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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也禁嘶嚎》


说一说这部作品

各位读者,大家好

由于本人文笔不太成熟,时常修改作品,导致作品章节更新的速度较慢,如果有人喜欢这本小说,请记住这本小说的名字。

我会完善一篇上传一篇,直到作品结束。

由于这部作品的背景设定非常宏大,涉及,异兽,方术,阴谋,爱情,,

所以本人在创作的时候非常谨慎,生怕漏掉某个环节使故事的逻辑发生混乱。

本人创作这部作品的初衷,只是因为时常闪现在脑海里的一些奇怪的画面。

这才有把它表述出来的想法。

但是文笔不成熟一直是本人的一大缺点,请大家担待。

我会一点一点的去写,一点一点的去讲述,和大家一同感受我们中国文化独特的魅力。

本书《中也禁嘶嚎》首发新书章节均在此网站连载

天作英台

第一章 月禹少年

中也国度月禹镇镇南

”这小男孩胆子真不小啊,昨天还听说镇北几个又被那异兽吃了,他还敢抓这些家伙,这不是不要命了么?“

”是啊,就是啊“

一阵阵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小亦和丁雨在道路中央并肩而行,小亦右手牵着一只露珂,听到周围的议论声,丝毫不在意。

小亦今年十三岁,他是孤儿,从小到大只和家中养父生活在一起,十岁时,由于养父的家生活拮据,就离开了养父的家四处流浪,今天第一次来到月禹镇,之前没有交过什么朋友,不久前,在这里认识了丁雨,丁雨说镇南南门有个好玩的地方,他听说后忍不住好奇想去瞧瞧,此时的他正跟随丁雨去往镇南南门。

“小亦,你听说了吗昨天镇北又有人被异兽吃了,听说那人的头和胳膊都不见了,只剩下骨头了,特别吓人?”丁雨说。

“是吗,我不知道?“·小亦说。

“这你都不知道!我还听说现在镇北已经被皇族封闭了,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很恐怖的,听说,那吃人的异兽就躲在里面,以后你可千万不要去那里玩?“丁雨说。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小雨“小亦说。

“不用谢,对了,小亦,你这只小兽在哪里捉的,巡逻的士兵不会抓它吗?“

“他们不管这种小兽,只要我保证它不咬人,就可以带进来”

“哦,那你是在哪里捉的,它叫什么名字啊“

“山里面,我一直叫他小乖”

“什么!山里面,你胆子这么大,敢去山里捉野兽?“

“不是,那天我在山里路过,恰巧碰到它在河边喝水,就把它绑住了”

“哦,难怪,我说的嘛”

“小亦,快到了,你看”丁雨伸手指向前面说。

小亦顺着丁雨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前方不远处,巍然矗立着一座巨大高耸的石像,石像相貌栩栩如生,面朝小镇。

”哇,好高啊”小亦不由得惊叹一声。

“哇哦哇哦哇”

这时只见露珂发出一阵细小的叫声,胆怯地跑到小亦右边躲起来,仿佛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小亦不明所以,环视四周,只见左前方一家驿站门前,有四个身穿黑袍的男孩正在那里捉弄一只异兽,那异兽,全身油光黑亮,鼻须细长,身上还长着一双翅膀,奇怪的是,那四个男孩黑袍上都绣着一副古怪的图腾,那图腾一眼看去,蓝幽幽的,像两只张开翅膀的鸟兽,说不出的诡异。

小亦心想小乖一定是看到那只异兽受到惊吓了。

小亦问:“小雨,那些人是干什么的?”

丁雨抬起头看向那四个男孩:“你说他们啊,他们好像是蓝鹊观的”

小亦有点不懂,问:“蓝鹊观蓝鹊观是什么”

“你没听说过吗?”

小亦摇了摇头。

“蓝鹊观呢,就是学方术的一个门派,现在有五个方术门派,有蓝鹊观,有五行轩,有拜星宫,剑阁关,和南华郡,蓝鹊观只不过是其中的一个”丁雨说。

小亦点点头:“哦,那他们学那个方术干什么?”

”这个你也不知道啊?方术呢,有很多种,他们只不过想学方术里的一门,不死术,只要学会不死术,就可以不会死了“丁雨说。

小亦说:“什么!,真的假的?”

丁雨说:“真的啊,当然是真的?”

小亦说:“不可能吧”

丁雨说:“真的,我不会骗你的”

小亦说:“他们这么厉害啊”

丁雨说:“那有什么的,说不定我以后就去学”

小亦问:“那他们学会那个不死术,真的可以不会死吗?”

丁雨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但我以前听我爹说,以前有个老人到我家住店,那老人很老的样子,我爹问他多大年纪,他说今年刚好两百二十岁,那时我爹就很惊讶,问他是怎么做到的,他说他年轻时只不过在鹤鸣山剑阁关学到点小术而已,至于他以后有没有死,我就不知道了”

“什么!,两百二十岁”小亦吃惊。

“真的,我没骗你,不过,我看这些人,倒不像是真正的方士,方术门派里也有好坏人,我看这些人,多半是玩术取趣的罢了,我们最好离他们远些,免得被他们捉弄”丁雨说。

“捉弄“,小亦嘀咕一句,并不明白捉弄是什么意思。

这时只见那四个男孩正在那边取悦那只黑异兽,那黑异兽异常兴奋,与那四个男孩玩得不亦乐乎,前仰后翻。

其中一名黑袍男孩,手拿一缕青草,在那黑兽眼前晃来晃去,笑道:来啊,宝贝,跳啊,跳,跳高了,给你甜草吃,哈哈。那黑兽偶尔跳起来,去咬他手中的草叶,嘴里露出的尖牙,十分可怖。

小亦有些惧怕,下意识走快了一些。

只见那四个男孩其中一个身材肥胖的男孩,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恰巧看见他二人。

他的眼睛立刻像发现宝贝一样,变得精光四射。

他对身边其余三个男孩说:哎,哎,快看,快看。

那三名男孩闻声也纷纷望向他二人。

他朝他左边一名身材瘦弱的男孩,说:哎,老大,老大。

那瘦弱男孩有些不情愿,瞪了他一眼:“看到了,别大惊小怪的”

那肥胖男孩一脸坏笑,说:嘿嘿,老大,要我说,你说我们的黑皮丘厉害,我看不如试试它真正的实力,我看不如,,,,

见那四个男孩在那边鬼鬼祟祟讨论着什么,小亦暗想不妙,急忙催促小乖:“小乖,快走“

于此同时丁雨对他说:“小亦,不好,他们好像在看我们,我们快走“

两人不约而同都不约而同都加快了脚步。

小亦一边走,心一边砰砰直跳,实在猜不出那四个男孩出了什么鬼主意,就在向前急走之际,忽听身后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声,猛然回过头。

“啊”

只见那黑异兽朝他二人狂奔了过来,那黑兽奔跑的速度极快,转眼间,冲到他二人身前,追起小乖便恶狠狠地撕咬。小乖发出一声声惨叫,左右仓皇躲避。

小亦大惊失色,朝那黑异兽喝道:“走开,你这家伙,走开,走开”

丁雨也在旁边帮忙驱赶那黑异兽:“走开,走开,走开,走开,走开”

四周的行人听到声音都将目光投向他们,那四个黑袍男孩兴奋地从那家驿站门前跑过来。

见到那黑异兽追咬那只露珂,那四个男孩开心的大笑起来:哈哈,好样的,黑皮丘,给我咬它,咬它,咬它,哈哈。

四周围观的行人都退后几步。

片刻,那露珂雪白的身子已被那黑异兽咬得鲜血淋漓,那黑异兽依旧在那露珂后面紧追不舍。

小亦心急如焚,不再迟疑,急忙去解开绑在右手腕上的绳子。

不久,他松开了绳子,那露珂得到自由后迅速地钻到人群中消失了。

那黑皮丘见猎物不知去向,恼怒之极,锋利的前爪疯狂地抓挠地面。

突然,它扭过头,一双冒着寒光的三角眼,紧紧盯住小亦。

它抬起细长的前腿开始缓步朝小亦走来,那情形仿佛发现了一只新的猎物。

小亦不知所措,紧张地退后:“别过来,走开,走开,别过来”

那黑皮丘龇牙咧嘴,怒叫一声,突然发起疾奔,腾空跃起,朝他扑来。

“啊”小亦来不及反应,举手格挡,那黑异兽矫捷快如闪电,在他右胳膊上咬了一口。

“啊”小亦痛的大叫一声,左手急忙捂住右胳膊上的伤处,向后退去。

“小亦”丁雨失声叫了出来。

“好样的,黑皮丘,给我咬他,咬他,咬他,哈哈,”那四个男孩开心的大笑着。

话落,那黑皮丘仿佛收到了那四个男孩的命令,一口咬住小亦的衣袖,疯狂地撕拽。

小亦惊慌中挥臂力振:“走开,走开,你给我走开”

见此情状,丁雨吓哭了出来。

他急急忙忙跑到那四个男孩面前边哭边说:“求求你们了,快让它停下来吧,快让它停下来吧,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了。

那老大仰起头对他说:“哼,你们不是很了不起吗?看你们以后还敢不敢欺负我们的黑皮丘”

丁雨哭着说:“不敢了,我们不敢了,求求你们了,快让它停下来吧,快让它停下来吧,呜呜呜呜”

那老大轻蔑地瞥了他一眼,继续注视场中,仿佛根本没把他的话放在眼里。

这时场中小亦来不及躲闪顿时被那黑异兽强大的冲击力扑倒在地。

他害怕到了极点,拖着疲惫的身子在地上一点一点的后移。

“走开,别过来,走开”他朝那黑皮丘说。

下一刻,那黑皮丘再度发起疾奔,腾空跃起,在半空中划过一条弧线,朝他扑来。

只听周围人群中有人大叫了出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啪“

只听一声脆响,那黑皮丘不知被一个从何方飞来的奇怪物事击中,那物事速度之快,力量之大,那黑皮丘只在瞬间就被那物事穿破成了碎块,尸体碎块散落满地。

小亦正惊奇间,只见那奇怪物事在半空中,飞来飞去,盘旋不止,细看之下,倒像一个六寸大小的菱形石头。

就在这时,忽听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只见两人骑着兽马从旁边纵马而过。

一个男孩和一个小姑娘,十一二岁左右,都穿着一身白衣,身后都背着一个白色木盒。

他们行到前方便勒马停了下来。

他们调转马头,只见那男孩,容貌清秀,气度颇为儒雅。那小姑娘扎个小辫子,粉嫩的脸蛋十分惹人怜爱。接着,那男孩朝空中做了个手势,那在半空中盘旋的物事,便听话般的朝他飞了过去,钻进他背后的木盒内。

他伸手指着那四个男孩,说:你们几个小厮,就会欺负一些不会方术之人,下次再让我撞见绝饶不了你们。

那瘦弱男孩趾高气昂对他说:哼,好狂的口气,敢杀我黑皮丘,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那肥胖男孩暗中捅了捅他,轻声说:老大,他好像是南华郡的。

那瘦弱男孩一愣,不相信的打量那骑马男孩一眼。

那骑马男孩突然将右手食指凑近嘴边,轻声念了句咒语,徒然向他一指。

就听嗖嗖两声响,那怪石又从他背后的木盒中飞出来,围绕那瘦弱男孩飞转一圈,砰的一声,将那瘦弱男孩身旁的门柱硬生生撞个粉碎。

事发突然,那瘦弱男孩吓得大叫一声,双手抱头,害怕之下,和其余三个男孩,慌慌张张的跑开了。

小亦仍坐在原地,呆呆得看着这一切。

过了一会,丁雨哭哭啼啼跑了过来对他说:“小亦,你没事吧,都怪我不好,我要不带你到这里玩,他们一定不会欺负你的,都怪我,都怪我,呜呜呜呜”

小亦摇摇头:对他微笑说:“没事的,小雨,不要哭了”

这时只见那骑马男孩从马上跃下来,走了过来。

他来到小亦面前,礼貌的问:“伤的严重吗?”

小亦摇摇头,微笑说:不严重,谢谢你了。

“刚才真是谢谢你了”丁雨在旁边对他说。

骑马男孩嘴角浮起一丝笑意,说:不用谢,你们没事就好。

这时一个甜美的声音传了过来“华礼哥,我们快走啊”

声音的主人却是那可爱的小姑娘。

那骑马男孩转头看了那小姑娘一眼,微微一笑,然后抱拳对小亦说:我叫南华礼,我家住骊山南华郡,日后有事可到骊山找我,后会有期。

说完,他转身朝那小姑娘走去,过后,重新上马,调转马头,回头一笑,便和那小姑娘驾驭着兽马朝前方奔去了。

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小亦半晌才收回目光。

丁雨扶他从地上站了起来,关心的说:小亦,先去我家,擦些止痛药吧。

小亦撸起右胳膊上袖子,只见右胳膊上顿时露出两个颜色青紫,深入肌理的牙印,那牙印正向外流着血。

丁雨一惊““啊!你被咬得这么重!赶快去我家擦些药吧?”

小亦用手轻轻摸了摸那牙印,感觉不怎么疼,倒有些麻麻痒痒的;,说”没事的,小雨,不用担心,过几天会好的”

丁雨看到他右胳膊肘上有一块浅红的疤痕,问:咦,小亦,你这处疤痕,是怎么弄的。

小亦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小的时候就有。

说完他放下了袖子。

此刻只见围观的路人渐渐散去,街道又恢复了往常的热闹,行人依旧来来往往,笑容满面,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但当看向那四个男孩跑进的那家驿站时,小亦的心骤然一跳,只见那驿站门前的地上躺着一根黑绳子,那分明是自己用来拴着小乖的绳子。

他指着那绳子说:小雨,你快看,那是什么,

他刚要动身,脚腕一阵剧痛,呻吟了一声,险些摔倒。

丁雨急忙扶住了他,说:小亦,你不要命了。

小亦说:“小雨,你快看,那是小乖的绳子”

丁雨说:“小亦,听我说,你先跟我回家擦药,万一那异兽有毒,你会被毒死的”

小亦说:小雨,他们好像把小乖抓走了。

丁雨说:小亦,听我说,你先跟我回家擦药,小乖的事,等你伤好了,我们在想办法,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那驿站里不知道有多少异兽。再说那些人都会方术,你一个人去会没命的。

小亦说:可是。

丁雨说:可是什么呀,快和我走吧?

说着,丁雨搀扶着他强行向来时的方向返回。

小亦心里有些无奈,目光仍不舍那家驿站,但被丁雨强行搀扶着,又不知如何拒绝,只好跟着他走了。

兽马:中也国度中的一种异兽,此兽头长一角,也称独角兽,生活在山间,由于属性情温和型的异兽,易被驯服,世人时常将其捕捉后驯养,以供人骑乘,世人也称其为兽马。

露珂:生活在中也国度山中的一种普通异兽,体型小,一般以晨间草叶上的露水为食,胆子较小。

第二章 神秘的驿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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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雨的家在镇南北面是一座两层的小木楼,楼门前挂着一个招牌,上面刻着四个大字,丁诚驿站。

夜幕降临。在丁诚驿站二楼房间里

小亦坐在床上,撸起右胳膊上的袖子,等待丁雨擦药。

丁雨蹲在床前,从地上的药臼里捏取一点自己刚刚捣碎过的草药,涂抹在他右胳膊上的牙印处。

小亦顿时感觉从那伤口处泛起微微的疼。

小亦充满感激的说:“谢谢你,小雨”

“我都说不用谢了,谁让我们是好朋友呢,好了,你等我一下”丁雨说。

他起身走出房间,匆匆走下楼梯,来到一楼。

在一楼的厅堂里,一个四十左右岁中年妇女,正站在一张桌子旁看着手中的账本,她是丁雨的母亲,名叫许颜。

“娘,我和你说的事情,你去做了吗?”丁雨朝许颜问。

许颜依旧盯着账本,连头都没抬,说:什么事情啊?

“就是帮我腾出一间房间啊?”丁雨说。

“还没有”许颜说。

“什么!你不是答应我了吗?”丁雨说。

许颜把账本摔在桌子上,说:我上哪儿给你弄那一间房去,房间都住满了,你难道让我的客人搬到外面去住吗?

“我不管,你不是答应我了吗?”丁雨说

“答应你的事情多着呢,整天给我添乱”说完,许颜狠狠瞪了丁雨一眼。

“我不管,你不是答应我了吗?“呜呜呜呜”

”哭哭哭,整天就知道哭”许颜说。

小亦听到楼下传来小雨的哭声,起身走出房间。

“哭哭哭,败家孩子,也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个野孩子,他爹娘都不管,你管什么”。声音传到了小亦的耳中。

小亦迟疑一下,急忙走下楼梯。

见丁雨在哭泣,他走到他身前微笑说:小雨,谢谢你的草药,我走了。

话落,转头对许颜说:“阿姨,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

许颜没说话,瞪了他一眼。

他全当没看见,转身跑向楼外。

“小亦,你去哪”

他跑到楼外,见丁雨站在楼门前望着他。

他对他大声说:小雨,我没事,你快回去吧,不要和你娘吵架了,谢谢你。说完,转身朝丁诚驿站左边跑去。

他拼命地跑了一会,回头见丁雨没有追过来,才放心的停了下来。

他记得自己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了,此时丁雨母亲的话还不时回荡在他的脑海中。

这时道路两旁的驿站里,亮着一盏盏昏黄的铜灯,整条街道华灯初上。

他望着着道路两旁的美景,可自己去向何方,却毫无头绪。

他气喘吁吁的在道路中央孤零零的走着,很慢地走着。

忽然,他想起了小乖,恍然大悟。

他又跑了起来,按着脑海中的记忆,寻找着白天那四个男孩跑进的那家驿站。

过了一会,他跑到了一条宽阔的道路上,前后看了看,见前面不远处有几个黑袍人走进左边的一家驿站内,直接跑了过去。

跑到这家驿站大门前,他已经筋疲力尽,大口喘气的同时,感觉心脏痛得要破裂一般。

只见这家驿站大门上挂着一块招牌,上面刻着四个字,月满驿站。

他又看了看四周,确定这家驿站就是白天那四个男孩跑进的那家驿站。

他躲到这家驿站大门旁,偷偷向这家驿站门内打量。

只见里面是一座宽敞的庭院,庭院里有一座黑色的木楼灯火通明,木楼的门大大敞开着,楼前竖立着两排石柱,柱子上挂着几盏明亮的铜灯,而在楼前的空地上,有许多黑袍人走来走去,黑色的袍帽遮住了他们的脸,也不知他们是男是女。

待心跳平稳许多,见没有人看向这边,他悄悄走了进去,立刻跑到黑暗处隐藏起来。

看到院子中这些闲逛的黑袍人,他隐隐感觉到这些人好像在等待着什么,又蹑手蹑脚地向前方的木楼走去。

这时一个声音传了过来:司主来了,快让开,快让开。

他机敏地躲到旁边的一棵枝叶繁茂的矮树后面。

他侧过头小心翼翼地看去。

只见两匹兽马各自拉着一辆载着木笼子的马车从大门外进到院子中,那两个木笼中各装着一只黑异兽,那两只黑异兽,脖子修长,眼射红光,身上长满细密的鳞片,尾巴有常人的大腿粗细,而在马车后面,又跟进来三十多个黑袍人,统一带着袍帽,看不清面容,像似随同这两辆兽车一起来的。

他心中泛起一丝疑惑,心说:奇怪,这些人是干什么的。

只见那两辆马车在古楼前停下,有两名黑袍人,快步走上木楼前的台阶。

那两名黑袍人走到木楼门前,双手抱拳,躬身向门内行礼,说:兽甲团司务,请见司命。

他听得模模糊糊,又向前靠近一些。

忽听木楼内传出一个声音:“司主呢”

声音一晃即逝。

只听那两名黑袍人其中一名黑袍人说:回禀司命,司主已屈驾前来。

话音未落,忽听唰唰唰几声响,只见眼前,快速划过四道人影,残影未散,那四道人影,飞驰进木楼内。木楼的门,咔的一声,无风自关。

他心里着实一惊,暗说:奇怪,什么东西?

他忍不住好奇又向那木楼侧面的窗户悄悄走去。

来到窗下,壮着胆子,踮起脚尖,眼睛眯成一条线,向窗户的缝隙里看去,只见楼内站着两名黑袍人。

他们站的一前一后,站在前面那黑袍人带着袍帽,背后刺绣着一副金色的图腾。

而站在他后面那黑袍人,一头长发,用发簪绾于脑后,背后刺绣着一副红色的图腾。

他有些摸不着头脑:心说:“咦,明明进来四个人,怎么只有他们两个呢”。

这时,只见站在前面那黑袍人,摘下了袍帽,长长的白发,从袍帽中垂了下来,好像是名老者。

不过,没过多久,他就开口说话了

“事情有进展吗?”他问。

站在他后面那黑袍人似乎有些办事不周,惭愧地低下头,双手抱拳恭敬的说:回禀,司主,下属无能,尚未发现那几个劣徒的行踪,恳请司主责罚。

那老者挥了一下手,说:罢了,这些人绝对逃不出老夫的手心,你只需布好网罗,原地等待便是。

站在他后面那黑袍人说:“是,司主”

那老者说:“嗯,我这次来特意为你,带来两只异兽。听说上一次那两只恶兽伤了你,腾罗说,这两只异兽就是它们的克星,你要好生珍惜,这回务必拿回五行极物,不要令我失望”

站在他后面那黑袍人说:“是,司主,多谢司主爱戴”

那老者挥了一下手:“罢了,我听说,上一次,那三徒逃走时,手中抱着一个婴儿,可有此事”

站在他后面那黑袍人:“回禀,司主,下属亲眼所见”

那老者慢慢转过了身子。

然而看到他们面容的一刻,小亦顿时捂住嘴,吓得差点叫出声,只见他二人的脸黑黢黢的,无半点血色,如同干尸的脸一般,那老者更加恐怖,眼睛空洞无光,瞧不见眼珠。

他压抑着内心的恐惧,几乎不敢直视他们。

只听那老者说:那婴儿,是何来历,你可知道。

站在他身后那黑袍人说:回禀,司主,应该是那水火二徒的孩子。

那老者踱着步,低头沉吟着,半晌,接着问:你可知那婴儿,是男是女?

站在他身后那黑袍人:“回禀,司主,下属不知”

那老者似有所悟,轻轻点了点头:“要想尽一切办法,找到那婴儿”

站在他身后那黑袍人,眼中略有不解之意。

“若找到那婴儿,再向世人散布消息,我相信,假以时日,那五行极物,不找自来”那老者说。

站在他身后那黑袍人:是,司主英明。

“做事情要找对方法,这样事情才会为你扭转乾坤”

站在他身后那黑袍人说:是,司主教训的是。

那老者挥了一下手:罢了,此事完成后你就要回观,我有更重要的事情吩咐于你,如今各团的任务,都在有条不紊的运行,我相信到那时,会是一个美丽的终点。这段时间,你好生调养身子,到那时,我不仅让你带功赎罪,还会为你封功进爵。

站在他身后那黑袍人:是,多谢司主栽培

“罢了,你安歇吧”

话落,只见木楼紧关的门,被一股无形力量撞开,那老者一抖黑袍,化成四道鬼魅般的人影,飞出门外。

小亦更加惊讶,越来越害怕,心说:这人是人是鬼。

他当即屏住呼吸,又躲回旁边的黑暗处,悄悄向驿站大门走去。

此刻院中的黑袍人,也依次走出驿站,仿佛打道回府的样子。

但他没走几步,又听到一个声音:快,通知司命,快去通知司命。

他又躲到那棵枝叶繁茂的矮树后面

只见两个黑袍人从大门外跌跌撞撞地跑进来,他们后面还跟着四名黑袍人,那四名黑袍人每两人搀扶着一名黑袍人,被搀扶的黑袍人仿佛受了重伤。

于此同时,古楼内与老者谈话那黑袍人,已闻声从木楼中走了出来。

他看到跑进来的这几名黑袍人,厉声问:何事,慌慌张张的。

领头的两名黑袍人,跑到他身前,单膝跪下,抱拳说:禀报司命,我团昨晚奉命在庐山搜查,有两人遭到不明异兽袭击,出现奇异症状,不能自理,故连夜撤回,还请司命饶恕。

那叫司命的黑袍人大惊失色,说:什么,你说什么,你们团连夜撤回了。

“是,还请司命饶恕”

那司命勃然大怒:“你们俩好大的胆子,竟敢私自差遣我命令”

“下属不敢,还请司命饶恕”

那司命说:那两人在哪儿呢。

跪在他左边那黑袍人,向后招了招手,那四名黑袍人搀扶着那两名受伤的黑袍人,走了过来。

那司命,双手负后,仔细打量着被搀扶的那两名黑袍人,说:你们放手。

那四名黑袍人松开手,恭敬地退到一旁。

只见那受伤的两名黑袍人,在四人松开手后,仍然可以走动,奇怪的是,他们的动作却十分迟缓,比正常人慢上十倍,仿佛减速了一般。

那司命问那两名黑袍人:“你们,是在哪儿发现他的”

“禀报,司命,在庐山脚下一条山路上”

“今夜你们务必赶回,加大此地的搜查势力,这两人并非遭到什么异兽袭击,分明是中了明宸轩那土行徒的碧母拳气,不出意料,他就在庐山附近,给我仔细地搜”那司命说。

“是,司命”

话落,那两个黑袍人便转身向驿站大门跑去,那四名黑袍人紧随其后。

小亦觉得眼前的事情越来越混乱,实在不知这些人说什么,又发生了什么,四下看了看,完全瞧不到小乖半点影子,心想再不离开这里,恐怕迟早被他们发现,当即心惊胆战地向驿站大门走去。

来到大门旁,总算松了口气,左右扫一眼,见没人注意自己,迅速跑出大门。不料,砰的一下,头顶撞到了什么东西,摔了个跟头。

他伸手去摸身前撞到的事物,只觉触手软绵绵的,略有温度。

他惊奇地抬起头:“啊”

只见撞到的竟然是一名黑袍人的身体。此时大门左右两侧,足有四十名黑袍人,在盯着自己。

他脑袋嗡的一声,来不及想,撒腿就跑。

但刚跑到路口转弯处,只觉脖领一紧,被人提了起来。

他吓得手足发软,手脚不停地在空中乱打乱踹。

“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

提着他那黑袍人嗓音粗狂,说:说,大半夜跑到这里做什么,到底是谁指使你的。

“放开我,放开我”

“说,给我老实地说”

“放开我”

“小家伙,嘴还挺硬,看我把你这小身子骨剁成两截,喂野兽,瞧你说不说”

话落提着他的黑袍人提着他,返身走回驿站。

他惊慌无比,反抗得更加激烈了:“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传了过来,“放开那个孩子”

他向声音处瞧去,只见路口处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名青年男子。

那青年男子,负手而立,一身灰色衣装,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这里。

提着他那黑袍人对那青年男子说:你是什么人,敢管蓝鹊观的事,给老子滚远点。

听到有旁人说话,他奋力地挣扎:“救命啊,救命,放开我,放开我”

“放开那个孩子”那青年男子边说边走过来。

提着他那黑袍人向后招了招手,只见他身旁的五名黑袍人朝那青年男子走了过去,他们走到青年男子身前,其中一名黑袍人伸手拦在那青年男子胸前,说:哎,哎,我们蓝鹊观的事,你最好少管。

待他说完,那青年男子面色一寒,脸上突然浮现出一层金光,出掌如风,砰的一声,将他一掌拍倒在地。

其余黑袍人一愣,见势不妙,纷纷动手,两名黑袍人挥起拳头,朝青年男子砸去,砰砰砰几拳打在青年男子背部,青年男子身子笔直不动,仿佛丝毫未受到伤害,转过身,砰砰两拳,将他二人打飞好远。

其余黑袍人脸色大变,大喊一声,蜂拥而上。

那青年男子左闪右避,见招拆招,发着金光的拳头,在人群中上下飞舞。

“砰砰砰砰砰”不时便有黑袍人中拳应声倒地。

一会的功夫,地上躺平了一片黑袍人,呻吟声不绝于耳。

小亦只觉呼吸逐渐困难,两眼一花,昏了过去。

这时,一名黑袍人挥拳朝青年男子打去,青年男子斜地里,跨前一步避开,右手抓住他右臂,将其扭断,跟出一掌,砰的一声,将他重重打飞出去,又砸倒一大片黑袍人。

剩下的黑袍人,面面相觑,皆不敢靠近青年男子。

青年男子举步向他们走去,他们吓得亡魂大冒,转身就逃。

青年男子几个健步,抢到提着小亦的黑袍人身前,一把抓住他胸口,说:还不放手。

提着小亦的黑袍人吓得,双腿发抖,结结巴巴的说:是,大爷,大爷饶命。

青年男子松开了手,提着小亦得黑袍人放下小亦转身就逃。

青年男子低下头,见小亦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好像昏迷了过去,把他从地上抱起来,过后四下里看了看,便离开了这里。

第三章 奇怪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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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

小亦从睡梦中惊醒,缓缓睁开略微发涩的眼睛,感觉脑袋迷迷糊糊的。

只见身前不远处,站着一人,那人正是昨天傍晚在月禹镇解救自己的青年男子。在他旁边停着一匹兽马,兽马正在低头吃着地上的青草。

他一边用袖子擦着额头上的汗,一边打量着四周。

只见四周草木葱茏,高树参天,许多彩色的光斑漂浮在树林中,景色美不胜收。

见小亦醒来,青年男子问:“你醒了”

小亦坐直身子,揉了揉眼睛,看了看周围,说:这儿是哪儿啊?

青年男子说:“这里是郊野”

“郊野!”

“那我们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小亦问。

青年男子说:“昨天晚上,你昏了过去,我担心那些人追来,就把你带到了这里,你现在好些了吗?

小亦点了点头:“那我睡了多久”

“差不多六个时辰吧“青年男子说。

小亦这时刚想说话,只觉右胳膊上被那黑异兽咬得牙印又泛起了疼。

他呻吟了一声。

“怎么了”青年男子问。

小亦忍着痛,捂着右胳膊说:胳膊疼,昨天被一只异兽咬了。

青年男子见他表情痛苦,眉头微皱,说:咬在哪里,我能看看吗?

小亦指着右胳膊上那牙印处,说:这里

只觉青年男子走过来,左手拖住他得右胳膊,右手慢慢撸起他右胳膊上的衣袖。

袖子逐渐褪去,而青年男子神色大变,神情激动,喃喃说:你,你,这处疤痕是从哪里来的”

青年男子难以置信的看着小亦右胳膊上的那处浅红的疤痕。

小亦被问得一愣,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小的时候就有,怎么了”

“那你的爹娘又是何人”青年男子问

小亦感觉这个青年男子很古怪,摇了摇头,说:我没有爹娘。

“那你的家,可在庐山西野一带”青年男子问。

小亦想了想,说:好像是吧,我养父的家在那儿,不过,你怎么知道。

只见青年男子上下不停的打量他。

他不禁感到有点尴尬。

青年男子神情略显亢奋,口中喃喃说:太像了,简直太像了,云显,叔叔终于找到你了,叔叔终于找到你了。

青年男子伸手将他搂在了怀中,哭了出来。

“云显,这两年你跑到哪里去了,叔叔找你找的好苦,叔叔找你找的好苦“

小亦脑中一片茫然,感觉莫名其妙。

“叔叔,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不叫云显”他说。

青年男子抬起头,眼中含着泪,看着他,认真的说:你就是叔叔找的云显,你就是云显。

“我真的不叫云显”小亦说。

过了一会,青年男子擦了擦眼泪,稳定了一下情绪,说:云显,你知道你这处疤痕是怎么来的吗?

小亦摇了摇头。

“这是你爹给你留下的”青年男子说。

“我爹?”小亦疑惑说

青年男子点点头:“没错”

“云显,叔叔,现在还没办法与你解释那么多,你现下同我去庐山明宸轩,到那里一切事情你自然便知”

“明宸轩?去那里做什么“小亦问。

“云显,此事说来话长,非一时言语能说清楚,你爹娘他们皆是庐山明宸轩门下,只因十三年前一场变故,叔叔才不得已把你放到庐山西野村的一家农户寄养,要怪只怪当年叔叔一时粗心大意,到那里,一切事情你自然便知”

小亦隐约觉得,这青年男子说的事情,与自己的身世有些吻合,不禁有些相信起来。

他问:“那我爹娘叫什么名字”

“你爹叫张洛,你娘叫商小柔,你姓张,叫张云显,没猜错的话,你养父,可姓亦”青年男子说。

小亦回想起养父平日里被邻居称呼亦兄的画面,心里的防线瞬间崩溃了。

无数个日日夜夜,饥饿,寒冷,嘲笑,辱骂,一幕幕在他的脑海里划过,他始终都以为自己是被亲生爹娘抛弃的孤儿,每每看到其他小孩与父母嬉闹的时候,他都感觉无比的失落,他是多么渴望见到自己的父母,哪怕一面,就一面,想着想着,他的眼睛湿润了。

“我爹娘在哪儿?他们在哪儿?我要去找他们”小亦哽咽着说。

青年男子擦掉他脸庞滑落的眼泪,安慰说:好的,叔叔带你去。

小亦忽然间感觉仿佛遇到了亲人。

“来,云显,先让叔叔把你的伤治好”青年男子说。

小亦点了点头。

只见青年男子左手和右手分别掐住他右胳膊上那牙印处上三寸和下三寸的地方,说:忍着点疼。

话落,他双手上刹那间浮现出金光。

小亦只觉那牙印处一紧,

“啊”

痛得大叫一声,只见一股浓浓的黑血从那牙印里流了出来,黑血顺着胳膊一直流下,滴落到了地上的草叶上。

“不要碰伤口,在这里等我”青年男子说。

只见青年男子站起来向旁边一棵大树走去,来到那棵树下,仔细看了看树上,伸手挑了几根比较坚硬的树枝,他手掌上金光一闪,咔哧一声,将那些树枝砍断。

小亦不禁觉得颇为神奇。

青年男子拿着砍下的树枝走过来,随后,将小亦的右胳膊用树枝固定起来,固定好之后,说:好了,我们走吧。

小亦跟随他来到他的兽马旁。

过后,青年男子将他抱上马背,自己也跃了上来。

“云显,坐稳了,我们走了”说完,小亦抱紧他的腰,他一拉缰绳,兽马抬了一下前蹄,嘶鸣一声,载着他们便向前方奔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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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男子驾驭着兽马载着小亦在山路上奋力奔驰着。

两个时辰后,已是日照中天。

他们额头上汗水涔涔。

这一路上,小亦从青男男子口中得知,原来这庐山明宸轩位于庐山锦绣谷一处隐秘的山坳间,其门下共有五名弟子,金行徒,木行徒,水行徒,火行徒,土行徒。这青年男子是明宸轩的金行徒,名叫秦钟铭。按辈分排名,木行徒排行第一,火行徒排行第二,水行徒排行第三,金行徒排行第四,土行徒排行第五,而自己的爹爹是火行徒,娘亲是水行徒,而他们五人的师傅,通晓五行相生相克之理,名叫白明震,方术门人称其为五行祖师,在方术门派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就这样,小亦对明宸轩也有了大致的了解。

“秦叔叔,还要多久能到啊”小亦问。

“快了”青年男子说

他们到达庐山锦绣谷的时候,正值午后。

这时忽听秦钟铭说:云显,我们到了。

小亦向四周看去,只见周遭树草芳绿,野花开满山间,一些不知名的鸟兽,在山间穿行而过,一片祥和的景象。

只听秦钟铭意味深长的说:“师哥,师嫂,十三年了,你们还好吗?”

隔了良久,他们行上一座石桥,石桥横空凌驾于两座大山之间,桥下是杂树茂密的凹谷,深不见底,小亦向桥下望了一眼,不禁浑身泛起了鸡皮疙瘩,不敢再看,赶紧抬头看向前方。

只见前方石桥尽头的山崖上有一座木楼,周围杂树丛生,略显苍凉,似乎很久没人打理的样子。

小亦心想:该不会就是那里吧。

不久,他们行下石桥,在木楼旁的草地上停了下来。

秦钟铭翻身下马,把小亦从马上抱了下来,然后将缰绳栓到了邻近的一棵粗壮的树干上。

小亦愣愣地望着左边的木楼。

“走吧,云显,我们过去”秦钟铭说。

小亦点点头,跟在他的身后,

穿过没过半身的高草,只见木楼的正门上,挂着一块四四方方的木匾,上面端端正正地刻着明宸轩三字,但木匾有些歪斜,上面还有些裂痕,也不知经历了多少风吹雨打。

小亦进入楼内。

只见楼内一片狼藉,里面的摆设乱成一团,五个生满铜臭的丹炉,东倒西歪的倒在地上,地上到处散落着石罐,石碗的碎片,而支撑木楼的几根木柱,表面还有被火烧焦的痕迹,显然这里曾发生过一场惨烈的激斗。

只见秦钟铭痴痴的望着着楼内的事物,他的眼中已泛出了泪光。

“师哥,师嫂,你们还好吗?”他声音哽咽着说。

小亦隐隐感觉到一股不祥的预感,忙问:秦叔叔,我爹娘在哪儿呢。

秦钟铭只是默默流泪,说不出话来。

小亦略感焦急,问:秦叔叔,我爹娘在哪儿呢,他们在哪儿呢。

只见秦钟铭蹲下来,看着他,哽咽着说:“对不起,云显,是叔叔没能保护他们,是叔叔没能保护他们,都怪叔叔,都怪叔叔”

小亦大感焦急说:“秦叔叔,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快说啊”

“好,叔叔告诉你,这就告诉你“秦钟铭说。

于是秦钟铭慢慢站起身子,诉说起那段往事。

第四章 往事

原来十五年前,精通五行奥秘被方术门人称为五行祖师的白明宸,隐居此地创立方术门派明宸轩,白名宸一生收徒五人,并将毕生通晓的五行奥秘传于他们,而后将自己拥有的五个神秘的宝物,五行极物,交于他们看管,

大徒弟沈巍,掌管木极物,融元太岁,二徒弟张洛,掌管火极物,凰山石血。三徒弟商小柔,掌管水极物,寒起冰琈,四徒弟秦钟铭,掌管金极物,犀止金鳞,五徒弟何休阳,掌管土极物,碧母云石。

某天里,白明宸将他们五人召集一起,对他们说:从明天起我要闭关,你们不可前去打扰,这五行极物,乃世间珍宝,其后隐藏着一个秘密,日后要严加守护,不可疏忽。说完,将门中琐事交于他们打理,自己孤身一人进入后山闭关清修,这一修就是半年。

半年后,沈巍进入后山,无意间路过师傅闭关的山洞,走进洞中,只见洞中空空如也,地上只留下一件师傅随身穿着的衣物,而师傅本人却不知去向。

他不禁大为疑惑。

他转念一想,师傅曾修习方术,说不定是圆满功成,羽化飞升了,遂急忙出洞通知其余四位同门。

其余四位同门闻讯来到洞中,当时五位弟子面对师尊的遗物,尽皆跪倒在地,一时哑然,伤心欲绝,纷纷落泪。

从此之后,他们五人独自挑起明宸轩大梁,谨遵师傅闭关前遗训,对五行极物时刻不离身,爱护有加。五位弟子团结互助,其乐融融,师兄弟之间的友谊比以往更加深厚了。

期间,张洛对商小柔倾心已久,两情相悦,半年后又诞下一子,那一晚,其余三兄弟围前围后大是高兴,开心之下并为其取名为张云显,明宸轩至此又添一人,五位弟子幻想着以后的生活,不禁越想越开心。

而就在张云显满月的这天傍晚,这一切都变了。

落日时分,张洛陪同妻子在轩楼前散步,看着妻子怀中的张云显,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并享受着初为人父的快乐。

这时一阵奇怪的声音引起了他的注意。

只见轩楼外围正源源不断地汇聚一些来历不明的黑袍人。这些黑袍人带着袍帽,脸部被黑布紧紧包住只露出两只眼睛,仿佛深夜中的鬼魅,不久,便将轩楼包围住了。

一名黑袍人以一种幻影般的速度移到他的面前,缓缓摘下了袍帽,

只见这名黑袍人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声音冰冷的说:交出五行极物,饶你们不死。

张洛惊慌之下,挡在妻子身前,对妻子说:小柔,快走。

话音未落,那黑袍人一挥手,后面的黑袍人便如狼似虎地冲上来,

张洛迎上前去,击打着冲过来的黑袍人。

沈巍,秦钟铭,何休阳闻声从轩楼内出来,看着成群结队扑过来的黑袍人,迅速冲入其中,合力抵抗。

他们五人抵抗一会,只听商小柔说:“大师哥,你带云显先走”。

话落她随手将怀中的张云显丢给沈巍。

沈巍回身接过张云显。

“二弟,我掩护你们,你们先走”沈巍对张洛说。

这时秦钟铭和何休阳,猝不及防,各吃那黑袍人一掌,身子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张洛见此一惊,对沈巍说:“师哥,你带四弟,五弟先走”

商小柔边抵挡黑袍人边说:“师哥,这里交给我们,你们带云显快走”

沈巍看着眼前的形势越来越复杂,寻思再拖下去恐怕脱身困难,不得不顾全大局,无奈的以,说:“好,二弟,我带四弟,五弟,云显先走,你们保重”。说着,抢身到秦钟铭和何休阳身旁将他二人从地上扶起。

只听张洛说:“等等,师哥”

只见张洛飞身来到沈巍身边,伸出二指,运起火极丹气,指尖泛出红光,热气蒸腾,在张云显稚嫩的右胳膊肘处,轻点一下。

张云显右胳膊肘处顿时落下一个浅红的疤痕,张云显疼痛难忍,立刻放声大哭。

沈巍大吃一惊,对张洛喝道:“二弟,你干什么”。

“师哥,若你们离开后,云显拖累你们,可把他放到其他人家寄养,等风波过去,再以此疤痕找他,也为何不可”张洛说。

“二弟”沈巍喊了一声,眼中泪光闪动。

“快走,师哥”张洛说完又冲入黑袍人群中继续战斗。

过后,沈巍搀扶着秦钟铭何休阳向后山逃离。

他们下得山来,慌不择路,误打误撞进到山下一座名为西野的村落,只见身后黑袍人的身影并未甩脱,时隐时现。

这时何休阳上气不接下气,对沈巍说:“大师哥,不如按二师哥说得办,把云显放到一户人家,免得和我们在一起受牵连”

沈巍看了看怀中的张云显,又看了看秦钟铭和何休阳,心想这个办法也未曾不是办法。

他看向四周,只见旁边一户简陋的房舍中正亮着油灯,快步走了过去。

他来到那家房舍前,将张云显轻轻放到那家房舍的门前,然后敲了敲那户人家的门,便和秦钟铭和何休阳离开了。

他们三人在分开前约定,十三年后在庐山明宸轩相聚,一同到此地寻找张云显。

三人点头同意后,才分开躲避那些黑袍人的追击。

而十三年后的今天,秦钟铭守约来到西野村,找到当初寄放张云显的那家农户,而户主人说小亦十年前就已离家出走了,得知此事的秦钟铭伤心欲绝,心想自己当年不仅没有保护二师哥二师嫂,就连他们的孩子也没能保护好,真的太没用了。

至此,他开始东奔西走,四处打听张云显的下落。

而就在昨天夜晚,上天终于开了眼,他在月禹镇中寻找张云显时,碰巧遇见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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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亦听完这些,情绪激动,问:“那后来呢,那我爹娘呢,他们现在在哪儿?”

