意,并非如朋友所想。”

顿了一顿,明非先生继续说到:“朋友并非普通人物,想来应该对那六十年前的惊世一战有些耳闻?”

行云闻言,便知道明非先生在指天命灭了丹霞派,德皇找其战斗的那一场,当下点了点头。

此事算是相当隐秘,见行云知道,明非先生更是确信行云的来历颇不简单。

想了想措辞,明非先生说到:“六十年前的那场惨事,天命被人挑拨,一人独剑去了丹霞山,将那好大门派屠戮了个干净!说起来,这事不论天命是否故意,只这行为便不可饶恕!”

行云听了心到:“虽然明非先生没有直说那是其他大派从中挑拨,可对天命之言确实妥当,那天命灭了丹霞派满门,这不是用误会做借口就能一笔带过的。”

“师父他老人家从天命的那次行动中看到,这通天级的高手,如果没了约束,那对江湖的危害之大,不可想象!

当时飘渺天宫的主人还没有修到通天境界,整个江湖就只有我师尊和天命两人等够达到,且真要论起武功高下来说,我师尊还要稍逊一些。

但是师父他老人家不惧天命之强,独自一人,邀其一战,硬是迫了他签下约定,不再履江湖半步!这才为江湖除了一大隐患,也正因为如此,我师尊亦是六十年未履江湖。

而那约定的内容便是要二人互相监理,如果有人敢违背,必被另外一人杀之!师父他老人家用了自己的后半生,将那天命缚了住,否则这江湖会是一番如何景象,便难猜测了。

也正因为自己不能再入这江湖,所以师尊对我细心栽培,便是想让我代他老人家巡视江湖,惩恶扬善,只可惜我不论武功见识均不及师尊哪怕万一,实在是有愧他老人家所赐下的明非二字。”

眼前这一幕让行云想起了当初垣晴与自己谈到德皇时的样子,这二人对德皇都是如此的景仰。听了明非先生此言,行云心下不禁暗到:“怪不得现在江湖已是要乱做一团,德皇却一直没有现身,原来那约定的内容是这样,到是我错怪了于他。”

想想也是,如果不与天命在一起,又怎么能约束的住?之前听垣晴说过这二人有定下约定,没有想到竟然要彼此监视。

“那如今他们三个绝世高手同在飘渺天宫,

为飘渺天宫的主人成了那第三个通天级的高手,所以要在一起互相监视了?”行云问到。

明非先生笑到:“朋友所言正是,我师尊常说,这通天级的高手,实在已脱凡俗,本就不应出现在这江湖上,否则于这江湖有害无利,所以只要是得知有新的通天级高手出现,便要将他纳到这约定中来,以保这江湖不会万劫不复。”

顿了一顿,明非先生继续说到:“不仅如此,便是那飘渺天宫,虽然明里位列九大门派,却也因为这约束而少履江湖,旁人都以为飘渺天宫不喜这江湖俗世,其实这约定的余力也不可小窥。”

行云听了,暗到:“德皇这么做,确实是为了这江湖着想,只不知如果万剑宗入了这江湖,他会是个如何反应?如果他要仍然谨守约定,郭老便是不出山,也不用担心德皇会插手了?”

想到郭定府,行云前几日还曾经问过刹那:“郭老不也是通天级的高手?为什么前辈一心想见德皇他们,可当初见到郭老时,却似乎没有做过什么表示?”

刹那回答的结果则是:“那个神剑门的掌门还差一点点。”

行云并不知道刹那所指的差一点点是什么意思,自己的断桥还未化形,这通天一境更是高不可攀,所以当下也就作罢,只是心里更不想让郭定府去应对德皇,此时听了明非先生之言,似乎就算郭老不出手,那德皇也无法亲自约束这江湖了。

这到是个不错的消息。

这一路行来,二人因为有伤在身,又无特别急事,所以行的并不快,每过一城必然歇息,所以这江湖上的变化传闻,亦是听的满耳。

这些日来,江湖上的大事不少,其中多是各大门派四下里的动作,尤其是以边家主动邀请大派前驱协助一事为榜样,大肆宣传,其中含义颇是明显。

再有一件大事便是江西忠义门联合江西境内三十七个门派公然宣布不用大派相助,便可稳定江西境内秩序,他们的作法正是与边家完全相反,一时江湖议论纷起,都是要看大派如何动作。

“这事要从两面去看,各地方门派虽然会因大派的进入而受些损失,但也要看到那随即而带来的也是大派的保护啊。”

“保护?那金刚门是怎么被灭的?”

这是一桌江湖客在谈论最近发生的大事

明非先生与行云二人此时正在吃饭,这酒楼茶馆,自然是江湖人常歇之地,也是消息灵通之所,行云早已习惯了没事便来听上一听,今日听人如此谈论,行云忽然开口问到:“敢问先生,你是如何看这江湖现在的情势的?”

明非先生的看法,在一定程度上可以代表着德皇的想法,尤其明非先生如此的崇敬他的师父,自然不会在观点上与其师相差过大。所以行云问了他,心下也是有着自己的盘算。

明非先生明显犹豫了一下,终是叹到:“江湖纷乱再起,这已是众所皆知之事,明非也不遮掩什么,如果按现在的形势下去,必然是九大门派统一这江湖。”

行云见明非先生到也实话实说,便继续问到:“那先生以为这些大派如此做来,是对是错?”

明非先生想了想,答到:“如从情理来说,大派要是能让各地门派心甘情愿的接受大派保护,同护这江湖正道,当是一大幸事,可如果那些地方门派不允,便不好说了。

就如那江西忠义门与本地四十来个门派一起拒绝武当的协助,要自行其事,这情况一个不好,恐会出了祸事,九辅的实力毕竟弱了,现在各地方纷乱迭起,恐怕不是他们一己之力就可以应付的,待我将朋友送了到那飘渺天宫,便马上动身,希望可以赶的上劝说他们。”

行云见明非先生对这些大派似乎还颇是看重,按理说,这江湖中的秘闻,明非先生都应该知道,自然会明了那些大派在背后的作为,可为何他还对大派如此的信任?

不解归不解,行云却也不多做言语,毕竟每人的观点都是不同,而且明非先生也是一番好意,行云总是告戒自己,自己的想法并不一定就是正确的,所以他也没有试着说服明非先生什么。

明非先生见行云的样子,知道行云还有话没有讲出来,当下笑到:“朋友过几日便可见到明非的师尊,只要问一问他老人家,我想朋友你便会得到满意答案的。”

行云见那明非先生似乎话中有话,当下也不置可否,二人饭罢继续赶路。

行行复行行,又过数日,这登州已是近在眼前,见那身后的武当门人终是隐去,就连明非先生都有些不满,这些人自始至终竟是一直在后跟随,行云虽然是厌烦,但也不得不佩服他们到真有耐心,由此可见他们是多在意被自己

失去的名声。

行云心下暗到:“他们如此在意自己的名声,可却不知有没有想过铜仁帮?”

不过既然人都走了,行云暂时也不去计较此事,更何况这么多天后,行云饿内伤已是基本全好了,哪还会在意他们?

蓬莱仙境一直流传于世,此时的行云虽然只是到了登州,便已是觉得此地风景绝佳。

江湖皆知,飘渺天宫乃是悬于海中一孤岛之上,所以就算人到了登州,还是要换船出航方可,那船则是飘渺天宫自备,否则绝不可能近的了飘渺天宫所在之地。

见那飘渺天宫的船大小到是一般,并没有什么特异之处,可那操船之人却是显的与众不同。尤其是与其他船夫比起来,那眉宇之间自有一股轩昂之气,年纪也是中年,四十多岁的样子,虽然总在阳光之下,却并不显的有多黑,此时见了明非先生来,当下施礼笑到:“先生今日带了客人?”

明非先生亦是回到:“在下师尊要见见这位朋友。”

那船夫当即一楞,不自觉的又是多看了行云来年感眼。德皇的客人?那船夫虽然惊讶,可却并不多做过问,当下将船离了岸,自是驶的又快又稳,直奔那飘渺天宫所在之处驶去。

出了海,行云站在船头,看这烟波万里,一时心情大是爽利,这几日的烦闷登时扫去大半,要不是紧张去见德皇一事,此时行云到真想放了开心神去享受一番。

此时身后那船夫的歌声传了来:彭蠡浩渺

洞庭娇窈

具区丰美

巢鉴神销

惜乎江湖,彼不能及

予我蓬莱,抚今悼昔

(无名舟船歌.二踢脚.2007.12.1)(注1)

歌声清亮,行云听了,更感惊讶。

“这飘渺天宫当真是卧虎藏龙之所,只这一个操船之人便是如此武功谈吐!”那撑船之人一身好武功,行云一眼便看的出来,虽然还未到魂级,但也相去不远,而且那举止谈吐也不一般,此时这番高歌,且不论那歌为何人所做,只凭他那声气,便非一般江湖人所能做到,不由得行云不感叹。

美景相伴,再加这清亮的歌声,行云不觉入了神,等再是回过神来,竟是半日已过,那飘渺天宫的所在,已经到了。

举目望去,只见好一座大岛!

那整座岛便是一座小山,立于海上足有二百余丈,虽然与那些名山相比,远有不如,可这独立海上,却立显挺拔不凡,尤以那当中一峰直指天上,更添气势,行云脱口赞到:“好一座插天之峰!”

那操船之人闻言笑到:“此峰正是名唤插天!客人好眼力!”

待到行云和明非先生上了岛,那操船人自是又驶了回去,行云望着那渐渐消失了的船影,终是忍不住叹到:“飘渺天宫一操船之人都有如此谈吐武功,真是过于骇人听闻。”

明非先生听了,笑到:“朋友有些误解了,飘渺天宫非比其他名门,他们的择徒甚是严格,所以整个门派的人数与其他大派比较起来,那可是差的远了,所以单论个人,自是强了。更何况这操船一职不能小看,飘渺天宫与外联系,都要凭他些舟船,所以操船人在飘渺天宫中反是要职!”

行云闻言心下暗到:“这才合常理,要不这飘渺天宫的实力就太过可怖了。”

闲话间,明非先生亲自引路,将行云暂时安顿了好,然后请示自己的师父德皇去了,行云的那两个要求,尤其是遮面以见,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所以必然要先行请示。

明非先生去了,行云坐在飘渺天宫用来招待贵宾的客房中,到是颇有些感触,这里让他想起了丹神。

不论是武功,还是医术,丹神虽然没有传他半点知识,但他毕竟是行云的师父,所以说,这飘渺天宫作为丹神的师门,与行云还是有些关系,虽然当初丹神说行云只是拜他为师,而非入这飘渺天宫。

“丹神师父在天山失踪,也不知道那飘渺天宫的主人有没有去寻找?”

正想间,明非先生回了来,见他的样子,行云便知德皇同了意。

德皇,行云终是要去见了,当下抛了所有杂念,随明非先生而去。

结芦以养道德姿(二九五章)

因满山的竹林便似一柄柄的利剑倒插其上,而得名剑(注1)

明非先生引着行云上山,顺便指点这岛上风景。

海外一座孤岛,却是生了满山的翠竹,这让行云备感亲切,不过举目四顾之下,却发现此景虽美,可却罕见人迹,行云不由的叹到:“这岛上山间的楼阁还算不少,可却没有几个人,常听人说这飘渺天宫的人不多,可也未曾想竟是如此冷清。”

明非先生听了笑到:“朋友有些误会了,飘渺天宫人虽少,可也没有少到如此地步,他们大多是去寻了地方苦练武功罢了,飘渺天宫的武功最重内力修炼,所以平日里,半点时间都要利用起来,朋友自然看不到什么人了。”

行云闻言,想到了飘渺天宫的那著名的百练平天,暗里点了点头。

便在此时,明非先生指了峰间高处的一处草芦,笑到:“我师尊便在那里。”

行云顺着明非先生所指,确见有一草芦那在半山靠上之处,这插天峰,越向上,越是陡峭,那草芦已经是建到了山峰的极限之处,再往上虽还有数十丈的距离,可却是再无平整之地了。

至于那些飘渺天宫的建筑大多是在半山之下。

看那德皇所居的草芦,行云突然想到了同在这岛上的天命与飘渺天宫的主人,这二人虽然刹那都想见见,可自己却不认为能有什么机会见到,不过打听一下到不为过。

“飘渺天宫的主人自然是住在飘渺天宫之中,只是不知那天命住于何处?”行云想到这里,当下问了。

明非先生答到:“天命在那峰顶之上,接天之处,自从来了这里,数十年,从未动过。”

行云望去,这插天峰陡峭之及,到了那峰尖后,似乎已经没有任何可以落足之地,更是不房舍,“那天命如何在上面住了几十年?”行云有些不解。

见行云有些诧异,明非先生解释到:“插天峰最高处还是有个丈来阔的地方,只是从下面看不到而已。

不过那也并非平地,相当的不平整,而那天命又不要人为他搭个棚子,当然,这是听人所说,我并没有去看过,因为天命自从到了这里,便一直在那住着,不论风霜雨雪,除了固定时日有人送些饮水食物外,任何人都是不能接近的。”

二人脚快,话正说间,那草芦已快到了,站在外面,明非先生笑到:“朋友可以进去了,我师尊就在里面等候,明非还要赶去江西调解那忠义门之事,就不多做停留了,朋友如果想要离去,到时自有飘渺天宫的人来相送。”

行云闻言点了点头。

行云近些日里心下一直有个念头,如果这次武当真的和江西的忠义门闹翻了脸,起了冲突,那反是会让江湖人认清他们的面目。可行云也很矛盾,因为那样的结果就是江西众多的小派会遭无妄之灾,行云并不愿意看到。

所以明非先生急着要离去,行云也不做阻拦。

再去看那草芦,在山下时到不觉大,可近了再看越也不小,站了在门外,行云高声到:“德皇老前辈可在否?”此时的他早已将面遮了住。

德皇,行云曾经想过很多他的样子,仁厚的长者,威严的强者,不有而足,此时他便在自己的眼前。

只见德皇身长形阔,便是坐在椅上,也不比常人矮上多少,虽然年纪已是百十开外,可却仍然面色红润,一眼望去让人大感慈祥和蔼,可却又隐隐透露着威严,一身淡青色的长袍,更显古朴淡雅。

仁厚,威严,甚至是淡雅,这些特质全都糅合在了同一个人的身上,行云想过德皇许多的样子,确实没有想到这个老人竟然全是拥有。

德皇见行云看着自己,有些楞了,当下微笑到:“小友请坐。”

行云听了这称呼,有些觉得不对劲,可转念一想也就释然,自己这奔雷剑的样子不过四五十岁,对自己的实际年龄来说,算是大了,可在一百多岁的德皇眼中,确实是“小友”了。

只见德皇微笑着打量着自己,行云突然脸上一红,自己此时遮着面孔坐在德皇的面前,起码这礼貌上可就亏的太多了,而且明明白白的告诉人家,自己有问题,需要遮掩什么。

行云的脸虽然遮了住,可却并没有遮住眼睛,他的尴尬,全映在了眼里,德皇见了,微笑到:“小友大可随意,不必过于拘束,要说起来,这里很久没有外人来

间一久,老朽在这礼仪上恐会有些疏忽了,小友可不

德皇谦虚,行云忙到不敢,在这个老人的面前,行云大感压抑,虽然那德皇一直在微笑,可行云却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压向自己,也许那是心理上的,也许不是,行云分辨不出。

德皇继续说到:“小友千里而来,也未得歇息,所以老朽便开门见山,此次邀来小友,为的是两件事,这第一件便是那金刚门一案,虽然小友当日在铜仁已是将经过都说了,可老朽还想再听一遍,毕竟他人转述,恐有遗漏,不知小友可否再详细的叙述一遍?”

行云既然来了,当然就做好了这个准备,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德皇要说因为两件事要找自己。

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行云将那日的经过重复了一遍。

德皇在旁听的仔细,待行云说完,德皇闭目沉思了片刻,再睁了开眼,对行云笑到:“这经过到与小徒传回的无甚么差别。”

看了看行云,德皇继续到:“此事老朽当是相信小友的义举,至于那幕后之人,恐怕不容易拿到,那人既然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悬赏,自然已经想好了对策。不过此事影响之恶劣,自然不能便如此简单揭过,待小徒弟协调了那江西一事后,便要他去着手详细调查,然后联系各大派,在各省追查下去,定要给武林一个交代,虽然老朽多年不履江湖,不过想来这个面子,他们还是会给的。”

德皇要出手调查此案,行云自是高兴,只是让那些大派一起协助,行云却是大有疑虑:“让他们协助?那会有几分公正?”

想到这里,行云的怀疑也是映到了眼上,德皇见了,问到:“小友可是对老朽的安排什么异议?旦说无妨。”

行云见德皇如此说,当下也就直言到:“此案中,嫌疑最大的应是点苍和武当两大派,如果要大派门一起协助调查,恐怕…嘿。”

毕竟有些话,当着德皇的面,行云还是说不出来,不过这其中的意思,已经点到了,德皇自然马上便明白,当下也没有责怪的意思,反是微笑到:“听我那徒儿所讲,小友似乎对大派的成见甚深,那依小友之意,此案应该由何人相助呢?”

德皇这一问却是令行云一窒,心下暗到:“对啊,这江湖中有能力查这一事的就只有那些大派了,可偏偏他们又有嫌疑,这要谁去查呢?显然只凭明非先生的一人之力肯定是不够!”

行云想到这里,更是坚定了要万剑宗出山之念,这江湖太需要一股可以抗衡大派的势力了,否则便是更多的金刚门出现。

见行云没有说话,德皇又到:“就算点苍有了嫌疑,还有其他大派可以从中协助。”

行云听了眉头一皱到:“前辈真的如此相信那些大派?前辈六十年前与天命的那一战的起因是什么?是谁挑拨的天命去灭了丹霞派满门,难道前辈不知?他们又怎么会还的了金刚门一个公道?”

行云没有想到德皇竟然如此信任那些大派,当下脱口而出,可话一出口,便有些后悔了,毕竟那德皇为了天命不再为祸武林,舍了六十年的光阴来约束于他,这样的行为足对得起这个江湖了。

德皇听了行云之言,忽然沉默了一刻,然后叹到:“小友对他们的要求有些高了。”

行云本在后悔自己刚才的言语,可此时听了德皇如此说,心下一阵不满,当下到:“不是我对他们的要求高了,而因为他们是正道表率!他们要是普通门派倒也罢了,可他们既然号称是正道名门,就要行正道之事,那怎么算是要求的高了?为了怨恨或者利益,便可明里暗里屠戮他人满门,这还算什么正道?这要求高么?”

越说越是不忿,没有想到德皇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完全是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行云只觉得这德皇与自己想象中的大是不同。

结芦以养道德姿(二九六章)

了看义愤填膺的行云,摇头到:“小友还是太过年轻,就像看到我当年一般。”

顿了一顿,德皇继续说到:“其实那些名门大派如何,我自然心下有数,这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物事,人如此,由人而成的门派更是如此,正道之正是相对而言,这世上没有绝对的正义,绝对的正义不是人能达的到的,那是非人。”

说了到这里,德皇看了看行云,微笑到:“其实这些,小友定是知道的,只是不想承认罢了。”

行云听了,默不做声。

德皇继续说到:“几十年前,我便如你一样,心中满是正义,也相信真正的正道绝对有,只是大派并不能做到我所满意罢了,但我如果下手干预,那一定可予这江湖一个朗朗乾坤,而我那时的武功,除了天命外,在江湖上完全没有敌手,所以更是要下决心大干一番。

当年的我做的还算不错,方及中年,便是得了这德皇之号,而我更是给自己起了明鉴之字。”

说到这里,德皇笑到:“明鉴明鉴,自诩明目能鉴,鉴这世间善恶,可我高估了自己,一人之力终是有极,一人之目终是有限,这世间江湖,形形色色,那是那般容易甄别的了?

世人皆是以为我为我那徒儿起了明非之字的意思为明辨是非,其实不然,那明非之意是明白是非道理而已,旦求无愧于心便是难得了。”

行云万没有想到德皇竟然和自己说了这么一番言语,心下不禁狐疑到:“我与他并没有什么深交,他为何要和我说这些话?”

可抛开德皇的用意,单讲这道理,德皇所言其实不错,行云也是明白这所谓的正道如何,只不过行云此时已经深陷了进去,再难自拔,就算明白,也是枉然。

“我的牵连太多,就算看的清楚又如何?所以梁老才要他的门下不可再入这江湖,一入这江湖便没有了退路,我也只能尽力走好也就是了。”行云的心下暗想到:“再说,一己之力就算有限,可做得一件善事便是一件,总比不做来的强!”

至于德皇的自嘲,行云到听的好象是在说自己一般:“他在自嘲,可那是不是在说我更没有能力给金刚门一个公道?”

想到这里,行云说到:“那按前辈的意思,大派就算真的去了协助,也不见得会有什么结果了?”

行云说了这话,心下也觉有些荒谬,江湖上人人景仰的德皇,竟然如此评价如今正道善恶,而他对这正义的坚持,还不如他的徒弟明非先生,要不是德皇约束天命整整六十年,自己此时就要离开了。

德皇看了看行云,微笑到:“那要看小友对这结果的定义是什么了,或者说,是否拘泥于这一案一事。”

行云眉头一皱:“金刚门一案便是,要查出那金刚门被灭的幕后真凶,以还那二百条人命一个公道,有什么拘泥一说?”

德皇微笑到:“万事都不会是独立的,在这江湖中,任何的事都会互相牵连,就如这金刚门一案,如果查了出是点苍或者武当所为,小友要如何去做?可又想过那对江湖是个什么样的影响?”

行云闻言一哂到:“不论是谁所为,我都要让他们得到应得的惩罚!”

德皇并没有笑行云的话不自量力,而是追问到:“那你可曾想过,一旦江湖皆知这金刚门一案是点苍或者其他大派所为,那会对这江湖是个什么影响?”

行云不知道德皇为什么要如此在意这个问题,当下大是不满到:“影响?他既然敢灭了别人的满门,便自有人去惩他,天经地义,这会有什么影响?”

德皇摇头,答到:“那结果便是这江湖中人再不去信那九大门派。

这事姑且不论是否为大派所为,但显然已是早成极恶劣的影响,如果万一真的是那几个大派所为,恐怕对九大门派声誉打击之大,无法想象,到时的江湖才是真正的大乱。”

行云哪想到德皇竟然说出如此话来,立时驳到:“如果是那大派所为,便是他们自毁声誉!难道还要去给他们遮掩不成?”

德皇见行云已是盛怒,当下微笑到:“小友且听我一言。

这九大门派自然并不全是做的对了,可是他们有这正道之名的束缚,也不会多么的明目张胆去做恶事,这已是难得,可一旦江湖中人再是不信他们,没了这正道之名,结果恐怕反是对江湖不利。

一旦九大门派不再顾及自己的颜面声誉,以他们的力量,这江湖马上便重回乱世!莫非小友想看这个结局?

一个已经被灭的金刚门与整个江湖,孰轻孰重?”

“孰轻孰重?如果总是顾及这些大派颜面,不怕他们更是肆无忌惮?连一个金刚门的公道都还不了,又怎么给这个江湖公道?这江湖还有公道没有?”行云听了德皇的话,只气的站了起来,自己亲眼目睹了金刚门那满门被灭的惨景,再想到那为了师门声誉而不顾自己生命的朱葛,行云又怎么能冷静下来?

德皇听了,也是站了起身,

更显长大,眼中中满是坚定,说到:“这个江湖不需

行云当下全是楞了住,心下暗到:“这人真是德皇?难道明非先生在骗我不成?德皇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来?”

德皇或许真的少与外人交谈,此时的他显的极是耐心:“小友刚才问我是否知道那天命被谁人挑拨,这我自然是知道,也正因此,与天命那一战之后,我便对这名门大派失了信心,与天命定了那约定,只是为这武林着想,毕竟天命的危害更甚。

从那之后,我便再没有入这江湖,与严枝的那一战,也是天命出的手。”

“严枝?莫非是那飘渺天宫主人的名字?”行云心下暗到。

只见德皇继续说到:“这数十年中,我虽没有再履江湖,可却也不是耳目闭塞,开始几年意气消沉之后,我便常在想,这江湖需要什么?江湖由人而成,有人便有正邪纷争,千万年均是如此,实是非人力所能更改。也正因如此,谁也不能真的维持这江湖的公道,九大门派不能,我更不能。

那究竟什么才是这个江湖需要的?什么才是人力所能及的?”

德皇这一番话,让行云沉思了起来,这话说的虽是有些道理,可行云一想到他说这江湖不需要公道,便是心下不满,当下问到:“那前辈说,这江湖需要什么?”

德皇见听云问了,当下一笑,坐了回去,说了两个字:“秩序!”

“秩序!”

行云心下琢磨着这两个字,眉头不禁皱了起来,秩序的范围太过宽广,行云并不太清楚德皇的意思。

德皇说到:“秩序是基础,维持这个江湖不至为乱世的基础,没有秩序,什么公道正道都无从谈起。二百年来,这江湖因为那嵩山之盟而维持着最起码的秩序,所以一直没有什么大的动荡。只要有了秩序,才能再进一步的要这江湖多与公道。

这江湖的中坚之力,便是那些名门大派,其余门派的力量实在太过弱了,如果没有这些大派支撑,江湖只能更乱,没有了这些大派,这江湖就是混沌一片。

不瞒小友说,这金刚门一事要去查下去,结果真是有大派参与其中,那便马上停止,与这整个江湖相比起来,金刚门的遭遇虽然令人同情,却也太过轻了。”

行云再是忍不住,站了起来到:“什么大派维持了秩序!如今江湖,各大派蠢蠢欲动!这乱象本就是由他们而起!现在破坏这秩序的正是他们自己!”

德皇闻言到:“小友说的不错,这江湖乱象确是由大派而起,二百年的蛰伏,任谁有那些大派的力量,都不会甘于寂寞。”

“你怎么能如此想?还算什么德皇?”行云不禁脱口而出。

德皇并没有生气,而是笑到:“何为德?正行为德,惩恶扬善自然是德,可一人之力能惩几多恶事?谁又能保他总是正确?不会枉了好人?就算他一生都不做错,这也是小德,于一二人恩惠而已。

一人之德总不及大,乱世江湖,这样的人并不少见,可他救的了一人一派,却能救的了这江湖?就算他救了这江湖一时,又能保证长久?

我此生只钦佩一人,那便是二百年前定下嵩山之盟的人,他那一纸盟约,便让这江湖平安二百余年,这才是大德。

让这江湖继续维持下去,不至大乱,规下一个秩序,那些大派隐忍了二百年,总要让他们有个所得,看似这江湖颇有些乱象,可却是疏通了他们的精力,善善恶恶便总在限度之内,不成乱世,这才是大德。”

行云听的心下一悸,暗到:“规下一个秩序?总要让他们有个所得?莫非那图谋各省利益的嵩山再盟是出自德皇之手不成?”行云不禁大感骇然。

便在此时,行云就听自己体内的刹那突然说到:“小子,你马上与他辞行,看看是否还能走了。”

行云正要出口相驳,却被刹那的话给打了断,暗到:“刹那前辈是什么意思?”

不及细想,行云当下一抱拳到:“晚辈此来,既然已是将金刚门一事全都叙述了,便不必再做逗留了,就此告辞!”

行云得了刹那之言,再加本身渐感不安,所以当下说完,转身便要走。

刚一举步,就觉得这周围突地一窒!空气竟似凝结了一般的将自己束了住!竟然是再难动分毫!

行云心下大惊!

就听德皇在背后说到:“刚才老朽说了,找小友来,有两件事,这第一件事是关于金刚门的,第二件事,便是请朋友在此盘恒些日子。”

“他是什么意思?”行云一惊:“他不是答应了我可以自由来去的么?”

结芦以养道德姿(二九七章)

的威压!我竟然动弹不了!”行云心下暗骇,此时的在那里,动不得分毫,冷汗直顺着额角流了下来。

“我本就不该轻信于人,哪怕他是德皇!如今结果便是又吃了亏!”

明非先生明明是说了德皇同意自己的两个要求,其中之一就是可以自由来去,可行云哪料到德皇竟然食言?

行云心下更是恼了,身体虽然动不了,但是话还是能说的,当下冷声到:“没有想到德皇连区区一个诺言都遵守不了,还谈什么大德小德?”

德皇闻言也不生气,在行云的背后笑到:“与这武林百年秩序比较起来,我这一个名声当真是微不足道,只要这武林避了开乱世之危,便是明日人人都唾弃于我,我亦会欣然以受。”

行云此时全没了办法,在德皇面前,自己根本就不用想什么逃走一说,只这威压便是强到匪夷所思!通天级的人,果然不能以常理推之,更何况这是座岛屿,就算是逃了出这草芦,又到哪里去弄来舟船驶回陆地?

想到这里,行云沉声到:“我不走便是,你也不用束缚于我。”行云不再称那德皇为前辈,自可对他大是不满。

行云话声方落,只觉得自己身上一轻,自是德皇收了威压。

见行云坐了回去,德皇笑到:“小友且静心听我一言。便知我并无恶意了。”

行云并不答话,德皇也不以为意,继续说到:“留小友在此盘恒,是不想你因为善念而做了错事,由金刚门除恶和义助边家这两事来看,小友心地实是良善,只是稍有戾气,动辄将人全都杀了干净。虽然那些恶徒都是可杀之人,可一旦对手是名门大派时,小友一旦控制不住,那可就要闯下大祸,受苦地却是这整个江湖啊。”

行云闻言,冷声到:“你比我力强。想留下我,用不着找什么借口,只要是恶徒,管他是否名门?如果真的是名门做此恶事,其罪更甚!什么是闯下大祸?大派做恶不是大祸么?”

见行云如此说,德皇微笑到:“大派做恶自然不对,可要惩他,却非易事,不仅要有实力,而且还要顾及这整个江湖。徒逞一时之快,却令整个江湖大乱。这非智者所为。

善心做错事,并不罕见。还望小友三思,以这江湖大局为重。”

“其实德皇说来说去,便是要我以这江湖秩序为重,其实萧掌门也曾经说过类似的话,那所谓江湖之势,便是指此,只不过他们不同的是,德皇想要九大门派去维持这个秩序。而萧掌门是要万剑宗自己去引导这个江湖,重建这个秩序。”

只是行云虽然明白这个道理。可真要落到实处,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金刚门满门二百余口,就这么糊涂的送了性命。这江湖中大小门派多如恒河之沙,可真要是说不做恶事,全是清白的,恐怕除了金刚门外,也没几个了。武功低微,被人耻笑,这江湖争斗自是没有金刚门的事了,全派收留些孤儿抚养,等他们大了,便仗着打熬出来地筋骨,去做些粗重活计维持门派,仅此而已。

所以金刚门被灭,那幕后黑手,行云绝对要查出来。

想到这里,行云当下到,“你口口声声的说秩序如何,可什么才是秩序?莫不是就指让那些大派为所欲为便是秩序?”

听行云言下颇是讽刺,德皇并不在意,微笑到:“嵩山之盟让这江湖平稳了二百年,可其实早在六十年前,这江湖便已经显露出乱象征兆,那丹霞派被灭,便可见一斑。

大派名门,多是根基深厚之辈,经那百多年的休养生息,实力比之以往更是强盛,那嵩山之盟虽然可以约束他们不至互相争斗,可和平也让他们的实力越积越强,却又无处宣泄。

大派便如那黄河之水,蓄满了气力,便要发泄,这时要如何去做?

那丹霞一事,虽然大派挑拨了天命,他们没费吹灰之力,便去了一个敌手,可天命的力量也让他们大为警惕,那蓄起的雄心,也是收敛了不少,所以这江湖才不至在六十年前便生大乱。”

德皇说到这里,继续到:“可自古有训,黄河之水,宜疏不宜堵,他们终归还是会有宣泄地一日,那与其让他们彼此争杀,到不如适当疏导开去。”

行云听了,冷到:“那便是将他们疏到那些无辜的小派身上去了?”

德皇摇头到:“他们此时只是要那各地利益,如不触及其底线,为了正道颜面,当不会为难那些小派,毕竟在他们的治下也有很多小派生存。

而一旦这江湖势力重新划分之后,各大派要经营这些新得之地,便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做的好,那这江湖便又可以再安宁百年。

就算有些小派会有所损失,可要比起江湖乱世,却是好上万倍。

以小失,换得大利,此不得不为啊。”

德皇言下甚是诚恳,行云听了,虽然对德皇的作法颇多不满,但却也明白他并非是为了私利。

不过行云自从进来后,心下便有个疑问,百思莫解,此时忍了不住,问到:“前辈为何与我说这么多?我既然走不了了,你与我解释这些有什么用?”

德皇闻言笑到:“当然有用,万剑宗的宗主如果可以理解老朽之意,那对这江湖可是一大幸事!”

轰!

德皇说话的声音并不大,可行云的脑中却似一声惊雷滚过,登时惊的冷汗遍体,呆在了那里说不出话来,心中只是到:“他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

“怪不得他要叫我小友了!”

行云心下狂震!

结芦以养道德姿(二九八章)

如何是好?他怎么会知道我的身份?”

行云被德皇之言惊的说不出话来,这是行云现在最担心的情况,如今真的发生了。

“莫非万剑宗里有他的耳目?”

想到这里,行云心下一冷,如果真的如此,那万剑宗可就危险了,而且自己的身份一旦暴露,那必然会牵扯到自己的师门。

见行云惊慌的样子,德皇微笑到:“莫要惊慌,小友的身份,就是我徒亦是不知,老朽此举并无他意,小友大可放心。”

那里可能放心?行云盯着德皇的眼睛,看不出他话中的真假,心下只有想到:“我的易容就算被他看出来,他也只能看出我易过容而已,怎么会看的出我是谁?更何况我此时遮着面,所以定是他早便知道了我的身份。”

想到这里,行云只有说到:“万剑宗的宗主?那是何人?”

行云想知道德皇究竟知道自己多少秘密,是不是要来诈自己,不可能只听他一言便自己承认了。

德皇自然知道行云话中意思,当下笑到:“小友本是青城弟子,行字辈行云,因为习得万剑宗的双修籍而得此宗主之位。”

行云听了,眉头皱的更深了,因为不仅自己万剑宗宗主的身份被悉,就连这行云的身份也被知晓,行云最是担心青城被自己拖累,心下焦急,问到:“前辈知道这么多,究竟想做什么?”

行云虽然口上不去承认,但话中的意思已是明了,毕竟德皇既然知道的如此清楚,那便不用再来用言语相诈。要知德皇是何许人?既然他连自己如何做的万剑宗宗主都知道,那自己抵赖也是无用,到不如直口问了他的目的何在。

德皇闻言,微笑着说到:“老朽为的是这江湖少生杀戮,多享安平。万剑宗实力之强,甚至还在少林之上,且与各大派皆有深仇,一旦出山,这江湖必然是好一番腥风血雨,而小友你要是能约束住他们,那对这武林苍生可是一场天大的功德。”

行云听了,心里满是荒谬的感觉。

早在行云第一次入了安乐谷,知道了万剑宗的当年的遭遇后,到是与德皇现在的反应一样,那就是想让万剑宗出不了山,免的让这江湖骤生杀戮。

可如今行云越是见那些大派的所作所为,越是觉得这些大派真的是需要有人能够惩戒惩戒。

想到这里,行云当下忍不住驳到:“当年那些大派围攻万剑宗,如今还不让人家报仇么?”

德皇闻言笑了笑到:“冤冤相报何时了?不要认为这话迂腐,想这江湖之所以每隔几十年便逢一次乱世,便是因为这冤冤相报。报了他自己的怨,却连累了整个江湖,这又算什么?他人难道不是无辜的?你报你冤,他报他冤,这江湖还有何安平可言?”

行云听了大是气结,忍不住讽到:“这话应该说与那些大派听才是,不如等万剑宗报了仇后,前辈大可对那些大派如此讲,让他们多为江湖安平着想好了。”

德皇听了行云的嘲讽,丝毫没有不满,仍是微笑到:“如果眼下的武林如小友所言的那样,老朽一样会对那些大派说同样的话,只可惜,现在有可能破坏这江湖秩序的却不是他们,小友终是感情用事了,这江湖大派是谁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让这江湖不至大乱。”

德皇这好一番言语,行云毕竟不过十七岁,怎么说的过德皇?

而且行云也担心如果真的惹恼了德皇,德皇都不用做什么动作,只要将他的身份透露了出去,那就够行云瞧的,所以当下也不再与他争辨。

德皇见行云不再言语,笑到:“老朽也不指望小友能马上明了这其中道理,这江湖门派千百,江湖中人更是万万,居于高位,便不可感情用事。

老朽只希望小友多想一想如何才能有利江湖稳定,多想一想这其中得失,不要拘泥于一门一派。

须知有得必有失,这江湖为一定数,此处得了,必然要从他处失去,为了武林苍生,自然有人要受损失,只是如何做,那损失最小?权衡利弊,才是关键。

小友当会在此住上一段时日,正可好好想上一想,有什么问题,尽可来找老朽,老朽知无不言,只望小友能以这江湖大局着想,万勿感情用事,便是大幸。”

说着,指了指旁边的一间草芦,德皇笑到:“小友暂与老朽在这里住些时日,可莫要嫌这里简陋,此处天地灵动,是修习内功的绝佳之处,当不会碍了小友的武学进

见德皇摆明了一副软禁自己的样子,行云也不多言,当下起身出了去。

德皇指的那间草芦与刚才的那间相比,除了小些外,并无分别,见地上铺了一张席子,行云随便坐了下来,此时他的心里烦乱,不仅是因为德皇的那一番说辞,更是担心自己的身份被人知晓的后果。

行云在万剑宗中的时日太短,所以思来想去,也想不出那奸细是谁来,心下更是烦躁,不禁低声自语到:“究竟是什么人告诉的德皇?”

此时刹那想是感受到了行云的烦躁,又听了行云的自语,当下说到:“你做了这万剑宗的宗主不过就近些日子罢了,而他早在铜仁一事后,便派了明非去找你,也就是说,那万剑宗中早便有他的耳目,那些万剑宗的人都没有发觉,你在这里也是想不出什么。

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担心,想来他所言到是真的,你现在的身份,其他大派应是不知。”

行云听了,精神一振,忙是问到:“前辈怎么知道其他大派还不知道的?”

刹那哂到:“那个什么德皇现在将你的身份告诉大派,对他并没有什么利益,从他的言语来看,大派并不受其直接控制,只能说是他用利益来操纵那些大派随他的意愿行事,大派与他不过是同利才至同心。

如果那些大派知道了万剑宗这个仇家不仅还在,而且积聚了如此大的力量,便是那人也未必可以约束的住,事关门派生死,这是最根本的利益,任谁也不会坐视。

要知道万剑宗就算再是强,也抵不过大派的联手,到时那安乐谷一条入口,虽然易守,却也更易被困于谷中,永不得出,所以此时万剑宗仍然好好的,便说明他没有将你的身份透露出去。

而且他不动万剑宗,应是还有其他的想法。”

行云听的不解问到:“其他的想法?”

刹那到:“当然,那些名门大派也未必全听了他的,现在大派的利益正和他的一致,所以各取所需,可一旦大派不再听其言,那这万剑宗也是他的一柄利剑,如果运用得当,这江湖到真的能随他心意了,这也是他要说服你的原因所在。

他之所以将你骗来,便是想通过你来控制住万剑宗。

嘿!这样的人,吾千年间,到是见过几个,想把江湖中的所有势力全掌握起来,只可惜从来都是有人想过,却没人成功过,吾到要看看这个人能做到何种地步了。”

行云听的直皱眉头,虽然经过刹那的一番解释,行云的心下稍安了些,可那德皇的做法,行云仍是大有疑惑,当下问到:“以前辈来看,德皇的做法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就听刹那冷到:“他那番言语,听起来似是颇有些道理,其实不过是饮鸠止渴罢了。

大派本就是不安于现状,才会有的今日之局面,如果再让他们得了各地利益,经过几十年经营,其力更是强大。

等到那时,大派还会像如今一样谋求利益,可却再无他处可以宣泄,那最后之后互相征战,殃及的仍然是这江湖,他这不过是将这纷乱多拖了几十年而已,可也让那些大派积攒下了更强的力量,到时的破坏亦是更强。

除非他还有我所不知道的实力留做后手,否则他若只以为利用万剑宗便可平衡其他大派,那就是大错特错了,万剑宗可以被灭,却休想被人利用。”

行云听的心生赞叹,暗到:“前辈对此事看的就是比我透彻的多了。”只是听到最后,行云心下忽生奇怪的感觉,刹那似乎对这万剑宗的感情很不一般,还未来的及多想,就听刹那冷到:“你要记住,你现在是万剑宗的宗主,要将主动操在自己手上。江湖乱象已起,你既然有了这个际遇,便不可荒废了。”

刹那少有的关心自己,行云此时被困,得了刹那的言语,心下登时一暖,只是一想这个岛可是飘渺天宫所在之地,又齐聚了三大绝世高手,一点逃走的可能都没有,不禁叹到:“我如果不答应德皇的要求,恐怕连逃出这岛都不可能,怎么还能想那么多?”

此话一落,便听刹那到:“那也不一定。”

十载一约今又定(二九九章)

法可以逃走?”行云从来都很相信刹那的话,可今次似乎有些不太可能。

刹那一哂到:“这岛上可不是只有那个什么德皇一人。”

“这岛上可不是只有德皇一人?”行云听了,心下一动,忙是问到:“前辈的意思莫非是指天命和飘渺天宫的主人?他们怎么可能助我?”

刹那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到:“此处确如那人所讲,极是适合修炼内力,你且住些时日,对你也有好处,如能多见一见这几个通天级的人物,对你之将来大有助益,这可是寻常人终身难得之事,先不要急着脱身。

至于之后的脱身之策,你不用太过担心,那人可是小窥了万剑宗,堂堂万剑宗岂是这么容易便被人戏弄的?”

听刹那之言,行云疑到:“前辈的意思万剑宗会来救我?可他们并不知我来了这里,而且这三大绝世高手都集于此,还是飘渺天宫所在之地,除非万剑宗倾巢而出,可如果为了我一人,便让他们冒这生命危险来救,就是我的罪过了。”

刹那闻言冷到:“三大绝世高手都集于此?这岛上的三人不过是彼此约束,那会齐力同心?他们如不是彼此实力大体相当,互相约制,早便散了,你看他们有三个,)可吾却观其若无。”

行云听了暗到:“刹那前辈说的也有道理,这三人同住这一起,可并不是因为他们一心才如此。”

刹那此时继续到:“至于万剑宗,你是他们的宗主,他们自然要来救你,不必多想。”言罢,不再出声。

“为今之计也只有暂且住上一段时日吧。”行云此时没有其他的选择,惟有如此。

行云便在这剑竹岛上住了下来,衣食虽然是不会缺了,可却也没有可能下得山去,行云当下安心修炼起来,暂且将自己的内伤全都养好再做打算.

这一日,与德皇的那番谈话,已是过了月余,这岛上便真若与世隔绝一般,行云这些日来,常是站在山上,俯视大海,见那飘渺天宫的船只在这月余间不过只来回行了三四次而已,想是补些粮食用度之类,其他时间便再无往来。

当然,更不要提这德皇所住的草芦,这里根本便是无人光顾。

站了在这山上,行云看倦了那大海,转过身,仰首向那插天峰的峰顶望去,心下暗到:“那个天命便在其上,他可是这江湖中公认的最强之人,就连德皇都要稍逊于他啊!如此武功,当真是傲视武林。”

任何习武之人,离天命如此的近了,都不会无动于衷,行云自然也不例外。

行云正自感慨,便听自己身旁,德皇的声音传来:“天命此人嗜武若狂,又天资绝佳,便是我都不是他的对手,可也幸好只是相差不远,否则他也不会与我定下约定,不入这江湖。”

这几日,德皇总与行云交谈,行云已经习惯,此时也不转头,问到:“这些年,前辈还与他交过手吗?”

德皇笑到:“天命自从到了这里,便选了那插天峰的峰顶,从那时起便连动都不动,只是一味的练功,这数十年来,他的武功又有什么进展,就不是老朽所知了。

只是七年前,有一事,或可推测的出他的进境,那是个雷雨之夜,一道九天之雷正劈了在那峰尖上,当时我与严枝一起上了去看他,发现他虽然受了重伤,可却仍然不死!当时我们本想救治于他,可被他拒绝。

之后七年,老朽便再没有上去看过他,如果他不能克服当年的巨创,那就算伤势痊愈,也会停滞不前,可一旦克服,那他的进境就再难想象,恐怕要合我与严枝二人之力才能降伏于他吧。”

行云虽然没有见识过德皇的武功,可自己在他的威压面前连动都动不了,可见其武功之高绝,也正因为这样,此时德皇口中所说的这一番话,才更是让人惊到无以复加!

“德皇都无法想象的境界?合两个通天级高手之力降伏?”行云只觉得这似乎有些匪夷所思了。

行云正自感叹间,便听德皇在旁笑到:“有客人来了。”

“客人?”行云一楞。

这些日来,草芦中不过只有一人专门负责送些水食柴火,除此之外,再无他人前来。

“此时来的会是谁?而且能让德皇称的上客人的,会是谁?”行云想到这里,转过头

向那上山之路,只见一个面色冷峻的中年人正大踏步,那每一步迈的极大,却又不显勉强,看那一步步的踏来,便好似一记记的重锤敲在行云的心中一般!

显然那中年人是听到了德皇之言,冷冽的声音随即传来:“客人?此岛归我所有,你才是客人吧?”

那人说话间转瞬便是到了,看了看站在一旁的行云,神色不变的到:“这就是被你掳来的那个奔雷剑了?武功看来还算不错。

不过明非是个好孩子,你这么做,可是让他失信于人,口口声声的爱护你自己的徒弟如同儿子一般,便是这般的爱护法?”

那来人好大的气派!好大的口气!竟然敢如此与德皇说话,再加上他言此岛为他所有,行云心中已是明了到:“这人一定是飘渺天宫的主人了,只不过他怎么这般的年轻?(他可是丹神师父的师兄啊。”

不过如此一来,行云也不在意他说自己的武功还不错了,从飘渺天宫主人的口中所出的这句话,行云不仅不会生气,反是心下快慰。

便在此时,就见那人对自己说到:“你可知我最是不喜藏头露尾之人?”

行云听了,心到:“他一眼便能看的出我易过了容,果然在他们这样的高手面前,是没这么容易瞒的过的。”

不过行云心下到不惊慌,看出自己易过容,可不代表他能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至于那藏头露尾一说,行云更是暗到:“我要没有那么多的牵连,可以正大光明的行走江湖,哪会费此周章?”

当然,行云不会如此将话直说了出来,知道了来人的身份,行云整了整衣衫,恭敬的施了一礼,那飘渺天宫主人有些不明所以,要说这奔雷剑虽然武功不及自己,可他在江湖上最近也是声名远扬了,自己刚才又是说他藏头露尾,可他仍是对自己如此恭谦有礼,此时的严枝也只好点了点头,算是回礼。

行云这礼不仅是因为严枝的武功高绝,更重要的是他为丹神的师兄,虽然自己并没有拜入飘渺天宫,可他也算自己的长辈,所以不仅不去分辨,还当下便是一礼。

飘渺天宫主人见行云如此恭敬,也缓了些语气,说到:“你在江湖做的事,我已是听惜言说过了,不论是在金刚门还是在太原边家,你做的都还是不错,遇恶拔剑,诛之后快,尤其以你如此年纪,更是可贵,比这人强的多了。”

说着,用手指了指德皇,飘渺天宫主人继续到:“你与他住了这些日子,想来一定是听了他不少的言论,但是记住,你根本便不用在意,要知若连眼前之恶都除不了,还号称什么德皇?以他如此弄来,这中原武林早晚便如一潭死水,没了快意恩仇,还算什么江湖?

空谈秩序又有何用?那还不如由我与天命合力,把这江湖所有会武之人全都杀了干净,便不再有什么江湖大乱了不是?”

行云见飘渺天宫主人此话说出,德皇只是微笑,却并不做辩解,也不知是早年已经辩过了,还是德皇只当这是戏言。

飘渺天宫主人见德皇并不回话,当下也不再继续,而是冷到:“今日我准时而来,咱们要如何个比法?”

德皇微笑到:“今次可是轮到宫主决定了,明鉴可不敢逾越了。”

行云在旁听的有些糊涂,心下暗到:“这两个世上的绝顶高手,要比什么?”

见行云不解,德皇笑到:“我与严枝兄当年定下之约,每十年一重定,如果严枝兄能胜了我,那约定便即作罢,今日正是十年一约之时。”

飘渺天宫主人冷到:“你我比了四次,并没有什么胜败,如今再比,恐怕还是没有分别。”

德皇闻言笑到:“那不如就算平手如何?”

飘渺天宫主人眉头一皱到:“人生能有几个十年?更何况你我都已过百岁?”说着,看了看一旁的行云,忽到:“今年不如换一个方式。”

竟得机缘较刀兵(三零零章)

渺天宫的主人说话时望向自己,行云下意识的感觉到方式定是与自己有关。

刚是想到这里,就听飘渺天宫主人说到:“这孩子的武功还算不错,既然你我比了四十年,耗时耗力又难分胜败,到不如找一参照之人,各自与他比了,谁胜的最快,那就算谁赢。当然,你我均不得使用化形以上的武功。”

飘渺天宫主人的意思很是明了,他口中的那参照之人自然是指行云了。

德皇听了,微笑到:“此法到甚是有趣,可严枝兄是不是有些取巧了?”

飘渺天宫主人一哂到:“这孩子为人到还不错,我都是信的,却不知你这德皇怎地反是怀疑?”

德皇摇头笑到:“那便依了严枝兄之意便是。”说完,转头问到:“小友你看如何?”

这二人要用行云来决胜败,德皇自然要来相询。

之前德皇所言那飘渺天宫主人取巧,究竟是指的何意,行云到没想透,不过听那二人的谈话,心下却是一动,此时德皇相询,行云问到:“若是我胜了呢?”

因为飘渺天宫的主人刚才说明了不会使用化形级以上的武功,行云才有此一想。

所谓的胜,自然是在这两个绝世高手不用化形之力上,否则行云万不会有此念头。

“如果他们真的如此,那以我的实力,到也不是全无胜算,尤其是能说动刹那前辈相助的话,以此时我全盛的内力,那化形一剑刺个三四次,应该没什么问题!”行云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离开这里的机会来的之快。

德皇尚未回答,那飘渺天宫主人突然哈哈长笑起来:“如果你可胜我,那我便放你离开此岛!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了什么原因硬要将你留下,可你放心,这岛乃我所有,说话算数的还是我!”

说到这里,飘渺天宫的主人又道:“这样也好,许了你些彩头,免的他说我取巧了。”

行云这才明白,心下暗到:“原来德皇那意思是说我可能会因为不满德皇而故意更快的输了给飘渺天宫的主人。”

想到这里,行云的心里一阵不快,当下朗声到:“我虽与你们比起来,人小势微,可一旦答应了你们,便不会在其中做什么手脚!”

德皇与飘渺天宫的主人,这秒年个人好大的名头,行云不自觉的便被压的紧了,可此时却是挺直了身体,朗声争辩。武功声望虽然有差,可行云却不想被人如此小窥了,尤其是在品德之上。

飘渺天宫主人闻言赞到:“说的不错。”

话一说完,却把眼来去看德皇,德皇自然知道他那眼中之意,只是微笑不语。

见德皇并不接过话头,飘渺天宫的主人也不多做计较,转了过头来,对行云说到:“你现在且选了一人先与你比试,等一战之后,如果你未能胜了,便回去休息,不论几天,等恢复完全,再与另一人比试一场,两场结果以做比较,得出胜败,如果你胜了我,我自会信守承诺。”

德皇见那飘渺天宫主人说完,也对行云笑到:“老朽自家之事牵连到了小友,实是心有惭愧,这样好了,如果这比试中,小友可以胜的我,那便随小友去了便是。”

“不论德皇是不是被那飘渺天宫主人言语所迫,起码这口上是应承了下来,看起来到也不似有伪。”行云心下暗到:“不管他们所言是真是假,我也要去试上一试,只要能胜的一人,便可以离开此地,更何况就算没有胜的,只凭这能有机会与两大绝世高手过招,便是绝难遇到的机缘了。”

旁人见上这二人一面都是万难,自己有机会与他们过招,行云自然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看了看这二人,行云心下暗自考量到:“德皇和这飘渺天宫主人虽然都是说了不会用那化形以上的武功,可我却也不能有丝毫的大意,他们那样的人,就算是限制了武功,也会有出人意表之举动。

德皇的武功是什么样子的,我并不知道,可观明非先生的武功而言,德皇很可能也是以剑法擅长,那后发制人在此时用来,反可弥补他们不能尽全力的缺陷,对我大是不利。

而那飘渺天宫主人九成的可能是走刚猛一路了,飘渺天宫的那独有的那百练平天便可证明,相较之下,他限制了自己的武功,那力道上自然是弱了许多,对我有利。”

行云当然知道这些不过是自己的揣测,是否真的便是如此,他自己也没有多少把握,可此时总是要做出选择的,没有太多的时间去让他仔细思考。



,行云当下朝那飘渺天宫的主人施了一礼到:“如今望前辈手下留情。”

飘渺天宫主人见行云朝自己施礼,知他选的第一战是自己,当下剑眉一挑到:“礼到便可,多了就虚了,你既然先选的我,便是认为与我一战比对他更有把握,那就不用这么谦虚了。”

话一说完,也不顾行云回答,当下迈了开步子到:“这里地方太小,你我换个地方,随我来!”

但人此时所待的地方是德皇的小院子,如果在此比剑,到时剑罡一起,那些草芦自然就全都飞了上天去,所以自然要换个地方。

就在山上奔驰之中,跟在飘渺天宫主人的身后,行云心到:“礼多变虚了?这话到是不错,看来我还是被他们的名头所摄啊,这可是武者大忌!”

行云当初与他的六师祖无华自一战,便是如此,当时如果没有刹那的指点,行云连一般的实力都发挥不出来。

“就算明白会输,也不能在气势上先弱了!”行云想到这里,只觉得心下一松,精神随之一振!

便在此时,刹那突然在行云的心底言到:“不错,吾本是想要你莫要念他们的身份,放开身心一战,如今看来,你是进步了。(注1)

不过吾有一言,你且听的仔细了,不要以为他们不用化形之力便是好对付,到了通天境界,化形与否的重要性,可远与常人不同,而且吾是不会化形助你,一次尚且还算可以勉强,可多了,对你的身体百害而无一利,最少要等你的断桥化形之后再说。

不过就算吾不化形助你,此一战也定要存了胜念比下去,这样才能在这战中多做体会,与这两人一战的机会罕见之极,尤其是这样并非生死相拼,更是难得,你可要好做把握。”

行云听了,眉头一皱,刹那竟然言明了不会化形,如此一来,自己的胜算可是低的太多了,只是时间也容不得行云再去想什么,当下惟有暗到:“既然如此,那只有尽全力一搏便是!”

刹那这一言,虽然让行云没了胜利的希望,可反是放开了手脚,不去太过在意胜败。

行云的变化,德皇在旁自然是察觉了到,心下暗到:“这个少年可不简单,面对我们,仍然能有如此精神,如果能为这武林出一份力,当是这江湖的一大幸事。”

这三人各有所思,脚下却快的很,转瞬便下了山,到了这岛的另外一面,这岛虽然很大,可在这三人的脚下却是不算什么。

此处是这剑竹岛上唯一的一处沙滩,一旁海波荡漾,到是处好风景。

“便在此处好了。”

飘渺天宫主人停了下来,随意一站,对行云说到:“你可听好,我与你战,不会做那些什么让你几招,你先出手之类的虚礼,比武无分老幼前后,既然站在了一起,那便要一视同仁,所以我一旦开始,便就会全力以赴,抢先出手,此时与你言明,你可听清?

此战,我虽然不会伤你性命,但却要给你一些惩罚,你可听清?”

飘渺天宫主人的这两句,行云都是听了在耳中,那前一句话,行云到是同意。抢占先机本就是武人所要做的,除了明非先生那样独有的后发制人外,大多数人都是如此,而且飘渺天宫主人能如此做,反是说明他重视自己,行云自然没有什么异议。

只是那后一句,行云却是有些不明所以,当下问到:“我并没有冒犯过前辈,前辈为何说要惩罚于我?”

飘渺天宫主人闻言冷到:“你可记得叶仇?”

行云恍然,这飘渺天宫的主人向来护短,自己曾经在黎平制服过他的门下,他自然不会不闻不问了。

想到这里,行云暗到:“我也是,竟然将这事忘记了,便随明非先生来了飘渺天宫。”

当下也不多做辩解,行云只说到:“在下记得。”

飘渺天宫主人到:“记得就好,不过你放心,叶仇技不如人,你又并未做什么出格之事,我今日也不会太过为难于你。”

说罢一指旁边的海涛说到:“从现在起,第十次涛至,便是比武开始之时。”

行云亦是一肃,去了一切杂念到:“好!”

力到极处势无匹(三零一章)

涌,一次次的往复,一次次的拍击着岸边,行云心下拍击之数,突生虚幻之感。

飘渺天宫主人,德皇,这两个常人难得一见的绝世高手,自己此时不但都是见到了,更能与其较技!这简直是匪夷所思,机缘巧合之下,便如同在梦中一般。

便在此时,行云就觉得这周围空气又似凝结,将自己束缚了住!就如那天德皇束缚住自己仿佛!

“十!”

那第十次的波涛亦是同时击到!随之而来的正是飘渺天宫主人的庞大威压!

虽然飘渺天宫主人口口声声的说是会先出手,但此时却也只是用威压罩了住行云,可便只是如此,行云都感吃力!

“这威压好是强大,竟然与那日德皇的一般无二!不!比德皇的更盛!”行云心下虽是已经有准备,那波涛到时,正是要出手抢攻!可那威压竟然将自己牢牢的钉在了原地!

“莫要惊慌!莫要念其身份!”行云心下告戒自己,全力相抗!

这威压与人心理大有关系,正所谓强者俞强!行云此时集中精力相抗,不去念那飘渺天宫主人的声威,威压登时减轻了许多!

可行云尚未来的及再有动作,就见那飘渺天宫主人对着自己,一步踏出!

轰!

轰!

一步踏出。竟有两声巨响!?

对行云来说,确实如此。

这两声巨响,一声在外,一声则是直踏入心!

飘渺天宫主人这一步踏出,行云地心头只觉得一跳!便如巨锤猛的击了下来!那身旁的威压虽然轻了,可那迫人的感觉却是有增无减!

随着飘渺天宫主人这一步踏了下去,就见二人周围方圆十丈的沙滩亦是随这一颤!沙滩上的那些沙粒俱是应声腾空而起!直有二人来高!

行云的眼前登时一黑!

“这一步之力以至于斯!可见他此时身上所蕴的力道之强!剑魂尚未化形,便有如此实力?”行云心下虽然已有准备。可仍不免惊骇!

飘渺天宫主人既然承诺不用化形以上地武功,那内力上也自然会被压制下许多。剑气、剑罡、剑魂,都是因为剑者内力的提升而现出来的外象,如果魂级高手不使用剑魂,那他的内力便会被限在魂级以下,比一般的剑罡级高手高不了太多。同样,如果不让剑魂化形,那在力道之上,自然便要差了不少。(注1)

可此时的飘渺天宫主人不用化形以上地武功都有如此威势,着实令行云吃惊。

“莫非通天高手真的与众不同?”行云不禁暗到。

那脚步声不紧不慢一步一步踏来,越行越进,被他上一步激起的沙子尚未落下,被后一步激起的沙子又是跟了上,如此往复,远远望去。这沙滩上便好似多了一块沙子做成的沙砖一般,结实严密!人在里面。什么都不要想看到!

德皇此时已是退了出去,他只是在旁观战。自然不用非要站在那里面硬挨,不过退了出来后的德皇,却不由得把眉头皱了起来。

看这眼前的那块沙砖奇景,就算德皇的武功再高,眼力再好,也是看不出里面的情形了。

见到如此景象,德皇不由得心下暗到:“这岛上适合比武的地方也不少了,可他却带那少年来此。莫非是要给他什么暗示?这沙对他地影响并不大,可却不利于我。”

当然。此时身在沙砖中的行云可想不到那么远了,此时眼前地飘渺天宫主人都还未与之交手,他哪会想到之后与德皇交手时的对策?

听着那一步一步逼了进地脚步,行云将铁剑悬了于自己的身前,两股内罡全是运了上,心下除了对那飘渺天宫主人武功的惊佩外,也是一喜。

这沙滩中的沙子,正是遮掩他剑罡颜色的好东西,更难得的是那飘渺天宫的主人亲自将这沙子震的满天都是!如此一来,便可全力以赴,行云哪会不喜?

二人相距并不远,行云心下默数那脚步之声,便在与自己距离两丈之时,认准了方位,体内两股内罡同时运起!

“着!”

只听行云一声沉喝,一式千里奔雷携滚滚黄沙直贯了过去!(注2)

便在此时,一股巨力也是直奔行云而来!那自然是那飘渺天宫主人地神剑了。

瞬间,这两股巨力便交在了一起,砰的一声巨响过后,便是连成一片地尖厉啸声,那是被这股巨力撞开的漫天黄沙!

此时远远望去,那厚厚的沙砖就好似突然从中炸裂了开来!这些黄沙便如同一颗颗的暗器般的四下里狂溅!煞是壮观!

飘渺天宫主人并没有用到化形以上的武功,可这一击之下,单论剑上力道,他竟然仍要比行云高上一筹!行云被震退了整整一步!

此时这漫天的黄沙已经是散落了下去,二人都没有再出手,行云虽然处劣势,可心里本就有所准备,到并不太过惊讶,此时只是严阵以待,且看那飘渺天宫主人的后手会是如何。

此时就见自己对面那飘渺天宫主人的神剑悬了半空之中,非金非木,浑白一块,竟似骨制。

“这剑与丹神师父的神剑画骨好是相似!”行云心下不禁暗到。

而这骨剑的主人此时也正看着行云,沉声到:“好内力,不用化形便有此力道,当真了得,可力之一道并非仅是比拼内力如此简单。”

行云本就不安,此时听了飘渺天宫主人之言,心下的不安更是重了。

飘渺天宫主人何许身份?他自然不会胡乱说话,行云不禁暗到:“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他还有别的方法去增加那剑上之力?”

力到极处势无匹(三零二章)

宫主人那剑上的力道比行云此时的全力还要强些,行用联剑术,这内力优势再是没了,形势更是堪忧。

看着对面的飘渺天宫主人,行云只觉得他的气势又是陡然一涨!巍巍然竟有如泰山一般的令人感到难以撼动!

“三招。”

飘渺天宫主人这话也不知道是说与德皇听,还是行云,亦或二者皆有,只是冷冷的说了出这两字。

海涛在旁拍击着,依然如我,便与往常一般,一波又一波的推了过来,势不可挡!那是自然之威!

哗!

那海涛又是拍击了过来!便见飘渺天宫主人同时也是踏出一步!那一步与海涛惊人的相和!那一步,已不似是飘渺天宫主人踏出,而好似是那海波袭来!人与天地在此时合为一体!

这一步与那海涛同样的势不可挡!

砰!一步踏下,满地黄沙再起!行云眼前再是一黑,眼不能视物,更增惊恐!

飘渺天宫主人只踏了出这一步,行云便觉得自己只有后退才可避开此等威势!但是,“绝不能退!”行云心下暗呼,他自然知道那飘渺天宫主人的一步威势,只不过是自己的感觉,此时自己如果一退,那恐怕就真的是抗不过三招了。

便在此时,只听得,呜的一声闷响,一剑袭来!那声音正是告诉行云,这一剑的势大力沉到了何等的地步!

行云目不能视,可却是清楚的感觉到这一剑是直奔自己而来,而且毫无花俏!行云只好举剑去挡,就觉得对方那剑上之力比之刚才又是大上了不少!

砰!两剑猛的撞到了一起,那黄沙又是被震的好似炸了开,四下里飞溅!

行云闷哼了一声,脚下再难站稳,竟是被飘渺天宫主人的这一剑,震的连退了两步!

还未等那漫天黄沙全落了地上,行云也还未来回过力来,就听“哗”的一声响!又是一声海涛涌来!

轰!飘渺天宫主人的脚步又是跟到,黄沙再起!紧接着再是一剑!这一剑的时间与他脚步涛声配合的不差分毫!

那上一剑的余势尚未消去,飘渺天宫主人的下一式又如扑天巨浪般的猛拍了过来!行云心下登时暗生难以抵抗之感!

但此时行云被那上一剑的余力所滞,再难闪身避过,惟有举剑去挡,否则便是命丧当场的结果!

“腾腾腾腾”,行云更是被这第二剑震的退了四步之多!气血登时翻涌起来!行云自从精练了两股内罡后,合力之下,从来没有如此的无力过,此时惟有心下暗到:“两剑了!”

飘渺天宫主人说了三招,那下一剑自是关键,行云强按下自己的气血,凝神化解那剑上余力,以便再接一剑。

黄沙再散,只见那飘渺天宫主人脚步又是一踏!

轰!

惊涛拍岸!

这一步一剑,伴随这那惊涛之势,更增威力,比之上两剑更是甚了,真有如天地之威一般!

“难道那飘渺天宫主人此时用了通天之力不成?”行云心下惊讶到无以复加,第一剑的余力还未散去,再加了第二剑,剑剑往复,直有如那海淘汹涌,一浪叠着一浪!如今这第三剑又至,其势更大!三剑终汇成巨涛,直奔自己而来!

“这一剑之威力真好似铺天盖地一般!”行云此时的心中只闪过这一个念头,下意识的举剑挡去,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结果,便昏了过去。

“加上最初的一招,共是四招,”见行云昏了过去,飘渺天宫主人将那骨剑一收,迈步出了沙坑,他这几步竟然将这方圆十丈的沙滩硬生生的击飞了三尺有余!

出了那沙坑,只见飘渺天宫的主人对德皇冷到:“这孩子的武功不错,就不知悟性如何,我此时只将他震的昏过去,用不了几日,他便可痊愈,到时便是换你与他过招。”

德皇摇头苦笑到:“为了破你我这约定,严枝兄竟然能如此点拨于他,当真是出乎明鉴的意料。”

飘渺天宫主人一哂到:“真的会出乎你的意料么?你不是自认明察洞悉么?如果这个孩子能助我毁了那约定,我就是传这孩子一些武功都不算什么。”

德皇闻言叹到:“严枝兄就这么想入这江湖么?”

飘渺天宫主人冷到:“入与不入,自在我心,就算没有这约定,我也不见得要在这江湖如何,但我可以不入,却不想被人束缚。”

德皇到:“你我这样人的力量太多强大,对这江湖百害无一利,我那约定也是为了这江湖着想,四十年了,严枝兄还没有想明白么?”

飘渺天宫主人冷到:“你现在便不是入这江湖?这江湖运转,自有其规矩,你不觉管的太宽了?”说到这里飘渺天宫主人转身到:“天下大势,又岂是随你所欲。”言罢,人已不见。

德皇望着飘渺天宫主人消失的方向,只是叹了一声,不再说话,将昏了过去的行云抱了起来,自是回那草芦去了.

行云一个人站了在海边,

垠景象,不禁赞到:“这海之宽阔,不曾到过的人可难想象啊。”

便在此时,层层叠浪涌到,行云感受这自然之威,心下暗到:“与如此力量相比,就算是魂级的高手,也渺茫的很啊。”

正想到了这里,行云突然觉得自己眼前一黑,那浪忽然骤起百余丈之高!真若遮天蔽日!竟是将那当空太阳全挡了去,满天之下,就只有这百余丈高,横里无边的巨浪一物!

行云惊的连动都动不了,眼睁睁的看着那浪向自己直扑了过来!

口鼻一窒!行云猛的一挣,坐了起来。

“梦?”

睁了开眼睛,行云眼前这住了已有月余的草芦,明白的在告诉他,刚才那只是一场梦。不过梦由心生,这梦的景象之明显,自然是行云与那飘渺天宫主人一战后,所留下的惊惧!而那最后一剑,行云当真是感到势大难敌,全是无力,就好似自己一人面对那滔天巨浪一般。

“我与他的差距真有如此之大?他可是将武功限制在和我一样的啊。”行云不仅有些懊恼。

“你醒了?”此时,刹那的声音传了来。

刹那全不似以前那样的惜言如金,说到:“吾本也没有想到那人与你的比试如此有趣,昨日一战,对你可是有绝大的好处。”

“昨日?”行云暗到:“我原来昏迷了一天。”想到这里,行云才猛的惊觉自己虽然被劈到昏了,可却没有什么伤势,只不过气血有些不畅罢了。

刹那好象知道行云正在想些什么,解释到:“他昨日里手下留情,只是将你震昏而已,而且那人到也有趣,他本是可以更快的胜你,但却要费些手脚的暗里点拨,给你留了多方提示,全不似他面上的那般冷。”

“提示?”

昨天面对那三大绝世高手之一的飘渺天宫主人,行云哪会有闲心去注意旁的,此时刹那这么一说,行云回忆起当日的战斗,暗到:“刹那前辈说了有提示点拨,那自然不会有假。”

想了到这里,行云脑中一闪,问到:“莫非前辈是说他那四剑中力道大增的原因?”

刹那道:“那是其中之一,你能这么快的想到,却也不错,好,且来说说,你是如何解释他能将那力道增至如此?”

行云想了想到:“他既然说了要限制自己的武功,而且有德皇在一旁相看,自然不会做什么手脚,而他当时所用的内力比我高不了多少,这可以从第一剑中便可证明,但事实上,那后三剑却是一剑强似一剑,强到我根本就是万难招架!”

想到这里,行云忽到:“他那脚步有古怪!”

刹那闻言到:“你注意到了这点,不错,可还有什么发现?”

行云得了刹那的肯定,再是仔细去想那一战,恍然到:“原来如此。”

刹那道:“你可是想到什么?”

行云理了理自己的思路,答到:“他那步伐与一旁的海浪涛声相合,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玄机,他那后三剑如果没有增加内力,那便只有一个可能,他一定是利用那步伐涛声乱了我的心志!”

刹那到:“虽不中,亦不远,你且听好,他那唤做借势!”

“力之一道并非仅仅比拼内力那么简单。”这是飘渺天宫主人那日所言,行云当时不知他要做什么,可此时经刹那的一番言语,当下明白了过来。

“借势?这我以前似乎做过。”行云说到:“而且这借势与我之前那用计取胜很是相象。”

刹那闻言道:“你之前那不过是形似,而未得其神,更何况借势与用计大是不同。

人力终是有限,可天地无限,如能借得天地之威,以做有利,便是借势!用计可能被对方识破,但借势却不同,无论对手是否明了,势便是势,势本就是力量,用计出于心,斧凿之迹过重,而那势却是纯乎自然,天地万物皆在其中。

便如他与你那一战,先借了涛势,以为自然之威,让你心生无力。再借沙势,让你目不能见,暗里更增惊恐。三借步法,配合惊涛,夺你心志,以握主动!四借那剑上余力,叠合三剑之威,一举将你击败!这便是以势驱力,更增其威!力虽不是绝大,可势绝大!

天地万物皆为势,亦皆可借!这与用计大是不同,等你悟到了那层境界,举手投足便都可借势,而非刻意为之,自然威力无匹。”

行云听到这里,暗道:“怪不得我初见那飘渺天宫主人之时,他上山时的那每一步就好似踏到了我的心中一般,原来如此。”

刹那说了这些,又道:“这其中的道理便是这些,可道理虽然能说的通懂,人却也未必便都能做到,这道理就要你自己去体会了,不过也不必勉强,你不要忘了,那人可算是天纵之才,也不是你这年纪便能做到的,你今次算是见了知了,印在脑中,待到机缘来了,自然便可领悟。”

“过几日便是你与那德皇的一战,多思今日那人留给你的提示,吾不说的太多

能自己能体会出来。”刹那说了这些,便自隐了去▋

刹那少有的如此细心讲解,行云听了大感获益良多,谢过刹那,自己便坐于一旁静心思考,这一夜的长考之下,竟然不觉天色已明。

行云出了屋外,深吸了早晨山上那新鲜空气,他的伤本就很轻的伤,昏了的这一天一夜,已经基本没了什么大碍。

虽然与飘渺天宫主人的这一战输了,可行云的心情却是大好,输了给飘渺天宫主人,没什么好烦恼的,更何况又得了如此多的好处?

“小友的身体如何?”德皇此时亦是出了来,微笑道:“严枝手下分寸拿捏的极佳,小友歇息几日便可恢复,能与他做比试的机会可是难得,小友这几日当要多做些体会,对你的武功进展可是大有好处。”

行云听了,也不知德皇这话是否真心,还未回答,便听他突然说到:“小友可觉得我与天命、严枝他们的约定是否正确?”

行云不知德皇问自己这话的意思,想了想道:“我不知道。”

德皇道:“通天一级的力量之大,可灭名门,如果这样的人品格有差,或易被人怂恿,那对这江湖可是天大的祸害,天命如此,我亦如此。所以我不仅用了约定将他二人约束了在这岛上,同样也将我自己约束了住。

尤其严枝不比我与天命,他手下还有一个飘渺天宫,如果他可破了这个约定,入此江湖,那这江湖秩序立时便是大改,是福是祸便万难预料,不论对谁而言,都是如此。”

行云听了这些,有些明白德皇的意思,心下暗道:“他是不是在暗示我,这约定对我万剑宗亦是有利,要我下一场快些输了给他?”

德皇看了行云一眼,面上常有的微笑消失了去,叹到:“严枝说这江湖运转,自有其规矩,又说我管的太宽了,可这江湖如果便有劫难近在眼前,我又是看的到,可怎么能放手不管?天下大势,当然不可能随我所欲,但是略做疏导,不至让这江湖大乱,又有错么?”

行云不答,其实德皇所说,并非全无道理,他那说法与萧寿臣所讲的很是类似,只不过行云觉得由万剑宗来平衡这江湖,远胜过那九大门派,他们可以为了些须利益,就灭人门派而不疲,行云怎么都难以相信他们。

万剑宗,丹霞派,甚至那天山剑派的突然消失都难保没有九大门派的影子。

尤其这天山剑派的神秘消失,行云更是不能不怀疑,因为除了这九大门派,甚至可以说除了那少林和武当外,再没人有能力让天山剑派就这么消失的不留一丝一毫的痕迹。

想到这里,行云突然脑中一闪,暗道:“嵩山再盟是由那天山之变而起,而那嵩山再盟是由德皇定下的,如此说来,那天山一事究竟是大派们自己动的手,还是之前便由德皇示意?”

想到了这里,行云不禁大感背后一阵寒意袭来,可看了一旁的德皇,仍是那么的安详庄严,不禁暗道:“德皇就算再是如何计算,也不会做出如此事来吧?当年丹霞派被天命所灭,他可是马上便去挑战。”

不过虽然如此想,但行云终是不能完全信了德皇,便站在一旁听他言语,却不再接话。

行云没有回答,德皇也不在意,当下重回微笑道:“小友被严枝以四剑胜了,可是为难了老朽了,老朽向喜谋定而动,后发制人,这时间上怕是要久些。”

行云见德皇说的轻松,自然不会真的信了,有飘渺天宫主人那惊人表现在前,行云可不会因为德皇限制了他自己的武功,便觉得会有什么胜算,想到那明非先生的剑法,行云当下道:“与明非先生那一战,我是获益良多,辨闻判断,这四字,当真字字珠玑。”

行云是真的佩服,这话说来并无虚假。

听行云说到了明非先生,德皇微笑道:“我的那徒儿虽然有些愚鲁,但是却有恒心,他年少之时,得我那四字相传,便每日挂在口边,不论吃饭还是休息,都要辨闻判断,实在有趣。”

想是忆到了自己徒弟年少时的趣闻,德皇不禁笑了笑。

不过德皇接着又道:“明非虽然武功还算不错,又为人忠厚,可却非大才,武功虽佳却再难精进,人虽忠厚,却少变通,不足传我衣钵。”

德皇说罢一叹。

行云闻言心道:“他和我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大道剑里意平平(三零三章)

皇无门无派,可他这名号本身就可与任一名门媲美!钵之人,在那江湖中的地位不可想象。只看明非先生有多受人尊崇便可见一斑,虽然那其中也因为明非先生的为人确实正派。

不过行云不明白德皇突然和自己提这些做什么,心下暗道:“莫非他要收我为徒?”行云自己都为这异想天开的念头感到好笑。

便在此时,就听德皇突然又到:“江西的那忠义门最终还是不愿武当入,明非此去只是没有让那双方立时争纷起来,可这结果着实令人担忧,昨天这消息传了来,(老朽彻夜难寐。”

行云听了,暗道:“那江西的门派不想让武当插手,自是在情理之中,要不是武当的实力太过强了,此事根本就没的一谈。就好比那忠义门如果想去常德帮武当调查金刚门一案,武当会答应吗?”

行云心下想了,可口上却不去与德皇辩驳,心道:“这其中来去,德皇一百多岁的人,自然明白的很,自是用不着我来说。”

德皇见行云那不以为然的表情,突然道:“宗主可知那忠义门为何能联合江西境内三十七个门派,而且自信能与武当相抗?”

行云听这话里似有玄机,德皇一直称自己为小友,此时突然改口为宗主,莫非暗示自己什么?

想到这里,行云脑中一闪,暗道:“他称我宗主,莫非此事和万剑宗有什么关系不成?”可行云虽然如此想了,口上却是说到:“晚辈不知。”行云就算猜到,也不会从自己的口中说出来,哪有自己先是承认了的?所以当下只推不知。

德皇看了看行云,摇头到:“这江湖果非善处,便是小友如此良善淳朴之心,亦是懂得了推脱。也罢,虚言无用,这江西一事的背后便有小友那万剑宗的影子。”

行云暗到:“果然如此!”口中答到:“晚辈对万剑宗本也不很熟悉,又是长期在外,对这事确实不知。”

行云这话说的并无什么假的,尤其近两三月,行云一直在外,万剑宗有什么决定,他是真的不知道,而且虽然身为万剑宗的宗主,可很多事,行云都没有时间去了解。

德皇闻言叹到:“老朽也知大派如今做的太过明显,正是中了万剑宗的下怀,如能在暗中为大派增些阻力,想来万剑宗一定会乐于去做。不过小友可曾想过那会是个什么样的后果?”

见行云没有答话,德皇继续问到:“一旦事有所迫,最后大派不再顾及这正道颜面,以他们的实力,对这江湖意味什么?”

行云听了眉头皱了起来,不满到:“那便就姑息他们不成?披着正道的名头去正大光明的做恶?嘿,他们真的不再顾及正道颜面,便说明他们自甘堕为邪派,前辈难道会眼看着邪派肆虐江湖不成?”

行云实在有些忍不住了,当下语中自然带了讽刺。

德皇闻言摇头道:“如真那样,老朽也只能坐视。老朽之力虽是不差,但还有天命要守,无暇分身。”

行云听了,心下就要说:“还有万剑宗!”可却终是没有说出来,只是在想:“德皇他说来说去,便是要这江湖由大派掌握,便好象那以肉喂虎,虎饱则不食人也似。可一旦人再无肉可喂,那虎又当如何?如今让大派去占了九辅之地后,岂不是更增了实力?几十年后,再有谁人能制的住他们?饮鸠止渴,刹那前辈说的确实有理。”

刚想到这里,只听德皇问道:“小友有何抱负?”

行云一楞,想了想,答到:“大丈夫在世,必有所为!”

行云这话似乎答非所问,可那意思正是说要一切由己,而不被他人操纵,德皇何等样人?自然是听的通透,当下叹了口气,转身回了那芦中。

见德皇进了去的背影,行云心中暗到:“他今天来与我说这些,是不是要用那德皇衣钵来诱我?好让万剑宗不至为这江湖增了变数?”

当然,行云只是猜测,可除此之外,却又想不通德皇为何要提那衣钵的含义。

再思德皇最后的那番言语,行云暗到:“我的抱负?在能正大光明的将思蓉迎娶来之前,什么抱负都不用去提!如果不能让思蓉幸福,我有什么抱负可言?连自己的爱人都不能让她幸福,还有什么资格谈抱负?还算什么大丈夫?”

只不过这正大光明的迎娶袁思蓉,可非易事,这事牵连之

是超忽想象。

正大光明的迎娶袁思蓉,行云首先便要将他的身份表的明了,各大派此时都在盯着他那联剑术,以及联剑术背后可能仍然存在的万剑宗,而青城派更是被逼封山,要迎娶袁思蓉,首先便是要能力压那些名门大派!等那之后,才可谈论抱负,行云早不比当初的他,这得失计算,也已开始熟悉。

站了在这院子里,行云深吸了口气,暗到:“与德皇的比试就在几日之后,那可是难得的机会,暂且一心以对,其余的事,等离了这岛,再说不迟!”

有了飘渺天宫主人那一战在前,行云终是明了,这通天级的绝世高手,真正可怕的不是他们超越凡俗的武功,而是对武功的理解领悟,被限制了武功后的飘渺天宫主人仅仅用了四剑就将自己击败,这便足以说明一切。

“既然飘渺天宫主人能够如此,那德皇呢?”行云哪还不一心以对?

“借势啊。”

行云将自己的眼睛合了起来,他在感受这自然万物,感受这自然之势,虽然他明白这不是自己一时半刻便能领悟的到的,但此时那飘渺天宫主人的四剑正是在脑海中最为清晰的时候,行云不想放弃这么好的时机.

白驹过隙,时光匆匆,转眼间又过了数日。

飘渺天宫主人当日里的手下留了余地,行云本就没有什么伤,此时已是全好了,只是那力之一道,还没有什么领悟,不过虽然没有什么领悟,可只凭白得了这指点,便对行云以后大有助益。

自从那日与德皇一番言语之后,行云几日里都在恢复自己的身体,以便准备与德皇的一战,而此时,行云就站在前几日与飘渺天宫主人那一战的沙滩之上,对面则是换了做德皇。只见德皇手中一把平凡之剑,那神剑虽然形状毫不起眼,可他的名声却是响遍整个江湖,因为此剑亦名德皇!

“小友不必太过在意老朽的身份,尽管来攻便是。”德皇此时满面的微笑,丝毫没有因为行云那日的拒绝而有什么异样。

“德皇曾经亲口说过,他喜后发制人,那应该便是与明非先生的剑法类似。”当然,行云不会以明非先生的表现来去比较德皇,更何况就算是明非先生,行云在没有出那化形一剑之前,也是抵敌不过。行云这几日来,也在思考这一战自己要如何应对。

“取胜,那是不可能的,只是我要如何去战呢?这一战关系到两个通天级高手的约定,那约定一旦破除,飘渺天宫主人和这飘渺天宫便再无约束,对这江湖是好是坏?如果我没有走过四招,这约定继续下去,对这江湖又是好是坏?我究竟要如何选择?”

那海涛依然,面对着德皇,行云仍未出手,看着自己眼前微笑而立的德皇,虽然全不似飘渺天宫主人那般的气势迫人,却似将自己的所有举动都看的穿了一般,自己站在他的面前,一举一动都被明察的分毫不差,还未出剑,竟然就已生败意。

“好厉害,他只是这么看着我,我就好似全是破绽,只等我一出手,就会落了入他的掌握之中!”行云心下暗到。

不过面对这情景,因为有了飘渺天宫主人的那前车之鉴,行云到不再惊骇,只是心下笑自己刚才所想,暗到:“行云啊行云,你对面的可是三大绝世高手之一的德皇,一招既败都很是可能,你还去想什么走不走的过四招?不如安心应战便是!”

想到这里,行云的最后一丝杂念也抛来开,目视德皇,将铁剑悬于自己的身前,以做攻势。

那飘渺天宫主人则站了在一旁,看着行云和德皇这一战,这一战,关系到束缚了他四十年的约定,他自然不可能熟视无睹,否则也不会点拨行云了。

三人各有各的想法,而此时,远处的海上,一艘大船正吃满了海风,箭也似的朝这岛急驰而来!

大道剑里意平平(三零四章)

然准备好了进攻,可德皇那好似洞悉一切的目光,令在意,心下总是耿耿。

“怎样才可遮住那目光?”行云正自烦恼,忽然脑中一闪:“沙?”飘渺天宫主人与行云对战之时,一步踏下,所激起的漫天黄沙,正是挡了住他的目光。

“不行,到时虽然遮了住德皇的目光,我自己也有目难辨,论起那听声辨位,我更有不如。”行云与明非先生交手的时候,曾经用过这招,可最后却是放弃了,那就是因为在遮住对方的同时,自己也同样看不见任何物事,更何况在自己对面的德皇是何等样人?怎么可能被这区区沙子难到?最好的结果,不过是多拖上一两招而已。

“不过虽然不能用沙子来做遮掩,却可以用来做武器!”行云忽然想到。想到便做,行云此时根本就找不到什么时机出手,到不如出其不意,或可有些收效!

学那飘渺天宫主人般的向前一迈步,“砰”的一声,黄沙应声而起!行云再一转铁剑,向那黄沙击去,蝗雨遮天!

大片的黄沙朝着德皇激射了过去!范围之广,难以避开!

这一招并非剑式,德皇也无剑可破,当下只有运起神剑,轮了一圈,将那飞到自己身旁的沙子挡了下来,那片沙幕虽大,可分散到这些沙中的力量却是小的多了,德皇轻易间,就将那沙挡了下来。

当然,行云并不会指望那只得其形的蝗雨遮天起什么作用,那不过是要打破对峙而已。对峙是艰辛的,可一旦出了剑,德皇又是被那黄沙阻了一阻,行云那被看透的感觉登时小了许多!

就等这一时刻!行云一声沉喝,身随剑走,一个跨步,两丈余的距离瞬间而过!铁剑立时便递了到德皇的身前!自然是那招千里奔雷了。

只见那铁剑一气直贯两丈余!一条沙龙随这一剑闪显!更增威势!

“这也算借势么?”行云脑中一闪,可却没有再做细想,人亦是跟了上去!

千里奔雷对明非先生都没有作用,更何况是德皇?

行云这一剑尚在途中,德皇的神剑便已经是觅得了空隙,反击过来!剑上并没有用上多大的力道,当然也不用什么力道,德皇这一剑只是要制住行云便可,而非是要去取行云的性命。

见德皇那一剑来,行云心下也并不慌张,这一动作,行云是想了好的,他本就没有觉得这千里奔雷能递的过去,所以早便在那去势之中留了余地,而且之前用黄沙阻了德皇一下,此时这到来的反击的速度也没多快,起码行云还可以反应的过来。

行云早在千里奔雷使用之前,便全力催动自己脚下的玉虚功,只等一剑刺出,身体已经向右横里移了过去,那一式千里奔雷还未使的满了,便登时呈横扫之势,横里刮了过去!

可这也不是行云最终的目的,只见行云身型不停,趁势半转,斜里向前一踏!这一横扫,行云也知德皇自可应对,所以也根本就不指望那招能有什么实际用处,而是再转过来,剑化霹雳,准备再换做雷霆万钧劈将过去!

可哪知行云刚是斜里上前一步,就突然觉得自己膻中穴一麻,登时内罡为之一泻,那铁剑再也递不出去,“砰”的一声,跌落在了沙滩之上。

“难道我已经输了?”行云觉得实在难以相信,可自己此时却是实实在在的被德皇点了穴道,动也不能再动,这监视是匪夷所思。

“看来严枝兄恐怕要再等上十年了。”德皇收了剑,对一旁的飘渺天宫主人微笑道,说话间,伸手拂开行云的穴道,将那铁剑还了给行云。

行云只觉得自己迷迷糊糊中便就输了,下意识的接了过剑,却觉得这结果比上一场还是令人难以接受,大小之战,行云也是有过不少了,虽然谈不上身经百战,可与其对敌的多是好手,行云哪曾打的如此糊涂?

飘渺天宫主人听德皇如此一说,当下冷到:“你竟然用上了大道正法。”

德皇微笑到:“这是最稳妥的方法,如果用其他剑法,以小友的武功,老朽可不能真个保证在四招之内便可得胜。”

这话后半句自然是说给行云听的,行云听了,心下暗到:“大道正法?那是什么武功?我怎么输的?那是剑法么?”

见行云很是不解,德皇微笑到:“天地万

秩序,这秩序便是道,只要明了这个秩序,那不论什都可破得。”

见行云仍是不解,那飘渺天宫主人在一旁冷到:“他的意思就是说,他掌握了你用剑的规则,他自然可以随心所欲了。”

行云闻言暗到:“不对啊,刚才我那几剑的前后连接,完全是出自我的临时之想,可说是没有固定的招式,我一个千里奔雷之后接的那记横扫,更是无招无式,他怎么掌握的了?无招之剑他也可破得?”

既然如此不明,行云当即便是问了。

德皇听了,微笑到:“剑由人操,我掌握的是操剑之人的秩序,只要掌握了那人,他的剑法自然便可约束了,所以说不论小友你是有招还是无招,都不是关键。“

这个说法,行云还是第一次听到,正自思索,只听刹那突然开口说到:“有趣,他那意思是说,破人剑法,其实不是去破那人的剑法,而是去破那人本身,只要将使剑之人破了,那再是高妙的剑法也不攻自破!这已经不是剑法,而是破人之法,已是超出了剑法之范畴,立于剑法之外而破剑法!不错,这个德皇还算有几分斤两见地。”

“简直无懈可击。”行云听了刹那的解释,不由得叹到,如此破剑之法,当真令人佩服。

可哪知刹那却是到:“天下间没有无懈可击之物,如果真的无懈可击,他便不会敌不过那天命了,超脱剑法而破剑法,吾之速度亦可做到,只要人反映不过来,再好的剑法一样形同虚设!这亦是破人之法。那飘渺天宫主人也是如此,纯以力降,一样可立于剑法之外。

只不过他那大道正法是以秩序为题,规矩天地,替你设局,其实你刚才从一出手,便是中了他的设计,一直到最后,他那一剑其实是早在了那里等你去撞。”

行云听了到这里,心下更是惊讶,暗道:“难道说我从出剑开始到最后,都是被德皇操纵了不成?”

想到这里,背后不由得一阵的发冷,这样的武功,尤其是被人操纵的感觉,哪能不让人倍感恐惧?

看着行云的脸色在那里阴晴不定,德皇只以为他是在沮丧刚才输的太过莫名,想来也是,什么人第一次遇到这事,所受的打击都会相当的大。

德皇正要上前劝慰行云两句,便在此时,就听飘渺天宫主人突然冷到:“几十年了,到是真有人敢不请自来?”

德皇和行云听了,都不禁朝飘渺天宫主人所看的方向望去,就见一艘大船正飞快的朝这里驶来,此处只有这么一处岛屿,那船明显不会再有其他目标了。

要知这飘渺天宫的周围是不允许其他船只停靠,那船又无飘渺天宫船只的引导,自然是不速之客了。

飘渺天宫主人突然看了一眼行云,行云心生感应,转了过头去,正是遇到他的目光,心下突然一冷,正不知他那是何意的时候,便听德皇摇头道:“他们终于还是来了。”

飘渺天宫主人闻言,将目光移了开,冷到:“你可是知道他们的来历?”

不等德皇回答,飘渺天宫主人冷道:“不管是谁,无视我禁令者,定惩之!”

话声未落,就见他的身旁突然人影一闪,凭空出现了一人,那人行云到是认的,那满脸文字甚是醒目。

飘渺天宫主人看也不看,只是冷声到:“将那来船击碎了!”

那人一恭身,再是凭空消失。行云此时的武功已经很高了,要不是对上德皇和飘渺天宫主人这样的绝世界高手,根本不会像今天这般,可就算以他此时的武功眼力,仍然看不出那人是如何走的,就好象第一次在肃州遇到他时一样,来去都这么的突然。

“飘渺天宫真的是藏龙卧虎之所啊。”行云不由得赞到:“不过,不论如何也不用将那船击碎了吧?”

刚是想到这里,行云突然心里一动,暗到:“啊,不会是秦老他们来救我的吧?那可就危险了!”

便在此时,行云还来不及出声,他的眼前就出现了一副奇景!

天剑天罡正相逢(三零五章)

上此时只有一艘大船,另外一艘在对岸登州,这两艘,往来运送人员货物,这两船虽然很大,却不是战船,面对来人,自然不能直接出击。

不过船虽然不是战船,可人却能战,飘渺天宫的反应速度之快,也是大超行云想象。只见那满脸文字的中年人隐去不久,齐云山上便开始人影晃动,就好似同时得到了消息,那些人齐刷刷的朝山下奔去!想来便是平日里散落在山尖各处独自修炼的飘渺天宫精锐了。

行云转目再见那艘无名无号的大船,只见他仍是满了风帆急驰而来,那势之快猛,可不容易挡,而此时飘渺天宫的门人亦是上了自家之船驶迎着将出去,虽是逆风,可这两船相对而行,所以并未驶出多远,两船间的距离便已是拉的近了!

百练平天这一招,行云曾经见三个人用过:丹神、裴悲以及那个叶仇,那一剑使出,端的是有平天之威,如果要是十数人一起使用百练平天,那是何等景象?

此时出现在行云眼前的便就是这么一幕!

便在这两船就要相错而过之时,行云终是见到了着副奇景。

百练平天,这个招式中的“百”字,本是个虚数,以形容那剑招之强,可此时却不然,这百字可真的是实实在在!

只见飘渺天宫船上那十数门下,同是一招百练平天,齐刷刷的劈将过去!竟有百多条剑罡横过丈远,直扑那艘大船而去!

一时罡风漫天,就连远处的行云看的都心下一惊,暗呼“不好!”

“那船再大,终是木制,这漫天的剑罡劈将过去,就是岩石亦要破碎,这木船又哪能挺的住?一定是如那飘渺天宫主人而言的碎了!就算那船上的不是来救我的万剑宗门下,换做其他的人,也不能如此卤莽啊。”行云心下担忧,毕竟那些人还不知道来路,更有可能是来救自己的人!

就见那百多道剑罡劈将过去,那大船登时如遭雷击!整个船被那扑天剑罡劈的一震,竟然被震的整个船身向外翻去!整个船身纷纷破裂了起来!一时间破片木块被劈的四下里狂溅,那船上风帆更不用提,早便断做无数节的横里飞了出去!

“啪啪啪啪”,一连串的撞击声传到了行云的耳朵里,因为距离隔的有些远了,那声音到是并不太大,但亲眼见那大船被劈的几欲离了水面!又全身尽裂!这情景可看的行云心里大惊,那二十余丈的大船,可是沉重庞大!但是顷刻间便要被击的碎了!那船上之人的性命又将如何?

便在此时,就见那船上突然冲天剑气直腾而起!轻轻的一扫,竟然将那百余剑罡全都扫的干净!好个轻描淡写!

行云虽然离的远了,可这一剑让他的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波动,那剑并不如何的威势滔天,但是却举重若轻,转瞬将那百多道剑罡抹了去,竟是自然之极!

那一**的海浪也好似感应了到这一剑的不凡,竟然比往日更高了三分!

哗!

海浪扑到了岸边!比往日更远!

那冲到了岸边的海浪还未来的及退回去,行云就听自己身后一声冷哼传来,一道人影呼的从自己身旁掠了过去,前面就是大海,那人影竟然就这么踏浪而去!

行云见那人影赫然便是飘渺天宫的主人,想来那大船上的冲天剑气让他担心门下的安全,他要亲自出手!

飘渺天宫主人这次出手,自然不会再有什么限制,就见他一脚踏在那涌起的浪尖之上,竟然大违常理的踩的那浪花四溢,这一脚竟似很重!完全就像是蹬了在地上一般,大违轻功道理!可他的身体却是如射出之箭,快捷非常!

身后随即扬起了一道水龙,飘渺天宫主人就这么踏波而行!转眼间便是迫上了那大船!只把行云看的心中暗到:“通天一道当真玄妙无比,竟然可以踏波行出那么远!”

可那飘渺天宫主人再是快了,也不如那些本就在船上的人快,毕竟这距离并不短,他虽然是在逼近,可那船上的战斗已经展开。

“郭大掌门,我就说了,你不出手根本就不可能,如今咱们这船都被劈的没了,你说我们接了宗主后,拿什么回去?难道要用游的?”

这船上之人果如行云所想,是万剑宗的人来救他,而这说话之人正是神剑门掌门秦百程,至于他的口中所埋怨的,却是

的掌门,郭定府!

郭定府此来,亦是情理之中,想飘渺天宫何等地方?飘渺天宫的主人是公认的三大绝世高手之一,郭定府若不来,其他人来了也没有什么用。只不知他们是如何得到行云在此的消息。

秦百程口中说着,手下却没有丝毫停顿,他此时人已是到了飘渺天宫的船上,以他的武功,飘渺天宫这些门下虽然厉害,可哪会是他的对手?

只不过因为行云在他们手上,所以秦百程的手下留了余地。

万剑宗此来的人数不多,却精。虽然只有不到二十来人,可其中却大多是天剑和神剑两门之下的魂级高手,加在一起,足有十余人之多!

朝剑门也有些人随在其中,只不过朝剑门的力量大多散于四处,留在安乐谷中的高手并不很多,且都身有要职,此次来的多是操船之人,虽然武功亦算不错,但比其天剑、神剑两门的魂级高手来说,却是大不如了。

这二十来人与飘渺天宫门下战在里一处,占尽了上风!而一向在船上纵横的秦百程此时却被一个人接了下来。

“这人的武功不错啊。”秦百程稍稍有些意外,自己眼前的这个满脸文字的怪人,竟然能接了住自己的剑,虽然自己现在还未用上化形之力,可对方似乎也未尽力!

正在此时,秦百程的眼角余光便是瞥了见飘渺天宫主人那疾快的身影,那条被他扬起的水龙,想不注意都难,秦百程手上攻出一剑,同时大笑到:“老郭,你的敌手来了!”

郭定府方才那冲天剑气,将飘渺天宫门下那联手施为的百剑平天全都挡了去,这才让万剑宗的人都换了船,之后他便在一旁袖手旁观,并未参战,这船上的战势一般到,也用不到他出手。

此时听到秦百程的话,郭定府亦是看了见那飘渺天宫主人,当下默不做声,只是举步上了船头,似是要去迎他,一柄宽背神剑悬于身前,乍看之下与一般神剑无异,可却又透着莫名的气息。

行云远在沙滩之上,于那海战看的并不真切,心下更添焦急,这些人都是为了自己而来,行云可不想他们为了自己而受到伤害,尤其看了刚才的那冲天剑气,绝对是秦百程到了,行云还是想不到郭定府会为自己出山,见那么强大的剑气,只是想到了秦百程。

秦百程一来,行云更是担心,那老人对他十分的关切,此刻又是为救自己而来,如此年纪,有个闪失,行云怕会内疚一生。

那百练平天将大船劈的粉碎,着实令行云心中一紧,再见到飘渺天宫的主人踏浪而去,心下更是担心,飘渺天宫的主人可不会和秦百程讲什么约束武功,通天之力行云虽然没有见过,可那威力自然绝大!秦百程再强,也不会是飘渺天宫主人的对手,尤其那飘渺天宫主人似乎大的气愤,那手下轻重更不好说。

想到这里,行云对一旁的德皇急到:“前辈,他们可能是来救我的,前辈能否想些什么办法,不要让他们再斗了下去?”

行云自己的武功虽然不错,可要横渡这么远的海面,却自问没那能力,所以只好转向德皇求救。

德皇看着那海上大战,听了行云的话,微笑到:“小友莫要焦躁,你那万剑宗的实力可是非同小可,刚才那冲天一剑,老朽没有看错的话,当是天剑门的掌门,郭定府之为,据老朽所知,他亦是通天级的高手,严枝兄此去,急切间可讨不得什么好去。

而且他们是来救小友的,想来也不会对飘渺天宫的门人下什么重手,严枝兄去了船上一看,便会没了怒气,所以并没有你看到的那么糟。”

德皇的眼光确实独到,这事被他分析的十成到中有了九成。

只是行云仍然担心,德皇那只是分析。德皇见状笑到:“小友且稍候。”言罢,人亦踏浪而去!

行云看着德皇大袖飘飘,在那波涛之上潇洒而行,心下稍微的安了一些,只是想那船上之人可不要有了什么损伤才好。

天剑天罡正相逢(三零六章)

后,德皇去的虽然也甚是快,可毕竟起步时就已是晚渺天宫的主人此时早到了那船之前,脚下一用力,又是踏碎了无数的浪花,人影一闪,已是到了船上。

不过出乎行云意料的是,飘渺天宫主人这一去之势虽然惊人之极,可到了船上却反是没有出手。

“难道真如德皇所说?”行云当然希望飘渺天宫主人到了那船上,见他的门人并没有受什么伤害而少了怒气。

事实上,德皇也说的确实是对了,而且还有一点,那就是此时这些人全混了在一起,飘渺天宫主人就是想动手,也不好去分辨,到不是他的武功不及,而是因为他的身旁有一个通天级的高手!

德皇虽然早知道了郭定府的底细,可飘渺天宫主人并不知晓,刚才在沙滩上看到那冲天剑气,让他的心里一惊,但却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是通天级的高手所为!虽然那剑气真的很强!

“这世上竟然还有人到了通天的层次?”看着那郭定府,飘渺天宫主人自然不会马上出手了,他虽然看似总是随心而为,但并不是卤莽之人,此时的这船,根本就经受不住通天级高手之战。

漫说通天之战,就是此时,这船上几十个剑罡级,魂级高手混在一起,二十余丈的大船都已经是破烂不堪,好似随时都要沉了一般!这还是那些人都在小心出招之下。要是他真地出了手,这船岂不是马上便沉了?就算不用他动手,这船也难再坚持多久。

见自己门下此时人数虽然并不少了,可却全是处在了下风,而来人中竟然有十几个魂级高手!就算是少林武当,要凑齐这么多的魂级高手都困难之极!更何况那其中还有秦百程这样的化形级高手?

所以那飘渺天宫主人当机立断,不仅没有动手,反到是沉喝了声:“都住手!”

飘渺天宫的门下虽然好手众多。可万剑宗的魂级高手足有十余人之多,这些飘渺天宫的门下大多已是不支,所以听了他们宫主之言,自然心下赞同。可此时他们处在了下风,哪能说停便停了?

好在万剑宗也不是真想与他们决出胜败,郭定府见来人形貌已知是谁。当下亦是说到:“都停手吧。”万剑宗的门下占了上风,自然轻松,当下纷纷收了势子,而德皇此时也上了船来。

一艘船上,竟然有三个通天级的高手,这也是奇了。

行云站在沙滩上,距离地太过远了,自然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些什么,只是远远的看着那船上的几人,包括德皇与那飘渺天宫主人在内。一共四人,站了在一起。没有任何动手的迹象,到似乎像是在谈些什么。大多数的人都被赶了到另外一边去,显然他们在说的极为重要。

“不论他们在谈些什么,总比动手来地强!”行云心中塌实了不少。

“秦老他们怎么知道我在这岛上?慧剑可不是多口之人,就算他说了,也是说与少林知道,难道是武当传出去的?

秦老他们这样来救我,会不会惊动那些大派?为了我,万剑宗这么多年的布置要是被打乱了。那可真是我的过错了。”行云想了到这里,心下一阵歉疚。

行云刚想到这里。就见那船开始缓缓的动了起来,经受这么多高手的对战,那船没有即刻沉了,就算万幸,所以也不用再提什么速度一说,勉强的驶近了后,便就再也动弹不得。

行云则早是去了那码头等候。

秦百程一马当先的下了船,见了行云,竟是激动的上前一把抱了住行云!行云被他抱了住,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这个老人地真诚喜悦,心下也是一暖。

“可算是找到了,平安就好,平安就好!”秦百程虽然激动,可却是没有称呼行云为宗主。

行云自然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不过看秦百程在那里真情流露,行云仍是心里感动,再看到这么万剑宗地门人为了救自己而来,行云对这万剑宗的感情自是又深了许多。

飘渺天宫主人此时将那些船上地弟子集了一起到:“从今日起,你们都去给我闭关两年!”

不容任何分辨,也没有任何的分辨,那些飘渺天宫的门人弟子一个个恭身应是,如同来时的匆匆,又纷纷的去了。他们刚才与天剑、神剑两门相比,大有不如,这也让他们大受震动,自然没什么怨言,心下都是一门心思的要再去苦练武功。

飘渺天宫主人看了看一旁的欢欣不已的行云,口中对自己身边唯一留下地满脸文字的中年人到:“惜言,你去登州将船开了来,越速越好。”

这船已经不能再动了,飘渺天宫虽然还有些小船,但是都不能及远,除非是操船地高手,否则万难横渡这茫茫大海,所以自然要将另外的那艘调来。

将这些都安排好了,那飘渺天宫主人过来岁行云他们说到:“你们且慢相叙,本宫刚才答应了你们离岛,可那前提是他要与我一战!”

那飘渺天宫主人所指的人自然是郭定府,除了他,这些人里还有谁能让飘渺天宫主人如此着意?

行云见到郭定府时也是意外,没想到德皇说那冲天剑气是郭定府所为,竟然是真的,不过想想也是,飘渺天宫的主人和德皇可都是天下皆知的通天级高手,到这里救人,其中哪能没有通天级的高手坐镇?只是惊动了这位刚出关的老人家,行云大是过意不去,当下道歉,秦百程听了,却是要行云别放在心上,更是将方才与那德皇和飘渺天宫主人在那船上所议讲了一遍,好让行云安心,可却让行云的眉头更是皱了起来。

而此时那飘渺天宫主人的话正是到了。

天剑天罡正相逢(三零七章)

宫的主人在那里言战,而秦百程也是告诉了行云这事

原来在那船上,虽然几人多有顾及,可也是暂且定了下约定,那便是应了下两件事来换的行云。

“一件便是老郭留在此岛,另外一件,还未全是说定。”秦百程说道。

行云的眉头立时皱了起来,且不论那后一件事如何,就单论前一件,行云便不愿道:“郭老乃我门之巨擎,怎么能用郭老来换我?”行云并不知道那飘渺天宫主人是不是知道他们的身份,所以并没有说出万剑宗这三个字来。

此话一出,那一旁的郭定府却是到:“老朽本就无意着江湖争斗,如今有了些须作用,反是欣慰。”

郭定府话刚说完,行云正要再言,却见秦百程眼色使来,似乎还有话不便明言,当下只好将言语闷了回肚中。

飘渺天宫主人见行云没了异议,当下到:“不论你们是何人,也不论你们来此救人是为那太叔盛而起,可要知道我这剑竹岛并非随意来去之地,太叔盛他虽然是与你们约的好了,可这岛上却是由我做主。”

说了到这,对郭定府说到:“如果你的武功不能让我承认,此事可绝不会如此简单结束!”

他言语中甚是不喜,更是直呼德皇姓名,显是动了肝火,想来也是,这事全因德皇将行云扣下所致,他自然会动怒。

行云这才明白他要言战的意思,想来万剑宗闯岛,又是实力大盛,他是要与郭定府单战,找回这颜面。

行云心到:“早便知道这人一向护短,更不要提郭老秦老他们如此大张旗鼓的来救我了,所以他要动怒,也是情理之中。只是不知道郭老能不能敌的住他?”

刹那曾说郭定府的武功仍是差了一点,这让行云的心下有些没底,不想让郭定府为自己去冒这个险,可行云虽然这么想,却没有能力阻止这一战,也惟有心到:“希望郭老的武功不逊于飘渺天宫主人吧,实在不行,就算我的武功不济,也会出手相助,绝不能让郭老受伤!”

想到这里,行云不再言语,既然众人都无异议,万剑宗一行便被安排在了飘渺天宫招待贵客的别院,那里也是行云刚来是的住处,而转天,则有一场通天之战。

众人安顿了下来,自是不提,而行云则是马上找了到秦百程。

“用郭老来换在下,请恕在下不能同意。”

此时的屋里除了秦百程就再无外人,郭定府更是在隔壁静修,有他在,这江湖中任何人都不可能偷听的了,就算德皇亦是不能,所以行云自然可以放了开来说。

行云并不是矫情,郭定府的那一战,他是阻止不了了的,可换不换自己,行云却能做主。他不愿因为自己的失误而连累他人。独自在江湖中磨练是行云自己提出的,如今被德皇扣下,却要牺牲他人来换自己,行云可不愿意。

秦百程闻言笑到:“宗主先坐,有话慢慢说。”

见了行云坐下,秦百程笑道:“宗主虽然年纪不大,却是如此的有担当,老秦看在心里确是高兴,可在这事上,宗主您想的却是有些岔了,此事的要论根源,反是我们连累了宗主才是,所以宗主不必太过在意。”

见行云不解,秦百程继续道:“要不是因为您这万剑宗的宗主名头,太叔盛他也不会要扣下您。”

秦百程可是对德皇没有丝毫的敬意,尤其是德皇扣下行云的做法,着实令他不满,这口中自然直呼其名。

见行云还要说,秦百程安慰到:“宗主实是不必太过在意,老郭他本就不想入这江湖,此时他虽然看似与那太叔盛立下约定,被困了在这岛上,可反过来看,他也是将那太叔盛困了住,我万剑宗出山,最担心的就是这德皇从中阻挠,如今这一约定,不正是我们想要做的?

而且这江湖中所有的通天高手都在这里,对老郭来说,恐怕心里高兴也说不定,您看,他刚一来,便能有一场大战,这可是在安乐谷住上百年都不可能遇到的,通天级的高手是这江湖的顶峰,如今有了对手,反是美事。”

听秦百程如此说来,行云也没了什么意见,只好问到:“那约定不是还有一个没有说定?那是什么?”

秦百程笑到:“那是两年之约,在船上,顾及到我们的身份,太叔盛他没有将话说的太露骨,不过意思是到了,我们也点了头。

那便是在两年内,万剑宗答应他不出山直面九大门派,挑起争端。”

见行云要说话,秦百程忙到:“宗主不必担心,本来

就没有想到这么快就去那江湖中与大派争锋,两年时让那些大派在这江湖中表演表演,好让人们认的清了。”

这到是实情,行云听了,不再追问下去,而是换了话题问到:“秦老,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这话刚一出口,行云脑中一闪,忙又急道:“对了!秦老可知道万剑宗里有奸细?万剑宗的存在,还有我的身份,德皇可是全都知道的!”

此事可是大事,行云哪敢怠慢,当下脑中想到,便马上说了,本以为秦百程会大惊,可却见秦百程神色不变,只是笑道:“宗主不必担心,此事我们已经知道了,否则也不会这么快便寻了来。”

“你们已经知道了?”行云一楞,没有想到自己担心了这么久的事,竟然已经被解决,忙问到:“那奸细是谁?”

秦百程那豪爽的脸上此时少有的犹豫了一下,慢声道:“宗主要问,本来老秦马上就要回答的,可此事最好还是等回了本宗之后再说。”

行云见了,便知道那奸细的身份定不简单,能了解如此多事的,一定不是普通人物,想来三言两语也难说清,当下不再问了,只是心下到:“究竟那奸细是谁?莫非是那柴家兄弟?”

行云对这万剑宗的了解不深,真要说与他有什么怨恨的也就是柴家兄弟了,除此之外,行云可想不出什么人来。

秦百程见这些话越说越是有些无趣了,当下笑到:“这些事待回去之后,老秦自然会原原本本的报给宗主知晓。

我们明天便起程,现在还有些时间,不如借这机会,将今天来的这些万剑宗儿郎们介绍了与宗主知,他们都是好样的,此来可是抱了赴死之念!”

行云知道秦百程这话不是夸大,这剑竹岛上不算那天命,就有德皇与飘渺天宫主人这两个通天级的高手,另外还有整个飘渺天宫,万剑宗此来的二十余人,虽然武功高超,可放了在这岛上,仍然要一场好拼!

虽然如今这冲突并不多大,但行云仍然感谢他们,闻言立时起身道:“刚才事多,一时没有注意到,这些朋友是一定要见的,行云定要当面谢过他们。”

秦百程大笑到:“这才是我秦百程的宗主,请随我来!”.

一日时间并不长,转眼便是到了第二天。

此时的众人乘了飘渺天宫连夜从登州调来的大船,正缓缓的离了剑绣岛,向大海的深处驶了出去。

“这一战的双方都是通天级的高手,威力过大,所以不能在剑竹岛上进行,以免将岛上房舍损毁的太过严重。”德皇解释到:“离此不远有一孤岛,也不太小,其上除了树木外,便再无其他,正是比武佳地,老朽与严枝兄的几次比武都在那里。”

两人比武,竟然担心将那剑竹岛毁了去,这话说出来,着实令人惊异,通天级的武功竟然强到如此地步?可这话是从德皇口中说出,不由得船上人等不信。

万剑宗的门人此时也都在船上,如果不出意外,此一战后,众人便会随即离开,不过能在离开前,有幸目睹两大通天级高手的对决,就算是秦百程的心下也是跃跃,只不过不能登岛一观,实在是有些遗憾。

而德皇对这的解释则是那通天之战太过危险,没有相等的实力,在那岛上,恐有损伤!

不论信与不信,这船载着众人驶了开去,一个时辰后,一个荒岛渐渐出现在众人的眼前,那岛确如德皇所言,不算小了,岛上高处不过二三十长,满是树木,不过也有些特异之所,有些地方看似崩塌了一角,有些地方则是赫然是数个巨坑!或者便是一道长沟,好被梨过一般,整个岛屿好似一个人的身体,上面各种伤痕不一而足,甚是惊人!

“莫非这是之前德皇与那飘渺天宫主人之战所留下的痕迹?当真是惊人之极!怪不得德皇要说在近处看了,会有大危险!”行云不由得暗自匝舌到。

在离那岛尚有百余丈远,船便停了下来,飘渺天宫主人冷道:“走!”

言毕,一马当先,如同一道狂龙一般,踏了那波涛,疾驰而去。

郭定府则是对行云拱手到:“老朽去了。”转身亦是一纵。

两相举时震凡生(三零八章)

与行云说完,转身亦是踏那波涛而去,其势并不输与宫主人分毫,只是却不像那飘渺天宫主人般的气势浩大,那道水龙确实震人心魄,看起来气派非常,相比之下,郭定府这一去,则要朴素许多了。

行云此时却是想到了昨天。昨天,行云去特意问了秦百程关于郭定府的胜算如何,得到的答复却是不知。

秦百程当时只是说到:“那个飘渺天宫主人的武功如何,老秦我是一概不知,宗主的这个问题,可叫老秦为难了,而且老郭自从到了通天一级之后,就再没有和我动过手,这更是没法去比较了。

不过他最近这几月闭关之后,给我的感觉却是比以往不同,想是修为更深了吧,如此说来,应该不会败的。”

毕竟那飘渺天宫主人要比郭定府早到了这通天的境界,所以秦百程也没太大把握。

而行云从刹那处得到的回答则是:“那天剑门的掌门比之原来确实有了不少进步,可至于他们一战的结果,吾也猜不得准。”

两个行云可以去请教的人都没有准确的答复,此时行云在这百余丈外的船上,更是担心。

德皇见行云担心的样子,在一旁说到:“小友不必太过担心,严枝不会太过为难郭掌门的,其实那位郭掌门如果武功与严枝势均力敌,反是更加的危险。”

行云闻言忙问到:“此话怎讲?”

德皇道:“严枝的脾气老朽是知道的,口厉而心和,只不过极是好面子罢了,他虽然之前说的好似很是苛刻,其实那位郭掌门真要是在武功上不如他,他反会过上几招便就此罢手,最多言语上嘲讽两句。

可一旦二人势均力敌,他便会想尽办法去胜,才容易出危险,两个通天级的高手相战,如果一方有此心念,那危险之大,难以想象。”

行云担心郭定府不敌那飘渺天宫主人,听了秦百程与刹那之言,好像郭定府比之原来又有提高,这本是多少让行云放了些心,可德皇这一番话说来,行云的担心不仅未减,反是更厉害起来!就连一旁秦百程的眉头也是皱了皱。

就在行云和德皇说话间,郭定府与飘渺天宫的主人早已是登了上岛,横跨这百余丈的海面,对那二人来说,不过是数息间的事而已。

只见那岛的临海一面并不平坦,乃是数丈高的崖石,海浪反复拍了其上,纷纷的碎了,留下的只有那一声声的轰鸣。

而那本是极大的轰鸣声,此时却是被人压了过去!

冲天剑气再现!那冲天剑气不只是一道,而是两道!

那二人的神剑各自腾起冲天剑气后,随即便击向了对方!

双方竟是同时出手!

行云没有想到那一直很是平静的郭定府,在武功上也是如此的刚猛,丝毫不输那飘渺天宫的主人,竟是与他同时出手!

这二人到是直接,上了岛后随即便战了开,这两道剑气冲天撞在一起后,便见这整座岛好似立时一颤!如遭雷殛一般!

那还未来的及扑到崖石上海涛也似在应和般的提前便爆散开,行云他们虽然远离了有百多丈之遥,可心里却仍感一股威势扑面而来!

以行云此时的修为武功以及相隔的距离,仍然心下浮动,足见那二人的一剑之威!

而这一剑却也不过是那二人在试探彼此的深浅,一剑过后,便见那二人马上于那岛上纵横飞驰起来,你追我逐,剑来剑往!二人所过之处,竟无一物可挡!那剑风罡气更似无坚不摧也似,只将所有的一切劈的粉碎!

风狂,剑厉,瞬时间,那二人暴雨般的卷过了大半荒岛!

当真可怕!

行云终于知道为什么德皇要留了他们在船上观战,而不让去岛上的原因,便是如此远的距离,行云等人在船上都是看的心动神摇,满手全是汗水,要是去了那岛上,恐怕很难全身而退了。

就连秦百程也在感叹:“通天一道果非凡俗!”

不过行云虽然感觉到了这绝大的威势,可却是一点的门道都没有看出,这两个通天高手的一战,反不似自己亲自动手的那两场来的有收获,这一战只是让行云知道了通天一级武功已不能用常理去衡量,更是知道了为什么天命可以一人灭了整个名门!

“如此武功,真不应是凡间所有,德皇能将更加强大的天命约束了六十年,且不论德皇之后如何的偏袒九大门派,只凭眼前这一件功绩,便可全抹的平了!”

行云今日见了这岛上的通天之战,心下便是重新衡

皇的所为,之前虽然知道天命一人灭了那丹霞一派,是想象其中的厉害,却哪知真正的通天之力,比想象中的更加可怖!这样的人要是在江湖中做恶,那会是番什么景象?而且德皇还同时将飘渺天宫约束了住,想到这里,行云不由得对德皇的看法大为改观。

德皇此时全神注意那岛上态势,并不知道的行云心中所想,此时见那岛上正战到激烈之处,德皇开口说到:“虽然他们二人此时战的激烈,可却还都未用上全力,通天一级与之前两个层次的魂级高手都是不同,一旦等他们用了上全力,才是通天高手的可怖之处。”

行云听了,心下更讶,暗到:“这样一战,竟然还未尽全力?”当下忍不住脱口而出。

德皇注视着那岛,没有转头,答道:“那是自然,不过不到万不得已,通天一级的高手是不会用全力去化魂一战的,因为那化魂一战,就连他们自己与剑魂都会受到极大损害,一旦使用,要修养很久才可恢复。”

行云听了,心下暗到:“通天高手自己都会受到伤害的武功?那会是什么威力?”听到这里,行云不禁想起了刹那的那化形一剑,那还只是化形。

正想到这里,便看那岛上的战斗更见激烈,而德皇的眉头却也是渐渐的皱了起来。

此时那岛上二人虽然战的激烈,可众人却只见那上面走石飞砂,土崩树断,于那人剑的招式却是看的一塌糊涂,真能看出些许门道的,在这船上不过三人:秦百程,那个被飘渺天宫主人称做惜言的男子,以及德皇。这其中,只有德皇看的最是清楚,可也只有他看出了其中的不妥。

行云一旁见了德皇的神情,心里也登时明白德皇皱眉的原因,虽然行云看不出什么细节来,但有德皇方才那一番言语在前,自然是明白:“这岛上战的越久,越是说明那二人的武功难分高下!也越容易激起那飘渺天宫主人的争胜之心!而那结果便是德皇口中的化魂一战!”

便在此时,那岛上时时传来的剑啸声越来越是高亢,让人听了心下立生不安之感,背上竟是不自觉的寒气直冒!

“不好!”德皇忽然沉喝一声,身影一晃,立时飞身出了去,踏那波涛疾驰而去!显然要出大事!

行云此时的心下一紧,德皇如此失态,自然说明那岛上形势紧张,那句“不好”自然表明了一切,就在这时,便听刹那言到:“看来他们那两个人要尽全力了,那郭定府这些日子来,到真的是进步非常”

行云此时哪还在意郭定府的修为高下?他只知道一个百岁老人正因为自己而面临危险,要不是自己的武功不足以跨过这百丈之宽的海面,行云早便冲了过去!此时惟有心下暗望那德皇赶的及时了。

德皇不愧名动武林数十载,便在行云这心念之间,已经到了那岛上,只见他亦是冲天剑气起,投了进那林中去!

可剑啸声仍是没有停止。

“难道就连德皇都没法阻止吗?”行云心下大急,要知道就算郭定府的武功已是通天,但他毕竟是百岁老人,如果不受内伤,自然还可活上数十年且武功依然,可一旦如德皇之言,化魂一战,伤了身体,再想恢复,可就难上加难了,就算是恢复的好了,于那寿命之上也会大打折扣,老人毕竟不如年轻人,这与武功无关。

行云正在胡思乱想,便在此时,就听的一声沉响划过天际,传了到众人的耳里!

嗡!

摄人心神!

这声沉响是那样的震慑心魄,直听的船上众人一阵的心悸!

所有的人此时均是知道那岛上定是发生了大事,这三个通天级的绝世高手,此时究竟怎么样了?

可众人虽是关心,那岛上在沉响之后竟然再无任何动静!

岛上一片死寂!

船上众人不由得面面相窥,不明所以!

两相举时震凡生(三零九章)

自从德皇去了后,便再没有半分的声息,与之前那惊比起来,反差之大,由极烈到极静,登时令人心下大生烦躁之感,更何况那岛上之人,与这船上众人的关系大是密切,这突然的无声无息更是令人担忧。

便在此时,刹那似是觉了行云的焦躁,开口到:“不用担心,那三人都没什么事,通天一级的高手,真要是化魂之后,可不是现在的这般景象。”

行云虽然仍然不知道那岛上的具体情形,可听刹那这么说了,那自然无差,就在行云正要松口气间,却是脑中突然一闪,暗到:“虽然不是化魂的景象,可那德皇会不会趁二人全力比拼之际,将他们都除了?要知那立下的约定再是有效,也不如将所有的通天高手都除去了来的彻底!”

行云想到了这里,只觉得自己心下立时一寒,不过转念再一想,却又觉得这不太可能:“德皇一直言那天命此时的武功恐怕要超过了他,需要合两个通天高手之力才能制住,他要是此时下手,那天命便再无人能制了,他自不会如此做。”

想了到这里,行云松了口气,这才觉得船上已是乱了起来。

这船上除了万剑宗的二十余人外,尚有不少飘渺天宫门下,那岛上比武的二人此时全是没了声息,两方人马均是担心,同口一声地要将船驶了去。看个究竟,其间更是互相责骂,大有大打出手之势!

“好了!都住手!几位前辈没事!”行云见事有些不可收拾,沉声喝到。

他这一开口,万剑宗一方自然不再说话,退了一旁,而飘渺天宫一边,那惜言则也打了个手势。禁了他同门的言语,转了过身,问行云到:“朋友怎知我师尊无事?”

行云见了他问自己,心下却是想到:“原来这个满脸文字的中年男子是飘渺天宫主人的弟子,真要算了起来,到也算自己的师兄?”

此时闻听了他的问话。行云答到:“你且想想,三大通天高手在那岛上,就算出事,也不会同时没了声息,现在之所以引人担心,不过是与刚才那惊天一战的相比的太过明显罢了,依我看来,想是德皇前辈去了后,促他们罢手,一旦不再动手。自然没了响动。”

这前面乃是刹那给行云地解释,后面则是行云自己所想。

那惜言看了看行云。不再言语,他并不是想不通这道理。只不过要借行云之口,说给自己同门来听。

行云的话声刚落,就见那岛上人影闪动,德皇,飘渺天宫主人以及郭定府三人俱是朝船这边奔了过来。

“果然如此。”秦百程朝行云笑了笑,举手示意到:“厉害!”他想多夸赞行云几句,可却苦于不能露了身份。

不片刻,那三个绝世高手俱是奔的近了。略一加力,上了这船。德皇笑到:“两位都是好武艺,可不用如此相拼才好。”

飘渺天宫主人并没有说什么,不过那脸色到并不是十分的难看,而郭定府则只是点了点头。

这二人都无什么兴趣再言,德皇也不多话,既然飘渺天宫主人对此战没有什么异议,当下大船载着众人朝登州驶去。

登州,如行云月前来时一般的繁华。

再踏了陆地,行云心下也多感慨,这月多日来,不论是见识还是武功,在那岛上自己算是有大奇遇了,三大绝世高手,自己一口气见了两个,虽然德皇与自己想象中的颇有出入,可却显然并不是为了一己之私地人。

听了德皇的那些说辞,行云虽不赞同,可却仍是多了对这江湖的另一份理解,有什么不太通透之处,待回了万剑宗,自然可以再去请教萧寿臣、秦百程他们,更何况还有刹那在助自己?

行云正想到这里,那万剑宗的众人也都是下了船。

郭定府这时亦是跟了来,见与那船距离的远了,对行云说到:“以眼下来看,距宗主统领我万剑宗群雄,纵横这江湖之时已是指日可待,宗主虽然年纪还少,但人品武功却皆是尚佳,本不需要老朽嘱咐什么,只是希望宗主多存善念便是,老朽的这天剑门下,虽然人并不多,可还都算的上好手了,自今起便直属宗主,望宗主好生相待他们。”

行云听了,忙到:“郭老请放心,行云定不会负了郭老之托。”

口上虽然答了,可那郭定府的话听在行云的耳中,却总觉得不很舒服,在那里思了一会,方才明白,这话竟然大有交代后事的感觉,行云当下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暗到:“莫不是我多心了?”

那天剑门下四人,虽都已是中年,可此时却仍忍不住离别之痛,纷纷跪了拜别,那郭定府乃是他们恩师,这天剑门一脉便只剩这四人,安乐谷数十年地恩情,如今一别,哪会心中无动?

只见那四个纷纷道:“张松山、王柏山、陈槐山、陆桂山,拜送师尊!”

其中情景实是感人泪下,这登州码头,人来车往,繁华的紧,可这四个中年人全是熟视无睹,各是磕了三个响头。

郭定府那一向沉静地面容亦是动了动,伸手将这四个徒弟搀扶了起来,也没有再言语,只是为他们抹去额头灰尘,拍了拍膝上尘土,望了行云一眼,转身上了那船而去。

“郭老如此为我,我要不做出些实事来,还有何面目?”行云望着那渐渐远去的船影,心下暗到。

此间事了,这一行人马上上了路,算行云在内,万剑宗二十几人,为避人耳目,这一路净捡些荒山僻径而走,有这十余魂级高手在,自是一路安然,那天剑门四人此时更是紧贴了行云身旁而行,就算行云再如何表示,也是枉然,只听他们言到:“师尊吩咐,我们四人无论如何也要护地宗主周全,片刻不得大意,望宗主见谅。”

有这郭定府的嘱咐在前,行云也只好做罢,此时的他可不想用自己的身份去驳了他们的好意。

这路在一行人的轻功之下,不显的远了,只半个月后,已是大明山在望。

谁料伊人为细作(三一零章)

一日,终是回了安乐谷中,走在那甬道中,行云竟然家的感觉。

大铁石被推了开,萧寿臣带着朝剑门的门人自是在门口相接,众人随即往那朝剑门走去。穿过了那密林,行云便是看了到朝剑门中的新景物,正中居后,赫然多了一个楼阁,虽然没有奉剑阁那么高,可气势却是更甚。

见行云注意那新楼,萧寿臣笑到:“那便是新建成的宗主府,正好赶在宗主回来之前完了工,之前一直累宗主住那雨雾阁,可是不敬。”

行云到没有想到这宗主府建的如此快速且气势非凡,见那么大一座楼阁,自己一人去住,也未免太过铺张。

正想到种类,行云脑中一闪,四下里看了看,没有见到那焉清涵的身影,既然这宗主府已经建的好了,她也不用再去监理了吧?朝剑门上下的头面人物来了不少迎接自己,可却不见焉清涵,不过行云到也不好开口相问,心下暗到:“想想也是,她是总管这万剑宗的事物,应该也是忙的很了。”当下便不再去想。

走了到朝剑门内,那其余人等自然散了去,只余天剑门下的四人跟了在行云的身后,这四人自从登州回来,便一直护了在他的身旁,就是在这安乐谷中亦是如此,严守其师之命。

见这四人到了万剑宗自己的地方。还这么紧护着自己,行云不禁心下暗道:“这四人到真是朴实地很,虽然他们之间的性格仍有些差别,可想来终年在那千星壁上修习武功,对这为人处事却淡的很了。有这四人相助确实是好事。”

想到这里,行云心下一笑,这四人让行云第一次感到了自己手上的力量,虽然他是万剑宗的宗主。可行云却没有丝毫的真实感,但是这人可就不一般了,任凭谁都不能忽视了四个魂级高手的力量,想那些名门,除了少林和武当外,掌门一辈中。都不见得能有如此数量的魂级高手。

此行是去行云地宗主府商议大事,行云都来不及看这新的住处究竟如何,便被萧寿臣和秦百程带了到书房去,那天剑门四人则是护了在门外。

见三人都是坐了下,萧寿臣开口说到:“宗主此去江湖的时间虽然并不太长,可现在给人的感觉却是与以前大不相同了。”

行云暗到:“莫不是我扮这奔雷剑扮的太久了的缘故?”想到这里,行云更是担心,只等一会将话说完,就将着易容洗了,好恢复自己地本来面目。

想到这里。行云当下到:“也许是我这易容的关系吧,等一会将这易容洗掉。恐怕就和往常一样了。”

萧寿臣闻言摇了摇头到:“不,寿臣所说的变化是在那精神之上。宗主这次出去,虽是颇多的周折,可却也看的出得了不少益处,这与易容没有关系,想来等静下之后,宗主自己会体会出来的。”

这话对行云来说有些无关紧要了,此时有着大事要问,行云当下没再接这话头。而是问到:“萧掌门可是能告诉我,这万剑宗的奸细是谁?可将他捉了住?”

这问题。行云闷了一路,因为那奸细不仅知道这自己万剑宗宗主的身份,更是知道自己青城弟子的身份!这要真的传了出去,那青城定要被其他大派围攻!所以行云已是急不可待地想知道那奸细是谁。

只不过好在到目前为止,这江湖依然如旧,那奸细似乎并没有将自己的事传扬出去,虽然行云不知道他这么做地目的是什么,但总算是唯一值得庆幸地了。

萧寿臣见行云很是焦急,当下看了秦百程一眼,缓缓的说到:“此事是寿臣无能,那奸细不仅在朝剑门中位列高位,而且还不止一人,直到他们逃了,寿臣才知晓,以至累了宗主受惊被困,寿臣甘愿受罚。”说着起身深躬下了身子。

行云怎么会真的去罚他?更何况这万剑宗虽然名义上是听行云号令,可万剑宗的大小事物,却是由他那朝剑门负责,行云当下到:“奸人总是隐藏的深了,谁又能保不会一时失察?行云又怎么回责罚萧掌门?”

萧寿臣直起身子,摇头叹到:“那可非一时失察,说起来当真是惭愧的紧了。”

行云本想听那奸细是谁,此时听到的却满是萧寿臣的自责,见行云地眉头皱了起来,秦百程在一旁对萧寿臣说到:“你先莫要自责,宗主的问题你还未答呢,这样吧,不如由老秦来说吧,好教宗主知晓,那奸细共是三人。”

“三人!?”

行云听了心下一惊,暗到:“竟然有三个奸细?怎么会如此地多?莫非是柴家那三父子?”这万剑宗中,就只有柴人禀、柴人赋这两兄弟与行云不和,也难怪行云总是想到了他们。

可行云转念一想,又是不对:“柴贤刚才还来迎接于我,怎么可能是他们?可不是他们又会是谁?”

行云正疑惑间,便听秦百程说到:“那三个奸细是焉家兄妹和水仙。”

听了秦百程的话,行云这才是完全的楞了住,任行云再是猜测,也不会想到这三个人的身上,因为他自己就是水仙和焉清涵从那少林虏了到万剑宗的,如果那三人是奸细,那他们为什么要花如此大的力气将自己弄来?这不是给万剑宗增加力量吗?

行云想了,立时便问了出来到:“他们既然是奸细,那为何要将我带到万剑宗来?”

见行云不解,萧寿臣解释到:“想那嵩山剑试,整个江湖都在注目,宗主的联剑术又是如此的巧夺造化,如此轰动,他们自然没的选择。

要知我万剑宗中之人,如果见了有人会这联剑之术,都定会回来禀报的,如果能力允许,当下便应该将您接回,他们有那能力,如果不那么做,反是会令人怀疑。”

行云听了,暗到有理,可转念一想,又是问道:“那他们可以在当时

,便不用将我带回,只要推脱是他人所为便可,以水鬼莫测的轻功,谁又知道呢?那不是比将我带来万剑宗强上许多?”

萧寿臣闻言道:“这里确实有一个疑问,他们当时如何想的,或者那幕后之人的想法,到是有意思的很了,以寿臣来想,只能说那样做也有利于他们的计划或目的吧。”

也只有如此解释了,行云也知就这几种推测,当下不再过多纠缠,而是问到:“难道他们的幕后之人是德皇不成?你们当时是怎么发现他们是奸细的?”

行云还是有些不太相信那三人是奸细,焉家兄妹是行云在万剑宗里接触的最多的人,可并没有察觉到他们对万剑宗有什么不忠,而且这焉家兄妹与那水仙又是什么关系?这三人为什么同是奸细?

听了行云的问题,秦百程说道:“那幕后之人应该不是德皇,德皇的那徒弟明非第一次在铜仁与宗主便是见了过面的,可当时却是错过,而是隔了些时日才得了他师父的命令再去寻你,这说明德皇之前并不知道宗主要去铜仁的消息和您的底细。

至于我们如何察觉的他们,说来惭愧,是那三人自己逃走的,我们才发觉,那三人想是听到了德皇将宗主您扣下的消息,怕事迹败露,所以先一步逃了,那之后,我们才知道他们有问题。再去查证之下,得知宗主被那明非带去飘渺天宫,才立刻组织人手前去相救,这也是我不怀疑德皇地地方,幕后之人真要是他的话,他是不会这么轻易的暴露那几个奸细的,起码他们也不会逃的如此仓促。”

“如此看来,那幕后之人确实不是德皇了。可那会是谁?少林?武当?”行云实在是想不出会是谁有这能力。

“我们也在猜测,不过这其中线索太少,始终没有什么结果,嘿,没有想到这江湖中还有如此能耐之人,看来我们到是有些小窥了他们。只不知道是哪个门派有此能人了。”说了到这里,萧寿臣冷笑了一声,那显然他不是真正的佩服于那幕后之人。

听萧寿臣说到这里,行云忽然脑中一闪,忙道:“既然那焉家兄妹和那水仙是奸细,那这里岂不就很危险了?”

萧寿臣答到:“宗主请放心,他们既然能隐忍了这么久都没有让其他大派知道我们的存在,显然是另有所图,自然不会这么急着泄露我们的消息,更何况这安乐谷易守难攻。如果真地让其他大派知道了我万剑宗的存在,那待在这。反最是安全。”

行云听了,不解道:“可他们要是堵住了那出口。万剑宗可怎么办?虽然他们攻不进来,我们却也永远出不去了。”

萧寿臣笑到:“宗主放心,这山谷中还有个隐秘通道,在那千星壁上的一个星中,那通道只有我们三门的掌门知晓,所以真到了那一步,也不用担心。万事都要留有退路,万剑宗当初选择这里的时候。就不会选只有一条出口的死谷来住,宗主大可放心。只不过万剑宗现在正重新调整。因为尤其是水仙,她知道地太多了。”

行云听了还有出口,心下一松,再是思索,总觉得这问题颇多,当下问到:“德皇这么做,不是将那奸细出卖了么?这又是为什么?他难道不需要多听些万剑宗的内情么?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萧寿臣答到:“那德皇寿臣未曾见过,不过他既然这么做,便一定有他的道理,以他德皇的身份能力,想来不会是个卤莽之人。”

说到这里,萧寿臣突然问到:“宗主与焉家兄妹在一起的时候,可曾觉得他们有什么特别的举动?”

“特别的举动?”行云暗想了起来:“自己与焉家兄妹在一起到是有段时间,尤其是在登封的那些日子,在那段时日里,焉清涵一直在假扮她的弟弟与自己住在一起,可说一直都不很正常,这要如何去想呢?

至于那焉以谢,自从自己来了万剑宗后,便很少见他,少有的几次也都不是独处,只有一次……”

想到这里,行云突然道:“对了!焉以谢曾经问过我是不是对其姐有意,难道?难道?”

萧寿臣听了,一拍双掌道:“那就是了,他如此问宗主,显然是曾想利用于您,如果宗主娶了那焉清涵,他们便可利用您来控制我万剑宗,可宗主那一拒绝地结果便令他们不得不改变计划。”

行云听了,到和自己刚才想的一样,心下暗道:“难道这世间便非要有如此多地诡计么?”

想到自己刚回这谷中,看到新的宗主府时,还曾想过那焉清涵为何没有出现,可谁想她没有出现地原因竟然是因为她是奸细?

心下突然一阵的烦乱,行云只觉得自己需要好生静上一静。

见行云如此,萧寿臣起身道:“此事也不急在一时,他们既然可以潜了这么多年,自然也是择机而发,当不会立刻便有什么动作,宗主路上辛劳,还是先歇息歇息的好,等明日,我们再做商议如何?”

见行云答应了,秦百程与萧寿臣当下告辞而出,秦百程走到门口,更是说到:“宗主以后有什么吩咐,尽管招呼我们来此便可,千万不要去了找我们,那就乱了身份规矩。”

行云自然答应了,此时的他只想早些静下来,好好思索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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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料伊人为细作(三一一章)

着行云斗笠上的薄纱,此次出来,行云没有再易容,斗笠,用纱遮住面容,在这极南之地,没有什么大派中人走动,行云到不用太过担心。

“我这段时间里当真是奔波,以前在青城一住十年,连山都不曾下得,对下山多么向往,可如今却来往不停,反生疲惫之感。”行云站在船上大是感叹。想来也是,刚从飘渺天宫乘船而归,不出一月,却又乘船出海,也难怪行云心生此感。

当然,行云到不是在抱怨,他此行要去接成渐霜回来,便是再累些也无妨。

那日在安乐谷,行云想了到成渐霜一事后,转天便马上去找来秦百程和萧寿臣说与他们听,那二人自然大是否认那天山之变与万剑宗的关系,再听有这么一个线索,马上便同意派人去救。只不过他们并不希望行云亲自前去,一次飘渺天宫之行,可着实让他们后怕不已,哪还会随意让行云出去?只不过行云却有他必须去的理由。

“如果不是我亲自去了,成师姐可不会随你们回来,尤其那童年遭遇对她的伤害之深,常人难以想象,一旦她自觉反抗无望,有什么自残的举动也未可知啊。”如此,行云此时才能站了在船上。

不过秦百程仍然不放心,亲自跟了来,而那天剑门四人更是不用多说,他们已经正式成了行云的贴身护卫,四个魂级高手的贴身护卫,恐怕这个江湖中便只行云一份了。

如此一来,这一船之上竟然有五个魂级高手和一个化形级高手,虽然比上一次去飘渺天宫时要少上一些,可说将出去,也是惊世骇俗了。

搜索是枯燥的,行云并不熟悉航海,他虽然知道那岛的大概位置,可要在这茫茫大海中去寻找,却也不那么容易,为了此事,万剑宗专门寻了当初那艘船的船老大,可也空手而回了两次,现在已经是第三次出海了。

“宗主,依老秦看,此次事了之后,您还是暂且歇息一段时日为好,只要不出意外,这两年之约的时间也算充足。”上次剑竹岛一事,秦百程不想再发生,在安乐谷中便一直在劝行云:“宗主毕竟十分年轻,就算再等两年,也不过才十九而已,这江湖中又有哪个年轻人能有宗主如此成就?所以大可不必太过勉强自己。”

行云闻言道:“秦老说的是,我本也如此想过,如果这两年时间内无甚么大事,便专心钻研武功,可如果找到成师姐后,有了线索,那就不知能不能静的下心了。”

秦百程道:“此事,老秦曾与萧寿臣谈过,听宗主所言,想那天山门下知道内情的可能并不太大,那神秘势力之隐秘,竟然连我万剑宗都被瞒了过,便是可见一斑。再说,她那么小就被送了上天山,也不会有什么印象,但这话说回来,那孩子的境遇到也可怜,救了下来也是应该。”

说了到这里,秦百程望了行云一眼,眼里竟有些笑意。

行云见了,忙是说道:“成师姐与我同赴患难,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秦百程那笑容令行云颇是不自然,行云知道他的意思,当下再说道:“思蓉于我付出太多,且对我真情实意,我绝不能辜负于她,尚未能正大光明的迎娶了思蓉,行云哪还敢再做他想?”

说了到这里,行云叹到:“成师姐对我不错,我并不是全没了情意,可与思蓉比起来,自有轻重之分。”

秦百程听了大不以然到:“一并娶了不就成了?大丈夫三妻四妾,很平常的事。”

行云闻言摇头到:“思蓉当年不嫌弃我的低微之身,又与我有再造之恩,更是为我死过一次,行云又怎么能做出如此事来?”

秦百程听行云这么说,也只好做罢,他自己对这男女之事颇多不屑,要不也不会如此年纪还未成家,不过虽然他对此事无太大兴趣,可对行云所言,却是暗自点头,心道:“宗主年纪轻轻,又有如今地位,却仍能如此专情,且得恩知报,当真难得了。”

不知道秦百程在想些什么,行云此时转了头去看那大海,亦是想换换心情,行云本是重情之人,所以最怕越陷越深,反不如早断了这念头,对己对人,都要好些,所以刻意回避了开。

海风吹来,行云看这大海波澜壮阔,此时又身在船上,不由得再是想了起郭定府与飘渺天宫主人的一战,当下自是不住口的赞叹,秦百程在一旁听了,笑道:“以宗主十七之龄,便有如此的修为,日后就算是通天一级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这通天一境的武功,行云算是见识到了,虽然当时离的远,看的并不真切,而且他们也并没有尽那全力,但结果却仍然惊世骇俗,令行云震撼不已,也从那时起,行云对德皇有了些佩服:“

了德皇能将他们约束了住,否则通天高手随意行走于当真不是利事。”

想到这里,再是听到秦百程之言,行云暗到:“通天啊,我在有生之年能达到么?”

行云在心中默念了念,这通天一境几乎便是神话般的境界,哪个习武之人不去想?行云自然也不会例外。可是行云却也不会自大,他明白知道自己的根骨并非上上,虽然有那伐髓重塑丹的神效来修补天资之不足,但比之德皇他们来说,仍是差了许多,真要论那根骨绝佳,行君要强过自己很多,所以行云务实的很。

“我如今的武功到有一半得益于刹那前辈的帮助啊。”所以行云现在想的最多的是如何将自己的断桥炼至化形,因为那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

想到这里,行云道:“秦老太过高看行云了,通天一境暂且不提,就是这化形,对我来说却也难的很了,虽然我现在的内力已够,却总觉得不易炼就,每每到了紧要关头,都已失败而终。”

行云曾经试过很多次,可都不成功,以行云现在内力而言,让剑魂化形本是水到渠成之事,可如今却总是失败,也算是奇了。

秦百程见行云苦恼,问到:“宗主准备化形的是哪一把剑?”

行云答到:“断桥。”

秦百程并没有问为什么不是那把铁剑,而是沉吟了一会道:“请恕老秦冒昧,但有句话,老秦早便想说与宗主,宗主的那断桥本是柄断剑,能炼出剑魂已是奇事,要化形,恐怕是不大可能了。”

行云一楞,不解到:“为什么?”秦百程这话大出行云意料,要知道自己用剑这一二年间,刹那并没有与自己有过这样的提醒,甚至最近还要自己去修炼断桥。

秦百程道:“宗主可知剑魂的由来?”

行云摇了摇头,说起来,于这武功一道,行云一路而来,都是大违常理,要不是有那在万剑宗的半次悟剑,他连剑法都不算通熟。得双修之法,奇遇刹那,精练内力,虽然行云现在有两个剑魂,可于这剑魂的来历道理全是不知。

秦百程见行云摇头,当下解释到:“剑者在修到剑罡级后,便要开始与剑同修,那是因为内力到了剑罡级,便可以在剑里刻出经脉,也就是剑之经脉。”

“剑之经脉?”行云默念了念。

秦百程道:“不错,剑之经脉亦称剑脉,剑者有经脉,剑亦有经脉,人与剑同修,内力强时,便可在剑中刻出经脉,再与人连成一体共增威力。

也正是如此,剑罡级以上的人,才会只能用自己的剑,如用他人之剑,便会将那剑震的碎了,因为没有经脉的剑承受不了剑罡级以上的内力,而他人之剑,就算有了经脉,可每把剑的经脉都是不同,外人自然不熟,这一用力,自然亦是要碎。而剑受损,人亦重伤,也正是此因。

至于那剑魂,便是内力到了极处,剑中再生气根而得,宗主那断桥剑,剑身本就断了,恐怕那剑内经脉已是破损,只可能是断的早,所以影响并不太大,如今能出剑魂已是奇迹,但要更进一步化形,却是有些难了。”

行云听了大是惊讶,可再一想,到确实有理:“我当初在青城时的内力很差,又一直在用铁剑,断桥根本便不舍得去用,等习得琢颜之后的内力进展太多,断桥没有经过循序渐进,要不是当时被人削断,恐怕早便毁了。

最后断桥虽然保了住,可那所谓的剑脉想来应该是伤了的,只不过在那之前的断桥并没有剑脉,所以应该伤的并不严重也就是了。”

想了到这里,行云忙是问到:“那秦老的意思是说我这剑就不能化形了?”

秦百程道:“老秦只是推断,按照宗主所言,恐怕应该只有这个解释了,不过好在宗主还有那铁剑,虽然质地平凡,可却是未曾有什么损毁,如果多加修炼,化形应不成问题。”

行云听了,心道:“铁剑并不用我修炼,便已能化形了,可那毕竟是刹那前辈自身的力量,断桥却是我自己修炼得来。”

当下行云再问到:“难道就没有什么补救的办法?”

听行云如此问,秦百程沉吟道:“办法还是有一个,只是…”

便在此时,就听那船上的人大呼:“又有一座小岛!”

又及真情意难称(三一二章)

又及真情意难称(三一二章)

穿着行云斗笠上的薄纱,此次出来,行云没有再易容,斗笠,用纱遮住面容,在这极南之地,没有什么大派中人走动,行云到不用太过担心。

“我这段时间里当真是奔波,以前在青城一住十年,连山都不曾下得,对下山多么向往,可如今却来往不停,反生疲惫之感。”行云站在船上大是感叹。想来也是,刚从飘渺天宫乘船而归,不出一月,却又乘船出海,也难怪行云心生此感。

当然,行云到不是在抱怨,他此行要去接成渐霜回来,便是再累些也无妨。

那日在安乐谷,行云想了到成渐霜一事后,转天便马上去找来秦百程和萧寿臣说与他们听,那二人自然大是否认那天山之变与万剑宗的关系,再听有这么一个线索,马上便同意派人去救。只不过他们并不希望行云亲自前去,一次飘渺天宫之行,可着实让他们后怕不已,哪还会随意让行云出去?只不过行云却有他必须去的理由。

“如果不是我亲自去了,成师姐可不会随你们回来,尤其那童年遭遇对她的伤害之深,常人难以想象,一旦她自觉反抗无望,有什么自残的举动也未可知啊。”如此,行云此时才能站了在船上。

不过秦百程仍然不放心,亲自跟了来,而那天剑门四人更是不用多说,他们已经正式成了行云的贴身护卫,四个魂级高手的贴身护卫,恐怕这个江湖中便只行云一份了。

如此一来,这一船之上竟然有五个魂级高手和一个化形级高手,虽然比上一次去飘渺天宫时要少上一些,可说将出去,也是惊世骇俗了。

搜索是枯燥的,行云并不熟悉航海,他虽然知道那岛的大概位置,可要在这茫茫大海中去寻找,却也不那么容易,为了此事,万剑宗专门寻了当初那艘船的船老大,可也空手而回了两次,现在已经是第三次出海了。

“宗主,依老秦看,此次事了之后,您还是暂且歇息一段时日为好,只要不出意外,这两年之约的时间也算充足。”上次剑竹岛一事,秦百程不想再发生,在安乐谷中便一直在劝行云:“宗主毕竟十分年轻,就算再等两年,也不过才十九而已,这江湖中又有哪个年轻人能有宗主如此成就?所以大可不必太过勉强自己。”

行云闻言道:“秦老说的是,我本也如此想过,如果这两年时间内无甚么大事,便专心钻研武功,可如果找到成师姐后,有了线索,那就不知能不能静的下心了。”

秦百程道:“此事,老秦曾与萧寿臣谈过,听宗主所言,想那天山门下知道内情的可能并不太大,那神秘势力之隐秘,竟然连我万剑宗都被瞒了过,便是可见一斑。再说,她那么小就被送了上天山,也不会有什么印象,但这话说回来,那孩子的境遇到也可怜,救了下来也是应该。”

说了到这里,秦百程望了行云一眼,眼里竟有些笑意。

行云见了,忙是说道:“成师姐与我同赴患难,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秦百程那笑容令行云颇是不自然,行云知道他的意思,当下再说道:“思蓉于我付出太多,且对我真情实意,我绝不能辜负于她,尚未能正大光明的迎娶了思蓉,行云哪还敢再做他想?”

说了到这里,行云叹到:“成师姐对我不错,我并不是全没了情意,可与思蓉比起来,自有轻重之分。”

秦百程听了大不以然到:“一并娶了不就成了?大丈夫三妻四妾,很平常的事。”

行云闻言摇头到:“思蓉当年不嫌弃我的低微之身,又与我有再造之恩,更是为我死过一次,行云又怎么能做出如此事来?”

秦百程听行云这么说,也只好做罢,他自己对这男女之事颇多不屑,要不也不会如此年纪还未成家,不过虽然他对此事无太大兴趣,可对行云所言,却是暗自点头,心道:“宗主年纪轻轻,又有如今地位,却仍能如此专情,且得恩知报,当真难得了。”

不知道秦百程在想些什么,行云此时转了头去看那大海,亦是想换换心情,行云本是重情之人,所以最怕越陷越深,反不如早断了这念头,对己对人,都要好些,所以刻意回避了开。

海风吹来,行云看这大海波澜壮阔,此时又身在船上,不由得再是想了起郭定府与飘渺天宫主人的一战,当下自是不住口的赞叹,秦百程在一旁听了,笑道:“以宗主十七之龄,便有如此的修为,日后就算是通天一级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这通天一境的武功,行云算是见识到了,虽然当时离的远,看的并不真切,而且他们也并没有尽那全力,但结果却仍然惊世骇俗,令行云震撼不已,也从那时起,行云对德皇有了些佩服:“

了德皇能将他们约束了住,否则通天高手随意行走于当真不是利事。”

想到这里,再是听到秦百程之言,行云暗到:“通天啊,我在有生之年能达到么?”

行云在心中默念了念,这通天一境几乎便是神话般的境界,哪个习武之人不去想?行云自然也不会例外。可是行云却也不会自大,他明白知道自己的根骨并非上上,虽然有那伐髓重塑丹的神效来修补天资之不足,但比之德皇他们来说,仍是差了许多,真要论那根骨绝佳,行君要强过自己很多,所以行云务实的很。

“我如今的武功到有一半得益于刹那前辈的帮助啊。”所以行云现在想的最多的是如何将自己的断桥炼至化形,因为那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

想到这里,行云道:“秦老太过高看行云了,通天一境暂且不提,就是这化形,对我来说却也难的很了,虽然我现在的内力已够,却总觉得不易炼就,每每到了紧要关头,都已失败而终。”

行云曾经试过很多次,可都不成功,以行云现在内力而言,让剑魂化形本是水到渠成之事,可如今却总是失败,也算是奇了。

秦百程见行云苦恼,问到:“宗主准备化形的是哪一把剑?”

行云答到:“断桥。”

秦百程并没有问为什么不是那把铁剑,而是沉吟了一会道:“请恕老秦冒昧,但有句话,老秦早便想说与宗主,宗主的那断桥本是柄断剑,能炼出剑魂已是奇事,要化形,恐怕是不大可能了。”

行云一楞,不解到:“为什么?”秦百程这话大出行云意料,要知道自己用剑这一二年间,刹那并没有与自己有过这样的提醒,甚至最近还要自己去修炼断桥。

秦百程道:“宗主可知剑魂的由来?”

行云摇了摇头,说起来,于这武功一道,行云一路而来,都是大违常理,要不是有那在万剑宗的半次悟剑,他连剑法都不算通熟。得双修之法,奇遇刹那,精练内力,虽然行云现在有两个剑魂,可于这剑魂的来历道理全是不知。

秦百程见行云摇头,当下解释到:“剑者在修到剑罡级后,便要开始与剑同修,那是因为内力到了剑罡级,便可以在剑里刻出经脉,也就是剑之经脉。”

“剑之经脉?”行云默念了念。

秦百程道:“不错,剑之经脉亦称剑脉,剑者有经脉,剑亦有经脉,人与剑同修,内力强时,便可在剑中刻出经脉,再与人连成一体共增威力。

也正是如此,剑罡级以上的人,才会只能用自己的剑,如用他人之剑,便会将那剑震的碎了,因为没有经脉的剑承受不了剑罡级以上的内力,而他人之剑,就算有了经脉,可每把剑的经脉都是不同,外人自然不熟,这一用力,自然亦是要碎。而剑受损,人亦重伤,也正是此因。

至于那剑魂,便是内力到了极处,剑中再生气根而得,宗主那断桥剑,剑身本就断了,恐怕那剑内经脉已是破损,只可能是断的早,所以影响并不太大,如今能出剑魂已是奇迹,但要更进一步化形,却是有些难了。”

行云听了大是惊讶,可再一想,到确实有理:“我当初在青城时的内力很差,又一直在用铁剑,断桥根本便不舍得去用,等习得琢颜之后的内力进展太多,断桥没有经过循序渐进,要不是当时被人削断,恐怕早便毁了。

最后断桥虽然保了住,可那所谓的剑脉想来应该是伤了的,只不过在那之前的断桥并没有剑脉,所以应该伤的并不严重也就是了。”

想了到这里,行云忙是问到:“那秦老的意思是说我这剑就不能化形了?”

秦百程道:“老秦只是推断,按照宗主所言,恐怕应该只有这个解释了,不过好在宗主还有那铁剑,虽然质地平凡,可却是未曾有什么损毁,如果多加修炼,化形应不成问题。”

行云听了,心道:“铁剑并不用我修炼,便已能化形了,可那毕竟是刹那前辈自身的力量,断桥却是我自己修炼得来。”

当下行云再问到:“难道就没有什么补救的办法?”

听行云如此问,秦百程沉吟道:“办法还是有一个,只是…”

便在此时,就听那船上的人大呼:“又有一座小岛!”

又及真情意难称(三一三章)

人呼喊,行云登时止了话头,转了目去寻找。要说这三天里也不是没有发现过,只不过全都不是,可今天这在行云眼前的岛,行云却是倍感熟悉!

“就是这里!”见了这岛,行云立时欢喜到,当下便将那化形一事放在一旁,催促着加速靠近,然后放下小舟登了上岛。

“没错,就是这里!”行云虽然在这岛上住的时间虽然不长,可却记忆犹新,上得岛来,万剑宗的人马自然四下里搜索开来,而行云则径自去寻那原来的住处去了。

“秦老,这里,那次遇到风暴,我们便是在这搭了棚子,看这小木屋子和用具,显然成师姐仍在这里。”那原本很简陋的棚子,如今成了一个小小的木屋,见了这些,行云更是确定了。

行云看那小小木屋,虽然仍然是简陋,可比那原本的棚子强上了许多,到底象了些样子了,进了屋里,一些简单的器具也是有了,显然都是成渐霜做的。

“宗主,这岛已是搜了遍,并没有人在!”

这岛很小,万剑宗此来的人全都是好武功,自然很快便得了结果,立刻回来禀报。

见秦百程看着自己,行云笑到:“我早便说过,成师姐见有船来,自会立刻躲了去,如果只有你们来此,她是不会出现的。”

说了到这里,行云气运丹田,将自己的声音远远地传了出去道:“成师姐,行云回来接你了!你放心。不会再有事了!行云保证!”

声音一圈圈的散了开去,以行云所想。成渐霜应当是躲了在地下,可他绝不会去硬找,怕急切间,成渐霜不明所以,出些意外可就得不偿失了。所以行云只是将这声音盖在小岛之上,以行云如今之功力。自然全无任何地问题。

可任由行云喊了再多声,除了被惊起的海鸟外,什么反应都没有。

“宗主,恐怕那神秘势力已是将那女娃杀了,或是捉了走,要不怎么没有半点声息?”秦百程见行云喊了这么久,却还没有什么结果,当下说道。

行云的心里也开始有了些动摇,可见了那搭的简单房子,显然成渐霜在自己走了后又是生活了很长的时间。如果他们要捉去她,为什么要等那么久?

当下行云将从自己离开岛后的经历。择了能说地,从头至尾都说了一遍,又说了那焉以谢与水仙已是逃走:“师姐,行云已是万剑宗的宗主,师姐随我回去,不用再担心安危了。”

就这样说了足有小半个时辰。可到最后,整个小岛却可来是一样,没有半点动静。

行云终于有些忍不住了,心中暗道:“我都说的如此详细了,还将轻重安危摆了透彻,成师姐不会仍然无动于衷的!”

想到这里,行云当下一提内罡,便在这岛上奔行开来,岛上全是万剑宗门下,行云自然内不用掩饰什么。龙跻飞腾术全力展开,在这岛上往来奔驰了两遍。却是仍无发现。

秦百程见行云在那里徒劳费力,只好用理来劝到:“宗主,看那屋子里的物事,沙尘不少,恐怕是有段时日没人在住了,您又是好言语的说了这么久,如果那女娃真的在这岛上,早便出了来。”

行云的心里早已是失望,只是仍有些不甘心罢了,此时秦百程的话再说传来,行云终是停了下来:“成师姐躲了到这荒岛上孤苦伶仃的生活,他们却仍不放过?”想了到这里,行云那心中地失望也登时转成了满腔愤怒!

这成渐霜显然不会饿死,有剑罡级的武功,再是差些,捕鱼捉鸟也足以果腹,这盖了起地房子更证明过的还算可以,否则焉有余力顾及到住处?尤其那屋子里面,简单的桌椅齐全,甚至还有梳头用的鱼骨,显然成渐霜也不会自杀。

那惟有一个可能,便是被那势力又捉了去!

“定是这次事情败露,他们要抹掉所有可能泄露他们踪迹的人和事,所有才便又派了人来,将成师姐捉了走!”

行云想了到这里,心下狂怒!喝到:“混帐!”这声怒喝,满含了行云内力,竟是差点将那小小房子震的塌了!

想到成渐霜自小地悲惨身世,机缘之下,逃了到这小岛之上,却仍然被捉了走,行云心下气愤难平,可却又全无线索,心里更是

秦百程见行云如此模样,知道需要些时间让他先静上一静,说当下说到:“宗主,天色已是晚,不如我们先是在这岛上休息一夜,转天再做打算如何?”

行云虽是在气,可却不能将这愤怒带到他人头上,当下只好应了,自己则转身进了那小屋。

秦百程则让人从船上运了些吃食过来,行云是全无胃口,只坐了那屋里,环顾之下,被一件衣服吸引了住,只见那衣服竟是用海鸟的羽毛一层一层的缝将起来,很有些宽大,到像是为男人所做,那衣服与一个用树叶编织的被子放在一起,行云的心里突然一紧:“师姐莫非还在等我回来么?”

秦百程看了在眼里,心里叹到:“看来那个女娃对宗主到也是有真情意。”

天已经全暗了下来,外面的万剑宗门人也是累了,漂在海上的时间不短了,这些人平时又不是在海上讨生活的,所以有个上岸过夜的机会,当然不会轻易放过,吃饱了后,除了警戒之人外,都纷纷睡去,好生休息?

只是行云却全没有心思休息,此时的烦闷地心情,更不要提运功了,只是坐在一旁皱眉不语:“天山剑派神秘消失之前便早有人从中动了手脚,成师姐被人从小酷待,送了进天山,所为的恐怕也是这事,也就是说,天山剑派消失,与他们绝对有莫大联系。

而天山之变后,少林武当立刻便再召嵩山之盟,德皇更是亲定了盟约,这前后因果,可有什么关联?那神秘势力又是谁?

如果那神秘势力不是九大门派中人地话,那些大派怎么可以放这如此大事不管,而专心争这地方利益?德皇难道也是一点都不知情?可他不知情,又怎么会与水仙他们联系上?可又为何要将他们暴露出来?”

这其中诡异复杂,远超行云想象,就是刹那也没有给行云一个准确结果,以行云的性格,本不会如此伤脑筋,可想到成渐霜此次再被捉去,因为她的欺瞒逃跑,就算不死,怕也会倍受虐待。

行云想到这里,心下又是一紧,只恨自己没有手段,查出那幕后之人是谁。

正自不忿间,就听秦百程的话声传来:“宗主来的时候曾经问我那断桥受损的剑脉是否可以修复。”

秦百程见行云总是如此,也不是个办法,只好找了话题来说。

行云此时正是想的乱做一团,听了秦百程之言,当下暂将所想放了在一边,要知秦百程所言,关系到断桥的化形,这自然是大事。自己以后要去查证,必须先要有能照顾自己周全的武功,那神秘势力可以有水仙这样神鬼莫测的人,谁能说不会再有第二个第三个?如果自己不将武功修的好了,一切都无从谈起。

想到这里,行云当下转了过头来说道:“秦老请讲,行云在听。”

秦百程见行云终是被自己的话引了过来,忙道:“那剑脉不如人的经脉,人的经脉一旦受损,只要不很严重,还能自我恢复,可剑之经脉却是不行,一旦受损,那便万难修复。

只不过这江湖中的奇人异士者众,许多看似不可能之事,未必就真是全无希望。

除了武者,这江湖中有些不以武功著称,可却仍是声名显赫之人,就如同宗主的师父丹神一般,这江湖上还有一个与他齐名之人,那便是刻剑师了。”

“刻剑师?”行云从未听过这人,不过从名字上已是可以看出一二,当是与那修补剑脉有关。

秦百程点头到:“不错,刻剑师,授剑以脉,复其筋骨,此人于铸剑一道的造诣早超凡俗,他甚至可以改那剑中经脉已换其主人!所以修复受损的断桥,想来并无问题。只不过魂级高手本就极少,有资格去找他的人更少,所以论在这江湖上的名声,那人却是远不及宗主的师父了。”

行云听了后立是问到:“秦老可知那人身在何处?他要补剑,会有何要求?”

如能修补断桥,那行云现在便可跨进真正的化形级高手之列,他自然急切的很了,只不过有如此能耐之人,性格也定是古怪,如没有什么为难之处,秦百程也不会说的如此吞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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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情意难称(三一四章)

百程见行云如此问来,想了想道:“那人到是没什么求,甚至他是欢迎人们去他那里修补剑脉的,按他的话来讲,每把神剑的经脉气根,观之都可窥出那使剑之人的武功心法,我高兴还来不及,为何要多加限制?修补剑脉,那剑脉自然受损不全,剑者自然要告诉我那原本剑脉,我平白得了那原本经脉,为何要多加限制?”

行云听了一楞,又听秦百程继续道:“依老秦来看,虽然那刻剑师只从剑脉上,并不见得就能看出那剑者武功的全貌,但总有泄露到是真的,尤其于内功心法一途,要知本门秘技,绝不可轻示于人,更不要说修炼的法门被他人知晓了。

所以也确如他所言,他是希望世上魂级高全去找他修补剑脉,只可惜去的人实在太少。再说魂级高手,神剑连心,神剑一旦受损,整个人的也大受打击,魂级高手一般都已过中年,如此大的打击,就算是修补好了剑脉,也很可能一蹶不振,既然如此,又怎么可能再将本门心法外泄?所以并不是他的要求古怪苛刻,而是没几人愿去。”

行云仔细一想,到也有些道理,只是如此答案颇有些出人意表,心下暗到:“这到有些麻烦了,我玉虚功乃青城之密法,让他知了,不仅泄露了我的身份,更是让他知了青城心法,我身为青城弟子,这事可绝不能做。”心念一闪,心下又是想到:“到不如将他捉了到安乐谷来。就算他修了断桥知了我的身份武功,可只要将他困在谷里。便没什么了。”

可刚是想到这里,行云却是摇了摇头,秦百程看了,问到:“宗主可是想到什么?且说来,老秦也帮宗主参详参详。”

行云道:“我刚是想了将那人虏来,就算他知了我地武功也无所谓。可如此做,大违侠义道理,不可取。”

秦百程听了,忽然笑到:“宗主顾虑的太多了,顾虑太多,万事都做不成地,宗主可要记住,这江湖中,如果你的对手无所顾及,而你却考虑的多了。那还未相比,你便先输了一筹。”

见行云要说话。秦百程忙道:“宗主之意,老秦明白,宗主心地良善,老秦亦是明白,可侠义道理虽好,却要你胜了才可。

正所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你若未得胜利,就算再是侠义,又有何用?

想我们万剑宗二百年前何其强盛?可就因为善估了他人,才落到如此地步,二百年里想的够了,三千人的性命也够了,只有先胜了才是关键所在。

这道理是要与宗主说的明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当然。老亲也不是想要宗主事事都不择手段,只是宗主心里千万不要太过拘泥才好。凡事对得起自己地良心就好,非常时更是要有非常手段,否则太过着意侠义道理,那便是迂了。事有从权亦是此理。”

说到这里,秦百程顿了顿到:“其实老秦担心的到不是这些,如果只将他虏来便可,那就简单了,任他再是通上几门武功,毕竟不过是一人而已,万剑宗怎么都可将其擒来,只不过就算将他虏来,可他要是不愿合作,亦是无用,万一他发了狠,将宗主的剑毁了去,那更是不值得。

所以如何能让他肯为宗主修补,又不会泄露了身份,这才是难为之处。此事强不过来,且由我们去查探一番再说。”

行云听了,心下也是明白这个道理,只是推己及人,总不愿强迫别人,当下道:“此事暂且算了,我的在联剑术中同时使用两个剑魂还未是纯熟,且两个剑魂同时使用,大耗内力,现在有了这些时间,还是多修习内功好了,循序渐进,也莫要太过急了,如果这双魂联剑术掌握的纯熟了,当是不比化形来的差。”

行云不论是要化形还是联剑术,都要两股内罡同时运用,所以只要身份问题解决了,那联剑术更是实际一些。

秦百程闻言笑到:“宗主谦虚了,同用两个剑魂的双魂联剑术真要是配合得当,那威力何止是不差,简直是惊世骇俗了,化形一道,多讲那剑魂所得之能力,以那能力做为辅助,而那双魂联剑,究其本质,可算是用剑魂来辅助剑魂,从结果而言,那亦可算是一种化形,而且威力更甚。”

行云到没有从这方面去想联剑术,此时一听,也大觉有理,暂时只有将那刻剑师放了在一旁。唯一的问题便是那身份了,行云想了这里,叹到:“我这身份一旦暴露可会拖累青城,更何况此时已是累的青城封山,当初如果真被逐出师门,恐怕反是一个好选择。”

秦百程见行云如此说,当下便道:“宗主的身份确是问题,万剑宗终会

湖,而宗主您那时定是万众瞩目,可不能就这么一直去。

宗主于那青城地感情,老秦也是明白,只是大丈夫行事应当机立断,就算名义上舍了青城身份又如何?只要心中关念便是,再说宗主一旦迎娶了那袁家女娃入门,这与青城的关系不也差不上多少么?再说事有非常,等万事安定下来,再回归师门亦不是不可能。”

其实秦百程还有一点没有说出口,那便是这诺大地万剑宗的宗主却是青城门下,秦百程哪会心甘?老人家虽然对行云甚是恭敬,可却是傲骨铮铮之人,神剑门虽然人少,可却个个都是魂级高手,那些大派掌门论资格都是其晚辈。所以行云脱离了青城派,秦百程到真的希望如此,只不过他也只能去劝,不能强求。

行云方才感叹,可见秦百程如此说了,心下也是有些个松动。

“万事安定后,再回师门。”行云心下默念了念,也是有些意动,如今自己青城的身份不仅会连累自己的师门,也将自己束缚了住,明明有联剑术却不能用,这憋屈的滋味,行云受地够了。

“只是这要如何做呢?就算世人都知我离开了青城,可我终是入了万剑宗,其他大派会不会拿这来找我师门的麻烦?”行云想了想,说到。

秦百程见行云终于意动,当下笑到:“欲加之罪,何患无词?那些大派真要去动青城,就算青城没有宗主,他们也会找了其他理由,如今个大派逐鹿中原武林之势已定,哪个会放弃手边的利益,去找青城麻烦?要知青城再是老朽,可那大派根基仍在,真是要与其硬撼,便是胜了,也要损手损脚,到是胜利的那派马上便会成为下个目标,如此损人不利己之事,那些大派哪个会做?

否则这青城一说封山,便就没人去找他麻烦了?那是因为大派心下都是有数,就算唐门娥眉,也不过是将青城让出的那些产业接了过去罢了,于青城本山,却是没动分毫。宗主大可不必担心。”

行云听了,也知有理,这些问题也不急在此一时,还要回去后好好商议,当下点了点头,也不再接下话去,只是在一旁思索。

秦百程见行云如此,也不再言语,他说这些,更多的是要将行云从成渐霜失踪的思绪中引开,如今算是起了效果。行云的心下,已不像之前的那般激动烦躁,情绪也渐渐的缓和下来,有了旁事分神,总比沉于愤怒怨恨来地强。

再看窗外,已要天明。

在在岛上既然无什么所得,万剑宗一行人,纷纷准备回去,行云登了上船,看着那荒岛渐渐没了在视线之外,心下暗到:“师姐,也不知道你此时是否还活着,可行云绝不会就此放弃!不论如何,那折磨于你的人,我定要他偿还回来!”.

船行甚速,此时已是雷州在望。

秦百程在船上见已可目视雷州,转头向万剑宗地手下吩咐到:“给那船老大些银两,为他一家寻个偏僻之所住下,要其五年内不可走开,其后随意。”

行云听了一楞,略一思索,问到:“可是怕其走漏了消息?”

秦百程笑到:“正是,那人在岛上听了宗主所言的真姓名,虽然他不是江湖中人,可车船店脚牙,最是容易泄露秘密,老秦知道宗主仁义,也不将他灭口,且让他安静个五年,等那时宗主已是不用再担心身份问题,以后便随他去了。”

行云心到:“看来是我疏忽了,当时为寻成师姐太过心切,一时将许多事都说了出来,却是忘记了有外人在那船上,也亏了秦老细致,否则恐又生意外。”

想到这里,行云当下说到:“行云受教了。”

秦百程笑到:“宗主也不必太过在意,只要年纪长了,这些慢慢就都会注意到了,您还年轻。”

说话间,船已经到港,重回陆地,一众人再是一番跋涉,终是回了安乐谷中。

“我要闭关一些时日。”回了安乐谷,行云马上与萧寿臣和秦百程说了,而那身份之事经过商议,到是暂且不急,等行云出山时再说也不迟。

此次江湖之风险,远大于预计,全万剑宗人等目前最要紧的是加紧自己的武习,秦百程和萧寿臣听了行云要闭关,自然不会反对了。

江湖匆匆又一年(三一五章)

一闭关,时间之长,出乎大多人的想象,虽然其间也几次,可不出一二日便再去继续修行。

此时已是行云闭关的一年之后,当然,江湖是不会因为行云一人闭关而停顿下来,仍然随着浩荡大势而行.

剑竹岛,飘渺天宫。

“江湖乱象?大派便要彼此争斗起来?”德皇的那间草芦中,此时坐了四个人。

正在将自己的见闻汇秉的,便是明非先生,而此时说话的正是德皇,其他能与之坐在了一起的便只有飘渺天宫的主人与郭定府了,明非先生正将自己在江湖中的见闻一一道出,此时正说了完,立于一旁。

听他所言,这江湖中人已是大感不安,只觉得那些大派之间恐怕会因为地方利益而起纷争,那时便是江湖大乱了。

德皇听到却是笑到:“那是不可能的,江湖只是看似乱了,其实不然。”

听了德皇之言,飘渺天宫主人在一旁冷到:“不然?你不怕那些大派还未与你统一江湖,便先自相攻击起来?”

飘渺天宫主人口中的讽刺,德皇自然听的出来,也不在意,当下笑到:“不会,现在这江湖形势看似武当联合了少林将其他大派阻了在西北一地,不得南下,而其他大派则与之相持,其情似乎一触即发,可事实却非如此紧张。”

德皇成竹在胸,用指了些茶水。在桌上画到:“且看这江湖,江湖虽大。却不过却只得九大门派,除去少林武当之外,还只剩其七,再去了已经封山不问世事的青城以及飘渺天宫,不过只剩其五。这五大门派与少林武当会有什么冲突不成?”

看了看飘渺天宫主人,德皇笑着继续到:“先说这陕西一地。因为边家之故,倥、华山早于其他大派之前便各得了山西地三成有余,那侗派又是更重与域外通商,所以这两派便都可抛去,此时大派只剩了三个,唐门、娥眉、点苍。所以此时江湖热议之处,也正是在贵州与江西,便是此理。

可这三派就算想与少林武当为敌,却也没那实力,这三派之实力与少林武当不过只能僵持。要不是贵州江西这两地的地方门派,尤其是忠义门明里拒绝大派进入。恐怕也如那陕西一般地分了。

所以这大派之间乱不了,大派不乱,江湖则更是乱不了。”

郭定府一直在旁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德皇在那里侃侃而谈,突然缓声到:“你这样子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德皇闻言抬头到:“哦?郭掌门所言何人?”

飘渺天宫的主人此时也是看了看郭定府,郭定府来了这剑竹岛已是一年有余。平日里绝少说话,此时开口,可是难得,他自然也想听听郭定府说的是什么。

德皇与飘渺天宫的主人都望了过来,郭定府只是缓声的说了三个字:“诸葛亮。”

飘渺天宫的主人听了,眉头一皱,这话听了到似在夸赞德皇,可再是一想,嘴角却不禁动了一动,到似有些笑意。

德皇何许样人。听了后,略一思索。也是明白了过来,苦笑到:“郭掌门好利地口,明鉴佩服。”

这三人如同在打哑谜一般,直把一旁的明非先生听的如坠云里雾里,大是不解,可这德皇与飘渺天宫主人都是他的长辈,虽然明非先生并不知道郭定府的身份,但是只凭他通天高手的武功与年纪,自然也足够了,所以也不好开口问了,只好忍住。

苦忍到了飘渺天宫主人和郭定府走后,明非终于问到:“师父,方才那两位前辈所言的诸葛亮是何意?”

德皇见自己的徒弟问了,叹了口气到:“诸葛亮一生自谓计智无双,自他那茅芦中便指点天下,可他虽有大才,却仍不能挡天下大势,汉家天下三分,只得了其一而已,终其一生亦未能如其愿,郭掌门的意思便是说我最终也不能挡了这江湖大势,方才不过是夸夸其谈罢了。”

听了如此,明非先生忙到:“师父也不用放在心上,他那亦不过是一家之言。”

德皇知道自己的这个徒弟对自己敬若神明,当下笑到:“这个道理,我自然晓得,你不用担心。”.

便在这剑竹岛地争论之时,安乐谷,千星壁。

一个人影从上急泄而下,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

千星壁这样高陡的峭壁?可这人影地势子虽然急快,的勉强,尽显从容自如。

这人便是行云。

一年的时间,行云又长的更高更结实了,此时的他已经十八岁,已是比之常人要高出了一头,人也成熟了不少。比之初下山时已是过了快三年,与那时的少年相比,变化地太多太多。

“张松山见过宗主!”

行云刚是下了千星壁来,便是见了

张松山那刀削一般的脸,面容刚毅的站了在山下守侯。

这千星壁乃万剑宗内所有魂级高手的修行闭关之所在,所以虽然在安乐谷中,不会有什么外敌,但却也是守护森严,尤其是出了奸细之后。

可就算如此,天剑门四大护卫仍然不放心行云的安全,轮流在这千星壁下守侯,今天便轮到了他们四人中的大师兄张松山。

此时见了行云下来,马上上前问候。

行云知这四人极重情意,对其师郭定府的吩咐,执行的一丝不芶,所以心下也是敬重,当下笑到:“累了张大哥修行,行云实在过意不去。”

这四人的年纪都已过中年,

张松山更是五十开外,行云本不想平辈论交,可禁不住他们的推脱,最后只好以大哥相称,那四人才勉强同意。

“宗主可是要回府休息,还是召人来会议?”

张松山恭身问到。

这一年间,行云也有过几次出关,期间均是请了秦百程和萧寿臣来了解些武林形势,所以

张松山才有此一问。

行云笑到:“那便劳烦张大哥去请秦老和萧掌门来好了。”

张松山领命,转身去了,行云则是径自回了自己地宗主府。

这一年之间行云之所以要出关几次,不只是关心武林形势,也是因为长时间坐于洞中,这身上难免会积了尘土,身上也肮脏不少,几月时间已是极限,此时的行云便是先回了自己地府里去痛快的洗个澡,换上件干爽衣服,才坐了厅里等秦百程与萧寿臣的到来,而剑媚则为他按摩肩膀,松弛这几月闭关的疲劳。

行云以前本是拒绝,可时间长了,却也由的她去,此时秦百程他们还未到,行云先是沉思了起来。

这一年间,行云的内功增长虽然无初习琢颜、得遇刹那以及精炼内力后的那般迅猛,可有琢颜之力与内罡的特性,行云的内力增长起来也比常人迅速的多了,精炼内力之前的行云,联剑术不过只能支持盏茶的功夫,而精练之后,虽然可以坚持更长的时间,但是一旦加上断桥的剑魂,两个剑魂同时用了,这时间一样还是不出盏茶。

所以行云在这这一年间苦练内功,内力增长本就比常人来的快,再加日夜休息,这一年下来,行云的内力已经可以支持两个剑魂同时用上一段时间了,至于多久,行云还没有试过,不过这进展已经令他满意了。

只不过这最近一月里,行云大感内力增长渐渐缓了下来,想是到了瓶颈,也正因为如此,行云才顺势出了关。

此时的行云闹中想着这一年来的江湖大势,暗到:“这一年的时间里,江湖发展,就如同之前预料一般的准确,大派争那地方利益,江湖人渐是清楚大派面目,大派之间间隙俞大,这本是说明之前预料的准确,可也准确的令人生疑了。

而这一年间,万剑宗派了不少人手去调查那神秘势力,却都是一无所得,成师姐自然也没有任何的消息,那神秘势力便如之前一般的,让人毫无察觉,似乎便消声灭迹了一般。”

行云的眉头有些皱了起来:“他们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人物,这江湖态势走向,与之前我们的预料一般,可那时却并不知道他们的存在,有了那神秘势力,这江湖仍然按部就班,反是令人不安!”

想到这里,行云不禁自语到:“这江湖远不如表面来的那么简单,只可笑那些大派还在你争我夺,为了些许利益,却不知已是身处险境。”

江湖匆匆又一年(三一六章)

居移气,养移体,随着行云身居高位的久了,这精气不会一样,一旦渐渐的适应了这宗主之位,想法心理,均大有变化,可不再是当年那初出茅庐的青城小子可比。

剑媚站了行云身后按摩,自然感觉的出来,这几次出关休息,行云每一次给她的感觉都是不同,与初来安乐谷相比,此时的行云可是要成熟沉稳上了许多。只是见行云的眉头越皱越深,剑媚忍不住轻到:“宗主,您有什么烦心的事么?总皱眉头,可是会老的。”

行云本在思索,突然听了剑媚这么一说,当下眉头一展,笑到:“好好,不皱眉便是。”

便在此时,那萧寿臣和秦百程已是到了,广袖引二人进来,上了茶后与剑媚一起退了出去,留下这三人在厅中商议大事。

“这几月,江湖可发生了什么?”行云见那二人的神色如常,显然已是答案,此言不过随口问问而已。

“回宗主,这江湖依然,大派都是相持在了贵州和江西二地,经这一年来的时间,各大派之间的间隙已是越来越大,不用多久,恐怕就要将此矛盾由暗转了到明处。”

行云听了,略一思索,说到:“那些大派终究是得到的太少,所以也不想让少林和武当得那大利。”

萧寿臣听了笑到:“宗主所言甚是,道理正是如此,少林和武当挡住了其他大派的出路。此虽不消,可彼涨之。那些大派亦是不愿看到,少林武当地实力本就强过其他大派不少。如果再得了更多的地方发展,其势足以撑起这中原武林之半壁,到时那些大派更是要看少林和武当地脸色行事,与其那时难以自保,不如此时便将其阻止了住。”

说到这里,顿了一顿。萧寿臣继续道:“只不过那其他大派之间也非齐心,所以才落得如今相持的局面,不过依寿臣来看,这局面恐怕维持不了多久,就算他们不动手,也自会有人从中挑拨。”

行云眉头一皱道:“萧掌门是说那神秘势力?”

萧寿臣笑到:“正是,那神秘势力想来不会是那大派之一,如此一来,这江湖越乱,对他自然越是有利。这些大派互相杀伐才是妙事。”

“那神秘势力可有消息?”既然萧寿臣说了到这,行云自然问到。与大派相比,行云更是关心那神秘势力,大派无论如何动作,终是在了明处,比较起来,在暗处的才更是令人忧心。

萧寿臣闻言摇头道:“没有任何线索。那势力隐藏之深,实是令人佩服,且我们与太叔盛有那约定,又不能过于惊动了大派耳目,所以投出的人力亦是有限,至今无什么消息。

不过他不动,这破绽自然小了,可一旦他要从中挑拨这大派争斗的话,那便会留下蛛丝马迹,所以寿臣到是有些期待。”

行云知道萧寿臣这期待之中也有希望大派争斗。这两边对万剑宗来说都是好事。只是行云终不太想看到江湖大乱,可转念又是想到:“这江湖照如此发展。终是要乱上一乱的,不过是早些晚些罢了,有些东西非是人力能及。”

想到这里,行云转了话题道:“我有一事,总是想问,可却一直没有机会。”

秦、萧二人同声道:“宗主请讲。”

行云道:“这谷中还有千余地江湖遗孤,一旦我们与德皇的约期过了,又是时机成熟,等再入江湖后,那些人可要怎么办?他们与大派的仇也是深的很,杀敌之时自然奋勇,可我们最终目的并不是要屠尽所有大派,而且我们也没那实力,如此一来,如何给他们交代?”

萧寿臣听了,笑到:“宗主原来要问的是这个,其实宗主如今看的那些人多,真要细算起来,他们各属的门派却就并不多了。那些人大多是在谷中娶妻生子,百余年后才有了如此规模,还有些门派因为人丁不旺而消失,所以实际上总共的门派不到十个。

这些门派均有头领,虽然他们不归我万剑宗管辖,却也算受我们节制,毕竟我们与他们有救命之恩,所以到时宗主的话对他们也是有约束地。”

秦百程接到:“这到都是后话了,不过依老秦看来,江湖之中,血债自然要血偿,大派灭了别人门派的时候,自然也要有此准备才是。”

行云听了有些默然,秦百程所言很有道理,行云也不会不让那些人报仇,那样做,行云地心下同样不安。此时找不出什么两全的办法,行云只好说到:“此事暂且放了一旁,秦老说的对,此时想这些有些多余了,眼下当是尽力寻出那神秘势力才是关键,如此,我们才可没有后顾之忧,才可重返江湖,等到那时,再提此事也不算晚。”

秦百程听了,笑到:“宗主所言甚是,现在最让人担心的便是

势力,他们又是隐忍了整整一年而无动作,越是如此意。”

当下几人又是商议了些万剑宗今后的安排,那秦、萧二人便告了辞,此时江湖正乱,万剑宗需要忙的事也是不少,这二人也不久待。

行云将二人送了出门,看了看跟在自己身后地张松山和陈槐山,心下突然一动,笑道:“这一年间,我闭关修炼内功算是有了些许的成就,可于这剑法之上实是荒废了颇多的一段时日,不如今日两位大哥来陪我练练剑如何?”

这天剑门四人的武功,自从行云第一次见了,便是心惊,这四人的武功可比自己精练内力之前要强上许多,如果他们入了这江湖中,定是能闯下诺大的名头无疑!

想自己这一年来的内功修炼,足够支持两个剑魂同时施为一段时间了,又加上许久没有练剑,如今又是有了空闲,行云怎么会平白浪费?

有如此厉害的两个人在自己的身旁,行云更是想试一试这双魂联剑之威究竟如何了。

张松山和陈槐山二人闻言互相看了一眼,张松山到:“宗主之命,松山不敢不从,不过我二人武功低微,自不是宗主敌手,再与宗主对剑,恐怕没了意义,凭地费了宗主的时间。”

行云笑道:“张大哥谦虚了,便是那些大派掌门前来,与两位大哥相比,也是大有不及!如此武功,怎么算是低微?这要是低微,那些大派掌门可要如何行走江湖?”

张松山和陈槐山二人听了,均是笑了笑,对自己地武功,这二人还是颇有自信,只是与现在的行云比起来,还有不如也就是了。至于那些大派掌门,他们并没有见过,所以也就无从比较,除了飘渺天宫地主人,那算是个例外。

见这二人只在那里笑,却是不做应承,行云想了想,激道:“既然两位大哥怕浪费了我的时间,正好我这双魂联剑术一直未得试过,不如两位大哥哥合力对我如何?”

张、陈这二人虽然年纪比行云大的多,却是一生至今都在谷中埋头练功,那阅历经验比之行云还差上一些,竟然被行云这么一激,便答应了下来,同时心到:“就算我一人不敌,但合两人之力还有不行?宗主虽然武功高超,可也未免太小窥了我们,我们再不答应,反是落了我们师尊的脸面。”

行云见那二人答应了,当下一喜,随即与剑媚吩咐到:“我且去练一练剑,如果秦老或者萧掌门有事来找,便直言相告,他们当知我在何处。”

剑媚此时听行云一人去敌那张松山和陈槐山二人联手,当下心里惊慌,没有回答行云的话,反是脱口到:“不要!”

行云本想嘱咐了后便走,此时听了一楞,忙问到:“怎么了?”

剑媚知道自己失态了,忙是低头礼到:“婢子是担心宗主万一有个闪失,那可如何是好?天剑门的两位爷可是…那个厉害的紧了。”剑媚一时有些慌乱,可却仍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行云看剑媚竟是如此关心自己,哪还会在意什么?当下笑到:“无防,以两位大哥的身手,怎么会让我受的伤了?”

张松山和陈槐山此时也是忙到:“宗主的武功已近化形,我们二人就算联手也恐不敌,姑娘不必担心。”剑媚的身份虽然不过是侍女,可侍女与侍女的身份也有差别,行云这个万剑宗宗主的侍女可不比一般,再说天剑门四人常住这宗主府内,自然也与她相熟,所以立时也来安慰。

行云好生安抚了剑媚一番后,才与张、陈二人一起走了。

剑媚看行云走后,心下仍是担心,便在此时,就听自己身旁一人说道:“可好是着意宗主啊。”

剑媚忽然被人揭穿了心事,立是一惊,待转头看到是那广袖时,方才舒了口气,叹到:“姐姐莫要糗我了,着意又有什么用,我不过是个侍女罢了。”

广袖闻言也是叹了口气道:“咱们这宗主虽然相貌一般,为人也不甚风流潇洒,可却是胜在平和,虽有此武功地位却不傲气凌人,又是专情,这样的人才是真正女儿家的好归宿了,只可惜也正因为如此,他只惦念着袁小姐一人。所以…哎,谁让你我只是个婢子命呢?”

剑媚听了默不做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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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婢女亦是藏春心,只叹位有尊卑。盼君多顾怜香玉,可惜人却专情。毕竟行云回来做何故事,且听下回分解…(非正文,呵呵)

青城事起再难眠(三一七章)

,您的联剑术当真厉害,我与槐山合力都不是对手!

此时张松山和陈槐山站了在行云的对面,满身已被汗水湿的透了,可脸上却满是恭敬之色,显然这话并非作假。

两个剑魂的同力施为,清风骤雨与龙跻飞腾术不再遮掩,再有那内罡相辅,行云这一次的比剑可谓是酣畅淋漓,不只是胜了,这不用顾及隐藏身份招式的随心所欲之感,实在是妙不可言。

不过行云也有些明悟,正是因为以前只能用奔雷剑法,且处处受制,所以此时可以全力用来,更见畅快,不旦全没了生疏之感,反觉精近,如今再用这清风骤雨一十六式,更显意义深刻。

那张松山和陈槐山二人原本对行云便是恭敬,此时更是心悦诚服,行云虽然也看了到眼里,可却是沉浸在那畅快之中,没有太过在意。

便在此时,不远处两道人影飞来,那速度之快,令人匝舌,张、陈二人登时停了下说笑,护在了行云的身前,这安乐谷中虽然没有敌人,但是这二人却没有因此而有丝毫的松懈。

行云转目望去,见那两人又是近了些,却是秦百程和萧寿臣!

“他们两人为何来的如此匆忙?”行云心下没来由的一惊,总是觉得有不好的事发生了,想这二人不过刚辞了不到一个时辰,便又联袂而至,还是如此的匆忙,显然有大事发生。

“秦老。萧掌门,可是有什么的大事?”

那二人奔地近了。行云忙上前一步迎了上去,张松山和陈槐山则是收了剑站在行云的身后。

秦、萧二人停了下来,这两人地面色均是不甚好,萧寿臣听行云问了,看了秦百程一眼,咳到:“确有一件大事。宗主可要先安稳情绪,要知无论什么事都有个解决的办法,所以还请镇静才好。”

他如此一说,行云更是不安起来,当下催到:“萧掌门请说。”心下同时暗到:“莫不是青城出了什么大事?”

萧寿臣要自己安稳情绪,那这大事里最可能发生的,也最为牵扯自己的,便是自己的师门了,而行云的猜测也是不差,便见萧寿臣道:“有消息传来。少林与武当联合其他大派一起去了青城,不日后便可到。”

行云地心蹭的一下。好似被人揪了起来,当下急道:“为什么?青城不是封了山么?他们怎么可以不顾江湖规矩?”

萧寿臣见行云的情绪有些不稳,忙是道:“宗主且听寿臣一言,此事已是发生,您莫要焦急,无论事情如何。万剑宗都会全力以助,宗主放心。”

行云此时心下确实焦躁,可知萧寿臣是为了自己好,当下只好强要自己平心静气,缓道:“好,他们究竟为何同围青城?”

萧寿臣见行云比方才安稳了不少,此花丝又不得不讲,所以当下说到:“他们有如此动作,便是因为他们生成各自得了证据。”

行云心下一沉,已是知道了原因。只是口中仍是问道:“什么证据?难道是?”

萧寿臣点头道:“不错,是那秘籍抄本。”

行云此时心下虽然大是担忧。可却没了惊慌之感。心下暗到:“该来的终是要来。”人要担心某事,最难熬的反是那担心的过程,真要是事已发生,反是松了许多。

萧寿臣见行云并没有太过慌乱,或者愤怒,眼中精光一闪,赞到:“宗主遇此大事,都可如此沉稳,寿臣佩服。”

说着,继续道:“自从水仙那叛徒逃了之后,玄机堂便大做了一番清理,虽是重又运做开来,可毕竟不似之前的那般灵通,所以消息传来的很不即使,宗主可要见谅。

此事起因便是各大门派掌门在晚上均是得了一页双修籍抄本的拓本。再加之前各大派均是疑青城与万剑宗有些关联,所以得了这拓本之后,便马上动身去青城问罪。”

萧寿臣的话中含蓄,大派疑青城与万剑宗有关联是起自行云在嵩山剑试地联剑之术,可他却不明里提出来,面的更增行云不安。

顿了一顿,萧寿臣又道:“此事定是那神秘势力动地手,双修籍的抄本想是水仙那叛徒从青城带回之时,擅自拓下的。此时那神秘势力动手,想必是他们见这江湖虽是乱了,可大派间却仍未动手,在贵州与江西僵持了一年之久,于是便用此事来打开缺口

这大派明里斗上一场,此例一开,那之后江湖大乱,了。”

行云听了,心念急转,暗到:“此事怕也无用,他如今终是发生了,那便要去解决!”想到这里,行云说到:“此事是否有那神秘势力参与,已不重要,我师门已是危险,这事又是由我而起,虽我一力单薄,可断不能坐视不理!”

萧寿臣见行云如此,忙是阻拦道:“可宗主一人前去,又能做什么?您如今武功虽然很强,但毕竟对方也不是易与之辈,此去听说甚至有各自的长老随行,大派长老之中,可是有化形级的高手,他们显是志在必得!您去与不去,可没什么差别了。”

行云摇头道:“我知我一人之力,在那大派云集之处恐怕也算不得什么,但是实在不行,我去了,也可将此事揽了过来,反正这联剑术是我先使出,那抄本我认下了,谁还能分辨?”

秦百程在一旁忙到:“宗主此言差矣,这抄本泄露的错在我万剑宗出了奸细,怎能怪了宗主?”

行云听了摇头道:“此事不能将万剑宗牵扯进来,二百年地苦侯,怎可溃于这一时?”行云最是不想拖累他人,自己的师门如此,万剑宗亦是如此。

秦百程见行云如此,忙道:“此事万剑宗本就在其中,并没有什么牵扯与否的道理。得这消息之后,我与萧掌门谈了,那神秘势力做此挑拨,为的便是江湖大乱。他们身在暗处,掌握主动,今此可以将秘籍拿出,下次便能将我万剑宗扬之天下!

与其如此,我们藏着又有何用?与其如此被动,到不如就此机会重出江湖,且同时将他抖了出去!看他如何应对!”

行云听了暗到:“这一招既是无奈之策,可却也有些道理,急切之间,到也再无更好办法了,虽然万剑宗由暗处转了明处,可却也少了许多约束,有得有失。”但是这其中还有许多漏洞,想到这里,行云问道:“那我们与德皇的约定该如何?”

秦百程笑道:“那约定?如今大派之间都要四杀起来,德皇可是想的到了?我们去救青城,可是为他保护这江湖秩序!再说我宗主的师门遭此大难,万剑宗岂可坐视?”

行云听了心下一暖,有万剑宗的帮助,那自然胜算便大了许多,只是仍有些不大放心道:“可如此一来,万剑宗岂不就成众矢之的?那些大派不会群起而攻?”

秦百程接到:“便是众矢之的又如何,我万剑宗还怕了他们不成?以这两年之事来看,那大派又真有那么齐心?与我万剑宗为敌之日,便是他门派从此衰落之时!”这话间自是豪气干云。

萧寿臣则在一旁笑到:“关于这点,寿臣与秦老也曾经商议过,如今这大派可不比以前,看这一年之间,虽然在争那贵州江西之利,却都不敢明里争斗,全是在背地里耍些阴谋诡计!

想之前每几十年一乱,几十年正是一代人地时间,江湖打杀之下,代代的能人辈出,可这二百年地和平,虽然没了纷争,让他们的实力大增,但那精气却也不复当年,已经软弱的很了。

那我万剑宗到不如就此大张旗鼓的出山,看他们如何?”

这秦、萧二人的话语听的行云不禁热血沸腾,当下道:“那我们何时动身?”行云虽然不想牵连上万剑宗,可要万剑宗本也有意出山,那行云自然不会不高兴。

秦百程和萧寿臣见行云问了,同声道:“便听宗主吩咐。”

行云此时再顾不得什么,当下言到:“我此时就要马上动身,越快了赶到越好,万剑宗的人马就要劳烦秦老和萧掌门了!此大恩大德,行云永不会忘!”说着,深深一礼下来,秦百程和萧寿臣忙是到:“您可是我万剑宗的宗主,怎可说了这话?”

行云礼毕,立时回去整理停当,便随即出了谷,剑媚刚是看行云安然归来,还未来的及安心,却又见他匆匆而去,而此去听说更是凶险万分!

青城事起再难眠(三一八章)

青城事起再难眠(三一八章)

云骤变,僵持有一年之久的大派之间终于开始了争斗的目标却是已经宣布封了山的青城!如此大违江湖规矩之作为,江湖登时一片哗然。

而大派则皆是言这邪派武功的出现,表明那二百年前的邪派余孽很可能还潜伏于这江湖之中,对江湖威胁之大,不可估量,就算是坏了些许的规矩也是值得,这是关系到江湖存亡之关键。

只是经过这一二年间的江湖变换,人们听了,也不再是相信,而是将信将疑起来。

行云此时已经在了去青城的路上,正自策马急驰,天剑门四人则是紧跟其后,这五人既要快些赶到又要保存体力,所以便只得选择到在当地覓些良马一路飞驰,马累了,便再去更换,人累了,就地歇息,好在万剑宗在各地都有些产业,到不会缺了良马,所以这一路所行云也是甚为快速。

行云之所以赶的这么急,是因为那些大派早上了路后,万剑宗才得到的消息,所以他不能再慢了,否则一旦出了问题,可就要抱憾终生。

按照秦百程和萧寿臣所言,那些大派已是开始行动,少林、武当、华山、倥、点苍、唐门、娥眉均是有大批人马前去,唐门和娥眉离的近,更是早就在旁等待,只不过这两派并没有直接围上山去便是。这些大派中,也就只是飘渺天宫不似有多上心,但也有派了人前去。

所以如此紧迫。行云哪能不急?

好在万剑宗要做帮手,让行云放了下不少的心。那些大派本就将青城逼到封山,此时又是举了双修籍地一页拓本兴师青城,其意已不是来问问罪那么简单了,有丹霞派的前车之鉴,虽然萧寿臣说了大派早已不比从前,可行云却是不敢有丝毫大意。

此次去了。行云便是下定决心,要当着所有人地面,将所有的事全揽到自己的身上,然后再断了与青城的关系,让大派再无借口。而且万剑宗此次也确实是真的再出山,自己又是宗主,由不得那些大派不信。所以行云现在最是担心的,反到是袁思蓉和木乌师父。

“那秘籍是思蓉抄地,我在嵩山剑试时用联剑术,恐怕无阳子师祖就会有所怀疑。此时更是传出秘籍抄本,那思蓉会怎样?还有我那老师父。恐怕也会被牵怒。”

这是青城之内的事,行云最担心的便是这个,其他大派,行云还可挥剑相向,可自己的师门,行云却是无力了。尤其无阳子是袁思蓉的爷爷,行云更是没了方法。

“也只有加快速度,先是去了再说,如能赶在大派合围之前到了更好!”想到这里,行云更是大力催马而行。

便就在行云心急如焚之时,刹那突然开口说到:“你这几日看那天剑门四人,尤其是张松山和陈槐山二人,对你可与以往有什么不同?”

行云本在心焦,此时听了刹那突然在说另外一事,不解道:“有什么不同?”他一马当先。声音又小,天剑门四人在他身后隔了有两三个马身。到是不用太过在意被人听了去。

刹那说到:“敬服。”

行云道:“敬服?”

刹那道:“正是敬服,你可知他二人原本对你恭敬客气是为何?不过是因为你的身份而已,他们的师父郭定府又给交代了嘱托,但他们那恭敬不过是浮于表面,内心对你却没半分敬意。但如今你之武功却是让那张、陈二人从心里服了气,才会对你敬服。”

行云这才明白了当时比完了剑,总觉得那二人看向自己的眼光与以往不同,原因便在这里。

刹那又道:“你做这万剑宗的宗主时日也不短了,可有什么感触?”

听刹那的话越说越是奇了,行云只好将那忧虑放到一旁,想了想答到:“感触么?那秦老对我关心有加,萧掌门也很是客气,且从他们地言语中,我得了颇多领悟…还有剑媚她们对我也是不错,等以后万剑宗重回了江湖,我定要让她们自去选了心爱之人嫁出去,我还不至于到要人伺候的地步。”

刹那听了后冷哼了一声道:“关心?客气?这就是你做宗主地所得?万剑宗门下何止两千,怎地你做了这宗主年余,却又只记得这几人?”

行云听刹那如此说了,脑中一闪,似乎有些明白刹那要说些什么,只是又有些不确定。

便在此时,听刹那道:“你且记住,这次青城之行,是一大机会,你要借此机会立威。”

行云疑到:“立威?”

刹那道:“不错,你要立威给三方之人去看。一要立威给大派和江湖看,让那些大派和整个江湖都知你的实力。二要立威给青城看。这第三便立威给万剑宗看。”

行云道:“青城?万剑宗?我为什么要立威给他们?”

道:“青城是你师门,你此时也算是拖累了他们,若知你的实力,你要如何去娶那袁姓女娃?

而那万剑宗虽然奉你为宗主,可吾曾与你说过,他们认你做宗主,其实也不过是利用于你。再说,此时的万剑宗不过就是朝剑门而已。你且想想,那萧寿臣虽然奉你为宗主,可有让你去接触他的部下吗?”

行云一楞,答道:“这到没有,不过也是我不去主动过问吧。”

顿了一顿,行云皱眉道:“前辈的意思是?”

刹那道:“万剑宗地宗主可以直管三门,本是平衡,可如今万剑宗只得朝剑门一门,其他两门虽皆是精锐,但数量差的远了,所以说这万剑宗实就是朝剑门了,你若也能管了他的门下,那萧寿臣又该如何自处?如此一来,他可会让你接触他的门下?那可不是你不主动去接触,就是你要主动,他自然也有推脱。

所以你如果能借这次青城之危,在万剑宗的门下前要展现你的实力,那便要让朝剑门人心服你为宗主,而非是因为听了那萧寿臣之言,否则他一言可定你为宗主,一言也可废之。”

行云听了大觉不可思议,实在忍不住问到:“前辈,对万剑宗来说,我终是外人,这万剑宗本就不是我所有,我如此做,岂不是鸠占鹊巢么?再说如今青城之危一起,秦老和萧掌门便马上倾万剑宗之力来助我,我又怎么能如此待他们?”

刹那并没有正面回应行云,而是道:“你若听吾之言,吾便允你在必要时刻,使用化形之力!”

这话一出,行云当下一楞,刹那化形一剑之威力,行云自然不会忘记,那一幕景象对行云来说,太过深刻。再加现在精进后的内力,又不用再顾及身份,行云默算了下,当可连使不下十次之多!且不伤害身体。如果能用这化形之剑,可是对自己大为有利!

但行云一想那秦、萧二人为助自己,毫不加思索的样子,当下坚定道:“前辈,行云当真做不出这样的事来,实在是有负前辈希望了。”

刹那听了,罕有的叹了口气,没有再做声。

行云感到刹那隐了去,心下暗到:“刹那前辈往日里并不如此,他今天怎么要我去做这样地事?再说那朝剑门本就是萧掌门的心血,我就算是万剑宗地宗主,对他们这些生长于谷中的人来说,终不过是外人,又怎么能去与他争了这权?

刹那前辈对这万剑宗的事很是了解,今又如此要求于我,这其中可有什么道理?”行云越想越是觉得不解。

便在此时,就听张松山在后扬声道:“宗主!贵阳到了!”

行云被张松山的喊声从深思中惊醒,望着远处隐约的城墙,心道:“贵阳么?与成师姐的初遇便在那里,那也是木莲子师父失踪的地方,我的江湖之路更是由此开始。”

想到这里,再看那天色已是快要黑了,行云便道:“今天便在这里贵阳城里住下,这几天累的大家没有休息好,今日便补足了他。”

王柏山听了,在后面接到:“宗主言重了,此去青城关系重大,便是再累些也无妨!”王柏山在天剑门四人之中排行第二,与不芶言笑的张松山相比起来,豪爽健谈的多了。

行云知王柏山说的是真心之言话,心里也是感动,当下道:“今日当要好生休息,明天之后便要进了四川境内,没个好精神可不行!”

说罢,领头进了城门,直奔那敬泽堂寻去。

这敬泽堂周围的景物行云可记不清了,但此时坐了其中,却有莫名的感触,那天剑门的四人自然与行云同坐了一桌,菜上了来,赏了些钱给那小二,几人便吃喝开来。这些日来,几人吃的都是些冷硬干粮,急着赶路,哪有时间坐下吃顿热饭?毕竟武功再是高了,也是人而不是神仙,所以这菜上来,检查了无事后,自然吃的酣畅淋漓。

行云之所以要在这里休息,也是想听一听这江湖人对此次大派围攻青城一事的看法如何。可一听之下,却都是些摸棱两可之言,想是对那大派过于顾及,尤其此事乃大派之间的争斗,那些人更不敢妄加议论。

摇了摇头,这唯一的收获便是知道了那些大派也还未赶到青城山,虽然是几天前的消息,但总也算不错。见听不到太多,行云也不再注意这周围,只是心道:“不知思蓉和木乌师父此时如何了,青城可是做好了准备?”

八派围山局已定(三一九章)

八派围山局已定(三一九章)

青城闭了自己大门,上下苦练,终是将那颓势一竟不过是精神之上,于那实力增长却仍然有限,无阳子也没有打算只凭这两年的封山时间,便让青城重回武林之颠,那最少需要整整一代人的努力才行。

青城之所以封山,只是为了躲避那秘籍之波,再加这天山之变后的江湖大乱。等两年过后,江湖乱过,虽然青城未必能比原来强上多少,但其他大派却彼此消耗了,两向比较,也算能安稳了。而且这封山一事也是激励了整个青城上下,青城的名字曾是他们的骄傲,而如今的封山却是奇耻大辱,尤其是青城这样千年名门。

所以这封山一举本是妙招,可却因这一纸双修籍的拓本而前功尽弃。

青城山,内院。

“少林和武当明日便到?”

无阳子此时一脸的疲惫,看的出这些日子里他的忧虑,整个人比之一年之前可要差上太多,此时他正坐了在自家的院子里,听无明子将所得报上,一旁还有无华子。

“这消息是倥派的掌门,常承言所说,应当无错,再说他此时骗我们也是无用。”无明子言到,他掌青城礼仪,此时与山下门派的联络便也由他来负责。

青城封山,所以其在江湖上再无耳目,所有消息都需要其他门派传给青城,而这其中又属倥对青城最善,所以青城算是在少林和武当到之前得了消息。

“大师兄正在集合全派人手。青城就算战至一人,也不会让那些人得了好去!”无华子最是年轻。正是应当叱咤江湖的时候,可却是被迫待了在青城之中,这一年封山来地憋屈也数他最大,也对那大派的怨气最深。

无阳子听了,没有说什么,只是道:“无明、无华。你们速去将所有半山上地门人都集了到山上来,就让他们全住在这内院里,事有从权,大家都将就一下,明日少林武当一到,八派自然便要上山来,在半山上实在太不安全。”

见那二人去了,无阳子坐了下来沉思,便听自己身后有了脚步声,一个轻轻的声音说到:“爷爷。”

转过头去。却是见袁思蓉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原本珠圆玉润的她。此时已是瘦的多了,看起来也很不健康,皮肤全没了这个年纪的少女应有的光泽。

“蓉儿怎么出了来?小心着了凉,你地身体不好,又是女孩子家,还是多在屋里休息的好。”无阳子见了自己孙女那幅模样。自己的心下也是难受。

“爷爷,这次八派围山,还是因为那秘籍的事么?”袁思蓉轻声道。(注1)

无阳子闻言没有丝毫的异样,只是叹到:“蓉儿不用多想了,爷爷不会怪你。我自掌青城,便想要青城更近一步,可哪知结果却全是相反,此事说将起来,他们早在青城大比之前,便窥伺我青城了。那时的云儿根本就没有下过山,所以云儿无错。蓉儿也无错,错全在我,如果青城还是几十年前的青城,他们可敢如此相逼?”

说到这里,无阳子站了起身,将袁思蓉扶了进屋,说到:“还是回屋歇息吧。”

爷孙两个进了屋子,无阳子心下暗道:“青城千年基业,莫非就要毁在我手?”想了到这里,无阳子更像是个普通的老人。

看着自己爷爷的样子,袁思蓉突然开口说到:“我怕云弟会回来。”

无阳子听了,勉强笑到:“蓉儿为何会有此想?”

袁思蓉咬了咬嘴唇,道:“他如果知道了我们被人围困,以他的性格,定会回来地,可他再是厉害了,也敌不过这么多人。”

无阳子闻言道:“蓉儿不必担心,如果云儿真的回了来,我也定不会让他受了伤害,云儿如果真地无恙,那到还好,到时你与他二人便能在一起,以云儿的为人,自不会亏待了你,我也算放了这最后的心了。”

无阳子这话中满是悲观,袁思蓉听了道:“那爷爷你们呢?”

无阳子道:“八大派此来,不论借口如何,青城必然被毁无疑,你要知道,八派合围之辱,他们这此来如不灭去青城,难道要等青城日后积蓄足了力量去报复?这便是江湖啊。

云儿不来最好,他若来了,必成众矢之的,当然,如果他要是来了,拼了我的性命,也不会要他受到伤害,这都是因为我的蓉儿。”

说着,无阳子突然又似恢复了些许地豪气,笑到:“蓉儿莫要小看了你爷爷,有我舞阳神剑在,除了那三大绝世高手来,谁能在我剑下全身而退?”

说完此言,无阳子摸了摸袁思蓉的头发,脸上满是慈祥,然后长叹了一声,转身而出。

袁思蓉望着无阳子的背影,消瘦的脸上神色复杂。

“云,你会不会来呢?”望着窗外,袁思蓉低声默念。

此时的袁思蓉并不知行云已是万剑宗的宗主,虽然那日水仙有送信来给袁思蓉,可她并没有说出行云的身份。

所以此时的袁思蓉大是矛盾,一边是盼望行云来,那说明虽然这么久了,可行云仍然爱着自己。可她更不想行云来,因为行云这此来后,恐怕便再难逃了,八大派围在了这里,行云又是这关键人物,他们自然不会轻易放过,甚至还有生命危险。

袁思蓉咬了咬自己那没了多少血色的嘴唇,轻道:“如果现在是那两年之前,该有多好?”

而此时的行云正是急驰在叙州。

“按照这全速地话,还有一两天的时间,便可到青城!”行云在马上暗到:“也不知赶不赶地及了。”

自从贵阳的一次歇息后,行云和天剑门四人便一路急驰而去,再无休息,只盼能早一日赶到。

注1:关于那秘籍抄本的问题,后面书中自然会有解释,目前袁思蓉和无阳子互相的表现是正常的,俺提前说一句,呵呵。

八派围山局已定(三二零章)

八派围山局已定(三二零章)

此话原由那便是因这八大名门要去青城问罪!以往有些什么大事,江湖人尚是要去凑个热闹,可今次却是不约而同的避了开去,大派之争,有几人敢在旁观看?

所以此时青城山的建福宫外虽然站了满人,可却全是大派人马!一组一组泾渭分明,多者百余,少则数十人不等,黑压压的合了起来,少说也有**百人之多千人左右!

这些人似在等待着什么,便在此时,那不远处又有两拨人来,少林与武当终是到了!

“广通大师和玄元真人为了江湖安危,如此奔走,静仙佩服。”此时众人皆是迎了上去,说话的正是点苍掌门,安静仙。

广通大师来了近前,合掌道:“阿弥陀佛,安掌门客气了,这邪派秘籍现身江湖,如今再不弄的明白了,我们也妄为正道名门,此来乃是本分。”

随后而至的玄元真人此时也是道:“广通大师说的正是,我等正道分内之事,可不能推脱,只可惜青城本也是正道一派,但身为名门却是一再隐瞒此事,着实令人失望。”

赵不忧此时在一旁冷到:“只是失望么?我们来这也有好几日了,那青城可有半分悔意?只是将我们冷了在外面罢了。”说着却把眼来看了看自己身旁的常承言。

少林武当来的晚,其他大派早便围了青城。前后已是有不少日子,青城却是一点表示都没有。

其实这也自然。他们此来地目的那么明显,青城又自然会对这些大派有什么好脸色?只不过这其中地倥却是不然,青城唯独与他们说了不少的话,尤其是常承言更是将少林和武当来的时间说了出来,虽然那并不是什么秘密,可却也让赵不忧感到很是不满。本来华山派就与倥不很和的来,此时便自然要暗示倥与己不齐心了。

所以他这一看的意思相当分明。

常承言却是在旁泰然自若,不加理会,可随他而来的常天赐也是站了在一旁,见赵不忧用眼来看他地父亲,当下便是一眼瞪了回去!

只是毕竟常天赐与赵不忧的辈分有别,这些人说话,他不能插了进言去,可却也不能容忍着不忧的眼神,当下回敬了去。

赵不忧自然看了见。冷哼了一声,却也没有再说什么。因为此时不远处,两道人影正是急驰而来,那来势快的惊人!

此时在场的可都是各大派的精锐,也是这个江湖的精华所在,这些人自是不会怕了两个人,但是看那来人之势的迅猛。仍然不自觉的纷纷戒备,直到看了清来人是谁。

“原来是惜言兄和明非先生的大驾到了。”赵不忧不冷不热地说到。

所来之人正是这二人。

那秘籍的一页拓本,飘渺天宫也是不例外地得了一份,要知飘渺天宫何等地方?被人放了这页纸进去,这让飘渺天宫的主人勃然大怒!要不是有德皇的约定,早便将这江湖翻过来去找了!

这纸虽然并没有放到飘渺天宫主人的房中,想这江湖中也没有一人能做的到,可毕竟飘渺天宫在那剑竹岛上,四周皆是大海,任何船只来了。都看的清楚,那人竟能将这放过来。也着实了得了。也如此,飘渺天宫地主人将那“惜言”派了出来。

这虽然来的只是两个人,却一个代表了飘渺天宫,一个代表了德皇,就算是名门大派的掌门,也要上前相迎了。

当下自然又是一番寒暄,明非先生说到:“明非的师尊有话要我带来,说与诸位听。”

德皇的话,自然极有分量,当下广通大师双手合十道:“不知德皇前辈可有何训示?”

明非先生道:“师尊之意,青城乃千年大派,为这武林正道所做之大贡献,十指难尽,所以今次还望各大门派多念青城以往之功绩,多做宽容,免的损了正道力量。”

广通大师听了点头道:“德皇前辈当真慈悲为怀,虽不是我佛门中人,可这份心胸当真可敬,广通此来也不想多做那杀孽,只是要看青城如何回应才是。”

他这话说了,明非先生听后也不好做什么表示,他只是代其师传了言语而已,大派要如何做,也不是全受德皇约束。

当下再是言语几句,见此时人已到的齐了,一旁的安静仙道:“依静仙看,我们各派已是到齐,不过八大门派来人千余,总要有个主事之人,方显我正道心力之齐整。”

众人听了,均是称善。

安静仙此时面带微笑,自是儒雅道:“静仙便推了广通大师和玄元真人为首领,大家看如何?”

他刚是说了要选个主事之人,可此时却又提出两个人,这首字向来只有第一,但少林武当,同为正道最大的两个门派,安静仙可也不想得罪了,他这一提,两派均有,至于他人如何选择,便不关他的事了。

常天赐随其父而来,此时见了心到:“那个安静仙口上是要选个头领,其实不过是要让别人去打那头阵,青城毕竟是大派,这领头入

地,他不仅不去抢,还要推别人的身上推。”

常天赐正在想着,那边安静仙地话声一落,其他人自也不会有什么异议,倥也是赞成,反正不少林就是武当,怎么也轮不到自己头上。

再说,论这门派势力而言,确实要推这两派,当下那武当的玄元真人听了,一揖手道:“不如就广通大师为首好了,广通大师德高望重,可比贫道强的多了。”

广通大师见再三推脱不过,当下也只好答应了。口宣了声佛号道:“那贫僧就勉力为之了。”

众人齐道:“广通大师谦逊了。”

广通大师看了看这身后八大门派的人等,除了后来地少林武当以及那飘渺天宫。其他人显然都在青城的门口待了不短地时间,可青城却没出来一人招呼,显然是不想接了他们,当下转身口宣了声佛号,冲那建福宫里说到:“少林广通与正道同仁前来拜会!”

这一声悠扬,传的深远。建福宫里的人自然不会听不到,便见那大门向内打了开,里面站了一个青城门下,只见他眼见如此多的大派之人在外,到并不显慌张,开口道:“青城封山,两年之约尚有一年,这江湖中事都与青城无关,你们要来,一年后再来便是。”

这年轻人竟然丝毫不俱如此多的大派。继续侃侃言到:“我师祖曾讲,少林武当均是名门大派。当不会不知江湖规矩,青城封山,恕我们不能出这建福宫相迎了,如果这江湖规矩不遵守了,那由的你们上来!”

说完不待广通大师回答,转身便要回了去。

便在此时。就听广通大师口宣了声佛号道:“且慢!小施主是何人,可知我们来意?”

那年轻人本要回转山上,听广通大师问了,回道:“在下青城弟子行剑,至于你们来意,青城不想过问,封山期间,一切江湖恩怨都与青城无关。”

这年轻人正是青城行字辈大弟子,行剑。他自那嵩山剑试前,被点苍门下打地重伤之后。便一直在青城将养,一直养了半年。才得以完全康复,之后更是苦练武功,行云一走,行字辈更是无人了,他身为大弟子,只有更加严格的锻炼自己。

便在行剑的话音刚落,就听得一声巨钟般的怒喝传来!

“放肆!”

突地一声怒喝,在场众人的气血登时一浮,就是各派掌门也不例外,可见这一吼之威!行剑更是首当其冲,竟是被震的退了一步!这一吼竟然恍若实质!好生厉害!

便见那广通大师身后走出一个身材矮小的干瘦老僧,面若干裂的橘皮般!任谁也想不到那声洪钟般的怒喝竟是从他口中道出!

只见他上前一步厉声到:“你不过是青城行字辈弟子,竟敢如此无礼?”

行剑本是被那老僧的一声大喝震地有些目眩,这时听了,马上一醒,他本是恭谦有理之人,但青城如今已是生死存亡关头,而这危急正是眼前这些人造成,泥菩萨尚有三分土性,更何况行剑?

行剑当下亢声道:“青城封山,天下皆知,如今却有人聚众强闯,是谁无礼?”

那老僧听了,两个深陷的眼眶中竟是精光四射!当下厉声道:“青城手有邪派秘籍且又多做遮掩,这关系到江湖存亡,岂是一句封山便可遮过去地?”

说到这里,一步跨了出去,竟然人已在了那建福宫的山门之内!这一步之快,在场如此多人,竟然没几个看的见了!

只见那老僧厉声到:“庇恶者罪与恶同!青城如无解释,便是与那邪派同罪!”

老僧越说越厉,广通大师见了,忙是上前劝道:“师伯息怒,想那行剑小施主恐是太过年轻,言辞不当而已。”

“师伯?这干瘦老僧竟然是广通大师的师伯?”在场所有人的心里俱是一惊!

这次大派联袂前来,除了派中精锐外,甚至还有那本门长老随行,毕竟青城千年大派的根基在那里放着。只不过那些人自重身份,少有显露,才不被人注意。

这干瘦老僧既然是少林掌门广通大师地师伯,也难怪只凭一声吼,便震慑全场,只是他那脾气太过暴躁,全不似出家之人。

玄元真人此时也是上前相劝,以他武当掌门的身份,自然也是劝得,可这三人有意无意之间,那步却是都迈了进门去!

青城封山,青城不能再踏入江湖一步,可同时,其他人也不得踏了进来,但是如今却是已进三人!

八派围山局已定(三二一章)

八派围山局已定(三二一章)

是将所有的人都集了在那山上,以将实力积聚在一起大门派决战,才能发挥最大力量。否则八大派那许多高手,建福宫内就算是安排上一百个行剑也是无用。

只不过行剑此时仍是站了在这里,却是因为他主动请缨所至。

“八派要来,我们青城就算是抵敌不过,也不能弱了气势,大门处一定要有人在!”这是无光子之言。

而那时的行剑听了,便是自告奋勇。

无阳子本不想让行剑去了,毕竟再如何,也不能让自己门下的小辈去冒险,但是行剑却道:“去那山门,只有弟子最是合适,去的人辈分高了,反是显我青城惧了他们,所以行字辈最佳,而去的人又不能武功太过低微,否则反会失了我青城脸面,所以弟子觉得此次任务只有弟子一人才可胜任!”

便在此时,站了在门外的常天赐把这一幕全看到眼里,立时对行剑有些刮目相看。

他本是认为整个青城的行字辈中,除了行云外,别的都不值一提,行剑虽然在江湖中有些名气,可却在嵩山剑试之前就受了重伤,还是被点苍门下打伤,常天赐也就没有太在意。

“可从今日表现看来,且不论那行剑的武功如何,只论这份胆气到却是不错了。”常天赐自语道。

这万事总是第一步最是难为,第一步迈了出去,与不迈之区别。相差万里。少林与武当两大掌门一是入了青城的大门,那其他人自是不再有任何地顾及。马上蜂拥而入!

行剑此时站了在石阶上,面对那老僧和蜂拥而至的人群,虽然心里不可能没有一点地惧怕,可却仍是挺立.

行云仍在路上飞驰,虽然现在已是近了青城,但因为消息不通。再加行云也没有时间停下来去打听,所以根本就不知道那些大派是不是已经到了青城,只是心下焦虑,全力策马而行,只盼早到一刻也是好!

“希望那些大派还没到!”行云正是想到这里,便听身后张松山高声喊到:“宗主!前方有人!”

行云本在焦虑,骤听之下,忙是抬头望去,就见前方道上横里竟然站了三个人!要知这可不是官道,道路本就狭窄。那三人再是往当中一站,便任谁也不能过了。

行云此时正策马急驰。绕过去已是不及,当下惟有一勒缰绳,那马儿本在全力奔跑,忽觉口中一紧,律律一声长嘶,人立而起!不过总算是停了住。

紧接着。行云的身后又是四声马嘶,自然是跟着行云的那天剑门四大护卫亦是停了下来,此时再去看那三人,竟仍是占了道中不动,脸上毫无惊慌之色!

行云此时正急,眼看青城在望,这三人却是拦了路中,而且看他们的身上到还都有些武功,还是相当不错的样子。

三个武功不错的人,拦在这去青城地路上。自然很令人生疑,但行云此时哪有时间与他们闲话?当下也不多言。调转了马头,便要从旁绕了过去,再去上路。

可他这一动,那三人中的一人却是高声道:“且慢!”

行云此时已是绕了开去,那人的话,他自然听见,可此时是自己师门有难,行云哪还会听他的?

“青天白日里挡了路中间的能是什么好人?”行云心里一闪,根本就没有去理他们,一扬鞭,便要前行。

那三人没想到行云根本就不听他们的,这三人平日里在江湖上也算是有些小名声,又是大派中人,少有人对他们如此无理,当下那说话之人一急,骤的一伸手,便是要去抓行云的马!

他的本意是要将行云留住,便在他一伸手的时候,就听地耳旁一声厉啸传来!脸上一辣,手下一个哆嗦,竟然什么都没有抓住!而行云则是已经策马而去!

那人再去看那射过之物,心下一惊,暗道:“竟然是一个马鞭!”

要知暗器都要是小了,一来隐蔽,二来,那越大之物,飞行越慢。

“可这马鞭连握柄带鞭身一团,本已不小,可我竟然反应不过来!这是什么样人能做的到地?”那人越想越是惊了,竟然眼看着行云策马驰去,却是没有阻拦!

“柏山、槐山、桂山,你们三个快随宗主去了,我将这三人收拾后,便既赶上!”张松山在马上冷道,他那刀削般的脸上满是怒气,这三人竟然对自己的

此无理,实在是好大的胆子!

张松山要做出掷马鞭的动作之时,行云便已经知道,所以他根本就没有准备出手,他此时记挂着自己的师门安危,又见这三人站了在路旁,更是让他地心里不安,哪还与他们磨蹭?

这道路并非官道,只不过是通往青城的一条土路罢了,再加上这几人的武功绝不是一般门派中人,所以这三人选了这个时刻站在路中,行云心里的焦急更是甚了。

“是不是大派已经到了?”行云连问都不去问了,他知道,此时只有加快赶到青城,那一切就都清楚了,所以当下根本就不去理会那三人,既然身后张松山如此说了,那他自然可以轻松应付这三人,于是当下马上便是走了。

王柏山、陈槐山、陆桂山这三人一向是惟他们的大师兄马首是瞻,听了张松山之言,再看自己的宗主已是驰的远了,当下应了声:“是!”

也是拨了马头,跟了下去。

那路上的三人本想去追,可看这张松山一人的武功就这么强了,哪还敢再分了人手?当下也只好戒备起来,那刚才出声的人,摸着自己脸上地伤痕,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再加此时眼前只剩下一人,便是怒道:“我乃点苍门下,你是何人?你可知你伤了我地后果?”

只不过这话一出,却是色厉胆薄,真要是不怕眼前之人,又要搬出点苍的牌匾做甚?

张松山在马上听了,傲然道:“点苍算什么?不过是拦路之匪罢了!”

这一次万剑宗重新出山,自然是豪情万丈,张松山身为天剑门下,便是在万剑宗里都是高手,又岂会将眼前三人放在眼里?万剑宗二百年前乃武林第一大派,便是少林武当都有不如,又岂会惧了点苍的名头?

张松山自有他骄傲的资本,他此时连马都没下,而那地上三人面面相窥,竟然被他那气势所迫,是不敢轻举妄动!.

从遇到那拦路的三人到现在,行云也不过是驰出了一刻而已,那张松山就已是从后跟了上来。

行云自然不会担心张松山会有什么闪失,那拦路的三人在江湖上虽然也算是把不错的好手,可与天剑门这四大护卫比较起来,却是天差地远了。行云与他们交过手,自然心里清楚的很,尤其是那张松山,他就算是遇到玄亨真人,亦不会有什么事!

不过行云对那三人的目的到是关心,见那张松山跟了上来,正要去问,张松山却是先开了口,将马驰到行云的身边,张松山秉道:“宗主,那三人已被属下制服,扔了到路旁,不过属下却是得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行云闻言心里一沉,忙问道:“什么消息?可是与我的师门有关?”

张松山道:“是,那三人本是点苍门下,负责这一路的封锁,其他方向通往青城的道路也都有其他大派的人在负责,为的是保证八派此上青城,不被他人打搅!”

行云一听,急道:“那八派已经是去了?”

张松山道:“是!听他们之言,今天一早,少林武当已是到了。那八派便要一同上山!”

“一早上山?此时已是正午!显然已是晚了!”行云想了到这里,突然一声长啸,手一按那马背,人在马上凭空而起,龙跻飞腾术全力施为之下,仅凭那一按之力在空中横过五丈!脚一沾地,两股内罡同力在提内急速运转,人化一道青影,绝尘而去!

那速度之快,就是张松山等四人看的也是目瞪口呆!

“原来宗主与我们的那一战,还未尽了全力啊。”这四人心下同是转了过这个念头,不过这也只是一闪之间,这四之职便是要保护行云,虽然他们的速度是比不过此时的行云,但也要尽他们的全力!

当下天剑门四人亦是纷纷离马,施展轻功赶了上去!

行云一人当先,不再体恤自己的内力:“此时青城都不知已是何等模样,就算留了再多内力又如何?”

行云想了到这里,脚下奔的更是急了。

把过揽来挑在肩(三二二章)

把过揽来挑在肩(三二二章)

“门派的掌门来了七个,当真是好大的阵仗!没想贫道不小啊。”无阳子此时与那青城的其余五子,以及木字辈好手,站了在上清宫前,手上揖了个揖手,算是打了招呼。

无阳子所带之人,到没什么出乎大派意料,青城六子自然是全在了的,这也是青城最为坚强的实力,其他的木字辈虽然经过这一年的苦修,武功长进不小,可却没有一人进了魂级境界,就是木真子也还差了一点。只是站了在无阳子身旁的一个老人,让这些大派的掌门注意起来,纷纷暗到:“青城派相传还有微字辈的长老在,也不知道是不是他?”

无阳子的年纪和辈分在其他大派中,已经是长老级的人物了,所以再比无阳子大上一辈的人,自然少有的紧了,也不由得他们不去注意。

上清宫前的空地虽然也算阔大,可那千余的大派门下却也不可能都进了来,那大部分的人都留了在上清宫的山门外,顺便将这里围将起来,到好似铁桶一般!而能随自己门派进到里面的,都是真正的精锐,每派二三十人不等,这上清宫前到也算站的下了,还能空出不少的地方来。

而行剑此时则是回归了无阳子的身后,他一人自然无法阻挡这许多大派上山,自然更没有动手。

看了看那些大派站了整齐,无阳子道:“青城已经通告天下,封山两年。怎地刚是一年过了,便来了这么多的同道?广通大师。这是何道理?”

广通大师地少林一马当先,他本人又是声望最高,去阳子自然要去问他了。

广通大师自然听的出无阳子口中讽刺,咳嗽了一声,正要答话,便听赵不忧在一旁冷言道:“封山又如何?青城封山地原因是什么?我们来这就是为了什么。”

他儿子被青城拒婚之事。天下皆知,所以众人到不觉得赵不忧这般冷嘲热讽有什么不妥,反正今次来了本也不想在青城的面前博了好去,可谁也不会去抢着做那恶人,此时有人出头,就连广通大师都省了言语。

赵不忧如此无礼,无阳子还没有什么表示,他一旁的无光子登时怒了起来,无光子可不是什么能够容忍的人,更何况这封山之举。最反对的就是他,闷了一年的气。此时那赵不忧更是去揭那疮疤,登时怒道:“什么原因?不就是你们所迫?”

无光子地功力何等的深厚?论将起来,便是无阳子都要逊上他一筹,这青城的无字辈便如他派长老一般,此时他这一声怒喝,可不比之前那干枯老僧的狮子吼弱上多少!

这一开场。便如此真锋相对,到是许多人始料未及。

赵不忧被这一声震的一顿,可却又马上冷道:“平日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心不惊,青城是九大门派之一,我华山也是,其他大派也是,为何其他大派不被人所迫,偏偏是青城被迫?”

他这话说的刻薄,无光子听了。只很不得立时就上前刺他一剑,方才痛快!

可八大门派此时虽然已是围了上山。但却还没有出手,青城如果真的与这些人斗在一起,最后终是青城吃亏,所以青城虽是已做了拼死一搏的准备,却也不会先去动手。

当下无阳子阻止了暴怒的无光子,对赵不忧道:“青城是因为什么封山,今日你们来此便是为可什么?好,贫道知道,你们来此,不就是为了此物?”

说着,只见无阳子由怀中取了一个薄本子出来,众人的目光皆是立时被吸引了去,谁曾想这无阳子竟然如此痛快地就把那双修籍拿了出来?

他一旁的无光子等也是一楞,登时望了向无阳子,无光子更是问道:“你做什么?”

可无阳子却是当做没有听到,并不加理会。

见无阳子将那秘籍拿了出来,当下广通大师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这确是我们来此地目的之一,此物乃邪派秘籍,当要将其放与一处安全之地封了,免的荼毒武林。”

无阳子闻言摇头道:“武功哪分正邪,只有人心善恶罢了,不过这秘籍的诱惑确实大了,贫道为这秘籍做了太多错事。”说罢,那神色满是懊悔,众人到是看不出真假来。

广通大师闻言道:“阿弥陀佛,知错能该,善莫大焉,无阳掌门,且听贫僧一言,将那秘籍交了出来,由正道合力封了才是。”

他此言一出,身后立时便是一片附和之声。

无阳子听了,

到:“封了?这秘籍不过是个高深些的武功罢了,为如果这秘籍真的邪恶,那也便是要毁了去,简单明了,又为什么要费力封了?莫非毁了这几页薄纸也有什么困难么?”

他那话中自然是指这些人心思不正。

无阳子此话一出,竟是将广通大师地话头一窒,广通大师还未来的及搭上那话,便听赵不忧忽然接到:“毁了更好!”

无阳子听了立时一笑道:“那好!”

便听“砰”的一声轻响,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无阳子手上略一用力,那小薄本子竟是应声化做一蓬飞灰,飘洒开来!

满场皆是愕然!惟有赵不忧的脸上一丝笑意闪过。

“不出几句言,无阳子便是将那秘籍拿了出来,更不出片刻,他竟然又将那秘籍毁了?”众人心下俱是不解。

无阳子将那手上残留的一点灰烬拍了拍,说道:“如今这秘籍已毁,不知诸位同道还有何指教?青城本是封山,也无多余柴米招待诸位了,如再无要事,还请自便。”他这话便是送客了。

无阳子如此举动,大出所有人的意料之外,这双修籍本是大派来此目的之一,如今竟然就这么轻易的被毁了去,众人看无阳子那轻松的样子,不禁纷纷疑到:“那被他毁去地秘籍是否真的?亦或他另有拓本?”

众人都在楞了之时,便听赵不忧地声音再是传来到:“当真可笑,你以为将那秘籍毁了便可无事?那秘籍是万剑宗的,你这青城掌门却又是从何处得来?莫非青城与万剑宗有什么联系不成?你那门下弟子练成了这武功,莫非也与万剑宗有什么关系不成?”

他这一再相逼,非要将青城与万剑宗连了在一起,无光子终是忍了不住,当下便要上前一剑劈了过去,却是又被无阳子拦了住,当下便对无阳子怒到:“看你做的好事!竟然陷青城与此!你还有何脸面来阻我?”

青城内讧?

出人意料的事一件件的发生在这上清宫前,就在众人正自不解间,便听无阳子对无光子道:“师兄且息雷霆之怒,无阳子错事做的多了,确是愧对青城列位先师,今次定会做个交代。”

说完转过头来对赵不忧道:“既然赵掌门问了贫道,那我便答了你,这秘籍是我数十年前觅得,与青城无关,他们均是不知情,而云儿的那武功则是我私下所授,有何事,你们便都来找我也就是了。”

他这一言竟是将所有的问题都揽了在他的身上,到似行云准备做的一般!

无光子在旁本是盛怒,可此时却也无言,当下只是看着他。

将秘籍当着众人的面毁了,又将所有的错全揽了在自己身上,无阳子前后的这些举动让在场的八派人等均是觉得棘手。

常承言此时心道:“这无阳子莫非是想用他那一命来换青城一派不成?他先是将那秘籍拿了出来,而非遮掩,应是怕八派有了理由搜人搜山。他之后又将那秘籍毁了,却是不想让人得到,再将所有的过错揽了自己身上,堵了所有人的嘴,如此一来,只牺牲他一人,却是让八派没了任何借口,嘿,有意思,好手段!只可惜这是否真的有用?”

常承言正是想了到这里,就听那赵不忧的声音又是冷冷的传了来:“天下之事,哪有如此轻巧?你说的这些,可有谁信?就是你毁了那本秘籍,又与谁证明是否真的?到不如统统都捉了起来,再辨真伪!”

赵不忧这话听的常承言心下暗到:“他这什么意思?在激青城出手不成?”

便在赵不忧话音方落,就听“当”的一声巨响!整个上清宫都仿佛震了一震!全场的人均是大觉罡风扑面!好强的力道!

“怎么了?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在外的那些大派门下亦是听了到这声巨响,心下纷纷想到。

左右一剑破七星(三二三章)

左右一剑破七星(三二三章)

行云尚在山脚之下都听了到!

“糟!难道已经动了手了!”行云望那青城山山,心里一急,手里铁剑连点,几个不知道是哪门哪派的人便应声而到!

行云这一路奔来,算上眼下这次,已是遇了三次阻拦,那些人都被他用剑点的到了,至于那还在远处的,行云有顾不上了,只要阻不到自己便好!

当下身形一展,直越了过山门,朝那山上驰去!

“快!快通报上去,就说有人闯山!”

有几人离的行云远些,被行云点到,此时马上组织人手去救人,同时向山上报了信去!

行云正自驰了在半山之上,就听自己身后几声炮响,心下登时明白:“那是他们在传警了!”

只是行云现在已经顾不上那么许多,山上自从刚才听到的那声巨响之后,便是隐约的一片剑声!行云最是怕自己去的晚了,青城一派之力怎么敌的过八派?

正想到这里,行云就见眼前人影忽闪,齐刷刷的跃了出七个中年道士来,只见他们仗剑结阵,登时将这上山去路封了个满满当当!

这些道士均是武当玄字辈中人,虽然不能与玄元、玄亨相比,可这些人的武功也是不俗了,而且这七人现在所组的正是武当最为著名的七星剑阵,就算是魂级高手来了,也立时将他陷进去!

为首的那个中年道士道号玄瑞,本来被掌教师兄玄元真人派了到这山路旁守山。心下就不为不满,刚是听那山上已似战了起来。正在想那战况如何之时,就听山下信炮声响,不片刻一道青影冲了上来!

那青影地速度之快,让玄瑞心里一惊,当即将七星剑阵摆了山路中间,他自咐没有本领奔的那么快。想那来人地武功一定是比自己强了,当下哪还敢有怠慢?

直待到这剑阵摆好,玄瑞的心里才塌实了的多了,方才开口问到:“上山之人听了,你…”

他本想要问行云:“你是何人?”但是玄瑞那话还未说完,行云已是到了他的近前!

“好快!”

那中年道士脑中一闪,再顾不得将话说完,当下手里宝剑一转,剑指正前,便是一个号令。要那七星剑阵,同剑于前。以防敌击。

行云此时正奔的急了,停是不可能停住的了,那些道士站在那里,虽然在行云看来,他们地武功都不太强,可那站位却让行云心生警惕!

那七个道士的站法气象森严。未做攻击,可却已经让行云大感危险!

“剑阵!”

行云的心下一闪。

行云虽然知道眼前的是个剑阵,可却并不知道那是什么剑阵,但是穿了道袍行走江湖的大派,就只青城、武当,那眼前之人定是武当门下,那这剑阵自然是武当的剑阵!

武当剑阵虽然有好几个,可不论哪个,行云都不敢小窥了!

尤其是行云从来没有对付过剑阵,一点的经验都是没有!

大派剑阵。都是门中选了弟子,自小在一起练就。早便是心意相通,再加上那阵法至理之奥妙,威力可想而知,想那倥的寒潭秋月,只二人联手,便可以剑罡之力来对抗魂级高手,更不要提眼前的这七人剑阵了!

而且行云此时一刻也耽误不起,心到:“这剑阵要是将我缠了住,再是赶来些其他人将这围了起来,那我还未到山上,便已是陷了进去,还提什么要救青城?”

这些不过在行云脑中一闪而逝,行云刚是想了到这里,脚下便已是奔了到那七人近前。

这上山道路狭窄,山道两旁虽然还不算是峭壁悬崖,但是也颇为凌乱陡峭,只有中间的那个石阶可以过往,这横里站上七八人便已是满了,行云不好去绕过,那七个道士此时正站了在那里,他要是去绕行,反连先机都失了,更为不智。

“天上!”

行云心下暗到,身子猛地一跃而起!

四下里无路可过,那天上便是唯一通路。

那玄瑞见了行云跃起,到也不慌张,这山道狭窄,要过去,除了硬冲,便是跃过!他心下里明白,所以当下剑尖一转,使了个朝天式,剑指天际,这七星剑阵忽得一动,七把剑罡陡涨,直刺了上去!

行云并没有跃的太高,他本就有前冲之势,再加上他也没认为便可以这么简单地跃过,所以人在空中,见那七道剑罡袭来,也在意料之中,当下两股内罡一沉!人直落了下

七剑登时便落了空处!

千斤坠。

千斤坠本是所有习武之人都要会的基本功夫,很是平常,可行云此时内力惊人,内罡又是转换的迅速,这千斤坠使的竟然是比了旁人快上一倍!又是突然无比!真若脚下系了千斤重物一般,在空中一折,便直落落的坠了下来!

那玄瑞的反应到也是快,这一个阵法地主阵之人,不仅要武功上乘,更重要的是心思灵活,他为阵眼,全阵不论几人,动静奔走都由他一人掌握,所以应变不捷的人也做不到这个位置。

此时就见玄瑞的剑上挽了个剑花,口中喝到:“璇!”

只见这七人星位陡转!行云这本是向下直落,那七人阵位一转,立时将中间空了出来,只一瞬间,便是呈了请君如瓮之势!就只等行云入了那阵中,便随手可擒了!

见此时行云就要落了入自己阵中,玄瑞心里一喜,暗道:“这人上山之势太过快速,绝不是一般人,只不过任你再是厉害,只要入了我武当的七星剑阵中,便也只有束手就擒一途!”

这玄瑞的应对,当真可圈可点!

只不过他毕竟小看了行云,行云此时不只武功远超了他们,就是在那剑理之上,亦非他们所能及!行云所遇之人中,通天高手就有三人!在那剑竹岛上,行云与飘渺天宫主人和德皇的两战,虽然都是输了,但却于剑理之上进步迅猛!

“阵法最重天地人三字,顺天之时,借地之利,用以人和,方成阵法。”行云脑中忽然闪了过这一句话,这是在那剑竹岛上,德皇闲时说与行云听的,当时行云并未注意,可此时却是突然有所领悟。

青城也有剑阵,虽然行云当初连被选上的资格都没有,但是见终归是见过的,再印证德皇之言,此时这七人之剑阵看在行云地眼里,却是犯了一个大忌!

“这武当剑阵确是奥妙无比,可这山道狭窄非常,一二人争斗都嫌施展不开,更何况是七人组成的阵法?他们已是失了地利,此阵可破!”

行云想了这点,不再去想那剑阵经久如何运转,而只是念着:“立于剑法之外而破剑法!便是破人之法!破人剑法,只要将使剑地人破了,那再是高妙的剑法也不攻自破!”

这是刹那对德皇的评价,此时行云心道:“那剑阵亦是一样!”

便在此时,眼看行云就要落了地上,那七人之剑也是转了回来,就要结做剑网,便听行云沉喝一声:“横雨残江!”

断桥、铁剑同时跳将出来!各画了半个圆弧,断桥向左、铁剑朝右,剑若匹练一般的劈在这石阶之上!

这山路被行云猛的一击,就仿佛被巨斧开山一般!登时断了开来!那石阶早便被击的飞了四处!

武当七人都是站了在这石阶之上,本就没什么回转余地,那玄瑞又是让这七人再散了开,要把行云“让”到这阵中,所以七人全都已是站在了山路边缘,行云这一击之下,那七人登时再无落足之地!只好一个一个的将那刺出之剑顿了住,四下里跃了开去,而这剑阵竟然就这么不攻自破!

“破人之法同样可用在这剑阵之上!只要将人破了,这剑阵再是奥妙亦是无用!人都没了站的地方,还结个什么阵法?”

这武当的七星剑阵本是奥妙无穷,可是结在了这狭窄山路之上,便亏了地利,被行云抓住一击,立时便散了,当然,行云如果没有如今的内力,不能将这山路击的断了,也是无用。

当下行云再不回头去管那七人,将两剑收了,内罡骤转,重又向山上驰去。那山上形势才是行云最关心的,这几人如何,行云并不在意。

那七个武当道士,四下里好一番纵跃,才重新稳了住身形,看着那断了的山路,虽然多是泥土所造,却也不禁相顾骇然,此时几人面面相窥,心下均是在想:“那人是谁?”

看行云迅速远去的背影,那轻功的速度再是让他们心生无力之感,哪还想过去追?玄瑞竟然将传警都惊的忘到了九霄云外!

势若奔雷满座惊(三二四章)

势若奔雷满座惊(三二四章)

青城派的象征,可此时整个青城派里却全是他派之不让行云心里难奈怒火!

而更让行云在意的是,那上清宫在望,可剑声却是停了!这反是比剑声还在响起更令人心生焦躁。

“那剑为什么停了?莫非这么快便结束了?究竟怎么回事?”一瞬间,不安爬满了行云的心头。

想到这里,行云当下心中更急,不由得暗道:“我既然已来,便要他们知道我到了!”想罢,行云脚下不停,仍是向上奔去,同时将那琢颜内罡换了到喉头,仰天长啸起来!

虽然山下没有传警,但是刚才行云那一击的轰然巨响,所有人都听了满耳,那一击好生惊人,谁又能坐视?就在众人准备要去看个究竟的时候,行云的啸声也是随即而到!

就听一声清亮高亢的啸声从半山腰急驰而来,越来越近,越来越响!行云此时已经离那上清宫不远,所以山上的人俱是听的真切!

行云一边向上奔驰,一边长啸,他本是奔的快了,那一声声的啸声,前者刚到,后者又至,一声加在一声之中,一浪重在一浪之上,随着行云奔的近了,不多时,那啸声竟成滚滚之势!待到最后,竟好似雷鸣一般!

“好惊人的内功!是什么人来了?”所有人都是如此想到!

而此时站了在长清宫内的常天赐,听了行云的啸声。心下暗道:“那声音好生耳熟!我绝对在那里听过,而且着声音如此年轻…啊!莫不是那个行云?”

常天赐自觉越想越是对了。眼睛一亮,当下自语道:“两年未见,他地武功竟然如此的好了?可把我比了下去。”

那嵩山剑试上地一战,常天赐虽是输了,可并没有什么怨言,他之后本想再去见见行云与他谈论武功。可却是亲身经历了执武林之牛耳的少林寺,深夜被人闯了,并且那人还在九大门派掌门的手上,将那行云虏了走!从那之后,便再无行云的音信,而他伤好之后,便更是苦练,只想有一日再与行云一战,所以如今听了行云之声,又喜又惊。

喜的是行云终于出现。惊的是行云地武功已是比自己强了很多,这只从着啸声中便听了出来!

听了出行云声音的并不只他一人。华山派中的垣晴也是听了出来,心下暗道:“是他么?当真是好武功,虽然我师父十分讨厌于他,但只那肃州一战,便可见他是个正直之人,只不过他此刻回来。又能做什么?而且我这师祖刚做了这样的事,他要是见了,会如何反应?”

而青城中人,却是只有无华子一人分辨了出来,当下也不知是喜是悲。

便在众人各有所想的时候,行云终是到了。

上清宫山门外的人着实不少,八大派此来足有千余人,虽然大部分去了围住那青城内院,可在这上清宫前的,少说也有二百来人。行云这一上来。便是看了满眼。

那些人本是在惊讶,等声音近了后。就只觉得耳边都是隆隆的闷响!此时再是仔细看去,却见那啸声竟然是出自一个年轻人之口,而且那年轻人还不到二十的样子,心下更是惊了。

行云见那上清宫的山门前竟然有这许多人,心下略一盘算那距离,心下暗道:“我这时就算是全力跃起,也是跃不进去!谁想地到这门前竟然有这么多人?”

可行云再不想等,把心一横,铁剑在手,口中那啸声立时转为沉喝道:“破!”

千里奔雷!行云当下铁剑一式千里奔雷,便随着那声沉喝冲将过去!现在虽然可以使用青城剑法,但是用什么剑法要看其目的,此时地行云不想停了脚步,这奔雷剑法中的千里奔雷正是适合一路冲击,自然便选了去用,这些人的武功在行云的眼中并不高,所以也不怕被他们破了去。

行云前面的啸声已成奔雷之势,这一个“破”字,正是合了在其上,更增威势,那些人的武功虽然都是不俗,在江湖也算是一把好手,但却与现在地行云没法比了。所以行云那一剑还未递到,就凭那声沉喝,便将那些人震的心里一浮,先是怯了一等!

这时行云的千里奔雷也是到了,这一剑当真气势无匹,呼啸而来,又有那雷声助威!更显名副其实!

那些人见了,心里又是一怯,见是剑到,登时大呼一声,向两旁闪了开来!前面的人这一动,又带的其他人纷纷效仿,一时竟然无人敢与行云对剑!行云所到之处,人群便若海水一分为二般开来,任由他通了过!

如此一来,行云这一记千里奔雷的气势更是盛了,眼看这些人的纷纷避让,行云的心下一动!

“势!”

“这便是势!这些人的避让在不自觉间,便是给我造了势!”行云已是有了那飘渺天宫主人的点拨,这一年间自然不时地思索,此时脑中更是灵光一闪:“我刚才那声长啸可算先声夺人,本就为我这千里奔雷造了声势,他们再如此躲闪,那我何不便锦上添花?”

想到这里,行云当下也不怕轻功速度慢下,便再将玉虚内罡也加了在铁剑之上!行云这一加力并不是马上便全加了上,而是虽着人群的避让和自己地前进去逐渐加强!

“这便是飘渺天宫主人所说的借势!”

行云的心下狂喜!虽然他心里记挂着自己师门的安危,但是领悟武功的喜悦仍是瞬间冲了到行云的心里。

只见这人群避让一分,行云的玉虚功便加上一分!这二十来丈跨了过去,行云的十分力也是全使了上!可在那些人的心中,此时行云的剑上之力要比真实的来的更强的多!根本便似势不可挡,便如穿山破浪一般的冲了过来!

这一剑竟然无人敢接!

行云此时便真若势如破竹般的冲了进去:高声道:“列位师祖在上,行云回来了!”

势若奔雷满座惊(三二五章)

势若奔雷满座惊(三二五章)

那上清宫山门外的八派二百余弟子竟然无人敢让之下,反是更衬了出行云的气势如虹!

这奔雷一剑使出,行云大感舒心快意,此时的行云虽然不能做到像飘渺天宫主人那般举手投足间便可借天地之威为己用,但只现在所做到的威势,就已经让行云满意的很了。

“列位师祖在上,行云回来了!”此时人在殿前,行云将那铁剑一收,执弟子拜到。

行云说了这句话后,心下忽地一阵难受:“是啊,快两年了,我快两年没有回来了。”行云此时站了在这上清宫里,眼眶里竟是有些湿润。

此时无华子见了行云进来,脸却突然一沉,见行云拜了在那,口中冷道:“你还回来做什么?久离不归,青城早就不认有你这弟子了,还不速速离去?”

行云本是满怀的感触,可此时却是得了无华子这么一句,心里登时一楞,可转念一想,便是明白了过来,暗道:“六师祖这是要我快些离开,本是爱护于我!这话不过是要把我的关系撇清!”想了到这里,心下立时一暖。

这青城,行云就算离了再久,也是他自己的家,无华子又是对他很好,自从木莲子失踪了后,他便对行云多加指点,此时无华又是这么回护于他,行云更是心下感动,只是口上却是说道:“青城真已不认我这弟子了?”

行云如此大张旗鼓而来,无华子自然看的出他是要来帮助青城地。青城如此为难关头,行云能来。无华子已是觉得欣慰,只可惜此时太是凶险,就算行云的武功再高,但是一人之力终是有限,他不想行云就这么陷了在这里,所以才是说了那不认其为弟子之言。

无华子本是做好了打算。就算行云再是如何求情,就算是自己动手,也要逐了行云出去,可任无华子怎么想,都没有料到行云会是这么回答自己地问题。

“‘青城真已不认我这弟子了?’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无华子微是一楞,可行云如此问了,到是合了他的本意,当下面色不改,冷到:“那是自然,逐出师门岂能儿戏?我又为何要来骗你?你且听好。你确是已被逐出师门,只不过正逢青城封山。不能告知天下罢了,此时的你早与青城无关,这里更不欢迎于你!”

行云听了,脸上一肃,当即拜了三拜,再是起身。也不去理那无华子焦急的眼神,转过来对那八派人等说到:“你们此来,无非就是为那本双修籍和万剑宗的消息。”

行云这话一出,无华子暗道:“他要做什么?他怎么知道万剑宗的事?”

自从行云进来后,无华子就觉得他这弟子地表现很不对劲,不知道行云要做些什么,便听行云此时继续说到:“既然你们为此而来,那我今天便告诉你们,那双修籍乃我一人所得,与青城无关!你们要找便来找我!”

他这言一出。一旁的赵不忧马上哈哈大笑起来。

行云眉头一皱,暗压了下怒火。冷道:“你笑什么?”

行云本不过是青城的行字辈,与赵不忧相比,辈分上正正差了一辈,他此时如此和赵不忧说话,可是无礼的很了,但是华山门下却是出奇的没人出声阻止!想来便是因为行云那来势之迅猛所致,让人默认了他有此资格说话。

赵不忧听行云这一问,当下继续笑道:“有趣!真是有趣!这邪派秘籍,青城的人竟然都去抢了来认!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当真是感人肺腑,感人肺腑。”

行云来的晚了,并不知那无阳子在之前已是将秘籍之事揽了在他的身上,所以此时行云这么一说,反是有些说不清了。

行云正不知赵不忧在说些什么,就听一旁的无阳子开口道:“云儿心意,青城领了,那秘籍不关你事,那本是我所得,你不过是从我那里学去罢了,莫要揽了到自己身上。”说罢,连声的咳嗽,竟然咳了出血来!

行云这才有些明白,心下暗道:“原来师祖已将那事揽了过去,我再一说,到是重了。”

可此时行云却不想去计较这些,不

,万剑宗便是到了,那可最有说服力,此时行云更是被谁人所伤!

“师祖竟然受了如此严重地内伤!莫非刚才那剑声是无阳子师祖和人交手?可有什么人能伤的了他?”无阳子地武功那自然是高的很,化形级的实力,竟然能被人如此短的时间内伤的如此严重?

行云当下便是想问那是何人所为,可却又苦苦的忍住,心道:“我此来是为了解我地师门之围,而非是逞一时之快!”

也正因为如此,行云自上山到现在,所有阻了他路的人,行云全是用剑点了倒而已,却是一个读没有伤了。

只是行云在忍,却有人在一旁冷嘲热讽,赵不忧的声音又传了来道:“你们能不能解释一下,这为何两个人说的却是两套说辞?究竟那秘籍是何人得来的?青城派莫非当我们好糊弄不成?”

行云听了,冷到:“那秘籍是我给了师祖的,你不信无妨。”说了到这里,行云看了看这些人道:“我自有办法证明。”

那广通大师此时口宣了一声佛号,他自行云进来,便没有言语,只是在一旁旁观,此时听行云说有证据可以证明,便再不能坐视,当下道:“小施主所言证据是什么?”

行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广通大师,您是少林方丈,更是武林正道之表率,晚辈有一言想问,不知可不可以?”

那广通大师双手合十道:“请讲。”

行云朗声道:“我此时已非青城弟子,如果我有证据证明那秘籍为我所有,无阳子掌门方才所为不过是为青城安危着想而编的虚言,那八派可还会继续问罪青城么?”

他这话一问,广通大师的眉头微微一皱道:“老衲只能代表少林一派,无权替了他人做主。”

行云听了,当下对其他人问到:“那几位掌门的意思如何?”

见行云在这八派之下如此镇静地侃侃而谈,显然一幅成竹在胸的样子,无阳子和无华子两人相视一眼,均是心里讶异到:“行云不过连年不到地时间,怎么变化如此之大?”

行云在那里一问,便听赵不忧马上接到:“你一黄口小儿,说了的话有谁人能信?”

赵不忧此言出,就是常承言、唐冷他们也是不禁为之侧目,均是觉得这赵不忧今日表现,大是不符其身份。

行云见那赵不忧一直在旁冷嘲热讽,当下再是按奈不住,他终是少年心性,八派围攻青城,他本就一直在压抑怒气,哪还禁的住这赵不忧连番的言语,当下冷到:“你不信,便闭嘴。”

行云此言一出,便听赵不忧身后一人喝到:“好胆!”

只见一个威武老人从赵不忧身后而出,口中斥到:“莫要以为你那武功有何了不起,便可在此随意放肆!”

行云闻言一哂道:“此乃青城的上清宫!青城又是宣高天下,封山两年,可你身为华山之人,却身在此处,是谁放肆?”

那老人乃赵不忧的长辈,平日里的身份何等的尊崇?此时听了行云之言,当下怒到:“好利的口舌!便是你师祖也不能对我如此无礼!今日我便教训教训你,且看你的武功还能高的过无阳子不成!”

行云闻言心下一动,道:“难道我师、无阳子掌门是你所伤?”

那老人冷笑道:“是又如何?”

行云听了,双手伸了到背后,缓缓的将铁剑断桥取了下来,摇头道:“没什么,你且来试试看,是不是能胜的了我。”

初战化形万千缕(三二六章)

初战化形万千缕(三二六章)

那老人突然仰天长笑道:“不自量力!”

行云正待出言,便听无光子怒道:“曲正秋!你太过猖狂!”

那曲正秋闻言,将笑声一顿道:“无光子,方才可是你先动手要伤我华山掌门!你哪有资格来说我?要不是你那师弟来挡,又有明非先生相劝,嘿!”

无光子听了,虽然怒目而视,可却是出奇的没有动手。

行云看了,心下奇怪到:“我这师祖的脾气可是出了名的暴躁,此刻怎么只动口而不动手?”不过行云到是希望无光子不要动手,那样八派就没有借口来攻青城。

而且那曲正秋之言让行云也明白了几分之前上山时听到的那巨响的原因:“想是那赵不忧若恼了无光子师祖,无光子师祖一气之下动了手,只不知道为什么反是无阳子师祖手了伤?”

不过听曲正秋说了明非先生有做劝说,行云当下倒转双剑,朝那明非先生一抱拳到:“多谢先生义施援手,行云感激不尽!”

明非先生自从行云用那一式千里奔雷进了来时,便觉得这个青城弟子很是熟悉,可毕竟奔雷剑与行云的样子出入太大,不敢确定,此时见了行云向自己道谢,当下回礼道:“大家同为正道,就算有些分歧,也应好生相谈才是,莫要动剑,伤了正道和气。”

行云听了,微是一笑,知道这是明非先生的真心话。此时来劝自己地同时也是在变相的劝那曲正秋,所以当下说道:“先生好意。行云心领了,只可惜先生这话应该说与那些人听才是。”

行云所指地“那些人”是谁,明非先生自然心里有数,当下苦笑了笑,不再言语。

行云与那明非先生说完,转了过来对曲正秋说到:“我那话是要问各派掌门。赵不忧如果不愿意回答就闭嘴,你也是!要记住,这是青城的上清宫,不是你们华山!”

那曲正秋再听行云又说一遍,心下更怒,就算是无阳子和无光子,他都不放眼内,更不要说行云了,虽说刚才行云进来时的那声势确实惊人,但还未到令他惧怕的地步。

“就看你的剑有没有你的口利了!”曲正秋说着。手上神剑光芒骤起!

这场中,局势一触即发!

无光子便在这时开口道:“他那剑名为千缕。化形后剑丝万千,配其太华千仞剑法,威力不可小窥!”曲正秋与无光子平辈,他们之间自然互相了解,更何况刚才曲正秋已经和无阳子动过了手,所以无光子自然知道地详细。

行云听了。心下暗道:“无光子师祖可是少有关心他人。”

此时直面曲正秋,行云心下并不惧了他,可却也不敢忽视了,虽然不知道他是如何伤的无阳子,但是能做到那一点的人,就不是只凭大话能办的到的!

行云还没有和化形级的高手真正战过,秦百程他们虽然是化形级的高手,可却从来没有用化形之后的神剑与行云交过手,所以他的心下更是谨慎,只不过那面上却是不表现出来。

当下全神对了住那曲正秋。行云的口中却是答那无光子道:“行云记得了。”然后对那曲正秋道:“你最好一开始便用了全力,否则你不是我联剑术地对手。”

见行云竟然指点自己如何行事。曲正秋怒道:“少费口舌,用你的剑来说话!”说罢,那神剑千缕在他身前一转,直指了行云!

行云登时便觉得劲气扑面,那威压好似巨浪一般地袭至!

那要是普通人,立时便要认输投降了,可行云却只是淡淡的一笑,就算是三大绝世高手,行云都面对过,这曲正秋的威压虽大,却不能与德皇他们相比,只见行云当下沉声道:“我今次要用双魂联剑术,你可要小心了。”

行云此言一出,那周围人等均是暗道:“双魂联剑术!那是什么意思?”行云的联剑术,人们早便知道,那嵩山剑试让行云的

天下闻名,可却是从没有人听过双魂联剑术这个名字

便在众人纷纷猜测的时候,就见行云那本是握着铁剑和断桥地手同时一松,令全场人都呆了住的事情随即发生了!

只见那两剑竟然同时浮了在行云的身前!

众人都是大惊:“这是怎么回事?怎么那两把剑都悬在了空中?这怎么可能!难道他真的炼了出两个剑魂不成?”

而对那双修籍心下有数的八派掌门等也是同样心感震撼,毕竟以行云的年纪,就算是有了双修籍,可要炼成两个剑魂又岂是那么简单?

行云此时将这两个剑魂公开了出来,便是不想占那曲正秋什么便宜,既然自己知道了他那化形的秘密,便也不再隐瞒是,行云这并不是迂腐,而是此时的他要用实实在在的武功震慑住这场中人,好拖延时间到万剑宗的人马赶来。

所以此时地他要正大光明的去胜了,而不是等在战到一起时,再去突然攻敌个措手不及,那样做除了让人恼羞成怒外,于己并无任何好处。

所以行云一上来,便是将两个剑魂同时摆了出来,只见那铁剑和断桥静静地浮了在行云的身前,可他们带给这周围人的震撼却是空前!

便在此时,就听行云对那曲正秋道:“既然你言到要教训于我,那便就请出手吧。”

行云既然要正大光明的去胜,自然也不在言语上去激他,当下铁剑一转正中一立,同时右手拿捏雨字诀,断桥一横,左手则是风字诀,这清风骤雨一十六式,正是左右一分,各负其职!



曲正秋的脸上已是没有半分的狂态

,面对这匪夷所思的情景,他哪还能再去大意?当下沉声道:“好!便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太华千仞剑法!你可看好!”

曲正秋说罢,只见那千缕神剑剑光再涨!瞬时间,那剑上由剑柄处顺着那剑身,生出一根根白色的剑丝,好似劲气凝结!想来便是那千缕化形了!

只见那千百剑丝同是一个规律的细细摆动,倒显的柔顺可爱,但是行内云知道,一旦那剑动起来,便是恐怖之极!

“这便是那千缕的化形?”行云打起十分精神,两股内罡已是运至了颠峰,便见那

曲正秋的千缕神剑一顿,那剑上的白色剑丝同是一张,终是露了狰狞面目,而曲正秋也同时出手!

太华千仞剑法!

太华千仞剑法,行云见过,而且还与之交过手,那是在肃州为了救裴悲而和赵不忧的一战,那剑法当时便给行云留下了深刻印象,毕竟那一战也是行云的魂级初战,所以记的清晰无比。

“太华千仞剑法讲究的是一个刺字,刺的越快,越多,越厉,便是越强,那日赵不忧使出的时候,那剑剑连绵,真是大有千百仞般的可怕。”行云心下想到,而此时在这剑法在

曲正秋的手中使出,更显恐怖!

化形的威力在于那神剑自身之变化,千缕这千百剑丝随

曲正秋的太华千仞剑法刺了过来,那每一条剑丝便又好似一仞。(注1)

这一剑连着一剑,一剑快似一剑,剑剑相连之下,竟是幻化漫天仞影,只听得“哧哧”之声连做了一片!

行云正对了那攻势,只觉得那漫天仞影扑面而来,口鼻都为之一窒!

“化形之威当真了得!”行云心下暗到,可他的脸色却是平静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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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仞的意思不少,不过其中也是通作“刃”,这里是取刃字之意。

初战化形万千缕(三二七章)

初战化形万千缕(三二七章)

千仞剑法本就讲究剑刺的急快,再加那曲正秋的千缕的剑丝长短不一,此时都蓬了起来,便若加了千百剑一般!一剑刺出,却凭空多了千百剑!

只见那万千点剑光袭来!哪还似常人所能抵挡?

不过,行云毕竟不是常人。

那万千点的剑光快的旁人难以分辨,可落了入行云的眼中,却是不同,行云心下一闪:“这剑看似刺了无数,可大多是那千缕化形后的剑丝所为,那剑丝虽多,且声势骇人,但却不过细如毛发,其上那一缕缕的剑气虽可伤人,但是威力却不大!而那主剑上满是剑罡,威力到是大了,可却只有一个!”

当下便见行云左手风字诀一变,那断桥随即一转,一式风字诀-风流云转使了出去,断桥抡了个好大圆圈,正是将曲正秋的那万千剑光笼了其中!

当然这不过只是笼罩,可真要是凭断桥一剑,也是防不住那么多的剑光,这只是圈了住那曲正秋的漫天剑光,接下来的,才是行云要做的。

行云内罡,运转变化的极快,断桥圈了个***,将那万千点的剑光划了其中,同时内罡骤转!行云硬是借了三成的琢颜过去!加了在那断桥之上青色剑罡顿时揉了进三分的乳白色!本来行云只凭断桥是接不下曲正秋这一剑的,但是再加了这三成的琢颜内罡,却又不同!

曲正秋这万千点的剑光,要是去硬接。自然不好为之,但如果只是将其卸去呢?

行云想到便做。左手剑诀变化,那断桥地风流云转骤变为顺风顺水,圈着那万千点的剑光滑向一旁!

顺风顺水本是风字诀中地卸招,这时用的恰倒好处,便听那阵“嗤嗤”声响,从身旁急掠了而过!

“哚哚哚哚哚哚哚!”

曲正秋那万千的剑罡剑气。全是击了到行云一旁的地上,青石板上登时响了起一片的啄击声,这一剑,竟是将那青石铺就的地上上击出了无数密密麻麻地细洞,便若筛子一般!听起看起,均是令人大生毛骨悚然!

众人都是在想:“这要是击在了人身之人,还不立时成个蜂窝?”

不过不论这一剑如何的可怖,却终是被行云卸了过去,再难伤行云分毫。

可听着身旁青石地的上那恐怖声音,行云的心下也是一阵后怕。

行云这联剑术的优点便是在于那两剑合壁。威力倍增,可也不是没有缺点。那联剑术的缺点便是分在每一剑上的力量却是也小上一倍。

只是精练了内力后的行云终于没了这份担心,那内罡在行云体内转换之快,远超常人,所以便可像现在这般,临时将另一部分的内罡借了过去!如下剑再出,便再转了回来!

只不过为了维持铁剑的剑魂状态。行云只能移过去三成,本是在担心会不会不够用,可结果却是刚刚好!毕竟行云只是要将曲正秋那来袭之剑地方位拨开一边,而非硬接,所以不需用上全力。

如此结果,让行云大是放心下来!左手断桥风字诀两剑将那曲正秋的剑卸了出去,右手铁剑却也不会空着不用。联剑之术,便是重在双剑合壁,便见此时,那铁剑一记吹雨断桥斜里直刺了去!

曲正秋地剑式正被行云所卸。左侧已是空门大露,行云这铁剑合的正是时候。当真的快一分嫌早,慢一分嫌慢!刺的分毫不差!

这一剑之精妙,令八派中的高手均是倒吸冷气!对手如果能防了住自己的攻击,同时还有一剑在旁反击,任谁不怕?

只不过曲正秋也非易与之辈,身为化形级地高手,又是如此年纪,经验武功均非同凡俗,虽然行云一剑卸了去他那千缕剑,但是他那化形之魂绝不会只那么简单!

当!

一声巨响传来,这是两剑毫无遮掩的相交才可发出的声音!原来行云的铁剑竟然被曲正秋档了住!

“他用什么挡了住的?”明明曲正秋的攻击被行云一剑卸去,空门露了出来,他只那一把神剑,还能用什么去抵挡?

这是那些站了在行云身后方向之人所想,他们的视线受阻,自然只闻其声,却是看不见曲正秋如何做到的。

此时随那巨响传来,行云便觉得铁剑之上,一阵大力袭来,登时被震了开去!行云断

后一剑也便落了空!

当然,曲正秋亦是被震了出去,那去势比行云还要快上一分。

这二人交手,便在电光石火之间,行云被震的飞退,顺势在空中卸去那余力,落了地上,眼却是紧盯着曲正秋地那神剑千缕!

“那剑好生古怪,那化形之力果然奥妙。”行云心下暗到。

原来方才的那声巨响,行云铁剑地吹雨断桥,被是势在必得,可最后却是被挡了住,挡住行云铁剑的,正是那千缕神剑化形过后的千百剑丝!那些剑丝每根不过如毛发般粗细,本是不可能挡的住行云之剑,但是方才竟然合成一股!

曲正秋的剑未动,那合成一股的剑丝却是横里骤然伸了过来,将行云的铁剑挡了住,之后便是二人同时一震,行云断桥后招也无从施展,只能递了到空处。

这一剑,行云毕竟是有备而刺,曲正秋仓促间用那剑丝接了那记吹雨断桥,所受震动比行云大了不少,此时落了地上更是比行云多退了一步,行云这两剑当真的惊了他,立时暗到:“这个小子才什么年纪?怎地会有如此大力?他那两剑联手当真可恶之极!”

行云毕竟是第一次真正面对化形高手,此时又见那曲正秋的千缕剑上再生变化,心下立时闪到:“那千缕剑好生怪异,他上面的剑丝可长可短,还可合成一股,当真是变化万千!我可不能给了他从容之机!”

心念一定,行云龙跻飞腾术一展,双剑同时而出!双魂联剑术此时才是真的显了出他的威力!

“清风骤雨一十六式,讲究徐如清风,急如骤雨。”

这是木莲子当初之言,清风骤雨一十六式中的风字诀主守,雨字诀主攻,这剑法正是可守可攻,急徐自如,也正是凭了如此,方才位在剑法上品之列。

只是自这剑法被创以来,便没有一个人能将这风雨两个字诀同时使出,行云此时合身而上,断桥一式秋风舞叶,铁剑一式雨漫八方,风雨同时而出,那会是如何景象?

就见行云这双剑而出,秋风舞叶徐中冷冽,雨漫八方更是狂暴,便见那风助雨势,雨携风威!一时间这八派之人莫不大惊失色,而青城人等更是心惊!

“这清风骤雨一十六式,怎么可能有如此之威?千百年间却还从未听过这剑有如此用法!”青城六子和那其他青城门下均是暗骇!而那无阳子旁的老者面上亦是赞叹!

飘渺天宫主人当初的点拨,行云一直没有放弃思考,借天地旁人之势,行云还不能随便做到,上山之时那是巧合,可要是借自己之势,却是已有些心得,此下便是如此,行云双剑各借其势,风雨两诀相辅相成,风势更急,雨势更猛,行云终是真正体会到了联剑术的精妙所在!这双魂联剑之术终是扬威!

那曲正秋此时正对行云,自然感觉更甚,行云这两剑使来,曲正秋大觉似有天地色变之感!心下狂惊!可也是狂怒!

他的辈分本就高了,又是同了这许多人的面伤了无阳子,更是大展了威风。此时的他如果被行云击退,那脸上哪还挂的住?尤其他之前把话说的满了,要教训行云,如果此时反被行云所败,他哪能心甘?

只见曲正秋当下双眉一立,千缕神剑剑芒再涨,那其上剑丝便若感应到了曲正秋的怒气,根根狂舞起来,便似张牙舞爪一般!更显骇人!

曲正秋心下发了狠,只见他那千缕神剑一转,千百剑丝便化流光,在那烈阳之下,道道剑丝道道剑光,随曲正秋的太华千仞剑法飞舞,一剑剑刺了出去,一道道的异彩流光,万千的剑影,万千流光,好似织了起一张大满是利针的大网,誓要将行云连他那风雨剑势一同网了去!又好似要用那万千剑将行云刺了个通透!

这二人此时全力出手,那罡风剑气猛然间四下里狂卷而出,周围人等,就算八派掌门也不由得向后退去!

化形一战,当真声势惊人!

初战化形万千缕(三二八章)

初战化形万千缕(三二八章)

行云和曲正秋这二人此时又是战了在一起,不过这次二击即收,而是一剑紧似一剑,便见他二人三把神剑并举,剑剑连环,均是快不可言,那剑声便连珠价的传了出来,快到只成一声也似!

太华千仞剑法本就快捷,再加上曲正秋那千缕神剑的化形,更是惊人,而行云那两柄神剑相辅相成,快了又何止一倍?便见这二人你来我往,三四十招,片刻既过!再见那剑剑相交的次数却是数不胜数,直教人看的眼花缭乱!

只不过这三四十招后,八派中的高手和青城六子都是看了出这二人的胜败如何。

“如果那曲正秋再没什么后手的话,百招之后,他的败象便会更甚,如此一来,云儿胜算颇大!云儿的武功怎么会这么好了?”无阳子心下暗到。

无华子同样紧盯那场中二人,心下亦是想到:“云儿的武功怎么会如此之高?不仅炼有两个剑魂,而且那清风骤雨一十六式竟然能如此使来,风雨双诀又是彼此相助,这于剑理上的进步亦是惊人!”

而此时行云的联剑术正是使的畅快!

两个剑魂同时施为,行云这是第二次,第一次是在安乐谷中和张松山他们的比试,但是当时的顾及甚多,所以并未能尽兴,此时有了那曲正秋做对手,化形级高手,武功自然非同凡响,更不用自己顾及什么,所以这一使出。当真越来越是痛快,只见行云琢颜、玉虚两股内罡全力运转。铁剑、断桥交相呼应,当真是酣畅淋漓!

“这才是真正的联剑术!”行云使地畅快,这心下亦是暗想:“我早前的那联剑术不过是以自己之力配合刹那而已,不论是速度还是力量均与刹那地铁剑不般配,所以那联剑术的威力,十成不过只有三四成而已。此时这两个剑魂合力之下,同样的力量,同样的速度,这才是联剑术!”

而且行云这风雨双诀合力的纯熟,也有他那次悟剑的成果在其中,可以说此时地行云终是真正的登堂入室。

只不过行云在那里使的畅快,作为他的对手,那曲正秋自然便不痛快了,此时的他大感烦躁!

行云的双魂联剑术,一守一攻。相辅相成,竟是渐有将曲正秋压制住的势头!本是以快见长的太华千仞剑法。此时竟然遇到了更快的对手!行云单论一把神剑,自然比曲正秋的千缕剑来地慢,可行云双剑合力却又要比曲正秋还快上一些!

“那小子两把剑,不仅快,而且攻守进退便似两人一般,配合起来。可真是恼人!”曲正秋此时颇有些进退不得,心下不由得大是焦躁。

本来他如此年纪武功,是不应该心浮至此,可一来他之前将话说的满了,二来行云不到二十,而他则是身为华山掌门地长辈!这辈分差距才是令他焦躁的根源。

曲正秋心下焦躁,这手上千缕虽仍是快捷无比,但章法之间却是已经微现散乱!

行云与他战在一起,自然马上便是感觉到了曲正秋的不妥,手下随即加了紧力!

行云来时的一番弃马急驰。虽然奔的距离不算太远,可也毕竟有些消耗。这联剑术本就耗力,再加现在是双魂同时施展,消耗更是惊人,所以行云也不想久拖下去,毕竟这八派在此,华山不过是其一罢了,还有更多的人在旁虎视耽耽。

当下行云见那曲正秋心里不稳,干脆将那风字诀撤了去,铁剑、断桥同是雨字诀使出!便见行云身前双剑飞舞,忽而狂雨滂沱、忽而密雨如针,双剑合壁,漫天剑影撒了出去,便真若骤雨倾盆一般!

面对行云地攻势,曲正秋更感不支,心下再焦,那千缕剑气渐渐的四散开来,竟似漫无目的。

魂级的

无形,竟然能胜的过化形!这实在可算是奇景了,更是正大光明的比试。八派掌门自然将这场中形势看的仔细,不由得更是对那双修籍感到渴望了,如此的威力,又有谁人不会心动?

行云又是攻了二十来招,见那曲正秋已经是必败无疑,当下不再紧逼,只见他双剑合力,同使雨字诀的横雨残江,两道剑罡携磅礴之势,劈将过去,曲正秋见状不得不去用剑接下。“当当”,两声巨响过后,那曲正秋又是被击的退了出去,只不过这次地行云却没有再去追击,而是将铁剑、断桥一收,朗声道:“看来你也不过如此,要胜我,仍是不能。”

行云此时已是占了完全的主动,自然想停便停,而那曲正秋虽是怒极,却也不会再去知找苦吃,当下重重地一哼,却是回转了华山群里。

给了这曲正秋些许教训,虽然比他伤了无阳子的行为来说,这教训实在是轻上许多,但是行云此时也只能做到了这个地步了,行云此来是要救自己的师门,而非是将这些大派激怒起来。

萧寿臣曾是与行云说过,他言这些大派的血性已被二百年的和平消磨怠尽,可行云却仍不敢贸然行事,只要八派没有先出手,那他便不能真的激怒他们,此时说的这些话已是极限。

再说八派高手仍然很多,行云的体力却是有限,自然不能如此在曲正秋的身上平白消耗,能胜了他就是了。

“方才我还有些太不冷静,挑了那曲正秋来战,秦老他们来之前,我绝对要克制!”行云虽是胜了,可心下是告戒自己。

行云虽然没有直接将曲正秋败于剑下,可曲正秋那最后的疲态却是众人都看的出来,这谁胜谁负到没有什么异议,曲正秋也只能无话可说,行云这已经是给他留下面子,他自然不会再去找那没趣。

行云将曲正秋堂堂正正的击败,赵不虑却是出奇的没有再来多言。而少林和娥眉这两位方丈均是口宣佛号,常承言在一旁看了心下暗道:“这行云到算会审视度势,虽能胜那曲正秋,却仍可途中停手,可见这两年不到,他不仅是那武功精近了,这经验也是涨了不少,可真是不错。”

玄元真人、唐冷、安静仙等人亦是开始重新审视起行云来,心下均是觉得这少年不仅武功惊人,举止亦是不俗,大超他现在的年纪。

青城六字之中,无阳子因为其孙女的关系,对行云自然关系不同,无华子亦对行云颇是喜爱,此时见了行云大为出息,心下自是快慰。

行云此时携一战而胜曲正秋之势,正要开口,便听那上清宫的山门外一阵的喧闹声起,不片刻,四道人影从那山门旁跃了进来,见了行云,马上上前拜到:“属下张松山、王柏山、陈槐山、陆桂山见过主上!”

原来是那天剑门四人到了!这四人本是跟行云一起来的,只不过弃马之后的轻功却是比不上行云,所以此时才到,又因为行云曾是说过,自己亮明身份之前,在外人面前先不要称其为宗主,免的被动,所以这四人便以主上相称。

这四大护卫礼毕,往行云身旁一站,立是衬的行云气势大盛!

初战化形万千缕(三二九章)

初战化形万千缕(三二九章)

那四人从上清宫山门的旁里跳了进来,并没有从正门暗道:“对啊,从旁里进来便是,这山道旁虽然陡峭,但与千星壁比较起来,却是差的远了,以我的轻功绝无问题,想是我上山的时候,心下太过急切,竟然挺了剑来硬闯,当时要是将人伤了,可就大是麻烦了。”

不过心云转念想到:“可也正因为如此,那机缘巧合下,给我增了不少声势,但也算是意外之幸了。要不只我孤身一人,又是小辈,哪会有人肯听我在这里说话呢?”

化形一战,行云胜了曲正秋,此时又来了四个魂级高手在身旁,行云的威势更见涨了,此时单论那气势已是不输给一个大派了。

见了此景,无阳子心中暗道:“云儿的武功大进,竟然能胜的过曲正秋也还罢了,可那些人又是谁?那四个魂级高手与他什么关系?还称云儿为主上?”四个魂级高手拜称主上,那自然令人惊讶万分了。

“那四人是谁?那行云是什么身份?”众人心下均是转了这个念头,而此时的行云见张松山他们四个站了在自己的身后,默默的安养内息,知道他们这一路全力奔驰,必然耗费了不少内力,所以不去与他们再来多言,转了身对八派掌门开口道:“我再问一次,如果我能证明了那秘籍为我所有,那八派可还会继续问罪青城么?”

行云那双魂联剑术的威力着实惊人,不到百招。便将曲正秋败于剑下,要知曲正秋乃是化形级地高手。在这江湖中,出了那德皇等寥寥数人之外,便是数化形高手最强。可此时行云不仅是击败了他,而且并不显的有多勉强,这当真是让所有地人都不得不从新估计行云的实力。

再是看到那站在行云身后的张松山四人,这五个人一起。如果想在江湖中搅些个风雨,当真是易如反掌,各大派有家有业,反是难防,大是让这些人顾及起来。一时间竟然无人回答行云的问题。

行云见无人回话,略一思索,从怀中取了出一个物事来,只见那是方玉牌,大小不及手掌,拿了那玉牌。行云上前对常承言一礼,然后朗声道:“常掌门可还记得此物?”

常承言见了。笑道:“此乃我信物玄鹤令,我自然记的,小友今日便准备用了它么?”

行云点了点头,沉声答道:“是。”

这八派并非铁板一块,行云自然明白这个道理,此时的他便是要从中找到可以说动之人。而这侗派自然是上上之选了。

在那肃州击退万马堂,行云于倥派算是有恩,所以此时拿了出那常承言当初给他地信物,面上一肃,说道:“行云并非挟恩图报之辈,不过今日事有从权,还请恕行云无礼。”

行云对常承言如此客气,到是与方才对华山派的态度大是不同,这两派自是不合,见行云如此表现。常承言心下有些痛快,当下笑道:“无妨。你不用太过在意,我当初给了你这玄鹤令,便是准备报你那日恩德,倥派向来有恩必报,绝不做假。这一方玄鹤令,只要不违背侠义,便可任意命令倥。”

其实常承言此时的心里已是知道行云准备做什么了,只不过那要行云亲口去提才成,所以当下说完,微笑着看着行云。

行云听了,立刻道:“青城派与倥同是名门大派,那双修籍不过是晚辈所有,与青城无任何关系,只要倥今日不来问罪青城既可,这自然不违侠义。”

说完,将那玄鹤令双手递了过去。

常承言看了看行云,并没有将那玄鹤令接了过去,而是笑道:“此事到是不难,如真如此,我倥自然不会再去追究青城。”

常承言此话一出,四下里登时议论纷纷,赵不忧立刻便道:“今日八派齐至,又共推了广通大师为首,倥派怎么可以擅自行事?常兄可要三思。”

常承言听了,微是一笑到:“赵掌门此言差了,你我来这青城为的是什么?如果此事与青城无关,便就不应去问罪青城,这本是自然之事,又有什么可三思的?”

赵不忧闻言,竟然一时语塞。

常天赐承言此时突然插了口,对行云说到:“不过如果那秘籍为你所有,我们倥虽可不去追究青城责任,但却不能放了过你,你可?”

常天赐虽然在嵩山剑试上败于行云之手,但是却是佩服行云的武功,此时的话却是关心于他。

行云自然听的出来,不过这也在行云的意料之中,万剑宗已经准备了出山,此时已是在了路上,所以大派追究与否已不再重要,只要他们不用这借口来攻青城,行云便是满意。

所以行云当下点头道:“行云知道,多谢常兄关心。”

见了行云如此坚定,常天赐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他不过是晚辈,此时没有多少插言的余地,常承言在一旁看了,哈哈一笑,伸手将那玄鹤令收了回去到:“好!我便答应了你。”

行云见倥终是应承了下来,心里稍是松了口气,当下心道:“倥侗已经答应了,那飘渺天宫因为有德皇地关系,不太会参与江湖争斗,他此时不过才来了一人而已。

这样以来,八派便只剩了六派,华山看来不用去想了,点苍与青城也有间隙,唐门、娥眉与青城同在川中,虽然表面上和气,但是趁青城封山而将利益都划了去的便是他们,所以暂且也不去问这三派,剩了下武当和少林,还是先从少林开始吧。赵不忧说他们共推了广通大师为首,如果少林应承下来,那便好办地多了。”

主意一定,行云当下对那广通大师说到:“方才大师曾说少林只能代表自己一派,那敢问大师,少林的意思如何?”

见行云问上了自己,广通大师口宣了声佛号到:“如果此事与青城无关,少林自然不会追究,可无阳掌门已先是承认了,并且那秘籍真本在他的手上,此事不可轻易判断。”

行云见那广通大师的话颇是摸棱两可,当下追问道:“那我要是有证据呢?”

广通大师听了,又是宣了声佛号却是没有回答,而他身旁大踏步的行出了一个干瘦老僧,洪声喝道:“不过用那邪派武功胜了一场,又有什么好得意的?竟然敢对少林方丈如此无礼?”

这一声喝,行云还未答话,便见他身后那天剑门四人同是上前一步,四把神剑同时抽了出来,也不多口,只是将那剑直指了老僧!瞬间威势暴涨!

那老僧虽然武功甚高,可却也一时被这四个魂级高手指了住,那气势便是一窒!只不过那老僧亦非凡俗,微是一窒之后,便是双目一睁!

可还未等那老僧怒起,行云忙是示意张松山他们四人收了剑,抢先说到:“我并未有什么得意,而是在问名门大派是不是还有道理可讲?少林为名门之首,出家人又讲慈悲为怀,难道我这问题如此浅显,却难回答不成?”

行云话中将少林捧了一番,那老僧本是要发怒,可此时却又不知要如何以对,夸奖少林地话,他又不能反驳,当下只好冷道:“少林自然讲理,可你不过是一被逐出青城的小辈,却有何资格来要少林应承于你?莫要以为胜了一场便有何了不起!那不过是对手弱了罢了。”

那老僧的一言,在无意之间令华山派大是难看,曲正秋在旁听了满耳,当下冷哼了一声,可他也确实是败了,行云毫不耍花俏的将他击败,他自然没有什么借口好找,当下也只能冷哼一声已表不满,更何况行云已经给他留了面子。

那老僧听了曲正秋的冷哼,也知自己这话落了他的面子,可他的性格向来固执,此时更不可能去理会曲正秋了,当下站了在那里,连动都不动,全当没有听到。

行云见了,心下一动,暗到:“那老僧虽然怎么看都不似出家之人,火气也是大的很了,但似乎到不是个真正的恶人,只不过太过傲气了,到不如我用言语挤兑他一番,看看如何。”

想到这里,行云对那老僧道:“我胜了一场确实不算什么,但如果那我要是再胜了大师您呢?”

行云此话一出,那老僧听了,猛的双目圆睁,一时间竟然精光四射,高声道:“你若胜地了我,我便替广通答应你,少林今日不再管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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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破大彻博威名(三三零章)

再破大彻博威名(三三零章)

也是学会了用言使计,此时便是激的那老僧应承了下下立时一喜,马上追问道:“大师此言可当真?”

那老僧还未来得及答话,便见他一旁的广通大师插了话近来,对老僧劝道:“至善师叔,此事原由未果,可不能卤莽行事啊。”

广通大师此话一出口,便见那至善老僧的眉头一皱,不满道:“莫非你不信我的武功不成?我怎么可能会输给他?再说,如果这秘籍真的与青城无关,少林又怎么可以问罪于他们?这有何卤莽可言?”

广通大师闻言,眉头一皱,却是没有说什么,只好退了回去。

行云听了他二人对话,心下暗道:“原来那老僧的法号唤做至善,他的地位当真是不凡,广通大师乃少林方丈,却仍要听他之言!

不过他虽然看来有些自傲,但于这是非之上,也还算分的清楚,既然他有此言,那如果我此战胜了的话,便是可成功了大半。”

想到了这里,行云不禁面露喜色。

见行云面露喜色,那至善在旁冷道:“你莫要高兴的早了,你真当能胜的过我么?”

行云闻言,亦觉的自己有些过于喜形于色,当下面容一整道:“未曾比过,胜败便不知道,但是晚辈会尽全力。”

对这至善老僧,行云可不会去激怒于他,此刻行云还要指望他兑现承诺,所以自然好是言语相待。与和那曲正秋时的态度全是不同。

那至善听了也不做甚么表示,只见他将那僧袍随手一系。由怀中取了一个“棍子”出来。

行云见了,心下一楞,再是仔细看去,才发现那并非是个“棍子”,而是一柄比粗坯还要粗糙地剑,到像个扁铁条一般。

“这也算是剑?”行云虽然心下在想。但是却丝毫不敢大意,那至善老僧已经是看过了自己与曲正秋的一战,此时却仍然有信心来与自己比试,那便说明起码他地心里认为他会胜,没有这个把握,他是不会如此镇定的。

“可他用什么来胜我?”行云虽不认为自己已经天下无敌,但是看那老僧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行云的心下仍是难免有些不舒服起来。

“兵来将挡,水来土囤,管他有何招式。我这双魂联剑术都将他接了下便是!”行云想着,双剑再是出鞘。浮了在自己的身前,以做准备。

便在此时,就听那至善老僧突然开口言到:“你难道不奇怪我这剑么?”

行云听了,心道:“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过口中仍是答道:“晚辈心中却有奇怪,不过大师既然用了这剑,那自然有其妙处。”

那至善闻言。突然笑道:“你到是实诚,好,你且听了,我这剑名曰大彻,以这剑再配少林的伏魔剑法,既成我之独特地大彻伏魔剑法,此剑法比之一般伏魔剑法更有通天彻地之大能,我这剑法不以剑之锋利伤人,所以这剑的形状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发挥那威力。”

说了到这里。那至善又道:“你莫奇怪我为何要告诉你这些,方才我在旁见过你的武功。所以这不过是不想占便宜罢了。”

行云听了,心下暗道:“这老僧到是很有意思,只是如此作为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和尚,到是颇有几分草莽之气。”

行云听了那至善之言后,再看他的行为举止,便知其确实是走那极阳刚的一路,少林武功本就少阴柔,虽然有拈花微笑等,也不过是突显举重若轻罢了,这伏魔剑法更是阳刚之极,尤其那老僧说他的伏魔剑法与众不同。

“大彻伏魔剑法…,好狂的名字,我倒要看看那通天彻地的大能究竟有多厉害!”行云这当着自己的师门和八派人马,心下顿生豪气,当下朗声道:“大师请!”

那至善听了,到也不客气,行云地话声刚是落了,便见他立时举步上前,一脚塌了地上,也正是踩了在行云的话尾。

砰!

一声闷响!

至善老僧地那一步便似重若千斤!只见他脚下那一方方大青石铺就的地面竟似不堪重负般的一下便碎裂了开来!

行云见了这一步,心下一突,自己方才那话刚是说完,那老僧的这一步就踏了过来,到好似行云被那至善逼的退了似的,心里大生憋闷之感!

而且这一步让行云大感熟悉,心下暗道:“这一步好似在哪里见过!”这是战中,行云一时没有想到,确也有情可原。

便在此

见那至善老僧将他那神剑大彻,高高地举了起来,就搅!

那柄大彻神剑并没有像其他神剑一般的离了手,那至善此时反到好似举了万斤巨物在手上一般的艰难!

这一动作之怪,所有人都不禁为之侧目。

“伏魔剑法中有这么一个动作么?还是说他这一剑的威势极猛,重到以他的功力都要那么艰难?”行云虽然没有看过伏魔剑法,但那至善的举动并不像有什么意义的剑法,到好似不堪重负一般!

行云刚是想了到这里,便突然大感不对!就见那至善脚下再是一步踏了出来,脚下碎石纷飞,手上的剑势一顺,好似终是将那上面的万斤巨物一起劈了下来也似!

“万难抵挡!”

行云心下突然升起这个念头,不禁大惊!

“我要退么?”行云下意识里突然暗道,那脚下便要向后退去。

可行云并不想退,心下的坚持使得他在这一瞬,脑中忽闪,终是抓了住那关键:“这怎么可能!他再强,也不会超过我多少,他又不是那德皇或者飘渺天宫主人,怎么可能有这般威势!”

“飘渺天宫主人!借势!原来如此!”

行云心念电闪间,手上断桥、铁剑同是一动!

武功原理,殊归同途,这借势之法也并非只有飘渺天宫主人才知道,只不过没有人能做到他那般举手投足间便可借天地之威罢了,行云眼前地这个老僧此时亦是在借势,而且还在之前设了计策!

“那至善的举止看似粗豪莽撞,可却似乎是做掩饰,之后他又用言语描述他地剑多么至刚,多么的通天彻地,再是借那步伐让我心生退意,言语,行动,多番设局造势,然后再是借势!真是好计算!要不是他那一步太过像了飘渺天宫主人,我今次还真的要陷了进去!当真是厉害!

谁又想的到那看似粗豪的至善老僧竟然自一开始便为这一击设下了局?”行云心生感应,突然醒悟过来。

也亏了此时行云的经验着实不少,虽然他的年纪还是不大,可经历过的高手却实在是多了,更有德皇和那飘渺天宫主人这样的绝世高手。否则,要不是那剑竹岛一行,恐怕行云今日便真的被这至善一剑击退!

这些不过是行云脑中一闪,此时想了通透,便见他的面色一肃,沉喝一声,双手急是同捏雨字诀,琢颜、玉虚两股内罡立时转了过去,断桥、铁剑同是向上一翻,两记天河倒卷翻涌而起!登时与那至善的大彻神剑撞了在一处!

行云不惧!他要正面以对!

这三剑眼看便是要撞在了一起,那周围各派掌门以及本门高手,均是心下一惊,暗呼了声:“不好!”同时上前一步,将自己的门下挡了在身后,纷纷将剑运起,在身前抡了一圈!

上清宫前并不太大,所以这行云和至善老僧二人距离旁观之人自然就不太远,想这二人的修为何等了得?他们那三柄神剑全力撞到了一起,那威力之大,可以想象,所以这周围武功差些的人便是需要照顾了。

便见这一击所掀起的漫天罡风!四下里狂射而出!好生惊人!

再之后,便是巨响紧接着传出去!

这声巨响要比之前曲正秋的那声还要大的多,便是在山下听了,都觉的慑人心魄,更不要说在场之人了。

武功浅些的,此时立觉脑中一阵眩晕,要没有他们各自门派中的高手为他们挡下了那四射的罡风,只凭这些人一闪神间的空隙,便可能就被伤到!

当!

这声巨响远远的传了出去,再是惊起无数飞鸟弃巢而出!

而这声巨响亦是唤醒了一个人。

“已经战起来了么?”

一个瘦弱的身影此时出现在青城的脚下。

只露出半个苍白的脸庞,其他的部分被一方面巾遮住,瘦弱的身体,穿的是与行云同样的一袭青衫,这少年本来正是望了那青城山出神,行云与至善的那声巨响立时他震的醒了过来。

便见青影一闪,人已是急掠而上!

再破大彻博威名(三三一章)

再破大彻博威名(三三一章)

行云虽是识破了那至善老僧的计策,不过那一击中的力道却是实实在在,行云这一下与他实打实的撞了在一起,全身登时一震!

行云是由下而上去接那那一击,所以这一下力道坐的实了,行云的双脚登时没了进那地里!要知那地可是青石所就!

“我已不受他那计策借气势影响,怎么他的力道还是如此之强?”行云此时竟然心下大有气血液翻腾之感!

那周围的人此时方才稍稍松了口气,这二人的一击之威实在太过骇人!方才那曲正秋更多的是刺的急快,而这至善则是全力比拼!

行云刚是被那一剑砸到,此时那至善的神剑大彻再是抡了过来,剑未到,威压已到!便若泰山压顶一般!行云心下一发狠,双剑再是翻了上去,便听又是一声砰然大震!行云也再是一沉!

便是如此五次,行云终觉得有血要吐出!心下暗道:“如此下去,不是办法,他那剑上力道大的诡异,我如此硬抗可不行,可要换个方法!”

可他却不知至善此时的心下更是惊讶!

“这个少年怎么可以硬接了下我这化形的五击?他敢来接,便是说明已经识破了我那计策,不过那到无妨,只是我这大彻上的化形之力,他怎么可以只凭内力便硬接下五次之多?他才多大年纪,便与如此的内功?”

原来至善的剑魂已是化形!

便在至善想到此时,行云终是不再硬接。那至善剑上地力道虽大,可速度却是不够。行云当下沉喝一声,由那地上拔了起来,方才那五记,竟然将行云硬生生的击到直没膝间!

也正因为如此,所以此时地行云只能向上拔起,方能脱了出来。

行云这一跃。到算轻松,只不过人在空中,便不灵活,行云这一跃也是无奈为之,可那至善却也不会轻易放过如此机会,便见他的大彻神剑马上斜里横扫了过来!

行云发现那剑再攻过来的时候,神色间却并不惊慌,要是旁人在了那空中,确实不好行动,可行云却不一样。此时便见行云横里突然一滑,至善的那一剑登时落了空处!

行云这一滑正是当初与明非先生那追逐中所用。一旁的明非先生看了,大是惊讶,一开始他自己就觉得这人很是面熟,行云再是用了这一招,明非先生终是想了起他觉得行云像谁了。

“这行云与那奔雷剑是什么关系?”明非先生到是没有往易容上想,而是觉得这二人可能有什么关系。

明非先生正在旁疑惑。行云那边却仍然战的激烈。

此时行云还未落了地上,他方才在空中地那一滑虽然是出乎了至善的意料之外,可毕竟剑魂御剑的速度比人的速度要快上许多了,而行云此时在空中又无处借力,更显被动。便见至善的一剑落空,便趁行云尚未落地,下一剑又至!

好个行云,此时身在空中,再没了新力,却并不惊慌。看了那剑袭来,计算好了方位。当下断桥铁剑同时迎了上去,两向里一撞,行云因人在半空无处借力,所以立时被震的横飞了出去!

不过这是行云刻意为之,这一被震飞的方向,正是上清宫的山门,行云当下脚上一点那壁,新力再生,正是顺便将体内翻腾的气血重又平复了下,也不落地,而是翻身回了至善的身前。

那至善老僧没有再进攻,见行云落了地上,口中赞道:“你年纪轻轻,却有如此魄力,竟然敢来接我这雷霆一击!虽然你学地是那邪派武功,但也不得不赞你一句!”

行云听了那至善老僧的夸赞,当下道:“大师那借势之妙却是令行云大开眼界,要不是有另一位前辈也曾是在行云面前也用了过,恐怕晚辈当时已经是退了。”

那至善一讶,却是没有追问那也做过这借势地人是谁,只是道:“你虽然武功不错,可仍非我对手。”他那言下之意,就是要行云放弃。

行云听了后,略一思索,突然问到:“大师那大彻神剑的化形可是增加力道?”

至善此时终于是再无法掩饰他的惊讶道:“你如何得知?”

行云道:“晚辈的内力,虽然不敢说有多强,可与化形高手比起来,当是无什么差别。”

至善将行云的话打断到:“你也不用谦虚,”

行云一笑,继续道:“所以说,大师竟然在内力上胜了我不少,这自然是与那大彻的化形有关了,只不过那大彻神剑地化形似乎并不明显。”

那至善老僧突然哈哈大笑到:“不是不明显,而是你一开始看到的就已经是他化形的样子。”说着,摇头到:“你竟然能在我这大彻的化形之下硬接了五记而没有受了内伤,实在是大出我的所料,你如此的年纪却有如此武功,就算有那双修籍也不可能。”

说了到这里,便见那至善老僧再次举了起那神剑大彻道:“多说无益,不如再战,你可要小心了,这次我要用全力了。”

行云全神戒备,不再答话,便见他两手都是捏了风字诀,无华子在一旁看了,心下暗到:“云儿那是要做什么?莫非云儿要主守吗?两个风字诀的防守又会是个什么样子?

自从云儿用联剑术来使用清风骤雨一十六式来,每每总是出人意表之外,这清风骤雨一十六式,到了云儿的手后,威力何止倍增?”

再破大彻博威名(三三二章)

再破大彻博威名(三三二章)

本乃诛邪除妄之剑,故阳刚之极,再加上至善那形后的千斤巨力,大开大合间真有扫除一切的气势!只看的所有人都是心惊不已。

不过使此剑之人的心下却不怎么畅快:“这小子的联剑术当真难对付,竟然能以无形之剑魂对我化形之力,而且还能识破我的势,他小小的年纪怎么能有如此修为眼力?莫非那双修籍当真神奇无比?”

至善老僧此时心下大是疑惑,可手上却一点都不受影响,那大彻伏魔剑法此时正在一路横扫,呜呜的破空之声直听的人心震颤!

行云则是在专心防守,此时与那至善对攻,并不是上策。可如此一来,这局面之上自然是至善占了优势。只不过以那老僧的自视,与不到二十的行云战成如此局面,他自然大不满意。

便见这二人翻翻滚滚的战了三十来回合,直将这周围人等看的心惊胆战,尤其是八派的年轻人,他们虽然因为嵩山剑试而知行云之名,也知道行云在年轻一辈中已是数一数二,但是今日的行云表现出来的武功远超出他们的所知。

从那奔雷一剑,到胜了华山长老,化形级高手曲正秋,再到现在与少林的至善战在一处,行云的武功,看在这些年轻人的眼中,或是羡慕,或是嫉妒,当真不一而足,只不过一点是肯定的,那便是行云之强,已是深刻了在他们的心中!

青影一闪。在那上清宫顶地角落,一个瘦弱的身影悄然落了下来。这上清宫前激战正酣,将所有人地目光全都吸了过去,更加上那罡风怒号,谁都没有发现那远处多了一个人。

而此时在场中的行云,正是双剑同使风字诀,任那至善的大彻伏魔剑法再是万般威武。行云却都将其一一防了下来。

可行云也并非就想这么一直的守下去,只有真正的胜了,才可让少林兑现诺言,行云此时便是在思考那应对之策:“这大彻伏魔剑法,确实不同凡响,大开大合之间,威力浩荡。”对那至善的武功,行云也是佩服,只不过此时既然是自己地对手,那便要胜他!

“只不过那至善也并非不可战胜。他的剑魂化形后。似乎是加了那剑上重量力道,一剑剑的使来。更增其威势,不过如此一来,却也是阻了他的速度,只不过那一剑一剑的重逾千斤,便是带起的劲风都可将普通人搅的左右不定,所以自然于这速度上的缺失可以忽略不计了。”行云一边出剑一边心下暗想到:“而且这大彻伏魔剑法。不止是力道足了,这剑的本意恐怕便是要以威服人,如果有人要与之为敌,这一番横扫之下,那人便会被此剑之威势所慑,马上便既高输了,反之如果不惧那威势,这剑法十成的威力,恐怕就要打个折扣了。”

行云这些日子里地历练经验,开阔了他的眼界。再加上一年地潜心修炼,此时又是还回了本来面目。不再拘束,更令他可以全力施为,此时就算是面对华山和少林的长老人物,亦是不惧。

便见行云此时已经是守了三十来招,相比之下,在场面上行云虽然不怎么好看,但是实际上却是占了不少的便宜,那至善的大彻神剑,化形后确是威力非凡,只不过此时全力攻来,虽然看似威风八面,但那对内力的消耗亦是惊人!至善此时的心下暗道:“那小子莫非是要和我拖延么?”

确实,如果此时行云便就这么一直地防下去,那结果定是至善先行不支,可如此胜利,却不是行云想要的。

“我就这么一直守下去,就算磨的胜了,也无什么意义,此时我不只要胜,而且还要胜的利落,胜的让人心服口服,胜的让八派心生忌惮!刹那前辈说的好,我此时便应立威给那八派看,否则这些人哪会听我所言?”

想了到这里,行云振奋精神,暗到:“他那剑虽然威势非凡,只可惜对手是我!我既不会被这剑所摄,更不会就这么一直守下去!

方才我风雨两诀全力出手,风雨相互借势,威力非凡,但是那样与他对攻,虽然应该也可胜的了,但是我的内力必然大被消耗,之后的大派又将如何应对?这不可取,我要再想另外地方法才是。”

便在此时,那至善的大彻神剑又至!

行云见了,断桥立时一记迎风揽月,

引了过来,那大彻神剑上地力道之大,只断桥一剑是云感到断桥吃紧,当下心念电转,铁剑自是一式顺风顺水接了过去,终是将那大彻神剑从自己的身旁卸了开来,这两式风字诀使的一气呵成,看的青城门下弟子均是大为感叹。不过能把清风骤雨一十六式的风字诀如此来使的也只有行云一人了,就是青城六子都不行,因为这毕竟需要联剑术的支持。

行云这一剑刚是卸了去,便听那至善的声音传来道:“小子,莫非你只会防守,不会进攻吗?”

见至善似是不耐,行云却不为所动,口中答道:“攻、守都是为了胜利,大师一直在攻,也并未见胜,晚辈一直在守,却并不见得就胜不了。”

行云刚是答完,便见至善的眉一立,沉喝一声,大彻转了个小半个圈,呜的一声又是横扫了来!可行云见了,心下却是一动,因为这一剑被自己卸了到一旁,那至善再来攻击,必然要兜个***,这样速度自然更是慢了。而行云想的没错,原本至善在每一剑上都使了大力道,这被行云引来又卸去,自然难以收回,下一剑再攻,便要先划给***,折了回来。

看着至善的下一剑又是横里扫了过来,行云当下断桥一式晓月斜风,再将那大彻斜里引了来,铁剑同使秋风舞叶,便见那大彻神剑又是一歪,随行云双剑而出,全是偏了到一旁。

行云的双剑合壁,尝试过全攻,或者一攻一守,却是从没有试过全是防守,此时行云双剑同是防守,这三十来招过后,到是让行云找了到以守为攻的方法,此时心道:“我将他的剑卸到远处,他再攻来的速度便会慢了,也更是费力,我且试上一试。”

想到便做,之见行云当下双剑合壁,只要是至善的剑到,便先用断桥引之,挡下一些那剑上的力道,然后铁剑再随即向一旁卸去,这么一来,虽然用力不大,可不仅是防了住那至善的攻势,同时还加重了至善的负担,不出十招,行云便是感觉到了至善剑上的力量大是减弱,一剑剑来回的幅度也是越来越大!

在旁人看来,这三十招后,行云的双剑配合之下,那至善老僧的大彻神剑往往是一剑攻到,就被行云的双剑引了到旁去,不禁无功,而且还要再划上个半个***才能再攻了回来,十余招过后,只见他那***越划越大,也越划越是吃力!

明眼之人自然是看的出,此时行云已经占了上风!

便见行云越来越是轻松,双剑风字诀挥洒自如,可反观至善,那眉头却是越皱越紧!

“只用风字诀的引和卸,就可以让对手如此狼狈,云儿的进步当真令人惊叹!他这年来,都经历了什么?”无阳子和无华子不禁互相看了一眼,其余四子亦是看的目瞪口呆,尤其是无光子,除了一旁的那位微字辈师叔不去比较外,他自认青城第一,可这清风骤雨一十六式却是怎么都使不到这般地步。

“看来晚辈虽然只在防守,却也能胜得。”行云微微一笑,将那话回敬了去。

他自然可以这么说,此时那至善的大彻神剑的***划的老大,任谁都看的出来,行云只要再去卸上几次,至善的大彻便来不及回身了,到时不要说是攻击,就是防都防不住,空门大开的结果只有一个,那便是失败。

至善那想到自己的话被行云还了回来,此时自己的剑越使越重,化形本就耗力,再家他这神剑和剑法都是讲究威势力道,所以更是耗损内力,此时被行云那双剑配合的卸来卸去,每一次出剑,那剑都要划上老大一个***,他本自傲,这剑使的如此憋屈,更是令他心里难过之极。

“那少林的老和尚马上就要败了,师兄的武功竟然好到如此地步,当真令人高兴。”那上清宫顶上的青影正是方才山下的蒙面少年,此时的他看的目不转睛,虽然蒙了半个面,可那笑意却能从眼中看了出来,那是发自内心的笑。

再破大彻博威名(三三三章)

再破大彻博威名(三三三章)

心里已是在想如何要那至善输的体面一些,虽然自上几招,那至善的空门便要大露,可却不能就如此击败他,便是方才那曲正秋,行云都给了台阶下,更何况是这少林老僧?

而此时至善的心下也和明镜也似,他如此武功,此时自然明白自己的境况如何。此时的他越是攻下去就越是吃力,那神剑回转的时间也越长,照这样下去,不出几招,便是要输了。

更让这老僧心下憋闷的是,明知如此却没有任何的办法去阻止,此时如果硬要将攻势转成防守,在那气机牵引之下,只有败的更快罢了,行云对曲正秋时的凌厉攻势,至善可是看了满眼。

至善此时当真是进退不得,转眼又是十招过去,此时至善已是空门大露,那大彻神剑每次击出,都让行云卸的远了去。

便在此时,就见那满天罡风和撼人心魄的呜呜剑鸣突然都敛了去,场中登时静了下来,便听至善说道:“仅以防守,便能将我逼至如此,你算是第一人了,我知你此时在想着如何给我留了脸面,罢了,罢了,我输了便是。”

说完,就见至善退了出圈外,此时是他一直在进攻,所以自然可以主动停了下,他也不会去担心行云趁机攻他,行云要反击,早就反击了,他的空门已是露了很久。

此时至善熄去内力,只见那大彻现出了本来面目,却是只有尺许长短。样子到是不变,仍然是个扁铁棍。想来方才这剑的化形只是增大了些而已。

这老僧到是痛快地很,行云见了,亦是将剑一收,说道:“承让了。”

行云本是想谦虚两句,可见这老僧如此干脆,想来虚言几句有等于无。到还可能被他当做讽刺也说不定,所以当下也是干脆利落的答了。

行云此时也有些疲了,之前一阵不短地全力奔驰,再加上两场化形之战,任谁都不可能不累,尤其这两个剑魂同时全力施为,更是消耗惊人,行云此时还能有不少余力,已是难能可贵,亏了这一场用的都是卸劲。于内力上的消耗要小些。

至善的这一自认失败,他承认的很是干脆。可这满场立是哗然起来,虽然之前人们也看了出至善的败像,可等到他真地自承失败,八派之人还是接受不了。少林可说是武林第一大派,而那至善更是少林掌门的师叔,化形级的高手!曲正秋与行云一战。虽然也是输了,可毕竟并没有直言胜败,但是此战却是至善自己承认了,这对八派的冲击不可谓不大,八派上山前曾是共推了少林为首,此时少林限于诺言,不得不停了追究,那其他门派要将如何自处?

想了到这里,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到武当的身上,这些门派里。除了少林外,便只有武当有资格做那首领。当然,飘渺天宫本也算的上,只可惜他不过只来了一人。

广通大师见他的师叔败了,眉头皱了皱,可却也没有再说什么,只好与他人一样的把眼来看一旁的武当。

受了众人注目,武当掌教玄元真人此时心里大是犹豫,行云看起来虽是有些疲态,可他每每有惊人之举,连败两个化形级地高手,当真让人几欲不信!虽然武当也有长辈前来,可要万一也是输了,那岂不是坠了武当的威名?可要是不开口,那便让人觉得武当怕了于他,更是不妥,当下不禁大是为难。

他未言语,行云正好借此机会调息一番,虽然这么短地时间内恢复不了什么,可平一平气也是可以的,再说,此时等那万剑宗的人马到来,时间拖的久点才是好,行云自然不急。

心下挂念无阳子的伤势,行云转身道:“您的伤势颇为严重,不如先去治疗休息如何?”行云不好直呼无阳掌门,只好含混了过去。

无阳子见行云如此关心自己,不由得大是心慰,这弟子不知如何,有了如此武功,还有魂级高手称其为主上,自然身份崇高,可如此身份武功,却仍是仍未忘青城和自己,这哪能不让他心生感慨?

无阳子答道:“云儿不必担心,这伤虽然不轻,可只要不与人动手,一时半刻却还能挺地过,青城逢此大难,我身为掌门,岂能退了去?”

行云听了,知道这也是实情,此时心下虽然记挂着袁思蓉和老师父,很想来问,但是碍于这里人多,不便开口,只好点了点头。

无华子从怀里,取了些青城

伤,恢复体力的丹葯,也不管珍贵与否,一股脑的全道:“我们虽然身为长辈,可却只能眼看云儿为青城搏命,这些丹葯与云儿之心比起来,不足为道,你且随便吃些,好做休息。”

行云当下谢了,不过心知,这些葯就算有效,也不是一时半刻能生效的,这不过是六师祖的一片关心罢了。

将那些小瓶小包的收了怀里,行云再是暗道:“华山我且不去理会,飘渺天宫也可不做计算,倥已是应承于我,而少林此时看来已是守了那承诺,便只剩下武当、点苍、唐门和娥眉这四派了。”

想了到娥眉,行云的心下忽然一动:“两年之期似是到了吧?也不知道我那师弟此时身在何处?”便在此时,那上清宫顶上的少年微是一震,似是感到了行云所想。

此时场中人等,皆是被行云连胜的威势所慑,战曲正秋,行云攻的刚猛凌厉无比,战至善,行云守地无懈可击,这一攻一守,胜了两个化形高手,在场之人哪个不是心惊?

正当玄元真人由自沉吟不决的时候,安静仙突然开了口道:“要点苍信应你,本也不难。”

行云听了眉头一皱,对这这点苍,行云实在没什么好印象,他们将自己地行剑师兄重伤,行云是忘不了的,再加上那金刚门被灭,行云亦是怀疑与点苍有关,只是苦无证据罢了。

但不论如何,这安静仙既然如此说了,行云也不能不理,武当、点苍、唐门、娥眉,这四个门派还未答应下来,此时点苍开了口,行云也不想放弃,当下便道:“那要我如何做?”

安静仙微笑道:“同是江湖中人,那便用江湖规矩,如果哪派不应你之言,便可自行派了一人出来与你一战,你若能胜了,那派便应承于你,你看如何?”

行云听了那安静仙之言,心里大是不屑:“江湖规矩?你们要真的守那江湖规矩,便不会在青城封山期间兴师来此了!此时不过是认为我绝对不可能胜的了那么多人,才故做大方罢了。”可行云当然不会将这话说了出来,这总算是有了个解决的方法,此时便要看其他派是否也答应了。

安静仙这话一出口,无光子马上呸了一声道:“好不要脸,车轮战么?”

安静仙闻言,那微笑的面色突然一肃道:“无光子前辈,您此言实在是差了,此事乃这位小友自来硬要我等信他,而非我们去逼颇于他,不战当然可以。”

无光子一时语塞,行云见了,立时接道:“我答应便是!”

行云这一应了下来,在场众人更是再惊,那其他大派还未回应,行云身后的天剑门四人便先同是道:“万万不可!”

张松山四人乃是身负师命保护行云,此刻虽然见了行云大展神威,心下好生敬佩,也是期待自己的宗主可以大大的在八派面前扬威一番,可按那安静仙所言,最少还要有四五个大派出人一战,此时自己的宗主连战两个化形高手,已是疲惫,就算那联剑术再是神妙,也不可能胜的了如此多的高手啊!

所以这四人异口同声的出声阻止。

行云知他们是在关心自己,当下一笑道:“几位心意,行云心领,不过你们应知我意,此事可不要阻了我。”

行云的话虽然不重,却是隐隐有股不可违背之意在其中,再是有那一战之威在前,天剑门四人同是一顿,其他三人当下看了张松山,张松山亦是无奈,行云是他们的宗主,他的话不可不听,当下只好高声到:“主上之命,松山自然守的,不过要事有危急,我四人就算不要了姓名,亦不会让人伤了主上!”

他这话提了声音,其实是说于那八派听的,当下在场之人不由得大皱其眉,张松山这四人全是魂级高手,却是有资格说了这话。

行云也知这是那四人最大的让步了,不再阻止,只是心道:“此刻便看那八派的意思了。”

再破大彻博威名(三三四章)

再破大彻博威名(三三四章)

其他大派如果真要同意了用这车轮战与行云交手,于之上却是难堪的很了,可如果他们不来应战,而行云此时已是胜了曲正秋和至善,这些大派的脸面亦是难看,此时他们到也是左右为难。

但是那张松山之言一出,各派的脸色均是大变!

张松山四人极少出入江湖,更何况万剑宗的实力超然,所以于这名门大派的声威并不放在眼内。尤其是再看到自己的这个少年宗主连败两大派的化形级高手,所以这言语之间自然就更没了顾及。

可那天剑门四人之言着实让这些大派的心下大生怒气,行云已经是伤了大派的脸面,只不过行云留了许多的余地,但这天剑门四人之言却是威胁之意甚浓,玄元真人本是在犹豫,此刻听了,反是对其他大派的掌门言道:“诸位之意如何?”

少林、华山已是败了一阵,倥言明应承了行云,玄元真人此时所问的不过是点苍、唐门、娥眉以及飘渺天宫。

点苍自然是同意,此法乃是安静仙所提,唐门、娥眉却也没有多说什么,算是默认,不过这看在行云的眼里,心下到是一动,不由得暗道:“唐门和娥眉的兴致似乎不高,这是为了什么?”

八派绝不可能真的齐心合力,这是行云早便明了的,此时再看了唐门与娥眉的表现,行云心下思到:“唐门和娥眉乃是川中门派,这其他大派大张旗鼓的围了青城。虽然明里是对青城,但是细究起来。可也算是入川。

川中本是青城、唐门、娥眉这三家之地,此时被其他大派入来,唐门和娥眉自然心里不痛快了,再说,青城真若垮了,有武当、倥、华山环伺。那两派也未必就便轻松,更何况西南还有点苍,大派之中,就数川中门派地位最是险了。”

行云年纪渐长,已是能从大处着想,此时越想越觉自己所思地不错,只是不知要如何去利用这各派矛盾。

“我若能利用他们之间的矛盾,今天青城之围到就有可能破去了。”行云知道自己现在能想到这些门派地矛盾为何已是不错,并不奢望自己能想出什么应对之策,此时只要能在余下里胜了那些大派之人。撇清此事与青城的关系便算成功。

而此时的玄元真人见其他大派并无异议,便对行云道:“既然如此。那便依了安掌门之言,不过到有一个说法。”

行云见那玄元真人应了,心里忧虑放下不少,便道:“什么说法?”

玄元真人肃道:“正道此来,为的是要封了那邪派秘籍,不让其流落江湖。更要寻出那秘籍的由来,扫清邪派余孽!

至于小施主一再说可以证明那秘籍为你所有,那小施主若胜了,自然由小施主去证明,我们自不去问那青城,可小施主要是输了,我们亦要将你留下,要知这邪派武功绝不可让其流于世间。”

说到这里,玄元真人又道:“再者,比武动手。伤亡在所难免,小施主可是要多加小心才是。”他这话一出。行云登时明白,那张松山之言已是激怒了武当,看来自己下一战可绝不是易与的了。

张松山四人此时听那玄元真人一口一个邪派,又是暗里言及心下盛怒,要不是有行云在旁,便早拔剑相向了。

行云听了,没有迟疑,便马上到:“好,行云应下了。”这条件对行云来说并没有什么,就算行云自己胜了,也是会自揭身份地。

一旁的无阳子和无华子心下却是担心到:“云儿身旁的那四人怎么如此冲动?当要知道如此言语,只能激怒武当,与事无补,反添其害!”

而此时,那上清宫上的少年,似是做势欲起,可他方是一动,便决自己的肩上一个柔若无骨的手掌搭了在上!

要是其他人,突然被人从后按了住肩膀,那自然是要大惊失色,只不过这少年却只是眉头一皱,便听一个轻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少门主您且冷静。”

那少年冷到:“水仙,你要阻我?”那逃出万剑宗的水仙竟然也是到了?那这少年自称行云为师兄,自然便是行君了。

水仙听出行君言语中的不满,轻声说到:“神主之令,水仙不敢有违,您今日来此已是不该,如再有任何差池,水仙都担待不起,还望少门主原谅。”

行君闻言冷道:“那你之意,可是要我见师兄一人拼搏,而我却袖手旁观?要是我师兄有了差池,你就能担待了?”那声音虽是轻微,可听了人耳之中,却是令人寒气四起!

水仙闻言,似乎娇躯一颤,忙是轻到:“少门主息怒,水仙之意并非如此,您那师兄不会有什么危险。”

行君知水仙不敢用言语来骗自己,当下问道:“为什么?”

水仙道:“万剑宗的人马已是就要到青城了,此次万剑宗高手尽出,那实力足可保行云万无一失,他可是万剑宗地宗主呢,少门主请安心便是。”

行君听了那万剑宗已是要到,也知行云不会有什么危险了,当下道:“你这来,可是要催我回转娥眉?”(注1)

水仙道:“神主之令,水仙不敢不为。”

水仙搬了出那神主,行君听了,脸上亦是微微色变,不过却是一闪既逝,随即冷道:“等我去看上一眼老师父,便随你下山。”

行君言罢,看又是看了看场中行云,那蒙面布巾之下,似乎动了一动,却是未出什么声音,转身一闪而去。水仙亦是随即隐去。

此时在那场下的行云突然觉得那上清宫地顶上有些异样,可再看去时,却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我此时要专心以对,绝不可有丝毫大意!”行云没有发现那上清宫顶有何不妥,便马上将心思收了回来,武当的玄元真人之言,行云听的清楚,这之后几战,更是凶险,当下全神以待,朗声说到:“那不知我下个对手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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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行君还在娥眉,有他的原因。

知君真情意难禁(三三五章)

知君真情意难禁(三三五章)

行云此时站了在这场中,以一人之力而寻八派与战,青看了,心中大是感慨。上清宫前除了青城六子,此时在的都是青城精锐,可见了行云如此作为,心下都是大生感叹。

行云再是武功强了,在青城也不过是最小的行字辈,而此时青城如此多人束手,却要他赶来相救,而且一力担了,怎么能不让他们惭愧?但同时亦是从心里对行云的感激,那些往日对行云多有不屑者,此时却也再没了那想法。

尤其是行剑,但时他在嵩山剑试伤重,回到青城之后才知自己的师弟在剑试之中,一人独破点苍,为自己报了仇,此时再看行云面对八派掌门还如此的从容不迫,更是连败两个化形级的高手,心下自是只剩高兴。

“可惜师弟为了青城放弃了这弟子的身份,否则过不几年,这青城掌门之位定是他的!”行剑心到。

而此时场中在行云寻战之言后,却是突然的静了下来。

玄元真人看了看那安静仙,此法乃是他所提,点苍理应去打头阵,可此时却只见安静仙在那微笑,不见他点苍出些人手,玄元真人不由得脸色微变,而唐门和娥眉更是沉默。

这场中瞬时静了下来,行云见了,心下叹道:“这八派当真是心不齐整,此时竟然都不出那人手来与我战,莫非都是想要他人先上不成?”

不过这么一来,行云出声邀战。竟是无人来应,无形之间再是涨了他的威势.

此时地青城内院。

八派虽然派了许多的人手去围了青城内院。可那上清宫前没有结果,这边自然不会有什么动作,只是此时嘈杂一片,这数百人在一起你言我语,声音连那内院地袁思蓉都是听了到。

“小春,外面怎么吵了起来?你去看看。”袁思蓉坐了在自己家中。屋里还有许多女眷,这青城内院房舍不少,但是来年感千余青城人等全进了来,到也很是拥挤,只好将女眷都安排到无阳子这里,外面则有青城木字辈守护。

此时袁思蓉听了外面好生嘈杂,到似发生了什么事,便让丫鬟絮春前去看看。

那外面围了数百八派门下,虽然这内院中有这许多的青城中人,可除去老弱家眷。和一些普通的道人,真正的青城弟子就不多了。更何况八派此来的都是各派中的精锐,就算不比在上清宫地那些人武功高,可也比青城门下的这些木字辈和行字辈强上不少,此时围了,青城也只好将人集在一起保护。

无阳子的宅子很大,那些女眷正是聚了在里面。免的和男人在一起拥挤,袁思蓉自然也在。

本来那外面八派弟子也不很安静,但此时的声音听着却是不对,竟似要打了起来,袁思蓉自然想知道那是怎么回事,当然,是要絮春去问那外面守着的青城门下。

看着絮春出了去,袁思蓉却是在床上思念行云,此次围山,无阳子对青城前途大是悲观。袁思蓉不谙江湖之事,自然也全是信了。

这生死。袁思蓉已经看的淡了,只是一心记挂行云,虽然之前有那神秘人送信来报了平安,可袁思蓉此时担心的是行云会来救自己。

对于行云的性格,她是了解,也正因为如此,袁思蓉才更是担心,毕竟虽然知道行云的武功不错,几乎能和无华子战成平手,但是与这八派比了起来,却要差地多了,更何况行云只有一人?

刚是想到此,便听絮春那兴奋的声音在外面响起,边喊边是跑了进来道:“小姐!是云少爷回来了!云少爷回来了!”