秦钟铭注视着张云显的眼睛,哽咽着说:“对不起,云显,都怪叔叔当年没有保护好他们,都怪叔叔、都怪叔叔”

张云显越来越怒,咬牙切齿,说:叔叔,那些黑袍人在哪儿,我要为我爹娘报仇。

张云显想起昨天夜晚自己在驿站里见到的那些黑袍人,说:“叔叔,是不是昨天夜晚捉住我的那些黑袍人”

秦钟铭冷冷的说:“没错,就是他们”

张云显想了想,说:“叔叔,我昨天见过他们”

秦钟铭脸上露出惊疑的神色。

于是,张云显把自己昨天在那家驿站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秦钟铭听完后大感震惊,从地上站了起来。

“叔叔,是他们吗?”张云显问。

“没错,就是他们”秦钟铭说。

这时秦钟铭得知这些黑袍人并有离开这里,而是一直在暗中窥探着他们,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

他谨慎的向楼外扫了一眼,对张云显说:“云显,此地不宜久留,我们换个地方说话”说着,拉起张云显的手便朝木楼外走去。

第五章 五行秘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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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钟铭带着张云显来到明宸轩外一里的一条河流旁。

他二人便在此地休息。

傍晚,秦钟铭在附近找来些枯枝败叶,堆成一堆,将其引燃。又在河流中抓到了两条石鱼,简单料理后,找来一根木根便将石鱼穿起来,在火上翻烤。

这时,夕阳已染红了半边天。

张云显和秦钟铭围在火堆前,等待着石鱼在火上烤熟。

过了一会,只见石鱼在热火的烘烤下色泽金黄,飘出缕缕香气。

张云显闻到香气,不禁咽了咽口水。

“好了,云显,可以吃了”秦钟铭说。

秦钟铭从石鱼上撒下一块热气腾腾的鱼肉递给张云显。

张云显等得早已迫不及待,接过鱼肉,朝它吹吹气,便放入了口中。用力咀嚼,只觉肉质鲜美,当真人间美味。

“秦叔叔,你烤的鱼真好吃”张云显边吃边说。

秦钟铭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一笑。

张云显问:“秦叔叔,那些黑袍人到底是干什么的?”

秦钟铭说:“他们是蓝鹊观的”

“蓝鹊观!“张云显忽然想起丁雨说过的蓝鹊观,说:“是那个方术门派蓝鹊观吗?”

“怎么?你知道”

张云显摇了摇头:“不知道,我是听朋友说的“

“你还有朋友”秦钟铭问。

张云显点点头微笑说:“当然有了”

“秦叔叔,那方术到底是什么?我昨天看见一个男孩可以让石头飞上天,还能让石头听他的话,好厉害,那个是方术吗?”秦钟铭摇摇头,说:“不是,你在哪里见过的”

“月禹镇”张云显说。

秦钟铭眉头深锁,不禁感到奇怪,南华郡距离月禹镇甚远,中间又隔几重群山,那些人为什么来这里呢,他实在想不明白。

“那个不是方术,是南华郡南华世家的阴阳听指石”他说。

“秦叔叔,南华郡也是方术门派吗?‘张云显问。

秦钟铭点点头:“你没听说过一首诗吗,紫薇雷门星斗奇,骊山南华阴阳鱼,鹤鸣剑阁身元体,庐山中也五行秘”

张云显遥遥头:“那方术是什么?”

“方术是一种可以获得长生不死的秘术”秦钟铭说。

“哦,那你会吗?”张云显问。

秦钟铭摇了摇头:我们的师傅会。

“你师傅?”张云显问。

秦钟铭点点头。

“秦叔叔,那你的手臂为什么可以发光啊“张云显问。

秦钟铭笑笑说:“你想学吗?”

张云显始终对那天秦钟铭用手砍断树干的场景念念不忘,更是对他崇拜不已,突然听到这句话,他兴奋得不得了,想都不想,直接说:想

秦钟铭微笑说:好,叔叔教你。

“真的?”张云显激动得双眼发亮。

秦钟铭面带笑容对他点了点头。

“太好了,叔叔,那你是怎么做到的?”张云显兴奋的问。

于是,秦钟铭把明宸轩的一些事情,和自己在明宸轩学习的关于五行术法的奥秘和修炼方法讲了出来。

张云显在一旁洗耳恭听。

原来这明宸轩轩主白明宸在传于他们五人五行极物之后,又附带传于他们每人一套功法,此种功法需借助五行极物的天然力量来修炼。金极物犀止金鳞乃世间金性最强之物,木极物融元太岁乃世间木性最强之物,水极物寒起冰琈乃世间水性最强之物,火极物凰山石血乃世间火性最强之物,土极物碧母云石乃世间土性最强之物。此种功法需要将极物用丹炉炼化成丹,再将丹吞入腹中转化成气,修法者全凭意念收摄,以意领气,使修法者肉体拥有极物所拥有的天然力量。

而依五行极物各自所拥有的力量不同,因此形成了五种功法形式。

秦钟铭依金极物修炼的功法为金刚力,沈巍依木极物修炼的功法为扶尘聚形,商小柔依水极物修炼的功法为寒行身,张洛依火极物修炼的功法为火行身,何休阳依土行物修炼的功法为碧母拳气。

每种功法都拥有不同的威力。

另外十三年前,秦钟铭与沈巍,何休阳分开后,便暗中打探当年偷袭明宸轩的那些黑袍人的来历,因为他跟随师傅白明宸学习方术以来,并不知道师傅有什么冤家仇家,这些黑袍人突然杀入明宸轩,想必事情略有蹊跷。终于,在他不断的打探下,得到了一条重要线索。

原来这些黑袍人全部来自一个坐落在太行山上叫蓝鹊观的方术门派。

其观主,名为太山无环,此人方术高深,号称六十天就可练成不死之身,永驻人间。

所以追随者甚多,短短三十年门派发展极其壮大,门徒高达数千人。

据说此人,行踪飘忽,有如鬼魅,其门下有四位高徒,鬼川,腾罗,朝欢,徐炎。

平常都是由四位高徒负责门中事务,他本人却是难以得见,就是连他的四位徒弟平常都不容易见到。

有人说他是神,有人说他是鬼,有人说他既不是鬼,也不是人,也不是神,总之,神乎其神,难以形容。

秦钟铭一边说,张云显一边记入脑中。

说完这些,天已经黑了,天上繁星闪烁,四野静无人声,只有一两声鸟鸣从四周传来。

张云显今天长途跋涉过于疲惫,睡得早些,不一会就睡着了。

而秦钟铭睡在他旁边,躺在草地上,望着夜空,轻轻叹了口气。

他心说:现在云显已经找到了,心中的这块石头可以放下了,按照约定相信大师哥五师弟很快就会来了。

许久,他闭上了眼睛,也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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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朝阳初升。

十名黑袍人在庐山脚下的一条山路上缓慢地走着。

他们奉鬼川司命的命令在此搜寻十三年前逃跑的明宸轩门徒,边走边四处观看,且小声地聊着天。

“哎,我听说这十三年从司命手中逃走的那几个明宸轩门徒,可厉害着呢,听说当年,有一个女徒可以把人像冰一样给冻住,有一个男徒可以用手掌发火把人给烧成灰烬,想想真是可怕啊”

“你是说那明宸轩的水火二徒吗?”

“是啊,难道你知道他们?”

“我当然知道了,听说十二年前,鬼川司命还与他们交过手。当时,司命还被他们的两只异兽给咬伤了,听说是两条大蛇”

“是吗?”

“千真万确,我听说,这二人后来一个逃跑了,一个被司命给杀了,好像那个男的被杀了”

“是吗?看来还是我们司命厉害啊”

“我看不见得,我看还是紫薇山拜星宫的雷术厉害”

“去去去,你懂什么。我们司命可是会方术的,至少太阴身级别,他们会什么”

“你难道没听说过紫薇山拜星宫的雷术吗,他们也厉害得很,听说他们可以把雷电封入体内,运用雷电击人”

“你胡说八道吧,怎么可能,那雷电乃天上之物,威力巨大,他要能接触到,早就被劈死了,说也不说个好听点的,去去去”

“哎,哎,你们听说过鹤鸣山剑阁关没有,听说那里有一群人也很厉害,他们也会方术,不过和咱们太行山蓝鹊观的方术相比,有些不太不一样。听说,他们也服丹,但和我们的阴丹不同,我们的阴丹是黑色的,他们的丹是白色的”

谈论间,只见迎面走来一名青年男子,那青年男子三十岁左右,容貌俊朗,一身白衣袭地,步履稳重。

“安静,有人来了”

众人霎时间鸦雀无声。

一名黑袍人走到那青年男子身前,伸手拦在他胸前:问:哎,什么人,要去往哪里。

那青年男子脸上微微动容,突然动身,左一拳,右一拳,便朝他们打来,出拳的速度非常快,拳头上散发着一丝丝绿气,每一拳都打在他们的要害,待他们每人反应过来,动身防御,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不能动了,即使动也是非常的迟钝。

在打完最后一名黑袍人后,那青年男子从众人中一跃而出。

只见他背负双手,回过头,嘴角一丝上扬,继续朝前方的庐山锦绣谷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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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

张云显在溪水边玩弄着溪水,秦钟铭在旁边整理着身上的衣衫。

他们昨晚睡得很踏实。

只见清澈的溪水中一条石鱼从水草中游了过去,张云显随手捡起一块小石头,朝那条石鱼丢了过去。

噗通一声,只见那石头飞进水里却没打中那条石鱼,那石鱼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张云显打了个哈欠,问秦钟铭:秦叔叔,你什么时候教我你的金刚力功法啊?

“下午,不过,我们得先去明宸轩取一样东西”秦钟铭说。

张云显问:取什么?

“去那里你就知道了?”秦钟铭说

过了一会,秦钟铭带着张云显来到明宸轩。

走进楼内,秦钟铭直接朝那五个丹炉走了过去。

他把一个丹炉从地上立起来,又提起它重重落回地面,将上面的铜臭震落。

张云显不解的问:“秦叔叔,你弄它做什么”

秦钟铭说:“我们就是来取它”

张云显问:“取它做什么?”

秦钟铭说:“炼丹“

只见他用手剥掉丹炉表面残留的铜臭。

这时张云显看到楼内一堆残破不堪的摆设,好奇走了过去。

然后在这堆破烂的物事中饶有趣味的翻找起来。

秦钟铭被他这奇怪的举动弄得一头雾水,问:“云显,你在做什么”

张云显边找边说:“我在看看,你们明宸轩有没有什么宝贝”

秦钟铭无奈的摇了摇头。

片刻,只见一个破旧的石罐下面压着一个小木盒,他费力的将它拽了出来。

拍了拍上面的灰尘,打开木盒,只见里面装着一块玲珑剔透的玉佩,和一块叠得整整齐齐的布帛。

展开布帛,布帛上画着一些,圈圈,点点,像似星斗的图案。

张云显感到奇怪,问:”秦叔叔,这个是什么“

秦钟铭看到他手中的布帛露出惊讶的神色。

他把布帛递给了秦钟铭。

秦钟铭拿过布帛,看了一会儿说:这是祖师的遗物,你在哪里找到的?

张云显把那个玉佩也递给了他,说:“还有这个”

秦钟铭接过玉佩看了看说:“这个也是我们祖师的”

“秦叔叔,这布上画的是什么啊?”张云显问。

秦钟铭说:听祖师说,叫河图,上面记载很多关于五行的奥秘。

秦钟铭将玉佩递给他,微笑说:“这个玉佩送给你了?”

张云显开心的说:“真的?”

秦钟铭点了点头。

“谢谢秦叔叔”张云显说。

他接过玉佩心里喜滋滋的,然后将玉佩随手挂在了自己的腰带上。

过了一会,秦钟铭把河图藏在怀中,抱起地上的丹炉与张云显准备原路返回。

他们走出轩楼。只见轩楼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名青年男子,那青年男子白衣袭地,面带笑容,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儿注视着这里。

张云显略感疑惑。

秦钟铭神情木然的看着那青年男子。

他手上的丹炉,砰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秦钟铭快步朝那青年男子走过去,激动得说:“休阳”

那青年男子也激动不已,走过来,轻声说:“四哥”

他二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休阳,你还好吗?”秦钟铭朝他微笑说。

那青年男子朝他微笑的点了点头:四哥,你呢?

“我也很好”秦钟铭说。

秦钟铭转头对张云显,说:云显,快来,见过你何叔叔。

张云显慢腾腾的朝那青年男子走了过去,叫了声:何叔叔。

原来这青年男子正是明宸轩土行徒何休阳。

何休阳见到张云显后露出吃惊的神色,对秦钟铭说:“四哥,你说什么,你说他是云显?”

秦钟铭说:“是啊,休阳,他就是云显”

何休阳在张云显面前蹲下来,上下打量张云显,说:”想不到,你都长这么大了”

张云显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微微一笑。

这时秦钟铭向四周谨慎的扫了一眼,说:休阳,此地不宜久留,我们下了山在说,走。

说着,抱起地上的丹炉,带领张云显和何休阳向山下走去。

期间,他还时不时地看向身后。

第六章 旧友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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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钟铭带领张云显和何休阳回到了那条溪流旁。

见到十三年未见的五师弟,秦钟铭心情颇为激动,有一肚子话想说,随即问道:“五弟,这些年,你去哪了?”

何休阳见到许久未见的四哥,也难以压制内心的喜悦,说:自从那天我们分开后,我就去了历儿山,在那里呆了一段时间,四哥,你呢?

秦钟铭说:“我去了日月山”

何休阳问:四哥,你是在哪找到云显的?

秦钟铭说:月禹镇,说来也巧,我那天路过月禹镇碰巧遇见了他,说着朝张云显笑了笑。

何休阳问:四哥,你来时有没有在附近遇到过黑袍人?

秦钟铭说:“有,你也遇见过?”

何休阳向身后看了看,确定没人后,说:遇见过,四哥,我怀疑那些人根本就没走,他们一直在暗中盯着我们。

秦钟铭说:不瞒你说,五弟,我正要和你说这个事情

于是,秦钟铭将张云显在月满驿站看到的事情说了出来。

何休阳听后也大感震惊,他叹了口气说:看来我们只有等三哥了。

夜晚,张云显与他二人聊天,很是开心,与他二人也混熟了。

他们便在此地过夜。

他们躺在草地上,望着天上的星星。

张云显见他师兄弟二人始终谈论一些事情,不敢轻易打扰,心想今天秦叔叔说要教自己五行功法的事情肯定是泡汤了。

他心里多少有些失落感

他问秦钟铭:秦叔叔,你什么时候教我那个五行功法啊?

秦钟铭与何休阳聊得十分尽兴,忽听张云显问话,转过头,露出和煦的笑容,说:今天太晚了,叔叔明天教你

张云显点了点头,说:好,然后只觉困意来袭,便提前入睡了。

这一天,就结束了。

********

次日,阳光明媚的午后。

张云显和何阳正聚精会神的观看着一只在花丛中采蜜的飞鸟,那飞鸟频频扇动翅膀,始终不敢落在花丛上。

何休阳见时机差不多了,说:看好了

只见何休阳身形一转,腾身而起,右拳迅速挥出,一团绿气自他右拳上喷薄而出朝那飞鸟打去。

噗的一声,那淡绿色气体正中那只飞鸟,那飞鸟扇动几下翅膀,掉在地上便不动了。

张云显看得惊呆了,轻声说:“哇,好厉害啊?”

何休阳淡然一笑

张云显问:这个我能学吗

何休阳朝他微笑的点了点头。

张云显开心极了,问道:何叔叔,为什么被那团绿气打到,那只鸟就不会飞了?

何休阳说:这正是碧母拳气的威力,不管是人还是动物只要碰到碧母拳气,拳气就会顺着汗毛孔渗入血液,使体内气血倒流,停滞不前。

张云显心说:这拳气既然是从何叔叔体内发出的,为什么他就不会发生气血倒流呢

他实在想不通,问道:叔叔,那你为什么不会气血倒流呢?

何休阳微笑说:很快你就知道了。

“云显”远处的秦钟铭朝他叫了声。

张云显对何休阳说:走吧,何叔叔,秦叔叔叫我们呢?

何休阳点了点头。

他们朝秦钟铭走去。

这时只见秦钟铭已把他昨天抱回来的丹炉中填满了木头,并将里面的木头点燃起来。

不一会,丹炉中便冒出袅袅青烟,不时有火苗从中窜出。

秦钟铭又向丹炉中扔了几块木头,只见那炉火更加旺盛了。

这时秦钟铭问张云显:“云显,想好要学那种功法了吗?”

不久前,秦钟铭决定要传授张云显一套明宸轩的功法,但只能让他在他的金刚力和何休阳的碧母拳气中选择一个,这让张云显很为难,张云显不得不思考这两种功法到底哪一个才适合自己。

然而再观看完何休阳的碧母拳气后,张云显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张云显说:想好了,秦叔叔,我想学何叔叔的碧母拳气

秦钟铭冲他点点头,微笑说:好

何休阳看了看炉火,问秦钟铭:四哥,火候可以了吗?

秦钟铭点了点头

这时,只见何休阳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包裹,打开包裹,里面露出了一个淡绿色石头。

张云显十分好奇,问何休阳:何叔叔,这是什么啊?

“碧母云石”

何休阳说完将碧母云石递给了秦钟铭。

秦钟铭拿着碧母云石走到丹炉前,将它放入了丹炉中。

这个丹炉分上下两部分,上部分称为炼丹炉,下部分称为火炉,表面刻有云霞纹路,整体形状头小腰粗,三足鼎立,姿态威武凝重。

只见碧母云石在炼丹炉中发出毕剥的响声,然后就融化了,化成的流质逐渐融聚,不久就形成了一颗晶莹剔透的丹丸。

这时秦钟铭让张云显在坐在地上,开始为他讲述此功法的修习要领。

张云显集中注意力认真聆听着。

********

六名黑袍人在庐山脚下的山路上巡逻,他们东瞧瞧西望望。

只见迎面走来一名黑袍人,那黑袍人,带着袍帽,步伐极快,低着头,神神秘秘的样子。

这片区域通常有六人巡逻,见此地突然多出一人,他们感到奇怪。

“站住,你是哪儿的”其中领头的黑袍人朝那黑袍人问道。

那黑袍人停下脚步,双手抱拳,唯唯诺诺的说:去报信的,报信。

“报信,报什么信,有没有蓝鹊观的手谕”领头的黑袍人问。

“这个,,,,,,好像没有”那黑袍人说。

“没有?那你把袍帽摘了让我们看看”领头的黑袍人说。

“这个,,,好像没必要了吧”那黑袍人说。

领头的黑袍人觉得那黑袍人有点问题,走到他身前,伸手欲掀他袍帽,不料,手到中途,突然被那黑袍人的右手握住了手臂。

他忙既缩手,只见那黑袍人右手,突生异状,原本五根修长的手指,变成了一团滑腻腻的软体缠绕在他的手臂上。

他无论如何也挣不脱,急得大喝一声:“给我抓住他”

片刻间,六名黑袍人大喊一声朝那黑袍人冲了过去。

只见那黑袍人左手仿佛一条软鞭,啪的一声,闪电般抽在一名黑袍人的脸上,那名黑袍人呻吟一声,身子飞了出去,砰的一声,重重摔在了地上。

这时两名黑袍人冲上去紧紧抓住那黑袍人的双手。

只见那黑袍人,脚步变换,双手变成滑腻腻的软体从中脱离了出来,空气中又是两声脆响,那两名黑袍人又被那黑袍人打飞出去。

“砰,砰,砰,砰,砰”

不一会的工夫,六名黑袍人全部被那黑袍人打倒在地,痛苦万分,呻吟不止。

那黑袍人毫不理睬他们,继续向前方的庐山锦绣谷走去。

然而他走后没多久,并没有看见,一只蓝鹊从其中一名黑袍人的黑袍中钻出来,然后在那黑袍人身上,停留一会儿,片刻,便展翅起飞,朝月禹镇飞去。

********

听完秦钟铭的讲述,张云显对五行功法的修习和方术有了全面的了解。

原来在各个方术门派中,修习方术的人对人体有着统一的认识,他们认为人体中蕴含着看不见摸不着的阴阳二气,也称先天阴阳或真阳真阴。

先天阴阳,循环不休,无有生灭,是生命的源动力。

若找到真阳或真阴并加以修炼,便可长生驻世,获得不死之身,此种修炼真阳或真阴来追求长生的术法也称方术。

修习五行功法需要将五行极物炼化的丹丸吞入腹中,待丹丸在腹中转化成气存入丹田后,便可用意念对丹田中的丹气进行操控。

若有需要,修习者则调取丹田中储存的丹气扩充全身,肉体吸收丹气后,便拥有了丹气的天然力量和威力。

储存在丹田中的丹气不能被修习者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修习者若将丹田中丹气取空,则必须再吞一丹丸延续补足丹气,否则肉体则失去丹气的天然力量,恢复正常肉体本能。

“明白了吗?云显”秦钟铭问。

张云显向他点了点头。

这时他做好了准备,秦钟铭将丹炉中的丹丸取出来,递给他说:好了,现在按照叔叔教你的,把丹丸服下。

他接过丹丸,仔细看了看,放入口中,一点头吞了下去。

他闭上眼睛,静静等待着丹丸在腹中转化成气。

许久,他只觉腹中凉丝丝的,仿佛有气在丹田处汇聚,他知道丹化气的过程开始了。

紧接着,他的额头上开始出汗,浑身燥热无比,脸色更是青一阵紫一阵的变化不停。

“秦叔叔,我感觉到了”他说。

秦钟铭将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他脸色的变化上,并没有答话,何休阳站在一旁,更是不敢打扰,因为他们知道接下来是危急关头,丹气会顺着经脉逆行,只有过了此关才算成功。

忽然,张云显只觉丹田中的丹气霎时间冲上心口,一时间只觉得天旋地转,头晕脑胀。

“秦叔叔,好难受啊”他说。

“别怕,云显,现在试着运用意念引领丹气”秦钟铭说:

张云显只觉腹中的丹气仿佛有生命一般,在腹中游来游去。

他尝试用意念控制它们。

渐渐的,他将腹中散乱的丹气,用意念汇聚一缕,回归丹田。

他的脸色开始平静下来。

秦钟铭见他脸色的变化,心中窃喜,脸上露出了笑容。

“云显,现在运用意念将丹气扩充全身”秦钟铭说。

张云显尝试将丹田中的丹气再次提取出来,分散到体内各处,同时睁开了眼睛。

只见自己双手上正源源不断散发着一丝丝绿气。

秦钟铭何休阳见到这一幕不禁笑了。

“云显,你成功了”秦钟铭面带微笑看着他说。

张云显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心中大喜,说:“啊?我成功了””我成功了“

秦钟铭何休阳见他开心的样子,彼此相视一眼,不禁觉得好笑。

张云显情不自禁的站起来,左一拳,右一拳朝半空中挥去,只见一团团绿气从他拳头上发出,打到半空中。

他开心不已。

“哈哈,我成功了”“我成功了”他高兴的说。

“哈哈,真是好啊,我也会碧母拳气了”

他边说边向前方跑去,迫不及待想施展一下碧母拳气的威力。

“呱呱”

这时只见一只胖乎乎的河蛙在前面的草地上蹦跳着。

他挥拳朝那河蛙打去。

碧母拳气击中那只河蛙,那只河蛙仰面朝天躺在草地上,便不动了。

“哈哈,好玩”他说。

这时只见一只更大更胖的河蛙在前面草地上蹦跳着。

他追了过去,那只河蛙却越跳越快,任凭他如何追也追不上。

片刻见那只河蛙停在那里歇息,不停的喘息,他俯下身子悄悄靠了过去。

就在此时,一名黑袍人出现在他的面前。

这黑袍人出现得悄无声息,吓得他浑身发抖,他脑海里立刻闪现一个字,逃。

说逃就逃,他转身就跑。

不料,又被那黑袍人抓住了衣领。

这回他不再呼喊救命,转过身,便朝那黑袍人打出两团碧母拳气。

那黑袍人大惊,连忙侧身避开,心中惊诧万分,问道:“你是谁家的孩子?”

“放开我”“秦叔叔,救命,秦叔叔,救命”他挣扎着说。

站在远处的秦钟铭何休阳听到张云显的声音就知不好,飞速赶来。

见那黑袍人抓着张云显不放,秦钟铭何休阳二话不说便上前抢夺。

秦钟铭施展金刚力,双掌坚如磐石,掌缘如刀,劈向那黑袍人。

何休阳施展碧母拳气,一团团绿气,朝黑袍人打去。

那黑袍人左闪右避,一一避开。

几个回合下来,那黑袍人便放下张云显,不再还击,说:想不到,四弟五弟的身法,过了十三年,仍然这么出色。

说着摘去了头上的袍帽。

秦钟铭何休阳见到那黑袍人的真实面目后,大感震惊。

丹气:丹丸在腹中转化的气

第七章 扶尘聚形

**********

秦钟铭何休阳神情激动,同时叫了声:“大师哥”。

那黑袍人笑着说:“四弟五弟”

秦钟铭何休阳跑上去与那黑袍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张云显有些搞不清楚,心想这是怎么回事啊,秦叔叔和何叔叔怎么和这个黑袍人抱在一起了。

只听那黑袍人说:“想不到,我沈巍苟活十三年,今天还能见到我两位好师弟,苍天待我不薄啊”

秦钟铭说:“师哥,你这几年可好”

那黑袍人说:好,只是大师哥很想念你们。

原来这名黑袍人正是明宸轩木行徒沈巍。

“想不到过了十三年,我的两位好师弟依然这么挺拔英俊”沈巍说。

秦钟铭何休阳见大师哥风趣幽默的性格依然没有改变,都不禁笑了起来。

三人相拥好一会,沈巍的目光落在了张云显身上,他不解的问秦钟铭何休阳:这孩子是?

秦钟铭说:“师哥,他是云显啊”

沈巍满脸惊疑,“云显“

“是啊,师哥”秦钟铭说。

秦钟铭转过身对张云显说:“云显,快来,见过你沈叔叔”

张云显快步跑到沈巍身前叫了声:“沈叔叔”

沈巍的脸色顿时凝重下来。

他蹲下身,认真盯着张云显,接着,他托起张云显的右手,撸起他右胳膊上的袖子,只见那块浅红的疤痕是那么清晰,熟悉。

他激动得喃喃说:“你真的是云显,你真的是云显”

他一把将张云显抱了起来,说:“想不到你小子长这么高了”

“四弟五弟,你们是在哪找到云显的?”

“是四哥找到的”何休阳说。

他们说说笑笑,团聚在一起,乐此不疲。

*******

过了一会,秦钟铭,何休阳,沈巍,张云显回到了那条河流旁。

只听何休阳问:大师哥,你的衣服是怎么回事?

沈巍呵呵一笑,说:“我也是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这路上黑袍人太多,为了掩人耳目我才穿了他们的衣服”

沈巍问秦钟铭:四弟,这些年,你打听到那些黑袍人来历了吗?

秦钟铭点点头,说:打听到了

于是,秦钟铭把自己得知的有关黑袍人的事情和张云显在月满驿站的经历如实讲了出来。

沈巍听后,神情复杂,细细思索一会,说:“看来,这些人并没有罢手”

何休阳说:大师哥,这些人为什么要抢师傅的五行极物?

沈巍说:师傅生前说这五行极物隐藏着一个秘密,我猜,可能和这个秘密有关。

何休阳仔细琢磨,心想:能是什么秘密呢?

张云显自然不知那是什么秘密,只好在一旁老老实实听着。

这时,沈巍问秦钟铭何休阳:你们去轩楼了吗?有二师弟二师妹的下落吗?

他二人齐齐摇了摇头。

沈巍说:“走,去轩楼看看”

说着,他们四人朝明宸轩走去。

*********

来到明宸轩,

沈巍观察着轩楼内的景象,见一根支撑轩楼的木柱表面有两处被火烧焦的痕迹,他说:看来我们走后,二师弟二师妹一定与那些人在这里交过手。

张云显听到他口中说的二师弟二师妹,自然知道就是自己的爹娘,心里不禁泛起一丝莫名的酸楚,他忙问:沈叔叔,那我爹娘去哪了?

秦钟铭抚摸了一下他的脑袋,安慰说:没事的,云显,他们会好的

许久,沈巍内心惆怅,叹息一声,说

“要猜测十三年前的事情并不容易,据我所知,当年遭遇他们突袭的,并不只有我们,剑阁关,拜星宫,南华郡,也在内,只不过那时我们没有得到讯息,又疏于防备才遭到他们的毒手。

何休阳问:大师哥,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沈巍沉声说:我看,眼下我们不如带云显先离开这里,二师弟二师妹的事只有找到当年的那些黑袍人才能问个明白。

秦钟铭问:大师哥,你的意思我们去找当年那些黑袍人?

沈巍点点头:“没错,我们要尽早离开这里”

不久,他们离开明宸轩,回到那条河流旁,商量着日后的打算。

沈巍决定今晚在此地住上一晚,明日带上张云显去寻找十三年前偷袭明宸轩的那些黑袍人,秦钟铭和何休阳都点头答应。

夜晚,他们便在此地过夜。

这时,月明星稀,远方偶尔传来几声野兽的嚎叫,回荡在山谷间,显得山谷更加寂静。

秦钟铭用火石又把丹炉中的木材引燃起来。

他们围在火堆前。

张云显觉得无聊,玩弄着碧母拳气,只见自己手掌上正散发着一丝丝绿气。

就在此时,秦钟铭问何休阳:五弟,这碧母拳气是你教云显的?

“我和四哥”何休阳说。

见张云显玩得津津有味,沈巍对他微笑说:云显,想不想学沈叔叔的功法啊?

本来学习碧母拳气,张云显已经很满足了,没想到沈叔叔也要自己功法,他高兴的不得了,说:想

“沈叔叔,你的功法是什么样子的?”他问。

秦钟铭何休阳心里知道大师哥肯定是在和张云显开玩笑,因为十三年前师傅白明宸告诫他们,这五行功法每人只能修习一种,每人只能吞服一种极丹,若吞服两种极丹,两种丹气在体内会发生冲突,时刻有致命危险,这个道理大师哥不可能不明白。

然而,却见沈巍站起来,说:别急,沈叔叔让你看看。

他二人颇感意外。

只见沈巍不紧不慢脱掉了外衣,****着上半身,他结实的胸膛和健硕的手臂在火光的映照下泛出小麦色的光辉。

接着,他活动了一下手臂,伸出双臂,对张云显说:“来,云显,抓紧沈叔叔的右臂”

张云显闻言,将体内的丹气收回丹田内,双手上的碧母拳气瞬间消失,然后跑了过去,听话般的抓住了他的右臂。

沈巍说:抓紧了

张云显使出浑身的力气牢牢抓紧他的右臂。

只见沈巍的双臂突然变成滑腻腻的软体。

他感觉他的右臂滑溜溜的,如何抓也抓不住。

只见他双臂微一用力,便从张云显的双手中顺利逃脱了出来。

张云显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惊讶说:哇,好厉害?

沈巍微笑说:怎么样,叔叔厉害吧?

张云显说:“嗯,好厉害”

“想不像学?”沈巍问。

“想”张云显说。

“好,叔叔教你“沈巍说。

只听秦钟铭问:大师哥,你不会真的要教云显吧?

沈巍说:真的

秦钟铭眉头微皱,说:可同服两种丹丸,云显他,,,

说到这,沈巍挥了一下手,打断他,没有让他说下去。

秦钟铭何休阳不解的看着他,,,,,

片刻,沈巍从怀中掏出一个小木盒,打开木盒,里面装着一块土黄色滑腻腻的东西,那东西时不时的还蠕动着。

张云显好奇的问他;沈叔叔,这是什么啊?

沈巍说:这叫融元太岁。

只见沈巍从那融元太岁上捏取下一小块,慢步来到丹炉前,将那小块融元太岁放入丹炉中,不久,便炼制成了一颗土黄色的丹丸。

他取出丹丸,递给张云显说:来,云显,把它服下。

张云显接过这颗丹丸,惊奇的看着它。

张云显走到一旁,盘腿坐下来,准备将这颗丹丸服下。

旁边的秦钟铭何休阳同时站起来看向他。

只听秦钟铭问沈巍:大师哥,这么做,云显会不会有危险?

沈巍只是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半晌,张云显鼓足了勇气,将这颗丹丸吞了下去,闭上眼睛,静静等待着这颗丹丸在腹中转化成气。

秦钟铭何休阳则心弦紧绷,在一旁全神贯注的盯着他,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都捏了一把汗。

许久,那股眩晕的感觉又出现了。

张云显只觉这颗丹丸转化的丹气在腹中不停的运动,时而汇聚时而分散。

他再次尝试用意念将它们汇聚一缕,存入丹田。

就在这时,他只觉丹田中原本储存的土极丹气突然向上翻涌,与那木极丹气冲撞在一起。

一时间,头晕脑涨的感觉比之前更加强烈了。

他身子东摇西晃,似欲摔倒。

见此情状,秦钟铭大为担心,急切的问沈巍:大师哥,云显会不会有危险?

沈巍说:放心吧,四弟,他不会有事的

话落,张云显感觉那股眩晕之感忽然消失不见,趁着此时,他用意念将土极丹气从丹田中提取出来,使木极丹气存入丹田,如此经过两三次尝试,他终于发现了诀窍所在。

原来要想两种丹气互不冲突,就必须让一种丹气存入丹田,另一种丹气留在腹中,或者两种丹气同时留在腹中,必须凭让它们有条不紊的运转起来。

按着诀窍,他使土极丹气再次回归丹田,将木极丹气扩充全身,睁开了眼睛,只见神奇的一幕出现了。

他的双手也变成了滑腻腻的软体。

他高兴的说:“哇,沈叔叔,我成功了”

只见秦钟铭何休阳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沈巍脸上也露出了欣慰之色。

秦钟铭问沈巍:大师哥,这究竟怎么回事

沈巍微微一笑:“师傅从头到尾一直瞒着我们”

“什么?”秦钟铭说

沈巍说:师傅不让我们同服多种极丹,我想一定有原因,至于这个原因我尚且不知。

何休阳说:那这样说,这五种极丹我们本来可以同服,是师傅不愿意我们这样做?

沈巍点点头。

大师哥,那你从何得知的?何休阳问。

沈巍双手负后,叹了口气,说:“自从十三年前与你们分开后,我一路向西逃离,后来路遇一位剑阁关的弟子,在他的带领下,我见到了尊义前辈,是尊义前辈告诉我的。

何休阳问:“大师哥,那他有没有告诉你那些人为什么要抢我们的五行极物?“

沈巍摇了摇头:“我倒询问过他,除此之外他什么也没说?”

”有一次,我也遇到过剑阁关的弟子,他们说去仆勾山采摘什么转阳草,之后就不了了之了”秦钟铭说。

张云显开心的玩弄着刚刚学到的功法扶尘聚形,他们三人聊到很晚,张云显过于疲惫最先睡去,秦钟铭有些问题始终想不明白,直到后半夜才睡着。

这一天,就算结束了。

极丹:极物炼化的丹丸

木极丹气:木极物融元太岁炼化的丹丸在腹中转化的气

土极丹气:土极物碧母云石炼化的丹丸在腹中转化的气

第八章 镇北疑云

次日清晨

月禹镇镇北

道路两旁的一座座木楼弥漫着阴冷恐怖的气息,仿佛死神刚刚降临过这里,带走了这里所有的生机。

这里已经空无人烟。

有四人各自骑着一匹兽马在道路中央谨慎的观望着木楼。

他们是一名身穿淡蓝色衣袍神情威严的中年男子,一名身穿白衣的少女,一个背着白色木盒的男孩和一个背着白色木盒的小姑娘。

中年男子是紫微山拜星宫宫主雷雄,白衣少女是雷雄十八岁的女儿,背着白色木盒的男孩叫南华礼,背着白色木盒的小姑娘是南华礼的表妹,叫黄秀怡

几天前这里曾发生过离奇的怪事,每天夜深人静之时,居民时常能听到婴儿的啼哭声,至此之后,便有一些居民相继失踪不知取向,事隔多天之后,总在某个角落发现那些失踪居民的尸首,但他们的尸首大都不完整,有的失去头颅,有的缺肢少腿,有的只剩下一副血淋淋的骨架,空无其肉。闹得这里的居民人心慌慌,纷纷猜测,这里可能躲藏着一只会食人的异兽,一时间,这里的居民纷纷搬到小镇的镇南去住,只留下这些空无人住的木楼,他们得知此事来到此地,只为找出那个让人们心慌不安的异兽。

雷雄望着四周阴森森的木楼说:“大家小心,这里有点古怪”

南华礼,白衣少女,黄秀怡心中暗自戒备。

忽然,只听左首一座木楼中“咳哧哧”几声响,雷雄右手一指,一道闪电从他右手食指指尖发出击在那木楼木门上,只听啪的一声响,那木楼的木门被那道闪电击倒,冒着一丝丝浓浓黑烟,却见那木楼中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这时,南华礼只听右首一座木楼中又发出奇怪的声音,他左手一指,一个菱形石头从他背后的木盒中飞出,朝那木楼飞去,“砰砰砰砰”几声响,那木楼的五扇木门被那菱形石头一连串击倒,于此同时,只见一个身影从那木楼中闪了过去,那身影长着四条腿,一条长尾巴,头上长着几只角,行动矫捷。

南华礼心下一惊,脸上却丝毫不变色,指着那木楼,道:“雷叔叔,在那里”。

雷雄右手在嘴边遮挡一下,示意他不要出声。

南华礼登时会意。

他们驾驭着兽马悄悄靠了过去。

只听从那木楼中传出的婴儿哭啼声越来越清晰,他们心下断定那异兽就躲在里面,彼此相视一眼,都做好了准备。

说时迟,那时快,雷雄脸上突现怒容,右手一指,一道粗大的闪电从他右手食指中指指尖发出击在那木楼门板上,而后在相邻的门板上相继跳跃,而后“砰砰砰”几声响,那木楼的一排木门全部被那道闪电击倒,冒着一丝丝浓浓黑烟。

于此同时,那木楼中的东西也显露了出来,只见一只只异兽,看上去约莫有三四十只,它们长着四条腿,一条长尾巴,头上长着长长的角,尖嘴獠牙,聚在那木楼里啃噬着人的尸体,有的尸体,已被它们吃去血肉,剩下一副骨架,头颅和四肢还在它们嘴中,看样子,那木楼好像是它们的巢穴所在,而出人意料的是,那婴儿的啼哭声竟是从它们嘴中发出的。

见自己巢穴被毁,它们异常愤怒,一只只眼射红光,一阵乱叫,霎时间,群起而攻之,接连从那木楼中跳跃出来,朝他们扑来。

只听雷雄说:“大家小心”

他右手伸出食指中指便当先朝那些跳过来的异兽指去,只见一道道闪电从他右手食指中指指尖发出击在那些扑过来的异兽身上,被闪电击到的异兽,惨叫一声,便坠落在地,身上一阵焦糊,冒着浓浓黑烟。

~哇~哇~哇~哇~哇~是那些异兽惨叫的声音。

白衣少女右手伸出食指也朝那些异兽指去,只见一道道电光从她食指指尖发出击中那些扑过来的异兽。

空气中电光纵横,劈啪作响。

南华礼右手伸出食指中指迅速指向一只在木楼上跳跃的异兽,只听嗖的一声,那菱形石头又从他背后的木盒中飞出,朝那异兽飞去,只见那异兽被那菱形石头击中,砰的一声,崩散溃裂,鲜血四溅。

“杀死你们这些吃人的家伙“

黄秀怡说完同样右手伸出食指中指指向那些异兽,只听嗖的一声,一个圆形石头从她背后的木盒中飞出,朝那些异兽飞去,然后砰砰砰几声响,又有三只异兽被那圆形石头击中,支离破碎。

这时一座木楼楼顶一只异兽正欲逃跑,黄秀怡根本不给它机会,双手食指中指在胸前交叉,如雄鹰展翅一般朝那异兽展开,只见那在半空中飞行的圆形石头突然一分为二,变成两个半圆形石头,旋转着朝那异兽飞去。

那两个半圆形石头,如二龙出水般,在那木楼楼顶穿进穿出追击那异兽,所到之处,楼顶尽数崩塌破碎,尘埃弥漫,最后分进合击,击中那异兽,砰的一声,那异兽崩散溃裂,鲜血四溅。

接着,那两个半圆形石头合并在一起又迅速飞回。

这时楼顶的一只异兽趁黄秀怡不备,朝她扑来。

“小心”白衣少女一声轻诧,右手食指中指迅速指向那异兽,只见一道闪电从她食指中指指尖发出与黄秀怡擦身而过击中那只异兽,啪的一声,那异兽惨叫一声,坠落在地,全身黑烟滚滚,惨叫连连。

黄秀怡吓得花容失色,一阵后怕,对那白衣少女说:”谢谢雷姐姐“

白衣少女朝她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右手食指指尖继续释放闪电击杀扑来的异兽。

如此,过了一会,这些异兽便被他们赶紧杀绝,消灭无余。

地面上到处散落着那些异兽的尸体,有的尸体还在冒着浓浓黑烟。

空气中充盈着焦糊刺鼻的味道。

雷雄翻身下马,朝那木楼走去。

黄秀怡,南华礼,白衣女子也依次下马,跟在其后。

进入这座木楼,走上楼梯,来到二楼,一股腥臭之气扑面而来,他们同时捂住了口鼻。

只见二楼地面上躺着一具具腐烂的人的尸体,堆积着那些异兽的粪便,而在其中一堆粪便中有一块沾满粘液的石头,不知何物。

见此景象,白衣女子不忍再看,转身回避。

南华礼,黄秀怡,雷雄仔细观看这块沾满粘液的石头。

黄秀怡说:华礼哥,这是什么东西啊,好恶心。

雷雄看了半晌,也没猜出这块石头干什么用的,说:走,去镇南看看。

不久,他们走出木楼,重新上马,驾驭着兽马便朝镇南奔去了。

***********

一只蓝鹊自远飞来,穿过繁华的道路,飞进了月禹镇镇南月满驿站的庭院内。

月满驿站庭院内,站着一百多名黑袍人,他们身躯挺得笔直面向着庭院中的木楼。

木楼前的台阶上站着一名黑袍人。

他的脸黑黢黢的,看起来毫无血色。

他就是当今太行山蓝鹊观观主太山无环的二徒弟鬼川。

庭院的西北角停着两辆马车,马车上载着两个高大的木笼子,每个笼子里都装着一只异兽。

十三年前,鬼川接到司主太山无环的命令,奉命夺取庐山明宸轩至宝五行极物,虽然当年没有成功,却遭到了明宸轩的两条大蛇袭击,事后他大为忌惮,得知此事的太山无环,命令他的三徒弟腾罗去寻找那两条大蛇的克星,在耐心的寻找下,滕罗终于在太行山北面的饶山中找到了克制那两条大蛇的异兽,并命名这种异兽为绕山獴。

这两个笼子里的异兽便是滕罗当年在饶山中捕获的两只绕山獴。

这两只饶山獴是太山无环前天夜晚亲自给鬼川送来的。

见蓝鹊飞来,鬼川伸出右手,那蓝鹊乖乖的落在了他右手上,频频扇动着翅膀。

他把蓝鹊移到耳边,那蓝鹊叽叽喳喳的叫起来。

片刻,他仿佛听清了那蓝鹊传来的信息,得意一笑。

然后将蓝鹊放飞,蓝鹊飞向更广阔的天空。

他低下头,对身前百名黑袍人,厉声说:现在,全团兵士出发,火速前往庐山。

说完,他一阵狂笑,眼中凶光闪闪,沉声说:“他们终于回来了”

此话一出,下面便有一名黑袍人喊了声:“快,鬼川司命有令,全团兵士出发,快,快”

于是,庭院中近百名黑袍人尽皆骚动起来,纷纷行动,朝驿站外跑去。

百名黑袍人在月满驿站外面的道路上集合,道路两侧的其他驿站中也有黑袍人不停的跑出。

他们有秩序的在道路上排成一条长长的队伍,然后朝庐山方向跑去。

长长的黑色队伍,宛如一条黑龙,在小镇间爬行。

过了一会,鬼川端坐在一辆高大的木车上跟在队伍的末尾,十六名黑袍人,腰绑长绳,拉动着木车艰难的前行,滚动的车轮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后面则跟随着两辆装着绕山獴的马车。他们一同朝庐山方向行去。

而在他们走后没多久,在月满驿站后方的胡同中转出四人,他们各自骑着一匹兽马注视着前方黑色队伍离去的背影。

他们是一名身穿淡蓝色衣袍的中年男子,一名身穿白衣的少女,一个背着白色木盒的男孩,和一个背着白色木盒的小姑娘。

他们一经出现,便吸引了周围围观群众的目光。

而在围观群众中有不少青年男子都将目光落到了那白衣少女身上。

因为在他们眼中那白衣少女太过美丽,只见那白衣少女柔顺的长发垂在胸前,清澈明亮的眼神,婉约而温柔,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美。

白衣少女见有陌生男子看向自己,转移视线,回避他们的目光。

只听那小姑娘说:“雷叔叔,这些黑袍人干什么去啊”

那中年男子没有说话,皱紧眉头,疑惑说:奇怪,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蓝鹊观的人

那小姑娘说:“雷叔叔,我觉得这些人走在一起肯定没好事情”

她问那背着白色木盒的男孩:华礼哥,你说我说的对吗?