絮春地声音离的还有些距离,所以并不很大,可袁思蓉的脑中便似闷雷驰过!轰的一声,立时一个不稳,朝旁到去,好在被一旁的人扶了住,才为跌下床来。

袁思蓉此时的身体不是很好,脸本有些苍白,此时听了行云来,那脸色登时红润了起来,可突然又是褪地一片惨白。

“你回来做什么?你在外平安便是好了,为什么要回来?”袁思蓉心中念到。

八派在此,而那秘籍抄本更是袁思蓉给的行云,她自然知道行云的境况,此时行云回来,显然是为了青城和自己,袁思蓉虽然心里高兴,但是瞬间便被行云的安危所淹没。

爱人回来救自己,说明那心中对自己的真情之重,哪个女人不喜

果他回来便很可能会死,又有哪个真心爱着的女人愿

“我宁愿云他负了我,也不希望他此时回来啊!”袁思蓉呆了在那里,心乱如麻,可此时行云已归却是事实。

“小姐,云少爷回来了,小春就说云少爷是最重情意的,绝不会放了下小姐一人在这里!”絮春此时一路小跑进来,脸上红红的,额头满是细密的汗珠,可来不及擦了,却是要早些回来,好让自己的小姐高兴。

不过看了袁思蓉呆在那里地样子,絮春立时一楞,但是瞬间便明白了袁思蓉在想些什么,这些日来,她常随袁思蓉身旁,自然知道袁思蓉此时的担心。便见絮春当下笑到:“小姐不要担心,云少年比以前还要强了呢!他已是将那华山地一个了不得的大高手给击败了,此时正在战那少林的一位长老,听说这两个人,都是武林中最厉害的呢!”

青城不似安乐谷,这内院家眷之中到有不少人根本不通武功,便似这丫鬟絮春,但是那其中的大概意思到也差不太多。

袁思蓉听不太清楚,但是从絮春的言语中,也能明白大概,那苍白的脸色也似乎好了一些,忙是问到:“小春你且说说是怎么回事?”

袁思蓉一旁的青城女眷也都在担心自己丈夫父亲的安危,此时都是凑了一起来听,那絮春自是将她的所听说了一遍。却原来是她被袁思蓉叫去看看外面为何那般的吵闹,她领了命,可自然不能越过青城的防护,那内院里的青城弟子此时也是听到八派门下的议论,便是与她说了,絮春这才知道原来是行云回来了。

“小春当时听了云少爷回来,心里是既高兴又害怕,这高兴的自然是云少爷重情意,心里记挂着小姐,青城遇此大难,他都会不顾一切的赶来,也不负了小姐的一片真情。只是小春也知小姐的担心,可小姐放心,听说云少爷这次似乎武功大进,一剑便破了那数百人!又是将一个好象很厉害的华山老头给打败了,可是威风呢!对了,还听说少爷还有四个魂级高手做护卫!”

絮春这话自然有些不实,行云当时那一剑破开的不过是二百余人,不过说成数百到也还可以,至于那华山的曲正秋,絮春因为讨厌当年赵剑侮辱自己的小姐,所以对华山的人都没什么尊重,其他的到是事实。

那内院外的八派门下,本来枯守在此,没有命令不能妄动,便只好互相说些闲话,但不多时,上清宫前的消息一个个的传来,开始到也没什么,但自从行云出现,那些消息便是让这些人不敢相信。

“那个会联剑术的行云回来了?竟然一剑将我们布置在山前的人都迫了开?”

“还破了武当的七星剑阵?”

“还败了华山曲正秋前辈?”

“他此时正在与少林的至善大师交手?”

这一个个消息,让那些八派门下便立时炸了锅般,那吵闹之声自然是大上许多。

要说这些消息便是青城弟子听了也不敢相信,可那传递消息的人不似玩笑,此时也没人敢来开玩笑,青城门下自然大感扬眉吐气,所以絮春这一打听,立时便有人告诉了她。

“我要去上清宫!”袁思蓉听了到这里,忽然说到。

袁思蓉这话让絮春一惊。

“云他是为了我回来,我怎么可以就坐了在这里?”袁思蓉已是站了起来。

袁思蓉此时还有一句话未说,那便是她虽然已经知道了行云在大展神威,可却仍不相信行云的一己之力就可以解了这青城之危,此去是要在近前看了行云:“云他是为我而回,那此次我就算是死,也要和他死在一起!”袁思蓉的心下暗到,那苍白的脸上又是爬满了红晕。

絮春见袁思蓉满是坚定,不由得大是慌张道:“小姐,你不能去啊,你的身体怎么走的了这么远的路呢?再说这里被那些恶人围了,我们也去不了啊。”

袁思蓉听了,登时一楞,喃喃道:“是啊,这么多的八派门人围在外面,我怎么才能去见他?难道我连出去见上他一面都不成?”

袁思蓉刚是说到这里,突然就听有人接到:“未必!”

知君真情意难禁(三三六章)

知君真情意难禁(三三六章)

“未必”,袁思蓉听了到,马上便去寻是谁人所说,全是女眷,可没有男人啊,而那一声却分明是个男子。

便在袁思蓉左右相寻之时,就见一个全身黑衣女子蒙了整个面孔,悄然的立在自己的面前,白天却是穿了夜行衣,这女子看起来多少有些不自然。

“是你?”袁思蓉到是记得水仙,当初送来行云平安书信的便是水仙,因为当时在等自己的回信,所以袁思蓉自然认得,同时心下暗到:“那声音明明是个男子,怎么来的却是她?”

“外面的本门高手戒备森严,这女子是怎么进来的?”屋中的女眷们都是在如此想,不过来者是个女子,袁思蓉又是似乎认识于她,所以这些人虽是有些奇怪,却并不过分惊恐。

“我来带你去见那行云。”水仙轻道。

她本是随行君来内院去寻木乌道人,行君想看一眼自己的老师父再走,可这内院里的房舍也不算少,再加上人大都是聚在了屋内,找起来甚是麻烦,就在行君快要放弃之时,那絮春的高声呼喊引了他的注意,当下跟来听了絮春与袁思蓉的对话,深感袁思蓉对自己师兄的深情。在青城中时,袁思蓉因为常来找行云,所以也与行君相熟,且对他也是不错,所以行君便想帮了她这个忙。

“这也是在帮我那师兄。”行君与水仙这么说到,方才的那声“未必”便是行君所言。只是哑了嗓子罢了。

行君此时只是简单地蒙了面,自是担心袁思蓉认出了自己。再说自己毕竟是男人,总不好背了师兄未过门的妻子跑来跑去,所以便是要水仙来相助。

水仙本不想去管此事,但一来违不了行君地命令,二来行君应了她先是离开青城,所以才便有了此时一幕。

袁思蓉并不知道水仙的这些身份。她只是知道水仙曾经助行云给自己报过平安,此时又要带自己前去见行云,那便是朋友了,当下喜道:“那就多谢姐姐了。”

水仙被袁思蓉喊了声姐姐,眼中瞬时闪了过一丝的怜惜,上前将袁思蓉抱了起,也不说话,便就这么一闪而逝。

在这屋里的女眷们都是不通武功,水仙的轻功本就独步武林,在少林之内都可来去自如。此时这些女眷看了,自然便和原地消失没什么分别。

耳旁风声呼呼做响。水仙的速度快到不可思意,袁思蓉只觉得如同腾云驾雾一般,只是那风太过地急了,不禁将头埋了进去,心道:“也不知云他现在怎么样了,和那少林的老和尚比武的结果如何?有没有受伤?”

袁思蓉正在乱想。便觉得自己已是被放了下,由内院到上清宫,水仙不过是片刻既至,袁思蓉还未缓过神来,便听耳旁水仙轻道:“这里已是上清宫,我走了。”

袁思蓉再是四顾之下,身旁早是没了水仙的身影,便在此时,就听到无阳子诧异的声音道:“蓉儿,你怎么来了?”

这水仙将袁思蓉放了在角落里。此时正值那场中行云在与一个年长道人战的激烈,众人自然不会注意的到这偏僻之地。更何况水仙的轻功之佳,寻常人等就算是刻意留心亦是察觉不到,此时除了在场的那几个化形级的高手外,便再无人发觉,而无阳子虽是受伤,但却却未损听力。

不过就算如此,这无阳子等几个化形高手,也只是见了水仙地那黑影一闪,再想去细究之时,却是已经芳踪渺渺。

行云本在场中交手,忽然听了无阳子之言,虽是没有去看,可心下却终是分了神,本是僵持的局面瞬时落了些下风,只好暂且收了心神,全力以对。

“爷爷。”

袁思蓉听了无阳子地呼唤,又见无阳子受了伤,忙是走了过去,可眼却还是忍不住的望了向场内,便见行云那青影在场中,两把神剑左右翻飞,袁思蓉并不懂武功,行云此时虽是落了些下风,却也并不狼狈,所以她没觉出什么不妥,这才放了些心,走了到无阳子的跟前,可却仍是不时的望上一眼场中的行云,仿佛少看了一眼,行云便会不见了似的。

八派掌门此时也是注意到了袁思蓉地到来,不过他们在意的不是袁思蓉本人,而是他如何而来。

无阳子看了袁思蓉如此着紧行云,不由得大是怜惜,正要安慰自己的孙女两句,便听袁思蓉先是问到:“爷爷,云弟他的

是少林的老和尚么?怎么现在是个老道士?”

无阳子听了微笑道:“云儿已是胜了至善,此时与云儿交手之人是武当的易辛子。”无阳子不想自己的孙女紧张,便强忍了自己的痛楚,硬是挤了出微笑来。

听行云又是胜了那少林和尚,袁思蓉的小脸上露出了些许的笑容,自己地爱人能胜了这些高手,袁思蓉自然高兴,只不过片刻功夫,就又被紧张所代替道:“他们怎么这么不讲道理?如此多人轮番和云弟来战?”

袁思蓉没有什么顾及,他也不谙这江湖计算,此时有话便问了出来,那边各大派听了,心下都不是滋味,虽然可以说这是那行云自己主动要求,可用这个借口来去搪塞一个不会武功的女孩,大派自己也开不了那口,当下只好装了做不知。

无阳子听了袁思蓉地问题,苦笑到:“是你爷爷们无能,可着实难为云儿了。”无阳子此时毫不讳言,青城六子,除去他受伤外,其他的人都能出手,可也都怕一旦出手之后,便是个八派围攻青城的结局,这不仅是他六人性命,更是青城两千余人的安危,所以这六人空为高手,却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行云一人在场上独战八派。

无阳子如此说了,其他五子亦是无言。

袁思蓉此时关心行云,又是问到:“那云弟能不能胜了那个老道呢?”

无阳子听了,面上有些为难道:“那易辛子的剑术独具一格,他自幼聪明绝顶,又与那测算之术之上多有涉猎,竟是从中悟出一套剑法,与人为敌,每每于敌出手之前便能算其后手,让人大生窘迫,再加上他那爻鹿神剑的化形甚是怪异难缠,所以要去胜他,却是难了。”

袁思蓉听了,心下大是慌张,又是不解道:“爷爷怎么知道这么多?”

无阳子答道:“十年前,我曾经与他切磋过,所以知之甚详。”

袁思蓉追问到:“那一战的结果呢?”

无阳子苦笑道:“是我输了,他的测算之法着实令人难以应对。”

袁思蓉听了更是紧张,不再说话,只是将目光盯了在那场中,心下暗自祈祷,望行云平安无事才好。

其实此时也并非全是由那无阳子所说一般,易辛子现在也是很有些难为,因为他那测算之术去算对手的剑法走向,本就颇费脑力,此时行云又是双剑合壁,这就更是费力了。好在行云那套清风骤雨一十六式,易辛子在与无阳子交手之时早便见了过,所以此时测算起来,到还容易,再加行云一时因为袁思蓉到,有些分神,这才将行云逼的落了下风。

不过易辛子此时心下亦是暗道:“这少年的联剑术当真非凡,要不是我总能在半途就阻了他的剑势,一旦他那风雨两个字诀相辅相成起来,那便大事不妙了,就算现在,要胜了他,也非是易事。”

易辛子难为,可行云更是心焦:“我明明是双剑合壁,但那易辛子却每每于我出剑之前便似是知道了这一剑的落处一般的预先阻住,这简直是匪夷所思!”

二人比武较艺,去测那对手下一剑的走势的大有人在,明非先生便是做过,可能做到如此准确无误的,每一剑都在半途截了住的,就实在是太过难以至信了。毕竟行云此时用的可是双魂联剑术,当初与明非先生所用的不过是一把铁剑和奔雷剑法而已。

“但是易辛子这剑法再是厉害,也还是差了德皇前辈的大道正法几筹,他不过是算出我剑的走向,而德皇前辈却是让我的剑不得不使向他所规之方位。”行云的心下暗道。

与德皇和飘渺天宫主人的那一战,虽然全是输了,可却是令行云的眼界大开,此后不管那至善的大彻神剑如何威猛,还是这爻鹿神剑细致计算,与那两位绝世高手比起来,在境界之上,仍是差上不少。

“只不过就算这易辛子比不过德皇前辈,可我要如何才能胜得了他?”行云的眉头一皱,毕竟德皇是这武林中人的顶峰之一,比不过德皇并非就说那易辛子容易胜的。

欲破爻鹿先破心(三三七章)

欲破爻鹿先破心(三三七章)

从与这易辛子交上手后,此时已是满满的走了上百来始暗自焦虑:“论速度,这易辛子不如华山的曲正秋,论那力道,他更是不如至善,可虽然如此,我却是与他战的最久!我哪还有那许多的内力与他如此来耗?”

可那易辛子的剑法当真难缠的紧,就见行云此时铁剑一式吹雨断桥直刺过去,声势自然大是非凡,可那易辛子却不去接,反是抢了先一步,将那爻鹿神剑一伸,早在行云吹雨断桥之前,便直奔了行云的必救之处而来,这使的自然是围魏救赵之法。

行云此时只好用断桥从旁补上,可那易辛子的爻鹿却是又奔了下一空处而去,如此往复,行云虽然与他战了百来招,可却没有一式剑使的完整了!

这样的比试,让行云心下大感难受,便似被人束缚了起来,不论出的是哪一剑,都早被人料到,这心里自然大是憋屈。

行云被那易辛子的剑法缠的火起,多次都是想用剑去硬撞那爻鹿,可奈何那爻鹿本身便是柄软剑,化形之后,更是好似泥鳅一般,整个剑罡之外绕着蒙蒙的一层柔光,不论行云的剑再是携了多大的力道,只要是碰了上去,便马上滑了一旁,毫无着力之处!

这爻鹿剑魂之化形,让行云有力无处去使,更是令行云恼火。此时的行云虽然还不至在一时间落败,但却已是大觉疲惫。长此下去,自是对他大是不利。

转眼之间。又是十招过去,行云心道:“再如此与他耗下去,这一场我便就是胜了,那之后的几战又该如何呢?没了气力,下一场还怎么去战?那一旁少说还有三派没有出了人手,我怎么能就此耗尽了力?”

刚是想到这里。行云心下一惊,暗道:“莫非他便是要来消耗于我,等我疲了之后再来出剑攻?亦或拖延过后,由那下一人来胜我?”

其实这到是行云想地差了,那易辛子到不是不想胜:“我与这少年战了这么久,要是换做旁人,以我这测算之术,早便是抢先一步胜了,可这少年却是双剑合壁,紧要关头。总是有一剑来救,联剑术确实大是奥妙。”

这行云的联剑术同样让易辛子大感为难。也正因为如此,这二人才翻翻滚滚地战了如此之久!

一向对自己测算之术满是信心的易辛子此时虽然占了些上风,但以他一向自负智慧,此时却是与行云僵持了这许久仍不见胜,对于易辛子来说,已是大为不满。尤其是他方才夸了口,此时不胜,那他的脸面何在?

原来方才袁思蓉到此之前,行云一人邀战,可大派间竟是互相推诿,谁都不想去战那头阵,武当毕竟是与少林齐名,此时只有做那表率,玄元真人惟有请了自己的师叔易辛子出场。

而易辛子已是看了行云两场比试,一场对华山曲正秋。一场对少林的至善,虽然行云都胜了。可那两场的百多招下来,易辛子却是将行云剑法造诣看了个通透,而那清风骤雨一十六式,他更是早便战过,所以见玄元真人相请,便是说到:“师侄莫要担心,便由我来破这联剑之术好了。”

易辛子地辈分自然是高了,又一向智冠武当,此时如此言胜,玄元真人当即放了下心,如果武当这一战胜了,虽说会落个车轮战的口实,但毕竟华山少林皆败,而武当独胜,一来一去,到不差了。而且行云也自然要由武当带去,联剑术的威力,此时已是无人再来质疑,而那秘籍又被无阳子毁了,此时明处便只有行云一人习得,自然要落了在他身上。只不过点苍出了那主意,却由他武当来打头阵,玄元真人虽是出家人,可心下亦是大觉不快。

此时便见那易辛子的神剑飞舞,已是占了上风,玄元真人亦是赞叹自己师叔的测算之术当真高妙,可却哪知易辛子所受阻力?

虽是占了上风,可却是离那胜利遥遥无期,毕竟行云已是战了两场,所以易辛子不想这么难堪的耗着,心下与行云一般的焦躁。

这时二人正战到紧要处,高手过招,不可丝毫轻忽,行云便是一十走神便落了下风,所以此时二人都是撑着,要看谁先抵不住。

这行云和易辛子二人各有焦躁的理由,可相比之下,却是行云更甚。

易辛子再是焦躁,他不过是想保自己的脸面罢了,而行云却是担心着青城安危

不只要胜了,而且还要胜的利落,好能留下体力再战体力不支,双魂联剑术便再难施展,真要到了那时,行云便再无取胜地可能了,再者,行云的年纪亦是远逊与易辛子,这于心境之上地距离便又是差了些。

便见行云此时暗道:“那易辛子在比试之前,曾是说过他的测算之法独步天下,虽然他并不知道德皇的大道正法比他更胜,可毕竟通天高手不履这江湖,所以他这剑法到确实能傲视群雄了。可不论如何,我近次都要胜了他才是,问题是我要如何才能破他这剑法?”

行云刚是想到这里,心下突然一动到:“此时要是刹那前辈肯来化形助我,以他那绝快之剑,易辛子就算是想测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给他,就算他测算到了,也是防不住!这是破他那测算之术的最好方法。只可惜我不能答应刹那前辈之言啊,萧掌门此来助我,我又怎么能去谋他门派?”

想了刹那在来时路上之言,行云暗里摇头。

“既然如此,那这一战,我便要凭我自己之力去胜!不再去想要他人相助!”行云心下电转到,随着行云年纪渐张,又有如此的武功地位,行云已是开始刻意避免去依赖他人。

行云既然下了那决心,此时一边与那易辛子交手,一边思索破解之法:“这易辛子地剑法与道皇前辈传给明非先生的剑法总纲到很是相似,辨闻判断,与他这所谓的测算,都是讲对敌手的观察与计算。

当日我那奔雷剑法因为太过为人熟知,所以被明非先生连番识破而落了下风,现下则是因为清风骤雨一十六式被这易辛子看了个通透,他此时能如此准确的测算我剑的走势,便是因我之前与曲正秋、至善二人之战所露剑法。”

行云猜的到是相差不多,只不过这清风骤雨一十六式,易辛子早十年前就已是熟悉,前两战不过是摸清行云的性格以及剑法上的造诣,同样的剑法由不同性格造诣地人使出,那结果也是大不相同,易辛子正是看透了行云的这些,才敢夸口能胜。

行云想了到这里,脑中忽然一闪道:“着啊,我用这清风骤雨一十六式,他因为见过,所以自然能计算地出我下一剑的走势,那我要是不用这剑法,他还能算的出么?但我除了这清风骤雨一十六式外,便只会奔雷剑法了,奔雷剑法江湖人大都是知道的,那自然不会起什么作用。”

又是一剑刺出,行云因为心中所念,这一剑竟然刺的走了样子,正自暗呼不好,可那易辛子却是一楞,手上爻鹿一缓,行云反是凭这一式错剑稍稍的搬回了一点局面,心下突然想到:“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说如果我出手没了章法,他反是会输?想来也是,他不过是测算我的剑法走势,又不是能读了我的心思!”

行云想到这里,自觉想到了破解之法,心下大是畅快,面上也自然表现了出来,那易辛子见了,心下一顿,暗道:“难道他还有什么后手么?”想了这里,易辛子手下之剑更是谨慎起来。

行云面上的异样,在场的人亦是注意到,而袁思蓉虽然看不清楚场内二人的面貌,可却是能见到这周围人等的神态变化,当下问无阳子到:“爷爷,那场中怎么了?云弟他没事吧?”

无阳子此时见了行云面上一松,也不知行云在想些什么,只有答道:“云儿的脸上突然轻松了许多,可能他是想到了什么破解之法。”

便在无阳子说话间,就见行云的剑法陡然一变,断桥铁剑,不在使那清风骤雨一十六式,而是胡乱击出!或刺,或劈,或斩,横来竖去,虽然不成章法,可却是随心随意,声势到也不差,而那易辛子见了,登时一楞,手下再难测算行云下一剑的去处,竟是就这么被行云将那先机夺了回来!

袁思蓉再是不懂武功,可行云现在步步紧逼,那上风可是占的明显了,当下看在眼内,喜到:“爷爷,是不是云弟要胜了?”

袁思蓉说着,再是看自己的爷爷,却是见无阳子的眉头皱了起来。

“云弟明明是占了上风,爷爷怎么却是一脸的担心?”袁思蓉大是不解,可心下刚是升起的一丝喜悦也被冲的淡了。

欲破爻鹿先破心(三三八章)

欲破爻鹿先破心(三三八章)

时断桥、铁剑使的可说是随心所欲,想劈便劈,想刺双魂联剑术的剑快,一时间竟是声威大盛,而反观那易辛子因为没有料到行云敢全不按章法出剑,当下剑里便是一阵的散乱,要不是他那爻鹿神剑的化形奇特,不用招式便可将行云的剑卸了开去,否则就只凭行云的这一阵急攻,他便要大吃苦头了。

不过就算爻鹿剑再是奇特,此时的易辛子也是尽落了下风。

可在场中的真正高手们的表情却是各不相同,无阳子眉头大皱,大派掌门却是有喜有忧,而常天赐正是见了其父大皱眉头,才心下不解,暗道:“父亲向来夸赞云师弟,怎么今日行云占了上风,他反是忧虑?”

常天赐当下问到:“父亲,您为何忧虑?云师弟这场能胜了么?”虽然行云刚被“逐”出了青城,但是常天赐却还未改口。

“那行云此时虽然看似占了上风,可却是真的危险了。”常承言闻言答到。

常天赐看了看场中,见行云还在继续那优势,问到:“云师弟此时之剑虽然全无章法,可也是大为见效,他的剑全无章法,那易辛子便无剑可测。既无剑可测,那测算之术不就全无用处了?如此一来,父亲还有什么好忧虑的?”

常承言听了,终是将目光移了回来,对自己的儿子笑道:“这不如由你的爷爷来讲吧,也难得了如此时机。”

常承言说着。朝了自己一旁的老者礼到:“父亲,劳烦您给天赐讲上一讲。论这武学见识,承言还远未及父亲之万一。”

便见常承言身旁地那个老人,虽然年纪很大了,可却全无老态,一派文雅安闲的样子,与那点苍地安静仙比起。虽无安静仙的那般年轻,但气质更胜。

就见他一双手纤细修长,此时抚了抚清髯,见常承言问了自己,微笑到:“承言你不用太过自谦,那少年与易辛子之战,其中厉害,你早是看了出来,否则也不会有此一说。”

常承言恭敬道:“承言确实看了出些,可要是讲的通透。却是不及父亲了。”

那老人笑了笑,也不再继续下去。转了过头,对常天赐到:“只用一般剑法,确实很难破那易辛子的测算之剑,可没了章法的剑便能破了么?这要是猛然一想,或许会觉得有理,但是经不得深思。

这世间武林为何要有剑法一说?剑法毕竟是前人辛苦所创。这剑法之中的一招一式,都是经过无数人仔细推敲万般检验,尤其是能列于上品地剑法,更是如此。

大派仗这些剑法行走江湖千百年,便可见这些剑法的强弱,所以说这些剑法又怎么能是胡乱出剑便胜的过?否则这江湖就不会再有什么剑法,每人上阵,胡乱挥舞一番便是,岂不痛快?

就算我的剑无定势,也不过是有剑意而无定招。从来没有剑意剑式全无的乱挥就可胜的道理。

所以说那少年此时虽然看似占了上风,其实不过是一时出了那易辛子意料罢了。谁想的到竟然有人可以全不照章法出剑?所以此时易辛子还去用那测算之术来计算那少年剑的走势,才是他落了下风的原因,不过这只在一时,等易辛子回过神来,便是那少年吃苦头的时候到了。”

常天赐听了,立是大悟,而此时,就好象是为那老人证明一般,行云已是被易辛子用一套普通地武当游龙剑法攻的全无还手之力!而他自己地出剑更是散乱,只得去全力防守,哪还有什么攻势可言?

袁思蓉见那崆峒派老人所说的马上便应了验,不禁大是紧张的问到:“爷爷,那边的老人是谁?难道他说的都对吗?”

无阳子自然也听了到那崆峒老人所言,当下对袁思蓉道:“那位是派的上代掌门,秀水剑常景轩,江湖有言:秀水六盘,天下名传,水无定势,剑走龙翻,便是指了他。蓉儿你应称他常爷爷才是。”

说到这里,无阳子顿了一顿,继续说到:“常老掌门说地没错,云儿此时如此做,其实并不能算是破了那易辛子的测算之术,如此做反会让他更加被动。其实细究起来,常老掌门的那秀水六盘,讲究水无定势,剑亦无定势,到是这易辛子剑法的天敌了。”

而那常景轩老人刚才的一番话并未刻意压低声音,所以行云也听的到,此时已是全处在了劣势的他,自然能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心下亦是感激,暗到:“原来如此,看来是我终是将这些人想的简单了,毕竟他们都是纵横江湖几十年的人物,如果我不是有这联剑

怎么能胜地过他们?如果他们真是如此简单,那岂不人,只要对这易辛子胡乱劈上几剑就能胜了?”

行云正想间,那边常天赐又是问到:“祖父,那您觉得该如何才能破了那测算之剑?难道那剑法当真无敌了?”

常景轩闻言洒然一笑道:“天下简没有无敌的剑法,只有无敌地人,测算之术并非不能破,相反,破那剑的方法很多,可却要人力有所及才行,至于那少年是否能破的了,便要看他是不是能想到做到了,旁人却是不能帮他的。”

常景轩说完,微笑着看了看常天赐,却不再言,常天赐见了,心下暗到:“祖父定是看出了我想帮云师弟的心思,这话便是告诉我不要再想了去帮他什么。”

此时见自己的祖父不再言语,常天赐也只好重新望了回场中,看着行云心道:“能不能胜,便只有看你自己的了。”

而此时崆峒的这番对话,其他人自然也都是听了到,许多目光都是投了过来,尤其以武当的最为不善。

想来也是,此时场中的是武当门中长辈,常景轩如此说了,明里是在给自己门下解释,可实际上那场中的行云亦是听的到,所以武当中人自然大是不满。

只是那常景轩老人却全不理睬,只不过他此时也不再开口,毕竟崆派不会因为行云而去和其他大派翻脸,再说那常景轩的话已是说了不少,如何做,便要看行云自己的了。

而此时行云的那颓势越来越是明显,剑法已经大是散乱。

便在行云全没了办法的时候,刹那的声音在他的心下响起道:“你此时若能应了吾那来时之言,吾仍可化形助你,有吾化形之力,你便是不用断桥相帮,亦可破去这什么测算之术。”

刹那旧事重提,那来时之言自然是指要行云掌握朝剑门上下事物的要求了。

行云听了刹那之言,再有那崆峒老者的一番言语,心下自然是一动,再是想想刹那的化形之威,如果真的能在此时使将出来,那什么测算之术都抵不过那超越声音的一剑!

可行云终是不想做那有违良心之事,尤其是萧寿臣正带了大批人马来助自己和青城,如果此时自己却私下里想了去夺权,那可不是行云能做的出来的。当下便见行云高声喝到:“我便是拼此一战,也不会去做!”

他这一言的声音颇是大了,一来是给刹那听,二来也是为自己下了决心,不再去顾及还能留下多少体力为之后的几战做准备,如果连这眼前的易辛子都胜不了,再留下多少气力也是无用!

想到这里,行云剑归清风骤雨一十六式,铁剑一式吹雨断桥,直刺了过去!

虽然行云换了回这青城剑法,可易辛子并不惊讶,这也在他意料之中,毕竟行云方才没有章法的一阵乱劈,被自己用游龙剑法压了回去后,他的唯一选择就是用回青城剑法,所以此时见行云的吹雨断桥剑到,易辛子毫不犹豫,爻鹿一剑朝行云右侧空门刺去,继续他那测算之剑。

只不过与之前不同的是,易辛子这一剑刺出之后,却是立感不妥!原来他这一剑眼看就要刺了到行云,可行云却完全没有理会!甚至那断桥同时一式横雨残江斜里横扫了过来!

竟然以命搏命!

“我便是拼此一战!”易辛子突然明白了行云方才那句所讲竟然是真!

这围魏救赵讲的是攻敌必救,但敌人如果一意孤行,那便要看双方谁的意志更坚了。

当!当!

两声剑响!结果终于出现!易辛子最终还是不能做到与行云对拼性命的地步!只好用爻鹿神剑将那袭来的双剑挡了住!这也是行云第一次听那爻鹿神剑与自己的剑相击出声!

气势陡然变换!局势亦是陡然变换!

既然那易辛子不敢以命搏命,行云更不会再有顾及!断桥铁剑同是击出,风雨字诀相辅相成,瞬时间便若暴雨倾盆,将那易辛子全是笼了其中!

“决心,战意。这也能破了那测算之术,毕竟测算之术在于其心志冷静细密,如果其心乱,不能平静,那还如何计算?”此时那倥派中,常景轩笑着言到,也算是说与常天赐听了。

三战皆胜威名起(三三九章)

三战皆胜威名起(三三九章)

不会武功,方才行云那一剑的险处,她是看不出来,到行云的优势明显,当下稍是放了些心。看着自己的爱人在场中拼搏,那担心的滋味当真不好受得,这也亏了袁思蓉不会武功,否则就方才行云那招搏命的战法,以袁思蓉如今的身体,只怕会立时昏到。

行云此时已经是占了绝对优势,这一战,行云和易辛子之间强弱二势的变化之快之急,当真令人惊叹,而且此次变化之后不会再有什么改变了。

易辛子已是和行云战了百多招,先是不分胜败,再是因行云的胡乱出剑而大占上风,可却又因不愿与行云两败俱伤而情势大转,此时他的心境已乱,再要平复便是万难了。

也正因为如此,就算易辛子现在想要再去与行云拼命也不可能,他已是被行云那风雨之势压的透不过气来,之前他那测算之术,总是将行云的剑招阻在半途之上,所以行云的联剑之威连一半都没有施展出来,此时一旦爆发,便再不是易辛子所能抵挡。

常景轩说的不错,行云此时抛开一切只求一胜的战意,正是将那易辛子震慑了住,也便因此破了他那平静之心,没了平静之心,那测算之术自然烟消云散。

此刻场中情势全是行云占了上风,只见那风雨联剑威势再展,直将青城和其他大派之人看的心下大骇,他们虽然已经见过了行云这联剑之威,可此时毕竟已是行云的第三战啊!众人纷纷暗道:“这少年战了这么多场。怎么还有如此威势?”

行云确实已是大耗了体力,只不过易辛子乃化形级高手。如果不用这绝顶优势压过他,谁都难保不会再出漏洞,所以行云便是拼着内力不支,也要先将他胜了,那双剑自然使地要多凌厉有多凌厉。而行云此时心下亦是有些个焦虑到:“我此时是不是要将他直接败于剑下?照目前情势,最多二十招间我便能胜了他。那样我还可留些气力再战,但那么做却会彻底的落了武当地脸面。可这易辛子此时又不认输,我若不快胜了他,不知道要拖到何时了。”

行云刚想到这里,就听武当掌教玄元真人高声到:“且住!”

行云此时主攻,听那玄元真人喊了停,当下双剑一推,便退了出圈外,且看那玄元真人要说些什么。

原来玄元真人见自己那师叔大落了下风,他虽然武功上不及场中二人。可眼力却没有太差,又有常景轩在旁的那番言语。自然明了易辛子此时再难胜出。

“那既然如此,不如趁此时还未真败,就停手罢了,免的露了更大的丑。”玄元真人想了及此,当下便是出身喊停。

行云自然是愿意停了下,顺便还能将自己那纷乱的内罡平复一番。此时的他已是大感劳累,借势休息,同时开口问到:“不知掌教真人这一言停,是不是便说明武当应诺了?”

行云并没有直接问玄元真人是不是认输,那自是给武当留下颜面。

行云这话中意思,玄元真人哪会不知?虽然玄元真人此时也看地出行云的疲劳来,可他的师叔此时更是危急,再战下去,必然会输,也只好言道:“贫道信了。不过就算青城与此事无关,却不代表武当不去追究小施主的武功由来。”

行云见玄元真人应了。微笑道:“那是自然。”

万剑宗一会便到,就算武当不来追究,到时也自然会通告天下,而以行云此时的武功,只要不连累了青成,以他一人,也不用担心武当找他的麻烦,能连败三个化形级高手,行云的自信也是强上许多,所以自然毫不思索的答应下来。

易辛子这战虽然是输在不想与行云拼命上,可行云要是没有那之前两战的消耗,以全副精神去与他比试的话,最后结果仍然会是易辛子不敌,想了到这里,易辛子摇了摇头,不出一言地回了去。

行云则是转了过身看向青城一方,自那人群前找到了袁思蓉。方才与易辛子战时,行云就听到她的声音,此时看去,虽然袁思蓉地样子清减的很,而且面色也不很健康,可胜在无什么意外。

行云本是担心因为那秘籍抄本的原因,无阳子会去怪罪于她,此时看来,不禁大是放心,当下也不多说什么,只是深深的望着她。此时距离二人最后一次见面,已是又过了将近两年,两人都已是成熟了不少,早不似当年的青涩。

袁思蓉一直着紧行云的动作,此时见行云胜了,自然满心欢快,再看到行云望了过来,那眼神中包含了太多地关切与爱意,瞬间,袁思蓉的两眼中满是泪水。

袁思蓉的泪水,行云看在眼里,疼在心间,可此时却不是互诉衷情的时候,当下狠了狠心,强迫自己转

,硬是要自己平复情绪,看着点苍、唐门、娥眉这三再出了人来战。

行云三战化形级高手,皆是胜了,此刻他这一看,便是引了众人的目光全聚在了那三派身上。

虽然行云此时的疲态任谁都看的出,但又有谁能保证他不会再胜下去?这双魂联剑术的威力已是深植人心,再加行云不惜两败俱伤,只为得胜的战意,这场中一时又静了下来。

“此一战过后,宗主定能威震江湖。”张松山四人此时心下暗想,行云展此神威,他们自然幸与荣焉,行云那威势也是深刻了这四人心中。

此番再胜了武当,行云觉的轻松了大半,只不过此时自己也大为疲惫,就不知能坚持多久了,“点苍、唐门、娥眉还没有出手,这三派自然不能小窥,尤其是唐门暗器,我接触地太少,可要多加小心才是。”行云刚是想到这里,便见那唐门的家主唐冷突然拍了拍手。

行云见了,以为唐门要出手了,当下心中一凛,不过瞬时又是暗道:“唐门此时出手也算不错,我现在还有些气力应对,如果他们要是最后出手,反是不好对付。”

就在其他人也和行云一样认为唐门要出手时,便见唐冷开口道:“好!能为自己师门不惜以命相搏,就只这份心思,便算是个好男儿,唐门便不来比了!我信你之言便是!”

唐冷此话一出,行云大是意外,不过不用去和唐门战了,那可是好事,行云自然不会拒绝。

可其他大派地掌门马上便不满了起来,赵不忧当下马上便道:“唐兄这是什么意思?”

唐冷半分声色都是不动,冷道:“唐门武功本就不适合比武,更何况此地并不宽敞,我唐门暗器一旦施展开来,这周围人等,除了魂级高手外,谁保那其他人的周全?”

他这一言到确有几分道理,想那仅仅是唐月的轮指飞蝗和蝗雨遮天便已有那么大的声威,此时再来个更高的高手与行云在上清宫前比起来,那此地还不立是一片弹雨肆虐?毕竟暗器不同剑法,暗器多是有发无收,上清宫前站了这各派之人后也不广阔,到时人们要去哪里躲避?

赵不忧听了唐冷之言,登时语塞,总不能为了这场比试,要这许多人再去另觅他地吧?当下也只好不再言语。其他人自然也没什么话说,只是心里都在想:“也不知这唐冷所说是真是假,到是找了托词的可能更大。”

不论如何,唐门不出手,行云的对手便是只剩了下娥眉和点苍。行云此时心里一松,暗道:“这么一来,我便少了一个对手,而且是最不可预测的对手,实是好事。”

那唐门自然也有化形级的高手随行,便在唐冷旁就有一老者,自始至终,都闭着眼睛,可行云却总有被他盯了上的感觉,那感觉就好似被紧紧锁住一般的难受,此时行云疲惫已极,这样的对手,不战最好。

唐门这理由堂皇的很,可娥眉和点苍却没有什么借口可找,场中又是静了片刻,便听一声佛号声起:“阿弥陀佛,老衲白云,来与小施主切磋一番罢。”

行云只见那娥眉派的白云长老飘然而出,来到自己的身前。

这个老僧,行云见过多次,却没有真正接触过,不过此时见了娥眉中人,行云到是立时想起自己的师弟行君,心下暗到:“也不知行君现在还在不在娥眉?毕竟那两年之期已过,而青城又是封山,行君就是要回来都是不成。”

想到这里,行云当下一礼道:“敢问大师,不知大师可知曾去娥眉习艺的行君,如今去了何处?”

白云长老微是一笑到:“他仍是在娥眉,因逢青城封山,所以此时正在金光顶上闭关研习武功。”

行云听了,放了些心,行君太过瘦弱,行云找实担心他的行踪,怕他因为回不了青城而流浪江湖,到时会大吃苦头,此时听了他还在娥眉,行云的眉头一展,对白云长老又是一礼到:“有劳娥眉照顾了。”

娥眉虽然和唐门一样对青城多有逼迫,但却没有亏待了行君,行云这一谢到是自然。

既然没了什么要问的话,行云将自己的双剑左右一分,平心静气道:“那便请大师出手吧。”

行云方是将那剑摆的好了,便听白云长老道:“且慢!”

袖中剑里敬若宾(三四零章)

袖中剑里敬若宾(三四零章)

只见白云长老微笑道:“小施主连战多场,已是疲惫,这一战如果还如前几战那般,怕是有些不公平了,不如我们便换个方式吧。”

行云不知白云长老的真意如何,虽然白云长老此时看起来和蔼的很,但行云早过了以貌取人的年纪,当下也没有马上答应,反是问到:“不知大师所言为何方式?”

白云长老见行云来问,微笑道:“小施主可曾听过袖中剑?”

行云有些茫然,疑惑道:“袖中剑?”

行云无论如何去想,也不记得听过有这一说,只好当下答道:“晚辈见识短浅,未曾听说过袖中剑一说,这袖中剑可是门剑法?或者神兵剑器?”

白云长老摇了摇,微笑道:“这袖中剑既不是剑法,亦不是什么神兵,而是一种比剑的方式。”

常天赐自然也在一旁听了那场中对话,此时不解问到:“父亲,什么是袖中剑?我怎么也未曾听过?”

常天赐虽然年纪不大,可却是自负见闻广博,又有其父专门培养,可他此时却也和行云一样未曾听过有这种比试方法,故此有些讶异。

常承言听了,眉头也是一皱,转头与他的父亲常景轩对视了一眼,均是看了出对方的茫然。

常天赐见连自己的爷爷都是没听过,当下更是好奇那袖中剑是何物。

而那其他门派中的弟子便若垣晴。也是问他地师父赵不忧,结果却也是一无所得。正是因为如此,这些人此时都是要听那白云长老如何解释。

并不卖什么关子,白云长老当下微笑道:“向来武林各派之武功剑法都是本门之秘,漫说是其修炼之法,就是与人对战,都要小心翼翼。能不让旁人看了去便是最好。”

说到这里白云长老顿了一顿,继续道:“当初有两位高手在一起论剑,可奈何当时周围的人物众多,不好回避,兼且这两位高手也不愿互动那真剑伤了和气,所以其中一位大智慧地高手便是想了一个办法,既能不会让旁人看了去那二人的剑法招式,又不用动剑来分胜败。”

白云长老说到这里,一些心思聪慧之人,便已是想了到那其中原委。均是面露微笑,暗赞此法高明。不过同时也暗骂他小气:“娥眉剑法就那么稀罕吗?方才那少林武当都是明里比了,偏就娥眉弄的如此神秘!”

行云此时也是隐隐有些抓住那要点,暗道:“要如何比过才可做到既不让他人看到,又还不动真剑?啊!一定是了,那方法的名字叫袖中剑,莫不是那二人在袖中比试?”

见行云那恍然大悟的样子。白云长老微笑道:“正如小施主所想,那两个高手便是将彼此之手,拢于袖中,再以指代剑,如此一来,两全其美矣。这便是袖中剑的由来。”

“此法大妙!”

常景轩忽然哈哈大笑道。其他没有想通地人听了,也是觉得这方法新奇有趣。

可常天赐看他的爷爷如此大笑,心下却是暗到:“我祖父何等样人?绝对不可能此时才想到这袖中剑的含义,祖父此时大笑,自然不是因为这袖中剑有趣。”

再看他父亲也是若有所思。常天赐不由得暗道:“莫非这其中还有什么深意不成?”

行云听了白云长老之言,心道:“这袖中剑。对我到是有利也没利,有利的自然是我可以不耗费多少内力,此时我连战多人,内力最是珍贵,能如此一战,当真再好不过。

可反过来说,我那剑法之所以厉害,全是因为联剑之术,这一旦用了那袖中剑比试,我的联剑术便无用武之地,毕竟我的联剑术是与刹那前辈配合而战,却非是一心二用。”

不过行云再是一想:“可我虽然用不了联剑术,但是他也自然不可能用那化形之剑,只论剑法,我青城剑法绝不逊于他娥眉,我又有什么好怕的?这可为我节省大量内力,可以一试!”

权衡了利弊,行云当下笑道:“那便有劳大师指点了。”

白云长老口宣了声佛号道:“小施主的衣袖不如老衲的宽大,不如便在老衲的袖中比试吧。”

“他那袖子中应该不会有什么机关吧?”行云见白云长老如此说,心下登时一动,可随即释然到:“如果他那袖子中真有什么机关地话,我大可将其揪出便是。”

想到这里,行云将自己的右手伸了进那白云长老宽大地袖子之中,二人右手一碰,白云长老笑道:“那便开始吧。”

行云头次如此,所以颇是谨慎,此时右手食指伸了出,与白云长老的食指搭了在一起,却不先出招,而是等白云长老先出手。

可便在此时,令行云大是惊奇的事却是发生,那白云长老此时竟然亦是不动!

半刻,一刻,时间渐渐的过去,而白云长老却似乎没有一丝一毫动手的迹象,行云期限是全神以戒,这袖中剑,行云毕竟没有试过,所以谨慎小心,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先是熟悉之后,再做打算,可这一等,便是许久,心下不禁大是不解。

此时行云和白云长老站了在场中已经快有小半个时辰,众人却是全看不出那袖中究竟有什么乾坤,便只看那两人站在那里,连表情都似乎没什么变化。

“难道他是在等我先出手?也不会啊,如果真要如此,那便会直言来说,为什么要这么干等?”

行云想了到这里,再去看那白云长老,就见他仍是一脸的微笑,仿佛大有深意,行云脑中灵光一闪,暗到:“难道是这样?”

袖中剑里敬若宾(三四一章)

袖中剑里敬若宾(三四一章)

从白云长老出了个袖中剑的题目后,行云已是站了在半个时辰,这时间说长不长,可也不算短了,行云刚开始的时候本在全神戒备,可越是不见白云长老动手,行云越是不解,时间慢慢过去,行云思来想去,突然脑中猛的一闪,暗到:“也不知道他方才所说的那故事究竟是真是假,不过此时看来,这白云长老并不想与我一战。”

“难道他是在助我?”这一念头忽闪,行云自己都觉得有些个不信,可此时那白云长老所为却是令他再难做解释。

虽然如此想来,可行云却仍然不敢有半点疏忽,不过心下却是电转:“我早便是想那唐门和娥眉有可能对其他大派入川不满,现在看那两个门派的表现,倒还真有几分可能。

此时这白云长老的举动,很可能是为了让我有余力去胜了那最后的一个点苍,然后去看我如何撇清青城。想来也是,青城再如何,也是川中门派,嘿,被他两派窥视可以,却不能有其他大派插手。”

行云越想越觉在理:“想那唐冷可能也和白云长老所想相同,所以才借口暗器不便施展,放弃比试。”

自己本是下了决心要拼死一战,可结果却是如此,唐门、娥眉两派不仅都没有令自己费力,这娥眉更反是助了自己休息,这其中之匪夷所思,着实令行云不禁心下暗道:“我本以为这些年来我见闻已开,见识也是长了许多。可现在看来,还差的远。”

行云想通了其中关节。心下不觉大是畅快,毕竟这小半个时辰地时间可是珍贵,不仅没做消耗,反更是得了空闲休息,此后之战,如果那飘渺天宫不来横加插手的话。自己只需再胜了那点苍派即可!

行云和白云长老立了在那场中,他二人这一战地时间越久,越是有人明白过来,可却偏偏又无话可说,那宽大的袖子中究竟在做些什么,谁都不过是在猜测罢了。

只不过此时点苍的安静仙,虽然在苦苦保持着自己的从容,却是在肚中骂到:“什么袖中剑,我看到是那老狐狸要借机让那个行云休息,他川中门派自己关起门来可以战得。却不让别派插手!”

此时常天赐也是猜了到那袖中剑不过是个幌子,他人本是聪慧的很。又见他爷爷常景轩笑的古怪,便更是用心去猜测,所以等行云和那白云大师“动手”后不久,便已是想了出那袖中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只是不知为什么白云长老要那么做。

袁思蓉见行云在那里和娥眉地白云长老站了很长时间,虽然看不出什么凶险来。却仍然有些担心,便问无阳子到:“爷爷,云弟他会不会有事?”

无阳子闻言微笑道:“蓉儿你且放心,云儿不会有事,反是对他有利。”

袁思蓉听了有些不解,可见自己的爷爷摇手示意,也只好不问了。

可无阳子此时心下却是暗到:“唐门、娥眉终究还是以川中为重。”

时间再过,只见白云长老一笑,便是罢了手。

这见好便收,在场边的普通人物且不去管。那各派掌门虽然武功上不见得是一等一,但却都是心思剔透之人。所以万事不能做的过了,白云长老如此样人,岂会不知?

只不过这戏却是要做足了的,便见白云长老当下对行云笑道:“好个清风骤雨一十六式,老衲佩服。”说罢再笑,那手也是缩了回去。

行云听了,知道白云长老要收手了,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此时回到:“想来乱披风剑法着重挥洒随意,可这袖中却是阻了手脚,行云胜的惭愧。”

行云这一句话,登时让包括白云长老在内的许多人都楞了住,尤其是熟悉行云的如青城无阳子无华子,此时更是大讶。

白云长老心下暗到:“这少年好象本不是聪慧之人,怎么此时话接的如此得体?”白云长老对行云的性格大致有些了解,所以本也没有指望行云能说什么,此时自然是大出意料。不过这是好事,白云长老一楞之后,便是释然,口宣了声佛号后退了回自己派中。

而一旁地青城无阳子心下却是暗叹:“就连云儿如此淳朴之人,入了江湖不过数载,亦变的如此,好在他地心性未变也就是了。”想到这里,看了看自己孙女。

众人各是所想,可此时场中这一番变化过来,先是唐门借口避战,又有娥眉这一袖中剑败,行云的对手便只剩下点苍和飘渺天宫。

在看那飘渺天宫的惜言,面无表情,仿佛并不关心这里一般,众人也不好明言去问,因那飘渺天宫主人在存在,飘渺天宫的地位超然,谁也不去轻易开口。

如此一来,众人的目光便都是望了向点苍而来,安静仙突然觉得,这战到最后,自己的这一场反成了关键,当下那副从容再难保持。

这一战关系到各派是否还有理由围着青城,关系重大,安静仙虽然心下大骂那唐门和娥眉两派,可却没有其他办法,这比试之法是他所提,他没有理由推脱。

行云看了看那惜言,见他什么表示都没有,再是望向点苍心下暗道:“这一战恐怕要比之前几战还是艰难,可我要是胜了,便能解了这青城之围!”

苦战连场,行云为地便是这一刻,所以心下更加谨慎,平顺好自己的那两股内罡,等着自己的对手出场,不过行云的心下还有意思担忧:“秦老和萧掌门怎么还未来?”

这一战如果胜了,行云便要证明那秘籍为自己的所有,最好的证明便是万剑宗的重出江湖,可此时万剑宗却还未到。

“我先是静下心来,胜了眼前这一场再说好了。”看着自点苍那边走了出一人,行云心下暗到。

扬眉剑起破炎天(三四二章)

扬眉剑起破炎天(三四二章)

行云得了时间休息,虽然不可能恢复多少气力,但与唐场均是未战,毕竟也能省下不少。念及自己这几战来胜的都是大派中的长辈,而且全是化形级的高手,行云也不禁豪气大生,想他胜了那如此多的化形高手,又怎能平静的了?行云毕竟还是年轻人。

不过行云更知此战之意义重大,当下强是稳了情绪,注意自己的对手,就见那点苍老人身材高挺,戴了一顶斗笠,重纱遮面,此时摘了那斗笠去,场中登时一阵倒吸冷气之声!原来那老人的面貌一塌糊涂,竟是稀烂的好似被人毁去一般,其他露了在外的皮肤亦都是如此,而且赤红一片。

行云看了,大觉骇然,心下暗道:“这人莫非经过火劫不成?”

只见那老人来了到场中,对行云沉声道:“你的武功确实了得,如果你在全盛之时,我要胜你,应是不易,可此时你连战了多场,所以这一战,我的胜算却是很大,你可要小心了。”这老人说话的声音嘶哑难听的很。

行云听了那老人之言,大觉此人虽然面貌可怖,但为人却是磊落,当下笑道:“我既然答应了此战,便是公平,多谢前辈提醒。”

便听行云说完,那老人道:“好,且接一接我蔡培峰的炎天炙日!”

那蔡培峰嘶哑的话音方落,便见赤芒大盛!一道红光横过,直奔行云而至!

行云哪想到刚是暗夸那蔡培峰磊落。他便骤起偷袭?好在行云的内罡与众不同,断桥、铁剑随行云心念电转。同时起来,将那蔡培峰地一击接了住。

便听得场中“轰”的一声巨响!行云只觉一股热气扑面袭来,四下里罡风乱溅!脚下收了不住,“腾腾”地退了两步之多!

行云的内罡再是转换迅速,可毕竟行云的内力因为连战多场而消耗许多,又是事起仓促。所以那双剑虽是接了住,可人也被震的退了两步!

气血翻腾间,就觉得一股炽热剑气顺着断桥和铁剑传了到自己的体内,行云立时大感身上一阵躁热,手上一烫,差点要将双剑丢了去!

魂级高手虽然以魂御剑,神剑可以离手,但那剑魂与人之间仍是以气相连,否则又如何传力操作神剑?所以敌人之力亦会随剑反传回来,这炽热剑气亦是如此。行云冷不防间接了到,登时一阵疼痛!心下大惊的时候也不禁暗恼!

而此时这场中登时一乱。行云便听各种声音响起,其中便有自己那几位师祖和其他人地惊呼。

而自己身后更是“无耻”声起,随后行云便觉身旁四道人影闪过,四把神剑直指了那蔡培峰而去!

那自然是张松山四人骤见行云被袭,暴起发难!

行云的武功虽然让张松山四人大是敬佩,可这连番战来。又让他们憋了一肚子的气,暗骂不公,此时那蔡培峰更是突然袭来,这四人再是忍了不住,登时出剑!

而这蔡培峰如此动作,便是其他大派看了,也不禁大皱眉头,只是没有阻止,一来蔡培峰这话声方落便是出招,其间太快。众人难做反应,二来此战可说是最后一战。如果点苍再输了,大派不仅要落个车轮战都胜不过一个少年的名声,更是会失去围这青城的借口,而倥、唐门、娥眉这几派虽然暗里帮了行云,但也不会明着相救。

但谁知蔡培峰这一击之后,行云身后的那四个魂级高手立时齐上!要知蔡培峰虽是化形级的高手,但和行云对拼一记后,哪还可能马上再接下四个魂级高手的进攻?

便是听的“当当当当”的一阵剑声乱响,行云看去,却是点苍派一拥而上!虽然他们不能全接下张松山他们地神剑,但是这略一阻挡之下,蔡培峰的内力周转开来,便要攻了回去!

眼看情势就要大乱,行云心下虽怒,可却是大喝一声:“都住手!”

袁思蓉没有武功,那场中又出手太快,直到行云怒喝出口,她才是惊醒过来,当下直吓地脸色煞白,只是张了口却做不得声,显是被惊的不轻。无阳子见了,立时以手抚其背,输了丝真气过去,暗暗平息她的心境,袁思蓉体弱,无阳子怕这一惊,再惊出病来。

场中行云心下虽恨那蔡培峰骤然出剑,可此时已是最后一战,只要胜了此战,便可撇清青城与那双修籍的关系,行云苦战连场,怎么可以让这功亏一篑?

尤其此时少林等大派似乎也要有所动作,行云又怎么会让他们得了借口?所以马上将人喝住。

行云这一声喝用上了全力,登时将点苍中人惊的一顿,行云此番战来,威势大胜,众人自然看了到眼内,所以心下听了行云的大喝,哪会不慌?而张松山四人见自己地宗主没有受什么伤,闻言也是住了手,只是四把神剑全是指了那蔡培峰不放。

可行云喝声刚落,脸上却是一丝的赤芒闪过,原来那蔡培峰的炽热剑气似是钻了一点进到行云的体内,他这用上内力的一喝,那炽热剑气立时顺势钻的更深了。

行云此时心下一惊,忙是运起内罡,将它压了下去,可却化它不去,压了到一处,只好待战后再行处理。

“主上,这人竟敢偷袭,要做何处置?”张松上刚是说完,便见安静仙冷道:“此时已是比武之中,且我师伯更是报了出姓名招数,他不认真以待,倒怪了起旁人来?”

那安静仙此言一出,张松山刀削般的脸上仿佛一跳,他哪会惧了安静仙?要不是被行云挡了住剑,他此时便是一剑刺了过去。

行云对这天剑门四人道:“四位暂且退下,我自有道理。”

行云是万剑宗的宗主。张松山四人自然要听命,此时只好退了下去。可神剑却是不收,俱是悬了在身前,好做攻击,青城派脱不脱那罪名,与他们无关,他们只注意行云地安危。

行云自然知道这四人所想。也不好再说什么,等他们退了下后,转来对那安静仙道:“安掌门说的不错,此时便在比武之中,蔡前辈出手,理所当然。此时不如双方都撤了手,待我和蔡前辈再

如何?”

安静仙虽然是有些强词夺理,可行云却不多加辩解,心下暗道:“方才这蔡培峰语出真诚,我虽然心中知道要严阵以待。可终究有些松了,才有此一事。看来还是我不够警惕。

而此时我已经是功成在望,谁知这蔡培峰和安静仙打地是什么主意?他们要是借机说张松山他们插手,我岂不前功尽弃?”

正因为如此,行云这才有如此一说,只要将这场比下去,且胜了。行云这么多的努力才有价值。

蔡培峰此时紧盯行云,方才行云脸上地那丝赤芒闪过,虽然很快,但却被他看了满眼,此时暗道:“这小子方才促不及防间,中了我那烈阳的一记炎天炙日,此时看他的面色,赤火自是进了他的经脉,越是动用内力,赤火发作越快。他越是无力再战。

我若是胜了连少林武当都束手无策地他,那点苍在大派中的地位更会再进一步!我烈阳剑蔡培峰的名望也要高过那至善、曲正秋之辈。

点苍一向地处西南。那些个中原门派虽然和我点苍一起共称大派,却是在心下瞧不起我们,此刻便要你们知道点苍的厉害!”

此时那安静仙听了行云之言,还要说话,就听蔡培峰一摆手到:“罢了,我这次便应了他。”

安静仙闻言问到:“师伯可是受了伤?”

他问的自然是张松山四人的一击,如果蔡培峰这时以此为借口的话,点苍便可指行云不守规矩,可此时蔡培峰却是一心想用剑胜了行云,便道:“无妨。”

安静仙听了,只好率人退了开去,不过他心里也是明白,既然自己的师伯坚持一战,那自然是有了把握,心下不由得一喜道:“我师伯烈阳神剑的赤火剑气,如被击到了体内,那行云定是会输。”

明白了这一关节,安静仙自然再次微笑起来。

此时便见那蔡培峰赤红色剑光一转,对行云道:“如今你可是准备好了?”

他此时反是问了起来,张松山四人齐是冷哼一声,表示不屑。

行云却是面色不变,当下双剑风雨字诀捏好,等蔡培峰来攻到:“前辈请。”

可就在此时,刹那的声音突然响起道:“你可要当心此人,他那剑上内力大是蹊跷,方才攻入你体内地炽热剑气难以化掉,你要小心不能再让他多注了几道进来,否则便是危险。你要是全盛之时到不用怕了,可你此时连番交战已是力竭,又要分出许多来御使双剑,所以那赤热剑气就能乘虚而入。”

行云听了心下一惊,他方才到是没有太过注意那赤热剑气,虽然难以化掉,可却是能压制了住,只当自己一时仓促,被外力侵了进来,此时听刹那之言,便是现在全力出手,都难挡那炽热剑气,这可如何是好?

而此时那蔡培峰听行云应了,烈阳神剑赤芒再转,仿佛一道赤红匹练般,瞬息而至!

行云刚是听了刹那之言,再见这一剑直来,眉头大皱,也不去硬接,而是双剑各起风字诀,心下暗到:“既然如此,那我便用剑将他全卸了去便是。”

可那蔡培峰早便在旁看过行云与至善的一战,行云两个风字诀将至善地大彻卸的回防不及,他也全看在眼里,此时早大为注意,再加行云的气力不如与至善交手之时的强,而蔡培峰的剑又比至善的快上不少,便见那蔡培峰地剑一剑快似一剑,其上赤芒闪耀,左一剑右一剑,剑剑相连,竟好似一片火海!行云不敢去硬接,卸招又不顺手,蔡培峰一轮急攻之下,此消彼涨之间,行云立时大落下风!

而且行云体内还要分了一些内罡去压服那的炽热剑气,所以更见为难。

常天赐在旁看的眉头大皱,行云连番战来,常天赐只看的从心里佩服,他向来自傲,同辈之中,除了少林慧剑外,再无人放在他的眼内,直到在嵩山遇了行云。而之后不到两年,行云又是武功大进到了如此地步,常天赐不禁将行云暗做自己的目标,此时见他胜了如此多的大派名宿,心下自然高兴,哪管行云的武功是不是邪派?可此时行云被那蔡培峰逼的大落下风,虽然有方才的那一记突袭,但却没见行云受了什么伤,当下疑道:“父亲,那个蔡培峰地剑法真有那么强么?我看他的剑虽是厉害,可却也不至于让云师弟战地如此狼狈,莫非他之前的那一剑伤了云师弟不成?”

常承言道:“伤未伤得,为父并不知道。”

就在常天赐有些失望的时候,常景轩接道:“此时那行云战的难看,正说明他已知蔡培峰剑上的厉害,想来头前一击,已是被伤了到他。那蔡培峰炼有炎天神功,神剑化形之后,不仅炽热逼人,且会寻人经脉,伤人肺腑!”

常天赐听了一惊道:“那内功如此厉害?怎么不见点苍派有人学去?”心下同时暗到:“点苍派要有这样的武功,那嵩山剑试怎么会被行云一人挑了?”

常景轩道:“炎天神功虽然厉害,可反噬同样厉害无比,你看那蔡培峰的面目如何?想的到他年轻之时可是比安静仙还要潇洒的多么?那便是炎天神功的反噬了,那反噬不只会毁去一人面容,更会焚毁肉身,蔡培峰他算是个异数,虽然挺了过来,可他全身皮肤却仍逃不过去,声音亦是嘶哑无比。”

常天赐听了暗道:“好霸道的武功!”

常景轩继续说道:“此功有伤天和,常人万难练成,所以点苍派才无人习得,以前我也只是听说点苍有这么一门武功,没想竟然让他练成了,可以舍去那般容貌,他到是肯为点苍牺牲。”

常天赐听自己的爷爷知道的如此详细,不禁问到:“那要如何才能胜的?”

常景轩一笑,知道自己的孙子是要让场中的行云听到,当下笑而不言。

扬眉剑起破炎天(343-344章)

扬眉剑起破炎天(三四三章)

见了自己的爷爷没有再说话,心下暗道:“云师弟,不上你什么忙了。”

而此时场中的行云却不知常天赐在为自己找想,对上这点苍的蔡培峰,却是他这么多场中最为艰难的一战。

“这蔡培峰的内力当真难缠,既不能去硬拼,他的那剑又是很快,此时我要去卸力也不成,更何况他已是见了我战了三场,我的剑法招式早已被他看的透了,真是没有想到点苍所出之人要强过少林和武当!”

眼前赤芒闪烁,直闪的行云大有眼花缭乱之势,不禁再是暗道:“这蔡培峰的神剑不用阳光,便可乱人眼目,比常天赐的如镜还是厉害,当真令人万难施展,莫非我这最后一战,却是以失败而终不成?”

行云心下这一动,便立觉那侵入体内的炽热剑气又开始不安分起来,当真是内忧外患。如此一来,行云的剑法更见散乱。

此时行云已是和蔡培峰交手了三十余招,败象大露,尤其是那蔡培峰剑上的逼人热气,漫说是行云,便是那些围观之人都感觉的到,阵阵热意。而在那场中的行云,更是被烤的满身大汗淋漓,可那刚出的汗水却又全被蒸成了水气!随着蔡培峰的烈阳挥舞,二人战圈之中的热气、湿气俞加的盛了,让行云大感头昏脑涨,这手中双剑也似迟钝了不少。

这番较量下来,显是行云大落了下风。此时因为久战,更是大觉脱力。心下焦虑不安混做一团,可却仍是拼了全力去撑。

便在此时,行云体内刹那的声音再是响了起来道:“吾知你心地良善,可此时你已是到了紧要关头,胜败全在你地一念之间。”

刹那选了在此时将那旧事重提了起来,自然是看了到行云不支。不过这话只是一提,话锋一转,又到:“其实方才你能不借吾之力而胜了那武当的易辛子,着实令吾大感惊讶。”

“刹那前辈竟然在赞我?”行云此时虽然大落了下风,可听到刹那如此说来,心下仍是大惊,这简直是太出意料了,刹那几时赞过自己来?

行云正在紧要关头,回不了口,刹那也没要行云答应。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到:“你也莫要惊奇,吾之惊讶确实为真。想你当初第一次触碰到吾之铁剑时,吾不过是为了找一栖身之所罢了,你的资质并不算好,可吾被封二百余载,已是渐感微弱,又加你当时气根全无。正是天赐于吾,所以吾才做了你的气根。

可你能成长到如此地步,虽因连番奇遇,但也与你之努力大有关系,尤其是今日你这三战,虽然有借吾不少力量,可却也是有你的领悟在其中,这才是吾所惊讶的,你不过才刚十八而已,又不十分的聪慧。却能做到如此,着实难得。”

行云苦苦地与蔡培峰战在一起。全身疲乏,可刹那之言却是听的行云心里舒畅了不少,这三战也确实是行云的得意之做,能有刹那夸奖于他,行云哪会不高兴?

“刹那前辈不会只是赞我吧?应该还是要我答应他那条件?我掌握了万剑宗,对刹那前辈有什么好处?虽然刹那前辈好似与万剑宗大有渊源,可又不明里说了。”行云想了到这里,心下一顿。

此时行云苦思不出破这蔡培峰的方法,既不能硬挡,卸又卸不开去,自己体内还有真气捣乱,要不是自己的内力已经精炼成了内罡,此时就是要压服住那股炽热剑气恐怕都是万难。而此时刹那又是出声,行云能想到的唯一方法,就是以绝快的速度,在蔡培峰那剑未到之前,便刺将过去!

不过行云虽是在苦恼,那蔡培峰的心下也是讶异:“这小子的内功好生精纯,竟然能压的住我那炎天剑气这么久,而且还能分出手来,与我战了三十多招?”

这蔡培峰一心要胜过行云,好让其他大派和天下人高看了点苍一眼,尤其是上次嵩山之盟,点苍地表现实在可以用糟糕来形容,先是陈默与那金刚门朱葛的双战,一胜一负便等于皆是输了,之后又是在剑试之上,十几人全败于眼前这个行云地手上,所以蔡培峰此时手下更是紧了,他要全力以赴,胜过行云!如此之下,便见赤芒大盛!

砰!

这一声响并不是剑剑相交,亦不是二人撞在一起,这一声响并不大,可却是将所有的人都惊了。

这些人,不论是青城还是其他大

时都是“啊!”了一声,惊的口都合不拢,行云更是跳!手下剑差点便脱了手去!

“阿弥陀佛!安掌门,蔡老施主那是怎么回事?是否要先停下这比试再说?”广通大师看在眼内,实在有些忍不住了,开口问到。

其他掌门亦是看了向安静仙,安静仙没有料到他这师叔用上全力之后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可却是没有开口回答广通大师的问话。

而此时那场中的那蔡培峰竟然是全身起火!满身地大火借那剑剑风势,竟然更是旺盛!一眼望去,竟将整个人全包裹在了其中,好似火神来了人间一般!

众人皆是目瞪口呆!

“定是他那莫名的炽热内功,将衣服引燃了。”行云心下暗到,不过这一结果,作为对手的他,也是没有想到。

蔡培峰这一起火,却是没有将刹那的话打断,刹那此时反是说到:“这人已是将他内力运到极限,故才火起,此一状态实是维持不了多久,可是以你现在的样子,在他那火熄之前,却恐怕先会败了!”

刹那的话刚是说了到这里,行云已是大感扑面热浪袭来,口鼻也都似窒了一般,竟然已经喘不过气来!自己眼前更全是赤红光芒,再难见其他,眼竟也全是花了!

“当真可怕!这还是化形的力量吗?”所有人的脑中均是闪了过这一念头。

袁思蓉的眼睛睁的老大,此时行云身边,不仅赤芒环绕,更又是添了无数火焰,整个人已是好似熔了进火海之中!要不是无阳子给袁思蓉续着真气,她只怕早便昏了过去。袁思蓉此时一瞬不瞬地盯了那火海赤芒中的行云,生怕遗漏了任何细节去,只有看着行云,她才感到安心,她只怕一闭上眼睛,便失去了行云。

而此时场内再生变数!

行云地衣服竟然也是着了起来!

想来也是,那二人之间如此热度,蔡培峰与行云再是你来我往,这火焰四下里乱窜之间,行云哪能不被粘上些?此时行云那身上衣服干爽的很,有些个汗水也被那蔡培峰的热气蒸的没了,所以一旦粘了上,便立时烧了起来!

无阳子见了行云身上亦是火起,不由得与其他五子对视了一眼,心下暗道:“云儿为了青城做到如此地步,我此时就应舍了一切,出手去救!但是我此时要一出手,这云儿之前所做一切便会前功尽弃,却又怕云儿会想不开了。可要不去出手,我怎么能就如此看的下去?又怎么能让蓉儿看了下去?”

而此时众人在那场中和安静仙、青城派之间看来看去,都是要看他们怎么做的。

便在此时,就听得山下远处人声传来。

“秦老,你看那里怎么好象有团火焰?闪来闪去的?”

“是啊,好象什么人在里面?竟然还是在比武?难道这也有什么因头不成?”

行云此时听了这两声传来,虽然距离的遥远,可却心下一喜,暗道:“秦老和萧掌门终于到了!”

但是这欢快不过一闪而过,行云已被那火焰粘了身上,衣服自是燃起,眉毛头发虽然还未见燃,但也不过片刻间事,如果不快些分出胜败,自己恐怕还没有战死,便先被烧了死!想到这里,行云哪能不心焦?

“那蔡培峰竟然做到如此地步?如果他这几十招内胜不了我,岂非也要被烧死不成?”行云不由得暗到。

行云刚是想到这里,就听那上清宫山门外的乱声再起,这次却是大有兵刃之声,显然有人在交手,之后那秦百程的声音更是近了道:“莫非那火中的是咱们主上不成?”

行云一听,心下大急,生怕秦百程此时闯进来救了自己,那便是功亏一篑了,当下急切之间,忙是大声喊到:“秦老,萧掌门,你们万不可插手此战!这是命令!”

可这声出口,行云才知自己的嗓子已经全被这炽热之气灼的伤了,声音竟是嘶哑难听。

扬眉剑起破炎天(三四四章)

“萧掌门?”

行云这一声喊,再加上那山门外越来越响的呼喝交战之声,众人终是将目光暂时从行云和蔡培峰的身上移了开去,大派掌门更是各吩咐自己的门下前去查看个究竟。

上清宫山门内的八派,除了飘渺天宫外,都有门下弟子守护在山门外,所以听了那交战之声自然关心,只不过派去查看的弟子尚未来的及动身,便见了两道人影猛的闪了进来!

那两人来的势子好快!晃眼之间,便见一个中年文士和一个昂扬威武的老人就现身宫前,这二人进了来,竟是一言不发,只把眼来望向场中战斗。

来人正是萧寿臣和秦百程!

虽说武功到了魂级高手之上,便无法造看出彼此深浅,可萧寿臣和秦百程这二人的气势落了在无阳子这样人的眼中,仍然会有所感应。

无阳子见这二人近来,心下立是暗到:“云儿有了那四个魂级高手的护卫,本就离奇,这怎么又是来了两人?而且这二人的修为更甚,怕已是到化形的境界也说不定,当真是匪夷所思。”

其他少林、武当等大派看了,心下也是大惊,均是不知行云一个青城弟子,怎么会有这许多的高手相护?而且这些高手,自己一点底细都不知!

秦百程和萧寿臣这二人一进场,立时便看清了行云与蔡培峰的战况,蔡培峰那团炽烈火焰再是浓烈,也挡不住这二人的目光。

秦百程见了行云落在下风。情势危急,哪还忍地住?马上就要上前相救!那其他大派见了。也马上摆了出架势,一旦秦百程动手,他们也不会慢上几分。

萧寿臣见了,拉了住秦百程道:“秦老且慢,方才主上已是说了,让我们不要插手。主上既然这么说,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行云出了安乐谷之前,和他们交代过,在自己表明身份之前,一律以主上相称,此时萧寿臣二人新到,并不知行云是否已经表过身份,所以只好仍然称行云为主上。

秦百程听萧寿臣这么一说,登时醒悟,他方才也是听到行云之言。只不过一见行云与一怪异火人战在一起,身上已是多处被烧。心下一急,便就忘了。

“那火人是谁?化形级地高手?当真是古怪。主上此时大落了下风,万一有个闪失可就是生命危险!难不成你我就这么干看着不成?”秦百程紧盯了场中,心下着急,至于在场的其他人,比如那八派人等。却都被秦百程忽视了去,就连萧寿臣亦是不去理会那些大派,只是答到:“暂且看看咱们主上还有没有什么应对之法。”

此时这秦百程和萧寿臣二人站了在场中,指指点点,却是全不理会这大派群雄,众人起先是在惊讶他二人的武功气度,可此时又在暗恼这他们的无礼,大派何曾受人冷遇过?

便在此时,就听山门外的呼喝之声竟是渐渐微弱了下来,紧接着。一道道的人影闪过,那秦百程和萧寿臣地身后人物越来越多。片刻之间,只魂级高手便有二十来人!其他的不下百人更全是剑罡级!

“天!哪里突然冒了出这么多的高手来?”所有的人看了突然出现这么多的高手,都不禁倒吸了口冷气,纷纷暗到:“二十来魂级高手!百余名剑罡级高手!这是什么力量?便是此时高手来的最多的少林,也不过是三个首座大师与方丈广通大师和那至善合在一起,才五个魂级高手而已!而这不知什么门派的,一时间竟然来了二十多个?还不算那早便来了的四人,以及战在场中的行云!”

而且自从万剑宗地这些人进来之后,那山门外已是全无了打斗之声,这又让八派中人大为担心!很明显,外面那二百余各派门下如果不是被制服了,便是被杀了,否则不会全无了声息,还让这些人都进了来!

与此同时,身在圈中的行云更是焦虑万分,那蔡培峰地剑越舞越急,自己身上的火也是越烧越旺,二人间的空气好似被抽的空了一般,行云就是想呼吸都困难!而此时万剑宗又是到了,行云自然是高兴万剑宗能及时赶来,可又着实担心他们因为太过担心自己的安危,而在此时出手相助。

行云刚是想了到这里,就听那蔡培峰嘶哑的声音突然说到:“你现在认输便还可以,否则十招之内,我可就不能保你生死了!”

行云还未来得及回答,便听秦百程一声猛地喝到:“放肆!”

秦百程何等的功力?他这一喝,直将所有的人都是惊的一震,那些本是要去查看山门外究竟的人也都被他喝的楞了住!

曲正秋、至善、易辛真人、常景轩、白云长老、那唐冷旁的老人,以及青城的无光子、无阳子这些化形级的高手也俱是一震,纷纷暗道:“这人应是化形高手无疑了!”

要知这江湖之中魂级高手本就如凤毛麟角,更不要提那化形级的数目了,此时这里之所以有如此多地魂级高手,不过是因为九大门派都在此处罢了,几乎江湖中大部分的高手都在九大

,所以此时才有这结果。

也正因为如此,秦百程这边魂级高手众多,才更让人惊叹!均是不知从何处来地如此庞大门派,只不过那些掌门长老,此时却是似有所悟,一个个眉头深皱起来。

秦百程的这一句“放肆”,蔡培峰还未做出反应,行云听了反是心下大骇,他最怕秦百程此时出手,那可是真正的功亏一篑!

刹那好似明白行云在想些什么,又是说到:“此时已是紧迫,那蔡培峰全身烧了如此之久。断不会再支撑过长时间,这胜败便如他言。就在十招之间,而那秦百程亦不会看你在这一战上太久而伤了性命。

想来吾不过是让你掌握万剑宗而已,并非要你去夺那萧寿臣的掌门之位,你可知你地宗主身份本就应该能随意指使天剑、神剑、朝剑这三门,吾之要求,再是正常不过。要知此时所剩时间已是不多。你如果还犹豫不绝,那也随你,只是以后不要后悔便成!”

刹那这一番言语,只说的行云一震,心下电转道:“我此时确实已无选择,成败便在此一刻!不能再是踌躇下去了!”

而此时万剑宗地来人亦是关注行云这一战,就算是强若万剑宗,这化形之战却也少见的很,尤其那蔡培峰的神剑化形本就赤芒耀眼,又兼炎天神功的冲天赤焰。更增声势,寻常间哪能看的到?反观行云。虽然那双魂联剑之术也是出人意料,可此时却如强弩之末,不禁令人大是担忧起来。

行云此前连败曲正秋、至善、易辛子这三人,除了张松山他们四人看了两战之外,万剑宗中人都没有看到,此时一到。便是正撞见了行云大落下风,哪能不为自己的这个宗主担忧?只不过也确实如刹那所言,这些人对行云并无什么敬意,之所以担心,全是因为行云是万剑宗地宗主,他若败了,那便是代表了万剑宗的失败!

“不行!再这么下去,宗主被伤了性命该怎么办?”秦百程再是忍了不住,便要甩了开萧寿臣的手,上前相助!

而此时那蔡培峰更是心下暗道:“那小子已是全然不支。只要我再出三招,便可将他刺下!到时那什么太华千仞剑、大彻伏魔剑通通不如我的烈阳!今日八派便看我点苍显威!”蔡培峰此时的衣衫早已化做灰烬。现下那赤火已是在烧灼他的皮肉,再不决出胜败,先死的反是他!

可他方是想到了此处,便突然觉得自己的对手有异!在旁人看来,那场中也是突地一变!

便听行云突然大喝一声:“好!”

所有的人都是一楞,谁都不明白行云这一句“好”的含义是什么,还以为行云被蔡培峰那烈阳烤地糊涂了,他们哪里知道行云是在答应刹那的要求以换得那化形一剑之助?

便是见那行云声落,剑再起处,立时不同!

断桥一道弧光闪过,竟然骤地归鞘,只留了铁剑一柄!就在众人和那蔡培峰还未明白行云要做什么的时候,令所有人惊骇的事发生了!

化形!

刹那化形!

在场的所有人,除去明非先生外谁都没有见过刹那的化形一剑!

行云在连胜那三个化形级的高手时,用地都是这双魂联剑术,而他的成名亦是靠这联剑之术,所以众人看到行云将那断桥收回之时全是摸不清头脑,甚至有人以为行云要认输了,可谁能想到行云的那铁剑突然化形?

“不行!再这么强撑下去,那可真的要万事皆休了,我不可再是犹豫!”这一剑之前,行云终是下定决心。关系到自己的师门的安危,更是关系到自己的爱人和老师父的安危,行云哪还敢再来犹豫?而行云这一答应,刹那也是毫不食言,随即化形!

那场中本是三柄神剑在作响,此时却是只剩下了蔡培峰的烈阳,行云的两剑风声俱是消失不见!

那断桥被行云收了,没有风声自是当然,而铁剑此时却是骤地光华大起!只见一团青色烟雾,形状飘忽,或聚或散的绕了在那铁剑之上,而那铁剑则立时化做万千点流星,再看又似倾盆暴雨!夹杂着无数剑雨劈头盖脸般地直扑了蔡培峰而去!

所有的人都被这一剑惊的没了声音,而明非先生更是暗到:“奔雷剑?奔雷剑竟然是他!难道他那时易了容?他此时这一剑比当时还要快上许多!这才是他的全力?”想了起当时那一剑之威,明非先生自是一阵心悸。

行云此时剑使雨字诀的密雨如针,论速度要远胜过当初与明非先生那一战,毕竟此时行云的内力更高,而且在这招式之上,密雨如针也非是千里奔雷可比。

只是行云也知此时那蔡培峰比当初内力不支的明非先生要强上许多,所以刹那地化形一剑再快。行云也没有打算一剑便能制敌,而是一招密雨如针。万千剑的刺将出去!

曲正秋地太华千仞剑法在那千缕神剑之下,也曾化做万千,可那大多是千缕化形之后的剑丝所致,非是曲正秋的剑有多快,其真正的威力全在那几

之上,剑丝上的不过是些剑气而已。但行云此时却便做到!此时行云这剑剑都是真实。剑剑都是全力!便看他一剑紧连一剑,直到刺了出百余剑后,那剑啸之声方才跟上!且声震如惊雷滚过!甚至那上清宫上瓦片都如波浪一般的颤抖起来!

看这行云出剑迅猛无比,可那声音却是全不合拍,总是要比出剑慢上许多,让人心里憋闷地很,可那剑啸声又是如此可怖,直惊的人心直颤!

蔡培峰此时更是苦不堪言,谁曾想一直大落下风的对手突然可以令那铁剑化形,而且速度快到匪夷所思?不过他毕竟是化形级的高手。烈阳神剑此时赤芒暴涨,抡做一圈。疯狂护了住自己的身体,“呼”的一声,他那身上赤焰再涨!显然是内功运到了及至!可这冲天赤焰不过只维持了一瞬间,便被行云破了去。

有道是风可助火势,所以方才行云与蔡培峰二人交手之剑风,便是让那赤火越烧越旺。但物极必反,风到了极处,亦可灭火!而此时行云那铁剑越刺越快,蔡培峰身上的冲天赤火竟然被搅的漫天飞溅!方圆五丈之内,一片凭空横飞的点点火焰,竟是绚烂以极!

火焰本要有物才可燃烧,此时一脱离蔡培峰,虽然一时间极是灿烂,却也消逝的极快,“砰”地一声。连同行云的剑声风声同时熄去!与此同时地还有飞了出去的蔡培峰!

行云胜了!

行云这一气刺了出如此多剑,他自己也是支撑不了多久。好在更没有几人能当的下这许多剑。蔡培峰也只是奋力的挡了片刻,便再也无力护住自己,行云不想伤他性命,借机将他击飞,之后马上收了手。

此时行云要留下一点气力,保证自己站的稳当,尽力显出自己的从容,否则就算是击飞了蔡培峰,胜败亦不好定。

将自己身上地火焰扑的灭了,好在只是烧了些衣服,头发、眉毛还未烧到,否则那样貌就怪异的很了。

蔡培峰这一被击的飞了,场中又重归于寂静,所有的人还没回过神来,一时间半点声音都没有,全是看了在场中仗剑屹立的行云。

八派之人就算是那些个魂级高手此时亦是说不出话来,行云刹那的化形之霸道,就连那些化形级的高手也全都没了言语。

“立威,刹那前辈曾是要我在这些大派以及我师门和万剑宗的面前去立威,结果我现在不知道做的是不是合了他地要求?”行云并非刻意去做,但是结果却的确如此。

“也不去管太多。”行云想了,站在那里,趁所有人都还沉浸在方才刹那地一剑之威时,平复自己的内罡,因为方才那一全力出击,侵入自己体内的炽热剑气又开始冲突开来,此时自然要去约束于它。

那一旁刚进来的那些万剑宗门下,虽然没有看到行云连败曲正秋、至善和易辛子这三个化形级高手,可方才这最后一战的威势,却是远超前三场,一时间的震惊,钦佩,敬服这些感觉瞬间涌了上来,江湖人最重实力,此时那些万剑宗门下,就算是魂级高手,再是看了行云的眼神都变了许多。

这一剑之威以至于斯?就是萧寿臣和秦百程都是不知道行云还有如此一招:“宗主的铁剑何时已能化形?而且还是如此的霸道?”秦百程被惊的合不拢口,此时他这话不是在问谁,而是止不住的喃喃自语。

“云儿、云儿何时到了化形的境界?”无阳子、无华子甚至被惊的有些不知所措。

再加上行云之前的三战之威,这一刻,行云的威势到了极点!

借此威势,行云又是暂时平顺了内力,当下环顾四周,朗声道:“可还有人出战?如无人出战,那便要遵守诺言,不再来追究青城才是!”没了那迫人火焰,行云的嗓子也清亮了许多,呼吸也是大为畅快。

此时八派中就飘渺天宫没有出手了,他出手的可能也不大,所以行云此一问,再来看那飘渺天宫的惜言,只见他虽然看着自己,却没有出战的意思,行云不禁大是出了口气,此时行云的身体实在不宜再战了,尤其那个惜言透着一股神秘,又是飘渺天宫主人之徒,定不是易与之辈,他不出手最好。

终于撇清了自己的师门,万剑宗又是到了,这一切似乎都很顺利,虽然行云此时疲惫以极,可心下却是快慰。

二百年后万剑现(三四五章)

二百年后万剑现(三四五章)

一问,将那众人都惊醒了过来,秦百程当先洪声笑到功盖世,不论是那联剑之术还是方才的化形一剑,都乃惊世之做,老秦佩服!”说完一礼。

秦百程自然是喜了,尤其是行云刚才那化形一击的威力远超他的想象,行云是万剑宗的宗主,武功自然越高越好了,见了那惊世一剑,他的高兴理所当然,此时更是第一个开口夸赞。

秦百程的话音刚落,萧寿臣亦是笑到:“秦老说的不错,主上如此年纪便可傲视群雄,这江湖还有谁人能及?”

萧寿臣这话到也不是夸大,虽然天命、德皇这些通天级的高手能胜过行云,可一来这些人并不亲历江湖,二来更远没有行云年轻,以行云的年纪,这江湖确实还真找不出有如此武功的人来。

秦百程、萧寿臣的武功气度大逾常人,身后又是跟了柴贤等大批的高手,此时赞来,自然分量极重,又加口称主上,更衬出行云身份非凡。

而八派方面,此时就只剩了飘渺天宫没有出手,行云这一问来,少林、武当等大派立时去看那飘渺天宫的惜言,可见他仍是面无表情,那自然不做出手的打算了。

行云在场中,见这些大派都不出声,心下有些个焦急,生怕他们此时反悔,当下开口言道:“名门正道,莫不以信为本,广通大师、玄元真人,晚辈所说的可是正确?”

行云如此明白地问了。这二人也不好再做沉默,广通大师口宣了声佛号道:“小施主武功惊人。只要小施主能拿的出证明来,少林自不追究青城便是。”

玄元真人方才更是曾经与行云亲口答应过,此时当了如此多人地面前,自然不好反悔,也只好道:“贫道自然不会食言。”

见少林武当这两派带头应了,行云暗道:“不论这些名门大派在背地里耍些什么心思手段。可明里却仍要被正派声名束缚,当年我那木莲子师父就曾经这么说过他们,这时看了,当真所言不虚!”直到此时,行云才放了些心,如果这些大派真的食言,那他方才战了那么久,岂不都是白费了力气?不过好在大派终是要维持那正道之名。

只要将青城派与此事撇清,那之后便该是轮到万剑宗堂堂正正的宣布重回江湖了,那时只要行云便可轻松证明他拥有这双修籍。此时万剑宗已到,这一切自然易如反掌。

当然。行云也不会为了撇清青城而不顾万剑宗的安危“万剑宗此次出山,更多的是因为那隐藏在暗处的神秘势力,要知那股势力这次可以挑动八派围攻青城,那下次亦可以挑动这些大派火并万剑宗,所以与其如此,到不如反退为进。万剑宗可不会被人当做棋子。”

行云刚是想了到这里,就听那安静仙忽然说道:“你如何证明先不去管。”说着一指万剑宗众人道:“我且问你,那些人是否你地手下?那外面的八派弟子是否已经遭了你手下的毒手?”

安静仙此言一出,八派之人登时一阵喧哗,方才行云的那化形一剑委实太过惊人,所以众人将这事到给忘了下来,此时安静仙一提,人们马上记起,哪还不马上就要问个究竟?毕竟二百余八派门下守了山门,却被涌进来这么多外人。之前还有打斗之声,可此时却是全没了声息。这怎么不让人担心?而且秦百程和萧寿臣都称行云为主上,明显是行云的下属,想到这里,一些人甚至开始喝骂起来。

行云此时却没有去理会安静仙之言,而是指了指那倒在一旁的蔡培峰道:“安掌门还是先把蔡前辈扶回救助再说吧,他可算是你的长辈,怎么可以如此不闻不问,任由他躺在那里?”

众人顺了行云所指望去,只见蔡培峰此时身上早没了半丝衣物,全身焦黑,一股刺鼻的焦臭味道从他身上飘散而出。原来是那蔡培峰方才被行云击的飞出去,而众人却是全在惊讶行云的化形一剑,到将他遗忘了,

行云这一说,少林和娥眉两派大师同时口宣阿弥陀佛。那安静仙地脸色立时便难看了许多,毕竟自己门中师叔伤重,却要外人指出,着实

失脸面,可也只好指挥门人抬起蔡培峰到一旁治疗。

不过行云此时的心里也是紧张,他刚才专心去和那蔡培峰交手,还来不及细想,经安静仙这一问,他也有些担心万剑宗会做出什么过火地事来,毕竟万剑宗与九大门派的仇恨太深。

想了到这里,行云转头望向秦百程和萧寿臣。

秦百程和萧寿臣见行云望了过来,先是领了万剑宗门下百余人,齐齐的向行云施了一礼,这百余高手同时向一人行礼,尤其是其中魂级高手便有二十来人,其余都是剑罡级!这场面不可能不让人动容。

而这百余人的这一礼却也出自真心,行云的那化形一剑,已是深深的将这些万剑宗高手折服了。

见这些人朝行云施过礼后,萧寿臣才笑道:“主上且放宽心,我们可不如那些大派地心狠手辣,此时不过是将他们制服,点上穴道罢了。”

萧寿臣的言下大是轻松,便仿佛那二百余大派弟子手到擒来也似,言语中毫不顾及大派脸面,只说的那些大派脸上神情变幻不定。

行云这时才真正的领教到萧寿臣和秦百程他们的傲气,便是八大门派亦不放在眼内,心下暗到:“想来也是,万剑宗一向视自己为最大的名门,又怎么会给这些当下陷害他们的大派好脸色呢?”

只不过萧寿臣这话总算是让行云心下松了口气:“此时万剑宗要真的是大开了杀戒,那便会将双方逼到非战不可的境地,而此时有八派人质在手,万剑宗反是大占主动,不愧是萧掌门,可以看着仇人还能如此冷静行事。

毕竟万剑宗此来,虽是尽遣高手,可八派有千余人在此,魂级高手亦有三十之数,万剑宗与这青城山上的八派战起来,胜败委实在难料。”

行云想到这里,便听广通大师口宣了声佛号,此时大派仍是以少林为首,所以广通大师地这声佛号过后,场中渐渐的安静了下来,便见广通大师开口问到:“小施主,你和你那属下是何门派?”他这话问地自然是行云,而其他大派掌门亦是看着行云,等他回答。

行云见广通大师一语直奔关键所在,也知道此时是到了交底的时候,当下朗声道出三个字。

这三字一出,场内又是静了下来。

万剑宗!

仅仅三个字,可这三个字却是仿佛有股魔力。

行云说出万剑宗之后,那些大派掌门瞬间竟然沉默了下来,竟然没有狂怒,没有马上便拔剑相向,只是沉默!而其门人弟子见自己的掌门如此沉默,也不再敢喧哗出声,只是都自不解的看着他们的掌门。

行云看那些不明所以的大派弟子,心里到也不奇怪:“万剑宗,那些大派都在刻意淡化这个名字,虽然二百年前他们把与万剑宗的那一战归为正邪之战,可万剑宗的名字却被他们用邪派所模糊代替,很多的江湖中人都知道二百年前有场正邪之战,但那邪派究竟是谁,却没几人知晓,便是大派自己的门下亦是如此。二百年的时间很久了,又有大派的刻意隐瞒,就连丹神师父当年在天山脚下给我讲解之时都说的错了,更不提那些普通人了,他们恐怕都还不知道江湖曾经存在过这样一个名门大派吧?”

想到这里,行云大觉讽刺,便在此时,刹那突然开口到:“你且将侗、唐门、娥眉这三派被万剑宗制服的弟子还了给他们。”

二百年后万剑现(三四六章)

二百年后万剑现(三四六章)

行云听了一楞,心下暗道:“崆峒、唐门、么是这三派?

想来我能一人胜到现在,也多亏了他们这三派没有出手,否则就不止是要战四个化形级的高手,而是七人了,到时就算得刹那前辈相助,我恐怕也没有那么多的气力坚持下去。再说万剑宗此时扣下了那么多人,就算放了这三派的门下弟子回去,应该也没什么关系。”

想了到这里,行云对秦百程和萧寿臣说到:“秦老、萧掌门,可否将、唐门、娥眉这三派门下还了回去?”

行云刚是说到这里,心下突然想到:“我如果就这样把三派门下归还,是不是反会让他们尴尬为难?毕竟这三派刚才没有尽力,娥眉甚至还助我休息,此时我要是再单独将这三派门下归还,岂不是令人怀疑他们与我有什么交易?”

可此时行云的话已出口,哪还能再收回?正在暗怪自己卤莽,行云的脑中却是一闪到:“刹那前辈突然要我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想来刹那前辈自然不会去关心这几派门下的安危,那难道前辈就是故意要挑拨八派不和?

想那唐门和娥眉虽然没有与我动手,可细究起来,不过是因为不想旁人借口插手川中罢了,并非什么正义之举,否则他们也不会趁青城封山之时尽夺我青城产业了,所以他们被其他大派怀疑与否到没什么,可那…”r.|牵扯瓜葛,所以行云不想崆峒若上麻烦。但是他地话已出口,众人早都听的清楚了,再改也晚了。

行云这句话说地本不响亮,可他此时已是众目所视,他的一举一动,哪有人不来注意?而且场中又是安静。所以行云这一开口,所有的人全是听的满耳。

秦百程和萧寿臣此时见行云如此交代,当下一礼道:“宗主有令,莫敢不从!”

行云已经将万剑宗的招牌亮了出来,所以这秦、萧二人自然也恢复了宗主的称谓,尤其此时万剑宗再出江湖,当了这行云地师门和八派的面,不可能落了自己宗主的脸子,所以当下应的毫不迟疑。只见萧寿臣回完了话,马上对后面做了手势。身后之人自是传了令出去。

那山门之外还有不少万剑宗门人看守八派弟子,此时正是传令给他们。

青城众人和八派见了秦百程和萧寿臣对行云如此恭敬。不由得更是惊异。

也正在此时,萧寿臣的眼中突然闪过一丝讶色,秦百程和他来的晚了,并不知道崆峒这三派没有出过手,但他这片刻之间,也是大概明白了行云要做些什么。心下不禁暗到:“宗主何时会使如此手段了?”

要知此时万剑宗的高手再多,但如果八派真的联手以战,还是难以为胜,就算能勉强惨胜,那也不是萧寿臣想看到的,万剑宗二百年休养生息,为的是要报那当年之仇、重回武林之颠,可却不会和大派同归于尽。也正因为如此,行云这话出口,萧寿臣微一思索。便明白了其中关节,自然大是惊讶。就连其后地柴贤亦是若有所思。

而行云这一动作,其他大派掌门的反应更快,这到不是他们比萧寿臣聪明,而是他们目睹了一切经过,崆峒这三派都没有真正出手,所以行云如此做来,他们立有所觉。

常景轩地眉头先是一皱,忽又舒展开来,指了行云,竟是哈哈大笑起来道:“年纪不大,却在这么多名门大派之前耍心计,老夫之前到是看走了眼!不错!不错!有趣!有趣!”此时场内安静,他这一笑却是格外的醒目惹眼。

而一旁的唐冷则是冷冷的看着行云,他本就如此冰冷表情,此时到看不出他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娥眉则是一阵阿弥陀佛的佛号之声。

无阳子与自己的师兄弟们对视了一眼,心下满是诧异到:“云儿怎会变地如此?

不过此计使来,虽然看似太过明显,可妙就妙在,就算其他大派知道云儿是在挑拨,但是仍会心生芥蒂。崆峒、唐门、娥眉这三派方才确实没有出力,不论原因如何,其他几派心下已有几分不满,再加上云儿这一计策使去,间隙只会更深。”

不多时,崆峒、唐门、娥眉这三派门人被万剑宗从山门外送了进来,自然也解了开禁制,放了他们回去各自的队伍之中,这些人在外见过万剑宗的雷霆手段,到是没有什么出格的表现。

此时这三派门人一归,场中更显尴尬。

行云站了在场中,本以为万剑宗一上山来亮明身份,这些大派便会马上合成一力与万剑宗生死一决,行云还为此做了许多准备,要从中阻止,毕竟万剑宗再强,终不过是一个门派,可谁知此时竟然如此?

“难道真的如秦老和萧掌门所言,这些大派因为二百年的和平而被消磨的懦弱了?”行云

然如此在想,可总是不太相信。

便在此时,就见少林的广通大师口宣了声佛号,上前一步说到:“阿弥陀佛,小施主想来便是万剑宗的宗主了?”

少林乃是此次八派围山之领袖,行云虽然厌其围攻青城,但却不能不重视他,此时见少林终于开了口,当下答到:“正是。”

行云的身份已经明显地很了,可此时他这一亲口承认,仍是引来一阵吸气之声,毕竟行云此时不过十八岁,能有如此多的高手在其手下,而其更是为一派之主,试问哪个年轻人不羡慕?那些年轻人虽然不知万剑宗地来历,可却看地出万剑宗的实力!

广通大师见行云如此答了。顿了一顿,叹到:“那宗主可否将我少林门下归还?”

方才崆峒等三门弟子被行云放了回去。而少林、武当、华山、点苍这四派地弟子仍在万剑宗的手上,所以广通大师才有此一问。

行云闻言想了片刻道:“要归还少林门下,本也不难,其他如武当、华山、点苍的门下也能归还,只不过这要有个条件。”

广通大师双手合十到:“什么条件?”

行云道:“方才我已经胜了,而且诸位掌门也是应了不再继续追究青城。那不知道为何此时还聚在这上清宫前徘徊不去?所以我的条件很是简单,诸位先行下山,人便马上归还。”

行云此言并非全无道理,也不是刁难他们,行云是担心这八派将门人索回,转手便攻,到时可就不好办了。

只是不想赵不忧闻言却是在一旁冷哼到:“你一青城弃徒,我们凭什么信…”

赵不忧这“青城弃徒”四字方是出口,便突然觉得自己眼前两道人影驰来,扑天威压袭至。本想说的“凭什么信你”,可这简单的几个字。竟都说不下去!

原来是秦百程和见赵不忧口出不敬,当下全不理这周围如此多地大派高手,径直上前,神霄神剑暴起,直指赵不忧刺了过去!秦百程的剑来的太快,赵不忧虽然也是魂级高手。可却只不过才来得及仓促拔剑,他那神剑九仞方是出鞘,秦百程的剑便已经到了!

而在秦百程身旁同来的则是萧寿臣,想来二人心中是一个意思。

行云虽然极为厌恶赵不忧,总觉得此人一直在用言语挑拨大派来围攻青城,但此时却不想秦百程和萧寿臣伤了他:“那八派此刻的合力仍然很强,绝对不能做出刺激他们的事来。此时与八派斗起来,万剑宗一定会大受伤亡,只会平白便宜了那在暗处挑拨的神秘势力!”

所以虽然知道秦、萧二人是为了自己而出手,行云心下也是感激。但仍是心到一声:“糟!”

而此时秦、萧二人的剑已是到了赵不忧的眼前!再见那赵不忧地神剑九不过才刚是出鞘,因为仓促。他那剑上自然没什么力道,眼看就要被秦、萧二人劈做三截,就听的“砰!砰!”两声巨响传来!

只见从赵不忧地身后转了出一人来架住秦百程的神霄、另外一旁也是飞身出来一人,架了住萧寿臣的期颐!这四个化形高手的神剑当下撞在一起!

当下上清宫前狂风呼啸!那四溢罡风之凌厉可想而知!华山门人以及旁边的其他人等都急退了开去,功力稍是不足,退的再晚些,便有受伤地危险!

能架住万剑宗的神剑、朝剑两门掌门的人也自非凡俗,行云望去,便见其中一个是自己曾经交过手的华山曲正秋,而另外一人赫然是明非先生!

只不过曲正秋和明非先生虽然架了住秦、萧二人的来剑,却又都不约而同的被震退了两步!虽然他二人准备的有些不足,可却仍能说明他们与秦、萧二人在功力上的差距。

“那万剑宗的二人好生厉害!”众人此时才是反应过来,曲正秋和明非先生都是什么人?一个是华山派的第一高手,另外一个则是德皇地唯一弟子,而这两人却是一个照面便被劈的倒退两步!

明非先生此时刚架了住萧寿臣地一剑,只觉半边身子都有些酸麻,心下正是惊骇那萧寿臣的武功,就听秦百程厉声喝道:“辱我宗主,便是辱我万剑宗,管你什么名门大派,且来试我神霄利否?”

明非先生见这二人竟然全不顾及赵不忧的华山掌门身份,举剑又要来攻,忙是高声道:“二位且慢动手!明非有话要说!”

二百年后万剑现(三四七章)

二百年后万剑现(三四七章)

萧二人此时全不顾及赵不忧那华山掌门的身份,竟举剑相向,可把所有人都惊的呆了住,名门大派在这二百年间,何曾被人如此待过?更何况是一派之长?

行云也是楞住,暗道:“秦老这么做,我到不很意外,怎么萧掌门这冷静之人也如此冲动?平日里见萧掌门一派和气,可没想到此时却也如此惊人!”

行云刚是想了到这里,明非先生的声音便传了过来,立时将行云拉回现实,忙是高声道:“秦老、萧掌门!且慢动手!快快回来!”

那秦、萧二人被曲正秋和明非先生架了住,本要再攻,却在此时听了行云喝止,登时停了下,也不去再管那曲正秋和赵不忧呆立当场,身影再闪,却是回了到行云的身后,这兔起鹘落之间,竟是全没将在场的八派放了在眼中!

曲正秋方才接了秦百程的一剑心下正是大惊,他向来自负武功,华山派中便数他武功第一,来青城后又是伤了无阳子,本是顾盼自雄,却不想被行云所败,此时又被秦百程一剑击退两步,心下大是恼怒,可万剑宗的实力却不是华山一派能敌,一时竟然是难以进退,杵了当地,本是相貌堂堂的脸被气的通红。

明非先生见秦、萧二人应声退去,大松了口气,忙是高声道:“明非相信宗主之言!”

明非先生的师父是谁?在场地人都清楚的很,他此言一出。自然分量十足,不下任何大派掌门。

而这时赵不忧方是缓了过神来。恨恨地瞪了行云一眼,对明非先生道:“先生为什么会信他的话?”

其他大派中人亦是在等明非先生如何做答。

明非先生此时对行云笑道:“如果明非没有猜错的话,想来宗主一年之前曾经扮做奔雷大侠行走江湖吧?当日那千里奔驰,林中三战,明非记忆犹新,不想一年不到。宗主武功又是大进,明非已是大为不及了。”

明非先生此言一出,众人立时一阵騒动,奔雷大侠之名可说是江湖皆知,虽然近一年里,江湖中再没有什么有关他的消息,此人便如其突然出现般的突然消失,可他做的三件大事,却是流传在整个江湖。

尤其是保卫太原一城百姓不被万马堂余孽蹂躏,更是连百姓妇孺都知奔雷大侠之名。这已是超了出武林地范畴之外,尤其行云本身还在肃州抵挡过一次万马堂。如果行云此时承认他是那奔雷大侠,可立时就是件不得了的大事。

“可都说那奔雷剑是个中年病汉,怎么会是这还不到二十的少年?”可大多数的人都在疑惑,不过也有人联想到了行云冲进来时所使的那式千里奔雷,此时便都等了行云的答案。

行云之前不知道他这层身份在此时江湖中的分量,毕竟自剑竹岛回来后。行云再没出谷,基本上全是在千星壁里闭关。而且此时听了明非先生之言,行云不禁有些诧异,暗到:“明非先生怎么在猜测我的身份?难道德皇前辈对他做了隐瞒不成?”不过转念一想:“当初德皇前辈要明非先生将我请去剑竹岛,还答应了我的条件,可转手便瞒了他将我扣下,所以他不知我的身份,到也可能。”

见所有人都是望向自己,行云不禁有些犹豫自己那身份是否要公开:“没想到今日这奔雷剑地身份也有了用处,如果明非先生因此相信我。那确实是件好事,可我若承认了。不知武当的想法会是如何?”

当初行云用了奔雷剑地身份击败玄亨真人,坏了武当插手贵州之事,此时承认,武当定会记恨。

不过给行云思考的时间并不多,稍微权衡了利弊,行云猛的一下决心,心道:“奔雷剑本就是我,又未做什么亏心之事,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主意一定,行云当下朗声道:“先生所言不错,行云瞒了先生这么久,实有苦衷,还望先生见谅。”

明非先生见行云承认,忙道:“宗主诛除奸邪,保了太原满城百姓的身家性命,这是天大的侠事,想来宗主那时易容也必有原因,明非又怎敢怪罪?”

行云这一承认,场中更见混乱,这行云用奔雷大侠在一年前闯下地好大名头,除了武当部分人对他不满之外,其他大派,尤其是那些年轻人,对行云的印象都是很好,名门大派的弟子虽然良莠不齐,但是大派明里宣扬正义,讲求正道,这些年轻人自幼受此熏陶,对这行侠仗义之事大是向往,当年行云亦是满心想做个大侠,除恶扬善仗剑天下,便是如此。

就连那常天赐的眼睛亦是亮起,显是见行云是那奔雷大侠而大为惊奇向往,而随了在赵不忧一旁的垣晴心下暗到:“那日的奔雷大侠竟然是他?看来我与他到是有缘,对那马家兄弟的两战,都是我们联手。”可再想起二人的差距在这几年间越来越远,尤其那太原一战,自己几乎没有帮上什么,垣晴又不禁有些黯然。

行云此时管不了这么多人的心思如何,见明非先生与自己客气,当下也是谢到:“先生能相信在下之言,行云已是感激不尽。”

明非先生笑道:“宗主为人,明非虽接触不深,可只凭能隐了真姓名去那天大的善事,仅此一事便可证明心地为人如何了,明非又怎么会怀疑?”

不过明非先生顿了一顿又道:“明非还有一言。”

众人听那明非先生竟然还有话说,方才之言便已让人震惊不已,此刻他又会说出什么呢?想了到这里,所有人地目光不禁重又集中到这个德皇的唯一弟子身上,场面也渐渐地静了下来。只等明非先生开口。

青城之围一朝解(三四八章)

青城之围一朝解(三四八章)

先生还有话说,行云忙道:“先生请讲。”

明非先生说到:“此次前来,明非的师尊曾经交代,如果见了万剑宗至,则要明非代为转告宗主,就说还望贵宗信守那两年之约。”明非先生说完,心下暗到:“师父他老人家当真无所不知,竟是连这都料的到了。”想到这里,自然心下敬佩更生。

“德皇前辈如此做,不是明白告诉那些大派,他早便知道了万剑宗的存在?他这是什么意思?不怕大派对他心生不满么?”行云听了明非先生之言后,与秦百程和萧寿臣对视一眼,与德皇的这两年之约,他们自然清楚的很,可却没有想到德皇让他的徒弟在这上清宫前当这八派的面就说了出来。从那秦百程和萧寿臣的眼中,行云也是看了出疑惑。

可明非先生转述德皇之言,行云不能不答,当下心里想暗到:“他既然明白说了,我还有什么好遮掩的,正好,我还可以借此提醒那些大派,这江湖中还有一股势力在暗中祸乱江湖。”

想到这里,行云开口道:“劳烦先生转告德皇前辈,就说这两年之约,万剑宗既然应了便会遵守。”

可行云话锋又是一传道:“不过如今时势不同,德皇前辈知不知道此时江湖已是暗流汹涌?我万剑宗虽然答应了德皇前辈,本不应出山直面九大门派,可此时却是有人在暗里挑拨,万剑宗不过是主动应对罢了。万剑宗也是出于无奈。”

明非先生并不知这其中的经过,此时听了不觉有些摸不到头绪。问到:“什么暗流?”

明非先生刚是问了,便听赵不忧在旁冷道:“先生不用在意,这不过是有人在贼喊捉贼罢了!”

行云此次已经有了准备,便在赵不忧开口之时就示意秦、萧二人不用在意,当下也不去理会赵不忧地冷言冷语,对明非先生说到:“有些事不是三言两语便能解释清楚的。等此间事了,我当再去一次剑竹岛,当面与德皇前辈仔细商讨。”

萧寿臣和秦百程听了行云如此一说,忙是进言到:“宗主,您不可再去那岛了。”这二人自然是担心德皇会对行云又做什么不利地事来。

行云摇头道:“我这次再去,想来德皇前辈不会与上次一样对我,而且此事关系重大,不可不当面讲清。”

行云这次是自己主动定下主意,对这暗里挑拨大派围攻青城的神秘势力,行云大是痛恨。而且此时万剑宗被迫出山,行云也不想因为违反约定而引来德皇这个大麻烦。这才生出了要再上剑竹岛的念头,当然,前提是此时这八派全都退去,青城之围困得解才行。

行云在这一句一句的回答明非先生的问题,那旁的八派掌门脸色却在不停变换。

此时行云说完,就见少林地广通大师口宣了声佛号问到:“阿弥陀佛。不知小施主所言之暗流所为何来?可有什么证据?”

行云见少林终于开了口,心下一喜,少林为名门之首,如果能说动了少林,那可省却不少麻烦,当下答到:“大师可曾想过,普通之人可能送了那秘籍拓本到各派中去?他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广通大师闻言似乎一震,双手合十到:“阿弥陀佛。”

片刻之后,便见广通大师叹到:“适才听闻明非先生之言,那奔雷大侠竟是宗主化身。想当初在那太原边家,老衲曾得机会与宗主同坐一席。可却是未能识得宗主的真面目,现在想来,着实惭愧。想宗主年不过二十,却如此宅心仁厚,今日老衲当是再代太原满城百姓,谢过宗主当日之大功德。”

说着双手合十,一礼行下,行云自然侧身避开,口到不敢。

一礼施毕,广通大师再是说到:“宗主虽然武功高绝,可方才连番战来,却未伤一命,实在是心存善念,如此年纪,如此武功,如此善心,当真难得。”

广通大师竟是不住口的夸赞行云,连萧寿臣都有些看不透这少林方丈的用意,当下不禁深思起来。

此时便见那少林的广通大师继续说到:“既然如此,老衲有句话想问宗主,不知当讲不当讲。”

见广通大师有问题要问,行云自然忙道:“大师请讲。”

广通大师道:“如果少林此时退了下山,不知我派弟子,宗主可否归还?”

行云心下里登时一楞,暗

少林怎么这么好相与?今日万剑宗重新出山在他面前这么退了?”

可想归想,现在少林自己要走,那可是行云求之不得的好事,自然不会反对,当下毫不犹豫的答到:“那是自然!”说完,行云又加了一句道:“其他门派亦是如此,只要是肯退了下青城的,万剑宗绝不为难!”

要知万剑宗再是强大,此时也不会主动与这些大派拼力一拼,这无关德皇的约定,而是事实所迫,八派联手,仍非万剑宗能敌。所以少林这一松口,行云自然满口答应了下来,再顺势将这条件说给其他大派听了,便看这些人如何回应。

“如果能借少林离去的势子,解去这青城之围,这是最好地结果!”行云心下暗暗想到。

广通大师听了行云的回答,沉默片刻,再是看了看行云,也不多言,一声佛号之后,竟就真地这么领了少林门下下山而去!

所有的人都是一楞,眼看着少林一行人等消失在上清宫的山门之外,此时行云才是回过神来,忙是对萧寿臣说到:“萧掌门,等少林出了青城山,便将他的门下全还了回去吧。”

行云这话故意说的响亮,目的便是要让其他大派听地清楚明白,好坚其离去之心。

可行云刚是将这话说完,却是见萧寿臣的脸上并无愉悦,反是眉头大皱,行云不禁心下暗到:“少林此时真的走了,这青城之围可算是解了大半,这可是好事。

而且万剑宗也没有与八派起什么冲突,免了无谓的损失,还趁机将那神秘势力抖了出去,此行算是极大成功,可怎么萧掌门却好似心事重重?莫非少林这一走还有什么说法不成?”

可此时行云也没有办法再做多想,还有七派未走,不论有什么不妥,先送走他们才是正理。

少林这一退去,大出其他大派的意料,这八派围攻之势登时便散了,随即便有门派要跟着离去,行云见了,却是倥。

的门人,行云早就还了,所以此时也不需要行云承诺什么,就见常承言走了过来,笑到:“宗主今日当真是神威盖世,又是侠名遍传,可将我这不成器的劣子比了下去。”

行云听了忙是道:“常兄武功智慧远胜行云,行云不过是运气好些罢了。”

常承言闻言一笑到:“宗主莫要谦虚。”

说着看了看行云背后的万剑宗人马,摇头到:“倥地处偏僻,于这江湖中事看的颇是淡薄了。”他此话声音不大,只近处的几人方才听地清楚,又似在自言自语的感叹,说完一摇头,领了倥而去。

见常天赐在远处朝自己拱了拱手,行云忙是还了礼去,心下暗自琢磨常承言方才所讲:“常掌门之言,自然是要告诉我倥无意这江湖恩怨,可真地能躲的开么?”

行云方是想到了这里,就见唐门、娥眉分分走来,忙打点精神,这两派与行云各是言语两句,随即下了山去。此次围山,他们本就不想出力,万剑宗的出现虽然突然,可此时少林、倥已去,剩下的门派更是力单,留下无异,自然也便去了。

如此一来,上清宫殿前空了大半,此时便只有武当、华山和点苍未走,飘渺天宫不过只来一人,算不得数。

行云见了这情境,心下暗到:“方才听了刹那前辈一言,提前将倥侗、唐门、娥眉的门人归还,虽然有些不大光明,可确实是个良策,此时八派各自散去,剩下的这三派就是不走都不行了。”

上清宫剩下的武当、华山、点苍这三个门派面面相窥,之前少林、侗、唐门以及娥眉先后离去,只剩了他们在此,就算合力一起也难敌万剑宗,更何况还有个青城在此?再呆下去,反更危险!

此时他们又是听了行云故意高声释放少林门下之言,无奈之下也只好走的一个不剩。

这青城之围终解。

青城之围一朝解(三四九章)

青城之围一朝解(三四九章)

此时八派已是退去,这内院之围也自然解了,因无阳子的伤重,八派一去更是再撑不下去,当下被众人送了到内院里安顿好,无华子医术最佳,自然由他照看,其他人等了在外面。

无光子等其他四子亦是在院中,无华子出来之后说到:“师兄的伤势本就不轻,再加上硬撑了那么久,更见严重,不过好在没有什么生命危险,此时师兄已经醒了,只是要养的好了,恐怕要很长的一段时日。”

“人老气亏,一旦伤了,变再难恢复。”无光子突然叹了一声,一向要强的这个老人,突然好似泄了气般,看了看行云,几次欲言,却又没有说出口,转身走了。

无心子、无明子、无尘子,这几人都还有事要做,八派虽然退去,可这青城的戒备却不能松,再加万剑宗来了如此多人,也需要安排,当下谢了行云后,便转身去忙,只留下无华子来陪行云。

行云对刚才那欲言又止的无光子很是疑惑,当下问了无华子,无华子笑到:“你无光子师祖,嗯,现在已经不是了,无光子师兄为人向来骄傲的很,此次却是被自己曾经的徒孙救了,应该是想谢,可却开不了口,再者,看到宗主今日大展神威,再观自己年岁,便生感叹。”

行云听了,忙是开口到:“六师祖千万不要称我宗主。行云不论如何也还曾是青城弟子,六师祖和往常一样叫我云儿便好。”

无华子听了。笑了笑,行云现在的身份地位大是不同,却仍是如此顾念旧情,他地心下亦是不禁大生感慨。

行云看了看那屋子,问到:“师祖的伤究竟是如何得来?那曲正秋虽然厉害,但是我曾与他交过手。他不可能将师祖伤地这么重吧?”

无阳子也是化形级高手,就算曲正秋再是厉害,伤了无阳子后,他自己也不会什么损伤都没有,再者行云上山之时听到那一声巨响和连绵的剑声,可等进了山门之后无阳子已经伤了,所以一直心下疑惑,此时正好问了无华子。

无华子回忆到:“那曲正秋确实不会强过你师祖多少,依我看来,他们的武功不过在伯仲之间。只不过当时的情况有些不同。

师兄当时将那秘籍之过都挑了肩上,准备以他的性命来换青城一派。赵不忧却在旁用言语挑拨,无光子师兄一时气愤,哪耐的住性子?当即挺了剑便要去刺他,这时无阳子师兄怕被那些大派抓了把柄,便用剑挡住,可不想此时那曲正秋也自出剑。我那两个师兄地剑交在一起,一时缓不过手来,仓促之下,才被曲正秋所伤。”

行云这才明白当时在山下听到的那声巨响和连绵剑声的由来,那巨响显然是无阳子架了住无光子之剑所出,而之后连绵的剑声应该是那曲正秋的千缕所为了。

“原来如此,否则我师祖怎么也不会被曲正秋伤成那个样子。”行云心下暗到,自然又是对那赵不忧厌上几分。

刚是想到这里,耳边就听无华子叹到:“可那曲正秋的武功怎也和我师兄相差无几,却是没想到在云儿的手下走不出百招。无光师兄才有此感叹,今天云儿凭着一己之力独抗八派。连胜五个化形高手,当是威震江湖了。”

行云心下暗到:“五个?莫非六师祖把白云长老也算了上?”正要开口,忽然心下一动,感到后面院外有人前来。

无华子正对了那院门外,此时见门外万剑宗的人到了,似乎有事要来禀报,当下笑到:“还是正事要紧,等这里一切停当了,我们再聊不迟。”

此时青城之围看似解了,可仍是半分都马虎不得,八派并未走远,又没了人质之忧,随时都可能再围攻回来,不可不防,所以行云也不客套,当下起身。

无华子见行云起身,笑到:“不过再忙,也莫要忘了小蓉还在等你。”

行云的脸上一红,心下也是记挂着袁思蓉忙是说到:“弟子自不会忘记。”当下施礼离去。

看着行云离开,无华子只觉得这世事之奇莫过于此,几年的时间里,这个青城中武功最差地弟子竟然连败这么多大派,还做了万剑宗的宗主,将青城拯于危难,当真是不可思意。摇了摇头,无华子再是进了屋里。

“云儿走了?”见自己地师弟进来,无阳子勉强抬了起头,方才他在上清宫前还能强自支撑,可一旦倒下,便再难

好在开口说话还无什么问题。

“走了,万剑宗的人找他有事。”无华子坐了床边的凳子上。

“今次青城之围,全亏了云儿,没有想到这次劫难,青城竟然可以毫发无伤的度过,当真是异数了,如果没有云儿此来相助,我当真要愧对青城列位师祖了。”

说到这里,无阳子艰难的想坐起来,无华子看到,叹了口气,终是上前扶了扶到:“师兄还是多做休息,等你伤好了再说这些吧。”

无阳子摇头道:“此次青城之劫乃因我而起,虽然今次围解,可我的责任却是逃不了地,微熹师叔虽然还没深究,但我的心里有数。”

无华子道:“是,微熹师叔方才已是要我们其余五子过会去上清宫。”

无阳子听了,神色并没有什么变化道:“师弟转告师叔,就说我愿受任何惩处。”.

“八派真的离去了?”行云随那万剑宗门下来到临时拨给他住的院子中,秦百程和萧寿臣已是在里面等候多时。

听了行云的问话,萧寿臣道:“根据回报,各派确实散了去,此时正是各自走在回去的路上,当然还不能确定他们是不是只在做个样子,所以寿臣已经吩咐下去,继续监视,以策万全。”

行云听了,心里松了些,他最怕大派不过是为了那些人质而假做下山,然后再将青城围住,调集人手来再做攻击。

萧寿臣听了行云担心,笑到:“这不太可能,寿臣此时着人继续跟下去也不过是出于小心,其实大派散的如此之快,全凭了宗主今日之武功智慧。”

说到这里,萧寿臣起身一礼到:“寿臣实在佩服。”

行云忙是起身相扶到:“萧掌门太过客气,行云不过是误打误撞罢了。”

秦百程在一旁见了,却是肃容道:“宗主虽然年少可却有此武功智慧,能如此谦虚本是好事,但也不能妄自菲薄,您可知今日一战的影响?

宗主可知您这奔雷剑的身份一经那德皇的徒弟说出去,再加上您今日连败各派化形高手地表现,威名之盛,形象之佳都难以想象,就是对我万剑宗此次出山,亦是大有好处。所以宗主此时再是谦虚可就不对了。”

秦百程的言语到是直了,行云也是知道他地话中之意,只是他本性并非张扬之辈,虽然此时也会心中得意,却总不好表示出来,当下也只好笑了笑。

秦、萧二人见行云如此,也知自己的这个年轻宗主的本性,颇是无奈的笑了笑,只好作罢。

萧寿臣重新做了回去,继续方才之言道:“宗主方才担心那大派还会回转,其实他们走的那么干脆,一来是宗主大展神威,而且他们也没有必胜的把握与我们相争,二来宗主那离间之计使的当真巧妙,大派间本就互相猜忌,宗主敢在那八派合围之时果断放了倥、唐门、娥眉这三派门人回去,目光之敏锐,判断之果决,当真让寿臣敬佩万分。”

行云听了,脸上有些个发红,心下暗到:“那计策是刹那前辈所说,我当时还有些不解,却没有想到真的如此厉害,刹那前辈每每只出一言,却都切中要害,当真令人敬服,我看来还有许多要学。”

行云脸红在秦、萧二人看来,却只当是自己的宗主年少,脸皮薄了,当下相视一笑而过。

行云见那二人在笑,只好转了话题到:“今日那广通大师为何如此简单便下了山去?要不是他头一个下的山去,以当时情势来看,仍是不容乐观,正是少林这一去,才解了这次的青城之围,他为八派之首,如此做了岂不是大为不妥?”

这少林一撤,才是带动整个八派撤走,行云当时便是不解少林此举,这时自然说了出来。

萧寿臣听了,面色有些凝重道:“当时寿臣也有些个疑惑,今日宗主大展神威,可如果没有少林那一撤,恐怕仍有一场好战,毕竟万剑宗与他们有着深仇大恨,那些小辈们也许不知,但那少林方丈却不会也不知道。”

行云听了也是暗自同意,便等那萧寿臣的解释。

又得释疑几番言(三五零章)

又得释疑几番言(三五零章)

行云坐了那里便听萧寿臣继续说到:“寿臣来的晚些,那青城子弟口中才得知了此次的经过大概。依寿臣来看,那少林的方丈广通确是个人物,今日他那一撤在当时看似不好理解,可事后想来,却是大觉高明,当时若换做是我,亦会如此。”

见萧寿臣如此说,行云更是静了下心来听,便见他继续说到:“今日青城之围,八派本是做的顺畅,可自从宗主现身之后,便登时多出许多不利,这里自然有他少林一份。”

稍做沉吟,萧寿臣数到:“这其一便是今日宗主现身上清宫,在那八派面前大展神威,不算那娥眉的白云,宗主以一己之力连胜四个化形高手,真可算是惊世骇俗了,他少林不能不忌惮宗主三分。其二,宗主借此大胜把那双修籍的由头揽入自己怀中,让八派失去围攻青城的借口。这之后我们万剑宗的出现便是其三,想我万剑宗鼎盛之势,又岂是少林此来青城那些人所能比的?绝对是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除了八派合力,否则没有一派是我们的对手,而八派哪会齐心?所以此时少林已经没了把握。

这其四便是我们在那山门外将二百余各派门人持做人质,各派自然投鼠忌器。而更妙的则是宗主那一计,当真是神来之笔,将那倥、唐门、娥眉三派的门人放了归去,明白里使的计策,却是让人难做回避!计策中最为高明者便是明知是计却仍要入得。宗主当真有大智慧,想的好计策。而这是其五。”

行云听了萧寿臣如此夸赞刹那所出计策,不禁有些脸红,萧寿臣只当自己地宗主面皮薄了,笑了笑继续说到:“这其六与那明非先生有关:那在人前认出了宗主那奔雷大侠的身份,可是大有作用,他身为德皇地唯一弟子。所说的话,自然没人敢来否认,而宗主前番所扮那奔雷剑的作为更是江湖传诵,众人景仰,您此时做为万剑宗的宗主,他们便难做什么指责,再加他们在这两年间的所作所为又让江湖人颇多诟病,如果此时八派与万剑宗为敌,这江湖众口却再是难掩,当年他们借口万剑宗有称霸江湖之意而攻之。可今日却是他们口亏,这一反一复也算有趣了。

最后一点。那明非先生带来的德皇之言,虽是约束我们,可也让少林他们不明就理,不管那是不是德皇有意为之,终归是出乎他们地预料,更增顾及。

所以说这八派合围看似声势浩大。可各派之间却间隙颇多,顾及更多,宗主这一到来,全将他们计划打的乱了,才有了今日之结果。”

行云听了直有些目瞪口呆之感,萧寿臣竟然列了七条之多,实在是匪夷所思,可又合情合理,不觉开口道:“那广通大师便是因此撤了走?”

萧寿臣闻言笑到:“这便是为什么寿臣说那少林方丈是个人物了,他见形势不利于己。便能马上出言一番夸奖宗主,还能对着万剑宗隐忍下来。不去明里指出万剑宗就是他们所说的那二百年前邪派,毕竟有宗主侠名在前,大派二百年掩盖事实在后,他此时再来指责,反是无用,反到会激的万剑宗与其决战,那结果自然非他所盼。

他如此一番做作下来,万剑宗虽然得以名正言顺的重出江湖,可却也难去再寻了他少林报仇,否则万剑宗要去攻了少林,倒真成了邪派,给他机会。

做完这些,他又能立下决定,果断撤走,既显了他少林信守诺言又不落人口实,想来他此番回去,恐怕会马上积蓄力量,多加防范,万剑宗就算想去攻他,也没那么简单,嘿嘿,当真好算计。”

萧寿臣的这好一番言语只把行云听的心下大叹到:“前有刹那前辈的那一妙计,后又有萧掌门的这一番解释,看来这江湖争斗当真高深莫测,我现在虽然自觉比之以往进步多多,可与这些前辈掌门的心计比起来,仍是差地太多,要不是我机缘巧合,有了如此的武功、身份以及刹那前辈地指点,在这些人的面前,恐怕寸步难行啊。

感叹到了这里,行云暗到:“也许等到我什么时候能自己将这些关节想的通顺了,才是真正成长起来的时候吧。”

不过行云虽是在感慨,可却并不怎么灰心,行云之前已是立了志向做番事业,

性格便会全心努力。

此番感叹不过是认清这现实,却不会对行云有什么打击,毕竟那些大派掌门和这萧寿臣都是几十年的老江湖,行云有自知之明,他本就不是十分智慧,此刻又是年轻,如果此时地他能比这些老江湖更加的精明,那才是怪事。

想了这里,行云暗到:“我也有我的优势,起码那各派掌门便没有我的武功高,万剑宗的实力更是强过他们,更何况还有刹那前辈在一旁提点。我如今还年轻,遇到这些大事,听了看了,都要记住,多加思考吸取才是正理。只有认清自己,才能做出正确的选择,否则不过眼高手低罢了,最后吃亏的还是我自己。”

“当然,寿臣的这番猜测也仅仅只是猜测,遗漏了些也在所难免,宗主只是听了便是。”萧寿臣的话打断了行云的思索。

听萧寿臣如此说,行云不禁由衷说道:“萧掌门当真妙算,行云佩服。”

萧寿臣忙道:“宗主谬赞了。”

行云摇了摇头,也不多说什么,转念想了想,又是问到:“那其他大派恐怕都如少林这想法吧?”

萧寿臣闻言笑到:“大体如此,略有不同。”

行云听了,心下暗到:“看来这最重要地还是这些大派的心不齐整,要不万剑宗再是强了,也不会有今日这结果。”

行云坐了那里思考这萧寿臣说讲七点,秦、萧二人也不去打搅于他,过了一会,行云才是问到:“我在扮那奔雷剑地时候,所做之事怎么会有这么多人传诵?好似全江湖都知晓一般。”

萧寿臣闻言笑到:“宗主可是小看了您扮奔雷大侠时所做的功德了。

先说那诛杀那屠灭金刚门的恶徒一事,此事看来虽然不是很大,但是机缘却是巧了,当时武当以金刚门被灭为借口去贵州找铜仁帮要人,此事得以名传江湖,武当不经意之间成全了宗主的侠名。金刚门是个小派,宗主此举大得了小门派的称赞,小门派也许没什么力,可却胜在数量繁多,口舌相传,声势自然大了。

而您去阻那武当插手贵州,又是得了中等门派的支持,他们最是忧心大派插手各地事物,您那义举,自然尽得他们欢心,那些世家门派,在各地方均有些势力,自然也为您传诵。

再来就是对那边家的千里驰援,想那万马堂余孽行事残忍,有肃州血案在前,谁都知他们入了太原之后的情形,所以宗主力毕马家兄弟,这已经不只是限于江湖,那太原满成百姓皆是竞相称赞,甚至多有为您立那长生牌位者,这百姓之口更是传的广快,影响也更是大了,毕竟不论什么门派,其门人子弟甚至家眷,均来自百姓。

当然,我们在这其中也有派人做了些许的宣传,用意不过是为了给宗主以后换回真面目时留一资本,可却没有想到作用如此之大。”

说到这里,萧寿臣起身一礼到:“此事没有请示宗主,寿臣便擅自行事,还望宗主见谅。”

行云自到不会在意,忙是示意萧寿臣坐下说话。

萧寿臣谢过行云,这才又继续说到:“既然这江湖传言的力量如此之大,那这次宗主只身一人,为救自己师门而力抗八派之事,我们更要广做宣传,既然少林不明里指我万剑宗是那所谓邪派,那我们自然也不揭破,万剑宗本就是正道名门,这次顺势风光出山,好再气一气那些大派。”

听萧寿臣说到这里,秦百程这时插口到:“这次万剑宗重新回到江湖,必然要隆而重之,正好宗主的登位大典一直没有得空举行,依老秦看来,便一起做了,不知宗主之意如何?”

萧寿臣在一旁也是颔首同意。

行云知道这事关系重大,做的风光了,也是有利于万剑宗,想万剑宗如此大派,此次二百年后重新出山,自然不能敷衍了事,所以也是同意。

见行云同意,萧寿臣和秦百程对视一眼到:“宗主,寿臣还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讲。”

行云不知道这二人还有什么话要说,当下问道:“何事?”

又得释疑几番言(三五一章)

又得释疑几番言(三五一章)

秦百程和萧寿臣还有话要讲,自来细听,便听萧寿臣方才在那上清宫前当众说了,要再上一次剑竹岛,寿臣与秦老的意见均是宗主能不去,便不去的为好。”

行云听了是这事,当时这二人便在阻止自己,当然行云也知道这二人是在关心自己,当下道:“萧掌门和秦老的好意,行云自然心领,可行云此去却是必然。

这次的青城之围便是那神秘势力在搅风搅雨,惟恐江湖不乱,虽然这次他们没有成功,可毕竟他们身在暗处,而万剑宗在明处,正是俗话所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

万剑宗此次出山,便也不想任由其摆布,而我想,对于这个势力,德皇和我们应该有着相同的利益,他要江湖稳定,那这神秘势力便是一大害,所以我此次要亲自去与他言明了,便是再拉一助力,减一阻碍增一助力,此消失彼涨,对我们大有好处。”

行云说了到这里,再是整理自己的思路,此时他能说出这番言语已是令秦、萧二人惊讶,如果说刹那当时的那个计策在这二人看来是个神来之笔的话,那此时行云可算的上深思熟虑了。

顿了一顿,行云继续说到:“更何况我们与他定下了两年之约,可此时一年刚过便已出山,虽然德皇未必能奈何我们万剑宗什么,但走上一趟也可省却很多不必要的麻烦。而且如果能得到德皇地支持,对其他大派也有震慑之用。”

见秦、萧二人还在犹豫。行云笑到:“此时万剑宗已经出山,如此大事。不出月旬便是满江湖人人皆知的了,德皇可没有什么理由想上次那样扣下我,再说郭老也在岛上,自然不会眼看我被困地。”

见行云说的全是在理,又是坚决,萧寿臣与秦百程也不再进言。想到郭定府在那剑竹岛上,应该不会让行云吃亏,当下只好说到:“宗主有此决定,又想的周全,实在是我万剑宗之幸。”

行云闻言笑道:“行云还年轻的很,只希望两位不要顾及我的身份,如有什么不妥之处,尽管说来。”

秦、萧二人均是称是。

话是到这里,此时的天色早已暗了下来,这一路奔驰。又是连场恶战,行云不仅有些累了。也自觉有些饥饿,便到:“秦老,萧掌门,你们都还未吃过晚饭吧?不如先去歇息歇息,这几日还有些事要忙。”

秦百程听了忙道:“老秦还不太饿,到是宗主大战连场。此时应多做休息才是。”

行云看了看门外天色,说道:“我还有些其他地事要做,过些时候再说。”

秦百程一楞,见一旁萧寿臣眼中暧昧,也是一省,哈哈笑到:“正是、正是。”

秦百程这没来由的话,行云听了,脸上立时一红,知道自己的心事被这二人看透,也不多言。免的越描越黑。

秦百程哈哈笑到:“宗主不必在意,那女娃虽然模样不算美丽。可看的出一心系在宗主身上,老秦也是喜欢。”

萧寿臣见秦百程说的有些多了,在旁笑到:“秦老,我们还是先去安排安排,门下弟子也还没有来得及吃饭休息,这几日全山戒备,不休息好了可是不成。”

秦百程见行云的脸越来越红,也知自己方才的话有些个多了,当下哈哈笑到:“萧掌门说的是,宗主,我们先去了。”

二人起了身,萧寿臣突然想起一事,又道:“不过明日还望宗主能拨些时间出来,万剑宗此番重出江湖,要在何处立派,可要宗主决断。”

行云听了,暗到:“也是,万剑宗总不能长住在青城,那安乐谷虽然隐秘,可不算正大光明。”想到这里,当下应道:“这是自然。”

秦、萧二人一礼而去,行云起身送这二人出了院子,自己又转回无阳子的宅子,那宅中地丫鬟妈子都是认识行云,知道这是未来小姐的丈夫,自然不会阻拦,行云就这么直进了内宅。

青城之围已解,青城门人自然各回原处,这内院也安静了不少,此时行云穿了过廊子,望了望那内里窗边地***,暗到:“思蓉,我回来了,再不会让你受苦!”

想起白日里袁思蓉那关切的神情,行云心下一暖,可再是想到她那瘦弱的身体,心下又痛,不禁加快了脚步.

袁思蓉此时正坐了在自己的房里,她白日里目睹行云大展神威,拯青城于倒悬之危,自是心下欢快。又有哪个女儿不喜欢看到自己郎君千里赶来救自己?此时的袁思蓉脑中满是行云仗剑的身影,苍白地脸上难得露出许多笑容。

“白天里小姐可是担心了吧

些派里的师兄们谈论,说咱们姑爷今天可真是威风,的坏人们全都赶跑了。”絮春见袁思蓉在那里笑了,也知她心情难得的好,自然再旁多言语两句,好来逗袁思蓉开心。

这些年里,自从青城大比之后,袁思蓉便没有几次露过笑容,身体也大是衰弱下去,絮春看在眼里,也是心忧,此次行云回来,力抗八派救下青城,虽然絮春身为丫鬟,对这江湖事不怎么明了,可也知道这八派好大名头,自然没口子的在夸。

“这个姑爷好生厉害,听说还带来许多的高手,更难得的是心里记挂着小姐。”絮春此时见袁思蓉笑了,话也渐渐多了起来,便再挑些自己小姐喜欢的多说几句,好哄她开心,口中对行云的称呼也由云少爷改做了姑爷。

袁思蓉听了,不由得笑到:“小春说的虽然有些夸张,可却也差不多了,云弟他当真厉害地紧了。”说到这里,心下行云那力战大派高手的样子又是显现出来,脸上自是再红了几分

絮春当时在内院,没有机会去那上清宫,方才地连番恶战都是听了那些青城门下互相传诵,每每听到奇处,便想不通顺,此时问到:“小姐啊,听说那和姑爷打架的人很是希奇古怪,有的人剑上长了胡子,还有人全身都是火?”

袁思蓉听了笑到:“什么打架,这江湖里顶尖的高手比武,竟然被你说成了打架。”

见絮春在那笑,袁思蓉也不好说什么,其实她也不太懂得武功,但在病时听无华子说了些江湖形势之类,总算比絮春知道的多些,当下笑了笑说到:“等我到了的时候,云弟已经是胜了两场了,那个什么剑上生了胡子的我是没有看到,一定是你乱听来的,剑上怎么可以生胡子?”

又是笑了笑,袁思蓉才道:“只不过那最后一个老人确实满身是火,好是怕人,但也不是云弟的对手。”

絮春拍手笑到:“这小春知道,听说当时姑爷刺出的剑比声音都快呢!”

袁思蓉笑到:“那是真的。”说到这里,却好似突然没了兴致,支了下巴望向窗外。

絮春与袁思蓉这么久,袁思蓉这一动作,她便知道其中原由,忙是笑到:“小姐放心,姑爷他今日带了那么多人来救青城和小姐,自然是有心的,此时不来,想是一定被那些大事耽搁了,小春听说很多人都在担心大派会去而复返,所以都在戒备,一定是这样才耽搁了,要不由小春去打探看看?”

袁思蓉听了,脸上再是一红,嗔到:“莫要多事,此时天有些太晚了,云弟到是应该多休息,他赶了那么远的路,又是连番恶战,一定很累了。”

絮春听了,抿嘴一笑,将那面盆端了起来,便是要将用过的水泼了,脚下往外走着,嘴里小声嘀咕到:“口不对心,真的那么想,为什么放着晚饭不吃?不还是在等姑爷来?”

她的声音虽小,可二人离的近了,袁思蓉自然听了些进耳,也知道这是絮春故意说的,脸色更红,便举拳要打,絮春端了面盆笑着逃开去,见自己的小姐心情好,也比往日活泼了许多,她的心里自然大是高兴。

内宅以往不会有什么外人,絮春端了面盆一边笑着,一边低头往外便走,方是出了屋,就差点与人撞了满怀,还没有来得及惊叫,絮春便被那来人一把扶住。

借了屋中的灯光望去,絮春抬头看去,见那来人赫然便是行云,心下一喜,立时高声叫到:“小姐,是姑爷来了!”然后对行云笑到:“姑爷快请进,小姐可是一直在想您呢。”言罢,絮春低声又道:“小姐这些年可是受了很多的苦,姑爷可要多怜惜小姐。”

絮春说着眼圈有些个红了,这丫鬟与袁思蓉从小长大,感情自然很深,行云听罢,当下一礼到:“这些年来多亏姑娘照顾思蓉,行云这里谢过了。”

絮春见行云突然朝自己行礼,忙是想阻止,可手里端了面盆,当下只好侧身躲开,口中急到:“姑爷莫要这样,照顾小姐是絮春的本分,您这一礼小春可是受不去,您还是快些进去吧,莫要小姐多等了。”

行云见絮春实诚,也不再多说什么,当下将礼行完,进了屋去。

携蓉慰老亲里情(三五二章)

携蓉慰老亲里情(三五二章)

没有预想中惊天动地的感人场面,絮春在屋外立香的功夫,那屋里还是没有半句话声传来。

“思蓉也长大了,虽然比原来瘦弱了许多。”在那上清宫前,行云虽然知道袁思蓉到了,可八派环伺之下,却没有时间来仔细看她,只是匆匆一瞥,而直到此时青城之围已解,行云方才有了时间好好端详自己眼前的女孩。

可二人分离的久了,此番再见,虽有千言万语,却反是什么都说不出口来,直把想在外面偷听的絮春急的要跺脚。

便在此时,一阵咕噜声响打破了屋里的沉寂,听那声响发自行云的肚子,袁思蓉轻笑道:“你还没有吃饭吧?”

行云此时颇是尴尬,正想要说些什么,便又听到一阵咕噜声响起,这次到是轮到袁思蓉的肚子在叫了,袁思蓉本是在笑行云,可此时却是脸上一红,见行云在旁忍俊不禁,不由得有些恼了,伸了小拳头道:“你笑什么?”

说着便要挥拳打来,可行云见了,却没有躲开,反是突然楞住。

袁思蓉见行云呆呆的看着自己,也是一楞,方才她不过是佯做恼怒而已,行云什么武功?她那能打的到?可此时却见行云楞住看着自己,袁思蓉那做势挥舞的小拳头不由得松了开,摸了摸自己的脸,心下大是疑惑到:“难道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

却在此时袁思蓉就见行云突然拉住自己的手大声到:“思蓉!这才是你!”

方才地那一瞬间,行云仿佛看到了三年前的那个天真小女孩。

袁思蓉猛地被行云这么拉住。再听了他的话语,心下时而甜蜜时而苦楚。两行清泪登时夺眶而出。

行云本是想让袁思蓉恢复以前的样子,此时见她突然哭了起来,立时手忙脚乱,就是白日里在上清宫前对那八大门派之战,行云也没有如此失措过。

顺势靠了在行云的怀中,袁思蓉的眼泪好似决堤般的倾泻而出。行云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安慰地词语,只好静静的抚着袁思蓉的背,心下暗到:“也许哭一哭会对她是好些吧。”

渐渐的,袁思蓉安静了下来,抹了抹满是泪水的脸,虽然哭了很久,可神色间却是平稳了许多,行云的心也放了下来。

“小姐、姑爷,是不是现在吃饭?”絮春站了在屋外,看这天色实在是晚了。又见二人的情绪稳定多了,便来询问。

袁思蓉闻言看了看行云。行云笑到:“不如我们去找老师父一起吃吧,离开的这么久了,我还没有前去问候,可是不该。”

袁思蓉此时全是听了行云的,见行云如此说,当下点了点头。随行云起身对絮春到:“小春,你先自己吃吧。”

絮春忙是应了,又见袁思蓉要出门,取了外衣为袁思蓉披了上道:“夜里风寒,小姐的身体单薄,可要注意了。”

行云和袁思蓉二人此时地心情纷繁,到是没有注意到这些,见絮春如此小心,行云再是谢了,却又是被那小姑娘躲开。

出了内院。行云将袁思蓉裹的紧些,一把横抱了起来。在袁思蓉地嗔怪中,运起轻功飞身而下,寻自己原来的住处而去。行云此时的轻功何等高超,虽是抱了袁思蓉,却是又稳又快,不片刻便是到了.

天色已晚,木乌子刚是将活计忙完,此次青城围解,全青城的饮食马上便压了下来,再添上万剑宗的百多人口,老人家直忙到现在,方才有时间喘口气。

此时那灶头的火全是熄了,人也都散去,夜色清冷。“云儿此次回来,可是露了脸。”老人家嘴里念叨着,自己地徒弟有了这么大的出息,他自然欢快。手中拿了些吃食,就在木乌道人转身欲回自己的屋里时,便觉身旁一阵清风掠过,眼前立是多了两个人影。

月光并不很明亮,木乌道人正要定睛去看,便见那其中一人向自己行了弟子礼,口中说到:“徒儿行云,来看您老人家了。”

老人望着自己眼前的年轻人,满脸俱是喜悦.

这一餐,行云坚持要木乌道人休息,自己亲自下厨,虽然很久未曾动手做菜了,可技艺却未退步,不多时,饭菜已熟,袁思蓉也是做了一道,引的行云惊奇。

原本的袁思蓉只是正日里玩耍,哪会作菜?可这年来,虽然她的身体大不比从前,但这做菜烧饭、女工针线反是都学了起来,此时摆了桌上,行云尝尝到也不错,虽不多么美味,却足可入口。

师徒两个再加上袁思蓉,三人坐了一起,到也其乐融融。

行云这几年来不是来回奔波,便是闭关修炼,哪有此时快乐?饭菜吃在口中也是格外的美味。

一番酒食下来,木乌道人毕竟累了,又是高兴自己的徒儿来看望自己,多喝了两杯,此时已被行云送回房里歇息下来。

见自己那老师父已经睡下,行云再运轻功,将袁思蓉送了回内宅。

“思蓉你的身子弱,还是快些睡吧,这几日我都会在这里,时间还有很多。”行云见袁思蓉地脸上红扑扑的,显然太过兴奋所致。再想她今日在那上清宫前担惊受怕,之后又见自己得胜地满心欢快,这一惊一喜之间,以她如此身体自然经受不住,行云此时惟有劝她多做休息。

可袁思蓉却是怎么都睡不着,早先哭也哭过了,此时心下只剩了甜蜜,让那絮春先去休息,却是留了行云在房中和她说话。

携蓉慰老亲里情(三五三章)

携蓉慰老亲里情(三五三章)

“你知道吗?在那八派要来围攻青城之前,我便想到了我,可那时我好矛盾,既想你来,又不想你来,想你来救我,可又怕你陷了进去。”袁思蓉依了在行云的身边低声到。

行云笑到:“就算我没有如今这武功和身份,亦是会来的,再说现在不是一切都好么?”

袁思蓉也是欢快到:“是啊,我的云弟大有本领,那些大派的全不是对手,我云弟定是天下第一了!”

袁思蓉一口一个云弟,欢快之情溢于言表,行云见了暗到:“这到是越来越像了从前的她。”

见袁思蓉小女儿态频露,行云笑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离天下第一还远的很了,就是我所知道的,便有四人定能胜我。”

袁思蓉不信道:“就连少林武当都败在你手,还有人强的过他们么?难道云弟说的是那三大绝世高手?”无华子和袁思蓉讲过些武林形势,自然也有提及那三大绝世高手。

“现在是四个了。”行云听了笑到,眼前登时浮现起自己在那剑竹岛上与飘渺天宫主人和德皇的两战,随着自己对武功认识日深,行云越是觉得那二人的深不可测。

当下行云便是将自己在剑竹岛上与那两个通天级高手的交战以及他们之间的事说了与袁思蓉听,只听的袁思蓉大是惊奇到:“这世上当真有那么厉害的人?”

虽然明知行云不会欺骗自己,可袁思蓉还有觉得有些不可思意。尤其是听到飘渺天宫主人约战郭定府于那荒岛之上地惊心景象,岂是人力所能为之?

“不过那些人再是厉害。却都只能被困在那岛上,所以这江湖里武功最高的,还是云弟!”袁思蓉地脑子一转,拍手笑到,此时的她已经恢复了几分生气,这头脑也是灵快了许多。

“思蓉说的也算有些道理。再厉害,不能出手也没有用。”行云到是同意袁思蓉的此言,不过口上却不多说什么,这江湖诡诈,他并不希望袁思蓉在这上浪费心思,只是心到:“武林广阔,谁知哪里还有能人?就算除了去这四个通天级的高手,也未必我就最强,今天上清宫前的那位微字辈太师祖地武功便就难测,想来秦老也应不下于我。我如今虽胜了几人,可却不能就此止步自满了。”

想到这里。行云只是笑笑便算,袁思蓉此时正是心情大佳,行云没有接话,她也不来在意。

袁思蓉笑过之后,突然又有些担心到:“今天那八派下山的时候,有好些人看你的眼神很凶。你可要所加小心。”

行云听了,知道是袁思蓉关心自己,当下笑到:“我会记的。”

二人又是说笑一阵,行云突然想起一事,问到:“思蓉,我刚到上清宫时并没有看到你在,你是什么时候来的?当时内院也是被围,你怎么出来的?”

袁思蓉闻言有些诧异到:“不是你派了人来送我的吗?”

行云一阵奇怪,心到:“我派人?难道是秦老或者萧掌门派了人去?可他们尚是在思蓉之后到达,又怎么能先行一步去派人将思蓉送到上清宫前?”

见行云有些不解。袁思蓉笑到:“就是上次你派来给我送信的那个大姐姐啊,那大姐姐的轻功真好。抱了我之后跑的比云弟还要稳快呢。对了,那个大姐姐叫什么名字?我还没有来得及谢谢她呢。”

“水仙?”

袁思蓉这略一形容,行云便知是谁,不过他到并不奇怪水仙地出现:“那神秘势力必然会派人来查探,而水仙的轻功可说是无人能及,自然由她来最是妥当,便是换做我,也会如此。只是她为什么要把思蓉放来呢?她地目的是什么?”

行云暂时想不通透,惟有暗到:“还是回来去知会萧掌门一声,再做参祥。”

想了到这里,行云暗道:“我是

如实告诉思蓉呢?”

虽然行云不想袁思蓉担心这些,但却终是不想瞒她,而且也怕水仙以后凭这身份来欺骗袁思蓉,当下说到:“那人名为水仙,原本是万剑宗的玄机堂主,可却是个细作,今次挑拨八派围攻青城便有她的一份力。”行云说的确实为真,那双修籍的抄本便是水仙从行口中得知地地点。

袁思蓉没有想到水仙的身份这么复杂,当下一楞,行云在旁安慰到:“这事思蓉不要放在心上,自有我来处理,之所以要告诉思蓉,是因为我不想用谎话来瞒你。”

袁思蓉听了心下一暖,暗到:“云他不来骗我,那件事便等我嫁过之后,就如实说与他听。”暗下了决心,袁思蓉自觉又是松了口气,心下更是畅快,只觉得这么多日里的郁气都随这出了去,仿佛回到了三年前的时候,依在行云的怀里,袁思蓉又是问了许多行云这年来的事,行云自然不加隐瞒的一一答了。

二人直聊到天蒙蒙亮,袁思蓉才实在支撑不住,睡了去。

行云见袁思蓉睡的沉了,将被子与她盖好,轻声道:“我如今也算是有所成就,等这诸事妥当,青城再无后顾之忧的时候,我便来风光娶你,我行云发誓。”说罢,行云来到外间,坐了椅上浅运了运琢颜内罡,这一天来实在劳累的很了,等到天亮,还有不少事要做,此时自然要抓紧时间恢复些个体力。

好在行云地内力已有成就,再加那精练后的内罡,此时他只是浅运琢颜,便已能恢复体力。

转眼天明。

对自己现在地功力也是颇满意,行云收了功,站了在院中,正活动手脚之时,便见絮春从前院匆匆跑来,言到:“姑爷,外面有人找,说有正事。”

这里是内宅,除了无阳子的家眷,外人是进不来的,要是行云没有这层未来姑爷的身份,也不可能呆在此处,此时听了,谢过絮春,嘱其好好照顾袁思蓉后,便自出了去。

秦百程此时坐了院中,正在等候,见行云出来,精神也好的很,心下松了口气,起身笑到:“老秦见过宗主。”

行云见秦百程来的这么早,便知一定有大事,紧了两步到:“秦老怎么这么客气,您是长辈,莫要这么多礼。”

秦百程笑到:“宗主便是宗主,这与年纪无关。”

行云知道这老人相来如此,也不再多少,请了秦百程坐下,口中问到:“大家可都安顿好了?”

行云指的自然是万剑宗的门人,秦百程听了笑到:“宗主放心,一切都好。而且早上刚得的回报,那八派也是越行云越远,并没有异常,想来此次青城之围到真的是解了。”

行云听了这好消息,心下高兴,这次解围是他所做的最大一件事,能得如此结果,心下也是大感成就。

秦百程见了,也不多说,行云能以如此年纪做到这个地步,确实难得,只不过他此来却还有要事,当下面色一整,肃到:“老秦此来有一言想问,还请宗主恕老秦无理。”

行云见秦百程说的如此谨慎,心到:“什么事要如此谨慎?”当下收拾心情,开口到:“秦老但请直说无妨。”

秦百程此时听了反是微一沉吟,行云看了更是不解,心下暗到:“秦老可是爽直之人,怎么今日如此吞吐?”

行云正想到这里,便听秦百程问到:“宗主您对如今这青城掌门之位如何看待?”

三询青城为谁名(三五四章)

三询青城为谁名(三五四章)

“青城的掌门之位?”行云心下微念片刻,问到:“秦阳子师祖伤重,青城掌门的空缺么?”

秦百程笑到:“正是。”

行云有些不解道:“那自有几位师祖商议,秦老怎么问起我的看法了?我现在甚至连青城弟子都不是了。”

秦百程笑到:“宗主虽然此时不是青城弟子,可您却是万剑宗的宗主啊!此次青城没有您来,他们是否能活到今天还是疑问,您千万不可妄自菲薄。”

行云一楞,他没想到秦百程会这么说,对青城,行云除了曾经作为弟子这个念头外,却没有想过自己现在的这层万剑宗宗主的身份。

“我这宗主与青城掌门之位有什么关系?”行云疑道。

秦百程道:“咱们万剑宗虽然雄壮,可毕竟只是一派之力,这江湖举目望去,大派皆为敌手,万剑宗虽然不会惧了他们,但如今却因为那神秘势力牵扯,尚未布置完全便匆忙出山,这江湖远没到那般乱象,大派彼此也未得萧萧实力,所以形势并不如预期。”

行云见秦百程突然突然讲开了开万剑宗,暗中思索到:“秦老这么讲必有他的深意,莫非是说这青城掌门之位与万剑宗有什么关联不成?”

便见秦百程说了到这里,对行云道:“如此一来,万剑宗便是要寻些个帮手,以为援助。”

“原来如此,这也合情理。不过…”行云想到这里,不禁问道:“可秦老不是恨不得杀了所有的大派来报仇么?”

秦百程闻言笑到:“那不过是老秦地想法。可真要做来,却是不大可能,虽然各大派均是欠了我万剑宗的血债,但要杀光这些大派,那就算再多加上一个万剑宗恐怕也做不得。所以只要严惩首恶,将其真面目以示天下。其余地便要看情况再做定夺了。”

行云道:“首恶?”

秦百程道:“不错,首恶,少林、武当,这两派便是首恶,其余大派不过是随从帮凶罢了。”

行云没有回应,只是心下暗道:“少林、武当在二百年前既然敢这么做了,那这就怪不得万剑宗来报仇。”只是却不好说出口来,因为自己的师门青城也是曾经有份参与。

秦百程见了自然明白,当下笑到:“宗主的师门,我们自然不会去动。甚至还会想办法合两派之力于一处。”

行云听了,不禁摇头到:“这是秦老今天所来的目的吧?”

秦百程亦不做作。当下点头到:“差不多便是这个意思,老秦也不做遮掩,咱们万剑宗在这江湖里的力量还是不够,要找助力,这眼前地青城便是首选。

老秦昨日想了一晚,江湖里有如此规模的门派不过数个。就算在大派之中论规模,青城亦可稳排前五,这两千余人可不是个小数目啊,如果运用得当,便是一绝大助力。

老秦方才之所以要宗主恕罪,便是因为老秦知道宗主对这青城之真感情,可有些话却是不得不言,宗主您可要知,您也是万剑宗的宗主啊。

如今这青城掌门伤重,恕老秦不敬。那无阳子因双修籍引来这么大的祸事,他就是没有受伤。恐怕也坐不稳这掌门之位,所以青城的下一掌门是谁自然引人注目。”

行云虽然没有细说过他那抄本的由来,可秦百程昨日里问明了前后原由,等他听了无阳子自毁双修籍真本之时,便已知道那是真的,所以此时看在行云的份上,对无阳子的语气已算是客气,因为行云的关系不再追究下去。

顿了一顿,秦百程道出了今次前来地真正目的:“其实老秦是希望宗主做这青城掌门。”

行云听了当真是楞了住,对秦百程地所提,行云是完全没有想过,当下摇头到:“秦老莫要玩笑。

我就算是武功再好,可辈分年纪太低,师祖们不来做这掌门,那还有大批的木子辈师叔在,怎么轮的到我?再说我现在已经不是青城弟子了,哪还能做青城掌门?

再说我要是做了掌门,那昨天当着八派所演的戏岂不是白做了?哪有昨天刚被逐出师门,今日便又回去的道理?我这一回了青城,那些大派不立时又有了借口?”

秦百程闻言大摇其头到:“不然,要做一派掌门,与辈分年纪无关,那无阳子辈分够高年纪够长,可却将

成什么模样?再说您是我堂堂万剑宗的宗主,难道还做青城地掌门?更何况您既有独战八派之威,又是侠名满天下,做这青城掌门,又有什么不合适的?

至于八派更不是问题,昨日里宗主一人独抗八派,他们又做何表现?要知您的武功震了住他们,才是真正关键,而非什么没有借口。您当时借连胜之威撇清双修籍与青城的关系,不过是他们借机下台而已,他们要是有把握胜您,又怎么会在意那借口?我万剑宗当时便就直站了他们面前,却又如何?

他们真要把握十足,什么借口便都可信手拈来,宗主应知道一句话,那便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所以您今日便是做了青城掌门,他们又能说什么?”

见行云仍是摇头,秦百程只好说到:“您要是能做了青城掌门,对青城也有好处。”

行云听了,想了想到:“秦老可是说青城目前实力弱了,正是需要万剑宗来助,而有青城在侧,对万剑宗亦是一大助力,合则两利之事?”

秦百程大笑到:“宗主果真聪慧,老秦正是此意。”

行云虽不是聪明绝顶之辈,可这些年来经历越多,思路也是开阔的多,此时秦百程苦口婆心的说了这许多,目的一目了然,行云哪有不明白的道理?

可行云仍是摇头到:“青城事自有青城自己来管,我受青城之恩,不能趁机做这样的事。”

秦百程不由得哂道:“青城虽然收了宗主这个孤儿,可宗主如今独力救得青城大难,早已还了干净,要说起来,青城反是欠了宗主才对。”

不过秦百程知道行云的性格,看似优柔,可一旦确定下了方向,便万难改变,当下见行云只是不应,也只好起身告辞。

送了秦百程走后,行云坐回石凳,敲着那石桌沉思。

其实秦百程所说,行云未必不曾心动,毕竟那是青城地掌门,哪个青城弟子不心生向往?要知青城门下有两千余,而那掌门却只有一个!

“做青城掌门,我怎会不愿意?可我却不能因此让青城大受损伤。

以我如今的实力和影响,如按秦老之言,即使做青城掌门,那反对地人也会很多。秦老再是关心于我,却毕竟还是万剑宗的人,他心下恐怕存了如遇阻力,便动用雷霆手段的心思也未可知,毕竟青城与万剑宗也有仇恨,秦老自然不会体谅青城什么。可我却怎么能下的了手?”

方是想到这里,行云的心下忽然一动,就听院外脚步声起,便在同时,萧寿臣的声音传来道:“宗主当真好武功,寿臣离了这么远,仍是被宗主察觉到。”

行云抬头望去,就见秦百程施施然的走了来,晨光漾漾,映了在他的身上,更显文士风采,反不似武林中人。

与行云见了过了礼,萧寿臣坐在秦百程方才坐过的石凳上,还未等行云开口来问,就听他笑到:“秦老方才一定是来过了。”

行云立时一惊,可转念一想,这上山之路不过两三条,想是他二人相遇也说不定。

便在此时,又听那萧寿臣继续笑到:“秦老方才来了,一定是要宗主去做那青城掌门吧?”

此时行云才真正的惊讶,心下暗到:“萧掌门这话分明是在猜测,可他怎么能猜的那么准?”

想到这里,行云不由得问到:“萧掌门怎么会有如此一说?”

萧寿臣闻言,没有回答行云的问题,而是笑到:“寿臣不只是猜了到秦老所来为的是何事,还能猜到宗主一定不会答应秦老所提的建议。”

行云大讶到:“萧掌门好本事,确实如此,不知萧掌门如何猜得?”

萧寿臣并不直言,只是笑到:“秦老和宗主俱是爽直之人,所以到是好猜。”

行云自知论智慧经验,可不及萧寿臣,到也不将这放在心上,当下直问到:“那萧掌门来找行云又是何事?”说到这里,行云心念电转,脱口到:“莫非萧掌门也是为了这青城掌门之位而来?”

三询青城为谁名(三五五章)

三询青城为谁名(三五五章)

听行云一问,点头到:“寿臣正是为此而来。”

行云皱眉到:“那萧掌门应该知我的意思了。”

萧寿臣笑道:“自然,宗主当是担心万剑宗插手青城事物。”

行云点了点头。

萧寿臣道:“秦老的心意是好,他不只是为了万剑宗着想,也是为了宗主您以后称雄江湖的实力着想。”

称雄江湖!

就似青城门下都想做那青城掌门一般,江湖人又有哪个又不想称雄于世?行云自然亦不例外。

可行云却不愿将这建立在损害青城之上,人人皆有私欲,可却非人人都会将私欲表现出来,古人云: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这为与不为之间便是原则,也是行云的道德第线。

“为了一己之利而妄动自己师门,这与昨日的那八派有何分别?”行云暗到。

见行云眉头微皱,萧寿臣忙是笑到:“宗主莫要想的差了,寿臣此来不是为了说服宗主做那青城掌门的。”

行云见萧寿臣先是夸了秦百程一通,可话锋却是一转,有点摸不清他的意思。

萧寿臣笑到:“寿臣此来有一策,既能为宗主既顾全了青城,又能为我万剑宗增一助力。”

行云听了,暗到:“有这么好的事么?不过萧掌门既然这么说了,那自然有他的把握。”当下道:“萧掌门请讲。”

萧寿臣笑道:“秦老的心意虽好,可您真地要是去谋了那青城掌门。除非动用万剑宗,否则可不会那么顺利。就算硬谋成功,青城还有什么人心向宗主?那些人自会认为您仗势欺人,本对您的好感与敬佩全都为之东流,得不偿失。要得青城之力,必要先得其心,否则空得青城掌门之名。反是隐了不安与自己地身旁,当真空耗了气力。”

行云听了,心到:“萧掌门说的正是我所担心,我怎么也不可能仗了万剑宗的势力来做青城的掌门。”

想到这里,行云问到:“那依萧掌门之见,怎么做才能两相得利?”

萧寿臣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到:“您可知一会等寿臣走后,还会有人来这院子么?”

行云心到:“还有人来?方才是秦老来了,现在是萧掌门,那之后还会有谁?”

萧寿臣也不等行云回答。径自说到:“一会等寿臣走后,便会有青城的人到。且会请您前去商议青城大事。”

便在此时,就听刹那突然冷哼了一声到:“卖弄!耍些小手段尔。”说着对行云道:“他那所谓主意不过就是要扶一与你感情深厚之人来做这青城掌门,这样便既没有外人插手青城的尴尬,又对万剑宗有所助益。”

行云听了有些恍然,暗到:“刹那前辈果然老到,而且这到也是个好办法。”可转念一想:“不过我师祖他们为什么要来征询我地意见?莫非是因为我昨日的表现引人注目?还是因为顾及此时这青城山上万剑宗的实力?”

虽然疑问很多。可行云也算是明了萧寿臣要说什么,当下便到:“萧掌门之意,可是希望我助一位师祖做这掌门之位?”

萧寿臣一楞,叹到:“宗主聪慧过人,只要假以时日,定会强上寿臣百倍。”

行云闻言有些尴尬,这不过是刹那所讲,而非自己想出来的,但是行云也不好说出来,只好含混过去。

萧寿臣见行云知道了他要说什么。当下也不再来打哑谜,笑到:“既然宗主已经知道了寿臣要说什么。那也省了好多口舌,至于宗主要去助谁,那便由宗主决定,寿臣不敢逾越,此来只是为了提醒宗主,还在一会有个应对。”

说到这里,萧寿臣起身到:“现在青城与万剑宗的福祸已是绑了在一起。宗主助青城便是助万剑宗,反之亦然。”言罢离去。

见萧寿臣去了,行云心到:“真是没有想到,竟然有一天这青城掌门之位,还要有我参与,当真是世事之奇,莫过与此,只是我要助谁?几位师祖中,除了六师祖外,我都不熟,可六师祖太过年轻,他做这青城掌门,其他师祖会同意么?”

行云坐了那里思考,不出片刻,脚步声又起,听那脚步声可知来人武功并不高,行云抬头望去,见是一青城的木字辈师叔,自己却不认识。

青城木字辈众多,行云又少有接触,自然大多不识得,此时见那人来了,揖手为礼,礼数到是周全的很,对行云说到:“微熹师叔祖有请万剑宗的宗主前往上清宫一叙,有要事相商。”

有了萧寿臣和刹那之言在先,行云自然不会惊讶,当下起身而行,只是心到:“微熹师叔租?莫非是那日站在师祖身旁的老人?”昨日里行云一人面对八派,哪有时间顾及太多?所以脑中只记了那是个老人,其他的全没什么印象

过不多时,二人来到上清宫,昨日这里曾是群雄齐至,今天则显地冷清多了,只有那些来不及整理完的破碎地面在告诉着人们,昨天这里曾经地激战。

进了上清宫,里面青城无字辈除了无阳子外全都到的齐了,此外还有一个老人身穿道袍坐了中间,想是那微熹子了。

行云仔细看去,就见那老人面貌并不出奇,年纪少说也在百岁开外,让行云意外的是这老人竟然病容满面,不禁暗到:“习到魂级以上武功的人可是万难得病,但真要是得了,便说明那是恶顽之疾,太师祖这个样子,怕是已经是病入膏肓了。”

行云虽然拜了丹神为师,可却没有来得及学得一点医术,此时也没什么办法,再看满殿除了这六人和自己外再无一人,竟然连木字辈都没有资格在此。

见行云进来,那微熹子站起礼到:“昨日青城危难,全赖宗主一力保全,青城上下莫不感激于心,此恩之大,青城无以为报,只等日后万剑宗有何需要,自当开口便是。”

行云自然侧身避了开,谦虚两句,后被让到了上首坐下。

面对这么多昔日的长辈,行云勉强坐了,之后便见微熹子的脸色一冷,对青城五子说到:“青城有今日之危,计其前因后果,全是你们这些人无能所致!想我青城当年何等风光,却被你们败成这个样子!你们还有何面目以领青城?

当初微字辈三十年闭关,为地就是要你们放开手脚,大作为一番,不想在旁让你们多了束缚!可如今微字辈只剩我一人,本也时日无多,却没有想到因青城被八派围攻,而被逼出关!三十年后却是见了你们这副模样,亏了我那几个师兄去的早了,否则就算活到现在也要被你们气死!”

青城五子此时全是低了头,只听那微熹子在连声训斥。

这好一番训斥之后,微熹子马上剧烈的咳嗽起来,稍微顺了口气,微熹子喝到:“无心!”

无心子马上站了起来道:“无心在。”

微熹子说到:“你掌我青城刑律,此次无阳出了这么大的纰漏,依青城之规,要如何处罚?”

无心子毫不犹豫的沉声到:“掌门无阳子首犯欺瞒之罪,更是引的青城大难,依例当除其掌门之位,废除武功后终生打扫祖师殿,以正青城之规!”

行云听了心下一惊,没有想到无阳子此时已是伤重,无心子却还要如此从重处罚,不由得心到:“出了这么大的事,无阳子师祖的掌门之位不保那是当然,终生打扫祖师殿虽重可也没什么好说的,但是废除武功就有些过了,以师祖现在的年纪,就算伤愈,也会大不如前,再废了武功,恐怕就活不多久了。”

习武之人,虽然平日里比常人地身体要好的多,可一旦被废武功,那身体反会不如普通人,再加无阳子地年纪以及刚受重伤,那损害更是大了。

“师祖是思蓉的爷爷,我且看看发展,实在不成,少不得我出言求个情了。”行云在旁暗到。

便在此时,无心子说完这些话后,无华子当先到:“四师兄这处罚是不是太重了?无阳师兄虽然错大,可当时也是在八派面前一力承担,应能折些罪过。”

无心子面无表情道:“师弟,我只是按门规照办,欺瞒之罪本就不小,逐出师门都有可能,更不提招来大祸,我没有废其武功逐出师门,已是斟酌,师弟可还有什么异议?”

行云从小便知这位四师祖铁面冷峻,此时见了,当真所言不虚,自己虽不会像以前那般的怕了,可心下仍是一突。

微熹子看了看无心子和无华子,说到:“无心说的对,不过此时青城本就力弱,无阳的武功留着还有用处,除了不废去他的武功外,一切就照无心所言去办,对外则称无阳伤重,不适再做掌门故换之。”

微熹子此话一出,无华子自然不会再说什么,无心子也不多话,应了一声坐下。

看了看下面的几个师侄,微熹子到:“这青城的掌门之位空下便要有人替上。”说到这里,脸色再肃到:“我知你们的心中都想坐这青城掌门之位,不过这掌门之位我已有定论!”

三询青城为谁名(三五六章)

三询青城为谁名(三五六章)

看着下面的那几人到:“我不选你们,自有原因,现们,免的你们心有不满,那对青城并非益事。”

说着又是剧烈咳嗽,少不得一阵平顺气息,这才指了无光子道:“无光的武功虽然足够,可为人太过刚愎,这青城武学衰败,你那青武殿难辞其疚,我不罚你便是幸事!”

再指了无明子道:“无明为人太过圆滑,接人待物可行,掌一门却不行。”

指了指无心子道:“而无心你对人公正有余,可太过苛厉,掌刑罚尚可,却不适合一门之长。”

再对无尘子道:“无尘过于计算,有失长远,亦不可为。”

最后指了无华子到:“无华则是太过年轻,本来年轻是好事,可你的年纪虽轻,却是无字辈,木字辈中比你大的尚且不少,你若做了掌门,那木字辈又要如何?”

微熹子这一番数了下来,只听的那几人冷汗淋漓,微熹子三十年未出关,昨日至今不过一天,却是将这几人的优缺数的一清二楚,怎能不让人心惊?

行云心下暗到:“太师祖虽然身体不好,可却当真是厉害的紧,只是他此时将这无字辈的师祖全都说的不合要求,而木字辈的师叔里更是没有几人能当此大任,我师木莲子到还勉强,但此时行踪未定…太师祖不会从行云字辈中去寻吧?就算剑师兄的年纪也不够啊。”

便在此时,就见微熹子站了起来对行云道:“所以这青城掌门便交于宗主了!”

行云本在暗思。哪想到微熹子如此说话?登时一楞。

“不可!”无光子、无心子等同声喊起,到是无华子没有出声阻止。

微熹子回头怒到:“混帐!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师叔?”言罢。这个满面病容地老人竟是威势猛涨!就连行云也被这威势激的一醒,暗到:“太师祖虽然已经病成了如此模样,可武功却还在,想来也应该是化形级地高手,武功甚至不下于我!”

行云方是想到这里,就听微熹子一阵剧烈的咳嗽。那威势登时散去,看来那病当真重的很,虽然微熹子有此武功却是全无了用处。

只是如此一来,那无光子也不敢再出言反对了,要知青城此时没了掌门,自然是以微熹子最大,他一声喝下,除了一人外,再没人敢动。

而那例外之人便是掌管青城刑罚的无心子,只见他此时起身到:“起禀师叔。那位万剑宗的宗主此时已非我派门人,焉能做了我青城掌门?这与规不合。”

微熹子一皱眉到:“此刻再收回来不就是了?”

无心子抗声到:“一日夜之间。逐出再收,青城门规岂是儿戏?”

便在此时行云心到:“没有想到太师祖竟然如此说,不过我现在不是青城弟子,也确是事实,再者我要真的做了青城掌门,就这几位师祖恐怕都不会答应。一旦硬来做了。反是烦恼无穷。”不过想了想又是暗到:“我做了青城掌门,想来六师祖到可能答应,他方才并没有出声阻止。”

行云想了这里,当下到:“太师祖,行云现在确实不是青城门下,就算再入了回来,也不是仓促之间便成完成地事,逐出门的弟子最少要观其一年方可决定是否能再让其重返师门,这一日夜间便反复,也确如四师祖所言太过儿戏。”

听行云仍然自称弟子。微熹子并未怎么惊讶,当下对行云笑到:“无字一辈才资不足。青城方才落了眼下被人欺上门来的境地,如果不是宗主前来相救,恐怕青城早已不在,宗主又本是青城门下,不过是为了青城安危而诈出的师门,当不得真!”

行云摇头到

时无阳师祖亲口应了,便是做的真的,青城门规不可云并非不想做这青城掌门,可此时实际条件均不具备,仓促行事并不会有好结果,行云此时还年轻,他大可以等的,并不急在一时。

微熹子听了行云之言,沉吟道:“那宗主觉得谁人做这掌门好呢?”

行云闻言暗到:“太师祖看似满面病容很是憔悴,可行事之果断,却是惊人,他方才决定无阳师祖的惩罚时也没有征询什么意见便断了下来,此时怎么反复的问起我了?”

便在此时,行云想起萧寿臣之言,不如寻一交好之人做这掌门,当下脱口说到:“行云觉得还是六师祖最为合适。”

话方出口,行云便觉得不好,这样说来委实太过明显了,怕会将无光子等几位师祖都得罪了,而微熹子却是马上问到:“宗主为什么觉得无华适合?”

行云的话已经出口,便再难收回,当下干脆想了想,说到:“因为六师祖年轻。

虽然太师祖方才说六师祖地不足便是年纪,可现在江湖大派不论是少林武当、还是唐门娥眉,除了飘渺天宫外,这些大派的掌门均是不过四五十岁,而反观青城,无字辈只有六师祖当地年轻二字,年轻便有朝气,青城目前之弊便在暮气沉沉,正是需要六师祖这样的年轻之人来做掌门,再说六师祖的武功智慧均是上乘,定可胜任!”

其实行云所说这道理并不多难,全江湖人都是知道青城败在暮气沉沉之上,可却没有人敢在青城里直说出来,此时要不是行云被迫无奈,而他的武功身份又是高绝,再加于青城有大恩,更重要的是有微熹子在旁震慑,否则行云也不会当着无光子他们说出这么一番言语来。

听了行云的话,微熹子眼中闪过一丝地惊异,突然将声提了高到:“无华!”

无华子立时站了起来,应到:“弟子在。”

微熹子肃到:“非常时刻,当不得繁琐,处事自然要果断为之,我便立你为青城掌门!”

无华子看微熹子说的坚决,知道不可推辞,当下到:“弟子自当竭尽全力!”

微熹子点了点头到:“那是自然!”

其余四子见了这青城掌门之位已定,也只好做罢,无华子做这掌门总好过被不满二十的行云坐了去,又有微熹子这个师叔在旁定断,当下也没了异议。

青城掌门之事已了,只剩择日公布,微熹子当下挥了挥手,让这青城五子都退了去,上清宫里便只留下行云和他。

行云正不知这个病老人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便听微熹子道:“我就算是选了无华,那也不过是一时之策,其实我真正中意的人选确实是你。”

三询青城为谁名(三五七章)

三询青城为谁名(三五七章)

觉得自己眼前的这个太师祖似乎像一个人,可还未来谁,就听了微熹子的话声传来到:“我就算是选了无华,那也不过是一时之策,其实我真正中意的人选确实是你。”

行云微是一楞,心道:“方才太师祖不是先选了我么?只不过我推辞了,此时他又提起来做什么?”

刚想到这里,就听微熹子继续说到:“方才我是迫不得以,我的本意确是真的要你来做这青城掌门,我虽然只不过出关一天,可对这青城种种都已知甚详,可笑那你个不肖弟子却是几十年里看着青城衰败!

所以此时的青城更需要一剂猛葯,而宗主武功人品皆属上上,可为师门力抗八派,其心可嘉,所以宗主的年纪辈分都并不是重点了。”

又是一阵的咳嗽,微熹子继续说到:“可我方才却不能选你,由头至尾都在演戏,因为我知你会推辞,甚至会举荐无华。”

这一句话让行云真正的楞了住,而微熹子还在那里继续道:“我虽出来的时间不多,但从你前后表现便可知你此来并不是为了这青城掌门一位,而是为了救你师门的拳拳之心,此外还有你那老师父和无阳的小女娃吧?”

行云听了连袁思蓉的事这太师祖也是清楚,脸上微是一红。

微熹子继续说到:“只不过如今青城虽然需要一剂猛葯,但我却也不想因此乱了青城根基。你那些师祖师叔如果见了你做这掌门,心下必然不愿。而青城行字辈的实力又太差,担不起大任,所以这几年间便需一人做个暂代。”

听到这里行云心里赞到:“太师祖当真了事如神!”

好象知道行云在想些什么,微熹子笑了笑到:“木字辈着实不争气,那木真子地气量还不如其师,而我听你第二个师父木莲似乎人品武功还不错。可惜却失了踪迹,所以只能从青城五子里选一个。

无光、无明、无心、无尘这四人的缺点,我当日都说了,就不再重复,如此一来,只有无华还算可堪造就。

无华这孩子不错,不过说来也不太适合这掌门之位,他本性太过闲散,这怕是与他地年纪经历有关,虽是无字辈。却才三十几岁,上下无人管的。所以我的意思便是要他暂代几年,等青城一切停顺,正好你亦是能再回青城门墙,那时做这掌门便就顺理成章了。”

行云听了暗自点头:“太师祖果然目光如炬,观人不过一日,便看的如此透彻。当真不得不让人佩服。”

微熹子此时歉然道:“只不过我当时要是直接点名无华,其他四子必然不服,毕竟无华太过年轻,不足以服人,我虽然能压住他的师兄们一时,可我这病已是无救,不过年许的光景好活,之后恐怕他们反弹地更烈,对青城可非好事。”

说到这里就见微熹子“嘿”了一声,虽然没有运功。可威势猛涨到:“要不是我病成了这个样子,昨日也不会眼看着那些小辈欺到我青城的头上!”

行云见了微熹子此时的样子。心到:“看来太师祖年轻之时也是性情猛烈之人,这威势,即使不运功,都让人觉得那么难以抵挡!”

只不过那威势没有维持多久,伴随着微熹子的一阵咳嗽,骤的一收,见行云关切的眼光,微熹子摇头到:“不妨事,这些年都是这个样子。”

止了咳嗽,微熹子再是继续方才的话,说到:“我若直指无华,那四子绝不会同意,就算被我强压了下去,也会心有怨恨,他们虽然是青城衰落的主因,可却也是现在青城最大的战力,没了他们的青城更是不堪一击!

所以我才会先指了你做掌门,他们自然反对,而你也不会答应了,依你个性,自然会选与你亲厚地无华,他们此时虽然心里难以接受,却也总比由小自己两辈的人来做掌门地好,无华再小,却也是他们的师弟。

我这是为了青城着想,不得已使了些计谋,还望宗主不要见怪。”

说到这里,微熹子起身一礼,行云虽然在惊讶这其中的竟然如此奥妙,可见这病老人给自己行礼,也不会受的,当下忙是站了起来到:“太师祖千万不要称我为宗主,只唤弟子一声云儿便可。”

当下再是说了两句,行云便道微熹子需要休息,自己退了出来。

行云出了上清宫,回味着微熹子之言,虽然微熹子耍了手段将他也计算了进去,可行云到是对这个老人满是敬意,自然能体谅这老人的苦心,不禁暗到:“太师祖们在的时候,青城地辉煌不是没有道理,便是这没有听过名字的微熹子太师祖也是如此精明,百岁老人,还能如此才思敏捷的可不多了。”

方是想到百岁老人,行云不禁一顿,暗到:“我说太师祖的怎么给我如此熟悉之感,原来方才那一幕与丹霞掌门将丹霞练气术交给我的样子相仿,看来青城荣辱在他

的心中当真是太过重要。”

想到这里,行云出了山门,正见无华子在外等着自己,忙是上前两步道:“六师祖可有什么事?”

无华子显然是从方才一直等了到现在,见行云来问,笑到:“没什么,只是想与你聊一聊,一年多不见,云儿竟然搞了这诺大的声势,可把你六师祖比了下去,那一剑战八派的气势连我都看了心生羡慕。”

行云知道无华子这不过是开场白,后面还有正文,所以也只是谦虚谦虚,不过却是觉得无华子与自己说话有了些许多隔阂,莫非是因为自己如今这身份所致?

行云正想到,就见无华子继续说到:“今日云儿力荐于我。到是真的出乎意料,不过云儿可不要太过在意你那四位师祖。他们是担心云儿地年纪太轻罢了,没有他意。”

无华子说了到这里,自己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行云知道自己地这个六师祖是为他地几个师兄遮掩,毕竟以自己现在的武功身份,真要闹将起来。这青城定会来个天翻地覆不可。

只是行云并没有这个念头,但是也不去揭破,敷衍安慰了两句,将自己的六师祖送了走,心下却是大为感慨,有了如此的身份武功,就连这六师祖都是言语间顾及了许多,当下不禁摇了摇头,暗到:”还是我那老师傅和思芙全不计较我的身份,对我由始至终都是不变。”

此时送走了无华子。行云走在回内院地路上,他本是想住回自己原本的小屋。可却是放心不下袁思蓉,所以只好搬了到内院住下,而且行云也没有忘记自己的老师父,方才便是与无华子说了,让自己的老师父退下来安养晚年,无华子自然马上便是答应了下来。行云也顺便将自己的老师父接了到内院与自己住下,虽然自己不会在青城停留太久,但这几日也要尽尽孝心,老师父年岁已高,再是挡不得那么重的活计了。

这一路上不时遇到青城弟子,此时青城上下一片忙碌,八派撤走后的恢复,又添新任掌门的诸项准备,虽然这非常时刻不可能如往常那般大肆操办,其他大派想来也不会有几人来祝贺。可就青城自己也是要隆而重之的,自然不会轻松。

可这些人见了行云后都会驻足问好。尤其是那些年轻弟子,此时看着行云的目光早没了当年地不屑,换上的满是羡慕,甚至狂热地崇拜,自然以行云如此年龄,连败八派高手,再领万剑宗这么大的大派,虽然他们可能没有听过万剑宗的名字,可这实力却是明摆,谁人不羡慕?当然少许的嫉妒也不是没有。

行云早在见了无华子时便已想开,此时这一路上但凡有人问好,一律一个揖手回去,就在这时,刹那却是突然说到:“你那太师祖到真的颇有些能耐,本来吾是要告诉你他方才在做戏,可没想他竟然与你解释了出来,耍了手段后却又示人以明,当真有趣。”

行云听了,脚下一顿,便听刹那又道:“在吾看来,他那番做作,不止他所说的那些,其中怕是也在担心万剑宗地举动,他并不知万剑宗的态度为何,此时做此表态,显其虽是愿你做掌门可却不能,再许以日后,当是为了安万剑宗之心,否则怕是你对这青城掌门无所谓,可万剑宗的人却是不愿,想来在青城山上的百余万剑宗精锐可非是易与。”

行云闻言,心下暗到:“刹那前辈说的恐怕也有些道理,早晨秦老便是执此意见。太师祖有这担心到也正常的很了,万剑宗这么多高手在青城,虽然是说来相帮的,可太师祖有些担心也是必然,毕竟两派曾经有过大仇,青城年轻人不知道,太师祖不可能也不知,而此时又值青城衰败。”

行云当下将自己所想说了,刹那也不多言,似是同意,行云再是举步,不多时已是到了内院,进了自己的屋子,就见秦百程和萧寿命臣同在等候。

一口定得回故地(三五八章)

一口定得回故地(三五八章)

坐下,秦百程和萧寿臣这二人都是绝口不问那青城其实不用问,那青城掌门的结果,这二人早便都知道了,毕竟这消息已经是满青城任人皆知,只不过秦百程的失望之色还是有些。

行云看了,心下暗到:“秦老毕竟是性情中人,当初他见了联剑术时便喜极而泣,此时见我没有做那青城掌门,失望也是自然。”

正想了到这里,就听萧寿命臣开口到:“宗主,今日秦老和寿臣此来是有一大事要请您做个定夺,咱们万剑已是重新出山,自然不能不定下个落脚之地,虽然万剑宗此时不是开宗立派,可二百年后重回武林,自然也不能马虎,更何况还那么多大派在周围窥伺,这立足之地更要谨而慎之。

再者宗主马上就要去那剑竹岛,想这一路奔波没有两三月是回不来的,所以要在您临行之前由定下才是。”

行云听了,自然知道这是大事,可他一时又哪有什么好的地方来决定,不由得问到:“不知二百年前万剑宗在何出立派?”

秦百程答到:“嵩山!”

行云本是想问问万剑宗原本在哪里开宗立派,如果合适,不如回去便是,可却没有想到原来的万剑宗竟然是在嵩山!

秦百程道:“当年开派祖师之气魄当真世所难及,敢在少林身旁开派立宗,老秦每每念及,都满是感慨。”

行云听了大感惊讶到:“那地离的少林近么?”

秦百程摇头到:“到是有些距离。我万剑宗在东而少林在西。”

行云听了,心下一动。问到:“那秦老和萧掌门二位觉得这次本宗重新出山,要立派何处?”

秦百程当先便到:“自然是回我故地了!”

行云听了心到:“秦老果然如此想,却是不知萧掌门地意思如何?”

见了行云望向自己,萧寿臣笑到:“秦老心情,寿臣自然理解,回嵩山故地。这是万剑宗三门弟子的心愿,亦是寿臣所愿。”

可说到这里,萧寿臣却又到:“但万事不能只由心思,而要以大局为重,一旦此去嵩山,首先便要放弃安乐谷二百年地苦心经营,二则顿成众矢之的,我万剑宗于嵩山立足未稳,二百年来全无经营,如何营生?只此二者。便不能回嵩山了。”

萧寿臣说的有理有据,行云此时听了。也觉得有些道理,当下问到:“那萧掌门认为应该在哪里立派最为合适?”

行云此话一出,秦百程在旁直皱起眉头,可却没有做声。

萧寿臣闻言道:“虽然我们之前由各外令令主在许多地方上做准备,可却是没有料到此番出山这样的急迫,所以那准备仍是不足。

寿臣这些日思来想去。便只有大明山最佳。广西一地虽然偏僻,可却是我们根基打的最为牢靠的地方。而且在大明山立派,背靠安乐谷,进可攻,退可守,不浪费二百年地积蓄经营,显是最佳之选。”

萧寿臣说的在理,可行云见秦百程在旁眉头越皱越深,当下也不好马上答应了。

行云的为难,秦百程和萧寿臣自然看的出来。当下纷纷言到:“宗主去那剑竹岛前,咱们还有几日要待。此事关重大,不是仓促能定的,宗主自然需要多加考量。”

这二人说完,便是起身告辞,送了走二人,行云自己坐了房中思索开来。

德皇的秩序一说,对行云不是全没有影响,在行云看来,万剑宗便是能影响约束那些大派的所在,所以此时的大明山就显的太过偏僻了,想到这里,行云不禁自语到:“萧掌门方才所说的合情合理,而秦老则似乎有些意气用事了,可萧掌门地所说虽合情理,但也太过谨慎了些,大明山虽好,可实在太过偏僻,就算万剑宗再是强大,也不好影响整个武林。”

便在这时,就听刹那忽然到:“不错,你到是有些长进了。”

行云听了刹那之言,心下一动,暗到:“对啊,我便听听刹那前辈的看法如何。”

便听刹那道:“我方才之所以夸你,便是因为那选

山之举确实太过谨慎,甚至可说懦弱,留下安乐谷这稳妥,其实便是先怯了,心若是先怯了,还如何称雄江湖?再说那广西一地太过偏僻,就算万剑宗实力再强,也不如嵩山在中原腹地地影响广泛。”

便听刹那继续说到:“再说那安乐谷也非什么退路,安乐谷已被人所知,如不隐蔽便无用处,至于那什么众矢之的,嘿,示人以强,人方惧之,否则你便是躲到天涯海角也是无用。

此次万剑宗出山,正是逼退八派合围青城,此时已成了雷霆之势,给这江湖人看了万剑宗的实力,所以根本便不用再有顾及!正是趁势而为之时!

九大门派之中,青城为你师门,倥又与你交好,其余大派这些年的隔阂越加的深了,这众矢之的也非那么容易成得。

至于经营,你于山西边家有恩,到了嵩山立派,自然便可把少林在山西所划之势力抢下,少林此次围山是头一个走地,虽然那广通的算计不错,可当时却也万万料想不到万剑宗要回嵩山立派。他当时那一走已是让其他门派心生不满,此时要他们再聚起来去助少林,想也不会那么简单。

不过这其中风险自然是有的,身在江湖又怎么会少了风险?若是俱了这点风险,还谈什么称雄江湖?”

刹那这一番言语说的行云暗自称是,便听刹那继续说到:“而且立派嵩山还有一大好处。”

行云问到:“什么好处?”

刹那道:“这江湖之中,最为引人注目的盛会是什么?”

行云的眼前一亮,暗到:“对啊,嵩山之盟便在嵩山,这少林借此捞的诺大名声,如今万剑宗也立派嵩山,甚至日后还可与少林争上一争。”

想到这里,当下由衷赞到:“前辈想的果然周全。”

行云的赞叹,刹那却是没有理会,而是突然问道:“你可知为什么今天早上,那个秦百程和萧寿臣分开来找你?”

行云不知刹那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事,不过仍然如实答到:“晚辈虽曾仔细想过,可也有些不太明白。”

刹那道:“这其间种种,吾也不与你说的细讲,有些事,需要你自己来思考,吾只告诉你,这萧寿臣非是常人,其人远非现在所表现出来地这么简单,就连吾也有些看不通透。

今日这万剑宗立派一事,吾方才之所言,那萧寿臣不会不明白,可他为什么要选大明山,就不知道是不是其性格谨慎所至了。”

说到这里,刹那又道:“还有,你昨日应了下要多参与这万剑宗中事物,莫要忘记。”言罢隐了去。

行云听了刹那对萧寿臣的言语,虽然觉得刹那有些过于多疑,可一想他从未说错过什么,行云自然也都记了下来,至于这万剑宗中地事物,随这行云融入这宗主的身份,他也自觉是需要对这万剑宗多加了解的时候了,否则直到今天方知万剑宗是于嵩山开宗,自己这个宗主做的未免有些太不称职。

既然自己有了定论,便是再将秦、萧二人请来,这二人见行云如此快便有了结论,都是有些惊讶,再听了行云将刹那的一番言语说了出来,秦百程自然是大呼过瘾!萧寿臣到也是赞叹连连。

行云身为宗主,又是一番绝妙道理,这万剑宗的再立之地自然也就随即定了下来,之后便是去谈些细节问题,尤其是那些安乐谷中人的安排,当下便决定由万剑宗门人先去嵩山立派,等到大致安稳,再将他们接去。

如此商议,直至天色将晚,方才散去。

江湖将因万剑宗的这一决定而再次改变。

剑竹岛上不太平(三五九章)

剑竹岛上不太平(三五九章)

万剑宗众人在行云的约束之下,安于自己所住之地,并有什么相扰。

而这几日间,行云放下所有的事,除了陪一陪袁思蓉外,便是尽心服侍自己的老师父木乌道人,木乌道人辛苦了这么久,终是因为自己的弟子争气而能歇息了下来,安养晚年,所以每每见了行云都是要好一番夸奖。行云则因为马上就有很多事要去忙,很长一段的时间里再不能来陪,所以这几日更是尽心尽力,这期间也是见了见无阳子,不过因为他的伤势严重,只是说了些安慰的话,便退了出去。

便如此又住下几日,待诸事稳妥,便到了万剑宗告辞之时。

万剑宗下山,自然有青城中人相送,行云则是早一夜安慰好了袁思蓉,到是免了此刻的离别之苦。

待下得山后,行云便要去剑竹岛见德皇,而秦百程和萧寿臣则是回安乐谷去安排在嵩山立派一事。

虽然三人早几日便是定下了这回嵩山立派一事,可万剑宗此去定是要将诸般准备妥当才行,否则就算万剑宗的实力再强,也不能空手去了那嵩山旧址现伐木建房。而且等准备停当之后,还要公告天下,方才能显的出万剑宗重回故地的风光,所以重新立派嵩山也非一时便能准备得当,不过有秦、萧二人操持,行云自然放的下心。

交代一番,与万剑宗众人道了别,行云和明非先生起程直奔登州而去。张松山等四个贴身护卫自然也跟了同去。

“这几日行云俗务繁忙,怠慢了先生。还望先生不要见怪。”此时与明非先生上了路,行云先是歉道。

明非先生这些日来虽然也住在青城内院,可因为行云总是陪在木乌道人和袁思蓉的身边,竟是忘了拜会于他,只是着人留了他好与自己一同登岛,所以行云才有此一言。

见行云道歉。明非先生笑到:“行宗主太客气了,自古百善孝为先,令师春秋已高,劳累这么多年,做弟子地自然要好生服侍才对,行宗主年纪虽轻可却能如此,明非钦佩都还来不及,哪会不满?”

明非先生本就是极尊师重道之人,所以对行云的表现自然欣赏,这几日也是听了万剑宗中人言到行云地姓名。所以便以行宗主相称。

便听明非先生继续道:“不过行宗主此前可是瞒的明非好苦,没有想到那奔雷大侠就是行宗主。要不是那日的惊世一剑,明非还真不敢确定,做了如此大的善事,却不露真名,相比起来,明非还是差了不少。”

行云对明非先生本就大有好感。只因明非先生的实诚,虽然有德皇这个绝世高手做师父以及随之而来的高贵身份,其武功又是化形级地高手,却还能保持如此淳朴性格,当真是个异数。行云见的勾心斗角已是太多,所以更是喜欢与明非先生在一起,此时听了明非先生之言,谦虚两声,心情也放松了很多。

在路上的这段时间里,关于此次八派合围青城的结果已经是传了开来。这可是绝大的一件事,自然传的遍江湖皆知。

一路飞驰。这江湖间的传闻也是听了进行云的耳中,不论是关于万剑宗的还是自己的,都让行云感到这江湖对此次青城之围地震撼!至于自己的那一战,更是被传地神乎其神,甚至有人在说自己一人力挑八派那般夸张的地步,行云也只好苦笑,心到:“一人力挑八派?便是通天级的高手也不可能做的到。”

至于万剑宗,江湖传说的更是离奇,这其中自然也有人通过行云揽过那双修籍之举而猜到万剑宗便是那大派口中的所谓邪派,可更多地人却是暗里对这忽然冒了出来的万剑宗很有好感,这其中很大原因便是行云做的那些善事所致。

“奔雷大侠的门派自然不会是邪派!”

“明非先生与那万剑宗宗主是朋友,那万剑宗自然也是正派!”

这些言语中自然也有不少是萧寿臣授意门下散布开来,好为万剑宗的重新出山造势,可也算是实情了。

而此次八派之围坏了江湖中那封山的规矩,则是颇让人诟病,再加又被行云和万剑宗逼退,更是令大派在这江湖人心目中的地位大降不少。

此外便是青城更换掌门的消息,不过因为青城封山,外人不便道贺,此时只是公告江湖,所以只是引起些注意而已。

以上种种当真是众说纷纭,不一而足。

如此半多月后。

虽说这马力比不上行云和明非先生二人的轻功快,但是经过这半多月的奔驰,六人也已是到了登州,此时地登州依然繁华如昔,可六人到了那码头,却是没有发现本应停泊在此的飘渺天宫大船。

“莫非之前有人登岛?那船还未来地及回来?可惜言他早于我们好几日便离开,应该早便回了去,难道说还有什么人登岛不成?”明非先生看了这空位疑到。

要知飘渺天宫只备了两艘船,一艘负责日常采买,另外一艘则负责人员接送,可平日里却少有客人会被邀请登岛,所以像如今这样的情况还是少见的很。

就在六人正准备找家客栈等上两日再说的时候,就听得一旁忽然有人言到:“几位是不是要去剑竹岛的?”

行云闻言看去,见说话的是一个渔夫,很普通的一个人,被太阳暴晒成黑红色的皮肤和那满身的鱼腥味道表明了他的身份。

再是看了看,那渔夫一点武功都没有。

行云此时的行事可是谨慎的多,这一路上,许多人对自己跟梢窥伺,想是些名门所派。只不过他此行正大光明,所以也不做掩饰。但不加掩饰却不表明他不谨慎。这渔夫突然来和他们搭茬,行云自然要审视一番。

等此时确定了这渔夫没有问题,行云开口问到:“这位船老大说的不错,我们是要去登岛地,可却不见船在,你可知那船走了多久了?”

“您老千万不要这么说。我李老实就一打渔的,可不是什么船老大。”

忙是摇手到。

行云见此人表现确是普通渔人,当下和颜再问了一遍。

“有些时日了。”李老实闻言算了算天数,似乎算不太清楚,抬头看着行云到:“具体地我也记不得了,不过我看几位是不要再等了,那船怕是回不来了。”

行云和明非先生闻言俱是一楞,都是觉得这事似乎有些不妙,但想那剑绣岛上有德皇、飘渺天宫主人和郭定府这三个通天级的高手,能出什么事?可虽然如此。此时仍然不由得同声追问到:“为什么?”

那李老实道:“一看您几位就不知道前几天那岛子上发生了什么事。”

行云听着李老实说话有些不太痛快,好似在卖关子。而明非先生立时从袖子里取了把碎银子出来,也不细看,全塞了那李老实的手里,催促到:“快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那李老实接了过银子,眼前登时一亮。他本也没有想过向行云几人讨要银子,只是看了他们有些心急,一时便想卖了个关子,他本是一个普通渔夫,只是喜欢口里显摆显摆,就是不拿了银子也会说出来的,只是此时却没想到平白得了一把碎银子!

“这少说也有一、二两吧?”那李老实正自惊喜,却被明非先生催的醒了过来,忙是道:“前些天,我去打渔。当然剑竹岛方圆二十里是去不得的,我只是在远处下网。然后就听那岛子地方向突然传来轰隆声响!妈呀,您可不知道,就好象平地起雷似的!足足响了有一个时辰!

所以我想那岛子上定是出了什么变故,而且从那天起到现在怕不有三四天了,早过了平日他们发船来采买的时间,可那岛子的船却还没有来,连同之前去了的船也一直没有出现,所以我才觉得那船怕是来不了了。

对了,那天好多人都听到了呢,就连这周围的鱼儿都似受了惊吓!您几位可以问问这周围的人就知道我说的是真的了。”

那渔夫接了银子,虽然说的并不怎么通顺,可却也仔细,听在行云这几人地耳里,登时大是忧心起来。

“这怎么可能?听他之言,似乎几日之前的剑竹岛上有场大战!可有我师尊在岛上,谁能做出这等事来?难道是飘渺天宫主人?”明非先生知道那渔夫没有理由欺骗自己,所以心下更是焦虑。

此时一直在行云身后地张松山四人也有些慌乱起来,郭定府是他们的恩师,这四人对其师的尊敬丝毫不下于明非先生。

行云此时皱了皱眉,暗到:“此事干着急也不是办法,到不如找个船径自去岛上查个究竟才是。”

想到这里,行云当下对那李老实说到:“这位船家,我们有要事要去登岛,不知你可否带我们一去?船资自然不会少了你的。”

明非先生和张松山四人关心则乱,此时听了行云之言忙是点头称善,可那渔夫却是把头摇的好象拨浪鼓似的到:“您老莫要开玩笑了,剑绣岛二十里内不得有外船进入,我年纪虽然不小了,可刚是讨了媳妇,娃都还没生呢,怎么可能把命送在那里?不去,您说再多地价钱也是不去。”

说了到这里,那李老实于加了一句到:“别说是我,您给再多的钱,这边里也再找不出去那的人了,银子再多,可也要有命花啊。”

那渔夫到也不是在妄言,飘渺天宫当年立下这个规矩后,便是狠下了几次手,这周围人口口相传之下,自然更是离奇恐怖,都是普通渔家,谁敢去冒这个险?

可听到剑竹岛上似乎发生了变故,行云六人都不可能再有耐心去一个个船家寻了,而自己又不会操舟弄帆,否则恐怕便要动手抢船了。

便在此时,就见张松山当下神剑出鞘,架了在那李老实的脖子上到:“你不带我们去,那我现在便要你死!”他那脸色本就冷峻,此时担心师父的安危,自然更是冷了,别说李老实是个普通渔夫,就是江湖人看了也要怵上三分,更何况剑架了在脖子上?

那李老实哪想到先是多嘴多出了一把碎银子,可还没高兴一会,又是多嘴多出了一柄利刃!这剑架在脖子上,寒气却顺着毛孔遍体直流,只吓的他脸色发青,再说不出半句话来。

行云看了张松山出手,本是想阻止,可再看张松山的劲力深蕴,便明白他是在吓唬那个渔夫,心到:“此时事出突然,少不得便宜行事了,只好事后好好补偿这人便是。”

想到这里,再看那渔夫已是被张松山吓的说不出话来,行云便到:“你只要送我们登岛,我们便不杀你,而且到时还会送你二十两银子,并且我们保你此去没有性命之忧。”

说完拿眼来示意张松山,张松山见了,将剑收了回去,他也不是想来杀人,只不过是要渔夫答应载了他们登岛而已。

张松山这剑一撤开,那李老实终于不再感到那迫人寒气了,身上发软,差点摔了到,却是被行云亲手扶住。

脸色稍微恢复了些,李老实知道眼前的这些人要杀自己易如反掌,暗骂自己到:“李老实啊李老实,你也不想想这几人来等船去那岛子,能是一般人么?你还来多嘴?”

不过这人也有些灵醒,转念到:“他们要去那岛,说不定与那岛上的人熟悉,恐怕我此番真地不会有什么事。”

再想自己事成之后的那二十两银子,当下一跺脚到:“罢了,谁让我多嘴来地,几位爷就上船吧,不过我这船小,那马匹就载不了了。”

此时行云六人谁还在意马匹?自然直接移步上船,奔那剑竹岛而去。

不似死来不似生(三六零章)

不似死来不似生(三六零章)

渔船的速度自然比不得飘渺天宫的大船,也亏行云六那码头,否则恐怕等这船到了那剑竹岛的时候,天便早就黑的透了。

这一路上,明非先生急的在小船上直打转,船小,自然来回走不开几步,可他心下的焦急却是万难掩饰,一旁的张松山四人也好不到哪去。

行云见了心下暗到:“那岛上有整个飘渺天宫在,更有德皇、飘渺天宫主人还有郭老在,他们都不是乱来的人,所以他们之间应该不至于战起来,就算战,也会像上次那般去到荒岛比试。

难道是遇了强敌?难道是那神秘势力?”

想到这里,行云暗自摇了摇头:“那神秘势力真的敢去剑竹岛面对三个通天级高手的话,就不用藏在幕后了,这江湖还不随他们横行了?可除此之外,还有什么解释?”

行云脑中一闪到:“莫非是那天命?”

便在此时,剑竹岛已到,六人和那渔夫自是登了上去。

“看这码头支离破碎,船也都不见了,岛上更是破乱不堪,到真的是有过大变故!”行云看了看这四周,心下暗到。

抬眼看了看那山上,忽然觉得有人影晃动,行云忙是对明非先生到:“我们不如上去看看如何?”

明非先生自然不会拒绝,那张松山等四人也是便要跟随,却听行云到:“张大哥,你们四个还是留在这里。帮那船老大看好这船,这里气氛颇是微妙。如果船再失了,我们便不好回去了。”

张松山四人亦是关心他们师父郭定府的安危,可却是被行云好生劝了住,毕竟这岛上只通天级地高手就有四个,如果这岛上有什么变故的话,那敌人一定非是易与之辈。张松山这四人虽然都是魂级高手,可合在一起,把握更大些,毕竟这剑竹岛不比别处。

当下说服了张松山四人,行云和明非先生换了个眼神,同是轻功急展,直奔那山上驰去,这一路几人并没有显露武功,所以这一下只看地那李老实一屁股坐了在地上。

顾不得那渔夫的惊讶,行云和明非先生此时全神贯注。轻功虽快,却是没有用上全力。将剩下的功力戒备开来,防止意外。

“什么人!”

行云和明非先生上山还没多久,就见横里猛的闪出个人影,拦了住行云和明非先生的去路。

行云和明非先生此时见了有人,马上停下,只见那人是一个中年汉子。还未等他们来问,那人却是先将明非先生认出来到:“原来是先生回来了。”

这人能认出明非先生,想来便应是飘渺天宫中人,明非先生到:“这位是?”

那人道:“在下黄一民,飘渺天宫门下。”

明非先生与那黄一民客气了两句后,忙是问到:“岛上发生了什么事?”

那黄一民答到:“四日前那天命突然下得插天峰来寻德皇前辈,之后不知为何便动起手来,那当真是好一番争斗!之后更是引的宫主和郭前辈出手,天命再是强横也终不会是这三位前辈之敌,此时又被逼回插天峰了。可我们对外地大船码头全都被他所毁。”

说话间,那人的神色中似有些惊惶。以此人的武功,放到江湖中,怎么也算是个高手了,但显然那在岛上的通天之战给他留下的印象太过深刻,此刻说来,都是心有余悸。

“天命!?”

行云和明非先生都是一惊,不论这二人是不是之前都曾经想过,此时听来仍是吃惊。

而此时行云体内的刹那也是出声到:“哦?”

听了那人论及天命出手,刹那似乎很有兴趣的样子。

行云闻声心到:“是了,当初我第一次上这岛的时候,刹那前辈便想见见这三大绝世高手,可最后我只见到了两个,最强的天命却是无缘,今天这天命如此,刹那前辈自然来了兴趣。”

想到这里,行云

那你们现在这是?既然天命来攻是几天前的事,那贵修整恢复,此时岛上反是难见一人?”

黄一民闻言叹到:“天命那此虽然被三位前辈逼地退了峰上,可却每隔一段时日就要再下峰一次,我们全派都要随时戒备,以免伤亡,哪还有时间修整恢复?那天命也是,明知敌不过三位前辈,怎么还要如此?”

明非先生听了忙是问到:“那我师尊可无恙?”

黄一民笑到:“德皇前辈何等样人,怎么会有事,三位前辈都是无恙,先生且放宽心,我这就带先生去见他老人家。”

明非先生听到他师父没事,心下松了口的大气,而行云听了郭定府也是平安,心下也是一松,当下二人随那飘渺天宫弟子往山上行去。

路上零散见了不少戒备地飘渺天宫弟子,显然那人说的并不差,不多时到了半山,黄一民转身告辞,明非先生却是紧了两步,高声到:“徒儿明非,拜见师尊!”

此时的德皇仍在他那半山腰的平地里居住,只不过那几间草芦早不知飞去了哪里,想是这几日之战所致。

见了自己的徒弟回来,德皇也是一喜,行云则在旁一礼到:“晚辈见过德皇前辈。”

德皇笑到:“行宗主不用多礼,没想到一年不见,宗主竟然力抗八派,逼的八派围山转瞬烟消云散,当真英雄少年,实是出乎老朽意料之外。”

行云道:“前辈谬赞了。”他此时并不知道德皇对自己这番作为持什么态度,所以出言谨慎。

德皇何等样人?自然看出行云地顾及,也大概猜出行云此来的目的,当下也不以为意,笑到:“这里被那天命弄的一塌糊涂,也不好来招待你什么,只好请宗主席地而坐了。”

说到这里,德皇看了看自己的弟子到:“对了,明非你是怎么来的?”

明非先生自然将雇船经过说了一遍,对胁迫渔夫一事也不做隐瞒,只是请其师责罚。

德皇笑到:“你这痴儿,此事权宜,我怎好怪你?只不过那渔夫也要好好补偿人家,你去再给他加一倍的银子,好生劝慰两句。”

明非先生忙是称是。

德皇又到:“你来的也正是时候,天命将船都毁去,岛上断了与外界的联系,虽然岛上的吃食还有些准备,却也撑不了几天,毕竟这岛上地人也不少。

而且这几天海上又有些风浪,想做个筏子过去却也不易,此时正好你带了船来,且去找飘渺天宫主人,与他的门下去到登州,买两大船回来,顺便采买些物品。”

明非先生称是离去,行云在旁看了眉头却是皱了起来。

德皇看了也不见怪到:“行宗主可是见我支开明非,不满我对自己地徒弟还有所隐瞒?”

行云不好回答,却也不去否认。

德皇摇头到:“我那徒弟的性格太过耿直,所以很多事还是不要他知道的好,以他的性格,这江湖内幕知道的太多,对他反是害处。”

行云想想,到也觉得有些道理,更何况这是人家师徒之事,自己也不好管那么多,当下也不想在这上过多纠缠,换了话题问到:“天命数十年不下那插天峰,今次为什么突然动手?他不是与前辈有约的么?”

不似死来不似生(三六一章)

不似死来不似生(三六一章)

行云此来虽然另有目的,可突然遇到这样的事,自然先于天命,行云亦是好奇的很。

“约定?”

听了行云所问,德皇笑到:“约定便是约束,只有在一方有实力约束住另外一方的时候才有效果。”这话说完,德皇似乎有意的看了行云一眼。

德皇的话中有话,行云略一回味,暗到:“德皇是不是在指万剑宗毁约提前出山呢?他那意思是说他没有实力来约束住万剑宗?”

正想到这里,就听德皇继续到:“如今我一人再难约束于天命,他自然也不再会去顾及那约定了。”

行云闻言诧异到:“前辈的意思是说那天命比原来还强上许多的了?”

德皇看了看那峰顶,点头到:“六十年前老朽虽然不能胜过他,可要是拼尽全力,他就算胜了也要重伤!但如今却不同,他那日突然下山来寻我,便和我直言到我已不是他的对手,他便要回江湖去自在。”

行云听到这里,暗到:“来的时候,那黄一民到是说过天命先是下山来找德皇前辈,之后这二人便动了手,想是德皇前辈不答应天命的要求吧。”

德皇见了行云的脸色,笑到:“宗主自然会猜到老朽不放天命归去江湖,天命本就行事没有正邪之分只凭其好恶,又易受人挑拨,他要是归了江湖,不论对哪个门派都是一大危险。”

行云暗到:“德皇前辈是不是在暗示那天命对万剑宗也是威胁?”

行云心里这么想,可口中却是说到:“依晚辈看来。前辈自然不会答应的。”

德皇看着行云道:“正如宗主所言。”说到这里,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到:“而且老朽当时见那天命地身体很差。谁会想的到他竟是突然动手。”

行云闻言疑到:“身体很差?莫非天命那被雷击之后地身体还没好么?”

德皇道:“看来应该如此,其实这才正常,就算是通天级的高手,被那天雷击中,能不死便已是奇迹,所以老朽当时便要其遵守约定。可却想不到他如此身体却还敢动手,而且一动起手来,老朽才发现他的武功要强过往昔甚多!”

行云有些惊讶到:“听那飘渺天宫门下所言,郭老和飘渺天宫主人也是出了手,那天命当真强横到了如此地步?”

德皇听了行云的疑问,摇头到:“天命虽然强横之极,却不会真的强到要三个通天级高手联手的地步,虽然老朽一人胜不了他,可两人却也绝对够了,只不过我们不想置他于死地。这才三人同时出手。”

行云心到:“原来如此,要不那天命地实力也未免太过匪夷所思了。不过竟然要两个通天高手联手才能胜,这已经是令人匝舌了。”

可行云转念一想,又到:“可既然天命的身体没有恢复,又怎么能如此之强?”

德皇道:“他那伤未好,却还这般强横确实令人在意。经那一战之后,老朽三人也是有过商讨。严枝兄的意见便是认为那天命已经死了。”

天命已死?

今日当真的怪事连连,稳坐通天高手第一人的天命竟然已经死了?

行云不由得道:“死了?死了还能与人交手?”

德皇见行云那意外的样子,笑了笑到:“其实贵宗的郭兄和我也是这么认为,看那样子,天命确实已经死了,这在常人难以理解,可是通天级的人都会明白。”

便在此时刹那忽然说到:“他的意思就是说那真正的天命已经被雷击地太过虚弱,所以反被其剑魂夺舍!”

行云好歹也是青城门下,于这夺舍也是听过,此时不由得大惊脱口到:“夺舍?”

德皇此时大讶到:“没想到宗主年纪轻轻。却知道这些?”

行云方才是脱口而出,此时见道皇帝讶。心下也是暗怨自己不稳重,心念电转间,找了个借口道:“只是曾经听郭老提及过。”

虽然行云一时将话圆了过去,可心下还是暗到:“剑魂还能做这事?当真可怕!”

德皇也不知行云所说是真是假,也总不能为这小事去问郭定府,他虽然善于交际,可郭定府来这剑竹岛后,便极少与人来往,长时间只是闭关,所以交情也是很淡,就算是问了,也不会有什么好回答,毕竟行云是他的宗主。

当下也不太过计较德

继续说到:“剑魂在无形地时候,是为人御剑所用,其形体,增其功用,这两层在江湖上已经绝对称的上高手了,而到了这通天一层,便更不得了。

而这通天一说便是指那剑魂有了灵觉。”

剑魂有灵觉,这在外人耳中似乎属于天方夜潭,可行云却是明白的饿很,因为他的体内现在便有一个这样的剑魂,一想到这刹那竟然是通天级的剑魂,行云登时好一阵地激动。

可再转念一想那夺舍,行云又是心下一冷。

刹那虽然不可能知道行云在想些什么,但是行云的情绪,他却是能感受的到,当下感到行云的担心,以刹那的智慧自然便知道行云在怕什么,不由得冷哼到:“你怕什么?真要来夺,吾早便夺了去,还会留你到现在么?莫要杞人忧天,吾岂会做那低劣之事?”

刹那这一句话,当下让行云一醒,心下暗到:“刹那前辈说的正是,尤其我在天山初遇刹那前辈的时候,那时我半点武功都没有,内里虚弱的很,刹那前辈要学那天命自然是易如反掌,又怎么会能到现在?”

想到种类,行云不再担心烦恼,便听德皇继续说到:“那天命想是被雷击之后,身上的伤一直未能好了,他本身的灵识越来越弱,终是被自己地剑魂反客为主。想来天命本是他那神剑的名字,可如今反到真变地名副其实了,到也可叹。”

天命与德皇虽然不是朋友,可也是六十多年前便交过手的老对手,如今竟是被剑魂夺去意识,哪能不让人唏嘘?

行云此时听了,只觉得一股寒气由心底冒了起来,虽然刹那说过不会做那夺舍之事,可只要一想到一个活人被他的剑魂夺了身体去,就觉得毛骨悚然,有如白日见了鬼般。

“那前辈们怎么不将天命消灭了?”

这剑魂竟然在天命还活着的时候,便夺了他的身体,这样的“人”可不能留,尤其呀还有这么高的武功,一旦到了江湖之上,恐怕会比真正的天命还要可怕,所以行云马上问到。

德皇到:“确是此理,严枝兄和郭兄也都是这个意思,只是如果将那天命逼的太急,其拼死化魂,怕是这岛上的飘渺天宫弟子会伤亡大半。所以我们才暂时将其逼回峰去,准备用船将人送走,可却不想是被他看到,将船和码头全破坏了去。”

行云暗到:“原来如此,我说怎么所有船只都被毁了。”想到这里,便到:“那明非先生此去购船,便能将人全送走,之后前辈们就可放手一搏了?”

德皇道:“正是,不过不知道是不是还能等到那时。”

见行云有些不解,德皇道:“宗主别忘了那天命的身体还有伤,那剑魂此时硬用那残躯来逞能,虽然一时厉害,可那身体更支持不了多久,这几日战下,想那身体已是强弩之末,就怕他眼看不行,便要同归于尽,那就麻烦了,以他的武功,化魂一战,无人能挡,除非也有人化魂相拼!”

行云从那荒岛之战便听到这化魂一词,好似十分厉害的手段,正要相问,便突然听了一声雷鸣似的怒吼传来!

声音正是源自那插天峰上,便似铺天盖地一般的直压了下来,竟然惶若实质!

嗡!

整个齐云山便好似真的震了起来也似,无数因为天色将晚而来归宿的鸟儿们又全都惊的四散而逃!留下一片片的羽毛和漫天落叶!

好声威!

只这一声,就是少林狮子吼都万难比及!

行云一个冷不防之下,竟然差点被震了个气血翻腾,好在他的内罡运行奇速,及时挡了下外魔入侵。当下回头用眼神去询问德皇,便见德皇已是站了起身,点了点头,面上严肃到:“是天命!”

行云闻言当既双剑出鞘,天命可是通天级的高手,且不论他现在是不是本人,可那武功都要比德皇还强!行云哪敢怠慢?

借君皮肉与我乘(三六二章)

借君皮肉与我乘(三六二章)

“师父,那是什么声音?”张松山四人闻声亦是一惊。

这四人本是在护那渔船,明非先生得了其师的嘱咐,找到飘渺天宫中人一同乘船而去,这四人自然由人引导,寻到他们的师傅郭定府。

“天命!”郭定府猛的站了起来到:“你们暂且在这里不要动!”

郭定府知道这四个弟子一定着意自己的安危,又加了一句道:“你们去了反会碍了为师的手脚。”说完,再不等那四人回答,自是轻功一展,奔那声音响处而去.

行云此时正全神戒备的看着一道黑影由峰顶直泻而下,那速度快到无法形容,“怕是只有水仙才可与之比拟吧。”行云心下正叹间,就见那黑影转瞬间便落了到自己的眼前。

那人不似常人般在最后压住势子,而是就那么“砰”的一声巨响,直落了下来!这一落,竟然是将地上硬砸了一个坑出来!身上带起的劲风,将周围尘土吹的漫天都是,昏黄黄的漫成一片!那吼声此时亦是随着那人的落地骤然停止。

见那人如此,德皇忽然叹到:“就算你是剑魂,可也要尊重死者,如此不爱惜身体,对天命兄全没半分敬重。”

行云见德皇如此感叹,心到:“天命是他六十年对手,结果却落的如此地步,想来也是可叹了。”

此时就听那来人嘶哑着声音道:“天命就是我,这身体本就好不了了。有什么好爱惜的?又有什么不尊重地?”

此时飞尘渐渐散开,行云得以仔细打量那天命。却是见一身材矮小的干瘪老人,脸上因为过于干枯,已经分辨不出原本地面貌,全身露在外面的皮肤干皱的贴在身上,全身精血似乎都已耗尽也似。

一代绝世高手竟然落的如此下场,行云虽然对天命没有任何好感。却也有些唏嘘,心下暗到:“这天命到也算是梁老的仇人之一,不想却是被他自己的剑魂所杀,还弄地如此狼狈,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报了仇?”

行云打量那天命,天命亦是拿眼扫了过来,忽然就见他双目开阂之间,精光四射,到如雷电一般!

行云被这异像一惊,一个干枯到只剩骨架的老人。他那窟窿也似的眼眶里突然射击出如此目光,谁第一次见。都会骇上一跳,行云自不能例外,正在此时,行云就觉得眼前一花,再定睛看时,那天命已到了自己身前!

“好皮囊!”天命口中赞到。然后便就这么伸手过来,要将行云抓走也似!

随着天命而来的是那铺天盖地的威压,就似一快铁板!趁行云不注意间,猛的将行云压的死死的,再不能动弹分毫!

就在将要被天命抓住的时候,一声冷哼由行云的心底响起!

“刹那前辈!”行云闻声心头一醒。

刹那地声音响的及时,行云神志猛地一清,见了天命的双手已经伸了到自己的眼前,眼看便要抓住自己!而那威压也是牢牢压着自己不能动弹,哪还敢再犹豫?当下体内两股内罡同时全力催动!

威压大部分都是气势。行云方才被那天命的眼神所慑,觉得动也动不了。此时刹那的那声冷哼来的正是时候,将行云惊地醒了,双剑同使风雨字诀,铁剑和断桥登时突然化做两蓬剑雨!直扑了天命而去!

行云的内罡转换速度确实快速,虽然后出的手,却最后仍是赶在了天命抓住自己之前递了出去!而就在此时,一旁德皇的呼声亦是到了。

“小心!”

德皇的警告虽然才至,可手上却快的多,就见他的神剑凭空里一刺,看似简简单单,却是与行云那联剑术配合的妙到颠毫,就仿佛早知行云如何出手似的。

行云看在眼里,也没时间去赞叹,只是将所有的力量全使了出来!天命是什么人?行云怎么敢在他地面前不尽全力?

此时便见行云双剑所使的是那清风骤雨一十六式中最后地两式,攻守风雨诀:雨雪风霜和急风暴雨。这两式剑招本是每一式中都有风雨相助,攻守兼备,而此时由行云用联剑术使将出来,威势更是惊人!

尤其是那青城一战,行云与剑中的明悟更上一层,此番使来,就算是天命亦不能无视。

“有趣!”

就听天命说完这两个字之后,行云的剑便全落了空!天命竟是只凭肉身竟然在前进之中猛的飞退!没有一丝的停顿!这样,自然是躲了开行云的双剑!

“他怎么做到的?”看到这突破肉身极限的动作,行云哪能不惊讶?

如此一来,那天命也终是没有能将行云抓住,这让行松:“毕竟天命也不是无敌的,我这一出剑,还是能将天命逼退。”

而此时德皇的剑也是到了!

那天命刚是躲开行云攻击,却不可能再躲的开德皇,当下只能反身一剑劈了在德皇的剑上,德皇与天命同是一颤!可见这看似平凡的两剑中却是深蕴着多大的力道!

不过德皇毕竟是德皇,有他出手,天命亦是不敢大意,再有行云再旁相助,天命虽然不惧,可却也不轻松,转瞬之间,便是十招过去,虽然有德皇主攻,可行云的剑也是对天命造成了些麻烦。

便在此时,又是两道人影跃上,正是那飘渺天宫主人和郭定府,这二人见德皇和行云正在双战天命,飘渺天宫主人并未马上上前动手,而郭定府却不可能看着行云犯险,当下就要加入战团。

郭定府如果再是加入,就算强若天命也只能落在下风,天命自然心下有数,就见此时天命神剑突然毫光大放!剑气冲天而起!行云在圈内,就觉得周围空气仿佛突然一窒,猛听的刹那突然到:“撤!”

行云不及细想,本能的觉得天命那剑里有古怪,当下内罡急转脚上,飞身急退而出!

而此时德皇亦是退了开来,可见那刚才天命的冲天剑气确实不是什么好兆头。

行云和德皇前后退了出来,天命也顺势停了下来,那剑上光芒转眼散去,便在那里问行云道:“你是何人?见识到不错,武功也还可以,难得的是这个年纪。”

行云还未来的及回答,就听德皇的道:“事起你我约定,不要扯上晚辈。

有我和严枝兄、郭兄三人在,你不论试几次都是无用,你那身体已经因你强行驱使而破坏怠尽,就算我们不去消灭你,过不几日,你也将无处可依。”

行云听了暗到:“原来如此,我说他怎么可以用肉身做出那些匪夷所思的动作,还以为是什么武功。”

便在此时,郭定府已是来到行云的身旁,对行云一礼到:“郭定府见过宗主。”

行云自是忙道:“郭老不必多礼。”

郭定府当年为了换回行云,而留在岛上,不仅如此,还将其门下四个弟子从给自己的护卫,行云自是感激不尽,此时见了郭定府行礼,自然还了回去。

德皇此时对天命道:“从你那次找我的祅现在,已经四日,你下峰六次,也应知你不可能过的了我们三人这一关,所以不如听我一言,还是放弃这不智之举,咱们重立个约定如何?”

天命道:“重立约定?立什么约定?”

德皇道:“你如能答应在那峰上不再下来,我们就不会联手消灭于你。”

天命突然放声大笑,满是嘶哑到:“笑话!这副身体被雷击的根本就无法恢复,此时更是不堪,和你定了约定?那不是等死么?你当我天命是三岁孩童不成?”

德皇皱眉到:“那你要如何?”同时心到:“这天命的身体已经快要溃败,如果不用些言语稳住他,以他那性格,怕是会马上便会挺而走险,这满岛的飘渺天宫弟子此时还未来的及转走,如果那天命真的拼将起来,这些人怕是会受池于之殃。”

天命似乎知道德皇所担心的是什么,当下一指行云到:“这个小子的皮囊不错,我要了,如果你能答应我这条件,那我得到之后,便回峰顶,否则,我天命便要化魂决战了,反正这身体已到了极限,再没什么用处。”

在场除了天命之外的四人全是一惊,行云更是觉得后背一阵阵的寒气直冒!

天命下峰后对行云的第一句话便是:“好皮囊。”此时行云再听他说出,心下略一思索,终是明白了天命的意思:“他那身体已经破烂不堪,难道是看上了我的身体不成?”

想到这里,行云只觉得好似白日见鬼一般,那天命的干枯瘦小的样子看了在眼中更显的格外可怖,就是一人面对八派之时,行云都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借君皮肉与我乘(三六三章)

借君皮肉与我乘(三六三章)

那剑魂不只夺了天命的躯体,现在竟然还要来夺我的下暗到。

德皇闻言在旁缓声道:“这么荒谬的条件,难道你认为我会答应么?”

天命哂道:“那你要我回峰顶等死岂不更是荒谬?”

行云再是忍不住,问到:“为什么选我?”

天命看了看行云道:“你的身体颇是结实,这很难得,而且武功底子也还不弱,想你的经脉到也勉强容的下我,最重要的是你年轻,有些什么损伤也好恢复。

你也莫要一副不情愿的样子,要知我是何人?如果能得一副上好肉身,这江湖谁还能阻我?当然我也不会白拿了你的肉身,我且格外开恩,替你完成个心愿便是。”

说到这里,天命不再看着行云而是对德皇道:“我这身体支撑不了几日,想来你们也都清楚,不要妄想拖死我。方才我见有船出海,想来到了明天,你们便会去买来大船送走这岛上之人,所以我现在就给你们一个时辰的时间,过了一个时辰之后,这岛上是不是血流成河,便要看你们自己的选择了。”

说罢,便见天命双足一登,转瞬回了那峰顶,只将威胁留了下。

虽然此时在场的四人中,有三个是通天级的高手,就算余下的行云也是不差,可却都对那天命束手无策。

“宗主此来想是为了万剑宗与老朽的约定吧?”德皇突然问到,打破了此时地尴尬。

行云道:“正是。”

德皇念了念道:“约定。”

便见他说缓缓说到:“老朽自从得窥通天一境之后。便常在想这通天级武功的意义。如此远超常人地武功,便是那名门大派亦不会是对手。那如此武功练就之后,要做什么?对这江湖意味着什么?老朽最后终于想的通了,那便是这通天级的武功对江湖全是害处,而无一利。任何超出凡俗的力量对这江湖都没有好处,所以老朽才约束天命,才会对所见过的每个通天高手加以约束。与他们定下约定。”

飘渺天宫主人和郭定府就站在一旁,此时听德皇如此说来,俱不做声。

德皇苦笑到:“只可惜老朽还是太过高估自己,这江湖实非一人所能掌握,便是想左右一番都难,万剑宗的出现如此,此时地天命亦如此。”

说着,便见德皇突然朝着三人一礼到:“太叔盛能力不足,累及严枝兄,累及宗主。便在这里道歉了,从此与二位。还有郭兄的约定,一笔勾销,再不提及。”

行云没想到德皇如此说,暗到:“莫非德皇前辈因那天命而生了心余力绌之感?”可他也不好去劝什么,解除那两年之约,本就是行云此来的目的。只不过德皇的大礼。行云是不会受的,当下侧身让开。

一旁的飘渺天宫主人则是到:“不管你是不是以退为进,现在都非是论及这些旁支别叶的时候,多去想如何对付那天命才是正理。”

德皇闻言只是苦笑,郭定府在旁则并未说话。

行云虽然觉得飘渺天宫主人那以退为进之言似乎另有含义,可此时也来不及细想,那天命窥伺自己的身体,此时如何应对才是最重要,想到这里,行云问到:“那化魂究竟是什么?竟有如此威力?连几位前辈都挡不住?”

天命毕竟只有一人。行云不解为什么他要是化魂之后,这几人就不能阻其屠戮了?

德皇闻言。解释到:“化魂便是将其剑魂点化,以得一时之更高功力,这只有通天一级才能做到,且对其自身和剑魂的伤害

可效果亦是极大。随其点化程度,其实力可增加五多!当然其结果是轻则功力大退,重则性命全无。”

行云听了大惊,心到:“三倍?通天高手实力地三倍,那是什么样的实力?怪不得天命有把握在三个高手中,还能杀这飘渺天宫地门下了,他那身体一旦拖下去也是个死,到时自然会不顾一切,那实力自然恐怖。”

行云听到这里,却又有些疑惑到:“可晚辈曾是听说,那剑魂如是外来且要硬入自己身体,却是不易,似乎是要那人气根全失才行?”

这是当初刹那曾言过的,而行云现在武功虽然不能用通天高手相比,可除了这几人外,到也能算的上第一了,所以行云不明白那天命怎么好似把握十足,一定能够成功?

德皇闻言有些意外到:“宗主知道的也真不少。宗主所言的是指剑魂不愿破坏那人的经脉身体,不想夺舍地情况。

剑魂到了通天,便有灵识,此时他如果要强行夺舍,除了通天级的高手外,其他人是万难抵挡的,只不过如果身体不够结实,而且武功没有化形级的话,那剑魂夺来也无用,反死的更快。

通天剑魂的力量太过庞大,一般高手的经脉是承受不住的,所以通天的剑魂就算想去夺舍,也没有那么好的机会,也正因为如此,天命才会选中宗主。

一般来说,每个通天高手在有生之年都可约束住他地剑魂,而死时亦会安排好其剑魂去处,像天命这样突然被雷击之后让自家剑魂反客为主的情况是少之又少。”

行云这才有些明白,心下暗到:“刹那前辈虽然言语中总是很冷漠,可心地却是很好,我当初那样空空如也地身体,正是天赐,可前辈他却没有夺我灵识,还一路助我成长。”

行云刚是想到这里,就听刹那接到:“那人说的到也差不许多,当初吾之所以能进的顺利,不仅因为你的气根全失,也因为吾二百年里被封的实在弱了许多,就算如此,当时也是将吾大部分实力全都散了去,只落了魂级的力量。”

行云直到此时这才明白当初的机缘有多巧合,且有多凶险。

行云正自感叹,就听郭定府突然冷道:“你怕了那天命化魂,难道我便不会么?”

行云猛的一惊,郭定府这话说的有些突然,行云忙是抬头看去,却见郭定府是对飘渺天宫主人所说,这话没头没尾,行云一时有些不太明白。

飘渺天宫主人被郭定府如此一说,沉声到:“你也不用来讽我,如果此刻岛上被人威胁的是你万剑宗门人,怕是你也未必比我好上多少。”

说着看了看行云道:“飘渺天宫人虽不多,可这岛上三五百人也是有的,我东文鼎一向不求于人,可今日却是求你一件事。”

借君皮肉与我乘(三六四章)

借君皮肉与我乘(三六四章)

渺天宫主人此话一出,行云便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当了起来,心道:“他莫非要用我去换飘渺天宫门下的安全?我说怎么方才郭老的话有些突然,想是我在思索的时候,那飘渺天宫主人的神情被郭老看了出来。”

行云刚想到这里,便又是听见飘渺天宫主人的话被郭定府打断到:“你怕了那天命化魂,难道我便不会么?”

郭定府将自己的话再重复一遍,那飘渺天宫主人的脸色更是难看起来,可是想到自己门下那些弟子门人,只好继续说到:“我东文鼎这一生都未曾开口求人,包括我的师父在内,今日如果他能够答应,我飘渺天宫便…”

飘渺天宫主人的话还未说完,就听郭定府仍是沉声截到:“既然你一生都未求过人,那今日也不要来求的好。”

行云听了这二人之言,知道郭定府是对自己好,心到:“这飘渺天宫主人的性格向来自傲到了极点,就是德皇也不放在眼内,此是竟然软语来求,所为目的自然显而易见,所以郭老一直不让他说出来,想是怕我一时错口答应了吧?”

飘渺天宫主人被郭定府连续将话打断,怒极反笑到:“那我便不求,我来抢如何?”

狂风骤起!

直将四周搅的大乱!

原是两道冲天剑气!

一道是飘渺天宫主人,一道便是行云身旁的郭定府。显然郭定府一直在防备着飘渺天宫主人。

德皇见状忙道:“两位且慢动手,莫要中了天命地挑拨!”

行云听了。心到:“对啊,那天命要我的身体,却是用飘渺天宫门下做威胁,难道说那剑魂也使计策?”可一想自己体内地刹那,行云到也释然。

德皇之言到有些作用,那二人当下只是对峙并没有出手。其实以飘渺天宫主人和郭定府二人的智慧,自然不会看不出天命之计,可天命这计策虽然老套,却是实用,所以此时那二人虽然没有出手,却也没有住手的意思。

人皆有私心,这便是天命抓住的弱点。

行云虽然心向正义,甚至可以为他人牺牲,但那要看为谁,为了他至亲之人。行云可以毫不犹豫,但这飘渺天宫与他非亲非故。仅凭道义,行云便要犹豫了。

“袁思蓉还在等着我,我还要正大光明的娶她过门,让她幸福,老师父也还要我来孝顺,青城还是积弱。那飘渺天宫主人虽然值得同情,可我却也不能将性命交了这里。”行云不禁心下暗到。

想了到这里,行云当下便坦荡直言到:“前辈心情,行云理解。”

见飘渺天宫主人和郭定府都是望了向自己,行云正要将心下所想坦荡言出,便听刹那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到到:“你且来答应那天命之言吧。”

行云当即便是一惊,口中下文也是登时停了,要不是这周围有人,行云早便惊呼出声。

当下想问,却又难言。那三人全是看了到行云地表情古怪,都当行云在斟酌后面之言。

那飘渺天宫的主人方才虽然说了狠话。可只要有一线希望,他也不会放弃,动手来捉行云不过是一时气言,他百年多来的第一次求人,却是说都说不出口,可想他的心情如何了。

而且就算他想出手,有郭定府在旁,他也不可能得手,更何况行云的武功也很强,与天命过的那几招,他也看了入眼,双魂联剑术,如果他不是化魂以战,那也不是几招便能拿的下来的,更何况听他的徒弟讲及这少年铁剑的化形竟然可以击出超越声音地一剑,那更是棘手。

可他虽然清楚这些,却不能止住心下的焦躁,天命一旦化魂来战,飘渺天宫门下必然伤亡惨重,这飘渺天宫是他地心血,往日就算门下犯了错事被驱逐出门墙,死了都要收回,更别说现在有人威胁他门下安危。但是通天级的化魂太过霸道,天命要杀戮这岛上的人,他却是挡不住,所以才会如此进退失据。

此时见了行云说话,他虽然还与郭定府对峙,可却是认真听着。

行云此时正是不知如何来问刹那,当着如此多人,他不好开口,正急间,刹那开口到:“你莫要焦急,吾知你此时疑惑,你且听吾一言。

你若是答应天命,于你会有三大好处。

其一,你会得到飘渺天宫这一绝大助力,九大门派之中,青城为你师门,倥则与你交好,如果再有飘渺天宫在一旁相助,加上万剑宗自己的实力本就超强,那这江湖便可成一均势,万剑宗此时重新出山,需要的便是这个均势。

其二,你此番应了,那德皇自然也有愧,这天命终究是他带来此岛,所以你可在之前要其应下些诺言,他以后也可少从中作梗。

这其三:天命若要夺舍,必会强入你身体,他那内力自然也要带来,如能将其炼化,于你自是大益处,虽然不可能到达通天一境,可多支持吾之化形一些时间到也不再成问题,怎么也可省你二三十年的苦功。”

行云听了,心到:“刹那前辈说地到真是不错,可那天命一旦入了我的体内夺舍,那我不是便死了么?”

感觉到了行云的疑惑,刹那说道:“你定是疑惑,吾所讲之好处全是你不死,可如果你答应了天命,那便是死,所以你定是在想,这好处得来何用?”

行云口不能言,只是暗想:“是啊。可刹那前辈既然明知如此,那难道有什么解决之道?想这刹那前辈亦是神秘,按照德皇所讲,刹那前辈此前亦是通天级的剑魂,难道会有什么对策?”

便在行云想到这里,就听刹那道:“吾乃你的气根,那天命若来夺舍,自然也不会放过吾,所以吾要你应承下来,自然便有把握。莫要忘记吾可是千年剑魂,那天命与吾比起来,还差的远了!”

行云听了心下一松,能救得这么多人免受屠戮,行云自然愿意为之,只要他自己没有性命之虑便是,所以有了刹那之言,行云当即便是说到:“这天命既然要我的身体,我便给他。”

行云此言一出,飘渺天宫主人登时一喜,而郭定府则马上道:“不可!”

借君皮肉与我乘(三六五章)

借君皮肉与我乘(三六五章)

行云此话一出,郭定府自然第一个反对,急道:“宗主一动,关系到万剑宗两千余人之未来,绝对不能任性而为!”

行云知道郭定府在关心自己,当下对郭定府说到:“郭老,行云行事自有分寸。”

可行云只如此说,郭定府哪里会信?行云知道此时必定要说服这个老人,否则休想上的峰去,当下开口问到:“郭老觉得行云是个什么样的人?”

此时飘渺天宫主人见行云应承下来,自然收了冲天剑气,郭定府也不再与他对峙,此时听了行云来问,郭定府闭了眼睛,稍待片刻道:“宗主宅心仁厚,智不甚高,却胜在虚心,资质不高却胜在刻苦。”

行云听了,摇头到:“晚辈是问郭老,您觉得晚辈可是冲动妄言之辈?”

郭定府眼睛睁了开,看了看行云到:“冲动?每个人都会有,只不过控制的有深浅之分而已,但宗主绝对不是妄言之人,相反,还谨慎的很,在宗主这样年纪的人中,到是少见。”

行云闻言笑到:“那前辈觉得行云方才是否在妄言?”

郭定府没有回答,而是说到:“天命在这武林所知的高手之中是绝对的第一,老朽着实想不出宗主如何能面对他的夺舍。”

行云此时不能说出刹那的存在,可不说出刹那又不好解释,正自苦恼间,却是听郭定府到:“虽然老朽不知道宗主如何去做,可老朽相信宗主。”

郭定府这话让行云喜出望外。省了很多的解释,而一同欢快地还有飘渺天宫主人。郭定府此言便是不在阻止行云,虽然飘渺天宫主人知道自己此时不应喜形于色,可却仍是控制不住自己,当下叹到:“我向来没求过人,同样,也少受人恩德。今日宗主高义,飘渺天宫自记在心!”

飘渺天宫主人何等身份?他此刻唤了行云为宗主,便是承认了行云的身份可与他平起平坐!

边听飘渺天宫主人说到这里,举右手誓到:“我东文鼎今日立誓,飘渺天宫自今日起绝不与万剑宗为敌,万剑宗有难,飘渺天宫自当全力以助!如有违背,天厌之!”

说完,飘渺天宫主人对行云到:“宗主觉得如何?”

行云听了本是想说可以,要知飘渺天宫主人地亲自立誓自然分量十足。真如刹那之言,得这么大一臂助。对行云来说,可是天大好事,只是此时刹那到:“要他加上你。”

行云闻言暗到:“也是,飘渺天宫主人以我必死无疑,所以只是针对万剑宗起誓。”

行云知道自己现在之所为有些施恩图报,可这么多年的江湖闯荡。行云早不是只懂得空谈些大道理的孩子,既然此刻有恩于飘渺天宫,那便要得自己应当得到的利益。

施恩图报并不可耻,只要那要求的合理。

行云当下便将自己的要求说了,飘渺天宫主人有些诧异,可却没有多言,自是加上行云又立一遍。

德皇见了飘渺天宫主人立誓,也对行云到:“此事追其根源,皆因老朽而起,可现在却让宗主代过。实在是让老朽羞愧,愧对这德皇之名号。宗主可有何要求,老朽能力所及,自当为宗主办地妥当。”

行云知道德皇认为自己必死,当然他不会说破,而是说到:“德皇前辈,晚辈正有一个要求,不过在那之前,还有一事要说与前辈知晓,这也是晚辈此来的目的。”

德皇道:“宗主请讲。”

行云道:“万剑宗此番出山,一来是因为青城被围,行云为救师门,而借其力。”

行云见德皇点了点头,又道:“二来是因为万剑宗不得不出山。”

德皇闻言道:“这是为何?”

行云道:“晚辈想先问前辈,当初透露我的身份行踪之人是否为前辈所安排?”

德皇眉头微微一皱道:“不是,那人自送了书信于老朽,老朽当时也不很确定宗主身份。”

行云听了也不全信,刹那与行云言谈之中,甚至怀疑过德皇是那暗中黑手,虽然水仙那几人是因为德皇而暴露,可行云也知这世间万事没有绝对,不过行云此时到不是来追根问底的,这话也不过是问问罢了,就算德皇与此事有什么关联,想来也不会承认。

行云当下继续说到:“那几人被我万剑宗查出之后,在一年之前便已逃走,但是那几人的背后还有一股势力操纵,这次青城被围便是其从中挑拨,传了各派一页秘籍拓本,显然意有不轨。”

德皇闻言,眉头登时皱了起来,行云在旁继续说到:万剑宗此次出山的另外一个原因便是不想被人在暗中子。”

德皇听到这里道:“方才老朽已经说了,一切约定都已取消,宗主大不必再来解释,不过宗主之言如果为真,当真要还有一末后之人要祸乱这江湖,那到当真要引起注意,老朽明日便修书一封,传那些大派掌门,要他们小心防范,老朽在这里,先代江湖同道谢过宗主大德。”

行云摇头到:“那势力将万剑宗也计算在内,所以前辈不用谢我,万剑宗这么做也是为了自己,只是前辈总言这江湖需要秩序,可那势力的所作所为却是在暗中破坏这个秩序,前辈知了之后,如果能从中调节,对这江湖也是幸事。”

说到这里,行云继续说到:“万剑宗此番已经出山,便需要一立足之地,晚辈此行的另一个目的便是要亲自通知前辈一声。”

张松山四人随行云而来,路上行云并没有将万剑宗地立派之地说出,所以郭定府也不清楚,此时便听行云说出那地点来,似乎猜到是哪里,这位高手竟然有些颤抖。

德皇见行云如此郑重,也知那地方绝不一般,眉头稍微一皱,不由得“啊”了一声。

行云见了,心到:“德皇前辈当真睿智,如此快便猜到了万剑宗的立派之地。”

德皇此时皱眉到:“莫非是在嵩山旧地?”

行云到:“前辈所猜不错。”

得到了行云地肯定,就算是沉稳如郭定府,都有些激动起来,万剑宗重出江湖,他本不很赞同,可那不过是怕万剑宗重蹈二百年前的覆辙,可骤听自己门派二百年后能重回故地,老人哪能不激动?

行云自然看了满眼,心下暗到:“郭老虽然外表比秦老要冷静许多,可对万剑宗的感情却是毫不逊色。”

德皇知道行云此时与自己说了,表明万剑宗已是下了决心,此时又有飘渺天宫在旁支持,他虽是担心万剑宗重回嵩山会引起大乱,却也无可奈何,惟有叹到:“只希望贵宗以这江湖大局为重。”

行云到:“前辈且放宽心。”

德皇的话已经是答应了不会在此事上与万剑宗为难,所以行云也不再言明。

便在此时,行云就听刹那的声音在心底响起到:“时间已是不早,你且到一旁听吾讲解如何应对天命。”

行云闻言,自是与那三人告罪一声,退到旁边,盘膝坐下后,便听刹那说道:“夺舍,天命必然要与你的身体有所接触,然后将其剑魂转到你地身上,先是占了你的气根丹田,驱逐所有旧的武功和剑魂,然后再去夺你意识,也就是说,他要夺舍,先要将吾赶走,可这却是他完全做不到的。

不过有一点你必须明白,就算吾为千年剑魂,可真论此时的实力,却仍是逊他一筹。”

行云听了,心下暗到:“刹那前辈方才不是说那天命比他差的远了么?”

感觉到了行云的疑惑,刹那道:“想必你应该知道吾本也是通天剑魂,只不过吾被封二百年的时间过久,在入你身体的时候又是放弃了许多力量,所以此时单凭实力,吾确实不如那天命,因为吾现在为你气根,你的力量便是吾地力量,那天命要强过你许多,所以吾亦不及于他。

可吾说话从无诳语,你只要按照吾现在所说,那便可保你无事,而且还能再得许多功力。”.

飘渺天宫主人见行云盘膝坐了一旁,这一坐竟然就有小半个时辰!眼看天命所定时间便要到了,正有些焦急之时,便见行云突然起了身。

看了看天色,见已是将黑,距离天命所定时辰已是不远,刹那刚是将如何抵抗、炼化天命都说了个明白,行云深吸了口气道:“时辰将至,晚辈便要上峰了。”

德皇、飘渺天宫主人、郭定府这三人各是与行云说了些话,之后行云在这三人各异的目光中揉身而上,虽然插天峰陡峭,可有过千星壁地经验,行云此时的武功又高,所以上的流畅快速之及,就见一道青影扶摇直上,不片刻便是到了那峰顶。

天命自有天注定(三六六章)

天命自有天注定(三六六章)

行云到了峰顶,便见天命斜躺在地上,一手支额,到甚时见了行云上来,“哦”了一声说到:“功夫确实不错。”

行云闻言微笑道:“本是不错,可在这岛上却是算不得什么了。”

那天命听了,眼光猛的一亮,有些意外到:“你这小子到有意思,到了此时还能如此镇静,不管你是不是装出来的,我都要赞你一句。”

指了指行云说到:“就凭你的表现,我便让你多活一会。”

行云微笑到:“那就谢过前辈了。”当下也是席地而坐。

虽然行云此时看来颇是轻松,其实亦是紧张的很,正如天命所说,行云现在的镇静不过是装出来的,毕竟面对天命,尤其是他还窥伺着自己的身体,行云虽然相信刹那,但当真的面对天命时,仍不能做到心静如水。

天命见行云坐了下来,眼神划过一丝赞赏到:“你到是有点和我胃口,要不是我现在这身体实在不堪,到也不会非要了你的不可。”

行云闻言到:“听德皇前辈说,如果不是前辈不体恤这身体的话,再活几十年并不成问题,如今这身体之不堪到有大半是前辈夺舍之后又来大战造成的。”

天命听了冷哼到:“他懂什么?我乃天命!天命天命,上天之命!我是天命!天命就是我!如果落得个芶且偷生,还叫什么天命?”

看了看行云,天命缓了些语气到:“你可知这话是谁说的?”

天命如此一问。行云暗到:“莫非此话不是他自己所说?”当下便是问到:“难道是原来地天命前辈之言?”

天命到:“正是。”

斜躺了地上,此时天色已经全黑了下来。天命看着那一旁高悬的明月到:“他本是喜欢自由自在,总是说他是天命,不受凡人约束,自要逍遥江湖之中。可实际上,自从他六十年前遇到太叔盛后,便再没有一日不受约束。虽然顶了江湖第一高手地名头,却是被囚六十载!之后在插天峰上,数十年如一日,他要将武功修炼到就算德皇全力化魂也能胜之的地步!这样便可重回自由!”

想是这天命剑魂六十年来少与人说话,再加上他认为行云一会便会死去,所以到是大露心声。

说到这里,天命突然坐了起来到:“嘿!可就在那功成之日,竟然天降雷电,功成却躯残!其实他的心早就在八年前的那晚便死了,几日前他更是将这身体让给了我。这身体便就是我的了,还有什么体恤不体恤的?”

天命地一番话。让行云大是震惊:“这天命难道是自愿让出身体的?莫非他因为那雷电将身体劈坏,自知再难恢复,便觉生而无望,所以将身体给了那剑魂?”

行云只觉得心下有些同情,不过那同情转瞬既逝,当下直言不讳道:“逍遥江湖本没什么。可只凭自己的好恶,便灭人门派,这样的逍遥也未免太过霸道,被人约束也是应该。”

天命冷哼到:“你到有些胆色,怕是知道我不会损你身体,才有此一言?”说到这里,天命不屑到:“你所说的可是丹霞派?”

行云点头。

天命一哂道:“我且问你,哪个大派不是满手血腥?就是现在我将那九大门派全都灭了,也没有什么好冤枉的!这江湖中本就没什么无辜之人!尤其是大派,丹霞派敢说他没有杀过人灭过派么?”

行云突然想起安谷里的那些孤门残派。心里不由得一沉,眉头一皱。也不再言语。

天命见行云竟然没有反驳,当下到:“入这江湖便就要知这是生死之地,没本事便不要行走江湖。”

行云听了突然摇了摇头:“那照前辈所言,前辈被困于此六十年,也不应有什么怨言才对,可晚辈却是见前辈的言行不一。”

说到这里,行云好似想通什么般的,笑到:“江湖确是纷争之地,可这世间岂不也是纷争之地?莫不是生了这世间便要认命而没有公理抗争?前辈这不过都是借口,否则方才也不会来怨德皇前辈了。”

天命听了,微是一顿,之后哂到:“我自快意江湖,当然是以我为主!哪管其他?”不过天命也是审视行云,言到:“你这小子到也有些意思,那你说什么是公理?谁来解释那公理?”

“以我为主,哪管其他?”行云闻言一怔,心到:“这不是强词夺理么?他这样的通天级高手,如此率意而为,最终造成地破坏,怕是比那些大派还大,名门大派的行为还可预测,而他这样全凭自己喜恶,就连预测都是无用,也难怪德皇前辈要将所有通天级地高手都约束到这岛上。”

至于天命所问的公理,那自然是有的,可行云也知那所谓公理并不现实了,在这江湖浮沉多年,行云早不是当初的他,虽然本性未变,可认识的却是深了许多,一切实力为准,没有实力,还奢谈什么公理?就算有了实力,江湖如此之大,又能维护的了多少?

正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地时候,突然一句话在行云的脑中闪过:“让这江湖维持下去,不至大乱,规下一个秩序,善善恶恶便总在限度之内,不成乱世。”行云突然念到。

行云第一次登岛,德皇曾是与行云说过这些,而此时再是思来,忽然觉得自己理解的更是深了。

“这也许是不得已的妥协之道,当初我还怪过德皇,可此时想来,这江湖中有谁全是正义?又有谁能面面俱到?最现实的法子到确实是德皇前辈的这所谓秩序。”行云心下暗到。

天命在旁听了,却是哂道:“太叔盛这些话说来好听罢了。我且问你,他那秩序要如何平衡?谁来平衡?”

行云听了到是笑到:“那便由我来平衡好了。”行云早就有过这个想法。既然这个江湖要维持一个秩序,那不如由自己亲手来维持的好,尤其如今自己身为万剑宗地宗主,还得飘渺天宫相助,青城是

门,一旦封山期满。亦是一大助力,其他倥也可已是可以与其他几派相抗衡,维持这江湖秩序与均势,怕是最为现实的,比那所谓公理正道现实许多。

天命闻言却是哂到:“你便是将死之人,还能平衡什么?”

行云听了,摇头到:“前辈可还记地你曾经说过要帮我完成一件事?不知还做不做准?”

天命冷到:“我说过之言自然做准。”看了看行云说到:“不过那是拿到你地身体后。”

行云到:“那是自然。”

当下看了看天命,行云继续说到:“那你便来助我平衡这个江湖如何?”

天命闻言皱眉到:“你莫要得寸进尺!我如此做,便是为了自由自在。你莫非也想将我约束住?”

行云摇头到:“你若不答应,我便马上自断经脉!这身体谁都不要拿了去!”

天命一楞。见行云竟然以他自己的身体做威胁,此时地天命肉身已到极限,如果没有新的身体,那只有越来越是衰弱下去,当下冷到:“好!”

“虽然那小子威胁我,但是他要我遵守诺言。便也说明了他已认命,不会耍什么花样。”天命心道:“至于那所谓平衡,又没个标准,便随便做做,也不算违反诺言,我又没有答应他一定尽力成功。”

可天命却是不知这其实便是刹那与行云定下计策中的第一计,便是要让天命对行云毫无防范,好在之后出其不意。否则真说起来,行云哪放地下心去让天命来平衡这个江湖?更何况到时自己的袁思蓉、老师父都该如何?

此时便听天命说到:“时辰不早,你若再无问题。我便要你的身体了。”说着也不等行云回答,径自伸了手抓住行云。

行云登时便觉自己猛然一震!一股狂涛般的力量突然便涌了进自己的身体!行云下意识的运功相抵!

而那刚是进了行云身体的天命立时一惊。暗到:“内罡?”

内罡乃是丹霞派炼气之后的特征,天命猛的一见自然大觉不妥,此时他已是携雷霆之势进入行云体内,便想一路将行云的两个剑魂全都抹去,然后便行夺舍,可此时见了这内罡,登时觉得有些不对劲。

就在此时,天命还没有回过神来,就觉得一股不下自己地力量突然将自己围了住!

“你竟然有通天级的剑魂?”天命再是想过千万种自己会遇到地情况,也想不到这个少年的体内会有通天剑魂!

虽然那剑魂的力量不过是化形一级,可却明明白白的是通天级,而天命此来,也没有将自己所有的内力全都带来,否则行云当即便要爆体而亡了。

刹那当初便是算了到这一点,所以当时与行云说到:“吾的实力现在虽然不如他,可只要你听吾安排,便无甚么可忧地。”

就听刹那说到:“天命再是如何,他绝不会想道你体内剑魂会有通天境界,此便是突然。

而他此来不会带了全部实力夺舍,所以吾可在开始强行挡住他,他自然惊骇,这时你便用断桥去刺那天命肉身,这在常人是万难做到,可你那双修籍的妙处便是在此,这一刺,他自然想不到。

这一刺不用太多的力,那天命此时已是入了你的体内来全神夺舍,已无防范之力,所以你一击便可中得,一旦他的肉身被破,后力自然不继,那仅凭他一无根之魂,便再难兴起什么风浪。”

刹那的计划当真严密可行,此时天命便如刹那所言,因为顾及行云身体的承受,所以并没有用上全力,然后刚一进了来,便是觉察到内罡,心下正自疑虑时,更是被刹那惊了住,就在天命大觉不妙想要撤出的时候,他的身体已是被行云刺中,内力狂泄而出!

天命此时愤怒到无以明状的地步,他虽然没有亲眼看到自己是被谁刺中地身体,可却也能猜出,方才自己和行云说话的时候,周围还没有任何人,那德皇等人离地远的很,不可能这一瞬间便到他的身旁,而且也不可能拿捏时机的这般准确,所以唯一的解释便是行云,这个不到二十的少年!

刚发现行云内罡的时候,天命便觉得有些不妙,再是遇到一个通天剑魂,天命更是知道出了大问题,此时身体被刺,后力登时便泄了,而天命有万般的愤怒,却是喊不出口来,当真气的便要发狂:“我连太叔盛、东文鼎都不放眼内,却是被这小子算计!”

天命这六十年来就算被德皇约束在岛上,也没有此时来的憋闷,此时的他竟然旧的肉身被毁,新的拿不下来!当真是进退两难!

不过此时的行云和刹那也不轻松,天命的实力本就比行云强,此时虽然肉身被行破去,可那天命此时的实力亦不可小窥,完全被激怒了的天命甚至想与行云同归于尽!

左冲右突!

天命怎会甘心他自己如此结局?当下便如发了狂一般!这可苦了行云,天命那庞大实力,在自己的经脉里冲来撞去!就算有刹那围上,可也不能完全制服,这也亏了行云的经脉因为精炼内罡而坚韧了不少,否则此时经脉恐怕在就寸断了。

可便是如此,此时的行云已经满身湿透,大感凶险的他,当下便将断桥亦是调了过来,虽然与那两个通天级的剑魂比起来,断桥要差上很多,可此时行云觉得能多一分的助力便是一分。

就在断桥方一加入之时,刹那的冷哼便即传来!

天命自有天注定(三六七章)

天命自有天注定(三六七章)

那的冷哼传来,行云心下登时一惊,那声冷哼中的不然听的出来。

“莫非我哪里做的错了?”行云刚是想到这里,就觉得那本在挣扎的天命忽然像是找到了目标,猛的撞了在断桥上!

就如刹那之前所言,没了后援的天命,其实力也非同寻常。就算是强若刹那,也只能将天命约束在一定范围之内。而那天命自然不会甘心,极力冲突,这时自己让断桥去助刹那,断桥刚是到了天命的近前,那天命便猛的撞了过来,一撞之下竟是意外骤起!

嗡!

行云登觉心神巨震,气血翻腾!两耳一阵轰鸣!口中猛的一声闷哼出来。

要知断桥不过才是无形阶段,可不比刹那,所以天命这猛的一撞,断桥自然不敌,竟是硬生生的被天命撞的散了小半,而剩下的一部分竟然与天命融了在一起!如此一来,天命与行云的断桥合在一起,再难分开,而且实力更见壮大!

那天命在行云的体内左冲右突,本就让行云大为疼痛,再加断桥与行云的心神相连,这一撞自然让行云大受重创,当即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便在此,刹那的声音也跟了传来,说到:“吾早前便说过,这炼化之事全由吾来负责,此时那天命将断桥融了,难分彼此,再难炼化!”

行云强忍体内痛苦,口中断断续续的歉到:“是行云地错。行云方才只是想助前辈一力,可谁知这剑魂竟然还能融在一起?当真的前所未闻。”

刹那到:“吾也不知还有此等样事。可这外来剑魂夺舍本就罕见,自然要小心为上,此时那天命与断桥融为一体,其力更强!

再说就算吾将其炼化,那也等于将断桥化去,剑魂连心。如果断桥被化去,到时你就算不死,也必受重伤!”

刹那刚是说到这里,那天命却因为得了断桥,实力又增,更是四下里冲撞不休,刹那渐有控制不住地势头。

行云哪知自己运了断桥过去相助,却是弄了这么个结果出来?

天命与断桥融在了一起,自然也与行云的心神联系起来,他的声音也随即传了过来到:“任你使的什么计策。都要记住,我是天命!雷击尚且不死。何况你一凡人?妄想设计于我,当真笑话!

就算你有个通天级的剑魂,可内力亦是不足!看我将那剑魂抹去之后,再把你这身体夺了!”

天命此时已经没了初时的惊慌,毕竟天命是通天级地剑魂,自非寻常。虽然连中了刹那设下的计策,可此时意外融了断桥,自然也能再调用行云的那一部分玉虚功作为后继,再加上他自身的力量,本是被刹那围困的局势登时倒转!

天命到是要吞掉刹那!.

“那行云已经上去了一个时辰,莫非夺舍要那么长的时间?”此时在半山腰的飘渺天宫主人看了看峰顶,心下有些疑惑。

自从行云上了去之后,一开始似乎还隐约有些人声,但毕竟距离太远,就是通天级的高手也是听不太清楚。再之后就没了什么动静,一直静到现在。

“如果天命成功了。以他的性格,绝对不会如此安静,莫非出了什么意外?”半山腰的三个通天级高手同时想到。

而此时最为担心行云安危地就是郭定府,他虽然相信行云不会做那无把握之事,可峰顶这么长的时间没有动静,说不担心自然不可能,随着时间地推移,郭定府心下的担心更是越来越重!

“宗主莫不是真出了什么意外?”郭定府越想越觉得不对,当下便要上峰查看,可方是要动,便听那插天峰上突然传来一声长啸!

那声长啸听来年轻的很,峰上只有天命和行云二人,那这啸声自然是出自行云之口了。

“可这啸声之中怎么充满了痛苦?”

三个通天级高手的眉头同是一皱,郭定府本就像上峰去查看究竟,此时听了这啸声,意志更坚!可他的脚下还未动,却是见飘渺天宫主人已经挡了在自己的身前。

郭定府见了,并不多口,身体一拔,便是要硬上!

而飘渺天宫主人此时亦是毫不犹豫,神

,便在半空将郭定府截了下来,这两人双剑并举,撞自然轰声大做!满山地宿鸟全都惊起!更增声势!

而那峰上的啸声也似是被这声巨响所慑,猛的一停!

“哼!”

郭定府此时担心行云安危,哪还管其他?那长啸骤停,更是令人心下烦乱,就见郭定府的冲天剑气骤起,那样子便是要全力以赴!

“郭兄且慢!可否听明鉴一言?”

见郭定府如此,德皇忙是开口说到。

郭定府和飘渺天宫主人二人交手,德皇的立场便重要的很了,他要是助了其中一方,另外的那人则是必败无疑,所以郭定府就算再是担心行云,也不得不停下来听他说话。

飘渺天宫主人只是要阻止郭定府,此时郭定府不执意上山,他自然不会进攻,毕竟在这事上,飘渺天宫的心下对行云大感亏欠,而郭定府也是万剑宗中人,所以能不冲突,他自不会动手。

德皇见这二人停了下来,忙是说到:“郭兄心情,明鉴清楚的很,在下妄称德皇,却是要眼看一个晚辈入那虎口,实在是有愧的紧,但一想这岛上几百人地性命都在那天命的胁迫之下,明鉴也只能旁观。

贵宗主虽然年少,可却大有佛祖胸怀,舍身为人,明鉴钦佩,可此时郭兄如果硬要上峰,那天命一时愤怒,拼起命来,贵宗主地苦心岂不白费?还望郭兄三思。”

说着,德皇深深一礼。

那飘渺天宫主人此时也是一礼下来,以他那自傲的性格,却能做到如此地步,到确实是对自己门下爱护之极了。

郭定府当时是相信行云有把握不被夺舍,才同意行云上峰,可这么长的时间过去,又是传来如此痛苦的长啸,他的心绪怎么可能安宁?但是有德皇和飘渺天宫主人相阻,他自知硬闯无望。

便在此时,就听那峰顶的啸声再起!

这次的啸声里没了痛苦,只听得啸声清越嘹亮,延绵悠长!

“这又是怎么回事?”

德皇、飘渺天宫主人两人刚是阻住郭定府,此时听那啸声大变,都是转了头向上望去,心下纷纷暗到:“莫不是天命成功了?”

方才那长啸中满是痛苦,此时又满是欢跃,这二人自然有此一想。

而那啸声全没有停下的意思,竟然连绵不绝,越来越是高亢!

“莫不是宗主成功了?”郭定府的心下与德皇他们想的却是不同,只不过他此时也是拿不准。

啸声仍在继续,由那峰顶之上一**的传了下来,半山腰的三个通天级高手越听,表情越是不同。

德皇和飘渺天宫主人此时互相望了一眼,以他们的修为,自是从这长啸中听出了蹊跷,心下暗到:“这啸声虽然不凡,可却远不如天命以前的功力!就连通天都还不到!莫非夺舍之后,他的功力大降不成?”

而郭定府听着啸声,心下却是暗到:“宗主显然武功又有了精近!”只不过他也不能确定这时的啸声究竟是不是行云的了。

三人正各有所思,便听那啸声忽动,随着一道黑影由峰顶直泄下来,百来丈的距离转瞬即至!

行云!

行云的面貌依然,可气势更见不凡!

“宗主?”

郭定府试探到。

不胜唏嘘插天峰(三六八章)

不胜唏嘘插天峰(三六八章)

定府这样问,显然也不太确定这少年此刻还是不是自毕竟天命夺舍成功,也是这副相貌。

行云见郭定府如此来问,当下笑到:“郭老何出此言,行云自然还是行云,您不是信我吗?”

行云如此开口,那德皇和飘渺天宫主人互相看了一眼,同是暗到:“天命难道没有成功?”

他二人自然不会盼着天命夺舍成功,那对他们全无好处,只不过谁会真的相信天命失败?要知那天命何等样人?行云再强,不过是化形级,而天命却是通天级的第一人!

所以这二人此时都是在转了同一个念头:“莫非是天命来诈我们不成?”

行云见这三人都似不太相信,只好说到:“天命的性格,郭老和两位前辈一定清楚,他如果夺舍成功了,有必要装做是晚辈么?”

德皇闻言却摇了摇头到:“非是老朽不信,而是天命如果夺舍后功力大降,那他便要伪饰一番了。”

行云闻言一楞,他到没有想到自己下山后会遭到怀疑,可眼前这三人的怀疑也自有道理,就见行云的眉头一皱道:“那晚辈要如何证明才是?”

话方说完,行云突然一笑到:“不如晚辈将与两位前辈的所约说出来,这应该可能证明晚辈没有被那天命夺舍了吧?”

行云自是对德皇以及那飘渺天宫主人而言。

行云说到也没错,如果此时站在三人面前的是天命。那他绝不会知道行云在上山前曾经说过什么。

听了行云如此说来,三人心下已是有些信了行云。再等行云将那些约定说上一遍之后,德皇与飘渺天宫主人自然没了话说,只是天命就这样地死了,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

德皇问了行云那当时的情况,行云答到:“天命一开始并没有能全力以赴,他顾及晚辈不能骤然全承住他地力量。所以只是硬进了一部分,而这时晚辈借助双修籍的长处,以一股真气暂时抵住天命,另一股则执剑将他刺死!这时天命见后继被断,立时发了起狂来,在晚辈的体内横冲直撞,晚辈只有用尽全力苦苦抵挡,正无计间,那天命却是被山下的一声巨响所惊,晚辈抓住时机。反是将其击败。”

行云描述的虽然不甚具体,却也曲折引人。惊险万分,不过那话中自然隐去了刹那,不过这也足以让三人吃惊万分的了。

此时行云说完方才在那插天峰上地经过后,不禁问到:“那声巨响是怎么回事?”

郭定府看了眼飘渺天宫主人,心到:“还是替他遮掩这样,莫要为万剑宗多树敌人。”毕竟飘渺天宫主人此时已经答应了要做万剑宗的强援。郭定府也不愿意因为二人动手而让这两派刚刚建立的关系崩溃。

郭定府刚是想到这里,却是见那飘渺天宫主人到是坦荡的很,直言以告道:“那是我阻止郭掌门登山所致。”

行云闻言,想了想,便明白飘渺天宫主人为什么要挡了,当下说到:“这是人之常情,没有什么对不对,前辈肯如实相告,晚辈又怎么能怪罪,更何况此时天命已死。我也无恙,这事自然不用再提了。”

听行云话中提及天命。德皇说到:“宗主想是一定很累了,不如先去歇息歇息,老朽想上一趟峰顶,天命不论如何,也曾是这武林中的第一人,百多岁了,也给他个葬身之地。”

行云闻言自不会反对,天命已死,暴尸与否没什么用处。

见了德皇消失在峰顶的背影,行云叹到:“六十多年的老对手,如今落到如此下场,想来德皇前辈的心里也不好受吧。”

飘渺天宫主人接到:“怕是没有人能预想的到天命会是这么个结局。”言下到也是唏嘘不已。

行云见了,心下恍然,暗到:“这飘渺天宫主人的首次通天之战便是与天命,之后二人便和德皇一道并称三大绝世高手,互相约束在了剑绣岛上数十载,所以飘渺天宫主人此时地心情应该和那德皇前辈差不许多。”

等了片刻,德皇仍未有下来的势头,郭定府带了行云去休息,飘渺天宫主人则是去吩咐他地门人取消戒备,毕竟这些天来飘渺天宫因为天命而

一团糟,几乎所有的正常秩序全都没了,如今自然要

行云随郭定府回了他平日里的住所,那是在飘渺天宫旁的一间独院,进了去,见那院子到也整洁雅致,毕竟郭定府的武功身份崇高,就算是飘渺天宫主人也不会轻慢了。

进了屋,二人坐定,便见郭定府仔细看着行云,直看地行云眉头微皱到:“郭老您这是在做什么?”

郭定府缓声到:“老朽只是觉得宗主今日与以往有些不同。”

行云闻言,知道郭定府仍有些怀疑,当下笑到:“不同?莫不是因为我有些受伤了?我的断桥被天命击伤过,所以我本身也受了不轻的伤,只不知为什么现在却好了不少,不过一会还要借郭老间屋子疗伤。”

郭定府听了之后也没再说什么,转了话题说到:“宗主此次能胜得天命,当真令人震惊,虽然老朽当时口中说是信了,但却仍有怀疑,毕竟那是天命,就算他被夺了舍,但他仍然是天命,剑魂与剑者本人大有关联,说那剑魂为剑者的分身亦不为过,尤其是通天级有了灵识之后的剑魂。”

面对郭定府,行云自己将那经过说的更加详细了,只是就算面对的是郭定府,行云也不能透露刹那的踪迹,当下只好稍加改变,将那些计策说成了自己想的,郭定府在旁听完,良久之后才是叹到:“宗主胆大心细,那计策用的也是恰倒好处不提,就单只这敢对天命动手地魄力,我万剑宗便是找对宗主了。”

行云将刹那的计策拉到自己地身上是没办法的事,此时为此受了郭定府的称赞,脸上登时有些红了,只不过在郭定府邸看来,那到是因为内伤的原故,除了关心了行云的伤势外,到没有在意什么。

郭定府夸了行云一番后,脸上一肃到:“今日岛上再无大事,老朽便有些个话要说与宗主知晓。”

行云见郭定府说的郑重,当下到:“郭老请讲。”

郭定府到:“老朽已是时日无多。”

行云听了,骤的一楞,忙问到:“郭老这是什么意思?您看起来没什么事啊?”

就听郭定府的声音微笑到:“宗主自然看不出老朽的底细了,便是德皇和飘渺天宫主人他们也是看不出,要是他们看出来了,哪便全不是如今局面了。

其实老朽在安乐谷中的武功比通天级还是差上一些,为了能早日到达通天级,老朽用了些法子,便是如那拔苗助长,一时看似到了通天层次,可实则却是不能化魂,否则老朽方才便是拼死一战,也不会让宗主孤身犯险,就算宗主的把握再大也不会!”

行云此时听了这大秘密,不由得心到:“怪不得当初刹那前辈曾是说过郭老的通天有些勉强。”

便见郭定府继续到:“老朽之所以现在才说与宗主听,便是因为宗主今日为万剑宗拉来一绝大助力,有了飘渺天宫的全力支持,老朽就算死了,也无什么可担心的了。”

行云听的心里一突,忙是说到:“郭老身体如此康健,就是再有个三五十年,亦是没有问题,怎么可以轻言生死?”

郭定府闻言笑了笑,似乎不是在谈他自己的生死一般的道:“如果没有战斗,那老朽这空架子到确实能摆上十几年,可这几日与天命连番为战,却是雪上加霜,当初那拔苗助长的危害全然显现出来,再无挽回余地。所以老朽大概撑不过半年,不过好在还能赶上万剑宗重回旧地之日,到时便将老朽埋了那里,也算是重归故里。”

行云哪想到郭定府说话间便只剩下半年的寿命?刚是拉来飘渺天宫的支持,德皇又是将他的约束撤了去,如此良机方现,郭定府却是突然说他便要死了,行云当下全是怔了住。

不胜唏嘘插天峰(三六九章)

不胜唏嘘插天峰(三六九章)

听郭定府继续说到:“宗主不必太过在意老朽,老朽切都是值得,万剑宗此番出山可谓顺利,更何况宗主年少有为,就连天命也是不敌,又能借此拉来飘渺天宫如此强援,亦能让德皇承认万剑宗的重新出山,有如此少主,老朽还有什么可挂念的?”

行云本知这少言寡语的老人心向万剑宗,可却没有想到他能为万剑宗做出如此大的牺牲。此时看着这个老人在自己的面前侃侃而谈,心下一阵敬佩油然而生。

郭定府说到了这里,起身微笑到:“宗主毕竟身上有伤,还是先行疗伤为好,老朽在外为宗主护法。”说完一礼,转身而出。

行云正是在心中敬佩,直到郭定府让出屋去,才反应过来,此时的郭定府已经出了门去。虽然行云的脑中仍在震惊郭定府的隐情,可照郭定府所讲,他的死是无法避免的,且所做的目的已经达到,可说是心满意足,行云也只好先将此事放在一旁,再说他自己的内伤也确实不轻。

行云此时盘膝坐好,从插天峰上下来,他便一直觉得自己的身体不很对劲,虽然内伤莫名其妙的好了些,但还是不可小视,正是需要时间来查看治疗一番,否则拖的久了,再轻的内伤也会出大问题。

静了静心情,行云运气内视一番,突然摇了摇头,自语到:“怎么这气根也能多出一处?”

原本行云在南山炼丹之时气根已是全毁,直到天山得刹那相助才恢复了武功。之后这气根自然便是刹那了,而如今行云丹田之内竟然还有一个大小与刹那相若的气根在那里静静地运行。

“一个人有两个气根?当真是前所未闻!”(注1)

行云想到这里。忽然心中一动,暗到:“那气根难道是天命不成?”

方才在那插天峰上,天命融了断桥之后实力大涨,携一部分玉虚内罡撞向刹那,也亏了刹那是行云的气根,否则天命便可调动全部地玉虚内罡。再加他本身实力,到时刹那再强也会抵挡不住。

只不过即使如此,天命的势头也要比他刚来之时强上许多,本是占了些上风的刹那反到有些支持不住。

就在行云自责、天命撞了过去的时候,刹那对行云说了一句:“你且好自为之!”然后便直面迎了上去!

行云便觉得耳中轰然之声大做,全身登时疼痛难忍,经脉便若被撕裂一般!

再难控制住自己,行云不禁仰天长啸起来,这便是德皇三人所听到的那声痛苦长啸。

越来越是痛苦,就在行云觉得自己的经脉要被这两个通天剑魂之争而撕裂地时候。便听下面半山腰突然一声巨响传来!

行云自然猛的一惊。

武者运功之时最忌外魔侵袭,这突如其来的巨响不仅让行云一惊。他体内的两个剑魂亦是同时一顿,显然也是受了干扰,而行云的啸声自然也是止了下来。

只不过这两个剑魂全是通天级别,便是如此突然的外魔来袭,也不过是停了片刻,之后刹那和天命同时再起攻击!可刹那所携全是内罡。那反应速度要比天命快上不少,天命所携不过只有一小部分是断桥的玉虚内罡,其他的是他本身内力,所以这再一启动,两个剑魂便有了高下分别!

只是行云却没能留意到当时的情况,直到刹那和天命再斗一起,行云才回过神来,不过疼痛还未袭来,行云便觉自己的身体一轻,天命和刹那都是静了不动。

行云体内地经脉虽然因为断桥被融以及两个通天剑魂的交锋而大受损伤。但此时却似被修复了不少,虽然仍然有些内伤却不很严重。行云正自不解之时,便觉得那天命地力量仿佛也归了自己所有,全身内力忽然澎湃起来!

一起似乎都已经过去!

感受到那澎湃的内力,行云当下再是长啸出口,此时的他被那澎湃内力鼓舞的满心欢跃!虽然他对方才自己愣神之间发生了什么不甚明了,但此时似乎已经从天命的手下逃生,且还将他的一部分力量化为己有,行云哪会不高兴?

之后便是马上下山,再之后便是下山到了此处。

此时安静了下来,得了时间运功内视,行云才注意到那天命和断桥地混合剑魂正与刹那的气根一样静静的在丹田里运转,自己的玉虚功则是由这个气根接了过来。

行云好奇的看着这个突然多出来的气根,原本行云有两股内罡和两个剑魂,可却全是由刹那这一个气根供给,但此时却是分了开来。只见刹那的气根负责琢颜内罡,而天命和断桥的那个气根负责玉虚内罡,二者各不相干,分别维持着各自的内罡在行云的体内周转,好在两者都很正常。

“刹那前辈?”行云试着呼唤到。毕竟这两个气根共存地景象实在有些诡异,行云不知是好是坏,且那天命现在看来虽然安静,但谁能保证他不会暴起发难?

究竟方才在峰顶上发生了什么,行云全没有注意到,此时的他只有去问刹那了,尤其是刹那地那句“好自为之”,着实让行云感觉不妙,那话的离别之感太过强烈,让行云心生不安。

行云此时不再乱想,一心呼唤刹那,可任由行云如何呼喊,以前有问必答的刹那,此时竟然全无反应。

“刹那前辈怎么不答我?”行云那不安之感,更加强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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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一人两个气根两套内力是双修籍的最高体现,不过行云此时并不知道,之后会有人提及。

不胜唏嘘插天峰(三七零章)

不胜唏嘘插天峰(三七零章)

一刹那对自己的呼唤完全没有回应,行云暗到:“莫非了什么意外不成?”

虽然行云对刹那的信心很足,可毕竟天命也是通天级的剑魂,更是融了断桥,以最后的情形来看,这两个通天级剑魂的实力互相比较,甚至天命还要强过刹那一些,所以行云此时才会如此担心。

行云当下再是内视一遍,便只见那两个通天级剑魂化成的气根在自己丹田中静静的运转,可就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唯一值得庆幸的便是虽然刹那对自己的呼唤没有什么反应,可天命也同样没有任何反应。要知天命是来一心夺舍的,此时的他没有任何行动,便能说明他已经被刹那制服了,最少是暂时的。

见自己如此的连番呼唤仍然无果,行云也知道现在是没有什么指望了,刹那与行云的心神相连,天命因为融了断桥的关系也是如此,所以行云能感觉的到这两个通天级剑魂的状态,他们此时到不似全无知觉,反而给行云的感觉像是沉睡过去一般。只不过这其中的奥妙,行云可不怎么清楚。

“恐怕就是郭老他们也未必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吧,毕竟两个通天级剑魂在一个人的体内决战,可太不容易发生了。”行云摇了摇头到。

想到这里,此时的行云也只有先来治疗自己的内伤了,当然,在那之前还有一个大问题,那便是天命留在他体内的真气。这些真气应该如何处理?

“天命不是空手而来,他那一来。最少带了一个化形级高手地真气,要不然怎么会连刹前辈那都不能完全控制住他?”行云心到。

其实这已经算是万幸了,当时的天命要不是顾及行云地承受能力,恐怕他带来的内力还要多的多,天命的肉身里可满是通天级高手的内力!

所以行云也是暗自庆幸了一番后,开始了检查。天命此时化做了行云的气根,因为融了断桥地原因,那些玉虚内罡也由他来维持,可他本身的那些真气却因为不是行云自己练就,所以全不能为行云所用。

行云看了看,只见那庞大的内力散布在自己的经脉各处,自己方才便感觉到了这股澎湃的内力,仿佛已经归了自己所有,可此时静了下来,却发现这些失去天命约束的真气。根本不能被自己所用,庞大澎湃是真。但是如果不能用,那再多也没有任何的意义,反是累赘和隐患。

此时行云的体内除了他自己的琢颜、玉虚两股内罡外,再加上这第三种内力,本就不是很宽余的经脉立时被充地满了,这也是行云当时为什么要长啸的原因之一。那涨涨地感觉当真难受,也幸亏了行云的经脉因为内罡的缘故而坚韧的多,否则早便破了。

不论如何,行云不能任由一个外来的真气在自己体内存留,否则他一旦与人动武,内罡激荡之下,这些不属于自己的内力就成了潜在地危险!

“可怎么做才能将这些真气转化成自己的?”行云心下暗到。

这么多的真气,谁会平白将其浪费掉?行云此时想将这些真气收为己有的想法自然无可非议,再说这些真气不是行云练就,行云自然也没法控制。就是想甩掉也没有那个能力。

“刹那前辈曾经说过要助我炼化天命,可刹那前辈此时全没了声息。我又不知道方法,这可就难办了。”行云暗自思索到。

不过想到这炼化的时候,行云的脑中猛的灵光一闪,暗到:“丹霞炼气术到是可以精炼内力,就不知道他对这别人的真气起不起作用了,好在我这时只是要炼化真气,而非剑魂,不如姑且试上一试。至于炼化天命,此时的天命与我的断桥合在了一起,炼化天命便是炼化断桥,那怎么能行?再说炼化剑魂与炼化内力完全是两回事,我也不会。”

想到这里,行云也没有其他好地办法,当下只有先试上一试再说。当下回忆着丹霞炼气术,因为梁木含将丹霞炼气术秘籍交给行云的时候,就没有阻止他去学习,而行云要传授给边魁,自然也要理解了才好传授,所以他便跟着一起学了会。

此时行云先试着运用琢颜内罡在丹霞炼气术地引导下去精练那些真气,先是用琢颜内罡截下一小部分天命带来的真气,然后慢慢的开始精练,最后得到的结果是另人满意的,丹霞炼气术虽然不能将截下的真气全都炼为己有,可也能炼出个六成左右来,毕竟这些真气是外力,炼化之中自然要有大量的耗损。

行云见方法有效,心中不由得大喜,只不过这样一点一点的炼化颇费时间,当下便停了运功,出屋找到郭定府,与他交代几句后,便在此闭关,一来炼化天命的内力,二来治疗自己的内伤。

郭定府

应了下来,且为行云护法。

如此过了整整三日,行云才将天命的内力全部炼化完毕,且都精炼成了内罡。

这其中,行云将那真气一分为二,分别用琢颜和玉虚各自精炼,之后得到的内罡也自然归两个气根自行维持,如此一来,行云平白得到了一个化形级高手的六成功力,当真是所获惊人了!

在这三天之中,刹那和天命仍然没有任何反应,这更是坚定了行云的那感觉:“刹那前辈应是沉睡过去,只是不知何时才能醒来,要是我以后万一能修炼到通天的层次,刹那前辈是不是便会重获意识?”

可想到这里,行云不禁又有些苦恼,刹那如果醒来那自然是好事,自己还有很多问题需要请教这个千年剑魂,这江湖中的尔虞我诈,行云自知还差上不少,没了刹那在一旁提点,行云实在没什么把握,虽然行云比以前成长了许多,可他毕竟才十八岁多点而已,与那些大派掌门相比,还是有不少差距的。

“可如果刹那醒来的同时天命要是也醒了,那该如何是好?毕竟天命也很强大,这种可能不是没有。”

正因为如此担心,行云曾是想把那新得的真气全都用琢颜炼化了给刹那,以便预防万一,到时就算两个通天级剑魂同时醒来,刹那也有把握胜出,只可惜因为双修籍总是保持自己体内两股内力的平衡,所以行云也只好将那内力一分为二了。(注1)

“我再是担心也没用,现在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刹那前辈绝对不会不如天命,那天命若是醒来,刹那前辈自然不会还在沉睡,到时自然有办法对付他。”行云安慰自己到,如此,又用了几日将内伤也治疗的差不多了,终于出关。

行云这一出关,郭定府自然有所觉察,当下也从旁边的屋里走了出来,见行云的气色很好,武功又见精深,虽然还不到通天一级,但是比一般的化形高手要高上不少,这已经是相当惊人的了。

就见郭定府当下微笑到:“看来此次宗主闭关的收获不小啊。”

行云笑到:“确实有些收获,只是与郭老比起来,还差的远了。”

郭定府微笑了笑,并不答话,也不问行云是为何武功突然精近。

就在此时,张松山四人也由屋里转了出来,显然他们四人都是住了在自己的恩师身旁,只是此时看来,这四人的神色都很是暗淡,行云见了心到:“难不成郭老已经和他们说了他的命不久已?”

见行云那询问的目光,郭定府微笑到:“这已经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行云不禁大是感叹郭定府的豁达,能如此淡然面对生死的人可是不多。

行云刚是想到这里,郭定府微笑到:“宗主闭关多日,不如先行沐浴更衣的好。”

郭定府说的在理,行云在插天峰上便出了一身的大汗,这么多天来又全没换洗过,自然是不舒服的很了,只是行云还急着去做一件事,当下到:“晚辈想先去试一试武功进境,回来再是洗过也不迟。”

天命做了自己的另外一个气根,会不会影响双魂联剑术的施展?还是会有益助?这是行云目前最关心的问题,所以急着要先去试验一番。

注1:双修籍这个平衡两个内力进展的特性在一开始行云学的时候就有过描写了,这里就不再赘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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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胜唏嘘插天峰(三七一章)

不胜唏嘘插天峰(三七一章)

行云不止担心天命做了自己的另外一个气根后,会不会剑术的施展,更是对自己在没有刹那协助的情况下能否顺利施展双魂联剑术而感到怀疑。

所以行云此时便要去试验一番。

当下硬将张松山四人留在了院中,行云希望这四人多与他们的师父郭定府相处些时日,毕竟郭定府不过还有半年寿命,张松山四人自然感激行云。安慰了这四人几句,行云一人来到这岛的唯一沙滩,惟有此地平整宽阔一些,且比较偏僻,可以随意施展。

至于飘渺天宫的其他人等,这几日来,随着重新买了船,大多的飘渺天宫门下全在忙碌着修复被损建筑,所以这沙滩更没人前来,正适合行云试剑。

将自己的铁剑和断桥抽了出来,行云尝试着和以往一般的以魂御剑,结果很是正常,双剑操纵的异常顺利。想来也是,这剑魂要到了通天级才有意识,之前都是由剑者自己控制,此时两个通天剑魂都在沉睡之中,对行云来说,便是与操纵两个化形级的剑魂无异,自然顺畅的很。

想到化形,行云的心下一动,暗到:“断桥因为剑脉的问题不能化形,那和天命融了之后,会有什么变化么?”

想到便做,当下将两股内罡都运了给断桥和天命融在一起的那个剑魂之上,只可惜这次的结果却不尽如人意。

行云看着浮在半空的断桥,挥舞了两下。自语到:“虽然力道比原来大了,可却仍非化形。看来只有将剑脉修补齐整才行。”

但行云也不会有太多失望,平白得了那么多地内力,便已是天大的好处,行云不是贪心之人。

断桥未能因和天命相融而化形,这并不出乎行云地意料,此时行云将两股内罡收了回来。又都转了到铁剑之上,心到:“只是不知刹那前辈的化形可受什么影响?”

心随意动,铁剑上青光闪耀,一团比以前还要浓烈些的青色烟雾立时绕了在铁剑之上。

行云见了不禁心下大喜!刹那虽然沉睡了过去,可那化形却反是可以随心所欲,这实在是让行云大为意外,当下手使密雨如针!

下一刻便是预料之中的漫天剑雨!剑雨一发既收,剑啸紧随而至!这是刹那化形之后的独特景象。

随意化形的感觉当真不错,行云铁剑只是一停,然后长舒一口气。铁剑再度周身游走,却是完整地使了一套清风骤雨一十六式!

刹那化形后的速度何其之快?这一十六式虽然不少。可在行云此时使来,却是转瞬之间便告完成!只留下被激起的漫天沙雨飞溅的到处都是。

“这剑使的当真痛快!”行云当下心意一动,刹那不再化形,断桥应声再出,行云便要去试那双魂联剑术!

断桥风字诀,铁剑雨字诀。两剑并举,剑啸过后,双剑到确实是同时刺出,可招式却全都走了样。见了如此结果,行云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心有不甘,当下再试,便见行云此时驭剑如飞,可所做到的只是快、准而已,断桥铁剑各自出击,挥洒自如。只是再要双剑招式配合的如同以外,却不那么简单易就。

一人使用双剑并不困难。什么人都可以双手各执一剑同时挥舞,且各剑的动作不同,但要做到每一剑都用到固定的招式,两手招式各自不同,且还能相互补益,这便是需要些时日了。

再者说来,剑法也不只是手上动作,这其中地内力配合,步法身形,缺一不可,除非到了魂级境界,以魂驭剑自然可以随心所欲,不受身法影响,只不过这世间除了习得双修籍的行云外,谁又能修出两个剑魂?所以使用双剑者才寥寥无几。

“力道增了不少,可以随意使用刹那前辈地化形,但联剑术的威力却是降了不少,当真是有得有失啊。”行云心下叹到。

不过行云并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驭使着两把神剑在自己的身前随意刺出,此时的行云已经不再去强求有什么招式配合,但求这两把神剑快,准便是,剑剑直奔眼前所定的目标而去,到也是凌厉无比,只不过比之风雨字诀合力自然是差上一筹。

不过行云此时的联剑术却也不可小窥,虽然配合地精妙之处有些逊色,但力道速度却有所加强。

以前行云使用联剑术,他只是控制断桥与刹那配合,而此时的双剑却都在其控制之下,那一切都在自己掌握之中的感觉,当真是难以明状。

越是挥洒越是畅快,便见行云剑剑刺出,两把神剑或劈或刺,也不去管这剑合不合

只享受这毫无约束的感觉,到了最后,行云干脆放开急处,便见这沙滩之上一条沙龙飞舞也似!

“好!”

突然一声喝彩传来。

行云闻声,双剑骤的一收,转目去看那来人。

便见飘渺天宫主人踏步而来,行云对他能近身到如此距离还不被自己发现也不惊讶,毕竟他是通天级的高手,自己就算是得了不少内力,也还有不如。

既然有人前来,行云便将双剑还归鞘里,摇头说到:“晚辈胡乱挥舞而已,全不成章法,哪当的起好字?”在通天级的高手面前,行云自然不会妄自尊大。

飘渺天宫主人闻言却是摇头到:“我这人从不讲违心之言,好便是好,不好的,我自然不会去赞他。我方才所赞的并非行宗主那剑式有多精妙,而是赞那份心态。”

说着,飘渺天宫主人行了至近前继续到:“使剑便要放开胸襟,放开手脚,绝不可过分拘泥,否则再是上品地剑法,一旦你拘泥其间,那他十成威力,怕是立时便要大打折扣。方才行宗主虽然胡乱出剑,看似全无章法可寻,但其中随意洒脱之处却是可圈可点,有了这份心境,再配上适当剑法,那威力便可大增数成。”

行云闻言点了点头,他对这剑理最是渴求,虽然此时行云的武功已是很高,但在这剑理之上与那些真正地高手们还是有些差距。内力剑法,行云已是不差,对敌经验,行云更是不少,此时需要进步的便是在这对剑的认识之上,所以像飘渺天宫主人这样通天级高手的话,行云自然要认真来听。

此时行云心下便是暗到:“我方才使的舒畅,看来到有些误打误撞,如果我日后多加练习联剑之术,等到双剑合壁的随心所欲了,再有此心境,怕是那威力不会在和刹那前辈联手之下吧?”

行云想到这里,却是转念又到:“可我有那时间么?过几日回了安乐谷,便是万剑宗在嵩山立派之时,虽然德皇前辈不再对此有什么异议,可少林当真会什么动作都没有?他们会眼睁着看万剑宗回嵩山?还有那些谷中的各派后人又该如何对待?他们对那些名门亦是恨之入骨,此番万剑宗出山,他们不会全然旁观,想来必然要趁机出去报仇,到时要如何控制?还是放任不管?再有便是万剑宗了,我初至安乐谷,便听他们那儿歌所唱,灭少林屠武当,秦老和萧掌门的意愿也有些模糊,他们会如何对待这些大派?”

行云眉头微微皱起:“那些名门大派既然做了这些见不得人的事,被人报复也自然不应有什么怨言,只是那些大派也非是易与之辈,虽然有飘渺天宫来助,但剩下的大派态度模糊,如果互相争执起来,反是正中了那神秘势力的下怀。”

行云想来想去,门派之争满眼,可全没有他静心修习联剑术的时间在其中。

想到这里,行云的脑中又是闪过袁思蓉的影子,心到:“一年后青城解封,只要那时万剑宗立足稳定,我便去迎娶思蓉,不能再让她苦苦等我了。”

行云在那里沉思,飘渺天宫主人亦不再开口,而是负了双手,望着大海默默不语,似乎同样的心事重重。

不知过了多久,行云先是清醒过来,看了看自己身旁,飘渺天宫主人的年纪虽是早已过百,却仍然像个中年人,只不过这些日来因为天命的威胁,似乎老了一些。

行云见此时的他面色间似乎大有没落之意,心下一动,暗到:“这位宫主前辈怎么神情如此没落?此刻天命已死,再没人威胁他门下安威,德皇前辈也是放弃了与他的约束,他怎么反是没有一点高兴的意思?想我上次来的时候,他为了破去那约束,连续数十年挑战德皇,可此时没了约束,他怎么反到是烦心起来?全不似我上次所见之豪迈豁达。”

行云想到这里,开口问到:“前辈所为何事烦心?”

不胜唏嘘插天峰(三七二章)

不胜唏嘘插天峰(三七二章)

阔海晴空,烟波万里,一望无际,飘渺天宫主人站了这神情却是有些个没落,此时听行云问来,并未回答,反是高歌到:彭蠡浩渺

洞庭娇窈

具区丰美

巢鉴神销

惜乎江湖,彼不能及

予我蓬莱,抚今悼昔

行云在旁一听,正是上次来这剑竹岛时,那接引的船夫所唱之歌,此时飘渺天宫主人这一开口,虽然歌声并不优美,却是胜在气势磅礴,且又含一丝寥寂其中,听来令人慷慨之际又生感触。

一曲唱罢,便听飘渺天宫主人说到:“此歌究竟是做于什么时候,我已记不清了,大概是我功成之时吧,那时尚有三分轻狂,大笑这江湖不及我蓬莱万里烟波,胸中也多壮志,自诩从此可纵横这江湖,令群雄伏首。”

行云当时还在想是谁做的此歌,此时听来,当是这飘渺天宫主人了,不过想来,也只有他这样大气魄之人才能做此狂歌。

行云想到这里,就听飘渺天宫主人在旁继续说到:“哪知等到我通天已成,满怀壮志去了江湖寻那天命挑战之后,不仅未胜,反是被困了在这剑竹岛上。更不想那天命,武功天下第一,可其百岁岁月中却是空费了六十年,最后还被其剑魂夺舍。”

说到这里,飘渺天宫主人叹到:“如今天命已亡,约束尽去,抚今悼昔。岂不令人感叹?”

行云知道这飘渺天宫主人是真性情之人,此番感叹当不是做作。心下听了也是唏嘘。

回忆起那日天命所言,行云当下到:“晚辈那日在插天峰上听那天命的剑魂所言,到似天命自知无望,将肉身给了那剑魂,而非是那剑魂夺舍。”

飘渺天宫主人闻言“哦”了一声,到似来了兴趣道:“那剑魂如何说地?”

行云当下将那天命所言说了一遍。飘渺天宫主人听了,沉思到:“这到也似他的性格,那剑魂所言到不似是假地。”

言罢,看了看行云,便见飘渺天宫主人目视行云,看的行云心下满是疑问,好在飘渺天宫主人并没有注视太久,便说到:“今日我来这里,并非发什么感慨之言,而是有几句话要说与宗主听。”

行云闻言说到:“前辈请讲。”

飘渺天宫主人说到:“宗主年少有为。不足二十之龄便领万剑宗,拒八派合围。如今成就,当真令人侧目,可我却有一言相告,宗主要多看看我们,莫要走了我们的老路。”

行云有些不太明白飘渺天宫主人所指,心到:“老路?”

飘渺天宫主人见行云似乎不是太明白。当下点到:“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于人于门派皆是如此。宗主看这岛上的几个通天级的高手如何?强是不强?可却全被困了在这岛上,反不如那些魂级化形在江湖中来的爽快。如此憋屈,便是这江湖人人皆知三大绝世高手又有何用?

人如此,门派亦是如此,二百年前地万剑宗为何被毁?”

行云听飘渺天宫主人提及万剑宗,更是听的仔细。

便见飘渺天宫主人继续说到:“宗主年少,却是品性纯良,又与我飘渺天宫有恩。所以我今日便与你说的明白些,一家独大。虽可令他人惧怕,却也会引他人窥伺,受其威胁,不论是否有意,也必会联而摧之……

二百年前的万剑宗其实是毁于己手,一宗三门,门门皆可媲美大派,三门合力比之少林武当还要强盛许多,江湖自然不会容的下这样的门派,便如这江湖容不下三个通天高手一般。所以万剑宗被毁便是自然。”

行云此时听了,心下大震,又听飘渺天宫主人继续说到:“少林,武当此二派虽然也算领袖江湖,可其规模千百年间却无什么变化,此时想来,非其不能,而是不愿,否则下一个万剑宗便是他们。”

行云听了,只觉前所未闻,不由得到:“那这嵩山再盟之后,少林武当的动作连连,却又为何?他们怎么又不怕木秀于林了?”

飘渺天宫主人闻言笑到:“人皆难保其事事清醒,更何况一派之中,人多口杂,千百年,谁能保事事皆是正确?利在头前,能不为所动者少之又少,且众人皆去逐利,少林武当亦不会坐视不理。

再者,宗主且看这一二年来,少林武当可真的占了什么地方?”

行云闻言心到:“确实,除了山西之外,这些大派全是在对峙,而东南各省,少林和武当一个未动。秦老和萧掌门皆是认为大派被二百年的和平消磨了意志,而失去了血性才不敢动手,可此时看来,那少林和武当难道是故意为之?”越想越觉得这各派动作皆不简单。

此时飘渺天宫主人又说到:“我这也不过是猜测,江湖太多人和门派,谁能以一己之力便可测度?便是太叔盛也不可能都猜的透彻,一人之力必有其极限,且那些大派中也不是没有能人。

所以今日我来,不是要宗主信了我之前地推测,只是要提醒宗主而已,宗主虽是年少可却聪慧过人,当能明白这其中道理。”

说着,飘渺天宫主人笑到:“不过我飘渺天宫自然全力以助,与宗主为敌者便是与我东文鼎为敌!”

飘渺天宫主人的笑声一起,方才那脸上地颓势一扫而空,行云印象中的绝世高手形象再是出现,不过此时的行云再来看这飘渺天宫主人,心下却佩服的多了,心下到:“我如今的风头太过健旺,确实不是什么好事,东前辈的提点,我自然要注意。”

便在此时,就见飘渺天宫主人突然住口不言,行云正自不解间,却是见了德皇由远处而来,口中笑到:“原来严枝兄也在。”

飘渺天宫主人闻言却没答话。

行云知道这二人大有芥蒂,自然不以为异。

只一晃眼间,德皇地人已是到了近前,对行云笑道:“老朽方是在山上看到宗主在此练剑,想是伤愈,便来道贺。”

行云自然回礼。

德皇再是对飘渺天宫主人笑到:“严枝兄,明鉴自知这四十年来多有得罪,也不求严枝兄谅解,只是有一句话要说与严枝兄听。”

飘渺天宫主人闻言却是一摆手到:“我知。”说罢,大踏步的走了。

德皇看着飘渺天宫主人离去的身影,苦笑了笑。

不胜唏嘘插天峰(三七三章)

不胜唏嘘插天峰(三七三章)

明山,安乐谷。

万剑宗的人马已经从青城回了来,稍做安顿之后,便开始了准备嵩山之行,有少林在侧,就算是万剑宗,也不能有半点马虎,毕竟万剑宗二百年远离了河南,除了些许产业外,以前的势力早便都散了。

“秦老,您觉得宗主此去剑竹岛收获如何?”萧寿臣看着门下众人忙碌,突然问到。

秦百程被萧寿臣请来商议此次嵩山之行,忽闻萧寿臣如此来问,皱眉到:“只要宗主平安便是,其他的都不重要。”

萧寿臣点了点头到:“秦老所言甚是,不过有郭老在那岛上,此去还有张松山四人相护,明非先生亦在身旁,想来宗主不会有什么危险,而且宗主的武功有目共睹,除了通天级的高手,这江湖上便没有什么人能够为难的了宗主的了,唯一担心的便是归来的路途。

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宗主此时名动武林,可却是得罪了许多大派,他们新败,寿臣到是担心他们会不会有什么动作。可惜宗主一意不带更多的人去,不过好在还有张松山他们跟着,虽然他们的经验亦是不足,但是人多一些总是好事,而且张松山此人性格也还算稳妥。”

可此时的张松山四人却是被行云强行留了在剑竹岛上陪伴郭定府。

行云与德皇谈了许久,从武林今后的大势,再到那神秘势力,更有万剑宗的这次地重回嵩山。

德皇正如之前答应了行云的。并没有要求什么,只是讲了许多道理。行云听了,觉地大是受益,只不过也并不会全盘照收,行云一样有他自己的想法。

再去看了看天命的新坟,天命被德皇葬了在插天峰顶,看着那一堆土石。行云叹到:一代绝世高手,武功天下第一,却也正因为如此,反是六十年被困而死,人生无常,怎不令人唏嘘?

此来剑竹岛的目的已经达到,行云便要回转安乐谷,本是邀郭定府一同回传,可那老人却因为与天命的多次交手而深受内伤,虽然外人看不出来。但长途跋涉却不胜任,最少需要两月修养方可。

行云自然不会强求。当下将张松山四人留了下来,让他们以尽弟子本分,郭定府自然不肯答应,可却被行云第一次用了万剑宗宗主地身份压下,至于张松山四人,除了感谢再无其他。

只不过出乎行云意料的是那飘渺天宫主人。他虽然约束尽去,可却没有半分重返江湖的意思,与德皇二人同在着剑竹岛上,一切便如天命死前一样。

再想及那日德皇要给飘渺天宫主人的话,行云心到:“德皇前辈要说的是什么?”

虽然百思不得其解,可行云想到这二人都已过百岁,自己就算是猜不透他们所想也不为过,只是心下遗憾,如果刹那没有沉睡的话,想来能给自己一个答案吧。

收拾心情。行云孤身一人登上返回陆地的船。

这一天的天气并不十分的好,风虽不大。却也不小,好在这新船颇大,到也不惧,站了在船上,行云看着眼前大海的波涛汹涌,心中亦不平静:“示人以强,人方惧之,这是刹那前辈所言,刹那前辈要万剑宗示人以雷霆之势,可东前辈之言也是有理。”

行云于这万剑宗重回嵩山一事上,亦是颇费脑力,各方之言均是有理,可要去做却只能选其一。

“威是必然要示地,否则那些大派刚起的顾及便会消失不提,就是那些小派和江湖人也会对万剑宗没了信心。万剑宗要重回江湖,必然要示威,要让所有地人知道万剑宗的实力。只是这也要有个限度,既要震慑他人,又不能再引来大派的恐惧,否则他们再一次合力,万剑宗仍难应对。

而要做到这点,便就要看如何把握了。

德皇前辈昨日与我说了那么多的武林大势,到有一点很是在理,既然万剑宗已经介入了这个江湖,势必要将现有的秩序打破,所以德皇前辈也不再拘泥于之前的嵩山之盟,而是再提均衡之道。

万剑宗再强也不能孤身一人来对抗整个江湖,所以便要找到盟友,联能联之友,以同敌之。

少林、武当与万剑宗仇深似海,没什么可能和解地余地,他们必然是对手,而其他大派,点苍和华山与我过节甚大,自然难以拉拢,唐

眉虽然在八派合围之时暗中助我,但那不过是出于他益,毕竟他们也在川中,对比其他大派,他们与青城的利益之争更大,不过想对之前的四派,这唐门和娥眉却也不是全没有可能争取过来也就是了。

如此一来,大派之中,便只有倥有可能争取过来,如果倥站了在我一方,又有飘渺天宫之助,再加上我师门青城,这便已有四大派,均势便成。”

行云想了到这里,心到:“当然,这前提是那神秘势力不在背后做什么动作,不过他们一定不会安静下来,只不知这势力究竟是哪里来,隐藏之深令人瞠目,就算是德皇前辈也没有什么头绪。”

行云虽恨八派合围强逼自己的师门,但是比起来,这在背后搅风搅雨之人,更令人痛恨。

“能有如此实力,又不被人知晓的门派太少,除非如刹那前辈所言,那势力来自域外,否则其他门派的实力均有不逮,一二有此实力的门派却又不太可能,正如刹那前辈当日所言,中原武林中的大派能做此事的,论实力,便只有少林和武当这两个门派,可水仙和焉清涵是女子,少林怕是不太可能,武当虽有道姑,但是可能也低的很。”

不合理地地方太多,行云不再去想,深吸了口海风,只觉得精神一振,自语到:“这神秘势力真要如此好猜,那才是怪事,如今便只有见机行事了,如果江湖不乱,那他们必然还会出手,只要出手便会有破绽,到那时便再去追查。”

不知不觉间,船已到了登州,不过天已经黑了下来,行云当下寻了客栈住下。

直接点了间上房,着小二将饭食拿进屋里,行云并没有去大堂里吃晚饭,因为此时江湖上的传言已经没有什么可听地,与自己来时所闻没什么差别,大都是在谈论自己。

“客官,您要点些什么?小店的酒菜可算登州一绝,要不要我给您报上几样?”那小二在一旁滔滔不绝的介绍,行云知道他是要赏钱,自己现在需要清净些,当下扔给他一小块碎银子到:“酒就不用了,菜随便上两样便是,另外你多备些干粮饮水来,这碗筷明日再来收拾。”

往日里的赏钱不过是些铜板而已,能拿到碎银子,那小二的脸上便好象开了花般,忙不迭的应声去了准备。

银子的威力自然不同凡响,片刻之后,饭菜便开始陆续上来,等小二出去之后,行云取出萧寿臣给他的银针,每样饭菜里都试了试,萧寿臣在与行云分手之时曾经说过:“宗主此番逼退了八派,名声大震,可也遭他们嫉恨,所以在外的饮食便要所加注意,这江湖之中,最不缺的便是下三滥的手段,这枚银针宗主可要记得使用。”

之前有张松山等人把关,如今自己一人,行云自然要亲自动手,他生性谨慎,更何况这是关乎自己的身家性命?

全都试过无事,行云三两口吃了个饱,看看天色,合衣躺了下来,行云本想睡上一觉,养些精神好明天赶路,但太多的事在脑中如同走马灯般旋转,哪里睡的着?

便在此时,行云突然心下一动。

不对劲!

行云的武功已是极高,自然感觉也是灵敏许多,此时躺了在床上,并不代表他放松警惕,江湖险恶,行云孤身在外,自然戒备十足,此时虽然闭着眼睛,耳旁也没听到什么响动,可心下却是莫名其妙的感到一阵危险袭来。

行云骤的睁了开眼睛,可此时天色已黑,并没有看到什么。

“不对!”

行云心到:“再黑的夜晚,以我的武功眼力也能看到些景物,不过是距离有别罢了,像此刻这般伸手不见五指是绝不可能的!”

想到这里,行云只觉得自己一身的寒粟,如此情景,行云到是见过一次,那便是嵩山剑试之后,那人便是:“夜魔!”

行云暗呼。

夜正深处雾蒸腾(三七四章)

夜正深处雾蒸腾(三七四章)

夜魔,江湖中最神秘可怕的杀手,化形级的高手,在嵩大掌门的面来去自如,他的手段武功是杀手中的顶级,自然价格也是顶级,能联系到他并能请来动他的也绝对不是普通人。

“看来我到真的是有名望了,竟然到了让人雇夜魔来杀我的地步。”行云也不知是不是该高兴,毕竟这也算是一种对自己实力的变相承认。

当然,这些念头不过一瞬而逝,行云马上便让自己冷静下来,虽然他可以在青城山上连败化形级高手,此时的内功又有了精近,但那是在明里比武,可夜魔却是杀手,自然会有其独特一面,行云哪敢托大?

此时睁眼难见五指,行云便知夜魔的神剑已经化形,在这夜魔神剑的化形之下,任何人都再难通过眼睛来判断敌我,只能去听声辨位,可行云的耳力虽然好,却并没有专门的修习过,所以此时与夜魔相比,绝对是处于下风。

可此时听声是唯一选择,行云惟有静下心来,仔细注意这四周的动静,虽然他辨位不十分的准确,却不代表什么都听不到,静下心来的行云此时听到了很多声音,风吹树叶的婆娑声,虫鸣之声,隔壁客房里的微微声,这夜晚的声音一应惧全,可惟独没有那夜魔的半点声息!

“他怎么会没有任何声息?难道他一直没动?”行云心下诧异到:“他早便应该知道我躺在哪里,可为什么却是不来动手?还是说他在移动。而我却听不出来?”

行云越想越是紧张,刚是冷静下来的心渐渐地有了些许波动。

便在行云正要急噪的时候。脑中却是突然灵光一闪,暗到:“莫非他也是根本没动,只是要我自乱阵脚?我现在地内功想来应该是在夜魔之上,再怎么也不会差了他,他要是真的有所行动,我自然不会听不到。”

想到这里。行云的心又是冷静了下来,铁剑和断桥蓄满了力道,随时都可出手,行云便要与那夜魔比谁的耐力更佳。

不过行云此时仍然处于劣势,毕竟夜魔知道他的位置,而行云却是不知夜魔在哪里,上下左右,夜魔可以在任何地方。

行云并不是没有想过全力施展轻功逃逸出去,他也确有几分把握在速度上不输于夜魔,但行云却是顾及那夜魔的所在方位。要万一是撞到了夜魔所潜之地,反会弄巧成拙。毕竟人地轻功再快,也快不过神剑的速度。

“敌暗我明,更要谨慎,否则败势更显,我此时只有不动,既然他要与我来耗。那我便与他耗下去,他总不可能坚持化形到天亮,真要是坚持到了天亮,那他这黑雾也太过明显,到时他自然会撤走,毕竟他是杀手。”行云心下已有了计较,这么多年的江湖闯荡,虽然突然遇到了夜魔,可行云仍能冷静对待,这再以前是不可想象的。

与这个武林公认第一的杀手对峙。行云的心下却是有些担心这周围的普通百姓,此时的行云身在客栈。左右都有人住,他担心一旦动起手来便会殃及池鱼,行云还在初入魂级之时便就拆了整整一座楼,更不要说现在了,而普通人是无辜的,行云并不想将他们牵扯进来,只是虽然担心,却是无法可想。

“此时惟有随机应变了。”行云刚是想到这里,便听的一丝微不可察地风声袭来!

行云想的到地,夜魔自然不会不知,他能做到江湖第一杀手,自有其非同凡响之处,此时见行云竟然沉的住气,便知要行云自乱阵脚是不可能的了,当下便是抢先出手,黑暗之中,他要比行云习惯的多,而且他还知道行云的位置,占了如此多的优势,他自然选择了出手!

夜魔快速靠近地声音,虽然细微,可行云仍是听了出来,心下暗惊到:“好快!”

行云此时仍是躺了在床上,当下来不及细想,双剑出鞘,各舞了一片,护在了自己身前,登时便听的“叮叮当当”一阵脆响,仿佛无数剑交错之后,行云的床不堪重负的塌了下去。整个人由二楼直坠到了楼下。

这楼下的亦是客房,里面的客人本在睡觉,行云方才静心聆听之下,自然心里清楚,此时行云从上坠了下来,正是在那客人之上,当下在空中一个转身,将身下的木板碎片全都扫了出去,然后落了在那人的床上,手一抓,将那人隔了窗户扔到了院中。

那人本是很胖,可在行

掷间,却似没有半分重量。那胖子本睡的正沉,迷~一阵乱响,紧接着,自己便是腾空而起,飞了到院子中,好在行云手上拿捏地准了,这一下并没有受什么伤,只是滚了一阵的泥土。

行云方是将人扔了出去,注意稍一松懈,便觉得那夜魔又没了人影。

不过行云自然也不会全是被动,就在他落了到床上之时,顺着将那客人掷出去地瞬间,将身体横移了开少许,这样夜魔如果还是认准自己原本方位的话,便会扑个空了。

“他怎么没有乘胜追击?”行云心下暗到:“难不成是要试探我的深浅,好再寻时机?”

不过行云虽在猜测夜魔的举动,可却是相信一点,那便是这夜魔在他这神剑化形的黑暗中也是同样的目不能视,否则他便不会如此的谨慎。

想到这里,到是让行云松了口气,要是夜魔能在这黑雾中看的清楚,那行云此时就算不顾一切,也要马上全力逃逸了。

“从那夜魔刚才的身法来看,他的轻功怕是不亚于我的全力施为!”

想来也是,夜魔是杀手,自然轻功上要见长,而行云的龙跻飞腾术则是长于闪展腾挪之间,长途奔驰固然没有问题,但却不是上品了。

所以逃是最下之策,行云此时心里明白的很,惟有将这夜魔击退才是正理。

不过方才那夜魔将大部分的内力全用了在轻功上,来剑虽急,可却没有所多大的力道,所以二人的剑声并不很大,可在这深夜之中却是格外的醒目,再加行云被击到了一楼,这动静也是不小,客栈中人纷纷被吵的醒了。

“***,大半夜不老实睡觉,叮叮当当敲丧啊?”

被惊醒来的客人们开始破口大骂,尤其是那被行云扔了到院子里的胖子,此时只穿了中衣,圆滚滚的身上满是泥土,骂的最是不堪。

行云听了,到不在意这些人的一二句骂街,任谁在半夜被惊醒都不会有好脾气。

只不过这些人骂了两句之后便开始了惊呼到:“走水了!快来人那,走水了!”远望着这浓浓的黑气到真有几分像是着火的样子。

不片刻,这客栈的掌柜便跑了来,他本还没睡,正在核算帐目,此时听了后院喊声,忙是带着店伙准备救火,可到了近处却是傻了眼,虽然黑雾蒸腾,但是一丝的烟火气都没有,那店伙当下将水桶一扔,发了声喊:“鬼啊!”转身全都跑了干净。

这些店伙一喊,只把那客栈掌柜的急了坏,这客栈是他的命根子,如果真的传了出去那是闹鬼,以后谁还敢去住他的客栈?

可那黑气确实不好解释,正自惊惧间,一个稚嫩的声音到:“什么鬼啊?这么大人也不羞,竟然被吓成这个样子。”

那客栈掌柜此时六神无主,闻言也没有注意到发话的小人儿的年纪如何,只是听了他说这不是闹鬼,便如抓了住救命稻草一般到:“就是!就是!”

可那些客人谁信一个小孩子的话,尤其是那被行云扔了出来的胖子,他一想到自己被里面不知名的东西抓着扔了出来,便觉得浑身冷汗之流,当下没了骂的力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深夜,一团浓密黑气包裹着客房,难能不令人毛骨悚然?

“你小孩子懂什么?如果不是闹鬼,那这是什么?”一旁的客人们早吓的面无人色,口齿也不利落。

“当然不是闹鬼了,那是两个高手在打架,其中一个应该是化形级的吧。”那稚嫩的声音不屑到。

行云此时身在房里,闻言一惊,暗到:“这小孩子好见识!”

便在此时就听那稚嫩的声音继续说到:“不过你们最好全都离开,化形级的高手打架可不同一般,你们在这里不安全,少不说会有性命之忧。”

那稚嫩的声音方落,行云心下暗到:“不仅见识惊人,而且心地也是不错,他是谁家的孩子?”

夜正深处雾蒸腾(三七五章)

夜正深处雾蒸腾(三七五章)

那孩子稚嫩的声音,最多不过十来岁,那声音清脆可太小,还分不清楚男女,而他所说的内容却是行云所担心的。行云最是担心伤了这普通人,所以心下希望他们被这孩子说的走了。

至于如何应对这夜魔,行云到是想到了一个对策,但却因为这些普通人在侧而难施展,这孩子如果能将这些人都弄走,自然是好事,只可惜没有什么人会听一个孩子的。院中那孩子镇静自若的样子到是反衬出那些人的惊慌来,只是他的年纪毕竟太小,又有谁能相信?再说,这江湖人争斗他们也是见过,可如此诡异景象,漫说他们没见过,就是普通江湖人也没这个见识。

见这些人不信自己,那小孩似乎有些生气到:“你们这群蠢蛋,就算是闹鬼,你们也跑啊,看什么热闹?”可这些人虽然有些害怕,但客栈里人多,此时都跑了出来聚在一起,反到壮了些胆气,开始指指点点,看起热闹来。

外面纷扰,可行云身在夜魔的化形黑雾之下却不敢再有什么分神,那些普通人虽然都站在这黑雾之外,可行云的对策却仍有可能伤害到他们。

“那夜魔站了不动,我此时唯一的对策便是将剑罡增至那黑雾所及的长度,大概要六七丈的样子,然后横里扫上一圈,到时他必然会跃起或者伏下,我便能知他位置,然后用铁剑化形去迎头痛击!想来他应该和我一样的目不能视,只是凭借听声辩位地本领来压制于我。而我那铁剑化形之后的剑速极快,甚至能超过声音。如此一来,他就是听不到正确地声音了!”

要知刹那化形之后的剑速超过声音,往往是刺了许多剑后,声音才跟上,如此一来,到确实是破解夜魔听声辨位的好方法。

行云之所以有把握那黑雾有六七丈方圆。是因为听到了那些围观之人的声息,那些人再是好奇,可也不会站了到黑雾里来,所以行云对此到是有把握。可问题便是行云虽然可以控制自己剑罡的长度不会伤到那些人,但自己这一圈划了下来,这观海楼一定会塌下来,这样一来,就不能保证那些人的安全了,所以行云心下才希望那些人听从那孩子之言退开去。

行云正想到这里,便觉得异变骤起。自己前方两丈之处有东西微微一动,此时观海楼里自然只有自己和夜魔两人。那动了地自然是夜魔了,行云刚要反应,便就听“砰”的一声音闷响,夜魔的剑似乎是击在了地上。

“糟!”

这是行云听了之后的第一个反应。

其实他曾经用过这一招,原本他是用来遮人眼目的,此时却不想被夜魔用来遮自己的耳朵。与夜魔相比,自己听声辩位的本领自然要大有不及了,在这土石横飞之下,行云便不能保证自己是不是还能听到夜魔的声音。

退!

这夜魔一击,行云也算是知道了夜魔的方位,当机立断,飞身后退!

此时二人所在的这客栈在登州可是有名,观海楼共有三层两进,可算是规模不小。

观海楼前后两进,横里则是一座三层地高楼。每层有二十多间客房,而行云此时身后便是另外一间客房。

此时的行云前面有夜魔在。自然不能前进,左右地院子里又都有普通人,行云不想牵连了他们,所以只有往后或者向上退去。

被夜魔激起而暴射来的碎石木屑并不会被行云放在眼里,可怕的是趁机而至的夜魔,夜魔的轻功,行云领教过,比自己要强上些,尤其行动之间没有什么声音,此时再与这些激射而来的石子相合,怕是更听不到了,所以行云一边飞退,一边将双剑护了在身前,行云此时不需要什么招式配合,只要这剑舞起一道屏障便可,虽然双剑要比单剑来地严密。

当然,这是最耗内力的方式,行云不得已而用,先是护了自己再说。

那夜魔并没有像行云想象中的那样随石子木屑的掩护来攻击行云,而是与行云保持两三丈的距离,一路轰着地面相迫!显然是要消耗行云的体力。

行云不片刻便明白过来,心知这么退下也不是办法,当下脚下用力,冲破了一楼的屋顶而上,二楼不在地面上,夜魔就算能弄写破木碎屑却也要少过在一楼,行云方是上了楼去,便听前方轰隆一声,夜魔亦是相随而至,这二人便在这三层的观海楼中追逐开来!

便见这二

不片刻,便又由二楼破开了顶子冲到三楼,再往来奔而沉了身形直至一楼,忽而再至屋顶,直将这观海楼中搅的天翻地覆一塌糊涂!更是随着二人所到之处,激起无数木屑残片,更扬起漫天尘土,声势骇人!

周围人便听那黑色雾气中轰声连连,之后便是无数石子木屑暴射而出,当下将这些人击的抱头鼠窜。

也幸好这些石子木屑只是被夜魔激起,而非夜魔有意射出,再加上距离有些远了,所以才不致命,但也令那些围观之人大吃苦头,一个个全都抱了头逃出院子外去,里面二进地客人则也由楼后的窗户翻了出去。

便在这混乱之时,那稚嫩地声音突然开口到:“哎?你们别跑啊?继续看热闹啊?跑什么啊?”那孩子自然是在生气那些人不听自己的劝,所以出言讽刺。

行云虽然在躲避那夜魔的迫击,可因为一直留意这周围声音,所以听了个一清二楚,当下心到:“确实还是个孩子,这话中孩子气十足。”

不过行云心下对那些围观之人也有不满,要不是因为顾及他们,自己也不会落的如此狼狈,此时既然他们全都逃了,那孩子的声音听着也似离的远了,当下断桥一收,两股内罡全都移到了铁剑之上,剑罡暴涨七丈!

行云的推算不错,这剑罡正是稍微的透出黑色雾气的边缘,在外便见黑雾里伸了出一到青白纠缠的光芒!

剑罡每涨一分,所耗内力便不只是加上一分那么简单,而是越长越难,就算行云此时的内力,这七丈剑罡也不能持久,所以片刻都不敢耽搁,铁剑随即一转!

行云此时身在二楼,夜魔似乎也没有料到行云会有这么一手,他此时要前进后退皆不可能,肉身再快也快不过神剑去,当下只能或上或下。

便在行云这一出剑之时,便听一阵破楼之声,那夜魔直望了三楼而去!

夜魔的选择是正确的,他和行云在楼中一番追逐,再是坚固的楼也禁不住这二人如此用力,要不是这观海楼建的也颇庞大,说不得早便塌了。可就算观海楼撑到了此时,行云这七丈剑罡一转,那楼中的顶梁柱纷纷折断,再加二人头前的破坏,这观海楼再是支撑不住,登时轰然而倾!

夜魔当时要是选了下楼,自然便会被埋了其间,所以他上了三楼的选择是正确的。

行云这一剑转了个圈之后,随即亦是追了那夜魔而去,二人便若一鹤冲天,而这楼正是往下塌去,如此一来,夜魔的黑色雾气包裹着行云,竟然当空而立!

便见此时上有皓月当空而挂,下则是轰然而塌的观海楼,和那激起的慢天烟尘,而更令人惊骇的则是二者之间的那团黑雾!

黑雾凌空,任那皓月如昼却是丝毫射不进去!当真诡异之极!

这观海楼周围的登州百姓早便被行云和夜魔二人的争斗之声惊的醒了,此时都出了街,或者推开窗子,自然看了个满眼,都被这诡异景色惊的说不出话来。

只有一人还算正常,就见那方才说话的小孩一拍小手笑到:“好玩!”

行云此时连穿了三楼和楼顶,与夜魔凌空而立,虽然仍是目不能视,但夜魔却是没了任何可以瞒过行云的凭借,四处空空如也,土石木屑全无,行云也不用再担心什么,当下铁剑剑罡一收,内罡骤然一转,铁剑化形!

此时刹那睡去,行云自然可以随意化形,虽然身在黑雾中,看不到自己铁剑化形的样子,但是行云的感觉仍在,一直被夜魔压制,行云此时终是掌握了回主动。

凌空时间短暂,行云自然要好生把握,否则夜魔一旦落了下去,,那下面坍塌了的观海楼废墟可是有的是混淆自己耳力的东西,当下不再犹豫,将玉虚内罡分了出一部分,硬是将身形往前一滑,同时铁剑一式吹雨断桥,当胸直刺过去!

剑转眼既到,可却连半分的声息都没有带来!

因为声音,被行云甩在了后面。

夜正深处雾蒸腾(三七六章)

夜正深处雾蒸腾(三七六章)

行云这一剑实在是太快,声音是绝对不会在剑到之前被的,等到夜魔感觉不妙的时候,剑已及体!

“击中了?”行云手上虽然有击中的感觉,却并不明显,所以心下也不确定。

便在同时,一声闷哼传来!

行云听到那声闷哼才是确定那夜魔已经受了伤。

不过行云此时的去势已尽,方才身在空中又硬向前滑了一步,全无着力之下,身形也只能向身下观海楼的废墟沉去。

不过既然现在夜魔已经受伤,行云心下便起了捉住他的念头。

“这夜魔很是神秘,而且我总觉得他的身上有很多秘密,虽然焉清涵说当初在嵩山是她找到的夜魔来与水仙联手,可夜魔怎么就那么巧在嵩山?还能被她找到?”行云对此一直有怀疑,所以此时有可能拿住夜魔,行云便是准备一试。

此时行云正在落下,而对面的夜魔亦是向后跌去,行云听在耳中,便就一等自己脚塌实处,马上冲过去。

就在这时,行云猛的便觉自己眼前的黑雾一收!月光明亮,映了满眼!

“难道他支撑不住化形了?”行云虽然如此想,可却不信自己方才那剑有伤的他如此之重,但没了黑雾,自己的胜算自然会大升,行云哪会不高兴?

可便在此时,异变突生!

一直在黑雾中,全无任何的光亮,此时黑雾突然一收!月光映了满眼。行云一时却是适应不过来,眼前有些个模糊。定睛望向夜魔地方向,便觉得那团黑影有什么动作,可却看不大清楚。

不过行云马上便是知道了夜魔在做什么,耳旁便听“砰”的一声响,一股热浪袭来,瞬间竟然光华大放!

行云便就地自己满目全是绚丽的烟火!红的、蓝的、黄的、绿的、紫地。一片五彩斑斓,无数火花凭空四溅开来!

这烟花当真美丽,如果升了天空去,自然好看,但此时这烟花却是在行云的眼前爆开,就不那么好玩了。

虽然这烟火伤不了行云,但是行云刚从那伸手不见无指的黑雾中出来,眼睛还未能适应这周遭的景物,迎面便又来了这一眩目烟火,登时满眼的五色神迷!一时间除了各种色彩在眼前乱晃。竟是再看不到其他的东西!

极暗到极明极炫,任他通天高手。可措不及防之下,眼前必然会一片迷乱!行云自不可能例外。

骤遇夜魔的这一招,行云心下登时一惊,不过他也算是身经百战,虽然瞬间有一丝慌乱,可当下双剑围身一周。舞了个波水不进!就算夜魔趁机来攻,也不会讨的什么好去。

行云此时去势已进,全无着力之下,自然不能凌空而行去攻击夜魔,但是舞剑护身却并非难事。

其实行云无力凌空追击,受伤的夜魔自然更不可能,但行云之所以如此谨慎,那是因为夜魔是杀手,而且还是最顶级的,他可不是正大光明地剑客。

行云催上全力防住自己周身。心下暗到:“这夜魔的实力与曲正秋他们到是差不许多,也就在伯仲之间。可他毕竟是杀手,谁知道他除了各种剑法武技之外,还有什么其他地东西?便如这烟花炫目,当真难防。”

行云武功本就稍胜上曲正秋等人半筹,此时内力再增,比之八派合围青城之时又有进步,但这夜魔并不是堂堂正正的比武之人,所以行云格外的小心谨慎,而此战也颇有些艰苦。

数息时间转瞬便过,行云也是落了实处,不过不知是否因为行云护的严密,他并没有被夜魔攻击。

就在此时,行云便又听那小孩的声音再次响起到:“那人跑了!”

行云的眼睛已不在迷乱,闻言当即睁开,却不见了夜魔地踪影,想是早遁的远了。这登州民宅小巷无数,一个杀手要趁夜遁走,那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更何况是夜魔这样的顶级杀手?

行云见状也只有摇了摇头,虽然那夜魔身受了些伤,但行云心下清楚,那伤并不重,因为行云在空中借不上太多力,密雨如针并没有发挥全力,而那夜魔自也不同凡响,所以一招伤了他已是不错。

尤其是方才的交手,行云已知夜魔的轻功比他自己还要胜上些,再者,论起隐藏潜行,行云更是门外汉,所以当下也没有再追下去,只是心到:“夜魔如今失手,也不知他下次会不会再来?”

行云到有些希望这夜魔再来,虽然与他对战十分的凶险,可行云却更想从他身上知道些秘密,那神秘势力的线索实在太少,从这夜魔的身上也许能得到什么。

既然没了

行云当下将剑收了,看了看自己脚下已成废墟的观海苦笑到:“看来着次又要破费了。”行云身上虽然有足够地银钱,可他并不是个浪费的人,这观海楼规模可是不小,这一次怕是真地要赔不少钱了。

正想到这里,便听那孩子的声音问到:“你就是行云?”

行云正是下了那观海楼的废墟,便见一个十来岁大的小孩跑了过来,口中还再问着自己,听声音便是那语出惊人的孩子了。

这孩子的样相也是颇为引人注目,行云第一眼看去,脑中便是映出了粉雕玉琢这四个字,粉雕玉琢用在这个孩子身上十分的贴切,眉毛、眼睛、鼻子、嘴巴,无一不精致可爱,皮肤更是百能的仿佛能挤出水来,再加这皓月映下,更像快白玉也似。

再见这孩子身上的衣服亦是上等材料做成,一块玉佩,一把三四寸的通体洁白的小玉剑就连剑鞘都是用玉做成的,还有些香囊饰物,零零碎碎的挂满了在腰间。

行云看这孩子的打扮到似个小公子,可怎么看怎么又觉得是个小姑娘,毕竟小人儿的年纪太小,行云也不好确定,不过这孩子方才一眼便认出了夜魔的化形,却是说明他出身名门,而且绝不是一般的名门。而且行云也是看的出这孩子虽然年纪不大,可却已经有了剑罡级的内力,这当真是令行云大为吃惊,心到:“这么小的年纪便已经进入剑罡级的境界,她是哪派门人?”

此时再是见这孩子竟然还认识自己,行云大奇到:“小朋友认得我?”

便见那孩子站的定了,一撇小嘴到:“什么小朋友,你今年不过十八岁,才大我九岁而已。”

行云闻言也不以为意,当下笑到:“是我疏忽了,那我是称你小兄弟好呢,还是小姑娘好呢?”

那孩子听了行云的话,眉头一皱,表情到似大人一般,只可惜映在他那洁玉似的小脸上却只剩下可爱,便见他有些不悦到:“我是女的!你叫我朱玉便行,不过绝对不能有“小”字!”

见行云看着自己的打扮,朱玉又到:“穿成男装方便些而已。”

行云见这朱玉十分在意他自己的年纪,不许别人说他小,当下只是笑笑问到:“那请问朱姑娘怎么认识我?”

朱玉闻言不屑到:“猜你的身份何难?少年青衫,背负双剑,化形级的实力,这江湖上还有其他的人么?”

行云一想也是,刚才是惊于这朱玉小小年纪,却如此的聪慧,到是忘记了自己的特征当真醒目。

虽然这朱玉的语气不怎么好,但行云也不以为意,毕竟她这不过是个孩子,而且刚才朱玉在行云与夜魔激战之时要众人退走躲避的善举,也令行云大为欣赏,自然不会去计较这点小事了。

二人边说边走,不片刻到了前面大堂,这客栈的大堂到是没被行云和夜魔损坏,见那掌柜的正在里面哆嗦,行云好言劝了几句,赔了他客栈钱,在那掌柜的千恩万谢之中走了出去。

此时天色已是将晓,行云也不再去睡了,等等天亮,再重买些干粮饮水便就上路,可跟在一旁的朱玉却是睁大了眼睛到:“你钱多啊?竟然赔他那么多钱,这又不是你的错。”

行云笑到:“虽然这楼不是我有意破坏的,但此事也毕竟因我而起,所以先将这客栈钱赔了,以后找到夜魔,再向他讨来便是。”

再看这朱玉形貌可爱,不禁逗她到:“再说朱姑娘也知我形象特殊,此战闹的这么大声势,那自然还有不少人知道其中有我,为了不让人背后说我的坏话,损了名声,这钱也是要赔的。”

朱玉闻言上下打量了行云到:“真的?”然后点了点头到:“我这次出来玩,不,出来闯荡江湖,到是听了你不少的传闻,没想到这么小的年纪,便能做这么多大事,还懂的爱惜羽毛,不错不错,那我今天便救你一次。”

说着,便见朱玉一脸的严肃到:“你快逃吧。”

夜正深处雾蒸腾(三七七章)

夜正深处雾蒸腾(三七七章)

“要我逃?”行云被朱玉这没头没脑之言说的微微一怔。

仔细看了看朱玉的小脸,见她不似在诓自己,行云当下疑到:“那夜魔虽然是这江湖中的顶级杀手,可一等我有了防备,他要取我性命,绝非易事,到是我捉了住他的把握更大些,朱姑娘为什么要我躲他?”

行云听了朱玉要他逃走,自然便是以为朱玉在指这夜魔了,而且行云也非托大,与夜魔交手之后,行云已经大致明白了二人武功的长短,以行云现在的武功来说,只要时刻防范,胜算到是比夜魔要高,所以才有此言。

行云这话说完,便见那朱玉不屑到:“我说的才不是那个什么夜魔,要来捉你的人可比他厉害的多了,他可是这世上最强的人。”

朱玉说着,小脸上满是崇敬之色。

行云见了心下更是疑惑道:“不是说夜魔?世上最强的人?难道朱姑娘是在说天命?”

朱玉闻言摇头到:“当然不是。”

不过就见这小姑娘随即又突然兴奋到:“对了,江湖都是传言你与明非先生一路来到这里,依我看,你应该是要去剑竹岛吧?此时是要去。还是已经从那岛上回来了?”

行云见这小姑娘知道的还真是不少,德皇天命身在剑竹岛可并非人人皆知地事。不过这朱玉自打观海楼出声之后的表现可算不俗,所以行云到也不以为意,当下说到:“我刚是从岛上回来。”

那朱玉见行云承认,当下便问到:“那你是见到了天命,还是德皇?或者是那飘渺天宫主人?”

行云道:“三位前辈全都见过。”

见行云再是承认,那朱玉更是兴奋。连珠价地问到:“那你觉得他们的武功怎么样?厉害到什么程度?都是什么样的人?那岛上好玩么?”

行云见这朱玉突然像找到了玩具的孩子一般,当下笑到:“三大绝世高手,自然武功绝顶了,这是不用问的。”不过心下却到:“这孩子似乎并不知道郭老也在那岛上。”

朱玉并不知道行云在想什么,当下便缠着行云讲述岛上风情和这三个高手,到似与行云很熟似的。

行云自然不会和这九对地小女孩计较什么,而且这朱玉的来历一定不会简单,此时天色也还没亮,便找了背风之地坐下,顺口说了些个在剑绣岛上的见闻给这个小姑娘听。

当然行云也不知德皇和飘渺天宫主人有什么忌讳。自己更不会是长舌之人,所以只是捡些无关紧要的说说而已。至于自己与天命之争更是只字不提。

行云随口说些,自然不会很久,不过那小姑娘听的到也是津津有味,将自己的话头一顿,行云问到:“朱姑娘还未说那要捉我的人是谁呢,世上最强不过这三人。可他们却没有捉我的理由。”

那朱玉听了后,笑到:“他们确实都算是真正的高手,但这世上最厉害的人却还轮不到他们。”

“好大地口气!”行云听了心下一惊。

行云并不会小看这个朱玉,这女孩虽然年纪小,可见识非凡,九岁之龄便可认出魂级之战,更能凭那夜魔黑雾指出化形来,而且她小小年纪便已经进入剑罡级的境界,这朱玉绝不一般。

所以想来她地话也不会乱说,更不会无知。而且方才这朱玉劝那些客人退走的举动,自然也能看出她心性善良。想来不会来骗自己。只不过行云到也难想象还有人能强的过天命去,不由得心到:“真有这人,那岂不是匪夷所思?这江湖还有谁人能拦的住他?”

那朱玉见行云听了自己的话当即便是一惊,小脸上似乎有些满意道:“你这人到还不错,我年纪小,这样说话,要是一般人,或者不信,或者便会说我狂妄,可你却没有像那些人般的斥我,我有点喜欢你了。”

行云本在疑惑,此时闻言大窘,这朱玉似乎说者无心,可被九岁地女孩子说喜欢,行云到是颇尴尬。

便见那朱玉继续说到:“我这次出来,便是要去看看这江湖传闻的三大绝世高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就连我的老祖宗也夸奖他们,不过既然在这里遇到你,而且你人不错,和传言的到差不多,所以我便顺便救你一次。”

顿了一顿,朱玉继续说到:“你刚才问我这世上最厉害的人是谁?那我便告诉你,那就是我的老祖宗。”

行云闻言暗到:“老祖宗?这称呼没有四代以上是不可能的,只不知这孩子所说的前辈是活着还是已经死了?”当然这话行云不会问出口。

正想到这里,便见那朱玉满脸崇敬的说到:“我也听闻这江湖中最厉害地便是那天命了,不过依我看,他一定不是我老祖宗的对手。”

看了看行云,朱玉将行云心里地疑问一并答了到:“所以我才要让你逃,因为我那老祖宗要亲自来捉你,虽然老祖宗他是不会杀你,可却是要将你关起来,你真要被老祖宗找到,那便再也逃不掉了,除非你自认强的过天命。”

“一定能胜了天命?”

这实在不能不让行云匝舌了,天命的武功之高,行云可是清楚的很,这比天命还要厉害的人竟然还活着,是真?是假?不过这人外有人的道理,行云亦不会不知,所以也不置可否。

只是行云对这朱玉的身份更是好奇,心到:“这孩子可不一般。我一开始认为她会是哪个名门子弟,但九大门派地情形。我也算是熟悉了,这样的人儿怎么会不被人所知?而且他那老祖宗真要如此厉害,名门之中却是找不出相符之人来。”

行云想到这里,脑中突然一闪,暗惊到:“莫非是那神秘势力?”

心下突然一跳!

“如果是那神秘势力地话,他们有如此武力却又不为人所知。也是可信,而且来捉我也说的通!”

可行云虽然心惊这个念头,却也不会就一时冲动的认为自己想的正确,这只是可能致意罢了,当然绝对不容忽视。

行云更加在意这朱玉之言,当下连最后的一丝玩笑之心都收了回来,心到:“不论是神秘势力,亦或是又一个隐秘的世家,甚至是哪个名门隐藏地实力,反正这江湖确实是深的很。万剑宗虽强,却也不能不多加小心。”行云想到这里。起身正色到:“多谢朱姑娘相告,在下谢过。”

那朱玉不知行云想了如此只多,此时见了行云谢自己,小脸上满是笑容,还有一丝的得意,毕竟行云此时的身份武功不同。小姑娘被他这样谢自然得意了,当下脆声笑到:“你这人与其他人不同,有了这么大的本事名声还能如此有礼,当真少见,也说明我的眼光不错,没有平白的救你一次。”

见这朱玉说话老气横秋,行云也慢慢的有些习惯了,当下笑到:“那就多谢朱姑娘的夸奖了,不过在下却不会逃的,有太多地事需要我去做。哪能就这么一走了之?”

见行云不逃,那朱玉也似不以外。当下眨了眨大眼睛到:“是不是因为那个袁姐姐?”

行云闻言暗到:“她知道的可真多!”

点了点头,行云其实还有许多地顾虑,比如自己的两位失踪的师父,自己的师门安危,甚至成渐霜的下落,屠灭金刚门背后的黑手,不过行云自然不会与朱玉说这些,毕竟这朱玉地身份神秘的紧,她背后势力是敌是友还不确定,更何况是敌的可能更大。

那朱玉看着行云,九岁的小脸上出现的却是不合年纪的表情,竟是有些欣赏,似乎是在欣赏行云的专情。

“我该走了。”

朱玉没有再继续说下去,此时东方已泛鱼肚白,小姑娘也是起了身,笑到:“我这次是为了去看那几个高手是否如江湖和你所说的那般厉害,所以你我就此别过好了,我已经通知你危险了,逃与不逃便是你的决定。”

然后看了看行云,朱玉突然又露出小女孩的笑容到:“其实你被我地老祖宗捉去也不错,到时也便陪我玩好了。”

行云也不知对这一会天真,一会成熟的小姑娘说什么好,行云此时已知这小姑娘看着年纪幼小,而且不时也会显露出她这年纪地顽皮可爱,但其心志却远非同龄的女孩可比,自然也不会真以九岁稚子来看待。

看着朱玉在一串银铃般的小生中走远,行云倒不太担心她的剑竹岛一行,德皇他们就算不见朱玉,也不会为难一个小姑娘,而且这朱玉既然敢只身一人寻那岛去,自然也有所持。

此刻已经天亮,上早工的人已经出了来,卖早点的人也在忙着开铺架锅,市面上已经渐渐的有了生气。

暮去晨来露方生(三七八章)

暮去晨来露方生(三七八章)

朱玉的提醒,行云自然不会轻视,不过这一路上却再没麻烦,不论是夜魔还是朱玉口中的老祖宗都没有再出现。

可如此顺利,却让行云对那夜魔多了份忌惮,想那夜魔一击未中,以他的名声,绝对不会这么简单便放弃刺杀。一个杀手如果失败过,哪怕只是一次,那他的身价都会大跌,甚至再没人去雇他,夜魔虽然是顶级杀手,却也不能例外。再者,江湖人重名,杀手亦重名,因为他们也是江湖人,名声对于杀手来说,代表这更高的报酬和地位,夜魔不会自然不会这么简单便放弃自己几十年积累起来的名声。更何况行云清楚夜魔并没有受太重的伤,所以他这一路上没有来找自己的麻烦,唯一的解释便只有一个,那便是夜魔在准备,准备找到必胜的那一刻来击杀自己!

至于朱玉所言的老祖宗,行云此时更是毫无头绪,通天级的高手,真要找到自己,那结果很明显。

所以行云将自己的双剑由背后收了起来,一路上谨慎行事,也不知那朱玉口中的老祖宗是没有找到自己,还是有事耽搁,总之此时的行云已是到了大明山。

万剑宗自从在青城露了面,便不只躲在安乐谷中,此时大明山周围的村镇里外都有万剑宗的眼线门人,原本这些都在暗处,此时大部分全化了成明的,行云到了山前,自然有人来接了他入内。得了线报的秦、萧二人也已是等候多时。

安乐谷中人声鼎沸,早半多月。秦萧二人便带了万剑宗精锐从青城赶回,一到谷中便马上着手准备立派事宜,所以行云此时看到地正是一片繁忙景象。

看着眼前的忙碌,行云问到:“此去嵩山还要多久?”

萧寿臣笑到:“大概还需一个半月左右,此去嵩山,最主要地便是要将脚立稳。其他的都在其次,所以只需要准备些日常应用的器物以及路上所需的饮水干粮,等到了嵩山旧地,便马上安顿下来,至于房舍之类的到是好办,只要使钱,自然可以盖得,就是万剑宗自己动手,也可暂时搭建些,所以这一个半月的时间。到有大半是费在路上。”

行云听了还有一个半月,心下盘算开来。他自剑竹岛而归。又得德皇地一番言语,对万剑宗出山后的江湖大势想了许多,此时万剑宗出山,最重要的便是不能被那些大派趁自己立足未稳而骤起发难,虽然那些大派在青城之围中的表现不佳,可却也不能对他们掉以轻心。所以行云才来问萧寿臣此去嵩山还要多长时间。因为行云要赶在万剑宗嵩山之行前,去见上些人。

不一刻,三人到了行云的宗主府前,看着这新修不久的府邸,行云不禁叹到:“世事难料,当初建此楼时,谁想的到过不多久便没了用处?”

萧寿臣闻言笑到:“此楼到也不是全无用处,此行嵩山立派,安乐谷亦不会闲弃下来,以后万剑宗在广西一地的势力便是以大明山为依托。这安乐谷自然是重中之重,所以这府可做宗主的行宫之用。到也不算浪费。”

顿了一顿萧寿臣又到:“当然,等日后到了嵩山,我们还要建一真正的宗主府,要比这壮观十倍!”

行云闻言不置可否,虽然他不是个浪费铺张之人,却也知这一派之地,必然要建地气象万千,尤其是大派更要如此。这其中原因也很简单,即便是武林中人,这门面功夫也不能放下,名门大派,不能让人觉了寒酸,而这宗主府自然便是万剑宗门面中的门面了。

三人一直来到行云宗主府地书房坐定,自然有广袖和剑媚上了茶来,然后便掩门退了开去。这次行云的剑竹岛之行,对于万剑宗的嵩山立派至关重要,所以萧寿臣当即开口言到:“宗主远行归来,本应休息,可现在非是平常时刻,所以寿臣只好失礼了,不知宗主此行收获如何?”

萧寿臣此言一出,秦百程亦是面露关切。

就算强若万剑宗,亦是不能忽略德皇的意向,尤其此时那些门派各有所思,这对万剑宗出山大是有利,可此时如果有一德高望重之人出头将大派集结起来,那万剑宗便会有大麻烦,而德皇正是有此名望之人。

行云闻言,便将自己此行经历讲述了一遍,其中所遇之离奇,就连秦、萧二人也不禁为之动容,听到天命之死,这二人亦是感叹不已,当然,行云并没有说出天命与自己的断桥融在一起之事。

其后二人再听郭定府为万剑

牺牲,秦百程当下拍案而起到:“没想到是老秦错怪相见之日,自去当面赔罪!”

萧寿臣亦是大叹。

等这二人再听到行云已得了飘渺天宫主人亲口所言的支持以及德皇地承诺,秦百程和萧寿臣同是起身到:“宗主不愧是我万剑宗再兴之主!”

万剑宗此次出山实属被逼无奈,如果没有那神秘势力的挑动,万剑宗少说也要再等上几年,等一切条件成熟才会再做行动,可此时却是被迫仓促出山,所以行云这次剑竹岛之行实是为万剑宗省却了许多后顾之忧。

行云见这二人如此喜悦,当下便将自己所想和盘托出到:“虽然此时得了飘渺天宫之助,可不过只是一个大派而已,其他七家之中,少林、武当自不去说,华山、点苍与我不合也不去提,这便剩下唐门、娥眉、三派。

这唐门、娥眉在青城之围时暗中助我,可见其心并不与少林武当相齐,而倥与我交好,更可多做拉拢,所以我要在这一个半月间去这三派一趟,就算不能将其作为万剑宗之助力,只要他们不和少林武当联合起来对付万剑宗便可,如能说服他们不偏不倚,想来此次万剑宗的重新出山,便不会有什么阻碍了。”

行云说完,便等秦萧二人的看法如何。

便见萧寿臣闻言眉头微是一皱,片刻又松了开,微笑到:“宗主能有如此想法,着实令寿臣吃惊,分而化之确是好计,只要这些大派不能合力一处,万剑宗便不惧任何人。”

顿了一顿,萧寿臣又道:“只是此行风险亦是不小,倥与宗主交好,可以不计,但是唐门、娥眉在青城之时的动作不过为了他们自己的利益,所以同样不能保证宗主此行之中,他们会不会再因自己的利益而做出什么不利宗主的动作,依寿臣来看,不如派宗中之人前去相谈更是稳妥。”

行云听了,摇头到:“这三派皆是名门,如果不是我亲自前去,那便显的我们没有诚意,此行结果便可想而知了。”

秦百程在旁到:“宗主的安危最是重要,此去剑竹岛,便有那天命相迫,好在宗主吉人天象,可却不能一而再,再二三地以身犯险。”

行云听到这里,心下忽然一动,想起了一事,问到:“不知秦老可知这武林中有姓朱的高手么?”

秦百程闻言一怔到:“宗主何出此言?”

行云当下将自己遇到朱玉地经过说了一遍,自然也将夜魔刺杀自己的事顺便说了,虽然行云知道如此一来,这二人更不会让自己去那三派,可事关重大,行云也不能隐瞒,尤其行云怀疑那朱家有可能便是那神秘势力。

听了行云所言,秦百程和萧寿臣的眉头都是皱了起来。

见这二人脸上满是凝重之色,行云问到:“这朱家究竟是何门何派?”

听行云追问,萧寿臣在一旁到:“如果那小姑娘如果没有说谎的话,那朱家很可能便是我万剑宗的叛徒,朱笑川的后代!宗主当知二百年前那场大战时本宗出了叛徒,那叛徒便是此人,而且双修籍当时亦是被他所夺!”

行云听了这朱笑川的名字,当既恍然大悟,这人行云不止听过一次,丹神曾经与他讲过此人,而将刹那封于天山的亦是他。

行云心到:“当初刹那前辈要我去帮他寻找朱家后人,没想到等我遇到之时,刹那前辈却是沉睡过去,当真是失之交臂。只不知那朱玉口中的老祖宗来捉我究竟是为了什么?秘籍?还是刹那?”

行云的联剑术还有超越声音的快剑,江湖已是遍传,从这两点上自然可以联想到双修籍和刹那都在行云的手上,更何况行云在青城已经自认秘籍为他所有。

便在此时,又听萧寿臣继续说到到:“此前我们担心有人会在路上暗算宗主,那夜魔正是应了,而这朱家既然明知宗主在青城大展神威,但仍敢前来,自然是有些本领,万一真如那朱玉所言,来人是个通天级高手的话,就算是宗主亦难抵敌。所以依寿臣来看,宗主更不能出去冒险。”

暮去晨来露方生(三七九章)

暮去晨来露方生(三七九章)

对二人的劝阻,行云颇是无奈,只好继续说到:“秦为我着想,只是万剑宗此次重归嵩山实在是有些锋芒过露,这样行为,如让那些大派再感危机,说不定当真会联合起来,飘渺天宫虽然为我助力,但远水不解近渴,再者,那朱家之人如果真要来找我,我也不可能便一直躲在谷中不出去,万剑宗的宗主又岂是怕死之辈?”

行云前半句说的在理,听的秦、萧二人也是犹豫开来,而最后一句则是来激这二人,行云知道万剑宗这三字在他们心中的份量,果不其然,秦百程听了行云之言,当下便是叫了声好。

行云见状又是说到:“再说那朱玉口中的老祖宗并不见得就认识我,只要我不背负双剑行走的那么醒目,当没什么大碍,除非他们真是那时神秘势力。”

行云所讲确让秦、萧二人有些心动,不过并没有马上答应,而是起身告辞。

行云知这二人要回去商议,也不再多说什么,虽然他可以用宗主的身份强来,但是不到万不得已,行云不想这么做。

将二人直送了到门外,看着这二人行的远了,行云不禁心到:“不知从何时开始,我的口舌也变利了起来。”

转身回府,行云痛快洗过一回,换了身干爽衣服,坐在椅子上由剑媚梳着头发,这些日的来回奔波,便是行云也觉得有些劳累,不过此时人虽歇了下来。可脑中却仍在思索。

万剑宗的嵩山之行,自己该是如何说服三派。师门地安危、袁思蓉和老师父、武林大派的动向、神秘势力究竟是谁、自己失踪地两位师父的去向、成渐霜的生死、甚至那焉清涵、夜魔、未曾露面的朱家后人、一干人、事便若走马灯般在行云的脑中旋转不休。

这些事彼此牵连,行云只觉得自己越陷越深。

“宗主在想什么?”剑媚在后轻声问到。

行云闭了眼到:“江湖。”这虽然只有两个字,却是意义万千,行云虽然脑中太多人和事,却也逃不出这江湖二字。

剑媚闻言突然在后轻声叹到:“要是我们不出谷便好了。”

行云闭了眼睛,随口问到:“为什么会有此想?”

剑媚轻声到:“江湖险恶。既然我们能找到安乐谷这样的好地方,又能过地快乐,为什么还要回去江湖呢?”

行云听了,心下突然闪过一丝什么,想抓却又抓不住,只有口中问到:“不回去?可你们的那深仇又该如何去报呢?”

说到这里,行云心下猛的一惊,眼睛也是睁了开,终于知道自己方才想到的是什么,当即心到:“二百年的时间。这谷中许多人甚至已是当年退到谷中的第七八代了,除了那些近几年新进谷的人外。有多少人的仇恨因为时间的关系而被冲刷的淡了?这样地人,如果硬要他们重回江湖,是对还是不对呢?”

行云刚想到这里,便听剑媚答到:“报仇么?虽然我也知道那些仇恨,而且从小便是唱那些儿歌长大,但那毕竟太遥远了。而且当初的那批恶人都已经死了,这仇要如何去报?”

行云听了,重又将眼睛合上,可心下却是非那么平静:“剑媚这样想地人会有多少?让这些不愿出谷的人重归江湖,是不是正确?”

便听剑媚在耳旁继续说到:“我们在谷中快快乐乐,而他们却要在外整日里勾心斗角,这也算是他们的报应吧?可我们要是出去和他们争,那不就也和他们一样了。”

行云听罢无言。

当然,行云不会因为剑媚的这两句话就会有什么改变,而是想起梁木含死前对他未来门人的叮嘱:“绝对不要再入这江湖。一入这江湖便没有了退路,永生后悔。”

行云并不后悔。因为他还有许多的事没有做完,但这不代表所有人都愿意出山。

不过行云却丝毫没有去询问这些人意愿地想法,不论万剑宗还是这安乐谷中的那些孤门残派,这些门派的仇恨都不是属于他们个人的,既然身为一派中人,便是不愿,亦要为之,这便是江湖。

“就连天命亦不能随心所欲,更何况他人?”行云不再继续想下去。

此时剑媚已是将行云的头发挽好,行云让她去了歇息,自己则一人坐在屋里,开始观察起体内的两个气根,看着自己体内这一新的变化,他要抓住一二日的时间,多做熟悉。

不论如何,行云都已经下了决心要去那三派一趟,所以必然要做好准备,尤其是自己的身体不能出现任何问题。而且此去,行云也有些私心,太久没有见到自己的师弟了,一想起还在娥眉地行君,行云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微笑。

“两个气根,各负其职,刹那前辈负责琢颜,断桥则是负责玉虚,确实比之前还要强上不少。”行云运功内视到。

这一路上,因为要时刻防备夜魔和那朱家后人,行云并没有来地及仔细观察这两个气根,可通过与夜魔一战,却也知道两个气根正常的很,而且比一个气根之时,不论是内罡运转的速度,还是修习内功时的内力增长,都要明显快上许多。

不过看着自己的断桥与天命的混合在一起的那个剑魂,行云颇为伤感,断桥毕竟是他自己的修炼而得,心神相连,可此时却被天命融了,虽说此时仍可感应到断桥,但那新的剑魂之中毕竟是天命强势。

“我虽然不到二十便有了这一身令人羡慕的武功,但世事确实难有十全十美,此刻便是连一个真正属于我的剑魂都没有了。”毕竟断桥是真正意义上属于行云的剑魂,所以行云亦是着紧,就算天命融了断桥,行云仍然将那新剑魂称为断桥,而非是天命,便是此理,当下行云不禁心到:“也不知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断桥壮大起来?”

好在因为刹那和天命的沉睡,这两个剑魂此时全归行云所有,暂时到不用太过担心,行云转而开始在心中默练起联剑术来。

联剑术因为没有了刹那的支持而变的面目全非,却并非不可练成,只是需要多做熟悉罢了,此时行云暂得了些许时间,自然不会放过。

“有了刹那前辈的随时化形,再将联剑术重新拾回,那我除了通天级的高手外,将再不惧任何人!”行云心下也不由得豪情顿升。

暮去晨来露方生(三八零章)

暮去晨来露方生(三八零章)

剑术并不难,起码对行云来说是如此,行云现在便觉有了些进步。

清风骤雨一十六式是行云最拿手的剑法,一门剑法习会之后便成本能,否则也难在对敌的那电光石火之间选择应对招式,所以此时行云需要的只是纯熟双手使用而已。(注1)

虽然之前与刹那合力施展联剑术很是方便,但本质不过是行云配合刹那一起出剑而已,那更像是二人联手,而此时行云却是真正的一人同使两剑,如此一来,行云更是体会到了清风骤雨一十六式中风雨相合之机。

风为守雨为攻,可这攻守相合之下,互相助益更增威势,当初行云在青城与刹那同施这清风骤雨一十六式,便有此感,此时一人体会更深,只要多加时日,等纯熟之后,这联剑术的威力怕是要比当日在青城之时更胜一筹。

此时的行云正在在那树林旁的空地修习联剑术,至于他昨日回来后的提议,秦百程和萧寿臣自告辞之后便再没有回音,显是商议了许久,行云便借这机会演练自己的联剑术,而晚上则是熟悉那两个气根下的内力运转,为了再次上路做好准备,不论如何,这唐门、娥眉、倥三派,行云都是要去的。

行云执意要去那三派,不只是为了万剑宗,也是为了自己的师门,青城就算是封山两年之后,门内齐心奋进,也不会有什么大的提升。毕竟时间太短,所以万剑宗。飘渺天宫,甚至倥,这些大派,都是青城地助力,这是行云的私心。

均衡武林,便是压制少林武当。为万剑宗拉来助力地同时亦是为青城,这才是行云如此热心的原因所在。

便在此时,正在双魂御剑的行云心念一动,停了手中之剑,转了过身,就见秦百程和萧寿臣二人自朝剑门的方向远远的奔来。

行云见了,微微一笑,知道这二人已经谈的妥当才会联袂而至,再等地近些,看到秦百程的脸色不愉。行云更是确定自己可以出谷。

“秦老和萧掌门这样急着前来,自然是同意我去那三派。正因为这之间的时间紧迫,所以才来的那么急,如果他们不同意的话,便不会在意这点时间了,而且秦老的脸色不愉,自然是因为担心我在外一路上的危险。”行云心中想着。手里双剑也是收了,迎了上去。

事实正如行云所料,只不过此去三派并非只是行云一人,秦百程亦会同行护送。

对此行云也没什么意见,行云自己武功虽然很高,但是不代表便能万无一失,谁都有疏忽的时候,有秦百程相随,行云自然不会拒绝。

这个神剑门的老掌门,以现在行云的武功都没有把握能胜地过。可以说秦百程已是化形级高手中的顶峰,虽然与行云交手之时地秦百程都留有余地。而且当时的行云也非现在可比,但行云相信自己的感觉。

“有秦老相随,此行自然万无一失。”行云与秦、萧二人将此行需要注意的都谈了一遍,然后笑到。

秦百程闻言却是摇头到:“宗主莫要如此说,以老秦的实力,那夜魔自然不是什么问题,可那朱姓叛徒的后代真要是通天级高手,那便是老秦加上宗主也讨不得好去,所以此行怕很是凶险,不过萧掌门刚才已经派了人去在路上提前布置,想来也能有些效果。”

对于这些安排,行云也不多说,只不过心下却突然有些不舒服,萧寿臣提前布置下去,这些事自己事前全不知晓,虽然自己并不想掌控一切,可这万剑宗中事物却没几件经过自己,便是行云也难免有些不快。

这其实是行云日见成长地结果,以前他不过是个孩子,所以对此不会太过在意,但现在他已十八,又是经历江湖多年,身居高位日久,自然与以往有了不同。

便在此时,行云忽然想起了自己曾是答应刹那的承诺,那便是要自己真正掌握万剑宗,虽然自己不想做鸠占鹊巢之事,但像喜事这样空有个宗主之名,却无半分实力,就连自己的决定也要别人同意才能成行,便是行云的心下也觉大不痛快。

“算了,先将万剑宗的立派之事稳下来,其他的以后再说吧。”

行云轻轻的将这念头甩了开去,现在虽然心下不舒服,可还没有到让行云难以忍受的地步。

时间紧迫,既然萧寿臣已经先布置开来,行云亦不多话,当下回府,在广袖、剑媚众女的帮助下,收拾停当,便随秦百程一同出了山。

而剑媚仍是望了行云离去的方

未动,广袖也不再去劝.

行云此行,先是出广西境,途经贵州而进川中,先至唐门,再至眉州拜访娥眉,最后北上平凉去见崆峒,三派全是去过之后,马上到嵩山万剑宗旧址,与萧寿臣汇合。

这一路之上,有秦百程在侧相护,又有万剑宗门人头前开路布置,可说是行地顺利之极,什么危险都没有遇到。那夜魔身为顶级杀手,自然不会卤莽行事,有秦百程在行云的身旁,他成功地可能几乎没有,就算他要下手,也不会挑这时候,所以这一路上根本没有半点夜魔的影子,至于那朱家后人也没有露面,不知是找不到行云,还是其他原因。

一路策马飞驰,此刻已是进了贵州境内,秦百程在马上问到:“唐门门主唐冷可非常人,唐门在他手里颇见壮大,此人精明干练,心志亦坚,绝非可以轻易打动之辈。不知宗主准备如何说服唐门?”

万剑宗既然有意这江湖,自然早便将各派掌门的性格能力调查的详尽,而这唐冷的为人性格,行云也早便知道,所以此时秦百程说来,他并不怎么惊讶,而是沉思起来。

行云这一路之上亦是在想这些问题,他虽然定下了要去这三派说服之策,可如何说服却是个难题,行云并非雄辩滔滔之人,最近虽然大觉自己口舌利了不少,也不过是与自己以往相比,真要说起来,行云到觉得萧寿臣是此行的最好人选,只可惜他此时所忙的更是重要,全宗精锐的嵩山之行全在他的一手操持之下,自然无法分身。

想到这里,再见秦百程问了自己,行云只好答到:“以行云之见,以实相告最好,既然那唐冷心志手腕均非常人,那什么花言巧语都是没用,我们此去便将利害讲明,他自然能做出选择。”

行云一向不喜欢耍花招讲虚言,而且他也知自己非是那种人,真要他去花言巧语,也不现实,既然如此,到不如直接晓以利害,到是干脆利落,这唐冷虽然在旁人的眼中是不好说服的人,可行云反是觉得最好应对,当然,只是说应对,而非一定能说服。

行云对唐门的希望,只是希望他们能不与万剑宗为敌便可,本就不奢望唐门会相助自己。

秦百程听了行云之言,也觉得行云这话说的在理,唐门门主是精明之人,可不是轻易被人左右的了的,怎么利于唐门,他便会怎么选择,所以行云的做法到和自己所想的相差不远。

不过行云刚是说完,顿了一顿又道:“此去最重要的便是如何让唐门觉得万剑宗在嵩山立足之后不会与他为敌,不会报那二百年前的仇,这是最重要的,不对唐门有威胁,才能说服唐冷不偏不倚。”

说到这里,行云忽然抬头问到:“秦老,以前您曾是说过,虽然各大派都欠了万剑宗一笔血债,但要杀光这些大派,那就算再多加上一个万剑宗也是做不到,所以只要严惩首恶便是。此话可是当真?”

秦百程闻言到:“这自然是真,万剑宗二百年间除了积蓄实力,也在研究这江湖形势,可不论如何,只凭万剑宗之力对抗所有大派也是绝对不可能的,万剑宗既要报仇,却也不想重蹈二百年前的覆辙。”

顿了一顿,秦百程大有深意的看了行云一眼到:“再说,宗主身为万剑宗宗主,万剑宗是否报仇,怎么报仇,最终还是要听您的,毕竟您是万剑宗三门共主,您可一言定夺!”

行云一怔,看了秦百程那满是深意的眼神,心下咀嚼着秦百程的话语,不禁暗到:“秦老这话可有什么含义?为什么要强调我的宗主身份?他在暗示什么?”

注1:就好象弹钢琴。

暮去晨来露方生(三八一章)

暮去晨来露方生(三八一章)

门是大派中最大的世家,全门都是同一个姓,那便是很大,唐家庄大到足足有一个小城的规模!若论起族人数量,唐门是大派之中最多的,整个唐家庄的人口有数万之巨!不过其中大多是普通人。

此时的唐家堡,唐门的中心。

唐冷坐了正厅之中,手里拿了一个小竹筒和一小卷纸,显然是接到飞鸽传书,鸽子体轻,最多也就带上这么点东西了。

看了那纸上所言,唐冷言到:“三弟仍然没有查出二弟的下落,那天山剑派当真消失的干干净净,就连我唐门如此全力调查,都无头绪。”

厅里就只有他和他的妹妹唐雪两人,此时唐雪听了自己的大哥之言,也是一脸的沉重道:“这确实不可思意,大派之中,我们的实力虽然不算最佳,可要论起潜行暗查,怕是没人能相提并论,可到了现在,仍是寻不到二哥的下落,这江湖中有谁能有此能力?”

顿了一顿,唐雪叹到:“以前我们曾是怀疑过少林和武当,不过就算他们有能力做到令天山剑派消失,却也不可能做的这么天衣无缝,三哥查了这么久,也只查出有人十几年前便在各地着手培养男弟子,然后用来引诱天山门下,可那些男弟子的家世却都清白的很,与武林并没什么瓜葛,而再去查那些传授他们武功的人时,线索便全都断了!这可当真是好手段啊,想来想去。最有可能的便是…”

唐冷此时面若寒霜,见自己地妹妹如此分析。冷哼了声,接到:“便是万剑宗!”

唐雪闻言,轻点了点头。

唐冷似是在替唐雪解释到:“万剑宗有充足的实力和动机,又是一直躲了在暗处,而且当初天山之变地唯一目睹之人,此时正是做了万剑宗的宗主!”

不过他刚是说到这里。却话锋一转到:“但这也未免太过明显,想那万剑宗能隐忍二百年,如果真的化十几年来布局,又岂会露出如此大的破绽?”

唐雪闻言,秀眉不禁皱了到一起,片刻之后突然又到:“那行云在青城所说的神秘势力,大哥你怎么看?有没有可能是他们做的?”

唐冷沉声到:“单凭万剑宗一家之言并不足信,不过也不可不防,那秘籍拓本确实蹊跷地很。”

二人正说到这里,便听门外忽然有人远远的报来到:“启禀掌门。外面有人自称是万剑宗宗主,要见掌门!”

唐家兄妹闻言互相望了一眼。唐雪心到:“万剑宗宗主?那个少年?究竟是真是假?他们来做什么?”

唐冷仍是面无表情,片刻之后言到:“让他们进来。”

见那人领命而去,唐雪马上起身到:“大哥,依小妹看,还是将大伯请来的好,那行云的来意未明。我们可要小心些。”

唐冷看了看自己的妹妹,没有说话,唐雪知道自己的大哥已是同意,当下转身离去。

而此时的来人确是行云和秦百程。

经过数日策马急驰,这二人终是到了此行的第一个门派,唐门。

虽然唐门与青城离的很近,可行云却是一次都未曾来过,极西的天山剑派,极南地南山,极东的剑竹岛。这些地方行云都曾去过,可这自己师门旁地唐门却反是从没踏足过。

通报过后。行云和秦百程在门外等候消息,而那些唐门的守门弟子听了行云自报家门之后,虽然仍站的笔直,可却也忍不住把眼来看行云,经过青城之围,行云之名传遍江湖,唐门中人自不会不知。

“每个能千百年存在的大派,都有他的独特之处,这唐门不仅因为暗器毒葯一绝,怕这众多人口也是其长盛不衰的原因吧。”

行云站了门外,打量着这唐家庄,此时已是将近晌午,炊烟四起,再加周围玩耍地孩童,到与安乐谷有上几分相似。

秦百程在旁闻言笑到:“宗主所言甚是。”

行云再是将目光放在自己眼前的这唐家堡,此堡位于唐家庄的中心,是一坚固堡垒,三丈高的石墙,全由坚石垒制,坚固之极!虽然挡不住真正的高手,但那墙上明里暗里的各种机关暗器却是令大多数人望而却步。

看着这周围景色,不时的与身旁秦百程说上两句,此时的行云看似悠闲,其实心下颇有些焦急。

不论唐门以前在青城之围中是否助过自己,就凭万剑宗与唐门之间的旧仇,此行能否见的到唐冷都是个问题,只不过行云年岁已长,并没有将焦躁表露出来。

又等了半柱香地工夫,就见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由内出了来,行云看去,那中年人大概有剑罡级地武功,武功虽然只是一般,可身上却透出一

稳干练。

那中年人此时走了到近前,一边将行云和秦百程请了进去,一边说到:“在下唐门总管唐茂,两位贵客请随我来,家主已在正厅相候。”

行云知道这个唐茂口中所言的家主就是指唐冷,唐门实际上就是个世家,所以唐冷身为掌门人的同时,也是唐家的家主。

行云此时代表了万剑宗,必须自持身份,当下只是微一颔首,与秦百程一起进了去。

这唐家堡虽然不比朝剑门的楼台众多高耸,却是胜在一个坚固安全上,行云随那唐茂穿行其间,便见这里的堡里的房舍全由石头垒就,与那外墙一般的坚固,且不惧火,而且墙上窗边,遍布无数的孔洞,一个个黑洞洞的小口组成了这堡中最强的防御。

看到这些,行云心到:“不愧是以暗器著称的唐门,便只是这些布置,就算魂级高手来了,也不能等闲视之,尤其是在唐门遭到大规模袭击的时候,这些机关暗器的效果更佳!”

不多时,就在行云的感叹中,二人被那唐茂引到了正厅,之后唐茂随既退了下去。

“不知万剑宗的宗主大驾光临,有何贵干?”唐冷的声音由厅里传了来。

只见唐冷虽然起了身,却未来相迎,更没有丝毫给行云和秦百程看座上茶的意思。

唐冷如此做,行云到是有些明白,唐冷起身,是因为尊重自己的身份武功,毕竟以万剑宗的实力以及自己的武功,唐冷就算是唐门掌门,也不能太过无礼,只不过双方不仅没什么交情,仇到是不少,自己此来又是目的不明,再加唐冷此人不喜虚情假意,才有了如今这个阵势。

环目四顾,此时这厅里除了唐冷外,还有两人。这两人行云到也都见过,一个是唐雪,另外一个则是那日在青城一直跟在唐冷身旁的老者,只见他仍是在闭目养神,好似对周围的事都不闻不问,可行云却知道这老者定是唐门的家老,而且还是化形级的高手。

“想来也是,我和秦来的武功有目共睹,唐家自然不会不做些准备来防范我们。”行云想到这里,面上波澜不惊。

行云这些年来大场面可是见了不少,江湖上现有的通天级高手也都是见过多次,所以眼前的这点阵势,丝毫不会令他慌张,更何况行云知道这唐冷既然让他这个万剑宗的宗主进来,便不会马上翻脸,当下只是微笑到:“先容我介绍,这位是本宗神剑门掌门秦老。”

行云一边介绍,同时借这时间心下暗思如何应对,此时唐冷摆出这个阵势,那他的回答便显得至关重要了。

听了行云的介绍,唐冷朝秦百程点了点头,脸上一片肃然,而那唐门长老也不再闭目不动,双目突然精光暴射,与秦百程的眼睛对了在一起!秦百程自然也不示弱!不过这二人的对视稍纵既逝,之后那唐门长老朝秦百程点了点头以做回答,便又再合了上眼睛。

到是一旁的唐雪面上满是微笑到:“秦前辈武功高绝,那日在青城一剑便劈退了千缕剑曲正秋,马上便是名震江湖。”

秦百程闻言微笑了笑,也不多言,以他的辈分性格,也不愿和这些晚辈多言,而那唐家长老的态度也是一般,他自然不会多做什么表示。

便在此时,行云心下也是想好了说辞,这唐冷不是什么虚言所能打动的了的,所以他当下直言到:“既然唐掌门问了,那行云便如实以告。”

顿了一顿,行云朗声到:“我此来是为了万剑宗立派嵩山旧址一事。”

唐冷闻言一楞,饶是他见多识广,心下早想了到行云的千百种回答,却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一句,万剑宗要重回嵩山?而且他重回嵩山,却是先找了到自己!这是为什么?

一旁的唐雪闻言亦是楞住,而那唐家长老虽然还是闭目不语,可嘴角却似乎露出一丝的笑意。

不过唐冷不愧是数万族人的家主,稍是一楞之后,便回了过神来,面色依然,但口中却是言到:“看座!”

行云闻言笑了笑,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对的,可也知这不过仅仅是开始而已,要说服唐门可绝非易事。

暮去晨来露方生(三八二章)

暮去晨来露方生(三八二章)

万剑宗要回嵩山旧址!

趁行云和秦百程坐下之时,唐家兄妹二人不禁对视了一眼,都是看出了心下的诧异:“万剑宗出山的事实便已是让大派震撼不安,此次竟然要回嵩山故地,他们想做什么?”

万剑宗重回嵩山的消息,在此之前没有半点传闻,所以此时突然听闻,便是唐冷也难保镇静,尤其是万剑宗的宗主此时亲来唐门,更显的蹊跷。

看着行云坐下,唐冷当即言到:“不知贵宗重回旧地与我唐门何干?还要宗主亲临?”

行云微笑到:“自然有关,唐掌门锐意图治又是能力非凡,唐门今日实力更是有目共睹,但是却为什么仍被困于川中?”

行云此言一出,便去观察唐冷的神情,可遗憾的是,此时的唐冷面色一动也不动,在刚才听闻万剑宗要重回故地后,便再没有什么表情。

行云见状只好继续说到:“不知唐掌门可否先听一听现在唐门的形势?”

要如何说服唐冷,行云想了一路,也终是让他想出了对策。唐冷此人虽然非是虚言可以打动,但却不是不能被打动。

所有的人都能打动,只不过需要付出的代价不同罢了。

要想打动一个人,便要先了解他的性格以及他需要什么,或者说什么才能令他心动,这唐冷一心要让唐门能与少林武当比肩,这是江湖皆知的事,而且他也确有这个能力。有野心,有能力。这样地人必不会甘于现状。所以能令他心动的是什么,便不言而喻了。

唐门此前虽然因为青城地封山而得了不少好处,但对于唐冷的目标还是远远不够的,行云对此也是了解,所以此来便是准备从唐冷最着意之处入手。

听闻行云要讲述自己门派于这江湖的形势,唐冷看了行云足有一盏茶的功夫。

面对唐冷那冷冽逼人的目光。行云则只是微笑以对,他此时地武功远胜过唐冷,唐冷不过是魂级高手,而行云则早已是化形级,便是通天级的高手都曾战过,自然无惧唐冷,更何况行云此来又非要设计陷害唐门,所以也问心无愧。

唐冷见行云坐在那里对着自己微笑,没有丝毫的不安和慌乱,暗里点了点头。收回目光,言到:“宗主请讲。”

行云此时也是谨慎斟酌。不想在言语中出现什么纰漏,当下缓到:“天山之变后,少林武当于嵩山召集天下各大小门派去再开嵩山之盟,九大门派亦是在嵩山共定下九主九辅之规。当日贵派亦在其中,所以这九主九辅的目的为何,也不用在下明说。只是以如今形势来看,怕是贵派并没有得到什么利益吧?”

顿了一顿,见唐冷的面色并没有什么变化,行云继续说到:“川中本就是江湖中大派最为密集之地,又兼北有华山倥两大名门,东则是武当横里阻拦,西南是点苍多年经营之地,西方除了高山峻岭外,再无出路,唐门要想壮大。惟有南下一途。可这南下之计却是被武当拦了住。”

行云此时所言的自然是一年多前在贵州的那场风波,以及之后延续到现在的对峙。

行云讲到这里。唐冷那脸上一直什么表情都没有,唐门的状况,他身为掌门,自然比谁都清楚,所以当下言到:“上次确实要多谢宗主暗里相助。”

唐冷所指地便是行云扮做奔雷剑,力挫武当玄亨一事,此时行云曾经易容为奔雷大侠的传闻已经是便江湖皆知,更不要说唐冷当日在青城亲耳听明非先生指认了。

行云闻言忙到:“青城之围时,贵派也是留了情面,已算两不该欠。”那日青城之围,唐门娥眉均是未与行云一战,否则就算是行云也撑不到最后。

唐冷到是不做作,一挥手到:“当日我唐门不出手,不过是因为我看不惯有人在川中横行罢了。”紧接着,唐冷地话锋一转到:“可贵州的得失与宗主此来有什么关系?”

行云见唐冷终于是问到了点子上,心下一阵欢快,他说了这许多,为的就是唐冷的这一问。便见行云当下答到:“在下此来,是要助掌门得那贵州之地,以壮唐门声势!”

此言一出,便是沉稳如唐冷,亦不由得一震!

早在路上,行云便是与秦百程商量过,这要说服唐冷,必然要让他觉得有利可图,而且是对唐门有益,对于万剑宗来说,能送给唐门的大礼便只有。

唐门想继续壮大自己的实力,便只有出川一途,而出川只能南下,那便是贵州之地,只不过此时却被武当硬生生地挡了住。

而娥眉虽然是在对抗武当上与唐门一心,可也并非全心全意,否则以这两派合力,武当也是不敌,哪还会有对峙之举?

而那点苍最近到似低调的很,算来算去,真能帮助唐门的,就只有在广西的万剑宗了。

如果万剑宗能助唐门得了贵州,不只是能换得唐门的支持,更可借此削弱武当的势力,甚至还有少林。那贵州九辅梵净宗的掌宗元竹大师与少林关系暗昧,唐门得了贵州,少林亦不好过。

如此一举三得之事,不论对唐门还是万剑宗,都可算的上大好,万剑宗虽然会损失一个铜仁帮,可那铜仁帮以前是由焉以谢把持,待其逃了之后,便一直没能恢复元气,且贵州也非是富庶之地,对万剑宗重回嵩山来说,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所以行云此时才会说出这些,而对唐门来说,诱惑也确实很大,大到唐冷当真仔细思考起来。

唐冷一旁的那个老者此时也是睁了眼睛来望着行云,眼中竟有一丝的嘉许之色闪过,而唐雪看着行云地目光中除了欣赏之外,还夹杂着些许可惜。

行云也在注意着那老这和唐雪二人的反应,这二人中,一个是唐冷地妹妹,令一个虽然身份不明,但只凭其武功年纪以及唐冷对他的态度,便可知他定是这唐家举足轻重的人,所以他们的反应也是至关重要。

到目前为止,行云对这唐家的反应还是满意的,虽然不明白那唐雪眼中的可惜之色有什么含义。

便在此时,就听唐冷沉声到:“好!宗主确实快人快语,那唐某有一事不解,还要请教宗主。”

行云知道唐冷不会被自己一两句话便打动的,当下微笑到:“行云自然知无不言。”

唐冷那一对锐目精光闪过,紧紧盯住行云到:“贵宗助我得到贵州,那贵宗又要唐门做什么?”

世上没有凭白送上门的好事,唐冷自然清楚的很,其实他此时已是猜道了行云的目的,只不过却是要行云自己亲口说出。

行云当下微笑到:“万剑宗二百年后重回故地,想少些敌人罢了。贵派如果真要助我万剑宗,那行云自然求之不得,就算不助也是无妨,只要唐门不偏不倚便可。”

行云说的在理,而且对唐门来说,只要不与万剑宗为敌便行,这确实很有诱惑力,唐冷一心壮大唐门,这贵州唐冷是志在必得,可眼下却是被武当阻住了去路,此时万剑宗突然提出要来相助,唐冷不得不考虑。

行云见了也不催促,便在一旁耐心等待,而那唐门的老者此时已是经将眼睛又合了上,回到最初的那副古井不波的模样中去,行云看着这对面的老者,心中亦跟着平静了不少,那老者给行云的感觉便如安静的湖面一般,自然宁静。到是唐雪总是把眼来看着自己,行云只有点头微笑示意。

唐冷这一次足足想了一顿饭的功夫,直到外面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方才缓缓言到:“贵宗与江湖各大名门派均有深仇,我唐门亦不会例外,不知宗主如何才能让唐某相信这不是个圈套?”

行云看了看秦百程,心到:“果不其然!如果不将这个旧怨了结,唐门怎么都不会相信自己。”

此时的行云心下喜忧参半,喜的是唐冷此时如此问来,便说明他确实是有意,可忧的是如果不能让唐冷相信万剑宗的诚意,那便前功尽弃,但无奈的是,行云也没有什么好的证明可言。

看了看秦百程,行云想起了他在路上所言,当下说到:“在下沗为万剑宗的宗主,自然说话算话。”行云所能做的证明便只有这些。

可令人没有想到的是,那一直闭目的老者此刻突然开口笑到:“我信你!”

暮去晨来露方生(三八三章)

暮去晨来露方生(三八三章)

目视着行云和秦百程被唐茂引去休息,唐雪问到:“大万剑宗此来的真正目的为何?您为什么便信了他?”

那老者仍然合着眼睛,此时闻言笑到:“那万剑宗的少年宗主语出诚恳,甚少巧言,绝非奸猾之人,就从他当日面对八派之围还敢孤身一人上得青城,便可看出他极重情义,这样的人是不会在如此大事上说谎的,所以我信他。”

唐冷的眉头微是一皱,那老者虽然合了眼睛,却好似看到一般的笑到:“不只是为人,想那万剑宗与各大派均有深仇,虽然大派在青城之时各怀心事而散,可万剑宗此去嵩山乃是少林的根本之地,再由不得少林躲避,与之冲突再所难免。”

唐冷听了,点头到:“所以万剑宗担心各派联手再演二百年前的一幕,而不得不来有求于我。”

那老者笑了笑到:“不错,万剑宗之前藏于暗处,可此去嵩山却是将他自己置于明处,立成众矢之的,就算他万剑宗的门下实力再是雄壮,能胜的过二百年前么?从没有一个门派可以挑战整个武林,便是再加上一个万剑宗也不能。”

唐冷沉吟到:“如此看来,那少年所言到是真的了,万剑宗此时处于万众瞩目之下,如果不想再重蹈当年覆辙,必然要消除各派的猜忌,以贵州与我唐门交换利益,于人于己都有好处,也算是合理。”

不过唐冷话锋一转到:“可我不信他们能放的下那仇恨。二百年隐姓埋名,这份毅力岂是常人能做?这份代价又岂是区区重回江湖就能满足地了?万剑宗虽然不比大派合力。但却胜的过任何一个大派,如果让他们立足稳了,也非是什么好事,再者那行云对他师门青城地感情有目共睹,唐门在川中必然与青城有利益之争,而且这一年来。我们已经占了不少青城的便宜,那少年也不会心下没有怨恨。”

唐雪闻言秀眉一皱:“那大哥的意思是?”

唐冷到:“以我唐门得失来看,万剑宗算是弊大于利,就算万剑宗助我们得了贵州,可娥眉会如何看待?想来他们此行绝不会只找我唐门,将那贵州给了我们,娥眉又会得到什么?青城一年后封山结束,又将如何?那青城弟子虽然被无阳子逐出山门,可谁都知道那不过是做戏罢了。那青城弟子能入主万剑宗,便绝非那么简单。”

唐冷正说到这里。就见一个黑衣人突然闪了入来!只见那人竟然不做任何通报,更不言语。直到了唐冷的身前,将一卷纸条交给唐冷,然后再是闪身而去。

在场的唐家三人均是平静的很,显然那黑衣人是唐门中人,只不知他带来地那纸上写的是什么。

片刻之后,唐冷看过那卷纸条。脸上微是变化,许久才缓缓出了口气,言到:“那个青城弟子到真有几分本领,我还是小看了他。”言罢将纸条递给唐雪,同时对那老者说到:“那少年前些日子曾是去了剑竹岛,不知用了何法,竟然能说动飘渺天宫主人与万剑宗结盟,还通告天下。”

那老者闻言仍是面色不动,而唐雪还未来的及看那纸上所写,听了其兄长之言。不禁奇到:“德皇前辈不是与天命和飘渺天宫主人有约么?”

唐冷到:“天命已死。”

那老者一直古井不波的脸上终是露出一丝讶色,显然天命之死大是出乎他的意料。沉吟到:“那少年登岛后,天命便亡,飘渺天宫主人更是应其为助力,甚至德皇亦不对万剑宗此番出山做什么表示,那几日的岛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几日岛上发生了什么?

真正的细节没几人知晓,自然更不会是这一个小小纸条上所能记载的。

唐冷本是想要拒绝行云的提议,行云和秦百程此来,正是晚饭时刻,可他只是让唐茂去引了二人休息,而没有设宴招待,要知行云万剑宗宗主的身份怕是比少林方丈还要高上一分,他如果不是想拒绝,又怎么会如此怠慢?

可此时骤然得闻这个消息,唐冷想了想便立下决断到:“且将他们留上一二日,此事绝不能仓促决定,明日中午摆宴,好生招待!再做打算!”

飘渺天宫地支持,没有人能够小视。

而此时的行云和秦百程已是被唐茂引了到客房休息。

待那唐茂走后,行云忙是问到:“秦老,您看那坐在唐冷身侧地老者是不是号称暗器天下第一的唐怀?当日青城之围他也在场,唐门的化形级高手就只有他一人。”

在安乐谷时,唐门有什么样的高手,大体都被萧寿提及过,而唐怀身为唐门最强的高手,自然是其中重点。

行云之所以如此着紧此人,不仅因为他的武功高强,方才那老者言到他相信自己,这让无法证明万剑宗不会记恨地行云很是感激。

秦百程见行云来问,答到:“想来应该便是他,那人年纪形貌都与唐怀相符,且都是一直合着眼睛,而且他的气机一直锁定着宗主和我,便是我也摆脱不了,在这唐门里能做到如此的,除了他,老秦再想不出第二人了。”

行云自然也感受的到那危险,当下言到:“唐怀的气机确实令人不安,尤其是他合着眼睛便如此厉害,要是睁开眼,那岂不更是了得?”

秦百程笑到:“那不一定,宗主可知那唐怀为什么总是闭了眼睛?”

行云闻言摇了摇头。

秦百程说到:“那唐怀与老秦的年纪相当,当初老秦在外历练时,虽然没有见过他,但也曾听过些关于他的传闻。

所有江湖人都知道唐门地暗器独步武林。要知这武林向来是以剑为尊,而他唐门却能凭借暗器名列大派之一。自然有其独到之处,这其中所仗之一便是听声辨位之法。

剑法种类之多举不胜举,可剑法中的大多剑式都有炫敌人耳目地用意,不论是剑法花式或者声东击西,这都是为了

断失误,以为自己创造良机。

可这对唐门中人来说却不大灵光。究其原因便是因为这听声辨位之法,剑法少了惑敌之术,威力自然要减了几分。”

行云听到这里,暗到:“与那夜魔一战,如果我有唐门这听声之技,便不会在开始时那般地狼狈了,还有那嵩山剑试时与常天赐之战也是一例。

不过那日常天赐便用如镜使了一式浮光跃金,结果唐门大好局面瞬间崩溃,这又为何?”

是了,当时的常天赐也没真胜了唐月。而且听声辨位只是听到,是否能再胜了。还是要看他应对地本领。”

行云正想到这里,就听秦百程继续说到:“据说那唐怀自幼入门,各方面的天赋都是极高,却偏偏在测试之时被查出耳朵不甚灵敏。

可他也是坚毅,竟然从那日起便闭了眼睛生活,几乎每天都在黑暗中度过。为的就是蔽住自己地视力换取听觉,而最后也确是其如愿,自从他达到魂级之后,与敌动手便再没有败过,勘称奇迹。”

说到这里,秦百程到:“我们此时身在唐门之中,虽然他们慑于宗主实力不会妄动,但事有万一,其中宗主最要小心的便是那唐怀,其他的唐门中人都不难应对。”

行云想了想方才那若有若无的气机锁定。点头到:“行云省得,唐门态度暧昧。行云身处其间,自不会大意。”

秦百程见行云听了自己之言,当下笑到:“今日宗主谈吐从容镇定,老秦可是欣慰的很。”

行云闻言有些不好意思,当下到:“秦老谬赞了,那不过是行云以前所听的前辈之言,并没有什么好值得称赞的。”行云此言到是实情,今日所讲之中,大多是德皇和刹那以前的分析,甚至还有秦萧二人之言。

秦百程看着行云笑到:“老秦就是佩服宗主的实诚,这最是难得,至于那些话是谁说给宗主的并不重要,今日宗主能当着唐门门主侃侃而谈,且言之有物,这便是难得,毕竟宗主不过一十八岁而已,只要稍加些时日,必为我万剑宗地一代明主!”

行云见秦百程没口子的夸自己,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当下只好转了话头说到:“秦老认为我们今次有几成把握?”

秦百程答到:“宗主如果是指将唐门说服为我助力,便如飘渺天宫那般,想来是不可能地。不过若是让唐门不插手,却也不难。”

行云当下沉吟到:“秦老所言甚是,唐门与万剑宗不只没什么关系还算有仇,更不会因为贵州便与万剑宗联手而面对其他大派的敌视。不过飘渺天宫的消息此时已经散了出去,唐门不会没有耳闻,唐冷如果听到,自会权衡利弊,当日青城之围,八派俱在,都尚未与万剑宗动手,此时他更不太会有什么动作。如此一来,最有可能的结果便是他口中不做任何承诺,以观事态发展,然后再做决定吧。”行云有德皇、刹那、秦萧等人的讲解以及这几年的见闻经历,此时地他就算比不上那些大派掌门的见识,但这些大势却也看的明白。

秦百程闻言击掌笑到:“宗主果然聪慧,正是此理。其实不说唐门,便是其他大派怕也都存了这个念头,飘渺天宫的消息一旦传出,那些大派更会观望。

这几年来,虽然大派彼此并没有大的冲突,可猜忌却是越来越深,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些人自然不会轻举妄动,所以观望者众。”

说到这里,就听秦百程突然言到:“老秦有一句要说与宗主听,虽是以前也曾说过,但却万分重要。”

见秦百程如此郑重,行云忙到:“秦老请讲。”

秦百程说到:“此行三派,成则皆大欢喜,不成亦属正常。

可我万剑宗不论是得了谁人的助力也不能忘了一点,那便是最能靠的住的还是我们自己,其余门派能做助力最好,但却不能将希望全寄托在别派身上,那对万剑宗可是百害而无一利,于门派如此,于人亦是如此。”说着,秦百程眼中满是深意。

“于人亦是如此?”

行云略一沉吟,便知道秦百程这话中意味,当即心下暗到:“秦老在路上便强调我为这宗主,全宗上下听我一言断之,此时再来提醒于我,是不是不放心萧掌门?”

“刹那前辈以前曾是与我说过这万剑宗三门实力相差过大,朝剑门一枝独秀,而天剑、神剑两门却是人才凋零,合奉自己这个当时还是半大孩子为宗主,到有一半是为了均衡万剑宗的三门势力。”

此时秦百程的话让行云不由得回忆起来,对这门派内地争斗,行云虽不喜欢,可身为万剑宗宗主,行云也避不开。

正想了到这里,行云的心下忽然一动,暗到:“想来郭老将张松山他们留给我做贴身护卫,是不是也有这层意思?”

虽然行云当下应了,可他地神情,秦百程也看了满眼,心下微是一叹,不再多说。

此时天色已经全黑了下来。

行云和秦百程二人吃过唐门送来的晚饭,再听来人传话,说唐冷要在明日中午设宴款待,便又是商议了些,然后各自回房休息。

行云正要合衣而卧,门外忽然脚步声起,行云身在唐家堡中,唐门又是态度未定,他自然万分戒备,闻声立刻起身开门,却是见了唐雪立于门外,朝着自己微微一笑。

“她找我做什么?”

行云将唐雪让了屋里,心下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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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去晨来露方生(三八四章)

暮去晨来露方生(三八四章)

对飘渺天宫突然而来的支持,唐门有些措手不及,行岛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对此唐门一无所知,也正因为如此,唐雪来了。

而行云身在唐家堡内,还未知飘渺天宫的消息已经是传了过来,所以此时见唐雪深夜前来,心下自然不解。不过唐雪在唐门的权利虽然不大,但影响力却是很高,她的三个兄长多少都会听她这个妹妹的,这在江湖上并不是什么秘密,行云来之前也听萧寿臣提起过,所以唐雪前来,对行云来说虽然意外,可却也是欢迎,行云在此的时间短暂,多个机会自然好。

进屋坐了下来,看着自己眼前的这个少年宗主,唐雪心里到有些个遗憾:“如果这孩子再大些多好?小月已经快二十八了,这个年纪就算是在武林中也大的很了,再不嫁人便难嫁出去了。”

自从嵩山之盟回来,十大年轻高手,唐月并没有找到什么合眼的,不是她看不上,便是年龄比她小,唐雪为这伤透的脑筋,去年发现了个焉以谢,虽然长的漂亮的不像话,不过唐月到没有太反感,而且论武功年龄都还般配,正是准备找来谈谈,结果还没过多久,那焉以谢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就连铜仁帮的新帮主也不知那人的去向。

“那铜仁帮的新任帮主言语闪烁,其中定是有什么隐情,但是到现在二哥和小星的下落还没有个结果,江湖现在又极是不稳。唐门也不会再为这去浪费力量。”

唐雪看了看行云,心到:“这个孩子正如大伯所言。绝非奸猾之辈,又极重情义,武功自然不用说了,青城一役,我虽没去,可凭实力连败四大化形级地高手。这江湖里确没几人能做到,只可惜他的年纪太小,而且听说与无阳子孙女地感情也是很深,就算小月有意,也不可能去做小。”

想到这里,唐雪不觉大是叹气,自己的那个侄女什么都好,就是太不将婚事放在心上了,一转眼间已经快是老姑娘了,却还要自己操这份心。唐雪对自己的这个侄女极好。便似亲生女儿一般,见了行云之后。竟是将自己来此的正事都忘了。

行云在一旁看这比真实年纪还要年轻不少的美妇人坐下后便在叹气,心下有些不解,当下问到:“前辈可有什么烦心之事?”

唐雪听行云之言,这才是一醒,当下笑到:“想些琐事,有些失态。到让宗主见笑了。”

行云见她不愿说,自然也不多问。

唐雪这时恢复了正常,柔美的脸上满是微笑地说到:“不要前辈前辈的,我还没有那么老吧?宗主与小月一般辈分,不如我就托大一点,云贤侄唤我一声雪姨好了,。”

唐雪这样改了称呼,话语中自有一番亲近之意,只要是对说服唐门有一丝好处的,行云都要试一试。所以当下也不反对。而行云在不久之前还是青城门下,大派之间互同声息。虽然如今关系已经大不如前,可唐雪的这声贤侄到也没什么错。

唐雪见行云没有反对,看了看这屋中摆设,笑盈盈的问到:“不知贤侄可住的习惯?如果有什么不满意的,可以说出了,贤侄不是外人,不用客气。”

行云答到:“这里很好。”

见行云并没有因为万剑宗宗主的身份而有任何的傲慢,唐雪更是喜爱,如此年纪便有这样武功身份,却又能不骄不躁,江湖虽大,却真难寻覓了。

行云见唐雪看着自己又有些走神,忙是问到:“不知…雪姨此来所为何事?”

唐雪闻言,回过神来,心下暗责自己的同时笑到:“刚接门内传信才知飘渺天宫通告天下,全力以助贤侄,可贤侄方才却没有提及,贤侄出身名门,与我唐门也算有些渊源,这样是不是有些见外?”

行云听了唐雪地话,正色到:“东前辈虽是要助晚辈,但晚辈此来唐门却只是想与唐门公平交易,不想扯上东前辈,以免有仗势之嫌。”

唐雪闻言微微一怔,她此来目的之一,便是想打听打听那日在剑竹岛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天命哪会那么容易死地?而且飘渺天宫主人可也是通天级的高手,他这一声明的背后难保没有踏入江湖的可能,通天级高手代表着什么,不言而喻!而且德皇与飘渺天宫主人的约定会不会因为天命之死而有变化?还有那德皇竟然对万剑宗的出山一言不法,莫非他们之间有了什么默契?

万剑宗本身便是实力强悍,如果再得飘渺天宫地支持,那更是惊人,如此之下,两个通天高手的态度可就耐人寻味了。唐门虽然实力强大,可却也不愿意与通天级的人为敌,所以唐雪才有此一来。

但是唐雪怎么都没有想到行云会说一句“不想扯上东前辈”,且理由冠冕堂皇。

其实这本是行云的真意,行云的性格便是不想连累他人,飘渺天宫主人虽然答应了作他助力,可不到万不得已,行云并不想用,更不会借此来强压他人。

也正因为这一言,唐雪空有千言万语,却反是被堵的结结实实,心中不禁暗摇了摇头到:“好个不想牵扯,这孩子正如大伯所言,绝非奸猾之人,而且极重情义,可这样的人有时反难应对。”

唐雪刚是想到这里,忽然屋外不远处突然“嗤~”的一声响,深夜已是万籁俱寂,这一声尖利的破空声显的格外刺耳!

唐雪猛地站了起来,柔美的脸上满是冷冽之色!

行云也自然听了到,此时又见唐雪站了起来,脸色不快,便知有事发生,便在此时,就听突然间破空之声大做!“嗤嗤”之声响成一片!

“外面发生里什么事?这里可是唐门,竟然还有人敢闯?”

行云随唐雪抢了出屋,便见隔壁地秦百程也是出了来,二人来不及说话,只是对视了眼,便都震惊于自己眼前的景象之中!

暮去晨来露方生(三八五章)

暮去晨来露方生(三八五章)

行云来到唐家堡的时候是白天,进来之后,除了见识到固外,那些明处暗处的机关也是看了不少,可却没有想到竟会这么壮观!

壮观的可怕!

更令人惊讶的是,这并不是那些机关所为!

“竟然是轮指飞蝗?”

行云见了眼前景象,心下一震。

轮指飞蝗是唐门最有名的暗器手法,快而有力,虽然不太适合暗杀,可却是唐门正大光明的暗器手法之一。因为连射不能在一击之后便行远遁,于暗杀之时的作用不大,只能拖累于人,而且准头与其他手法比起来也不甚准确,但是优点也很明显,那就是胜在威力巨大,便如现在。

轮指飞蝗一人射出的声势到算普通,除非让唐月这样级别以上的高手亲力施为,但此时却非只一人,便见那轮指飞蝗一道道的射向空中,十道、二十道、三十道!千百飞蝗,迅若闪电,便若一支支利箭般蜂拥而去!

东南西北,所有的方位全有暗器射出,竟是没有一丝的空隙!

深夜之中,飞蝗如雨而至,一片尖厉的破空声连着一片,又怎不令人惊惧?

今夜月色晦暗,以行云的眼力也看不甚清楚,只是见一个黑色影子正跃了半空中,想来就是那潜入堡中却不慎被发觉,故而引来这漫天蝗雨!

“嗤嗤嗤嗤嗤”

无数破空声急促而至,合鸣做一处。在这寂静的深夜,格外慑人心魄!便见蝗雨自四面八方齐射向空中。最后汇集在一点,或被击飞,或是互相撞击碎裂,或是就这么漏了过去,力竭而落,不一而足!

见了这惊人之景。行云不禁将那空中之人换做了自己,心到:“如果我在那空中,面对这下面射来地蝗雨,怕是马上就要用到刹那前辈的化形了。这飞蝗石每一个地力量都不大,可数量太多,漏过一个便会出大问题,所以只有用刹那前辈的化形在极短的时间内暂时抵住这蝗雨,然后想法令自己落在地上,不论如何也不能在空中停的久了。

唐门的轮指飞蝗虽然也不是没有缺点,比如那暗器数量以及内力支持都限制了他们不能支持太长时间。可这里是唐家堡!有的是唐门弟子!可想而知,这下面怕是还有很多唐门弟子正蓄势待发!所以这眼前地暗器雨一时半刻是不可能停的了。

所以我只有用化形之剑抵挡之后。便力求落了地上,这样他们要顾及自己人,而不能随意射出,有了顾虑,又失去距离的优势,再加上堡中房间阻隔。这才是破解之法!”

行云身为武林中人,本身也是喜武,难得见到如此景象,自然要好好揣摩一番了,这经验可是不可多得的。只不过行云刚才是以他自己来做的设想,可这世上能有如此快剑的,除了行云还有哪个?

那空中的黑衣人虽然武功不俗,这从他可以在空中支持到现在而不受伤便看的出来,那黑衣人的武功甚至不止是魂级!但他再是厉害也不可能有行云的快剑,所以行云地方法。他用不了。

“那他要如何应对?”

虽然那黑衣人来此的目地不明,但此情此景。行云哪会不心生好奇?

“那人实力不错,这么久了,竟然可以借抵挡暗器的反震之力留在半空而不坠下。”

方才突然见到有人夜闯唐门,公然来剃唐门的眉毛,唐雪脸色格外的冷冽,不过此时已经是渐渐平和下来,虽然不似往日的柔美,却也不再冷的那么怕人,指了指那空中,微笑到:“贤侄看我唐门地防御手法如何?”

行云此时正看的暗暗心惊,唐门的暗器如雨朝天,但这还不是最可怕的地方!

这些轮指飞蝗单要论起来并不强,每一道轮指飞蝗的力道不过是剑罡级而已,但可怕的是这些暗器与用剑对敌不同,用剑的话,几人联手,就算是结阵,每一刻真与敌交手的也不过二三人,其他人不过是在轮换走位而已,但唐门暗器却大同,所有的人都可同时攻击,且都攻击的到!这力量合在一起,比所有地阵法都要强的多了。

行云唯一能够想到与之媲美地,便只有飘渺天宫的那百练平天了,不过论起射程,唐门的要远的多,当然威力却有不如也就是了。

至于这缺点也不是没有,对空攻击时威风的很,可到了地上,除非所有人都在一侧,否则便要投鼠忌器了,行云方才所想的对策便是尽力落在地上,然后便好解决了,只是那黑衣人要怎么做能落了地上呢?

此时的行云心念电转,将这得失利弊想了一遍,此时见唐雪来问这威力,当下也不虚言,把自己刚才所想的都说

雪闻言,脸上也是有些得色,这毕竟是唐门的骄傲所门中,便是少林武当也难做到。

秦百程此时亦是在旁赞到:“在远距离合击来犯之敌上,当属唐门最佳!”

以秦百程的武功身份来说这话,就算是唐门亦是面上有光了。

果然,一声长笑传来到:“得秦老这称赞,唐门可真是荣幸之至!”

话停人到,却是唐门掌门唐冷来了,他身旁的正是那唐家第一高手,暗器无双的唐怀。

人停了下来,唐冷望着那仍是留了在空中的黑影,口中言到:“这贼子当真是胆大包天,竟敢来我唐门撒野,莫非是视我唐门无人么?”

唐冷话虽然这么说,可神色间却是冷静的可怕,既无对来敌的恼怒,也不见对自己门下表现的得意。

秦百程听了微是一笑,暗到:“他这话也不知是说与谁听。希望是我多心了,否则便是唐门暗器举世无双。我秦某也要他尝一尝神宵的厉害!”

行云此时突然指着那蜂拥而去地蝗雨到:“不知那绿色的一道有何意义?”

原来那数十道轮指飞蝗中竟然有一道是有色彩地,而不似其他都是飞蝗石的原色,也不知唐门在那飞蝗石上做了什么手脚,那一道轮指飞蝗,颗颗飞蝗石上都呈现绿色,在这黑也之中。连成一线,到是格外醒目。

唐雪方才要行云来品评唐门的暗器防御,此时行云来问了,也自然答到:“那道飞蝗石上抹了荧粉,可在夜下闪烁,之所以有这么一道绿色的轮指飞蝗,其作用是为其他人的暗器指路,唐门门下与其他门派一样,功力深浅不一,所以便由五感最好功力最深之人做统一指挥。荧石到处,便是蝗雨到处。如此一来,就算再多人,也可如臂指使,倍增威力!现在那指挥之人便是小月。”

行云听了由衷赞到:“怪不得那道轮指飞蝗比之其他要胜上不少,这当真是个好办法。”

几人正是说了到这里,那空中的黑衣人似乎也不想就这样消耗下去。他想是也看了出来,这一阵蝗雨下来,一点停顿都没有!因为下面已经有三拨人来接手,而他自己却要一人在空中承受,这绝不是长久之计!所以他在空中做了一个令所有人都惊讶万分地动作!

便见他凌空一跨,竟然在这空中走了出去!就好似走在平地上一般!登时蝗雨落空,自他一旁掠了出去!

凌空虚渡!

水仙!

不同的人口中自然发出不同的声音。

唐门惊讶于那黑衣人的凌空虚渡,而行云和秦百程则是看了出那人便是已经逃了的水仙,本来行云刚才就一直在想有谁的轻功能到如此地步,竟然可以在如此可怕的蝗雨下留在空中。此时谜底已揭!合情合理!

只是行云这一惊呼出口,那唐门三人自然将目光都转了过来。

唐雪立时讶到:“他叫水仙?宗主可是认识此人?”

水仙如此武功。唐冷自然想起那嵩山之盟时的少林一夜,那夜里,九大门派的掌门加上少林首座,竟然让一个蒙面女子和夜魔联手将行云劫走,可算是栽了个大跟斗,所以此时唐冷那沉静的面容也再不能平静,顾不得来问行云,当下冷到:“这里是唐家堡!不是少林寺!岂容你来放肆?”

“唐门众弟子听令!大寂无声!”

随着唐冷地一声断喝,行云便知他要做出的那新布置,定是比这漫天蝗雨更加厉害地杀手。

可令行云错愕的是,唐冷出声之后,场中并没有什么变化,依然是漫天蝗雨随那唐月的指引追了在空中漫步的水仙而去。

便见水仙黑衣包裹,在这深夜空中,便若幽灵一般在空中自如的来回躲闪!可就在这时,本是从容的水仙突然一声冷叱出口!显然有什么东西威胁到了她!

行云地眉头登时一皱,水仙的轻功可说这江湖再难有人望其项背,行云连见天命、德皇、飘渺天宫主人这样的通天级高手,化形高手更是连败了不少,就算是夜魔的轻功也远不如水仙来的惊世骇俗,因为听萧寿臣所讲,水仙的轻功不只是单纯的轻功,还有她的剑魂烟笼相助,所以旁人自然比她不上了。

实际上一个二十来岁的人再是天才,也不可能到让剑魂化形,便是行云也不过是因为刹那本就是通天剑魂的缘故才能创造奇迹。而在这江湖之中,就算是天才,没有五十岁,也不要去想,所以这水仙以二十之龄便让剑魂化形是有代价地,代价便是她的剑魂丝毫没有攻击力,到了化形之后也不过是在轻功之上有些助力而已。(注1)



惊世骇俗地轻功已经足够了,不过令行云疑惑的是,俗的轻功,却在唐冷的那“大寂无声!”的令下,遇到了麻烦!

唐雪见行云一脸的不解,笑到:“这大寂无声其实说来到也简单,唐门暗器不下几百种,可飞蝗石之所以常用,便在于它适合连发,且就地便可取材。可谓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还不会伤害到使用之人。端的方便,其他地暗器不论是子午透骨钉还是金钱镖等锋利之物,都是且需要打制,而且手法烦琐,更不要说其他的奇门暗器了。(注2)

可飞蝗石地声音太大,这是他的缺点。但有时缺点也可以变做优点,便如此时,飞蝗石声大,再加上如此多人的齐射,声势更是惊人,如果此时在这声势之下加上一点点小物件呢?”唐雪此时见水仙遇到了麻烦,心情似乎也好了许多。

“原来如此,此时毕竟是深夜,又有如此多的飞蝗石击来,浩大的声势之下。如果在其中夹杂一些小暗器,比如牛毛针之类的。便可立收奇效!”唐雪既然都讲地如此详细了,行云自然马上便想的通顺了。

唐雪闻言笑到:“贤侄说的正对,此时用到的便是牛毛针,只不过能将牛毛针射的如此远,一般弟子是做不到的,否则此时便是一片针雨了。那水仙怎么也不可能有机会躲过了。暗器的威力不在它多奇特,而是要因地制宜、因势制宜,普通暗器,只要使用得当,效果并不见得便普通了。”

行云听了,心有所悟,这道理不仅是暗器,对所有的武功都是有用,想到这里,行云心下不禁暗叹到:“唐门身为千年大派。自有其实力所在,那唐冷只是微一变换方式。就连水仙也要着了道,唐门虽然不同于江湖中的其他门派使剑,但他们能用暗器保得千年不坠,自然有其资本和理由!”

行云看着空中已经有些忙乱了的水仙,便是她盗走地双修籍拓本,挑拨大派围攻青城,可行云到对她到没有太深刻的恨意,对她地记忆更多的到是嵩山那晚怀中的温软,这让行云颇有些尴尬,虽然别人并不知道有些,不由得猛甩了甩头,将这念头甩出去,心到:“今天定要捉了住她,那神秘势力便有眉目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的一筹莫展!”

“不过那水仙的轻功到确实令人敬佩,在我唐门如此攻击之下,仍然能脚不沾地,只凭拨挡暗器便一直留在空中,还可以凌空虚渡,确不一般,也确有实力在少林中如入无人之境,只可惜她此时却是在唐家堡。”唐冷不知行云在想些什么,此时的他将目光全放了在场中,此时所言虽是在夸水仙,可骨子里却是在夸自己地唐门,不过能让水仙应接不暇,唐门也算当的起这番夸奖。

可行云却是看到唐冷的这一番言语过后,自己身旁的秦百程微是一笑。

“秦老的意思是什么?难道水仙还有什么办法应对不成?”

行云正想到这里,便见那在空中已经岌岌可危的水仙突然从怀中掏了出些东西出来。

注1:当时脚脚说过水仙的剑魂特殊,这里便是解释了。在本书中,天才也不是说强便强的,天才虽然资质强于常人,可也是有限度的,比如那些青年高手,便是最年轻的也有二十来岁,朱玉家学那么厉害,也不可能不到十岁便是魂级。就算行云这个运气天才,他虽然是在二十之前就到了化形级,可代价便是一旦剑魂苏醒,那他地内力控制权就不是属于他自己的了,有得有失,一切地一切都没有绝对完美的。至于水仙剑魂助轻功的原理,以后文中会有涉及,会是合理解释。

注2:这也算解释下为什么唐门弟子总是喜欢用飞蝗石了,简单概括,那就是性价比。

暮去晨来露方生(三八六章)

暮去晨来露方生(三八六章)

空虚渡虽然可以凭空行走,但却绝对没有速度可言,飞行。所以水仙就算有剑魂烟笼之助,也只不过比之前的境况稍微好了些而已,可那夹杂其间的牛毛针却又打破了这点点的优势!而且那道闪烁着绿色荧光的轮指飞蝗一直入影相随,其他的飞蝗石则是紧紧跟着那道绿光接踵而至!

就在众人都认为水仙没了办法的时候,便见她突然从怀中掏了出一团物事出来。

夜色晦暗,水仙又是背对月光,行云等人也看不清楚,就见她将那团东西随手一抛,忽的一下飘洒开来,既不是暗器,也不是传信用的烟花,而是…

叶子!?

乌云难得飘过,月光突然的明亮了一阵,转瞬便又被那乌云遮了住,可这仅仅一瞬的工夫,已经足以让行云看的清楚那水仙竟然真的是扔了一把树叶出来,虽然数量不多,可却似灌注了少许的内力,使得这叶子遍布方圆二十多丈的空中,围成一片。

叶子随着晚风飘荡着,缓缓落下,看起来是那么的无力。

“她要做什么?”行云的眉头一皱。

水仙此时虽然还没有到危急关头,但也绝对不会去做没用的事,那她洒出这些叶子是要做是要做什么?那么小的力量,而且也没有目标,绝对不是用来做暗器!

行云刚想到这里,便听山旁两个声音同时讶到:“踏叶而行?”

行云不用转头去看,只听这声音就知道这是秦百程和唐怀了。

“踏叶而行?”这个名字行云从来没有听过。但能让这两个老人惊讶的武技绝非一般,尤其论性格来讲。那唐怀更是难得将情绪表达出来地人。

听到行云在重复这个踏叶而行之名,秦百程自然明白自己的宗主没有听过,当下解释到:“轻功地最上品便是凌空虚渡,不借外力于空中漫步,这可说是登峰造极了,不过凌空虚渡也非全无优点。除去极耗内力外,速度不汲也是一大问题,所以为此,在轻功之中还有一个法门用来弥补凌空虚渡的缺陷。”

“那便是踏叶而行?”行云说到。

秦百程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空中,言到:“宗主所言正是,借叶之微力,便可在空中横行无忌!这便是踏叶而行!之所以选择叶子,是因为叶子体轻,可在空中漂浮,一把散开在自己的身旁四周方圆十丈二十丈内。便可随意变换身形,来去自如!可说是方便之极。不仅速度比凌空虚渡快上许多,而且内力消耗也少。

当然,也有人用羽毛,都是大同小异。其实这并非什么秘技,但没有凌空虚渡的实力,就算知道了。也做不到。”

就在秦百程解释的同时,那空中的水仙已经开始向行云展示什么是踏叶而行了。

只见那叶子轻柔地飘散水仙身旁的空中,除了被一些飞蝗石偶尔击中之外,其他的大都在随风缓缓飘舞落下。而此时的水仙随即身形一展,脚尖在那叶子上轻轻一点,就仅借那些许微薄之力,本来只能在极小范围内凌空虚渡的水仙突然间就好似脱胎换骨一般的疾驰开来!

二十丈的距离,她不过是轻点几步,便瞬息而至!然后又是一把叶子随手抛洒而出!再看那激天蝗雨登时落了在身后!想是唐门子弟也是惊于这水仙的绝世轻功之下!

便看此时的水仙,如果不是她那身黑色的夜行衣太过紧身。定是如那仙女降世一般!

“天下间竟有如此妙法?”

就连唐冷也不禁为之动容!

再看此时突然加速抛开那轮指飞蝗地水仙又是一把叶子撒了出去,正是直奔行云众人所在之处而来!

“有些不对劲!”

行云看着那由空中踏叶而来的水仙。心下到不会惊慌,可却是生起了一阵不安。

水仙地轻功再是厉害,也不可能对行云产生什么威胁,毕竟论起武力来说,这二人之间差的太远,而且行云手中有刹那化形的那一手快剑,就算是水仙的速度也不可能躲的过去,更何况此时行云的身边还有秦百程以及唐门地三个高手?

可也正因为水仙不会对自己产生威胁,行云才感到不安,他虽与水仙相处不长,但这个女子绝不会卤莽行事,能掌万剑宗的玄机堂的人,岂是凡俗?自己这方如此明显的

她又怎会不知?

“那她怎么还敢前来?”

行云不禁心下暗自思索。

“当日在嵩山,她便与夜魔合作,将九大门派的掌门玩于掌心。是了!她一定不会是孤身前来!夜魔!夜魔一定潜伏在这唐门左右!”行云登时感觉豁然开朗。

此时更是心念电转到:“以水仙的轻功,就算唐家堡也不可能这么容易发觉,定是她故意如此,好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然后再由那潜入的夜魔动手,甚至这里还有其他人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行云沉声到:“小心水仙可能有同伙!”

秦百程闻言并不惊讶,显然他早便想到,不过面上却是露出欣喜赞赏之色。

而此时就好象是配合着证明行云的结论一般,便听离众人不远处,一阵机簧声响传来!

唐冷闻声笑了笑到:“区区蠢贼,唐家堡可不是少林,这非是唐某的空言!”唐冷确实不是在说大话,只观今日之表现,唐门确实当地起。少林再是武林门派,可其本身毕竟是间寺院而已,只不过规模庞大些,可正因为规模庞大,防守起来也更难。而唐家堡却不同,唐家堡是一座堡垒,坚实紧凑,又因为唐门所长,使得堡内机关密布,暗器四处,不下龙潭虎穴。

这唐家堡可是经过唐门世世代代反复修建,其复杂难测之处,常人万难想到。

所以此时就连大名鼎鼎的夜魔、也要着了道。不错,那阵机簧声响处虽然看不清人影,可那团浓密黑雾闪动,正是夜魔地独特标志!

见了夜魔也赫然在目,唐冷并没有什么惊讶,只是面色依然冷峻的生活到:“在少林,你二人已经使了一次这计策,莫非以为我唐冷会再中一次不成?更何况是在我唐家堡?”

随着唐冷的言语,那夜魔黑雾所在之处的机关声响不断,也不知有多少匪夷所思的机关被发动,却都因那黑雾遮挡,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是只听那令人心惊胆战的机簧声响,便已可猜测那威力了。

“夜魔的那黑雾虽然可以惑人耳目,但却对机关全无用处,他此时到也算是遇到了对手。”行云见夜魔也现了身,便更加确定水仙和夜魔这二人定是冲着自己而来。

“想来这夜魔当真是与那神秘势力有很大关联了,甚至他便是神秘势力中人也说不定!”行云心下暗到,这水仙和夜魔同时出现两次,这不得不让行云怀疑的更深了,此时也下了决心要捉住这两个人。

“只是他们为什么要选择唐门动手?”行云对此大是不解。

要知唐门的机关暗器名满江湖,到这里来暗杀自己是最困难的,甚至比在娥眉和倥里暗杀自己都要难上许多,更何况这一路上的机会多的是,他们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来动手?

行云正想了到这里,便听自己身旁的秦百程突然问到:“宗主,要不要老秦出手?”

水仙和夜魔二人来此的目的是行云,尤其夜魔在路上还曾经刺杀过行云一次,再加水仙这个万剑宗的奸细,秦百程此时有些忍不住要出手了,只待行云一句话,神宵便要出鞘逞威!

行云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就听一旁唐怀突然笑到:“宗主和秦掌门远来是客,唐门怎么好让客人动手?既然有人敢闯我唐家堡,便是不将我唐门放在眼里,自然有唐门来出手教训!宗主只要在旁观战即可。”

此时唐怀的眼睛已经是全睁了开来,眼中精光四射,显是动了真火!

就连他身旁的唐冷和唐雪都是一惊。

号称暗器第一的唐怀要出手?

听了唐怀之言,行云知道这里毕竟是唐门,没有此地主人的允许,自己这边出手可算是不合规矩,但看着已经动了怒的唐怀,再看那踏叶而来的水仙,行云的心下突然闪过一丝忧虑,忙是言到:“前辈可要手下留情,留那水仙一条性命。”

唐冷在旁闻言突然看了看行云,眼神中颇是古怪。

行云一怔,马上明白自己的话中有些暧昧,忙是补充到:“那水仙是我万剑宗的叛徒,留她性命,或许可以从她身上得到那神秘势力的线索。”

暮去晨来露方生(三八七章)

暮去晨来露方生(三八七章)

行云方是说罢,唐怀眼中精光一闪,也没再开口,因为是近了。

踏叶而行并非能快的过轮指飞蝗的追击,但那震撼却是让站在下面的唐门弟子全楞了住,一个个看着身姿曼妙的水仙踏叶空中,就连唐月都忘了追击,只这片刻的差距,水仙便已奔到了众人近前。

虽然许多人都在传唐怀的暗器天下第一,但究竟他强到什么地步,并没有几人知道,行云自然也不清楚。所以此时虽然担心唐怀下手过重,但心下仍是暗到:“究竟这会是怎么样的雷霆一击?”而一旁不远处夜魔的那团如墨黑雾仍在四处移动,机簧声不断传来,也不知其中的夜魔境况如何。

可就在此时,行云的心下突然一动:“不对!那夜魔的行藏已经暴露,面对那些机关,他不散开黑雾,反是对他的躲避不利!那他为什么还不散去呢?”

想到这里,再看着空中已经逼近了的水仙,行云心下的不安反是更重:“夜魔已经现身,水仙吸引注意的用处已尽,可为什么还要硬冲过来?对她来说,除了轻功外,其他武功怎么都不可能是唐怀的对手,更何况这里还有我和秦老在。”

水仙和夜魔的反常让行云大觉不妥,便在此时,行云心下警兆忽现!

“不好!”

行云心念电转之间,两股内罡全力运转,脚下猛一发力,向前一跨!同时双剑骤然出鞘。斜里往后架去!

随即便听“砰”的一声巨响传来!行云地双剑与那背后袭来之剑狠狠的撞了在一起,好在行云地内罡运转速度确实快捷。这仓促之下的抵挡,竟然也有八分力道,那偷袭之人的全力一击竟然没有伤到行云分毫,只是让行云多向前跨了两步而已。

这令那偷袭这人惊异之极,全是出乎意料!行云此时亦是趁机转了过身来,却见那偷袭之人竟然是夜魔!

“夜魔?他不是在躲避机关么?怎么会在我身后?”行云心下一惊。然后就觉得自己身后有什么东西猛的刮了过去,之后眼前立时一黑!

“黑雾?那黑雾竟然可以移动?”行云心下一惊,那黑雾不是还在自己的身后么?难道夜魔能够随意操纵黑雾离体而行?(注1)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唐怀突然冷哼一声,之后便是水仙地低声娇呼!更为诡异的是这中间没有丝毫暗器响动!

“唐怀动手了?怎地没有破空之声?”

行云正想了到这里,耳旁“斯”的一声!剑气破空而过!不过但行云并没有去抵挡,因为这一剑并不是劈向自己,而是起自秦百程处,便听秦百程冷的一哂到:“雕虫小技!破!”行云随即便觉眼前一亮。原来那黑雾此时竟然一分为二!再入眼前的是秦百程那神宵剑上腾腾的七彩剑气,只见神宵剑宝光冲天。映的四周通明一片!

夜魔竟然欺进行云的身旁,而自己却没有保护周全。这让秦百程动了真怒,神宵登时化形,竟是一剑便将那黑雾生生劈开!

“好霸道的一剑!”行云心下暗赞到,夜魔这黑雾当年在嵩山可是将九大门派的掌门戏耍了个遍,却没想到竟然被秦百程一剑劈了开!就是以行云此时地修为,亦要赞叹。心下不禁暗到:“怕是与秦老神宵的化形有关吧?”

此时黑雾散去,行云余光一瞥,便见水仙似乎已经被唐怀击到,伏在地上,不知生死!

这一番兔起鹘落,唐怀、水仙、夜魔、行云以及秦百程,五人全是化形级地高手,虽然交手时间不过一瞬,却当真是凶险万分,相比之下。场中的唐冷和唐雪就要差上不少,尤其是唐雪。此时才刚是反应过来,而此时映如她眼帘的却是全速驰来的夜魔!

秦百程刚是将那夜魔的黑雾劈开,夜魔便马上舍了行云转奔唐雪而去!

“他要捉唐雪为质!”行云和秦百程同时一动,便要施以援手,可毕竟夜魔的轻功要强上一些,离唐雪也近,眼看夜魔就要得手,突然一道飞蝗石横里飞过!

“你敢伤我姑姑?”一声娇叱,原来是唐月赶到!

唐月方才一楞神之间,让水仙走脱,虽然懊恼,可也马上往水仙地落脚之地赶来,她离的稍远一些,所以赶来的也慢,水仙已经被唐怀伤了在手下,但却正看到夜魔逼近自己的小姑,当下不及细想,飞蝗石随手而出!

唐月的武功与夜魔比起来自然差了许多,要不是秦百程将那黑雾劈开,她更是寻不到夜魔的真身所在,但如今机缘巧合之下,到是将夜魔阻了一阻,而这一瞬之间,唐雪已经缓过神来,马上飞退!她的武功虽然不很高,可见识却不会差了,见夜魔前来,马上就知道他要做什么,心中电转到:“我留下是个累赘,不如马上便退出去!”

而唐雪正自飞退,行云和秦百程急追,一旁唐冷则亦是要动手攻击之时,便听唐怀突然沉声喝到:“都别动!看老夫怎么收拾这贼子!”

唐怀生气自然有其道理,不论这水仙和夜魔

来,只凭他们在唐门里肆意横行,便让这老人怒火朝语间的谦虚都没了踪影。

行云和秦百程本是要追击夜魔,但听了唐怀之言,马上收住脚步,虽然他们二人不真惧了唐怀的暗器,可也不会没有一点顾及。

二人刚是一停,就见唐怀头也不回,双手一展,十指向身侧连弹开来!

“嗡!”的一声!

无数飞蝗石倾巢而出!就如骤被惊起地宿鸟一般!那速度声势全不是唐月所能望项背!

“暗器天下第一的名头确实不是虚言!”行云心到:“只不知他哪里装地那么多飞蝗石?怕不下有数百颗之多!”

行云正自暗想时,除了夜魔外。所有人都不再移动,而唐雪此时已经退了出圈外站定。看着朝自己扑来的夜魔,竟然笑了起来。

“竟然对唐怀地暗器有如此信心?”秦百程见唐雪的样子,眉头微是一皱。

而此时的唐冷不禁讶到:“天罗地网?”

除了回旋镖这样的暗器外,其他的基本上都是以直射为主,手法区别不过是在快慢急缓是否准确而已,可唐怀这样看似乎乱射却是大有名堂!

便见那由唐怀射出的无数飞蝗石从唐怀两侧急掠而去。夜魔虽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却也不敢有丝毫怠慢,此时他与水仙被困,面对行云、秦百程、唐怀这三个化形级地对手以及整个唐门,就算是他夜魔也不可能从容脱身。所以他才会去寻唐雪做人质。

而此时唐怀不让他人动手,正是中了夜魔下怀,不管唐怀是否真有什么把握,夜魔的身形都丝毫不做停顿:“先拿下唐雪再说!”

可夜魔还没到唐雪的身前,便听四周一阵“噼噼啪啪”的撞击声传来,之后就觉得那些被唐怀射到两旁的飞蝗石不知怎地竟然都纷纷转了方向。朝了自己铺天盖地而来!(注2)

原来唐怀将暗器向两侧射出,而唐家堡的建筑又都为石块所就。那些飞蝗石击了到石墙之上纷纷反弹,便如约好了一般全朝夜魔而来!更令人难做提防的是,那空中的飞蝗石,彼此碰撞之下,所击方向变幻不定!更令人惊异的是,这些飞蝗石反弹之后。不少都是从行云等人身侧掠过,竟然没有一颗偏离!

夜魔此时哪还顾的上唐雪?当下墨剑狂舞,将全身内力都提了起来,就见他周身如同泼墨一片!可这样地狂舞绝不长久。

剑击石碎,剑啸声,碎石声连做一片,夜魔不愧是化形级的高手,竟似乎真地都被他挡了下来!这暗器如织,墨剑狂舞,让那些闻声奔来的唐门弟子全看的呆了住。

“夜魔这一阵狂舞。虽说是用了大气力,可也算是将这些飞蝗石都挡了住。”行云看着眼前情景。心下暗到:“毕竟这么多的飞蝗石,就算是唐怀前辈也不可能再击出一次,一个人身上携带毕竟有限。如果此击没有伤到夜魔,我便出手!这次无论如何不能让他逃了!”

行云正想到这里,场中情势再变!

就在那些飞蝗石看似都被夜魔挡了下时,竟然从地上飞起十数颗飞蝗石,由下至上,直的斜的奔夜魔而去,夜魔此时只是用墨剑将周身挡住,哪想地到这暗器竟然能从地上袭来?当下收剑来挡也是不及!

不过夜魔毕竟是化形级的强者,只见他竟在全无可能之下,强行横移了三分,躲过数颗,但还是躲不过全部,“噗噗噗噗噗”,飞蝗石入体之声传来,夜魔终是应声而到!

“天罗地网者,既有天罗亦有地网。”

唐怀这才转了过身来。

行云方才因为旁观,所以看的清楚,那些从地上而来的飞蝗石当然不是真的从地里飞出,它们只不过是再经反弹而得,虽然因为反弹的次数过多,威力要比其他飞蝗石小上不少,速度也不快,但却胜在出其不意。

“让那飞蝗石经由石墙反弹过来,再由地上反弹过去!这份计算手法,当真神乎其技!莫怪他会被称做暗器第一了。”行云望着唐怀,再看他身后到地的水仙,心里暗到:“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方法伤的水仙?竟然没有丝毫的破空之声?只可惜那黑雾阻挡,没有看到。”

唐怀见行云的目光望向自己地身后,微是一笑到:“暗器、暗器,重在暗字,方才那黑雾到是帮了个忙,否则以那小姑娘的轻功,到也不是这么容易就能得手地。”

可唐怀刚是说到这里,却见行云望过来的面色一变!

暮去晨来露方生(三八八章)

暮去晨来露方生(三八八章)

“我早该想到她可能是装的!”行云眼看着水仙快若鬼些唐门弟子闪去,心下暗恼。

水仙当初在少林就曾是装做被唐冷击中,没想到时隔数年之后,又故技重施!只不过对手换做了唐怀。

唐门弟子纷纷赶来助阵,却哪想的到水仙会突然朝他们奔来?只一瞬间,水仙便捉了住一个倒霉的唐门门下,纤手捏了那人的喉咙,那唐门弟子连声音都没来得及出,便动弹不得,其余之人都楞了住,一时竟然无人逃开!

唐怀本对自己的暗器信心十足,可看水仙那毫无阻碍的身形,实在不像是中了自己暗器的人,当下面色一变。

行云与水仙的距离比唐怀还远,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水仙捉了人去,余光一瞥之下,却是见唐怀的手下一动,虽然动作隐晦,却仍然看的出他似乎要出手!

“水仙已经捉了他门下弟子在手,他难道一点都不顾及么?还是他有信心在水仙的手下救出自己的门人?”行云正想了到这里,却听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响,那本被水仙捉中的唐门弟已经委顿在地,他的喉咙此时已被松开,咳嗽声就是由他而出,而此时的水仙却是已经到了唐月的身侧!

唐月的武功虽然已到魂级,可唐门的近身功夫比起暗器来说,却是差上不少,再者水仙的身形也实在是太快,此时又是离唐月很近,出其不意之下。唐月仅是手刚扬起,水仙却已经点了她的穴道!

呼啦啦地一阵声响。此时才反应过来的唐门弟子,登时将水仙围了住,可却是毫无办法。

行云再看唐怀那暗中准备好地手突然一顿,也停了住,不由得心到:“与一般唐门弟子比较起来,唐月可重要的多了。就算是唐怀对自己的暗器信心十足,却也不敢来轻举妄动。

水仙如果一开始便朝唐月而去,以唐月的武功,虽然不能躲开,但是其间定会有些波折,到时唐怀的暗器便有时间射出,就算不能射中,只要能阻上片刻,便足够我和秦老上前的了,所以水仙没有直接去拿唐月。而是先拿住临近地唐门门下,唐月见了必然会是一楞。之后再趁机拿下唐月,片刻之间便有如此好算计,当真难得。”

行云正想到这里,就见唐冷上前一步对水仙到:“你要怎地?”

唐月是他的女儿,唐冷自然最是着紧。

唐门四兄妹,冷、寒、冰、雪。就只有唐冷和唐寒有子息,唐冰至今未娶,唐雪则是没有所出,再加上唐星和其父在天山失踪,这唐月更显重要。唐月此时被水仙捉了住,以她的性格自然不会屈服,可水仙这次却是将她的哑穴制住,唐月空是着急,却没有任何的办法。

水仙见唐冷来问,笑到:“唐掌门说笑了。小女子要做什么,还用说么?”

唐冷眉头一皱。马上便说到:“那夜魔给你,你放了唐某的女儿!”

水仙闻言摇头到:“夜魔是我雇来的杀手,是生是死,由他自己,替人做事,拿人钱财而以,小女子怎么会去换他?”

“夜魔不与她同路?是真的?还只是托词?”行云心到。

唐冷见水仙如此说来,脸色一变,在旁急到:“那你要什么?”

秦百程在旁突然摇头到:“那唐冷也算是个人物,却没想到因为他的女儿而被水仙牵着走。”

秦百程的话声刚落,就见水仙笑到:“说来也是简单,只要唐掌门将那万剑宗地宗主杀了,您的女儿自然奉还。”

水仙话声方落,唐门无数地目光登时集中了到行云的身上。

唐冷也虎着脸望向行云,那眼神中到真有些犹豫。

唐雪在旁心到:“我这哥哥虽然看似冷漠,但却极宝贝小月,只不过此时那水仙这么明显的离间计策,难道哥哥没有看出来么?”

唐雪正要出言,便见行云旁的秦百程突然冷哼了一声,神宵剑光暴涨!

方才之战,秦百程虽然只出了一剑,可那份霸道却令唐门这几个高手都心有余悸,就连唐怀亦是暗自警惕

再见秦百程脸色不善,也知唐冷的那份犹豫惹恼了这高手,当下忙是说到:“这区区离间之计,任谁都看地出来。”

这话虽然是对秦百程讲,却也是说给唐冷听。

行云也是示意秦百程莫要动手,转过来对水仙言到:“水姑娘莫要说笑了,如何才能放了唐姑娘,便请直说。”

行云此刻虽然极想捉住水仙,但却不能不顾唐月的安危,毕竟身在唐门之中,否则一个不好,没有拿下水仙不说,到先是为自己立了一个敌人,得不偿失。尤其大派之中,唐门最擅长暗器毒葯,这样的敌人最难应付,就算此刻走脱,也不可能时刻防着他们的暗器毒葯。

水仙闻言轻轻一笑到,“年多不见,宗主又沉稳了许多,已是颇见一派之主的气象。”

水仙这一声“宗主”到是喊的极自然,虽然唐冷他们知道这水仙是万剑宗的叛徒,可闻言也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行云见这水仙一开口,便让自己大为尴尬,言语之中又见挑拨意味,正要再言,便见水仙面色一正到:“将夜魔放了归我,不准追击,等我出三十里后,自然将唐月放回。”

看了看众人,水仙又到:“我知你们不信,可让一人随我而行,以做监督。”说着对行云一笑到:“就麻烦宗主一趟如何?”

行云闻言心下大为不快,水仙此前句句都在离间,这时又要自己随她前去,说是监督,可万一那三十里外另有埋伏又当如何?行云虽然对自己的武功有信心,可却不会盲目自大,要知水仙和夜魔都是冲他而来,那神秘势力也绝不会只有这两个人,好汉难敌人多,行云不会一时冲动而去冒险。

可刚想到这里,便见唐雪望来的目光中竟满是期待。

秦百程在一旁见了,忙是急到:“宗主,这明显是陷阱!您绝不能去!”

秦百程此言一出,唐冷的神色骤地一变,咬了咬牙,对行云说到:“如果宗主能将月儿平安的带回来,我唐某便应了万剑宗之邀!”

行云闻言一振,此次来唐门,他并没有抱多大地希望,所料之中的最好结果,不过是唐门不偏不倚罢了,可如果唐门真的愿做帮手,那自然是天大的好事!

行云当下对秦百程言到:“秦老放心,以我的武功就算真有什么不测,也能脱身。”

秦百程见行云神色间已有所动,眉头一皱,忽的一声,身形一展!神宵七彩剑光在这深夜化做一道流光直奔水仙而去!看他那凶猛的势子,便要去击杀水仙,至于那唐月的生死,与行云的安危比较起来,却差的远了。

“不可!”唐冷、唐雪同声大呼,唐怀更是暗器随时发出,便在此时,就听砰的一声响,那秦百程的去势一窒,原是行云拦了在他身前。

行云对秦百程的所为虽然心下感动,可却不得不出剑,他内罡运转速度极快,竟然后发先至,将神宵挡了下来后,忙是言到:“秦老,您可是听我的命令么?”

行云极少用宗主的身份,可他如果真的用了,秦百程却无法反驳,只好顿足长叹而退。

唐家三人在旁看了满眼,此时见行云将秦百程阻了住,都是松了口气。

行云见秦百程退了回去,当下对水仙到:“我答应你。”

暮去晨来露方生(三八九章)

暮去晨来露方生(三**章)

行行云应了,水仙一笑到:“那水仙可要谢过宗主了。

此时一旁的夜魔忍了伤痛,止住自己的几处穴道,又吃了些葯物,这才缓缓走到水仙身旁,默然不语。行云见了,心到:“这夜魔的伤到不似是假的,也算是为我省了个敌人。”既然如此,行云也不耽搁,当下转身对唐冷到:“那在下这便去了。”

唐冷自然当即答应,唐门弟子纷纷让了出条道路,目送四人出了去。

看着唐冷担心的样子,唐怀咳了一声,转身对那些唐门弟子说到:“你们且各自归位,巡视人数增加三倍!今夜一刻都不得松懈!”

唐门弟子应了一声,都匆匆的去了,这场中终于静了下来,唐怀这才瞪了唐冷一眼到:“月儿虽然重要,可你却不能便因此就乱了方寸!想这些年来,你能领唐门壮大兴盛,怎么今日却是如此糊涂?此事透着蹊跷,你难道看不出来么?”唐怀说到这里,眼神不经意的看了看一旁皱眉沉思的秦百程,声音并没有刻意压低,到似是故意说与秦百程听。

唐冷能让唐门如今在川中三大派中一马当先,自有手段,此时闻言猛的一醒,心下立时暗到:“苦肉计?”抬头看了看唐怀,见他朝自己点了点头,唐冷心下暗到:“那所谓叛徒一说都是出自万剑宗之口,真假有谁能知?那水仙此来,不论是否为的刺杀行云,结果却反是送替万剑宗送了我唐门一个人情。真要是他门中叛徒。怎会反来助他?”不过唐冷转念又是想到:“如是苦肉计,那他们用两个化形级高手地命来演。到也真有魄力,如此看来,到也不太可能。”

唐怀估计那水仙已经走远,不再与唐冷多言,便要跟下去。唐此时已经冷静下来,当下交代唐雪带了人手跟在唐怀身后三里以做策应。自己则坐镇门中以防调虎离山之计,唐怀见唐冷如此,颇是欣慰,点了点头,拔身而起,不片刻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唐门的轻功自然不俗,更何况此刻奔驰地是唐怀?再加上那夜魔的伤势不轻影响了水仙的速度,不多时,唐怀已是隐见行云四人的身影,当下减了速度。远远的吊在后面。

行云自从跟水仙出了唐门,便一路无话。三十里并不远,就算不是全力急驰,也用不了多少时间。此时远远的望见一座破庙,水仙奔了到近前,停了下对行云笑到:“到这里就好了。”

行云见这座破庙,早是被人荒弃了。入地眼间,蛛网遍布,杂草丛生,好一破败景象。

不过行云却在那庙中感觉到高手的气息,果然,这破庙之中突然抢出四条身影,一个个全是黑衣覆身,就连头发都遮了住,只露出一双眼睛。行云对此早有准备,所以根本就不惊慌。见这些人出现,凝神打量。心下暗到:“这四人竟然全是魂级高手!这神秘势力果然不同凡响。”

行云暗中比较到:“水仙和受了伤的夜魔再加上这四人,就算是我如今的武功怕也讨不了什么好去,尤其是不知那四人的底细,知己不知彼,这战更是凶险。”

行云此时虽然想拿下水仙和夜魔,好问出那神秘势力究竟是什么人,可唐月的安危却更是重要,否则今日不但得不到唐门之助,反可能被唐门记恨,毕竟水仙和夜魔是冲着自己而来,唐月算是被殃及的池鱼。

可顾及唐月的同时再与这六人动手,行云就一点把握都没有了,所以虽然水仙就在自己的眼前,行云仍是不能先动手。

“水姑娘,可以放人了吧?”

行云想到这里,主意已定,权衡利弊之下,还是先将唐月救回来再说。

水仙见行云全神戒备,言到:“宗主不用如此戒备,唐月便交与宗主了,我们后会有期。”

言罢,一挥手,唐月朝行云踉跄而来,她被封了穴道,所以站立不稳,行云忙是上前扶住,再看水仙夜魔六人已是渐渐的消失在夜色之中。

“怎么会如此顺利?”

行云扶着唐月,心下大是不解。

他本是做

战地准备,结果却好似一拳击在了棉花之上,全无着“她的目地究竟是什么?是真见与我不敌而走,还是要离间我与唐门的关系?”行云暗想水仙的此前言行,越想越觉得不对,如此简单便放了唐月,让自己平白得了唐门一大人情,这说出去,不引人怀疑反会不正常。可行云虽然猜不透水仙是如何想的,但唐月救了下来,也算是解决了一大问题。

正想到这里,行云就觉得自己怀中一动,这才省起唐月还在自己的怀中,被水仙点了穴道,当下便是隔空一拂,以行云现在的内力,隔空拂穴自然信手拈来。

这么做,是为了顾及唐月地女子身份。

行云信手拂过,唐月登时一震,哑穴被解,见行云就要放开她,忙是言到:“你不要松手,除了哑穴外,其他的穴道都没有解开!”唐月如果此时不说,行云一放手,她便要倒在地上了。

行云闻言一怔:“水仙竟然用上了特殊的手法?”这解穴的方法行云可没有学到多少,他奇遇连连之下,虽然有了一身令人羡慕的武功,可许多普通的武功却反不如人,这点解穴道便是其一,行云只会一种解穴的方法。

束手无策之下,行云暗到:“穴道最多十二个时辰便会自动解开,这到不用担心什么,可我总不能就这么空等着,而且又不能将她抱回去,这可怎么办?”行云和唐月虽然都是江湖儿女,可要行云将唐月抱着跑上三十里回到唐门,仍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此时饶是唐月往日里英姿勃发,而且足比行云大了有十来岁,脸上也是有些微红。

二人正不知要如何是好的时候,便听砰的一声,一道烟花在空中绽放,唐月见了喜到:“那是我门中信号,看烟花地品级,是我大爷爷在附近了。”

唐月说的不错,那烟花正是唐怀所放,他跟在水仙和行云之后,不敢太过接近,所以虽是看到了那破庙之中地一番光景,可具体水仙与行云这二人说了些什么,唐怀却不知晓。唐怀虽然看到水仙走了,可不知她是否另有计策,所以也没有马上现身,但等了一会后却是见自己的孙侄女和行云在一起同样的没有动,稍是一想,便明白了其中关键,当下将一支召集门下的烟花放了出去,便马上出了来。

“唐老,您看这穴道可解的开?”行云见了唐怀出现,惟恐他误会了自己,所以先是开口。

唐怀闻言笑了笑,当下快走两步,到了自己的孙侄女身前,连换了几个手法,竟也是无用,干脆也不再解了到:“这手法奇特的很,想来是那水仙的独门手法,她用这方法的意思自然是要阻你一阻,不论如何,照顾月儿便要分出一个人手,这样她退的安心。”

说着对唐月到:“既然解不开,那便不用再费什么心力,不如月儿等些时辰,穴道自然会行开。”唐月此时的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闻言点了点头。

唐怀看了看被行云扶着的孙侄女,忽然笑到:“那水仙方才与宗主都说了些什么?”

行云闻言心下一突,不过仍是将刚才的情况说了一遍,有唐月在旁,行云就算想说假话也不行。唐怀听了之后,也不多做表示。

不多时,三里之外的唐雪率人赶到,从一脸尴尬的行云身旁接了过唐月,安排下追查之人后回转唐门而去。

暮去晨来露方生(三九零章)

暮去晨来露方生(三九零章)

家庄,唐家堡。

虽然是凌晨,可不仅是唐家堡,就是整个唐家庄都一篇***通明。

水仙和夜魔的来袭,令整个唐门全都戒备起来,唐家庄中虽然大多是不会武功的普通人,可唐门同宗,一荣具荣,一损具损,唐门有事,唐家庄上下便是一心,十来万唐家中人不论老幼,皆执火把,只将这方圆十里之地照的恍若白昼!一队队人马来回巡逻,街头巷里满是人影,便是一只老鼠也别想再进了唐家堡一步!

行云随了唐怀、唐雪一同回来,看到此景,心下暗到:“就算是安乐谷中人有此齐心,却也没有这规模,这些人虽然没什么武功,可只这数量便让人望而却步了,此时就算是水仙的轻功再高,要想近那唐家堡,也是不可能的。”

唐月已被行云救了回来,来回奔驰再加上之前的一番战斗,虽然行云不很疲惫,却也找了借口回自己的住处歇息,因为他要与秦百程商议商议。这水仙此来太过诡异。

“秦老,您看那水仙究竟要做什么?”面对着秦百程,行云的眉头深皱,从头至尾,行云都觉得那水仙是在破坏自己与唐门的关系,可结果却又似是助了自己,当真有些猜不透,不由得暗到:“要是刹那前辈还在就好了。”当然,刹那仍在沉睡,行云之后与秦百程再做商议。

秦百程此时摇头到:“于这计算方面,老秦不比萧掌门。怕是要让宗主失望了,水仙此来似真似假。老秦实在是看不透,不过依老秦来看,真假并不重要,唐冷既然开口许诺,那此时便是一个机遇。”

行云略一沉吟到:“秦老的意思可是说,就算水仙是来离间地。可只要我能消除唐门的误会,那这次唐门之行反会大有收获?”

秦百程点头到:“正是。”.

一夜纷乱终于过去,天色渐明,唐家庄地人们警戒了一晚也纷纷回了去休息,毕竟生活还要继续。

待到午时,唐冷在唐家堡中设宴款待行云,唐怀亦在其列,而唐雪则没有出现,她此时正在陪着自己的侄女唐月。

唐月被水仙用独门的手法制了住穴道,无人能解。此时正躺了在自己的闺房之中。为了唐月不至太闷,与她最是交好的唐雪则做了在坐的床头。此时唐月早已醒来,二人正在细语。

“月儿看那行云如何?他虽然小了些,可武功已是除了通天级地高手外再无敌手,就是你的大爷爷也没有把握对付他那联剑术以及化形快剑,而且身为万剑宗的宗主,身份亦是高的很。又与你平辈,就是年纪小了些,可却是个好孩子。”唐雪在旁笑到。

唐月闻言苦笑,虽然自己的这个小姑所说的话像是个玩笑,可话语之中却是透露着一丝的认真,想来也是,自己如今年纪真的大了,可却还没有个意中之人,也难怪自己的姑姑如此了,当下只好言到:“姑姑说笑了。行云和我的年纪差地太多了,而且听说那行云已经有了未婚妻子。那姑娘便是那青城前掌门的孙女,与他自小青梅竹马,当时他一人独上青城面对八大派地时候,怕也有救他爱人的念头吧。”

顿了顿,又是言到:“其实看到他,不知怎地,到是让我想起了小军,他二人的年纪差不多,而且性情相近,也不知小军那日怎么就失踪了?(注1)”

唐雪虽然话中有意,可也不过是抱了一点的希望而已,对于行云和他的未婚妻子,江湖上早传的遍了,就算唐月同意,怕也没有什么余地:“这**之事竟然传地如此之广,恐怕是青城自己做的手脚吧,好将那行云紧紧拉住,到也是好算计,不过月儿确实大了他太多,要是他再大五岁,我定会全力去促成这门婚姻,可如今看来却是不太可能了。”

断了这个本就不坚定的念头,唐雪拾起唐月方才的话到:“月儿可是在说那唐军?那孩子到也是可惜了,以他的资质,假以时日,定会大放光彩。”

唐月闻言叹了口气,虽然与唐军并不很熟悉,可她却是很喜欢这个外表俊俏的孩子,天资好,还很勤奋,本来是唐门未来的希望之一,自己也把他当做一个弟弟来看待,可却没有想到他竟然在唐家堡内失了踪,四处都找不到踪迹。

屋外人来人去的忙碌,唐月身不能动,只好问到:“外面在做什么?”

唐雪道:“你父亲设宴招待行云,感谢他救了你回来。”

唐月闻言问到:“我爹和大爷爷怎么看待此事?”

唐雪道:“大哥已经开口应了那行云,只要他去将你救回,唐门便助万剑宗,此时月儿在此,大哥自然不能食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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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月闻言到:“可月儿总觉得那水仙的所作所为透着古怪,不是那么简单。”

唐雪笑到:“月儿可是看了出什么?”

唐月就算以后做不了唐门的掌门,以她地资质,也是未来唐门之栋梁,唐雪对自己的这个侄女地期许也是很高,此时听了唐月如此说,便问来看她如何回答。

唐月想了想,说到:“那水仙虽说是要刺杀行云,可月儿怎么看,怎么像是她在与行云演戏一般,如今我爹爹也因此应了万剑宗的要求,到好象是落了进万剑宗的设计之中。”

唐雪听了,笑到:“月儿想的不错。不过看一件事,还要看的更深一些,本来我和你父亲也是这么认为的,可事后再一想,却又觉的此事并非那么简单,月儿不觉得那水仙做的太过明显了么?”

唐月不解到:“太过明显?”

唐月道:“那水仙的所做所为,到似是要我们看出这是苦肉计,这本身就不正常”

唐月疑道:“难道不是苦肉计么?”

唐雪对自己的这个侄女一笑道:“苦肉计,猛一看之下到真的像是,可再去细究,更似是离间之计。”

唐月闻言沉思不语。

唐雪见唐月在那思索,笑着解释道:“那水仙如果真的是在演苦肉计,怎么会做的如此破绽百出?虽然她的那些破绽都不很明显,可仍是让人怀疑,事后多加推敲,并不难计算的出来。想那万剑宗二百年隐忍,怎么会这么大意?且那行云不是做伪之人,怎么看,他当时都颇尴尬,所以想来是这水仙有意离间,故意做出这苦肉计的姿态而已。除非万剑宗连那行云这个宗主一并瞒了过去。”

唐月道:“姑姑说的确有道理。”

唐雪笑到:“所以如此看来,那行云所讲的神秘势力怕也确实是真的,否则行云身为万剑宗的宗主,不会被蒙了在鼓里,更不会设计引来八派围攻他的师门。

万剑宗此番出山,实力不减当年,又是拉来飘渺天宫之助,甚至德皇前辈的态度亦是模糊不清,再加上被万剑宗所救下的青城,这股势力已经很是强胜,此时武林已是多事之秋,少林武当更是阻我唐门南下足有一年,相比之下,与万剑宗做些交易,也非是不可。”

唐月此时疑道:“可听父亲说,那万剑宗二百年前是被十大门派合力剿灭,难道爹爹和大爷爷就如此放心他们么?”

唐雪闻言笑到:“本是不放心,可月儿你不觉得那行云做万剑宗的宗主,是件好事么?此子性格温和善良,他做了宗主,如能压的住万剑宗,反是好事,再者,万剑宗与我们有仇,可与少林武当的仇更大,这么多的大派,万剑宗哪可能都去一一报复?万剑宗真要是如此卤莽,在青城时也不会隐忍不发了,更不会积蓄另外二百年的力量。

所以我们不只要助万剑宗,更要助行云坐稳万剑宗宗主之位,这对我们更有利。”

唐雪将话说的如此透了,唐月做为唐门年轻一辈中最优秀的人,此时听的明白,当下言到:“姑姑之意,是要用万剑宗来抗衡少林和武当么?”

唐雪笑到:“这不是我的意思,是你爹和你大爷爷的意思,自从得到飘渺天宫相助万剑宗的消息开始,便有了这个意思。武林乱象频生,万剑宗出,天命亡,这江湖即将要有一场大变,唐门不过是在选择更符合自己利益的一方罢了。”

唐雪看着唐月到:“唐门虽然因为青城封山而得了不少的利益,可长远来看还是不够,甚至还会将这些利益还回青城,如此一来,贵州更显关键,贵州乃是唐门必取之地,利益取舍关乎一门一派的命运,就算我们唐门亦不能免。”

唐雪说了到这里,转头见门外门人又开始了忙碌,想来酒宴已经结束,不由得心到:“也不知大哥和大伯他们谈的怎么样了,二百年后,又到了要重新站队的时候,不知这次的结果会是如何?”

暮去晨来露方生(三九一章)

暮去晨来露方生(三九一章)

行云和秦百程在午宴之后便离开了唐门,到不是与唐门不快,这场酒席,可算是宾主尽欢,最少表面如此,行云因为酒量太浅,没喝多少酒,可那并不重要,只要结果让人满意便可,而那结果便是:交易,达成了。

行云对此行的结果不仅满意,甚至可说是大出意料,唐门是行云这次要走访的三个门派之中最没有把握的,可却得到了最好的结果。至于行云为什么在刚吃过午饭后便与秦百程匆匆离去,那是因为他的时间太紧,此行还有娥眉与倥两派,而且路上还要些耽搁时间,所以行云见唐门事了,便马上上路.

“万剑宗是否真的在这少年掌握之中?”唐冷沉吟到。

行云走后,唐冷和唐怀并没有离开大厅,酒席撤了下去,换上清茶,这二人仍在此计算得失。对于这交易,唐门就如唐雪所言,做出了最符合唐门利益的选择,可对年仅十八岁的行云,唐冷却没什么把握。

唐冷的话,唐怀并没有马上去接,这老人眼睛仍然是闭了的,此时他正缓缓吹去漂浮着的茶叶,抿了口,似乎是在享受那清茶所带来的芬芳。

唐冷知道自己这个大伯的脾气,也不催促,厅里一时安静下来。

“这个少年并不适合做一派之主,不是因为他的年纪大小,也与他的经验无关,而是在于他地性格。虽然那性格我很喜欢。”唐怀悠然道,可他并没有正面回答唐冷的问题。

唐冷闻言道:“大伯是否觉得那行云做宗主做不长久?”

唐怀摇头到:“不适合。不代表不能做,而且他真要是做不长久,还有我们来帮他。”

仿佛是感觉到了唐冷在皱眉头,唐怀笑了笑说到:“万剑宗当初为什么选了行云这个青城门下做宗主,暂且不管,可有一点很是明显。那便是这少年一日为万剑宗地宗主,便对我们大有利处。以此子之性格,万剑宗不仅不会成为我们的敌人,反会成为我的助力。

至于万剑宗是否会听他的,暂时不用担心。”

说到这里,唐怀放了下手中的茶,笑着问到:“万剑宗此番出山并没有对当年参与围攻他们的各大派进行疯狂报复,反是一直在克制自己,甚至由其宗主来与我们做这交易,为什么?”

唐冷皱了皱眉。沉吟到:“正派地名分?”

唐怀笑到:“不错!万剑宗不会只想复仇那么简单,他们还要名声。要恢复自己二百年前的身份地位。在这江湖中,有实力只是一个方面,如果只有实力而声名狼籍,那一样成不了大气候。”

唐冷闻言到:“万事皆有规矩,尤其名门最讲规矩,他们此时既然奉了那少年为主。便起码不会在明里不听号令,否则便是乱了规矩。”

唐怀微笑到:“并非如此简单。这少年在江湖上的口碑大佳,

万剑宗蛰伏二百年,在江湖人的心中,万剑宗是空有实力而不知正邪。”

唐冷略一思索道:“所以万剑宗正是需要用这个少年宗主的侠名来换得万剑宗的正名,用这个少年宗主的侠名来博得江湖人的好感,也需要这少年宗主来让大派对其放心,起码是一部分大派的安心,比如那倥侗。所以在万剑宗立足稳固之前,不用担心万剑宗会不听那少年的号令。”

摸了摸已经冷了地茶。唐怀微笑到:“正是,而且行云这少年虽然不适合为一派之主。可他做这万剑宗的宗主却是对我们有利,所以就算万剑宗在这江湖中重新站稳脚跟,我们也不能让万剑宗脱离了他地掌握。今天与万剑宗做这交易,其实我们要助的是那少年宗主,而非万剑宗。”

唐冷听了也不意外,只是说到:“只是怕不那么容易。”

唐怀摇头笑到:“有此想法的可不只我们唐门一家。”

唐冷微是一怔,沉吟片刻便醒悟过来,脸色好了些,不在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言到:“照行云所说,他此行还有娥眉和倥两派要去,倥侗派暂且不管,不知那娥眉会是个什么态度?”

唐怀笑道:“白云那老狐狸的心思哪是那么好猜的,与其费那脑筋,不如等上几日自然便有答案。”.

与此同时,行云和秦百程离开唐门,奔娥眉而去,可江湖人的注意力却全在另外一件事上。

“万剑宗要上嵩山!”

这消息一出,马上传遍整个江湖!嵩山是什么地方?少林千年所在,苦心经营之地!万剑宗竟然就这么正大光明地行去,怎不叫人惊讶?

嵩山再盟之后,各大派之间虽然不和,甚至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可却没有一个门派打破这个对峙,一年多来,江湖局势虽然看似乎紧张,可却偏又没什么大事发生。但现在不同了,万剑宗不仅扬言要上嵩山,而且他们是真的行动了!

万剑宗在行云起程之后的两日,终于将一切都准备停当,整个万剑宗,除了家眷以及必要的人手留在安乐谷外,其余足有六百人,分了两路,赶赴嵩山!六百人!六百个高手!如此浩荡,整个江湖为之侧目!

这两路人马,每一路为三百人,各自头前一面大旗开道,上书万剑宗三个大字,然后再有小些的朝剑门旗帜随风飘扬。嵩山再盟后,大派跨省行动,人数超过五人者,便要亮明旗帜,以做辨认,虽然万剑宗并非当时会盟中所定下的九主之一,可青城一战,谁人敢不承认万剑宗有这实力?

万剑宗亮明旗号,浩浩荡荡的直奔嵩山而去,把全江湖的目光都引了过去,而此时,望着越来越近的娥眉山,行云地心中却是在想:“师弟你如今过的还好么?”

云山蒙里金光顶(三九二章)

云山蒙里金光顶(三九二章)

峨眉同在川中,相距不远,行云和秦百程只是用天,便赶了到眉州。这不到两天路上,二人再没遇到水仙,那神秘势力便如惊虹一现,再没有露面。

峨眉派可说是这些名门大派之中最不事声张的门派,便是偏远如点苍都不像峨眉那样的内敛。白云长老,智潜和尚,这便是行云对峨眉认识的全部,甚至包括峨眉掌门慈念大师在内都没有什么印象。如此大派不只少见,也让行云大生无从入手之感。

时间飞快,行云还未想出什么对策,峨眉却已是在望。

峨眉山势雄且秀,远看峰峦层叠气象万千,近看则是满眼的秀美之色。不过行云此时可没有什么心情来欣赏峨眉的美景,萧寿臣此时早已出发,这消息就是江湖上的人们都已经传了开来,所以行云更是感到时间紧迫,而且这里还有自己许久没见的师弟,想到这里,行云的脚下再一用力,跨下骏马登时又加快了些速度,朝着峨眉奔去。

行云正自策马急驰,此时的峨眉山亭内,三个年轻的俊秀和尚正在等候着他。这三个年轻和尚各是一袭灰朴僧袍,毫无花饰色彩,却是洗的干净。当先年纪长一些的和尚相貌更是不俗,正是峨眉的智潜,只见他僧袍随微风飘舞,竟隐有出尘之感。

智潜此时正望了山下来路看去,就见两骑急驰而来,当下一挥手。三人马上出亭迎了上去。

“峨眉派智潜,奉掌门之命。特来迎接宗主。”智潜朗声到。

看着眼前的智潜,行云与他虽无深交,可到也说过些话,算是相识了。

峨眉得到自己此来地消息,行云并不奇怪,毕竟他此去唐门弄出了不小的动静。峨眉也是大派,又是在川中经营千年,自有眼线,只要多加留意,不难发现自己。只不过行云心下惊奇这峨眉地礼数相当周全,这智潜的辈分虽低,可却是峨眉的将来掌门的不二人选,让他来接自己,既不掉了身份,又不至于让自己不满。而且智潜也算与自己见过面,正是最佳人选。

可问题是行云现在身为万剑宗的宗主。说到底与峨眉亦算有仇,这峨眉如今的表现就有些不同寻常了。

“希望是我多心,不过有些防备总是好事。”行云下了马,与秦百程对视一眼睛,同样从秦百程地眼中看到了警惕。

智潜见行云和秦百程下得马来,示意身后的两个年轻和尚将马牵下去。双手合十,说到:“派掌门方丈在神水阁等候宗主,请宗主随小僧来。”

看到智潜如此谦恭,自称小僧,让行云很不好意思,可他此时已非青城弟子,又身为万剑宗的宗主,当下也只好应了一声,随后而行。

因为行云连夜而来,所以此时尚早。和智潜一起行在山道之上,隐约听得山上晨钟传来。竟忽生清越空灵之感。

“现在是早课时间。”智潜看到行云朝钟声方向望去,忙是介绍。其实不用他说,那随风飘来的阵阵梵声已是做出了解释。

峨眉山并非峨眉派一家独有,山上寺院庵堂虽非武林门派,可却数量众多,只这一段路程,便是经过了的三寺一院,抱国寺、伏虎寺、雷音寺以及降龙院(注1)。

如此青山晨钟之下,不多时,行云随智潜来到神水阁前。

神水阁原本是一私人别业,因其下小池而得名,那小池泉水从山谷中溢出,号称神水玉液,能治百病,不过这别业早前荒废,现在的是峨眉休修整过用来在山下接待客人之用的新楼。

“阿弥陀佛,宗主大驾光临,贫僧也是刚得了消息,有失礼处,还望宗主见谅。”

一声佛号声起,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僧人由阁中而出,只见那僧人虽然已是中年,可保养的却是很好,由那面目之中可以看的出年轻之时也是相当俊秀地人物。

“这便是敝派的掌门方丈。”

慈念大师,行云当初在嵩山是见过地,此时再看,一袭月白僧袍,略瘦的身体,温和的笑容,不得不承认,与唐冷比起来,这慈念大师更平易近人一些。只不过行云此时心下的戒备却没有因此消除,反是更加警惕起来。

峨眉派的本院是在峨眉山的最高峰万佛顶之上,可慈念大师此时竟然下到了山脚,到神水阁来等候自己,这不得不让行云有些惊讶,就算他现在是万剑宗宗主地身份,可峨眉也是千年大派,彼此又无深交,这是否太过热情了?

“峨眉如此着意于我,究竟是为什么?”行云想到这里,大觉自己从刹那沉睡开始,便比以前多疑了许多。

慈念大师并不知道行云正在想些什么,此时正是对秦百程双手合十到:“阿弥陀佛,秦掌门当日在青城的那一剑风采,贫僧可是记忆犹新。”慈念大师言语温和有礼,让人大有如沐春风之感,就连秦百程也是笑了笑。

智潜此时任务已成,退了回慈念大师身旁。

慈念大师微笑到:“不知行宗远来是否劳顿?这神水阁本就是招待贵客之所,宗主和秦掌门可在次多做歇息。”

行云和秦百程大清早的赶来,自然是一晚没睡了,所以慈念大师才有此一问。

行云闻言道:“多谢大师美意,不过还是正事要紧。”

慈念大师闻言也不多语,当下举步道:“那好,请宗主和秦掌门随贫僧上山便是。”

四人随即往山上行去。

这一路上山,慈念大师不停的指点景色,行云的心思不在这里,想了想,终是开口问到:“敢问大师,我的师弟行君可还好?”行云对自己的这个师弟很是关心,虽然他已不是青城门下了,可称呼却是改不回来。

本是在一路指点的慈念大师,此时闻言微微一顿。

云山蒙里金光顶(三九三章)

云山蒙里金光顶(三九三章)

“行君他闭关出了岔子!”行云大惊失色。

慈念大师方才被行云一问之下,只好将实情相告,面上大是为难到:“阿弥陀佛,不瞒宗主,就在昨日,行君师侄在金光顶上闭关练功中突然昏到,因响动太大被外面的护法弟子听到,才及时救了出来,已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行君是白云长老由青城带来,如今青城之围刚过,虽然峨眉暗中助了行云一把,可毕竟八派有峨眉一份,行君此时出了岔子,峨眉的嫌疑可大的很,尤其行君与行云的关系比亲兄弟还要亲,真要是被他怀疑了上,对峨眉来说可大是不妙,所以慈念大师的脸色也很不好看。

“那我师弟如今情况如何?”行云满脸的急切,骤闻行君出事,他怎么能不急?如果说这世上行云最在意的几人,行君自在其列,怕是除了木乌道人和袁思蓉外,再难有人能与之比较了。

慈念大师闻言摇头到:“峨眉已经尽力,昨日白云师叔也来看过,白云师叔的意思是行君师侄非是练功中走火入魔,而像是旧伤复发,这个…,伤在经脉,恐难治愈。”

行君的伤势听起来大为严重,行云哪还顾的上此来目的,当下急到:“大师可否带我去见我师弟?”

慈念大师见行云急切的样子,只好点头到:“那是自然,宗主请随贫僧来。”

金光顶又名金顶,距地足有千丈!再加山路崎岖。距此神水阁越发的远了,可这四人全是魂级高手。急匆匆地奔金光顶而去,山路虽远,可也没用多少时间。智潜一路跟在其后,看着行云满面担心,不禁心下喧了声佛号到:“怪不得行君师弟每每提及他的这个师兄,脸色便会比原来好上许多。”

日出、云海、佛光、圣灯。峨眉四大奇景,在这金顶观看,风景最佳,只不过行云此时全无这个心情,峨眉风光再好,哪及地上他与行君的兄弟之情?四人上到金光顶后,行云马上便随慈念大师直入卧云禅院,行君以往除了闭关外,便住在这里。

推了开门,行云放缓脚步来到里面的禅房。便看到两年多未见的师弟正静静的躺在那里,面色比原来还要苍白许多。(注1)

再顾不得问什么。行云上前两步,坐了床边,将手搭在行君的脉门之上。

行云虽然没学过医,可只要修习过内功地人,都对经脉十分熟悉,以他的此时内力以及对经脉的认识。要来检查行君的经脉到是简单的很。

“师弟的经脉怎么会这么多的伤!”

行云一探之下,心里更惊,行君的经脉竟似被侵蚀了一般,一派破败!

行云本是要抽手回来责问峨眉这几年对行君都做了什么,可再细查之下,却发现这些大多是旧伤,很旧的伤,最少在十年以上。

“这是怎么回事?十多年之前,师弟不过是个不会武功的孩子,怎么会经脉受损?”行云越看越是不解。十多年之前,他们两人甚至尚未入地青城!普通内伤。行云还能凭借深厚内力治疗,可这经脉受损到如此地步,就算是行云都没有把握了。

而且伤重还在其次,以如此重的伤,怕是生命都有危险,就算偷天之幸,活转过来,但一个武者经脉全损,他在武功一途上便可说是绝了希望,这感受,行云经历过。

皱了眉头,将手移开,行云看着自己地这个师弟,默然不语。这一番查探之中,行云的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妥,这感觉似曾相识,可却一时又记不起来。

“宗主,要不要老秦来看看?”秦百程在旁自然看出了行云的烦恼,当下问到。

多一人多一个办法,更何况秦百程的武功不下于自己,行云想到这里,点了点头,将位置让了出来,可不多时,秦百程也是皱了眉头而起,显然也无什么办法。

行云此时早没了去谈什么正事的心情,两年后的兄弟相见却是如此场面,当真大出行云意料:“师弟本就体弱,以他如今地身体,就算暂时保全了性命也不乐观,更何况伤势如此严重,只怕…”行云不敢继续想下去,此时他的心情大坏,不由得坐在那里出了神。

慈念大师在旁看着,眼神之中颇多同情之色,开口到:“阿弥陀佛,行君师侄之伤,依白云师叔之言,实为经脉大损,且是十年多前的旧疾,想来以行宗主和秦掌门的修为自然看的出来,这就不用贫僧多言了。不过,昨日白云大师曾是说了,要治好行君师侄的伤,虽然难度太大,可也有两个法子。”

行云闻言精神一震,当下急到:“大师请讲。”

慈念大师宣了声佛号到:“一是去

道圣手丹神前辈,或许会有丹葯可以恢复,只可惜丹无音信。”

行云闻言心到:“真要找的到丹神师父,也许有希望,可如今哪里去寻?天山公案至今扑朔迷离。”想罢摇头到:“那第二种呢?”

慈念大师看了看行云,双手合十到:“寻一化形级的高手,以自身功力日夜不停的为行君师侄修补经脉便可。只不过此法难在行君师侄的经脉受损太过严重,且是多年旧疾,真要以外力强行修补,耗损太大,就算是化形级地高手,亦是勉强。而且在毕其全功之前,不可有丝毫停顿,否则便会前功尽弃,那时行君师侄的伤更会雪上加霜,怕是马上便会经脉破裂而死。

顿了一顿,慈念大师继续说到:“不过就算成功,那化形高手也会力竭,不仅内功大损,而且生命亦是堪忧,此法实乃一命换一命。除非找到通天级地高手相助,可就算是通天级的高手,这样大修经脉,亦会影响其日后修为。”

通天级的高手这世上才有几人?而且此时全在那剑竹岛上,就算肯来相助,来回之间,行君的性命已无保证。所以说,这方法只剩下要一化形级的高手来以命换命!

秦百程闻言登时眉头大皱,一双锐目,紧盯了慈念大师,似是要看他此话的用心为何。要不是他亲自查过这行君的伤势确为十年多前旧伤的话,此时便动上手也说不定。

行云也知通天高手之说大不可能,此时只有化形级可以施救,当下皱眉不语。

秦百程盯着那慈念大师,突然言到:“秦某常闻出家人慈悲为怀,又有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之说,想这少年的师门与峨眉同为名门正道,正所谓十大门派,同气共声,为什么那白云不亲来救治呢?他应是化形级的高手吧?”

慈念大师闻言,宣了声佛号,却不来接言。智潜在旁见了,暗里摇头,他本是极慕佛理,嵩山剑试之时曾与行云等人一起坐论尸毗王割肉贸鸽的舍身之道,可理与行,相差万远,此时真要峨眉牺牲一个化形级高手去救青城的行君,根本不可能,所以闻言大为尴尬。

行云知道秦百程对所有大派均无好感,且在怀疑这行君伤的时机太巧,所以才出此言,当下勉强对慈念大师笑到:“大师不必自责,此事与峨眉无关。”说着看了看榻上的行君,叹到:“不知行云能否借贵派一清净地?”

行云话声方落,一旁的秦百程马上便到:“宗主三思!”

行君虽然与行云情同手足,可对秦百程来说却陌生的很,相比之下,自然是行云这个宗主对他重要的多,此时行云要一清净之地,目的明显,他怎么能不去阻止?

就见秦百程当下沉声到:“宗主乃万剑宗之希望,怎可以命换命?不如由我老秦来好了,若论起内功,老秦还是有些自信。”

行云知道秦百程不做虚言,当下也颇是感动,不过仍然摇头到:“行君是我的师弟,我怎能拖累秦老?还望秦老随了行云之意。”

秦百程闻言闭口不语。

行云见秦百程并未再做纠缠,想了想,便明白了其中关节到:“秦老也不可让郭老知晓此事,也不可做其他动作。”同时心到:“郭老以无几日寿命,再要老人家千里赶来,我与心何忍?”刚是想到这里,突然心下一动。

秦百程心下本是存了要玄机堂飞鸽传信剑竹岛的心思,实在不成,便以峨眉门人性命要那白云来救,就算为此竖一敌人,也再说不惜。可此时被行云这一说破,心里既喜且忧,喜的是自己的这个少年宗主越来越是聪慧,这于万剑宗是天大好事,可忧的是怕行云真的去以命换命。

行云看着秦百程,少有的肃容到:“秦老,行君是要救的,可行云也不会不珍惜自己的性命,还请秦老相信行云。”行云并没有虚言,因为方才说话之间,行云忽然明白了自己为什么在查探行君经脉时会有似曾相识之感。

云山蒙里金光顶(三九四章)

云山蒙里金光顶(三九四章)

“师弟的气根竟也是剑魂所就!”

行云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有似曾相识之感。之所以没有马上认出,不过是因为刹那曾说这一机遇罕见之极,他才没有去想。

行云查探行君的经脉之时,心下就隐隐觉得行君的气根与自己有些联系,此时想来怕是与这剑魂所就的气根有关了。

虽然行云的脑中有很多疑问,就如这行君怎么也会如此?那剑魂从何而来等等,可眼下更重要的是要助行君逃过此劫。

行云方是想到这里,就见秦百程仍然在一旁默不做声,不得不安慰他到:“秦老,您应该知道我修习过双修籍,所以内力要比普通人更加持久,我的两股内力可以交替施为,一个为行君修补经脉,一个可以在旁温养,所以我就算内力大损,可生命却不会有什么问题,只要内力不是耗尽,那终是有恢复过来的一天,只不要多些时间罢了,可我这师弟却只有一个,行云怎能失去?”

秦百程见行云说到了如此地步,再没有其他办法阻止,而且他也欣赏行云的所做所为,行云要不是宗主的话,他此时怕是会大加赞赏的。既然行云如此坚持,他又对双修籍有些了解,知道行云如果真要是让内力轮番上阵,也不是没有可能坚持下来,当下也只好勉强答应,不过却要亲自为行云护法。

秦百程来做护法,行云自然同意。在这峨眉山上,行云最放心的也只有秦百程一人。

行云做了决定。慈念大师更无法阻止,只好将行云引了到卧云禅院地后院。

卧云禅院虽然朴实无华,可规模却是不小,靠在舍身崖旁的后院中有不少僻静禅房,再由慈念大师交代下去,便不会有任何人前来打搅。更何况秦百程在旁护法,又有几人能近得?

看着慈念大师离开,秦百程将周围查探一番,确定再无任何人,方才放心地站了屋外。

行云此时坐了房中,将行君扶正,轻声到:“师弟你且放心,有师兄在,绝不会让你有什么意外!”

说完,行云先是将自己的玉虚功运将起来。双掌抵住行君的背心,将玉虚功缓缓的输了过去。

行云这么做本是无错。在他看来,行君和他同是修习青城内功,那自然是先用玉虚功更合适一些,可随着行云将玉虚功输入行君的经脉中准备为其修补时,令他诧异万分的事发生了。

“师弟地内力怎么会和我排斥?”

行云的玉虚内力刚是进了行君的体内,便觉得行君的身体一颤。他那剑魂所就的气根开始急转!然后通过那破败的经脉朝自己涌来!

全力的涌来!

“这不是玉虚功!”

行云刚一接触那内力,心下登时一惊,行君的这功法外表看似玉虚功,可大量涌来之后,却与玉虚功全然不同!

只是行云此时哪还有时间去思考这些?虽然行君此时的内力还未到化形,但行云不敢硬接,那会伤到行君。当然,此时更不能就此罢手,行君那已经破败的经脉可难承受这内力地喷发!

行云心念电转之间,暗到:“既然不能硬接。那便如此!”

玉虚内罡骤转成琢颜,并不直去迎那扑来的内力。而是望那内力上缠了过去!

行云第一次修炼琢颜地时候,便被这个内功将自己的内力绑住,却没想到这时到有了用处。而琢颜也不负行云之望,就见琢颜内罡化做丝丝偻偻,就好似无数根绳丝,缠将上去,将行君子那攻来的内力绑了个结实!

行云见此,连催琢颜,顺着行君的经脉一路缠到了气根,虽然那行君的内力还在挣扎,但却收效甚微,全都被行云绑了个结实。

只不过如此一来,行云之前计划全被打乱。他本是想利用自己两股内力的优势,一股修补经脉,一股在旁稳养,就如当年在南山炼丹一般,那样能够可以持续更久地时间,但此时一边要用琢颜束住行君的内力,同时再用玉虚来修补经脉,可说是全力以赴,反是更加吃力!

现在虽然刚是开始,行云的内力还十分的充裕,但已经大是不妙!.

此时,万佛顶上。

佛堂之中,峨眉一干主事僧人全都到齐,就连白云长老也赫然在列。

“师叔,那行云一意要救行君,弟子只好安排。”

将行云安顿好后,慈念大师匆匆赶回万佛顶,这事关峨眉命运,他身为掌门岂能怠慢?行云此来,峨眉要如何应对,这本已经商议过了,可昨日行君突然昏到,此刻行云又要为他疗伤,一旦行云再出个什么意外,后果不堪设想。

“师兄,你好糊涂,那行云一旦在峨眉出了什么事,万剑宗定会找上我们!”做慈念大师下首的一个中年僧人开口言到。

慈念大师正要答话,就见白云长老开口到:“慈恩,你不用去怪慈念,那行云真要去救他的师弟,峨眉没有阻止的道理,否则马上会被人误以为此事与峨眉有关,反更是麻烦。”

那慈恩和尚听了到:“可那行君伤势严重到连师叔都没有把握救治的地步,就算那万剑宗的宗主有些能耐,也不过与师叔相若,他要是有个好歹,峨眉又要如何自处?想那万剑宗本就与大派有仇,有了这个借口,峨眉危矣。”

其余众僧闻言亦是面露忧色。

云山蒙里金光顶(三九五章)

云山蒙里金光顶(三九五章)

行云曾在青城大展神威,连败各派化形级的高手,他武功高绝,但人们谈的更多的是他那联剑术以及化形。可如今要为行君修补经脉,什么剑技化形都用不上,纯是在比拼内力。

真论内力来说,行云比白云长老等化形级的高手却高不出多少,这些人的内力修为大多在伯仲之间,所以这些峨眉僧人的担心也不是全无道理。

佛堂之中,众僧正在忧虑,那慈恩和尚突然说到:“师叔,这会不会是万剑宗借此来攻我峨眉的计策?要说那行君倒的太过巧了。”单论一派对一派,这江湖之中没有一个是万剑宗的对手,就算少林武当亦是不行,所以万剑宗真要是因为行云而不计后果的来攻峨眉,峨眉定会不支。

白云长老闻言摇头到:“此事想来并非万剑宗刻意安排。那行云就算救醒行君,亦会力竭,甚至有生命堪忧,万剑宗怎会置他们的宗主于如此不利之境?以他与行君的手足之情,除非那行云全不知情,否则他又怎么会害他的师弟?

再者,万剑宗此时攻我峨眉做甚?万剑宗此时正在去嵩山的路上,他们要面对的是少林和武当,又非我峨眉。十大门派与万剑宗之仇恨,峨眉怎么也排不上去。万剑宗此时除了少林武当之外,不会为自己强竖敌人,否则这行云也不会来了。”

这一番道理,早在昨日。峨眉众僧便已是商讨过了,行云此去唐门。峨眉自然得到了消息,飘渺天宫的公告天下,萧寿臣带万剑宗精锐直上嵩山,这一切都将万剑宗地目的表明,要不是行君倒地实在太巧,想来慈恩和尚也不会有这怀疑。听了白云长老的一席话。慈恩和尚只得低声到:“就算此事凑巧,可那万剑宗的少年宗主真要有个好歹,峨眉又该如何以对?”

问题再转了回来,却是最为难之处。

白云长老闻言突然微笑到:“你们太小看那行云了,自从他当年在青城大比中的一鸣惊人开始,这个少年便总是令人惊讶,嵩山剑试,上清宫之战都是如此。”

慈念大师在旁疑到:“师叔之意是说他或许可以救的行君?”

白云长老并没有直接回答他这个掌门师侄的话,而是双手合十言到:“阿弥陀佛,成败皆有定数。与其在这里猜测,到不如为其诵经祷告一番。我佛慈悲,善恶自有业报。”.

金光顶。

除了峨眉送过一次食水外,这卧云禅院再无一个峨眉中人,禅院之中只剩下行云、行君以及在外护法地秦百程。

时间飞逝,转眼竟已是晚上,而此时的行云脸上满是汗水!

行云全没有想到会如此棘手。一上来便要使出全力,而行君的内力直到此时还仍在挣扎,试图脱离行云琢颜的束缚,可算顽强。也正因为如此,行君的经脉不过才修复了十成中的两成,照这样下去,结果便只有一个,那就是行云还没能将行君一半的经脉修补好,便已是力竭,然后行君那失去束缚的内力不仅会冲破行君的经脉让他爆体而亡。也会乘虚而入,将力竭的行云震死当场!

所以如果行云不想死地话。此刻唯一的选择便是将内力撤去,虽然行君仍逃不过一死,但行云却不用赔上性命。

只是行云又怎么会就这样放手,眼睁睁地看着行君死去?

“如果能引导行君的内力一同修补经脉,那便不会如此狼狈了

惜行君的内力如此排斥于我,当真令人为难!”

就在行云正自苦苦坚持的时候,秦百程在外突然觉察到有些不对劲。

脚下一点,秦百程飞身上了卧云禅院的屋顶,脚下没有半点声息,行云就在屋内行功,最忌惊扰,他自然不会弄出任何响动。

“这四周有古怪!就似有人在窥视一般!”

秦百程这样的高手,感觉自然敏锐,可今次令他疑惑地是,以他的功力,虽然感觉到了危险,可竟然没有找出那危险来自何处!

行云如今的安危已经不只是关系到万剑宗里三门的平衡那么简单,托行云那奔雷大侠的福,万剑宗重出江湖虽然很是突兀,甚至还在青城山上与八大名门对峙,但是江湖人却并没有对他们有什么反感,这对万剑宗来说实在是不可估量的收获。万剑宗不只要重回江湖报仇,更要恢复自己往昔的地位,一个名门大派,最重要的不仅是实力,还要有良好的名声,所以行云这个宗主对于万剑宗来说,意义非凡。

当初行云来到万剑宗,秦百程也没有能料到这个至今才不过十八岁的少年会做地如此之好,如今万剑宗重出江湖,这少年宗主不只拉了来飘渺天宫的鼎力支持,甚至还将唐门说动,姑且不论唐门如何计算,单就这份成就,实在是大出他地意料。

所以秦百程更不能让行云有什么意外,此时既然感觉到了危险,那便要将其揪出来!

再是全神搜索,可仍是一无所获。

秦百程十分的相信自己的感觉,所以如今的结果只有两个,一是那来人的武功要强过他许多,第二就是那人的轻功出神入化!

武功强过秦百程的不是没有,可据秦百程所知,那些人此时都在剑绣岛上,不大可能来到峨眉,而且就算他们来了,以他们的身份也不会如此藏头露尾:“除非是那朱家后人!”

秦百程凭行云所言,推测出那朱家后人很有可能是个通天级的高手:“难道是那朱玉的那个‘老祖宗’来了?”

除此之外,那便只有一个答案,轻功无双,能瞒的过自己耳目的人,这江湖上只有一个。

“水仙么?”秦百程心到。

秦百程自信这江湖除了通天级的高手,再没几人是他对手,可这水仙却是例外,虽然她的武功并不多高,但只论轻功却当的上天下无双了,就算是通天级的高手,怕也比不上她那轻功。如果真的是她,虽然水仙伤不了自己,但却能妨碍行云的行功。

“究竟是朱家后人,还是那水仙?”

不论是谁,秦百程都不会大意,当下神宵出鞘,化形!七彩豪光骤起!

就在此时,秦百程突然觉得自己身侧一动,不到二十丈的距离外,一个人影站出了来。

云山蒙里金光顶(三九六章)

云山蒙里金光顶(三九六章)

一身的黑衣包裹,只将眼睛露了出来,可只看身材便能子。

“水仙?”秦百程的眼中精光一闪。

秦百程所猜不错,来人正是水仙,可她除了站出来外,并没有什么其他动作。

此时的金光顶上正是夜深如墨,只见卧云禅院内,一边是行云运功正艰,一边是两大化形高手对峙。忽然山风陡起,本是寂静的卧云禅院中风啸四处!就连这深深的夜色都透露着不安!

水仙站了在夜色之中并未开口,秦百程亦不去问他,只是全神戒备。要知水仙在前几日的唐门之中便是与夜魔结伴出现,虽然夜魔被唐怀伤的不轻,可难保不会再有其他高手前来。

便在此时,水仙动了,二十余丈的距离,转瞬既至,一道黑影直落了这院中,而同时的秦百程则只是将身形原地一转。秦百程此时人在屋顶之上,居高临下,四面八方皆可顾得,水仙就是再快,也终究要横过二十丈的距离,哪及的上秦百程只是原地转个身来的快捷?

所以水仙方是落了院中,秦百程的神宵已经遥指了过来,将水仙的去路尽皆封死,秦百程立了房上,周围方圆五丈,但有来敌,就算是水仙,秦百程亦可防住,他之所以不随水仙一起落了院中,是担心再有敌人来犯,他现下只有一人,分身乏术,只有在房上居高临下,才能顾全的了所有方位。

神宵指下,气象森严。也只有秦百程如此地武功,才能做到。否则只是水仙便难抵挡,惶论防备其他人?

水仙自从落了到院子之中,便再没有踏上一步,只是用那双唯一露出的眸子,望着禅房地窗子,向内看去。只可惜那禅房之中,行云正自全力以赴,紧要关头下,哪会顾及到油灯烛火?所以水仙虽是望了过来,却什么都未看到,这呼啸的山风之下,更不会听的到五丈外的气息。

“不过只看秦百程如此着紧,里面定是行云了,如此说来,他当真是倒了。”水仙突然低声自语。

山风正紧。

屋顶之上的秦百程此时只见到水仙在那里沉思。黑巾蒙面,自然看不出她在自语。

秦百程有些不解水仙的来意。如果说她要趁行云运功之机来害行云,那此时只要仗着她地轻功在这里大做破坏便是,可她此时却只是静静的站在屋外凝视不语,实在是奇怪之极。

水仙不动,秦百程亦是不动,二人便这么立于山风之中。风呼啸,人却静的仿佛溶入了这无边的夜色之中。

禅房内。

此时的行云越来越感到困难,以他如今这样的全力施为,怕是连天亮都支持不到变会力竭!本就不妙,那房外呼啸的山风更是不合适宜的刮了起来,让行云心烦不已。

若是行云平日里的行功,这山风呼啸倒也不会影响什么,可如今眼看救治行君无望,这山风听了便格外的刺耳,大觉心浮气躁!更何况行云虽然没有听到水仙地到来。可却仍觉察到这房外的气氛不对!只不过此时行云地精神全放在了行君的身上,已无闲暇用在旁处。

“有秦老在外。定会处理妥当!”

可行云虽然不想理睬那外面如何,但今夜注定是个多事的夜晚。

山风依然。

可秦百程却感到了异处。

“又有人上山了!而且不止一人!”秦百程心到。

确实,来者不止一人,而是四个。

如果行云此时看到的话,便可认出这四人赫然便是那日随水仙出现在唐门外三十里的四个魂级高手!虽然这四人一直蒙了面,但有此身形,又有魂级实力的人哪会认错?

只可惜秦百程却不识得他们。不过虽然没有见过这四人,可秦百程只送他们上山地身形之中便可一眼看出这四人的武功非同小可。

“这四个难道都是魂级高手?”秦百程虽然不俱,可他要顾及房中正在运功的行云,自然不能随意施展。

那四人上得山来,也看到了在禅院房上的秦百程,神宵的七彩毫光,在夜里格外醒目。这四人似乎对秦百程也颇是顾及,并不进他那五丈的方圆之内,而是从旁绕了过去,直奔到水仙身前,方才站定言到:“堂主不可忘记神主之令,今后不得再上峨眉山!还请堂主随我们兄弟四人回去!”

言语之中,威胁之意甚浓,这让秦百程在上面看的直皱眉头:“神主?莫非是那神秘势力的头领不成?”

在秦百程的注视之下,就见水仙叹了口气,并未做什么辩解,而是顺从的转身向外走去。

那四人互相望了一眼,似乎也没有想到会如此顺利,正是要跟上,却见行在自己头前地水仙身影一花,诧异之间,

仙那娇躯风般的掠过了离他最近地人,手下寒光微闪

那人根本就没有来得及反应,甚至仍向前走了两步才停了下来!

而此时的水仙根本不做停留,就好似被这呼啸着的山风刮去一般,她已经从第二人的身旁闪过,闪过之时,同样是纤手微扬,同样的一道寒光微闪,那寒光冷的令人颤抖!

再下一刻,水仙已经到了第三人处,直到这个时候那人才反应过来!可现在举剑,为时已晚,只得暴退!

可方是举步,却觉的水仙就好似粘在了在自己的身上,甩也甩不掉!手中剑根本便无法施展,随即便是颈子一冷,全身的热气仿佛一瞬间就从自己的颈间涌了出去!

“这就是死?”

在那第三人颈血还未喷出,水仙还未越过之时,第四人的神剑终是出手!

水仙的身行再快,连杀三人之后,终也是缓了下来,要知道,这四人全是魂级高手,连杀三人,速度怎可能不缓?虽然水仙三击三中,可第三击时,那人便已经反应过来,虽然剑仍未击出,可水仙的速度已被阻了一阻,这已经足够那第四人将神剑击出!因为这四人毕竟就在全神戒备,只不过是在戒备那居高临下的秦百程罢了。

“哧!”

剑啸破空!那人剑已刺出!

水仙和秦百程的面色同时一变!

“宗主还在房内,但愿不会被惊扰到!”秦百程心下暗到。

而这一声剑啸随即葛然而止!

“糟!击空了!”

那人只觉得亡魂大冒!这心里最后的念头刚是闪过,便觉颈上一阵清凉!

那人登时目呲欲裂,可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眼睛张了到最大,脸上写满了不甘心,一道细线在他的脖子上渐渐散开,之后便是鲜血直喷而出!随即软到了下来。

这四人全是魂级高手,本不会这般容易就被水仙杀死,这四人如果准备充足,漫说是水仙,就算是行云或是秦百程,与这四人合力对上,亦难说胜败。可这四人方才的心思全放了在房上的秦百程处,哪会想到水仙突施辣手?也只有水仙的轻功,再加上这四人全无防备,才得以成功,即便如此,那后两人都做了出反应,可见魂级高手亦非等闲。

秦百程在房上将这一切看了满眼。

先是四个魂级高手口称神主、堂主,显然与那水仙一个来路,可转眼之间却全被水仙杀死!

魂级高手,就算是名门大派之中也没有几个,可这水仙一举手间,竟然杀了四个之多!就算是偷袭,秦百程亦不禁为之动容!

不过秦百程更是担心方才那声剑啸。方才那一剑的声音虽然不大,而且还被山风掩去了大半,但会不会被房内正在运功的行云听去?秦百程心下没有丝毫的把握。

秦百程担心的没错,行云当真是听的一清二楚!

金光顶上的山风虽大,可行云如今的修为却仍然听的到那四人的言语和之后的那声剑啸,本就在苦苦支撑的他,先是被突然而至的山风搅的心神不宁,而这声剑啸更是雪上加霜!

行云就觉得自己脑中轰的一声,体内两股内罡登时混乱开来!

他此时正在为行君修补经脉,这内罡一经混乱,首先便是琢颜不再约束行君的真气,而是倒卷了回来!紧接着玉虚亦是回了来,这两股内罡便要在行云体内肆虐!

而此时行君的身体亦是一震,他的真气没了行云的约束,此时便寻了琢颜的退路而来,大有冲进行云体内兴风作浪之势!

疼痛,撕裂般的疼痛!

行云的内罡本就要比普通真气更加凝实,所以这一但冲撞起来的威力也更加厉害!这也是行云当初炼化真气时所没有想到的,好在行云的经脉也算结实,否则已经暴体而亡了。

不过真要就如此下去,行云的经脉暴裂不过是早一点晚一点。

可就在行云以为一切都要结束了的时候,异变骤起!

云山蒙里金光顶(三九七章)

云山蒙里金光顶(三九七章)

走火入魔,内力反噬,除非另有一个远超行云修为的人将行云体内四处冲撞的内罡约束住,将其归位,否则再无他法,正因为如此,行云才自觉无望。

而与此同时,随着行云倒卷而回的内罡,行君的真气也是顺路攻至!

便在这危机关头,行云的两个气根突然开始疯狂运转起来!紧接着,本在行云体内暴虐的那两股内罡猛的一滞!然后在那两个通天剑魂所就的气根运转之下,各被所属的气根重新控制了住。不仅如此,那刚是透体而入,来自的行君的真气亦被他们转身挡了回去,只不过这两股内罡各自行事,泾渭分明。

“内力反噬,竟然可以不借外力便自制止?这通天剑魂当真了得行云心下暗惊,就连这内力反噬,都能反转回来,着实出乎行云的意料,不过这是好事,行云也是松了口气。

不过行云随即又是暗到:“这莫非刹那前辈醒了过来?否则那气根怎么可能自己行事?但两股内罡各行其事,是不是说明天命也醒了来?”想到这里,刚是松了口气的行云又是把心提将起来。

禅房外。

秦百程在房上刚看着水仙施展绝世轻功,将那四个魂级高手一一诛杀,其速度之快,之突然,就连秦百程看了,心下也暗自赞叹不已。

“一瞬间!只一瞬间便杀死了四个自己人,还是魂级高手。水仙她要做什么?”秦百成看着水仙将那四具已经成为尸体的人一个个地挑落舍身崖,心下大是不解。

金光顶旁的舍身崖深不见低。这四具尸体飞下之时连一丝落地地声音都没有,四个魂级高手就这样从人世消失,再不可能有人能找的到,唯一他们曾经存在过的证据,怕就只有这禅院中的斑斑血迹了。

水仙将这四具尸体全都挑了出去后便再没有其他行动,就如同这四人根本没有来过一般。站回了禅房前,一动也不动,到似是为房内的二人护法一般。

“这是什么计策么?可这江湖上有谁能手笔大到用四个魂级高手的命来使计?”秦百程看着重新恢复平静地禅院,心下不信,可却得不到其他的答案,只得全神戒备四周,以妨再有万一发生。

“希望方才那响动不会影响到宗主的行功。”秦百程心到,因为他并没有听到脚下房内有什么响动,所以也就认为行云并没受什么影响,他不知道行云刚才在鬼门关外打了个转!

神宵宝光流转。一切又重归平静。

夜风依然。

禅房之内。

“师弟的气根竟也是剑魂所就,刹那前辈曾经说过。只有外来的通天级剑魂才有这个能力,说不得方才那攻击之事也是那剑魂自做主张了,只不知行君的这剑魂是从何而来?”行云经过刚才的惊讶,此时已经冷静下来,这些年来,行云已经学会了控制自己的情绪。

剑魂与剑者心神相连。而行云此时冷静之后,并没有感觉到自己的这两个通天剑魂有苏醒的征兆,他们如此自行其事,到似是保护自己地本能。

而且由他们来控制内罡明显要强于行云,那暴卷回来的内罡瞬间就回到了两个剑魂气根地掌握之中,而且此时更是反过来直入行君体内!

行云看着两股内罡就这么进了行君的身体,本是担心他们会对行君造成什么伤害,可再次出人意料的是,刹那控制下的琢颜再次进入行君的经脉后,行君的真气便不再与行云为敌。

刹那与行云心神相连。此时地行云感觉到行君的剑魂与刹那定是有什么关系,这感觉自从一开始查探行君伤情时便隐约浮现。只不过没有现在这般的强烈罢了。

正是因为这层关系,行君的真气不再来反抗,反而在刹那的引导下协助修补经脉。

两股内罡稳定下来,他们的控制也再次回到行云的掌握之中,这也印证了行云的想法,那两个通天级剑魂刚才是在出于本能的自保。

此时多了行君的真气做生力军,行云可算是轻松了许多,也马上将玉虚内罡撤了回来进行温养,以便随后更换。

行云怎么也没想到被那外面地剑啸惊扰之后,竟然形势反转,大为乐观,心到:“照这样下去,只要再有一天半的功夫,便可将师弟地经脉修补完整,而那时的我,不过是多消耗些内力而已,都不会伤及自身。”

虽然心下对刚才那两个剑魂自行其事很是在意,可行云怕再出什么差错,所以抛开一切杂念,全力去修补下去。

便如此,时日匆匆,转眼飞逝。

这天,又是一日东升,峨眉山上晨钟梵唱再

示着新一天的开始,与此同时,行君那破败的经脉也修补完毕,当下将手松了开来。

行君此时没有马上醒转过来,不过行云并不怎么担心,这经脉刚是痊愈,自然不会马上便醒,至于还要多久醒来,便随人而异了,短不过片刻,长不过几日。

此刻功成,行君不再有生命危险,武功也得以保全,更是知道了自己这个师弟也有奇遇,通天一级的剑魂做气根!前途不可限量!

所以行云此时虽很疲惫,但心情却是大好,当下将自己的两股内罡稍做调息,便下了床去。

在床上坐了两日,其间凶险自不用说,一想到前日夜里的不平静,行云便推门而出,要去寻秦百程来问个究竟。

行云刚一出门,迎面见到的不是秦百程,而是一袭黑衣的靓影,悄然而立院中。

“水仙?”

看着一身黑色夜行衣的水仙,行云大感错愕,正要运功戒备,忽然头上衣襟破空声起,秦百程落了行云身旁,躬身到:“万幸宗主无恙。”

秦百程的声音有些许嘶哑,这二日来他在房上寸步不离,戒守四周方圆,又有水仙在侧意图不明,所以水自然是半滴未沾。

行云看到眼里,心下感动,忙是谢道:“真是劳烦秦老这两日来的守护。”

秦百程看的出行云精神很好,不似力竭的模样,想来此次结果定是不错,心下也是佩服起行云来:“能将一人的全身经脉修补一遍之后,竟还留有余力,当真了不起!就是我也不见得做的到!”

此时秦百程在侧,就算是水仙也伤不到自己,放了下心的行云奇道:“秦老,那水仙怎么会在这里?她来做什么?”水仙追来,行云并不奇怪,可奇怪的是水仙只是站了这里,什么都不做,才显反常。

秦百程闻言看了看那水仙,摇头到:“这个,老秦也不知她是何意。”顿了一顿,又道:“她已经在此站了两日,没有丝毫动作,只是望了禅房不动。”接着,秦百程又将前天夜里所发生的说了一遍,行云这才知道那声剑啸的由来,而那地上已经干枯暗红了的血迹正是明证。

行云听后,暗到:“这世事之奇想来莫过于此了,如果没有那声剑啸扰的我走火入魔,也不会让刹那前辈自保,刹那前辈如果不来自保,也不会有后来的一切了,此次的顺利,反到是起自那声剑啸,当真是不可思议。”只可惜那出剑之人,此时已经身在舍身崖低了,行云想谢也是没的谢了。

就在秦百程将这些说完之时,那两天都未曾动过的水仙忽然开口问到:“他可还好?”话声之中,竟然微颤,显然极是关心。

“他?”

行云稍是一怔,便明白过来。

眼下这卧云禅院之中只有四人,水仙自然不会来问他行云或者秦百程,所以这“他”自然是指行君了,想到这里,行云心到:“她问行君做什么?她有什么目的?”

行云虽然觉察的出水仙这话中的浓浓关切之意,可却也大是防备到:“水姑娘可是在问我的师弟?他已经没有危险了,只待内力自行一些时间,便会醒来。”

话说到这里,行云顿了一顿,脸上肃然道:“水姑娘,我不知你想些什么,但我要警告你和你背后的那些人,绝对不可打我师弟的主意!否则我定会叫你们后悔莫及!”

行云话说之间,语气大是严厉,他极少以如此语气与人讲话,可此时不同,行云有他自己的底线,有些人是绝对不能被伤害的,行君便是其中之一,这是绝不能被碰触的底线。

水仙在旁听了行云的警告,反是笑了笑,她虽然蒙了面,可那眼神中透露出的笑意极是明显,行云看的更是疑惑。

这水仙今日如此反常,行云猜不出她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葯,他此时很是虚弱,本是想交代秦百程几句后自己去行功一天以做恢复,所以也不想与水仙打什么哑谜,当下挑明言到:“水姑娘,你此来有何目的?直说便是。”

水仙闻言正要开口,就听那禅房之中,行君的声音突然传了来到:“师兄!可是你来了么?”

云山蒙里金光顶(三九八章)

云山蒙里金光顶(三九八章)

闻行君的声音,行云也不再去顾水仙如何做答,留了外,自己则是马上回转了屋内。

一进门,便见行君已经睁开了眼睛,虽然昏了三天而显的有些虚弱,但脸色已经不似原来的那般苍白,已是隐现红润健康的血色。

行云见了,心到:“师弟以前脸色苍白显然是因为经脉的旧伤所致。”

见到行云进来,行君笑了,真心的笑容爬满了脸上,不过门外的水仙又让行君的脸色骤然一沉,马上冷了下来。

便见行君看了水仙片刻,冷到:“你来做什么?”

行云闻言眉头微是一皱,心到:“师弟难道认的水仙不成?”

从来没有见过自己师弟还有如此的一面,在行云的记忆之中,自己的师弟虽然对外人少言寡语,可却并非是冷酷之人。

行云回头去看门外的水仙,见她被行君呵斥,却不恼怒,眼中满是关怀之色,甚至还有一丝的担忧。有秦百程挡在门外,所以水仙也没能进来,只得在外答到:“水仙有要事要禀报给少门主。”

行君闻言猛的一顿。

秦百程如电目光立时瞪了过来。

“少门主?”

行云看着自己眼前的行君,却是觉得,师弟,似乎有什么瞒着自己。

行君听了水仙之言,面色变了一变,沉默了些许,突然对行云说到:“师兄,可否让她进来?”

秦百程闻言正要说话。行云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将水仙放进屋来。

秦百程无法。当下只好贴了行云的身前站定,此时地行云很是虚弱,秦百程又是亲眼见到水仙连诛四人魂级高手,哪敢有丝毫大意?

见秦百程如此防备,水仙轻声到:“秦老不必如此,水仙今日来。是有求于宗主的,又怎么会来害他?”

可秦百程怎么会就这么简单地就信了她?根本便是对水仙之言无动于衷。

行君在旁看着,突然言到:“你如此明来,是要逼我师兄相助么?”

水仙没有回答,便似默认。

行云心到:“水仙唤师弟为少门主,说明师弟身份非同小可,甚至可能与那神秘势力有关,只是这水仙为什么要当我的面来揭破他们彼此的关系?逼我相助又是何意?”

行君有大事瞒着自己,行云在为他修补经脉时便知道了,通天剑魂所就的气根。十年前的旧伤,这些都足够说明问题了。这些无不证明,自己的这个师弟不只是天资聪慧那么简单,只不过当时来不及细想罢了。

行云现在仍然相信自己地这个师弟,虽然他有大事瞒着自己,可谁没有些不想他人知道的事呢?自己当初习了双修籍,不也是瞒了下来么?刹那、天命在自己的体内。又有谁知道?

看着自己的这个师弟,行云并没有催促于他,而只是静静的等待,等着行君自己解释,如果行君不想说,行云不会逼他。

行君沉默片刻,忽然问水仙到:“你可查明,我这伤当真是父亲所为么?”

水仙答到:“前几日水仙亲耳听到,而且门主说,取剑的时候就要到了。”说着。顿了一顿,又说到:“不过门主似乎察觉到了有人偷听。虽然没有发现我,却也怀疑上了我,毕竟能瞒过他耳目的人少之又少,也正因为如此。”

行君听罢,脸色很是古怪,又看着自己的师兄,沉默片刻,似是下了决心,这才缓缓言到:“我姓萧。”

行云和秦百程闻言俱是一震,不禁对视了一眼。

萧姓虽然不是太过生僻,可这江湖之中,有名望的萧姓却不多,而行云识得的就只有一个。

此时行云地心中已经有些明白,只等行君自己将答案给出。

没有让行云等的太久,行君言到:“师兄,我一直瞒了你,我并非孤儿,我是萧寿臣之子。不过师兄仍唤我行君便是,姓行名君。”

行君地脸色很是平静,到似早想过会有今日一般。

“果然如此,师弟是萧寿臣的儿子。”

行云此时听行君这么一说,正是印证了自己刚才的猜测,再看水仙在侧,忽然心下一突,似乎隐约的捕捉到了什么,可却又想不起来。

行君没等行云来追问,便继续说到:“今日师兄为我修补经脉,应该觉得我这气根与众不同吧?”

行云点了点头,行君的气根为剑魂所就,自然与众不同,行云清楚的很,只是此时不便直说,因为他不好解释自己为什么会知道这些,毕竟刹那严禁他将自己地事说将出去。

行君此时也不讳言,当下便是说到:“我这气根乃

通天级的剑魂所就,至于这剑魂叫做什么,我却是不剑魂是我父亲为我移得。”

这四人之中,只有秦百程不知此事,闻言大是惊讶。

而行云却是心到:“不知道那剑魂的名字?难道那通天级的剑魂没有告诉他?还是说那剑魂也是在沉睡?”

行君在旁继续说到:“我这伤自从我记事之日便是有了,父亲曾经言到我这经脉是天生受损,所以专门为我寻来一个通天剑魂充做气根,以便我能习武,然后更是在我快到五岁那年,用了些手段,让木乌老师父在街头遇到我,将我收上山去,不过没有想到老师父还把师兄也一起带了上山。”

行云知道行君现在说的是他们幼年的那段经历,当时他们在小乞丐堆里相依为命,却不想一直被自己照顾的行君是被人有意安排,而自己能够上得青城而不被将要来临的冬天冻死,到也算是托了行君的福。只不知为什么萧寿臣要费这么多手续,非要让行君入那青城门下不可。

好在行君下面所说的便是答案:“以我那时地破败经脉,青城选徒时稍一验测,自会发现异处,要想被选上是绝不可能的,也只有老师父他不在乎这些。至于为何要去青城,我父亲当时说常居青城可治我那伤势,所以我便在那里一住十年。”看了看行云,行君到:“一生不可忘记地十年。”

行云从行君的眼中读出的是真心,那十年岁月又如走马灯般重现眼前。

行君对自己隐瞒了这么久,行云虽然有些不满,可想到自己也未尝没有相瞒之处,只要行君没有做出对不起自己的事,自己又有什么可生气的?只不过心下不舒服自然是有的。

将些许的不舒服压了下去,行云问到:“可为什么这么多年,师弟这伤却没有好?”

这正是行云的疑惑之处,既然行君这么多年都在青城疗伤,那也应该好了,为什么却突然昏到?

“难不成是因为来了峨眉的关系?”行云言到。

说到这里,行云有些不安,当年青城大比,行云想让行君多习门武功,所以自己退了出去峨眉习武之列:“难道这反而耽误了行君?”

行君摇头到:“不,与峨眉无关,峨眉也有一物对我这伤势大有帮助。那山下神水阁的神水,每日饮之,大见疗效,比在青城时还有裨益。这也是我为什么在青城大比中要争着去峨眉一行的原因。”

可行君却没有将自己为何昏到的原因说出来,这时,一旁的水仙突然开口到:“少门主的伤本是已经快要好了,可却在最后关头,听说宗主孤身亲上青城去迎战八派,所以放下了原本计划好的闭关,而去准备相助。因此耽误了时辰,令经脉恶化,等八派之围散去之后,再行补救已经来不及了,所以才会昏到。”

行云听了,才知道那日青城之围,行君也是来了,而且还因关心自己的安危而不顾身体。听了水仙之言,行云心下那刚刚升起的一点芥蒂,登时烟消云散。

而且行君的伤已经被自己治的好了,再无隐患,行云心下也松了口气,回想起方才水仙之言,问到:“那取剑是什么意思?”

水仙没有开口,而是望了向行君,显然有所顾及。

行君沉吟片刻,答到:“那取剑之意是指父亲他要将我体内的通天剑魂取走。”

行云大奇到:“这剑魂还能再取走?”

行君自嘲到:“能移来的,自然也能取走。我原本也不知有此事,只是一直以为是自己的天生的内伤,辗转青城峨眉十余年,是为了养伤,可谁知却不过是为了我父亲养剑罢了。”

行君说到这里,言语之中,竟大生凄凉之感。

“如今我才知道,我这内伤并非天生便有,而是被我父亲自幼打伤,他为了能让剑魂入我身体,便先将我的气根拔去,然后就如种那稻麦一般,将剑魂移了进来,待得如今时机成熟,再来收获,这便是取剑了。”

行云哪想到一派洒脱之气的萧寿臣竟然如此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就连一旁的秦百程都露不忍之色。

“取走剑后,岂不就等于废了你的武功么?甚至会有性命之忧!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行云知道萧寿臣已经是化形级的高手了,那他再要另外一个剑魂做什么?而且还是以废了自己儿子武功为代价!

行君此时已经冷静了下来,闻言沉声到:“联剑术,双修籍。”

云山蒙里金光顶(三九九章)

云山蒙里金光顶(三九九章)

峨眉山下。

慈念大师和白云长老刚是送走了行云和秦百程,这二僧并没有回转山上,而是坐了在山亭之内。

“那少年宗主竟然真的将行君的经脉全然修复,甚至还有余力离山!这怎么可能?除了通天一级的绝世高手,就算再强的化形高手,也不可能做到如此地步!他不过连二十岁都未到啊。”

不过慈念大师虽然话中似是不信,可事实明白无误,却又不由得他不信。

尤其是方才与行云别过,慈念大师亲眼见了行云和秦百程运起轻功急驰而去,这怎能不让他骇然?

坐了石凳之上,白云长老却似早料到般,面上波澜不惊:“那少年每做惊人之事,出人意料,万不可以常理推之。”

“联剑术,双修籍。”

行云满面的凝重,眉头几乎皱到了一起。

行君是萧寿臣的儿子,而那神秘势力就是萧寿臣的朝剑门所为!这便是行君所言之中最为重点之处。

如此一来,挑拨各派争斗,用双修籍拓本引诱八派合围青城,这些都是萧寿臣在背后的做为。

“那双修籍,水仙自青城取回拓本后,萧寿臣自然会留下一份,至于如何将剑魂移回去做他的第二个剑魂,想来他自有秘法,这就不是我需要关心的了。等到那时,他的联剑术已成,便可名正言顺的做上万剑宗宗主,而我这个宗主自然便要被除去了。”行云心到。

想到一个人。为了自己地**,竟然连亲生儿子都可以如此对待。行云不禁大觉齿冷。

“萧寿臣做了这么大的一个幌子,借了我地口,让这江湖中人都相信有一个神秘势力在挑拨大派争斗,他这么做,绝对不会没有目的,一定会有个很惊人的计划!”

“那他的目的是什么?”行云想到自己当时在金光顶上问行君的问题。

而行君地答案是:“剿灭九大门派!一统江湖!”

不出所料。就像人人都想做皇帝一般,虽然这目标渺茫的几乎不可能实现,但却引的多少人前仆后继。而对江湖人来说,一统江湖就如同那做皇帝一般,只不过更加的困难。

身后峨眉渐远。

行云此来的目的已经达到,峨眉虽然没有像唐门般答应相助,可也没有言明与万剑宗为敌,慈念大师的语气之中,大有观望两方态势如何,再行选择之意。

对此。行云也不觉有什么意外,峨眉的态度。行云和秦百程早已讨论过了,以峨眉一向的性格,这个结果十分正常。

此刻的万剑宗已经有了飘渺天宫、唐门以及快要到了封山期限地青城相助,这实力已经占了大派实力的近乎一半,峨眉怎么会轻易与自己为敌?

只不过令行云烦恼地是,如今看来。他的这番作为,为万剑宗拉了如此多的强援,难道最后的结果会成了为他人做嫁衣裳?就算是行云,也不会甘心如此。

此时的他将心思全是放在回味与行君的那番对话之上,相比之下,峨眉地态度已经显的不那么重要了。

“宗主,那行君所说的不过是一家之言,也不可尽信,这也可能是那神秘势力离间我万剑宗的计策。”秦百程看着行云自从下山之后,便一直在埋头思索。在旁言到:“那水仙本就是万剑宗的叛徒,她的话不可信。”

行云闻言摇头到:“我信的不是水仙。而是我的师弟。”

秦百程皱了皱眉头到:“恕老秦直言,那行君说的也不做准,他也是骗过宗主的,骗过一次便会有第二次,也不可信,更何况那行君只说他姓萧,却连个名字都不说。”

行云闻言笑到:“秦老地关心,行云知道,不过我那师弟之前虽是曾瞒过我,可他绝不会用话来骗我,人生在这世上,总不可能每个人每件事都去怀疑,我相信我的师弟,至于他不

,自然有他地道理。”

秦百程显然不赞同行云的说法,可却也不好反驳,行君和水仙之言,真假的可能各半,总是要信上一边的,行云只不过是选择了相信为真而已,并不能就说他错了。

经过这一番变故,行云此行的计划也全然改变,本是要去唐门、峨眉以及倥三派游说,可如今却是只去了两派,倥,行云已经不打算去了。

对于倥派,行云不能像唐门那样许下什么好处,而且倥派的重心在于关外经商,很少参与到江湖争斗之中,又因其在山西得了三分之地,所以行云并不指望能得到他们的什么支持。不过以行云和倥的关系,想来倥也不会太过难为行云,如此一来,这倥之行不去也罢。

因为行云有了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那是从水仙处得来的消息。

“萧寿臣要夜袭少林!”

用了足足一天的功夫,行云和秦百程终于进了陕西境内,在兴安附近赶上了万剑宗的队伍,毕竟六百人在一起行动的速度要远慢过行云和秦百程,所以虽然他二人在唐门和峨眉耽搁了几日,但仍然能追的上,不过路上要甩掉玄机堂的监视,便有些麻烦了,原本为自己做保护的玄机堂眼线,此刻却成了眼中钉。

“水仙说的可能是真的,萧寿臣怕是真的要趁夜奔袭少林了。”

秦百程在远处打量着万剑宗的两路人马,其实便是朝剑门的两路人马。

外人也许并不熟悉他们,所以不会觉察出什么不妥,可秦百程却是看的出来,此时大部分朝剑门的魂级高手已经不见了踪影!虽然萧寿臣仍在,可兴安距离嵩山,不过几百里的路程,依萧寿臣的轻功,天黑之后的两个时辰内便可赶到,天明之前便可赶回,一来一回,毫无破绽。

秦百程收了回目光,对行云言到:“这夜袭少林之计确实是妙,万剑宗此上嵩山,已经人人皆知,无数人都是见了万剑宗这两路六百精锐行在路上,此时如果有人去袭击少林,自然不会与万剑宗扯上关系。

这还不算,萧寿臣以前放出的那神秘势力的幌子,此时正好可以将袭击少林这罪名扣到那子虚乌有的神秘势力身上!当真是好算计,我老秦是比不上的。”

行云在旁听了,也是暗自赞叹萧寿臣的计算,将自己营造出来的神秘势力拉出去做靶子,然后便可暗里对大派进行报复!只要实力足够便可!

“不过少林也非是那么简单便可剿灭的了的,只不知他想做到什么地步了。”行云说到。

秦百程点头到:“不错,要保证这六百人的数量不能少了,以免被人看出破绽,所以此去之人要少而精,想来都是真正的高手,可虽然他们的武功高,却不可能真的将少林屠灭!少林那几千和尚,还有一百零八降魔大阵都是非同小可。所以最多只能重创少林。”

说到这里,秦百程突然问到:“不知宗主有何打算?”

行云沉吟到:“萧寿臣,我们自然不去帮他,而少林也用不着相帮,当年围攻万剑宗,几月前围攻青城,少林都是做领头之人,再者,我现在的内力还没有完全恢复,施展些轻功还可以,站要战起来就勉强了,不如就站了一旁去看个结果吧。”

秦百程对此没有异议,只要行云不去帮助少林,他便不会有任何表示。

今夜,注定要震惊整个江湖。

悠悠少室一朝崩(四零零章)

悠悠少室一朝崩(四零零章)

行云和秦百程已经趁夜上了嵩山,少林虽然威名赫赫,门内高手众多,可仍然挡不住这二人,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这二人进了少林,只不过因为对少林不熟悉,这二人只好随便找了个地方落下脚来,准备休息休息,好等待萧寿臣的到来。

“师兄,那个万剑宗算是和我们卯上了。”

行云二人刚是落了下,一间禅房中传出的谈话之声引起行云的注意,因为那声音听来,很有些耳熟。

示意秦百程在此停下,行云闪到屋旁,便听那房里的年轻人继续说到:“六百人浩浩荡荡的直奔嵩山而来,摆明了就是冲着我们少林来的,也亏了我觉得那个行云的人还不错。”说话间顿了一顿到:“不过我喜欢,这样才够劲!”这人话中竟似颇期待与万剑宗起冲突一般。

这里所住的都是本寺僧人,因为行云曾经在嵩山之盟时住过,别的地方不熟,可却知此处并非宾客所居之所,而少林的年轻僧人之中,能有这口气说话的,行云只想到了一个。

“这说话之人应该是慧树吧?怪不得我刚才听来有些耳熟。”行云压住自己的声息,知道了屋里有魂级的高手,行云更是小心。

慧树这个颇多江湖草莽味道的小和尚,在少林可说是个另类了,这也是行云会记住他的原因,此时再是仔细倾听,暗到:“房中应该还有另外两人。呼吸紧密,显然武功要比慧树还高些。”

不过那两个人却是没有回答慧树之言。

慧树似乎也并不在意他人的回答。自顾自地继续说到:“咱们被别人欺上门来,却都缩头不出?以为这样就躲的过去了?依我看早晚会被他们欺到头上!”

行云听了,心到:“这话到有些对了,过不多久,萧寿臣便会领人前来。”

此时屋中地人不再沉默,开了口到:“长老们自有他们的苦衷和考虑。师弟你还是多加勤练武功才是正理,自从你入了魂级以后,便止步不前,虽说资质重要,可你也不能怠了往日里的修习,现在江湖不稳,又有万剑宗在侧,咱们少林已不似以往那般的稳如磐石,你我都要加倍努力才是。”

声音是年轻人的,能在少林教育慧树的年轻人只有两个。那就是他地师兄慧剑和慧心,慧剑的声音。行云记的最清,可这个却不是,那显然是慧心了。

这房**有三人,既然慧心、慧树皆在,那另外一个大有可能便是慧剑了,这少林三慧为什么深夜了还在一起。行云不很关心,可一想起慧剑,行云的眉头却是微微皱了皱,一旁的秦百程看的有些不解。

行云瞥见秦百程神色有异,闪了回到他身旁,二人此时身在暗处,无虑他人发现,行云这才低声到:“秦老莫要担心,少林,我是不会去助的。萧寿臣其人如何,不能改变少林当年对万剑宗的所作所为。便是之前,他们还纠集八派围攻青城。

去救少林,行云自问还未到那么慈悲之境界。”

秦百程确实是在担心行云会插手,不过此时见行云说的如此肯定,心里也是松了口气,可想起行云方才的神色,问到:“那宗主为何担忧?”

行云反问到:“秦老可知那屋里地三人是谁?”

秦百程刚才没有凑到近前,所以听的并不真切,此时闻言,想了想到:“那三人应是少林三慧,少林年轻一辈中,魂级高手就那三人,方才那屋中有人言及,想来便是他们了。”

行云点头到:“秦老说地不错。”转头看了看那禅房,行云又到:“那屋里的慧剑于我有些恩惠,想来秦老应该听我提起过,虽然我今日不帮少林,可却不能让慧剑伤了性命,我若不知此事到还罢了,可我此时既然身在此处,便不可不护了他周全。”

行云也是刚想了起来此事,当初他扮奔雷剑的时候,曾与明非先生比武,第一次以刹那的化形克敌,可那之后,明非先生昏到,行云亦是虚弱,如果当时没有慧剑在旁相助,怕早被玄利真人捉去武当了。

有恩必报,这是行云做人的准则。

秦百程听行云如此一说,自无异议,低声言到:“大丈夫恩怨分明,老秦自不会多言,只不过宗主此时内力未复,此事不如交与老秦好了。”

行云为行君修补经脉,所耗颇多,虽然之前休息了一阵,却远未恢复,此时闻言也不推脱,点头到:“那便有劳秦老了。”

二人议定,便不再四处走动,既然对少林不熟,又要就近保护慧剑,二人便干脆停了在这暗处,静候萧寿臣的到来。

而那少林三慧讨论了些武功后,也纷纷睡下。其实这三人本不是住在一起地,因少林最近大感危机,这三慧才被集中起来。行云的运气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好,这周围正是少林长老所居之地,三慧被安排到这里,为的是好就近教导,也正因为如此,萧寿臣要来夜袭,首选的便是此处。

夜越来越深,行云闭目,默默恢复着自己的内力,虽然他并不准备出手,可此时能多恢复些以备万一,也更安全,毕竟少林乱起,自己这藏身之处也非绝对安全。

默默运着自己的内力,行云觉得自己这琢颜内罡经过为行君疗伤之后,似乎比以前更强了些,虽然还没有恢复到以往的水平,却也能感觉的到一旦恢复,将会更胜往昔。行云与刹那心神相连,所以心下隐隐觉得这与行君体内的那剑魂有些联系。

默默行功,感受着四周地响动,虫鸣草动,尽收耳中。

时间便在这片幽静下慢慢流过,夜越来越深,渐渐到了丑时。

“来了!”

行云猛的睁开眼睛。

悠悠少室一朝崩(四零一章)

悠悠少室一朝崩(四零一章)

行云内力大耗,可化形级的感觉仍在,所以来人的轻功得,却仍瞒不过行云。不过行云的眼睛睁开,却没有去看他们,如果被人注视,以来人的修为,八成是会有所察觉的。

行云不想惹麻烦,所以也没有去看他们。

只听那几人落了地上,行云判断了下,应是三人,这三人到了院中并不急于行动,一时没了声息,行云略一思索,便是明白,心到:“这三人想来是在打量四周环境,到真是谨慎。”

来人的武功都在魂级,没有这个实力也不可能这么少的人就敢来少林暗杀。

“想来他们应该是都分的散了,然后一起动手。”行云眼前就三人,以朝剑门的实力,绝对不会就只这几个高手。不过不管他们来了多少高手,只要不去三慧的房中动那慧剑的性命,行云便不会去理会他们。

便在此时,那三人想来已经观察完毕,各自散开,各奔不同的方向而去,显然目标已经确定,却没有一人注意三慧。

“难道这院子里还有比三慧更值得动手的人么?”行云正想了到这里,便听那不远处的禅房中传来轻微的响动。

“得手了?”

行云并不清楚那些房中住的是什么人,可既然能让这三人下手,自然非同小可,到目前为止,一切都按照行云和秦百程的猜测进行,少而精的一批高手,潜入少林暗杀。然后随即遁走。

可这里毕竟是少林,执武林牛耳千百年。又岂是浪得虚名?

便听远处“砰”地一声巨响,一声暴喝突然传来!

“大胆狂徒!竟敢偷袭?”

声若狮吼!在这夜里格外刺耳。

随着这声暴喝,剑声骤起!一阵叮当乱响,立时激起一片残瓦横飞,两个身影随即趁着夜色腾空而起!

这声音,行云耳熟。借着月色行云看到了那瘦小干枯的身影。

“至善!”

这老僧地火暴脾气,行云领教过。

随着至善的这声暴喝,无数夜鸟腾空而起,整个少林都似被惊醒一般的动了起来,那三慧便是被惊醒过来的其中之一!

破门而出,只见那慧树也不言语,仗起神剑就要望至善的方向驰去,可他才奔出不几丈,便被人拦了下!

“着!”

慧树见来人蒙了脸面,竟然什么话都没说。兜头盖脸的劈将过去!使地正是伏魔剑法!

如此做法,到也似他那脾性。可那拦路之人却没有料到这个小和尚竟然全不打招呼就攻了过来。魂级势力岂容小窥?伏魔剑法又是重气势力道,那人稍是一怔,反是被慧树夺了先机!

不过那蒙面人的武功看起来要比慧高,所以虽然失了先机,却并没有落到下风。

二人刚是战上一两招的功夫,慧剑和慧心也和人动上了手。

慧剑和慧心只比慧树晚出来一步。没能赶上帮助慧树,而是另外两个人拦了住。行云见这三人再度出现,而那三人方才去暗杀之人却没有任何的反应,想来已是死了。

此时少林已乱,诺大的寺院之内,呼喝之声,交战之声,奔走喧闹不已,行云和秦百程二人在暗中已经可以放心观看,以他二人的修为。再加此时的乱象,到也不用担心会被发现了。

行云有意回护慧剑。所以此时注意力大多是在这六人的交手之上,只见三慧与那三个蒙面人,一对一的战了起来,可除了慧剑还能守住外,慧心和慧树却是渐落下风。

“看来慧剑的武功又有长进,就算他地敌手已是魂级顶峰,却也一时奈何不来了他,这二人攻守,不过在四六之数而已,慧剑不过稍逊半筹而已。再看他的两个师弟却要差上不少了。”

行云看着场中情形,如果慧剑没有危险,他就不用出手相助了:“我此时要是出面,只这身份就不好掩饰,这身夜行衣,在此时地少林眼中,绝对是敌人,而以萧寿臣的眼光,怕是我和秦老怎么遮掩,也是瞒不过去的。”

行云正想了到这里,场中形势又变!

火起!

此时的少林突然浓烟升腾,一簇簇的火苗闪烁,在着伸夜之中格外的明亮!

“看来少林此次劫难可不小。”行云看着这四起地大火,心下暗到。

火势越烧越旺,四下里俱是忙着奔走灭火的少林弟子,他们的心里都明白,这火很显然是有人故意点燃,否则怎么可能这么多处同时起火,还烧的

大?也幸亏今夜风到不大,否则千年少林怕是要赴之

少林火起,四下里渐渐的被映的红了,这火也让慧心和慧树的剑更是乱了,毕竟少林受此大劫,这是少林弟子做梦也想不到的,竟然有人会杀上少林来?还放火?

这也难怪慧心和慧树的心志开始不稳了。此时也唯有慧剑还算不为所动,但他的对手本就强过他半筹,而慧心和慧树地境况又很是不妙,他有心要去回护,可却又无力,如此下去,一旦慧心和慧树受伤,就算那三人不去联手,他也是败定了。

看着那三个蒙面人将三慧全都逼的落了下风,行云暗到:“这三个人当真好武功啊,三慧地修为虽然不是魂级中最高的,可这么短时间就能将他们逼的如此狼狈,怕也不会有几个人了。朝剑门当真是卧虎藏龙,可惜这三人我却一个都不认的。”

那三人全身用黑衣包裹起来,可如果是熟悉之人,仍然能从身形姿态武功等看出些端倪,可这不包括行云。朝剑门中的高手,行云就认识焉家姐弟、水仙、柴贤以及萧寿臣,其他的人,就算知道名字,也全都没什么印象。

想到这里,行云心中一动,此刻他也是察觉到这几年来,他虽然不很热心于万剑宗的内部琐事,可萧寿臣似也是暗里挡了住他与朝剑门人的接触。就如现在,所来三人全是魂级高手,可行云却一个都认不出来。

火光越来越是明亮,少林房舍多为木制,又被人有意纵火,自然难以熄灭,这火不仅造就了混乱,也拖了下大批的少林弟子去疲于救火,否则此时慧剑这六人大战,早应该有大量的少林门下来助,而此时却来了不过是远远的奔来八个僧人而已。

不过少林毕竟执武林牛耳多年,实力雄厚的很,来的这些少林门下,虽然武功并不怎么高,却也都是剑罡级,此时奔来,见了三慧与人恶战,对手是黑衣蒙面,自不分说,挺剑便是劈将过来!其中一僧还口中大喝到:“你们这些贼子竟然连广济师叔都杀了,当真罪不可恕!”

行云在旁看到少林来援,心下本是稍安,能不自己这方出手去救慧剑是最好,可听那来援的和尚说广济已死,心下也是一怔。

这广济大师乃是少林的葯王院首座,虽然武功不很高,但却可称的上是医道圣手,当初行剑被点苍门人重伤,也是得广济大师的救助,所以行云对广济的印象颇佳,此时闻听广济已死,心下到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有了这新来的八个少林僧人相助,虽然三慧还没有扳回局面,可暂时也不会有什么大的危险,此时少林中僧已经全都起了来,并且初时的混乱已经渐渐的转为秩序。

“对萧寿臣来说,也是该到了撤离的时候了吧?,毕竟此次人手有限,一击得手,又是烧了少林如此多的房屋,已经成果斐然了,毕竟这是少林,一旦组织起来,就算此来全是魂级高手,也挡不住少林人多。”行云想到这里又是暗到:“再者,听闻少林有一大阵,因为人数太多,只能在少林内施展,要是让少林发动起来,那结果可就不好说了。”

按照行云此时的估计,连广济在内,少林的那六大首座,想来有大半都已经身死!再加上些不任职的长老,少林的魂级高手在此一役,便就去了大半!就连行云也不禁为萧寿臣这招险棋的战果而乍舌,这结果已是辉煌,该是见好既收的时候了。

行云刚想到此处,就听远处一声惨呼传来,那三个蒙面人好似一震!

行云见了眉头一皱,暗到:“那声惨呼难道是朝剑门中人所发的?这可就糟了。”

悠悠少室一朝崩(四零二章)

悠悠少室一朝崩(四零二章)

行云此时最担心的是萧寿臣身份暴露。万剑宗对外之门负责,虽然见过他们的人并不知道这些朝剑门门下的真正身份,可这蛛丝马迹一旦留下,谁也没把握保证不被查出。

行云心下明白,萧寿臣既然敢来,以他的计算,自然会有各种防备,可凡事都有万一,如果这些人被认了出来,那万剑宗便当真危矣了。

不论如何,偷袭一个门派,一旦被察出,那必然会成为武林公敌,群起合攻的下场显而易见。

原因无他,谁也不想成为下一个被袭的门派,这关乎门派生存的根本利益,没人会不在乎,更何况万剑宗与大派有这么多年的深仇。万剑宗此次出山,之所以没被大派联合剿灭,要得益于万剑宗在青城所表现出来的克制,以及行云无意之间闯下的好名声,可一旦人们知道了万剑宗曾夜袭少林,人人自危之下,那结果便可想而知。

行云正想了到这里,就听远处,少林方丈广通大师的声音传来:“施主把少林看做什么地方?行凶之后,说走便走么?”

广通大师言语之中,火气甚浓,显然是发现了本门中人被杀,这话是用内力迫出,响彻整个少林寺!其中也有警示之意。

与秦百程对视一眼,行云心到:“麻烦了。”

广通大师如此说话,显然是有人被围住,如果被少林捉到活口,那朝剑门今日可就算是暴露了。如此一来,受牵连的怕不只是万剑宗那么简单。青城也会被波及,池鱼之灾是躲不掉地。

行云绝不想看到这个结果。

便在此时,听闻广通之言传来,那三个蒙面人再是一震,手下突然齐齐发力,登时将三慧和那些来援的少林僧人逼地险象环生!

如此强攻之下。三慧还尚能应付一时,可来援的那些少林僧人却纷纷不支,便见其中一个少林僧人稍是躲闪不及,胳膊连带手中之剑便飞了出去!

要知剑罡是何其的锋锐,就是钢铁亦能切断,何况这血肉之躯?

那少林僧人在断臂一瞬,甚至没有任何的察觉,等再要挥舞之时,才知道已无臂可使!正自错愕间,身旁一股血箭直射了过来。定睛看去,却是同门被人拦腰而断!暴起数尺血箭。合着碎腑溅了他满身。

真正的少林弟子极少行走江湖,少林在外的产业,都是由俗家弟子打理,这样,少林弟子才可以专心修行。可也正因为江湖历练地少了,这少林僧人初遇如此血腥场面。竟然楞了住!

魂级高手在侧,岂容分神?

剑啸划过,那僧人就觉得身子一轻,耳旁似乎听到慧树在大声呼喝什么,可脑中大感迟钝,什么也分辨不出,只见自己眼前景色乱转,最后停在了自己的脚旁!再后眼前一黑,便永无知觉。

那僧人没有看到自己是怎么死的,可慧树却是看的满眼。自己的这些同门师兄一个个的倒下,不禁看的他目眦欲裂。当下竟然全不顾自身安全,手下神剑只顾狂攻而去!

与对手相比,慧树的武功本就有所不及,再这么只攻不守,虽然气势更足,可却与事无补,便见他身上立时又添无数剑痕!深者几可见骨!

当然,慧树这一阵猛攻也非全无建树,他那对手也是挂了些彩,腰间肋下,被慧树划出数道血痕,不过这点伤势比起慧树来说要轻上许多。

慧树的脸色铁青,不管身上的伤势越来越重,只是闷声猛攻!可剑势却俞发地散乱,那蒙面人窥准慧树一个破绽,举剑照慧树当胸刺了过去!这一剑如果刺到实处,那慧树便再无生还可能。

眼看慧树便要被刺个对穿,就在这时,横里突然递过一支剑来!

“砰”的一声,那剑将已到了慧树胸前地剑,硬挡了开去!

原来是慧剑从旁来助。

慧剑虽然对人少言寡语,可却不是冷酷无情之人,他师弟眼见便要身死,当下竟是舍了对手,举剑横挡了过来!

这一剑虽然救下慧树,可慧剑的对手却也由后而至!

现在慧剑的去势已尽,再无力救他自己,只有看看那来剑越来越近!

慧心在旁看到,不由大呼到:“小心!”

可他刚是开口,那剑已到,还没等慧心将“小心”这两个字说完,就听又是“砰”的一声巨响,场中竟然多了出两个蒙面人!其中一个将来人崩了出去,而另外一人却是将慧剑往旁里一拉,将他带出了圈外!

不过瞬息之间,场中形势大变,实在是出人意料,当然,行云和秦百程不在其列,因为那两人正是他们。

刚才秦百程在旁见那慧树发狂,心下就知不妙,待到慧剑飞身来援,秦百程记的行云嘱咐,当下闪身而出,随即将慧剑身后追击之人的剑直接崩了回去!

秦百程是什么样地武功?虽然要隐藏身份,不让神宵化形,可他的内力却仍在,就这一挡,便将那人震了三步出去!

想那人武功就算在魂级中也算高手,可却被斜里杀出的秦百程一剑震退!令他心惊的是,那来人的武功明显在他之上!一剑劈过,自己不止退了三步,而且竟然被震的半身酸麻!

转念再想这突然出现的二人刚才一直在旁窥视,而自己却毫无所觉,更是暗骇不已。

慧剑此时躲过一劫,心到:“那人的内力好生了得!而将我拉了出来的这人轻功也着实不凡,他们救了我的性命,显然是友非敌,为何还要蒙了脸面?”

双方都在各自讶异,一时间,竟是忘了再战。

悠悠少室一朝崩(四零三章)

悠悠少室一朝崩(四零三章)

秦百程的武功,慧剑看在眼里,惊在心中!只凭一剑便己还要强的对手,这是什么样的修为?

至于行云,虽然没有出手,却也让慧剑心惊不已:“这人刚才一闪身过来,从他的身手来看怎么都要胜过我!能有如此武功的人,江湖里可不多见,此时竟然一下子又多出来两个,虽说是救了我,可他们蒙面夜入少林?想做什么?”

毕竟是非常时刻,慧剑也不得不多心。

而那三个蒙面人本是就要得手,却被行云和秦百程搅了好事,心下自然不快。依他们的武功,这江湖中,除了有数的几个人外,还谁能阻的了?可今天偏偏被他们遇到了两个!

再看这两人,同样的黑衣紧裹,全是看不出什么来路。索幸这两人只是阻了自己,并未再动手,否则五对三,他们可无胜算。

行云此时已经将慧剑救下,也不想与那三个蒙面人这么耗下去,他只是想救慧剑,并不想卷进今日之战,所以将手一挥,示意那三人自行离开。

不论是行云原本的声音,还是装做嘶哑,慧剑都曾听过,与其露了马脚,到不如干脆装哑,可如此不经意间,反是显的他十分的据傲。

“阿弥陀佛,慧剑谢过前辈援手之恩。”一旁慧剑突然谢到。口中说着,心下暗想:“前辈高人的脾气大多古怪,看这两人今日武功表现,想来定是哪位不出世的高人到了。”

其他地慧心、慧树和少林众僧亦是同一般的心思。随即道谢。

行云闻言一怔,不想自己竟被人误会成了前辈。但再一想,这样也好,省了身份被揭破地烦恼,当下点了点头,算是做了回答,如此一来。更是坚定了旁人的想法。

慧剑的那一声前辈,那三个蒙面人也不由得信了几分,在旁互相看了看,没敢再动手,显然大是顾及行云和秦百程。可此时要他们就这么退去,心下终是不愿,因为行云和秦百程并没有表现出对这三人的敌意来。

正自僵持间,忽然天上“砰”的一声传来,一团焰火绽放空中,缤纷绚烂。将这黑暗的院子映地五光十色,煞是好看。

可这美丽的焰火却是让秦百程和行云一惊。那黑巾之下的面色不禁变了变,因为他二人知道,那焰火正是万剑宗门人求救的信息,看来有人被围了住,而且情势逼人!

那三个蒙面人显然也是明白,当下再不多做停留。身形拔起,望那焰火的方向急驰而去!

三慧尚未来的急做出反应,便听又是一阵钟声响起!

“掌门召集!”

慧心低呼一声。

三慧立时同声朝行云二人言到:“请恕小僧失礼,钟起僧至,少林门下必要集合。”

那八个少林僧人,已经死了三个,其他的五人到没受什么伤,见行云点头,这些少林门下马上急奔而去。

三慧也拿不准行云和秦百程要来做什么,毕竟他们两个蒙了面。显然不愿以真面目示人。不过此时少林危急,行云二人又未露恶意。所以只好由他们了。

两方人都走了干净,确认这周围再无他人,行云这才开口言到:“秦老,不如我们也去看上一看吧。”

少林此时虽然许多高手已亡,可终是渐渐稳下阵脚,要知少林门下极为众多,可不是来上几个人就能杀的完的,此时又有万剑宗的门人求救,行云更是担心。

秦百程也想去确定这些人地身份,虽然行云相信他的师弟,又有本门焰火做证,可秦百程仍要亲自确认,他不想被人愚弄,这些人究竟是否萧寿臣地朝剑门,只有亲眼看了才行,旁人他不见得认的出来,可萧寿臣就算蒙了面。他亦分的清楚。

当下应了,秦百程与行云双双展开身形,跃了房上。

方才几人所战的这个院子并没有起火,想来应是这三人还没有来的及点燃的缘故,可少林寺内地其他地方却没有这么幸运了。

此时大多的房舍已被大火吞没,少林建筑本极雄壮,此时烧将起来,更显气势非凡,只见一片火光,道道冲天!竟似将天也映的红了起来!

一眼望去,当真是火海一片!今夜风势不强,浓烟聚而不散,罩了在少林上空,更显少林之惨淡!

行云正自打量间,便见这火光之中,又有无数条人影朝那千佛殿前飞驰而去!想来这些人不是闻听钟声的少林门人,便是急于驰援的朝剑门下,没想到这一时刻,两方人马竟是合了到一处!

“这要是有个什么变故,到是能一网打尽了。”行云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可却没有再细想,因为他此时看着一个燃烧的楼阁出神。

少林七进,千佛殿是少林本院的最后一进,也是最大的大殿,所以行云能够马上认出来,此时一旁再有这冲天火光照耀,行云默数了数,便知自己现在所在何处。

天王殿、大雄宝殿、藏经阁、方丈室、达摩亭以及千佛殿在一轴之上,这几进大殿,就算行云也是知道,此时看去,自己做在之处,离那最后的千佛殿还有四进。

“也就是说,我前面的这个火起之处,便是藏经阁了?”

行云看着眼前已经全被火舌吞没地藏经阁,一时竟然出了神,心下暗到:“少林绝技,经书典籍,尽在此处,却没想到今日竟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藏经阁中的经书典籍,行云不懂,佛法至理再是深奥无穷,可行云书读地实在太少,自然没什么兴趣,但是少林武功天下闻名,藏经阁中与少林千年武学之精华。这一把火烧去,怕是要有许多武功就此失传。成为绝响了!

这藏经阁是少林的重中之重,萧寿臣都可毁去,行云也不知是该佩服他地能力,还是惋惜这些个武功,虽然这些武功都是少林的。

避了冲天火焰,行云和秦百程在这少林之上奔行开来。等到可以看到那千佛殿地情形之后,便停了下,找了一处火势不到之地站下,不过此处虽然没有火焰,但一阵阵的热浪仍是扑面而来,可见火势之强!

不过这火也将千佛殿前照的惶若白昼!

借着

去,就见无数少林僧人将五名黑衣人围了正中,而此的那些黑衣人也有十人之数,这十人都合在一处停了屋顶之上,又有另外一众少林僧人。将他们围了起来!

便见这上下两处,里三层。外三层,当真是围的水泻不通!

当然,如果化形级的高手一味想逃,到也不是人多便能阻地住,可朝剑门此时所来之人中,行云怎么看也不过萧寿臣一人到了化形级而已。其他人虽然看来都有魂级的身手,可要在这么多少林僧人的包围下逃走,却也是万难。

此时千佛殿前,少林方丈广通大师也没了往日的温和气派,少林被付之一炬,火势已起,再不可能扑的灭了,眼看一片火海,他尚能保持冷静已属难得。

“师兄!藏经阁已毁!抢救出来的经书典籍不过十之二三!”

一群中年和尚由远处奔了过来,每人都是衣杉不整。满面的黑灰,僧袍全都被他们脱了下来。包做一个个的大包,想来里面便是他们抢救下来的经书了。

“藏经阁如此火势,他们还能救出这么多来!当真令人佩服。”

抛开对少林的不满,行云到也是敬佩这些僧人地意志,此时从藏经阁取书,不蒂火中取栗!

少林众僧听闻藏经阁中藏书被毁去那么多,面上更是悲愤,藏经阁可说是少林武学佛理的精华之所在,此时却全都没了,他们哪能不悲愤?

秦百程看着少林众僧地表情,却有些不以为然,不屑到:“二百年前,武林之中有三阁,少林的藏经阁、武当的正道阁以及万剑宗的奉剑阁,可我万剑宗那奉剑阁中无数剑谱名器,却被少林武当带头毁去,如今朝剑门中的藏书名剑远不及当年十之一二!

既然他们当年可以烧的,那便要知终有一日这火会烧到他们自己头上,又有什么好愤恨不绝地?”

言及于此,秦百程嘿声到:“今日烧了少林的藏经阁又怎地?便是那武当的正道阁,也一把火烧了才好,只恨这火没有烧透,还留下如此许多!”

行云在旁听了,心下一怔,暗到:“这些武功,你争我夺,如此下去,几百年后,还有什么武功能留存于世间?

我虽是不满少林,与少林也算是有仇,可终是没有万剑宗与他们这样的仇深似海,看来我还是小视了万剑宗对大派的恨意了。”

想到这里,虽然身旁热浪滚滚,可行云却对万剑宗有了一丝寒意,萧寿臣实质上已不听他的号令,而身旁的秦百程虽然奉自己为宗主,且对自己十分照顾,可真要是涉及到万剑宗那百年仇恨,行云也不知结果会是如何,青城当年也是参与者,谁又知萧寿臣在灭去少林武当之后,不会再来找其他大派的麻烦?此时的行云终于体会到,万剑宗,要掌握到自己的手上,才会真正地安心。

行云正想到这里,便听至善老僧突然大喝到:“多言无益!不如将这些孽障就地毙了!以慰我至惠师弟!”

这老僧的脾气依然火暴,可行云却是听出他地中气不足,心到:“他受伤了?”

广通大师闻言却是一惊,颤声到:“难道至惠师叔已经?”

那至善喝到:“如果这些贼子不来偷袭,他们哪是我那师弟的敌手?你身为掌门方丈,此时还不下令伏魔?”

行云闻言暗到:“想那至惠也是化形高手吧,少林竟然有两个化形高手!也难怪萧寿臣他们没尽全功了。”那被围的五人虽然全是黑衣全身,可行云脑中也知道结果,从那五人之中寻了到萧寿臣的身影出来。

广通大师听至善这一声断喝,当下到:“师叔所言甚是!贼子杀我少林门人,毁我寺院,罪不可恕!”言罢,突然高声到:达摩院弟子听令!”

“喝!”

猛便听一声齐喝!只见围着萧寿臣五人的那些少林弟子退了出许多,只留下百来人在殿前。

“难道这个就是少林的一百零八伏魔大阵?”行云心到。

千佛殿前的空地不大,本就容不下如此多人,这伏魔大阵一出,其余僧人只有退开一途,不过这些人也不退远,只见他们将这周围所有退路尽皆封死,房上地下都站的满了,誓不让朝剑门人再能走脱,可如此一来,在房上的行云和秦百程马上便被人发现,转眼之间便有百来个少林弟子奔了过来,将他二人团团围住!

行云和秦百程自然不怕这些普通的少林弟子,所以根本没有动,一百零八伏魔大阵,行云既是担心萧寿臣失败而身份暴露,同时也是有些期待这武林中最大的大阵究竟是个什么威力。

阵法一道,需要人去专门修炼,双剑合壁还要两个人朝夕相处增进默契,更不要说更多人配合的阵法了。

能专门找出一百多人一起练一门阵法的,除了少林这样大派中的大派能有如此手笔外,江湖再找不出几个,而且能让少林动此大阵的对手也是难得,所以行云心下说不期待,那是自欺欺人。

便在此时,那百来个少林僧人围了上来,正自高声喝问,三慧在下面也是看到,见是行云二人,忙对广通大师禀报刚才的经过,不片刻,慧心便奔了过来到:“掌门有令,这二位前辈非是少林敌人!诸位同门还请回归各位以防那些贼子逃脱!”然后朝行云一礼,也不多言,又匆匆奔去。

而这说话之间,千佛殿前的大阵已动!

便听广通大师高声到:“金刚怒目!万剑伏魔!”

悠悠少室一朝崩(四零四章)

悠悠少室一朝崩(四零四章)

一百零八人同时举剑,一百零八道剑罡暴起,遥指阵中人。

随着广通大师的一声令下,在场的百多达摩院弟子同时动了起来!只见这些僧人齐声顿喝,脚下发力,往来奔走,转瞬之间,伏魔阵成!

这百多僧人虽然衣杉不整,面上亦满是烟尘,可阵成之后,仍透出绝大气势,便是远处观望的行云都感觉的到!

那朝剑门五人全是魂级高手,其中更有萧寿臣这个化形级的存在,可只被这气势一逼,心下俱是一惊,还未交手,便知这伏魔大阵名不虚传!

这伏魔大阵还未动手,可表现出来的威力就出乎行云意料,本来他认为,就算这阵有百人之多,可凭萧寿臣五个魂级高手,也不至多吃力,实在不敌还可逃走,可如今看来,怕是不好说了。

行云此时不禁讶道:“这大阵一百零八僧,全是剑罡级,每十八人一小阵,虽无魂级高手坐阵其中,可却胜在实力强悍,六阵连环之下,百多人竟然全无丝毫混乱!”

秦百程闻言在旁说到:“宗主看的仔细,那伏魔大阵虽然有一百零八人之多,且日夜苦练,可就算是少林,也不能让一百零八人直接组阵,所以这伏魔大阵是由六个金刚剑阵组成。

宗主不要小看那金刚剑阵,每一金刚剑阵的实力都要超过武当的七星剑阵,在少林之中可算是数一数二的阵法,就是达摩剑阵和罗汉阵。与之相比亦有不如。

这金刚剑阵中十八僧人同使伏魔剑法,刚猛过人。虽然都是剑罡级,可两个魂级高手也不见得能在金刚剑阵下讨得好去!

这十八僧人合为一个金刚剑阵,每一个金刚剑阵是一执法金刚,六大剑阵便有六大执法金刚。

这六个金刚剑阵再组成伏魔大阵,数谓之六,每一执法金刚掌一道轮回。六道之中,三善三恶,被围阵中之人地生死皆由这大阵决定,再由不得他自己,便是化形级的高手前来,也是逃不开去。”

行云闻言一怔,言到:“这阵如此多地名堂?秦老知道的到真详细。”

秦百程答到:“少林乃我万剑宗之大仇人,这伏魔大阵是少林的护法大阵,老秦怎会不知?”

行云看了看下面那伏魔大阵,不禁乍舌到:“如此说来。这伏魔大阵岂非人力可挡?少林有几个这样的大阵?”

秦百程闻言摇头到:“一百多人的大阵,就算是少林。也要多年苦练,哪会再有?要知这大阵虽说是一百零八人组成,可宗主且看那边。”

行云随秦百程所指望去,见尚有三十六个少林僧人在侧组了两个金刚剑阵,竟也是气象森严,与大阵中的那六个一般无二。

秦百程指了那两个金刚剑阵说到:“这达摩院弟子之中。修习此阵地不只一百零八人,而是一百四十四人,这一伏魔大阵旁尚有一个小伏魔阵,由两个金刚剑阵组成,一善一恶,一正一反。这两个金刚剑阵可以随时补充那伏魔大阵中的伤者损耗,每有人受伤,便有大阵退出,与小阵交换补充,好让大阵总能维持一百零八之数!且能收漏网之鱼。亦可对外保护大阵。

所以这伏魔大阵除非遇到通天级的高手,否则可算是无敌了。就算是通天级的高手前来。要胜过这大阵,怕也没什么把握,毕竟之前没有成例。

但是此阵太过消耗人力物力,就算是少林,也只这一套,再不会有第二套了。”

秦百程正说到这里,便听“当当当当当当当当”一阵连珠价的巨响声起!竟然连绵不绝!

便见那六个金刚剑阵突然绕了萧寿臣五人旋转开来,每一阵十八支剑,六阵共一百零八支,就这么一轮一轮的绕将下来,便让阵中被困的五人各接了百来剑!虽然这五人都是魂级高手,可百来剑在这片刻全接下,登时便有两人支撑不住,显然是武功稍弱一些。

当然,这几轮下来,那百多少林僧人也不是全无损伤,尤其是头前出剑的几人,那时萧寿臣几人正是气力健旺,而这阵中僧人毕竟不过是剑罡级的武功,所以当场便被震飞了十一人之多,可此时那一旁的小伏魔阵突然赶上,顺势一转之下将那被震飞之人纳了进来,同时分出十一人补回大阵之中,整个过程行云流水,那大阵之一轮之后便立时完好如初,而退下僧人马上调息以备再战!

“这不是车轮战么?”行云看了,眉头一皱。

秦百程在旁说到:“阵法本就不计人数多少,只不过一般门派没有这个实力组成大阵罢了。”

便在此时,那萧寿臣等还有余力地三人突然发难,三人分了开,骤然而出,这样五人一散开来,那大阵便不能轮了起来与他们较力了,毕竟五人与百多少林僧人较力实属不智,就算是魂级高手也是如此。

便在萧寿臣三人一散之际,广通大师突然在外喝到:“三善三恶,因果业报!”



,伏魔大阵瞬间变化,六大金刚剑阵立时不再旋转!

秦百程见了,不禁言到:“除了通天一级,就算是化形级的高手,如果只有一二人落了此阵之中,怕也脱身不得,宗主且看,这六个金刚剑阵,每一阵中都有一主阵僧,六个主阵僧相互配合,便可让这百多人地伏魔大阵如臂指使,变换自如!只听广通那么有喝,这一百多人的大阵便马上转换,全无一丝错乱。”

二人说话之间,便见那六个金刚剑阵一分为二,三阵主守,三阵主攻,萧寿臣三人方一散开,便是先被近前的一阵拖住。之后另外一阵马上补上十八支伏魔剑!如此往复之下,这三人顿时疲于应付。锐气一泻,更显忙乱起来。

看着场下形势对朝剑门大是严峻,五个魂级高手,却要面对三个金刚剑阵地攻击,而自己的攻击却被另外三个阻住,一攻一守。这百多僧人竟无丝毫错乱,严密之极!就连行云也不得不心下佩服。

只见这六个金刚剑阵忽是轮而攻之,忽是围而困之,看似各自为战,却又彼此呼应合为一体,阵阵相连,阵阵相环,直让这五个魂级高手疲于奔命其间!

这百多人在此翻翻滚滚,千佛殿前地空地本就不大,而金刚剑阵又是以伏魔剑法为基础。讲求地便是刚猛,便见那一百多道剑罡挥舞。五柄神剑翻飞,一片火光冲天之下,剑气纵横!异啸连连!

千佛殿前一进本是达摩亭,达摩亭又名立雪亭,相传是当年慧可大师于雪中断臂求法之地,这亭本就不大。此时更是被烧的脆了,再被这许多凌厉的剑罡一激,竟是轰然而倒!

一时飞灰漫舞!便如浓墨般的腾空而起!那一片飞灰之中,大多是未灭的残木碎屑,此时腾空,被这剑风激起,一个个猛地暴燃起来!竟汇成一片火海,横里飞起漫天,铺在半空!将这百多人俱都罩了住!甚至呼吸都为只一紧!

好在这漫天火海的燃烧时间不长,不过随即飘落下的漫天火雨。让这对阵双方都是狼狈不堪。可又都不想让对手借了这个机会,于是这百多人便在倾盆火雨之中。你来我往!剑气纵横之下,到也将火雨挡了开去,没有伤到什么人。

毕竟这火雨都是些草木灰烬。

便就这么又过了五六招,萧寿臣这五人虽然又伤了几个少林弟子,可这些受伤的少林门下却随即被那一旁的小伏魔阵替换了去,一点作用都没有,大阵仍是大阵,甚至因为换上几个僧人,实力更涨!

再不过三四招之后,这五人已是济济可危!在这伏魔大阵之下,任凭那五人地剑法再是高明也是枉然。

行云此时在屋顶之上看的也是目炫神迷,不过他地心志已非同以前,片刻便冷静下,心下疑到:“萧寿臣为什么打到了如此地步还要保留实力,不让神剑化形?”

再一思索,行云心到:“莫非他是担心以后万剑宗行走江湖,被人从武功上认出身份来?”

行云自然不想萧寿臣的身份暴露,可身处这伏魔大阵之中,就算使出真正功夫都不见得能有胜算,更何况有所保留?此时如果被捉住,怕当场就被揭露了身份,毕竟广通大师和至善在青城山上见过萧寿臣。

行云越看越是不对劲,当下低声与秦百程说到:“以萧寿臣的为人,当不会算不到被困这一步,以二十来人夜袭少林,不可能万无一失。

而且秦老也说过,少林是万剑宗地仇敌,以萧寿臣的身份,他不会不知这伏魔大阵地厉害,他能布得如此大局,想来不会在这样的大事上失算。

而且方才那求救焰火想来就是他们放出的,将所有朝剑门人召了来此,可那些朝剑门下都只是看着他在苦战,却没有任何动手相助的迹象,虽说他们也是被少林围了住,可这仍然太不正常”

秦百程闻言也是眉头一皱到:“宗主说的不错,这里实有蹊跷,那焰火求救,将朝剑门人引来的同时,也逼地少林鸣钟召集全寺门人,眼下所有人全都聚了在此,莫非他安排了什么后手不成?”秦百程说着,眼中精光一闪。

四下了热浪蒸腾,浓烟虽是浮了半空,可下面依然有些许烟尘弥漫,行云和秦百程二人正说到此处,忽然都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行云初时以为是吸了太多烟尘,毕竟他二人站的较高,离那浓烟也近,可谁知这一咳起,竟是再停不下来!随后行云只觉内罡忽然一窒!险些从屋顶上跌落下去。

悠悠少室一朝崩(四零五章)

悠悠少室一朝崩(四零五章)

行云此时的武功,一些烟尘怎么也不会让他如此窘迫到还罢了,更可怕的是内力竟然隐隐有阻塞之感!

“莫非是毒?”

行云的心下登时便是一惊!

一念及此,行云当下强运内罡,想将那毒逼出体外,依行云所想,就算再是不济,也要将那毒逼到一处,先压下来再说。

可这内罡一转之间,阻塞之感马上烟消云散,这般容易,反是让行云一怔,不由得暗到:“这毒怎么如此简单便解了开?”

不论如何,毒能解开,行云自然庆幸,随即让内罡在自己体内运转一周,这才发觉,那毒虽然是混在烟尘之中被自己吸了进来,可却早在自己体内多时。

再转头望去,见秦百程已经强忍住咳嗽,行云忙是问到:“秦老感觉如何?”

秦百程摇了头摇头,并没有答话,行云见了,知道他定然也是经脉阻塞,一想自己的内罡对这毒似是大有作用,马上将手伸了过去,按在秦百程的背后,将自己的内罡源源不断的输入秦百程的体内,随后便与方才一样,秦百程体内阻塞的经脉,一遇行云的内罡马上便通顺起来。

行云此时有些明白,想来是因为自己的内罡远比他人的真气凝实许多,所以更易打通经脉。

正想了到这里,行云便觉自己的内罡微是一震,然后便被秦百程的真气挡了住,心知秦百程此时已经不用自己地帮助。当下将内罡撤了回来,然后凝神戒备。

要知他二人此时的境况并不安全。萧寿臣也知有外人在此,他会如何做,行云地心下没底,所以不敢在这里长时间的行功,秦百程内力深厚,自己已经助他打通了不少经脉。之后的,秦百程自会继续下去,不用自己太过操心。

警惕四周,行云见萧寿臣并没有对自己做什么动作,不禁暗松了口气,其实行云并不知道,正是因为他将毒解了开的表现,才让萧寿臣有了些许的顾及。

又是让自己的内罡运行一周,确定再无什么问题,行云不禁暗念起梁木含来。

内罡在这关键时刻威力大显。行云自然想了起丹霞派掌门,那个老人梁木含。不禁暗到:“今日我能不受这毒地困扰,可都亏了这精练之后内罡的凝实。

以丹霞派与少林之仇,不知看到少林此时的狼狈模样,粱老会是怎么样表情?”

正如行云所看到的,此时场内少林形势岌岌可危。那方才本是威风八面的伏魔大阵,此刻早便散了。百多僧人正自在那里咳嗽不止,经脉阻塞之下,哪还有余力再战?

而其余的少林僧人亦皆失去力量,尤其是站了在屋顶上的更是不堪,一个个从上翻滚下来,跌到地上,撞的头破血流,甚至危及生命。

就算是此地修为最高的广通大师和至善老僧亦是满面的愤恨之色,指着萧寿臣几人,脸涨了通红!想说之言全变做一连串地剧烈咳嗽。

至善老僧性格刚烈。此时竟是一口鲜血喷出!

“多谢宗主相助。”

秦百程在旁突然言到:“没想到老秦今天也着了道,真是惭愧。”

此时的他好似没事人一般。行云见了心下也是佩服,虽然自己刚才助了他一把,可没过多久便被秦百程接手过去,之后全靠秦百程自己打通地阻塞。

“我的内罡占有先天优势,可秦老却仅以真气便这么快将阻塞的经脉打通,着实是内力深厚。”

想到这里,行云答到:“举手之劳而已,秦老不必在意。”

言罢又道:“秦老可知这是什么毒?”

秦百程闻言没做思考,便马上答到:“炎雾天香。”

行云本没指望秦百程会给自己什么答案,这不过是随口一问罢了,可却没有想到秦百程竟然这么肯定。

看着那场下的少林弟子,秦百程继续说到:“其实炎雾天香并不是毒,而是一种救命的葯。”

行云闻言大奇道:“救命的葯?我怎么没听过还有这样地葯?”

秦百程答道:“这葯早已绝迹江湖百年,所以宗主不知亦是自然,怕现在江湖之中能知道这炎雾天香的也没几个了。”

行云问到:“这葯是做什么的?又怎么会阻了他人内力?”

秦百程答道:“炎雾天香的功用只有一个,那就是阻碍真气流动,阻塞经脉。”

行云当真是奇道:“这不是坏事么?怎么反成了救命之物?”

秦百程道:“阻塞经脉在平日里确实人人皆去避免,

有人走火入魔了呢?”

行云闻言恍然大悟道:“走火入魔,经脉逆转,真气反噬,这时如果有葯物能阻塞住经脉,反是可以保住性命,拖延时间,等人前来施以援手,所以这阻塞经脉的葯物反成了救命之葯。”

说到这里,行云转念又是问到:“有此葯备于身旁,练功之时便多一份保障,可算是凭添了一条性命!那为什么这炎雾天香百年前便绝迹?”

秦百程答道:“当年这葯做了出来,虽然效果没错,可结果却不尽如人意。且不说这葯需要以火加以炙烤出烟雾方可吸食,太过烦琐不便,而且这炎雾天香有一致命缺陷,那便是生效太慢,没有一时半刻的功夫是不可能见效的,但真要等到那时,走火入魔之人不是早已废掉,便是死的透了,所以这葯虽然有效,却如同废物,自然被人遗弃。”

顿了一顿,秦百程继续说到:“当年制这炎雾天香之人本是极傲,此葯虽然制成,可却与失败无异,所以那人一怒之下,便从此消失无踪,只是没有想到,当时剩下的一些炎雾天香竟然流到了萧寿臣的手中。”

行云听到竟然还有这么一番故事,不禁对那制葯之人有些好奇到:“那人是谁?”

秦百程答道:“那个人就是当今飘渺天宫主人地师父,上一代的飘渺天宫主人。”(注1)

行云闻言心到:“飘渺天宫主人地师父也是丹神的师父,难怪能做出这奇怪的葯物来了,用火烤出烟雾出来吸食,用以阻塞经脉,当真的匪夷所思。”

秦百程在旁解释过后,看着那些已为鱼肉的少林僧人,叹到:“没想到他竟然能将炎雾天香如此使用,当真出人意料,当真是好算计。”

行云此时也是明白过来,方才他便在奇怪,以萧寿臣的为人,怎么会这么轻易就被人困住?他布了这么大的一个局,又怎会连少林的伏魔大阵,都不事先做出安排?又怎么会这么轻易就陷了进去?

此时看来,他全是为了吸引少林门下聚在一起,好来散毒,将少林一网打尽!

“这炎雾天香的发作时间过长,为免在少林高手的围攻之下,炎雾天香还未发作便已露了马脚,所以先是将少林中的魂级高手暗杀怠尽。

不过少林绝非一般,就算他来偷袭,亦会被人察觉,所以能杀多少便杀多少,之后便是将这炎雾天香于大火中点燃,据秦老所讲,这炎雾天香制成之后便遭遗弃,想来存量不多,只有择地而燃。所以他便徉装被困,施放焰火求救,这时广通大师被迫,只能也将其门人尽皆召至,如此一来,便等于是将少林门下全送到了他的手旁,只等这炎雾天香发作便是。”

“以这不过二十来人,便敢将少林一网打尽,他可算是胆大包天了。”行云虽然齿冷萧寿臣的为人,可却不得不佩服此人的能耐与胆识。

“可是他们怎么不为这炎雾天香所动?”行云突然疑到,要知这炎雾天香并非毒葯,所以应该不存在解葯一说。

秦百程闻言皱眉到:“这就非老秦所知了,不过想来他们只要把那蒙面布内弄的湿润些,便能滤过些烟尘,这炎雾天香是否能被滤过,老秦就不知了。

不过宗主和我所中的炎雾天香并不很多,想来这蒙面布挡了一些的缘故,否则也不会如此简单便解了开。”

行云闻言心道有理,也不再去多想,现下不是计较这些旁支末节的时候。

看着场下的那些少林弟子,此时已全没有再战之力,行云叹到:“谁能想到少林会有今日?谁又能想到这不过是二十来人所为?”

行云说话间,眼睛则是在四处搜寻,不片刻,终于被他寻了到慧剑。

只见三慧此时全在一起,离行云到是不远,因为内力全被阻塞,再看到那些落了地上的同门,死伤惨重,都是满面悲愤不已,却又无可奈何。

行云虽然刚才已经救过慧剑一次,可算是与他两不相欠,但毕竟慧剑当初一路护送,自己才得以不被武当捉去,所以心下总想救人到底方是救。

可正想到这里,便见萧寿臣的目光突然望了过来!

悠悠少室一朝崩(四零六章)

悠悠少室一朝崩(四零六章)

萧寿臣的目光直刺过来,虽然远隔数十丈外,可却仍似穿一般!

行云眉头一皱,他和秦百程二人不似萧寿臣那样站在火光明亮之处,又离的远了,本是不虑会被认出。要知就算行云认出萧寿臣,也不过是因为他心中早有成见,否则离的那么远,只凭身形很难辨认。

行云本是打定主意,一旦萧寿臣发现自己,那便马上撤走,可却怎也未想到萧寿臣的布置会精密于斯!不多时,诺大少林几已成人鱼肉,此时再要撤走也不是不可,但慧剑的性命是不用想了。

“慧剑是少林新一代之表率,萧寿臣自不会放的过他,可我此时要保他却也没什么办法。”行云正想到这里,却见萧寿臣将目光收了回去,并未再有进一步的动作,这让行云又自不解。

而这时,那至善老僧已是止住了咳嗽,他的内力在这些少林僧人中最深,此时竟能开口喝骂到:“偷袭下毒,贼子当真无耻之极!”

行云听了心到:“此时漫骂又有何用?”不过转念一想:“到也算是出口恶气吧。”

场下的萧寿臣也没有理会至善的喝骂,只见他将手举了起来,就似要示意门人大开屠戮,以现在他带来的这些个魂级高手,要杀已无战力的少林众僧,可说是易如反掌。

行云再是看去,就见至善老僧竟毫无惧色的喝到:“你当我少林技仅于此么?”

行云闻言一怔,心到:“少林除了这伏魔大阵外。还有什么后手不成?”

令行云惊奇地是,萧寿臣那本是举起的手。此时却突然在空中一顿,竟是没有落下,就好似听了至善老僧之言一般。

伏魔大阵地威力,行云看在眼里,如果不是萧寿臣巧用炎雾天香的话,怕就算他真的化形与其他朝剑门下联手一搏。也没未必有什么胜算,更何况少林弟子众多,同仇敌忾之下,这十五个魂级高手虽是实力强大,怕也只能全交代了在这里。

所以说如果至善说的不是气话,那以少林如此实力,他藏下的后手必然厉害万分!

再看萧寿臣那迟迟没有放下的手,行云暗到:“莫非他在顾及么?还是说少林地后手已经出现了不成?”

可转目四顾,却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再看了看自己身旁的秦百程,显然也是没有头绪。

正自诧异之间。更令行云惊讶的事发生了,萧寿臣竟然将那停在半空的手向后一招。随即拔起身形,直往寺外驰去!

在萧寿臣的示意之下,另外十四个魂级高手随即跟上,不片刻便消失在这夜色之中,只留下至善那不止的喝骂,以及受伤倒地的少林门下。还有这一片火海的少林寺。

行云完全不解萧寿臣的做法,如此多年的精心布置,怎么就这样虎头蛇尾地收场?虽然那至善老僧说到少林还有后手,可行云却是丝毫没有看出来。

“难道只凭这一句话便惊走了萧寿臣?”

行云自己也觉得荒谬,当下摇了摇头,暗到:“这其中自有道理,只不过我没有发觉罢了。”

不论如何,此时已算事了,炎雾天香并非毒葯,只要有足够时间。这葯力一过,内力便无阻碍。至于之后少林如何去善后,行云并不会关心。

留下之后的麻烦更多,当下行云和秦百程再不耽搁,起身退去.

两旁地景物飞快的向后掠过,行云二人此时正在下山,选的则是与萧寿臣完全相反的方向。

再回头,少林那一片通红又是映了入眼,在这夜里格外醒目。

行云二人此时已经离的少

,夜风扑面也是凉爽许多,可再见那冲天火光,仍是热浪似要袭来。

回想起方才萧寿臣的异状,行云不禁疑到:“秦老,萧寿臣刚才到底在顾及什么?您可看到了什么没有?”

秦百程也是正在思索,闻言摇头到:“老秦也是什么都没有发现,不过宗主是否注意到,那些朝剑门下,就连离萧寿臣最近地人也都无一知觉。”

着实想不通萧寿臣为何会突然撤走,行云只好将这暂时放了在旁,脑中忽然又是闪过萧寿臣投来的那道目光,当下言到:“秦老,看样子我们还是要去上一趟倥才是。

虽然我们此来嵩山,避开了玄机堂,但再过一天,只要我们没有按照预定时间走下去,那玄机堂定会有所察觉,到时萧寿臣马上就会怀疑上我们。

依我看来,现在还不到揭破的时候。所以今次怎么也要去上一次倥侗,而且对外也能撇开我们与今夜少林发生的一切之关系。”

秦百程闻言笑到:“宗主所言甚是。宗主心思日见周密,当真可喜可贺!

如今少林虽未被灭,可寺中魂级高手却是伤亡怠尽,藏经阁被焚,筋骨已动,而我万剑宗却是屡得强援,此消彼涨之下,强弱之势已经明显。

所以眼下要做的,正是不让任何人找到我们万剑宗与今夜少林有关的证据,减少猜忌,倥自然是要去的。”

说话间,行云二人已下得山来,寻了往倥的道路,奔驰而去。

一路之上,行云仍在担心萧寿臣当时是否认出了他。当时二人虽然距离的远了,可行云总觉得萧寿臣的表现很是怪异,依照常理,两个蒙面人突然出现,怎么都不应该只看上一眼便不闻不问。

秦百程在旁见行云思索地样子,追问之下,言到:“宗主也不必太过担心,就算萧寿臣今日认出宗主来,也不会对宗主有什么动作,万剑宗此时需要您的名声和与各派关系支持,所以他是不会在现下动手地。”

说到这里,秦百程脸色忽然一沉到:“再者,怕过不了几日,萧寿臣便得到娥眉的消息了。宗主想想看,昨晚在娥眉,水仙杀了四个魂级高手,其实便已经是明着反了出去,而那日宗主正在娥眉,以萧寿臣来说,不怀疑上你我反是奇了。”

行云闻言一凛,心到:“怪不得行君要说水仙在逼我,原来如此。这么说来,萧寿臣应该是认出了我来,才没有来追查!”

行云正想了到这里,便听秦百程忽然到:“萧寿臣今日只用十五个魂级高手,就几乎将少林一网打尽,老秦也不得不承认他的智计谋略。可也正因为如此,今日他在这大好局面之下突然撤走,才更是令人在意,少林究竟还藏了什么?”

秦百程正说到这里,便突然止了住口,便见远处路旁立了一人,行云不禁一怔。

要知此时正值深夜,这不过是嵩山下的一条小道,就算白天都不会有几人路过,此刻又怎么会有人立于此处?

悠悠少室一朝崩(四零七章)

悠悠少室一朝崩(四零七章)

正深,那人立在远处,行云也看不真切,只是见他衣华贵,身量长大。要知行云年纪虽还不很大,可论及身高,已是超过了常人,但那人要比行云还要高上半头。

秦百程见了,当下抢上一步,挡在行云身前停下,四下里观望了起来。萧寿臣刚是袭了少林,此时便有人在此拦路,怎能不多做警惕?

行云正要说话,可心下突然一波动,仔细察之来源,竟是刹那。刹那此时虽还没醒来,可一阵阵的波动传来,似与那人有什么关联!行云虽然不知原因,可与刹那心神相连,自然感觉的出。

“莫要紧张,我没什么恶意。”一阵笑声传来,很是爽朗,便见那人说话间,已是到了近前。

待那人走的近了,行云才将此人看的仔细,便见他面貌似是中年人,年纪在四五十岁许,一身的锦袍,衣着虽然奢华,可在他身上却无半点俗气之感,此时正笑容满面,闻声观人竟让行云大生亲切之感。

行云虽然不以貌取人,可这锦袍人却让行云生不起半分的厌恶。

见到秦百程四下里戒备,那锦袍人笑到:“这里只我一人,再无其他。”

不过秦百程却不为所动,任那锦袍人再是笑容满面,仍是冷哼了一声,锐目紧盯了住,神宵出鞘,只要他再是走近,便要动手。

可那锦袍人却骤的停了下来,所停之处正是秦百程地把握之外。这让秦百程的心下再凛,显然那锦袍人虽似并不经意。可却将自己看地透了。

锦袍人见秦百程仍然在紧盯着自己,笑到:“秦掌门,并非朱某夸口,如果我真要动手,也非你能挡,不如把剑收了去吧。”

骤然被人叫破身份。秦百程的目光登时一紧。

行云和秦百程此时仍然蒙着面,为的便是免的被人认出曾在着少林地界出现,可却被这锦袍人一口道破,怎能不令人吃惊?

“朱某?”行云闻言一怔,似乎想到了什么,可因为太过在意刹那的波动,一时不能静下心来。

这时就听一旁的秦百程却是沉声喝到:“你可是朱笑川地后代?”

言罢,神宵剑起!

登时四下里罡风狂溢而出!显然是秦百程的心情过于激动,竟然约束不住他奔腾的内息!

行云见秦百程这么激动,也是一惊。听了他的话,行云知道为什么自己对这朱姓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原来眼前这人便可能是自己一路在防范的朱家后人,想这江湖虽然朱姓高手并不少,可到了化形级以上的,除了朱家,还真没有,起码行云不知。

“只不过朱玉说要来拿我的。是她的老祖宗,但眼前这人却怎么看都似中年人?”

行云全神戒备之下,也是有些疑惑,不过再一想那飘渺天宫主人,一百余岁也似中年样人,到也并不希奇。

便见那锦袍人对秦百程狂溢的罡风视而不见,只是笑到:“我今日不想伤人,此来不过是想请行宗主一叙罢了。”

虽然他并未拔剑作势,可行云对他地感觉就象当初遇到德皇一般,不禁心下暗到:“这人难道是通天级的高手?”

朱玉知道自己地武功深浅。可仍对她那老祖宗信心满满,显然没有通天一级是不可能的。所以行云此时心下更是顾及,再看一旁秦百程的神宵剑罡四溢,越来越强,眼看就要出手相拼,心到:“不好!”

秦百程对朱家后人的憎恨,行云很是清楚,可眼前这人恐非可以力敌,如果自己的感觉没错的话,这人真要是一个通天级地高手,那凭自己现在还没有恢复的实力和秦百程联手也不会敌的过!

行云不想秦百程有什么闪失,当下上前一步,铁剑出鞘,挡了住秦百程的神宵,口中喝到:“秦老请冷静!”

秦百程方才骤闻此人姓朱,心情激荡之下,便要出手,此时被行云一拦一喝,登时一醒,武功一道最忌心浮气躁,没想自己竟会心绪不稳。

随即,神宵剑上的狂暴之气顿敛,可却丝毫没有弱其威力!五色毫光耀下,凛凛生威,那锦袍人这才神色一重,然后又是笑了起来。

“秦老性情中人,才会有此情绪波动,不过幸好修为深厚,只这瞬间便可将狂躁之气尽去。”行云看着神宵威力再展,心下赞到。

见秦百程冷静许多,行云将铁剑收了回来,口中言到:“我们暂且听他要说些什么,再做打算不迟。”

那锦袍人看着行云将秦百程拦下,眼中颇多嘉许之色,笑到:“朱某方才帮了你们一个大忙,如果你们当真要对我动手,可就不合万剑宗历代的教诲了。”

秦百程见那锦袍人并未否认自己方才之言,心下更是认定他为朱家之后,当下冷到:“叛徒之后,还敢言及我万剑宗历代师祖的教诲?”

那锦袍人毫不在乎秦百程的冷言,竟是摇头失笑到:“你们这些小辈,自然不知当年发生了什么,我也不去怪你。”

“好大口气!”行云闻言心到:“这人竟然说秦老是小辈?”

不过口中却是问到:“不知你刚才帮我们什么大忙?”

那锦袍人笑到:“行宗主可知方才在少林,萧寿臣为什么会退去?”

行云闻言大惊!眼前这锦袍人,不仅武功莫测,而且似乎什么都知道,先是开口便道破了自己二人的身份,甚至对萧寿臣此来目的也颇是了解!要知萧寿臣之事,自己也不过是刚在娥眉听水仙言及!一时之间,行云甚至心下动了杀念!不过他随即便将那念头抛了开,对方看来并无恶意,行云自问下不去这手,再者此时地行云也没有那份把握。

看了看那锦袍人,既然他知道的这么多,行云也不再顾及,当下直言问到:“难道萧寿臣不是因为担心少林地后手而退走的?”

那锦袍人闻言笑到:“是也不是。”

悠悠少室一朝崩(四零八章)

悠悠少室一朝崩(四零八章)

“是也不是?”行云对这来人有些摸不到头绪。

见行云不解,那锦袍人笑到:“顾及少林后手的是我而非萧寿臣,不过那萧寿臣却是被我惊走的。”

行云闻言怔了怔,只觉的这其中大有隐情。

便听那锦袍人继续言到:“少林能领袖武林千年,如此门派,怎么可能只有区区一个大阵镇寺?今夜少林可说危若悬卵,炎雾天香之下,少林群僧几乎尽皆授首,他们又怎不倾尽全力?”

顿了一顿,那锦袍人言到:“这少林寺,一阁三堂六院之中,外人只知罗汉堂、般若堂、达摩院,菩提院这两堂两院是少林门下弟子修习武功之,可却不知另有一真正禁地。

外人虽知少林有一舍利院,却只道那是因为少林属佛门,其中是供奉其历代高僧舍利之所而已。其实不然,那舍利院中有一物,可说是少林的镇寺之宝,乃历代高僧之心血。”

见行云被已是渐被自己所说吸引,那锦袍人继续说到:“那便是剑舍利,这一代剑舍利由慧珠和尚掌管,一共二十一颗。这二十一颗剑舍利乃是历代少林化形级以上的高手之真身舍利,一旦用之,可同显二十一真身剑魂,威力无穷,便是今日萧寿臣那一十五人与之为敌,亦必败无疑。”

这一奇事,行云闻所未闻,再看那一旁的秦百程,却似若有所思,这到让行云有些惊奇。

“难道真有这么厉害的东西?”

行云仍觉得有些难以相信。当下问到:“如果当真有这样地二十一颗剑舍利,为什么少林不用?如果不是萧寿臣突然撤走。怕是少林已不留一人了。莫非那剑舍利也怕炎雾天香不成?”

那锦袍人摇头笑到:“剑舍利非人,自是不怕炎雾天香。不过少林也有其苦衷。

二十一颗剑舍乃利是少林历代高僧所化,虽没有他们全胜之战力,可却也有上五六成之多,其威力自然非凡,不过这剑舍利也不无缺点。

一是其取得不易。少林寺数千弟子,可每一代真能达到化形级之上的,不过二三人,最盛之时也不过三四人,这剑舍利却是非化形级之上不能化得。

也正因如此少林每一代都要选出两个化形级高手,要其放下武功,精研佛法,以期得到剑舍利,好在圆寂之后,仍能护得少林万代不灭。可便是如此大修行之人。也有一半失败,少林千年之中。所得者不过二十一粒而已。”

行云听了,便觉这剑舍利似乎与刹那藏身剑上二百年有些相通之处,所不同地是,刹那藏身剑上,而少林高僧之剑魂藏于舍利之中。

“可剑魂不是只有通天级才能独存下去么?”

行云虽然有些信了这锦袍人之言,可他那番言语却又和刹那当时所说的颇相悖。

那锦袍人闻言看了看行云。行云猛的一惊,暗到:“这人是冲着刹那前辈而来,我这一问,不是让更让他怀疑么?”

不过那锦袍人并没再做什么动作,反是耐心解释到:“剑舍利不全似剑魂,乃是用佛门大神通留下剑魂之力,却不留其魂,所以不必非要达到通天一级,只不过所有剑魂,在成剑舍利之后。都要弱上一层,化形级的便会还归无形。也正因如此,才只有化形级的高手可以修得剑舍利,无形一级便不可得。也正因如此,这剑舍利在使用之时,也只能由人役使,而无任何意识。”

那锦袍人解释的清楚,行云却有些不解此人为何有如此耐心?他所来究竟为何?

便在此时,那锦袍人继续说到:“这剑舍利地二难,难在那役使剑舍利的条件,那条件可说是苛刻之极,只有曾经舍身不死者方可使得。

舍身之后,除却皮囊意识,其他一切皆无,才可役使剑舍利,而那舍身之法向来只有佛门才有,且舍身既死,能不死者可说是万中无一,要不是两年前少林遇到了那个少年,怕是空有这二十一颗剑舍利,也是无用。”

“舍身不死?两年前?”

行云闻言眉头一皱,不禁疑到:“莫非是指金刚门的朱葛?”

那锦袍人言到:“正是他,现在他已入少林门下,法号慧珠,现在舍利院。”

朱葛竟然入了少林门下,这让行云一怔,不过转念一想到也合情理,那日他舍身大战点苍陈默,其后被罗汉堂的广相大师大师所救。虽保住性命,想来也是武功尽废了,之后金刚门更是被灭。身无半点武功,又无处可去,留下在少林,到也是自然。

而且现在想来,那少林留下朱葛,也未尝没有这个打算。

“只不知他可还有为金刚门复仇之念?金刚门这一悬案,至尽毫无头绪,也不知何年何月,他才可报了那仇。”

行云正想了到这里,便听那锦袍人继续说到:“再者,那剑舍利不仅来之不易,而且只能用上一次,其后这剑舍利便会粉碎,再不可用,那役使之人,亦不会生还。所以不到少林生死关头,是绝不可能用的。”

那锦袍人所说,条理清楚,便似真的一般,再想想朱葛的遭遇,行云到是信了七八分。

“朱葛?”行云想到这里,心下不禁一动,开口问到:“朱葛与你们朱家可有什么关系?”

那锦袍人闻言微是一怔,似是未曾想到行云有此一问,摇头失笑到:“同姓之人天下中多的是,我朱家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子孙流落江湖而不管不顾?”

悠悠少室一朝崩(四零九章)

悠悠少室一朝崩(四零九章)

行云闻言,也不知其说的是真是假,但刚才怀疑朱葛与系,不过是脑中一闪罢了,那锦袍人说的也对,天下间同姓的多了,朱姓又不只他一家,就算是同名同姓的人也不在少数。

所以行云当下便不再去提,只是问到:“既然少林有这剑舍利,却为什么没见他们使来?”

那锦袍人笑了到:“是我阻止的。少林如果当真用那剑舍利孤注一掷,朝剑门今日必会全军覆没,此次萧寿臣已是将门中大半魂级高手都带了来,真要陷了此处,怕是整个万剑宗都会一蹶不振。”

“朱家后人,竟然开口闭口护我万剑宗?当真是可笑之极!”秦百程在旁冷到:“你既然拦了住少林那剑舍利,却为何又要将萧寿臣惊走?”

那锦袍人闻言,也不生气,只是笑到:“秦掌门,灭了少林,于万剑宗有什么好处?”

秦百程程闻言一怔,本欲开口反讥,可似是突然想了到什么,不再言语。

行云心下暗到:“他的意思是什么?他说万剑宗,而非朝剑门,莫非是说萧寿臣一旦灭了少林,这江湖上的形势便会彻底大变,万剑宗再有这些强援,立稳脚跟到成了易事,等到那刻,没了大派的威胁,反会内讧?”

行云之所以想到这些,正是因为从水仙那里听得萧寿臣欲取而代之。所以此时听来,又不由得信了几分。

看了看秦百程。行云心到:“不只是我,秦老的神剑门本就没几个人。郭老更是没有几月寿命,那天剑门只有张松山四人,只要郭老一去,万剑宗中怕是只有朝剑门一家独大了。

万剑宗三门两弱一强,由来一久,到了这代。更是相差悬殊,一边不过几人,一边却是两千余,之前还可因为天剑、神剑二门魂级高手不少,又有郭老和秦老坐镇,这才勉强维持了个平衡,也正因此,我才会被这三门共推了上位,否则就只凭我这十几岁地青城弟子,就算习得了双修籍。又怎么坐的了这万剑宗地宗主?

想那时万剑宗还未出山,正是需要三门齐力。所以朝剑门也没什么动作,可如今却是不同,我前后的这一番际遇,竟是解决了德皇之忧,拉了来飘渺天宫之助,少林如果再是被灭。万剑宗便再没有外来威胁,等到那时…”

自从与水仙在娥眉一谈之后,行云才是真正感觉到万剑宗内的危机,此时再听那锦袍人这一提点,感受更深。

“郭老当时硬将他门下四人留了在我身边,怕也有防范萧寿臣的意思吧。”一想到郭定府命不久亦,萧寿臣在万剑宗内又少了个约束,行云便是一阵烦躁。

再看那锦袍人仍是微笑,行云忽然问到:“你究竟是谁?”这锦袍人似乎什么都知道,可行云怎也想不出江湖之中还有这样的一个人存在。

那锦袍人闻言笑到:“我说了这么久。刹那他还没有告诉你我是谁么?”

行云一怔,心到:“刹那前辈自从与天命之战后便沉睡起来。他却并不知晓,看来他也并非事事皆知。”

想到这里,行云便觉一直压在自己心头的感觉消散了不少,遇到一个对自己了若指掌之人,任谁也不会好受地了,更何况此人敌友未明。

不过刹那显然与这人大有关联,自从见了到他,刹那便是一阵的波动,虽然此时已经停了下来,可其中意义很是明显,行云脑中甚至升起了个荒谬的念头:“难道这人便是朱笑川不成?”

不过行云马上将这念头挥了去,心到:“朱笑川要是活到现在,少说也有二百岁了,就算是通天级的高手,也没有听过如此长寿之人。”

那锦袍人见行云的反应有异,到是理解错了,竟自笑到:“莫非他仍在怨我?”

说到这里,只见那人负了手寻思片刻,突然笑到:“也罢,我还有些事情,既然他不愿见我,那就再过些日子相见好了。”

言罢对行云说到:“那萧寿臣非是常人,本不是你可以为敌的,但有刹那在,想来你也不会有什么事,只要你多听他的话便是。”

说到这里,便见他长身而起,跃了树梢之上,朗声笑到:“刹那,我与你之约定,时刻未忘!”言罢飞驰而去,片刻便没了踪影。

“秦老,您看那人是否可能便是朱笑川本人?”

行云望了那锦袍人的去处,口中问到。那锦袍人言语中怎么听,都似与刹那相识,而刹那说他二百年被困铁剑之内,这两人如果所说均是事实,那来人少说也要有二百岁!

秦百程此时皱了皱眉头,那锦袍人此来虽无什么恶意,可却处处透着神秘,对万剑宗了若指掌,甚至连少林的不传之秘也十分清楚,这怎不令人惊骇?

此时见行云问了自己,秦百程摇头到:“老秦不敢断定,不过老秦从未听过有人能长寿至此也就是了。”

说到这里,秦百程又是问到:“宗主,方才那人所言刹那又是何人?”

行云闻言一怔,秦百程见了忙到:“宗主若有难言之处,便就算了。”

行云不禁大是尴尬,刹那之前与他言及,不能将其存在说与旁人得知,行云也自是遵守无疑,可那锦袍人却似不知,当了秦百程的面问来,无意之中,让行云大是难为。

秦百程自从行云入了安乐谷后便一直对他照顾有加,此行更是处处以身护卫,对于这个老人,行云大觉好感,不禁心下暗到:“既然如此,不如我便说与他听便是。”

当下行云将刹那其事说与秦百程知晓,当然这其中涉及太多,行云也大多匆匆代过,且将天命隐了下来,一人体内有两个通天级地剑魂,那实在太过惊世骇俗。

不过即便如此,也足够秦百程震惊的了,只是关于刹那为什么突然沉睡,行云轻轻代过不提。

便如此,二人边走边谈,直望着倥奔去.

而此时地少林寺。

天色渐亮,已有不少的少林弟子从炎雾天香中恢复过来,这些恢复过来的弟子再去帮助其他人疏通经脉,终是在天明之前,所有人都恢复了过来。

此时少林的大火依然烧着,恢复过来的僧人们的身体并没有什么伤害,便马上忙了去救火,而方丈广通大师和至善老僧则是去了初祖庵,那里距离本院较远,未经大火波及。

“贼子竟然连至惠师弟都下地了毒手!我那师弟除去在寺中修行,根本便是从未下山一步!”至善受伤不轻,本忌动怒,可此时却仍难按奈满腔怒火。少林经此一难,虽然普通僧众并未有什么损失,但寺内的魂级高手几乎损失怠尽。

“今夜所来的定是万剑宗的那些贼子!一定错不了!一定要再发贴召集武林同道将那邪派灭了!”至善几是在吼到。

广通大师在一般叹到:“师叔暂请息怒,那些贼子十有**成便是万剑宗了,这江湖中与少林有如此深仇,想将我少林一网打尽,又有如此实力的,除了他们,再想不出第二个。

可他们此时人强马壮,又得飘渺天宫支持,德皇前辈的态度亦是不明,甚至前几日唐门消息传来,其与万剑宗似也定下了交易,再有那青城,如今万剑宗可非昔比。

再者他们两路人马张扬而来,明里做给别人来看,此时他们想来还未入河南地界,我们真要指了他们夜袭少林,反会被江湖人误解也说不定。”

顿了一顿广通大师言到:“当下之急是要马上重建少林,修养生息,目前少林魂级高手只剩下五人,且三慧除了慧剑外,还都大需磨砺,实不可再行妄动。”

广通大师虽然亦是愤怒异常,可身为少林方丈,这少林正值前途险峻之时,他不得不冷静考虑。

至善听罢,更是怒不可言,他今年八十余岁,自小便在少林出家,几曾见过少林如此狼狈?一时竟是怒极,牵到了内伤,竟是咳了出血。

广通大师在旁看着这个脾气暴躁的师叔,却也是无可奈何,少林遭此大难,他身为方丈,自不可避的过这责任,少林千年,在自己手上出了如此大的纰漏,任是他心境修为再深,也难忍这气,可又不好发作,当下只好转了话题,问旁边坐的一个中年僧人到:“广殊师弟,慧珠已经回去了?”

那中年僧人闻言答到:“慧珠武功全废,身体大不如前,守了这两个时辰已是乏地厉害,所以已去休息,不过看此时的情形,想来那些贼子真地退了去,应是不再需要慧珠来做守护。”

广通大师闻言心下才安定了些,正是外人一直认为舍利院不属于少林的习武之地,里面又无经书秘籍,所供奉的都是些佛龛舍利,所以这次来人夜袭,也没人去到舍利院,反是让舍利院逃过一劫。

只不过其后少林门下皆被那炎雾天香制住,舍利院的救兵却也是一直未见!

广通大师想到这里,当下问到:“师弟,你说方才没有及时赶来,是因为有人拦了住你们?”

广殊答到:“是。”

广通大师问到:“那你可知是什么人拦了下你们?”

谁家少女不怀春(四一零章)

谁家少女不怀春(四一零章)

广通大师自然明白,拦住广殊的自然不是来袭之人,否阻拦而不施以辣手。

“夜来少林的非只一路人马,那万剑宗自是一路,另外还有两个武功莫测的蒙面人,再一路便是这拦下广殊的人,当然这拦下广殊的人也可能和那两个蒙面人是一路。”不过这其中线索太少,便是万剑宗,也是广通大师自己猜测,更不要提行云二人和那锦袍人的来历了,所以他希望能从广殊口中得到些答案。

不过广殊的回答却是令广通大师大为失望,回忆夜晚之事,广殊答到:“那时夜深,我与舍利院的护法师弟们见喊杀声起,又是火光冲天,便知出了大事,再听师兄钟声相召,便马上赶来相援,却不料却被那人拦了住。”

广殊说到这里,眼中竟满是崇敬之色到:“那人武功已非深不可测能够形容,就连慧珠手上的剑舍利都似有感应,他只站了那里,便让人不敢有任何妄动之念头。”

广通大师见自己的这个师弟如此推崇这人,心下更是寻思到:“莫非是剑竹岛上的那两位来了?”天命已死,除了德皇和飘渺天宫主人这两个通天级的高手,广通大师想不出还有什么其他人。

郭定府当年登岛,万剑宗和剑竹岛都未对外言及,所以广通大师到没有想到郭定府,再者,他就算是知道,也不会往郭定府身上去想,万剑宗的人怎么会只是阻拦那么简单?

广通大师正想了到这里。便听广殊继续说到:“只可惜那人始终背对我们,面貌看不清楚。只看到他衣着颇为华贵,只望背影,分不出年纪如何,不过听他地声音,似是年纪不大,最多中年。”

广通大师闻言忙是问到:“他说了什么?”

广殊想了想。答到:“他只说了一句,便是要我们不动,贼子由他退走。”

广通大师一怔,问到:“那些贼子是他退去的?”

广殊答到:“那人是这么说地,可我们却没见他有什么动作。”

广通大师听罢沉思起来:“那人会不会是和万剑宗的一起演戏给我少林看?可也不对,万剑宗恨不得灭了少林,大好机会在前,他们怎会放弃?可那人是谁?他用了什么法子让人撤走?他为何来救少林?那两个蒙面人也救了慧剑,可却又在事后袖手旁观,这又为何?这两路人都是事先便知道了万剑宗来袭。却又为何不来通知?”

脑中一连串的问题,广通大师将至善老僧送回修养。望着一片断壁残,虽然少林现在还有实力留下,数千门人也还完好,可万剑宗几日后便要到嵩山,少林要如何应对?.

此时的行云二人已是连夜回转,然后经由汉中直去风翔。最后来到平凉,这一路仍是按照原本计划行事,不论那萧寿臣是否在嵩山看到了他们,这场面还是要做的足够,而且也算减少江湖中的猜测,免生枝节。

少林被袭,本院付之一炬,魂级高手伤亡怠尽,甚至化形级地长老,一死一伤。这消息要是传了出去,万剑宗的队伍就算是明着离少林还远。也自然会被怀疑。

只不过行云到现在还没有听到什么风声。

“想来我和秦老走的快,赶在了消息前面,再说少林多半会将此事隐瞒下去,萧寿臣虽然没能尽灭少林,可少林如此伤亡损毁,反更不会让人知道,否则少林声誉便毁的彻底。”

此时已是倥在望,人已经来到了平凉城下,此来行云已无什么目标,现在万剑宗的援助已是足够,少林又是新伤,重回嵩山已无大碍,反到是以后要担心萧寿臣来的更多些。

想到这里,行云与秦百程进了平凉城,刚一进城,行云便觉得城门口站的两个年轻人,一个面目白净,一个微黑。

这二人此时正在用眼睛打量着所有入城之人,这二人明显是武功在身,而且其中一个,行云看着颇是眼熟,不过却是一时叫不出姓名来,只是没来由的一阵厌恶。

“当真奇怪,那人是谁?我怎么感觉好象很是讨厌他?”行云眉头微是一皱,那两个年轻人看样子不过才是剑气级,甚至连剑罡级都不到,自己以前见过他们?

秦百程在旁见行云竟是对两个年轻人皱眉,有些不解,当下言到:“这平凉城在倥脚下,城内向来有许多倥门人,那两个年轻人的举止毫无顾及,十有**便是倥门下。”

行云闻言点了点头。

秦百程话刚说完,那两个年轻人便看到了行云,其中那个行云看着眼熟的人好似找到了目标,马上便靠了过来。

“行宗主,掌门命我等在此等候,不知宗主可要马上上山,还是先在城中休息一晚,明早上山?”

那个看着眼熟地年轻人竟然一眼便认出了自己,行云不禁一怔,虽然他现在青杉双剑皆是齐整,但那年轻人一点犹豫的深情都没有,很显然是曾经见过自己,更让行云奇怪地是,这年轻人看着自己的脸色也明显不好,很是不愤的样子。

行云见了暗到:“这人难道和我有什么过节不成?”

此时听了他的话,行云看了看天色,刚是晌午,既然倥门下都派了人在城里迎接,那自己也不再多做耽搁,就随他一起上山便是。

拿定主意,行云揖了一礼,言到:“那就现在动身吧,劳烦两位带路了。”

虽然行云现在的身份已经可以和各派掌门平起平坐,可对这两年前还是师兄弟相称的年轻人,仍然拿不起架子。只是他这一礼,却将其中地一个年轻人吓了一跳。当下回礼到:“在下倥杨健,不敢受行宗主地大礼。”

可另外那个眼熟的年轻人却是没有答

了出去牵过四匹健马出来,看来倥地准备到当真充

那人将其中两匹交了出去,自己竟是先认镫上马。

秦百程看的眉头一动,可却不想与这小辈动气。也没去说他,只是一旁的那杨健很是尴尬,连声道歉。

行云笑了笑和秦百程上了马后,终是忍不住问那人到:“你我可曾相识?”

那年轻人本在头前,闻言转头愤到:“行宗主贵人多忘事,自然不会记的我这个小角色了。”

秦百程在旁见这年轻人屡次对行云不恭,当下冷哼了一声,声音虽不大,可秦百程何等样的修为?根本连威压都为施出,那年轻人只受这气势一逼。便登时一惊,跨下的马儿也是人立而起!冷然间。竟是差点将他掀下马来。

那杨健见状忙是责到:“罗师兄,你就少说两句好不好?”

“罗师兄?”

行云闻言,恍然到:“你是罗志?”

两年未见,行云早将他忘了,直到那杨健唤了那地姓,行云这才记起。

也难怪行云觉得他讨厌。这罗志当初在肃州,没有少与行云作对,不过这两年行云在江湖中磨砺,心志远比他地实际年纪成熟许多,虽是不喜此人,可却也只一笑了之,那会再与他斗气?

不过行云没有什么表示,不代表秦百程便由着他来挑衅,那一声冷哼让罗志满是惊惧,此时强按了住受惊的马。看了看秦百程,虽然对行云不满。可却再不敢有什么表现,只好胡乱地应了一声,策马跑了在前面。

行云跟了在后面,虽然不会和那罗志一般见识,可却有些不明白,隔了这么久,他怎么还和自己这么记恨?

莫名其妙,行云也不再去想,当下策马急驰。

这四匹马都是倥精选的良驹,此时行来甚是快捷,这到是让行云想起了常沁诗的那匹枣红马.

“也不知道小姑娘长大没有。”行云的嘴角微微一翘,轻笑了笑,小姑娘率真可爱,行云这两年在江湖尔虞我诈中待的久了,想起小姑娘,心里没来由的一阵轻松。

所选的马确实是好马,天还未黑,倥已是在望。

四人下马,随着罗志二人上了倥,远远便看到了有人等候,走地近了,行云见那人也是熟悉,正是倥掌门之子常天赐。

行云对常天赐颇是好感,两年未见,常天赐比之原来更多了份沉稳,可见修为又有提高。

见了行云人到,常天赐马上迎了上来,朗声笑到:“行宗主可算是来了,天赐可是等了很久。”

行云闻言亦是笑到:“常师兄可别唤我宗主,便若以前般相称便是,嵩山剑试,行云手下没有轻重,让常师兄受了重伤,可真过意不去。”

言罢一礼。

当初嵩山剑试,常天赐被行云的一记横雨残江给横扫了出去,所伤颇重,而其后行云又被倥七人联手所伤,直至夜晚被掳走,再到青城地八派之围,二人亦未得时间说话,直到此时才是言及。

常天赐忙是还礼到:“我当年虽是自视甚高,可输了便是输了。只可叹两年之前,云师弟不过与我伯仲之间,虽是胜了我,却也不多,本来我以为回来苦练,以我的资质,下次嵩山剑试定可胜回来,可谁知青城一见,云师弟双魂联剑之术连败三名化形级前辈,铁剑化形更快的匪夷所思,我虽有进步,可与云师弟比起来,实在是羞于再提。”

顿了顿,常天赐继续说到:“如今云师弟已是万剑宗的一宗之主,手下能人无数,又是一人力敌八派高手,做这年轻一代中的第一人是自然,便是这江湖之中,除了通天级的高手外,还真没有胜地过云师弟之人,想想当年那所谓的十大年轻高手,此时看来,不过是个笑话了。”

行云听的有些不好意思,虽然常天赐所说的都是事实,可行云却不想他因为自己消沉下去,毕竟他的资质上上,又是当真刻苦之人,而自己此时虽强,但是隐患更大,一旦天命醒来,还不知会是个什么结果。

行云正要说话,常天赐却是抢先一步笑到:“云师弟莫要为我担心,刚才那不过是一时的牢騒罢了,我常天赐可非是那么容易服输之人,既然云师弟能达到化形级,那我便要练到通天!这通天一级又非无人达到!”

秦百程在旁听了常天赐之言,微是颔首。

行云闻言则是松了口气,笑到:“常师兄所言甚是。”

二人在这山下说了多时,天色已经昏暗下来,可常天赐却没有引行云上山之意,反是突然言到:“天赐有个要求,不知云师弟可否答应?”

行云一怔,问到:“常师兄要做什么?”

常天赐将他那神剑如镜缓缓抽了出来,言到:“云师弟可否再赐教天赐一番?”

行云闻言心到:“他这是什么意思?先是承认技不如我,可为何又要挑战?青城之围时他也在场,我的武功他又不是没有见过,莫非他也有什么奇遇不成?还是真的只想切磋?”

十载一约今又定 (四一一章)

谁家少女不怀春(四一一章)

常天赐的神剑如镜,剑如明镜,折光耀人,行云自然熟此时天色已晚,天边只剩下一抹昏黄,怎么看都绝非如镜发挥实力的最佳时机。

行云有些不解道:“常师兄,这是何意?真要切磋,明日行云自当奉陪便是。”

常天赐摇头道:“等不到明日,便在云师弟上山之前,就要分出胜败。”

秦百程闻言眉头微是一皱,环目四顾,却没有在这山下发现什么异常,心下疑惑暗生。

行云见常天赐甚是坚决,不由得心到:“莫非他那如镜还有什么奥妙不成?”可怎么想,也想不出个结果。

既然常天赐如此坚持,行云也只好双剑出鞘。

这几日他先是全力为行君修补经脉,之后又来回奔波,并未得什么闲暇来做休息,状态自非全盛,内力也未全然恢复,可要说胜过眼前的常天赐,行云还是有信心的。

铁剑、断桥,双剑一左一右,随手一引,各自剑尖朝下,立了半空。见行云摆了开架势,常天赐笑到:“只等这比试结束,我便告诉云师弟原由如何。”言罢亦是神剑悬空。

行云闻言点了点头,既然常天赐这么说,必然有他的原因,此时也就不再追问。

秦百程退了几步,却并不离的远了,他的修为自然不用担心什么,只是那杨健和罗志却没有这份自信,两人不过才是剑气级。此时马上躲了三十来丈外,以免被波及到。

“罗师兄。既然行宗主已经到了,我们不如就上山复命如何?”杨健虽然也想趁机开开眼界,可这命令是常承言亲口所下,自然不同一般。

可那罗志却是愤然到:“你急着回去,便自己回去,我要留下来看那行云是怎么输的。然后回去告诉师妹,好绝了师妹地念想!”

杨健闻言却是摇头到:“常师弟虽然是天才,而且这两年来与祖师一起闭关勤修,但与行宗主比起来,怕是仍然难胜,依我看来,常师弟不过是在尽他的本分而已。”

罗志听罢当即黑了下脸来愤到:“你究竟是不是倥地人?怎么帮了外人说话?”

杨健摇头道:“我不过是在说事实而已。”说到这里,就见他一拱手到:“罗师兄不走,那师弟先回去复命了。”言罢转身上山。

与此同时,行云与常天赐二人突然动了起来。

先出手的是常天赐。行云此时的武功身份自然不会占那个先,常天赐也就不与行云多做客气。便见他那神剑如镜一式直刺,剑走中宫,携风雷之声,直奔行云胸前而来!

这一剑竟是凛然生威,给人堂堂正正之感!

“正大光明!”

行云心下暗到。

这一式正大光明,行云的印象自然深刻。倥派的浮光剑法,讲究翩浮即逝,快捷如光,可却偏偏有这么一式正大光明,沉稳厚重,当年的嵩山剑试,行云便是在这招之上寻得地转机,胜了常天赐。

此时见这一式正大光明迎面而来,行云马上明白常天赐所想,心念电转到:“他这一式的目的不过是要试一试我的内力。毕竟青城之围时,他虽是看了满眼。只也是旁观而已。”

心念电转之间,行云也不想让常天赐失望,当下铁剑一举,两剑登时结结实实的撞了在一起!

砰!

便闻一声巨响,两人谁都没有动!

秦百程在旁看的微微一讶。

表面来看,行云和常天赐这二人不分胜败,可实际上行云只用了一半的内力而已,断桥根本便未曾动用,只是由铁剑携琢颜内罡迎上去。

不过常天赐能挡下行云一半的内力,就已经让秦百程大是惊讶了。

行云亦是对常天赐内力的精进大感出乎意料,心到:“我现在的内力甚至要超出去解青城之围时很多,只凭现今一半地内力便几可与化形级的高手媲美!

就算这几日一直没有完全恢复过来,但他能挡住我一半地内力而不落下风,也着实惊人了,这两年里他做了什么?以他如此进境,怕是不到三十便可化形也未可知!”

可常天赐此时比行云还要震惊许多,有些不大相信的看着行云,常天赐心到:“我这两年来苦心修炼,日夜不惰,又有祖父多年珍藏的葯物辅助,才有了今日之境界,可却只抵的上他一半的功力?难道他在青城面对八派,连胜化形级高手的时候,竟还隐瞒了实力不成?”

行云地全力施为,青白两种剑罡是交合在一起的,常天赐见过两次,而此时挡了自己的铁剑上不过只是乳白色的一道剑罡,显然只有一半内力而已。

想到这里,常天赐突然收了回如镜,洒然一笑到:“云师弟当真不愧盛名,不用比了,我半分胜算都无,强比下去,毫无意义。”

行云本是在想如何与他打的不伤和气,可却没想到常天赐只这一击之后便停了手,不禁失笑到:“常师兄当真爽快。”当下亦是将双剑收了回鞘。

远处的罗志见常天赐竟然主动承认不敌,不禁大是失望,随即愤然而去。

常天赐斜里看了看罗志远去的背影,并未做理会,只是对行云笑到:“天色已晚,二位且随天赐上山,家父早已恭候多时。”

行云随常天赐上山,口中笑到:“这可非是我有意耽搁,一会见了常掌门,我是要说明的,要不可就失礼了。”

常天赐知道行云言下之意,一边引了二人上山,一边苦笑到:“我在此相拦,父亲他是知道的,其实我这也是逼不得以,实在是我那妹妹太过任性所至。”

“常沁诗?”

常天赐只有一个妹妹,行云不担心自己理解错了,见常天赐的表情不似做伪,行云不禁满腹地疑问。

十载一约今又定 (四一二章)

谁家少女不怀春(四一二章)

一路上山,行云也是听常天赐将原由尽述。

便见常天赐苦笑到:“我那妹妹最是崇拜英雄,以前这江湖中的年轻一辈,十大年轻高手自然是个中翘楚,而这十人中又是以我和慧剑两人的武功最高,慧剑是个和尚,在沁诗那里自然不做数,所以沁诗她只敬我一人,也连带其他少年俊彦一并不放在眼内。”

说到这里,常天赐对行云到:“当然,云师弟是个例外,我妹妹当年便很喜欢你。”

初得刹那之后,行云在肃州遇到了常沁诗,从小姑娘的言谈之中便已是知道了她的眼界,所以此时听来,并不为异,至于那喜欢,在小姑娘来说,并无男女**在其中。

行云刚是想到这里,就听常天赐继续说到:“不过沁诗终要嫁人,她眼界这么高并不是件好事,所以家里人也没有少说,可奈何沁诗只是不听,也是她年纪还不算大,到也只好暂时由她去了。

可最近云师弟的名声更著,一人力抗八派,携万剑宗解了青城之围,声威可说是一时无两,而沁诗又是大了。”

常天赐说到这里,没有再将话说下去,不过行云已经知道了其中意思,也终是明白常天赐为什么那么神色古怪,想想,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常天赐也是颇无奈,本来行云的为人他是知道的,虽然相貌普通,可武功人品却是俱佳,妹妹如果真的嫁了给他。常天赐也是放心,但行云与袁思芙之事。常天赐也是有些耳闻地,自己的宝贝妹妹怎么也不可能与人平分一个丈夫。

可一想到自己妹妹平日地总将这个云师弟挂了在嘴边,常天赐就头痛。早在嵩山剑试,行云胜了常天赐后,小姑娘虽然细心照顾自己的哥哥的伤势,但却已经对行云有些心许。只不过行云随即被万剑宗掳走,音训全无,为此,小姑娘还伤心了不短的一段时日。

常天赐想到这里,不禁摇头到:“不瞒云师弟,我这两年如此苦练,到有一半是为了这个原因,云师弟与无阳子掌门的孙女可谓是情深意重,为寻神丹而不惧毁去根基,这在江湖已传为佳话。我自然多有耳闻。

可想来云师弟与那袁小姐之间已无他人可再加入之余地,又是失了踪迹。所以这两年我来一直苦练,如能胜了师弟,那便可让妹妹回心,然后再多做劝导,去寻一个好人家。

只是却又不想在青城之上,云师弟突然出现。一人连败四大化形级高手,这两相一比,我虽然是有些进步,却与你越差越远了。”

顿了一顿,常天赐继续说到:“刚才虽只拼了一剑,可却是知了你我之差距,云师弟当真是年轻一代中的翘楚,不做二人想!”

行云见常天赐语出真诚,输了之后,面上也无什么颓色。不禁暗赞。只是这一番话听下来,常沁诗竟然喜欢上了自己。这实在是远超行云意料,此喜欢可非两年前地喜欢那么简单。

行云此时也觉得有些棘手,他对这男女之事可不在行,更不会什么甜言蜜语,当下只好说到:“不如便说方才常师兄胜了我如何?”

常天赐闻言哑然到:“云师弟莫要说笑了,我连化形还未达到,怎么可能胜的了师弟?这话说将出去,我那妹妹又怎会轻信?”

常天赐的话声方落,行云正想再想办法,却是心中一动,一旁秦百程也是有感,抬头望去,便见山上一抹红云飘了下来,人未到,银铃般的声音已是先至。

“云师兄来了,沁诗可是一直想着见你呢!”

不片刻,人已到了眼前。

只见这红影停下,一个健美的可人站了身前,皓齿明眸,小琼鼻玉白可爱,不施一丝脂粉,尽显朝气自然,此时看着行云,正是满面欢快。

听这声音自然是常沁诗的,可行云看着眼前这个少女,一时却有些疑惑。

常天赐在旁见行云的神色,面上却是自豪到:“云师弟不必怀疑,这确实是我妹妹沁诗。”

行云闻言不由得心到:“当真是女大十八变,不过两年时间,小姑娘却是出落成这样的一个美人了,要不是她的声音和依稀相仿的面目,我可真不敢来认了。”

见行云看地自己楞了住,常沁诗也是颇有些得意,不由分说,上前一把拉了住行云就往自己身旁拖,口中笑到:“见了杨师兄回来复命,沁诗就知道一定是云师兄来了。”

常沁诗这一笑,到是恢复了几分以前的稚气,便见她突然把声音压地低了,在行云耳边小声问到:“我哥哥刚才是不是说了我什么坏话?”

行云被常沁诗拉了住,不好意思用力,只得被她拽了过去,此时耳旁又被吹的痒痒的,少女的体香直入了鼻孔,心下竟是一荡,不过此时他的修为已深,随即静了下心气,摇了摇头。

转头再看了看一旁无奈的常天赐,行云又说到:“常师兄只是和我比试了一回而已,并没有来得及说什么。”

常沁诗闻言看了看行云地脸色,行云忙是做出没有说谎的样子,常沁诗这才笑到:“那刚才的比试可是师兄胜了?”

当了常沁诗的面,行云不好直说,幸好常天赐见行云为难,在一旁笑到:“为兄输了。”

常沁诗闻言朝常天赐扮了个鬼脸,然后对行云笑道:“我们不要理他,云师兄随我来,一起去见我娘!”

行云被常沁诗拉着向山上走去,心下却是暗到:“为什么要去见她的母亲?”再是回头,就见身后两人,常天词是一脸的无奈,而秦百程则是面露微笑。

行云忽然省起方才常天赐所言,心到:“莫不是去给她母亲过目?这可不行!”

可行云虽然有此想法,却不好驳了小姑娘的面子,只得被她直拉了上山而去,心里还在想着对策。

“要知如此,我刚才当真输给常天赐就好了。”行云心下一叹。

好在此处距离倥派的本院已是不远,行云没叹上几次,便已是到了地方。

谁家少女不怀春(四一三章)

谁家少女不怀春(四一三章)

峒山上道观众多,崆峒派原本也是道家门派,只不过了一任常姓掌门,不仅为人武功俱是了得,更在经营之上颇有建树,其子更是英杰,与关外商人多做贸易,开常宝珍玩,崆峒派竟借此渐成巨富。

论商,崆峒虽然还比不上太原边家,可在名门大派之中,崆峒却足可说是首屈一指。

常家虽然子息甚少,可却个个不凡,正因如此,这崆峒三百年至此,便一直由常家把持,旁人到也无什么异议。来,又在其前新建了这错落山居,只要门人想成家单住,便可由派中得钱自建,久而久之,这一片山居错落,连成好大一片,到似是建在山上的城镇一般,不论是远观近看,都极惊人,成了崆峒一景。(注1)

行云被常沁诗拉了上来,正寻思如何脱身,迎面便见崆峒掌门常承言带了人等在那里。

“胡闹!”

常承言见了自己的女儿拉着行云跑了上来,不禁斥到:“一点规矩都没有!还不快放手?”

见了自己父亲在前,常沁诗到是听话的很,手一松,笑着跑了过去,挨到了一个中年美妇身旁低声的说着什么,常天赐也是回了其父身后。

“没想青城一别,不多日,就又与行宗主相见。”

行云如今身份不同,常承言接到杨健回报。已是带人前来等候,却不想被自己的女儿抢了先。随即又是笑到:“诗儿没有给宗主添什么麻烦吧?我这女儿宠地过了,如有冒犯,宗主还多包含。”

虽然常承言口中训斥常沁诗,不过脸上却没多少怒意,反是透着一丝的宠爱,行云见了哪还不知他地真意?自然不会将他的话当真。当下笑到:“常姑娘与行云也算旧识。怎么会麻烦。”

常承言不再此多言,.可全是崆峒中掌权人物,都是他的师兄弟,此时一一与行云见过,虽然年纪都要比行云大的多,可论起身份却没有丝毫地怠慢,行云自然也都与他们一一回礼,让崆峒门下好感大生。

这些人对两年多前助过自己门派的少年本就大有好感。此时再见他如此名声地位,却仍谦恭有理。更是客套起来,往来招呼,一团和气。

常承言身后之人中,秋月剑,行云是见过的了,此时见她愁眉不展。神色间大不如以前,人也憔悴了许多,再看寒潭剑仍是不在,便可知原由,不禁暗到:“看样子自从那次去追裴悲后,寒潭剑还未回转。”

只是行云与她并不很熟悉,也不好劝慰。

除了秋月剑行云早认识外,常承言身旁还有一中年女子,端庄秀丽,面貌与常沁诗竟是象了**分。此时正被常沁诗缠住,却是常承言之妻。纪琳。

常沁诗这时正与她的母亲耳语,每说两句,纪琳便要把眼来看行云,面上满是笑意,这一笑间,本是端庄的面上,竟也似有些捉狭意味,行云见了,心到:“原来小姑娘这么顽皮到不是全没来由。”

那纪琳见行云望了过来,微笑到:“诗儿总是在家提起宗主,今日见了,到和诗儿所述一样呢。”

行云闻言,再看常沁诗在旁偷笑,不禁想问小姑娘究竟怎么描述自己,可终是不好意思开口,只好含混应了。

一众人等介绍了遍,天色已是全黑,虽然山门前的火把明晃晃的,好如白昼一般,可常承言也不能让客人一直站了在风里,当下与行云步入本院。

众人行不多远,便在一所大宅前停了下。

便见这好一座大宅院,临壁而建,随山而走,竟有气势雄奇之感!这宅院就算是大户人家能建,却也没这个地势来相衬。

行云心下暗赞了番,随常承言入了去,听常承言介绍,才知这宅院乃是常家的自家住所,不禁更是匝舌不已。

青城内院,无阳子的家算是最大,可与这比起来,却是小的可怜了,而自己在安乐谷中地宗主府,虽单论楼阁可胜之,但却因为谷中狭小,没有这宅院之广大,更没这依山之气势。

就是秦百程在旁看了也不禁低声到:“等到了嵩山,新的宗主府绝不可差过这里。”

行云闻言,心下一笑到:“秦老总是要万剑宗地一切都超过其他大

常承言将行云让了进来,吩咐厨下将准备好的晚宴一一送上,虽然在自己家中招待行云,与礼不符,可却是胜在亲近。

众人到了厅里落坐,人都到齐,举杯三巡之后,行云发觉常景轩仍是未到。

这个老人虽然在青城之围时没有出手,可行云却觉得那日八派之中,怕是此老的武功最是高明,秦百程和萧寿臣事后也是对常景轩颇有些兴趣。

“我爷爷正在闭关,再寻突破!”

常沁诗刚是偷偷喝了自己母亲身前的酒,小脸微有些酡红,越发的可爱,此时闻听行云问及,便抢了回答。

行云听了,心下一动,暗到,“寻求突破?那常景轩的武功怕是与秦老差不许多,谁高谁低都有可能,他要是再做突破,莫非准备通天么?”

转头见常承言神色不变,也不主动提及此事,行云就不再继续追问,既然人家不愿多说,那也就不搅了这融洽气氛为好。

美味流水价地送了上来,常家有专门请来的大厨,酒菜自是味美可口,席上人们都刻意不谈江湖争斗之事,到是吃了个宾主尽欢。

酒席撤下,已近深夜,常承言亲自为行云和秦百程专门安排了住处后,便暂且别过,只等明日再叙。

“宗主,今日崆峒可真是好生的热情,莫非那常家对宗主有意不成?”秦百程坐了下来,将手中清茶上漂浮的茶叶吹了吹,抿了一口后,对着行云笑到。

席间常承言话虽并不多,可常沁诗的母亲纪琳却是一直在不着痕迹的相询,此时秦百程再是提及,行云不禁大窘到:“秦老莫要说笑了,常天赐不是来找我比试过了么?他要是有意,怎会再费那事?

而他此来找我,常承言不可能不知。我与袁思蓉之事,他们也不可能不知,堂堂常家掌门千金与他人共嫁一夫,那是不可能的。”

说到这里,行云摇头到:“再者如今万剑宗内危机四伏,要不能将萧寿臣一事处理妥当,还谈什么嫁娶?”

行云之所以一直没有娶袁思蓉,便有这考虑,除非等到行云确认一切稳妥,如万剑宗立稳江湖,外忧内患皆去,青城再没任何外来威胁,只有如此,行云才会去娶袁思蓉,否则将人娶来,却要连累她深陷阴谋追杀之中,惶惶不可终日,行云怎会愿意?

秦百程闻言大是赞许,行云这样做,且不论目的为何,总是将大事放了在前,他自然高兴,不过想了想,却是又到:“可如果倥当真顺了那小姑娘之意呢?”

秦百程话刚说到此处,忽然眉头一皱,转头望了向窗外。

行云此时也闻到异动,似是有轻功绝佳的人前来。

“来人是谁?这么轻的脚步,没有魂级是不可能地!”行云心下暗到,不过行云却是知道来人应该不是崆峒门下。

此处本就是崆峒自家之地,崆峒来人,自然会正大光明,怎会将脚步放到如此之轻?除非是他们有心不轨。可行云和秦百程的武功如此高明,峒真若有心,就不可能派只有魂级地门人前来,怎么都要是常景轩来,才有可能。

可这人的轻功虽然很是高明,却仍在二十丈外便被行云听到,自然不会是常景轩这样的化形高手,更不会是夜魔、水仙,所以这来人是谁,行云想不出,也很是好奇。

只不过是魂级,行云自然不会担心什么,与秦百程一起坐了屋中等待,便见那人转瞬既至,随后落了窗前,透过窗子直望着屋内的行云和秦百程。

窗子本是开着,行云见了心到:“他竟是不担心露了行迹?”

行云想到这里,仔细打量着来人,只见她黑巾蒙面,一身夜行劲装,包裹着娇好的身段,也说明这人是个女子。

越看越是疑惑,大觉熟悉之感袭来,行云不由得暗到:“这女子是谁?我怎么会觉得如此熟悉?”

注1:此处虚构,呵呵。

执此妾意盼君闻(四一四章)

执此妾意盼君闻(四一四章)

那蒙面女子看着行云,突然幽幽一叹:“宗主难道已忘了我?”

行云闻言一震,不禁脱口而出:“清涵么?”

闻听行云之言,那女子的美目忽是一亮,柔声到:“正是妾身。”

随后施展轻功,由那窗子进了屋中。

行云怔了怔,这才发觉自己刚才所言有些个暧昧。

突然再见焉清涵,行云心下猛的闪过在登封的那段时日,对焉清涵,行云本是很熟悉,只不过此时身在崆峒,根本就没有往她的身上想过,才会一时疑惑。

“她夜上崆峒,找我做什么?”行云看着焉清涵朝秦百程行礼,心中暗到。

秦百程坐了一旁,见焉清涵来,“哦”了一声,便算是答过,这焉清涵的立场不明,秦百程也不多言,只在那里继续喝他的茶。

屋中气氛登时一冷,行云咳了一声,问到:“焉姑娘为何深夜至此?”

焉清涵闻言取出了一页折纸,交与行云,轻声答到:“清涵这里有少门主的手信一封,宗主看了便知。”

行云接了过来。便见那纸上确是行君手笔,行君和行云一起十年。行君地字,他自然是再熟悉不过了。

看了那纸上所言,乃是行君遣焉清涵来此,有要事相商。

“水堂主一时分不开身,所以只好由妾身前来,这崆峒派外驰内紧。妾身还真不容易进来呢。”焉清涵见行云似是看完,轻声解释到。

“师弟自从那日在峨眉得知萧寿臣用其养剑后,便着手去寻反制之法,可与萧寿臣手下的力量比起来,他却是差地太多。”

想到这里行云看了看眼前的这张纸,心到:“有这焉家姐弟加入,确实增上不少实力,这二人不只都是魂级高手,而且都是打理帮派事物的一把好手。铜仁帮被焉以谢搞的声名雀起,而焉清涵本身便是朝剑门的堂主。掌管内务。至于他们二人是否真心,有水仙和行君确认。想来不会再有什么问题。”

将那纸震的粉碎,随手将灰拍散,行云示意焉清涵坐在一旁,问到:“师弟他现在怎么样了?”

焉清涵闻言答到:“少门主一事,萧寿臣已经察觉,所以水堂主已经和少门主离了峨眉。转去暗处,以避追查,目前尚未有定所,互相之间以暗记相连。”

行君如此,到是在行云地意料之中,水仙那日暴起,连诛了萧寿臣的四个魂级高手,便是早知此事掩盖不下而施的辣手。萧寿臣要行君体内的通天剑魂,行君自然不会继续待在峨眉,峨眉的目标太过明显。所以转去他处才最是稳妥。

“师弟的手下除了水姑娘和你姐弟外,还有什么其他人么?”行云已是下了决心要将万剑宗的内患平定。自然在意此时手上可用之力量。

行君一事,萧寿臣既然已是觉察到了,那当时同在峨眉的自己,他又怎会毫无所觉?萧寿臣此时不对自己动手,是顾虑万剑宗立足未稳,需要自己的名声关系,可一等万事稳妥,那便就是图穷匕现之际了。

行云想的通了,此时就算想躲也躲不开,师弟地命运就在自己的手上,萧寿臣也在暗处计算布置,而这偏偏只是万剑宗内之事,外人不能插手,行云虽有飘渺天宫地支持,却不能借其助力,否则就算天剑、神剑两门都会反对自己。

“只有依靠万剑宗内的力量啊。”

行云心到:“天剑门,郭老虽然命不久矣,可这一二月间是要回来的,萧寿臣自然不会在郭老死前动手,要知郭老虽不是真正的通天级高手,可却仍要比化形级强上许多,这是萧寿臣的一大顾忌。

可一旦郭老去世,只凭天剑门的张松山四人,再加上神剑门地好手和自己,这股实力与秦百程的那十数魂级高手,两千余门人比起来,却差了许多。”

“这实力还是有些单薄。”行云眉头微是一皱。

行云的目的可不是与萧寿臣拼死一战,那会将整个万剑宗毁掉,得不偿失,所以就算有郭定府,行云也不可能放手施为。更何况郭定府不过几月寿命,所以此时行君手中的实力就显的至关重要了。

想了到这里,行云以目视之,焉清涵见行云问及,答到:“少门主下

堂主以及我们姐弟三人。”

“只有三人?这也未免太少了。”

行云不禁摇头到。

虽然这四人武功都是不俗,水仙还是化形级的高手,可对萧寿臣的朝剑门来说,却并没有多少优势。

焉清涵见行云嫌少,解释到:“少门主自幼便离开安乐谷,所以虽然门中之人都知道有个少门主,可除了水堂主外,却并无几人知道那少门主究竟在哪里,也自然无法拉来更多的人了。

而且萧寿臣在朝剑门的威望极重,外六令又有柴贤这样地人把持,就算他们知道少门主,也不会有几人来投。”

说到这里,焉清涵忽然又到:“不过如果宗主肯出马,或许能得到一个化形级的高手。”

化形级地高手在这江湖中屈指可数,行云闻言不禁疑到:“谁?”

焉清涵答到:“夜魔。”

行云闻言眉头一皱,问到:“他不是个杀手么?莫非要用钱去雇他?”

焉清涵摇头到:“夜魔既是杀手,也是朝剑门中人,外人用他自然要出钱,可要我们要用钱雇他去对付萧寿臣却是不可能。”

行云猛的一直身体道:“你不是说过他与你们只是雇佣关系,而非是万剑宗的人么?”行云被夜魔连番刺杀,此时又见焉清涵骗了自己,自然心下老大不快。

焉清涵见行云的脸色不愉,一年未见,此时再是面对,竟是感到凭空的压力,心下不禁有些慌乱,忙道:“宗主有些误会了,当初清涵所言之时,宗主尚未入谷,自然不能以实相告,而且…”看了看一旁的秦百程,焉清涵继续说到:“而且夜魔只能算是朝剑门下,甚至朝剑门人也大多不知他的存在。”

秦百程听了到不以为意,既然萧寿臣布置了那么久,这些隐秘之处,自然也不希奇,甚至秦百程觉得以萧寿臣的性格,绝不只是隐起一个夜魔那么简单。

行云听了,也觉有理,不再追问。

见行云并没有再责备自己,焉清涵轻舒了一口气,虽然隔了猛面黑巾,行云仍是看的心下一软,面色也缓了下来。

焉清涵在旁继续说到:“而且他在登州夜刺宗主,也非是其本意。”

行云听出了蹊跷来,杀手杀人,自然不是其本意,可焉清涵如此一说,自然有他的道理,行云心念电转,只觉得自己似是被人有意操纵,当下问到:“什么意思?”

焉清涵低声到:“那应是萧寿臣之意,为的是要宗主以为是名门大派雇夜魔下手,好坚宗主相助万剑宗之志。”

行云闻言眉头大皱,不过既然夜魔是萧寿臣的手下,这也说的通,当下问到:“那他为什么会反出去?”

焉清涵摇头道:“夜魔并非反了出来,而是被水堂主所擒,那日在唐门,他被唐怀的天罗地网所伤,所以水堂主便趁机将他拿了下,以水堂主所言,就算不能拉他过来,杀了他也可算是除去一个劲敌。”

行云不解到:“那既然如此,夜魔是否会助我师弟,与我有什么关系?”

焉清涵看了看行云,轻声到:“宗主是他这一生无数刺杀中的唯一失手的人,登州和唐门的两次,虽然都是萧寿臣要其诈败,可他心里却是不服。”

“唐门那次竟然也是诈败?”行云心下一怔,可转念一想,便已知那是为何,不禁心到:“这也是萧寿臣的安排,那是是萧寿臣的安排,我这一路行来,还不知有多少是他早就安排好了的,这人的心思当真可怖。”

行云想了这里,便听焉清涵继续说到:“连续失手,虽然都是有意,可对夜魔的影响也是颇大,不仅令他声望大跌,甚至还在唐门受了伤,这令他的心绪大受波及。

杀手最重的便是心绪稳若磐石,方可抓住一切机会,以此他对萧寿臣大是不满。此次他被水堂主所擒,曾是言到,如果能与宗主真正一战,他胜了,便放他回去,如果败了,那他便助宗主。”

听了焉清涵之言,行云也拿不定夜魔其意是真是假,不过现在还未见他本人,自然也不用想那许多,只好答到:“这事我知道了。”

焉清涵闻言不再继续言语,行云看着她,不禁心下一动,突然问到:“那你为什么要反出朝剑门?”

执此妾意盼君闻(四一五章)

执此妾意盼君闻(四一五章)

焉清涵闻言一震,美目似乎有些迷离,幽幽道:“自然主。”

行云一怔,心到:“她这话什么意思?究竟是为这万剑宗,还是为我?”再是想起往日焉清涵的对自己的暧昧,行云没敢回话。

坐在一旁的焉清涵黑巾蒙面,看不清她的神情如何,只是轻轻的低了头下去,显的甚是孤寂。

焉清涵这神态,看的行云心下没来由的一痛,也不敢继续再追问下去,想了想,转口问到:“那萧寿臣可还做了什么其他的布置,而我却是不知的?”

既然夜魔可以是萧寿臣指来为自己演戏,那这两年来,萧寿臣绝对不会少做其他布置,自己所遇的这些人和物中,究竟有那些是别人早就安排好了的,行云自然要弄个清楚,他可不想一直被蒙在鼓里。

焉清涵闻言,想了想,轻声道:“清涵所知也不多,水堂主原掌朝剑门的玄机堂,想来应该更了解。”可话虽这么说,眼中神色却是不定,似是在忧心什么。

屋中虽只有一盏灯,可行云的眼力却是将焉清涵的神情看的一清二楚,当下心头大疑,开口言到:“焉姑娘知道什么便说出来,莫非还有什么顾忌不成?”

说话间,行云的眉头又是轻皱起来,他此时对骗自己的人很是痛恨,所以这语气也渐是不耐。

焉清涵闻言忙道:“妾身确实知道一事,只是说出来。怕宗主恼怒,所以不敢讲。”

行云摇头到:“我已有准备。你便直说无妨。”

行云言罢,由桌上取了青瓷茶碗,以示轻松,却发现里面的水已经凉地透了,不禁皱了皱眉,心到:“莫不是与我师父有关?”

焉清涵见行云如此示意。当下只好说到:“那金刚门被灭一事,是萧寿臣背后所使。”

啪!

那青瓷茶碗被行云一捏粉碎!已经冷了的茶水登时淋了行云一手。

金刚门那日地满地人头和暗红腥臭又浮现了在行云眼前。

焉清涵看了看那被行云捏了碎的瓷杯,轻声到:“宗主还是生气了。”

行云闻言长出了口气,说到:“一时失态罢了。”

将手上茶水用内力蒸了去,行云言到:“这灭金刚门,难道也是为了坚我之志?”说着,把眼来看焉清涵。

行云回想那日,路遇群邪,正是焉清涵出言去金刚门相看,仔细想想。她定然早便知道会发生什么,所以行云的眼中自是凌厉起来。

焉清涵闻言低了头。行云此时看着自己,眼中的意味,她感觉的出来。

行云看着焉清涵低了头去,心下却也有些不忍,毕竟焉清涵那时不过是听命行事而已,自己责怪于她也无什么用处。况且她此时更是为自己反了出来,亡命奔波,当下呼了口气,柔声到:“算了,还是我自己来想想吧。”

行云言罢站了起身,低声道:“让我误以为金刚门被灭乃是点苍所为,可坚我助万剑宗之志,这不用说,可金刚门被灭之时,我尚未入谷。如果事后证明我未习过双修籍,不能做这宗主。那他去灭这金刚门,不是就百费力气银钱了么?四万两之巨,就算是在万剑宗,亦是非同小可。”

可没等焉清涵回答,行云自己却又是摇头到:“不过就算我不能做这宗主,只凭那金刚门被灭,也另有大用。想那时嵩山之盟,正是朱葛与点苍结怨,金刚门随后被灭,江湖中人自然会怀疑是点苍所为,正可败坏大派声誉,那群邪俱是死了,四万两白银虽巨,可却一两都不用付了出去。这一石二鸟之计,左右都能成功,又不费半分银钱,自然是做的漂亮了。

可金刚门与万剑宗无怨无愁,这二百多无辜人命就此而去,萧寿臣行事已非是复仇那般简单了。”

说了到这里,行云顿了一顿,摇头到:“没想到朱葛地仇人竟是萧寿臣,细究起来,也算是我万剑宗了,到真是古怪。”

秦百程本是在一旁听着,焉清涵有证明书信,行云也是确认,那秦百程自不会再去疑她,所以一直只不做言语,可此时闻听行云由萧寿臣言及万剑宗,心下却是一惊,暗到:“莫要因为萧寿臣而让宗主对万剑宗失了信心!”

当下秦百程便要开口辩解,行云却是笑到:“秦老不必在意,萧寿臣也是万剑宗之敌人。”

见行云竟然看透了自己的心思,秦百程也只好有坐了回去,可心下却是一喜,自己的这个少年宗主越来越是精明,这自然是好事。

既然话已说到了这里,行云干脆直问到:“那我师木莲子的失踪可与萧寿臣有关?还有天山一事是否萧寿臣所为?”

木莲子是在与焉以谢交手之后失踪的,虽然当时焉以谢一直在否认,可有了这金刚门一事在前,行云哪还会再信?这天山之变亦是如此。

焉清涵闻言,忙是说到:“木莲子道长当时确实是走脱了,我那弟弟不会与我说假,去向,我那弟弟也确实不知。”她自然是先将此事与自己的弟弟撇了开道:“至于是否萧寿臣是否另有安排,就非清涵所能知晓的了。”

见行云听了,并未有什么不快,焉清涵这才继续说到:“谋取天山剑派的其实并非只是一家,万剑宗只算是其中之一,内里还另有人插手。”

天山之变,牵连甚广,行云到也不会只认为会是有一派插手。

回忆起当时情景,行云问到:“教那些年轻男子武功的人可是萧寿臣所使?”

焉清涵闻言摇了摇头到:“清涵虽然是个堂主,可却只是掌管朝剑门的内务,这机要之事却不甚清楚,我那弟弟更只是外令令主,所知还不如我这个姐姐,这些内情想来水堂主可能会知道地详细些。

清涵只知那天山剑派,萧寿臣确有插手,而其他大派似乎也有插手,再是详细,却是不知。”

说到这里,焉清涵又道:“不过天山剑派最后的结局却是有些蹊跷。”

行云闻言心中一动,问到:“蹊跷?”

执此妾意盼君闻(四一六章)

执此妾意盼君闻(四一六章)

听焉清涵言道:“天山剑派的突然消失,似是出乎萧料,那天山上的人,除了宗主外,全都消失,似非是萧寿臣所为,这事清涵曾是隐约听水堂主提起过。”

行云听了,心到,“那天山一事确实疑点重重,最令人不解的便是所有人都不见,却惟独留下了我一人,这却是为何?天山上那许多人,还有那些个少年,除非他们愿意,否则就这么将他们劫走,怕是连萧寿臣都不能办到。”

行云此时已非两年前可比,见识大涨之下,更觉此事难办,其所需的人力之强之多,超乎想象。

“将人一个不剩的全带了走,比将天山剑派攻下还要困难的多,前日,萧寿臣带了那许多魂级高手上得少林,也不过是暗中偷袭得手,之后如果没有炎雾天香的妙用,就算少林的剑舍利不出,面对数千少林弟子以及那一百零八降魔大阵,怕就是全身而退都是困难,更不要提全部生擒。”

想到这里,行云心下一动,暗到:“炎雾天香?那日如果有人用了炎雾天香,到是可以让天山上的人一齐束手,而我那时并无丝毫内力,想来不会受到影响,这到似乎可以解释的通。”

可再一转念,行云又是暗到:“炎雾天香需要用火焚之方才见效,那日天山之上,却无一丝火星,可要不是炎雾天香,就算那人用毒,却为何我偏偏无事?那些人又为何要单将我一人留下?莫非是留下我传信天下?可就算没我。这诺大天山剑派消失的消息一样会惊动整个武林。”

行云想不通透,见焉清涵也不很清楚。便不再深究下去,此时再是多想也不过妄加猜测,天山之变,两年多来毫无头绪,也非是这一时半刻所能解地开,此时能得知这天山剑派最后并不似落入萧寿臣之手。便已是收获。

秦百程在旁听的也是眉头大皱,夜魔、金刚门,这些都是他所不知地,此时不由的言道:“萧寿臣竟是背了天剑、神剑二门做了如此多事,如果不是在娥眉被揭了底,怕是到现在还被他蒙了鼓里!老秦虽早便知道那萧寿臣绝非常人,可如今看来,还是大大低估了他。”

行云闻言点了点头:自是同感:“真还不知他究竟做了多少布置下去,又有多少事与他有牵连。”行云想了到这里,突然想起一人。问到:“我那成师姐,如今是否在萧寿臣的手上?”

据在荒岛上的成渐霜所述。她自幼便被一门派训练,然后弃在天山,好让天山收养,其后在荒岛之上又是料到水仙和焉以谢前来寻找,当时自己虽有些个怀疑,可最后并未找出什么破绽。也只好认为水仙和焉以谢那时只是来寻自己而已。

但现在想来,怕也非是那么简单,那成渐霜所述门派的作风到与萧寿臣相似了**分。

尤其是自己带了万剑宗中人再去寻她时,成渐霜却是消失不见。想自己去寻之前,成渐霜还住的很好,甚至搭了房子,可等自己一要去寻,她便失踪,这事哪有如此凑巧之理?

焉清涵见行云问及成渐霜,眼中神色一黯。轻声答到:“成姑娘之事,宗主可去问问水堂主。清涵却是不知。”

焉清涵地神色,行云看了在眼里,心下一软,暗到:“我这连珠价的追问下来,她也并非事事皆知,不如以后寻到水仙,再问不迟。”

想到这里,行云不再去继续追问下去,转口言到:“焉姑娘今日来此还有何事?”

焉清涵闻言似是松了口气道:“少门主因要躲避萧寿臣的追查,所以居无定所,今日清涵便将彼此联络之暗记传来,如果宗主有事急寻,也好有个指引。”

说着画了个一柄小剑出来,说到:“这剑尖指东则南,指南则西,好遮人耳目,如果这小剑的剑柄有圈,则是宗主的去向,两剑相交则说明人便在此处不远了。”

将这暗记说完,焉清涵言到:“少门主虽是居无定所,可却不会出这河南之境。”

行云闻言,眉头微是一皱到:“这是为何?”

河南一地本是少林经营多年之处,再有萧寿臣,行君选了这里不走,可当真是危险的很。

焉清涵言到:“在这里虽然危险,可有起事来应对也是方便,再者离开的太远,茫茫江湖,与宗主可是再难联系的上。”

行云一想也是,总不能每次都是他们主动找上自己,可他们行踪不定,自己要去寻了,便只有靠这暗记了。

焉清涵见行云记下,又道:“前日萧寿臣夜袭少林,宗主可否看到?”

行云点头。

焉清涵说到:“那其中经过如何,可否劳烦宗主讲述一二,少林因为此事太损其声誉,所以一直没有对外透露,只说其院失火,个中内情,就是水堂主都一无所知。”

水仙虽然仍有那绝世轻功,可却分身乏术,算上行君,那反出朝剑门者才不过四人,其他三人武功又不足以在那纷乱的少林中来去自如,所以这其中经过自然是要找行云来转述了。

行云当下将那日所看到的讲述一遍,焉清涵听后柔声到:“此役后,少林势微,对万剑宗虽是好处,可对宗主来说,却也危险,这一等大势定下,便是萧寿臣动手之时,平日里,宗主也要小心为上。”

行云见焉清涵如此关心自己,当下笑到:“多谢焉姑娘地关心。”

焉清涵闻言轻声道:“宗主太见外了。”

言罢,走到窗边,焉清涵轻声到:“今日之事便是这么多,清涵这就要走了。”

焉清涵的武功虽是不错,可毕竟倥也非一般,行云上前两步,说到:“倥守卫甚是严密,焉姑娘可也要多加小心了。”

焉清涵闻言,忽地嫣然一笑,穿了窗子,施了开轻功,不几下闪出墙外。

执此妾意盼君闻(四一七章)

执此妾意盼君闻(四一七章)

“宗主对那女娃可是有意么?”

秦百程见焉清涵走的远了,突然开口言到:“那女娃竟可以为了宗主而反出朝剑门,可见其真情,如果宗主对她也是有意,那便收了她如何?”

行云闻言一怔,回头问到:“秦老这是何意?”

秦百程笑到:“大丈夫三妻四妾原也平常,更何况是我万剑宗宗主?再说那女娃到也是不错,打理朝剑门时,朝剑门内两千余人可是井井有条,甚至那安乐谷中的田地生产,也多由她来管理。”说着又道:“还有那个常家娃娃也是不错,活泼可爱,天性纯真,相比之下,那焉家女娃就显的心机深了。”

行云本是听的直皱眉头,可到最后却是笑了,秦百程之意竟是要自己一并娶了,当下摇头到:“秦老当真说笑了,行云何德何能,除了武功尚可,相貌文才一无是处,有思蓉为我倾心便是足以,哪还敢再想其他?”

秦百程闻言却是肃到:“宗主这话却不当讲,只凭宗主如今这身份,与名门大派之掌门平起平坐,这武林中又有几人能与之比肩?更何况宗主年纪如此之轻?”

行云只是摇头,焉清涵的心意已明,美人意重,行云并非全不动心,可真如秦百程所言的那样全娶去,行云怕会伤了袁思蓉的心,而且自己也觉对不起袁思蓉。至于小姑娘常沁诗,就算她如今长的大了些,可行云却只将她当**玩地妹妹来看。并无什么**在其中。

“万事都难周全,秦老还是不要再提了。”行云摆了摆手。坚到:“焉姑娘那里,我自会去与她说明,想来以焉姑娘的丽质天生,娶到她算是天大福气,自非只我一人可选。至于常沁诗,小姑娘因为久在。少触俗世险恶,所以那不过是些孩子心性,等再大些便会自然散去,再说,常承言待其女儿若珍宝一般,常家自然不会让她来与别人合嫁一夫。”

说到这里,行云顿了一顿,继续言到:“再者,此时万剑宗内危机重重,少林虽是元气大伤。可毕竟其在河南地根基深厚,武当、点苍、华山这些大派亦不可能就这么看着万剑宗重回嵩山而毫无反应。此时一个不甚,便会落个满盘皆输的地步,儿女之事可不急在此时了。”

秦百程见行云坚决,也自不再提,他本就一生未娶,如非是关心行云。此老才不关心女人之事,尤其是行云以大事为重,自然更欢快,当下二人再谈了些个其他,便各自回房休息。

不几日后,行云便要去那嵩山,与萧寿臣合在一处,此时他既知了萧寿臣的为人,哪还不严加防范?虽说萧寿臣暂时不会对他出手,可谁有能真个保证?只有将自己的武功才是最佳的保护。

而今日又是难得的清闲下来。在崆峒之上,也无什么危险。更有秦百程在旁,自然无忧,行云便马上抓了这时间全力行功,以期恢复到最佳地状态。

便如此,一夜行功,行云只觉得自己精神大好,自觉已是恢复了九成,等行云收功之时,天色业也大亮。其实他本是想再多做些时间,等全是恢复再说,这时停了下来,是因为听了到门外的马蹄声起。

“这崆峒山高陡峭,哪来的马匹?”行云心下疑惑刚起,便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到:“云师兄,沁诗来了!”

人未到,声先至。

常沁诗对英雄之崇拜,行云早在肃州时便是知道,可以前他的武功难说是年轻人中的第一,到不觉得什么,但现在却是不同,如今行云的武功,漫说是在这年轻一辈,就算是放眼整个江湖,除去通天级的高手,怕是能与他一战之人屈指可数。

“谁知自己屡获奇遇之后,反是惹来了小姑娘的纠缠。”行云想到这里,不禁苦笑了笑,上来崆峒,行云什么可能都是想过,却是算漏了这小姑娘。

男女之事,行云并不比常沁诗强到哪里去,从青城下山而入江湖,虽然已有两年多的时间,行云地年纪涨了,江湖经验更是大涨,可也因深陷江湖,哪还顾的上谈情说爱?袁思蓉还在青城等他来娶,行云也全没那个心思。所以行云不论遇到这常沁诗还是焉清涵,都如以前

毫无办法。

不过常沁诗确实单纯可爱,行云绝不会厌烦于她,闻听她来,由床上起身转了出去,将门推了开。

随即,便见清冽的微风携着一朵红云飘了进来。

“小姑娘当真喜欢红色,虽然式样有变,可却没见她换过其他颜色的衣服。”行云见了常沁诗又是一身的红色,不由得心下暗到。

常沁诗此时看来兴致甚高,提着一个食盒进了屋里,笑到:“云师兄难得来了崆峒,沁诗便做个向导,好好的玩上一玩!”

常沁诗都是将早点准备妥当,行云哪还能拒绝?只好知会了早便起了来的秦百程一声,随常沁诗而去。

行云方是迈了出门,便听一声响鼻儿传来,常沁诗地那匹枣红马雄的站了门外,颇通人性的看着行云,到似还能认出来一般。

“原来那马蹄声是它的,这山势陡峭,怕也只有它这样的神驹才能如履平地了。”行云见这红马便又想了起初遇常沁诗的情景,心下微笑。

山更是奇峻,遍山美景不胜枚举,可常沁诗却显然并不在意这些,这向导也当的名不符实,拉了行云,后面跟着那匹红云神驹,说是去玩耍,实际上却是小姑娘要听行云讲故事。

行云那奔雷大侠的身份已为江湖人所熟悉,小姑娘此来便是要听行云讲讲嵩山一别后的经历。

此时崆峒山正值清晨,晨雾轻曼,罩了在这山上,二人行不多远,便随意坐了下,看一旁山溪潺潺而过,行云地心情到是难得的轻松起来,当下也不推辞,捡了能讲地说了起来,权当回忆。

从在铜仁败武当玄亨到太原将那马家兄弟诛杀,再到剑竹岛,小姑娘听的有滋有味,一直听了到青城之围被解,常沁诗突然问到:“云师兄,袁姐姐如今的身体还好么?”

行云答到:“虽然相比她病倒之时是好些,可她的身体却远不如前,要恢复可需要不短的时日。”行云口中说着,心下却知自己一直在外涉险,袁思芙为他担心,这身体自然好的更慢,当下只很不得这所以难事一并解决了,好专心去陪她。

行云正想了到这里,就听常沁诗言到:“那沁诗去陪陪袁姐姐怎么样?”

行云闻言一怔。

执此妾意为君闻(四一八章)

执此妾意为君闻(四一八章)

常沁诗竟然要去青城陪袁思蓉,行云不禁奇到:“这么想?”

常沁诗认真道:“沁诗要去陪袁姐姐,袁姐姐一个人在青城等着云师兄好可怜,沁诗要去陪陪她。”

行云闻言,心下到确实是一动,小姑娘常沁诗开朗活泼,到是与袁思蓉以前有几分相仿,如果真要去陪袁思蓉,到当真不错。

不过这也只是一闪念而已,行云随即摇头到:“青城距离封山结束还有将近一年的时间,这期间是不能与外界接触的,尤其是江湖人,否则不只是青城坏了规矩,崆峒也受连累。”

常沁诗闻言不解到:“可不是已经有很多人去过青城了么?”

行云闻言一怔,小姑娘怕是在指八派合围青城一事,当下不好回答。

到不是行云真个回答不出来,而是青城之围,崆峒亦是有分参与,行云要是评论,便会把崆峒一并说将进去,于小姑娘的脸上也不好看。

正自犹豫间,就听常承言的声音响了起来到:“正所谓法不责众,更何况这江湖本就无法。规矩是大家定的,如果违的人多了,那规矩便不成规矩了。”

常承言刚才来到二人身边,行云早便听了到,所以此时听他开口,并不如何的惊讶,只是小姑娘闻言却被吓了一跳,也没去注意他父亲说的是什么,把小脸一板到:“爹爹怎么可以突然出来吓人家呢?”

常承言闻言不以为意,哈哈一笑到:“沁诗出来的太久了。你母亲挂念,便让我来寻你。已经中午了,快快回去吃饭,莫要让你母亲等地急了。”

常沁诗本是不依,可听是自己母亲相唤,却还是站了起来到:“我娘寻我做什么?才将点心吃了又不饿。”说到这里,忽然眼睛一转。对行云笑到:“云师兄,不如咱们一起去吃饭吧?”

小姑娘之前还说不饿,可转口便要拉行云去吃午饭,那意思自然明显的很:走便走,只要拉上行云在一起,也不过是换个地方而已。

常沁诗算盘打地精,可却是苦了行云,一想昨日常母看自己的眼神,行云心里便直打退堂鼓,就在此时。常承言笑到:“沁诗先回去吧,我有些正事要和行宗主相商。”

常沁诗闻言虽然大是不满。可却也只好无奈的走了,行云见了,暗松口气,心到:”小姑娘虽然顽皮,却是当真听话。“方才行云一直在想着如何能婉转的拒绝常沁诗,又不伤了小姑娘的心。可一直没有什么办法,此时常承言前来,到是暂时得脱。

常承言看着行云在旁,忽然一笑到:“刚才沁诗可是麻烦宗主了吧?”

行云闻言忙到:“没有没有,云师妹乖巧可爱,怎会麻烦?”

常承言笑了笑,大有深意的看着行云说到:“沁诗年纪还小,说些什么,行宗主可别在意。”

行云闻言,心下却是一松。开来自己所料不差,常承言知道自己与袁思蓉之感情。又是疼他地宝贝闺女,自然不会让小姑娘共侍一夫。

行云心下大定,便听常承言在旁说到:“行宗主唤我那女儿师妹,又与天赐师兄弟互称,莫不是仍想重回青城?”

青城逐出行云,不过是给江湖人做个样子,大家都是心里有数,在常承言的面前,行云也不避讳,当下言到:“是,青城乃养我之地,不敢弃之。”

常承言笑到:“行宗主贵的真诚,不过却不知有没有为万剑宗想过?”

行云一怔,心下疑到:“他这是何意?”

便听常承言继续说到:“万剑宗一向自视甚高,行宗主与小辈们互称兄弟,难保他们觉得颜面无光啊。”

行云闻言一怔,他当真没有想过这一点,虽说他已是渐渐适应了做这一宗之主,可却向来不喜欢摆弄身份,但此时听常承言所讲,却颇有道理,只是又一时不想改口,只好他言到:“不知常掌门方才所言的正事是什么?”

常承言见行云不想多说,也便罢了,当下问到:“三日之前,少林突逢大火,其火势之大,竟是将少林本院尽皆焚去!宗主可曾是听闻?”

行云心下一凛,暗到:“莫非

到了万剑宗?”

当下故做惊讶到:“竟有此事?”

常承言看了看行云,见他满面惊讶,笑到:“可承言似乎记的那三日前并无什么强风,诺大少林,就算不小心打翻些许火烛,也不会延至整座寺院,只一晚就付之一炬。”

行云心下暗揣常承言的意思,少林被焚,焉清涵已经言过,显然少林是不打算声张出去,可此事要想不引人怀疑却是难了,正如常承言所讲,挪大少林岂是如此容易被焚?

萧寿臣的布置,也只是要人没有证据而已,可怒论如何,行云也不可能自己承认此事,当下继续装做惊讶到:“常掌门之意,莫非是有人故意为之不成?”

常承言听了,只是笑了笑,没有继续说下去。

二人沉默片刻,常承言突然说到:“一年之前的太原,我崆峒与华山、少林,三派定的共助边家,宗主应还记得?那时行宗主也是在场。”

行云见常承言突然说起一年前的事,心下有些疑惑,再想了自己当时易容而坐,装地与他们三家不识,到有些个尴尬。

不过常承言显然意不在此,继续说到:“万剑宗如今一回嵩山,凭宗主与边家之交,想来不会对山西不闻不问吧?”

行云闻言这才明白,不禁心下暗呼厉害。

万剑宗重回嵩山,可河南一地被少林苦心经营,一时难得多少,虽然少林经此一役,大伤了元气,但少林俗家势力却未动根本,所以这河南一地急图不得。相比之下,少林在山西的新得之地却是容易地很了,如果再有边家在旁,就算不明里相助,只要暗中予上方便,万剑宗拿下此地易如反掌。

这本是行云和秦萧二人早定下的计策,常承言竟然看的如此清楚,行云自然心惊,不过却并不意外,没这般精明,常家怎么可能把持的了这许多年?

行云当下也不隐瞒,直言到:“常掌门睿智。”

常承言当下笑到:“承言可担不起行宗主这番夸奖,宗主早谋,才是当真睿智。”

行云闻言一怔,心到:“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早谋了什么?”

再看常承言那脸上的并非是在取笑,行云脑中灵光一闪,暗到:“啊!他之前曾提我在边家,莫不是指我乔装救下边家一事?

先是太原救下边家,再去击伤少林,趁机再得边家之助来夺那少林在山西之地,在外人看来,到还真似我早有所谋了。”

行云想通这一点,便是明白常承言误会了自己当初去山西的用意,心到:“我那时只是为了去历练,听闻太原有患,便去上一趟,却不想当真是凑巧了,怕是此时说出来,反是无人相信。”

行云不禁暗摇了摇头,也不去反驳,此时自己真要反驳,倒成了虚伪,还不如不言,只是心到:“常承言这人太多智慧,反是将我看地更聪明了,也不知是好是坏。”

行云想到这里,只觉得自己将此番倥之行看的太过简单。

莫道君子不言利(四一九章)

莫道君子不言利(四一九章)

行云正自暗思,看在常承言的眼中,见行云不说话,便了,当下笑到:“江湖人都道万剑宗这新宗主,武功再高,不过是有了奇遇罢了,终归是个孩子,能成多大气候?可常某非是这么认为,万剑宗不比寻常门派,门下能人之多便在青城就可见一斑,做其宗主岂是易事?”

行云听了常承言夸赞,心下到有些不安,自己这两年多来,虽是渐感成熟不少,自己也非是愚笨之人,可真要与这些大派掌门相比,仍不敢称智,更知被那萧寿臣一直计算,行云哪还敢有丝毫骄妄之态?

此时听常承言如此夸赞,行云心下自然没有半分的得意,反是突然觉到他如此一番好言语,必是大有深意:“崆峒与我的关系再好,可常承言身为一派之长,却也要为他自己的门派考虑,如今他如此夸赞,又在此前用少林来点我,必是有事相商!”

行云脑中想到这些,哪还会有什么笑意?

而行云这副神态被常承言看到眼中,却是自是另一番气象了:“年少持重,不骄不躁,可当大事!”