那男孩,面带微笑,点头说:对,怡妹说得对,这些人不是好人,十年前还想偷我们家的阴阳鱼呢?

那小姑娘,心里一甜,微微一笑,转头又问那白衣少女:雷姐姐,你觉得呢?

那白衣少女没有说话,微微一笑,朝她点了点头。

只听那中年男子说:走,我们跟上去

过后,他们驾驭着兽马便朝前方的黑色队伍追去了。

第九章 红冠双蛇

**********

中午

庐山明宸轩后方的树林。

树林外停着一匹兽马正惬意地吃着地上的青草,

树林中每棵树的枝桠上都结满了五颜六色的浆果,有些浆果熟的太过头了,果皮裂开,露出了里面新鲜的果肉。

秦钟铭,沈巍,何休阳,张云显正在树林中采摘树上的浆果。

他们本打算今天早晨离开庐山,但出发前,沈巍说路途遥远,需要采摘些浆果用于路上充饥,这才从那条溪流旁来到这里。

张云显从树上摘下一个红彤彤的浆果,放到地上的一堆浆果中,感觉差不多了,俯身捡起地上的浆果,捧在怀中,来到秦钟铭身前,问:“秦叔叔,你看我摘的这些够吗?”

秦钟铭看了看他怀中的浆果,点点头说:够了

旁边的沈巍从树上摘下一个浆果,对张云显微笑说:云显,你能摘到比沈叔叔这个更大的吗?

张云显见到他手中的浆果,惊讶了一下,因为他手中的那个浆果的确太大了。

“能,沈叔叔,你等我”张云显说完转身朝树林深处跑去。

“云显,别走远啊”秦钟铭说。

“知道了,沈叔叔”他答应了一声。

来到树林深处,只见周围树上的浆果都不是很大,张云显又向里面走了走。

这时只听从周围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

“嘶,嘶。嘶”声音非常细小。

他十分惊奇。

“嘶,嘶。嘶”

只听那声音就在附近,他依着声音寻了过去。

慢慢扒开挡在眼前的高草,向声音处望去,只见前面一棵大树下盘着两条大蛇,那两条大蛇吐着长长的信子,头上长着一只红冠,彼此嬉戏着,这嘶嘶的声音就是从它们嘴中发出的。

暮然间,他吓出一身冷汗,连忙捂住嘴,向后退去。

“千万不要过来,千万不要过来”他边退边嘀咕着。

不料,一不留神,被高草绊了一下,摔了个跟头。

只见那两条大蛇立即惊觉,顺着声音,爬了过来。

他害怕的,怔在原地,不敢动弹。

只见那两条大蛇缓缓爬到他的身边,抬起头看了看他,围绕他爬了两圈,又爬到他的身前。

其中一条蛇伸头嗅了嗅他腰间的玉佩,仿佛对他的玉佩很感兴趣,又朝他吐了吐信子。

“嘶嘶”“嘶嘶”“嘶嘶”又对他叫了两声。

张云显呆呆得看着它们,不敢出声。

半晌,见它们半天没有伤害自己的意思,张云显小心翼翼的从地上站起来,他的动作很轻,很慢,生怕会激怒它们。

在离开它们一段距离后,他转身就跑。

他风一般的在树林中奔跑着。

不久,跑到秦钟铭身前,停了下来,俯下身子,大口大口喘着气。

见他满头大汗,秦钟铭问:怎么了,云显。

张云显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说:“蛇,秦叔叔,好大的蛇”

听到他的话,秦钟铭沈巍何休阳面有疑惑之色,彼此相视一眼,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他对秦钟铭说:“蛇,秦叔叔,那边有大蛇”

沈巍皱眉思索,突然恍然大悟,说:“是小六,小七”

秦钟铭何休阳齐齐一惊。

“在哪儿,云显?”沈巍忙问。

张云显咽了口唾沫,指着跑过来的方向,说“在那边”

沈巍二话不说,拉起他的手,朝那个方向走去。

秦钟铭何休阳也跟了过去。

来到树林深处,秦钟铭何休阳沈巍按着张云显的指引见到了那两条大蛇。

沈巍激动的朝那两条大蛇叫了声:“小六,小七”

那两条大蛇闻声爬了过来。

还没到近前,沈巍当先跑了过去,一把搂住其中一条蛇的脑袋,叫了声:“小六”

那条蛇朝他吐了吐信子,与他贴了贴脸,嘶嘶叫个不停。

“小七”

秦钟铭何休阳也齐齐叫了声,另一条蛇也爬了过来,朝他二人晃了晃头,吐了吐信子,仿佛在与他们打招呼。

张云显看得惊呆了,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片刻间,只见那两条大蛇的眼角流出了两行眼泪。

张云显更加惊讶,心说:这蛇怎么还会流泪。

过了一会,只见其中一条大蛇,朝反方向爬去,另一条蛇,跟在它的身后,它们越爬越远,不知爬向何处。

秦钟铭沈巍何休阳都有些不解,猜想它们可能要带他们去往某个地方,不得不跟在它们身后。

张云显也跟了过去。

这一路上,他才得知,原来这两条大蛇生活在这附近的大山中,它们一雌一雄,十三年前,这条雌蛇在山间意外受伤,偶然间被明宸轩轩主白明宸遇到,之后便把它带回到明宸轩进行医治,经过十余天的治疗,白名宸终于借助水极物寒起冰琈的天然力量将其救活,过后的日子里,这两条大蛇为表谢意经常来明宸轩游玩,这一来二去,便和在明宸轩学习的沈巍,秦钟铭,何休阳,商小柔,张洛认识了,关系也变得极为亲密,于是,他们便称呼这雄蛇为小六,雌蛇为小七。

据说它们的年龄已有五百余岁了。

他更加惊讶不已。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见小六小七爬到一个山洞面前。

小六小七爬进了这个山洞。

秦钟铭沈巍何休阳对这个山洞自然熟悉不过,这个山洞就是他们师傅白名宸十三年前闭关的山洞。

那一瞬间,在他们心中都有一种不安的感觉滑过。

他们当下一起走进山洞。

刚踏进洞中,只觉一股寒气扑面而来,吹在身上,凉飕飕的。

张云显不禁抱紧了身子。

洞中黑漆漆的,什么也瞧不见。

走到一半,又有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吹在脸上,暖洋洋的。

见这山洞与十三年前略有差异,沈巍感到奇怪。

走了一会,前面出现了光亮。

来到光亮处,他们一时间目瞪口呆。

眼前是一个偌大的洞室,这个洞室天然而成,高约数丈,上面有着一道裂缝,阳光透过裂缝照射进来,令整个洞室一片明亮。

洞室左右两侧各有一块大石头,石头上都放着一个神奇的物事,那左边石头上的物事是一个小小的红色石头,它正源源不断的向外散发着热量,使得它周围的洞壁上热烘烘的,那右边石头上的物事是一个小小的蓝色石头,它正源源不断的向外散发着寒气,使得它周围的洞壁上结满了厚厚的冰霜。

这一冷一热两股力量在洞室中心交汇,互相抵消,恰恰形成了冰火两重天的奇特景象。

而在右边大石头前方的地面上,躺着两个人。

一男一女,身上落满冰霜,面容凝固在冰霜中,他们的右手紧握在一起,已经没有生命迹象了,而小六小七则盘绕在他们身旁正冲着他们吐着信子。

“嘶嘶”“嘶嘶”“嘶嘶

见到这一幕,秦钟铭沈巍何休阳双眼逐渐湿润了。

沈巍的身体微微颤抖着。

他们慢慢地朝那地面上的两人走去,一步,一步,一步。

沈巍走到那两人身前跪了下来,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伤痛,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他心如刀绞,直愣愣的看着地面上的两人。

他哽咽着说:“师弟,师妹”

秦钟铭喊了声:“二师哥!,二师嫂!”

沈巍悲痛欲绝,声泪俱下:“师弟!,师妹!”

“二师哥!,二师嫂!”

秦钟铭呜咽着说:“二师哥,我们回来晚了,我们回来晚了”

“呜呜呜,师弟,师妹”

此时此刻,张云显已经猜出那两人是谁了,仿佛有一千根针同时扎进了他的心脏,痛得他无法呼吸。

他迈开步子,慢慢走了过去,心说:

这就是我的爹娘吗?

这就是我的亲生爹娘吗?

他快步跑了过去,来到这两人身前,放声大哭。

“呜呜呜”

“爹!“

“娘!”

”呜呜呜“

“二师哥!,二师嫂!”

“爹!“

“娘!”

“呜呜呜”

****

许久之后。

张云显坐在自己的爹娘旁边,呆呆的看着他们,心情十分低落。

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他多么希望这一切不是真的。

沈巍满脸怒色,咬牙切齿说:我定要那些人血债血偿。话声中充满了愤怒。

秦钟铭何休阳在一旁默默擦拭着眼泪。

过了一会,秦钟铭来到张云显身前,在他面前蹲了下来,眼中含着泪,看着他的眼睛,说:“云显”

然后把他搂在了怀中,哽咽着说“叔叔以后会照顾你的”

张云显听到这句话,忍不住又哭了出来:呜呜呜“我要为我爹娘报仇”“我要杀了他们”呜呜呜。

沈巍说:“云显,叔叔们会帮你报仇的”

他满脸怒色,从地上站起来,对秦钟铭何休阳说:四弟,五弟,我们先把师弟,师妹找个地方埋葬了,再去杀了那些畜生。

秦钟铭问:“大师哥,那云显怎么办?”

沈巍说:“先把云显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不,沈叔叔,我也要去“张云显哭着说。

秦钟铭不再说什么,点点头,说:“好“

他转身来到张洛商小柔的遗体前,说:二师哥,二师嫂,先委屈你们一会,我们找个好地方,这就把你们安葬了。

然后转头对何休阳说:休阳,我们走,去帮二师哥,二师嫂,找个地方。

“好”何休阳说。

他二人直接朝山洞外走去。

见他二人背影消失在山洞中,沈巍对张云显说:云显,你在这里等着叔叔,不要乱跑。

接着,他不等张云显回话,也朝山洞外走去。

秦钟铭何休阳沈巍走出山洞,外面温暖的阳光打在他们的身上,有淡淡的暖意。

但他们的心却寒到了极点。

他们誓要当年偷袭明宸轩的那些黑袍人死无葬身之地。

他们朝山洞的西边走去,不久,找到一处极好之地,只见周围树林环绕,西边一座大山上一条瀑布倾泻而下,有水声传来,风景优美。

“我看就这里吧”沈巍说

何休阳和秦钟铭点了点头。

他们不再多话,准备动手在此地挖出一个坑穴,各自分头寻找一些挖坑的器物。

就在此时,只听一声尖锐的鸟鸣从前方的树林中传来。

只见一群蓝鹊扇动着翅膀从前方的树林中飞过来,然后在他们头顶上方的半空中盘旋飞舞。

见此奇景,他们一阵错愕。

沈巍说:不好,这些是蓝鹊观的信使,我们快离开这里。

话音刚落,只听四面树林中沙沙作响,不时有黑袍人从中窜出,这些黑袍人动作迅速,不一会的功夫,便将这里包围得严严实实。

秦钟铭沈巍何休阳背对背靠在一起,防备着那些黑袍人。

“呵呵”

一声冷笑从前方的树林中传来。只见一名黑袍人从前方的树林中走了出来,在他的肩头擎着一只蓝鹊,他的脸黑黢黢的,看起来毫无血色,不是鬼川又是何人,在他身后还跟着两辆马车,马车上都载着一个高大的木笼子,笼子里都装着一只体型庞大的黑异兽。

鬼川走过来,面带邪笑,说:好久不见,我的朋友

接着,他一闪身,就到了沈巍面前。

沈巍怒火上涌,知道他就是当年偷袭明宸轩的带头人,二师弟和师妹便死在他们手中,指着他怒道:“老鬼,我今天定要亲手杀了你“

听到他的话,鬼川非但没生气,反而很得意,说:“是吗?我倒要看看你们今天如何从我手心中逃出去,说,那五行极物在哪儿?”

沈巍呵呵一笑,说:“不要妄想了,老鬼,我们死也不会把它交给你”

鬼川双眉倒竖,说:“看来你们今天只有一死了”他朝身旁的黑袍人厉声说:“给我拿下他们”

话落周围数十名黑袍人闻声而动,纷纷动手。

第十章 乱战

见黑袍人冲来,秦钟铭何休阳沈巍再不多话,提起丹田中的丹气,准备御敌。

沈巍一马当先,冲了上去。

他施展扶尘聚形,在黑袍人群中,穿进穿出,双手双臂变成滑腻腻的软体,击打着黑袍人。

一些黑袍人中招应声倒地。

何休阳施展碧母拳气,拳头上散发着一丝丝绿气,击打着冲过来的黑袍人,被他打到的黑袍人,停在原地动弹不得。

秦钟铭施展金刚力,十名黑袍人出拳打在他的背部,他转过身,连发十拳,将那十名黑袍人全部打飞出去。

鬼川站在一旁,一脸严肃,背负双手盯着他们。

“啊”

这时一声尖叫从旁边的树林中传来。

秦钟铭和何休阳都是一惊,转头看去,却见张云显不知何时从那山洞中跑了出来,躲在那边的草丛后面,望着这里,秦钟铭失神间被两名黑袍人砰砰两拳打在胸口,他后退两步,险些摔倒,急出两拳,砰砰两声,将那两名黑袍人打飞出去。

“云显,快回去”他朝张云显大喊一声。

鬼川见到张云显,嘴角一丝上扬,然后一闪身,就到了张云显身前五丈之处。

原来在秦钟铭何休阳沈巍离开山洞以后,张云显独自一人在山洞中便觉无聊,他按捺不住寂寞,便走出山洞寻找三位叔叔,不料,听到一阵打斗的声音,顺着声音瞧去,只见三位叔叔与众多黑袍人打斗起来,他吓得惊叫一声。

见一名黑袍人突然闪身到自己面前,张云显来不及多想,拔腿就朝山洞方向跑去。

他发足狂奔,不多时,便跑回到了山洞中。

待他歇息喘气时,忽听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想不到,十三年前,这两个烈徒,竟把极物,藏到了这山洞之中,可笑,真是可笑”

却见那黑袍人已经来到洞室,双手负后,正打量着洞室的景象。

“啊”张云显吓得大叫一声,跌坐在地。

然而见到那黑袍人的面容,他感觉这个黑袍人仿佛在哪见过,他极力思索着。

忽然,他想到了,原来这名黑袍人就是那天在月满驿站的古楼中与那白发老者谈话的那名黑袍人。

他更加害怕了。

他吱吱呜呜的对那黑袍人说:你,,,你,,,不要过来。

“嘶嘶,嘶嘶”嘶嘶“

这时旁边的小六小七朝那黑袍人叫了两声。

那黑袍人见到小六小七,露出了厌恶的表情,对小六小七说:“又是你们两个,当年坏我好事,识相的,给我滚远点”

小六小七听到这句话,身子往后退了退,似乎有点惧怕他。

这时他突然看见了躺在地上的两具尸体。

他微微一笑,说:就知道你们当年不会活着离开庐山。

忽然,他注意到了洞室中的那个两个放在大石头上的神奇物事。

他对小六小七说:等我拿到极物,再收拾你们。

话落,他不理小六小七,身形一闪,就到了那散发着热量的红色晶石的前方。

他伸出右手欲要拿那红色晶石,只见他右手手掌还未触及那晶石,五根手指哧的一声,便冒出一丝黑烟。

原来那红色晶石散发的热量太高,还没等他碰到,就把他的手指灼焦了。

他呻吟一声,连忙收回右手甩了甩。

他看了看那红色晶石,大怒,再次伸出右手去拿那红色晶石,这一次出手的速度比上一次快上一倍。

只见他的右手还未碰到那红色晶石又迅速收了回来,他右臂上的袖子燃烧了起来。

他退后两步,猛地拍打右臂袖子上的火星子,不久,便将其全部拍灭。

这惹得他咒骂了一句:妈的,真是该死。

话落,他一闪身,又到了那散发寒气的蓝色晶石的前方。

他伸出左手欲要拿那蓝色晶石,只见他左手手掌还未触及那晶石,五根手指便笼罩一层白霜。

原来那蓝色晶石散发的寒气太寒,还没等他碰到,就把他的手指冻僵了。

他连忙收回左手甩了甩,骂道:妈的,真是该死。

接着,他一闪身,就到了张云显面前,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怒道:说,这两个极物,怎么拿。

张云显被他掐住脖子,呼吸逐渐困难,说:放开我,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杀了我爹娘,早晚有一天我会杀了你。

那黑袍人一怔,问道:谁是你的爹娘。

张云显没有说话,转过头看向躺在地面上的两个人。

那黑袍人顿时明白了,点点头,说:哦,原来你是这两个烈徒的孩子。

他阴冷一笑说:是我鬼川杀的又怎样,小小年纪,口气如此狂妄,想要杀我,动手啊?

说着,他掐住张云显脖子的右手又用力了些,说: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杀我

张云显只觉呼吸更加困难,脸憋的涨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时,他忽然想到了沈叔叔教他的扶尘聚形,瞬间将丹田中的木极丹气提取出来,脖子变成滑腻腻的软体,一用力,便从他的手中逃脱了出来。

他赶紧跑向一旁。

鬼川大惊失色,惊诧道:扶尘聚形

他有些难以置信的看了看张云显,说:”不简单啊,我看你还会什么“

话落,他一闪身,又到了张云显面前。

张云显刚要逃又被他右手掐住了脖子。

张云显吓得慌乱无比,瞬间又丹田中的土极丹气提取出来,挥起拳头便朝他打出两团碧母拳气。

鬼川连忙松手避开,不料他的右臂上已经沾上了些许的碧母拳气。

他不停的抖动右臂试图将那些拳气抖掉,气愤的说:埵土拳气。

就在这时,小六小七突然对他发起了攻击。

它们朝鬼川吐出一团团翠绿色的毒液,鬼川辗转腾挪躲避那些毒液。

那些毒液落到地上便冒出白沫。

鬼川面容狰狞,对小六小七说:孽畜,等一会有你们好果子吃。

说完向洞外走去,小六小七追了过去。

见鬼川离开洞室,张云显才松了口气,他跌坐在地上,回想起适才发生的一幕,不禁心惊胆战。

在洞室呆了一会,见沈叔叔,秦叔叔,何叔叔,始终未回到洞中,也不知他们怎么样了,他不禁有些担心起来。

急忙站起来,朝洞外跑去。

跑出山洞,不一会的工夫,又跑到了那片树林中。

只见秦叔叔,沈叔叔,何叔叔仍然在与那些黑袍人厮杀着。

小六小七仍然朝鬼川吐着一团团毒液。

只见鬼川闪身到那两辆马车旁打开了那马车上的两个木笼子。

笼子里的两只黑异兽凶猛地跑了出来,朝那小六小七追去。

其中一只异兽绕到小七的身后,在小七的背上猛地咬了一口。

待小七转头反击,那黑兽已绕到了它的前面。

小六朝那黑异兽吐着一团团毒液。

毒液落在那黑异兽的鳞甲上便冒出白沫,然而那黑异兽的鳞甲却无丝毫异样,仿佛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小六似乎知道那两只黑异兽的厉害,缓缓移动身子向后退去。

这时另一只黑异兽绕到了小六的身后,在它背上咬了一口。

“嘶嘶”“嘶嘶”小六叫了两声。

小七挡在了小六的身前,任由那两只异兽厮咬。

那两只黑异兽每咬小七一口,小七便嘶叫一声。

小六嘶嘶叫个不停。

张云显百感交集,只得轻声说:“小六,小七”

“小七!”

就在此时,秦钟铭叫了一声,已来到小七身边。

见到那两只黑异兽,他怒不可遏,腾身而起,朝其中一只黑异兽的头顶猛拍一掌。

砰的一声,将那黑异兽拍倒在地。

”嗷,嗷,嗷,嗷”那黑异兽在地上嚎叫不止。

然而秦钟铭并不停下,转身用左手勾住了另一只黑异兽的脖子,右掌猛地刺进了那黑异兽的喉咙。

那黑异兽惨叫一声,喉咙处一个大窟窿,血流如注。

过后,秦钟铭松开左手,那黑异兽庞大的身躯沉闷的倒在了地上。

他跑到沈巍何休阳身边与他们继续并肩作战。

这时秦钟铭掌起掌落,又连避五名黑袍人。

秦钟铭何休阳沈巍一起攻打鬼川。

何休阳施展碧母拳气,一团团绿气朝鬼川打去。

鬼川连连退避。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鬼川右手掌心凝聚一团黑气倏地朝何休阳打去。

噗的一声,那黑气正中何休阳面门,何休阳身子被打得向后飞了起来,砰的一声,砸在了地上。

“五弟!”秦钟铭叫了声。

鬼川右手一挥,又一团黑气飞出,噗的一声,击中了秦钟铭的面门。

鬼川闪身到秦钟铭身前,一抖黑袍。

秦钟铭只觉胸口一痛。

却是鬼川手持一支晶莹如玉的发簪,刺进了他的前胸。

鬼川紧跟一脚,砰的一声,将他狠狠踹飞出去,摔在了地上。

原来鬼川见秦钟铭分心时,抖起黑袍遮住了他的视线,右手迅速拔下头上的发簪刺进了他的前胸,只是速度非常快,秦钟铭并没有看见。

秦钟铭坐起身子,手捂胸口,鲜血登时从指缝里流了出来。

剧烈的疼痛使他一阵阵咳嗽。

“四弟”沈巍叫了声。

鬼川闪身到何休阳身后,把发簪顶在他的颈部。

沈巍收回体内木极丹气,急道:老鬼,放了我五弟。

鬼川道:放了他可以,你只需吃我一掌,我就放了他。

沈巍道:好,你尽管冲我沈巍来。

何休阳道:大师哥,切莫听他的鬼话,快走。

鬼川道:当真?

沈巍道:老鬼,要杀要剐随你便,放了我五弟。

鬼川道:好

话落,他右手一挥,一团黑气朝沈巍飞去,噗的一声正中沈巍面门。

他闪身到沈巍身前,一抖黑袍。

沈巍只觉心口一痛,却见鬼川手中的发簪已刺进了他的心脏。

鬼川紧跟一脚,砰的一声,将他踹飞出去,他的身子狠狠摔在了地上。

“沈叔叔!”张云显叫了一声。

他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愤怒,起身朝沈叔叔跑去。

他朝鬼川喊道:你这个恶人,放了我沈叔叔

何休阳见张云显跑过来,就知事情不妙,他借助仅存的最后的一丝体力,飞身而起,抱住了鬼川的大腿,对张云显喊道:云显,快走!

话声未落,秦钟铭强忍剧痛,咬紧牙关,飞身向前,也同样抱住了鬼川的大腿。

鬼川见两人顽固之极,大怒之下,抬起左掌,掌心处凝聚一团黑气,猛然拍在秦钟铭头顶上。

“噗”秦钟铭一口热血喷了出来,登时气绝身亡。

而何休阳仍是紧紧抱住鬼川的大腿不放,喊道:云显,快走!

鬼川怒气更盛,抬起左掌,掌心凝聚一团黑气便朝何休阳头顶拍去,一掌接连一掌。

每拍一掌,何休阳嘴中便有一口鲜血喷出,一十二掌下去,何休阳的身子软软的倒了下去,就此不动了。

张云显大声叫道:何叔叔!

“四弟!”“五弟!”沈巍叫了声。

鬼川一闪身已到了张云显身后。

他把左手手掌按在了张云显的头顶上,对沈巍说:说,那山洞中的极物怎么取走,不然我就杀了他。

沈巍用手支撑起身子,艰难的从地上站了起来,说:你放开他,我就告诉你

鬼川道:当真?

沈巍道:信不信由你。

鬼川放在张云显头顶的手掌慢慢移开,说:千万不要和我耍花样

沈巍对张云显道:云显,快走,快离开这里!

“呜呜呜”

“不,沈叔叔,我不走”张云显哭着说。

“快走!你难道要与沈叔叔一起死在这里吗?”

“不,沈叔叔!”

“快走!”

在沈巍百般催促下,张云显终于心软,不再固执,起身朝山洞的方向跑去,期间,还时不时的望向沈巍。

见张云显跑远,沈巍对鬼川说:你上前来

鬼川暗自提防,前行两步。

沈巍呵呵一笑,说:那极物嘛,自然好取,只不过是你太笨而已。

鬼川听到这句话,心中怒火便要发作,但只好强忍下来,道: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沈巍仰天狂笑,笑声突然戛然而止。

他起身朝鬼川的身子用力撞去。

鬼川一闪身躲避开的冲撞,急出一脚,砰的一声,将他踹飞好远,身子再一次重重摔在了地面上。

这一次,沈巍再也没有能力从地上站起来了,他只觉心跳的频率一点点的减慢,呼吸越来越困难。

他知道自己活不长了,回想起十三年前在明宸轩的一幕幕,他不禁笑了。

那是他最快乐的一段日子。

他想很快就能和几位师弟再次相遇了。

于此同时,旁边的小六又对鬼川发起了进攻,朝鬼川吐出一团团毒液。

鬼川闪身躲避,一一躲了开去。

忽然,他面色一寒,手持发簪围绕着小六的身子连环穿刺。

他不停的变换着位置。

半晌,闪身到一旁。只见小六浑身布满了一个个小小的洞孔,霎时间,鲜血喷涌而出,小六直立的身躯晃动两下,便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它未闭合的双眼,流出了一行晶莹的眼泪。

鬼川嘴里挤出了两个字:孽畜

张云显跑了一会,转头看去,却见小六和沈巍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

“沈叔叔!”

他急得大叫一声,转身又朝沈巍跑去。

“呜呜呜,沈叔叔!”

见张云显跑来,鬼川右手掌心凝聚一团黑气,黑气越聚越多。

他阴沉着脸对沈巍说:既然你言而无信,那就别怪我了。

他抬起右手便要朝张云显打去。

第十一章 救星

就在此时,空气中闪过两道电光,劈啪两声,击中鬼川胸口。

鬼川措手不及,胸口处的衣襟当场被炸得稀烂。

他迅速闪身,躲避一旁。

说时迟,那时快,又有两个奇怪物事袭向鬼川。

打眼看去。是两块小石头,一块呈菱形,一块呈圆形,围绕鬼川飞来飞去。

鬼川左闪又避,躲避那两块石头的追击。

“噌,噌,噌,”

不消片刻,他似乎难以抵挡那两块石头的攻击,几个闪身,便闪进了前方的树林中,不知了去向。

随他而来的众多黑袍人,也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纷纷朝那树林中跑去,不久都消失了身影。

张云显回过神来,转头看去,却见不远处行来四骑兽马,马上都乘着一人,当先一人是一名身穿淡蓝色衣袍的中年男子,剑眉虎目,英气逼人,另外三人是一名身穿白衣的美貌少女,一个扎着辫子的小姑娘,和一个小男孩。那小男孩正是那天在月禹镇见过的那个叫南华礼的男孩,那小姑娘正是那天与南华礼随行的那个可爱的小姑娘。

只听蹄声得得,那四人不一会就来到了张云显的近前。

待兽马停稳,那中年男子立即翻身下马。

他快步走到沈巍身前,蹲下身,扶起沈巍的身子,忙问:沈师哥!你怎样?

沈巍听到声音,微微睁开了眼睛,看清来人,他嘴唇微微颤动,艰难的说:雷,,,雷师弟,是你?

中年男子点头道:是我,沈师哥,你怎样

只见沈巍目光涣散,奄奄一息,有气无力的说:“雷师弟,我快要不行了”

他的声音细小而微弱,似乎随时将会死去。

他朝张云显缓慢地抬起手,轻轻挥了挥,示意他过去。

张云显来不及多想,听话的跑了过去。

“呜呜呜,沈叔叔”

“雷师弟,这是二师弟二师妹的孩子,拜托你照顾好他”沈巍说。

中年男子点头道:好

“云显,这是你雷叔叔,以后跟着你雷叔叔,,,,长大后,,,要为你爹娘报仇,知道了吗?”沈巍对张云显说。

“呜呜呜呜呜,沈叔叔”

“臭小子,不要哭,等沈叔叔死后,你将那山洞中的两个极物和叔叔们身上的极物取走,再将我们合葬在一起,你进到那山洞之中,运起土极丹气,去拿那水极物,再把水极物炼化成丹,吞入腹中,运起水极丹气,去拿那火极物,记住了吗?”

张云显拼命的点头:“呜呜呜呜,沈叔叔,我求求你不要死”

沈巍微微一笑,费力的说出了三个字。“臭小子”

然后缓缓合上了双眼,再无声息。

“沈叔叔!“

“沈师哥!“

”秦师弟!“

“何师弟!”

“呜呜呜呜,沈叔叔,你醒醒,你快醒醒,呜呜呜呜”

“秦叔叔,何叔叔,呜呜呜呜呜”

“呜呜呜呜,沈叔叔“

“你们不要死,呜呜呜呜”

中年男子眼中的怒火似乎就要喷将出来,他愤怒道:这些人行事这般歹毒,我雷雄非要替天行道,铲除这些妖人。

“呜呜呜呜”张云显依然伤心的哭泣着。

他无法忘记这几天与沈叔叔秦叔叔何叔叔玩闹的画面,想着想着,他的哭声更加猛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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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过了许久,张云显的哭声小了许多,中年男子对那坐在兽马上的白衣少女说:雪儿,过来安慰一下小师弟。

那白衣少女没有说话,点了点头,随后翻身下马。

她缓缓走了过来,如纱般的裙摆轻轻晃动着。

她来到张云显的面前,从怀中拿出一条白色手帕,手帕上绣着一朵蓝色的花。

她蹲下身子,伸出玉一般的手臂,轻轻拭去张云显脸庞的泪珠,她的动作十分轻柔,宛如拭去荷叶上的露珠一般。

她轻声说:“不要哭了,那样眼睛会哭疼的”

她的声音说不出的好听。

张云显没有说话向她点了点头。

只觉那少女身上散发着一种淡淡的清香,闻入鼻中,泌人心脾。

见她一双美丽的眸子看着自己,张云显挥袖擦了擦脸庞的眼泪。

像似被她美丽的容颜吸引,又像似被她的安慰触动,张云显只觉内心的伤痛缓解了许多。

那少女只是静静的看着他,脸上挂着一丝温馨的笑容。

如此,又过半晌,张云显按着沈叔叔的嘱咐,将秦叔叔沈叔叔何叔叔藏在怀中的极物都拿了出来,又跑到了那个山洞中。

雷雄,南华礼,白衣少女,和那个小姑娘来到山洞中也被洞中的奇景震撼了。

雷雄见到张洛商小柔的遗体,满脸惊诧的表情。

他来到张洛商小柔的遗体前,慢慢蹲下身,打量着他们。

“张师弟!““商师妹!”“是谁这般害了你们,是谁!”

“我一定要杀了他们”“我一定要杀了他们”他愤怒的说。

片刻之后,张云显跑出山洞,跑回那条溪流旁,把那个丹炉抱进山洞中。

他将丹炉里的木材引燃起来。

接着运起丹田中的土极丹气,去拿那水极物。

他把水极物捧在手中,只见它散发着一丝丝寒气,却一点不觉得寒凉。

而雷雄,白衣少女,南华礼,和那个小姑娘却是离得远远的,不敢靠近他,惊讶的看着他手中的水极物。

许久之后,他将水极物放入丹炉中炼成一颗颗小小的丹丸,又盘腿坐在地上,将其中一颗丹丸吞入腹中,转化成水极丹气,而后又运起水极丹气去拿那火极物,将火极物放入丹炉中炼成一颗颗小小的丹丸。

然后将炼成的水极丹丸和火极丹丸与其他极物放进一个小盒子里,揣进了怀中。

随后,他和雷雄南华礼合力在山洞中挖出五个长方形的土坑。

他将五位叔叔的尸身小心翼翼的安放在土坑中,然后轻轻填上了土。

片刻,他看着身前五座低矮的坟丘,默然不语,静静流泪着。

“沈叔叔,秦叔叔,何叔叔,爹,娘,我一定会给你们报仇的?”“等我给你们报完仇就回来看你们”他说。

许久,他转过头向那五座坟丘投下恋恋不舍的一眼,便离开了洞室。

走出山洞,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正是傍晚。

他带领雷雄,白衣少女,南华礼,那个小姑娘,又回到了那片浆果林中。

他跑到树林外,将秦钟铭的兽马,费力的拽进树林中。

“这是?”雷雄疑惑的问。

“这是秦叔叔的兽马”张云显说。

过后,雷雄将秦钟铭的兽马的缰绳绑在了自己兽马的缰绳上。

他将张云显抱起来,放在他的马背上。

接着他也跃上了马背。

然后掉转马头,驱策起兽马,便和白衣少女,南华礼,那个小姑娘,离开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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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星宫

他们五人行了一会。

南华礼拉紧缰绳,抱拳对雷雄说:雷叔叔,我们还有其他要事在身,就此别过。

雷雄说:“好”

那小姑娘对那白衣少女说:“雷姐姐,我们先走了”

那白衣少女点点头说:“路上小心”

那小姑娘甜甜一笑说:“知道了,雷姐姐”

南华礼问张云显:“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张云显说:“我叫张云显“

南华礼说:“想不到,我们还能在这里相遇,真是幸运”

张云显说;“认识你我也很幸运”

”对了,忘和你介绍了“南华礼一指那小姑娘说:“这是我的表妹,叫黄秀怡”

张云显说:你好?

黄秀怡说:嗯,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如果有事到骊山找我们。

张云显点点头说:好

黄秀怡说:“雷叔叔,那我们先走了”

雷雄说:“好”

黄秀怡向那白衣少女挥挥手,说:“雷姐姐再见”

那白衣少女点点头说:“嗯,路上小心”

黄秀怡说:放心吧,雷姐姐。

只见南华礼和黄秀怡驾驭着兽马向东边行去。

见他二人走远,雷雄说:走吧,雪儿

那白衣少女点了点头。

原来这白衣少女正是雷雄的女儿,叫雷苓雪。

接着雷雄驱策起兽马载着张云显继续向西骑行。

雷苓雪随行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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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三人行了两日,行到了紫薇山山下。

此时烈阳高照,山间弥漫着一丝清凉之气,空气清新。

他们沿着山路缓缓而行。

许久,只见前方的山腰上建立着一座宫殿,有些许的雾气环绕在宫殿四周。

那宫殿的正门上竖立着一块匾额,上面刻着三个金字,拜星宫。

那三个金字在阳光的照耀下,金光灿灿。

而在那宫殿正门左右两侧站立着十二名白衣少女,仪态万千。

张云显看得有些呆住了。

不久,行到近处,只见其中一名少女走了过来。

她微微欠身,抱拳,对雷雄恭声说:恭迎宫主回宫。

雷雄点点头说:嗯

过后雷雄翻身下马,将张云显从马背上抱了下来。

雷苓雪也从马上下来。

那少女走过来,问雷苓雪:“大小姐路上辛苦了吧”

雷苓雪点点头说:“嗯,念萱你去南宫准备些吃的东西”

那叫念萱的少女说:“是,大小姐”

“咦,他是,,,”念萱指着张云显,满脸疑惑的神色。

雷苓雪说:“哦,他是家父朋友的孩子”

念萱说:“好的,那我去了,大小姐”

雷苓雪说:“嗯”

只见念萱朝拜星宫走去。

过后,张云显跟随雷雄雷苓雪一起走进拜星宫。

他们三人来到拜星宫一个叫听雅阁的房间。

这个房间装点的极为雅致,房间里有一张八角石桌。

他们三人在八角石桌旁一一坐下。

片刻,念萱端来几道点心,依次放在石桌上。

只听念萱对雷苓雪说:大小姐,你不在的这几天,我们姐妹可是很想你呢。

雷苓雪说:我也很想念你们

念萱说:大小姐,你这几日辛苦的很,可要多吃些啊

雷苓雪说:“嗯,你们吃了吗?”

念萱点点头说:“我和姐妹们都吃过了”

“大小姐,你们先慢用,我再去拿来些”

雷苓雪说:“嗯,好的“

只见念萱朝房间外走去。

雷雄说:快吃吧,一会儿都凉了

他们三人纷纷拿取盘子中的点心充饥。

耐于饥饿,张云显连吃了三四块点心。

只觉这点心吃到嘴中,表皮酥酥的,里面是甜甜的果仁陷,却不知是什么果仁,总之非常好吃。

过了一会,雷雄问张云显:你叫什么名字?

张云显说:”张云显”

雷雄说:“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你大可安心住在这里,有什么需要就和雷叔叔说”

张云显点点头说:“知道了,雷叔叔”

雷雄:“嗯”

随后,雷苓雪第一个吃完了。

她对雷雄说:爹,我先走了

雷雄说:嗯,好。

雷苓雪朝张云显微笑了一下,便离开了房间。

之后,张云显和雷雄吃完点心后,雷雄带着张云显在拜星宫里四处转转,告诉他这里的一些情况。

张云显对拜星宫也有了一些了解。

原来这拜星宫分南宫和北宫,雷雄住在南宫,雷苓雪住在北宫,这十二名白衣少女都是无家可归的孩子,自幼被雷雄抚养,生活在拜星宫,她们的年龄与雷苓雪相差不多。

她们与雷苓雪同住北宫,平日里与雷苓雪关系极好,是无话不说的好姐妹。

张云显没来这里之前,雷雄是这里唯一的男子。

而雷苓雪的母亲却是五年前在修习雷术的过程中意外身亡。

他二人聊了好一会,直到天黑才向南宫返回。

回到南宫,雷雄带领张云显走进一间房间。

只见这间房间内有着一张木床,一张八角石桌,石桌旁放着五个石凳。

南面的窗户敞开着,透过窗户看去,窗外浑圆的月亮在漆黑的苍穹上散发着明亮的光辉。

雷雄说:“以后你就住在这里吧”

张云显点了点头。

雷雄说;“今天太晚了,你早点歇息吧”

张云显说:“嗯”

雷雄说:”好了,那我走了“

张云显说:“雷叔叔,慢走”

雷雄嗯了一声,便走出了房间。

张云显重新打量了一下这个房间心说:这个房间真是好啊。

过后,他走到床边,将怀中的木盒掏了出来,放在了木枕下面。

他三下两下,脱掉了外衣,上床,盖上了被子。

许久,他闭上眼睛入睡了。

他在拜星宫的第一天,就算结束了。

********************

清晨,

张云显缓缓睁开眼睛。

只见阳光照射进房间里面,十分刺眼。

他慢慢坐起来,揉了揉眼睛。

只见在八角石桌上,摆着几盘点心,却不知何人送来的。

许久,他穿好了衣服,穿上了鞋子,来到桌子旁。

他坐下来,拿起盘中的一块点心,一口一口的吃起来。

“好甜啊”

这时只听吱呀一声,只见雷雄推开门走了进来。

雷雄问:“怎么样,今天的点心可口吗”

张云显站了起来,问:雷叔叔,你怎么来了?

雷雄说:“我今天有事要离开拜星宫,特意来看看你“

张云显点点头说:“哦”

雷雄说:”这几天如果有什么事情就到北宫找雷姐姐”

张云显说:“好的,我知道了,雷叔叔“

雷雄抚摸了一下他的脑袋说:”嗯,那我走了”

张云显说:“雷叔叔,慢走”

雷雄:“嗯”

只见雷雄向房间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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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张云显吃饱喝足,一个人呆在房间里便觉无聊。

他走出房间,只见外面天空蔚蓝,白云朵朵。

他面向天空伸了个懒腰,深深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

半晌,他向北宫走去。

来到北宫,只听从北宫中传出一声声喧闹声,却是一些女子的声音。

“哎呀,念萱,你走开”

“哈哈,让你欺负人”

“这下你服了吗?”