常承言这一闪念间,又是看重行云三分,面上颜色更是谨慎道:“宗主应是知道我崆峒所做之生意大多是关内外的货物买卖,说将起来,到也简单,那便是将关外客商之物买下,再转卖到我关内来,或反过来而行之。

可各大派均有自己所辖,崆峒所得之关外货物。最多不过是在这陕西一地买卖,再出去可就难了。就算如今,也不过再加上山西的汾州一带。”

常承言顿了一顿,继续说到:“关外货物,越是往东南去,越是利大,而这江湖中。大派反不能随意行走,小派又无那能力通行,其他九辅,虽是不受这限制,又有些个实力,可也只有边家能行商大下,其他地与边家比起来,就差的远了。”

行云听到这里,心下已经有些个底,心到:“这仍是一个利字。崆在关外接了地货物,自然是离了关外越远越值钱。一件皮毛珠宝,远近不同,价格却是天差地别,想来崆峒看着自己的货物贱卖,心有不甘,却又苦于名门大派的身份限制。展不开拳脚。”

常承言见行云面上已有悟色,当下也不掩饰,朗声笑到:“崆峒家大业大,宗主也是看到了,我这派下门人的花消可是不少,常某既然当了这个家,便不能不多做考虑,崆峒既然自己不能将货物运出陕西来卖,那便只有托付能行商天下的边家了,边家富甲天下。只能论行商而言,峒可是远不及的。只不过我峒与边家到无什么关系。真要去谈,又怕外人说我崆峒仗势压人,崆峒虽是坦荡,但人言最是可畏啊。”

“这外人怕是指那华山了。”行云闻言心到:“华山崆峒不和,崆要与边家做这交易,华山自然要想法阻止,只是他与我说这些做什么?”

行云正想间,便见常承言论继续说到:“承言便在此直说,行宗主与边家有救命之恩,关系自不用言,若能在其间玉成此事,崆峒不仅会全力相助万剑宗,更可分出一成所得以资贵宗之用。”

见行云不为所动,常承言稍是一怔,却又是笑到:“宗主莫要小窥了这一成,如果承言所算不差,一旦这些货物到了边家手中,其利甚至可以数十万计!崆峒就算只取其三,亦有不下十数万!则其一成,宗主每年便可得万两之丰,不知行宗主之意如何?”

行云这才是一惊!

常承言既然在前面说了那许多,行云自然已经猜到了他地本意,行云惊的是这一成之数竟然有这么多!(注1)

行云稍是冷静,再想常承言此番并无做作,将话说的明白,丝毫不掩其逐利之意,不由得心到:“崆峒再是不喜欢参与江湖纷争,可也是名门之一,江湖之中他必然有他的一份利益在,所以崆峒之前再是与自己交好,可及到实处,也要先算其所得如何,今日我要让他得到实在好处,才是正理。更何况如果真有那么多收入,我也并未吃亏。”

边家与行云的关系其实要比外界所知的还深的多,除去相救之恩外,行云还是边魁有实无名的师父,而且行云见常承言说的也算是公平,这论起做生意来,对边家也不会没有好处。

想及此处,行云言到:“边家那里,行云可做牵线之人,但具体要怎么谈,谈出的是什么结果,行云可不敢保证。再者,我虽与边家有恩,却也不能让人家吃了亏。”

常承言听了,洒然笑到:“崆峒自不会以势去压边家,和气生财地道理,常某明白,宗主莫要忘了崆峒也算是半个商家。”

行云前后想了想,觉得此一提议,可说是三相得利,自己也没什么好来反对的,自然不会去阻止。+.|“那行云便要祝常掌门财源广进了。”

常承言笑到:“常某斤斤计较,到让宗主笑话了。”

行云摇头到:“一派掌门,便若一家之长,虽是武林门派,可钱财亦不能缺,常掌门肯为崆峒言利,行云怎会笑话?”口中说着,可行云地脸上却是微微一红,心到:“我做了这万剑宗宗主已是两年,却未曾打理过宗中的事物,照我所言,似乎有些不称职了。”

常承言不知行云所想,听了行云之言,只是笑到:“好!宗主直人快语,常某所料不差。”笑罢突然说到:“今日武当中人已是来过,不过看来承言做了正确之选。”

“武当来人?”

便在行云一凛之间,就听常承言笑到:“只顾与行宗主相谈,却不知午饭已过,常某到是失礼了,今晚自当设宴赔罪。”言罢拱手而去。

莫道君子不言利(四二零章)

莫道君子不言利(四二零章)

行云突然听到武当亦是来此,心下登时一凛。

看着常承言远去,行云的眉头深皱,也不马上回传,就站了原地暗自思索到:“这武当的行动当真迅速,就连崆峒亦是派了人来。不过想来也是,万剑宗兵分两路,一边大张旗鼓的重回旧地,一边由我连访三派劝其以做奥援,作为当年围攻万剑宗的领袖之一,武当又怎么可能坐视不理?

我可以去唐门、峨眉、崆峒游说,武当也自能去寻那华山和点苍!想那点苍本就与我不和,华山赵不忧亦与我有怨,他们自然一拍既和,至于那少林更是自不待言。”

虽然听那常承言所讲,崆峒并未答应武当什么,可却是将行云惊的醒了,心到:“以这武当明知我与崆峒的关系,却仍会来此一试来看,谁又能保证他不会派人去唐门、峨眉?”

想到这里,行云更是心惊,大觉自己还是将对手小窥了,便是今日自己与崆峒的关系,常承言尚要和自己大言其利,更何况唐门、峨眉这两派?

“我之前对这两派所言太过放心了,这江湖以利为天,谁又能保证武当不会许更多的利给他们?唐门要那贵州,我是可以助唐门,可武当却是能直接许了于他!只要武当不再把持即可!至于那峨眉,根本便是要坐壁上观,比之唐门更易拉拢”

行云一念及此,便觉自己内外难安,这嵩山一行。远非自己所想的那般局面,虽然行云本也没有将这嵩山一行想地有多容易。

既是想到如此。行云马上便回了去寻到秦百程,将自己的所想与他一一说了,二人自是好一番地商议。外有各大门派心思难测,内更有萧寿臣多年计算,此时的行云再如何谨慎亦不为过。

秦百程听了行云所述,沉吟到:“此去嵩山。便如宗主所言,内忧外患,凶险异常,那些大派除了宗主的师门之外,可说无一能保其是真心相助,一旦被他们发现了我万剑宗的可趁之机,那些人翻脸动手的可能到是更大些。”

顿了一顿,秦百程继续说到:“依老秦来看,此去嵩山,只要萧寿臣不做什么出格之事。我们便与其虚与委蛇便是,否则只怕是空便宜了那些名门。而万剑宗从此无再起之可能了。”

秦百程之意,便是行云所忧,此时闻言自然点头称是,再者,此时的行云也制不住萧寿臣地朝剑门,秦百程所讲。自是唯一的可行之策了。

“不过,依老秦来看,相比之下,这崆峒到是大有真心,比之唐门、峨眉的把握要胜几分,宗主也不必太过担心。”

秦百程见行云在那苦苦思索,当下开解到:“崆峒本对这江湖之争的兴趣便不大,与宗主做了这交易,更是能大得其利,依常家的性格。到是不会出什么大问题,只要我们万剑宗不内乱。与崆峒便是个互利的局面。再者,此时拉来宗主,也非全为了与边家做生意那么简单。”

行云闻言点头到:“崆峒助我确非只是关乎钱财,常承言这样人物的眼光不会如此浅薄。”

行云此话不假,其实就在常承言走后,行云便有些个明白,崆峒将他拉来做与边家之间的中人,非是常承言口中所言的那什么“恐人蜚语。”回想当时,行云言到:“在山西的势力现有四家,一为在那太原地边家,虽然实力最弱,可却是名正言顺的九辅之一,在当地早已经营多年。至于那其他三家,便是三大门派,借口与边家共护山西一地,华山占了平阳,少林占了潞安,崆峒则是在汾州。

我万剑宗此去嵩山,自然会将少林在山西地势力全部拔除,这四家中,边家与我关系良好,常承言再将我拉了进来,通过我与边家的关系结在一起。

如此一来,山西四家之地,三家联了一处,就算不去理那华山,也能让华山喘不过气来。~过?既得了钱财,又压了华山,还拉住万剑宗,正所谓一石三鸟。”

秦百程在旁听了,不禁叹到:“宗主分析的丝丝入扣,老秦当真是要刮目相看了。”言语中甚是诚恳。

行云闻言苦笑到:“这些个勾心斗角之事,只要往那如何钻营得利处想,便就不难猜到了。”

说了这里,行云就觉得屋中一暗,看了看窗户外,天色竟是已黑,不知觉间,到了掌灯时分,当下起身言到:“此间已算事了,今晚常掌门要设宴相待,我们便再住上一宿,等明日一早就去嵩山吧,算算时间,萧寿臣也该是快到了。”

秦百程闻言自无异议。

便如此,晚宴之后,行云与常承言辞行,常承言挽留几句,见行云去意甚坚,便不再坚持。

只是常沁诗在旁听了到,却哪里肯依?当下便要随行云去嵩山看热闹,行云正尴尬剑,还好有常承言将她这女儿喝了住,小姑娘悻悻的扭了过脸去,不再理他,不过看那神情,到非是轻易放弃。

一夜无话。

转天清晨,行云告辞下山,在常承言地身旁没有见到令自己担心的常沁诗,松了口气,暗到:“我怎么也想不出委婉之言来拒绝她,小姑娘品性不错,我可不能伤了她的心。

今日小姑娘没来,想是被常承言禁了足,我也算是躲过一遭,只消拖些时日,待她长的大些,便不如今日般的想法了。”

想了到这里,行云的心下再是松了些,便与秦百程随即下了崆峒,刚是出了山门,那山道旁闪出一人,正是玄机堂众,听那堂众来报,萧寿臣所带的两路人马只有一日,便可到嵩山。

行云二人听罢不再多言,当下望了嵩山而去。

旧景伤人泪纷纷(四二一章)

旧景伤人泪纷纷(四二一章)

上便要面对萧寿臣,为了不浪费体力,行云和秦百程轻功赶路,而是快马而驰。出了平凉,一路向东,就算行云和秦百程这一路上行的甚快,等到了嵩山,也足足用去三天,那萧寿臣自然先是到了。

嵩山分太室少室,一条少林河由中而过,两山便从此泾渭分明。嵩山共有七十二峰,这太室和少室也是各得一半,正是鼎立而分,东西相望。

万剑宗旧址便在太室山上,二百年前正是与少室少林遥遥相望。

“想来当初第一代剑宗立派,便就有与少林争这武林第一的念头。”行云每每想及,心下便有此感想:“万剑宗三门,不论是那萧寿臣还是秦老,其实心下都有这念头,怕是只有郭老的生性淡薄些个。”

行云刚是想了到这里,便见山下不远,早有门人相候。

不过就算不用人接引,秦百程也认的路,这万剑宗旧地,他年轻之时可不只来过一次凭吊。

“旧地重回!我万剑宗这二百年来日夜所想,今日却是成了真!”秦百程望了这太室山,虽然前几日还是来过这一旁的少林,但此时的心情却是全然不同,一时竟是泪流满面!

行云知道此老对万剑宗之感情,此时真情流露,也是唏嘘不已。

轻车熟路,行云便随秦百程上得山去,一路见峰峦叠起,雄石险壑层出不穷,自是大片的美景满目。只是这无边美景中,不时地露出破败的寺院道观。极是明显。

自从二百年前万剑宗没,此消彼涨之下,少林自是名声更显,这少室山亦是力压太室,以至太室山上地寺院道观都香火不汲,纷纷破败荒芜。行云这一路上山,见的寺院道观不少,可俱是年久失修,青苔遍地,里面更是空无一人了。

“这些个落破房子,到是可供我宗中门众暂时遮风避雨啊。”行云指了那一处落破道观对秦百程言到。

万剑宗此上嵩山,足有六百人,只这住宿一项便成问题,这季节又是多雨,总不能到时满山去寻那山洞避雨。所以看了这许多的房子,行云到是放了下心。

秦百程在旁闻言。亦是点头称是。

行云二人轻功高超,一路而上,不消片刻便是到了半山之处,此时的万剑宗门人渐多,更有大量民夫肩挑手提的搬运货物,来往其间。

万剑宗要在最快时间里将门派建成。只靠他那六百高手是不可能的,虽然那些人论起速度力量要远强过普通地民夫匠人,可毕竟术有专攻,这建造方面却还要依靠山下请来的工匠们。

不过他们也非是什么都不行,比如砍树劈石,这些万剑宗的高手们就是得心应手,所以在这山上,材料却是最不缺的,而且供应十足。

行云此时便就见了十数剑罡级的高手在那不远处砍树,只见罡风凛冽之下。一棵棵要二人合围的大数纷纷倾倒,不等大树倒地。那些人随即跃了半空,再挥的几剑,将树枝劈去,不几刻,便只剩下树干,端的是快捷无比。

一旁民夫看的都直了眼睛,行云则是在旁笑到:“秦老,看来我们万剑宗就算什么都不做,只凭这砍柴一项,到也能维持生计了。”

秦百程还未来得及答话,便听一旁朗笑声起,萧寿臣由远处急步而来,口中笑到:“宗主说的当真有趣。”

以他之言,显然是听到了行云地说笑,此时走了前来,礼到:“寿臣这里太过忙碌,没能远迎宗主和秦老,还望宗主和秦老莫怪。”

就见萧寿臣仍是如往常一般的从容,半丝不妥都无,行云虽然心知这人有绝大有问题,可从表面上仍是看不出分毫地破绽来。

看着萧寿臣满面笑容,行云心下突然一阵发冷,大感威胁,再见他似无什么防备,不禁暗到:“我此时如果突施冷手,将他杀了,就算朝剑门下有不服者,凭我这宗主的身份,到时再将他对行君的恶行公布,应该有把握压的住态势。”

不过行云的心思方动,便见一人突然来到萧寿臣的身旁!

发红面!

那来人年纪在四五十岁许,尤为引人侧目地是他那有异常人的长相,赤发红面,竟似天生。

“这人我是见过!”

行云初到安乐谷,随在萧寿臣身旁的便有此人,虽然行云对萧寿臣的门下不熟,可此人的样貌太过怪异,行云见过一次便难忘记。

行云见那赤发人似是对自己大为警惕,虽然赤发人不会比自己的武功高了,但此时有了他在旁戒备,行云可就再无一击而中的把握了。

以萧寿臣的武功,行云只要一击未中,那萧寿臣要逃却是不难。再者,这山上几乎全是朝剑门下,一击失败便后患无穷!

行云想到这里,也只好暂且罢手,放弃了那诱人的念头,心到:“这人我在初进安乐谷时曾是见过,不过却不知他为何身份。”

见行云的目光全是停了在那赤发人身上,萧寿臣笑到:“这是火仙冉炎,乃是我朝剑门地护法之一。”

只见那赤发人一礼到:“太室紧临少林,为防少林偷袭,冉炎只好随护本门之长,职责所在,还望宗主见谅!”

行云与萧寿臣见了那许多次的面,从没见他带过什么护法同行,心到:“这冉炎当真是为了防备那少林地么?”

不过心下虽是如此想,行云的口中却是言到:“正该如此。”

只赞得一句,行云便是转口问萧寿臣到:“方才说起少林,近日江湖广传少林火起,竟是将本院焚了个一干二净,不知萧掌门可有什么消息?”

萧寿臣闻言摇头道:“那少林可把消息遮的紧了,寿臣也是不知内情,不过那把火烧的当真痛快!”言罢大笑,竟是当真欢跃道:“只是不知少林的伤亡如何?”

萧寿臣这一句话引的秦百程也是大笑了起来,二人竟是越笑越是响亮,欢畅已极。

“对那少林的仇恨,他们到是一般无二了。”行云看了,心下暗到。

萧寿臣笑了一阵,又恢复了那儒雅风姿,微笑到:“也不知当真如少林所说的,那值夜僧人失手所致起火,还是有人刻意为之,只要是少林被焚,我便心下欢快,让宗主见笑了。”

不过话说到这里,萧寿臣的面却又是一肃到:“但这如果真是他人所为,那这其中的意思却是难测了,这一把火起,不知要有多少人猜了到我们的头上来了,莫非是那神秘势力所为?”

顿了顿,萧寿臣又是微笑到:“好在当时我们还离少林甚远,也算是有了证据。”

行云见萧寿臣半点都不似做假,要不是行君亲口告诉了自己实情,自己当日又是在那少林亲眼目睹,怕是此时都要怀疑自己是否错了。

三人当下再说笑谈了两句,身旁民夫已是将那些个树木分好,挑了往山上而去,萧寿臣见了笑到:“宗主怕是还未看过本宗旧地吧?不如随寿臣前去一观如何?”

言罢见行云点头,变即转身带路,往那峻极峰顶而去。

旧景伤人泪纷纷(四二二章)

旧景伤人泪纷纷(四二二章)

只是行不多远,一片断壁残恒便显现在行云眼前,提醒着他,此处二百年前发生过什么。

“我宗门下,极少有人来过此处,如不是今次重回嵩山,怕是他们一生都见不到故地的模样了。”萧寿臣在旁沉声到。

行云看着这眼前的废墟,二百年来,早已是杂草从生,甚至有些小兽在其间做窝而居,一片的破败之色,不由心到:“二百年前的万剑宗最少也有如今之实力,可结果仍是落了如此下场。就算不提万剑宗,便是前几日,少林也是几被全毁,这江湖当真凶险万分,就算是名门大派,亦要时刻提防,一步错了,便是万劫不复!”

行云想到这里,转身言到:“这番重回旧地,本院要建在这原处么?”

萧寿臣闻言到:“寿臣之意是如此,不过此事还要看宗主了,寿臣不敢逾权。”

行云听了萧寿臣之言,正欲答话,便见秦百程在侧以目视己,似是要自己下那决定,当下低了头去,略是沉吟到:“这是原本旧址,要是重建,自然首选此处,可依我想,这里留下来更是好些,常观此处,可做警钟,才可每时警惕不忘。至于那新的本院,便建在它前面好了。”

萧寿臣闻言,眼中精光一闪,言到:“宗主所言甚是,前事不忘。后事之师,我万剑宗要常记此恨。不可一日放下!”

行云本是还想了一番说辞解释,可萧寿臣却是理解成了常记恨,行云一时语塞,又不好去说什么,当下只好作罢,想了想。转口言到:“我这一路上山,见到山中有许多的寺院道观,不如暂时先将那里做些修整,权且当做落脚之地,然后再建本院如何?”

萧寿臣闻言笑到:“这主意确实不错,正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功,寿臣虽也是想了到,却只是让了他们在那里随便住下,没有想到修缮。

宗主说地不错,想这本院非是一二月便可完工。这么长的时间,没个好地住处。可是要士气大减的。宗主仁厚,先是将这落脚之地修缮好了,再来修建本院也是不迟。”

行云见萧寿臣没有什么异议,那这事便定了下来。

随后四人便转到最近的一处寺院--同在峻极峰的法王寺。

太室山上的寺院道观虽多,可却没有比这法王寺更适合暂做落脚之处的,这法王寺不仅占地广大。房舍众多,而且距离本院旧址也是最近。

法王寺成寺极早,比之少林还要早上四百余年,不过这百年来却也因受万剑宗地波及,寺中的香火供奉少的多了,已是不足修缮全寺,寺院破败之下,来此之人更少,如今诺大的法王寺只剩下不到数十僧众,还尽是老弱。

这法王寺中的都是些普通僧人。自然是半分武功都不会的。

行云四人到了寺前,那寺中的老主持闻声已是迎了出来。身后还跟了两个与他一样老的老僧,站了在破败的门阶前,更显凄凉。

那老主持见萧寿臣拥了一名少年人上来,自然一眼便看出行云的身份与众不同。

萧寿臣在江湖上地名声,老主持虽然知之甚少,可万剑宗的名号他却是听过,这峻极峰顶就有当年万剑宗留下地废墟,老僧人自然不会一无所知。

这几日里再看萧寿臣那手下六百高手,实力如何一眼便知,所以老主持对这看来比萧寿臣身份还要高的行云自是不敢怠慢,当下颤颤巍巍的走上两步,双手合十,口中宣了声佛号到:“阿弥陀佛,老衲普法,不知贵客登门,迎的仓促,还望几位施主莫要怪罪。”然后又到:“这两位是我寺中执事,亦是老衲的师弟。”

那两个老僧闻言亦是口宣佛号。

行云见这普法大师眉已全白,面上沟壑纵横,色黄而黑,一袭破旧僧袍空荡荡的,显然里面地身体一定是干瘦以极,便似一阵风就能将他吹的跑了也似,当下忙是上前一步扶到:“大师无需多礼,这外面风大,不如进屋一叙如何?”

行云言罢,搀着普法大师进了寺中的方丈室。

行云既然如此,那萧寿臣和秦百程也只好扶了另外两个老僧一起进去。好在这些老僧不是武林中人,秦萧二人到不用自持身份。

行云扶着普法大师走的极慢,怕是伤了于他,待将其扶到了方丈室坐下,这三个老僧都已受宠若惊,忙不迭的道谢。

行云自道无妨,也盘膝坐了在那蒲团之上,环视这方丈室,便觉这室内一如普

的身上般,均是破旧的很了,不过虽是破旧,可却无污,显然是被这普法大师经常擦拭。

萧寿臣先行云两日到达,早认识了这老主持,当下便将行云的身份介绍于他,那普法大师当即惊到:“原来是万剑宗的宗主大驾光临,老这里无什么待客之物,可是惶恐至极了。”

普法大师地神情也确如其所言,当真的惶恐,他亲眼看着万剑宗来这已经三天,法王寺如今地落魄,到也与当初的万剑宗大有关联,所以普法大师看着万剑宗在此大兴土木,似是要常住下来,心下大是不安。

这江湖上发生了什么,他们几十个老弱僧人自然不会知晓,所以心下更是揣揣,对他们来说,万剑宗此来着实是福祸难料。

行云见了普法大师惶恐的样子,心下不忍,安慰到:“大师且放宽心,万剑宗此番重回旧地,是要长住下去,法王寺作为我万剑宗的邻居,自然不会惊扰了你们,而且还会有些许的资助,再者,以万剑宗的实力,也不会有什么宵小敢来冒犯贵寺。”

行云进来之时,见这寺中有些被人破坏的痕迹,有新有旧,显然曾是有人来过滋事。

说到这里,行云沉吟到:“不如这样,我们万剑宗此来仓促,人又是多了,没什么地方可以落脚,便请大师许个方便,将寺院暂借我们一用。”

普法大师听到这里,神色一暗,与其他两个老僧面面相窥,都看出了彼此的担心,当下不由得宣了声佛号,却是默然不语。

行云见了一怔,不过片刻便明白了其中原由,知道普法大师是以为自己来鸠占鹊巢了,忙是解释到:“大师不必担心,我们万剑宗不会白做借住,这一两月间,我们会先行修缮法王寺,然后只等本院建好,便就搬出,且会付上些香油钱,以示诚意。”

普法大师闻言不由得将信将疑。

这万剑宗要住,他也是拦不住。再说本来自己这就不过几十老弱僧人,根本用不了这么大的地方,眼看着大殿年久失修,佛主金身班驳,自己心下亦是大痛,若当真如这少年人所讲,不仅不会占了自己的寺院,还会帮助修缮,那自然是天大好事。

“佛祖保佑,宗主之言,老衲自然是信的。”

普法大师此时自然不会说些其他,就眼前这些人,举手之间便可将自己这几十人灭的干净,可他们却如此和颜来讲,到有大半为真了。

既然如此,普法大师哪还会将好事往外推?而且还要冒着招惹这些江湖人的风险?

行云见普法大师渐是冷静下来,也是满口的应了,当下笑着起身到:“既然如此,那便定下来了。”

说着,转头对萧寿臣言到:“那一会便有劳萧掌门知会下去,让大家入住这里,随后马上着手修缮,再取些钱来为大师们贴补用度。”

行云与常承言在崆峒谈下了那笔交易,可年得万两,虽不是马上就能得利,但底气也是有了,终是为万剑宗添了进项,这说话间也硬气了不少。只不过萧寿臣却还不知,此时见行云如此果断,面上不禁微有些惊异,却也只是稍纵既逝,闻言毫不迟疑,笑到:“寿臣记下了。”

见行云几人不似是在做伪,普法大师自然大是感激,当下颤颤巍巍的起身,便要将全寺僧人招来当面谢过,却被行云婉言推辞了。

好言安慰了普法大师一番,行云四人出了方丈室,便在这寺中转了转,选了一个小小院落做为自己暂时落身之所。

这小院本是寺中招待客人之用,入了院中,另有一番宁静感受。

“宗主可真有眼光啊。”

萧寿臣进了来,看了看周围环境,在旁赞到:“这里虽然有些偏僻,可却胜在清幽,到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

行云闻言却是一怔,这小院不过是他随便挑选的,周围紧邻了好几个这样的小院,都与此别无二至,又有什么选的好的?

“修身养性?萧寿臣他如此讲,究竟是无心之言,还有意有所指?”行云心下暗到。

旧景伤人泪纷纷(四二三章)

旧景伤人泪纷纷(四二三章)

修身养性?他是暗指我莫要多管是非。

行云自从知道了萧寿臣的暗中布置,再是面对此人,便总觉他的话中有话,行云也知萧寿臣不可能句句都与自己打那机锋,可却也无法分辨哪句是真,哪句又是另有所指。

想到这里,行云暗摇了摇头,干脆不去再伤那脑筋,只是一笑而过,一步当先进了屋去。

那屋中满是灰尘蛛网,显是太久无人打扫,行云进去不到一刻便又无奈的退了出来,苦笑到:“看来这里是暂时住不了的,当真需要好好打扫一番才行。”

萧寿臣在旁笑到:“寿臣目下所住之处,还算干净些,宗主不如先到寿臣那里暂住一日,等宗中门人将这里收拾好了,再是搬来如何?”

行云也只好点头到:“惟有这样了。”

不过行云言罢,却是与秦百程对视一眼,心下暗到:“我到这法王寺来寻住处,便是要远离那萧寿臣,虽说他九成九的不会在现在妄动,可若论胆大,这萧寿臣当真算是我见的第一人了,仅带了十数高手,便想将少林一网打尽,谁又能保证他不会有别的想法?”

可既然萧寿臣如此说了,这屋也确实是脏的可以,行云没有不答应的理由,好在只有一晚,暗中谨慎戒备便是。

屋子进不去,三人便是在院里找了石凳坐下,那火仙冉炎则是立在萧寿臣的身旁。一丝不芶。

行云见萧寿臣落了座,当下便把此去三门地细节与他说了。虽然之前已有玄机堂传回结果。可那经过如何,萧寿臣也也是不知详细,此时自然听的认真。

行云正说间,便见那火仙冉炎寸步不离,却也没有把话来瞒着他,此去三门。全武林都是知道,自然也不用瞒着自己地门下,此时所说的,无非是更详细些罢了。

再者萧寿臣既然不示意,那便说明此人可靠。

行云此行也确是收获颇丰,三门之中,有两派同意来助万剑宗,峨眉也是观望而没有反对,虽然行云担心这些门派靠不住,但目前却没什么迹象显现。

萧寿臣听完。自是一番赞叹,又与行云论了几言此刻的江湖大势。便随即与冉炎离去,这山上不论是重建本院,还是方才提到的修缮,都需要他来打理,行云自也不去挽留。

待萧寿臣走的远了,行云才是开口问秦百程到:“秦老。方才萧寿臣问我那本院所建何处之时,为何要以目示意?”

秦百程略是一思,言到:“宗主当时可是要让萧寿臣便宜行事?”

行云微是一怔,回想到:“行云那时确有此意,这万剑宗的旧址如何,我是最不熟悉地人,到不如由他和秦老来定便是,这本院选在哪里,并没有什么区别。”

行云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到:“莫非秦老在意那本院另建他处的风水么?”

秦百程闻言一怔。失声笑到:“风水?宗主说笑了,那本院的风水要好。又岂会被焚?我万剑宗又岂会被杀的只留下残门遁去安乐谷?”

可笑过之后,秦百程的面色随即一沉,显然是又想及那一片废墟,心下愤恨。

行云听了,心到:“这也是,如此想来,反是安乐谷对万剑宗更是好些。”

秦百程继续方才未完之言道:“宗主既然在峨眉便知道了萧寿臣所做的图谋,那便要从此着手在宗中树立威望,尤其是那朝剑门中,一旦以后有了机会除去了萧寿臣,也好能按抚人心。

所以老秦才要以目示意,以后这宗中之决定,宗主能亲历亲为的便不要推给他人,能少假萧寿臣之手的,便是少假的为好。”

秦百程之意,行云也是明白,刹那当初便要自己如此,只不过那时自己没有看透,却是拒绝了,此时哪还会再推辞?当下点头到:“行云知道了。”

秦百程见行云听了自己的劝告,便不再多说,转口问到:“宗主为何不在那旧址上重建万剑宗本院?”

行云一怔,反是问到:“为什么秦老也如此想?”

秦萧二人俱是要将那废墟除了再建,行云有些不解。

秦百程眉头微是一皱到:“每见那断壁残垣,老秦心下便很不舒服。”

行云闻言心到:“是我疏忽,这秦老和萧寿臣与我地性格可大是不同,他们俱是自视甚高之人,自是不能容忍万剑宗被毁过的证据存在。”

想到这里,行云正容到:“秦老且听我一言,一派就算强若万剑宗,亦难保二百年前之祸,行云非是在说谁对谁错,而是说如

这残址,不只是为了记住仇恨,更是要警惕自己,莫覆辙!”

秦百程未想到行云会有如此一说,一怔之下,也是思索。

行云知道此老恨不得将那些大派俱皆灭了,才能一偿所愿,当下又在旁劝到:“以万剑宗地一派之力如何能与所有大派为敌?

二百年前的一战,如今大派更是一个不少,就是我师门青城和飘渺天宫也都有参与,万剑宗真要是稍不注意,将自己的恨意泻了出去,到时为了自保,行云相信那些大派会再上一次太室,论起利益,有什么比门派存亡更是重要?”

秦百程闻言,忽然一笑到:“宗主所言甚是,这废墟留下也好,虽然看的心痛,可确是能让人常保警惕。”言到这里,秦百程不再提及此事,转口言到:“宗主为何要待这法王寺如此之厚?”

行云本想多劝两句,万剑宗与大派恩怨,如今看来,已是纠缠不清了,就看如今大派行事,当年的万剑宗也未必便就那么干净,所以这其间可说没什么大善大恶之说。

行云想了到这里,不觉更是理解当初德皇所言,“这善善恶恶便总在限度之内,成一秩序,德皇前辈如此说过,萧寿臣也曾有大势之言,只不过此时看他的行径,到是正相反了。”

可行云正是想到这里,秦百程却已经转口去问那法王寺,显然是心口不一,行云不禁暗到:“看来秦老心下还是有些个不情愿。我这当真是为了万剑宗好。

想想就连萧寿臣去袭少林,都要做这么多年地布置,惟恐被人所知,便可知他的顾虑,万剑宗此时看来形势大好,其实一步之外,便可能是万丈深渊。”

不过行云也知这百年仇恨,非是一日可解,自己更不是舌灿莲花之人,当下只好暗摇了摇头,等以后有机会再来相劝。

想到这里,行云也不再继续劝说,随秦百程之问,答到:“那普法老禅师身瘦如柴,但虽然饿到如此地步,可秦老是否发现他那方丈室中的摆设却是洁净异常呢?”

秦百程回想了想,点头道:“不错,那老和尚确实是个虔诚之人,不似在做假。”

行云笑到:“正是如此,衣不遮体,食不裹腹,却仍能坚持修行,这样的人焉能不敬?”

顿了一顿,行云又到:“再者,此番万剑宗重出江湖,大派心态各异,少林武当自不去说,就算是我们刚刚去过的唐门、峨眉、崆峒,他们的心中也必是在防着我们,毕竟万剑宗与他们有那么大仇恨。

所以我们眼下更是要让江湖人知道我们的善意,名门名声不是自夸的,万剑宗二百年未履江湖,名声早已不在,所以这法王寺便是一个机会。

不论是我师门青城、亦或峨眉、崆峒,甚至是这一旁的少林,山上除了他们的门派之外,其他寺院道观亦是很多,且香火旺盛,所以万剑宗也要将这太室做地活了才行,不然两相对比之下,难保不会有什么闲言语。”

秦百程闻言笑到:“宗主所虑甚是。”

言罢再是笑了笑到:“让这山上重新热闹起来,也能抢去少林的不少风光和香油钱!”

行云闻言不禁婉尔,秦百程随时不忘要去别那少林地苗头,看来非是一时能改的了。

秦百程此时站了起来到:“那老秦这就去查一查,看看究竟还有多少寺院道观中有人留下,然后便如这法王寺一般而行,为其修缮,出钱资其回复往日旧貌。”

说到这里,秦百程加了一句到:“不过到时宗主可要亲去相谈才是,莫要让那萧寿臣借机收买了人心,要知这太室山以后便可说是宗主的了,这里的人心可要牢牢抓住。”

行云闻言,自是点头应了。

秦百程见行云应了,正要离去,就听院外有门人跑了进来,禀到:“天剑门掌门已是回山!”

行云和秦百程闻言俱是一喜。

行云不禁心到:“郭老回来的可真是时候啊。”

旧景伤人泪纷纷(四二四章)

旧景伤人泪纷纷(四二四章)

比行云预想中的早上许多,郭定府此刻便回来了,带弟子从剑竹岛赶回。

郭定府回来,行云的心下自然大喜,此时这老人回来的正是时候,此老绝对是萧寿臣的一大顾忌,而且天剑门的张松山四人俱是魂级高手,实力绝不可小视。

唯一可惜的便是这位老人命不久已。

远远便见张松山四人围了郭定府与萧寿臣说话,行云和秦百程走了上去,待到近处,便见此老面色与往日无异,不似只有几月寿命的人。

眼见于此,行云心下忽发奇想到:“莫非郭老所说的半年寿命是最坏打算?还是说这些日来得了什么灵丹,伤势全好了?毕竟这怎么看都不似是将死之人。”

正想间,行云已是到了郭定府的身前,还未开口招呼,便见郭定府大礼到:“属下天剑门掌门郭定府,见过宗主。”

这话一出,在场几人俱是一怔。

郭定府身为天剑门掌门,论起身份地位,虽然算是行云这个万剑宗宗主的下属,可也不必如此谦恭,就连秦百程,平日里和行云也是谈笑无忌,哪有如此拘礼?而且自称属下?

萧寿臣当下似有所思,不过脸色却转瞬间又恢复正常,变换只在一瞬之间,旁人都未注意到。

行云则忙是上前两步,将郭定府扶了住,口中言到:“郭老为万剑宗劳心费力,行云怎么担待的起郭老这般大礼?”

行云也有些不解郭定府为何这般郑重。尤其是这自称属下反显地着了痕迹,惹人猜测。

“莫非郭老是有意为之?”行云心下一闪到。

被行云扶住。郭定府也不再拜了下去,直起身子,淡然一笑,这看在行云的眼中,只觉得此老修为反是要比以前高了,心下不禁奇到:“莫非郭老地武功又有进展不成?”

便在此时。张松山四人由郭定府身旁走了出来,一一与行云见过礼,随即侍立于行云的身后,就听郭定府言到:“老朽的伤已全好,松山他们四个也不需再跟了老朽身旁,还是留在宗主身边以策万全的好,如今时世动荡,更要小心安全。”

站了在行云身旁,这张松山四人便似与萧寿臣身旁的火仙冉炎一般,瞬间。气氛变的甚是怪异。

“郭老早前便是让张松山四人护我,显然是在担忧萧寿臣。只不知郭老究竟知道多少关于萧寿臣地事。”

行云正想了到萧寿臣,就听他在旁插言到:“宗主和郭老都是一路风尘,不如先去寿臣处略做休息,一等寿臣忙完,自是再来祥谈。”

言罢唤来一个朝剑门弟子,来为众人引路。自己则是带着冉炎又匆匆的去了。万剑宗二百年后再临太室,正是百费待兴,萧寿臣到确实是真的很忙。

秦百程见萧寿臣离了开,心下惦记着查访寺院道观之事,当下交代几句,也是去了,不片刻,就只剩下行云和郭定府几人。

“那便如萧掌门之言,郭老先是休息休息为好。”行云一笑,着那朝剑门弟子引路。一行人来到半山腰,见一座无名道观隐了翠草之间。牌匾早是没了,也不知原本的名字。

这道观的规模不大,不过如此一来,也是好做打扫,由外看去,便觉的出这里远比法王寺整洁了许多。

“这里便是萧寿臣所说的落脚了吧?”行云心中想到,随那朝剑门弟子进了观去,三进院落,房间也是不少,已是打扫的能住人了。此时全派都在外忙碌,这里到显的安静许多。

那朝剑门弟子将行云和郭定府引了入来,便自行退下,张松山四人则是守了在外面,行云这才有时间与郭定府私谈。

“郭老气色大好,莫非是有了办法可将那当初的亏欠补上?”

二人落座,行云急忙问到,这是行云最为关心地。

郭定府闻言摇了摇头,淡然笑到:“正是相反,不瞒宗主,老朽虽是修养了几日,可却不见好转,只觉得武功大损,比之原来都还不如,所以这才作罢,干脆提早回了来,这半路上又是听到万剑宗重回旧地的消息,便随即寻了来。”

行云闻言一惊,不禁失声到:“怎会反会更加严重?”转念一想,悔到:“莫不是那日我碍了郭老行功疗伤?我登剑竹岛前,郭定府便与天命战了多日,之后又是为我护法三天,现在想来,怕是那时未能及时疗伤才导致如此!”

想到这里,行云心下更愧,不过郭定府却似不甚在意到:“宗主不必多虑,老朽本就无几日好活,这武功有无已不重要。再说,只要旁人看不出来,老朽还是能唬上一唬地,论起做这表面功夫,老朽可是有些个心得,就算是德皇都可骗的相信,莫说是他人了。”

郭定府言语间,竟是露出少有的风趣,只是听在行云的耳朵里,心下更是难受,不禁言到:“郭老曾是言到您那伤是当初拔苗助长所致,依行云想来,应该是伤了经脉?”

郭定府闻言微是点头,只是不知行云之意为何。

行云略一沉吟,言到:“行云前些日子,刚是为我那师弟修补过经脉,不知如果我来为郭老做这修补,郭老的武功寿命可能恢复?”

行云自从在峨眉救了行君之后,便一直在想自己是不是也能救的了郭定府呢?

如果能将此老救好,那助力之大,胜过任一名门之助,毕竟那些门派就算是真心来助,但远水不解近渴,如果敌人像萧寿臣那样地骤而袭之,哪来得及等那千里之外的救援?

郭定府闻言也似是有了兴趣,言到:“宗主所言那修补经脉是怎么回事?”

行云当下便是将怎么为行君修补经脉说了一遍,郭定府听了,却是大为惊讶,到不是为了那修补经脉,而是因为行云和行君的体内竟然有三个通天剑魂!

通天剑魂之稀少,便如那凤毛麟角,而行云和行君各有一个,而且行云还将那天命留了下来,就连郭定府也不得不惊诧了。

行云既然将刹那一事说与秦百程听,当下也不去瞒着郭定府,此时说与他听,只是希望能治好此老,不止是为了多一助力,也是对此老的敬佩和感激。

所以郭定府的惊讶,行云并没多顾,而是追问到:“郭老,您看我能否帮的上忙?”

旧景伤人泪纷纷(四二五章)

旧景伤人泪纷纷(四二五章)

看到行云关切的神色,郭定府淡然道:“宗主好意,老过宗主是救不了老朽的了。”

行云闻言,登时心下一沉,忙是问到:“这是为何?莫非郭老的伤不在经脉上么?”

郭定府淡然道:“那却不是,老朽这伤正如宗主所言,是伤在那经脉之上,当年的拔苗助长,又是与天命战了数日,老朽的经脉没有支离破碎已是万幸。

当然,老朽这经脉修补的好了,自是可延我寿数,甚至老朽还可借那机会一窥真正的通天境界也说不定,只是这可能太过渺茫”

行云不解道:“渺茫?为什么郭老先说不能,却又随后说那渺茫?如此说来,是不是还有希望?”

郭定府摇头道:“蝼蚁尚且惜命,如有可能,老朽也自会去一试。

宗主盛意,要为老朽修补这经脉,这方法是对的,可宗主的功力却还不够。要知这修补经脉,必要双倍于伤者的内力方可勉强做到,且对施救之人的伤害太大,一个不好,两人均有生命危险,宗主去救贵师弟时便已是勉强,要救老朽可就不行了。

如果此法不难,老朽自可去寻百程便可,也不会来劳烦宗主挂念了,而要去寻那修为高过老朽如此之多的人,却是渺茫的很了。”

行云闻言眉头大皱,他如今武功虽高,可却非是经名师一路指点而来,大多的武学原理都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他只知修补经脉非是一般高手可以做到,却并不知两者要有这么大地差距。竟然要两倍于伤者,还算勉强!

“不过想想,这理到也不差,那日在峨眉,慈念大师便说要救治行君,需要一化形级高手。那时行君尚未到化形境界,所以这两倍之说到也是对,只不过谁都没有料到师弟的剑魂是通天级罢了。”

行云想到这里,再是心到:“郭老虽不是真正地通天级高手,可他能与那飘渺天宫主人大战而不落下风,便可见郭老修为之高了,我这内力漫说是双倍于他,就是如今炼化了天命的那部分内力,怕是也要有所不及,哪还能言救?”

一念及此。行云心下大急:“如此说来,就算德皇前辈或者飘渺天宫主人肯为郭老施救。也没任何把握,毕竟那二人的修为怎也不可能双倍于郭老,除了这二人外,江湖虽大,通天级的高手却再没听人提其过。”

行云正是想了到这里,突然脑中一个人影闪过。不由得心到:“那个朱玉的老祖宗呢?”

可行云转瞬否定到:“那人就算武功再高,他朱家与万剑宗百年的恩怨,又怎么会来救郭老?再者,郭老怕也不会让他来救。”

见行云地脸上阴晴不定,显然大是着意自己,郭定府那一向淡然的脸上,罕有的露出笑容到:“宗主不必太过担心,老朽年纪大把,此时死了也算长寿。要知那普通人家,四十往后便不算早夭。更何况老朽早过百岁之数?已经是足够了。”

稍是一顿,郭定府继续言到:“如果不是担心萧寿臣。老朽便去寻一清净地方,安静度过这几月足以。”见行云还要说话,郭定府摆手阻止到:“宗主不如来说说那萧寿臣吧,为何宗主方才所言,他那儿子会在峨眉?”

行云闻言,便将那日在金光顶上听来的内幕,以及萧寿臣如何的夜袭少林,与郭定府说了个仔细。

郭定府听后,到不似有多惊讶,只是眉头深皱,在那里闭目沉思起来。

行云也不再去打搅,静待此老有如何的建议。

过了盏茶的功夫,便见郭定府重又睁了开眼睛,言到:“萧寿命臣的那孩子名为宗赫,他出生之时,老朽亦是在场。”

郭定府说的很慢,似是在回忆。

当初在金光顶上,行君对其父心死,不愿提及自己的名子,只说以后便用行君相称,行云直到此时,才从郭定府地口中得知行君的真实名字。

“宗赫,萧宗赫…,莫非是光宗显赫之意?”

行云心下默然,这萧寿臣给自己儿子起了如此名字,似是寄意甚高,可却又用他来养剑,这着实令人费解:“莫非这万剑宗宗主地位子如此吸引人么?”

行云在想什么,郭定府并不知道,此时他仍是继续言到:“那孩子生来之后,老朽看过,可是一百年难得的习武天才,他那副根骨之佳,远超老朽。只是随后几年,却听萧寿臣说他那孩子忽患顽疾,需要送出去治疗,没想到是送了去青城,而那病竟是为了养那通天剑魂而得。”

行云忍不住插口言到:“郭老可是知道那萧寿臣为什么要用他的亲子来养那剑魂?俗话说虎毒不食子,那萧寿臣大可寻了其他婴孩养大,虽然那照样为人不齿,可常人总不会以自己孩子的性命为儿戏!”

行云的言语间大是不忿,郭定府听了,缓声言到:“依老朽想来,怕是与那血脉有些关联。他用其子来养这剑魂,想是因为那孩子与他血脉相连,取剑之时容易接纳也说不定。

虽然老朽不知道萧寿臣的取剑之法,可外来剑魂转为己用,这几乎是不可能之事,要得那外来剑魂,除非是先自断气根,可那其中地凶险太大,一个不好,便有生命危险。再者,自断气根,萧寿臣他原本苦修的剑魂便要随之毁去,就算他最后得了到那通天剑魂,也再练不成联剑术。”

摇了摇头,郭定府言到:“如此看来,萧寿臣是想走捷径,当初他没有找到双修籍秘本,便只好先修一个剑魂,再用其子温养另外一个,待到时机成熟,将他那儿子的剑魂内力一并取来,就可达到联剑术的效果了。”

郭定府说到这里,忽是一叹:“如果宗主并未得到那双修籍,如果宗主没有机缘巧合的习得此术又于天山得了那通天剑魂之助,恐怕萧寿策臣当真可以将我和百程瞒过,那此时的万剑宗主就是他的了。”

旧景伤人泪纷纷(四二六章)

旧景伤人泪纷纷(四二六章)

“好深的心计,好狠的手段!”行云不禁暗到。

如果萧寿臣没有对行君下手,也许行云并不那么憎他,这江湖诡诈,行云早不以为异,只可惜他用行君养剑的行径让行云反感到了极点。

行云本就是极重感情之人,行君又与他情同手足,不为此而憎才是反常。

郭定府此时也自摇头到:“萧寿臣算是老朽的侄孙辈,他那祖父与老朽和百程甚是交厚。老朽和百程因为派中门人稀少,没有什么需要劳心费力之处,便一心去钻研武功,虽然因此于武功之上略有成就,可也就没有子息,而他那萧家却是屡出奇材,那萧寿臣便是其中之一。

萧寿臣年仅十六便是到了魂级境界,智计更是人所少有,只是他萧家似是有些难言之隐,多是过不去六十岁这一道坎。

当时百程便与老朽说过:朝剑门的命也不知是好是坏,屡出奇材却又多英年早逝。萧寿臣的祖、父两辈都是未过六十,萧寿臣如今五十有三,也不知其寿如何。”

言到此处,郭定府言语之中甚多感慨:“那萧寿臣是老朽看着长大的,只是他的年纪越长,越是让老朽担心。百程虽是一直要出去报仇,可他那神剑门的人却是太少,口上说说,也是有心无力。

但萧寿臣却不同,论智计能力,他都是上上之选,有如此掌门本是万剑宗的一大幸事,可他却是一心要出了谷寻仇。要知万剑宗此时地力量虽强,却也远不足够。奇正之道,计策终是为辅,这实力却是必要。

本来老朽躲了闭关,修炼同时也能多加拖延,等将他那心气消磨些,也许便会看的更远。但千算万算,却是没算到宗主突然出现。”

行云闻言一怔,暗到:“秦老初见我时,便是要我以宗主身份来令郭老相助,那萧寿臣自也有此想。细究起来,我到这万剑宗,一面破坏了萧寿臣要做宗主地布置,可另一面却又加快了万剑宗重回江湖的脚步。”

行云想到这里,不禁暗摇了摇头,只觉自己的出现当真是一大变数。将他们双方的计划全都搅的乱了。

郭定府看了看行云,言到:“老朽的担心。并非是因为俱战。常有人说:怨怨相报何时了,可老朽非是那腐儒,如今不报那怨,实是万剑宗力有难及。

万剑宗之敌是那十大门派,就算去了一个天山剑派,其合力仍远非万剑宗可敌。

这以寡击众。智者不为,就是观萧寿臣地布置,也是要挑那大派纷争,等其自相残杀,万剑宗再去收那渔翁之利,而非是力量取。

只是萧寿臣这计策虽然不错,可大派亦非无智之辈,就算没有德皇从中周旋,这江湖也是难乱的起来,嵩山之盟后。大派对峙一年,却终无大事。便是例证。”

说到这里,郭定府继续言到,“想那安乐谷比这江湖舒适的多,与其费力出来相争,不如安享太平,由他们在浊世里争斗,岂不更好?只可惜萧寿臣外和内厉,老朽才不惜损失寿元,换得这通天表象,以防万一,如今看来,老朽也非是多虑。”

行云听闻此言甚是熟悉,似是有人曾与他提起过,不禁心到:“安乐谷确实是一世外桃源,只可惜住在里面的都是身负大仇之人,一等有了实力,再想要安静的过下去,却也难了。”

郭定府看了看窗外景色,言到:“宗主一至,连番变化之下,如今万剑宗已是重回嵩山,说将起来,这实是托了宗主之福,如无宗主从中周旋,万剑宗被大派合而击之,几可肯定,哪有今日这派繁忙景象?”言罢微摇了摇头道:“既然此时万剑宗已在嵩山之上,便不用再提当初如何了。”

行云见郭定府谈到如今,问到:“那郭老对如今形势可有什么看法?”

郭定府略是沉吟到:“如今万剑宗的形势看似大好,因有宗主而得四派之助,正是能与少林武当等派相抗,想来萧寿臣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时机,他定会在此时借那神秘势力为名,对其他大派下手。

可一次夜袭少林得手,便已是引了大派警惕,上的山多,终会遇虎,只要被人发现一次,那万剑宗便万劫不复。

莫要忘了那剑竹岛上的两个通天高手,虽然宗主与他们各立下约定,但飘渺天宫怎也算当年围攻万剑宗的十大门派之一,如果知道万剑宗的本意是要报当年之仇,他不会就那么坐视不理,唇亡齿寒地道理,小儿亦知。

而那德皇也不会让这江湖大乱,等到他们合而围之的时候,万剑宗可便悔之晚矣。更何况还有宗主所言地那朱家后人,那人是谁并不重要,可他的武功却令人惧。”

郭定府之言,行云听了更觉危机四伏。

“所以说,如今报仇与否并非最重要,重要的是万剑宗如何立足下去,可莫要被那仇恨冲的昏了才是。”郭定府缓声言到,可却字字沉重之极。

行云听了郭定府之言,心下暗到:“郭老所说,虽是听来懦弱,可却都是事实,万剑宗出了安乐谷后,便是到了前台中来,置身于众目睽睽之下,身在这江湖,先要做到的是如何立足自保,尤其是这江湖里仇家遍地。”

想到这里,行云正容应到:“郭老所言极是,行云记下了。”

郭定府见行云神情不似敷衍,点头到:“老朽已没几月可活,百程的年岁亦是高了,且他又有些冲动,所以这万剑宗中,便只有宗主一人可堪大任。”

见行云要开口,郭定府摆手道:“宗主莫要谦虚,论智计,宗主确非萧寿臣敌手,甚至与那各大门派地掌门相比,也是略有不足,不过宗主却是胜在谨慎。

孙子曾曰:兵者,国之大事也。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这大者为国,小者为家,江湖门派之间的争斗,与那国间征伐并无大异。所以这一派之主最重要的便是谨慎,一门生死非同儿戏,萧寿臣太过报仇心切又多诡计,万剑宗可是不容有一次之失。

老朽这几月的寿命,虽然只是个空架子,却还能让萧寿臣有所顾及。所以说,这几月的时间里,便要看宗主如何作为了,万剑宗如今实是危若悬卵,三门的生死便全在宗主的手上了。”

明里相商谋定策(四二七章)

明里相商谋定策(四二七章)

定府所言犹在耳边,万剑宗如今形式似好实危,行云担心,只没有郭定府所说的这般严重罢了。说到底,行云毕竟不如郭定府对万剑宗的那般感情,所以这关切也有些不足。

不过既然郭定府说的如此透彻,行云也不敢有所怠慢,一旦郭定府去世,万剑宗里可就再没人能够压的住萧寿臣和他的朝剑门了。

“时间紧迫,如今便如秦老所言,我要先在朝剑门树立威望才行,否则一旦与萧寿臣翻脸,便是与整个朝剑门为敌。

那时我如动手,则是两败俱伤的局面,万剑宗从此一蹶不振,其他大派自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将万剑宗一网打尽。

可如果不来动手,难道便看这萧寿臣一步步的实现他的计划?”

想到这里,行云匆匆别过郭定府,带着张松山四人展开轻功去寻秦百程,与他一起在这太室山上查访佛院道观,人心可收,虽然这些普通人不是万剑宗门下,可却对自己以后的名声大有助益。

行云明白,如今万剑宗的名声不错,大半都是因为自己那奔雷大侠的侠行所致,名门最重名声,大派对此不是全无顾忌。

人心可用,所以行云别过郭定府后,马上便寻了到秦百程,随后一同查访开来。

这一番查访,结果却是令行云和秦百程大为惊异,如此衰败的状况下,竟还是让他们找了到十余家有人留守的寺院道观!而此时太室三十六峰。行云尚未行及一半。

除去这些,就算被人荒废地院观。行云也没有遗漏,找那附近知情之人一一打听出其中哪些有名,便着手记录下来,以便出资修缮,等日后修好的消息传出,自然有人回来。

便如此往来奔驰。这太室三十六峰,行云地轻功再是好,一时半刻也不能一一打理得当,天黑之前,只许了十来家的诺言,都是资其重修,旺其香火云云,之后自然得到一片感恩之声。

看了看天色已晚,行云和秦百程只得暂且作罢,待明日继续。二人随即回转那无名道观,萧寿臣在那设了宴。为行云及郭秦三人接风洗尘。

“法王寺虽然已经打扫出了不少地方,也比这道观宽敞许多,可那寺院中食不得酒肉,寿臣也只好在这里招待了,宗主、郭老、秦老,可莫要嫌寿臣怠慢了。”萧寿臣含笑着招呼到。

萧寿臣虽然忙了数日。可脸上却无一丝的疲惫,精神甚至比往日还要好些,行云见了不禁暗到:“我这一番上下查探,身上到不怎么累,可却是相当费神,这接人待物远比往来奔驰累上许多,可他这几日一刻不停,却无什么疲态,不得不令人佩服。”

将行云让了主座,郭秦二人依次而分。萧寿臣则是做了个陪。

等这四人俱是坐定,自有朝剑门下将酒菜摆好。然后一一退下,就连冉炎和张松山四人亦是退了下去,守在门外。

屋里只剩下这万剑宗身份地位最高的四人。

便见这四人中,行云以茶代酒,郭定府则是小口来抿,秦百程照例是酒到杯干,萧寿臣在一旁说些个话来调节气氛,此时要是外人看了,确要觉得万剑宗当真是一派和气,齐力同心了。

座上并无外人,便没了那酒过三巡一说,萧寿臣此时执杯笑到:“虽是有些晚了,可寿臣还是要敬宗主一杯,宗主此行将万剑宗的后顾之忧一扫而空,寿臣佩服。”

行云就算对萧寿臣有什么想法,也不会露了在脸上,当下也是将手中的茶举了起来,笑到:“这一路多亏秦老相助,非是行云一人功劳。”

萧寿臣在旁附和到:“正是,正是,寿命臣亦是要敬秦老一杯。”

秦百程哈哈一笑,来者不拒。

萧寿臣敬过了行云,又是举杯到:“郭老此去剑竹岛,为万剑宗之安危竟是甘愿折损寿数!所做地牺牲之大,寿臣又怎能不敬?”

行云闻言一怔,暗到:“萧寿臣设宴相待,这面子上自然是要做的足了,那此时却为什么要提起此事?郭老再是淡然,可也没人愿意早死,提了这寿数,不是在戳人痛处么?”

郭定府闻言,脸上不着一丝痕迹,淡然到:“早在当初做那决定之时,老朽便已经看的开了,这不值一提。”

萧寿臣笑到:“郭老豁达,寿臣佩服,万剑宗上下必将永记郭老的付出,等我万剑宗重再威震天下之时,江湖人也必会记得郭老名号。”

郭定府听了,淡然到:“只要万剑宗无恙,老朽便是满足,那名号与否,又有何用?这江湖中有几人能记得那百年前的人物?如今人物,百年之后又人几人记得?”

萧寿臣闻言,忽然将杯放了下,言到:“寿臣知道郭老单薄名利,可我们既然重回旧地,便不能辱没了万剑宗这三个字,二百年前,万剑宗何等威风,我们今日便不能有逊了,否则也无那面目去见万剑宗的先辈。”

秦百程闻言将手中的酒喝了个精光,笑到:“那萧掌门可有什么妙计?”

萧寿臣笑到:“秦老抬举,寿臣可没什么妙计,只是将些愚建提将出来,是否可行,还要看宗主以及两位长辈的定夺。”

行云闻言便知萧寿臣今日定是早想好了说辞,当下将茶放了在一旁,且听他有什么可说。

明里相商谋定策(四二八章)

明里相商谋定策(四二八章)

萧寿臣见行云三人俱是停了下来,便自说到:“如今我回故地,有三件大事要做,这三件大事都是关乎我宗之根本,可谓重中之重!”

顿了一顿,萧寿臣继续说到:“这第一件大事,便是宗主的继位大典。我宗自第三代宗主以降,二百年里再无人继任,这么大的事自然不能仓促了。

可自从宗主到了安乐谷起,便一直没得机会,再者,那安乐谷也当不起我万剑宗第四代宗主的继位之地。

如今重回太室,万事具备,一等这本院建好,便要风光大办!以谓我万剑宗之鼎盛,以谓我万剑宗之威风。”

萧寿臣这话说的响亮,秦百程闻言,当先拍手笑到:“这主意不错,老秦早便说要风光大办,我万剑宗新任宗主,岂能敷衍了事?如今已回故地,正是时候。不错!老秦支持!”

见秦百程叫好,萧寿臣转头再去看郭定府。

郭定府虽是满面淡然,可亦是缓缓点头,自是同意。

萧寿臣这才微笑着对微是皱眉的行云言到:“郭老和秦老都是赞同,宗主就不要推辞了吧。”

行云闻言心到:“萧寿臣这话说的可是堂皇的紧,郭、秦二老又都是赞同,我确实不好推辞了。”想到这里,只好笑到:“那便有劳萧掌门了,只是这大典办的得体便好,莫要太过铺张才是。”

萧寿臣见行云应了,当下微笑到:“寿臣自有分寸。还请宗主放心。”可说到这里,又是话锋一转到:“不过此乃我万剑宗二百年来少有之盛事。又当着全江湖的面,也是不能简慢了地。”

秦百程则在一旁接到:“正该如此!”就连郭定府都在微微点头。

行云见了,也不再继续坚持,当下转口问到:“不知萧掌门所言的那余下两件大事是什么?”

萧寿臣将行云默认,当下微笑答到:“这第二件大事便是嵩山之盟,此盟干系重大。自是一件大事。”

行云闻言一怔,心下略是沉吟,问到:“萧掌门可是说如何去将那下次地嵩山之盟开在太室么?”

当初选择回这嵩山旧地,其中便有与少林争这嵩山之盟的考量,所以行云才有此一问。

萧寿臣微笑到:“宗主所言不差,嵩山之盟的重要,不需寿臣赘言。想这嵩山之盟本是那些大派无耻袭我万剑宗后的分赃大会。如今我万剑宗重回江湖,对这嵩山之盟便有了两个选择。”

萧寿臣伸出两个指头,言到:“其一便是阻止此盟的举行。”然后又将那手一张一握,言到:“这第二便是将此盟掌于我手。”

行云闻言心到:“见他那番布置。自然是去选第二个选择了,这也是当初刹那前辈之意。不过仔细想来。在青城山上相商万剑宗的去处之时,他是主张稳守大明山,如今看来,到是欲擒故纵了,就算我不去提议回这嵩山,他也自有办法做到。只是不显出他地计划罢了。”

一想到萧寿臣又是早便设了计,行云便是气闷,大感有力无处去使,自己做了什么却早便被人算到的滋味可不好受。

暗摇了摇头,行云将杂念抛在脑后,且看萧寿臣如何说下去。

萧寿臣也没等行云三人做出选择,便随即自行答到:“嵩山之盟已被江湖人所接受,更是被定为五年一次的盛会。每五年,九主九辅,共一十八个门派携整个武林同聚嵩山。齐商大事,更显此大会之地位。

我们万剑宗如果去贸然阻止。便是与整个武林为敌,殊为不智。那既然不能阻止,便要将此大会掌于我们的手中,为我所用,才是正理。”

说到这里,萧寿臣对行云言到:“当初在那青城山上,宗主选这重回故地,想来便早料到了有这一刻,寿臣事后越想越是佩服,与宗主那日的决定比起来,寿臣却是在思退守大明山,远不及宗主睿智。”

行云见萧寿臣夸赞自己,也不知萧寿臣有何深意,干脆不去猜测,只是问到:“那萧掌门可有何定计?”既然萧寿臣说要将嵩山之盟掌于己手,行云也想听听他具体要如何去做。

萧寿臣闻言微笑到:“寿臣也确有些所得,说来与宗主还有郭老秦老评判评判。”

说着,站了起身,萧寿臣略一沉吟,言到:“寿臣就先说说这时势。

若说以前这江湖中的名门大派虽然也是面和心离,但却还能维持了以少林武当为首的局面,可待这两年前的嵩山再盟之后,各地利益吸引,大派的间隙越大,少林武当已无往日之影响,只看宗主此行三派之反应便可窥知一二。

时势如此,我们便要利用,既然大派间隙越大,那我们便更要分而化

有那些大派不和,我万剑宗才能从中得利。

如今星得宗主周旋,飘渺天宫、唐门、崆峒皆可为助,青城又是宗主师门,自是更不必提。如此一来,九大门派之中便有四派在助我万剑宗,而那峨眉又是在观望,也非去助少林。”

稍是一顿,萧寿臣笑到:“如此说来,那少林武当便只有华山和点苍可做拉拢,两边论起实力,我万剑宗可是占了优势的。

除去这些名门,再说那九辅,这些地方上颇有势力地门派在这一两年中可算是被大派尤其是少林武当欺压的狠了,虽然得了九辅之名,却有全派被吞之险,所以他们更不会向着那少林武当,这又是我万剑宗地一大助力。

而宗主在江湖上名声大佳,如此江湖人心向背,我万剑宗大有可为。”

行云听那萧寿臣侃侃而谈,将万剑宗的形势说的一片大好,虽然明知这背后实是危若悬卵,却也不好反驳,毕竟萧寿臣所说的也非是全无道理。

行云此时干脆便不插口,就听萧寿臣来讲,暗里则是揣摩他的用意何在。

便听萧寿臣继续说到:“太室少室,同属嵩山,这就是便利之所在,下一次的嵩山之盟,我们就提议改在太室进行,就算少林武当那四派不来,只要我们能让其他大派来此,便算功成,且如此一来,那大派间地矛盾更深,可谓是一石二鸟。”

说了到这里,萧寿臣笑到:“当然,这都要拜宗主所赐了,如无宗主的名声与奔走,万剑宗要重回故地都是万难,宗主当真是天赐我万剑宗的中兴之主!”

言罢,再是举杯相敬。

行云闻言,口中谦虚两句,转了头去看郭秦二人,郭定府仍是神情淡然,看不出什么变化来,可秦百程此时却是满面红光,也不知是酒喝的多了,还是为萧寿臣所讲的前景而欣喜。

行云见了,不禁心到:“秦老虽是有些冲动,可也不是那么容易被人所惑,此时的神情,到有八成是假的。”

见萧寿臣目视自己,行云想了想,言到:“现在距离下一次嵩山之盟还有三年,到是时间充足,我们大有时间准备。”

萧寿臣闻言却是摇头到:“我们准备,少林武当自也不会空等,如今是我们占了先机,这先机便全在一个突然上,如果等上三年,少林武当回过手来,那此事的变数就要大上许多。宗主在崆峒不是听那常承言说过,武当已是四下里派人联络各派了么?所以说这时间越充裕,反是越对我们不利。”

“变数。”

行云闻言心到:“越是久拖,这变数确实越大,唐门、崆峒此时应了于我,难保不会再应了他人,峨眉更不必提。”

行云转念再是暗到:“萧寿臣怕还有一个担忧没有说出口,那便是少林。

他之所以急这时间,便是因为知道少林此时自顾不暇,如今正是最弱的时候。

少林被他所袭,虽然最后被那锦袍人所救,可大伤元气,派中高手可说是尽末,但如果给少林三年的时间,凭他们异常深厚地根基,可就难料他们能恢复到什么地步,所以说,如今也确是良机,只不过亦是要冒险的。”

行云想到这里,突然省起一事,言到:“可这嵩山之盟,每五年一轮,这是上次大会所定,如何能早办?”

萧寿臣闻言微微一笑到:“宗主大可放心,这规矩自然是随人而变,二百年前地嵩山之盟不也因为天山而再盟修改了么?只要这武林有大事发生,便有借口了。”

“哦?”

秦百程此时突然来了兴趣,在旁接到:“什么大事?”

萧寿臣似是漫不经心的言到:“再有大派消失。”

明里相商谋定策(四二九章)

明里相商谋定策(四二九章)

萧寿臣此言一出,漫说是秦百程,就连郭定府都有些微云闻言更是一惊,不禁皱眉暗到:“他的意思莫非是要万剑宗去攻哪个大派不成?这也未免太过草率!”

见行云三人望了向自己,萧寿臣忽然一笑到:“寿臣方才只是做个比方,如今时局微妙,寿臣自然知道分寸,再会妄动?再者,寿臣要做什么,必要有宗主来决定,方能成行。”

萧寿臣虽是如此说,可行云哪会去当真?心下暗到:“他这话是在暗示我么?”

行云还未及细想,便听萧寿臣言到:“真要说起来,这能影响武林的大事到也是有的,比如本院建成之时的继位大典便是其一。

依寿臣愚见,我们现在便要定下时间,在本院建成之前的一两个月派人广发英雄贴,不论门派大小,都要一一邀请,到时大派想是会来上几个,而那其他九辅自也不会少了,那九辅多受大派压力,有了万剑宗,他们自会寻来。

至于其他的江湖人更是喜欢热闹,有此庆典,自会蜂拥而至,如此一来,虽无嵩山之盟的名,却也有个七八分的样子了,算是有实无名。

这便是个折中的办法。”

行云闻言亦是要承认他这计策当真不错,万剑宗的这继位大典便如其他大派的掌门更替一般,本就应是通知其他大派,其他大派,只要不是明里翻了脸,自然也会派些人来或做祝贺。或是送些礼品。

而萧寿臣此时不过是要将这大典做大,以此为机。遍邀江湖中人,以达效果,到确是个好计策。

就连郭定府亦是言到:“此计不错,当是可行。”

萧寿臣闻言一笑,坐了下来,再一举杯。却是一怔,不仅摇头歉然到:“寿臣只顾着口快,却是耽误了宗主和两位长辈用饭,这菜可都是冷了。”

行云闻言到:“正事要紧,这吃食不急在一时。萧掌门既然说了三件大事说了两件,那最后的又是什么?”

萧寿臣听了,放下杯子,笑到:“宗主所言极是,这酒食何时都能吃得。”

顿了一顿,萧寿臣言到:“宗主所问地第三件可要比前两件还来的紧迫。

宗主当知如今万剑宗虽然立足嵩山。可在这河南一地却无什么经营,就算以前有一两处地布置。也不过是应急之用,当不得大事。”

行云闻言点了点头,当初嵩山之盟,他被水仙虏到了嵩山脚下的登封,那里便有一间大宅属于万剑宗,不过这样的产业。确实只是应急之用而已。

“想来也是,要在少林的眼皮子底下暗里经营,可说是没那可能。”行云心到。

萧寿臣见行云点头,继续言到:“所以说,如今我宗之要务,除去建造本院外,便要属拓展势力稳固势力最为重要。

嵩山地处河南,往南近了武当,自然无法发展,所以只有向北。那山西是有边家经营多年可做内应,少林却是立足未稳。如今正是拿下的大好时机,而且宗主与崆峒所定之约亦要去完成。所以便要再是劳烦宗主了。

只要将那潞安一地收到手中,再与边家相商,将许给崆峒的那诺言兑现,为唐门、峨眉做个榜样,好再拢其心,这样便不怕武当从中挑拨了。”

萧寿臣所言地这事确实重要的很,行云也是想过多次:这山西一行自是要去,而且还是要行云自己亲去,到边家相商,可不能假了他人之手。

但这事被萧寿臣说将出来,行云便不由得疑到:“他如此提及,莫非要将我支开?郭老寿数将尽,这几月时间,我还要在外耽搁,又如何与朝剑门下接近以树威望?莫非他在打这个主意不成?”

可萧寿臣所说又确是实情,万剑宗所在太室,西方近处有少室山上的少林,远处更有华山派相阻,南则是武当虎视耽耽,东为天子脚下,京师重地,可无任何门派聚众。所以惟有北方可以发展,且将山西一地打的通了,可与崆峒、边家联手力压华山,也是减轻自己的压力。

再者,行云已经是同常承言许下了诺言,如果不能兑现,则不只是不满,唐门亦会怀疑万剑宗的诚意,等到那时,刚是辛苦打下的局面便要付之东流了。

行云虽是不想让萧寿臣的阴谋得逞,可也不能因此毁了去万剑宗,当下不禁两相为难。

略做犹豫,行云暗到:“去是一定要去的,看如今情况,也惟有快去快回了。”

行云想罢,点头到:“时间紧迫,我明日便出发!”

郭定府在旁闻言,微是颔首。行云虽是略做考虑,可最终还是以万剑宗为重,这看到他的眼中,自然欣慰。

萧寿臣却是在一旁微笑到:“宗主这些日里来回奔波,不如先休息几日,本院建成需要不短地时间,此去山西虽急,却也不急在这一二日。”

行云听了,更是怀疑他所言的目地,“来回奔波?他莫不是暗讽我夜上少林,再又连夜赶了回去?”

想到这里,行云不禁言到:“萧掌门才是应该多做休息,这些日子,萧掌门不仅是来回奔波,一到这山上便没有一刻好歇,萧掌门乃是我万剑宗之栋梁不可有失啊。”

萧寿臣闻言似是微微一怔,不过瞬间便掩饰了过去,口上只是在到无妨。

行云也只是说说而已,甚至有些后悔自己冲动,逞一时口舌之快,当下谦让了几句,便将此事定了下来。

结果自是明日一早出发。

大事谈完,此时的菜已冷透,萧寿臣招来门下弟子重新热过,几人胡乱吃了些,便自散去。

行云和郭、秦几人上山,回了法王寺,而萧寿臣则是留了在那无名道观,有意无意之间,与行云几人分了开来。

此时天色已是全黑,等到了法王寺前,便见那些石灯已是明了起来,凭添几分生气。这自然是万剑宗所为,此时的法王寺外看虽没什么大的变动,可内里已是有了不同,一片片的院落被清扫了出,已可住人。

行云回到自己的那处小院,郭、秦二人则是在旁紧临了住下。

将张松山四人安置好,行云回屋打坐歇息,他此时需要静上一静,明日便又要起程,自当核计一番。

可行云方是做定,就觉得心下一动,一道倩影幽幽地立了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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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里相商谋定策(四三零章)

明里相商谋定策(四三零章)

行云见那窗外的身影轻功,便知道来人是谁了,当下心仙?这里满是朝剑门的耳目,萧寿臣亦是在山上,她到是胆大,就这么上得山来,也不怕出了纰漏。莫非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水仙见行云已经发觉了自己,当下由那窗外悄无生息的穿了进来,轻声礼到:“水仙见过宗主。”

行云点了点头,将水仙让了一旁坐下,亦是低了声音问到:“水姑娘来此可有什么要事?我那师弟可还安好?”

水仙闻言轻声到:“少门主他正在潜心修炼那剑魂,以图突破,好来助宗主一膀之力,至于水仙此来,乃是为了夜魔。”

只要行君安稳便好,行云闻言松了口气,至于夜魔,行云记的那日在山上,焉清涵曾是对自己提起过,当下言到:“夜魔他怎么了?前几日听焉姑娘所言,他是想与我一战,莫非他那伤已经好了么?”

水仙答到:“他的伤虽然未是全愈,可也不碍事了,水仙是见他求战心切,又念他那战力甚强,所以便想来问问宗主之意,如果宗主有意与他一战,那水仙就安排下去准备,否则的话…”

行云闻言,知道水仙之意,那便是:“有用留之,否则便要除去,免留后患。”

行云对夜魔并没有什么好印象,杀手凭钱杀人,自无良善之辈,所以真要说除掉他,到没什么可犹豫的。但夜魔毕竟是个化形级地高手,这江湖又有几个化形级的高手?

化形级高手地实力毋庸质疑。更何况行云亲身领教过夜魔的实力,如果能有这么一个化形级的高手为自己所用,那可绝对是一大臂助。

行云早便感到自己手下的人手不足,这夜魔,行云确实不想轻易放弃。

自从炼化了天命带来的那份功力后,行云对自己的信心更增。要说胜过夜魔,行云到是真有些个把握,如今只是担心那人是否会信守诺言。

想到这里,行云微是皱眉到:“我就算胜了他,又怎么能信他?他毕竟是萧寿臣地手下,没有道理因为一场胜败便转来听命于我,这也太过儿戏。”顿了一顿,行云又是言到:“水姑娘可知道那夜魔究竟是个什么样人?他的来历如何?”

水仙闻言轻声道:“夜魔的来历师承,水仙也不甚了解,因为他并不是朝剑门下。”

行云一怔。疑道:“焉姑娘前几日还曾是说过他为萧寿臣的手下。”

水仙轻声言道:“宗主有所不知,萧寿臣的手下。并非全是朝剑门人。”

行云诧道:“此话怎讲?”

水仙轻道:“朝剑门有什么弟子,都要记录在册的,然后与天剑、神剑两门弟子一起录在万剑宗名下,但是夜魔却不在其列,也就是说夜魔听命于萧寿臣,可却不是朝剑门的弟子。水仙以前也只是知道有他这么个人。可其他的却是不知了。”

行云闻言自然明白,看了看水仙,言到:“那水姑娘如今反出朝剑门,岂非在名义上也不是万剑宗的弟子了?”

水仙摇头到:“朝剑门并非是萧寿臣一人的朝剑门,水仙反了他,并非就是反出朝剑门,只要少门主还在,水仙自然还是朝剑门地门下。”

行云闻言也觉得有些道理,心到:“行君是朝剑门的少门主,听郭老所言。朝剑门最少是传了三代地萧家子弟,要知万剑宗入谷才二百年。只这三代的时间便就不短了,更何况之前还有萧姓掌门也说不定。

我此时正是在愁着一旦除去萧寿臣之后要如何安抚朝剑门的问题,由水仙的这番话看来,到时由行君师弟来做这朝剑门的掌门,就很是合适,那朝剑门下的异议怕是要小地

比我用威望强压好上不少。”

想到这里,行云本是觉得满意,行君做了朝剑门这两千余门下的掌门,还能替自己安抚朝剑门人,可谓两全其美。

可随后总觉得不甚对劲,行云思来想去,猛的一省,暗到,“我怎么连行君也是计算进了去?”

行云想了到这里,猛的坐直了身体。

行云这些年来渐是深陷江湖恩怨之中,满目俱是门派利益,你争我夺,这让他更是珍惜与行君的兄弟之情,就算在峨眉知道了行君一直有事瞒着自己,行云也并未如何生气。

所以此时竟然发觉自己想着如何利用行君,行云不禁心下暗恼,恼的是自己似是当真有些变了。

“行君与我情同手足,他又本就是朝剑门的少门主,萧寿臣一去,这朝剑门便自然是他的,莫说只是朝剑门,便是将这万剑宗的宗主给了他,亦不算什么!难道我入了这江湖不过三年,便要连兄弟都利用计算上了么?”

想到这里,行云眉头皱的更是深了,这房中未点***,只有一缕月光由支开地窗户映了进来,更是显的他脸色难看至极。

水仙不知行云在想什么,可坐在一旁地她此时倍感压力,行云那阴沉的脸色亦是让她的心下隐隐不安,心到:“这少年宗主不几年的功夫,竟然让人渐有敬畏。”

屋里气氛实在是压抑的很,水仙见行云的脸色越来越是难看,不得不开口言到:“宗主可是想到了什么为难之事?”

行云本在烦躁,此时水仙的声音传了入耳,心下一震,猛的醒了过来,呼了出一口气,摇头到:“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些许不愉快罢了。”

当下不想再多说什么,行云转口问到:“既然那夜魔的来历不明,我又如何能信他?”

水仙见行云的神色好些,心下也是松了口气,再是见行云问了,当下答到:“夜魔此人确实重信誉,杀手一道虽不良善,可却是江湖人中最守诺言的几类人之一,无信之人做不得杀手,更何况是夜魔这样的顶级?而他又是极重荣誉的人,否则也不会对萧寿臣让他诈败之事那么的耿耿于怀了。

重信重誉,夜魔此人的要求到有**分的可信了。”

水仙自然不会将话说的满了,人心最是难测,她自然要为自己的话留些余地。

行云闻言点了点头到,“水姑娘所言不错。可虽然我明日便能下山,但却是去往山西,随行中亦有不少朝剑门人。毕竟就算少林闻声而退,那些产业也要有人着手去接收,与那些人同行,我一时脱不开身。”

行云所说的是实情,萧寿臣派了足有五十名朝剑门中的高手随行云而去,以保证此番山西之行的顺利。

起身度了两步,行云略是思索后,言到:“不如这样,水姑娘此番回去便直告那夜魔,就说此话乃我所言:我就信他一次,不过他要将伤全养的好了等我,一待我有闲暇,便去寻他一战。

届时水姑娘可在我必经之路上留下联络暗记,那些暗记我已是记下,到时自然会寻的到,也免得劳烦水姑娘来回奔走。”

明里相商谋定策(四三一章)

明里相商谋定策(四三一章)

行云将话交代了下去,可却并不就代表了他当真信。

夜魔是否可信,在这里推测还不足够,只有当面见了才能做出判断,所以行云当下打定主意,与水仙约好,只待一有时间便去上一次。

水仙见行云应了,那此来的目的便已是达到,就要起身之时,却是听行云言到:“水姑娘暂且稍待片刻,我还有些话要来相询。”

水仙闻言轻笑了笑道:“水仙虽然是反了萧寿臣,可却仍是万剑宗的门下,宗主仍是水仙的宗主,何来的劳烦一说?宗主有什么疑惑,只要示下便好,水仙知无不言。”

行云点了点头,坐了下来问到:“我虽是做了两年的宗主,可却对朝剑门知之甚少,仅是知其外有六令,内有两堂,其他的便不甚了了。

如今既然要来应对那萧寿臣,便不能还如此的全无所觉,所以想劳烦水姑娘将朝剑门详细讲解一番。”

行云虽然还可以去问郭、秦二人,但他们两个非是朝剑门人,自然不如本就是朝剑门中玄机堂主的水仙了解的详细。

水仙闻言答到:“这到不难,属下便先大概说上些,好让宗主有个了解,只不过属下反出的这些日子,萧寿臣是否再有什么变动,就非是水仙所能知的了。”

行云笑到:“那是自然。”

水仙略是一顿,言到:“朝剑门尚在安乐谷时,分内外两部。如今虽是出了谷,可却并没有将外六令的身份揭破。仍是有内外之分。

以前地朝剑门,外分六令,这宗主已知,那各令令主,宗主也是见过了。如今除了贵州令换做柴家兄弟外,余者应是不变。而这外六令的总令则是柴贤,此人智计不下萧寿臣,宗主可要多加留意才是。”

行云闻言点了点头,他与柴贤地那两个儿子大有过节,虽然柴贤没有表示出什么对自己的不满,可人心难测,行云自然要来防备。

水仙见行云听了,继续言到:“除去外六令,便是内堂,内堂分为玄机堂、刑堂、正务堂、奉剑阁、护法院这三堂一阁一院。

玄机堂掌情报对外。刑堂掌刑罚对内,正务堂则是负责门内饮食生活等一切琐事。奉剑阁是主门内一切武功修行,护法院是门内武功极高者以及长老们的潜修之地,门中的魂级高手,除去有实职的,余者均在那里。”

行云闻言忆起萧寿臣身旁的那个赤发红面之人,问到:“那个火仙冉炎。你可认识?”

水仙答到:“护法院大护法,水仙自然认得,此人武功虽然没到化形,可也只是一线之隔,朝剑门内,论起武功,就水仙所知,他可排在前五之数了。”

行云闻言眉头微是一皱,他虽然有把握胜地了那冉炎,可冉炎一直在萧寿臣的身旁戒备。只要能阻上一阻,便足够萧寿臣逃走。而此时再听水仙之言,显然此人的武功不只是能阻一阻自己那么简单,要胜他,怎也要费上些手脚。

行云白日里见了萧寿臣后便在一直想,是否能凭这自己和秦百程二人合力突施冷手,将其拿下。可如今看来却是难以做到了。

行云想到这里,不禁暗自庆幸自己当时没有动手的选择是正确的,可也为萧寿臣的护卫周全而苦恼。至于郭定府,此老的武功大减,行云更不会让他去冒险。

“火仙冉炎。”行云心下默念这个名字,心下忽地一动,问到:“火仙,水仙,莫非这水仙不是水姑娘的姓名?”

水仙闻言笑到:“内堂五仙,水土木金火,自然不是姓名,不过宗主到是不必在意,水仙本没有名字,宗主就当水仙姓水好了。”

行云闻言便知这一定又有一段内情,除非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否则这人哪有没有名字的道理?自己原本只有道号,最后将这道号当了名字,这水仙怕是也和自己一般。

想到这里,行云便不再细究,既然水仙不想提及,又无关宏旨,便就作罢。

水仙见行云没有再问,眼下闪过一丝地感激,当下继续说到:“玄机堂原本是由属下所领,共有堂众六十八人,尽选门中轻功绝佳或伶俐聪慧之人,只是如今那萧寿臣究竟换了谁做这堂主,水仙便不知道了。

属下所知太多,萧寿臣定是会着手将堂中清洗一遍。”

言到此处,水仙的话声一顿,行云暗到:“那堂中与水仙交好之人,定是被萧寿臣捉了或者干脆杀了,水仙此时想起,自然心痛。”

行云也不知如何来劝,好在水仙不过只是一顿,随即如常言到:“不过萧寿臣如此做来,玄机堂地实力比起以前便会大是不如,他的耳目也自然灵光不起来,如此,宗主到不用太过对他们顾及。”

行云闻言点了点头,此时他的武功,除非来人如水仙这般,否则根本不虑会被人接近偷听了去。

“这三堂一阁一院,玄机堂本是水姑娘所领,那正务堂可是焉姑娘为的堂主?”行云想了想问到。

水仙点头到:“不错,焉姐便是木仙,领正务堂堂主一职。”

说着,水仙看了看行云,目光之中却似有些复杂,行云正自不解,便听水仙言到:“属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行云一怔,言到:“有什么话,水姑娘尽管直说,行云又非是听不得人言之人。”

水仙摇头到:“这其实是宗主的私事,不过焉姐与属下情同姐妹,属下不忍见她终日忧愁,所以才是斗胆来问。”

行云心下一动,马上便明白了水仙要说什么。

夜闻佳人述心得(四三二章)

夜闻佳人述心得(四三二章)

行云知道水仙要说什么,微是一皱眉,可却没有阻止,到:“水姑娘说吧。”

水仙见了行云的神情,稍是犹豫了下,仍是轻声到:“焉姐年纪大了,需要个好归宿。”

行云闻言一顿,沉没半晌,摇头到:“焉姑娘的情意,行云明白,只可惜行云分身不能,实在有负那深情厚意了。”

眉头皱的更是深了,行云言到:“要是行云当真的娶了焉姑娘,才是误了她。这正妻之位只有一个,思蓉对我恩重,我绝不可负了她,所以焉姑娘的盛意行云实在是无福消受。”

见水仙满眼的失望神色,行云恳言道:“常人能得娶焉姑娘为妻便已是大幸,如今却让焉姑娘屈身为妾,就算焉姑娘答应,行云心下亦是难安。

这可非是行云矫情,思蓉与我恩重,行云不可不报,所以事难两全,行云只能做这取舍,还望水姑娘见谅。”

水仙听行云说的恳切,这其中原委她也是早便知道,虽是失望,却也无可奈何。

名分这东西虽是看不见之物,但却是重要的很了。

妻与妾,一字之差,身份地位却是遥之千里,就算江湖儿女生性洒脱,可除了极少的特立独行之人外,这世间礼法都还是要遵守的,更何况江湖人更是重名,这名分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行云见水仙默然不语,想了想。问到:“水姑娘与焉姑娘似是谊重?”

水仙轻轻的点了点头,言到:“焉姐与属下乃是手帕之交。情同姐妹。”

行云闻言沉声到:“那便有劳水姑娘多劝上焉姑娘两句,就说这江湖上多地是才俊,行云的才资可是平凡地紧,只不过是运气好些罢了,实在不值得佳人垂青。”

顿了一顿,行云继续说到:“一等除去萧寿臣。行云便着整个万剑宗和青城之力,为焉姑娘寻一般配之才俊,此非妄言,行云可在此立誓!”

行云言罢,伸手便要起誓,却是被水仙一把拦了下来,叹到:“宗主万不可如此,水仙不敢迫了宗主,只是想为焉姐尽些力罢了。”

行云摇头到:“这非是什么被迫,而是表我之决心。”

水仙闻言叹到:“宗主的品行。水仙和焉接自都是相信的,用不到起誓。而且焉姐喜欢宗主,可并非是因为宗主才不才俊。”

见行云没再坚持,水仙将手缩了回去,继续言到:“如今宗主确实是才情不显,可那是因为宗主根本便没读过什么书,这错不在宗主。

至于相貌更非重要。这江湖上的面俊性薄之人多的是,再说宗主身高体健,也并不难看。”

顿了一顿,水仙继续言到:“焉姐喜欢的是宗主地品性,这年少轻狂的颇多,可如宗主般的重情重意,却不多见。

想如今宗主身居高位,又是武功超绝,却仍是不忘那青梅竹马,品性如何。可见一斑。

真正好人家的女儿都是想找宗主这样的夫君,焉姐自是亦不例外。

宗主真要是看了焉姐的美貌便见异思迁。焉姐也不会到今天这个地步。”

说到这里,水仙叹到:“可偏偏正因为宗主重情,不能负了那袁小姐,所以焉姐才是嫁不得,这当真让人两难了。”

行云不好接口,只是心下暗到:“焉姑娘对我如此深情,到真的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可再如何,我不能违了诺言,思蓉还在等我,我又怎么能再娶一个?”

水仙见行云的神色越来越是坚定,也不再多说,沉没半晌,转口言到:“方才属下已经说了这三堂中的两堂,余下地还有一堂一阁一院,宗主可要要听?”

行云见水仙转了口,自己也可避了尴尬,当下便到:“正事要紧,这自是要听的,就劳烦水仙姑娘了。”

水仙闻言,继续解释到:“这余下地一堂一阁一院,却是都直接归了萧寿臣掌管,

堂号称五仙,可如今实际上只有三仙,且真有过实权下和焉姐。

当然,如今我们离开,这权利想来也是收了回萧寿臣那里。而火仙则只是护法院的大护法而已,并无任何实权。”

行云闻言不禁摇头到:“萧寿臣当真是大权独揽。”

水仙言到:“那奉剑阁是朝剑门的根本,里面的武功秘籍珍贵万分,所以萧寿臣不会假了他人之手去做打理。

而他自掌刑堂,便是不让门人除了他外还另有畏惧之人。

护法院是门内武功极高者以及长老们的潜修之地,门中高手均在那里,他自然更要掌握住了。”

行云闻言想想,确也有道理,不过又是诧到:“可那外六令地权责如此之大,每一令都快抵的上一个九辅,既然萧寿臣不愿将权放了给他人,那又为何要让柴贤做那六令之主?”

那外六令,虽然每一令都不是很大,可合在一起却也不容小窥,只焉以谢当时的铜仁帮便可与九辅之一的梵净宗相提并论,这六令合在一起,实力着实令人侧目,以萧寿臣的性格,又怎么会放手?

不过水仙的回答却是出乎行云的意料:“柴贤可非是一般人,柴家在朝剑门中是有大势力的。”

行云闻言一怔,来了兴趣,问到:“水姑娘可否细说细说?我怎么没听郭老和秦老提及过此事?”

水仙言到:“郭老和秦老虽然也会关心宗中事物,可他们却非是朝剑门中人,又自重辈分,自然有许多内情是不知道的了,慢说是那两位前辈,便是朝剑门中之人亦是知之甚少。

水仙也不过是偶尔听到,随后才是发觉出的蛛丝马迹。

朝剑门入谷二百年,除了萧家一直在做掌门外,柴家则是唯一有实力去做这掌门地人,可却一直被萧家压了住,便是如今,朝剑门中,柴家亦有势力,只不过比不上萧寿臣而不敢轻举妄动罢了。”

行云听了,心下一动,言到:“这柴贤似是可以利用。”

水仙闻言却是摇头到:“柴贤那人的机谋不下于萧寿臣,焉姐和以谢如此聪慧之人,却是对此异口同声,所以属下担心到时利用不成,反会被他利用了去也说不定。”

行云闻言,沉思了片刻,点头到:“水姑娘说地不错,论起心计,我远不是他们的对手,以己之短搏人之长,最是不智。再者,我与柴贤的那两个儿子有断指之恨,怕是怎么都不可能与他携的了手了。”

说到这里,行云叹到:“萧寿臣的智计太多,令人应接不暇,而我却远不及他,该如何应对才好?”

水仙见行云如此听人劝告,想了想,便是言到:“焉姐前日曾是与水仙说起,宗主有三长,萧寿臣有三短,不知宗主可是想听么?”(注1)

行云闻言一怔,直了直身体,急问到:“我有哪三长?萧寿臣又有哪三短?”

夜闻佳人述心得(四三三章)

夜闻佳人述心得(四三三章)

行云正在自感智计不足以应对萧寿臣,便听水仙说焉清有三长,而萧寿臣则有三短,哪还能不想一听究竟?

行云当下便马上问了。

水仙见行云问的急切,答到:“焉姐所言的三长三短,到也没多少言语,简单一说,便是宗主长于声望,身份,武功,而这正是萧寿臣眼下之短,宗主一长便是萧寿臣的一短。”

行云闻言略是思索,便听水仙解释到:“我们万剑宗二百年后重出江湖,早已是全无了当年名气,如今我们是善是恶,江湖人一无所知。现下的名气全是凭宗主的声望支持,所以说萧寿臣一年半载之间是绝不会妄动宗主的,否则万剑宗的名声便难维持。

再者宗主师门本就是一大派,又与飘渺天宫主人有过诺言约定、与也是交好,一旦宗主真被逼的紧了,去将那些人引来,萧寿臣再多智计也是无用,所以他自然不会急切行动,这是宗主可以依仗的了。

这便是其一。”

顿了一顿,水仙继续言到:“宗主身为万剑宗之长,这是全宗三门皆知的事,万剑宗主统领三门,三门内务可随意而断,这是您的权利,所以说于身份上便要压了萧寿臣三分。

对朝剑门可随意指使,只要所做不超出萧寿臣的忍耐,便可自行布置限制,只要萧寿臣一日不在明里反了宗主,他便只能隐忍。这是其二。

至于武功,宗主武功高绝。又有天剑门四大高手相护,安危自然不愁,除非萧寿臣还有其他厉害的后手没有显露出来,否则宗主就已经可说是立了不败之地,而反是萧寿臣要防着宗主暴起发难,这便是其三。”

行云这几日心下本是有些着紧。郭定府寿数将尽,萧寿臣却是使力将自己往外支开,自己正感无力间,焉清涵地这一番长短之论,登时让他轻松不少,虽然不会因此便掉以轻心,可总算不再日夜难安了。

“焉姑娘当真分析的透彻。”

行云低声赞到,心下亦是在想:“万剑宗现在需要我地名声支持,这我到是想过,可用我的身份直接对限制朝剑门。以此来牵制萧寿臣,这我到是未曾想过。我最担心的摆弄是那萧寿臣太过报仇心切,而大肆出击,只要露出一个马脚,便是满盘皆输的局面,到是牵连的不只是整个万剑宗,甚至还有我的师门。

便如他今日可以借口将我支开。可我有这宗主身份,日后只要多想些由头,自然也可令他难以随意行动!

至于那武功一说,便看昨日萧寿臣将冉炎留了在身边,就正应了焉清涵所言,武功之上,反是他怕我骤起发难,来地多些。”

行云正想到这里,便听水仙轻声言到:“焉姐智计绝佳,只是她一向是在打理门中内务。所以不显而已,她那弟弟与她智计相仿。只去铜仁帮不多久,便将铜仁帮发展到可与梵净宗争锋的地步,她的能力由此可见一斑了。”

行云闻言,自然觉得有理,可却也是觉得水仙在隐约暗示自己焉清涵的好,似是还未放弃,不由得苦笑了笑,心到:“焉清涵智计虽高,可全宗上下俱是认的她,她就不能在我身旁出谋划策,如果只靠来回传递消息,那实在不现实。”

天色已经微明,这一谈竟是彻夜,水仙看那天色,便起身告辞,虽然水仙的轻功绝顶,却也不可能托大到,白日里在这朝剑门下遍布的太室山上来去。

看着水仙消失在窗外,行云暗到:“水仙此来,明里是为了夜魔,可实际上怕是为了行君更多些。

她如此往来奔波,不惜与萧寿臣为敌,不仅是为了保护行云,想来也有助行君当上朝剑门掌门之意。”

行云想到这里,心下暗自高兴到:“有人如此关心师弟,这当真是件好事,水仙姑娘为人似是体贴的很,有她相伴行君身旁,我也是放心了。”

行云自从峨眉与行君相别后,心下便有忧虑,他到不是担心行君的内伤,那伤已经被行云修补的完好如初,行云所虑地是行君会走那极端之途。

“行君本身的性格便有些孤僻,如今再是得知其父对他地所作所为,怕是会更进一步,这时身旁有个关心体贴他的人在,可是件好事。”

行云已是察觉到了这水仙对行君的感情非同寻常,为了行君而反萧寿臣,随他四处逃避,为他奔波,这其中自然是大有。

想到这里,行云的脑中又是闪了过焉清涵那美丽的影子,当下不禁暗摇了摇头.

半个时辰。

行云只是在屋子里静休了半个时辰,这天便已是完全明亮了起来。

行云昨天夜里与水仙虽是压低了声音说话,可如此动静,紧临的郭、秦二人自然不会全不知道,就是张松山等怕也是听到些许,只不过他们并未来加打搅。

感觉到周围人已是起来走动,行云便主动去寻了郭、秦二人,将晚上水仙所来之言又说了一番,那焉清涵地三长三短之说亦是不漏。

秦百程听了自是叫好,又自鼓动行云干脆将袁、焉二女全是娶了省事,甚至顺便将那崆峒的小姑娘常沁诗一并收了了事。

就连一旁郭定府亦是言到:“那孩子说的不错,如果她能随在宗主身旁出谋划策便更好了。”

不过他也没让行云太过尴尬便转口言到:“不过宗主可不能便就此掉以轻心才是。”

行云闻言自然应了到:“郭老请放心,行云自会记的谨慎二字。”

郭定府点了点头,此去山西,他是不动了的,以他如今状况,能多做修养便多做修养。而且他在这太室山上坐镇,也有威慑之意。

行云则是和秦百程,张松山等人,以及数十朝剑门下吃过早饭,在萧寿臣的送行之下,打了万剑宗的旗号,浩浩荡荡的直奔潞安而去。

夜闻佳人述心得(四三四章)

夜闻佳人述心得(四三四章)

边家。

仍然是那个朴素的小院,边家二老此时正在一起商议,商议的正是行云此行。

“魁儿那孩儿如今武功大是长进,咱们边家可要多谢那位行宗主了。”边金富盘膝坐了塌上,面上一团和气的样子,手里端了只素色的小陶碗,正在喝茶,话中还有些许的疼爱。

他那弟弟边金贵坐了在一旁,闻言摇头到:“哥哥你也当真清闲,这都火烧眉毛了,你还有心喝茶。”

边金富闻言笑到:“什么事有这么急?你虽然精明强干,可就是有一点不好,那就是太过急性子。”

边金贵听了,言到:“这怎么算是急?万剑宗大张旗鼓的来我们山西,难道你便不在意吗?”

边金富闻言笑到:“那万剑宗的宗主是魁儿事实上的师父,他就算来了,又怎么会对我们边家不利?再说了,我们边家小门小派的,万剑宗怕还看不上眼了。

二百年前之事,你又非是不知道,那万剑宗此时的敌人是名门大派,而非是我们。”

边金贵听罢却是言到:“正因为万剑宗的敌人是那些大派,我才要担心!

当初得知万剑宗的宗主竟然是那奔雷大侠,确实是出人意料,而这万剑宗的实力,只凭在那次的青城之围中的表现便可说是独步天下了,绝对可说我们的一大强援。”

边金富闻言笑到:“那你还有什么担心的?”

边金贵皱眉到:“但这万剑宗虽是我们地强援,可也是大祸!万剑宗与大派为敌。那等而推之,我们不也会被大派视为敌人?这莫不是祸?”

边金富终将那小陶碗放了下。叹到:“是福是祸,边家都躲不过去,这场争斗,非是我们边家这样门派所能左右的了地。”

边金贵闻言摇头到:“我便知道哥哥你会如此想,这话虽是有理,可要我们束手被他人摆布。我可不愿意,这可不是你我的两条老命,而是这整个边家的生死。”

边金富将眼合了上,言到:“那又如何?如今我们的选择不过只有两条,一条是万剑宗,一条是名门大派,金贵你说哪条好?”

边金贵闻言眉头一皱,啧了啧嘴巴,摇头到:“哪个都不好。”

边金富笑到:“正是如此,万剑宗力强却势弱。大派力弱却势强,万剑宗力强。强在本身实力远超任何名门,可却因为被大派所顾忌,这势上却是弱了,就算那行云此行去了唐门、峨眉崆峒三派,其结果也是不知。

反之大派其势虽强,可却各怀心事。再论单打独斗,却就不是万剑宗的对手了。

如今万剑宗能大摇大摆的上那嵩山,便是因为大派地彼此猜忌,可一等大派联合起来,那便是势强到了极处,万剑宗是万不能敌的。”

顿了一顿边金富又到:“可不论这万剑宗和名门各自如何,他们与我们边家比起来,却都是力强势强啊。”

边金贵闻言的眉头更是紧了,言到:“那便听之任之不成?”

边金富言到:“那到不是,其实我们看似能有选择。其实不过却只有一条路可走。”.

从泽州通往潞安的官道并不怎么宽阔,路上黄土亦是不少。被这风一吹,便扬了半天之上。

说起来,这扬些个土到不算什么,可这路旁偏偏是有人支了一个茶棚,舀上来的茶水,盛到大碗里,不片刻,便是一曾黄澄澄。

“客官,没办法,这几日天干物躁的,路上土大,您请多包含。”

那茶棚的店家兼小二看着这茶碗里的水也是没办法,只好一个劲的抱歉,朝这茶棚此时唯一的客人道歉。

只见那客人一张脸竟是黑油油地,在这阳光下便似能闪出光来,身上一件臃肿的大袍子,完全看不出身材如何,一双露在外面地手也是黑黑的,好似多年未洗过一般。

那店家虽然口里道歉,但却早在想了如何将这人喝过的碗多洗上几次。

那人不

心中想的是什么,闻言也没再说话,当下将只好将水来路看去,便似是在等什么人来。

那店家见了,便转回茶缸处乘凉,口中低声到:“那汉子到也奇怪,这天气虽然还未到三伏,可也是热的很了,怎么他却是围的好似个球似?”

那店家刚是说完,便见那人突然转了头望向他,惊了那人一跳,直在心里言到:“莫非我这么小地声音,也被他听到了?”

不过那人并没有做什么表示,只是朝了店家一笑,竟是露出一副洁白的牙齿,细细的排在一起,整齐精致,当真如编贝一般,直把那店家看的呆了,心到:“这脏人却是生的一口好牙!”

那人见店家的样子,眼神中闪过一丝捉狭之意,似是有些满意店家的反应,便不在继续理睬他,当下又将头转了回去,再是望着那来处,竟是发起呆来。

可不片刻,那人的眼中似是一亮,好象发觉了什么,嘴角不禁微是一翘。

那店家也是好奇的望向那人所看的方向,却只是看到一个小小黑点,可不多时,那黑点渐是近了,却是一队人马,当下不禁自语到:“菩萨保佑那些人都口渴地很了,好来我这里来喝口水再上路。”

他这一番言语,到是将那黑面人逗的乐了,不过那人虽是笑地前仰后合,可笑声却是极古怪,似是故意笑的夸张,听不出一丝本来声音.

那道上的人马不是别人,正是行云,此时的他看了看这周遭,只见头前一面大旗开道,上书万剑宗三个斗大字!

而他则和秦百程并骑而行,张松山四人随后一个马身,排在两侧。

再后便是数十的朝剑门下,这些个个鲜衣怒马,声势自然大盛。

行云将目光收了回来,对秦百程说到:“秦老,我们这一急了走,山上还有不少寺院未曾去了,只得将神剑门弟子留下,要不此行的声势更壮。”

行云说话间已有了顾忌,身后的那些朝剑门人,有两个魂级高手,虽然与自己离了不短的距离,可以魂级高手的实力,这么近,自然会听的到,所以这言语之间便有了保留。其实行云本是想问:“只留下那些神剑门人,会不会被萧寿臣钻了空子,将自己和秦百程的辛苦准备,全变的为他做嫁衣裳?”

“早要是听到焉清涵的那番言语,我也不会这么急着出来了,定是要将那山上各寺院道观打点的好了,再来此行。”行云不禁心下暗到。

行云原本准备急了行走,可听了焉清涵的那三长三短之论后便也不再是那么着急,如今走的慢了,甚至是要给少林些时间考虑,是留在潞安一战,还是撤走。

秦百程闻言,知道行云是有些可惜决定做的草率,但此时身后耳目众多,也不好劝,便只是笑了笑转口言到:“那前面有个茶棚,不如歇歇脚如何?”

行云随即望去,确实有一茶棚,当下点头到:“大家也是走的累了吧?不如去喝些凉茶再行上路吧。”

其实这一队人马,最差的都是剑罡中的好手,怎会这么容易渴了热了?不过他们也是知道自己的宗主是在有意慢走,当下自然不会有什么异议,齐齐的随了行云奔那茶棚而去。

等众人到了那茶棚的近前,却是猛然间由里面转了出一个黑面怪人来,一把拦住到:“行云道兄,别来无恙?”

凉茶一杯二三语(四三五章)

凉茶一杯二三语(四三五章)

黑面人的特异模样,配上粗哑的声音,突然出来,吓了一跳。

行云虽然知道那茶棚中有人,却没想到是这么个怪人,再听那人言下似乎与自己很是相熟,当下不禁一怔。

再是仔细看去,便见那人的脸面黑油油的,竟是难分面目,那声音也似不是原本声音,到与自己扮做奔雷剑时的声音有些相似之处。

“你认的我?”

行云由那马上下了来问到。

那黑面人这云道兄的称呼,可是很少有人会用,而且如今行云这身份,一般人都会称他为宗主,而非是那青城的旧身份,所以更感奇怪。

此时一见那黑面怪人转了出来,在旁的张松山四人便马上下了马来,守在行云身旁,张松山当下言到:“宗主当心,那人身手可是不低,又是在这半路上相拦,其心难测。”

行云闻言看了看那黑面人,那黑面人的身手确如张松山所言,怎也有魂级的境界,这样的人,江湖上可是不多。

不过行云到不太在意这些,就先不提他的武功,便说这身后的数十高手在此,又有几人敢来造次?

再者,那人看不出什么恶意,礼数也是周全,言语之间又似是识得自己,这让行云来了兴趣,当下对张松山言到:“张大哥太过谨慎了,这位朋友…嗯…”

行云本想夸上那黑面人两句,以示无妨。可左看右看,竟是找不出一处可供夸赞。当下也只好言到:“由面及人,这位朋友满面光亮又是体宽,自是心明宽敞之士。”

那黑油油的脏面以及臃肿地身材,却被行云说成这样,就连张松山也不禁哑然失笑,可虽是笑过。也知行云不会有多大的危险,但他职责所在,仍然是紧随了行云身旁,只是不再开口罢了。

秦百程亦是在旁听地哈哈大笑,可也不禁大是摇头,心到:“这几日的行来,我虽是多劝宗主,要借机在这些朝剑门下的心中多树威望,可他却总是随和的紧了,一门之长。虽要待人宽和,可却也不能全没了威势。”

行云此时不知秦百程所想。不过因为自己方才的那一无心之言,将众人全逗的乐了,却是对那黑面人不大尊重,当下歉到:“行云并无恶意,刚才言语有些轻佻,朋友莫怪。”

那黑面人见行云道歉。也不甚在意,只是摇头到:“相别未过几日,看来云道兄是不记地在下了。”

行云闻言一怔,心到:“他不仅认的我,还就在这几日便与我见过面?”

仔细思索了一番,行云一无所得,不禁暗到:“要说这面目如此明显之人,我一定会是印象深刻,可却是怎么也忆不起来?

这几日我只在那三门之间走动,峨眉门下都是僧人。这人明显不是,唐门崆峒也没有谁是这幅模样。

莫非他不是这三门中人?”

一念闪过。行云眉头微是一皱,暗到:“这几日除了那三门外,我便只去过少林一次,莫不是那夜少林,他也在场?”

行云想来想去,便也只有那日深夜,自己才不会注意到此人。

可那少林之夜,自己也是蒙了面,他又怎么认了出自己?这人如果那日当真在少林当场,那他此来的目的便难猜测。

想到这里,行云当下脸上也转了严肃到:“朋友来找行云可有什么事?”

那黑面人却似不知行云已是口气大改,当下仍是微笑到:“在下是来助云道兄一臂之力的。”

行云闻言又是一怔,这人的言语间颇是出人意料,此时竟然说要来帮助自己,当真让人摸不透。

那黑面人指了指一旁的桌椅,笑到:“云道兄一路而来,想是也有些乏了,不如先是休息休息,也好听在下赘言几句?”

那黑面人言罢,施施然的回了原本的座位,可再去看那店家,却被吓的躲在了一旁,大气都不敢透出一口。

行云见状,不禁心里一笑:“那店家定是怕了我们这些身带利器之人。”

当下上前和颜道:“店家莫惊,我们并非歹人。”

说着,行云指了指那旗帜,笑到:“我们乃是万剑宗下,路过此地,打些水来解渴,这茶钱自然是会付地,我们是名门正派,不会无故害了你的性命。”

那店家闻言哆嗦地点了点头,慌慌张张的去了舀水,行云便不再去理他,四顾起这茶棚来。

这茶棚不大,自然坐不下此来的数十人,所以只好让那些朝剑门众坐了外面,惟有那朝剑门的两个魂级高手此时面面相窥,正被行云在旁看了见。

行云知道那二人是想要进来,这样也听的清楚自己说过些什么,那二人一路而来,怕是萧寿臣早交代了给他们任务,要来查探自己的言行,就算自己不让他们进来,这茶棚又无什么阻挡,还不一样听地清楚?

想到这里,行云当下干脆一笑到:“这里虽坐不下所有人,不过位置也是不少,你们也来坐吧。”

那二人闻言,互视了一眼,忙是躬身谢过,那黑面人在旁见了,面上却是闪过一丝若有所思的神情。

在这万剑宗里,宗主的权位之高,不可想象。宗主其下三门各有掌门,那三门之长本就比行云这个宗主低了一级,那朝剑门二人就算是在门中地位不俗,却也必然是在萧寿臣之下,而萧寿臣却还在行云之下,所以此时行云如此在意他们,也是让这二人心下感动。

只见那二人随在秦百程和张松山四人的身后进了去,这小小茶棚**有三副坐头,行云此时心下惦念那黑面人要说些什么,所以与秦百程一起坐在那黑面人的对面,张松山四人则在其旁,那朝剑门二人凑了一桌,不片刻,三桌已是坐的满了。

那店家此时也是打了水来,张松山用银针仔细验了过,却是没有什么异常,行云也没有去喝,当下开口言到:“朋友有什么指教,便请直说,行云洗耳恭听。”

凉茶一碗二三语(四三六章)

凉茶一碗二三语(四三六章)

行云问了,那黑面人也不推辞,当下微笑到:“云道何,明眼之人一看便知,也不用在下来罗嗦了,在下只试着说上一说云道兄此时心中的定计。”

行云闻言到:“我的定计?”

那黑面人言到:“不错,云道兄由嵩山到这泽州,竟然足足用了三日时间!想这泽州虽在少林的势力之内,可却远不似潞安那般重要,少林的山西之力几乎全在了潞安,所以宗主来此脚程着实是慢的太多了,泽州毫无风险,宗主何须如此谨慎?

所以,依在下看来,宗主此番慢慢行来,定是打了让少林知难而退,好不费任何手脚夺得潞安的心思。”

行云闻言,直了直身子,言到:“不错,我正有此意。”

这并非什么秘密,就算被人说破也无甚么差别,行云的本意便是要少林看破,心知自己的强大而放弃那潞安,毕竟少林方是被萧寿臣夜袭,此时元气未复,怎么能有余力与万剑宗火并?

行云给了少林时间,便望他们知难而退,其实行云也不想与少林明里交手,那对万剑宗同样没什么好处,尤其是在名声之上。

那黑面人见行云认了,当下点头到:“要说这计策到是不错,少林在那安本就没什么实力,宗主此去以泰山之势,自可一蹴而就,但是宗主想没想过少林的脸面?”

行云闻言一怔,不由得脱口而道:“少林的脸面?”

那黑面人言到:“正是。”却并不继续说将下去。显然是待行云思考。

行云眉头微皱,心下暗到:“这少林地脸面。我到真的是没有想过,不过不是我考虑不周,而是外人只知少林那夜被焚,却不知他们地伤亡如何,但我却是亲眼得见。

以如今的少林而言,就算脸面上过不去。可哪有实力来与我相抗?”

行云想到这里,抬头看那黑面人,虽然满面的黑油油,一双眼睛却是清澈的很,全与他那外表不符,再是仔细看了,竟然从中捉到了一丝捉狭的意味,那感觉竟是十分的熟悉。

“难道我当真见过他?”

行云此时也有些个糊涂了,不过行云更在意地是那人的表情,便好似是在说自己的所想。并不正确。

“他要是那夜去过少林,也会知道少林如今的情况如何。那他这一问,自然是大有含义了。”

行云想了到这里,看了看秦百程,却见此老在旁亦是思索起来,当下不禁问那黑面人到:“朋友是如何来看此事?”

那黑面人见行云来问,当下言到:“这要先说那少林近日所发生的一件事了。

江湖人已是开始盛传少林的那起大火。那大火竟是将少林本院烧的一干二静,人们也大都在可惜那藏经阁,可也有人觉得那火起的着实诡异。

更是引人注目的是,如此大火,能将本院全都烧了个干净,可少林却没有说那火中死伤多少,真要伤亡不大,自然不会如此遮掩,所以这其中定是大有隐情,在下便是如此认为。”

顿了一顿。那黑面人继续言到:“万剑宗重回嵩山,少林自然心下大是不满。此时再去夺那安,怎么看,少林都要去死守,因为那好处要远远大过放弃。”

行云闻言心到:“他莫非是在暗示我,那少林此时虽然元气大伤,可也正因为如此,更是要去死守潞安,一旦我当真动了手,那万剑宗的一笔恶名便是跑不了地了。”

其实行云这此慢慢行来,便是不愿与少林明里

大派对峙至今,仍是无一派在明里出手相搏,行云自动这个忌讳。

只不过行云一直认为少林会放弃潞安,却没有想过他们会死守。

想到了这里,行云虽然还摸不透那黑面人的来路,但他地话却是句句良言,当下举了起手中的茶,慨然言到:“多谢朋友之助,行云感激,当敬朋友一碗!”

行云言罢正是要喝,却见那黑面人只是举了举碗却没有动作,心下一疑,低头看去,却是见那碗里水上,竟然是铺了一层黄土,显然是这风沙所致,此时已是全不能再喝了。

那黑面人并未提醒自己,显然是要看自己的笑话,再是想他那捉狭的眼神,行云似乎想起了一个人,可那人与这黑面人的差别太过巨大。

行云摇了摇头,只好将那茶泼了掉,招来店家,再是换了一碗。

不过等那店家将水换好,行云也没了心思,当下转头对那朝剑门二人言到:“你们马上将消息传回太室,着萧掌门,速速加派玄机堂众去安!我要知道少林的一举一动!”

那二人闻言马上应了,当下分了出一人,去将随行地鸽子取出,由行云写好纸条,然后卷做一卷,放入小竹管中,绑了在鸽子的脚上,任那鸽子一飞而去。

行云此番去那潞安,并不是没有玄机堂在前查探,只不过没有想过少林会可能真的孤注一掷,自然也没派多少人手过去,所以此时只能找萧寿臣要人了。

这消息已经传了出去,可行云的心下却不怎么塌实,消息传出,也不过是叫人去打探消息,并不能当真解决问题。

再是看那黑面人,便见他再是言到:“死守潞安就是要强逼宗主出手,虽然万剑宗的实力强过少林,那潞安更非是少林重地,并无多少高手坐镇,以宗主之力,扫平那里可说是易如反掌,可再等那时…”

“再等那时,只要我真的大开杀戒,那万剑宗刚建立起来的一点名声以及信任便全付之东流,就算我能忍耐,到时怕是少林来上一招苦肉计,那我可就百口莫辩了。”行云接了口到。

那黑面人点头不语,显然行云说的对了。

行云一念及此,只觉得自己当真有些草率行事了,也亏了在路上行的慢些,否则此时究竟是如何一个局面还未可知。

行云心下没有定策,却是见那黑面人在旁微笑,当下问到:“朋友既说是要来助我,那想来一定是早有了定策,不知可否赐教一二?”

那黑面人闻言一笑,言到:“宗主猜的不错,在下确实有那一策,既可不动刀兵,还能为少林留些颜面,还能让其不敢与宗主生死相拼,江湖中人更不会有什么闲言蜚语。”

闻听此言,就连在旁一直思索地秦百程都起了兴趣,显然他方才也是没有想出什么好的对策,再一听那黑面人夸口,当下言到:“你且说来听听?”

凉茶一碗二三语(四三七章)

凉茶一碗二三语(四三七章)

行云看着那黑面人,心到:“这人有什么计策,竟是可便让少林退去?而且还能让少林留有颜面?就连江湖人的蜚言都可免了?”

这黑面人将话说的满了,便是连一旁的朝剑门人,也都纷纷扭了过头来,想听个清楚。

黑面人见众人似是不信,亦不以为异,当下笑到:“其实这也不难,要让少林弃了潞安,便要先寻这根源,只要找了到这山西一地为何会有三大一小,四个门派共守的根源,一切问题便可迎刃而解。”

行云闻言,微一皱眉,不知那黑面人所谓的根源是什么,只好耐心来听,好在那人也不卖关子,当下言道:“三大派与边家定下同护山西之约时,道兄也是在场?”

行云点了点头,他那时正是扮做奔雷剑,这已不是什么秘密,想到自己当时扮做蜡黄脸的中年汉子,此时再看那黑面人,不禁心下暗到:“莫非当真是她么?但是这形容相貌实在相差太大。”

行云正想了到这里,就见那黑面人继续言到:“那道兄应该清楚,边家那时并非是真心要让出山西来给三大门派共管,那约定不过是主动引来三派,要他们彼此牵制,边家反是还可能从中得些利益。”

行云闻言点头到:“不错,边家当时正有这个想法,不过这与朋友所说的计策有何关系?”

其实行云此时听那黑面人提及当初三家分晋的约定,心下已是隐约知道了他要说地是什么。只不过还有些细节想不通透,所以便耐下心来。听那黑面人讲解。

那黑面人闻言笑到:“名门大派虽是好利,可更是重名,于那大派来说,名便是利,是大利。

所以大派不论做什么事都要有个因头,在那理字之上一定要做的足够。就算当初华山占了平阳,也是要借那马家流寇之由,随后地崆峒、少林入晋,更是得了边家之邀。

随后便是这几家定下约定,方形成如今山西之局面,这也是少林在那安的根源,如果让少林离开,便要由此下手。”

那黑面人顿了一顿,继续言到:“如今这山西一地有三大门派以及九辅之一的边家,所以说这山西一地不是一家一派说了便算。只有四家共商才可。

而如今万剑宗携泰山之势,崛起江湖。又是重回了嵩山旧地,同在嵩山,离山西一样的近,这少林能管的山西,为何万剑宗不能?”

这黑面人的话一出,那些朝剑门下纷纷大点其头。秦百程更是笑到:“说地不错,为何万剑宗不能?”

行云此时已是渐渐明了那黑面人所言为何,心下暗赞到:“这人智慧定不下萧寿臣!”

那黑面人见群情激昂,当下笑到:“所以,此时只要道兄能让边家出言重邀三派,一起再议这山西一地要如何共管,到时只要能将三派重新定做倥峒、华山与万剑宗,将少林挤了出去,那少林便就无话可说了。

毕竟他们入晋,名义上是受边家所邀。自然也无理由强占不走,否则这理字之上就是全在了道兄这边。那时道兄就算做些动作,也可少了许多顾忌,江湖人言也自不会说道兄什么了。”

顿了顿,那黑面人又是笑到:“大派一起相商之下所得的结果,就算少林亦难明违,而且也算是给了少林一个台阶,虽说那也会失些颜面,但与望风而逃相比起来,却是好上太多。

走,还能留下点颜面,不走,却是没有一丝的道理,如此一来,少林便只有撤出山西一途。”

“啪”的一声,秦百程突然一拍桌子,放声大笑到:“好计策!这当真是让少林哑子吃黄连,有苦却说不出啊,哈哈!痛快!”

只要看到少林吃瘪,那秦百程便是十分的快意,此时再来看那黑面人,只觉得他那张怪脸也顺眼了许多。

行云闻言,亦是点头到:“边家是为山西的九辅,自然有那权利管治一方,当初三大派也都是顾及名声,所以本意虽是来分这山西,可却仍要表面上尊重边家,如今到是作茧自缚了。

少林死守潞安,逼我万剑宗出手,要的正是理字站了在他那边,而如今朋友之言,正是捉了少林的这短处,反是将这理字占了,当真是妙计。”

行云这一解释,那些朝剑门下也是恍然大悟,望向黑面人的目光也是多了分敬佩。

那黑面人虽是得了行云和秦百程的夸赞,却并未露出什

,只是笑到:“不过此法虽好,可要能行地通顺,却

行云闻言,知道他自有解释,当下含笑不语,果然,便听那黑面人继续言到:“此计是否能够成行,便要看崆峒是否当真支持道兄了。

道兄与那边家有大恩,而且万剑宗入晋亦是为他们增一绝大臂助,他们边家自然不会拒绝。

到时便由边家出面相邀,少林、崆峒、华山这三派必然全都要去,再加上万剑宗,山西一地却有五个门派,这自然可以用做借口,借言山西一地容不下那许多的大派共管,除了边家,四大门派必要有一派撤去。

而华山当初第一个强占了平阳,如今自然不会放手,那时只要崆峒也站了在道兄一旁,再有边家在旁地提议,这少林就孤掌难鸣了。就算华山想要支持于他,也比不过道兄之边的三派,再者,华山亦会担心被赶出山西,自然不会与少林站在一起,所以少林被除,大势可期。

如此,少林在这山西的力量便不费道兄一人一马,就可全都去的干干净净。”

那黑面人言及于此,收了口,微笑着看着行云。

行云闻言由衷叹到:“朋友心思之细,智计之深,行云佩服。至于那则不必担心,常掌门在此事上定会与我一道。”

说到这里,行云起身一礼到:“朋友授此妙计,行云感激不尽,自当代万剑宗谢过朋友的高义。”

那黑面人忙是起身让了开,口中言到:“在下这计虽是不错,可要无了道兄之前在太原的那番善行,无了道兄与崆峒之谊,这计策也不过是空言一番罢了。

所以说在下这计,不过是借了道兄之势而成,当不得如此夸奖,如无道兄之威德,在下之计便如无源之水,无根之木一般,不成气候。”

那黑面人此番言语,行云虽未放在心里,可那一旁地朝剑门众却是听的清楚,心下都自大点其头,夸赞行云便是夸赞万剑宗,这些朝剑门众自然大是赞同。

这些人虽是年纪不小,武功又高,可常年在那安乐谷中,心思大是淳朴,见那黑面人当真是有真才实学,可又是如此推崇自己的宗主,不仅对那黑面人好感大生,同是也更是敬佩起行云来。

秦百程在旁见了,眉头微是一皱,不禁暗思到:“这人似是有意在为宗主的面上贴金,此时又是献了这么个好计策,他究竟是为了什么?”

虽然秦百程听了那黑面人的计策后,心下大是爽利,可无事献计,秦百程的心下也自然警惕。

不过行云却是全然的信了,当下也不再去那潞安,使人先去通知边家,然后便是准备带了这数十人马绕了开潞安,一行人朝那太原而去。

那黑面人自是被行云邀了同行,他身为宗主,邀人同行,旁人自无什么异议,而且这些万剑宗门下对那黑面人的智计也是大为叹服。

此时既然定下了计策,一行人便不再磨蹭,将茶钱算了与那店家之后,快马加鞭,绕了过潞安,在外夜宿一晚,于第二日日落之前,到了沁州。

赶在沁州城门关闭之前,行云这数十人入了城,自然有先行一步的门众将城中最大的客栈包了一半下来,也省了再去寻那空房地麻烦。

行云和秦百程自然是住在最后的那一进独院,亦是邀那黑面人同住,其他人则是分了上房住下,万剑宗银钱不缺,如果不是行云不想太过张扬,秦百程甚至要想将这客栈直接包下清净.

此时饭罢,天色已是深了,秦百程回去自己地房间,张松山四人自是在外歇息守护,只剩下行云坐了在房里,心到:“那黑面人定是她了,我要不要去与她说破?”

凉茶一碗二三语(四三八章)

凉茶一碗二三语(四三八章)

行云所住的这院子是客栈的最后一进,远离闹市,静谧!

这夜正是深了,微风拂过,院中那株老榆树沙沙做响,更是添了几分幽静在其间,只是行云此时心下全无丝毫的雅兴,正是乱的很。

苦思良久,行云终是一叹,起身走到门口,将房门推了开。

这院的正房自然是行云所住,东西两边,一侧住了秦百程,另外的一侧则是那黑面人。

秦百程的房中已无***,想是正在静休,此老对武学痴迷的很,如今虽然到了化形级的顶峰,可年纪也是高了,更是想抓了一切时间,一窥那通天境界。

而那黑面人的房中到是一豆***闪耀,行云见了,举步走了到那门前,可却是又停了下来。

正自犹豫之间,便听一把沙哑的声音由房中传了来,言到:“道兄可有何事?为何在门外徘徊?”

话音方落,那门便开了开,一张黑油油的怪脸又是重现在行云的眼前。

行云见了,暗皱了皱眉,虽然自己心下已是认定了这人的身份,但此时再是见了,却又是大为疑惑,那人脸上虽是看着怪异,可却无一处的破绽,这要是自己万一认错了人,那就大是尴尬了。

可行云正不知要如何开口之事,那黑面人眼中又是捉狭之色闪过,却是被行云借了月光看个满眼,当下心里再不迟疑,低声言到:“焉姑娘莫要再来与我玩笑了。”

那黑面人闻言微是一怔。随即将行云让了到屋里,将门又是关上。这才掩口轻笑到:“宗主这么快便是察觉了出来,到是大出妾身的意料,莫非是妾身地易容露了什么破绽不成?”

那黑面人此时的声音已变,婉若春风拂面温软至及,竟当真是焉清涵地口音!不过此时她虽是笑面如靥,可笑容映在那张黑脸之上。却是说不出的怪异。

行云闻言心下苦笑,暗到:“她一到无人时,便又是自称了妾身。那日在崆峒,有秦老在旁,她到是少是如此,可此时只我和她二人,她便没了顾忌。”

行云虽然如此想,可也不敢在此处多做纠缠,那只能越描越黑,当下只好顺了焉清涵的话头说下去到:“这易容之术。我自无研究,焉姑娘又是行家。如此,我哪会看的出破绽来?

只不过焉姑娘当初将我扮做蜡黄脸,又是要我哑了嗓子,而如今焉姑娘自己弄了个黑脸,也是哑了个嗓子,这便不难猜了。”

焉清涵闻言摇头到:“这要万一有人天生便是这哑嗓黑脸。那又如何呢?宗主就不怕认错了人?”

行云言到:“那样的人也许会有,可哑嗓黑脸,还又有一身魂级的武功,再特意来助我,便就不太可能了。”

其实那真正原因,行云却是没有说了出口,只是心下暗到:“我自然不会就这么贸然相认,只是那捉狭地眼神,我实在是太过熟悉,当初在那登封。我就看的多了。”

不过这话行云可是不敢直说,话里言辞太易让人想起那段时日情景。那假做夫妻之事,太过暧昧,行云自是要避开。

焉清涵闻言没有再说什么,一时间,这屋中安静下来,只剩那油灯劈啪做响,在那里跳着。

二人一时间都没了言语,这气氛让行云大是尴尬,当下想了想,打破这沉默,言到:“焉姑娘此番助我,想是为了避人耳目,才做此易容,可既然我都能猜到其中一二,那萧寿臣只要得到门下所报,想来也不会猜不出,如此一来,焉姑娘此举是不是有些冒险了?”

行云本是随便找些个话来打破尴尬,可越说,自己心下也是有些暗惊。

焉清涵闻言却是轻笑到:“这到不会,宗主显是推己及人了。”

见行云有些不解,焉清涵轻道:“宗主此时是亲眼见了过妾身的,那才可由妾身这黑面之上看出怪异之色,再有那易容经历,才会那番联想。

可萧寿臣不过是听他门人转述,黑脸便是黑脸而已,又怎会联系的到妾身呢?这江湖中,红脸青脸的都是有很多呢,最多不过怀疑罢了,他早便怀疑宗主与少门主,也不差这一件。”

顿了一顿,焉清涵轻声言到:“再者,宗主能认出妾身,怕是因为与妾身相熟,才会感觉的出不同来。”

行云闻言,脑中登时是闪过两年前与她大被同眠的经历,那时虽是将她认做焉以谢,又是和衣而卧,可如今想了起来,仍是不禁脸红心跳。

行云正想找些言语将这话转了开去,可就听得一阵衣襟破空声,由自己的头顶上掠过!听了起来,竟是有不少人由这房上驰去,速度之快,只用听的,便只是好手,没有剑罡级是做不到的。

这么多高手一起行动,自然不会是什么小派所能做到,而这山西此时有四大门派,除去万剑宗,还有少林、崆峒、华山,不论是哪一派地人,在这深夜急驰,都不会是小事。

行云正是借机停了话头,闪身而出,一跃上了屋顶,便见月色之下,十数点黑影闪了出去,似是在追着什么人。

“要不要去看看?”

秦百程此时亦是由房中赶了出来,飞身而上,立了行云身后问到。

随后万剑宗门人亦是纷纷出了来,显是都被惊动,这些人的武功自是上选,如此明显地破空之声,如何听不到?所以此时都是出来一看究竟。

行云见万剑宗的门下都被惊了动,眉头微是一皱,转身对秦百程言到:“秦老且留下坐镇,那些人来去的大是突兀,不可不防其调虎离山,便让我和松山他们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行云知道自己要去,张松山四人必然不会放弃相随,所以干脆便自己提了出来,再者,行云如今虽然武功超绝,可仍是谨慎小心,这山西此时大不平静,他可丝毫不敢托大。

焉清涵此时亦是出了来,见行云要去,当下换上那副沙哑嗓音到:“在下也想同去看上一看。”

奇谋险布暗中遮(四三九章)

奇谋险布暗中遮(四三九章)

秦百程坐镇,行云自是不用去担心门众的安危,再者剑门下合力一起,江湖中也无几人能够惹得。

当下稍是交代,行云与焉清涵以及张松山四人一起望了那些人消失的方向驰去。

行云这六人的轻功如何自不必说,只片刻便已是出了城外,未得奔上多久,就听前方打斗声传来,此时夜深静寂,更显那剑声嘹亮。

听这声音,自是那些人在相斗。

行云顺那剑声望去,却是源自道旁的一片榆林,可待到他们六人近了前,那剑声却是骤的一止。

“莫非他们察觉到了我们?还是说这场争斗已经结束了?”

行云心念一闪,带头跃了那树梢之上,眺目望去,便见不远处硬是被人战了出一片空地,周围一片狼籍,尽是些被劈断了的树木,杂乱无章的落了一地。

行云见那些人正聚在一起,将个衣衫褴褛的人围了中间,显然是胜败已分才罢了的手,而非是对自己此来有所察觉。

只见一个身着灰衣的中年人,此时言到:“你竟敢对掌门不利,又畏罪而逃,今日被我捉了到,还有何话可说?”

那灰衣人说话间,剑竟是悬在了半空,显然是魂级高手!行云再看那灰衣人一方足有十数人,个个武功不俗,怎也都有剑罡级以上。

再看那被围之人,形容狼狈,长发也是披散了开来。一时间分不清他的面目。

这些人来历不明,虽然看似一方以多欺少。应该去救那被围之人,可不明就里之下,行云却仍没动手。

这些人彼此有何恩怨,行云并不知晓,所以当下将身形隐了起来,静观其变。心到:“灰衣人言那被围之人对其掌门不利,这山西一地地大派,除了我万剑宗外,不外乎少林、崆峒、华山,少林都是僧人,自可不计,那眼前这些人不是崆峒的便是华山地了。”

果不其然,行云正想到此处,便听那被围之人高声辩到:“罗师叔,晴无罪!又怎么会畏罪而逃?”

“垣晴?他竟然是垣晴?”

行云闻言一怔。心到:“晴在华山年轻一辈中的地位不问可知,怎么今日竟是如此狼狈?”

行云虽然与那垣晴甚少来往。可却是与他极为有缘,从肃州到太原,两次并肩双战马家兄弟,行云对垣晴的正直可是心下赞赏的很,可谁想自那日太原一别后,再是遇见。竟是这么一副景象?;.那人的印象不深,可却也是记得,当下不由得心到:“如此一来,那灰衣人的意思,到是垣晴要对赵不忧不利了?”

行云眉头微是一皱,就听那灰衣人反口问到:“你若无罪,又逃地什么?你若无罪,那莫非是赵师兄诬你不成?”

那灰衣人似是并不急了动手。反是就地审问起来。

行云在上见了这二人的对话,心下大感疑惑。暗到:“那垣晴的为人性格,我虽不甚熟悉,可正直二字却是当得,而且他因为感念那养育之恩,对赵不忧极是维护,当年我在肃州只是随口说了那赵不忧几句,他便是一力维护,可见其本意如何了。”

行云想到这里,再想去听垣晴如何解释,却见他反是沉默起来,这晴虽然一开始出声辩解,可此时却又是无言,行云更感蹊跷。

那灰衣人此时亦是言到:“你不是说你无罪么?怎又没了言语?”

那灰衣人仍未动手,只是着人将垣晴围了住,一味的追问,大有要听晴伸冤的意思。

行云越看越奇,不禁暗到:“垣晴虽

,却又沉默,而他那罗师叔却反是来追问于他,这是么?”

行云正是想了到这里,便听那灰衣人身旁的一个瘦高汉子言到:“师兄与他罗嗦什么?不如将他拿了下,带回山去,自有掌刑师兄动手审问,到时还愁他不说出内情?”

那灰衣人闻言却似不悦,沉声到:“刘师弟,这里是你做主,还是我做主?”

那瘦高汉子闻言一窒,扭了头不做言语,可显然神色不愉,灰衣人却并不在意,当下再是对垣晴言到:“你若认罪,便自缚而回,也省了我的手脚。”

那灰衣人之言自是要逼垣晴,行云本以为垣晴真有冤情,此时当会忍不住抗声辩解,可谁知垣晴立了场中,沉默片刻,猛的抬头惨笑到:“罗师叔,垣晴有罪,可也不必再回去了!”

行云看到这里,心下一惊,暗呼一声:“不好!”

当下也不再顾及隐蔽身形,骤运起两股内罡,龙跻飞腾术一展,脚下微是用力,整个人便是如电射出!

便见行云的人尚在半空,铁剑已是“呛”的一声弹了出鞘,就见他此时凌空再将两股内罡转了到铁剑之上,竟是要全力化形一击!

那垣晴惨然认罪,又言不必回去,显然是有自我了断之意,行云虽与他交情不深,可却向来对他地正直大是赞赏,此时怎也不能亲眼见他死在自己的身前。

只是行云离地远了,轻功再快,也不比垣晴反手自刎的速度,所以只好让铁剑全力化形,以期那神剑的速度,能抢在垣晴出手之前,将其拦下。

那灰衣人显然也没料到垣晴竟然有此一着,本想伸剑阻止,却是觉得眼前一花,正是行云的剑到!虽不明就里,可下意识之间,却是马上回剑自护!

啪!

已是精疲力竭,哪还能挡地住行云这化形一击?而行云也没感直击过去,生怕将垣晴的神剑击的碎了,当下只是斜里蹭了一下,可只这一蹭,也是将垣晴的神剑带出十数丈外,连破了好几株树木,才是钉了在地上!

看着自己的神剑飞了出去,垣晴竟是一呆,而那灰衣人更是惊的寒毛倒竖!

他方才虽是回剑去护,可行云的剑已早至,如果要是有意来取他的性命的话,那此时的他早就身首异处了!

灰衣人想到这里,不禁冷汗直流,虽说他方才是促不及防,可这惊人地速度仍是令他惊惧万分!忙是转头去看那来人是谁。

也直到此时,行云的那声剑啸才是到了来,在场地众人就觉得耳旁雷鸣一般的嗡声大起!功力弱的竟几乎要将剑弃了去捂住耳朵!

行云自从剑竹岛上炼化了天命所携的真气后,便没有全力出过手,此时心下急切,这一全力施为,用的又是刹那的化形,其声威之大,就连行云也未想到!

便见铁剑剑罡将垣晴的神剑蹭的飞了后,虽是马上便被行云收了住,可那去势余力仍携雷霆之势贯了在地上!那地上本就有许多残木碎屑,此时马上便被激了漫天!轰然做响!

奇谋险布暗中遮(四四零章)

奇谋险布暗中遮(四四零章)

只见那场中木屑横飞,土尘弥漫,行云虽是收了去大部分的力量,可只凭那铁剑化形的余势仍是声威惊人,场中的华山门下足是楞了片刻才终反应过来,忙是由圈中跃了出去。

行云自然也不会待在里面,顺手将没了神剑的垣晴一手提住,脚下微一用力,倒射而出。

行云这一剑的威势当真是令满场皆惊!就是远处的张松山几人看了,心下也是暗骇不已,他们自然看的出行云已经收了力,可仍有此结果,心下哪能不惊?

不过再想自己宗主的武功又是大进,这几人立时便是换上满脸的喜色,而焉清涵的眼中更是异彩连连。

那华山众人此时跃了出来,正自相顾惊骇间,就见行云手里提了垣晴亦是从中而出,登时脸一变,纷纷叫嚷起来。

纷纷扰扰之中,便听有人喝道:“你是何人?敢来管我们华山的家事?”亦是有人威胁到:“速速放了那叛徒,否则便是与华山为敌!”

可也有人望了行云,沉默不语,或是寻了往日里交好的同门,暗自解释,显然认了出行云的身份。

这些人当真是各有所表,好一阵的纷乱。

只不过即使是那些口上伶俐之人。也无一人敢上前动手,毕竟行云那一剑地实力。便是听也听的出来,这些人心下自然顾忌地很。

行云将垣晴抢了过去,那灰衣人既为这些人的首领,自然不能对此沉默,当下上前一步,对行云言到:“此人乃是我华山门下。华山在此处理门内之事,却不知朋友横加插手,所为何来?”

行云闻言也是眉头一皱,垣晴说到底,终是那华山门人,自己却是管了不着,华山门下如何处置,自然有他们华山做主。

对这华山,行云虽然不惧,可却也不想将他们再往少林武当的身旁推上几步。自己本就与华山的关系不好,如果再是将华山变做了自己的死敌。那就非是行云所愿。

想到这里,行云不由得看了看手旁的垣晴,想看他如何说辞,可却是发现垣晴此时竟是一副神不守舍地样子,看起来大是恍惚。

行云见了,不禁眉头大皱。心下暗到:“他方才已是准备自尽,我这再一出手,急切之间,怕是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般的坚韧,行云所猜的到也有些的对了。

可行云虽是猜了到垣晴如今恍惚的原由,却并不能解决问题,那灰衣人以华山门内之事来挤兑行云。让行云大伤脑筋,交还是不交?

便在此时。就听焉清涵的声音传了来到:“如果没有云道兄的出手,你这华山弟子早已死了,云道兄是在救人,与他是何门何派有什么关系?与你华山有何关系?”

华山众人闻声一惊,这行云出现已是出乎意料,可此时随那沙哑的声音一道,又是五道人影自行云身后的树上电射而来!

这华山门下,除了那灰衣人外,其他不过都是剑罡级而已,此时焉清涵和张松山等人落了在行云身后,却个个都是魂级高手!人数虽是少了许多,可气势却是大胜!将华山的那十数人压地不敢有丝毫妄动!

那灰衣人见了焉清涵五人到来,眉头皱的更是深了,再是闻听焉清涵之言,当下竟是一窒。

焉清涵只说垣晴是需救之人,而不论他属何门何派,要知扶危救难本就是江湖正派之准则,她这一言,避实就虚,登时便让那灰衣人再难责问行云。

行云在旁闻言,心下暗到:“她这话说地到是不错,我便就没有这番的急智,她这次若没有跟来,我到是不好回答了。”

行云想到了这里,当下对焉清涵点头示意,焉清涵见了,那黑脸马上露出了怪异的笑容。

看了看焉清涵的那副黑脸,灰衣人眉头大皱,只得转口对行云言到:“那朋友如今已是将人救下,还请将人还了回来,我们华山自然会感念的朋友的这次义助之德。”

见那灰衣人仍是对着行云说话,焉清涵笑了笑,又是言到:“你也不

们地姓名,既不问姓名,你又去记得谁的恩德?这不么?”

那灰衣人又是一顿,似是被焉清涵的话挤兑了住,当下颇不情愿的问行云到:“不知朋友高名?”

行云闻言,心下暗到:“我这身装束,在江湖上,也算是有些名声了。青衫双剑,再有我这年纪武功,就算他们方才骤然受惊不识,可现下却不会再是不知,怎么还会来明知故问?”

行云此时的名头一时无两,那一袭青衫,背负双剑的样子,江湖上可说已是传遍,再加上他的年纪又如此的轻,自然不会有认不出的道理,更何况那灰衣人又非是长久不出江湖之人,所以只能是他明知故问。

行云想到这里,见那灰衣人不愿挑明自己的身份,再是转过头来,正见了焉清涵眼神中又是一丝地捉狭闪过,当下心中一动,暗到:“莫非她在用话挤兑那灰衣人,要将我这身份挑的明了?”

虽不知焉清涵为什么要这么做,可行云却知她必有深意,当下正色答到:“在下万剑宗行云。”

行云此言一出,登时哗然一片!

那华山众人虽然已是有些早便猜了到行云地身份,可经由行云的口中确认,这仍是令人惊讶,万剑宗实力之强,行云这宗主的身份也随之高上许多,这些人随即神情再变,均是默不做声。

那灰衣人闻言未如何惊讶,只是一礼到:“原来是万剑宗的宗主大驾在此,在下罗其星,见过行宗主。”

万剑宗如今声势大壮,就算华山心下有如何的想法,也不会当面对行云放肆,便是已经撕破了脸皮,就行云如今之武功,又有几人不讳顾忌万分?

这礼数自然周全。

行云此时既然表露了身份,便将话挑的明了说到:“不知垣师兄所犯何事,竟然被逼自尽?”

罗其星闻言稍是一怔,显然是有些不解行云为何仍唤垣晴为师兄,不过随即眉头大皱到:“行宗主且听罗某一言,这垣晴做了什么,确属我华山门内之事,不足为外人道。行宗主还是莫要插手的好,这于万剑宗和华山都是不利。”

顿了一顿,罗其星又是言到:“今日宗主相救我华山弟子,罗某定会回报华山,华山自会记的行宗主的高义,还望行宗主将垣晴赐还,罗某保证再不会要他自尽便是。”

那罗其星闭口不谈垣晴究竟做了什么,只用华山门内之事一语掩过,行云却也不好再去追问。

方才行云出手来救垣晴,也只是念其正直,而非是为了其他,所以如今罗其星保证垣晴的性命安危,他便也没什么理由将垣晴扣下不还。

行云正想到这里,却听的一旁焉清涵插口言到:“救人到底,这人已有死意,且是被你们所逼,此时如果将人还了回去,就算他不自尽,你们可会放过他?那道兄将他还了回去,究竟是救他还是杀他?”

行云闻言,心下一怔,暗到:“她这言里话外,似是要我将垣晴留下?这是为何?”

行云不指望华山会念着自己的好处,可也不想就这么明里与华山翻脸,行云与垣晴又无深交,且这其中原由,自己也不清楚,正自犹豫之间,焉清涵竟是有意要自己将人扣下。

行云虽不知道焉清涵为何如此的着紧垣晴,可却知道她既然这么做,就自然有她的目的。

正想了到这里,行云突然觉得手上一空,那垣晴竟然突地挣了开去!>::大出行云意料,竟是被他挣的脱了!

行云正待询问,却是见垣晴指了自己怒到:“我不用你来救!枉我以为你少年英侠,为人正直,是个惩恶扬善之人,可谁知你竟如此下作!”

行云竟是垣晴骂的楞了住,眼见垣晴飞身将他那神剑寻了回来,指着自己到:“拔剑!就算垣晴技不如你,也要与你拼死一战!”

奇谋险布暗中遮(四四一章)

奇谋险布暗中遮(四四一章)

垣晴这一变化,当真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这场中之人俱住!

“救了垣晴,却反是被他以剑相指,这所为何来?”众人心下同是闪了过这个念头。

不过垣晴那剑方是指过来,便有人动了。

便见行云身旁的张松山四人突地齐步而上,神剑一齐出鞘!

四个魂级高手,四把神剑,这气势威压就连一旁的华山众人见了,也是倒抽冷气,虽未亲身面对,可也有人下意识的退了一步!

见王、陈、陆三人护了住行云,张松山冷哼了一声,举步到了垣晴身前,冷到:“对我宗主举剑者,皆可杀之!”

言罢,剑气更盛!威压暴卷而出!直扑了向垣晴!

张松山的武功要高过垣晴不少,天剑门四人,松、柏、槐、桂,便属松山的武功最好,几至要到化形境界,更何况垣晴此时已是久战之躯,早便是疲了,被张松山这一声冷喝,又是一阵威压,竟是只能苦苦相抗。

“张大哥,算了!”

行云知道张松山与垣晴没有半分的交情,再加垣晴此时神情恍惚的很,万一真要有了什么不妥的举动,行云可不会怀疑张松山会动手,那真要是将坏了垣晴的性命,可就不好了。

伸手将张松山拦了下来,行云言到:“我已有了防备,张大哥且放宽心便是。”

行云的武功比张松山又要高上许多,只要有了戒备。垣晴无论如何也是伤不了他地,所以张松山闻言也不多说什么。当下退了一步。

不过他却仍没收剑,天剑门四人此时不只是对了垣晴,便连华山门下一并监视了进去,就连那罗其星见了行云的这番阵势,心下也是暗惊,不敢有什么妄动。

万剑宗地实力。罗其星自是有过耳闻,虽然青城那日他并未去过,可万剑宗那日能将八派逼下青城山去,其实力如何,便不用再问。

此时再看行云身旁,只那四个护卫,便全是魂级高手,其中最少有两个人是自己没有把握胜的了的,这如何不让人心惊?

更何况还有焉清涵在侧,虽然此时的她易做了黑面人。形容怪异,但却是智计百出。令罗其星更是心下戒惧。

行云见张松山退了下去,看了看垣晴,肃到:“垣师兄方才所言,行云听的一头雾水。行云虽不敢自夸有多少侠行,可这下作却从何说起?想来定是垣师兄误会了。”

此时张松山已是退了下,垣晴登觉压力大减。方才的冲动似也过去,再无了盛怒,听罢行云所言,只是摇头到:“这世间我已再无可信之人,任你说地天花乱坠,我也不信。”

行云微一皱眉,心到:“垣师兄也不知是受了何等的刺激,竟是谁都不信了,这到是难办。”

谁都不信的人,最是难劝服。行云正不知要在说些什么,便觉得身后的焉清涵靠了上来。回头却见她对自己摇了摇手,竟是示意自己不要再来言语。

行云正自不解,就见垣晴突地将他那神剑一抛,迈步走了到罗其星的身前,言到:“弟子也不再自尽,罗师叔便带我回去华山吧。”

剑者对自己的剑,可是爱之甚深,垣晴如今竟是将自己辛苦十数载的神剑抛了,可见其心死如何.

行云看着华山门人将垣晴带了走,没有再做阻拦,垣晴看来似是不会再去自尽,又似是误会了自己,他再无理由扣下人来。

再者,那罗其星也是将礼数做了个周全,甚至为垣晴对行云的举动道了歉。行云再无什么话好说,只得看了其离去。

“真是把好心当做了驴肝肺!”

天剑门四人,王柏山为人最是豪爽,此时见了垣晴如此,自是心下不满,当即言到;“宗主好心救了他的性命,他不仅不领情,还反过来咬了宗主一口,当真令柏山大开了眼界!”

陈槐山和陆桂山两人亦是对此大为不忿,不过行云却并未放了心里去,被人误会虽不愉快,可行云却是觉得那,垣晴绝非恶意,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焉姑娘,你如何看待此事?”行云忽然问到。

方才焉清涵连番的用言语来挤兑罗其星,又是示意自己不再深去追究,行云便觉这其中定有,此时华山众人已走,他自然要来问个明白。

焉清涵此时地身份虽然需要保密,可天剑门四人一向贴身守护自己,又是对付萧寿臣的重要力量,行云并不想瞒了他们。

只不过要解释焉清涵地身份,便要先解释萧寿臣的阴谋,此时却非是合适的地方,到让行云有些为难,不过好在他们身受其师郭定府之嘱,行云又

的身份在,所以张松山四人并无什么异议,当下散了四周去了。

场中只剩下焉清涵,便见她轻笑了笑,言到:“这明眼人一看便知,其中大有蹊跷。”

行云苦笑到:“这我自然看的出来,只是不知焉姑娘为什么要将我的身份挑地明了?”焉清涵方才有意逼那罗其星询问自己的名字,行云有些想不通,当下便是问了。

焉清涵闻言笑到:“宗主现身救下垣晴时,便已是表明身份,以宗主如今的威名,又有双剑这么容易识出的特征,那华山门下怎会认不出来?看那个罗其星一副精明的样子,怎会认不出来?

既然他装做不识,那便说明他心有不愿,他越是不愿,我便越要将这挑的明了。

他当时要找宗主要人,如果不将身份挑的明了,反是会让人觉得宗主不敢承担,那可不是万剑宗的作风。”

行云闻言点了点头,再是问到:“焉姑娘方才似是要我将垣晴留下,这是为何?”

焉清涵闻言反问到:“那垣晴要自尽之前,宗主可看出什么不妥来?”

行云微是皱了皱眉,回忆一番,恍然到:“那罗其星看似是奉命追捕晴,可到了此地却又不见其下手捉拿,反是有意要垣晴自辩。”

焉清涵笑到:“正是如此,这其中大有推敲之处,依妾身想来,罗其星说垣晴欲不利赵不忧,那话怕是有九成是假的,定是那垣晴撞见了赵不忧正在做的难言之事,才引地被追,而那罗其星想来应是不属赵不忧一系,要问些把柄出来。”

行云闻言摇头到:“这也有些道理,如此看来,垣晴这一回去,华山要有些大事发生了。”

焉清涵笑到:“宗主所言极是,那件大事不仅蹊跷,且一定和赵不忧有关,如果我们能知道其中秘密,说不定便多了对付华山的把握。”

行云点了点头,正自赞同,可随即又是一怔,疑到:“那为何焉姑娘又要我弃了垣师兄?”

焉清涵言到:“那垣晴根本便不信了宗主,宗主就算留下他又有何用?”

行云一怔,略一思索,明白过来,言到:“莫非焉姑娘要欲擒故纵?”

焉清涵笑到:“正是。”

行云方才想到,焉清涵示意自己不再留下垣晴,想来是知道留下无用,那不如让华山门人走了,再随后尾随,暗中查探。

见焉清涵承认,行云心下也颇是有意,只是不知要派了何人前去。

“如果只是尾随罗其星那几人,并不见得就能听地出什么,垣师兄不只是不信我,他方才所言是不相信任何人,想来他也不会与他那罗师叔申辩,除非要去趟华山。”

顿了一顿,行云摇头到:“华山虽然好上,可要接近了去探听消息,怕是不易,尤其有那曲正秋坐镇,除非是我和秦老,或者水姑娘,旁人怕还没进身,便被发现了。”

虽然说焉清涵曾是上过崆峒也未被发现,可却与此去华山不同,此去华山是要去探听消息,必然要深入华山掌门之所在,与焉清涵在崆峒去见行云的难度,不可同日而语。

“水姑娘一时半刻联系不上,此事值得惊动秦老么?”行云皱了皱眉头。

如今一切,不过都是焉清涵的推测,虽说很是令人心信服,但真要因此要秦百程冒了风险走上一趟,行云可难下决定。

焉清涵闻言摇头到:“不是秦老,是宗主,宗主应该亲自去上一次华山才是。”

行云一怔,言到:“我还要去那边家,此行正事尚未办妥,怎么能去华山耽搁?”

焉清涵闻言摇头到:“宗主怕是还未意识到此事之严重。

想那垣晴的举止大异,其中必有原由,本来这与我们无什么干系,探询其中原委,不过是多个对华山的把柄。”

顿了一顿,焉清涵继续言到:“可宗主是否想过,那垣晴曾是言到宗主下作,如果将垣晴之言与他被指不利华山掌门的事联系起来,便大有可做了。”

行云闻言,眉头大皱,已是明白了焉清涵要说些什么,果不其然,便听焉清涵在旁言到:“如果真如妾身所料,那垣晴是撞见了赵不忧的难言之事,那其中的内情怕是就与宗主有关了。”

魄动魂惊平阳路(四四二章)

魄动魂惊平阳路(四四二章)

垣晴今日所为确实大有异处,所以焉清涵的猜测,行云信了,似这般干系重大之事,行云可不敢有丝毫的马虎,就算空跑上一次,也大有必要。

当下想了想,行云言到:“焉姑娘推测的确有道理,既然如此,那我这就跟了下去,且看此事有什么隐情。

只是如果我在这路上听不出什么有用之语,怕还要上次华山才行,如此一来,就要耽搁些时日了。”

行云说到这里,略是沉吟,对张松山四人言到:“此行,张大哥你们就不要去了。”

见张松山似要说话,行云先是言到:“此去华山,只为查探,又非是去攻下华山,所以自然是人越少越好,越少越是隐蔽。

再者,就我所知,那华山武功最好的应是曲正秋,他在青城之围时便已非我的敌手,如今我只要多加注意,华山自可来去自如。”

言到这里,行云微笑到:“我这武功,张大哥难不成没有信心?”

见张松山四人忙是摇头,行云笑到:“既然如此,那便定下来了,几位先是回去,将此事详细告知秦老,然后随秦老去边家,我这来回华山也是快速,不两日便会再来寻你们。”

再看了看焉清涵,行云还未开口,便见她笑到:“妾身就不随宗主一起去了,虽然妾身的武功也算不错,可与宗主相比却是差上许多,去了。只会给宗主多增负担”

说到这里,焉清涵柔声到:“只是宗主可要多加小心。妾身才会心安。”

行云闻言心下一暖,当下豪言到:“清涵且放宽心,只要我小心应对,除非有通天高手出现,否则天下大可去得!”

行云说者无心,可焉清涵却是听了清楚。那声清涵可比焉姑娘强上许多,当下便是嫣然一笑,只把行云和张松山四人看的呆了住。

焉清涵见这几人地神情怪异,稍是一怔,骤然明了自己如今满面黑油油的,这笑容可就大是怪异了,当下脸上一红。好在全被那黑面遮了住,到是看不出来。

就在焉清涵地嗔声中,行云朝了华山门人撤走的方向追下去,张松山四人和焉清涵稍待片刻。等行云走的远了,便马上回转沁州.

“罗师兄。难道我们就这么走了?”

夜深寂静之下,显得这声音更是嘹亮。

此时华山众人正行在通往平阳的官道上,而那说话之人,则是那被罗其星称做刘师弟的瘦高汉子。

那瘦高汉子这时正随了华山的一众人等在路上奔驰,口中抱怨到:“那万剑宗随意插手我华山家事,师兄你竟还对他们那么多地礼数?这岂不是落了我华山的威风?”

听到他这刘师弟的抱怨。罗其星眉头一皱,冷到:“那你当时怎不出头?那万剑宗来人到也不甚厉害,不过是五个魂级,再加一个化形级的高手而已。”

瘦高汉子闻言一窒,这罗其星话中的讽刺,他自是听的出来,当下便是恼到:“罗其星!莫要以为你的武功比我高,便可如此冷嘲热讽,要知华山高手如云!非是缺你不可!”

随手一指垣晴,那瘦高汉子言到:“这叛徒不也是魂级么?嘿。这番回去,定要先将他的武功废了!然后问出内情。看究竟还有多少人窥这华山掌门之位!”

说着,那瘦高汉子把眼来瞅着罗其星,其意自明。

这华山众人在前正是争论,却不知行云已是吊了在身后,将这些话全听了进耳。

魄动魂惊平阳路(四四三章)

魄动魂惊平阳路(四四三章)

是有人敢伏击华山,这当真令行云惊讶万分,如今这萧寿臣外,行云实在想不出还有何门何派会这么做。

并非说其他人没了这个能力,只是如此夜袭华山门下,坏其性命之事,大派并没理由去做。

“名门大派之中,就算与华山关系最是不好的崆峒,也没到了要伏击暗杀的地步,这要有多大仇恨?亦或多大利益才会有人去做?可除了大派,就算有这胆量,却哪来的这实力?”

但是行云虽想的在理,可偏偏眼前这数十人是胆力无差,至于实力,这些蒙面人的武功,行云急切之间看不清楚,不过从他们的袭至的身形来看,也是不俗!

“莫非是萧寿臣?”行云的心下也不确定,这疑点实在太多,看了那道中的混乱,不禁暗到:“如今也唯有看下去了。”

行云停了在那林中,往外观望,却见那官道之中,一众华山门下已是大乱!那些华山门人哪会想到竟有人敢来袭击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本就人数不多,这仓促迎战之下,更显危急。

罗其星虽是先一步觉察了到这埋伏,可他也正是首当其冲!便见他的神剑尚未伸展开来,就有九个蒙面人将他团团的围了住!随即这九人便开始走马灯似的围了他绕行开来!

罗其星眉头一皱,手中神剑暴起发难!以他的物,虽然不见得便能胜了这九人,可要冲出去。应是不难,可哪知。随即一阵剑剑交鸣,任凭他施展了全身的解数,竟是怎也破不开这围困,反是越陷越深。

“剑阵?”

行云见那围住罗其星地九人合击,进退之间,颇有一定之规。竟是一个剑阵!

剑阵的威力,行云是见过地,少林的那一百零八降魔大阵的威力,行云可是忘不了,虽说他曾是破过武当的七星剑阵,可那一来双方武功相差悬殊,二来也是借了地利之势。

此时见到这九人的阵势严整,显然非同一般,只不过行云见的阵法太少认不出来。

那九人本就武功不俗,这再一结阵。罗其星想要突围而去可是难上加难了,甚至还落了下风。

除了罗其星外。其他华山门下亦是同遭袭击,便见这官道之上,数十人分做两派战了开来!一时间剑气罡风纵横,声势惊人!

蒙面人地人数占优,又是有备而来,这场中形势不问可知。只战了不到片刻,除了罗其星还不算太过窘迫外,这华山门下已有不少人带了伤,虽都不严重,可再如此下去,落败是肯定的。

行云在林中冷眼旁观,见那蒙面人们的武功各有不同,博杂之极,不由得心到:“这些人的武功好生烦杂!要从他们的武功中看出来历,却是不可能了。”

不过想来也是。就算是大派来人,也不会显露出自己本门的武功。如果这些人当真用了大派武功,那才是大有问题。

行云想到这里,心到:“且不论这些人的来历,就单说能拼起这么多的剑罡级好手,便当真是好大的手笔,华山派究竟惹上什么厉害的对头了?”

行云不是没有怀疑过萧寿臣,可萧寿臣地手下能人甚多,不可能出动这许多人,却是一个魂级好手都没有。

虽然华山派遇袭至现在,不过数息之间,可行云已是将那些蒙面人的武功看了满眼,三四十人,竟是无一人地武功在剑罡级之下,可却也无一人到了魂级。

“这些蒙面人虽是没有魂级高手坐镇,可人数却要比华山多出了三四倍来,除去分出九人剑阵围攻罗其星外,其他的人还能做到以二敌一,甚至以三敌一!今晚如果没有外人干预,华山这十余人怕要有大半折在这里了。”

行云方是想到这里,便见那华山门下受伤的人已经是越来越多,此时也终是有人沉不住气,喊到:“你们是什么人?可知道我们是华山门下?你们竟敢袭我华山派,就不怕我华山寻仇?”

行云望去,便见这声音出自那华山的瘦高汉子,此时他的身上已是连中了两剑,虽都都是些皮肉之伤,可情形却已大是不妙,他的对手足有三人之多!此时已是应接不暇。

行云在林中闻言,却是摇了摇头,心到:“这话说了又有何用?来人便是要杀你,你此时开口,除了让自己露了破绽外,毫无助益,倒不如拼死一战,或是寻路而逃来地有用。”

行云正想了到这里,便听那瘦高汉子的三个对手突然齐声恨到:“杀的就是你们华山派!”

那三人言语竟大是阴森,恨意直是透骨而出!只听得瘦高汉子身上一阵恶寒,手下一缓,身上登时再添了几处伤痕!

这几处伤可比方才的要重上不少,那瘦高汉子当下便是痛的身形一缓!

就正如行云所想,他这一开口,除了露出破绽外,什么也未得到。

此时瘦高汉子的破绽已露,身形又是缓了,如此大好时机,那三个蒙面人怎可放过?当下举剑齐刺!

眼看这剑就是要将瘦高汉子刺个通透,就听旁边一声冷喝传来!

“去!”

瘦高汉子本是自认必死,可谁知下一刻却是生机大现,那要将他置于死地的剑被一人架了开去!

瘦高汉子当下以目视之,却是发现,救了他的竟然是垣晴!之前还在口口声声的要废去垣师兄的武功,垣师兄怎还去救他?”

魄动魂惊平阳路(四四四章)

魄动魂惊平阳路(四四四章)

行云之所以对这垣晴十分在意,与他二人身世性情上的系。

行云和垣晴,这二人同是孤儿,又同被师父收养,也是同对师父敬重无比,至于性情,也是颇相似,所以行云也非是不了解垣晴此时所想。

只可惜垣晴如此的以德报怨,行云岁是想的通顺,却自问还是做不到。

如果将行云换做垣晴,听了那刘师叔要废自己武功之言后,虽然行云不会去杀了那刘师叔,可要再去救他却是万不可能了,尤其是还要舍了自己性命。

而垣晴此时便是舍命相救。

行云在林中一直注意垣晴,生怕他有个闪失,被那些蒙面人坏了性命,所以也看的仔细。就见晴已是被华山追捕的疲了,可此时围在他身旁的蒙面人却是最多!

虽说垣晴的武功仅次于罗其星,多受些“照顾”也是自然,可以他如今的疲态,明眼之人自是看的出来,哪还要十余人来围攻?还是重重围住,一副生恐他逃了的样子?

这些蒙面人的行为让行云很是不解,除非这些人的目标便是垣晴!

“那九人剑阵怎么看都似是要将武功最好的罗其星缠住,好腾出人来,去杀垣师兄!”

行云心下一突,闪过这个念头,暗到:“如果当真如此,那垣师兄先是被华山捉了住,可却又有人要在半路上截杀,这其中的隐情当真不一般了。确也不枉我追来一查。”

可就在行云地心念一闪间,垣晴已是危急:.地蒙面人也是最多,但那些人不过是各自为战,进退之间不似罗其星那边的剑阵来的精妙。

所以人多,反是并未能强了多少,垣晴如果全力来守。一时之间倒是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

可垣晴这一去救他那刘师叔,便只能是舍了自己的对手,全不顾背后空门大开!.:|,一剑刺下,垣晴的身上便多上十几个透明窟窿,到时便算大罗金仙亲来,怕也是再难施救了。

见垣晴如此危急,行云哪还能再看下去?

虽说行云担心出手会暴露了自己地行迹,可却转瞬间否定到,“罢了。我如事事都计较这利益得失,那与他们又有何异?”

想到这里。行云一翻掌,两股内罡骤的全力运行,将一枚早握在手中的石子直迫了出去!

行云此时的全力施为是何其了得?登时便听一声凄厉至极的尖啸声起,仿佛是那石子承受不住如此快速的哀号,在这深夜中只一闪,便经过那场中。横贯了过去!

这一记飞石的破空声尖厉异常,与任何暗器的破空声都是有异,就连行云自己听了也是周身的不舒服,大觉刺耳,甚至牙都要酸的倒了似地,忙是行功于耳,这才舒服些。

行云这飞石一出,那场中本在恶战的双方都是一顿!

这到不是行云地暗器手法有多高明,他除去用过一次漫天花雨这样的随手乱撒外,对暗器手法可说是一无所知。行云根本便没有照了人去射!

不会半点暗器手法的行云,既然想用这枚飞石救下垣晴。那就要出奇,出奇方能制胜。

所以这一记飞石,行云要的不是准头,而是威力!那飞石全是由他那深厚的内罡迫出,势大力沉外,速度又是快极,为的便是震慑全场,这才能在自己不现身地情况下救那垣晴。

飞石横贯而过!

那场中众人,不论是华山派的还是那些蒙面人,均是被这一记飞石震了住!

这一记飞石的去向,他们自是听的出来,都知道这飞石并没有对准任何人,可这却不能表明便不用担心了,相反的是,所有人均是对此感到恐惧!

“这是什么暗器?声音竟然如此凄厉可怖?如此小的一个东西,带过的劲风之强,想想都令人后怕,这要是朝了我来,那结果如何?”

如果他们知道了行云就算是有意对准,也不见得会射的中,下巴怕是会掉了一地。

此时,几乎所有人的心下都在转着一个念头,那便是:“唐门来人了?这莫非是在警告?”几乎所有人都是认为唐门的大高手来了!

“这大高手绝不会是唐冷那一辈,弄不好是唐怀亲至也说不一定!”

这江湖中除了唐门,谁还能有如此惊人地暗器?这些人会有如此想法却也不能算是错的。

见这些人在那疑神疑鬼,行云却是心下暗笑,不用自己露面,那垣晴之危就是解了,这自然再好不过!

行云正自庆幸间,场中又是一变!

行云站了远处,自然可以看清全局,此时正是见了罗其星身形一动!

此时地那些蒙面人还在愣神之间,却是听得自己身侧衣襟声起,正是那罗其星硬从剑阵中突了出来,一把将垣晴揽了住,狂喝一声:“走!”

随即身形再动,直冲了出去!

行云也是没想到那罗其星说逃便逃,正是将自己造的这势借了过去,不禁心下暗赞到:“有勇有谋,不在意无谓的脸面,又能当机立断,这人也不简单!”

江湖人好名,大派中人更是如此,这罗其星的身份地位在华山定是不低,临阵脱逃,而且还是舍了下同门,这要是传了在江湖中,对他名声的打击之大,不可想象,可他却是毫不犹豫,抓了住行云造就出来的一丝空隙,不仅是自己冲出那剑阵,更是将垣晴一起带了走。

“他似是也看了出垣师兄才是对手的目标,所以才是将垣晴一起带走。”行云心下暗到。

罗其星这一声喝,既是唤醒了华山门人,也是唤醒了那些蒙面人,见了罗其星带着垣晴飞驰而去,这些蒙面人当下回过神来,齐发了声喊,竟全是追了下去,反将其他的那些华山门下晾了当场!

行云见了,更是坚信自己所想,那些蒙面人显然是为了垣晴而来,当下也不再去管那些华山门下如何,隐了身形,由这林中继续追了下去。

魄动魂惊平阳路(四四五章)

魄动魂惊平阳路(四四五章)

这些蒙面人的武功本是不及罗其星,可此时的罗其星要惫之极的垣晴,速度自然便是慢了下来。

如此一来,那些蒙面人到是追了个前脚后脚,罗其星和那些蒙面人究竟谁快谁慢,其间差微,一时连行云亦是看不出来。

奔不多时,林子已尽,周围一片空旷,行云担心露了行踪,只好远远的吊了在这两拨人的身后,反是落后了不少。

行云本是有心故技重施,用暗器惊走这些蒙面人,可此处一片开阔,全无遮挡,行云一旦出手,太易被人察觉,如果离的再远些,却又没了威力,当下也只好就这么跟着。

抬头看了看天色,行云心到:“这天用不多久就要亮了,那时也应是到了平阳地界,等到了平阳,罗其星便能召来城中的华山门下相助。

也就是说,只要这两个来时辰间不出什么意外,垣师兄便暂可无事。”

想到这里,行云便不再有其他动作,只是一路跟了下去,又是奔了一个时辰,眼看平阳已是将近,那些蒙面人仍未能追上罗其星,虽然他们将两者的距离拉近了些,可要在天亮之后赶上却是不能了。

行云见了,心下有些个犹豫,这些蒙面人虽是出现的突然,可却也不失为一个线索。

“那些蒙面人明显是朝着垣师兄而来,如非是垣师兄与人结仇,那这些人的背后就有人指使了。

以垣师兄那行侠仗义地性格。结些仇家到也不是没有可能,但这江湖中能集合如此数量的剑罡级高手。却没有几家。

如此一来,这些人十中到有了九成是受人指使,垣师兄如今什么都不肯说,那我要是跟了些蒙面人下去,反是能查出些内情。”

行云想到这里,不禁眉头微是一皱:“那我究竟是随那罗其星上华山。还是在那些蒙面人地身上寻找答案?”

这眼看便要天亮,那些蒙面人如果还追不上,自会撤走,等拖到那时再做决定可就来不及了。

行云正是举棋不定间,突然觉得那罗其星的速度有些慢下来,便听那远处的垣晴大声到:“罗师叔放下我便好了,反正终是一死,垣晴不拖累了别人!”::.晴急行,亦是耗力不小。想来也有疲了。

行云离的远,听不清那罗其星如何回答,不过却见其并未松开垣晴的手,可知他没有放弃。

眼看便要天亮,罗其星却是累了,这垣晴的危机未除。行云当下心到:“那罗其星如今是否坚持地下去还是疑问,到时怕还是要我相助也不一定。

再者,我就算跟在那些蒙面人身后查了出什么,可垣晴又该怎么办?只看他那刘师叔的表现,便可知他如今的境况。

华山门下有人要废了他武功,就算他被带了回华山,不利掌门之罪只要坐的实了,废除武功,逐出门墙也是理所当然。”

行云不信垣晴会对赵不忧做些什么,以他对垣晴的认识。垣晴维护赵不忧好来不及,又怎会伤害他?

所以行云更是相信焉清涵所说。垣晴定是无意撞破了赵不忧的秘密。|=到:“我就随他去趟华山好了,在那华山之上,自会有答案,到时再随机应变也就是了。”

行云主意已定,不再多想,仍是这么吊在后面,如果罗其星当真不支,那也只好适当的出手相助了。

不过天色渐渐的明了,那些蒙面人也未能追上罗其星,反是与罗其星地差距越来越远。

原来这些蒙面人的武功本就比罗其星弱些,论起耐力自也不如魂级,虽然罗其星先是感到不支,可那些人地速度随后也慢了下来,眼看追上无望,最后只好趁着天色微明,不情愿的撤了去。

官道之上,便只剩下罗其星、垣晴以及行云三人。

一路奔驰之下,平阳城在望.

“掌门师兄也来了平阳?”

华山派在平阳的产业不少,当街的好大一片宅院都被华山买了下来,此时罗其星便是进了去那里,方一进门,便听闻门下相报,说赵不忧也在其间。

而行云此时早便展开轻功混了进去。

在这白日里,就算行云的武功再好,要隐蔽起来,也是不易,人多眼杂,不是轻功好便能躲的过去。

不过好在听那华山门下为罗其星指路,行云到了赵不忧所在地院子外仔细查看,见那院子一般的华山门下并不能进。

那院中有一株三四人才可合抱的老榆树,枝叶繁茂,行云心下一喜,跃了上去,正是将身形隐起。轻云的这身青衫到是那树叶的颜色相近,如今混了在一起,就是刻意去看,也难分辨。

行云方是将身形隐好,便见罗其星带了垣晴进来。

赵不忧本是面色阴沉的坐了在正堂中,此时见了罗其星,骤的站起身,也不去问其他门人何在,只是眼睛直盯了垣晴,大步跨了过去,就似要伸手将垣晴拿下一般,可却被罗其星一侧身挡了住。

“师兄,你这是在做什么?”

罗其星沉声言到,顺手将垣晴拉到身后。

赵不忧见罗其星如此,脸色更是难看到:“罗师弟,那畜生是我的弟子,打骂皆随我意,你凭什么拦下?”

罗其星闻言摇头到:“他虽是你的弟子,可如今却是犯了华山门规,便要由华山门规裁定,师兄虽是掌门,可这派中规矩却还是要守的。”

罗其星目不斜视,并不避开赵不忧地目光,一拱手到:“师弟也是照规矩办事,人是由我追的,拿下了,亦要由我保护,待到了华山,自有掌刑师兄来审问定罪,师兄你只可旁观,不能插手,否则便是坏了规矩。”

赵不忧闻言一窒,把眼来狠瞪了住罗其星。

魄动魂惊平阳路(四四六章)

魄动魂惊平阳路(四四六章)

赵不忧拿眼来瞪住自己,罗其星并无丝毫惧色,反“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师徒若父子,更何况垣晴乃是师兄所收养,这亦徒亦子是肯定的,如今他做了出如此之事,怕是师兄你也不会全然无过吧?”

罗其星说到这里,顿了一顿,言到:“以师弟看来,最少这教导无方是肯定的了。”

那正堂的门本是敞开,这罗赵二人也未刻意压低了声音,此番言语被在那树上的行云听了满耳。

“这两人一见面便如此紧张,看来华山派里的争斗已是摆到了明面上,那罗其星如此护着垣晴,应是另有目的,用来打击赵不忧到很是可能。”

大派之间有争斗,大派之内亦会有争斗,行云已是看的多了,万剑宗不就如此?所以此时见了,自是不以为异。

这华山派内有争斗对行云来说是好事,最少没有什么坏处,华山与行云的恩怨大都是因为赵不忧而起,他门内争斗,行云自不担心什么。

那赵不忧听到罗其星语中讽刺,竟是气极反笑到:“你还知道我是华山的一门之长,那你可知该如何敬我?”

赵不忧用这掌门身份来压罗其星,却没想到罗其星摇了摇头,言到:“师弟只是在讲事实,没有其他意思,是师兄想的差了。”

看着赵不忧满脸的怒色,罗其星一拱手到:“如无其他什么事,师弟先是退下了。”

言罢不再等赵不忧说些什么。罗其星便带了垣晴匆匆离开这个院子,而垣晴自始至终。对他那师父未说一句话,甚至连头都没有抬起过。

罗其星离了开,便只剩下赵不忧一人站了那里暗怒,目光正是对了行云所在的那棵老榆树,行云甚至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眼中的怒火!

虽然赵不忧面对着行云所藏地那棵老榆树,可却并没有往上来看。显然并没有发现行云,但即便如此,行云也是将身上的所有气息屏住,毕竟赵不忧的武功也不算低。

行云本是想退了出去,寻那罗其星究竟住在哪里,也好去查探,可赵不忧就这么一直盯住这老榆树发怒,虽是并未发现自己,可行云也没有办法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走开,当下便只能僵在那里。

赵不忧足是站了有小半个时辰。行云正是自暗里皱眉间,便见外面突然奔进一人。

待到那人来到近前。行云一怔,原来来人竟是赵不忧的儿子赵剑。

这赵剑许久不见,竟是比原来憔悴了不少,也瘦了不少,似是吃了不少苦头,脸色也不大健康。只不过整个人看着到是比以前干练了许多。武功竟是到了剑罡级,行云以前遇到赵剑的时候,他地武功还只是剑气而已。

“这些日子未见,他竟然用起功来了?莫非他转了性子不成?”

行云心下有些惊奇,这赵剑在行云的心中全是不求上进,心胸狭窄的印象,却没想竟也有努力的时候。

便见那赵剑进了屋后,直接来到赵不忧的身前,低声耳语了几句,便见赵不忧立时低声怒到:“混帐!他们竟然要在这时候见我?事未办成。还来给我添麻烦?”

那赵剑闻言低声到:“孩儿当时也在阻止他们,可他们却是执意要见父亲。说是有要事,孩儿也不敢做主,只好回来禀报。”

赵不忧闻言,微是点了点头,随即便在屋里来回走着,显然大是焦躁不安。

行云见了,心下好奇那赵剑究竟带来了什么消息,不禁心到:“赵不忧口中的‘他们’究竟是什么人?事未办成?什么事竟然让他如此烦恼?而且那些人好似见不得光。”

行云刚是想到这里,就见赵不忧停了下来,对他那儿子言到:“他们现在人在哪里?”

赵剑闻言答到:“城东五十里的一座破庙之中,那里到是荒凉的很,不虑被人察觉。”

赵不忧点头到:“好,为父这就去上一趟。”

将话说完,赵不忧看了看自己身前的赵剑,怒色渐复,言到:“剑儿这些日子来刻苦了不少,多收些个心,这是好事。再过几年你便要成家立业了,我终不能照顾你一辈子。”

顿了一顿,赵不忧言到:“想那行云论起资质出身都不如你,也没你这般的聪慧,可他都能做上万剑宗地宗主,我儿为何不能成材?”

赵剑闻言诺诺。

行云在树上听了,未想到自己竟是成了赵剑刻苦的原因,暗里不禁摇了摇头。

“这华山门下,听命于我地人虽然多,可却全不可靠,唯一能让我放心的便只有剑儿你了,你要给我争气,以后我赵家便要像那崆峒常家一样将华山收入囊中!一代代的传下去!”

行云在那树上,闻言一怔,赵不忧竟是存了这份心思,不过到也不难理解。

便见赵不忧说完,整了整衣衫,朝门外行去,赵剑也是退了出去,不片刻,这院中便再没了他人。

虽是听到了赵不忧的野心,可行云此时更关心那在破庙中的都是些什么人,只见赵不忧的神色,便可知那些人定不寻常。

既然垣晴此时有罗其星贴身照顾,又是身在华山势力之内,这安全想来没什么问题,那自己还不如先行一步,去那破庙查个究竟。

主意已定,行云窥了时机,由这大宅中穿出,再由城南而出,在城外兜了个大***,好避开赵不忧,然后全力施展龙跻飞腾术,直奔那城东地破庙而去。

行云这一全力施展轻功,那速度何其的快?五十里远,不到一刻,便已是到了。

还未等行云太过接近那破庙,已是见了有人在外放风,那穿着打扮却是异常的眼熟!

“竟是是他们!”

行云心下暗呼。

暗里相闻眉上蹙(四四七章)

暗里相闻眉上蹙(四四七章)

“没想到他们追不上罗其星,撤走后却是来了这里。”

行云骤的一停,寻了棵枝繁叶茂的老树跃了上去,也亏了他这一路上虽是奔的飞快,却时刻提防,此刻才能及时收了住脚,并未被那人觉察到。

行云隐了树间,想前望去,此时虽已天亮,可那在外戒备之人却仍是一身夜行的打扮,就这么戴着黑面巾四下里戒备着,显然极是谨慎。

再看那破庙,背靠着一座小山,那小山之上到是林木茂盛,一派清幽景色,确是修行的好去处。

不过想来这里实在是有些个偏僻,出家修行虽好,可却香火不济,终是破败了。

这庙本就建的有些个寒酸,只一间主殿,孤零零的在那中间,周围的围墙和几间简陋的僧房早都已是塌了,里外均是一览无余,主殿外二十丈,看不到什么藏身之处,就是那殿旁仅有的几棵树木,也是枝叶稀疏,直看的行云眉头大皱。

“这白日里的,那庙外又是坦荡的很,我到哪里去躲藏?”

行云正自思索间,那赵不忧已是到了。

只看他来的如此之快,便能知道赵不忧此时的急迫。

那在外戒备的蒙面人将赵不忧让了进去,然后一跃到了主殿顶上,居高临下,虽然只他一人守卫,武功也不甚好。可却不虑被人近了偷听,这四周空旷。任你轻功绝世,也隐不了身形。

行云在远处实在是无计可施,惟有耐心等待,准备寻找时机,可没想还不到一柱香的功夫,那赵不忧便从庙中出了来。又是急急地走了。

“他们到真是来去匆匆,也不知在里面都说了什么?”

行云正想到这里,便见那庙里走了出一人,身材矮胖,亦是黑巾蒙面,那庙顶之人此时也跃了下来,与其并行,二人且行且谈,竟是往行云的藏身之处走来。

“掌门,这些华山门下害地我们家破人亡。我们为什么还要这么听他的?”

那二人渐渐的走近,行云已是能听清他们在说些什么。此话正是方才那在外戒备的蒙面人所讲,话中充满恨意,绝非能做假。

那话间显然满是刻骨的仇恨。

行云闻言一怔,没想到这蒙面人中竟也有一门之长,却不知是何门派,只看那矮胖子的武功显然未到魂级。这样地门派怕也没什么实力了。

就见那矮胖子闻言摇头到:“你也不要这么义愤填膺,神主命让我们听他的,自有他的道理,那我们听了便是。想神主英明,自会让我们把仇报了,现在想来,不过是时机未到而已。

你要知道,没有神主的收留,我们如今早已死的透了,更不要说什么报仇。就算我们如今去报仇,只凭我们这些人。不过是一盘散沙,对上这些大派,远不是他们的敌手。

就拿今日来说,那隐在暗处的唐门大高手,只一个暗器,便能助那两个华山门下逃了,我们可是有四十三个人啊!却被一枚不知道是什么的暗器所慑!”

行云闻言便知这二人此时说的正是自己,那唐门高手不过是他们在臆测而已。不过行云当时的那记飞石,一般人确也分不出真伪,只论那速度力量,怕是唐怀来了,也相差无几。

那两人此时谈论之间,已是走过行云藏身地那株大树,就听那矮胖子的声音渐渐远去到:“如果唐门地那个大高手再来暗里相阻,垣晴可就不好杀了。”

这两人渐行渐远,声已不可闻,只见他们又行了不多时,似是说的完了,展开轻功而去。

行云并没有跟上他们,而是再等了小半个时辰,见没有其他人出现,这才由来路返了回去。

稍是奔了十来里路,行云寻了一个隐蔽的地方停了下来,心下暗自合计:“听刚才那二人之言,他们竟还是要杀垣师兄!

不过想来也是,赵不忧怕垣师兄将他的秘密说出来,怎都要灭这个口的。

如此一来,我更是要跟了垣师兄身旁,这一路去那华山,危险太多。”

略一思索思,行云心到:“这些人所言的那个神主,水仙曾是提及,神主之名不过是萧寿臣对外地一个称呼,如果他们口中的那个神主与水仙所言是一人的话,就说明萧寿臣的手下当真不止朝剑门一门之力了。

再说,这些人与华山明显有深仇,又是言到那神主收留他们,我怎么觉得这中间有什么联系?”

行云眉头深皱,可一时却又想不真切,当下也只好先将这放在一旁,心到:“等回去后,我与清涵说说,或许她会想的出来这二者的关系。”

行云一直相信以萧寿臣的智慧,绝不可能拘泥于朝剑门的一门之力,当初得知夜魔的身份,如今再是见了这些蒙面人,甚至很可能与萧寿臣大有干系的赵不忧,这些实力合在一起,壮大非常,何况还可能还有其他不被人之地后手。

不过这还不是行云此时最伤脑筋的,行云此时最感为难地是那赵不忧,如果那神主就是萧寿臣的话,赵不忧便是与萧寿臣勾结在一起,如此一来,赵不忧要灭了垣晴的口,依焉清涵所言的,怕当真是垣晴发现了赵不忧的什么秘密。

再联系那些蒙面人,垣晴撞上的,怕是赵不忧与萧寿臣勾结的秘密,否则他夜里也不会误会自己。

行云想到这里,只觉得豁然而通,可想的通了却不代表就能解决什么。

“如果我将此事拆的穿了,最受伤害的只会是万剑宗,我身为万剑宗的宗主,无论如何,也不能自毁长城。可就算不去拆穿,那罗其星带了师兄此上华山,一旦垣师兄说出些什么,结果怕也一样。”

万剑宗与青城如今休戚与共,一损俱损,行云可不敢冒这个险。

行云想到这里,不禁苦笑到:“谁能想到我反是要顾及到赵不忧的安危?反是怕他被揭穿?难道我也要学那赵不忧,去灭口不成?”

暗里相闻眉上蹙(四四八章)

暗里相闻眉上蹙(四四八章)

行云自己都被这想法吓了一跳,当下暗到:“我哪能去何况师兄为人正直,我怎能罔害善良?”

似是要把这念头甩出去,行云狠摇了摇头,心到:“为今之计,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一切随机应变就是。”

直了起身,行云看了看身后的来路,今日赵不忧进那破庙与人密谈,行云根本就未得近身,对此,他已是心生警惕。

“以今天来看,白日里,只要守卫谨慎,再有地利相助,那任你的武功再高,却也只能望之兴叹。硬闯虽是可以,只要武功够高,什么地方闯不过去?但要是想听些秘密,却就不成了。

想这破庙尚且如此,那华山之上的情形如何,守卫如何,又有谁知?看来等垣师兄平安到了华山,我便要早一步埋伏下,免的到时连近身的机会都没有。”

行云想到这里,也不再耽搁,当下展开轻功,一阵急驰,望着平阳而回。

不过行云没有马上进那平阳城,而是在城外寻了户农家,使了银钱,换些个干粮饮水,那城里太多华山眼线,行云可不想因为买东西而被人察觉到自己的行踪。

行云本还想再换件衣服,那青杉双剑太过醒目,可奈何他如今身材愈见高大,这农户的衣服实在不合身,到时怕还影响武功的施展,只好作罢。

别过农户,避开华山的耳目,行云再是寻到罗其星和垣晴地住处。却发现那罗其星正要准备上路,看来他怕夜长梦多。不如早一日到华山来的安稳。

赵不忧虽是不愿,可却也没什么借口,名义上,那罗其星还是为了他在奔波。

无奈之下,赵不忧也只得与罗其星同行,行云则是跟在他们地后面。一起朝那华山而去。

一路无话,垣晴更是连头都不抬,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有罗其星在旁忙着催促,昼夜不停的赶路,竟是没有让那些蒙面人再有一刻下手的机会,行云在路上想,已如今的速度,那些蒙面人就是想赶都不一定的赶的上。

行不三日,便已是到了华山脚下。那华山门下闻声自是迎了出来,行云见了。知道晴地安危暂不用自己照顾,再看到这么多华山显要下山来迎,正是自己上山的良机,当下绕了开这些人,开始登这华山.

常言到:自古华山一条路。

行云登了上去这才知道,这路不只是一条那么简单。而就只这一条路,还不是坦途,经常是沿壁而凿,结绳为索,狭窄之处,不过一脚宽窄,要贴了壁行去才可通过!而那身后便是悬崖峭壁!

这便是华山的险处,可也正因为如此,要上华山,一般的武林中人是瞒不过华山派的。不象其他大派的上山之路过多。防不胜防,华山只要守住了这一处险道。便可高枕无忧。

更何况如今华山派在这路上,每隔一段,便有一二个华山门人相守,行云在远处看了,心下暗到:“华山怎么防的如此严密?难道他们日日如此?”

既然那路上是过不去了,行云当下便要从另外一面直上华山!想那安谷中,几乎是直的千星壁都可上得,华山虽陡也不会有那千星壁陡了,更何况行云早非昔比。

便见此时行云的龙跻飞腾术展到了极至,再配上那两股内罡交替,远远望去,就见一道青影冉冉而起,贴了那华山峭壁扶摇而上,便仿佛乘了云一般。

华山派本是道家一枝,虽然俗家实力占了绝,可这本院正殿却还是原来的三清大殿。

华山派地本院并不在那华山之颠,而在了半山腰上,再往上去,实在是太过陡峭,就算身负武功,也有所不便,万一再传出些自己的门人因不小心,在自己地山里失足跌落,那笑话可就大了。

所以行云未登了多久,便已是到了地方。

此时天色已是黑了下来,行云上了来,四下里查看一番,只见这主殿四周并没什么人,看来都是下去迎接赵不忧和罗其星了,当下心头一喜。

行云虽未来的及查探,可审问垣晴这般重大之事,华山派十有**是要在这正殿审问,所以行云抢先一步,闪身进了那大殿之内。

只见这正殿之内打扫的一尘不染,青石地上,光可鉴人,行云也不想自己留下足印惹人生疑,当下足尖轻点,一跃而起。

跃了到半空,环首四顾之下,不出行云所料,那大殿的横梁足够宽阔,藏下一个人是绝对的够了,行云本就打算在此藏身,此时看了,心下又是一喜。

也就在此时,便听外面人声嘈杂,显是有人回来了!

行云眉头微是一皱,既然有人要来了,那自己便要快些藏好,可行云刚是要落在那梁上,心下却是一惊!

此时他人已是在半空,离地足有三丈,本是想落在那横梁之上,却是突然看到那满梁的积尘!足有一二寸厚!

“怪不得华山一路上防卫地森严,可这大殿里却没有什么防备,原来原因在这里。要是有什么人想躲了在梁上,只这灰尘落下便要了他显了原形!”

行云心念电转,此时他已是没有时间落下再起,外面的人已是就要进来!

好个行云,便见他此时临危不慌,体内两股内罡一换,硬是将身形在半空之中顿了一顿!这要是水仙看了到,定会十分惊讶,这一顿,虽不如她的那凌空虚度,可却是行云硬用那内罡做到的,全不用任何的技巧!

行云此时抓了住这一闪间,右手伸手一指点了在那梁边,整个人随即倒竖而起!

半点灰尘都未落下!

可如此,却还不能松口气,如果行云卧了在梁上,下面的人自然看不到他,但是他如今倒立起来,只要进了这大殿的人稍一抬头,便能看个一清二楚。

那人声已近,外面的人已经到了殿门口,行云此时仍是倒竖在梁上!

暗里相闻眉上蹙(四四九章)

暗里相闻眉上蹙(四四九章)

说话之人便是那罗其星。

此时的行云在梁上正自急切间,那些来人却是在殿门口停了下脚步争吵,并未进这大殿。

“听那罗其星之言,似是有人不同意在这里审问垣晴,莫非是赵不忧?”

行云倒竖在那梁上,心下只这一念闪过,便去思索如何将身形隐下。

这几人停了在那殿外,到是给行云留下一线时间,可谁也不知那些人什么时候就会进来,行云可是半点时间都不敢再耽搁。

那梁上厚厚的积尘让行云几乎束手无策:“这么多的灰尘,我要是卧了上面,必然会挤落许多,可不卧在上面,又会被人发现。

这些灰尘扫了也不行,扫了出去,这梁上干净了,可灰尘却都飘落地上,如果我大力的将这些灰尘击的远了,到是不会落在地上,可那劲风声响却是难免,那不是明里相告,这里有人么?”

看着那满梁灰尘,行云心念电转之间,突然急中生智,心到:“我只要将这灰尘尽都收了入手中,不就没了这些顾虑?”

想到便做,便见行云左手一伸,玉虚、琢颜两股内罡同时逆运!两相运转之下,登时大生吸力!行云心下一喜,随即横里一扫,便见那些灰尘如投林乳燕般的纷纷飞了进行云的手里!

隔空取物并不难,发力为攻。逆之则吸,只不过那逆运内力。对一般人来说,伤害极大,逆运内力便如在攻击自己一般,只不过行云地内力足够深厚,这灰尘也轻的很,才是片刻扫了个干净。又未得什么内伤。

行云这一挥之间,虽是轻柔之及,可仍是难免会有些微地声息,不过好在那大殿外正在吵闹,将行云这轻微的声息全都盖了过去。

也正在此时,那罗其星的话说的完了,便听赵不忧怒到:“你这话什么意思?”

行云轻轻的卧了在那梁上,闻言心下暗到:“果然罗其星是在说赵不忧,想来赵不忧怕垣师兄当面说出真相,那他就再做不了这华山之长。而且还要受到门规严惩,所以才百般阻挠审问。”

行云正想了到这里。就听罗其星不温不火的答到:“师弟只是在说理,这正殿乃商议华山大事之所,掌门被刺不算华山大事么?”

言罢,微是一顿,便听那殿外亦有人符合,显然罗其星回了这华山之后。其势亦是不孤,再加上他占了理字,赵不忧也是无言。

赵不忧此时只得冷哼了一声,举步进了大殿。

其他人也随即鱼贯而入,在这粱上地行云已是藏了好,不虑被人发现,除非有人故意跃起。

听那些人进了大殿,行云在那梁上默数脚步声,发觉进这大殿的人并不很多,大多数的人都是留了在殿外。进来的人总共不过十来个,可武功却都不俗。想必是这华山上武功身份尽皆足够之辈。

“听这些人的脚步和呼吸,魂级的怕是不下四五个之多!其中还有一人的武功更高些,莫非连曲正秋都是到了?”

行云在那梁上,不敢随便向下张望,生恐下面有人因为自己看下去而心生感应。

越是高手,感觉越是敏锐,行云本就不敢大意,此时听了脚步声,发觉竟似连曲正秋都来了,更是将自己全身的气息都屏了住,只用耳朵来听,就是连头都不动分毫。

此时那赵不忧似是走了到座位,然后便是一阵落座声。

那罗其星又是言到:“垣晴的人,师弟带来了,至于如何审问,那就要看郑师兄的了。”

行云在梁上听了,心到:“这罗其星口中地郑师兄怕就是昨晚那瘦高汉子所说的掌刑师兄了。”

果然,就听一个陌生地声音言到:“罗师弟放心,我既掌华山刑律,职责所在,便自会秉公处理。”

行云闻言,心到:“这声音沉稳有力,只听声音,到似是个严明之人。”

刚是想到这里,便听那人又是言到:“赵师弟,你是掌门,可却身涉此事,掌门虽尊,我执这华山规法之时,师弟却也不能借了掌门的身份扰我判断,或做任何其他断定。”

稍是一顿,那人继续说到:“今天师弟你只可陈述,不可再言其他,我问你才可答了,这也是避嫌之法。”

行云在上听了,便觉此人所言合情合理,赵不忧也只得沉声应了,那人随即又到:“当日情况如何,赵师弟可否需要再讲述一遍?”

赵不忧闻言沉默了半晌,忽然叹了口气,言到:“那日之事,我一想起便是心痛,这畜生枉我养育多年,又传其武功,没想却是如此结果。至于当日之事,师兄已是知道,我便不再提了。”

那人闻言追问道:“那便是这垣晴企图夜刺于你了?”

赵不忧只好沉声应了,那人稍是一顿,又问垣晴到:“垣晴!你可有什么话好说?”

他此话一出,行云的心下也是一紧,如今这赵不忧极可能与萧寿臣勾结在一起,如果垣晴说了出什么,怕反是会对万剑宗不利。

不过等了半晌,垣晴却仍是一声不吭,便如这一路行来无二,除了沉默外再无其他。

“垣晴!你若不说,便是认罪,你可知你这罪名定下之后可是什么结果?”那掌刑师兄突然厉声到:“废除武功,以清华山传功之德!再断手脚,以谢掌门养育之恩!”

行云在梁上听了,心头狂震!

行云虽是曾想过华山对垣晴的责罚定是不轻,可却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严重。当初行云只想到华山派会废了垣晴武功,然后逐出师门便是。

对此,行云早就想的好了,如果当真那样,大不了将垣晴接了回万剑宗或者青城将养就是,可谁知如今还要斩去手脚?

“莫要怪我苛责!垣晴,你要明白,夜刺掌门之罪,如是其他华山门下,那便是废其武功,逐出华山门墙,且要将其困在山下,终生劳作,以免将我华山武学散了出去。

那刑罚虽重,却仍会留下一条性命,不过你却不同。

赵师弟对你有养育之恩,可算是父。天地君亲师,这亲犹在师上!我华山名门正派,不会取自己门下的性命,可你地武功已是必定要废,又能再拿何物以报那亲恩?

所以这手脚之刑,便是要你清楚,人不可无义,更不可不孝!”

行云在那梁上听了,心到:“武功废去,虽让人颓丧,可终究还是全身全影,不失为一个常人,但要将手脚斩去,垣师兄还能活命么?就算活了下来,落了残疾,还能做什么?”

此时那下面殿里亦是传了来倒抽冷气之声,显是那掌刑师兄的这一定判,出乎不少人的预料。

这还不如一刀取了性命来的痛快,垣晴还未到三十,就算被废武功有损寿元,可再活上二三十年也不为过,手脚尽去,这余下的几十年可要如何过的?

如果不是罗其星早将垣晴的穴道制了住,这时垣晴怕已自尽了也说不定。

只见那掌刑师兄的话说完,大殿之中又是好一阵沉默,垣晴竟是仍不做辩解,一个字都不说出口。

行云的心下是既佩服又担心。

佩服的是垣晴虽受了如此大地冤屈,可却仍不将那赵不忧供出,垣晴如此念及旧情正是大合了行云的性子。再者,垣晴不将赵不忧供出来,那便不会波及到万剑宗,行云自是松了口气。

只不过如此一来,垣晴地罪责便是坐的实了,行云最是担心华山会马上行刑,当下心到:“如果他们能缓上个一日半日,我便是拼了全力也要将垣师兄救走!”

如今大殿之中,少说有三四个魂级高手,可能还有曲正秋坐镇,行云的武功再高,也没把握能在这些人的手里把垣晴救走,更何况外面还有一山的华山门下。

所以行云便盼着他们能先将垣晴关在个什么地方,然后再去施救。

行云正想到这里,便听那大殿之中,有人打破了沉寂道:“师兄,我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暗里相闻眉上蹙(四五零章)

暗里相闻眉上蹙(四五零章)

行云听这声音,知道是那罗其星在说话,只不知他要说

便听那掌刑师兄言到:“师弟且说,不过你要记住,这如何判断,只有我来做出,你绝不可逾越,否则乱了规矩,我也不会置之不管。”

罗其星闻言答到:“师兄放心,师弟只是想起那垣晴之前的表现与现今大有异处,这才想多说一句。”

“有异?何异?”那掌刑师兄诧到。

罗其星言到:“垣晴在路上曾是言其无罪,可师弟当时给他机会辩解,他却是不答,甚至想要自尽!”

“自尽?”

这大殿中一阵低语之声。

罗其星见此,言到:“不错,垣晴曾是想拔剑自尽,不过却是被万剑宗的宗主救了下来。”

罗其星此言一出,满场哗然。

便听立时有人问到:“万剑宗的宗主不是那青城行云么?他怎么会出现在山西境内?”

罗其星闻言到:“万剑宗当时不只他一人出现,还有其他的不少高手,那时我们正是追到沁州,依我想来,怕是他们要去潞安。”

“万剑宗再上嵩山,自然要大施拳脚,与河南相比,那山西到是好取的很了,他们出现在山西可解释的通,只是沁州已过潞安,不知他们是不是已经得手了。”那掌刑师兄沉吟到。

罗其星闻言到:“师兄所言甚是,不过让师弟大生疑惑的是那垣晴被万剑宗地宗主救下后。不仅没有感谢,反是大骂他下作。还拔剑相向,这就实在是令人疑惑了,以师弟所知,那万剑宗的宗主与垣晴交情不错,这二人曾是并肩而战过两次。

所以垣晴如此反应才更让人疑惑,也不知与此事有什么关系。”

损了一顿。罗其星继续言到:“依师弟来想,这事不论大小,总有关联,都要一起说清道明才是,就看垣晴如今这样沉默,师弟便觉得其中怕是有些隐情。”

“混帐!”

罗其星地话声方落,就听一声怒喝,正是赵不忧怒到:“罗其星!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随即“啪”的拍案之声传来,只听那声音,案子怕已是四分五裂了。显然那赵不忧已是怒极。

赵不忧这一声吼竟是用上了内力,只震的这大殿四下里微颤。梁上灰尘扑唆唆的直落了下来。

赵不忧可是魂级高手,他这一声的内力不可小窥,只不过此时殿内的人却也都不是普通人,并不为之所动,便听那掌刑师兄沉声言到:“赵师弟,你这是在做什么?”

那掌刑师兄地言语之中大是不快。赵不忧本是怒极,可此时听了登时一醒,微是一顿,言到:“师兄曾言,罗师弟不可有影响你判断之语,可他方才之言,句句疑惑,声声都言其中定有隐情,这显是在有意引的师兄随他考量。”

赵不忧说到这里,嘿声到:“那畜生行刺于我。罗师弟又未亲身经历,不过是奉命去追拿一趟。怎会知道有什么隐情?罗师弟你何时这么关心过我来?”

行云在上听了,心下暗到:“赵不忧毕竟有些本事,他能做上这华山掌门,自也不会差了,这一转口便是暗讽那罗其星另有他图。不过他这么激动,显然是知道垣师兄当时为什么要骂我,而怕被查了出来。”

行云刚想到这里,就听罗其星亦是冷到:“正因为师弟不知道此事究竟为何,才要一探究竟,华山门规森严,可却也不能胡乱判了,谁是谁非定要有个真章,否则便是辱了华山历代祖师定下的规矩。师兄身为掌门,自可明白师弟的这番苦心吧?”

这二人此时正针锋不让间,便听一个人喝到:“都给我闭嘴!”

“曲正秋!”

行云闻声心下暗到:“果然那个武功最高的就是他了。”

曲正秋并不像赵不忧那样用上内力,可这一声过后,大殿内当真安静了下来,再没人开口,显然他在华山的威势极高。

“郑严,你让外面的人都散了!”

曲正秋的语气很是不善,此言一出,便听那掌门师兄应了,朝外吩咐了下去。

行云在梁上心到:“曲正秋想是不愿那些华山门下看到赵不忧他们的失态,这才将门下都遣开。

真没想到华山权位之争已是如此激烈,都几乎没什么遮掩,不过看师兄如今的情形,显是这两派人角力之所在,罗其星想用垣师兄来扳倒赵不忧,赵不忧则是怕垣师兄将他供出。”

行云想到这里,心下暗到:“如此看来,这到也不算是坏事,有这利用价值,垣师兄地安危到算是暂时有了保证。”

行云越是细想,越觉得自己所断不差,而且那郑严方才所说的刑罚之重,怕也非是那么单纯:“莫非他是在迫垣师兄说出真相?”

这时殿外已经没有了其他人,便听曲正秋冷声斥到:“那么多小辈在外面,你们到是豁地出脸啊?”

曲正秋这一发话,大殿之中没人敢来接来。

就听曲正秋一个人在那继续冷到:“也好,今天你们就在这里把事情说的清楚了,别转弯抹角的,既然敢说,就直说好了。”

曲正秋这话说完,大殿内一片安静,等了好一会,郑严才是开口言到:“师叔说的是,两位师弟,有什么话,都说的清了,我也好定下

究竟如何?”

罗其星闻言,这才将那夜之事前后详述了一遍,末了言到:“那万剑宗的宗主到是没有再跟来,不过随即遇到地那些蒙面人却是大有蹊跷,这些人伏击于我们。显然是早得了消息,再加上这垣晴言语吞吐。师弟才是认为这里大有隐情。”

曲正秋闻言冷到;“有人敢伏击于你们?好大的胆子!”

罗其星恭声到:“弟子不敢有瞒师叔,那些蒙面人地武功都相当不俗,且有一九人剑阵,内隐九宫之数,显非一般。说来惭愧,弟子被困其中。竟是出了不去。

如果没有那人的暗里相助,弟子可是连这性命都有不保”

行云闻言心到:“那九人剑阵果然不一般。”

曲正秋稍是沉默,言到:“九宫剑阵虽是不多,可却个个不凡,剑阵一道,人数越多越是难了,可一旦习成,却是威力难测。

你被困住出不去,也不算什么,九人合力。又有阵法相辅,你能坚持不败。已是难得。不过你能不败,也说明那九人地剑阵并未大成,还欠火候。”

曲正秋说到这里,话风一转,言到:“你可确定那暗里相助的人是唐门高手?”

罗其星恭到:“弟子只是推测,能将一枚石子大小的物事射的如此惊心动魄。弟子再想不出他人。当然,如果是那几位通天高手出马,自有此威势。”

“德皇和那飘渺天宫主人还在剑竹岛上,那万剑宗的郭定府如今行踪不明,可他怎也不会来助我华山。”曲正秋闻言在那思索到:“唐门里能有你所说的那威势地也只有唐怀一人,其他唐门中人没那实力,可唐怀为何会出手相助?却又不露身份?”

郑严这时插口到:“如果只是将石子掷出,师叔应是也能做到如此威势吧?听罗师弟所言,那人只是射了出去,却没有什么准头。也有可能那人本就不会暗器。”

曲正秋闻言到:“让那暗器能快至魂级的眼光都难觉察,声音竟已生凄厉。便是我也难做到。

这江湖上仅有地几个化形级高手,除了那唐怀,其他人都未曾学过暗器,不会那暗器手法,而纯以内力迫之,便是他们亦是难以做到如此骇人的地步。

所以说,这暗中出手的人是唐怀到也罢了,如果不是,那这江湖上怕又是多了一个绝世高人,就算他的内力到不了通天,可却也远胜于我了。”

曲正秋此言一出,大殿中一阵倒吸冷气之声,不过华山众人再想到那暗中之人是来相助华山,又是暗松了口气。

行云在梁上听了,心下也是有些个得意,他如今炼化了天命带了的一部分内力,论起内力之丰,确实要比青城之围时还高出不少。

且不论曲正秋的为人如何,可他的武功却是真正的高手,能得他夸赞,行云心下有些自得也不为过。

稍是沉默,曲正秋言到:“这究竟是谁在暗里相助暂且不提。

可谁在通风报信,要人伏击我华山门下,却是不能有半分地含糊!我华山派还没到如此被人欺凌的地步!”

曲正秋此言一出,大殿之内,自然群情激愤,便听一人言到:“这是不是万剑宗做地?”

行云在上闻言,心下一紧,便听那人言到:“少林前些日子莫名其妙的一场大火,竟是将本院烧的一干二净,连藏经阁都未曾幸免,这要是自然起火,未免太不可信,此后少林也是遮遮掩掩,显然还有损失,所以我们华山这些日来才加紧了戒备。”

见大殿里的人纷纷附和,那人继续言到:“所以说,依弟子想来,就算是倥那边与我们的关系也未到夜里遣人伏击的地步,算来算去,就惟有万剑宗最是可能,只看那日万剑宗在青城山上地气焰,便可知他们的本性了。

再者,刚才罗师兄也说了,垣晴曾是大骂过那万剑宗的宗主,想是那行云不忿,派人去杀他也有可能。”

行云在梁上听的直皱眉头,不过这人的话到也不无道理,只不过他不知自己的性格,自然猜的不准了。

只是此人的一番言语,到让行云明白了华山派这一路上山的森严戒备是为了哪般。

行云想到这里,就听曲正秋在下言到:“不可能,以万剑宗的实力,他们当真要下手,罗师侄根本就回不来。”

那人闻言一顿,显然曲正秋说地大有道理,当下不解到:“如果不是万剑宗,那还会是谁?”

行云也一直在思索,总觉得自己应该想的到这些人地来历,可却又是缺个人来提点。

便在此时,就听罗其星忽然言到:“其实这些人的来历,怕是赵师兄知道一二也说不定。”

罗其星此言一出,这大殿里又是一阵寂静。

赵不忧方才一直没有插口,此时闻言森然到:“罗师弟,你可知诬陷同门是大罪,更何况你诬陷的是本门之长!”

暗里相闻眉上蹙(四五一章)

暗里相闻眉上蹙(四五一章)

不忧此时似已怒极,怒到了极处反是冷静下来,只是含阴森之意。

再者,赵不忧所言也是当真,诬陷同门这罪,不论什么门派都是看重的很。

不过罗其星听了,却是毫不为意,反是言到:“诬陷同门自是大罪,可究竟是谁诬陷,这就真不好说了。”

那郑严此时在旁闻言,亦是肃到:“罗师弟,此话不可乱讲,你既然说赵师兄可能知道,便要拿出证据,否则华山门规容不得半点情面!”

罗其星当下答到:“师兄放心,这其中道理,师弟自然省的。”

稍是一顿,罗其星又是言到:“再者,师弟可没说赵师兄就一定就会知道那些蒙面人的来历,只不过是有些个疑问,想要赵师兄释疑罢了,却不知赵师兄为何这般的恼怒?”

“那罗其星将自己的责任全推了出去,就算是赵不忧没做什么,他也受不到责罚”行云在梁上听了,心下暗到:“当真是推的干净,无论如何,都不会败了。”

行云正想到了这里,就听赵不忧森然到:“花言巧语!你如何的心思,自己心下有数!”

见这二人又要吵起来,郑严在旁肃到:“师叔在此,你们还要斗口不成?”

郑严将曲正秋抬了出来,这罗赵二人登时不再言语,便听郑严继续言到:“罗师弟,你且说来听听,不过绝不可臆测掌门。”

罗其星闻言应了。言到:“师弟当时救下垣晴,甩脱那些蒙面人的追击。自沁州回到平阳,刚是入了城里住下,赵师兄却又突然出去。”

顿了一顿,便听那罗其星对赵不忧言到:“当时师弟可是问了不少门人,可全不知赵师兄去了何处,只知道师兄那儿子赵剑来找过。然后师兄便匆匆而去。”

罗其星说到这里,声音稍是高了些到:“师兄那时去了哪里,能不能示下?”

行云在梁上听了,心下一紧:“糟!赵不忧怎会这么不小心?如果被人知道他暗与那些蒙面人有染,不仅他地地位不保证,就连万剑宗亦要受拖累!”

行云与赵不忧大有恩怨,自不会为他着想,可行云却不想萧寿臣参与此事的内幕被人追查出来。

“外人自不管万剑宗内部如何地争斗,他们只认萧寿臣是万剑宗的人,这便足够了!到时我好不容易做下的局面。便要毁于一旦!”

行云心下暗急,下面大殿中人听了罗其星所言后。亦是齐刷刷的扭头看了过去,等着听赵不忧的解释。

罗其星刚是被追而回,赵不忧缺马上匆匆出城,这期间确实太易惹人遐思。

便在此时,赵不忧虑还未回答,却是有人先开了口。对罗其星斥到:“师兄乃是我们华山的一门之长,他要去哪里,为何要告诉你?”

行云听了心到:“赵不忧在这华山中也自有他地一派拥护,只不过这人话说的也太直了,这让别人听到,便是当真没什么事也要大生怀疑了。”

罗其星并没答那人之言,而是对赵不忧虑言到:“赵师兄,你让赵剑为你传话,我们自不知是说了些什么,可平阳城里二百多华山门下的眼睛却都没瞎啊。

平阳城外究竟有什么大事需要你亲自出去?又有什么大事不能让外人知道的?”

罗其星将那“外人”说的很重。自是点那赵不忧让其子为他传递消息,而瞒了其他的华山门人。

罗其星此时的话已说的很透。便是要人联想赵不忧的出城与他被伏击大有关系。

便在此时,就听赵不忧一哂到:“我儿赵剑亦是华山门下,举贤不避亲,虽然我儿以前顽劣些,可这些日来也是懂了上进,让他做些事有何不妥?

罗师弟且记,我那孩儿,既是我赵不忧的儿子,也是这华山一千多门下之一!

至于我出城去做了什么,罗师弟怎么就不来直接问我?你要是来问我,我便就会直言相告,也好过你这样地胡乱猜测。”

损了一顿,赵不忧哂到:“莫非师弟心有成见,就知你师兄我不会与你说真话么?”

赵不忧说的到也在理,可罗其星却也不馁,当下追问到:“那师兄去做了什么?师弟当时忘记了问,如今还请师兄示下。”

罗其星认准了要赵不忧来回答,行云在粱上听了,心下虽是焦急,可却只能暗压下去,惟恐自己因为紧张而引起地心跳声被曲正秋听到,当下默问自己到:“如果赵不忧真的露出破绽,我该如何?”

行云此时也想不出赵不忧有什么好回答,可赵不忧一旦被人怀疑,甚至被揭穿,那对自己可是大不利!

“难道自己反要去救他不成?”行云心下大生荒谬之感,惟有暗到自己冷静,便在这时,就听那赵不忧虑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他这是什么意思?”

行云在梁上听的摸不清头脑:“莫非赵不忧疯了不成?”

这大殿之中的华山门人也是大感愕然,便听赵不忧笑声一顿,冷到:“心不正,则观人亦不正,罗师弟你既然如此追问,我便答你。”

说到这里,便听赵不忧对郑严说到:“郑师兄,既然罗师弟疑我,我是否可以找证人来证我清白?”

郑严闻言答到:“可以。”

赵不忧虑又是向那曲正秋问到:“师叔,那我便遣鲁师弟去上一趟,将我儿和证人带来,可否?”

方才曲正秋将大殿外的人都遣的走了,所以赵不忧虑才有此一问。

曲正秋“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随后便见赵不忧虑让方才那替他说话地人出了去,行云在梁上听赵不忧似是心有成竹,不禁有些个好奇,也就耐心等他的那证人前来。

大殿内暂时安静了下来,华山众人都是在想赵不忧那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葯,不片刻,那鲁师弟回了来。

行云在梁上心下默数,那来人竟有十数人之多!

暗里相闻眉上蹙(四五二章)

暗里相闻眉上蹙(四五二章)

“这些人是谁?”

行云听了那十数人的脚步声,心下疑问,只是并没过多久便有了答案。

“刘师弟?”

便听罗其星突然诧到。

行云闻言登时一醒,心到:“这些人应是那些和罗其星一起追拿的师兄的华山门下了,没想到他们回来的也真是快。

只不知赵不忧怎么会找到他们?”

除了行云在破庙外耽搁的那一段时间,其他时候,赵不忧做了什么,行云都是知道的,罗其星急着要会华山,行云跟了在其后,自然看的清清楚楚。

行云刚是想到这里,就听那刘师弟突然高声喝到:“不错!是我刘建章!”

那刘建章言罢,与其他那十余人一起拜到:“弟子见过曲师叔!”

见曲正秋点头示意,刘建章马上冷到:“罗师兄,你没想到我还活着吧?”

刘建章这话一出,满场哗然,行云在梁上就听赵不忧在那边冷笑,心下暗到:“这赵不忧难道早算到了罗其星会在他出城一事上为难他不成?”

那刘建章此时言语之间大有怨气,而罗其星当时也确是自己先逃了,行云想到这里,觉得如今该是轮到罗其星头疼了。

就听那刘建章随即大声到:“郑师兄,我和其他同门一起要告罗其星罔孤同门生死,临阵脱逃之罪!请郑师兄定要严惩不待,以正华山门规!”

罗其星当下忍不住驳到:“刘师弟!你不可乱讲!”

刘建章所言之罪。在任何大派名门里都是重罪,比那诬陷同门还要重上不少!罗其星哪还坐的住?

当下就听罗其星言到:“刘师弟。今日本是在审垣晴夜刺掌门之罪,一案归一案,就算你要告我,也不能在一时,否则便是乱了规矩。”

赵不忧此时哪会轻易放过罗其星?随即在旁森然到:“罗师弟,既然你方才疑我。那为什么我找了来证人,你却又要刘师弟回避?”

罗其星闻言一窒。

就听赵不忧继续说到:“罗师弟,你疑我出城所做之事,那我便实话实说。

我儿在城外发现了刘师弟他们满身是伤,所以不敢耽搁,便要带他们入城疗伤歇息,可却被刘师弟所阻,因为他们听了你也在城里地消息,不愿与你这样的人见面,只是要我儿赵剑来寻我。”

顿了一顿。赵不忧继续言到:“我儿自不敢怠慢,当下进了城里来。我听了剑儿所述,便知这是华山大大地丑事!

如此丑事,难道我身为华山掌门,要大肆宣扬不成?怕别人都不知道么?

所以我才一人出城,且要剑儿闭口不谈此事,以保秘密。”

赵不忧的话声方落。便听刘建章大声言到:“赵师兄说的千真万确!是我要赵剑去寻的赵师兄!”

赵不忧闻言冷到:“刘师弟他们与你一同去追那畜生,可却是分做两批回来,你回了来也不与我说个清楚,只想着快回华山,刘师弟他们气愤不过,才来找我这个掌门主持公道。

罗师弟,不知道我这个回答,你可满意?”

说到这里,赵不忧对那郑严说到:“郑师兄,这虽说一事归一事。可罗师弟既然疑我,我也只能辩解一二。”

郑严点头到:“这话也有道理。”

当下转头对罗其星言到:“罗师弟。如今赵师弟将证人带了来,你是否还有怀疑?”

罗其星沉默半晌,他显是没想到赵不忧竟然有此一招,可此时没有多少时间让他再去想了,当下只得言到:“是师弟我唐突了,还望师兄见谅。”

行云在梁上听了,心到:“这罗其星到是拿的起放的下,开口便是将错认了,毕竟他不顾刘建章而走是事实,抵赖不得,到不如直承了。只不知赵不忧会就这么放过他?”

正如行云所想,赵不忧闻言哈哈一笑到:“罗师弟似是对错了人,你对我道歉地话,到不如去对刘师弟讲,至于刘师弟认不认的,那便是你和他的事了。”

刘建章也是配合,当下便高声到:“我自不会认,我们这十几人算是命大,那些蒙面人的目的不是我们,否则罗其星你的武功高,可以一走了之,我们岂不都成了剑下冤魂?

华山门下如果都以你为榜样,到了危难便各保自己,全不顾同门安危,那还得了?”

刘建章这话一出,大殿之中立是乱做一团,罗其星与赵不忧各有一派,两

指责,说什么的都有,罗其星也是不想任由刘建章说高声到:“刘师弟!我方才对赵师兄道歉,并非因为你!你莫要会错了意!”

大殿内一静,都不知罗其星想说什么。

便见他继续言到:“我道歉,是因为赵师兄出城有因,是我误会了赵师兄,可我却不会对你道歉。”

见人们都静了下来,罗其星继续说到:“那夜的蒙面人明显是为垣晴而来,我将垣晴扯了走,并非是脱逃,而是将那些敌人引开,是在救刘师弟你们,这其中是非,你莫要颠倒!”

“岂有此理!逃走竟然还说成救我们?”

刘建章自是不会同意罗其星所说,当下大声驳斥。

此时大殿又是乱了起来,行云在梁上已是渐渐的听出了些门道,心下暗想:“这刘建章怕是与赵不忧一派,那晚他们追上垣师兄,罗其星想要师兄自辩,可这刘建章却是在旁阻止,如今又是在这关键时候挺身而出,显然所做,都是有利赵不忧。”

行云此时暗到:“这华山派中,赵不忧为首的自是一派,罗其星也有一派,那郑严和曲正秋则像是两不相帮。

就此来看,如果罗其星胜了,那赵不忧与萧寿臣地关系自然会被抖出,对万剑宗大是不利,而赵不忧胜了,虽然他与萧寿臣有什么勾结我并不知,但却远没有如今这么紧迫。”

行云不禁暗皱了皱眉,如他所想,最后的答案自然便是赵不忧胜最好,可赵不忧胜,那垣晴却又不保,这当真令人难做取舍。

行云正想到这里,如就见郑严突然高声到:“谁是谁非,我自然会断个结果出来,不过此时乃是审问垣晴,先后次序不可乱,刘师弟,你地事我记下了,你先退下,在一旁看着便是。”

郑严发了话,这大殿也是渐渐的静了下来,此时的审问是由他来主持,不论是否有理,刘建章也不敢太过放肆,当下不再言语,退了到一旁。

郑严见大殿渐是安静,便对罗其星说到:“罗师弟可还疑赵师兄出城的原因么?”

罗其星只得答到:“不再疑了。”

郑严又去问赵不忧到:“赵师兄可还有什么话说?”

就听赵不忧森然到:“罗师弟虽是不再疑了,我也本不想再与他计较,可我的如今身份却是不同。”

行云见赵不忧如此说,便知他并不想放过这个大好机会。

果然,就听赵不忧继续言到:“罗师弟,我不只是你的师兄,更是这华山掌门,你疑我到没什么,可你疑华山掌门就便不同了。

我这掌门并非我自己一人地,而是华山上下推举而就总掌华山。

我不过是一人出了次城,便被你如此怀疑,师弟,你究竟是疑我,还是疑这华山上下共推的掌门?”

“赵不忧就是华山掌门,他这么问,罗其星怎么回答?难不成说只怀疑赵不忧,而不怀疑华山掌门?”行云在粱上听了,暗里摇头,心到:“赵不忧这话问的当真让人难做回答,而且他扯上华山上下,自是让罗其星为难。”

行云想到这里,再想赵不忧竟似早为他出城的原由做了安排,当下不禁暗到:“我在破庙外耽搁的那段时间并不多长,赵不忧他要是无意间遇到那刘建章到也算了,如果真是事先安排下去,那他的智计就有些可怖了。”

行云虽是知道能做这华山掌门的,绝非常人,但赵不忧要是事先安排下去,此时甚至能借此反戈一击,这还是大出行云的意料。

“这一招就算不能将罗其星如何,可罗其星此后再说些什么,华山众人便会先去想想他所说的是真是假,尤其是如郑严,曲正秋这样两不相帮之人,未必不会受些影响,转而更是相信赵不忧。”

如此结果自是对行云有利,可也不过是这一时,赵不忧与萧寿臣勾结一起,终是行云的敌人,而这敌人只是武功上强了,行云到还不惧,行云就是怕这些人在背后地那些阴谋诡计,而这赵不忧此时的所作所为,让行云心下大生警惕。

千仞太华虽是险(四五三章)

千仞太华虽是险(四五三章)

不忧将罗其星对自己的疑问转成了质疑掌门,这几字是让罗其星大为难做。

赵不忧的人证具全,罗其星也没了言语,本是一个大好的机会,竟是反被赵不忧利用了去。

罗其星如果手下有真凭实据,那他自是不惧就算是质疑掌门亦可为之,可如今刘建章站了在一旁做那人证,罗其星只得将话全吞了回去。

随后一切,就如行云所想,虽然赵不忧只是证明他出城的理由为真,可再审垣晴,人们自然觉得赵不忧所说的其他话也不是假的,再加晴仍是不发一言,华山门下大半已是信了赵不忧。

如此一来,对赵不忧大是有利。

行云本是担心罗其星揭穿赵不忧与萧寿臣的勾结,如今看来,到是不用再担心,只要郑严不当场判了垣晴的罪,那便是最好的结果。

也如行云所想,郑严并没定下什么结果,这郑严也确实公正谨慎,虽然有赵不忧这个华山掌门相告,可垣晴的举动怪异,除了一言不发外,竟是一丝的慌乱羞愧都没有,这可不寻常。

当下郑严宣布将垣晴的经脉锁了,禁于悬空洞中,待来日商议之后再审。

行云在粱上听了,虽不知那悬空洞在什么地方,可垣晴暂时没了危险,这已是值得庆幸,至于那悬空洞,随后再去打探便是。

郑严说完,大殿内的华山众人自没什么异议。赵不忧也不会太过相逼,今日他已是占了上风。适可而止地道理,堂堂华山掌门怎不知晓?

“郑师兄,那我们呢?”

刘建章见这郑严似要结束,当下开口问到,他与罗其星的梁子算是结下,心下仍在愤恨。

“等垣晴一事了结。我自有安排。”郑严说完,便宣布今日到此为止。

刘建章听了,虽是心下不愿,可郑严却是按规矩办事,他也没什么话好说,只得怏怏而去。

如此,华山众人终是纷纷散了,大殿重又安静了下来。

行云到是没有马上下来,此时大殿外必然有不少华山门下,人多眼杂。行云地武功虽高,可却不想冒这个险。

正是想到这里。大殿的门又被推了开,此时已近掌灯时分,近来的两个人将大殿中的油灯一一点燃,然后开口到:“师父说要我们两个快些打扫,然后去送饭食到悬空洞给垣师兄。”

行云在梁上听了这声音,便知来的两个人是华山的年轻弟子。与垣晴一辈,而且年纪过不去十五六岁。

就听那另外一个少年接到:“悬空洞那里太危险了,为什么师父要我们去?轻功好地师兄又不是没有,我们才学了几年?这外面天又是黑了,要是一失足…

师兄,你知道吗?悬空洞的那面可是千丈悬崖啊,平的好象块镜子!”

那头前开口的少年无奈到:“这我怎么会不知道?可师父说话从来不做解释,你要不想去,可以不去。”

“师兄,你还有心情开玩笑?我敢不去吗?违背师父的意思。那可以要重罚的!别人都以为师父他掌华山刑罚,所以我们就可以放心大胆了。其实师父要求我们,比谁都严!”

行云闻言心到:“这两个少年是郑严的弟子?那派他们去给垣师兄送饭,应是郑严不想那两派人多与垣师兄接触吧。”

行云本在打算着如何打探那悬空洞的所在,不想马上就有人送了上门,心下自然一喜。

这天已黑了,虽然华山门下不易发现自己,但行云不熟悉华山,要他去找那什么悬空洞,可也更是麻烦,这时忽闻两个少年的言语,行云不禁暗到想睡觉就得了个枕头,自己刚才要是走的急了,怕现在正在满华山地搜寻。

既然这垣晴有了着落,行云也不再急,只等这两个少年去送饭食,自己跟了在后面便是。

心下一松,耳旁听着那两个少年边是打扫,边是嬉闹,到与自己当初在青城有几分的相似,行云不禁想起自己和行君来:“这华山门内地派系争斗再是激烈,也与他们关系不大,可他们如果真的有了垣师兄的武功,那便没有这般逍遥自在了。”

想到这里,行云暗叹到:“不过两三年,我和行君的变化竟如此之大,那时在青城虽没什么前途可言,却也算自在,但如今我却如履薄冰,一旦走错一步,连累的

太多太多。”

那两个少年仍自打扫,行云等的无聊,环目四顾起来。

“这大殿下虽然时时清洁,可上面却是藏污纳垢。”行云看了这殿上地灰尘蛛网四布,心下正是暗叹,可随即便是一动!

“我一会要是随那两个少年走了,万一有人再来查看这梁上,那我如今所在之地不正是个大大的破绽么?”

行云方才将这一块粱上的灰尘都吸了手中,虽是不虑有灰尘落下,可一旦起身走了,那这块地方便会格外的干净,与四周比起来醒目万分,任谁看了,都会知道有人来过。

虽然方才没人发现自己,可行云不想留下任何的痕迹。

“那我要如何?”

行云本是放松的心又是紧了起来,下面的两个少年,谁也不知什么时候要走,这一小段时间内,行云定要想出方法才是!

正急切间,行云觉得自己左手里有团物事,稍是一怔,随即心下松了开来。

他左手里的那团物事正是被他吸上来的灰尘,此时被行云捏做了一团,一直未得时机扔出去,没想到正好派上用场。

“我只要物归原位,那时谁还看的出破绽?”

行云刚想到这里,那下面地两个少年已经打扫完了,正自推门离去。

行云哪还敢再耽搁?当下右手往身下的横梁一撑,整个人直直飞起一丈来高,身子随即一转,左手内力轻吐,将那团灰尘重又震地散了,双手再一合力,将那团灰尘比照自己原来卧住的地方笼住,送它们重新落了回去。

点尘不惊!

只见那些尘土重都落了回去,虽然不是严丝合缝,但灰尘之间互相积压,自会将那些小缝隙填的满了。

行云此时其势已尽,再是伸了一指,点在那梁上,微一借力,整个人倒竖而起,另一只手内罡微吐,护住横粱两侧,以免灰尘落下。

如此一来,就算有人查看,因为不知行云原本在哪里躲藏,自也不会察觉到这么细微之处。

行云见那些灰尘已是不再动了,这才轻落到了门旁,见四周没什么人,随即一闪,寻了那两个华山少年而去.

行云刚是去了不到片刻,这大殿外便又是人声响起。

“师叔,您为何要回来?”

郑严有些不解,这垣晴已经被送了去悬空洞,有什么都要明日再审,大殿里也再没有什么重要人物,曲正秋为何再度回来?

“郑严,你在同辈中的武功算是最好的一个,我且问你,方才你在大殿里可发觉有什么异样?”

曲正秋的眉头紧皱,开口问到。

郑严见了,神色一凝,答到:“弟子没有觉得有何不妥,莫非师叔觉察到了什么?”

曲正秋的武功之高,华山再无二人可比,他此时既然这么说了,那就不会无的放矢,再看曲正秋的神色,郑严的心下更是凝重。

曲正秋闻言微是摇头,仿佛是自语到:“没有,我只是觉得不大对劲,虽然那大殿中没有外人,可却总隐约觉得有人在左右藏着。”

郑严听了,心下大是一惊,暗到:“这江湖中,就算是那些大派的化形级长老们来了,也不可能在如此近的距离躲开我这师叔的耳目,可师叔的感觉自不会有错,那难道说还有更厉害的高手暗窥我华山不成?”

不片刻,二人进了大殿,曲正秋和郑严将大殿各地方看了个仔细,就是三清道尊神像的背后也是看了,全无任何的异样,而且这些地方根本藏不住人。

“师叔,方才弟子的两个徒儿来过打扫,就是有什么痕迹也都被扫去了。”

郑严方是说到这里,就见曲正秋的眼中精光一闪,也不见他做势,整个人骤的跃了起来!

郑严见曲正秋如此,心下暗到:“对啊!那粱上正是打扫不到的地方!”

千仞太华虽是险(四五四章)

千仞太华虽是险(四五四章)

行云并不知曲正秋在他走后不久便又折了回去,他此时空洞的所在。

两个华山派弟子去取了饭食,然后顺着山路一路而上,不过走的却不是很快,这天黑山险,就算是华山门下,亦是走的小心翼翼,尤其是这些武功不显的小辈。

行云并没有一直跟在那二人的身后,华山一条山路,太易把守,行云只好由另外一侧,凭着自己超强的功力强行登上,只是每隔一段距离,回一次山路旁,来看看那二人的去向如何。

不过这一看,到是让行云替那两个少年捏了一把汗,这上山之路在白日里就已是险极,此时天色早暗,更是难登,而且那两个少年的武功并不怎么高明。

行云不禁心下暗到:“那个郑严对自己的弟子是不是太苛刻了?这要是万一失足,便就无救!哪有这样对待自己徒弟的人?”

行云想到这里,再看那山路已是渐近峰顶,路上没了华山门下看守,当下便跟了其后,要是那两个少年有个闪失,便暗里伸手助他们一把。

不过好在这一路总算是有惊无险,再走不多久,那悬空洞已是到了。

行云当下跃了上一株巨树上隐起了身形,这华山上巨树颇多,行云到不虑没有藏身之处。

“此处到峰顶已是不远,上山之路几已全无。”行云在树上眺望华山之险峻,不禁由衷的暗自赞叹。

收了回目光。再看眼前,正是一面峭壁千丈。却是不见那悬空洞地影子。

“悬空洞,顾名思义,那洞应是在半空之中的?”

行云正自四下里张望,便见那两个华山少年寻了到一处木桩,然后取出绳索绑在上面,二人随即顺了那绳索往崖下跳去。

行云见了。便知道自己猜地对了,心下暗到:“看来这悬空洞与安乐谷中的千星壁有异曲同工之妙,应都是在峭壁上的洞眼了。

只不过千星壁上的洞眼离地数十丈,而这华山离地怕得有数百成千丈了。”

既然知道了悬空洞的所在,行云自不再急,又是等了片刻,那两个少年爬了上来,手中的食盒已是没了,二人低语了两句,随后将绳索收了。望山下而去。

那两个少年所说,行云听了到。是那二人担心垣晴之语,当下心到:“垣师兄看来在这华山年轻一辈中地口碑很好,有些与行剑师兄相似。”

那两个少年已是走的远了,行云却没有马上下去,到不是他担心这周围有人看守,行云方才已是暗里查过。这周围并无他人。想这一面是峭壁千丈,另一面只有一条下山之路,路上又是防守严密,华山根本便不用再派人来多此一举。

行云此时不动,不过是想静一静,此番要如何做,有什么得失,行云都要先计算好了,绝不能卤莽。

今日在大殿里,行云亲耳听到赵不忧占了上风。这虽然对自己有利,可那罗其星也非是一般人。谁也不知他还有什么其他办法,将这局面扭转过来,行云可不想见到这个结果。

“那我如今唯一的办法就只有将垣师兄带走,这样一来,没了垣师兄这个人证,赵不忧便不会再有麻烦,也就不会被人知晓他与萧寿臣的关系。

而且这也算是救了垣师兄一命,否则赵不忧如果胜了,那垣师兄的结果便可想而知。”

行云想来想去,就觉得将垣晴带走是最好的办法。

“不论是为我,还是为了垣师兄,都是将他带走的好,只不过在这之前,是否要先说服垣师兄。

虽然我可以将他硬带了走,但那只能更加深他对我的误会。”

赵不忧一心想置垣晴于死地,必然有什么机密之事被垣晴听了去,想来也和萧寿臣有关,只要能说服垣晴,那行云便能再知道些萧寿臣的布置,行云可不想放弃这个机会。

行云在那巨树上站了足有小半个时辰,将这想的清了,再看那当头明月渐正,时间已晚,不由得心到:“怎么说服垣师兄,那等见了他后再说,我非是口舌伶俐之人,实在说不动,也只好用强了。”

“不论如何也不能让垣师兄留在华山!”

想到这里,行云从那树上跃了下来,到了那木桩处,往下看了看,便见那下面约莫十来丈处,隐隐有些亮光传来,应是那囚禁垣晴之所了。

行云当下也不再耽搁,往前一跨,身形便是直落了下去.

悬空洞中,一盏油灯如豆,正是行云方才看到地那点亮光,垣晴坐了在洞里眉头深锁,身前的食盒里地饭菜到是不错,

没有苛待了他,可他此时一点的胃口都没有。

望着眼前三指粗细的精铁栅栏,垣晴暗到:“师父他竟然和万剑宗做那密谋,我若不说出来,自然保的住师父的性命,可华山又会如何?这江湖又有多少人会死去?但我要是说出,那师父的性命便马上不保”.i>::只觉得眼前一闪,那人已是走了到栅栏之前。

“垣师兄。”

行云并没有蒙面,他已是下了决心,无论说动与否,都要将这垣晴带走,根本不做什么掩饰。

行云由那山上寻了灯光而下,正是落在悬空洞前的一点凸出之上,便见这洞口一丈来阔,迎面一道精铁栅栏拦了去路,里面则是宽敞许多,而那垣晴,此时正抬头望着自己。

“原来是万剑宗的宗主来了,垣晴哪敢当得这师兄的称呼,还望宗主不要折杀了在下。”::|

行云听了也不以为意,他知道垣晴这不过是对自己有了误解而已。

行云只是微微一笑,铁剑轻弹出鞘,只一闪间,那三指粗细的精铁栅栏竟是如泥而断,连半点的声息都未留下。>::莫非此来是专门炫耀不成?”

行云闻言摇了摇头,进了去,盘膝坐在垣晴的对面言到:“垣师兄莫再出言讥讽,行云说过,垣师兄定是误会了。”|

行云并非是口舌伶俐之人,此时垣晴一言不发,他到也找不出什么好说的。

便在此时,一阵山风袭来,洞里的油灯忽闪,直映地垣晴颜面更是憔悴,行云想到他与自己初见时的样子,与现在相比,虽不是判若两人,可也差了许多。

正想到与垣晴地初遇,行云突然心念一闪,言到:“我见过德皇前辈了。”

行云这话说的似乎没头没尾,可垣晴闻言却是一怔,那一直不变的面色终是动了。

行云看在眼里,心到:“这果然是个办法,我第一次见到垣师兄的时候,垣师兄便对德皇前辈最是推崇,既然我与他说不通,那便只好由旁处下手了。”“万剑宗的宗主,也未必能见的到他老人家。”

行云闻言不禁摇头苦笑,自己说的话,垣晴到都不信了,当下只好言到:“行云并非是用言语来诳垣师兄。

德皇前辈,行云见过两次,一次是太原你我分手,我被明非先生邀了去剑竹岛,第二次则是在青城之围后,这二次,垣师兄不会全无耳闻吧?”

行云的这两次登岛,江湖上确实你是全无风声,那第一次,行云和明非先生还有慧剑被武当一路尾随到登州,看到的人并不少,而第二次更是有飘渺天宫主人宣布支持万剑宗做为明证,垣晴方才不过是气话而已。

见行云仍是那副诚恳模样,垣晴也不禁有些个犹豫,想起与行云两次联手共战马家兄弟,垣晴的神色终是缓和了些,当下言到:“就算你见了德皇前辈,那又如何?你不要想来说服我,师父于我有养育之恩,我是不会害他的。”

行云见垣晴的神色已缓,当下也不在意他对赵不忧的态度,只是微笑到:“那行云便先不提其他,我们只说德皇前辈,当初我第一次遇到德皇前辈的时候,他老人家给我讲了些江湖道理,行云听了,本不太信,可在这江湖越久,越是觉得引人深思。;.:.听。”

行云说完,见垣晴的神情又有松动,便知自己的话是说的对了,不禁心下暗到:“如果我此时能将垣师兄说动,那是最好的结果,可要比强带他离开华山好上许多。”

想到这里,行云微微一笑。

千仞太华虽是险(四五五章)

千仞太华虽是险(四五五章)

垣晴既然能听的进去,行云当下便将德皇对自己所说的要的讲了一番。

当然,涉及到万剑宗的隐秘,行云自然不会说出来。

那些言语之中,大多是德皇对这江湖大势的看法,行云在旁细细的说了,垣晴却是越听越惊。

当听到德皇竟然可以为江湖大势牺牲小派,甚至是九辅之时,插口断言到:“不可能!德皇前辈为了困住天命,甚至可以牺牲自己的一生!这样的前辈怎会是你说的那种人?怎么可能罔顾他人性命?”

行云闻言,也不恼他,心下只是暗到:“垣师兄只要能与我说话便好,先不管他信与不信,只要不再沉默,便万事都可商量。”一路到华山大殿,根本就是一语不发,好似心死的模样,那个样子,行云如何才能说服的了?而此时他有了关心之事,不论态度如何,总是有了不同。

至于垣晴不信自己所言,行云并不觉得意外,就是他自己在那剑竹岛时,骤听德皇如此说来,也是不信万人景仰的德皇竟会有如此想法。

“那垣师兄认为应是如何呢?”行云看着垣晴,突然反问到。“有意编造不成?”

行云摇了摇头。暗到晴对自己当真是多疑了。

便见行云满面的诚恳,言到:“垣师兄。虽然不知你究竟是为什么误会我,可行云方才地那番话确是实言,都是德皇前辈所讲。”

说到这里,行云微笑到:“我要真的来诳师兄,也不会用这样地话来骗你不是?”常理的话来,莫非他说的是真的?”

见垣晴神色松动,行云言到:“这个江湖不需善恶分明,只需秩序,这才是公道,想来这是德皇前辈的本意了。”>::

这些年,他除了练功,便是到处奔走。随后更是被萧寿臣地阴谋压的喘不过气来,德皇当初的一席话。行云虽是有些领悟,可却没有时间去细想,直到了今天再被垣晴提将起来,可这一时半刻的,又会有什么答案?

沉思片刻,行云只好言到:“对与不对。我也还没有答案,只不过略有些所得而已。”

行云又是想了想,言到:“德皇前辈的道理并不难明,可这道理是对是错,却要看如何看待。

想那些被牺牲的小派自是不愿且也无辜,可因此避过大乱,这江湖被救的人却是多数。”

顿了一顿,行云沉声到:“万事没有绝对,便要看如何取舍,德皇前辈所言。便是舍小利趋大利,这道理人人皆是明白。可谁也不愿意成那被舍的一方。”

行云说到这,微皱了皱眉头到:“比如说我,如果当真要舍弃青城而成全这江湖安定,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拼了这全力,我也会去阻止。

而依德皇前辈所言,莫要说小门小派,就算是九大门派,只要牺牲的那些比所挽救地损失要小,德皇前辈都不在意。”

便听行云继续言到:“虽然这对与不对,我并没有答案,可有一点,却不能不承认。”“不在其位,便不知其中的难处,虽然垣师兄比我年长,可却地位不显。这不是行云在取笑师兄,而是自从我做了这万剑宗的掌门后,所看到的,所要做到地,都与此前截然不同。

江湖不能乱,江湖乱了,小门小派固然难以自保,可大派更在风口浪尖,一个不好,下场更惨也说不一定。”

万剑宗中,不论是郭,秦二人还是焉清涵,甚或张松山四人,这些人虽与行云的关系密切,可行云却无法与他们吐露,行君则是远遁,行踪不定,今日面对这垣晴,行云反是尽吐心事。“莫非我当真是误会了他?虽然他如今的武功身份都不同了,可这为人却与以前并无什么区别,这一番言语,显然心下仍是良善,也无虚伪。”可如今再是细想,又有行云所言,不禁大是改观,当下言到:“德皇前辈如果只是牺牲他人来达到他对这江湖的看法,那还另说,可他如今却是连自己一起牺牲,困住天命便是明证。”

行云见垣晴似是赞同,便在旁应和到:“德皇前辈确实没有存了私心,他那唯一弟子,明非先生,更是慎行慎言。”“也正因为他老人家要这江湖不乱,才会有人坐不住!想千方百计的搅乱这江湖!”

行云闻言,心下一动,暗到:“垣师兄所言的‘有人’,难道是指萧寿臣?”

行云想到这里,可却不去追问,此时还不到时机,当下只是随着垣晴的话说到:“江湖不乱,这是大德。

德皇前辈曾言大德小德,救一人一派不过是小德,只有把江湖归一秩序不成乱世,才是大德,想来确有道理。”

说到这里,行云却是一顿,摇了摇头。行云叹到:“但这只是道理,道理虽是明显,可真要去做,面对那些无辜之人、无辜之派,为了那大德去牺牲他们,这我也难下手,要是再牺牲我身旁之人,我更是不会愿意。

这人在世上皆有感情,若只凭道理行事,也未免有些不近人情了。”

千仞太华虽是险(四五六章)

千仞太华虽是险(四五六章)

“大圣非人?”

行云一怔,有些个不解,不过垣晴也没让行云多等。

便听垣晴在旁言到:“四年之前,我刚是晋了魂级境界,有幸被师父带了去听本门太师祖的教诲,他老人家当时品评这江湖中人,在谈论到德皇前辈时,曾言他是大圣大智慧。”

行云闻言心到:“垣师兄对他那太师祖似是很崇敬,想来他那么推崇德皇前辈,也与这有不少的关系。”

行云正想了到这里,就听垣晴继续言到:“不过那时的太师祖曾在这评语之后加了一句话,那便是凡大圣者非人!”>::可如今看来,当是与那大德有些关系。

太师祖曾是言到德皇前辈超脱凡俗,既然脱俗,也自没了凡俗之想,这江湖大势在他眼中,只有道理而没了私情,至于那些被牺牲的人或门派是否无辜,便不重要了,只要公道还在便可。”

“好个公道!”

行云听了垣晴之言,心下暗到:“公道,公道,这个公字,往日里并未仔细注意过,可此时看来却是大有深意,没了私利,才是公,可是人皆为私利,能舍了私利,也确实非人了。”

想到这里,行云暗点了点头,言到:“垣师兄的那位太师祖如此眼光,定也是位高人吧?不知名讳是?”>::功。也未曾在江湖上行走过,所以别派中人并不清楚他老人家的事迹”

不过垣晴随即又是言到:“可华山上下却都是知道他老人家地智慧。所以地位超卓,只可惜太师祖他三年前就已过世了。”

行云见状自不再去细问,虽然他对那老人还说过什么很有兴趣。

此时二人的话已是说了不少,垣晴也不再那么沉默,行云心下暗到:“应是说服垣师兄地时候了,否则一等这天亮。那时来人送饭,便能发现我在此处,可就不妙了。”

想到这里,行云开口言到:“垣师兄,今日我来,是要说服你与我同行的。”>::到:“你就算是当真见过德皇前辈,可也不代表你那万剑宗就是善。你们的那些阴谋诡计,就算是借口大德也是说不通顺。所以,莫要再浪费口舌了。”

说到这里,垣晴顿了一顿,言到:“如果你要灭口,便快些动手就是。”>::

行云闻言。知道晴对自己的误解还是很深,竟还以为自己是来灭口,不过行云转念再一想垣晴方才所言,却也是心下一动,暗到:“垣师兄果然听了到赵不忧和萧寿臣之间的秘谋,他口中的阴谋诡计也定不是小事,否则不会与大德相提并论。”

想到这里,行云便想将实情直说了,只要让垣晴知道萧寿臣与自己并非一伙,那就可以释疑了。

可行云正想到这里。突然眉头一皱。>::+.有异,不由得问到:“怎么了?”

行云的面色古怪,并未说话,只是用手指了指头上,垣晴还未明白是怎么回事,便听曲正秋的声音传了来到:“虽然不知道阁下是哪位高人,可能瞒的过我曲正秋的耳目,这武功当真超绝!想来阁下如此武功,应不是藏头露尾之辈,不知能否现身一见?华山自虚

,当为贵客。”

曲正秋的声音在这夜晚的华山回响,显的格外空旷,这一声声的,根本不虑下面悬空洞里的人听不到。

曲正秋在上喊话,可却绝不会贸然下到洞来,他虽不知行云是谁,可却是知道这神秘人地武功绝不会逊于自己,贸然而下,身无着力之处,怕是连还手之力都无。

洞中的行云此时却是没有理会曲正秋地言语,只是自语到:“他怎么发现的我?”

行云自认为已经将一切都掩盖的很好了,可怎么还会留下破绽?那破绽究竟在何处?

至于曲正秋能找到这里,行云到不以为异,毕竟当时在大殿里是审问晴,如果有人来听,十有**是朝着垣晴而来,所以来这悬空洞寻找,却也不错,只不知曲正秋为何来的如此之慢。

“莫不是他刚才一直在布置人手?”

行云心到:“他要是在这华山将人手布置好了,我一不熟山路,华山又是险峻之极,到还真是有些棘手。”

毕竟行云不是自己一人离去,他要走,垣晴是必然要带上,可垣晴的经脉被锁,使不出力来,就算没锁,他此时也已力竭,只能是个拖累。

如此一来,行云手上再多一人,要想穿过这华山层层防守而下,可就不易办到,行云的轻功还未到水仙地那般出神入化,更何况还有曲正秋这个化形级的高手在侧虎视耽耽。

行云正想到这里,却听一旁的垣晴讶到:“刚才你也在大殿之中?”

有曲正秋这个化形级的高手坐镇,行云仍能藏身大殿不被发现,垣晴只觉得行云的武功似是又有大进,能在如此近的距离瞒过曲正秋的耳目,这要什么样的武功才能做到?垣晴哪能不惊讶?

这个两年前还与自己并肩作战的师弟,如今竟是强到了这般地步!

行云闻言,笑了笑到:“我担心师兄的安危,所以才一路跟来,当时是藏身在那梁上,只不知为什么我做足了掩饰,却仍被发现。”

虽然下山地困难重重,可行云此时却仍是神色自若,并不慌张,毕竟华山没人敢下到这洞来,行云有的是时间来想对策。

只不过行云这神色落在垣晴地眼中,到又是有些个佩服。

行云一时想不出什么好办法脱身,可见自己偷听的事被曲正秋说破,脑中却是突然一个念头闪过,暗到:“虽然一时脱身不得,可我到是想出个办法来说服垣师兄,让他相信萧寿臣与我并非一伙。”

看了看一旁的垣晴,行云心到:“不如先试上一试再说。”

千仞太华虽是险(四五七章)

千仞太华虽是险(四五七章)

曲正秋虽然带了人在山上严阵以待,可行云却并不为之对晴微笑到:“垣师兄,方才在那大殿之中,你那师父和罗其星之间的争吵,想来都是看在眼里了吧?”"你的心意!不过嘲笑完了,你还是去思量思量怎么下这华山吧!”

虽然行云的武功让垣晴大是惊讶,但此时华山已是有了防备,就连曲正秋都到了,垣晴的心下更相信自己师门的能力。

行云闻言摇了摇头到:“垣师兄错了,行云绝无嘲笑之意,之所以如此说,只是想要师兄知道,这样的派系争斗,各门各派都是不少,尤其是大派。”

行云说到这里便住了口,只是看着垣晴,垣晴闻言先是一怔,随即似有所悟。

见垣晴低头思索,想是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行云便不再继续言语,有些话不必说的过透,垣晴也非是愚笨人,这么浅显的话,他不会听不懂。看他的样子,确非是来嘲笑我华山门内不合,他又是说名门都有派系之争,莫非是在暗示我,他那万剑宗也非是铁板一块?”行云也不动气,不禁暗到:“他若当真与那人一伙,此时根本就不用和我言语。只一剑杀了我,便一了百了。

既然他冒险上来华山劝我。应是没有歹意。”听那头上曲正秋的声音再起:“不知阁下为何对我华山地一个弟子有兴趣,如真想与他谈谈,我华山风景绝佳之处大有,也不必非要去那洞中。”

悬空洞上,正是火把通明。将这山上照的惶若白昼,华山门下千多弟子尽出,自然声势大壮!

曲正秋在上到似很是悠闲,并不甚急,那一旁地华山门下大是不解,轻声问赵不忧到:“师兄,那鼠辈若不出来,难道我们就这么一直等下去么?”

问话的这人正是在大殿上为赵不忧帮言的那个鲁师弟。

赵不忧见了,答到:“师叔不急,自有他的道理。那洞中不过就一点方才送去的食水,只一人一顿的用度。所以要急地是他,越是拖的久了,他越是气力不及,而我们却毫无影响。

你看那悬空洞外千丈悬崖,非是人力所能下得。他要走,必然经过这里。我们这是以逸待劳,为什么要急?师弟便当是赏玩我华山风景就是了。”

赵不忧说的似是轻松,可那鲁师弟却是担心到:“那人会不会将垣晴杀了?”

赵不忧尚未回答,便听曲正秋言到:“他要有此意,早在来华山的路上便动手了,也不会等到此时。”

那鲁师弟有些不太明白,当下问到:“师叔怎知他在路上有机会?”

便见曲正秋言到:“在路上暗中相助,惊住蒙面人的人想来便是他了,以他的武功,要取垣晴的性命易如反掌。再说,他真有意要杀垣晴。在蒙面人出现之时袖手旁观既可,根本不用费半点的气力。”

那鲁师弟听了不解到:“师叔怎么就认为这人是那路上暗里相助之人?”

曲正秋闻言眉头微是一皱,言到:“虽说天外有天,可这江湖中能超过我的却也没有几个,不可能在路上遇了到一个大高手,这里又出来一个大高手。

而且这人想来也非是唐怀,他那武功,我心中有数,绝没这般的高。”

曲正秋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又到:“你有疑问并非坏事,可要多动脑筋,这并非多难地问题,你也不是愚笨之徒,不要总是问了别人来回答。”

曲正秋这一训斥,那鲁师弟闻言诺诺,退了到赵不忧的身后,不再言语。

罗其星则是在旁插口言到:“弟子到是担心那人会用垣晴为质。”

曲正秋闻言,脸色一缓,点了点头到:“这确实是可虑之处。”

赵不忧闻言冷到:“华山门下,为他人之质,实乃可耻,那畜生若真如此,我便一剑毙了他,也免华山蒙羞!”

罗其星闻言却是冷到:“师兄,你这是真心话么?”

赵不忧正是要回口,却见曲正秋地脸色再是沉了下来,只得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他们在上争吵,声音愈大,深夜的山上空旷的很,这些话竟是一字不差的飘了到洞中。

行云见垣晴的脸色很是难看,知道他在难过赵不忧如此对他,当下暗到:“那赵不忧竟是一心要杀死垣师兄,此时我要是再加剂猛葯,怕就会有效了,只不过这样有些对不住垣师兄。”

上一把力,可说服垣晴与自己同行,才最是重要,行里,终是开口言到:“那些蒙面人,垣师兄可想知道是谁所使?”

行云这一问,垣晴的脸色再变!

行云看在眼里,便知垣晴已是想到赵不忧杀人灭口了,当下言到:“师兄所猜不错,我曾是暗中查探,见赵不忧…”

“够了!”是同情的很,他同样是孤儿,自能理解垣晴如今的心情。

行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看着垣晴。

就见垣晴平复了下自己的情绪,沉声问到:“蒙面人要杀我,暗中出手相救的,可是你?”

见行云点头承认,垣晴沉默良久,叹到:“我欠师弟两条命。”

行云闻言心下一振,暗到:“他唤我做师弟,便说明已是不再误会于我!至于那两条命,第一条应是我在沁州阻了垣师兄自尽,第二条则是在暗中惊住那些蒙面人好助他脱困了。”

行云想到这里,望向垣晴,便见他轻点了点头,心下一喜,正以为自己终是将垣晴说动,却是见垣晴指了指那食盒言到:“师弟累了这大半日,先把这些饭吃了,好补些体力,一等我将那阴谋说与你听了,师弟便寻了机会下山去吧。以师弟如今的武功,想来应该还有办法离去。”

稍是一顿,垣晴又是加了一言到:“不过师弟可要答应,不要伤了我师父的性命。”

是在骗自己,那他就已知这阴谋,说与不说,全没有区别。可如果行云没骗自己,那说出之后,如果行云能将这祸消弭,对江湖来说却是大功一件,只是一定要让他不能伤害自己地师父才行。

行云本是以为自己说动了垣晴,正自心喜,可闻言登时一怔,急到:“垣师兄这是何意?行云此来是要将师兄救走,怎么能把师兄一人留在这里?

师兄如果和我走了,罗其星没了证据,便奈何不了赵掌门,赵掌门自然性命无忧,垣师兄还担心什么?至于我突围而去,更不会去取谁的性命。”

任凭行云如何说了,垣晴却只是摇头到:“我不能走。”

见行云眉头大皱,垣晴言到:“不是我不想走,可师弟虽然武功超绝,可却也不能太过小窥我华山。”

说到这里,垣晴似是精神微振,显然仍以自己地师门为荣,便见他继续言到:“这华山上下只有一条路可供奉通行。

就算师弟凭着超绝轻功,能硬寻了其他路下山,可如果再多了我这累赘,怕也不成,我那师叔祖的武功,师弟也是知道的,真若带了我去,怕是连第一关都过不得。”拖累,外又有曲正秋和这整个华山的追击,这实在是让人为难。

更何况行云不想被人认出是他,可就算蒙了面,换了衣衫,可面对这些高手,行云不可能不使用本门轻功,如果不用龙跻飞腾术,行云可是连半分把握都没有。

山风又起,将油灯吹的光暗不定的同时,也将曲正秋的言语送了进来,行云不禁转头望向洞外,那一片悬崖峭壁,行云在洞里自然看不到,只看的到远处那一片黑暗。

“我要下这华山,只有两跳路可走,一是先上去,硬由曲正秋他们的层层防守中突围而出,另外一条路,便是这千丈峭壁了。”

这峭壁当真如果那两个华山少年所讲,就如面镜子也似,行云来这悬空洞时就已有体会。

“旁人要下这峭壁,必须一口真气不停到底,其间真气稍是浊了,怕就要葬身其下,可这峭壁之高,就算是化形级的高手前来,也不可能一口气撑的下去。”

可想到这里,行云不仅没有气馁,却反是笑了。

“师兄莫要担心,师弟已经有了办法。”

说着,指了指眼前的食盒,行云笑到:“师弟可要失礼了,只有吃些东西,我们才好有力气下山。”

行云那满面的自信,垣晴心下也不由得狐疑开来。

曳履直下吾独步(四五八章)

曳履直下吾独步(四五八章)

行云其实并不很饿,可要带垣晴下山,多一分体力便多刚刚想到的那下山之法是最耗力,所以这饭一定要吃。

再说,这华山的饭菜看着到也不错,虽是此时都冷的透了,但一荤二素,那郑严也没有故意刁难垣晴。

行云当时怕赵不忧在饭菜之中动手脚,所以亲眼去看了那两个华山少年在大灶里打的饭来,那大灶里都是华山寻常弟子所食,自不会有毒,这才放心放他们送给垣晴。

不过此时的行云已成习惯,在外吃饭,仍是取了银针出来验试一番,晴在旁看了,摇头到:“师弟可真是谨慎。”

行云将没有异样的银针擦拭一番收了回,然后指了指头上道:“这还不够,我在大殿里将所有的痕迹尽皆抹了去,又把一切都恢复原状,可不仍是被师兄的那位师叔祖发现了?我到真想去问问,究竟他是怎么发现我的。”

行云自认为已经做的无懈可击,但却仍被人发现了破绽,.行云边吃着饭,边将自己如何将那粱上灰尘收走,最后又如何原封不动的放回去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垣晴也是想不出破绽在哪.

此时悬空洞上的山头,曲正秋已不再喊话,既然行云不答,他也不再费那气力。只是让各华山门人,依照武功高低。或三五人一组,或十数人一群的,将这片山头守了地严实。

那守在下山之路上的郑严,抬头看了看天色,正是子丑之间,距离天亮少说还有两个多时辰。心下则是暗自盘算起来:“与这夜里相比,天明之时更好守些,毕竟夜里容易隐蔽行踪。”

郑严刚是想到这里,便觉得自己身旁地鲁师弟似是有些个怪异,转头看他,就见他一副张口欲言的样子。

想起曲正秋方才的训斥,郑言摇头到:“师弟有话便说,师叔的训斥是要你多想再问,而非是不让你问,实在想不通。问了也是自然,没人会怨你。”

那鲁师弟闻言。看了看远处的曲正秋,见自己的那位师叔正是坐在一方大石上闭目养神,这才低声问到:“师叔怎么就认定那鼠辈一定躲了在悬空洞里?如果他早便走了,我们岂不是白在此守侯?”

郑严见是这问题,当下笑到:“师叔本也不确定,可那人先是出手救了晴。又跟了晴上华山偷听,随后不知去向,那悬空洞是他最可能去地地方。

师叔自从知道有人曾是偷听后,便马上将山封了,而门下弟子也无人见到有外人出没,那只有两个可能,一是那人走的早,二便是他还留在华山。”

那鲁师弟听了,又是低声问到:“所以师叔便来了这里?可我总觉得这么兴师动众,万一那人根本不在这悬空洞里。我们岂不会成了笑柄?”那鲁师弟说到最后,声音低的几不可闻。自然是怕那曲正秋听了去。

郑严摇头到:“那到不会,方才悬空洞里似是有人声传出,虽听不清楚他们说的是什么,可却能认定那洞里不止垣晴一人在,想来师弟的修为不够,所以才没听到,可师叔一定是听到了的。”

郑严方是说到这里,就好象为他证明一般,一个奇特的嗓音突然响了起来到:“曲正秋何在?”

这声音源自悬空洞中,好象被蒙了一层厚布,显的异常的沉闷。

声音自然是行云的,行云在扮奔雷大侠之时,沙哑过嗓子说话,那时赵不忧亦是在场,行云可想被人认出来,所以只好另想了个法子,用自己地衣衫在口前蒙了几层,直到声音全变的浑浊不堪,不能辨认为止。

华山派要是猜自己地来历,不会不怀疑在沁州出手救过垣晴一次的自己,所以行云才更要谨慎,就算被人怀疑,也不能露了证据把柄于人。

行云这一开口来寻曲正秋,华山门下先是戒备,随后便是大骂,曲正秋的辈分极高,行云这样直呼名讳,华山门下自然不快。而那赵不忧听行云开口只寻曲正秋,却非自己这个华山掌门,神色微微一变。

听到行云出声相询,曲正秋的眼睛也随即睁开,言到:“阁下可有话要说?”

曲正秋的声音清楚的传了进洞中,行云嗯了一声,言到:“我有一事不解,不知可否得到答案?”

曲正秋闻言笑到:“不知阁下要问什么?”

行云自然知道曲正秋不会随意应承下来,定是要先听了自己地问题,再做决定。

方才行云与垣晴正是说到不知曲正秋如何发现的自己,这也是行云的不解之处,此时自己吃的饱了,也正需要歇息一下,便开口问上一问,如果曲正秋来答,那是最好,不答也没损失。

想到这里,行云问到:“我只是觉得奇怪,你们究竟是怎么发现我的行踪?”

行云此言一出,曲正秋面上微现得色。

曲正秋并不知道行云是谁,可他却知道行云是个武功要高过自己的人,识破这样一个大高手的行藏,而对方还不知道是怎么露出的破绽,就算是曲正秋,心下也难掩自得。

这江湖中也只有行云会这么问,要是换做其他人有行云如今的武功身份,怎也不会来问这个问题,这可是大坠了身份的事。

曲正秋此时把握十足,门下弟子将这华山上下守了个密不透风,他不虑行云能逃地了,当下便是言到:“阁下武功确非寻常,藏了大殿的粱上,就连我亦是被瞒了过去,不过阁下虽然行事谨慎,却是忽略了一处。”

曳履直下吾独步(四五九章)

曳履直下吾独步(四五九章)

“哦?”

行云见曲正秋竟是当真要来回答,心下一怔。不过这是好事,行云也想听听自己究竟是在哪里出了纰漏。

行云刚是想到这里,就听那曲正秋笑到:“想阁下藏于梁上之时,已是注意到了那梁上灰尘的警示之用,所以便先将灰尘收了,如此一来,殿内之人便不能从落尘之中有所察觉。”

说到这里,曲正秋顿了一顿,继续言到:“这还不算什么,阁下走时竟还想到将那灰尘物归原位,这便是难能可贵了,做事到如此谨慎,当真令人佩服。”

曲正秋将行云一番好夸,到非是他心胸广阔,行云在下面听了,心里和明镜也似:“那曲正秋此时越是夸赞我的谨慎和智计,便越是衬其识破我的睿智。”

想到这些,再听曲正秋之言,行云只是微微笑过,心下哪会有得意之感?只是在那静等曲正秋将实情说出。

曲正秋此时虽是在赞行云,可却心下快慰,就算是化形级的高手,也不会没了争胜之心,习武之人,谁会没了那份心思?面对行云这样的高手相询,曲正秋哪会不自得?只见此时已是将行云夸的差不多了,果如行云所想,曲正秋一转口风,笑到:“可阁下却是没想到,这躺过人的横梁与多年未曾打扫过的横梁的区别。

阁下虽是将那灰尘全放了回原位,可那些灰尘时间未久,不过与积尘表象相同而已。只要经我轻轻一拂,那真相便自大白。这其中原委,不用再细说了吧?”

行云闻言不语,他自然听的明白,心里暗到自己还是经验浅了。

“积尘日久,如果只是将那上面地尘土吹去,梁上仍会留下粘着的污垢。而我躺过地地方,因有衣衫摩擦,自然比别的地方干净许多!这便是破绽的所在了。

我只是去想有没有人会发现我放回尘土的破绽,却没有注意那梁上的旧痕。

想来他定是跃了起来,随手一挥衣袖,再等那些灰尘落定,显出横梁面目,我躺过哪里,便一目了然了。”

行云想到这里,摇了摇头。暗到:“与这些老江湖比,我确实还有差距。”>::已是令人惊讶了。”他说的到是真心话,行云如此谨慎,已是令他大感惊异。

行云闻言抬头笑到:“多谢师兄地劝解,这就算吃一堑长一智吧。”

说到这里。行云猛的一起身,朗笑到:“比那智计,师弟可能还有些不如,但这武功,师弟我还是有些个自信的。”

说到这里,行云看了看洞外,笑到:“垣师兄,看这时候也不早,饭也吃过,休息的也差不多。再不动身,这天可就要亮了。华山千丈。天亮后下山,明白看着那凌空无依处,师弟怕会头晕目眩啊。”|+.行云神色又不似做伪,不禁疑到:“师弟当真要带我下山?可我那师叔祖在山上,又有整个华山在侧。”

行云未等垣晴说完,微笑着摆了摆手到:“我们不走那条路。”>::到:“今日多谢招待,累及华山满门相候,在下真是过意不去,为了诸位早日休息,只好先告辞了。”

行云这话一出,华山门下俱是一惊,都以为行云这便要上来!当下纷纷运气做势,而曲正秋的眉头却是微皱,心到:“那人就算要突围而去,也不会如此明里相告,莫非他还有什么所持不成?”

曲正秋刚是想到这里,就听垣晴惊诧莫名的声音突然传来到:“由这里跳下去?”

“不好!”

曲正秋闻言,低呼了一声,稍是闪身,便到了那悬崖旁,俯身而望。

赵不忧、罗其星、郑严等亦是随即反应过来,纷纷上前,朝下看去,便见那十余丈下的一点凸出处,站了两个人,此时天黑,又有山雾弥漫,便只看的见两个模糊影子。

“难不成他们真要跳崖?”

华山门下此时也是围了上来,不禁看的面面相窥!

他们虽不知行云是谁,可行云地武功,有曲正秋所言,这些人的心中也自有了个大概,所以方才一直都在紧张这人真要上来拼命,那华山地损伤定不会小!

可不论怎么想,也没一个人认为这个大高手会舍了正路反去跳崖!

看着下面的无底深渊和那飘渺的云雾,一派深不可测的景象,华山门下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暗到:“那两个人当真不要命了?”

便在此时,随着华山门下的一片惊呼,那两个模糊的影子猛地往前一跨,骤的直落了下去,瞬间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不可能!他们怎么可能真的从那山崖跳下?”

曲正秋的脸色已是难看至极,转头对门下喝:“你们马上带人去崖下搜索!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曲正秋千算万算,怎也想不到行云会直跳下去!方才得意的神情早便抛到了九霄云外,可他方是吩咐下去,却又突然高声阻止到:“慢!你们先不要去了!”

华山门下闻言,大感不知所措,此时就听曲正秋突然冷到:“几乎就被他们骗了,所有人戒备!”

罗其星在旁突然言到:“师叔可是担心他们使诈?”

曲正秋闻言看了看罗其星,点头到:“不错!垣晴要是自杀,到还说的过去,可那神秘高手却没有自杀的理由。想那二人必是将衣服罩了在大石之上,然后借这夜色晦暗,让人误以为他们跳崖,只等我们一有松懈,却是突围下山而去!”

曲正秋所言大合常理,华山众人听了也是暗赞,自是个个戒备,惟恐那神秘高手突然跃了出来。

曳履直下吾独步(四六零章)

曳履直下吾独步(四六零章)

“这计策并不高明。”

曲正秋看着自己的门下已经戒备开来,心下冷到。

一旁的华山门下也均是认为行云二人在用计引开他们,好突围而去。想这千丈悬崖,有谁会真的跳下去自寻死路?

不仅山上的华山众人如此想,就是被行云带了出洞的垣晴也认为行云定是另有他法,直到见行云笑着指了指崖下,这才出声惊到:“由这里跳下去?”心往上一提,人在空中!

“天!他当真要从这千丈悬崖而下不成?”

可就算垣晴心下如何惊骇,却始终没有再出声相询。

他知行云绝不会去寻死,自己此时出声只会分了行云的神,如果行云真有把握离去,却因自己在旁分了神而失败,那可就真成了笑话。

人在空中,想着行云方才那一笑的从容神色,垣晴的心中如惊涛骇浪一般,不禁暗到:“他的武功竟是到了能直下这千丈峭壁的地步,如果真的如此,那可是前所未闻!

就算那百年难遇的通天高手,也没人当真去寻这华山悬崖而下,云师弟可算是古往今来,直下华山的第一人了!”

想到这里,垣晴看了看自己,又是暗到:“而且云师弟的身上还背着一个人!”u=|而定。行云对自己地智计有自知知明,知道自己的智计与那些老江湖比起,仍是差了些,可行云对自己如今地武功却是自信的很!

行云的两股内罡,一股运做,一股温养。交替使来,最擅持久。再加上炼化天命带来的内力增长,现在他的内罡之强,足够双剑化形!更何况行云还有那上下千星壁的经验,就算是负上一个垣晴,亦可行得。

与这相比,如果由华山派地层层防守中突围而去,还不能在华山派的眼前使用龙跻飞腾术,行云自认没那能力。

审时度势,又知自己能力。行云这才下这决定,虽然在外人看来与自杀无异.

山风呼啸着由耳旁刮过。晴只觉得口鼻为之一窒!他此时经脉被锁,虽说十二个时辰后自会解开,可此时却是提不起丝毫内力,只得强忍着往下看去。

而这眼下触目全是幽暗,除了一旁隐约的山壁外,竟是再看不到任何东西。

“看来云师弟这一跃。已是跃了到山间云雾之中。”

这时垣晴突然想起行云方才的言语,暗到:“此时要是天亮,脚下深渊看的真切,怕当真会头晕目眩,甚至会分了心去也说不定。”

“砰”的一声暴响,随后山壁碎裂声传了过来!

这一声响也把山上的华山门人惊的一跳,曲正秋再是向下望了望,除了满眼的晦暗外,再无其他。当下不禁皱了皱眉头。

“这应是那大石碰了到山壁之响。”

罗其星听了,在旁言到。

曲正秋闻言还未来的及开口。便又是一声暴响传来!

“又是一声!”

曲正秋心下再惊。

曲正秋刚是想到这里,便听那声声暴响竟是由慢至快,夹杂着阵阵回声接连不断地传来!

到了此时,就连华山门下弟子也觉得蹊跷了,这悬崖陡直,真是大石裹了衣服掷下,碰上一二次的山壁到有可能,但碰了这么多次,可就不寻常了,而且那声音也不似撞击,到似是…

“是有人故意踢地!”

曲正秋的心下一震!.

曲正秋猜的确实不错,这声声暴响,正是行云踢的,不过说是“踏”的更是贴切些。

这华山峭壁好似镜子一般,几乎没有落脚之处,行云负了垣晴直坠而下,约莫落了七八丈许,这落下的速度已是越来越快,寻不到落脚之处地行云终是将琢颜内罡运了在左脚之上,然后一脚朝那山壁踏了下去!

峭壁本是平滑,却硬被行云这一脚踏的碎了!

随即,行云下坠的势子便是一缓!

收了脚,让这身形再落四五丈,便见行云琢颜内罡一撤,玉虚内罡功运右脚,又是一踏!这便是华山众人听到的第二声响!

只见行云脚踏之处,岩石纷纷迸裂!随着行云不断的坠下,那暴响亦是不断的传了出去!

轻身功夫重在先将自己的身子提至最轻,这才能跃的更远更高,可行云此时身

垣晴,重量大增,自然没法轻身,垣晴这一百多斤的平地里,行云根本不放在心上,可此时下这悬崖,下坠之势越久,那力越大!

所以行云现在要做的,便是不断地阻了这下坠之力,可峭壁不仅垂直,有的地方甚至是向内凹去!而行云每踏上一步,虽是下坠之势缓了,可身子却同时向外面飞去!

这才是下崖地难处所在。

朝山壁踏一步,虽多是向下用力,可仍有向前之力,那山壁自也将行云往外推去些个。

一步两步,直到行云再够不到那山壁时,便强运两股内罡,身子往前一滑,将身形硬移回去!再度贴住那峭壁,随即一脚踏出!周而复始!

如果不能及时贴了到峭壁上,行云身后便是无底深渊,离的过远,便再无所依!

这凌空移位最是消耗内力,就算行云亦不敢随意使用:“我这样虽也能下山,可下山之后的内力便堪忧了。

到这山下,我还要尽早离开这陕西地界才是,所以这内力要省了来用。”

想到这里,行云的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暗到:“龙跻飞腾术到是适合此处施展。”

龙跻飞腾术,木莲子当日教导行云时,便是言过此术全在一个“登”字,学好了登,便是习得龙跻飞腾术的精髓,此术没有固定步法,最重因地制宜与随机应变。

方才那一踏,随后便是形成个登势,这正是施展龙跻飞腾术的良机!

行云想到这里,自不迟疑,随即便借龙跻飞腾术而下,几步踏来,竟是大缓了那山壁向外的推力!

行云心喜,这山越下越是畅快,脚下的龙跻飞腾术也愈加的随心所欲,一瞬间,行云竟是对这如何的“登”大悟不少!

峭壁险,可越是险处却越是磨练技艺!

没想到龙跻飞腾术竟是在此精进的行云,此时直想长啸一番!

便见行云一路而下,随他那一步步踏下,峭壁上的岩石被纷纷碎裂,滚滚碎石跌落,前仆后继,在空中越积越多,渐渐这华山千丈峭壁上,竟是由碎石而成的瀑布奔下,又如一条灰龙倒挂!只可惜此时正值深夜,无人见得。

那碎石声响,延绵不绝,与这山中回声连做一片,听的山上的曲正秋等人惊骇莫明!

“难不成他真的就这么下去了?”

一旁的郑严,赵不忧、罗其星等虽未将这话说出声来,可却写了满脸。

那崖下不断传来的声音已是连做了一片,真要说只是扔下去两块大石,如今也没人再信。

曲正秋听这山下的声响渐远,心里也是惊疑不定到:“这人能直下千丈悬崖本就匪夷所思,更何况还不知他是否一人离去,如果再背负了晴,那可就真的是骇人听闻了!”

曲正秋正想到这里,便听身旁的郑严问到:“师叔,您看我们该如何应对?”

那垣晴是郑严要审问的弟子,此时暂押在悬空洞,亦是由他负责,他自是关心。

可他此言一出,赵不忧的面色似是大为不愉,不过却也是一闪既逝。

曲正秋此时哪还注意的到赵不忧的脸色变化,他心里只是在想这华山是名门大派,越是名声显著,颜面越是重要,被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本门弟子虏走,这是天大的耻辱!尤其自己还在当场!

“当年那行云在少林被人虏走,九大门派便是颜面大扫,如今华山可不想再为江湖中人添道饭后谈资!”

人活一口气,佛争一柱香,武林中人更是如此。

曲正秋想到这里,面色一定,沉声到:“华山所有弟子立即随我下山!将那崖下给我围了!今日就算是通天亲临,也不能让那人平白夺了我华山门下而去!”

曲正秋说完便带了华山众人,急急的奔山下而去!

曳履直下吾独步(四六一章)

曳履直下吾独步(四六一章)

行云正自直下华山,与此同时,华山脚下的林中,突然影,这五人轻功卓越,由那林上飞奔而来,月光洒在这几人的脸上,竟是焉清涵和天剑门四人!

这五人远远望了华山奔来,未到近处,便已是看了到那满山的***。

“这华山怎地***通明?”

张松山的眉头一皱,开口言到,同时脚下一缓。

华山派他虽是未曾来过,可不论哪个名门,也不会这样整山的***彻夜,而他们一路跟来,已是打探明了,知道罗其星此时已是上了华山,那行云跟在罗其星的身后,自然也应是在山上,再见这华山有异,他自然担忧了。

焉清涵亦是抬头望去,便见华山之上,灯笼火把连成一线,由山脚延着山路蜿蜒而上,几达峰顶!

“事不寻常必有原因,华山要审垣晴,并不用这么劳师动众,那如此,自然是有大事发生。”

焉清涵闻言答到,她那黑油油的面上,眉头微皱。

与张松山四人停了下来,焉清涵再是言到:“华山虽是兴师动众,可却没有什么动静,如此阵仗,除非是有贵客夜至,否则便只有一个答案。“

这答案呼之欲出。

不用焉清涵说出,张松山四人便已经明白。此刻已是子时都过了,又什么人在这时候来华山做客?再者,能让华山如此相迎的人,满江湖也找不出几个。便是那少林方丈,武当掌教亲临。也没有这个排场。

唯一地结果便是行云上山事发!

陆桂山最是急噪,此时想的通了,便是言到:“宗主有难,我们杀上那华山便是!”

说着便要冲将出去,却是被张松山一把拉了住。

陆桂山不敢与自己地这个大师兄较劲,当下便是停了。可心下却是不解,开口问到:“师兄这是何意?”

张松山对自己的这个师弟言到:“你都已过了四十,还这么毛躁?焉姑娘智计无双,便是宗主和秦老都是赞叹,你看焉姑娘并不急切,就说明此事并未到急迫地步。”

说到这里,张松山看了看焉清涵,言到:“我们且来听听焉姑娘如何计较,再做打算不迟。”

虽然焉清涵与张松山四人各是朝剑门和天剑门下,互不统属。但焉清涵表现出来的智计,张松山自是看在眼里。此时事关重大,自要先听听焉清涵的意思。

他们几人本是遵了行云的意思回转沁州,将事情原委与焉清涵的身份都说了给在沁州坐镇地秦百程听,随后便被秦百程派了出来紧追行云。

虽然行云不让他们来,可秦百程的身份又是不同,所以这几人当下又是寻了华山而至。

秦百程的意思很是简单。不可妨碍行云的行动,这几人来到华山旁,只是做行云援手之用,以备万一。这五人中虽然焉清涵的年纪辈分最小,却是智计最高,所以秦百程便要张松山四人多听听她的意见。

焉清涵见张松山来问自己,当下笑到:“张大哥谬赞了,清涵可不敢当智计这两个字。”

说着,又是笑到:“陆大哥只是脾性直爽,心念宗主之险而已。清涵可是真的佩服。”

焉清涵的身份与张松山四人相若,可年纪辈分都是差了一截。但此时却随了行云称呼起大哥来。

不过张松山四人也未去计较什么,他们亲眼见过焉清涵在行云的面前自称妾身,而行云似也没有什么意外,自是觉察到了这二人的关系不同一般。

陆桂山见焉清涵地话面面俱到,顾及自己的颜面,那被大师兄训斥地脸色好看了许多,当下问到:“那焉姑娘如何看这这华山***?”

焉清涵闻言微笑到:“这满山火把虽然不同寻常,可此时看这山上如此安静,便可知宗主没有危险。

再看那火把由山下直至山顶,正是这一条上下山的必经之路。华山如无贵客来访,那这火把便是说明他们要彻夜严守,以防有人逃脱下山!”

顿了一顿,焉清涵继续言到:“且不论他们防的是谁,这火把仍燃,正是说明他们要防之人并未拿住,否则便不用再如此戒备了。

依清涵看来,想是宗主想听些华山的隐秘,却不知怎地被华山门下发现了行藏,所以将山封了起来搜寻。”

张松山四人听了大觉有理,便见焉清涵又是言到:“此时那山上有两种可能,一是宗主已经离去,只不过华山派并不知晓,所以仍在搜寻。二则是宗主仍在山上,华山或是寻不到,或是有所顾及。”

说到这里,焉清涵笑到:“宗主的武功,想来四位大哥比清涵还要了解,这华山派虽是人多势众,可真要是想伤了宗主,却是难的很,所以清涵并不担心。”

张松山闻言点了点头,言到:“焉姑娘所言甚是,宗主武功本就高绝,近来由剑竹岛回来后,更是高深莫测,观之,竟是有些师父地气象了。”

张松山言罢问到:“那我们要如何做?”

“等。”

焉清涵看着那华山微笑到:“等上一等,也许那山上便有了变化,此事绝不可仓促。宗主武功高绝,真要下山,他们不会挡的住,而宗主如果不下山来则必有原因,想来应是担心身份暴露。

这华山派将上山之路全都封了,又是***通明,此时我们上山,必被发现,到时怕反会弄巧成拙,坏了宗主的大事。

万剑宗此时不能多树敌人,华山派最少还未明里与万剑宗为敌,所以我们绝不能落人口实,否则只会是给少林武当强送一力助。”

顿了一顿。焉清涵言到:“秦老嘱咐我们来做援手,并未要我们擅自行动。所以到不如在山下相侯,等待时机再做接应。”

其实焉清涵还有话未直说。那便是这华山名门,自非是等闲,就自己这几人上去,虽然个个都是魂级高手,却也未必能全身而退。到时不仅打草惊

乱了手脚,还可能将自己或者行云陷入困境。

焉清涵此时虽然看着面上轻松,可心下比张松山等人还要着紧行云的安危,但再是着紧,却也不能贸然而动,否则到可能害了行云。

张松山四人闻言,都大觉有理,正自点头间,就听那华山上突然一阵纷乱传来!

抬头望去。就见那点点***组成地一道长蛇,顺这华山而下。其速甚快!显然是山上有了急事!

“师祖有令!所有华山门下即刻将南峰脚下所有的通路围住!贼子带了晴跳崖而逃,这二人不论死活,都必要寻到!”

那华山上地人还未奔了下来,可传令之声却是一层层的递了下来,比人行的快上许多。

声音都是由内力迫出,自是为了山下的华山门人听地清楚。这一来,就连不远处的焉清涵和张松山四人也都是听了满耳。

“带着垣晴跳崖?”

这几人俱是一惊!

华山派虽是没说是谁带着垣晴跳崖,可焉清涵,张松山几人都是知道那指地是谁。

焉清涵就觉得眼前华山的那长蛇般的火把竟要旋转开来,便在这时,猛的耳旁张松山的声音响起到:“此时要如何?”

那陆桂山已是按奈不住,便是要去与华山门下大杀一番,焉清涵则是闻言猛的一醒,稍是一想,言到:“几位大哥莫急。宗主绝非是卤莽之人,如果华山门下说的是实情。那便只有一个答案,就是宗主找到了下山之法!”

张松山四人闻言一怔。

他们四人与行云交过手,也知行云的武功高绝,但这华山陡直,跳崖而下还能生还,着实是匪夷所思。

所以此时听了,张松山四人都是将信将疑。

焉清涵将话说完,头脑也清醒了许多,略想了想,反不再暗自担心,便见她言到:“宗主为人谨慎,几位大哥应是知晓。再者,那方才华山门下言到宗主是带了垣晴跳崖,要知宗主心善,只会救人,又怎会带了别人一起寻死?”

这到确实合理,张松山几人没有异议。

“那如今要怎么做?这华山广大,只我们五人去寻,可是难了。”张松山问到。

焉清涵略一思索,言到:“宗主下山,必是会带了垣晴回转沁州与我们汇合,那我们便自这跳路逆了往南峰脚下寻去便是。”

五人商议妥当,自不再赘言,当下展来轻功疾驰而去.

焉清涵所料不差,行云直下华山,而曲正秋他们却是要走山路,这直下与绕道之间的差距便是行云脱身的时机。

行云知道自己下山地动静如此之大,曲正秋他们不会全无所所觉,所以自己下了山后,便要马上遁走,否则等华山围了上来,便又要横生枝节了,尤其那时自己的内力已是大耗,再对上曲正秋,可就没了把握。

此时地行云早已从那半山云雾中脱了出来,虽然仍是夜色晦暗,但周围景色比原来清楚了许多,行云心下默算了算,这崖应是下了大半,距那地上已是不远。

人人都说这峭壁有几百成千丈,行云自然没有量过,不过却是知道自己用脚去踏那山壁,足是踏了一百五十余步!每步就算有个四五丈,那便已是六七百丈了。

成功在即,行云自不会松懈,龙跻飞腾术连展,又过了片刻的功夫,已是渐渐能看到地面了。

随着行云最后一步用力,整个人往后平飞出去,落了在三丈之后,这千华山终是让行云下了来!

千仞华山直下,就是行云如今的武功和身体,也有些吃不消,不过这直下华山的畅快却是前所未有!要不是行云本性并不张扬,又担心华山派从自己的声音中听出破绽的话,此时可真是要长啸出口了。

在行云背上地垣晴是亲眼见了行云如何直下华山的,此时已是平安落地,心下更大是佩服,言到:“云师弟如今的武功,在这武林之中,怕是除了通天高手外,再无人能敌了!”

行云闻言自是谦虚两句。

想到行云的武功如此的高,又身为万剑宗的宗主,再来比比自己如今境况,垣晴不禁心下自苦起来:“华山我已不能回,江湖之大,哪里是我的容身之所?”

行云背着垣晴,自不知道垣晴想的是什么,此时他脚下所站之地满是碎石,正是被他一路踏碎落下的山岩,此时竟是堆做一堆,如同一个小土包!

抬头看了看那华山陡立,半空云雾遮住,竟是望不到头!

“这山当真是峻峭,虽然我有把握下来,可从这里看了,到却也是心有余悸,如果是白日里下山,眼看着深渊无底,我怕是当真要犹豫犹豫呢。”

行云想到这里,忽然觉得身上都已是湿的透了,这到不是紧张所至,而是那半山云雾地湿气太重。

行云当下运了内力将衣服烘的干了,也随手帮了垣晴烘干,垣晴此时经脉被锁,便如普通人,这一路直下地湿寒,要是染了病可就不美了。

一切妥当,行云笑到:“垣师兄且坐稳了,华山门下一会定会寻来,我们可不能让他们寻了到。”州方向急驰而去!

曳履直下吾独步(四六二章)

曳履直下吾独步(四六二章)

已经奔了二三十里出来,并没遇到华山门下,想来就我下山的响动,也只会去山脚下搜寻,怎也不会想到我当真下的来那华山,而且此时已是走的远了。”

行云在华山之上虽被曲正秋识穿了行藏,可随后也于华山派那层层严守之下突围而去,算是又扳回一局。

更何况此时将垣晴救了出来,还未显露身份,自己又是直下华山,行云现在心下大是爽利。

想到这里,行云正要与背后的垣晴说上几句,突然间心下一动!就觉得自己身后似是有人跟了上来!

行云马上回头望去,确见人影幢幢!

“难不成是华山派追了上来?”

行云的内力已剩无多,直下华山岂是儿戏?就算行云的内力再是深厚,此时也有精疲力尽之感,更何况负了垣晴,大是耗力且还影响速度。

此刻身后竟然又有人追赶,看那来人似是比自己还快上一些!行云不禁心下苦笑到:“我刚是庆幸没人追来,便马上出来这么多的高手!可我却是没了余力。”眉头大皱,言到:“师弟还是将我放下吧,莫要因我而连累了你,没了我这累赘,以师弟的本领,逃走并非什么难事。”

说到这里,垣晴再是叹到:“师弟救我三次,已是仁至义尽。垣晴此生难忘,不过那报答只怕是要等到来生了。”.>|.快上一些,就如今这样追下去,早晚便会被赶上。

“云师弟背了我直下华山,然后又是奔了三十来里的路,定是疲了。如果再被那身后人追上,结果可想而知!”>::

行云本在想办法,此时听垣晴如此说来,竟猛地一停,反是言到:“我既救了垣师兄,便不会半途而废!既然走不脱,那便战上一场又如何?”

当断则断!

行云此时定下心思,反是豪气大生。虽然内力大是不足,可华山千丈悬崖都能下得。这几个来者又有何惧?再怎样,也好过被人追到力竭。>::此相待。

再想到自己的师父几番欲制自己于死敌,垣晴心里又是一阵的黯然,当下便要将那阴谋说了。然后劝行云不要再管自己,可话还未出口,却是见行云突然笑了.=.说着,指了指那正在急速靠近的人影笑到:“这都是自己人。”

不错,此来之人正是焉清涵和张松山四人,他们自听了华山派搜山的消息后,便按焉清涵之意,转回到来路。逆了赶来,终是追到行云。

其实这几人早就已经见到了前面地行云。只是相隔太远,一时不敢来认罢了,本想等追到近处再看时,行云却是先停了下来。

“属下见过宗主!”

这五人到了近前,见有垣晴这外人在场,自然礼数做全,一丝不芶。|=|来人竟全是魂级高手!如果再算上云师弟,只万剑宗在场的六人,便与我华山的魂级高手相差无几!”

有了这五人在,行云的心下大为塌实,此时就算是再遇到华山门下,也足可胜的。

想到这里,行云当下笑到:“几位来的正是时候。”指了指垣晴,言到:“我下那华山悬崖,已是有些力竭,垣师兄的经脉被锁,这一路上就劳烦张大哥帮忙了,此地太近华山,终不是安全之地,我们还是先走为上。”

行云发话,众人自无异议,如今这六人中,行云消耗太大,除了他外,就数张松山的内力最是深厚,自然由他背了垣晴,当下七人再是上路。

行云方才言语之中,虽没有刻意炫耀自己如何直下华山,可张松山四人仍能听出行云当真是直下了那千丈悬崖!

几人震惊之余,更对行云由衷敬服,焉清涵望着行云的目光则是异彩频频,直看的一旁不知情地垣晴大是纳闷,不知这黑面胖汉的目光为何如此之奇?

在路上驰了片刻,行云突然醒到:“我不是要你们回去了么?怎么又是跟了上来?而且你们怎么是从我身后追来?”

焉清涵因为有垣晴在侧,并未多言,而是由陆桂山将他们如何回转地沁

百程如何的嘱咐,简单的说了一遍,然后又是大赞焉正因为焉清涵所料不差,他们几人才追的上行云。

行云听了,看了看焉清涵,心下暗到:“她的智计如此之高,自是我的一大臂助,可她对我地情意,我要如何还得?”

行云想不出两全的方法,当下只好将这心思掩了下去。

赶路要紧!

此时有了张松山的帮忙,行云一行的速度自又快上不少,一路也没遇到华山门下,等奔到天明,又自附近镇子里寻了马匹代步,便直朝了沁州而去。

而此时的华山脚下。

“这莫非是?”

郑严看着那行云下山时留下的那堆小山似的碎石,心下惊骇莫名!

全派在山下直搜到了白日,才是发现了此处异样,那碎石堆一开始虽然引人注意,可谁也没有往他处去想,直到天亮之后,那碎石堆正上方的山壁上一个个的脚印,登时将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那一个个的脚印便如一个个小坑一般地凿在山壁之上!观之触目惊心!

如此一来,这些碎石的来历便是清楚地很了!

曲正秋看着这碎石堆和脚印,满脸的阴沉,当下也不说话,便见他骤的一振袖子,身形直拔而起,便如轻烟般顺着脚印扶摇直上!

就在华山门下纷纷称赞曲正秋的轻功玄妙之时,便是又见人影闪动,正是曲正秋落了回来。

这一落地,点尘不惊,下山亦如上山一般的顺畅。

曲正秋这一上一下,不带丝毫火气,正是轻功化境之体现,看的华山门下自是喝彩一片,可曲正秋的脸却更是阴沉。

赵不忧、郑严、罗其星这些人不似那些晚辈,他们心下都是明白曲正秋为何阴沉着脸。

“就算此时师叔能由此上得山去,那也比不上带走垣晴之人,且不说那人手上还有一个垣晴,就单讲师叔这上山下山,所踩之处,都是那人硬踏出来的脚印!

这千丈悬崖,究竟要踏多少步?只凭这一点,便是人所难及了。

更何况上山容易下山难,这下悬崖更是难上加难,真是难以想到如今江湖中还有这样的一个人物!他究竟是谁?”

郑严想到这里,除了剑竹岛上的通天高手外,根本想不出还有什么人能有如此功力,可那几人又没理由来此,且也没听过他们动身的消息。

“既然这脚印和碎石明白在此,那便不用再搜了,想那来人早已经走的远了。”

曲正秋沉默半晌,终是将手一挥,随即离开,显然心情大坏。

华山门下闻言,纷纷散去上山,这碎石堆前只剩下赵不忧的几个师兄弟。

“恭喜师兄,垣晴被人劫走,怕是称了师兄的心意了。”

罗其星突然在旁言到。

赵不忧闻言当即怒到:“师弟!有话便说的清楚,不要转弯抹角!那畜生被人虏走,合我什么意了?”

罗其星听了,摇头到:“师弟非是妄语,垣晴乃是师兄的得意弟子,可他犯下大罪,已是废定,可却是被人劫走,虽然师兄口上责他,但是多年养育,心下也会有些庆幸他不死吧?”

罗其星这话中所指自非是表面的意思,赵不忧哪会听不出来?此时见罗其星言罢转身离开,心下不禁大是恼恨。

罗其星自然以为垣晴被人带走与赵不忧有关,垣晴一去,赵不忧便不虑秘密泄露。可赵不忧心下却是清楚,此事绝对不是他做的!

赵不忧此时也是心焦,垣晴被人带走,要是那秘密当真流了出去,可如何是好?

想到这里,赵不忧心下一动,不禁暗到:“莫非是他们动的手?可他们哪去寻这样的高手?”

一旁的郑严看了这两个师弟的明争暗斗,不禁大摇其头,亦是上山而去,只留下那千丈峭壁上的一个个脚印直连了云雾深处。

深仇难忘恨未平(四六三章)

深仇难忘恨未平(四六三章)

山派发现了行云在那山壁上留下的痕迹,震惊之余,量人手追查,不过行云此时得了焉清涵和张松山几人之助,已是早了一步回转了沁州。

这一路上有焉清涵出谋遮掩行藏,华山门下自是查探不出任何线索。

不几日的行程,行云七人终是到了沁州,趁夜色入城,并未惊动任何外人。此后又无一日好歇,虽是服了些葯物,当时这一路急赶,伤势又重了不少,这一回来,便被行云安顿到最里间静养。

将垣晴安顿好了,行云也没有休息,当下便是和秦百程以及焉张等人到了正厅里商议,几人方是坐下,就听秦百程开口言到:“老秦并未依宗主之令起程去太原,只是遣了门人去通知边家,擅违宗主之命,其罪不小,老秦愿领任何惩处。”

行云哪会当真处罚?虽然华山并未追上自己,可焉清涵几人的接应掩饰,使得他轻松不少,否则以他那疲惫之身带着受伤的垣晴,就算没被华山派寻到,只要是留下些许的蛛丝马迹,便是大麻烦。

当下行云马上扶住秦百程,恳到:“秦老言重了,事起突然,行云经验不足,决定本就不当,这要说有错,可是我自己的,与秦老无关。”

行云路上亦是想过,此行确实有些卤莽。在那华山一夜,终是让行云知晓。他还是小窥了华山,虽说如今他武功已算超绝,但经验仍是不及。如果不是有那双修籍在身,可以仗之直下华山,那当时算是无路可逃了。

秦百程闻言也不做态,当下谢过行云。言到:“宗主心胸广阔,实乃万剑宗之福”

行云自是先许几句,再是坐下,秦百程看了看一旁的焉清涵,对行云大是深意地笑到:“老秦武功还说的过去,可这论起智计不过是中人之资。可焉姑娘却非凡响,宗主想来也已知道,有她在宗主身旁,要远比老秦强地多。”

行云闻言心下亦是赞同,不过却是想不通为何焉清涵如此智计。却被萧寿臣派了去打理内务。

秦百程并不知行云在想什么,当下继续言到:“宗主的身份显赫。许多事根本不必亲自动手,就如您这次孤身犯险,如真有什么意外,那可如何是好?”

行云知秦百程是在关心自己,当下虚心来听。

秦百程言到:“宗主以后身旁应多些人相随,不用事必躬亲。而且多些人,也好出谋划策,更是稳妥。您看这名门大派的掌门出行,哪个不是前呼后拥?一门之长是本门颜面,出入气势,可非儿戏。”

行云其实早便知道这些,只是他还有些不习惯罢了。

不过秦百程说的有理,行云自也要表示,当下点头同意,心下暗到:“此去太原。怎也有两三家大派的掌门到场,我也不能落了万剑宗的面子。看来身旁确实要多些人了。”

行云正是想到这里,就见秦百程突然顿了一顿,言到:“说到气势,老秦怎觉得宗主几日不见,却似更有气魄?莫非此行有什么特别经历不成?”

行云闻言一怔,言到:“秦老所言地气势,行云怎未察觉?”

秦百程见了,当下笑到:“气势无形,很是玄妙,只有外人才能感觉的到,未听过有人能感觉的到自己的气势的。”

行云也有些哑然失笑,暗到此言有理。

便在此时,张松山在旁接口言到:“莫不是宗主直下华山的缘故?”

张松山如此想,自有他的道理,想那多少人登上华山后豪气大发,那还只是由山道而上,行云却是由悬崖背负一人直下!如此经历,那气魄再不变化才是奇了。

秦百程闻言当即一惊,当下追问,行云自是简单的讲了一遍。

虽然行云并未着意炫耀,可也是听的秦百程、焉清涵以及张松山四人心驰神摇,焉张几人只知道行云带了垣晴直下华山,于那细节也是不知,所以此时与秦百程一样的惊讶。

半晌之后,秦百程才是呼了口气,叹到:“宗主此举可谓惊人之极!武林千百年间,却是前所未见闻!真不愧是我万剑宗地宗主,真不愧是我万剑宗的神功!”

秦百程赞到这里,却又是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到:“只不过此事不宜宣扬,否则定是一个大涨宗主威望的良机。”

行云闻言心下也有些个遗憾,可随即便是想到了更重要的正事。

行云之前一心急着往回赶,那些蒙面人的身份问题,根本就没有时间细商,甚至连垣晴到底听到了什么都未来的及细问。

此时终是安稳下来,自不能再耽搁,行云当下便将自己一路的所见所闻,那些蒙面人对垣晴地伏击,平阳城外破庙之会,甚至华山门内的不合都是一个不漏的说了。

见众人都是听的仔细,行云言到:“那些追杀垣师兄的蒙面人口称得了神主之令,而这神主,水姑娘曾说过是那萧寿臣对外之称,如此一来,这些人便应是萧寿臣的手下了,只是不知他们究竟是何来历,这样的人,萧寿臣的手下还有多少?”

众人听了,亦都在沉思,而行云心下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是浮现出来,总是觉得这些蒙面人的来历自己应是知道。

便在此时,焉清涵突然言到:“清涵到是想起个可能。”

众人闻言精神一振,行云当下问到:“焉姑娘请讲。”

焉清涵沉声到:“依清涵来看,那些蒙面人地特点有三。一是与华山派这样的名门有深仇,二则是他们地武功不俗,甚至还有九人剑阵,三还听从萧寿臣的命令。”

顿了一顿,焉清涵言看着行云言到:“这样的人其实并不少,我们的眼前便有许多,甚至与他们一起朝夕相处过。”

行云闻言,心下的那模糊的想法一下子清晰起来,当下低呼了一声到:“莫非是他们?”

深仇难忘恨未平(四六四章)

深仇难忘恨未平(四六四章)

“莫非是安乐谷中的那些残派?”行云的眉头皱了起来,虽然行云的话是问,但那话里的意思已是相信了。

其他人闻言也是看着焉清涵,便见焉清涵点头到:“不错,由宗主的形容来看,十有**是他们了。这些人不只是形容符合,而且萧寿臣用到他们的可能亦是不小。

宗主且看,朝剑门人手虽多,可却要留在嵩山上做样子,一有大的行动,不难被人发现,再者,本院重建也确实缺人手。”

秦百程闻言也似是同意,当下言论到:“安乐谷里的那些人,大概有一千五六左右,除去娃娃们外,皆能战。

这些人的武功有许多都是剑罡级,盖因那谷中生活无忧,除了一些农活外,不必担心其他琐事,所以他们到是有的是时间练功。而且这些人于大派都有灭派灭门之恨,实力合在一起,也不容小窥,只不过他们没有一二领头之人,所以难成气候。”

秦百程知道行云于谷中事物并不很熟悉,所以为行云稍做讲解。

不过行云尚未听出什么,焉清涵却是面色一动,言到:“秦老所言不差,只是这领头之人却大有,由今看来,他们并非没有领头之人,想是萧寿臣暗里不允许罢了,这十几年来,那些残派里几个威望很高的老人,却都纷纷走火入魔。外人都是以为他们太过复仇心切,所以练功过度。可看如今,怕是萧寿臣暗里做了手脚,这样一来,那些人便只能由他掌握了。”

行云闻言眉头大皱到:“我曾是听剑媚说过一些心里地想法,以她观之,那谷中的残派也非是个个都想报仇。应该有些人地仇恨已经淡了,只想安稳生活。”

焉清涵言到:“那是没错,清涵打理内务,那些人的日常所用,亦是经由我手,所以清涵常是接触他们,宗主所说的这些人不仅有,而且还是不少。

他们大多是早先来到安乐谷的人,如今的子孙甚至已是五六代,这时间久了。仇恨就淡了,可那些新来的却正相反。”

行云闻言点了点头到:“这话确实有理。只不知那些人会有多少?”

秦百程虽然是知道些大概,可他大多时间都在练功,张松山四人亦是如此,所以行云此问只是在问焉清涵。

焉清涵见行云来问,当下默算了算,言到:“满心要出去报仇。大概占了三成,心已淡了地也占有三成,其他的都不好说。”

行云此时眉头大皱,言到:“就算三成,那了就是四五百人,能战者怎也有三百,这力量已是不小。”

说到这里,行云的心下不禁暗到:“我的人手与萧寿臣比起来,本就不够,此时他竟又将那些残派拉拢起来!

更可虑的是那中间的四成人。要是被萧寿臣鼓动起来,又是平添五百人左右的战力。那就更危险了!”

想到这里,行云言到:“那些人对大派仇恨太深,而且各有各的仇人,可说没有哪个大派可以置身事外,一旦用了他们,必然要给他们许愿,那愿自然是为他们报仇。

难道萧寿臣真要与所有大派为敌?”

刚是说到这里,行云自己便是摇头到:“那根本不可能,就算加上所有安乐谷的人手也是不够!而且到时候便是个不死不休的结果,那对万剑宗,也没任何好处,万剑宗被灭,对他萧寿臣亦没有好处。”

行云只觉得萧寿臣实在是在冒险,可一旁地焉清涵却是言到:“萧寿臣自会有他的打算,这人绝不会做没有把握地事。”

行云想想,这也确实不错,只不过他对萧寿臣的了解太少,无法明白他要做什么

焉清涵见行云望向自己,轻声到:“萧寿臣的打算,清涵能猜到一二,只不过不能确定,此时说了只能徒增烦恼。”

焉清涵有那黑油油的面皮遮挡,不过行云仍是从她的神色间看出了一丝的伤悲,不禁心下一怔。

“莫不是我看地错了?”

行云再去看时,焉清涵的脸色已是恢复了正常,在行云的记忆之中,焉清涵怎么也不会是有那种表情的人,此时看着毫无异状的她,行云只好暂不去多想,当下言到:“那不如等垣师兄醒来,且来听听他究竟发现了什么,竟然让赵不忧如此着紧,那消息也许对我们有用也说不定。”

行云由那开着的窗子看了看最里面的那间小屋,垣晴正在那里养伤。到也不算太重,可他随后被罗其星点了穴道防止自尽,紧接着便是在华山被锁经脉,被行云救出后,又没得一刻治疗,一路急驰回沁州,虽然有马代步,可那伤拖到现在,更是重了,如果再不一心治疗,怕会大伤根基。

所以行云也只能等垣晴醒来再问,好在他也不太着急,万剑宗的门下去边家,来回需要时间,所以行云等人还要在此逗留数日,暂且等待边家地回音。

这话已是谈的差不多了,天已是要亮,几人便就散去,张松山等人自是为行云护法,行云这一路大耗内力,直下华山后又是昼夜赶路,就是铁打地人也是受不了,这也幸亏了行云身体结实,所以他也需要静修。

便如此,两日之后。

那万剑宗门下带了边家二老之言回来,说边家已经准备好了,只等行云一到,便去发贴邀请少林、崆峒、华山三派。

此时动身在既,行云早已是恢复如昔,他不过是耗力过度而已,并没有什么伤势,所以恢复的很快,甚至那两股内罡还稍有精近.:.调养了。

“师弟不用担心,我这伤看着重,其实也没什么。”

行云去找了垣晴,便见垣晴坐了床上,脸色除了有些苍白外,到看不出什么大碍。

行云见了,也是放下些心,微笑到:“师弟本不想让垣师兄在伤愈之前再有行动,可如今华山派不会这么简单便偃旗息鼓,根据我宗眼线,华山派正在大肆搜寻师兄的下落,师兄有伤在身,还是在我万剑宗内最为平安。

只不过我们要去太原,所以师兄要再辛苦几日了,好在此去太原并不远,慢走不过是四五天的路程,而且到了边家最少要住上一两个月,师兄可安心修养。”增了麻烦便好。”

说到这里,见行云就要起身,垣晴笑到:“师弟且慢走,我还有几句话要说,就是那日我师父与你万剑宗中人所言。”

行云此来一是要通知垣晴形成,二也是想来问那日之言,不过见垣晴伤重的样子,一时却有些问不出口,好在垣晴先是说了,行云当下自不会造走,便要听那日究竟说了些什么。

深仇难忘恨未平(四六五章)

深仇难忘恨未平(四六五章)

“我师父在华山的地位并不稳,师弟应该是看到了。”时所言,行云清楚的很,那罗其星在华山大殿之中已是做的如此明了,正是说明赵不忧的掌门地位并不牢靠。

见行云点头,垣晴继续说到:“诚如师弟所言,名门之中,派系争斗绝不会少,只不过我华山如今更是激烈一些。

其实若只是如此,那也不算什么,我自会全力支持师父,就算日后的华山掌门之位与我无关,亦无不可,师父的心意我是明白的,赵剑是师父的儿子,我以后一力支持便是。”

赵不忧想让他的儿子做那华山下代掌门,这到是行云所不知的,心到:“那赵剑实在是看不出做一门之长的资质。”

行云对赵剑的印象相当的差,对行云来说,到是认为垣晴做那未来的华山掌门更加合适。

“如果垣师兄能做这华山掌门,到时大派之中,华山、崆峒的掌门都与我交好,这不论是对青城还是万剑宗,都是好事。”

行云正想了到这里,就听垣晴继续说到:“可我却没想到师父竟然要里通外人,这华山内的争斗再如何,也不能引狼入室!”|顾及自己,心到:“那人做了什么,竟是让垣师兄如此气愤?”

便见垣晴呼了口气。摇头到:“方才师兄激动了,师弟莫要在意。实是师父他的做法太令人失望,他竟是引来外人,那来人当时许下会派高手来助我师父扫除异己,以便独掌华山!

那不是要残杀华山同门么?”

说到这里,垣晴面露愧色到:“那来人言语中露了身份,言到万剑宗定会加以援手。所以我才以为那里有师弟在背后策划。

那时心下混乱,再猛地见了到师弟,一时头脑冲动,便拔剑相向,可事后来想,以师弟的为人确不会做那丑事。再者,师弟做那万剑宗地宗主亦没几年,以万剑宗如此大派,门内怎会比我华山还平静?”

行云闻言摇头到:“误会已解便是,垣师兄骤闻那言。有些想法也是无可厚非,不必太过在意。”

可行云心下却是暗到:“丑事么?我前些日子去见那唐门三派。许之以利,细究起来,与这也没什么区别,垣师兄到是高看了我。”

行云见垣晴面上仍有愧色,当下转口问到:“不知垣师兄今后可有什么打算?”供将出去。那依华山门规,师父的下场可想而知。

我三岁被师父带上华山,身受二十四年的养育之恩,又怎能亲手让他身败名裂?古有大义灭亲之举,可垣晴做不出来。”

说到这里,垣晴歉到:“垣晴虽是屡受师弟大恩,但这身份却是尴尬,如果跟在师弟身旁,被人认了出来,不只帮不了什么忙。反更会连累了师弟。所以只等这伤好些,便去寻个僻静地方隐姓埋名起来。度此一生罢了。”兄到不用太过在意身份暴露,我有一位朋友,擅长易容之术,到是可以为师兄遮掩身份。”;晴便是认不出来,那身旁一定有这样的高手了。”

行云见垣晴如此,心到:“垣师兄虽然口中说是要去隐姓埋名,可那不过是无奈之举,华山的安危,赵不忧的安危,垣师兄他一定是着紧地很。”

不过行云也非是全没私心,这垣晴的武功再怎么说也是魂级高手,虽然为了掩饰身份,必然不能再使用本门武功,可就算用些普通的剑法,以那魂级的实力使将出来,声势也自不凡,便如行云的那奔雷剑法一般。

行云此时身旁大需人手,这垣晴的为人性格,行云放心的很,既然他此时没有地方去了,那留在自己身旁,正是一大臂助。

行云想到这里,当下直言到:“师兄暂且安心养伤,这易容之事好办的很,师兄这身武功,真要去孤老山林,可是浪费了。

至于这华山一事,师弟去找我宗内的长辈商议商议,真要说起来,师兄与我的敌人到是相同,不过行云不想用假话来安慰师兄,行云只能尽力而为,与华山内斗比起来,我这万剑宗里更是凶险万分。

所以等师兄地伤好了,师弟怕还有需要借助师兄之处。”况晴欠了师弟三条性命,只要不违背侠义,师弟尽管吩咐便是。”

行云当下微笑到:“师弟自有分寸,师兄且放宽心便是。”

说着,行云便要起身,垣晴的伤还需要静养,和自己说了太多地话,脸色已是更加的苍白,既然那赵不忧的秘密已是听过,此时便该是离开了。

行云刚是要动,垣晴似是突然想起什么,伸手将正要起身的行云拦了住到:“还有一言,方才竟是忘记说了。”

见行云有些诧异,垣晴言到:“是那来人说的话,我当时正被察觉,一时慌乱之下,竟是忘了,直到如今才突然想起。”

行云闻言又是坐了回去,便听垣晴说到:“那来人要助我师父独掌华山,不过却是有个条件,可那条件为何,我当时未能听的清楚,因为那来人话方开口,便已识破了我地行藏,我当时只是听到了‘继位大典’这四字,也不知于师弟是否有用?”

深仇难忘恨未平(四六六章)

深仇难忘恨未平(四六六章)

“继位大典?”

秦百程的眉头皱了起来。

行云此时已是从垣晴那里出来,他听到这个意外的消息,自不敢怠慢,当下便是寻了秦、焉二人一起来做商议。

“看来萧寿臣似是要在那继位大典上有什么动作。”

行云见秦百程在那沉思,言到:“继位大典,萧寿臣曾是说过,要为此广发英雄贴,以这大典之名,行那嵩山之盟的实。

如此想来,那时大派小派都会来上不少,如果他为了报仇而在大典之上做些手脚,来个一网打尽,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便见秦百程的眉头皱的更是深了,沉声到:“老秦对那些大派自无半分好感,可却不能因急着报仇而陷我万剑宗于险境!”

秦百程此时也与行云担心的一样,那便是怕萧寿臣会冒险。可这继位大典,各大派齐聚,万剑宗占了天时地利,正是下手的好时机,所以行云和秦百程想到了一起。

便在此时,却听焉清涵在旁微笑到:“清涵觉得宗主和秦老将萧寿臣想的简单了。”

“哦?”

秦百程闻言不再思索,抬头来看焉清涵,听她要说些什么。

这三人之中,最了解萧寿臣的便是焉清涵,虽然秦百程是看着萧寿臣长大的,可此老大多时间都是用在了练功之上。哪及焉清涵一直在萧寿臣手下做事,来地清楚?

再加这三人中以焉清涵的智计最高。她地话,行云和秦百程自是在意。

焉清涵见行云也是望了向自己,当下微笑到:“萧寿臣这人虽然野心极大,可他的为人性格却是谨慎,绝不会这么卤莽。

想他费了大把气力,布了这么大的一个局。不会仅仅是报仇那么简单,更不会急着报仇。

除非他已经做好万全准备,可如今万剑宗的实力,就算加上安乐谷中的那些残派,也不可能与所有大派为敌,他怎会轻举妄动?”

行云闻言,沉思片刻,点头到:“焉姑娘说的不错,就算萧寿臣要去报仇,也只会如那夜在少林所为。而不会明里来做,否则不只是要面对所有大派。到时便是整个江湖都不会帮他。

再说,就算他将那与会之人都杀地尽了,于每个大派身上,不过是损失几个高手精锐,或者几十门人弟子,并不能伤那些大派的根基。而那之后万剑宗面对大派联手,将不可能再在这江湖立足。”

焉清涵微笑到:“宗主说的对,正是此理,萧寿臣如果真要这么做,就连那剑竹岛上的德皇都不会再坐视不理,萧寿臣无论如何的狂妄,也不会为自己惹来一个通天级的对手。

所以依清涵来看,萧寿臣在宗主的继位大典上,不会对其他大派有什么动作,他这么做也许只是得到华山的全力支持。”

行云有些不信到:“只这么简单?”

焉清涵笑到:“这并不简单。宗主要知,赵不忧的华山派所支持的是他。而非是宗主,而且这支持是全力,而非表明立场那么简单。”

行云闻言一怔到:“他难道要引了外人来干涉万剑宗内地争斗不成?”

焉清涵摇头到:“那到不很可能,他若真如此做了,怕最先心寒的是他自己地门下弟子,那太得不偿失。”

看了看行云,焉清涵微笑到:“宗主莫要忘,您如今在外的声威之大,有师门青城的支持,又与崆峒交厚,他真要是取而待之,那便要顾及到这些门派。

万剑宗毕竟与大派仇大恨深,那些名门绝对是要时刻提防的,只不过如今他们各有顾及,又有利益在其中,再有宗主这样善名昭昭之人为我万剑宗之长,他们才在观望。

所以萧寿臣一旦走到台前,那些大派的立场,他最是在意,否则就算做了这万剑宗的宗主,也撑不了几日。”



,焉清涵笑到:“宗主可还记地清涵所说的那三长三

见行云点了点头,焉清涵继续言到:“宗主的那第一长便是与大派的关系以及声望,如今萧寿臣所做,便是为自己培植这层关系,仅仅掌握了万剑宗是不够,更重要的是能在这江湖立下足去。”

行云闻言,心下一松,只要萧寿臣不是急住动手报仇便好,否则一旦引来大派联手,那便再难回天。

焉清涵微笑到:“萧寿臣插手华山一事,对我们来说关系不大,也非是什么坏事,华山内乱,那正是削弱了一个对手,怎么看都是不错,想来这也是萧寿臣的一石二鸟之计。

萧寿臣如今所做,对万剑宗是有益的,毕竟他要谋的是这万剑宗的宗主之位,自不会害了万剑宗。既然如此,我们何不多加利用?”

行云看着焉清涵的微笑,心下暗到:“她地胆子到也真的大了,竟是想反过来利用萧寿臣。”

秦百程在旁也是来了兴趣,笑到:“你可有这把握?”

见秦百程开口问了,焉清涵恭敬到:“秦老面前,清涵不敢妄语。”

便见焉清涵微笑到:“这说来却也简单,宗主地继位大典并不远了,不过是半年之内的事,只要到时萧寿臣的顾及太大,没有把握,那他就不会轻举妄动。

那时,宗主仍是宗主,而他所得来的那些奥援,便等于是为宗主做了嫁衣裳,此后只要宗主能一直压了住他便是。”

行云闻言到:“这最难的便是如何才能一直压住他,萧寿臣可不是易与之辈。”

焉清涵笑到:“宗主也莫要认为萧寿臣便是算无遗策,便如华山此事就是一例,如果不是宗主那时起意,追了垣晴下去,又不惜直下华山将他带回,那便大是麻烦。人无完人,都会有疏漏的时候。”

行云知道焉清涵这是在为自己增加信心,当下笑了笑到:“那焉姑娘看,我们要应如何以对?”

焉清涵微笑到:“不变,宗主仍是按照原本计划,去那边家。

此行于宗主大有好处,绝不可有失。成则可为万剑宗谋下在这江湖中的一席之地,于这宗内宗外都是大涨宗主的声望。”

行云闻言笑到:“这正是应了焉姑娘方才所讲的多立声威。”

焉清涵答到:“正是如此。

在继位大典之前,宗主要让自己的声望更高,不论是在宗内,还是宗外,这声望要高的让萧寿臣做任何事前都会顾及,那我们便是先胜一局。”

说到这里,焉清涵笑到:“眼下我们身旁就有数十朝剑门的精锐,他们便是亲眼见证宗主此行的最佳人选。

以前宗主解了那青城之围,就让朝剑门中的年轻弟子大为叹服,如今的太原一行,则又是一个机会。”

秦百程闻言,亦是在旁点头到:“二百年后,再为万剑宗谋下一席之地,这确实是一个好机会。”

既然秦百程也是赞同,行云更无异议,那便算是商定,行云随即再是请焉清涵为垣晴易了容,扮做一个相貌普通的中年汉子,这才真正放心。

行云带垣晴回来时,是趁夜而入,并未让那些朝剑门下看见,如今一起行去太原,垣晴易容之后,他们便无从知晓垣晴的本来面目。

便如此,一切准备停当,万剑宗这数十人重又上路,一路上再没遇到什么事,不几日后,太原已到。

百姓夹道齐相迎(四六七章)

百姓夹道齐相迎(四六七章)

徐安国和韩庸这二人是此行那数十朝剑门下的头领,都级武功。

那徐安国,人如其名,一张国字脸,身材魁梧。

韩庸则看起来随和的多,便似左右邻人一般的普通,可真正的高手却不会小窥了他。

这二人此时各领了朝剑门众随在行云等人身后,已是行了五日。

这一路行来,行云因为顾及垣晴的伤势,并未全力赶路,走起来慢上许多,时间拖的久了也就显的格外单调起来,就连那路旁的景色也看的厌了。

终于,那徐安国似是有些耐不住寂寞,看前面行云三人正谈着江湖形势,而垣晴则是在一旁安静的听着,当下便对韩庸言到:“老韩,你看那黑胖子和新来的病汉子是什么来历?”

徐安国说话中气十足,不过此时却把声音压的极小,似是免的被前面的三人听到,但却仍被韩庸瞪了一眼。

便见韩庸沉声到:“你怎么能这么说话?没看到宗主对那位墨先生的尊重?再说,就算那位墨先生是个普通人,这黑胖子的称呼也太过粗鲁不文了,病汉子的称谓亦是不妥。”

焉清涵对外自称姓墨,行云当时听了便总觉得她是因为面皮的颜色而想出这么个姓来,不过却也没什么计较,而垣晴内伤未愈,自是有些病恹恹的。

徐安国见韩庸如此说,当下笑到:“我这人说话就是这个样子,宗主为人和善。自不会与我计较,老韩你不要把在掌门面前的那套搬来吓我。

不过话说回来。那位墨先生地智计确实厉害,不佩服不行,依我来看,怕是比的上咱们那柴总令主了,就是掌门地智计也不过如此,当真是与他的那副样子不配。至于那个新来的。着实看不出什么过人之处,可宗主却是很看重他的样子。”

韩庸闻言摇了摇头到:“以貌择人,智者不取,背后妄议掌门,智者更不取。”

这韩庸显然是顾及到行云、秦百程还有焉清涵在前不远,所以说的话都很小心,亦未深入。

其实他的小心到也不是全无道理,行云一直都在注意着身后地这两个人。

“徐安国和韩庸这二人的武功高超,在朝剑门中亦是大有身份的人物,此时跟着我。也不知他们对我有何看法,那萧寿臣对他们有没有什么安排。

不过从这一路上听的几次对话来看。那徐安国似是心计不深,而韩庸则有些不好推测了。”

行云正是想着,便见那徐安国不再言语,想是他见韩庸又是不温不火的,便没了兴趣,随便的抬头前望。见那太原大城的身影隐现。

不多时,一行人渐渐走的进了,徐安国却是面露讶色,又对韩庸言到:“老韩,你看前面的那些人在做什么?怎聚了那么多?”

徐安国看的到,行云自然更是早看地清楚了,他说的不错,那太原城外确实聚了大批地人,便见那城外黑压压的一片,可谓是人山人海!

“莫非今天有什么节日不成?”行云也有些个诧异。扭头问到。

秦百程和焉清涵闻言都是摇了摇头,垣晴也自是不知。

便在此时。就见远处奔来一人,未骑马,可速度到是很快,看那来人的身形,行云觉得有些眼熟,不片刻的功夫,等那人奔的近了,行云突然哈哈一笑,翻身下了马来。

秦百程等人见行云下了马,自也随了而下,焉清涵则是在旁小声问到:“宗主可是认得那来人?”

行云闻言点了点头,笑到:“不错,那就是我曾是提过的边魁。”

说到这里,行云看着边魁奔来地身形,又自笑到,“看来他的进展不错啊,这不过才一年多未见,那丹霞炼气术就已有小成,这进展之速,可真是令人惊讶了。”

行云正赞间,边魁已是来到众人身前站定,不过一时却未开口,到似是在这四人中辨认,然后将目光停在行云的身上。

行云与边魁相处之时是以奔雷大侠的面目出现,所以边魁并不认得行云的真面目。

此时他虽然觉得这站在最前面的青年应该就是自己的师父了,可一时却又不好开口相询,怕是认的错了,对自己那师父不敬。

行云见了边魁犹豫,也不与他玩笑,当下微笑着点了点头,边魁大喜,立时拜到:“徒儿边魁拜见师父!”

边魁是大礼参拜的,不过行云却不想这样,他比边魁小,当初有那易容,外表看起来还算是个中年人,可如今却不是,这让比

大的人来拜,行云心下不愿。

便见行云微一抬手,内罡随即而出!便若一只无形地手,将边魁虚托了住!

行云直下华山,除了龙跻飞腾术更加精通外,对这内罡的应用也是颇有些心得,想那二百来脚可不是白踏地,越是险境,越能领悟到武功的真髓,所以说,那次直下华山,对行云武功进镜的增益不小。

行云这一抬手,边魁身形立时一震,随即便是拜不下去。

边魁心下更是敬服行云的武功,自知与行云相差太远,所以也不再坚持,当下直了起身子。

行云也将力一收,笑到:“看你来时的身形,想是武功进展不错。”

边魁闻言恭声到:“那都是多亏了师父为徒儿打下的根基,徒儿才能有今日进境。”

边魁一口一个师父徒儿,行云也不去纠正,就由的他去称呼,当下只是笑到:“基础虽然是我为你打的,可没有努力,你仍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有如今进步,努力便是努力了,你也不用妄自菲薄。”

边魁闻言憨笑了笑,一抬头,见到行云身后的那些人,突然省到:“差点忘记,我爷爷们还在城门相迎呢,师父且随我来!”

行云闻言点了点头,心到:“这边家二老也算是把面子做的足了,竟是出城相迎。”

想到这里,行云牵了马,与众人随边魁往前行去。

秦百程见这边魁对行云出自真心的恭敬,心下也有些喜欢这个青年,在旁言到:“这边家的娃娃,那城门前怎那么多人?莫非你们边家都出来相迎了不成?”

边魁不知道秦百程是谁,但是见这老人能站在行云的身侧,自是身份非凡的人物,当下恭声言到:“那都是太原城内的百姓,他们闻听师父要来,便自发的出城相迎,以谢师父当日的救命之恩!”

边魁说到这里,脸上也大是自豪,便似这行云的光荣也有他的一份。

秦百程闻言尚未说什么,他身后跟着的那些朝剑门下已是纷纷暗呼出声!能让这满城百姓来迎,在江湖上可是罕见了!

“就算是德皇亲至,武林中人虽会万分在意,可那些普通百姓却不会如此恭敬,宗主竟能让满城的百姓如此爱戴,果然不一般!”

徐安国在后咂了咂嘴,对身旁的韩庸说到:“咱们宗主的面子好大!”

那韩庸看着眼前不远的人群,亦是微点了点头。

确如徐安国所言,方才众人离的城门远了,还不显,等众人走到了近处,便见那太原百姓之多,出乎想象!

一眼望去,就好似全城的人都出了来一般,由那城外一直延绵到了边家门口,甚至还有人带了锣鼓敲敲打打,便似过节一般。

行云也没想到自己当初做的善举,竟是得了如此丰厚回报,这一路随边家二老进城,耳朵被太原城内百姓的热情欢呼震的嗡嗡做响,一直到进了边家,那欢呼之声仍在耳旁回绕不去。

焉清涵随了在行云身旁,看向行云的目光之中满是喜悦,言到:“武林中人,能有宗主今日的可说是没有了。”

她身后的那些朝剑门下,一路之上也是幸与容焉,此时再听了焉清涵之言,都是大点其头,暗到这墨先生所言不差。

这些朝剑门下在那安乐谷中,虽然从小便被告知自己这万剑宗才是真正的名门,可他们直到今日才是真正体会到名门的感觉,心下自是激动万分!

这些朝剑门下也知道如今都要得亏行云这个宗主,自是对行云更加敬佩,秦百程看了在眼中,心下也是暗喜。

而那垣晴在旁见了,则是暗暗叹息。

他到不是在嫉妒行云,对行云,垣晴只有佩服,虽说那晚太原之危,他也是来了,可却没尽上太多力,如果没有行云在场,只他一人,还是救不了太原满城百姓和边家的。

不肯让华山门下来加以援手,如果那时华山来人相救,那此时百姓们夹道欢迎的就是华山派了。

想到这里,垣晴暗摇了摇头。

百姓夹道齐相迎(四六八章)

百姓夹道齐相迎(四六八章)

行云一行进了边家大宅,那百姓的欢呼声才终是渐渐的响起。

再看边家上下,此时全都忙碌起来,为迎接行云这一行数十人,就连大宅中的布置都是涣然一新!这让那些朝剑门下的普通弟子又都大感颜面光彩,心下更是暗赞宗主的声威果然不同凡响。

边家二老礼数做的足了,此次行云是带了万剑宗而来,自与那日易容做奔雷大侠不同,便见边家在那院子里大开宴席,好酒好菜,请来城中名厨为众人洗尘,行云等人自是被请在了厅内上座,推杯换盏,自不待言。

当然,行云的酒量自己心下有数,自是不敢多喝。

待酒食饭罢,天色也是晚了,那些朝剑门下被边魁亲自带了到一旁好生安顿下来,秦百程也自是跟了去。这些朝剑门下虽然大多安分,可谁也不知萧寿臣是否安插了人手眼线,行云他们自然不能有所放松,秦百程便是过去坐镇,也是暗里监视那些朝剑门下的举动。

行云和焉清涵则是被边家二老请进了那朴素小院。

“那日见过宗主,虽然未得真面目,可老朽仍知宗主非是凡人,如今看来,果然如此。”

分了宾主落座,边金富当先笑到。想那时行云武功高超,自然非是凡人了,边金富此时说来,不过恭维罢了。

行云闻言自也不会当真,当下回到:“那日易了面目。实属迫不得已,二老莫怪。”

边金富忙到不敢。如今行云身份更重,这边家二老的年纪虽长,可却丝毫不敢托大,言语之间更是小心翼翼。

行云笑了笑,他此时身为万剑宗主,也不能弱了身份。当下便不再多做他言,直说到:“万剑宗重回嵩山,可因久未履这江湖,所以除了那太室山外,可说是毫无立足之地,今日来此,不瞒二老,行云地目的便是要取少林在山西地那一份。”

行云开门见山,边家二老也未太过惊讶,秦百程之前的信上已是大概的说了。这二老早便合计过。

当下就听边金贵言到:“宗主与我边家有大恩德,边家虽是行商之人。可不会全没了情义,如今只要宗主想做什么,边家惟宗主马首是瞻!”

行云闻言虽是心喜,可面上却也微露愧色,这携恩图报,行云毕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边金富的阅历何等之丰。见了行云的面色,自是明白,当下笑到:“宗主对我边家有救命之恩,边家上下时刻不忘,这恩比天大,边家怎也还不清,如今宗主有用的上边家之处,我们欣喜还来不及。”

行云被说破了心事,当下洒然一笑到:“既然二老如此说了,那行云也不矫情。便请二老明日发贴,邀请少林、崆峒、华山来议共护山西一事。到时边家只管主持便是,其他地自有我万剑宗来处理!”

行云的言语之中,竟似视少林如无物!