“服了”

“这还差不多”

只见北宫中那十二名少女正在追逐打闹着,雷苓雪坐在一个石凳上,看着她们,面带笑容。

雷苓雪长发披肩,容颜十分美丽。

他的目光始终落在雷苓雪的身上。

许久,只见雷苓雪一双美目看了过来,发现了他。

他连忙移开视线,看向别处。

只听雷苓雪对那些少女温柔的说:大家先不要闹了。

话落,只见雷苓雪从北宫里走了出来,身后跟随着那十二名白衣少女。

片刻,雷苓雪走到他的面前,面带笑容,轻声问:“你有事吗”

张云显摇了摇头说:“没有,我只是闲得无聊,随便看看”

雷苓雪点了点头。

只听念萱说:“大小姐,不如我们带着他一起玩吧?”

雷苓雪看了念萱一眼,点点头说:也好。

念萱对张云显说:“你要觉得无聊,不如和我们一起玩吧”

“啊“张云显张大了嘴,感到惊讶。

接着念萱拉起他的手,便朝北宫走去。

走进宫中,念萱指着一个石凳,说:你就坐在这儿吧?

张云显点点头在这个石凳上坐下。

见那十二名白衣少女都在看着自己,张云显感到有点尴尬。

念萱说:”你以后觉得无聊呢就来这里“

张云显点点头说:好

念萱问:你叫什么名字啊?

张云显说:张云显

念萱点点头说:“哦,你的家是哪的?”

过后张云显把自己的身世,以及这一路上来到拜星宫的坎坷经历讲了出来,这十二名少女听闻后都怀有一丝同情,感同身受。

雷苓雪自始至终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他。‘

张云显有意无意的看她一眼,却不敢与她目光相接。

从这天起,张云显与这十二名少女就渐渐熟悉了。

而他发现雷苓雪似乎很不爱说话。

原来这十二名少女,分别叫,舒玉,欣瑶,月玲,念萱,秋艳,可馨,白萍,惠茜,雅琳,静琪,婉婷,佳琦。

雷苓雪这年十八岁。

第十三章 雷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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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晌午

张云显盘膝坐在房间中,准备修习火极丹气。

他从身前的木盒里,拿一起火极丹,放入口中,吞了下去,然后闭上了眼睛。

许久只觉吞下的火极丹已经在腹中转化成气,运起火极丹气,扩充全身,又睁开了双眼。

他的浑身开始向外散发着一丝丝热气,皮肤似火般烧红。

接着,就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

低头一看:“啊!,糟糕”

只见他的两只袖子被他身体散发的热量烤焦了

他立刻将体内的火极丹气回归丹田,噼里啪啦的拍打袖子上的火星子。

“怎么会这样,难道父亲修习的时候也是这样吗?”他心中暗说。

他认真思考了一会,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原来是这样!”

于是,他慢慢抬起双臂,缓缓运起火极丹气到自己的双手。只见他的双手,泛起红光,开始向外散发着一丝丝热气。

他吃惊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哇!,真是厉害啊”

于此同时,他也发现了一个秘密,原来这丹气不仅可以凭借意念运送至全身,也可以运送至身体的某个部位。

片刻,他又将火极丹气回归丹田,双手上的红光和热气又消失了。

“嘻嘻”他高兴之下,从地上站起来,向房间外跑去。

来到外面,只见地上长着几株小花,伸出右手握住其中一株花的花茎,然后运起丹田中火极丹气到自己的右手。

只见他的右手泛起红光,手中的那株小花瞬间燃烧起来,化为了灰烬。

“哇!,好厉害”他看得目瞪口呆。

从这天起,他又学会了火行身功法。

**********

春去秋来,花谢花开

五年之后,张云显十八岁了,他已经从幼小的孩童蜕变成了一个阳光的男孩。

这五年中他从未离开过拜星宫,每一天都勤奋地练习,碧母拳气,扶尘聚形,以及后来自学而成的火行身和金刚力功法。

他希望早日为他死去的爹娘和三位叔叔报仇雪恨。

当然拜星宫里没有人知道他身怀明宸轩的五行功法,他每次练习功法都在暗中进行。

这一日,张云显盘膝坐在自己的房间中,准备修习最后一个功法,寒行身。

听秦钟铭说,这是他娘亲生前修习的功法,他对此功法也充满了好奇。

他拿起水极丹,放入口中,吞了下去,然后闭上了眼睛。

许久只觉腹中的水极丹已经转化成气,他睁开眼睛,伸出双手,缓缓运起水极丹气到自己的双手。

只见他的双手开始向外散发着一丝丝寒气。

他满意的一笑。

而后,他将水极丹气回归丹田,从地上站了起来。

来到石桌前,拿起石桌上装满茶水的石杯,运起水极丹气到自己的右手。

只见他右手石杯中的茶水瞬间凝结成冰。

至此明宸轩的五行功法他已全部学会。

过后,他走出房间,想放松一下心情,只见雷苓雪正提着木桶在前面的小溪边打水。

他快步走了过去。

“雷姐姐,我来帮你吧”他对雷苓雪轻声说。

雷苓雪直起身子,用手背沾了沾额头上汗,说:“没事,还是我来吧”

张云显拿过雷苓雪手中的木桶,放入小溪中帮忙取水。

“以后这种事情就交给我吧“张云显说。

雷苓雪微笑说:“没事的,我一个人可以的”

过了一会,他提着装满水的木桶和雷苓雪一起走向北宫。

张云显微笑问:雷姐姐,我看你最近总到这里取水,哪里需要这么多的水?

雷苓雪看了他一眼,说:是雷池

“雷池?”张云显满脸疑惑的神色。

雷苓雪点了点头:”嗯,家父说近日雷雨天气颇多,将雷池注满水,以备修法之用“

张云显点点头说:“哦,是这样

雷苓雪:嗯

雷池张云显早有耳闻,这五年中他对拜星宫的事情也了解不少。

雷池是拜星宫的禁地,非拜星宫门人不得入内。

在北宫的屋顶有一块一丈高的奇石,这块奇石的底端直入南宫的一间石室内,这间石室内有着一个水池,这个水池就叫雷池。

每当天空下雨,电闪雷鸣时,那块奇石便会把雷电引入这间石室内,以供拜星宫门人修习雷术之用。

这块奇石也有个特殊的名字叫引雷石。

雷术是拜星宫独一无二的功法,是拜星宫门人必学之术。

拜星宫门人修习雷术前须将事先准备好的聚雷丹吞入体内,当雷雨天来临时,****上半身静坐雷池中央,等待引雷石引下的雷电,雷电一旦击落在雷池中修习者的身体上,便被修习者体内的聚雷丹储存起来,供修习者日后取用。如果修习者不服用聚雷丹在雷池中硬接雷电,那后果只有一个,被雷电劈死。

据说当年雷苓雪的母亲就是在这一环节中丧失了生命。

除此之外,拜星宫还流传着一句话:取雷容易,御雷难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雷电虽然容易获取,但想随心所欲的操控雷电却实属不易。

雷术的修习分三个阶级,初级,中级,上级。

初级修习者只会基本的取雷之术,只能从食指或无名指激发出少量的雷电,这一阶级通常需要修习三年,主要是为中级和上级打下坚实的基础,而后才能进入中级。

中级修习者,不仅会取雷之术,还可以对体内聚雷丹上储存的雷电加以控制,还能突破只能从食指或无名指激发闪电的屏障,可多指激发雷电,运电自如。而拜星宫里将雷术修到中级的只有雷苓雪。

中级之后就是上级。

上级修习者对雷电的运用可以说到达了一定境界,把从体内激发出的雷电发展到了极致,可在事物上实现跳跃,连锁,补充,采集等多种技巧。

打个比方,上级修习者欲解救一名困在战乱中的同伴,这名同伴的身前和身后各站着一名敌人,上级修习者就可施展雷术,从手指激发闪电,击中这名同伴身前和身后的敌人,而不伤害到同伴本人,这就是雷术的跳跃技巧。

再比如说:上级修习者欲施展雷术击杀身前的八名敌人,他只需从手指激发闪电,击中其中一名敌人,然后让闪电在其余敌人身上自行跳跃击杀,这就是雷术的连锁技巧。

再打个比方,上级修习者欲解救一名同伴,这名同伴也是雷术修习者,当这名同伴体内的聚雷丹没有足够的雷电时,上级修习者就可以远距离对这名同伴体内的聚雷丹增补雷电,这就是雷术的补充技巧。

而且补充的过程也很简单,上级修习者只需从手指激发出闪电击到被补充的修习者身上即可。若是上级修习者体内的聚雷丹缺少雷电,他可直接从弱一级的修习者体内的聚雷丹上吸取雷电,补充自己。这就是雷术的采集技巧。

而拜星宫里将雷术修到上级的只有雷雄。

另外,聚雷丹上储存的雷电是有限的,一般情况下,持续两个月,如果修习者体内的聚雷丹储存的雷电被修习者取空,必须到雷池重新获取雷电。

张云显虽然知道这些,但对雷池的真实样子从所未见。

不久,他跟随雷苓雪穿过几条回廊,来到北宫的一间石室内。

这间石室内有着一个巨大的水池,水池表面弥漫着一层白茫茫的水汽,如雾如烟,石室的穹顶倒悬着一根粗大的石柱。

他猜想这里可能就是传说中的雷池了,而那根粗大的石柱就是引雷石了。

看了一会,他问雷苓雪:雷姐姐,这里就是雷池吗?

雷苓雪点点头说:是啊

张云显点了点头。

接着他把木桶中的水倒进了雷池里。

右手刚提起木桶,不料被木桶上一根木刺扎到了。

急忙松手,手中的木桶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只见鲜血顿时从他右手掌心处流了出来。

雷苓雪见状,问:怎么了

张云显看了看右掌上的伤口,摇摇头说:没,没什么

雷苓雪见他右手上有血滴落下来,大惊失色,走了过来。

雷苓雪问““怎么弄的”

张云显说“没事的,只是流了点血而已”张云显说。

雷苓雪说:“你把手张开”

张云显按她所说慢慢将右手张开。

片刻,只见雷苓雪玉一般的手指轻轻按在了张云显右手掌心处的伤口上。

只听雷苓雪说:“像我这样,按住这里“

张云显继而用左手按住了右手掌心处的伤口。

雷苓雪说:你在这里等我

说着,转身向石室外走去。

没过多久,只见她又回来了,手中拿着一条白丝巾。

过后,她小心翼翼的为张云显包扎右手上的伤口。

在她为张云显包扎伤口的期间,张云显只觉心脏没有来由的一跳,深心处有一种奇妙的感觉滑过,这种感觉使他忘记了疼痛。

张云显只好静静的看着她,一动不动。

雷苓雪见他目光始终盯着自己说:”你看我做什么“

张云显移开视线,说:没,没什么

半晌,雷苓雪帮张云显包扎好了伤口。

雷苓雪说:好了,千万不要碰到水

张云显说:嗯,谢谢雷姐姐。

雷苓雪摇了摇头。

“雷姐姐,那我走了”张云显说。

雷苓雪点点头说:嗯

接着,张云显弯腰提起地上的木桶,向石室外走去。

雷苓雪目送着他离开了石室。

第十四章 关心

夜深

张云显躺在床上,看着右手上的白丝巾,发呆。

他翻来覆去,睡不着,回想起石室中雷姐姐为他包扎伤口的一幕,感觉心中暖暖的。

“噔噔噔”

就在这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立刻坐了起来,穿上鞋子,走向房门。

这么晚了能是谁呢

他吱呀一声,打开了房门,只见一个美丽的身影映入眼帘,长发披肩,白衣如雪,是雷苓雪。

他心中一阵激动,忙问:“怎么了,雷姐姐”

雷苓雪说:哦,我给你拿了些草药,敷在伤口上有助于恢复

张云显说:快进来吧,雷姐姐

雷苓雪说:我就不进去了

说着把手中的一个小瓷瓶递给张云显。

张云显接过小瓷瓶仔细看了看:“可是,这要怎么敷呢?”

雷苓雪说:“你不会吗?”

张云显摇了摇头。

雷苓雪说:“你不会骗我吧?”

张云显说:“我真的不会”

雷苓雪这才走进他的房间。

两人在石桌旁坐下。

雷苓雪说:你把右手伸出来

张云显把右手伸到了她的面前。

随后,雷苓雪将他右手上的白丝巾解了下来,打开小瓷瓶,用手指沾了沾瓶中的药水,轻轻涂抹在他右手的伤口上。

张云显忍着从伤口上传来的疼痛,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他的嘴角一丝上扬,脑中忽然生起一个念头:若是永远这样该多好啊

半晌,雷苓雪把他的伤口重新包扎了起来:“好了,你每天像我这样涂抹两三遍就可以了”

张云显点点头说:嗯

“好了,那我走了”雷苓雪说完向房间外走去。

张云显叫了声:“雷姐姐”

雷苓雪转过头看向他:“怎么?”

张云显说:“谢谢你”

雷苓雪摇摇头:“没事,你早些睡吧”

然后直接朝北宫走去了。

张云显微微一笑。

夜,似乎更深了。

************

两日后,夜晚

张云显独自一人走向南宫,只听周围隐隐传来一阵嗡嗡的虫鸣声

奇怪,这声音从哪里来的?

他寻找声音传来的方向。

没过多久,就看到了发出声音的事物。

是一群萤火虫,尾巴上闪烁着亮光,密密麻麻,足有上千只,在前方的草丛上此起彼伏,时而汇聚,时而分散。

他心想,相信她一定会喜欢吧?

他转身朝北宫快步走去。

走进北宫,只见雷苓雪的房间正亮着灯。

他敲了敲门。

“噔噔噔”

“噔噔噔”

门内没有声音。

他推门而入。

只见雷苓雪正在房间中换着上身的衣服,裸露着后背。

雷苓雪见他突然进来,神色慌张,赶忙拿起身边的衣服,遮挡后背。

张云显立刻闭上眼睛,说了声:“对不起,雷姐姐”转身从房间里又退了出来,关上了房门。

他面红耳赤,内心十分尴尬,心说:真是太没礼貌了

片刻,房门缓缓打开了,雷苓雪走了出来。

“对不起,雷姐姐,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怎么了,有事吗?”

“哦,我带你去个地方”

说着,张云显拉起雷苓雪的右手便朝萤火虫的方向走去。

“去哪儿啊?”

“到了你就知道了”

两人来到萤火虫的地方。

张云显伸手指着草丛上那一群萤火虫说:你看

雷苓雪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群萤火虫在那里漫天飞舞,情不自禁的说了声:“哇,好美”

不久,那群萤火虫仿佛听到了他们赞美,朝这里飞了过来,围绕在他们身旁偏偏起舞。

仿佛天空中下起了亮晶晶的雨点滋润着万物。

或许萤火虫太过美丽,他们的手依然牵在一起,仿佛一对恋人。

雷苓雪问:“你是怎么发现的?”

张云显说:也是偶然发现的

雷苓雪说:我从来没在拜星宫见过这么多萤火虫。

张云显说:“你喜欢吗?”

雷苓雪说:“喜欢”

就这样,两人看了一会,直到深夜,才返回北宫。

雷苓雪推开门走进自己的房间。

张云显说:雷姐姐,,,其实我,,,

雷苓雪见他欲言又止,轻声问:你要说什么

张云显把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摇了摇头,微笑说:没,,没什么,,你早些睡吧?

雷苓雪点点头:嗯,我知道了,你也早些睡吧?

张云显点点头:”嗯“

然后转身向南宫走去。

雷苓雪见他走远,淡淡一笑,缓缓关上了房门。

********

清晨,阳光明媚。

光线透过窗户的缝隙照射在房间中的地面上。

张云显推开窗户,就看到雷苓雪,在前方的小溪边搓洗着衣杉。

白皙的双手在衣衫上反复搓揉,长发自然垂在耳边,显得更加温婉。

或许昨天睡得太晚了,脑海中还残留着梦中的画面,一群萤火虫飞来飞去。

张云显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走出房间。

“雷姐姐,这么早啊”

雷苓雪转过头看向他:“嗯,家父说明天有事要离开拜星宫,我把他的脏衣服洗一洗”

“哦”

“你有要洗的衣服吗?,我帮你洗”

张云显摇了摇头:“没有“

雷苓雪点点头:”好吧“

“我来帮你洗吧”说完,张云显蹲下身伸手便要帮她洗长杉。

雷苓雪说:还是我来吧,我担心你洗的不干净

”哦“张云显又站了起来,他问:“你昨天晚上睡得好吗?”

雷苓雪点点头:好啊,为什么问我这个问题?

“哦,没什么“

不久,雷苓雪洗好了衣衫,拿起衣衫,准备返回北宫。

张云显上前一步说:”雷姐姐,我来帮你拿吧“

雷苓雪说:没事的

张云显伸手拿过他手中洗好的衣衫,与她一同向北宫走去。

走了一会,张云显说:雷姐姐,我能和你商量个事情吗?

雷苓雪看着他点了点头。

张云显说:我以后可以不叫你雷姐姐吗?

雷苓雪问:那叫什么?

张云显说:我可以叫你苓雪吗?

雷苓雪若有所思,然后点了点头:“你叫什么都可以”

“真的?”

“嗯”

张云显微微一笑:“好,那我以后就叫你苓雪了”

“嗯”

**********

第十五章 白萍之死

“啊”一声尖叫从房间外传来,震耳欲聋。

张云显从梦中惊醒,一下子坐了起来,却不知房间外发生了什么。

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缓缓下了床,穿上鞋子,朝房门走去。

打开房门,只见一名白衣女子从门前匆匆走过,那女子头上的冰蓝色发簪在阳光里反射着蓝光,正是月玲。

奇怪,发生什么了?

“月玲”张云显朝月玲叫了声。

月玲听到声音转过头望向他。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你还不知道呢?出事了,赶紧穿上衣服去雷池吧?月玲对他说。

“发生什么了”

”白萍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还不知道”

“哦”

张云显回到床边,拿起床上的外衣,披在肩上,过后,关上了房门,也朝北宫走去。

奇怪,能出什么事呢?他心中猜着。

来到北宫,走进石室,雷池旁边站着一群白衣女子,正是拜星宫的十一名女弟子,舒玉,欣瑶,月玲,念萱,秋艳,可馨,惠茜,雅琳,静琪,婉婷,佳琦,她们在默默哭泣着,她们中间,雷雄抱着一名白衣女子坐在雷池边缘,他怀中的白衣女子双目紧闭,正是白萍。雷苓雪也站在他的旁边暗自流泪。

“白萍快醒醒,白萍快醒醒“雷雄呼唤着怀中的白萍。

只见白萍脸色苍白,双臂下垂,没有任何反应,依旧双目紧闭。

张云显赶忙走了过去:“雷叔叔,怎么会这样?“。

雷雄看着白萍摇了摇头,显然也不知道原因。

”呜呜呜,半个时辰前,我来这里查看雷池的水量,没想到刚到雷池前,就发现白萍躺在这里,起初我还以为她在睡觉,但当我去叫她的时候,却发现无论如何也叫不醒,我一探她鼻息,才发现,,,才发现她,,,呜呜呜呜”。欣瑶说到这里哭声更大了。

雷雄伸手扒开了白萍上半身的衣衫,只见白萍上半身的肌肤裸露了出来,肌肤上的毛细血管全部凸显了出来,那些血管的颜色已经变成了黑色。

雷雄的脸色一片惨白,表情充满了惊讶,他喃喃说:“是蓝鹊观,,,这是蓝鹊观的太阴元气”

周围拜星宫的十一名女弟子听到蓝鹊观三个字都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念萱“雷雄叫了声。

“弟子在”念萱抱拳说。

“这几天拜星宫有没有来过陌生人”雷雄问。

念萱蹙眉,思索了一下,说:“回禀宫主,弟子这几日并没有见过陌生人”

“其余弟子见过吗?”雷雄问。

周围十一名女弟子彼此相视,纷纷摇头,回答没有。

“云显,你见过吗?”雷雄问张云显。

张云显摇了摇头:“没有,这几天我一直在房中,除了昨天,,说到这,他看了一眼雷苓雪,继续说:除了昨天晚上和雷姐姐去看萤火虫,再没有去过其他地方,更没有见过陌生人。

雷苓雪听到此处,脸上不由得一红,不敢抬头看向其余姐妹,只是注视着白萍。

“雪儿,你呢?”雷雄问雷苓雪。

雷苓雪摇了摇头:“没有”

雷雄低头沉思。

“从今天起任何人不准离开拜星宫”雷雄说。

周围的十一名女弟子齐声点头称是。

雷雄朝周围的十一名女弟子,挥了挥手:“行了,你们可以下去了”

“是”十一名女子齐声答应,依次退出了石室。

此时的石室中只剩下雷雄,张云显,雷苓雪,和雷雄怀中的白萍四人。

雷雄看着白萍,一言不发,眉头紧皱,像似极力思索着什么。

“雷叔叔,你看这”张云显指着白萍下垂的右手上的一丝血迹说。

雷雄和雷苓雪的目光同时落到了白萍的右手上。

张云显慢慢打开白萍的右手,只见白萍右手掌心处有一个小口子,那口子上的鲜血已经凝固了,好像流出来有一段时间了。

“这很可能是白萍与凶手打斗过程中留下的”雷雄看着白萍右手上的血迹说。

“雷叔叔,那接下来怎么办?”张云显问。

”找出凶手“雷雄说。

“雷叔叔,那我们去哪儿找啊?”张云显问。

”凶手就在拜星宫“雷雄说。

此话一出,张云显和雷苓雪身体同时一震,相顾失色。

雷苓雪连连摇摇头:“不,爹爹,这不可能”

“事已至此,我也不想怀疑她们,如果她们所说的属实,那凶手很可能就藏在她们当中,看来她是冲着我来的”雷雄说。

雷苓雪摇头:”不,爹爹,这不可能”

雷雄叹了口气,转头看向雷苓雪:“雪儿,这几天你和云显不可以乱走,知道吗?”

“放心吧,雷叔叔,我会保护雷姐姐的?”张云显说。

雷雄点点头:”嗯,这几天我会暗中详查此事,我一定要把这个凶手找出来”

说着,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我要看看她究竟能隐藏多久”

**************

傍晚

拜星宫南宫西边的空地上多了一个小坟,坟前竖立着一块石碑,石碑上刻着白萍之墓四字,小坟周围插着一排青婆花,一阵微风吹来,花朵随风摇曳。

张云显,雷苓雪,和拜星宫的十一名女弟子站在坟前注视着小坟。

十一名女弟子痛哭流涕。

“白妹妹,我们不会让你死的不明不白,我们一定会帮你找出凶手,以慰你在天之灵“雷苓雪对小坟说。

“呜呜呜呜”十一名女弟子哭成一片。

“呜呜呜,以前我总爱和白萍闹,没想到她这么快就离开我们了,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呜呜呜”念萱哭着说。

张云显暗暗打量她们的神色,只见每名女子都哭花了脸,实在难以判断是谁杀害了白萍。

可是如果凶手是她们其中一位,她为什么杀害白萍呢?

她的动机是什么呢?

张云显十分想不明白。

过了一会,雷苓雪对十一名女弟子,轻声说:“姐妹们,我们回去吧”

十一名女弟子纷纷点头,擦着脸庞的眼泪,各自朝自己的住处走去。

半晌,见她们一行人走远,张云显才和雷苓雪迈开步子朝自己的住处返回。

他二人并肩走在一起,走得很慢。

“事情太突然了”张云显说。

雷苓雪点点头:“嗯:

“苓雪“张云显朝雷苓雪叫了声。

雷苓雪转过头一双美丽的眼睛看向他:”怎么?“

张云显看着她的眼睛,说:“这几天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雷苓雪点点头:“嗯,我会的,你也要保护好自己“

张云显点点头:”嗯“

“苓雪”

雷苓雪再次转过头看向张云显。

“我有些话一直想对你说”张云显对雷苓雪说。

”什么“

“其实我,,,,,,”

”你想说什么“

“我,,,,,,,算了,没什么,还是改天再说吧?”

雷苓雪没有说什么,只好点了点头。

就这样,两人各自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

夜晚,张云显的房间中还在亮着灯。

张云显拿起毛笔,蘸了蘸砚台中的墨,在石桌上的白纸上,慢慢写下了拜星宫十一名女弟子的名字。

片刻,笔停,十一名女弟子的名字跃然纸上。

他望着白纸上的名字怔怔出神。

为什么,雷叔叔这么确定凶手就在她们当中呢?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谁才有杀害白萍的可能呢?他眉头紧锁,仔细思考。

应该去雷池看看,说不定能发现什么线索?

想着,他放下笔,吹灭了石桌上的蜡烛,屋内一片漆黑。

他朝北宫走去。

周围寂静无声,偶尔有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

前方就是北宫,此时的北宫灯火通明,悬挂在北宫正门上的两个灯笼随着微风左右摇摆。

走进北宫,转过几条回廊,就看到了前方的石室。

石室的石门并没有关闭,石门上的油灯火苗忽明忽暗,显得这里有些阴森。

这里只有他一人,只有他的脚步声回荡在走廊里。

想起今天这间石室内白萍的离奇死亡,和白萍苍白的脸,他心里有那么一点点的害怕。

不过,那也是一瞬间的感觉。

看着眼前的石室,他的脚步下意识慢了下来。

因为他不知道现在的石室内有什么。

他的心再一次悬了起来。

凝神戒备。

石室越来越近,来到石门前,他停了下来。

小心翼翼的向石室内望去。

里面,,,空无一人。

石室内的九盏油灯发着微弱的光。

”滴答,嘀嗒,滴答,,”只有引雷石上的水滴滴落到雷池里。

偌大的石室内,只有水滴落到水面的声音回荡在石室里。

他慢慢走了进去。

来到雷池前,看看了雷池的水,只见池水清澈,没有任何异常。

又转过身,看了看雷池的地面。

仍然没有特别之处。

奇怪,这里会不会是白萍遇害的第一地点呢?

如果不是,那么凶手是如何把白萍转移到这里来的呢?

想着,见这里没有什么异常之处,他又朝室外走去。

毕竟这里死过人,有些晦气。

他的心里有点失望,因为没发现任何线索。

走出石室,忽然,他的脑海中出现一副画面,一个白衣女子正站在他的身后,脸色苍白,低着头。

他突然转过身,只见石门依旧开着,还是原先的样子。

身后没有人,一个人都没有。

他不禁转过头,叹了口气。

心说:自己吓自己

然后,他收拾了一下紧张的心情继续向前走。

就在这时,他忽然发现前方的地面上有一个亮晶晶的事物。

他惊奇之下,走了过去。

他俯下身,捡起这个亮晶晶的事物。

拿在手上,只见这个事物,仿佛是由一块蓝色透明的石头打磨而成,上部分呈圆形,中间有一个食指粗细的圆孔,绑着几根细线,下部分有三个锐利的角,锋利无瑕。整体看起来倒像是一个挂饰。

却不知何物。

奇怪,这是什么东西?

认真看了看,心说:算了,还是回去仔细看看吧?

当下,他拿着这个奇特的物事,向南宫走去。

走过几条回廊,只见一个白色身影迎面走来。

是秋艳。

她东张西望,好像寻找什么。

奇怪,这么晚了,她怎么会在这里?

“秋艳”张云显朝秋艳叫了声。

秋艳听到声音看了过来。

“这么晚怎么还没有去睡啊“

“哦,苓雪让我去雷池查看雷池的水量,你怎么会在这里?”

“哦,睡不着,出来转转”

秋艳朝张云显微微一笑:“哦,那我去了”

张云显点点头:”嗯,小心点“

秋艳目不斜视,从他身边走过。

张云显转过头看了看秋艳的身影,没有多想,转过身继续朝南宫走去。

回到南宫,推开门,走进自己的房间。

他把石桌上的蜡烛重新点燃了,房间里又恢复了光明。

他坐在石凳上,仔细观看这个物事。

当他将这个物事翻转过来的时候,却发现下部分的三个角上面有着淡淡的血迹。

他的心跳突然加快了好多拍儿。

奇怪,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会有血呢?

第十六章 星斗仪

眼下他不敢去询问拜星宫的任何一名女弟子,因为他不确定凶手是不是当中的一员,这个物事会不会与凶手有着紧密的联系,如果贸然询问,会不会打草惊蛇?

带着疑惑,张云显走到床边,把这个物事放到枕下,上床入睡了,打算明天向雷苓雪寻求答案。

这时屋外的风声更大了,一场大雨就要来临了。

********

次日,傍晚

“轰隆隆,轰隆隆,”

天上乌云密布,不时有沉闷的雷声从乌云中滚过,漫天的雨滴敲打着拜星宫的每一寸土地。

这场雨整整下了一天,直到现在,雨势仍然没有减弱。

一场秋雨一场寒,或许这场秋雨过后,天气就会更冷了。

一道闪电裂空而过,南宫在黑暗中亮了一亮。

‘’轰隆‘’,巨大的雷声再次响过苍穹。

张云显站在房间里,望着窗外的风雨,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足足思考一天的他,依旧没有弄清楚手中的这个奇怪物事是什么东西?

而此刻,他最信任的两个人,雷叔叔和苓雪都不在他的身边。

他不知道谁会给他答案?

他看着手中的这个奇怪物事,心说:这究竟是什么东西呢?

屋外的雨声萦绕在他的耳间,他的心更乱了。

‘咚咚咚’

‘’咚咚咚‘’

“张云显,快开门啊!‘’

一阵敲门声响起,门外传来女子的声音。

张云显征了一下,将手中的奇怪物事收到怀中,急忙走向房门。

打开房门,念萱迅速走了进来。

她的全身被雨水淋湿,几缕湿漉漉的头发贴在额前,狼狈的样子不禁使人发笑。

张云显强忍笑意。

‘’气死人了,雨下得这么大‘’念萱边整理湿漉漉的头发边说。

张云显问:“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去雷池啊”念萱说。

张云显疑问:“去雷池?“

念萱点了点头:“是啊,你不知道宫主今天要修习雷术吗?”

张云显摇了摇头:”不知道“

“什么!,你不知道?”念萱满脸惊讶。

张云显点了点头。

念萱一脸无奈,叹了口气,说:”今日申时宫主准备在雷池修习上级雷术,要求拜星宫弟子全员到齐,现在告诉你也不迟,真是拿你没办法‘’

张云显点了点头,说:”哦,是这样”

念萱在石凳上坐了下来,说:”对了,今天上午怎么没看见你?你在房间中忙些什么呢?“

张云显说:”哦,没什么,脑袋有点痛,休息呢“

”休息?‘’念萱警觉的盯住了他的眼睛,仿佛看穿了他的谎言。

张云显见到念萱的眼神,感觉浑身不自在,心说:‘’难道被她发现了?“

“我看是某些人犯相思之苦了吧?“念萱说。

张云显一阵错愕。

念萱向他不怀好意的笑了笑,说:”竟然敢偷偷摸摸的带我家大小姐去看萤火虫,可以啊,张云显“

张云显这才暗松了一口气,笑了笑,说:“哪有”

“还说没有,说,你是不是在追我们家大小姐?”念萱问。

张云显心里有些尴尬,没想到自己的心事会被人看穿,摇了摇头,说:“没有”

“没有?“念萱说:‘’那我回去把你说的话告诉苓雪,我不知道她听后会是什么反应”

“别,,,,,,”

”哈哈,承认了吧,那就是喜欢喽,喜欢就喜欢呗,还不承认“

“没有“

“说,你是从什么时候对我们家大小姐有非分之想的?”

”真的没有“

“告诉我,说不定我还可以帮你“

“帮我?“

“对啊,我可以告诉你我们家大小姐喜欢什么,说不定很快就能让你俘获她的芳心,这不正和你意吗“

张云显刚想说话,但话到嘴边,却被念萱打断了。

“另外,我还可以透漏你一个小秘密”

“什么秘密?”

‘’我们家大小姐可能对你有感觉哦,当然了,你要争取机会,不要让她等太久”

“争取什么?”

“向她表白啊”

张云显无奈的摇了摇头,微笑说:‘好吧’

“另外,你以后一定要对我们家大小姐好,千万不能欺负她,要不然我们拜星宫的姐妹们是不会放过你的“

”嗯“

念萱微微皱起眉毛:”不过,白萍的事的确挺令人费解的?你说谁才会对白萍做出这种事情呢?况且这几天拜星宫里又没有来过陌生人”

张云显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因为这个时候他不敢说出自己的猜测。测,以免凶手借刀杀人。

念萱见他半天不回答自己的问题,说:“喂,你干嘛不回答我的问题?”

张云显说:“我,,“‘’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你该不会怀疑我是凶手吧“

”嗯“

”什么?“

”不是,说错了,没有怀疑你“

”哦,那就好,你要是怀疑我可就冤枉我了“

张云显微笑,说:”没有,你想多了”

“嗯,好了,不和你说了,我要去雷池了”念萱起身准备朝房间外走去。

这时张云显注意到,她的腰间挂着一个物事,那物事通体蓝色,呈圆形,边缘带有三个锐利的棱角,与他捡到的那个物事一模一样。

张云显非常震惊,说:‘’等等‘’

念萱转过头看向他,问:‘’怎么了“

张云显指着她腰间的那个蓝色物事,说:‘’这是什么东西?‘’

念萱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腰间上的那个蓝色物事,说:“星斗仪啊”

“星斗仪?”张云显问:‘’星斗仪,,是什么?”

“预测雷雨的”

“预测雷雨?”

“对啊,如果看最近三天有没有雷雨,只要趁着天黑,把它对准天上的星斗就可以看出来了“说着,念萱摘下腰间的星斗仪,递给张云显。

张云显把星斗仪拿在手上,仔细的观看。

”我们拜星宫的女弟子每人都有,怎么了?,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念萱说:“你小心点,别扎破手,这个东西可是很锋利的”

听到这句话,张云显浑身一颤,似乎明白了什么,说:“你说什么?”

‘’我说,你小心点,这个东西很锋利的,容易扎破手,我的手被它扎破好多次了”念萱说。

一时间,张云显解开了心中所有的谜团,惊出了一身冷汗,他不禁越想越害怕,喃喃说:“是她,,我明白了”

念萱不解的看着他,问:“你明白什么了?“

张云显盯着她的眼睛,问:‘’这个星斗仪是不是你们每人只有一个?‘’

念萱点了点头:“是啊,而且是拜星宫弟子必须佩戴的,怎么了?”

忽然间,一声炸雷响过震得张云显的耳朵嗡嗡作响,张云显顺着窗口望去,只见一道闪电落到了北宫屋顶的引雷石上。

“不好!,雷池可能要出事,我们去雷池”张云显转身向房外间走去。

走出房间,他已顾不得狂风暴雨了,起身朝北宫跑去。

身后传来念萱的声音:“喂,怎么了?,等等我“

风雨之中。

张云显边跑边对念萱,说:‘’我已经知道杀害白萍的凶手是谁了?‘’

念萱问:“谁啊?”

张云显说:‘’她此刻就在雷池‘’

念萱惊讶:”什么?“

张云显说:”快走吧“

第十七章 凶手

拜星宫,北宫

雷雄赤裸着上半身,端坐在雷池中央,水汽宛如洁白的轻纱环绕在他的身畔。

石室外雷声滚滚,一声又一声雷鸣回荡在清冷的石室内。

今日是雷电出现次数最多,最为密集的日子,是修习上级雷术的最佳时机。

雷雄等得就是这一天,因为过了今晚,他的上级雷术就可以圆满功成了。

从初级,中级,到上级,他足足花费了十五年的时间。

十五年是多么漫长的岁月,今日他终于得偿所愿了。

雅琳端着一个石盘来到雷池前面,她将石盘中的聚雷丹递给雷雄,说:“宫主,这是聚雷丹”

雷雄伸手接过聚雷丹,点了点头,说:“嗯,你退下吧”

“是,宫主”雅琳退出了石室。

雷雄把手中的聚雷丹,放入口中,吞了下去,闭上了双眼。

他双手合十,高举头顶,等待头顶上方的引雷石引下九天神雷。

‘轰隆’

伴随着一声雷鸣,一道细细的淡蓝色电光从引雷石上蜿蜒而下,落在他的双手之上,他的浑身闪烁着细细的电光,雷雄将雷电缓缓引入体内的聚雷丹,却发现雷电无论如何也不能被体内的聚雷丹储存。

心神慌乱间,他睁开了双眼。

******

”轰隆隆“,“轰隆隆“

沉闷的雷声再次响过苍穹。

雷苓雪站在石室外面不禁捂住了耳朵,因为她觉得今晚的雷声实在太过震耳,比以往的雷声都要强烈,只见周围的姐妹们,同样捂着耳朵。

”啊!“

石室内突然传出的叫声,让雷苓雪的心猛地跳动了一下。

“不好,是家父!“雷苓雪说。

“啊!,是宫主”周围的姐妹们尽皆慌乱起来。

众人费力的推开石门。

雷苓雪抢先走进石室,眼前的一幕让她惊呆了,只见父亲躺在雷池边缘,嘴角不断的流出鲜血,身体微微颤抖着。

“爹!”

雷苓雪朝父亲跑了过去。来到父亲身前,只见父亲呼吸急促,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父亲的双眼直愣愣的看着她,嘴唇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什么。

雷苓雪连忙抱起父亲的身子。

”爹!“,“爹!““你怎么了,爹!”“呜呜呜””怎么会这样?,发生什么了?呜呜呜呜呜“雷苓雪泪如雨下。

这时,张云显和念萱也来到了石室中,他二人全身被雨水淋湿,见到雷雄,吃惊更甚。

张云显来到雷雄身前,叫道:“雷叔叔!”雷叔叔!“

“宫主!”“宫主!,呜呜呜呜”念萱哭了出来。

”我们还是来晚了“张云显说。

只见雷雄微微的张开口,艰难的说出了几个字:‘’聚雷丹,,,聚雷丹,,,被人偷换了‘’

‘’什么!‘’雷苓雪立刻看向雅琳,周围的女弟子们也纷纷看向雅琳。

因为聚雷丹平时由雷雄炼制,由白萍看管,白萍去世后,看管聚雷丹的重任就落到了雅琳身上。

雅琳见众人看向自己,吓得手一抖,手中的石盘,掉在了地上,碎了。

雅琳吓哭了:“呜呜呜呜呜呜,大小姐,不是我,我去丹室之前,从未接触过聚雷丹,我根本不知道聚雷丹被人偷换了,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呜呜呜“

张云显沉声说:”偷换聚雷丹的人不是她“

拜星宫十一名女弟子的目光齐齐落在了张云显的身上,雷苓雪也看向张云显,不知他为何如此肯定。

张云显慢慢站了起来,目光在拜星宫十一名女弟子的脸上依次扫过,说:“但是那个人就在你们当中”

拜星宫的女弟子们面面相觑,眼中都充满了疑惑。

张云显说:“凶手当然不会自己承认,但是我却知道凶手是谁,大家看看自己的腰间就明白了”

拜星宫的女弟子们纷纷低头,查看自己的腰间。

“腰间怎么了?”

“是啊”

这时,月玲发现秋艳腰间的星斗仪不见了,要知道星斗仪是拜星宫门人每日必须佩戴之物,她感到奇怪,问:”咦,秋艳,你的星斗仪呢?“

秋艳脸色变得有些尴尬,说:“哦,,,我的忘记带了”

张云显盯着秋艳的眼睛,说:‘秋艳,偷换聚雷丹的人是你吧?“

秋艳说:“不是,你凭什么说是我?“

张云显说:”白萍也是你杀的,对吗?”

秋艳一脸不高兴的表情,说:“不是,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我?“

张云显从怀中拿出了昨晚捡到的星斗仪,示现在她的眼前,说:“我没猜错的话,昨天夜晚,你去雷池是在找这个吧?“

张云显转头问雷苓雪:‘’苓雪,你还记得白萍手心的那道小口子吗?‘’

雷苓雪点了点头。

张云显将星斗仪翻转过来,指着星斗仪上面的血迹,对秋艳说:“这就是证据,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星斗仪一定是在你杀害白萍的期间,白萍从你的腰间扯下来的,而你却至始至终没有察觉,对吗?‘’

秋艳哑口无言,只是怔怔的看着张云显手中的星斗仪,她没想到自己杀害白萍的事情这么快被人识破。

周围拜星宫的女弟子们一时间,像躲避瘟疫一样,躲开她好远,都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眼光看着她。

就这样,过了片刻,秋艳的脸上露出了冷冰冰的笑容,说:”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没错,白萍是我杀的,聚雷丹也是我换的,要怪就怪她太愚蠢,不肯听我的话,活该她死“

周围拜星宫的女弟子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连雷苓雪也被惊到了,她没想到自己从小到大的玩伴,竟然会是害死白萍的凶手。

雷苓雪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秋艳说:”师命难违,我也没有办法“

雷苓雪问:“你是蓝鹊观的人?”

秋艳点了点头:“没错,既然被你们猜到了,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我不妨都告诉你,就在白萍死的前天夜晚,我偷了她身上的钥匙去了丹室,却被她发现了,我告诉她千万不要说出来,否则我就会杀了她。可惜,她偏不听,我只好打晕了她,取下了腰间的腰带,勒死了她,要怪就怪她太愚蠢‘’

雷苓雪问:”那这么说,当年我娘的聚雷丹也是你偷换的?“

五年前,雷苓雪的母亲——乐苓在修习雷术的过程中意外身亡了,事后,雷雄发现是她体内聚雷丹出现了问题,雷雄痛心不已,始终以为是自己在炼制聚雷丹的过程中出现了错误,才导致妻子的死亡,这也成了雷雄一生的痛。

秋艳冷冷一笑,说:”是的,那年我才十四岁,想想真是后怕啊,记得那天夜晚,我一夜都没睡,害怕被你们发现,不过为了我的将来,也是值得的”

雷苓雪哽咽着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娘待你那么好,你为什么要害死她?”‘

秋艳说:“这些事情与长生不死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哈哈哈,可惜,你知道得太晚了“

说着,她的右手掌心凝聚一团黑气,抬手朝雷苓雪打了过去。

这变故来得太过突然,以至于雷苓雪毫无防备。

张云显见势不妙,急呼一声:“苓雪,小心!“

他飞身而起,挡在了雷苓雪面前。

那团黑气正中张云显面门,瞬间渗透进他的肌肤里。

张云显只觉眼前金星乱闪,头晕脑胀,身体仿佛虚脱一般,丧失了体力,片刻,他倒在了地上,昏了过去,不省人事。

”云显!“雷苓雪惊呼一声,在张云显倒地的瞬间,她以一种闪电般的速度朝秋艳伸出右手,只见几条细细的淡蓝色电光从秋艳的体内飞出,落在她的右手之上。细细的淡蓝色电光飞快的窜进她的体内,被她体内的聚雷丹储存。

秋艳想反抗,却发现自己的双手无论如何也不听使唤,只觉体内聚雷丹储存雷电正在飞快的消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雷苓雪夺走她体内的雷电。

周围拜星宫的女弟子们都看傻了眼,因为这是上级雷术的采集技巧,都在心中惊叹着。

“天啊!想不到大小姐的雷术已经到了上级阶段“念萱心中暗说。

雷苓雪把秋艳体内聚雷丹储存的雷电吸取得一干二净后,她突然收手,空气中的淡蓝色电光仿佛一根弦断掉了。她右手伸出食指中指一指秋艳。

一条更大更为粗壮的淡蓝色电光从她的右手食指中指指尖射出击落到秋艳的身体上。秋艳的全身被细细的淡蓝色电光包裹。她上半身的衣衫当场被电光击得粉碎。她的身子笔直的倒了下去,双目圆睁,死了。她的嘴角还不断的向外流着鲜血。

在场的拜星宫女弟子们都呆呆的看着这一切,石室内一片寂静,静得仿佛能听见心跳声。

雷苓雪收回目光,看向怀中的父亲,叫道:“爹!,爹!”她又看向倒在地上张云显叫道:“云显!,云显!”

只见张云显毫无反应,生死不明。

片刻,雷雄的嘴唇动了动,发出了微弱的声音:,“雪儿,,,,,爹,,,恐怕没救了,,,云显,,,,还有一线生机,,他中了太阴元气,,去,鹤,鸣,山,,,找尊易前辈,,他会救云显的,,以后,,爹不在你身边,,,要照顾好自己,,,,爹,,很,爱,,你‘’

话落,雷雄缓缓合上了双眼,再无声息。

”爹!“,”爹!”

“宫主“,”宫主”

“呜呜呜呜,,呜呜呜”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呜呜呜呜呜呜”

‘爹,你快醒醒,快醒醒,呜呜呜呜呜’

“爹!“

周围的女弟子们哭倒一片。

过了一会儿,众人悲伤的心情缓解了许多,雷苓雪依旧伤心的哭泣着,念萱扶起她说:“大小姐,你快起来吧“我们去把雷叔叔安葬了吧“

“不“呜呜呜呜呜“雷苓雪抱着父亲的尸身不肯离去。

拜星宫的女弟子们一同扶起她走出石室。

因为她们知道,人在面对父母离世的时候,只会越来越痛心,越来越舍不得,只有让她见不到离世父母的容颜,才会减缓内心的伤痛,正所谓长痛不如短痛。

“爹!“呜呜呜呜呜呜“雷苓雪被众人搀扶着强行离开石室,她的目光始终不肯从父亲的面容上移去。

…………

……

夜晚

众人在拜星宫南宫北边的空地上把雷雄安葬了。而这个时候,雨突然停了,似乎在为雷雄送别。

这一夜,没有比雷苓雪更伤心的人了,她彻夜痛哭,拜星宫的女弟子们都围在她的身边安慰着她,陪伴着她。

第十八章 水怪

第二天,清晨,

雷苓雪站在父亲的坟前,泪流满面:“爹,女儿一定会给你报仇,杀了那些恶人”

她转身朝北宫走去。

念萱和拜星宫的女弟子们已把雷苓雪的兽马从北宫中牵了出来,兽马上载着依旧昏睡的张云显。

她来到兽马前,翻身上马,将张云显的身体与自己的身体用绳子绑在了一起。

“我走了,你们回去吧“她对身边的女弟子们说。

”大小姐,路上小心啊?“念萱说。

雷苓雪点点头:”嗯,我知道了”

然后,一拉缰绳,兽马抬起前蹄,嘶鸣一声,载着她就朝宫外奔去了。

******************

出了拜星宫,她就朝拜星宫西边的鹤鸣山驰去。

马蹄翻飞,她纵马疾驰,树木飞快的向后退去。

她一刻不敢停留,生怕耽误救治张云显的宝贵时机。

间中还时不时的看向张云显,心说:千万要挺住啊?

穿过一片又一片的密林,越过崎岖的山路,胳膊上又不小心被树枝划出了几道伤痕。

虽然很痛,但她却不敢停下来。

行了四个时辰,太阳渐渐的落下去。

终于,在太阳即将沉入地平线的时候,来到了一条大河旁,河面水流湍急,水声哗哗作响,河对岸是连绵起伏的群山,层峦叠嶂,几只飞鸟贴着河面低低地飞行似乎并不惧怕湍急的河水。

她记得自己的儿时父亲就曾带她来这里乘船去往鹤鸣山,她确定这里就是乘船的地方。

此时的她已经筋疲力尽,身上的衣衫被汗水湿透,累得口干舌燥。

片刻,她解开腰间的绳子。

绳子刚一解开,张云显就从马上翻了下去,摔到了地上,表情微微扭曲了一下。

”啊!“

雷苓雪惊呼一声,立即翻身下马。

仔细查看了一下张云显的全身,见他并为受其余的伤,她轻声说了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在心中一阵自责。

过后,她坐在张云显的身边,眺望着河面。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也不知过了多久,河面上有一条小船划了过来,只见一名船夫坐在船中划着双桨。

雷苓雪站起来,朝那船夫挥了挥手:“喂,船家,这里有人“

”唉,听到了“那船夫说。

船夫是一个年近五十的男子,一身青色的粗布麻衣倒显得十分干净,他的头顶上扎着一个蓝色的头节。

待小船靠岸后,船夫从船上下来,打量了一下,张云显,双眉紧蹙:“哎呦,这年轻人伤的不轻啊?”

“船家,我要去剑阁关”雷苓雪说。

船夫点点头:“嗯,好,快上船吧”

过后,两人合力将张云显抱上了船,又把兽马赶到了船上。

一切妥当后,船夫说:”姑娘坐稳了“

雷苓雪的右手不禁扶住了小船边缘,船夫手中的竹竿用力支撑在河岸上的一块石头上,小船缓缓离开了河岸,朝河中心行去了。

“船家,我们多长时间能到剑阁关啊?“雷苓雪问。

“那要看夜里有没有风了,顺利的话,明天早晨,如果有风,那就难说了”船家说。

雷苓雪点点头:“哦,那劳烦船家快点划”

“放心吧,船家问:姑娘年芳几何?”

雷苓雪说:“二十三”

船家点了点头:“他怎么了”

雷苓雪说:“受伤了”

船夫:“哎呦,太可怜了,你要去剑阁关哪里啊?”

雷苓雪:“我要去找尊易前辈”

船夫:“尊易?,那老头可不怎么爱见人”

雷苓雪:“为什么?”

船夫:“听说他最近又闭关修炼,可能更不能见人了吧?”

雷苓雪:“闭关?”

船家点点头:“嗯,我也是听他弟子说的”

雷苓雪不再说话,低下头,注视着张云显的脸,心中不禁为他担忧起来。

心中暗说:“千万不要有事,千万不要有事”

过了一会,船家用柔和的声音唱出几句歌谣:“月光静静照,船桨轻轻摇,婷儿陪伴我,今生乐逍遥”歌声婉转凄凉,映着此情此景,雷苓雪心中苦楚难当,不禁潸然泪下。

此时天色已完全暗了下来。

夜色掩盖了她流泪的脸。

“把他所有的痛苦都降临到我的身上吧,不要折磨他了“她心中暗说。

****************

后半夜,河面上的温度下降了。

雷苓雪右手托着下巴,打着盹,已经睡着了,船家依然不知疲倦的摇着双桨。

周围非常安静,只有河水流动的声音,萦绕在他的耳边。

雷苓雪忽然感觉浑身发冷,微微睁开了眼睛,只觉一股寒风从身后袭来,吹在身上凉丝丝的,她下意识抱紧了身体。

“姑娘,起风了,你用脚下的被子裹上点,免得受风寒”船家说。

雷苓雪低下头,注意到自己脚边有一条被子。

她拿起这条被子抖了抖,只见这条被子的大小刚好够一个人披盖的,而身边的张云显却没有。

她眉头皱了皱,问:”船家还有吗?“

船家摇了摇头说:“没有了”

雷苓雪文:“那你盖什么”

船家笑了笑,说:“我不用盖,这风里来,雨里去,我都习惯了,倒是姑娘需要盖紧些”

“那你不冷吗?”

“不打紧的”

“哦”

雷苓雪也没再多问,便直接把被子盖在了张云显的身上,自己独自忍受着寒冷。

她把双手合在一起朝双手手心中吹了吹自己口中热乎乎的气息,希望以此来抵御寒冷。

片刻终于抵挡不住寒冷,重重打了个喷嚏。

船家看到她这个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哎,你这是何苦呢?”

雷苓雪没有说什么,朝着船夫微微一笑。

这时船身发生一阵剧烈的抖动,雷苓雪一惊,双手急忙扶助小船边缘,保持身体平衡。

”船家,怎么了“

于此同时,趴在船上的兽马也受到了惊吓,一股脑站了起来,发出嘶嘶的声音。

船夫感到诧异,转过头看向水面。

他眉头深锁,看了一会,说:“可能是水怪”

“水怪?”雷苓雪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船夫说的话。

船夫转过身拿起船上的长矛,眼睛紧紧盯住河面:“哈哈哈哈,来吧,我不怕你,我早已经准备好了,妖怪,还

我妻子命来”

雷苓雪心里感到一阵恐慌。

就在她愣神的期间,原本平静的水面突然泛起波涛。小船随着波涛左右摇摆。

她双手紧紧抓住小船边缘,保持着身体平衡:“船家,这是怎么了”

话落,一只怪物从小船的正前方浮出水面,又沉入了水中。

兽马见到那怪物不断的发出嘶鸣,坐立不安。

接着,河面上泛起波涛,一阵水花扑面而来,雷苓雪躲闪不及,顿时淋湿了身上的衣服,她感觉浑身冰凉。

只见船家对着水面喊道:“妖怪,你敢出来吗?让我杀了你”

话声刚落,小船前方水面上的波涛却是越来越急,片刻间,那只怪物从波涛中现了出来。它长着修长的脖子,硕大的脑袋,尖齿獠牙,两只眼睛放着红光,让人望之生畏。

随后,它甩了甩头,张开大口,朝船夫怒吼一声,声震四野。

船夫吓得后退半步,一不留神,跌倒在了船上,手中的长矛脱手飞出,当的一声,落在了他的身旁。

接着,那怪兽火冒三丈,张开血盆大口,就朝他咬去。

这时雷苓雪见势不妙,大喊一声:“小心”右手伸出食指中指迅速朝那怪兽一指,一道耀眼的闪电从她的右手食指中指指尖发出,划破夜空中的黑暗,啪的一声,击中了那怪兽的脑袋。

片刻,那怪兽的脑袋仿佛被闪电击晕了,身子又摇摇晃晃地沉入了水中,不见了踪影。

片刻,河面上又安静下来,小船又恢复了平稳。

待紧张地心情彻底平复后,雷苓雪勉强的站起来,来到船夫身前,问:你没事吧?

船夫面色苍白,嘴唇哆嗦着,吓得直喘粗气:”没,没事,让姑娘见笑了“

雷苓雪转眼向四周河面看了看,见河水并无异样,赶忙扶起船夫。

这时,平静的河面又泛起波涛,小船一晃,雷苓雪立足不稳,又跌倒在了船上。

没等她站起,河面上又掀起一阵巨大的水花,水花落去,那怪兽又破水而出,双眼圆睁,眼睛放着红光,俯视着船上的事物。

待它的目光扫到那个船夫,它张开大口,吼的一声,再次朝他咬去。

船夫见怪物咬来,一个急翻身,躲开了它的巨口,身子顺势翻滚到了一旁。

那怪物却猛一甩头,咬向他的脖子。

船夫转身再躲,连续躲过了它的攻击。

这时船夫左手摸到了身边的长矛,拿起长矛朝怪兽的喉咙猛戳,他戳了十几下,也没碰到那怪兽分毫。

他和那怪物僵持不下。

这时雷苓雪霍然起身,提取体内聚雷丹上储存的雷电,左手和右手同时伸出食指中指,连续朝那怪兽指去。

只见一道道蓝色的电光从她双手食指中指指尖发出击中那只怪兽的脑袋。

空气中电光交错,噼啪作响。

一声声怒吼回荡在这平静的河面上。

片刻,只见一道闪电击中了那只怪兽的左眼睛。

那怪兽不辨方向,脑袋东摇西晃。

船夫趁此机会,手中的长矛闪电般的刺进了那怪物的喉咙。

那怪物仰天嘶吼,脖子上的窟窿往外汩汩冒着鲜血。

接着,船夫一咬牙,拔出了长矛,那怪物的鲜血溅了他一身。

怪兽乱吼了几声,脑袋晃了几晃,便慢悠悠的倒了下去,过后,噗通一声,沉入水中,又溅起了一片巨大的水花。

许久过后,水面又平静了下来,小船又恢复了平稳。

船夫靠在小船边缘喘着粗气:”这畜生总算死了”

过了一会,他转过身朝雷苓雪磕了两个头:“多谢姑娘相救,多谢姑娘相救”

雷苓雪惊魂未定,见他行此大礼,急忙上前扶起他:“船家,你这是干什么,快快起来”

船夫叹了口气,哽咽着说:“姑娘,你有所不知,这畜生十年前吃了我的妻子,这十年我一直在找它。今天总算给我妻子的报仇了,呜呜呜呜呜呜”

雷苓雪这才知道原来那歌谣中的亭儿是她的妻子,但并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见船夫流泪,雷苓雪从怀中拿出自己的丝巾递给他。

船夫接过丝巾点点头:”谢谢,让姑娘见笑了“

雷苓雪摇了摇头,微微一笑。

船夫拿着丝巾擦着脸上的泪和血。

隔了一会,船夫缓缓讲述了自己的故事。

听完他的故事,雷苓雪才知道,原来这船夫本是这丹水河一带的渔民,那歌谣中的婷儿是他的妻子,他和婷儿是青梅竹马,在一个村子长大的,他比婷儿大三岁。婷儿的家比他家富裕。起初婷儿的父母并不同意他们的婚事,但婷儿以死相逼,父母拿她没办法只能被迫同意了。

之后婷儿就嫁给了他,两人婚后育有一女,名叫朱丹宸。

某天里,他和婷儿一起出海打鱼,无意间碰到了这只水怪,婷儿为了救他舍命将他推到一旁,自己却落入了那水怪的口中,他却侥幸活了下来。

事后,他始终怀念他的妻子,直到现在他也没有再娶,而他的女儿在得知母亲被水怪吃的那天晚上就离家出走了。这一走就是十年,十年里杳无音信。

这十年中,他一直在丹水河一带寻找女儿,并且寻找那只水怪想为妻子报仇。

他每天在这里划船渡人打听女儿的下落,却迟迟未打听到有关女儿的任何信息。

所以,他一直在这里划船渡人,期望早日遇见那个知道他女儿下落的人。

雷苓雪听完他的故事,不禁被他的故事感动,眼中噙满泪水。

忽然一滴眼泪从雷苓雪的眼中滑了下来,雷苓雪伸手擦了擦。

船夫叹了口气,说:唉!,也不知我的女儿现在在哪里?她怎么样了?

雷苓雪说:你不要担心了,她不会有事的?

船夫说:唉,希望如此吧

”姑娘,这青年是你的相公吗?“船夫问。

雷苓雪摇了摇头。

船夫:”那是你的心上人?“

雷苓雪点了点头。

”哦“船夫点点头,淡然一笑。

雷苓雪有些不好意思,微微低下头,目光默默注视着身边张云显,不知该说什么,她心中只是期盼着小船早些靠岸。

************

朝阳初升,太阳从山后面露了出来,发着金灿灿的光芒,天已经亮了。

小船靠岸了。

雷苓雪和船夫把昏睡的张云显从船上抬了下来,轻轻放到了河岸边一块干净的草地上。

船夫把兽马也从船上拉了下来。

船夫把兽马的缰绳交到雷苓雪的手上,说:”姑娘,拿好“

雷苓雪接过缰绳,从怀中拿出两块玉郎递给他:”船家,辛苦你了“

船家伸手接过玉帛,露出笑容:”多谢,姑娘“

雷苓雪摇摇头:”不客气“

过了片刻,船夫帮忙把昏睡的张云显放到了马背上,雷苓雪翻身上马将张云显的身体与自己的身体又用绳子绑在了一起。

“姑娘,有件事情需要麻烦姑娘”

“什么?”

“如果路上有时间,请姑娘帮我打探一下小女的下落“

”嗯,好,我会的,你放心吧“

”小女叫朱丹宸,下巴上长着一颗黑痣“

”嗯,我记住了,我会帮你打听的“

”麻烦姑娘了“

”嗯,没事的”

“好,谢谢,姑娘”

“嗯,那我走了”

“好,姑娘一路走好”

”嗯“

“驾”

话落,雷苓雪驱策起兽马就朝前方的鹤鸣山驰去了。

1第十九章 尊易

入秋之后的清晨,山间的空气越发的清冷。

雷苓雪沿着山路缓缓而行,只见四周的鹤鸣山脉,连绵百里,峰峦起伏,山上尽是翠绿的草木,许多山头萦绕着白茫茫的雾气,景色美不胜收。

行了一会儿,只见一名背柴的樵夫迎面走来。

雷苓雪问:“大伯,我想问一下,易阁怎么走?”

樵夫停下来,指了指自己身后的方向,说:“前面就是了”

“谢谢大伯”

‘嗯’

雷苓雪驾驭着兽马继续前行。

这时只见路边竖立着一块石碑,石碑上刻着五个大字——鹤鸣山地界,五个大字笔势雄浑,直走龙蛇,似乎从石碑上呼之欲出。她心中一阵喜悦,心说:‘’终于找到了‘’

因为在她儿时她就曾见过这石碑,只是时隔多年忘记了这石碑的确切位置,今日一见,这石碑仍然与她记忆中的模样相同,不禁大为开心,这也证明了她此行的方向是正确的。

雷苓雪抬眼望去,只见左面的山麓脚下建立着一座座房舍,青瓦红墙,很是气派,房舍前,五名孩童互相追逐打闹着。

那五名孩童看见她,好奇的跑了过来,来到她的兽马旁边打量着她。

‘’姐姐,这个哥哥是怎么了?‘’一名小女孩指着张云显问。

雷苓雪说:“这个哥哥生病了‘’

周围的小孩都愣愣地看着张云显。

“姐姐,你长得好漂亮啊”那名小女孩笑眯眯的说。

雷苓雪微微一笑,说:”你也很漂亮”

那小女孩嘻嘻一笑,脸上露出两个小酒窝。

“姐姐,你要去哪里呀?”那小女孩问。

雷苓雪说:“我要去找尊易前辈,你知道尊易前辈在哪儿吗?”

“哦,我知道”一名男孩指向自己身后的方向,说:“他就住在前面那个最大最高的房子里”

雷苓雪眯起眼睛,向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看了半天,也没看到那最高最大的房子所在,问:“哪里呀?,我怎么没看到?”

“姐姐,不如我们带你去吧”那小女孩说。

雷苓雪点了点头,说:“好啊“

她跟着这群孩子一同向前面的小镇行去。

过了一会儿,这群孩子带领她来到一座庭院的正门前。这座庭院的正门紧闭着,正门左右两侧分别屹立着一座一人高的形态威猛的异兽石像。时而有瑞鹤的鸣叫从庭院内传出,偶尔有几只白鹤从庭院内飞起,飞向蔚蓝的天空。

雷苓雪心说:“想必是这里吧”

‘姐姐,尊易前辈就住在这里面‘’那小女孩指着庭院的正门说。

雷苓雪向她微笑说:‘’谢谢你们‘’

“不客气,姐姐,那我们走了,以后记得找我们玩哦”那小女孩说。

雷苓雪微笑着点了点头:“嗯”

几名孩童跟在那小女孩的身后向远处跑去了。

见他们越跑越远,雷苓雪解开腰间的绳子,小心的从兽马上下来。

她走上台阶,来到庭院的正门前,拿起门环,叩击了三下。

‘铛‘’铛‘’铛’

”请问,有人吗?“

门内没有声音。

“铛‘’铛‘’铛”

“请问,有人吗?”

见迟迟没有人出来,雷苓雪走下台阶,回到了兽马旁边安静等待着。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伴随着吱呀一声,庭院的大门打开了,一名身穿白衣的青年男子从正门走了出来,那青年男子龙行虎步间,颇为英气,他问:”刚才是你敲门的?“

雷苓雪说:”是的,这位兄台,我有事要求见尊易前辈,麻烦你去通报一声“

青年男子脸上露出一副不耐烦的神色,说:“师傅这几天恕不见客,姑娘还是请回吧”

雷苓雪说:“麻烦兄台前去通报一声,就说我想求他老人家救治一位身中太阴元气的人”

”我都说师傅不见客了,难道姑娘听不懂话吗?,走走走走,赶紧走吧”

“你!”

“你什么你,听不明白话吗?走走走走“

见青年男子态度恶劣,雷苓雪气从心起,运起体内聚雷丹储存的雷电,右手伸出食指中指一指正门左边的那座异兽石像,一道淡蓝色的电光从她的右手食指中指指尖射出,啪的一声,将那座石像击得粉碎,破碎的粉末飞扬在空气中。

青年男子吓得浑身一颤,张大了嘴巴,呆呆的看着那座破碎的石像。

雷苓雪气愤的说:“如果半个时辰内,我见不到尊易前辈,我就把这里的事物全部毁掉,还不快去!”

青年男子转身朝门内跑去,进门前丢下了一句:”行,你给我等着“

见青年男子跑进大门,雷苓雪十分懊悔,因为她知道这么做有些过分,可是除此之外她也想不出别的办法,心想接下来不管发生什么后果都自己承担。

过了一会儿,青年男子领着一位白须飘飘的老者从正门走了出来。

老者身穿一身白衣,容光焕发,眼神温润明亮,神色间平添了几分威仪。

青年男子手一指雷苓雪,对老者说:“师傅,就是她”

那老者双手负后,点了点头,先是看了一眼正门左侧被毁坏的石像,然后看向雷苓雪,问道:姑娘,为何要

毁坏这座石像?”

雷苓雪自然知道这老者就是大名鼎鼎的尊易前辈,一改之前的冷漠神色,恭声说:‘’对不起前辈,晚辈一时心急

,多有冒犯,还请前辈原谅‘’

“你可知在老夫心中这座石像比人的性命还要珍贵吗?”尊易问。

雷苓雪满怀愧疚的说:“对不起前辈,晚辈不知”

尊易问:”你找我做什么?“

雷苓雪指着身边的张云显,说:“他中了蓝鹊观的太阴元气,恳请前辈,帮忙救治‘’

“不救!“尊易气愤的说了一句,转身朝正门内走去了。

青年男子脸上露出一副得意的神色,哼了一声,说:“赶紧走吧”

雷苓雪说:“前辈,请留步”

尊易转头看向她,问:“你想怎样?”

雷苓雪说:“如果前辈见死不救的话,那莫怪晚辈无礼了”

话落,雷苓雪运起体内聚雷丹储存的雷电,右手伸出食指中指一指尊易,一道淡蓝色的电光从她的右手食指中指指尖射出,击向尊易。尊易身形一闪,躲开了这道电光,身形之快,如同幻影,雷苓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其实她并没有打算伤害尊易,只是想威胁他救治张云显,没想到他的身法竟然如此厉害,不得不刮目相看。当下,她右手连动,又连续朝尊易激发出三道电光。

尊易的身影连闪三次,连续躲开了她激发的电光。

这时尊易一闪身变成了四个,四个尊易站在不同的位置,雷苓雪停下来,以为视觉出了错,可是等她定睛去看的

时候,四个尊易又变成了一个。她惊呆了,实在不敢相信天底下竟然有这么神奇的功法。

‘’拜星宫雷雄是你什么人?‘’尊易厉声问。

雷苓雪定了定神,说:”是晚辈的家父“

尊易满脸惊讶,说:“雷雄是你父亲?”

雷苓雪说:“是”

尊易慢慢走下台阶,来到雷苓雪的身前,仔细打量着她,说:”你是苓雪?”

雷苓雪说:“前辈,你认得我?”

尊易说:”我见过你的时候你还小呢‘’,‘’你怎么会来鹤鸣山?,你父亲呢?”

雷苓雪听到这句话,心中一酸,双眼顿时模糊了。

”他,,,他,,,,,,”雷苓雪哽咽了。

”他怎么了?“尊易问。

”他被蓝鹊观的人害死了”雷苓雪说完伤心的哭了。‘’呜呜呜呜‘’

尊易震惊了,他记得上次见到雷雄的时候还是一年前,没想到一年的时间里,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雷苓雪看向张云显,说:”他中了蓝鹊观的太阴元气,还请尊易前辈帮忙救治“

尊易看了看张云显,转头对那青年男子,说:”常春,快把病人抬进去“

那叫常春的男子,毕恭毕敬的应了声:‘’是,师傅‘’

尊易说:‘’苓雪,快和我进去吧‘’

雷苓雪点了点头,擦了擦脸庞的眼泪,与尊易,常春一同走向庭院的正门。

常春看着自己怀中抱着的陌生男子,抱怨的说了一句:”你可真重啊“

***********

三人来到庭院内,庭院内有着一座两层高的木楼,木楼的正门上挂着一个木匾,上面刻着两个字——易阁。易阁两侧各有一个凉亭,左侧凉亭中有一个石桌,石桌上摆放着一盘没有下完的围棋。右侧凉亭旁边是一片宽阔的草地。几只白鹤在草地上懒洋洋的晒着太阳,偶尔发出几声响亮的鸣叫。

三人进入易阁,走上楼梯,来到二楼,这里有着一张木床,一张木桌,一个木凳,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了,装点的极为简单。

常春把张云显放到了床上,感觉身体要虚脱了,他脱掉了张云显的鞋子,就退到了一旁。

此时张云显的脸色看上去要比昨天黑了许多,不知什么原因。

尊易来到张云显身边,俯下身,右手伸出二指,搭在张云显左手的寸关二脉上,尊易眉毛微微皱起,感受着张云显的脉象,片刻,说:“阴气已进入了经脉”

他放下张云显的左手,说:“常春,你去药堂拿些转阳草来”

“是,师傅”常春答应一声,转身朝楼下走去了。

‘’等等‘’

常春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师傅。

“另外,再去炼制一颗还阳丹”

“师傅,文火还是武火?”

“文火即可”

“是,师傅”

见常春走下楼梯,雷苓雪问:“前辈,他还有救吗?”

尊易说:“那要看他的造化了,现在阴气已进入了经脉,要想活命,他必须自己救自己”

“自己救自己?”雷苓雪疑问。

尊易点了点头,说:“嗯,他必须修习方术,利用自身真阳点化自身阴质”

雷苓雪不懂得方术,倒听说过方术,她曾听父亲说过爷爷雷渊就会方术,不过具体怎么修习,她还是不了解的。

”你刚才说你父亲,,,,,究竟是怎么回事?“尊易问。

雷苓雪想到父亲的事情,又不禁流出了眼泪。

尊易没有追问下去,问:“你路上吃东西了吗?”

雷苓雪摇了摇头。

这时常春回来了,他的手中拿着一根细长的青草。他来到尊易身前,把手中的青草交给尊易,说:“师傅,转阳草”

尊易接过转阳草,点了点头:“嗯,快去炼丹吧”

“是,师傅”常春看了一眼雷苓雪,没有说什么,再次朝楼下走去了。

尊易把转阳草用力揉成一团,放入了张云显的口中,说:“不出所料,三个时辰后,他就会醒来”

雷苓雪点了点头。

尊易看向雷苓雪,说:“这样吧,我带你去斋房吃些东西,吃饱之后,我们慢慢说”

雷苓雪擦了擦脸上的眼泪,点了点头。

*************

易阁一楼的斋房中。

雷苓雪和尊易坐在一张木桌旁,木桌上摆放着两盘点心,一碟小菜,两碗汤,雷苓雪默默吃着碗中的点心。

吃过点心后,雷苓雪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尊易。

尊易听后,脸现怒容,紧握双拳,气愤的说:“这帮妖人,简直天理难容”

雷苓雪说:“等云显的伤好转后,我就去蓝鹊观杀了他们”说着她的眼泪又止不住的流下来。

尊易气得说不出话来,眼中满是愤恨。

过后,尊易带领雷苓雪来到一间房间里,这间房间里有着一张木床,一张石桌,看起来干净整洁。

尊易说:“今晚你就睡在这里吧”

雷苓雪说:”多谢前辈“

尊易说:“嗯,我们去看看那小子醒了没有”

雷苓雪说:‘嗯’

她跟随尊易来到二楼,只见张云显躺在木床上依旧昏睡着,他的脸色缓解了很多,额头上多了些细小的汗珠。

尊易看了看张云显的脸色,皱了皱眉,他右手伸出二指搭在张云显左手的寸关二脉上,感受着张云显的脉象,片刻,说:“转阳草的药效已进入了经脉,估计他醒来还需要一段时间”

这时常春走了过来,他把手中的一颗白色丹丸递给尊易。

“师傅,还阳丹”常春说。

尊易接过还阳丹,把还阳丹塞入了张云显的口中,说:“我们先去休息吧,晚上再过来看他”

雷苓雪点了点头。

三人又朝楼下走去了。

********,

第二十章 方术

过后,雷苓雪和尊易各自回到了自己的住处,深夜,雷苓雪担心张云显受凉又返回到二楼陪伴在他的身边。

她坐在石凳上,头贴在张云显的床上,睡着了。

她柔顺的长发,遮住了她的半边脸。

昏睡中的张云显说了几句梦话,一翻身,左手搂住了她的身子。

雷苓雪从梦中醒来,见到自己被她搂着,感到惊讶,只见他眼角有泪,口中喃喃说:“苓雪,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雷苓雪没有挣脱他,看了他一会,却感觉心中很温暖。

她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轻声说:“我没有离开你,我在你身边呢?”

然而,只见张云显没有再发出声音,依旧昏睡着。

没过多久,她闭上眼睛,又继续入睡了。

**********

次日,天亮了。

阳光从窗外斜斜的射进来,照在张云显的脸上,有淡淡的暖意。

昏迷中的张云显悠悠醒来,睁开眼睛,向四周看了看,一时间没弄明白自己在哪儿。

他转头看去,只见自己的右手正搂着雷苓雪,雷苓雪正在他的怀中熟睡着,睡得十分香甜。

他感觉很奇怪。

怎么会这样?这是哪里?

于是他伸出手想要推醒雷苓雪,手刚伸出去,又不禁缩了回来。

他不忍心打扰她的美梦。

他只好安静的等待她醒来。

他静静地看着雷苓雪,脸上浮现一丝温暖的笑容。

也不知过了多久,雷苓雪睁开眼睛,醒了过来,见到他的双目正注视着她,立刻从他的怀中挣脱了出去。

她转过身背对着他,与他保持着距离,脸色微微的发红。

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解释。

“你醒了?”雷苓雪问。

张云显朝她的背影微笑的点点头。

“你什么时候醒的?”雷苓雪问。

“刚刚”张云显说。

“那你怎么不叫醒我?”

“我看你睡得太熟了,就没有打扰你”

张云显环顾四周,问:“这是哪里?”

“这里是剑阁关”雷苓雪说。

张云显一脸疑惑的表情:“剑阁关?”

接着,雷苓雪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张云显听后,神情激动:“什么!,雷叔叔,雷叔叔,,,他”

“你现在调养好身子吧,你的身子要紧,我去斋房给你拿些吃的东西“

雷苓雪说完转身朝楼下走去。

张云显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想到雷叔叔被害的经过,一时间怒不可遏,眼中似要喷出火来。

他双手用力握紧了拳头,眼中凶光闪烁。

他从嘴中恶狠狠挤出三个字:”蓝鹊观!“

这一刻,他下定决心要铲除蓝鹊观的人,为自己的父母和雷叔叔报仇,他恨不得现在就将那些黑袍人杀之而后快,一股强烈的复仇之意在他的心中弥漫开来。

过了一会,只见雷苓雪端着食物回来了,身后跟着一名白胡子老头。

张云显并不认识这老头。

”这位是尊易前辈?”雷苓雪说。

张云显出于礼貌的朝尊易点了点头:“前辈好”

尊易面色严肃,走过来,点点头,嗯了一声。

尊易来到他的面前,看了看他的脸色,左手拖起他的右手,右手伸出二指搭在他的寸关二脉上,他眉毛微微皱起,细细体会着张云显今日的脉象。

良久,尊易说:“现在只剩下经脉里的阴气没有清除了“

他放下了张云显的右手“待你吃完饭后我教授你方法,你自行化解”

张云显点点头说:“谢谢前辈”

“嗯,你先吃饭,我在楼下等你”

张云显面带微笑,朝尊易点点头,嗯了一声。

只见尊易转身又朝楼下走去了。

**********

一刻钟后,张云显吃完东西,填饱了肚子,感觉体力恢复了许多,但他依然感觉手臂使不上力气,像虚脱的病人一般。

他和雷苓雪走下楼梯,来到一楼。

只见尊易正盘腿坐在一楼中心的地面上,双目微闭,像一尊雕像,一动不动。

他走到尊易身前,说:“前辈”

尊易睁开眼睛,点点头:“嗯,坐吧”

张云显坐了下来。

雷苓雪则走向一旁,观看着他们。

这时尊易的目光无意间落到了张云显腰间的玉佩上。

他的脸色变了,眼睛变得炯炯有神。

”你这块玉佩从何而来?“尊易问。

张云显低头看向自己腰间的玉佩。

这块玉佩是五年前秦钟铭送给他的,这五年中他一直佩戴着,于是他把五年前自己如何遇到明宸轩三位叔叔的经过,和自己的身世,以及三位叔叔如何惨死在那些黑袍人手中的事情,一五一十讲述了出来。

尊易听后,登时耸然动容。他说:”那这么说,你是张洛的子嗣?“

张云显点了点头

“这帮妖人,简直天理难容!”尊易愤怒的说:“竟然害死了我那几个好师侄”

张云显听到这句话,感到惊讶。

“我和你师公平辈论交,按理说你叫我太师叔也不为过”尊易说。

张云显听到这句话,更加惊讶,一脸迷惑的神色,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雷苓雪站在一旁,同样感到震惊。

接着,尊易开始诉说起这段事情的经过。

张云显听完后,才算明白。

原来尊易与明宸轩的白名宸是同门师兄弟,师门解散后,两人分道扬镳,尊易来到了剑阁关,白名宸去了庐山,数年后白名宸在庐山锦绣谷创立明宸轩,并收了五名徒弟,张洛,商小柔,秦钟铭,沈巍,何休阳。数年间,两人未通音讯,而张洛和商小柔从师傅口中得知有一位叫尊易的师叔住在鹤鸣山的剑阁关。日后,他二人路过剑阁关便找到了尊易的住址,从此以后,他们便经常来这里拜访尊易,一来二去,和尊易也就熟悉了。

张云显明白此事后,立刻对面前的尊易长施一礼,说:“太师叔”

尊易点点头说:“嗯,起来吧?”

张云显又恭敬的坐回原地。

隔了一会,张云显问:太师叔,那您知道蓝鹊观的那些人到底是干什么的吗?

尊易沉吟了一下,说:“你眼下疗伤要紧,等你体内的阴气清除后,我自然会告诉你”

张云显点点头说:“好,多谢太师叔”

尊易点点头:“嗯,好了,我现在就传授你化解之法,你认真听”

张云显点点头:“好”

接着,尊易开始传授他太阴元气的化解之法--方术

张云显听完他的讲解,对方术的知识和修习方法有了全面的了解。

方术,是世人追求长生不死的方法。修习方术的人认为在人体内有着无形的阴阳二气,也称先天真阳或先天真阴,只要找到自己体内的先天真阳加以修炼,修到阴尽阳纯,就可长生不死。此种修炼先天真阳的方法也称方术。

方术的修习分三个阶段,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

炼精化气为第一阶段,此阶段,修习者须沉心静气,心无杂念,静则阳气升,动则阳气降,当心静久不动,阳气就会一步步的积累,积累到一定程度后,就会冲开全身气脉,运转周流,生生不息,此阶段也叫转河车。

当阳气化生时,口中会生出唾液,也叫金津玉液。此时应将津液吞入腹内化为****,****会再次转化为阳气。故此阶段也称炼精化气。

期间,不可有旁人打扰,避免心神外驰,扰动阳气。

炼气化神为第二阶段,此阶段是修习者用意念调整体内阳气分布和运行的过程,以增强阳气力量,使阳气沿着体内经脉流走,分大周天搬运和小周天搬运两种方式。

此阶段修到极处,可感到全身发热,毛孔开张之感。可延年益寿,百邪不侵。

练神还虚为第三阶段,此阶段为方术的终极阶段,是体内阴尽阳纯之阶段,由于体内的阳气不断汇聚,力量不断增大,体内的阳气会进行三个阶段的过渡升华,少阳阶段,太阳阶段和全阳阶段,升华到全阳阶段的阳气已具备不可思议的力量,也称纯阳之神或阳神,修到此阶段的修习者的身体也称纯阳之体。

阳神能穿越时空障碍,摆脱肉体束缚脱离肉身而常存,修到极处,可透金穿石,分身散体,变化无方。由于阳神为众多阳气凝聚后的升华,故阳神虚灵无质,能聚则成形,散则成气,显隐随心,变化自如。此阶段为方术之大成。据说有些人穷极一生,也难以达到。

而尊易恰恰修到了此阶段,而他修到此阶段整整花了一百二十年,今年的他整整三百岁。

张云显明白这些后,膛目结舌。

雷苓雪也是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他二人没想到世上竟然有这么神奇的术法,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好了,既然你已明白方术的修习方法,从现在起你要随我一同闭关修炼”尊易说。

“闭关?”张云显疑问。

“嗯”

”那要闭关多久?“

”以你现在的情况来看,至少要闭关三天,而且在闭关的期间,不能吃任何东西“

张云显低头沉思了一会,然后点点头,说:”好“

”嗯,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尊易说。

张云显点点头说:“好”

张云显转头看向雷苓雪,说:”苓雪,这三天你要照顾好自己“

”嗯,你也要照顾好自己,三天后我会准备好吃的东西,在外面等你的“雷苓雪说。

张云显微微一笑,说:“好”

”嗯,那我先出去了“说完,雷苓雪转身朝门外走去。

在雷苓雪走后不久,张云显便跟随尊易开始方术第一阶段炼精化气的修炼。

此阶段的要诀重在心静二字,张云显闭上双眼,心无杂念,忘记自我,全身心的感受着自然的宁静。

久而久之,口中便有金津玉液生出,清凉甘甜。

接着,他将金津玉液分三次吞入腹内,化为****,如此循环往复,炼精化气。

由于专注修炼,张云显忘记了时间,

等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是第二天早晨。

这时尊易让他停下来,开始方术第二阶段炼气化神的修炼。

张云显按尊易的指点,先是让体内阳气沿着体内小周天路线搬运一次,一个时辰后,又让体内阳气沿着体内大周天路线搬运一次,然后,又采用采气归鼎之法,让体内阳气翁聚头顶泥丸宫,期间,他只觉丹田火热,遍身酥绵畅快,两眉间内涌圆光,妙不可言。

如此,到了第三天,张云显重复以上步骤,又修习两次。

他对体内的运气方法已完全熟悉。

到了第四天早晨,他停止了修炼,睁开双眼,只觉浑身轻松无比,之前的无力之感已完全消失,只见面前的尊易正含笑看着他。

“嗯,很好,你已经成功了,恐怕太阴元气再也伤不到你了”尊易说。

张云显看了看自己的周身上下,然后抬起头看向尊易,说:“谢谢太师叔”

尊易点点头:“嗯,快去吃些东西吧”

张云显点点头说:“好”

可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三天没有吃东西,但他一点也不觉得饿。

于是,他站起来向门外走去。

来到门外,只见雷苓雪坐在右边的凉亭里,右手放在她身前的石桌上,撑着头,睡着了。

石桌上放着三碗小菜,和一碟点心。

他走了过去。

来到凉亭中,他在石桌旁坐了下来。

看着睡相极为可爱的雷苓雪,他没有打扰她,而是直接拿起桌上的点心默默地吃起来。

片刻,或许有声音惊动了雷苓雪,雷苓雪微微睁开眼睛,醒了过来。

“你出来了?”雷苓雪问。

张云显点点头:“嗯,等太久了吧”

“还好,尊易前辈呢?”

“他还在里面”

“哦”

“你吃东西了吗?”

“我吃过了”雷苓雪问:”你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张云显点点头:“嗯,好多了”

“哦,你在这里先吃吧,我去斋房再给你端碗汤来“雷苓雪说完起身向斋房走去。

不料,她刚走几步,只觉眼前一黑,身子便倒了下去。

张云显吃了一惊,放下手中的点心,急忙来到她的身边。

张云显用力推了推,只见她面色苍白,不省人事。

“苓雪!”张云显惊呼一声。

第二十一章 阴阳听指石

易阁二楼

雷苓雪面色煞白的躺在床上,张云显站在一旁安静的看着雷苓雪。

尊易为雷苓雪把着脉,神色极为复杂,许久,放下了雷苓雪的右手:“她染上了风寒,需要养一段时日”

“多谢太师叔”

尊易点点头:“嗯,等会儿我让常春熬制两碗汤药,你给她服上即可”

“多谢太师叔”

”嗯,今晚你就陪在她的身边吧“

”好“

”我去药堂给她抓些草药”

“好”

尊易看了雷苓雪一眼,没有多说什么,转身朝楼下走去了。

张云显看着躺在床上雷苓雪,不发一言,默默注视着她,好久好久。

他期望雷苓雪早些醒来。

其实张云显并不知道雷苓雪的风寒之症乃是三天前的夜晚所得,那天夜晚她与水怪激斗不慎淋了满身水,风寒由此侵入了她的身体,而在他闭关这两天,雷苓雪的病情却是越来越重,起初全身乏力,后来全身剧痛。而雷苓雪每天都在强忍着剧痛,等待他顺利出关,只为不让他分心。

*******

到了傍晚,常春端着一碗汤药来到了二楼,把汤药递给张云显:“这是师傅吩咐我熬制的汤药,你今晚分三次给她喝,这是师傅叮嘱你的,别说我没提醒你啊”

”好“张云显接过汤药:“辛苦你了”

“嗯,没什么事,那我先走了”

“好”

常春头也不回的朝楼下走去了。

这时只见雷苓雪重重咳嗽了几声,微微睁开了眼睛。张云显赶忙来到她的床前,雷苓雪眼珠转了转看了看四周,嘴唇动了动,发出虚弱的声音:”我怎么会在这里“

张云显说:”太师叔说你染上了风寒,需要调养几日“

雷苓雪双手支撑起身子,勉强要坐起来,于此同时,她只觉浑身一阵莫名的疼痛。

“你不要动了,先把汤药喝了”张云显把汤药小心翼翼的端到雷苓雪的嘴边。

“这是什么”雷苓雪小声问。

“这是太师叔为你熬制的汤药,喝了它你的风寒就会好转的”张云显说。

“要全喝下去吗?”雷苓雪问。

“喝一口就可以了”张云显说。

雷苓雪按照他的话,嘴唇碰到碗边,喝了一小口,只见她的眉头微微皱起:“好苦,我不要了”

她用左手手背抹了抹自己的嘴角。

“你想吃什么东西吗?”张云显问。

雷苓雪摇摇头:“我想出去走走”

张云显见她表情伤感,仿佛有什么伤心事,没有多说什么,点点头:“好,我陪你”

过后,雷苓雪下了床,穿上了鞋子。

张云显陪同她一起朝楼下走去。

********

碧绿的河水绕着易阁无休无止的流淌,易阁四周生长着野树,一阵风吹来,翠绿的枝叶随风摆动。

此刻已经黄昏。

张云显和雷苓雪来到一棵野树下,停了下来。

雷苓雪忍受不住内心的伤痛,哭了出来,她左手捂着嘴生怕自己哭出声音

张云显一脸茫然,并不知道她为何哭泣,片刻,他问:“苓雪,你怎么了?”