行云自是知道少林如今被萧寿臣的那次夜袭搞的大伤元气,可边家二老却不知晓,自然大是惊异行云的豪气,也是惊讶万剑宗的魄力。

当下这二人互相对望了一眼,都是看出对方心下的讶色,可行云和万剑宗也确实有这实力。

行云在旁也是看了到,当下笑到:“二老大可放心,不论如何,行云和万剑宗,都不会让少林对边家有一丝一毫的不利。”

边家二老忙是谢过。

行云再是笑到:“我此来,还有一事。”

边金富闻言恭到:“宗主请讲。”

行云言到:“二老应是知道,那崆峒派一向在做关外的生意。”

边金富点了点头,言到:“常宝珍玩,大是有名,关外货物到了关内,利润颇丰。”

说到生意,边家的消息可是灵通地很,更何况崆峒的生意,任人皆知,江湖上不知道地反是少了。

行云闻言笑到:“边老既然这么清楚,那行云也不多费口舌,崆峒掌门曾是与行云说过,他一向苦于被其他大派阻隔,不能将那货物卖的远了。

边老自是明了,这关外的货物,越是往关内走,越是值钱。”

见边家二老点头,行云继续说到:“所以常掌门便托我来与二老商议,可否借助边家行商天下之便利,将他那些货物四处贩卖。”

行云说到这里,笑到:“至于那得利之后如何分配,行云便不来插手了,不过行云可以人格做保,绝不会亏了边家,此举只会有利双方。”

边家二老到是没想到行云竟代崆峒派与他们做起了生意,不过那崆派所把持的关外货物到了关内,确实利润可观,甚至可说是暴利!这要是联手来做,自是美事。

宗主做保,边家自然放心。”边金富说着看了看他

便见边金贵眯起眼睛,言到:“这笔交易,到是合算,与崆峒大有利处,于我边家亦大有利处,于情于理,我们都不会推脱。”

行云见边家二老答应的如此爽快,心下也是一喜,如此一来,自己算是完成了对常承言的允诺,之后便要看他地了。

“还有那一成的利润。”行云一想到那万两之巨,就是对钱财不甚在意的他,也是不禁心下一动。

行云说到这里,此来之事,大多已经交代清楚,再看那夜也已经深了,行云便起身告辞。

边家二老自是相送,而边魁早便等了在院外,见行云出来,忙是头前带路。

行云知道边魁一直在外等着,以他的耳目,这小院四周的任何动静都是了若指掌,那边魁自从安顿好了朝剑门下之后,便是守在院外,这让行云颇是有些动容。

与焉清涵随在边魁身后,来到了住处,一个小小的独院,与朝剑门下所住之处紧临,既清净,又是方便与万剑宗的门人相见。

“边家二老的安排可是用了心思。”行云边是想着,边进了屋里。

此时夜深,边魁虽有许多话想要与行云说,可却顾及到行云的休息,只好将茶水奉上,然后默默的退了出去。

看着边魁退出,焉清涵笑到:“宗主地这个徒弟到也有趣,看他那样子,想是怕你累了,可那欲言又止的表情却是全挂在了脸上,到是个藏不住心事地人。”

行云闻言点头到:“他的性格真挚,也正是如此,我才将丹霞派的武功传了给他,总比传给那些攻于心计的人强上许多。”

说到这里,行云突然一省,疑到:“焉姑娘为何此时才说话,而方才却是一语不发?”

焉清涵闻言掩口笑到:“那二老可是精明人,边家与宗主的关系非同寻常,外人早已是将边家划了到宗主这一边,如今他们只有与宗主联手这一个选择,其中利害,根本便不用来讲,也自然用不着清涵开口了。”

焉清涵此时仍是那副黑面,突然这一掩口轻笑,那副丑怪,差点惊的行云魂飞魄散。

见行云着惊,焉清涵在旁又是轻笑不止。

行云却是不禁暗摇了摇头,心到:“她这人聪慧貌美,武功又高,就是太爱捉弄人了。”

不过再去看焉清涵那丑怪的黑脸,行云的心下却是一阵悸动,一丝说不清的滋味泛滥开来。

随即眉头微皱,行云将这念头压了下去,接了焉清涵方才之言到:“我只是救过边家一次,外人为何将他们与我划在一起?”

见行云来问,焉清涵也不再做怪,正色到:“江湖人,尤其是有名有望的,于这恩仇看的可是重了,边家虽算不上大派,可好歹也是九辅之一,身受宗主大恩,自然不能不报。

如此一来,那些外人怎不会将他们与宗主划到一起呢?”

行云闻言微皱了皱眉头,焉清涵见了,摇头到:“宗主莫要觉得亏欠了他们边家,且不说您救了他们满门的性命,这恩他们可是报不完的。

而且宗主又是传了那边魁丹霞秘技,这丹霞炼气术就算在名门武功中也算的上一等,更不要说比之边家这样的地方门派了,这授功之德亦是大的很。”

顿了一顿,焉清涵继续说到:“就算抛开这两件恩德不说,只说如今,边家可也是占了大利。”

“哦?”

行云来了些兴趣。

便见焉清涵言到:“宗主莫要因为那边家两个老人的恭敬而轻忽了,想那边家二老能行商天下,维持边家这富甲天下的名号数十年之久,又怎会是常人?只看今日太原百姓出城相迎便是一例。”

行云闻言奇到:“今日那些百姓相迎,都是自发,这有何不妥?”

百姓夹道齐相迎(四六九章)

百姓夹道齐相迎(四六九章)

焉清涵闻言轻声笑到:“这太原的百姓确实是念了宗主迎,可宗主想想,那日您扮做的是奔雷大侠,而今却以万剑宗主的身份面目而来,百姓怎会知晓的如此清楚?

宗主的身份是在青城之围才被江湖人所知的,那青城之围距现在并不很久,这些市井百姓平日里忙于生计,耳目也不如江湖人那么灵通,更不会去注意江湖中事,如此一来,他们又怎会都知道了宗主的真实身份?”

行云闻言一怔,随即便是明白过来。

如今的行云早不同往日,这其中关节一想即通,当下摇头到:“到是我有些得意忘形了,只想到那些百姓来谢我,却没深究下去这其中的原委。

焉姑娘说的不错,百姓不比武林中人,怎会这么多人都知道我的身份?再者,我此来的消息虽不曾隐瞒,可普通百姓又如何得知?要不是有人随时留意通报,又怎能提前聚了在城外相侯?”

行云说到这里,自己也是笑到:“所以这里自然是有人组织的了,而这太原城内,能做这事的就只有边家。”

焉清涵见行云一点便透,当下亦是笑到:“边家这么做,也算是向宗主示好,既然他们只有宗主这一个选择,那便要做的周全,让宗主和万剑宗上下感到他们的诚意,且这场面做的足了,多少也能让少林华山多些顾及。”

行云亦是想了到这里,当下点头到:“边家二老做事确实面面俱到。于人于己都有好处,又不露了锋芒。”

焉清涵闻言笑到:“正是如此。边家如今有万剑宗这大靠山,做的又是峒派地生意,这要比边家之前在山西的形势强上十倍。

要知那时华山派虎视耽耽,边家才不得已拉来少林、崆峒,为地只是自保,而如今显然要比那时安稳许多。真要细究起来。边家是占了大利才是,根本便未吃亏。”

顿了一顿,焉清涵继续说到:“得了如此大利,自然要担些风险,有得必有失,边家世代经商,自然懂得没有稳赚不赔的买卖,所以宗主大可不必在意他们。”

行云知道焉清涵说的在理,他其实也是明白,之所以如此着意边家。不过是因为他与边魁事实上的师徒关系。

真要论这利益争夺,情面自然要放在其次。行云暗到自己此来太原,说到实处,就是携恩求报,利用边家和崆峒来压少林,口上自也不去说的堂皇了。

当下笑了笑,行云转口去言其他。焉清涵见了。知道行云不愿再谈下去,当下再说了些,看夜色更浓,便各自歇息。

今日秦百程并未随在行云身旁,只好再等转天天亮,将与边家二老相谈之事转述一遍便是.

行云和焉清涵在这里谈论边家二老,那二老亦是彻夜相商,虽说边家如今只有这一条路可选,但于四大名门之间周旋,怎也要小心谨慎。

“没想到行宗主竟然还与我们来做生意。”

边金贵敲了敲自己身前的桌子。似是沉思到:“不过这到也说地过去,他此前连去唐门、峨眉、崆峒三派。想来这就是那崆峒与他所谈的条件。”

边金富在旁听了微笑到:“崆峒与我们做生意,这是件好事,他们有货物,我们出人力,这其间有大利可图,我们以前不是没动过这心思,可与崆峒之间却是少了一个保人,如今那行宗主提了出来,正是好事一件。”

边金贵闻言点头到:“兄长说的有理,行宗主这个保人大是重要。

依我看来,既然行宗主做了这个保人,我们边家也不能全无表示,不如拿出一成利润来予他好了。

这关外货物到了我们手中,其中利润可翻数倍!拿出这一成,我们的进项仍是大为可观。

再者,我们如今并不缺钱财,但是万剑宗新出江湖,花费必然不小,可他们如今立足未稳,产业不丰,自然需要些个银两支持,我们这钱拿出的时机也算不差。”

边金富闻言微笑到:“正该如此。”

这边家二老在此商议,已经开始练功了的行云还尚且不知自己又是平白多了大笔银钱入帐。

常天赐当初许下他那份利润的一成酬谢行云,而边家也分出自己那份利润的一成,这一来一回之间,行云竟是得了这大笔交易中整整一成的利润!足有数万两之巨!

这个消息,直等到转天早上,才被边魁兴冲冲的跑来告知。

见边魁竟然比自己还要高兴,行云地心下一暖,他此时的心态早超过了真实年纪,虽然边魁比行云大上不少,可行云看他地眼光却真的有些像是在看自己的徒弟。

如今看到边魁的秉性仍是未变,行云也自欣喜.

随后几天,行云过的到是难得的悠闲,如今在边家坐等三派前来,平日里除了静休,便是点拨点拨边魁地丹霞炼气术,或是与焉清涵游历太原城内风景。

此时的太原百姓见了行云,虽仍是热情,可也不会再如他初进城时那般的狂热,这让行云省了下不少麻烦。

而垣晴经过这几日的静养,内伤也是好了不少,甚至还特意与行云一起去了那城里的边记面铺,又是吃了大碗的刀削面,忆起当日二人在此相遇,同去边家对付万马堂流寇,不曾想转眼便是一年多的时间过去。

便如此,又过数日,三派门下也是传了回信,都是答应前来赴会,而这些日子里,太原城内的武林人士亦是见多。

一时间江湖再是风起云涌。

百姓夹道齐相迎(四七零章)

百姓夹道齐相迎(四七零章)

行云此时正在做边魁的对手,行云知道自己当初就是经这对敌经验最是难得,尤其是一个比自己武功高的敌人。

行云这几日又是得闲,也难得在边魁身旁,所以便亲自来给边魁喂招,对这个事实上的徒弟,行云可说是尽心尽力。

“我那日离开边家时曾是说,等这江湖重归秩序后再与他相见,却不想转眼之间已是一年多了,反而连万剑宗内都是纷争大起,也不知这何时有个尽头。”

行云一边喂招一边想着,他的武功超过边魁太多,自能分心二用。

便在此时,就见院外突然奔了进一个人来,行云看去,正是边家的大总管,那大总管此时行色匆匆,显然有急事。

能让边家的这个大总管如此急了,可不是小事,行云着边魁停了下,那大总管见状忙是上前禀到:“行宗主,明非先生来了,先生的意思,是想与宗主一见,如果宗主不方便,那他能否亲来见您?”

边家怎也算是九辅之一,除去九大门派,这江湖上便要数他们这些地方上的豪强世家最有势力。

更何况边家还有那遍天下的店铺买卖,所以这边府的大总管身份亦不寻常,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可此时他却是必恭必敬,甚至可说是惶恐。

行云这万剑宗宗主的身份本就高了,而此时那德皇的唯一弟子明非先还要他来问行云是否方便相见,如不方便。甚至要亲自拜访!

以明非先生的身份,便是那些大派掌门也是要相迎地。如今却是这般的谦恭,实在让这边家地大总管惊骇莫名,自然对行云愈发的恭敬了。

当然,行云不会和明非先生摆这架子,人敬一尺,行云必敬他人一丈。既然明非先生来了,那便去去无妨,只不过心下暗到:“明非先生来的可真是时候啊。”

行云知道明非先生此来必有要事,否则就算他闲来无事,游历江湖,边家也还未有那资格供他登门留宿,再者那明非先生有德皇的训诫,轻易不会与任何门派有上瓜葛。

“所以说,明非先生十有**是冲我而来,就算不是专为寻我。也定是与这次共议有关!”

行云想到这里,将剑还归鞘里。问到:“明非先生现在何处?”

那管家忙是答到:“明非先生如今在正厅里,有二位太老爷相陪。”

行云闻言点了点头,再是指正了边魁方才的疏漏,着他认真练习后,便随着那大总管一起朝正厅而去。

边魁虽是有些敦厚,却也知道明非先生寻行云有正事。虽是心中想见高人,却仍是按奈下去,一心练功.

边家正厅。

边家二老虽是震惊明非先生的到来,但明非先生此来为地是谁,这两位老人的心下却是清楚的很。

果然,明非先生开门见山的提出要见行云,甚至还要亲去登门,这让边家二老震惊的同时,心下也是暗喜,明非先生行走江湖。身后代表的是德皇,他既然对行云如此礼遇。那道皇的态度不言自明。

既然如此,边家二老也不敢将明非先生请到他们那个小院中,便在这正厅中款待,顺便等候行云。

不片刻,行云来到正厅,又自是一番寒暄,再次落座后,便听明非先生直言到:“不瞒行宗主,明非此次前来,实是受了师尊之命。想万剑宗重回故地,自要大展拳脚,这本是人之常情,只不过师尊不想大派间因些误会而起争斗,所以让明非前

要之时,也好化解一二。”

行云闻言心到:“明非先生到是实诚,这话说的如此明白,我也不好不做表示。”

德皇虽然不再阻止万剑宗重出江湖,可不等于万剑宗便可为所欲为,一旦超出德皇的容忍范围,危及这个江湖的秩序,那行云并不怀疑德皇会出手干预。

想那武功比德皇还高地天命,德皇都敢出手,并且一困就是六十年,更何况万剑宗虽大,却没有一人能与德皇比肩,就是郭定府亦不可能。

这些行云明白的很,所以当下言到:“万剑宗并无什么奢求,只望能立足江湖,得到与这身实力相配地地位便是,明非先生可转告德皇前辈,就说行云虽是年轻,可分寸还是懂得。”

行云此言一出,明非先生便笑到:“行宗主宅心仁厚,师尊和明非都是看在眼里,这一路上听闻万剑宗直赴山西,明非本是担心宗主会与少林有所冲突,可却没想到宗主却绕了过潞安直抵太原。随后又是邀来各派共议,这确是不伤和气之法,明非已是修书回去,想来师尊见了,也会高兴。”

行云闻言,心道自己当初听了焉清涵的意见确是对的,否则少林在安当真要与自己硬拼的话,虽然自己会胜,可那结果不只是引起各派的警惕与猜忌,怕是德皇也不会坐视不理,毕竟少林这二百年来一直是名门之首,意义非常,明里与其争斗,绝非善策。

行云在那心下思索,明非先生则是出言相赞边家二老,边家能让山西在大派环伺之下,仍是平安稳定,让少林、崆峒、华山三派的势力均等,保持平衡磨折其间种种,颇合德皇所思,所以明非亦是带来德皇地赞许。

边家二老听了,心下暗喜,有德皇的赞许,边家便又多了一道保障。

如此,晌午已近,边家二老大开酒席相待,一时宾主尽欢。

“果然是个好去处。”

饭罢,明非先生随行云来到他的住处,正是与行云的小院紧临,这也是边家二老的刻意安排,只见这小院与行云那座相仿,都是个幽静去处,引来明非先生的一番赞叹。

二人进屋再是坐定,行云微微笑到:“先生此来可还有其他事?”

行云方才在酒桌之上便看了出,明非先生此来不只是在厅里所说的那么简单,否则也不会刚是饭罢便要请自己来这相谈。

明非先生看了看行云,突然笑到:“宗主果然聪慧。”

说着,明非先生转口肃到:“明非此来,除了方才在大厅中所言外,还有一事相询。”

行云闻言知是重点来了,能让明非先生如此表情,不会是小事,当下亦是肃容到:“先生请讲。”

可明非先生听了,却未马上回答,而是稍做沉吟,这才问到:“宗主的万剑宗重回嵩山之前,少林突然被焚,本院尽皆毁去,不知宗主如何来看?”

百姓夹道齐相迎(四七一章)

百姓夹道齐相迎(四七一章)

明非先生此时问来,行云心头登时一惊,暗到:“少林有人怀疑到了万剑宗的头上!”

少林被焚之时,万剑宗赴嵩山的人马距离还远,这本是证据,可却也不会全没了怀疑。

只不过别人的怀疑,行云还可不加理会,但明非先生的却不能。

明非先生不比其他人,他身后还有德皇,行云此时最是在意,所以明非先生的这一问,行云首先想到的便是:“这是否德皇前辈的授意?”

此时行云有个选择,一是实言以告,二则是推说不知。

“这本就是萧寿臣所为,与我无关,如果实言以告,想来德皇前辈应会信我。如此一来,萧寿臣对这江湖秩序的危害之大,足以让德皇前辈动手,到那时,得到德皇前辈之助,万剑宗内乱可平。”

可行云却是随即将这念头抛了出去,暗到:“邀来外力相助,秦老怕是第一个就不同意,况且如今萧寿臣的手上还有安乐谷的那些残派!

那些残派都是被名门所灭,一旦德皇前辈知道了这些人的存在,还真是难以想象他会如何决断,怕是为了江湖秩序,将他们全都杀了也有可能!”

大圣非人,垣晴当日所言,行云可是听的明白,心下也是暗自同意,为这江湖秩序杀人,难说德皇会不会下手。

虽然这些不过是行云一闪念间,可这片刻思索。毕竟是犹豫了,落入明非先生的眼中。自然大是疑惑。

行云见了,心知如果不加说明,明非先生就会当真认定万剑宗与此事有染,那可就糟了。

想到这里,行云暗定决心,开口解释到:“行云方才走神了。盖因先生所问,正是这些日来让行云大感困扰之事。”

说到这里,行云面上微露苦色,继续言到:“说起这少林被焚,行云实是不知原由,可江湖中却是有不少人认为此乃万剑宗所为,当真是令人有口难言。”

行云并非是第一次用假话来骗人,可却是头一回如此地做作,心下大是感慨之余,却不得不继续下去。

虽不想骗明非先生。可行云权衡利弊之下,却没有其他选择。

明非先生在一旁见了。到是不虑有他,当下释然到:“原来如此,既然行宗主如此说了,那明非自是相信。

明非这一路行来,确也听了不少江湖人在背地里怀疑万剑宗,不过这终究是怀疑。无凭无证的,实难服人。”

行云见明非先生竟是真地相信自己,毫不怀疑,心下更是惭愧,不过这惭愧反应到了面上,到是更显得无奈。

明非先生见了,反是劝到:“行宗主莫要多虑,清者自清,你的为人,明非是信的。这就连师尊都曾有夸奖。”

行云闻言抬头,不知德皇与他的弟子如何来谈论自己。

便见明非先生笑到:“行宗主自从下山为自己的爱人寻葯而不惜大废武功(注1)。随后在肃州又是力退万马堂,在金刚门再诛佞妄,而那太原一战,更是护得太原满城百姓和边家的安危,这种种行经,无不表明宗主地为人良善,实乃我悲侠义之表率,于这江湖有大功劳。”

顿了一顿,明非先生继续言到:“师尊曾是言过,宗主最大的功劳还非是这些,而是能让万剑宗不至为敌江湖,万剑宗这二百年的积蓄真要无人疏阻,再出江湖,可就会是一片腥风血雨。

万剑宗不比其他大派,就算是通天高手亲至,仅凭一己之力也非是对手。

仅是此举,宗主便是救了整个江湖,明非由衷钦佩,所以宗主之言,明非自无不信。”

说到这里,明非先生叹到:“想宗主如今年未到二十,可明非却已是五十有余,可成就不及宗主远甚,如非有师尊的名号在后,明非哪有今日之风光?

与宗主比起,明非可是惭愧之至了,难怪师尊他老人家竟是动了那个念头。”

明非先生的一席话,直听的行云面上隐隐有些发烧,明非先生的性格直爽刚正,所以此番言语应是真心,可也真因如此,行云才更是对自己骗了他而感到不安。

可就在行云想要谦虚几句的时候,正是听到明非先生的话中有话,当下惑到:“德皇前辈动了什么念头?”

明非先生闻言却没有回答,只是大有深意的看了看行云,笑到:“等到了时机,自有师尊与宗主来讲,此时就不用明非多口了。

不过明非可以保证,此事只好不坏,是有大荣誉地,宗主且放宽心。”

行云此时竟从明非先生的眼中看出了深深地羡慕,心下不禁暗到:“有什么事竟然能让明非先生如此羡慕?”

那明非先生见行云看着自己,知道自己有些失态,当下笑到:“其实师尊此前便是与宗主谈过,只不过未曾深及,因为此事事关重大,师尊要多加观察才能得出决定。”

明非先生越说,行云越是困惑,他只去过两次剑竹岛,与德皇相处的时间并不长,有什么重要的细节竟然让自己遗漏了?

而且从德皇的谨慎来看,那事可是关系重大!

可如今明非先生并不想明说,行云也只好作罢,既然明非先生说了绝非坏事,那行云便不去担心,等到了时机,自然会知道。

想到这里,行云更是专注眼前,当下言到:“依行云来看,这少林被焚虽是蹊跷,可也不能说便是有人为之,这天干物燥,少林又是香烛鼎盛,日夜不熄,烧了起来到也很有可能。”

明非先生来问自己,显然是有了怀疑,虽然被自己掩饰过去,可行云仍是想用言语试探一番,且看明非先生如何来看此事。

年隔一载重又聚(四七二章)

年隔一载重又聚(四七二章)

少林被焚,明非先生的看法很是重要,毕竟他是德皇在耳目。

见行云问了,明非先生摇头到:“少林要是有房舍被烧,到是可能,但整个本院读被毁去,这就着实让人无法相信了。

可这江湖之中,敢去夜烧少林且能不留下痕迹的,怕是没有了。”

行云闻言到是暗到:“明非先生有这想法到也不为过,萧寿臣如果不是巧用那炎雾天香,以他那十数魂级高手,要全身而退,也不可能。”

不过想到这里,行云更是佩服萧寿臣,能人所不能,虽然他的所做所为让行云无法接受,但那人确实能耐。

行云正想到这里,便听明非先生又是言到:“不过明非总是觉得这其中定有隐情。”

行云闻言心下又是一紧,就见明非先生的眉头微皱到:“明非此前已是专门去了一次少林,虽然广通大师的面色如常,举止与往日无异,可那些少林门下的面色却大是不妥。”

似是在会议,明非先生继续说到:“那些少林门下似是大有愤恨,这到大不似那佛门弟子的往日作风,就算少林本院被焚,损失再是惨重,那也应是惋惜,而非是愤恨。”

行云闻言,紧起的心登时一松,暗到:“看来少林为了颜面,并没有将那夜发生了什么告诉明非先生。”

少林不声张,行云自然愿意看到。

二人说到这里,行云借口明非先生路途辛劳。便即告辞。

出了门来,随即转回自己的院子。正是见到秦百程和焉清涵在屋中等着自己。

行云知道他们是为何而来,自己也正要去寻他们,当下便是将方才与明非先生地一番言语说了一遍。

听了行云所言,焉清涵笑到:“明非先生此来到是好事。我们本就不希望有争斗,明非先生此来正是为我们多增了一份保证。”

秦百程闻言亦是点头赞同,言到:“只是这萧寿臣夜袭少林一事更要严守秘密。否则一旦泄露出去,德皇的态度便难预测。”

郭定府寿数在即,万剑宗自是更要在意德皇。

可行云几人不会去说,但萧寿臣那边参与夜袭之人就足有十四个,这些人却非是行云他们所能约束地了的。

三人正是说到这里,就听门外脚步声起,一人言到:“启禀宗主,有急报到!”

听这声音正是那朝剑门下韩庸,他负责这数十人与万剑宗的消息传递,此时前来。定是得了玄机堂的秘报,行云闻言自不耽搁。马上便让他进来。

将一个小竹筒交了给行云,韩庸未做停留,随即恭身而退。

行云将纸条自小竹筒里取了出来,看了看,面色先是一沉,可随即却又是轻松许多。秦百程在一旁看的奇怪,问到:“那是什么消息?”

行云闻言抬头,正是见了秦百程在旁不解,当下也不卖关子,将纸条递了给秦百程,言到:“少林竟是带了一百二十八人往太原赶来。”

焉清涵闻言一怔,少林带了如此多人来,行云却怎还如此轻松?

不过转瞬之间,她便是想的通了,也知道行云方才地表情为何如此奇怪。当下微笑到:“少林此来如此多人,自然不会是为了和我们简单谈谈。想是他们也明白了我们的计策,知道这五家共议,他们是少数,所以便要来逼万剑宗出手。

只不过他们没有想到明非先生从嵩山下来后,却是直来了这里,有明非先生在,少林怕是要白忙一场了。”

行云闻言点了点头,这正是三人方才所说的,明非先生此来的好处,也正是因为想到了这点,行云才会如此轻松。

“宗主,少林来这一百多人,老秦却是总觉得其中有些不对。”

秦百程此时将那纸条震的碎了,口中言到:“少林来的这人也太多了些,少林就算有心意逼我们出手,可却也不必带来这么多人,带了如此多人,不是太过招摇了么?”

行云一行还不到六十人,便已经是引人注目了,少林这一百二十八人,更是多了一倍有余!

行云闻言还未来想出什么,却是听到一旁的焉清涵低呼到:“一百零八伏魔大阵!”

话方出口,焉清涵不禁望着韩庸退出的方向,眉头微是一皱.

自明非先生住进边家又过了两日,这两日来,行云一如往常,静休,指点边魁的武功,最多再与明非先生切磋切磋,不过都是点到为止,虽然行云很想见见明非先生那映心的化形是个什么样子。

这一天又是早起,与往日不同,今日地太原十分热闹,因为崆峒、华山齐至,且经人回报,少林亦是在晌午之后就能到达,这三大派竟是集了在一日而来!

为此,边家上下最是繁忙。

“崆峒是常承言亲至,华山来的则是罗其星!这如果不是华山不重视,便说明赵不忧地位置大是不保了!”

行云此时跟了在边家二老身旁,站在太原高大的城门之外,崆峒和华山的来人是谁,行云早便是通过玄机堂知晓了的通透。

算来算去,行云身为客人,本不必来此迎接,但崆峒既来,行云想卖常承言一个面子,便就跟了出来,此时正是看这远方,心下暗自琢磨到:“除去这两派外,少林则是以广通为首,领了一百零八伏魔大阵以及两个伏魔剑阵而来!

想来少林这次到是下足了本钱,竟是大阵小阵一应俱全!那夜就算萧寿臣和四个魂级高手这样的实力,被困在其间,亦是撑不过片刻,虽说我今日的高手不少,但能不能抵地住,到也不好说。”

行云想到这里,暗到明非先生来的好,否则就不好收场了。

那夜大阵的威力,行云是亲眼见过的,一百零八人,合在一起,已非人力可挡,行云甚至想过,如果通天高手在了其中会是怎样的一番景象,可见他对那大阵的评价之高。

饿既然明非先生在此,少林就算有心要来逼行云出手,怕也是难了。

行云刚是想到这里,便见常承言由那远方而至,当下暂放心思,换了笑容。

年隔一载重又聚(四七三章)

年隔一载重又聚(四七三章)

常承言此来,身后还有崆峒门下二十余人,不片刻到了。

行云远远望见了常承言注视着自己,面上微微一笑,轻点了点头,常承言便是知道行云已和边家二老谈的妥了,当下亦是笑了笑,下得马来,与边家二老和行云好一番寒暄。

常承言此来远比年前热情许多,边家二老也是心下有数,不过一来做那关外的生意,有利可图,二来又能拉上一个大派靠山,所以这二老的笑容到也真诚。

刚是与常承言见过,华山派便随即而至,与崆峒的来人相差无几,领头的则是那罗其星。

便见那罗其星走了在前,到确有几分掌门气象,边家二老自又是上前一番相迎,行云也不露声色的与他见过。

不过行云心下却是知道,罗其星此来,如果不是华山不重视此次共议,便说明赵不忧在派中地位不保!

赵不忧与萧寿臣大有牵连,所以行云有些担心他一旦掌门之位不保,会不会做出什么不利万剑宗之事。

想到这里,行云看了看罗其星,不想那罗其星亦是在暗中打量自己,行云不禁暗皱了皱眉头。

此时距少林到达还有段时间,众人先是回了城内,边家自是一番好忙,将这两派门下安置妥当.

边家正厅。

行云、常承言、罗其星三人,在边家二老的相陪之下。一起坐了歇息,待边家奉了茶来。常承言当先开口,对罗其星笑到:“赵掌门怎么没来?莫不是有什么大事耽搁?”

罗其星闻言,面色一沉到,“敝派掌门因育徒无方,已被惩处,此时暂不能下山。”

常承言听了一怔。问到:“此话怎讲?”

罗其星却是没有回答,而是言到:“华山家丑,常掌门就不要打听了。”

常承言碰了个软钉子,稍是一顿,可却毫不在意,当下笑到:“那不知罗师弟此来可做地了主么?”

罗其星的眉头一皱,反是问到:“常掌门这是什么意思?罗某既然来了这里,自然便能做华山表率!”

常承言见罗其星面色不愉,毫不在意,一笑到:“罗师弟误会了。常某只是觉得此事事关重大,共护山西是一年之前。赵掌门、常某还有广通大师三派掌门与边家二老定下地,如今再议,自然是以赵掌门亲至为佳。”

说着,常承言笑到:“不过既然罗师弟能代表华山,那也是足够了。”

罗其星闻言,虽是知道常承言暗讽自己身份不够。可却发作不得。~之上,那罗其星大落下风,边家二老在一旁看着这二人暗里相斗,他们虽是主家,却不够资格插口,当下只好看了看一旁的行云。

行云虽是年纪尚小,可万剑宗宗主的身份却是够的。

看到边家二老的眼神。行云明白他们此时的为难之处,既然是自己要边家邀来地三派。那此时便说不得要帮上一帮了。

行云想到这里,当下将话接了过来到:“赵掌门被罚,莫非是与垣师兄有关?不知垣师兄现今如何?”

虽说垣晴此时就在院后将养,可行云那夜救了垣晴一命,此时见了华山门人,不来问问,反是有些不妥。

罗其星闻言,转了过头来,先是谢到:“那日夜里,行宗主救了垣晴之德,华山铭记在心。”

行云闻言摇头到:“垣师兄与我朋友一场,他要自尽,我见了,自然是要救的。”

不过罗其星此时虽是口上称谢,可却闭口不谈赵不忧的情况,只是言到:“垣晴虽是平安到了华山,却又被人暗里虏了去。”

行云闻言装做一惊,讶到:“竟然有人能从华山将垣师兄劫走?”

不过行云也是惊讶华山竟然对此事不做遮掩,毕竟被人在自己派里虏走门人,这可大丢颜面。

听闻华山出了如此之事,常承言亦是来了兴趣,在旁奇到:“那个晴?什么人能在华山将他虏走?再说你们那华山,常某也是去过几次,上下只有一条道路,险峻之处数不胜数,那人如何能做的到?”

罗其星听了常承言的话,竟是一顿,显是不想在崆峒面前落了面子,不过片刻之后,仍是言到:“虽然这传将出去,于我华山面上大是难看,可不论那大胆狂徒躲了到哪里,我华山绝对要将他揪出来!私掠我华山门下,华山怎会善罢甘休?”

行云闻言,心有所悟:“华山看来是下了决心要寻到垣师兄和我,可一旦大肆搜索,那必会被人知晓,所以才干脆直言。”

行云正想到这里,便听罗其星继续言到:“至于那狂徒是如何走脱的,说起来,确是有些骇人听闻。”

说到这里,罗其星看着行云说到:“那狂徒是负了垣师侄直下的华山!”

常承言和边家二老闻言俱是一怔,行云自也装做惊异到:“不知这直下华山是何意思?”

罗其星看着行云的面色,也不知那惊异是真是假,当下只好继续言到:“那狂徒是由我华山南峰的悬崖直下,了等我华山搜到山下时,却已是只余了一堆石砾。”

罗其星此言一出,便是常承言亦是惊在当场,再看罗其星有意无意的看着行云,不禁心到:“直下华山地千丈悬崖,又是负了一人,这实在是匪夷所思了!

不过他为何总是看那行云?这其间莫非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行云见罗其星说这话时,目光总是不离了自己,便知他已是起了怀疑,只不过手中没有证据,这直下华山说起来也太过难以置信,这才来用言语打探自己。

明白了这些,行云自然要装做惊讶万分之状了。

要知此时的行云早不似往昔那般初出江湖,这面上做作,已不在话下,罗其星看了行云许久,全不得要领,只好愤恨到:“不论那狂徒地武功再高,我华山亦会追查到底!”

常承言微微一笑,却未多言,只是心到:“那人真要有此神鬼莫测的武功,你华山就算查到,又能如何?”

常承言想到这里,看了看一旁的行云,若有所思。

厅内一时冷了下来。

便在此时,门外突然来报,说是那少林就要到了,众人再不言语,当下起身准备相迎。

年隔一载重又聚(四七四章)

年隔一载重又聚(四七四章)

是来到城外,那少林众僧刚好到了,除了行云,其他林此来的阵仗惊了住!

便见那官道之上,百余武僧,大袖飘飘而来,煞是壮观!

“广通大师怎是带了如此多人来?莫非谈不成便要动手么?”

常承言的眉头微是一皱。

常承言此来就只带了二十余人,其中的高手只有他一个,其余大多是派中的年轻子弟,为的是让他们见见世面,历练一番。

再看看一旁的罗其星,那华山此来的多罗其星的师兄弟,单论战力到是要较自己为高,可少林这一来便是一百多的武僧,登时将崆峒华山全都比了下去!就算他事先得到的万剑宗的人数,也没有这许多。

虽然常承言还不至担心少林会暴起发难,可少林这异常之处,必有其因。

想到这里,常承言看了看一旁的众人,罗其星和边家二老一样是面露讶色,行云却未惊讶,面上到是微有些担忧。

常承言微是一怔,不过转瞬便是明白过来,暗到:“想少林与万剑宗同在嵩山,少林有什么动作,自然瞒不过万剑宗了,他事先知道也不为过。”

正如常承言所想,行云正是觉得装的太过便是假了,所以根本便未掩饰,只是当真见了少林如此的阵仗,心下难免有些担心,也不知明非先生能否化解的了。

行云正想到这里,就听到罗其星低呼了声:“一百零八伏魔大阵?”

罗其星这一开口。行云心下到是有些个不解,不知他是怎么看的出来地。

一旁常承言本在观察行云。此时正是看到行云的诧异,当下低声到:“行宗主且看那些武僧地袍脚。”

此时少林众僧已是奔的近了,行云顺着常承言所指看去,便见那一片片僧袍翻飞之间,一支米黄小剑隐约而现。

就听常承言在旁解释到:“行宗主想必也是看到,除了头前的广通大师以及他身旁的那位僧人外。其他武僧的袍脚均有一支米黄短剑,这正是少林镇寺大阵的独有标记。”

那夜行云见此大阵,实在是离地远了,又是惊心动魄,些微细节行云自是不会注意,此时闻言,才是轻点了点头,全都记了下来。

见行云听了,常承言继续说到:“这百余僧人在少林的地位特殊,往日只是习武于达摩院。不过却不归达摩院首座管理,全少林只有方丈一人才可调动!这大阵的威力莫测。便是化形高手被困其中亦是不能得出。

再看那来的人数,少林竟是派了八个伏魔剑阵,六个一组为大阵,这生生是多了两个剑阵出来,应是将所有能用的伏魔剑阵都带了来,真不知今日少林有何决心。”

常承言说到这里。自己亦是沉思起来,少林此来,只看这大阵,便知其心意之坚,这次共议怕是要比想象中的还难上许多。

就在这些人各有所思时,少林已至。

待广通大师到了近前,一挥大袖,身后百多僧立时便是停了,就如一人一般的整齐,只看的众人心下一骇。阵法最将协调,这百多僧人都做到了动静如一。当真是令人咂舌不已!

“阿弥陀佛,贫僧见过常掌门,行宗主,罗施主,还有两位边老施主。”

广通大师先是双手合十,面面俱到一番:“少林此来有些晚了,累的诸位等待,罪过罪过。”

只见广通大师一派温和,到是与他身后百余僧人的阵势不符。

众人自是忙道无妨,也无人去问那大阵带来何用,只由边家二老引路,将少林众僧接了进城。

此时边家二老地面色十分不好,似是大有担心,尤其是见了那百余少林僧众的面上竟似愤恨难平,大违少林往日形象,更是令人心下不安。

行云此时亦是暗皱了皱眉,不禁心到:“如果少林铁了心要寻我万剑宗一战,不知明非先生能否化解地了?”

行云到非是怕了这伏魔大阵,那夜看过之后,行云除了惊讶外,试上一试的心思也不是没有,自从炼化了天命之后,行云便没有机会全力施展联剑术,而这伏魔大阵正是一绝佳的对手。

武学进步,一个好的对手千金难求!虽然行云亦是觉得自己十中有九是胜不了的,可到了行云这个境界,再要去找对手,可就难了。

不过行云却是要按奈自己,要知放弃潞安,转了到太原,为的便是避开与少林明里为敌,好不至让大派对万剑宗地猜忌更深。

想到这里,行云看了看走在一旁的常承言,不禁心到:“华山自是不提,以少林此来的强势,不明少林内情的崆峒,会否改变态度?”

行云突然觉得心下没什么底,自从常承言提出要自己与边家牵线之后,行云便总觉得他更像是个商人。

纷扰间,众人再回到边家大宅。

少林此来的人多,边家上下自然又是一番好忙,幸亏边家的宅院广大,就算突然住了进这四大派的二百多人,却还仍有余地,不禁令众人暗自咂舌。

此时广通大师一到,这所有人等就都算是到的齐整了,行云也暂将心事放下,看了看边家二老,那二老自然会意,就见边金富对门外的边魁笑到:“魁儿,去请明非先生过来一叙。”

边魁应声而去,可除了行云,其他三派之人闻言俱是一怔!

这些人都未想到明非先生在此,方才崆峒华山来的时候,边家并没有提及明非先生。

常承言没有去看边家二老,而是望了向行云,方才行云给边家二老示意地动作,一直注意着行云的他全都看在了眼里,此时心下自是大讶,也不知明非先生此来是否与行云有关。

而那罗其星亦是吃惊,广通大师地眉头一皱,显然明非先生在此,令他有些措手不及。

这三人的表情各异,行云尽皆看了,心下暗到:“崆峒与我有约在先,又与我和边家有大利在其中,只要我不让常承言觉得太不合算,想来便无甚么事。

至于华山,他们此时还在怀疑我,哪会支持?可华山却与少林不同,他们虽不支持于我,却也不会马上与我为敌,起码明里不会。

只有这少林…,便要看明非先生的了。”

年隔一载重又聚(四七五章)

年隔一载重又聚(四七五章)

边家二老互相看了看,都是看了出对方眉头微皱,心到:“魁儿这孩子虽是憨直些,可却非是笨了,怎么去请个人来都要这么久?”

有明非先生在,边家今日便是安全,边家于这大派之间,最是小心翼翼,虽有心助了行云,可也不能全然得罪任何一个大派,有明非先生在此,大派便无话可说。

正想了到这里,门外脚步声起,却是明非先生到了。

“方才有位朋友相邀,耽搁了些时间,明非这里歉过。”

明非先生来后,先是告罪一番,言罢一礼,在场众人自是不会坐受,纷纷起身回礼,只是不明这明非先生口中的朋友是哪位。

边家二老和行云则更是心下疑惑,这边家之中再没有其他的江湖中人,更何况能邀得明非先生共行的,江湖又有几人?

再者,如今这时刻,那人邀请明非先生做甚?

众人心下虽疑,可却都未来相问,只是闷了肚里落座。

人皆齐全,边家马上设宴,因有广通大师在,所上之物都是些素斋清茶,到也清淡可口。

以茶代酒,相互敬过,广通大师停了着,口宣了声佛号,先是开口问到:“阿弥陀佛,不知先生此来为何?可是德皇老前辈有何训示?”

明非先生闻言笑到:“大师睿智,明非此来确是得了师尊之命。”

众人闻言俱是停了下来全神倾听。明非先生此言一出,便是表明德皇的本意。就算是名门大派亦不能无视。

明非先生当下言到:“师尊地意思很是简单,那便是大派之间和气第一,这天下间没什么是不能相谈的。

江湖安危,全赖名门相系,名门大派之间可莫要起了冲突,这于江湖大是不利。还望念武林苍生为重。”

明非先此言一出,众人皆是静了下来,行云虽然早是知道了,可此时却不做声。

明非先生言罢了,便不再开口,只等这些大派掌门地表示。

常承言稍一瞥行云,当先开口到:“德皇前辈之言甚是在理,这江湖便是需要你我同心协力,才保得安平。

想嵩山之盟就是大派一起相商,这同护山西亦要大派相商而定才是。举剑相向。除了多增仇恨,与事无补。”

行云见了常承言如此说来。心下安定不少。

明非先生此言,边家二老更不会有什么异议,而一旁罗其星此时也是附和,只不过言语之间没有常承言的那般的肯定。

见罗其星的神色,行云心下明了,暗到:“罗其星已是看出如今形势。与我站在一处,再有边家这山西本地的九辅之助,华山自己的势力便单薄不少,所以明非先生此言,他是既喜又忧。

喜是今日不论谈到如何,华山也不必与人动手,忧地则是华山派明显势单力薄,怕是得不到什么好处去。

正所谓此一时彼一时,想一年之前,华山直进平阳不想其他大派进这山西。以至边家拉来少林,可如今怕是心下又不愿少林退走吧。否则这山西他们可就不好待下去了。”

至于罗其星方才试探自己,行云更不担心,只要华山派寻不出自己的破绽,就不可能怎样。

行云此时不怕华山反对,只担心有人来逼自己出手。

想到这里,行云转了头去看广通大师,心到:“如此一来,就只看广通大师如何反应了。”

行云如此,其他人亦是朝了广通大师看去,广通大师带了这伏魔大阵来,虽未说明要做什么,可在座之人都是明眼人,自是猜的到一定是与万剑宗有关。

明非先生此时亦是看着广通大师,见广通大师沉吟不语,不禁言到:“大师此来,带了伏魔大阵同行,可是少林百年未有之事,却不知这是为何?”

要知这阵法越大,威力越大,可却也更费人力物力,难度亦大,行动也越是不便,所以在这江湖上行走的最多不过是些十人以下的剑阵,这数十人以上的大阵,只有少数几个精研阵法的大派才有,且绝少现于江湖,江湖乱世才有他们的影子。

再者,大阵的威力在于防守,进攻就未免显的有些个累赘了,尤其是一百余人地伏魔大阵。

明非先生方是问了,行云却是心下一动,暗到:“明非先生怎知少林带了伏魔大阵而来?方才边家二老有意将少林门下安排到与我万剑宗相反的方向住下,明非先生所住之地与万剑宗在一处,这片刻功夫,他是怎么知道地?”

想到这里,行云突然忆起明非先生方才来的迟了,口中说有朋友相邀,心到:“莫非有人刻意带了他去见那少林大阵不成?那人又是谁?”

不过那人却是助了万剑宗,明非先生此时见广通大师不答,又是言到:“莫非大师可有什么难言之处?

如果明非能帮的上忙,大师便请开口,就算明非力有不逮,也会去禀明师尊,想以师尊之能,定可解决。”

此时一旁的常、罗二人亦是各有心思,就等广通大师的回答。

到了这时,广通大师亦不能再是沉默,口宣了声佛号,缓声到:“多谢先生关心,不过贫僧可否先问行宗主一个问题?”

明非先生闻言一怔,不过仍是言到:“大师请随意。”说着,看了看行云。

行云此时眉头微是一皱,不过既然广通大师来问,他自然不会拒绝,当下点头到:“大师请讲。”

广通大师双手合十,可双目却是如电而至,直盯了住行云,那本是平和庄严的面上,竟大生威武到:“不知宗主此来那数十本门高手,是用来做甚么地?”

年隔一载重又聚(四七六章)

年隔一载重又聚(四七六章)

广通大师这目光之中竟是隐有愤恨之色,行云被这目光暗里皱了皱眉头,心到:“他那目光中的愤恨是为了什么?”

行云想到这里,脑中闪过方才在太原城外,那些少林武僧个个愤慨的模样,心下大悟到:“少林终也是怀疑到了万剑宗,看这样子,似更是认定了般!”

再是想到那日夜里,少林本院举目红光,确若炼狱一般的惨景非常,所以今日少林来此,如此愤恨,却也无可挑剔。

行云一想到萧寿臣那夜将少林魂级高手屠戮大半,又是连藏经阁一并焚去,这毕竟是万剑宗所为,而且自己在旁冷眼旁观,如今面对苦主,心下不由得一阵歉疚,竟是有些不想再望了广通大师的眼睛。

可行云的脑中随即一闪,暗到:“那日少林的境遇虽是可悯,但我师门不过因为手上有了一本秘籍,便能引的少林与武当纠集其他大派将青城团团围住!那时若不是我带了万剑宗回来,只怕千年青城便要毁于一旦!”

“他少林被焚便要来寻仇,可围我青城之仇却又如何算得?”

行云想到这里,刚有的一点歉疚登时烟消云散。

只不过广通大师的话仍是难做回答,行云如果真为共议而来,怎会带这许多高手?这于理不通。

“我为什么要带来这么多人?这要如何解释?”

行云正不知如何以对,再看广通大师仍是盯了自己。目光竟越来越是凌厉,想起他此来的依仗。那一百零八伏魔大阵,行云突然灵光一闪,暗到:“既然少林也来了这许多人,我又有何难做回答地?我根本便不用解释!”

心下有了计较,面上自是轻松起来,行云当下微是一笑。对广通大师言到:“大师为何而来,行云便是为何而来。”

广通大闻言一怔,没想到行云竟会如此回答,再是盯了住行云,便似想在行云的眼中看出什么。

可惜地是,此时的行云已无半分歉疚,自不会再做回避,真要论起修为,广通大师要逊上行云好几筹,行云怎会惧他?

见这气氛僵了住。还是明非先生在旁打破僵局,言到:“大师如真有难言之处。那明非不问便是,只要今日的共议不伤了和气。”

终是有人开口,边家二老抓了这机会在旁劝饮,活络气氛,只可惜这桌上本就是清茶,怎比美酒助性?

虽有边家二老盛意相劝。却仍无济于事,这席上愈见冷淡。

罗其星见状干脆也不吃了,看了看边家二老,突然问到:“如今这江湖安平,尤其山西更是如此,有三派助边家共守,已是足够震慑任何宵小,不知今日为何还要邀我们来此共议?”

行云见罗其星在那明知故问,知他是恐少林被逼,华山一派在山西太过势单。

边金富见罗其星问了。当下微笑到:“当初万马堂余孽肆意山西,胁迫这太原满城百姓。那日之危便是行宗主解的,这满城的百姓也都是见了到,所以前几日行宗主来时,太原百姓齐至城外相迎,足见行宗主当日对太原之深恩。如今值此万剑宗重回嵩山之际,边家和这满城百姓便想请万剑宗与诸位同来相护,共襄盛举。”

边家怎也算是个主人,邀请三派来此,自然要将情况说的明了。

罗其星闻言,到是与自己想象中地也差不许多,他只是不知道前几日行云来时,竟是满城百姓相迎,面上不禁露了出一丝惊讶来。

要知就算是少林武当这样的释道门派,亦要俗世的香火供奉,亦要开俗门,收俗家弟子,亦要做生意。柴米油盐,样样不能缺少,生意往来更是重中之重,否则那上千的门下如何将养?

可说越是大派,越要入世,正因如此,那些百姓虽是不会半分的武功,大派名门却丝毫不敢轻忽怠慢。

如今边家将这百姓抬了出来,于名,于利,华山都不能无视。

行云见边金富如此说了,心道自己也不能给边家二老增加太多的负担,与这些大派比将起来,边家还是太过弱小。

想到这里,行云将那话头接了过来,不过行云没有像边金富那般的回答,而是反问到:“这江湖之中,一省之地,最多有几个大派?”

罗其星闻言一怔,常承言在旁却是听的明白,心下暗赞了赞,笑着接到:“自是三个,那便是四川,行宗主的师门与峨眉、唐门,三派同处一地。”

行云闻言笑到:“不错,可如今这山西一地,周围竟然有四大门派,虽说大家来护这山西的安平是分内之事,可也未免太多了不是?毕竟这山西本就还有边家在,其他大派仅是相助而已。”

行云和常承言这一搭一唱,罗其星和广通大师哪能再听不明白?

“如今万剑宗来,不仅是要在山西分一杯羹,更是要挤去一个大派!”这二人心下同时暗到。

细究起来,行云这不过是狡辩,一省三派,并非就是规矩,就算四派又如何?再者,三大派在这山西都非是本院,与四川地情况差上许多,只不过行云这一说,为的是暗里告知众人万剑宗地意图如何。

罗其星闻言,稍做沉吟,忽然笑到:“共护山西,为的是山西一地的安平,所以这最重的是能力,正所谓有能者居之。”

行云闻言一怔,罗其星此言到似是在为自己说话,在座的四大门派,就算是少林也比不上万剑宗,这有能者不就是指了自己么?

可罗其星怎会来助自己?这可当真蹊跷了。

年隔一载重又聚(四七七章)

年隔一载重又聚(四七七章)

行云虽是不知罗其星目的何在,可他这话却也有些道理答话,只等他说完。

便听罗其星继续言到:“此地有了三派共守,已是足够,这江湖再是广大,也没有人敢与这许多大派为敌,再多来人也无意义。

不过在这三派之数内,自然是实力越强越好,如今既然万剑宗要来也可,只要胜的过三派之一便是能者,自可来护山西。

至于如何胜得,大家都是武林中人,比上一比便就知晓了。”

说到这里,罗其星看了看广通大师,笑到:“大师觉得如何?”

广通大师看了看罗其星,双手一合,沉声到:“阿弥陀佛,此言大善,少林自是同意。”

罗其星对常承言笑到:“那常掌门之意思呢?”

常承言自打方才便是在思那罗其星之意,当下笑到:“德皇前辈之意,为的便是大派之间少动干戈,可这比试比试,到不算伤了和气。”

方是说到这里,常承言的话锋却是一转,笑到:“那不如由行宗主来挑一对手,罗师弟你看如何?”

罗其星口中的三派自然是指少林、倥峒、华山,常承言哪会让他将搭进去?

让行云来挑,自然不会找上崆峒,而少林此来有伏魔大阵,华山却只是二三十人,挑上谁便是一目了然了。

罗其星闻言一怔,顿了一顿。摇头到:“那到不是,万剑宗来这山西。华山并无异议,罗某之意是咱们三派之中,若是谁觉得不可接受,那就以武而定便是。”

行云在旁见常承言只一言便是让罗其星放弃了打崆峒的主意,心下暗赞地同时,想到:“这罗其星也算有些急智。他看了出少林今日定要与万剑宗动手。可却苦于明非先生此前之言,正无借口,如今这一句‘谁觉得不能接受’,到是卖了少林一个人情。”

想到这里,行云看了看一旁的明非先生,就见明非先生从方才就没有再说话,此时虽是眉头微皱,可仍不参言,显是这比斗较技并不违反德皇之言。

“明非先生他此来为地是防止大派之间起了冲突,其余之事。他并不插手,罗其星此时提出比斗。到是正大光明,明非先生到也不好开口了。”

不过行云到并没什么不满,行云一直对少林的顾忌,到不全是那伏魔大阵,而是担心自己与少林动手,激起其他大派的警惕。毕竟那场深仇,谁都未曾忘记,便是那坐在一旁的常承言亦是如此。

所以只要有明非先生在,证明这不过是场面比斗,那行云就没有了负担。

而且那罗其星的言下还有一曾意思,行云亦是听了出来:“罗其星相信少林的伏魔大阵威力无比,只要少林此战胜了万剑宗,万剑宗便只能退出山西,到时他有少林在侧,便不孤单。”

行云方是想到这里。便听那广通大师口宣了声佛号到:“行宗主武功超绝,几无敌手。今日贫僧正是带了小阵前来,不知宗主可否指教一番?”

常承言眉头微皱,显然也是顾忌这伏魔大阵,一旦万剑宗不敌,那他与边家地生意就不好做了。

常承言当下笑到:“大师说笑了,伏魔大阵之威名,天下皆知,怎会是小阵?用这大阵来做比斗,是否有些小题大做?”

广通大师闻言垂目到:“共护山西,非是一人之力可达,想来行宗主也不会总是坐镇山西,平日里还是要靠门下相护,所以此番比斗,自然不能只是一二人之间决个胜败就算结果了。”

广通大师此时出手之意已是明白无误,而且下定决心动用这伏魔大阵,行云当下心到:“罗其星给少林找了个借口,那广通就马上应了下去,看来今日这战是躲不过了。”

想到这里,行云再是见那广通大师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就连常承言都是认为自己这边输的定了,不由得心到:“这伏魔大阵虽是厉害,可那日被困的不过才五人,萧寿臣的武功要逊于秦老,更何况今日还有我在!少林也未免太过自信了。

今日这战既然躲不过去,那便不躲便是,也正好借此立一立威,莫要让他们以为一个大阵便能让万剑宗缩手!”

对手难得,那日夜观这个大阵,行云也是有些跃跃欲试,既然今日躲将不过,那便不躲,有秦百程,焉清涵以及朝剑门的韩庸和徐安国,行云到也不认为伏魔大阵就真的这么厉害,更何况自己的身旁还有天剑门的张松山四人,这实力远比萧寿臣那日来的强。

想到这里,行云豪气顿生,朗声到:“行云常闻伏魔大阵之威力,今日有幸,自不可能推辞!”

广通大师闻言马上站了起来到:“那便请宗主率门下入阵!”

众人俱是一怔,都未想到广通大师竟是心急于斯!

只有行云知道这其中原由,想那少林千年本院毁于一旦,派内高手宿老尽皆折损,就连那藏经阁内经书典籍亦是十去**,他能忍到此时已是难得。

只不过行云还是有些不解:“他又没有证据,最多是怀疑而已,再说,就算与我比斗,而且将我胜了,他便算报仇了?”

可既然话都说到了如此地步,行云也不会退缩,此时亦是站了起来。

广通大师和行云都站了起来,这宴也就自然吃不下去,当下草草地撤了,众人随即来到厅外练武场,更是早一步有人去请了少林和万剑宗门下前来。

至于边家,自始至终,大派中人,无一个来询问过边家二老的意思,二老亦是一声不吭,他们虽是主家,可这实力远不够得。

云翻雨覆雷中行(四七八章)

云翻雨覆雷中行(四七八章)

家的练武场占地广阔,地上全是由五尺见方的大青石非常,就算是来个二三百人在此比斗,亦是毫不局促。

行云和广通大师站了场内,其他人等都退了在外旁观。

要知着少林与万剑宗的实力,众人心下都是明白,这万剑宗如今与少林的伏魔大阵在此争峰,就算是常承言这样的大派掌门,对这一战,心下也自有些期待。

只不过除了常承言与罗其星,其他人都是退的更远,惟恐到时被那惊人罡风所伤。

“伏魔大阵二百年难得出手这么一次,今日你我的眼福不浅啊。”

罗其星不知那夜萧寿臣夜袭少林,只当这时二百年来伏魔大阵首次出手。

常承言在旁听了,到是有些个赞同,看着场内,点了点头。

不过罗其星的话中有话,常承言亦是听了出来,这场比斗是他挑起来的,如果少林胜了,那自己便捞不到任何好处。

便在此时,就听罗其星又是言到:“依罗某来看,万剑宗虽是厉害,可与这少林的一百零八伏魔大阵比将起来,却仍差上不少,少林这次可说是胜券在握,不知常掌门怎么看?”

常承言见罗其星话有所指,摇头到:“罗师弟莫要小看了万剑宗,伏魔大阵虽是威力无比,可万剑宗亦非易与之辈,想那日青城之围,面对八派,他们亦不退缩,更不要提今日只这少林一门。”

那日在青城之围。华山武功最高的曲正秋败于行云剑下,虽然行云那时手下留了情面。可华山上下却都是记在心里,此时常承言看似不经意间提了出来,却让罗其星心下暗恼。

那日崆峒并未出手,罗其星也不好在此相驳,面上登时阴沉下来。

常承言好似并未在意,当下继续说到:“所以依常某来看。既然行宗主今日敢应了下此战,想来定有他地道理,罗师弟莫要看那行宗主年轻,可他行事却是老成谨慎。”

其实常承言虽是口上说的好,但心下也没什么底,行云地武功他确实放心,可这次面对的毕竟不是一人二人,而是整座伏魔大阵,如今江湖最大最强的剑阵,这其中的差距难做计算。

就在二人说话间。万剑宗的门下已是先赶了来。

秦百程、焉清涵以及张松山四人头前奔至,随后尚有朝剑门的一干人等。甚至伤势未愈地晴亦是跟了来,只看这魂级高手,便有九个之多!这声势之雄,就连对面的广通大师都紧了紧眉头,不过他那面色随即又平静了下来。

常承言远远的见了,心下暗自一宽。对罗其星笑到:“罗师弟,你看这万剑宗的声势如何?”

罗其星也未想到万剑宗此来竟有这许多的魂级高手,只看那数量,甚至还比华山派所有的魂级高手都要多!

看在眼里,罗其星心下心下也是打了起鼓来,看万剑宗如今这威势,少林要当真是败了,他那比斗的提议反是等于助了万剑宗,这可与他的初衷不符。

想到这里,转眼看了看那一旁的广通大师。却见他虽是一惊,可旋即又是垂目不动。面上恢复那波澜不惊的样子,这才心下稍安。

那边地常承言与罗其星各怀心事,行云自是不知,他此时正是忙着为秦百程和焉清涵讲述方才共议之事。

那少林门下还未到得,这些微时间,行云只有长话短说。

刚是说完,行云便是惑到:“我有一事不解,少林为何要这么急着动手?他们就算动手,又有何好处?有明非先生在,莫非他们还能与我们拼命不成?”

有朝剑门下在旁,行云不能将话说的太过明了,可秦百程和焉清涵已经是听地明白,行云的不解便是那少林此时最多怀疑那夜是万剑宗出手而已,怀疑终归是怀疑,没有真凭实据的贸然动手,可没理由。

听了行云说完,秦百程和焉清涵都是眉头微皱,不片刻,便见焉清涵抬了起头,目光一闪,似是想到了什么,转头向韩庸望去。

行云见了,心下暗自奇怪,亦是顺了焉清涵的目光望去,就见那韩庸此时竟也是眉头微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行云当即便看了出蹊跷,正要开口发问,却见焉清涵朝自己暗摆了摆手,对韩庸和徐安国言到:“方才你二人不是说身体不适么?”

那徐安国一楞,奇到:“墨先生记错了吧?我怎不知哪里有什么不适?我什么时候说过的?”

那一旁地韩庸闻言却是面色一动,徐安国的话刚说到一半,就被他一把拉了过来,后面的话也只好咽了回肚里。

那徐安国不解的看着韩庸,便见韩庸将他拉了过来后,朝焉清涵歉到:“安国与庸方才切磋内力修为,出了点岔子,确实受了些内伤,多谢墨先生关心。”

说着,再朝行云低头到:“这关键时刻,属下却不能随在宗主身后相助,实是有亏,还望宗主惩处。”

行云闻言,眉头登时大皱,面对这伏魔大阵,他正是需要帮手的时候,如今一下子便少了两个魂级高手,实力自是大减!

那徐安国和韩庸两人绝对不会如焉清涵所说的那样有什么不适,只看那徐安国一脸的茫然便知,可行云却是明白,焉清涵不会在这时候来扯自己的后腿,她这么做,定有她的原因。

想到这里,行云看了看焉清涵,便见焉清涵朝自己微微点了点头,似是示意,当下只好言到:“既是有伤,自当用心将养。如今这场比斗,确是出人意料,怨不得你们。”

那韩庸闻言,又是一番感谢,然后拉着徐安国退了下去。

看这那二人退下,行云暗到:“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方才不解少林为何要急了来动手,焉姑娘不仅没有回答,却是将那两个朝剑门下支开?”

云翻雨覆雷中行(四七九章)

云翻雨覆雷中行(四七九章)

“这其中定是大有牵连!”

行云暗自沉吟起来,不片刻便是明白,心到:“这伏魔大阵与朝剑门下之间只有一个牵连!那便是萧寿臣曾经夜袭少林,被困阵中!”

想到这里,行云便觉得豁然开朗,明悟起来到:“莫非韩庸在那夜曾随萧寿臣上过少林不成?甚至说,当时被围在阵中的五人里就有他?只要他再一动手,那少林门下便马上就能将他认出来?”

行云越想越觉得在理,那广通大师急着要与自己比斗,想来确非要在这里拼个死活,而是要用这大阵来认出那夜袭击少林的是否是万剑宗!

“那广通不知当日是萧寿臣带了朝剑门下前去,以他看来,那夜一定是万剑宗的高手倾巢而出,否则绝不可能做到那般声势!

可那夜萧寿臣他们都是蒙了面的,无法从面目上认出,少林要认就只能从武功上去辨认了。”

看了看广通大师,行云又是暗到:“所以今日他才非要与我动手,只要在我这里认出一人,便能将那怀疑坐的实了,等到那时,只怕少林便会不再顾及自己的颜面,立时向全武林宣布此事,那万剑宗可就危险了。”

行云想到这里,只觉得冷汗直冒,暗中幸亏得焉清涵的心思细密!否则一旦动起手来,后果便难再计算。

行云这边让韩庸和徐安国退了下去,登时引起所有人的注意。这其中武功高地自然看出韩、徐二人是魂级高手,心下都是不解行云在这重要时刻。为何要自断臂膀。

就连广通大师亦是几步上前,口宣了声佛号到:“阿弥陀佛,行宗主可莫要小看了鄙寺这剑阵,如不用全力,只怕胜算不高啊。”

这要是之前,行云可能还会不解广通大师此举的目地。可此时心下更是明白的很。

“这比斗如果是为了争谁来护这山西,少林又哪会在意我要上多少人?魂级高手的实力人所共知,对少林来说,自然是越少越好,可广通此时却反是用言语劝阻我,让我多上高手,这实在是大违常理。

他如此在意我这边的人手多少,怕真是为了确认那夜是否万剑宗袭击的少林了。”

想到这里,行云此时心下更定。

既然少林如此在意韩庸和徐安国,行云更不会让这二人上场了。当下摇头到:“大师不知,我这两位属下受了些内伤。实是上不得场。

想少林的伏魔大阵威震天下,我尚且敬畏三分,要让他们带伤上场,那可就是儿戏了。”

行云说到这里,一旁地焉清涵亦是哑着嗓子插口到:“大师身为少林方丈,自然知道在这大阵之中。人多人少并不重要。

尤其是武功差些的,被一百零八伏魔大阵围了其中,进去的人越多,反是输的越快,他们二人的武功虽是不错,可有了内伤便成拖累。”

焉清涵说话时的声音高了不少,刻意是要外面的人听到,尤其是明非先生。

如此一来,就连站了在场外的边魁亦是听的满耳,当下不解到:“二位爷爷。墨先生为何要这么说?人多不是力量才大吗?”

边魁自是希望行云胜利,此时见到行云竟是主动减去人手。心下大是疑惑。

边家二老的武功虽不十分地高超,可见识却是非常,边魁这个长孙是边家未来之希望,此时难得有这番场面,自然要借机好好教导一番。

就见边金富当下言到:“与剑阵为敌,可不能只以数量推断,双方同样十人,人人的武功一般高下,其中一方可结成剑阵,那胜利地定是结阵一方。

阵法的作用便是要让这十人一起发挥更大的力量,而那未结阵的人,不过是各自为战而已,两相比较之下便是差的远了。

所以说,这人多未必就是好事,人多力量虽大,可这力量却需协调才能发挥。否则人越多,彼此妨碍之下,战力反越是弱了,此时再遇到一座大的剑阵,那便只有失败一途。”

见边魁听地似懂非懂,边金富指了指行云身后的那些朝剑门下,言到:“魁儿你看,行宗主身后那数十属下的武功怎样?”

边魁当下答到:“他们都是剑罡级的高手,甚至有不少人比我父亲的武功还要高。”

边金富闻言再问到:“那他们与行宗主相比呢?”

边魁摇头到:“行宗主的武功超绝,就连那些名门的宿老都不是对手,他们怎么可能与行宗主相比?”

边魁在外人面前自是不能称呼行云为师父,只好跟了他爷爷来唤行云为行宗主。

边金富笑到:“这便对了,如果这数十人与行宗主一起入阵,魁儿你觉得行宗主能发挥的更好么?”

边魁不过是敦厚,可非是真笨,当下便是明白过来到:“等到那时行宗主不仅不能随意发挥自己的实力,甚至还要伸手救助自己的属下,人虽是多了许多,却反是混乱!”

边金富听到自己这长孙之言,欣慰到:“行宗主身旁虽然高手众多,要是分散开来,自是威力无比,可如今挤在阵中,反是难做发挥,这些人临时合在一处,又哪能与一起练了几十年阵地武僧相比?徒自乱了阵脚。

正因为如此,此时入阵,人手方面,需要的是精,而非是多。除非是有千军万马来做消耗,那却不在此列。”

边魁听了暗自思索。

这道理边金富知道,广通大师更是知道,所以焉清涵如此一说,他也无话,虽然退下去那二人是魂级高手,可与行云地实力一比,仍是差上不少,真要是再有些内伤,自然便是累赘。

带了累赘进阵,于行云有害无益,此时明非先生在侧,广通大师再是心急,也不能强要行云带谁入阵。

焉清涵见广通大师的眉头皱了起来,却是浑不在意,又再继续说到:“不只他二人,万剑宗此番上阵者不会超过六人。”

云翻雨覆雷中行(四八零章)

云翻雨覆雷中行(四八零章)

“六人?”

不只广通大师,就是行云也自一怔,暗到:“六人?那些朝剑门下可以不上,他们上了,也只会碍了我的手脚。

韩、徐二人另有他因,到也情有可原。

剩下的高手之中,垣师兄身上是真的有伤,虽说经过这几日的将养,已经好了不少,可真要与人争斗却也不行,再者,华山派的罗其星就站在场外,垣师兄一出手,便就将这身份暴露了。

这么算来,可以上场的只有我和秦老、张大哥四人以及焉姑娘,这一共是七人。

可按照焉姑娘的话来看,还有一人不能上场,那人是谁?”

想到这里,行云看了看焉清涵,心下顿时明白过来。

“垣师兄不能上,除了内伤的原因外,更重要的是他不能在华山同门面前暴露身份,同样,焉姑娘此时亦要隐藏身份,她在万剑宗里二十余年,宗中上下知道她武功的想来不会是少数,此时自然不便出手了。”

既然想的明白了,行云也不等焉清涵开口,便将话接了过来说到:“不错,入这大阵,非同儿戏,自然不能有半分的拖累,所以我万剑宗只上六人。”

广通大师双手合十,口宣了声佛号,言到:“贫僧愿闻其详。”

行云知道自己要说出理由,否则广通大师的猜忌会越来越深。

想到这里,行云当下指了指垣晴,言到:“广通大师应是看出这位的内伤不轻了吧?”

行云在垣晴地称呼上十分的含糊。此时地朝剑门下都不知道垣晴的底细,不过却都知道垣晴非是万剑宗中的人物。所以行云不能说垣晴是自己的属下。

可华山在侧,他又不能直说垣晴是朋友,只好什么称谓都没有的含混过去。

广通大师此时只是注意行云手下这些人谁会出场,于这称呼上也未注意到,垣晴的伤势明显,广通大师这次到是没什么异议。

行云见自己含混了过去。松了口气,焉清涵在旁看了,微是一笑,暗到:“他竟也是渐渐学地油滑起来了。”

行云见焉清涵对自己微笑,目光中到似是欢快鼓励,心下一动,不过口上却没有停下,指了指秦百程说到:“秦老乃我万剑宗中神剑门的掌门,是宗中宿老,武功更在行云之上。自是要入阵的。”

秦百程闻言微笑了笑,自是谦虚到:“与宗主相比。老秦如今可当真不是对手了,宗主就不用给老秦的面上贴金了。”

秦百程虽是这么说,可广通大师却丝毫不敢大意,秦百程的武功,广通大师是见过的,那日在青城山上。秦百程曾是一剑劈的曲正秋倒退两步!虽说曲正秋那时是仓促迎上,可这其中的差距仍是看的出来。

再想那夜少林浩劫,被困在伏魔大阵中的凶手之一便有个化形高手,广通大师登时严肃起来,也不再去追究那韩、徐二人是否上场,只把目光盯了在秦百程地身上。

可秦百程哪会在意比他小了最少一辈的广通大师,只是哈哈一笑,却是浑不在意。

广通大师见看不出什么端倪,只好将目光重又移了回去,且看行云口中那余下地四人是谁。

行云也不耽搁。又是指了张松山四人,笑到:“这四位是我万剑宗中天剑门的高手。实力非凡。”

说着,行云对张松山四人笑到:“这次可要麻烦张大哥你们出手了。”

这张松山四人虽是被郭定府送了给行云做护卫,可却一次未得出手的机会,此时见行云选了到自己,对手又是极难得的伏魔大阵,自然心下欢快,当下齐声到:“全凭宗主吩咐!”

这四个魂级高手竟是如此听命,只让在场众人的看的心情复杂。

边家二老以及常承言这些人与行云关系甚好,到还不算什么,可罗其星地眉头却是大皱,外人虽都知道行云是万剑宗的宗主,却并不相信那万剑宗的门下是真心听从行云这个年轻人的号令,但是罗其星此时亲眼看到的,却非如外面的传言那般。

至于其他人等,嫉妒、羡慕不一而足,只有边魁心下单纯,暗自敬到:“我师父当真是英雄人物!”

广通大师见行云选了的这四人,个个武功非常,面色也是更加的谨慎,当下双手合十,口宣了声佛号到:“行宗主可是想的好了?就只这六人了?”

行云见他说话间,眼睛却是看着焉清涵,当下笑到:“这位墨先生是行云的朋友,而非属万剑宗

做数。”

广通大师闻言也不知真伪,只好做罢。

行云已是将人选地好了,可再看广通大师的身后空空如也,正要开口相询,便听远处一阵脚步声起,那少林门下终是到了。

见这些武僧匆匆赶来,行云抬头看了看远处地边家二老,心知这应是他们暗里做的手脚,为的是让自己多些时间准备,以边家的实力,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否则这边家再大,同时通知万剑宗和少林,两派门下也不会来的时间差上这么多,直到这时,少林门下才是赶到,只能说明他们得到消息晚。

“等此间事了,要去谢上一谢。”

行云正想到这里,便见那领头一个中年僧人已是奔到了广通大师身前,双手合十,郎声到:“广庭携达摩院伏魔剑阵共一百四十四名弟子,听候方丈调遣!”

便见这广庭和尚生的一副好相貌,到也不俗,只不过那身武功却还未到魂级。

远处的常承言等人闻言都是一怔,暗到,“这少林的达摩院首座什么时候换人了?”

这广庭的武功明显不济,可他要不是达摩院首座,哪能口称:“携伏魔剑阵而至?”

众人的心下疑惑,行云的心里却和明镜也似,达摩院首座换了人,便说明原本的达摩院首座死于那夜袭击,最少也是重伤。

伏魔大阵属达摩院精修,达摩院首座可说是这些人的半个师父了,想到这里,行云暗摇了摇头,心到:“到也难怪那些武僧一脸的愤恨。”

见自己的门下已是到了,广通大师点了点头,当下言到:“列阵!”

那广庭闻言,立时高声到:“金刚怒目!万剑伏魔!”

瞬时间,便见那少林一百四十四名武僧分成八座金刚剑阵,每阵一十八人,其中两个金刚剑阵随后退了在旁,剩下的六座合一百零八名武僧,进退之间,大阵已成!

百余剑罡吞吐,映日之下,气象森严!

那些武僧的面上随即也是冷肃下来,竟是隐生宝相!行云见了,心下也是暗赞了赞:“毕竟是江湖第一大阵,确是不同凡响。”

那夜大战,地势狭窄,哪如今日这场中辽阔,这大阵摆了开来,气势之上,更比那夜强上许多!

这伏魔大阵的威势竟是如此雄壮,罗其星在外见了,自是高兴,常承言和边家二老则是眉头大皱,为行云几人担起心来。

“只不知这威力是不是也比那夜还强?”

行云行云看着眼前大阵,心下竟也有些个期待,他如今的武功少有敌手,正所谓对手难寻,如今有这大阵在前,行云哪能不心喜?

“在这阵中,我怕是可以全力以赴了吧?”

行云正想到这里,就觉得眼前一黑,只见众人都是仰首望天,原来竟是打天边飘来一片乌云,虽是缓慢,可却是朝着众人头上飘来,此时已是将那烈日遮了住,场中骤然间冷下了下。

呼的一声,疾风刮过,带了泥土的腥味和潮湿钻了进众人的口鼻之内,显是大雨将至!

这一派风雨欲来的景象,更是衬的这伏魔大阵的肃杀。

僧袍随风翻动,只看幅度便知这风越来越是强了,广通大师看了看天色,摇头到:“行宗主,鄙寺的剑阵以成,虽说这天公并不做美,可你我武林中人,却也不惧这风雨。”

广通大师一语双关,再是深深的望了行云一眼,朗声到:“还请宗主入阵!”

行云还未来的及答话,却是见秦百程长笑到:“哈哈,今日这番意境到是不俗,乌云盖顶之下,便看少林如何的金刚怒目,万剑伏魔了!”

随着这番长笑,秦百程当先一步跨了进去阵里,行云见秦百程如此豪迈,当下也是一笑,转头对那张松山四人到:“我们进阵去吧。”

焉清涵见行云要进阵,低声到:“多加小心。”

行云闻言微是一笑,随即跨了入阵。

云翻雨覆雷中行(四八一章)

云翻雨覆雷中行(四八一章)

行云虽是遇到过不少的敌手,可进到剑阵之中,却是第一次。

在青城之围时,行云面对武当的七星剑阵,只是在外将那山道破坏了事,却没有进到阵中,所以论起感受,可说无从谈起。

只有如今进了这伏魔大阵,行云才是感觉到不同,远不是站在外面看着的那般简单。

尤其是那一个个少林僧人,虽是有不少是面对自己而立,可却是一丝表情都无,到好象一尊尊石像,毫无生气!

行云正惊讶间,便听秦百程言到:“执法金刚,除却善恶,唯法而执,唯法而断,自然无喜无怒,无哀无乐。也正因为如此,伏魔大阵才是厉害,可说这是全无情面的一座大阵。”

行云知道秦百程对这大阵很有研究,那夜少林,秦百程便是说过许多,眼见这大阵还未启动,行云忙是问到:“那秦老可知破阵之法?”

秦百程笑到:“这阵要破,方法却并不少,可都是难上难。

比如说以绝大力便可破得此阵,此法最是简单,可除非通天亲至或有可能。其他人便不要想了。”

稍是一顿,秦百程笑到:“不过老秦这里到是另有一法。想来可以一试。这些和尚不是无情无相么?那我们与就其战,直战到这些和尚生相为止!正所谓凡所有相,皆是虚妄,唯有无相方可执法,一旦这些和尚有了相,嘿!”

行云虽是听不大分明。可意思却是明白了一二,心到:“秦老之意,既然我们不能纯已力胜,那便与他们战,就来比比谁更是坚韧,只要战到这些看着全无丝毫表情的武僧们动容,不论是让他们害怕惊惧,还是愤恨恼怒,一旦他们有了情绪,这大阵便不再严密。也就能破了。”

行云刚是想了到这里,便听秦百程突然高声喝到:“各自散开。万勿聚在一起!”

行云闻言,下意识地往左一跨,同一时间,就听阵外那广庭突然高声到:“金刚轮转!”

瞬时间这眼前百余僧俱都动了起来!

可也就在同时,那广庭话音未落,便听嗡的一声。光华大起!却是秦百程先出了手!

“先下手为强,不愧是万剑宗中地高手,竟是不被这大阵之势所慑!”常承言在场外看着,心下暗赞。

身处这伏魔大阵之外,常承言就已经感到了莫大的威胁,更何况那身在阵内之人?所以秦百程竟是能在此时抢先出手,着实令常承言暗里佩服。

想到这里,常承言看了看一旁的罗其星,便见他目光闪烁,显然也是暗自惊异。眼睛盯了住那神宵的七彩豪光,只看这一击的效果如何。

此时天色昏暗。乌云低的便似压在众人地头上一般,浓的仿佛要滴出汁来,四下里一片黑蒙蒙,也正因为如此,秦百程那神宵上的七彩豪光更是惹眼!

常承言在外看了秦百程这神宵的化形,心下暗到:“这人神剑的化形,到是与天赐的如镜颇是相似。

不过如镜是借光反映,而这神剑却是自有七彩豪光,可以无视这昏黑天气,眩敌耳目的同时,怕是还能隐藏剑罡长短!看那一片七彩豪光之中,谁知那剑罡是一丈还是一寸?与之对敌,可真是困难。”

这场中与常承言一般见识的虽是不多,可却也都看的出秦百程的威力非凡,便见秦百程这一出手,那七彩豪光一转,“当当当当当当当”地连珠声起,随即便是数道身影腾空而起!

只见这数道人影分了两个方向,一半是朝阵外跌去,那是被秦百程全力一剑震飞之人,另外一半则是由大阵外的那两个金刚剑阵中跃出,为地是补上阵内的缺失。

一出一进,正是六人,便见这六人在空中交叉而过,转瞬之间伏魔大阵便完好如初!

跌出去的三名武僧随即纳了进阵外的金刚剑阵中,随阵游走于外。

“那跌出去的三名武僧,到也伤的不重,莫非是知道自己受伤,便主动与人交换?”秦百程地眉头微是一皱,那三名武僧跌了出去之后,仍是能随了剑阵而走,显然伤的并不重。

这到也不奇怪,秦百程方才虽是全力一剑,可他的对手却是十八个剑罡级中的高手,化形再强,只论内力却也不可能胜的过这许多人合力。

秦百程能震飞三人,是因为他占了一个先字,那十八个武僧仓促相迎,这才伤了三个,其他武僧也随即被震的一退。

秦百程再去看那写武僧的脸色,竟是未变分毫!

想是有大阵外的那两座金刚剑阵做后盾,这些许损伤不算什么,所以那些少林武僧的面上纹丝不动,秦百程本是想抢先出手来激怒这些和尚的,可如

却是没有效果。

一击一震,这兔起鹘落之间,伏魔大阵已是完全转动起来!

只见秦百程身前随即一变,方才被震地损了人手的金刚剑阵将新人纳了进去,转瞬转了到一旁,下一个全新地金刚剑阵随即转到了秦百程的身前,一十八名武僧对着秦百程合力便是一击!

秦百程方是全力震飞了三个武僧,可转眼间,又是一十八支剑递了过来!

这些武僧全是新力,可秦百程不是,他再强也不可能不做喘息,便又是全力以赴。当下只得将神霄迎了上去,神剑刚一接触到那十八支剑。便随即展开身形,借这股大力,猛的往斜后里一退,反避将开去。

秦百程避过这合力一击,可却也受不少震动,眼见那金刚剑阵不做停留地转了出去。正要回力,却是突然觉得头上剑风呼啸!

秦百程不看便知,这是一座金刚剑阵从天而降,正将自己围了其中!

转眼之间,又是一十八支剑袭来!

这次却不是合力一击,而是化做漫天剑影,自四面八方而至!

竟是不非人已丝毫的喘息之机!

以魂御剑再是快,再是剑随意动,也不过是一人御剑,怎比地上这十八个人一同出剑来的严密?便见这剑有左有右。斜上斜下,四面八方竟全是剑!

这漫天剑影在秦百程的眼里。虽然每一道都不强,但他却来不及挡下全部,阵法之所以能在高手林立的江湖中占有一席之地,便在于配合,这一十八人一起的配合,可不是能轻松应对的。更何况秦百程此前已是抵过了两个金刚剑阵,如今这是第三个!

所性秦百程亦非常人,此时虽是使不上全力,可经验却在,这伏魔大阵之强,反是让他大觉过瘾,当下一声长笑到:“来地好!”

长笑声中,秦百程竟是认了一个方向连人带剑撞将出去!

这些少林武僧论起单打独斗,哪能与秦百程相提并论?当下便又是被秦百程硬撞飞了两人,金刚剑阵瞬时间露了一个洞。秦百程随即穿了出来!

此围立解!

再见那金刚剑阵落了在秦百程的身后,却也不去追击秦百程。而是继续轮转下去,同时将人补上。

这伏魔大阵,一旦转将起来,竟是没有半分的停歇!

秦百程刚是冲将出来,身后虽是没了剑阵相迫,可眼前却是剑光一闪,心下猛的一惊,暗到:“好快的剑!这少林之中,竟是还有比我出剑更快的人?”

这剑的速度快到不可思议,秦百程神宵匆忙间,不顾及任何招式的往头前一挡!

“砰”的一声。

这剑到是挡了住,可剑上的那股大力,却让秦百程倒退了一步,心下更是惊奇这人地力道之雄时,行云的声音却是传来到:“秦老?”

秦百程这才看清那剑正是行云地铁剑!心下暗到:“我便说这少林之中怎会有如此快的剑”

原来行云听秦百程那一声“散开”的大喝后,下意识的一跨闪了出去,随后便是秦百程的神宵逞威,不过行云也没时间去看,他的眼前便是一座金刚剑阵轮到!

行云随即铁剑出鞘,一照面便是让铁剑化形,不做保留,行云要以速度取胜!

可这金刚剑阵却不与人缠斗,只过不几招,便是下一座轮到,虽是被自伤了两人,可随后而来地却又是个新阵,个个都有新力!人数也是一个也不差!

这正是行云那夜在少林所言的车轮战!要不是行云的内力充足,几是化形高手的两倍,怕也会大感应接不暇了。

便如此,刚是轮过两座金刚剑阵,行云见就觉得自己身侧突然一股大力传来,心念一动之间,便是一剑刺了过去,可谁知来人却是秦百程。

好在秦百程修为深厚,匆忙之间,仍是挡了住,可二人尚未能说上话,这新的金刚剑阵便又是轮转而来,随即将二人分了开来。

行云只好举剑去迎,心下却是暗到:“方才没让那些朝剑门下入阵果然是正确的,面对这伏魔大阵的训练有素,几十朝剑门下在阵中混乱起来,怕是被自己伤到的占了多数!”

行云正是想了到这里,便是觉得头上风起,一座金刚剑阵随即而降!

云翻雨覆雷中行(四八二章)

云翻雨覆雷中行(四八二章)

阵外之人看的自是清楚万分,那上一个金刚剑阵方是前轮过,随即又是一座金刚剑阵自天而降!

便如秦百程之前遇到过的一般,这整座金刚剑阵笼罩下来,自又是一片漫天剑影!

行云的眉头微皱,他不用抬头,只凭那头上的剑风便知情况如何,此时最佳之计,就如秦百程那般,找准一点,撞将出去,不给这阵围上自己的机会。

“可被围在这大阵之中的,非之我一人,我这一冲将过去,却又不知会不会如秦老那般的撞到张大哥他们几人,想来以他们的修为,此时应付这金刚剑阵,已是麻烦,要是再被我这一惊扰,为此受伤可就不妙了。”

大阵之内,瞬息万变,行云心下这稍一犹豫,那些剑气便已是临体!

行云此时不得不立下决断!

便见他的玉虚内罡不再用做轻功之同,而是马上转到了左手!

“铮!”

神剑断桥,骤然飞舞出鞘!

行云被这伏魔大阵的车轮战弄的也有了些个火气,想在青城山上,面对八派的宿老,他尚能连败四人,此时内力更胜那时,却反被这剑阵围住,左右顾忌。

行云心里暗怒到:“我就在此接下这一击,将这座金刚剑阵钉住!看他还能怎么轮来转去!”

这一闪念间,行云主意已定,此时双剑在手,哪还再耽搁?当下左右双剑同施雨漫八方。便如一片雨幕般洒将开来!

“他难道要与这一十八人所成的金刚剑阵硬拼?”

阵外众人见了,同是一呆。这大阵之中地光景反是他们这些局外人看的最清楚,那金刚剑阵盖顶而下,行云不仅没有躲避,反是双剑合壁,看那架势,竟要硬挡!这怎不令他们惊骇莫名?

那一十八名武僧地武功怎也是剑罡级中的好手。一十八人合力,岂是儿戏?这些人中也惟有边魁对行云的信心十足,面上只是兴奋,等着要看自己的师父大展神威。

这伏魔大阵与万剑宗一百余人战在一起,剑剑相交之声不绝于耳,行云这一出剑硬接,更是一阵密鼓般剑声响起!

便听得“叮叮当当”的一阵密响,也不知接了多少剑去!

只是见到,随那金刚剑阵一路落下,二十支剑迸出的罡风剑气。四下里狂射而出,声势惊人!

只把那场外众人看得俱是惊了住!

“天!行宗主地内力竟是深厚至此?”

边金贵被惊的脱口而出。颌下白须微微颤动。

一旁的常、罗二人也是惊异万分,对边金贵的失态自然不会有什么表示。

就是万剑宗的门下,徐、韩二人亦是面面相窥,更不去提那些普通门众了,只不过那些朝剑门下虽是惊讶,可却也是兴奋。不禁大声叫起好来!

自己的宗主大展威风,那自是好事,尤其是当了那些大派的面,这好自然要大叫特叫了。

焉清涵看着场内,目光之中欣喜与担忧混在一起,只是顾及自己如今这身份,虽然身旁嘈杂一片,也没有出声。

惟有边魁的见识差些,行云在他的眼里,一直是厉害无比的。所以反没有这么惊讶,此时见自己身旁众人地表情。心下有些个不解,问到:“二位爷爷为何如此惊讶?以行宗主的武功,那些少林僧人不过都是些剑罡级,全都挡了下来,不也正常?”

边家二老尚未来地及回答,常承言在旁却是先接了口。

常承言听了边魁之言,心下一乐,不禁多看了边魁两眼,越看越是觉此子敦厚,当下先一步笑到:“那金刚剑阵共有一十八名剑罡级中的高手,合力一击,岂是儿戏?

魂级高手虽是强过剑罡级,以一敌五亦可胜之,可却非是说魂级高手的内力便强过剑罡级五倍。

魂级高手强在有剑魂之助,以魂御剑,剑随意动,而非是内力胜过剑罡级数倍,就以边家两位前辈为例,真要只论起内力,也不比那些刚修成魂级的人弱上多少。”

边金富闻言,忙是到:“魁儿这孩子见识太少,让常掌门见笑了,老朽这点武功可不算什么,自与魂级高手差的远了。”

常承言知是边金富谦虚,笑到:“边老不必过谦,只论内力,就是如此,常某所言可是实情。”

说罢,对正在疑惑的边魁又是笑到:“那些少林武僧地内力虽不可能与边老相比,可也算是剑罡级中的好手了,比一般的剑罡级要强上不少,只论内力,那两三个武僧的合力一击,魂级要是来与他们硬拼,到也不见得便会胜的。”

常承言转了回头,正是见到行云双剑合壁,拖了住那金刚剑阵,笑到:“化形之所以强,是胜在魂化为形,以助声势,就说华山派曲老的神剑千缕,常人一剑刺出只是一剑,可曲老的千缕化形之下,千百剑气之丝,一刺便是千百剑,虽说那些剑气丝的威力比不上千缕本身,可这差距却不能忽视,再配合太华千仞剑法,自是如虎添翼了。



级的高手,只论内力,也不过是强过魂级高手一倍左今各派宿老的年纪便知。如此说来,那一十八个剑罡级高手合力,就算是化形级地高手,也不能挡。”

罗其星见常承言虽是用自己门中师叔比喻,可却没有偏驳,也不出声,只看他为边魁讲解。

常承言方才的言语,大派名门地弟子如果有心想知,到都能知晓,可像边家这样没有魂级高手的门派,就不会知道的如此详细了,边家二老虽是见闻广阔,可也不如大派的经验之谈来地准确。更不用说化形高手的实力除了大派,其他人更是无从说起。

所以常承言这一番讲解。对边魁来说,收获不小,当下暗自心到:“这也是,剑罡级中地高手在修成剑魂之前,不也是剑罡级的么?这内力哪会一朝一夕间便多出许多的道理?”

边魁想到这里,便听常承言继续说到:“真正的高手对敌。自然是以己之长攻彼之短,让他与二十来个剑罡级高手去硬拼,那是不可能的。一人胜的过五人、十人联手,并不能说这人就能接地住五人、十人的合力一击,这意义完全不同。

可在剑阵之中,前后左右俱是对手,何处可躲?哪里闪避?

正因能集多人之力以胜,这才是剑阵存在的意义,此为剑阵之长。也正因为如此,剑阵才能让这江湖中的高手如此顾忌。尤其是那几座大阵。

这江湖中的剑阵,高明者。如武当的七星剑阵,七个剑罡级的高手合力,只要能将魂级高手困在其中,十中便有**是胜了,更不要说这伏魔大阵中,每一个金刚剑阵便是一十八个剑罡级的高手。合在一起更有一百零八人之巨!

只不过要成一座剑阵所耗太大,培养不易,就算名门也非个个都有,尤其是数十人以上的大阵,更是凤毛麟角。”

边魁听到此处,才是知道行云方才为何令这些人如此的惊讶,暗里也是咂舌不已,心下更敬佩自己地这个师父。

边家二老此时对望了一眼,以常承言的身份,往日里怎也不会对自己地孙子讲上这许多。想来是如今峒、边家准备大做买卖,这番言语到算示好了。

就算如此。边家二老亦是感谢常承言,几人谦虚之间,那场中又生变化!

伏魔大阵之中瞬息万变,便在常承言这番言语的功夫里,行云将这金刚剑给钉了住,而那整座伏魔大阵亦受影响!

行云方才双剑合壁,双魂联剑术携着一记雨漫八方,洒将出去,仗着自己那铁剑化形后的快速无比,又有断桥在旁相助,行云硬是将这一十八人拖了下来。

不过行云此时也不轻松,便见他的面色微是一白,少有的感到脱力,不过那一瞬间的无数交击,却是令行云地心下大是舒畅!

行云能将这一十八名少林武僧组成的金刚剑阵拖下来,其实也是取了巧,如果当真是实打实的去挡,就算行云如今的内力也仍不够。

以己之长攻彼之短,行云也不会当真去硬拼,行云的剑快,自然便要用这速度取胜!

双魂联剑术,本就比魂级高手的剑快了一倍,更何况有行云深厚的内力为基,那出剑的速度更是快了,再加上铁剑化形后的极速,行云大多的剑都是攻敌必救,后发先至!根本便没有去硬挡!

那些武僧见了来剑凶险,大多是回剑自救,这才让行云将那金刚剑阵给拖了下来!

如此一来,那一十八个僧人反是凭添了几处伤痕,虽不至要出阵轮换,可要说全无影响也不可能。

不过只此还不够,行云地目的是要将这金刚剑阵给钉住!不让这阵轮出去,一旦这阵轮了开去,下一个金刚剑阵一到,他便白费了气力。

一念及此,行云两个气根全力运转,只一息间,新力再生,双剑再展,风雨字诀同施,便见风狂雨急,行云竟是要面面俱到,那金刚剑阵中每一武僧地面前,都有剑袭至!

行云这剑去势甚疾,那些武僧不能不去自救,举剑挡来,便又听的一轮如密鼓般的交击之声!

行云这些剑虽快,但剑上的力道却是不足,所以这些剑都被接了下来,可行云的目的也是达了到!

这金刚剑阵因他这一击,却是没有轮走!

行云见了,心下一喜,暗到:“我不用胜过你们,只要将你们钉了在这里,就看这伏魔大阵还怎么转!”

云翻雨覆雷中行(四八三章)

云翻雨覆雷中行(四八三章)

无论是哪派剑阵,一旦运转起来,进退之间都有规律,懂得阵法,可这金刚剑阵轮转的这么明显,他不会看不到。

所以这将金刚剑阵钉住之举,就是自然的多了。

便见行云刚是将自己眼前的这座金刚剑阵钉住,效果马上便是显现出来,这伏魔大阵竟是随即戛然而止!

六阵轮转,一阵停而阵阵停!

伏魔大阵虽是停了轮转,行云却来不及庆幸,就觉头上又是剑风漫天!

“这是怎么回事?”

行云心下暗自一怔!那漫天剑气纵横,行云可是熟悉的很,那正是金刚剑阵到来的景象!

行云刚是全力将这些人钉了住,却又是再来一十八人,行云哪还有余力再去硬接?

这其中的利弊得失根本便不用权衡,两座金刚剑阵,行云怎也不会去硬碰,当下双剑一并,风雨字诀同出,往后一撞!随即脱了出去。

行云刚才主动将这金刚剑阵钉了住,此时自然是想走便走。

不过百忙之中,行云回头看去,心下马上明白,原来自己将那金刚剑阵钉了在当地,下一个本应轮到的金刚剑阵却是应势而到,为了不撞在一起,那后来的金刚剑阵只得也是跃了起来。

如今行云这一后退,那后到的金刚剑阵自是落空,两座金刚剑阵竟是出人意料的叠了在一起!

“好机会!”

行云心下登时一喜。

这大阵此时不只是停了住,更因为两个金刚剑阵叠在一起。似要混乱!

行云想到这里,忙是一瞥周围。就见那其他五人尚可支撑。

秦百程此时正是神宵纵横,暂时不会有什么败像。

张松山四人则是合在一处,这四人之中,以张松山的武功最高,其他三人就要再差上一些,所以本是散了开地四人。不片刻又合在起来,全因为这四个师兄弟多年在一起练武,默契相通,虽然进退之间远不如剑阵来的有效,可面对两座金刚剑阵,合在一处反是可以勉强抵挡一阵。当然,这也是因为行云将这伏魔大阵停了下来地缘故,没了六阵轮转,他们的压力也是轻了不少。

看到这些,行云心下更喜。既然秦百程和张松山四人拖住整整三座金刚剑阵,自己哪会让眼前这两个剑阵重整旗鼓?

心念电闪之间。行云脚下再一使力,双股内罡同运了脚下,那后退的势子立时便是一刹!众目睽睽之下,竟是又反身回了去!

行云这一退一进,直将这在场的许多人都看的目瞪口呆!

就在方才行云回退之时,那余下的一座金刚剑阵本是要来挡住行云。却哪知行云随即又是大违常理地转了回去,自是一击落空!

不过这伏魔大阵毕竟是少林心血,那金刚剑阵一击落空后,竟是没再去追击行云,而是马上补了上大阵露出的一丝缝隙,随即与其他三座金刚剑阵一起朝了行云压来!

行云此时不去管身后如何,眼前这三十六人绝对不能让他们散开!否则这大阵就又将轮传起来!

想到这里,行云已是双剑骤出!

行云的剑既快又急,可那两座金刚阵却也是出奇的顽强!

十招过后,在行云的一轮强攻之下。这两座金刚剑阵竟是只伤了五人!就见那一个个宛若石象般没有表情的武僧穿插之间,两座金刚剑阵竟是重新稳了下来!

“可惜了。行宗主此时如果不是顾忌太多,而能痛下杀手的话,少林倒下的怕得有十人左右,这样一来,再组阵就有些难了。”

常承言说到这里,摇了摇头到:“在这么强的大阵之中,还有如此多的顾忌,就算是万剑宗,今日恐也难胜了。”

边魁在旁闻言,却是不服到:“行宗主定可胜得!”

常承言听地一怔,没想到边魁竟是如此在意万剑宗的胜败,当下笑着反问到:“为什么?”

边魁方才只是一时口快,他如今地见识,怎能说出什么见解?当下支吾了两句,只是硬到:“行宗主定可胜得便是!”

常承言听了,微微一笑,他的身份自然不会与边魁来争,再者,他方才说行云的万剑宗难胜,只是难胜罢了,却也非是言败。

不过一旁的罗其星却是不屑

笑,此时他最是希望行云失败,场面上行云也不占优不出行云为何能胜,他自是冷笑。

可边魁见了罗其星在旁不屑,心下怒火暗起,他最是崇敬行云,自是不能容忍罗其星的态度,边金富见自己地孙子就要开口理论,当下暗里一拉,朝边魁微摇了摇头。

边魁见自己爷爷如此示意,登时一醒,明白边家此时不能得罪了华山,想来想去,也只好爱那里暗生闷气。

这几人说话之间,就见那伏魔大阵中,又是过了十余招,少林武僧再是被行云刺倒了两个。

行云当然不会将这些僧人刺死,可下手之后,也绝不会让这些僧人轻易的脱出阵去换人,行云的剑快,不像秦百程那般的将人震飞,那些到下的僧人都是行云点了要穴,随后委顿在地,为的就是要阻一阻这剑阵的轮换,就算进来僧人补充,可那些在地上的伤者也能让他们多些顾忌,如此也可将这阵势搅乱。

行云手上双魂御剑,心思更是没有停下,行云不会只压在这一处不动,此时整个伏魔大阵虽是停了下来,可这六座金刚剑阵的战力仍是强大,如何破去,行云也在想办法。

“秦老说过,要让这些僧人生了相,这阵便是好破了,可此时我已经刺倒了七人,秦老也是震飞了三个,但这些僧人却仍是心如止水,甚至那些新入阵来的僧人都不顾这地上地同门!”

行云确实没有想到这些少林武僧当真如那面上般的无情,竟全是不顾委顿在地地同门,将人硬补了进来!秦百程说这伏魔大阵是座全无情面的大阵,到也贴切!

此时距离行云钉下这金刚剑阵已经过了二十余招,那两座金刚剑阵已是在各自的主持僧的带领下,重又分了开,眼看这大阵就又要轮转起来!

这金刚剑阵,每一阵都有一僧带领引导,以做首脑,这是行云交手之后一直注意的。

每阵都有一个主持阵势的人,这是常理。阵势行动进退,不可能没人主持,行云当时也曾是动过将他们点倒而使剑阵瘫痪的念头,可行云随即发觉,这每座金刚剑阵中的主持僧人一旦被点到,则马上便有一个武僧出来接替,这似是早有了安排,金刚剑阵之中,每个僧人都可以变做主阵之人,任你点到几个,也是无用!只要这剑阵的人手足够便行!

就连作为敌人的行云,心下也是暗叹这创阵之人想的周全。

可感叹归感叹,这大阵将要重新轮转起来,行云亦是难奈心焦,不禁暗到:“这阵可真是难缠!如果再不想出什么好方法,一旦这大阵重新轮转起来,我的所做就都白费了。”

行云如此心焦不是没有道理,他虽然才战了不多久,可在这阵中,不论是守是攻,都没有一丝的空闲,有的只是应接不暇!

所以在这大阵之中的消耗远大过以往的所有争斗,虽说行云的内力还可支撑不短的时间,但那张松山四人要应对两座金刚剑阵,可就难了!

行云想到这里,又是匆忙间瞥了一眼,就看要不是秦百程偶尔在旁相助,怕是张松山四人中已有人要被伤了到!

行云心下焦急,这阵中形势也渐渐开始不利,在场外之人自然看的清楚。

见那场中百余人翻翻滚滚之下,万剑宗的情势开始不妙,那罗其星冷语到:“这伏魔大阵名震江湖,岂是这么容易就能破的?想来不用多久,胜败便可分出了。”

边魁自是一脸的不忿,可有自己爷爷的暗示,只有默不做声,一旁的常承言也没有说话,只是忽然伸了出手,看了看落在自己手上的晶莹水滴,说到:“要下雨了。”

云翻雨覆雷中行(四八四章)

云翻雨覆雷中行(四八四章)

“雨?”

边魁一怔,不过随即便如常承言所说,雨下了起来。

先是一滴两滴,不片刻就成瓢泼大雨!

那雨大的就好似从天上泼洒而下一般,再有一阵狂风呼啸而过,更是声势惊人!

场外之人,除去少林和万剑宗外,其他人都是退了到屋檐下避雨,这么一来,离的场中又是远了些,再隔了大片雨幕,那场中人物竟是有些模糊起来。

而此时站在场中的那二百来人登时便是全身湿透,这雨不仅来的急,而且大,再有狂风刮过,竟是让人觉得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可虽是如此,场中正在交手的百多人却都不敢有丝毫的放松,就在这大雨之下继续你来我往,反是更加的凶险起来!

在这大雨中,罡风剑气纵横之下,携着万千雨滴,四下里横无顾忌,更似万千暗器一般,就连行云亦是暗皱了皱眉头!

便在此时,就听那阵外广庭突是大喝到:“三善三恶,因果业报!”

行云闻听,心下便知这大阵经过二十招后,还没有轮转起来,少林要变阵了。

这三善三恶的阵势,那夜在少林,行云是见过的,说将起来,便是三守三攻,六个金刚剑阵一分为二,先是三阵守势将人拖住,随后另外三阵马上补上一十八支剑!根本便不需轮转,一样的威力无比!

行云一念至此,便听秦百程喝了声:“来的好!”随即七彩豪光再现!挥舞之间。便似要将这雨幕切了开似,显然是全力以赴!

与此同时。行云眼前地两座金刚剑阵也已变化,不再各自攻守,而是骤分了开!

自此,行云全力搅出的乱局已经不再,伏魔大阵重又恢复秩序!与开始所不同地是阵势变了,余下的。还有地上仍有三名僧人未被及时送出阵外。

雨下如注。

在这倾盆大雨之中,百多僧人竟无丝毫错乱,一进一退之间,仍是严密之极,可见他们平日所训之佳。

便见先是一十八支剑拖了住行云,随后又是攻来一十八支剑!如此往复数次,就连强若行云也有些个吃力,这还是行云在全力施展双魂联剑术。

双魂联剑术虽是一人如二人一般,可在对上三十六支剑的时候,终还是太少。

便如此。不片刻间,又是二十余招过去。行云这边已是大感吃力,心下更是担心张松山四人,这阵中就属他们的武功最差,此时天色昏黑,再加上这雨势颇大,更是难做分辨。最易被人所伤。

郭定府命不久矣,行云不想这老人的四个弟子在自己的身旁还有什么意外发生。

行云正自担心间,就见天地之间猛地一亮!

原是一道闪电划空而过,将这天地之间映的惨白一片!

行云借机往旁边瞧去,就见张松山四人果如自己所担心的那样,此时已是济济可危!

方才他们应对两座金刚剑阵,已经是大为勉强,万幸还有秦百程在旁不时的援手,可此时秦百程的面前也有了两座金刚剑阵,比之原来。足足多了一十八人,哪还有闲暇空余出来?所以张松山四人登时危险了起来。

只不过这四人虽是危险。却无丝毫言语,惟恐让行云分了神去。

行云虽是有心去救,却有心无力,一旦他出剑去救,反是将身旁这两座金刚剑阵引了过去,四座金刚剑阵聚在一起,更增危险!

而且行云此时心下有些个感觉,总是觉得这些金刚剑阵在将自己这六人往中间挤!一旦被他们挤到一起,那六人因为彼此不默契,更是施展不开,这大阵到时却还是可轮可攻,那自己可就真的败了。

这些金刚剑阵的动向连身在阵中的行云都感觉了到,那些在阵外的人自然看的更是清楚,此时地伏魔大阵已经是缩小了不少,方才被行云点倒在地上的僧人,此时已是身在阵外,可见这阵已经小了多少!

站在阵外地广通大师,双手合十,注视着大阵,心下有喜有忧。

喜的是少林这镇寺大阵就算是万剑宗的中的六大高手,只要进了阵中,也只有认输一途。如今少林一胜,不仅能阻止万剑宗的北进,更能向武林宣告少林的实力并不惧万剑宗。

自从万剑宗在青城逼走少林,随后又是重回嵩山,少林地颜面一而再的大损,这次便是要赢回来!

可令广通大师忧的是这些万剑宗的高手战到现在,怎么看都没有保留,可在他们的武功中,却是找不出一个在那夜出现的。

广通大师心下不禁暗到:“莫非那夜当真不是万剑宗所为?可那这江湖之中还有谁有这实力和理由来毁我少林?”

在阵中找不到那夜的恶徒,广通心下大是疑惑,虽说万剑宗还有有魂级高手未上,可在阵中的却也有六个,除了他们掩饰的太好外,莫非那夜当真不是万剑宗吗?

广通大师心下有喜有忧,可此时万剑宗门下的心里则只剩下焦急。

少林地伏魔大阵确实厉害,事实摆了在眼前,他们只得承认,可谁都不愿意输!

行云此战绝不能败,此战不只是为了万剑宗谋得在山西一地的势力,更重要地是万剑宗要向江湖展现自己的实力,虽说实力太强会招人顾忌,可如果今日万剑宗输了,那大派们会有什么想法就难说了。

让人觉得有实力怎也强过让人轻视,在这江湖里,没有实力的下场,行云见的多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行云才更是心焦。

正在行云大感为难之时,就觉得脚下突然微微一震,随即天边一声炸雷声起!

那声势,便若泰山崩而眼前一般!行云心下先是一惊,可随后却是一喜!

云翻雨覆雷中行(四八五章)

云翻雨覆雷中行(四八五章)

雷声阵阵,罗其星看了看天色,再是看着那越来越小的言到:“常掌门,你看这天气也当真是妙了,满天的密雨瓢泼,到是浇的人心凉快。”

边魁在旁一怔,不知罗其星在说些什么。

常承言却是知其在暗讽自己,不过那场中的情势确是对万剑宗不利,今日万剑宗要是输了,山西虽然还如以往般的由少林、崆峒、华山三大派同护,可少林难保不会站到华山的一侧去,不说两派结盟,只要少林稍是倾向华山,崆峒在山西便不好过,那以后与边家的生意都可能难做了。

看了看场内百多人的恶斗,常承言只有说到:“罗师弟应知这世事万变,就好似方才还是晴空万里,可转眼便是大雨倾盆啊,谁能保证片刻之后不会又是烈日当空?”

罗其星闻言冷哼一声,转了过头去,这二人哑谜一般的对话,只听得边魁有些莫名其妙,不知这二人究竟在说些什么。

边金富见了自己孙子的疑惑,轻道:“这比斗尚未结束,此时要论胜败,还是过早了些。”

这话本是有理,不过广通大师却不这么认为,便听他此时高呼了声佛号,对伏魔大阵中的行云言到:“行宗主,此时认输,还可不伤和气,伏魔大阵易动难停,要万一有个死伤,那可是罪过了。”

行云在阵内听了,心下却是不以为意,方才他在那雷声之中。突是悟出了些道理,此时正是等待时机破阵!又怎会只凭这一句便认输?

行云当下便是朗声到:“多谢大师关心。不过万剑宗可非是轻言胜败之辈!”

行云的话声方落,便见这天地间又是一阵光华大放!这一次地闪电似是更亮!比上一道更耀目了许多!

就在这光亮之中,秦百程的声音亦是传了来到:“说地好!不愧是我万剑宗的宗主!万剑宗怎会轻易言败?”

那些阵外的万剑宗门下闻言亦是鼓噪起来,纷纷为自己的宗主鼓气助威!

广通大师见行云不肯答应,也不再说什么,当下对广庭点了点头。便听广庭又是高声到:“金刚怒目!万剑伏魔!”

既然万剑宗不认输,那少林便就再战!

随着光庭的话音一落,只见那伏魔大阵突地再换做轮转,行云六人此时已被挤了在一起,彼此间顾忌,更是不便出招回转!

而这伏魔大阵此时轮转开来,一个个面无表情的武僧,一柄柄利剑袭来,一剑一剑地更是紧密!

此消彼涨!

此消彼涨之间,就连秦百程都是有些招架不住。张松山四人更是纷纷挂了彩!不过幸好只是轻伤。

“师父他定会胜的,他一定会有办法!”

就连边魁此时都看出行云几人的不妙来。可他却仍是坚信行云必胜,尤其是行云方才的豪言壮语,让这敦厚的年轻人觉得一腔热血沸腾!

就在此时,便听那阵中的行云忽然大喝一声:“秦老,四位大哥,且听我号令行事!”

声音中满是坚定!

焉清涵闻言。美目一亮,行云此时还能有如此心境,怎能不让她心喜?

就在众人不知行云要做什么的时候,便听行云忽然再喝一声:“跃!”随即双剑护身,当先跃了起来!

秦百程与张松山四人都不知行云准备做什么,不过此时四人被大阵挤的越来越紧,这跃起来,到是能增些空间施展,只不过可虑的是那下落之时,也难做控制。

不过既然行云发了话。这五人都不做犹豫,当下奋力一跃!为此陈槐山和陆桂山还又挨了一剑!

就在秦百程五人随行云跃了半空之中时。便听那广庭突然又是高声喝到:“金刚怒目!万剑伐天!”

一时间就见那百余少林武僧都是剑指天际!

随即便是一百零八支剑上的剑罡暴涨!

举了这百余伐天之剑,再随着这少林武僧脚下不停地轮转,便如一百零八支绞刃一般,剑剑交错!凄厉可怖!再看又似荆棘丛生,哪有一丝的落脚之地?

说起来,这些少林武僧也不是全无疲惫,在这大雨之中地消耗本就比平里里更大,更何况行云和秦百程这六人比起萧寿臣那五人更是强了许多,他们应对起来也大是耗力。

所以此时见行云这六人全都跃了空中,正是一举将这场比斗结束的时候!自是使了全力出来,只见那剑罡参差,都是涨到了极限!

随那大阵运转,竟是一时将那倾盆之雨甩的四周全是,而中间反是而一滴雨水!

在那空中的万剑宗六人自是看的到脚下的一切,就连秦百程都不由得望了望行云,却是见到行云面上浮起一丝地微笑!

“难不成他有了什么破解之法?”秦百程心下一楞。

这下面的阵势虽然看似可怖,但若是行云和秦百程二人全力往下抵挡,到也不会受多大的伤,毕竟这一百多剑不可能汇在一点,可等到那时落地,行云和秦百程就无力为继了,那时少林再来个因果业报,从后补上一堆剑,就算是秦百程也不得不认输。

可秦百程却不认为行云让他们跃起来是没有原因的,只不知道行云究竟要怎么做,这一瞬间,秦百程竟是觉得自己第一次看不透这个少年了。

不过这少林的万剑伐天,气势十足,那一旁的万剑宗门下都已是按奈不住,便要冲将上去救下自己的宗主!

就在此时,猛听得行云一声大喝:“击!”随后双剑合力,剑罡暴涨,直轰了下去!

秦百程五人此时身在空中,这一击字,自然是往下了,再有行云出手,五人亦是全力击了下去!

就见六人,七道剑罡,猛的劈将下去!

七道剑罡再强,与这百多道剑罡比起来,仍是少上太多,众人正自不解行云为什么要这么做的时候,便听得轰隆一声巨响!竟是声彻天地!

云翻雨覆雷中行(四八六章)

云翻雨覆雷中行(四八六章)

一击的巨响竟是响彻天地!竟是使得所有观战之人都

绝对的天地之威!就若一道霹雳闪过!

面对这惊天动地的一击,那百余无相僧人在这瞬间,终是一惊!手上脚下俱是一顿!

借势!

借天地之威!

行云此时的脑中满是当初在剑竹岛上与飘渺天宫主人一战之后,刹那对自己所说的那番言语。

“人力终是有限,可天地无限,如能借得天地之威,以做有利,便是借势!势纯乎自然,天地万物皆在其中,以势驱力,更增其威!力虽不是绝大,可势绝大!天地万物皆为势,亦皆可借!等你悟到了那层境界,举手投足便都可借势,而非刻意为之,自然威力无匹。”

虽然行云此时还远不能做到举手投足都可借势的地步,而只是刻意为之,可这天地之威已是绝大!

行云方才第一次听到惊雷之时,心下已是有了计较,既然六人之力要破这伏魔大阵还有不够,那此时正好赶来的雷雨之威,少不得要借上一借了,与人比斗,天时地利都要计算,这雷雨正是天时,为何不借来一用?

所以当行云等到再是电闪之后,马上便携了秦百程与张松山五人跃到半空,就等这惊雷来合自己出剑!还借这天威一用!

为此,行云甚至放弃了清风骤雨一十六式,转用了奔雷剑法中的雷霆万钧!

剑法品级虽是有差。可此时却是奔雷剑法最为恰当霸道!

而这雷也比上一道更响,只从那更亮地闪电中便可看出一二。可说行云的运气也是极好!

于是,就在众人都觉得行云六人要输之际,行云六人同出一剑,与那天雷相合,竟是好似霹雳一般击了下来!登时将那百余无相僧人惊地一顿!那一瞬间,都是以为是惊雷落了下来!

这平时的雷声虽大。却仍不会让少林众僧如此惊讶,方才那第一道雷声响过,这伏魔大阵可没有半分的停顿。

但是此时行云六人的这一击,却是迥然不同。

合力一击在意料之中,雷声亦可能在意料之中,可这一击随着天雷之声而下,直摄人心,却是意料之外!身处局中的少林众僧自是将这雷声当了做六人的一击,心神哪能不受激荡?

高手过招,又哪容地半点失神?

伏魔大阵的剑罡轮转稍是一顿。行云六人的剑罡就已是落了下来!直将那大青石铺就的练武场轰出了一个大坑!

一时间碎石四射!天地之间随即一阵震颤,便似是呼应这雷霆一击!

少林众僧被那碎石击中。这才醒悟过来,只得匆忙应对,可这匆忙之间,却是阵势不再!

“这些和尚生了相,满是慌乱,这阵便是破了!”

行云心下默念秦百程之言。暗赞了赞此老之言的确实有理,随即便是攻可上去!

这一百零八个武僧虽多,可如果不成阵势,在行云的眼中不过是一群剑罡级罢了,又怎会是行云等人的对手?

便见这六人就如神兵天降,落了少林僧众之中,再一击便是劈飞了十数人!这还是行云和秦百程没有真的想去伤人,否则这些少林武僧便不是被劈飞,而是被劈开了。

这一击之后,伏魔大阵更是难成阵势。那外面的两座金刚剑阵里本就有不少受伤的武僧,此时再是被那惊雷震地混乱。哪还补充得当?

便见张松山四人各寻了对手,神剑连闪之间,少林武僧纷纷不支,正是一泄方才的憋屈之气。

秦百程更是长笑不断,神宵纵横之下,竟是难有三合之敌!

行云地双魂联剑术更是所向披靡,风雨字诀借这暴雨狂风之势随即展开,更增威力,这一刻,行云觉得自己似是体会到了真正的借势精髓,越战越是得心应手,竟是有些感觉到举手投足皆能借势!

可就在行云沉醉之间,却是猛觉得身侧一人驰来,速度很快,剑也很快,远不是那些剑罡级的武僧所能达到的。

“这是谁?”

行云心下虽是疑惑,可却知道那人远不是自己的对手,铁剑当下挥去,化形后的高速便似是消失一般!

就听得“砰”地一声!

那来人竟是接了住这一剑,行云心下一动,不过那人显然被这一剑震慑了住,当下急着开口到:“行宗主手下留情,少林认输便是!”

听这声音,行云便知道这是广通大师了,当下猛的收了势子。

广通大师方才在阵外已经看了出,今日伏魔大阵确实是输了,既然已输,那就不能再有死伤,否则更是无法向历代方丈交代,心念电闪之间,惟有认输一途。

少林认输,万剑宗自然要停手,此时可不是撕破脸皮的时候。

“只可惜了我还没有完全领会到那借势的真正境界。”

行云此时再想去体会,却又是变的刻意,自是落了下乘,也就只好作罢,这武学领会有时也是讲究缘分时机,就入此前行云怎也想不到今日会借这天雷之威。

想到这里,行云高声到:“秦老,张大哥,都住手吧!”

万剑宗一停了手,那些少林僧人才是渐渐从那震撼之中清醒过来,望了向行云的眼神之中,多了一丝的敬畏。

便在此时,就见天上突然雨过云收,大片乌云竟是缓缓的飘了开去,一轮红日又将阳光洒满世间!

常承言看了看这满是阳光的练武场,突然笑到:“罗师弟说的没错,这天气当真是妙极了。”

云翻雨覆雷中行(四八七章)

云翻雨覆雷中行(四八七章)

阴雨散去,天地间重又热了起来,满地的水气在那烈日转瞬间便开始蒸腾起来。

以广通大师的武功,这天气再热也对他毫无影响,可他此时却偏是汗流浃背,幸得那僧袍已被豪雨淋了个湿透,到不虑被外人看到他的失态。

看了看自己门下的众僧,好在行云他们无意下狠手,少林众僧无人死亡,大多是被行云点了穴道而已,其他的多是皮肉之伤,只有个别伤重一些,也不危及性命。

说起那几个伤重之人,反是被武功相对较差的王柏山三人所伤。就算在那伏魔大阵的重重压力之下,行云和秦百程仍能拿捏分寸,张松山也能勉强做到,可王柏山三人就要差一些了,这几个重伤,便是他们自保下的无奈之举,好在并无人命。

看着自己门下神情委顿,显是被行云几人的那雷霆一击所慑,如此心境倍受打击,是武者大忌,对他们以后的修为进境都是不利,对这伏魔大阵也是大不利。

想到这里,广通大师的眉头几乎皱了一团,这场比斗输了,少林退出山西还在其次,更重要的是颜面大扫,在外人的口中,少林算是被万剑宗完全压了下去。

少林自从二百年前的那一战后,一直领袖武林,武当也要略逊半筹,如今却是在自己手上出了差错,广通大师怎不烦恼?

如果说在青城之围,至善败在行云手上。少林最后撤走,已是让人疑惑这两派之间强弱的话。那万剑宗地重回嵩山之举就是让这疑惑更深了,而今日少林的伏魔大阵被破,可算是真正败地彻底。

更令广通大师感觉不值的是,这一战不仅输了山西和颜面,另一目的却也没有达到,一战下来。没有发现任何一个夜袭少林的恶徒,可说是一无所获。

最令广通大师担忧的是,没有发现那夜的恶徒,只能说明两点。

一是那夜偷袭之人非是万剑宗。除此之外,还有一种可能,那便是当夜偷袭少林地是万剑宗,不过今日出手的却另外一批!如此一来,只能说明万剑宗的实力更强!

广通大师想到这里,面色更是难看.

如今少林败了,败的明明白白。容不得半分狡辩。

广通大师也暂不去再多想其他,摇了摇头。双手合十,对行云言到:“宗主武功超绝,这一因势利导之法,运用之妙之巧,实是让贫僧大开眼界,少林此战确是输了。无半分异议。”

行云闻言,只是谦虚两句,可也不多说什么,以少林此时的心情,自己说什么都无用。

听得少林方丈再次亲口认输,一旁的万剑宗门下又是欢呼雀跃起来!

徐安国拽了拽韩庸,喜到:“老韩,依我看咱们宗主的武功怕也不比那几个通天高手差上多少!而且宗主如今还没到二十!等再过个十年五载的,我们万剑宗再出个通天高手也不是不可能!你说是不是?”

韩庸看着徐安国如此兴奋,面上亦是闪过喜色。不过他随即便觉得有人看着自己,回过头来。正遇到焉清涵的目光,看到焉清涵目光中竟是大有深意,韩庸先是一怔,随即却又是展颜起来。

行云此时也正是望向万剑宗所在的方向,他一直没有忘记立威一事,这次破了伏魔大阵,将少林逼地认输,对那些朝剑门下来说,自己在他们心中的分量自然会更重,如此下去,既有宗主地名分,又有威望,才好与萧寿臣相争。

所以行云胜了少林之后,最是在意的便是那些朝剑门下的表现。

不出行云所料,那些朝剑门下甚至比行云想象中的还要兴奋许多,行云正是心下暗喜间,焉清涵与韩庸的对视引起了他的好奇,心下暗到:“焉姑娘和那韩庸在做什么?”

可不等行云细想,本是在避雨观战地常、罗二人以及边家二老都已率众而至。

行云的武功比之青城之围时又强上许多,这让他们心惊不已,尤其是方才那一击之威,就算到了此时,也仍在众人心头不停的闪现。

对此,常承言和边家二老只是惊讶,却不担心,惟有罗其星面色很不好看。

行云胜了,罗其星自然不会愿意,所以到了近前也不来贺,不过令行云有些奇怪的是,常承言和边家二老也没说什么,只是看到跟在他们身后的那些门人子弟,此时望向自己的眼神都满是敬畏。

行云转念一想,便是明白,心到:“常掌门和二老想是碍于少林的面子,才不好开口。”

正想到这里,就听一人的声音言到:“行宗主之武功当真让明非大开眼界,竟借这天地之威将伏魔大阵破去,可算是深得东前辈的武学精意了。”

说话的正是一直默默不语地明非先生,此时也惟有明非先生的超然地位,才可以不去顾及少林。

行云闻言,知道明非先生地赞叹纯是出自真心,也正因为如此这赞叹才来的真实,当下忙是谦虚到:“明非先生谬赞了,说将起来,行云借这天威,到是有些侥幸,这场雷云正至,有那第一声雷的提醒,随后又有雷来配合于我,这才有了今日之胜,可东前辈举手投足之间,都暗合天地之威,远非行云这般的刻意为之能比,所以说起这深得东前辈的武学精意,行云可不敢厚颜。”

行云这话说的确是真心,方才那广通大师要不来阻上一阻,行云的领悟到有可能更进一步,只可惜现在还是处在刻意为之的境界。

行云和明非先生这边说者无心,可却是将周围之人骇了住。

“东前辈?”

众人心下默念这名字,尤其是见闻广博之,此时心下都是暗到:“能让明非先生口称前辈的,这江湖之中用手便可数将过来,而这东姓,更如凤毛麟角般少见,所以明非先生口中的这个东前辈便只能是一人,那就是剑竹岛上飘渺天宫的主人,东文鼎!”

想到这里,所有人更是惊讶,尤其那广通大师和罗其星的面上更是惊疑不定。

云翻雨覆雷中行(四八八章)

云翻雨覆雷中行(四八八章)

“难道说这行云与飘渺天宫主人有师徒关系?”

闻听行云与明非先生的一番对话,众人心下都是一突。

飘渺天宫主人声言支持行云,人们都理解成大派之间的利益结合,定是万剑宗许下了什么,只不过飘渺天宫有东文鼎这个通天高手坐镇,无人敢去过问。

可听今日之言,行云竟还会飘渺天宫主人的武功!再与飘渺天宫主人的支持连在一起,其中便是大有了!

如此一想,怎能不让人心惊?尤其是广通大师和罗其星的面上俱是惊疑不定。

看这几人的表情,行云心下先是一怔,可随即也是明白过来,暗到:“他们误解也好,这对我和万剑宗都是有利。”

随后明非先生又是赞了行云几句,众人的惊疑才是稍安下来,等到明非先生不再言语,广通大师便是要告辞了。

少林今日失败,山西一地已不属于他们,再是多待也无意义,尤其是看着一旁的万剑宗门下喜形于色,更衬少林诸僧的颓势。

既然如此,不如一走了之,最少落个心静。

当下广通大师不顾边家二老的挽留,率门下众僧告辞而去。

少林这一去,余下之事便简单多了,万剑宗胜了,自然是接下少林在山西的那片势力,崆峒与华山不变,没什么好讨论的。

便如此,罗其星随后也是离去,这次共议的结果大不随他地心意。可这一战却又偏是他提出来的,谁曾想万剑宗竟是胜了。他心有不满,自也不会再多待片刻。

四大派走了两个,明非先生亦是告辞,大派间还算是克制,并没有不可收拾地局面,此时已是尘埃落定。他自是要回转剑竹岛,向德皇复命。

惟有崆峒留了下来,常承言要与边家来谈那买卖生意,不是一时半刻便能定下细节的,自然不急着走了。

不多时,走的走,散的散,边家渐是安静了下来,也终是到了万剑宗离去的时刻。

行云此来的目地已经达到,虽然最终还是与少林动了手。可却没有撕破脸皮,又因破了伏魔大阵。大是立了威风,对结果可说是相当的满意。

行云在暗里叮嘱边魁努力练功之后,朝边家二老和常承言一声告罪,率众出了边家,往嵩山而去.

一路无事,两日后。沁州在望。

入沁州城,众人又是寻了来时的那家客栈住下。

等小二将饭食放下,行云随手赏了些零钱,着其不要再来打搅,这才与秦百程和焉清涵一起闭门相商。

至于张松山四人,被行云硬安排了去修养,前日那场大战,就属他们最是耗力,内外伤虽不重,可毕竟是伤到了。所以行云叮嘱他们,专心将养便是。有秦百程和自己这两人在一起,江湖上可没什么人敢来捋这虎须。

三人坐定,便见秦百程当先笑到:“飞鸽传书已是去了两日,萧寿臣那里差不多已是知了消息,等后天我们去到潞安,就地整顿一二日,到时,万剑宗的儿郎们也就差不多能赶到了。

等到那时,将这潞安以南接过手里,我们万剑宗算是真正在山西有了一席之地,出了江湖不大一月,便是得了老大一片势力,这可是拜宗主所赐。”

要知万剑宗的外六令虽然势力不小,可却都在暗处,见不得光,拿不出手。远不如这山西一地来的正大光明,更何况这是行云第一次出力为万剑宗争下的,自然意义非凡。

行云闻言,也知道秦百程是在为自己添功,当下笑到:“如果没有秦老和张大哥的在旁协助,还有焉姑娘的好计策,只行云一人也成不了这事。”

秦百程摇头到:“宗主为我万剑宗的一宗之主,我们做属下地,自然要全力相助,所以说,宗主之功是宗主之功,属下之功亦

之功,宗主就不必推辞了。”

行云闻言笑了笑,也不再纠缠下去,再纠缠下去到显的生分了。

再想起前日地大战,行云心下仍是感慨,当下言到:“少林的那伏魔大阵可真是厉害,要不是得那雷雨之助,想去破它,可是难的很了。”

正是感叹间,行云心下一动,忽然念起一事,问到:“这大阵威力如此之巨,不知我们万剑宗有没有什么大的剑阵?”

自从见了伏魔大阵的威力之后,行云便一直有这个疑问,万剑宗如此名门,当年的实力甚至在少林武当之上,少林武当都有大阵,想来万剑宗也不会少。

行云此时问来,到不只是因为好奇,而是大有深意,万剑宗如果也有这么个大阵,那对外自然是行云地一大资本,可对内,万一要成了萧寿臣手中之物,那对行云的威胁可就太大了,毕竟如今天剑、神剑两门合在一起,也不过十几门人,要是有大阵,那大阵自然是朝剑门下所组。

所以行云才如此的上心。

听到行云来问,秦百程面上先是一傲到:“咱们万剑宗何等样的门派,怎会没了剑阵?

好叫宗主知晓,我万剑宗不止是有大阵,而且还是这江湖中最大的剑阵!那大阵乃是天剑、神剑、朝剑三门各七十二人,三门合计二百一十六人所成的旷古剑阵!

在我万剑宗的大阵前,那少林的伏魔大阵怎能称的的上一个‘大’字?”

行云闻言,心下一惊,不禁问到:“二百一十六人!不知这大阵地名字为何?如今可在?”

二百一十六人的大阵,竟是足足比伏魔大阵多出一倍!

秦百程闻言笑到:“大阵名唤剑神图!乃是初代剑宗最后地心血所在,威势无比,神妙之极!”

可说到这里,秦百程的神色却是暗了下来到:“想当年十大门派全力围攻,所到之人足有万余!万剑宗如无这大阵来做抵挡,哪能支持那么久?

可贼子毕竟人多势众,经那一役,天剑、神剑二门业已毁去,大阵自也不在。万剑宗现在只剩下几个小阵,不成气候。”

想那一百零八人的伏魔大阵都有了如此威势,那剑神图的威力会是如何?那日十派万余人与万剑宗三门大战的情景又是何等的壮烈浩荡?

行云不禁心神激荡起来,可再看到秦百程的神色,登时暗到一声惭愧,想那大阵最后的结局,天剑、神剑两门落魄之今,此时秦百程的心下定是难过,自己就不能再来勾那伤心之处了。

想到这里,行云忙将话头岔了开来,说到:“前日也亏了明非先生赶到,否则就算我们胜了那伏魔大阵,也会惹的大派猜忌,于我们万剑宗大是不利。”

这话本是为了岔开话头而已,不过说到这里,行云却忽然忆起一事,疑到:“那日三派齐聚,边家二老让边魁去请明非先生,结果可明非先生却是来的晚了。

那时明非先生言其被一友人所邀,那人是谁?明非先生似是因为那人的邀请才知道少林带了伏魔大阵而来,细说起来,那人到也是助了我们。”

见行云问了,一直没有说话的焉清涵正容到:“清涵也正有要事想说与宗主知晓,这要事便是关于明非先生口中那位朋友的。”

云翻雨覆雷中行(四八九章)

云翻雨覆雷中行(四**章)

“哦?”

行云见焉清涵如此说,心下颇有些个意外,不禁暗到:“真要是要事,怎会隔了两日才说与我听?”

焉清涵似是看出行云的疑惑,当下言到:“路上难背耳目,再者清涵也在推算得失,等想的通顺了,又有这机会,才与宗主说过。”

行云闻言,到也觉得在理,问到:“那是何要事?”

焉清涵没有马上回答,反是问到:“宗主觉得韩庸这人如何?”

行云稍是一怔,想了想到:“武功不俗,很是沉着冷静。”

韩庸这人绝不一般,他极可能随萧寿臣夜袭过少林,甚至当时在那伏魔大阵中的五人就有他,单看前日他不去与伏魔大阵比试,便可证明,这些,行云心下已是有数。

“莫非他与这事有关?”行云不禁疑道。

焉清涵闻言道:“宗主猜的不错,那明非先生口中的朋友便是他了,想来也是他告诉的明非先生伏魔大阵一事。

正如宗主所言,此人沉着冷静且心思细密,明非先生此来,我们只是庆幸少林被缚了手脚,却疏忽了一处。

那就是少林带伏魔大阵前来,明非先生却是不知的。

明非先生前来调节,如果不知少林带了伏魔大阵来,便会估错少林的决心,失之毫厘,谬之千里,到时会有什么不利之处,可难想象,只看前日有明非先生在侧,最后仍是要与少林交手。便可窥一斑。

所以说来,韩庸此举于宗主有大利。是在帮助宗主。”

前日在边家的经过,行云自然清楚,如果明非先生事先不知少林地决心,怕是更难控制场面。

只不过行云心下有些问题想不通顺,当下疑到:“此事焉姑娘如何得知?韩庸怎会认识明非先生?他为什么要来助我?”

尤其是韩庸为什么助自己,行云怎也想不通顺。既然韩庸能随萧寿臣去夜袭少林。便说明他是萧寿臣的信任之人,那他怎么会反来帮助自己?

见行云连了问来,焉清涵答道:“那些朝剑门下,清涵一直在注意,明非先生就住在我们万剑宗地身侧,韩庸去寻时,虽是掩了他人的耳目,可却没有瞒过清涵。”

顿了一顿,焉清涵又是言到:“不过事后想想,韩庸应是有意为之。故意让我发现他的行踪。

至于韩庸是否认的明非先生,以清涵想来。他此前应该不认识明非先生。

不过这不是重点,明非先生其实并不注重身份差距,认识与否并不重要,人们总是认为明非先生如此身份地位之人,定是难已接近,这是误解。

德皇教下。最重德行,再者,明非先生的性情也是平易近人,宗主与他接触过多次,想来应知此点。”

行云闻言点了点头,焉清涵此言大有道理,有些人的身份地位高了,可并非就此难做接近,只不过人们往往不这么认为罢了。

难已接近与身份地位有关系,可却非是绝对。真论起来,到是与人地性情关系更大。位低者。因其性情亦会拒人千里之外,位高者,因其性情也会平易近人。

见行云点头,焉清涵继续说到:“至于韩庸此举的原委,清涵不知,只能试着推一推。”

焉清涵说的在理,至于韩庸此举的原委,行云也不无想法,当下沉吟到:“那韩庸去寻明非先生是刻意让焉姑娘看到,也就是说,他是要我们领这份情,最少也是要我们心中有数。

他这么做,有两个可能,一是他得了萧寿臣的命令行事,万剑宗和少林如今同在嵩山,少林众僧一经离寺,萧寿臣就会得知消息,这么多僧人出动,根本掩饰不了行踪。

所以只要在那时飞鸽传书,命令韩庸,时间上是没什么问题,韩庸又是负责此行的消息传递,更是方便。

除此之外,也可能是他擅自行事,那他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行云说到这里,看了看焉清涵,等她来解疑。

就见焉清涵微笑到:“宗主说的不错,此事离不开这两个可能。

先说那第一种,论起原由,萧寿臣让韩庸这么做,到是能说的过去。不论萧寿臣如何的窥视这万剑宗地宗主之位,他也不会去做有损万剑宗的事,万剑宗在他地眼中已是他的,哪有破坏之理?

萧寿臣做事,自然是以有利万剑宗为准,要知道,在外人看来,宗主与萧寿臣都是万剑宗中人,无分彼此,宗主如果真的败了,一样有损万剑宗的颜面,对萧寿臣弊大于利。

他与宗主正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萧寿臣还不至于糊涂到为了与宗主争斗与看着万剑宗利益被损。”

说到这里,焉清涵的话锋一转到:“只不过清涵不认为韩庸这么做是因为萧寿臣的命令。宗主和秦老且来想上一想,萧寿臣最多只能传些消息过来,可明非先生来地突然,他那能这么详细的控制韩庸一言一行?”

行云和秦百程闻言点了点头,萧寿臣远在嵩山,消息一来一去,就算有飞鸽传书,也不可能做到随机应变,除非他人在太原。

可有郭定府在嵩山坐镇,萧寿臣要瞒过那位老人的耳目到太原,却也不易。

焉清涵见行云和秦百程同意,微微一笑到:“既然如此,那便只有一个可能,此时是韩庸他为之,不论是萧寿臣着他相机行事,还是他令有目的,总之是他自己的决定。”

云翻雨覆雷中行(四九零章)

云翻雨覆雷中行(四九零章)

韩庸举止反常,其中必有,不过行云到是没从焉清看到什么忧虑,心下自也不急,只是静静的等待她的解释。

便见焉清涵微笑到:“既然是那韩庸自行其事,只有两个解释,一是为人,一是为己。

先说这为人。

他去寻明非先生,让明非先生心下明白少林的决心,好对少林少林压制,这自然是为万剑宗,也就是为了萧寿臣。可要只是这么简单,他大可不必故意在我身前显露行踪,多此一举。要说他这是为了让我们念萧寿臣的好,可也说不通。

与其说他是为了让我们心念萧寿臣,清涵到是宁愿相信他是为可他自己。”

“萧寿臣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放过,谁敢去念他的好来?”行云在旁冷到。

要说萧寿臣只是争这万剑宗的宗主之位,行云到也不会对他如此憎恶,哪个名门大派会少了夺位之争?

天山剑派的夺位之争,行云亲身经历过,华山的夺位之争,行云更是记忆犹新。这些争夺,行云早便见怪不怪,寻常富户子孙都争那家产地位,更何况这么大的一个名门?

只是萧寿臣对行君的手段,实在是让行云难以原谅,以子养剑,行云哪敢去信他?哪会念他的好?

“再者,萧寿臣早就应该得到水仙和行君师弟逃走的消息,他不会不知我与行君师弟的感情如何,以他地智慧。自然知道我怎也不会念他的好来。”

行云说到这里,焉清涵接口到:“所以清涵宁愿相信韩庸是为己。”

行云皱了皱眉到:“韩庸为己。能有什么好处?”

焉清涵微笑到:“示好,向宗主示好。”

顿了一顿,焉清涵继续说到:“那韩庸既然能做萧寿臣地心腹,想来也应知道萧寿臣与宗主对立之事,如今宗主声威越隆,又兼万剑宗宗主这正统之位。与萧寿臣相比,全不落下风。

再看宗主背靠青城师门,又有飘渺天宫和崆峒之助,年纪又轻,潜力十足,如要看来,宗主的优点可是许多。

清涵所与宗主言过的那三长三短,聪慧之人也未必看不出来,既然如此,他要来示好。为他自己留个退路却也不为过,只能说萧寿臣与宗主相争。他更看好宗主。”

“这怕也是这么多人要我多树声威的原因吧。”行云闻言心到。

就听焉清涵继续说到:“宗主在明,萧寿臣在暗,说将起来,自然是宗主有利。宗主的声威日高,凡是知晓萧寿臣内情的人,只要不是死忠之辈。都会觉得宗主地吸引力更大些才是正理。”

行云闻言不禁奇到:“我在明处怎么算是优点?萧寿臣在暗处怎会反成了缺点?”

焉清涵微笑到:“明暗优劣要分场合,暗有暗利,已有其弊,正大光明也非没有利处,名正则言顺,这也是萧寿臣为什么要窥这宗主之位的原因。

宗主可还记得清涵的三长三短之说?这明暗之利弊便在其中。

身在暗处的优点是隐蔽,可一旦被识破,那便立成缺点,萧寿臣如今亏便亏在事已暴露,暗箭难施。明里却仍要听从宗主,尤其如今宗主威望越高。身旁高手越多,他越是难动手,这远出他的意料。”

说着,焉清涵正色到:“正因为如此,拖的越久,萧寿臣的把握越少,等朝剑门下都是心向宗主之时,那他便算败了。所以宗主广立声威的同时,更要多加在意,依清涵来看,萧寿臣除非是自认失败,否则他的反击便在年内,甚至更短。”

行云闻言,面色也是谨慎起来到:“多谢焉姑娘提醒,行云记下了。”

将这话记了住,行云再想那韩庸的举动,沉吟到:“听焉姑娘如此说来,那韩庸此举应是朝我们示好,可他这么大胆行事,难道就不怕萧寿臣知晓?”

焉清涵微笑到:“韩庸示好,只是清涵地猜测,也可能他此举是二者兼有,既可在萧寿臣前邀功解释,亦可得宗主欣赏,只看哪面更有他的利益了。”

行云闻言心到:“那个韩庸如果当真如此,可也是个难对付地人。”

行云自知心计之上,只能算是个普通人,与这些智谋百出的人比起来,差的很远,所以对这些心计深沉之人接触,心下总有些顾忌。

想到这里,行云不由得沉吟到:“如果韩庸有心示好,到是不错,我们目前的实力虽已不小,了令人忧心的是萧寿臣暗中的计谋,如果有人能为我们地耳目,这可是求之不得,就算是增一力助也是好事。

只是不知那韩庸的真正意图,如何敢用?”

行云最是担心那韩庸反是萧寿臣在自己的身旁的眼线,这可就大是不妙了。

便在此时,一直在旁默不做声的秦百程突然开口笑到:“宗主休要烦恼,这事到也简单,只要寻他来问上一问,不就知道了?有焉姑娘在侧,什么人能瞒的过去?”

焉清涵闻微笑到:“秦老的夸赞,清涵可不敢当,不过秦老所言却是有理,有些事,简单明了反易解决,你我在这里只是猜测,终不及面对面的问上一问。反正那韩庸是有意为之,到也不用顾虑什么。”

行云闻言也自一笑,既然韩庸已经知道了自己与萧寿臣的对立,确实也不怕他看穿什么。

想到这里,一个人突然被行云记起,当下疑到:“那徐安国与韩庸同来,会否也有问题?”

恶有背之善有投(四九一章)

恶有背之善有投(四九一章)

徐安国似是与此事无什么关系,可也不能完全肯定,数十人中没有些眼线可不正常,只不知他有无别的目的,不过看那徐安国的性格,非是心内藏的住事的人,怕是萧寿臣也不会轻易用他。”

焉清涵说到这里,摇了摇头到:“清涵在万剑宗时,只是掌管内务,萧寿臣身旁的机密却所知甚少,只凭几面视之,可不敢妄下结论。如今清涵只知那二人此前一直是至交好友而已。”

见焉清涵说完,起身便要去寻韩庸,行云忙是站起来阻到:“焉姑娘且慢,还是我去好了,既然那韩庸心计非常,不是一般人,那不如我亲自去上一趟,也显的重视。”

秦百程本想阻止,可听了行云之言,也不再说什么。

“老韩,我就是想不通,前日墨先生为什么要说你我身体不适?为什么你马上便是应了?那时你我要一同上场,不只宗主可以多了分助力,如今我们也能落下力破少林伏魔大阵的英名!

可如今回去,不知情的人会怎么看你我?临阵惧敌是绝对少不了的了!”

行云虽是去寻那韩庸,可脚下却是没留下任何声息,这韩庸和徐安国就连焉清涵都说不准,行云也想借这机会,暗里听上一听,试试能不能得到有用的东西。

刚是闪到韩庸的门外,便是听那屋里传出徐安国的声音,言语之间大是不满。

行云闪了到近前。就听徐安国又是言到:“你我相交了也有几十年了,自小便在一起。有什么事不能告诉我地?”

行云听到这里,心到:“这二人的关系到是真如焉姑娘所言,不过从徐安国这言语中可知,韩庸瞒着徐安国不少事情,起码他与萧寿臣之间地那些事,便没有告诉他。”

将身形隐了起来。行云暗到:“就不知那韩庸会如何答了。”

不片刻,那韩庸终是开口到:“安国你莫要再来问了,不知原由,对你反有好处,你这人心直口快,知道的多了反会惹祸上身,我如果与你讲了,是害你,你我既然相交了几十年,难道还不能信我么?等到了时机。我自然不会再来瞒你。”

韩庸的语气至诚,想是徐安国也信了。就听那屋里沉默片刻,徐安国言到:“你大可编个谎话来诓我,可却没有,到也不枉我交你这朋友,既然你有苦衷,那我不问就是。只不过你不要忘记,等到了时机,你是要说与我听的。”

二人说到这里,就听屋内起身之声响起,徐安国出了门来,快步而去。

这二人所说不多,可行云已是知道这徐安国与韩庸应不是一个路数,也算是有些收获了。

记起自己此来目的,行云不好直接现身,当下转身而回。然后刻意放重了脚步再来到韩庸的门前到:“韩大哥可在?”

行云话声方落,门随即便开了开。就见那韩庸地面上微微一讶,忙是恭身到:“属下原以为会是墨先生来此,却哪知竟是宗主亲至!属下可担不得宗主如此称呼。”

行云口中言到:“韩大哥不必谦虚,论及年龄,你我相差足有一辈,我如今称你一声大哥也不为过。”

说到这里,行云心下暗想:“这人果不一般,要不是我临时起意,他竟是连焉姑娘来此寻他都能料的到,这也正是说明他确实是有意为之。”

二人再说谦虚上几句,当下一同回转,韩庸进了门自是对秦百程和焉清涵见过礼,随后四人再是落座,就见韩庸当先开口言到:“属下未能助宗主应对伏魔大阵

不安,宗主如有惩处,属下绝无怨言。”

行云哪会真去罚他?真要罚他也不会去将他寻来,当下自是摇头到:“那个中原因,你我皆知,那不算什么罪过。”

行云说着,看了看韩庸,见他并不如何的惊慌,心下更是明了,当下也不再绕***,直问到:“韩大哥,今日请了你来,便是想知你前日所为的目的是什么。”

见行云直视着自己,韩庸恭到:“两相较,取德者从之。”

行云闻言“哦”了一句,也不表态,韩庸见了,继续说到:“萧寿臣与宗主暗里对立,相必宗主早知,属下既然也知了内情,便要有所选择。那萧寿臣与宗主比较起来,庸更是希望听从宗主差遣。”

“德者?”

行云心下不怎么相信这话,正如焉清涵方才所说,行云如今的势头如果不这么健旺,韩庸会来投自己么?

想到这里,行云心下竟有些不舒服,便听秦百程突然在旁冷到:“你这不是背主么?”

行云闻言一省,看了看韩庸,却见韩庸并不慌张,也不羞愧,只是恭身言到:“秦老,庸虽是朝剑门下,可朝剑门亦是万剑宗属,宗主亦是萧寿臣的宗主,所以属下这不是背主之行。

再者,事有正邪黑白,萧寿臣明里共推宗主为尊,暗里却要谋宗主之位,庸怎可能助纣为虐?”

行云闻言心到:“水姑娘,焉家姐弟亦是背了萧寿臣,真如他所讲,到也说的过去,怎也不算是背主。”

可既然知道了韩庸的心计深沉,行云也不会这么三言两语便信了他,当下问到:“那韩大哥为何不早来寻我?”

行云此意甚明,韩庸显然是早知道萧寿臣的设计,可直到如今才寻来示好,说与行云地实力大增无关,可没人信的。

行云说完,等着韩庸来答,却没想到韩庸竟是当真直言到:“宗主以前地实力不显,就算属下相投,也无异于杯水车薪。”

行云一怔,没想他竟是如此直言不讳,不禁问到:“既然如此,何来的两相较,取德者从之?”

韩庸闻言到:“两相较,二者实力相当才可比较,以前宗主实力不显,与萧寿臣相差过大,那是无可比较。

再者,属下虽不知宗主几时得知萧寿臣的真面目,可应是时间不长,如果属下来的早了,宗主是否肯信属下之言,还令有一说。”

行云闻言微皱了皱眉,这韩庸说的到也有些道理,如果不是去了峨眉,有行君亲身证明,行云到还真的不敢相信萧寿臣地表里相差那么大。

刚是想到这里,便听韩庸又到:“更何况属下非是一人,行事亦不能随心所欲,只凭好恶,否则不只与事无补,反还会连累他人。”

行云闻言一怔,看了看秦百程和焉清涵,心下暗到:“他不是一人?这话怎讲?”

恶有背之善有投(四九二章)

恶有背之善有投(四九二章)

庸见了行云的神情,似是明白行云的疑惑,当下言到知如今的这些朝剑门下,并非全是当年退到安乐谷的朝剑门后裔?”

行云闻言微是一怔,不知他为何提到这些。

这朝剑门后裔如何得来,行云他并没有考虑过,如今经韩庸提及,暗里想了想,到确实有些问题。

想那二百年前的一场大战,天剑、神剑两门都已残破不堪,几被灭门,如今两门合在一起不过只剩十几人,而朝剑门虽是得以幸存,却也不会全没有影响,但是看看今日,朝剑门下竟是两千余人!竟是与自己的师门青城相差无几!

所以说如今这两千余朝剑门人全是朝剑门的后裔,根本便不可能,要知武林门派本就少有女门人,再加那场大战,妇孺更是难做幸免,退了到安乐谷时,万剑宗绝对是女少男多,如此一来,怎么会二百年便有了两千多人的规模?

行云正想了到这里,就听韩庸又是言到:“朝剑门之所以热衷去外面救那些被名门所害的小派,除了增加自己的势力外,这子孙问题亦是重中之重!

要知寻常人家的女子除非用强,或者赶上灾年,否则谁会贸然来这谷中?再者,普通女子也不如武林儿女自幼练功的身体健壮,且有那对名门的仇恨,于子女言传身教,才能不忘仇恨。”

行云听了,心下微寒。怎也想不到,这万剑宗救人。还有这么层的深意在其中,而那些孩子地幼年全是在仇恨中成长,再想起自己初入安乐谷中所听儿歌,到也可做解释。

再看了看秦百程和焉清涵,见这二人都是点头,显然韩庸所说的不假。

行云当下言到:“我确实是头次听说。不过不知这与韩大哥所言有何关系?”

韩庸所言他不是一人,可却是讲起了朝剑门地后裔,行云虽然知道这二者必然有所联系,可那联系是什么,却一时想不通透,那与其自己胡乱猜测,到不如听韩庸自己讲出来的好。

韩庸此时闻言,指了指自己到:“属下便是朝剑门下与安乐谷中的残派所生,我祖母是摘星门主,摘星门如今在安乐谷中残派红的名望甚大。安乐谷中的残派自成一家,虽是与万剑宗互为臂助。却不是万剑宗的属下。”

行云听到这里,终是明白,暗到:“他这么说来,想是他身后地那些安乐谷残派也在择人了?”

那摘星门行云并未见过,可心下却是有些个熟悉,总觉得在那里听过。

“我曾是去过奉剑阁。在里面便有一卷摘星剑谱和摘星步法,莫非韩大哥所说的那摘星门与这两本秘籍有关?”

行云口中问了,心下却是疑惑到,“摘星门怎么会把自己门派的秘籍给了万剑宗?”

便见韩庸点头到:“那确实是摘星门中的秘籍,一般被救进安乐谷中的残派都剩不下几人,交出秘籍,一为感激万剑宗的救命之恩,二也是为将来可以报仇。

小派武功大多入不得万剑宗的法眼,就算是交出去,也大多是充实奉剑阁的书藏而已。可换来的却是复仇的希望。

否则残派那时都几被灭门,留了秘籍又有何用?还不如让更多人习了。然后去为自己报仇。”

行云闻言,心下虽不置可否,但想到就连当初地十大门派之一的丹霞派,最后都将秘籍给了自己,到也能接受这般说辞。

就听韩庸突然问到:“宗主可知,安乐谷中地残派,经过这百多年的时日,却是分做三派人?”

行云点了点头,剑媚曾是说过些,自己与秦百程和焉清涵也是谈过,所以也不思索,便是言到:“一派主战,大多是最近入谷之人,一派不想再去报仇,多是住了谷中百年左右的人,其余之人,左右摇摆,这三派人大概各占了三成。”

说着,行云看了看韩庸到:“你们摘星门是哪一派?”

韩庸见行云知之甚至详,当下面色一展到:“摘星门是不想再战的一派。百余年的岁月,虽说仇恨仍在,可却淡的多了,更重要地是,有些人看不明白,其实我们这仇是报不得的了。”

行云闻言一讶,问到:“这话怎讲?”心下却是暗讶到:“能看出这一点的人可不简单。”

韩庸言到:“是属下的祖母,她老人家曾是言到,这江湖之中,只有大派之间的征伐,绝无可能小派复仇成功,便是万剑宗再强,只他一派也无济于事,除非是与人合力。

可十大门派都是万剑宗的仇人,谁会当真与万剑宗合力,不说大派心疑万剑宗,就是万剑宗也未必真会相信大派来助。

再说,如今这安乐谷中如此宁静,便若世外桃源,又为何去自寻苦恼?”

行云听了,不禁赞到:“令祖她老人家当真看的透彻,这一番道理,我还是去了剑竹岛后才听德皇前提起,之后经历种种才是悟出。”

说到这里,行云不禁问到:“她老人家如今可还在谷中,我有时间,当要去拜会拜会。”

韩庸五十左右,他的祖母也不过九十来岁,习武之人,这个年纪活着的也不算少。

可行云此言一出,却是见韩庸黯然到:“她老人家几年前便去世了,是练功时走火入魔而亡。”

行云闻言一震,不禁和秦、焉二人对是视一眼,三人心下都是明了这韩庸来投的真相。

残派几十年间,大有威望之人,接连走火入魔,行云他们便是怀疑是萧寿臣暗里动地手脚,像韩庸这般的聪明之人,自然不会全无怀疑,这么一来,他来找行云,才是当真说地通了。

“如果真是如此,我到是可以信他一信了。”

行云心到。

恶有背之善有投(四九三章)

恶有背之善有投(四九三章)

如果韩庸所言为真,那他定是早就怀疑萧寿臣暗里动且从他那祖母走火入魔的时间来看,这怀疑不是一年两年了。

要说萧寿臣的这招到也确实狠辣,正所谓蛇无头不行,没了这些有威望的老人,那些安乐谷的残派便是一盘散沙,本就零散的残派再没了一二有威望之人,又哪能与朝剑门相提并论?”

行云想到这里,又是暗到:“可现在我的出现,到是让他们有了另外的选择,这也是他为何冒了风险来寻我的原因吧。”

行云正想到这里,就听焉清涵突然在旁言到:“走火入魔,似是有不少安乐谷的宿老都是如此殒命,当真可惜了。”

行云闻言,心下一怔,随即望向韩庸,见焉清涵的话声刚落,他那本是随和的脸上竟瞬间动了些许。

就见韩庸随即叹到:“焉堂主不要再来用言语相试了,庸再是如何,也不会拿先人来做谎。”

韩庸这话说了,就连秦百程也是微点了点头,焉清涵想了想,也算是认同,至于被他识破身份,焉清涵到似是早有准备,并不为异。

反是行云问到:“韩大哥是怎么认出焉姑娘的?”

既然焉清涵并不否认,行云也不去掩饰她的身份,只是不解韩庸如何认出。

韩庸闻言微笑到:“焉堂主在路上拦下宗主之时,属下便已是怀疑,想这江湖之中。身具魂级武功的本就少有,再是如此睿智。更难覓得,即便是有那么几人,也都是身在名门之中,就算偶有一二游戏江湖,不属大派地高人隐士,又为何特来相助宗主?

正巧焉堂主刚是离开萧寿臣。宗主也如此的信任于她,比较之下,十有**便是焉堂主了。”

顿了一顿,韩庸再是言到:“再者,焉堂主地易容之术虽是没什么破绽,黑色面皮与沙哑的嗓音到也算常见,只是与之前的种种合在一处,却正可互相印证。”

行云闻言皱了皱眉,心到:“竟然有这么多的漏洞,这岂不是太容易被人发觉了么?”

焉清涵见了行云的神情。知他在担心什么,当下笑到:“宗主不用担心清涵的身份暴露。清涵本就没有想瞒过萧寿臣,以他地智计,易不易容都不重要,这身份只要多加推断便可得知。

清涵之所以易容,不过是为了在外行走方便罢了,毕竟萧寿臣对外声言清涵是叛出万剑宗的。不换下容貌便再出现在宗主身侧,可就让宗主和萧寿臣两边都难为了。

至于萧寿臣的反应,宗主大可不必担心,他早便会想到清涵来助宗主,只不过不到撕破脸皮的时候,他是不会将此事揭出的。”

行云闻言摇了摇头,既然焉清涵说的如此透彻,自己还来计较什么?当下不再多想,转口问韩庸到:“那韩大哥可否告诉行云,你背后究竟有多少人可来助我?要来助我。可有什么条件?”

行云也不来绕弯子,既然韩庸主动示好。那便直问个明白便是。

自从听到韩庸说他不是一个人之后,行云也算是真正用上了心思,要知行云如今最缺的反不是高手。

郭定府暂且不论,秦百程可是化形级中的高手,就算是名门宿老,如那至善、曲正秋之辈前来,亦要逊上他半筹,除此之外,焉家姐弟、天剑门四大高手,亦都是行云的助力。

至于神剑门下,行云虽然少有接触,可却是知道尚有五人,虽及不上张松山的功力,与王、陈、陆三人相比,到也相差不多。

更何况还有水仙这样地轻功高手,那日在峨眉山上,听秦百程事后来讲,水仙暴起发难,连毙四个魂级高手,虽说是出其不意,可只这份轻功速度就足令人胆寒。

还有那正在寻求突破的行君,一旦能善加运用他身体里地通天剑魂,就算只是化形,实力也难做计算,行云自己便是有过亲身体会,刹那的速度之快,至今无人可敌!剑魂能达通天,自然有其过人之处!

“还有那夜魔,如果他能信守诺言,等我胜了他后,亦是我一臂助!”

行云心下计算,自己手下高手到真是许多。

而将这些高手的合在一处,与萧寿臣的门下高手相比,更显力强。

只看与伏魔大阵的两次比斗结果,萧寿臣夜袭少林,伏魔大阵在狭小地势之中,仓促迎战,尚能很快便让萧寿臣五人不支。

而在边家的练武场内,地势开阔,有备而来,正能发挥伏魔大阵最大地威力,行云六人却能力破,虽说是借了天威,可论起高手的实力,却也可见一斑,行云怎么计算,都觉得自己这方要高出萧寿臣一些。

只可惜行云如今只有高手,最缺的反是普通门人,萧寿臣领朝剑门十数年,他萧家最少也有三代掌门,对朝剑门的影响可说是根深蒂固,这才

最顾忌的地方。

就算他可以凭借高手众多,或者自己的武功超绝,强将萧寿臣拿下,但那两千余朝剑门下的弟子又该怎么办?那些一心报仇的安乐谷残派又该如何以对?

一旦这些人乱将起来,不仅会引来大派的注意借口,便是德皇也不会坐视。

所以当韩庸提及他身后的安乐谷残派,行云才如此地重视。

“如果将萧寿臣拿下,事先最少要将两方人安排妥当,一是那两千余人的朝剑门下,二便是一千五百人以上地安乐谷残派。

这两方人马,朝剑门下掌握在萧寿臣手中,安乐谷残派也起码有三成人是听他调遣。

朝剑门下,我到因为有这万剑宗宗主的身份。可以明里号令,只要我地威望超的过萧寿臣。那便不成问题,我如今立威地意义便是在此,更何况还有师弟在,萧家血脉,自也能安稳人心。

至于那安乐谷的残派,反是有些个为难。想报仇的那三成人,我是难做许诺了,剩下的,除去心有犹豫之人,便惟有韩庸身后的那些了,如今只有看韩庸的条件是什么。”

行云对韩庸身后地安乐谷残派大为着意,韩庸也正是明白此处,才有所执,来与行云讲条件。

此时听得行云来问自己身后残派的实力与目的,韩庸马上言到:“安乐谷中。与摘星门合在一处,共同进退的。大概有四百余人。

不瞒宗主,因为缺少足够威望的人从中联系,所以这些人有些松散,不过他们都无意争杀,只要宗主肯屈尊,这些人自会响应。”

顿了一顿。韩庸又到:“我们可助宗主,条件到也简单,那便是安乐谷从此为我们所有,万剑宗要退将出去。”

行云闻言眉头皱了起来,这些人的人数到与行云所想的差不多,虽然少了些,可一想到还有大概四成人是摇摆不定,到时只要自己的实力足够,这些人也不会成为对手,如此一来。到也够了,万事都不可能强求绝对。

“只不过你们的这条件会不会太过苛刻?”

行云说着摇头到:“安乐谷是万剑宗二百年前寻到的。又是万剑宗地门人亲手开辟,就算如今重回嵩山,这安乐谷也是个退路,你们开口便要万剑宗退去,我就算答应了,日后也难保门下的反应。”

韩庸闻言,面色未动,仍是言到:“宗主之虑,属下自然是明白,可我们不想再参与江湖纷争,一等宗主将万剑宗执于掌下,我们便脱离这江湖,做个隐士。

到那时,这山谷除了必需地采买外,平日里是要封上的,如果万剑宗留下人来,那这安乐谷就仍是与江湖有所牵连,我们也难做安乐了。”

韩庸说完,见行云有些为难,又是言到:“这也不急在一时,属下也只是来与宗主做个联系,宗主可多加考虑。

说将起来,宗主方才没有一口答应,属下反是心安,宗主越是犹豫,便越是说明出言谨慎守信,而不是随意开口敷衍我们。”

说到这里,韩庸起了身到:“属下不能在这里太久,免的他人起疑,只要宗主拿下主意,随时可遣人来唤属下。”

行云闻言暗到也只能如此,自己还要与秦百程、焉清涵甚至郭定府仔细商议,不能这么急着做决定,当下点了点头,顺了韩庸的话头问到:“这来的朝剑门下,可还有萧寿臣的眼线么?”

韩庸当下微笑到:“有是一定有,此来数十朝剑门下,有上一二眼线实属正常,不过属下自有办法掩饰过去,宗主不必担心。”

言罢起身而退。

行云望着韩庸离去,眉头微皱,摇头到:“他走地当真是急了,我还有不少问题没有来的及问。

尤其是那萧寿臣的手里还有什么秘密势力未曾显露?萧寿臣可还有什么安排?这韩庸是否萧寿臣最心腹之人?他知道的秘密又有多少?”

焉清涵闻言,在旁慰到:“宗主不必强求,韩庸此来示好,为的只是引的宗主注意,今日来此,不过是将条件说与宗主得知,宗主一日未曾答应他,他便要有所保留,否则便没了所执,他没了所执又如何能说动宗主同意将安乐谷给他们?”

说到这里,焉清涵又是笑到:“不过那萧寿臣最心腹之人,清涵到是知晓,不必去问他了。”

恶有背之善有投(四九四章)

恶有背之善有投(四九四章)

行云闻言,不禁心到:“这到也是,焉姑娘好歹也是朝主,这萧寿臣平日里最信任谁,到也不算什么大秘密。”

行云正想到这里,便听焉清涵言到:“萧寿臣真正的心腹是火仙冉炎,这在朝剑门内是人所皆知的,萧寿臣可说是绝对信任此人,便是当时芝掌玄机堂的水仙妹妹与他相比,都有所不如。”

行云闻言,马上想到那个赤发红面的怪人,点头到:“不错,能在萧寿臣身旁贴身护法的才是他最亲近信任之人,只不知这冉炎的武功究竟有多高?”

行云虽是见过冉炎几面,可却只知道他应是不到化形,其他的高下难断。

焉清涵想了想,答到:“清涵只是听闻他的武功已达无形顶峰,随时可能成为化形级的高手,其实清涵与他还曾有过交手,只不过那是八年前的事了。

那时清涵刚是练到魂级,与他交手,五十招后,清涵便是认输了,虽说那时还能再战下去,可也不过是输的早晚而已,可想而知他八年之后的武功如何了。”

说到这里,焉清涵笑到:“当然,那冉炎与宗主的武功比起,仍是差上许多了。”

行云也不是担心冉炎的武功,而是想从萧寿臣的心腹身上知道更多的隐秘,听了焉清涵之言,当下只得遗憾到:“可惜萧寿臣已经对我们警觉起来,如今那冉炎与萧寿臣形影不离,一时半刻也谋不得了。”

焉清涵闻言微笑到:“那冉炎虽是萧寿臣的心腹。可却没有实权,护法院也非他能调遣。所以真要论起来,他岁宗主并不重要。

再者,他少与外人接触,平日里便只是练功,这样地人也难做拉拢。

宗主要留意的不应是他一人,而是整个护法院。除了他这大护法外,朝剑门地护法院尚有十一名护法,这一共十二人中,有一半是魂级高手,其余的也都是剑罡级的顶峰修为,实力可非同一般。”

焉清涵笑了笑,又是言到:“不过宗主身旁可不缺高手,真要比将起来,朝剑门的高手合在一起也还要差上宗主一些。

说起来,如今宗主之势已是隐胜萧寿臣。清涵已是言过宗主的长处,眼下宗主需要的只是朝剑门下地众望。

宗主前日为万剑宗谋得山西之地。破了少林的伏魔大阵后,应能感到这数十朝剑门下心下的敬服,再远了说,宗主解去青城之围,亦是让人神动。

便如此继续下去,等到朝剑门下众望所归之日。便是动摇萧寿臣根基之时,那时再尽可能的拉拢来安乐谷中的残派,宗主便可放手施为了。”

焉清涵所言,行云也是想到,当下自然点头称是。

自从得知了萧寿臣的阴谋之后,行云便被压的很了,直到现在,才是掌握了一些对萧寿臣的主动,心下也不由得透了口气。

“那韩庸的条件,秦老怎么看?”

既然说到了那些残派。行云马上便是想到方才韩庸所提的条件。

韩庸所言,是要万剑宗全退出安乐谷去。将安乐谷留给他们退隐。

对此,行云到没什么意见,毕竟行云在安乐谷中地时间并不长,对那里也没多少感情,可这安乐谷对万剑宗来说却是意义非凡,行云不得不谨慎行事。

秦百程见行云问了,当下言到:“虽说老秦这辈子大多是在安乐谷中度过,可却不喜欢那里,虽然安乐谷是万剑宗寻得的,并且一住就是二百年,可论起感情,远比不上嵩山旧地。”

顿了一顿,秦百程继续说到:“其实那安乐谷,老秦不仅没什么感情,甚至还想早些离开。

宗主想想,那安乐谷可是万剑宗被人追杀,万般无奈之下才寻来躲避地,这一避就是二百年!不只是老秦,便是其他万剑宗门下,旦凡有血性之人,也不会留在那里。

嵩山旧地才是万剑宗应该在的地方,而非是一那避世的山谷。”

行云闻言暗到:“这我到是未曾想过,秦老说的也有道理,那安乐谷代表的可是万剑宗耻辱的二百年,念及那谷中岁月,自有一批人欲离之而后快。“

行云想到这里,就听秦百程继续说到:“唯一可虑地是那些万剑宗门下的家人。

他们可不似老秦般的孤家寡人一个自由自在,他们的家人大都身属残派,一旦封谷,难保会有妻离子散之忧,这才是不可不虑之处。”

行云闻言,点了点头,心到秦百程所想的周全。

当下沉吟片刻,行云言到:“行云原本以为大多数的人会念及谷中岁月,不肯放弃安乐谷,如果他们更喜欢嵩山旧地的话没这想法,这问题到也可解决了。

一等嵩山本院建好,那里的条件自然要比安乐谷中的局促狭窄强上许多,更兼万剑宗旧地之名,想来门众更不会再想住在谷中。

至于有家眷的,可由其随意选

来嵩山地自有衣食住宿,要留在安乐谷的,我们也不

万剑宗本是太强,才引人注目,少一些门众到也非是坏事,只要这些人不要超过两三成便可。

这么看来,把安乐谷留给韩庸他们,就没多大阻力了,等将萧寿臣这隐患除去,就算有人不满,行云亦会去多加劝导,想来不会有太多异议。”

秦百程闻言却是摇了摇头,突然言到:“宗主哪都好,就是待人太过良善。”

行云一怔,有些不解秦百程此言之意,就见秦百程言到:“宗主身为一宗之主,对属下关心是好事,可也不必时时顺了所有人地意。

宗主,属下。这主从之分还是有地,只要不是多数人不同意。到时宗主一声令下便可,万剑宗之事自然是由宗主一言而定,个别不满的也不必一个个去劝导。”

行云见秦百程只是为词摇头,当下笑了笑,也不来争辩,心到:“这毕竟是我做地决定。门下受了影响,我自然不能不理不睬。”

秦百程见行云的神色,暗叹行云性格上到也有固执的一面,只好言到:“宗主既然如此决定,那老秦到时一定会支持也就是了。”

三人说到这里,已是谈出了大概,再看那天色已深,焉清涵微笑到:“此事也不急在一刻,韩庸背后的那些残派绝不可能有多悠然,否则韩庸也不会冒险来寻宗主示好了。到时他们自然还会来寻宗主的。

既然他们开口便要了整个安乐谷,宗主也自然要看看他们有没有那价值才能做下决定。”

行云和秦百程闻言自是认同。三人再说上几句,随即散了休息。

便如此,一夜过去。

转日上路,那韩庸就似往常一般与徐安国行在一起,行云自也不去寻他说话,一行人便这么朝嵩山赶去。

时日匆匆。转眼到了第三日清晨,此时已进了河南地界,一行人又快马加鞭,终于在城门关闭之前赶到了怀庆城下,只等住宿一晚,转天便可回转嵩山。

这一次在外几近一月,朝剑门下都已露想念之情,这些只从路上的言语举止中,便可察觉,朝剑门如此。到不是边家地招呼不周,也非是耐不得路途辛苦。而是心急那嵩山建设。

这些万剑宗的门下,自幼便是听父母师长教诲,都盼着有朝一日能重回嵩山,如今事已成真,更是恨不得亲手参与本院建设。

行云一路听了看了,对答应韩庸的条件,心下更有把握。

不过入城在既,行云却被一样东西吸引了住。

“这个标记看起来到是眼熟的很。”

行云心下微是一怔,就见那城门旁的城墙上,距地二尺,竟是被人刻了一柄小剑!

要是常人看到,只会认为是谁家孩童的嬉闹之做,可行云见那小剑的剑尖指了正南方面,心下却是一动,暗到:“这莫非是那日在崆峒山上,焉姑娘所说的联络标记?

指南则西,也就是说,师弟他人在城西?”

行云面上虽仍是不露声色,可心里却有些放不下了,不禁暗到:“这标记出现在这里,究竟是什么意思?莫非行君他遇到什么麻烦了,要来寻我相助不成?”

如今行君的身旁便只有水仙和焉以谢这两人在,水仙有时还要外出奔走,如此一来,行君身边的守卫实力就更显地薄弱。

“焉姑娘曾是说过,师弟他们是不出河南地界的,如今标记留在这里,正是我由太原回嵩山,踏进河南地界地第一座城,也就是说他们希望我一进河南便看到!那只能说他们很急!

也不知道这标记留了几天!可莫要耽误了才好!”

一想到可能是行君出了事,行云的心下更是焦虑开来。

便在此时,行云就觉得一旁的焉清涵望了过来,显然她也是有了发现。

此刻耳目众多,行云只好耐了性子,带着众人住进城里的客栈,着韩庸将那些朝剑门下安排妥当,随即便是脱身,寻了到秦百程和焉清涵问到:“焉姑娘可知那标记是什么意思?莫非行君出了什么事?”

明是欢喜暗里忧(四九五章)

明是欢快暗里忧(四九五章)

城之时,秦百程也是看到那城门旁的标记,此刻见行是劝到:“宗主且放宽心,那标记只是用做联络,只能说明他们有事要寻宗主,并不就说是有什么危险。”

焉清涵亦是在旁言到:“秦老说的对,真要有了急事,以水仙妹妹的轻功,直接寻了宗主反更是方便快捷,也不会只是留下标记来等宗主。”

顿了一顿,焉清涵继续言到:“算算时日,那夜魔的伤也该好了,他口口声声要与宗主一战,这标记到也可能与他有关。”

行云闻言稍是冷静下来,也知自己关心则乱,当下勉强笑到:“秦老和焉姑娘说的在理,不过这标记出现在此,便说明行君他们有事要来寻我,急与不急,我都是要去上一趟,去过之后,一切自会明了。”

秦、焉二人见行云去意甚坚,也不做阻拦,这二人非是不让行云去,只是不想行云太过焦虑,反是乱中出错而已。

如此,再是枯等了半个时辰,等这天全是黑了下来,行云便与焉清涵一同展开轻功,由后面出了客栈。

有焉清涵跟随,行云更是容易寻到行君等人的落脚之地,至于秦百程,则是坐镇不动,以防有任何意外。

以行云和焉清涵的轻功,转眼便是出了怀庆城。

那标记中的小剑,剑尖指南,指南则西,行云与焉清涵随即朝城西而去,这一路之上的标记到是不难辨认。有了焉清涵地指引,寻起来更是快捷。直到离城六十里许,一个村子出现在二人面前,那小剑才终是不再指了任何方向,而是相交一起。

“两剑相交,所以少门主和水堂主应是在这附近了。”

听焉清涵说到这里,行云打量着眼前这个小村子。几十户人家散落田间,此刻天色也晚,炊烟不在,农家人睡的早,这小村子已是一片静谧安详,就连行云焦虑地心也有些安稳下来。

四下寻了寻,离了这小剑标记最近的只有一户人家,三间茅草房子一字的连在一起,简陋异常,屋里闪烁一豆灯光。显然有人住着,而且并没有睡下。

行云当下将脚步放重了些。普通人虽仍是听不出来,可只要那屋里的是行君三人,以他们的武功,都可轻松知晓。

二人刚是走了到近处,便见那房门已被推开,一个布衣女子走了出来。月光之下,一副素面朝天,不施粉黛,虽不美极,却是胜在干净自然。

“宗主来了。”

便见那女子朝行云轻施一礼,行云见这布衣女子口称自己宗主,再闻那声音,当下一悟,问到:“可是水姑娘?”

行云并未见过水仙的真实面目,如今见了她这一身布衣素面。到真有几分小家碧玉之感,当下心到:“这也是了。她既然隐居在这里,总不能蒙了面在这小村子里出入。”

想到这里,行云也便释然,水仙终日里蒙了面,就连在万剑宗内也是如此,想来见过她地人自然是少极,到不必去刻意去易容。

见行云问了,水仙轻笑到:“正是属下,水仙见过宗主。”

水仙言语间很是轻松,行云心知自己的师弟确如秦、焉二人所言,并没有什么危险,这一直提了的心才是放下。

“只要师弟无事便好。”

行云正想了到这里,就见那屋里又是走出一个中年人,面色微黄,似是身在病中,不过行云一眼便认出这人就是行君。

行云与行君自幼便在一起,不论对方的容貌如何变换,只凭心下那感觉,一切易容就都没了作用。

“师弟的武功似又有长进。”行云见到行君无事,心下自是欢快起来。

行君也未多说什么,师兄弟二人只是看到彼此眼神中的关怀便已是足够,不用再多说什么言语。

随即四人入了屋内。

茅屋之内还有两人,一个面有菜色的少女,此时正在为行云斟茶,里间炕上,一个中年汉子正自打坐,面貌平平无奇,对行云的到来没有一点反应。

那面有菜色的少女见了行云进来,将茶水放好,随即站了一侧,不过却是把眼在行云和焉清涵的身上来回看着。

行云见那少女身负魂级武功,登时明了他地身份,只是心下奇到:“怎么焉以谢要扮做少女?”

就见焉以谢虽是易了容貌,满面的菜色,将那绝世容颜遮去,可仍不难看,且身姿行动,都与普通女子无异,只看地行云暗自称奇。

至于那里屋的中年人,也不难猜测,行君身旁就只水仙和焉以谢二人相护,那中年人的武功如此之高,就只能是夜魔了。

与行君一起坐下,一时间两兄弟都未开口,屋里瞬时静了下来,就连那油灯的噼啪之声都听的真切起来。

行云和行君这对师兄弟如今的身份都是大变,虽然情谊未有半分更改,可却是再找不回往日地那份自在了。

行云目光一抬,正是看到站在行君身后的水仙,便见她自从进了屋后,就将关心的目光全落了在行君身

云看在眼里,暗到:“水姑娘似是对师弟大有情意,是,她为师弟做了这许多,如无情意在,哪会背了萧寿臣去?要知那时势强的可是萧寿臣。”

看着水仙那关心的模样,行云心下一动,立时便是想到自己身后的焉清涵,瞬间便是明白了焉以谢方才目光里的含义。

暗叹了口气,行云暗摇了摇头,打破了这沉默,当先开口到:“师弟这些日来,可是对那剑魂有什么体悟?”

行君闻言,神情有些复杂道:“亏了那日师兄为我重修经脉。如今论起进步的速度,确实要比以往快上不少。不过体悟却谈不上。”

行云闻言到不奇怪,行君身体里地通天剑魂与自己刹那一般,都是蛰伏起来,能让通天剑魂蛰伏可非易事,就如刹那和天命,两个通天剑魂相斗。才落的这个结果,所以要唤醒他们,自然也不是简单地事。

行云本是随口问问行君的武功,可这一想起刹那和天命,心下却是猛地紧了起来,暗到:“我怎么就忘记了那通天剑魂对师弟可能的危害?”

想到这里,行云竟是一时冷汗直流。

如今听行君说他并没有什么突破,行云反是安了下心,随即言到:“师弟没什么体悟到不是什么坏事。”

行君闻言一怔,便听行云继续言到:“通天剑魂可非同凡响。他们自有灵智,如今我们都是不知那剑魂究竟是正是邪。一旦他有什么不轨之图,醒来之后立行夺舍,师弟一人可难做抵挡,那时可就悔之晚矣。”

行云被天命夺过舍,自然记忆犹新,虽然当时修补行君的经脉时。暗里感觉那通天剑魂似与刹那有些关系,可那却不能证明什么。”

说到这里,行云甚至不由自主的看了看行君,生怕此时地行君已非是行君,不过好在二人自幼一起长大,如果行君有什么不妥,行云自然看的出来。

“还好如今师弟只是比以往更沉默外,到没什么其他的变化。”行云心下暗到:“只是这份沉默到也令人担心,这份沉默令我都感觉到了压抑。

想师弟被他的亲生父亲如此对待,难受也是常情。只不过他的性格本就内向,再如此长久的压抑下去。终会对他的身体有大影响,我可要想个方法去劝解劝解才是。”

行云正是想到这里,就听水仙在旁急到:“夺舍?宗主所言的夺舍,可是指那剑魂占人灵智?”

行云闻言,只得先将如何劝解行君放了一旁,如今最重要的是保证行君的安全,见水仙如此急切,当下点头到:“不错,这听起来虽是有些匪夷所思,可却是实情,我是亲身经历过地。”

行云并没有再细说下去,刹那的事,行云曾是答应过保密,就连行君亦是不知。

行云虽然没有细说,可他既然说地如此肯定,也不由得众人不信了,水仙闻言更是焦虑起来,当下问到:“那可有什么方法避免?”

行云想了想,说道:“方法是有,那便是师弟身旁要有一高手随身相护,好在必要时刻,以外力阻止,不过那高手的武功的要求可就不一般了,最少也要有化形级的武功,就比如那华山的曲正秋,或者少林的至善,这样才能抵住剑魂夺舍。”(注1)

水仙闻言马上问到:“不知水仙可能做到?”

行云摇头到:“水姑娘如果只论轻功可说就是通天高手前来,也难讨得好去,只不过阻止通天夺舍,比拼地却是内力。

水姑娘虽是化形级的高手,可依行云看来,应不是以内力见长,阻止通天剑魂夺舍,就太过勉强了,到时不过多陪上一条性命,却还与事无补。”

说到这里,行云暗到:“只可惜我不能长随师弟左右,这几月正是应对萧寿臣的紧要关头,我实在是分身不得,其他有能力者,如秦老也是不能分身。”

再看行君,听了行云之言后更是一言不发,不过行云看的出,行君的眼神里满是不甘!

“自己身体里有通天级的剑魂,却要不能大用,反是要时刻提防!这可真叫人为难了,师弟为这剑魂吃尽苦头,到头来,却还可能被这剑魂夺舍,为何老天对他如此不公?”

想到这里,行云的心下一紧,暗下决心到:“师弟的生死事大,我就是想方设法,也要保他不被那剑魂所害!”

行云想到这里,正是抬头,便见水仙面上似是决绝,就像下了什么决心似的,不由得心下一动,正要说话,猛然间,那里屋的夜魔突然开口到:“若论内力,我到是可以在旁相助。”

明是欢喜暗里忧(四九六章)

明是欢快暗里忧(四九六章)

“若论内力,我到是可以在旁相助。”

夜魔的声音也如他的相貌般平平无奇,可就是这平常的声音,听在行云的耳里,却大是不同!

行云绝不想让行君出任何差错,可几月后便是继位大典,从那华山得来的消息看,萧寿臣到时定有动作,如果这几个月一直护在行君身旁,那到时的结果便难预测了。

万剑宗所牵扯的并非行云一己之利,可说行云周围所有的人都被牵连了进去,行云自也不能无视。

就在左右为难之际,夜魔突然出声,到让行云的心下一动。

夜魔的武功,行云与之几次交手下来,心下可是清楚的很,论起内力,夜魔与曲正秋相比,亦是不遑多让!

可夜魔毕竟一直是敌人,行云哪会这么容易便信了他?当下略是一思,开口问到,“你为何要来助我?”

夜魔面色一如止水,言到:“我只说我能助,却没说一定要来助你,只要你能胜了我,我才会答应。”

夜魔寻自己来战的理由,行云心下到是明白,焉清涵曾说过,夜魔因为接连刺杀自己失败而心境受损,所以需要借与自己真正一战,将这心境平复。

“我今天与他战上一场到没什么,以我如今的武功,要胜他当不是难事,如果我胜了,那师弟身旁便可有人随时相护,就不虑会被醒来后的通天剑魂突然夺舍。且那夜魔听命于我,我地身旁也多个臂膀。萧寿臣那里却少了一大助力,此消彼涨之下。自然合算的很。”

行云如今到不在意夜魔之前地身份,虽说夜魔做为杀手,手上满是血腥,可行云早非以前那般单纯,名门大派手上的血腥比起夜魔一人来说,可是多的多了。行云该交好的一样要去交好。

行云如今只是不敢轻易信夜魔而已,因为这关系到师弟的性命!行云哪敢马虎?

想到这里,行云沉吟到:“我与你一战到无不可,但你怎么才能让我相信你能信守诺言?”说着,行云直视夜魔的眼睛到:“你此前一直听命于萧寿臣,要我如何信你?”

夜魔闻言论仍是面无表情,眼神之中也无丝毫地慌乱,就在行云等待答案时,到是身后的焉清涵先开口到:“这宗主到可放心,如今他的选择可是不多。”

见行云转了头来。焉清涵微笑到:“水仙妹妹不仅自己离开萧寿臣,还顺便将他一并带了上。可想而知,事隔这么久,他再回到萧寿臣的身旁,会是个怎样的结果?”

行云闻言暗点了点头,心到:“这到也是,夜魔如今就算再回去萧寿臣身旁。萧寿臣也拿不准他究竟是真心回转,还是被我派回去的,如此想来,夜魔回到萧寿臣身旁,反更是危险。”

再看了看身上并无禁制的夜魔,行云暗到:“夜魔此前受伤,师弟和水姑娘要是有心给他下些禁制,到也不难,可如今却是放任夜魔在旁修养,应是明白此点。才放下的心。”

夜魔在旁听焉清涵与行云解释,面色仍是不动。只是言到:“我虽是选择不多,可却非是只有一个选择,以我的武功,天下之大,哪里都可去得,不回朝剑门,并不代表我没有地方可去。”

水仙在旁摇头接到:“连续在宗主手下失手,对你的心境打击甚大,已是影响到了日后地修为,年不过五十便已化形的人,谁不想一窥通天境界?可一日不去这心障,便永别想达到通天了。”

水仙此言似是戮到夜魔地痛处,便见他那面色终是动了一动。

行云见了,心到:“夜魔做为杀手,那心境最是重要,却不想竟然被焉姑娘和水姑娘只几句言语就说的色变。”

夜魔此时色变,可见对行云的那两次失手给他带来的影响有多大,虽说夜魔那两次失利都是萧寿臣的命令使然,可夜魔的心下却是清楚,那时真要杀行云,他地把握也不大。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会有如此大的心障,如果他当真有十足把握胜过行云,自然也不会在意做一两次戏了。

就听夜魔的声音也是冷了下来,对了水仙言到:“你莫要以为轻功好些,便可肆无忌惮,我只要破去这心障还能有机会去窥那通天境界,但你却是终生无望!”

夜魔水仙用言语激了,终是心生波澜,忍不住反口讥讽。

行云闻言,正是不解为什么水仙终生都无望通天,突然间,就觉得

动,便见在旁一直未做言语的行君竟然一抬手,身旁鞘!

“铮”的一声大做!

那神剑没有半分的犹豫,直朝夜魔刺了过去!

这一剑想是行君全力,那四溢的剑风罡气竟将这三间茅草屋的屋顶直掀了半空!万千细碎的茅草合着破裂的泥墙散地到处都是!

夜魔一句话竟是惹的行君暴怒,行云大是惊讶,随即身型一动,避了开去。

行君这一剑是朝了夜魔而去,可夜魔毕竟是化形级地高手,就算有心障未解,也不是行君所能伤的了的,当下也不见他做势,就听“砰”的一声巨响,只见夜魔身下的土炕登时迸裂开来,紧接着,人随即猛的往后飞去!

而行君这一剑也是直贯了过去,紧随其后!比夜魔退的速度还要快上许多!

夜魔此时身子尚在半空,眼看便要被这一剑刺个通透,却又是一声暴响,他那神剑终是转了回来,正挡了住已是临身的剑罡!

巨响过后,夜魔被震的更高,可行君却也没能再补上一剑,反是后退了半步。

行君这一剑出的突然,夜魔仓促招架,自是被行君占去了先机,可结果行君却仍没有占到便宜。

虽说行君只是退了半步,而夜魔却被震的老高,不过这在场之人都是高手,自是看出那夜魔不过是借势卸力而已,所以二人这一剑相交,不过是平手罢了。

由此可见二人的内力还是相差不少。

“不过这也证明夜魔的内力足以压制行君体内的通天剑魂。”

行云心下暗到:“这到非是坏事。”

行云闪念间,就见行君稍一呼吸,又是揉身而上,神剑所指,正是往地上落去的夜魔!

这一剑的时机拿捏之恰倒好处,便是行云都在暗赞到:“师弟这一招风流云转竟是改守为攻,旋身之间,不仅能将方才拼剑的大力卸去,更能转而进攻,可是妙极。”

行君这一剑使的好,夜魔更不简单,他虽是失了先机,却丝毫不见慌乱,想他以杀手之名显着于世,这临阵不惊,哪会做不到?

夜魔的轻功是行云所遇之人中,除了通天高手外仅次于焉清涵的,此时就见他将身形到转,呈脚上头下之势,神剑随即舞去,正是击在行君攻来的剑上,便听一连串剑剑交鸣之下,竟是又借这反震之力,翻了个跟斗,随即腾了起来!

夜魔并没有让神剑化形,只是以无形来战,便见这两人,一个在下,雨急风狂,竟是将应是守势的风字诀也使的凌厉无比!另一个则是在那半空之中,仅凭反震之力飞腾不落,借此成就居高临下之势!

二人斗到正紧处,不片刻便是二十招过去!

看着场中翻翻滚滚,行云心下暗到:“师弟自从确定萧寿臣用他养剑后,想来一直是心里屈闷,今日正是借这夜魔宣泄一番,到也非是坏事,将这股怨气泄去,对师弟只有好处。”

只是行云不解夜魔为什么要说水仙没可能达到通天。

“水姑娘的年纪比焉姑娘还要小,可却已是化形级的高手,这份资质,怕就是德皇前辈和飘渺天宫主人的当年也不过如此!她的资质如此之佳,实属罕见。

可看师弟的反应,那夜魔所说的又似是实情。”

想到这里,行云再是看向那争斗中的二人,不知觉间,又是十招过去,行君已是渐渐冷静下来,清风骤雨一十六式使的更是圆转自如,不再是一味的狂攻,风雨相调之下,那威力反是更增不少。

行云见了,暗点了点头,有夜魔这样的对手,可也是难得,行君这时选择狂攻反是得不偿失,到不如冷静下来,多加体会,对他的武功进境大有补益。

对行君有利,行云自然不急着出手,随即看了看一旁满是关心的水仙,暗里欣慰到:“师弟能有彼此关心的爱人,可真是件大喜事!

师弟自幼便有些孤僻,极少与外人言语,如今想来,他那性格怕是与他的身世大有牵连,在青城时还有我和老师父在身旁,出了青城之后,师弟可就更是孤单了,如果没有水姑娘的话,他的性情只能越来越糟。”

想到这里,行云不禁心到:“等寻了机会,我当郑重感谢才是。”

明是欢喜暗里忧(四九七章)

明是欢快暗里忧(四九七章)

水姑娘的年纪要大上师弟不少,可这也不算什么,这反更是明理疼人,师弟的性情际遇,最需有人理解关怀。”

行云越看,越觉得行君和水仙甚是般配。

行云正想了到这里,便见水仙突然一动,转瞬跨了出去五丈,几是到了行君和夜魔的身前。

行云知她是在关心行君,想她那轻功超绝,也未去阻止,只是微微一笑。

“宗主在笑什么?”

一把柔和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行云也未多想,当下笑到:“我在高兴师弟遇到了真心爱他之人,他这一生可不孤单了。”

那柔和的声音微是一顿,随即又是问到:“那宗主的真心爱人呢?”

行云一怔,心下暗觉不对,这不似焉清涵的口吻,当下转头看去,才是发觉这说话之人是焉以谢!

这两姐弟的声音很是相似,那场中再是一片纷乱,行云一时竟未能察觉出区别来。

行云还未来的及回答,却听焉清涵轻声叱到:“以谢莫要多口!”

焉以谢听他姐姐叱责,也不再言,只是看着行云。

焉清涵为自己背了萧寿臣而出,到是与水仙很是相似,这些日来又是在旁出谋划策,可说是用心良苦,行云哪会感受不到?

可只要念起青城山上苦苦等待自己的袁思蓉,想起自己的承诺,行云便难做决断。

“这两人都对我情深意重,我绝不能辜负。可真要如秦老所言,将她们都娶了来。我却只有一人一心,到时分做两半,这又怎么对的起她们?”

但不论行云如何来想,此时却不能不做回答,焉清涵明里叱他弟弟,但内心却不会没有什么想法。行云什么都不说,才更是辜负。

想到这里,行云缓到:“焉兄且放心,待这诸事了结,我自会给清涵一个交代。”

焉清涵闻言,美目光彩骤地一闪,焉以谢在旁亦是面露笑意。

行云将话说完,再看那场中,行君已是渐渐不支,虽然夜魔并让神剑化形。可论起内力,却仍要强过行君。经验更是远胜,所以这几十招过后,行君的先机已过,自然颓势大显。

可既然如此,行君却一点停手地意思都没有。

“师弟有些固执了。”行云眉微是一皱,看这场中形势。再战下去,行君已得不到什么好处,反可能会因为失利,对心境造成影响。

行云自然不会让这事发生,当下心到:“既然师弟不想停手,那我便凭力将这他二人的攻击全都接下便是!”

行云想到这里,当下一闪身,直朝那场中跃去。

水仙看到行君不支,心下正焦虑间,就突然就觉自己身后有人闪过!

水仙的轻功高绝。虽然眼前二人战的声势颇大,可行云的动作仍是未能瞒的过她。

“宗主地身法竟然如此之快。当真惊人!”

行云如今的轻功,就是水仙都要赞叹,此时见行云闪过,她的心下一松,知道行云是要出手干预了,当下亦是展开身形,随了行云身后,以防万一。

十丈远近,行云转瞬即到!

行云人尚在半空,铁剑断桥却早已出鞘,便见铁剑断桥一左一右,同使一记横雨残江,直直的便插了进二人中间!

行君和夜魔斗的正酣,行云这一出剑,马上便是感到了惊人的迫力!气机牵引之下自是各变了招势,迎上去自保!

“当当当当当当”

随即便听一阵刺耳的交击之声响起!那声势比方才更是大了一倍!也密了一倍!

一时间罡风狂溢!就连飞身赶到的水仙都为之一窒,心下不禁暗骇到:“宗主的内力果真强悍,竟是能硬接了两人合力!”

行君和夜魔接了行云这一剑后,都是一震,各后退了一步!行云自然不会追击,这场中登时风收雨歇。

罡风散尽,漫天飞舞的茅草碎屑终是缓缓落了下来,这夜也重又回了寂静。

既然行云出手将自己地剑震了开,行君也不多言,当下退了开去,水仙则马上到了近前,为他擦拭额头汗水,满面的温柔之色,就如小妻子一般。

行云见了,心下再是微笑,只觉得自己这师弟地父亲虽恶,可却是遇到了真爱之人,也算是老天的补偿了。

行云看着行君,夜魔在一旁却是冷到:“我们可以一战了么?”

行云闻言,将目光收了回来,看了看一片狼籍的四周,摇头到:“这里已不可待,战是可以,但要先换个地方。”

焉清涵此时也是走上前来,接口到:“宗主说的有理,方才的动静太大,这村子中的普通百姓已是知晓,这里已不能再停留了。”

焉清涵口中说着,美目却是不经意间一瞥在旁为

汗地水仙,难以察觉羡慕之色一闪即逝。

夜魔听了焉清涵的解释,没有再说什么,他与行君这一战声势巨大,在寂静的夜里,更是格外响亮,周围十里都是清晰可闻,再远处也是能感觉的到,之所以这么久没人出来查看,不过是农户平民胆小罢了。

“那要去哪里比试?”夜魔将神剑收了起来,问到。

行云对这周围并不熟悉,水仙见了,上前言到:“水仙知道这附近有处开阔之地,周围并无村落人家,不虑被人发觉。”

行云闻言点了点头,夜魔也没有意见,六人当下展开身形,在水仙的带领下,望了南方而去。

这六人全是高手,不到一刻,已是驰出四十余里,那水仙口中所言之地已在眼前。

果如水仙所言,好一片平坦之地,不远之处还有一条三丈来宽的小河,缓缓淌过,在这夜月之下,一派静谧祥和。

“如果不是身在江湖争斗之中,这里到是个风景绝佳之所了,建一屋居住,可是悠闲。”

行云轻声感叹,随即转身问那夜魔到:“这一路奔驰,你又是与我师弟战了一场,不如先歇息一下,我可不想落个车轮战的名声。”

夜魔闻言也不多话,当下由怀中取了一粒葯丸吞了,随即盘膝而坐,便就这么修养起来。

行云不再去管他,两步来到行君身旁,见到水仙正陪伴在侧,想起方才冲突的原因,当下安慰到:“水姑娘不用担心,以你的资质,通天一境非是不能达到。”

顿了一顿,行云为了让自己的话更有说服力,又是言到:“通天高手,我遇到了四个,这些人虽然都是天纵奇才,可也未必就比水姑娘地资质强上多少。”

水仙闻言微笑到:“有劳宗主关心了,其实那夜魔并没说错,水仙确实是到不了通天一境了。”

见行云不解,水仙笑到:“水仙如此年纪便修炼到了化形,并非全是凭借自己的资质努力,而是用了些个旁门地法子,就如那拔苗助长,所以结果如夜魔所说,再难进上一步了。”

“拔苗助长?”

行云眉头微是一皱,心下暗到:“我怎么听的这么耳熟?好似有人便是如此做过。”

想到这里,行云脑中一闪,暗惊到:“啊!是了!郭老不就是如此?为了达到通天境界,不惜拔苗助长!郭老说他如果不与人争斗,寿命还可保证,可水姑娘这般不停的往来奔波,那她的寿命岂不是?”

猛一抬头:行云试探到:“莫非这方法有损寿元?”

水仙微笑了笑,言到:“宗主相询,水仙自然会答,此法确实会损寿元,水仙的应是活不过四十。”

水仙说起来到不在意,就似是在说他人一般,可行云闻言却是心下一震,暗到:“怪不得师弟方才会如此愤怒!”

想到这里,行云也不好再问下去,行君在旁一直未做言语,可那是因为自己与旁人不同,要是换做别人,怕此时又是一番好战。

至于水仙为什么会郭定府的增长功力之法,为什么夜魔会知道这底细,行云只有藏了心里,等回头去问焉清涵。

“清涵与水姑娘情同姐妹,想来会知道一些,实在不行,回传嵩山,可去直接问郭老,师弟难得有一个这么爱他的人在身边,只要有一线的希望,我也要延一延水姑娘的寿命!”

行云想到这里,不禁想念起自己的丹神师父,以丹神的能力,或许能有解决之法也说不一定,只可惜他随天山剑派一起失踪之今,成了一个迷。

暗摇了摇头,行云知道这不易解决,到不如抓住眼前的时间来助行君进步。

既然夜魔要时间修养,行云正好当下带了行君几人远离夜魔,借这时间与行君讲解方才一战,行君最缺少经验,行云这几年亦却是既强又多,自然经验丰富,如今面对自己的师弟,哪还不倾囊相告?

当下从自己对这清风骤雨一十六式的领悟到对各种敌人的经验,甚至连那飘渺天宫主人的借势之法与德皇的破人之法,全都说的详细,没有一丝的保留,就连水仙和焉家姐弟,也不避讳。

这一番讲解只听的行君四人获益非浅,尤其是能听到两大通天高手的武学精意,这可说是天大的奇遇了。

时间过的飞快,行君这四人正听的行云在讲解对借势的感悟时,夜魔睁了开眼睛。

赢得夜魔为臂助(四九八章)

赢得夜魔为臂助(四九八章)

夜魔起身,行云也停了下讲解。

行君四人本是听的入神,可行云与夜魔一战却是更为迫切,当下也只好暗叹做罢,不过这几人已是大有所获,这江湖之中,就是魂级高手都少见的很,更何况通天高手的亲身感悟?

这绝对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秘中之秘。

就在四人正自回味之中,行云理了理衣衫,上前对夜魔到:“这一战之前,我有一话要先说。”

夜魔闻言冷到:“可以。”

夜魔的冷漠,行云也不以意,当下微笑到:“这一战不论你的目的为何,我只想告诉你,你是胜不了我的。”

行云的言语之间满是信心,不过夜魔全不为之所动,仍是面若止水,冷到:“你要说的莫非就是这些?”

行云摇头到:“自然还有。”

顿了一顿,行云直视夜魔的眼睛,郑重言到:“此战之后,若你信守承诺,为我师弟护法,我自不会亏待于你,我以万剑宗宗主之名给你立下承诺,日后我给你在万剑宗的地位礼遇与萧寿臣给你的相比,只高不低,更不用在暗处生活。”

夜魔闻言,神色仍是不动,行云要来拉拢于他,也是在他的意料之中。

行云方才所许下的承诺虽然很是不俗,可夜魔这化形级的武功,真要想受供奉,哪家名门不是倒履相迎?

所以夜魔的面上仍是一止如水。

行云说到这里,见夜魔仍不为之所动。突然面色一沉,话锋转寒到:“这些条件。你不看在眼里也没什么,不过你若是胆敢有违,对我师弟不利,我随时可以杀了你!莫要以为我没这实力!”

行云言毕,在场众人便觉得平地里起了一阵狂风也似!

竟是行云地威压大放!

行云少有的用如此声势去迫一个人,更何况对手还是一个化形级地高手!

不过行云对夜魔着实不放心。这事关行君的生死,行云不得不使出全部手段去压制他警告他,怎都要让夜魔有所顾忌。

虽说威压对化形级的高手来说,威力几可不计,但行云如今身处高位已久,武功又是超绝,更有对行君安危负责的决心,这有形无形的威势合在一处,也不能以常理来断。

当下便见夜魔被这威压一逼,竟是一扬手。神剑出鞘!

雾气蒸腾之下,行云四周登时黑暗一片。

夜魔被行云这一阵威压逼迫。虽是心有所动,可却没有那么明显,但此时他正是要与行云比斗,本就是要心境平顺,无喜无忧,行云这一压迫。虽是一丝的波动,可影响却是颇大!

高手过招,一丝毫都疏忽不得,为了不被扰乱心境,夜魔只好提前出手!

可这一出手,更是显地被行云所压,一来一去,还未开战,行云便是稍胜半分!

“夜魔身为杀手,最看重的便是心境。宗主此时的所为,却正是击其破绽之处!

不论真假。夜魔都是两次在宗主手下失利,所以宗主对他心境的影响也是最大,此番言语和威压同至,自然比别人更是有效,夜魔也更难抵挡!”

焉清涵看着眼前一片弥漫的黑雾,心下赞到:“也不知这是借势之法,还是破人之法,亦或二者皆有!”

对行云能否获胜,焉清涵并不担心,她是亲眼见过行云破去伏魔大阵,虽然那时有秦百程等一干高手相助,可行云却是绝对的领袖。

再者,当时所破的可是名震天下的伏魔大阵,夜魔再是厉害,也只是一个杀手,杀手与人堂堂对阵,本就处于劣势,又那能与伏魔大阵相提并论?

与焉清涵一般轻松的还有行君,行君对自己师兄的信心也是十足,自幼相处,行君最是清楚行云地性格,如果没有十足把握,行云是不会将话说的如此之满。

正如行君所想,行云此时确实信心十足,无视这四周地黑暗,心到:“今日之战,我不仅要胜,而且还是胜的利落,胜的让那夜魔心服口服!彻底让他被我压制住,再无他心才可。

得这夜魔之助便等于为师弟谋得一道保命符,所以我怎也要全力以赴才是!”

一念及此,行云动了。

便见行云铁剑化形,一记千里奔雷,直朝夜魔的所在刺了过去!毫无半分犹豫,一往直前而去!

铁剑其快似电,却偏又无半分的声息,静的可怕!

在那观海楼一战,行云便已知道,自己地快剑对于听声辨位之人可说是天敌,剑到,声却未到!

无声,又要如何去听声辨位?

砰!

这声巨响,正是证明行云这一剑击到了实处!

只不过夜魔也是了得,如此一剑竟然还是被他挡了下来,夜魔也当真不愧是第一杀手,这一剑快到了颠毫,他仍能平了感觉接下!

不过这一剑不只是快,更是势大力沉,一剑便将夜魔震了起来!

“不对!那夜魔虽然是宗主这一剑震退,可怎也不会被震的这么远!”

水仙见夜魔竟是被行云这一剑震了出那黑雾,心下不仅没有欢欣,反是觉得不妥,脑中一闪,便是明白了其中关键。

“这夜魔的黑气可以离体操控!”

其他三人此时也是看了出来,因为夜魔被行云震了出来,可那黑色雾气却并没有跟着飞退,仍是笼罩在行云的四周,一丝不易觉察的黑气,由夜魔的神剑连了出去,如果不是众人心下已知,还真难做察觉。

除了水仙,行君

姐弟并不清楚夜魔的化形还有如此妙用,当下都是一默契的没有出言提醒,一来他们相信行云地武功。二来如果出声警告,那就算行云胜了,也是胜之不武,全没了意义。

身在场中的行云也是知道夜魔可以操纵这黑雾离体而行,所以这一剑刺中之后,并未停顿。后续无数剑马上便是跟了上来!

既然夜魔地位置已知,行云哪会让他轻易的走了?

“就算能离开这黑雾又如何?我这剑一出,看地清楚与接不接的下来却是两回事!”

行云心下暗到:“他还是低估了刹那前辈的化形之威和我的联剑术!今日便要他试上一试!”

行云心念电闪,脚下更是一刻不停,铁剑剑变密雨如针,断桥亦是出鞘相助,登时便见那漫天剑罡如电闪出!直透了层层黑雾而出!便若千百剑齐发!直取夜魔!

行云这一剑剑快地就算在场之人全是高手,亦大感目不暇接,更令人难受的是,那一声声的异啸叠起。却因为铁剑太快,而全跟不上节奏。剑出无声,剑收却响,更显的那一剑剑的纷乱,让人全无迎接的头绪!

行君几人在旁见了,心下同是喝了声彩,暗到:“好一个以攻为守。就算目不能视又如何?如此猛烈的进攻,只要方位认了出来,根本便没有准与不准之分!

快到了极处,甚至招式都不再重要!”

众人正是想到这里,便只见行云那一道道剑罡透出,纷纷电闪而去,到真是有几分华山派太华千仞剑法的神髓!一样的锋利,一样的快极!

夜魔此时也是感受到了难处,行云这剑来地极快极密,要说全都躲开。那不可能,可要去抵挡。自己便就成了与行云短兵相接,那时自己就没了敌明我暗的优势,真去比剑,夜魔也不会妄自尊大,毕竟他与行云交过手。

就在众人都觉得夜魔只能硬接之时,却见那黑雾竟猛地一散!

行云联剑,本是攻的正猛,这眼前却突然一明,手下自是微微一顿。

行云的剑快,就算有破绽,也没人来得及去破,可行云这一缓之下,随即而至的却是夜魔的利剑!

这一明一暗之间,饶是行云也难不受影响,微一怔间,那剑已临体!

夜魔心下突然一喜,暗到:“就算你的武功再是强了,这明暗之间,出其不意地变化,是人便要缓上一缓,而这一缓,便是我的制胜之机!”

行君、水仙、还有焉家姐弟此时见行云竟似突被逆转,心下登时一紧!.

“方才的声响便是出自这里,这里定是经历了一场大战,只不知是些什么人。”

一个稚嫩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夜色之下,就见一大一小两道人影落了在怀庆城西的那个村子里,此时正是站在行君曾经住过的那间茅屋外,一地的碎屑狼籍,显示这方才一战的威力。

听那稚嫩的言语,这二人显然是被行君和夜魔一战的声音吸引了而来地。

这二人站定,容色闪现,如果行云此时在侧,定是会认的出来,那小孩子正是朱玉,而她身旁地长辈则是那夜在少林迫走萧寿臣的锦袍人。

那锦袍人看着行君和夜魔一战的痕迹,笑到:“那玉儿可还看出什么其他的?”

朱玉闻言,歪着头,想了想到:“看这战过的痕迹,双方最少也应是魂级高手,此地是河南地界,更是临近嵩山,附近的魂级高手便只有少林和万剑宗这两个大派拥有。

所以这场面战斗与他们两派有关,只是这两派刚是从边家往回赶,各走的是不同的路回山,这怀庆一路只有万剑宗在走,所以这场争斗应是万剑宗所为,只不知他们为何深夜在此比斗了。“

锦袍人闻言大是高兴到:“玉儿果然是奇才,不愧是我朱家子孙,日后的成就定不下于我!”

那朱玉被锦袍人夸赞,小脸微红,忽然笑了起来,言到:“那我有件事想求老祖宗应允,不知老祖宗您能不能答应玉儿的这个小小要求?”

行云并未在此,否则听到朱玉此言,定会一惊,这朱玉口中的那世上第一的老祖宗竟然便是这锦袍人。

不过想这锦袍人的所做所为,也绝对是这江湖数一数二的强人了。

那锦袍人此时闻言笑到:“这就奇了,玉儿可有什么要求,我没答应过的?”

那朱玉也不去管锦袍人语中的戏谑,当下拍手笑到:“那就好,那老祖宗要答应玉儿,见到那行云后,最多捉了他便是,不过可别伤了他啊。”

锦袍人闻言,未置可否,只是笑到:“玉儿还未长大,这胳膊肘便已经往外拐了。”

朱玉小脸一红,不禁嗔到:“玉儿只是觉得那个行云不似外面的人般的狡诈,被您捉了,玉儿到正好有个玩伴,家里实在是太闷了,您又不让我出来玩。”

见朱玉不依的表情,锦袍人再是笑到:“玉儿且放心,我如今寻他,只是为了帮他,哪会去害他?再者,我真要捉他,早便下手了,如今他已深陷这江湖之中,将他硬拉出来,对他弊大于利,我自不会去做。”

这二人言罢,随即腾起身形,朝嵩山驰去,而行云与夜魔之战正是到了紧处,对这锦袍人要来寻找自己却是一无所知。

赢得夜魔为臂助(四九九章)

赢得夜魔为臂助(四九九章)

夜魔的化形不只能夺人眼目,更厉害的是,明暗随心,着实令人头痛。

与人比斗,天时地利皆可影响胜败,一步之差,便可能谬之千里,胜败就往往在那一瞬间而定。

这明暗本属天时,如今夜魔却能做操纵!虽然不过是几丈方圆,可却已能让他的实力倍增!这恍然间,就连行云的快剑也不禁一顿!

不过行云的剑也确实快的极至,就算他的手下一缓,夜魔也不过才能寻了空隙递上一剑进来,大拿感下不禁暗到:“他这剑真是快到莫明,如果不是我这明暗交替能令他缓上一缓,就算他身在雾中,一样的难缠!”

只不过胜败一剑就已足够,无需太多,此时夜魔的剑已经到了行云的近前,这一剑真要刺中了,那行云便输了。

行君四人此时身在场外,眼见夜魔将那雾气一收,随后行云便是手下一缓,再后,夜魔的剑就到了行云的身前!

看到这里,四人心下都是一紧,行君甚至就要忍不住出手,可便就在这一瞬,场中局面再次倒转!

夜魔这一剑递到了行云的身前,胜券似已在握,他甚至已经开始打算是刺上一剑,还是只将行云的穴道制住,而不伤他性命。

“只将他制住便是,毕竟有那水仙在侧,真要是伤了他,我可就走不了了。”

夜魔心念及此,正是要让手中剑寻了穴道而去时。却是突然觉得眼前一花,一支剑竟是出现在自己的身前!

“你中计了。”

那剑突如其来。行云地声音也是突如其来!

“怎么可能?他不是手下一缓么?怎么能这么快将剑又刺将出来?”

夜魔看那剑来,竟是隐隐比自己刺去的那剑还要快上一线,哪还去想怎么制住行云地穴道?当下身形朝侧一转,随即神剑撤回,硬生生的挡了一记!

便听“砰”的一声巨响!

那来剑终是被夜魔荡了开去,不过也非全然无功。还是在夜魔的左臂上留下一道划痕。

“断桥!”

行君看的真真切切,行云的手下虽是一缓,可不过只是一瞬,随后竟是奇迹般地将断桥刺了出去,而且速度更是快上一分!

断桥这一剑不仅来的快,更令夜魔暗惊的是那剑上的力道十足!显然,仓促之下的剑上不可能有这么足的力道!

“莫非我当真是中了他的计策?”

手上一阵酸麻,夜魔的心里亦是一动,不过随即便是将这念头抛之脑后,此时应接行云的进攻才最重要。哪有时间去顾及其他?

要知断桥虽被他挡了下来,可夜魔随即发现。自己身侧周围竟是漫天剑影,已是将自己包围了起来!

而那漫天剑影,正是已经化形了的铁剑!

没了黑雾,夜魔清晰可辨,行云出剑也自然是有地放矢,当下双剑合壁。同使清风骤雨一十六式,那声威之盛,直将旁观的行君四人看心下暗骇。

就算是焉清涵见过行云与伏魔大阵地一战,可那时的行云被大阵压制,自然不如此时挥洒自如。

行云如今的内力几是化形高手的两倍,这一联剑而起,声势自然大壮!

行君看着行云大展神威,不几剑下去,夜魔就只剩下苦苦支撑,心下暗到:“这一套清风骤雨一十六式。在师兄手中使出,竟是如此声威!”

见到行云的武功已是如此之高。行君却没有半分他念,心下只是真为自己这师兄高兴。

此时再看那场中,转眼之间,竟是已过去三十余招!

行云的剑快,三十余招转瞬即过!真是快若电光石火,清风骤雨一十六式在这片刻之间竟是连使用了四遍!每一招每一式便似暴雨倾盆,铺天盖地而来!直将夜魔这样地高手击的左支右绌!毫无还手之力!

此时的夜魔已是汲汲可危,面对行云那漫天之剑,只能疲于招架,他那化形黑雾被行云逼的连施展的时间都没有。

眼看夜魔便就要落败,行云没有半丝留情,反是运剑如飞,铁剑早化做了条条虚影,合着断桥而至!

便如此,再过了十余招,夜魔终是招架不住,行云窥了夜魔的一个破绽,将

点倒在地。

随即风收雨歇!.

呼。

行君四人这才是松了口气,他们到不是为夜魔担心,而是行云方才那一轮快剑下来,几已超出常人极限,就算只是在旁看了,都觉得心头压抑。

这一刻,四人到是有些同情起那夜魔来,想他面对这快极的剑,竟能坚持了四十余招,可着实不易,也可看出他武功确是非同凡响。

大局已定,行云将剑一收,随即上前把夜魔的穴道解了开,见夜魔面上有些疑惑,也不等他来问,当先笑到:“那观海楼一战时,你便已是用过这明暗交替之法,我今日再与你交手,怎会没有防范?你的黑雾一散,我便随即配合你将那剑势一缓,引你来攻,其实断桥早已是等了你来。只要与你缠都起来,那黑雾便不重要了。”

行军四人闻言才是知晓,原来行云早便是计算了到。

夜魔默默的站起身来,这一战他是输了,输地彻底。

一阵沉默,夜魔似在思考,行云也没有逼迫夜魔认输,而是言到:“这心境破绽,行云并不熟悉,也许是我自幼武功便排在青城小一辈里的最后,输地人多了,反是没了那所谓的破绽。”

看了看夜魔,行云继续说到:“不过你的心境有损,应与胜败关系不大,依我看来,你应是得了萧寿臣的必输之命,才影响的心境。

输便是输,赢就是赢,未知输赢,却要假做输了,而且还是连续两次,这才是让你的心境大损。

不过今日一战,你已经得了结果,虽是输了,可想来心境却已得修复,毕竟你虽是输了,却不过是技不如我罢了,武功一道,进境无限,谁强谁弱没有定数,只要奋起而追,日后结果无人能料。”

行云说完,便就这么微笑着看着夜魔,等他如何回答。

行云与夜魔一战之前,态度大是强硬,可如今胜了,反是变的和颜悦色,直看的一旁焉清涵心下暗到行云的御人之术竟是无师自通?

其实行云想的到不复杂,更不会什么御人之术,只是觉得对这夜魔也不能一味的压制,毕竟还要靠他来为自己的师弟护法,如果夜魔对自己心生怨恨,那这一战就算是胜了,也是浪费。

再者,这一战,行云全力出施展,大感无拘无束,实在是心下畅快,心情也是大好,这面上颜色自然也就大好。

想前日在那伏魔大阵里,行云虽然也是全力以赴,可却因大阵的实力太强,被压制的却是自己,哪有今日一直夜魔来的畅快?

行云自从得了天命之后,实力再增,如今一战才是最能让行云体会到实力大进的一战,行云此时心下甚至在想:“我究竟离通天境界有多远?化形级的高手在我的手下已是走不过五十招,那我与通天高手的差距又有多大呢?”

行云想知道答案,回想自己在剑竹岛上,虽然与两大通天高手都有过交手,可那时不论德皇还是飘渺天宫主人,都只用了魂级的内力来战,而且就算如此,也只是三在招便胜了自己!

想到这里,行云亦是沉思起来。

场中瞬间安静了下来,行云和夜魔在沉思,直到夜魔打破了沉寂。

便听夜魔缓道:“属下如今不到五十招便被击败,输的全无借口,宗主虽是年不到二十,可这武功一道,却是令人佩服,既然胜败如此明显,属下自也不会抵赖的。”

夜魔这一句宗主属下,便是言明投了行云,行云闻言,心下登时一喜。

夜魔是化形级的高手,又是天下第一杀手,自也是心高气傲之辈,这样的人一旦认输,就不会轻易反悔。

“我也给了夜魔足够的压力,又是许下了足够的好处,再有水姑娘从旁监视,那便是没有任何问题了,如此一来,师弟终是可以安心钻研他那通天剑魂。”

夜魔归附,行君不再有后顾之忧,而且身旁又多了份保障,有水仙夜魔两个化形级的高手在侧,还有焉以谢从旁相助,行云哪还能不放心?

兄弟难断父子仇(五零零章)

兄弟难断父子仇(五零零章)

魔归附,行君的安危有了保证,行云也算是了结一块备离去,却是被行君唤了住。

行云看看天色,不过子时左右,距离天亮到也颇远,既然时间还算充裕,行云也不急于离去,便随行君到一旁说话,只是心到:“不知道师弟要说些什么?”

心下疑惑中,行云随着行君漫步到那条小河边上,席地而坐。

行君没有马上开口,行云也不去催,只看着眼前的河水,便见那河水在夜色中缓缓流淌,月色之下银光粼粼,虽然有些潺潺的水声,却反更衬的夜色静谧。

“江湖险恶,一刻没有停歇,哪如这小河来的从容?”

行云看的入神,不由得言到。

一直未开口的行君,闻言却是摇头到:“一遇急雨狂风,这河水亦难从容,不说天威,就算我此时丢下去一枚石子,它都不会平静的了。”

行云闻言一省,便见行君拾起一枚石子,朝那河里丢去,一朵水花突起:静谧不再。

行云看着那朵水花,暗摇了摇头,就听行君突问到:“师兄如果胜了,会如何处置我父亲?”

行云没想行君会主动说到萧寿臣,而且称其父亲全没避讳,不禁暗到:“师弟这是哀莫大于心死,还是仍对萧寿臣留有期望?”

行君见行云一愣神,摇头到:“他再是如何,却仍是我父亲,就算我不认他。亦是他所生,这逃避不得。”

顿了一顿。便听行君继续说到:“只可惜我万没有想到这双修籍与万剑宗的宗主之位对他如此重要,竟是连我这儿子地命都可舍弃!这要是旁人,我反不是有何怨言,可他为我父,却如此待我,却是当真可恨!所以如今我称其为父。不过是个称呼罢了,师兄不必多虑。”

行君的面色平静,看在行云地眼里,心下更是难过,不禁暗到:“师弟到不如当真与我一样是孤儿,反是来的快活。”

可既然行君来问,行云只得如实答到:“如何处置于他,我到没有想过,如今我与他胜败难料,又怎会去想的那么远?如果没有这许多人支持我。我远非他的对手,奇谋诡计尚应接不暇。实是不可能去想的太多。”

行云这是实言,行云如今才刚在与萧寿臣的争斗中占了一点上风,还不知萧寿臣会有多少后手在等着他,此时去想胜了以后地事,去想如何处置萧寿臣,实在是不现实。也非行云的性格。

不过行云觉得这话说的也有些弱势了,当下又是笑到:“不过最近形势到是好转不少,有了清涵之智,应对起来,到也不再那么吃力。

说将起来,如今只要是能得了朝剑门下之心,我的胜算便大上不少,到那时,便可再言其他了。”

见行君看着自己,行云解释到:“简单说来。我身旁的高手已是够了,外力之上有青城、崆峒和飘渺天宫。更是颇强,如今唯一可虑的便是朝剑门下之心。

两千余朝剑门下是他最大的依仗,可这既是他最大的依仗,也正是他的弱点所在,不论他有什么奇兵在后,朝剑门却是他的根基,只要朝剑门下转了来支持于我,那这场争斗便就该结束了。

一等内斗结束,其他地就不难做安排。”

行云说到这里,心下暗到:“这其他的安排自然包括如何处置萧寿臣,等到那时,我自会将萧寿臣交与师弟处置。”

只不过行云没有将话说地太过明了,就如行君所说,萧寿臣毕竟是行君的父亲,这是事实,任谁也改变不了,虽然萧寿臣做的决绝,可行云在自己的师弟面前还是不想大谈如何处置萧寿臣。

行云顿了一顿,继续说到:“只可惜我虽是万剑宗主,却毕竟不比他在朝剑门的根深蒂固,真要是冲突起来,朝剑门下助我之人怕是不多。

再者,万剑宗的内斗绝对是要避免,否则不论谁胜,死伤地都是万剑宗自己人,徒令亲者痛仇者快。”

行君闻言点头到:“唯今之计便是如何争得朝剑门下的归心,让他们听命于师兄。”

行云点头到:“正是此理。”

行君反应的如此之快,行云毫不意外,行君毕竟是萧家子孙,智计哪会差了?

想到行君身份,行云暗到:可是萧家血脉,对朝剑门下来说,亦是大有影响。”

萧寿臣在朝剑门的威望除了他自己的能力超凡外,还有三代萧家所打下的根基,这亦不能忽视,所以身为萧家子孙的行君,自然也大有号召力。

行云有这念头已非一次二次,可每次都被自己下意识的拒绝了,行云虽知到了关键时刻将行君推上台前,一定会大有作用,可一想到将自己的师弟也计算进去,行云就觉得接受不了。

行云正想到这里,行君却是突然言到:“我或可助师兄一臂之力。”

就见行君言到:“我怎也算萧家后代,只要师兄需要,我便会亮明身份,既可指证于他,揭其暗里所做之事,也可为师兄安抚朝剑门的人心!”

“果然!”

行云闻言心到:“师弟这么聪慧,自然想地到这些,没想到他竟是主动提了出来,我该怎么回答于他?”

见行云犹豫,并未做回答,行君渐是激动到:“师兄终日与他暗里争斗,又时刻危险,我做为师弟怎可袖手旁观?”

行云正要说话,却是被行君阻住到:“行君在世,真正关心我的,不过一二人,师兄便是其一!可笑我那亲生父亲,却要残我性命!我地性命是师兄所救,如今他来与师兄为敌,我怎能无动于衷?”

行云见到面色竟是微有陀红,便似是喝醉了酒般的行君,知他心里苦闷,此时要来发泄。不过行云心下反是一松,行君的性子内向,有事常闷在心里,今日发泄发泄到也非是坏事。

行君真要是一直如方才口中说着萧寿臣,却是满面平静,好似在说个不相干的人,那行云才会担心。

所以行云默不做声,静静的看着行君发泄。

渐渐的,行君不再激动,摇了摇头,面上满是嘲讽到:“再说,就算我躲起来,他就能放我么?自从我离开峨眉,终日东躲西藏,可那些人如影相随!

师兄可知这些日里只是死在水仙手下的,就有多少人?足有二十余人!正因为如此,水仙才不敢稍离,才用标记来联络师兄,师兄说说看,他如此待我,我还有什么可顾忌的?”

行云闻言叹了口气,行君的存在,对萧寿臣确实是一大威胁,这就连行云都看的出来,萧寿臣不会看不到,所以遣人追杀,自也想的通顺,只可惜这结果便是行君如今彻底的心死。

行云也不知该如何劝慰,只好言到:“如果我最后胜了,他的生死我会交与师弟决断。”

行云将诺言许下,所虑的是萧寿臣毕竟是行君的亲生父亲,虽然害的行君如此之深,可行云不想自己擅自动手,既然行君来问了,那如何处置,就都给行君自己去决断便是。

说到这里,行云借口天色不早,起身告辞,至于行君所言的出面相助,行云选择了避而不谈,因为他还没有定下决心。

看着行云与焉清涵远去,水仙走了过来,轻声言到:“少门主,我们也该走了。”

这连场大战,已经惊动了附近百姓,行君几人自然要令寻其他住处来避人耳目。

行君闻言点了点头,可面上却是郁郁,水仙见了轻声到:“宗主自有他的打算,少门主如今将那剑魂参透才是当务之急,到时就算不以本来面目出现,也能成为宗主的一大臂助。”

虽然知道水仙这话里劝解之意颇多,可行君也只好同意,随即与夜魔、焉以谢四人展开轻功隐没在夜色之中.

行云望了怀庆奔驰,一路沉思。

焉清涵看在眼里,心下也是暗到:“宗主能否下的了决心?”

行云和行君二人方才并未回避众人,所说之言,焉清涵自然是听的满耳,她心知行云对这个师弟的关怀,在用与不用行君之间难做取舍。

“少门主这一招棋绝对是好棋,只要运用得当,对萧寿臣的打击之大,难做估计,可将少门主当做棋子,宗主却是心有不愿,只不知他最后会做何等的选择了。”

便是如此,一路无话,不到一个时辰,怀庆已到,行云终是摇了摇头。

兄弟难断父子仇(五零一章)

兄弟难断父子仇(五零一章)

现在时机不到,就算师弟出面,也没什么作用,他毕送了出去,朝剑门下认识他的没有几个。师弟出面,除非朝剑门里有威望的人出来证明他的身份,否则只凭我和秦老的支持,反会被误解为要夺朝剑门的权。

毕竟行君是萧寿臣之子,知道的人极少,可他是我的师弟,却是人人皆知!

再者,我都能想到的,萧寿臣不会没有防范,贸然让师弟出面,反可能中了萧寿臣的计也说不一定。”

行云在怀庆城外停了下来,摇了摇头到:“师弟出面是一定的,这么多年被萧寿臣所害,朝剑门的掌门是他的补偿!便是将这我这万剑宗的宗主之位给了师弟亦没有什么关系,只不过这一切都要等我先安排妥当,而非是要师弟去冒险。”

行云自言自语,也不知是说给焉清涵听,还是在说服自己,行君出面指证萧寿臣是步险棋,胜了,则可以提前结束这场争斗,可要是出了任何的岔子,便是将万剑宗的分裂马上摆在台前,行云不想冒险,他并非只是自己一个人,牵一发而动全身,这险他冒不得。

“如今形势对我有利,应该心急的是萧寿臣而不是我。”

行云想到这里,当下暗到:“师弟如今最重要的是安全,而非是去冒险,有了夜魔的加入,两个化形级高手和两个魂级高手,这四人合力,除非是通天高手亲至。其他人已不成隐患。”

想到自己此行将夜魔收得,就算是许诺了许多的好处。只要能保得行君地安危,行云就觉得值了。

“只是夜魔这么高的武功,为什么要听命萧寿臣?从他这么简单便能归附来看,他并没有什么把柄落在萧寿臣地手上。”

行云怎么想也想不通,当下问了焉清涵。

焉清涵方才一直在听行云自语,见行云如何爱护行君。满心的欢快,她到不是对行君有什么感情,而是在欣喜行云位高却不忘本,如果行云将自己师弟拿来做棋子,那这样的男人会爱护自己吗?焉清涵自然不会这么认为。

所以行云放弃利用行君之举,让她暗里大为高兴。

此时闻听行云来问,焉清涵想了想,言到:“关于夜魔,清涵到是听过一点他的来历,不过也只是听说而已。”

似是在回忆。焉清涵言到:“据传万剑宗最早还有一个暗堂,这个暗堂很是奇特。它独立于天剑、神剑、朝剑这三门之外。

这个暗堂的职责便是专门追杀所有万剑宗的叛门之人,对三门之人都有决断之力,只受宗主一人节制,是万剑宗宗主手下地唯一力量,这暗堂的人数相当少,不过个个武功超绝。

初代宗主和第二代剑宗是当时三门掌门的师尊。所以没有设下暗堂,这暗堂似乎是第三代沈宗主所建,不过成立时间不长,随后恰逢那场大战,消耗过大,也就没了,再往后二百年的万剑宗一直没有宗主,这暗堂自然不会存在了。

而那夜魔,听水仙妹妹所言,似是当年暗堂堂主的后代。所以才那么精通暗杀之术,真要如此的话。他归附的如此爽快,到也说的过去,对他来说,不过是回到原本的职责罢了。”

行云闻言疑到:“暗堂?万剑宗还有这么个组织?我怎么没听秦老说过?”

焉清涵摇头到:“清涵也是道听途说,毕竟这是二百多年前的旧闻了,真假已不可考,以后如有机会,宗主可以去问一问那夜魔,他如今是宗主地属下,自然不会有什么隐瞒的。”

行云点了点头,这不是什么重要之事,等以后再遇到夜魔,问上一问也就算了,至于那暗堂,听焉清涵之言,早便烟消云散,自然也没什么好注意地。

说到这里,二人随即入城,回到客栈,寻可到秦百程,将这一晚的经过与他讲过,听到夜魔归附,秦百程也是满口的称赞。

等这一番话说下来,天已将亮,几人便各自散了,只待一早出发。

“待回到嵩山,切莫忘了去找郭老,询问如何才能为水仙延命。”

行云回到自己的屋里,盘膝坐定,心下暗到,为了自己师弟的幸福,行云对水仙的寿命极是在意.

便如此,天亮成行,万剑宗一行人终是在转天中午,回到了太室脚下,远远望去,便见已得传书地萧寿臣正领了门下来迎。

“宗主神威盖世,一举将少林的伏魔大阵破去,可当真的大快了人心!大长了万剑宗的威风!”

人还未到近前,便听萧寿臣的笑声先至。

行云自不懈怠,当下上前笑到:“幸得秦老和张大哥他们的相助,才可胜得,这份功劳,可不是一人独享的。”

萧寿臣闻言摇头到:“那一战的经过,寿臣虽没亲

,不过却也知道是宗主的惊天一击所定的乾坤,这可这功劳自然是宗主地了。

宗主这一战,不仅长了我万剑宗的威风,更是为我万剑宗谋得生息之地,宗主之功必得万剑宗世代相传!”

说到这里,萧寿臣领了朝剑门下到:“请受寿臣一拜!”

他那身后朝剑门下亦是齐声到:“请受属下一拜!”

这些朝剑门下之齐,让行云地心下一动,当下上前扶起萧寿臣,口中忙不迭的谦虚,可心下却是暗自嘀咕到:“他这是做什么?莫非是在向我示威么?”

可行云再看那些朝剑门下,竟是对自己满面的敬服,不禁又是疑云大起:“这些朝剑门下的样子可不似做假,那可就怪了,萧寿臣这么夸赞于我,对他有什么好处?”

行云还曾经想过此次回山,萧寿臣会尽力将他的功劳分出去一些,好不让他借此一胜大得人心,却没想到萧寿臣这么大肆宣扬,当真让行云看不透。

秦百程也是微皱了皱眉,焉清涵更是心到:“萧寿臣的表现大违常理,以他的才智,自然看的出一旦宗主的威望高了,对他大是不利,那他这么做就只有一个解释,那便是阴谋!”

焉清涵刚想了到这里,就见萧寿臣对自己笑到:“这位可就是墨先生了?墨先生此次的定计,较之寿臣高明的多了,寿臣佩服。”

焉清涵见萧寿臣主动来问,自然不能再不出声,她摸不透萧寿臣的目的何在,当下只是不咸不淡的应了。

萧寿臣也不以为过,再是看了看垣晴,行云当先说到:“这是我的一个朋友,武功非凡,特来助我的。”

萧寿臣闻言笑到:“这位朋友的武功了得,宗主得道多助,实乃万剑宗之福”

萧寿臣说了这许多,却是一眼都没有去看那韩庸和徐安国,当下转身引了众人上山。

众人上得山来,一月不见,太室山上更加繁忙,那些破旧落败的寺院道观已都修整一新,从那不时上山的香客便可看出,这些寺院道观的香火要恢复往昔,指日可待。

再往上去,峻极峰顶,万剑宗的本院已是初具规模,虽然大多数的楼阁都还未建好,可那规模宏大,已可预期,只粗略一看,就比安乐谷中的朝剑门大了不知多少倍。

“好大的手笔!”行云不禁叹到。

青城虽也是两千人的大派,可殿宇庙堂在青城山上铺了开来,便显的零散许多,如今这万剑宗的本院集中在峻极峰顶,殿院重重,气派非常,就算是几乎走遍了名门大派的行云都不禁赞叹。

“万剑宗乃名门之首,这门面自然也要有第一的风范!”

萧寿臣说到这里,显的意气风发,当下指了指山腰到:“这还只是本院,天剑、神剑各还有自己的门庭在,这太室山上,要修的锦绣繁华,才配的上万剑宗在江湖中的地位!”

萧寿臣刚是说到这里,就听秦百程在旁微不可察的冷哼了一声,行云当下一怔,随即省到:“萧寿臣方才的话里所说,天剑、神剑都在山腰各有门庭,似是好事,可却没有说那朝剑门的所在,也就是说,这本院就是朝剑门了,难怪秦老会不愿意。”

秦百程这声冷哼,也不知是声音太低,还是萧寿臣故意不闻,丝毫没有影响萧寿臣的讲解。

随着萧寿臣的手势,行云到是发现了两处与众不同的楼阁,当下问到:“那两幢为何盖的比其他都快?而且看那规模,可谓宏大。”

萧寿臣随即望了过去,笑到:“那两处,正中间的是宗主的宗主府,自然是重中之重,所以优先建来,至于另外的那座,却是新的奉剑阁,奉剑阁乃我万剑宗之象征,自然也要快建,也好快些将那安乐谷中的奉剑阁藏书移过来。”

行云闻言一怔到:“我们此来,没有将那些藏书带来么?”

萧寿臣摇头到:“当时我们重回这嵩山旧地,多少人虎视耽耽,要是真战了起来,那些秘籍便难保证安全,反不如先存在安乐谷中。

如今我们在宗主带领下,已是立稳脚跟,那奉剑阁自然就要转移过来,毕竟这峻极峰才是奉剑阁的真正所在。”

行云闻言心下突的一动,暗到:“那韩庸所言的残派都在安乐谷中,我正不知如何与他们相商,这取回奉剑阁的秘籍到是个机会。”

兄弟难断父子仇(五零二章)

兄弟难断父子仇(五零二章)

到有机会正大光明的去安乐谷,行云暗里留起意来,奉剑阁的秘籍事关重大,绝对是不容有失的,而且那楼中的藏书剑器又是数量庞大,要都运了来,怕不得有几十车!

再者,从安乐谷运到嵩山,迢迢几千里路,风险可是着实不小,我要是提出亲自前去护送,到也不为过。”

想到这里,行云言到:“这一趟千里之遥,如不绕行,则必然要经过武当,风险可是不小,武当虽不会明里来与我们争斗,可暗中下手到不无可能,只看武当四下联系与我不睦的门派,便知他们的心意。

再说,要坏我们的大事也不需伤人,只要趁我们不备将那些秘籍焚去一些,就非是我们所能承受的。可如果绕行,那路途就更是遥远,而且绕行也未必就躲的过人袭击,在外省遭袭,武当反是更能妥去干系。”

萧寿臣闻言一笑到:“宗主所虑极是,所以这趟运送,必须谨慎之极不容有失,寿臣正在拟个章程,到明日,定会与宗主和郭老秦老一同商议。”

行云闻言点了点头,也没再说什么,此时马上便去争那护送之责,怕会马上引起萧寿臣的怀疑。

当下在萧寿臣的指引之下,将本院看了个遍,行云着朝剑门下都各归其位,随即与萧寿臣一同回转法王寺,再是将垣晴和焉清涵安排于自己的院子里,这二人离地自己进了。也好有个照应,萧寿臣在侧。谨慎为佳。

等一切妥当,行云又请了郭定府来,与秦、萧二人一起到了屋里坐下,由行云将这去边家一行讲述一遍,有萧寿臣在,行云自然将夜探华山与收得夜魔隐了去。韩庸之事更是只字不提。

不过就算如何,只那伏魔大阵一战,也博得郭萧二人的一番赞叹。

待行云将这一行经过说完,萧寿臣则将这一月来,太室山上大小事务,事无巨细地禀报一番,尤其是本院的建设以及太室山上的那些寺院道观的恢复状况。

这一月来,便如行云上山时所见,太室山上只要是有主的寺院道观,都已由万剑宗出钱出力粉刷一新。单只外观看去,已是恢复了往昔的容貌。甚至还要好上许多,只等游人香客渐渐恢复。

“至于万剑宗在太室山上如何建设,依萧寿臣来看,应分急缓三步。”

将零碎琐事说完,萧寿臣开始讲述太室山地建设,这是万剑宗目前的头等大事。众人自然不敢怠慢。

便见萧寿臣言到:“太室山的建设,第一步是重中之重,那便是宗主府和奉剑阁这两处楼阁,宗主府乃万剑宗中心,奉剑阁乃我万剑宗之象征,所以这两处必然要先于其他建筑完成。再者,宗主万金之躯,总不能长住在法王寺这和尚庙里。

而奉剑阁全部完工,大概还需要一个多月,派人去护送秘籍剑器而来。来回也正是要一个半月左右,正是两不耽误。

这一步建好。就剩下其他本院建筑,再用两个月的时间,就能赶在秋末之前将本院全都建好,天气正是不冷不热,好为宗主的继位大典之用。

到那时,遍邀大派前来为宗主祝贺,也好让他们见一见我们万剑宗的威风。”

萧寿臣说到这里,秦百程拍手笑到:“不错,大冬天的,那些人怕是又有了借口,这秋高气爽,他们也少了个借口!”

秦百程如此一说,就是郭定府亦微笑不语。

行云更不会反对,这本就是之前所定,只不过萧寿臣说的更为详细。

萧寿臣笑罢,继续言到:“等这本院建成,宗主继位大典之后,便是第三步,开始在半山腰兴建天剑、神剑二门,虽说两门目前人丁稀少,可同为万剑宗一脉,郭老和秦老又是寿臣的长辈,寿臣自不会袖手旁观。

只等我们立稳江湖,郭老、秦老便可广招门人,以我万剑宗的声威,不用多久,这天剑、神剑二门便复兴可期,到时三门齐心,这江湖又有哪个门派敢再来呱噪?”

萧寿臣侃侃而谈,将这太室山地建设说了一遍,听的行云不得不佩服此人做事条理分明。

一击掌,郭定府笑到:“萧掌门有心了,这三步正是轻重缓急,拿捏得当,老朽认为可行。”

说着,看了看行云,郭定府笑到:“当然,这还要请示咱们宗主,由宗主决断

行云闻言忙是笑到:“就连郭老都是赞叹,行云自然没有什么意见了。”

郭定府摇头到:“老朽已是将死之人,看东西已不如往年来地清楚了,宗主不用在意老朽的意见。至于再建天剑门一事,老朽是看不到了,天剑门是否要延续下去,全凭宗主决断便是。”

郭定府这一说,众人立时省起,此老不过几月寿命,这几月间随时都可能西去,那天剑门怎么广收弟子,他确实等不到那天了。

萧寿臣当下歉到:“寿臣考虑不周,引了郭老伤心之事。郭老为我万剑宗不惜折损寿数,于情于理,寿臣都会全力来助天剑门!还请郭老放心。”

郭定府笑着摆了摆手到:“老朽这把年纪,早已活的足够,还有什么看不开的?更不会有什么伤不伤心一说,萧掌门不必往心里去。”

说着,郭定府转头对行云小到:“等老朽死后,松山他们四人,宗主如果觉得可堪造就,便让他们领了天剑门去,以松山的沉稳,可当掌门之位。否则就让他们随在宗主身旁做一护卫便是。”

行云哪会断了天剑门的未来,当下摇头到:“张大哥随在行云地身旁做护卫可是屈才了,郭老且放宽心,有行云在,自会让天剑门开枝散叶,代代相传下去!”

行云此言到不假,等到天剑门建成时,继位大典早已过了,那时行云的地位更是稳固,自然也不需要张松山四人相随,有行云这万剑宗的宗主从旁相助,天剑门复兴不难。

郭定府笑了笑没再多说什么,再看天色,已是不早,四人定下明天再议,萧寿臣随即告辞而去。

萧寿臣走后,屋里只留下行云和郭秦二人,行云随即将焉清涵寻了来,与郭定府介绍一番,当下再是将夜探华山,韩庸以及夜魔之事说了个遍,就算是沉稳如郭定府,亦不禁暗叹这一月里竟是发生了这许多事。

“郭老,从华山一事来看,萧寿臣暗里利用残派为他所用已是现实,所以我们更要重视韩庸所言,虽然残派没什么高手,可胜在人多,一千五百余人,实力不容小窥。”

郭定府闻言点头到:“那宗主可有什么打算?”

行云忆起自己上山时的想法,当下言到:“行云确实有些所得。先来说这韩庸,韩庸所言应是不假,这安乐谷中的人确有不少已经厌倦了复仇,就是我那侍女剑媚亦有过这样的说法。如此一来,只要能与这些人达成默契,他们便是我们的助力,最少也能抵住萧寿臣所控制的那些残派。

而这还有一个好处,有这些人来助我们,那些中间派也不会因为见萧寿臣势大而成为我们的敌人。”

见郭定府点头,行云继续说到:“如今唯一可虑的便是他们地要求太高,竟是要整个安乐谷,不过这也可以商量,依我来看,与他们所要的条件相比,到是如何与他们联系更加困难。

安乐谷出入烦琐,谁出谁入都瞒不过他人,残派要派人来,可就太容易暴露了。而要我潜进去,又不惊动他人,也是几无可能。再者,我这一去,怎也要几日地时间,萧寿臣不可能没有察觉。”

行云说到这里,秦百程亦是皱了眉头到:“那韩庸既然与宗主说了,想来他应该有办法来从中联络。”

郭定府闻言,在旁微笑到:“老秦莫要伤神,看宗主之色,想是已有定计了。”

秦百程一怔,看了看正在微笑的行云,不禁摇头到:“宗主何时也学会了卖关子?”

行云闻言忙是正容到:“不是行云卖关子,而是这应对之法,行云也不知成与不成,心下犹豫,怕说出来,惹人笑话。”

郭定府闻言摇头到:“宗主就算说的再是不对,也没人敢来笑话宗主。”

秦百程也在旁称是,焉清涵身份远逊,自然不便出声,不过美目中露出一丝的笑意,就似已经知道行云要说什么。

法王寺内细商量(五零三章)

法王寺内细商量(五零三章)

在座三人都等自己的下文,行云言到:“方才上山之寿臣言及需要将安乐谷中的秘籍运来本院,明日便要拟下章程,来与我们商议。

这不正是个机会么?我正可借此往安乐谷一行,正大光明,亦不引人注目,一可保秘籍安然,二可去见了那些残派。”

秦百程闻言拍手笑到:“不错,此去运送奉剑阁的秘籍剑器,正是个好借口,奉剑阁中的那些秘籍剑器关系重大,宗主前去,武功身份都是正好,一举两得,此计可行。”

郭定府亦是点头微笑。

行云再去看焉清涵,便见她亦是颔首。

行云见众人都是赞同,当下言到:“明天萧寿臣拿来章程,且先听他如何安排人手,如果没有安排到我,那时再做争取,只要言语中别露了痕迹便可。”

众人闻言自是赞同,见行云越来越有宗主的样子,已可就事决断,都是面带微笑。

几人再是言上几句,诸事议定,均是散去,不过行云却是开口将郭定府留了下。

焉清涵知道行云是在为水仙的寿命发愁,当下将门轻掩了上,暗里却摇了摇头,回转自己的房间。

“宗主还有何事?”

郭定府坐在原位,见人都已是走了,笑着问到。

行云闻言踌躇片刻,他等了秦、焉二人离开再问,便是不想在众人面前提起此老的寿数,怕是触到此老地伤心之处。

可一想到自己师弟的终身大事。行云暗叹了口气,终是开口:“敢问郭老。您曾是言到自己用过一种拔苗助长之法,将武功修为强提到了通天一境,可却为此折损了寿数,不知这法子是否有传给别人?”

郭定府微是一怔,便又微笑到:“那法子名唤偷天,只有老朽一人会用。偷天一术虽可速成,却是大损寿命,实不是什么善法,所以老朽至今未得人而授,担心所托非人,惹出祸事。”

行云闻言异到:“祸事?”

郭定府见行云诧异,笑到:“宗主可想上一想,比如那萧寿臣习得此法,用到他门下那两千余门人地身上,结果会如何?”

行云暗里一惊。心到:“郭老用了此法,便可窥通天一境。水姑娘用了此法,便可二十余岁晋到化形一级,萧寿臣要得到这偷天之法,就算朝剑门下的资质远不如郭老和水姑娘,但再得几十魂级高手到也不是不可能,等到那时。当真可以一门之力去与所有名门相拼了!

等到那时的腥风血雨且不去说,单就万剑宗的门下,个个都难活过四十岁,这一想起来,就让人遍体生寒!”

郭定府见行云的表情,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当下笑到:“所以老朽便想将这门武功留在心里,不再传到世间。”

行云闻言疑到:“就郭老所言,此法可以用他人身上,而那人却不必来学?”

郭定府笑到:“确是如此。就如丹霞派的精炼内力,为人精炼。可那人却不必学习丹霞炼气术。而且偷天一术与丹霞炼气术相比,更为省力。”

行云闻言,心下暗到:“如此说来,郭老以前应是在他人地身上用过了。”想到这里,行云开口问到:“不知郭老可还记得原朝剑门玄机堂堂主水仙水姑娘?行云曾是听她亲口承认用过此法增长功力。”

郭定府稍是回忆,笑到:“确有这么一回事,当时萧寿臣再三想习得老朽这偷天一术,最后见老朽确实无意,便带了一个小女娃来,那小女娃应该就是日后的水仙了。”

顿了一顿,郭定府忆到:“说起那个女娃的资质实在是好,如果她勤加修炼,百岁之后得窥通天也说不一定,只可惜了萧寿臣太急功近利。”

行云闻言,心下微有些不满,暗到:“萧寿臣急功近利,可真没想到郭老竟然也不顾水仙的寿命,为她强增功力!”

在行云的心里,郭定府一向的为人慈和宽怀,没想到却也做过这等事来。

行云的心下愤慨,面上自然不会全无所动,郭定府见了,却没有辩解,只是微笑了笑。

行云看在眼里,心下一动,暗到:“郭老为了万剑宗,就连自己的命都能搭进去,更不要说当年的一个资质很好的水仙了。”

行云正想了到这里,就听郭定府在旁笑到:“不知宗主为何突然提起这个问题?只要老朽所知,宗主直问便是,无需顾忌。”

行云闻言,将心下地感叹放了到一旁,言到:“那水仙水姑娘如今与我师弟在一起,这二人彼此真心相待,我见了也是欣慰,只不

娘自言只有不过四十载的寿命,行云不想师弟难得地却落个短命的下场,所以特来问问郭老,可有什么办法补救?”

相比郭定府的年纪,水仙年轻的太多,所以行云才抱了些许希望而来,也盼有个侥幸。

不过结果却是令行云大为失望,便见郭定府摇头到:“偷天之法便如那拔苗助长,这苗被拔了出来,暂时看去,似是长的高了,可根基已全被破坏,怎还能再长下去?日后必死。

有得必有失,逆之不得的。”

郭定府在那摇头,行云心下一冷,不过这也在他地意料之中。

有得必有失。行云自己亦是深有体会,就以行云自己而论,二十不到,便已可在五十招内胜得化形级高手!这江湖虽大,可除去二三通天高手之外,便属他最强!但是如此惊人武功的代价便是行云的内力全由两个通天剑魂所掌,一旦天命早一步醒来,就连行云的性命都是难保。

超人一等,自有代价付出,行云也只得暗里摇头。

可就在行云要放弃之时,却又听郭定府言到:“不过这世间或许还有一人有办法。”

行云一怔,心下有是燃起希望,问到:“郭老说的是谁?”

郭定府看着行云,微笑到:“这世间,医者治病救人,技艺高超者,屡有惊人之举,这样的人或者有些办法也不一定。”

行云闻言心下一动,抬头看那郭定府邸,便见他微笑到:“丹神,宗主的师父。”

行云一叹,心又是沉了下去,丹神随天山剑派一同失踪,至尽没有音信,自己这几年找来找去,也都没个结果。

郭定府也知道丹神失踪一事,当下笑到:“水仙比老朽年年轻的多,尚有十几年的寿命,宗主也还有十几年的时间来寻。”

行云知道郭定府是在安慰自己,当下苦笑了笑。

郭定府见行云苦笑,摇头到:“宗主可换一换眼光来看待此事,或可轻松一些。”

见行云望了过来,郭定府笑到:“这万事皆有因果,如果那女娃没经过偷天一术激发潜力,也不会年纪轻轻就凭轻功独步江湖,没有如此骇人轻功,她也难与宗主地师弟在一起,这一饮一啄,一得一失,都在这因果之中。”

郭定府言罢了告辞离去,行云将此老送了出去,站了在院子里暗到:“郭老这话也有道理,水姑娘与师弟如今在一起,到也与这偷天一法大有关系。

因此法而在一起,却又因此法而不得长聚,这可真是令人为难。”

此时晚饭时间早过,行云也没什么胃口来吃,左右看了看,见焉清涵和晴的屋里都没了灯光,想是已经开始各自地修习,行云也不去打搅,一人来到寺外散心。

法王寺位于峻极峰顶,除了正在建设的本院外,便属它最高,往山下俯视,甚是壮观,行云觉得心胸亦是开阔了不少。

此刻已晚,忙了一天的万剑宗门人以及请来的工匠们早都去了歇息,一时万籁俱寂,只剩夜风托着阵阵虫鸣袭来,凉爽而静谧。

行云深深的吸了口气,正准备四处走走,却见远处人影一闪,甚是眼熟。

此时天色已晚,人们都已去了休息,这人在山上行走,便有些怪异,而且这人的身形也是有些眼熟,虽然离的远,行云分辨不出是谁,可毕竟行云在这万剑宗里认识的人不多,大多熟悉之人都住在法王寺里。

“那人会是谁呢?”

行云心下一动,随即施展龙跻飞腾术朝山下落去,行云此时的轻功便是连水仙都暗自赞叹过,可见有多迅速!

不带一丝风声,片刻之后,行云便已经跟了在那人的身后,发现他正朝萧寿臣所住的无名道观而去。

朝剑门下众多,那无名道观却不大,所以只有萧寿臣住了在里面,其他门人都是住在周围,此时这人来此,只能说明是得了萧寿臣的相召。

萧寿臣身为朝剑门掌门,招门下相见本是正常,可行云之所以仍是跟了上,却是因为他终于想起了那人的背影为何如此熟悉。

“韩庸!”

行云心下暗到。

那韩庸所言,行云虽是信了八成,可毕竟不是十足十的相信,此时他去见萧寿臣,行云正是要跟去听上一听,听听这二人说些什么。

无名观里做文章(五零四章)

无名观里做(五零四章)

行云跟了在韩庸身后,见他行到无名道观门外站定,自禀,随后一路进去,行云在后亦是窥了空隙,闪身而入。

这道观不大,行云曾是来过一次,道路也算熟悉,再有超绝武功在身,一路无惊无险的跟了在韩庸身后,没被任何人发觉到。

这无名道观的大殿里***通明,韩庸当下进了去,行云则是四下张望起来。

有了夜探华山的前车之鉴,行云面对萧寿臣也不敢托大,毕竟曲正秋便是发现过自己,萧寿臣的武功比之曲正秋怕还强出一线,行云怎也不可能再凑到近前去。武功到了化形一境,六识之敏锐,就算行云如此武功也不想再去试上第二次了。

借了月色打量,这大殿后还有一进院子,收拾的干净整洁,到似有人居住的样子,可此时没有一丝的***声息,行云心念一转,当下暗到:“这进院子想是萧寿臣的住处,萧寿臣此时在了大殿中,院里自然没了人。”

想到这里,行云当下一闪身,跃了进去,再是静心搜索一番,确认安全后,才是躲了在大殿墙边,借那高墙阻挡,将整个身形隐了在阴影之中,便是有人知道此处有人,也要仔细查看才能发觉。

行云将身形隐住,运功于耳,倾听起来,心下马上便是一怔,暗到:“听那大殿里的声息,算上韩庸竟是有五个人在!”

行云心里一怔,到不是奇怪这屋里人多。而是奇怪这屋里竟是隐了两个人!

“听声息,那武功最强的自然是萧寿臣。另外一个紧随他身侧地人也是很强,应该是那火仙冉炎,除此之外,在大殿门口的应是韩庸,这是三个明里地人,可那另外两个躲在暗处的是谁?为什么要屏住呼吸?”

那二人的武功都不不弱。怎也在魂级以上,要不是行云用心搜索,怕也难察觉的到,毕竟行云隔了一堵墙。

至于那两人的来历目的,行云心下到是有许多地猜测:“这二人不知是否一路,莫非是其他大派暗里打探消息?”

行云眉头暗皱到:“这到也不无可能,万剑宗如今锋芒有些过于显露,大派虽然都还未明火执仗的来与我为敌,不过暗里的担心绝不可少,派了人来到也在情理之中。只不过这二人的武功虽高,却总比不上萧寿臣。这样偷听,会不会有些过于张扬?”

以行云的武功之高,尚且被曲正秋发现行踪,这隐了在殿里的二人虽然武功不俗,却怎也不可能高的过萧寿臣,他们就不怕被发现么?

行云想到这里。心下一动,暗到:“如此说来,这二人莫非是萧寿臣布下之人了?萧寿臣招来韩庸,为什么又要布下人隐在殿中?莫非他已经发现了韩庸的叛意?”

行云正自惊疑不定间,便听那韩庸开口到:“属下韩庸,见过掌门。”

韩庸一如往常,声音中听不出半分的异样。

韩庸行过礼,屋里一片寂静,萧寿臣竟是没有回答,行云隐了在侧。心下更觉不妥,疑到:“莫非萧寿臣当真察觉到了什么?”

行云正想到这里。就听萧寿臣终于开口言到:“曾有人说与我听,说是宗主唤你去深谈良久,不知道你们都谈了什么?”

行云在外闻言,心下一惊,暗到:“那些朝剑门下里果然有他的耳目眼线,只不知韩庸如何来辨。”

出乎行云意料,那韩庸闻言竟是毫不隐瞒,直言到:“宗主似是对属下心存疑虑,所以唤了属下去旁敲侧击。”

行云听到这里,眉头暗皱,便听萧寿臣“哦”了一声,沉声到:“我将少林地消息给了你,莫非那消息去的晚了,来不及准备,以至让他起了疑心不成?”

萧寿臣说到这里,行云就听那大殿中竟是“通”地一声传来,似是跪倒之声,随即便听韩庸言到:“属下有罪!”

韩庸此举似是有些出乎萧寿臣的意料,便听萧寿臣缓声到:“你有什么罪?”

行云心下也是不解,便听韩庸沉声到:“非是掌门的消息来迟,而是属下擅自行事,才至被宗主怀疑,所以属下有罪。”

萧寿臣闻言似是来了兴趣,言到:“我知你聪慧过人,也不卤莽,虽然旁人看不出,可我既然能用你做心腹,便是承认你的才能,在我朝剑门下有你智慧者寥寥无几,你既然敢擅自行事的,便一定是事出有因。”

顿了一顿,萧寿臣继续说到:“被宗主怀疑不是什么大事,如今我与他已经势同水火,许多的事都是不言自明,只不过时机未到,彼此都不说破罢了。”

行云闻言,心下暗叹到:“萧寿臣果然也是看地清楚,如今只不过是双方都有顾忌,才暂做相安无事,可一旦

打破,便是分出结果的时候了。”

行云正感叹间,便听萧寿臣说到:“所以被他怀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所做是否值得。”

萧寿臣自然有他的魅力,这一番言语,推心置腹,如此明事理,自然能得到属下的忠诚。

韩庸当下亦是微微动容,沉声到:“明非先生得了其师的托付,来安抚我们四派不起争执,可谁也未曾想到少林竟是携伏魔大阵而至,其意昭然,自是要与我万剑宗一拼!

可明非先生因为避嫌,所以深居简出,并不知道这一消息,一旦少林抢了在明非先生的调节之前强逼我万剑宗出手,那就算我们胜了,也会招来各派的疑惧,少林的目地便是达成。

所以属下一时心急,便擅做主张,寻了明非先生,让其知晓少林此来规模,好事先有了把握,这也是为了万剑宗的安危而不得已行之。”

萧寿臣闻言,微笑到:“你做地相当不错,是我小瞧了少林的决心,要不是宗主在半途遇到了焉清涵,而按原计划直去潞安,怕是便跌进了少林的苦肉计中。”

行云闻言暗摇了摇头到:“果然,清涵的这易容之术瞒不过萧寿臣。”

这在行云的意料之中,行云到不怎么惊讶,当下凝神再听,便听韩庸似也是一顿,当下言到:“掌门英明,韩庸也在怀疑那墨先生的身份,却没有想到会是焉清涵那叛徒。”

萧寿臣闻言微是一笑,没有接口,只是说到:“你寻了明非先生,做的不错,虽是有些擅做主张,可也是事出有因,这有功便要奖赏,我又怎会去罚你?”

韩庸闻言摇头到:“可属下去寻明非先生之举却被焉清涵那叛徒看了在眼里,所以才被宗主怀疑,属下行事不周,自然甘愿受罚”

“原来如此。”

萧寿臣沉吟到:“如何罚你现不去说他,你见了宗主,如何做的解释?宗主的反应又是如何?”

便听韩庸毫不犹豫,当下答到:“属下推说一切都是为了万剑宗的安危所想,这么做都是为了能让明非先生心知少林决心,才好先一步去阻止。

至于宗主的反应,依属下看来,应是信了的。”

行云在旁听了,心下暗松了口气,不禁暗赞韩庸对答得体,如此一来萧寿臣怎也不会再怀疑自己与他长谈的内容了。

“怪不得他当时自信满满,说有方法在萧寿臣的面前隐瞒过去。”

行云正想到这里,心下却又是一动,暗到:“他当时故意让清涵察觉他的行踪,除了示好联络于我外,莫非已将今日被萧寿臣的质询也算了进去?早在那日便已经为自己与我的长谈事先找好了借口?”

行云眉头微是一皱,如果真是如此,那这韩庸的心计可就有些太深了。

韩庸说完,大殿之中,暂时没了声音,萧寿臣思索片刻后,才是言到:“你先起来,此事你做的已是很好,论将起来,功多过少。

所以赏自然还是会有的,至于罚么,如今正是用人之际,暂时先记下,以后多加谨慎,我当酌情减免。”

萧寿臣说完,便让韩庸退了下去。

行云直到此时才完全松了口气,听这二人的一番言语,姑且不论韩庸的心计如何,行云起码明白了两件事。

“从他们所言来看,这韩庸与萧寿臣绝非一心,也就是说,那残派之事确实是真的了。而且萧寿臣似是没有怀疑于他,就方才的好言相慰来看,萧寿臣似是对韩庸的随机应变,相当的满意。”

行云想到这里,暗到今日的收获已是很大,正要悄然离开,却听萧寿臣突然言到:“你出来吧。”

行云心下一惊!

“我哪里出了破绽,竟是被他发现了?”

行云想到这里,正是顿足欲走,却突然听那大殿里一阵脚步声传来,心下一安到:“我太过关心韩庸一事,到是忘了那殿中还有两人隐在暗处。”

既然不是在说自己,行云又是想知那暗处之人是谁,当下也不再走了,侧耳之下,就听那大殿里,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到:“掌门。”

这声音,行云听了很是耳熟,可一时间却是想不起来这人是谁,不过听他对萧寿臣的称呼以及语气,显然是萧寿臣事先安排下来的门人。

“这人是谁?萧寿臣为什么要让他事先隐起来?”

行云正想到这里,便听萧寿臣言到:“安国,你且来说说,韩庸之言可都是真的么?”

行云闻言,心下一阵大骇,暗呼到:“徐安国!竟是他?”

无名观里做文章(五零五章)

无名观里做(五零五章)

在殿中之人是徐安国,这完全出乎行云的意料,听徐气,应是得了萧寿臣的命令才隐起身形。

“难道这徐安国是萧寿臣布下的眼线不成?”行云的心下登时一紧。

此时萧寿臣来问徐安国,如果这徐安国当真是萧寿臣的眼线,那韩庸的谎言马上就会被拆穿。

“虽然徐安国不知韩庸与我商议了什么,可韩庸却是一直将事瞒了于他。”回想自己暗里听到韩、徐二人的对话,行云的心下便是一冷,真没想到此人竟然如此做作。

行云正在担心,就听徐安国终是开口回答。

“不实。”

徐安国的声音不高不低,言语也是简练,与他平日里的形象大是不同,可就这两个字,却是听的行云的心下大骇。

“这可真是糟了!”

形势急转直下,行云本是暗赞韩庸的一番言语将那萧寿臣瞒了过去,谁知徐安国却是萧寿臣派出的眼线,便只是这两个字,一时间前功尽弃!

再听那大殿之中,到没有什么异响,徐安国的回答,并没有如行云所想的那样引起萧寿臣的愤怒,甚至萧寿臣的气息都没有丝毫的烦乱,他就似早知道了这答案一般的平静。

与萧寿臣的平静相比,行云却是暗里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与萧寿臣为敌,这已不算秘密,双方都是心知肚明,可行云担心的却是韩庸身后残派地生死,惊的亦是他们地生死。

“如今徐安国已是证明了韩庸所言不实。萧寿臣随后必然要去调查韩庸,一旦萧寿臣知道了韩庸与他身后的那些残派的意图。那这些人的下场便可想而知!”

行云丝毫不会怀疑萧寿臣的手段,能以自己的亲生儿子来养剑地人,绝不会在意他人的生死,几百条性命吉凶难测,行云焉能不惊?更何况行云正需要那些残派之助。

当下再听,大殿里却是安静了下来。萧寿臣没有再问,徐安国也不开口,那大殿里除了微微的呼吸之声外,再无其他动静,直听的行云心下大是压抑。

萧寿臣越是不怒,越说明他早便有了怀疑,越是不怒,越让人疑云叠起,不知他要做什么。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那徐安国也不清楚韩庸与我所言的具体内容。那时有我和秦老两个人在,以徐安国的武功。绝不可能偷听的到。”行云心下安慰自己。

沉默了片刻,萧寿臣没有再来问徐安国,而是让他退了下去,这让行云的心下一动,暗自疑惑到:“萧寿臣如此做法,到似只是要用徐安国来证明韩庸说谎。而非是想知道韩庸究竟做过什么,他究竟知道多少?”

徐安国此时已经走的远了,可行云却没有再如方才那般起身,因为那大殿之中还有一人隐身在侧,有了徐安国这前车之鉴,行云哪敢稍离?只等那人现身,定是要看看那人又是谁,这萧寿臣究竟如何处置韩庸一事。

果然,行云再等了片刻,就听那大殿中地脚步声再起。那隐藏之人竟然自己行了出来。

行云听了,眉头暗皱。心到:“没有萧寿臣的召唤,便自己走了出来,这人地地位定不一般!”

正如行云所想,这人确实地位非凡,萧寿臣没有任何怪罪那人失礼,只是开口问到:“你觉得韩庸与徐安国谁在说谎呢?”

便听那人似是寻了座位坐下,然后笑到:“掌门心下已有计较,哪还用再来问我?”

“柴贤!”

行云听这人的声音,已经是知道了他的身份,外六令之主,权势之大,朝剑门里可说第二了,这身份确实不同一般。

“这柴贤的智计不下于萧寿臣,有他二人一起商议,这事可就更难办了。”

行云暗摇了摇头,正想了到这里,便听萧寿臣笑了笑,似是默认,随即又到:“我们的那位宗主这一月来可是忙的很啊,先是在那沁州消失了数日,而与此同时,华山地垣晴被人自千丈峭壁救下,这其中联系可是不言而喻,随后又是与秦百程破了伏魔大阵,还与韩庸暗里相商。这一月时间,到是做了不少大事。”

说到这里,萧寿臣笑到:“真要夸一夸宗主的武功进境之惊人,竟是能背负一人直下华山,可说是前无古人了,更何况最后又破了那少林的伏魔大阵!”说着,萧寿臣叹到:“想来他能有如今成就,定是那双修籍上一气双修的功劳,这双修籍真不愧是我万剑宗秘典。”

行云闻言,心到:“我能下直下华山,可也非是全凭双修籍的武功,精炼后

,以及那天命所带来的浑厚内力,缺一不可,破那伏是得那飘渺天宫主人的借势之助。这萧寿臣想念双修籍,可说是有些走火入魔了。”

行云正是在想,柴贤却也同那萧寿臣一般的叹了叹,也不知是在叹这双修籍的武功超凡脱俗,还是在叹自己无缘习得。

片刻之后,柴贤才是言到:“单说这华山一事,行云将垣晴救出,到也算是救了赵不忧一次,如果垣晴留在华山,将那日我与赵不忧一谈地秘密说将出去,他马上地位不保”

行云闻言,心下一悟,暗到:“原来那日与赵不忧相商的是柴贤!可惜师兄只听到一句继位大典,余下地还要自行猜测。”

便听柴贤继续言到:“可不论如何,赵不忧与我们的关系,行云已有察觉,而那些残派的秘密,有韩庸在其间,相必他也是明了不少,再是破了伏魔大阵,他在我朝剑门下的心中亦是声威大涨,如此一来,对我们可是不利,不知掌门如何定计?”

行云听那柴贤言到这里,心下更惊,倾心去听,如能提前知道萧寿臣的布置,那便可预先提防。

不过到有一处引的行云注意,这萧寿臣和柴贤说了许多,却都没提到他与夜魔的一战,也就是说他们二人并不知道此事,这让行云的心下稍是安了一些,不至于全是挫折。

便听萧寿臣笑到:“宗主在朝剑门下的声望大涨,到不算什么,我们反是要当了门下的面处处逢迎于他,让所有朝剑门下都知我们对他忠诚无比。如此一来,他出个什么意外,才没人来怀疑到我们,到时的门人子弟定会大赞我们对宗主礼敬有加,又怎会害了他?”

柴贤闻言连声笑到:“正是,正是。”

行云在外听了,心下却是一阵的寒战,心到:“我说这次上山,他萧寿臣为何要处处捧我,原来其意如此,当真毒辣!”

行云正想了到这里,就听萧寿臣笑声骤止,声音转寒到:“至于那些残派,我看是到了该清理清理的时候了。”

便听萧寿臣言到:“韩庸太过自信,想我一直谋划那些残派,怎会不知道他们背后都有些什么动作?说将起来,那些残派好不识抬举!一个个被我万剑宗所救,又得我万剑宗所养,可十成之中,却只有三成人来助我!

可要说其懦弱畏战,却又有胆来求外人之助来与我相抗,如此无义之辈,留之无用!”

行云闻言,心下一紧,暗惊到:“好煞气!”就算他此时身在大殿之外,也是听出了萧寿臣口中的杀意。

“一千五百余人的残派,除去归附萧寿臣的不到五百人,还剩下一千余人,莫非萧寿臣要全都将他们杀了不成?”

行云心下大骇,不由得暗到:“就算要杀,这许多人要如何下手,事后又如何解释?”

行云正想了到这里,就听柴贤在旁附和到:“这些人留下确是祸根,如今万剑宗已是迁至嵩山本院,那安乐谷中已无什么人马,正因无人压制,才让他们的心思活跃起来。安乐谷与嵩山相距太远,难做控制,与其给他们机会做反,到不如先下手为强,也干净利落。”

柴贤的声音,听在行云的耳里,说不出的血腥,这千余人的性命,在这二人口中,似是不值一提!

顿了一顿,柴贤沉吟到:“只是明日掌门要将护送奉剑阁藏书的章程交与行云过目,那行云要是与残派联络,最佳之策,便是亲往安乐谷一行。

所以这护送一事可说正中他的下怀,而万剑宗里,除去将死的郭定府外,便属行云的武功最强,他要是出言去护送,我们到没有借口不允。”

行云听到此时,心下已不再惊讶,以这二人的智计,行云想的到的,他们自然不会想不到,如今行云心下反是静了下来,既然萧寿臣都已经知道的这么清楚,再急也没用,到不如安心听的全了,好回去与焉清涵秦百程商量,以焉清涵的智计,也能有个对策。

想到这里,行云的精神一振,随即好奇起来,不知萧寿臣在这事上如何拿主意,心到:“究竟他怎么阻我前去安乐谷?”

行云此时听了萧、柴二人之言,更是打定主意,必要去那安乐谷一趟,只要能将这些残派救出,那自己手上的力量便足可与萧寿臣相抗了。所以对萧寿臣随后之言更是关心起来。

无名观里做文章(五零六章)

无名观里做(五零六章)

行云静下心来,就等那大殿中萧寿臣的下文如何,看他来阻止自己的此去,也好在明日有个准备。

可萧寿臣随后之言,却是让行云心下一怔。

“我为何要去阻止他?”萧寿臣哈哈一笑到:“宗主要去那安乐谷,我这个作属下的为何要反对?”

那柴贤闻言微是一顿,随即也是笑了起来到:“掌门计计连环,柴某由衷钦佩。”

那大殿中只剩二人的笑声,行云心下却大是不解,暗到:“他既然知我此去是要与韩庸背后的残派合谋对抗于他,那他为什么还让我去?柴贤又为什么要赞他计计连环?”

听着大殿之内的笑声不断,行云不禁暗到:“这其中定是大有!”

可行云虽是明白这个道理,却始终参不透这其中的原由,想了想,终是放弃,心到:“也罢,这其中的原委如果能这么简单便想的通了,那我的智计也就不在萧寿臣和柴贤之下,哪还会有如今的被动?”

行云从不高估自己的智慧,自作聪明最是可怕,所以也不勉强自己,只是暗到:“回去一定要向清涵请教请教才是。”

行云刚是想到焉清涵,便听那大殿之中,萧寿臣笑声一顿,言到:“这计到也不是那么容易过关。”

不等柴贤来问,便听萧寿臣自己答到:“有焉清涵随在宗主身旁,说不定她会全力阻止。”

行云刚是想到要去请教焉清涵。萧寿臣便马上提起,当下自然潜心去听。

这一听。却是听到柴贤不屑的声音。

“掌门多虑了,她地父亲明道确是不凡,可却已死,只留下这两个儿女,虽然天资都是不错,却毕竟年纪太小。再者掌门睿智,将一个放了在外,不让其接触朝剑门内事物,另外一个只让其在门内打理杂事,也是远离门内事物,如此一来,能有什么出息?”

行云闻言暗到:“听这柴贤所言,清涵和他弟弟焉以谢也是大有来历,他们的父亲就是连这柴贤也要赞叹,只不过萧寿臣似是对这焉家多有防范。清涵明明擅长智计,可却被派了去掌管朝剑门地内务。而焉以谢却被派了去做外令,更是远离朝剑门。”

行云想到这里,心下一动,暗到:“如今想起来,那柴家兄弟,到更似是派去做监视之用!”

便在此时。就听柴贤笑到:“与那焉清涵比起来,到是水仙才真可虑。”

行云闻言,不再多想,正要听听他怎么去评论水仙,可柴贤这话一出口,却是马上停了不语,大殿内随即便是一阵的寂静。

行云暗皱了皱眉,不过随即醒悟到:“水姑娘掌管玄机堂,被萧寿臣委以重,结果却是叛了他。柴贤这时提起,到似是在落萧寿臣的脸子。他自然要收口了。再者,水姑娘是在峨眉叛出去的,与行君一起走了,行君更是萧寿臣的痛处,更何况水姑娘还带走了一个夜魔。”

大殿内寂静一片,半晌之后,才听萧寿臣沉声到:“不过毕竟焉清涵此时就在宗主的身旁,出谋划策最是便利,才更要提防。”

萧寿臣地言语之中似是回避,柴贤也意识到自己多口,当下再说上两句,便是起身告辞,萧寿臣自是允了。

柴贤一走,这大殿里就只剩下萧寿臣和火仙冉炎,行云知道再等下去,也不大可能听出什么,要是萧寿臣这时回院休息,那自己可就不能保证不被发现。

想到这里,行云当下再不犹豫,随即起身飞退,绕了道观后,身形一闪,跃了出那围墙。

站了在观外,直到此时,行云才发觉自己的衣服已被冷汗湿透,这一次临时起意,追了韩庸而来,虽是大有收获,可这收获的全都是坏消息。

摇了摇头,行云将衣服蒸干,才觉得舒爽了些,心到:“明日萧寿臣就要将护送奉剑阁藏书的章程拿来,我要赶在那前面,先与郭、秦二老以及清涵商议妥当才是!”

至于焉家姐弟的身世,行云虽是好奇,可在焉清涵自己说出之前,他却不去过问,她不与自己来说,自有道理,行云可不想迫了他。

想到这里,行云龙跻飞腾术立展,不片刻便是回传法王寺。

就在行云离开那无名道观不久,那道观外又是人影一闪,一个锦袍人缓步而出,竟然是那朱玉的老祖宗。便见那锦袍人望着行云所去的方向,摇头自语到:“看来他今日有的忙了,不如再等

来寻他便是。”

说着,那锦袍人竟然就这么缓步下山而去,连轻功也不施展,走在这万剑宗的太室山上,便似是在游山玩水一般!

行云自是不知还有人跟了在他的身后,他此时一心快些回去,好商议对策。

一回到法王寺,行云也不顾秦百程和焉清涵在修炼,亲自上门一一将他们找了来。

这几人见行云如此紧张,知道有大事发生,也不多说什么,随了行云进到屋里,便见秦百程当先开口问到:“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事?竟然让宗主如此地急迫?”

行云也不耽搁,马上便将方才偷听来的全说上一遍,自然,萧、柴对焉家所说地那些话,行云都隐了起来,此时说了,到可能会勾起焉清涵的心事,与正事却是无补。

就这样,行云说了足足一刻的时间,直将在场三人听的面面相窥。

终于,秦百程吸了口冷气,叹到:“那徐安国竟是萧寿臣的眼线,萧寿臣竟是早注意到了韩庸与他派后的残派,这确实大出人意料!如果不是宗主临时起意,跟了韩庸去,怕是我们还被蒙在鼓里而不知!”

焉清涵也是点头,随即言道:“不过仔细想来,这也在情理之中,对那些残派,萧寿臣潜心经营多年,甚至不惜出手除掉其中地德高望重之人,所以残派有些异动,他自然会注意到,说起来,是我们低估了萧寿臣。”

行云闻言,心下暗叹到:“方才听那柴贤之言,萧寿臣似是顾忌清涵姐弟两个的资质,尤其是清涵,所以让清涵一直在掌内务,让她没有参与朝剑门中大事的机会,自然欠缺经验,否则也不会有这疏漏。也就是说,如今我又落了下风,仍是萧寿臣一早布置的结果。”

行云想到这里,不禁暗叹这萧寿臣算的太深,要不是他忽略了水仙对行君的感情,怕是直到现在,自己还被他利用而不知。

想到这里,行云看了看焉清涵,心到:“虽然清涵的经验欠缺,可不论如何,她的智计仍是我们几人之中最高的。”

既然如此,行云随即问到:“不知韩庸是否危险?我们要不要先去救他?”

焉清涵闻言摇了摇头到:“韩庸反是安全的很,如今萧寿臣要想宗主入计,便不能让韩庸出问题,否则就是打草惊蛇,他自不会这么失策。”

行云闻言点了点头,当下又是疑道:“那萧寿臣要助我去护送奉剑阁藏书,好让我有机会去安乐谷与残派联络,这是为何?那些残派,谁拥护于他,谁不拥护于他,萧寿臣应早就清楚,他想做清理,难道还需要我去为他辨认不成?”

明日,萧寿臣就要将那章程拿来,行云本还在想要如何不露痕迹地去争取,没想到如今萧寿臣要主动送上门来,自己却又担心其中的阴谋起来。

“还有,那柴贤所说地计计连环又是什么意思?”

听了行云来问,焉清涵皱眉沉思起来。

秦百程此时却是言到:“这到也简单,宗主不去便是。”

行云闻言摇到:“那些残派可有千余人之众!我如今知道萧寿臣要杀他们,自然不能不管,这些人躲了过大派,却最后还要死在安乐谷中,也未免有些残酷了。”

行云话刚说完,秦百程却是摇头到:“宗主不可有妇人之仁,安乐谷中的残派虽多,可与宗主没什么关系,如今去救,正是踏了进那萧寿臣的圈套之中,老秦虽不知那是什么圈套,可出自萧寿臣之手,必然恶毒无比!宗主万金之躯,绝不能有失!”

郭定府亦是轻点了点头,显然在这二老心中,与行云的性命比较起来,那残派的性命再多,也是不值。

行云见状,眉头微皱到:“行云也非是妇人之仁,可这毕竟是千多人的性命,如今被我知道了,却只是旁观,着实心有不忍。”

再看郭、秦二人不为所动,行云又道:“再者,我们如今正缺人手,这千余人一旦救了出来,便可成为我们的绝对力助,也是对萧寿臣的一大打击。”

行云此言到也不是全无道理,郭、秦二老对视了一眼,正自为难之际,就见焉清涵终是抬了起头,沉声到:“宗主绝不可去!”

郭、秦二老闻言一喜,行云却是一怔,不禁疑到:“为何?”

去留左右难取舍(五零七章)

去留左右难取舍(五零七章)

焉清涵考虑了这么久,结果仍是不让自己前去,行云的顿,当下便是问了。

见行云问来,焉清涵没有马上回答,反是问到:“宗主可知残派于万剑宗的三大作用?也可以说,于萧寿臣的三大作用?”

行云闻言暗到:“我只知残派为万剑宗的繁衍大有用处,那韩庸便是万剑宗与残派通婚所生,这还是清涵告诉我的,怎么如今又有了三个作用?再说,这与不让我去安乐谷又有什么关系?”

不过行云虽然这么想,却也知道焉清涵既然说这些,就必有深意,当下摇了摇头,等她来做解释。

焉清涵随即言到:“这残派的作用甚大,其一是为万剑宗门下常树斗志。万剑宗在安乐谷中已有二百年,只靠口口相传的对大派的仇恨,只会随着时间而越来越淡,那么这些残派就成了一个个最真实的证据,他们每隔一段时间便来上一批,正是时刻提醒万剑宗的门下,这大派仍在作恶,深仇大恨可还未报!更何况通婚之后,这万剑宗门下的旧恨之上自会添上一笔残派的新仇。”

行云闻言心到:“这到也是,那些残派才不过在安乐谷住了百多年,就有许多人不想去报仇,更不要说这住了有二百年的万剑宗了。

而这些残派时不时的来上一批新的,也有些作用,就如我初进安乐谷时,见到有残派被接了进来,心下也是对大派很是不满。这却是真的。”

行云想到这里,便听焉清涵继续说到:“残派第二个作用。是为了万剑宗地门人后代繁衍着想,这宗主已知,清涵就不多说了。“

见行云点了点头,焉清涵再是言到:“这第三个作用,宗主也是看在眼里的,那便是万剑宗日后横扫武林。以报大仇,这些残派可在旁作为助力。”

焉清涵所言,甚合情理,行云自无他言,当下便见焉清涵继续说到:“可如今,万剑宗已是回了嵩山旧地,与残派分开,这激励斗志已无什么用处,更何况残派也因时间过长而有许多人要放弃复仇,这些人再与万剑宗地门下接触。反不是好事,最少萧寿臣如此认为。

同样因为万剑宗重回武林。不用再躲藏,这繁衍壮大也不会指望那些残派,有万剑宗如今的声势,多招些人来做弟子,可说是轻而易举之事。

至于助力,这是残派如今唯一的作用。可十成残派之中,也就只有三成愿意追随萧寿臣之后,所以那剩下的一千余残派,在萧寿臣的眼中可说是全无作用。”

行云听到这里,已是知道焉清涵的意思了,她是准备将这事从头讲起,一步一步地说服自己,当下心到:“不论如何,清涵分析的透彻,我也可将这事看的更清。”

经过焉清涵这番言语。行云确是明白了萧寿臣清理这些人的决心所在,既然对自己有好处。行云便耐下心来,听焉清涵为自己讲解。

就见焉清涵继续言到:“而且在萧寿臣的眼中,这千余残派不只是没了用处,更因为起了背心,还可能为萧寿臣带来大麻烦,眼前的韩庸便是一例,他来寻宗主联手,自然于萧寿臣大是不利。”

说着,看了看行云,焉清涵问到:“萧寿臣说要清理那些残派,可宗主想过没有,萧寿臣既然早便清楚了那些残派之心,却为什么迟迟没有动手?如今又却又为什么决定动手?”

行云闻言,眉头一皱到:“那自然是他认为时机到了的缘故。”

焉清涵点头到:“宗主一言中的,萧寿臣虽然早便想清理这些残派,可当初万剑宗和残派同在安乐谷,根本就没法下手,再者,那时的残派还有些许的作用,所以他最多只能除去一二首脑之人,却不能将这千多人一网打尽。”

说到这里,焉清涵地话锋一转到:“可如今万剑宗重回嵩山,那些不愿追随的残派再无作用,敌我分明之下,自然好杀,这也是那韩庸急着来寻宗主地原因之一,那些残派也非全无所觉。”

行云闻言疑到:“可朝剑门中有许多人的家眷亲属都是残派中人,萧寿臣就算真有本领将这一千多人全杀了,就算还有本领不让外人得知,可他怎么瞒的过那些朝剑门下?一旦泄露出来,他不等于置他自己于死地么?”

焉清涵闻言,叹了口气到:“宗主此言才正是萧寿臣要宗主去安乐谷的理由之一。如今时机已到,可他却尚是缺一样东西,这样东西,正是宗主方才所言。”

行云沉吟片刻,疑到:“莫非是交代?”

焉清涵点头到:“正是交代。朝剑门与残派这百多年通婚下来,已是盘根错节,关心关系甚密,一旦千多人全都横死,没个交代怎么可能?到时朝剑门下到可能先是乱将起来,这可不是萧寿臣想看到的。”

行云闻言,大觉有理,当下问到:“那清涵可知他准备如何交代?”

焉清涵正是张口欲言,可却突然神色一黯,摇头到:“清涵不知,清涵还是小看了萧寿臣,与他相比,我还要逊上不少,哪能猜到他心中所想?”

行云一怔,不知焉清涵怎么正说到要点,却突然停了下来,正要开口相问,却是听郭定府在旁对焉清涵笑到:“百密也难免一疏,这世事有许多都非人力就能掌握,便如今天,萧寿臣可曾想到宗主因为韩庸的人影一闪,而跟了上去,结果听来这许多内情?

所以你我只要尽力便可,正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但你要明白,就算上天有意垂青,你也要先做努力才是。就算你不知。推测也好,总是要将自己所想地说出来。大家才好参祥。”

焉清涵闻言一省,当下谢到:“郭老之言,清涵铭记。”

郭定府笑了笑没

么,此老阅人无数,方才焉清涵地样子,他看了在眼清涵是在自责她当初没能看透萧寿臣,以至韩庸来后,一心计算行云与残派相谈的得失,却全没料到早落了萧寿臣地计算当中,所以才突然不敢再为行云出谋划策,这才出言点醒于她。

行云和秦百程听了郭定府之言,也都明白了焉清涵顾忌什么,当下亦是出言相慰。

焉清涵此时心障一去,当下便是言到:“那清涵便试着推测一番。”

看了看行云,焉清涵突然问到:“听宗主所述。那萧寿臣曾是言过他为何要这么逢迎宗主?”

行云闻言,回忆方才在那大殿之外所听。点头到:“萧寿臣当时确实是这么说过,他说要处处逢迎于我,好让所有朝剑门下都知道他对我忠诚无比。如此一来,我要是出个意外,才没人来怀疑到他们!”

行云说完,眉头马上便是皱了在一起。言到:“萧寿臣说我会有什么意外,莫非与我此去安乐谷有关?”

焉清涵点头到:“大有可能。清涵当时听宗主所述,心下便是在想,萧寿臣为什么不阻止宗主去安乐谷?萧寿臣此人不会做对他没利的事,也就是说,宗主此去安乐谷,对萧寿臣一定是大有好处。”

说到这里,焉清涵沉吟片刻,谨慎到:“依清涵来看,这第一个好处。就是方才所说的,给朝剑门下一个交代!

想那安乐谷中的残派不会自相残杀而亡。如此一来,令人信服的便只有外力。

可安乐谷易守难攻,外人要想进谷,难若登天,这时,宗主去了,宗主又是人所皆知的最接近通天级地人物,那残派千余人横死,能做出这事地,一定不能是个普通人,这一点宗主符合。如此一来,宗主便成了凶手,这交代便有了。”

行云闻言大是不信到:“我为什么要去杀残派?事后我要与他对证,萧寿臣又如何解释?朝剑门下怎会就全信了他?”

焉清涵却是摇头到:“宗主那时怕是对不了证了。”

行云一楞,随即摇头到:“萧寿臣要杀那千余残派,便已是吃力,怎么可能还杀的了我?”

行云如今对自己地武功已大有信心,除非是通天高手亲至,否则就算是伏魔大阵来了,行云也能在大阵未合之前遁走。

“再说,他一旦失手,杀不了我,便就等于是全败了,这赌注太大。”行云怎也不信萧寿臣会有这想法。

秦百程此时却是开口到:“宗主且想想,萧寿臣要是怕冒险,他就不会只带二十来人便敢夜袭少林了,甚至还想将少林屠戮干净!

想那安乐谷是一绝地,虽是易守难攻,可也无处可逃!

再者,要杀人,可不非要用武功,那夜袭少林,萧寿臣便是用炎雾天香令三千少林门人尽皆束手,由此可见一斑。”

焉清涵当下接口到:“秦老所言正是,以萧寿臣的智计,只要他决定了去做,那便说明已有了把握和借口,只要那结果合了他的心意便成。”

行云闻言,眉头皱了起来,他对自己的武功有信心,可却不等于就狂妄自大起来,对萧寿臣的计算,行云一直是大有顾忌。

“只是清涵如何证明萧寿臣要这么做呢?”

见行云问来,焉清涵当下答到:“宗主且来看看萧寿臣这么做会有什么好处,便可反证他是否会这么做了。”

说着,伸了出一支手指,焉清涵数到:“如果将宗主和那些残派一同击杀于安乐谷,这第一个好处,就是可以灭了所有不为己助的残派,清理残派,这也是萧寿臣亲口所说,毫无疑问。”

再伸出一支手指,焉清涵继续是言道:“这第二个好处,就是可将这祸事栽了在宗主的身上,撇清与自己地干系,宗主一死,便无对证,还不任他来说?而事前,他一直大力逢迎宗主,朝剑门下自不会怀疑他对宗主心有不轨。”

伸出第三支手指,焉清涵又道:“这第三个好处,则就是他的宗主之位了。将宗主除去,宗主之位便是空了下来。但万剑宗此时已经出山,不可能再如安乐谷中那般没有宗主,继位大典又是在即,到时他自可名正言顺地做了宗主。毕竟那时郭老的寿数将近,秦老孤掌难鸣,有朝剑门在他的掌握之下,这万剑宗的宗主之位再无人能与他相争。”

晃了晃这三支手指,焉清涵沉声道:“这一石三鸟之计,如此巨大的好处,萧寿臣怎么可能没有动作?

宗主已是听到萧寿臣亲口说要清理那些残派,又亲口说要让宗主去那安乐谷,这都是千真万确之事,就如郭老和秦老之言,是萧寿臣的圈套。”

顿了一顿,焉清涵言到:“就算清涵猜错其中一二,可这圈套已是明显,宗主为什么还要踏进去?”

焉清涵地话,听的行云心下寒气直冒!可焉清涵却是没有停下,而是继续说到:“如今宗主连展神威,先解八派之围,又破伏魔大阵,再为万剑宗谋得山西之地,这都已得了朝剑门下的敬畏,身旁又有天剑神剑两门的高手相助,又有少门主水仙夜魔等高手在侧,急的应是萧寿臣,而非是宗主。

那千余残派将被屠戮,虽是可怜,但宗主还要想想这万剑宗的将来,宗主师门的将来,一旦宗主有失,这些人又将如何?”

秦百程闻言点头到:“这话确实不错,如今可虑的反是那萧寿臣用言语挤兑宗主去那安乐谷,我们怎么才可推辞!”

焉清涵将青城推了出来,行云的心下登时为难起来,不禁暗到:“去还是不去?”

不畏艰险人方刚(五零八章)

不畏艰险人方刚(五零八章)

行云眉头皱的更深,去留两难,如何选择?

“清涵所说确实有理,萧寿臣要清理残派,同时又要支持我去那安乐谷,这两事合在一起,明显是针对我的大阴谋,只等我一步踏进去!”

虽然不知萧寿臣要用何等的手段去灭那千余残派,更不知他用何种手段来对付自己,但行云却豪不怀疑萧寿臣有这能力!

能只用二十来人便几将少林毁去,这样的人,设下计来对付千余残派自是易如反掌,就算对付自己,怕也是有千百的计策。

想到这里,行云抬起头来,便见郭、秦二人和焉清涵都是满怀希望的看着自己,那目光之中,全是希望自己说出“不去”二字。

可令这三人大为失望,行云最终还是缓缓的摇了摇头,虽是缓慢,可却坚定,便听行云开口言到:“就算我不想去,萧寿臣能让我如愿么?”

行云的话声一落,焉清涵随即接到:“宗主不去,清涵和郭老秦老只需考虑如何应对那萧寿臣就是,可宗主定下要去,那不论萧寿臣能否应对的了,都全无用处。”

郭秦二人闻言亦是点了点头。

行云沉吟到:“清涵说的不错,我身为宗主,真要不去,萧寿臣如何能命令的了我?只要我有意不去,确实可以避开。”

可行云话锋一转到:“但我不去,那些残派定会被萧寿臣屠戮干净,以他的智计。事后也定能给朝剑门下一个交代,清涵你说可是这理?”

焉清涵和郭秦二人闻言到不反对。行云说地没错,萧寿臣确有这能力,就算没有行云,他要找出个交代来,亦非难事。

顿了一顿,见三人都没异议。行云再是言道:“残派被萧寿臣屠戮,我们不去帮忙,结果不只是少了一个臂助那么简单。”说到这里,行云问到:“残派去后,萧寿臣的阴谋会停么?”

摇了摇头,行云不等三人开口,自己便是答到:“不会,他地目标是我们!只要我们仍在,他便永不会停手,我们也永远躲不过去。所以只能迎其而上!

萧寿臣的智计深沉,可说处处是计。防不胜防,但与他所有瞒过我们的计策相比,此次却是不相同。眼前这虽是个陷阱,可我们已经知悉,更可多做防备,而非是茫然无知。

如此一来。这反是机会,如果错过这次的机会,随后仍是陷阱处处,可我们却连知悉都无,又怎能奢言取胜?怕是只能越来越是被动。

想那萧寿臣不知有多少布置在后,一味逃避,只能对我们越来越是不利,好处却是半点都无!”

行云所说的这些道理,那三人都是懂得,可此去风险之大。令这三人担忧,顾忌行云的安危之下。这才异口同声地来做阻止,所以此时听行云将道理说将出来,自然不好去驳。

行云则越说越是流畅,当下又到:“此行我们也不是全无优势,起码我们事先知道了这是陷阱,就可做防备,而萧寿臣却是不知,如此一来,也不是全没胜算。

想想一旦这次我们将那残派救将出来,那这场争斗便可结束了!要知残派与朝剑门下紧密相连,只要他们一被救出,同去指证萧寿臣,到时任由萧寿臣万般计谋,也无可奈何啊。”

说到这里,行云不由得朗声到:“那安乐谷千余残派,都是一条条性命,我明知萧寿臣要去屠戮而无动于衷,实非行云本性!真要如此下去,行云与那些名门大派又有何分别?”

行云说到这里,又是想起那宗主府内的七女,虽说与她们相处不长,真正相熟的也只有贴身的剑媚和七女之首广袖这二个,可毕竟都有印象,剑媚曾与自己言过不愿出谷,这次的屠戮自然躲不过去,行云实在难以无视。

更何况这些人都是在安乐谷中出生成长,许多连谷都未出过一次,都是无辜,行云哪能眼看萧寿臣去屠戮?

“与萧寿臣争斗,宜早不宜晚,否则任由他一步步的施展诡计,只怕等到继位大典那日,反是萧寿臣胜券在握了。”行云说到这里,起身肃到:“身为万剑宗的宗主,行云也有责任在身,哪能畏怯了?”

焉清涵看着行云满脸坚定,不由叹到:“要是清涵再聪明一些,将那萧寿臣的阴谋看的通透,也不需宗主冒险了。”

行云闻言心下一动,当下喜到:“清涵可是同意了?”

焉清涵微点了点

“清涵就算不同意又如何?”说到这里,便见她亦是“只是此去安乐谷,宗主可定要让清涵随在身侧,无论如何,清涵都要与宗主同进退!”

行云见了心下感动,知她是舍了性命要与自己同去,虽然行云不想她去那危险之地,可见她的坚定表情,只得点了点头,心下亦是暗自保证,要护她周全。

焉清涵见行云同意,嫣然一笑,虽因那易容而变地丑怪,可看在行云的眼里,却没有丝毫不适,反是心下一暖。

郭定府见行云坚定,且是道理充足,只好言到:“宗主此去,人手亦不能少,松山他们四个就都跟了去便是,宗主可也不能推脱了。”

郭定府刚是说完,见秦百程也要开口,当下笑到:“神剑门下可要留守太室,毕竟老朽命不久矣,不知哪日便是去了,到时如果宗主未回,这太室山还要你来坐镇,神剑门下都是你地弟子,自然是随心。”

秦百程闻言也不再争,郭定府这话大有道理,总不能顾此失彼,再者行云的武功之高不言自明,身旁再有五个魂级高手相护,也是足够了,这江湖上要伤的了这六个人的只有通天高手,可秦百程却不信萧寿臣能请来他们。

既然行云定下要去,几人也不用再谈什么,只等天亮后萧寿臣的章程来了便是,至于如何应对,就要看萧寿臣明日如何安排,才好再做打算。

看看天色,几是天明,四人各散去休息,便等萧寿臣来访.

“老祖宗回来了!”

那锦袍人由太室而下,随即进了登丰的一家客栈,进门之后,便见那朱玉缠了上来,一对精灵地眼睛直往他的身后瞧去。

“不用看了,我又不是拿人去的,再者,此去连话都未与他说上,他自也不会在我的身后。”

锦袍人笑了笑,随即走了到桌旁坐下,见朱玉满脸的失望,再是笑到:“你要玩伴,家里可有不少,怎么总是着紧那行云呢?”

朱玉面上满是不屑到:“家里比玉儿大的,都当玉儿是孩子,和玉儿一般年纪的,又都笨的不可救葯,惟有这行云既不小瞧于我的年纪,又是有趣,人也不似外面的那般奸诈,所以正适合做玉儿地玩伴。”

锦袍人听了,不禁失笑到:“那行云堂堂万剑宗的宗主,虽然年纪小了些,可人品武功却都可圈可点,如今又是诸事缠身,哪可能与你玩耍?”

见朱玉不高兴,锦袍人摇头到:“再者,他眼前便有一桩险事,能否闯过还是问题,更不可能来陪你。”

朱玉闻言一怔,不禁奇到:“他身为万剑宗地宗主,不只自己的武功不错,身旁高手也是众多,连少林的伏魔大阵都能破的,还能有什么险事?”

锦袍人闻言微是一笑,见朱玉一脸的期待,便将那萧寿臣布下的陷阱说了一遍,他跟了在行云的身后,自然也将那大殿里的言语听的一字不漏。

朱玉听完锦袍人之言,低头沉吟,锦袍人到不催促,只是微笑,他的子孙虽多,可却最是喜爱这朱玉,最喜她的聪慧,此时等着,便是要看她的见解如何。

便见半晌之后,朱玉摇头到:“那行云明知安乐谷是个陷阱,可依他的性格,应该还是要去的。”

锦袍人闻言,面上满是欣赏,点头到:“玉儿说的不错。”

见朱玉面上担心,锦袍人安慰到:“他此去虽是危险万分,可危机亦是机会,把握得当,反可凭此得胜。”

锦袍人刚是说到这里,便见朱玉的小手突然抓住他的袖子,摇到:“老祖宗,不如你去帮他一帮吧?”

锦袍人这次却没有答应,只是笑到:“这江湖之事,我们朱家不能太过深入,如果不是刹那被他得了去,我也不会如此关注于他。”

朱玉闻言,小嘴一撇到:“江湖之事,老祖宗也没少插手,整个天山剑派都被您拿了去,这还不算深入么?这极口可是蹩脚的很。”

锦袍人失笑到:“那天山剑派事出有因,就算我不出手,结果亦无什么改变。”

见朱玉仍是不依,锦袍人只好说到:“好了好了,这袖子又要被你摇破了,不如这样,等我再去见了他时,会小助他一次,至于结果如何,还要看他的运道了。”

不畏艰险人方刚(五零九章)

不畏艰险人方刚(五零九章)

袍人和朱玉的一番言语,行云自不会知道,他此时正养,好将这一夜的纷乱平静下去。

“萧寿臣的阴谋处处,教人防不胜防,可真是为难清涵了。”行云想起焉清涵方才的犹豫,心下暗痛,不禁暗怨自己怎不再聪慧些。

天已全亮,行云的心下一直没有安定下去,干脆再是起身,步出门外,在这太室山上散起步来,直至午时才回转。

方是进了法王寺,便有守在门外的朝剑门下弟子传禀,就说萧寿臣已到,在寺内等候多时。

进了屋去,便见郭定府和秦百程都已在座,焉清涵如今的身份怎也算是外人,自然不好坐在一起。

再看萧寿臣的身旁则是冉炎和柴贤二人,众人见了行云,自是起身行礼,行云一并回了,当下入了座去,就听这萧寿臣如何拟下此行的章程。

萧寿臣见人已到齐,便将一副大图放了在桌上,言到:“此去安乐谷护送奉剑阁的藏书剑器,路途遥远,暗布危机,所以这行程最是重要。”

将地图铺了开,萧寿臣指了指到:“宗主且看这里,这是安乐谷,而这是嵩山,由安乐谷到嵩山之间,有三条路可选,可都不止千里。这三条路中,最近的一条,便是直穿湖广而至,可说最是便利,可也是三条路中最难成行的。”

行云看了看那图中湖广上标了大大的一个武当,自然明白萧寿臣地意思。点了点头到:“湖广是武当治下,他们要是动手最是方便。毕竟那是武当的自家地界,对于地形人物最是熟悉,也好埋伏,反观我们却是外来之人,自然比不上武当了。”

萧寿臣闻言微笑到:“不错,虽说在武当地治下出事。武当难脱干系,可毕竟我万剑宗的藏书不容有失,真要等到无可挽回,就算将武当灭去,也与事无补。”

行云闻言,看了看萧寿臣,心下暗到:“这道理当然正确,就如你将少林的藏经阁焚了去,少林就算拼命,藏经阁也还不回来。所以你自然要防着武当这么做了。”

想到这里,行云看了看那地图。言到,“这条路既然是不通的,那就只能绕道,剩下的两条路,想来就是一左一右了。”

萧寿臣点头到:“宗主所言甚是。”

说着,便见他指了指贵州。笑道:“从安乐谷出,过贵州,通四川,经陕西,必要之时,甚至可以绕道山西,最后回转嵩山。

这一条路要比直穿湖广好上一些,贵州有我们的外令在,铜仁帮在贵州地实力可不小,可以放心。

再看四川。四川有宗主的师门在侧,不过还未到开山之际。照应也自说不上了,不过唐门和峨眉的态度到还不算敌对,这四川也不算凶险,可也不算安全。

至于陕西,崆峒虽与宗主关系不错,可华山却与万剑宗不和,华山又正守在回我嵩山的毕经之路上,除非我们再绕道山西,由山西回转嵩山,才能绕过华山派,可如此一来,这一趟就太过遥远了,要知在路上每多一天,便多一分的危险,所以寿臣觉得此行不足取。”

行云闻言,心下暗到:“他将这两条路说的都不合适,那自然是中意第三条路了。”

想到这里,行云看了看那地图,心下已是明了,言到:“除了这两条路外,经广东,江西,南京再回嵩山,这一条道上,可说无任何一个大派阻路,相比其他两条,可算是平安的很了。”

萧寿臣抚掌笑到:“寿臣也是此意,宗主且看这条路,论起行程,与那第二条比较起来,可说是相差无几,甚至还要短上一些。

再看这广东,江西都有我宗外令在,路径熟悉,至于南京,虽无外令,可也无大派,只有一个黄山派这九辅,不足为惧。

如此一路,就算武当甚或少林想在这些地方动手,也难讨的好去,反是轮到他们人地两疏,我们则是占了优势。”

不论萧寿臣暗里做的是什么打算,从安乐谷到嵩山的这三路中,确实是以这第三条为最佳,不只是行云,就连郭、秦二人对此都没有什么意见。

见这形程安排已是妥当,萧寿臣又是笑到:“这路线已是确定,之后便是此去护送地人手了。”

柴贤闻言,当下起身对行云言到:“此行,要经过广东、江西这两令之地,属下愧掌外令,自然是要去的,有属下随侍在侧,宗主也方便调度指挥。”

行云看着萧寿臣和柴贤二人你搭我唱,心到:“柴贤此去地理由到是充足,不好反对,不过此人智计不下萧

有他相随,这一路上可更难应付。”

萧寿臣见行云沉吟,当下就要解释,却见行云摆了摆手到:“柴总令主此去是一定的,不只如此,萧寿掌门还要从门下多挑选高手随行,此去所护的是万剑宗的根本,就去上再多高手也不为过。”

萧寿臣见行云竟是主动增加人手,微是一顿,不过随即便是笑到:“宗主之言正是寿臣所想。”

萧寿臣是否看穿自己的意思,行云不知道,不过行云此时心下的想法便是:“既然你要派人来,那我便要你多派!

此去安乐谷,路途遥远,郭老寿数将近,一旦郭老这个威慑一去,嵩山之上就只剩下秦老地神剑门,那可就太过单薄了。

不论如何,绝不能让朝剑门的实力超过太多,否则又不知道他要做出什么手脚了。”

至于跟在自己身旁的朝剑门高手,行云到不很在乎多少,这些人除非是萧寿臣的心腹,否则一样要听自己这个宗主的命令,如今行云在朝剑门下的威望只高不低,这点信心,行云是有的。

再者,就算这些朝剑门下与自己为敌人,行云到还自信能够应付,更何况还有张松山四人和焉清涵在侧?萧寿臣要灭那些残派和自己,用的只能是阴谋诡计,而非是武力。

既然想通了这一点,行云哪还不让萧寿臣大派人手?

行云正想了到这里,便听萧寿臣在旁笑到:“宗主可要指定什么人选?”

行云本想让萧寿臣自行决定,可一想自己此去,不论胜与不胜,那韩庸留在萧寿臣的身旁都是危险,到不如自己带了他去,真到翻脸之时,身旁也多一力助。

想到这里,行云笑到:“朝剑门下,我大多不很熟悉,就全听萧掌门的安排了,只是要再麻烦韩庸和徐安国他们二人一次了,这二人地武功为人都是上佳,我很是喜欢。”

萧寿臣闻言看了看行云,行云心下暗动,不知他是否起了怀疑,还好,萧寿臣随即笑到:“他二人都是宗主部属,哪里有麻烦一说?既然宗主示下,他们自然无可推辞。

至于其他人手,宗主说要再多些人,那寿臣便再去安排,到时报将上来,定会让宗主满意。”

说到这里,萧寿臣顿了一顿,又是言到:“只是此行关系重大,不能仓促行事,马匹车辆均要准备妥当,所以还请宗主稍待几日。”

行云闻言暗松了口气,他也不想仓促上路,今日焉清涵因为身份问题,不好在座,事后还要与她再做商议,多些时间准备,行云的把握也大些。

想起焉清涵,行云又是言到:“行云地两位朋友,武功智计都远超常人,一并算在此去的人中。”

行云口中说着,心下则是暗到:“清涵是要去的,可垣师兄也不能留下,他的伤还未好,虽不适合上路,可让他留在嵩山上,更是危险,萧寿臣既然知道了我夜上华山,自然猜的出垣师兄的身份。”

萧寿臣闻言笑到:“宗主的朋友,寿臣自然无权过问,自是听宗主安排。”

萧寿臣不管,行云自然高兴,当下点了点头,这人手安排,郭、秦二人也无其他意见,随后几人再是议下些搬运细节,这护送一事便算是告一段落。

看了看天色,此时晌午已过,萧寿臣将地图收拾起来,着门下将饭菜安排好,这才是笑到:“寿臣此来还有一事要禀,此事与护送藏书同样的重要,需要宗主的首肯。”

行云心下一动,问到:“是继位大典么?”

萧寿臣笑到:“正是宗主的继位大典,依寿臣计算,此行绕道护送,一月时间绝不够用,怎也要两月余才能得回。

而秋分其时秋高气爽,至今余八十天,正是宗主由安乐谷赶回之日,到时本院也已建成,宗主携奉剑阁藏书重归旧位,也能张显宗主之功,同时举行继位大典,最为合适。”

说到这里,萧寿臣子笑到:“宗主,还有郭老、秦老,你们看寿臣所选的这日子怎么样?”

不畏艰险人方刚(五一零章)

不畏艰险人方刚(五一零章)

继位大典举行的时日,几人之前便曾是商议过,本就只不过那时没有说的这般具体罢了。此刻萧寿臣将原由摆的明白,前后时间算下来也是在理,郭、秦二人自不反对。

行云闻言,心下则是暗到:“算算时日,青城的封山是前年八月的事,继位大典如果安排在秋分之时,这时间上到是没什么问题。”

想到这里,行云心下再是一动,不禁暗到:“这一晃又是将近一年过去,也不知太师祖是否还在,也不知六师祖那掌门做的可还好?”此时忆起,自从八派之围后一别,自己一直忙碌,也不知青城的近况如何了。

不过此时非是感慨的时候,行云只得将思念之情放在一旁,对萧寿臣说到:“这时间安排正佳,时节凉爽宜人,又是在青城开山之后,亦是奉剑阁藏书回归之时,萧掌门可是费心了。”

萧寿臣闻言自是谦虚两句,再是笑到:“既然继位大典时间已定,那我们便马上通告天下,好让各名门大派有个准备,期间如果九辅和其他小派要来,万剑宗也自是欢迎,门派不论大小,一视同仁。”

顿了一顿萧寿臣再是言到:“嵩山之盟时,少林做了好大手笔,我万剑宗又岂能落了人后?到时定也要将登丰的客栈全包将下来,另外与这山上的寺院道观打个商量,让所来的客人都有住处,也让人们心中比较比较。究竟是哪家更有能力!”

在少林举行的嵩山之盟来地江湖人物太多,少林只能接待大派。如今萧寿臣则是要将来者全都包下!

萧寿臣的豪言,秦百程大是赞同,郭定府亦无意见,万剑宗压过少林,这二老只有赞同。

便如此,这继位大典地事也算是定了下来。就见萧寿臣笑到:“只等五日之内准备妥当,宗主便可成行。”

萧寿臣谈起这继位大典要如何的大操大办,以显万剑宗的威风,说的豪气干云,行云如今知晓内情,知他已是将那宗主之位视为囊中之物,这继位大典的风光,便是他的风光。

可行云心下虽如此想,面上却不露任何声色,只如往常般地微笑。萧寿臣见了,亦是笑了笑。

“也不知是不是我的心下有了偏见。这萧寿臣的笑意,到似有些嘲笑我们无知。”行云心下暗到。

此时诸事已定,饭菜随即上来,几人匆匆吃了一顿,萧寿臣便领了冉炎和柴贤告辞,去着手准备护送用的车马物品。

“要不知萧寿臣的阴谋。此时说不定我们会弹冠相庆,还以为自己得了大便宜。”秦百程看着萧寿臣的身影消失后,面上笑容骤的不见,只是叹气。

不片刻,焉清涵进了屋来,行云一直在等她来做商议,此时见了人来,便将方才与萧寿臣的商议讲了一遍。

焉清涵听了,沉吟半晌,谨慎到:“萧寿臣所言。大多是在我们的意料之中,萧寿臣安排的行程想来不会有什么问题。毕竟奉剑阁地那些藏书剑器他也是需要,他要害宗主与来去的路关系不大。”

顿了一顿,焉清涵微笑到:“至于宗主让萧寿臣大派人手,这招可是甚妙,想那萧寿臣地真正心腹绝不会多,他暗里所做那些事,一般的朝剑门下也不会赞同,所以他真正的心腹之人不会超过十人,甚至更少,这才不易泄露。

所以此去安乐谷的朝剑门下越多,他需要派出去的心腹也会越多,这样才可暗做控制,如此一来,秦老在嵩山的压力便是大减。

反过来说,此去安乐谷地人越多,那随在宗主身旁的普通朝剑门下便就多了,如此一来,耳目多了,萧寿臣也就更难动手。”

行云闻言,没想到自己这一言的好处竟然这么多,见郭秦二人望着自己,当下笑到:“我到未想那么多,只不过是想让秦老在嵩山的对手少些罢了,如今看来,我的运道确实不错,多口一言,也有如此作用。”

行云的话,让这气氛轻松不少,便见焉清涵轻笑了笑道:“宗主的运道一向很好,既然宗主能听得萧寿臣的阴谋,那这次说不定也能履险为夷。”

行云知道焉清涵是在安慰自己,当下笑道:“运道一说,萧寿臣也曾是赞过我,只不知他是不是认为他的运道定能胜过我,还是相信他自己的智计,不过就如郭老所说,就算上天有意垂青,也要自己先做努力才是。不知清涵可有什么应对之策?”

焉清涵此时也是止了笑意,沉吟到:“如今之计,便就只有随机应变,萧寿臣要害那千余残派和宗主,绝对不会明里动手,一来宗主地武功,万剑宗内无人能敌,再者,动武必然落在朝剑门下的眼中,最是不智。

所以萧寿臣地手段应都在暗处,依清涵想来,无外乎是使毒暗算等等,可这也最是难防,所以此行定要处处注意。”

顿了

焉清涵又道:“除此之外,宗主定不能让柴贤离了自那柴贤不会将他的性命送在安乐谷里,所以宗主只要不让他离开身侧,他可就有计难施了。”

行云闻言笑到:“这到确实是个好办法。”

可秦百程却是摇头到:“只怕到时宗主一心救那些残派,柴贤走脱的机会就多的很了。”

行云闻言,当下肃到:“秦老且放宽心,行云也不是不将自己性命当回事,到时自会小心谨慎,再者清涵在旁,也会提点于我。”

秦百程也不好再说什么,他心下仍不愿行云去冒险,可如今行程都已定下,也只好作罢。

郭定府则是在旁言到:“如今只等萧寿臣那边的准备妥当,便是出发。不过这中间地几天到也清闲,不如宗主便在这几日内去这太室山上寺院道观转上一转。也好让他们承念宗主为他们重建的恩情。”

见行云当下应了,郭、秦二人也不再说什么,双双告辞离去,临走之前,秦百忽是一停,言道:“那千星壁上。左七上三地洞穴便是安乐谷的另一出谷之路,必要时,宗主可从那里遁去。”可话刚说完,又摇头到:“不过这第二条出路,萧寿臣也是知道的,想来他定会早做准备,不提也罢。”言罢,摆手而去。

如此便只剩下行云和焉清涵二人,都未说话,这屋里登时安静了下来。只剩下门外树上“知了”“知了”的叫声点缀这炎炎夏日。

感受着屋中的片刻安静,行云想起郭定府方才之言。突然说到:“清涵可随我走走?”

焉清涵闻言微是一笑:“相公有命,妾身哪敢不从?”

行云闻言一怔,心下一股异样荡了开来。

这些日子,行云与焉清涵没有单独相处的时间,当了郭秦二人,焉清涵再是大胆。也不会将这玩笑之言说出来,,最多只是自称妾身,却从不敢称行云相公。

所以行云此时骤然听到,竟是一怔,不过随即笑到:“只可惜清涵如今地面目说出此等话来,只能将人吓的魂不附体。”

焉清涵摸了摸自己的黑脸,轻笑了笑:“无妨,此行不论成功与否,清涵都不再需要这易容了。”

行云的心下一突。知她这话中已有决绝之意,如果自己此行胜了。那还好说,她自然可以恢复往日容貌,如果自己身死,那她…

“这便是生死与共么?”

行云看着焉清涵,心下自是暗暗感动,美人义重,行云一时口拙,竟是想不出什么话来相对,可就在此时,脑中却突然又是闪出袁思蓉来。

“如果没有思蓉的相助,哪有我的今天?行云啊行云,你不过是青城最差的弟子,却得思蓉青眼有加,又费两年之功为你抄得秘籍,情赠玉环,你怎可忘本?”行云一念至此,不由得摸了摸手上琢颜,温暖润滑的感觉登时涌上心头。

人皆说江湖人物不屑世俗,可那却非是在说名门大派,名门大派名声在外,上至一门之长,下至于门人子弟,明里的行为绝不可有亏,这为人操守尤其重要。行云就算有心将袁、焉二人都娶了,可到时必有大小之分,这名分之上,行云哪舍的下心来?给了谁小,都是心亏。

焉清涵何等精明,只看行云此时面色举止便心下有数,当下神色一黯,不过随即便是微笑到:“宗主可莫要忘了那华山垣晴,他地伤还未愈,心绪也不甚安定,正需宗主去上一趟。”

顿了一顿,焉清涵再是叮嘱到:“不论武功品行,那垣晴都是华山年轻一辈中的翘楚,日后如有机会,重回华山接任掌门也不无可能,他可是宗主日后地一大臂助呢。”

焉清涵说完,轻退了出去,只剩行云一人,眉头微皱的坐在那里。

不畏艰险人方刚(五一一章)

不畏艰险人方刚(五一一章)

清涵虽是退了出去,可行云的心下却仍未平静下来,没见袁思蓉,却依然忘不了她的容颜,袁思蓉的模样虽远谈不上美丽,但却是行云青城生活的证明。

这,永难忘怀。

想到这里,行云皱了皱眉头,暗到:“思蓉为我已是死过一次,我又怎可负她?”可行云转念却又想起焉清涵之前的决绝,登时难做取舍。

越想越乱,行云的心下不由得一阵的焦躁,不禁暗到:“也罢!此行胜败生死未知,且过了这一关,有了性命再来计较!”

大敌当前,前途未明,行云干脆也不去想了,再是忆起焉清涵方才的言语,起身朝垣晴的屋里走去。|+.

“自从华山回来,便一直没得机会与垣师兄说话,师兄莫要怪师弟失礼啊。”行云刚到了屋外,便被晴迎进去,口中歉到。|>

见垣晴的气色虽不甚好,可也不算太差,想来经由边家的那一月修养,到也好了不少。

行云也不客气,进屋后直坐了桌旁,随即叹到:“甚么宗中事物,不过是争这宗主之位罢了,师兄也非是不知,就不用好言为我遮掩了。”

行云心下烦闷,到未多想,可话一出口,却见垣晴的神色一黯,心下登时便知自己的话勾起了垣晴地心事。

“华山赵罗两人亦在相争。我到是忘了。”行云正要开口解释,却见晴突然问到:“师弟要如何对我华山?”

行云闻言一怔。随即醒悟,心到:“虽然垣师兄并不知与赵不忧合谋的是萧寿臣,可却是知道那人与我在争这万剑宗地掌门之位,所以怕我迁怒于华山派。”

要说行云对华山派全无厌恶,那绝不可能,不说那赵不忧。便是罗其星也非是什么善人,只看他可以坐视马家兄弟肆虐太原,就可见一斑。

不过这只是行云心下的好恶,不代表行云便要将华山如何。

想到这里,行云恳到:“垣师兄可是多心了,万剑宗如今虽然强盛,可这江湖中的名门大派互有联系,正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就算万剑宗能胜的过华山,可却也不会当真动手。否则便是被他人落了口实,合力共讨。

再者师弟与华山没什么过节。那不过是赵不忧一人之过,一事归一事,我不会因为赵不忧而迁怒整个华山派。”

可垣晴听了行云之言后,心下却是更急到:“师弟可不要伤了我师父父子的性命。”

行云闻言,心下暗有些不喜,这赵不忧与他那儿子处处与自己做对。行云心下甚是厌恶,此时见晴又来求情,眉头微是一皱。|:.我师父地性命,其他的垣晴也不奢望,垣晴这性命是师弟所救,日后有任何的要求,皆可提得,垣晴绝无不从。”

行云见垣晴话说到了如此地步,只要不伤赵不忧父子的性命却不包括其他。当下一笑到:“行云答应师兄便是。”

其实行云虽是心下不喜,可随即一想。却也释然。

行云是重情之人,自然对垣晴如此不忘养育之恩感到欣慰,要是垣晴脱危之后,一心想要赵不忧的性命,行云怕反会暗忧,再者,行云就算厌恶那赵不忧父子二人,可如果他二人不犯到自己的手中,行云也不会去杀他们两个,此时此言就算是卖了垣晴一个人情。>::

行云转口到:“先不说这些,不知道师兄如今的身体如何?”

依萧寿臣的话来说,五日内便可准备妥当,随后就要出发去安乐谷,那时垣晴的伤要是未好,一路跟去,可就受罪了。更何况此去安乐谷,不知有多少凶险在其中,行云都没有把握自保,如果垣晴拖了病躯前去,出了差错,也非行云所愿。::的地步?”再看到行云随意的样子,垣晴的心下更惊!

行云的随意倒确非做作,有了为行君修补的经验,垣晴的内伤又已是好了大半,远不是行君那破败的经脉可比,行云自然把握十足。

当下行云为垣晴做些讲解,垣晴到也信任行云,便任由行云施为。

如此,一日过后,垣晴的伤便几已痊愈,只要随后几日再稍做修养,就可恢复如初,行云则又费了一日自做调息,也便恢复如常,这又让晴好生地惊讶了一番。

之后余下的三日里,行云或与秦百程,或与焉清涵,将这山上地寺院道观走了一遍,让行云欣慰的是,这些出家人对行云都是感谢不断。

行云心下暗喜到:“看来在去边家这一月多的时间里,郭来并未让萧寿臣在这些人身上占得什么便宜。”

终于,出发的日子已到,萧寿臣也将一应事物全都安排得当,共是选了一百五十名朝剑门下的得力弟子,再有魂级高手六人,合计一百五十六人,这手笔要比此前去边家大了许多。

六个魂级高手中自然包括了柴贤、韩庸和那徐安国,另外还有卢家三兄弟,这三人的武功也是不俗,丝毫不比韩庸弱了。

这三兄弟过来见礼,行云却是心生熟悉之感,只是记忆却是模糊的很,一时到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不过心下却是对这三人留上了意。

除了这些朝剑门下,另外还有二百余车夫和同样多的马匹车辆在旁等候,此一行可说是浩浩荡荡,竟几乎有四百人之多!其中魂级高手以上就有十三人!不论是哪一派的人马想要动手,都要先好好掂量一番。

一切妥当,行云当下与郭、秦、萧三人话别,着门下打了万剑宗的大旗前面开路,一行人马朝那安乐谷行去。

便如此,直行了半日,终是上了官道。

行云在马上回头望去,就见这二百余辆大车,连做一串,延着那官道而行,一条长蛇也似,心下不禁暗到:“我与萧寿臣之争的成败,可说全在此行,只要我救下那些残派而回,萧寿臣便就无力回天了。”

想到这里,行云不由得一笑,心下豪气顿生,心到:“我如今也非全无优势,更是早知晓了萧寿臣的阴谋,不如与他搏上一搏,将这胜败分了,到也痛快。”

一直跟在行云身侧的柴贤突见行云大笑,不禁奇到:“宗主可是见了什么有趣之事?”

行云闻言,摇头道:“我是在笑我这几次出行,场面到是越来越大了,这么大的场面,到不知有没有人敢来打我们的主意。”

柴贤听了,亦是笑到:“小蟊贼们见了这阵势,早便吓的跑了,不过却难挡的住有心人,所以宗主也是要小心的。”

行云闻言,看了看柴贤,心到:“他这话中的有心人是指那些大派,还是指他自己来算计我这无心之人呢?”

重闻天山依旧事(五一二章)

重闻天山依然事(五一二章)

行云听了柴贤之言,心下暗自嘀咕,对着柴贤这样的人自己就算多心一些也不是没有道理,虽说萧寿臣要动手,应是选在安乐谷中,可谁也不能保证其他时刻的安全。

“总令之言确实有理。”

行云当下点了点头,他不想在这上多费口舌,真要是自己露了什么破绽,反是不美,所以随即转口问到:“派去少林和武当的人可已成行?”

万剑宗这将近四百人前去安乐谷可比回来要轻松的多,没有被人劫掠藏书的担忧,所以去是的道路走的是直穿河南湖广两省,简单快捷。

只不过如此一来,自然要提前知会这两派,明里也显的尊重,毕竟四百来人亮了万剑宗的旗号在别人的地界里穿行,招呼是要打的。

所以才有了行云此问。

柴贤闻言笑了笑,答到:“掌门都已办妥,宗主且请放心。”

行云听了,也没再说什么,萧寿臣虽是野心极大,可能力却不容质疑,既然他去做了,那就没什么可担心的。

当下再无他言,行云一行,便就这么浩浩荡荡的朝安乐谷而去。

这一行虽是可选水路,省去劳顿之苦也更快捷些,但却不如陆地来的稳妥。走在陆路之上,便少不得遇到许多江湖客,这关于万剑宗的传言也自是听了满耳。

尤其是行云对那少林的伏魔大阵地一战,更是传遍了整个江湖。以至于行云这一行所到之处,但凡是江湖中人。无不驻下脚步,那些朝剑门下的心里自是对行云更为敬佩。

这些日里,有柴贤在侧,焉清涵完全地沉默了起来,在这人面前锋芒太露,并不是什么好事。至于韩庸,行云更没有去主动理会,以免打草惊蛇。

便如此,一路南行,到了第八日,常德在望,这路也是走了一半。

这一路上,少林和武当的人到都是遇到,不过因为提前有了知会,只是点头言上两句。到没有任何的刁难冲突,只不过这四百人的队伍太过庞大。所到一地却入不得城,只得在城外搭了帐篷住下,另外遣人入城采买些干粮饮水,如今这眼前的常德也不例外。

此时天已渐黑,行云看着那些车夫忙着搭建帐篷过夜,朝剑门下则是在外守护。有柴贤在旁督促,一切都是井井有条。

“常德。”

行云看着眼前的城墙,眉头微是一皱,自语到:“上一次来这里,到是两年之前,也不知那金刚门地旧地如今如何。”

想到这里,行云随即寻到柴贤,与自己身旁的张松山四人一起交代到:“我且离开一会,到时自会回来,你们也不用去寻我。这里如有什么变故,可施放烟火。我片刻便回。”

张松山四人见行云说的果断,也只得点了点头,柴贤更是没有意见,行云见了也不多言,起身展开轻功,片刻便已不见。

焉清涵本离的不远,见行云要离开却不与自己说上一声,正自诧异,不过随即见柴贤望过来的目光,便是一醒,心到:“这是常德,他要去的定是金刚门的旧地方,那金刚门是被萧寿臣所灭,我又是依计让他目睹一切,要说他对我全无意见,到也不可能。”想到这里,竟是有些自苦起来。

焉清涵猜的到是有对有错,行云没去寻她,确是心有不快,可也只是不快而已,毕竟当初焉清涵不过是带了他去旁观,那幕后出谋灭门的却是萧寿臣,怨有头债有主,行云到也不会怨了她。

那金刚门距离常德很近,不过三五里的路,以行云如今地轻功,瞬息便至。

就在行云可以看到那寺院轮廓之时,突地一阵钟声传来,随后而来的,竟是僧人地晚课之声。

行云心下微有些个诧异,当下停了脚步,就见入眼之处,竟是一派祥和景象,那金刚门远非他想象中的荒芜破败,反到是粉刷一新,被毁去的大殿建的比原本更是大上许多,只是那大门处的“金刚门”三字横匾已去,换上的却是“金刚寺”这三个大字。

此时天色渐暗,那金刚寺地大门外的善男信女却仍不少,看这架势,到算的上香火鼎盛了。

“这是怎么回事?莫非金刚门被人盘下了?”

行云眉头微是一皱,不过随即摇头到:“金刚门被灭,只剩

一人,可他如今已是在少林出家,可说这金刚门已成业,被人拿了去做寺院,到是连盘都不算了。”

行云此时站了远处,远离了人群,却不想那自语仍是被人听了到,便听自己的身后脚步声起,一个中年人的是声音响了起来:“这金刚寺和金刚门的关系可是颇深。”

“什么人?”行云心下暗骇!听到那人的脚步声时,那人已是离自己不足两丈!而那之前自己竟是一无所觉!

“这人的武功竟是如此之高?”

行云猛的转了过身,终是将那人地容貌看了个清楚,竟是在少林外见过一面的锦袍人!

行云见了是他,心下反到是平静许多,这人地武功莫测,到也有能力瞒的过自己,而且这锦袍人虽是来意不明,可却并无敌意,否则以他的武功,真要在自己背后骤起发难,就算是行云如今的武功,怕也难逃一劫。

见那锦袍人满面的微笑,行云眉头微皱,知这人来寻自己,定是有事,可既然他不来说破,行云也装糊涂,当下只是顺了他的话头问到:“这金刚寺和金刚门是什么关系?”

那锦袍人见行云只是一惊,随后便是淡然,暗点了点头,笑到:“我曾是说过,那朱葛留在了少林的舍利院,已入了少林门下,法号慧珠,可他对金刚门之情谊,天下皆知,如果金刚门在,他是万不会去入那少林的。”

说到这里,锦袍人看了看行云,行云的心下一突,暗到:“他这话之意,便是说朱葛之所以入了少林门下,就是因为已知金刚门被灭!听他那意思,莫非朱葛已经知道了他那金刚门是萧寿臣所毁的?”

想起朱葛为了金刚门的名声不惜舍身一战,如今他虽没了武功,可听这锦袍人所言,却是能发动那威力超过伏魔大阵的二十一颗剑舍利!真要是来寻万剑宗拼命,自己又该如何以对?

那锦袍人见行云的面色变幻,似是知道行云在想些什么,当下摇头到:“少林并不知金刚门被灭的凶手是谁,否则不用他来动手,少林便先朝天下发英雄贴来讨伐万剑宗了,那可是一个对付万剑宗的好借口。”

指了指这金刚寺,锦袍人言到:“这是少林应那慧珠之请,重新修建的,所以名字才会如此相似,不过这如今只是间普通禅院,里面没有江湖中人,全是因为有了少林寺的名声在后,才得以香火旺盛。”

行云闻言,暗松了口气,再是看了看这锦袍人,却又是暗到:“这人竟似什么都知道,就连萧寿臣做了什么都知!”

这锦袍人第一次被行云得知,是朱玉的警告,随后就是在萧寿臣夜袭少林之时,可见他对萧寿臣的所做所为就算不是了若指掌,也是知之甚详了,所以行云更是不解此人的来意。

“朱家照理来说,应是与万剑宗有仇,可为何他的行为却是在助万剑宗?”

而更令行云眉头深皱的,这人竟似知道刹那在自己的体内,那日自少林而回,行云想了许久,只想出两个可能。

一个是那人与刹那有所牵连,感觉到了刹那的存在,就如当时见到此人,刹那也起了波动一般,可当时此人的表情却似是早便知晓一般。

如此一来,则只有另外一个解释,那便是此人在天山见过自己!

天山剑派的神秘消失,正是这江湖动荡的开始,如果这人当时也在,那说明了什么?

天山剑派的去向,那幕后操纵一切之人,正是这江湖混乱的始作俑者,以眼前这人的武功智慧,到是符合的很了。

“如果这一切真是他做的,他的目的是什么?如果不是他做的,那他又如何解释?他不止一次来寻我,定是有所图,只不知这又是好是坏?”

想到这里,行云反是冷静下来,这锦袍人寻了来,那便自有他的安排,不如就等他的下文便是,毕竟自己再怎么猜测,也做不得准。

重闻天山依旧事(五一三章)

重闻天山依然事(五一三章)

行云不说话,锦袍人也不以为意,突然问到:“刹那么岔子?”望向行云的目光中竟满是关切。

行云闻言,心下暗是一惊,不知他怎会知道刹那出了问题!也就在行云这么稍一犹豫,不知是否该实言以告之间,那锦袍人的眼中却已满是明了之意。

“我刚才的犹豫,落在他的眼中,就已能说明问题,既然如此,到也不用隐瞒。”想到这里,行云点头到:“刹那前辈至今未醒。”

“果然如此。”

那锦袍人的面色不变,就似早便料到。

行云见此,干脆将心下疑问尽吐:“朱前辈怎知刹那前辈出了岔子?”

锦袍人闻言道:“在少林相见,刹那并不答我,这可与他的脾性不符,想我将他镇了二百年,他怎会一声不吭?再等我去了剑竹岛,得太叔盛和东文鼎之言,知你逃过天命夺舍,这两相比较之下,结果便自可知。”

“他竟然上过剑竹岛!”