“我很想我爹”雷苓雪说。

张云显听到这句话,心中一酸,没有靠近她。他知道人在悲伤的时候往往需要大哭一场,才能缓解心中的伤痛,没有打扰她。

片刻,见她悲伤的心情缓解了许多,张云显解开了身上的外衣。

他来到雷苓雪身前,将外衣轻轻披在了她的肩上,然后饱含深情的注视着她的眼睛,他说:“心情好些了吗,以后我会陪在你的身边的,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你,我们一起为雷叔叔报仇”

雷苓雪虽然伤心,但听到他的安慰,仿佛找到了一丝依靠,把头慢慢靠在了张云显的怀里,但依然在流着眼泪。

这一刻,张云显在心中坚定,要一生一世照顾照雷苓雪,不再让她流泪。

“不要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张云显说。

过了一会,雷苓雪伸手擦了擦脸上的眼泪,点了点头。

这时一只蝴蝶飞到了他们的身边,雷苓雪的目光被这只蝴蝶所吸引,她看着这只蝴蝶,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然后她伸出左手想要蝴蝶停留在她的手心,只见那只蝴蝶在她身前飞了几下,就飞向了旁边的草丛。

雷苓雪又不禁慢慢放下了手,望着蝴蝶飞去的方向,眼神中流露着一丝伤感。

张云显见到她失望的样子,嘴角一丝上扬。他说:”在这里等我“

然后直接朝那边的草丛走了过去,只见那只蝴蝶正在那边的草丛上翩翩起舞。

雷苓雪不知道张云显想干什么,只好老老实实的看着他。

不久,张云显来在草丛前站定,双眼紧盯着在草丛上飞舞的那只蝴蝶。忽然,他运起体内的土极丹气,双手开始散发着一丝丝碧母拳气,接着,他腾身而起,身体旋转,右拳迅速挥出,只见一团碧母拳气瞬间击中了那只蝴蝶。

那只蝴蝶煽动了几下翅膀,便慢悠悠地落到了一朵花的花瓣上,无力飞起。

过后,张云显来到花前,将这只蝴蝶小心的捧在手心里,朝雷苓雪走去。

张云显把这只蝴蝶捧到雷苓雪的面前。

雷苓雪伸手接过蝴蝶,看着手心中一动不动的蝴蝶,惊讶不已,她不知道张云显使得是什么功法,让蝴蝶一动不动。此时她心里滑过一丝暖流,荡漾着一丝平凡的幸福。

“喜欢吗?”张云显问。

雷苓雪微笑的点了点头。

“只要你开心,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张云显说。

雷苓雪听到这句话,脸颊上飞起两抹红晕,害羞的转过身,背对着他。

她感觉很幸福,也感觉很害羞,她的心怦怦直跳。

因为毕竟这是她第一次听到如此甜蜜的话。

她不敢与他目光相接。

过了一会,雷苓雪小声说:这里太冷了,我们回去吧。

然后,迈开步子,就朝易阁走去了。

张云显看着她的背影,微微一笑,也跟了上去。

*********

太行山蓝鹊观

无还站在台阶上,望着台阶下的鬼川,徐炎,朝欢,腾罗。

正殿里异常安静。

“回禀司主,雷雄已经死了”腾罗恭敬的说,声音回荡在空旷的正殿中。

腾罗是蓝鹊观兽甲团司命,也是蓝鹊观中唯一一名女司命。腾罗留着一头紫色的长发,腰间缠着一条软鞭,眉宇间散发

着一股杀气,即使是一些凶恶的异兽看到她的目光,都要畏惧三分,她的腰间缠着一条软鞭,此次刺杀雷雄的计划就是由她全盘负责的。她平时心狠手辣,对待敌人从不手软,练就一手致命的鞭术,私下里表情冷漠,不善言语,更与其他三位司命保持着距离。

所以她在蓝鹊观中有一个特别的称号----绝情罗。

无环听到这个消息,满意的点了点头:“好,很好,如果不出什么意外,我们的计划三天后就可以施展了,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腾罗”无环叫了一声。

“弟子听命”腾罗抱拳道。

”你率领兽甲团从西路进攻“

”是“

”朝欢“无环叫了一声。

”弟子听命“朝欢抱拳道。

“你率领伏剑团从北路进攻”

“是”

”鬼川“无环叫了一声。

”弟子听命“鬼川抱拳道

”你率领鹊兵团从南路进攻,这次不能有任何闪失“

”是“

“徐炎”无环叫了一声

“弟子听命”徐炎阴阳怪气的道、

“你率领丹火团从东路进攻”

“是”

话落,无环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意:”呵呵,这个天下,很快就是我的了“

********

阳光明媚

南华郡南华园西苑

这里是南华世家的禁地,平日里除了南华世家的人,外人禁止入内。

南华礼和黄秀怡站在水池边观赏着水池中的一群黑鱼和一群白鱼。只见这两群鱼在水池中摆动着尾巴肆无忌惮的游动着。他二人分别背着一个白色木盒,木盒里装着的事物就是南华世家的祖传之宝,阴阳听指石,这白色木盒也叫石盒。

这水池中的两群鱼叫阴阳鱼,是南华世家的一大至宝,这群黑鱼叫阴鱼,这群白鱼叫阳鱼,它们生活在这个水池中已有一百余年,相传这个水池中最初只有一条阴鱼和一条阳鱼,由南华礼的爷爷南华圣所饲养,南华圣去世后,这两条鱼不断繁衍,繁衍至今,阴鱼已达七十余条,阳鱼已达九十余条,而在南华圣去世的那天夜晚,南华圣吩咐后人要精心饲养这些阴阳鱼,并且谨慎看守,他说这些鱼并不是普通的鱼,其后还隐藏着一个秘密,至于是什么秘密,南华圣并没有说。

所以他的后人一直遵守他的叮嘱,直到现在仍然在照顾和守护这些阴阳鱼。

“华礼哥,你快看,这只好可爱啊”黄秀怡右手指着一只胖乎乎的黑鱼说道。

”是呀“南华礼微笑说。

黄秀怡是南华礼的表妹,父母是南华世家的仆人,十八年前,南华园突然闯入一群来路不明的黑袍人要抢夺南华世家的阴阳鱼,为保护阴阳鱼,黄秀怡的父母与这群黑袍人殊死搏斗,不幸身亡。那一年黄秀怡刚满一周岁。事后,南华礼的父母为表感激之情,便把黄秀怡当成自己的女儿一般疼爱,在黄秀怡十岁时,南华礼的父亲南华青更是不惜将祖传之宝阴阳听指石和传授与她,让她修习。

阴阳听指石也是南华世家的家传之宝,它是一块具有灵性的石头,由一半阴石和一半阳石组成,阴石和阳石被一股超强的吸引力紧紧吸合在一起,平常没有拥有者的命令很难分开。

它可以服从拥有者的命令,飞天遁地,具有超强的攻击力,可以击穿一切坚硬的事物,通常可以感应主人的手势命令进行行动,最初的拥有者是南华圣,而南华圣去世后,便传到了南华青的手中,在黄秀怡十岁那年,又被南华青打造成两块,一块成菱形,传给了南华礼,一块成圆形,传给了黄秀怡。

由于阴阳听指石极具灵性,它必须和拥有者建立良好的感知才能服从拥有者的命令,所以它必须定期吸收拥有者的血液,才能和主人心有灵犀,配合默契。通常每两个月,拥有者就要供献自己新鲜的血液给它。

而驱使它的方法全部记载在上,这本书也是南华世家的家传之宝,上面记载的都是驱使阴阳听指石的手势命令,如果有人得到阴阳听指石,没有得到这本书也是无用的,因为这本书上记载的手势命令就好比与阴阳听指石沟通的语言,没有正确的语言,阴阳听指石就无法明白你传达的命令,而这本书的最初拥有者也是南华圣。

如今,黄秀怡已经变成了一个大姑娘,早已脱去幼稚的模样。她长相甜美,笑起来比以往更加迷人,更加可爱。

”哇,华礼哥,你快看,它们好有趣“黄秀怡指着水池中的一群阴阳鱼,只见这群阴阳鱼互相追逐嬉戏着:“它们天生就是这个样子吗?”

”是啊,这白色的鱼是雄鱼,也叫阳鱼,这黑色的鱼是雌鱼,也叫阴鱼,它们彼此依存,离开对方就无法存活”南华礼说。

“哇,好羡慕它们,那它们吃什么呀”

“它们只依空气为食”

“哇,好神奇”

黄秀怡平时并没有来过西苑,一直住在东苑,也没有见过阴阳鱼,只是听说过而已。今日南华礼要修习阴阳听指石驱使法诀第七式-阴阳分离式,刚刚修习第七式的他没有什么经验,因为他曾听说修习阴阳分离式的过程中,阴阳听指石会在空中分离,只有在空旷的地方才能修习,他前后考量,只有这里比较空旷,所以才把黄秀怡带到这里。

而黄秀怡刚来到这里,就被这里水池中的阴阳鱼所吸引,到目前为止,她观赏阴阳鱼足足有半个时辰了,似乎早把南华礼修习阴阳分离式的事情忘记了。

“秀怡,我们去练功吧”南华礼说。

黄秀怡突然恍然大悟”好啊,我们走吧”

话落,两人一同西苑深处走去。

第二十二章 复仇

西苑深处

两人来到一处小湖泊的岸边。

只见小湖泊的岸边有着几块一人高的石头,偶尔一阵风吹来,湖面泛起微小的涟漪。

”华礼哥,我看这里不错,我们就在这里吧“黄秀怡说。

”好啊“南华礼说。

”嗯,那你可要小心了“

”放心吧,怡妹“

“嗯,那我在旁边看着你”

黄秀怡走向一旁,在一个一人高的石头下停了下来,转过身观看着南华礼。

南华礼双手交叉在胸前,闭上了双眼,准备修习第七式-阴阳分离式。

一共有十式,天追命式,天追命连式,地追命式,地追命连式,回返式,护魂式,阴阳分离式,阴阳合并式,天地追魂式,天地护魂式。

天追命式为第一式,此式是指修习者与阴阳听指石建立良好的感知后,单手伸出食指中指,指向攻击目标,阴阳听指石得到命令后,会自行攻击修习者指向的目标。

天追命连式为第二式,此式是指修习者与阴阳听指石建立良好的感知后,单手伸出食指中指,同时点中多个攻击目标,阴阳听指石得到命令后,会对修习者选中的多个目标进行逐个攻击。

地追命式为第三式,此式是指修习者与阴阳听指石建立良好的感知后,单手伸出食指中指,先指向地面,再指向攻击目标,阴阳听指石得到命令后,会先钻入地面之下行进一段距离,而后破土而出,给予敌人触不及防的打击。此式可掩人耳目,通常用于偷袭。

地追命连式为第四式,此式是指修习者与阴阳听指石建立良好的感知后,单手伸出食指中指,先指向地面,再一连串点中多个攻击目标,阴阳听指石得到命令后,会先钻入地面之下行进一段距离,然后破土而出,给予修习者选中的目标逐个打击。

回返式为第五式,此式是指修习者与阴阳听指石建立良好的感知后,单手伸出食指中指做回撤动作,阴阳听指石得到命令后,会自行返回到修习者石盒中待命。

护魂式为第六式,此式是指修习者与阴阳听指石建立良好的感知后,右手伸出食指中指横在胸前,阴阳听指石得到命令后,会围绕着修习者的身体高速飞行,使敌人不得近前,从而保护修习者。期间如果有敌人接近修习者,阴阳听指石会自动给予敌人致命的打击。

阴阳分离式为第七式,此式是指阴阳听指石在攻击目标的过程中,修习者双手交叉,然后迅速分开,阴阳听指石得到命令后,阴石和阳石会自行分开,追击目标。

阴阳合并式为第八式,此式是指修习者施展阴阳分离式之后,双手瞬间交叉,阴阳听指石得到命令后,会自行合并在一起。

天地追魂式为第九式,此式是指修习者施展阴阳分离式之后,将其中一只手迅速指向地面,阴阳听指石得到命令后,阳石会留在地面之上继续飞行追击目标,阴石会钻入地面之下追击目标。此式可掩人耳目,多数用于偷袭,使敌人阵脚大乱。

天地护魂式为第十式,此式是指修习者在施展阴阳分离式之后,修习者双手伸出食指中指交叉在胸前,阴石和阳石得到命令后,会围绕着修习者的身体高速飞行,使敌人不得近前,从而保护修习者,期间如果有敌人接近修习者,阴石和阳石会自动给予敌人致命的打击。

护魂式和天地护魂式不仅可以保护修习者自己,也可以保护他人,而保护他人也比较简单,修习者只须在施展护魂式和天地护魂式之后,单手伸出食指中指,指向被保护对象,阴阳听指石得到命令后,会自行飞向修习者选中的保护对象,给予保护。

而这黄秀怡一年前就全部学会了,现在的南华礼只学到第七式。

静默了一会儿,南华礼睁开了双眼,右手伸出食指中指,迅速指向天空。

只听嗖的一声,阴阳听指石从他背后的石盒中飞了出来,冲向了天空。

南华礼的阴阳听指石呈菱形,在半空中飞来飞去,速度极快。

南华礼右手食指中指,在半空中画了一条弧线,只见阴阳听指石在空中飞行的轨迹也变成了一条弧线。

南华礼变了个手势,右手食指中指指向旁边的一座大石头。

只见阴阳听指石,飞了过来,围绕那个大石头飞行了一圈,又飞向了天空。

这时南华礼看准时机,双手伸出食指中指交叉在胸前,迅速分开,施展出第七式-阴阳分离式。

只见半空中飞行的阴阳听指石没有服从命令,依旧按照原先的轨迹飞行着,南华礼不禁感到奇怪。

要知道一旦施展阴阳分离式之后,阴石和阳石就要在半空中分开,此刻的阴阳听指石却没有分开的现象,南华礼却不知是什么原因。

“奇怪,怎么会这样”南华礼望着半空中飞行的阴阳听指石,眼中尽是不解。

忽然,那阴阳听指石在空中却越飞越快,有些反常,“砰”的一声,将湖岸边的一块大石头击碎了。

两人见到这一幕均感惊讶。

“华礼哥,怎么会这样?你最近给它服过血吗?”黄秀怡问。

南华礼说:”服过呀”

黄秀怡面有焦急之色,说:“不要让它飞了,快收回来”

南华礼说:“好”

南华礼右手伸出食指中指,施展出第五式回返式,然而只见那阴阳听指石依旧在半空中胡乱飞行着,不服从命令。

这时只见那阴阳听指石,突然改变了飞行方向,朝着他们飞来。

南华礼见势不妙,惊呼一声:“怡妹,小心!”

他来不及多想顺势将黄秀怡扑倒在地,阴阳听指石,嗖的一声,从他二人身旁飞过,“砰”的一声,将他们身旁的一块大石头击个粉碎,击碎的石头飞溅到了半空中,稀里哗啦的落在了南华礼的背上。南华礼忍着痛紧紧护住身下的黄秀怡,不肯动一下。

“华礼哥,怎么会这样!你没事吧!”黄秀怡问。

南华礼摇了摇头:”没有“

黄秀怡说:”华礼哥,你再试试回返式,让它停下来“

南华礼说:”好“

南华礼又迅速站了起来,双眼紧盯着半空中飞行的阴阳听指石。

”华礼哥,你试着用心去感应它“黄秀怡说。

南华礼说:”好“

这次南华礼鼓足了勇气,心里感应着自己的阴阳听指石,同时右手伸出食指中指做了个回返的动作,只见半空中飞行的阴阳听指石动了一下,仿佛收到了命令。

”华礼哥,好像可以的”黄秀怡说。

南华礼不相信的看了看自己的右手,脸上是一副吃惊的表情;“哇,怡妹你好聪明,难道还要用心去感应它吗?”

黄秀怡说:“当然了,难道你一直没有用心去感应过它吗?”

南华礼说:“是啊,我一直以为只用手势就可以去驱使它呢”

黄秀怡说:“笨蛋,单靠手势是不行的,那样是无法让它彻底臣服的”

南华礼说:”哦,原来是这样“

黄秀怡说:“现在你再试试阴阳分离式”

南华礼说:”好“

南华礼继续在心里感应着自己的阴阳听指石。

片刻他双手伸出食指中指交叉在胸前,然后如雄鹰展翅一般朝着在半空中飞行的阴阳听指石迅速分开,施展出第七式-阴阳分离式,只见在半空中飞行的阴阳听指石的阴石和阳石瞬间分开,而后在空中自由的飞行,无拘无束。

”哇,华礼哥,你成功了“黄秀怡笑逐颜开的说。”华礼哥,你好棒“

南华礼笑容满面:”是你聪明才对“”

”华礼哥,我们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叔叔吧“

”好啊“

”但可不要把阴阳石失控的事情告诉他们“

“放心吧,人家才不会呢,你快把它收回来吧“

”好”

南华礼双手伸出食指中指在胸前交叉,然后右手伸出食指中指做了个回返的动作,只见半空中飞行的阴石和阳石又合并在了一起,不久之后,又飞进了他背后的石盒中。

黄秀怡开心的不得了:”呵呵,华礼哥,我们走吧“

南华礼说:”好“

当下黄秀怡挽着南华礼的手臂,一同朝南华园东苑走去。

********

南华园东苑

一座小楼门前站立着两名女仆,这座小楼是南华世家专门接待客人的地方,平常南华世家的人也经常来这座小楼中商议一些重要的事情。

“少爷好”两名女仆对着南华礼恭敬的道。

黄秀怡说:“你们起来吧

两名女仆也站了起来。

南华礼和黄秀怡进入小楼内,此刻小楼内聚集着许多人,有南华青,姚月,还有一些管家。

“叔叔”黄秀怡朝南华青叫了一声。

南华青微笑说:“你们回来了”

黄秀怡说:“叔叔,告诉你个好消息,华礼哥已经学会阴阳分离式了”

“哦,真的“南华青有些不信,因为阴阳分离式南华礼学了一个月也没学会。他看着南华礼的眼睛,不知秀怡是否在说谎。

南华礼微笑说:“嗯,多亏了怡妹,要不是怡妹,我还,,,,我还真学不会呢”

南华青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好,那晚上我就好好奖励你们一番,让你们高兴高兴“

”多谢叔叔“黄秀怡开心的说,同时笑得更灿烂了。

南华青:“嗯”

这时姚月来到南华礼和黄秀怡身前,问:“你们没受伤吧”

黄秀怡说:“没有,婶婶,华礼哥可是很聪明呢”

姚月微微一笑,说:”好,没受伤就好“

忽然只听一个严厉的声音从楼外传来。“带我去见青叔,快”

众人转头向楼外看去,只见一身穿金色衣装的中年人朝这里跑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位南华园的管家,这中年人正是皇族情报部门的首领-庄义。

皇族全称东皇部族,族都位于周南山,现如今统治着整个中也国度,创始人是东皇太一,现今掌权者是东皇太一的嫡孙东皇基。

庄义来到楼内,满头大汗,扫视一眼楼内众人,看到青叔,立即单膝跪下,急忙说:“青叔,不好了,蓝鹊观的人突然进攻皇都,兵马已杀到周南山西路了,还请青叔前去相助”

“什么!”南华青一惊,连忙扶起庄义。

”现在皇族的兵力正在周南山西路全力堵截,估计撑不了多久了”

“什么时候发生的?”南华青问。

“昨天夜晚”庄义说。

东皇基的父亲东皇于玛与南华青私交极好,两人有着深厚的友谊,两人的友谊源自于自己的父亲,因为彼此的父亲是生死之交,同出一个师门。而东皇太一去世后,东皇基继位时,中也国度并不太平,一些部族纷纷起义,战乱不止。东皇基无奈之下不得不求助于南华青,南华青每次出战都能借助父亲传给他的至宝--阴阳听指石压制住局面,至此之后,中也国度又恢复了太平。

而当听到蓝鹊观三个字时,南华青心中不免有些忌惮,因为蓝鹊观不同于其他部族,实力要比其他部族强很多,并且蓝鹊观的人都会方术,当年黄秀怡的父母就是死在他们的太阴元气之下。

震惊了片刻,南华青问:“对方来了多少人“

”少说也有三千“庄义说。

楼内众人一时间愣在了原地,脸上皆是吃惊的表情。因为皇族的兵力不过五万而已,一个普通部族的人数最多也就几百人。而上一次,皇族压制一个普通部族起义,就损失了将近五千的兵力,而且还是有南华青帮助的情况下。而这次来了三千,不知皇族能否再压制住。

“三千!,天啊,这可怎么办,天下会不会大乱啊”一名六十多岁的老管家说道,他拄着一条拐杖,双腿有些发抖。

南华青双眉紧蹙,低头沉思。

”三千”他在心中嘀咕着,思考着对策。

片刻,他看向南华礼和黄秀怡:“华礼,秀怡,事不宜迟,你二人快去周南山相助”

“华青,华礼他还没有完全学会,他去的话会不会有危险?“姚月问。

南华青说:”不能管那么多了,如果晚去一分钟,皇族就有一分钟的危险,再拖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姚月追问:“华青,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南华青挥了一下手,打断了她:“不必了,华礼秀怡你们快走”

”好的,父亲,娘,那我们走了“南华礼说:”秀怡,我们走“

黄秀怡说:”好“

”华礼“姚月轻呼一声,然而只见南华礼和黄秀怡已经走出了门外。

南华青说:”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给雷师侄写封书信,让他也前去帮忙“

话落他也向楼外走去。

*********

易阁二楼

雷苓雪整理着这两天换洗的衣衫,经过两天的休养,她的风寒已经痊愈了。

张云显站在一旁看着她。

“苓雪,我的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我们明天就回拜星宫吧”张云显说。

雷苓雪点点头:”好啊“

“那我们去和太师叔说一声“张云显说。

雷苓雪点点头:”好“

两人来到一楼,只见在一楼中心的地面上尊易正闭目打坐。

”太师叔“张云显叫了一声。

尊易微微睁开眼睛,看了过来。”嗯,何事”

尊易每天午时都会在这里打坐修习方术。他非常不喜欢有人打扰他。

张云显微笑说:“我和苓雪打算明天回拜星宫,特意告诉你一声”

尊易十分诧异:”哦,为何不多住几日“

张云显说:”我和苓雪有些事情,这几日给您添麻烦了,谢谢太师叔这几日款待“

尊易摇了摇头:”无妨,既然你们要走,我也留不住你们,记得回去要时常修炼,巩固自身阳气,你的身体还很虚弱”

张云显说:“我会的,太师叔”

尊易点了点头:“嗯”

这时常春从门外走了进来,他的手中捧着一卷书信,说道:“师傅,您的信”

他来到尊易面前将书信递给尊易。

尊易伸手接过书信,眉头微微一皱。

因为平时很少有人给他写信,不知道这封书信是谁写的。

带着好奇,尊易展开了书信,认真地看着书信上的内容。

只见发黄的信纸上写着三行娟秀的毛笔字:尊易师伯,蓝鹊观门徒前天夜里大举进攻皇族,事发突然,皇族兵力正在周南山西路堵截,华青已派华礼和秀怡前去援助。如果苓雪与您在一起,请您转达她,让她务必去周南山西路与华礼会合。南华青书。

看完内容后,尊易心中顿时生起一股怒气,他气得双目圆睁,嘴角微微的颤抖,说:“这帮妖人,简直丧尽天良”

尊易和南华青三十年前就互相认识,那时南华青还是一个懵懂的少年,他和他的父亲南华圣经常来易阁与尊易探讨方术。而南华圣去世后,他们的联系也变得少了。今天尊易还是第一次收到南华青的信。

见到尊易莫名的生气,张云显问:”太师叔,发生什么了“

尊易咬牙切齿说:”蓝鹊观门徒前天夜里进攻皇族,现在皇族的兵力正在周南山西路堵截“

”什么!“张云显常春听到这个消息,齐齐震惊,不敢相信。

常春结结巴巴地说:“这,,这,,这不是真的吧”

尊易瞥了一眼常春,没有回答。

“请问太师叔,这封信是谁写的?”雷苓雪问。

“是南华青”尊易说。

雷苓雪说:“太师叔,这封信能让我看看吗?”

“嗯,你看看吧”尊易把手中的书信递给雷苓雪。

雷苓雪接过书信与身旁的张云显和常春一同观看起来。

片刻,张云显问:“苓雪,这南华青是,,“

“是南华礼的爹爹”雷苓雪说。

张云显说:“那岂不是正好,苓雪,那我们现在就去帮忙杀了那些妖人,为雷叔叔报仇“

张云显牢牢注视着雷苓雪,期待着她的回答。

因为自从五年前得知父母被害的经过,以及亲眼目睹三位叔叔惨死在那些黑袍人手中的那一刻,张云显就暗暗下定决心为他们报仇,而几天前得知雷叔叔去逝的消息,更加激起了他复仇的决心。而现在对他而言无疑不是最好的时机。

雷苓雪思考了片刻,点了点头:“好啊”

张云显微微一笑,转头看向尊易:“太师叔,既然雷叔叔已经过世,就让我和苓雪去帮忙铲除那些妖人吧”

尊易摇了摇头:“不可,你体内的阳气刚刚恢复,那些人极难对付,你恐怕不是他们的对手”

张云显略微有些失望,微笑说:“太师叔,你小瞧我了”

尊易听到这句话,有些惊讶,抬头看向张云显,只见他面带微笑,不知他为何发出此言。

这时张云显伸出右臂,运转起丹田内的火极丹气到自己的右手。只见他的右手瞬间变得通红,仿佛烧红的铁手一般,开始散发着丝丝的热气。

尊易一阵吃惊:“火行身”

接着张云显将火极丹气运回丹田,又运转起丹田内的水极丹气到自己的右手,只见的他的右手瞬间笼罩着一层寒霜,开始散发着丝丝的寒气。

尊易更加吃惊:“寒行身“

张云显又连续使出了金刚力,扶尘聚形,碧母拳气三种功法。

尊易看完后,惊讶的合不拢嘴,喃喃说:“难道,难道你已学会五行秘术了“

张云显说:“是的,太师叔,不瞒你说,就在五年前我已经全部学会了,说起来还要感谢我那三位叔叔,是他们教会了我”

震惊了一会,尊易缓缓点了点头:“好吧,既然这样,那你们就去吧,切记行事要小心”

张云显说:“放心吧,太师叔”

张云显看向雷苓雪:“苓雪,那我们现在就去吧,别耽误了时机”

雷苓雪:“嗯,好”

张云显:“我去牵马”

雷苓雪点了点头:“嗯”

张云显直接朝易阁外走去。

一刻钟后,易阁大门外

张云显牵着兽马,等待着雷苓雪。

尊易和常青站在一旁。

“苓雪,你认识路吗?”张云显问。

雷苓雪说:“嗯,我小的时候去过”

“好,那我来驾马,你来引路”张云显说。

雷苓雪说:“好”

张云显当先跃上了马背,雷苓雪也跃上了马背。

张云显说:“太师叔,那我们走了”

尊易说:“好,凡事要小心”

张云显说:“放心吧,太师叔”

“驾”

张云显驾驭着兽马载着雷苓雪就朝周南山的方向驰去了。

第二十三章 重逢

周南山西路

这里是通往皇都的其中一条山路。

山路上建立着一座城楼,城楼上挂着一块木匾,上面刻着西城门三字。

此刻,城楼下面有两方人马正在相互厮杀。

一方是皇族人马,一方是蓝鹊观人马。

皇族士兵都穿着金色铠甲,手持金色长枪,奋力抵抗着蓝鹊观人马的攻击。

蓝鹊观门徒都穿着黑色长袍,挥舞着手中银光闪闪的刀剑,攻击着皇族人马。

刀剑声不绝于耳,充斥着整条山路。

“啊”

伴随着一声惨叫,一名皇族士兵被一名蓝鹊观士兵砍断了一条手臂,倒了下去,他失去胳膊的右臂向外汩汩冒着鲜血。

在蓝鹊观兵马的中央,是一辆马车,一名紫衣女子端坐在马车上的木椅上,腰间缠着一条软鞭,目光冷冷注视着前方的城楼。她就是蓝鹊观兽甲团司命-腾罗。

已经三天了,如果这座城楼依然久攻不下,就无法交差了。

因为无环司主规定的时间就是三天,三天之内无论如何都要攻破这座城门。

腾罗看着依旧顽固抵抗的皇族军队,不禁有些恼怒。

“给我顶住!,绝对不能让这些反贼闯进来”一名士兵站在城楼上高声喊着。

声音之大,传到了腾罗的耳中。

腾罗立即从座位上站起来,怒喝一声:“都给我闪开“

腾罗右手取下腰间的软鞭,飞身而起,右手用力一挥,啪的一声,手中的软鞭闪电般抽打在一群皇族士兵的身上,那群皇族士兵被她的软鞭抽飞好远。

腾罗回手甩出软鞭缠住了一名皇族士兵的脖子,用力一拉,那名皇族士兵的头颅就飞了起来,失去头颅的身躯向空中不停的喷溅着鲜血。

腾罗挥舞着手中的软鞭开始奋力击杀着皇族士兵

“啪““啪““啪““啪““啪“

许多被她软鞭抽到的皇族士兵倒地不起,哀嚎不止,有的皇族士兵直接被她的软鞭洞穿了心脏,口吐鲜血,失去了生命。

只一会儿的工夫,腾罗便带领蓝鹊观的人马杀到了城门下,越来越多的皇族士兵死在她的软鞭之下,脚下的皇族士兵的尸体越来越多。

“弓箭手准备”城门上一名皇族士兵大喝道。

只见城门上突然出现数十名皇族士兵,弯弓搭箭,清一色的金色弓箭在刺目的阳光下反射着金色的光辉。

“放箭”随着一声高喝。

“咻”咻“咻”咻“”咻“

数百支箭矢仿佛细密的雨点射向城门下的蓝鹊观门徒。

一声声惨叫声响起,数百名蓝鹊观士兵中箭应声倒地。

腾罗挥舞着软鞭抵挡着迎面飞来的箭矢。由于她出鞭速度之快,身法矫捷,许多箭矢还未触及到她的身体,就被她的软鞭抽飞了出去。

有些箭矢直接被她的软鞭抽飞回去,射中了城门上的皇族弓箭手。一名又一名的皇族弓箭手中箭从城楼上掉落下来。

“咻”咻“咻”咻“咻“数十支箭矢带着凌厉的破空声,擦着腾罗的身体飞过。

这时腾罗斜眼看向城楼的上的弓箭手,她飞身而起,双足踏着城楼的墙壁,直接向城楼上奔去。城楼上的弓箭手纷纷弯弓搭箭朝她射去。

“咻”咻“咻”咻“咻“

腾罗左闪右避躲避着迎面射来的箭矢。

快到城楼上时,腾罗右手一挥,鞭子的另一端直接缠住了城楼上的一名弓箭手的脖子,她借力一拉,整个人如同幻影,嗖的一声,就飞到了城楼上,她挥舞着鞭子开始击杀城楼上的弓箭手。

”啪“”啪“”啪“”啪“”

她手中的软鞭仿佛一条迅疾的蛇,在人群中穿梭,击杀着皇族弓箭手。

一名又一名皇族弓箭手被她的软鞭抽飞从城楼上掉落下去。

“给我顶住!”一名皇族士兵大声喊道。这名皇族士兵正是镇守西城门的首领贺阳。此刻他额头上满是汗水,因为他知道时间不多了,蓝鹊观兵马马上就要闯进城门了,而一旦闯进城门,皇都很快就会沦陷,天下就会大乱,所以他拼命也要撑到最后一分一秒,等待南华世家的救援。

“给我顶住!”

“轰”

“轰”

“轰”

“轰”

城门下,数十名蓝鹊观的士兵推着一辆巨大的攻城车开始撞击城门。

城门每被攻城车撞击一次就会发出巨大的声响,震耳欲聋。

“轰”

“轰”

城门马上就要被撞开了。

“啊!”这时只听城门下一声惨叫响起。然后是接二连三的惨叫。

腾罗向城楼下望去,只见一个奇怪的物事在蓝驱观的人马中飞来飞去,时而击穿蓝鹊观门徒的身体,时而飞向天空,不知何物。

然而,还没等她看清楚,就听见一女子的声音传了过来。

”无耻妖人,还不住手“

她向声音处望去,只见城楼下不远处一名白衣男子和一名白衣女子驾驭着兽马朝这里奔来。

两人身后都背着一个白色木盒。

这两人正是南华礼和黄秀怡。

“华礼哥,你对付蓝鹊观的门徒,我对付城楼上那个妖女”黄秀怡说。

南华礼说:“好”。

****

黄秀怡迅速朝城楼上的腾罗施展出第一式天地追命式。只见阴阳听指石从黄秀怡背后的石盒中飞出,迅速朝腾罗飞去。

城楼上的腾罗暮然回首,却见那个物事朝自己飞来,猛然间身形一动,躲闪开去。只听砰的一声,那奇怪物事将她身旁的一段石墙击穿了,威力惊人。

腾罗来不及多想,一转身,从城楼上飞了下来,又落回到了地面。

她转头看去,只见那奇怪物事也跟着飞了过来,她再一闪身,又躲开了那奇怪物事的攻击。只听砰的一声,她刚刚所处的地面被那个奇怪物事击出一个大坑,尘土四溅。

她现在终于知道这个奇怪物事是什么了,是南华世家的阴阳听指石。

此时,黄秀怡又施展出第七式阴阳分离式,只见黄秀怡的阴阳听指石的阴石和阳石在半空中瞬间分开,开始追击腾罗。

腾罗左闪又避,躲避着阴阳听指石的追击。

“砰”砰“砰”砰“

腾罗不敢停下来,每停住一次,黄秀怡的阴阳听指石头就将她脚下的地面击出一个大坑,尘土四溅。

可见阴阳听指石的恐怖威力。

片刻,腾罗右手一挥,手中的软鞭直接缠住了路边的一棵树的树干上,她右手用力一拉,整个人就飞到了这棵树的树干上。

腾罗透过繁茂的枝叶,怒视着南华礼和黄秀怡,轻蔑的说:“算你们走运”

然后几个起落,便从树上落回地面,逃离了此地。

******

蓝鹊观的兵马依旧拼命攻击着皇族士兵。

过了一会儿,在南华礼阴阳听指石的攻击下,蓝鹊观门徒也死伤无数,一些蓝鹊观门徒见到腾罗离开后,也纷纷落荒而逃,不久,便都消失了身影。

此刻,山路上尸体横陈,一些破烂的木车还在冒着青烟。

几只鸟儿,从西城门上空飞过,鸣叫了几声。

似乎告知战事已经结束了。

然而它们却不知,战争才刚刚开始。

这时只听城门上一人高声喊道:”是我们的援兵到了,快快打开城门“。

许久之后,随着”吱呀“一声,高大的城门缓缓打开了。

南华礼和黄秀怡施展出回返式,只见他们的阴阳听指石在半空中飞行了片刻,又飞进了他们背后的石盒中。他二人对视一眼,微微一笑,驾驭着兽马就朝城门奔去了。

两人还没到城门近前,就看到一名皇族将士从城门中走了出来,正是贺阳。

“敢问二位可是南华世家的人吗?”贺阳急切的问着。

南华礼和黄秀怡驾驭着兽马在贺阳面前停住。

南华礼微笑的点了点头:”没错,我们正是来援助你们的“

贺阳脸上露出了微笑:“太好了,你们总算来了,快随我入城吧?”

南华礼道:“好”

三人进入城门,贺阳问:“二位怎么称呼”

南华礼说:“我叫南华礼,她叫黄秀怡”

“哦,老夫姓贺,单名一个阳字“贺阳说。

南华礼抱拳,微笑说:”贺将军好“。

”嗯,免礼,免礼“贺阳笑着说。

黄秀怡问:“请问贺将军,你这儿有什么吃的吗?”

他二人从南华郡一路来到这里,并没有吃什么东西,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

“吃的?”贺阳想了想,说:“有,有,有,二位路上还没有吃东西吧?“

黄秀怡说:”嗯,带着的干粮都被我们吃光了,现在有些饿了“

贺阳说:”好,我马上带你们去吃东西,你们跟着我就好了”

黄秀怡说:“嗯,有劳贺将军了”

贺阳说:”姑娘,客气了”

三人一同朝西城内走去。

**********

皇都一共有四座城,东城,南城,西城,北城,每一座城都有一座城门,每一座城门都有五千皇族士兵镇守。

西城内一间皇族士兵的伙房中

这间伙房中有十几张巨大的木桌,木桌上摆放着许多碗筷。

南华礼和黄秀怡在其中一张木桌子前坐了下来。

片刻贺阳从厨房里端来五盘菜依次放到他们的桌子上,三盘荤菜和两盘点心。

”快吃吧,不够的话,我再去拿“贺阳说。

南华礼说:”好的,谢谢将军“

贺阳说:”不用谢”

南华礼和黄秀怡拿起碗筷默默的吃起来。

经过两天的长途跋涉,他二人又累又饿,只觉口中的饭菜说不出的好吃。

”你们来了,我们这里就安全了,再也不用担心那些蓝鹊观的人了”贺阳说。

黄秀怡问:“贺将军,那些人是什么时候杀过来的?”

贺阳叹了口气,说:”哎,事情还要从三天前说起,那天夜晚我奉命在西城门上巡逻,迷迷糊糊间,就听见城门下传来一声呼喊,起初还没有在意,但当我向城楼下看去的时候,就看见那些人浩浩荡荡的冲了过来,等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我们拼死抵抗才撑到今天,多亏你们来得及时,否则这里就被他们攻陷了“

“那些人太可恶了,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黄秀怡问。

贺阳说:“姑娘,你有所不知,其实这些人早就计划好了,只是一直没有出手的机会而已“

南华礼十分疑惑,问:“这怎么讲“

贺阳说:“早在三年前,我们就发现他们的计划了,他们一直在暗中积蓄势力,寻找进攻皇的机会,当时只是迫于兵力的原因,才没有捉拿他们,这才有了今天的后果“

黄秀怡说:“怪不得他们一直神神秘秘的”

就这样,三人你一言我一语聊了很久,夜晚,贺阳又命令下人给南华礼和黄秀怡安排了住宿的房间,此刻天已经黑了,西城门上的火把都已燃起。天上的月亮十分明亮。

南华礼和黄秀怡刚一踏出伙房的门槛,就看见一名皇族士兵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

那名皇族士兵跑到贺阳身前,单膝跪下恭敬地说:“报,禀报将军,城门外有两人要求见将军”

贺阳问:“什么人?”

“说是来自什么拜星宫”那名皇族士兵说。

“拜星宫?”贺阳想了想,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有拜星宫这个地方。他命令道:好了,不管什么人都不能让他们进来,去吧“

”是,将军“那皇族士兵答应一声,转身走开了。

“拜星宫?,难道是雷姐姐?”黄秀怡心中暗想。

”等等,请问这位兄台,你可看清那两人的模样了吗?“黄秀怡问。

那名皇族士兵,听到黄秀怡问话,停住了脚步,想了想,说:”好像,好像是一名男子,和一名女子“

“啊!,真的是雷姐姐,华礼哥我们过去看看”黄秀怡说。

南华礼说:”好“

话落两人直接朝西城门跑去。

一想到雷姐姐,他二人非常激动,因为上次和雷姐姐见面是在五年前,五年过去了,不知现在的雷姐姐变成了什么样子。

片刻,他们气喘吁吁的跑到了城门外,只见城门下有两人骑着兽马正停在那里,是一名男子和一名女子,女子长发披肩,身穿白衣,正是雷苓雪,男子身穿蓝衣,俊秀不凡,不是张云显又是何人。

此刻张云显和雷苓雪也转过头看了过来。

四人一时间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彼此注视,呆立良久。

”雷姐姐!“黄秀怡叫了一声,就兴奋地朝雷苓雪跑了过去。

雷苓雪也急忙下马迎了上去:“秀怡!”

两人激动的拥抱在一起。

南华礼也跑上去与张云显四手相握,彼此相视而笑。

五年了,自从五年前分别之后,四人再也没见过面,无论曾经幻想过多少次重逢的场景,也无法形容此时此刻的心情,思念,熟悉,激动,开心,,,那是多种心情混杂在一起的心情。

“华礼!”

“云显!”

“你还好吗?”张云显问南华礼。

南华礼微笑的点点头:“嗯,你呢?”

张云显微笑说:“我也很好”

“呜呜呜,雷姐姐,我想死你了,我就知道是你们“黄秀怡在雷苓雪怀中激动的哭了出来。

雷苓雪含着笑说:”我也很想你“。

四人寒暄了片刻黄秀怡笑嘻嘻的问:”雷姐姐,你看这五年我有什么变化吗“

雷苓雪微笑说:”有啊,你变得更漂亮了”

黄秀怡听到雷姐姐的赞美,不禁开心的笑了起来:“嘻嘻,你也变漂亮了”

黄秀怡开心了一会,目光落到了张云显的身上,笑着问:“想不到你长这么高了”

张云显微笑说:“你也长高了,

黄秀怡笑了笑,说:”就会学人家说话“

张云显微微一笑,没有说什么。

“雷姐姐,雷叔叔呢?他怎么没来?”黄秀怡问雷苓雪。

雷苓雪想到自己父亲的事情,却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支支吾吾的说:“他,,他,,,”

见雷苓雪欲言又止,似乎有难言之隐,南华礼说:’雷姐姐,我们进去说吧“

雷苓雪说:”好“

”我来帮你牵马“南华礼说完,走过去,拿过雷苓雪手中的缰绳。

过后,四人有说有笑一同朝西城内走去。

*********

西城内一间皇族士兵的厢房中,此刻只有四人,南华礼,黄秀怡,张云显,和雷苓雪。

”雷姐姐,你快说啊,雷叔叔他到底怎么了“黄秀怡问。

”雷叔叔他,,他已经不在了“雷苓雪说完,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不,这不可能“黄秀怡问:”发生了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

雷苓雪哽咽着说:”他是被蓝鹊观的人害死的“

黄秀怡心如刀绞,忍不住哭了出来:”呜呜呜,不,这不可能“

接着雷苓雪把父亲遇害的事情与南华礼和黄秀怡讲述了一遍,黄秀怡和南华礼得知后,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曾经与雷叔叔相处的一幕幕一时间回荡在他们的脑海中,他二人伤心欲绝。

南华礼也流出了眼泪。

黄秀怡哭得更大声了。”呜呜呜“”不,这不可能“”还我的雷叔叔,还我的雷叔叔“”这些坏人,不仅害死了我的爹娘,还害死了你们的爹娘,我一定要杀了他们,呜呜呜”

过了片刻,张云显说:“秀怡,不要哭了,我们一起去为我们的爹娘报仇”

南华礼也安慰的说:“秀怡,别哭了”

黄秀怡慢慢停止了哭泣,擦着脸庞的眼泪。“雷姐姐,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不如我们现在去杀了他们吧”

她立即从座位上站起,朝房间外走去。

“秀怡,不要冲动,我们先想想办法”雷苓雪说。

黄秀怡停住了脚步,她认真思考了一会儿,说:“好吧,听你的,雷姐姐“

她又坐回到到了椅子上。

雷苓雪点点头:”嗯“

张云显说:“我看不如这样,我们先在这里住上两天,探一探这些人的动静,如果这些人再次杀回来,我们就借此机会一举消灭他们”

南华礼说:“好”

黄秀怡问:“那这些人不来怎么办”

张云显说:“如果他们不来,我们就去太行山蓝鹊观,寻找当年杀害我们父母的凶手,然后杀了他们。

南华礼点了点头:“好,我同意”

黄秀怡想了想,觉得张云显说的未尝没有道理。

她看向雷苓雪,说:“嗯,我同意,雷姐姐,你同意吗?”

雷苓雪也点了点头:”嗯,就按云显说的办吧“

黄秀怡又细细想了想,说:”可是,,,:

“怎么?”张云显问。

”可是你怎么保护自己啊“我们都能保护自己”黄秀怡说。

张云显哪能不明白黄秀怡的意思。

他微微一笑,右手拿起桌子上的茶杯,然后,全神贯注盯着手中的茶杯,

接着他提取丹田中的水极丹气到自己的右手,只见他的右手瞬间笼罩着一层寒霜,将茶杯中的水凝结成了冰块。

他的右手向空气中散发着一丝丝冰凉的寒气。

南华礼,黄秀怡,和雷苓雪都看得膛目结舌,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

“哇,你是怎么做到的”黄秀怡问。

张云显说:“这是明震轩的五行功法,是我儿时和明震轩的三位叔叔学的”

南华礼和黄秀怡儿时曾听说过明震轩的轩主白明震就会五行功法,但是一直没有亲眼目睹过,今天一见,简直叹为观止。

“这就是五行功法?”黄秀怡问:“我听说五行功法分金木水火土五种形式,真的是这样吗?”

张云显说:“当然了,以后我会让你看到的“

接着,张云显又将体内的水极丹气回归丹田,他的右手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他将右手中结了冰的茶杯,又放回到桌面上。

黄秀怡虽然没有看够,可还是说了句:“好吧”

四人又聊了一会儿,直到深夜南华礼和黄秀怡才返回自己的房间,此时厢房中只剩下张云显和雷苓雪,一连赶了两天的夜路,两人都有些疲惫了。

“苓雪,时间不早了,你也早些休息吧,我回去了”张云显说。

雷苓雪看着张云显的眼睛说:“嗯,晚上记得要盖被子”

张云显看到雷苓雪温暖的目光,感觉心中暖暖的。

他微笑说:“嗯,我会的,那我走了”

雷苓雪说:“嗯”

话落张云显也转身朝门外走去了。

第二十四章 鬼川

第二天,清晨

“不好了,蓝鹊观的人马杀过来了!”

“快醒醒!,大家快醒醒!”一阵阵声音从房间外传来。

张云显被声音惊醒,一下子坐了起来,他下了床,穿上鞋子,急忙朝房门走去。

打开房门,就看见一对皇族人马从门前匆匆经过,其中还有一位昨天见过的贺阳将军。

“咚”咚“咚”咚“咚”一阵密集的锣声响起。

“快醒醒,大家快醒醒,蓝鹊观的人马杀过来了!”贺阳大声喊着。

一名名皇族士兵相继从对面的房屋中出来,有的只穿着一条短裤,裸露着上半身,神色慌张。

“蓝鹊观的人杀过来了,快点穿衣服,快”

一名名皇族士兵迅速跑回自己的房屋中,拿出自己金光闪闪的盔甲,来到房前穿在身上。

整条道路充斥着甲胄契合的声响,场面十分壮观。

远处南华礼,黄秀怡,雷苓雪也分别从自己的房间中走出来,南华礼整理着自己身上的衣衫。

“贺将军,发生了什么事?”黄秀怡问。

贺阳驾驭着兽马,在黄秀怡面前停住,而后翻身下马,急促的说“不好了,蓝鹊观门徒就快要杀进来了,他们兵分三路现在正在进攻东城门南城门和北城门“

虽然距离黄秀怡很远,张云显却听得一清二楚,他赶忙朝黄秀怡那里走去。

”什么!“雷姐姐,我们该怎么办?”黄秀怡问雷苓雪。

雷苓雪也想不出什么办法,只是站在那里,双眉微微地皱起。

张云显来到雷苓雪身边,思考了一会儿,说:”大家不要慌,先想想办法“既然他们主动上门,也免得我们去找他们了,这样我去南城门,华礼去北城门,苓雪去东城门,秀怡留在这里“

南华礼点点头:”嗯,这样也好“

”不,我不想留在这里,我也想和你们一起去“黄秀怡说。

”不行,这里必须留一人,万一敌人趁乱偷袭这里,可就损失大了“张云显说。

“是啊,怡妹,你就留在这里吧”南华礼劝阻黄秀怡。

”那为什么是我留在这里?“黄秀怡不满的看着张云显。

张云显说:”因为你年龄最小“

”是啊,怡妹,你就留在这里吧,不要闹了“南华礼说。

黄秀怡一脸委屈的表情:“好吧,那你们可要小心啊”

“放心吧,我回去拿外衣,你们先走吧”张云显说。

南华礼说:“好”

张云显转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回到自己的房间,拿起外衣,披在身上,走出房间,又来到贺阳身边。

”贺将军,你的兽马能借我一用吗?“张云显问贺阳。

贺阳说:“可以,请拿去用吧“说着将兽马的缰绳递给张云显。

”好,谢谢“张云显接过缰绳,跃上了马背。

”等等“贺阳说。

张云显不解的看着他,不知他想做什么。

只见贺阳朝旁边的一间房屋走去,而后进入了那间房屋。

片刻之后,又从那间房屋中走了出来,手中拿着一张金黄色的布帛,不知何物。

贺阳把手中的金黄色布帛递给张云显:”把这封手谕收好,到南城门交给贺将军,他不会为难你的“

张云显微笑说:”好,谢谢贺将军“

贺阳:”嗯“

张云显把手谕放入自己的怀中。

“苓雪,我走了“张云显对旁边的雷苓雪说。

雷苓雪点了点头:“嗯,要小心”

张云显说:“嗯,我会的,你也要小心”

雷苓雪点了点头:”嗯“

张云显调转马头。

”驾“然后驾驭着兽马独自朝南城门赶去了

雷苓雪目不转睛的望着他离去的背影。

**********

一刻钟后,张云显来到南城门,只见城门内数百名皇族士兵用身体顶住城门,他们咬紧牙关,手臂上青筋暴起,额头上大汗淋漓。

此时的城门发出一声声巨大的声响。

“轰”“轰”“轰”“轰”

”给我顶住!,顶住!“一名皇族士兵在旁边大声喊道,他的腰间佩戴着一柄长剑,年龄约莫四十岁。

张云显立即翻身下马,朝他快步走去。

”你好,请问您是这里的将军吗?“张云显抱拳问。

那名皇族士兵听到声音,转过头,打量一眼张云显,微感诧异,他下意识握紧了腰间的剑柄,问:“你是什么人?”

张云显说:“将军不要误会,我是来帮助你们的?“

“帮助我们?“那名皇族士兵想了想,说:”哦,你是南华世家的人吧?“

张云显摇了摇头,微笑说:”不是,我是南华礼的朋友“

张云显随即掏出怀中的手谕,递给他。

他接过手谕认真看着手谕上面的内容。

看了一会,他朝张云显拱了拱手,说:”在下谢志天,是南城门的首领,失敬,失敬,

张云显抱拳说:”谢将军好“

谢志天说:”嗯“

张云显看了看旁边的城楼,问:”将军,我能到这城楼上看一看吗?“

谢志天犹豫了一下,说:”可以,只不过有些危险”

张云显说:没事

谢志天说:“好吧,你随我来”

张云显跟随谢志天,来到城楼上,放眼望去,只见城楼下数千名身穿金色铠甲的皇族士兵抵抗着蓝鹊观人马的攻击,怒喊声此起彼伏。有些皇族士兵被蓝鹊观门徒一剑刺穿了喉咙,景象惨不忍睹。

谢志天无奈的叹了口气,说:”看到了吧,也不知还能挺多久,这些人迟早会杀进来“

这时张云显注意到城楼下有一个黑色人影在蓝鹊观的人群中快速移动着,那个黑色人影忽而在一名皇族士兵面前停住,急出一掌,将那名皇族士兵打飞出去。忽而移到另一名皇族士兵面前,急出一掌,将另一名皇族士兵打飞出去,身形移动之快,犹如鬼魅。

然而,当那个黑色人影停留在一名皇族士兵身前时,张云显却看清了它的模样。

是一名黑袍人,脸色黑黢黢的,头上的一支发簪在阳光里反射着晶莹的亮光。

张云显的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

五年了,时隔五年,张云显依然没有忘记这张脸,那人不是鬼川又是何人。

张云显愤怒的握紧了拳头,眼中凶光闪闪。他情不自禁的说了一句:“是他”

他转头问谢志天:”谢将军,你这里还有多少士兵“

谢志天细想了一下,说:“如果不算伤残的话,还有一千”

张云显问:“谢将军,你能借我一对人马吗?”

谢志天疑惑,问:你要做什么?

张云显说:“我要带领人马杀出去”

谢志天思考了一会儿,说:你要借多少

张云显说:“两百人就够了”

谢志天低头沉思,因为两百人毕竟不是小数目,他不确定派遣两百人之后,剩下的八百人在短时间内还能不能抵挡城门外的蓝鹊观人马,况且昨天皇主已经下过命令,要节省兵力,他实在不知怎么办。

谢志天问:你有把握吗?

张云显点点头:“有”

“好,我去安排”谢志天转身朝城楼下走去了。

半个时辰后,两百名皇族士兵手持长枪整齐的排列在张云显身后。他们是谢志天精挑细选的,每名士兵都久经沙场,战斗力十足。

张云显看了看自己身后的皇族士兵,对谢志天说:”谢将军,打开城门吧“

“你真的有把握?”谢志天问。

张云显说:”放心吧,将军“

张云显转头看向自己身后的皇族士兵,说:”待会儿还请你们向后靠一靠,等我杀出去,你们再跟上,要与我保持距离,明白了吗?

身后的一名名皇族士兵接二连三的说:。”明白”“明白”“明白“明白“

这时城门下的皇族士兵已经撤离,全部跑到了谢志天的身后。

他们握紧了手中的长枪,准备御敌,同时额头上冒出了冷汗,心脏怦怦直跳。

他们不知道城门打开的那一刻会发生什么,每个人都提心吊胆。

过了片刻,张云显说:“打开城门吧”

守卫城门的一名皇族士兵看向谢志天,只见谢志天轻轻点了点头。

他立即朝城楼上一名皇族士兵高声喊道:“打开城门”

城楼上三名皇族士兵用力转动着一个巨大的木轮。

随着吱呀一声,高大的城门缓缓打开了。

透过城门之间的缝隙,只见城门外硝烟弥漫,蓝鹊观门徒与皇族士兵依旧相互厮杀着,刀剑声不绝于耳。

待城门完全打开,城门外数百名身穿黑袍的蓝鹊观门徒,挥舞着手中的刀剑,如狼似虎般的朝张云显冲了过来,他们一个个面目狰狞,浑身散发着嗜血的杀气。

张云显站在城门中,却是一动不动,镇定无比。

就在这些蓝鹊观门徒冲到张云显身前之时,张云显突然运转起丹田中的水极丹气,施展出寒行身功法。他的身体表面瞬间扩散出一股极强的寒气,朝着四面八方涌去。冲过来的蓝鹊观门徒还没来得及出手,就被这股寒气冻僵在原地,全身上下笼罩着一层冰霜。

然后,张云显运转起丹田中的金极丹气,施展出金刚力功法。

他的双手表面闪过一抹金色的亮光,身体变得犹如磐石般坚硬,刀枪不入。

他朝这些冻僵的蓝鹊观门徒猛地打出一掌。

砰的一声,十几名冻僵的蓝鹊观门徒被他的掌力打飞出去,又撞倒一大片蓝鹊观门徒。

接着他运转起丹田中的火极丹气,施展出火行身功法,双手变得通红开始散发着热量,他踏过脚下的蓝鹊观门徒的尸体,直接朝城门外走去。

身前的蓝鹊观门徒皆不敢靠近他,纷纷后退。

“兄弟们,给我冲”一名蓝鹊观门徒突然大声喊道。

城门外的蓝鹊观门徒,怒喝一声,举起手中的刀剑,再次朝张云显杀过来。

张云显左闪右避,躲避着他们挥砍过来的刀剑。

同时出掌如风,双掌散发着极高的热量,击打着他们的要害。

”砰“”砰“”砰‘“砰“

被他双掌打到的蓝鹊观门徒,惨叫一声,身体上就冒出一阵黑烟,倒了下去。

短短十分钟,就有数十名名蓝鹊观门徒倒在了他的脚下。

“砰”“砰”“砰”“砰”“砰”

*****

鬼川站在敌阵中心,见到突如其来的这个少年,眉头微微的皱起。

他的脸色变了,眼中尽是骇然震惊。

因为他看到了少年的双臂正向往源源不断的散发着热量。

他深知这个少年所施展的就是明震轩火行身功法。

不过那个火行徒十五年前就被他杀了。

眼前的少年到底是是谁?

他想不明白。

”不,这不可能,,,他已经死了,,怎么会,,,怎么会“鬼川喃喃说。

这时一名蓝鹊观门徒挥拳朝张云显打来,张云显的右手抓住了这名蓝鹊观门徒的右臂,只见这名蓝鹊观门徒惨叫一声,他的右臂就被张云显散发热量的右手烤焦了。

而此刻张云显已经杀到了鬼川身前五丈之处,不禁收手,停了下来。

他望着面前的鬼川,眼中满是愤怒。鬼川也望着他,满脸怒色。

两人死死对峙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鬼川嘴角一丝上扬,问:”你是谁,怎么会明震轩的火行功法‘

张云显眼中冒着寒光,说:“还记得五年前你亲手杀死的那三名明震轩门徒吗?”还记得五年前从你手中逃走的那个男孩吗?“

鬼川听到这句话,倒吸一口凉气,眼中露出惊疑的目光:“莫非,莫非,,你是那个孩子?”

张云显说:没错,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话落他运转起丹田中的土极丹气,双手散发着一团团淡绿色的气体,他腾身而起,身形旋转,朝鬼川连续打出三十二团碧母拳气。

一团团淡绿色的碧母拳气仿佛迅疾的流星飞向鬼川。

鬼川身影一闪再闪,速度之快,连续躲开了碧母拳气的攻击。

片刻,鬼川闪身到一旁,轻蔑的说:“碧母拳气,不过如此”

然后,他的双掌迅速在胸前交叠,连续旋转,只见一丝丝黑气从他的双掌发出,在他的胸前不断汇聚,片刻之后,汇聚成一个巨大的黑色气团。

他用力一推,将这团黑气朝张云显推了过去。

张云显自然知道这团黑气就是太阴元气,他运转起丹田中的木极丹气,施展出扶尘聚形功法,顺势将身前一丈处的一名蓝鹊观门徒,拉到身前。

只见那团太阴元气在半空中瞬间分裂成许许多多的小气团,它们仿佛有生命一般,源源不断钻进这名蓝鹊观门徒的汗毛孔,鼻孔和耳孔。

张云显躲在他的身后,用他的身体死死抵挡着这些太阴元气。

待这些太阴元气全部钻进这名蓝鹊观门徒的体内,张云显才松开了手,只见这名蓝鹊观门徒的身子摇摇晃晃的倒了下去,脸色瞬间变成黑色,死了。

见到这一幕,张云显不得不惊讶于太阴元气的威力,他更加愤恨眼前的鬼川,恨不得趁早将他杀之而后快。

接着他运转起丹田中的火极丹气,施展出火行身功法,再次朝鬼川冲了过去。

”砰“”砰“”砰“”砰“”砰“

两人交手数十个回合,依然不分高下。

这时张云显看准机会,右掌急出,击向鬼川面门,鬼川斜身闪过,躲开他的掌法。他顺势提起自己黑袍的下摆,遮住张云显视线。同时右手以极快的速度,取下头顶的发簪,朝张云显胸口刺去。

张云显见来势不妙,运转起丹田中的金极丹气,施展出金刚力功法,全力抵抗。

砰的一声,鬼川的发簪刺到张云显胸口表面,仿佛刺到一面坚硬之极的墙壁之上,碎掉了。

他见自己的致命杀招被少年破解,惊讶的合不拢嘴。

而此时,张云显右掌趁机打出,砰的一声,击在鬼川胸口。

鬼川的身子被打得向后飞了起来,狠狠摔在了地上,溅起一阵烟尘。

他勉强支撑起身子,低头向胸口看去,只见胸口处的衣襟,已被张云显的散发热量的右手烫焦了。

他不得不对眼前这个少年刮目相看。

这时张云显出掌再次朝鬼川打去,鬼川的嘴角露出一丝邪笑,然后他的身形一闪再闪,如同鬼魅,几次闪身后,便消失在了战场上。

张云显见鬼川就这么轻松的逃走了,不禁心中有气,他望着鬼川逃离的方向,心中的愤怒却是无处发泄。

过后,张云显施展寒行身功法继续攻击战场上的蓝鹊观门徒,张云显带领身后的两百名皇族士兵将这些蓝鹊观门徒杀得落荒而逃。只剩下战场上的累累尸体。

张云显大步朝南城门走去,这时城门两侧早已有皇族士兵列队迎接,谢志天站在那群皇族队伍的前面等待着他。

张云显心中不免有些难过,因为他没有杀死鬼川,反而让他逃走了。

而现在还有一件事情等待他去做。那就是帮助苓雪和南华礼。

”多谢英雄相助”谢志****张云显抱拳说。

张云显抱拳还礼,说:“谢将军,言重了,如果这里没什么事情,我先走了,我要去北城门帮助其余的朋友”

谢志天说:“好,英雄来日再见”

张云显说:”嗯,谢将军,保重“

谢志天:”好“

张云显来到自己的兽马前,跃上马背。

转头对谢志天说:“将军,留步吧”

谢志天说:好,英雄慢走。

张云显说:好

然后驾驭着兽马就朝北城门驰去了。

第二十五章 朝欢

******

皇都东城门

雷苓雪站在城楼上,变换着手势,双手食指指尖朝城楼下的蓝鹊观门徒激发出一道道闪电。

她的长发,被风吹得四散飞扬,宛如一位美丽善良的女神。

经过九年的修习,雷苓雪的雷术已从中级过渡到上级,对雷电的操控更加游刃有余。

这时,她右手一指,施展出雷术的连锁技巧,一道淡蓝色的电光从她右手食指指尖发出击向城楼下一名蓝鹊观门徒,而后在这名蓝鹊观门徒身边的几名蓝鹊观门徒身上连续跳跃,被闪电击中的蓝鹊观门徒全身冒出一阵浓重的黑烟,便倒了下去。威力之大。

徐炎在人群中躲避着闪电,他身体虽然矮小,但动作一点也不慢。

他的双掌散发着红色火焰,每打出一掌,掌心的火焰,便散落到一名皇族士兵身上。一声声惨叫响起,一名名皇族士兵全身燃烧着火焰,四处奔逃。

“大小姐!”随着一声呼喊,只见战场北面来了一群骑着兽马的白衣少女,正是拜星宫的十一名女弟子,舒玉,欣瑶,月玲,念萱,可馨,惠茜,雅琳,静琪,婉婷,佳琦。喊话之人正是念萱。

这十名女弟子纷纷迅速下马,施展雷术攻击蓝鹊观门徒。

电光纵横交错,噼啪作响。

见到突如其来的十名白衣少女,徐炎先是一愣,他深知拜星宫雷术的威力,只怕再拖下去,自己的性命凶多吉少,于是,他身形一闪再闪,朝战场外逃去。片刻,便逃离了战场。

战争结束了。

战场上被火烧焦的战车还在冒着浓浓的黑烟。

城门打开了,雷苓雪迫不及待的朝念萱跑去。几日不见,她甚是想念拜星宫的姐妹。

她朝念萱喊了声:‘’念萱‘’

念萱闻声激动的跑了过来,兴奋的喊道:大小姐

两人紧紧的拥抱在一起。

念萱问:”‘’大小姐,你没事吧?‘’

‘没有‘’雷苓雪微笑问:‘’你们怎么来了?‘’

念萱说:‘我收到南华青的来信,说是蓝鹊观的人马突然进攻皇都,我担心你,所以就带着姐妹们过来了‘’

雷苓雪说:‘你们来的可真及时‘’

念萱问:‘’怎么就你一个人,云显呢?‘’

雷苓雪说:‘’他去北城门了‘’

‘’他的身体好了吗?“念萱问。

雷苓雪说:‘嗯,已经痊愈了,还多亏了尊易师伯’

念萱说:‘那就好’’

雷苓雪问:‘’路上很累吧?”

‘嗯,还行,我们抄的近路’念萱说。

‘’驾‘这时随着一声高喝声传来,念萱只见城门内一少年骑着兽马奔驰而来,尘土飞扬在他经过的道路上,不是张云显又是何人。

张云显驾驭着兽马在念萱面前停住,激动的问:念萱,你们怎么来了?

念萱微笑说:担心你们呗,你的身子好了?

张云显:“嗯”你们来的可真是时候‘’

念萱说:那可不‘’我们不在这几天有没有欺负我们大小姐?‘’

张云显向雷苓雪看去,只见她略显羞涩,面带一丝笑容,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

张云显内心深处生起一股甜美的感觉,微笑说:‘’怎么会’

‘量你也不敢‘’念萱说。

‘’你没受伤吧‘’雷苓雪轻声问张云显,一双眉目注视着他,语气充满关心。

‘’还好‘’张云显微笑问雷苓雪:‘’你呢?”

雷菱雪摇摇头说:‘’没有“

‘’蓝鹊观的人撤退了吗?”雷苓雪问。

‘’撤退了‘’张云显说。

‘’喂喂喂你们难道当我们不存在吗?眉来眼去的‘’念萱说。

听到念萱的话,雷苓雪有些脸红,娇羞的说:,“没有了念萱”

‘’还说没有‘,我都看到了‘’念萱说。

为了缓解尴尬,张云显说:‘’既然你们来了,那我们一起去北城门帮助华礼吧?‘’

念萱说:‘好啊’

张云显说:‘走吧,我带路

‘’好‘’

过后,众人纷纷上马,又朝北城门匆匆驰去。

***************

皇都北城门

南华里站在城楼上施展

,操控着阴阳听指石。只见阴阳听指石在城门下的蓝鹊观人群中急速穿梭,时而击穿蓝鹊观门徒的身体,时而飞向天空。

‘’砰‘’

’’砰‘’

’’砰‘’

‘砰‘’’

阴阳听指石穿透一名又一名蓝鹊观门徒的身体。

朝欢手持一把精光四射的长剑在战场中央奋力厮杀皇族士兵,剑光闪,人影残,一名又一名皇族士兵倒在他的脚下。

朝欢,太山无环手下最得力的将,十九岁进入蓝鹊观跟随太山无环学习方术,二十四岁担任蓝鹊观伏剑团司命,习得

蓝鹊观方术少阴身级别,二十岁五时炼就一手狠毒的剑法,曾为太山无环履立战功。今年三十一岁。

六年前,他曾带领伏剑团仅用一天时间就灭掉了坐落在太行山北部与蓝鹊观作对的炼气宗派——静气门,每一名静气门门徒无不对朝欢闻风丧胆。

他的剑法毒辣残忍,出剑必见血,出剑期间,剑身表面附带他掌心运转出的太阴元气,被剑刺中的人从无活口。

他有着一头银色长发,额前垂下的一缕头发遮住了他的半边脸,他看起来冷酷又不失邪恶。看久了,不禁令人浑身泛起鸡皮疙瘩。

他喜欢杀戮,因为杀戮能给他带来精神上的快感,也让他的人生更有意义。

可以说,他天生就是一个杀手。

‘’呵呵,看你还能撑多久‘’朝欢望着城楼上的少年,嘴角露出一丝邪笑。

‘’华礼!‘’

南华里听到声音转头朝身后望去,只见张云显骑着兽马率领雷菱雪和拜星宫的女弟子们正朝这里赶来,只是不知道那些拜星宫的女弟子们是何时来到他们身边的。

‘’你们去帮助华礼,我去外面迎战他们‘’张云显对拜星宫的女弟子们说。

‘’好‘’念萱说。

雷苓雪有些担心张云显的安危,连忙说:‘’云显,我和你一起去‘’

张云显见到雷苓雪真诚的看着自己,内心一阵感动,他知道苓雪担心他,他微笑说:‘’外面太危险了“

雷苓雪说:‘’没事‘’、

张云显想了想,说:‘’好,你要小心‘’

”放心吧‘’雷苓雪说。’

****

朝欢的出剑速度很快,几乎每出一剑,就有一名皇族士兵倒下去,而倒下的皇族士兵眼睛还没有完全闭合

。他步法变换灵活,丝毫没有疲惫之感。

就在此时,南城门缓缓打开了,只见一名少年和一名白衣女子驾驭着兽马从城门中驰出,少年一个前空翻跃下马背,白衣女子的右手却是不断朝蓝鹊观门徒激发闪电。被闪电击中的蓝鹊观门徒惨叫一声,全身冒出一股黑烟,便倒了下去。

朝欢冰冷的目光里出现了一丝诧异。

‘’拜星宫?‘’

就在朝欢吃惊的期间,原本在半空中飞行的阴阳听指石突然改变了飞行轨迹向朝欢疾射而来。

说时迟,那时快,朝欢竖剑挡格,铮的一声响,阴阳听指石撞到他的剑身表面反弹了回去,朝欢挡住了这一击。阴阳听指石一击不中,又飞向了天空。

接着,阴阳听指石在空中折返再次冲向朝欢。

‘铮’

‘铮’

‘铮’

‘’铮‘

朝欢竖剑抵挡,接连躲过阴阳听指石的四次连击。

这时雷苓雪右手一指,一道电光笔直射向朝欢。朝欢身形一闪,躲闪开去,只听砰的一声,电光将他身后的战车击碎了。

考虑对方人多势众,朝欢再不迟疑,闪身向战场外面逃去。几次闪身,便看不见他的身影了。

*****

夜晚

皇都西城门

一间皇族士兵的房间中,此刻还亮着灯,房间里聚集着许多人,张云显,雷菱雪,南华里,黄秀怡,以及拜星宫的十名女弟子。

‘’太好了,雷姐姐,既然蓝鹊观的人已经全部撤退了,那你们不如到我们南华郡住上一段时日,反正你也很久没去了‘’黄秀怡开心的说。

雷苓雪下意识看了看张云显,不知道他是什么态度。

众人的目光齐齐落在了张云显身上,期待着他的回答。

张云显说:‘’我们现在还不能走,因为还不确定这些人能不能再杀回来,现在敌人在暗处,我们在明处,需要观察两天再说‘’

南华礼说:‘’云显说的对,这些人狡猾的很,需要观察两天‘’

黄秀怡说:‘那好吧’

黄秀怡问雷菱雪:‘’雷姐姐,那你们吃饭了吗?‘’

雷菱雪微笑的摇了摇头。

‘’那我们去吃点东西吧?”黄秀怡说。

雷菱雪点点头:‘’也好“

过后不久,众人跟在黄秀身后一同向房间外走去。

众人刚刚踏出门外,只见一名皇族管家走了过来。

管家走到黄秀怡面前,微微欠身恭敬的说:‘’几位英雄,打扰了,老朽奉皇主之命,邀请几位前去赴宴‘’

众人一时间不敢相信,面面相觑。

黄秀怡激动的说:‘’真的,太好了,正好我们也要去吃东西呢‘’

‘’几位请随我来”管家说。

‘’好‘’黄秀怡答应道。

众人跟在这名管家身后一起朝皇都极乐殿走去。

极乐殿是皇族专门接见宾客的宫殿。

此时极乐殿灯火通明,通往极乐殿的道路上挂满了彩灯,如果不是刚刚经历过战争,谁也不会把眼前的美景和战争联系到一起。

众人走在道路上不得不被四周美丽的彩灯所吸引。于此同时都在心中发出同样的感慨:‘’这里简直就是天堂‘’

跟着管家,众人来到极乐殿中,只见殿中两侧摆放着两排地桌,地桌上摆满了酒菜,地桌上的杯盏无一不是玲珑剔透。在两排地桌最前方,一个金光闪闪的王座,耀人眼目。

“几位请坐吧’管家挥手向众人示意入座。

众人依次落座。

望着如此庄严的宫殿,众人都不敢发声,目光全部集中在前方的王座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管家一声轻呼:‘皇主驾到’

声音回荡在偌大的宫殿里。

众人一时间从座位上纷纷站起,面向王座后面华贵的垂帘,等待皇主驾临。

片刻之后,只见垂帘掀起,从里面走出一位身穿紫金皇袍的年轻男子,年龄约莫三十上下,气度雍容,眉心处有着三个红点。

众人不用猜也知此人是谁了,一定是当今皇族首领东皇基了。

东皇基缓步走到王座前,袍袖一挥,安然坐在了王座上。

‘诸位免礼,请坐吧‘’东皇基对众人说。

众人纷纷坐回座位。

‘’今日,邀请几位前来,主要感谢几位英雄相助,令中也国度免遭一难,我替中也国度的千万子民谢过几位英雄‘东皇基说。’

南华礼从座位上恭敬地站起来,抱拳说:‘’皇主客气了,能为皇族效力也是我们的荣幸‘’

东皇基面带笑容,举起酒杯:‘’来,干了面前这杯酒‘’

‘好‘’

众人纷纷拿起桌上的酒杯,然后一饮而尽。

‘’大家尽情用膳吧‘’东皇基说。

众人拿起筷子纷纷享用桌上的美味。

这时那名管家朝身后拍了拍手。又有十名美丽少女手持木琴从垂帘后缓步走出。

她们身穿清一色的紫金罗衫,头发规矩的绾在脑后,身上散发着淡淡的类似汀兰的香气。一出场便吸引了众多人的目光。

就连黄秀怡和雷苓雪都看得膛目结舌。

雷苓雪望向对面的张云显,只见张云显的目光也牢牢锁定在场中的少女身上。她感觉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面露一丝不悦。

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张云显也望向雷菱雪,却见她一双眉目正注视着自己,目光中充满了怒火。他似乎明白了原因,有些尴尬的低下头去。

接着伴随着悠扬的琴声响起,十名少女翩翩起舞,舞姿优美,张云显的眼睛却始终盯着别处,既不敢望向雷菱雪,也不敢望向场中少女,真是有苦说不出。

………………

酒过五巡,菜过五味,歌舞声歇,舞女纷纷退去

‘’大家玩得开心吗?’东皇基问。

黄秀怡还没有从兴奋喜悦的状态中脱离出来,只觉得时间太短了,还没有看够。

她微笑说:‘’开心,想不到帝王的生活这么好?‘’

东皇基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说:‘’膳后,我还特意为大家安排了上等套房供大家休息,诸位大可在这里住上几日,尽情的游玩。‘’

黄秀怡激动的说:‘’真的?这么好?‘’

东皇基轻轻点了点头。

这时那名管家又朝身后拍了拍手,又有十名少女各自捧着一个锦盒从垂帘内相继走出。

她们来到场中站定,纷纷打开木盒。

众人见到木盒中的事物时,尽皆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只见每个木盒中放着满满的玉郎。加起来足有数千枚。

要知道这些玉郎足可以买很多东西,面对如此多的玉郎,黄秀怡情不自禁的发出‘’哇‘’的一声。

过了片刻,只听东皇基说:‘’面前的这些赏赐都属于你们,就算本王的一点薄礼,另外日后若有什么需要,尽管向本王开口,本王定会有求必应。‘’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

过后,黄秀怡笑容灿烂的说:‘’多谢皇主‘’

东皇基微微一笑,只说了两个字:‘’免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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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暗袭

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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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傍晚,皇都后花园

南华礼,黄秀怡,雷苓雪,张云显,以及拜星宫的十名女弟子在花园中欣赏着风景。

只见这里雕栏玉砌,亭台轩榭,花草树木,应有尽有,景色美不胜收。

‘’嘻嘻,大小姐,快来,这里好美‘’念萱站在水汽飘渺的湖岸边对雷苓雪喊道。

雷苓雪闻声朝念萱走去。

远处张云显独自一人观赏着两座一人高的石碑,只见左侧石碑上面雕刻着四个大字——中南之颠,右侧石碑上面同样雕刻着四个大字——北海之尾。这八个大字笔势雄浑,苍劲有力。张云显发自内心佩服这位雕刻者。

虽然被这八个大字的外观气势吸引,张云显对这八个字的含义却不了解,带着不解,他朝石碑后面走去。这时转头看向身后,只见自己距离同伴越来越远了。

许久之后,张云显来到一座高大雄伟的山脚下,只见一队队皇族士兵手持金色长矛,围绕着山脚下巡逻,在这座山体下方,有一个山洞,洞口两侧皆有皇族士兵把守,不知何处。

张云显心中泛起了疑惑:‘奇怪,这山洞里究竟有什么呢?’

不久,便有一名身穿金甲的皇族士兵,发现了他,朝他快步跑了过来。

“什么人?”那名身穿金甲皇族士兵厉声问。

张云显有些尴尬,连忙说:‘’哦,将军不要误会,我是奉你们皇主邀请,来这里游玩的‘’

‘’这里是皇都禁地,没有皇主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内,请阁下速速撤离‘’那名身穿金甲的皇族士兵严厉的说。

张云显没想到这么快吃了个闭门羹,心中很无奈,但又不便多说什么,立刻答应道:‘’好,打扰了‘’然后转身按原路返回。

见张云显走远,那名身穿金甲的皇族士兵才转身跑向原来的队伍。

”皇都禁地?,皇都怎么会有禁地呢?‘张云显边走边思考:’算了,还是不要知道那么多了,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为妙‘’

就在此时,忽听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喂‘’。转头看去,只见雷苓雪正站在自己的身后,一双美目正看着自己。

张云显感到惊讶,忙问:‘’苓雪!,你怎么会在这里?‘’

原来不久之前雷苓雪见张云显独自离开,心里越发好奇,便悄悄跟在他的身后,一直跟到此地,张云显至始至终没有察觉。

雷苓雪走过来,面带微笑,轻声问:‘’你在这里干什么呢?半天也看不到你‘’

张云显微笑说:‘’无事,随便走走‘’

见到此地无其他人,张云显心中泛起一阵波澜,他走过去,直接牵过雷苓雪白皙的右手说:’’走,我们去别处看看‘’

雷苓雪见到自己的右手被张云显牵着,心里很开心,点了点头:‘’嗯‘’

两人手牵手走了片刻,只见前方有一条小溪,小溪两岸长满鲜艳的野花,还有许多结满红彤彤的浆果的果树。

张云显伸手指着那些果树说:‘那里好美,我们去那里吧’

雷苓雪有些害羞,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两人来到小溪旁,只见溪水清澈,溪水中不时有五彩斑斓的小鱼游过,荡起一阵水花,十分有趣。

张云显指着那些小鱼说:“苓雪,你快看,那些鱼儿真美”

雷苓雪微笑说:“那也没有昨天的那些舞女好看吧?”

听到这句话,张云显内心苦不堪言,强忍笑意。

他没想到雷苓雪还对昨天夜晚的事耿耿于怀。

随即,张云显看着雷苓雪的眼睛,认真的说:“那些舞女再美,也没有你一半好看,你在我眼里最美”

雷苓雪闻言,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感觉心里有一头小鹿在四处乱撞,不知所措。

这时张云显指着旁边的一棵果树说:“苓雪,你快看,那里还有浆果,我去给你摘一个”

雷苓雪点点头:“嗯,要小心”

“放心吧”

只见张云显起身朝那棵果树走去。

**********

皇都祭祖阁

东皇基轻轻推开祭祖阁的木门,缓步进入阁内。

祭祖阁是皇族祭拜祖先的地方,每年辰月中旬皇族都会在此举行隆重的祭祖仪式。

不过东皇基上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是一年前,今年从未踏入过此阁。

平时祭祖阁和后花园中的山洞一样,外人禁止入内。

在祭祖阁中心地带立着一张桌案,上面摆放着皇族祖先东皇太一和东皇于玛的牌位,在香炉的前面有一个木制的剑架,剑架上放着一柄长剑,只见此剑锋利无暇,晶莹剔透,仿佛是由一块天然的玉石打造而成。

说起这柄剑可有些来历,东皇基清楚的记得父亲东皇于玛曾说过,这柄剑是先帝东皇太一的遗物,先帝曾倚仗此剑杀敌破万,配合五龙君剑术使用更是威力绝伦,有神鬼不测之威。但是先帝从何处得到此剑却不得而知。这也成了东皇基心中的一个疑问。

五龙君剑术也是先帝的绝学,东皇基十岁时便跟随父亲东皇于玛学习五龙君剑术,如今二十年过去,他已把五龙君剑术练得炉火纯情,无论是剑法,还是步法,都烂熟于心。

然而有些遗憾的是,东皇基一直没有真正施展的机会,亲眼见到五龙君剑术的实际威力。

东皇基来到桌案前,打量着阁殿内的事物,伫立良久,他轻轻拿起剑架上的玉剑看了看,感觉这柄玉剑还是老样子,又小心的放回到剑架上。

紧接着,他拿起桌案上的几株草香,在灯火中点燃,然后恭敬的插入香炉中。

一丝丝轻柔的青烟从香炉中向四周飘散。烟香清淡,闻之令人神清气爽。

回想起父亲东皇于玛三年前突然离世的画面,东皇基内心涌起一阵莫名的酸楚,从幼年到成年父亲一直对他爱护有加,时常教他如何如何治理国度,善待百姓。可以说父亲的突然离世给他造成了巨大的精神打击,这也成了东皇基一生的痛,直到现在都无法释怀。

东皇基常常在梦中见到父亲,每次醒来都眼角挂泪,尤其最近几个月,对父亲的思念却越来越强烈,仿佛父亲从未离开他,一直陪伴他的身边,但他知道那些仅仅是幻觉,真实的父亲已经不在了。

看着父亲的牌位,东皇基长长叹了口气:“父皇,如今蓝鹊观举众叛乱,正如您所预言,但是孩儿会尽力维护中也过度的太平,秉承先帝的遗志,希望您在天之灵能护佑中也国度的百姓,免遭此难“

”以后孩儿会时常来看您”

就在东皇基说话的期间,走进来一位年近五十的美妇,这美妇身着一身华美的服饰,头戴精美的皇冠,气度华贵。

见到东皇基,这位美妇放慢了脚步。以至于东皇基并没有发觉背后有人。这位美妇正是东皇基的母亲,祝瑜。

”我一猜你就在这里”祝瑜柔声说。

东皇基闻声转头看向母亲,轻轻叫了声:“母后”

“嗯,最近又想你父皇了吧?“祝瑜说:“可怜我的皇儿,相信你父皇在天之灵一定会保佑你”

东皇基说:“谢谢母后安慰”

东皇基父亲东皇于玛在三年前辰月突发大病驾崩了,只剩下母亲祝瑜和他共同管理朝政,父亲驾崩的那一年东皇基的心情曾一度跌落谷底,但母亲祝瑜却至始至终陪伴他的身边,鼓励他,安慰他,才使他走出阴霾。但失去父亲的东皇基在处理政事方面倒过多的依赖于自己的母亲。

“蓝鹊观的兵马撤退了吗?”祝瑜问。

“暂时撤退了”东皇基说。

“你父皇在世的时候就说过,这些蓝鹊观门人迟早有一天要造反,果然不出所料“祝瑜说。

“是啊,父皇他料事如神,什么事能瞒过他的判断”东皇基说。

“你和你父皇差的不只是一点点,更应该向你父皇学习,想当年,你父皇仅仅带领一百名皇族将士,便收编了西北蛮荒之地的赤阳部族,那样的勇气可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祝瑜说。

“是啊,父皇他英勇善战,的确不是我能比的”东皇基说。

“不,皇儿,只要你肯努力勇敢,总有一天会超越你的父皇”

“是,母后的训言,孩儿时刻谨记”

“嗯,这才是我真正的皇儿”

“母后,你对蓝鹊观了解吗?”

“蓝鹊观?,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那些人古里古怪整天修炼什么长生不老的邪术,能好到哪里,,,,,不过,,我倒听你父皇说过,那蓝鹊观的观主曾和你的爷爷,还有紫薇山拜星宫的宫主,鹤鸣山易阁的阁主,骊山南华郡的郡主,庐山明震轩的轩主同在一个师门”

不过,那都是很久远的事了“

“师门?爷爷还有师门,我怎么没听父皇说起过”

“那时你还小,有些事恐怕和你说了你也不相信,你知道你爷爷是多大年纪去世的吗?”

东皇基摇了摇头。

“二百三十岁”

东皇基满脸错愕:“什么!,怎么会这么久?”

“说起来我也不相信,不过,是你父皇亲口和我说的,听你父皇说,你爷爷年轻时曾拜在一位精通方术的奇人门下,跟随他学习方术多年,学会了许多长生不老的术法,因此才会增长寿命”

而与你父亲同在那人门下学习的,还有紫薇山拜星宫的宫主,鹤鸣山易阁的阁主,骊山南华郡的郡主,庐山明震轩的轩主,他们都是你父亲的同门师兄”

东皇基对方术有些了解,方术就是获得长生的术法,但是他从不知道爷爷也曾习过方术,得知此事的他实感震惊。

“母后,那你知道教授爷爷方术的那位师傅叫什么名字吗?”

“听你父皇说,你爷爷时常称呼那位奇人为齐云祖师,应该叫齐云吧”

“好厉害,如果那位齐云祖师还活着就好了”

“为什么?”