行云虽惊,不过转念再想,到也不再奇怪:“朱玉当初便是吵着要登岛去见识如今的通天高手,这锦袍人是他的长辈,要去寻她的话,自然也是要登岛的。只不知他的武功与德皇前辈他们比起来,谁高谁低。”

行云正想到这里,便听那锦袍人更是语出惊人到:“在岛上,想必那天命要来夺舍,却被刹那所阻,他两个相斗。结果两败俱伤,只好一同蛰伏起来将养。”

看了看满面惊讶的行云。那锦袍人笑到:“就看你离岛之后地武功大进,便可窥一二,想来那天命亦是在你的体内吧,否则也不会几日之间,武功突飞猛进于斯。”

说到这里,锦袍人叹到:“要知一人坐拥两个气根。这是双修籍最高一层地修为,却没想到因缘巧合,天命非但没能夺舍,反成就了你,当真是运数。”

锦袍人说到这里,面色已是渐渐好转,可他说的轻松,行云却是越听越惊!这锦袍人仅凭猜测,便如亲眼目睹一般,竟是连自己有两个气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这怎能不令人惊讶?

不过听到锦袍人赞叹自己的运气,行云不禁摇头到:“运数?我这身武功将来还不定是谁的。这运数是好是坏,还不一定。”

行云最是担心天命先醒过来,没了刹那的相助,行云可没把握挡住天命地夺舍,一旦被天命夺舍成功,那行云这一身修为可就真成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那锦袍人看了看行云。笑到:“这到也是,单已武功来论,你比我当年还要强上许多,只可惜虽然在外人的眼中风光无限,却要时刻提防自己体内的剑魂反噬,也算是有苦自知了。”

那锦袍人虽是在笑,可行云却没有感觉到嘲讽的意思,反是觉得他的话中有话,不禁暗到:“他怎么这么熟悉我的情况?他说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想到这里,行云突的灵光一闪。问到:“莫非朱前辈可有什么法子唤醒刹那前辈?”

那锦袍人闻言点头到:“唤醒的法子确实是有,而且百试不爽!”

行云闻言一喜。可刚要开口相询却又暗到:“他特意寻了我来,就是为了助我?我与他非亲非故,他为什么这么热心?”

锦袍人似是看了出行云的疑惑,当下笑到:“莫要生疑,我答应玉儿来小助你一次,再者这法子虽然灵验,可你也不见得会去用。”

行云一怔,疑到:“为什么?”

那锦袍人笑到:“这唤醒之法,是一醒俱醒,不能只让刹那一人醒来。”

行云闻言,眉头一皱道:“连天命也一起唤醒?”

那锦袍人笑到:“正是。”

行云闻言不禁犹豫起来,刹那与天命同醒,其结果便是再战一场,很可能又是两败俱伤,可说全无用处。

听了行云的顾虑,那锦袍人笑到:“这可不是全无用处,否则也不算是我来助你。

你且想想,如果你遇到了不可力敌之人,将这两个通天剑魂一起唤醒,结果如何?到时见有外敌,就算那天命也要先保你这肉身无恙,否则他又去夺谁地舍?如此一来,便是可不惧任何强敌。”

说到这里,那锦袍人笑到:“当然,如此一战之后,对你身体的伤害也是不小,两个通天剑魂同时出手,这经脉能否承受也是疑问。”

行云闻言,心下一动,暗到:“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如今江湖中,

过我地,只有那寥寥无几的通天高手,德皇前辈和飘非我敌人,这锦袍人也没什么敌意,他要与我为敌,也不会教我这个筏子。

除此之外,还有谁是我不可力敌的?可他既然这么说了,就一定有他的道理,莫非他在暗示我,会有我不能力敌的敌人出现?”

想到这里,行云不由得更是疑惑:“这敌人竟然会强到我就算拼了受伤,也要将天命也一同唤醒的地步?这人是谁?”

至于天命地反应,行云到是赞同锦袍人之言,真要是有危急自己性命的敌人出现,那天命为了这身体也只能暂时放弃相争,一至对外,只是行云实在想不出这江湖上有谁这般厉害,而且还与自己为敌。

“莫非萧寿臣暗里留了手,其实他已是通天级了?还是说他能找来通天高手与我为敌?”行云越想越乱。

那锦袍人见行云犹豫,当下笑到:“这法子到也简单,我现在告诉你,用与不用全在你的选择。”

行云闻言,心下也自一省,暗到:“学一学与我也没有损失,大不了我不用便是。”

见行云点头,锦袍人笑到:“这法子全不用任何口诀心法,只需你引两股真气,各攻刹那和天命所成的气根,不片刻,这二魂便醒。”

行云闻言奇到:“那我只真气来攻刹那,岂不就能只唤醒刹那了?”

锦袍人摇头到:“有人来攻,刹那在完全清醒之前就会反击,那可不是宗主能控制的,如此一来天命被袭之下,一样会醒。而此时的刹那却先被袭,必有损伤,这一丝一毫的损失,既可决定最后的胜败。

想那天命被雷击仍能不死,其强悍可想而知,依我看来,他与刹那怕已不相上下,如果这两个剑魂彼此征战起来,胜败确难预料。所以要宗主使两股真气同做攻击,为的就是保持平衡。”

那锦袍人说的活灵活现,行云也难知真假,只好先记了下。

此法确如锦袍人所言,只是在有大敌当前,舍命一击用,却仍不能解决天命先醒地问题,“除非天命一有所动,我便用此法将他两个全都唤醒,拼着经脉受损,借刹那前之力去力压天命。”行云暗到。

那锦袍人见行云记下,不禁笑到:“刹那遇到了这么一个难缠的对手,到也有趣。”

行云见这锦袍人与刹那熟极地样子,终是忍不住问到:“朱前辈究竟与刹那前辈是何关系?”

那锦袍人闻言一顿,随即笑到:“这话说来到也长了,不过要说的简单些。”指了指行云,那锦袍人笑到:“我当年与刹那的关系,到与你很是相似。”

行云闻言一怔,脑中一闪!心下随即狂呼到:“朱笑川!莫非这个人当真是朱笑川不成?”

初识刹那,行云便是听刹那言过这上一代的持剑之人,便是朱笑川,随后刹那却被朱笑川镇在天山之上,所以刹那助己的条件,便是寻访朱家后人。

行云在少林也曾是怀疑过这人的身份:“可他真要是朱笑川的话,不得有二百多岁了?这怎么可能?”行云看着锦袍人,面上满是不信。

锦袍人见了,笑到:“二百年后,早没几人记得朱笑川此人,我似乎没有冒充的必要。再者,通天高手的寿命都是极长,就看那太叔盛和东文鼎便可知,再者,我的寿命也快到了,毕竟人难胜天,怎也不会长生不死的。”

看了看行云,朱笑川再是笑到:“在那天山之上,我见你无意间竟是得了刹那,心里便叹这当真是缘分,所以满山人物尽皆带去,却留了下你未动,到要看看这江湖因你会有如何变化。如今看来,到还不错,这江湖虽偶有波浪,却无伤大雅,可说你在其中是大有功劳的。”

行云听了朱笑川之言,心下大震!这人寥寥数语,却是道出了惊天之秘!

“天山竟是他暗里动的手!而且他当时就在一旁!我说怎么满天山的人物不论哪门哪派都消失不见,却惟独留了下我一人?”

重闻天山依旧事(五一四章)

重闻天山依然事(五一四章)

闻天山剑派的消失竟是眼前这人所为,行云再难沉默水仙子的安危,他一直记挂在心,当下便是问到:“天山剑派的那些人,如今是生是死?”

朱笑川见行云如此着紧,失笑到:“你且放宽心,那满山的人物,不论来自哪里,全都完好如初,我朱家不能太过插手江湖中事,这些人我只是限制了他们的行走而已。”

行云闻言心下一松,不过随即便是一哂。

朱笑川见了,笑到:“你可是不信我的话?”

行云见他来问,当下直言到:“这天山剑派一消失,随即而来的便是江湖动荡,朱前辈这也算没有插手江湖么?”

朱笑川闻言哈哈一笑到:“我便知你会这么想。”

便见他随即摇头叹道:“天山剑派早被人计算,用那些年轻男子来离间整个剑派,想来你也很是清楚。就算我不将天山剑派收走,天山剑派一样会消失,只不过那才是真正的消失,便若丹霞派一般。

我将他们带去,只是不想冰儿的门下平白做了牺牲,为她保存心血罢了。”

行云闻言,忽是暗到:“朱笑川与那天山剑派的开山祖师似是情人,莫非他口中的这个冰儿便是?”

朱笑川似是不想在此着墨,随即转口道:“天山被灭,这其中原由,有心人自会猜到。江湖承平已久,太多人想动了,万剑宗如是。名门大派亦如是。

不过这江湖动荡,需一个引子。天山剑派乃十大门派之中最小的,距离中原也是最远,可说就算被人毁去,对中原武林也谈不上什么损失,正是最佳。

想那天命将丹霞派毁去,九大门派却是推举了天山剑派前来填补。便可察觉到这些人地心思。”

顿了一顿,朱笑川面带嘲讽道:“名门大派,每多一个,这江湖利益便少一分,会有人真心为了天山剑派着想?可说天山剑派被毁,六十年前便已注定。”

行云闻言大震,沉思片刻,不禁动容到:“九大门派推举天山剑派为十大门派是出于私心,如此说来,那天命毁去丹霞派。难不成是早有预谋?”

秦百程曾与行云说过,丹霞派被灭。是因其违了嵩山之盟擅自发展,不过此时听了,远不是那般的简单。

朱笑川看了看行云,点头笑到:“不错,你能想到这一层,到也不俗了。”

看着金刚寺地游人已是渐稀。朱笑川叹到:“通天高手,万人景仰,所有推许通天之力的人,无不将那天命六十年前一人灭去丹霞派之战,奉为经典。可又有几人想的通透,那天命再强,便真的能一人灭去丹霞派上下千人?”

行云接口到:“那背后自然有大派的默许。”

秦百程曾是说过天命是被大派所激而上的丹霞山,所以行云才有地此言。

就见朱笑川摇头到:“岂止默许?论那武力,天命再是厉害,也不过是一人。丹霞派再是不济,也算千人大派。莫非他们不会四散逃了去么?丹霞山多大?江湖多大?以天命一人,如何能个个诛尽?”

行云听到这里,心中登时“咯噔”一下,朱笑川所言才是正理,那丹霞派不可能所有门人全在丹霞山上,就算全在山上,丹霞山也非是方寸之地,这些人自然不可能全聚在一处!

就算都聚了在一起,千来人的大派,真的四散逃开,天命再强,不过只是一人,怎也会有漏网之鱼,可为何这江湖上没有留下一个丹霞传人?只剩了下一个梁木含,还是被万剑宗事后救了起来!

想到这里,行云沉吟到:“如此说来,天命不过是个幌子,却不知有多少丹霞门下逃的出天命之手,却又被大派联手剿灭?这一切不过是为了再立一个天山剑派,好在数十年后,将其灭了,引起江湖动荡,随即瓜分这个江湖?”

朱笑川闻言叹到:“正是如此。”

行云沉吟到:“可真要如此言,那天命没有完全灭了一个大派之力,那为什么又能让这些名门大派顾忌?那武功不如天命的德皇前辈为何又如此受名门的敬畏?”

朱笑川闻言,摇头笑到:“天命被大派顾忌到是千真

可他不是被太叔盛困住了么?”

朱笑川这一问,行云登时一怔,似是感觉出朱笑川话中的意思,可又拿不准。

便听朱笑川又道:“天命确实被人顾忌,所以才会被人困住,德皇被人敬畏,则不仅是因为他的武功,更因为他的作用。”

行云听的大是不解,眉头一皱到:“莫非德皇前辈与名门暗里联成一气地?”

朱笑川摇了摇头:“那到不是,太叔盛的行为是因为他自己地那套理论,秩序一说,到也有些道理,这与大派无关。

至于为什么大派敬畏于他,你要想明白,太叔盛身为通天高手,不仅武功高绝,而且他是独自一人,与之相比,名门大派却都有家有业,就算少林,与他也是消耗不起。

任何一个名门大派惹了通天高手,并不需要被毁去,只需被通天高手伤了其元气,那随即而来的便是其他大派的瓜分,你说会有哪个大派不畏太叔盛?

再者,他那秩序之说,虽是为了整个江湖不受动荡,可最为得利的却是名门大派,名门大派又岂能不敬他?”

行云闻言默然,心到:“这话虽是难听可却是现实,德皇如果没有那惊人的武功,就算德行再高,名门大派也不会服他,如果德皇前辈不与名门大派的利益相同,也不会被名门大做宣扬。”

行云正想到这里,便听朱笑川地声音在旁响起:“这江湖中,以利为首,惟利是图,只要利益足够,名门亦可毁去,只要利益足够,通天高手亦可被困至死。”

行云闻言,想到天命,脊背一阵冷气直窜而上,不禁暗到:“想那天命何等强横,可到死都没能离的开插天峰,没能离开德皇前辈的束缚,甚至最后将性命交给了那剑魂,反是意外的被我得了去。

而我要要与他相拼,为的仍是一个利字!以他如此人物,至死都难逃这利之一字,也真是可叹。”

朱笑川看着行云的神色变幻,摇头到:“再说回那天山剑派,也是因这利益被人计算,我不过是替他们做了最后一道手续罢了,于那结果无碍,所以也算不得插手江湖了。”

顿了一顿,朱笑川笑到,“当然,我留了下你,当年看到你的样子,到是像极了我年少之时,更也如我一般在无意间得了刹那。所以一时兴起,便留下你,看你能做出什么。”

行云闻言暗摇头到:“他一时兴起,到大是影响这江湖,也不知算不算插手。”

看了看朱笑川,行云突地暗到:“听他之言,这江湖变化全在他的掌握之内,可他朱家在江湖半点名声都是没有,可就太奇怪了。

再者,以他如此的武功,还能轻易的将天山剑派那数百人都收了去!这手下地势力一定是大极!那他如此着意江湖,为的又是什么?”

想到这里,行云不禁问到:“一切惟利是图,那朱前辈地利又是什么?”

朱笑川闻言哈哈一笑到:“不错!孺子可教,我朱家在这尘世,自然也要逐利,只不过我们逐的这利却又有些不同,也不能说。”

朱笑川一言带过,行云也不好追问,只得作罢。

看着天色早便黑的透了,朱笑川长身而起,言到:“我如今的寿数将近,此来寻你,只想在有生之年与刹那一见,不过如今看来,到是不大可能了。”说到这里,再是一叹到:“也罢,人生在世,哪能事事如意?这天色已晚,再不回去,玉儿怕又要跑了,今日便说到这里。”

丢了一枚玉佩过来,见行云接了住,朱笑川笑到:“等你日后想做归隐,可来京城相寻,虽然我那时早便死了,可凭这玉佩,自有人来接你。莫小窥这玉佩,有了它,可保你一生衣锦食优,更不会被江湖人所扰,哪怕他是通天高手!

至于天山剑派,等这江湖安定,我自会放她们归去,你不用担心。”

朱笑川言罢而去,转瞬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京城?”行云望着手中的玉佩,眉头一皱。

谷中一载无人知(五一五章)

谷中一载无人知(五一五章)

中原之地,各省就算没有名门大派,如九辅这般实力是有的,不过到也有个例外。

“有一个地方,那里的繁盛,天下无出其右,可却是连一个叫的上字号的门派都没有。”行云望着朱笑川消失的方向,眉头紧皱,自语到:“那地方便是天下脚下,京城。”

把玩着手中的玉佩,便见这玉佩三指长,二指宽,通体翠绿,温润欲滴,中间只一个朱字,再无其他。

感觉手中的温润滑腻,行云却是暗自揣测这朱笑川的来历。

不论是丹神还是秦百程,这些人虽都说到了朱笑川,却没有一人提到这人的身世:“能不动声色的瞒过所有人,将那天山上的人物尽接收去!这需要多大的势力?这样的世家,反还能在京城扎根下来?”

行云想到这里,一个念头冒将出来,不禁暗到:“他姓朱,身在京城又有如此大的势力,难道他是?”

行云心下一动,可又是摇了摇头,这如果是真,可着实匪夷所思,当下只好先放在一旁。

毕竟与萧寿臣那迫在眉睫的危机比将起来,这朱笑川却没有什么敌意,虽然那朱笑川与万剑宗的恩怨行云没来得及问,不过就看这人如今知晓如此多的内情,却没有用来对付万剑宗,便可看出那二百年前的一战的内情,怕也不简单。

“他当年胜了之后,却隐了姓名而走。就可看出这人确实无意江湖,单看他的情人都能开宗立派。他真要想在这江湖大干一番,想也不难。”

所以在行云看来,朱笑川到更像是个旁观之人,只不过这旁观之人知道地实在是太多了,多的令行云惊骇罢了。

唯一令行云欣慰地,便是天山剑派无恙。

“只要将这萧寿臣除去。将万剑宗融回这江湖之中,有我师门青城、峒、飘渺天宫、唐门的支持,到能与其他大派平衡起来,江湖安定指日可待。等到那时,朱家便会将天山剑派还回来,我也可去寻丹神师父,看他有没有救水仙的办法。”

想到这里,行云精神一振,将玉佩收好,再看了一眼那已沉睡了的金刚寺。转身展开轻功而去。

与朱笑川一番长谈,子时早过。可行云回来之后,却是见焉清涵和张松山四人仍在等着自己,柴贤亦在一旁,当下摇头到:“遇了些事情,回的晚了,累大家久等。”

见行云无恙而回。焉、张等人均是松了口气,柴贤亦是面上欣喜,不过他心下想的是什么,就非是行云能知了。

行云此去做了什么,有柴贤在侧,众人也不便多问,只得各都去了休息。

一夜无话。

天明再是起行,如此再是行了六日,一路上到也平安无事,等到第七日。大明山已到。

安乐谷地存在随着万剑宗的重出江湖,已非是秘密。所以这一行四百人到也不用掩藏什么行迹,便就直入了山中去。

此时正是盛夏,山中满目葱茏,好一个繁盛季节。

众人因有车马在后,行动不便,直走了好一阵子,那龙门瀑布的声音才是传来。

安乐谷的入口便在龙门瀑布旁,众人行了到近前,便见入口外已是早有数个朝剑门下等候,看到行云等人前来,自是上前迎接,另有一人则是入谷安排。

看看身后不远处那长长一串的马车,柴贤开口言到:“宗主,车马太大均难进谷,这藏书剑器只能由人搬运出来,可奉剑阁藏书剑器何止千万,自非一日能成,不如宗主先回谷中的宗主府休息一二日,等都搬运好了,属下自会来通禀。”

柴贤这一番言语听在旁人的耳中,自都心下暗赞他不忘行云的劳顿,可行云闻言,却是心到:“让我去了歇息,等你将这藏书搬个干净,再没了牵挂,到时还不为所欲为?”

行云既然知道萧寿臣要设陷阱,又得了焉清涵之言,哪会让柴贤借口离开自己的身旁?当下便是摇头到:“搬运奉剑阁藏书可是大事,我怎可在旁歇息而让总令一人劳顿?”

不待柴贤答话,行云再是言到:“这奉剑阁乃我万剑宗之本,身为宗主,岂可有丝毫的懈怠?岂可袖手旁观?不如你我一同监督,一同休息便是,宗主府大地很了,再多几人都没关系。”

柴贤闻言微是一顿,随即忙道:“属下下怎敢入住宗主府?”

行云哪能让他寻了借口推脱?当下把宗主的身份摆将出来,断然到:“事有从权,总令不用再说了。”

听出行云语中地命令之意,柴贤哪能违背?再者,行云说的冠冕堂皇,他也无言来驳,当下只得应了,口中还自赞叹行云乃万剑宗之表率。

柴贤正自在那赞叹,行云则是一直在观察他的神情,却见他前

那微不可察的一顿外,几乎没有丝毫的异样,心下也

不过那柴贤越是没有破绽,行云越是警惕,心到:“如今不论是否引起你的怀疑,你都休想离开我地身边。”

想到这里,行云朝柴贤微是一笑,转身当先朝那入口行去。

行云这几句话说的柴贤心下微是一突,正自琢磨间,却听焉清涵的声在耳旁响起到:“宗主已是前行,总令莫要慢了。”

柴贤闻言不再犹豫,笑了笑,随即跟了行云身后而去。

柴贤这一动,张松山四人马上便是紧贴了上去,随后则是焉清涵,正与行云一前一后的将柴贤夹在其中,再后入谷的则是一干朝剑门门众。

这一切,韩庸都是看了在眼中,目光登时一闪,似是从行云和柴贤几人之间的微妙,看出了什么.

再是回谷。

铜牛,铁牛这两个巨汉依然把守在大铁石的两旁,谷中依然是如世外桃源一般的美丽,可行云却知,如果自己不能应对萧寿臣布下的计策,这世外桃源登时便做修罗地狱!

一行人入了谷,随即往那朝剑门而去,一路上,便听柴贤到:“将奉剑阁的藏书剑器运走,非是一日可成,要先将奉剑阁中所有藏书清点一遍,然后分门别类包裹一起,这最少需要两日。等包裹完毕,还要将这些包裹全都运到谷外地车上。”

柴贤与行云进了朝剑门,在那奉剑阁前停了下来,又再说到:“可这藏书剑器着实太多,入口却又那般的狭窄,进出大不方便,这些就算包裹好了,没有两三日地时间,也难是运完,而这期间最是危险。

车在谷外,不似谷内这般的安全,这两三日间,那些藏书剑器全露在外面被贼子们毁去一本,都是不值,所以依属下看来,需要大量的朝剑门下出谷守卫,山外,山内,层层守护,不容有失,而且车旁还要有高手保护。”

说到这里,柴贤恭身到:“至于人选,便由宗主来定。”

行云闻言心到:“他方才要我独去休息不成,这转眼间便又要分了人去谷外守护?这计策来的可真是快!

不过他这理由到也堂皇,如今安乐谷早不隐秘,有人要来打这秘籍的主意,自藏书出谷的一刻起,便要提防。

朝剑门下在谷中尚余有数百,本就是在守护奉剑阁,如今出谷去护车,到是理所当然。”

不过行云随即又是暗到:“可这么一来,他们要对那些残派动手,就更没人看的到了,这一句话,便是将证人都赶了出谷,到时怎么栽赃于我的身上,都就随他们的心意了!”

好在柴贤所言之事,最少要两日之后,行云当下也不马上指派,只是拖到:“如今清点整理是头等之事,且等明日再做打算不也迟。”

只需拖到明日,留出今晚,好与焉清涵商议出对策来,行云知道与萧寿臣较力已到了紧要关头,所以更谨慎小心,自然更不会去自做主张。

柴贤听了,也不再多言,当下与行云一起开始督促朝剑门下清点整理奉剑阁的藏书剑器。

奉剑阁的藏书剑器果然博杂繁多,这一日直忙到天黑,不过才清理出了三成,眼见天色已黑,这阁中最忌烛火,各人只好回转休息,只等明日再做清理。

行云见众人就将散去,心念一转,暗到:“那柴贤自是萧寿臣的心腹,可同来的却不只他一人,那韩庸和徐安国不提,卢家三兄弟的身份也是难测,到不如将他们都拉了到我身旁,便无遗漏。”

当下不论是焉清涵、垣晴、张松山四人,还是柴贤、韩庸、徐安国,卢家三兄弟,全都请了去宗主府邸歇息。

行云有这宗主的身份,众人自不敢违背,都随了行云而去。

谷中一载无人知(五一六章)

谷中一载无人知(五一六章)

主府共分四层,一楼用做会客,其余三层可做歇息之云将众人安排在二楼,而自己则是住在最顶,间隔了一层,就算行云有事与焉清涵相商,也不虑被下面的人听去。

再有张松山四人和垣晴守在柴贤等人的身旁,韩庸又早起了异心,同是魂级高手,七人对上五人,行云这才是真的放下心来。

当下安排好这些人,自有广袖领了五女在旁服侍不提。

等上得楼来,剑媚已是为行云备下面盆面巾,轻声言到:“宗主可是回来,此一回嵩山旧地,数月没有音讯,可是将我们急坏了,只怕宗主将我们忘记了。”

行云用净水洗过脸,大感一天的忙碌尽去,甚是清爽,再是闻言,不禁笑到:“我说过会将你们都接了去,自不会有假,莫要担心。”

剑媚闻言,面上一喜,去了里间为行云铺床,行云坐了在外,突然问到:“不过我记得你不是不想离开这安乐谷么?这里远离江湖,可以省却很多的烦恼,堪比世外桃源,太室可远不及了。”

行云说者无心,剑媚闻言却是面上一红,摇头不语,将行云看的大奇。

便在此时,焉清涵上楼来寻行云,却正看到那剑媚满面的红晕,微是一怔,随即便是朝行云轻笑不止。

剑媚不知焉清涵的身份,在她的眼中,焉清涵是一个面貌丑怪的黑皮汉子,只见这黑皮汉子也不说话。却是在那里怪笑,当下更是慌张。

焉清涵能直进了屋来。显然与行云很是相熟,剑媚碍于身份,自不好问,只得赶紧将被子铺好,匆匆告退。

看着剑媚抱了面盆匆匆而去,焉清涵终是笑着开口到:“宗主可真是好手段。不过媚儿也很漂亮,难得她对宗主这么有意,不如收了她如何?”

行云登时明了剑媚为何脸红,心下暗到:“我如今连思蓉和你都难做选择,哪还有旁地心思?”当下忙是摇头到:“这可不成。”

焉清涵闻言却是不以为意,轻笑道:“怎就不成了?相公英雄人物,多些妻妾到也不算什么,剑媚手脚灵活,说起来,相公身旁正是缺少这么一个人儿来服侍。”

行云闻言心下一动。暗到:“难不成她是在暗示于我?”

行云不想负了袁思蓉,可也不想负了焉清涵。本就为此大伤脑筋,却没想焉清涵借这剑媚说出此等话来。

“多些妻妾到也不算什么。”

焉清涵这话说的行云心下暗动,美人当前,哪个男人能没些心思?行云这是年少,自然不会无动于衷。

不过这也只是一闪念,行云便又是暗到:“行云啊行云。你可莫要贪心,思蓉、清涵,这两个女子能娶上一个也是你地福气,可莫要再去妄想。”

虽说收下剑媚不成问题,以行云如今的身份,再多些也算平常,但行云却知自己只有一人,身旁的女子每多一个,便要分出一份关怀,分到每个人的身上。便要少了许多,可她们却是全心来爱自己。这着实的不公平。

袁思蓉、焉清涵二人都对他情深意重,行云只想全心去爱,这才难做取舍,又哪敢再想其他?

行云摇了摇头,他如今根本拿不定主意,只得旁言到:“如今紧迫,这些大可以后再说不迟,不如先放在一旁罢。”

焉清涵看了看着行云,没再说什么,转颜笑到:“将那朝剑门下的高手全集了在这宗主府内,不论他们之中谁是萧寿臣伏下地暗棋,都让他难做施展,宗主此举确是高招,清涵佩服。”

行云闻言,失笑道:“清涵莫要取笑我了,我也不过是突发奇想,既然我们对这几人没有把握,不如将他们都放在身旁更是稳妥些,说到底,还是清含之策。”

不过行云随即面色一忧,言道:“可就算将这几人全都困了住,却也难防萧寿臣。看那同来的一百五十余朝剑门下,谁都难保里面没有第二个徐安国!”

焉清涵闻言笑道:“眼线自是有的,可宗主也不用多做担心,这谷中早便有数百的朝剑门下,不可能没有萧寿臣的眼线,依清涵看来,他早就安插的遍了。萧寿臣真要动手,几日前就可飞鸽传书,比我们走这大半月要快上许多。”

行云闻言一怔,当下急到:“真要如此,那我们岂不是来不及了?”

焉清涵笑到:“宗主莫

,如今他不是还没有动手么?这说明时机未到,萧寿手的,奉剑阁的藏书没有搬走之前,他怎会打草惊蛇?”

行云闻言,想了想,点头到:“确是我急了,萧寿臣并不知我曾是偷听,如果先将这谷中人物都杀了,那我一看了到,便等于是撕破了面皮,这奉剑阁的藏书,他便一本也别想得到了。”

焉清涵笑着接口到:“更何况一见异像,以宗主的武功,当即要逃脱,到也非是难事,等那时,宗主一旦破釜沉舟,将实情捅将出去,只凭夜袭少林一件,萧寿臣就没有退路了,所以他不会这么草率行事。”

顿了一顿,焉清涵继续说到:“而且宗主将柴贤这些人留在自己地身旁,只要他们有一人知道内情,只要他们有一人惜命,最后沉不住气的便只有他们,所以清涵才要夸赞宗主方才地决定正确。”

行云闻言,心下一稳,不过随即又是眉头一皱到:“萧寿臣究竟要如何才能将这满谷的人尽皆杀死,而且其中还包括我?他究竟如何才能做到?”

行云的武功之强,注定萧寿臣不可能动用武力,更何况山中还有千余残派,如此一来,只能是暗中行事,可偏就这暗里才最是难防,更何况是出自萧寿臣的计策?行云怎也不会相信那计策会普通。

越是如此,越是让人心有不安,便总觉得四下里都可能是萧寿臣的布置。

焉清涵闻言也是摇头到:“计策太多,清涵也难做判断,不过事无巨细,我们都要注意也就是了。”

指了指窗外,焉清涵言到:“不过有一个危险,却是在明处。安乐谷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这是优点,可换了话说,只要有人将那入口封上,便又立成困局,到时任谁都出不去这安乐谷。当然,以宗主的武功,到也不是全无可能,只不过这与直下华山又有不同罢了。”

行云闻言到:“这确实是最明显地,也是最危险的一招,不过我们将柴贤他们带了在身旁,这一计到也能防范。”

焉清涵闻言微是一顿,随即摇头到:“这话虽是不错,可如果萧寿臣下了决心连那柴贤一起除去呢?”

行云一怔!

便见焉清涵沉吟到:“清涵来此,就是有关于他的要事来禀。”

行云见焉清涵面色沉重,知这事的重要可不一般,当下也是一肃到:“什么要事?”

就听焉清涵沉吟到:“清涵这一路上,总觉得在太室山上的商议缺了些什么,直到了这安乐谷中,才是省起,那柴贤的境况很是微妙。

宗主且想想看,柴贤的智计足够,来替萧寿臣行事,至宗主于不利,这最合理,常人均是如此来想。”

行云点了点头,不过心下却知焉清涵既然这么说,其意定是这中间大有,当下也不答话,只等她的下文。

果然,便听焉清涵再是言到:“宗主回了太室后应是知晓,原本由清涵所掌的内务已经全归了萧寿臣,再加上之前水仙妹妹的玄机堂,可说除了那些外令,朝剑门上下地权利,无分大小,已经尽归萧寿臣的手中。”

行云终是听出了焉清涵话中之意,当下接到:“那这时地柴贤就是萧寿臣外,唯一有实权的人,在萧寿臣看来,怕是要碍眼了。”

焉清涵闻言点头到:“宗主说的不错,柴贤身为总令主,这势力可是不小,外令都归了他管,萧寿臣怎也不会全无所动!既然他能借清理残派之机除去宗主,那再多除去一个总令主,岂不更美?”

行云眉头大皱,突然悟到:“莫非清涵是要我去与那柴贤说明利害关系?然后从他那里得到萧寿臣究竟要用何计?”

焉清涵闻言轻笑到:“这自是一法,不过以清涵想来,怕是不用劳烦宗主大架,就自会有人送上门来。”

焉清涵正说到这里,就听门外突然脚步声起,当下再是轻笑到:“说曹操,曹操便到。”

“宗主,柴总令主有事求见。”

张松山的声音响起,非常时刻,张松山可不会让柴贤等人轻易的接近行云,所以柴贤一动,他便是抢了在先请示。

行云望向焉清涵,见她轻点了点头,当下肃到:“有请。”

谷中一载无人知(五一七章)

谷中一载无人知(五一七章)

张松山得了行云的吩咐,不再阻挡,就见柴贤在他的注进,看了看自己身后的张松山,柴贤微笑到:“宗主好生谨慎。”

行云让他坐了,却没有回答,直问到:“总令来此所为何事?”

见行云并不理会,柴贤也不以为意,仍是微笑到:“特投宗主而来。”

焉清涵的言犹在耳,行云自不意外,当下只是点了点头,心到:“清涵当真聪慧,将这柴贤的境况看的通透。”

柴贤本是拟好说辞,只等行云闻言惊讶,好鼓如簧之舌加以说服,可却没想到行云竟似早便料到,心下登时便是一怔,悠然之色收起不少,再看焉清涵微笑不语,一悟摇头到:“原来焉堂主早便是算到了,佩服佩服。”

柴贤开口便是道破了焉清涵的身份,焉清涵自也不再扮那黑面人,轻笑到:“柴总令主本就是宗主的属下,怎么还分投不投的?”

柴贤闻言,微是一笑:“焉堂主天生丽质,却又为何满面的漆黑?”

这二人你问我问,暗里交锋,直看的行云直摇头,心到如今哪有那么多时间浪费?当下摆手明言到:“柴总令主,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既然你道破清涵的身份,那我们便摆明了来说,今日我与萧寿臣已势同水火,你既然说要来投靠于我,我自是欢迎,不过柴总令主可否将其中的理由讲述明了?也好取信于人,如今非常时刻。可莫嫌行云小心谨慎。”

柴、焉二人听行云开口都是停了住,便听柴贤笑到:“宗主所言甚是。如果宗主不疑柴某,属下反会心有不安。”

顿了一顿,柴贤缓缓言到:“属下为何而来,想来焉堂主已与宗主说的清楚,柴某如今已成了萧寿臣地眼中之钉,可说此来也是迫不得已。”

柴贤不说些“感念宗主正直宽厚。看不惯萧寿臣的残暴孤行”之流,而是直言,反不显得虚伪。

柴贤此人地禀性,行云不知,不过看他那两个儿子的德行,要说行云心下没些想法,到不可能。只不过此时非比往日,也只得从权。

沉吟片刻,行云言到:“既然如此,那总令可否告诉行云。萧寿臣究竟要如何屠戮这满谷残派?”

柴贤闻言一震,面上终是难忍惊骇。变了颜色,那悠然之情骤然间全是不见。

柴贤不想行云已是知道的这般详细,本想奇货自居,将萧寿臣的阴谋说将出来,好为自己拉个资本,却没想行云竟是早便知道。

见柴贤终是没了把握。行云面色仍是不动,焉清涵则在一旁微笑,那微笑现在黑油油的面皮上,说不出的怪异,看在柴贤地眼里,到似是在嘲笑他一般。

行云见柴贤不再如初进来时的那般胸有成竹,心下暗是一松,知道自己之言打乱了他的安排。

其实行云只知道萧寿臣要清理残派,至于杀死自己然后栽赃,这些都是焉清涵的推测。行云自然不会去说,万一说将出来。却是猜的错了,这底可就露了,先机顿失。

点到为止,这样也能让柴贤有所顾忌,不知行云究竟知道多少,这才不敢有所隐瞒,这道理,行云自然懂得,所以当下住了口,只是看着柴贤。

焉清涵在旁见行云竟能用言语来乱柴贤的心神,不禁面上一喜。

果然,柴贤沉吟半晌,终是苦笑到:“宗主真有些让属下看不透了,不过属下也未想隐瞒。”

顿了一顿,柴贤却没有马上回答行云的问题,反是问到:“宗主一向一言九鼎,不知能否先让属下安心?”

行云闻言,便知柴贤此言是要自己的保证了,想了想,行云点头到:“柴总令主只要能安心为万剑宗做事,总令便仍是万剑宗的总令,我可非是萧寿臣。”行云这话说的明白,一切前提,便是柴贤要安心为万剑宗做事。

柴贤知道这个年轻宗主为人端正,对承诺是极守地,所以也不怀疑,当下自是谢过。

随即言道:“要杀这谷中残派,到很简单,莫要看他们人多,其不过是散沙一团,只要将那出谷道路封死,他们便顿成困兽。”

行云闻言眉头一皱道:“这谷中可说自给自足,那些残派又本就不想出谷,萧掌门莫非是想成人之美么?”

柴贤摇头到,“那自然不会,宗主可知这谷中的饮水是从何处而来?

行云闻言一心下一动,立时便知那萧寿臣是要下毒了,当下到:“这饮水全凭一道山外溪水由山壁间流入。”

柴贤点头到:“所以只要在那水中落下毒葯即可,能溶了水中地无味剧毒虽然不多,可也不十分的难找,更何况有的毒并不是马上发作,等过了几日,这谷中人都是喝了下去,就算发现也为时已晚。更何况这谷中的田地都是由溪水灌溉,合了毒葯,也不能吃。”

行云闻言,叹到:“最简单的法子,却也最是有效。”随即抬头,直视柴贤到:“这毒可是已下?”

柴贤摇头到:“还未,等朝剑门下带了奉剑阁的藏书剑器退出谷去之后,才会去下。”

行云闻言,心下稍安。

柴贤见状,再到:“萧寿臣地计策不只如此。”

见行云仍不惊讶,柴贤伸手一指这宗主府到:“这宗主府上下共分四层,每层均有火葯暗布,只等宗主不备,燃而轰之!”

行云终是眉头一皱,焉清涵猜到了萧寿臣要对行云不利,可却没有猜到这整个宗主府都是火葯。

柴贤见了,这才暗松了口气,知道自己所言,行云还是未知。

方才他被行云用言语唬住,才使有些进退失据,此时渐渐摸清行云的底,终于再是微笑起来。

“可这火葯再强,也未必能至我于死地。”

行云看了看四周,却是看不出哪里安放了这些异物。

柴贤闻言微笑到:“宗主武功高绝,自然不会如此简单便被伤了性命,不过只要能让宗主受些伤,行不出那直下华山之壮举便可。”

行云略一思索:“这到也是,出谷之道被封,我如果没受伤,到有可能凭这身武功出的谷去,有了直下华山的前例,萧寿臣定要加以防范。

将火葯布置在侧,只要将我炸的伤了,没能力再行出谷,饮水又全是剧毒,这环环相扣下来,虽然每环都是简单,可连将起来,却是威力无穷。”

行云正想了到这里,却听焉清涵突然冷道:“如果萧寿臣不索柴总令主的性命,是不是总令便帮了他来害宗主呢?”

行云闻言,心下有些不解,柴贤自然是因为顾及他自己的性命,才来相投,甚至如果不是将柴贤拉了在这宗主府里住下,与这满楼的火葯为伍,怕柴贤也不会这般急切的来寻自己。

再看焉清涵的面色,行云暗到:“是了,清涵定是因这满楼暗藏火葯而迁怒于柴贤,要是萧寿臣不索柴贤地性命,到时熔身火海的可就是我了,也难怪清涵会生气。”

看着焉清涵,柴贤地面上终是闪过一丝的不愉,不过随即隐了起来,转成苦笑到:“焉堂主莫要用言语来迫柴某了,柴某此时已是全心来助宗主。”

说到这里,好似想起什么,柴贤突然到:“这谷中有个宗主一直记挂的人,不过却被囚禁了一年有余,为表属下之真心诚意,属下愿为宗主引路救之。”

行云闻言一怔,暗到:“我记挂之人?被萧寿臣囚禁在谷中一年?”当下不禁问到:“此人是谁?”

柴贤微笑到:“宗主请随属下来,到时自知。”说着起身,眼睛却是微看了看焉清涵。

焉清涵眉头一皱,当下言到:“要救一人,又非是要宗主亲自前去才可,只要知道地点藏处,这么多高手在侧,哪个去上一趟,不是轻而易举?再说那人的姓名,柴总令主就这么难说出口么?竟是这般的神秘?”

行云闻言登时不动了,心到:“清涵这话说的在理!”随即脑中一闪,暗到:“柴贤此时虽看似因为没了退路,被迫投靠我,可萧寿臣智计百出,他怎会想不到柴贤可能变节呢?”

对萧寿臣,行云可谓是心有余悸,总不会这么简单便信了柴贤,此时柴贤一提出要行云随他而去,更是让行云心下的疑云大起。

焉清涵的话正是行云所想,这柴贤突然要带了自己去救人,又对那人的姓名密而不宣,如不生疑,反是咄咄怪事!

可令二人没有料到的是,面对焉清涵的指责,柴贤不仅不慌,反是微笑到:“那人的姓名到不难相告宗主,只是却可能不为焉堂主所喜。”

谷中一载无人知(五一八章)

谷中一载无人知(五一八章)

行云闻言眉头一皱,沉声到:“总令莫非是在挑拨么?”

柴贤见了,忙是摇头到:“属下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

行云不由得看了看一旁的焉清涵,却见她的眉头大皱,心下不禁疑到:“莫非这其中有什么隐情不成?”

行云虽然不会怀疑焉清涵,可看焉清涵的神情,柴贤此言到非是乱说,当下言到:“总令说出那人姓名,被困何处,我自会斟酌行事。”

行云见总是打这哑谜也不成问题,立下决断。

得行云之言,柴贤面上一肃,恭身到:“那人就是两年前与宗主同困了荒岛,随后宗主亲自出海,却遍寻不到的成渐霜。”

“什么?”

行云蹭的一下站直了身子,成渐霜那日期盼自己与她同留荒岛的神情再次浮现,哪还能忍的住?当下急到:“你说的可是真的?成师姐如今在哪里?”

行云骤闻成渐霜竟就在这安乐谷中,还是被人囚了起来,自是再难平静,这一阵急问,威压大起,直扑了开去,便是以柴贤的修为,被行云这一迫。竟是大感窒息,不自觉的退了一步。这才答到:“属下怎会来骗宗主,那成渐霜就被囚在千星壁上,不过宗主且安心,她虽是被囚,可衣食到是不缺,比她幼年之时反是强了许多。”

行云闻听成渐霜无事。刚是松了一口气,可再听柴贤说起成渐霜地幼年,心下一动,依稀记得在那荒岛之上,成渐霜与自己的低诉:“成师姐被人自幼年苛酷地训练,受尽虐待,然后送了往那天山剑派,所谋天山剑派的便有万剑宗,而萧寿臣又将她寻了囚禁起来,柴贤也知她幼年之事。莫非成师姐当年所惧的便是万剑宗?”

事隔两年有余,行云的记忆已是不全。只是记的成渐霜那时极确定焉以谢能寻到荒岛,而且似是极怕他们,才要躲起来。

两相印证,行云不禁又是信了几分。

想到这里,行云哪还坐的住,当下高声到:“张大哥!”

行云知道张松山一直在外守护。所以开口将他唤了进来,交代到:“我正就要出去一会、宗主府便交给张大哥照顾了。

方才屋中之言,张大哥也应听到,这满楼地火葯,可要小心,绝不能让人接近点燃,其他如饮水饮食,我们一直都先试过毒,那到是无妨,不过也要多加注意。”

张松山闻言应了。不过随即又到:“宗主此去救人,不如让槐山他们代劳便是。”

行云知他在为自己的安危着想。当下笑到:“张大哥且放心,我自有计较。”

行云方才的激动,张松山也是听了在耳,知道此时也说不动,只得退下,去了安排布置。

见张松山去了安排,行云转身到:“总令请头前带路,我要亲去。”

柴贤闻言微是一笑,自是应了,转身之际,却是一瞥焉清涵,却见她的面色很是难看,嘴角不禁露了一丝的微笑出来。

“清涵这是怎么了?”

行云也自是见了焉清涵的面色不对,略一沉吟,不禁摇头到:“清涵可莫要误会,我与成师姐却没什么。”话到口边,成渐霜那美好的矫躯突然闪过,行云登时一窒。

焉清涵听了行云的解释,,面色却没有什么好转,当下默不做声的随在行云身后,行云也只得暗摇了摇头,心到:“先将成师姐救将出来,以后再慢慢解释便是。”

至于焉清涵此时的面色,行云只觉得那应是担心自己对成渐霜有情,或者成渐霜与万剑宗地仇恨,只要自己到时多做解释,想来总有解开心结的一天。

“张大哥为人沉稳,垣师兄亦是稳重之人,有他们在,宗主府到不虑有危”行云心下一定,当下随了柴贤而去。

千星壁不远,三人展开轻功,片刻便到。

到了千星壁下,随即腾身而起,落到最靠左地一侧,距地五十来丈的一个小洞前。

“万剑宗中有人修炼,住的都

大洞,似这般一人宽窄的小洞,却是没人要的,自也意。”行云看了看,心到:“这洞到确实隐蔽。”

“就在这里。”

见柴贤确定,行云转身对焉清涵到:“清涵且留在这里等我。”

行云虽是亲来,不过却也不会将焉清涵也带了进去,将她留下,便是为了谨慎,一来等真的见到成渐霜时不至尴尬,二来一旦自己真出了什么事,有她主持,到也不比自己差了。

焉清涵闻言咬了咬下嘴唇,似是犹豫片刻,终是点头,轻声到:“宗主可要小心。”

行云闻言,心下一暖,笑到:“那是自然。”说着,将自己地琢颜指环摘了下来,交了焉清涵的手中到:“这且做信物。”言罢功运全身,随柴贤入了洞去。

焉清涵摸了琢颜指环,心下忽喜忽忧,喜的是这指环行云从谁那里得来的,她心下清楚,行云将指环交给他,除了做为信物外,其中的意思也是明了,至于忧虑。

“那成渐霜会说些什么呢?”

焉清涵望着行云消失了的背影,心下暗自彷徨.

行云跟了在柴贤的身后,心下暗想焉清涵方才的神色,着实大异往常,可成渐霜还得自己去救,事有轻重缓急,也只得从权。

再看这山洞,幽深的很,只容一人成行的甬道,竟是走了盏茶地功夫还未到头,且是越行越上,竟似是个上坡,行云暗估了估,怕已是走了百多丈!上也上了二三十丈的样子。

洞中无光,又是一个火折子灭了,行云地心下的疑云更是重了,暗到:“只要有人用力一击,这山洞封死,便就能将我困住!”

行云想到这里,更是全力戒备,似是感觉到了身后的气氛越来越是不对,柴贤忙是辩解到:“属下亦是身在这山洞之中,逃无可逃,可不会来害宗主。

宗主莫要疑心,正是因为这洞如此深邃狭窄,一直没人选做闭关之用,才适合囚禁之用。”

行云闻言嗯了一声,可却丝毫也不放松,一旦事起,这柴贤行云是第一个不会放过的!柴贤无法,只得加快脚步往前走去。

便如此,又是用掉了一个火折子,前面灯光终是传来,行云随即便是听到了一丝微弱的喘息之声。

再是前进了几步,行云就觉得眼前豁然开朗,这洞内竟是别有乾坤,大小不下于二十丈,高也有一丈,憋闷之感登时散了。

这洞中有一油灯跳突,顺这喘息之声看去,便见到那委顿在地的女子,手脚均被铁链所绑,长发遮面,却是看不清容颜。

身形一展,行云便是到了那女子的身前,轻将她搂了入怀,一手把那长发抚开,成渐霜的容颜再现。

“成师姐!”

行云见成渐霜的样子竟是憔悴许多,竟已是没了生机一般,好生令人怜惜。

听到行云的呼喊,成渐霜似是一醒,眼中光芒回转,定定的看着眼前的行云,喃喃到:“云、云师弟?我怎么会见到云师弟?这是做梦么?”

成渐霜显是久未开口说话,这么简单的一句言语,竟是说的结结巴巴。

可就是这结结巴巴的话,直听在行云的心下凄楚,当下不由得抚摩着成渐霜那冰冷的脸,轻到:“正是行云,师姐且放宽心,有师弟在,再无人能伤的了你!”

行云如今的身份武功,这到也不算是毫言了,只不过成渐霜正在恍惚间,却不知听没听了进去。

便在此时,行云却是觉得成渐霜的呼吸渐是急促起来,手下感觉她的身体竟然微微发烫,面色也突是红润起来!

行云见了,心下一惊,虽然他不会医术,可反常必妖,成渐霜此时的身体绝对不会有这么红润的面色,所以当下渡了一丝真气过去,又是片刻,成渐霜的呼吸才是平稳下来,行云这才安抚到:“师姐莫要激动,师弟是真的来了,再不会走。”

说到这里,行云突地一转头,见柴贤仍在原地,暗放了些心,看来此人没有来诓自己。

见行云望向自己,柴贤微笑到:“宗主,属下可需回避?”

二十年苦情可悯(五一九章)

二十年苦情可悯(五一九章)

柴贤说要回避,只听的行云暗皱了皱眉,这山洞虽是不览无余,全无可以遮掩的地方,哪里能供柴贤回避?

“再说,真要是让他退出去,他只要朝着通道劈上一剑,这同道马上便是封了,我岂不是被困其中?”想到这里,行云看了看柴贤,摇头到:“不必,如今首要之事,是先将成师姐救出去。”

行云说罢,一伸手,琢颜内罡骤然运起,二指随即一并,那系在成渐霜手脚上一指粗细的铁链竟是被生生捏碎!

再伸手,四条铁链纷纷应声碎去,在行云的手下便如泥捏的一般,直看的柴贤这般修为,都不禁暗吸了口冷气!

那回避之事自是更不再提了。

将这铁链捏开,行云轻将成渐霜扶起,方才渡了真气过去,行云心下已是有数,成渐霜的武功并没被废。

不过虽没被废武功,也没受什么虐待,可这一年的囚禁,长时间被封闭穴道,放了任何一人的身上,到如今都会虚弱不堪,更别说成渐霜本是女子。想到这里,行云的心下更是怜惜。

“成师姐这一生可当真坎坷,幼年被人苛酷训练,到了天山剑派好不容易遇到绿水师叔这样的好人,却因为身负任务,而难做亲近,只看流落荒岛竟能让她欢快于斯,便可见她之前的苦难了。

谁知在那荒岛上只一年,却又被萧寿臣捉了回来。青春年少全都荒废,怎不可叹。”

行云微是摇头。轻轻的解了她被封地穴道,成渐霜身子随即一软,全靠了在行云的身上,行云没有躲,他知道这是因为成渐霜被封地太久,穴道虽被解开。可身上却早是麻痹了。

“成师姐要想将内伤治好,可非是一二月之功,想垣师兄不过是伤后被封了几天穴道,都需要修养一月多,还要我去修补经脉,才能恢复,可何况修为远不如他的成师姐?

就算我将成师姐的经脉全都修补一番,武功回复了,可以她如今这身子,没个一二年的将养。也难恢复旧观。”

行云心下正怜惜间,便听怀中的成渐霜轻到:“师弟。你怎么寻找到这里来的?”

行云闻言微笑到:“我听柴总令主之言,得知师姐被困于此,所以便马上寻来,不过此时也非是说话地时候,这洞离外面太远,谷内如今并不太平。这里很是危险,我们不如出去再说。”

成渐霜闻言微是一顿,见行云蹲了起来,面色一红,任由行云将她背了起来,只是轻声到:“那就有劳师弟了。”

行云将成渐霜负了在背后,一切动作都是那般的轻柔,此时闻听成渐霜之言,忙是笑到:“这又是哪的话?”

成渐霜的身体轻的好似没有重量,这又让行云的心下一紧。当下更怜。

柴贤不等行云出言,当前领了路去。行云紧跟了在后。出洞与入洞一般,并不难,只是背上负了一个成渐霜,行云时刻注意不能碰了到他,所以这一路走了竟有半个时辰。

“这柴贤到没耍什么花样,莫非他真心来投?”行云看着眼前举了火折子开路的柴贤,心念一转,不过随即就又是将心思都放了到身后的成渐霜身上。

终是脱了出洞来,焉清涵的身影和那漫天星斗映了入眼,行云呼了口气,对焉清涵到:“可让清涵久等了。”

焉清涵闻言摇头到:“再久,清涵都等得。”

行云闻言微是一笑,正要出声安慰成渐霜几句,却突然听到耳旁“啊!”的一声惊呼!

“师姐?”这声音自是发自成渐霜地口中,行云来不及与焉清涵招呼,转身将成渐霜放在地上,让她背靠山壁而坐,月光之下,就见她面色青白一片,双唇紧闭,竟是昏了过去!

“这是怎么回事?”

行云看着成渐霜,眉头拧成一团。

成渐霜的身体虚弱,可也未到这般严重地地步,所以自然不会是自己昏倒。而以行云如今的武功,要对他身后的成渐霜动手,任谁都难瞒过他的耳目,再说这千星壁上哪有外人?

“也就是说方才那声惊呼,显

姐她看到了什么令她惊骇的事!可这洞前,一览无余和柴贤在,这二人都在我的身前,怎会引地师姐惊呼?”

不过如今到也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行云再将一丝真气渡了进去,查探之下,心下暗定,知道她确实没再受新伤,当下用真气稳住成渐霜,暗到:“我正不知要如何带了成师姐下这千星壁,毕竟师姐体弱,这么高的峭壁下去,就算闭了眼睛,怕也难受的很。

虽不知师姐被什么所惊,可到正是趁此回去,到时再做治疗不迟。”

想到这里,行云再将成渐霜负了起来,对焉、柴二人到:“我们回去。”言罢纵身一跃而下。

柴贤跟了在行云身后,临行前再是看了看焉清涵,见她的神色中满是忧郁,竟再是微一笑,亦跃可下去。

行云此时全付心思都在了成渐霜的身上,全没注意到自己身后发生之事.

不片刻,以行云的速度,转眼便是回了宗主府,与张松山打声招呼,随即上的楼来,也不顾忌什么礼数,直将成渐霜放了在床,然后盘膝坐了在后。

“宗主要做什么?”

焉清涵比行云慢上许多,此时方是寻来,正见行云坐在成渐霜的身后,状似要为她运功疗伤,当下惊问。

行云见焉清涵闯了进来,也不恼,反是笑到:“清涵来的正好,我刚是与张大哥说了,想让清涵暂待我几日。

以清涵地智计,只管放手行事,那琢颜指环暂不要还我,我已是交代了下去,张大哥他们见了清涵手中的指环都会听命地,垣师兄想也会来帮忙。”

见行云如此信任自己,焉清涵的面上终是笑了笑,可随即却是摇头到:“我是问宗主这是要做什么?

暂待几日,疗伤哪需那么久?莫非宗主这几日间要给成姑娘修补经脉不成?”

行云闻言笑到:“清涵当真聪慧,我确有此意。”

焉清涵眉头大皱到:“我们尚在危险之中,宗主为成姑娘修补经脉,不能分身,一旦有了万一,我们该如何应对?”

行云闻言摇头到:“萧寿臣在奉剑阁藏书剑器运走之前,应是不会有什么动作的,更何况这许多的朝剑门下在此,足有数百,他要下了手,那就算让他得了万剑宗的宗主之位,他又拿什么去报仇。?”

说到这里,行云再是看了看靠在自己身上,全无知觉的成渐霜,摇头到:“成师姐如果不及时去救,怕会落下残疾,甚至性命不保,两相比较,我不过用上一二日来救她,却也没什么问题。”

成渐霜被封一年,本就身体虚弱,出洞后又没来由的一惊昏倒,这伤显的严重许多,行云这才要为她马上修补经脉。

行云见焉清涵还未答应,又是言到:“这谷中危机未除,我也知道,不过成师姐的武功远不比我那师弟,也比不得垣师兄,这伤依她自己之力可难恢复,不过也正因为她的修为不够,所以要为她修复经脉却也容易上了许多,多不过一日,便有结果。

再者,我到相信清涵,有清涵从中主持,胜我百倍,我哪会不放心?”

焉清涵见行云主意已定,而且说的也是在理,到也没有话说,更何况行云如此信任自己,让焉清涵的面色好了许多。

“可不论如何,也不能在这宗主府里疗伤,这满楼的火葯,再是防范,也不如搬出去的稳妥。”焉清涵终是同意,不过随即又是为行云的安危着想起来。

行云闻言,点头到:“这到也是,萧寿臣智计多端,我们再是防范,也不如搬出去来的稳妥,可去哪里住最是合适?”

千星壁本是最佳,可行云要去那里为成渐霜疗伤,再带了些人去护法,人手可就不够了,而且其他人也不可能都住在洞中,这谷中能住下十数人的地方却是不多。

便在此时,柴贤在外接到:“属下知道一地,正是合适。”

二十年苦情可悯(五二零章)

二十年苦情可悯(五二零章)

柴贤早便到了,可却是一直站了在外,直到此时才来。

行云听柴贤说有一地合适,当下问到:“哪里?”

柴贤恭身答到:“这谷中所有住处,论起宏大宽敞,当首推宗主府,除此之外,就要数萧寿臣的府邸最大,其中亦有座楼,便于将人集在一起。”

行云想了想,自己去过萧寿臣的住处,到确如柴贤所说,当下点头到:“不错。”可随即犹豫到:“我们如今还不能将面皮撕破,要搬走,需得找个因头才是。”

可行云随即又是摇头到:“这里萧寿臣的眼线尽布置,一旦有什么不妥,便会有消息传递出去,漫说找不到因头,就是找到,我也不能离开这里,否则萧寿臣马上便会起疑!

此处距那太室过远,一旦萧寿臣知道我识破他的计谋且又未死,惧我带残派而回,以他的性格,到时定会铤而走险,我们却是远水难解近渴!”

行云此言一出,柴贤未再言语,行云的担心并不为过,萧寿臣的布置,确难等闲视之。

焉清涵也不得不点头到:“宗主说的在理,而且以萧寿臣的能耐,眼线一定布置的隐秘非常,甚至说不定那谷外的车夫中都有他的眼线,而我们就算把消息控制起来,可一旦没有消息传出去,他亦会大生警惕,到是打草惊蛇了。”

行云闻言,眉头皱的更深,沉吟到:“如此说来。这楼虽然危险,可却能迷惑敌人。让其以为我们中计,一旦我们连夜搬出,不论找什么因头,都是不美,所以只能留在这里,至于如何防范。便要劳烦清涵和柴总令主了。”

柴贤闻言自然应承,焉清涵却是皱眉到:“如今我们既然已知萧寿臣地阴谋,那清涵到有一法,如用之得当,可在继位大典之前,将萧寿臣制住,还能不伤万剑宗的根本。”

行云一直在用真气稳着怀中地成渐霜,方才言罢,本是急欲为她治疗,可听焉清涵如此说来。手下登时一缓,成渐霜固然要救。可这等大事却也不能废。

“清涵竟然有了定计?”

行云一讶,不过随即暗到:“啊,是了,方才柴贤将萧寿臣的阴谋说后,以清涵之智,想是当时便有了对策。只不过随我去救成师姐,却没有时间来讲。”

行云刚想到这里,便听焉清涵到:“清涵确实有些想法,如今说来与宗主参详。”

顿了一顿,焉清涵继续说到:“这方法便在一个快字,萧寿臣就算有眼线布置在此,可传递消息还是要用飞鸽,以飞鸽一日两千里的速度,从这安乐谷到太室,怎也要三日。也就是说,这三日的时间。便是宗主的制胜之机。”

柴贤在旁闻言,微是一笑,行云见了,便知其已有所得,心下暗自思索焉清涵之言,口中沉吟到:“整理奉剑阁需要两日,这二日间只要我不做出什么举动,萧寿臣的眼线就不会察觉到不妥,自是无事。

二日后,藏书剑器已是归置整齐,都放了在那入口处,这晚则就是关键!

要想将这宗主府里地火葯燃了伤我,就必须等我身在宗主府内才可动手,所以那晚便是唯一的动手时机,而这三日时间便是从那夜算起。”

行云说到这里,见焉清涵微是点头,知道自己所想正确,继续言到:“既然清涵说了此法在一快字,又说了这三日之机。其中的意思应是要在那夜萧寿臣手下暴起之前,将所有人全都稳住,然后连夜将藏书运出,同时再将连残派在内的所有人都转移出去。

如今有柴总令主在,这些事做起来,到是事半功倍,并不很难,毕竟那些眼线只能隐在暗处破坏,却上不得台面。

而那个快字想是指我。

此去太室,以我的脚程,自能在三日消息到达之前,早一步回到嵩山,与郭秦二老合力,出其不意的将萧寿臣拿下!

到时万剑宗虽会混乱,可一来有郭老、秦老和我的威望在,应会暂时压下一些,随后几日,柴总令主可带残派中的重要人物,星夜回来指证,再让大部分人明白其中是非,之后余下的冥顽不灵者,就不足为虑了,必要之时,也只好用些雷霆手段了。”

“啪啪”

掌声忽起。

便见柴贤闻言拍掌笑到:“宗主睿智,属下到时自会全力相助。”

焉清涵亦是点头到:“清涵正是这个意思,不过还有一点,那便是如今就要派个人去寻少门主,有少门主相助,

其效。”

行云闻言一顿,心下暗到一声:“师弟?”随即踌躇起来。

行云之所以一直未对萧寿臣动手,非是没有把握捉住萧寿臣,而是顾忌那些不明就里的朝剑门下,担心乱将起来,少林就在一旁,反是会毁了万剑宗,这才拖了到如今。

这些日来,在朝剑门下地心中大建声威,千里迢迢来救残派,为的便是等一旦制服萧寿臣后,不至引起混乱,如此说来,身为萧寿臣地亲子的行君的作用亦是不小。

如今到了最后关头,成败便在此一举,行云左思右想,终是暗咬了咬牙,点头到:“我那师弟出面,只做补充却非是主要,不论如何,都以我师弟的性命为重!”

焉清涵闻言点头到:“那是自然,清涵自有分寸,只不过要派何人去寻少门主,可要听宗主的安排了。”

行云闻言,眉头一皱,沉吟到:“张个哥四人同行同战,分出一个反是不美,再者,运送这藏书剑器终是需要高手里外坐镇,一旦我走了,这里武功最高的便是张大哥,而他们四人合力更强。

除此之外,清涵你也不能动,你要在我走后主持大局。

柴总令主则要带了残派去太室指证,也不能去,如此算来,便只有韩庸和垣师兄二人。”

行云说到这里,便听焉清涵接口到:“韩庸要留做与残派地联系之用,只有垣晴为人正直稳重,暂又无事可做,他为华山门下,这万剑宗内的事,也不好让他参与的太深,到不如请他去送这个信,正是合适。”

行云闻言想了想,点头到:“那便依了清涵之言,师弟和水姑娘他们行踪不定,那联络之法,想来清涵应该更熟些,便要劳烦清涵与垣师兄讲解了。”

说着,又是赞到:“清涵这一个快字,确是尽击萧寿臣的弱处,当真非凡,如能一举成功,可说是居功至伟!”

焉清涵闻言却没丝毫得意之色,反是摇头到:“这是无奈之举,一旦我们没有中计,消息传了回去,便等于与萧寿臣撕破了面皮,萧寿臣不可能坐以待毙,自知无望下,拼个鱼死网破很是可能。

所以这计是我们唯一的应对之法,那便是抢在他前面将其制服。

此被迫应对之策,当不得夸奖。”

看了看行云,焉清涵沉声到:“此计如要成功,全靠宗主在三日内赶回太室之上,以宗主脚力,这本不难,可宗主如果一意要为成姑娘修补经脉,大损了体力,那结果却不可知了。”

行云闻言一怔,随即眉头大皱,心到:“清涵说了这么多,竟是绕了回来,仍不想要我为成师姐修补经脉。”

感觉着怀中成渐霜的虚弱,以及那些微的颤抖,显然她在昏迷之前所受的惊吓仍未散去,行云心下再是大起怜意,当下摇头到:“这些事都在两日之后才开始,如果我一日修补,一日恢复,算算时间,到也够了。”

见焉清涵还要说什么,行云摇头到:“清涵不用再说了,成师姐如今身体着实太差,如不及早修补,后果不堪设想。”

突地想起一事,行云再到:“这一二日间,与韩庸和残派的联系,清涵便代我做了吧,将萧寿臣的阴谋与他们说了去,好将他们作为二日后地助力,也好让柴总令主带他们去太室指证萧寿臣。

还有那徐安国的事也说与韩庸听,二日后,那徐安国和卢家三兄弟都要擒下,免地到时韩庸不明所以。”

行云说到这里,柴贤一怔,心到:“宗主知道的到也真多,竟是连徐安国的身份也是明了。”

“至于饮水食物,二日后提醒谷中人,莫要误食。”行云将所有需要注意的都交代了下去,其意已定,显然是定要为成渐霜修补经脉,见行云执意如此,焉清涵也只好作罢,至于那些叮嘱,自是一一应了。

柴贤见状,告罪一声,随即退了出去,焉清涵则是去寻了张松山,要其为行云护法,然后着手布置安排。

等这二人都退了出屋,行云更不耽搁,将怀中的成渐霜扶正,开始为她修补经脉.

而此时的太室山,无名观。

萧寿臣正坐了灯下沉思,突得就见门外人影一晃,那火仙冉炎随即入来,当下微是一笑到:“可有什么消息传来?”

二十年苦情可悯(五二一章)

二十年苦情可悯(五二一章)

室山,无名观。

萧寿臣正坐了灯下沉思,突得门外人影一晃,就见那火仙冉炎随即入来。

“可有什么消息传来?”

萧寿臣微是一笑。

冉炎闻言恭了恭身,禀道:“行云一行即将进入大明山,算那脚程,想来今天已在安乐谷中落脚,开始整理奉剑阁的藏书剑器了。”

萧寿臣闻言点了点头,微笑道:“终是到了。”忽见冉炎似有话说,萧寿臣不禁失笑到:“可是担心那柴贤叛我?”

冉炎闻言一惊,当下恭身到:“掌门智慧。”稍是犹豫,终是说到:“柴贤这人极势利,如今掌门情形略逊那行云,他又知您的定计,自会以此来做投身之资,怕会坏了掌门大事。”

萧寿臣听了,失笑到:“连你都在担心,我怎会看不到?设身处地,要是我到了这般地步也要叛的,不叛便是死,更何况手上还有些资本?”

冉炎闻言没有做声,便见萧寿臣再是笑到:“你可是在想,既然知道柴贤会叛,为何还要将他放出去?甚至他那两个儿子,我都没有收回做质?”

冉炎恭身到:“掌门智慧。”

萧寿臣失笑到:“我智不智慧,也不必一直挂了嘴边。柴贤那两个儿子,全是庸才,就算那柴人赋强上一些,也不过尔尔,给他二人知道了也无甚么用处,我要杀他二人,易如反掌。

至于柴贤。此人虽极聪慧,可却太过计算自己得失。竟至忘了唇亡齿寒的道理,目光短浅可见一斑,也不足惧,将他放了去安乐谷,正可一并将他杀了,省些心力。”

冉炎终是忍不住问到:“可他去了安乐谷。必会将掌门地计划和盘托出,那行云怎还会上当?”

萧寿臣微是一笑到:“我说过,此人太过计算自己得失,他当初在我的身边会计算焉家,如今那焉家地丫头在宗主身边,正是出谋划策深得信任,他此去可是后到,怎能不多加计算?好争得宗主的信任?”

说到这里,萧寿臣再是一笑到:“只不过他这次的计算,可不只是害他自己罢了。”

冉炎闻言并未明白萧寿臣之意。不过见萧寿臣如此镇定,便知他已有计较。自不再问。

冉炎不再说话,萧寿臣却是沉吟到:“与其担心这人,到不如担心那日在常德,我的宗主离开许久,去做了什么,又见了到谁。”

萧寿臣正说到这里。外面再是轻响传来,冉炎眼中精光一闪,随即闪身而出,片刻再是回来,手中却是多了一张纸条。

萧寿臣接过一看,本是微笑的面上却立是一讶。

能让萧寿臣露出惊讶的神色,可是少见,冉炎眉头不禁暗皱,心到:“那纸上所言何事?”

便见萧寿臣地内力一吐,那纸条被震的粉碎。自语到:“那日常德附近竟有锦袍人的身影出现。”

冉炎闻言,心下也是一惊。那锦袍人虽是惊鸿一现,可他压倒一切的气势登时被冉炎忆了起来,不由得问道:“就是那夜出现的少林的锦袍人?”

萧寿臣一惊之后已经恢复了常态,摇头到:“不知,玄机堂只是得到我的一些形容,所以那人也未必便是我们所见过的锦袍人,而且纸上所说,他身旁尚有一幼子,那夜却是没有。”

冉炎担心到:“那人武功之深,可说浩瀚,他却是很可能与行云长谈,果真如此,难保会对我们不利。”

萧寿臣闻言笑到:“无须烦恼,他那日只是阻我,却不动手,便说明没有敌意,观其行为举止到似与京城那些人的关系甚大,如果真的如此,反不必虑。

再者,我那宗主已入了瓮中,利与不利,都是难逃了。”

萧寿臣说罢,摆了摆手,冉炎虽是不解萧寿臣还有什么安排,可见状知道他要做歇息,当下转身退了出去.

“师姐地感觉如何?”

成渐霜方是睁了开眼,便听得自己耳旁传来行云的声音,随即就觉得自己满身轻松,虽还很虚弱,却不再天天受那经脉堵塞地煎熬,这份畅快可难形容。

扭头去看自己的身后,就见行云那双关怀的眼睛望了来,成渐霜的心下一暖,竟是看的痴了。

“师姐的感觉如何?”行云见成渐霜定定地看着自己,只好再是问到,他虽将成渐霜的经脉修补一遍,可却不知她的身体除了内伤外还有无不舒服之处,毕竟自己不是大夫,除去内伤,可就一无所通了。

成渐霜闻言一醒,点头到:“感觉好了许多。”再看行云面色有些委顿,登时一悟到:“可是师弟为我疗的伤?”说着便想去为行云抹汗,二人本是坐了在一起,成渐霜这一转身,登时贴的更紧了。

感觉到成渐霜温软的身子,行云有些尴尬到:“

,我如今的武功已非昔日比,如此损耗,只需修养半

行云所说到是实情,成渐霜的武功不过刚进了剑罡境界,这二年里有一半的时间是在那洞中被囚,慢说精进,怕还退步不少,行云为她修补经脉时所遇的抵抗几可不计,所以这一次修补到也轻松,远没有想象中地费力。

看了看天色,这时才刚入夜,连一天都还未过,行云也不禁暗点了点头,心到:“如此算来,我的时间还算充裕”

当下行云也不等成渐霜再言,随即起身下地,将成渐霜扶了到床边依好,盖上薄被,轻声道:“师姐地内伤虽是痊愈,可身体久虚,这几日暂不可有什么大动作,一会我唤剑媚来,师姐暂且安心静养便是。”

“剑媚?”

成渐霜闻言一怔,面上竟似有些苦楚起来,行云见了,心下一紧,暗道:“莫不是师姐误会了?”当下忙是解释:“剑媚只是我的侍女,虽然我没将她看做下人,可却也不是师姐所想的关系。”

成渐霜闻言面色一缓,摇头到:“师弟不需解释的。”说完,便是一直看着行云,只将行云看的面色一红,这才问到:“这是哪里?为什么师弟的武功变的这么高了?这两年都发生了什么?”

成渐霜如今已是清醒,想起行云竟能空手将锁了自己一年的铁链捏碎,便已知这个师弟与以前大不同了,更何况如今竟是声言为自己修补经脉,简直闻所未闻。

行云本想让成渐霜歇息,可见她问题许多,又也不想让她对这周围没有安全感,当下轻声到:“这里是安乐谷,这地方一时半刻也解释不清来历,师姐便当这是一处世外桃源罢。至于我这身武功,到也是说来话长。”

行云口中说着,心下暗到:“我还是少提万剑宗为妙,虽然成师姐并不知萧寿臣的来历,但真要是与她说的多了,让她联想起往日的苦楚,以她如此虚弱的身子,可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行云却是低估了成渐霜,便见她摇头到:“这里真若是世外桃源,我也不会被那些恶人锁住一年了,那恶人将我锁在这里,便说明他与这里大有牵连。”

见行云眉头一皱,成渐霜却再是一笑到:“不过这到不算什么,只要有师弟在身旁,我也就放心了。”

成渐霜如此信任自己,行云心下自也一暖,再看成渐霜的谈性甚高,也不忍打断,只好陪她聊将起来。

就见成渐霜依在那床上,将她在岛上的生活趣事说了许多,如何搭的木屋,如何取食储藏,到都是些琐事,不过在成渐霜的口中,却全成了乐事,这又是让行云的暗为自己的这个师姐心苦,当下暗到:“成师姐所受的苦已经够多了,一等除去萧寿臣,不论是重回天山,还是另居他处,我都不能再让师姐受了一点委屈。”

行云正在暗思,却没注意到成渐霜的话说的渐是流畅起来,此时已由岛上生活说到如何苦苦等待行云回心转意,又从等待行云说到如何被捉来安乐谷困住。

就见她越说,声音越是低沉,泪水早是流了下来,行云这才感到不妙,略一犹豫,终是上前拥了住成渐霜到:“有许多事,我如今不方便来说,不过师姐要是相信行云的话,且等上一二月,到时这江湖中再无一人可欺你!”

行云一时心绪翻腾,说话间,难掩威压,成渐霜在行云的怀中,大感安全,渐渐的止了哭泣,行云见状大喜,正要再安慰几句,却听自己身后的脚步声起,成渐霜随即“啊”的一声惊呼!

行云转头望去,却是见了焉清涵站在门外。

玉殒香消犹言痴(五二二章)

玉殒香消犹言痴(五二二章)

焉清涵,行云再没看到其他人,而且这安乐谷中也过行云的耳目。

“难道成师姐是被清涵的黑面吓昏的?”

行云微是一怔,可随即便是看到焉清涵直直的看着自己,当即心下叫糟:“我正抱着成师姐,状甚亲昵,清涵看了定不会舒服,可莫要误会了才好。”

不过行云却也未来得及计较,就又再暗道:“成师姐昨日一声惊呼后便是昏了过去,却不知现今如何?”

一念即此,行云立是再看怀中伊人,当下松了口气,只见成渐霜虽是惊恐,可却还清醒。

“定是师姐昨夜身子太弱才昏的过去。”行云暗到。

不过行云也不会这么简单便放心,当下输了一丝真气进去,稳了稳成渐霜的心绪,这才言到:“成师姐莫要惊慌,有师弟在旁,没人伤的了你。”

成渐霜听到行云的安慰,又有真气在体内安抚,终是平静了许多,只是将身子又靠的更近些。

“师姐身体虚弱,昨晚乍一看到清涵的黑脸,到可能被吓住,可如今***通明,我又在她身旁,为何师姐还会如此的惊恐?”

行云见稳了住成渐霜,心下疑虑开来,虽想出言来问,却又怕因此勾其她的恐惧,当下只好作罢。

想起焉清涵正站了在门外,行云转头问到:“可有要事?”

焉清涵摇头到:“听闻宗主醒来,清涵只是想来看上一看。”口中说着。眼睛却是离不开行云怀中的成渐霜。

行云见了大感尴尬,想放开手。却又怕成渐霜再出岔子,正自两难间,成渐霜却是轻轻地推了开行云,言到:“师弟不必担心,我已经好的多了。”

行云见她地神色确实平静不少,收了回输入真气的手。正想开口,却听成渐霜突然问到:“师弟怎会和焉以谢在一起?”

行云闻言一怔,随即暗到:“成师姐莫不是把清涵认做了她弟弟?可清涵易了容,成师姐怎么看的出来?啊,是了,定是师姐听到清涵的声音,搞的混了,她姐弟二人不仅容貌相象,便是声音也极似,否则当年也不会瞒过我去。”

成渐霜此时突然问起焉以谢。到是让行云的心下一动,暗到:“想当初成师姐初遇焉以谢地时候。神情就似不很自然,只不过我那时初出茅庐,到也未留意,可如今再想,师姐早与焉家像识也说不定。

师姐被捉了到安乐谷,又对焉家姐弟的音貌如此惊惧。如此看来,当初虐待她的很可能就是万剑宗,而且与焉家大有关联!”

越想越觉得在理,可行云看了看焉清涵,却又暗自摇头到:“但论起年纪,成师姐年幼时,清涵姐弟也没有几岁,除非。”

行云的脑中一闪,那夜听萧寿臣和柴贤的对话,曾是有听过“明道”这个名字。心到:“这人似是焉家姐弟的长辈,莫非与他有关?”

心念电转。虽还不明真相,可就算成渐霜有什么牵连,也是与焉清涵的长辈有关,行云不想成渐霜与焉清涵因此生隙,当下解释到:“这不是焉以谢,而是她的姐姐,清涵此时易容,非是真面目。”

顿了一顿,行云再是言到:“我如今是万剑宗的宗主,这两年间发生了许多的事,一时也说不清楚,不过师姐只需记住,不论如何,师弟绝不会害了师姐,清涵也不会。”

“清涵?”

成渐霜听行云之言,神色突然变地古

,行云闻言心到:“糟!我这称呼太过亲热,成师姐想。”

不过成渐霜随即轻叹到:“我自是信师弟的。”不等行云再做解释,随即转口问到:“我师父可还好?”

行云闻言一顿,言到:“绿水师叔如今还好,只是人却不在天山。”见成渐霜面色一变,忙是再到:“天山剑派两年前遭遇大难,幸被一位前辈相救,如今人虽不在天山,可却最是安全。”

成渐霜一年身在荒岛,一年被囚山中,自是不知这江湖变化,行云见状,只好将天山剑派突然消失,江湖因此大动,说了一遍,正说间,焉清涵默默地退了开去。

成渐霜很可能与焉清涵的长辈有大仇,让行云大觉为难,而自己拥着成渐霜又被焉清涵看个满眼,正不好解释间,焉清涵却是主动退了开去,行云暗松口气,心到:“成师姐如今情绪很不稳定,又是重伤初愈,也只有暂且委屈清涵了,等过后我定会去与她赔罪!”

这时行云已说到了嵩山再盟,见成渐霜的兴致高昂,竟似全忘记了焉清涵就在附近一般,行云见状,干脆就将自己离岛后的际遇一并合在其间说了,当然,如今的险处可是只字不提,惟恐成渐霜因此担心。

听行云每说到凶险之处,成渐霜都必会捂口捧心,每到扬眉吐气之时,却又喜笑欢颜,行云看在眼中,心下一宽,暗到:“成师姐这样到也不错,虽比不上在荒岛上的无拘无束,却也比以前满面冰霜强上了许多。”

行云说到了这里,夜已是深了,忽然省起一事,忙到:“成师姐是否饿了?我去让他们为师姐弄些吃食来?”

自从出那山洞至今,过了整整一日,以成渐霜如此地身体,不吃些东西,可大是不妥,行云口中问着,心下已是在暗怨自己怎没注意。

可成渐霜闻言,却是轻笑到:“听师弟讲的惊险,一时听的入迷,到不觉得饿了,你看,我这精神可是健旺。”

行云这才觉察到成渐霜的面色竟然又是红润起来,当下自是大惊!忙是将一丝真气渡了进去,心下骇到:“师姐的身体正虚,就算被我将经脉修补的好了,也不可能有如此红润的面色!”

可任由行云如何查探,都是一无所获,就在他想起身去寻焉清涵商议的时候,却被成渐霜拉了住,轻笑到:“师弟莫要走。”

行云自能挣脱,可成渐霜如今这么虚弱,他哪敢有什么大动作?当下只好不动,强笑到:“师弟不走,师弟只是想给师姐弄些吃食来。”

成渐霜闻言不答,只是轻笑到:“师弟能答应师姐一件事么?”

行云正自焦虑,哪及细想,不由得点头到:“当然可以!”

玉殒香消犹言痴(五二三章)

玉殒香消犹言痴(五二三章)

行云的话声方落,成渐霜立时笑道:“师弟亲口应了,不反悔!”

行云闻言,顿觉心下升起一股难以明状之感,只觉得成渐霜此时的举止很是反常,可却又难开口相询,只好答到:“不反悔不反悔,不过师姐说完之后,可一定要去休息才是。”

行云心下已是打定主意,一会不论成渐霜说些什么,自己都暂且应了,只为她能早去歇息:“成师姐的身体实在虚弱,可精神反是如此健旺,可绝非好事!”行云的心下总有股不详的预感,难以言表。

成渐霜见行云答应,当下欢快道:“那我也应了师弟,只等此事一了,我便休息,休息多久都无问题。”

行云闻言一喜,忙道:“那师姐要我答应何事?”

成渐霜见行云竟是有些紧张,轻笑道:“我自不会为难师弟,这要求不过是要师弟多陪师姐聊上一会罢了。

自从师弟离开荒岛后,便再无人与我谈心,如今师姐只想说个痛快,师弟只需答应不催我去休息,听我说到兴尽便是。”

行云闻言心下一松一紧,松的是这要求到不难,自己方才一时口快应了下来,心下可着实担忧,如今到是松了口气。

成、焉二人间似是大有牵连,行云生怕成渐霜提出要自己杀了焉家姐弟来为她报仇之类的要求,那可就实在难做了,还好如今成渐霜不过是要自己陪她说话而已。

行云看了看天色,心下暗到:“算算这时间。就说再谈到天明,我也有足够时间来恢复内力。”可随即又是担心到:“我的时间虽还算充裕。成师姐地身体却是难撑的这么久!”

这正是行云担心之处,行云本想应了成渐霜地要求,好让她快些安心休息,谁知她反用言语圈住了自己,如果应了她,那便要继续聊下去。否则便是失信!

想到这里,行云不禁暗叹道:“师姐这一语之间,竟就让我着了道。不过想来也是,当初师姐能被选了去往天山,自也因为她的聪慧,否则一个十岁的孩子,难保不被发觉。”

行云正犹豫间,正是看到成渐霜期盼的眼神,心下一悯,终是点了点头。心到:“也罢,我便陪成师姐说些话。哄的她尽兴了,便就会休息,难为她这两天的孤苦了。”

成渐霜见行云点头同意,苍白地脸上满是笑容,言道:“就知师弟会答应。”

行云闻言,暗摇了摇头。只好问道:“师姐可要聊些什么?”

成渐霜笑问道:“师弟可知这二十年来,我真正快乐的是什么时候?”

行云一怔,想了想,答道:“难道是在那荒岛上的岁月?”

成渐霜摇头道:“在那荒岛之上,师弟虽是伴我一段时日,可却要时刻担心被恶人寻到,哪会真正的快乐?而师弟走后,就算没了恶人,我又有何快乐可言?”

那时行云要去救袁思蓉,离岛实是必然。可一想到成渐霜一人在荒岛上苦等自己,心下仍是一酸。暗到:“在荒岛时,我可是终日盼了离去,想那时少不更事,就算是要走,也应多安慰安慰安慰师姐才是。”

行云正想到这里,就听成渐霜再是笑到:“不过没想到师弟这两年虽已成了人上人,却没有忘了师姐,我如此纠缠师弟,师弟却也没有不耐,毫不嫌弃。”

行云摇头道:“师姐这是哪的话?如今我只希望师姐早日康复,却怎会嫌弃?”想到她方才说到那恶人,行云又道:“有师弟在,师姐再不用担心有恶人。”

成渐霜闻言轻笑道:“师弟已是保证了四次,我自是相信师弟的。”说到这里,成渐霜突然神色一暗道:“我信师弟不会欺我,可我却有许多事瞒着师弟,我是不是很坏?”

行云一怔,随即悟到:“师姐定是指她当初隐瞒身份之事。”当下安慰道:“那些不快的事就不用再说了。”

成渐霜却是摇头到:“不,这些事藏在我的心里着实难受,师弟可知道我究竟骗了多少人么?”

不等行云回答,成渐霜又到:“我骗了他人到还无什么所谓,可这世上却也有人是不能骗的,这世上就只有两个人对我真的好,一个是师父,一个是师弟,可我却是骗了师父十年,又骗了师弟两年,害了师父也害了师弟!”

行云渡着真气地手掌感觉到成渐霜娇躯的颤抖,知她心下激动,忙是安慰到:“师姐那时也是身不由己,想来绿水师叔也会原谅师姐地,再说师姐哪曾害过我来?”

成渐霜听了行云的安慰,却是摇头到:“那是因为师父不知,师父待我如亲生,可我却如此瞒她,师父哪会原谅?”

行云见成渐霜仍在自责,怕她因此伤身,只好劝到:“绿水师叔既然待师姐如亲生孩子,那自然会原谅的,哪有不原谅自己孩子的父母?”

成渐霜闻言一怔,行云正以为自己的劝慰起了作用,却又听成渐霜叹道:“就算师父肯原谅我,师弟也是不肯的。”

行云听了,摇头笑到:“师姐可是多心了,不论师姐做了什么,我都不会怨师姐地。”

成渐霜闻言一震,似是在做挣扎,半晌之后才是问到:“师弟可还记得那日海战?”

行云心下一怔,心下暗奇成渐霜为什么突然提到这么早的事。

自己跟着绿水仙子、成渐霜、焉以谢三人在南山寻到了丹神,历尽艰辛,拼着将气根毁去,终是将神丹炼成,在回来的途中,却是遇到海盗,引的一场好战。

尤其那夜风雨之大,行云可是记忆犹心,当下答到:“记得,那日海战,我们有两个魂级高手在场,不落任何下风,可那夜暴雨肆虐,又被海盗趁机将船底凿空,才遇了险情。

那时人们都跑到了甲板上,也正因如此,我们才落了水中,被海浪卷了到荒岛之上。”

成渐霜闻言却是摇头到:“那么大的风雨,站在船上都不稳当,那些海盗又非有通天彻地之能,怎会潜了这么远来凿穿大船?”

行云眉头一皱:“这到也是。”

可那时慌乱,行云处出江湖,全无经验,哪会往深了去想?

行云正寻思成渐霜为何说起这事,就听成渐霜在旁轻道:“那船底是我凿空的。”

玉殒香消犹言痴(五二四章)

玉殒香消犹言痴(五二四章)

成渐霜轻道:“那船底是我凿空的。”

行云闻言,登时呆了住。

成渐霜不等行云来问,便是自己答道:“那恶人之子就在船上,可他却是魂级高手,南山上与丹神一战,更是让我知道与他的差距根本便如天上地下。

我本已绝望,可谁曾想坐船而回,竟遇海盗,夜里又天降暴雨?我便心想,这莫不是老天在助我?我只要将船沉下去,任他如何的武功,也只有一死!”

成渐霜娓娓道来,却是听的行云心下一寒,不禁暗到:“成师姐口中的恶人之子,定是焉以谢无疑!看来她与焉家确实有仇。”可行云仍有些难以相信,问道:“船要是沉了下去,不止那恶人之子会死,就连师姐你自己,还有绿水师叔特都会没了性命啊。”

成渐霜凄然一笑道:“我?我那时只道自己十年里活在地狱,八年活的战战兢兢,一十八年来生不如死!能将那恶人之子杀了,就算陪上性命,却也值得。”说到这里,成渐霜的神色随即一黯道:“至于我的师父,她身为天山门下,怎逃的了那些恶人的毒手?沉了去,总比落入恶人手里或是被杀了强上许多。

再者师父她多年为情所困,生活的也不如意,死了怕更轻松些,也许我与师父一同死了,来世可以投在一家,不论是母女姐妹,都好过如今。”

说到这里,成渐霜抬了头来痴笑道:“师弟也与我一起沉了。在那来世陪我,更是好了。”

行云闻言。禁不住一阵的心寒,暗道:“师姐莫不是疯了?”

可成渐霜说地却是条理清楚,此时再是轻道:“谁知我竟没死,还与师弟一同落了在那岛上,如果能避开恶人,这番际遇真是老天恩赐。可谁曾想不多日,师弟却是舍我而去。”

见行云要开口,成渐霜摇头道:“师弟为了袁妹妹的性命而去,自是应当,可见真情实意,师姐没有怨言。师弟可贵之处便在于此,就是如今师弟身份非凡,也未见性情上有什么变化。”

说着,成渐霜叹道:“可终究师弟心上之人不是我,我与师弟在一起地时间太短了。人与心都难留住。

等师弟走后,我便在荒岛上开始了等待。将屋子盖了被子缝了,只等师弟有朝一日来寻我,快乐的过这一辈子。”

行云再是动容,一年之前,自己带了万剑宗门下再去荒岛,那屋子被子都是见了到。成渐霜苦苦等待的样子,登时浮现开来。

成渐霜似已沉浸在回忆之中,随即凄苦道:“可我知师弟不会再回来,我那只是妄想罢了,不过再是妄想,却也算个希望,可那希望在一年后却是破灭,万万没有想到的师弟未到,那恶人的同伙却是来了!”

说到这里,成渐霜恨声忽起道:“我如今只恨那夜担心被人发现。船底的洞却是开地小了,那时如果将船沉了去。可真是一了百了。”言罢抬起已满是泪水的双眼,成渐霜直视着行云道:“听了这些,师弟还可怜我么?”

行云此时心里也不知该如何,那船底竟是成渐霜凿的,这着实出乎行云的意料,本是应该怨她,不过转念再一想,行云不禁叹道:“过去的事都已经过去了,绿水师叔如何做想,师弟不知,不过师弟是不会来怪师姐的。”

成渐霜闻言,眼中的泪水虽仍在流淌,可同时却又是一亮,呼吸竟急促起来,欢快道:“师弟说的可是真的?”

行云眉头微皱,手上为成渐霜输送的真气再是加了半分,这才点头到:“自然是真地,不过师姐应是累了,还是早些休息吧。”

行云本以为成渐会说些愉快的事,然后便会休息,可哪知竟是越说越离奇,她地情绪如此大起大落,就算不是大夫,行云也知这非是好事,当下自是劝成渐霜去休息。

可成渐霜却是摇头道:“这故事可还未来完呢,师弟莫忘刚才你亲口答应的师姐,要陪我说个尽兴。”

说完也不等行云答应,成渐霜便再是言道:“那些恶人的同伙来了岛上,我的武功哪是他们对手?当下便被捉了住,本以为必死、心道这也算是解脱,只可惜未能再见师弟。

可千想万想,也没想到他们竟只将我的穴道制住,带去洞中囚禁。”

行云闻言慰道:“不过如今师姐已是脱困,再不会有那事发生了,不如先是休息休息,等以后时间过的久了,也就会慢慢地忘记了。”

成渐霜闻言摇头道:“师弟莫急,我还未说完。”

行云眉头一皱,暗道:“师姐被困洞中,然后便是被我去救了出来,这中间还能有什么故事?”行云此时心下已是打定主意,就算不守诺言,也不能再让成渐霜这么说下去了。

虽说旧伤初愈,自己点了她的睡穴,对她的身体不好,却也总比让她这么说下去强上许多。

可就在行云将要动手之时,渐霜竟忽是一笑道:“我在那洞里,可是遇到了一个人,那人是二三个月前来的,虽说洞中无岁月,可那人却说二三月后师弟不仅会来这里,而且还会救我出去,没想到如今竟当真被他说的中了。”

行云的手下登时一缓!

“那人是谁?怎会在两三个月前便知道我会来安乐谷?而且还救出成师姐?”行云心下大震!

成渐霜见行云震惊,轻声道:“那人可不止说了这些,他还问我可想报仇?那人说他不仅全能帮我,而且我需要付出的也不多,想想那条件当真诱人。”

行云疑道:“那人是谁?他提了什么条件?”

成渐霜摇头道:“我不知道那人的身份,他似是只负责传话而已,并没什么武功,等我应了后,便再没出现。”

“师姐应了?”

行云一讶,那人大是神秘,其中也定是大有!不禁问道:“那人与师姐都说了些什么?”

成渐霜闻言,眼中似是迷离起来,轻道:“那人说只要我答应了他一件事,不仅我能得到自由,更能与师弟生活在一起,而且不受外人的打搅!

不过我那仇人却早已死了,可好在他留了一儿一女,那男的他会助我除去,女地却可由我杀了!”

成渐霜说话间,竟是沉醉其中,好似已经得报大仇,与行云同归田园一般。

玉殒香消犹言痴(五二五章)

玉殒香消犹言痴(五二五章)

成渐霜说话间,竟是沉醉其中,好似已经得报大仇,与园一般,可却是听的行云心下大震!

这安乐谷中除了万剑宗和残派外再无他人,而那些残派哪有如此大的能力?知晓这洞的,除去萧寿臣的手下,几无可能!

“而且他还有办法让我与成师姐一同生活,且不受外人的打搅?”

行云心下不信,这没有行云自己的同意,哪有可能?

可偏偏成渐霜竟似是信了,这让行云想不通透,心道:“成师姐可是聪明人,那人的计策要不可行,师姐也不会认同,也便是说,那人有很周详的计划!

不受外人打搅,与我在一起,除非将我困住!想这么做,又有这能力这么做,还能自由出入安乐谷,如今便只有萧寿臣!”

想到这里,行云愈惊,当下急道:“那人要师姐做什么?”

成渐霜见行云急切,轻笑了笑,竟真的答道:“这个。”说着,从行云的怀中退了出来,在那床头轻轻一按一提,竟是拔出一股粗线般的物事。

“这是火葯的引信,楼**有十处,只要随意在其中一处点燃,这楼便立成火海”成渐霜轻声说着,却是将行云骇了一跳!

“那人定是萧寿臣所派!”行云看着这引信,就已知布置下这一切的,除了萧寿臣,可再没有别人。

行云的脑中再是一闪,又自暗骇道:“那人二三个月前便去寻成师姐。将这火葯安排安排下去,如此说来。莫非萧寿臣在那时便算到了今日发生地一切?

成师姐说那人在二三月前来的,那时我正在三派间往来奔波,也正是水姑娘和师弟叛走地时候!再想想,那夜少林,萧寿臣应已是发现了我,莫非从那时起。他便开始着手布置?”

行云越想越惊,萧寿臣的计算竟然早到这许久,自己还在为柴贤的来投暗喜,却没料他竟已经算到了成渐霜的头上。

“再仔细想想,怕是连柴贤的背叛都已在他的预料之中!”

行云地额头已是见了汗珠,如今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成渐霜却将那引信露了给自己看,显然已不会去点燃。

“这么说来,师姐并没受那人的迷惑!”行云想了到这里,心下一松,轻是将已露疲态的成渐霜拥了回来。便听成渐霜道:“那人说,只要我将这火葯引燃。他们便有办法将这谷中人都杀的尽了,再将入口封上,到那时就只留下我与师弟二人逍遥一生了。”

行云摇头道:“那人可是在骗师姐,具我所知,他们会在这谷中的水源下毒,你我也难幸免。”

成渐霜却是道:“这谷中应有存粮。而且树上的果子,也不会少了,那水他们总不能日日下毒,再说荒岛之上我们也喝过雨水,那荒岛上我们都能度过,这山谷似是物产丰富,更难不住我们两个。师弟你说是吗?

行云无言,不过又是奇道:“那师姐怎又将实情相告?”

成渐霜似更是倦了,轻道:“我方才可说了,我骗人骗了十年。就连师父师弟都骗过,可师弟竟然仍不怨我。我怎还会再骗师弟二次?师弟如今有这大好的前程,我却为一己之私连害师弟两次,便不算人了。”

行云心下感动,当下言到:“师姐一切的苦难,都与那萧寿臣有关,如今师姐将他的布置说了,可是帮师弟一个大忙。

只等我将那萧寿臣制住,到那时,师姐姐便可真地恢复自由之身!以师姐的才貌,定能找到比我强上许多地男子。”

成渐霜闻言摇头道:“似师弟如此的人儿可是极少,我虽少履江湖,不过也是听师姐妹们说过些,那些男人不是恋于地位武功,便是钱财布帛,对女子更是难有一心一意。

如果他们有师弟如今的身份,哪还会真情不变?就算有,也是凤毛麟角,怎轮的到师姐这个坏女人。”

行云闻言,心下一急,忙到:“师姐怎会坏?如果有人如师姐这般际遇,不是早死,便是已经疯了。”

可成渐霜似是全没在意行云为自己做的争辩,自顾自的说到:“师弟对人真情实意,谁能跟了你,可是幸福了,只可惜我却没这福分了。”

说着,伸手轻抚了抚行云地脸。

行云只觉得一个小手冰冷的在自己脸上滑过,可那手的主人却似全没注意自己说些什么。

行云当即便是一怔,再看去,就见成渐霜眼中的神光竟是涣散,心下更慌,手上再增了一分真气道:“师姐不要再说了,还是先睡下吧!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说话。”

成渐霜的面色突是一红,竟又听了到行云的说话,笑道:“不用了,我不是说过吗,这次说的尽了兴,以后便想休息多久就休息所久。”说着,再是笑道:“方才我问师弟,这二十年来,我真正快乐的是什么时候,可却被话岔了开去。

其实这二十年来,我最快乐的乃是今日,再无人来害我,再无人来迫我,还有师弟在旁拥着我,我好快乐。我这一生再没有如今日地快乐了,就算恶人尽去,师弟却再也不会再如此拥着我。”

痴痴一笑,感觉到行云手上输来的真气又大了些,成渐霜再道:“师弟莫要渡这真气了,那人早便在我地饮食中下了毒葯,只有我将这楼燃了后,他才会给我解葯,我如今将这秘密告诉了师弟,便已不畏死。

其实师弟为我修补了经脉,反是让那葯行的更加快了,不过师弟莫要自责,这到正合了我的心意,能死在师弟的怀了,也不枉了。”

行云听的怔了住,脑中已是混乱,只看着成渐霜的神采暗淡下去,娇躯渐是冰冷,嘴唇却突然又动了动,忙将耳朵贴了上去,就听成渐霜呐呐道:“代我向师父赔罪,就说渐霜此生对不起师父的恩情,唯有等来世再报了。”

此话一了,终是再无声息,娇躯无力的软在行云的怀里,只剩行云一人痴坐,那真气却是再也输不进一分一毫。

算天算地难算心(五二六章)

算天算地难算心(五二六章)

“混帐!”

此时正值深夜,张松山等人本在楼下休息,突然听到楼上行云这一声怒喝,随即竟是感到大片威压自那楼上倾泻下来!哪还睡的着?立时都被惊了起来。

“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宗主与我们相隔一层,竟能让威压至此?”行云往日里绝少如此愤怒,许多人甚至都没见过行云的发怒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就连那徐安国和卢家兄弟此时都由自己的房中出了来,众人站在一起,不禁面面相窥,而那张松山身负保护之责,一闪身,便是朝那楼上奔去。

柴贤看着楼上,面色一变,行云如此失态,显是发生了什么,那房中如今就只有行云和成渐霜两人,想来定与成渐霜有关,令他不安的是,那救出那成渐霜的主意,却是他出的。

“莫非那个成渐霜对宗主不利?”柴贤登觉流了一背的冷汗,焉清涵则是冷眼看了看柴贤,也不言语,随即一闪身,也上了楼去。

其他几人,如那王柏山等随即散了开,看似随意,实则是将卢家兄弟和徐安国围了起来,以防他们逃脱.

目眦欲裂的行云以及他怀中动也不动的成渐霜,上了楼来的焉、张二人只看一眼,心下便都是一突,暗道不妙,只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行云似无所伤。

可二人还没来得及相问,便见到行云竟抱着成渐霜起身。似要出去,焉清涵暗一咬牙。终是拦道:“宗主要去哪里?”

行云悲愤已极,他自出江湖的三年间,虽经历过不少杀戮,可如此亲密之人在自己眼前由生到死,却是首次!而且成渐霜是为自己而死,死前痴情之状。更难忘怀,也更另行云悲愤满腔,直要飞奔去那太室,将萧寿臣一剑杀了!

可就在这时,耳旁焉清涵地声音传了来,行云心下却是一醒,暗道:“我如今内力未复,要在三日内驰回太室可不现实。”看看自己怀中的成渐霜,行云心下又是一痛,见到焉清涵在侧。竟是想起成渐霜幼年所受之苦,面色不由得沉了下来。

焉清涵一入了这屋。心下便到不好,成渐霜竟是死了,可是大出她地意料。

“方才她还好好的,又是修补好了经脉,怎么转眼却死了?”当然,焉清涵此时是不会来问的。成渐霜与她焉家的恩怨本就难说清楚,行云又是心情大坏,她不想因此让行云对自己留下不好的印象。

尤其是看到行云的面色沉了下来,焉清涵更不多言。

行云见状,心下一叹,暗道:“怎么算这年纪,成师姐童年所受虐待都与清涵无关,我哪能因此与她脸色看?”

再想起方才焉清涵默默退出,也是受了委屈,只得叹道:“清涵莫要放在心上。实是成师姐就这么去了,我心下难受。待后我定会与清涵赔罪。”

焉清涵闻言,心下一松,轻道:“清涵早知宗主心意,便已足够,成姑娘遭此不测,宗主心情激荡,无可厚非。”

行云闻言,心下一缓,再看成渐霜虽是死去,可却满面地如释重负,忽道:“师姐以死助我,我又怎能辜负了她这一片心意?”

见焉清涵有些不明所以,行云摇头道:“我待会自会与清涵说明。”说着,将成渐霜轻轻的放回床上,又为她盖上薄被,这才转身道:“清涵、张大哥且随我去拿人!”

言罢竟是不走楼梯,而是铁剑断桥同时出鞘!

便见这二剑剑尖朝下,各是剑罡暴涨!绕了在行云的身旁,便就这么一转,那脚下地板便若豆腐般被划出一个圆来。

行云与楼下众人相隔了一层,那剑罡足有两丈余,只这么一转之下,竟是将两层的地板尽皆开破开!

那本在二楼的众人突觉威压一撤,可随即竟是两道剑罡自上而至,不明就里之下,自是个个退了到一旁,出剑相护。

砰!

那楼板坠了到地上,行云的身影自上闪现,随即竟是直奔那卢家兄弟而去!

可那卢家兄弟却非全无防范,这三兄弟为萧寿臣所派,自是然一刻也不会放松,此时突见行云前来,马上便是招架!

行云本就在伤心成渐霜的死去,这三兄弟又是萧寿臣的心腹,手下哪会留情?当即厉笑一声,铁剑化形!

宗主府再大,也只是座楼,回转余地终是不大,行云此时铁剑化形,剑快无匹!只是刺来,全不顾那招式,只求一个快字!

那卢家三兄弟虽也非是庸手,可奈何这楼中狭窄,三人一起更是束了手脚,被行云一阵快剑急攻,只瞬间,便被铁剑穿过三人的剑幕,刺到了一个!

行云剑过,心下却是暗道:“原来竟是他们!那夜在少林,这三人与三慧动手,怪不得我觉得眼熟!”

这三人的武功比之三慧还要强上一些,如今行云地内力不足,要是堂堂正正来比,可难胜得。不过这楼里狭窄,行云凭着剑快,只顾刺来,到是一举功成,转瞬便刺去一个!

便在此时,行云头上风声再起!正是张松山和焉清涵跃下了来。

行云说去拿人,焉清涵转瞬便是明了,心道:“他方才一时失态,大喝混帐,此时夜深人静,自是传的远了,萧寿臣地眼线难会听不到?只要将这消息传回去,以萧寿臣的智计,立做准备!如此一来,如果要还照原本计划行事,变数可就多了,到不如此时便先手。”

所以焉清涵跃了下来后,立时便是娇喝道:“张大哥请将徐安国拿下!我去助宗主!”

众人闻风而动,这宗主府中一时剑罡激荡,楼中罡风乱舞!直卷起一切大小物事,四散飞去,声势好不骇人!

算天算地难算心(五二七章)

算天算地难算心(五二七章)

清涵的话声方起,徐安国便被擒了住。

徐安国的武功虽是不弱,可与张松山比起来却是差上不少,不过张松山要擒下他却也不可能这么快,真正擒下他的是韩庸。

韩庸已得了焉清涵相告,心下自是大惊,他哪想到这看似毫无心计的徐安国竟是萧寿臣派在自己身旁的耳目?自是对他留了心,这时听焉清涵发话,人又在自己身旁,不等张松山动手,韩庸便出其不意,伸手将徐安国点倒,徐安国连出手的机会都无。

徐安国被韩庸擒下后,剩下的人自是将那卢家兄弟围了起来。

行云如今的威名已隆,力败四大化形高手,借天威破伏魔大阵,那卢家兄弟心下有数,自知不是对手。可兄弟连心,被行云刺到的那个死活不知,剩下的二人心下吃紧,发一声喊,竟是猛攻起来!

行云哪有时间与他们一招一式的去拼?见这两人攻了上来,脸色自是一沉,喝道:“所有人都动手,将这两人拿下!”

行云一声令下,本就在身侧来助的焉清涵以及张松山等人同进了一步,和行云一起并做九支剑,齐刺了过去!这楼中狭窄,如此多的高手围而攻之,那卢家兄弟哪还能挡?当下便被震的口喷鲜血,身上剑痕处处!

行云见了也不多说,随即再出两剑将这二人点倒,然后把剑一收,却是连看都未再看。

这卢家兄弟不过是萧寿臣的手下,行云根本便没放在心上。如今时间紧迫,管他几人合力?拿下便是!之后自有焉清涵去处理。

徐安国和卢家兄弟这一倒。战事立止,宗主府内虽是倒下了四个魂级高手,却并没费什么时间,更无人受伤。

只不过人未受伤,可这许多魂级高手在楼中大战,宗主府就算再大再结实。也难承受,当下便听一阵刺耳地支支嘎嘎声起,宗主府显是不堪重负。

众人见了,自是纷纷的退了出去,行云则是面色一动,身形再闪,自那来处跃了回楼上,轻将成渐霜抱了起来,这才破窗而出。

随着行云退了出去,这宗主府终是轰然而倾。其声巨大,整个山谷尽是回声。

朝剑门本就建地紧凑。户户相连,行云这边一动起手来,便有许多人被惊的醒了,再等整座宗主府都塌下来,更是无人能睡下去,都纷纷聚了过来。要看个究竟。

等这些朝剑门下见行云站了在院中,却都停了在院外,不敢进来,只等行云的命令。

看着院外之人越聚越多,行云心知萧寿臣的耳目已被惊动,自也不再耽搁隐瞒,直对焉清涵道:“听成师姐之言,萧寿臣的布置与柴总令主所说相差不大,既然此刻已是将满谷的人都惊动了,那计划便提早进行。

我这就去千星壁行功恢复。大概半日后便可出谷!这期间谷中地一应事物都由清涵做主。”

焉清涵口上应了,心下却是暗道:“怎么成渐霜也知萧寿臣的布置?”再看行云怀抱中已是死去的成渐霜。焉清涵忽是一悟,转头冷冷的看了柴贤一眼,柴贤被看的心下一突,随即也是明白过来,登时一阵冷汗直冒!

行云也未注意柴贤,而是指了指徐安国和卢家兄弟,对焉清涵道:“至于这几人,暂先封了他们的穴道,且等萧寿臣之事一了,再做处置不迟。”

说着,再对张松山几人道:“想来大家都已知道我与萧寿臣之间谁胜谁负便全在此一刻!诸位可要助我。”

众人自是齐道不敢。

至于行云紧抱着成渐霜的尸身,他们到也不去问,这些人中虽不是个个都知情,可行云如今神色间大是悲痛,自也无人不识这趣。

行云见众人答应,可心却仍放不在,看了看一旁焉清涵,怕众人不似听命自己一般的听从于她,当下再是肃道:“这几日,诸位可要听从清涵命令行事,清涵的命令便既是我的命令!不可有误!”

行云少有如此严肃,众人也知此事关系重大,自是齐声应诺。

焉清涵闻言,心下却是一甜,行云虽悲痛,可显然并没有因此冷落了自己,有这份关心,便已足够。

行云将事都交代下去,勉强挤了出一丝地笑容,再对垣晴道:“我师弟那里,想来清涵已经告知师兄,如今行云的人手实在不够,只能劳烦师兄走上一趟了。”

“跑腿地活计,到能做得。再者,师弟秉性正直,如能全掌万剑宗,对这武林都是一福,身为武林中人,垣晴责无旁贷。”

行云闻言点了点头,看着院外大批的朝剑门下,心道:“这些多是不知情的普通人,想来有这满山残派作证,取信于人到也不用我来费心,焉清涵自可打点下来。”

如此,诸事都安排妥当,行云对张松山道:“此去千星壁,还要劳烦张大哥为我护法。”

见张松山点头,行云走到焉清涵身前,将成渐霜的尸身轻轻的交给她,叹道:“成师姐就要麻烦清涵了,可先为她安葬下去,一等萧寿臣成擒,这安乐谷到真能算的上远离江湖,也正是她地好归宿,等到那时我自来祭扫。”

焉清涵闻言眉头却微是一皱道:“那碑文如何刻上?”

行云一怔,随即叹道:“且先留空,如我此行成功,再刻不迟。”言罢,转身出了院去,张松山自是马上跟上。

看着行云和张松山匆匆离去的背影,焉清涵张口欲言,却终是没有再说什么,行云将那碑文留空,显是没有想好要将成渐霜置于何位。

“妻?友?怕是他的心下也难做决定吧。”焉清涵心下暗道。

算天算地难算心(五二八章)

算天算地难算心(五二八章)

行云和张松山瞬既远去,其他人则都看着焉清涵,等她

行云着这么多的魂级高手听从自己调遣,焉清涵心下一暖,暗道:“他如此信任于我,并未因成渐霜的死而有所改变,我自要全力以赴,助他胜此一役!”

随即打点精神,焉清涵冷静下来,言道:“王大哥、陈大哥、陆大哥,你们三位速往入谷内外两端把守,莫要让人在入口处动上手脚。”

有了行云的吩咐,众人又是素知焉清涵的智计,所以这三人闻言应了一声,马上转身去了,没有一丝多言。

柴贤在旁看着焉清涵开始发号施令,心下却是活络。

他方才一直心下揣揣,成渐霜的死因,以柴贤的智慧,从行云的只言片语中就能听出些端倪,要知他如今叛了萧寿臣,便只有行云这一条路可走,一旦行云因此事与他心生芥蒂,那可就大不妙。

可行云却没有责怪之意,这令他心下安定不少,以行云的性子,只要明里不责怪,那就绝不会暗害自己,所以此时就算是焉清涵来下的命令,他也是遵守不误。

正想到这里,便见焉清涵言道:“如今一战,这谷中人都是醒了,这些人不明真相,最易受人挑拨,我们又不知究竟有多少萧寿臣的眼线在其中。

所以柴总令主且去将所有朝剑门下集在一起,如实以告,然后不论你用什么法子。只要把信与不信的区分开来。

非常时刻当用非常手段,凡是听了实情后还要忠萧寿臣地。就都囚禁起来,剩下那些心向宗主的,将他们组织好,然后连夜将奉剑阁藏书运出去,如今时间紧迫,全在一个快字。萧寿臣是否还有其他地后招,我们还不知道,所以越早离开这里越好。”

见柴贤马上便应了,焉清涵再是言道:“以柴总令主的能力,此事虽有些棘手可也不难。再者,过会我自会引了残派去为总令做证。”

焉清涵虽知柴?*党龀山ニ南侣洌杏芯攀浅俗约憾矗还耸北闳缢裕耸欠浅J笨蹋匀徊换嵩谡馐比パ安裣偷亩檀Α7从醚杂锇哺А?br>

柴贤心知肚明,当下应过。转身院外,开始聚拢人群。

如此一来,焉清涵的身前就只剩垣晴和韩庸二人。

焉清涵想了想,出声将躲在一旁的七女唤了过来,七女自也住在院中,只不过方才魂级之间地战斗。根本没有她们插手的分,便是近身都属妄想,所以只好躲到远处。

此时见焉清涵相招,这才过来,便听焉清涵道:“宗主天亮后便要远行,你们几个可要将水食准备好了,还有这位宗主的朋友也同是需要,你们可先为他准备一份急用。”

广袖闻言留下剑媚为垣晴引路,自领了众女去准备,焉清涵见状。再将如何与行君联络的方法告诉垣晴,然后嘱咐道:“此去通知少门主。越快越好。”.=得的。”

等垣晴随着剑媚离去,这宗主府内便只剩焉清涵与韩庸,就听韩庸突然叹道:“焉堂主处事条理分明,如今乱做一团,却仍能有条不紊,事事交代的恰倒好处,正是人尽其用,萧寿臣当年却要堂主管理内务,当真是屈才了。”

话一出口,韩庸却是摇头再道:“不过以萧寿臣的眼光,想来不会看不出堂主的能力,如此说来,让堂主打理内务,怕正是他的本意,想来压制堂主的才能。”

顿了一顿,韩庸叹道:“想那人也当真可怕,直到如今,我才是发觉这万剑宗内处处都有他事先地计算,只有你看不出,却没有他算不到。

要不是宗主明察秋毫,我如今还自以为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却不知根本就是随人起舞,就如这徐安国,谁曾想他看似毫无心机,却是奸细,几误了大事。”

说着,恨恨的剐了地上地徐安国一眼,徐安国被点了周身大穴,正委顿在地,虽是听了满耳,却是做声不得。

焉清涵闻言点头暗道:“成渐霜怕就是萧寿臣安排下的一步暗棋,想那柴贤要叛,萧寿臣应是一早料到,之所以仍让柴贤来此,不过是要他做个饵,真正的杀手却是那成渐霜。

想柴贤到了此处定会与我相争,而成渐霜与宗主有情又与我焉家有仇,正是个大好机会,他既然知道成渐霜的被囚之处,便不会简单放过。

以宗主那疼人的性子,一旦知道成渐霜被困定会去救,然后小心照顾,如此一来,只要萧寿臣在那成渐霜的身上做些手脚,怕最后这发动攻击地关键,就要落在她的身上。

这成渐霜看似最与此事无关,可正是这谁都料想不到的人,却是发动攻击的人,这一计不仅毒辣,而且藏的也极深。”

可成渐霜毕竟没有做出不利行云的事,所以焉清涵随即又是摇头道:“那萧寿臣的智计再厉害,亦也有算错的时候。他算天算地布下天罗地网,可以己度人,终是难算人心。

他能为了一己之私而以子养剑,如何能算的到真有人肯为心上人而舍去性命?”

韩庸闻言一怔,再看了看焉清涵怀中成渐霜的尸身,似有所悟。

焉清涵也不想与韩庸说这些,当下指着委顿在地地徐安国等人,转口道:“这几人要有高手看管,我如今的人手不够,可要借重一二了。”

韩庸随即便是明白,当下答道:“在下马上便去门里寻些可靠地人来,必不误大事。”言罢也匆匆的去了。

这些残派一来可为自己看管徐安国等人,二来也都是证人,柴贤那边需要这些人来指证,等行云回了太室,也需要这些人来指证萧寿臣,所以韩庸这一去,到算一举两得。

便如此,将所有的事都交代了下去,焉清涵终是松了口气,随即看着自己怀中的成渐霜,看着她那如释重负,甚至有些幸福的笑容,心下突然一动,暗道:“为了他,这成渐霜可以死去,那我呢?”

不过焉清涵转瞬却是笑了。

指寸光阴贵似金(五二九章)

指寸光阴贵似金(五二九章)

一日时间转瞬即逝,行云收了功,随即出洞。

此时天早已大亮,站在千星壁上望去,就见那入口之处忙碌一片,行云也不耽搁,只看了这一眼便是纵身而下。

行云刚下星壁,便见焉清涵已在下面守候,如今已无需避人耳目,她那易容早也是去掉,绝美的容颜上满是关心,问道:“宗主恢复的如何?”

行云闻言摇头道:“半日时间本是足够,可晚却是突然一战,又有些消耗,如今只恢复了将近九成许。”

见焉清涵面色一变,行云慰道:“如今时间紧迫,只剩了两日半,如再不成行,可就来不及了,这实是没办法。

不过以我看来,虽未全然恢复,到也算够用,等到了太室,还有郭老和秦老之助,我们的目标只是拿下萧寿臣一人,又非是面对所有朝剑门下。”

行云不想在此多言,转口问道:“垣师兄可已出发?”

焉清涵闻言答道:“半日之前便已出谷。”顿了一顿再道:“而且半个时辰之前,韩庸亦带了些朝剑门下和残派宿老出谷而去,以为宗主后援,依这些人的脚程,昼夜不停,五日左右或可到达太室。

至于其他朝剑门下,只等半日后奉剑阁的藏书全搬了出去,便一齐回转,由清涵和张大哥他们亲自押送,再有柴贤这外令之主在,一路上应没什么问题。”

行云闻言点头,这些事他交给焉清涵来做。心下自是放心。

再看焉清涵她身后跟有许多人,自己却一个都不认识。见行云疑惑,焉清涵忙道:“这几位都是摘星门和其他残派中的好手,因感念宗主恩德,特来守护。”

行云闻言勉是一笑,那些人知行云时间紧迫,也不上来打搅。只是纷纷行礼,随即便各自散了开,警戒起来。

焉清涵言道:“虽说这谷里萧寿臣地手下大多已是成擒,可却仍需小心,谁都难说他还会不会有什么其他布置,正好这些人前来请缨,清涵便将他们组织起来,四下里巡视。这安乐谷以后是他们的家,他们也自是上心。”

行云闻言暗赞焉清涵细心,再看看天色。自己方才说到时间紧迫,那便不能再耗时间。只不过行云此时还不想走,他还有一事未做。

“成师姐可已安葬?”行云终是问道。

焉清涵闻言,点了点头,轻道:“清涵寻来最好地棺木,已将成姑娘葬了下去,不过如今万事紧迫。清涵只能做到这里,只等以后有时间,自会重做修缮。”

行云闻言叹道:“这已是难得了。”说着,神色间略是犹豫。

焉清涵见了,知道行云犹豫什么,体谅道:“宗主不如去看上一眼,那处离此到是不远,来回不过须叟之间。”

行云心下一暖,点头道:“那便再去看上一眼。”说着,当先去了。

成渐霜的墓与梁木含相隔不远。那是谷中风景最好的一块地方,行云来过几次。所以也不用人带路,三两下便是寻到。

停了脚步,行云看那新坟墓,心下一阵酸楚,暗道:“昨日还有说有笑,今日便成一坯黄土!”

想到这里,行云面色忽是激动,恨声道:“师姐且安心去,师弟定会为你报仇!那萧寿臣必要受到惩罚!”

行云所发誓言,并未刻意约束声音,正被随后赶到的焉清涵听了满耳,当下近了行云的身前,轻声道:“成姑娘我并不熟悉,不过当初训练她去往天山的,却是我地父亲,如此说来,我也是亏欠成姑娘的。”

焉清涵亭亭立在成渐霜的坟前,面上满是自责。

行云闻言,知道自己此前猜的对了,成渐霜与焉家的仇恨果然如此,心下暗叹命运弄人,再看焉清涵面上的自责,当下慰道:“清涵是清涵,与此事并无什么干系,也不必如此自责。”

不想再纠缠这些,行云转口问道:“这谷中的朝剑门下听了真相之后的反映如何?有多少人相信?”方才行云看到入口处的繁忙,便可说明相信的人为数不少,只不知究竟占了几成而已。

焉清涵闻言道:“宗主地威望如今已是高的很了,再有柴贤和那些残派地现身说法,肯相信并听命于宗主的几占八成,余下的那些人里,也不全是忠于萧寿臣,有不少人只是将信将疑罢了,这些人占了大约一成。

余下的便是忠于萧寿臣,大骂我们居心不良,不过这些人我们也只是暂封了他们的穴道,与那些将信将疑的集在一起看管起来,只等诸事一了,再做打算。”

行云闻言松了口气,点头道:“清涵此举大善,这些朝剑门下只是受了萧寿臣地欺骗,却非本性如此,我们不同那萧寿臣,能不伤人命便不伤,日后他们自会醒悟。将他们封了穴道总好过杀了他们,也免的因此平白惹来风波。”

焉清涵自是同意。

至于那徐安国和卢家兄弟,行云却连问都不问,等萧寿臣一去,这些人皆不足惧,再者,有焉清涵在,行云也自是放心。

如此,行云心下已无惦念之事,转头再是看了看成渐霜的新坟,终下定决心,转身而别。

焉清涵和张松山自是紧随其后,不片刻,三人到了入口处,广袖和剑媚早在等候,将饮水干粮递上,她二人身份有别,又知行云身上所负之事的重要,所以虽心有千言,却未不敢多口,只有剑媚鼓起勇气,轻道:“宗主可要小心。”

行云亦看出二人的关怀之意,当下自是相谢,这一行成败不知,此时的关怀,最是真切。

行云谢过二女,转身再是深深的看了焉清涵一眼,没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随即没于入口中。

指寸光阴贵似金(五三零章)

指寸光阴贵似金(五三零章)

室山,法王寺。

“就传书来看,宗主此时应已进了谷中。”

秦百程手中捻着张纸条,行云身为宗主,此行传递消息,自然也用飞鸽,而且要比萧寿臣正大光明许多。

如今秦百程得了行云已进安乐谷的消息,便意味着萧寿臣的异动在既,一旦过几日行云安然出谷,那萧寿臣必不会坐以待毙,到时便需要郭秦二人联手压制了。

这几日正是关键!

郭定府见秦百程面上似有焦急,微笑道:“可是担心宗主的安危?”

秦百程眉头一皱道:“正是,宗主武功虽强,可却难敌萧寿臣的阴谋诡计,我这几日思来想去,也许当初便不应让宗主去那安乐谷。”

郭定府点头道:“确有些道理,宗主此去的危险着实太大。”不过他随即转口问道:“可宗主定下的决心,你又当如何?不遵么?”

秦百程的眉头一皱,便听郭定府道:“宗主便是宗主,你我如果不听命行事,那与萧寿臣又有何异?”

秦百程闻言哂道:“萧寿臣狼子野心,要夺这宗主之位,而我们却是关心宗主安危,哪能相比?”

郭定府摇头道:“无论目的为何,结果却是一样。”

顿了一顿,郭定府再道:“百程,你我年纪相差不大,有朝剑门在侧,也是走的近上许多,可你我却是两种人。”

秦百程微是一怔,今日郭定府的言谈举止与往日大是有异。不禁暗道:“平日里可没听他唤过我百程,今日是怎地了?还拿言语来撩拨我?”

郭定府见秦百程大皱眉头。微是一笑道:“我从不自诩如何智慧,与那萧寿臣比较起来,我终要逊上不少,就如当年我虽看了出他必是不安现状之人,可却未料到他地心计如此之深。不过我却知自己勉强有个长处,那便是稳重一些。”

秦百程闻言忽是一笑道:“那郭大掌门可是说我不够稳重?”

郭定府竟是笑道:“百程之言道确是我所想。不过百程为人直爽,喜怒不藏,这自不是坏事。”

秦百程闻言一怔,随即皱眉道:“可却也非好事?”秦百程不解道:“我这脾性百多年了,万剑宗里的人,怕是无人不知,再者,这与宗主如今地安危有什么关系?”

郭定府笑道:“关系自然是有的,只不过是关系到宗主以后的安危”

秦百程这才怔了住,心道:“以后的安危?”

郭定府笑道:“如今天剑、神剑、朝剑三门。由你我和萧寿臣把持,共扶一位宗主。

萧寿臣自不必去说。此役我们如果胜了,朝剑门自然不会是他做那掌门,如今看来,朝剑门掌门的人选到很可能是萧寿臣之子,那个宗主的师弟,听说那孩子很是聪慧。可他年纪着实太小,性格似也孤僻,对宗主地帮助却是不大。

宗主年纪尚轻,他身旁出谋划策之人如那焉清涵,也同是年轻人,却少了一个老成持重的长者。而我是命不久已,等我去了之后,宗主身旁的长者便只你一个。”

顿了一顿,郭定府微笑道:“百程可莫要让老朋友不放心。”

郭定府的言下之意,秦百程终是听了个明白。心道:“他还似以往般的不爽利,说话也要绕这么大的一个弯子。这话说来的意思。便是嫌我不够沉稳,身为长者,在宗主身旁却难尽长者之责,所以要让我尽力收敛。只是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劲!”

想到这里,秦百程的心下一动,又是仔细端详郭定府半晌,却没见他与往日有何变化,疑道:“听你说这话,怎么好似今日就要死了一般?”

再是看了看郭定府,秦百程摇头道:“可你气色却是不差,为何要说这些丧气话?真要劝我,直说便是,我秦百程亦非莽撞,为了宗主和这万剑宗,就算按奈些也是无妨。可这些日里,真若没了你在旁镇着萧寿臣,只我一人和几个神剑门下,却是压不住那萧寿臣。”

郭定府闻言叹道:“有百程此言,我便放心了,不过我这寿数已尽,难说哪日便死,这是我的运数,强求不得。”

郭定府说到这里,面上忽是一笑,又道:“可就算我死了,那萧寿臣却也未必就能做什么。百程莫要忘了宗主也自有他的运数,而且还好地很,萧寿臣多少诡计奇谋,却都被宗主一一化解,到如今还落了个诺大的声势。”

秦百程闻言眉头一皱,行云地运道确实是好,这秦百程可是知道的,可他怎能把这希望全寄托到虚无缥缈的运数上?可转念再是一想:“以他如今的气色,再撑个半月一月似无什么问题,到似是我多虑了。”

秦百程正想到这里,便听郭定府再是言道:“其实宗主此去到也非是任性,此去可救下许多人,那些人又能作为扳倒萧寿臣的证据,于情、于理,我们也不能阻拦,否则便是陷了宗主于不仁之地。

本宗第三代沈宗主的才高,志也高,只是仁义稍有不足,这才引来大祸,二百年了,我万剑宗出了萧寿臣这样地人才,本是星事,可我怎么看都觉得他好似沈宗主一般!也正因此,我才一直反对出山。

只是我却知道,以萧寿臣的性子,定会有法子出得那安乐谷,随后万剑宗迎来的便是大难!二百年前,万剑宗有安乐谷可藏,如今呢?

可这非我之力所能阻止,所以只好不惜偷天,假做已晋通天一境,只是为了万剑宗一旦出山,好让德皇他们有个顾忌。”

说到这里,郭定府忽是一笑道:“可谁曾想,这后嗣突然天降了行宗主来,要说冥冥之中无有天意,如今我却是不信的。”

秦百程不语,郭定府继续说道:“如今宗主仁义宽和,才得保万剑宗平安,万剑宗要想继续立足这江湖,宗主便需一直如此。只是手掌万剑宗如此权柄,一年二年也许不会有如何的改变,可十年二十年呢?十载之后,宗主还未及而立啊,百程身为长者,要做些什么,可想通了些?”

见秦百程沉思不语,郭定府知他心有所感,当下不再多言,屋中随即一阵安静。

可不片刻,这份安静便被人打破。

“萧掌门有请郭掌门、秦掌门往本院前一叙。”来人禀道。

郭、秦闻言二人俱是一震,互相看了一眼,心道:“萧寿臣终是要动了?”

忧思难忘溘然逝(五三一章)

忧思难忘溘然逝(五三一章)

萧寿臣正站在峻极峰上,冉炎则一如往日般的紧随不离宗本院几,萧寿臣的心下说不出的快美。

便在此时,身后脚步声起,萧寿臣转身看去,远远就见郭、秦二人联袂而来,当下微笑了笑,稍整衣衫,迎上去道:“本应是寿臣亲去寻郭老和秦老,怎么奈如今公务繁忙,才斗胆着人相请,如有失礼之处,望郭老、秦老原谅。”

郭、秦二人心知萧寿臣这不过是场面话,不过仍与他笑着见过。

秦百程今日动身,他那神剑门门下都被带了来,远远的坠了在后面戒备,不知道萧寿臣的用意,秦百程自道小心为上。

萧寿臣站在高处,自是看了到,不过却未说什么,随即转身指着那立于峰巅的本院,笑道:“如今本院几,只等子粉饰一新,便可住人,寿臣见这几日郭老、秦老似是少出那法王寺,所以便大胆邀二老来此一观我万剑宗之成就。”

郭秦二人这几日或惦念行云的安危,或相商如何应对萧寿臣,终日聚在一起,确是没时间来注意本院建设。

听萧寿臣之言,似有所指,秦百程的眉头登时一皱,郭定府却是毫不以为意,笑道:“人老了,不如年轻人般喜动,可让萧掌门见笑了。”

郭定府轻轻一言,便将这话转到了年纪上去,萧寿臣忙是歉道:“是寿臣考虑欠周,郭老如今的身体。实应多做调养。”

郭定府微是一笑,也不多言。看着自己眼前地本院,不禁叹道:“我万剑宗本院之气象宏大,怕这江湖中所有的大派都难出其右,二百年朝思暮想,今日终是成真,当真可喜可贺。”

说着。面上闪过一丝落寂之色道:“没想我郭定府尚能撑到这一天,可是了了心愿。”

萧寿臣闻言却是摇头道:“本院还未粉饰完成,一月之后才能见真颜,再者,万剑宗二百年地心愿可非止于此。”

秦百程心下一动,自知萧寿臣的所指,心道:“今日他主动邀请我二人来此,言语之中又多暗示,究竟是什么意思?”

想到这里,秦百程看了看身旁的郭定府。便见此老微是一笑,也不与萧寿臣争辩。只是道:“老朽却看不到那一日了。”

萧寿臣闻言微是一诧,奇道:“将这本院粉饰一新,也就在一月许间,郭老虽为我万剑宗大耗了寿数,可观如今面色,想来等到那时应无什么问题。”

可哪知郭定府却是摇头道:“偷天一术最讲一个骗字。瞒天欺人,你看我如今似是无问题,实却是金玉其外罢了。”

秦百程和萧寿臣同是眉头一皱!

秦百程当下暗道:“老郭今日确不寻常,总是言道既死,莫非他已有什么预感不成?可就算真是如此,也不必说将出来,而且还是说给萧寿臣听,这于己又有什么好处?”

萧寿臣亦是大疑,心道:“他说这话与我听,却是什么意思?”不过面上却全是痛惜之色。慨道:“郭老为我万剑宗殚精竭虑一生,想上天自不会吝这几日时间。定会一了郭老心愿。”

秦百程闻言嗤之以鼻,心道:“萧寿臣这番言不由衷,如今最不想老郭多活的便是他,倒也亏了他说的面不更色!”

萧寿臣这般做作,秦百程自道不如,转头再去看郭定府时,却见他面似微笑,心道:“论这份涵养,我到确不如他了。”

可一念至此,秦百程的面色却突是一变,猛上前一步,伸手竟扣了在郭定府地脉门之上!

萧寿臣登时便是一怔!就算郭、秦二人相熟,这样的举动也是忌讳,可秦百程却全无顾忌,郭定府倒也恍若未觉!甚至因秦百程这一碰,便似要倒!

如此一来,萧寿臣那看不出蹊跷?当下也是上前一步,正要看个究竟,可就见秦百程转头怒目,脚下却不由得一缓,只是口中焦道:“郭老方才还好好的,怎转瞬就如此?”

秦百程冷哼了一声,威压登时散开,竟是大有战意!便是强若萧寿臣,也不禁退了开去!

不过看着秦百程的手微是颤抖,萧寿臣登时一悟,一丝笑意终是浮现开来。

因为,郭定府死了!

郭定府竟就这么站在万剑宗本院之前死了!

秦百程扶着郭定府的尸身伫立良久,他万没想到今日的预感当真实现!行云正是进谷,尚不知情况如何,萧寿臣在旁蠢蠢欲动,而此时郭定府却是死了!

“掌门,那郭定府死的可是蹊跷!”

看着秦百程清醒过来,匆匆将郭定府的尸身带了走,说要亲去寻一福地葬了,一直紧随萧寿臣身旁的冉炎再难沉默,当下进言道。

萧寿臣“哦”了一声,转头看着自己这最忠实的属下,笑道:“你怎会有如何想法?秦老已是确认过了,郭老确已经仙去,而且方才秦老也是允许我去确认,又我这两人确认,还会有什么问题?”

冉炎急道:“可那郭定府刚说了要死,随后马上便死,这未免太过巧合!以郭定府之能,偷天都可做到,假死怕非什么难事!掌门不可不察!”

萧寿臣闻言微是一笑,示意冉炎继续说下去,冉炎再道:“属下愚见,那老儿定是担心掌门这几日骤起发难,他们寡不敌众,所以先是诈死,一等掌门大意,他再隐了暗处偷袭掌门,只要掌门被他所伤,我们便群龙无首,任由他们摆布。”

萧寿臣闻言一笑。

忧思难忘溘然逝(五三二章)

忧思难忘溘然逝(五三二章)

论冉炎如何急切,可却一向信服萧寿臣,此刻见萧寿之言,仍是在笑,便知他早有计较,暗道:“是了,掌门智计无双,我都想到的,掌门怎可能想不到?”

想到这里,冉炎心下一定,萧寿臣见他不再急切,这才言道:“郭老武功虽未真正通天,可却也是相距不远。

如其没在剑竹岛上与天命大战受损,纯以完好之身比较,怕是他的武功还要在如今的宗主之上,更不要提年纪见识。”

顿了一顿,萧寿臣道:“如此人物,偷天一术又是他多年心血,要自知死期,可非是什么难事?”

冉炎一怔,心道:“这到也是。”

萧寿臣的面上突现敬佩,再道:“郭老此举,实乃用心良苦,死期便在须叟,却仍惦念万剑宗的安危,只怕我会趁虚而入。”

看了看冉炎,萧寿臣笑道:“你以为郭老此举乃是诈死,其实是正中了他的计策。你再来想想,郭老先是在我面前直言命不久矣,更是自认识金玉其外,这是为何?”

冉炎闻言心道:“这难道不是为了惑人耳目,暗中相图?”转念一想,却暗道:“既然掌门如此来问我,那便自然不是了。”

可任他如何来想,都是想不通透,只得摇头道:“属下愚鲁。”

萧寿臣也不见怪,微笑道:“郭老为的便是要人以为他是在诈死。”

冉炎闻言,心下一动。疑道:“如此说来,他不是诈死?”

萧寿臣摇头道:“自然不是。郭老确是死了。”

忽是一傲,萧寿臣道:“郭老非是寡智之人,也深知我之智慧,怎敢如此小窥于我?区区诈死就能瞒的过我,郭老如相信,才是咄咄怪事。”

满满地自信。萧寿臣再是笑道:“任他什么龟息功,假死之法,都难逃我之明察,更何况我方才借检查之机,暗送了内力进去,已是将其经脉俱皆震断,他就算不死也死了。”

冉炎这才明白萧寿臣为何如此肯定郭定府已死,心下自是暗叹掌门好手段,不禁在旁赞美。

萧寿臣微是一笑,再言:“郭老应是早知自己的寿数。死前已有预感,只是今日正巧被我约了出来。便将计就计,故布疑阵,为地便是要我们心生顾忌,不知他这一诈死留有什么后,且不见其人,更不知他究竟能活到几时。以此来乱我阵脚。

对他来说。既然马上便死,说与不说出来都是一死,可直言以告,却能让人大生顾忌,又何乐而不为?”

说着,冷笑一声,萧寿臣道:“可我岂是如此容易被欺骗?郭老虽不敢小窥于我,可他终是智有所限,哪能算倒我?”

冉炎闻言,心下大悟。到确是此理!自是大赞萧寿臣之智,萧寿臣知其语出真心。到也受了。

“那老儿真的死了,太室山上就再无可惧之人,掌门动手时机便已是到了!”

冉炎心下一喜,山上所惧之人无非是郭、秦二人,神剑门下虽有几个魂级高手,可朝剑门却也不差,更何况人多势众,自是稳操胜卷。

“秦百程与掌门的武功相若,便是胜,也不过一线之差,可那郭定府的武功却难做忽视,但如今他一死,我朝剑门便再无任何阻碍!”

机会突然来到,也难怪冉炎喜形于色道:“行云被困杀于安乐谷,太室山上天剑神剑二门尽去,掌门便终能大权在握!如今那老儿一去,正是天赐掌门之良机!”

萧寿臣闻言一笑道:“道理确是如此,不过我们也不能贸然行事,神剑门实力不俗,与之战起来,我们难免会有损伤,于今后长远之策不利。”

顿了一顿,萧寿臣看着秦百程离去之地,再是笑道:“不过今日郭老新丧,倒可利用一番。”

冉炎自知萧寿臣又有计策,当下肃手一旁,且听他安排。

秦百程携了郭定府的尸身直奔万剑宗本院的旧址废墟,他门下弟子自是随后保护。

“此乃故地,常闻郭兄一直感叹,说要魂归故里,如今老秦便擅做主张,将郭兄葬于此地。”秦百程缓声道。

就算知道郭定府为万剑宗而甘愿用那偷天之术折损寿数,秦百程也不过由郭大掌门转口到了老郭,可如今却是自认其为兄,显是感念郭定府到死都在为万剑宗尽心竭力。

待将郭定府葬下后,秦百程地双目已是尽赤,不由得恨声道:“萧寿臣竟敢在我眼前震断郭兄经脉!我却不能动手除之!当真可恨!”

而此时的行云正在路上急驰,他刚过了常德,算算此去太室,路已过半,约莫还有一日便可到达,以此速度奔下去,当能赶在飞鸽之前而回。

可就在行云心下暗定之时,心头却没来由的一跳!

“为什么我突地心惊肉跳起来?莫非这周围有什么危险不成?”行云眉头一皱,更是警惕起来,可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能跟的上行云速度,又能瞒过行云耳目的人,整个江湖屈指可数,而那几人又非行云之敌,自不会威胁于他。

如此一来,行云反更是疑惑,只得暗慰自己道:“莫不是我多心了?”

看着前路,行云心下暗起忧虑道:“只希望郭老、秦老安然无恙,等我回去,三人合力,将那萧寿臣擒下,余下的便就好做多了。”

想到这里,行云脚下再加了把力,琢颜玉虚交替往复,竟无一时停顿,便见一抹青影似足不点地般的急驰,直将这沿途行人惊了个目瞪口呆。

不杀之言尚余音(五三三章)

不杀之言尚余音(五三三章)

小院。

焉以谢正扮做年轻村姑在那院中喂鸡,一身的粗布荆钗,脚下十余老母鸡带着小鸡“咯咯咯”的逐着焉以谢手中谷粒,跑的欢快,好一番田家风景。

同在这院中的还有行君,比往日更瘦弱苍白几分的行君则坐在石碾旁沉思。

“少门主出来坐坐到也无妨,可不易容的话,却是容易被那人的眼线察觉。”水仙由外而回,正看到行君在院中,却是以本来面目出现,不得不提醒到。

行君闻言头也未抬,只是道:“我那父亲若能查到这里,便是易容又如何?若查不到,又何需易容?”

水仙未及开口,却听焉以谢笑道:“少门主说的是极,再说我们如今人虽仍不多,可俱是高手,更何况自那夜魔来投,有他在外截杀阻拦,这些日里根本便无人能进这周围,也不虑被人发觉,这易容与否就没了意义。”

水仙闻言暗摇了摇头,焉以谢之言也有道理,自夜魔加入之后,有他在外,自己确实省下许多心来,想到这里,水仙也不再他言。

可等她进了院子,将行君愁虑的神情看清时,心下登时一痛,暗道:“我倒他为何连那通天剑魂都不去参悟,而是坐在院中,显然又是那事惹的他心乱了。”

行君心下在着紧什么,水仙很是清楚。

轻移莲步,水仙走到行君身前俯身道:“少门主可还在那人性命烦恼?”

行君闻言,面色登时一冷。水仙并没说那人姓名,可行君却知她已是猜对了自己的心思。沉声道:“我怎会为他地性命烦恼?那人谋我性命,以我养剑,可有半分情分?我会为他烦恼?就算烦恼,也是在烦恼如何知会师兄一声,好等我前去,亲手了结他!”

焉以谢正在喂鸡。闻言心道:“那夜,宗主与夜魔一战后,少门主曾是问过宗主将如何处置萧寿臣,显是不想那萧寿臣死,可如今却又用言语掩饰,却是口不对心了。”

不过焉以谢却没多言,论起与行君的亲近,他远不如水仙,自不会来多口,而且这些。水仙地心下比他还要清楚许多。

果然,就听水仙轻声道:“少门主极是重情。水仙多年相伴,怎会不知?少门主如今心神不定,虽是为宗主的安危担心,可那人的性命,少门主也不会全不放在心上,那人再是无情。也终是少门主的父亲。”

行君闻言面色更冷道:“我为我师兄担心,怕他有个闪失,我却帮不上忙。又怎会变做为那人担心?你到会猜。”

水仙闻言,也不在意,坐了在旁,柔声道:“因为属下知道少门主面冷心热,宗主与少门主亲若手足,担心自不必说,可那人怎也是少门主之父,就算少门主口上怨恨。怕也不会想他当真被人杀死。”

行君眉头一皱,却未再回答。显是被水仙说中心事。

水仙在旁慰道:“不过还请少门主放心,宗主既知那人与少门主的关系,依照宗主脾性,自不会立下杀手,到时那人结局如何,想来还要由少门主定夺。”

焉以谢在旁听了,心下不以为然道:“正是因为难做定夺,才伤脑筋,就算那萧寿臣再是不义,少门主念父子之情,也不会杀他,可如果不杀他,却又对不起宗主,这兄弟之情,父子之情纠缠一起,可当真难了。”

再看行君默然,面色似更苍白,焉以谢心道:“我不如暂且离开,好让少门主能将心事尽吐,免的积压地多了,反成心病。”

想到这里,焉以谢拍了拍自己手中的谷屑,言道:“属下且去寻村民换些盐来。”说罢一恭身,转了出去。

行君闻言,眉头立是一皱,不过却也没出声阻止,焉以谢的心思他转念便是明白,可他如今确实有许多话不吐不快。

只等焉以谢的身影远去,行君忽是叹道:“我瞒了师兄十年,师兄无一字怨言,还为我奔波,救我性命!可如今师兄涉险我不只无力去助师兄,反还想让师兄手下留情,留我父亲一条性命!这怎对的起我师兄?”

行云去那安乐谷,也自有消息传到行君的耳中,自知萧寿臣要害行云的性命,所以心下才更难受。

行君炒豆子般的将心中苦闷全倒出来,水仙在旁听了,却是暗里欣慰,毕竟有事说出来总比闷在心里强。

顿了一顿,水仙柔声道:“宗主将少门主当做亲兄弟看待,自会体谅少门主的苦处,再者,依水仙看来,宗主如知少门主如此难下决定,怕还会欣慰。”

行君眉头一皱,便听水仙继续说道:“至亲难杀,谁下的了那手?少门主且来想想,宗主可愿见一个弑父之人么?就算他父与他有仇。”

行君闻言,心下一动,犹豫道:“不杀,师兄可能接受?”

水仙正要再做劝慰,可刚是张口,却突然站起身来。

行君一怔,转瞬也有所觉,抬头看去,却见焉以谢刚未去片刻,竟又折了回来!而且身后尚有两人,正自朝这里驰来!

“看焉以谢身后两人到不似是在追赶于他,反似一起奔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行君和水仙地心下都是疑惑,看那来者的速度都不下于焉以谢,也便是说,那来人都是魂级高手!

待等那三人近了,水仙心下疑惑更盛,焉以谢身后地是夜魔,这到不令她惊奇,可夜魔身旁的人就很让水仙不解。

“垣晴?”

水仙暗疑道:“这人怎会寻来?”

不杀之言尚余音(五三四章)

不杀之言尚余音(五三四章)

走到行君和水仙二人,垣晴停了脚步,也不耽搁时间,君的身上,开口问道:“你就是行君?”

行君站在水仙身旁,形容又不难辨认,垣晴心下早已认定,此问只是为了确认。

行君点头道:“我便是。”随即暗道:“既然夜魔和焉以谢能陪他前来,便说明这人身有要事!”

心下一动,行君正想来问,就见垣晴先一步取出行云的琢颜指环道:“在下此来特为云师弟传递消息。”

焉清涵担心垣晴此去信物的份量万一不够延误时机,所以除去自己的亲笔信外,得行云同意,将那琢颜指环一并了给垣晴。

行君和水仙见到指环俱是一怔,行云往日里有多珍惜此物,这二人都是清楚,此时竟用这指环来做信物,事态的严重,可想而知!

行君将琢颜指环接了过去,见确是真的,水仙则是将焉清涵的亲笔书信辨认了一番,也是真的,如此一来,垣晴身份已是不用怀疑,此时唯一想不通的,只是垣晴身为华山门下怎会卷了进来?>::日多,可脚程哪比的上行云?这一路先是尽力用轻功赶路,乏了便换快马急行,等在马背上恢复些后,就再用轻功来赶!如此往复,可说这三日来全无一刻休息!

等奔到了河南地界时,几无气力。可就算如此,已是过了三日!要非凑巧被夜魔发现。再花费时间来寻,怕就要误了大事。

行君看着垣晴那极差的面色,也明白他需要休息,可心下更担心行云地安危,当下问道:“我师兄如今怎样了?”

“云师弟无恙。”晴心念行云之德,这才一路披星赶月。此刻虽已累到极点,却仍不先做休息,而是将行云的安乐谷一行连那计划一并说了个通透。

行君虽已得垣晴之言,心知行云无恙,可每听到凶险处,仍难平静,再听到成渐霜竟是死了,心里更是一突!

行云当年为成渐霜保密,并未多说二人之间地故事,可他之后亲往荒岛相寻。搞了诺大的阵仗,行君便知自己师兄对成渐霜必是十分的在意。

此时闻听成渐霜死了。又被焉清涵推测与萧寿臣有关,眉头登时皱了起来!

水仙和焉以谢也不禁看了看行君,方才还在谈论不杀萧寿臣,言由在耳,可萧寿臣却是对行云连下毒手,成渐霜的死也与他大有关系。

萧寿臣所作所为。任其一件,行云要了其命都不为过,更何况连做许多?而且成渐霜与行云关系非同一般,行云如此重情之人,又怎会放的过萧寿臣?

“少门主心下怕更是烦乱。”水仙见行君的面色难看之极,心下暗叹道:“也不知宗主可会看在少门主地面上,留那人一条性命?”

水仙心下没底。

这时可没什么言语来做劝慰,水仙只好问垣晴道:“不知宗主如今可到太室?”>::.我半日出谷,可脚程远超于我。如今想来已到。”言毕再难支持,眼前一黑。直直的倒了下去,幸亏焉以谢在他身旁,一伸手将其扶了住,随即将真气探了进去道:“他是脱力了。”

能让这魂级高手如此疲惫,可见垣晴为争一时半刻,竟真是不遗余力!

行君由沉思中清醒过来,见垣晴如此,当下面色一凝,上前亲自搀其进屋,安置在床上休息,对焉以谢道:“你且照看于他。”

见焉以谢点头应了,行君再对水仙和夜魔言道:“你们的轻功最好,脚程非我能及,可先至太室助我师兄,我随后便至!”

见水仙稍有犹豫,行君知她担心自己独行的安危,当下面色一肃道:“我师兄的性命便如我的性命!如今时间已晚,绝不可再耽误半分!师兄若死,我必不独活!”

水仙见行君的言至于此,心下一叹,再不多言,当下和夜魔应声而去。

“师兄,师弟这便来了!”行君低呼了一声,亦是全力施展轻功,直朝那嵩山驰去.

与此同时,太室山上,萧寿臣正亲率朝剑门上下,齐集郭定府的坟前拜祭。

郭定府少出江湖,也少理万剑宗中事,宗中门下可说极少见到此老,可这丝毫无损万剑宗上下对其的尊敬。

万剑宗的门人都是明白,如果没有此老那通天之力,万剑宗哪会有如今地风光?此番大张旗鼓的出山,看似一帆风顺,可如果没有郭定府在后支撑,行云在前奔走,哪会如此顺利?

所以昨日郭定府一去,消息传开后,万剑宗上下不用他人来说,便都自觉地低声轻步起来,为这万剑宗的宿老哀悼。

萧寿臣口中正读祭文,心下却正想起此事,想起这些门人自发的哀悼,面色登时一冷,不过转瞬却又恢复悲痛之色,他这般变化藏的极深,只有身旁的冉炎看了到,心下一动:“掌门说郭定府的死可做利用,却不知怎么个利用法?”

秦百程看着萧寿臣竟一派道貌岸然地来做祭拜,只气的钢牙紧咬!萧寿臣满面悲痛,口中尽道些歌颂之词,不知内情的,还道他定对郭定府之死痛惜万分,可谁想的到他在郭定府死后,仍下手震断了郭定府全身的经脉?

一想到此处,秦百程心下便如火噬,只想一剑将他刺个通透!

明劝暗激骤发难(五三五章)

明劝暗激骤发难(五三五章)

萧寿臣之祭文经他一番朗读,声形俱茂,感人肺腑,再出,只听的朝剑门上下悲痛之余,心下也都暗叹自己掌门之才华和对郭定府的敬重。

等这祭文一毕,萧寿臣再领朝剑门下拜了拜,这才对悲愤满腔的秦百程道:“秦老心下悲痛,寿臣自是明白,郭老一去,万剑宗上下无不哀伤。”

说到这里,萧寿臣却是话锋一转道:“可人死终难复生,如今宗主未回,想那些名门贼心难死,所以还望秦老为大局着想节哀顺便,也好坐镇太室以慑宵小。如此,万剑宗大幸!”说着一躬到地。

秦百程闻言难掩怒气!

要非实力不足,秦百程也不会由昨日忍了到现在,没了郭定府,只秦百程和他的神剑门下,实力与萧寿臣比将起来,确是单薄了许多。

可此时听萧寿臣竟假做姿态的劝自己节哀顺便,再想其震断郭定府全身经脉时的狠毒手段,秦百程心下不禁涌起滔天狂怒!当下冷哼一声,正要开口,却见萧寿臣的脸上似是闪过一丝笑意,秦百程心下登时一凛!暗道:“如今郭兄一去,我的实力远不如萧寿臣,他用言语撩拨于我,怕非是什么好事,定有诡计!”

想到这里,秦百程的怒火登时弱了几分,暗道:“我如今怎也要忍耐,不能给他一分机会!只要等到宗主回来,便是这贼子的末日!且让他再得意几天便是!”

突是忆起郭定府昨日在法王寺院内与自己所言,秦百程暗到自己冷静。强压下怒火,冷道:“萧掌门有心了。秦某可非是不通大局之人,何事当做,何事不当做,自会晓得,名门大派如有谁想趁人之危,秦某自不会饶他!”

“秦老之言。寿臣拜服。”

萧寿臣又是一躬,不过秦百程言下之意,他自也听地出来,当下敷衍句句后,萧寿臣忽是重重一叹,慨道:“说起那些大派,当真可恨之极!且不说二百年前之战,就说如今,若没有那些大派相迫,郭老也不会硬折了寿数去晋那通天一境来佑我们立稳江湖。

郭老此恩我们定不能忘。名门此仇,我们亦不能忘!这新仇旧恨只等我们实力一足。便要报将回去!到时定要将那些名门一一诛尽,也为郭老出口恶气!”

萧寿臣这番言语由内力迫出,万剑宗上下俱是听了到,这些人本不知道内幕,待听闻郭定府竟是为了万剑宗甘折寿数,这才早死。心下激荡,一股悲愤之情喷薄而出,不由顺了萧寿臣之言齐声道:“定要将那些名门一一诛尽,也为郭老出口恶气!”

一时满山的回声不断。

冉炎见了这般情景,心下一动,悟道:“万剑宗上下也非全想报仇,谷中二百年地岁月远比残派还久,许多人的仇恨之心早已淡了,就算仍恨名门大派,可却也非日想夜想。更不见得会尽力报仇。

如此一来,要想让这些人重燃对大派之恨。便需有现实中的惨事来激励他们,郭定府之死,到正是个机会,掌门果真好手段!”

听着这万剑宗上下齐声发喊,冉炎心下更是敬佩,暗道:“对手死了,还能将其做为己助!这番计策,不愧是掌门所出!”

见萧寿臣竟用郭定府之死来为其以后与名门大派开战造势,竟将主意打到死人身上!秦百程刚压下的怒火又腾的一声燃了起来!比方才还盛!心道:“那些名门大派虽是可恶,却终是外人,哪如这贼子来害自家人更可恨?”

秦百程这面色一变,萧寿臣全看在眼中,一丝笑意再是闪过,竟反又劝道:“秦老愤怒,理所当然,对那名们大派之恨,寿臣心下亦是难平,可如今我们实力却尚不足够,且宗主又是未回,所以虽要为孤老报仇,怎也要等些时日。”

萧寿臣竟是将秦百程的愤怒反解做要与大派相拼!秦百程更怒!

就听萧寿臣又道:“秦老脾性爽直,嫉恶如仇,又与郭老交厚,感情之深,自非我们这些晚辈可想,所以心下不愤更远超我们,这自可理解。

不过寿臣却有一言不吐不快,想如今江湖上地形式,由宗主往来奔波,才拉得青城、崆峒、飘渺天宫这些臂助,此时一旦妄动,这些门派心下难免猜忌,宗主心血可就要付之东流,所以还望秦老三思。

寿臣亦有满腔热血,却知尚未到轻洒之时,当初郭老不愿出谷,寿臣还心有不明,如今看来,却是大有深虑啊。

郭老刚去,秦老可不要违了郭老心愿和宗主心血才是。”

秦百程竟是唇舌间颠倒反复,反了正了都是他的道理,直将秦百程气的更恼,暗道:“我如今恨的是这贼子,却被他反诬成有违郭兄心愿和宗主心血!当真可恨之极!”

可萧寿臣的话却还未完,便见他又道:“既是郭老心愿又是宗主心血,秦老再是惦念寻仇,也要暂息雷霆之怒,忍这一时,否则郭老地下有知,也难安心。”

朝冉炎使了个眼色,萧寿臣再道:“所以依寿臣愚见,秦老不如先去歇息歇息,以稍去丧友之痛,等秦老冷静下来,自会理解寿臣的一番苦心。冉炎,你且来扶秦老去休息!”

萧寿臣这番言语说的情深意切,朝剑门下个个听的暗赞不已,都道自己掌门体谅秦百程,那离的近的朝剑门下,更看到秦百程确实神色大变,好似满腔怒意无处发泄,确是需要歇息一下,好做冷静。

所以这些朝剑门下也都纷纷劝慰,只望秦百程能听从萧寿臣之言。

而一旁地冉炎已知萧寿臣的意思,暗道了声“掌门好手段!”随即上前一步,就要去扶秦百程“歇息。”

秦百程心下明镜也似,手下一较力,将冉炎震了开去,心道:“明明是这贼子自说自划,却又口口声声为我着想,当真可恼!这歇息说来好听,却不过是要借机软禁我罢了!我又岂能让他得逞?”

可正想到这里,却听那些朝剑门下竟也都赞同萧寿臣之言,纷纷求自己去“歇息”,秦百程一时气极攻心,竟然笑了起来!

秦百程这一笑,朝剑门下更是认为秦百程伤心过度,都看向萧寿臣。

萧寿臣假做讶道:“秦老怎地笑了?可莫要吓着寿臣!”言罢,却是亲自上前一步道:“郭老此去,我万剑宗本就少了一颗擎天巨柱,秦老可不能再有丝毫差池!”

说到这里,便要上前搀扶,口中道:“不如由寿臣亲送秦老去休息好了。”

明劝暗激骤发难(五三六章)

明劝暗激骤发难(五三六章)

萧寿臣这一伸手来扶,手下满蕴着真气,自是别有用心百程直对萧寿臣,又是武功高绝外,其他人哪感觉的到?却是全被蒙了鼓里。

旁人只见萧寿臣满面的关心,却不知这其中的玄机,这更让秦百程恼火不已。

不过也非是无人来助,那些神剑门下都知真相,自是不为所惑,虽看不出萧寿臣手中真气,却都知其绝没安好心,为了师父的安危,都是齐上一步!

见神剑门下一动,冉炎携了他那护法院十一人亦是上前一步,遥遥牵住神剑门下,秦百程见状怒极而笑道:“莫非秦某竟连歇息也要听人安排不成?”

言罢双目一睁,滔天威压登时直扑了开去,直指萧寿臣!这一异变之下,萧寿臣竟被逼的退了三步之多!

朝剑门下见了,都是一惊!

秦百程却是一怔,随即更是怒极!

做为化形级高手,秦百程的感觉极其敏锐,远非一般高手可比,更何况萧寿臣又是他熟悉之人?所以萧寿臣这一退,当下便是暗道:“这贼子就算武功比我稍有不如,可也不差到哪去!

他虽是年纪比我小上许多,又被俗事心计牵扯了精力去,可这贼子的天资远高过我,与我修为不过一线之隔罢了,怎会被威压一迫即退?而且还是连退三步?

要是促不及防倒也罢了,可他明明暗蓄了内力而来!如此说来,这贼子定是刻意为之!”

秦百程刚想到这里。就听朝剑门下齐声喊道:“掌门!”

再看去,朝剑门下都是关心萧寿臣的安危。显是见萧寿臣连退三步,怕他受了什么内伤。

秦百程心下更恼,暗道:“这贼子做地好戏!竟是故意示弱,好显我失去理智,不讲道理!”

秦百程正恨间,就见萧寿臣朝他门下摆了摆手。以示自己无恙,再对秦百程道:“秦老且息雷霆之怒,寿臣只想扶秦老前去歇息,绝无他意。”

说到这里,萧寿臣面色一肃,再是慨道:“郭老一去,如今万剑宗的宿老便只余秦老一人,吾等晚辈皆需有一长者从旁提点,方不至迷途,可见秦老更是责任重大。还望秦老暂化悲痛,以万剑宗为重!想郭老如是地下有知。也会含笑。”

朝剑门下闻言,皆叹自己掌门一心为公,心怀坦荡,虽被秦百程地威压逼退,却无丝毫怨言,当下都是连声道:“还望秦老以万剑宗为重!”

这些人的言下之意。秦百程听的明白,那便是要他随萧寿臣去休息,莫要再做抵抗,想到这里,秦百程更怒,心道:“这贼子言下之意,竟是暗指我若不随他去,便是不以万剑宗为重!便是郭兄都地下难安!真真气煞人也!”

秦百程虽是明白萧寿臣一句句一言言皆在蒙蔽他人,此时又连来相逼,可偏偏有口难言:“我手上无凭无据。就算将这贼子的阴谋全说将出来,怕不只没人来信。反会被人误会!想那时朝剑门下更是拥了萧寿臣去!”

秦百程被萧寿臣气的心下憋屈,虽满是怒意却无处宣泄!眼中杀意更浓!

可萧寿臣反又上了前来,这次却是功提全身,将秦百程的威压抵了住,在场众人虽是看了满眼,都看到萧寿臣聚满了功力上前,可却没有任何反感,心下都道:“秦老情绪不稳,方才就是用威压迫退了掌门,所以掌门如此防备,大是应当,合情合理。”

秦百程本就不似郭定府般能奈地住心绪,此时再见萧寿臣竟功聚全身而来,一旁的那些朝剑门下还都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气极笑道:“秦某又非是孩童,如何举止,还要萧掌门指点不成?我到要看看今日我不听萧掌门之言又如何?”说着,神霄出鞘,神光大起!

神剑门下见状登时再上前,全都立了在秦百程周围,剑剑出鞘,齐声道:“谁敢来动我家师尊?”

萧寿臣见了,眉头微是一皱,他身旁冉炎觉察了到,登时领护法院也拔了剑出来,面色一肃,对神剑门下道:“秦老年岁大了,又与郭老交厚,这才急怒攻心乱了方寸,你们这些做弟子的不说好言相劝,却反拔剑相向,莫非当宗主不在,便无人能制住你们了?”

论起辈分,神剑门下身为秦百程的弟子,与萧寿臣平辈,又知了这其中的阴谋,所以此时被冉炎这一训斥,齐齐冷哼,满面的不屑。

可那些朝剑门下听了,心下却道:“掌门劝秦老休息乃是好心,而且秦老如今确实心下烦乱,否则又怎会拔剑相向?”而且神剑门下的不屑也让朝剑门众人心里也不满,登时便有人附和道:“冉堂主说的在理!”

还有人道:“掌门且用剑,秦老如是事后细思,自会明白掌门的一番好意!”

这人也不知是萧寿臣事先布置下去,还是被他言语蒙蔽,直听秦百程牙根痒痒。

萧寿臣闻言则是无奈道:“我怎可与秦老拔剑相向?这非我本意,宗主回来却也会责我。”

此言一出,登时便有朝剑门下大喊道:“宗主最明是非,又为人宽厚,自是知道掌门身不由己,且为了秦老着想,自不会怪罪!”

萧寿臣闻言似是略一犹豫,随即朗声道:“只要能让秦老冷静下来,就算宗主事后责罚,萧某也认了!”

秦百程此时怒极,闻言已知萧寿臣在大唱双簧,说了此言,即是已要对自己动手,当下冷笑一声道:“便似你定能拿下我一般!”神宵突地光华再涨,直奔萧寿臣而去!

明劝暗激骤发难(五三七章)

明劝暗激骤发难(五三七章)

秦百程这猛一出手,出乎大多人的意料,除了知道内情余者哪会想到秦百程当真动手?而且还是这般猛烈的一击?只看那气势,便知道秦百程这一剑分明是要取萧寿臣的性命!

可知情人的心中却都早有准备,秦百程这一出手,神剑门下转瞬便明白过来:“被萧寿臣逼到这一步,惟有一战!”

神剑随即出剑!

秦百程这一剑看似怒极而出,其实也是无奈,如若此时不战,那只余两条路可走,一或遁去,一或随萧寿臣去“歇息。”

随萧寿臣去“歇息”便如软禁,自此生死再不由己,秦百程怎会去选?

至于遁走,依秦百程的武功,真要一心下山而去,萧寿臣到是拦之不住,可秦百程虽能走脱,他这几个弟子却难逃萧寿臣之手。依秦百程的脾性,怎会舍的自己门下独自逃生?与起如此,到不如放手一搏!

“这贼子想来也是算到这一点,所以根本便不怕我逃了,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用言语迫我!”一念及此,秦百程手上神宵光芒再涨一分!直直劈将过去!

这一剑毫无花俏,却是力道十足,避无可避!

萧寿臣本就是要迫秦百程动手,所以秦百程出手虽是突然,却不慌张,看着神宵已临,手下神剑期颐望上一举,便听“砰”的一声巨响!如黄钟大吕,慑人心魄!

二人身前土石灯市纷纷崩裂!罡风剑气疯了般的暴散开来!直将那些朝剑门下迫了十余丈外!

秦百程先出地手,既占了先机。自不会轻易舍去,当下便见神霄纵横。连绵一片!萧寿臣身旁再无一处没有剑影!

萧寿臣的武功本就稍逊秦百程一线,此时又失了先机,只得以防守为重,不过仍有余力开口:“寿臣并不想对秦老出手,今日实非所愿,事后定往秦老处负荆请罪!”

秦百程见萧寿臣已是迫了自己动手。竟还不松口舌,当即怒道:“你这贼子图谋杀我宗主,乱我万剑宗!真真死不足惜!今日就算你地口舌再利,蒙蔽的了旁人,却也逃不过我手中神霄!”

秦百程这一声喊,全由内力迫出,就算此时剑剑相交,砰声大做,却仍是听到了朝剑门下的耳中。

这些人刚从惊讶中恢复过来,就听到秦百程之言。登时心道:“秦老当真是怒的极了,否则怎会说掌门要害宗主?乱我万剑宗?这怎么可能?”

朝剑门下多不知内情。自不会相信秦百程之言,好在秦百程破口大骂也只是出于不忿,本就没指望这三言两语便能说的谁来相信,当下不再多言,一心舞动神霄来攻。

萧寿臣见了,也挥期颐来敌。就见这二人,一是神光纵横,攻的正急,一是上下翻飞,守地滴水不漏,正是棋逢对手,难分胜败!

秦、萧这边正战到急处,各自门下却也没有闲下,这二人的威势虽巨,魂级高手却还不受太大影响。就见在他二人外,一边是那神剑门下。一边是那冉炎领朝剑门护法院,这两派人都发一声喊,也各寻了对手,战做一团!

峻极峰上,内有两个化形级高手,外有十余魂级高手聚在一起厮杀,声势之雄一时无两!

秦百程与萧寿臣的武功相差不大,绝非百招就能分出高低,而神剑门下与朝剑门护法院众高手亦是难分雌雄,十余人混战一起,竟成胶着!

转眼便是再过十招,秦百程的心下大为焦急。

秦百程方才虽被萧寿臣迫的怒火大起,可他毕竟百年修为,一动起手来,马上便冷静下来,再见自己门下被萧寿臣的护法院拖了住,不禁暗忧道:“我的武功稍强过这贼子半筹,可没个千招,难提胜他!我门下也稍强过他那护法院,可亦非一时半刻就能胜得!

更何况我这边人手尽出,而被那贼子蒙蔽的朝剑门众却还有不下千人!真要是看到萧寿臣不支,这些人来个一拥而上,却非我所能敌!”

想到这里,秦百程眉头大皱,再是暗道:“再者,我亦不愿意伤害那些朝剑门下,不论哪一门的子弟,都是我万剑宗门人!我要是痛下杀手,徒毁我宗元气根基,却与事无补!”

便在秦百程左右为难时,就听萧寿臣突道:“秦老且听寿臣一言!”他此时虽守多攻少,可却仍算轻松,自能顺利开口。

秦百程闻言,知其又要大鼓唇舌,冷哼一声,也不答话,只管将手中神霄圈了住那萧寿臣。

萧寿臣见了,微是一笑,随即又是肃道:“秦老,此地乃万剑宗旧址,又是郭老埋身之地,我等在此同室操戈可大是不妥,怕我万剑宗前辈的英灵九泉之下也要伤心,郭老恐亦难安啊!”

秦百程闻言骂道:“明明是你这贼子迫我动手,怎却反污我来?”

可秦百程口中虽是如此说,心下却也一动,暗道:“且不论这贼子地目的何在,在此动手,确是不妥。”

郭定府埋身在此,而自己这些人地剑罡又是威力无比,神剑纵横间,这地上自是狼籍一片,真要是不小心划到那新坟之上,后果如何,可想而知。

“不如换个地方再战如何?”萧寿臣见秦百程面色有动,再是建议道。

秦百程闻言眉头一皱,随即腾身而起,转瞬越过新建的本院,朝山下驰去,萧寿臣见了,微是一笑,亦是跟了在后。

明劝暗激骤发难(五三八章)

明劝暗激骤发难(五三八章)

萧二人脚快,不片刻便是到了半山腰间,秦百程不下,便立是回身一剑,口中冷道:“这里便可!”

秦百程担心萧寿臣又有什么埋伏,所以便自己选了地方再战,不给萧寿臣机会,至于不打招呼便举剑相袭,秦百程心下到是坦然的很,

萧寿臣如此相逼,秦百程非是迂腐之人,哪还会与他讲什么江湖规矩?如果这一剑能将萧寿臣刺死,秦百程怕会马上大笑个痛快!

只可惜萧寿臣怎可能不全神戒备?便见神剑期颐一闪,自是挡了住,随即微摇了摇头,却不责秦百程突然出剑,反又来劝道:“秦老定是有了误会,寿臣当真是一番好意,还望秦老莫要执迷,且随寿臣去歇息一二日,自会冷静下来。”

秦百程闻言全不为之所动,手下神霄纵横不怠,口中讽道:“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你那些朝剑门下又未赶到,这里就只有你我二人,心下都和明镜也似,还用的着做戏?莫不是你演戏演的惯了,连真话都不会说了?”

秦百程大加嘲讽,萧寿臣的眉头微微一皱,终是笑道:“秦老之命,寿臣岂有不从?”说到这里,话声一顿,却是将秦百乘挑来的一剑卸去,这才继续说道:“那我们便来说真话。”

秦百程一哂道:“真话?谁知你口中可还有真话?你如今计已得售,可是趁了心意,我又不知内情如何。还不随便你说?”

萧寿臣闻言摇头道:“秦老这话却是错了,郭老之死。非在寿臣,而宗主如今下落结果也还未得知,寿臣可不敢说胜利。这计已得售更是无从谈起。”

秦百程不知郭定府昨日是真死假死,可萧寿臣出手震断郭定府的全身经脉却是亲眼目睹,就算那时人已死去,萧寿臣此举也是对郭定府地大不敬。任他怎么解释,秦百程也不会原谅。

至于萧寿臣突然提起行云,秦百程心下登时一动,他此刻最担心的便是行云地安危,行云如果也遭毒手,那万剑宗可就当真为萧寿臣的所有了。

想到这里,秦百程的神霄登时缓了一线,萧寿臣微是一笑,马上便将颓势搬了回几分。

此时二人攻守在四六之数,萧寿臣更见轻松。口中更是不停道:“宗主的运道之佳,乃寿臣一生仅见。所以虽是设下许多布置,也自诩高明,可还是无十成把握。”

反手再攻了几剑,萧寿臣话音一沉:“有道是百密终有一疏,如果真要是被宗主脱了身,怕就在这一二日间。他便要回转太室来杀我吧。”

秦百程眉头一皱,心道:“当真是怪了,他既然知道的这般清楚,怎却没有一丝的急迫?莫非他不在乎胜败?还是说成竹在胸?令有安排?”

秦百程心下虽疑,可口中却是哂道:“宗主宅心仁厚,自是天道眷顾,才运数奇佳,这还用你来说?宗主屡能化险为夷,此次也不可能例外,只等宗主回转。便是你地死期!”口中说着,手上一剑猛似一剑的攻至。却也用上了攻心之法。

萧寿臣却不为所动,期颐连挥,挡住秦百程的猛攻,笑道:“宗主如果带了人回到这太室,那自然是寿臣输了,可寿臣既早知有此可能,怎不多加防范?怎会让宗主上得山来?

要知有些布置,却是要力闯的,如果宗主真的脱了身,自那安乐谷奔驰数千里而至,却不知他可还有余力闯阵?”.

“再有半个时辰,便能到了!”

一道青色的身影朝太室而去,正是行云。这两日多的昼夜急驰,终也要到了尾声。

“我这两日来可算大耗内力,如今也就只余一半,且身心很是疲惫,不过想里有郭老、秦老相助,等到了太室,拿下萧寿臣却也够了。”

行云正想到这里,却是眉头一皱。

他这一路急驰,开始之时,全神注意周围是否有埋伏,可等到两日过去,内力消耗太大,不得不将精力全用在赶路上,这周围如何,也只好由得他们去了,所以此时见眼前竟是立了数十人!行云立是一怔。

就见那数十人剑已出鞘,更是个个剑罡吞吐,竟都是剑罡级的好手!而且观其神色,全朝了自己而来!

行云一惊,登时站了住,铁剑断桥闪现,护在自己身旁。

行云这一停下,马上便觉察到自己周围竟还有许多人暗藏了起来!转瞬间,就见前后左右,又跃出百多人!将自己团团围住,亦个个都是剑罡级的好手!

行云心下一沉,暗道:“看这些人剑罡之色,驳杂纷繁,不像出自一派。三百余来自各派的高手来伏击于我?”

正想到这里,就见一个身材矮胖地人自前面出了来,似是这一行人的首领,行云心下忽是一动,暗呼:“这人身形好是熟悉!”转瞬再想,一醒道:“他便是那日袭击垣师兄之人!只不过那日他蒙了面,可身形却是不差!”

认出了矮胖人,行云心下暗惊:“这些人想来便是听命萧寿臣地残派了,看这阵势,似是那三百人全都来了。他们在此阻我,只能说是萧寿臣布下埋伏!如此说来,莫非他竟已知晓我回太室不成?真要如此,那郭老和秦老如今怎样了?”

行云心下一急,铁剑断桥的剑罡暴涨,便要硬闯!

那矮胖人见状开口道:“宗主且满动手,宗主非常人,想来已知我等身份,那便听我一言。萧掌门曾言宗主运道奇佳,此次能自那安乐谷脱身而出,到也不意外,所以命我们在此相阻,未想果真如此。”

行云心下一动,暗道:“这萧寿臣可真是谨慎,竟是布置的如此详尽!”

那矮胖人见行云虽是双剑齐出,可却都未化形,心下一定,继续道:“如今宗主数千里奔驰,内力大耗,而我们却是以逸待劳,虽武功不如宗主,可胜在气足人多。

三百之数,宗主如今只凭一己之力怎也胜不得,且被我们围住,也是逃不得,不如随我们去见掌门如何?”

独与三百战未酣(五三九章)

独与三百战未酣(五三九章)

“那日我在平阳城外偷听,这人便被称做掌门,如今看残派的领袖。”行云心道。

等再听那人言语,行云登时不愉:“这些人定是看我疲惫,才敢口出狂言,否则就算我胜不得他们这三百人,要遁走却也不难,且在遁走前杀上几十人,也非是什么难事,毕竟这三百人不过是各自为战,又非是一座大阵!”

可如今行云却没有鼎盛时的实力,该如何脱身?行云眉头不禁大皱。他虽不知郭定已亡,可既然萧寿臣能安排这些人在此等待,那太室山上会是怎样一番光景,行云不敢乐观。

越想越是担心,行云不禁暗叹:“萧寿臣的计算竟至如斯!我还道自己早一步回来,定能打他个措手不及,谁料还是差他一着!”

想到这里,行云心下一动,抬头看了看眼前这些人,心道:“奇怪,他们为何只是盯了我,等我答复,却不动手?”

心下再是一转,行云明白道:“我如今的武功虽难脱身,但真要拼起命来,他们不折下一半的人手,休想拿的住我!他们定是怕折损人手,这才费了口舌想说服于我。”

这些残派要报仇到也没什么不妥,有仇报仇,天经地义,只是他们如今要的是自己的性命,行云却怎也不会同意!

行云当下冷道:“我若不随你们去呢?”口中说着,心里暗道:“我可没有时间耗在这里,且看他们如何回答。如果这些人真是一心拿下我,那可就不要怪我手下无情了!”

行云虽不想杀人。可这些残派真要逼自己动手,那行云无从选择,毕竟他现在内力大耗,就是想手下留情,却也没那能力。

那矮胖人闻言似是一怔,沉声道:“行宗主。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汤健就挑明了来说,如今你与萧掌门势同水火,我们这些人怎也不能坐视!

萧掌门肯助我们报仇,我们已是跟定了他,且观如今形势,万剑宗已在萧掌门掌握之中!行宗主你这不过是困兽犹斗,根本就无甚么益处!不如随了我们去,也好剩些手脚。”

那汤健之言,行云心下一惊。当下急道:“万剑宗已在萧寿臣的掌握之中?这话什么意思?莫非郭老、秦老已遇不测?”

汤健倒是实诚,闻言摇头道:“我们三日之前便在此埋伏等候。太室山上如何却是不知,不过萧掌门地安排神妙,行宗主定是胜不了的。”

行云听汤健之言,稍松了口气,心道这些人既然对自己仍有顾忌,那不如谈上一谈。若能说动他们放弃阻拦却是最好,行云虽是焦急那太室山上地情况,可仍不想多加杀戮,更何况实力大损之下,他要想闯出去,也是很难。

想到这里,行云顿了一顿,反口问道:“就算今日我随你们去,让那萧寿臣做了宗主,你们当真就能报仇了么?”

汤健未想行云突然这么问。稍是一怔,正要答话。他身旁一人突道:“你休要用言语来迷惑我们,跟了萧掌门总还有报仇的机会,可你却只知四下里与大派拉关系坑蒙一气,哪会与他们为敌?”

汤健闻言没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那三百残派亦是鼓噪开来。

行云眉头一皱,那人说的却是实情,不过行云也没放弃,再道:“此话到也不错,可你们有没有想过,你们随萧寿臣去报仇,以一派之力去挑战八大名门,能成功么?如果报仇不成?岂非是去送死?”

汤健冷道:“如果那些懦夫不是只顾着躲在安乐谷中惜命,而与我们一起相助萧掌门的话,以萧掌门之雄才大略,再有我们的力助,那些名门大派哪会是对手?”

其余众人登时大呼有理,自有赞萧寿臣计策无双的,也有咒骂那些不愿再去报仇地残派门人胆小的,一时乱做一片。

行云闻言大失所望,心道:“这些人已被仇恨迷了心志,这江湖岂是他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更何况萧寿臣也在冒险!他那日夜袭少林,就算最后成功,就算无人拿了住他的证据,可少林如果当真被灭,如此大事,德皇岂能坐视不理?其他大派岂不自危?那时的万剑宗要如何自处?莫非方是出山,便要与敌同焚不成?”

想到这里,行云沉声道:“当初八派合围我师门,千年青城的存亡只在一息之间!你们可曾想过我难道就不想报仇了?我难道便不想领了万剑宗去一解心头之恨么?可仅凭一己之力,胜算几何?”

说到这里,行云再是提高了声音道:“胜算几何?你们难道便没想过你们死了,还有谁为你们报仇?”

场中登时一静,八派联手合围青城,江湖上人人皆知,如果没有行云携万剑宗而回,青城派十有**就不复存在了。如此大仇,行云又是万剑宗一宗之主,却仍不能报!不仅如此,甚至还游走于各派之间,争取各派支持!

这便是现实!

行云此言一出,这些人的鼓噪咒骂终是渐渐冷了下来。

汤健愤恨道:“那我们的人便白死了?就因为力弱?这世间可还有正义?”

行云闻言再不能忍,当下冷道:“莫非你们此时要取我性命,便是正义?”

汤健登时哑口,可终是没有放弃剑指行云,余下众人亦没有一人变了心意。

行云见自己说了这许多,却没有效果,不禁暗道声罢了:“如今时间急迫,那太室山上情况如何,更是让人揪心难安,我可不能再在这里耽搁了。”

想到这里,行云朗声道:“报仇,此为你们之愿。救成千残派子弟,为我师门和万剑宗的未来经营,这为我之所愿。说将起来,不过皆是一个利字,你我之利!

行云自忖非是圣人,既然你我之利大为冲突,那为了数千人之安危将来,为了我自己的性命,今日就只有手下见个真章了!”

说话间,行云心念再动,本是剑尖朝下地铁剑、断桥,此时却突地剑尖朝外转为平指!依然是绕了在行云身旁,可气势却与方才大是不同:“你们若是得胜,大可随萧寿臣去向名门报仇,反之如何,想来就不用我再多口了!”

“杀意!”

汤健和那些残派同是感觉到了行云的变化,这可非是威严,而是一股发自心底地寒意!

行云一意已绝,心下再无他念,再是朗声道:“战或不战,全在你们一念之间,行云在此等候!”

独与三百战未酣(五四零章)

独与三百战未酣(五四零章)

看着眼前这些残派,行云心下忽是暗道:“江湖恩怨错节,总难两全,今日我到有些明白德皇前辈的难处了。”

而那汤健等人见行云竟是杀意尽显,反被慑住,不禁面面相窥起来,一时竟是无人来应!

行云微一皱眉道:“行云时间紧迫,若战,在下自是不惧,若不战,还望诸位让个道路。”

行云心下仍不想与这些人拼命,说着轻功一展,便要突围而去,如果成功,事后行云自会设法保全他们,否则便只有剑下无情了。

行云这一动,正是朝了太室山的方向而去,汤健首当其冲!

汤健本被行云的杀意震慑,可见见行云动了,心下一急,也顾不得太多,大喝道:“拦下他!”手中剑随即也是刺了出去!其他人闻言登时清醒过来,亦是围了上去!

行云见了,心下一叹,暗道:“看来今日当真不能善了了。”

如果自己未能冲出去,那便性命不保,可说万事休矣,既然如此,行云也不再顾忌,当下大喝一声,铁剑断桥平指向前,终是全力出手!

此时被围,伤人性命非是重要,如何脱身才是正理,便见行云心念电转之下,双剑并举,朝了正前轰去!

正是千里奔雷!

行云一意打开去路,这一剑自是尽了全力!就算他内力大损,只余一半,可这威势仍是惊人!剑风呼啸而至!汤健武功虽不到魂级。可却也算高手,但面对行云这一击。心下却生无力之感!

“天,他内力大损,尚有此威力,要真是全盛之时,那威势简直无法想象!”

汤健大骇失色,根本没有时间来想。心惊胆战之下,脑中灵光一闪,高喝道:“九宫循环剑阵!”

铁剑、断桥眼看便到汤健眼前,行云突地就觉人影闪动,汤健身侧九支剑同是递了过来!随后这十一支剑撞在一起,就听轰声大做!便若平地惊雷!行云的气血竟是一阵地翻腾!

“糟!我到是忘了他们还有这一剑阵!”行云心念一闪:“那日垣师兄被袭,汤健便是带了这剑阵去!我怎忘记了?”

如今再听其名,心道:“这剑阵果然是九宫之阵,它名九宫循环,这其中原理我虽不懂。可那循环之意,定是往复圆转。怕与那金刚剑阵的轮转有些相似!”

这种合数人之力攻敌地剑阵是行云现下最不想面对的,此时他内力大耗,最不愿见到的便是这种磨人的剑阵!

自然,行云都被震的气血翻腾,那九人也绝不会好受,这剑阵本是一体。这一击后竟是被迫散了开来!可见行云这一剑的力道!只不过行云这一击地大力分到了九人的身上却是少了许多,这就人虽是暂时一散,可都没受什么伤,那汤健也是得保性命,心下暗道:“直面化形级的高手,竟是如斯可怖!”

再去看行云,此时的他被那九人合力一震,本应后退数步来卸去余力,可他身后却有不下十数支剑正电射而至!这时如果一退,又无喘息之机。那便马上陷入苦战!更何况如果十那九宫剑阵再至,行云便难做抵挡了。

当机立断。行云运起余下内罡将身体一轻,脚下一点,借那被震的巨力,反跃了空中!未使多大的力气,可却也快捷无比!转瞬之间,那十数支剑便从行云脚下划过,当真是险之毫厘!

身在空中,一瞥地上,三百人虽没有什么大阵可结,却也站的有序,远近稀疏,自己就算运足了轻功也难冲出去!

“也罢!”

行云暗叹一声,眼神转厉!迅速将内罡运转一遍,压下翻腾的气血,手下再难留情,借势一记天河倒卷,自上而下!

竟不再图脱身,而是尽力一战!

行云方才一跃,让过那十余人后,此时的天河倒卷下不过才是三个敌人,这些残派武功也有强弱之分,这三人明显不如汤健,而且数量也少,行云这一式天河倒卷汹涌而来,他们如何能挡?便听卡擦一声,三剑俱折!那三人同喷了一口鲜血,被行

倒飞了出去!随即颓然而落,不知死活。

行云则是借势落了地上。

转眼惊退汤健,震散九宫循环剑阵,又让过十数支来剑反身又是将三人震飞,生死不知,这一番兔起鹘落,迅捷无比,只将残派众人惊地怔了片刻!

“陈江鹏死了!”突地一声惊呼传来,想是那三人中有相熟之人,将人认了出来。

行云闻言,心下一紧,随即再看到那些残派望向自己的眼中满是血红,心下却是一阵不快闪过,暗道:“我杀了他们地人便要怨我,可却不想是他们逼我动手,要我性命在前!当真好没道理!”

一念及此,行云冷哼一声,善念尽去,身形一展,竟是仗着剑快力强,在这三百人中冲突开来!再不停歇!

这三百人强在人数太多,可究其战力,却只有那九宫剑阵让行云稍有顾忌,所以行云刻意避开那九宫剑阵,不与其相拼,而是在人群中左冲右突,东刺一式吹雨断桥,西劈一记雷霆万钧!就是不与其缠斗!

虽然如此更耗体力,可那些残派更无法拿的下行云,反被行云刺倒许多!大多致命!

而那九宫剑阵空有不俗的威力,却只能跟了在行云身后,使不上半分力气,要知这九宫剑阵虽可借九人合力,使它为大增,但比起脚力轻功,这九人却是远逊。

一时就见一道青影在前,手中剑光到处,血肉四溢!喝骂掺叫不断!一座剑阵在后,契而不舍,埋头追赶,余下之人亦都是红了眼睛!全是不死不休的架势!只要行云跃起,便见无数剑罡直指天际,便若剑海一般,阻住行云去路,一心要将行云困死!

便如此,一阵好杀!竟是半个时辰过去!

三百余人已被行云刺倒了数十!可行云却也感觉到有些难做支持。在行云的眼中,这些人虽是实力不高,可此时拼起命来,却也可怕,一剑剑来,竟似不惜姓名,使得行云越战,越是吃力。

而那九宫剑阵,虽一直被自己甩在身后,可却也一直没有放弃追击自己,便若那附骨之蛆一般!更何况自己气力渐是不支,脚步也有些慢了,那剑阵已是越离越近!

“我一但被那剑阵追上缠住,便万事休矣!”

行云断桥卸开左首敌人,铁剑顺势一刺,登时没入那人体内!可那人却似浑不在意,身形反近,竟是要拼尽全力,伸手来抓行云!

行云眉头大皱,断桥再回,将那人劈倒在地,可两剑都用了在那人身上,自己的身侧便是破绽大露!登时被人刺了一剑,鲜血随即涌出!

“算算我已经刺倒了数十人,可也被伤了不下十剑!虽都只是皮肉伤,可此时哪有时间止血?那血要是流地多了,难不成今日我真的死在这里?”

行云不甘心!

两日夜的急驰,数千里已过,眼看便到太室,却被这些残派拦下,功亏一篑!行云怎能甘心?

成渐霜的死,郭定府和秦百程二老的安危,自己师门和万剑宗的未来,行云怎舍的下?

眼看那九宫剑阵再近了些,自己已渐成强弩之末,行云暗一发狠道:“既然如此,我不如就将刹那前辈和天命唤醒,管他如何,总有一线生机!我绝不能死在这里,那萧寿臣无论如何也要为他所做付出代价!”

独与三百战未酣(五四一章)

独与三百战未酣(五四一章)

行云这二日夜的急驰,不眠不休,不仅内力大损,精神再与这三百人大战,更是劳累不堪,如今能在这般情况下刺倒数十个剑罡级的好手,已是实属不易。要非是行云有联剑术,而且这三百人中,同一时间能与行云交手的也不多的话,行云更是危险!

眼看脱身无望,行云终是想到这招险棋。

朱笑川曾是告诉过自己,如何唤醒刹那的方法,只不过唤醒刹那之时,天命亦会醒来,到时自是要大费周章,充满惊险,稍有不慎,性命难保到还在其次,很可能被天命夺舍,那更是凄惨。

可行云虽是明白着其中的凶险,仍暗道:“我如今身陷此处,已没多少气力,可这些残派却还有还有二百余!且个个红了眼睛,一心与我拼命,不死不休!我除了此法,便只有战到力竭而死!”

正想到这里,就听剑风啸啸,刚是挡了住七人合攻,此时却又是八支剑杀到!或刺或削,上下左右尽是剑影!竟无喘息之机!

行云战的越是疲惫,脚下越慢,不只那九宫剑阵迫的近了,就连这身旁围攻之人也越来越难应对!

咬紧牙关,铁剑断桥风雨同施,便听“叮叮当当”的好一阵乱响,行云虽是将来剑尽皆挡下,却再没能伤去一人!

这些残派人多,大可攻上一阵,再去休息,等到恢复之后再来战过,可行云却只有一人。毫不得喘息之机,如此下去。就算不被那剑阵缠上,也撑不了多久!

眼看形势更是紧迫,行云眉头一皱,暗道:“此时就算天命醒来,不论他是否还有夺舍之心,只要他不想与我同死。就只能来助我!至于战后如何,却是顾不得了!”

行云刚想到这里,又是数支剑来!行云只得招架,全身又是一震,那些剑伤迸裂开来,鲜血流的更是多了。

“不对!”

本来行云就要唤醒刹那和天命,可这一挡剑,脑中却是一闪,暗里一惊道:“依朱前辈地方法,我要唤醒刹那前辈和天命。必然会在途中大做停顿,我身旁如此多的敌人。怎能任我施为?我被这些人气地竟险些酿成大错!”

可行云虽然一时醒悟,却也非是什么幸事,因为唤醒两大通天剑魂,是行云目前唯一脱身的手段。如今唯一的对策都是不通,再看身后那九宫剑阵更近,行云心下不禁暗道:“成师姐。行云怕是不能为你逃个公道了!”

转念再想起自己的老师父,师弟,还有袁思蓉、焉清涵,熟悉的人一个个似走马灯般在脑中旋转不停,手下竟是一缓,随即又是数道剑伤添上!

这几道剑伤比之前要重上许多,再有之前流的血,行云已是感到有些目眩,只觉得周围压力又大了几分。

不过这一痛,行云到是从那幻象中挣脱出来。抵住身旁纷纷剑雨,不由得喝道:“既然你们要与我拼命。那今日便让你们拼个够!”

心念及此,行云不由得戾气大生,狂喝一声,出招竟再不顾自身!

行云早是守多攻少,可这一不顾自身,双剑合壁之下,登时再刺倒了几人!自然,身上也添了许多伤痕,深者,已可见骨!

可行云却浑然不觉,身形一转,正要冲到一侧,好避开逼近地九宫剑阵,却猛的发现站在不远处的汤健。

行云冷哼一声,脚下再不迟疑,一拧身,直朝汤健处冲了过去!剑过处血雨纷飞!有敌人之血,也有他自己的血,此时已是分不清楚,一袭青衫,早化做了血衫!

看着已在搏命的残派和行云,汤健心下悔到无以复加,残派经过百年修养,也不过一千五百左右,更何况真要去报仇的只有自己这些人。

三百剑罡级的好手,说起来到也不少,天山剑派都还没有这许多的高手,可这些人却是留着报仇用的,没想到今日用来围攻疲惫不堪的行云,就已死了六十余人!伤者更多!

如此下去,就算今日杀了行云,残派地损失却也太大,力量弱了,萧寿臣是否还会借重自己?

汤健自也非是蠢人,知道残派有实力,才有与萧寿臣合作的资本,可如今发生地一切已是停不下了。

汤健刚是想到这里,就觉得自己眼前一花,一道血影闪现!接着风声一紧,却是行云冲了过来!而他手中的铁剑上竟有一团青光缠绕!

“化形!”

汤健暗呼一声!行云铁剑化形后的速度之快,江湖上谁人不知?此时这剑却是朝了自己而来!

行云已下死志,自不会放过汤健这领头之人,正好看到汤健在侧,当下断桥一收,全力将铁剑化形,随后直冲了过来!

汤健不过是剑罡级中的高手,面对行云这铁剑的速度,根本便无法抵挡,更何况之前心有杂念?就见他眼睁睁的看着剑光一闪,自己还未来地及举剑招架,行云已是回山与其他人战做一团!

“怎么会事?”

汤健有些不明所以,方才那剑太快,自己也没什么感觉,不知这一剑是刺到了自己,还是因为行云顾忌身后威胁,而临时变了招去。

汤健正想低头去看,就听耳旁“砰!”的一声巨响!这声巨响不似剑剑相交,到似是空气破裂一般!汤健随后便觉得自己心口一冷,一股热血急喷而出!竟是喷出六七尺远!

“这是我的血?真是好快的剑!”

这便是汤健脑中最后的念头,带着惊讶,带着报仇不成的遗憾,轰然而倒。

用铁剑化形将汤健杀了,虽是一击便中,可舍了联剑术,行云的漏洞更大,这一击又是付出三道剑伤!如今的行云已是觉得自己越来越冷,心下也知这是失血过多的结果。

“罢了,看来今日也便到此了。”

行云又是一阵目炫,而那九宫剑阵也已跟了上来,一切都在千钧一发之际!

便在此时,猛的一声惊呼传来!

“师兄!”

兄弟同心齐出手(五四二章)

兄弟同心齐出手(五四二章)

“师兄!”

这一声呼喊中满是急切关心,还有满腔的愤怒!场中虽是剑风呼啸,叱咤不断,这声音却仍是穿了进来,清晰可闻!

行云听了,脑中突地一阵清明,暗道:“莫非是师弟到了?”

行云本想再拼杀几人便也就只能死了,可突然听到行君的声音,却是心下一动,奋起全身之力将身旁的人迫了开,呼道:“可是师弟到了?”

行云身在场中,周围全是人影剑光,没有一丝喘息之机,只得高声呼喊。

那来人正是行君,见行云如此危急,当下高声应了,随即又是冷喝道:“不论是谁!敢伤我师兄者,杀无赦!”

人虽还未赶到,可那话中的寒气冷意,竟是让这些已杀红了眼的残派也不禁暗一寒战,虽是暑气正浓,可闻此声音,就如坠冰窖一般!

行君的话声方落,便见他身旁两道人影忽是加速!本来这三人在残派的眼中就奔的极快,却没想到这二人竟还能再快!

转瞬便是到了近前!

“水仙和夜魔!”

行云终是自一丝空隙中看了到,心下登时一宽!有这二人到,便可无忧!

而这些残派也非没有眼力,虽然他们不认识水仙和夜魔,可只从他们奔来的速度就能明白来人武功之强!

这些残派登时一阵躁动,一个疲惫的行云就已让他们付出了如此代价,再来的这三人。自己可还能挡地住?

便在这时,就听一人忽道:“快些下手将那行云杀了!为死去的兄弟报仇!然后再去对付那贼子地帮手!”

行云闻言。抬头望去,见正是之前一直站在汤健身旁的那人,心道:“方才便是这人一直挑拨!想来是萧寿臣安下的眼线了!”

刚是想到这里,突闻身后风动,就听行君惊道:“师兄当心!”

行云闻言,再听到身后的破空声之多。不用转身便知是那九宫剑阵到了!心下也是一惊,此时他已是强弩之末,可再挡不住那九人之剑!

“师弟已到!我绝不能死在这里!”行云一念至此,脚下用力,竟是朝前冲去!行云此时也惟有硬往前冲,才可借得一丝的喘息之机!有这片刻时机,水仙就可借她那绝顶轻功来助!

此时行云已是一脚踏出,哪还犹豫?当下再奋起全身余力,双剑合一,剑指正全!那方向也正是出言挑拨之人的所在!而此时行云所用招式正是千里奔雷!

千里奔雷!有去无回!

那人见行云满身是血。面目可怖地冲了过来,一阵惊慌便要回身而退。行云此时就算再差。也非是他一人能敌,更何况行云精神大振?

那人正是打算避开去,眼前却忽地一黑!

原是夜魔出手了!

夜魔虽比水慢上少许,可他那神剑化形却是先到一步,黑雾过处,伸手不见五指。登时将这些残派惊的乱了。

全不知敌人所在,焉能不慌?而那人亦在一其中!

与此同时,行云的千里奔雷也正是到了!

就听砰的一声,那人哪来的及躲?登时被行云一剑轰到身上,竟是支离破碎!随即蓬起漫天血雨!连一声惊呼都未发出!

周围人本就被被夜魔黑雾包裹,再被这血雨淋到,更是惊慌!想到行云也是进来,都纷纷舞了起剑,到大多是自己人战在了一处,乱做一团!

而那九宫剑阵。本来眼看就要追上行云,却没想到行云一头进了那黑雾之中!正是一怔间。不知是否也要进去追杀之际,又听身侧之人惊呼声起!抬头看去,亦是目瞪口呆!

就见一个女子竟是跃了到空中,横跨十丈仍然未落!而其目的竟似是自己!

水仙这一跃起,那些残派自也反应过来,马上便是将手中之剑举了老高,剑罡暴涨!就似一片剑海,又似耸起满地荆棘!一心不让水仙有落脚之地。这些人便是凭着此法将行云阻住,此时又要来阻水仙,可他们却是小窥了水仙的轻功。

便见水仙身在空中,右手取出一把叶子,随即纤指连弹!那一片片叶子被弹将出去,随即便被水仙踩过,足下连点,竟是如屡平地,在那空中急驰起来!

正是水仙在唐门曾经施展过的绝技,踏叶而行!

这些残派哪曾见过此等神乎其技?二十余丈的距离,只一楞神间,水仙便是跨过!

而此时那黑雾中,行云正是将那出言挑拨之人轰碎,一阵惊呼夹杂着彼此争斗声传来,才将九宫剑阵的那九人惊醒,忙是组阵来迎!

水仙人在空中,闻听黑雾中地声响,亦是转目看去,而夜魔也恐那些残派混乱间将行云伤了,此时他人也到了场中,所以随即将黑雾一撤,人则是如鬼魅般的闪到行云地身旁!

再是青影一闪,行君也赶了到,举剑便杀!神剑过处,血光处处!绝不留情!

行君三人都是新力,相比之下,反到是这些残派久战之身,再加武功远逊,场中形势登时颠倒过来!

水仙在空中见那黑雾一撤,行云并未受伤,而且夜魔也是到了他的身旁,这才放心,收了叶子,直往那九宫剑阵前落去,却是要来破阵!

那九人见水仙朝了自己身前落下,不惊反喜,趁水仙还未落地,马上便将剑递了上去!就见上下左右,所有生路尽皆封死,只要水仙落下,便必被圈在剑下!

兄弟同心齐出手(五四三章)

兄弟同心齐出手(五四三章)

九人剑一递出,心下都道:“这女人虽是轻功超绝,往下落,再好的轻功,真气已浊,就算有那叶子做凭力,也无济于事!更何况她将那叶子收了起来?

只要她落入了我们的这个剑圈,便再难逃脱!任你轻功绝世,也难敌我们九人之力!”

这九人方才只与行云对拼一记,之后便只能追着行云,眼睁睁的看着行云左冲右突,自己空有剑阵在手,却全未能施展,心下自然满是怨气。

可将名震江湖的行云迫的一直避着自己,这九人心下却也暗自得意,时间一久,竟是忘了行云避开他们的原由,只道全因自己剑阵太强,

此时水仙这一插手,九人登时将怨怒之气发了在水仙身上,虽是见到了水仙凌空舞叶的惊人轻功,可却仍是自信满满,只道落在地上,便要看自己剑阵的威力!

夜魔护在行云身旁,神剑就算不用化形也是应对自如,眼观六路,正是看到这九人朝水仙递剑,只是冷哼一声,再伸剑将一人刺倒,却是置之不理,行云闻声看去,正见水仙一笑。

那九人全不知自己这一剑大是失策,如果等水仙落了地上再出剑,就算水仙的轻功再好,要破这阵,却也不会太简单。可此时却是不同,九人之剑全已刺出,再难收回,就见水仙微是一笑,竟是一步跨出,硬生生的将那下落之势顿住,横里走了开去!

“凌空虚渡!”

行云心下一呼。他虽极是疲惫,可眼力还在。自是看出了水仙地胜算,当下也不再担心,有夜魔在侧护住,行云终是腾出手来给自己止了血,这一阵鲜血狂流,让本就疲惫之极的行云更是头晕目眩。

水仙横里这一跨。那九人之剑登时都击了空处!看着水仙,全是一愕!而那剑阵地空档自是大开!

见这时机与自己所想不差分毫,水仙再是一笑,轻功一收,随即落了在九人当中,烟笼浮在身前,轻就这么一转!

便听得惨呼连声!

这九人竟都被拦腰截断!肚肠喷了一地!登时便没了声息。

九宫循环剑阵竟是一招即破!

水仙一招破阵,手段又是如此残忍,就算已是杀红了眼的残派见了也不由得为之一呆!

行君冷笑一声,哪管这些人是否心不在焉。随手劈来,便见红光崩现。又有三人被他劈做两半!

夜魔身负保护行云之责,到不如此张扬,可神剑连点,倒下的却是要比死在行君手中的多上不少。

这些残派稍是一怔,竟又被杀了二十余人!

之前本就被行云杀了数十人,此时又见作为依仗的九宫循环剑阵被水仙一招破了。九人更是拦腰而断,而行君和夜魔这两个杀神亦是剑剑出手,毫不留情!

三人来此不过片刻,却已倒下三十余人!

如此一来,三百残派已连二百之数都不够!更何况行君三人都是新力,又武功超绝!结果可想而知!

可等这些残派回过神来后,竟是奋不顾身,发一声喊,直朝行云四人扑了过来!竟还要拼命!

“来的好!”

行君冷喝到,眼中满是蔑视和杀意。如果自己来晚一步,也许便再见不到自己师兄。想到这里,行君怎不愤恨欲狂?怎不想将这些人一一诛戮?此时这些人一起杀来,正是合了他地心意!

夜魔在侧则是默不做声,只管将行云护的泼水不进。行云对这可能属于宗主节制的暗堂后代

全放可下心来,毕竟他要对自己不利,漏些剑进来便自己如今的状况,根本便难做提防。

再看眼前汹涌而来的残派,行云皱了皱眉头,心道:“真没想到这些人对报仇之念竟执着于斯!

他们虽是其情可悯,我亦有成人之美的心意,却总不能将性命给了他们!看来今日只有拼个你死我活了!”

想到这里,看着行君离自己不远,行云心下一动,高声道:“师弟且到我身旁来护!夜魔杀到边缘,神剑化形!水姑娘则随在夜魔身侧,放手来杀!”

行云这一开口,行君也不多想,立是闪了到行云身前,夜魔则是看了行云一眼,点了点头突地一跃而起,朝外跃去!

水仙闻言心道:“夜魔护了宗主才最是稳妥,少门主的武功虽然亦是很高,可却比不上夜魔,不过宗主如今的安排却是正确。

看这些人的架势,自是不死不休,既然如此,与其被压在一处被动,到不如让夜魔那独特的化形施展开来,有那黑雾一罩,这些人便是有目难睁,我自可凭轻功在外一一杀了,而这些人心惊之余亦会攻击自己人,一举两得!”

一念闪过,水仙再是暗赞:“这方法当真是妙极!此战结果只有一方被杀地尽了,所以如何尽快将这些人都杀的干净才是优先考虑!”

水仙想到此处,亦是施展绝世轻功,随了夜魔而去!不过却是回头望向行云和行君,心道:“只是少门主和宗主地安危…。”

水仙正想到这里,便见行云忽是一笑,断桥收了起来,只留铁剑在外,他此时内力只能维持一剑而已,不过气势却是没有丝毫怠谢,铁剑往前一指,与行君笑道:“今日你我兄弟并肩一战!且看这些人可是对手?”

行君闻言豪气亦起,少有的大笑道:“师兄可是小看师弟?”

便在此时,残派已是杀到!前后左右竟是满了!一个个面目已是扭曲,直似要将行云等人生撕活剥一般!

二人见状,双剑并举,刹那间心意竟是相通,随即双剑同出,使的正是清风骤雨一十六式。行云主风字诀,行君主雨字诀,风雨相合,互激互荡,威力岂止倍增?那来犯之敌登被这惊人威势所慑,随即便是一阵血雨蓬起!

而此时行云的心下反是出奇的宁静,竟似回到当年在丈人峰前师兄弟一起习剑的时光。

兄弟同心齐出手(五四四章)

兄弟同心齐出手(五四四章)

行云和行君二人联手之剑的威力竟远超众人想象!水仙此处,心下一安,嘴角微是露出一丝的笑意,随即往下落去。

夜魔此时亦是将那神剑化形离体,他身前残派登觉眼前一暗,仿佛置身于浓墨之中!正是那十丈方圆的黑雾罩将开来!就算那烈日当空,也难射进一丝的光亮!

水仙落下,正是这黑雾边缘,身在空中,水仙已是将这些残派所在记了个通透,一等落下,随即绕了那黑雾外围疾走!将自己记下有人的地方,都用烟笼刺了个遍!

便如此,就听惨叫连连,只一圈下来,不下十人应声而倒!而那黑雾里的残派更是听的心惊胆战,只觉得自己便是下一个被杀之人,纷纷挥剑自保,随即带起的剑风更被疑为袭击自己,这些人登时在那黑雾中战了起来!

听自己黑雾中剑剑相交之声,夜魔却没有任何欣喜之色,毕竟这些人的武功都相差不多,就算战在一起也难有什么胜败,远不如自己出剑来的直接快捷径。

想到这里,见水仙已自黑雾中转了出来,夜魔登时将化形一收,阳光猛的洒了开来,那些残派经此骤变登时惊呼出口,随即收手不住,将自己人伤了无数!

而这噩梦却远未了结,夜魔水仙再是联袂而至!骤见阳光,还未适应的残派众人又再被刺于剑下!许多人却是连抵挡都为得做!

只这一罩一圈一收,竟是三十余人倒了下去!

“宗主确实想的好计策!”

水仙想到这里。看了看夜魔,却见他似也是微点了点头。再是跃了出去,故技重施!

当然,残派已有了经验,自会防范,每等夜魔神剑化形之时,余下地残派便马上围攻夜魔。要他分心以对,而被黑雾笼罩之人,也不敢乱动,只舞了剑来护住自己!

所以夜魔水仙二人虽仍是有收效,却也不再如第一次那般的显著。

再看场中行云和行君二人则是双剑合壁所向披靡!风助雨势,雨添风威!师兄弟二人剑光闪处,竟无三合之敌!

可人如果已有死志,也非常理可推,行云四人虽是如此强势,却仍未能将残派击溃。残派虽是锐减到了一百五十来人,可反是越战越勇!

夜魔和水仙自没什么问题。可行云行君终是渐露疲态。

毕竟行云重伤在身,虽能奋一时之威,却怎也不可能持久,行君只觉得自己师兄地剑越来越是无力,当即一咬牙,将剑一圈。硬是把所有进攻全是抗了下来!

可残派仍不要命般的攻来,此时他们脑中只有一个杀字,便仿佛行云四人就是他们毁帮灭派的仇人,只要杀了这四人便得报大仇也似!如此一来,行君更感吃力,身上也是开始见了伤痕!

行云在旁虽是力竭,可心智仍是清醒,见行君负伤,心下登时一痛!当下便觉又生余力,大喝一声。剑上攻势恢复,不过这次却是行**字主攻。行君风自诀主守!

再是挡者披靡!

不过行云虽是看似攻势甚猛,可他却有自知之明,这忽来之力非是凭空而至,而是保命之力,此力一旦用尽,便万事休矣!可此时行云难顾的上这许多?便见他铁剑或刺或扫,或劈或砍,直将雨字诀的狂势尽展!剑下血雨横飞!

再是鏖战一刻,那些残派终也是力竭,这些人虽多,可每个人不过是剑罡级,精力哪能与行云等人来比?更何况除了行云外,行君几人都是新力,而残派却与行云战了许久,如今再被这一阵狂攻,终是渐渐支持不住,只是却无一人退走!直战至最后一人!

是役,残派三百尽没!

“这仇恨竟有如此之深!”

行云看着这一地尸体,心下暗叹。

再难支持下去,行云面色青白的颓坐地上,这是因为脱力地缘故,好在残派先支持不住,行云才未昏迷过去。

行君看了看这周围的尸体,眉头一皱,轻轻的将行云背了起来道:“此地血腥气太重,不利师兄修养,我们换个地方如何?”

行云自也不想在这尸体堆里坐着,当下应了,水仙和夜魔则是护了在旁,四人跃过这修罗场,在不远处寻了个清净的林子停下。

行君扶住行云坐下歇息,关切道:“师兄伤的可深?”

行云见行君关心之情溢于言表,心下一暖,实言笑道:“有几处剑伤确实是深了,不过仍只是皮肉伤而已,现在已将血止住,不妨事的,只是有些用力过度,使不上什么力气了。”

行君闻言暗松了口气,那些外伤不损修为,将养些时日便是,至于脱力,也只需休息便成。

将自己的袖子撕了下来,为行云止血包扎,行君问道:“方才那些人是谁?他们为何如此不死不休?”

行云闻言正要说话,忽地牵扯到了痛处,顿了一顿,这才摇头道:“那些人便是投了萧寿臣的残派,此来要阻我回山的,可我若是被他们拿下,便难逃一死,所以才与他们起了冲突,随后应是杀了他们太多人,是以都红了眼睛,终是再难收拾。”

说着,行云再是叹道:“这些人也算是可怜之人,报仇本是天经地义,他们要报仇自然没错,而我要救人更不会错,可如今却难两全。

他们若不被仇恨冲昏了头脑,而知审时度势,不那么一心相信萧寿臣,最终也不会如此凄惨。”

说到这里,行云微一皱眉,毕竟萧寿臣是行君的亲生父亲,就算他二人有仇,行云也不想说地这般明了,免的自己师弟地面皮难看。

兄弟同心齐出手(五四五章)

兄弟同心齐出手(五四五章)

行云微一皱眉,毕竟萧寿臣是行君的亲生父亲,就算自仇,行云也不想说的这般明了,免的自己师弟的面皮难看。

心下担心着行君面上不好看,行云住了口,转目望去,却见师弟正为自己包着伤口,似未有所觉,行云暗松了口气,当下转口言道:“既然这些人在此阻击于我,便说明此时太室山上的情形堪忧,我们的动作可要再快些才是。”

行君闻言眉头一皱,转头对水仙冷道:“要非是你自做主张减了速度等我,我不止能早来助师兄一力,师兄更不会伤的如此严重!此时亦能早一步去那太室!也免了我师兄挂心!”

听了行君之言,水仙也不来辩解,只是将头低了下去,行云看在眼中,劝道:“师弟来的已是极快,想我只比垣师兄晚走半日,师弟仍能赶上,这速度不可谓不快了。”说到这里,行云想起垣晴,当下问道:“师兄可好?此次可是麻烦他了。”

行君答道:“那垣晴确实尽了力,此来到不是因为我的速度快,而是他昼夜兼程而至,所以我这消息得的也算是早。那垣晴到了我那里,只是匆忙交代了事项,便昏了过去,可见他这一路赶的有多急了。”

见行云面色微是一变,行君忙又道:“他身上并无伤痕,只是脱力而已,我已安排焉以谢去照看看了,想来将养几日便可恢复,师兄不必担心。”

行云这才点头道:“垣师兄如此尽力。等事一妥,我当重谢。”

行君也是点了点头道:“此人确实尽心。这样的朋友值得一交。”

行云闻言暗道:“能得师弟夸赞为可交之人,可算是真正地良善之辈,师弟为人很是孤僻,如能多交上几个朋友,对他也是好处。”

可行云正想到此处,却见行君又是面色一冷。对水仙道:“可我明明要你尽力赶去,我随后便到,你怎敢不听?”

行云见行君又是斥责水仙,心下不忍,劝道:“水姑娘也是好心,想来是为保护师弟安全。”

行君摇头道:“师兄之命胜于行君!师兄若有差池,行君必不独活!我早便说于她听!”

行云闻言心下一阵感动,伸出双手把住行君的肩膀,笑道:“师兄心中何尝不是如此?既然你我性命一等重要,水姑娘护谁还不都是一样?”

行君闻言苍白地脸上也是一红。显是激动,也不再去埋怨水仙。水仙见行云一力为自己周全。心下也是暗自感谢。

行君已将自己的重伤处都包好,行云肃道:“方才我曾是说了,既然残派在此阻击于我,那太室山上可就令人担心,当务之急,便是尽快赶去。

可我虽只是皮肉伤。却有些脱力,怎也要需在此调息一阵,才能赶过去,可如今时间宝贵,却是耽误不起。

所以不如师弟先与水姑娘、夜魔一起去太室,真要事起,也免的郭、秦二老力孤,一等我调息完毕,便马上赶去相助。”

行君闻言却只是摇头。

行云见状急道:“太室山上情况不明,极是凶险。早一分到,便多一分把握。多一人到,也多一分力量,怎能因我而耽误了?我急驰多日,又是恶战,早已疲到了极处,此时去了只能拖累你们。”

任行云怎么说,行君却是不肯,只是道:“师弟没说要师兄去太室,师兄伤重,我怎能让师兄一人在此?也太不安全。”

水仙见了,在旁轻声道:“依属下来看,不如少门主在这里为宗主护法,我等先去如何?”

行云闻言略是一思,心道:“这确是个折中的办法,水姑娘和夜魔的脚程最快,且也是此时战力最高之人,就算太室山上情况紧急,这二人去了也能帮上大忙。

而师弟方才为了护我,累的不轻,正可借机休息一下。”

见行君望向自己,行云也知这是目前最稳妥地办法,而且行君有伤在身,就让他这样去太室,行云也放心不下。

想到这里,行云点了点头道:“也好。”转念再想这水仙和夜魔经过方才的恶战,也不是全无所耗,当下又是嘱咐道:“如果太室山上出了什么变故,能胜则胜,否则护郭老和秦老他们退出来也不为过!千万在意自己的性命!”

夜魔闻言,面上微是一动,点头应了,水仙则似是略一犹豫,旋即也是应上一声,和夜魔去了。

水仙和夜魔二人的轻功非凡,不片刻便已是消失不见,行云心下想着水仙方才的犹豫,自语道:“水姑娘方才在犹豫什么?”

行君则是心下有数,此时见行云在那边奇怪,毅然道:“她是在担心如果胜了,要如何处置他。”

行云闻言一怔,随即一悟,心道:“师弟指的是萧寿臣?”想到这里,心下亦是一沉。

要是几日之前,行云就算拿下萧寿臣,也不会要他性命,行云那时已有打算,如果自己胜了,将萧寿臣的所做所为揭露出来,没了朝剑门的支持,萧寿臣杀与不杀已没区别。

这萧寿臣毕竟是行君的亲生父亲,行云已是有心只将萧寿臣废去武功,然后交给行君处置。

可如今却不一样,成渐霜就这么死在自己的面前,她那一生凄苦遭遇,闻者尽皆动容,更何况是行云?所以对萧寿臣地杀意,行云已是难忍!

只是此时面对行君,行云却又说不出口来。

不过行君到似是下了决心,决然道:“我那父亲曾是要我性命!这到还罢了,可他更是三番五次的要害师兄!不论是谁,只要他胆敢伤害我地师兄,我必不饶他!就算那人是我亲生父亲,也不例外!所以师兄不必顾忌于我!”

兄弟同心齐出手(五四六章)

行君将自己看的比他那亲生父亲还要重,行云自是感动真如行君所说的去做,心道:“师弟外冷内热,实是重情之人,他此言虽是发自真心,可我真要是杀了萧寿臣,师弟的心下定不会好过,再如何说来,他父子亦是血脉相连。”

可一时却无良策,行云只得叹道:“如今胜败还未可知,谈这些还早,不如你我早些恢复,赶去太室才是正理。”

见行君再是要说,行云摆手道:“如今时间紧迫,抓紧时间修养才是,莫要是误了大事。”

行君闻言默不做声,片刻才道:“师兄可否答应师弟一个要求?”

见行云一怔,行君继续道:“师兄的伤可是不轻,绝不能再战,就算一会去了太室,也要答应师弟,只在旁观战,莫要出手,一切自有师弟来做回护。”

行云闻言笑道:“我自有分寸,师弟且放心便是。”

行君闻言点了点头,闭目调息,他却不知行云之意。

看着行君闭目调息,行云面上微现歉意,心道:“那太室山上,萧寿臣十有**已是动手,虽说有郭老和秦老在,可郭老寿数将尽,实力已是大损。水姑娘和夜魔此去助阵,可他二人已是战过一场,又是一番急驰,早不是十足新力,此去也不知能帮上多少忙!”

合了双眼,行云运转两股内罡在体内做着循环,心下再道:“那萧寿臣的奇谋叠出。既然他有了行动,便绝不会简单!太室山上真要是难做收拾。怕是我要食言了。”.

秦百程与萧寿臣斗了一个多时辰,从峻极峰斗到了山腰,心下渐已烦乱,尤其是听了方才萧寿臣之言。

“这贼子说宗主就算回来,他也有了布置,而且是要宗主硬闯才能过!那是什么布置?””

秦百程心下暗数道:“这贼子手下地实力。我大多知晓,此刻太室山上朝剑门下齐聚,有千余人,剩下的朝剑门弟子都在安乐谷。可这贼子说地是:宗主驰过数千里,再来闯阵,也便是说,这埋伏是在山前!

那除了朝剑门下,这贼子能用的,便只有那些投靠了他的残派!难不成他要那三百余残派一起阻击宗主不成?”

秦百程想到这里,心下暗自焦急。可却毫无办法,萧寿臣如此明告于他。自然是有恃无恐。

再看战局,自己这方仍是占优,朝剑门的那些护法还被自己的徒弟伤了几个实力不济的。

可这落了到秦百程地眼中,非但没觉得是好事,反更让他烦躁起来:“这贼子当真可恨!他那护法院虽是十二人,可有不少根本便不是魂级!

可他却让这些人硬来动手。自然会被我门下所伤!如此一来,那些朝剑门下就都看个满眼,心中自然对我不满,到时他便可找个借口要门下一拥而上!”

秦百程想到这里,再去看那些朝剑门下,果然望向自己的眼神中已有些不满,心下更是暗恨萧寿臣卑鄙!

可就在此时,秦百程却是突觉萧寿臣左肩一丝极难察觉的破绽露出,这一破绽,萧寿臣此前便是露过。可二人剑快,一闪却逝。秦百程本是有些后悔,却没想到如今又是露了出来。

秦百程虽是攻势占优,却也只是僵局,如今再见这破绽露了在自己眼前,哪能不喜?下意识的便是一剑刺去!就听萧寿臣随即低呼一声!左肩鲜血迸出!

萧寿臣露出破绽,秦百程一剑刺去,快似电闪,又是事起突然,秦百程那及细想?只觉得此时一鼓作气,趁此良机将萧寿臣杀了,除去这第一等的贼子,才是快事!

秦百程当下手中一紧,正要趁势追击,却突然见萧寿臣似是一笑!

秦百程心下没来由的一惊!随即如醍醐灌顶!一股冷气自头顶直透脚心,冷汗立时流了一背!暗道一声:“糟!”

秦百程心下大骂道:“又中这贼子的奸计!这贼子演的好苦肉计!这下便有了借口让朝剑门下来攻我神剑门了!”

可事已至此,秦百程暗一发狠,狂喝道:“贼子,今日我便与你拼了!”言罢神宵豪光再涨!竟是奋不顾身的猛攻开去!

秦、萧二人武功差距本不甚大,不过萧寿臣方才卖了破绽,左肩受伤,秦百程又是起了相拼之心,此消彼涨之下,情势登时对萧寿臣大不利,萧寿臣此时只得全力防守。

可此时朝剑门下却是群情激愤,便听有人大喊道:“掌门受伤了!快去保护掌门!”

朝剑门下此前见神剑门伤了自己门内护法,心里已是不满,此时再见秦百程将自家掌门的肩头刺地鲜血直流,不知伤的有多重,而秦百程又是攻势大盛,一幅不取萧寿臣性命势不罢休地样子,朝剑门下哪还能按奈的住?都是心道:“好心无好报!”

此时正好有人大喊一声,众人纷纷应诺!一齐朝场内涌来!

朝剑门下离的并不远,秦百程不过攻了十余招,那千余弟子便就到了,这些人的本领虽然远比不得秦百程,可秦百程哪对自己宗中子弟下的去杀手?

所以萧寿臣的颓势立解,当下反手攻去,口中兀自假做劝解道:“秦老不如就此罢手如何?也免地伤了本宗元气。”

秦百程已是懒的再做反驳,转目望去,就见自己门下也陷在朝剑门弟子的重围之下,哪还能脱?再见萧寿臣嘴角微笑,秦百程登时绝望起来。

可就在这时,秦百程的余光一闪,却见两道人影自山下急驰而来!不禁暗道:“那是谁?竟来的这般的快?”

兄弟同心齐出手(五四七章)

秦百程并不认识水仙和夜魔,不过萧寿臣却是认得!他二人急驰而来,眉头登时一皱!

水仙和夜魔一路赶来,还未到近处,就已见到半山腰上的大战,心知行云所料无差,脚下更是加紧一步,这二人轻功超绝,这一加速,更是快到颠毫!

转瞬之间便是上得山来,水仙更将手中琢颜指环高举,高声喝道:“奉宗主之命,来擒叛徒萧寿臣,凡本宗弟子均不得插手!”

水仙和夜魔这一突然出现,随即又高声一喝,在场众人均是一怔,水仙那一喝,自是将功力蕴满其中,全场之人都听了清楚。尤其是那话中之意,更是令人大惊!

所有人都住了手来,纷纷转目望去,就见水仙手中高举一枚白玉指环,正飞驰而上,那白玉指环在阳光下含光隐隐,到真有几分像自己宗主平日里带在手上的那枚。

秦百程本已灰心,此时却猛一振奋,心道:“虽不知这二人的来历,可只见他们此来的轻功便知是武功高超之辈!”想到这里,心下再道:“这二人如果真是宗主所派,不只可做一大助力,更说明宗主已知此地发生之事!随后定会再有对策!”

再看水仙和夜魔二人趁众人这一愣神间,已是登了到山上,眼前便是千余朝剑门众!秦百程和萧寿臣却是在中间,要进去,必然要穿过这许多人!

不过这难不住水仙和夜魔。

就见水仙奔行到此,足下轻是一点。一跃而起,随即在上凌空踏叶而行。夜魔则是在下连闪,便若鬼魅一般!朝剑门下还未来的及反应,这二人就已到了萧寿臣地身前!

眼看水仙和夜魔直朝自己掌门而去,朝剑门下这才清醒过来,登时发一声喊,便要上前动手相拼。却见水仙身形一定,再是将琢颜指环高举,冷道:“宗主信物在此,哪个敢违宗主命令?”

朝剑门下闻言一凛,竟是又都停了住,目光全望向水仙手中的琢颜指环,似要分辨真假。

水仙见状,心下暗松了口气道:“宗主辛苦积下地威望,终是在今日起了作用。”

萧寿臣见自己门下犹豫,眉头再是一皱。面色随即冷了下来道:“水仙你这叛徒,竟还敢回来?”

萧寿臣开口便是道破水仙的身份。却不提夜魔,自是要突出水仙“叛徒”的身份,夜魔身在暗处,几无人知道,自是不说的好,否则凭那第一杀手之名。反会乱了自己门下的心神。可萧寿臣的心下却是暗道:“夜魔果然投了行云!水仙又是一直在宗赫身旁,此时他二人一同出现,难不成宗赫就在附近?那行云是否已经脱困?如果有他们相助,那三百残派却是挡不住地。”

想到这里,萧寿臣竟也一时没了把握,只觉得事态似是有些脱了自己计算之外!

而那些朝剑门下听萧寿臣此言一出,本是犹豫的眼神,登时清醒不少,纷纷将目光从琢颜指环移到了水仙的身上。

水仙见萧寿臣揭破自己身份,当即冷道:“我为何不敢回来?背叛万剑宗的又非是我?”

萧寿臣冷哼一声。见水仙口中虽是冷咧,可目光却是不经意间的四处搜寻。心知她在找郭定府,心下自又是一番冷笑。

水仙确如萧寿臣所想,此时遍寻不着郭定府的踪影,又见秦百程面带凄色,水仙秀眉一皱,不禁疑道:“秦老可知郭老何在?”

秦百程闻言心下怒火又起,恨道:“郭兄已去!”随即问水仙道:“宗主可是来了?”

水仙闻听郭定府邸已死,心下一沉,郭定府虽不是真正的通天,可武功之高,万剑宗中却不做二人想,便是行云怕也要稍逊,可如今却已身死,少了这一战力,只凭自己和夜魔来助秦百程,却不知能不能拿的下萧寿臣?

三人联手,要胜萧寿臣是自然,可朝剑门下如是一拥而上又当如何?朝剑门不似残派,哪能真杀?有了这许多顾忌,虽然有三个化形级的高手,可却难做施展。

水仙虽是暗忧,可口中却是回道:“宗主随后便至!”此言到也有说给朝剑门下来听的意思。

萧寿臣听行云就要来,自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再看自己门下似在犹豫,当下大喝道:“此人原本是我门玄机堂主,当年却泄我宗主行踪,几陷宗主于险境!没想到本是叛逃在外,如今竟有胆趁郭老新丧,假借宗主之名前来乱我太室!你们说应该如何?”

朝剑门下本在犹豫,可方才却是亲眼见水仙自认身份,水仙叛出万剑宗,宗内皆知,所以萧寿臣这一番言语,朝剑门下自是信了。

萧寿臣见状心下一喜,再是喝道:“我宗主尚在安乐谷整理运送奉剑阁藏书,又怎会将琢颜指环给你这叛徒?天下玉环无数,又有谁知真假?更何况萧某一心为公,何来地背叛一说?”

朝剑门下闻言自是喝彩!虽说行云如今威望已隆,可水仙除了手中的琢颜指环外,再无取信于人地物事,更因名声所累,被萧寿臣这一说,再没人信了。

萧寿臣见自己门下群情激昂,微是一笑,随后再是冷道:“就算你手中指环为真,那更是罪无可恕!这指环宗主平日里何等在珍惜,怎会交于你这叛徒?难道你们暗里害了宗主不成?”

萧寿臣转口便是将水仙逼到了险地,这琢颜指环竟是真与不真都有错!

朝剑门下不明真相,听了萧寿臣之言,心下更是为行云的安危担忧起来,自是纷纷要求一齐出手拿下水仙!

水仙本也没指望只凭一个指环就能让萧寿臣束手就擒,方才不过是想借机拖延些时间而已,可却没想到萧寿臣三言两语之间,竟就能激起了千余朝剑门下的怒气!

暗道一声不好,水仙将琢颜指环收了起来,身形一闪,便朝萧寿臣欺了过去!

太室山上情难堪(五四八章)

擒贼先擒王!

虽说朝剑门下不是贼,可萧寿臣却是那个王,如果将他擒了下,朝剑门下投鼠忌器便不敢妄动,拖延些时间,等行云和行君一至,自会大有转机。

水仙一念至此,身形一闪,便是朝萧寿臣逼近,夜魔虽是一声不吭,却同时一动!由旁截去!

秦百程见了,甚宵亦是一摆,直刺萧寿臣!

这三人虽快,可萧寿臣却早有防备,面对秦百程、水仙、夜魔这三大高手,就算再是自负,也没人会来硬抗!

所以萧寿臣选择了退!

急退!

萧寿臣身后都是朝剑门下的普通弟子,他这一退,自是进了朝剑门本阵,而那些朝剑门下都是认为萧寿臣无错,又见秦百程三人突地暴起发难,个个义愤填膺!发一声喊,竟不顾与秦百程三人的武功差距,纷纷上前阻挡,将萧寿臣护了到身后!

饶是秦百程的神宵霸道,水仙和夜魔的轻功超绝,可要在不伤朝剑门人的前提下擒住萧寿臣,却也万难!

这千余朝剑门下本就非是那些残派可比,水仙等人又是手下顾忌,不愿伤人,遇到朝剑门下最多是点倒了事,如此一来,反是陷了进去!面对源源不绝的朝剑门人,就算化形高手,也不禁左支右绌起来!

看着这三人陷了进去,萧寿臣的面上却毫无喜色,眼睛直望了上山来路,眉头大皱.

少室山。少林寺。

少林寺本院被萧寿臣一把火烧了个干净,直到如今才重新建好。而此时那新建的山门前站满了少林门下,似有大事发生!

与此同时,一道红影朝初祖庵急驰而去。

初祖庵距少林寺本院不过二三里,那红影脚程又快,不片刻便是到了,随即一闪而入。那些负责看守地少林弟子却也不来相拦,反是纷纷合十敬礼。

那红影直至一间小禅室前方才停了脚步,站了门前,轻声道:“师叔!弟子广通有紧急事求见。”

这人竟是少林方丈!

广通大师言毕便不再开口,肃立等候。

半柱香的功夫就听那小禅室中又人言道:“我曾说过,如无大事,莫要搅我闭关,难道这么快便又有大事发生了?”

禅室地门由内而开,却见至善老僧盘坐在蒲团之上,本是至刚的面上竟生平淡之感。似是看透世间万物,无喜无忧。

“师叔可有进境?”

广通大师见至善的面色不同往昔。喜道。

少林高手经那夜之战,伤亡惨重,伏魔大阵又是在太原新败,更兼万剑宗重回太室,少林威望可说直下千里,所以至善才要闭关已图突破。也正因如此,广通大师见自己师叔似有进境,才会如此欢快。

至善老僧见广通大师问来,点了点头道:“心下本无魔,何来伏魔?如今心下有魔,身旁亦有魔,我方可大彻伏魔,是以有了进境。”

广通大师闻言,心下细一思索,悟道:“师叔原本修的是伏魔之法。可以前少林并武当二派领袖江湖,多少人听了少林的名头后。都是退避三舍,哪还有人敢来作对?

这魔弱,伏魔之法自难精近!

而如今少林蒙难,就连师叔最为亲近的至惠师叔都被那些贼子所害,有魔要除,师叔才能在如此短地时间内悟透大彻伏魔!”

“少林蒙难本是劫难,可却是成全了师叔的武功,一饮一琢,当真缘法

想到这里,广通大师不禁双手合十道:“缘。”

至善老僧淡然道:“确是这一字。”

看了看广通,至善道:“你来找我何事?”

广通大师这才忆起此来原由,忙是言道:“太室山上如今大有变动!”

至善老僧“哦”了一声,仍是望着广通,广通大师见状继续言道:“万剑宗极可能便是那夜袭我少林的贼子,所以弟子便派了门下日夜监视。

可除了月前那晚剑宗主行云带了大批人手回安乐谷外,并无什么动作,终日里只是修建峻极峰上的本院。”

顿了一顿,广通大师再是言道:“不过昨日却是有消息传来,万剑宗举派发丧,那万剑宗的宿老,郭定府死了!”

至善老僧闻言,淡定的面色上亦难忍惊讶,不禁微是动容道:“这消息可是真的?”

广通大师慎道:“应是无差,想此时万剑宗尚未立稳足跟,那郭定府武功通天,正是他们的绝大依仗,更何况他们广发英雄贴,声言秋分之时召开继承位大典,哪有在这关键时刻自找麻烦一说?”

至善老僧点头道:“确是有理。”不过随即疑道:“可那郭定府的武功通天,在剑竹岛上待了那么多的时日,也得了德皇和飘渺天宫主人地承认,怎会这般如意便死了?”

广通大师自也不会知道内情。

至善老僧也不再去问,随即道:“那你今日来此,便是为了此事?”

广通大师摇头道:“若仅如此,弟子也不敢来扰师叔闭关,而是今日再有门下回报,说那太室山上似有打斗,且甚是激烈,剑剑相交之声,遍山可闻!

这显然不是普通弟子能为,最少也应是魂级高手之间争斗,且不是一二人那般简单!”

至善老僧眉头一皱道:“昨日郭定府死,今日万剑宗内便有人争斗!”

广通大师点头道:“而且正是那行云未在宗中之时!继位大典即将召开之际!”

至善老僧闻言一震!抬头望着广通大师道:“你待如何?”

广通大师神色一坚道:“弟子已是着我少林门下待命,就等师叔点头,便一起去那太室一趟!

如今郭定府身死,那行云又是不在,真要是万剑宗内乱,我们就可在旁袖手旁观,看能否收些余利,否则也可借口关切友派安危才带来前来,让他们找不到把柄。”

广通大师说完,至善老僧沉思片刻,忽是起身道:“去太室!”

太室山上情难堪(五四九章)

行云的眼睛睁了开。

他并没有休息多久,此时距水仙和夜魔走后才刚不过一刻,可心念太室,行云又怎坐的住?只将自己的真气稍做恢复,便醒了过来。

行君更是早便收了功,站在一旁为行云护法,此时见行云起身,问道:“师兄可是现在便要去?”

行云点了点头道:“正是。”

行云的话刚说完,却见行君背了过身道:“师兄,听我一句,你如今伤的不清,只歇了这片刻,哪管什么用?不如由我负了你去!”

行云此时虽可勉力施展轻功,却远及不上行君的速度,如今一分一刻都是重要,由行君负了,确是最佳之选。

见行云似有些犹豫,行君再道:“师兄且上来,我们兄弟之间不需讲那些虚情!”

行云心下一热,当即伏身到行君的身上,沉声道:“可要麻烦师弟了。”

行君朗声道:“师兄坐稳便是!”言罢飞驰而去!

按照行云原本的脚程,那三百残派埋伏之地距离太室有半个时辰的路程,如今行君负了行云竟然亦只用了半个多时辰,便是到了太室脚下!

可见行君尽了全力!

行君方才为了守护行云,已是尽力一战,此刻又如此急驰,可说全无保留,行云自是感觉的到,眼看太室已近,心下不禁暗叹:“师弟如此对我,我如果真的拿下萧寿臣,却该如何处置?”

行云正想到这里。却听行君突地冷哼一声,竟是骤地停了脚步!

行云一怔。他此时内力几已耗尽,耳目远没有行君来的明锐。

“前面有人!且数量不少!”行君冷到。

行云由他背后落了下来,运起目力去看,确见许多人在前!

那些人似也感觉到了行云和行君,马上便是朝二人奔来!行云便是想避也无可能!

行君见状,一闪身。将行云隐隐地护在了身后,全神戒备。

转眼之间,那来人便是近了,双方一见,却都是一惊!

“少林竟是来了!”

行云的眉头登时皱了起来,虽说不是萧寿臣的埋伏,可来人是少林也非什么好事。

少林插手,是行云最不愿看到的,可太室少室离的过近,万剑宗内争斗一久。少林怎会不知?

当下细看少林一行,强若至善老僧。伏魔大阵皆在,剑心树三僧亦是同来,可说除了护寺根本的剑舍利外,竟是寺中精锐尽出!

而那广通大师却也一怔,没想到本应远在大明山地行云竟是赶了回来!

少林也是刚到,正准备派人上山打探消息的时候。至善却是察觉到有人靠近,结果却是行云,这两方骤然一遇,气氛登时紧张起来!

尤其是那些少林门下,都已将万剑宗当做仇人,行云又在不久前大破伏魔大阵,落了少林的脸面,此时哪还不怒目而视?就只有慧剑与行云相熟一些,还略可平静。

双方都未开口,可行云却是耗不起这时间。当先问道:“广通大师为何在此?”毕竟这是太室山下,少林聚众而来。道理上却是亏的。

广通大师见行云来问,稍是一怔,面色变了变,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原来是行宗主。”

行云眉头一皱,冷道:“广通大师还未回答行云的问题,万剑宗虽是邀请大师来参加继位大典,可却非今日,不知大师为何带了这许多人来?”

广通大师口上再喧一声佛号,这才缓声道:“行宗主莫要误会,贫僧是得了门下通报,说太室山上起了争斗,似很激烈,贫僧念及万剑宗和少林同是武林一脉,又同在嵩山,这才特带人来。不过是想略尽一些绵薄之力,来助贵宗而已。”

广通大师的话,行云自然不信,不过听闻太室山上起了争斗,却让行云大是在意。

要知少林都知道太室山上大起冲突,并且带了人来,便说明那争斗已是过了不短的时间!如此一来,行云心下更是焦急:“水姑娘和夜魔还未见踪影,难不能被陷了住?”

就在行云心念电转间,广通大师则是注意到行云满身的剑伤和已成血红的衣衫,当下与至善老僧对视一眼,又是开口道:“行宗主似是方经过一场大战,不知可有需要少林相助的地方?”

行云知道自己这伤掩饰不住,如果多做隐瞒只能显地心虚,当下冷道:“谢过大师关心,不过万剑宗内就算有再大的事,在下都可理得!却不用外人插手!”

明白无误,行云直言不需帮助。

虽然行云此刻地样子很是狼狈,可他以往的战绩却是令人侧目,此时开口,自有一股豪气在,叫人轻视不起。

广通大师闻言亦是一窒,可看行云一身的伤,万剑宗明显内斗激烈!这机会难得,广通大师怎想放弃?怎会只凭行云一言放弃?

稍是一顿,广通大师便再是道:“阿弥陀佛,行宗主武功超绝,贫僧自是信得,那不如少林在一旁为宗主摇旗助威便是。”

广通大师却是铁了心的不走!

行云冷哼一声,知道如果不让少林死心,说什么话都是无用,想到这里,再看少林众僧俱是满面怒容,显然心怀怨恨,一旦万剑宗内斗的两败俱伤,少林僧人哪会不动手?当下暗道:“前有萧寿臣,后又有少林虎视耽耽,我如不施展雷霆手段,今日万剑宗难保不有劫难!”

望了望眼前的太室,行云心下一叹:“罢了,我如今却无选择。”

想到这里,也不去理会广通大师,而是转头对行君一笑道:“师弟,师兄要你做件事。”

行君一怔,不知行云怎么突然这么客气,心下疑惑,口中却是言道:“师兄但有吩咐,师弟无有不从!”

行云点了点头道:“那好,一会师弟你如见我不似我,便可一剑杀之,莫要留情!”

行君闻言楞了住,心下暗道:“见我不似我?这是何意?”

再看行云去,却见行云面色突地赤红一片!

太室山上情难堪(五五零章)

行云的面色骇人,行君心下登时一惊!可虽然见行云很不知原因何在,想帮也无从下手,更何况少林便在眼前,一个个面目不善,行君自要防备,所以心下空是急切,却是毫无办法。

而行云这一突生变化,在场的少林众僧也俱是一怔,广通大师见行云没做回答,却是朝他身旁的少年交代几句,然后便是面色赤红,状极痛苦!

广通大师不敢小窥行云,至善老僧和伏魔大阵都曾败在他的手下,他怎会没有顾忌?只是此时行云的痛苦不似做作,且那疲惫之态,就算不会武功的人也能看出,如此机会,广通大师实在不想错过。

看了看自己的师叔,见至善也是眉头大皱,广通大师不禁暗道:“他伤的可是不轻,且又疲惫的很,而他身旁的少年虽然也是高手,可同样的疲惫,难不成我堂堂少林精锐尽出,却被这两个疲惫之人唬住?”

想到这里,广通大师上前一步,正要再来开口,却见行君亦是踏了上前,将行云掩在身后,怒目而视,杀气扑面而来!

行云如今模样让行君极是不安,心下揣揣间,却见广通大师突地上前一步,行君哪会让他近了行云的身前?自然而然的便迎了上去,神剑遥指,杀气透剑而出!

那杀气冷洌的便如来自寒冰地狱,炎炎夏日,广通大师这般的修为,也不禁暗一寒战!

不得不停了下来。广通大师双手合十,口喧声佛号道:“好厉的杀气!不过小施主怕是误会了。贫僧并无恶意,只是见行宗主面色赤红,恐是内伤发作,所以想来查看而已,我佛慈悲,救人行善。贫僧从未敢忘。”

行君闻言,不为所动,任广通大师如何地和颜悦色,却只是冷道:“近我师兄者,死!”

行君此时也已疲极,根本不是广通大师的对手,更不要提那广通大师身后地少林众僧,可他却毫不退缩,一个“死”字说的顺畅自然,令人毫不怀疑他意志的坚定。只要有人敢踏上前来,便立是不死不休!

行君此言一出。广通大师登时眉头一皱,还未开口,他身后众僧已是难奈愤怒,纷纷喝道:“竟敢对方丈无理!定不能饶了他!”

少林众僧个个义愤填膺,行君冷冷的看了群僧一眼,却是丝毫不惧!剑指广通大师。更没有半分的颤抖。

广通大师见行君为其师兄的安危如此执着,心下也是好生敬佩,当下道:“那贫僧便不打搅了。”言罢,竟是退了回去。

行君没想到广通大师竟如此好说话,正自提防间,便见广通大师对门下稍做安抚后,随即命人上山查探。

行君心下一凛,暗道:“太室山上情况未明,这少林方丈自不敢妄动,否则他们这许多人也不会停了在山下观望。

他如今派了人去查探。到时如果结果有利于他,怕就不会像现在这般地客气了。”

行君虽是想通了其中关节。可却也是无用,他只身一人,又要守在行云身旁,分不开身去做其他事,也只好看着少林派人上山,心下空自焦急。

身外的剑拔弩张,行云听的一清二楚,可他却没精力去应对,因为他身体里已是天翻地覆。

用内罡同时攻击自己的两个气根,哪会不痛苦?行云立时便觉身中经脉一阵抽搐,气根之痛,便若万千钢针扎来!面色由此赤红一片,只是牙关紧咬,不呼出痛来,免得在少林群僧前示弱。

不过这痛苦还仅是开始,随即两个气根同时一动!

行云心知这是两个气根将要醒来的征兆,果然,就觉得耳旁轰然一声,刹那与天命同时醒来!

“真未想到竟是被你算计!再来战过!”

天命醒来之后,只片刻便厉喝一声,攻来过来!

天命与刹那双双沉睡,此刻骤然一醒,哪会知道过了多久?来不及仔细打量,正是寻见刹那还在,立时便是杀了过去!

刹那见天命攻来,亦是相迎,战不片刻,已是明了如今境况,一哂道,“莫要忘了如今你身在何处!如果你还有天命那通天身躯做为依靠,吾自不如你力强,可如今同在一处,你焉能胜吾?”

天命此时也已明了,论起实力,二人各分了行云一般的内力,正是半斤八两,可他心高气傲之极,本是自信满满的来夺舍,没想却被陷了进去,此时醒来,自不会有半分忍让,闻言冷哼一声,却是攻的更厉!

刹那又岂是易与之辈?论及心高气傲,怕还在天命之上,当下冷道:“吾乃千年刹那,又岂会怕了你来?”随即便又战在一起!

在那插天峰上,行云还可运起玉虚内罡与刹那并肩抵御天命,可如今玉虚内罡的气根却是天命所有,如此以来,两个通天剑魂战在一处,自己却毫无插手余地!

紧咬牙关,行云看着天命和刹那在自己的经脉之中左冲右突,你来我往,正是棋逢对手,难分高下,也好在行云此时内力所剩无几,否则经脉哪还能承受?

经这两个通天剑魂一战,行云脸上更红,已是渐现紫色!直把广通大师和至善看地一怔,都是暗道:“莫非他除了伤重,还中了什么毒?”

行君虽是护在行云身前,可却一直关心行云,感到少林众僧的眼神有异,又听到背后行云地呼吸更重,不禁回头看去,正见到骇人的一幕!就见行云面目扭曲,豆大的汗珠自脸庞滚落,显然痛极,行君只觉得感同身受,却是毫无办法。

行君正不知所措间,却见行云动了,便见他骤的将铁剑拔之在手,斜上一举,竟是横了在自己的颈上!随即恨声道:“天命!如果你再来争,我便毁了这身体,谁都别想落了好去!”

虽说如今行云的两个气根全不归他所有,可这手脚却还能运用,自地力气也还是有的。

天命再如何,也是为了夺舍,这副身体自是必须,所以行云一发狠,便以命来做威胁,天命马上便是一顿,天命不攻,刹那也不去追击,他本就不想毁了行云的身体,所以亦是停了下来。

太室山上情难堪(五五一章)

行君不明就里,见行云竟似要自刎,当下急上一步,胳膊,急道:“师兄这是要做什么?”

行云被行君这一抓,登时一醒,睁开眼来,正见行云满面惶急,当下把剑放下,慰道:“没事了,师弟放心,我仍是我。”

行云的身体方才被两个通天剑魂当做战场,自是惨痛之极!此时两方一停,登时松了口气,与行君说话间,面色也好看不少。

行君见行云不似说假,这才松了开手,虽是心下满是疑问,却也来不及多话,便再是全神戒备起来。

行云看着师弟坚定的背影,心下莫明的一安,随即又将心神收了回来。

天命此时已是停了进攻,由此可知,就算天命再是强横,却也不想与自己同死!行云心道:“刹那前辈方才一语中的,此刻的天命远非在插天峰时可比,那时他有源源不绝的内力做为后盾,而如今不过只有我一半的内力,所以与刹那前辈比起来毫无优势。

内力上没了差距,想刹那前辈可是千年剑魂,怎也不会比那天命弱了!天命自是不再可惧!”

想到这里,行云心下暗自庆幸,幸亏刹那与天命一同醒来,有刹那相助,天命便再不能对自己构成威胁。

便在此时,天命似也感觉到了行云心下的欢快,忽是冷道:“你莫要高兴的太早,如今你这两个气根中有我一份,这一份你就不要想再用了。”

行云闻言。眉头一皱,低声道:“前辈名声震天下。怎么今日却是如此无赖?这可与前辈的威名不符。”

天命闻言冷道:“你这不守承诺之人,却还有脸来讽我?”

行云一怔,随即便知天命是在指自己和刹那合计诓他,当下微怒道:“前辈这话可就不对了,你执强夺舍,我还不能使些计来自保了?前辈夺舍便是要我性命!我怎么自保都是无错。怎能反怨起我来?

前辈如今虽是没能夺舍成功,可也算有了安身之所,总比空守原本地那个残躯或者躲在剑中强上许多!晚辈这被鸠占鹊巢的苦主都没说什么,前辈不念我地好处,反还是有理了不成?”

刹那闻言,暗道:“沉睡了这段时日,没想他的口舌到是伶俐了许多。”既然如此,刹那也不插口,且看行云如何应对。

此时的天命听行云这一番言语,沉默起来。不知在想些什么。

行云知道自己说的话绝对在理,可却也知天命不是讲理之人。天命若是讲理便不会强夺他人神智了。所以行云心下清楚,此时天命沉默,不过是因为忌惮刹那在侧,而非是自己言语之功。

眼前少林虎视耽耽,山上情势又是不明,行云可没时间耗在这里。正急切间,心下忽是一动,暗道:“既然道理说不通,何不以利许之?”

这世人皆难逃一个利字,大至一国,小至一人,莫不如是,天命再是自诩天下第一,只要他不想死,只要他还在这俗世之中。便不可能与利没了关系。

“既然如此,讲理讲不通。那便以利诱之!”

想到这里,行云再是低声道:“前辈应也看的到,晚辈如今外敌众多,眼前便有少林虎视耽耽,而那山上更有萧寿臣做乱,前辈如果不来助晚辈一臂之力,今日晚辈怕是连命都难保!就算前辈要夺我这身体,也应先共御了敌人,而非是袖手旁观才对。

前辈为我气根之一,自是知我底细,晚辈如今内力大损,外伤也是不轻,如果没有两位前辈的帮助,就只眼前地少林一关便过不去!晚辈且问一句,晚辈若是死了,前辈可能得什么好处?”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连江湖小儿都知的道理,天命哪会不懂?如今天命与行云已是生死相连,行云这番话自是不假。

刹那闻言,也是暗自赞同。

见天命并没有出言反驳,行云信心大增,当下再道:“前辈所求应是无拘无束,遨游江湖,晚辈虽不能将这身体给了前辈去自在,不过却可应承下来,一等此间事了,前辈想做什么事,晚辈便尽力满足!前辈意下如何?”

这已是行云能做到的极限。

听行云说到这里,天命终是不再沉默,冷哼一声道:“我凭什么信你这个失信之人?谁知你是不是想借我之力破敌,所以才来花言巧语?”

天命虽是如此说来,可行云和刹那却都知,天命意动了!否则依他性格,哪会来浪费唇舌?

行云见状,自不会错过时机,可他正待再说,却听行君在旁急道:“少林那边不对劲,师兄可要小心了!”

行云闻言一惊!猛一抬头,正见那山上陆续下来几个僧人,有早到的,已是在广通大师那边低声耳语,似在禀报什么。

见到这般情景,行云心下一动,暗道:“不知山上如何了。”

正想到这里,就见广通大师和那至善老僧忽地朝自己望了过来,神色古怪,行云一怔,心下不安之感更烈!

心念山上危急,再想天命还未答应来助,行云不禁急道:“前辈信与不信,且放一旁,如今外敌环伺,难道你不知孰轻孰重?”

天命闻言稍是一顿,冷道:“外敌?便是这些和尚?在我天命眼中不过土鸡瓦犬!”

太室山上情难堪(五五二章)

天命终是松口,行云心下一喜,虽然天命说的狂妄,他有这资格,不过方是喜过,随即又是忧道:“可晚辈如今已无什么内力,而那少林不仅人多势重,且至善老僧更是化形级的高手,还有那伏魔大阵在侧,就算我全盛之时,一个人也不可能胜的了。”

天命闻言却是一哂道:“我乃天命,便是不用力也可胜之!再说,你这断剑的剑脉不齐,就是要拼力也不可能。”

行云一征,暗道:“当初秦老便是告诉我断桥的剑脉不整,可寻那刻剑师来补剑,却要防他偷学武功,又要防他毁剑,这才将那事放在一旁,可怎料今日却碍了大事。”

不过细品天命之言,行云心下一动,问道:“前辈说不以力敌,难道还有其他方法?”

天命冷道:“以你如今的身体,要是杀光这些和尚自是休想,不过要让他们知难而退,却是容易的很。”

少林此来虽没有什么好意,可除非撕破脸皮,否则行云绝不会痛下杀手,下了杀手的后果远不止结怨少林那么简单。

想到这里,行云忙道:“自然是退敌既可!”

天命傲然道:“那就简单的很。”可随即一顿,又道:“不过不能只是我出手,你身体里的这个剑魂亦要随我配合。”

见行云一怔,天命冷道:“我信不过你们,谁知等我出手之后,你们会不会故技重施?”

行云还未来得及说话。便听刹那接口道:“这容易,吾随你一同施为便是。”

天命听刹那许了下话来。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行云则是暗捏了把汗,心道:“天命的脾气自不用说,就是刹那前辈地脾气也是高傲的很,真希望他二人莫要起了冲突。”

方才两个剑魂大战地疼痛,行云可是记在心里。怎也不想再有二次,更何况他正是盼这两个通天剑魂来助自己退敌,要是他两个再战了起来,那可就万事休矣。

好在天命只是冷哼一声,便不再言语,行云知他这已算是答应,当下暗松口气,此次行险唤醒两个通天剑魂算是成功了,只是行云仍想不通天命如何退敌。

不能去问天命,行云只好转向刹那。问道:“不知前辈准备如何来助我?”

刹那不答反问道:“你为何有此一问?”

行云一怔,随即暗道:“刹那前辈方是醒来。许多事情并不知晓。”当下将这些日来的情形大略的说了遍,随后道:“依晚辈来看,少林此来,应不会贸然动手,否则他们早便将我拿了下,我和师弟已是疲极。哪还有什么反抗之力?少林要动手,自是轻易的很。

可他们之所以到现在都没有动手,想来应还拿不准太室山上的情形如何,只凭几人上山打探,怎能详尽?所以才会犹豫。不过他们也不会轻易撤走,万剑宗难得内乱,如此好时机,少林怎会放过?

所以要让少林退去,便只有一个方法,那就是要他们心有顾忌。知道我这一回来,万剑宗便没了破绽给他们利用。也没法胜过我们,如此,少林才会知难而退。”

刹那闻言有些惊异道:“这些日来,你的进步倒是不小。”

行云苦笑了笑,心道:“我虽是成长,可这代价着实有些难做承受。”突地想起成渐霜,行云神色一黯。

刹那似是感觉到了行云地心情,也不再继续说下去,转口道:“那你准备如何应对?”

行云知道此时不是伤心的时候,当下振奋精神道:“晚辈想知两位前辈如何来助我,才能做出对策。”

这次刹那不再来问,直言道:“化魂而已。”

化魂!

行云登时一怔!

刹那说的到似轻巧,可听到行云的耳旁却似惊雷一般!

怔了片刻,行云随即激动道:“前辈可说的是化魂?我曾听人说过,这化魂乃是通天高手最后的手段,威力无穷!”

刹那还未回答,就听天命冷哼一声道:“那是自然。”

闻言,行云此时心里除了激动,再无其他。

毕竟这通天一境,世上有几人能达?而自己甚至连二十都未到,就算通天剑魂不是自己修炼得来,可能见上一次已是庆幸,更何况是亲身施为?

不过骤一转念,行云却又是疑道:“晚辈未到通天境界,为何能化魂一战?既然如今可以,那之前又怎么没听前辈提及?”

要知刹那在行云体内多年,却从未提及化魂一说。

刹那闻言道:“之前你修为不够,经脉根本承受不起,吾要是化魂,等于是马上杀死你。

当然,如今你的经脉也是经受不起,不过吾与那个天命却也非是全盛,这化魂的威力自然也会大打折扣,远不能与真正的通天化魂相比,可如此一来,对你的负担也小了许多。

更何况你如今地经脉已远非以前可比,宽大坚韧了许多,且因为内力几已耗尽,整个经脉已空,不至被化魂冲击所破,说来也算是机缘巧合吧。”

“原来如此。”

行云听到这威力不能与真正的通天化魂相比,心下也不懊恼,能有此机会已是难得,更何况既能见识化魂,又可解去此次危机,行云哪还会来挑拣?

正当行云心下欢快之际,却听刹那突地口风一转道:“不过毕竟你终究未晋通天一境,想这化魂一次,对通天高手而言都会大损身体,更不用说是你,所以此次化魂地时间过不去一盏茶的功夫,且只有一次出手机会,事后更需休息一个月左右方可恢复。”

行云一怔,心道:“怪不得天命说只能退敌,原因却在这里。”

事后休息一个月到还没什么,行云现在本就是个满身剑伤,内力耗尽的局面,如果真能拿下萧寿臣,平息此次危机,就算休息再久也是值得!更何况距离继位大典,正好还有一月余的时间,到也够了。

只是行云的敌人却非一个,面前有少林众僧虎视,而山上更是情况不明,只能出一次手,却让行云大感为难。

太室山上情难堪(五五三章)

行云虽是为难,总这般站着却也不成,少林自然希望等万剑宗自相残杀后,好坐收渔人之利,可行云哪等的及?

“我连日不眠的赶来,又与那三百残派拼死一战,为的便是阻止萧寿臣,如今哪能与他们就这样耗下去?”

虽说出手的机会只有一次,必然要谨慎,可怎也不能耽误了时间,让萧寿臣掌握住万剑宗!

想到这里,行云暗下决心道:“世事哪能都计算的面面俱到?如今便需当机立断!就算有些冒险也是无法,不能再犹豫了!”

行云这一暗下决心,行君登时感觉了到。行君一直在行云身前守护,方才行云的自言自语,他便是听的一清二楚,可却也听的云山雾里,全不知行云在做些什么。本是在担心,好在这时行云面色已是恢复正常。

随即就听行云对自己道:“一会不论我与少林在言语上有何冲突,师弟都莫要动手,只要一心随我上山。”

对于行云,行君绝对信任,当下也不去追问为何,只是点了点头,言道:“师兄放心。”

师兄弟二人不需多言,行云将手拍在自己师弟的肩上,随后握了握,便大步朝广通大师走去,行君则紧随在行云身侧。

几步来到广通大师的近前,便听行云朗声问道:“大师方才派了诸位师兄上山,不知那山上情况如何?”

广通大师闻言,稍是一顿。也不隐瞒,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方才寺门下来报,说到山上确有些争斗,且甚是激烈,已有不少人倒了在地上,只不过敝寺门下不敢离的太近,所以不知那些人地生死如何。”

听广通大师说完。行云的面色一变,山上起了争斗,这还在行云地意料之中,可有人倒地,且不知生死,这却是让行云心惊不已,不禁暗道:“难道说已是有人下了杀手不成?是萧寿臣?还是郭老、秦老他们?”

可不论这两方谁下了杀手,都是在激化宗中矛盾,一旦在宗中种下仇恨,那可就真成了祸事!

要知如今不过是萧寿臣玩弄阴谋。除去了他便可无事,可一旦宗内因此战互相敌视起来。就不是除去一二人所能解决的,其影响之大,行云都不敢想象!

既然如此,行云更不能耽误时间,当下便道:“大师应知我身为一宗之主的职责,既然本宗争斗愈烈。便请恕行云不能多陪了!”

言罢,以目示意行君,二人竟是不再理会少林,直朝山上奔去!

直看的少林群僧一怔!

这便是行云的对策!

“我怕少林,可少林亦是怕万剑宗!否则他们哪会如此犹豫?还不早便将我拿下,或者杀上山去了!既然如此,我便赌他不敢追我!”

青城之围,面对万剑宗,一旁还有七个大派在场,实力雄厚。可广通大师顾忌到损伤,都未撕破面皮。如今又怎会撕破?

当然,正因为有了通天化魂这一杀手锏,行云才敢来行险,否则少林若是被逼的太紧而动手擒他,以他如今地身体,连遁走都不要想。

行云竟视少林如无物,径直上山而去,大出广通大师的所料,如此一来,他可说是进退两难!

拦或不拦?

此来太室是广通大师的主意,当听到郭定府身死,万剑宗内乱,而行云这个宗主又是不在,他才以为大有机会,可谁知突生变数,山上情形虽如想象,却没料到行云赶了回来。

而就这一犹豫间,行云已是走远,这次,行云赌的对了!

至善老僧看着行云上山的背影,摇了摇头,却没有一丝动手相阻的意思,暗叹道:“自从二百年前联合名门一同除去万剑宗后,少林在这二百年里都是领袖江湖,便是强若武当也要稍逊半筹。可谁想万剑宗竟又卷土重来,且因那场大难,懂得了韬光养晦,更难对付,便是这少年宗主的成长也是令人惊异,实是少林的大患!

可如今我少林的实力还是不够,这才面对机会却又如此为难,若是我少林和万剑宗颠倒过来,哪还有这么多顾忌?”

想到这里,至善老僧再看了看广通大师,暗道:“广通师侄身为少林方丈,少林安危自是首位,保少林一脉得续才最是重要,如今怎么看都非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至善老僧自大彻伏魔有了大成,心境反是冲和了许多,暗道广通大师地方丈难为,此时不可冲动,当下便是言道:“这行云再是疲惫无力,可他在万剑宗的威望定是不小,就看这些人挑了他离开之际才做内斗,便可见一斑,所以他这一上山,争斗怕是就会停了。

我们此来是为了做个渔人,非是要硬悍万剑宗,否则除了反为他人做嫁衣裳外,于少林却是无益。”

至善老僧地言语,少林众僧大多听的明白,少林来收渔人之利,可如果将自己卷了进去,却只能平白便宜了其他大派。

至善老僧这言下之意,很是明了,那便是要退了。

“只可惜了如今这好时机!”少林众僧虽都明白至善老僧的意思,可却也都心有不甘,便有人低声道:“要是那行云平不了山上的争斗呢?”

闻听此言,众僧又都燃起期盼,纷纷望了向广通大师。

广通大师眉头一皱,心下也是难做决定,暗道:“是上山,还是就此无功而返?”

太室山上情难堪(五五四章)

通大师在山下踌躇,行云则是尽力朝那山上驰去,既到,也惟恐少林真的将自己拦下。依天命之意,这两个通天剑魂的化魂要在同一时刻,所以天命和刹那虽都会化魂,结果却仍是刹那所说的一击。

如此一来,这一击虽是威力倍增,可行云面对少林却也不得不选择退让。

距离少林越来越远,行云的心下也渐渐塌实了些,就算少林此时来追,等追到自己的时候,面对的就不只是自己一人,而是要面对整个万剑宗!那对行云来说反是好事,有了少林这个外敌,万剑宗的争斗怕是马上便会停下。

而且行云的心中已有打算,如果那少林真的跟了上来,自己虽然还只能化魂一击,可那雷霆一击对一旁观看的少林自是震慑,到时再有万剑宗门下为助,就算少林有伏魔大阵和至善老僧,也不敢轻举妄动。

此刻耳畔已是听到人声鼎沸,剑啸连连,行云暗道:“可莫要再有什么波折,只等我去与那萧寿臣雷霆一击,解了这场争吧。”

只可惜行云方是想到这里,他二人却是被一人挡了在路上。

异变陡生!

行云抬头看去,却见一蓬赤发在前。

“火仙冉炎!”

行云心下暗呼,方是微微放下的心,随即又被提了起来!

秦百程等人已被不明真相的朝剑门下团团围住,冉炎这才得以脱身出来。被萧寿臣派到这来路上相候。此时见行云和行君上得山来,冉炎心下暗忆萧寿臣方才的叮嘱:“除非是那少林群集而至。否则不论上山者为谁,一律就地格杀!”

心有所思,冉炎眼中地杀意自然流露出来。

行云见了,眉头更是大皱,不禁暗道:“这冉炎的武功高强,此时我和师弟都已是疲极。与他相争,没有丝毫胜算,而且这人是萧寿臣地绝对心腹,我这宗主的身份想来也是无用的。”

无计可施,行云心下叹道:“难道这化魂一击要用在这冉炎的身上不成?”

看着不远处的人影幢幢,剑气纵横,行云心下大是不甘,萧寿臣便在眼前,却要因这冉炎而功亏一篑?

便在此时,行君忽是拔剑上前道:“师兄且去。此人由我来挡!”说着,奋起余力。朝冉炎攻去!

行云本在懊恼,行君这骤一出剑,行云竟是没有拦下,一怔之间,行君的剑已是递了出去!

要知冉炎虽与神剑门下战地疲了,却也远胜过此时的行君。便见他神剑一伸,便将行君的来剑挡住,行君这一剑已是用了全力,可奈何远不及冉炎,登时被震的口鼻喷血!

可行君却是丝毫没退!又是反手一剑,再攻了过去,却是不死不休,只要行云能够上山!

面对行君拼死攻击,冉炎却没有立下杀手,此时要杀行君却是简单。可他却没有,因为他认出了行君的身份。

虽说冉炎并未亲眼见过行君的样貌。可称呼行云为师兄且又有魂级的实力,行君的身份不言自明!

“少门主?”

冉炎心下稍是犹豫,递出去的剑上都未用全力,否则此时疲极的行君哪还能接地下?

可方是过了两招,冉炎便想到萧寿臣之命,心道:“掌门说是一律格杀,就算他是少门主,我亦当谨遵掌门之命!”

萧寿臣的命令,冉炎从不有丝毫违背,所以虽是骤一认出行君地身份时有了些许迟疑,可随即杀气再起!

而行君手下不停,口中则是大声呼道:“师兄还不快快上山?”

可行云此时哪会上山?方才一怔间没能阻住行君,此时见那冉炎杀意更盛,哪会抛下行君上山?当下便是仗剑而至,一剑刺向冉炎,口中喝道:“我怎会让师弟你白白送死?”

行云这一剑攻敌必救,虽说冉炎此刻要比行云气力充足的多,可行云与那无数高手一一战过,此时又是一心来救行君,这一剑又岂能小窥?

冉炎见状只得弃了行君,回剑来挡。

而行君见自己师兄没有上山,反是来救自己,虽是叹师兄失去了上山良机,可心下却也激动万分,知自己在师兄心中竟是胜过那万剑宗!

当即将口中鲜血全吐了出去,心胸反是一畅,随即反手相助!他亦不会让冉炎伤了行云!

冉炎登时大感烦闷,他本见这两兄弟狼狈不堪,以为定能轻易取胜,为掌门立一大功,却没想到行云和行君二人意气深重,又心意相通,二人联手之下,竟一时将自己逼了个手忙脚乱!.

山腰之上。

“方才那冉炎下山去做什么?”

水仙正在朝剑门的包围之中游走不停,被围的这些人中,就属她给萧寿臣的威胁最大,也就属她最是轻松,水仙那绝世轻功,便是夜魔与之相比,都要逊上一筹,就算水仙顾忌到这些朝剑门的性命而不能下重手,却仍能轻松,身上片伤都无。

被萧寿臣困住后,水仙到还不是很急,虽说朝剑门下受萧寿臣所惑,以为自己害了行云,可只要行云赶来,这谎言便不攻自破,到时再有行云地威望在,最少朝剑门下不会只听萧寿臣一家之言,等到那时,再有行君出来做证,就算不能将事情解决,也比如今的情形好上许多。

不过谁曾想萧寿臣却将那冉炎派了下去。

“莫非他察觉到了什么?”

自从那冉炎脱身而出,水仙的心下便开始了不安,虽想去查看,可自己一旦脱身而去,其他人身上的担子便更重了,到时如果有了死伤,便不好向行云交代。

正犹豫间,就听山下忽地传来一声悲呼:“师弟!”

水仙听了,登时大惊失色。

因为那声音不是别人,正是行云!

行云悲呼师弟,这代表着什么,水仙哪敢再想下去?当下什么都不顾了,跃在空中的身子硬是一顿,便要转身去救。

可就在水仙心神大乱之际,就觉耳旁风声一紧,余光见处,却是萧寿臣的期颐到了。

太室山上情难堪(五五五章)

从水仙和夜魔上山,萧寿臣便一直注意着水仙。

这些人中,神剑门下虽然武功不错,可被萧寿臣的护法院拖住,有力难施。所以能成为他威胁的便只有秦百程、水仙、夜魔这三人。

秦百程的武功剑法大开大合,虽然气势磅礴,威力无穷,可却因不想伤了那些朝剑门下,其剑势必受影响,十成威力便去了三成。

而混乱之中,夜魔的神剑化形也不能任意施为,其实力更是大受限制。

所以这里唯一一个不受萧寿臣所制的,便是水仙。

萧寿臣躲在朝剑门弟子之中,眼睛丝毫没有离开过水仙,可水仙的轻功太高,便见她在空中纵横翻越,竟是连地都不落,便能在这战阵之中,往来救援,无一人能将她拦下!

萧寿臣心下正在计算要如何才能除此大患之时,山下悲呼突地传来,水仙随即面现惊慌!

这时,萧寿臣知道自己的机会终是来了,当下趁水仙在空中转身之机,期颐暴起!似影相随而止!

萧寿臣这一出手,水仙马上便觉查了到,此时她要躲,自然躲的过去,可如此一来,便不能下山去做驰援,那声“师弟”的悲呼出自行云之口,直惊的水仙一颗芳心乱颤,哪会袖手?当下便是横下心来硬闯!

可萧寿臣的武功又岂是等闲?他的武功只比秦百程差上一线,有心计算之下。这一剑水仙要想硬闯,不受伤却是万难!

便见期颐由下直上。骤的拦在水仙身后,水仙方是转身,那剑罡就已到了,正挡在水仙下山地方向!随即便见那期颐的剑罡似孔雀开屏般暴散开来!一瞬间竟是灿烂夺目,就似暴起一面剑幕,重重剑影。竟真似泼水不透!

登时将水仙地去路尽皆封死!

正是期颐化形!

萧寿臣的这一剑拦去,秦百程和夜魔都看了到,那山下呼声,他二人也听了到,自是明白水仙为什何会如此着紧,也明白水仙如今的危急,可他二人却是鞭长莫及,就算夜魔离的近些,一时间却也来不及脱身相救。

不过水仙已是铁了心要下山去救人,面对这片剑罡暴起的剑幕自是丝毫不惧。便见她娇叱一声,先是将身子凌空顿住。随即手中叶子连弹!

那叶子每隔五尺便是弹出一片,随即莲足一点,水仙便直往上升去五尺!便如此,一瞬间连弹了八次,就见水仙素裙飘飘,好似仙女一般的扶摇直上!直是硬生生地凭空再踏上四丈来高!

她仍要硬跃过去!要知那剑罡再强。也终是受人内力所限,长短总有限度,只要能跃到萧寿臣剑罡难及的地方,水仙便算是成功!

萧寿臣眉头一皱,知她要真是硬跃了过去,那冉炎可远非她的对手!所以当下期颐亦是暴涨!直追在水仙的脚下!

便见这二人,一个莲足轻踏扶摇直上,一个剑罡暴涨,绚烂剑屏直追而去!

可就在水仙方是踏出第八步,升到了最高处时。眼看便要成功,却觉得左足一凉。蓬蓬血花飞溅开来!

随即“噗”的一声轻响传来,转瞬间,已是分出了结果!

那结果便是水仙的轻功再是超绝,也终比不上剑罡暴涨的速度,被伤了下剑下。

“失败了么?”

水仙丝毫没有感觉到脚上的疼痛,只是觉得心下一沉,暗道自己再难去救行君,芳心登时一阵巨痛。

可此时萧寿臣的期颐也已是到了极限,再难有寸近,此时的水仙被他在左足上一划而过,整个人被这剑势一带,在空中一跌,由直变横,一瞬间却非是萧寿臣地期颐所能触到!

而此时萧寿臣的全副内力都用了在神剑上,已无余力再展轻功跃起,不过他到不急,片刻之后,那水仙一落,便正落在他地期颐之上!等那时,水仙自是断无生理!

水仙知道的太多,又是轻功绝世,对自己的威胁太大,想到此时能将这威胁除去,萧寿臣微是一笑。

而水仙此时体内的真气已浊,眼看落下势不可免!便在此时,却听那夜魔冷哼一声,正是一剑刺到一个朝剑门下的手腕,那朝剑门下怎是他的对手?这一刺自然被刺了个正着,那人手上一痛,剑松了开来,随即便被夜魔一挑!

便见那剑吃满了夜魔地内力,就如贯日长虹一般,转瞬飞了出去,正落在水仙身下!时机分寸拿捏之巧,不愧是天下第一杀手!

水仙此时浊气大生,只凭那薄薄的叶子,已是不能借到力去,可这夜魔挑来之剑,却是暗含着大力!水仙登时一喜,没想在这危急关头,此人竟是助了自己。

来不及去谢,这剑来的迅速,水仙反手急急的在上一按,随即新力再生!

得了新力的水仙轻松的跃过期颐的剑屏,直朝山下投去!

萧寿臣这一剑势在必得,可却没想被夜魔一剑破坏,虽是伤了水仙,却不知伤的有多重,最重要的还让水仙下了山去,萧寿臣的心下哪能不恼?

那山下行云如果被水仙救了来,今日地局面便要大改!毕竟冉炎可非是水仙的敌手!

想到这里,萧寿臣将期颐一摆,收了那五丈有余地剑罡回来,便要朝山下奔去!

可秦百程和夜魔怎会让他得逞?

自从水仙和夜魔来后,萧寿臣就躲在被朝剑门中,这些人难与他真正一战,此时他终于要出去,秦百程和夜魔怎会放过?

夜魔自挑出那一剑后,便已仗着自己轻功超绝,朝萧寿臣靠去,便见他在人间左右连闪,随即神剑一递,正阻住萧寿臣的去路!

方才是萧寿臣来挡水仙下山,不片刻却换做了被夜魔挡住,当真世事难料。

萧寿臣可没有时间感叹,手中接下夜魔袭来之剑,眼角余光看去,却见那秦百程亦朝此赶来!

面对神萧、夜魔两只神剑,萧寿臣只得顿了住,而水仙此时已是到了行云身旁。

太室山上情难堪(五五六章)

寿臣方才那一剑伤了水仙的左脚,水仙一时还无感觉山,剧痛便是传了来!

“莫非是脚筋断了?”

水仙人在空中,就觉自己左脚竟使不出劲来,迈步之间,险是跌了出去。

如水仙这般以轻功见长的人,脚上之伤最是致命!可此时水仙却也顾不得了,只是一味的心道:“这左脚哪及他的性命?”

水仙芳心一片,此时已全落了在行君的身,既然左脚无力,那便以手代足!

便见她当下右脚发力,跃了树上,随即双手在那树间借力攀缘开来!如此行进,虽不及以往般的迅捷,却也是快的很了。

行云师兄弟本就已是将近山腰,所以水仙转瞬之间不仅看到行云和冉炎的争斗,更是看到行君委顿在地,不知生死。

就见行云此时身上本被包好的剑创已是尽数迸裂,血水尽皆渗了出来!可他却全然不顾,双手各执一剑,虽不能以魂御剑,可那联剑术疯狂使出,一阵阵的急风骤雨,虽少了几分剑法中清风的飘逸,可那狠厉之处,却犹有过之!

行云如此疯狂,便是因为心念行君生死,方才师兄弟二人联手,虽是声势不小,一开始也将冉炎逼了个手脚忙乱,可毕竟这二人累到了极处。

尤其是行君,先是急匆匆的赶来,随后与三百残派一场大战,战过残派也未得片刻休息,便为行云护法。再背负行云赶到这山下,行君可说已无气力。师兄弟联手的锐气一过,行君便再难支持,冉炎随即一剑就将行君刺到在地,不知生死!

眼看行君被刺倒,行云哪还不疯狂?此时就算是浪费那仅有地一次化魂机会,只要能杀了这冉炎。行云也绝不会再犹豫!

可化魂需要时间,冉炎剑剑相逼,行云哪还来得及?当下悲呼一声,将双剑舞了个尽,脑中便只是在想:“就算这满身剑创迸裂,就算此番战死当场,也要为师弟报仇!”

除此之外,再无他念!

行云的这一切,那两个通天剑魂自都看了清楚,刹那早知行云与行君地感情。到还不甚惊讶,可天命了却是不知。此时见行云如此,竟出奇的叹了一叹,也不知是为自己就要随行云的败北而亡感叹,还是在感叹行云行君的师兄之情。

而那冉炎也在暗自惊异:“不愧是联剑之术,就算他早没了以魂御剑之力,可凭这两剑配合。我一时竟也难取他性命!”

不过冉炎到也不急,行君已被自己刺倒,行云看似疯狂,可他那内力禁不住片刻便会耗尽,到时甚至不用他来动手,行云自己也会脱力而亡。

事实本也如冉炎所想,行云已成强弩之末,眼看便要力竭,可就在此时,冉炎却听他身后突地一声娇叱传来!随即便是破空声呼啸而至!

原来水仙见了行君倒在地上。行云更已难支撑,一时芳心大乱。手下用力,竟将借力的树枝折了下来!

树枝一断,水仙整个人便是一顿,就要落到地上,可此时她却还与那冉炎相距有七丈之遥!

眼看自己救援不上,水仙心下一动,右足顿地,将身形稳住,随即将手中树枝当做暗器,脱手朝冉炎打去!

水仙虽不专长于暗器,可她这一身武功,准头力量却也不差,更何况冉炎比之水仙,又要差上不少,所以听得耳旁呼啸,冉炎不敢怠慢,只得弃了行云,回身来挡!

那树枝遇到冉炎的剑罡自是被搅地粉碎,可水仙却借这时机,右足一点,跃了到冉炎的身前,烟笼骤起!直刺过来。

行云本已自忖难再生还,却不想水仙竟是及时赶来,登时压力一空。

不及相谢,行云转身将行君抱了起来,将真气度了过去。

水仙与冉炎转瞬便是交手数招,冉炎惊慌一过,心下则是疑道:“这水仙左足大是不妥,全是吃不上力似,如此一来,武功大打了折扣。”

冉炎本是差上水仙不少,可水仙左足脚筋被萧寿臣一剑扫断,与人周旋转之间便大显生涩,一到左足落地,不只使不上力,还剧痛万分!要不是她的武功比冉炎高上不少,否则连这攻六守四之局都维持不了。

又出一剑,迫的冉炎来挡,水仙得了空隙,急问行云道:“他怎样了?”

水仙急切之间,那什么宗主,少门主的称呼早抛到了九霄云外,芳心之中,便只有行君一人生死。

而行云也是毫不在意,他那真气已是度了进去,静心打探之下,心下忽是一松,高声喜道:“师弟他无事,那剑伤到也不重,师弟他只是一时体弱,被那剑气所逼,背过气去!”

水仙心下也是一定,手上烟笼剑势更盛。

行云则是为行君止了血,抱着他远离水仙与冉炎二人的战圈之外,倚树坐好。

看着自己师弟嘴角紧闭,全无血色的脸,行云心下怒气又起,虽说行君没死,可他却也不能原谅这冉炎!当下再执双剑,心道便是化魂一击,也要将此人斩于剑下!

不过行云方是一动,却被刹那阻道:“切莫意气用事,这里那女娃一人足矣,当务之急是将万剑宗的内乱平息!”

行云闻言一醒,与那萧寿臣比起来,这冉炎无足轻重,有水仙在便已是够了,自己方才可是昏了头,所幸有刹那提醒。

当下应了一声,行云转口道:“还望水姑娘照顾我师弟!我且上山去将那萧寿臣拿下!除去这祸乱根源!”

太室山上情难堪(五五七章)

到行云的叮嘱,水仙自是应了,她刚从那山上下来,战到激烈处,以行云此时的身体上山,哪还照顾的了行君?而这里却不过只一个冉炎,有自己在这里照看,行君反是安全的多。

水仙应了,见行云便要朝那山上奔去,忙又高声道:“宗主可要小心!那萧寿臣已是知道宗主回来!而且郭老似已不在!”

行云闻言脚下一顿,随即心道:“怪不得萧寿臣敢来动手!而且有水姑娘和夜魔相助都未胜出,原来郭老竟是不在了!难不成郭老他?”

行云心下不详之感顿升,可此时却没时间来做细想,那山上争斗已成现实,此时最紧迫的便是自己赶去收拢人心,阻止这场内乱。

行云当下点了点头,算是示意自己知道,随即便继续朝山上奔去,口中却没再出一言。

毕竟行云早便疲极,与冉炎一战前就需行君背负才得以赶到太室山下,此时还要用那所剩无几的力气去上山,所以就连开口都是能省则省。

否则要非是行云疲极,当初到得太室山下,怎也会先运足功力喊上一声,让那山上争斗双方知道自己来了,最少也可收震慑之效。可此时的他却哪还有那气力?

以他如今的气力,就算是喊了,想那山上千人战在一处,剑风罡气纵横,土石纷飞之下,又有谁还能听的到?

方才行云的那声悲呼,要非是水仙、萧寿臣等化形级地高手实力高过他人太多。耳目又极是敏锐,否则也难保会漏了过去。(注1)

所以行云只是点头以示自己知道。将所有气力留下,好快快上山才是正理。

当下也不管水仙是否看到,行云奋起余力,急急朝山腰登去,这一次登山却比往常都艰难了许多,行云几无内力。那上山的速度,比常人也快不了几分。

唯一值得庆幸地,就是这太室远不如华山那般的陡峭险峻,行云虽走不快,可过了半柱香的功夫,却也勉力到了地方。

那千人之战已在眼前!

千人之战,实是少见,这太室山腰已满是人,便见那人来剑往,罡风纵横。好不壮观!

眼前同为万剑宗下的人们杀在一处,行云心里难受的紧。那除去萧寿臣的念头更是盛!

可此时人已到了,行云却发现自己竟一时无法让这千人知道自己回来!想要开口高喊,可自己地内力哪够?就算到了近前,可自己还未入战圈,那声音之大,便几是震耳欲聋!剑风过处。异啸连连!与那喝骂声驳杂成一片!岂是自己如今内力所能做到?便是要闪进这战圈都力有不逮!

“莫非此时便要化魂?”行云一时还未找到萧寿臣的位置,化魂只得一击,他不想卤莽。

便在此时,那在最外的几个朝剑门下突地发现了行云。

方才水仙投到山下去,萧寿臣出奇的没让众人来追,朝剑门下虽不解原因,却仍听从命令,只是身在外围的朝剑门下都不经意间将目光投到上山来路,所以行云一至,这几人登时便是发觉。

而且行云此时满身是伤。衣服血红一片,头发也早散乱不堪。骤然间哪会被这些并不熟悉他的朝剑门下认出?更因为这一身的血衣,行云登时便被围了起来!

就听那朝剑门下喊道:“站住!你是何人?上我太室来做什么?”身后震天价的响,这些朝剑门下也不得不高声喊将起来。

行云被问的一怔,随即醒悟过来,到也不去怪他们,当下抹了抹脸,却发现脸上血迹早便干了,虽有些汗水在,可这抹上两抹,反更是花成一片,更是难做辨认。(注2)

再见那几个朝剑门下如临大敌,行云心下忽是一动,口中亦是尽了全力喊道:“是我!”随即却是将断桥和铁剑朝前一伸。

行云知道这些朝剑门下不见得只凭声就认出自己,那自己这独一无二的武器到可做个证明,这江湖上使双剑地本就凤毛麟角,而其中一支剑还是断剑的更是只有一人。

正如行云所想,那些朝剑门下见了这两支剑,不禁疑道:“宗主?”

萧寿臣反污水仙害了行云,这些朝剑门下大多已是相信,所以仅凭一只断剑和铁剑,这些人难免疑惑,好在不似方才那般地如临大敌了。

得这些微时间,行云终是将脸上擦拭出了大概道:“不错,正是我!”

此时行云面目一清,那几个朝剑门下自是认了出来,一惊之下,却又是喜道:“当真是宗主!当真是宗主!宗主未死!”随后便是纷纷拜见。

这几人的欢快绝非做作,行云见了,心下略是塌实,虽不知他们口中为何要说自己未死,可起码这些朝剑门下还是听命自己,承认自己这个宗主,这就够了!

想来自己多竖威望,到是见到结果,也算不枉了。

当然,此时不是感慨的时候,行云示意这几人冷静,正要让他们为自己去造些声势,通知朝剑门下自己回来的消息时,却见这几人看着自己身后,面上竟是一片愕然!

行云顺那方向回头看去,就见水仙抱着行君朝山上驰来!而她身后跟的不是冉炎,而是一群和尚!

水仙的左脚脚筋已断,手中又有行君,轻功自然大打了折扣,不过看来她起步地早,一时到不虑那些和尚追上。

“少林!”

行云心下一动!

看那大袖子飘飘,不是少林群僧还有谁来?

“这些少林和尚果真不死心,终还是上了山来!”

想来万剑宗难得内乱,如此良机,少林怎能甘心无功而返?怎也要上山看个结果方会死心,广通大师犹豫良久,终还是领少林群僧上得山来。

见少林迫的水仙抱了行君往山上赶,行云心下更冷,暗道:“少林来的到也正好,既然他们来了,那我就不用再做顾忌,此刻便做化魂一击,既能拿下那萧寿臣,也能让这些少林僧人见识见识,好让他们绝了动我万剑宗的念想!”

想到这里,行云转目去寻那萧寿臣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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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神剑门下和护法院的武功也不低,可他们已是互相斗了许久,不止内力下降,且因为正是斗的激烈,耳目也自然专注在眼前争斗中,所以听不到行云的呼声。脚脚在这罗嗦罗嗦,毕竟有读者朋友来问了,呵呵。

注2:之所以广通大师一下便能认出行云,不受行云面上血迹影响,那是因为仇恨的原因,他日思夜想,自然将行云的样子刻在心中。

太室山上情难堪(五五八章)

寿臣此时已是甩了开秦百程和夜魔二人的围攻,到非高,而是因为朝剑门下奋不顾身的扑将上来,因为顾及到他们的性命,秦百程和夜魔只得被这些人冲的离萧寿臣越来越远。

不过将水仙护了下去,这二人的目的已是达到,也不再纠缠萧寿臣,读是暗道:“只要宗主一会上山,这萧寿臣便百口莫辨了!”只是他们怎也想不到那蓬血花却是水仙的脚筋断了。

而重又得了空闲的萧寿臣一直在注意着山下来路,所以行云艰难上山,随后与朝剑门下对话,全在他的眼底。

可虽是看到行云来了,萧寿臣却是出奇的没再做任何安排,便就这么看着行云,平静的脸上,丝毫看不出他的意图。

萧寿臣站在那里不动,与这千人混战相比,极是惹眼,所以行云也没费什么气力时间,便是找到了萧寿臣,这二人的目光登时撞在一起!

看着萧寿臣,行云心下猛的一跳,暗道:“终是到了这最后关头!”

半年多来的布置准备,终是到了这最后一刻!行云的疲惫在见到萧寿臣的一刻竟全都消失不见,成渐霜的影子,行君痛苦的表情随即在眼前闪过!

此时的行云可不再犹豫,除去萧寿臣的意志占满了行云的脑海,此时的他便只有一个念头。

化魂一击!一击将萧寿臣这一大患除去!

想到这里,行云当下对自己身前的朝剑门下喝道:“你们速速远去!”

那几人相顾愕然。不知自己何时冲撞了掌门,竟是惹地掌门如此恼怒。只急的不知所措。

行云此时身上已无什么内力,便是眼前这几个人都要战不过,而此时那萧寿臣已是发现了自己,山下少林群僧又是赶至,当真是事不待我!

而此时化魂,行云又怕伤了这几人。只是他哪还有时间来解释?也无时间来和颜悦色,只得心道:“事后他们应会理解!”

想到这里,行云只得再是高呼道:“你们且听我号令!速速远去!”

那几个朝剑门下心里虽是忐忑,可行云地威望已是深植在心,得到命令,当下抽身急退!

行云见朝剑门下退去,暗松口气,他和刹那天命都是心意相通,虽说刹那和天命都不知道行云具体想些什么,可他下定决心的感觉却是清楚的很。只是出乎行云的意料,开口来问自己的竟不是刹那。而是天命。

便听天命主动道:“你可是准备好了?”

天命的声音虽冷,可却与往日满含敌意大有不同,不过行云却也不及细想,当下点头道:“有劳两位前辈了!”

行云便觉得自己话声方落,天命和刹那地两个气根竟同是一旋!两个气根便似两个无底旋涡,将自己所剩无几的气力抽了一空!

经脉之中一片空荡。行云就觉心悸传来,如果不是他的身体格外结实,此时怕已倒了下。

正勉力支撑间,就见那两个气根随着旋转,越缩越小,便到一点之时,行云的自己耳旁轰然一响!那两点气根竟是突地爆散开来!行云登觉两股狂猛之极的大力充斥在自己的身体之中,几将自己的经脉身体冲碎!

这一瞬间,竟是再生新力!

那本是空旷的经脉转瞬便被新力填的满了!

“这便是化魂?”

行云虽然不敢肯定,不过他却是明白为什么就是通天级的高手。总是避免化魂,想想就算自己这已很是宽大坚韧并且空荡荡没有一丝内力地经脉。转瞬便被填的满了,更别说在内力充实地情况下了,怪不得化魂之后,就连通天高手也会大损修为。

这一切方是在行云脑中闪过,那暴满的内息无处发散,终是在左冲右突之后,由行云的汗毛孔中散了出去,合做冲天剑气,直刺云霄!

便是这千人之战也丝毫掩盖不下化魂之威!

冲天剑气骤起,转瞬之间,便见罡风四下里暴卷,那几个朝剑门下虽是急退了去,可仍被扫到,心下更骇:“就只是被扫到,这面上都被刮的生疼,要是方才我在宗主身旁,岂不马上便是伤了?”

心下既是惊骇这冲天剑气的威力,又是暗里感激行云关心自己,提前做了示警,到是省去行云事后的安慰。

而那萧寿臣站在人群之中,见了这冲天剑气,眼睛则骤地一缩!面上竟是露出一丝的羡慕和不甘,可随即一闪而逝。

秦百程和夜魔自然也是望来,等见了那冲天剑气的竟是行云所有,先是暗喜行云终是来了,可这二人的心下却又各有不同。

秦百程见过郭定府与飘渺天宫主人动手,自是明白这冲天剑气代表了什么,他骤的一见,竟以为是郭定府未死!

虽说郭定府的经脉已被萧寿臣震的断了,可秦百程却仍希望有些奇迹,希望郭定府暗有些安排布置,所以骤见这冲天剑气,那声郭兄便要出口。

只是仔细看去,那冲天剑气却是行云所有,稍是失落过后,秦百程的心头却是涌起滔天巨浪!

“宗主竟然得窥通天境界?”

郭定府一去,万剑宗便少了一大所执,没了通天高手的威慑,万剑宗的未来可是难测,谁知行云这时不只及时赶了回来,而且还成了通天高手,这怎不让秦百程满心地惊异和欢快?

而那夜魔眼中也是掠过一抹喜色,只不知他喜的却是什么。

太室山上情难堪(五五九章)

秦、萧和夜魔三人见到行云这冲天剑气心态各异,而来的水仙则更多的是松了口气。3ghx.***

她方才与冉炎一战,开始虽勉力占了些上风,可越拖的久了,那左脚上的伤越是疼痛忍,身法也越见生涩。

想那脚筋断了一根,岂是小事?若不及时救治,将那大筋连接回去,左脚便就废了,落下终生残疾不说,水仙以轻功著称,左腿被废,可说她那一身武功便去了一半!

轻功身法本是武功之一,水仙轻功绝世,所以与人动手才所向披靡,可此时被左脚牵扯,却是心余力绌,要非是那冉炎也因在山上与神剑门争斗耗去不少气力,此时的水仙要胜过他可就不易了。

不过冉炎虽略处下风,但他也非寻常人物,行云上山,他阻止不了,可他转目瞥见被放在树旁的行君,心念一闪,便生对策。

就见冉炎神剑转过,却是慢慢的朝那行君所靠的大树移去!冉炎此时心下便只有一个念头:“我先将眼前二人杀了!再回去向掌门请罪!”

冉炎这一动,水仙登时大急!

她与冉炎战在一处,罡风剑气四里迸射,至于那些罡风剑气射到哪里,可由不得谁来控制,所以一旦二人离的行君近了,就算冉炎不去主动攻击,只要被那罡风剑气扫到,此时还在昏迷的行君便在劫难逃。3G华夏网佩佩贡献

可水仙此时虽勉强占了六成攻势,但要阻止冉炎移动。却也不能,且那左足钻心般的疼痛。更是夺人心志,随着时间越长,转之间,身法也愈发地生涩,哪还能将冉炎圈住?只论剑法,二人却是不相伯仲。

便如此。在冉炎有心施为之下,二人战圈距离行君越来越近!

水仙已知冉炎是故意的,想借此分了自己地心,好将自己和行君一并杀了,只是虽然心下明白,却苦于脚伤无计可施!直恨的水仙银牙紧咬,暗道就算与那冉炎同归于尽,也要保得行君性命!

水仙正想到这里,二人已是离的行君近了,看那剑罡四下里刮过行君的身前。水仙芳心大乱,也是怒火更炽。便要出手相拼!

可就在此时,那山下突然奔来大群的和尚!

正是少林来了!

少林这一上山,水仙和冉炎同是心有所感,而随后发生之事更让水仙一惊!

见少林上山,那冉炎面色先是大变,随后竟是虚晃一式。3G华夏网佩佩贡献抽身飞退,转了他路下山而去!

“不合常理!”

虽是解了眼前危机,可水仙心下却更是感觉不妥,暗道:“少林此来绝不会怀了好意!可就算如此,那冉炎也应是回去禀报萧寿臣,却怎可能独自逃走?”

水仙虽与冉炎不熟,却知此人绝非贪生怕死之徒,而且对萧寿臣更是忠心!所以冉炎此时遁走,绝对有他的原因!

只是水仙没那时间思索,冉炎走了。少林却也不能令人放心,他们绝不会是来助万剑宗地。这点水仙清楚的很。

所以水仙抢到树前,将还未醒来的行君抱了起来,略一犹豫。

想那冉炎身上无甚么伤势,自可绕山而下,可水仙抱了一人,脚筋又断了一条,哪还有那速度绕开?少林和尚上山速度也是快,明知上山最是不妥,可此时却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水仙只好暗一咬牙,反朝山上驰了回来。

左足已吃不上力,双手又抱了行君,水仙只得一只右脚纵跃,速度大打折扣,只觉得与背后少林越距越近,正心焦间,忽觉眼前一道剑气冲天而起!青白纠缠,直刺天际!

水仙当下身感其威,心头一跳!

她到不知那是通天景象,可离的近了,看出那剑气是由行云身上发出,心下一喜。

方才她见行云全没气力,还自担心,哪想行云竟仍有后手,这冲天剑气之强,慑人心魄!水仙登时松了口气。

与此同时,那群少林群僧人却是面面相窥,广通大师的眉头更是拧成一团,他下了决心率少林上山,不只是因为万剑宗正在内乱,更是因万剑宗少了那郭定府,威慑大减,这才壮了他的胆气。

广通大师心道:“此番上得山去,就算无利可得,却也没什么危险。万剑宗没了郭定府,就算真与我少林相拼,也会大受损伤。

想青城山上的八派之围,我少林虽是先撤了,可同样万剑宗也没有动手,这便说明万剑宗也怕损失!既然万剑宗有了顾忌,我少林只要不与他撕破面皮,全身而退倒也不难。”

可谁曾想广通大师的算盘方是打好,带了群僧上山,行云的冲天剑气便是起了!

这冲天剑气登时让广通大师的心下一沉,转头望向至善老僧,却见他亦是一脸地愕然!至善老僧见闻更广博些,所以心下也更是惊骇,一时竟自语道:“莫非这便是那通天?莫非郭定府还未死?”他的大彻伏魔虽是又有进境,可终究难敌通天高手。

广通大师闻言更惊,随即去问,才知这番景象竟很可能是通天高手所为,心下更是不安。

广通大师此时距离行云还远,看不到那冲天剑气为谁所有,只是先入为主,便以为那定是郭定府,而之前已有郭定府地死讯传出,此时冲天剑气一现,广通大师反是想的歪了,却是想到这是否万剑宗为少林设的陷阱?

先是假传死讯,随后再说自己宗中内斗,合演了出戏,为的是将少林一网打尽?

想到这里,广通大师忽生退意!

太室山上情难堪(五六零章)

退意方生,广通大师脚下自是一缓,少林群僧人唯他马首是瞻,随即也是放缓了脚步,山上冲天剑气他们也看的到,心下哪不震撼?如此一来到也不显的广通大师脚下一缓来的突兀。

而少林群僧这一慢下,却是将至善从惊愕中拉了回来,看到自己这掌门师侄竟有些颓势,心下大惊,略一思量。已知问题所在,当下不由得高声喝道:“少林可败得。却不能人吓住!莫要丢了我少林的脸面!”

至善老僧一声厉喝,暗蕴伏魔之力,声音不大,却是震人肺腑,广通大师闻言登时一醒,少林此时已成箭在弦上之势。群僧大举登山,就算要退,也需先上了山去与万剑宗照个面再走,否则落下闻风而遁地名声,可比少林被灭还不可接受。

江湖人重名,名门大派更是如此,名门之名重过生死!

广通大师猛的一醒,高喧了声佛号,谢道:“师叔教训地是!弟子方才却是怯了。”

那些少林门下骤闻至善老僧这一喝,心下也自一醒。斗志亦是激昂起来,就算知那万剑宗强过少林。却也浑然不惧。

而此时的行云虽然将容纳不下的两股内息都化做冲天剑气散了出去,可却仍觉自己经脉涨的难受,依稀之间,竟似回到当年初遇刹那之时。

那时刹那入体,便是这般的感觉!

两个剑魂所就的气根一并狂旋,新力竟是源源不断!而那涨痛也是源源不断!

难忍之下。行云唯有仰天长啸!就似要将那涨痛由啸声带走一般。

便听那长啸自行云口中发出,声震四野,一声声长啸传将出去,再随那山中回响荡回来,一来一去,连绵不断,重重叠叠地合在一起,竟渐成惊雷翻滚!

行云这一声长啸,不论是山上的万剑宗门下,还是正在上山的少林群僧。但凡是功力低些的,一时间都被震的气血翻腾!

便是功力足够。却也相顾骇然!

冲天剑气惊了众人一次,这声长啸的威势又是出人意料!

那至善老僧和广通大师听到啸声,面色再是一变,他们听的分明,这啸声不是别人,正是行云的声音!而且这啸声威势之足,与那冲天剑气一合,到似是一人!

“原来是他!”

听得不是郭定府,广通大师心下先一松,可随后却是更紧!

松的是这冲天剑气非是郭定府所为,那这场争斗八成也就不是针对少林设下陷阱,可广通大师随即便想到行云如果真有通天之能,那少林的将来可是大不妙!

“那行云二十未到,真若已晋通天,伺候岁月,少林可当真会被他压制住了。”

广通大师心下一紧地同时也满是疑问,毕竟方才行云无力的样子不是做假,怎么转眼就变地如此之强?如此一来,更要上山看个究竟。

而那山上的朝剑门众就算见识不够,却也能凭这无比的威势明白有大高手到了,当下纷纷停了手中争斗,转头朝行云看去。

这一望,可不得了。

见到这诺大威势竟然是行云所有,万剑宗下先是一怔,随即大是欢呼起来,他们与之前那些朝剑门人一样,都以为行云被害,此时见他无恙,自是心下欢欣,又见自己宗主神功盖世,更是欢呼出声。

行云此时虽是涨痛难忍,可神智却清醒的很,眼看自己上得山来,万剑宗的内斗终是停了,心下大是畅快!再见到朝剑门下真情流露,千多人一齐为自己欢呼,行云哪不感动?

便在此时,就听刹那低喝一声道:“切记盏茶之内必要出手!”

话声一落,行云疼痛骤敛,口中啸声也是立止,随即脑中一片清明,知道这化魂成功!也登时明悟到自己此时的状态:“原来如此,两位前辈化魂所生地新力虽强,却也是倾尽所有,一击后,气根便再无内力可支,这才是一击之数的由来。”

行云这啸声方是停下,万剑宗下便同是朝行云一礼,随即齐声道:“朝剑门下,神剑门下,拜见宗主!”

众人话声方落,水仙也是抱了行君上得山来。

水仙这一到,那些朝剑门下自是怔住,原本萧寿臣指她是叛徒,还害了行云,可此时行云却活生生的站在自己身前,水仙更是去与复还,这让朝剑门下大摸不到头脑。

而此时秦百程和他那神剑门下以及夜魔也一并奔到行云身前,顺便将水仙护了起来,与萧寿臣遥遥相对。

行云见行君并没有受伤,知道是水仙一力保全,心下暗自感动,再见她秀眉紧簇,香汗淋漓,不由得关心道:“水姑娘的脚伤可严重?”

水仙缓缓摇头道:“不妨事,宗主还有大事要做,可莫要因为属下而耽搁了。”

行云闻言正要开口,却是突地心有所感,朝那山下望去,不片刻,那些朝剑门下一阵的騒动,都是口呼“少林!”纷纷戒备起来。

眼看着少林,行云心道:“这太室山上的人物终是齐了!”

行云这一击不只是要败那萧寿臣,更是要做给少林看,郭定府一去,万剑宗便去了一大威慑,所以行云才等了这少林上来,便是要他们亲眼见到自己的一击之威,好借他们之口,将自己晋了通天的消息传将出去,为万剑宗谋得平安。

看了看广通大师,见他率少林群僧一到近处,便即停下与万剑宗拉了些距离,行云心知他是要从旁观察,好做打算,不过这到正合了行云的心意。

既然如此,行云也不再去理他,自己不过只有盏茶的功夫可用,哪还能再耽搁?朝秦百程几人点了点头,着他们放心,行云直朝萧寿臣大踏步而去。

太室山上情难堪(五六一章)

寿臣见过宗主。”

看着自己门下为行云让了开道路,萧寿臣面色却是平静如初,便如他往日一般。

眼见萧寿臣平静的施礼,太出行云意料,一时竟不知如何应对,行云想过自己上山之后,萧寿臣会先下硬手来除掉自己,也想过他会在朝剑门下栽赃诬陷自己,可怎也没想到他会如此的冷静。

“莫非他还有什么后手?”

行云眉头一皱,每一次以为自己识破了萧寿臣的计策,可却总在最后发觉他早便有了下一步的安排,所以此时见他如此镇静,行云哪会掉以轻心?

秦百程见萧寿臣先施一礼,随后行云脚下便是一停,似在等萧寿臣的下文,心下登时大急。他方才便是被萧寿臣用言语挤兑的狼狈不堪,那萧寿臣一张口竟能将黑白颠倒,是非混淆,竟能说的朝剑门下剑指自己!

想到萧寿臣的厉害,秦百程的心下哪会不急?此时虽是行云回得山来,可谁知萧寿臣又能说出怎么一番言语?做的怎样一番惊人之举?

可他却靠不上前,朝剑门下是为行云让开的道路,自己如果妄动,不只会被朝剑门下阻住,怕还会将行云连累进去,萧寿臣此刻最想看到的便是混乱,秦百程无奈之下,只得高呼道:“宗主且莫与他多言,是非早有定论,一剑除之便可!”

朝剑门下闻言自是怒目而视,正要出声反驳。却是听行云突地哈哈一笑,厉声应道:“秦老之言。正合我意!”

朝剑门下登时怔了住!行云在他们心中不只武功超绝,为万剑宗闯下赫赫威名,而且更为重要的是他为人平和,少有宗主地架子,更不会无故恼怒,所以行云这一声厉喝少见之极。竟是将这些人惊的怔了住。

朝剑门下不知内情,其实行云之前积下地怒火,甫见萧寿臣时便再难抑制,秦百程这一喝更似醍醐灌顶,金刚门被灭,青城被围,行君被用做养剑几是身残,成渐霜凄惨而死,水仙脚筋被废,这一件件一桩桩。走马灯般的在行云脑海中旋转,行云哪会不怒?

行云心下怒火被秦百程这一声大喝激起。登时便一发不可收拾,心道:“我便将这祸根除去,就算朝剑门下再是误解,也好过留他再来蛊惑人心!”

不过行云也非全被怒火冲昏头脑,他之前便是有过打算,只要有自己之前所建的声威在。朝剑门下就算对自己生疑,也不至会全不听自己解释,只要拖个一二日,等焉清涵带安乐谷残派一至,真相立解。

“至于少林,有我在此化魂,自可震慑群僧,更何况有少林在,万剑宗反会更加团结!”心念电转,出手一击事在必行!

萧寿臣本来并不怕行云先来动手。行云如果抢先动手,他反是有许多理由让朝剑门来助自己。就如同之前他说动朝剑门对秦百程举剑相向一般。

可行云那冲天剑气一起,萧寿臣便觉这事态发展有些出乎自己的预料,本想稳住行云,可谁知行云怒笑出口,随即而至的还有那浓重的杀气!

那杀气透骨而入,萧寿臣立时便知行云心意,一惊过后,期颐骤地出手!他的武功也是超绝,岂会束手待毙?

期颐猛的转到身前,随即便是化形,一蓬剑影乍现,便那孔雀开屏一般绽放开来,剑屏将他周身遮了个泼水不进!这一剑不用任何招势,只求一个密字!虽是大耗内力,可却能完成他心中的目标,那就是要挡下行云这一击的锐气!

萧寿臣的眼光自是高的很,虽说行云此时威势滔天,可他上山时那副疲态,萧寿臣可是看的一清二楚,一个人再如何强大,内力终也有限,内力一旦用尽,想要恢复也不是一时半会便能做到,所以行云此时虽看似强极,可却难做持久!

“想来他必是用了什么秘法,将所有潜力逼出,好做拼命一搏!此时我若是退了,此消彼涨之下,他自是胜算大增,所以惟有尽全力将他这一击挡下,折了他的锐气,方为上策!”

萧寿臣虽然没见过化魂,可却是猜的不错,行云此时内力确实不能持久,甚至萧寿臣还高估了行云,行云此时其实只有一击地机会,似萧寿臣这般周全的防御,最是棘手!

如果一击不中,又是先对萧寿臣下地杀手,到时行云怕会与秦百程一个下场。

只可惜萧寿臣千算万算,却怎也算不到他要面对的不是行云一人,而是三人!

行云的身后还有天命和刹那这两大通天剑魂,这两个通天剑魂又怎同一般?面对萧寿臣如此,又哪会真的毫无办法?

萧寿臣的剑屏一开,行云就听一声冷哼,却是天命先出手!

行云等觉周身毛孔同是一紧,便似方才那冲天剑气起时一般,不过这次却是天命的威压冲将出去!

天命受断桥地剑脉所限,不能化形,可他毕竟是通天剑魂,将全副精力化做威压散开,单凭这威势来看,一时竟不逊于真正的通天高手!

就见那威压漫天盖地而来,恍若实质!其他人虽不似他的目标,可却仍感到这惊人的威势!不同方才那啸声撼人心魄,这威压则是让人心生无力,连大气都透不出来!功力弱的更是拿不住那剑去!

这便是绝世强者的威严!

这便是天命!

其他人不是天命威压的目标都尚且如此,更不要说首当其冲的萧寿臣,萧寿臣虽强,可面对天命的威压,心头亦是一紧!

“他当真成了通天高手?”萧寿臣那不甘的表情忽又浮现。

两年多来,行云始终都未能逃出萧寿臣地计算,不论行云如何,萧寿臣都感觉到自己掌握了一切,可如今却是不同,行云突然如此之强,远超出萧寿臣的估计,所有地计算终是在这一刻出现了漏洞,而这漏洞却是致命的!

一时失去掌握的萧寿臣,心下终是难保清明,心境一乱,那期颐的剑屏上登时一缓,一指粗细的缝隙乍现!

只是这丝缝隙小到勉强一剑而入,且稍纵即逝,慢说是魂级高手,就算是秦百程出手,看的到,也未必能刺的进去。

只要刹那的时间,萧寿臣心志一稳,那缝隙便不复存在。不过萧寿臣接下来面对的却是刹那!

太室山上情难堪(五六二章)

那者,心动之间,一念之前,短不可言。

萧寿臣剑屏上那破绽之细微之快速,虽是常人难做企及,但对化魂之后的刹那来说,却是足够了。眼见萧寿臣的破绽,行云心下方动,刹那已是出手,只不过这一剑在场千多人,看清的却是寥寥无几。

大多的人只是看到萧寿臣手中期颐剑屏依然灿烂,行云则是未动分毫,不过二人之间却突见一片白雾乍起,乍起即收!

随后,那神剑期颐的剑屏便似是破碎开来,整支神剑竟横里斜里飞将出去,快似流星!好在那剑朝斜上而去,倒是没有伤到旁人。

这异变骤起,众人皆是一怔,似萧寿臣这般的超绝武功,哪会连自己的神剑都掌握不住?可随即而来的嘣然巨响却是惊醒了众人。

不论是朝剑门下还是一旁观望的少林群僧,这些人虽看不到行云怎么出的那剑,可却知道那雾气和随后的巨响代表着什么!

但凡是见过行云在青城之围后出手的人,都会对行云的快剑记忆忧新,那白色的雾气正是行云快剑所特有,雾气一现,便说明那一剑之快,就算声音也赶之不上,只等收剑之后,那声嘣然巨响才是到来,就好似电闪总在惊雷之前!

这千多人中能看清行云出剑的便只有秦百程、夜魔和至善老僧,就连水仙都因内力大损,而只看到了个大概,其他那些魂级高手。不过只是见到行云的铁剑动了动而已。

可正因为看地清楚,那三人心下比旁人更骇。都是暗道:“这还是剑么?”

这三人虽是敌我有别,但此时心下却都在转着同一个念头,那便是:“这一剑要是朝我而来,我可如何来挡?”

这其中尤以至善老僧最是心惊,毕竟他率少林群僧来万剑宗的目地是要报仇,此时见了这惊天一击。除了心下震撼外,更多的则是恐惧!

萧寿臣何等武功?就是在场的四个化形级高手,除去秦百程和大有近境的至善老僧人可勉力胜过半筹外,夜魔与水仙甚至还要逊上一些,可就是这样超绝的高手,却在行云手下一招而败!而且行云方才那一剑不只是快,更可说是神乎其技!

萧寿臣的破绽一闪即逝,就算是被人看了到,却也难用其制胜,毕竟那破绽太过短暂。可行云地快剑却能在刹那之间穿过剑屏,刺中了萧寿臣的要穴之后。竟然还能由那缝隙之中收将回来!

这怎不让人惊骇?

更何况方才那铺天盖地的威压,至善老僧自认无能做到,而且方才那威压之中所含的桀骜霸气,就算至善自诩大彻伏魔有成,却仍是暗颤!不禁暗道:“他究竟到了何等的境界?”

这又怎不令至善老僧惊惧?

而夜魔则是见了行云先是用杀气激起萧寿臣自保,随后又用那滔天威压慑住萧寿臣的心魄。令其心志受创,以至剑势露出破绽,随后惊天一击,一举将萧寿臣击败,既威势无匹,又快到颠毫,前后配合之妙,便是冷静如夜魔,亦是难掩狂热。

秦百程一惊之后则是狂喜!方才行云那冲天剑气一出,秦百程虽是欢快。可却不如此时来的震撼!这等威压,这等快剑。岂不是可横行天下?有行云在,还有哪个大派敢妄动邪念?

这三大化形高手心态各异,可行云却没有丝毫得意,因为他知自己之所以取胜,并不是凭了自己本领。要击败萧寿臣,自己如果在全盛时期,到也可以,只是绝非这般快似迅雷一般。

今日一战之所以如此轻松,全是天命和刹那联手所至,所以才有如厮威力。

想天命是何等样的人物?当今武功天下第一!便算是只剩了剑魂,亦可傲视江湖,更不要说刹那这千年剑魂。而刹那的实力之强,行云至今仍不知其深浅,只知他绝不会在天命之下,这两个通天联手而攻,又是全无保留的化魂一击,萧寿臣焉能不败?

不过行云对这一击却是满意地很,一击成功,不只是除去萧寿臣,而且这一击的震撼也会深深地印在少林群僧心中,如此一来,不只今日万剑宗没了麻烦,日后也会轻松许多。

这惊天一击以及各人所思便在电转之间,随后就见那期颐直飞了数十丈去,消失不见,萧寿臣则似被那声巨响所震,往后便倒!

行云只是点了萧寿臣的穴道,却没有杀他,不过被点了穴道的萧寿臣控制不了身体,那一剑带起的劲风登时将他撞到在地。

朝剑门下直到此时才从惊愕中缓过神来,同是一阵惊呼出口。

要知这些朝剑门下虽是敬重行云,可对萧寿臣仍是忠心,不明所以之下,见行云竟将萧寿臣一击击倒在地,不知生死,都是一呆,随后心急之下,发一声,便是朝萧寿臣奔去!

秦百程见了,本以为行云会出声阻止,可目光到处,却是见行云不仅没有开口,而且脸色竟是苍白一片,随即身旁夜魔骤的一跃而出,直朝行云身旁落去。

秦百程虽非聪慧绝顶之人,可也经验丰富,当下亦是看出行云的不妥,暗道了声不好,随即带了神剑门下跃将上前,将行云护了起来。

太室山上情难堪(五六三章)

秦百程等人与行云隔着不少朝剑门下,那些人只是给行道,所以秦百程要去保护行云,只得由上跃入。

好在秦百程和他的徒弟个个武功高绝,朝剑门众方是一动,便见眼前人影乱晃,随后秦百程等高手便都将他们挡了在外,反身把行云团团护了起来。

秦百程更是大喝一声:“你们都是万剑宗的门下,难不成要犯上么?”

朝剑门下多是心急萧寿臣的安危,没有存心要与行云为敌的念头,所以被秦百程这一喝,都是一怔,随即停下脚步。

不过片刻之后,朝剑门下便齐声道:“我等非是犯上,只是想知道掌门是生是死!还望宗主告知!”

秦百程闻言,转过头去望向行云,正见行云面色苍白,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显然方才那一击大耗了他的内力,正自调息,一时哪能开口?

行云不说话,朝剑门下面面相窥,慢慢的又要再上前来。

秦百程见了,心下暗焦。他虽有信心挡住这些人,不过任由他们这么误解下去,于万剑宗却大是不利。

可秦百程也没什么好法子,之前萧寿臣颠倒黑白,将自己说的好似失心疯一般,以至于自己此刻说什么,朝剑门下都难听的进去,当下暗道:“惟有宗主才可以控制住如今的局面!”

只是行云此时却开不了口!

便如此,两方人马渐渐又是对峙起来。气氛愈发的令人焦虑。

眼见行云上山之后,万剑宗地内斗却没有停下。这让一旁的广通大师心动不已,不禁暗道:“那行云地武功之高,进境之快,实在太出人意料,就连化形级的高手都可一招败之,日后定是我少林大患!”

行云最让广通大师担心的。便是是他的年纪,不到二十便有如此成就,若干年后,将会如何?岂不要超过那天命?

广通大师心头一颤,暗道:“想那天命再是厉害,却也只是一人,而这少年手下却还有这庞大的万剑宗,万剑宗高手众多,且与我少林有着天大仇恨,如果今日真要让他平了万剑宗内乱。怕是日后江湖,再难有我少林的容身之所!”

正想到这里。就听得一声娇叱,广通大师抬头望去,又见两道人影跃了进来,却是水仙和她原本抱在怀中地年轻人。

广通大师希望万剑宗斗个两败俱伤,可不想万剑宗内斗的人却是更多。

水仙和行君都是。

行君被冉炎所伤,闭过气去。本不会这般快的醒来,可方才天命那铺天盖地的威压一起,行君体内通天剑魂似是应和般的狂跳,心有所感之下,登时睁开眼睛。

随后萧寿臣倒地,朝剑门来围,秦百程保护行云,都让他看了个满眼。

此时行云有危,行君哪会无动于衷?当下自是让水仙带他进去,水仙虽不情愿。可却也不想违背,当下扶了行君。二人这才跃到了圈内。

“你的脚怎么了?”

方一落地,行君便觉察出水仙左脚全无着力之处,眉头随即一皱。

水仙怕他担心,忙是摇头道:“不妨事的。”

行君闻言,苍白的脸上一动,不过却没再接话,而是转头对朝剑门下喝道:“你们身为万剑宗门下,难道不知宗主的为人品性?宗主仁厚,天下皆知,怎会冤枉好人?那萧寿臣真要是死了,也是罪有应得!”

行君的内力几已全无,所以声音不大,好在有水仙在旁将这话用内力重复了出去。

朝剑门下听到行云所言,心下都是一怔,便有人暗道:“这个面色苍白地少年说的也有些道理,宗主他如果无凭无据地,也不会自那安乐谷千里而回,还下此重手。”

只是行君最后那一句“罪有应得”,却是让朝剑门众听的大不舒服,当下便有人反问道:“那你的意思是说我们掌门是恶人不成?”

这人话声一落,朝剑门下登时鼓噪起来,行君说行云不会冤枉好人,便等于在说萧寿臣是恶人坏人,这些朝剑门下素来敬服萧寿臣,闻言之后怎能不怒?

行君非是行云,那些朝剑门下可没有顾忌,登时便有人斥道:“你又是何人?竟敢含沙射影,说我朝剑门的掌门是恶人?宗主正派,不会冤枉好人,却也可能是被奸人所惑!那水仙便是本宗叛徒!你与她一起来的,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好路数!”

那人口无遮拦,却是将水仙气的极了,见他离地不远,水仙当下娇叱一声,一跃而出,右脚在弹出的叶子上踏了几踏,转瞬便是到了那人头上,随手一提,将那人捉了住!

水仙这一出手,大出众人意料,直到她捉了人反身回跃时,朝剑门下方才醒悟过来,忙是出手相拦!

就见一道道剑罡森森,直指半空之中的水仙!就如一片剑海!

左脚不能再用,左手也提了一人,这阵势,要是常人哪还能脱的出去?

可她是水仙!

烟笼出手,朝那些剑罡上点去,便听一阵叮当悦耳,却是水仙借那一道道的反震之力飞舞空中,只凭了一只右手和一支剑,竟当真又转了回来!

看看临近秦百程,借最后一剑之力,水仙在空中一折,朝下落去,不过落地之时,终是脚下一软。

水仙伤重,又是提了一人,强在空中施展轻功,怎么说都有些吃力,那些剑罡的反震之力也非轻松,所以这一落下,眼看便要摔到!

可便在此时,行君突地伸出左手,一把将水仙搂在怀中。

水仙一怔,随即心头一甜道:“他为人孤僻,除了宗主和木乌道人外,便再没有对任何人亲近,可今日…”

不过水仙刚是想到这里,思绪便被打断,因为她左手一沉,这才省起自己手边还提了一个朝剑门人,当下只好收拾心情,离开行君的怀抱。

其实水仙去捉那朝剑门下,到不是因为他说自己是叛徒,而是不忿他指责行君来路不正,所以将那人放开,水仙随即指了行君道:“你们且看的清了,他可不是不相干的人,他是你们的少门主!”

太室山上情难堪(五六四章)

仙一言,众人均是一怔。

他本以为自己被捉,这性命便是难保,谁知水仙却是说了这一番话来,当下疑道:“少门主?”不过那人到也有些胆色,随即问道:“掌门有子,到是有过耳闻,可谁来证明他就是掌门的儿子?”

外面那些朝剑门下愕然之后,亦是同问。

便在此时,行云的声音忽响了起来道:“我来证明!”

行云虽在调息,可外面发生了什么,他是听的一清二楚,行君被人怀疑,他哪能不管?当下匆匆将内息做个循环,便是开口。

行云内力经两个通天剑魂的化魂一击后,仍有一丝残余,虽是少的可怜,可却比他上山时强上不少,起码不虑那些朝剑门下听不清楚自己说的什么。

行云这一开口,效果又自不同,他方才那一击,直印所有人的心底,此时开口,听在他人耳中,仍带莫大威势,隐隐中,令人不得不信服。

见在场众人闻言俱是一震,行云再道:“水姑娘说的没错,他确实是你们的少门主,也是我的师弟。”

千多朝剑门下此时脑中已是混乱一片,先是秦老对自家掌门大打出手,随后本应在安乐谷的宗主也赶了回来,更将自家掌门一剑击倒。

这时又出来个少门主,不明所以的朝剑门下一时哪能明白其中原由?

这些朝剑门下虽然人数众多,可萧寿臣一倒。冉炎也不知所踪,不论是普通弟子。还是那护法院的高手,一时都成群龙无首之势,本就没了主意,行云再一开口,携一剑之威与积累下来地威望,朝剑门下马上便是一静。

行云环视四周。心下暗有些满意,只要朝剑门下能静下来听,那总有解释清楚的一日,看来先下手将萧寿臣击倒确实是对地。

看着朝剑门下欲言又止的模样,行云再道:“我知你们疑虑甚多,这其中原由到也一言难尽,不如你们问来,我自答复你们。”

行云此言一出,那被水仙捉来的朝剑门下登时开口问道:“不知我们掌门的性命如何?”

见行云并未恼怒,那人顿了一顿。再道:“宗主之言,属下本不应该怀疑。可掌门二十年来为万剑宗操劳,便是有错,也不至死啊。”

行云看了那人一眼,观其眼神到是清亮透彻,不似萧寿臣布置下的人,暗里点了点头。对他的胆色很是满意。

朝剑门下大多不知内情,所以猛地见到自己下手,有些疑虑实属应当,行云不只不会怪罪,反还会欣喜,毕竟宗中门人有情有义,总是好事。

“你叫什么名字?”

行云除去萧寿臣后,朝剑门下虽然高手不少,但仍缺人手,尤少敢言之人。青城派便是少了敢言之人,千年大派几十年间便衰落于斯。行云不想万剑宗日后也落的如此。

那人一怔,随即恭道:“属下盛方。”

行云点了点头,随即对那盛方道:“萧寿臣没死,他不过是被我一剑迫的背过气去,暂时昏倒而已。”

行云这话是用内力发出,也算是安抚这些朝剑门下之心。

朝剑门下闻言,心里也是松了口气,不过脑筋灵活的却也听出行云言下之意,行云此时直呼萧寿臣的名,便说明他已将萧寿臣的朝剑门掌门之位给剥了去,那盛方便是其中之一。

说完,行云再对那盛方笑道:“你可还有问题?”

犹豫了片刻,那盛方终是问道:“不知萧寿臣所犯何罪,宗主可能示下?”

那盛方此言一出,全场之人都是屏住呼吸,等待行云答案。

行云闻言朗声道:“萧寿臣意图借我远去安乐谷之机,行刺于我,以谋这宗主之位!”

说到这里,行云顿了一顿,因为有少林在侧,萧寿臣要杀残派的事暂不能说,不过好在只此一项便已是够了。

朝剑门下闻听萧寿臣要杀行云,自是心骇,看着他们惊异的面容,行云趁机朝盛方喝道:“谋刺宗主,这条罪名,依门规当如何处置?”

剑宗的门规,各门人自幼便是熟背,盛方也不例外,此时行云骤然问来,立时便是道了声:“死!”

他这话一出口,朝剑门下再是一惊,不过这次行云不再等待他们来问,便是道:“萧寿臣谋刺于我,证据十足,不二日,你们便可看到,只要你们在这二日中男心等候,我也明言,这二日中,我也不会处置萧寿臣,以示公正!”

行云此言一出,已是定论,现下朝剑门下群龙无首,虽仍有许多人将信将疑,可一时却不再想来反抗,都是暗道:“这二日,暂且等待便是。”

行云也不去迫这些朝剑门下信自己,萧家做了百年的掌门,自己来此不到三年便让这些朝剑门下难做取舍,便已是难得,更何况说来说去,也只凭自己一家之言,他人不信也在情理之中。

“只要这几日朝剑门下能安稳下来,等到韩庸带那些朝剑门下和残派宿老一到,便是真相大白之时。”

想到这里,行云一直高悬地心,终是微微一宽。随即吩咐秦百程指挥朝剑门下打扫战场,好在方才秦百程等人都是手下留情,倒地的朝剑门下不过是被点了穴道,无人死去,朝剑门下地情绪也渐是安稳。

这一刻,太室山上终是重归秩序。

太室山上情难堪(五六五章)

剑门下暂且安抚下来,不过这太室山上还有一大隐患林。

少林在旁观望,至今未去,行云见了心下冷笑一声,当下朝广通大师道:“万剑宗内斗,让大师笑话了。不过如今首恶已除,大师也看到,这满山狼籍需要打扫,鄙宗也无暇招待大师,等过几日,行云自会登门以谢少林援手之德。”

少林此来为的什么,大家心知肚明,行云登门去谢?不过是要赶自己走罢了,更何况那些朝剑门下个个望向自己的眼神都是不善,再待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好事。

想到这里,广通大师也不多言,喧了声佛号,与行云客套两句,便带着少林匆匆的走了。

此来万剑宗,少林并没有得到什么好处,不过却也没什么损失,广通大师甚至还在暗自庆幸自己忍了住冲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正想到这里,就听至善老僧道:“此行倒不是毫无收获,知道了那少年的真实实力,也是好事。想我少林二百年领袖江湖,可在这武功一道,却再没什么突破,如今有此外力相压,反是机缘也说不一定。”

广通大师闻言一怔,随即悟道:“想来这到与师叔的大彻伏魔有些相似,魔愈盛,才显伏魔之力,如今少林与万剑宗比邻而居,到也非是坏事。”

说着,看了看身后的三慧,这三人是少林之未来,这一战让他们看了。对他们也是激励,毕竟如果没有行云。这三慧就是武林年轻一辈的翘楚,没了对手,反难进步。

三慧因辈分所限,这一路上并不曾开口,可行云那惊天一剑给他们地冲击可想而知,两年前。行云还与他们同场比试,可两年后却见与他的差距越来越是悬殊,这三人怎也不会没了计较,此时再听至善老僧和广通大师地对话,他们哪还不明白是对自己所说,暗里都各下决心。

广通大师见了,面露欣赏之色,不再多说,转头与至善老僧道:“只是万剑宗亡我之心不死,如今内乱已平。又在嵩山站稳了脚跟,怕不会给我们太多时间准备。

为今之计。只有等那月后的继位大典,合这江湖之力来压下他们,为我少林赢得时间,不知师叔意下如何?”

至善老僧闻言点了点头道:“也只有这法子了,想来武当他们也不会太过短视,此番继位大典。必然不会让万剑宗得意了去。”

这二僧的一番言语,显然也是说与所有少林门下来听,好让他们明白如今境况,一来让他们心生危急,可也不至让他们信心尽丧,少林还不至有灭派之威。

那众僧闻言,心下也不再如以前那般愤怒,自家方丈长老已是讲透,对少林来说,增强实力才是重中之重。惟有刻苦修炼才是正道。

少林二百年来领袖江湖,门下僧人的心境反不如今日来的坚定。

“当真是机缘难测。”

广通大师心下暗叹。

眼看少林群僧下山而去。行云终是松了口气,虽说这一路赶来,艰险连连,可最后还是成功了,行云也是满意。

唯一令行云心下不安的就是天命和刹那自那一击之后又没了声息。

仔细检查,那两个气根此时虽弱,却仍是完好,行云不禁心道:“难不成来那化魂对他们地损失过大,又是各自睡去?

刹那前辈曾言我需一月时间恢复,莫非他们也是需要时间恢复?”

行云正想到这里,就听背后行君的声音传来道:“你的脚究竟怎么了?”转头看去,却见行君蹲了下来,正在查看水仙的伤处。

行云方才大事在心,一时忘记水仙伤重,此刻闻言,也是关心,水仙毕竟救了自己。

就见行君蹲下身子,也不去顾忌男女之别,将水仙的裙脚轻揭了开去,她那脚跟处已是模糊一片!登时露了出来,直将行云和行君骇了一跳!

这哪还分的清血肉?

行君面色登时一变,呼吸竟也有些急促起来,伸手轻将水仙的伤口分开,再是一怔。

“应是脚筋断了。”

行君的声音大是干涩。

他自水仙的怀中醒来,心下便已明白,自己和师兄双战冉炎,却没有胜算,可既然自己仍是没死,那便有人来救,十中有九便是抱着自己的水仙。

“她竟是拖着如此伤腿来回飞驰救援?”

便是铁石心肠,此刻都要动容,更何况行君只是孤僻,内里却是重情之人。

水仙地脸上一红,任由行君在自己的脚上抚摩,她地伤处早已麻木,到不再觉得痛疼痛,见了行君心疼自己,反是安慰道:“属下这伤到没什么,万剑宗中虽没有神医,可接骨续筋却也不难,脚筋断了的时间也不长,续上就是了,只是这期间不能再来走动,不能再为少门主和宗主奔走了。”

听水仙如此说来,行君心下更是难受,当下怜惜道:“你伤的如此之重,自然要做修养,我和师兄怎么会再让你四处奔波?

再说那脚筋断续岂是简单?此刻勉强续上,也要比之以往短上一些,就算养好,日后也难免会了,左脚再难吃上力,于你的轻功大损。”

行云在一旁看着,却没有插言。他虽也关心水仙的伤势,可此时见行君的关心溢于言表,想到水仙对行君地真情终是有了结果,行云心下反是有些高兴:“师弟自幼孤僻,如今能有一个真爱之人与他互相关心,可是福气。”

如此情景,自己插口反是不美,行云本想悄然离去,可却突见行君眼神一厉,转口冷道:“这伤是谁下的手?”

太室山上情难堪(五六六章)

谁下的手?”

行君声音冷的透人心肺,就算行云听了,心下都是暗打了个寒战,水仙更是面色一变。

行君如此关心自己,水仙的心里本应是甜蜜,可此时行君眼神中满是杀意,任谁都看的出来,一想到自己这伤是萧寿臣一剑所为,如果说给行君听,那结果如何?

萧寿臣怎也是行君的生父,行君如果因为此时对萧寿臣动手,这会不会成为以后二人之间的芥蒂?再说此时的萧寿臣关系重大,也杀不得。

行君开口来问,但是水仙却没有回答,不过行君何等聪明?水仙不回答的原因,他转瞬便是明白过来。

想水仙的轻功何等了得?在场中人既有理由又有能力伤她的,除了萧寿臣还能有谁?除了萧寿臣,还能有谁能让水仙受此重伤之后,在自己的面前难以开口?

行君的脸色更是暗了,便见他冷哼了一声,随即起身,便要朝萧寿臣奔去,眼中满是怒火!

水仙见了大急,可他不敢来拦行君,忙是望向行云。

行云虽不知行君此去要对他父亲如何,可行云不想冒险,他担心行君会一怒之下杀了萧寿臣。

行君对萧寿臣的仇恨不只是水仙受伤这么简单,所以他要真去下杀手,到也不是不可能。

虽然行云也恨萧寿臣,但却明白此时不是杀他的时候,行云刚在众人面前承诺不处置萧寿臣,以安朝剑门下之心。一旦萧寿臣被行君杀了,那万剑宗想不内乱都是不成。而自己更是有口难辨。

想到这里,再看到水仙急切的眼神,行云当下拦道:“且慢!”

看着行君满面怒容,行云摇头道:“师弟且先听我一言。”指了指仍然委顿在地地萧寿臣,行云道:“他已在我们的掌握之中,师弟想怎样。也不急在这一时。如今地当务之急是先治疗水姑娘的脚伤,可不能因此耽误了。”

行君虽是愤怒,可面对行云却仍忍耐道:“但是再如何治疗,她以后只能了!这都是因为他!”

水仙闻言面色一黯,她知道行君这话并不是嫌弃自己,可这一,引以为傲的轻功便要大打折扣。

不过行云到似不怎么在意,闻言反是一笑道:“这点,师弟到不用担心,师弟还不知道。丹神师父已有了下落,有他老人家的妙手在。这伤到不见得不能治愈。”

虽然行云对朱笑川的了解很少,不过对他的所言,到是信了九成,一旦这江湖安定下来,天山剑派和自己地丹神师父便能回来,到时只要丹神出手。想来总有办法的。

果然,行云这一开口,不只是行君停了脚步,变是水仙也望向自己,眼中异彩连连。她方才虽是安慰行君,可内心怎会不在意?也不想落个残疾,这一身傲世轻功废去,任谁都难承受。

行君则紧张道:“师兄说的可是当真?”

行君本以为水仙无论如何也不能治好脚伤,这才无比愤怒,此时忽听行云说能找到早便失踪了的丹神。哪不出乎他的意料?又怎不紧张?

行云少见自己师弟如今日般的真情流露,笑了笑道:“自然是真的。这其中原由,待诸事稳妥下来,我自会与师弟说。”

顿了一顿,行云看着水仙再道:“便是连水姑娘的那偷天之伤,想也能一并治去。”

水仙虽凭偷天一法而成化形级的高手,可也因此大损寿元,这行君也是知道,当初夜魔只因反口一句水仙终生无望通天,便若的他举剑相向。而且只凭这事,便可看出行君对水仙有多在意。

所以听行云如此一说,行君地心下更是欢快,锐气随即一泄,不再像方才般的冲动。

只是水仙听闻行云如此说,反不是那么欣喜,摇头道:“偷天一法,属下虽不甚解,不过属下却知这个法子本就是逆天而行,所以才会折损寿元,性命与武功只能得其一,正所谓一得一失。

所以就算丹神老前辈能配出丹葯来,救回我余下地性命,可这身武功就难保留了。

宗主此时正是用人之际,水仙可不想因为些许私利,而影响了万剑宗的百年大计。”

看到行君本是微笑的面色渐是沉了,行云忙是插口道:“自己的性命怎可说是私利?再说是否性命武功只能保全其一,等寻到丹神他老人家时,一问便清楚了,总好过在此胡乱猜测。”

说到这里,行云也不想再在这上纠缠,当下道:“此时最紧要的是先将脚筋伤处治好,免的耽误了时间,真落下残疾。”

行云将话说到这里,水仙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谢过,与行君临行之前,却是忽然省起一事,忙道:“属下一时疏忽,却有大事未报!

方才与冉炎战在一处,可不想少林竟是上山,那冉炎少林被惊走,如今行踪不明。

此人所知颇多,任其流落江湖,怕是一大隐患!”

行云闻言眉头一皱,心知不知是水仙疏忽,自己也因顾着萧寿臣,而将那冉炎忘在脑后,当下沉吟道:“那冉炎武功甚好,要去追他,所派之人一要在武功上比他强,二还要精通追踪之术,不知道玄机堂能否差到他地下落?”

武功到好解决,大不了人多便是,可如果连冉炎的下落都查不到,那去再多的人也是枉然。

水仙闻言摇头道:“玄机堂不知被萧寿臣安插了多少眼线,如今绝不可用,不过依属下看来,却有一人最为适合去追那冉炎。”

行云顺了水仙的目光看去,正是看到被自己安排守在萧寿臣身旁的夜魔。

“天下第一杀手,不正是擅长追踪暗杀之人么?”

行云心下也是暗自同意。

太室山上情难堪(五六七章)

照萧寿臣的性格,朝剑门虽有两千余门人,可知悉内少,而这其中知dào

几乎所有内情的,怕就只有一直追随在萧寿臣身旁的冉炎一人。

此刻万剑宗虽是看似在行云的声威中稳定下来,可任何异动都会惹起难以预料的后果,所以必须将冉炎找到,而夜魔则是最佳之选。

想到这里,行云对水仙笑道:“此事我已知晓,自会安排下去。水姑娘的当务之急是先去治伤,这脚伤可不能再耽误了。”

水仙闻言忙是谢过,行君则是在旁点头,关切之意不再掩饰。

行云见行君如此关心水仙,稍是犹豫,终对行君道:“师弟也要多注意身体才是。”

水仙前去治伤,依行君的性情,必然会守在她的身旁,只不过行君的身体也是伤痕累累,疲惫不堪,所以行云才有这番叮嘱,免的将行君的身体累坏。

行君微是一笑,应道:“师兄说的是,师弟自有分寸。”

除了那身份外,师弟对自己从不说谎,行云自然是信了,当下唤来一个朝剑门众,着其为水仙和行君二人引路。

看着行君坚持将水仙抱了去远,行云心下暗道:“这萧寿臣的阴影一去,师弟也比原来开朗了不少。”

暗点了点头,行云转过身,来到夜魔身旁,将追查冉炎下落的事情交代于他,夜魔听了也不做休息,即刻下山而去。虽说行云根本就不知那冉炎去了哪里,不过一想夜魔身为天下第一杀手。自有他的办法追查,也便释然。

至于眼前地萧寿臣。

行云看着委顿在地的他,因为被刹那一剑迫地背过气去,此时的萧寿臣正双眼紧闭,很是痛苦的模样,行云不禁暗叹道:“我能胜他。全是凭了清涵的布置,以及刹那天命两位前辈的相助,如果只凭自己,可万不是他的对手。”

正想到这里,就觉人影一闪,却是秦百程到了。

秦百程见行云只身一人,大不放心,正好此时山上已是清理地差不多了,脱了开身,来到行云身旁言道:“山上伤者清理完毕。无人死亡,伤者一百六十余人。大多是轻伤,并不碍事,清理过后,朝剑门下也已各回其位,无什么异动。”

说到这里,秦百程忽是笑道:“说来朝剑门下眼看着萧寿臣倒下。还能如此平静,可全是宗主威望所至。”

行云却不居功,摇头道:“如无清涵在旁出谋划策,大家齐心来助,只我一人,怎可能斗的过萧寿臣?”

秦百程畅笑道:“焉家女娃确实聪慧,可如果没有宗主的惊天一剑定下乾坤,一样成不了大事,今日一剑,必将传遍江湖。为宗主再添威名!”

秦百程说到这里,本是畅笑。可面色突地一变,皱眉道:“糟!”

行云一怔,不知秦百程想起何事,竟如此失态,问道:“秦老想到了什么?”

秦百程眉头大皱道:“宗主今日一战,必然扬名天下,这本是好事,可那太叔盛要是也闻声寻来,可便糟了。”

行云闻言,心下也是一突,立kè

便是明白秦百程在担心什么。

“是啊,我怎么忘了德皇前辈?以他的做法,听闻我这一击后,必然会来将我带去剑竹岛。虽然我并不是真的通天高手,可在场的少林却都是人证,这可怎么办?”

行云虽想说自己并非是晋了通天一境,可却又难解释刹那与天命的存zài

,刹那绝口不让自己说出他的存zài

,而天命,行云也不想说将出去,免的引来麻烦,可如此一来,又如何向德皇解释?

不想自己那一剑还隐藏着这么个危机!

行云到不是眷恋万剑宗的权势,而是担心就此被栓在剑竹岛上,更会因此牵连袁思蓉和焉清涵,除非行云终身不娶,否则这大好年华便全然浪费了。

不过略一沉默下来,行云忽是松了口气,对秦百程道:“想来不会,秦老不知,在那剑竹岛上与天命一战时,德皇前辈已是放qì

了与飘渺天宫主人地约定,声言不再束缚于他,想来也不会难为我。”

秦百程对那日发生了什么了解的不多,当下由行云将那经过讲述一遍。(注1)

听地眉头紧锁,等行云说完,秦百程沉声道:“听宗主所言,那太叔盛当时不过是形势所迫,天命太过强dà

,他根本便无法约束,这才有此一说,可既然天命已死,宗主再强,怕也不可能强过那天命,这是其一。

更何况宗主领袖万剑宗如此大一个门派,想那太叔盛绝不会坐视万剑宗独大江湖。”

行云本是放下的心,经秦百程这一言,却又提了起来,心道:“秦老这话也颇有道理,德皇前辈真要是为了他心中大义而强将我带走,我还真是无法抵挡。”

就算刹那和天命能再化魂,可一击虽威,对德皇这真zhèng

的通天高手来说,怎么也难胜得。而那一击过后,行云便再无力再战,只能束手就擒,毕竟两个通天剑魂再强,身体却还是行云的。

可如果不化魂,虽行云能坚持更长时间,但却更非德皇对手。

行云再是沉默起来。

而秦百程也在思索,如今万剑宗终是出了个少年宗主,品性武功均是上上,万剑宗又是平了内乱,重立于江湖,在这大好时刻,行云真要是被德皇带去那岛上,可就令人难以接受了。

秦百程想到这里,沉声道:“宗主乃我万剑宗之希望,便算是那太叔盛是通天高手,也休想将宗主带走,到时便是万剑宗上下与他拼了,也不会让他得逞!”

行云本在思索对策,闻听秦百程之言,忙是摇头道:“秦老心意,行云心领了,不过要万剑宗两千门下为行云一人牺牲,却是再也休提。”

顿了一顿,摆手阻止秦百程的争辩,行云微是一笑道:“这事还未坏到那个地步,德皇前辈要如何做,我们不过是在猜测而已,再说,飘渺天宫主人与我也算有些交情,此事也不是全无回旋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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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闻虎毒不食子(五六八章)

渺天宫主人曾是言过,与行云为敌者便是与他为敌,份,一言既出,自不会轻易翻悔,所以行云才有此一说。

更何况行云非是不担心,只是深知担心也无什么大用,到不如先将萧寿臣的事办的妥当,将这最大的威胁除去再说,这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

秦百程见行云如此,也只得作罢,只将满腔怒气全发了到萧寿臣的身上,骂道:“要不是这贼子相迫,宗主也不会有今日之危,更不会显露真武功,引来这等的麻烦!此獠先是祸乱我万剑宗,后又置宗主于险境,当真可恶之极!”

萧寿臣早已昏迷,自然没有话来回过,任由秦百程骂了个痛快,行云在旁看着萧寿臣,心下则是暗道:“方才师弟经过萧寿臣的身旁,却是连正眼都未去瞧他一瞧,为人父母,做到如此地步,可真算是失败。”

虽然自己师弟表面对这萧寿臣满是恨意,不过行云却了解行君,行君外冷内热,萧寿臣终是其生父,想来他的心下也不好受。

与师弟比起来,自己无父无母,却反是幸福的多。

行云念着行君,思绪翻涌,忽是叹道:“若以能力计,这全宗上下,无人能及的上他,便是这武林之中,能与他一论高下的也没有几个。

只是此人太过狠辣,为了这宗主之位,别人性命在他眼中皆可不计。常言说的好,虎毒尚不食子。可他却是连亲生儿子都不放过,世间怎会有如此无情之人?”

秦百程闻言。满面地厌恶憎恨道:“宗主说的好!此獠之狠辣无情,当真世所罕见!”说到这里,又将萧寿臣震断郭定府经脉一事说了一遍,虽是昨天发生,可秦百程仍是说地目眦欲裂,声泪俱下。

行云虽料到郭定府已死。却没想到萧寿臣竟对郭老尸身下此狠手,闻言一怔,心下更是愤恨不已。郭定府不论是为万剑宗,还是为自己,都可说是竭尽心力,谁曾想尸身却被萧寿臣如此对待!再想起死在自己怀中的成渐霜,行云的拳头不仅攥的紧了,呼吸也是急促起来。

秦百程在旁见了,忽是言道:“如此狼子野心之人,依老秦之意。绝不能留!不知宗主要如何处置于他?”

秦百程言语之中杀意凛凛,直将行云听的心下冲动。几就要拔剑将萧寿臣刺个通透!

好在行云虽是愤怒,却终是未到失了神智的地步,手方是碰到铁剑,心下便猛地一醒!

暗压下杀了萧寿臣的念头,行云将心口的闷气呼了出去,摇头道:“我虽也想杀他。但这二日间却不能动他分毫,我已是当着朝剑门下许下诺言,便要遵守。”

顿了一顿,把眼来看着秦百程,行云暗疑道:“秦老不会不明白其中关节,就算恨的再深,也不应在此时对萧寿臣下手才是,这可与大局有损,难道秦老气过了头?”

秦百程似是看出行云的疑惑,沉声道:“宗主所言。老秦自是省得。可这萧寿臣不比他人,此人诡计百出。留他一日,便多无穷祸患。此刻虽被我们拿下,但只要他一日不死,我心难安!

依老秦来看,此时杀了他,朝剑门下就算乱起,可没了领头之人,又有宗主的威望在,想来亦难翻起什么波浪,两相比较,反是马上杀了萧寿臣,更痛快些,也免的夜长梦多。”

行云闻言,这才明白秦百程的意思,其实与秦百程一样,行云对萧寿臣那层出不穷的阴谋也是心有窃窃,只是两相比较,此举委实太过冒险。

行云缓缓摇头道:“秦老所言亦有些道理,可那太过冒险,且就算事后朝剑门下被我们压制下来,可心里未必能服,我们先杀了萧寿臣,就算事后有证据证明我们是对的,却也难安人心。

人无信不立,我们如果言而无信,对万剑宗地未来,可不是什么好事,万剑宗立在这江湖,四下里都是敌人,最需要的便是团结,如果因此而彼此猜忌,那灭派之祸便不远了!”

秦百程闻言一震,随即朝行云恭身一礼道:“是老秦莽撞了。”

行云见了,忙是伸手扶住道:“秦老言重了,其实秦老之言,行云也不是没有想过,这萧寿臣自我上山之后,表现地太过平静,实是有些异常,确实令人不得不怀疑,只不过那终是怀疑罢了。”

秦百程知道行云此时体弱,所以这一礼也不再用力,随行云相扶之势直起身道:“那这萧寿臣如何处置,还请宗主示下。”

行云想了想道:“兵来将挡,水来土囤,萧寿臣已在我们手中,他应再难耍什么阴谋,只要我们将他看紧,再按抚好朝剑门众,也就是了。

只要等过了这二日,韩庸带残派宿老一到,便是尘埃落定之时。”

说着看了看秦百程,行云忽是笑道:“我方才那一击,耗力太大,最少需要一月的修养,所以看管这萧寿臣的重任,可就要麻烦秦老了,如今万剑宗中,也只有秦老可担此大任。至于囚禁萧寿臣地点,随便秦老安排,只要醒目,能让朝剑门下知道我们信守承诺,并未难为萧寿臣便是。”

见秦百程点头,行云再道:“还有,秦老可派一二神剑门中高手,沿来路去迎韩庸一行,务求稳妥。”

秦百程闻言,满口应下,将萧寿臣提在手中,飞身而去。

看着秦百程远去,行云的笑容渐是不见,心道:“萧寿臣虽是被擒,可那冉炎却是走了脱,也不知会否有变数?只希望夜魔能尽快找到他。”

想到这里,行云轻呼了一口气,摇头道:“萧寿臣已在我的掌握之中,朝剑门下也没什么异状,除了那冉炎,可说已经没什么破绽,为什么我心难安呢?”

行云虽是在秦百程的面前很是镇定,但心下却亦是不安。

“但愿是我多心了。”

行云暗道。

常闻虎毒不食子(五六九章)

云十分理解秦百程要杀萧寿臣的想法,实是萧寿臣的计太过让人心惊,此刻就算得胜,心也难安。

摇了摇头,疲倦紧接着袭来,这一路上连番战斗,化魂之后,行云的两个气根更是极虚弱,剩余的那点内力,还都是化魂后留在体内的,不过也在方才用完,此时疲倦再次袭来,再不休息可就要伤身了。

行云只好放下所有心事,由秦百程留下的神剑门人相扶,直接回转法王寺。宗主府仍未修缮完成,又是人多口杂,反不如法王寺利于行云休养。

回了自己之前所住的小院,行云暗里检查自己的身体,此时两个气根几已全空,经脉也是伤痕累累,相比之下,身外之伤反不算什么。这正如刹那所言,化魂之后,最少需要一月才能恢复,

不过好在万剑宗大势已定,到没有什么需要自己出手的,门外也有神剑门下为自己护法,行云静下心来,一意修养,只盼一月后的继承位大典上能恢复如常。

便如此,万剑宗内便再无他事,各归各位,二日匆匆过去。

这二日间,行云的外伤渐是好转,可内力却是半点都未恢复,不过行云也知不可操之过急,想那通天高手都不愿轻易化魂,更何况自己还未晋通天一境?两个通天剑魂一起强行化魂后,自己的经脉不至恶化便已是不错。

虽说只是一击,可对行云的冲击却是大到难以想象。旁人只是在旁观看,便惊讶莫名。更不要说亲身经历地行云,这化魂一击后,行云只觉得自己似是隐隐悟道了什么,可却又一无所得,这感觉玄之又玄。

行云一时想不通透,只知这似是与那通天一境大有关联。不过刹那和天命仍在沉睡,行云也只有等他们醒来,才能去请教。

“只不知一月过后,他们会否醒来?”

行云心下没有底,虽说如今行云可以随时唤醒他们,不过这次化魂似是对这两个通天剑魂的伤害不小,行云不明所以之下,也不敢贸然打搅他们。

好在行云到不贪心,他心知通天一境不会如此简单便可达到,他能有如今地武功。已是满足,哪还会强求?之所以有此念头。不过是武者本能的追求罢了。

二日转眼便过。

“夜魔还未回来。”

已是两日,没想到那冉炎倒也有些能耐,竟然能让夜魔寻了两天,他在外的时间越长,行云越是担心。

收了功,行云看着窗外。自昨晚开始,便是阵阵小雨淅沥,此时天色本应是亮了,不过天色却是阴的很,田地间一片灰蒙蒙,就似起了雾。

夏日独有的闷热不仅没有随小雨而去,反是更加的潮湿起来。

而这湿闷地天气,让人的心也格外的不痛快。

秦百程因要看管萧寿臣,脱不开身,行云也不去打搅。当下寻来在自己屋外护法的神剑门下,一起朝那峰顶旧址行去。行云要去祭奠拜郭定府。

撑着油纸伞,行云站在郭定府的坟前,久久不语,不出几日,竟是又有一个熟悉之人离去,当真令人神伤。

小雨打在伞上,再顺了流下,便如此小半个时辰,行云终是不再沉默,轻声言道:“郭老且安心去,行云有生命之年,定会保得万剑宗屹立江湖!”

行云说完,转身离去,心下暗道:“想郭老一生心系万剑宗,我做此誓言,他泉下有知,也会心慰吧。”

拜祭了郭定府后,行云漫步而回,此刻的太室山上安静的很,原本的建设也都暂时停了下来,一是因为这小雨忽至,二也是因为所有朝剑门人都在等待行云口中的证据。

“算算时间,韩庸和那些残派宿老早我半个时辰由安乐谷出来,脚程虽比我慢上不少,不过今日也应能到了。”

有那神剑门下带路,行云径直来到那尚未粉饰完成的宗主府前,这宗主府前则是一个巨大地演武场,足有百米见方,就算万剑宗门下两千余人全都站在其中,也根本不算什么,足见这演武场之巨!

站在这巨大的演武场中,行云不禁想起萧寿臣当年地话来:“这演武场百米见方,足可容纳万人!虽说本不需建的如此之大,可一想到宗主的继位大典,以及此后还要召开嵩山之盟,寿臣便只好擅做主张了。

想嵩山之盟时,万多江湖人云集嵩山,却大多被少林屏在了门外,不得门路而近,除去少林看重大派名门的身份外,便是因为少林本院不够广大,容不下那许多人。

所以我们这演武场一定要建的大了,好让那各大门派,江湖豪客都明白我万剑宗的气魄远胜少林!这演武场既可显我万剑宗地气派,也可压了那少林一头,此后将嵩山之盟移到我太室来,也少些口舌。”

行云去过许多大派,眼前的这个演武场确如萧寿臣所讲,远胜他人。看着这全由整块整块大青石铺就的演武场,行云心道:“峻极峰顶哪有如此广大平坦的空地?可想而知,修这演武场要耗去萧寿臣多少精力。

如此铺张,萧寿臣的本意应是修了为他自己准备,只是人算不及天算,如今他反成了阶下囚,再过些时候,这里便会站满朝剑门下,听他罪状。”

世事之奇,莫过于此,行云想到这里,摇了摇头,将伞收了,举步进了宗主府的正厅。

在那厅里等候他的有秦百程以及被制服了的萧寿臣。

常闻虎毒不食子(五七零章)

中没有外人,为行云领路的神剑门下看着行云入了去去担任守护之责。

如此,只剩秦百程萧寿臣和行云三人在这诺大的厅中,竟生寥寂之感。

秦百程坐了主位下首,萧寿臣则在他的身旁,见了行云入来,秦百程自是起身招呼,行云当下应了,随后将目光落在萧寿臣的身上。

两天前的那一剑并不重,只是封了萧寿臣的穴道而已,以萧寿臣的修为,醒来后的气色到也不算太差,坐在椅上,也不甚委顿。

自从行云走来,萧寿臣便一直看着行云,此时见行云望来,微笑道:“寿臣被秦老点了穴道,不能起身相迎,实是抱歉。”

行云闻言,眉头大皱,萧寿臣见到自己,如果歇斯底里,高声咒骂,他反不担心,可萧寿臣此时竟与往常无异,反不不正常。

再去看秦百程,却见他也是心事重重,面现杀意,行云心道:“真如秦老所言,此时将他杀了,确是省心。”

可转念再想,都已等了两日,今天便是韩庸回山之日,朝剑门下也都在期待证据,此时贸然出手,得不偿失。

暗摇了摇头,行云也不理会萧寿臣,直走到主座坐下,秦百程也随即落坐。

行云再去看那萧寿臣,就见他到也不以为意,自顾自的笑道:“宗主那一剑之威,可让寿臣辗转了两天,在那之前。有人要说宗主可一招胜我,寿臣还不会信。”

损了一顿。便见他自嘲道:“千算万算,寿臣自以为万无一失,可却仍是小看了宗主,想宗主能以三年时间,由一个青城普通弟子成长至今,怎能以常理推之?”

刚祭拜过郭定府。行云心下恨意正盛,听到这里,不禁讽道:“可我看你到是冷静的很,却没有一点失败地样子。”

萧寿臣摇头笑道:“常人失败,或捶胸顿足,或指天骂地,实则与事无补,无半点作用,徒令他人取笑耳,我萧寿臣可不会去做那惺惺之态。”

行云闻言一皱眉头。也不知这是不是萧寿臣的真心之言。

便在此时,就萧寿臣忽是言道:“再说寿臣可也未算失败。”

行云闻言一怔。心下骤紧!

“未算失败?难不成秦老地担心竟成现实?”

行云和秦百程对视一眼,都是看出对方的不安来!

不过行云随即将心绪平静下来,暗道自己冷静,就算萧寿臣有什么,慌乱,也只能对自己不利。

见行云虽是一惊。不过随即面色恢复如常,萧寿臣微笑了笑,竟似是欣赏。

行云看着萧寿臣,心下暗道:“他的生死已是操在我的手上,究竟还能有什么安排,竟让他如此有恃无恐?”

行云可不认为依萧寿臣只是在嘴硬,不过也不认为他会和盘托出,想了想,当下寒声道:“你还未失败?你之依仗,不外乎朝剑门的支持。可我前日将你击败后,朝剑门下可有为你拼命?”

萧寿臣闻言。不置可否,行云再是冷道:“你可知朝剑门下为何如此安顺?那一是因为我之威望,不过更重要的问题却还是你地身上。”

萧寿臣笑道:“宗主为何如此认为?”

行云沉声道:“你为了一手掌握朝剑门上下,可说事无巨细,都要经你而定,你将各堂权利都集在自己手中,虽是便于大权独榄,可如今你这一败,朝剑门却连连个领头之人都无,便是想护你,又如何组织?由谁为首?”

萧寿臣闻言微是一怔,随即点头道:“宗主这一番言语,到确是有理。”

不过稍是一顿,萧寿臣又是笑道:“寿臣也不是没有想到此点。不过人皆有异心,那水仙可说她没有异心?没有异心为何要与宗赫一道来反我?焉家姐弟敢说他们没有异心?他们哪日不念其父之仇?

这世事有利自然有弊,与其留了这些人来,待其羽翼丰满了叛我,到不如将大权揽在我手中来的牢靠。”

见行云大是不屑,萧寿臣摇头道:“宗主别是不信,便如那柴贤,我要是早将他手中外六令的权利收回来,今日也就不那么被动了,宗主觉得呢?”

说到这里,萧寿臣忽是一笑:“再说宗主虽是万剑宗一宗之主,但这朝剑门掌门之位却是未曾坐过。

等宗主今日真掌了朝剑门,怕是明日便要琢磨那柴贤手中的外六令,想那柴贤也非是一般人,宗主心中对他可是真的放心?”

行云被他说的心下一动,对柴贤,行云确不是很放心,且不说自己与他的两个儿子的过节不小,就算如今与他合作,也是因为有萧寿臣这共同的敌人在,如果萧寿臣一去,柴贤还会如此安分么?

行云眉头一皱,他本是想旁敲侧击,好了解萧寿臣究竟还有什么后手,却没想到几番言语,反被他扰了心思。

便在此时,秦百程忽是冷道:“那柴贤奸诈,宗主不放心他也无过错,不过这世上哪会人人如此?哪会人人都有你这般狼子野心?宗主只是不放心柴贤,却不是不放心所有人!”

萧寿臣口中说的是柴贤,不过听到秦百程地耳朵里,却似是暗有所指,便连自己也包括了在内,没想到此时,这萧寿臣还要挑拨离间。

秦百程话声一落,行云忽是一醒,接道:“秦老所言甚是,就算水姑娘,焉家姐弟有异心又如何?人皆有私欲,又非是圣人,只要不损他人即可。你方才一番说辞,不过全是以己度人,自然觉得人人都欲对你不利了,哪当得真?”

顿了一顿,行云再道:“常言说的好,虎毒不食子,连自己地亲生儿子都不放过的人,这世间哪还会再有?这世间之人,良善的多了,又哪会个个如你一般?”

行云深恨萧寿臣以行君的身体来养剑,自是口下毫不留情,可谁曾想那萧寿臣闻言,不只没有半分羞愧,反是哈哈一笑,摇头道:“虎毒不食子?”

只因利未动人心(五七一章)

寿臣这一笑,行云心下更怒,喝道:“你笑什么?行对不起你,可你却用他来养剑,全不顾自己亲子的死活,为的只是你那称霸武林的野心,这可是事实?”

萧寿臣闻言,将笑声一停,随即摇头道:“宗主说的到是不错,宗赫是我的亲生儿子,我用他来养剑也是真的,取剑后危其性命,却也不假。”

顿了一顿,萧寿趁再道:“不过那称霸武林的野心,怕是这江湖中没有的才是少数,只不过是能力所限,不敢去想,不能去做罢了。”

见萧寿臣全是认了,可却毫无悔过之意,行云寒声道:“那你笑什么?”

萧寿臣微笑道:“我是在笑宗主天真,什么虎毒不食子,都是些愚夫愚妇所言,未想到宗主竟也信以为真。”

行云最重亲情,此时闻言,勃然变色,猛的站了起来。

可萧寿臣却无视行云的怒意,侃侃言道:“常人以虎毒不食子来喻父母之心,可宗主且来答我,这历朝历代,哪个皇家不是父杀子,子弑父?不只帝王家如此,那大富巨贾中便少了么?

师父者,父母也,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可这江湖中,师徒相残的少么?宗主当真没听过?

就算百姓家贫,可遇了灾年,不也易子而食?与他自己亲食又何区别?不食子?依寿臣来看,不过只是利未够也,那虎真将饿死。怕是也会吃的甘爽了。”

行云听萧寿臣侃侃而谈,竟以为常。只听地钢牙紧咬,可自己想来反驳,那萧寿臣所举之例,却又不能说不存在,一时气的便要仗剑将他刺个通透才能一疏心口闷气!

“师弟曾是问过我要如何处置于他,显然还念其亲情。可谁知此人竟是无情无耻到了如此地步,在他眼中,除了野心,再无其他!”(注1)

行云只气地肺腑翻腾,他不过才休息了两日,外伤虽说好了些,可内伤仍重,这一气之下,受伤的经脉一阵吃痛,豆大的汗珠竟是顺了额头留下。

秦百程见了。忙是起身相扶,从旁劝道:“宗主且莫要生气。这人为了那利字,怕已是走火入魔,宗主与他动气,却是无益。”

萧寿臣闻言,却是摇头道:“走火入魔?人生在世不过百年,而我萧家更短。这区区数十年,要我萧寿臣屈于人下?仰人鼻息?绝不可能!宗赫乃我亲子,便应助我。”

利之一字,竟能让人如此,行云心下暗骇不己,不过随即怒火更炽道:“那你可觉得为你一己之私,行君便应死?便天经地义了?”

秦百程见行云如此愤怒,暗摇了摇头,轻输了一丝真气,免的行云真气的伤了。

真气入体。行云一醒,暗道:“我此时再是气恼。也不能杀了他,生再大的气,除了伤到身体外,于己又什么好处?”

想到这里,行云渐渐冷静下来,反是暗自庆幸道:“亏了师弟去陪水姑娘,要是让他听到萧寿臣这番言语,真不知他会如何伤心。”

行云谢过秦百程,坐了回去,打定了主意,就算那萧寿臣再说出什么话了,也不再与他计较,相比之下,及早摸清他还有什么后手才是重中之重。

萧寿臣见行云坐下,继续言道:“道不同,宗主也不要来指责于我。

要说这江湖中人,手上哪个少粘了他人鲜血?便是那德皇,敢说他杀地人少么?”

顿了一顿,萧寿臣自问自答道:“那道皇手上的血腥,怕是比旁人更多。为了一己之利,取他人性命,这他人难道便不是人了?那德皇又与我有什么区别?不过五十步之比百步罢了。”

秦百程在旁一哂,言道:“旁人与自家亲人哪能一样?”

萧寿臣一笑,讽道:“都是人,都是父母所养,杀的了旁人,怎就杀不得亲人?常闻有人赞那大义灭亲之举,可说将起来,那灭亲之举,为的不也是一己之利?”

行云闻言,摇头道:“大义灭亲,为的是大义,就算那大义也是一个利字,可如果他那亲人无错,人们还会去赞么?”

说着,行云直视萧寿臣道:“我且问你,行君何错之有?”

萧寿臣闻言一怔,雄辩滔滔的他竟被行云问了住。

这到也出乎行云意料,当下便就这么看着他,看他如何做答。

沉默半晌,萧寿臣才是摇头道,“他错在是我萧寿臣的儿子。”

行云闻言一怔,暗道:“莫非他还有一丝的人性?”

萧寿臣自这句话后,便不再多言,行云心知此人心计,若他不想说话,问了也是无用,当下只好暗道:“我想旁敲侧击,好知其后手如何,却不想竟是听了这么一番令人心惊的言语,要不是他最后那一句,我怕真以为他已疯了。”

三人各有所想,一时间都沉默起来,这厅里静的只有那屋外小雨淅沥之声。

便如此,一柱香地时间过去,秦百程忽是一动,转朝外看去,行云一怔,也顺了他的眼神望去,片刻之后,就听外面喝道:“什么人?”

听那声音,正是方才退了出去,守在门外地神剑门下。

此时就连那萧寿臣亦是抬头望去,随即就听夜魔的声音响起道:“夜魔求见宗主。”

只因利未动人心(五七二章)

到夜魔的声音在外响起,行心下一动,暗道:“他回

冉炎失踪,可说是行云的一块心病,夜魔去了两日还没有音信,这更让行云挂念,此刻夜魔归来,就成是将他捉了住,最少也应有些消息,总好过胡乱猜测。

想到这里,转头去看萧寿臣,就见他也是面露关心之色,行云心道:“难不成他不承认失败,后手当真是要落在这冉炎身上么?”

来不及多想,行云当下高声道:“让他进来!”

不片刻,就见夜魔手中提了一人,闪到厅里,行云仔细看去,见那人正是冉炎!只不过此时却是昏迷在地,显然是被夜魔点了穴道。

“属下已将冉炎捉来,不过没想到此人竟也擅长隐避之术,却是费了二日时间。”

夜魔面上不喜不忧,只是在那里禀报。

其实就算那冉炎不擅长隐避,能在不知其去向的条件下,只二日寻了到一个魂级高手,并且捉住,夜魔已是做的非常好了。

行云正要称赞两句,却听身旁萧寿臣叹道:“冉炎岂是擅长隐避之术?他可是精通此道,只是往日里我将这隐瞒下去,无人得知罢了。”

顿了一顿,萧寿臣再还是叹道:“可即便如此,却也逃不过两日追踪,暗堂秘法,果然不同寻常”

行云闻言一怔,心道:“萧寿臣竟然不知夜魔的真本领?这怎么可能?夜魔以前不也听他命令么?怎会有此一说?”

不过行云随即暗道:“是了,这追踪之法。不比武功摆在明处,不实际比较一番。便得不出结果。”

行云正想到这里,就听萧寿臣忽是言道:“不知宗主可否让他醒来?我有些话要来问他。”

行云眉头一皱,与秦百程对视一眼,均是看出了对方眼底地疑惑,这萧寿臣安排的后手难道真是这冉炎?可他为什么要在自己面前询问?

萧寿臣似是看出行云所想,当下竟是坦然笑道:“宗主猜地不错。寿臣说了并未失败,便是着落在这冉炎的身上。

方才宗主旁敲侧击,寿臣不是不知,宗主既然想知道寿臣还有什么后手,此时到有个办法,只要让这冉炎醒来,寿臣便不再隐瞒,和盘托出给宗主知晓。”

萧寿臣将话挑的明了,到让行云大感为难,不禁心道:“这萧寿臣葫芦里卖的什么葯?哪有真将安排告诉我的道理?还是说他有恃无恐。真就有自信一定能胜?他此时要我弄醒冉炎,想来是要确认冉炎是不是将事情办的妥当了。我究竟是要如何去做?”

想到这里,行云不禁暗叹道:“要是刹那前辈能够醒来,或者清涵能在我身旁便好了。”

当然这都不现实,刹那此时太过虚弱,而焉清涵正护送车队而来,因为那车队速度地影响。怎也还要十天半月,却是远水难解近渴。

一时踌躇,抬头看了看萧寿臣,此刻萧寿臣和冉炎都在自己手中,行云怎也想不出萧寿臣还能耍出什么花样来,总不能就这么犹豫不决,行云暗下决心道:“也罢,畏首畏尾,终难成大事,这宗主府内有秦老和夜魔在。外又有神剑门下看守,再无其余人等。难道还阻不了两个穴道被封的人?”

主意一定,行云当下对夜魔点了点头,沉声道:“将他弄醒。”

夜魔也不多言,俯身解了冉炎的穴道。

冉炎穴道一解,立时便是醒了过来,环目四顾一番,随即看到了萧寿臣,面上忽是一喜,嘶声道:“属下幸不辱命!”

行云和秦百程的神色当即一变!

萧寿臣果然还有安排,却不是来诓自己!

萧寿臣闻闻言,则是点了点头,微笑道:“可是辛苦你了。”

那冉炎见萧寿臣已是听道,忽是一笑:“本当如此,属下先去一步!”

随即竟是耳鼻流血!挣扎两下,再没了声息。

“服毒自尽?”

夜魔抢上一步,扳了开冉炎的嘴,皱眉道:“是牙藏毒囊,嚼破而死。”

夜魔并没有将冉炎的武功解开,为的就是怕其自断经脉,可谁也想不到冉炎竟然牙藏毒囊。此时夜魔的面色很不好看,他虽是将人捉了来,不过听其所言,竟了任务,而且还在自己面前服毒葯自尽!

夜魔正要有所表示,行云却是抢先一步道:“你不用放在心上,这不怨你,是我们都未想到,冉炎非是死士,谁会想他竟是牙藏毒囊?”

要知这牙藏毒囊都非是长久之计,唾液日夜侵蚀便是一大麻烦,更何况睡觉中一不留意,咬破一点,便就会死,所以就算是死士,也只有在执行任务时,才藏上一颗。

任谁都难想到冉炎如此身份,会有这种东西,所以行云疑道:“难道前日萧寿臣竟已提早做了准备?”

想到这里,行云更是迷惑,萧寿臣怎会提前给冉炎毒囊?这冉炎如今似是完成了任务,那为何还要自尽?如果萧寿臣安排了后手,那他为何要死?

行云刚是想到这里,忽是一惊,朝秦百程望去,秦百程会意,登时转身将萧寿臣下巴拉了下来。

都云人死言也善(五七三章)

云行云担心萧寿臣也如这冉言一般,来个服毒自尽,人证还未到,萧寿臣要是先死,行云可就有口难辨了。

不过好在秦百程一番检查之后,却没有发现萧寿臣的牙齿里有毒囊的踪影,这才给萧寿臣合上下巴。

秦百程心下深恨萧寿臣,所以这手下的自然也就重了些,萧寿臣苦笑了笑,活动着自己酸疼的下巴,摇头道:“秦老出手要是再重一些,怕是这下巴便不属寿臣所有了。”

秦百程闻言冷哼一声,却不去理他,只把眼睛来盯着他。

萧寿臣摇头道:“怕是秦老心下恨不得将寿臣的下巴捏碎了吧?”

秦百程冷道:“你知道便好。”

行云在旁皱了皱眉,这冉炎死在萧寿臣的身前,可他却似无动于衷,当下心冷道:“这冉炎如今似是完成了任务,为何还要自尽?”

萧寿臣微笑道:“他知道的秘密太多,与其日后落到你们手中,受你们折磨,到不如先死了,到还干脆些。”

行云看着萧寿臣如此平静,心下暗是为那个冉炎不值:“真不知冉炎为何对你如此忠心,而你看着他死,却连一丝的难过都无。”

萧寿臣摇头道:“这便是道不同,每人都有自己的看法,你看来怪异,可他却是认为正常的紧。”

顿了一顿,萧寿臣再是微笑道:“人与人不同,这值与不止。只要他自己认得,也就是了。宗主来操心,却是不必。”

行云眉头一皱,暗道这萧寿臣说的到也是,既然那冉炎与萧寿臣一个愿挨,一个愿打,自己却操地什么心?

当下找夜魔将那冉炎移到其他房间。这正厅一会还要使用,总不能放着一个死人。

看着夜魔去了,行云冷道:“既然你安排了后手,可如今却仍在我们掌握之中,你说没有失败,不知你接下来要做什么?”

既然萧寿臣方才亲口说了,只要行云让这冉炎醒来,他便不再隐瞒,将计划和盘托出,所以行云才有此问。

行云实在想不通。萧寿臣究竟让冉炎去做什么?

仅仅两日时间,还是在夜魔的追踪之下。以冉炎地能力,能做什么?去杀韩庸他们,消灭证据?且不说他是怎么知道的消息,就从时间上看也不够,更何况韩庸的武功也不差,再有那些残派宿老相助。一个疲惫的冉炎怎可能胜的了?

更何况韩庸他们就算全被杀了,另外还有一路车队,那边的实力更强,冉炎只有一人,他如何分身?安乐谷中还有许多残派,他又怎么杀地尽?

可除此之外,行云实在想不出冉炎还能做什么。

萧寿臣看了看行云,忽是一笑道:“属下说了不做隐瞒,自不会食言,宗主也不用来试探。”

顿了一顿。萧寿臣继续言道:“冉炎此去,只是替寿臣捎个信给各大名门。只要将这信发给预先安排好的人手中,便也竟成了。

至于那信中的内容到也简单,不过是将万剑宗此前所做,如那灭了金刚门,夜袭少林等等都说上一遍,也不甚详细,只是最后有寿臣亲笔画押,算是承认罢了。”

信?

将金刚门被灭和夜袭少林说与各派得知?

行云和秦百程闻言登时便呆了住,萧寿臣将这些告诉那些名门大派,结果可想而知!

“他是要引来各派全力合围攻万剑宗!”

行云和秦百程心下同是暗呼。

这次各派可不会再有什么私心在其中!这次围攻一来,可便是生死一战!

行云想到如此,自己辛苦联系各派,为万剑宗拉来臂助,只因萧寿臣这一招,便荡然无存,心下哪能不痛?

“你莫不是疯了?为什么要这么做?万剑宗毁了,于你有什么好处?”

行云一字一顿道。

更令人恼火的是,灭金刚门,夜袭少林都是那萧寿臣所为,结果却要万剑宗来背这黑锅!可对外人来说,萧寿臣又确实是万剑宗门下!

当真百口莫辨!

而且行云更是担心这会因此连累到自己的师门,青城封山刚是到了时间,便又起事端!

秦百程在旁也是难奈怒火,只看那眼神,就似要生啖其肉一般!

萧寿臣看着行云二人如此愤怒,竟似是享受,欣赏了片刻,这才笑道:“方才寿臣所说的不算失败,不知宗主如何理解,寿臣只说说自己的想法。

寿臣的性命难过六十,想来宗主应已知道,正因为如此,寿臣的计划才会如此匆忙,非是寿臣不够稳重,实在是时不待我。

对寿臣来说,此生有两个目标,一是向十大门派报仇,二便是将这武林掌握在手中。

只是寿臣自认计划的很是妥善,各方各面都已是算地好了,可却没有想到宗主横空出现,以至于寿臣的计划随后是步步修改,越改越是错乱,终是功亏一溃”

萧寿臣说到这里,笑了笑道:“当初得知宗赫在青城有一个师兄,自幼一起长大,于他很是亲善,那时寿臣还未在意。

可随后宗主声名雀起,在嵩山之盟中风头大盛,随后来了安乐谷,一套联剑术,将寿臣地计划全打了乱。

不过那时寿臣还不以意,自认为借宗主之力,反更容易成功,可谁知这老天似是在与我萧寿臣做对,宗主的运道实在是太好,怎也

数十载的布局,却被宗主区区两年破坏怠尽,更是将地。

不过寿臣方才也说了,时不待我,那称霸江湖,确实是失败了,寿臣自是承认。不过寿臣也不是没有其他的安排,就算不能将这武林掌握手中。可向十大门派复仇,寿臣却不见得会败,而且宗主和秦老虽是胜了我,却也不见得就全然无事。”

萧寿臣地一番言语,直听的行云行云手脚冰冷,寒气直冒。当下咬紧牙关道:“你那哪是复仇?却是要万剑宗一并和你陪葬!大派前来,你便能独善其身了?”

萧寿臣微笑了笑道:“寿臣自不会那么去想,宗主方才查看我是否口含了毒囊,可宗主却不知寿臣早一日便已喝了毒葯,只是那毒性不急,需要三日才会发作,当然,一经发作,便必死无疑!”

行云一怔,便听那萧寿臣笑道:“寿臣本就命不久已。前日一战,胜则可以事后服下解葯。留了余生拼上一拼,好来称霸这武林,输则便死去,也不算枉了。”

行云此时终是明白了萧寿臣所想,暗到此人好是无情,怪不得不将他人性命放在眼内。原来就是连他自己地性命也是说弃便弃!对他来说,只要达到目标,其余皆可不计。

而一旁秦百程早是将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做响,直似要将萧寿臣撕的碎了一般,萧寿臣要毁了万剑宗,便似要毁了他的命根一般。

“那你为什么要将这些告诉我?”

行云虽也是暗恨,可却仍是谨慎,这萧寿臣要是用假话来哄骗自己,自己此刻如果信以为真,岂不是上了恶当?

萧寿臣似是看穿了行云的心思。微笑道:“宗主且请放心,寿臣所言。句句是真。

宗主可来想想,如果寿臣不将实情告诉宗主,等那八派攻来,宗主和这万剑宗可如何准备?万剑宗如果来不及准备,又如何能向大派复仇?”

行云闻言暗呼道:“原来如此!他如此做,既能借万剑宗拼死之力向大派复仇,又能借大派之力杀了我们,可说一石二鸟!如此说来,他到确实不算败了。

胜则掌这武林,负则毁去这武林!这人心计之深,真是令人毛骨悚然!”

“好!好!”

秦百程已被气的无话可说,只是那萧寿臣已经服了毒葯必死,就算此时他杀了这人,也无济于事,更何况韩庸人证还未到,萧寿臣先死,吃亏地还是自己。

看着必死的萧寿臣,行云忽是心道:“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可此人却恶到极点,常人所为,在他身上,却是半分都找不到。”

萧寿臣看着行云和秦百程二人的表情,似很是满意,又是微笑道:“不知宗主能否告诉我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让宗主察觉到我要对宗主不利?在那安乐谷中,又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未能将宗主困住?寿臣将死,可却想在死前明白自己的计策哪里出了漏洞。”

行云闻言,登时想起成渐霜,心下更疼,哪还去理他?只很不得那韩庸早一些回来,好名正言顺地将他杀了!

萧寿臣自也是明白行云此刻的心情,当下笑道:“寿臣也知宗主和秦老恨不得一剑将我杀了,哪还会来理我?不过寿臣确实很想知道宗主究竟是如何识破我地计算。”

说到这里,萧寿臣一顿,忽是道:“自然,作为交换,寿臣可以告诉宗主一个人的下落消息,那人可是宗主很在意的。”

奇峰骤起!

行云闻言,眉头一皱,这萧寿臣的话让他难以置之不理,当下道:“我很在意地人?”

萧寿臣点头道:“正是,此人的行踪下落,宗主定是关心之极,否则寿臣也不会用来交换。”

行云略一思索,自己熟悉地人中,下落不明的只有四个,而且其中三人是算做一起,那便是丹神,绿水仙子,以及曾救过自己一命的唐星。

这三人随天山剑派一起失踪,不过却非是全无下落,那日朱笑川与自己所说的话应是真的,也就是说这三人虽是下落不明,可等些时日,就能回来,实在不成,自己带了那玉佩行去,也可打探消息。

除此之外,便只有一人算是真的至今仍无消息。

想到这里,行云皱眉道:“你且说说那人是谁。”

行云说完,看着萧寿臣,如果他方才所言地,确是自己想的那人的话,行云怎也不会无动于衷。

萧寿臣闻言,笑了笑,似是把握十足道:“那人便是宗主的第二个师父,木莲子。”

萧寿臣的话声方落,行云便猛的站了起来!

都云人死言也善(五七四章)

莲子的失踪,让青城派和行云至今都摸不到头绪,一怀疑是焉以谢做的,随后又怀疑到万剑宗,等如今,就连那天山剑派的下落都已是明了,可木莲子却仍不见踪影!

谁料事隔已近三年,萧寿臣竟是忽然提了出来,行云当下站了起身,直视萧寿臣道:“我师父的失踪,难到是你在背后下的手?”

萧寿臣见状摇头道:“宗主可莫要误会,木莲子道长的失踪与寿臣可没什么关系,只不过是寿臣意外中得了点他的消息罢了。”

行云闻言紧紧的盯住萧寿臣,心念急转道:“他可是在骗我?”不过行云到想不出萧寿臣有什么理由在此事上骗自己,再者,就算有可能是在骗自己,行云却也无从选择。毕竟这是三年来首次有人提及木莲子的行踪下落。

萧寿臣见行云盯着自己,似是看穿行云所想,当下摇头道:“寿臣非是在骗宗主,那木莲子道长失踪,与寿臣无关,寿臣真要来胁迫宗主,或是报复宗主,到不如去捉那木乌道长,宗主以为呢?”

行云眉头一皱,这话虽是令人气愤,不过行云却知他说的在理,片刻之后,行云终是缓缓的坐了回去,直视萧寿臣道:“自你派水姑娘去那峨眉去剑,我便知了你的真面目。”

萧寿臣闻言,知道行云已经答应了自己的要求,开始为自己讲解如何识破自己的计划。只不过现在行云所说地这件事,他却是早就知道。

当下点了点头。萧寿臣道:“这个,寿臣晓得。而且随后几日,寿臣带人夜袭少林,在屋顶作壁上观的想来就是宗主和秦老了吧?”

行云冷道:“正是。”

萧寿臣也不在意行云地态度,想了想,忽是问道:“那日有一个锦袍人突然出现阻了于我,而那人似是与宗主相识。不知宗主可能告诉寿臣,他是谁?究竟有何目的?”

行云闻言,眉头一皱,朱笑川的身份,他虽没有说让自己保密,可行云却也不想告诉萧寿臣。

见行云不语,萧寿臣摇头道:“算了,那人身份,我也可猜出一二,也不用浪费唇舌了。”

顿了一顿。萧寿臣再道:“寿臣如今想知的是宗主如何得知我的计划?

在安乐谷,将宗主和那些残派一并除去。寿臣可是前后计算妥当,也算是自信满满,事后虽安排了残派于回山路上埋伏,但那不过是为防万一,以策完全之举。

要不是此刻宗主就在寿臣的面前,寿臣还真不相信宗主竟当真能识破。且能送那安乐谷安然而亏。”

行云闻言,冷笑了笑道:“这到简单,是我藏在一旁,将你与柴贤地对话偷听了去,自然知你安排。”

“偷听了去?”萧寿臣登时一愕,行云的回答虽是合情合理,只是这也未免太过巧了,便见他当下问道:“偷听了去,到是可以解释,只不过宗主怎会将时机把握的如此准确。就算准了时间地点来听?亦或入夜后便去了守候?”

行云摇头道:“我哪算的出你会在哪里与哪些人说什么?更不可能去彻夜等候。我那夜不过是因为心闷,所以出了法王寺。在山道上走走散心,却不想突是见到韩庸朝你那无名观里奔去,一时起意,便随了进去,却没想正听了个正着罢了。”

萧寿臣闻言沉默起来,面色终是起了变化,行云感觉的到,那是不甘心!

行云知道这萧寿臣自负的紧,反复的计算,本以为没了破绽,却被自己一时临时起意的偷听给破了去,令其功亏一溃,以萧寿臣的性格,哪会舒服的了?

直过了半晌,萧寿臣才是开口,不过他没再纠缠于偷听一事,而转口问道:“那寿臣在安乐谷中地布置,除了柴贤知道的那

宗主又是怎么识破地?”

行云闻言,本是按奈下去的火气登时又涌了起来,萧寿臣此言,分明就是在问他安排下的成渐霜这招暗棋,为什么没有生效?

成渐霜死前模样再是闪现,行云只有尽力克制自己,要非是为了木莲子的下落,此刻就算不杀萧寿臣,却也不会再来与他多言!

冷眼看着萧寿臣,行云寒声道:“安乐谷中,你安排我那成师姐来害我,利用师姐对我之情来为你做事,这招可是妙的很。

不错,我确实不会防着成师姐,如果你的安排成功,那满谷之人都难幸免,而我也要被困其中,更有甚者,怕是你还有随后安排,将我和师姐一并除去。”

萧寿臣在旁听着,却是没有说话,到似是默认。

行云面上寒气更重道:“我确实没有察觉,可你知道我是如何识破地么?”

话锋一转,行云冷道:“其实这你这计策根本便不是我识破的,而是成师姐亲口告诉我的!”

看着萧寿臣错愕,行云讽道:“你怎也想不到吧?成师姐被你折磨了一生,最后终是做了自己的选择,只不过这选择却是你怎也算不到的。

想来也是,你这无情之人,又怎能算到有情人的心?你当人人都与你一般么?

成师姐便算是死,也不想再来骗我,不想我的前程毁在那谷中,又岂会如你这般只有算计自己得失,全没了肺肝?”

行云说到这里,已是泪流满面,成渐霜当日死在自己怀中,却是笑着去的。死,对她来说竟是解脱,竟然快乐!由此可见她那一十八年是如何的痛苦了,而这一切的起因,与萧寿臣脱不开干系。

萧寿臣闻言也是怔住,这个结果似是当真出乎其意料之外。

行云见萧寿臣难得如此失态,哪会放过这好时机?当下冷笑了笑,讥道:“你自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可事实却非是如此。

不只是成师姐出乎你地计算,你想过没有,如果你不对行君如此无情无义,我那师弟怎可能会反你?我师弟不去反你,水姑娘又怎会随他叛你?你方才说水仙有异心,却不想,那异心因何而起?

同样,如果没有峨眉取剑一事,我又怎能知你的野心,看清你地为人面目?不知你野心为人,我就算在山上见了韩庸的身影,又怎会起意偷听?

你机关算尽,怕是到现在都要将你的失败归于我的运道上,可我运道再好,要非你无情自私在前,也不会落的今日下场!你的失败早便注定!”

行云直说的畅快无比,将胸中对萧寿臣的恨意全都倾了出去,心下则也一醒:“是啊,这萧寿臣虽是计算精道,可也非是全无破绽,我这一路走来,如今怎都算是胜了一步,这也非全是运道使然。”

行云方才被萧寿臣同归于尽的阴谋气的极了,此时想来,萧寿臣就算将信散了出去,可也不等于自己就要束手待毙!

偏是无此好肺肝(五七五章)

百程在旁见行云直斥萧寿臣,说到激昂处,自是拍手自己这宗主的口舌可是越来越利了。

萧寿臣在旁听着,面上已是恢复了平静,一等行云说完,便洒然笑道:“有意思,那成渐霜之选择,确是出乎寿臣意料,到是我小看了她。”

行云将怨气倾了出去,又见萧寿臣认了,信心一起,脑中也渐是清明,忽是想起一人来,心下竟是一动!

这人,行云很是熟悉,而且秦百程也才与他提过不久,行云心道这人如果出手,萧寿臣要让大派与万剑宗同归于尽的阴谋可就未必能够得逞!

只是想到这人,行云却又暗自苦笑道:“我之前还想方设法的去避开他,却没想到如今反又需要他的帮助,世事之奇,莫过于此。”

萧寿臣见行云慷慨激昂过后,却又是苦笑连连,当下奇道:“宗主想些什么?”

行云闻言,心道自己也无需隐瞒,这萧寿臣就在自己手中,而且也没一二日好活,此刻就算说与他听到也没什么,况且说出来,更能看到他后悔的模样,岂非快事一件?

想到这里,行云当下冷道:“我在想,就算你将那些信都散了出去给大派知晓,结果怕也不见得就真如你所料。”

看这行云自信的样子,萧寿臣也不惊慌,只是微笑道:“不知宗主之意?”

行云见他这副表情,竟又似成竹在胸般,心下竟是一突,这可是他如今能想到的唯一可以解开危机的法子,莫非这萧寿臣早便有了对策?

对萧寿臣的计算,行云顾忌甚深。可想来想去,却仍然要说出来。且看那萧寿臣如何反应,总好过自己胡乱猜测。

再说萧寿臣也非是事事都能算到,否则也不会被自己囚了住!

一念及此,行云再是振作,对萧寿臣道:“这江湖可不只是有大派在,莫要忘了,九大门派之上,还有一位德皇老前辈!”

顿了一顿。看着萧寿臣仍是微笑,行云只好皱了皱眉,继续说道:“万剑宗实力强盛,就算是其他大派合力来攻。只要我们准备妥当,众志成城,大派也只能落个惨胜的结果,这一战后,整个武林便要元气大伤!

大派都失元气,没了对这江湖的约束之力,到时便就是整个江湖乱起之日!这可是德皇老前辈最不愿看到地。

所以说这江湖争杀也非那么容易起的,最少德皇前辈便不会坐视!”

说到这里,行云心下也是一松,虽说这并不等于就将事情解决了。可起码自己不会对萧寿臣地毒计完全束手无策。只要德皇能从中周旋一下,有个缓冲,事情总会有所转机。

行云更是暗道:“金刚门被灭。大派怕还看不上眼,他们又没少做这等事。唯一可虑的是朱葛。只是他虽然掌着少林的剑舍利,但本人却没了武功。而且也要受少林节制,以少林如今实力,如果不邀齐大派同来,也绝不会与万剑宗做同归于尽之举。

所以说,真正令人担心的,是大派得知夜袭少林是万剑宗所为!这要是被其他大派知晓,可绝不是简单几句言语就能让他们安心的!”

其实如果能将那些秘信追回,这一切自然迎刃而解,可毕竟这是萧寿臣早做的打算,又是要通知九大门派,手执此信的人一定不少,而且又没个标记,这江湖广大,去寻他们,与那大海捞针也无两样。

更何况夜魔今日才将那冉炎捉来,那信最少也已走了一天,更难追回,万剑宗现在要防大派来攻,正需要人手,怎能把人都派了去穷搜江湖?

所以行云才想到了德皇,此老一向是这江湖秩序的维护之人,大派与万剑宗重现二百年前之战,绝非他想看到地。

行云抬出了德皇,秦百程在旁听的也是一振,暗道宗主想的好主意,不过随即却又是暗皱眉头,心道:“宗主要请那太叔盛,就算他能将这危机除去,可事后宗主绝难逃剑竹岛一行!”

想到行云为了万剑宗,竟连自己的未来也都搭了进去!秦百程便觉得喉头哽咽,心绪翻腾不休!

而那萧寿臣闻言,却未如行云预料一般地惊讶,反是微笑着摇头道:“宗主还是小看了寿臣,既然寿臣做此计划,怎又会将德皇忘记?”

行云眉头一皱,就见萧寿臣笑道:“德皇能维持这江湖均势,又能被各派供奉,难道便仅凭他的德行和武功么?”

好似自问自答,萧寿臣随即笑道:“德行、武功固然重要,可如果那德皇所行之道不是与大派有大利,大派名门又哪会都听他一人之言?

论武功,他不比天命强横,论势力他不比飘渺天宫主人手掌名门,而且他的手上亦不是全没血腥!可为何这名门大派却都对他尊崇有加?”

行云听萧寿臣的这番言语,忽觉得甚是耳熟,这一番论调,倒似是在那里听过似的。

暗里思忖,行云恍然一悟,不由得接道:“德皇前辈之所以能让各大派供奉,那是因为他维护这江湖秩序,江湖不乱,正是与名门大派的利益相同。”

萧寿臣闻言,这才微感诧异,看了看行云,笑道:“没想到宗主到也看的透彻,到是出乎寿臣意料。”

行云却也不将这番观点据为己有,摇头道:“这说法却不是我所悟,而是另有其人。”

这正是朱笑川在金刚门旧地前与行云所讲,距今不过一月,所以萧寿臣一说,行云马上便想了起来。

当然,行云不会与萧寿臣说的太过详细,更不会说出那人便是朱笑川。

萧寿臣也没有心思深究那人是谁,只是点头道:“那人也是明眼之人,把这江湖看的透彻!”

夸赞过后,萧寿臣笑道:“可正是因为如此,寿臣才要劝宗主莫对那德皇抱什么期望。”

偏是无此好肺肝(五七六章)

寿臣要自己别对德皇抱什么希望,行云并不反驳,他川的话说出来后,心下就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

当下不开口,行云只是看着萧寿臣,且看他怎么说。

萧寿臣见状也不卖关子,微笑道:“大派与万剑宗拼的两败俱伤,江湖由此混乱一片,这自然不是德皇所愿看到。

可万剑宗夜袭少林,大派得知,岂不自危?宗主方才也说,之所大派都卖那德皇面子,是因为他们利益相同,如今事关大派的生死,就算德皇肯来调解,他们可会来听?”

顿了一顿,萧寿臣意味深长道:“既不能说服各派罢手,又不想见这江湖元气大伤,宗主可以想想,德皇他会如何做?”

行云闻言,心下原本模糊的念头登时清晰起来,不由得接道:“那就只有尽全力帮助一方获胜,好将这场争斗的损失减到最小,让这江湖尽快回到秩序!”

萧寿臣闻言笑道:“宗主所言极是!”

萧寿命笑了,行云的面色却是难看之极!

自己方才那番言语,确实符合德皇一贯的态度,只不过这却非行云所愿意看到的。

一方是众多大派,合力之下,不论高手还是门人都要远超万剑宗,而作为另一方的万剑宗,虽然单比任何大派,都要远胜,但与大派合力比起,却又远是不及。

德皇如果不想让江湖大伤元气,自然要择强者而助。这两相比较之下,要选择谁?答案显而易见,对德皇来说,这江湖安定才是头等大事,其余,不论是大派还是万剑宗,并无甚么区别。

萧寿臣看着行云的面色越来越是难看,再是笑道:“更何况,有德皇这样的绝顶高手从旁相助。大派虽多少仍会受些损失,可却不会伤及元气,各名门大派不伤元气,这江湖便不会大乱,德皇自然喜之,此为其一。

其二,此战之后,那些大派都需要些时间来休养生息,这更是给了这江湖喘息之机。平白为这江湖添了几年平和,可说是两全其美,德皇如何选择,自然明了。”

秦百程忽是忍不住讽道:“将万剑宗除去,就算有些损失,可却从此绝了大患,真若如此。不正合了大派之意?你又得意甚么?你口口声声要报万剑宗与大派之仇,莫非就是这么个报法?”

萧寿臣闻言。大是摇头道:“秦老这话可是错了,这不过是寿臣要宗主丢掉依靠德皇的念头罢了。可非是寿臣本意。”

说着,望向行云,萧寿臣继续道:“只要宗主不再存有幻想,万剑宗也非无一战之力。要知道那德皇虽强,可宗主如今的武功能一招败我,想来怎也不会输了给他!

有宗主这支奇兵在,便可大做。

就好比那德皇等人。宗主大可趁其不知深浅之机,骤起发难,想来以宗主那惊天快剑,就算杀不了他,要重伤他。

只要那通天威胁一去,万剑宗上下齐心,背水一战,就算胜不了大派合力,却也能要他们死伤惨重,从此一蹶不振!

再者,大派要来齐,怎也要一月时间,这期间在太室山上布置些陷阱机关,却也来得及,虽难伤高手,可对一般的门人弟子,用处也是不小。

更何况外六令还在宗主掌握之中,既可调来做里外夹攻,也可派其偷袭各派基业!让那些大派也尝上一尝无家之犬的滋味!”

一句句,一言言,自萧寿臣的口中说将出来,却是听的行云寒气之冒。

这些言语看似是在为行云出谋划策,可说来道去,全都是在教行云和万剑宗如何力拼大派,为的是要双方两败俱伤!

萧寿臣能将这些恶毒言语说地如此正大光明,到也是让人叹为观止。

暗压下心中的恨意,行云尽力让自己保持清醒,此时昏了头脑,到头来受害的只有自己。当下定了定神,细思萧寿臣之言,行云疑道:“我今日当着少林的面化魂一击,那么多少林门下都是亲眼得见,怎能算是奇兵?”

虽然行云不想落入萧寿臣的圈套,可也不能全不做准备,真要到了非战不可的时候,萧寿臣的这些建议却也有用。

萧寿臣闻言微笑道:“少林距离太室最近,自然最早便得到寿臣的书信,也自然会想的到大派合围太室地结果。

那宗主想想看,如果此时他们将宗主拥有通天的实力传了出去,其他大派会如何做想?”

萧寿臣一笑,自问自答道:“其他大派定会因此心生戒惧,毕竟都是有家有业,万一宗主逃了,事后发狠报复各派,各派可难做抵挡。

如此一来,大派定会心中不齐,少林怎能让这事发生?

二百年后受万剑宗之害最深的,大派之中,就属少林了,他们的报仇之心也是最烈,怎也不会将这消息传将出去。”

稍是一顿,萧寿臣道:“当然,郭老故去,这些人却是会通告天下的,其中原因自不用寿臣赘言了。”

行云听萧寿臣在这侃侃而谈,心下更是恨的极了,毕竟夜袭少林是萧寿臣背后所为,如今却要整个万剑宗来为他背这黑锅!

行云正恨间,却听秦百程忽是笑道:“你这贼子却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闻言一怔,行云喜道:“秦老可是想到什么好主意?”

秦百程笑道:“既然少林不敢将宗主武功通天地消息传出去,那不如由我们来传好了!如此一来,那些名门心生顾忌,这围不就解了?”

偏是无此好肺肝(五七七章)

百程此言一出,本以为会让行云放心下来,却没想到眉头反是一皱。

秦百程不知道行云的底细,可行云自己却是清楚的很,此次化魂,如果没有刹那和天命两个通天剑魂的合力,如果不是出其不意,以及其他的诸多巧合,自己怎也不可能一击便将萧寿臣擒下。

萧寿臣的武功之高,就算是德皇和飘渺天宫主人亲至,也不可能有一招便拿的下他。

而就算一月之后,自己恢复了武功,也仍与真正的通天高手差距不小,如此说来,众人实是高估了自己的实力。

当然,行云并不会将实情说出来,这是他刻意为之。郭定府死后,全宗上下,更需要有一个武功绝顶的人来支撑大局,不论此番大战能否避免,自己都要将这身份撑下去,

只是行云此时暗里担心道:“难道说萧寿臣竟是连这都看的透了?”

行云眉头大皱,秦百程说萧寿臣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行云却不会相信萧寿臣露出如此大的破绽,可再怎么想,行云也不信自己的秘密会被外人得知。

“秦老性情中人,容易被感情左右,想是被萧寿臣气的狠了,才会说出此等话来,自然当不得真。而那萧寿臣也不可能知我底细,他定是另有打算才是。”

想到这里,行云望向萧寿臣,冷道:“你如何解释?”既然萧寿臣一心要说服自己与大派拼死一战,行云哪还会与他客气?

萧寿臣笑了笑,摇头道:“宗主睿智,却是怎会看不出来?莫不是在考较寿臣?”

不过他也没再浪费口舌,当下解释道:“有利自然有弊,将宗主如今的武功境界传出去与大派知晓,确实有可能吓阻住他们。”

可随即话锋一转,萧寿臣笑道:“不过更大的可能却是让大派心生戒惧的同时,更坚消灭万剑宗的决心,万剑宗越强。大派越是寝食难安,如果没有夜袭少林一事,也许他们还会心存侥幸,只可惜如今少林被焚,大派人人自危”

说到这里,萧寿臣对秦百程笑道:“以宗主为人,定不会舍了这两千万剑宗儿郎独生,到时必会与其力战到底。

如此一来,秦老觉得是将宗主的实力底细传出去。好让大派有备而来的好,还是将这留,用做奇兵的好?”

秦百程方才一时口快,此刻听行云和萧寿臣一番言语,心中早已明了,少林不将消息传出去,是怕其他大派万一心怯。可此战关系到万剑宗的生死,哪能心存侥幸?

自然是要做好最坏打算。一心迎敌,与其坐等大派有备而来。到还不如全力布置,到是让其他各派措手不及,或可得一线生机也说不定!

萧寿臣的话确实有其道理,秦百程想到这里。自不再言语,只是眼神中满都是复杂,这萧寿臣如此才能,却偏不能为万剑宗所用。当真既可狠,又可惜。

当然,他和行云心下都和明镜也似,萧寿臣为自己“着想”,绝不会是好意,只这不过是不希望看到任何一方有优势,为地是让大派和万剑宗杀到最后,落个两败俱伤而已。

看着萧寿臣,行云心道此人虽是败了,可却仍是自信,自信一定能将自己和万剑宗毁去,也能将大派毁去。

此番侃侃而谈,萧寿臣将这大派和万剑宗的优劣摆的透彻,让人不得不服,不得不按其“安排”行事,怎不让人心泛无力之感?

不过行云却也不会就此认输,时间对他来说还是有些的,焉清涵也正在赶回途中,终究还未到山穷水尽的时候。

不想在这再纠缠下去,与萧寿臣斗口,只能乱了自己心绪,行云当下转口道:“既然我将如何识破你的阴谋说了,也应轮到你将我木莲子师父的下落告诉我了!”

萧寿臣闻言,微笑了笑,到也爽快道:“寿臣既然答应了宗主,自然不会食言,木莲子道长的失踪,实是被人虏了去,至于下落,想来此刻人应在极西之地。”

行云一怔,被人虏了去?

心下一紧,行云连珠价的问道:“那人是谁?他为什么要虏了我师父去?他可是我师父地仇家?我师父可还好?那极西之地又是哪里?难不成还能比天山剑派远么?”

萧寿臣耐心听完,笑道:“宗主急切之意,寿臣可以理解,不过寿臣对此也不甚了了,只不过是凑巧听他人说了才知,至于其中细节,并不清楚。”

行云眉头大皱,紧盯着萧寿臣,心下盘算这萧寿臣究竟是否在敷衍自己。

萧寿臣知道行云此刻正在怀疑,可却不甚在意,面露微笑,全是一副信不信由你的架势。

行云看了片刻,没有结果,心下暗道:“罢了,这萧寿臣连自身生死都是毫不在意,就算他对我隐瞒,我又如何能让他说出真情?

再者,木莲子师父的下落我虽是在意,可我如今却是自身难保,最多只能通知师门。

至于动身去寻,怕只有等这此劫难过去,才有机会。”

正想了到此,外面忽是一阵喧哗声起,脚步纷乱,行云和秦百程听了,立是站了起来,互视了一眼,心道:“可是韩庸他们回来了?”

偏是无此好肺肝(五七八章)

来的确实是韩庸,只不过那喧哗的却是朝剑门下。

外面的小雨连绵不休,挡不住众人的愤怒,韩庸一行十余人联袂上山,本就在等候消息的朝剑门下登时被惊动,迎了上去,问不几句,真相便已大白。

残派与万剑宗的关系错综,亲戚好友自是不在少数,更何况此来都是残派宿老,德高望重,众人自不会再有什么怀疑,如此一来,根本便不用行云再费唇舌,萧寿臣的罪名便坐的实了,这到是行云没有想到的。

经过万剑宗下口口相传,知情之人全都义愤填膺,一个个随了韩庸等人的身后,朝宗主府而来,声势浩荡,所为的正是萧寿臣。

自韩庸进来后,行云便知大势已定,不论万剑宗是否能逃过日后一劫,这万剑宗内,却是再无萧寿臣说话的余地,这场宗主之争,萧寿臣输了,输的彻底。

韩庸一行还未进厅,便是看到坐在椅上的萧寿臣,正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残派众人见了萧寿臣,自然出离愤怒,五日里连续奔波的疲劳,在此刻一扫而空!要非是碍于行云在场,这些人怕是早就扑了上去,将萧寿臣刺上十个八个窟窿,才能稍解心头之恨。

不过萧寿臣却仍是泰然自若,面对宗主府内外的声讨,全是充耳不闻,只对行云笑道:“这一阵是宗主胜了,正所谓愿赌服输,宗主如何裁决,寿臣一任听之,绝不二言。”

秦百程在旁冷笑道:“铁证如山,你认与不认又有何分别?”说着转头对行云道:“宗主,此人绝不可留,还望马上诛之,以平全宗上下怒气!以绝万剑宗之后患!”

行云自然不想留萧寿臣的性命,萧寿臣不死,于万剑宗,于自己。都是一大祸根。

所以萧寿臣该死。

更何况,行云心中明白,萧寿臣最令人惊惧的,不是他的武功,而是他的心计,武功再强,一人难敌,还可二人三人合力除去,可这心计。杀人难覓其踪,哪能防的住?这样的人绝对留不得!

“只是我那师弟。”行云眉头几乎拧到了一起,踌躇道。

萧寿臣死在自己手下,不论是不是自己亲自动手,行云都是担心,也许行君当面不会说什么,可心里呢?行云不想自己兄弟十年之情。因此幻之一旦。

秦百程闻言大急,可却不好来劝。行云与行君之间的关系,此老心下清楚的很。这太室山上再没有亲过他们两兄弟的人。

行云非是对身旁一无所知,见秦百程和韩庸等人地面色,他心下明白的很,只是一想到自己的师弟。行云便难下的去手。

便在此时,就听门外喧哗之声渐小,行云抬头看去,就见那千余朝剑门下竟是分在两旁。将中间道路让出,显是有人走来。

此刻山上,唯行云马首是瞻,还有谁能让朝剑门下如此恭敬?

行云心下疑惑,不过片刻之后,便是明白过来,因为那人是自己的师弟,行君。

两日里不眠不休的陪伴水仙,再加上内伤未复,此刻行君的面色苍白到了极处,苍白中透着青灰色,可却仍然支持着一步步朝宗主府走来。

看着行君缓慢而坚定的脚步,朝剑门下的喧嚣消失地无影无踪。

行君虽说是萧寿臣的儿子,可他另一个身份却是行云的师弟,万剑宗宗主的师弟。此次行君上山来助行云,如何的不惜性命,如何的重情重义,他们也算是亲眼得见,心下自是敬重。

更何况行君与萧寿臣之间的恩怨,这些人也是知道大概,这些都是秦百程经过行云地授意传了出去的,为地便是不想因萧寿臣

坏了自己师弟地将来。

这朝剑门掌门之位是行君的,行云早便有此打算,就是这万剑宗的宗主,只要行君有那意愿,行云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只是自己再如何为行君做了决定,却也不能不顾及这朝剑门下的感受,行君是萧寿臣地儿子,一等萧寿臣的罪证确凿,这些朝剑门下会如何看待行君?行云自然不会想不到这一点。

所以他才会托付秦百程来帮助自己,在这两天里把内情传了出去,秦百程虽是恨那萧寿臣,可对行君的作为却是大加赞赏,自也不会反对。

所以此刻行君走来,朝剑门下碍于他的面子,对萧寿臣地声讨之声登时少了,只是随着行君进了宗主府,这些人又重聚了起来,千多双眼睛望了过去,都要看看竟如何处置萧寿臣。

一时,太室山上重会静寂,只有那小雨仍下下个不休。

“你这身体,哪还能来回奔波?要有什么事,找人带个话也就是了!”

行君刚是入了宗主府,就被急行出来的行云扶住,迎来的却是一阵数落:“这雨虽是不大,可你身子这么弱,内伤未愈,要是淋病,可如何是好?”

行君见行云满面的关切的站在雨中,头发衣衫也已渐湿,当下一阵激动道:“师兄!”

可行云却是抬手打断了行君,摇头道:“有什么话进屋去说!”

此时秦百程也闪到这两兄弟前,将行云方才来时打的伞撑了开,护了他们进去。

扶着行君进厅,行云细一打量,不禁暗叹了口气,仅仅二日,自己的师弟不仅更瘦了,而且两鬓竟是平白添了几缕白发。

水仙受伤,行君日夜守护在侧,可再是关心,却也还未到一夜白头的地步,毕竟水仙生命无碍,武功虽是受损,却也非全失,所以这白发因谁而生,自不用问。

“萧寿臣终是他的父亲,这是怎也避不开的现实。”行云想到这里,心下却又一阵的侥幸,暗道:“也亏师弟来的晚了,否则方才萧寿臣那一番无情之言,怕是师弟听了会更难承受。”

想到这里,行云心下一软,终是决心暗定,指了指萧寿臣,对行君道:“师弟,他便在这里,武功已被秦老封住,至于如何处置他,就全听你的了。”

这话说完,行云忽是心下一畅!暗道:“常听人言,成大事者,心必狠辣,可我虽是明白萧寿臣绝不能留,却终是难过师弟这一关,如此看来,我可非是能成大事的人了。”

行云虽是自嘲,却绝不后悔,无情萧寿臣便在自己眼前,就似面镜子。

亲情无价!行云不悔!

行君闻言,孱弱的身躯忽是一颤,眼中异彩一闪,半晌才道:“多谢师兄,那师弟如何处置,师兄可要答应绝不插手。”

秦百程闻言,眉头一皱,行君这话说的他很不舒服,就好似要放过萧寿臣一般!想到这里,转头去看行云,却见行云神色坚定的点了点头。

秦百程知道行云虽好说话,可一旦定下来的事却也难做更改,想到这里,眉头更是拧做一团。

至于萧寿臣,听着行云和行君二人的言语,到是来了兴趣,便就这么定定的看着行君,好似要看自己的儿子究竟要如何处置自己。

偏是无此好肺肝(五七九章)

云将萧寿臣交了给行君,这府内府外,知情的与不知光转到行君的身上,虽说这些人大多都想将萧寿臣杀了,可行云的决定,他们却也不会反对,当下便只好看行君究竟做何处置了。

千多人的注视下,行君也没再多说一句,而是默默的将腰间的剑抽了出来。

那把剑的剑鞘普通之极,旁人大都没有注意到,可萧寿臣的心下却和明镜也似。自行君进了厅来,他便知那剑就是自己的期颐,神剑连心,这么近的距离,他哪会感觉不到?

萧寿臣前日里被行云一剑刺中,期颐脱手而飞,事后被万剑宗寻到,怎也不可能还给他,所以深知行云和行君两兄弟感情之深的秦百程,便将这剑交给了行君。

看着期颐缓缓出鞘,萧寿臣笑道:“没想到我死前还能再见期颐。”稍是一顿,又再笑道:“莫非宗赫拔剑相向是要刺死为父么?”

行君闻言,将期颐攥的更紧,死死的盯住萧寿臣,冷道:“你认为呢?”言语之中,没有半分的感情。

萧寿臣也不在意,只是微笑道:“我早服巨毒,已是必死之身,杀与不杀,不过是早晚一日而已。”

笑着,萧寿臣目光落在行君手中的神剑上,言道:“**百期颐,期颐者,百年之寿,此剑之名便是我之期望,只可惜我们萧家从未有过六十之人。

我已五十四岁,再无几年可活,此番失败,哪还有时间重整旗鼓?这活与不活又有何分别?到是死在自己儿子手上,却也难得。”

迎着行君的目光,萧寿臣再是笑道:“这太室山上虽是千多人,可真能杀我的却只有一人。其他人不是没资格,便是心有顾忌。

就如秦老,秦老虽是千想万想,可却碍着宗主的面子。不好下手,而宗主却又碍了宗赫你的面子,不想亲手来杀我,如此一来,便只剩你一人。

所以说,不是为父我要你动手,而是你非动手不可。”

行云在旁闻言,心下一怔,没想到如何处置萧寿臣一事。竟还有如此一说。

萧寿臣看着在场众人都是一怔,微笑道:“要说被亲子杀了却也不错,这世人可是少有经历。

你的性子并不随我,优柔的很,今日你亲手杀了我,便会为此内疚一世,如此说来。到也算是对你的惩罚了,如此好事。我又为何不答应?”

言罢,萧寿臣竟是意犹未尽。又再轻笑了笑,似有多快慰。

再看行君,此刻面上早已是涨了通红,他自一进门便克制自己。强要自己平静,可经萧寿臣如此一说,愤怒,恼恨。痛苦,惊慌,便似火山喷涌般,一齐涌上心头!浑身竟止不住的颤抖!

行云见行君如此难过,心下大恨道:“这萧寿臣何其毒辣,面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不说悔过,竟还想借此惩罚于他!这世间竟真有此无情之人!”

再是转念一想,行云不禁暗道:“师弟此时一剑刺下去,怕真会如萧寿臣所说地那样,自责一世了!”

行云想到这里,便要上前劝慰,不想却被秦百程拉住,便听他悄声道:“他们父子之事,便让他们父子解决,宗主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秦百程本来并不赞成行云让行君处置萧寿臣,他担心行君会将萧寿臣放了,可此刻看来,萧寿臣反是一心求死,既然如此,那又何乐而不为?

“宗主要是插手其间,这萧寿臣一样的死,结果却是反令宗主师兄弟间大生芥蒂!到不如就让那行君去杀好了。”

对秦百程来说,行云身为万剑宗的宗主远比行君重要的多,他自然不会去在乎行君的感受。

秦百程的动作瞒不过萧寿臣,不过他虽是看到,却也没说什么,只是再对行君笑道:“你虽为我的亲子,可十余年来未见我一面,又怎能知我为人如何?记住,萧某非是贪生怕死之辈,此生轰烈,无论生死,已是足够,难不成你想见我求饶不成?”

萧寿臣说完,也不再去看行君,将眼睛合了上,就此闭目养神起来,厅中除了几人呼吸声外,便是一阵的寂静。

这厅里发生了什么,宗主府外地朝剑门下因为离的远,都没听清楚,不过这压抑的气氛却仍是感受的到,此刻也都是面面相窥。

被秦百程拉了住的行云,听了萧寿臣之言,心下更急:“这分明是在激师弟动手!”

行云不杀萧寿臣,不过是不想因此坏了与行君的兄弟之谊,可怎也没想到萧寿臣反是逼行君下手,好让行君一生一世的愧疚!当下不禁暗道:“既然萧寿臣自以为算地透了,那我今日便绝不能让他得逞!就由我杀了他也好让他死的不痛不快!”

再看看行君,行云决心暗下道:“就算师弟会因此怨我,也总好过让他自责一生!”

想到这里,行云正要让秦百程放手,却忽是听行君冷道:“我师兄不对你下手,全是因为顾及到我地感受,与我师兄比起,你这父亲又给了我什么?

你生我之恩,早便在那夜峨眉取剑之时还的清了,既然你今日想死,那我便成全你!这一剑下去,了你心愿!且看我是否会内疚一生!”

话说到这里,行君地面色竟是平和了下来,看不出一丝的悲喜,行云暗道不好,当下便要阻止,可他此刻内伤未愈,全没半分内力,怎挣的开秦百程?稍一耽搁,就见行君手中期颐往前一刺,“噗”的一声轻响,直贯了萧寿臣地前胸而入!

萧寿臣随即一震,猛地睁开眼睛,面色竟是有些古怪,看了看行君,忽然放声大笑起来,笑声越来越响,全无往日里的儒雅矜持。

一时间,厅中满是萧寿臣的狂笑之声。

偏是无此好肺肝(五八零章)

寿臣这一笑,直笑的众人心下发毛,虽说他早被制住毒心计已是深植人心,正是反常既妖!

众人都暗里戒备,生恐萧寿臣骤起发难,一个被制住武功的将死之人,却仍能让万剑宗上下如此忌惮,便是恨不得生啖了他的秦百程也不禁暗里佩服。

而那萧寿臣的笑声也越来越是响亮,就好似他见了什么可笑之事,笑声之中全无半分做作之感。

不过期颐剑身甚宽,行君这一剑贯胸而入,创口自然颇大,不片刻,萧寿臣的笑声嘎然而止,被上涌的气血呛了到,笑声随即变做咕噜咕噜的血泡之声,听着煞是骇人!

只不过站在他面前的行君丝毫没有动容,就这么直直的与萧寿臣对视,嘴唇紧紧抿着,神情坚定。再过不片刻,萧寿臣那涌上的鲜血将喉咙全堵了住,顺了嘴角流了下来,一口气再转不过来,轻颤了颤,终是没了声息。

看着头颓然低下的萧寿臣,行云却是发现他面上的笑容仍是不减,不禁暗疑道:“是什么让萧寿臣在死前如此开心?”

可人已死,却是无法再问了。

萧寿臣的笑声已停,府内府外却都鸦雀无声,人们心下纷纷暗道:“萧寿臣便就这么死了?死在自己亲生儿子的手上?”

就似是回答众人的心声,行君将剑一抽,萧寿臣的鲜血登时奔涌而出,可却再也不动。而那鲜血喷涌,行君也不去躲闪,任由那血溅了他满身满脸,苍白的脸上点点的血迹,触目惊心。

轻是一振臂膀,行君将期颐剑身上的鲜血震落,转身朝行云道:“这人毕竟是我的父亲,师兄可否将他交与我,由我将他埋了?”

秦百程在旁闻言。眉头微皱,想开口,不过终只是摇了摇头。

秦百程的动作自然瞒不过行云,不过行云也不方便来问,当下只是对行君道:“我既然将他交与师弟处置,便不会再来插手。”

行君当下谢过,将期颐还归了鞘里,随后俯身将萧寿臣架了起来,也不用任何人来帮忙。就这么走了出去,行到府外,人群再度为行君让了开一条道路。

看着行君步履艰难的将萧寿臣带走,行云也没有派人相随,心道:“师弟口冷心热,他此刻亲手杀了生父,心绪自然不稳。到不如让他一人静静的好。”

萧寿臣已死,此间大事暂了。行云当下转过头来,着韩庸等人前去休息。再唤人将厅里的血迹打扫干净,其余朝剑门下也都恢复了往日的工作。

萧寿臣之死,行云人证俱全,自身又有莫大地威望。虽是过程惊险了些,却也没有什么大的意外发生,一切便如当初计划中的一般。

这一次千里而回,终是功成。萧寿臣一去,万剑宗上下再无隐患,这本应庆祝,只不过萧寿臣最后留给行云的难题,却是令已经掌握了整个万剑宗的行云一点都没有感受到胜利后的轻松。

看着万剑宗下进厅打扫,行云与秦百程慢步出了宗主府,朝法王寺走去,焉清涵还在路上,此刻山上能拿主意的便只有他们两个,大难在即,自然要多做商议,至于其他门下,行云暂时并不想将实情告诉他们,免的徒生慌乱,得不偿失。

走出宗主府,小雨也终是停下,太阳自云后出来,将满地的水气蒸起,让人感觉满身地粘湿,行云此刻的心情也如这天气一般。

走在山路之上,行云忽是问道:“行君将萧寿臣的尸身带走时,秦老似是有话要说?”

秦百程闻言一怔,他方才听到行君要带走萧寿臣,曾想阻止,没想行云竟一直惦念,当下忙道:“郭兄的尸身,当初那贼子可没放过,竟是震的郭兄经脉寸断,方才老秦一时心动,想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

看了看行云,秦百程不想因此惹了行云不快,方才行君要杀萧寿臣时,自己就曾暗里拉住行云,虽说是为了行云着想,可他也不想反落了埋怨,所以行云来问,他马上便解释道:“只不过老秦事后想想,那贼子已经死了,再对他的尸体做什么都已无用,也就罢了。”

行云闻言,眉头微皱,摇头道:“怕是不仅如此,秦老还担心我师弟他暗里留情吧?”

秦百程一惊,看了看行云,见他的面色如常,并没有什么不满,这才心下稍定,暗道:“这一次宗主回来,比之以往更是稳重了几分,也更是精明了,便连这都看地出来!”

行云在安乐谷经过与成渐霜的生离死别,方才更是听萧寿臣死前狂言,见了自己师弟与萧寿臣地父子相残,虽只是区区几日,可这心境自然与以往大不相同。

看着秦百程面露惊讶,行云猜的到秦百程地心思,当下苦笑了笑,摇头道:“秦老的担心也不是多余,不过既然我将萧寿臣交与师弟处置,那他的选择,便是我的选择,就算师弟放了萧寿臣,我也绝不阻拦!

再者,想那萧寿臣不过几年寿命,又不见容于万剑宗和大派,他还能掀起什么波浪?又有什么危险能强地过如今的情势?”

说到这里,行云一顿,叹道:“但是这人确实不失为一枭雄,便是死,也不能让人小窥!甚至他如今虽是死了,却比未死更加可怕!

他方才多方劝我不要对德皇前辈抱有幻想,为的便是要我一心准备决战,好与大派拼个干净,可我明知不应如此,可却别无选择!这已非是区区阴谋了。”

顿了一顿,行云再道:“距离继位大典只有月余,距离万剑宗的生死之劫最多也只有月余,如今最重要地便是我们要如何应对这个劫难,秦老认为呢?”

偏是无此好肺肝(五八一章)

行云问来,秦百程点头道:“宗主说的是,如今这劫百年前,关乎万剑宗的生死存亡,实是一等一的大事,与之相比,其他的可都算是琐事了。”

秦百程虽非智计超群,可却也听出行云此言目的,行云如此大费周折,不过是不想自己因为萧寿臣而对行君心有芥蒂。

自己方才暗里阻拦行云,让行君那一剑将萧寿臣刺死,心下也是揣揣,此刻想了想,坦言道:“宗主师弟重情重义,武功天资亦是上上之选,以后定也是我宗栋梁,老秦于公于私都是欣赏的很。”

行云见秦百程如此坦荡,暗舒口气道:“我欲在继位大典上宣布行君入主朝剑门,有秦老这句话,可算是心安了。”

秦百程闻言,正色道:“宗主乃万剑宗一宗之主,三门掌门之位自可决断,更何况此非常时刻?再者,宗主师弟舍命来助,随后更是大义灭亲,老秦也是佩服万分,自也不会有半分异议。”

行云这才放了下心,依行君的性格,如此患难时刻,绝不会退缩,定会与自己一同面对大派合围。既然如此,自己又早便有了让行君执掌朝剑门的念头,那不如就在继位大典时一起操办罢了。

“只是大派可会老实的等上一个多月?”秦百程眉头微皱道。

见秦百程来问,行云道:“依行云看来,那些大派就算现在已收到萧寿臣的书信,也不见得会马上相信,怕是要先去求证真假,问问少林是必然的。而且求证之后也还要相互通气,好约了时间同来。

大派相距遥远,这样来回联络,就算是飞鸽传书,也需要不少时日,再算上集结,这一次围攻。怎也要一月多的时间,而这一月多后也正是继位大典。

既然我们之前遍发邀请,大派也是一个不落的收到,他们正可借此机会堂而皇之的聚在一起。更何况那日还会有无数江湖人慕名而来,大派到时甚至还可借整个江湖之力向我们发难!”

秦百程直听的眉头大皱,到不是行云说的不对,而正是因为行云说的有理,才更令人担心,如果大派在继位大典当天将武林来客都煽动起来。那更是棘手!

行云也叹道:“只夜袭少林一事,便可引起大派莫大戒惧,这一战怕是免不了了,除非大派肯听我解释。”不过行云随即摇头道:“可这却是难上难,除非有人能让大派也顾忌,再由他来从中奔走,可这江湖除了德皇外。我却是再难找出第二人来。”

说到这里,行云心道:“虽说那飘渺天宫主人给了我承诺。可飘渺天宫也是大派之一,此等涉及生死之事。他还能信守诺言?要知当初在天命的威胁之下,他便是准备将我牺牲,否则我也不会换来他地支持。”

前车之鉴,行云哪会忘记。不过行云随即又叹道:“可德皇前辈也未必肯来助我,萧寿臣死前一番言语却也非是没有道理。

毕竟这江湖一乱,德皇前辈的那秩序之道必然受损,与其让大派和万剑宗拼个两败俱伤。德皇前辈为了维护江湖稳定,必然会去帮助一方。而大派合力强,万剑宗弱,德皇前辈如何选择,已可看出。更何况战后大派还可以互相制约,维持这江湖稳定,如果帮助万剑宗,而使的万剑宗一派独大,绝非德皇前辈所愿看到。”

明知萧寿臣用意狠毒,可却又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对的,让行云大感憋屈。

见行云面

越是难看,秦百程心下暗忧,行云重伤未愈,此刻的不好,再如此伤神,对伤势更是雪上加霜,当下忙道:“宗主不必太过忧心。万剑宗上下此番出山,便都知前路艰险,今日能正大光明的回返太室山,就算战死,也已是无怨!”

看着行云面色并没转好,秦百程再道:“诚然,老秦也不想死,可宗主要知道,就算太叔盛他愿做调和,也要万剑宗的实力够强才是。

如今宗主武功超绝,可是万剑宗的依靠啊,郭兄不在,宗主要不将武功恢复,到时大派哪还会有顾忌?何人再来震慑他们?所以说,宗主将伤养好最是重要,要是因这些心事耽误了修养,那万剑宗才真是无了生路。”

秦百程言真意切,有实力才能令人顾忌,否则万剑宗连这太室都重返不得。

行云暗点了点头,虽明知自己还不是通天高手,不过外人却是看不出来,这怎都能让大派和德皇顾忌,所以将伤养好,确实是重中之重。

二人说说走走,法王寺距离新建地本院并不远,二人虽走的慢,可此时也是到了。

进了法王寺,秦百程随行云来到闭关用的静室,言道:“宗主闭关之前可还有什么吩咐?”

行云想了想,对秦百程道:“大派合围一事,先不要传出去,免的乱了人心,虽说万剑宗上下绝无怕死之辈,可我们还没有个定策,此事关系到我万剑宗上下千余人的性命,绝不可轻率,所以不能贸然将消息传出去。

依我看来,不如将焉堂主急召回来,先商量出应对之策,再酌情将此事公布。”

行云谨慎,秦百程自然不会反对,反是大加赞同,此次能将萧寿臣拿下,虽说原因颇多,可如果没有焉清涵从中筹划,那是绝对成功不了的,对焉清涵的智计,秦百程已是佩服,行云要先召回焉清涵,再做打算,他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

秦百程当下点头道:“越是临危,越不可乱,宗主所言极是。而且这一来一回也用不了几日,谋定而动,要比自乱阵脚来地强上许多。”

行云见秦百程赞同,当下再道:“至于运送车队,也要通知张大哥和柴总令主,一定要尽全力加速赶回,毕竟萧寿臣的书信已经散了出去,急切之间,大派攻不了太室山,可车队地目标太大,难保他们不会先做袭击。

那车队不仅关系到我万剑宗的历代藏书剑器,更有随行地数百朝剑门下,绝对大意不得。”

秦百程闻言,自是赞同,当下问道:“宗主准备派谁去相召?”

行云想了想道:“让夜魔去吧,现在山上,就属他轻功最好。”顿了一顿,行云再道:“秦老最好再加派些神剑门的高手前去相助,务必保证安全。”

如今太室山上没了内患,已是稳妥,秦百程派出神剑门下到也不必担心,所以当下应声而去。

偏是无此好肺肝(五八二章)

室山脚。

行君咬牙将萧寿臣由山上拖了下来,连同他那神剑期颐一起埋在这山脚下。

无墓无碑,只有一坯黄土。

行君望着自己眼前的土堆,眼中神色复杂之极,萧寿臣做出这样的事,自然不可能埋在山上,就算自己师兄同意,行君也要顾及万剑宗上下的眼光,虽说他并不在乎这些,可却不想累得自己师兄为难。

行君将萧寿臣由山上拖下埋了,已是尽了全力,此刻虚汗淋漓,如非他本性坚韧,硬咬牙坚持下来,怕此刻早就倒了下去。

正暗自支撑间,一把温柔的声音在身旁响起道:“你又在勉强自己了。”那声音虽在埋怨,可却满是温柔。

行君的内伤未复,又满怀心事,耳目自然不灵,当下闻声一怔,面露戒备,不过转瞬便又放下心来,因为他听出了这声音的主人是谁。

回头看去,水仙那张虽不美丽,可却是清秀的容颜呈现在自己面前,那满是关怀的目光,令行君的心下一暖。(注1)

“你怎么来了?你那脚伤远未痊愈,这么来回奔走,落了隐患,日后要是万一连丹神也治你不了,岂不是真要了?”

行君一把抓了住水仙的肩膀,他虽已无力,可却仍是要强,这一抓,本意是要去扶水仙,可谁知脚下虚浮,反被水仙架了住。

行君心下藏着自己,虽是口中责怪,可水仙却仍听的欢快,当下笑道:“便了,只要少门主不嫌弃便好。”

行君闻言,登时不愉起来。

看着眉头大皱的行君,水仙摇头道:“水仙可非是说笑,方才秦老来与我说了些事,眼前我们便有一大难关,这难关如果过不去。便是日后寻了到丹神老前辈,也是无用。”

行君被水仙这话说的一怔,不自觉道:“难关?”

水仙轻声道:“少门主且先坐下再说,那难关虽是难过,可却非这一日二日之事,也不急在这一刻。”

二人伤势都是不轻,不过相较之下,水仙的是外伤,又得行君日夜照顾。自然要比行君强上不少,当下也不顾行君的眉头大皱,硬是扶着他来到一旁,寻了块大石坐下。

这两天行君在水仙的塌旁日夜守护,衣不解带,二人关系又近一步,在水仙面前。行君到也不再强撑,终是坐下。随后任由水仙将一丝内力输了进来。

等精神略好了些,行君再是问道:“万剑宗的内乱已平。究竟还有什么难关?”

水仙当下也不隐瞒,将萧寿臣最后的阴谋说了一遍,看着行君面色变幻,她的芳心大痛。不禁更恨萧寿臣,恨他就是死了,还要拖累行君,这要是朝剑门下知道日后大派围攻地原由竟还与萧寿臣有关。不知又会如何看待行君呢?

“宗主已经决定在继位大典之上,将朝剑门正式交与少门主,这本是喜事,可如今却前途飘渺。”水仙看着行君,心下分外怜惜。

行君没有接话,便就这么沉思起来,水仙也不去打搅,就这么看着行君,萧寿臣一去,缠绕已久的噩梦终是没了,如今能堂而皇之的与行君在一起,就算月后战死也不枉了。

又是过了良久,行君才终是呼了口气出来,心绪平复下来,望了望山上,轻声道:“师弟定不会让师兄失望的。”.

行云救下残派,旋又破去萧寿臣的惊天阴谋,此刻在宗主威望已到顶峰,不用费什么口舌,万剑宗上下自都惟他是从,领了行云命令,加快本院建设,更无丝毫的迟疑。

至于护法院的那些高手,虽也算萧寿臣的亲近之人,可除了已死的冉炎外,其余都还不算真正地心腹,萧寿臣从未真心待过他们,如今他们也不会对萧寿臣有多忠心,经秦百程晓以一

,又有韩庸等人的实证,自是无话可说。

更何况秦百程将萧寿臣临死一击的事告知这些人,想那夜袭少林,他们都有份参与,自然更是心愧,纷纷保证,要守得万剑宗平安不提。

便如此,万剑宗内乱彻底平定,行云再度闭关,夜魔则被派了去寻水仙,其余人等,养伤的养伤,建设的建设,太室山上重现热火朝天的景象。

与此相比,太室山外的江湖则是暗潮汹涌。

几日间,萧寿臣散将出去地书信陆续到了各大派手中,一时各派震动!万剑宗太过强大,又与各大派有深仇,这是各派心中阴影,挥之难去!

只不过此前大派面合神离,万剑宗又没有提及报仇之事,再有行云的善名,这才维持了如今地局面,可如今却被这一纸书信彻底打破!

正如行云所料,各派有心印证这信中内容的真伪,又要相互联系,所以暂未有什么行动,江湖中,大批武林人士都在准备着参加月后万剑宗地继位大典,却不知这江湖已是暗流汹涌,大战在既。

七日后。

焉清涵连夜而回,行云再度出关,此次闭关,行云的伤势已是好了不少,亲自将焉清涵接到已经提前粉饰好了的宗主府内,屋中还有秦百程、行君和水仙三人。

众人落座。

行云只见到焉清涵一人回来,当下疑道:“夜魔呢?”

焉清涵闻言道:“夜魔被清涵留在了柴贤的身旁,一是为了代替清涵,为增加车队实力,二也是为了给柴贤震慑。

柴贤这么精明地人,清涵此番急回太室,他自然会有联想,所以清涵便干脆将前几日发生的事都告诉了他,毕竟他在外六令中的根基影响也是不小,与其瞒着他,到不如将实情说了的好。

他要是一心来助宗主,那自是好事,否则夜魔便会将他杀了,绝了这个隐患!”

说着,焉清涵站了起来道:“清涵擅做了主张,还望宗主降罪。”

行云一怔,随即笑道:“清涵智计,大家都是心知肚明,我身在太室,距车队数千里之遥,清涵哪能事事来报?更何况早在安乐谷时,我便给了清涵便宜行事地权利,清涵何罪之有?更何况此事行的好,行的谨慎,我只有感谢清涵,又怎能怪罪?”

焉清涵当下谢过,坐了回去,行云看着风尘仆仆的焉清涵,心下暗愧,不禁歉道:“千里而回却未能有片刻休息,可真是辛苦清涵了,只是此事太过重大,不得不借重清涵的智慧,也不得不早些定下主意,还望清涵见谅。”

焉清涵闻言,没有谦虚,反是点了点头,一脸的认真道:“清涵确是累了,这些天连夜兼程而回,一路上更是费尽了心力来计算,说不累,那可是骗人的。”

见行云听的又是一怔,焉清涵随即话锋一转,轻笑道:“可只要有宗主这关心话,就是再苦再累,清涵也是无怨。”

行云这才知道她是在捉弄自己,此刻如此危急,她还有此心情,行云只有苦笑,可再见到焉清涵的狡猾模样,行云心下忽是一动,不禁暗道:“清涵如此轻松,莫非已有对策?”

今有劫难谁同当(五八三章)

云本以为焉清涵已是成竹在胸,却不想焉清涵闻言却“清涵这一路思来,萧寿臣临死前的这鱼死网破之计实是难解。”

行云一怔,疑道:“可我见清涵这么轻松,还以为清涵有了定计。”

焉清涵噗嗤一笑道:“那是清涵另有心事,到让宗主误会了。”

见行云不解,焉清涵轻笑道:“清涵只是觉得此次一战,胜自是好,就算败了,清涵能与宗主死在一起,到反比日后与他人合嫁一夫强上许多,谁知以后清涵是大是小呢?”

行云哪想到焉清涵会突然这么说,可虽是看似戏言,听在耳中,却也能体会到焉清涵的真意,行云不禁大是感动。

行君和水仙本是坐在一起,此刻听了,都不禁一震,彼此望了望,就连行君也是难得的一笑。

历来,就算夫妻,能同甘者众,可能共苦的却是少上许多,能同死的更是少之又少,这正是患难见真情。

行云此刻心绪翻腾,暗道:“前有思蓉,后又有清涵,老天算是待我行云不薄了。”

只不过大事便在眼前,行云也没有太多时间感叹,焉清涵似是以捉弄自己为乐,看着她那狡猾的笑容,行云的心下也拿不准她是否在说笑,只好摇头道:“此战关乎的不只是你我生死,万剑宗上上下虽是无惧,可这毕竟是两千余性命,我岂能不为他们着想?他们亦有妻儿父母,亦有未来希望,总不能就真的让萧寿臣阴谋得逞,毁于一旦。

我身为宗主,得他们信任,便有这责任。”

顿了一顿,行云言道:“所以能不战,便不战为好,虽是希望渺茫。可我还是想听听清涵的意见,以清涵的智计,不会一点办法对策都没有。”

叹了口气,行云再道:“更何况我与青城的关系,世人皆知,万剑宗如果一倒,我怕会累及我那师门。”

行君闻言,暗点了点头,这世上仅有的几个亲近之人。木乌道人是最亲的一个,行君也不愿他被连累,更何况萧寿臣是自己父亲,万剑宗如今境况,可都是摆萧寿臣所赐,因此波及到青城,伤害了老师父。行君心下也是愧疚。

行君正想了到这里,就听旁边的水仙忽道:“焉姐。你定是有法子的,大家这些天也商量不出个对策。都在等你回来出主意呢,你就不要再藏着掖着的,说出来,也好安安大家地心。”

焉清涵见水仙靠在行君的身旁。一脸的幸福,笑骂道:“别人急我到还看的出来,可要说你急,到不一定。这些日子,怕是你心里正美着呢,终是能与心上人正大光明的在一起,就是明天大派合力攻上太室,你都不会急的。”

水仙轻笑了笑,也不反驳,她与焉清涵手帕之交,彼此的心思为人都是清楚的很,此刻闻言反是贴的行君更紧了。

这几天行君和水仙二人感情日深,秦百程早便是知道,行云此时见了,心下也是欢快,自然不以为异,当下便顺着水仙地话道:“清涵智计在我们之上,如果没有清涵的计策,我们也难胜的了萧寿臣,想来此番以清涵的智慧,也不会真的就无解吧?”

众人闻言也都再望向焉清涵。

焉清涵见状,面色终是一肃道:“萧寿臣这一招狠辣,行的是鱼死网破的伎俩,孤注一掷之下确实不好破解。

不过要说完全没有破解之法,到也不是,只不过其中地关键在宗主和少门主的师门,清涵不好轻易开口。”

自己和行君地师门就是青城,焉清涵这么一说,行云心下一动,也隐约知道了她的方法,当下眉头便是一皱,看了看行君,就见行君地眼里满是戒备,当下轻摇了摇头道:“师弟莫要如此,师兄相信清涵。”

转过头来,行云对焉清涵道:“不论什么,清涵只管说来,此次危机关系重大,不论对错好坏,只要是办法,总要说出来,大家才好一起参祥。”

焉清涵闻言朝行君一笑,行君一想焉清涵与行云的关系,怎也不会害了青城,否则木乌道人受到波及,行云也不会愿意,想到这里,行君子才是释然,当下点了点头。

水仙不想焉清涵和行君有什么误会,当下在旁催促道:“焉姐有什么法子,到是快说啊,妹妹这里等着着急呢。”

焉清涵闻言笑道:“萧寿臣之所以能设下这一计,便是算定大派心中的恐惧,见我们夜袭了少林,恐我们日后来个逐一击破,大派自然要团结起来,将这威胁消灭,好安自己的心。

就算各派之前有多少,也不敌自己地生死重要。”

行云点头道:“确实如此,这正是萧寿臣敢认为他死后,大派怎都会按其意愿来攻的道理。”

焉清涵道:“不错,正是此理。而大派来攻,我们的选择不多,留下一战,或者放弃太室逃走。”

秦百程插口道:“我们不能逃!且不说全宗上下委屈了二百年,此番出山,得赖宗主所赐,声势大壮,一逃,则前功尽弃!

更何况安乐谷的位置已经暴露,万剑宗再无藏身之所,据山而守,还可一战,一逃之下,便再难幸免了,就算逃地出几人,又有何用?名声尽毁,留下几人,在这大派控制的江湖之中,还能翻的出天来?”

行云点了点头,秦百程说的自然不错,所以行云自一开始便没有想过逃走,否则以他的武功,天下之大,任他去得。

行云皱眉道:“既然不能逃走,那清涵的意思是要留

了?”

这说来说去,仍是逃不出萧寿臣的设计,行云怎不大皱眉头?

焉清涵见状,笑道:“留下,有两大好处,其一,如果逃了,不仅如秦老所言,名声尽丧,更会落人口实。到似我们畏罪而逃,那可就再难解释清楚了。

而留下来据山而守,再如何都是大派来攻我们,只要我们能将那夜袭少林和金刚门惨案的来龙去脉解释清楚,就算大派不信,那理字我们也不缺了。

这江湖虽是看实力说话,可理字却也不能忽视,否则宗主也不会有如今的声势,大派也不会行事那么多的顾忌。”

行云闻言。点头道:“这到也是,我本就打算要将那两件事的原由写清楚,发于江湖之上,可谁知大派得了萧寿臣的书信后,虽然暗里动作频频,却未将这事传于江湖,到是令人不解。”

焉清涵轻笑道:“那是自然。金刚门并不算什么,可少林被焚却是关系到少林的脸面。诺大少林本院被十数人烧了个干净,还死了许多高手。这要传将出去,少林的脸面何在?

更何况少林早便说那场大火是因为天干物燥,事实一旦揭露出来,岂不是信誉扫地?”

顿了一顿。焉清涵笑道:“所以依清涵来看,少林定是在各派来信求证之时就告戒诸派严受秘密,所以江湖上才没有传闻。”

秦百程闻言忽道:“那如此一来,各派还有什么借口来攻我太室?”

众人一听。心道有理,转头望向焉清涵,就见她笑道:“各派仅靠飞鸽传书,定不会得出什么结果来,最多只能定了时间,齐聚嵩山。

只有聚在一起,才能仔细商议,至于借口,总会好找,什么都会缺,借口却是最不缺的。

只要到时大派彼此同心,这一战我们便是输地定了。就算事后大派的名声因此有些损伤,可终究是去了一个心头大患,两相比较,哪个合算,自然一目了然。”

顿了一顿,就听焉清涵再道:“不过宗主那声明留着也好,总要防备一二,如果大派真敢说将出来,那我们也有个解释,好给武林一个交代。”

行云听了,眉头几乎拧到了一起,沉声道:“那清涵之意,我们只有一心防守,好等大派来攻了?”

如此一来,不仅被动万分,更是全如萧寿臣事先的设计,不差分毫,行云哪会甘心?

焉清涵闻言,忽道:“宗主忘记我们还有外六令在?要说全是守势也不一定。”

行云心下一突,沉声道:“外六令,我自不会忘记,那萧寿臣曾说,这外六令可做内外夹击之用,也可令其趁大派来攻,本院空虚之际,奇袭各派。”顿了一顿,行云道:“难道清涵要让他们奇袭各派本院不成?”

焉清涵说不全是守势,行云自然便想到了萧寿臣的那毒计。

好在焉清涵摇头道:“不,千里奔袭,就算能胜了一个大派,还能再胜第二个?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更何况外六令的实力并不强,也就与九辅一般,其门下大多非是宗中子弟,不知道身属万剑宗下,自然也没有忠心可言。

这外六令在正式翻脸之前绝不能暴露,清涵的意思,是要他们混迹于来贺的江湖人中,随即应变,可为我们在江湖人中造些声势,也可在必要时刻出一分力,稍解被动而已。”

行云闻言,暗松了口气,外六令去奇袭各派,这是萧寿臣的疯狂主意,行云可不想这么做,那样一来,除了让万剑宗与各派更无转余地外,便再无好处。

而且就如焉清涵所说,即使派了去,效果也不佳,还不如留在山下,为万剑宗增一份力量。

行云正想到这里,就听焉清涵道:“清涵之所以说要据守太室,便是要摆出拼死一战的气势,我们此刻只有更强,才能让各派顾忌,让各派顾忌才能为我们创造生路,清涵确实想出了一策,可前提便是我们自己要有不惜一战地决心。”

行云等人闻言都是一振,知道焉清涵说了这么久,怕都是在为这句话做的铺垫。

就听焉清涵道:“大派之所以敢来,原因便只有两个,一是恐我们将其逐一击破,二便是因为他们自执合力要远胜于我们,这才敢来太室相争。”

行云闻言有所领悟道:“既然如此,那清涵方才所说的理字,便是要向他们解释清楚萧寿臣的行为与如今的万剑宗无关,让他们知道我们无意再来寻仇,这是为了打消他们的恐惧。

只不知如何才能让他们不敢来此相争呢?如果我们实力不强到让他们觉得合力难胜,就算我们再如何解释,也是无用。”

说到这里。行云不禁摇头苦笑道:“萧寿臣就是算定了我们难以抗衡大派合力,才有把握让大派来此争杀。

毕竟万剑宗再强不过一派而已,怎比的上那么多大派?

那日我甚至想到了借德皇前辈之力,想请德皇前辈从中周旋,可谁想萧寿臣竟是与我讲了一番道理,最终地根结还是在这实力上。

我们如果不强,德皇前辈为了这江湖秩序,不仅不会来助,反可能会成为我们的敌人。”

屋中气氛再是沉重起来。大派合力已是难以应对,德皇要再出手,那万剑宗连一拼之力都无。

便在此时,就听焉清涵忽是笑道:“可如果两方地差距不大呢?”

行云一怔,就听焉清涵道:“听宗主所言,德皇眼中只有江湖秩序,而不分少林武当或是万剑宗。只要

稳定,少林也好。万剑宗也罢,都可牺牲。也都可

行云点了点头,剑竹岛一行的见闻,焉清涵都听过自己讲述,德皇地秩序一说。她也自然有所耳闻。

焉清涵见行云点头,当下再道:“德皇在剑竹岛上,自然会得到消息,此一战事关重大。他得消息后自然会前来太室,又自然会因为大派实力强大而去助他们。

萧寿臣说的本是不错,可这全是因为万剑宗与大派的实力有差,德皇为了武林元气做的决定,一旦双方地差距不大,便不会有此结果了。”

看了看行云,焉清涵笑道:“如果双方差距不大,拼将起来,这武林一定会元气大伤,没了大派在各地坐镇,江湖宵小乱起,凭他德皇一人一徒,就算武功再强,也难有所为,所以那时的他便会从中撮合,平息事态了。”

行云听到这里,自是明白焉清涵的意思,不过眉头却未能舒展开来,叹道:“清涵所说,我是明白,可事实上,我们的实力确实不如大派,德皇前辈又如何会来助我们?”

焉清涵闻言,面色一肃道:“这便是清涵为什么要说关键在宗主和少门主地师门地原因。”

行云闻言,心下本是模糊的念头忽地清晰起来,方才焉清涵说的时候,他便心有所感,此刻更是把握到其中关键,再去看一旁的行君,见他也是面有悟色,当下问道:“清涵的意思可是说要将青城派拉来,以增我们实力?”

青城派身为名门大派之一,虽是年轻一代没落了,可只要青城六子还在,两个化形级高手与四个无形级的高手,只这六人,便不会让任何一个大派小窥。

焉清涵点头道:“正是青城派。清涵之所以说如今也非全是死路,破解之法的关键便是在青城派地身上。

我们的实力只有更强,才能各派顾忌,也才能让德皇对我们再做计算,而这江湖上有实力地就只有那些大派,所以我们只能在他们的身上做。

青城派是宗主和少门主地师门,与宗主的关系更是非同一般。”

说到这里,焉清涵看了看行云,行云知道她是在说自己与袁思蓉的关系,当下心中一叹,没想到今日,自己做了万剑宗的宗主,竟然还不能实现诺言,正大光明地娶她,此刻更可能置她于险地。

焉清涵看着行云面现愧色,也没有过多停顿,当下继续道:“更何况当初宗主千里驰援,一人独战八派高手,保得青城平安,这大恩他们怎能不报?”

秦百程听的直点头道:“青城本就对不起宗主,可宗主当初却是舍命救了青城全派,他们要是不报这恩,可是没了良心。”

行云闻言也不好说什么,秦百程一直对青城十年来薄待自己而颇有微词,更何况行云去救青城,也是借了万剑宗的力,万剑宗为此提早出山,行云更不好再说什么。

焉清涵当下再道:“更何况如今大派群集,青城派因为与宗主的关系,又被八派围攻过,自然不会得他们信任,所以让青城来助我们却也有可能。”

秦百程闻言眉头大皱道:“有可能?宗主和万剑宗对那青城可说仁至义尽!今日万剑宗有难,难道他们还会不救么?”

焉清涵并未生气,只是笑道:“人心难测,万剑宗就算与青城合力,也难与大派相抗,青城来救万剑宗,便是置自己于死地,所以青城就算是踌躇,到也是人之常情。”

秦百程闻言,重重地哼了一声,却没再说什么,毕竟行云在坐,他要顾及行云的面子,否则早便骂了开来。

行云的面色也是不好,他此刻也是难做选择,青城如果不来相助,他自然会心寒,可青城来助,结果与万剑宗死在一起,行云也不情愿。

行云眉头紧皱道:“便是青城来助,我们也不可胜,德皇前辈也不可能因为青城与我们联手便从中调停”

焉清涵点头道:“当然,只有青城相助还是不够,除去青城,大派毕竟还余下七个,与之相比,我们还是人单力孤了不少,所以我们还需要有一派相助。

只要再有一派来助,此消彼涨之下我们三派与那六派相抗,到不至于落了什么下风。”

顿了一顿,焉清涵道:“就算我们三派的实力稍有不如,可战将起来的结果就不是德皇所愿看到的了,这时他便不得不从中调解了。

此刻的德皇倒向任何一方,都会起决定作用,如此一来,大派也不能强来,这围便是解了。”

行云闻言,心下一动,真要如焉清涵所讲,那这确实是解决之法。

大派之中,能来助自己的怕是没有,勉强算来,飘渺天宫主人曾经答应过要助自己,可行云却不相信他真就能来相助,而除此之外,便只有与自己的关系不错。

其他的如唐门、峨眉等都不可行,点苍、华山、武当更是与自己有仇,少林更不能想。

行云想到这里,实在拿不准焉清涵口中第二个来助的门派是谁,当下问道:“那青城之后的这个大派,清涵心中可有人选?”

今有劫难谁同当(五八四章)

云实在拿不准焉清涵口中第二个来助的门派是谁,当“那青城之后的这个大派,清涵心中可有人选?”

焉清涵不答反问道:“宗主觉得呢?”

行云眉头微微皱道:“除了崆峒便是飘渺天宫,其余各派,就算与我无仇,也不会来助我。”

焉清涵点头道:“宗主说的没错,飘渺天宫孤悬于外,又有东文鼎这通天高手坐镇,便算是万剑宗一家独大,他也不惧,一旦无关自家生死,来太室围攻的心思便要单薄许多。

更何况他与宗主有承诺在前,虽难说他会真个信守,可这些大派中,除了青城之外,便属他最有希望被宗主说动。

至于崆峒派,宗主在肃州时的援手之恩,他们已在青城之围中还了,之后在边家不过是场交易,更算不得什么。所以清涵对这飘渺天宫和谁会来助,也是一点把握都没有。”

行云闻言,心生感触,叹道:“那是自然,便连我那师门,我都没有把握他们一定会来相救,更不要说旁人了。”

焉清涵点头道:“正是如此,清涵方才说过,宗主师门是关键,我们的胜机全在青城派的取舍之上。

其实各派此来,各怀心事,也不见得就个个尽力,想这太室山上真有一战,那胜得万剑宗后,各派亦要大有损伤,这一战后的江湖势力必定要大改!

哪个名门都不想因这一战太过出力而失去大派的地位,这便是各派的私利。

万剑宗胜在团结一心,各派声势虽壮,可却非铁板一块,只不过万剑宗以一敌九,就算大派心有不齐,也不可能有丝毫胜算。

但如果青城要是能与我们联手,有青城六子的赫赫威名,此消彼涨之下,势必会让余下八派损失更大。如此一来,各派顾虑更大,心便更是难齐,我们的胜算也便有了。

所以清涵说宗主师门是关键中的关键,便在于此。青城不来相助,飘渺天宫和崆峒便是任由宗主说什么也是无用,青城要是肯来相助,那这两派便要思量一番了。”

青城可会来助?行云自己都无把握,如今掌门人是无华子。向来与自己关系不错,为人也是正直,于自己也是颇多照顾,要说动他,应是不难。更何况长远来看,万剑宗一旦被灭,青城哪还能独善其身?

可青城众人方是经历八派之围。必然心有余悸,此刻还敢与八派为敌么?更何况与万剑宗以二敌八。仍是没有胜算,明知必死。青城可会来助?

事关生死,人心便难测的多了。

焉清涵所想,都已说的明白,行云也听的清楚。当下便道:“萧寿臣那般智计,不可能想不到这些,不过他怕是算定了人皆自私,涉及生死。哪还顾得其他?”

顿了顿,再是摇头道:“萧寿臣算错了人心,终是溃于安乐谷而败在太室山上,如今他这临死一击,说不准也有另外心思,便看这江湖人心,究竟是谁看的清楚。”

焉清涵闻言秀眉轻皱道:“以他那性格,到也不是没有可能。”

听到萧寿臣地名字,秦百程便自心里的不舒服,当下冷道:“那贼子想的什么都不重要,只不知宗主如何决断?如今时间紧迫,可不等人的,尤其宗主伤势未愈,再做打算,也好早一步闭关修养。”

行云闻言,略一沉吟,坚定道:“清涵说的透彻,不过就算无人前来相助,我们也应将事情讲的清楚,萧寿臣惹下的祸事

我们来背这黑锅!

至于青城、崆峒和飘渺天宫这三派,我们也都发去书信,阐明利害,再好言邀其相助,能来帮我们,万剑宗自然记得他的恩情,如果不来相助也便罢了,人人心中都有盘算,我们也无法强求。”

秦百程闻言忽是插口道:“宗主,如果那几个门派不仅不来相帮,反是来攻呢?”

行云闻言一怔,知其顾虑,当下坚决道:“来攻太室者,不论是谁,都是敌人!行云手下绝不会留情!宗中子弟也无需有任何顾忌!”

青城虽是自己师门,可毕竟自己舍命救过,万剑宗在那八派之围中也是出力不少,甚至为此提早出山。此次青城真要是忘恩负义,自己身为万剑宗的宗主,也不能徇了私。

行君则是眉头微皱,不过旋即又舒展开来,他先是担心木乌道人地安危,可转念再想,木乌道人武功之差,就算青城真是来攻,也不会带着他,除此之外,青城如何,干自己何事?

见秦百程放下心来,行云再道:“行云还要闭关,这里便数秦老的声望最高,所以便要麻烦秦老在明日集合全宗子弟,将此事经过说与他们听了,想我万剑宗下得知此刻危难,自会团结一心。

至于本院建设,也不要停下,继位大典的招待事宜更不应怠慢,本院便是我万剑宗的门面,越是非常时刻,万剑宗越要做出姿态,不能让天下英雄小视!”

秦百程闻言哈哈一笑道:“宗主放心,老秦自会将此事办的妥当!万剑宗下都是铮铮铁骨的男儿,没有怕死之辈!如果他们胆敢攻来,那便要做好准备,太室山易上难下!

至于继位大典,怎会因些宵小便坏了我万剑宗二百年的盛事?宗主交给老秦便是!”

行云笑了笑,再对水仙道:“水堂主,如今玄机堂可还能用?”

被秦百程地豪气所染,水仙也是笑道:“属下已安排好了人手,如今玄机堂虽不能与当初鼎盛时相比,不过在忠心上却无丝毫问题。”

行云点头道:“那好,那便麻烦水堂主通知外六令主,着他们月后带人来参加继位大典,以做外应,必要时刻,也可壮壮声威。”

见水仙应了,一旁的行君却是望向自己,行云笑道:“师弟地伤养好了,便是对师兄最大的帮助了。”

行君闻言一怔,点了点头,暗道:“师兄说地不错,我伤还未好,只能是个累赘,哪还能谈的上帮他?”

焉清涵在侧,看着行云一一分派下去,自己不过是在帮他出谋划策,可这道道命令有条不紊,却非自己的功劳,行云如今越来越有一宗之主的气魄实力,焉清涵地美目中自然满是欢快。

焉清涵的目光,行云没有注意道,他口中将任务分派下去,心下却是另有所思:“青城可会来助?患难之时,人心如何?”

行云从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可能会与自己的师门为敌,此刻面上虽是镇静,但心下怎能不乱?

今有劫难谁同当(五八五章)

云只希望青城能认清得失,只不过人心难测,自己和伤重,怎也不可能千里奔波去亲自与自己的师门讲述清楚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惟有派人送了书信前去,只盼青城上下能来相助。

不过无论如何,万剑宗都要先展现出自己的实力,才会让他人安心来助,所以将自己的伤养好,便是重中之重。

行云将书信交与焉清涵,由她发将下去分送与各派,然后再次闭关,一心修养。其余各人散了去,都按各自计划行事。

一日后,秦百程集来全宗门人,将萧寿臣的阴谋讲了一遍,万剑宗上下闻听后自是惊讶万分,等回过神来,更是义愤填膺,心下纷纷暗道:“秦老说的不错,这等贼子连万剑宗都不放过,竟敢引来大派仇人毁我根基,当真该死!”

至于大派此来借口,万剑宗上下,都是嗤之以鼻:“我们万剑宗被逼二百年隐忍,如今便算是杀了你少林些人又如何?可比的上二百年前万剑宗被屠戮的那千多人头?”

焉清涵和水仙亦是跟在秦百程的身旁,水仙的脚伤未愈,不过以她的武功,到不用时刻躺在床上,至于行君则与行云一般去了闭关,他前几日一战损耗太大,又因为照顾水仙而没有来得及休息,再因气萧寿臣无情,不闭关修养却是不成。

此刻焉清涵和水仙二女见全宗上下如此团结一心,暗里也是松了口气,虽说她们都相信万剑宗中没有贪生怕死之辈,可毕竟此一战很可能以一敌九,几无生路。

正如行云所料,宗中上下斗志昂扬,纷纷要拼死一战,千余人声彻太室,焉清涵和水仙心下也是豪气难奈。就是连那些随韩庸而来的残派宿老,诺大年纪。也被这情景所惑,激动不已。

这些残派虽不愿随萧寿臣去与大派拼杀,可却不代表他们就真的能忘记了仇恨。

如今萧寿臣在临死前将祸水引来,任谁也难置身事外,残派与大派的仇万难回避,又与宗中子弟关系密切,于是也都纷纷表态,要与万剑宗同生死。

只不过出乎这些人意料的是,焉清涵并没有答应。而是阻道:“宗主闭关之前留了下话来,各位宿老还是回转安乐谷为好。”

见残派宿老们不解,焉清涵笑道:“各位宿老如果带来助确实可为一大助力,只是安乐谷已被大派所知,一旦有人大批出动,必被发现无疑,这一路数千里行来。怕是凶险万分,徒令大家伤了元气。且提前逼大派行动,怕也会惹来许多变数。

更何况宗中子弟有不少家眷还在谷中。就算月后一战,万剑宗当真与敌同归于尽,只要将安乐谷守了住,也算是为万剑宗留下些血脉。”

顿了顿。见残派宿老们似有意动,焉清涵再道:“安乐谷易难攻,这是优势,只要堵住出入洞口。便是那些大派找到入谷的水源在水里下毒,谷中人也可凭谷内雨水田地生活,以往万剑宗在谷中存下了无数日用物事,都是为四千人准备的,如今谷中只有数百人,更是容易活下去。

反之,如果弃谷而来太室,没了所依又要途经各大派的所在,优势反化做劣势,到时怕不仅帮不上忙,反会落的全军覆没,得不偿失。所以还望众老三思。”

那些残派宿老们本是被这眼前情景激励,一时冲动,此刻闻听焉清涵一番言语,当下也是冷静下来,考虑再三,终是点头应了。

焉清涵见残派宿老们目中含泪,知这些人是有心相助,只不过实力不济罢了,当下便慰道:“此一战既是危机也是机遇,并非是全无生路,宗主已有了对策,只要行的通了,万剑宗非但不死,还可一跃超过少林武当,成为这江湖第一名门,更可将这太室地根基扎实下来,众老也莫要太过悲观。”

焉清涵的话说到这里,残派宿老们自也无他言可说,当下纷纷告辞,回转安乐谷而去,行云救了他们一命,就算不能来与万剑宗共生死,可为万剑宗照顾些许血脉,守住安乐谷,却是义不容辞。

残派宿老们远去,秦百程也正是说完,将万剑宗上下散了,只留下韩庸。

韩庸见自己被留了下,心下忐忑,他行事不密,反被萧寿臣利用,最担心被责罚,却不想焉清涵对他笑道:“宗主任你为朝剑门护法院主,新任火仙,与我和水仙三人并列,希望你莫要辜负宗主的希望。”

虽然前途未卜,月后生死难测,可韩庸听了之后仍是惊喜万分,不仅未受责罚,更是成了护法院主,哪能不喜,当下自是连道:“宗主海量,韩庸自当万死以报!”

焉清涵微笑道:“你也不用太过担心,萧寿臣的智计,我等要不是机缘巧合,也都会被蒙混过去,所以错不在你。

焉清涵口中说着,心下却也无奈,毕竟那护法院十一高手,虽是因为得知了真相而转来忠于行云,可毕竟他们做了十几数十年的萧寿臣贴身人,哪能真个对他们掉以轻心?谁又能保证萧寿臣就没有什么其他的布置?

所以这护法院要掌握在自己人的手中,此刻太室山上唯一闲下,智慧武功都堪一用的,便只有夜魔和韩庸,而夜魔另有要事,只余下这韩庸一人。

再是将一些必要事宜交代完毕,待韩庸去了,焉清涵这才对秦百程道:“秦老,清涵昨日想起一事,想与秦老商议商议。”

秦百程闻言笑道:“焉家女娃的脑袋这么灵光,却有什么主意需要找秦某商议地?”

焉清涵摇头道:“这事干系不小,不过我却不打搅宗主闭关,这才来找秦老商议。”

秦百程眉头微是一皱,再怎么说,焉清涵此刻也是待行云主事,她要说这事干系不小,那可就不一般了,当下问道:“何事?”

水仙也是不解,便见焉清涵道:“此一战,我们在太室的的实力自是越强越好,如今我们在外的人手,外六令另有任务,除去他们,还在路上未归来的车队,那里有数百好手,以及天剑门张大哥和柴贤等高手。此外还有我那陪伴华山晴的弟弟。”

水仙听到这里,面色一动,似是知道了焉清寒要说什么,当下秀眉微皱道:“焉姐可是在说安乐谷中的那四人?”

秦百程闻言,也是一悟,就听焉清寒道:“妹妹说地正是,那徐安国和卢家三兄弟虽是听命萧寿臣,可却并非真正心腹,护法院和这么多的朝剑门下都能转了心,他们也不见得就那么愚忠。”

焉清涵地话还未说完,秦百程却是摇头道:“这四人的武功确实还不错,如果能回来,可是一大臂助,但是秦某却不相信他们!尤其是那徐安国!”

焉清涵摇头道:“清涵知道秦老所虑,所以清涵已安排夜魔随后往安乐谷走上一趟,一来可为残派诸老护卫,二来去到那安乐谷,可代我们下个决定。”

秦百程听到此刻,也知焉清涵要做什么了,怪不得行云将权利给了她,她都要拉来自己商议。

焉清涵看了看秦百程道:“夜魔为人虽是神秘,可也是智慧非常地人,只不过少有表现罢了,有他前为我们识辨,如果那四人可留,便皆大欢快,带将回来一起为我万剑宗出力,如今万剑宗急需战力,我们自可不计前嫌。”

顿了一顿,焉清涵忽是冷道:“如果那四人愚忠萧寿臣,不知悔改,便只有将他们杀了,此乃非常时刻,不得不以非常手段,不论是为了安乐谷的安危,还是为了太室山的安危,这四人都不可留!”

秦百程闻言暗吸了口冷气,暗道:“这女娃好手段!”

行云当初走的匆忙,焉清涵也未想到萧寿臣地临死一击竟是如此恨辣,便一直没有顾的上徐安国四人,只是将他们的武功制住,囚了起来,此刻急需人手,这才想起他们。

这四人都是魂级高手,不说在其他大派,就算是高手如云的万剑宗,这样地人也是不多,更何况杀了他们?这样的决定,没有行云点头,私下里哪能做了决定?

不过焉清涵如此做,到也不是没有道理,不能被自己所用,不杀又留了下隐患,这样的事只有当机立断,需要的就是魄力,行云此刻刚刚闭关,如果再来打搅于他,月后要是恢复不到鼎盛状态,那可是真正的大难。

秦百程眉头大皱,心道:“难怪她来找我商议!”不过再三思忖,这却是最好的办法,再说焉清涵已是将夜魔派了出去!

秦百程当下点头道:“非常时刻,非常手段!秦某也同意,要是宗主问起,便算秦某一份!”随即摇头道:“秦某确实老了,竟还不及你这女娃的魄力胆识!万剑宗如能躲过今日这劫难,既有宗主仁厚,又有你这智计魄力,再有全宗上下团结一心,万剑宗何愁不兴?”

言罢长笑而去。

恩义不忘胸中藏(五八六章)

着秦百程远去,诸般事也算告一段落,如今便只等月典,成败生死便在那一刻揭晓!只不过人虽都散了,可焉清涵却是没动,反是怔怔的出神,好象还有什么难为之事没有解决一般。

水仙在旁见了,奇道:“焉姐在想什么?”

焉清涵竟是没有回答,水仙怔了怔,心下一动,随即笑道:“姐姐可是在想宗主了?这才刚过了一天呢。”

焉清涵闻听水仙取笑,回过神来,不由得笑骂道:“妹妹得了亲亲丈夫,整个人都活泼许多,也懂的拿我这可怜的姐姐来取笑了。”

水仙闻言,也不反驳,这些日来,没了萧寿臣的压力,又得行君的真心,水仙哪还有以往的冷冰模样,长久的压抑尽去,如今确如焉清涵所说,反似个小女孩一般。

不过水仙此刻却是认真道:“做妹妹的可不是在取笑姐姐。”

见焉清涵望着自己,水仙道:“月后青城如真来相助,万剑宗因此得救,宗主便会如期迎娶那袁家小姐,姐姐难道便没有个想法?

虽说宗主对焉姐也是真心,可这万剑宗宗主之妻,名门夫人,自然是要分个大小的,不能像那些江湖人般的乱了规矩,而这正妻之位,姐姐觉得谁更合适?难道便不为自己打算一番?”

似是被说中了心事,焉清涵秀眉微皱,也不再笑了,可也没来说话,只是叹了口气,之前杀伐果断之英姿尽去。

水仙一见,心下更是确定自己猜的对了,这二人深交,自是无话不谈,也没什么避讳,便听水仙道:“姐姐心地好,人又漂亮。对宗主的帮助更是大了,虽说那袁家小姐也是个好人,可妹妹心里却是向着姐姐的,姐姐做这夫人之位,绝无不妥,正是合适。”

焉清涵这才叹道:“妹妹所说,我又何尝不知,可袁家小姐虽是相貌平常,但对宗主也是情深意重。更是为他死过一次。再说,如果没有她那义赠秘籍之举,也不会有宗主的今日,说到这源头,却是袁家小姐的功劳。

我与她相比,容貌智计武功虽有自信,可深情恩义却还稍有不及。更何况我大了宗主十岁,与袁家小姐相比。我却是太老了。”

水仙闻言,一时说不出话来。她自己便是大了行君六岁,心下也一直为此在意,不过行君只有她这一个红颜知己,到还不显的什么。

可行云却不然。行云有个与他年纪般配的人儿,焉清涵又是比自己还大四岁,就算行云不在意,但是要做正妻。这确是一大劣势。

水仙也是无话,只得安慰道:“姐姐貌美,这江湖能有姐姐容貌的屈指可数,就算年纪大了些,却也算不得什么。”

可就连水仙也知这话做不得准,她心下有意要说这万剑宗上下自会支持焉清涵来做宗主夫人,可又怕被行云误解为仗势相迫,那可反是害了焉清涵。

更何况袁思蓉身后的青城派,如今万剑宗也正需引为奥援,思来想去,水仙也只好不语。

“青城如果不来相助,万剑宗此战便是玉碎之局,可焉姐却能因此得个与宗主同生共死地结果。”

水仙心下忽是一闪,这念头虽是极端,可却非偶然,水仙就已是抱了与行君一同死在这太室的决心,虽说焉清涵多方布置,行云也是书信连连,可这江湖究竟还有几人心怀恩义?万剑宗以一敌九,谁又敢来相助?

水仙没有丝毫把握,相比之下,一场恶战到更是可能。

更何况这话焉清涵也不是没有说过,昨日她便与行云讲过,唬的行云一怔,只不过被当做玩笑,没认真说下去罢了。

看着焉清涵面色变幻,时不时的幽幽一叹,水仙暗里摇头道:“这么多年,不论发生什么事,都未见焉姐如此苦恼沮丧。”.

“咯咯咯咯咯咯咯”

草屋,小院,一个面有菜色的小村姑正用手中的谷粒斗着一群小鸡跑来跑去,看着它们扑棱棱的样子,面上满是笑容。

一旁则坐着一个汉子,四十岁许,微有病容,此刻正看着小村姑在那里斗鸡,苦笑连连。

那小村姑似有所觉,转了头,笑道:“垣兄在笑什么?说来听听,也让以谢乐上一乐。”

这二人正是焉以谢和垣晴,自从垣晴送了信昏倒后,焉以谢便留了下来照看他修养。

至于这些小鸡,保护行君的时候,焉以谢为了扮做村姑更逼真,便

只来,谁知这一养便不可收拾,竟是有些上了瘾。

上次行云与夜魔一战,走的匆忙,喂了不短时间地鸡并没有带走,焉以谢心下惦念,便又去买了几只来,正用谷粒斗的高兴,余光却是看到晴苦笑,当下便开口来问。

这几日二人闲暇谈心,焉以谢外表虽似少女,可脾气却是刚直的很,就如他那龙阳神剑一般,所以二人相处的到也不错,只不过垣晴每每见到焉以谢这身装扮举止,心下便是别扭,自然是苦笑不已。

焉以谢是明知故问,垣晴的心下清楚的很,论起心机,自己可是拍马难及,不过好在自己也不用与他耍什么心眼,当下苦笑了笑,转口掩饰道:“你天天喂这鸡,也不多修炼武功,到是我见到最懒散的人了,可偏偏又是个高手。”

焉以谢闻言笑道:“这也是无法,垣兄这些天修养,我只有负起护法之责,再说,要是太室有什么消息传来,我不也得时刻注意?”.|.,不过是借口掩饰方才的尴尬罢了。

焉以谢见垣晴不再说话,当下转过头去,又是举起一把谷粒,那群小鸡见了,登时又都跑了过来,焉以谢当下笑道:“垣兄不觉得喂鸡很有趣么?”>::真,当下奇道:“喂鸡有什么趣?”

焉以谢轻轻地撒了一小把谷粒,看着群鸡忙不迭的啄来啄去,笑道:“垣兄你看,只要我手中抓着这把谷粒,便能让它们东奔西走,便如人之逐利,皆操之在我,虽然眼下不过是群小鸡,可这操纵之感,垣兄难道不觉得有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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焉以谢虽没看着垣晴,却也能借这几日相处,猜到他的现下的脸色,当下不以为意道:“不仅如此,垣兄应该看我喂了不短时间,这些小鸡可都吃了不少,但就算它们吃地再饱,我这手一动,它们也要来追,这难道不有趣么?”

说着,忽又从旁口袋中抓了一把谷粒,递了给垣晴,笑道:“垣兄也来,你我二人同时来诱,看它们难做取舍的样子,岂不更是有趣?”>::说什么,就听头上异响,一只信鸽落了在焉以谢地手上。

“我那姐姐有消息来了。”

焉以谢笑了笑,也不去怪垣晴不接那谷粒,将两手中的都撒了出去,那群小鸡登时一轰而散,各去啄食不提。>::

飞鸽体力有限,纸条上的内容自是能简则简,焉以谢读的又快,所以片刻便是读完,扬了扬手中纸条,对垣晴笑道:“这形势变幻,可真是有趣的很,垣兄可要来看看?”

以焉以谢的智慧,纸条上虽是言语寥寥,却仍看的出前几日太室一战的凶险,以及如今太室所面临的危险。+:.条,摇头道:“贵宗内部之事,我是外人,不便参与进来。”

焉以谢闻言摇头道:“垣兄为救宗主,五日奔波三千里传信,对我万剑宗有大恩,如没有垣兄及时传信,宗主此刻怕已遇难,怎能说是外人?”

焉以谢看了纸条,知道此刻万剑宗最是需要人手,要他尽量将垣晴争取过来,想垣晴虽是华山门下,可如今却是个被华山通缉的叛徒,无家之人,又与行云交好,争取过来,倒也不是难事。

“多一人便多份力量,更何况是魂级高手!”

焉以谢也是赞同其姐在信上所言。

恩义不忘胸中藏(五八七章)

以谢摇头道:“垣兄为救宗主,五日奔波三千里传信宗有大恩,如没有垣兄及时传信,宗主此刻怕已遇难,怎能说是外人?”

焉以谢可不承认垣晴是外人,要是让垣晴推脱了开,可就难做拉拢了。|:.千里,也是应该,这是报恩,不过却与门派无关。”

顿了顿,垣晴再道:“这几日修养,在下自觉是恢复了不少,如今便想告辞。”

焉以谢闻言,眉头微皱,垣晴忽是说要走,难不成是看出了太室危险?可这并不可能,自己才刚接到消息,垣晴又没看,他怎么会知道?

不论如何,焉以谢都不会让垣晴就这么简单走了去,当下微一皱眉,虽是面有菜色,可看在垣晴的眼中,仍是说不出的妩媚动人,当下竟是呆了一呆,随即便听焉以谢道:“不知垣兄要去哪里?”u|山。”

焉以谢一怔,奇道:“垣兄莫非想不开?华山正在大肆搜索垣兄下落,想来此刻也还未停,垣兄回华山岂不是去自投罗网?”>::舍,以后便要远走他乡,所以想最后回去再看上一眼,远远望望也就是了。”

远走之前,回看故乡,垣晴这么做到无可挑剔。

不过焉以谢还是劝道:“以谢虽是为垣兄易了容,但比起我那姐姐的手段,我这只能糊弄糊弄普通人,熟人怕是不成的,垣兄要去华山,不如再等等,等上一月左右,想是垣兄不易容。也不怕被人认出了。”一月左右有什么变化?”

焉以谢闻言,心下一笑,暗道终是引了垣晴注意,可随即就见垣晴一惊道:“莫非这一月间有人要对我师门不利?”

言罢望向焉以谢的目光里满是警戒。

焉以谢一怔,随即明白垣晴是误会了,怕还误会到万剑宗要对华山下手,谁让自己得了太室来的消息后。便马上有此一说?

不过焉以谢却没有马上解释,当下心念电转,忽是笑了起来,越笑越是大声,直笑的花枝乱颤.人知道了?所以师叔祖要去太室兴师问罪?”u.了去。

可就算华山全去了太室,也不会是万剑宗的对手,与万剑宗接触的深了,垣晴便越是惊讶万剑宗的实力之强!所以垣晴才会如此急迫。

焉以谢再是一怔,没想到垣晴又想的岔了,见他如此在意自己师门,焉以谢也不想再让他自己猜下去,当下笑道:“垣兄猜的错了,这与你师父无关,原因都写在这里,垣兄一看便知。”

说着,将纸条递了给垣晴.|以谢见计得授,不由得微是一笑,只要垣晴看了这秘信,知道万剑宗的秘密,再推脱起来,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果然,垣晴看完,先是面上一松,可随即皱起了眉头。

焉以谢见状,知道该是自己说话了,在旁笑道:“这说起来到是话长,不过长话短说,少林本院曾是被焚,藏经阁被一并焚去,想来垣兄应是知道地。”>::太室危机,恐糟大派围攻,大缺人手,也有招揽自己的意思.,辈习武之人本就警觉,就算夜里也是如此,更何况执武林牛耳的少林?

少林高手如云,火势一起,声响异味都有,马上便会惊醒,那火势未大之时,便会被扑灭,哪烧的起来?想来很可能是人为,只不过要到少林放如此大地火,我却想不出有谁来,就算通天高手,一个人行动,却也点不起这么大的火来。”

说到这里,垣晴忽是一顿道:“难不成这少林被焚与万剑宗有什么关系?”u走了一遭,万剑宗与大派间的恩怨也有些耳闻,所以当下便是想到了万剑宗。

焉以谢也不否认,点头道:“这确是我万剑宗做的。”

见垣晴眉头大皱。焉以谢再道:“只不过这却不是宗主地意思,夜烧少林的是萧寿臣,那人是我宗下朝剑门的掌门。::不是云师弟地本意,所以中了那萧寿臣的计,要合力借继位大典的时刻齐上太室相攻?而我的师门身为大派。自然身在其列了。”

焉以谢点头道:“大致如此,太过详细的。以谢也不是很清楚。”

顿了一顿,焉以谢再道:“不过想来就算大派知道了少林被焚不是宗主本意。也不会收了脚步,万剑宗对他们来说,始终是一隐患,不得不除。如今正是借口。”:+

焉以谢见了,心下暗道:“万剑宗有难倒在其次。毕竟与他无关,可万剑宗有难,宗主必然首当其冲,这垣晴身受宗主恩惠,究竟报还是不报?

毕竟垣晴千里送信,奔至脱力昏倒,而因这消息及时,行君水仙和夜魔才救了行云一命,要细说起来,垣晴也是报了恩,两不相欠了。

更何况万剑宗以一敌九,去了,就算是魂级高手也是全无生路!

虽然焉以谢知道这垣晴义气深重,可此刻的心下也无把握。

见垣晴在那里紧皱眉头,焉以谢继续道:“这便是以谢所说,垣兄猜的对了,却也猜的错了。华山派是要去太室参加继位大典,只不过是借机攻我万剑宗,所以垣兄等华山合其他大派齐上太室之时,便可再回华山了,那事可任垣兄看个爽利。”T.楚地很,那纸条上也有文字,要焉以谢好生拉拢自己。

想到这里,垣晴慨道:“云师弟于我有恩,更何况此事也非是他的错,少林被焚虽有万剑宗的不是,可冤有头债有主,更何况二百年前的恩怨却是谁都难说的清。

我不过是个被师门不容的人,云师弟既然需要我来相助,又不怕我连累于他,那我还有什么好推辞的?”

焉以谢闻言喜道:“垣兄可是要来相助?”.>师弟有难,我自然是要去的。”

看了看焉以谢,垣晴正色道:“我方才到不是再考虑帮不帮云师弟,只是我不想对我师门动手,此去相助,只要宗主能答应不让我与华山动手便成。”

焉以谢闻言自然不会反对,九大门派来攻,除去华山,还有八派,怎也够垣晴动手地,哪会故意让垣晴去战华山的道理?

焉以谢当下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何时出发?垣兄是要先养好伤再去太室,还是去了太室再做静养?”|>来,绝无生路,所以我更要回华山一次,也算是让我最后看上一眼吧。”

焉以谢闻言虽想反对,可见垣晴坚定地神情,也只好答应,垣晴明知必死,仍来相助,焉以谢哪还好去阻他回山看看的愿望?当下笑道:“那我便陪垣兄一起去,垣兄身体未愈,路上有我,也好有个照应。”

恩义不忘胸中藏(五八八章)

山与河南相距不远,焉以谢和垣晴二人到不用走的太因为这二人如今的装扮,却也快不起来。

焉以谢既然扮做农家女子,自然不可能骑马,不知自哪寻了来一头小草驴,骑了上去,慢悠悠的,旁边却是跟了面貌四五十岁的垣晴在地上走。笑,不过有了这易容掩饰,却是能省下许多麻烦,也只好不多计较。

便如此,二人迤俪而行,这一走便是五日,可虽然走的慢了,五日,却仍是过了河南地界,进了陕西。

万剑宗的继位大典,请帖广撒,不论是名门大派,还是各地世家,远的近的,只要有些名气,都在邀请之列。便是其他江湖人等,万剑宗也开口明言,来者不拒,且食宿一应接待。

只这事先承诺衣食住宿都安排齐整,便是得了武林中人的不少好评,三年前的嵩山之盟,除了名门大派,其他人都是各找宿头,登封客栈早便爆满,大量无处住宿之人,只得露宿山外,相比之下万剑宗这么做便显的周到的多,也大方的多,甚是为江湖人着想。

江湖人素来好面子,万剑宗这般尊重,自是得了他们好感觉,来太室见识或是凑个热闹的人也更是多了起来。

所以,就算是此刻距离万剑宗的继位大典虽还有些时日,可这陕西通往河南的官道上,已是有了不少的江湖人,焉以谢和垣晴二人一路行来,没少遇到.:太室的热闹可想而知,这些江湖人这么早便朝太室而去,怕是到时的盛况超过三年前的嵩山之盟也有可能。”

焉以谢闻言笑道:“我们万剑宗费了大把银钱,做这继位大典。本就是要别一别少林的苗头,既然万剑宗和少林一样也在嵩山,那嵩山之盟怎就不能由万剑宗来召开?

如今将继位大典做的盛大隆重,便是要给世人见见我万剑宗的实力,只这继位大典便不比嵩山之盟来的逊色。”

可说到这里,焉以谢却是摇头道:“只不过如今继位大典地结果却是难测了,当真人算终有穷时。”

万剑宗强盛,焉以谢自然乐见,更何况萧寿臣已去。其姐又与行云的关系亲密,以焉以谢之能,怎不想大展身手?只可惜萧寿臣临死一击,万剑宗的未来都难保全。

二人正说间,官道旁,远远一支竹竿斜挑了出来,上面绑了一幅望子。无名无号的,只写了酒食凉茶四个斗大的字。正迎风招展,却也醒目。].=:苦,可来往行人吃喝些,却也能赚上几个钱。这店家到也有心了。”

焉以谢闻言,手搭了个凉棚望将过去,随即笑了笑道:“只不过也就是小钱而已,谁人赶路。不是事先带好了干粮饮水?这棚子怕也就只能卖些浊酒凉茶了,挣不上几个铜子。”

不过口中虽是如此说,手却是摸了摸小驴身上搭着的水袋,焉以谢笑道:“垣兄,咱们虽也是带了水,可这一路上日头正毒,水早便热的难以下喉,不如去那里买上两碗凉茶如何?也是去去暑气。”>::晴未得完全休息便来赶路,虽然底子很好,可这暑气却不容忽视,在意一些总是无差。>::去。

捡了几棵离近些地树,用绳子在上面绑了张网子,再往网子上搭些茅草,便成了草棚,下面摆上几条破旧长凳,几张缺角少边的桌子,两口大缸,和个熟食案子,这简陋的酒食棚子也便成了。

此刻已是将近晌午,暑气难去,那棚子里到也有不少过路客人打尖休息,或沽上些浊酒,或打碗凉茶,在那里乘凉避避暑气,可正如焉以谢所说,吃食却是没人去点。

那店家约莫五十多岁,可满脸的褶子皱纹,却似是六十一般,此刻正在上愁,只见客人喝酒喝茶,却不见他们点了东西来吃,偶尔卖些下酒菜的,也无非是些酱瓜、豆腐干之类,全不值钱,他本是以为自己想了个好法赚钱贴补家用,却不想这两日的生意出乎意料的差。

那店家正愁间,焉、垣两人已是到了,将那头小草驴牵了一旁树上栓好,焉、垣二人进了茶棚,他们地打扮到很是寻常,就似一般人家走亲戚,所以无人在意,只不过焉以谢的装扮虽颇有菜色,可也算清丽,才多赚了几眼。

那店家见焉、垣二人进来,只看他们打扮,便知道没什么油水,果不其然,垣晴只是要了两碗凉茶而已,那店家暗叹了口气,脸上却是没有什么不满,生意还得照做,当下笑道:“客倌稍等,凉茶马上便到。”.::念及自己如今打扮,也只好作罢。

桌椅虽破旧,可店家地却是个勤快人,擦的到还干净,焉以谢和垣晴坐了下来,不片刻两只大碗,满满地凉茶,端了上来,那店家配了声笑,便去忙别的了。

焉以谢扮做村姑,在这场合自然不便说话,当下只是用眼看了看四周,只见一旁有两个江湖人,武功稀松,正谈论着继位大典之事,看样子是要去凑个热闹的,其他几人都是些普通人。

既然毫无危险,焉以谢便将目光转了回这凉茶上,虽是唤做凉茶,可在这天气下,却也是温温的,只不过比之自己手旁皮袋子里地水,却是强上许多。

随意听了听那两个江湖人在身后吹嘘,似是有意说给焉以谢这小村姑来听,声音不小,却也无什么新意,焉以谢和垣晴坐了片刻,便是要再行上路,便在此时,远处忽是车轮马嘶声起!

抬头看去,就见那不远处忽是一马车驰来,奔的甚急,焉以谢的眼尖,就见那车上帘布开了开,一个小姑娘朝这边打量,随后缩了回去,不片刻,那马车直奔到了近前,忽是“吁”的一声停了下来。

焉以谢转目去看那赶车地汉子,忽是一惊,随即和垣晴对视一眼,都是看出对方眼中的诧异,不由得心道:“魂级高手?竟然有人能让魂级高手赶车?那车的主人是什么来头?”

为君可把性命尽(五八九章)

江湖上名门大派虽有十来个,可就算高手云集的万剑奢侈到让魂级高手赶车的地步!焉以谢再看这车夫的神色匆忙,马车驰的又是急切,想来应是事急从权了。“只不知是什么事,竟然能让魂级高手来做车夫?那车里究竟是什么人?”

焉以谢和垣晴知道自己虽然是易容,遮掩了真实面目,可武功却难瞒的过那魂级高手。

果然,那车夫一下得马车,便马上看到了他们二人,随即目光之中,满是戒备!

“呸呸呸!我说你莫不是赶着去投胎?扬了这老大的土!

你看看这里坐这这么多大活人呢!你让我们怎么喝茶?”

焉以谢身后的那两个江湖客忽地站了起来,他们武功不济,自然看不出那车夫的武功,所以才敢来指责。

不过这二人一开口,却是解了焉、垣二人的围。

那车夫闻言,收回望想焉以谢和垣晴的目光,想是也看出焉、垣二人没有敌意,那车夫也不想惹事,当下抱拳歉道:“抱歉,抱歉,我们有些急事赶路,所以赶的急了,却是忘记此时天干物躁,扬了这么多的土,却是给各位朋友添了麻烦,还望各位朋友原谅则个。”

那车夫说着做了个罗圈揖,算是全都道了歉。

那车夫虽是武功高强,但脾气却似很好,也可能他真的有要事在身,不想在此多做耽搁,可不论如何,礼数上做的十足。

那两个江湖客到也非是不讲理的人,见那车夫如此谦恭,也抹不开面子,口中骂了几句,也就悻悻的坐了回去。

至于其他人,都是老实人,再说这天干。一阵风来,哪能没个土星子?这草棚子四面透风,各人碗里却也曾干净过,当下也都没将这当回事。

便在此时,就听那车里传来女声道:“大师兄,可有什么麻烦事?”

焉以谢听了,心道:“这女子的声音听了还不到二十左右,可却中气不足,显然是身体不好。又没什么武功,难不成是哪家的大小姐?可听她唤那高手为大师兄,显然也是武林中人,而非雇佣保镖。真是奇怪的很。”|.过来,都是有名有姓。却不知这车上地女子是谁,可是猜不透。

那车夫闻言走了回车前道:“没什么事。师妹还是在车里歇息吧,这外面日头太毒。你还是莫要出来为好,有师兄在外来做打点就是。”

那女子闻言顿了一顿,应道:“都是我这身子不好,一急之下竟又是虚了。一切就由大师兄做主便是。”

那大师兄点了点头,再是安慰两句,随即转身回了棚里,店家自是迎了上来。虽说这马车来的冒失,但这年头能雇起马车的却都是丰殷人家,想来自己今日终是等到了个大买卖,他哪不殷勤?

大师兄当下便道:“我们日夜奔驰,这马也是疲了,而且干粮饮水都已剩不多,所以要在你这歇息歇息,店家可有什么吃食,拿些好的来,价钱自不会少算了于你。”

那店家闻言,脸上笑开了花,皱纹也少了许多,笑道:“小店简陋,可没什么好的,只有些干肉脯,却是粗糙,不过早间炖了只鸡,还有十几枚卤蛋,不知客倌可嫌弃?”

那大师兄笑道:“这里前后镇子都离的远了,能有这些吃食就已是不错了,店家只管去取来,这些银子,给你,也不用找了。”

说着,那大师兄将几块碎银子递了过去。

虽是几块散碎银子,却是要比店家这草棚子里所有东西加在一起都要值的多了,那店家自是没口子的道谢,转了到熟食案子后,忙着张罗去了。

而那大师兄则是转身去将马车牵到阴凉处,解了缰绳,拍了拍那马背道:“可是苦了你了,不过一会还要仰望你多跑上一跑,这里青草不少,你先吃些吧。”

说着,放那马儿自己去寻草吃。

解了开那马,只剩了那车停在树下,车上小姐始终未是露面,不过焉以谢刚看到的那个小姑娘却由车里出来道:“小姐渴了,我去打些水去。”

那大师兄似也是有些疲惫,当下点头,任那小姑娘自己去找店家打水,自己则是靠了车旁休息,不过却是一直对焉以谢和垣晴戒备。

那小姑娘长地却是漂亮的紧,皮肤也是白皙,到像是从大户人家出来一般,方是下了车,便是引的众人来看,那两个江湖汉子见了,吹嘘之声更是大

“李兄,我们今次得万剑宗宗主之邀,前去参加他那继位大典,可也不能白去,毕竟人家请贴发了到咱们手里,算是礼数到了,咱们也要有所表示不是?”

那边一开口,小姑娘的脚步便是停了,似很是关心的模样。

焉以谢心下则暗是一笑道:“这两人到不似什么恶人,不过却凭地吹嘘,就算宗主广撒请贴,可能得到请贴的,怎么也是些在江湖上有名有姓的人,否则就算宗主想请,却也不知他姓甚名谁,这二人地武功如此差劲,怎会得请贴?祸从口出,这二人口没遮拦,早晚要出事的。”

不过那二人却是不知身旁就有个明白人,口中不停道:“张兄说地对,我们总要意思意思,否则面上也是难堪。”不过那人随即又道:“可不知我们送些什么好?行宗主家大业大,万剑宗要人有人要钱有钱,更是不缺什么。”>::则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那二人此刻眼中只有那貌美地小姑娘,哪还去注意这面有菜色的村姑,自也不会在意,那姓张之人当下便是接道:“我看咱们送些普通礼物却是显的俗气,要送便送些与众不同的,才能显出你我诚意。”

就见他随即又道:“你可知行宗主此次继位大典,办地如此隆重,其中可是大有玄机啊。你看万剑宗实力如此之强,又与少林同在嵩山,此番遍邀江湖中人,只是为了那继位大典这么简单?”

左右看了看,那姓张之人继续说道:“万剑宗这可是在和少林别苗头呢!少林三年前刚是召开嵩山之盟,五年一期还未到,万剑宗便又将武林中人聚了在一起,且要做的比少林更漂亮,这不是别苗头是什么?”>::.声对焉以谢道:“没想这两人到还有些眼光。”

焉以谢闻言,却是轻笑了笑,摇头道:“这都是我们故意散将出去的,好让江湖人口口相传之下,心里有个比较准备,日后嵩山之盟转了到太室来召开,他们心下早就有数,到时也算是有个支持。”>::的到。”

而那边的话还未说完,便听那二人道:“这次大典顺利举行,行宗主只要信守承诺,让天下英雄都吃好睡好,那两年后的嵩山之盟花落谁家可就难说了。”

这二人说到此处,已是进了角色之中,便似自己也是名人,举足轻重一般,便是连那一旁的小姑娘都忘了,谈性更是大发,当下又是评到了行云:“要说行宗主,可当真是传奇人物,三年前肃州一战成名,被人与当年十大年轻高手相提并论。可谁知随后不到三年时间,竟成万剑宗一宗之长!武功更是除了通天高手外,再无敌手!嵩山剑试,一人独败点苍,八派合围青城,又是一人独败各派化形级宿老!这才是少年英雄!

如今以行宗主的仁义名声,又有如此武功,又是如此体贴天下英雄,总比那三年前大家露宿嵩山的少林强上许多,嵩山之盟真要有一天开在太室,我定是响应的。”u.己还能胜过行云半筹,可如今却是天差地别,自己甚至都成了无家可归之人。

几人心情各异,那小姑娘却是听的满面欢快,两个江湖客在夸行云,就好似在夸她一般,当下找那店家讨了凉茶,旋风似的回到棚外的车里,咯咯笑道:“小姐,你可是听了到?姑爷如今不只是有好大的名头,更是得武林同道相助,此次想来也应是无恙!定能度过难关!”

“姑爷?”

焉以谢本就有意去听那车上动静,毕竟他和垣晴易容潜到华山的势力范围之内,哪会不多加小心?

可谁知一听之下,却是一惊!那小姑娘竟是管行云叫姑爷,焉以谢不由得暗道:“那小姑娘看样子只是个丫鬟,她唤宗主是姑爷,那车中之人,难不成是她?”

为君可把性命尽(五九零章)

以谢听那小姑娘竟是唤行云为姑爷,心下登时一动,女子并不多,有名分的更是只有一个,那便是青城派无阳子的孙女,袁思蓉!

相比之下,就算自己的姐姐也都还只是个承诺而已,焉以谢的心下一直颇是在意。

“可青城派年轻一辈中,除了宗主师兄弟外,哪还有年轻高手?那小姑娘口中的大师兄又是谁?那行剑不是剑罡级的么?”

行剑在江湖上虽也小有名气,可却终究武功不够,十大年轻高手全是魂级,嵩山剑试之前,更是被点苍门下打成了重伤,这才引的行云一人力克点苍。

焉以谢正在那里想着,店家已是将吃食张罗好,送了过去,就听那车里,小姑娘正将两个江湖客的话由头至尾的说了一遍,那女子听了,叹道:“希望真个如此,那便好了,可普通江湖人总是难比大派的力量,又是散的没个人来领头,只不知会有谁会来真个帮助云弟,与他共度难关。”

那女子说话甚轻,棚子里也是喧闹,焉以谢听的吃力了些,不过仍是听了出那女子言语之中对行云浓浓的关怀之意思,这让焉以谢的心下很不舒服。

当下暗道:“那女子要真就是青城的袁思蓉,以她的身份,此刻这么朝河南急驰,是为了什么?难不成是为了宗主?莫非青城有意来助?”

青城肯来帮助,那自然是件大喜事,可焉以谢随即否认,心道:“青城真要来助,怎会让这个不会武功的女子前来冒险?这可太说不过去了。”

忽是一阵马蹄声起,打断了焉以谢的思路,那店家也是一怔,不由得喃喃道:“今日可真是吉日,竟是有这么多客人上门!要早知如此,便多做些准备了。”

可小本经营。那店家哪敢多进食物?卖不出去可是要蚀本的,如今说说,也不过是马后炮而已。

如今唯一的一些肉食都已卖了与那车上人,此刻已无存货,就只剩些酒水罢了,那店家也只好叹气了。

就在店家暗道可惜之时,那些人马已是旋风似的驰到,共是五骑青年人,穿着一般无二的劲装。腰间背后都背着支剑,看这打扮显然不是普通的武林中人。

五骑奔至棚前,一起勒住缰绳,一时马嘶连连。_了低,轻声对焉以谢道:“这几人都是我的师弟。怎地这么巧的来了这里?难道他们竟然发现了我地行踪?”

焉以谢闻言,眉头紧皱。斜眼看去,就见那五个华山门下一起甩镫离鞍。朝棚子里大步走来,口中却是有说有笑道:“这条路上怎是突然多了个棚子出来?不过到是方便你我了,往日里这前后几十里都难找个地方落脚休息,带的干粮也是难吃的紧。有这小店,到是省事了许多,也可躲躲懒。”

几人说笑间进了店中,为首的一人笑道:“那个店家。弄些吃喝来。”

店家看出这些人鲜衣怒马,身携剑器,都不好惹,心下就有些惊慌,正要解释自己已无什么吃食可卖时,却听身后一个大嗓门道:“呸呸呸!之前便有一拨似赶了投胎的,软语相求下,你家爷爷也便忍了,怎地今天却是连双的来了,还有完没完?你们扬了这老大的土,还叫人喝茶么?”

众人不用看,便知那说话的正是两个江湖客。

那两人正自吹嘘的天花乱坠,心得意满之时,这些华山门下策马而至,六匹健马,自然比方才那辆马车带起地尘土更大的多,这两个江湖客,正是吹到自己在这江湖举足轻重,是有名的大人物,一时连自己都难分真假,脑热之下,便就跳将起来,骂了出口。

那华山门下忽是被骂,一时竟楞了住,在这陕西,就算是崆峒与华山不合,门下也少有如此直指了来骂的,更何况这一看便知不入流的江湖人?

这两人竟是敢来骂自己,那五个华山门下面面相窥之后,随后便是齐声大笑起来。

“小春,那边怎么了?”

车里女子闻听外面哄堂大笑,问道。

那小姑娘闻言,撩了开车上帘子看了看,笑道:“是那两个方才夸赞姑爷的好汉和几个新来的年轻人口角,笑地是那些新来的人。”

那两个江湖人没口子地夸赞行云,小姑娘心中欢快,自然向着他们,她又没有武功,看不出这双方的优劣,只是听了那两人吹嘘,还以为他们定是能胜过那五个华山门下是件很容易地事。

那车上女子闻言“哦”了一声,不再说话,一旁的大师兄却是接道:“不过那两个人的武功低微,方才的言语不过是吹嘘罢了,只看那来地五人的衣着神态,便知是名门属下,看似是华山派饿,在这一带,除了华山门下,也没有其他这么多名门子弟一齐行走了。”

那小姑娘闻听到华山门下,顿时厌恶道:“华山派的都不是什么好人!那两个好汉既然能得姑爷的邀请,定是武功不错地,定是能胜。”

那大师兄闻言摇了摇头,也不和小姑娘计较,当下只是劝道:“我们此刻赶路要紧,莫要多说,免的惹下是非。”

那大师兄刚说到这里,就见那边骤然生变,华山门下笑声一止,五人中为首的那个抽了出剑来道:“你们两个不长眼睛的,可知道我们是谁?在这里骂了华山门下的人,便是其他名门子弟也一样拿下!”

那两个江湖客闻言便是怔了住,刚喝的点点酒意也瞬间散了去,暗里一个激灵,这才省起自己的有几分几两重,当下脸色就哭丧了下来。

不过那华山门下却

易放过这二人,就见那举剑青年面上满是讥讽的笑道堂堂华山门下,却也要有名门风范,虽说你们骂了我们,可我们也不仗势欺人,只我一个,你们两个一起上吧,如果在剑下能胜了我,那今日之事就便算揭了。”

他方说到这里。那两个江湖客一喜,虽说这二人自知不是华山对手,可真要说两人敌不过一个年轻人,却也不大相信,对方看来,不过二十来岁,也不比自己强上多少,当下心思便有活络起来,竟是道:“华山名门。说话可是算数?”

那华山门下闻言,回顾自己的同门,都是笑将起来道:“自然算数!”

“不过你若是输了,可就不能无事了,要任我处置!”那青年忽是面色一冷。

一旁的店家心下没来由的一寒。

那两个江湖客闻言,虽也稍是犹豫,可却把心下一横。暗道:“今日不经意间得罪了华山派,怕不论输赢。以后的日子都难过了,既然如此不如拼上一把。真要是胜了,便马上离开这里,远走他处!”

这二人主意一定,竟也心意相同似的同是抽了出剑来。齐声道:“这里不是动手的地方,不如到一旁如何?”+.是一松。此刻听那两个江湖客竟还知关心这酒食棚子,心下到生了些好感,江湖人爱吹嘘地并不少见,这本就不是什么恶行,所以心下到有些担心起这二人的安危来。

华山门下虽然管教不严,可毕竟也是名门大派,很少在外失信,这事关本门声誉,那青年既然这么答应了,便说明他心下有底,更何况以晴的武功,自然看的出那两个江湖客就算合力,也不是对手,这要是被捉了回去,结果可就难说了。

毕竟这比武打赌,认赌服输,天经地义,江湖历来如此,旁人可没什么好说的。

此刻棚子里的其他的客人见势头不妙,都已暗里离开,躲的远远的,胆子大地躲起来长个见识,胆子小的便是走远了。

自然,那茶钱酒钱是不会来算的,店家可也没那心情去计较,他收了那些碎银子就已算赚了,当下也跑到一旁躲起来,没有走远,却是心疼这辛苦搭的棚子。

焉以谢和垣晴二人此刻扮做普通人,自然也随了大流,装做慌张的样子,跑到远处,随即趁人不注意间,跃了树上隐起来,注视着场内。>::年轻女子。

见人都走地散了,那两个江湖客来了开阔地,将架势拉开,齐道了声:“那便请教!”

一时间剑气勃发,剑头竟也有二寸剑气吞吐,看的出,这二人也下过些功夫地,只不过这些不入流的功夫,哪进地了华山派这样名门的眼内?

虽也同是剑气级,可那华山门下随意一摆,剑气却是足有尺许,这还不见得是全力。

一见如此,那两个江湖客的面色更是差了。

不过那华山门下却不给他们机会当下笑道:“在下华山黄俊。”

那二人气馁道:“张金、李宝!”

这张金、李宝二人也都三十多岁,见自己两个加在一起却还不如人家二十左右的年轻人,内力有差距,剑法高下更是不比便明,这比试铁定便是输了,那二人怎不沮丧?

可这二人却也守规矩,到是没有就此求饶,互通了姓名,三人随即上前,战在一处。

不过那张金、李宝虽是合力,可将将走了二十几招,便落了下风。

而那黄俊剑却是越使越是畅快,其余四人在后笑谈指点,好一派清闲自得。

“那两个好汉怎么看着这般狼狈?”

小姑娘在车里看地不解,不禁暗道这两人难道真是武功低微?

那大师兄在旁闻言,摇了摇头,马力未复,他,所以心下只望这闹剧快快收场,却不想那黄俊耍的性起,又想在师兄弟前显显本领,就见他剑势陡的一变,竟然刚猛无比,大开大阂!

“朝阳剑法!”

与黄俊同来的几人自是惊奇,远处地垣晴也是暗惊,这朝阳剑法乃华山五剑之一,较之自己的云台剑法还要高出半筹,仅次于太华千仞剑法,可一想到这黄师弟是掌刑师叔郑严的弟子,便也不意外了。

只不过这朝阳剑法要求甚高,在高手的手中还可收发自如,可如那黄俊的武功,却只是有发难收了,所以外人虽看这黄俊的剑势猛烈,但晴几人却都看的出他手下全无余地,那张金、李宝二人怕是要折在这里了。

那张金、李宝本性并不坏,也无什么恶行,眼看便要折在这里,垣晴有些不忍,可自己此刻的身份,却是有心无力。

而那边车上,就是不懂的武功的小姑娘都看了出这张金、李宝二人性命危急。

便在此时,那边官道上,又是一匹红马驰来,焉以谢和垣晴藏的高,所以先是望见,垣晴见了那火云似的神驹,在这日下竟是红的闪闪发亮!心下一动,暗道:“她也来了?”

为君可把性命尽(五九一章)

晴见过那红马上的红衣少女,她这一身装扮又是醒目便道:“常沁诗?常家小姑娘?她怎奔的这般急切?”i.

朝阳剑法讲究刚猛,大开大阂,对手本就比自己武功低,再这么使将出来,自然大是爽利,黄俊正是耍的尽兴时,却听自己身后马蹄声响!

那马蹄之声竟是快到连成一线!可见这马的速度之疾!

黄俊与这张金、李宝二人比剑,自然不会固定在一处,本就在官道旁开始,此刻那二人正被他压到了官道之上,拦了在正中!

只不过一来这正晌午的,来往之人也少,都是找了树阴乘凉去了,二来旁人普通百姓见了有江湖殴斗,自是躲的远远,哪还会往上撞?

但是普通百姓回避,却不代表所有人都回避,就听那马来的飞快!黄俊这朝阳剑法正使到急处,以他的武功一时难做收手!

而那马却是到了!

那旁的华山四人见来不及躲闪,当下口中大喝一声,纷纷出剑,却是要去斩那红马!将那红马斩了,便可解去这次危机!

眼见那红马便要惨糟分尸,便在此时,就听一声骄叱,那红马奔至近前,竟是猛地一跃,七八丈竟是一跃而过!

那华山四人之剑登时落了空!

“果然神俊!”

焉以谢暗里喝了声彩。

只不过那马再是不凡也终究不比上人,更何况是名门子弟,它这一跃虽是过去,可落了地上,却是一声悲嘶,往一旁倒去!

“红云!”

那马背上的常沁诗横里一个转身,凭空落了地上,随后身手扶了住那红马,俏目看去,就见后马腿一道剑伤。赫然在目!

此刻正自鲜血淋漓,想是红马跃了起来后,虽是躲了过剑,却没有躲过剑气,所以伤了。

心疼的抚摩着自己的爱马,常沁诗一跺脚,当下将马鞭扔了一旁,抽出剑来骄叱道:“你们几个坏蛋!不仅拦在路上,还敢伤了我的红云!当真可恶!”

言罢也不招呼。一剑便刺了过去!

这几人在官道上举剑争斗,你来我往,自然明摆着是武林中人,常沁诗哪还会客气?更不怕伤了无辜,当下便直刺了过去,取的正是黄俊。

谁让黄俊穿的与那四个要斩她爱马的人一样呢?显然是一路来的!

那黄俊首当其冲,只好舍了那张金、李宝。转身来挡,一挡之下。心里便暗是一惊:“这少女的武功竟还在自己之上!”

而焉以谢在树上也是暗讶:“秀水六盘!崆峒剑法?”

秀水六盘乃崆峒剑法中地极品,柔似弱水。婉转无边,虽是六数,可六六相环无穷无尽,最是奇特。所以焉以谢虽没有真个见过,但也猜的**不离十了。

秀水六盘在常沁诗手中远不能与他爷爷常景轩相比,常景轩的秀水六盘已是到了水无定势,剑走龙翻的境界。而常沁诗只不过还停留在缠、绕之上,不过用来对付眼前的黄俊却是够了。

尤其那黄俊的朝阳剑法刚猛无比,却正是怕这类阴柔剑法,当下便被常沁诗缠的左支右绌,剑法大乱。

常沁诗心疼自己的红云,又有急事要赶去,红云一伤,便误了时间,下手自然不停,定要给这黄俊一个教训!

那其余的四个华山门下虽然没有焉以谢地那般眼力,认不出秀水六盘,不过常沁诗的这一身打扮和宝贝红马,却是崆峒华山两派皆知的,方才事急来不及仔细辨认,此刻见了,心下便道麻烦来了!

山就算有些过节,也还未到翻脸的程度,明里却也要诗又是常家的宝贝,一家的掌上明珠,他们这些华山的普通弟子哪能相提并论?

此刻有心去助黄俊,可又怕落了以众欺寡地名声,更何况常沁诗是个小姑娘,说将出去,更是没理。

可要不去助,就看常沁诗如此愤怒,要真是伤了黄俊的性命,那可就不得了了,就算是打地伤了,黄俊是郑严的弟子,却也不好交代。自己这几个一向也是跟了黄俊出来巡视,顺便搜索本门叛徒地线索,要是眼看着黄俊被伤而不相救,门规惩罚定是少不了的,还落个被黄俊记恨。

华山门下此刻都是暗转了一个念头:“没想教训两个江湖客,却是惹来这么个麻烦,当真出乎意料。”

想到这里,四人互相动了动眼色,一拥齐上,不三下便将在旁发呆的张金、李宝二人擒了,点穴封住,然后高声叫道:“可是常沁诗常姑娘吗?我们的华山门下,姑娘且请住手,有话好说,可莫要伤了自己人。”

大派同气共声,到也能够地上一声自己人,只不过常家小姑娘正在气头上,哪会理了他们?眼前对手是华山门下,小姑娘动手之后,心下就有了些底,可她本就是负气而走,又被这黄俊伤了爱驹耽搁了行程,哪里肯停?

只见常沁诗闻言之后,手下秀水六盘竟使的更紧,将黄俊的剑圈的死死地,终于又过了三招,那黄俊“啊”了一声惊呼,却是肋上见了红,虽伤的不重,可却是激了他的火起,当下怒道:“你这泼丫头,真当我们华山怕了你崆峒不成?”

随即朝那四人喊道:“你们还不快来助我?这丫头跟疯了似的!你们只管下手,出了什么事,师父面前,都由我一人来顶!”

那四人互相看了看,黄俊话说到此处,如果自己再不去相助,不只会落了记恨,同门之间也落不得好脸色,更何况那黄俊见了血,自己去助,到也有理由。

一念头及此,四人当下齐道:“常姑娘,得罪了!”同时递了剑进去。

这四人一上,场面登时逆转,常沁诗毕竟远不如他那哥哥,又是生性好玩,哪能抵的住华山派的五人合力?转眼便是不支。

不过常沁诗却是要强,虽是眼看便败,却还在咬牙支持,小脸气的通红。

这边战的紧了,大喊大叫,声音自然传的老远,那车里的女子听了,忽是问道:“大师兄,那崆峒派的常姑娘,可说的是常沁诗妹妹?”

那大师兄闻言道:“看她那打扮和那红马以及剑式,到有**分的可能,脾性也和师弟说过的相似。”

那女子沉默片刻,忽道:“大师兄,能不能麻烦你救他一次,我想找她说两句话,请她帮个忙。”

那大师兄闻言,眉头微是一皱,不过随即点了点头,朝焉以谢和垣晴藏身的树上看了看,似是警告,随即一纵身,朝那场中落去。

为君可把性命尽(五九二章)

以谢和垣晴躲藏的那棵树离那辆马车也不远,那大师目光,他们立时便感觉了到,从那目光之中看出他对车内人的回护之意。

很显然,那车中之人对他而言,相当的重要。

不过焉垣二人本就没有歹意,自也不去在意那人投来的目光,只是想看他如何出招,由此好知那人的来历。

就如他二人所愿,便见那人收回目光,也不耽搁,随即转身跃了到那六人的战圈之外,高声道了句:“得罪了!”

这话就如那华山门下方才动手之前说的一般,只不过双方位置却是换了个个,变做华山门下要小心。

事态转瞬变化,那六人都是怔了一怔。

行剑也不去管他们是不是准备了好,他也不是要与谁来堂堂比武,只是要将这场争斗平息而已,当下趁这几人一怔之机,手上连动,就见他那剑光连闪之下,华山门下一时连反应都无,便全都倒了下,而那人却连剑魂都未使用。

只因为他的剑太快!

当然,双方的差距也是太大。

不过就这么电光石火之间,身在场外的焉以谢和垣晴却是看出了些门道。

“不用剑魂便能出手这么快的剑法可是不多,依我看,这似是青城派的追风二十四剑中的追风逐电。”):一辈中还有如此人物,莫非这就是那青城行字辈首徒行剑,行师兄了?可我怎从未听说过他有这般的身手?”

为君可把性命尽(五九三章)

间人都散的光了,那店家也最终是走了,这酒食棚子的热闹比起来,却是冷清的多。

不过那车中却是热闹起来。

常沁诗一进了那车中,便是见到袁思蓉,车里虽是有两个人,可袁思蓉却是一副小妇人的打扮,靠在软垫旁,面上又有些病容,自是引人注目。

“姐姐怎么这身打扮?”

常沁诗奇道。

毕竟袁思蓉与行云没有成亲。

袁思蓉见了常沁诗,果然就如自己想象中的活泼可爱,当下笑道:“云师弟早便与我定了下婚事,我早便算是云弟的人了,此生不论如何都是,所以就换了这身装扮,妹妹觉得怎么样?”

常沁诗也不惊讶,她早便知道了行云和袁思蓉有婚约在,当下笑道:“姐姐这身当然好看了,可是比沁诗稳重的多,沁诗总是被骂长不大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姐姐这般的气质。”

常沁诗闭口不谈袁思蓉的容貌,袁思蓉心里也是欢快,欢快这个常妹妹心好。

常沁诗当下笑道:“姐姐怎么出这远门?你的身体不好,这样很容易得病的。”

说着眼珠一转,忽又笑道:“莫不是来寻云哥哥?”

袁思蓉点头道:“妹妹猜的正是。”

顿了一顿,袁思蓉再道:“这几日来,各大派想来都是得了消息,要合起来相约在万剑宗的继位大典时,一起围攻太室,妹妹应是知道的吧?”

一听袁思蓉如此说,常沁诗的小脸灯市变的气鼓鼓道:“当然知道啦!我便是因为这个才跑出来的,一想起来,便是恼人!”

袁思蓉面上一动,言道:“妹妹与云弟相好,自是要生气的了。”

却不想常沁诗摇头道:“我不是气那些大派,而是气我爹爹和爷爷!”

见袁思蓉疑惑,常沁诗埋怨道:“那消息。我们崆峒也是收了到,我爷爷和爹爹他们太过分了,竟然关了在书房里,一起计算得失,而且还同意与少林武当一道去太室!

还说要带上好多本门师兄师叔伯呢!一点也不义气!

云哥哥可是救过我的,虽说青城之围,爷爷他们也算是帮过云哥哥,可云哥哥终究没和我们有什么仇,到是华山派总来捣乱!

但是如今却要和华山派一起去太室攻打云哥哥的万剑宗。哪有这么气人的道理?”

顿了一顿,常沁诗忽是笑道:“还是我地天赐哥哥好,他虽是做不了主,可心却是向着我的,我能跑出来,就全靠哥哥的帮助了。”

絮春虽然身份与二女不同,可此时却忍不住插口道:“我家小姐也是这么逃出来的。六位老爷都在一起商讨如何应对,硬是不眠不休了两日。都没有功夫回来休息。

还是我们求了行剑少爷,行剑少爷拼了被门规处罚的危险。带了我们一路奔驰,日夜守护,可真是好人呢,不过也幸亏六位老爷都顾不上。否则我们早便被抓回去了。”

常沁诗也不在乎什么身份地位,本来看着絮春的小模样就喜欢,当下便接了笑道:“剑师兄确实是个好人!”

车外行剑的声音忽是响起,接道:“云师弟救了整个青城派。救了上下两千人的性命,也是救了我一命,更何况嵩山之盟时,我被点苍派打至重伤,也是云师弟来为我报的一箭之仇,如此恩义,我又怎能看着云师弟一人奋战?甚至举剑相向?”

三女朝外看去,就看到行剑此刻回了来,手上还牵着红云地缰绳,看那红云走路的样子便知怎么碍事了,常沁诗的心下更是高兴,当下便是点头道:“正是此理!”

常沁诗一副娇憨模样,却是装做豪气干云,惹的众人一阵大笑。

常沁诗却也不甚在意,不过随即奇道:“青城派可是云哥哥的师门,云哥哥又与姐姐有婚约在身,更是一人独救过青城,怎么还要商议?”:+沁诗不解了。

袁思蓉闻言,止了笑,头低了下来。

确实,行云绝无对不起青城之处,只有青城亏欠了行云太多,可如今行云有难,青城却在商议得失,就算其他门派都可上太室围攻,青城也不应该如此,所以她才逃了出来。

袁思蓉轻声道:“我六爷爷是一力主张去救云弟地,青城与万剑宗联手对敌,就算战死,也是应当。”

常沁诗闻言点头道:“这话可是好啊!姐姐的六爷爷不就是如今地青城掌门吗?难道他还做不了主么?”

袁思蓉摇头道:“可六爷爷独力难支,其他爷爷却不同意,其实其他几位爷爷也不是要随了大派去太室相攻,只是不想与大派为敌,要保得青城香火,所以才起了争执。

毕竟那消息说万剑宗夜袭了少林,意在蚕食各大派,如不及早消灭,怕是大派一个个被秧及,到时就算再要联手,可就没力了。

他们是占了个理字的。”

常沁诗闻言不屑道:“沁诗才不信云哥哥是这样地人呢,定是假的!”

袁思蓉摇头道:“我也不信,可少林却是不顾面子的承认了那场大火的原由,却也没有证据反驳他们。”

常沁诗仍不服气道:“那其中定是另有隐情。”

袁思蓉点头道:“姐姐也是这么想,可却没有作用。”

顿了一顿,袁思蓉再道;“我爷爷虽然是向着六爷爷,可爷爷他如今什么权利都没有,却是人言轻微了。”

“家家有本难念地经,青城不想全派随万剑宗被灭,所以要保全自己,虽是自私,可却也难说是什么恶行了。”

袁、常二女说话,并没有刻意压低了声音,焉以谢运足了耳力到也能勉强听到,心下暗道:“不过青城真要如此,可就太过短视了,万剑宗一垮。青城难不成还能独善其身?就算各派因此一战而损失惨重,青城也不可能就真的置身事外。”

谢在那想着,行剑则是暗里防备这他。

行剑此刻守了在车旁,除了方才插口一句外,便不多说,因为不远的树上便隐着两个高手!他又不知那两人要做什么的,所以只好防备了。

行剑只知焉、垣二人武功都高,两人合力,他是胜不了地。虽然焉二人没有来攻。可要是朋友,怎不出来相见?所以行剑实在分不清敌友。

也正因为如此,他不敢将这二人逼出来,怕是反弄巧成拙,也就只好听之任之.:.:.也不动。

焉以谢不动,他便不动。毕竟论起与行云的关系,焉以谢才是真正的万剑宗中人。其姐又是与行云大有感情,就连他都不下去相见,那其中必有原因,自己自然不会去冒那个头了。

袁思蓉和常沁诗二女都是因为相同原因跑了出来。朝那太室而去,此刻自是越谈越融洽,就似真的姐妹一般。

“对了,姐姐还没有告诉沁诗。叫沁诗来,是要做什么?”

常沁诗忽是想了道。

方才她一进了车,见袁思蓉的妇人打扮,好奇之下,却是先开地口,之后说将下来,却将最早的因头给忘了。

袁思蓉闻言,略顿了一顿,叹口气道:“其实姐姐方才叫妹妹来,是存了私心的,妹妹是常伯父的掌上明珠,姐姐是想请妹妹帮着美言两句,救救云弟。”

说着,袁思蓉忽是坐的直了,定定的看着常沁诗道:“其实姐姐心里清楚,论容貌、才气、武功、心计,我都比不上随在云弟身旁的焉姐姐,也比不上沁诗妹妹,云弟对我的感情,更多是责任和承诺。

我却也不求什么名分,云弟这一路走来,能有如今成就,多亏了许多人的帮忙,妹妹还有那焉家姐姐都是,我虽在青城,可也不是全无耳闻。

所以只要妹妹能帮了云弟,姐姐甘愿不做这正妻,将这位子让给妹妹和焉姐姐,只求云弟无恙便是。”

焉以谢在树上听到,忽是一震,面色复杂。

常沁诗则忙是将袁思蓉扶着靠到软垫上,摇头道:“姐姐可真是痴心一片,想来焉姐听了,定是会感动地。”

可常沁诗的话锋随即一转道:“不过沁诗如今却是不参与进来的。”

袁思蓉一怔,就听那常沁诗笑道:“云哥哥那日在崆峒曾与我说过,说我这不过是崇拜英雄的心理,非是真爱,事后沁诗要去找云哥哥,被爹爹锁了起来,连想了几日,却也想的通了。

云哥哥说的不错,沁诗对云哥哥的感情与对我那天赐哥哥一般无二。”

见袁思蓉又要起身,常沁诗忙是笑道:“不过袁姐姐不要惊慌,沁诗如今可还是真心喜欢云哥哥地,就好似我喜欢天赐哥哥一样,况且云哥哥还救过我的性命,沁诗可是知道,行走江湖义字当先!这一次怎也是会去相助地!”

袁思蓉听的虽有些不解,可却知道常沁诗并没有放弃行云,这才新下塌实,不过随即又是疑道:“妹妹都已经负气跑出来了,难道还有什么好办法?”

就见常沁诗神秘道:“当然有法子了!不过沁诗虽然聪明,却不敢贪功,这方法是我那天赐哥哥想出来地。”

说着学那常天赐的语气,粗声道:“妹妹要去太室,却也可以,只要月后青城真来相救,那时只要妹妹做一件事,便保证爷爷和爹爹转来与万剑宗共进退!”

常天赐的神态语气却是让小姑娘学的活灵活现,袁思蓉见了她如此轻松,心下也稍微塌实了些。

就见常沁诗笑道:“而且沁诗想了想,这法子也适合姐姐,只要我们都用了这个方法,不论是青城还是崆峒便都要来助云哥哥了,有我们三派联手,可不怕他们少林武当,还是华山峨眉了。”

袁思蓉也被这话引了来兴趣,暗道:“真有这么好地计策?那岂不是太好了?”

当下奇道:“妹妹且说来听听?”

行剑的眉头一皱,也想知道,而那树上的焉以谢和垣晴也是被勾了起兴趣。

常沁诗却也不来隐瞒,当下便道:“我哥哥说,那方法,可是简单,只要到时沁诗去认云哥哥为义兄便是了!

沁诗方才还在想,姐姐也可以和我偷偷上去太室,然后等那继位大典时,现身要云哥哥正大光明的娶了你,正是两全其美。”

虽然没什么实质地东西,但是会造成各派心结,如此一来崆峒便要考虑了。

袁思考并不是聪慧之人,闻言思索起来,可那树上的焉以谢却是一听便明,眉头一皱,暗道:“这计策看似简单,可却是有效,这二女都是本派明珠,一认丈夫,一认哥哥,就算这两派不念亲情,想要撇请干系,可在众目睽睽之下,也是不能的。

因此与其他大派有了隔阂,为免被日后算计,到不如转了来真个帮助万剑宗一战,不论青城还是崆峒,到时便就只有这一个出路了,这一招却是逼的好!”

想到这里,焉以谢猛的一震,暗道:“这法子既简单,又有奇效,看来常天赐不仅智计很高,而且眼光远大!怕是他并不只是为了妹妹,而是是看出了一旦这三派联手,那反是战不起来。

如此以后,因与万剑宗交好,便可以三派之力分得半个江湖!

那常天赐可真是其志不小!我还是小看了他。”

为君可把性命尽(五九四章)

说那常天赐的眼光抱负让焉以谢大是讶异,可话说回策要真能成功毕竟是件好事。

“那袁思蓉到也出人意表,虽说我那姐姐强她甚多,却总不及她与宗主青梅竹马,又有再造之德,可却没想到她为了宗主,竟能舍下那正妻之位,我之前到有些小人之心了。”

焉以谢正想到这里,就听那车里的对话也停了下来,转念一想,便是明白,应是袁思蓉说的累了。

事实也确是如此。袁思蓉在青城本是恢复了健康,虽不如以前活泼,却也不至于整日倒在床上,可谁知前几天骤闻行云面临天大危难,而就连青城都不想去救他,更惶论其他门派?心急之下,自然又是病倒。

抱了病躯,坐在车上接连奔驰多日,不得休息,人早便乏了,此刻能说这许多话,全是因为担心行云而强字支撑。如今有了些定策,虽不说必能成功,可心里终是有些底,心下略是一松,便昏睡过去。

常沁诗见到,自然不再开口,轻手轻脚的出了车子,刚出了来,正看见行剑将那拉车的辕马牵了回来,套了上车,当下奇道:“师兄,袁姐姐刚是睡下,怎么又要赶路?”

回头看了看那车,常沁诗不忍道:“袁姐姐好可怜,就让她睡一会吧。”

行剑闻言摇头道:“多谢师妹的好意,可我那小师妹早便有过交代,不论她是否睡下,只要马力恢复,便要上路。

此去太室,时间如果长了,师祖那里一得消息,必然会派人追赶,甚至几位师祖都有可能亲自前来!等到那时还未赶到太室,可便前功尽弃了。”

常沁诗闻言,也知袁思蓉留下的话有理。可见她那般的病弱,仍不顾性命的要去太室,去寻行云,心下哪不动容?更是暗下决心,一定要助自己的云哥哥和袁姐姐成功,当下便提出要同行。

行剑应了下来,常沁诗此去如能成功,可是能保下自己这师弟师妹的性命,他自然也要在意常沁诗的安危。就如今日。如果没有自己出手,常沁诗怕就会被华山门下伤了。

“小姑娘太过莽撞,一人上路,恐会惹出许多事来。”

心下想着,行剑轻挥了挥马鞭,马车再是缓缓动了起来。

只不过那辕马虽是休息过,可仍疲惫的很。被套了车上,只是拉了车在走。任行剑怎么鞭策,也跑不起来。行剑也只得作罢,任由它信步而行,心道:“等到了有人烟的地方,便马上换了马来继续赶路。”

也正好常沁诗的红云有伤。跑不起来,到也不虑跟不上,就如此四人二马,再次上路。

这几人越行越远。终是没了影子,焉以谢和垣晴二人才由树上跃了下来弟怎不去保护他们?他们这一行的安危可是关乎万剑宗的生死,有焉兄弟在旁,可要安全的多。”

焉以谢闻言却是笑道:“垣兄还未到华山,我可还没完成任务。”>::了,就算我一人独行,用不了多久也可赶回。

再说,就算有我相助,也不过多了一人之力,而那袁姑娘和常姑娘却是能为云师弟带来两派之力,相比而言,可是天上地下,焉兄弟怎能因小失大?”

焉以谢却是摇头道:“垣兄能在为难之刻舍了性命来助,便没有什么大小之分,更何况有那行剑在旁,她们应是无事,这江湖上能与魂级高手为敌的可是不多。”

顿了一顿,焉以谢再是笑道:“再说,我也不方便露面。”|;的关系,他见了袁姑娘,确实有些尴尬。”

正想了这里,就听焉以谢道:“他们由这路去太室,不论崆峒还是青城,真要去追他们,都要经过这里,我们逆了而上,真要是有人追来,也会先遇上我们,到时我们也可先一步下手阻拦,为他们档去灾祸,这也是在保护他们。”u

焉以谢当下寻了到他那匹小驴子又是与垣晴上了路,仍是慢慢悠悠。

不过此时却有人驰的疾快。

那黄俊和其他四个华山门下在行剑的手下吃了亏,打马而回,本应做地搜寻也扔了下,连夜回了华山。

黄俊深知自己那师父的严厉,就是掌门也忌惮三分,也不敢隐瞒,回了华山,便将遇到常沁诗和行剑的事禀了上去。

郑严听了一惊,随口罚了那几人,便起身去寻曲正秋、赵不忧和罗其星等华山重要人物而去。

看着自己师父如此着紧,那黄俊虽是被罚,可心下却也得意,他还以为师父着紧自己被外人欺了,要去寻掌门为自己讨个公道,反是心满意足的面壁去了.

“掌门师弟,师叔,你们的意思?”

郑严将黄俊所讲,重又述了一遍,这一次去太室,华山可是做了大准备,可不想出什么意外。所以骤闻崆峒和青城的人同时朝河南而去,郑严便是一惊。

曲正秋闭了目,在那沉思,没有说话,赵不忧则是言道:“师兄太过紧张了,那常承言就算真的有心和万剑宗联手,也不会派他地宝贝闺女去太室,这岂不太过儿

而且这两方应是偶遇,要没有黄俊在路上与人争斗,那常家小姑娘早便越了过青城一行而去,这便足可证明。”

赵不忧与萧寿臣暗里联手,可萧寿臣如今却先是失败,他那挑拨的信一传来,赵不忧便是明白萧寿臣定是败了,这信便是要鱼死网破地疯狂之举。

不过赵不忧心下却是高兴,那行云他一直记恨,更何况顺了众意围攻太室,也可将他与萧寿臣有过联系的证据一并消灭,没了手尾,罗其星也就找不出自己地把柄来。

所以在围攻万剑宗一事上。他自然是全力促成。

也正因为如此,郑严带来的坏消息,赵不忧格外在意,崆峒和青城如果与万剑宗暗通款曲,那这一战的实力对比便要大改,他担心华山派里会有人心生退缩,就算别人没有这个念头,他也要事先提防!

赵不忧当下不屑道:“再说那青城,刚是封山期满。他们本就与各派相处不恰,如今万剑宗的罪证确凿无疑,除非他们想与万剑宗一道被灭,否则就算是借了他们天大地胆子,他们也不敢做什么,且想想,只一个行字辈弟子去太室。能商议出什么来?”

赵不忧言罢,众人也是暗自点头。罗其星虽与赵不忧针锋相对,可在这事上却是没什么好争的。当下也不说话,便是默认。

曲正秋此刻睁了开眼,点头道:“这话说地有理,崆峒常家精明。就算心里另有打算,也不会让一个小女儿家只身前去太室,且这一路去了,也太过张扬。不是常家手段。

至于那青城,只要没有其他大派与他们相合,就算他们有心相助,却也没那胆子,否则也不会封了两年的山。”

赵不忧见这位在华山举足轻重地师叔也是赞同,难奈心下的笑意道:“师叔英明。”

那罗其星见曲正秋夸赞赵不忧,心下一阵不舒服,当下呛声道:“那师兄可是想过,就算这常沁诗和行剑不是崆峒青城有意派去,可万一被万剑宗扣了下来做个人质相威胁,却又怎么办?”

赵不忧一怔,狠狠的瞪了罗其星一眼,可罗其星却是满不在乎,继续道:“师兄身为掌门,遇事可不能处理的这么草率,这一次我们相约去太室,可是要有半数优秀门人子弟随行拼杀!师兄身为掌门,一个错误,失去的可是我众多华山弟子的性命!”

罗其星越说越是露骨,赵不忧正要发作,却见曲正秋道:“其星说的却也不错,我们也不能放任,既然这两人还在我华山势力之内,又是被我门下遇到,我们便要有所作为,也免地被他人事后诟病。”

赵不忧闻言,不好去驳这个师叔的话,当下想了想,皱眉道:“既然如此,那依师侄看来,不如派人将这二人拿下的好。

拿下之后,常家那边,可以修书一封,想来常家无什么话说,如今各派正是合作之时,他们自己管教不严,哪能怨了我们?至于青城。”

赵不忧冷道:“他们与万剑宗的关系太过暧昧,我们将那行剑擒下,再把这事通报各派,他青城可敢出声?也可借此警告青城,莫要动了歪心思!”

罗其星闻言,暗哼了一声,却不再言语,赵不忧的应对之法到是合情合理,他也无话反驳。

郑严也是暗里点头。

曲正秋道:“那好,掌门便自行决定人手吧。”

赵不忧闻言,忽是对罗其星笑道:“那便麻烦师弟走上一趟了,那常家小姑娘的武功不怎样,可那行剑的武功却是出乎意料,黄俊地武功虽是不强,可也有些根基,一共五人却是被那行剑随意就刺了倒,半点还手余地都无,这可不简单。

要只是派个本门弟子去,怕也无济于事,人去的多了,又会打草惊蛇,所以只好委屈师弟了,以师弟地武功脚程,自是手到擒来。”

看着赵不忧在那微笑,罗其星便知他未安好心,落一思忖,便是明了,心下暗恨道:“常家闺女和那行剑都由我出手擒下,崆峒青城虽是会暗怨华山,可对我更会不满,他这一句话,便给我结了许多怨恨!”

但赵不忧毕竟是华山掌门,曲正秋也是发下话来,自己只好从命,当下由那牙缝里挤了出个“好”字,随即甩袖而去。

看着罗其星出了殿去,赵不忧心下暗松了口气,罗其星再与自己作对,可这事上也不会办的马虎,想来他出手,那常沁诗和行剑自会被擒。

只要此次围攻太室不受干扰,等将万剑宗灭了,就算那垣晴回来指证自己,自己也不怕了。

赵不忧想到这里,心下大是畅快。

为君可把性命尽(五九五章)

其星刚走,万剑宗的信便是到了,一个华山门下弟子门外禀报。

赵不忧着那弟子进来,捏了那信,眉头皱道:“送信的人呢?”

赵不忧口中说着,心下则是暗道:“万剑宗在这时给我送信来,究竟安的是什么心?”

要说万剑宗会来信求饶那可是天大笑话了,就不说万剑宗绝对不会这么做,就是做了,也不会有人接受,任何有丁点智慧的人都会明白。

所以赵不忧才是不解这信上会写些什么,甚至他怀疑这里是不是落了什么毒粉?

殿内三人互相看了看,赵不忧当下便想找那万剑宗的送信之人,招来问上一问,顺便将那送信之人扣下,好向其他大派显示自己的决心,也不想其他大派知道万剑宗与自己联系后误会。

方是要罗其星拿下常家小姑娘和行剑,好来迫青城和崆峒,却不想转眼便要轮到了自己。

赵不忧的心下刚起的畅快,便又烟消云散,自是暗恼。

那华山弟子见赵不忧问来,当下恭道:“回掌门的话,那送信人不过是山下村民,非是万剑宗中的人,弟子也是问了那村民,却是万剑宗许了厚利,要他们代为转交的。”

赵不忧闻言,咬了咬牙,暗恨万剑宗办事到是小心,当下挥退那名弟子,稍做犹豫,扯了一小块袍脚,拈了手想,小心将信拆了开。

那信不过是行云的一番解释,自然不会有什么机关,不过赵不忧仍是小心,拈着纸角,将那信看了一遍。

一看之下,却是暗惊!

因为信中不仅言明了事情经过,更是提到不只是给华山送来这信,其余大派也是一个不落,全都送到。

赵不忧的担心便在于次!

当下冷道:“大派中难免有心思不坚的。就如那青城、崆峒等,这些门派与那个行云小贼关系密切,本就兴致不高,如今再有这借口不知他们又会如何?”

说着,将信交了给曲正秋,赵不忧的心下随即转了开念头。

萧寿臣与自己的事,行云手下有多少证据,赵不忧不知道,所以心下更是不安。也就更想让万剑宗消失在这江湖之中,此番围攻,定要做到万无一失!

见曲正秋和郑严都将那信看了完,赵不忧哈哈一笑道:“那行云真是可笑。”

他这一笑,自是将那曲、郑二人的目光引了过来。

郑严眉头微皱,就听赵不忧继续道:“这行云如不是有意来取笑我们,便是将我们看的如他一般愚蠢!

且不论他这信中所言是真是假。就算是这真的又如何?那萧寿臣在万剑宗里作个反便不是万剑宗的人了?那萧寿臣作个反,万剑宗便能不认帐了?”

冷笑了笑。赵不忧继续道:“难不成罗师弟今日将那常家小姑娘和行剑杀了,改日我说他谋我这掌门之位。将他逐出华山,华山派便能妥清干系?崆峒、青城也能一笑了之?”

赵不忧故意用罗其星做比喻,也幸亏了罗其星不在,否则又要好一番地口角。

“这么大的事。哪可能因为他这一句话便做罢?师叔,郑师兄,你们说他是不是可笑?”

赵不忧说罢,郑严眉头皱了皱。没有回答,曲正秋看了看赵不忧,点头道:“有些道理。”

赵不忧见郑严似在想些什么,当下问道:“师兄可有什么想法?”

郑严摇头道:“我却是在想罗师弟此去倒也是及时,就如掌门所言,各派都有各派打算,只不过都是惧于万剑宗的实力与复仇心切,才聚在一起去攻。

如果没有那萧寿臣的证言来坚其心志,怕有那么两三派退缩,到也不希奇,毕竟这一上太室,是要死人的,谁都不想平白损失了实力。”

看了看赵不忧,郑严面色不变道:“所以罗师弟此去倒也是及时,擒下那常家小姑娘和行剑,然后由掌门去信崆峒、青城,可借此让其他大派注意崆峒、青城,也能借此约束那两派可能的异心,做个警告。”

赵不忧本是担心这掌刑师兄会有什么异议,虽说这华山派中,自己是掌门,可上有曲正秋莫大声望,一旁还有罗其星蠢蠢欲动,就是这郑严,因为掌华山刑罚,不常参与近来,可却也是令全派心惧的人物,举足轻重。

如今郑严迎合自己所说,赵不忧的心终是放了回肚里,笑了笑,随口奉迎几句,便等那罗其星将人捉了住,好给两派写信。

赵不忧放了下心,不过世事总是出人意表

就如他所想.

此去太室,垣晴抱了必死之念,为的是报行云地恩义,所以才这么执着的要看华山一眼,可如今他却是心里提叹,暗道:“华山怕是看不到了。”:|.了一个人。

“那个人是垣兄的师叔?”

焉以谢坐在小驴之上,听垣晴指认,顺了方向看去,正是见一中年人迎了自己驰来。

他二人行了一日,正是华山在望,就要了了垣晴的心愿,却不想忽是见一个中年人在官道上展开行功奔驰,这青天白日之下在官道上疾驰,自然醒目,本来垣晴就在注意迎面来之人,所以一眼之下便是认了出罗其星的身份。

焉以谢心下一怔,他这一路走来,想到崆峒可能追来,青城可能追来,却是没想到先来的却是华山派,垣晴的师叔,当下疑道:“难道是那个黄俊引来地?”

不过不论是谁,都不能让他们打搅了袁思蓉他们。

嘴角一笑,焉以谢下了驴子。

疾驰的罗其星此刻心里正在暗恼,赵不忧一句话,便将这得罪人地事扔到自己的头上,且自己堂堂华山派地魂级高手,却要在这大道上狂奔,就算他轻功运用的潇洒,可却也大**份!

这便是掌门的力量!罗其星心下暗恨。

不过这还不算最差,更让他恼怒的是,竟然还有人敢来挡住自己地去路!

这官道为的是能并排来往马车,自然修的宽阔,自己不论走在哪里也只有一人而已,能有多宽?不过一肩之距而已,可对面一对男女竟然排在一起,还把个驴子打横了立在路中间,怎么看怎么是存心与自己过不去!

不过罗其星却也非是愚笨之人,虽然怒气大盛,可迎面的人这么明显地拦着自己,定不简单!要知自己此刻疾驰,速度可非是寻常江湖人能及的,就算是江湖中人,如果没些斤两,哪敢相阻?

骤的停了脚步,罗其星打量着眼前两个打扮土气的男女,随即便是一惊!

“魂级高手?”

定睛看去,罗其星险是惊呼出口!

这江湖中有几个魂级高手?几乎个个都是有名有姓!可眼前这个自己根本就不认识,而且还是个女子!这江湖上魂级高手是女人的,就好似凤毛麟角!天山剑派一失踪,更是几乎没有,这女子又是谁来?

而且站在这女子旁的那个男人还是背对自己,虽然不知能耐如何,但能和魂级高手在一起的,想也不会差了!

越看越是蹊跷,罗其星更不敢轻举妄动,因为这二人的打扮也是大有问题!

村姑,村夫会有这么高的武功?谁会相信?就算隐士,也不会穿成这样,很明显这两人是乔装打扮的。

两个高手乔装后,拦住自己,罗其星哪不戒备?

焉以谢则是毫不紧张,此刻心下只是暗道:“那袁思蓉到是有情有义,我之前因为姐姐的未来,到是有些错怪了她,今日无论如何,都要帮她一把!”

焉以谢想到这里,对垣晴笑道:“今日便由我出手了。”|也难动手,当下点了点头,算是应了。

焉以谢知道内情,自然不会在意,当下金光乍现,神剑龙阳出鞘!

罗其星亦是将神剑抽了在手,冷道:“华山脚下动手,两位朋友的胆子可不小!只不知有这么大胆子却又为何不敢露个真面目?魂级高手还藏头露尾,真个令人可笑,可怜。”

焉以谢闻言扑哧一笑道:“罗大侠可不用言语来激我,就算小女子说了姓名,罗大侠也未必知道。”

说着,眼睛一转,再是笑道:“今日却是此路不通,罗大侠要不想出手也好,免的伤了和气,如果就此回转,小女子却也不会相拦。”

为君可把性命尽(五九六章)

其星看焉以谢戏谑的眼神便知他在戏弄自己,先是一又是忍住,冷道:“我不与女子计较,你叫你旁边的那人出战吧,如果他敢做罗某的对手。”

焉以谢闻言扑哧一乐道:“罗大侠果然高手风范,小女子佩服。”随即话锋一转,指了指身旁的垣晴,焉以谢笑道:“至于他么,他要是想出手,也不会背对了你,罗大侠连这都看不出来想不通透?”

罗其星不过是惜了自己的名头,不想与女子动手罢了,此刻闻听焉以谢再三撩拨,心头怒起。

他本就没什么耐性,又要去追人,惟恐让常沁诗和行剑进了河南,那时可就不好出手了。恼怒与不耐之下,罗其星冷道:“我本念你是女子,想饶你一把,却不想你这么想来讨败,那我便成全你!”

罗其星说着,寒光乍起,神剑已是出鞘。::J.出手,所以焉以谢只能一人面对罗其星,为了能拖住罗其星,焉以谢便不能失败,最少也要自保才行,所以垣晴才出声提醒,除此之外,他便再没什么可帮的。

闻言,嘴角微是一翘,焉以谢心下暗谢垣晴的好意。毕竟他帮了自己这外人来对付他师门长辈。

只不过焉以谢早便知道罗其星的武功如何,想万剑宗以各派为目标,在安乐谷中时,已是注意各派有名的高手,就如罗其星,他以落雁剑法见长,焉以谢自是知晓,所以虽然感谢,可心下却波澜不惊。

罗其星听了垣晴对焉以谢的示警。心下则是一怔,冷笑道:“你到是有心,既知我武功剑法,还敢来这里阻拦,想是自认能胜过我了?”>::对他?当下森然道:“华山五剑。千仞、落雁、朝阳、云台、莲花,谁人不知。那个不晓?你便是知道了落雁疾准,又能如何?知道便有应对之法了么?”

口中说着。想到自己还要去追人,罗其星心下烦躁起来,更无顾忌道:“就算同是魂级高手,亦有高下之分。就看你那小匕首,想是以轻灵见长,今日就看它怎么对我的落雁了。”

话声未落,威压便起。却是罗其星不奈,准备出手了。

就似感受到罗其星的战意,龙阳小剑在掌心上浮着,滴溜溜的打了个转,焉以谢笑道:“小看它的人,才是真地要担心姓名的呢。”

说话间,龙阳骤的一立!剑罡暴涨!焉以谢笑道:“你那剑法,落一二只雁或有可能,却不知能不能降龙!”

莲裙一转,整个人转了当空,龙阳由上至下,斜劈将下来,哪有半分花俏轻巧?却是硬生生,实在在的雷霆一剑!

焉以谢身法迅捷还在其次,那龙阳小剑如此威猛无比,却是大出罗其星意料!

罗其星意外之下,准备的招式全用不上,唯有举剑相迎!

硬接!

这一剑他不能躲,如果去架,还可凭自己的功力反震住对手,为自己赢得先机,要是这次躲了,对手下一手连环而来,自己便陷了险境!

龙阳金芒大盛!转瞬间,剑已即体!

罗其星神剑亦是赶到头上,便就这么一挡!

“砰!”

巨响过后,焉以谢身形借力往上一抛,罗其星却是一矮!脚下四周的土石迸裂,荡起好大尘土!

“这一剑好生刚猛!这女子怎有如此功力?竟是震的我气血翻涌?”

罗其星此刻心下才真的惊骇,毕竟对方年纪远不如自己,又是女子,可功力却不比自己差!虽说自己仓促格挡,可对方却还有余力借机翻腾!说明也未尽全力!:|武功,也不得不转过身来,好在罗其星此刻与焉以谢斗的正紧,也没空闲来仔细打量垣晴了。

这一转身,见罗其星被震的如此狼狈,垣晴当下大讶,暗一比较,心道真要论将起来,自己怕还要逊上焉以谢半筹。

“看他的模样,当真难以想象走的却是阳刚的路子,也难怪师叔会判地错了。”>::的花朵一般,可随之而来地,却是一声厉叱:“云腾龙惊!”

龙阳小剑带了金芒由上直下,就真如游龙一般,直要将地上的罗其星吞噬!

没想到那剑小巧可爱,使将起来却是如此地阳刚!

罗其星见了,暗哼一声,心道自己失策,被对方的外表骗了,不过此刻却也非是后悔的时候,罗其星能有如今的武功地位,也非是简单得来,就见他当下冷喝一声,借了自己被震地一矮之势,腰身一拧,顺势将身子转了,面朝天上,将整个后背贴在地上,竟成仰躺之势!

眼中精芒一闪,罗其星的神剑亦起,朝上直奔焉以谢而去!

腾起的烟尘,笼了四周,举目之中,阳光也弱了几分,可却更衬的两道剑罡夺目!

就见焉以谢在上,罗其星在下,一个剑落如金龙入地!一个剑起似后射日!两道剑罡电射,动人心魄!

二人这一次比地便是谁家剑快,早一步刺了中对方!]j下而上的刺去,九天落雁便是形容这一式!而且落雁剑法以疾准出名,速度可要比太华千仞剑还快上一分!焉兄弟怕是要吃亏了!”

为君可把性命尽(五九七章)

晴心念电转,可此时想救却也来不及,焉、罗二人这招,快如火石,除非武功远超这二人,才有可能同时挡住这两个人的进攻,从而阻住他们.

不过那场中二人却没有真如垣晴所想的双双喋血。

就听“砰”的一声巨响!

焉、罗二人的剑竟然击了在一起!真真正正的针锋相对,两道剑罡锋芒竟然对在了一起!|:.有了这么个结果。

焉以谢和罗其星二人的剑都是奔了对方要害而去,且又奇快无比,就算有快慢之别,相差也就在分毫之间,不论能否刺死对手,自己也都难逃重伤结局。

想罗其星连焉以谢和垣晴的身份都未弄清,他怎能就这样糊涂的与焉以谢同归于尽?

而焉以谢也没有这个希望,他出手,不过是要将罗其星拦下而已,哪会陪上性命?

这二人心下转的同样的心思,所以在最后一刻,都是将剑一偏,找了对方的剑上撞去!

这一声巨响过后,垣晴暗松了口气,转目再看,就见焉以谢又是被抛了上天去,而罗其星则被反震在了地上。

这一击,焉以谢的气血也忍不住翻腾,不过罗其星更是难受,他背靠了地上出剑,这一剑轰中,他不能如焉以谢般的由天上卸力,而是被压在地上!整个人都陷了进地里!身下土地寸寸龟裂!

先是被焉以谢的剑罡一震,再被背后地面反震!罗其星就不只是焉以谢气血翻腾那般简单!

暗骂了一声,罗其星知道自己已受了内伤,虽说还不算严重,可此消彼涨之下,终是自己吃亏,更别说一旁还有一个没有出手的人。

而在空中的焉以谢心下却是转了另外一个念头:“是不是要借这机会将罗其星留下?”

罗其星此来出乎焉以谢和垣晴二人的预料。本是以为那崆峒或者青城会派人来追,却没想过华山先到了。

可不比崆峒、青城,华山就在附近,罗其星如果脱身而去,必会引来华山大批的高手,到时就算是垣晴出手也无济于事。

一念至此,焉以谢决心已下,在空中一转,龙阳再是由上而下。直奔罗其星而来,全不给他半分喘息的机会!

罗其星没有时间起身,此刻整个身子还贴了在地上,眼看金光再闪,当下只好用里一蹬,整个人贴了地面斜飞开去!同时手中神剑也不闲着,剑剑朝上激射。就似一支支穿云之箭,誓要将空中的焉以谢射将下来!

一时间道道剑罡上下交错。剑啸连连,同时崩起土石无数。声势煞是惊人!

便如此,三十余招转眼过去,罗其星的劣势越来越是明显,到非是他剑法不及。而是一开始便受了内伤,越是持久,对他越是不利。

直到此刻,罗其星心下也是暗自承认自己遇到了对手。退意萌生:“我要再与她耗将下去,怕越来越难抵挡,这一旁还有一人虎视耽耽,我可要想了对策脱身!”u.自己被逼的难回华山,可心下却仍是难舍师门,看着自己师叔被人压在了地上,煞是狼狈,心下仍是难受。

不过垣晴却也不会对焉以谢不满,甚至心下还是暗赞于他:“论武功虽然我要比他差上些许,可百招之内,却还是有信心不败,可哪知师叔却仅仅三十余招后便败象大露?”

就算焉以谢使了心计让罗其星小看了他,却也不能否认此刻的战绩。

“云师弟当初便是给我震惊,却没想焉兄弟也如此不凡。”>::压在地上,难做腾挪,虽说落雁剑法到正适合这由下而上的施展,但对手的剑法却也非普通,与落雁剑法竟是不分轩昂。

再过二十招,罗其星终是知道自己逃脱无望,心下退意渐去,随之而来的是满胸恼恨!

他这数十年间哪受过今日之窘迫?非是武功不如对手,可却被人压了来打,渐无还手之力!这让罗其星如何受得?

当下便听他狂喝一声,就要暴起拼命!

可就在此刻,罗其星却觉得自己身旁

异,随即肩上一麻,竟是被人制了住!

内力顿锁,神剑没了内力支持登时被甩到了一旁。

罗其星被制住,焉以谢早在空中就已经看了到是谁出的手,此刻就只有三人在场,除了自己外,便只有垣晴。罗其星全力应对焉以谢,哪还有余力去防着垣晴?自然是一击被中。

焉以谢心下明白垣晴这么做的原因,罗其星方才狂喝,便是要做困兽之斗,垣晴这一剑看似是在帮自己,其实是救了罗其星一命。

不过焉以谢也不说破,当下收剑落了地上,走到罗其星身旁,笑道:“我说过,要担心性命的是你呢。”

看着罗其星满脸地怒气,焉以谢一笑,随即点了他的昏穴,然后转身对晴道:“多谢垣兄出手相助。”

焉以谢摇头道:“话却不能这么讲,这罗其星的武功绝不在我之下,如果不是我这身装扮骗过了他,这一场恶战,我可是难占半分便宜。

虽说我方才占了上风,可他真要是拼了命来,我就算获胜,也会受伤,又怎能不谢过垣兄?再说,这罗其星不能死。”

看了看太室的方向,焉以谢道:“如果袁家小姐和常家小姑娘平安到了太室,三派有可能联合起来,那便有可能免去太室山上的这场灾祸。如果真如此,今日我们就不能再造出新的仇恨,影响大局,所以这罗其星不能死。”u.

焉以谢想了想道:“这人我们也不便带走,不如就在此看上他一二日,一二日后,他不回华山,华山必然会有所行动,那时我们再走,也可将这罗其星留给他们。等到那时,两位姑娘也快到太室,不论是华山,还是崆峒青城,再想来追也是来不及了。”

说到这里,焉以谢忽是笑道:“只是这法子累的垣兄不能去看华山了。”|>看华山的机会可却是多了。”.

二日后。

袁思蓉一行换了新马,此刻已在河南地界,眼看再有两三日地路程,便能见到行云,虽说连日劳顿,可袁思蓉的精神却反是好了许多,竟还有余力与常沁诗说笑。

常沁诗则是因为红云地腿伤未愈,只好同坐了车里,看着车外景色一成不变,就是青山绿水,看的多了也会烦,当下闷道:“我们都已是走了到这里,还没有人追来,沁诗反是觉得有些闷了。”

常沁诗年纪虽大了些,可始终脱不去那副天真心态,眼珠转了转,忽是笑道:“剑师兄的武功这么好,其实就算是追来些人,只要不是爷爷爹爹他们,我们也不用怕的,到是还可以看看剑师兄地追风二十四剑究竟有多迅疾。那日我被华山围住,可没有看清师兄怎样出的手呢。”

袁思蓉闻言点了点常沁诗的额头,笑道:“妹妹可是这几日陪姐姐说话觉得闷了,想生些事来?”

常沁诗吐一吐小舌头,笑道:“有姐姐一起说话,沁诗怎么会觉得闷呢?只是说些玩笑话罢了。”

袁思蓉心知常沁诗这话里真假各半,正要再说,却听行剑忽道:“小心些,前面有高手来了!”

袁、常二女俱是一怔,常沁诗更是没想到自己刚说希望追些人来解闷,这便来了人。

可就算青城和崆峒的追兵来了,也是由后而至,怎么反是跑到了前面?

常沁诗心下不解,探了出头,朝前面望去。

为君可把性命尽(五九八章)

人三骑,正在前方,常沁诗也非任性,只看了一眼便子,奇道:“那三人并未奔驰,到似是在前面等候一般。”

听得行剑警告,又听常沁诗描述,袁思蓉眉头紧皱道:“等候?难道前面的是少林门下?河南一地向来由少林控制,就算云弟的万剑宗重回太室,一时也插不进手,否则云弟就不会远去山西与人相争了。”

可袁思蓉随即疑道:“但是那少林怎知我们要来?”

常沁诗这两日与袁思蓉相谈,已知这个姐姐虽然不会武功,可却并非对这江湖大势漠不关心,就算平日只注意行云,便能知这江湖大势了。

此刻闻言,常沁诗想了想,摇头道:“那三人到不像和尚,都是有头发的。”

二女正说间,马车已是行了到那三人身前,就听车外有人喊道:“朋友且请留步!”

行剑早在看到这三人时,便已是减了速度,闻言随即将车子停了下,马车速度慢,跑是跑不过这些人,到不如停下看看情况。

打量了那三人,行剑心道:“我倒是没看错,这三人,一个魂级高手,另外两个也有剑罡级的修为!”

自己要抵住为首的那人已是吃力,另外两个就约束不住了,车里就常沁诗会武,可决计不是那另外两人的对手。

想到这里,行剑暗里作势,口中则是言道:“不知这位朋友唤住在下,有何见教?”

那为首之人面貌普通,毫无特色,可就属他的武功最令行剑忌惮,所以言语之中谨慎的很。

闻听行剑问来,那人下马笑道:“在下乃万剑宗门下,敢问朋友可是为了鄙宗继位大典而来?”

行剑闻言一怔,心道这人是万剑宗的人?

行剑并不认的眼前这汉子,当年青城之围,虽然万剑宗去了许多人。可纷纷扰扰的,行剑也只记的秦百程、萧寿臣这几个人物,其他人便没什么印象,所以此刻行剑也分不出真假。

既然难辨真伪,行剑自然就不会全信了他,更何况方才袁思蓉说的也是实情,河南还在少林控制之下,万剑宗怎么可能这么随意?

心下疑虑,行剑试探道:“在下确实是为了贵宗的继位大典而来。可不知朋友自称万剑宗下,有什么证明?在此相候又是为的什么?”

看了看车子,那人笑道:“出门在外,小心些,也是应当,不过在下虽有上山所用地腰牌,可想来朋友也不认得。更不辨真伪,拿出来却也是无用。

至于在下的目的。不过是要在这条路上巡视,保证前来参加宗主继承大典的江湖朋友们的安全。免的有些宵小破坏。”

说到这里,那人忽是问道:“不知朋友可有请贴?”

名门大派自然会成群结队而来,可行剑却显然不是,他这一问。却也是来探行剑的底细。

行剑闻言一怔,皱眉道:“莫非上山还要请贴不成?”

那人笑道:“那到不是,只要江湖朋友来捧场,鄙宗莫不欢迎。只是似朋友这般武功,定是在武林中赫赫有名,鄙宗要是漏了过去,没有发请贴,可就是礼缺了,所以在才有此一问,也好赔罪。”

行剑闻言,也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只好摇头道:“在下江湖上没有半分名声,行宗主怎可能送了贴子与我?我这一次去,不过是为了开开眼界罢了。”

那人闻言也不在意,面上仍是恭谨道:“朋友如此好武功,鄙宗不知,却是怠慢了,不如由在下送朋友前去太室。”

行剑眉头大皱,这人看来是跟定了自己,可自己说了要去太室,却也没理由拒绝,没有办法,行剑只得答应道:“那便有劳朋友了。”

那人闻言笑道:“朋友此来,便是万剑宗的贵客,哪有劳烦一说?”随即对身后二人道:“你二人马上回山,便说有贵客到。”

那随行地二人闻言马上打马去了,那人也随即上马与行剑同行。

看这那二人远去,行剑的心下暗焦,那二人要真是万剑宗的到是好事,起码这一路平安的多了,可要是别有心机的人,那可就不妙了,那二人通风报信后,带了更多人来,可就没有任何胜算了。

前几日遇到华山派时,焉以谢和垣晴就让行剑提心吊胆,此刻身旁又多了个陌生高手。

行剑想到这里,忽道:“朋友随在下一同回山,那路上不就没有人照应其他江湖朋友了么?”

那人闻言笑道:“鄙宗派了百多门下弟子于各路相迎,少了在下一人却不打紧,朋友大可不必担心。”

行剑一怔,疑道:“早听说河南一地由少林掌控,却不知为何贵宗能派出这许多人来?少林便不管么?”

车内的袁思蓉和常沁诗也是疑惑,就听那人笑道:“河南早先全由少林控制,就算我万剑宗重回太室,却也只能去山西与少林抢些地盘,可最近不知怎地,少林却是龟缩不出,到也奇了。”

行剑闻言,心道:“这是什么道理?萧寿臣那密信一出,各派震动,少林怕是最高兴的,怎会反是退缩起来?”

可看那人面色到不像是在说谎,要是说谎,这谎也太没有理由,行剑当下心念电转,忽是暗道:“难不成少林是怕万剑宗不顾一切地杀上少林?”

越想越觉得有理,行云暗道:“既然横竖都要被大派围攻,那万剑宗拼命一搏,先去少林杀上一番倒也在情理之中,毕竟太室少室同在嵩山,少林不得不防。所以这段时间内少林只好隐忍。”

真要是这样,万剑宗派了这许多人往河南四处官道上去,美名保护武林同道的安全,暗里倒也能借机将势力在河南地界内扩展开来,一旦躲过此难,反是因祸得福”

想到这里,行剑暗道:“要是这么说来,这人地话里到有几分实情。”

看了看那人,就见那人微笑回应,行剑心下暗道:“既然甩不掉,那便只有全力防着这人了,如果他是万剑宗的到还好,如果不是,那就只有拼了全力让小师妹她们逃走。

想那红云地腿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到时将她们放在马上,以那匹神驹的脚力,应能脱身。”

为君可把性命尽(五九九章)

剑的担心并没有持续多久,只过了两日,道前便有大来,为首一个相貌堂堂的老者,却是一个他所熟悉的人。

自从得到消息,说有不知来历的魂级高手要来太室,秦百程和焉清涵商议之下,都觉得应该派些人手前去迎接,如是朋友,自然热情接待,反之则马上出手拿下,非常时刻,也不顾那么许多了。

正巧秦百程因为资格太老,无人敢派他差事,便自告奋勇的领了人来,待到了近前,那一直随在行剑身旁之人朝行剑告罪一声,迎了上去道:“韩庸见过秦老。”

秦百程笑道:“非常时刻,宗中人手正缺,所以让护法院来行巡视之责,可是委屈院主了。”

韩庸闻言忙是谦虚道:“万剑宗生死关头,身为宗中门人,不分高低,都应以大局为重,宗主在山上安如磐石,护法院与其闲着这许多高手,到不如为同门多分些忧。”

秦百程哈哈一笑,看这韩庸也顺眼的多了。

见自己责任已到,韩庸也不再耽搁,当下与秦百程告了声罪,朝行剑抱一抱拳,便领了他那二人朝来路驰去。

“老夫神剑门主秦百程。”

秦百程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行剑,这般年纪的魂级高手可是不多,都是天资横溢之辈,可眼前这人的根骨虽是不错,却也非是绝佳,如此说来,这人如不是有大奇遇,便是异常刻苦了。

行剑听秦百程报了姓名,心下终是一松,再不隐瞒道:“晚辈青城行剑,见过秦老前辈。”

行剑本就认得秦百程,自不会认为他说的有假。

秦百程闻言一怔,行剑虽在江湖上名气不大,可却是行云一直挂念的大师兄,秦百程听行云提到不下十次,没想今日出马。竟是遇了到他,当下讶道:“你可是宗主常提的那位仁义师兄?”

行剑一楞,随即摇头苦笑道:“晚辈哪能担的起一声仁义?当年师弟被人冷眼以待,晚辈不过只能劝慰两句,却也没有做的太多,师弟能有今日成就,全是他的努力,师弟如此形容于我,却是惭愧。”

顿了一顿。行剑再是道:“说将起来,到是我这不成器的师兄多受了师弟的照顾才是,就连性命也是师弟救的,却一直没有机会来报。”

秦百程闻言暗点了点头,由马上下来,口中笑道:“万剑宗此刻自身难保,九大门派齐攻在即。这江湖又有几人敢在这时来我太室?你今日敢来,便说明有心了。便担地起宗主那声仁义。

想这江湖中有心人可是不多,就连青城派如此大派都还没个回音。你今日能到,便是强过他们远甚!”

秦百程看到行剑,哪还不明白青城此刻的心态?青城真要来助,怎也不可能让个小辈来走这一趟。

与之相比。行剑能在这个非常时刻前来相助,便已将生死置之肚外,秦百程哪不佩服?以他的辈分地位,亦是下了马来。

“仁义道德。任那些人喊的震天价的响,可事到临头,真能舍了生死的却有几个?就冲你今日敢来,秦某便交了你这忘年的朋友!”秦百程言罢,走到近前笑道:“不过宗主的师兄似是剑罡级的身手。”

行剑知秦百程这是细心,也不以为意道:“晚辈在这封山两年内,刻苦发奋,偶有所得,终是晋了魂级。”

不待行剑说完,常沁诗忽是探了出头来,笑道:“秦爷爷可还记地我?”

秦百程被常沁诗唬的一楞,那车里有人,他自然早有所觉,甚至只听呼吸,便知那车里有三个女,一个会武,两个不会,可怎也没想到崆派的常沁诗会在青城行剑的车里。

秦百程与行云同去崆峒,到是见过这小丫头,自然认得,不过两人却没说过几句话,怎地今日对自己竟这般亲昵?

常沁诗见秦百程这般的高手,都被自己唬的一怔,当下得意道:“沁诗要认云哥哥做真哥哥,秦爷爷是云哥哥的长辈,自然是爷爷了。”

秦百成闻言一惊,随即心下暗喜!

常沁诗这话中之意,秦百程多年地经验,怎想不通透?自然想到了的立场,虽然小姑娘孤身而来,有些蹊跷,可真要与自家宗主联上了亲戚,那这次为难,崆峒还能坐视不管

秦百程想了到这里,哈哈大笑道:“这爷爷嘛,论年纪,秦某到也做得,只不过秦爷爷来地匆忙,手里可没什么见面的礼物。”

常沁诗闻言娇笑道:“秦爷爷只要能将袁姐姐送到哥哥身旁,便是最好地礼物了。”

秦百程闻言,心下再是一震,疑道:“哪个袁姐姐?”不过他的心下已是猜了道是谁,不禁暗讶:“难道那无阳子的孙女,宗主的未婚妻子也来了?怪不得行剑要亲自赶车!”

秦百程正想间,车帘再动,一个小丫鬟出了车来,随后扶出一个二九年华地少女,就见那少女朝自己礼道:“晚辈袁思蓉,见过秦老。”

秦百程当下运气隔空将袁思蓉扶住,口中忙道:“袁小姐莫要多礼,宗主与小姐早定了亲事,说将起来,袁小姐已算是我万剑宗的宗主夫人,到是老秦要施礼才是!”

袁思蓉体弱,自然违不过的过秦百程的阻拦,这礼也行不不去了,只好暂且做罢,口中却是道:“云弟能有今日,全凭秦老等前辈朋友从旁相助,晚辈这一礼,怎也是应拜地。”

秦百程看着眼前这个虚弱少女,心下暗叹:“这女娃虽不美丽,却是谦逊有礼,且对宗主忠贞无比,拖了病躯由四川赶到这里,已是不要了性命,这份真情,江湖中又有几人及得?便只见这份真情,我也要保全了她!”

想到这里,秦百程肃道:“袁小姐但请放心,今日秦某在此,漫说那少林龟缩不出,就是他们敢倾巢而来,秦某也能保得你们平平安安的上去太室与宗主相见!”

常沁诗闻言在旁点头笑道:“沁诗的爷爷也说过,秦爷爷的武功之高,这江湖上罕有对手,青城山上一剑崩退曲正秋两步,便是爷爷也自问做不到的。”

秦百程听小姑娘的恭维,心下畅快,这话要是别人来讲,他并不见得会高兴,反可能没了好脸色,不过小姑娘一派纯真,这话听起来就不一样了,秦百程当下笑道:“秀水六盘,天下皆传,水无定势,剑走龙翻,常景轩的秀水六盘,可说独步天下,能得他夸奖,可是秦某的荣幸了。”

常沁诗听秦百程在夸赞自家爷爷,心下也是高兴,小姑娘一向认为自己的哥哥、爹爹、爷爷是武林中同一辈中最厉害的,自然,现在要多了云哥哥。

听秦百程这般推许,小姑娘咯咯娇笑道:“我爷爷也说这秀水六盘取的便是水无常势,剑无定势直法,观秦爷爷的剑法阳刚,虽说内力上会稍强一些,但真要动起手来,却不与你硬抗,剑势随强就弱,时间长了,刚难持久,反被其害,这便有胜算了。”

秦百程闻言一怔,随即更是大笑,常沁诗显然是将常景轩在自家推演武功时说的话全都倒了出来,这要是旁人听了,就算不便发作,心下也必会留了疙瘩,要是气量狭窄的,甚至会因这话引起杀劫,也幸亏秦百程知道小姑娘天真烂漫,比以意,反觉得有趣。

袁思蓉在旁也是暗摇了摇头,她虽不懂武功,可这几年人情世故,却是懂了不少,心道:“也只有常妹妹这般天真之人,说出这话,没人来计较,换个人来,怕就是出祸事了。”

几人正说话间。一阵疾风扫过,风尘混杂,袁思蓉本就是身子虚弱,又是精神不济,登时被呛的咳嗽连连。

一旁絮春吓的忙是为她抚背顺气,秦百程见了,停下笑声,自责道:“只顾了说话,却忘了正事,袁小姐的身体虚弱,还请回车休息,这路上有秦某来保,自是万无一失!”

袁思蓉知道自己身体如何,也不想做拖累,当下谢过,便回了车里。

常秦诗想了想,却也一起跟进了去,却是怕自己这身衣服在路上太过照耀,被人认出。

秦百程见了,暗道小姑娘虽是天真顽皮,却也是识得大体,笑了笑,随后高声道:“回山!”

朝聚夕死又何妨(六零零章)

室山下。

焉清涵和水仙带了万剑宗门下弟子正在相候。

秦百程动身回山之时,便已着人传信太室,袁思蓉和常沁诗这二女背后代表了什么,秦百程清楚的很,信到了太室,焉清涵看的更是明白透彻,更何况袁思蓉的身份特殊,焉清涵算好了日子,亲至山下等候,水仙也跟在一旁。

水仙与焉清涵交厚,在旁人眼中,焉清涵站在那里,仍是如往常般的镇定,不过水仙却能感觉的到那份镇定背后的不安。

水仙常年潜入青城去见行君,对行君身旁接触之人都有了解,袁思蓉便是其一,此刻感觉到焉清涵的不安,便轻声慰道:“焉姐莫要太过担心,那袁思蓉年幼时虽是顽皮却不任性,也没有丝毫小姐脾气,等那场与华山联姻事后,更是变了个人似,越发的沉静起来。至于那个常家的小姑娘,想来宗主根本便未动过心的。”

焉清涵闻言,朝远处望了望,摇头道:“妹妹不用担心,这袁家小姐的秉性我也有耳闻,更何况她能在如此危机时刻赶来,就已存了与宗主同死之念,既见她与宗主之情,又可见她的心地,如此人儿,想来不会与我为难。”

婉转一笑,焉请出涵再道:“更何况如今距离继位大典只有二十余日,大派群集在既,万剑宗的生死已是迫在眉睫,袁家小姐也不会不识大体。”

说到此刻,远处人影渐现,举目望去,正是秦百程护了车马而来。

行剑这一行人马朝太室而来,有秦百程相护,自然顺风顺水,再无半分的惊险,一行人等只不过疲惫些。

待得人马到了近前,焉清涵和水仙迎了上去,笑道:“秦老辛苦了。”

焉清涵此刻代行云行宗主之责。秦百程也不缺了礼数,随即下了马来,亦是笑道:“少林龟缩不出,河南道上哪还有我对手?这一路上可是没有半点辛苦。”

焉清涵轻笑道:“秦老威名,谁人不知?自是无人敢来撩您老的虎须了。”

秦百程闻言哈哈大笑道:“焉家女娃说话最是好听!”随即指了指身后道:“人已是带到,你们自己来谈吧。”

袁思蓉与焉请涵见面,秦百程不想掺在其中,言罢也不耽搁,将马交了上前的万剑宗弟子。大步上山而去。

焉请涵转目望向行剑,笑道:“这位想来就是宗主常说的大师兄了。”

行剑听得秦百程的那句焉家女娃,就已明了焉清涵的身份,当下礼道:“在下青城行剑,见过焉姑娘。”

说着,朝身后看了看,行剑声音放的轻了道:“我那小师妹不通武功。身子很差,这几日又是心念云师弟。一直不得休息,如今等到了山前。心下一松,反是睡了过去。不能来见焉姑娘,礼数上可是缺了。”

行剑所说的却是实情,这一路颠簸。又是生恐被青城追将回去或被其他大派拦住,袁思蓉没有一夜睡的塌实,直等到了山脚,这才将心放了肚里。疲倦随即袭来,再难敌睡魔。

焉清涵闻言忙道:“袁小姐体弱,自然是要多休息地,日后有的是时间见面。”水仙在旁看着,心道:“袁思蓉此刻没有醒来,怕是焉姐心下也是暗松口气。”

这二人正说话间,就见那车帘一挑,常沁诗由车里出了来,站在地上,只管用那大眼睛看着焉清涵,却是不语。

焉清涵见常沁诗这一身火红,已知是谁,当下笑道:“常妹妹可有话要说?”

常沁诗闻言,眨了眨大眼睛,忽然叹道:“姐姐可真是漂亮。”

焉清涵闻言一怔,就算旁人要来夸赞自己的美貌,也要斟词酌句,却是没有一人如这小姑娘般的直言,焉清涵听的新鲜有趣,随即也是掩口轻笑道:“妹妹也漂亮的紧。”

见常沁诗可爱,不似他人那般做作,焉清涵心下大是喜欢,江湖诡诈,如此纯真之人可是难找,就算行云当年与她相似,可三年江湖磨砺,也早无了这般天真。

亲近之感悠然而生,焉清涵上前拉住常沁诗的小手,笑道:“这一路上,想来沁诗妹妹也是累了,不如先随姐姐去歇息如何?”

常沁诗自从遇袁思蓉后,便一直坐在车里,这才知道坐在车里反比骑马还要难受,早便是又累又闷,此时闻言大是赞同,嘻嘻笑道:“那可就谢谢焉姐姐了。”

顿了一顿,常沁诗想起车里的袁思蓉,又是担心道:“不过姐姐还是先安顿好袁姐姐吧,她的身子弱,这几天沁诗可没少输了真气于她,如今才刚睡下,再禁不起折腾了。”

焉清涵闻言,点头道:“那是自然。”

焉清涵与行剑打了招呼,随即着人前来,直就将那马车抬起,往太室山下地迎宾馆行去。

既然袁思蓉此刻不宜大动,那就先安置在山下,好在为了继位大典,这山下迎宾馆建的广大,清净小院比比皆是。

不论是袁思蓉,还是焉清涵都是女子,行剑不好插手,只好先在院里寻了间房住下,袁思蓉已送到,行云又在闭关,他无事可做,而且也不放心自己这小师妹,住在一起,也能尽守护之责。

焉清涵则是亲自将袁思蓉由车里抱了出来,看着怀中沉睡的袁思蓉,心下暗道:“这袁思蓉与其说是睡了,到更像是昏过去。不过想她十数日间提心吊胆,又是关切棕主的安危,以这副身体,能坚持到太室脚下才昏过去,就已是奇迹了。”

想到这里,焉清涵心下更是敬佩,当下将袁思蓉轻放了在床上,又喂了她些安神补身的丹葯,顺便也让絮春这小丫鬟吃了些,看着絮春也无什么武功,一样的虚弱,可却仍是忙前忙后,焉清涵心下感动,好言安慰了她几句,这才退了出来。

待与水仙走到了院门口,焉清涵忍不住叹道:“那个絮春年纪又小,也无丝毫根基,可却能坚持这么多日来照顾袁家小姐,可也难得的很。”

水仙在旁也是赞叹,常沁诗则是跟了出来道:“小春虽是丫鬟,可与袁姐姐情同姐妹,沁诗也是和他姐妹相称地。”

焉清涵闻言奇道:“沁诗妹妹不去屋里休息么?莫非是这里不合意?山上还有许多住处,妹妹可以随便挑选。”

常沁诗闻言摇头道:“焉姐姐,沁诗有话想与你说。”

朝聚夕死又何妨(六零一章)

云虽还坐在床上,但眼睛却已睁开,暗查自己这次闭不由得叹道:“这化魂一击虽是威力无比,可也真是伤身。”

这次闭关无人打搅,又有宗中灵葯相辅,行云足是调息了多半个月,但等到了今日,内力却不过只恢复五成而已,可见那一击的伤害之深,恢复之艰难。

习武之人最忌脱力,力竭之后,经脉没有内力支撑,便会萎缩,日后就算修养得当,内力恢复,经脉反复张缩之下,损伤也是难免。

早便听说这化魂一击,就算是通天高手也是顾忌的很,除非是万不得已,否则绝不轻易使用。

对此,如今的行云可是深有体会,就算将身体养的好了,自己的修为比之以前也要损失半成,虽是不多,可不进反退却也令人难受,更何况十余日后便是生死之时,这紧要关头,武功反是退步,行云怎愿看到?

而且刹那和天命两个通天剑魂也一直沉睡,没有半分的消息,看样子受伤着实不轻。

摇了摇头,行云心道:“难怪那天命如此不愿出手,要不是他与我休戚与共,想来怎也不会帮我的。”

可此次闭关,虽不尽如人意,但终是恢复了不少,行云又担心自己闭关时,宗中有什么大事发生,所以只恢复了五成内力,便决定起身走走看看,如果无事,再继续闭关不迟。

闭关中,每日内罡在体内大小周天的循环与那时辰一一对应,大概经过了多少日子,行云到也是清楚,当下心道:“距离继位大典还有二十来天,也不知各派对我送去的书信有何反应?是否有人肯来相助?”

行云想到这里,再不耽搁,由那床上下来,弹去身上的灰尘,推了开门。信步走将出去。

此刻刚过晌午,天还是有些躁热。

“见过宗主!”

见行云走出院来,守在外面的四名万剑宗弟子忙是礼道。

行云微是一笑道:“不用多礼。”四下里看了看,随即奇道:“怎不见护法院的护法?”

那弟子闻言忙是道:“护法院众位护法都被焉堂主派了去巡视河南各道,说是为护各路来的江湖同道,以防宵小从中做乱。”

行云也只是奇怪自己闭关,周围却没有护法院来守护,不过想想此刻的太室山上千多门人个个警惕,还有谁能上的山来寻事?

想到这里。也便释然,更何况此刻山上缺人手也是事实,放着护法院那么多高手不用才是可惜。

笑了笑,行云道:“你们守在这里,也是累了,既然我已出关,便不用再来守护。先去歇息歇息吧,我去山上随便走走。”

这四人闻言。同是心道:“宗主待人果真宽厚!”正自感动间,就见行云已是走了出去。忽是省起一事,忙是齐声道:“宗主且慢走!焉堂主有言,宗主如果出关,还请到宗主府的正厅。堂主她有要事来禀!”

行云闻言脚下一顿,眉头微皱,自语道:“当真要事?却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那几个门人情急之下,喊住了行云。心下正自忐忑,等了片刻,不见行云责难,只是自语,心下暗松口气,一人忙是笑道:“应是好事,前些日山下来了贵客,都说是宗主地夫人来了。”

要知那日焉清涵亲自下山相迎,秦百程亲自护送而回,袁思蓉一行想不轰动都难。虽然此后袁思蓉一直没有露面,不过常沁诗却是个贪玩的性子,这些日来,山上山下到处都有她的影子,自然也由她的口中传出了些消息。

宗主夫人到来,自是大消息,口口相传之下,就是普通门人也都有了耳闻。

行云则是猛的一惊,道:“我的夫人?难不成是思蓉来了?这怎么可能?”

那人见行云问来,却是不好回答,他也不过是听了些传闻而已,太过具体,却也不知,再望向其他三人,也都如他一般。

正要回答不知,那人再转了头去,眼前却哪还有行云的影子?

想自己也是剑罡级的身手,可宗主什么时候走的都没有丝毫觉察!

“宗主武功果然超绝!”

那四人心下一番赞叹,不过随即便回过神来去寻焉清涵,将行云出关地事禀报上去。

而此刻的行云则在飞驰!

他虽只恢复了五成武功,可轻功全力施展开来,仍不是常人能望项背,转眼工夫便到了正厅,只不过此刻的厅里空荡荡的,甚是冷清。

“想来也是,清涵又不知我何时出关,自不可能提前来等我,我也是急了,应是

四人去寻清涵才是!”

可既然已经到了,行云也不好折回去,只得坐在主位上。不过行云的心哪还能静的下来?暗道:“清涵如今这么忙,一时半刻也难赶到,我在这里干等,也不是个办法。”

心下挂念着袁思蓉,行云脑中忽是灵光一闪,暗道:“要真是思蓉到了,那她岂不是早便与清涵见过面了?”

一想到这里,行云冷汗登时流了出来,他怕这二女因他起了争执,那可非他所愿!心下更焦,行云胡思乱想起来:“清涵等我一出关便要来寻我,为的是什么?难道她们已是吵过?”

袁思蓉地恩义自不能忘,可焉清涵也是帮了自己大忙,更重要的是这两个女子都对自己情深意重,真要是吵到自己身前,行云哪做地出取舍?

行云的心下更是焦虑,眼看还没有人到,再坐不下去,竟是出了厅,飞身跃到屋顶之上,四下打量起来。

行云这一打量到也不是没有收获,一抹火红登时收在了眼里,就见那抹火红在万剑宗地本院里往来穿梭,熟门熟路似的。

行云心下一奇,暗道:“这人是谁?我怎么看着这般眼熟?”

万剑宗中女子不少,可穿的如此鲜艳的却是没有几个,而且这抹火红,行云越看越觉得像那常家小姑娘。

虽是暗道常禽诗不可能出现在太室山上,可与其在这里空等,到不如前去查证一番,行云当下凌空一跃,直朝那红影落去。

常沁诗很快乐。

太室山她没来过,本就新奇,整个万剑宗又因为焉清涵发下地话,没有一个人来约束自己,正是遂了小姑娘的心,每日里除去看看袁思蓉和焉清涵外,便是在这山上玩耍,比之在自家的崆峒山上还要爽利。

这几日,小姑娘又缠上秦百程,毕竟万剑宗上下一边忙着继位大典,一边又要防范大派来攻,个个都忙的足不沾地,她也不好意思去麻烦人家。而山上地景色游的差不多,常沁诗想找人来玩耍,正好这万剑宗里还有一人没什么事做,那便是秦百程。

秦百程也是喜欢小姑娘的天真,舍了时间来陪,这一老一少到也乐在其中。

今日吃了午饭,小姑娘便又兴冲冲的赶了来,正走在路上,突然觉得眼前一花,由那天上落下个人来,还未来的及反应,就听那人奇道:“当真是师妹?师妹怎会来太室?难不成常掌门来了?”

常沁诗闻言,听出是行云,不由得嗔道:“云哥哥好是莽撞,骇了沁诗一跳!”

行云见了小姑娘捂着心口,真似惊着一般,尴尬道:“方才见到师妹,一时诧异,所以来的急了些,师妹莫要放了心里。”

行云一时尴尬,到是没有发觉常沁诗对自己称呼的改变。

常沁诗却不领情,小嘴一扁,苦道:“为什么非要我爹爹来我才能来?难道沁诗一人便不能来么?”说话间,竟似当真难过起来。

行云见了忙是摇手道:“自然不是,自然不是,太室山永远欢迎师妹。”被常沁诗这一岔,行云心下的焦虑到是暂去了不少。

常沁诗见行云在那边手舞足蹈,扑哧一笑道:“这可是云哥哥说的哦,以后我是想来便来!”

行云见小姑娘笑了,心下暗松口气,也是笑道:“这是自然。”

常沁诗拍手道:“就知道云哥哥对沁诗最好。”

说着,又是看了看行云,常沁诗忽是问道:“云哥哥不是在闭关么?什么时候出的关?”

行云这才注意到常沁诗对自己的称呼,心下一动,不过却也没多在意,只当小姑娘对自己亲近的缘故,笑道;“刚刚而已,刚一出了关,就听说清涵要见我,不过我去的早了些,没有人到,正巧看到师妹,便来相见。”

常秦诗闻言,大眼睛一转,忽是诡笑道:“那我们就不在这里说话了,不如一起去那厅里等焉姐姐好了。”

行云闻言一怔,心下疑道:“看她的样子,似是知道些什么?”

可任由行云如何来问,常沁诗就是不说,就连秦百程也不去找了,只是拉着行云要走。

朝聚夕死又何妨(六零二章)

常沁诗拉了回去,行云到没什么意见,他本就是为寻来,经方才这一耽搁,想那焉清涵也应到了,既然如此,不如就随着常沁诗回去看看。

这二人回去,却不能再如行云来时那般的在屋顶上纵跃,宗主在本院里跳来跃去,毕竟有碍观瞻,好在这几日常沁诗也是跑的熟了,却也没有迷路,转了几转,便是到了地头。

与方才的冷清不同,行云还未进院子,就已能听到里面传来的阵阵笑声,听那声音,两个年轻女子正相谈甚欢。

这二人的笑声,都是行云熟悉的,一个是焉清涵,另外一个则是袁思蓉!

常沁诗也是耳尖,听到笑声,隔了老远,便是大声喊道:“两位姐姐,我把云哥哥带来了!”可小姑娘话声未落,就觉得自己扯着云哥哥衣襟的小手处传来一股大力,登时一松,随后便不见了云哥哥的踪影!

出了关,行云不过是听了门下传闻,就已是心下难奈,更不要说如今袁思蓉的声音已经清清楚楚的传了到自己耳中!

行云哪还慢慢走去?身子一晃便是闪到厅内!

“果真是思蓉!”

行云一眼便是找到了伊人,心下登时便如翻江倒海一般!在这非常时刻,只要是知道万剑宗境况的人,怕是避之都惟恐不及,可自己的思蓉却不顾身子孱弱,远自千里之外赶了过来!行云怎不感动?

喜悦,冲击着行云。就这么直直的看着袁思蓉,竟是一时连招呼都忘记。

袁思蓉就觉得眼前一花,随后行云便是站在跟前,一怔之后,便也是站了起来,二人就这么彼此凝视着。他们虽都盼着相见,可一时反不知要说些什么。

焉清涵在旁既无不满,也不开口来催,只是微笑。

不过就只片刻。常沁诗从门外赶了进来,气鼓鼓地,却是暗怨行云方才走的匆忙,险些将自己带个跟头。

不过小姑娘的埋怨到了嘴边。却没有说出来,她也不想打搅了行云和袁思蓉二人,只不过出乎她意料的是,直等了半晌。那二人仍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小姑娘终是大感气闷,眼珠一转,故做天真道:“云哥哥方才还拉着沁诗问东问西的,这刻却不说话了。袁姐姐也是。这几日天天来找焉姐姐讲云哥哥的事迹,怎地见到了人,也是哑了呢?”

话说完。就连常沁诗自己也是掩口轻笑。

小姑娘这一开口。厅里那微妙的气氛登时便散了。行云和袁思蓉都是脸上一红,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焉清涵见状,起身将常沁诗拉了到自己身旁,戮了戮常沁诗地小脸,笑骂道:“就你嘴快。”

常沁诗不以为意,嘻嘻一笑道:“袁姐姐这么老远来寻云哥哥,可有千言万语的,总不能就这么一言不发吧?再说,沁诗也是一片好心,怕袁姐姐站的久了,刚恢复些的身子又累着,到时最心疼地可还是云哥哥呢。

沁诗这可都是为了云哥哥和袁姐姐好,谁知却没来由的被骂。”说着,小嘴又鼓了起来,一副很是不满的小模样。

看着常沁诗装做生气的样子,袁思蓉扑哧一乐,这几些日子相处下来,她早便知道小姑娘地脾性,这哪里是生气?分明是嫌方才气闷罢了,却找了这许多借口。

行云到是觉得小姑娘说的有理,当下上前将袁思蓉扶到椅上坐下,关心道:“师妹说的是,思蓉你的身子弱,可要多歇歇。”

说着,仔细打量起袁思蓉来,越看,行云心下越奇!不禁暗道:“思蓉地身子自从三年前就一直虚弱,如今又是从川地千里赶来,怎么气色反是如此的好?”

越看越是奇怪,行云心下忽是不安起来,成渐霜死前的影子忽是闪过!

行云猛地一惊!骇道:“对!成师姐那时就好似现在思蓉一般!”

闪电般地伸了出手,将袁思蓉地手腕捉了住,行云把自己的真气输了进去:暗誓道:“成师姐地事我绝不会再让它发生在思蓉身上!”

成渐霜临死前的一幕,行云哪能忘记?如今面对大反常态的袁思蓉,行云又怎会不急?

常沁诗在旁看的奇怪,正想开口,却被焉清涵拉了住。见焉清涵朝自己摇了摇头,常沁诗虽不甚明白,可也只好安静下来。

合上双目,一心操纵着真气在袁思蓉的体内游走,行云越查越是惊奇,他虽不通医术,可对人的经脉早便了如指掌,要查查一个人的心脉如何,可是再简单不过,绝不会出半分的差错。

可也正因为如此,行云才会惊奇,因为袁思蓉不只是面色好看,心脉也是强健的很!这与成渐霜的回光返照自是根本不同!

松了开手,行云疑道:“思蓉的身体怎会如此的好?”

袁思蓉还没回答,一直不语的焉清涵忽是笑道:“宗主这话到是奇了,怎么袁妹妹的身体变的好了,宗主反是不高兴?”

行云闻言摇头道:“我怎会不希望思蓉的身体变好?只是她这身子一直虚弱,又这么远来寻我,千里奔波之下,身体反比以前强健起来,怎不令人疑惑?”

顿了一顿,行云眼中掠过一丝的哀伤,叹道:“我是不安,怕思蓉好不容易到了这里,却又要离我而去。清涵应知成师姐死前精神也是好的很,可转眼便是走了。”

神色一黯,行云道:“我是怕了,怕真的失去思蓉。”

这话发自内心,没有半分的遮掩。

袁思蓉闻言,反过来紧紧攥出行云的手,眼眶瞬间便是湿润道:“云弟对我的好,我全记的。”

说着,也自一叹道:“成师姐的事,我听焉姐说了,她也是个苦命的人儿,要是她能活下来,我们倒是不介意多个姐妹。”

行云听了,正在暗道袁思蓉心地善良,可随即便是一怔,暗道:“不介意多个姐妹?”

朝聚夕死又何妨(六零三章)

思蓉的感慨之言,行云听到耳中却是另有意味,自一的心便全扑了在袁思蓉的身上,直到此刻才有时间去细想,不禁心道:“不介意多个姐妹?这姐妹究竟是指什么?”

关系好了,自然以姐妹相称,可袁、焉二女以及成渐霜与行云的关系非只是朋友那么简单,行云哪能不多想?

袁思蓉见行云忽是沉思起来,轻声问道:“云弟在想什么?”

行云稳言一醒,正不知该如何做答,却听常沁诗在旁插口道:“云哥哥哪还有什么想的?自听姐姐来,就好象丢了魂似的,只顾扯住沁诗没口子的问袁姐姐如何。沁诗这么老远的跑来,却没得半点关心!”说着,把小嘴一撅,一幅受了委屈的小模样。

袁思蓉和焉清涵听了,都在旁掩口轻笑,行云也是尴尬道:“思蓉不会武功,身子也不好,我才会如此担心,师妹定是误会了,我哪会不关心师妹?”

常沁诗却是不肯罢休:“可沁诗也是不辞辛苦,千里迢迢的赶来呢!云哥哥怎么都要有所表示吧?”

“表示?”行云闻言笑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师妹想要什么,尽管来说!”

行云满口应承下来,常沁诗却是眼珠一转,笑道:“沁诗一时也没想好,等到想好了再说吧,不过沁诗一直云哥哥前云哥哥后的,可云哥哥却还叫人家师妹,怎会这么生分?”

行云心下一突,当初崆峒一行,常沁诗对自己可是大有情意,如今袁思蓉和焉清涵都在场,自己要怎么办?

常沁诗见行云犹豫,委屈道:“云哥哥的心可是不诚!连个称呼都要犹豫!”

见行云尴尬,袁思蓉也是不解,回头正见焉清涵在那里微笑,心下一动。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忙是解围道:“妹妹就不要再难为云弟了。”说着朝行云笑道:“沁诗妹妹这次前来,并非如云弟所想的那般,她是来认哥哥的。”

行云闻言一怔,奇道:“认哥哥?”

袁思蓉一笑,拉了行云坐在自己和焉清涵的中间,又把常沁诗拉了跟前,笑着将她此来目的与行云讲了一遍。

行云听了后。心终是松了下来,只要小姑娘不是为了嫁给自己,袁、焉二女不误会就好。而且常沁诗能明白了仰慕与爱的区别,自然也是好事。

“只是我与那常天赐并无深交。这危急关头,他怎么反来帮我?”

不过行云没有时间来思考原因,因为常沁诗还在旁不饶不依。

行云忙是笑道:“沁诗帮了我这大忙,慢说是些奖励。只要行云能做到的,旦凭沁诗吩咐!”

见行云改了称呼,常沁诗也非真个生气,闻言嘻嘻一笑道:“云哥哥说的话。可不准赖皮!”

行云被常沁诗这小女儿态逗的一笑,点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常沁诗闻言嘻嘻笑着。跑到焉清涵一旁。被焉清涵一把揽在怀里。也不再作弄行云。

常沁诗不来纠缠,行云心下安定了许多。抚着袁思蓉地小手,关心道:“思蓉的身子当真无碍?不如先去歇息,有事我再去你房里寻你,总好过坐在这里受累。”

袁思蓉闻言,轻声道:“思蓉的身子是真的好了。”

见行云还不大相信,焉清涵在旁笑道:“思蓉妹妹虽然不会武功,可却也非孱弱之人,之所以一直虚弱,不过是被心事压着罢了,这心病不去,身体就难真的好了。”

说着,看了看正依偎在行云身侧,一脸幸福的袁思蓉,焉清涵轻

“如今思蓉妹妹心病尽去,自然能恢复往日神采,宗心。”

袁思蓉接口道:“焉姐说的在理,思蓉这次出来,可是放下了一切,与云弟弟从此不离不弃,已是圆了心愿,就算即刻死去,也不枉了,这心病自然没了。”

行云闻言,心下感动,忍不住将袁思蓉搂在怀中,想到自己当年承诺,心有愧疚道:“思蓉,我说过会正大光明的娶你,可清涵亦是对我恩深情重,我怎也难放下,你可会怪我?”

焉清涵闻言,心下一甜,知道行云心中真地在意自己。

袁思蓉仰头看着行云,轻笑道:“我怎会怪云弟?武功就不提了,焉姐姐样貌智慧亦是远胜于我,对云弟的帮助之大,非思蓉能及,思蓉哪会有抱怨?再说,云弟有了如今的身份地位,还能不忘记当年承诺,我又怎会有怨言?”

袁思蓉说到这里,焉清涵在旁笑道:“思蓉妹妹谦虚,要不是妹妹当年义赠秘籍,清涵哪会遇到宗主?怕是早被那萧寿臣害了。”

二女越说,行云越愧,再想到自己无法给这两人一样的名分,心下更是不安。

焉清涵看着行云,似有所感,忽道:“宗主地地位之高,万众瞩目,虽说我们姐妹都不在意这名分,可对外却仍要有个说法,这怕也是宗主烦心所在。”

见行云抬了头,焉清涵轻笑了笑道:“思蓉妹妹身出名门,又是与宗主早定了亲事,自然为大,这没什么好争的。至于家中,我们姐妹相称,无分大小。宗主意下如何?”

袁思蓉在旁插口道:“在家中,自然是焉姐最大,思蓉什么也不懂,这家还要焉姐操持呢。”

行云闻言,心知这二女早便在自己闭关之时已经商量妥当,也难怪自己来后,二女一直有说有笑,全无半分争执。

袁、焉二女能如此的为自己着想,只能说是自己福分,行云哪还能再来苛求?再者,焉清涵所言,已是最佳,袁思蓉身为青城上代掌门的亲孙女,嫁与他人做小,就算本人愿意,青城面上也是无光,哪里肯依?自己地心下也不能安。

想到这里,行云叹道:“可是委屈了清涵。”

行云这话说的没有半分矫情。

焉清涵闻言一笑道:“大小之分,必要取舍,只要宗主心中有清涵,那名分便不重要了,宗主不必太过在意。”

话虽如此,可名分毕竟是名分,谁愿意做小?而自己当年要娶袁思蓉,如今却是要她与人共侍一夫,行云对二女都有愧疚,不禁叹道:“行云能得两位夫人青眼,实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说到这里,举了右手,誓道:“行云在此立誓,只要我一息尚存,就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们!这一生都要让两位夫人过的开心快意,如有违背,天必厌之!”

袁、焉二女闻言俱是伸手去拦,可面上都满是幸福甜蜜,不过一旁地常沁诗却是不高兴起来,行云见了,忙是笑道:“沁诗自然也是!”

常沁诗闻言,嗔色尽去,大眼睛一转,嘻嘻笑道:“那云哥哥什么时候迎娶两位姐姐呢?沁诗还等着要喝喜酒呢。”

行云毫不犹豫道:“就在继位大典当日!我说过要正大光明的迎娶思蓉,便要做到!那一日,我要当了整个江湖的面来迎娶思蓉和清涵!”此话一出,就连焉清涵也是面色羞红地低了头去。

朝聚夕死又何妨(六零四章)

就在继位大典当日!我要当了整个江湖的面来迎娶思涵!”

行云的豪言,就连一向神色自如的焉清涵也羞涩的低了头去。

小姑娘常沁诗则是在旁拍手叫好,直言笑道:“云哥哥说的太好了,也不枉袁姐焉姐爱你一场。”

袁思蓉听了小姑娘的话,面上更羞,把头埋了行云怀里,焉清涵终是大方,伸出指头在常沁诗的额头上一点,笑骂道:“就你明白。”

常沁诗心知焉清涵是与她游戏,只嘻嘻一笑,全不在意。

焉清涵也是疼这天真的小姑娘,没过片刻,又揉了揉自己点过的地方,似是怕戮痛了她,这才对行云笑道:“清涵觉得,既然这婚事在继位大典那天操办,不如将少门主和水仙妹妹的婚事也一并办了,赶了在一天里,更热闹些个,他二人能成眷属,也是不易。”

常沁诗听了,喜滋滋道:“那云哥哥的继位大典可就真个好玩了,秦诗喜欢!”

行云闻言,自不会反对,点头道:“正该如此。”顿了一顿,被焉清涵这话头一提,行云忽道:“说到师弟,怎不见他人?可是内伤还未痊愈?”

焉清涵点头道:“少门主仍在闭关,不过宗主不必担心,少门主每一出关,都有水仙妹妹在旁照顾,旁人就是想插手帮忙,也是万难呢。”

正说到这里,常沁诗忽是从焉清涵的怀中挣出来,跑到行云身旁道:“云哥哥,水仙姐姐的脚能不能治好?水仙姐姐轻功无双,可如今却是成了子,真是好可怜。”

行云一奇道:“沁诗怎么知道?”

焉清涵在旁笑道:“这丫头最爱粘人,清涵,思蓉妹妹,还有水仙妹妹都没少被她纠缠,可偏又活泼可爱。我们也只好由她,一来二去,自然熟的很了,哪还有什么秘密?”

水仙为救行君,不惜伤做子,一身傲人轻功,登时便去了三成,行云心下也是佩服。此刻见小姑娘如此关心。行云暗道她商量,更是和颜道:“沁诗放心,就算你不来说,水姑娘的伤我也会尽力的。”

常沁诗闻言笑道:“沁诗就知道云哥哥心地最好!”

行云闻言哈哈一笑。便在此刻,那门外也是传来一阵爽朗笑声:“可有什么开心之事,也让老秦听听?”

声音苍劲雄迈,正是秦百程来了。

众人闻言声望去。就见秦百程自门外大步而来,朝行云笑道:“宗主果然在这里!小姑娘今日没有去缠我,老秦就觉得不对劲,四下打听。就听说宗主已是出关,这便匆匆赶来。”说着,随意在行云的下首寻可张椅子坐下。

在场的都非外人。行云也就没做主位。他只是和袁焉二女并排坐在一起。秦百程来了,到也随便。

见众人均是面带喜色。先是问过行云的伤势,秦百程笑道:“可是有什么趣事,老秦错过了?”

常沁诗见秦百程来问,娇笑道:“云哥哥刚定下婚期,就在继位大典那日迎娶袁姐和焉姐姐,而且水仙姐姐和君师兄也在那日一起完婚,秦爷爷想想,那日山上会有多热闹?”

秦百程闻言,看了看羞红了脸的袁思蓉和焉清涵,却也不去问谁大谁小,在他老人家地眼里,一并娶了才省去麻烦,大小更不在心上,当下只管大笑道:“当真是喜事,当真是喜事,要不是宗主内伤还未痊愈,这顿酒可是跑不了的。”

行云闻言苦笑道:“秦老说笑了,就是行云完好如初,却也喝不得酒的,秦老也知我是一喝便醉。”

秦百程哈哈一笑道:“老秦自然省得,不过宗主就算今日不喝,大婚之日,可也是推脱不得,等到那日,就由不得宗主了,宗主可要有所准备。”

行云一怔,自己真要是当了这武林群雄的面大操大办,旁人敬酒,总不能不喝。

不过行云随即安慰自己道:“这毕竟是后话,真要是能顺利将这婚事办了,便说明万剑宗闯过了这一劫,到时就算真个醉了又何妨?”

正想到这里,就听得秦百程在旁与三女说到这场婚事要如何大办,才好显出天下第一大派的气派,行云也是来了兴趣,便在一旁听着。

与行云相比,秦百程虽也未娶过妻子,可毕竟年纪够大,见多识广,说将起来,头头是道,就连焉清涵也是听的入迷,小姑娘更是满脸的兴奋之色。

可就在秦百程说到女方长辈时,行云忽觉焉清涵神色一动,再看去,见她还是那副微笑不语的模样,不过行云却仍是从她地眼底看出一丝的黯然来,不仅心道:“清涵在愁什么?”

突地灵光一

云忽是插口道:“秦老,行云有话要说。

思蓉虽是父母都不在了,不过还有个爷爷,且不论师祖参加与否,终还是有亲人长辈,继位大典那日,想来无阳子师祖也会到场。”

顿了一顿,行云见众人望向自己,尤其是焉清涵的目光中更是多了一份伤感,行云的心下更坚,继续道:“不过清涵只有一个弟弟,这女方长辈,可就没有了。所以行云有个不情之请,还望秦老答应。”

焉清涵听到这里,秀目忽是一亮。

既然行云说地这么明了,秦百程怎不会意,当下哈哈一笑道:“这有何难?宗主不用开口,就看老秦猜的对与不对。”

秦百程转过头来对焉清涵道:“既然有这么多喜事,今日不如再添一件,老秦认了焉家女娃做干孙女,想来老夫虽不常出江湖,可这身份也不会逊了哪派宿老吧?”

秦百程手下弟子再少,终也是一门之长,又是万剑宗里资格最老的,就算是面对无阳子、曲正秋等,身份也是只高不低!

他这里认了焉清涵为干孙女,等到大婚之日,焉清涵的面上自是光彩地多,远比只有姐弟二人的冷清好上许多。

焉清涵闻言心喜,哪还不知机?当下跪在地上,拜道:“干爷爷在上,请受孙女一拜。”

这一拜,便是认了这门亲事,把这名分坐的实了。

坐在椅上,将焉清涵这大礼受了,秦百程才伸手将焉清涵扶起,笑道:“老夫这一生连个儿子闺女都没有,却是多出个孙女,也真是有趣。”说着一摸身上,却又尴尬道:“不过做我这爷爷的却也没什么礼物,到是寒酸了,孙女莫怪,哈哈。”

焉清涵顺势起了身,笑道:“能拜得干爷爷实是清涵地福气,清涵哪还敢要什么礼物?如果干爷爷不嫌弃,我那弟弟以谢也可做了您的孙子,虽说干爷龙马精神,不过有我们姐弟承欢膝下,闲来也可解解闷。”

秦百程闻言哈哈大笑道:“还是我这干孙女聪慧,刚是拜了一拜,便马上要起好处来了。”

见焉清涵要解释,秦百程一摆手道:“我既然认了你做干孙女,那以谢自然便是我的干孙。”

焉清涵闻言大喜,她焉家长辈尽去,这才被柴贤逼迫,要非是行云做了这万剑宗地宗主,今日她姐弟二人怕早便死了。

而如今嫁了行云,又有秦百程做干爷,就算给柴贤天大地胆子,也不敢有半分歪念。

当下厅里又是欢声一片,这喜事连连,众人都是面带喜气。

再是说笑几句,秦百程面色一肃道:“虽说这婚事要大大操办,可继位大典一关,如果万剑宗闯之不过,就万事休提了。”

行云自秦百程进来,便知他定有要事,当下点头道:“秦老说地极是,更何况思蓉和清涵才是嫁我,还未得半分幸福,我又怎能让她们就这么随我同死?这次不论如何手段,我都是要试上一试,只要能闯过这一劫去!”

行云说着看了看一旁的袁思蓉和焉清涵,二女亦是满目地深情,能得如此情郎,还有何求?

听行云言下坚定之志尽显,秦百程赞许道:“正该如此,虽说我们万剑宗上下绝不畏死,可却不能凭白让那萧寿臣的阴谋得逞,再说那些大派活的好好,我万剑宗怎么可以先走一步?”

秦百程说话,也不背着袁思蓉和常沁诗,这二女一个是行云的妻子,一个则是来认哥哥的,都非外人。

“宗主可是听了常家那娃的计策?”

秦百程来的有些个晚,拿不准行云是否听说,这才来问。

行云点头道:“方才听思蓉提了,不过一直没有时间细思。”顿了一顿,将常天赐之言又想上一遍,行云道:“常师兄的那计策,端的是好,只不过要委屈沁诗了。”

常沁诗嘻嘻笑道:“就算没有我哥哥的计策,沁诗也是会来的。”

行云心下暗是感激,也不再赘言,当下对秦百程道:“那不知秦老和清涵对此怎么看?这计策是否可行?”

行云刚出关,可袁思蓉和常沁诗却早便到了,所以这常天赐的计策是否可行,想来秦百程与焉清涵他们早就有了计较,既然如此,行云也就不用伤神,直开口问来便是。

朝聚夕死又何妨(六零五章)

百程见行云已有耳闻,当下与焉清涵对视一眼,点头可行。”

常沁诗亦是在旁笑道:“我哥哥说行,那自然就没有问题,如今秦爷爷和焉姐姐也点了头,那可就是万无一失了。”

小姑娘对他哥哥的推崇,众人这几日都是知了道,闻言自是会心一笑。

秦百程更是笑道:“这常家的娃娃确实不得了,武功心计都是了得,如此少年俊彦,又帮了我宗如此大忙,等到继位大典,老秦怎都要好生感谢一番。”

言罢哈哈大笑。

常沁诗听秦百程如此推许自家哥哥,笑的更是欢畅。

众人笑过,焉清涵对行云道:“大派本就心有不齐,青城就不说了,与宗主如此深的渊源,又与各派新仇未了,其他大派们要不防着青城,才反是怪事。

除去青城,还有崆峒和飘渺天宫与我们交好,这两派一样会被猜忌,要不是万剑宗实力太强,少林武也不会去寻了他们齐来,所以对这两派,他们亦有防备之心。

顿了一顿,焉清涵再道:“这防备便是猜忌,莫要小看这猜忌之心,如不信任,便难生默契,各派联袂而来,彼此猜忌越大,力量越小,就越对我们有利。借这猜忌之心,两位妹妹再一出面,青城和崆峒就算万般解释,却也没人会信。”

轻笑了笑,焉清涵道:“就如宗主发信解释,可就算其他大派明知宗主心地一向良善。明知是萧寿臣夜袭的少林,可却仍是要联手来攻地道理是一样的。”

行云闻言点了点头,这计的高明之处,便是不怕被对手识破,可说本就没想要瞒过谁去。其他大派明知袁思蓉和常沁诗是擅做主张,也不会再与青城、崆峒联手,而青城、崆峒亦是会防备着其他大派突施狠手。

“只是委屈了思蓉和沁诗,尤其是沁诗,为了我。不惜与她的爷爷和父亲闹翻。等这难关一过,我定要亲去帮沁诗赔罪。”

刚想到这里,行云的脑中忽是一闪,猛的问道:“思蓉和沁诗来了几日?”

焉清涵闻言。微是一笑,似是明白行云此问的目的,常沁诗则是嘴快,在旁抢道:“怎也有十几日吧。沁诗到没记的太清楚。”

怀中袁思蓉一动,答道:“连同今日,整是二十天。”

看着行云面色沉重,袁思蓉奇道:“不过云弟问这时日做什么?可有什么不妥?”

行云沉声道:“思蓉和沁诗都是趁自家长辈无暇之机逃出来地。毕竟参与围攻万剑宗确是大事,就算成功,死伤也必定惨重。哪能轻怠?自要日夜相商。”

不过行云随即眉头一皱道:“可就算一时能有疏忽。却也不会长久。”

袁思蓉闻言一醒。坐直了身子道:“云弟可是在奇怪为什么爷爷他们没有追来?”

常沁诗也是奇道:“云哥哥这么一说,沁诗也奇怪了。逃到太室山。前后总也有二十多天,怎么没有半分爷爷他们追来的消息?”

行云点头道:“这正是可疑之处,思蓉和沁诗都是自家长辈的掌上明珠,还有我那大师兄,就算没晋到魂级,都不会无人注意,更何况如今的成就?

所以说你们逃出,青城和崆峒一二日间,因为疏忽而没有察觉到是有可能,但这十几日里不闻不问,却是怎都不会!青城和崆峒怎么可能没有半分地察觉?”

眉头紧皱,行云看了看焉清涵,却见她好假以整的样子,心下忽是一宽,暗道:“我是糊涂了,如果连我都想到的问题,清涵怎会不知?就看她胸有成竹的样子,定是早已有了答案。”

想到这里,行云哪还费神,当下问道:“清涵可有什么看法?”

焉清涵见行云问来,微笑道:“清涵之前也曾有过疑惑,想那青城与就算再是后知后觉,两位妹妹逃出地三五天后,他们也定会得知。思蓉妹妹乘的是车,怎也不会快过魂级高手的脚程,更不要说两位妹妹的爷爷都是化形级高手了,真要有心来追,早便追地到了。”

行云闻言,点头道:“正是此理。”

行云话声刚落,焉清涵还未来得及再开口,不料常沁诗忽的心下一酸,哭道:“定是沁诗不听话,所以爷爷和爹爹不要沁诗了!”

行云一怔,袁思蓉忙是出言慰道:“妹妹多想了,常爷爷他们怎会不要你了?”不过她的口中虽是如此说着,但心下也是揣揣,自家爷爷一样没有追来,要说全不在意,却也不可能。

小姑娘正自哭闹间,就听焉清涵慰道:“沁诗妹想来是误会了。”

常沁诗闻言,抬了起头,小脸上满是泪花,定定地看着焉清涵,好不可怜。

焉清涵见了,苦笑道:“方才姐姐话还没说完,沁诗妹妹便哭了。”一脸地爱惜,将小姑娘抱在怀中慰道:“妹妹其实是想地岔了,常前辈他们不追来,并不是不要妹妹,其实他们不来追,反是说明事有可成呢。”

见常沁诗停了哭泣,焉清涵忙是解释道:“青城和崆峒在这围攻一事上,本就犹豫,如今两位妹妹出走,反是迫了他们下主意,再看他们没有追来,依姐姐看,下的决心应是来助你云哥哥了。”

常沁诗闻言,疑道:“真是如此?”

焉清涵微笑道:“两位妹妹出走地目的,青城和崆峒自然明了,也自会想到如果两位妹妹在继位大典上露面的后果。”

秦百程忽是哈哈大笑道:“那如今他们还是放任,到还真有可能如孙女所说。”

行云心下一动道:“清涵和秦老的意思是说青城、崆峒是有意不追?”

焉清涵点头道:“虽说实情难测,可由目前来看,却只能是这原因。”

常沁诗闻言,登时破涕为笑,袁思蓉也心神大定。

行云大喜道:“真要是如此,那万剑宗便可以闯出一劫了!”焉清涵秀眉微皱,摇头道:“却也不能这么说。”

朝聚夕死又何妨(六零六章)

云心下本是大喜,如果青城和崆峒真若众人所想那般追,那继位大典时就不用愁了。可还行云刚松口气来,就见焉清涵秀眉微皱,又是摇头道:“却也不能这么说。”

行云一怔,奇道:“为何?清涵可又想到什么?”

焉清涵轻道:“青城、崆峒来助,再有我万剑宗据山而守,以三派合力共抗少林七派,单从实力上讲,力量还是有所欠缺,之所以如此会有生机,全是看在德皇老前辈是否如宗主所言,不想见这江湖大乱而出手阻止。”

行云点了点头,焉清涵说的是事实,大派实力虽是参差,可以三对七,终是悬殊了些。

就听焉清涵言道:“既然全看了在德皇老前辈的选择之上,那我们就要想想他出手的目的何在。”

顿了一顿,焉清涵忽是问道:“宗主想想,青城派身在川地,同处一处的还有峨眉派和唐门,崆峒派身在陕西,同处一处的还有华山派,而我们身在太室,一旁的少室山上就是少林,离的更近许多。”

说到这里,焉清涵望想行云道:“宗主可看出什么?”

行云微是一怔,焉清涵忽是从德皇说到各派所在,以她的性格,绝不会无的放失,必是有所关联才是!

再想起焉清涵方才所讲要多想想德皇出手的目的,行云猛的一醒道:“德皇前辈之所以会插手,便是担心各大派因这一场战伤了元气。以至再难压制各地宵小,如此一来江湖便是大乱,大违他老人家的秩序之道。

可不论青城、崆峒还是我们万剑宗,与我们同处一方地都有大派镇守,也就是说,只要少林、峨眉、唐门、华山这一战后还有余力,能继续弹压各地宵小,那这一战,德皇前辈便不会出手了。”

说到这里。行云猛的一惊,冷汗连连道:“德皇前辈当初甚至想放弃九辅利益,只求大派吞了九辅后能暂保江湖平稳!

如果今日这一战,三派俱毁。其余七大派各有损失,又不至元气大伤,如此以来,七派既能继续弹压各地。又再无力挑起纷争,反是更合了德皇前辈之意!”

焉清涵闻言,秀目中满是欣赏道:“宗主说的极是,要无这一战。只将九辅分给大派,虽能解一时之乱,可不出三五十年。大派势力再壮。江湖还要有次大战。且更是猛烈!

而如今一战之后,三派除名。七派修养生息,怕是又会有个二百年的平安也说不一定!

听宗主言过德皇前辈常叹自己不如那朱笑川,能定下二百年江湖安定,如今有了这机会,他可会放过?”

行云倒抽了口冷气,喃喃道:“以德皇前辈为人,到是极有可能。”

眉头紧皱,行云沉声道:“如此说来,这一战,青城、崆峒要真是助了我们,德皇前辈非但不可能来做调解,怕是为了七派不至伤亡过重,反会出手相助七派也有可能!”

此话一出,焉清涵微微点头,行云此言,正是她所担心的。而秦百程则是目射寒光,面色沉的骇人。

袁、常二女并不甚了解德皇,到不如行云三人来的担心,不过见秦百程也沉了下脸,心下也自知事有不妙,方才有了些的喜色也都无了。

行云眉头大皱道:“难得青城和崆峒来助,不仅帮不上忙,反还会搭了进自己不成?”

常沁诗闻言,登时满面的惊恐,她来助行云,可哪知就连自家崆峒都可能遭难,怎能不慌?毕竟她不过是个无忧无虑地小姑娘,平日里有自家爷爷爹爹相护,一心玩耍,哪会知道这江湖背后的残酷?一张小脸瞬时被骇的煞白。

袁思蓉也是如此,她虽是下了必死之志而来,却也不想青城被灭。

感觉到怀中的人儿轻轻发抖,行云不仅抱地紧了紧,低声慰道:“思蓉莫慌,事还未及不可转。”

袁思蓉闻言,将头紧紧的贴在行云的胸前,轻声道:“思蓉相信云弟。”

行云心下一暖,想起自己方才誓言,暗道:“就算事无挽回,我也绝不能让思蓉和清涵受了伤害!”

行云正想到这里,就听秦百程忍不住怒道:“那太叔盛实在是欺人太甚!他不过是武功高些罢了,却也由不得他来决定我万剑宗的生死!”说着,秦百程望向行云道:“宗主能一剑擒下萧寿臣,想来怎也不会怕了那太叔盛!如果那太叔盛真要不知好歹,不如宗主先将他灭了!既除去一大威胁,也好震慑天下!看谁以为我万剑宗好欺!”

焉清涵闻言,微皱了皱秀眉,关心道:“宗主地伤,能否赶在继位大典之前养好?”

行云算了算日子道:“还是能赶的急,不过要说与德皇前辈一战,却是难说,秦老请听行云一言,真要是与德皇前辈一战,十中有九,输的是我。”

行云本就不是通天高手,那化魂一击全是靠刹那和天命相助,虽说虚荣人人都有,行云也不例外,能被人看做能与德皇比肩,谁不心喜?只是如今事关生死,稍有错判,便可能落个派毁人亡的局面,行云怎也不会隐瞒。

除了刹那和天命地存在,行云将自己的实力和盘托出,更是明说自己养好了伤,功力也会有半成的倒退,要胜德皇,可说几无可能。

秦百程听地仔细,当下歉道:“是老秦一时忘乎所以,却是忘了宗主刚是脱力重伤,更何况宗主年未满二十,就要去胜德皇,却也有些强人所难。”

行云叹道:“秦老怎都是为我万剑宗着想,无需愧疚。只不过这武功上,就算我如今地功力能敌地住德皇前辈,可论那剑法领悟,却是天差地别。仅凭在剑绣岛上与德皇前辈、飘渺天宫主人交手三招的片刻领悟,便能让我地武功突飞猛进,可想而知德皇前辈自身的武功之高!想来怎也不是如今的我所能抵敌。”

顿了一顿,行云叹道:“除非我如那萧寿臣所说,突起偷袭,才可能有些胜算。可真要如此做了,就算能伤德皇前辈,却也与事无补,反会令在场的所有江湖人同仇敌忾,齐心对付我们,到那时可就再无生路了。”

秦百程无语,可面上怒气却是难消。

焉清涵秀眉紧皱道:“真如宗主所言,那只青城和崆峒来助还是不够,要让我们脱困,还需再拉来一派,才能令德皇前辈心有顾忌。”

行云闻言心下一动道:“清涵说的可是飘渺天宫?”

优柔难断亦英雄(六零七章)

云闻言心下一动道:“清涵说的可是飘渺天宫?”

焉清涵点了点头。

秦百程在旁冷道:“那飘渺天宫主人虽是曾出言,说是有难便来相助,可萧寿臣的秘信传去那么久,也未见他有过什么表示!宗主的信又去了这么久,也未见他有什么表示!这人心下如何想的,可见一斑!”

顿了一顿,秦百程再是冷道:“宗主当初得了那东文鼎的承诺,也不过是东文鼎认为宗主见了天命后必死,也就是说他本就心有不诚,如今怎可能来助宗主?更何况他与那太叔盛同在剑竹岛上,怕是早与德皇有了默契也未可知。”

行云闻言,眉头大皱。

秦百程说也有道理,不过行云却还是抱了些希望道:“如今距离继位大典还有些时日,也难说飘渺天宫主人究竟下了如何决定。”

见秦百程眉头一皱,就要说话,行云摇头道:“秦老且请宽心,行云绝不会将希望放了在他的身上,这非常时刻,能够依仗的只有自己。”

行云说着,望了望门外,虽说还是一片炎热,可毕竟已到秋天,渐是天高云阔,到不再那么憋闷,行云真起身来,呼了口长气,似是要将方才的压抑全都呼将出去。

秦百程见行云如此,心下暗怜,毕竟行云才十八岁,尚未及冠,就要面对如此大事,压力可想而知。

想到这里,秦百程忽是笑道:“宗主也莫要太过烦恼。就算那太叔盛出手,我太室也非是任由他放肆之地,宗主一人难敌他,可我万剑宗高手无数,合力之下,就不信拿不下他!

通天高手再强,也终是一人,还怕他翻了天去?我万剑宗可不是丹霞派,那太叔盛也非是天命!

再说那七派看似强盛。可除了少林武当这两个首恶,又有哪个真的会来全力拼杀?我就不信那峨眉、唐门、华山、点苍这些大派会不留余地!这一战后,势必重划势力,哪派敢伤了元气?哪派敢拼了自大派中除名地危险与我万剑宗死拼?所以那七派的实力不过是以少林武当为主。其余四派为辅罢了,虽强,却也未能强过我们太多。”

说着,秦百程豪气大起。喝道:“我们本就是准备以一敌九!如今有了两派来助,变做以三敌七,怎反是怕了?要怕的应是少林武当才对!”

行云本是心事重重,忽被秦百程这一喝。惊了一惊,想想也有道理,当下坐回椅上。不禁赞道:“秦老豪气。行云佩服。”

随即自嘲道:“行云便没有秦老这等的豪气。只会瞻前顾后,犹豫难决。徒堕了自家志气威风,当真惭愧。”

秦百程闻言忽是哈哈大笑。

行云一怔,心道:“我这话有什么可笑之处?”

举目望去,就见秦百程笑着拱了拱手道:“是老秦失礼了,不过宗主实不用如此妄自菲薄。”

秦百程微笑道:“宗主可知郭兄走之前与老秦说过些什么?”

行云心下一奇,暗道:“秦老忽是提起郭老,这是为何?”

就见秦百程望着门外,似是忆道:“郭兄那时曾是劝我收了这率意而为的性子,好好做个长辈。老秦那时还不甚了解,等那贼子死后,一番思索,才是明白郭兄是怕宗主年幼,禁不起撩拨,于己于宗都无益处。”

说到此处,秦百程虎竟隐有泪迹,想是暗叹自己老友用心之良苦,沉声道:“只不过山河易改,本性却难移的很,我老秦纵是有心,可这百年来的性子怕是怎也改不了了,这才有了那番狂言。想想,实是有负郭兄期望。”

行云闻听郭定府死前仍是如此惦念自己,心下更是敬佩。

秦百程见行云听的仔细,忽是一笑道:“不过今日看来,郭兄却是多心了。

就如今日,宗主手握万剑宗无数高手,又有青城崆峒在旁相助,就算没有胜算渺茫,可也有一拼之力!

可即便是如此,宗主却仍未轻言一战,总是寻那保全万剑宗的办法,行那万全之策,这可是老秦万难做到地,宗主如此谨慎稳重,根本便不需老秦从旁提醒了。”

焉清涵早听明白秦百程话中深意,在旁附和道:“秦老之意,也正是清涵所想,宗主这非是优柔,而是负责。

宗主乃一宗之主,与秦老职责不同,自应谨小慎微,要真是全不顾及,率性而为,才是有错。

也正因宗主肩负整个万剑宗的安危,又要顾及师门青城,这才多方考量,正因这些责任,才难施手脚,这本是令人欣慰,宗主要非良善,以宗主的武功,逍遥四海,谁人能挡?

说着,焉清涵轻笑道:“责任令人胆小,可这胆小却非是怯懦,乃是仁厚所致,实应为人称道。

那萧寿臣到是胆大妄为,他根本便不在乎成败,成在独霸江湖,败不过是去了他一条性命而已,甚至他还要拉上整个江湖人为其陪葬!可他能予人幸福么?连他亲子都可舍弃,这胆大又有何用?”

焉清涵说到这里,面色一红,竟是罕有的小女儿态道:“再说,我们姐妹地将来还要指望宗主,清涵怎会怨宗主没有豪气?怎敢怨宗主优柔?能挑起这万斤重担,劳心费力,这才是真正的英雄!”

袁思蓉到并未说什么,只是在旁静静的听着,随后紧紧的拥入行云地怀中。

行云心下一暖,他确是顾忌太多,方才的感叹,实是心下太过憋屈,想自己一身武功横行天下,除了德皇和飘渺天宫主人外,再无敌手!又身为万剑宗主,手下高手无数,萧寿臣一去,正是意气风发之时。可却因那一纸秘信,处处受制,在这里瞻前顾后,犹豫难决,任谁都难接受。

如今秦、焉二人一番言语,行云听了,心结尽去,这才真是出了口长气。

优柔难断亦英雄(六零八章)

柔难断非是寡断,心中犹豫全因心仁。

行云如此左担右怕不是因为自己,而是为那数千人命和身旁妻子,他若是寡恩薄情之人,以如今武功,纵横四海,谁人能挡?

好在秦、焉二人一番言语,行云听了后,心结尽去,这才真个长出口气。

心结一去,行云脑中清明起来,想了想道:“德皇前辈出手与否,都只有一个准则,那便是这江湖不能大乱。助谁更有益这江湖安定,那便助谁,既不管他是万剑宗,还是少林武当。

所以我们要闯出这番劫难,便着落到飘渺天宫主人的身上,有他加入,德皇前辈绝不会与我们为敌,反之则恶战难免。”

秦百程见行云片刻便恢复如常,暗点了点头,笑道:“宗主且请放心,那东文鼎虽没有回音,不过老秦却是有法子要他来助!”

行云一怔,就连焉清涵也是觉得出乎意料,奇道:“秦老可有什么妙计?”

秦百程见焉清涵亦要来请教自己,不由得哈哈笑道:“妙计算不上,左右不过是个很普通的法子,只是对那东文鼎却有效的紧。”

顿了一顿,秦百程道:“想当初那东文鼎当了太叔盛和郭兄的面,与宗主立下誓言,只要万剑宗和宗主有难,他便要全力来助!可他直到如今却无丝毫动作,宗主去信求助亦是毫无回音,依老秦看来,既然软的不成。到不如硬来!”

行云听地一惊,正在猜测秦百程那硬来的含义,好在秦百程也不卖关子,随即便是笑道:“还望宗主允许老秦代宗主去上一封信,给那东文鼎,就直言当初予他飘渺天宫的恩惠,责其为何不守诺言,前来相助?

责后再是直言,如他敢违当年誓言。继位大典之上,我秦某便当着江湖群雄的面,揭了他的面皮!看这不受诺言之人还有何面目名列绝世高手!看他飘渺天宫还有何面目名列十大名门!”

焉清涵闻言,秀目猛的一亮!

行云则是暗骇不已。秦百程之意,竟是要威胁飘渺天宫主人!威胁通天高手!

秦百程见行云一怔,哈哈笑道:“宗主仁厚,总是考量着如何去避免冲突。所以只想去劝那东文鼎,却未动过迫他的念头。”

行云被说中了心事,也不掩饰,笑道:“秦老确是猜到我的心里。”

焉清涵笑道:“身为宗主。自应谨慎,是为正,这是对的。至于这些旁门地计策由我们代劳便是。”说着。朝秦百程笑道:“不过秦老去迫一个通天高手!当真是超人所想!也只有秦老这般豪情。才敢如此想象!且由秦老出面,既够了资格。又为宗主日后与那飘渺天宫主人相见留下余地,可谓周全。”

焉清涵轻笑道:“武林中人,哪个不好名声?更何况名门大派?就算身为飘渺天宫主人也难例外。再者,他身为飘渺天宫之主,声名更是关系整个飘渺天宫,秦老这一逼,正是逼了到他的痛处,再不能装聋做哑。算算时日,如今距继位大典还有二十来天,这信传去,不过三五天便到,那飘渺天宫主人有的是时间权衡利弊。”

行云闻言,心下也道有理,不过随即暗道:“这会不会反迫的飘渺天宫出手为敌?”

不过片刻,行云便是释疑,心道:“我那求助之信,到今日都无回音,就算不去相逼,飘渺天宫也成不了助力,既然如此,迫他一迫也没什么损失。”

想到这里,行云展颜笑道:“秦老睿智,行云佩服。”

秦百程闻言哈哈大笑,快慰道:“老秦能帮上宗主,也算不负郭兄之托,更何况这不过是尽了本份,可担不得宗主夸赞。”

说话间,日已西斜,行云地肚子也有些个饿了,毕竟他闭关许久,未曾进过饮食,当即吩咐下去,置了桌酒席,再省起行剑亦是到了,还未见面,忙是着人请来,众人一并吃了。

行剑来后,见自己这小师妹与行云亲密的样子,心里也是高兴,他这一趟没有白冒风险,能成全这一对多难的鸳鸯,虽不能抵去师弟予自己的恩情,可也算尽了心力。

行云对这大师兄一向大有好感,当年青城行字辈就只行剑最有出息,而且也毫不看低自己和行君,谈笑间,自是一团和气。

吃罢晚饭,焉清涵将秦百程写好地信拿去玄机堂,发与飘渺天宫,常沁诗则是等秦百程写好信后,捉了他去玩耍。

这三人一去,厅里顿时冷清不少,行云见袁思蓉也有些疲惫,亲自与行剑一起将她送了回去歇息,又好声谢过絮春,这才回转自己的房中。

既然宗中一切安好,那被围攻之事也有了对策,行云终能将心静下来,当下再次闭关,如今时间紧迫,情势变化无常,能早一日将功力恢复便多一份把握。

便如此,行云闭关后一日。

焉以谢和垣晴联袂而回,错过与行云的见面,只好将垣晴义助,以及二人如何阻住华山追兵,与秦百程和焉清涵讲了一遍。

秦、焉二人大赞垣晴意气深重,随后焉家姐弟去了相聚,垣晴则寻到行剑,这二人都非万剑宗中之人,到是身份相若,又都正直,相谈之间,渐成好友。

此刻,除了去往安乐谷的夜魔,以及运送奉剑阁剑器藏书地柴贤等人外,万剑宗的人马算是到的齐整,整个太室,处处斗志昂扬,就等那二十日后继位大典地到来。

与此同时,除了少林离地近外,其他大派都已是起行,朝嵩山而来,各派此来,随行弟子均不下数百人,声势之浩荡,二百年来前所未有!

如此奇景,一时江湖侧目。

不论人们怎么猜测,大派如此兴师动众,到反是为万剑宗地这次继位大典添了威势,更令人期待这场不是嵩山之盟,却胜过嵩山之盟的武林大典。

优柔难断亦英雄(六零九章)

封的客栈毕竟有限,又不及住在太室山下来的便捷,离继位大典还有些时日,可太室山下的迎宾馆中已渐是热闹。

当然,袁思蓉身体越发的康健,早搬了到山上的宗主府里,到不怕被那些江湖汉子惊扰。

这万剑宗的迎宾馆占地极广,可容数千人,不过此次各派来人众多,远超此数,焉清涵又是借了山上各处道观庙宇,这才够用。

至于那些僧人道人对此倒无什么怨言,万剑宗本就对他们极好,如今也算是做回报,更何况万剑宗一并算了住宿钱与他们,比往日里的香油钱还要多上许多,哪不欣喜?

听闻万剑宗包了饮食,河南本地的江湖汉子一早便来了住下,蹭吃蹭喝,万剑宗却也不管,只要是武林中人,来者不拒,来的越多,声势越足,远不是简单的饭食所能买来,万剑宗自然舍得。

此刻正值晌午,吃饭的时候,万剑宗在迎宾馆外铺了摊子,这许多人一齐吃喝,都送了到屋里却不现实,所以便摆了出来,好在此刻天气开始凉爽,官道旁的风景又佳,吃起来大是爽利。

酒食下肚,凉风一激,这些江湖汉子说话便没了遮拦,对于万剑宗的慷慨豪富,赞叹的有之,眼热的却也不少:“万剑宗出手可真是阔绰!过些日子,少说也要来上万余人!这么多人的饮食住宿,他一派便全包了。这挑费可要多少?这要是给咱们怀庆五虎,一辈子都难花尽!也难怪那位行宗主能与崆峒常家还有太原的边家都有交往,正是有钱人才能走在一起。”

说话地是个壮硕汉子,此刻正靠了道旁吃喝,一坛子酒,熟鸡酱肉和些菜蔬,虽不如酒楼中的那般细致,却也丰盛的很,这些江湖汉子吃的到是尽兴。

这一桌的共有五人。那壮硕汉子说完,举了海碗一饮而尽,咂了咂嘴巴道:“妈的,这酒真是够劲!可不是咱哥几个常喝的那三个铜子一碗的玩意!老子今天要喝个够本才行!”

其他几名汉子也是哄道:“正是!正是!”同是大口猛灌。正所谓不喝白不喝!

那壮硕汉子又是灌了碗酒去,面上红光直泛:“几位哥哥,小弟方才听人说,除去少林。其他八大名门,均是由掌门带领,数百人前来。嘿!真是好大的阵仗!”

见其余四人都来听,就见他更是得意道:“几位哥哥想想。来参加继位大典,哪用地了这么多人?就是嵩山之盟,各派也不过几十个人去罢了。依小弟看。这些大派八成是来踢场子的!当初青城之围。八派在行宗主的手里丢了大面子,这次气势凶凶。瞎子都看的出有问题!等再过几日,可就有好戏看了,嘿嘿。”

“老五,你他妈地没事就闭了那鸟嘴!”

那年纪最大的汉子终是忍不住,低声喝道:“刚***喝两口马尿就不知道自己行老几!这里可是太室山的脚下!别看万剑宗招呼周到,可他们却要比少林武当还要强上三分,岂会是善与之辈?更何况你这话要是传到其他大派地耳朵里,一样的不得了!小心这顿饭就成了你的断头饭!”

说话之人明显是这五个汉子的首领,人也沉稳不少,他这一开口,本要起哄地众人也都静了下来,那老五也不敢大声,只把酒往嘴里猛倒,脸上涨的通红。

“老五,我们几个兄弟虽然号称五虎,可在人家大派面前,连五只猫都算不上,有什么资格看人家的热闹?这几日吃些便宜饭,开开眼,见了不妥,马上便走,有些热闹不是你我能看地起地。”

其余四人闻言,登时沉默起来,却不料一旁有人搭话道:“这位朋友说地可是不对。”

那为首的汉子闻言,心下登时一惊!转头望去,就见一个不到三十地年轻人站了自己身后,长相平凡无奇,甚是敦厚,不过那一身武功定是要高过自己兄弟许多,起码自己就是根本看不透人家的修为。

“怕是剑罡级的好手!”

那为首的汉子拿不准这人来头,心下更慌,忙是起身身抱拳道:“我那弟弟看似粗壮,其实酒量浅的很,又把不住嘴,都是些胡言乱语,自然不会是对的了,朋友可不要放在心上。”

说着,转头狠狠的瞪了那老五一眼。

这汉子在那边赔笑,那年轻人却是认真道:“我不是说他的话有错,而是说朋友你的话不对。”

那为首的汉子一怔,暗里一惊,大叫糟糕,正骇间,就听那年轻人道:“万剑宗虽强,可却从不仗势欺人,行宗主更是待人宽厚,就是你们说了什么不敬之言,想来行宗主也不会拿你们怎么样。

可你方才那番言语,到似是行宗主毫无容人之量似的,可是不妥。”

这年轻人说到行云,面色更是肃穆,一本正经道:“而且行宗主仁厚守信,既然邀请了你们来这太室山做客,不论如何,也不会你们这些客人受到伤害,有万剑宗相护,你们大可放心,绝不会有谁因你们一时语失而来报复。”

那几个汉子闻言,才知这年轻人并不是来寻自己晦气,心下暗松了口气,齐声谢道:“多谢小哥良言,不知小哥可是万剑宗的门下?”

那年轻人摇头笑道:“我可不是万剑宗中人,我倒是想入了去,可师父却是不许。”

那群汉子正听的不解间,就见远处于忽是数人赶来,当先一个美貌女子,却是熟悉,正是这几日招呼他们入住的万剑宗主事,焉清涵。

见了焉清涵到来,那五虎心下更是忐忑,却不想焉清涵根本便未理会他们,径自朝那年轻人笑道:“边公子多日不见了。”

优柔难断亦英雄(六一零章)

年轻人见焉清涵开口便道破了自己的身份,奇道:“认的我?”

焉清涵轻笑道:“那是自然,在太原边府,我们也是有过一面之缘,只不过公子不记得罢了。”

那日行云在边家大破少林的伏魔大阵,焉清涵就在当场,不过却易容扮做墨先生,为的是躲避萧寿臣耳目,所以她认出了来人,那年轻人却不认得焉清涵。

年轻人眉头一皱,老实道:“我这人记性虽不说顶好,可再是不济,如这般的天仙容貌,边魁又怎可能忘记?”

焉清涵扑哧一笑,心道:“宗主收的这徒弟,到也有趣,可是敦厚。”

原来这年轻人就是边魁,这几日行云闭关正值紧要关头,各派来的客人都交与焉清涵义打理,边魁与行云的关系不同寻常,自然更是要事先交代好。

行云与焉清涵的关系非同一般,这收徒一事,也未做隐瞒,就直告诉了焉清涵,所以她才会知道的如此详细。

此刻正值午饭时间,焉清涵下山巡视,防这山下的江湖人日多,都是火暴脾气,聚在一起起了纷争,更是谨防大派遣了人来,在饭食中下毒嫁祸。

而焉清涵刚下得山,远远的就看见边魁与人说话,当下便迎过来,才有了这一番言语。

看了看那怀庆五虎,焉清涵道:“这几人是边公子的朋友?”

焉清涵也不回答边魁的疑问,她易容一事就算能告诉边魁。也不会在这里当众说出,轻轻地一言带过,问起那怀庆五虎来,俏目随即看了过去。

怀庆五虎闻言,心下都是一个激灵,那老五的酒也醒了,心下暗怨自己多嘴也不看个地方。

边魁虽是敦厚,可却也非不通人情世故,见那五人冷汗连连。心下同情,点头道:“是有过些交往。”

焉清涵看了看神情大不自在的五人,轻笑道:“可是清涵怠慢了,既然五位是边公子的朋友。那还请移架往山上歇息。”

说着,命身后一名堂众带了那五虎山上而去。

此刻能上得太室山休息,可非一般的武林中人所能享受,就算不是位列九辅世家。也要在这江湖上有名有号,由万剑宗下了请贴的,否则来人只能住下这山下迎宾馆或者登封的客栈之中。

至于自己这五虎的分量,他们心下清楚的很。出了怀庆城方圆百里,还有哪个知道?没想到竟也能上山休息!

就这,已够日后吹嘘地了。

那五虎未想到一番酒后失言。竟因祸得福。自是忙不迭的谢过边魁和焉清涵。随那万剑宗的堂众,在其他人羡慕的目光下朝山上行去。

焉清涵微是一笑。便转过头来朝边魁道:“宗主曾是刻意交代过,边公子非是外人,只要一到,便迎了去山上地宗主府内。”

说到这里,望了望边魁的身后,焉清涵疑道:“边公子是一人来的么?怎不见边家二老?”

见焉清涵问来,边魁笑道:“两位爷爷还有一日的路程,我却是心急,走先了一步。”不过边魁说到这里,却也不再多口。

焉清涵玲珑心思,转瞬便是明了,心道:“这边魁定是不知我与宗主地关系,所以谨慎。”

心下暗赞,面上自然不会有什么不满,焉清涵轻笑了笑:“既然边公子先到了,那就请随我来,好去山上安顿。”

说着,安排身旁堂众去请水仙帮忙继续巡视,再分出一人去置办酒席,焉清涵这才引了边魁上山。

边魁也是心急,想早些见到自己的师父,一边随焉清涵上山,一边问道:“行宗主可是在山上?”

焉清涵走在前面,闻言笑道:“宗主正在闭关,还要等些日子才能出关,不过宗主发了话来,边公子非是外人,定是要请到他的宗主府里去住,要边公子就如在自家一般随意便是。”

并不能马上见到行云,边魁有些失望,不过行云留下的话,却是令他心下感动,当下也不再多问,随焉清涵上山而去。

再过一日。

边家二老带了边家终是到了,焉清涵和秦百程同往山下相迎,给足了面子,边家不仅是九辅中最早到地,也与万剑宗关系最佳,自不怠慢。

便如此,时日推移,九辅渐渐到齐,除了那梵净宗的元竹大师不知去到哪里游历外,其余八派都是掌门亲至。

边家二老先到,昆仑派掌门许南清和戴一妆伉俪虽然离的最远,可却是第二个到来,对万剑宗地重视显而易见,随后黄山派掌门黄松居士、天台派掌门元添子、清源派掌门梅献一、鼎湖帮帮主余锋、忠义门门主谭元智,广西白家家主白阳都是赶到。

这些人地名字虽不如大派名门般地慑人心魄,可也是各地方上响当当的硬招牌,此刻群集于太室山上,也是大长万剑宗地声势。九辅比之大派的实力虽差了不少,可要壮壮声势,也是不凡。

这九辅中的大部分门派正与少林武当等大派闹的不可开交,心下大有怨气,而万剑宗明里却是与他们没什么瓜葛,如此好的助力,焉清涵岂会不用?所以招待起这九辅的掌门来,也是格外周到。

与此同时,江湖中不知名的人物更是来了无数,太室山下,一时熙熙攘攘,好生热闹。

等到距离万剑宗的继位大典还有七日,柴贤与天剑门四人护送的车队也是回转,算了车夫,千来人马延绵而至,自是再次震惊了这些赴会之人,更是暗畏万剑宗的实力。

那天剑门四人回山,闻听恩师谢世,自是悲苦,都去坟前祭拜。

再过二日,焉清涵正是与九辅掌门闲谈,就见门下来报道:“宗主再度出关,一等洗漱完毕,便来与诸位掌门相见。”

优柔难断亦英雄(六一一章)

云的伤,要是换他人,怎也要修养三月半年,不过为罡,使得行云的经脉远比常人坚韧许多,就是当年丹霞派掌门都没有行云的经脉坚韧,这才能支撑住刹那和天命的化魂,也才能赶在继位大典之前恢复过来。

行云出关之后,照例寻来门下,问清这些日来山上情况,得知柴贤的车队已经回转,九辅除去梵净宗外,更是掌门到齐!此刻正与秦百程和焉清涵在厅内相谈。

想了想,行云着那门人去往通报,自己洗漱一番,前去相见:“毕竟这九辅与大派比起来,实力虽是弱了许多,可要聚在一起,却也不可小视,如今情势,多分力量便能让德皇前辈多分顾忌!”

匆匆抹把脸,换套新衣,行云出了门去,心下却是暗道:“九辅掌门齐至,只元竹大师没来,我这继位大典,早便去了帖子,他怎还会是去了游历?”

行云早就知道梵净宗掌宗元竹大师与少林大有渊源,不过那时只在暗叹少林未雨绸缪,到未想太多,不过如今却是不同,要知九辅对自己也是重要!元竹大师在江湖上人称慈悲僧,素有名望,真要从中搅乱,九辅不能心齐一处,可会坏了自己的大事。

可谁知这关键时刻,元竹大师却是出外游历!

“莫非元竹大师有意躲开,却是来助我?”

行云左想右想,也只想出如此答案。可为何元竹大师不去助少林,而反是暗中来助自己,行云却是想不通透。

宗主府虽然广大,可行云的脚程却快,不片刻,已是到了厅外,只好暂且放下心事。

“宗主。”

“见过行宗主。”

行云进了厅里,焉清涵与九辅掌门纷纷站起行礼。

行云身为万剑宗地宗主,本身又是武功超绝。这九辅掌门自然执礼甚恭。

想行云虽是做了两年多的万剑宗主,可如此多的掌门在自己面前必恭必敬,却还没有过,一时心下感叹:“难怪人人都爱权势。这九辅掌门亦是一方豪杰,可如今却是如此恭敬,任谁不得意?”

当然,行云不例外。少年心性毕竟还未完全磨去,只不过一丝自得之后,行云很快收拾心情,笑道:“诸位远来参加这继位大典。要感谢的是行云,大家就不必多礼了。”笑着,大步走了进来。

各掌门见行云随和。也都笑了笑。不过仍是将那礼数做的周全。等了行云入座后,这才坐下。

焉清涵和秦百程则是一左一右的坐在行云身旁。虽之三人,却是气派。

在行云左右上首的分别是边家和昆仑派,边家能排在最前,全是因为与行云的关系,而那昆仑派,两年前的实力就已与天山剑派仿佛,自然有资格排在前面。

说起这昆仑派,行云到也有些记忆,许南清这对夫妻,两年前满怀了希望参加嵩山之盟,卜辞辛苦地一一拜会大派,自己亲眼见到,而且自己的师门也被拜访过。

这昆仑派当年费了诺大的气力,为的就是借机添为大派一员,却不想大派名门根本便没有再与人分享权利地念头,一个九主九辅,将他们的希望打的粉碎。

一转眼过了两年多,自己由青城弟子一跃而成万剑宗的宗主,他们却坐在自己地下首,当真是世事难料。

行云心下感叹,那九辅见他不开口,自也不便开口,焉清涵看有些冷场,轻笑了笑,吸引了众人目光后,对行云道:“宗主,几位掌门此次前来,一是为贺宗主继位之喜,二也是想请宗主帮忙,大派自嵩山之盟后便对九辅之地虎视耽耽,这一年尤以为甚,还望宗主借这继位大典之机,与他们做个公正。”

焉清涵说完,那边家二老何等的精明人物,随即接口道:“焉堂主说的是,实是那少林武当欺人过甚,而行宗主仁义之名遍传天下,武功又是超绝,万剑宗也从不欺压弱小,我们都希望借宗主之力,迫他们收敛一二。”

九辅与大派之间的冲突不止一年,只不过行云先是一心为万剑宗地重出江湖奔走,后又疲于应付萧寿臣的威胁,所以没怎么上心,好在也正是大派顾忌到万剑宗对他们的威胁,这些门派才得以保全下来,在座之人,都是明眼人,自然知道其中奥妙,所以才找了到万剑宗,邀他出面。

这对行云来说是好事,九辅有求于己,自己也正要借九辅壮大声势,两利之事。

看了看焉清涵,见她眼中满是肯定,行云一笑道:“江湖安定为我辈所盼,万剑宗既然身为武林一员,自也要尽这一份心力,不可推脱,各位掌门尽管安心。”

行云之言一出,自是博得满堂喝彩,万剑宗如今规模实力,实是令他们大开眼界,行云地保证也格外地有分量,更何况行云与青城、崆峒还有飘渺天宫交好,也是天下皆知,他们怎不放心?

坐在边家二老旁地是个壮年汉子,国子脸,肩宽体后,一脸的豪爽之情,此刻起身笑道:“好个不可推脱!行宗主义薄云天!实是我辈楷模!”

行云笑道:“这位是?”

那汉子笑道:“在下忠义门谭元智,此前只听过宗主如何仁义,不过说来惭愧,谭某总觉这二十未到地年轻人,怎会如传说中的那般仁勇双全?可今日却是开了眼界,常言英雄出少年,果不其然!”

顿了一顿,那谭元智叹道:“想我这忠义门,派小势微,本难与武当相争,要非是黄山、天台、清源、鼎湖这些朋友义助,早便消失无踪了。不瞒宗主,今日听了宗主的保证,谭某悬了两年的心才是安了下来,日后忠义门定是唯万剑宗马首是瞻,绝不反悔!”

黄山派、天台派、清源派、鼎湖帮地处忠义门身后左右,正所谓唇亡齿寒,自是全力相助于他,这才与武当相持了一年,行云也有耳闻。

谭元智说完,余者也纷纷赞同,行云闻言自是欣喜,再与他们说些话,着他们在山上随意,九辅这才满意离去。

优柔难断亦英雄(六一二章)

那九辅尽去,行云转头问道:“这些人似是早便有了日出关,他们不过是来将结果讲与我听?”毕竟这九辅天南海北,今日却如此心齐,显然事先就有了安排。

焉清涵闻言笑道:“宗主出关时日难测,清涵只好擅做主张,先替宗主做了应承,宗主莫要见怪。”

行云暗点了点头,笑道:“我闭关时,就已将权利给了清涵,怎会来怪清涵,再者清涵这是帮了我的大忙,有九辅在旁以壮声威,可是好事。否则等大派一至,我哪还时间去陪他们?可就误了大事。”

顿了一顿,行云再是笑道:“说起来,应是我要谢过清涵才是,能得清涵相助,是行云天大的福气。”

言罢一礼。

焉清涵笑着躲了开道:“宗主这么说,可是见外,既然清涵已是宗主的人了,哪还有这谢与不谢的。”

行云心下欢快,忽也是逗趣道:“既然清涵已是我的夫人,怎么还是叫我宗主?”当初焉清涵可没少管行云叫相公,却没想到现在订下婚事,反是谨慎起来。

焉清涵闻言,轻笑了笑,狡猾道:“这却是不能说的。”

行云微是一讶,正要追问,就听秦百程忽然道:“宗主的伤可全好了?”

行云这才记起秦百程在侧,想自己方才与焉清涵说的情话,不由得大是窘迫道:“虽是功力有少许退步,不过却不妨事了。”

秦百程点了点头道:“那老秦便放心了。这几日大派陆续赶到,少了宗主坐镇,终是不妥,如今却是不用担心了。”说着,笑道:“你们小两口慢说,老秦还是先回去了。”

秦百程认了焉清涵做干孙女,等过些日子,就是行云的长辈,这说话间又是亲近了不少。

行云面嫩。被秦百程这么一说,窘道:“秦老哪里地话,行云还有许多正事,需要秦老帮忙拿主意。”

秦百程哈哈笑道:“这九辅一事。全由干孙女做的主,可没有老秦什么功劳,其他的事也是如此,老秦本就不是出谋划策之人。

再说。这几日总是与九辅做陪,沁诗那小丫头可不乐意了,老秦还是先走为妙。”

行云知道此老向来洒脱,也不强留。当下送了到门口,看秦百程大步而去。

经秦百程这一搅,行云也不好再开口来问她为何不换个称呼。转口道:“清涵如何说动的那九辅?”

焉清涵笑道:“其实清涵也没费什么气力。宗主应该谢的是大派步步相逼和边家二老的从中撮合。”

行云一怔。大派给那九辅莫大的压力,迫使这些门派来寻自己解救。自然好理解,可这又关边家二老什么事?

不过说到边家,行云想起一事道:“说起边家二老,我那徒弟可也一起来了?”

焉清涵笑道:“来了,他是早一日到的,清涵已经安排他到宗主府内休息,就在西跨院里,宗主随时可以见到他。”

想起边魁,焉清涵忍不住轻笑道:“这边魁确如宗主所说,是个忠厚的人儿,这样地人,虽不少见,可大多是在清贫人家,像边家这般商家大户中,却是少见的很。”

行云笑道:“我便是看了他那性子,有人收徒看的是资质,可要是品性不佳,早晚是要出事的,到时资质越好,受地害越大。

更何况丹霞派的练气法确实了得,要是一般人习得,难免会去炫耀,我总不能将他栓在身旁一辈子

有边魁能让我放心的将丹霞一脉在他手中传下去。”

行云道:“对了,清涵方才说边魁早边家二老一日到,这是为何?”

焉清涵笑道:“这便是清涵说宗主要感谢边家二老之处,边魁以为他来的早是因自己心急,其实边家二老比他更是早出一步,只不过却是错过了他,直去迎那忠义门等,暗里为我们说辞出力。

边家二老曾言,这一路上听说各大派名门竟是兴师动众,带了数百门徒而来,可不寻常,也猜出了他们要不利我们,所以早了一步,去为我们拉拢九辅为助。”

顿了一顿,焉清涵笑道:“所以清涵也未费什么力,便是说服了这些人,才有地今日一幕,所以宗主要谢清涵,到不如去谢那边家二老才是。”

行云闻言笑道:“这是应当!看到大派汹汹而来,边家二老却仍要帮我们,老实说,可真是出乎意料,人家如此盛意,我岂能全无表示?自要亲去致谢才是。”

说着,起了身,行云忽是笑道:“出了关来,光顾着去见九辅,又要去见边家二老,却是忘记看看思蓉,不知这些日子她的身体是不是更加康健了?”

看了看焉清涵,行云道:“清涵也一起去吗?”

焉清涵摇头道:“宗主自己去吧,清涵还有些个事要忙。不过宗主可要多留意,听玄机堂的所报,无华子掌门率青城派今日便是要到的。”

说着掩口轻笑道:“可莫要与思蓉妹妹情话说地太久,耽误了时间。”

行云苦笑了笑,焉清涵的相貌武功智计均是无可挑剔,就是一样不好,太过爱捉弄自己。

不过青城今日便到,也确实让行云心下惦念起来,青城和崆峒来助,说到底,也不过是自己与焉清涵几人的猜测,真假不知!而这猜测,今日便要揭晓一半了。

送焉清涵出去,行云转过两道回廊,进了袁思蓉所住地东跨院,方到院外,就听里面一个年轻女子地声音道:“小姐,姑爷早便出了关,小春刚刚打听过,姑爷已经议完事,那些个掌门都已经走了,你难道不去看看吗?”

“是絮春地声音。”

行云闻言,脚步停下,心道:“这是怎么回事?莫非思蓉不想见我?”

正想到这里,就听袁思蓉嗔道:“小春,你好不晓事,云弟他刚出关,这些日来积下许多正事要做,我去了,云弟定会拨出时间陪我,要是因此耽误了大事,不只会害了云弟,你我,还有这山上的许多人,都难有活命!我不去寻他,非是我不想,而是不能。”

行云听到这里,心下松了口气,暗道:“原来思蓉是在为我好。”

转念再一想,袁思蓉所说地确有道理,青城派这就要赶来,而且自己还没去寻边家二老相谢,时间可紧的很。

“只有尽力将眼前难关度过,我与思蓉和清涵才有将来!我如今寻来,却是错了,到不如思蓉想的透彻。”

一念至此,行云咬了咬牙,转身离开,去寻那边家二老,不过心下更是感动,暗道自己怎也不能辜负了思蓉的深情厚意。

优柔难断亦英雄(六一三章)

魁住在宗主府内,边家二老来后亦被请了进来。

此刻边魁正在院里无事,他来太室不少日子,可却因为行云闭关,一直没能见到,今日本想随自己的两位爷爷前去拜会,却被边家二老留了下来,说是九辅除了梵净宗,都是掌门亲去,边家不好表现的太过引人注目。

“爷爷他们都已回了来,为什么仍不让我出去?”

边魁正烦闷间,忽觉身旁有人,抬头看去,竟然是行云,一怔之后,转为惊喜道:“师父!”

行云见边魁真情流露,笑道:“不过几月不见而已,怎么如此大惊小怪?”

边魁憨憨一笑道:“师父来去匆匆,徒儿自然想念。而且这几日听爷爷们相谈,各大派聚众而来,显然是要对师父不利的,徒儿也是担心。”

说着,坚道:“虽然徒儿的武功不济,可亦是与师父同生共死,绝不畏缩!”

行云闻言,却是肃容道:“你要知边家上下数百人,不能因你一人而废。我传你武功,只是为了完成梁老的遗愿,为的是让丹霞一脉得以在良善之人手中传承下去,而非是要要你感恩,追随于我。所以,以后也莫要再言什么与我同生共死,你保了自己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说到这里,行云紧绷的脸色一缓,笑了笑道:“你有此心,我便高兴,不过如今形势,非是多你少你所能解决。”

边魁还待要说。就听不远处门响,边家二老从中而出,接口道:“行宗主所言极是,如此大事,多你一个,少你一个,根本便与事无补,就算我边家齐上,亦是枉然。想那马家兄弟等十几流寇都可令我们束手无策。更何况这些大派?

要知那万马堂全盛之时亦是被崆峒杀的四散奔逃!你又拿什么来助行宗主?也只有九辅合在一起,才能造些声势。”

边魁被训斥,只好束手而立,低了头去。不敢还嘴。

行云心知边魁好意,当下拍了拍他地肩膀,这才朝那边家二老拱手道:“行云见过二老。”

边家二老忙是回礼道:“行宗主莫要如此,可是折杀了老朽。”

行云微笑道:“二老盛意拳拳。行云再多的礼,也自是应当。”

几人一番客气,一同进了屋里。

这太室山上众多高手,本就让边家哦老惊讶。再等前几日柴贤车队一回,更是让这两个老人认识万剑宗的真正实力。边家二老心下惊骇之余,再见行云仍是如此谦恭。不由得暗赞。

几人落座。行云开口道:“行云此来是要感谢二老的相助。清涵已与我说了,二老不惜开罪那些大派。此番恩德,行云不忘!万剑宗不忘!”

边金富当下笑道:“宗主这又客气了,要非是宗主当年救得边家一命,今日我们这两个老头子就算是想帮也无从谈起,宗主于边家的是再生之恩!更何况宗主是魁儿的师父,于情于理,边家都应如此。”

那边金贵亦是笑道:“忠义门和黄山派他们是唇齿相依,可再往大了说,万剑宗与九辅一样是这个关系。

大派早在嵩山之盟时,便已准备对我们下手,九主九辅之说便是证据。

好在一来他们自家内讧不止,二来又有贵宗在旁,分了他们的心,这才没对九辅下大力,否则就凭我们几个小门小派的,除了那昆仑派外,哪是大派敌手?就算合力一处也难说。而那昆仑派虽然实力不俗,却地处太过偏远,远水难解近渴。”

边金富点头笑道:“我们边家不要了脸面,引大派去分山西,还可保全一时,但是其他九辅却不能如此,毕竟他们靠的便是这江湖饭食,不似我们世代行商,就算只守了太原一地,一时也不愁饿死。

所以老朽寻到潭门主他们时,只是陈述了些利害,便将他们劝说下来,到也轻松,宗主也不必如此刻意来谢。”

顿了一顿,边金富叹道:“只是我们这些人事先并不知大派齐心而至,所以带地人也太少了,怕是除了在旁为宗主呐喊助威外,再难有什么作为,可是惭愧。

不过依老朽看来,宗主也不会全无准备,当年青城之围,宗主一力独战八大名门,只带了三百余万剑宗的门下,便是逼退了他们,今日想来也是早有定策,

夷。”

行云心道:“这边家二老到也看的起我,那青城之围不过是大派彼此心有不合,各有算计,否则万剑宗虽强,却也不可能只凭三百人胜了那八派,我一人更不可能迫退八派。”

只不过如今大派却也非是铁板一块,也不能说这边家二老说错。

那边家二老虽然并没有问及大派为何来攻,不过心下也定是疑惑,既然人家如此推心置腹,这萧寿臣夜袭少林,自己遮着掩着,反是不妥。再者,毕竟大派早已知晓,自己也没有隐瞒的必要。

想到这里,行云当下便将其中原由说与边家二老听了。

边家二老闻言自是大讶。当然,任谁听闻只用十数名高手,就可焚去少林本院,击杀多位少林魂级高手,甚至还有至善地师弟至惠禅师,至惠禅师可是化形级的高手!这要不是行云亲口说的,边家二老怎也不信。

不说他们,就连行云的心下也是暗叹这萧寿臣当真不愧是枭雄,心狠手辣又不失诡计,那日要非是朱笑川出面,虽说少林还有剑舍利这最后杀手,可结果怕是近半高手尽皆丧命,从此一蹶不振!千年少林就要被那区区十数人毁了!

想起剑舍利,行云心下一震,暗道:“那朱葛如今入了少林门下,法号慧珠,虽没了武功,却能使用剑舍利,就连朱前辈都说那剑舍利威力无穷,依他性格,若是得知金刚门被万剑宗所毁,定会寻我拼命!”

行云大觉棘手。

想当年自己甚是佩服这朱葛坚韧不拔,一心光大自己师门地性子,总觉得他与自己很是相似,却不想金刚门因为自己而被萧寿臣设计所灭,如今自己却要担心朱葛的报复,当真是造化弄人。

行云说完,便在那里沉思,边家二老则是互相看了看,震惊之余,边金富道:“老朽说怎么这些大派会动如此阵仗,竟是二百年未来曾见过,青城之围与今日比起可是小巫见大巫了。想来大派不声张出去,怕是顾忌少林的脸面,毕竟少林说了那火起是因为天干物燥,要真让人知道原由,怕是少林颜面扫地,损失更大。”

顿了一顿,边紧富再道:“不知宗主可允许老朽将这说与其他掌门得知?宗主且放宽心,那几位掌门都是稳重之人,自不会多口。”

行云闻言,回过神来,眉头一皱道:“既然他们来助我,我自当开诚布公,只不过他们知了原由,会不会转去同情大派?说将起来,那萧寿臣毕竟是我万剑宗的一门之长。”

边金贵笑道:“宗主放心,大派如此相逼,我们怎会有所同情?如今我们同情大派,可谁又来同情我们?

再者,不怕宗主笑话,面对大派,我们没有那个资格实力去同情。”

边金富点头微笑道:“再说那萧寿臣也在图谋万剑宗地宗主之位,是万剑宗的叛徒,又非是宗主授意。”

行云闻言,心下一安,正要答话,忽听院外破空声起,当下眉头微皱,心道:“什么人?竟然在宗主府里横冲直撞?”

不过那人来的好快,行云一念方起,他便是到了。

人到门外便停了住,轻声道:“宗主,水仙有要事禀报!”

焉清涵此刻竟也不顾礼数地急赶而来,可不会是小事!那边家二老见行云脸色微变,忙道:“正事要紧,宗主莫要在意老朽二人。”

行云闻言论点头,道了声罪,推门而去。

方一出来,就见焉清涵立在门外,言道:“据韩庸来报,青城派被武当和华山派拦在汝州城外四十里!”

行云一震,急道:“这是多久前地事?可派人去了相救?”

焉清涵道:“一个时辰,这消息刚到,清涵已经安排好了人手,此刻已经下山,只不过依他们地脚程,需要半个时辰左右才能赶到,其他高手,还需宗主定夺。毕竟谁也难保这不是大派的调虎离山之计,这山上地守备却是不能松懈的。”

优柔难断亦英雄(六一四章)

调虎离山!”

经焉清涵这一提醒,行云心下一惊,暗道:“不错,谁也未说那大派就只能在继位大典当日来攻!这可不得不防!”

想到这里,行云道:“那便请张大哥他们随我去,如果只是武当和华山派想拦,有我们几人却也够了,毕竟我那几位师祖的武功亦非常人,青城此番来人也应不少。

而且那边还有韩庸和护法院的高手,也不虑敌不过那两派。”

焉清涵点了点头,又道:“不如让以谢也去吧,方才他说这华山拦住青城的原由,他可能猜到一二,不过时间无多,来不及细说,不如让他与宗主一并去了,一来添些战力,二来也好解释。”

行云当下应了,不片刻,召来张松山四人和焉以谢。

张松山四人这些日来守在恩师郭定府的坟前,已经不似刚回来时的那般悲伤,只不过眉宇之间,哀伤之情难去,行云上前安慰两句,再与焉以谢一起,六人转身下了太室。

驰在路上,焉以谢不等行云来问,便自解释开来,将他如何邀得垣晴,晴如何说要回头看一眼华山,二人因此在路上遇到袁思蓉,又随后为他们挡下华山追踪,说了一遍。

“这华山和武当拦住青城,依以谢来看,怕是袁家小姐这一路上被人认了出来,走漏了风声,被华山听到的缘故。

虽说这江湖上没什么人认得袁家小姐,可认识宗主大师兄的人却不是没有。早前几年,宗主地大师兄便在江湖上小有名气,这一路快赶,又过于引人注目,所以露些破绽,很有可能。更何况华山派吃了亏后,必然会大力查探,如此,得到消息。便合情合理。至于武当,想是离的正近,被他们邀来的,或是凑巧遇到。”

行云听到这里。点了点头,不过不论那华山派为的是什么原因,如今拦下青城,都非善意。青城是自己的师门,怎也是要去救的!

当下四人再不说话,全力奔驰,不多时。便赶上焉清涵派出的大队人马,行云看了看,足有二百人。尽是派中精锐。与华山派或者武当带来的门下相拼。当是足够。

那些万剑宗门下见行云驰来,纷纷在马上行礼。行云点了点头,随后越了过去.

无华子此刻的心情很是激动,要不是华山派与武当地合力强过自己,他哪会忍的住气?

就是他身后的青城门下,亦是个个怒目而视,眼睛里便似要喷出火来。

青城两年前被迫封山,一年前又受八派围困之耻,这些门下弟子哪个不是心怀怨恨?正所谓荣辱与共,青城如今威望大损,他们行走江湖,自然也是难抬起头,就算旁人面前不说,暗里如何看待,想想也知道。

更何况这武当和华山来者不善,青城门下纷纷执了剑在手,严阵以待,

这两年苦修,虽说时间不长,可也都小有进步,这些人已不是当年的懒散模样。

无华子看了看门下弟子,心道:“这两年青城被欺到也非全是坏事,起码这一带弟子知道奋发图强,青城以后也是有望了。”

随即转了头去,看着武当和华山两派,无华子口中冷道:“玄元掌教,赵掌门,不知二位放着太室山上地继位大典不去,拦下青城有何贵干?”

无华子心下恼怒,自然没有好脸色,而且他年纪虽轻,辈分却长,这么说话,却也没什么不合礼数。

那玄元真人闻言只宣了声道号,却不说话,那赵不忧忍不住道:“无华子掌门这么明知故问,可是不好,正所谓明人面前不说假话,我们为什么拦在这里,你的心下没数?”

无华子冷哼一声,不屑道:“无华可不敢自称明人,不如赵掌门就直说了吧,无华在这里听着呢。”

赵不忧脸色一变,显然也是动了怒,转头去看罗其星,嘿声道:“那好,半月前,贵派大弟子行剑将我门下多名弟子打伤,随后我罗师弟闻讯赶来一探究竟,又被一对不知哪里来的高手擒下,大受侮辱,无华子掌门真个不知么?我看那对高手八成也是青城的吧。”

罗其星闻言,只气地牙关紧咬!那日他一时大意,被焉以谢擒下,虽说华山派援兵赶到后,自己便被放了,也没再受什么伤,可却是丢尽了颜面,今日又被赵不忧旧事重提,当众说了,显是要自己当众出丑,再没有颜面与他争那掌门之位!

可罗其星虽是暗恨赵不忧,心里却更恨青城!焉以谢和垣晴易了容,他自是认不出来,可任谁也不信一对村夫村妇能制住堂堂华山高手,再与之前的行剑相连,罗其星自然认定是华山假扮的!

无华子暗皱了皱眉,行剑带了袁思芙蓉出走,实是出乎青城六子意料,这二人一个身弱,一个稳重,却没想这二人竟真的去了太室。

当然,要非是众人想不到这二人会擅自出走,分出一人监守,袁思蓉怎也下不了青城。

当然,对此,无华子地心下却是高兴的,与万剑宗联手,他是一力主张,行剑带了袁思蓉一去,反可迫的自己那几位师兄没地选择。

更何况他看着袁思蓉长大,感情甚深,也是希望这苦命地姑娘得了幸福。

顿了一顿,无华子道:“赵掌门这话可就不对了,行剑与贵派弟子相争?究竟是谁不对在前?赵掌门不过一面之词,可还有其他证人证明是行剑有错?

至于那什么高手夫妇,则更是可笑,就连贵派都不知那两人是谁,怎也能说成是我青城做地?”

优柔难断亦英雄(六一五章)

不忧似是早想到无华子有此一说,当下冷笑道:“既据,那到也简单。”

指了指身旁几个年轻人,赵不忧道:“他们便是被贵派首徒打伤的,而罗师弟也在我身旁,只要无华子掌门将那行剑唤出来,两相对质,还有什么不能真相大白的?”

罗其星心下更恨,这赵不忧将自己与那几个被打的小辈列在一起,又是在羞辱自己。

赵不忧却是不去看罗其星,再朝玄远真人道:“有劳玄元掌教在旁做个见证,想来无华子掌门不会觉得不公平吧?”

赵不忧说完,连声冷笑。

无华子心道:“原来他是算准了剑儿不在,才如此猖狂!今日来拦我,非是什么为他门下讨个公道,怕是阻我青城前去太室才是真的!”

见无华子不答话,赵不忧嘿声道:“无华子掌门为何不说话?可是那行剑不在?

说起那行剑,贵徒所去的方向,不忧到是知道一二,可为道长指点。”

说着,一指嵩山方向,冷笑道:“一路东去,直奔嵩山。不过依我想来,贵徒应不是去少林的,那又是去了哪里?去做什么?

嵩山分了太室少室,既然不去少室,那便是太室,不知道掌门是否对我们心有芥蒂,想转去投那邪派,行剑不过是头前联络之人?”

赵不忧步步紧逼,无光子终是按奈不住,被一个小辈如此逼迫。依他那暴躁性子本就难以忍受,更何况这赵不忧当年围攻青城时也是常出言挑拨,甚是可恨,当下不由得喝道:“闭嘴!”

随即威压猛的朝那赵不忧扑了过去!声势惊人!

赵不忧虽是魂级高手,可与无光子地差距却是不小,当下心头一震,不由得暗退一步,可随后就听了一声冷哼,却是曲正秋自旁闪出。出面将无光子的威压挡了住,开口道:“九派同上太室,这也是你们青城答应了的,莫非今日要反悔不成?”

玄远真人在旁一直没有出声。等到此刻,才开口言道:“无量天尊,那万剑宗竟然夜袭少林,不只是与我正道为敌。且手段阴狠险辣!

我辈正道,自当再起雷霆,一举齐心将他们消灭,可青城派为何要派了首徒去那邪派?道友应要有个解释。否则不单是赵掌门心疑,便是玄远,亦是心下不解。我道中人。都要心寒了。”

那玄远真人说话间。身后亦是转出两个老道,一个便是在青城之围时败于行云剑下的易辛子。另一个则面容古朴,就连无光子和无阳子都不知其姓名,可观其武功,亦是化形之境,站在易辛子身旁,气度风姿,甚至隐隐高出那易辛子一筹!

无阳子见状,亦是上前一步,守住无华子,当下三派之间更见紧张。

只看化形级的高手数量,青城这边就要少了,青城六子此番全至,可化形高手亦不过两人,要是对上一派,确实足够,但华山与武当两派合力却有三人,魂级高手更是远多过青城,如此一来,优劣立判!

不过无华子全并不畏惧,当下冷道:“既然赵掌门这么喜欢对质,那为何不同青城一起去那太室山上,与万剑宗对质?想来行宗主的信,各位也是收到,如果当真是那萧寿臣擅做主张,你们不就冤枉了无辜么?”

赵不忧冷笑一声,截道:“甚么无辜!那邪派中人不过是想推脱责任,莫非他犯了事,被人知道,便推个门下来敷衍,就不用负责了?天下哪有此等便宜之事?”

无光子闻言,不禁怒道:“总比你们围了青城,事后却当无事,强上百倍!”

无华子眉头大皱,暗摇了摇头,心道自己这师兄脾气暴躁,可是说错了话,如此一说,岂不是承认了万剑宗是推个门下来敷衍么?

无华子当下上前一步,转口道:“赵掌门也莫要再逞口舌,今日拦了我们,你有何打算,不如明说出来吧。”

赵不忧冷道:“那到简单,这次的太室山,不需你青城去了,马上就此回转,我们便保证不伤你们。至于你们那首徒,就当是他自做主张,与青城无关,不过既然他要与万剑宗同流合污,那就只好由我们代青城管教了。”

赵不忧的话就似是往火上泼油一般,青城六子的脸色都是一变!不论是否愿意相助万剑宗,这六子却都知道青城今日真要是回去,那万剑宗被灭后,八派转过头来,第一个要对付地就是自己!

青城哪可能答应?

无华子强压这怒火,示意几位师兄冷静,心道:“这赵不忧也好,玄远真人也罢,虽是实力大过我们,却仍在浪费口舌,要我们退去,可是奇怪。”

冷笑了笑,无华子暗道:“如此看来,他们口中说的凶狠,却不过是想唬的我们离去,好剩下番手脚。否则就算他们的合力强过我们,但要动起手来,伤亡必大,等那时他们拖了伤躯去太室一战,元气便会大伤,得不偿失。只能便宜了他人。

这些人个个自私,自不会让这样地事发生,所以才用言语恐吓。”

但是相比起来,青城更是不愿一战,那华山和武当战过,最多伤些人手,而自己这些人只怕都没了性命!

六子对视一眼,都是无策,两方正僵持之间,却不知距他们不远的林中,还有五

视着他们,那五骑为首之人正是新任护法院院主,韩

将青城派被武当华山阻住的消息传了回去后,他便一直注意着双方,一旦真的战将起来,青城势弱,少不得自己也要尽力而为。

好在此刻还算平静,虽然双方说了什么。他听不见,可总算没有动手,韩庸自然也不主动去露面,怕反是激起争斗。

“希望他们就这样等到宗主前来。”

韩庸望了望来路,心道。

不过韩庸却不知,行云此刻虽想赶来,却不得不停了住。

因为他遇到了一个人。

明非先生。

行云怎也没想到自己竟然在这里遇到明非先生,心下一惊地同时,更是暗道:“明非先生既然出现。难不成德皇前辈也已到了?”

四下里看了看,却没有什么不妥,行云带着心事一礼道:“行云见过先生,先生可是要去太室?”

明非先生面若止水。不冷不热地一礼道:“明非本是想去太室,不过如今却在此等候宗主。”

行云一怔,随即暗道:“他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他已知道华山和武当围我师门,而我要去相救?”

想到这里。行云口中试探道:“不知先生有何事要寻行云?”随后又对张松山几人道:“我在此陪先生,张大哥,你们先行一步吧。”

张松山五人闻言,齐应一声。就要前行,却不想明非先生一闪身,挡了在前道:“且慢。宗主。明非有话要问。等问过了,再走不迟。”

行云的心猛的一沉!

“他定是知道我师门被阻!难道德皇前辈已经决定要助少林武当。如今便要动手?”

行云心下一慌,不过随即醒道:“明非先生只是说等问过了,再走不迟,显然是有疑问要我解释,再说,以我如今武功,他也应知不是我地对手,真要有意相拦,也不会只身前来!”

想到这里,行云心下暗松了些,不过时间紧迫,总被明非先生拦在这里,却也不行。

行云当下示意张松山和焉以谢五人不要妄动,再道:“先生有话请将,行云知无不言,只是莫要耽搁太久。”

明非先生点了点头道:“正当如此。”

顿了一顿,明非先生道:“那萧寿臣夜袭少林,后又谋宗主之位而死,宗主可有什么证据证明?”

行云闻言,心下又是松了些,明非先生说萧寿臣夜袭少林,显然是有些信了自己,再找自己要证据,就更有帮助自己的意思。

行云想了想道,却是皱眉道:“萧寿臣夜袭少林,那夜他蒙了面,少林门下无人认出,证人只有我和秦百程秦老二人,而萧寿臣谋宗主之位而死,证人到是颇多,不过俱是我宗中之人,不知明非先生可是相信?”

这话说完,不止明非先生大皱眉头,就是行云自己也觉得难以服人。可除了自己的门下,哪还有证人?垣晴到算一个外人,可他一出面,又会扯上华山,毕竟他如今是华山叛徒地身份,而这其中原由则是赵不忧与萧寿臣暗通款曲!他来左证,反是不妥。

“难得遇到明非先生,难道便没有什么证据给他么?”

行云心下一急,忽是想起一人,沉声道:“证人到是有一个,那夜少林,除了我与秦老,萧寿臣以及少林外,还有一人在场,那人虽不见得认识萧寿臣,却可为我做证,证明那夜一战,与我无关,甚至可说我还险些被害。”

行云口中说着,心下却是没底,那人自是指朱笑川了,可他虽是对自己不错,但却明言不参与这江湖纷争,他是否会为自己做正还未可知,更何况他自言寿不长久,行云也不能保证他还活着。

明非先生在旁问道:“那人是谁?”

行云顿了一顿,没有回答,反是问道:“先生此来,可是德皇前辈授意?”

明非先生点头道:“正是恩师所遣。”

行云心下一动,道:“那我若是有了证据,是不是德皇前辈便来助我?”

明非先生稍一犹豫,摇头道:“那也未必。”

行云先是一怔,不过随即却是笑了起来。

张松山四人大是不解,为什么有了证据都不能保证来助,宗主听了却反是发笑?只有焉以谢在旁微笑不语。

行云笑道:“明非先生果然是信人,不与行云说谎,方才先生要是说地肯定,那行云便要力闯而去了。”

行云心下想地通顺,德皇是何许人?怎会看不透自己地为人,怕是接到自己地解释后便相信了,根本就不用什么证据,只不过他相信,却与德皇支持哪方无关,他在乎的是江湖秩序,而非是简单的谁对谁错。

所以就算自己去寻到朱笑川做证,却也没有什么用处。行云想通了这一点,便不再去伤脑筋。

只不过明非先生如此一说,可便有了意思,既然他不能保证来助,为什么还要来问?

优柔难断亦英雄(六一六章)

云觉得这明非先生的言辞之中,似有些隐情,只不过自己确实没有时间在此耽搁,当下言道:“那行云说出证人姓名,明非先生可会让路?”

明非先生点头道:“可以。”

行云听了,正要开口,忽然心下一动,暗道:“我怎能将朱前辈说出?

虽然朱前辈少履江湖且武艺超绝,想来德皇前辈也难奈何的了他,而且他那背后也定有极大势力。

可不论如何,今日我将他牵扯进来,否会为他引来不少麻烦,大派却也非是易与之辈。

想来朱前辈不仅没有为难过我,还在少林出手相助,后又赠我玉配,于情于理,我都不能为他添了这大麻烦!”

想到这里,行云摇了摇头,转口道:“兹事体大,若是那人出来做证,定会引了大派记恨,我这么做却是害了人家。损人利己的事,行云绝不会做!”

明非先生言道:“宗主且放心,有我师父在,定不会有人去寻他的麻烦。”

行云微一皱眉道:“那德皇前辈不在呢?更何况德皇前辈眼中只有江湖秩序,绝不会对一人一派大加照顾,明非先生应是比行云清楚。”

明非先生一怔,张口欲言,却终是没再言语。

行云微是一笑,心道这明非先生果然不擅敷衍他人,当下一礼道:“既然明非先生了解行云的苦衷,那还请多包涵。恕行云不便相告了。”

说着,挺直身躯,行云朗声道:“想我行云自幼至今,不论身居何位,武功高低,都自忖所行皆正,这世间江湖也自有评价,明非先更是知我行云地为人。

所以说,行云早前信中的那番解释。其中真假,明非先生、德皇前辈,还有各大派的掌门心下都是明了,说将起来。行云自己便是证人!哪还再用去寻他人?

此番大派兴师动众而来,为的什么,他们心下有数,先生心下也不会全无所知。只不过行云也不来点破。

先生想想,就算行云今日告诉了先生那证人是谁,甚至能请他出来做个见证,不想相信的人一样会不信!而且还会为人家增添无数烦恼。既然如此,我又为何要麻烦人家?”

明非先生闻言,再是见行云朗朗正气。面色一变。

行云将这话说完。心下一畅。当下笑道:“明非先生既受师命,行云也不想让先生为难。”

随即转头对张松山四人道:“张大哥。明非先生就麻烦你们了,先生是化形级的高手,四位大哥可要小心。”

张松山四人皆是魂级中的高手,那张松山更是已到魂级的绝顶之境,且这四人同心齐力,联手后的威力更增,不能说定是胜过明非先生,可只是要拖住他,却也不难。

张松山四人闻言齐声道:“宗主放心便是!”

说罢身形连闪,四人占了明非先生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将他围了在当中。

行云对着天剑门四大高手自是放心,当下一笑,朝明非先生拱手道:“行云还要去救自家师门,只好多有得罪,还望先生海涵!”

言罢与焉以谢再次展开轻功,朗声道:“先生信人,行云始终佩服,只等此间事了,行云定会回转来陪,希望到时能在太室山上再见先生!”

言罢,人已是驰地远了。

明非先生望着行云远去,眉头大皱,也没有和张松山四人动手,只是沉思不已。

张松山四人围了住他,却也不出手,他们虽不长出江湖,可也知明非先生的好名声,方才也是亲眼见他不妄下虚言,心中敬佩,见他不动手,四人也不来攻,就这么站着。

只要能拖住明非先生,他四人便算是完成了任务,至于那武当和华山高手,他们可不担心能够伤到行云。

此时正在奔驰的行云,也不担心,自己如今的武功虽是因为化魂一击而倒退了半筹,可与当年青城之围比起,却是强了足有一倍!更何况那里还有韩庸和护法院地高手在与自己的那几位师祖一起。

只要自己能够及时赶到,实力怕是还要胜过武当和华山!

可世事变化却总不及人所料。

现在的无华子心下便是如此在想。

与武当、华山对峙,青城虽是胜不了,可那武当华山两派却也没有心思与青城拼命,只不过不知为何,无华子的心下甚是不安,总觉得武当和华山不可能就这样和自己对峙下去,定是还有其他地招数!

就在无华子心下苦思脱身的对策时,赵不忧忽是一笑。

无华子见了,眉头大皱,心下不安之感更加的强烈。

随即就觉得自己身后的弟子一阵騒动,无阳子忽是沉声道:“师弟,你看后面。”

无华子闻言转身,门下弟子也是分了条道路开来,就见那身后官道上尘头大起!没有百骑,绝不会有如此声势!

无华子地心头狂震,忽是明白那赵不忧为什么与自己浪费唇舌!

“他说来道去,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只凭华山和武当,不足吃下我们,那再有帮手,却就有可能了!”

无华子想到这里,那来人也已近了,为首之人,无华子自是熟悉。

点苍掌门。

安静仙!

武当、华山、点苍,三派合力,青城哪还能敌?

无华子不禁暗悲道:“封山两年,想不到却仍难躲过一劫!今日青城精锐尽皆在此,难道真的要陷在这里不成?难道我一力主张,要领了人相助云儿,却是害了青城?”

优柔难断亦英雄(六一七章)

苍众人到得近前,齐按了下马,那安静仙落在地上,仍是那副儒雅的样子。

“静仙来的晚了,可是失礼了。”

安静仙口中道歉,朝玄远真人和赵不忧一礼,却没有理睬身强不远的无华子。

玄远真人和赵不忧亦是回礼,赵不忧面上喜色更浓。

无华子看着,心下冷笑,安静仙不理他,他也毫不在意,就算安静仙这时的礼再恭敬,又有何用?

安静仙身后门人亦是一一下得马来,无华子心下默数,怕是不下三百余人,虽不如自己这四百弟子,可也不少了,这些人再与武当华山联手起来,总有千二之多!

那可是三倍于己!

更何况随在安静仙身后之人,看着眼熟的很。

那人头带斗笠,重纱覆面,虽是看不清样貌,但给人的感觉却是那么的炽烈!就好似一团躁动的火!随时便要炸裂开来!

六子的眉头同是一皱,心道:“那人是谁?难不成是那烈阳剑蔡培峰?”

年前,青城山上八派合围,行云一人独战四大化形级高手,这蔡培峰便是最后一个与行云交手之人,也是战的最为酷烈的一个。

蔡培峰那炎天神功炽烈到将自身衣服都燃了起来,直若个火人一般,闻者无不触目惊心!虽说最后败于行云的快剑之下,却怎也难忘记。

只不过让无华子心下疑惑的是,这人打扮虽与那蔡培峰一般无二。可身形却似小了整整一圈!要说这人地胖瘦到还可以变化,可高矮怎能变化的如此剧烈?

无华子心下虽疑,可却也不及细想,再往下看去,就见陈默也是下了马来,随在安静仙身后,这陈默比之以前更加沉稳老练,一眼看去,便知武功大有进步。

不过高手。点苍也就只来了这三个,到不似武当华山般的势壮。

无华子心下暗叹:“就算点苍来的高手不多,却也不是如今青城所能承受。”

心知一战难免,无华子只得收拾心情。冷笑道:“三位掌门天难海北,相距千里之遥,却能偶遇到一起,莫非是心有灵犀?还是早有图谋?”

安静仙这才转头看着无华子。笑道:“无华子掌门不用语带讽刺,我们此此聚在一起,确是朝了贵派而来,不过与那图谋二字。却相去甚远。”

倒负双手,安静仙洒然一笑道:“我们此来,不过是要劝青城莫要泥足深陷。及早回头。说将起来。却是一番的好意。

青城上下闻言,无不冷笑。

点苍与青城的仇可不小。先是朱葛战胜陈默,落了点苍面子,而青城却是救了朱葛,而后嵩山之盟,青城门下被点苍殴伤,行剑更是因此重伤半年有余,青城颜面也是大失,要非行云随后在剑试上大放异彩,青城可就下不来台了。

再其后,便是点苍与其他大派上得青城围攻,安静仙也没少出言撩拨,而他那师叔蔡培峰又被连战数场,已经疲惫的行云当众击败,又落了一次面子,这前后恩恩怨怨,点苍青城都不会忘。

所以安静仙的话,无华子几人怎会相信?自是嗤之以鼻。

更何况安静仙虽是一派儒雅之气,说话间也和风细雨,可那眼中的仇恨却是万难掩饰!他门下弟子亦是一般无二。

无华子直视安静仙地眼睛,冷道:“泥足深陷?青城怎地深陷了?又是谁要陷青城?”说到这里,一拍前额,似是恍然道:“啊,是了,八派此前合围过我青城!几是将我青城毁去!安掌门可是说这个?”

青城封山都未能躲过被围,更险些被灭,如此奇耻大辱,青城上下铭刻在心,经无华子这一提,所有青城门下都是怒火中烧,无光子的怒火更炽道:“但凡青城门下听令!全剑出鞘!如有人胆敢阻拦,立杀无赦!”

“是!”

无光子话音一落,青城上下同声来应!一时间,四百道青色剑气剑罡吞吐,杀气弥漫!

不过无华子闻言,却是眉头大皱,他没想到自己这一愤怒,却是将门下的怒火都激了起来,他本意并不想马上动手。

自从看到点苍来后,明白了方才武当和华山都是在拖延自己,他也生命了此心,毕竟此处距离嵩山不远,万剑宗绝不会对这里发生的事一无所知,只要自己能多等些时间,依行云地性子,定会来救。

可谁知自己一时难以控制,无光子再是一声大喝,马上激起门下多年的怨气,这一战便在眼前!

安静仙的眼神骤的一变,嘴角地轻笑渐冷。

无华子见了,心下暗道:“既然如此,那便只好拼了!”

无华子虽是暗叹不能等到行云的援兵,可他却也是年轻气盛,想起堂堂青城,昔日何等的风光,而今却被人反复欺辱,心下怎也难咽这一口气。

此刻就算回转青城,也不过多活一时,还徒授人把柄耻笑,胆小不义之名难逃!

“青城就算是被灭了,也不能背上这永难翻身上午一世骂名!”

想到这里,无华子亦是气血上涌,抽出英华剑来,朝天一举,高声道:“青城!”

无华子这一喝,青城门下登时将剑指了向天,四百多道剑气剑罡直刺云霄,齐声喝道:“青城!”

虽只这青城二字,外人却难体会到他们心下怨气酸楚。

“青城!”

一声声的齐喝,大生悲壮之气!转瞬之间,青城地威势大增!

无华子见了,心下快慰道:“知耻而后勇,不过两年时间,青城面貌然一新!真要是假以时日,青城定能重现当年威风!”

当然,这要留了性命才有未来,如今这一劫可难迈过,无华子感叹之余更是暗恨眼前这三派,当下上前一步,朝那武当和华山阔步行去,再无一丝的回避,眼中慢是决绝!

那身后青城门下亦是步步紧跟,口中“青城”之声不绝,高亢入云!

优柔难断亦英雄(六一八章)

华子的英华剑剑指向前,高声喝道:“今日谁来相拦城敌人!青城就算拼死一战,也再所不惜!”

说话间,其他五子也都并肩一起,护在无华子的身旁。

无华子此言一出,他身后那些青城门下更是热血沸腾,口中“青城”之声不绝于耳!

要知这四百人的武功可都不低,此刻齐呼出口,合在一起的气势可想而知。

当真是慑人心魄!

青城身为千年大派,何等荣耀,可这几年却是屡遭人欺,就是封了山,也被人寻上门来!几被灭派!

便是泥捏的人,也有三分土性,更何况青城?如此耻辱,怎会咽的下去!

落得今日地步,青城心中怨气之深,不可想象!

满腔的怨气悲愤在这一刻化做滔天的威势,扑面袭来,各派掌门等高手到还罢了,可他们身后的那些门人子弟却难免为其所动。

毕竟青城没有对武当华山如何,反到是这两派上过青城相逼,人人心中自有杆秤,这气势上便是先输了一筹。

面对青城派悲壮行来,武当和华山两派门下没来由的一阵心虚,心志不坚者,已是渐有退意,只不过有赵不忧和玄元真人在前,不敢妄动罢了。可如此一来,气势上便说不得了。

与华山武当比起,点苍派在青城身后,并非首当其冲,没有那般的感同身受,要好上许多。

而且安静仙也不会为华山武当考虑什么,他只看到青城向前,而那武当华山的门下心志却是不稳,当下眉头一皱。抬眼去看那赵不忧。

赵不忧心有所感,与安静仙对视一眼,随即冷哼一声,心道:“你点苍躲在后面,却想让我先出手?”

青城出乎意料的反被逼出了士气,这些年来青城日见衰落,处处避了锋芒,不想今日被三派所围,身陷绝境,反是气势大变!赵不忧也不想华山增加损失。只不过青城正朝了自己而来,赵不忧也无可奈何。

皱了皱眉,赵不忧转头对玄元真人道:“掌教,青城既有死志,那今日便难善了,此地又是距离万剑宗太近,如不及早将青城解决,一等万剑宗赶来驰援,后患更大!”

玄元真人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青城此来脚程太快。直到了河南地界才被我们截住,可此地实是离太室过近。当要速战速决!”

赵不忧道:“可今日三派行动,总要有个头领,正所谓群龙不可无首。”顿了一顿,赵不忧高声道:“华山愿尽全力,听从掌教指挥!”

赵不忧这话用内力迫出,说完之后,却是望向点苍,安静仙见了,自是知道赵不忧的意思,当下洒然一笑道:“点苍亦是。”

玄元真人闻言。眉头微皱,不过仍是点头道:“无量天尊,非常时刻,贫道也就不客气了。”

玄元真人此言一了。就见他身后转出一个道人,厉声道:“师弟愿打头阵!”

众人看去,见那道人正是武当门中玄字辈武功最高地玄亨真人。

行云在铜仁将他击败。而后在青城之围中露了奔雷大侠的身份,玄亨真人便从此记恨上了行云,同时也对行云的师门青城恨之入骨!今日能有一战,自是奋勇。

玄元真人见自己的师弟如此踊跃,不禁皱眉道:“师弟日夜苦练,青牛神威更盛,纯以力论,几已不下于化形级的高手,此刻在前相争,却也是合适。

只不过师弟可要小心,绝不可轻敌,那青城再是弱了,青城六子却非同凡响,更何况青城派此刻同仇敌忾之下,也非易与。”

玄亨真人沉声道:“多谢师兄关心,师弟明白!”

玄元真人点了点头,眼睛紧盯了靠到近前的青城众人,口中道:“青城派最可虑的是那青城六子,而那六人之中又是以无光、无阳最强!只要将他们几人牵了住,那余下的四百人就不为惧了。”

说着,玄元真人高声道:“既然贫道暂领三派进退,那华山曲施主去敌那无光子,点苍蔡施主去敌那无阳子,还望二位缠住他们,余下四子,就由我们合力拿下!”

无形级的高手,除非遇到通天高手,否则只要有拼命之心,就算来上再多的高手,一时半刻也难拿下,到不如先将

强地两人缠住,然后合力将余下四子一网打尽,反手光子和无阳子,就简单的多了。



至于那些青城门下,没了六子守护,在这三派眼中,与狼口羊群相去无几。

曲正秋和蔡培峰闻言,也觉玄元真人言之有理,点了点头,跃众而出,二人二剑直朝无光子和无阳子扑去!

无光子本就脾气暴躁,那日青城之围,他并非不如曲正秋,可却因情势而不能动手,结果反是让曲正秋伤了无阳子,为此,他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气!

今日无光子再见那玄元真人竟安排曲正秋来敌自己,曲正秋也就大刺刺的应了,心里好不恼怒!沉声喝道:“来的好!”随即一摆分光神剑,迎了上去!

无阳子也是一转身,将那蔡培峰的烈阳剑架了住。

这四个化形级高手的武功何等超绝?四支神剑方一交手,就听得两声闷雷也似的巨响!

一时间罡风狂飙!

不论是青城门下,还是那武当、华山、点苍三派,均是不由自主的退了开去.

汝州离太室并不远,更何况青城被阻的时候已是出了城外数十里,再加上行云地脚程又快,眼看便要到了,不过行云此刻却是满面的愁容。就在之前不久,行云得韩庸遣来之人地言语,说点苍亦是出现!截了青城的后路!

行云怎不忧虑?

可就在此刻,焉以谢忽是开口道:“以谢偶有所想,宗主权且一听。”

行云闻言一怔,心道:“这焉以谢和他姐姐一般,都是智计非常之人,如此紧急时刻,他还有话要说,定是顶重要的事了。”

想到这里,行云暂放心事,问道:“什么事?”

焉以谢微笑道:“武当和华山同围宗主的师门,本意应是想赶在继位大典之前,逼退青城,好为日后围攻减去麻烦变数,而方才韩庸派来的人讲,那点苍也是参与进来,其意也应是如此。

如今围阻青城的,又多了点苍一派,宗主想来更是忧心,不过他们这三派一动,却是让以谢看出了可乘之机。”

行云闻言,脑中一闪,似有所得,不过一时却不甚明了。

见行云望来,焉以谢也不卖关子,微笑道:“武当、华山和点苍既然不等各派齐聚便开始行动,对我们并非不是好事,我们所惧的是大派合力,单只一派两派,却并不是我万剑宗的对手!”

行云醒道:“如今他们率先动手,又不过是三派人马,可说是将力道分了开来,只要我们此番能与青城合力将他们迫退,不仅能救得我师门,还能解去合围之危!”

焉以谢点头笑道:“正是如此。”

行云闻言,心下一喜,方才听闻点苍出现,行云便着那韩庸遣来之人速去太室,再多调人马前来相助,只要自己一会能拖住三派,那迫退他们到也不是难事。

行云正要相谢,却不料焉以谢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他再是笑道:“以谢所想的不止如此,其实只要宗主愿意,今日甚至可以顺势将那三派地精锐灭去!

以宗主超绝武功,随后就能赶到的本宗精锐,一旁还有青城相助,比较起来,那三派也没什么优势可言。

既然他们可以不仁,便怪不得我们狠心,只要这一次将那三派的精锐灭去,令他们元气大伤,余下的几派就更不为惧。

宗主想想,少林本就被萧寿臣伤了元气,那唐门峨眉更是猾地很,一旦武当、华山、点苍三派败走,他们哪还有胆来与我们为敌?如此一来,万剑宗不仅可解去今日之围,还可借此一跃,领袖武林!

到那时,天下武林,谁敢不从我万剑宗的号令?”

行云闻言骤的停了脚步。

他方才听焉以谢说有可乘之机,只是想到迫退武当三派,却怎也想不到焉以谢会如此大胆!

优柔难断亦英雄(六一九章)

借机灭去三派的精锐?”

焉以谢的胆大,令行云想起了一个人,心头一阵的不舒服。

看着焉以谢,行云眉头大皱道:“要是点苍未到,只有武当和华山这两派,以我们和青城联手,到是能做到,可再加上点苍,最多是迫他们退去。

毕竟太室山上要留下充足人手,以防敌人调虎离山,最少那少林便在近前,马虎不得!

如此一来,能再调来的人就不多,再来三百人就已是极限,而张大哥他们去拖住明非先生,事实上也等于被明非先生拖住,高手又少了四个,人手更是吃紧。

更何况如此痛下杀手,便等于全没了后路,更是坐实了我们夜袭少林的证据,我之前的解释便全废了!”

行云盯着焉以谢道:“就算最后惨胜,可值得?要知峨眉、唐门如今还完好无缺,那武当和华山的精锐虽被灭去,可仍是余下不少门人,这些人要合在一起,我们又要如何应对?

更何况德皇前辈会如何选择?就是崆峒和飘渺天宫,在得知此事后的反应也难预料。”

焉以谢闻言,却不惊慌,就似已是想到,当下只是点头道:“宗主之言,确实有理。”

行云眉头更皱道:“既然你知如此,为何还有这想法?你可知道就算我们最后勉强胜了,也是惨胜!会死多少万剑宗的门下?我身为宗主,才刚带他们走出安乐谷,就让他们死去?”

行云言语之间大是不满,焉以谢也听的出来,摇头道:“这些。以谢自然想过,可做大事,就不能顾虑太多,那机会稍纵既逝,把握不住,很可能就百年难寻啊。

风险虽大,可收获亦大,萧寿臣夜袭少林,如果事先有人知道他那计划,宗主认为有几人会觉得他胜?”

行云的脸更是阴沉下来。心里也更不舒服。

行云如今十八岁,身高更是超过常人,久居高位,气势已盛,这一沉下脸来,焉以谢登时大感压力。

“我却也是,怎么去提那萧寿臣?”

焉以谢暗怨自己,苦笑道:“宗主仁厚,为我万剑宗上下着想,自是我们的福气。可这毕竟是江湖,征杀死伤本就是常事。不论是身为万剑宗的门下,还是那少林武当,只要入了门去,就早应有要有杀人与被杀地准备。

只不过大派之间承平太久,似是远离血腥罢了,想以谢身在铜仁帮时,不论是敌人,还是铜仁帮,为了争那地盘利益,都没少死过人的。”

焉以谢言辞恳切。行云听的一怔,就听他继续道:“这武当、华山、点苍的精锐一去,谁人不惧我们?峨眉和唐门哪会有胆子再来太室?德皇为的是这江湖秩序,如果我们不在。大派又都伤了元气,这江湖可是他一人便能掌控的了的?

如今的机会难得,伤亡可能惨重。但以谢却是相信胜利的终会是我们,以宗主宗主的身手,除了通天高手外,谁还能奈何地了?

再者,以数百的伤亡,换得万剑宗百年安平,这不值得么?万剑宗上下苦练武功,为的不就是这一天?”

行云闻言,眉头稍霁,心下暗道:“他说的却也有理,只不过如此多的伤亡却非我所愿,数百人命岂是儿戏?就算他们有了准备,却也不能就这么填进去,谁不是父母生养?

更何况我若孤注一掷,青城两年来好不容易积攒下的一点元气,却又要没了,我怎担的起?青城也再承担不起这损失了。”

可这一旦胜利的诱惑却是怎也难挥去,行云脚步再起,言道:“无论如何,先救下青城再说,如今时间紧迫,却是耽误不得!”

焉以谢看出行云似有意动,也不再言语,当下跟行云驰去.

太室山。

“再派三百精锐?”

秦百程一怔,看着满面愁容的焉清涵道:“可是宗主遇到了什么麻烦?”

焉清涵点头道:“方才韩庸遣人来,说是点苍忽然出现,截了住青城的后路,而且张大哥四人被明非先生绊了住!如此一来,只凭之前派去地那些人手,显然不够。”

秦百程猛一起身,沉声道:“明非和点苍?难道那太叔盛和那些大派联手了?”

焉清涵见秦百程一副就要下山的架势,忙是权道:“依孙女来看,到不像。虽然不知道德皇地行踪,可他要真是出手,显然不会只要明非先生故身前往,毕竟宗主如今的武功,早不是明非先生所能抵挡的,更何况宗主身旁还有那许多高手。”

秦百程闻言,点头道:“这到也是,可既然那太叔盛不出手,孙女还担心什么?有这许多本门精锐助阵,再有宗主那盖世神功,三派怎有胜算?不要忘了,那青城也不是泥捏的,青城六子的功夫也是不错,那无光子和无阳子的武功与曲正秋他们不相伯仲。”

焉清涵秀眉紧皱道;“孙女担心的是我那弟弟。”

秦百程奇道:“焉以谢?他的武功也算不错,又跟了在宗主身旁,想不会出什么意外的。

只看那铜仁帮从个无名小派,不数年便能能力压梵净宗,就能知我那孙儿的实力,这外六令之中,便是以他那铜仁帮发展地最为壮大,有他在旁,还能为宗主出谋划策,不知有什么可担心的?”

焉清涵摇头道:“孙女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他的性子。”说着,苦恼道:“真不知我让他随宗主一起前去,是对,是错。”

优柔难断亦英雄(六二零章)

百程奇道:“性子?”

焉清涵叹道:“爷爷只知他智计不下于我,其实真个论起,我这做姐姐的怕是没他聪慧,可我那弟弟与我却有一样不同。我终究是个女人,此生能嫁与宗主,便算是幸福了。

但我弟弟却不同,男儿当建功立业,武林中人的功业便是这地位身份,所以他要比孙女急噪,尤其他如今连令主都不是,心下建功之志更甚。”

秦百程闻言,不以为然道:“涵儿这话可就不对,有这志气可是好事,男儿若无此心,如何能上进?”

焉清涵苦恼道:“此理,孙女自然懂得,可现在却不是冒险的时候,万一有一个闪失,便会酿成大祸!

点苍在这一年来太过安静,我便少了些注意,没想他们竟敢不等大派到齐,便在万剑宗的眼皮子底下与武当华山联手,合围青城。

这三派如今齐至,依我那弟弟的性子,定会看出其中的大利!真怕他会从旁鼓动宗主行险!”

秦百程一震,面色紧起道:“行甚么险?”

焉清涵秀眉紧皱道:“如果只是武当和华山两派前来,弟弟他到不会怎样,最多不过是为宗主出力,以他的身手,敌住一派掌门并不吃紧。

可要是三派齐来,却是不同。”

顿了一顿,焉清涵再道:“三派齐至,在万剑宗身侧围攻青城,这其中大有破绽。那就是离我们太近了。

想来那三派也不想离我们这么近,可能是那青城走的太快,等武当和华山赶到前面拦截时,已经有些个晚了,毕竟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有了这个破绽,只要我们能趁这机会赶到,便能将三派精锐除去!

一旦成功,除了崆峒、峨眉、唐门、飘渺天宫这四派外,少林、武当、华山、点苍俱都元气大伤。再难联合起来进犯,到时只要崆峒不反目、飘渺天宫主人还顾及他那名声地话,便大事可成!

峨眉和唐门这两派孤立无援,又不似少林武当那般的切肤之痛。定会顺势偃旗息鼓,如此一来,不仅解了今日之困,还能进而称霸武林!而那武当华山和点苍,因为攻击青城在先,占不去理字。”

秦百程闻言心下激动,拍案而起道:“好手段!秦某就喜欢这般痛快!杀他个片甲不留!一举两得!”

可再看到焉清涵秀眉深皱,秦百程心下一动。暗道:“可涵儿她却并不高兴,其中显然大有!”

想到这里,秦百程又坐了下。问道:“那为何点苍不来,谢儿就不出此计?毕竟多了个点苍派,就多不少的高手,还有大批门人,灭三派精锐可比灭两派精锐难上许多。”

焉清涵叹道:“正因为灭去三派精锐。可让大派们伤筋动骨,他们才会畏惧不前,而只灭去两派。大派犹有余力,反会因此同仇敌忾,得不偿失。

如今各派虽是齐至太室,可却仍是各有打算。毕竟以宗主的为人,关于夜袭少林的解释,大派掌门是信的,只不过他们看出了消灭万剑宗的好机会好借口,才不予承认罢了。

不过宗主终究还是有个理字。

但要是宗主领头去灭人精锐,人证俱在,可就百口莫辨,到时崆峒怕都要难做取舍了。”

秦百程听到这里,点了点头,可随即又是暗道:“真要照涵儿所言,如今三派齐至,正是好个机会,如今又拨了四百余精锐去相助,以前后万剑宗八百精锐的力量,绝对抵的住那三派!更何况宗主地武功,绝非他们能挡,既然如此,没理由如此担心。”

心下虽是如此来想,可秦百程却是明白,焉清涵绝不会无的放失。

忽是一悟,秦百程道:“我们这八百人虽能抵的住那三派,可却非是就能灭了他们,那些大派终不能小窥,实力还是有的,到了生死存亡之际,拼起命来,可也棘手。宗主地武功再是高绝,这般混战之下,却也不能说不会损伤。”

顿了一顿,秦百程笑道:“既然如此,不如这样,就再派人去,由我亲自率领!涵儿可就能心安了。”

说着起身便走。

焉清涵见秦百程说到便做,忙是拉住他道:“爷爷且慢,不能再派人去了。”

秦百程一怔,眉头大皱道:“怎能不派人去?把三派高手可也不少,宗主内伤刚愈,要万一有个闪失,可怎么得了?”

焉清涵摇头道:“方才派去的那四百人已是极限,万剑宗虽有两千余门人,可却也非个个精锐,余下的人数虽多,但战力却大有不如。”说着一指门外,焉清涵再道:“更何况还有这偌大的太室山要守。”

泪光隐隐,焉清涵道:“清涵比谁都想去驰援宗主,可这太室山既然是他交予我来守护,那我便要为他守住,不能有半分的差错!”

秦百程眉头大皱,不过却也没有再坚持,焉清涵说的自是有理,当下只得叹道:“万剑宗虽强,可也终是一派之力,还是吃紧啊。”

焉清涵轻叹道:“父母过世的早,弟弟与我相依为命,他的性情如何,我心下清楚,如今这么大地诱惑在前,他十中有九会劝宗主痛下杀手!我让他随了宗主一起去,很可能是大错,如果真的如此,清涵也难活在这世间了。”

秦百程闻言,坐立不安,下山不能,守在山上,却更是令人焦躁!

“清涵不用太过担心。”秦百程心下忽是一动,忙是说道:“宗主为人谨慎,就算谢儿在旁进策,想来宗主他也不会听的。”

焉清涵摇头道:“孙女自是希望如此,可宗主虽然谨慎,但如果他赶到之时,青城已经伤亡惨重,却也难保不会一时冲动。”

秦百程一震,心道:“当年宗主武功还没有今日地这般超绝,可一听有人要伤害他的师门,就敢单枪匹马的直闯八派合围!更不要说今日三派了。”

秦百程看着焉清涵难过,只得皱眉安慰道:“涵儿莫要太过自责,以宗主的武功,还有本宗这许多精锐在,就算要与大派拼杀,也不可能真就伤了性命。”

焉清涵摇头道:“如果只是这三派,清涵还不至这么担心。”

秦百程闻言,面色一变。

不错,焉清涵确实不是这么轻易就激动的人,既然她如此担心,那定是还有被三派更大地危险!

“是什么危险?”

秦百程脑中一闪,猛的省起一人,心猛的一沉道:“难不成是他?不错,既然明非能事先拦住宗主,就说明那人早知了三派行踪,且也有了行动!”望向焉清涵,秦百程一字一句道:“太、叔、盛?”

优柔难断亦英雄(六二一章)

百程一震,心道:“当年宗主武功还没有今日这般的听有人要害他师门,仍敢单枪匹马的直闯八派合围!更不要说今日只有三派了。”

秦百程看着焉清涵难过,只得皱眉安慰道:“涵儿莫要太过自责,玄机堂这几年破坏严重,消息自不如以往灵通,点苍此来又有参加继位大典的大旗可打,谁会想到他们竟暗里与武当华山联手,先去攻击青城?

不过以宗主的武功,还有本宗这许多精锐在,就算要与大派拼杀,也不可能真就伤了性命,更何况那三派也休想讨的半分好去。”

焉清涵秀眉紧皱道:“但愿如此,只是孙女守在太室,明知他此刻凶险,却不能去帮,心下怎也不安。”

说到此处,焉清涵忽是起身,言道:“孙女要去寻那垣晴!如果他肯出面指认赵不忧里通萧寿臣,华山必乱!华山一乱,三派合手之势马上瓦解,宗主便不用冒那么大的险了。”

秦百程抬手拦住焉清涵,摇头道:“赵不忧与那垣晴有养育之恩,怕是难以说动,就算垣晴勉强去了,也会让宗主为难,涵儿婚事在即,因为他而与宗主有了芥蒂,终不是好事,可要三思。”

焉清涵坚道:“垣晴与宗主一般,都是重情之人,所以他们才意气相投,这孙女也是知道,可如今宗主身在危难,除此之外。再无他法。

便让孙女去试上一试吧,为了宗主平安,便是日后被他怨了,孙女也是心甘!”

秦百程看着焉清涵眼神之中满是坚定,暗叹口气,放了下手。

焉清涵柔声道:“多谢爷爷。”

看着焉清涵行了出去,秦百程合上眼睛。

“赵不忧欲取其命,那垣晴仍能念当年地养育恩情,而避开他,足见其是何等的重情重义。而宗主也与他有救命之恩。

所以他不惜生命危险来太室相助。

如今涵儿要去迫他两相取舍,当真是教人为难。”

暗摇了摇头,秦百程心道:“只可惜这是如今唯一可做到的,除此之外,太室山上再难有人手可以调动。

精锐都已派出,如今山上更需高手坐镇。涵儿智计虽然出众,可武功终还是差些,水仙脚伤在身,轻功大打折扣,此刻山上除去夜魔外。再无化形级高手,我怎也走不开,否则就只少林一家来袭。都是吃力啊,更何况那柴贤也难让人放心!”

秦百程越想越恼,狠声道:“要不是那贼子挑拨,我万剑宗此刻正是喜气洋洋,怎会有如此危机?真真狠不得将他从坟中拖将出来,劈个稀烂!”.

官道。

“明非先生,你可想的好了?”

张松山四人面色已经开始不耐。他四人在此围住明非先生,时候已经不短,四人本来对行云的实力放心的很,所以也领了命令后,见明非先生未动手,这四人也不那么急切。

可随后韩庸遣去太室报信的人路过这里,得知点苍也是到了,三派足有千二精锐十数高手!这四人就难再待下去了。

张松山心下暗焦,再是高声道:“明非先生。你也知道点苍参与围攻,我等需马上前往驰援。所以是战是走。还请开口!”

此话一出。明非先生却还在沉思,似有万分重要之事。困扰于他,眉间时紧时松,神情变化不定,至于张松山之言,却似半分都未听入耳。

张松山四人见此,互相望了望,心意相通之下,神剑并举,战意转瞬涌了起来!

罡风激荡!

明非先生受这战意一激,猛的惊醒,心随意动,神剑映心护在身前,口中忍不住道:“且慢动手!”

张松山眉头大皱,摇头道:“可先生等等,我们却等不下去。”

顿了一顿,张松山再道:“明非先生素来刚直不阿,我们四兄弟虽不常履江湖,可也多有耳闻,更何况连宗主也常是夸赞先生。

宗主不想与明非先生为敌人,我们亦是不愿,可想那青城一年前就被八派围过,幸被宗主所救,不料今日又被三派欺上头来!以明非先生来看,那武当华山还有点苍的行为可是正义?”

明非先生被这四人问的一怔,眉头大皱,却是说不出话来。

张松山见状再道:“我们宗主要去救他师门,以宗主地超绝武功,武当华山还不足惧,可这点苍一到,就难说的很了。

我们四人承了师父的遗愿,誓要保护宗主周全,宗主此刻身陷险境,先生要还是相拦,我们四人便只好得罪了!”

张松山话音一落,那王柏山亦是道:“我们师兄弟合力与先生一战,且不论胜败如何,先生都是助了那三派为恶,先生阻了我们,便是害了青城和万剑宗无辜子弟的性命,先生一向正直,不会分不清楚善恶!”

明非先生闻言,知道张松山四人不想与自己为敌,这番言语挤兑,便是要自己动不了手,毕竟张松山四人就算是胜了,也必会负出极大代价,再也无能力前往驰援。

“就让他们去吧。”明非先生正犹豫间,一个声音不徐不急的传来。

明非先生听了,面色一变!

一个老者,身着淡青色长袍,自远处施然而至,就见这老者身形高体阔,既有长者的仁厚又暗隐威严,缓缓而来不着丝毫火气,可张松山四人见了,心下竟起了膜拜念头!

“德皇!”

张松山四人曾是在剑竹岛上见过德皇,以德皇的威姿,自是深刻在心。

德皇行来,似缓实快,转瞬便到了近前,明非先生上前见恭敬一礼道:“师尊可是要让他四人离去?”

见德皇颔首一笑,明非先生暗松了口气,映心随即回归鞘里,朝张松山四人拱手道:“四位请了。”

德皇在旁,张松山四人不敢多言,称了谢,急驰而去。

是非善恶不由衷(六二二章)

张松山四人去的远来,明非先生转身道:“师尊,方过行宗主,依行宗主所说,那夜少林,除了双方之外,还有旁人在场,可做证明,只不过他不想透露那人姓名。”

德皇微笑道:“他既然如此说了,必有原因,想来应是担心给那证人引来麻烦。

这些大派如此兴师动众,并非全是为少林报仇,其所图者,不过是剪除异己罢了,如果因这一证人而坏了他们的大事,难保不心生报复,那这人日后便有难了。”

明非先生眉头一皱道:“可若没有人证,行宗主如何取信于人?”顿了一顿,明非先生忽道:“师尊可是信了行宗主之言?”

德皇微微一笑道:“为师早便是信了,以行云的脾性,断不会做出这等施毒放火的卑劣行径,自是有人背了他做下的。”

明非先生闻言,沉默片刻,黯然道:“师尊,行宗主去往驰援青城,这一战胜败难料,万剑宗若是输了,那弟子可还用赶去太室?”

德皇不答反问道:“你可是心有不满?”

明非先生出奇的没有解释,似是犹豫,德皇只是微笑,也不催促,片刻后,明非先生才答道:“方才那四人说的到也不是无理,八派先是迫的青城封山,后又合围青城,要非是行宗主不顾一切来救,怕已被灭,如今更是被人在路上拦截。

武当、华山还有那点苍身为名门,却行那山贼行径。着实可耻,弟子今日阻了万剑宗,便等于是助了那三派,心下亦是暗耻。”

德皇微笑了笑,接道:“为师心中亦以为耻。”

明非先生一怔。便在此时,就听远处人声马嘶,不片刻,人马已近!却是万剑宗的驰援来了。

这数百人虽是看到了德皇和明非先生二人,可心急行云安危,自无一人招呼询问,只呼啸而过!

明非先生见了,忽是问道:“师尊不阻这万剑宗地人马?”

德皇闻言摇头道:“为师阻他们做甚么?”

明非先生眉头大皱,沉声道:“弟子明白了。弟子能明辩是非。全赖师尊所赐,所以这是非善恶,弟子懂得,师尊自不会有差。

只是师尊眼中并无门派之分。所谓善恶是非亦要看的长远,一时小恶若能换得大善,师尊亦能去做。这万剑宗也好,武当三派也罢,折了元气,便再无野心,这江湖也就能宁静下来。”

德皇微是一怔,随即展颜道:“你都已知道?”

明非先生点头道:“师尊虽不曾与弟子讲明过,可弟子行走江湖多年。尤其是这几年风云激荡,终也有所耳闻。”

德皇微微一笑道:“为师并不想瞒你,只不过你为人太过梗直,不善变通。这大善大恶之间难做把握。

与其如此。不若能明辨眼前是非即可。能明辨眼前是非,虽难得长远。可却能对的起自家良心,做人无愧于世,已是足够,这便是为师给你取的名号之意。

为师并不希望你强求自己,各人心性不同,走的路亦不同,为师有为师地路,你亦有你的路。”

明非先生闻言,垂了头去,半晌,如释重负,笑道:“师尊之言,弟子谨记在心!

师尊心存江湖大道,自有师尊考量!弟子愚鲁,难做企窥。对弟子而言,武当三派阻截青城是恶,弟子便应驰援,眼前有千多性命要救,绝不可旁观!”

德皇点了点头道:“如何决定,你自下决断便是。”

明非先生闻言,神情变的肃穆,整了整衣衫,恭恭敬敬的朝德皇深施一礼,随后反身驰去,正是去那行云驰援之地。

“你这弟子比你要正直许多。”

明非先生方是走了,就见道旁的林中又是转出一人,口中的言语竟是对德皇毫无敬重之意。

这人竟能瞒过张松山,甚至明非先生的耳目,不过德皇却似早有所觉,也不转头,只是一笑道:“严枝兄也是到了。今日此地高手云集,不论结局如何,日后都不失为一段佳话。”

来人竟是飘渺天宫主人!

飘渺天宫主人闻言,冷道:“我能不来?嘿,那万剑宗竟是敢迫我,言我东文鼎若是不履诺言来助,便要将我食言之行,公告天下。”

说着,飘渺天宫主人冷哼一声,道:“有意思,好胆识!”

德皇闻言,微笑道:“严枝兄可是在生气?”

飘渺天宫主人冷道:“我气什么?这诺言是我当年许下的,之前犹豫已令人惭愧,怨不得旁人相逼。反到是比你这满口大德大善,却能眼看着数千人拼杀生死而毫不动心之人强上百倍。”

望着去路,飘渺天宫主人道:“自家弟子去了搏命,你却有心与我闲谈?那明非品正行端,要是我徒,怎也不会由他一人去那凶险之地。”

德皇闻言,不以为意,摇头道:“严枝兄太过感情用事,这江湖纷乱的根源,便在于此。”

飘渺天宫主人冷道:“莫说那出家人地一套与我听,人若没了**,可还是人?”

德皇却是笑道:“我既要谋这江湖大道,便不能有人间感情,否则必会被这感情左右。我那徒儿数十年来,未违过我一次,如今我放任他去,实是为他好,严枝兄也不必嘲讽。”

顿了一顿,德皇转过身来笑道:“不知严枝兄此来,可是相助万剑宗?有严枝兄相助,此战,万剑宗与青城必胜无疑了。”

是非善恶不由衷(六二三章)

云和焉以谢驰的快极,不多久,已是渐闻呼喝打斗之头一皱,心下暗道:“糟!终是战了起来!”

行云更是急切,脚下再是发力,焉以谢已是跟不上。

二人转瞬已到战圈之外,这双方四派,将近两千人混战在一起,自不可能堆在一起,魂级高手的战斗最是酷烈,各派门下弟子都被那剑风罡气逼的不能近身,只得散开,各去寻了对手,如此,这两千多人散将开来,可就广了许多。

行云此刻才是到了圈外,根本便望不到自己那六个师祖的战况。

“什么人?”

行云正要举步闯将进去,就听身侧风声一紧,有剑袭来。

转目看去,举剑而来的是个三十岁许的年轻道士,这道士还懂些规矩,虽是递剑来刺,口中终还是打了招呼,不算偷袭。

那道士不过剑罡级的武功,在行云的眼中自然不算什么,甚至他根本便没有出手的意思,自有一旁跟上的焉以谢出剑将那人挡下。

那道士见行云和焉以谢二人自嵩山方向而来,行云又是穿了与青城相似的青衫,便认做是青城的援兵,心中一急到是未注意这二人远不是他所能抵敌。

就听得一声闷响,那年轻道士被焉以谢后至的一剑架开,登时如遭电,“噗”的一口鲜血喷出,登时重伤到地!

焉以谢冷道:“敢袭我宗主?”

焉以谢本是跟在行云身后。行云地速度对他来说已是吃力,慢了行云一步,那年轻道士的一剑,焉以谢也只能架开,否则以他的实力。那道士贸然出手,结果怕是一击被杀。

不过随着焉以谢一步踏上,真气回转,龙阳金光大炽!眼看就要再补上一剑!而那道士重伤再无还手之力。

行云见了,眉头一皱,身手挡住焉以谢道:“先不忙取他性命。”

焉以谢也不问原由,当下回剑肃手道:“是。”

那道士险险的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有些呆住。焉以谢方才的杀气威压,实是他这三十年来所仅见,就算他能有武当本门长辈高手赐招地机会,也终不会体会到如此杀意!

行云看了看焉以谢,言道:“非是我妇人之仁。而是这人已经重伤,杀与不杀都不可能再为战力,此刻杀了他,除了更增怨恨,别无他助。”

顿了一顿,行云再道:“真要是此间之事当真无可挽回。再杀不迟。”

说到此处,行云的面色也是冷了下来,此刻不杀,为的不过是留些余地,毕竟就算援兵到了,与三派的实力也不过是伯仲之间,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两败俱伤之局。不到万不得已,行云怎也不愿看到。

焉以谢闻言微是一笑,道:“宗主乃万剑宗之主,行事可一意决断,以谢自是遵守。”

二人正说间,就听一旁忽是有人道:“可、可是云师弟?”

声音微弱的很。

行云转头看去,正见一个青城门下坐了在草丛之中,胸前一道剑痕可怖,半身浴血。显然身受重伤。

“那道士便是从这里跳将出来,这师兄的伤想来便是他留下的。”行云心下暗道。只不过行云在青城时,一直未与同辈交往,所以虽是知道此人是自己的师兄,可却叫不出姓名来。

行云眉头大皱,急上前两步扶住那青城门下,伸手捉住他地脉门窥探,发觉并无什么大碍,这才松口气道:“伤势虽是不轻,可无性命之碍。”

行云不认得这青城门下,可他却是认的行云,方才因为跌坐在地,又有焉以谢遮挡,所以才出声相询,此刻行云伏下身来,自是马上认出,欢快道:“师弟来了,青城有救!”

说话间竟是手舞足蹈起来,登时牵扯到伤口,血流的更是多了,不过这人却似无所觉,只是急道:“师祖他们虽然武功高强,可那三派贼子的高手更多,师祖们寡难敌众!还望师弟去救!我这伤却算不得什么!”

行云闻言一怔,心道这不知名的师兄竟能不顾自身地安危,此时此刻仍心念师祖。虽然武功不高,可这品性却是令人称赞!

再是抬头看去,就见这周围三三两两的战斗,每每都是青城一二人被三派的四五人围困其中,甚至更多!可人数虽在劣势,却个个奋勇!

行云心下一震,不禁脱口道:“这般景象,两年之前,甚至在那青城之围前,都难见到!”心下虽仍暗忧青城的安危,可一股欢快之情已是悄然升起。

焉以谢在旁也有所感,笑道:“一派存亡,志气更是重要,这两年忍辱负重,青城上下的武功虽没有太大进步,可之前那颓颓暮气却是一扫而空,只要能撑过眼前这关,青城再起之日,可便不远了。”

行云闻言,大是赞同,当下对那师兄道:“暂且委屈师兄在此歇息片刻,师弟先去救下列位师祖。

不过师兄且放宽心,万剑宗援兵随即便到,必不会让青城一脉元气折在今日!”

那师兄在青城亲眼见过行云武功,此后更是听行云破过少林伏魔大阵,自是信服的很。

行云见状起身,走到那武当道士身旁,那道士已经由方才地震惊中清醒过来,看着行云逼进,心头大骇,毕竟那青城门下是他所伤,而此刻的行云要他性命,当真是易如反掌。

不过出乎他的意料,行云只是封了他的大穴,沉声道:“我已让你闭了口,免的我走后,师兄被你所伤,今日你们在此阻截我师门,你最好希望不成功,否则我必不会放过你们!”

言罢不再理会他,转头对焉以谢道:“我去寻师祖,你且去救我师门子弟,虽只有我们二人,可能救得一人便是一人,等随后援兵到来,便由你指挥!”

说着,大有深意的看了焉以谢一眼,道:“援兵到了,能不杀人便不杀人,以救人为主,事若有变,听我命令。”

见焉以谢恭身应诺,行云脚下发力,两股内罡同时运转,朝那战圈内驰去。

是非善恶不由衷(六二四章)

云和焉以谢经那道士耽搁,周围争斗之人都已看到青援,三派门下登时分出不少人来援手,行云不想与他们浪费时间,脚下再一加速,便似一阵风般的由这些人中穿了过去,那些普通弟子哪里拦的住?

再等反应过来,面对的是焉以谢那刚猛绝伦的龙阳。***.

焉以谢的武功,对付这些人自是绰绰有余,不片刻便是数人中剑!

这美似天仙般的人儿,出手却是刚猛狠辣,万难抵挡!三派门下苦不堪言的同时,周围的青城门下却是松了口气。

看着行云几已消失了的背影,焉以谢开口长啸道:“万剑宗主到此,无意为敌者回避!胆敢与战者,格杀勿论!”

人的名树的影,行云这两年来名声之强,整个武林为之侧目,大派亦不例外,这些普通门下,面对江湖人时再是骄傲,却也不会认为自己能是行云的对手,哪怕是阻上一阻,都不敢想。

“这可是在青城山上独败四大化形级高手,在太原一战,领万剑宗门下大破少林伏魔大阵的人!”

行云正奔驰间,听焉以谢这一声大喝,暗点了点头,随即忆起一年前八派合围青城的景象,当时自己武功远不如今,都还能一路闯将过去,更何况现在?

想到这里,豪情大起,焉以谢的话声方落,便似是在为他的话证明一般,行云的长啸骤起!

啸声磅礴,似滚滚惊雷,连绵而来!

就算没有之前焉以谢的提醒。***.那行云身旁的三派子弟都也会被行云这声长啸震地气血翻腾,头昏眼花!手上的剑,哪还递的进去?自是被行云长驱直入!

无华子的对手是点苍派掌门安静仙,相较之下,二人武功相差无几,可青城被三派压制。无华子却不能专心一处,要非是心中一股不屈斗志支撑,早便是输了。

再看自己的几位师兄,无光子、无阳子分别被曲正秋和蔡培峰缠了住。这四人捉对厮杀,一时难分胜败。

无光子分光神剑在手,追风二十四剑使来,慢说追风,怕是都可追电逐光!曲正秋的千缕亦是毫不逊色,千百剑丝便如千百道剑仞忽闪。无光子可追电逐光地快剑竟被他一一接上,正是针尖对了麦芒。二人之间异啸连连,眼力稍差者,便只看到一蓬蓬的剑雾,就连剑影都难分辨。

无阳子的舞阳与蔡培峰的烈阳并举,腾腾热浪翻滚。直让人疑那刚离去不几日地酷暑重来!这四人周围更无一人踪影,就连各派掌门都避了开去。***.

无心子则是被华山派的郑严挡住,二人斗的难解难分。无尘子的对手罗其星,那罗其星当了众人的面,自是全力以赴,好来证明他这连番的失利,并非武功不济,是以,无尘子守多攻少,不过一时到还能支撑。

可无明子却已大是危险!他地对手便是那号称武当玄字辈最强的玄亨真人!此刻正被逼地步步败退!身上小伤已不下十处!

“武当和华山掌门还未动手,我青城就已无半分胜算!”

见自己几位师兄虽大多还能支撑,可已再无战力,反观对方,尚有许多高手未下场!

更何况青城六子虽能支撑,可门下子弟却一个个的到下,无华子心头滴血,暗悲道:“几位师兄早要是听了我的言语,不对那少林武当存有幻想,全力来助云儿,有云儿和万剑宗的支持,也不至于落的今日地步,落个孤立无援,被三派围困至死!”

无华子暗悲,安静仙地心下却也不平静,他是三派掌门中唯一下场动手之人,自是难以甘心。

想那武当和华山的掌门都在旁作壁上观,却只他一人落场,同是掌门,却分了出高下,要非是他抢先一步,选了无华子做对手,为自己找了台阶,这面子上便输了。

可毕竟点苍与其他大派比起,终是弱了些,派中还要留下高手坐镇,此番前来,魂级高手,便只有他和蔡培峰,他不出手,点苍也就再没高手。

二人武功一般,心下也不平静,一百招过后,谁也未占上风。

与安静仙战了许久,眼看自家门下越伤越多,无明子也已快支撑不住,无华子收拾心情,双眉一立,手上的英华剑锋芒更盛!

安静仙第一个感觉到,眉头一皱,心道:“他要舍命相拼!”

他未猜错,无华子正是此意,青城今日结果,几已成定局,无华子地心中便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战死,也不能再令青城二字蒙羞!

非只是无华子,其余五子的对手亦是感觉到了异样!

武当掌教玄元真人见了,摇头道:“无量天尊,青城六子舍了性命,可难抵挡。想今日一战,为的是武林百年安危,我们也不需讲什么江湖规矩,便就一起上了,就算落的旁人耻笑,说我们胜之不武,却也由的他们吧。”

玄元真人话声一落,无光子不屑道:“想联手群殴,无需找那么多的理由!这里全是你们门下,又有谁会泄露你们今日的无耻?”

赵不忧闻言,冷笑一声道:“看你是将死之人,便由你逞这一时的口舌之快!”

要是往日,赵不忧与无光子差了一辈,哪会用如此口气说话?无光子闻言,心口便似要炸开,大叫一声,便要舍了曲正秋,用手中的分光神剑刺那赵不忧千百个窟窿!

可曲正秋哪会让无光子如愿?当下一闪身,千缕携千百剑丝,将无光子的去路封了个严实。

高手过招,哪容的丝毫分神?无光子被赵不忧言语撩拨,心绪不稳,登时落了下风!只得眼睁睁的看着武当和华山的掌门带着一众高手跃了到自己那些师弟身旁!

无明子、无心子二人与郑严、罗其星本是战的不分胜败,此刻忽是多了个同样武功的高手为敌,登时大落下风,而无尘子本就不是玄亨真人的对手,再被旁人围住,一声闷哼,左肩重伤!眼看便要性命不保!

便在此时,焉以谢的话声忽是传来道:“万剑宗主到此,无意为敌者回避!胆敢与战者,格杀勿论!”

众人一惊,随后行云的啸声,更似惊雷在众人耳旁炸响!

“是云儿来了!”青城六子均是一喜!

是非善恶不由衷(六二五章)

人看去,就见一道青影随那滚滚长啸急驰而来,不是

那三派高手见了,齐齐一愕,手下登时一缓,青城六子的压力终是松了下来。

无尘子本就不敌玄亨真人,再有玄亨真人的师弟玄通在旁相助,更是难做招架。

那玄通的武功虽不及玄亨真人,可却并不比无尘子差多少,他这一加入,无尘子大觉自己的情势如雪上加霜,不片刻便被玄亨真人一剑重伤左肩,右肋也被玄通真人刺了一剑,虽都未伤及要害,可这伤势却是不轻,鲜血由这两处伤口喷涌而出,要不腾出手来救治止血,待不多时,便会血尽而死!

其余五子看在眼中,却偏是毫无办法,他们自己身前的压力亦重,玄元真人一声令下,三派高手尽出,他们哪还分的了身?正以为事无可救之际,行云长啸声起。

来的正是及时!

行云一路奔驰而来,因焉以谢的警告在先,再有自己深厚功力的震慑,三派门下哪个敢来拦阻?便是有那心思,面对行云的速度,也只能有心无力。

行云驰的虽然轻松,不过心下却越来越是沉重,他越是往战圈深处驰去,青城门下的死伤便越多!余下的也是陷入苦战。

“这可都是青城的精锐啊!青城未来再起,便是要靠他们,可今日却要全都折在这里!”

行云越看越是心痛,怒火也是愈炽!啸声更加高亢!此刻心中的滚烫,也只好凭这啸声发泄出去,行云怕自己一旦停下,就会忍不住大开杀戮!

便在这煎熬之际,行云的眼前忽地一阔,再无四派门下纠缠,不远处,正见到自己六个师祖苦战。

就见那青城六子。对手却足有十余!而且无尘子已经重伤,眼看性命便要不保!

行云暗哼了一声,再难按奈。啸声一停,随即怒道:“堂堂名门之长,却也学江湖宵小般聚众群殴,好不要脸!”

铁剑断桥双双出鞘,青白剑罡遥指,人还未到,威压却已铺天盖地!随着行云急驰,暴卷而来!取的正是要对无尘子下杀手的玄亨真人。

眼见自己这威压暴卷,行云的心下也是一动。

行云月前凭刹那和天命的化魂一击。胜了萧寿臣,在那之后并非全无所得。断桥的剑脉不全,所以才无法化形。可天命那日却是另走蹊径,并未由剑取胜。而是用那无匹威压,震慑萧寿臣的心神。

想天命生前何等强横,就连德皇与飘渺天宫主人都自认不是敌手。于那天雷之下亦能强延性命。由那份强横而生地威压当真可以藐视一切!

强若萧寿臣亦被慑住。从而露出破绽,其威力可想而知。

经那日一战后。行云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去修养生息,虽然内力退步半筹,可却也让他对如何运用天命有了些体会。

刹那的化形已在自己地掌握之中,天命却因断桥剑脉所阻,使的自己空有两倍化形之力,不能以双剑化形来施展联剑之术,这一直是行云的心病,不过如今却有了解决之道。

“我何不学一学天命前辈?”

想到做到!

行云当下强驱天命,登时,远胜过自己气势的威压透体而出!虽然没有天命亲自施展的那般强横,可那凌厉霸道,藐视天下之概,终不是行云自家性子所能做到。

如今借助天命,就算只是借用,也足以震慑这些高手的心魄了。

那玄亨真人眼看就能将那无尘子毙于剑下,虽不是杀得行云本人,可杀了行云的师祖,也算能出口恶气!不过就在这一瞬间,行云的啸声便起,大惊之下,再看去,行云的滔天威压已至!

被行云那双剑一指,玄亨真人顿觉似泰山压顶,身若千斤般重,一时竟是动弹不得!心下不由得大骇!

“强若萧寿臣都逃不过,漫说是你!”

行云见玄亨真人似要挣扎,当下冷哼一声,人已闪至玄亨真人地身前,铁剑随即化形,一式吹雨断桥,电般刺出!

这一剑快到颠毫,玄亨真人就觉眼前一闪,随即肩上一凉!

一息之后,玄亨真人才听得“砰”的一声闷响,带着那姗姗来迟的剑啸,提醒着他,方才刺中自己地,便是眼前这个少年!

这一瞬,玄亨真人没有丝毫对死亡的恐惧,有地只是无尽的心灰意冷,暗道自己败于这少年剑下后,苦练这么久,如今再一交手,反连一招都抵敌不过!当真可笑可叹。

焉以谢出声警告,行云长啸而至,玄亨真人中剑,这一连串如电光石火

高手竟都没能阻住!

当然,这些人都有对手,又各自为战,距的有些远了,行云电般驰到,出手又是快极,他们便是想救,都来不及。

而此刻玄亨真人地身旁,就只有他那师弟玄通一人,不过当时玄通也被行云运起地天命威势压地一窒,虽然行云的目标不是他,可距离实在太近,玄通修为又不如玄亨真人,这一窒过后,再想出手,已是晚了。

随后就听得又是一声闷响,玄通真人也被行云刺倒地上!

此时此刻地行云可不去讲什么道理,眼前这两个围攻自己师祖的,便是敌人!他哪还会给玄通真人机会?刺倒玄亨真人后,随即再借天命的威压,慑住玄通的心神,铁剑再一记吹雨断桥,玄通真人应剑而倒!

由远处奔驰而至,瞬息间只出两剑,便将武当玄字辈的两大魂级高手刺倒!这简直是神话一般!

行云威名早盛,可在场中人,任谁也未想到他竟强到这般地步!再看行云,只见他立在原地,除了面色阴冷外,毫无勉强之感,脚旁倒着的玄亨和玄通两人,就似没有让他浪费哪怕一丝气力!

满场皆惊,一时间满是倒抽冷气之声!

青城六子却是喜不自胜,同是心道:“云儿武功竟精近于斯!今日可是有救了!”

其实行云此刻已经没有半分力量再动,这付气定神闲的样子不过是装出来的。

两次全力强运刹那和天命,已是行云的极限,此刻的行云正在暗自调息自己体内混乱的两股内罡,要是玄元真人他们不顾一切的扑将上来,行云可就无以为继了。

自己能两剑刺倒玄亨和玄通,除了真正的武功外,也因为自己出人意料,占了便宜,敌人要是早有防备,万不可能如此轻松。

行云心下明白的很,所以稍做调息之后,他没再继续动武,而是上前一步,为无尘子点穴止血,好给自己多争些时间。

那无尘子被行云所救,捡了命来,面上满是惊喜,正要开口相谢,可转瞬一丝愧疚浮现,懦懦道:“云儿,我们…”

行云闻言,眉头一皱,阻道:“五师祖还请到一旁养伤,有甚么话,等此间事了,再说不迟!”

行云携方才两剑之威,又是久居高位,这番话说的不容置疑,无尘子竟是一窒,马上便住了口。

其实无尘子要说什么,行云心下清楚:“要不是大师兄护着思蓉来太室,青城此刻怕已经是敌人了,想六位师祖中,六师祖自是向着我,无阳子师祖已无权利参与,所以反对来助我的人,就只有那其下的四位师祖了。

五师祖刚被我救了一命后,面现愧色,这开口所说的,无非是道歉罢了,此时此刻,说之无用。”

行云的心下并不恨无尘子,青城当初就算不来相助,也是为了青城自己的安危考虑,青城是行云的师门,这便等于是为行云自己师门的安危考虑,行云又怎么会去恨?

所以行云阻了无尘子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敌人仍是势大。”

确实,那三派高手并非是没见过市面的人,虽会被行云一时的雷霆手段震住,可绝不会长久。倒了玄亨和玄通两人,三派高手却仍是众多,再有了防备,行云一人,怎也不可能胜过这么多高手。

今日之局,发展到现在,越发的难以收场,万剑宗的援兵未至,行云全副精力都要放在此处,哪还顾的上说话?

不出行云所料,他话音方落,便听赵不忧大喝一声道:“那行云只身而来,正是机会!我等当一拥而上,除魔卫道!如等万剑宗的援兵赶来,难保不成一场恶战!”

行云闻言,心下一冷,转目望向赵不忧,心道:“在我未入这江湖之前,便与此人恩怨纠缠,今日他又来坏我大事!”

想到这里,行云不禁暗恨道:“不如便借这机会,杀了他,看他还如何挑拨是非!”

一时间,行云只觉得杀意难忍!

是非善恶不由衷(六二六章)

不忧这一声喝,登时将众人惊的一醒,玄元真人高宣点头道:“正该如此,那行云的武功之强,实是出人意料,为这武林安危和我正道子弟的性命找想,联手亦是应当。”

行云闻言,更是难捺愤怒,杀意更浓,心道:“在我的面前竟还如此颠倒黑白!怕是要杀的不只是那赵不忧一人!”

不过行云虽是盛怒,却还未失理智,万剑宗的援兵未至,自己一人再强,也不可能是这许多人的对手,刺倒玄亨玄通,不过是巧合。

“此刻需要的是拖延时间,只要等人手赶到,我便主动许多,到便是借这机会将他们杀个干净,也不是不可能!”

行云正强压心头火气,忽觉脚旁一声异响,低头看去,却是那受伤的玄通真人剑伤难忍,轻呼出声。

反关那玄亨真人到是紧闭了嘴巴,虽然眉头已经痛的拧在一起,却也不出半点声息。

看到这两人,行云的心下一动,暗道:“我既要拖延时间,不如将这二人当做人质,那武当掌教当了这么多人的面,难道还敢不顾自家师兄弟的性命?”

刚想到这里,行云却有暗摇了摇头,心道:“我怎能学他们那般无耻?劫人为质,如此卑鄙之事,我若做了,岂不是与他们一般无二?那时,我又有何脸面指责他们?”

行云正犹豫间,忽然身后惨叫连连,此起彼伏!大惊之下,回头看去,却是被自己长啸震慑的那三派门人子弟,此刻已从震惊中清醒过来,虽不敢上前与自己为敌,可却不会怕了青城门下,这时一个个举剑再攻。那声声的惨呼便是出自青城门下之口!

青城门下已有了死志,个个奋不顾身,可奈何没人身前最少也有两三对手,两年苦修,时间毕竟还是短了,终是难逃毒手。或死或伤,在行云的眼前,一个个倒下。

余下的青城子弟已是对自己同门的惨呼充耳不闻。只是浴血奋战,却无一人逃脱!

与那两年前在嵩山之盟时,败在点苍之手相比,同样不敌,如今虽悲惨许多,却显的大为壮烈!

行云只看的目眦欲裂,可这两千人混在一起,自己武功再高,救起人来也是杯水车薪,更何况三派高手正围住自己的师祖。行云分身乏术,不由得暗恨道:“我欲行地正,不想学那些卑鄙行径,可怎也不能因为我这坚持而坏了师兄师叔们的性命!青城的未来,绝不能折在这里!”

行云暗一咬牙,定下心来,忽是冷笑,自语道:“这却怪不得我了。”

那玄亨和玄通被行云寒冷的目光扫过。任修为如何高超。心下也不禁暗一寒战。

与此同时,那玄元真人这一点头,赵不忧大喜,忙道:“掌教睿智,那行云一年不见。武功便有突飞猛进。

又是投身邪派做那邪派首领,如不及早铲除。假以时日,我正道必无葬身之地!”

赵不忧这话虽是夸张,可行云进步之速,在场众人有目共睹!如果说当年嵩山之盟,行云以十六的年纪晋为魂级还算可以接受,可区区一年,便能在青城连败四派化形级的高手!这已是骇人听闻!

更何况又是不到一年,再见了面,此人竟一剑一个,只出两剑便将武当有数地高手刺倒在地,那玄亨真人的武功可还在玄元真人之上!却连反抗之力都无,这已不是惊人这般简单!

“这行云如今才只十八岁啊!”

众人心下一顿,谁知再给他一年,会是个什么结果?万剑宗的实力又是那么令人忌惮?

赵不忧地话,众人心下亦是赞同的很。

见这些人纷纷点头,赵不忧暗喜,那萧寿臣虽是死了,可垣晴却是不见!赵不忧哪会心安?那夜负了垣晴直下华山之人,赵不忧也不是没有怀疑过行云,能做出那等惊世骇俗之举的,满江湖没有几人,而肯出手相助的,更是少了,所以赵不忧怎也要灭了万剑宗,今日行云来救青城而落了单,如此大好时机,怎能错过?

正暗自庆幸计已得售,赵不忧的眉头却忽是一皱,又道:“掌教,那行云武功如何,大家也是亲眼得见,要敌住他,只凭我们几个可是不行,还要麻烦几位师叔出手。”

无光子的对手是自己的师叔曲正秋,无阳子的对手则是点苍的蔡培峰,为了抵住青城派两大化形级的高手,华山和点苍可说出了全力,反观武当,那易辛子,以及自己都不认识地老者,却在一旁悠闲的很!

就是方才自己都下场与人联手围攻青城六子,那易辛子也是未动分毫,要不是看在玄元真人也亲自动了手,玄亨玄通也卖力的份上,赵不忧早便怀疑武当是不是另有打算。

如今行云举手投足间便将玄亨玄通刺倒,以至生死不知,赵不忧心骇之余,也终是找了到借口,要武当尽这全力。

玄元真人见自己两个师弟生死不知,心下亦焦,转头看去,便见那易辛子一笑道:“那行云比一年前又强上许多,这进步之速,可真是出人意表,当真是后生可畏。”

说着,对身旁那面容古朴的老人道:“师兄,你看这行云可还值得出手?”

易辛子此言一出,赵不忧心下一惊,行云如此武功,那易辛子竟还敢如此言语?

不过赵不忧却不认为易辛子狂妄,这易辛子虽然也是败在行云的手下,可以他精通那测算之剑看来,定不会是浮躁之人,如此看来,这个古拙老人,定有过人能耐!

只是自己当真不知武当还有这么一个人物,心道:“可惜师叔与那无光子战的正紧,无法询问。”

是非善恶不由衷(六二七章)

面容古拙的老者赵不忧不认得,行云更不可能认得,寻秦百程,问过各派高手的名姓,但这看起来比那易辛子还要强的武当高手,却从未听闻。

不过行云也同赵不忧一个心思,那便是易辛子绝不是狂妄之人,而且有那少林的剑舍利在前,行云也不会认为同是名门两大巨擎的武当没有什么后手余地,便是此刻再多出一二神秘高手,也不希奇。

易辛子问了那老者,众人目光也都随了过去,就见那老者面上如古井一般,没动分毫,只是淡淡的道:“自是值得动手,只不过那少年的武功奇高,我并无胜算。”

易辛子一怔,肃容道:“师兄此话可是当真?那行云的武功竟是高到如此地步?”

那老者淡然道:“未曾动过手,自不能知谁胜谁负,可那少年方才的威压却是令人熟悉,要是没有猜错的话,我连三成胜算都无。”

那老者坦坦荡荡,不以自己不敌为耻,便似是在说他人一般,却是更令易辛子惊讶,不由得望向行云,眼中疑惑不定。

易辛子本以为有自己这师兄出马,行云再强,也定不是对手,可谁知却是这么个结果。

那老者声音不高,可以行云的修为,自然能听的清楚,心下也是一惊,暗道:“我的威压令他熟悉?方才我一意运用天命威慑玄亨玄通,莫非他指的是这个?难不成他竟与天命熟悉?”

除了易辛子和玄元真人外,其余之人皆听的糊涂,可那老者淡泊谦冲的气势,令他们难以开口相询。

那易辛子摇头道:“师兄不能稳胜,而以师兄为人,又定不会与人联手,看来今日要拿下那行云,可是难了。”

老者淡然道:“我虽不能胜过他。可却能助你们拖住那无光子和无阳子,至于之后如何,便随了你们。”

一人便能抵住无光子和无阳子!

众人一惊,不过随即暗喜,那赵不忧笑道:“有师伯此言,那行云小儿今日便难逃了!”

那老者如果能拖住无光子和无阳子。曲正秋和蔡培峰便能退下来,再与那易辛子联手,三个化形级的高手还拿不下一个行云?更何况还有这一众魂级高手在旁助阵!

赵不忧喜的眉开眼笑。那老者仍是不做声色,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行云直听的眉头大皱,此刻他的内息也已经调整顺当,耳旁青城门下惨呼仍是连连,再也没时间去推测那老人身份,更不可能让那老者拖住自己的两位师祖,好让那曲正秋和蔡培峰腾出手来围攻自己,于是沉声喝道:“都给我住口!”

玄元真人和赵不忧等一众高手,闻言一惊,纷纷回剑护在身旁。却见行云根本便没有动,正尴尬间,就听行云道:“玄元掌教,不知你还要不要你师兄弟地性命?”

玄元真人一怔,随即恍然,面色登时沉了下来!

赵不忧则是大讶,竟是奇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行云被赵不忧问的眉头大皱,不知那赵不忧是否在明知故问。

行云虽想拖延时间。可却不能让青城门下再增死伤。这才唯此二人为质,行云本就引以为耻,只是顾及到同门师兄师叔的性命,才不得不耐心道:“这二人为质,玄元掌教要是还顾念同门情谊。便让你们的门下停止攻击!”

赵不忧大是惊讶。与玄元真人对视一眼,均是看出对方的震惊来。赵不忧并不是听不出行云话中之意。只是这实在太出乎他的意料:“这行云也会做出此等要挟之事来?”

这二人怎也没想到行云竟会用人质要挟,他们虽然口中说行云是邪派之首,但内里却都知行云为人,谁会想到今日这行云竟会挟起人质来威胁自己?

自己地师兄弟没死,固然是好事,可行云这一开口,玄元真人只觉得汗水顺了额头泊泊流下。

行云方才那番话,都是由内力迫出,那些正在圈外争斗的人都听了清楚,武当门下自是破口大骂,华山点苍门下亦无好言,行云听的直皱眉头。

只是他如此做,为地就是让这三派门下听到,好给玄元真人施加压力,所以也只好任由他们谩骂去了。

无华子与安静仙斗的正紧,闻言,心头登时一酸。

行云的禀性为人,他比旁人了解的深,行云这几年在江湖一直是顶好的名声,却不想今日为了青城,竟全舍了去!心下怎不暗叹?

“云儿为了青城付出的是如此之多,我们实在是亏欠了他太多啊。”

可无华子却是有心无力,方才一度被人联手合围,所以他也受了些伤,虽不重,可再与安静仙斗将起来,便落了下风,此时只得全力周旋,再无暇旁顾。

行云身侧的无尘子被行云所救,心下更是惭愧,正要说话间,就听那地上的玄亨真人忽是高声道:“师弟莫要理这小贼!武当称雄江湖,从不受人要挟!再者,我玄亨却也不怕!大不了便是一死!”

那无尘子闻言,面色一变,怕这玄亨真人坏了行云的大事,当下忍了伤痛,上前点住玄亨真人和玄通真人的穴道,玄亨真人登时哑口,只能以目怒视,却再说不出一个字来。

行云朝无尘子点了点头,再对玄元真人笑道:“武当门下倒是有骨气,不错。”随即沉下脸道:“不过今日青城门下已死地够多!杀你武当几人,也不算什么,既然他不怕死,那杀了便是!”

言罢铁剑转到身前,做势欲刺!

玄元真人急忙阻到:“慢!且慢动手!”

行云本意也不想杀了玄元真人和玄通真人,否则他也不会挟这二人为质,而且行云的铁剑何等快速?要真的去刺,哪还用作势?

玄元真人虽是明白这道理,可终不敢拿自己师兄弟的性命冒险,当下开口阻止,行云也顺势停了下。

就见行云冷道:“掌教可是要手下门人停手了?”

赵不忧见状大急,忙道:“掌教还请三思!那小贼不过是在拖延时间!他既然得了消息赶来,身后自有万剑宗的援兵!此刻要是停了手,便是中了他的奸计!”

玄元真人闻言,眉头拧在一起,当了华山和点苍的面,他不好听了行云的,可要是不听,他亦是无法向自家门人交代,毕竟在行云手上地可不是一般弟子啊!

玄元真人不禁犹豫起来。

是非善恶不由衷(六二八章)

元真人犹豫,行云却没那时间等待,就见行云的脸色沉,玄元真人的心下随着越紧,行云出手劫人为质,已是出乎他的意料,此刻的他再也拿不准行云会不会痛下杀手。

考虑再三,玄元真人不得不鼓足内力,沉声喝道:“三派门下听令!暂且停手!”

声音随即远远的传将出去。

玄元真人身为三派首领,这一开口,三派门下,闻者无不疑惑,不过疑惑归疑惑,最终仍是停下手来,想这三派门人围攻青城,占据绝对的主动,自是说停便能停下。

至于青城子弟,虽都已杀红了眼睛,但此刻敌强我弱之势,却还分的明白,拼命纯是无奈之举,行云和那玄元真人的话,都听的清楚,知道了又是行云这个小师弟救下自己,那对手也都停了,哪还会继续争杀送死?

纷纷高声谢过行云,随即借这时机,各去寻了伤者救治。如果寻到死去的同门,自是少不得号啕一番,悲怆之处,闻者无不动容。

行云见玄元真人当真下了命令,那三派门下也都停了手来,心下反是更恨!

到非是行云不愿如此结果,虽说此刻停的有些晚了,可毕竟要强过青城精锐全部被灭,只是令行云心下愤恨难忍的是这玄亨、玄通在武当的眼中是命,那青城数百子弟却可任意屠戮!

怒火不熄反炽!

赵不忧闻言则是一惊道:“掌教怎可如此草率?”

玄元真人皱眉道:“赵掌门,在那行云手下的可是贫道的师兄弟,贫道不下如此决定,难道要看着自己的师兄弟被杀?”

赵不忧听出玄元真人的不满,可却仍是坚持道:“就算掌教答应了那小贼,但他绝不会就真个遵守诺言啊,劫人为质之人,可还有什么城信?”

玄元真人还未回答,就听那易辛子道:“赵掌门说的也有些道理。不过这人却还是要救的,武当门下,不能平白牺牲。”

赵不忧闻言一窒,话说到这分山,他总不能开口让武当见死不救,那可就要与武当结下大仇了。

暗哼一声。赵不忧心道:“说的却是好听,这二人要非都是武当有数的高手,那玄亨更有可能晋为化形一级地话。怕是你们也不会这么上心!”

可不论赵不忧如何做想,都不好再来阻止,只好闭口不语,更何况武当停手,华山派可不想只自己上阵冲杀。

这边正嘈扰间,不论是各高手,还是那四派门下的普通弟子,都没注意到不远处的树上,三条人影隐隐,正朝内望去。

其中独身一人的。便是明非先生,虽然他比张松山和万剑宗的援兵起步晚些,不过脚程却是快上不少,反是先到了一步。

明非先生本是要来相助,可正是听到行云以人质要挟武当,当下眉头不由得拧在一起,停了脚步,寻了颗枝叶繁密的大树。隐起身形。

明非先生稍后不远。还有二人,却是那德皇与飘渺天宫主人。

这两个通天高手地脚程更是无人可比,甚至到的比明非先生还要早些,行云要挟武当的一幕也是看了个满眼,甚至连行云出手。也是一眼不漏。

飘渺天宫主人瞥了瞥那隐在是树上不动地明非先生。道:“那行云竟也学会了以人质要挟,不知你那徒儿见了。会做何感想?”

德皇似是浑不在意道:“那行云入了这江湖,走上今日这一步,是迟早之事,不过碰巧被明非看到。至于明非如何感想,如何选择,便由了他去,徒儿自有徒儿的造化,做师父的不可能事事约束于他。”

飘渺天宫主人冷道:“你到洒脱。”

这二人正说间,就见那明非先生身形一动,避开战圈,取了西北侧急驰而去,竟似不再管这事态如何。

那飘渺天宫主人见了,忽是一笑道:“竟是两不相帮,有趣,有趣。”

德皇轻叹一声,未说什么,可那眼神之中,却是闪过一丝异色,瞬间似是苍老了许多。

那飘渺天宫主人见到,收了笑容,面色一肃,不再去提那明非先生,转口道:“你看那行云方才只出两剑,便放倒了武当两个武功还不错的好手,此子进步之速,便是你我都难企及,怕是用不了多久,这江湖便要再多个通天高手了。”

德皇不愧是德皇,失态只是一瞬,片刻便恢复正常,微笑道:“那可是好事。”

飘渺天宫主人冷哼一声道:“口不对心,你那秩序之道,最重稳定,这江湖多个年轻的通天高手,还手握实力超过少林武当的大派,这是好事?”

德皇微笑着反问道:“为什么不是好事?”

飘渺天宫主人眉头一皱,就见德皇忽是问道:“说起方才行云那两剑,不知严枝兄可有什么感觉?”

飘渺天宫主人冷道:“离的这么远,能有什么感觉?”

德皇闻言闭目不语,飘渺天宫主人神色不动,转头再是望向行云和那三派高手。

就见那玄元真人沉声道:“行宗主,贫道已令门下停手,如此便可以将人放了吧。”

行云听着身后青城派传来的阵阵悲声,心下暗痛,言语间不由得更是冷上三分道:“我自不会食言,不过那边还有人未停下来,我为什么要将人放了?”

是非善恶不由衷(六二九章)

云指的是与青城五子为敌的曲正秋等三派高手,曲正峰、安静仙、郑严、罗其星,这些人个个不比玄元真人的身份低,且都不是武当门下,自不会那么简单听命。

玄元真人闻言,眉头一皱,与青城六子动手的都是华山和点苍之人,里面更是有曲正秋和蔡培峰这两个比自己辈分还高的长辈,虽说自己是这三派临时的首领,可却也不过是临时被推举出来,说真便真,说当不得真,却也当不得真,自己并不能真正命令他们。

不过玄亨和玄通都在行云手上,玄元真人只得对赵不忧和那尚与无华子战在一处的安静仙好言道:“赵掌门,安掌门,还望看在武当与华山、点苍同为正道多年的份上,暂且停一停手,武当自不会忘此恩德。”

赵不忧眉头大皱,虽说玄元真人的话已经说的够可以,但他心下哪会情愿?

不过那安静仙却与赵不忧想的不同,闻言马上往后一跃,退出圈外,朝无华子微笑道:“罢了,先不打了。”

言罢了,缓步退了开去。

无华子因受了些伤,所以落在下风,安静仙自是说停便停,而且无华子的心里也清楚这事态有了变化,当下也不强求一战,任由安静仙退出,自己则是立在原地,暗里调息起来。

安静仙看了一眼无华子,却也没有趁机动手,便见他转身对蔡培峰道:“师叔,且停下手来,玄元掌教是如今三派的之首,他的话,自是要听的。”

蔡培峰闻言,哼了一声。烈阳神剑大炽,全力一迫!

这一式虽烈。可无阳子却知他的心思,当下也是全力一击,二人剑罡猛击一处,砰然巨响过后,图石迸裂,罡风四射!各是退了足有一丈!

不过这一击后。二人却是没有再进后招,无阳子到了无华子的身旁,而蔡培峰则是站了到安静仙的身后。

点苍这一停下,赵不忧也不能再坚持了,一个不好,青城高手甚至能反过来围攻华山!所以也是出声喝止,那曲正秋、郑言和罗其星,闻言都各舍了自己地对手。退到赵不忧的身前。

青城六子,除了在行云身旁地无尘子外,也都聚了在一起。

刚退了下来的曲正秋见赵不忧大是不满,摇头道:“莫要担心,今日能灭了青城自然好,就算没灭了他们,也并不算失败。

此一战,青城精锐死伤大半。战力大损。就算放了他们去那太室,也不成气候,等到各派集齐,我们一样占尽优势。那玄元能应承下来,想也是明白这一点。

所以且不可因此而交恶武当。否则只能平白便宜那万剑宗。”

赵不忧眉头大皱。他在意的并不是青城,而是行云!只不过此刻却是不能将心事说出。只得口上称是,勉强自己泰然一些。

行云未想到自己一时兴起,挟人为质,竟当真成功!心下暗思:“定是这玄亨真人有望晋为化形一级,对武当将来太过重要,至于另外一个,我虽不认得,可看来在武当的地位也是不差,武功也不错,这两个人质,武当损失不起。”

虽然挟人为质让自己引以为耻,可与青城这许多性命比起来,行云也是认了。

谢过华山和点苍,玄元真人沉着脸,对行云道:“行宗主,如今我们都已是停了手,人可以交还了吧?”

玄元真人说着,便见易辛子还有那古拙老人忽是横里踏了一步,拦在青城五子和行云之间。

行云见那武当动作,心下也知他们担心什么,挡在青城五子和自己之间,自然是担心自己救了青城之后,再变卦。

想到这里,行云冷道:“在下说话一向算数,不过我将这两人交还回去,掌教只要再一开口,青城仍是在劫难逃,这可如何是好?”

赵不忧闻言冷哼一声,对那玄元真人道:“你看,我便说这小贼子绝不会守信!被我言中了吧?”

行云闻言大怒,只觉得火气直往上撞!心下暗恨道:“这赵不忧一直与我为敌,可真该杀!不如趁这时机,将这赵不忧与萧寿臣有染一事说将出去,看他还如何自处!”

可行云心念一转,却又暗里摇头道:“赵不忧虽然与萧寿臣有来往,可我却没有有力证据,垣师兄虽是人证,可一来他绝不会指认赵不忧,二来,就算说将出去,旁人肯不肯信还要另说,再者,那柴贤此刻还在我手下听命,真要将这事抖搂出去,反更是坐实了万剑宗的罪过,当真成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不去理那赵不忧,深吸一口气,行云缓道:“我挟这人质,为地是救青城,玄元真人能保证我将这二人还回去,便都撤走么?人质可以交还你们,不过你们要答应马上退去!我亦不会对外传扬此事!”

玄元真人不答,虽说青城精锐已被重创,可青城六子却还都活着,终不如毕其功于一役。

玄元真人不答也在行云的意料之中,他本也没有指望什么,说这些话,不过为了再拖延些时间,毕竟自己手中有人质,可说将起来,这数百青城门下也等于是他三派的人质,对方真要是不顾一切,自己吃亏更大。

赵不忧闻言,嗤之以鼻,不屑道:“你以为当年你解去那青城之围的事还能重演一遍?当真笑话!

你那日背后有万剑宗精锐,又趁我们心有不齐,这才被你钻了空子,如今正道同仇敌忾,而你又只是一人,有什么资格来讲条件?”

赵不忧话声方落,便听那无阳子忽是开口道:“云儿莫要再委屈自己,青城被救过一次,已是难为了你,如果青城真是命该如此,也怨不得你。”

是非善恶不由衷(六三零章)

阳子这一开口,也是用上了内力,为的是要自己门下楚。

随无阳子深厚内力传将出去,其余五子和青城门下听了,尽是唏嘘不已。

想三年前的行云还在青城大受轻视,虽然没几人刻意欺辱于他,但行云也没少受嘲笑,不论人前人后,这嘲笑总是有的,直到行云在青城大比中脱颖而出,这才有了转变。

随后行云的种种,不止一次的令人震惊!

不论是为救袁思蓉而不惜舍弃武功,还是在嵩山剑试中一人独败点苍,为行剑报仇,为青城争气。之后的行云更是只身独闯开八派合围,率领万剑宗解青城于倒悬。

此间种种,只有青城承行云之情之恩,行云却没有半分对不起青城之处。

反观如今行云需要帮助,青城却犹豫再三,要不是行剑护着袁思蓉私自去往太室,怕是青城还可能与八派联手围上太室!

说将起来,反倒是青城对不住行云甚多。

可今日青城被武当三派截住,生死关头,行云仍是急急赶来相救,这份恩义早便是够了。

无阳子说到动情之处,不禁老泪纵横:“云儿,今日便是救不得青城,也无什么,你也莫要损了自己的名声,将那两人放了给武当便是,今日青城不会芶且偷生,就是拼了这一命,也不会让他们得了好去!

青城千年,可不能让人小窥了,谁要灭青城精锐,便要付出代价!

我们这几个老家伙虽是老了,但要拉上几个垫背的,却也不难!”

说到这里,无阳子精神一振。做了几十年名门之长的气势自然流露而出,坚道:“云儿只管在旁等候。等我们将这三派能杀的杀了,杀不了的也将他拖的疲了!之后等你那万剑宗的援兵一到,便可为青城报了这个现仇!”

无阳子这番话说地,连那无光子亦是动了真情,不由得喝道:“云儿,此番来助你。我却是第一个反对!可今日你且放心,以我分光神剑,为你斩去那三派的几个狗头,却也不是难事!”

青城六子都是如此激动,那些青城门下,此刻更是收了悲声,齐齐高呼,誓要死战到底。为行云拖延时间,好将这三派精锐一网打尽!

行云闻言,一股悲怆之感,涌上心头,亦难止泪水隐隐,心情澎湃间,忽是举步向前,双剑再是出鞘。一时间光华大放!

三派中人。心下都是一紧,方才行云一剑一个地刺到玄亨和玄通,在场众人可都看的清清楚楚,没几个自认能高过玄亨和玄通的,此刻见行云似要出手。哪个不紧张?

不过赵不忧一慌之后。却是一喜,只盼着行云这便出手才好!

这行云如果一出手。那局势便再难控制,定是个不死不休的局面,不过却好过万剑宗援兵赶到!

便在此刻,行云正要出手之际,就听的有人大喝道:“慢!”

随即就见行云身后人影一闪,却是焉以谢到了。

焉以谢本是脱了在后,去救那些不支的青城门下,三派这一停手,他并没有马上赶到行云地身前,直到此刻,见行云似要硬拼,这才忙是出声制止。

就见焉以谢闪将过来,低声劝道:“宗主,万剑宗援兵未到,此时还不是动手良机,一旦此时动手,宗主便要遭那三派众多高手的围攻,就算宗主武功再高,怕也是危险的很,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这许多高手?”

顿了一顿,焉以谢继续道:“只要宗主再忍的片刻,等援兵一到,那便任由宗主纵横了。”

行云闻言一停,冷道:“你的意思,可是要我眼看青城送死?”

行云与青城的感情,焉以谢怎会不知?听着行云那似从地府中传来的冰冷声音,就连焉以谢的修为,也不禁打了个寒战,忙是辩解道:“宗主误会了,以谢怎会如此?宗主原本是不想在此征战,以谢可是立主就此机会,尽灭三派精锐地啊!

只是此刻宗主上阵,没有援兵相助,却也无济于事!平白的便宜了那三派。”

行云闻言,却不为所动,只是重复道:“那我就要眼看青城送死?”

焉以谢眉头一皱,却是不好劝阻,任他有千言万语,此刻行云似都听不进去了。

正自为难间,焉以谢忽觉得身后一阵騒动,就见四道人影由远至近的驰来:不片刻,那四人驰至近前,恭身一礼,齐声道:“天剑门下,张松山、王柏山、陈槐山、陆桂山来迟!还望宗主降罪!”

张松山四人还未停下开口,便已经引起三派震动!

只看张松山这四人的速度,便知都是武功高绝之辈,怎也是魂级高手,一下子就来了四个!行云手上的战力登时便是不同,再加上刚到近前不久的焉以谢,行云身旁转瞬间便多了五个魂级高手!

赵不忧看在眼里,眉头几乎拧成一团。

行云见张松山四人赶到,心下欢快,忙道:“张大哥赶来的如此及时,何罪之有?”再看这四人衣着整齐,并无战斗痕迹,心念一转,再是问道:“明非先生呢?”

行云不知,明非先生早已赶了到,甚至还曾想过要来帮助自己。

张松山闻言道:“明非先生去向,属下不知,是德皇前辈出现,要属下赶来,明非先生才放的行。”

张松山此言一出,登时引来一片哗然。

是非善恶不由衷(六三一章)

松山闻言道:“明非先生的去向,属下不知,是德皇要属下赶来,明非先生才放的行。”

张松山此言一出,登时引来哗然一片!

这片哗然,自是因为张松山言中竟是说德皇亦在附近,而且话中大有歧义!

德皇的出现,自是令人惊讶万分,可更令人惊讶的是德皇竟是允许这张松山四人前来!这要是真的,说明什么?

“这人到也有些心思,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说的虽是实情,可却是令人浮想联翩的实情啊。”

飘渺天宫主人听到张松山之言,少有的一笑,转头道:“你不想也被人利用了一次吧?”

德皇微笑不语。

飘渺天宫主人收起笑容道:“我真不知你要做什么,远有各派齐围太室,近有这一场生死之战,你只旁观,却不做行动,却打的什么主意?”

德皇闻言微笑道:“严枝兄可不似是喜欢寻根问底的人啊。”

飘渺天宫主人沉默半晌,沉声道:“飘渺天宫亦是处在这江湖之中,虽是孤悬海外,却也难以自处。现今有我坐镇,自是不惧旁人,可我又非能长生不老,一等我走后,这飘渺天宫该何去何从?

说将起来,自然是这江湖越稳定越好,变数越少越好。

所以我与你之约定虽然已经尽废,可却仍与以往无异,并没过多参与这江湖争端。为地便是与你个方便。江湖最近不平静,我不多做动作。便是不想坏了你地盘算。

可今时今日,面对这江湖大乱将起,你虽仍是满口秩序之道。却不见有什么行动。”

说到这里,飘渺天宫主人语气转厉道:“你要真是无力以对。那我便率飘渺天宫为自己打下一个百年平和来!我东文鼎可不是言多行少之辈!”

德皇闻言,微笑道:“这江湖乱起。绝非我所愿,严枝兄且放宽心,不出几日,便能还你个太平江湖。”

飘渺天宫主人不以为意,冷道:“但愿如此。”

再看那场中。张松山的话引地一片哗然。行云的心下也是翻腾不休,一时竟也没有再上前去索战。而是暗道:“德皇放了张大哥他们来?那我遇到明非先生时,德皇前辈是不是就已经在了呢?那他为什么要躲在幕后?

再说,他放张松山来,又是什么意思?如果他不想让我救青城,就算当时他不在场,却也可以扣下张大哥,更不要说他很可能早便在了。”

德皇不论武功或是心思都非是常人可比,行云怎能不多做考量?今日面对这三派高手,行云还可不惧,但是面对德皇,行云是自心里不想与他为敌。

不过不论如何,德皇如今的表现,不似是与三派站在一处,否则张松山四人哪还有命来?如此看来,到还未到最糟地地步。

行云低声问道:“那道皇前辈可说了些什么?”

张松山摇头道:“那却没有。”

行云眉头微是一皱,不过随即释然,行云可没奢望德皇现在摆弄来助自己,只要不与自己为敌,便已是难得。

想到这里,行云的心下一松,再是记起眼下问题,既然有了张松山四人相助,行云一战之心更坚,转头对焉以谢冷道:“我越想,越觉得你那计划不错,如果能再拖延拖延,等后续援兵赶到,我便尽力一试,将这三派精锐就此灭去!”

焉以谢闻言一喜!

行云刻意将声音压地低了,对面那三派高手自是听不到,不过心下已是有些忐忑。

行云的武功强至出人意料,在场高手,没有一人有把握抵挡地住,而此时又有了五个魂级高手在侧,手上更有武当人质!就连那青城,虽说门下普通弟子死伤大半,但是青城六子不过才一人重伤,尚有五人可战!

如此一来,真要是再战,就算三派能胜,却也要负出极大代价,而且以行云的武功,十中有九是不可能留的住的,一等行云回去太室,怕是变数更多。

眉头大皱,玄元真人对赵不忧和安静仙道:“那行云又来了帮手,看起来都是不凡之辈,此刻我们虽仍有胜算,可不仅要付出许多代价,而且还未必留的住那行云。

与其如此,到不如暂且放过他们,等一二日后,其他大派赶到,再一并征讨如何?”

安静仙点头道:“今次围截青城,便是为了要赶在万剑宗援兵赶到前,将青城除去,行逐个击破之法,免地青城与万剑宗合在一处。

如今既然行云已带了高手前来,我们便不应再与他争斗,毕竟我们现在只到了三派而非是八派全力。

更何况今日已经重创了青城,也算是不错,实是没有必要再与那些困兽争斗了。”

点苍实力最弱,真要与行云冲突起来,就算和武当、华山地损失一样,也对点苍大不利,更何况围攻万剑宗是八派的事,这三派可不想全揽来挑在肩上,那只不过是多增伤亡,反为他人做嫁衣裳……

不止安静仙一人如此想,武当和华山地心中也都有这心思,只有赵不忧与众不同,他一心想让行云死在这里,方才见行云已是要拼命,心下正自高兴,却不想转瞬间,万剑宗便赶来了四个高手助阵,自己这方登时便有了退意。

武当和点苍要真的退去,华山就更不可能一家独对行云。

“定要拉上这两派,打消他们的顾虑!”

赵不忧暗道。

是非善恶不由衷(六三二章)

日定不能放走行云!

想到这里,赵不忧摇头道:“掌教和安掌门此言差矣,那行云此刻虽有高手助阵,可左右不过五人,又能有多大用处?

我们三派之力自不如八派合在一起来的力强,可今日若是纵虎归山,日后对付起来,亦不会轻松,怕是会更难。

要知那小贼手下的万剑宗,可不只是这五个魂级高手啊,那萧寿臣生死暂且不论,他那山上还有秦百程这个化形级的高手,当年在夜闯少林,抢走他的夜魔和那轻功高手,亦很可能就是万剑宗中的人物,那夜魔也是化形级的高手,另外一个想来就算不是,也差不许多。

除此之外,万剑宗还隐藏了多少实力,你们均是不知,怎么就这么草率的放那行云回去?”

赵不忧的话并非无理,众人眉头登时皱了起来。

顿了一顿,见那玄元真人和安静仙似有所松动,赵不忧再道:“今日我们若能一举将那行云擒下,不仅可令那万剑宗群蛇无首,更可扬威天下,其中好处可不是今日这点损失多能相比的。说将起来,可是天赐的一件大功劳!”

笑了笑,就见赵不忧数道:“少林遭万剑宗重创,已被证实,这可远远不是被焚去本院那么简单。

既然少林被重创,那三年后的嵩山之盟,领袖为谁?玄元掌教可曾想过?”

玄元真人眼中精光一闪。他怎会没有想过?这二百年来。从来都是少林和武当一同领袖江湖,可嵩山之盟凭什么一次次地开在嵩山?为什么不能开在武当?主持之人。虽是少林和武当互相谦让,可最后为什么终是要让给少林地,武当心下怎会真正服气?

要是之前。少林鼎盛,武当还不好说什么。可如今少林被万剑宗重创,武当为什么不能取而代之?大派名门之中。论实力、论名声,论资历,除去那万剑宗外,谁能与武当相比?

可要是就这么去替代少林,难免会被人说成武当趁人之危。名门最重名声。武当自然不会不在意。

如此说来,只要如赵不忧所说。擒下行云,有这个大功劳在手,足可以令武当主掌嵩山之盟,从而真正领袖武林!

安静仙亦是沉思起来,点苍倒不会如武当般的去想什么领袖武林,点苍地实力,安静仙心下清楚的很,只是此战真要是能一举获胜,赶在其他五派之前,擒下或杀死行云,那点苍地位便随之水涨船高了。

“只是这对华山有什么好处?只是名声么?为什么赵不忧如此热心?”

安静仙眉头大皱,不过转瞬便是释然,心道:“他赵不忧的儿子当年要娶无阳子地孙女,结果却被行云一力搅了,落了个大面子,想来这是要报复行云和青城吧。”

赵不忧见玄元真人和安静仙二人沉思,便知自己的话起了作用,暗里庆幸计将得售。

自古名利二字,任谁都躲避不了,武林中人追逐名利之心更甚常人,更别说名门大派,赵不忧身为华山掌门,心下比谁都清楚,所以不愁那武当和点苍不心动。

想到这里,赵不忧当下再是言道:“与那行云一战,虽然会有伤亡,可孰轻孰重,掌教、安掌门,两位地心下应是明了。至于那行云身旁的高手,到也不为惧,就看掌教是否舍得了。”

玄元真人闻言,眉头紧了紧,他自是知道赵不忧地所指,沉思片刻,转头望想易辛子和古拙道人,就见那古拙道人仍是面无表情,不过易辛子却是点了点头。

玄元真人决然道:“正如赵掌门之言,武当此来,计有三个七星剑阵,虽说大阵留守在武当,未曾带来,可只这三个七星剑阵,便足以挡下三个魂级高手。

那行云身旁五人虽是武功不凡,可也不似有化形级的实力,三个七星剑阵,足能挡下其中的三人。”

赵不忧心下一喜,这剑阵亦是各派珍宝,其对各派之重要,丝毫不下于魂级高手,更何况魂级高手太难培养,不只是财力人力那么简单。

相比之下,只要肯出气力,对于大派来说,剑阵到不是那么难拥有,剑阵更注重配合,不需有太高的资质,只是肯下决心钱财需要从小培养,选胜淘汰,终是能成功。

这剑阵,华山与点苍也是有的,只不过却不似少林武当那般拥有大阵罢了,不过此来,华山和点苍却是没有带上自家地剑阵,而是命其守在本院。

也只有武当,能在留下大阵守护地情况下,仍能带出三个七星小阵,这便是实力,大派之间,亦是有大差别。

方才武当虽然也让那三个七星剑阵下场,可却不过是让他们对付一般的青城门下,绝对是大材小用,如今经过赵不忧这一番蛊惑,终是恨下心来用在实处。

赵不忧怎会不喜?

就见玄元真人继续说道:“既然贫道愧为三派之首,那便厚颜安排。鄙派门下七星剑阵,抵住那行云身旁三个魂级高手,其余两个便要麻烦华山地郑施主和罗施主了。”

郑严和罗其星闻言,应了下来。

玄元真人再道:“那青城六子之中,无尘子已经受伤,不过等闲门人却仍难与他为敌,所以便交与陈师侄,记住,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毕竟陈师侄的年纪还小,不如那无尘子的经验丰富。”

陈默道谢,随后亦是应了下来。

玄元真人转身对那古拙道人道:“余下的无光子和无阳子,就要麻烦师伯了。”

见那古拙道人点了点头,算是应了,玄元真人想了想,道:“那在场的高手,便只剩下青城的无华子,无心子和无明子,这三人,赵掌门、安掌门还有贫道来对付便是,想来没什么问题。”

赵不忧和安静仙闻言,心下也是暗自佩服,这玄元真人不愧是武当之首,不片刻,便是安排妥当,只余下行云一人。

而经过玄元真人这一番安排,三派还剩下曲正秋、蔡培峰、易辛子,这三人便是行云的对手!

以三个化形级的高手联手对上一人,还没有胜算么?

是非善恶不由衷(六三三章)

三个化形级的高手联手对上行云,怎么会没有胜算?

三个化形级的高手联手对上行云,就算行云方才表现的有多骇人,却也没人认为不够,毕竟行云方才出手的太过突然,玄亨和玄通措手不及,又突然被行云强运天命的气势所慑,这才连一招都不敌,实是冤枉。

实际上,冤枉的并不只他们两个,萧寿臣又何尝不是?

可说回来,这动武,一瞬间的疏忽失措,便能决定胜败,这才有那么多人留有秘技后手,如此说来,这二人却也输的不冤。

不论如何,现下曲正秋那三个化形级的高手,武功本就高出玄亨和玄通许多,又都有了防备,自然不可同语。

更何况行云真要有能力信心,一剑便能放倒一个魂级高手,却也不会抰人为质,自损名声了,这三派都是心思通透之人,都是明白其中道理。

只是要这平素里眼高于顶的化形级高手联手,就是贵为武当掌教的玄元真人心下也没有底,易辛子到还可以不计,毕竟方才他已经点了头,而且终是自己的师叔,可那曲正秋和蔡培峰却就难办的多了。

说将起来,这两人都是自己长辈,玄元真人一时还真不好开口。

赵不忧见玄元真人望向自己,转瞬便知他的难处,当下对曲正秋礼道:“那行云确非一人之力可以胜得,师叔。您便委屈一下如何?”

曲正秋眉头一皱。行云如何难对付,他比玄元真人还要清楚许多。毕竟他与行云真正地交过手,而且还是败在行云地手下。

心念电转,曲正秋暗道:“如果那夜明目张胆的在一众华山高手头上偷听。后又负了晴直下华山地人也是他的话,那此人更是令人忌惮!”

联手虽是不愿。可想到那蔡培峰和易辛子也都曾败在行云的手下,曲正秋当下点了点头。

安静仙那边也在说服蔡培峰。那蔡培峰更是简单,只一点头便是。

商议到此,安静仙忽是插口道:“还需要三派门下在外防守,以防行云突围而去,不求能挡住。只要能阻上一阻便可以。”

众人闻言。点头称善。

安静仙对这提议如此上心,自有他地打算。三派之中,当属武当实力最强,可方才一战,不论是那易辛子和古拙道人,还是那七星剑阵,都未出真力,赵不忧心下不满,安静仙亦是如此。

而如今,武当终是要尽上全力,一来胜算大增,二来,武当要是因此折了人手,却也是好事,相比之下,点苍除了蔡培峰外,对手并不强,风险小的多。

这三派在那商议,行云正听了个满耳,不过他却没有去阻止,毕竟这三派在那商议,也算是为自己争取些时间。

再者,玄元真人地意思很是明显,让其他人都去寻同等的对手拖住,为地并不是要取他们性命,而是好省出曲正秋、蔡培峰和易辛子这三个化形级的高手,好借这三人合力来擒下自己。

自己才是他的目标,旁人并没什么危险。

至于自己,对上曲正秋这三人,行云到是不怕,一年多前,自己胜那四大化形级高手时,还未遇到天命,而如今修为比当初猛增一倍,虽然对手变做了三人联手,可行云的心下却也丝毫不惧。

不仅是行云如次想,就是那焉以谢和张松山四人竟也是同样的心思。

不论是武当地七星剑阵,还是华山高手,都不足为奇,而且他们对行云也是绝对有信心,虽然这五人都没有亲眼目睹过行云一剑制服萧寿臣,但事后听人说起,哪会不对自家宗主地武功信心深具?

这五人心中,行云的武功就算不是通天一级,想来所差也是不多,对付这三个化形级地高手,怎会有什么危险?

更何况用不了多久,万剑宗的援兵便道,那时,敌我优劣之势便要倒转!

所以行云只说了两个字,那便是“备战!”而焉以谢和张松山四人却也是马上便应了下来,没有丝毫的犹豫。

那三派和行云出战的目的虽是不同,可结果却出奇的一致,却也是奇了。

就在这时,玄元真人上前一步道:“行宗主,想来方才我们的商议你也是听了清楚,你看如此可好?贫道已照行宗主你的意思,停了手来,那还请将人质放还,以应诺言。

贫道也不会下令三派门下围攻青城,只是你我高手互相比试一番,宗主若是胜了,三派马上撤走,绝不食言!”

玄元真人这一番话说的面不红,气不喘,就似三个化形级高手联手是天经地义一般的事,行云当下被气的笑道:“好,就如此吧!不过这二人已是败在我手,便不用再比了。”

说着,伸出双手,往下一按!

行云此刻内罡何等的强大?这一按看似未使多强的力道,可就听那玄亨和玄通忽是一声闷哼,面色登时煞白!只是苦于被封了哑穴,呼不出声来。

行云不等那三派反应过来,随即出了两脚,将那二人踢了回去!

行云竟然下此狠手,再是出乎那三派人的意料!玄元真人一时竟是顾不得指责,忙俯下身去确认玄亨和玄通的死活,幸好行云还是拿捏了力度,不仅没有伤了这二人的性命,甚至连武功也没废去,只是将这二人击成了重伤。

玄元真人这才明白行云那句话的意思,如此重的伤,怎也要修养几月才能恢复如初,这二人确实是不用再比了。

是非善恶不由衷(六三四章)

是一掌将玄亨和玄通二人击成重伤,再踢过去,行云没有什么愧疚。

在场三派,就算没有亲手杀人的,也是屠戮青城的帮凶,行云对他们怎会有丝毫的客气?没有废了玄亨和玄通的武功,或者杀死他们,就已经手下留情了。

手下留情,并不是行云发了善心,只是他不想因为一时快意而激怒玄元真人,激怒玄元真人,行云自己到是不怕,可援兵未到,受苦受害的就只有青城门下了,行云怎会如此?

回头看了看青城的那些师叔师兄们,就见他们此刻已经聚在了一起,治伤的治伤,死了的也并排放好,眼神之中除了悲痛,更多的却是坚定,望向行云的眼中,则满是感激。

行云深吸了口气,暗道:“今日过去,如果这些人能保的性命,定会带青城重新崛起。”

行云正想了到这里,就听无华子忽是高声道;“云儿,那三个化形级高手的联手之威,可是与一般人联手不同,莫要小窥了他们!”

行云眉头一皱,青城五子自打方才便一直没有说话,无华子突然开口,虽然这话说的听起来没什么纰漏,可却显的有些突兀,而且那语气似是让人感觉到。

“决然!”

行云暗呼一声,便在此刻,就见那青城五子似是商量好般,竟同是腾起身形,朝玄元真人等袭去。无阳子口中却是呼道:“云儿快走!”

青城五子得了片刻歇息。恢复了不少,这一齐上。

自是威力非常!无支神剑一同带起地剑啸竟没了尖锐之声,反是“呜”地一声,竟生出厚重之感!

行云一顿足。大呼道:“糟!我说六师祖的话,怎么听起来这么不对劲!”

与此同时。行云地人已是跃到了半空,声音这才传下来道:“都随我来!”

焉以谢和张松山等闻言。自是跟了上去,无尘子虽受了伤,可亦是咬紧牙关,紧随其后。

无华子和无阳子那五人确实如行云所想,此刻是抱了拼死的念头。为的要行云有机会离开。玄元真人布置地那些,行云听了满耳。无华子他们也是如此。

只不过行云又怎会离开?真要如此,他也不会赶来相救了。

就见那青城五子合力一处,只界刺了过来,玄元真人等一怔之下,忙是纷纷出剑来挡,自不如青城五子来的整齐,不过三派高手毕竟人手众多,十支神剑并举,虽是杂乱,可威势亦是不凡,只一瞬间,这一十五支神剑便撞在一起!

就连行云都未曾见过这庞大威势!身在空中望下去,就似是天崩地裂一般!

那剑剑相交所激起地罡风四射,土石猛的迸裂开来,带着声声厉啸,四下里乱射!这罡风剑气之猛烈,土石碎块之劲道,就连身在空中地行云都无法稳住身形!毕竟这空中毫无凭依可言。

不过身在空中,却是有个好处,那便是能在尘土漫起之前,将那战况一收眼底,行云看的清楚,这一剑过后,众人虽都被震的散了,可结果却大是不同。

青城五子是有备而来,不过他们面对的却是三派共十支神剑!就算仓促,就算散乱,可哪会占到便宜?登时口喷鲜血,被震的倒飞而去!

其中也唯有无光子和无阳子还好上一些,硬是在空中一个转身,强稳下身形,可这二人刚是落在地上,漫天地土石还未散尽,就觉得前面忽是多了一个人!

就连在空中地行云也是惊讶万分!

这双方一十六人被这一震,各自退开,就唯独一人只是顿了一顿,转瞬便是冲将上去!

虽然行云此时已经看不清下面的情况,但是三派之中,各人物如何,行云地心下基本全是有数,就除去一人。

“是他!”

行云心念电转!

那冲到无光子和无阳子身前的正是玄元真人为他们布置下的对手,那个古拙道人!

行云心下一惊,那道人武功要比无光子和无阳子还高,而且似是识的天命!这么一个人,绝对的危险!

行云正待扭转身形,下去帮忙,就觉得身下忽感有异!

“嗤嗤嗤嗤嗤嗤嗤”

声虽是轻微,更因为夹杂在这土石碎落声中,显不易分辨,可行云却是听的真切,这是剑的声音!而且繁多无比!就似是千百人一齐刺来一般!

“这么轻微,却有如此繁多,定是那曲正秋的千缕!”

那剑气快要及体,眼前土尘也被它们破开,映在眼底,正如行云所想,是那曲正秋所为!

行云身在空中,没有凭依,又是受那罡风影响,身形不稳,这要是旁人,怕只一招就要被曲正秋的千缕刺上千百个窟窿!

可这毕竟是行云,感觉到了曲正秋一剑袭来,行云的铁剑登时转到身前,随即琢颜内罡狂转,一式密雨如针朝下茨去!

行云这一式密雨如针,全仗了剑快,一口气刺了千多剑去!密密麻麻,真若一蓬细雨,携无数剑罡!丝毫不下曲正秋的千缕化形,而那每一剑上的力道又大过千缕!

行云的本意是要借这剑的反震之力,在空中调整身形,他被曲正秋偷袭,心念电转,登时省到,自己并不能马上落到地上!

毕竟此刻的地上全被漫起的尘土覆盖,什么也看不清楚,要是匆忙落地,入了敌人包围,可就大事不妙了。

毕竟在那十六支神剑的一击前,自己跃了起来,看的到对方,对方同样也看的到自己,自然也能大概估出自己的方位,此刻只有自己一人是由空中落下,所以落下时带起的破空声,便等于出卖了自己。

是非善恶不由衷(六三五章)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铁剑和千缕交击在一起,便若玉珠落盘一般,一连串的脆响声起,煞是悦耳!

行云也随这一剑之力,反身一转,在空中稳住身形,随即玉虚内罡狂涌至断桥,一式横雨残江,只见行云的剑罡暴涨两丈!匹练也似的划了下去!直似要将经过之处劈做两半!

好霸道的一剑!

行云这一剑划将下去,便是照准曲正秋的所在而去,逼他不得不挡,自己好趁这一剑的反震之力留在空中,想那曲正秋又不似自己这般有两股内罡,接了方才那一剑,再接这第二剑,必然会受内伤!

似是印证行云所想,这一剑确实结结实实的劈了到!便听得一声“砰”然巨响,行云只觉得手上一麻,身子竟被震的更高。

“这怎么可能?”

行云这一剑十那九稳,没想到竟被人挡了下来,而且还有如此劲道!

这一剑的反震之力将行云高高抛起,行云并没有想腾的如此之高!而且这一剑的力道也绝不会是刚接完自己一剑的曲正秋所能发出!

“单论功力,这人还在曲正秋之上!”

感受着由断桥上传来的阵阵热气,行云忙运起琢颜内罡,将这股侵了进来的炽热之气化去,心下忽是一动,再忆起方才那道若隐若现的赤红光芒,心中已是有数,暗道:“这定是那蔡培峰手中烈漾神剑所发。看这招式。定是那炎天炙日!”

行云对这炎天炙日可是熟悉地很,一年前那青城之围。行云便是接过这一招,极是刚猛酷烈地一式剑法,而且这式剑罚的威力。还是因为蔡培峰地那炎天神功!

那内力便似赤火一般,侵入人经脉之中。大有害处。

方才与这蔡培峰全力拼了一记,行云竟是没有占得什么便宜!这蔡培峰的功力似是比之一年前更有精进。

虽然没受什么内伤。可这一击,却给了行云当头一棒,当下暗道:“方才无华子师祖便提醒于我,要我小心,可我却没有在意。

想来。却是我因为自持武功高过这些人。便有些自满了。

虽然单论功力,那曲正秋、蔡培峰和易辛子绝对不是我的对手。但是对方毕竟有三人!而且这三人都非常人,也都与我交过手,我熟悉他们,他们自然也熟悉我!”

行云刚是想到这里,却忽是发现下面再无人来攻,而自己身在空中,根本就无处借力,自然便往下坠。

而且方才两股内罡各用了去接曲正秋和蔡培峰一记,此刻正是旧力方去,新力未生之时,行云只好往地上落去。

不过此刻下面静地诡异,行云又是将自满之心收了起来,恢复以往的谨慎,就等快要及地之时,硬是不靠内力只凭腰力一拧,强把身子往旁边一侧,落在地上,又横里跨了一步出去!

就这一侧一步,竟是救了行云一命!

行云这一步刚跨了出去,就觉得身前一阵秋日特有地清凉之风掠过,很是轻柔,不带丝毫的火气,可行云却是惊出了一身地冷汗!

因为行云清楚,那阵清风竟是一支剑带来!

那剑来的并不快,也没有用上多少力,只是轻轻一伸,行云由上落下,四周又是土尘弥漫,剑声四起,要不是侧了身又横里跨出去一步,这剑根本便躲不过去!

“咦?”

忽是有人轻呼出口,显是出自那用剑人,想来是惊讶行云竟能躲了过这志在必得的一剑!

那人惊讶,可此时的行云,心下则是和明镜也似,暗道:“这一剑根本便没有多少功力在上马厩是剑气级的人物都能用剑崩开!可如不能发现,却是连我这样地修为都可以刺死!这人计算地如此巧妙,定是那武当的易辛子了!”

想到曲正秋先是偷袭,将自己地注意力由青城五子处引过来,然后蔡培峰替曲正秋接下自己的第二剑,随后闪将开去,使得自己再无新力,身在空中又无借力之处,只得落下,而那易辛子手持爻鹿,算好了自己落脚之处,就在那里借这漫天尘土的遮掩,静静等待,等着自己撞到他那缓缓的一剑上去!

“这哪是临时联手的三人?就算是自幼一起练剑,那默契也不过如此!要不是我侧了侧身子,怕此刻已经死了!”

行云惊出一身的冷汗,却也暗自庆幸,毕竟自己在空中忆起无华子的警告,收了起自满,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这三人合在一起的威力,大出行云预料!

“这三人合力,绝不只是简单联手,想他们最少都是七八十岁,经验阅历是我远不能及,更与我交过手,清楚我武功剑法的优劣。如今这三人一联手,自是取长补短,临时配合,便如他人多年练习一般!当真可怖!”

行云想到这里,再是忆起无华子之言:“那三个化形级高手的联手之威,可是与一般人联手不同,莫要小窥了他们!”

行云这也才完全明白了无华子的意思,虽然三个化形级的高手根本便未在一起练过联击之术,甚至根本便不是一个门派中人,平素里见都未见过几面。

但化形级的高手毕竟不同常人,能修到了这一步的,不论是资质头脑,还是对内力剑法的领悟,都已是精之又精,这才有可能进一步去窥那通天之道!

所以就算他们事先没有习过合技之术,却丝毫不影响他们的进退!

“再也不能小看了他人!”

行云心念电转,更是谨慎认真起来,此刻四周的漫天尘土仍未散去,易辛子便在身旁,仅一步之遥,而那曲正秋和蔡培峰借了方才拼剑后的巨响,隐了行踪,潜伏在自己的身旁。

仅是与这三人各走了一招,行云便大觉危急!

是非善恶不由衷(六三六章)

声辨位。

此刻既然什么都看不到,便只能听声辨位了。

好在行云与夜魔交手不只一次,与夜魔那黑色雾气的绝对黑暗比将起来,这漫天的尘土还不算太严重,而且尘土也终有散的时候。

听声辨位,以行云的武功,易辛子的那剑再慢,终是难逃脱行云的耳目,就见他人一落在地上,新力已生,铁剑顺势朝那易辛子的方向便刺了过去,却是连想都没有多想!

毕竟易辛子离行云太近!想来他方才主动出剑攻击,又怎能离的远了?

而且易辛子三人终是忽略了一处,那便是在这有目难辨的情况下,行云的快剑反会威力倍增!

行云的铁剑化形之后,速度快过了声音,这一剑刺到易辛子的身前,虽然快极,可仍是无声无息!

因为那声音虽有,可却被抛在了行云的剑后!

行云与夜魔一战,便曾经如此施展过!今日用来,自是熟门熟路!

不过那易辛子终也是江湖中有数高手之一,自己一剑落空,惊讶的同时,人便已是借机闪了开去,只是他终究不敢有太大动作,既怕被行云测出具体位置,又怕离的太远,再难对行云下手。

也正因为如此,行云这一剑虽是快极,且无声无息,可终是没有刺到易辛子,不过虽没有刺到,却也是自易辛子的身前险险的掠过,直刮的易辛子面上生疼!

易辛子登时冷汗淋淋,行云反应之快到还在其次,更可怕的是这一剑如此凌厉,却出奇的没有半分声音!精明如易辛子,哪还不明白?登时暗呼:“不妙!”

转瞬间便明白了其中道理!

“砰”

一声闷响随即传来。随后又是“哧”的一声剑啸!

这正是行云那铁剑化形的反应!此时虽然听到了声音,可那剑却早便刺过了。

“没想到这尘土之中。他反是占了便宜!”

除了易辛子外地其他二人也都是通透的很,闻声便已是明白过来。只不过明白归明白,可手下却不能停。就算行云占了便宜,也要进攻!总比被行云暗里逐个击破来地强!

就见赤芒一闪,蔡培峰的炎天炙日再现!

也亏行云出剑的声音滞后了片刻,借这迟来地响声掩盖住自己的行踪,行云急转玉虚内罡,抢出去一丈余!蔡培峰的炎天炙日终是落空!

可虽是躲过了蔡培峰的炎天炙日,但行云却被那迸起的土石。砸了满身,好不疼痛!

行云不接蔡培峰这一剑,到非是他接不下,而是因为对方终究有三人。自己再接下这一剑,所在之地便是暴露了开!那时曲正秋和易辛子同时来攻。自己可就难做招架了。

正想到这里,行云忽是听到一阵“劈啪”声,心下一动,暗道:“这声音想是那蔡培峰劈起的土石掉落地上的声音,可除此之外。其中还裹杂着一些沉闷地声音。到不似是落在地上。”

行云听到的异响分做三个方向。

略一判断,行云心下便有了底。眉毛一扬,断桥随即斜指,就听得“砰”的一声巨响,行云暗喜道:“可是让我抓住一个!”

原来那蔡培峰激荡起的土石四射,除了落在地上地外,还有一些则是在半空中遇到阻碍,这才发出了沉闷的撞击之声。

可行云动手之地,一片空旷,在行云身旁地阻碍,不用说,只是那蔡培峰、曲正秋和易辛子三人!那沉闷的声音,便是土石击在衣服上的声音!

毕竟行云只身一人,那青城五人被震的飞了,不会在自己的身前,而其他地三派高手也因功力问题,被震地远的多,张松山四人因为尘土漫天,所以一直没有动手。

如此一来,这三处撞击出不同声音地地方,并不难猜!

反观曲正秋等人,虽亦是想了到此,可毕竟他们有三人,除去出剑的蔡培峰外,曲正秋和易辛子都不能确认自己听到的声音,哪个是行云,哪个是自己人。

直到行云的断桥袭来!

行云的断桥直去曲正秋,直到这一刻,曲正秋才知道行云就在自己身前!

不过曲正秋因已有防备,断桥又没有铁剑来的迅猛,自是好接了许多,不过行云既然抓了住曲正秋,便不会只出一剑,就见那断桥一式秋风舞叶,铁剑随后一式狂雨滂沱!

正是雨借风势,行云仗着铁剑剑快,虽是后发,可却是与断桥赶在了一起施展!

那断桥先行,不过是为了迷惑于人,随后忽是猛烈的风狂雨急才更是令人手足无措!

行云要集中实力,解决一人,最少也要让三人中的一个受伤,否则让他们联起手来,实在难以对付。

如今在曲正秋面前的,可非是一年前的行云,这双剑联合的威力之强,已不是曲正秋一人可挡!

直到此刻,曲正秋才是真正体会到行云如今武功的强横!要想躲闪,已不可能,惟有硬挡!此刻他只希望蔡培峰和易辛子能及时赶来驰援了。

没有令他失望,行云这一出手,位置马上暴露,那蔡培峰一剑走空,发现行云出剑的位置,转手便再是一剑!烈阳携炽热剑罡直劈向行云身后,而那易辛子也是一剑攻向行云身后必救,这二人行的都是围魏救赵之法!

行云冷哼一声,自己一出手,必然会暴露,然后遭到另外两人的围攻。行云既然知道会如此,那他这次出手的目的便不会这么简单!

行云亦是动了心机。

是非善恶不由衷(六三七章)

对这三大化形级的高手,行云怎可能去硬拼?(注1

甫一交手,行云的心下便已经有数。

既然不去硬拼,便要智取,行云这一剑明里奔向曲正秋,实际上却远非表面这么简单,那双剑合壁看似威势浩大,可行云却是留了后手。

感觉到身后两剑马上就要及体,行云内罡猛的一收,全都运了到脚上,猛的横跨一步,随即侧过身去,这全部功力运转之下的身法自是快捷无比!

行云这一跨一侧,多了开来袭之剑,同时又将开曲正秋的正面让给蔡培峰和易辛子!

随后内罡再是转回剑上,双剑剑式忽变!

窥准时机,铁剑、断桥同使顺风顺水,一剑搭在易辛子的剑上,一剑搭在蔡培峰的剑上,借了这二人前刺之力,往曲正秋的身前一送!那易辛子和蔡培峰被行云一引,不由自主的刺向曲正秋!

这突来异变,当真出乎曲正秋三人的意料!

行云如此年轻便有这么高的武功已是奇迹,如今更有如此的应变之能,更是出人意表。

就连这三个化形级的高手亦是被行云算计了到!

蔡培峰和易辛子的剑被行云引的直递了到曲正秋的身前,原本凭他们的修为,如果是主动出击,还是可以撤招的,但如今是被行云的那式顺风顺水引了过去,这二人便再难收住剑势!

曲正秋心下更是憋闷,他本是面对的行云,转眼间便换做了自己人,而且还是同朝自己攻来!

行云引了那蔡培峰和易辛子的剑刺向曲正秋后,并没有就此停手。既然动了手,便是你死我亡的局面。

行云哪还会留情?

当下趁那三人纠缠一起,行云再是强云内罡。到双足之上,随即一个旋身,便到了蔡培峰和易辛子的身后。再度运琢颜、玉虚,就见那铁剑和断桥光芒再起,不过这次的目标就不是曲正秋了,而是身后没有了一丝防备地蔡培峰和易辛子二人!

这才是行云方才出剑的目地!

那曲正秋三人怎也想不出行云的内力转换的如此快速,撤剑,转身,变剑。再转身,再出剑!不说这份心思,就只这武功说将出去,已是不可思议!谁会想到行云能做到如此?

当然。这一连串眼花缭乱地变换,已是到了行云的极限。内罡运转再快,也终会有个限度,而且这样全力的来回逆转,行云的经脉也要大受损伤。

只不过行云坚信,就算经脉有些损伤。只要换得这三人中的一人不能再战。都是值得!

可便在行云即将得手之时,忽生变数!

就见那蔡培峰和易辛子二人将各自的那剑势朝侧里一引。然后猛的往前一冲!竟是将那曲正秋让在中间,交叉而过!

不过,这还不算什么,毕竟行云这一左一右地两剑要比那蔡培峰和易辛子的身法快上一些,可这二人一让,行云迎面的曲正秋便露了出来,他会就站在那里不动!

显然不会!

蔡培峰和易辛子这一交叉而行,烈阳和爻鹿自曲正秋的左右滑过,没有伤到曲正秋分毫,曲正秋此时还不知道这二人地心思?盯了住眼前的行云,当下转守为攻,千缕也不用任何地招式,便就这么直直的刺出,取的正是行云因为分袭左右而大开的空门!

行云一惊,哪还顾的上那蔡培峰和易辛子?自是保住自己要紧!

当下不及细想,行云再转内罡,双剑一收,硬是将那刺出去地两剑收了回来,架住曲正秋来袭之剑!

就听得“砰”然一声巨响,行云和曲正秋二人同时一震!

曲正秋终是不及行云地内力深厚,一声闷哼,连退了三步之多,显然是受了些内伤。

不过行云亦不好受,内罡连续逆转之后,终是气血鼓荡,口鼻鲜血登时溢了出来!

不仅如此,令不甘心的还是自己那精心策划地一击,却只是换得曲正秋的一点内伤!而且自己在这一击中也不是全没损失。如果不是应变的快,怕是最后吃亏是反是自己!

这一切都在电光石火之间,三人经过这一击后,都是心有余悸,也都是暗里佩服对方的应变之速!如此一来,各有顾及,竟反是沉默下来,再等出手良机。

此刻正值秋日,清风送爽,这漫天尘土在那秋风吹拂之下,终是渐渐散去,虽然还远未到澄清的地步,却也不会想方才那般有目难辨。

行云此刻便看了清楚,那远处,一团人影晃动,显然是无光子、无阳子这两位师祖和那武当的古拙道人,好在看样子,这三人并未分出胜败。

而那曲正秋、易辛子和蔡培峰,便成品字,站在自己的身前不远,与自己遥相对立。

没了尘土的遮掩,行云身后马上便有了动静,那玄元真人和赵不忧等与张松山几人也是各寻了对手撕杀起来。

行云对他们的争杀到不甚担心,那些人的武功都相差不多,一时半刻,绝不会出什么问题。

“只是我如何胜得这三人?还是说我就拖延时间,不求胜利,只等援兵到来,再做打算?”

想到这里,行云暗摇头道:“就算援兵到来,我也要除去这些人,焉以谢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今日确是个机会,只凭他们如此屠戮青城子弟,便该杀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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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罗嗦一句,现在行云内力足够,可断桥因为剑脉不全,不能化形,所以联剑术下是无形+化形,所以面占尽优势,非是脚脚刻意限制行云的实力,呵呵。

是非善恶不由衷(六三八章)

就算援兵到来,我也要除去这些人,焉以谢说的不是今日确是个机会,只凭他们如此屠戮青城子弟,便该杀尽!”

行云心志一坚,默运内罡,心下寻思着如何胜得这三人,而那对面的曲正秋三人也是同一般的心思,甚至比行云还要急些。

在那土尘弥漫之下,行云的快剑占了优势,而那易辛子有目难睁,测算之剑却大打了折扣,此消彼涨之下,曲正秋三人大是吃亏,此刻土尘散去,对行云便不利起来。

行云心下也是有数,暗道:“断桥剑脉不全,无法化形,想当初我若是去寻了那刻剑师,今日便可以双剑化形来施展联剑术,真要如此,就算他们有三个化形级的高手,我亦有把握胜之!”

当然,行云只是一叹,转瞬便是将这念头抛在脑后,毕竟后悔解决不了问题。

“至于那天命的威压,这土尘散去,我到是能对他们施展,但他们见过我刺倒玄亨玄通的一幕,想来怎也会有所防备,更何况这三人都是化形级高手,不是玄亨玄通所能比拟的,到是震慑不住,恐反被其害。”

行云对用天命的威压震慑这些化形级的高手,没有半分把握,毕竟萧寿臣当初是出于不备,而且那时是天命亲自化魂施压,远非自己如今的修为所能施展,更何况施压之时,断桥便不能再用,联剑术就要停下,如果无效,那再抵挡三人联手,可就更难了。

“难道便无法胜了他们?”

行云暗一皱眉时,就见那曲正秋三人身形一动。齐朝自己扑来,显是不想再做等待。

与行云比起来。三派可不想拖延时间,一等行云的助兵赶来,这强弱之势便被打破。

更何况土尘散去。这三个化形级的高手,信心更增,自是先一步攻将过来。

行云见状,忙将铁剑断桥横在身前,心下狠道:“就好似定能胜我一般,且看谁先败下阵来!”

转瞬尖,四人再是战于一处!

行云再与曲正秋三人对上。却又和在那尘土弥漫时不同,正如行云所担心的,这土尘一散开来,那三人合击的威力更增。应对起来自然更为吃力,不过自己也不是就会落败。只不过要胜,却是不大可能了。

这四人再战一起,自是引来许多人的注意,说来也是,双方加在一起。共四个化形级地高手战在一处。那是何等的场面?

行云联剑术地惊艳,曲正秋千仞的奇险。蔡培峰烈阳的刚猛,合在一处,叫人眼花缭乱!

至于那易辛子地剑式虽很平凡,可每每出剑却都似神来之笔,行云的最大威胁反是他。

曲正秋和蔡培峰虽是强,可却不如易辛子来的难测,尤其是这二人引了行云大部分的注意,行云更是没时间和精力去应付易辛子,易辛子在三人之外绕着转圈,好似个看客,但这看客,每每出剑,都让行云心惊肉跳,身上衣服竟被他刺了好几个窟窿!虽都未伤到自己,可谁都难保会不会失手呢?

这四人战在一处,实是江湖百年来难得一见!不论是那三派门下,还是青城子弟,一时都看的入神,眼界大开!

当然,一旁那无光子和无阳子双战古拙道人也是同样的难得一见,只不过精彩程度却是远不及行云四人,正相反,那三人斗的很是沉闷无趣。

就连那无光子和无阳子地眉头也是大皱,手中分光舞阳却怎么都使不顺心,而那古拙老人却仍是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一柄平平无奇的精钢剑,不知怎地,竟是将那无光子和无阳子压的死死,当真是说拖住自己,便就拖住自己!

心下惊骇这古拙道人武功地同时,也是大感无奈,实是无力去助行云了。

这三人的争斗,三派门下和青城子弟自是看不出门道,而与这两处化形级高手地比拼比起来,玄元真人和张松山等人的比拼便更是差上许多。

并非他们武功不高,而是与这些化形级的高手争斗比起来,便难再吸引人的注意,更何况这十数人战在一起,眼睛却也时不时的瞥向行云和曲正秋那里。

玄元真人心下是想要曲正秋他们尽快结束争斗,好趁万剑宗地援兵到达前,拿下行云,而张松山等人则是担心自家宗主地安危,一旦发现不对,便是拼了死伤,也要救下行云!

双方的心都出奇地不在对手身上,战斗自更不会好看了。

便如此,翻翻滚滚的十数招过去,万剑宗的援兵仍是未至,行云的心里有些焦急起来,因为行云所受的压力越来越大。

那曲正秋、蔡培峰和易辛子三人经过这十几招后,配合的更见流畅,俨然这三人本就是施展联剑的同门师兄弟一般!便见这三人你进我退,你攻我守,真是浑然一体!

而做为对手的行云自是压力越来越大,不禁暗道:“这三人确实不同凡响,竟是将我逼的如此难堪!”

而此刻的援兵仍是未到,行云的心下有些担心他们是不是遇到什么人或事,被阻在路上,所以心下更是焦虑起来。

“怎也要想办法,不能这么一直处在劣势!”

行云心下一急,脑中忽是一闪,暗道:“不知这样的效果如何?”.

“武当什么时候有那样的高手了?”

飘渺天宫主人望着那古拙道人,似是大感兴趣,问道。

德皇摇头道:“我亦不知,想是武当这些年来隐藏的后手吧,似少林和武当这般的名门,终不会如表面上的那么简单,有一二后手,很是正常”

飘渺天宫主人闻言,大是不信,失笑道:“你会不知武当底细?算了,不说便是不说,那道人虽是有趣,可与万剑宗的郭定府比将起来,却还是逊上不少,今日万剑宗若是有郭定府坐镇,早便胜了。”

对飘渺天宫主人之言,德皇点头道:“此话不假,不过那郭定府自认性命不久,此刻恐已不在人世了吧,可惜了他那一身的武功。”

能让德皇叹息的人,可是不多,不过郭定府却可当得。

飘渺天宫主人亦是点了点头,再将目光转了到行云那边,皱眉道:“不过那行云终还是悟性不够,有你我当初为他亲身演示,却还领悟不多,否则何惧那三人联手?”

飘渺天宫主人刚说到这里,就见行云的气势陡的一变!

是非善恶不由衷(六三九章)

云所学的武功有些博杂,有学来的,有领悟来的,门法、内功不拘一格。

最早有木乌道人传授的青城入门内功、青城入门六式,木莲子传授的内功玉虚功、剑法清风骤雨一十六式、轻功龙跻飞腾术,还有袁思蓉义赠的琢颜秘籍。

之后遇到刹那,再是领悟了联剑术,随着内力增长,刹那化形后的快剑亦是运用的得心应手。

在安乐谷中,习得奔雷剑法,更是由梁木含在去世前亲自凝练内罡经脉,这内罡更是行云如今武功的基础。凝练后的内罡和经脉才能支撑的住行云如此快速的转换,也保得行云不至于被刹那和天命这两个通天剑魂的化魂爆体而亡,而且自己更是时刻体会这内罡的运用,方才那在出剑与轻功之间的全力转换,旁人可是做不来的。

行云的悟性并不差,便是连唐门的蝗雨遮天,行云都曾用过,直到最近,行云更是领悟到运用这天命的威压,只是因为他所学博杂,可行走江湖的时间却不过仅仅两年(注1),虽然对手也算是不少,而且都是武功高强之辈,可对他这博杂的武功来说,终还是少了些,以至于行云竟是忘了自己还有更好的选择。

“对啊!在剑竹岛上,飘渺天宫主人和德皇前辈各展示的三招,相比之下,德皇前辈的武功道理太过深奥,难以体会,不过飘渺天宫主人的势,我却是不只一次用来对敌,就是如今,我这雨借风势,亦是由那借鉴而来!”

行云心头一闪。暗道:“天命前辈之前的化魂一击,用绝大威势强压萧寿臣。刹那前辈随即一剑制敌,我见了之后,便全盘借来使用。未做半分更改,可却是忘记武功最讲灵活,最讲随机应变,绝不可生搬硬套!

用那方法对付玄亨玄通还得要出其不意,对付曲正秋这些化形级的高手,却是不可能。

但这并不是说天命前辈的威压便没了作用,最少天命前辈的威压能发挥玉虚内罡地全部威力。断桥剑脉不全,却是浪费许多。

如此一来,断桥梁与铁剑同施联剑术的结果便是威力不足。

既然联剑术不能发挥最大威力,那我便不用。这才是随机应变!既然有这天命地绝大威势,我为什么非要单用他来压人。而不去借一借他那势,来配合我的剑法呢?”

想到这里,行云的心下一喜,竟是将那断桥握在手里,收回玉虚内罡!

曲正秋、蔡培峰还有那易辛子三人正是配合地越来越是流畅。照此下去。要胜行云,也非是不可能。可就这关键时刻,便见行云忽是收了断桥,这三人的心头登时一突!

行云的联剑术自从在嵩山剑试中施展后,便一直是名满江湖,而且这联剑术也确实厉害,否则哪能在自己这三人的联手之下,仍能支撑?

可如今行云却是主动放弃这一优势!

正所谓反常即妖,曲正秋这三人都是真正的老江湖,哪会感觉不出其中的蹊跷?

行云此刻还能支撑,而且没有半分放弃的理由,行云此刻一放弃,那便是青城精锐被灭地局面,而且就算放弃,行云也并不见得能走的了!

“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还有什么后手?”

曲正秋三人心下暗疑,不过手中却没有半分的停顿,既然行云收了回那断桥,攻守上更是弱了三分,正是进攻的好时机,这三人哪会放过?

便在此时,这三人忽觉行云地气势陡然一变!

正是行云用收回的玉虚内罡全力催动天命,转瞬间,一股藐视一切地威压由行云的身上散发出来!

行云的气势陡然一变!

行云原本的气势并不俗,不过一个人的势,与他地禀性大有关系,行云再如何,也终与天命不同,天命地威势那是一股霸气,傲视天下的霸气,目空一切地霸气,这霸气才配的上威压的威字!

这是行云自己的感受,更是曲正秋三人此刻的感受!虽然曲正秋三人并不知道为什么行云的威势变的这般霸道,就似猛然间换了一个人!

行云这一番变化,登时引人注目起来,就连那古拙老人的面上都不禁抽动起来,无光子和无阳子心下也是惊异,因为相距二十余丈,行云这威势仍是清晰可察,直透人心!

与刺倒玄亨玄通时不同,行云此番的威势并没有锁定任何人,而是全然迫出,旁人的感觉,自然要比之前强烈许多!

玄元真人和安静仙等则更是惊骇,至于赵不忧,此刻便恨不得舍下对手,去看看行云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张松山等人,先是一惊,不过随即一扫之前担忧,心下却都是暗喜,都道宗主终是要下杀手了,毕竟他们听事后所传,行云便是用这招一剑胜的萧寿臣!

“嗯?”

飘渺天宫主人亦是发现了行云的不同,不过他毕竟离的太过遥远,行云那威势怎也不可能压到他这里,可即便如此,他也看的出行云起了变化,当下笑道:“方才还说到他的领悟不够,这马上就变了个模样,当真有趣,且看他如何对敌。”

首当其冲的曲正秋三人终不是玄亨玄通,比起玄亨玄通,这三人的功力更加深厚,心志也更加坚定,见识也广阔的多,虽是心下惊骇,可却也只是剑上稍缓了一缓,可随后的攻势却是更加凌厉!

“这人绝不能留!”

感受到了这藐视一切的威压,不论是曲正秋,还是那蔡培峰,亦或是易辛子,脑海之中都不约而同的闪过这个念头!

坚定的念头!

是非善恶不由衷(六四零章)

对行云那庞大的威压,曲正秋三人的心下同是转着一便是:“这眼前的行云绝不能留!”

行云让他们的惊讶的地方实在太多,可再是如何的出人意料,也绝对比不上今日!

之前行云再是如何,不过是武功更强些罢了,那到不算什么。

一人再强又如何?就算一人不敌他,二人联手如何?三人联手如何?怎也会有办法的,行云再强,也终不是通天高手,就算是通天高手,却还有德皇在旁,终不会无敌天下。

而且事实也是证明,自己这三个化形级高手联手之后,行云便一直处于下风,任他武功再是如何的超绝,也支撑不了多久!

不过如今却是不同,这天命的威势令他们不寒而栗!

易辛子不禁暗道:“这威势之霸道,便似我等皆为蝼蚁一般!

一人的威势如何,皆出自他的内心!他若有这等霸道威势,不仅是武功更进一层,更令人恐惧的是那诺大的万剑宗在他手上,日后可还有我等立锥之地?”

曲正秋和蔡培峰的心思也与易辛子一般无二,天命的威压令他们品尝到这近百年来少有的恐惧!随之而来的唯一念头,便是要趁还有能力之时,消灭这恐惧!

绝不能让这恐惧成长到令自己真正无能为力的地步!

不过这三人当真能消灭行云么?

行云催动着天命,看着曲正秋和蔡培峰一左一右夹攻上来,而那易辛子正在自己的正前方等待时机,情势危急,可心头反是宁静一片。

全力催动天命,令行云也自然而然的受到那天命那威势的感染。只不过行云感受到的不是来自天命的庞大压力,而是天命地那份自信。藐视一切的自信!

此刻地行云甚至觉得就算眼前的这三人一同出手,自己也能一剑将他们尽皆破去!

当然行云还未发疯,心里还是存有理智。知道以自己如今的功力,怎也不可能做到这一点,不过有一点,行云是承认地,那就是这份自信能令自己更加心安,更加冷静的掌握一切!

眼看曲正秋和蔡培峰的神剑自左右飞驰而来,行云猛的往前一踏!竟是无视那二人是否会随之变招。铁剑剑起奔雷,一剑直刺过去!取的却是正前方的易辛子!

三人之中,虽然曲正秋的千缕和蔡培峰地烈阳各有各的威力,可对自己威胁最大的。却是那易辛子的爻鹿!是易辛子地那份计算!

行云这往前踏上一步,在旁人眼中似是平常。可却似是踏在易辛子的心头一般!

易辛子地测算之剑,精髓便是在那计算之上,需要的便是一颗平常人,行云在青城之围时胜他,便是用战意和决心。破去易辛子的平常心。可见此人的心志是三人之中最弱的。

当然,这是与去子正秋和蔡培峰相较而言。毕竟那二人剑罚,一个奇险,一个酷烈,都是需要大心志才能施展。

就如行云所料,易辛子地心不禁暗里随之一跳!

这是因为行云一步踏出之时,骤然将那四散地威势都聚在了易辛子一人的身上!

如此一来,就似是这一踏步增加了莫大威势,将这本无任何威力地一步,赋上了滔天威势!

这便是在学那日剑竹岛上,飘渺天宫主人对自己的所为,虽然细节有所不同,可原理却是相通!

行云这一步借了天命的威势,直踏进易辛子的心头!

刺倒玄亨和玄通时,行云因为将威势全聚在那二人的身上,旁观者离的又远,感觉自然并不强烈,也就误以为方才行云所散发出来的威势已到了顶峰。

毕竟如此骇人的威压还不是顶峰,那顶峰的伟压岂不难以想象?

但世事就是这么离奇,谁想的到这威势是天命的剑魂所出?谁想的到天命的剑魂竟然是行云体内的一个气根?

更何况行云配合威势踏出的这一步,与突然锁定易辛子相配合,正是互借其势!

不过易辛子自从那日在青城败于行云之手,一年之间,也是苦练心境,比之以前,要强上不少,亦不是行云只凭威压就能轻易夺走的。

行云也是清楚的很,所以他没有停!

就见行云的第二步已是踏出!

随着这一步踏出,行云已是将天命所就的玉虚内罡催到了顶峰,这一步踏去,正是全力中的全力!

行云这第二步踏出,落地并没有什么声音,可听到易辛子的耳中,却似万斤巨锤敲下!轰然做响!

如此一来行云已是将这天命的威势与脚步融了在一起!易辛子下意识的便注意起行云的脚步来。

就听易辛子当下闷哼一声!

一是他被行云威势所逼,气血翻腾,二也是借这一声闷哼,发泄自己的烦闷惊恐,随即爻鹿毫不犹豫的刺将过来,再不去管那测算之法,只是为了让行云停下!

易辛子要与行云相拼!

易辛子知道行云面对的不只是他一人,行云的身后还有曲正秋和蔡培峰,所以他并不担心自己这一剑与行云相拼的后果,除非行云想与自己同归于尽。因为行云要真的与他拼上这一记,那定是逃不过曲正秋和蔡培峰的联手一剑!

那样的结果完全是一命换一命,行云要是早有这念头,也不会拖到现在!

易辛子的判断是正确的,在行云如此的威压下,还能做出这个判断,说明易辛子这一年来的心境确实坚实不少。

行云确实不是想与他一命换一命,也根本就没有这个念头,不过易辛子不知道的是,行云下一步,并不需要出剑,就能取他性命!

是非善恶不由衷(六四一章)

“宗主小心!”

“云儿小心!”

焉以谢,还有那张松山四人,以及青城六子,这些人一直在注意着行云这边的战况,此刻竟是齐声惊呼!

这是因为什么?

原来行云踏出这两步后,天命那威压已经全都压在了易辛子的身上,可同时,这两步也耗了大量的时间!

直取行云身后的曲正秋和蔡培峰可不会给行云半分喘息的机会,当行云踏完了这两步的时候,千缕和烈阳已经及体!

那蔡培峰甚至因为全力催发炎天神功,衣杉又都烧起来!斗笠也早是不见,露出那被烧毁了的骇人面孔!

炎天神功全力催发,连带那烈阳神剑一并的赤红狰狞!行云的背后已经感到滚烫!

此刻那曲正秋和蔡培峰的剑几乎已经碰到了行云的后背,蔡培峰的赤红烈阳更是凭那热力,烧的行云身后衣衫洞开!

如此危急,青城六子和张松山他们怎不惊呼出口?

如果此刻的行云真要与易辛子拼上一记的话,那不论易辛子的结果是生是死,行云的下场却怎么都只有一个,那便是必然会被身后的曲正秋与蔡培峰联手刺个通透。*

等到那时,即便是丹神来了,也同样是无能为力。

可行云之前不管不顾的为易辛子造了这个势,又怎会没有想到如今的结果?就见行云猛的再踏上一步!

不过这一步却是与前两步大是不同!行云这一步踏下去的更是用力!也更加响亮!

行云方才每踏一次步,天命地威压便随即重上一倍!如今这第三步踏出,易辛子的心头更是猛的一跳!费尽心力保持的心境终是碎了。**那心便似要随着行云这一步跳将出来一般!

易辛子只觉得行云那威压铺天盖地!竟是比之前又大了一倍多!大到自己根本无法承受!

手中地爻鹿虽还是保持刺将出去的姿势,可那不过是惯性使然,此刻易辛子的眼前便似是对了阳光的万化筒般,无彩迷离!

随后就觉得自己头上似是有什么东西掠过。**随后身上一凉,就听有人惊呼出声。

那惊呼的人很多,有喊师叔当心的,也有喊师祖小心的,不过也有人在一旁叫好,说什么宗主神威之类的话。

易辛子只觉得脑中混乱一片,转瞬之间,眼前便是一黑,随即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却原来行云方才最后一步踏出之后。并没有出剑,而是施展龙跻飞腾术,整个人直向前方跃起,掠过易辛子的头落了到他地身后!

行云踏了第三步出去,之所以那么重。便是要为自己的跃起作势,而且这重重的一踏,更可放大易辛子心中的恐惧,之前所做的势。将天命地威压融入脚步的良苦用心,为的都是这最后一步!

行云踏到第二步时。**所发出那天命的威压,就已经他所能做到地极限,再不可能多了。不过前两步,行云已经成功的将自己地踏步与天命的威压融在一起,在易辛子的心中。行云每踏一步。威压便要强上一倍!

这第三步踏去,虽然事实上威压并未增加。可在易辛子的心里却是增加的更多,因为第三步,行云为了跃过去,踏地格外地重!

行云方才踏出第一步时,铁剑作势直刺,可却是出奇的没有让铁剑化形,这要是在往常,定会引人注意,不化形地铁剑在这些化形级的高手眼中,并没有什么威胁。*所以行云这么做,一定有原因在其中。

只不过所有人都去注意行云那无匹的威势以及不顾背后威胁的奇怪举动上去,哪想到行云不让铁剑化形,根本就是因为没有想用铁剑去刺那易辛子!为的是最后一跃时,好将两股内罡收回,运到足上,毕竟这最后一跃要足够的快,否则性命难保!

行云怎么会与易辛子同归于尽?他来此是为了救自己的师门青城。**

只有自己活着才能救人!

行云从一开始便是模仿自己与飘渺天宫主人那沙滩一战,只不过主角被行云换了个个,换做行云设局,要易辛子踏进去。

而最后这一跃,却是方才在那土尘弥漫之下自己引剑不成的第二次尝试,毕竟行云是不能接易辛子的那一剑的,不论易辛子剑上还有没有力量,只要被拖延上一瞬,自己的性命便难保。*

只这一瞬间,生死之人便大是不同。

而上次行云引了蔡培峰和易辛子的剑去刺曲正秋,之所以没有成功,便是因为剑与人相距的太远,以这化形级高手的实力,尚能变招闪避。

所以这一次,行云直等到曲正秋和蔡培峰的剑都几是贴了到自己的背上,才跃起,为的便是让那二人再没有办法收招。*

事实便是行云胜了,不过要非是行云内罡转换的极是迅速,且内罡比旁人的内力更适合施展轻功,且那曲正秋和蔡培峰也感到事有不妙,开始收了些剑势,减了些速度,否则的话,行云怕是在跃起之前,就先被刺上两个窟窿了。

行云跃起之后,便知那易辛子的下场非死即伤,绝不会无事。

正所谓富贵险中求,这争杀战场,更是险中之险,为求胜利,尤其这大胜利,冒一次险是值得的。

而这结果也终是不负行云之望,那曲正秋和蔡培峰虽是尽力去收敛自己的剑势,可结果却仍是洞穿了易辛子!

苦战过后,三个化形级的高手终是少了一个!

而直到此刻,直到见行云猛的跃过易辛子,那些注意战况的三派门人,才同声惊呼起来!不过却都晚了。

想方才还是张松山和青城六子等人要行云当心,可不片刻,却正掉了个个!

正是世事难料。

行云跃了过那易辛子后,已知那易辛子逃不过这两剑,不过他并不会停手,他怎会在这时心慈手软?青城子弟死的可是一个两个?青城子弟的尸骨未寒,还在不远处呢!

更何况那曲正秋和蔡培峰亲手刺中易辛子,正是心绪不宁之中,正是出手的好时机!

行云冷哼一声,内罡迅速的在体内转了一圈,龙跻飞腾术再展,反身又跃了回来。

随即天命威压笼罩住曲正秋和蔡培峰二人,行云口中一声大喝,铁剑一式天河倒卷,由上至下奔涌而至,便是要这一剑将那二人一并轰碎!

行云这一跃当空,居高临下,天命威压尽皆展开,大喝之下,更是摄人心魄!更何况去子正秋和蔡培峰刚是将自己的同伴刺了个通透?

“今日便要你们尽皆葬身于此!”

是非善恶不由衷(六四二章)

如今对手就只剩下曲正秋和蔡培峰,行云哪还会顾忌?

就见行云防才是落地,便随即反过身来再下重手!

人在半空,天命威压直迫下来,慑人心魄!铁剑随即化形,一式天河倒卷,奔腾呼啸而至!

不论如何,易辛子是被曲正秋和蔡培峰亲手刺中,这二人虽与易辛子没什么交往,可易辛子在武当中的地位卓然,就似自己在华山点苍一般,如今被自己刺个通透,生死不知,虽说自己不是故意,而是被行云引了来,但日后与武当之间终是要麻烦的。

就算没有结下仇恨,可也是欠了人家一性命,而且是如此重要的性命。

更何况这一战日后传将出去,曲正秋和蔡培峰的名声亦是大损,到了他二人如今的地步,于名声更是看重,也正因为如此,便是强若曲正秋和蔡培峰,亦是被搅的心绪不宁。

就在此刻,行云那庞大威压忽是自天而降!

曲正秋和蔡培峰这二人登时一震!直到那天河倒卷压顶,二人才是醒悟过来,也亏了这二人非是常人能比,行云这一纵一跃,不过瞬息之间,铁剑又是极快,又有天命威压的震慑,可即使如此,这曲正秋和蔡培峰还是察觉醒悟过来,双双举剑去架!

而此刻的他们要去接行云这一记重击,却是难的很,行云借那天命的庞大威压,一式天河倒卷当真似天河奔涌铺天盖地!就连那蔡培峰身上的熊熊火焰,亦被这庞大威压压的灭了!

反观曲正秋和蔡培峰,虽说他们最后也没能避免易辛子被洞穿的结局,可这二人最后所出的那一剑时,却都是不约而同的尽了全力去收回剑势,所以这转瞬间又怎么可能再生新力来招架?

再加上一时仓促,心虚不宁以及行云那绝世威压所带来的震撼!曲正秋和蔡培峰十成的功力,连四成都难发挥!

如果行云这一剑劈中。那曲正秋和蔡培峰二人少说也要受上不轻地内伤,又少了易辛子在旁相助,他二人之后哪还可能是行云的对手?

眼看便要功成!行云却听得无阳子大喊道:“云儿小心!”

随无阳子的喊声传来,一道灰影忽是出现在自己的身下!虽说距那曲正秋和蔡培峰还有一丈,可仍是让行云一惊!

来人竟是那本应与无光子无阳子战在一处的古拙道人!

对这古拙道人,行云一直警惕万分,且不说他似是对天命很是熟悉,就看他能轻松挡住无光子和无阳子的联手。武功高低便可见一斑!

这古拙道人是在场中唯一能单打独斗,抵住行云之人!

“他实力绝不在我之下!”

这念头不过在脑中一闪,行云便来不及再想其他,就见那古拙道人的精钢剑剑罡暴涨,剑尖朝上,直指行云!

不过那古拙道人却非是去刺行云。而是精钢剑一划,斜斜的在空中划了一个***。

平平无奇,可行云那天河倒卷地狂猛势子却登时一窒,随后竟是一斜,错过曲正秋和才培峰,直击了在旁!

在旁人眼中,这似是那古拙道人想要行那围魏救赵的之势,剑刺行云,可却未能击中。不过却是成功的令行云分心,铁剑携绝大威势击错了地方,那曲正秋和蔡培峰就此躲过一劫。

不过行云却不这么想!

他这一击天河倒卷。可说是势在必得!携天命无匹威压,当真是如虎添翼!这一剑就是对行云来说都是易发难收。怎可能击偏那么许多?

事实却是行云这一击,竟是被那古拙道人凭空划出的斜引了去!当时行云就觉得那古拙道人划出的圈中似是有莫大吸力,就似长鲸吸水一般,虽不能将自己的剑势吸过去,但去足够吸住。然后将其带往一旁!

不错。行云这一剑便是被那古拙道人引了过去,才轰地偏了!

先是由行云设计。借曲正秋天和蔡培峰之手除去易辛子,再趁曲正秋天和蔡培峰心绪不宁,促不及防之机,猛下狠手。随后奇峰再起,那古拙老人竟如预料到一般,甩开无光子和无阳子,闪至近前出手,在那间不容发之际,引偏行云的天河倒卷,救下刺倒自己师弟的曲正秋天和蔡培峰!

这一番兔起鹘落,直看的在场众人眼花缭乱!

直到这时,巨响传来,众人只觉得地上一震,再是土尘漫天!

行云虽是一人,但是这一击却是实在实在的直击在了地上,那激起的土尘,比之方才,亦毫不逊色!

行云新力已尽,只得借那反震之力,凌空一个转身,落到地上,随即收了天命的威压。

此刻没有目标,这庞大的威压不仅没有了用处,反会将敌人吸引过来,早这目不能视的地方,如此慑人心魄地强大威压便似是一盏指路明灯,太过扎眼。

更何况没有了目标,如此全力催动天命,空是消耗体力,全无益处。

收了这威压的同时,行云再将内罡注入断桥,双剑浮在身侧防备。

那曲正秋和蔡培峰的位置,行云清楚地很,不只是因为早就知道他二人在哪,而且方才行云一剑就劈在他们身侧,那携着阵阵尖啸的土石就似是一枚枚唐门地暗器,那二人不得不挥剑拨挡开去,自然将他们暴露。

不过行云却没有妄动,因为此时此刻,那曲正秋和蔡培峰已不重要,自己的对手是那古拙道人!虽然我方才铁剑的天河倒卷所用不过只是琢颜的全力,玉虚的那一半都用了在催动天命前辈地威压上面,可即便如此,那一剑也是令人忌惮!

剑法之中,引字诀并非罕见,武当地太极剑虽是名满天下,可也不过是借力打力,怎可能连我的剑都没有接触,只是凭空划了一个***,便能将我地剑势引到一旁去?”

行云方才对敌,就只觉得那一剑的里忽生吸力,与此相比,行云到是想起一种武功,与此大是相仿。

那便是隔空摄物!

可行云也只是听说,却从未见人施展过,无法认定那古拙道人便是用的这一门功夫。

“更何况就算那隔空摄物是真,也不过是些小技巧,却又怎可能摄的去我那剑上的千钧之力?”

行云自己也是不信。

而且令行云大为戒备的是,之前行云曾凭借土石打在人身上的声音来判断位置,可如今行云怎也听不出土石击在古拙道人身上的声音!

行云落地之前,那古拙老人并没有动,这激射的土石四下里都是,他又是怎么能无声无息的挡住?

当然,那古拙道人虽强,行云却并不觉得自己就不是他的对手,且不说那古拙道人自承没有对行云的绝对胜算,就是方才自己的那一击被引的偏了,也不过是自己一半的功力,如果自己全力出手,行云并不认为那古拙道人还能故技重施。

不过心中顾忌终是有的,尤其是不熟悉对手的武功究竟是什么,这很是危险。

而且更令行云在意的是,这古拙道人能这么快的赶到,便说明他早在自己给易辛子设下圈套之时,就已经知道了结果!

这份洞察,才是真正的可怕之处!

心有顾忌,行云自不会贸然出手,双剑悬在身前,静下心来,全力感觉着自己周围的异动,只要稍有不妥,联剑术马上出手,绝不留情!

一息,二息。

时间慢慢过去,曲正秋和蔡培峰没有进攻,毕竟这二人少了易辛子,又曾亲身体会过行云的快剑在这目不能视的土尘中的威力,怎会妄动?

那古拙道人也是没有动,最少行云没有察觉到。

终于在秋风吹拂之下,眼前逐渐明朗,那人确实仍在原地。不过行云却是看到那古拙道人的脸色不很好看,似是受了内伤。

行云一怔,心道:“引去我那一剑,竟需要消耗如此多的内力?”

刚想到这里,就听不远处那玄元真人高声道:“师伯!师叔是生是死?”

玄元真人对阵无明子,并无什么优势,脱身不得,只得去问那古拙道人。

古拙道人闻言,看了看行云,随即上前一步,俯下身去。行云也想知道易辛子的生死,所以也没有出手,只是安静的看着。

不片刻,就见那古拙道人的面色一紧,随即摇了摇头。

是非善恶不由衷(六四三章)

易辛子死了。

虽说方才众人都亲眼看到曲正秋和蔡培峰的剑刺了进去,但化形级的高手在江湖中几已是颠峰,就这么死了,着实令人难以接受。

武当更是难以接受。

武当此来虽是三派中高手最多,门下精锐也是最多,可却反是连连折损了三大高手,玄亨玄通虽是活了下来,可那重伤,一二月都难好,而易辛子更是死了!

易辛子可是化形级的高手,这江湖中化形级的高手能有几人?此刻竟是死了!如此一来,武当只剩下掌门玄元真人和那古拙道人,实力大降。

那玄亨真人虽是重伤,可见到古拙道人摇头,仍是狂喝一声道:“掌门可要为师叔报仇,杀了这万剑宗的贼子给师叔偿命!”

言罢,气血倒涌,俯地狂咳起来。

那玄元真人的手下亦是一慢,大受打击,竟差点被无明子所伤。

不过玄亨真人的话听到行云的耳中,却是令他更怒,不由得厉声斥道:“上阵便有生死,只要你挺剑来与人争杀,死了,便要心甘情愿!难不成你出剑的时候便没有想过自己可能会死?”

顿了一顿,行云压下火气,声音稳了许多,可也更是让人感觉到他的愤怒已是到了极点:“你说这话前可曾想过,被你武当杀了的青城子弟有多少?难不成你武当的命是命,青城的命便不是命了?”

那玄亨真人伤重,方才大喝之后已是咳嗽连连,此刻闻言,更是满面涨的通红,想要张口来骂,却是一句都说不出来。

行云哪还会与他客气?当下讽道:“不错。却还知道理亏脸红。倒还有救。”

玄亨真人本就咳个不停,这被行云一气,又羞又恼,一时竟是喘不过气来,直吓的在一旁照看他的武当弟子忙是上来为他抚背顺气。

而那其他的武当门下听了行云之言,又见自家长辈被气地如此。纷纷鼓噪起来,要再对青城门下动手,其他两派门人,一是看到曲子正秋和蔡培峰失手刺倒地易辛子,心下过意不去,二也看到方才行云要下杀手对付那二人。所以也是在旁为武当助威。

青城门下比起三派,人数虽然少了许多,可方才行云的话却是说到了他们的心坎里,当下或是大声为行云喝彩,或是对那三派门人反唇相讥,只片刻,这三派门下便要重新战在一起!

行云见了,心下却是有些担忧。他方才口上说的虽是说的强硬,可心里却也不想青城门下再与三派战起来。毕竟这古拙道人不好对付。曲正秋和蔡培峰并没有受伤,敌住无光子和无阳子不是问题。一旦双方门下混战起来,吃亏的还是青城。

只不过行云知道,易辛子死了,自己不论说什么。武当都不会善罢甘休。这才大肆嘲讽。

便在这时,无光子和无阳子借机闪至那古拙道人身后不远。与行云隐隐成合围之势,无阳子开口道:“云儿小心,这道人武功怪异,剑法虽是看似平平无奇,可却能凭空生就无穷吸力,令人剑法偏转大乱,以我们二人联手,都无法迫他出全力!”

无光子亦是点了点头,接道:“不过方才他忽是反身去就那曲蔡二人,终是能顾得自己地周全,被我伤了他一剑,不过看来却是不重。”

顿了一顿,无光子再道:“此人绝不可小窥,云儿可要当

依无光子的性子,能说出如此关心之语,足见其对行云的感激,行云当下应了,心中暗道:“果然如此,我说那道人的面色怎么不好,原来是被师祖伤了。不过这人倒也奇怪,拼了自己受伤,救的却是失手杀了他师弟的曲正秋和蔡培峰。”

行云正想到这里,那曲正秋和蔡培峰也是恢复过来,神情中既有尴尬,也有愤恨,还有些个惊异。尴尬地是这易辛子怎么说,最后都是被自己刺个通透,失手杀了自己人,就算是普通江湖人,也要被人笑话,更不消说自己这样名满天下的名门高手!日后定会成一大笑柄,虽然不见得会有人敢当面说来,但这人却是丢定了。

所以对害自己出了大丑的行云,这二人更是愤恨不已。

不过虽是愤恨,可对行云如今的武功之高,这二人的也是大为心悸!

在三个化形级的高手联手下,不仅不败,还能杀了一个,如果没有那古拙道人的相助,怕是连自己都要折进去!这是何等的武功?怎不令人震撼?二人心中对那行云地“绝不能留”的评语,更是坚定不移。

想到这里,曲正秋暗摇了摇头,自己当初还是小窥了行云,竟是认为和易辛子、蔡培锋三人联手,定能拿下他,却没想到落个如此结果。不过如此一来,曲正秋更是坚信那日夜少年个华山地人,便是这行云了,“以他的武功,到有可能!”

当然,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如何胜得行云才是关键,方才一战,又耗了不少时间,万剑宗只来了一批高手相助行云,便能将三派高手尽皆全吸引了住,而且还需再出三个七星剑阵,要是再来上些援兵,哪该如何应对?

曲正秋是绝不相信万剑宗只派张松山等几个高手前来,后面定还会有大批援兵,要再不抓紧时间,三派今日怕是不仅得不了好处,反会骑虎难下!大损折人手!

而且自己出了大丑,又差点受伤,想想方才行云的手段,杀了自己却也不是不可能,如此大仇,怎可不报?

只是刚刚三人联手都落个如此结果,现下只余两人,又怎可能成功?想到这里,曲正秋不由得把目光停在了那古拙道人的身上。

方才赵不忧心下暗叹自己没有能问上一问曲正秋关于这古拙道人地来历,可他却不知,曲正秋此刻地心下也是惊疑不定:“这人能轻松敌住无光子和无阳子,又能将那行云势在必得的一剑破去,这样地武功,实也是惊世骇俗!我原本还以为他不过能胜过易辛子一筹便就不错,却没想他竟也是如此惊人!可我怎地从未听说过半分关于他的消息?”

不过这已不重要,既然这古拙道人的武功如此之高,曲正秋不禁暗道:“他要如果能来相助,胜这行云怕也不是不能!”

想到这里,曲正秋朝那古拙道人一礼:“多谢师兄出手相助。”

那蔡培峰虽不开口,可亦是一礼,却比曲正秋还要恭敬三分。

那古拙道人摇头道:“武当和华山点苍本就同为正道,自当相互扶持,你们有难,武当自不会坐视,再者,三派共推我武当掌门为首,武当更要负这责任,不能累及华山点苍损失。”

曲正秋本是想说服这古拙道人出手,却不想听到这一番言语,虽说他这把年纪,早不是能简简单单就被他人打动,可这古拙老人却是当真做到,不由得那曲正秋暗里感慨,当下道:“师兄此言,让正秋大是惭愧,武当高义,华山谨记。”

行云闻言,心下却是一动,不由得暗道:“原来如此,我说那道人怎会拼了自己受伤,还要去救曲正秋和蔡培峰。

江湖中以实力为尊,大派亦然,想那武当连番失去三个高手,实力大损,已是危及今日在三派中的地位,可那道人一剑之下,卖了华山和点苍天大人情,这两派怎还不承情听命?”

行云方才想借机一并将那曲正秋、蔡培峰除去。这么做,除了一时的愤怒外,也是有所打算,将玄亨玄通重伤,再杀了易辛子,那武当定不会与自己善罢甘休,与其如此,不如尽量消灭三派高手,等自己的援兵一到,便可如焉以谢所讲,一举灭去三派精锐!

可行云的武功出乎三派预料,那古拙道人的武功却也出乎行云的预料,方才势在必得的一剑被古拙道人化去,行云便知这人为自己的劲敌,如今更知在他那古拙面下,怕还有一颗多谋之心,如此一来,行云不禁再是谨慎起来。

“那曲正秋和蔡培峰都还没受什么伤,能拖住我那两位师祖,这道人也能拖住我,三派要是携这易辛子身死的怨恨,令门下弟子大开杀戒,青城自然遭殃!”

行云此来,是为了救青城,而非是来杀人泄愤,杀的三派门下再多,救不了青城,也是枉然!

想到这里,行云高声道:“玄元掌教,不知你可还记得方才约定?”

是非善恶不由衷(六四四章)

“院主,咱们还不动手吗?”

看着行云那边危急,远处林中,一小队人马正自低语。

这几人正是韩庸与他那护法院中的护法,只不过这几人来巡道,自然不会有太多高手,所以除去韩庸外,其他几人都是剑罡级的好手。

护法院十一护法,并非个个都有魂级,除了韩庸与另外三个魂级高手领了人去训道外,其余的都被留在太室坐守,又因为韩庸的这个方向正是各大派毕金之路,所以才让他带上护法的护法,其余几路大多是万剑宗的精锐弟子而已。

方才说话的,便是护法之一,站在韩庸身旁,比韩庸高出一头的中年汉子。

就见他的神情紧张,似是极为关心行云的安危,不停的进言道:“方才宗主只身而来,院主曾言我们几人的实力太弱,去了相助也只是杯水车薪,反会给宗主加了负担,所以才一直没有现身。

这话确也有理,可如今宗中高手已是到了五个,那三派好手全被敌住,就连武当的七星剑阵也都逼了出来,三派既然已无高手,我们难道还不去驰援么?”

当然这名护法心下虽急,却因为上下有别,只能进言,却不能逆了韩庸的意思,只不过他那神色间明显显示出不服来。

韩庸似是没有注意到他的不满,仍是远远打量着场内,不过心下却在不停的计算。

他身旁本来有四人,不过早先派走了一个回太室报信。如今只有三人,实力确实不够,否则当初行云赶到时。他便一同出击了。

如今这样藏着不去出战,一等回到太室,绝不会有好结果。

更何况自己刚是被委任院主,威信不高,就算太室不追究,自己也别想再做好这院主一职,就看身旁这几人的不满便清楚地很了。

韩庸望了一会,这才解释道:“你我实力有限,这道理你也懂得。所以我们与其战而无用,不如选好时机。出奇制胜。

出奇者,时机最是重要。如今我们就是在等待合适的时机。助宗主一臂之力。”

韩庸正说到这里,就听行云朗声道:“方才掌教曾说,如果这三位输与在下。三派便马上撤走,是也不是?”

行云虽是想再杀上几个三派的高手,也好为万剑宗日后除去几个劲敌,可却总不能为了这个理由而再让青城精锐损伤。

此刻青城精锐或伤或死,已是占了一半。这还不算轻伤之人。要是三派真地不顾一切,争杀起来。那青城两年的积蓄与未来,便都要付之东流了。

行云绝不能让这样的事在自己眼前发生,只要有一线希望去阻止,那他便要尽全力一试!

行云这话由内力迫出,不论是那激战中的众多高手,还是群情激愤的各派门人子弟,都听了个清楚,一时场面安静不少。

那玄元真人与无明子战着,闻言略一沉吟,随即冷道:“贫道所说,是你我高手互相比试一番,非是指宗主一人之战。

再者,莫说贫道这边还未分出胜败,就是宗主那里,也还有我师叔在,哪里就胜了?

贫道不会食言,可胜败未分,宗主这话说的未免有些太早了吧?”

行云闻言,面色一沉,不过他也没真的认为对方会守诺,更何况自己对武当下了这么重的手,说这话不过仍是为了拖延时间。

就在这时,那赵不忧忽是插口接道:“掌教当真是信人!其实与这邪派哪讲的什么道义?

掌教可见那小贼对玄亨和玄通道长手下留情了?那小贼甚至杀了易辛子前辈,便连我华山和点苍的长辈亦是差点便遭其毒手!他根本便是想除去我们三派地高手,只不过如今人手太少,力有不逮,这才讲什么规矩约定。”

赵不忧这话也是由内力迫出,为的是给那些门人弟子听到,好激起群愤。

行云地武功,赵不忧算是开了眼界,知道就算那古拙道人出手,也未必胜地了。更何况那古拙道人一开始便没有想与行云为敌,反是自己选择了无光子和无阳子做对手。

赵不忧虽不知其中缘故,却也知不能将希望放在那道人的身上,而且再拖延下去,万剑宗的援兵就要来了,到时就再无胜算。

与其如此,倒不如鼓动三派门下大开杀戒。三派门下地人数武功都是占优,青城又是折损了不少人手,这杀将起来,可说是毫不费力,不仅能除去青城的精锐,更能以此来撼动行云和这些青城高手的心神。

高手过招,最忌讳心神浮动,如今正是僵持局面,要是青城高手和行云心浮气躁起来,那便有机可乘!

赵不忧此话一出,更似火上添油!三派门人本就已是群情激愤,此刻更是难以按捺,就等玄元证人一声令下,便去冲杀!

赵不忧的意思,玄元真人怎会听不懂?

大派如此声势浩荡的赶赴太室,为地便是一战,既然如此,此刻又怎么会轻易收手?要非是顾忌到行云地武功实在太过骇人,他早便下这命令。

如今听赵不忧之言,武当又连连折损人手,自己的师叔更是战死,玄元真人心下一横,再不犹豫,手上剑势一紧,迫开无明子袭来地一剑,便要高声下令。

可就在这时,远处忽是马蹄声动!一人朗声道:“万剑宗下,护法院先锋赶到,听候宗主调遣!”

众人闻声一惊,玄元真人也是话到口边,被这一突然变故截了住,扭头朝那来路看去,就见四骑人马由太室方向驰来!

当先一人正是韩庸!

行云听那赵不忧之言,本是恨的咬牙切齿,可却也无可奈何,虽说有了张松山等人的驰援,算是帮自己挡住了三派高手,可终究还是人手大缺,就如赵不忧所言,一旦他们下了狠心,青城门下必难幸免!

自己不过是挡的住三派高手,却没法去约束那三派千多门人,行云之所以不能仗着自己超绝的武功肆意横行,便是在意这些青城门下的性命。

只没想到这危急时刻,韩庸却是到了。

“韩庸他早在我来之前便在着附近,青城遇袭的消息也是他传来的,可怎么拖到现在才赶来?而且还口称护法院先锋?”

行云暗一皱眉头,他来之前,便是打算让韩庸的护法院高手作为自己的臂助,可没想到这韩庸一直没有露面,只不过这形势紧迫,行云也就一直没有追究,不想此刻,韩庸却是来了。

“他既然赶来,又如此做作,那定是大有含义。”

行云知道这韩庸也是个心思灵巧的人,必然不会做无用之事,尤其是在这三派门下正要下手的时候,他这一来,却是让他们停了下来,显然是计算好了,否则怎会如此凑巧?

看着韩庸急驰而至,下得到马来,高声禀道:“韩庸率护法院先锋赶到,本宗大队人马随后便到!”

行云闻言,心下一悟,暗道:“原来如此,他这般高声,便是要人知道,万剑宗的援兵到了,别再想动什么心思。”

虽然行云知道援兵即将到来,可这么久一直是自己在这里苦战,太室方面却没有动静,三派才会心有侥幸,韩庸一到,正是将他们的侥幸一并打消!

与韩庸一起到来的三个护法,恭敬在站在一旁行礼,心下齐齐暗道:“院主的心思确是细密,选这时机出马,人虽仍是那么少,作用却要大上许多!怪不得院主说要等待时机。”

行云既然明白了韩庸的意思,哪还会怪他?虽说韩庸自做主张,可这非常时刻,便不能墨守成规了。

当下点了点头,行云笑道:“来了多少人?”

韩庸恭道:“护法院全体,另有五百精锐!”

韩庸此言一出,那三派众人登时哗然!

韩庸不过是猜测个数目,而且是尽量说的多些,好震慑这三派门人,更何况万剑宗的援兵本就不会少来,来上三四百人,谁还去一个个的数?

如此说来,这自然也不算假话,甚至他不知道,万剑宗两批援兵,共有不到八百之多,比他说的还要多!

是非善恶不由衷(六四五章)

当然,万剑宗的援兵既然分做两批,那之间要差上不少时间,如此说来,与第一批赶到的援兵乡比,韩庸口中所说的数量还是夸大了些。

不过夸大对行云来说,却是大有好处,行云现在便是要用援兵让三派顾忌,好不能对青城轻举妄动。

果然,三派之下,不论是各大高手,还有普通门人,闻言,面上都不自然起来。

是啊,万剑宗的精锐可不比青城,这是任人皆知的,而且还有韩庸口中的护法院的高手,虽然三派并不清楚万剑宗的护法院究竟有什么实力,不过既然能被万剑宗称为高手的,想来也绝不会差!

更何况万变不离其宗,护法院的含义,众所皆知,能做护法的,自也不会是普通高手。

如此一来,既有高手,又有精锐,片刻既到的万剑宗援兵,还是三派能对付的么?可不要忘了,青城虽然有近一般弟子死伤,却也非是待宰羔羊,有了强援,拼杀起来更会没了顾忌,战力也不可小窥。

玄元真人下令攻击的话刚到口边,竟硬是被韩庸的到来给逼的一窒,没有出的了口!

武当此来虽也做好一场大战的准备,可那是与其他大派一起围攻太室,非是只以三派之力与万剑宗和青城的精锐死拼。

本是八派共担的事,武当怎么可能都揽在自己的头上?虽说如能胜了,自是名扬。可没了实力,光有名气还有什么用?

武当已经损失了三个高手。要再来与万剑宗地精锐相拼,就算是胜了。也凭白让唐门峨眉等占了大便宜,武当又怎会愿意?武当本还指望这一战之后,取代少林领袖江湖。

所以玄元真人犹豫了,而他的顾虑,行云等人自然也是清楚地很,也正因为如此,才会借此相逼。否则武当一早便来猛攻。青城精锐怕早便都被灭了,哪还会拖到这个时候?

安静仙自也与玄元真人的心思差不多,点苍虽不会有领袖江湖地念头。可比起其他大派,点苍的实力更弱,也更不会真的像他口中那般为了武林安危大义去与万剑宗拼命。

只不过赵不忧却与这二人想的不同,眼看自己才刚挑起的纷争又被破坏,当下眉头大皱。忽是道:“掌教莫要被骗。”

玄元真人闻言。卸去无明子的来剑,奇道:“此话怎讲?”

赵不忧忙道:“掌教想想。这来的不过才四个人,所谓先锋,不过是他口中所说,又有谁来证明?安知他们不是在演戏呢?

而且依不忧看来,这几人来到这里,正是说明万剑宗没有援兵!”

赵不忧一语惊人,就见他继续说道:“想万剑宗在嵩山太室,距离这里不过几百里路程,不说以轻功赶路,就是不恤马力,此刻也应是到了,可为何到现在都没有半个那行云口中地万剑宗精锐?

更何况这四人还有个大破绽!足以证明他们是在说谎!而非是从太室山赶来!”

众人大是哗然。

而行云自然知道内情,闻言更是一惊,心道:“他是如何知道地?”

转头去看韩庸,却见韩庸身旁三人面色微变,不过韩庸到是面色不改,行云不禁赞道:“且不说是否韩庸真有疏忽,就只这份定力却也不错。”

赵不忧的对手是无心子,无心子虽然平日里不长开口,可他执掌青城刑律这么多年,自是心思清明,见赵不忧的话影响极大,当下手中一紧!

无心子地武功要强过赵不忧,这手上一紧,赵不忧登时分不开半分的神,自不能再开口了。

不过赵不忧不再开口,可他的话却已经说了出去,这场内已是渐渐混乱!

行云眉头大皱,再是看了看韩庸,见他忽是朝微是点了点头,心下一转,开口到:“还望四师祖缓上一缓,让那赵不忧说完,免的他人以为我万剑宗与他们一般的谎话连篇!”

虽然行云不知道赵不忧是在哪里看出韩庸并非从太室赶来,也不知韩庸为什么这么冷静,这么地自信。不过行云却是明白一点,那就是此刻如果不让赵不忧说话,反会让三派起疑,一旦三派认为自己没有援兵,那青城门下便会马上遭受攻击!这可不是行云想看到地。

“就算被识破,一问一答间也会拖延些时间,毕竟韩庸虽上一说了假话,可万剑宗的援兵却是不假!一等他们赶到,我便不再用这般地畏首畏尾了!

更何况那韩庸也不是粗疏之人,他朝我微微点头,应是已经有了计较,且看他如何应对。”

既然如此,行云自然不想无心子阻了赵不忧的话,这才开口想劝。

此刻青城的安危全赖行云,既然行云如此说,无心下的剑势登时一缓,那赵不忧的压力自是一轻。

稍有些惊讶,赵不忧一怔,随即笑道:“这可是你自寻的,被我揭露之后,却怨不得我来!”

行云一哂道:“行云洗耳恭听。”

赵不忧眉头一皱,暗道:“他的表现到是镇静,莫非是我猜的错了?”可转念再想:“就算是我猜的错了却又如何?只要能让别人认为万剑宗没有援兵即可!我却管他武当点苍死活?只要这行云死了便是!”

想到这里,赵不忧冷笑道:“那甚好,我且问你,太室离这里有多远?”

行云一怔,赵不忧没有直接解释,反是来问。不过行云喜欢如此问答,这更能拖延时间。

假意一算,行云才道:“三四百里终是有的。”随即再道:“算算时间,援兵却差不多到了。”

赵不忧哈哈一笑道:“你便不用装了,甚么援兵就要赶到?甚么万剑宗的精锐?竟然敢说有五百人?真要有那许多精锐,却还要做戏给我们看?”

“做戏?”

众人闻言一怔,那韩庸身旁的三个护法的脸色更是难看起来,他们自然知道四人来这里确实如那赵不忧所说的,是在做戏,只是均不知自己哪里做的不对,露了破绽,让这人看出来。

行云也是眉头一皱,暗道这赵不忧不愧是大派掌门,莫非真的看出了什么自己没有注意到的破绽?

不过再去看那韩庸,却见他仍是轻松的很,似乎是全不把赵不忧的话放在心上。

不等行云反应,赵不忧便再道:“我也不与你耗这时间,只用一言便戮去你的掩饰。

我且问你,既然太室至此要三四百里,又是如此急速赶到,马力可还充沛?

除非是那天生异种的神驹,一般的马匹早便已是不支了,可你看那来的四骑,虽说都生的颇是健壮,也算难得良驹,可就算是良驹,这三四百里的全力奔驰,怎可能全无一丝的疲态?

莫非你们当三派掌门俱是三岁小儿不是?

依我看来,这几人不过是你们巡视道路的人马,见了这里争杀,万剑宗又落了下风,所以便来冒充援兵罢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几人倒也颇有几分胆识,只不过他们选错了敌手!”

赵不忧一气说完,不由得哈哈大笑,那玄元真人和安静仙闻言,都是暗点了点头,这二人到非是没有赵不忧这份观察力,只不过他们心下都是不想与万剑宗的援兵拼命,这才没有太过注意,反是赵不忧一心想去找借口挑起是非,这才注意了到。

行云的心下一阵的惊讶,虽然援兵不似赵不忧所言,可其他的却与赵不忧所猜的无分毫之差!行云就没有想到观察马匹,心道这赵不忧的眼力机智,不愧是能做了名门之长。

那三派门人闻言,听的万剑宗没有援兵,更是鼓噪起来,一时又要再起争杀!

行云再去看那韩庸,见他被说破之后,神色却丝毫没有变化,当下开口道:“韩庸,你且说说看。”

韩庸闻言,恭身道:“是!”

就见他随即直起身来,朗声道:“太室至此,如要尽里量赶到,必不可体恤马力,马匹自然会疲惫不堪。”:

是非善恶不由衷(六四六章)

就见韩庸朗声道:“太室至此三四百里,如要尽力赶到,必不能体恤马力,如此一来,马匹自然会疲惫不堪,绝不会如此悠然。”

韩庸说完,众人都是齐齐一怔,暗道他这话不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么?

赵不忧眉头大皱,眼神中满是困惑,而那三派门下更是随即鼓噪起来。

不过行云却知道韩庸应是有他的一番说辞,否则也不会如此镇静,当下不动声色,且看韩庸的下文如何。

果然,就见韩庸顿了一顿,忽是问道:“一人一骑不能,那如果是一人二骑呢?”

韩庸话一出口,赵不忧便是一怔,那三派门下也是一怔,就见韩庸侃侃言道:“既为先锋自然便要先锋的样子,先人一步到达是先锋的本分。

可既然大家同是骑马,世上又没有那许多的神驹供人驱策,自然就要在马力上下功夫,所以我们前来,一人备有二马,于路上奔驰,两马换乘,自然节省马力。

所以一人二骑并不为过,要是路途再远上一些,一人三骑也是寻常”

韩庸说到这里,住口不言,只是静静的看着赵不忧,赵不忧只觉得这面貌普通的汉子眼中,竟似是闪过一丝的嘲讽!

方才听韩庸解释,行云便是暗道:“也不知韩庸是不是早想好了说辞,若是早便想到会有人借马匹质疑,那可说此人心思周密,料敌于先,就算是方才没有想到,全凭急中生智,却也是难得。”

韩庸本就不同一般,只不过行云虽然知道,却也没有将他想的太过精明,这全因为韩庸终是被萧寿臣计算利用而不知的缘故。

不过行云此刻再是想想。却也觉得这对他有些不公,毕竟那萧寿臣将所有的人都算计了进去,就是焉清涵也没能胜的过他,要非是机缘巧合,行云根本便不是他的对手。如此看来,韩庸的智计,就要重新估量了。

想到这里,行云正是见到赵不忧似是要恼羞成怒,知道该是自己说话了时候,这才笑着问道:“赵掌门,你还有什么疑问?”

赵不忧本是被韩庸看的心头火起,韩庸所说的那一人二骑的方法。他倒非是没有听说过。只不过江湖承平已久,早不用这法子罢了。毕竟各大派被牵制在各省,一旦越了界限便是大事。

更何况一人二骑多是草原部族所用,中原虽也不是没人用过。可民间却是极少如此,所以也不是那么广为人知。这倒非是人们不懂其中地好处,实在是那马匹远远不够,价格又太过昂贵。

不论什么时候,马对寻常人家都是奢望。遥不可及的东西。至于不恤马力。一人二骑的狂奔,简直便是天方夜潭。江湖人虽较常人富裕一些。可也少有人能做到这一点。

再者,真正的高手施展起轻功来是要快过普通骏马,真要是有急事,距离又不太远,那施展开轻功要远比骑马来的快上许多,行云到这这么久,那万剑宗地精锐援兵还未能赶来,这已经能说明问题了。

而普通弟子又不会奢侈到赔给两匹马来骑,别说两匹,一般弟子根本就不可能有马,就算是名门弟子亦是如此,除非是那各派中大受器重的优秀门徒。

当然,再怎么说,万剑宗与边家崆峒来往甚密,又能在太室大兴土木,显是财资雄厚,在这非常时刻,多配给先锋几匹马倒也说的过去。

赵不忧本以为自己找到了破绽,却不想被韩庸轻轻一言便破了去,就算自己不信,却也没有证据证明,当下值得冷哼一声道:“你万剑宗到是有钱,不过既然你乘了两马而来,那另外一匹呢?”

赵不忧仍不死心,韩庸也不在意,当下仍是沉稳道:“途中换马,旧马体力不支,怎会赶的来?”

赵不忧闻言,眉头拧在一起,可却是无话可说。

只不过他再如何,口上也绝不会认输,要是真个认输,那便等于是承认自己错了。就见赵不忧当下冷哼一声,不再理会韩庸,转头对玄元真人道:“这伙贼子口舌伶俐,掌教莫要被他们所骗,再说,就算有援兵又如何?难道掌教此刻停手,那万剑宗的援兵一到,就能放过我们?掌教可莫要存有幻想,青城被伤了这么多人,这仇可是解不开了的。”

行云没有一皱,抢先一步截道:“如果掌教遵守方才的约定撤走,行云绝不为难!”

行云现在当然不会为难武当,援兵未到,行云还没有完全的实力去为难他们。

行云如今需要担心地反是玄元真人听了赵不忧之言而孤注一掷!行云地心下也在矛盾,虽说援兵就要到了,可行云所知的却只有第一批地那四百人,并不知道随后还有三百人赶到。

只凭之前的那四百人,虽是能与三派一拼,可胜算极小,毕竟三派虽与青城相争,受了些损伤,但千余能战之人,终还是有的,相比之下,万剑宗地援兵与青城加在一起,能战者,不足五六百人。

“以五六百人去战,千余人,就算万荐宗的精锐强过三派,并非最后胜了,那伤亡也是极大!”

行云方才见到青城子弟被杀,难捺心头怒火,那时如果援兵到了,怕是行云当真就听了焉以谢之言,与三派大拼一番,可如今稍是冷静下来,心下却登时恢复清明,知道这一出手的后果非是自己所想看到的。

毕竟一拼之下,就算胜了三派,可万剑宗和青城的精锐也都要折进去,如此结果,大是违背行云意愿。

而那玄元真人闻言,此刻也在犹豫,武当高手已折进去了三个,再不能禁受损失,要是连门下精锐弟子平光,那还有什么资格代替少林领袖武林?

行云与玄元真人这双方首领都没有拼死一战地想法,只看地赵不忧心下焦急,正欲再做进言,就听得那远处蹄声雷动!

蹄声如战鼓通通,疾风骤雨般的响起!

众人望去,就见那蹄声响处,尘头大起!大对人马正朝这里急驰而来!

万剑宗地四百精锐,一人一马,那便是四百骑!一起驰来,那是何等的声势?

更何况三派众人此刻已经信了韩庸之言,以为这是五百人!不仅都是一呆!

行云则终是露出这许久来的第一个真心笑容。

“援兵终于到了!”

行云的心下只觉得一松。

行云如此武功地位,又是眼见青城门下被杀,这么大的火气,却要一忍再忍,他怎会当真愿意?,不还是因为实力不够?如今有了这些万剑宗的精锐,行云终于有了与三派的一拼之力,再不用担心那武当受赵不忧的挑拨!心下怎不畅快?

行云看着那滚滚而来的铁骑,直想大笑一番!

“好大的手笔!”

这四百铁骑风卷而来,登时震慑了所有人的心神,就算是武当,华山,此番前来也没有骑马,此前参加少林的嵩山之盟,各派去的不过二三十人,又都是本派中的佼佼,自然能凑齐马匹,可如今动则三四百人,却哪寻如此多的马来?既然马匹不够,那便一视同仁,用脚赶来。

至于点苍,虽是弱了些,可毕竟与中原相距太过遥远,为了赶时间,才下了狠心骑马而来,却也不过是三百人合乘了百多匹而已。

可万剑宗却是人手一骑!且从这如雷蹄声便可知,定都是良驹!三派中人怎不惊讶?

这便是实力!

不片刻,那四百骑已是奔至近前,没有掌门命令,那外面的三派弟子也没有阻拦,四百骑顺着三派门人和青城子弟之间飞驰而过,待到行云的身前,齐是自那马上翻身而下,高手道:“万剑宗门下,共四百一十人,听候宗主差遣!”

豪情万丈,吼声如雷!直震的三派心下一颤!

对于大派,万剑宗门下,自心下憎恨,此来又是来助自家宗主,自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四百好手,如此威势,就连一心撺掇玄元一战的赵不忧都将口闭了上。

其他人目睹如此声威,心下震颤的同时,亦是暗道方才的韩庸没有说谎。这万剑宗的援兵不是转眼便来了么?

是非善恶不由衷(六四七章)

万剑宗的四百精锐一到,行云的气势登时陡涨!

这四百精锐似雷霆而至,直慑人心,又有韩庸所言,三派和青城都将这当做五百人,更是觉得势大!

行云见了这般的声势,心下也不无感想,毕竟这些精锐说到底都是朝剑门下,将他们训的如此出色,却是一萧寿臣的功劳。

“这些精锐不仅武功出众,而且马术也相当的出色,想来萧寿臣当初也考虑到有可能会千里奔袭援助,才下的如此苦功,却不想今日为我所用。”

行云心下感叹之余,也是庆幸,也多亏了萧寿臣当年的一番心血,否则以四百之数如何能撼动三派千余精锐的心?

有了这些精锐相助,行云做事,终是不用再畏首畏尾。

当下看了看赵不忧,行云笑道:“赵掌门还认为我万剑宗的人在说谎么?”

万剑宗这四百骑齐齐奔至,赵不忧的面色大变,再被行云言语挤兑,颜面大损,不由得怒道:“听说你们那护法院的高手也来了,不知这些人在哪里?莫非万剑宗中的护法却都是些剑罡级的不成?”

赵不忧把那“高手”二字咬的清楚万分,行云闻言一笑。

韩庸确实是在那护法院上扯了谎,毕竟那护法院的高手有些在各道上巡视来不及相召,而其余的更要守护太室,分不开身就是得了消息也不可能来。

不过行云却一点都不在意,此刻自己手下的高手已经足够了,赵不忧追究这些旁支末节,只能说明他已经理屈词穷了。

行云又怎会在意?

援兵一到,行云的心事大放,头脑也格外的清明起来。当下笑道:“我万剑宗门下何止两千?高手更是不计其数,如今来到的这里的,不过只是一部分,赵掌门怎就认定后面就再无来人了?”

赵不忧一窒,此刻行云的实力猛然间大壮。他也没了信心说服武当和点苍再去进攻,当下冷哼一声,便再不言语。

行云见了,不以为意,也不再去理他,转首对那四百精锐道:“你们去与青城派合在一起,听我号令行事!”

那四百精锐齐声应是,随即将各自马匹牵了到一旁,然后站到青城一侧,与三派弟子相对起来。

行云再对韩庸道:“这些人暂由你来带领。”

韩庸闻言一喜!

这四百精锐虽然是暂时交与自己率领。可只此一举,足以见行云对他地信任以及能力的认可,韩庸哪不大喜?当下恭身应了。与身旁三名护法转身而去。

行云吩咐妥当,心才真个放了下来,暗道:“以如今形势,自保已无问题,就算那三派再是自负,见了我万剑宗的如虹气势,心下也应有数,不敢用强!”

行云这些年来行走江湖。自然清楚这些大派的心思,三派虽然都是想要消灭万剑宗,可真要让他们替别人拼命。却也不可能。

如今青城也算是救了下来,万剑宗的精锐并未作战,毫无损伤,如果这时行云放这三派走,倒有七八成地把握令三派同意。毕竟双方势力已无什么差距。三派不拼命的话,便再无什么作为。

而且三派也不怕万剑宗跑了。反正不过四日,万剑宗便要在那太室上召开继位大典。

可真要如此,行云却大不情愿!

万剑宗凭什么便要被人围攻?青城凭什么就要被人屠戮?要非是自己及时赶到,后又小心翼翼的拖延时间,只怕此刻青城门下都已埋骨他乡!

“不就是仗着势强么?如今我精锐援兵已到,也不在三派之下,难道还要放过他们?”行云眉头大皱,不由得暗道:“真想应着焉以谢的计划大杀一番!”

想到这里,行云斜眼看了看焉以谢,就见他战的到是轻松,此刻正是一个闪身,面朝自己,似是心生感应,竟忽是抬头微微一笑,行云的心下一突。

便在这时,就听玄元真人忽是高声道:“行宗主,可否令贵派和青城停手,贫道有话要说。”无光子和无阳子此刻正是沉浸在万剑宗援兵到来的欢快中,忽听玄元真人竟然喊停,登时脸色一沉,那无光子更是开口道:“说战便战,说停便停,你当青城是泥捏的,随你摆布不成?”

青城门下闻言,也是大声音咒骂。

玄元真人眉头一皱,暗压心下怒气。

停手也非他所愿,可行云的援兵已经赶到,又是如此精锐!自己早无必胜把握,而且那些援兵正值精气旺盛,反观三派门下虽没受什么伤,可终是战了许久,只气势上便弱了三分,自己不停手又要怎地?

眼前青城和万剑宗的高手合力也正是与三派势均力敌,真要战将下去,也没什么好结果,这才不得不出声喊停。

一旁地行云闻言,心下忽是一动,随即朝无光子笑道:“师祖暂息雷霆之怒,且听他说些什么,却也无妨。”

无光子方才也是一时气愤才说的气话,青城对这三派哪有一战之力,还不是靠了行云的帮助?再说,如今情势,他也不是看不清楚,万剑宗地援兵一到,正是势均力敌,双方战起来,不论如何,都讨不得好去。

更何况行云开了口,他自然不会反对。

见无光子和无阳子没有异意,行云转头对玄元真人道:“好,我便依你!不过如今战的却也不甚激烈,真要停手,你们大可自行后退!我保证万剑宗和青城绝不趁人之危!”

行云的话中带刺,玄元真人虽是听的出来,可却也顾不得了。

就见他当下应了,随即剑势一摆,跳出圈外。

三派都以武当为首,武当既然退了出来,其余人等自然也纷纷退出,焉以谢和张松山等人,还有余下的青城四子,都听到行云之言,自然也不去追击,顺势都回到了行云的身旁,至此,双方人马算是都停了手,一时分做南北双方,隔了官道,倒是泾渭分明。

见这双方停手,那古拙道人将易辛子的尸体抱了起来,也是回归武当阵内。这易辛子的尸身一被抱了回来,那武当门下又是泣声连连,玄元真人也是好一阵子说不出话来。

行云见了,心下忽道:“这易辛子在那武当门下地声誉倒似是相当不错,而且与那玄元真人的感谢也似很好,不过话说回来,即使如此,那玄元真人仍能顾全大局,不凭感情用事,到也不愧为武当之长。”

行云正想到这里,就见玄元真人开口道:“行宗主方才说起这一战之约究竟是谁输谁赢,贫道想了想,觉得还宗主说的不错,确实是宗主赢了。

宗主胜了我三派长辈,而我三派其他高手又不能胜过万剑宗与青城,如此算来,胜败已经明显,再拖下去,却也无用,只是浪费时间。

武当、华山和点苍既是名门,便遵守约定,胜便是胜,负便是负,既然我们输了,那便依言退走,绝无他言。”

玄元真人此言一出,满场登时哗然!

玄远真人地话虽说的冠冕堂皇,可意思却也相当的明显,那便是要走!

对玄远真人此言,安静仙和赵不忧等人自不意外,虽然是心有不满,可却也知留下也没什么意义。

行云的援兵一到,就连一心主战的赵不忧都知道再无可能杀地了行云。既然杀不了行云,还要他用华山门下地性命冒险,便怎也不可能了,更何况赵不忧也不敢太过肆无忌惮,要万一露出破绽,那罗其星绝不会放过他,而且赵不忧更不敢小看自己的师叔曲正秋。

赵不忧不反对,安静仙更是低声道:“掌教当机立断,静仙佩服,那青城已遭重创,我等已是尽力,其他大派听了,只能称赞,半分都怨不得我们。”

至于如何对付这万剑宗,又非只是三派之事,安静仙更不会去做那先锋了。

只不过三派地门下弟子却没有他们这般心思,尤其是那武当,玄亨玄通重伤,易辛子身死,身为武当弟子,何曾吃过这亏?此刻听了竟要退走,又怎不哗然?

不过最是不服的却非是他们,而是青城和万剑宗的那四百精锐。

一心报仇的青城门下自不用说,就是那四百精锐的心下也是暗恨,说打便打,占了便宜后就要走人?哪天下哪有这等的便宜事?

行云则是默然不语,众人都不知他的心意,如今战与不战,便听他一言而定,所以众人的目光转瞬便都聚在了行云的身旁。

是非善恶不由衷(六四八章)

众人望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行云也感觉的到,心下忽地有些苦笑,暗道:“我那些师兄师叔们还有宗下子弟都不在乎他们自己的性命,只恨不得上前冲杀一番,出口恶气,我又怎是不知?可我却是要珍惜他们的性命啊。”

行云正是眉头大皱间,就听焉以谢在旁忽道:“气不可久,正是一兴二衰三竭。宗主刚才大展神威,后又有我宗四百精锐乘势而至,敌人大受震慑。

如今我方士气大震,而那三派则是气力衰竭,武当掌教想要退出以减伤亡,便是看出了这其中关键!

所以宗主要是趁这弱强倒转之机,与青城联手进攻,当可大胜!”

焉以谢所说的虽然更似是战场上两军拼杀之法,可如今万剑宗、青城还有三派,这双方门下合在一起,将近两千人!早非是寻常的江湖争斗,焉以谢所说的到也算在理。

只不过行云闻言,心下却是很不舒服,因为焉以谢根本就没有考虑到自家的损伤。

行云看了看焉以谢,面色不动,焉以谢却似是看的出行云的不愉来,忽是低声道:“以谢知道宗主慈悲心肠,必不愿见我万剑宗和青城门下因此伤亡过重。

可这么多人争杀起来,死伤总是难免,今日若不趁此机会拼上一场,而是撤走。那虽可避免一时的伤亡。但几日后八派合聚太室,就没有任何退让地余地了。

到时的太室山上亦不会少了争杀,怕是会更为酷烈!”

焉以谢怎会不清楚如果战将起来,伤亡一定惨烈?只不过是权衡利弊之下,认为还是一战为高,这才明知行云不愉,却仍是进言。

焉以谢这番话。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音。可行云身旁的都是魂级高手!哪个不是耳目灵通之辈?自是听了个清楚,就听无华子忽是道:“云儿且听我一言。”

行云舒了舒紧皱的眉头,微笑道:“六师祖请讲。”

无华子见行云仍是那么谦恭,心下暗赞,振奋精神道:“青城当初在是否来太室相助上,虽有争执。可却从来没有要害云儿和万剑宗的心思。说起来,不过是在政治全力来助,还是退而自保”

行云见无华子拿话来表明心意,而且也在为当初反对上青城的几位师祖辩解,当下摇头道:“六师祖不必太过在意,弟子绝不会责怪师祖们的。”

青城六子闻言,神情各异,欣喜者有之,惭愧者有之。

无华子闻言,点了点头。微笑道:“两救青城,天大地恩情,云儿虽不在意。可青城绝不能忘。所以今日青城上下全凭云儿吩咐,是生是死,绝不有违!无华子一言,等于是将青城这些人地指挥权给了行云。如今形势,青城门下都看的清楚。要不是行云赶到。三派早就将青城灭了!如果不帮助万剑宗胜了这一役,就算全身而退。日后灭了万剑宗的大派门亦会转回头来杀奔青城!更何况正无华子所言,行云连救了青城两次,如此大恩怎能不报?所以青城门下对此没有一丝的抵触。

青城门下虽是伤亡很大,不过气势却并不低落,这些人历经劫难,已非往日可比,反是因为同门遇害而气势高涨!此刻生死已不畏惧。更何况青城六子这六个高手的实力,就是行云也不能小窥。

不过青城六子毕竟是自己的长辈,而且长了两辈,行云正要推辞,就听无华子摇头道:“云儿,那三派都合推了玄元真人为首,我们自也要合力一起。青城和万剑宗相比,自然万剑宗地实力强上许多,这为首之人,自是云儿莫属了。”

说到这里,无华子看了看焉以谢,叹道:“这位朋友方才说的不错,今日今时,正是天赐良机,青城就算真的全都战死在这里,如果能报得方才之仇,要全江湖的人知道青城还未到任人欺辱的地,就算值得了。更何况还能帮上云儿一臂之力。”

无华子这话说的很有决绝的以为,显然是下了必死的决心,直听的行云眉头重又皱起来,脑中忽是一闪,狠狠的盯住焉以谢!

“他方才莫非是故意要我几位师祖听到?”

焉以谢见行云望来,却不惊慌,而是毅然道:“宗主明察,以谢甘愿领罪,只是这事关万剑宗地生死存亡,以谢不得不使些心计,为的是万剑宗上下周全,也是在救宗主师门,今日青城精锐折在这里,虽是可惜,但总好过日后青城满门被灭。”

焉以谢竟然利用自己的师门来说服自己,行云心下老大不舒服,不过焉以谢终也是为了万剑宗和青城着想,行云哪能去罚他?

行云等人在那商议,三派掌门离地又不远,自然听了个大概,赵不忧当下冷道:“掌教可是看到?万剑宗援兵一至,那小贼登时便换了个人也似,掌教都言要撤走了,他却还不满意,这叫什么?这叫贼心不死!”

玄元真人眉头几乎拧在一起,玄元真人身为武当掌教,一样要珍惜自己的门下,这些精锐,哪个不是十数年甚至数十年的苦修,才有的今日这番成就?哪能真的折在这里?

自己师叔地死,对武当地打击已然巨大,玄元真人不想武当再有损失,想到这里,不顾赵不忧在旁的言语,上前一步,口宣了声无量天尊,再是言道:“青城虽是死伤不少,可我三派也非全无损失,今日宗主真要一意孤行,我三派虽不愿,却也不惧,自会奉陪到底!只是这一战起来,势均力敌,就算宗主胜了,也未必能得了好去,还望宗主三思。”

是非善恶不由衷(六四九章)

行云未到之时,三派围上青城,要灭了这些青城精锐,根本就是易如反掌。

可行云再又一次及时赶到,而且武功之强,远胜当初,大是出乎玄元真人的意料,就算听闻行云率人破了少林的伏魔大阵,也难相信玄亨和玄通被行云两剑制服。就算是易辛子、曲正秋、蔡培峰这三大高手联手,最终也落了个自家师叔战死的结果!

不过当时如果三派齐上,就算不能杀了行云,青城门下却是逃不掉的,可谁知行云竟大为本性,的挟人为质。玄亨是玄元真人的师兄,玄字辈最有可能成为化形级高手的人,玄通也是得力师弟,这二人如此重要,玄元真人怎么狠的下心肠?更何况真要不顾了他二人的性命,身为掌教,日后在武当也难自处。

经这一耽搁,万剑宗的高手终是赶到,从此事态就已渐脱掌握,直至现在,万剑宗那四百精锐携雷霆万钧之势而至,再有青城门下拼死顽抗,玄元真人顿生退意。

不过本以为自己说了要走,那些人应是欢快才是,可却没想到行云到是没有反对,可他身旁之人,不论是万剑宗的门下,还是那青城六子,竟都是一意相拼!

看着这些人纷纷劝说行云,玄元真人的心下大是不安,只恐今日一战难免。

听着玄元真人之言,行云心下暗冷,这江湖二百年来,何曾有人见过武当掌教如此退让?今日自己却是见了到:“援兵一至,就连武当掌教亦是退缩,甚么名门大派,欺软怕硬罢了。”想到这里,行云禁不住冷笑了笑。

玄元真人见了心下更惊!还当行云就要动手!却见行云对青城六子坚道:“列位师祖,今日弟子来此,为的是要救下青城同门,所以这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行云不做!行云绝不会以青城和万剑宗的数百条性命去做赌注!”

话说出口,行云心下也是一舒。要知道那焉以谢的提议太过诱人,要非是行云心念这许多人命,怕还真就同意了。

与自家师祖说完,行云转头对玄元真人道:“掌教可以走了。”言罢,再不理会三派,竟就这么转过身去,与青城六子一同救治起青城门下来。

既似藐视又似是施舍,虽然对于玄元真人来说,行云是答应了自己的要求。可玄元真人的心下却无半分快意,惟有恼怒。

自己何曾如此被人待过?就算是同为名门大派的华山点苍掌门,见了自己亦要客气有加!今日要不是不想再折损人手,影响日后地位,哪会在乎他人脸色?

涵养再好。玄元真人亦是色变,冷哼一声,拂袖而去,武当门下虽不情愿,可却也不能违了掌教之意,当下只好带了死伤的同门,随着玄元真人朝汝州而去。

武当一走,那华山和点苍更不可能留下。赵不忧和安静仙也是无话,带了门下便走。

三派人走的快速,不片刻便散地尽了。

行云此刻则已是着手查看青城门下的伤势。经此一役,青城门下死伤足有一半。当年青城之围,虽然危急,可青城却是一人也没有死,今日却是惨重。更何况怎么说今日的青城也是来做万剑宗地帮手,万剑宗上下也是随行云一起尽力救治。

至于已经死了的。便规整一旁。准备带回太室焚化,好等日后携回青城安葬。这一战虽说也算是胜了,可任谁都欢快不起来,其间不时有人低泣,气氛沉重之极。

焉以谢在一旁帮手,察言观色,却是没发现行云有什么责怪之意,心下稍安,正要说话,就听那来路上蹄声再起!

行云眉头一皱,随众人起身望去,心道:“还有人来?”

就在众人戒备之间,那人马已到,竟是三百骑轰然而至!仔细望去,为首的赫然是垣晴!

“咱们竟然还有援兵?”

见这三百骑的气势雄壮,万剑宗和青城门下同是一怔,就连行云也没有想到,他当时出发,只知方才被自己超过的第一批四百援兵,却不知其后还有三百人。

行云回头望去,见韩庸上前道:“适才宗主赶到之前,属下见那点苍忽然出现,便又派了人去往太室通报,只不知焉堂主竟真的再派了这许多人手前来。”

韩庸正说间,就见那些人齐齐下得马来,垣晴更是到了近前,行云忙迎上去道:“垣师兄怎地也来了?”

垣晴能来,行云心下自然感动,有那赵不忧在,垣晴本应回避才是,这是二人之前就已经商议好的,却不想垣晴竟还是来了。

垣晴微笑道:“师弟屡次救我,今日难得我能出出力,又怎能不来?再说,焉姑娘也是教了我些法子,说只要我来了这里,也不用说话动手,华山必乱不能顾,这样既不用与师门冲突起来,还能乱了敌人的阵脚。”

行云一怔,心道:“垣师兄猛然出现,华山自乱阵脚确有可能,不过到时华山的精力便要放在抓捕垣师兄地身上,那垣师兄岂不大是危险?如此想来,垣师兄显然已是做了牺牲的打算,只是此刻表现的浑不在意罢了。”

行云刚是想到这里,就见垣晴望了望行云身后,却没有发现三派踪影,疑道:“那三派人呢?”

行云当下一笑,有此好友,令他方才积下的郁闷之气尽去,当下将经过说了一遍。

垣晴自然大是惊讶,不过那后来的三百精锐却是大觉得理所当然,毕竟行云曾经一剑制服萧寿臣,在这些人地眼中,行云早是与德皇和飘渺天宫主人一般厉害的人物,杀死个化形级高手,并不算什么大事。当然,宗主能大展神威,众人还是开心的。

听到行云放了三派离去,垣晴松口气,笑道:“焉姑娘在我临走之时,千叮咛万嘱咐,便是担心宗主一时怒极,失了分寸,定要让我劝阻师弟,一意拼杀不仅没有好处,反会令如今形势更加危急,最终难以收拾。”

是非善恶不由衷(六五零章)

听到行云放了那三派离去,垣晴松口气:“焉姑娘在我临走之时,千叮咛万嘱咐,便是担心宗主一时怒极,失了分寸,定要让我尽快赶来劝阻师弟。一意拼杀不仅没有好处,反会令如今形势更加危急,最终难以收拾。”

说着,垣晴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焉以谢,继续道:“如今那三派无切肤之痛,尚且还会算计自己的得失,可今日如果将这三派尽皆诛杀于此,不只难一劳永逸,反是会与这三派结为死仇,一旦结下死仇,便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这三派精锐虽然都来了这里,可余下的那些门人若不顾性命前来报仇,实力仍不可小窥。

更何况这些大派掌门心中都是知道宗主为人,少林被袭不过是个借口,可一旦今日拼杀过后,那便当真人人自危,到时慢说是这三派,就是峨眉唐门,甚至那崆峒都会拼了命来。”

行云听了焉以谢的进言之后,虽然也觉得不甚妥当,可却没有想到如此严重的后果,当下一怔,暗道:“焉以谢也曾说过,这大险中才有大利,他却也没有否认其中之险,好在我终是忍了下来。”

想到这里,行云摇头,缓道:“我却是没想的太多,只知此来救人第一,如果连眼下的人都救不成,那还谈什么其他?”

说着,正看到垣晴去看那焉以谢,心下一动。

行云这些年在江湖中来回历练,心思灵巧的多了,见垣晴去看那焉以谢,心下暗道:“看来还是清涵了解他这弟弟,竟是先想了到。”

不料,焉以谢听了垣晴之言后,竟忽是一笑,行云不禁奇道:“你笑什么?且不说清涵的言语对错,就算依你之言,可我终是放了那三派走。你难道不觉得可惜么?毕竟谁也不知还有援兵,如果再加上这三百余精锐,要胜那三派把握可是大上许多。”

焉以谢闻言,先是恭身一礼。这才道:“时不待我。时机一旦错过,便再没有,可惜与否都与事无补,以谢自不会去烦恼那些。再说我那姐姐所言亦是在理,只是太过求稳,有失进取之心,今日就算放过敌人,四日后仍是要面对那大麻烦。”

行云闻言。眉头一皱,知道焉以谢所言不差,四日后继位大典,三派必将卷土重来,界时其他大派亦会赶至,那时才是真正考验。

行云眉头刚才是一皱,就听焉以谢再道:“至于以谢发笑,是因为今日宗主没听以谢的建议。以谢心下着实高兴,这才忍了不住。”

行云正想那四日后的难关该如何度过,猛听焉以谢的话中奇峰突起,一怔道:“高兴?”

不只行云,就连其他人也都好奇起来。行云放了三派离开,虽然众人心下都是感激,知道行云是在顾忌他们的性命,不过方才这些人也是甘愿一拼,所以三派撤走。众人心下多少也有些不愿。此刻忽闻这一力主战的焉以谢竟然反说高兴,都是纳闷。自然想听他的解释。

焉以谢见众人都被自己一言引了过来,笑了笑道:“宗主身为宗主,乃万剑宗两千余人之首,首者,头也,余人皆以宗主马首是瞻。

宗主虽掌万剑宗,身份显赫武功又高,可却从来都是虚心纳言,这本是好事。可长此以往,却难免被人误认为宗主容易被人左右,如此一来,好事就成了坏事。

今日不止以谢一人劝宗主出手,可宗主最后却是坚持了自己的意愿,比起听了以谢之言,这更令以谢高兴。就算是放过那三派却也没什么,重要地是宗主能坚持自家信念,不被他人左右,我等跟随宗主,才不至迷茫,也杜绝个别小人之心。”

行云闻言,暗道:“我当初听了他那行险的主意,一时竟是想起了萧寿臣,不过看他如此为我着想,却是我多心了。”

至于那小人,行云心下雪亮,焉以谢所指的怕是柴家了。

这话其他人也听了满耳,才明白焉以谢为什么发笑,心中那一丝因行云放走三派的不愿也随这一席话而烟消云散。

说话间天色渐暗,众人也都停了话头,开始准备回山。

加上后来地三百余精锐,万剑宗总共有七百多人马,青城就算没有伤亡,也不过三百余人,二人一骑足够富裕,一等诸事停当,众人便马上打马回转太室。

三派先离了去,随后行云亦是领了人走,官道上一时冷清了下来。只是这道上地斑斑血迹和那碎石土坑却向所有人证明,这里刚刚经过一场生死恶斗。

秋风刮过,晚间的秋风已是有了些凉意。

两道人影忽是闪现,落了在那官道中央,正是一直在旁观战的德皇和飘渺天宫主人。

“当真是战的精彩。”站在方才的战场之中,飘渺天宫主人左右看了看,笑道:“看的本宫手都有些痒了。”

德皇闻言微笑了笑,点头道:“半年未见,那行云的武功竟是进展如斯,确是大出人意料,而且与那三人之战,使的却是严枝兄所传,不过年余就有如此领悟,着实惊人。”

当初不过与行云对了三招,就连飘渺天宫主人也没有想到行云竟然能将借势理解到如此地步,也是出乎意料,正因为如此,他才自觉大感兴趣。

飘渺天宫主人笑了笑,随即又是摇头道:“战地精彩到还在其次,那行云最后的选择更是有趣,如今江湖中,这样的人太少,逞一时之勇并不难,难在坚忍不骄,更难在那份顾念他人的心思,手掌诺大万剑宗,却仍不失质朴,仍重情谊,难得难得。”

德皇讶道:“未想那行云能得严枝兄如此夸奖。”

飘渺天宫主人闻言看了看德皇,收了笑容,冷道:“虚伪,那行云若是没有这许多优点,你也不会如此在意于他,如今你的年岁已高,唯一的徒弟又是走了,可不要说你这衣钵当真不想传下去。”

德皇闻言,苦笑道:“江湖不老,人的寿数却是有限,我要为这江湖留个退路,也不为过。

纵观这江湖,名门之外,无一能人,名门之中,不是武功不高,便是心机太重太过功利。惟有那行云,年纪既轻,武功却甚是惊人,心地更是良善,确实是上上之选。”

顿了一顿,德皇忽是一叹:“只不过光是良善却还不够。”

似是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德皇笑道:“还早,还早。”

飘渺天宫主人看了看德皇,摇头道:“你今日到是当真开心,笑的都与往日大是不同。”

德皇微是一怔,随即赞道:“严枝兄好眼力。”

飘渺天宫主人却是哂道:“往日你那笑容不过是装装门面,哄得旁人,却瞒不过我,不过今日之笑却是发自内心,想来这一战后,你那秩序之道,应是有了着落。”

德皇闻言苦笑道:“严枝兄好厉地口。”顿了一顿,德皇再道:“不过诚如严枝兄所言,这一战后,我心下确是略有所得。

想这次传出万剑宗夜袭少林的意外,名门大派与万剑宗恩怨纠缠,一个不好,便会累及整个江湖,我在剑柱岛上虽千思万想,可却也难有两全其美的法子。”

飘渺天宫主人哂道:“如今却是有了。”

德皇也不否认,点头笑道:“正是,不过还需严枝兄帮个忙。”

飘渺天宫主人闻言,皱了皱眉。

是非善恶不由衷(六五一章)

太室山。

回去路上,行云一行千人,人多势众,除了大派联手,哪还会有什么危险?自是顺利而回。

等到了太室山下,天色早暗,一行人趁了夜色上山,可也幸亏天色暗下来,才没引起山下人的注意。青城先是封山,后被八派寻上门去,已是丢了不少颜面,要再被人看到如此狼狈的形状,怕是再难行走江湖。

秦百程、焉清涵还有柴贤等人根本没有休息,山上山下外驰内张,谨防少林等派的偷袭,所以行云等人回来,一早便有消息上报,秦、焉等人见行云没事均是欣喜,行云略是将经过说了一遍,便着众人安歇。

转天一早,行云再去见青城六子,随即将自己要在三日后继位大典上与袁思蓉完婚一事说了,无阳子也是在意料之中,自是应允。

行云再次救了青城,恩情又大了十份,而且也让青城六子中想独善其身的人明白那是不可能的,也唯有与万剑宗合力一处才有些许希望,就听无明子犹豫道:“云、行宗主,如今各派围攻,其心迫切,不知万剑宗可有什么万全之策?”

行云武功之高已是超出无明子想象,昨日一战,行云所展现出的实力,就算是青城武功最高的无光子和无阳子同时出手,也不能敌,毕竟自己的两个师兄怎强也强不过易辛子那三人去。更何况气势更胜往日地万剑宗门下对行云的尊敬,无明子看的分明,那一句云儿却是怎么也叫不出口了。

行云闻言一笑,知道无明子想些什么,摇头道:“三师祖直呼弟子便是,不论弟子到了何等地位,也终是青城门下。”

行云如此恭谦,就连无光子都不禁暗赞起来,微微点了点头。

见无明子有些个尴尬。行云开口答道:“大派联合起来,这江湖中谁人能挡?恐怕没有什么万全之策。”

青城六子闻言却也不意外。无明子方才问了,也未抱什么希望。无华子反是安慰道:“没有也罢,过几日他们攻了上来,我们一并迎战便是。”其余诸子俱是点头,经昨日一战,所有人都再无侥幸之心。

行云谢过无华子,随即笑道:“事情也非那么糟糕,如果他们真的联合在一起,那确实没法抵挡,但只要我们这边的实力足够,他们便不敢妄动了。”

说着。将前些日与焉清涵的商议讲了一遍,本已下了必死决心的无华子听后精神一振,道:“崆峒和飘渺天宫若能争取过来,那这一战就打不起来了。”

无阳子点头道:“确是如此,今日武当华山点苍三派合力围攻。虽然凶险的很,可却也能看出他们之间的远近亲疏,毕竟峨眉唐门还有崆峒均比点苍近上许多,华山却是找了武当和点苍。”

无阳子虽被判终生打扫祖师殿,可今时不同往日。众人自也不会在意他参与进来。更何况行云心下明白,自己这个师祖。过几天后地爷爷,其实心计亦是十分厉害。

虽说青城衰微他大有责任,可嵩山之盟后马上选择封山避世,对内则是苦练,亡羊补牢亦需大毅力,也正因为如此,才有了今日青城门下的这番志气。

两年前自己地这些师兄被点苍门下殴至全败,可今日面对武当三派,虽仍难做敌手,可却始终斗志高昂,其中绝不是没有无阳子的功劳,要非青城门下誓死顽抗,怕是行云未到,便已被三派屠戮尽没了。

无阳子这话说地大是有理,其余诸子的眉头亦是舒展了不少。

行云脑中一闪,忽是问道:“太师祖他老人家可还好?”

无华子闻言,黯然道:“你太师祖已然仙去,不过他老人家仙去之前曾言云儿如果有意,这青城掌门之位永远会留给你的。”

说着,似是想到当日情景,苦笑了笑,无华子再道:“毕竟我虽然年轻,可辈分太高,等再过二十年,各派掌门换上新人,青城还由无字辈做掌门,怕是要惹天下人耻笑了。”行云只见过微熹子几面,可印象却是异常深刻,虽早料到老人家寿数将尽,但如今确认之下,仍是心酸。至于那青城掌门,行云却是令有打算,当下道:“能做青城掌门,要说弟子不心动,却是假的。”

青城六子闻言俱是面上一喜,望了过来,却见行云再道:“可这万剑宗,弟子一时也放不下,再说弟子出任这万剑宗之长,于青城也是大有好处。”

行云心下却有盘算,就算如今一劫可以度过,也不说日后江湖真就平稳,青城有万剑宗这一大后援,自是稳妥的多,而万剑宗有青城在侧,也不孤单。

再说朝剑门虽已是给了行君,可行云却知经萧寿臣最后鱼死网破的一击,定会影响他人对行君的看法,虽然嘴上不说,可未必心里不想。行君要想站稳脚跟,自己便要多帮衬才是,这没个十年八年的功夫可不行,所以行云也离不开。

无华子听行云的口气,微有些失望,不过想到万剑宗这一大臂助,却又知这确实是最好的决定,当下无奈道:“云儿心意,我们都是明白,只是云儿屡次三番救青城于危难,相反,我等却没有尽到长辈责任,着实有愧,这掌门之位也是青城上下地感激,更何况云儿实力也必能胜任,只看这诺大的万剑宗都能掌握在手,更何况青城。”无阳子在旁面露微笑,毕竟行云就要成为自己的孙女婿,行云越能耐,他的面上越有光彩。

行云微笑道:“六师祖过奖了,万剑宗能如此,全是宗中故老的提携,以及清涵从旁相助,只凭弟子一人,却没这实力。”

说到焉清涵,行云心下一动,便将从与焉清涵相识到今日地一切拣能讲的说了一遍,然后对无阳子道:“焉姑娘对弟子亦是情深一片,且屡屡相助为弟子,为弟子出谋划策。否则弟子哪能应付的了萧寿臣?所以三日后继位大典,弟子想将她与思蓉一并迎娶,还望师祖谅解。”

说完,行云起身深深一礼,等待无阳子的回音。

齐集太室争一场(六五二章)

无阳子是袁思蓉的爷爷,又曾掌青城派数十年之久,他的孙女与旁人同嫁一夫又是一并迎娶,不仅他的颜面不好看,整个青城的颜面都是不好。

所以行云今日先将这话说了,为的便是担心三日后横生枝节。虽说行云已是下了决心,就算无阳子不同意也不会放弃焉清涵,但事先说的通了,总比双方都是难堪要强。

不只无阳子闻言,面色变幻,其余五子的面色都是不好,尤其是无华子,眉头拧成一团,却似是比遇到那三派时还要伤神。

无华子一直认为这对情侣虽然磨难不少,可终是能成眷属,而且如今看来,也确实如此,可却没有想到要多出一人。

可无华子却非不明事理,焉清涵对行云如何,由行云所讲述中来看,却也不逊自己那小蓉儿,且对行云的帮助更大,所以要行云辜负人家,无华子也开不了这个口。更何况虽然同时迎娶,大小却还是有别的。

望向自己的师兄,毕竟袁思蓉是无阳子的亲孙女,自己做不得主。

就无阳子犹豫片刻,随即叹道:“这焉家的也是个好女子,又为云儿出了大力,相谢还来不及,我又怎会相拦?只要蓉儿没有异议便是。”说着,展颜一笑道;“年纪大些却是无妨,需知这女子的年纪大了,就知疼人,蓉儿自幼顽皮,就算这一年两年的收了性子,可却又有病在身,家务琐事却是一概不会,有个姐姐在旁照顾,却也不错。”

行云闻言,暗里松了口气。忙是谢过,随即道:“师祖还未去看过思蓉吧?不如弟子带她过来?顺便也带清涵来与师祖过目?”

无阳子闻言笑道:“不急,不急,三日后完婚,自会相见。”

行云微一思索,也就不再坚持,毕竟袁思蓉私自离山,引来这许多事。此刻相见,多少会有些尴尬,当下转口旁言道:“至于青城掌门,弟子却是做不得的,且不说弟子的师伯师叔中人选颇多,就是弟子的大师兄,人品武功亦是上上之选,也非就弟子不可。”

无华子闻言一笑道:“云儿莫要为你那些师叔伯们留面子,他们究竟如何。我们心下清楚的很,也就是木莲子还有些能耐,只可惜他一直行踪不明。其余的都不足担此大任。”

顿了一顿,看着行云面色坚定,无华子再道:“剑儿确是不错,只是云儿更加合适,不过这到是不急,少说也是十年八年后地事了,且过了眼前这一关才做决定也不迟。”

众人闻言也觉有理,自不再提。

与青城六子又说了些闲话,行云便告辞离去,昨日那三派虽是暂时退去。可却因这一战,彼此仇恨更深,谁都难料他们还会做出什么事来,所以行云还要与焉清涵再商议商议。

回了自己的宗主府,着人寻来秦百程、焉清涵。甚至连那柴贤一并请来,行云将昨日一战亲口说了一遍,随即等着这几人的看法。

焉清涵等行云说完,先是歉然道:“要非是玄机堂消息不明,早知道了那三派尾追青城。也不会让宗主涉此大险。不过这也不是水仙妹妹怠慢,实在是这一年多来。玄机堂两次易手,经过两次清理,实在是所剩无多,实力大打了折扣。

至于以谢太过大胆,清涵已将他训斥一顿,着他反省了,宗主若要惩罚,清涵绝不徇私。”

行云闻言道:“清涵不必自责,以谢他也是好意,毕竟他只是进言提议,拿主意的却是我,他有何过错?至于玄机堂如今情况,我自是明了,自不会责怪水堂主的。”

说着,行云忽是笑道:“我刚与师祖们提及,三日后迎娶清涵,师祖并无异议。”

焉清涵猛的听行云提及自己的婚事,俏脸微红,暗道行云心思细密,又是心喜行云为自己着想,担心到时尴尬,心下哪不甜蜜?当下嗯了一声,却是少有的娇羞。

秦百程在旁却是哂道:“宗主连施大恩于青城,青城哪还能挑剔?更何况涵儿是秦某地干孙女,身份也不差了。”

行云知道此老心气甚高,听到自己为焉清涵去求无阳子,心下怕是老大的不痛快,却并无恶意,当下一笑而过,并不计较。

柴贤在旁则是陪笑,却不多口,他虽被行云请来,可自知行云并不见得就相信自己,而且自己与焉家的仇恨不小,如今回来,忽是得知焉家女娃竟成了秦百程的干孙女,这还不算,更是要嫁与行云,柴贤的心下打鼓,哪还敢多口?自是小心翼翼。

秦百程见行云不语只笑,也摇了摇头,转口道:“昨日就听门下说起,说宗主先是两剑刺倒那武当的玄亨玄通,随后又以一敌三,大战曲正秋他们,还能杀了那易辛子,当真了不起!老秦只是可惜当时未能亲眼目睹啊!”

说到这里,秦百程方才那些许的不快早抛到了九霄云外。

行云回想昨日一战,点头道:“其实当时也很是凶险,那三人不愧是化形级的高手,不仅武功高了,经验却也足,初次联手就好似天衣无缝,要非是当年飘渺天宫主人留下的些许提示,怕是面对那三人,我也难讨得好去。”

行云地武功越高,对那日在剑竹岛上与两大绝世高手过招后的领悟就越深,也越是对那两人的武功敬佩。

行云此刻已是明白,通天一级不仅是功力更加深厚,而且对于武学上地领悟也远超常人,自己不过是领悟了些许皮毛,便能屡屡仗之化险为夷,不论是解去青城之围,还是破去少林的伏魔大阵,亦或昨日那一战,均是如此。

也正因为如此,行云更是忌惮德皇与飘渺天宫主人的选择,想到这里,行云转头问道:“清涵,那飘渺天宫还没有回音么?”

焉清涵摇头道:“没有,不过那飘渺天宫却也派了人来太室,昨日晚已是进了河南的地界。”

玄机堂虽然实力大减,不过如今河南地界里的消息,却还能保证顺畅。

行云闻言眉头大皱,再问到:“那飘渺天宫主人呢?”

焉清涵摇头道:“未曾看到。”

飘渺天宫主人并未与自己的门下走在一起,那他究竟是没有离岛,还是说人来了,却还有其他的事?

如今江湖,单论实力,让行云如此顾忌的少之又少,不过除了德皇和飘渺天宫主人外,还有一人,却是让行云难以安心,不由得问那秦百程道:“不知秦老可知武当有哪个高手的形容武功与我方才所说的古拙道人相似?”

秦百程略是思索,摇头道:“听宗主所言,那老道地武功竟是强过无光子和无阳子的联手,如此人物,老秦可是闻所未闻。”

行云眉头一皱,心道:“这道人的身份,就连秦老都是不知?我问过几位师祖,他们也未曾听说过武当有这么一个人物,如此说来,他也当真神秘。”

秦百程见行云在那伤神,忽是笑道:“他自认不是宗主敌手,甚至一直避着与宗主动手,便说明他所言不假,更何况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他再强也不可能强的过那太叔盛和东文鼎去,如今重要的是崆峒和飘渺天宫地意思,帮亦或不帮,至于这老道,宗主大可不必将他放在心上。”

行云想想却也是这个道理,那崆峒和飘渺天宫若是有意相助,万剑宗则不惧任何人联手,反之就算没有那古拙道人,万剑宗和青城也不会是八派之敌。

行云眉头一舒,笑道:“秦老一言,行云茅塞顿开。”

几人说到此处,外面忽是有人禀报,要知行云这几人正在商议,这时候来报的,自是要事。行云也不怠慢,招了那人进来,就见那人将一卷小纸条交与焉清涵,然后朝行云一礼,随即退了出去。

几人目光随即聚在焉清涵的身上,都是好奇那小纸条上写的是什么。

纸条太小,只能写几个字,焉清涵一眼便是看完,随即抬头对行云道:“玄机堂的消息,崆峒派已是入了河南地界。”

行云闻言点了点头,却不意外道:“算算时日也是应该,再晚些,怕就赶不上继位大典了。”

说到这里,行云忽觉气氛有异,再看去,就见焉清涵面色微变。

行云奇道:“有什么不妥之处?”

就见焉清涵沉声道:“消息中所言,崆峒派虽是入了河南地界,却没有跟随我们地引路之人而来,反是转了去见那武当三派!”

:马上就要到最后地**,太室山上自会有一番相争,然后顺利完结。

齐集太室争一场(六五三章)

“那武当三派似是早派了人去联络,崆峒一进河南地界,便被邀请,我们派去的人虽也不算晚,可崆峒还是婉拒,转随那三派使者去了汝州城。”

焉清涵秀眉轻皱,将这纸条上的消息说了。

“崆峒派去见武当?”行云闻言一怔,脱口便是问道:“他们去见武当,为的是什么?”不过行云随即反应过来,这飞鸽传书,重量有限,所有的字就都在这小纸条上,自然不可能说的这么详细,要想知道的更多,还需等自己派出引路之人回转。

不过行云仍是从焉清涵的手中将纸条接了过来,仔细看了一遍。

“宗主莫要心急,此事原由不明,多想无益反会自乱阵脚。”

焉清涵只是方才看到消息时心神波动,随即便是恢复正常道:“常沁诗在我们这里,三派想来早已从华山门下的口中得知,怎还会轻易信任崆峒?再说,那崆峒派的常家老少均是不凡,也不会那么容易被人左右。”

行云一想也是,定了定心神,点头道:“清涵说的不错,常家自有他们的盘算,是否来助我们,来助我们是否于己有利,他们心中自会有数,既非那三派可以左右,也非我们可以左右。”

焉清涵笑道:“不错,更何况武当三派刚是截了青城,折了三个高手,门下也正是疲惫,也无法用强,到是不用担心他们去威逼崆峒。”

顿了一顿,焉清涵再是笑道:“再说。虽然小姑娘讲,是她那兄长私放了她出来,可那常天赐绝不是莽撞之人,他既然敢这么做。也自是有过计算,绝不会真的去违他常家利益。”

“常家利益。”

行云咀嚼这四个字,心道:“清涵的意思莫非是说那常景轩和常承言暗里有意为之?”

说将起来,崆峒与各大派的关系一般,既无十分亲密,可也不坏,但这其中却有一个例外,那就是比邻而居地华山派。

崆峒与华山两派矛盾由来已久,只要两派仍共处陕西,那矛盾便难化解。今日崆峒去与那三派相见,华山便是其一,崆峒当真能被说动?

与华山比将起来。万剑宗与崆峒不仅没仇,反是有恩,且又有生意上的往来。只不过如今万剑宗的形势不利,崆峒是否要下大赌注来帮自己,却也难认定罢了。

行云在那计较得失,却听得秦百程哈哈一笑道:“那崆峒来助,我万剑宗便记下他那恩情,日后定会十倍相报!可他们若是与那三派坑蒙一气,日后一战,我们也不会手软便是!”

行云闻言。心下忽是豁然开朗,失笑道:“常家自有他们的打算,飘渺天宫亦是如此,我这些日来却是太过着意他们,反乱了心智。”

舒展紧皱地眉头。行云笑道:“想他们都是千百年的大派,哪会轻易被人左右?该做的我们也都做了,帮与不帮,三日之后便见分晓,却不用我们在这里揣测伤神。”

说着。行云挥了挥手道:“大家都散了吧。这几日客人越来越多,少不得还要劳烦秦老和柴总令主操心。”

秦百程和柴贤闻言起身告辞。行云却是出声拦住焉清涵道:“清涵留一下,我还有些话要说。”

焉清涵美目一转,似是有所领悟,当下浅笑了笑,坐了回去。

不片刻,秦百程和柴贤二人就已走的远了,厅里就只剩焉清涵和行云二人,焉清涵这才笑道:“宗主方才表现,却是令清涵眼前一亮呢,该谨慎的时候便要谨慎,可却也不必事事谨慎,那便是迂了,方才宗主真可称的上洒脱,却又另有一番气魄。”

行云一怔,随即明白她之所指,摇头笑道:“我却未想那么多,只是觉得秦老言之有理罢了。”

焉清涵掩口笑道:“这已是进步,宗主执掌万剑宗,武功品行威望都无可挑剔,唯缺的便是气魄,今日秦老便不用说了,就是连那柴贤也难掩惊讶呢。”

行云没有焉清涵看的那么仔细,失笑道:“什么气魄不气魄的,眼前这难关挺过才是。”

焉清涵笑笑,没有接话,只是问道:“宗主留下清涵有什么事么?”

行云闻言,面上柔情忽现,起身走到焉清涵的身旁,俯下身去,看着焉清涵那绝世容颜,深情道:“三日后我们如果能度过这难关,那自是皆大欢快,可若要相反,清涵却要答应我一件事。”

焉清涵闻言,并不惊讶,伸出一双纤手,轻轻抚摩着行云把并不英俊,却写满关爱地脸,轻笑道:“清涵且来猜一猜,可是说如果到那最后关头,要清涵与思蓉妹妹一起逃走?”

行云一怔,随即摇头道:“清涵当真聪慧。”

既然被焉清涵猜中,行云也不再吞吐,任由焉清涵的纤手在自己脸上划动,言道:“清涵连番助我,我却亏欠清涵太多,思蓉亦是,所以如果事态真到无罚挽回,我可以战死这里,却不想你们也是如此。”

焉清涵摇头道:“真要是到了那一刻,哪还能逃的了?”

行云听焉清涵似乎并不抵触逃走,精神一振,带着些许自豪道:“华山之险,天下第一,可我仍能负了垣师兄直下千仞!清涵且放宽心,这太室山地峻极峰在我眼中,更不会是什么难事。”

焉清涵看着行云,美目光华连闪,不过随即却是摇头道:“清涵到不是担心走不脱,而是没了你,清涵一人独活也无意义。”说到这里,焉清涵话锋却是一转,忽道:“除非…”

行云听焉清涵拒绝,本是失望,却没想她话中留有余地,当下忙是追问道:“除非什么?”

焉清涵忽是一笑,捉住行云的右手,摁在自己那平坦的小腹上,柔声道:“除非这里有了希望。”

行云一怔,脸猛的涨红了起来。

焉清涵美目中狡猾之色一闪而过,问道:“宗主可还要清涵逃么?”

齐集太室争一场(六五四章)

再过三日。

清晨。

继位大典已至!

万剑宗的继位大典或是邀请或是吸引了整个江湖的人,如今大典在即,人也已来的差不多,太室山下自是人山人海,喧闹非凡。

可与之相比,山上却冷清不少,九辅虽是早都到了,可名门大派却只有青城一家在山上,其余八派无一上山!

再加上大派各是带了本门精锐数百而来,大为引人注目,不论有心无心,都看的出其中蹊跷,自是惹来议论纷纷,皆感风雨欲来。

就如此刻,虽然大典的吉时未到,可却已能上山,但出奇的是这万多人围了在山下,大派不动,却是无一人敢上去!而万剑宗身为主人却也不来相邀,这大典还未开始,便里外透着怪异。

太室山上。

张松山四人站在行云身后护卫,秦百程、柴贤、还有韩庸等人与行云一起坐在主位上,焉清涵和水仙则是不在。

水仙仍守在行君的门外,焉清涵则是和袁思蓉在一起,此刻正穿着嫁衣,虽说很可能一会就要脱去嫁衣与人拼杀,可女人一生中只有这一次机会,就算穿穿却也是好的,行云的心下自然明白,哪会去反对?

青城派被安排在万剑宗主位的左首,明显的地位高于他人,至于其他八派,虽是没来。却也都安排了位置。

如此,再往下数,就是九辅以及贵宾的位子。

除去这些座位,万剑宗门下所有能战者,不论武功高低,全都齐齐站在巨大的演武场周围,青城门下亦是如此,这些人一个个战地笔直,神情肃穆,虽然没有拔剑在手。可那杀气却是难掩!这自然要摆四日前与三派一战所赐。就连不是万剑宗敌人的九辅,也被这杀气慑的坐立不安。

不过行云面对眼前巨大的演武场。却是安坐不动,晨风拂过,行云觉得自己心下出奇的冷静,成败生死,马上便要见个分晓,到了这一刻,反是塌实的多。

回想三天前自己留了下焉清涵,想为她和袁思蓉安排些退路。实在走到最后一刻,行云倒不惧死,可他却不想袁焉二女葬身太室。可没想到结果又被焉清涵捉弄一番,不过行云心下却是甜蜜。虽被捉弄,可行云却知焉清涵的真心意,美人愿与自己同生共死,谁还生的起气?

“只不知师弟为何仍在闭关,却是令人担心。”行云暗叹。要是行君此刻也能出关,兄弟两人再是并肩而战,岂不痛快?

更何况继位大典已是到了,本是决定如能度过难关,就将自己和师弟的婚事办在一起,可如今看来,就算顺利解决了那八派却也办不成了。

暗里摇了摇头,行云心下虽然想的很多。却半分也没有放在那八派地身上。

大敌在前,行云在那安然自若,万剑宗的门下心里佩服,坐在下首地那些九辅掌门,更是暗里赞叹。要知大典之期已至。可除了青城外。却再没有一派上山,九辅掌门都得了边家二老的传话。知道事情原由,心下自然难免忐忑。要知这山上本还有些虽不属于各门派,却颇有威名声望的人,都因为大派如今的举动,纷纷下了山去避祸。

这冷清的气氛令忠义门门主谭元智自开始便不自在,可却又不敢说什么,这谭元智身为九辅之一的掌门,虽不似名门大派般的威镇天下,可也算名重一方,如今面对行云,竟隐隐觉得拘束起来。偷眼看去,却见行云似是浑不在意,轻松自在的很,心下钦佩之余,也只好收束心神了。

便如此,直坐了半个时辰,却仍是没有半个人影上山,虽是时辰将至,可山上除了青城与九辅外,仍是没有旁人。

“不对。”

行云一撇眼,却是发现不远处孤零零地站了五人,因为站的有些偏僻,自己一时竟没有注意到。

仔细看那五人衣着,不似自己或者青城的门下,要说是九辅门人,却也不像,毕竟九辅门人都站了在各自掌门的身后,而这五人身旁却没有其他人在。

“他们是谁?”行云疑道。

行云看着那五人,心下有些疑惑,那五人的武功。行云一眼便看的通透,可说是低微的很,举止之间也无半分的气派,很显然没有什么身份。

“难道是山下地普通江湖人?”可行云转念再想,却也不对,毕竟自己直对着山道,这几人要是迎面而来,自己不可能不知道,如此说来,那就只可能是从那为贵宾准备的精舍中来的了,可如此一来,行云更是奇怪。

行云这开口问了,秦百程和柴贤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是没有一人知道那五人来历,行云眉头一皱,再看过去,却见他们站在那里,越发显的局促不安,自己心里都替他们难过。

行云倒没有半分嘲笑的意思,与此相反,行云到是颇为欣赏他们,那五人显的局促,不过是身份过低,没经历过大场面,又无人在旁提携帮衬,所以怯场罢了。

可不论如何,山下那么多人都不敢上山,就连山上那些成名已久的人都躲了下去,在这时候,他们还敢站在自己这边,只凭这点,行云便不会怠慢他们。

想到这里,行云站起身来,笑道:“不知几位朋友姓名?这边有的是空位,不如来此一坐。”

行云何等身份?亲自起身相邀,那五人更是不知所措,众人见了,心下好笑,却是将方才沉闷地气氛冲淡了不少。

此时忽听有人“啊”了一声,众人转头看去,却是那边魁。

被众人一看,边魁也知自己有些莽撞,当下涨红了脸,边家二老相视一眼,摇头道:“魁儿为何出声?”

边魁闻言,忙是低声解释道:“孙儿是看那五人面善,本来一时想不起来他们是谁,可方才忽是记起。”

行云耳力好,听见后,却是来了兴趣,笑道:“你认的那几位朋友?”

边魁闻言,恭道:“上山之前,曾是见过一面。”说着,指了那五人道:“这五位朋友人称怀庆五虎,被焉堂主安排到了这山上住下的。”

行云闻言,略一思忖,心下已是大概明了,想是看这几人沾了边魁的光,才被焉清涵带了上来。

不过行云却丝毫没有看轻他们,这山上贵宾都是万剑宗撒了帖子下去请来的,可如今大派在山下做势,这些人登时一散而空!相比之下,这怀庆五虎虽然武功身份低微,却能知恩留下,这才是难能可贵之处!

想到这里,行云哈哈一笑,上前几步,直拉了那五人来到自己身旁坐下,那些座位却原本是给大派掌门所留!那怀庆五虎更是激动,脸涨了通红,却是说不出话来。

行云见了,失笑道:“几位朋友且坐安稳,就只看几位朋友敢留下,这位便坐得!今日不论如何,万剑宗也要保证几位朋友地安全!”

对那怀庆五虎而言,行云地话就似不容分说,听了,只在那里点头。

行云说罢,抬头看了看天色,随即淡然道:“时辰差不多了,既然人家不来,我们也就不用等了。”

身旁万剑宗的弟子闻言,正要示意击鼓,却见行云猛一转身,瞳孔骤地一缩!朝那山下望去!

众人听行云要举行大典,本也想起身,可见行云举止怪异,均是一怔,随即就听得一声响箭!

秦百程精神一振,哈哈笑道:“他们可终是要上山了!”

齐集太室争一场(六五五章)

就似回应秦百程之言,不片刻,山下脚步声起,泼杂杂的,乍听起来,就不下千人之多!

“大派这要攻上山来了?”

众人心中同转了这个念头,而那些万剑宗和青城门下听了响箭示警之后,早是齐齐的操剑在手,一瞬之间,峻极峰上杀气大盛!

“行宗主这是继位大典,还是鸿门宴啊?我等好意前来,怎地却要举剑相向?”

话里阴阳怪气,行云不用去看,便知是赵不忧。

就这说话间,少林、武当、华山、点苍、峨眉、唐门、崆峒这七派掌门联袂而至,七派门人随在各自的掌门之后陆续赶来,行云大略看了看,这人数不下三千之多!

不过却是没有飘渺天宫,行云不禁暗里松了口气。

这三千来人中,自然要属少林僧人最多,几是倾寺而出,只少林一家便是来了八百!可说寺中只要是学武有成的僧人,全都到了太室。

其余各派亦是三四百人不等,各执一面大旗头前相引。

不过这些人虽多。可站在这巨大的演武场中,却丝毫不觉得拥挤,这些掌门见多识广,此刻身处其中,也忍不住暗里匝舌道:“当真好大地手笔!”

行云冷眼看着他们上山,待那七派掌门站定,朝赵不忧冷道:“赵掌门四日之前那场好意,莫非就忘记了?不过行云可记的清楚。

在下的继位大典,邀诸位来观礼,却不知哪个不知礼数。带了数百门人,于路上拦截同道。大肆屠戮?又不知哪里的规矩要带数百手下前来?”

顿了一顿,行云讽道:“不过就算你们来的再多,我万剑宗却也还是管的起饭。”

说到这里,行云也不与他们绕***,声音更冷道:“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今日各位来此,为的什么,心中都是有数。口舌之争还是算了,不如剩些个力气,手底下见真章!”

行云说罢,猛往前跨了一步!

那赵不忧登时便是一惊!

前几日行云气势之盛,神剑之威,一直在他脑中盘旋不去,今日猛一见行云上前,心下登时大骇!哪还顾的上说话。下意识便是往后退去!

不止赵不忧,但凡是那日目睹一战的三派门人尽皆如此!不过四日,正是余悸未消!如今直面行云,就见那千余人竟是随着行云的向前,齐刷刷地后退一步!

等到这些人发现行云根本便什么也没有做,回过神时,却已经晚了。

行云一步惊退三派千雨人,万剑宗与青城门下自是大声为行云助威。九辅掌门也不禁大为骇然。而那怀庆五虎眼中则是深深的羡慕。

反观少林、峨眉、唐门、崆峒这四派上下却是一怔,他们没有经那一战,所以无从感受三派地慌乱,三派如此表现,在他们眼中大显懦弱。

行云方才那一步不过是无心之举。只不过是言语之中心绪激动。这才无意识的上前了一步,却没想到竟收如此奇效。一怔之下,不禁长笑起来!

行云如今何等的功力?这声长笑,自是直透云霄,而那万剑宗和青城门下则是齐声欢呼,这些听在大派耳中,再想起方才三派举动,登时大感憋屈,一时反被万剑宗的气势盖了过去。

三派上下一时大是羞愧。

不过虽说三派都是齐退了一步,无分彼此,可这话头却是赵不忧说的,这才引的行云回话,赵不忧身为一派之长,要不去找回颜面,今后可就再难服众了。

赵不忧心下暗恨,往前一步正要开口说话,却猛的见行云身后转出一个人来,定睛再看,竟是自己的大弟子垣晴!

赵不忧心下一虚,竟当场楞了住。

赵不忧既然看到垣晴,那其他人也看地到,华山派以外的人,认得垣晴的可也不少,毕竟垣晴当年是十大年轻高手,在江湖里颇有声名。而且华山这些日来的四处搜寻,众人也都有耳闻,此刻见垣晴竟是出现在行云的身旁,心下都是暗转了一个念头,这其中必有蹊跷!尤其是看到赵不忧楞住,众人更是确定。

外人尚且如此,更不用说华山派自家,曲正秋眉头登时一皱,既然垣晴在行云的身旁,便说明那日夜探华山,直下千仞峭壁的人,十有**便是行云了。

而一旁的罗其星更是冷道:“师兄,怎地你见了那叛徒,脸色这么难看?”

赵不忧本是楞住,此时闻言,心念急转!要说此人也确有急智,当下辩道:“那畜生总是我地徒弟,如今投了敌人,我能有什么好脸色?”

罗其星哦了一声,再道:“那师兄不如领人将他拿下如何?”

赵不忧经这两句话间,渐是恢复正常,闻言哂道:“如今八派联袂而至,为的是这武林大敌万剑宗,此乃是天大事,那畜生如何,不过是我华山的私事,公私岂可不分?再说今日群雄齐至,就连万剑宗都跑不了,那畜生难道还能插翅飞了不成?”

罗其星被赵不忧这一番大义说的一时口拙,竟没有话去反驳,赵不忧见了,反是冷笑道:“师弟你前些日去追个人都追不成,这到也罢了,不过是武功不及,可却没想到遇事竟连轻重缓急都不知分辨,怎堪大任?”

没想自己反被赵不忧奚落,罗其星勃然变色,正要反唇相讥,曲正秋却是咳了一声。在这群雄面前,华山自己先吵起来,这脸丢的怕是要比方才还大!曲正秋哪可能不去阻止?

罗其星见师叔面色不愉,只好将话咽了肚里,脸上却满是不忿。

垣晴看着自己师父″的争吵,面上一沉如水,不过行云却是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的悲伤,心下不禁暗叹道:“垣师兄仍是顾念赵不有地养育之恩,所以看到他如此不堪,才会这么悲伤。”

曲正秋的咳嗽止住了赵不忧与罗其星的口角,广通大师不禁口宣了声佛号,悲声道:“如今八派联袂而至,为的是这武林大敌万剑宗,此乃是天大事。不错!赵掌门所言极是!如今我们八派需要要精诚团结,同抗这武林公敌才是。”

玄元真人闻言亦道:“无量天尊,贫道也是这个意思!”武当刚折了一个易辛子,玄亨玄通也是重伤,损失大了,自然心下更是痛恨万剑宗。

这少林和武当表了态,华山、点苍登时附和,峨眉和唐门虽不似那几派般的义愤填膺,可却也是点头称是。

这几派反应,行云到都能料到,皱了皱眉头,望向崆峒,崆峒地态度才最是重要。

齐集太室争一场(六五六章)

崆峒派常家三代来的很是齐整,常景轩、常承言、常天赐均是到场。

行云望去,正见这三人也是望了过来,那常景轩和常承言神色不动,看不出什么端倪,倒是那常天赐微微一笑,行云心下一动,暗道:“看常家表现,却并非就全没希望。”不过崆峒没有表态,行云也只能是想想,却是做不得准。

毕竟不论如何,崆峒没有出言反对,如此一来七派意见一致,怕是一战将至。

行云正自戒备间,忽是见那至善老僧上前一步,朝行云道:“那夜袭我少林的萧寿臣在哪里?”

行云一怔,本以为这七派就要来攻,却不想那少林竟然对萧寿臣如此念念不忘。可那萧寿臣已死,自己也是传书给了他们,至善这么问是什么意思?莫不是气疯了?

行云本想解释一番,可面对少林如此咄咄逼人,行云的心下却是半点好气也无,哪还去浪费唇舌?当下毫不客气道:“萧寿臣在哪里与你何干?”

至善闻言,本是因武功有了进境而冲和不少的脾气登时爆了起来,恨声道:“我少林本院被那畜生一把火烧了干净,藏经阁的千年心血付之一炬!又被他伤了许多人,就连我那与世无争的师弟也惨糟毒手!他在哪里怎会与我无关?”

至善说到最后,竟是用上内力,便如狮吼!这干瘦老僧虽无什么高僧风范,可这怒目圆睁,却是威猛的很。

少林门下亦是满目赤红,那夜混乱,他们全都亲身经历,少林死的虽不多,可却都是高手。与这些少林门下的关系,不是师父叔伯便是师祖,又怎不心痛悲苦?

行云闻言,却是眉头一皱。见至善难捺激动,不禁讽道:“少林再是习武,也应是个礼佛之所,虽然在下对佛法知之甚少,可却也知那轮回报应。当年你们是如何烧了万剑宗,杀了万剑宗千多门人?”

指了指身后。行云冷道:“那断壁残垣却还完好,不容你抵赖!既然你们此前种下了因,那萧寿臣所做的便是果!漫说他当真死了,就算他没死,我也不会将他交给你!你们当初敢灭万剑宗,难道便没想过报应么?亏了你们还称佛门之地!”

行云本不想说的这么僵,可那至善竟是一幅受害的样子,好似万剑宗万般的不是!行云心下便是有气!

那至善被行云问了个哑口无言,脸色铁青。正要发作,却听身旁忽是有人言道:“那萧寿臣做地确是不对!”

至善本是气极,可一时却难找出什么话来驳斥,忽闻有人出声,转头看去,发现并不是哪派高人或者掌门,而是常承言之子,常天赐。

常天赐在这时搭话,大出人意料。要说他的武功虽然很是不凡,可这辈分却差的太远。如今大派,可说除了飘渺天宫全都到齐,他一个二十余岁的年轻人,哪有插口地资格?

常承言当下便是低喝道:“住口!”

常承言的话声方落,却听那至善道:“无妨!今日七派上山,共讨公敌,自是人人有份,他有话。便要他说完。”

常承言微一皱眉,却见至善已是抢先对常天赐道:“你有什么话,便就直讲,老衲为你做主!”

常天赐闻言,恭身一礼。朗声道:“那小子便是放肆了。”

顿了一顿。常天赐朝行云笑道:“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就算二百年前有过一战。可那时亲身经历的人早已不在人世。少林虽有门人两千余,可哪一个参与当年一战?”

转头看了看,见无人应声,常天赐侃侃而谈道:“既然都没有参与,那萧寿臣却是报的那门仇?因果报应不假,可种下因果的却非是被萧寿臣所杀之人,这仇自然是报的不对,所以我说,那萧寿臣是错了。”

至善在旁越听越是喜欢,当下连声道:“不错!”随即对常景轩道:“你却是教出了个好孙子!”

常景轩闻言,微微一笑,却未多言,而那武当等派则是附和,虽说已经到了太室,就准备战,可要真能占了理字,那这些大派还是不愿意放弃地。

常天赐这一番言语说的少林心喜,却是听的秦百程大怒,他虽然厌恶萧寿臣,可却更不想听到二百年前的仇恨被人说成如此!当下便要开口驳斥,可却不料被行云一把拉了住。

秦百程一怔,就见行云摇了摇头,行云拉住秦百程,心下暗是生疑,他方才见常天赐站出来为至善辩解,也是不满,心道就算崆峒与少林武当走在一起,却也不用如此表现,毕竟与那武当华山等派比起来,崆峒与万剑宗远未到如此针锋相对的地步。

可转念再想,行云却又觉得蹊跷,正因为崆峒没理由这么急着出头,而且那常天赐还是为他妹妹来太室出了力的,如此想来,常天赐这番做作,可就大有了。

行云一把拉住秦百程,就是想再看上一看,看常天赐究竟要做什么。

此时的至善得了常天赐这番言语,转首对行云道:“方才那番言语,你可听得?你还有什么话说?”

行云眼睛盯着常天赐,对至善的质问,只是冷笑道:“在下早便说了,那萧寿臣漫说是死了,就是没死也不会交与你。”

顿了一顿,行云再是哂道:“更何况那萧寿臣已是死了一月有余,尸身想来早是腐了,不知你少林要去何用?”至善闻言,却道是行云口风软了,上前一步道:“如何处理萧寿臣却不要你管!那萧寿臣对我少林犯下如此大罪,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怎也不能由你一口说得!“说到这里,至善冷道:“不过你不给也无妨,便待一会平了你这峻极峰,就不信寻不出那畜生来!”

至善骂的淋漓,别说是秦百程,就连行云都再难忍受,对那萧寿臣行云虽恨,可此刻至善骂地却不只是萧寿臣一人,而是整个万剑宗!”平了峻极峰!“这要死多少万剑宗的子弟?

行云冷笑了笑,琢颜和玉虚两股内罡猛的在体内转了一周,现如今看来,已要不可收拾,那行云便要仗着天命的威压,以及快剑的出奇不意,能多放倒几个高手也好!

就在这时,那常天赐忽是再道:“晚辈的话,还未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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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集太室争一场(六五七章)

常天赐还有话说。

众人登时静了下来,如果说一开始没人会在意常天赐这个年轻人的话,那此刻却是相反,闻言均是转过头去,却是想听听他还要再说什么。

那至善当下便道:“你且说来。”

常天赐仍是恭身一礼,虽然却是朝行云一笑。

行云心下一动,暗道:“这其中怕不简单!”

行云正想到这里,就听常天赐朗声道:“晚辈觉得,那萧寿臣自然是错了,可少林如今要是去寻万剑宗报仇却也不对。”

常天赐话锋陡转,只将众人都听的俱是一怔,谁会想到他前后言语如此不一?

就见常天赐仍是侃侃而谈道:“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所以萧寿臣报仇寻错了目标,他错了。那既然是萧寿臣犯下的错事,少林要去寻仇,也应去寻那萧寿臣,而非是万剑宗。毕竟行宗主说了,那萧寿臣谋窥宗主之位,可说是早有二心,乃是万剑宗的叛徒,那夜袭少林,万剑宗上下更是全然不知。

说将起来,到是万剑宗和少林共同的敌人,所以少林寻仇寻到万剑宗的头上却是不妥。”

这下至善终是听了明白,却原来常天赐绕了好大一个***,为的是说少林寻仇寻的错了!而行云又是说萧寿臣已死,如此一来,少林平白被毁了本院,死伤了大批高手,却是无处报得。

至善的脸色再是铁青,想自己被一个晚辈当众戏耍,自打艺成,便没有发生过!至善一时反是怒不起来。竟就这么怔了住。

常天赐这话锋陡传,也大出行云的意料,不过行云的反应却是快的很,虽然有些关键还未想的通透,可却已是移转身形,隐隐挡了在至善和常天赐之间。

虽说有常景轩在常天赐地身后,可行云仍要防着至善骤起发难。

不过少林还未来的及反应。却听玄元真人先开了口道:“常掌门,贵派这是什么意思?”

众人闻言齐齐望了过去。要说常天赐方才的一番言语,没有得到其父的许可,任谁都不信,可如此一来,便说明崆峒要去帮万剑宗与自己为敌!那这场内各派的实力对比就玄妙了许多。

常承言见众人都望了过来,微笑道:“掌教的话,常某可有些不懂。”

说着。看了看常天赐,常承言满意的笑道:“劣子方才虽在长辈们面前放肆,可说地却也不是没有理,如果掌教觉得哪里不对,大可指出,你我商讨商讨。”

常承言此言一出,众人再不迟疑,这常家确早有了打算,不过是借常天赐的口说将出来罢了。

其实常天赐方才地话并非全无漏洞,虽说冤有头债有主。可父债子偿也是任人皆知,更何况这江湖门派,荣辱与共,门下犯了事,其所在门派自然难脱其咎,哪可能撇的清干系?

只不过真要说少林今日来寻万剑宗有理,那便等于是承认萧寿臣夜袭少林没错,大派虽已下了决心来此一战。可终是想有个名正言顺,如今常天赐的话并不一定没有漏洞,可却是难以反驳,把个理字堵的死死的。

玄元真人自然不会去纠缠那言语对错,当下眉头一皱。沉声道:“常掌门。三日之前,你可是亲口言道。必是站在我等一旁,伸张正义,今日怎能翻悔?”

说到这里,玄元真人忽是发觉那崆峒派所占的位置不仅是七派中最靠外的,而且离万剑宗虽不是最近,可万剑宗要救援,却是最方便。此刻玄元真人心下已是明了:“这崆峒早就有了离

常承言忽是失笑道:“三日前掌教连同华山点苍邀我,崆峒若是不理,怕那青城就是前车之鉴了。”

前车之鉴。

常常言地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众人都是明眼人,哪还不明白?

要说崆峒离心,自是大增变数,这即将到来的一战,六派就算能胜也是惨胜。只不过大派之中,却有一派人的心里反是高

赵不忧当下冷笑道:“不做亏心事,你怕个什么?难怪那日你常家丫头跟了青城门下一起去往太室,却原来早便和万剑宗勾搭一起!”

赵不忧这话却是要将崆峒的反叛砸到实处,就算崆峒再想回心转意也是不能!

至善此刻缓过神来,反是冷静不少,看了看赵不忧,转头再望向自己的师侄,广通大师会意,当下开口道:“常掌门可要三思,就算你去助那万剑宗,仍是难挡我六派合力,今日可莫要逞一事之气,坏了崆峒千百年的根基。”

常承言笑道:“大师之言要是放在往日却也不错,可如今不同,万剑宗可以灭得,那青城与万剑宗有染,亦可以灭得,那我这崆峒又有何不可灭得?”

摆了摆手,阻了住广通大师,常承言笑道:“我知大师必然要做承诺,可常某更信自己。”

行云听到这里,心下终是一松,暗道:“原来崆峒去见那三派,不过是保全自己,虚与委蛇罢了。看如今表现,当真来助我!”

想到这里,行云欢快道:“行云代万剑宗上下谢过常掌门高义!”

常承言微是一笑道:“行宗主不必客气,常某如此做,也不过是为了崆峒的未来。”

冷眼看着常承言,一直没有开口的安静仙忽是言道:“崆峒如何选择,自是由己决定。不过静仙却是好奇,常掌门一向是精明人,从不做无把握之事,可今日却是仗了什么与我们为敌?莫非崆峒当真以为凭三派之力能挡住我们六派?还望常掌门教我。”

安静仙口中说着,眼神却是望向一旁的唐门与峨眉。

齐集太室争一场(六五八章)

见安静仙望了过来,慈念大师不禁口宣佛号,摇头道:“安掌门,且勿多疑。”

而那唐冷则是眉头一皱,却没多言,不过安静仙知他性格,知道唐冷这样的反应就已能说明他唐门并未与崆峒走在一起。

常承言见安静仙望向唐门和峨眉,摇了摇头,转望山下,笑道:“想来他们也要到了。”

众人不禁随常承言往山下看去,可左看右看,却是未见有何不同。

只见那山下旌旗猎猎,人声嘈杂,可众人却知那旌旗不过是万剑宗为盛典准备,人声也不过是那些江湖人所出,早在几日之前便已是这番景象。

行云也是奇怪,心道:“常承言绝不会是虚言妄语之人,更不会莽撞,他既然这么有把握,那就如安静仙所说,必然有所依仗才是!”

除去在场的这些大派,江湖虽大,可能被崆峒如此大派所依仗的,还能有谁?行云眼前一亮,只觉得那答案呼之欲出!

便在此时就听那山下人声忽是一窒,不片刻竟是鸦雀无声,想那山下万多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才能让这许多人同时禁口?

安静仙猛的一顿,转目去看那常承言,就见那常承言也不惊讶,就好象全在他意料之中,脸上微笑落在安静仙的眼里似是在嘲弄。

而此刻的行云的心下当真有些难捺,如果自己没有猜错,这山下忽是没了声音,怕就是常承言口中的人来了,至于那人是谁,行云已是猜到**分。

那山下安静,原由到也简单。七派带了两千余精锐上山,怎不惹人猜想?胆小的自然早便是走了。胆大的。自以为大派争斗与己无关的留了下来,也都在议论纷纷。

这些人自有念着万剑宗好处的,也有认为那少林武当身为为正道领袖,又有那许多大派相随,自有动手道理。

太室山上还未动手,山下反到是越见激烈。

双方各执各地道理,虽然没胆量上山,可彼此却各不相让,正不可开交间,就见远方忽是騒动传来。转头看去,一行人自远处出现,所过之处,人浪两分!

这一行人的数量不多,总共不过数十人,可给人地感觉却要比那大派地数百人还要强上许多!尤其那为首二人,一个气魄之雄浑,令人不敢正视!另一个虽然仁厚许多,令人好感大生愿意亲近,可却又隐现威严。令人心起顶礼膜拜之心!

这一行人缓缓而来,哪不引人侧目?所以那嘈杂之声终是停了下来,众人心中均是转着同一个念头,那便是:“好大的气派!这两人是谁?”

众人不由得将来者与那方才上山的大派掌门相比,结果便是那广通大师和玄元真人也是远远不及!不由得更是惊讶!

这江湖如此人物还能有谁?来者自然便是飘渺天宫主人与德皇,跟在他们身后的则是飘渺天宫门下。

方才七大名门上山,太室山上更是本就有万剑宗和青城这两大门派,如今飘渺天宫再至。至此江湖中所有的名门大派终是到的齐了。

只不过德皇与飘渺天宫主人名声虽响,可却数十年不履江湖,一时无人认得。相比之下,飘渺天宫门下虽也少于行走江湖,但终究是时有外出。终被人认了出来。暗里低呼道:“那是飘渺天宫的人!”

与别的门派不同,飘渺天宫门下虽然不多。可却是胜在精,飘渺天宫的武功没有四五十岁难有成就,可一旦有成,却要胜过同辈不少,所以飘渺天宫门下的名声在江湖上才是响亮,更何况他们还有一个通天级地掌门,这可是其他大派所没有的。

德皇见周围人敬畏有加,微微一笑,对飘渺天宫主人道:“多谢严枝兄肯来相助,有严枝兄出手,这江湖可少去多少动荡,严枝兄之功真可在百年。”顿了一顿,德皇再道:“眼前这些人就都是受益之人啊,明鉴可要代他们先谢过了。”

飘渺天宫主人看了看四周,冷道:“我当初答应了那行云,便要遵守诺言,至于你要如何,却不关我的事,他们如何,更不关我的事。”

德皇微是一笑,似是早料到飘渺天宫主人有此一说,也不在意,望了望太室山,笑道:“时辰不早,这样上山太过缓慢,不如你我先去一步,也免的节外生枝。”

飘渺天宫主人闻言也不做声,只是看了眼身后的惜言,随即迈开大步,“砰”的一声响处,周围人等人只觉心口似被大锤一震!几是站不稳当!正自心弛神摇之间,再看那飘渺天宫主人却早在十余丈外!这十余丈却是一步跨过!

德皇见了,微是一笑,大袖随即一摆,随了在飘渺天宫主人的身后,不过与飘渺天宫主人不同,他那脚下却是不着丝毫的火气,可速度丝毫不慢。

这二人略施轻功,身形转瞬便是难觅,将山下众人看的目瞪口呆!

那惜言看了看众人,也不言语,只是当前举步,不过他没有施展轻功,就这么领了飘渺天宫门下缓缓上山。

眼看飘渺天宫门下就要越过众人,这才有与飘渺天宫门下相熟之人,忍不住出声相询,问那方才上山地究竟是哪位前辈。

那被问的飘渺天宫门下倒也不相瞒,傲然道:“先一步上山的是我家宫主,那青杉老者乃是德皇。”

众人再是震惊竟然是这江湖中的两大通天高手!

就连嵩山之盟,飘渺天宫主人都是没有参加!德皇更是六十年不见踪影!众人心下不仅暗道:“这行宗主当真好大的面子!”

惊讶过后,随之而来的,却是一阵欢呼!方才还是各执一词的人们转瞬之间便是同声道:“有德皇前辈主持公道,便再不用担心!”

德皇在江湖之中已是道德化身,他如今现身太室,人们心下根本就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风雨已过!有德皇前辈做主,大派之间就是有天大纷争,也要坐下来一谈,再不能争持!”

既然如此,人们哪还担心会被殃及池鱼?马上便有人随在飘渺天宫地身后朝山上行去,守在山下的万剑宗门人自也不会相拦,全都放了过去。

便如此,眼见上山之人越来越多,想这万多人,一拥而山,何等壮观?当下便成洪流!反更衬的德皇与飘渺天宫主人上山的气势之盛!

齐集太室争一场(六五九章)

太室,尤其是这峻极峰虽也高耸,可在飘渺天宫主人与德皇的脚下,只似是自家庭院,不几步便是到得山顶。

这两大绝世高手联袂而来,再是令人震惊,那山上的各派掌门就算已是猜到常承言口中所说的是飘渺天宫,可真见了飘渺天宫主人亲临,心下仍是不禁惊讶。

虽说这些掌门与山下那些人一样,大多并不识得飘渺天宫主人,可他们的眼力又岂是普通人所能比拟?这二人武功之强,气势之盛,在场之中谁人可比?如此人物,江湖中还有哪个?

更何况各派门中的长辈,如那曲正秋等年轻之时也还是有人见过德皇或者那飘渺天宫主人,此刻认了出来,随即朝自己的晚辈示意。

就算只有飘渺天宫主人亲临,这些人都难以自持,更何况德皇在侧?不过各派掌门虽是神态各异,却都无一例外的上前见礼,没有少了一人,无华子和行云更是如此。

德皇自然微笑着应了,那飘渺天宫主人却在旁傲然而立,全没有搭理,只是到了行云上前见礼之时,微点了点头。

这一动作落在各派掌门眼中,更是不言而喻,广通大师还有玄元真人等都是眉头大皱,面色阴沉。

飘渺天宫这一到,再有德皇在旁,双方实力已无差别,硬要战将起来,漫说想得胜,就是事后被人知晓自己门派与德皇举剑相向,怕也要大损名声。名门大派,名声最是重要,那可是根基之一!

众人各怀心事的见过礼,广通大师口宣佛号道:“前辈今日到此,可是要助我正道一力?”

德皇微是一笑,当下温言道:“正是。”

广通大师稍是一怔,他这话本是想要挤兑一下,好将这话题引到正邪之上。要德皇不好相帮万剑宗,可却没想德皇竟然就这么简单的顺了自己的话应了下来。

既然如此,广通大师随即又道:“那便多谢前辈,不过今日也不需劳烦前辈大驾,我等齐心,自可一正乾坤,还世人一个朗朗江湖。”

广通大师刚是说到这里,就听飘渺天宫主人忽地冷哼一声,声音虽不响亮,可在场众人莫不觉得心头一震!

飘渺天宫主人并不说话。就只是冷眼看着广通大师,却将这曾经领袖武林的少林方丈看的心头大跳!

至此。再无人会怀疑飘渺天宫主人站在哪边,心下各自盘算开来。

那常承言见此,微笑着摇了摇头,朝行云使了个眼色。

行云一怔。随即会意。心道:“总要有人将话说开,既然德皇前辈和飘渺天宫主人都来了,那我也不能太过计较面子了。”

比起自己的些许得失,今日万剑宗过了这难关才是重要,这轻重,行云心下自有杆秤。

行云正要上前,却不想身形一窒,却是被秦百程拉了住,就见那老人沉声道:“宗主。莫要示弱!”

行云脚下一停,摇头道:“秦老想也是看了出来,那常掌门方才示意,便是要我也能退上一步。今日之事已现转机,我们可要把握住才是。”

见秦百程仍为来放手。林雷行云再道:“这少林武当先是伤我师门数十人性命。后又来太室围山,我自是恨他们。可如今情势虽已对我们有利,但却也不可能一味蛮干。”

顿了一顿,行云摇头道:“秦老你看,这常掌门显是来助我们,可真要到了最后关头,他会为我们尽洒热血么?”

秦百程眉头一皱,却是默然。

行云再道:“飘渺天宫主人虽是亲临,可他门下却还未现身,这说明什么?说明他虽是来帮德皇前辈向各派施压,可却也从未想让自己的门下参与进来。想当初没有我们去信相逼,怕是他来与不来都是未知!”

秦百程的脸色更是阴沉,这些他自然是看在眼里,不好反驳,只是要他退步,心下着实难以忍受。

行云暗叹口气,摇头道:“依我看来,德皇前辈今日来,是来止干戈的,而不是要帮一方消灭令一方地,少林不能动武,我们亦不能动武,否则便是与德皇前辈为敌,平白为自己树立一个最危险的敌人。

所以既然如此,倒不如一切到此为止,就算有仇也要记在心下,却不能在今日报了。退上一步,总好过今日玉石俱焚。”

柴贤在旁听的清楚,眼中闪过一丝的讶异,不经意间,头低了不少,似在沉思。

秦百程终是沉声一叹,松了开行云的手。

行云并没有马上走脱,而是朝秦百程笑了笑,这才上前一步,朗声道:“今天是在下的继位大典,可还有一事因为临时决定,未与各位掌门说,那便是今日也是在下的大婚之日。”

顿了一顿,行云笑道:“如今时辰已是差不多了,座位也已安排妥当,不如诸位掌门就请入席如何?”

行云说完,常承言第一个笑道:“原来今日宗主大婚,当真可喜可贺!只不过常某来的匆忙,却是没有带上什么礼物,惭愧惭愧。”

行云当下笑道:“在下也是临时而定。”说完,便不再多言,只把眼来看少林武当等人的反应。

行云不提动武,只提大典,自是要揭过今日之战,广通大师等岂会听不出来?可多日准备,连日奔波,集齐这许多大派攻上太室,却就此功亏一篑,少林的心下又怎可能会甘心?

如今一鼓作气,可要是退了下去,那再聚人手就难上万分了,也便是说,少林本院被焚,高手被杀地仇就再难报得。更何况如今围攻之仇结下,日后万剑宗可会给少林好脸色?

武当、华山、点苍这三派也是心有不甘,各自皱了眉头不语,行云却也不急,他的话已说完。姿态已表,少林武当再不有所表示,那德皇自会有办法,行云坚信。

果然,德皇见这些掌门都不开口,微是一笑,转首问飘渺天宫主人道:“严枝兄,贵派门下上山却是有些慢了。”

德皇这一出言,众人才注意到方才山下本是平静,可此刻却又是人声鼎沸!而且那声音似已是到了山腰!且越行越近!

行云心下一笑。暗道:“德皇前辈却是用那些江湖人来迫少林就范。”

少林等派之所以不将萧寿臣夜袭少林之事声张出去,而是各自联络上山。一来是为了少林颜面,少林被十几人焚个干净这等大丑事,不仅关乎少林,也关系到其他大派在江湖中地威望。这脸丢不得是小。

更重要的则是由此要是将二百年前的恩怨翻将出来。被江湖大众知晓,那对各派的打击可就无法估量。

所以德皇前辈这一言正中要害,广通大师当下一颤!

看到少林等派被德皇轻松算计,行云地心下也是稍出了口恶气。

再望去,就见那广通大师和玄元真人地面色一连数变,山下人声听在他们耳中,就似不停的催促,搅地人心烦意乱!

本是计算的好,可自从德皇上山。这局势便脱离了自己的掌握,听着山下人声渐近,广通大师心急如焚,便在这时,德皇那温和的声音再是响起道:“二百年前。万剑宗被破。数月前少林少林被焚,这都是悲剧。诸位身为名门之长,理应尽力避免,好做武林表率,如果诸位彼此间都要争杀不休,那这江湖还能有何安平?”

顿了一顿,德皇再是微笑道:“老朽虽然年事已高,可自信还是有些薄面,更何况还有严枝兄在,以我二人出面做和,少林与万剑宗便在今日一弃前嫌,同为正道贡献如何?”

德皇说到这里,把话一顿,望向行云,行云自知要做什么,当下道:“前辈既然发话,行云自是听得。”

德皇点头笑道:“行宗主虽是年轻,可却心胸宽广,顾全大局,难得难得。”

此言一出,明里是在夸赞行云,可内里之言,谁都听的明白,那分明是在要少林表态,否则还不如行云这个年轻人顾全大局。

今日之事说将起来,是因萧寿臣夜袭少林被泄引起,所以必然要少林出言,德皇也是望向广通大师。

广通大师此刻的为难,当真是他数十载之中所未有!

以如今形势,青城必然是站在万剑宗的一边,崆峒也是表态如此,就算崆峒不帮,可也不会来助自己。除此之外,那飘渺天宫地实力更是不可小窥,飘渺天宫主人的武功深不可测,而且德皇也是,这二人真要动手,后果难以想象!

而自己这方,那峨眉和唐门,广通大师的心下就没有把握,毕竟如今地对手不只是万剑宗和青城。如此一来,真要不顾一切的动手,怕吃亏地还是自己!

可不动手,少林本院被焚,多位高手惨死,要是寻不到敌人倒还算了,如今证据确凿,却不能报仇,自己又如何向全寺交代?如何向历代祖师交代?

至善老僧自从德皇上山之后,便完全地冷静下来,心下已知事不可为,看到自己的师侄在那苦恼,心下暗叹,忽是高声言道:“既然有德皇做主,少林今日便不再追究!”

广通大师一怔,虽然至善老僧在少林地地位尊崇,可这等大事,必然要自己这个方丈做主,更何况自己这师叔地脾气,绝非轻易能忍气吞声,如今竟然出言放弃,可要下多大地决心?

至善见广通大师看着自己,勉是一笑道:“少林今日不认却也不行,日后寺中有人追究起来,便要他来追究我好了!”

至善刚是说到这里,却不想德皇不仅没有答应,反是摇头道:“非只今日,而是两派合好,今后都不再提及此事。”

少林门下闻言,虽是慑于德皇的威名武功,却也忍不住鼓噪起来,至善一摆手,阻住门下躁动,对德皇沉声道:“少林往后都不会再就此事为难万剑宗!”

秦百程闻言,冷哼一声道:“要非是聚众而来,你少林却不在我万剑宗的眼内!为难我们?可真是笑话。”

秦百程的声音虽低,可在场的各派掌门都是何等的耳力?自然听的清楚,不过众人却都装做听不到,那至善和广通大师也都忍了。

行云心下暗叹,这一旦形势不如人,那少林武当的气焰也登时全无!不过行云却怎也高兴不起来,虽然今日避过一难,但少林如此忍辱的结果,十中有九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行云心下暗道就算今日躲过一难,可万剑宗和青城绝不能就此放松,而是更要积累实力,提防少林报复!

德皇闻言,终是一笑道:“冤家易结不易解,可少林万剑宗都是名门,方丈与宗主也都是智慧之人,自不会令老朽失望。”

行云和广通大师闻言各是谦虚几句。

这事到了如此,眼看便要结束,既然少林都说了不再追究,那武当虽然折了易辛子,却也无话可说,总不能去与万剑宗单打独斗,更何况易辛子是与人联手合攻行云一人,到了哪里也占不得理字,只得暂时作罢。

而这少林武当没了战意,华山和点苍自也不会坚持,那峨眉和唐门更不用说。

眼看一切事端都被解决,可那至善却是忽道:“不过少林却有一个要求。”

众人都是一怔,这时少林还会有什么要求?

见德皇示意,至善对行云道:“虽然行宗主说那萧寿臣已死,可除了万剑宗外,却是无人见到,还望行宗主证明。”

众人闻言,都是心道:“既然彼此都揭过,那萧寿臣是生是死,少林此刻就不应再来纠缠,这不是在落德皇地脸么?”

德皇倒是不恼,只是微笑,行云眉头一皱,却是忍不住沉声道:“人已入土,难道贵寺要再开棺么?”

那萧寿臣,行云虽恨,可要是任凭少林开棺验尸,那万剑宗的脸面何在?

行云此刻也是明白了,那少林功亏一篑,所以要借这事落万剑宗的脸!

德皇终于开口道:“行宗主的为人,老朽却是信得,想来那萧寿臣必是死了,更何况少林和万剑宗已是将旧事揭过。”

那至善忽是一笑道:“少林自不再提此事,不过这萧寿臣为恶多端,手上血腥,可非就少林一家!”

说到这里,至善忽是对身后道:“慧珠!你且出来。”

慧珠!

行云心下猛的一紧!

齐集太室争一场(六六零章)

慧珠。

慧珠未被少林收留之前还有个俗家名字,那便是朱葛。身为金刚门下的他,本是受人轻视,可却毅然只身挑战名门,要以一己之力改变自己师门的地位,结果与陈默两战,一胜一败,身残功消,不过好在也因他努力,世人终是对金刚门的看法大改,再不轻视。

只可惜不到一月,这一切就全都破灭,金刚门人头被人悬赏,满门二百余无一幸免,多少努力尽付流水。

行云对此自然记忆深刻,自己以前一直认为金刚门被灭是点苍报复,甚至还曾想过查访凶手,可谁知得到的结果却是萧寿臣所为,为的不过是要自己来接这万剑宗的宗主之位,好逼郭定府为万剑宗出山出力。为此,便是没了二百余条性命!

如此说来,金刚门是因为自己被灭,虽然并不能说责任在自己,可心下却总觉得愧疚。

想当初行云初出江湖不久,遇到朱葛,总觉得他与自己多少有些相似,心下便生亲近之感,却不想世事竟如此无常,如今少林将他推了出来,行云心下怎会好受?可也更觉棘手。

行云正想到这里,就见那至善对德皇道:“萧寿臣于少林的恩怨,有前辈做主,少林便不再追究了。可这萧寿臣手上满是血腥,却非只我少林一派受害!”

指了指慧珠,至善道:“慧珠原本的师门金刚门,便是被那萧寿臣悬赏所灭。这乃萧寿臣亲口所认。想那金刚门与世无争,却飞来此等奇祸,只留下这唯一弟子。但凡有一丝良善之心的人,都不会饶恕那畜生!

如今老衲要行宗主当众开馆验尸,证明萧寿臣当真死了,非是为地少林。林雷而是要还那金刚门一个公道,还慧珠一个公道!”

德皇闻言。深深的看了至善老僧一眼,随即微是一笑,到没有阻止。

至善心下暗松口气,要是德皇阻止。他却也无法。不过如今看来,德皇却是想要袖手旁观了。

有德皇和飘渺天宫主人在,少林虽是没能报仇,可要是能逼万剑宗将萧寿臣的尸体重再挖出来检验,那万剑宗可就颜面扫地了,少林也算争得些面子,对门下也算有些个交代。

行云心下暗恨。

虽说萧寿臣对万剑宗来说亦是叛徒,可毕竟曾任朝剑门的掌门,万剑宗再如何。也不会将萧寿臣的尸身挖出来交与外人检验!

行云心下明白至善为何要如此做,显然不是真心为还金刚门一个公道那么简单,所以对他竟然利用慧珠这可怜人,行云更感愤慨!

但不论如何,如今少林将慧珠推了出来。给自己下了一个大大的难题!自己要如何应对?

便在这时。身旁地秦百程忽道:“宗主,萧寿臣的尸体绝不能让他们看!”

秦百程地语气坚决。方才行云退了一步,而且事实证明那选择是正确的,不过秦百程实在不想再退了,让少林当众掘尸开棺,这比万剑宗战败还要可耻!

不止是秦百程,便连柴贤韩庸等也是不愿,万剑宗门下更是群情激愤!

行云当下沉声慰道:“秦老且请放心,该退让的,我会退让,不该退的,我半步都不会让与他!”

其实行云地想法不仅是考虑万剑宗地颜面,行云还想到了自己的师弟行君。这萧寿臣再如何也是他的亲生父亲,行君还在闭关,自己怎也不会背了他让旁人掘了自己师弟亲手埋下的坟。

那至善离的不远,自然听的清楚,当下冷道:“行宗主,这不是退步与否的问题,而是关乎良知!那萧寿臣,想来行宗主也是承认他的所作所为,今日开棺,不过是要检验他是否当真死了,这可有什么推脱的?”

说到这里,至善猛地寒声道:“难不成那萧寿臣没死?”

“放屁!”

秦百程再难按捺,勃然大怒道:“我万剑宗千多人亲眼得见,哪会有假?你这秃驴什么意思?”

少林门下听秦百程骂自己长辈为秃驴,哪还能忍?本就群情激愤,此刻就要上前动手,万剑宗下更不会不示弱,眼看纷争再起!

一旁的行云看到这里,只是冷笑,却是没有阻止秦百程,就只少林动手,行云还真的不怕,更何况如今有德皇在,也战不起来,所以只是冷眼去看那至善,至善心生感应,亦是望了过来,二人毫不相让,针锋相对!眼神登时交织在一起!

这一温暖感,行云猛的发觉那至善的眼神却是清明地很,显然并未被愤怒冲昏头脑,心下一动,再想起他方才之言,暗道:“他推出朱葛来,我要是真地拒绝开馆验尸,倒显的我心虚,让人以为万剑宗当真隐瞒什么,如果真到不可收拾地地步,德皇前辈定会有所行动。

德皇前辈今日助我,不论如何,也不是因为他与我席哪个熟,定是为了他那秩序之道,所以一旦因我的拒绝而再起事端,怕是德皇前辈反会再来逼我!那结果万剑宗的颜面登时扫地!

可如果我要是连德皇的所命都是拒绝,怕更合少林心意,到时结局更是难测!”

行云也知可能这只是自己多虑,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看着眼前混乱,飘渺天宫主人大是不屑,转了头去看那至善口中的慧珠,心下忽是一动,就见那慧珠反是一脸的平和,似是根本不关心这周遭发生之事,就好象这些都与他无关一般。至善是要为金刚门讨还公道,所以说此刻的主角应是慧珠,可在场众人,不论是那少林也好,还是万剑宗,却无一人来注意他。众人心中都是明白这慧珠也好,金刚门也罢,不过是个借口,为的不过是少林和万剑宗的颜面之争,剑拔弩张,反是没人去关心慧珠本人。

当真讽刺。

想到这里,飘渺天宫主人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众人虽在争吵,可飘渺天宫主人这一笑,仍是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众人登时住了口,转头看来。

飘渺天宫主人自从上山便没有开口说话,可任谁都不敢忽视了他的存在,如今他这一声大笑,众人心下登时忐忑。

飘渺天宫主人毫不在意自己被众目所睹,由自大笑,直至笑罢,面色转瞬沉了下来,一指慧珠,冷道:“争甚么争,这苦主都还未说什么,你们却是如此着急,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德皇微是一笑,颔首道:“严枝兄所言甚是。”

众人闻言,这才醒悟过来,齐齐转了去来看那慧珠。

齐集太室争一场(六六一章)

慧珠仍是沉静,不悲不喜,众目睽睽之下,却似毫无所觉。

至善眉头微皱,沉声道:“慧珠!”

慧珠闻言双手合十,对自己的师祖道:“弟子在。”

至善眉头大皱,不过想到自己却也是在利用这可怜人,心下一软,和声道:“曾灭你师门的仇人如今已是清楚,不过那行宗主言其已死,可却又拒绝检验,金刚门如今只余你一人,是否要开棺,你且说说。”

顿了一顿,至善再道:“由你做主。”

慧珠闻言,恭道:“弟子遵命。”

这才抬头看了看行云,慧珠双手合十道:“贫僧曾是听闻那些杀入金刚门的恶徒最后都被宗住除去了,可有此事?”

行云一怔,点头道:“确是如此。”

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下,行云再道:“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真相,那萧寿臣如此,虽非我万剑宗的意思,可万剑宗终也难置身事外,行云代万剑宗上下至歉。”

行云言罢,深深一礼。

慧珠将身一侧,却是摇头道:“行宗主大可不必如此,贫僧人可当不得。既然是那萧寿臣擅自而为,自然就与宗主无关。”

言及此处,慧珠言语之中仍是一平如水,行云暗里也不知他究竟是当真认为这与己无关,还是在说反话。

正想到这里,就听慧珠继续平静道:“贫僧人虽然失去了武功,可正应了那塞翁失马之说。反是多了时间钻研佛法,两年潜心研读,大觉受益。

贫僧之前还对此心怀怨恨,只觉有朝一日,寻到真兄,必当亲手报仇。可最近这些日子。林雷贫僧的心境却是有了改变,静心去想。其实金刚门之祸早晚必会发生,不应怨任何人。身在江湖,自会恩怨纠缠,就连少林如此大派。都难逃本院被焚。金刚门被毁自应在意料之中。

更何况金刚门太过弱小,没有自保之力却要留在这江湖之中,这才是危险根源,所以祸事早晚必到,就算没有那萧寿臣,也必会有他人动手。

更何况金刚门被灭,贫僧的责任一样不小。”

看了看行云,慧珠平静道:“宗主因那萧寿臣与万剑宗地关系便来道歉,其实大可不必。如果这都要道歉的话,那真正的罪人应该是贫僧才是。”

慧珠此言一出,就连飘渺天宫主人都来了兴趣,眉毛一挑,听他如何解说。

行云也是一怔。奇道:“此话从何说起?”

就见那慧珠双手合十。口宣了声佛号道:“金刚门原本是他人笑柄,不过这笑柄虽是令人难看。却一时还不会夺人性命,虽说金刚门祸事必然,可却也不会来的这么急。

归根结底,却是贫僧年轻气盛,硬要去挑战名门,好显师门名声,这看似是为师门增了威名,可实际上却是害了他们。力弱却名显,祸事怎不找上门来?”

“阿弥陀佛。”

却是峨眉的白云大师低宣了声佛号。

慧珠充耳不闻,继续道:“金刚门被灭,到也非是坏事,以贫僧师父和同门当年的善迹,如今往生而去,投胎去个好人家,反是福气,如此说来,贫僧还要谢过那萧施主才对。”

说到这里,慧珠再是合十一礼道:“至于宗主之言,贫僧自是信得,就不用再检验了,也无检验必要。”

看着慧珠眼神之中无欲无求,无悲无喜,反比少林其他人更像出家人,行云地心下满是说不出的滋味。

慧珠表现大出众人意料!既出乎行云地意料,也出乎少林的意料。

行云本以为要大费唇舌,却没想到朱葛入了少林两年,竟是全然抛弃了仇恨!行云自问要是此事放在自己的身上,绝不会想的如此之开。

不过不论如何,慧珠不来追究,对行云来说,都是好事,当下忙是道谢。

慧珠回了一礼,径自回了少林阵内。

少林中僧亦是没有想到至善竟然放弃验尸,可至善方才开口说了要慧珠自己做主,更何况他是金刚门唯一幸存之人,自然再没有比他更有发言资格地人,慧珠既然放弃,少林也无话可说。

秦百程和柴贤等人互相望了望,都是没有想到这场风波竟然如此解决。

慧珠出人意料地不再追究,少林再无借口,至善也难挑的出错来,更何况慧珠如此心态,才是正和佛家本意,反应赞赏才是。

德皇见状微微一笑,和言道:“既然如此,那今日纷争便到此结束。”

德皇虽然一直在微笑,可这话中却是透露出不容质疑的威严,各派心下都是明白,此刻当真就如德皇所言,纷争结束!

行云终是松了口气,而万剑宗身后的九辅掌门亦是如此,今日能有如此结果,对他们来说,可是喜事。

当然,纷争结束不代表各人就要散去,因为那大典还未开始,德皇都在这里,各派自然不会缺席。

也直到此刻,那飘渺天宫门下才缓缓上得山来,跟在他们身后的江湖人,莫不暗中腹诽这如同郊游踏青一般的速度,但是各派的心下却明白,飘渺天宫如此缓缓而上,为的就是要给各派留下时间,免的被武林中人知晓内情,惹来混乱。

自然这些江湖人也是德皇迫各派就范地后手,否则少林也不会这么快就甘心放弃。这一点,行云心下清楚的很。这些手段,要是放在一年之前,甚至两三月前,行云都不可能想的通透,可如今全然不同。

飘渺天宫门下上山之后,那万余人终是没了人在前阻碍,个个施展轻功,争那前排位置,行云当下一笑,朝德皇、飘渺天宫主人还有各派掌门道:“时辰不早,大典在即,还请诸位入座。”

再是吩咐韩庸为德皇加派一张椅子,行云随即笑道:“请恕行云失礼,暂且失陪了。”

行云的继位大典,自然要有些程序,众人都是明白,不论此刻心情好坏,在那完余江湖人的面前,却都要矜持,自是朝行云回礼,外人眼中,自是一派祥和,哪想地到方才这些人几是要举剑相向,不死不休?

行云当下着柴贤主持仪式,自己则回转宗主府,却是去寻自己地两位未过门的妻子。

今日危机过去,就只剩自己一生中最宝贵地时刻,想起袁思蓉和焉清涵,行云的心下柔情涌起,脚下更是快了三分。

:情节发展到此,基本就要结束了,大概还有两章,脚脚想了想,觉得不如今天晚上一口气完本!所以冲了杯咖啡,

:和预计的最后字数有些出入,不过情节绝对是完整的。关于结局,在完本后的后记中,脚脚会再说两句,()o

三载回首好匆匆(六六二章)

行云心切,直想将难关已过的好消息告诉袁焉二女,也好免的他们担心。

快步回转,行云进了宗主府,那外面的喧嚣,登时便是小了许多,万剑宗中的人手基本上都已经安排了出去,宗主府内更显的清净不少。

袁焉二女都在后进,行云正要举步,却忽觉得身后有异,心下暗惊!要知那来人到了自己身后三丈,自己才有的警觉!要是他心怀叵测,自己可就危险了!

猛一转身间,就听那人忽是笑道:“宗主武功再是大进,可喜可贺。”

来人竟是德皇!

行云一怔,德皇不在贵宾席处安坐,忽是到这里相寻,还要避开他人耳目,定有特别之事。

不过行云经历的多了,只是一怔,便恢复正常,当下一礼,将德皇让到身旁的石凳坐下,这才道:“晚辈先是谢过今日前辈的相助之恩。”

德皇摆手道:“不用谢,老朽之所以会助宗主,亦是为了这江湖安平,所以宗主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行云却是摇头道:“助了便是助了,前辈不在意,可行云不会忘。”

德皇微是一笑,点头道:“老朽便是欣赏行宗主这性情,不骄不躁,且谦恭有礼,全不会因身份高低而生怠慢。”

说到这里,德皇的面色忽是一整,言道:“老朽方才说宗主大可不必谢我,却也非是虚言,今日相助万剑宗。林雷为的是这江湖安平,也是为了实现秩序之道,所以可说亦是为了老朽自己。

老朽之前总在思索如何才能让这江湖平衡安稳,就如那嵩山之盟保得江湖二百年一样。

可自两年前嵩山再盟之后,这二百年前确立下的秩序便开始渐渐被打破,也由那时起。江湖平衡越发难以控制。

虽说老朽为此定下了九主九辅之策,准备牺牲那九辅之地。换得大派名门一时地安定,可确如严枝兄所言,那就如饮鸠止渴!虽可解一时之急,但其后为害更烈。”

行云在旁静静的听着。德皇找自己来。绝不会是来叙述自己的错误,想这之后的话才是重点。

果不其然,德皇微微一笑,再是言道:“可虽然其后会为害更烈,但在找到更好的方法之前,老朽却仍不得不继续下去。”似是舒了口气,德皇笑道:“好在这时江湖中变数再生。”

行云听到这里,心下一动,知道德皇说的变数。就是萧寿臣那临死一击而惹来地今日之乱,当下暗道这才是正题,当下全神贯注,且听德皇会有怎样的一番言语。

德皇说到这里,摇头道:“被少林武当围攻。对万剑宗来讲自然非是好事。可却让老朽看到了一丝毫希望。

今日之后,虽说少林武当再难集合他人来攻。不过怨恨必定深种,也正因为今日,整个江湖,十大门派将一分为二。”

德皇断言道:“少林武当为首,后有华山、点苍,峨眉与唐门,这是一派,以万剑宗为首,后有青城、崆峒以及飘渺天宫,这是另外一派,之后江湖,便是这两派相争之地。”

行云听到这里,忽是疑道:“少林武当与我万剑宗地仇恨越深,自然不会善了,那华山点苍亦是如此,行云也无话说。

但是那峨眉与唐门与我又无切肤之痛,却为何要与少林武当一起和我为敌?”

德皇笑道:“今日之后,江湖一分为二,便成定局,不与少林武当一起,便要与宗主并肩,再无中间可言,那川地一省却有三个大派,自然利益争夺,青城与宗主的关系最是深厚,峨眉和唐怎能再与宗主交好?自然要去与少林武当站在一处了。”

行云眉头一皱,有些不太相信道:“可当年青城之围,这两派却都手下留情,要不然以我当年的武功,却也不可能连战六个化形级的高手。”

德皇笑道:“此一时彼一时,峨眉和唐门那时心下顾忌地是其他大派会借机参与到四川内事中来,可如今宗主地万剑宗实力壮大,他们怎还可能与以往一样?”

行云沉吟片刻,暗道有理,当时自己一人仗剑而归,万剑宗还未重出江湖,这两派自然难较得失。

更何况确如德皇所言,今日虽然没有真的战起来,可大派彼此的恩怨已成,十大门派一分为二确实很有可能,如此一来,峨眉和唐门必然要做取舍,相比之下,确也难选择自己。

行云自问有青城在,在四川内事之上,必然会有所偏依,那峨眉、唐门的顾虑却也不为过。

更何况那少林和武当也会全力相邀,以集那两派之力对抗自己。

可虽然想通了这一点,行云却觉得更加疑惑,不禁问道:“既然这江湖一分为二已成定局,这岂不是更加危险?一旦两方战在一起,那这江湖岂不浩劫一片?这与前辈的秩序之道,可相差的太远了。如此,为何还要说这是希望?”

德皇微是一笑,摇头道:“秩序在于平衡,这两派彼此对立,确实最是危险,可要是有人能从中平衡,那秩序便成了,如此一来,知道那人不死,这秩序反是最牢固的。”

行云闻言,忽是若有所悟,不由得问道:“前辈所说的平衡之人,可是指前辈?”

德皇微是一笑,也不否认。

行云心下大起波澜!可一时还有些地方想不通透,便在这时,德皇忽是问道:“依宗主来看,老朽武功比之天命如何?”

行云一怔,不知德皇为什么忽然提到这个问题。

德皇见了,微是一笑道:“宗主直言便是,无需顾忌。”

关于第46卷的两点解释

第十卷 关于第46卷的两点解释

●1:有朋友觉得行云太优柔寡断。\

这个问题很重要,脚脚写行云,行云的主要xing格之一就是重情重义,而且是有担当,负责任的人,越是这样的人,牵挂就越多,就越要仔细考虑。

当然,脚脚每一本书的主角,xing格都会不同,这是肯定的,具体到本书,行云的xing格前后保持一致.

关于这点,608章中脚脚单独写的明白:

优柔难断非是寡断,心中犹豫全因心仁。

行云如此左担右怕不是因为自己,而是为那数千人命和身旁妻子,他若是寡恩薄情之人,以如今武功,纵横四海,谁人能挡?

正因为行云不是“寡恩薄情之人”,他才优柔,这不是没有男子汉气概,反是真男人。

以本书三大通天高手为例。

德皇只有一个徒弟,再无亲人,所以他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

天命更是率意而为,因为他更是孤家寡人,没有牵挂。

通天高手里有家有业的,就只有飘渺天宫主人东文鼎了,他也喜欢zìyóu,可当他与德皇的约定作废后,可以任意遨游江湖了,但是他却仍没有任xing而为,因为他是飘渺天宫的主人,要为他mén下弟子负责.

就连通天高手的武功都要如此,更不要说行云了。

脚脚之所以这么写,是认为男人首先是要有担当的,不能只顾自己爽快,不顾他人死活,尤其这“他人”是亲人朋友,否则那是自si自利。

当然,人与人不同,看法也自然会有不同,不过起码脚脚自己的看法是这样的,而且脚脚想问一句,您要jiāo朋友,或者说选择一位亲人,是喜欢选行云这样负责的,还是选只顾自己爽利,不管别人死活的?

●2:行云看到青城mén下被杀,怎么不去立刻攻击三派?只会一味的想和谈,没种。

这个问题其实很简单,三派高手众多,又有千余jing锐,就只行云和焉以为谢两人赶到,行云又没有达到通天那种境界,怎么可能只凭一己之力救下青城?

有朋友说行云fu人之仁,只想着和谈,这可是冤枉行云了,其实行云此来的最大目标,可是救人,不是为泄愤或者杀个xing起。

这是最重要,也正是上面第一个问题的延伸,就是男人要有担当,能负责,不是凭荷尔méng分泌,行云失控的一次是在金刚mén,那是因为金刚mén已经全死光了,这才下的杀手,可青城还有大批人活着。

行云的武功,完全可以爽快的在三派mén下的人堆里割草,可结果呢?

假设行云赶到的时候,青城jing锐只死了五十个人,结果行云来后,杀了三五百个三派mén下,杀是杀的痛快,可青城呢?不去管了?全灭?那行云来干什么的?

大家看后面的章节就知道了,行云一上来隐忍不发,那是为了拖延时间,为的是等援兵,援兵速度有快有慢,都还赶在路上呢,一批批的速度不等,不可能瞬间移动。

所以行云首先要做的是如何想办法让三派停止继续攻击青城,起码先保护好青城现在还没死的弟子,不能让这些青城的jing锐和未来全折在这里,这才是重中之重。

而且这点,脚脚在书里已经强调过了。

[是非善恶不由衷]

这一大章写的便是行云的心理变化,他为了拖延时间,挟玄亨和玄通为人质,这是有违行云做人准则的,可为了能救青城,为了拖延时间,好等援兵赶到,行云只好违了良心,这是有担当。

要是为了不让自己别扭,坚持自己的“理想”而任由青城mén下死去,这算什么呢?

而且这也是行云rì后再度成长的重要转变,朋友们千万不要忽略了,行云现在的年纪才刚十八岁,行走江湖才只有两年时间(三年时间里,有一年在安乐谷闭关)

这样写,是因为行云要长时间执掌万剑宗这个大派,在这个江湖里,任何大派都不可能只凭良心过活,行云要做一派之长,那便不能像以前那么单纯,这才有个心理转变。可归根到底,行云是为了自己的朋友亲人着想。

至于行云如何救青城,脚脚写到今天,大家也应看出大概了,随着援兵的陆续到达,行云对三派的态度也在不停的变化,这是因为行云手下的实力越来越厚,有了实力保护好自己要保护的人,才有资格嚣张,才有资格“率xing”。

总结,便是一句话,行云是来救青城的,这是绝对的第一位,他不是来发泄的,呵呵。

先写到这,脚脚实在有些撑不住了,赶紧去睡了。

ps:书评里这几天的帖子,脚脚也都加了jing华,问题基本也都回答了,大家有问题尽管来问,脚脚定会回答,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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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五一四章,朱笑川身份的一点解释

这是脚脚写的简介:“《仗剑诀》的江湖是纯正的,淡化了官府与时代,江湖中的一切都是由江湖人自己维持,破坏也是。”

那既然如此,为什么朱笑川还要出现?或者说朱笑川的“朱”家身份还要出现?既然有读者朋友来问,_no

【淡化了官府与时代】

这里的重点是“淡化”,却不是指完全无视,比如《仗剑诀》的大背景就是明朝架空,官府在西北大盗中也有描述,不过在本书里都是一笔带过,不做深入,这就是“淡化”的意思。\

满江湖的高手,可皇帝身旁却都是普通人,处于时刻被人摘脑袋与摘桃子无异的状态下,这不太合理,毕竟再昏庸的皇帝,也是惜命的。所以本书将京城设置为一个mén派的禁地,同时有一个强有力的保护者,这就是朱笑川存在的意义。否则书中各派利益之争,涉及到南北诸省,偏就避开京城,只一句“天子脚下”,就能让各派放弃那么大的利益?所以朱笑川的引入,只是让这看起来更合理一些。

再者,朱笑川或者说“朱家”受身份限制,并不能深入的chā手这个江湖,他们只是旁观者,如此一来,江湖还是独立的。

ps:朱笑川当年一战时还很年轻(比行云大不了多少),身世还不明,战后身世大白,立刻退隐,这就是他为什么二百年前一战消失的原因,所以二百年前的一战不算官府chā手江湖,这些在以后重写前传时,都会有描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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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阵法以及各级高手的实力

四七三章重写中,更新会在下午,脚脚今天定会两更!

※..※..※

下面开始说几句,脚脚看了书评区里有朋友来问,觉得脚脚把一百零八伏魔大阵写的有些过于厉害,脚脚本想回在书评里,不过想想会面的情节,觉得还是单独写出来,大家看的更方便些。^UC文学e^看免费提供^^

如果朋友们早便明白,那就当脚脚罗嗦罗嗦,莫要在意,呵呵。

※..※..※

首先,脚脚要说一句,有些朋友对本书中的武力理解可能有点误会,那就是内力的差别上。

在武功上,魂级高过剑罡级,那是一定的,而且一个魂级对上五个剑罡级,胜利都很正常,只不过这不是说魂级高手的内力超过剑罡级五倍。

武功不只是力量。比如魂级,魂级最大的优势在于剑魂,以魂御剑,剑随意动,这才是关键,不是说有五倍剑罡级的力量,举例,焉清涵的内力绝对不会超过木莲子两倍。

同样化形级的优势在于神剑化形后与其个人武功的配合,倍增其效。

比如太华千仞剑法,赵不忧使的再快,只是一把剑,可曲正秋的神剑千缕化形后的百千剑气丝,却是一剑使出就如千百剑,这就是效果增加了,当然那些剑气丝的威力很弱。

所以化形级的高手比魂级高手强,不是说他们的内力就又跳跃了好几个层次出去,本书之中,内力不会跳跃式发展。\

通天级的高手亦是如此,武功领悟的极至,化魂之术,这不是单纯的力量叠加。

每一级的高手,内力自然要强,内力是一切武功施展的基础,也是剑魂变化的基础,可内力的增强却不是跳跃式的,这是关键,所以通天高手不是说一举手,一百多剑罡级的就灰飞烟灭了,那也未免太夸张了,呵呵。

说完了武功的差别距离,再来说说阵法。

阵法,一加一绝对不等于二,而是大于二,同样,一百人在一起,他们的实力要超过一百人,否则阵法便失去了存在的必要。

前面说过了,实力不等于力量。

速度,武功本身的品级,自身对武功的领悟,随机应变的能力,这些都是影响实力的因素。

就以速度来说,一个魂级高手,他最大的依仗,不是内力,而是剑的速度,而是以魂御剑,随心所yu。

这样,魂级高手,在对上数个剑罡级的高手时,实际上他同一时刻不会去接下所有对手的合力,而是各个击破,因为他的剑快,而在一对一的时候,他的内力又强过剑罡级太多,这样才会有了魂级胜过五个剑罡级高手的结果,甚至还能再胜过更多,这就要看对手的武功高低以及魂级高手自身的修为了,毕竟同级之间亦有差距。

而这时那几个剑罡级的对手组成一个剑阵呢?

结果便就难说了。

寒潭秋月联手,虽不见得能胜的过魂级高手,但是自保却也不是不可能,这里除了寒潭秋月的自身武功本就高外,合击之术是个重点。

这还是两个人。

原因自也简单,一个人再快,再是随心所yu,他毕竟还只是一个人,如果有多人以阵法相配,同时出剑相击,一人仍是难以招架。

一人再快终是比不过多人同时出手。当然这些人是要有阵法相配,否则反会互相妨碍,反而威力大损。

这也是为什么行云的联剑术如此you人的原因。

再来继续说阵法,阵法不是简单的力量人数的叠加,而是如何让多人如一,将组成阵法的人合为一个整体,最大化的发挥阵中人的能量,这是阵法的初衷,以及目的。

要做到这一点,十分的困难,但是如果做到了,那威力亦可想象。

所以在脚脚的设定中,阵法很相当的难练,要从小就专练阵法配合,平日里生活在一起以增默契,剑法,步法也都是专为阵法而定,脚脚一直认为,不是随便会个剑法就能组成剑阵的,那不实际。

这也是为什么江湖中联剑的多是夫妻、兄弟或者姐妹,而且联剑的剑法一般也是单独的原因。

而且阵法越大,难度更大,所耗费jing力越多,当然,成功之后,威力也是可怖,所以就算是强如少林,也不过只有一个伏魔大阵,而小派更是不要去想了。

说了这么多,便是要解释下阵法的威力不能用组成阵法的个体的实力来衡量,因为当一个人面对剑阵的时候,他所面对的是一个整体。

※..※..※

第38卷【再建声威】年隔一载重又聚第四百七十二章

“那夜大阵的威力,行云是亲眼见过的,一百零八人,合在一起,已非人力可挡,行云甚至想过,如果通天高手在了其中会是怎样的一番景象,可见他对那大阵的评价之高。”

这里,行云只是考虑通天高手“在了其中”也就是“被困”一百零八伏魔大阵中的情况,而至于一百零八伏魔大阵怎么困住通天高手,那就不是行云所虑了。

就如青城之围,行云破去七星剑阵,根本便没有给那些武当弟困住他的机会,所以这结果便又不一样了。

再者,行云只是去想那时会番如何的景象,可见行云也不清楚结果,毕竟通天高手之战,行云并未亲眼见过,一百零八伏魔大阵,行云也只是见过,而未能亲身体验,这二者谁更厉害,行云并不知晓。

所以这一段并没有给出通天级高手和伏魔大阵谁厉害的结论,不过是行云的一个比较。

※..※..※

大概说这么多,脚脚继续去写四七三章了,因为后面行云要与一百零八伏魔大阵有场大战,脚脚可要先解释的清楚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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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年~仗剑诀之新春搞笑版



三六九章的那些事儿~

三六九章要推迟几个小时更新,至于原因,请看以下小故事.(故事是真实滴,当然,些许夸张也是有滴,嘿嘿.)(今天两章+外篇,不更完不睡觉.)

故事开始~~

脚脚今天如往常一般的坐了电脑前,戴上耳机,开个小曲儿,好准备写文,结果等了足足一分钟,小曲儿连个影子都没有~

不是吧?啥歌会那么长时间没声音?莫非电脑的声音出问题了?



??

???

人家要听小曲儿嘛~

检查!

虽然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是任何小事都要注意他,重视他!!

这好象是哪位名人说滴~~

嗯~

想不起来鸟~~

算鸟~~

还是检查吧,不听小曲儿好难受啊~~~

嗯~

任务栏小喇叭完好~

看了看输出没有选择静音~

回忆最近没安装新软件和游戏~

媒体播放器和暴风的音量也没有给弄小了~~

“别急,脚脚,慢慢来~”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自心底~~~

好温暖滴声音哦~~

脚脚连忙答到:“好~”

先开首歌,设置成循环播放,这样来声音的时候好知道,至于歌曲嘛~夜夜念奴娇~~

嗯~

开始检查~

点控制面板~

音频设备正常~~

重新装驱动无果~~~

耳机插孔全没问题~~~~

NO~~~

这是咋回事?难道要重装系统??

人家不要嘛~~~

嗯~

撒娇无果~~

继续无声中~~

怒了~

生气中~

手舞足蹈中~~

不小心碰了到耳机的音量小轮轮~~

转机出现鸟~~~

原来俺不知什么时候把耳机的音量关了??????

嗯~

脚脚好想说娘西匹哦~~哦哦~~

算鸟,脚脚是好孩子,不说那个滴~~继续写稿去鸟~~~(*^__^*)

神剑榜



封推感言

首页封推啊,今天打开QQ,口耐滴荆棘通知俺说:11月18日要首页封推了!

俺当时的第一个反应是要狠狠滴波上荆棘一口,然后将俺认识的所有编辑和读者朋友们波个遍,(∩_∩)o

《仗剑诀》写了有段时间了,从四月开始写,八月转到起点,直到现在首页封推,这一路走来,脚脚是要真心的感谢起点和起点的编辑们(荆棘、悟道、丸子、邓肯,脚脚感谢你们)。

当然,脚脚更不会忘记所有支持俺滴读者朋友们,感谢大家的支持,这不是客气话,这是大实话,朋友们对脚脚的支持,俺会牢记心中滴。

脚脚会继续努力,等《仗剑诀》写完后,仗剑系列第二部:《弹指歌》将会更加成熟流畅,脚脚会用心的回报每一位读者的厚爱。

就这样,俺不再多说什么了,感言感言,将自己的感想说出来也就是了,更加重要的是如何将书写好,如何让大家看的高兴,脚脚是实在人,俺用实际行动来回报大家。

至于脚脚现在的心情,请看下面滴《推推歌》。俺去继续码字了o(∩_∩)o

《推推歌》

首页封推就是好

人人喜欢像个宝

有朝一日上了去

收藏订阅涨的高

涨的高

乐淘淘

看着屏幕暗里笑

大家再多推两推

嘿嘿……

(最后一句,下章继续)o(^O^)o

武林形势与门派分布



上架公告



公告板.置板顶原则.精华原则.

【公告板.2007.08.09】

本断了,之后会将章节补上的。^_^

【置顶原则.精华原则.】

朋友们的留言,俺都会看的,当然是指在——的留言,呵呵。

同样,朋友们的提问,俺都会回复,并且重yào

的问题,俺会置顶一到两天,主要是为了让提问的朋友可以轻易的找到帖子看到俺的回复,等看过后,俺就会取消置顶,再换上其他朋友的问题。

这就是俺的置顶原则。

至于精华,来者有份,呵呵,o(>_

《仗剑诀》公告板.置顶原则.精华原则.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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