“如果齐云祖师还活着,就可以请他把长生不老的方术教授给中也国度的百姓,那样中也国度百姓的寿命会更长,活得更幸福,或许父皇就不会早早离开我们了”

”呵呵,那有什么好?,我倒觉得人活久了是件痛苦的事,顺其自然才会幸福,再说人只有生没有死,这个天下岂不乱了”

“母后说的对”

“好了,皇儿,今后的路还要你自己走,既然你父皇早早离开了我们,你更应该学会坚强和勇敢”

“是,儿臣知道了”

“嗯,母后没有事,就是过来看看你,既然没有什么事,那母后先走了”

“儿臣恭送母后”

“嗯”

话落,东皇基目送着母后离开阁殿。

**********

皇都后花园

张云显来到一棵果树下面,伸手去摘果树上红彤彤的浆果,不料一个熟透的浆果从树上径直掉落,直接砸在了他的额头上,他痛的呻吟了一声。

站在旁边的雷苓雪看在眼里,不禁觉得好笑,忙伸手按住了口。

过了一会儿,张云显摘了许多红彤彤的浆果,他捧着浆果来到雷苓雪面前,说:“这些浆果应该很甜,你尝尝”

雷苓雪接过浆果,点了点头。

“我们坐下来吧”张云显说。

雷苓雪点点头:“嗯”

两人席地而坐。

雷苓雪拿起一个浆果,用手擦了擦,然后吃了起来。

“甜吗?”张云显问。

雷苓雪微笑的点点头:“嗯,你也尝尝”

”好“

张云显从地上拿起一个浆果,也吃了起来。

张云显看了看四周,说:“这里好美,我们一辈子生活在这里该多好”

雷苓雪有些害羞,略微低下头,说:“谁要和你一辈子“

张云显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你不喜欢拜星宫吗?”雷苓雪轻声问。

张云显说:“喜欢啊”

雷苓雪问:“那你为什么要生活在这里”

张云显刚想回答,只觉额头上被那浆果砸过的地方,又泛起了疼痛,他呻吟了一声,轻轻揉了揉额头。

雷苓雪见状说:“别动”

张云显不知雷苓雪想做什么,只好一动不动,只见雷苓雪伸出玉一般的手指在他额头上轻轻揉着,力道比他大上几分。

张云显虽然感觉很痛,但心里却很快乐,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张云显问:”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生活在这里吗?”

雷苓雪摇了摇头。

只听张云显说:“因为有你的地方会更美”

雷苓雪闻言,感觉有一头小鹿突然穿入了自己的内心,她情不自禁的笑了。

其实两人都很清楚,彼此内心都有一种特殊的感觉,只是心照不宣。

如此,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张云显对雷苓雪谈论着自己曾经遇到过的趣事,雷苓雪坐在他的旁边静静的聆听,偶尔被逗得一阵发笑,非常开心。

张云显本就有意逗她发笑,见她开心,内心也非常高兴。

这时,只听远处传来一阵阵声音。“雷姐姐”“雷姐姐”“你在哪儿?”

雷苓雪恍然大悟,看了看天色,说:“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念萱担心了“

张云显点点头:“好“

两人站起来并肩朝声音方向走去。

没过多久,就看见念萱带领拜星宫的女弟子们迎了过来。

”雷姐姐,你们去哪儿了?,我们正找你们呢?“念萱看了看张云显,既而说:”哦,我知道了,你们是不是背着我们偷偷约会去了?”

只见雷苓雪略低头,脸色微微发红,娇羞的说:”哪有?”

”我们快回去吧,念萱“雷苓雪说。

念萱嘻嘻一笑:”嗯,走吧,雷姐姐“

张云显面带笑容,只见念萱朝自己露出狡黠的一笑,实在不知说什么好。

随后跟在众人身后一同离开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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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行山蓝鹊观

大厅内异常安静,鬼川,腾罗,朝欢,徐炎,站在大厅中央,把各自作战的情况一一禀报了无环。

站在台阶上的无环面无表情,始终无法相信这个结果。他的计划再次受到了阻碍。

无环问鬼川:”你确定那青年使的是五行功法?“

鬼川拱手道:“回禀司主,属下之言,句句属实”

许久,无环长长叹了口气:“天不助我呀”“无妨,既然天不应我,我偏要逆天改命””你们回去准备准备,明天夜晚,施展最后一步暗棋,这次一定要彻底铲除他们“

”是,司主“众人齐声答应。

待众人退出大厅,无环轻蔑的一笑:“呵呵,一群蝼蚁而已,不足为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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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深夜

皇都陷入了一片死寂,因为这个时候无论是宫女还是将军都已在各自的房间入睡了。只有巡逻的士兵在皇都的道路中央巡视着。

驻守在西城门城楼上的士兵有的正在打着瞌睡,然而他们并不知道危险即将来临。

距离西城门外两里的草地上,一千名蓝鹊观门徒原地待命,每名蓝鹊观门徒身边都停着一辆马车,车上载着一个高大的木笼,笼中装着一只尖嘴蓝眼的异兽,这些异兽长着两只翅膀,偶尔发出一声声怪叫,叫声类似婴儿的哭啼声。

腾罗站在人群中央,注视着西城门。她的眼中发着深冷的寒光。

她等待着进攻的最佳时机,这次无论如何都不能失手。

淡淡的月光洒落在她的身上,她的身影看起来落寞而苍凉。

在她的身旁同样停着一辆载有木笼的马车,马车上的木笼要比其余马车上的木笼大上许多倍,笼中的异兽和其余笼中的异兽有些不同,体型较为庞大,肥头大耳,尖齿獠牙,四足粗壮,而且还不时有火焰从双目中喷薄而出。

静默了一会,腾罗冷漠的说:”开笼“”

一千名蓝鹊观门徒纷纷打开木笼上的绳索,然后集体向远处撤离。

“快走”“快走“”一些蓝鹊观门徒轻声催促着。

短短片刻,一千个木笼的木门全部被打开,木笼中的异兽纷纷飞出木笼,朝西城门飞去。

腾罗望着眼前的景象,嘴角一丝上扬。接着她右手一挥,手中的软鞭径直的缠住了身边那个最大木笼上的绳索。

她用力一拉,啪的一声,那个最大木笼上的绳索已然断裂。

然后,她也迅速离开了此地。

驻守在西城门上的一名皇族士兵正打着哈欠,到了这个时候不禁困意来袭,这时只听远处漆黑的天空传来一声声怪叫,声音尖利刺耳

还没等他弄清楚怎么回事,就看见一只怪鸟飞到了眼前,那只怪鸟尖叫一声,张开尖嘴,就把他的脑袋咬掉了。

然后一只又一只怪鸟接二连三的飞到城楼上,攻击驻守在城楼上的皇族士兵。

“嘎嘎。”“嘎嘎”“嘎嘎”一声声凄厉的叫声回荡在城楼上空。

“啊!”

“啊!”

“是怪兽”“有怪兽”众人一时间惊慌失措。

”铛铛铛铛铛铛铛”一名皇族士兵用力敲打着城楼上的传讯锣。

*****

此刻张云显正在西城门附近的一间厢房里高枕而眠,他被锣声惊醒的时候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急忙穿上外衣朝房间外走去。

打开房门,只见对面的房间都亮起了灯,一些皇族士兵拿着兵器纷纷从各自的房间中出来。

住在邻近房间的南华礼,黄秀怡,雷苓雪和拜星宫的女弟子们也相继从各自的房间里出来。

黄秀怡边整理身上的衣服边说:“又发生什么了,难道蓝鹊观的人又发动进攻了吗?”

张云显说:“还不清楚,大家不要慌”

话落,只听周围一声声惨叫响起,“啊!”“啊!”“有怪兽!“”有怪兽!”

转头看去,只见周围的一些皇族士兵不知受到什么事物的攻击,手中拿着兵器对着天空乱刺。

张云显说:“大家快躲到房间里”

四人又躲进了一间房间中。

在房间里,四人安静下来,只听屋顶上的石瓦哗啦啦一阵作响,仿佛有什么东西从屋顶践踏而过。

半晌,张云显低声说:“”苓雪,秀怡,你们在这里躲避一会儿“我和华礼出去看看“

黄秀怡说:“没事的,我和苓雪可以保护自己,我们也可以出去帮助你们“

张云显点点头:”那好,你们注意安全“

第二十七章 怪鸟

两人当即冲出房间。

来到屋外,朝四周看去,只见一只只怪鸟正攻击着皇族士兵,周围地面上横七竖八的躺着皇族士兵的尸体,多半是被那些怪鸟袭击致死的。有些怪鸟还聚集一起啄食着那些皇族士兵的尸体,景象十分残忍。

张云显来不及多想,运转起体内的水极丹气,朝那些怪鸟冲去。

他的身体表面散发着雄浑无匹的寒气,所到之处,温度骤然减退。

有些怪鸟甚至还未反应过来就被这股寒气冻僵在原地了。

当然有些怪鸟也不傻,感知寒气袭来就振翅飞离了此地。

见此法奏效,张云显不停的冲向怪鸟的聚集处,驱赶着它们。

南华礼双手交叉在胸前,施展出第七式——阴阳分离式,只见阴阳听指石,顿时从他背后的木盒中飞出,在半空中分开,追击那些怪鸟。

“砰”“砰”“砰”“砰”一声声沉闷的声音响起,一只只怪鸟被阴阳听指石击中,不断的坠落地面。

而此刻,躲在房间里的黄秀怡早已等得不耐烦了,她对身边的雷苓雪说:“雷姐姐,我们也出去吧”

雷苓雪点了点头:“嗯”

两人带领身后拜星宫的女弟子们也冲出了房间。

来到屋外,黄秀怡迅速朝空中做了个手势,施展出第一式---天追命式,阴阳听指石从她背后的木盒中飞向天空,追击天空中飞行的怪鸟。

雷苓雪和拜星宫的女弟子们纷纷提取体内聚雷丹上储存的雷电,双手朝空中的那些怪鸟不断的激发闪电,一道道淡蓝色的电光划破了深夜的黑暗,明亮耀眼。

“啪”“啪”“啪”“啪”伴随着电闪雷鸣,一只又一只怪鸟被电光击中,带着火焰沉闷的坠落地面,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糊刺鼻的味道。

“咕!”“咕!”“咕!”“咕!”一声声怪鸟的惨叫在半空中凄厉的回荡着。

过了一会儿,只听周围不知名处传来一声怒吼,声震四野。那些怪鸟听到吼声,仿佛见到了什么可怕的怪兽,纷纷飞离此地

众人一时间楞在原地,大惑不解。

只见黄秀怡指着远处说:“你们快看,那是什么?”

众人顺着黄秀怡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远处的屋顶上面有一只长有羽翼,双眼冒火的怪兽正这里朝凶猛的奔来。

那怪兽突然从屋顶跃下,双眼喷出两道炙热的火舌,攻击皇族士兵。许多皇族士兵身上燃烧着熊熊火焰,四处奔逃。

“救命啊”“救命啊”“啊!”“啊!”一些皇族士兵大声呼救着。

接着那只双眼喷火的怪兽突然抓起一名全身带火的皇族士兵,飞到半空,然后猛然丢下。

那名皇族士兵,“砰”的一声,坠落地面,花花四溅,想必已经摔死了。

张云显见情况不妙,急忙对众人说:“”大家快躲起来“”

众人纷纷寻找安全的地方躲藏。

短短片刻,道路上的皇族士兵全部躲到了道路两旁的房间里,只剩下张云显孤身一人站在道路中央,望着前方那个即将奔来的怪兽。

这时只听旁边的房间中传出一个声音:‘’云显,快躲起来‘’

顺着声音望去,只见说话之人正是雷苓雪。张云显立刻奔向雷苓雪的藏身之处。

来到雷苓雪所在的房间里,张云显来到雷苓雪身边立刻做了个禁声的手势,雷苓雪会意点了点头,两人一同屏住呼吸,聆听着外面的动静。

片刻,只听屋顶发出一声巨响,尘埃簌簌而落,只怕是那怪兽飞到了这间房子的屋顶上面。

两人凝神戒备,均不敢稍动。

‘’轰!‘’‘’轰!‘’‘轰!‘’

‘’不好!‘’‘小心!’‘’’话落张云显将雷苓雪扑倒,挡在自己身下,只听喀嚓一声,房顶的一根横梁突然断裂砸落下来,两人恰巧避开这一劫。

半晌,尘埃落定,张云显起身问雷苓雪:苓雪,你没事吧?

雷苓雪惊魂未定,摇了摇头:‘’没有,你呢?‘’

‘还好’

雷苓雪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刚刚那是什么东西?‘

‘还不清楚,像是一只会喷火的异兽’先不要管那么多了,我们还是去看看其他人吧‘’张云显说。

雷苓雪点了点头:嗯

张云显立刻扶起雷菱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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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天亮了,

道路上许多被拜星宫雷术击杀的异兽尸体还在冒着一丝丝黑烟,黑烟的味道是一种极其刺鼻的腥臭味,令人闻之作呕。

张云显,雷苓雪,黄秀怡,南华礼,以及拜星宫的九名女弟子,在道路中央打量着这些怪兽的尸体。

他们用袖子捂着口鼻,生怕那些腥臭的黑烟飘入自己的口中。

他们觉得这些来历不明的异兽突然大规模袭击皇都,绝对不是偶然,一定另有原因,只不过这个原因还尚且不知。

究竟会是什么原因才使得这些异兽集体进攻皇族士兵呢?

难道仅仅是饥饿,猎食而已吗?

黄秀怡面对此情此景,似曾相识,她总感觉自己在哪里见过,可是一时间却无从记起,所以极力思索着。

‘’奇怪,这里怎么会出现这么多异兽?‘’张云显疑惑的说。

忽然,黄秀怡的脑海中浮现出自己曾经遇到过的情景,她发出一声惊叹:说:‘’天啊,我想起来了

,雷姐姐,你还记得当年我们在月禹镇镇北见过的那些异兽吗?’

‘’这些异兽和那些异兽好像,不信你仔细看?‘’

雷菱雪并没有注意,听到黄秀怡如此说,倒是多看了那些烧焦的异兽几眼,

只见这些异兽确实和多年前自己在月禹镇镇北见过的那些异兽有几分相似。她眉头微蹙,也不禁泛起了疑惑。

‘’是啊,怎么会这样?‘雷苓雪疑问。

张云显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问:‘怎么了?‘’

黄秀怡说:‘五年前我和华礼哥还有雷姐姐曾在月禹镇镇北见过这些异兽‘’

‘’月禹镇?‘’张云显问。

‘’嗯,和这些异兽一模一样‘’黄秀怡说

‘’难道是蓝鹊观干的吗?‘’

听到此处,张云显忽然间茅塞顿开,说:‘对呀,我怎么没想到?’也许是蓝鹊观把它们引到这里来的呢‘‘’可是他们是用什么方法把它们引到这里来的呢?‘’

“”驾“”’一个声音从前方传来:只见一名身穿金甲的中年人身后背着一柄金色长枪,骑着兽马正朝这里奔驰而来,正是驻守西城门的贺阳将军。

”是贺将军‘’黄秀怡指着贺将军情不自禁的说。

片刻,贺阳勒马停在众人面前,而后翻身下马。

‘’你们没有受伤吧?‘’贺阳问。

张云显说:‘还好,东城门的将士还好吗?‘’

贺阳说:‘’实不相瞒,我能活着见到几位已实属大幸‘’西城门的将士昨天夜里全部阵亡了,如果蓝鹊观趁机进攻东城门,只怕凶多吉少“”

黄秀怡睁大双眼,惊讶道:‘什么!’

贺将军说:”我来就是想请几位帮忙驻守东城门,还请几位随我过去”

黄秀怡认真想了想,转身对雷菱雪说:”

雷姐姐那我们不如去东城门吧?,如果那些人再发起进攻,可就糟了“”

雷菱雪点了点头。

‘嘎’‘嘎‘嘎‘嘎,嘎“”就在此时一声声怪叫从周围传来。

张云显立刻望向周围的天空:”等等,什么声音?”

接着他就看到了前方的天空中正有一群密密麻麻的飞鸟朝此地飞来,它们煽动着翅膀,正是昨天夜里袭击此地的那些怪鸟。

‘’不好,大家快躲起来!‘’张云显立刻朝身边众人大声喊道。

黄秀怡望着飞来的怪鸟吃惊的张大了嘴,惊呼道:‘啊?,怎么又来了!‘’

众人一时间慌乱起来,纷纷寻找安全的地方躲藏。

“嘎”“嘎”“嘎”“嘎”“嘎”

张云显、南华礼和贺将军找到一间相对安全的屋子,急忙躲了进去,关上了房门。

透过房门的缝隙,只见屋外的天空中一只只飞鸟快速地飞过,嘴中发出一声声怪叫,声势浩大。三人都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忽然一只怪鸟从半空中俯冲而下,伸出两只锋利的前爪,抓住贺阳的兽马,飞离地面。

贺阳大吃一惊,气得火冒三丈,他咬牙切齿道:‘’我的马,我跟你们拼了‘’

要知道这匹兽马跟随他时日之久,征战沙场数百次,曾多次在他生死存亡之际解救过他,与他早已情同手足。

贺阳愤怒的取下背上的长枪,一股脑踹开了房门,冲了出去。

望着天空中飞来飞去的怪鸟,他挥起长枪朝着那些怪鸟一阵乱刺。

但那些怪鸟飞行速度太快,任凭他如何武动长枪,也刺不到它们分毫。

见此情状,躲在屋中的张云显大惊失色,朝他喊道:‘贺将军,快回来,危险!’

然而贺阳却神情愈加亢奋,完全沉浸在与怪鸟的对峙中,根本听不到他的呼唤。

‘华礼,我们走,出去帮助贺将军’张云显说。

‘好‘’’南华礼应了一声。

两人相继冲出房间。

来到屋外,两人各自施展自己的绝学,南华礼使出第一式——天追命式,阴阳听指石顿时从他背上的木盒中飞向天空,追击那些怪鸟。

”砰’‘砰‘砰‘砰‘砰’砰’’’一只又一只怪鸟被阴阳听指石击落。

张云显运转丹田中的水极丹气,使出寒行身,体表散发出冰冷的寒气,不停的奔向怪鸟的聚集处。

许多怪鸟被他释放的寒气冻僵在了原地。

这时一只怪鸟尖叫一声,突然俯冲而下,伸出两只前爪,抓起贺将军的肩膀朝东城门城楼飞去。

张云显惊呼道:‘贺将军!‘’

‘’不好,华礼,快追!‘’

‘好’

南华礼立刻使出回返式,待阴阳听指时回到背上的木盒内,与他一同朝那只抓住贺将军的怪鸟追去。

两人越跑越快,不消片刻,便出了东城门,只见那只怪鸟两爪一松,便把贺将军扔到了前方的道路上,那只怪鸟俯下身张开尖嘴,准备啄食,蓦然间,从旁边的树林中射出一支箭矢正中它的喉咙,它只来得及惨叫一声,便倒在地上,一命呜呼了。

张云显有些惊讶,连忙将体内的水极丹气收回丹田,体表的寒气瞬间消失了。

两人来到贺将军身边急忙查探他的伤势,只见他面色惨白,不停的喘气,显然受到了惊吓。

‘’贺将军,你没事吧?‘’张云显问。

‘’我,,我没事,多谢两位救命之恩’贺将军气喘吁吁的说。

张云显和南华里相视一眼,同时看向旁边的树林。

张云显说:“”贺将军,误会了,不是我们救的你”

贺将军有些摸不着头脑,因为眼前只有他们三人难道是自己的眼睛看错了?‘’

这时南华礼面向树林,问:‘’敢问刚才是哪位英雄射的箭?晚辈在此谢过‘’

不久之后,茂密的树林中便一个声音传了出来。“嘿嘿,是我,不用谢”

伴随着声音,一名少年从树林中走了出来,只见这名少年头发用一根草茎扎在脑后,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背上背着许多箭矢,腰间缠着一根绳子,约莫十八九岁年纪。

张云显和南华礼都有些不敢相信,没想到此人竟是年纪轻轻的少年。

南华礼不敢懈怠,急忙拱手道:‘’多谢兄台相助,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少年露出顽皮的笑容:‘哦,我姓陆,叫陆癸’。

张云显转头身对贺将军说。‘’贺将军,这位陆兄才是刚刚救你的人,你应该谢谢这位陆兄才是‘’

贺将军立刻转身朝陆癸拜了下去:‘多谢小兄弟救命之恩’多谢小兄弟救命之恩‘

陆癸说:’嗯,没事没事,这些蛊雕难缠的很,遇到我算你命大‘’

陆癸环顾四周,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喃喃自语:‘’奇怪,我明明发现踪迹就在这里,怎么会没有呢?‘’

南华礼发现陆癸仿佛有什么疑惑,忙问:‘怎么了?’‘’

陆癸说:‘’哦,没事没事‘’

‘’啊!‘’,‘’救命!‘’,‘’救命!‘’旁边传来一阵声音引起五人纷纷侧目,只见一名皇族士兵正被一只怪鸟戏弄着。

陆癸立刻取下背上的一支箭矢,弯弓打箭,‘’嗖‘的一声’,只见箭矢射中了那只怪鸟的喉咙,鲜血顿时从那只怪鸟的喉咙中喷溅而出,那只怪鸟身子晃了晃,便倒在地上,死了。

陆癸取箭之快,箭法之准,不禁令张云显和南华礼十分佩服。

陆癸急忙跑到那名皇族士兵身边,伸手入怀,取出一个小布袋,从布袋里抓出一些白色粉末,洒在那名皇族士兵身上。

‘’嘻嘻,把这个洒在身上,它们就不会吃你了‘’陆癸嬉笑着对那皇名皇族士兵说。

那名皇族士兵额头上是豆大的汗珠,一脸茫然,似乎听不懂少年在说什么,只好点了点头,连说两声谢谢。

张云显问:‘’敢问陆兄,这白色的物事是什么东西?

‘’哦,这是白草粉,是蛊雕最怕的东西,这是我根据我家祖传的千辛万苦找到的‘’陆癸说。

张云显和南华礼相视一眼,仿佛都猜到了彼此内心的想法。

张云显问:‘’陆兄,可否把这白草粉借我一用?‘’

‘’你要它做什么?这白草粉可是很不容易找到的‘’陆癸说。

张云显微笑说:“陆兄有所不知,昨天夜里这些怪鸟袭击了很多皇族士兵,我们一直没有找到解决的办法,如果有陆兄的白草粉相助,我们或许就不再惧怕它们了”

陆癸想了想:“这……这……‘’”

好吧,既然这样,你们拿去用吧,记得用完把袋子还我‘’说完将手中的白草粉递给张云显。

张云显没想到此人如此大方,接过白草粉说道:”多谢陆兄”

‘小事,小事’

‘’这下好了,只要有这个,我们再也不怕这些怪鸟了‘’张云显对南华礼说。

南华礼也点了点头,微微一笑:‘’是啊‘’

就在两人沉浸在这份喜悦之时,一声凄厉的长啸从周围不知名处传来,两人心下都是一惊,因为这声音太过熟悉,正是昨天夜里那只喷火的怪兽发出的声音。

张云显面露焦急之色,说:‘’不好,快离开这里!‘’

他立刻拉起陆癸的胳膊朝旁边的树林跑去,南华礼则跟在他的身后。

来到树林中,三人各自躲到一棵相对粗壮的大树后面,小心翼翼的观察外面的动静。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只长有翅膀,双眼冒火的雄壮异兽猛然间飞到了东城门的城楼上,由于它的身体太过庞大,双足刚刚踏在楼顶的一刻,就有许许多多的屋瓦被震落下来。吓得城楼上的皇族士兵慌张的躲到城楼内。

喷火的

而躲在树林中的三人早已慌了神,眼睁睁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不知所措。

陆癸吓得面色煞白,结结巴巴地说:啊,难道,……难道这就是穷奇吗?

这个头未免也太大了吧?

就这样,三人在树林中躲避了一会儿,直到这只双眼喷火的怪兽离开,三人才从树林中出来。

“”走,我们快回去看看苓雪她们有没有受伤‘’张云显说。

他刚刚迈开步子,只听身后的南华礼叫了声:‘’云显‘’转头望去,只见南华礼用手指了指旁边的陆癸

他这才发觉自己忽略了陆癸。

张云显对陆癸说:‘陆兄,你也和我们一起去吧,这里实在太危险了‘’

‘陆癸问:’去哪?‘’

张云显说:‘去皇都,那里还有我们的一些朋友’

陆癸:‘’哦,好‘’

过后三人一同朝东城门行去。

第二十八章 陆癸

**

西城门内一间间中,雷苓雪,黄秀怡,以及拜星宫的十名女弟子都聚集于此。

此时怪鸟已经撤退了。屋外又恢复了安静。

雷苓雪,黄秀怡依旧提心吊胆着,因为他们始终没有见到南华礼和张云显的身影,不知他二人是否被怪兽抓走了。

想到此处,黄秀怡的小脸上徒添了几分焦急之色。

‘’雷姐姐,你说他们会不会有事啊?‘’黄秀怡问。

雷苓雪摇了摇头:‘’不会的,他们一定会来找我们的‘’

‘希望是吧,最好不要有事‘黄秀怡说。

说话间,只听屋外传来张云显的呼唤声。‘’苓雪,你们在哪?‘

黄秀怡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激动的走到门前,推开房门,只见前方的房舍下面有三人正在四处张望,其中两人是张云显和南华礼,另一人却不知是谁。

黄秀怡急忙朝他们挥了挥手,高声道:‘’喂,我们在这儿‘’

那三人听到声音立刻朝这边跑了过来。

‘’你们去哪了?急死我们了,还以为你们被怪兽抓走了呢?‘’黄秀怡略显生气的大声的问。

‘怎么会?张云显,南华礼,陆癸来到黄秀怡所在的房间里。

雷苓雪问张云显:‘’云显,没事吧?‘’

其实在张云显解救贺将军的这段时间中,雷菱雪一直担心他。

张云显微笑的摇了摇头:‘’没事,你们呢?‘’

雷苓雪说:‘’还好‘’

南华礼指着身边的陆癸,微笑说:‘’我来给你们介绍你一下,这位是陆癸兄弟,刚刚多亏了他,要不然,要不然,贺将军就有危险了‘’

众人的目光齐齐落到了这个其貌不扬的陆癸身上,上下打量着他。

陆癸笑着说:‘’嘿嘿,小事,小事‘’

‘’这回好了,我们有陆兄的白草粉,再也不用怕那些怪鸟了‘’说着张云显把手中的白草粉拿到众人面前。

众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他手中的布袋上。

‘这是什么?’黄秀怡问。

‘’这个是白草粉,是我根据我家祖传的,在九阴山深处采集的‘’陆癸说。

‘白草粉?’黄秀怡疑问。

‘’对呀,只要把它洒在身上,那些怪鸟就不敢靠近你了‘’陆癸说。

黄秀怡半信半疑:‘有这么神奇吗?’

陆癸说:‘’当然了,难道还骗你不成?‘’

‘让我看看‘黄秀怡伸手拿过张云显手中的布袋,打开布袋,只见布袋里面装着一些亮晶晶的白色粉末,接着一股淡淡的幽香飘入鼻中,不禁打了个喷嚏。

她捏了捏自己鼻子,说:‘’好香啊‘’然后把袋口系紧,又还给了张云显。

’谢谢你了‘’黄秀怡对陆癸说。

’嘻嘻,不客气‘’陆癸笑着说。

‘’这个白草粉我们留一些,其余的给贺将军送去‘’张云显说。

过了片刻,张云显从布袋中拿出一些白草粉分给众人,剩余的则让南华礼送给驻守西城门的贺将军。

为了不耽误时间,南华礼骑上自己的兽马带着剩余的白草粉便朝西城门城楼行去了。

******

西城门城楼上

一名名皇族士兵正在搀扶着受伤的皇族士兵走下城楼,有的还搬运着死去的皇族士兵的尸体。这一次又是损失惨重。

贺阳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回想起自己刚刚被那只怪鸟抓走的一幕,仍然心有余悸,不过身为将军的他,却不能表现半点恐惧,只能把恐惧放在心里。

他知道现在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了。如果蓝鹊观的兵马趁机进攻西城门,他是无论如何也抵挡不住的。如今他已修书给皇主,请兵五千,可是迟迟没有收到消息,此时的他也不知该怎么办了,只能听天由命了。

‘报!’

一名皇族士兵快步走了过来,来到他的身前,单膝跪下,把手中的一封书信恭敬的递给他,说:‘有人让我把这封信转交给将军’

贺阳拆开信封,取出里面的纸信,认真看了起来。只见信纸上写着一行小字,‘’要想活命,限你七日之内打开城门,否则死路一条‘蓝鹊观书。

贺阳看完内容,怒不可遏,气得这封把书信握成一团,双目圆睁。

’要我投降,简直妄想,就算我命丧于此,也要与你们血战到底‘’贺阳愤怒的道。

这时只见一名身穿白衣的少年来到了城楼上,此人正是南华礼。

南华礼见贺阳发怒,微笑问:‘’是谁惹怒了贺将军?‘’

贺阳见来人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心里激动万分,忙说:’小兄弟,你怎么来了,你快看看这个?‘说着把手中的书信递给南华礼。

南华礼微感诧异,接过书信,看着上面的内容。

看过之后,南华礼面色大变说:‘’又是蓝鹊观,贺将军,你不要着急,等我带塔回去,与云显一同想办法‘’

‘’贺将军,我此次前来,是给你带来一样重要的东西,说着南华礼从怀中拿出白草粉递给贺阳:‘’’这是白草粉,只要把它洒在身上,那些怪鸟就不会攻击你们了‘’

贺阳伸手接过白草粉,问:‘’这白草粉一定是那位陆癸兄弟送的吧?‘’

南华礼点了点头。

贺阳说:‘’好,好,我这就派人把它分发给士兵,辛苦你了‘’

南华礼说:”‘’

贺将军,客气了,那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贺阳说:‘’好,好,小兄弟慢走‘’’

‘’嗯’

见南华礼走下城楼,贺阳叫了一声:‘’崔言‘’,

一名士兵快步来到贺阳身边,道:‘’下属在‘’

贺阳说:‘’你把这个给士兵们发下去,命令他们每人洒身上一些‘’

‘’是‘’那叫崔言的士兵拿过贺阳手中的白草粉便朝城楼下走去了。

*****

房间里,张云显为众人描述着贺将军被怪兽抓走的一幕,众人听得都是心惊胆战,大气都不敢喘。当听到最后解救贺将军的人是陆癸时,众人都不可思议的看向陆癸,没想到此人相貌平平,箭法却如此超绝,不禁惊叹不已。

陆癸则表现的很淡然,挠了挠头,轻轻一笑,说:‘’嘿嘿,没什么,小事,小事‘’

说完他的肚子咕咕叫了两声,感觉有些饿了,这才醒悟从早晨到现在一直没有吃过东西,说:‘’张兄,打断一下,你们这儿有没有什么吃的?,小兄弟有些饿了,能否弄些吃的来?‘’

张云显刚想回答,只听黄秀怡说:‘’哦,我有‘’

黄秀怡从怀中掏出一个布袋,打开布袋,拿出三块干饼,递给陆癸。

黄秀怡说:‘’只剩三块了,你将就吃吧‘’

‘’好,谢谢,谢谢‘’

陆癸接过干饼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看样子仿佛很久没吃东西了。

黄秀怡说:‘’今天真是谢谢你了,帮了我们大忙‘’

陆癸笑着说:‘’哪里,哪里,只要需要我,姑娘尽管开口‘’

‘’好‘’黄秀怡说。

这时吱呀一声,房门推开,走进一人,正是去给贺将军送白草粉的南华礼。

黄秀怡激动的说:华礼哥,你回来啦!

南华礼进入房间后,便把房门关了起来,来到张云显身边,把手中的书信递给他:‘’云显,你快看看这个?

‘’

张云显接过书信,问‘’这是什么?‘’

南华礼说:‘’这是蓝鹊观给贺将军写的书信’

带着疑惑,张云显打开书信,众人都好奇的凑了过来,一起看着信上的内容。

‘’啊?,难道这些人还没有罢手,这些人也太过狂妄。这可怎么办?‘’黄秀怡看完信上的内容,不禁毛骨悚然。

‘’先不要慌‘’张云显问南华礼:‘’白草粉送给贺将军了吗?‘’

南华礼点了点头:‘嗯’

‘’我们先坐下来想想办法,一定会有办法的?‘’张云显说。

众人一时间都坐回到了座位上。

黄秀怡说:‘’现在皇族的兵力不多了,如果他们发起进攻,也不知能不能抵挡得住,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雷苓雪说:‘’不要着急,秀怡,说不定还有办法呢?‘’

待众人冷静下来,陆癸嘻嘻一笑,边吃边问:‘’怎么了?,姑娘,我能否帮助几位?‘’

黄秀怡面有无奈之色,道:‘’你还是吃东西吧,这件事你帮不了‘’

陆癸说:‘姑娘还没说,怎么知道我帮不了?’说不定我可以呢?

黄秀怡说:”‘说了你也帮助不了’

陆癸说:‘‘’姑娘说说看‘’

于是黄秀怡一五一十讲起蓝鹊观进攻皇都的经过。陆癸细心聆听着。

半晌,听过事情的经过,陆癸思考了一下,说:‘’我倒有一个办法,说不定能帮你们击退那些人‘’

黄秀怡双眼发亮,惊讶的说:‘’真的?”

陆癸说:‘’那当然‘’

众人的目光一时间再次聚集到了陆癸身上。

这时张云显走了过来,面带微笑,问:陆兄,你真的有办法?‘’

陆癸把最后一块干饼塞进嘴里,说:‘’不急,等我吃饱了,慢慢和你们说‘’

‘好’

半晌,陆癸感觉吃的差不多了,肚子有些饱了,嘿嘿一笑,说:我吃饱了,这就和你们说啊

,其实呢?要击退那些人也不难,我们可以利用蛊雕击退他们‘’

听到他的方法,黄秀怡有些摸不着头脑,说:蛊雕?蛊雕是什么东西



陆癸说:就是那些食人的大鸟啊,你该不会不知道吧?

黄秀怡摇了摇头。

陆癸惊讶的,问:那你听说过东海第一驯兽世家——陆氏家族吗?

黄秀怡依旧摇了摇头。

陆癸有些尴尬,没想到眼前这些人阅历如此浅薄,实在出乎他的意料。

陆癸叹了口气,说:‘’好吧,

据我观察,那些蛊雕是被人驯养过的,我们只要找到其中的雕王并将其杀掉,就能成功击退他们了‘’

‘’那我们要去哪里找?‘’南华礼问。

陆癸说:据我猜测,

应该就在附近,不会太远。

黄秀怡问:‘’那你能找到雕王吗?‘’

陆癸说:‘’那当然,我可是陆氏家族第十二代传人,寻找它可是小菜一碟‘’

张云显说:‘’陆兄,如果按照你的方法,

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陆癸低头思索了一下,说:‘’不急,这个嘛,我觉得夜间最合适‘’

张云显点了点头:‘’好,那就按陆兄说得办

,晚上我们去试一试‘’

南华礼点了点头:‘’好‘’

过后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又聊了一会,才对陆癸有了些了解。

原来这陆癸是生活在东海附近的驯兽家族——陆氏家族的第十二代传人,从六岁时便跟随父亲跋山涉水,学习驯兽技巧,十岁时就能独自辨认中也国度的所有花草和鸟兽,在家族里算是一名天赋极佳的人才。

他腰间缠着的那根绳子,名叫兽畏绳,是他的祖先用牛首山上生长的一种极其结实的草茎——赤鬼草编织而成,通常用来捕捉较为凶猛的异兽,据说任何异兽都无法挣脱兽畏绳的束缚。

半个月前,他曾听族中长老说族下门人在邽山脚下发现了传说中的穷奇的踪迹,得知此事的他不远万里来到了邽山脚下寻找穷奇,在几天昼夜不休的搜寻后,他依着穷奇的踪迹寻到了此地。

过了片刻,众人到附近的伙房中吃了些东西,然后又回到房间中安静的等待着,到了夜晚,一切准备妥当后,张云显,南华礼便跟随陆癸出城寻找雕王了。

***

深夜,借着月光勉强可以看清事物的轮廓。

皇都西城门外是大片大片的树林,越往深处走越是凶险,因为里面生活着许多异兽,平时,就连勇猛的皇族士兵都不敢入内。

此时此刻,三个人影在树林中谨慎的前行着。正是南华礼,张云显,陆癸。

依据陆癸判断,这些蛊雕可很能躲在这片树林深处,所以这片树林是他们决定搜寻的第一地点。

他们在这里已经搜寻半个时辰了。不过依旧没有发现蛊雕的半点影子,心里都不禁泛起了疑惑。

夜,太过宁静,树林里只有三人踩踏灌木荆棘发出的声响。生活在树林里的异兽早已休眠了。

‘’陆兄,你说蛊雕真的会躲在这里吗?‘张云显轻声问。’

陆癸东瞧瞧西望望,说:‘’那当然,凭我多年经验判断,它们就在附近‘’

‘’那我们这么找,要找到什么时候?‘’

‘快了’你们只要跟着我就好了‘’

过了一会儿,陆癸扒开身前的灌木,眼前出现了一片平坦的沃野,这时他才明白他们已经穿越了这片树林,来到了另一个地方。

陆癸下意识挠了挠头,有些不知所措。

按道理这里已经是树林深处了,可是依然没有任何发现,他不禁有些出乎意料。

‘难道是我的判断出错了?怎么会没有呢?’他心里这般想着却不敢说出来,因为一旦说出来,恐怕就名誉扫地了。

陆癸定了定神,说:‘’估计就是这儿了,我们过去看看‘’

张云显和南华礼随即跟在他的身后一同朝前方的沃野走去。

走了片刻,只听周围不知明处传来一个声音。‘’救命啊,救命‘’

张云显说:有人,快蹲下。三人连忙蹲下身,不敢稍动。渐渐的,伴随着呼救声,只见一名身穿黑袍的女子从旁边的树林中跑了出来,在那女子的身后还跟着跑出三名手持火把,身穿黑袍的男子,那火把散发着蓝幽幽的火光,照亮了树林中一小部分的黑暗。看样子仿佛是蓝鹊观的门徒。

三人屏住呼吸,都不敢发出丝毫声音。

这时那女子一不留神被脚下的杂草绊了一下,摔了跟头,那三名手持火把的男子立刻追了上来,把她围了起来。

其中一名男子,笑着说:‘’呵呵‘你倒是跑啊’识相的就把东西交出来!要不然别怪我们几个对你不客气!‘’

那女子道:‘’我没拿,我什么也没拿!‘’

‘’还敢嘴硬,信不信我现在就打折你的腿!‘’

‘’老三,你去搜搜她的衣服‘’

一名黑袍男子走过去蹲下身,伸手便在那女子身上摸索起来。女子拼命的挣脱着:‘救命啊,救命’

看到眼前的一幕,南华礼小声说:蓝鹊观的人怎么会在这里?

张云显摇了摇头:‘’不清楚,先看看再说‘’

张云显见这三名男子欺负一名弱小女子,不禁怒气上涌,对南华礼说:‘’华礼‘’快帮帮她‘’

南华礼点了点头:嗯

南华礼伸出食指,施展出第一式,天追命式,阴阳听指石迅速朝那三名黑袍男子飞去,然后砰砰砰几声,将他们身边的几棵树木尽数击倒。

三名黑袍人身体同时一震。

‘’什么东西?’

‘不知道’

‘’不好,这里好像有埋伏,快撤‘’

三名黑袍人像逃命般的逃离了此地。树林中又恢复了安静。

女子见追捕自己的三名黑袍人不见了,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然后向四周望了望,准备再次逃跑。

张云显对南华礼说:‘抓住她,也许能问出一些事情‘’‘走,我们过去‘’’

南华礼点了点头:‘嗯‘’’

片刻,张云显,南华礼,陆癸,来到女子身前,拦住了女子的去路。

女子被眼前突然出现的三个男子吓了一跳,后退半步,惊叫了一声。

张云显说:‘’想跑吗?‘’

女子心惊胆颤,问:‘’你们是谁?你们要干什么?‘’

张云显说:‘’我们是谁,并不重要,你是不是蓝鹊观的?‘’

女子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说着转身就要逃离。

张云显伸手抓住了她的肩膀:‘’你要不说的话,只能委屈你了‘’

女子挣脱着:‘’你要干什么?放开我‘’

张云显对陆癸说:‘’陆兄,麻烦你把她绑起来,回去慢慢拷问她‘’

‘好’陆癸应了一声,解下腰间的绳子,将女子的手脚绑了起来。

‘’放开我,放开我,快放开我‘’

‘’把她的嘴堵上‘’张云显说。

陆癸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布袋,塞进女子嘴中,女子便不再发出声音了。

‘’那我们还找不找蛊雕了?‘’陆癸问。

张云显说:‘’眼下就不要找了,我们把她带回去问问她,也许她知道。‘’

南华礼说:‘这样也好,免得我们大海捞针‘’

过了片刻,陆癸扛起被捆绑的女子,说:‘’走吧‘’然后就和张云显,南华礼按来时的路返回了。

第二十九章 少女

……

三人回到西城门的时候已经后半夜了,城门内宽阔的道路两边摆放着许多火盆,盆中的火焰随着微风轻轻摇曳着,偶尔发出‘’噼啪‘’的声响。

前方一间房屋中还亮着灯,那是雷菱雪和黄秀怡所在的房间。周围的房间都已熄灯,房间里的士兵都已沉沉睡去,鼾声如雷。

来到这间亮灯的房屋前,张云显敲了敲门,片刻,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开门之人是黄秀怡。

黄秀怡见三人平安归来,满脸喜色,向左右房屋看了看,压低声音,问:‘你们回来啦,找到雕王了吗?‘’

张云显说:‘’进去说‘’

待三人进入房间,黄秀怡轻轻关上了房门。

此刻房间里还有雷菱雪以及拜星宫的女弟子们,见到三人回来,也纷纷从座位上站起,期待他们此行的结果。

陆癸把肩上的女子放到了床上,只见女子不断挣扎着,嘴中发出呜呜声,表情非常痛苦。

半个时辰前,由于树林中一片漆黑,三人并没有看清女子的面容,此时借着微弱的灯光,见女子是一名妙龄少女,都不禁有些惊讶。

黄秀怡打量一眼床上的陌生少女,问:‘’她是谁?‘’

南华礼说:‘’是我们在城门外树林里抓到的,应该是蓝鹊观的门徒‘’

‘’什么?‘’黄秀怡吃惊的张大了嘴,不可置信的看着少女,但看少女那一身黑袍,便也确定了她的身份,于此同时心底涌起一股怒气。

陆癸取出塞在少女口中的布袋。只见少女怒声道:‘你们是谁?放开我’放开我‘’

张云显对少女说:‘我劝你不要乱嚷,这里是皇都,如果被周围的士兵听见了,你的小命就难保了‘’

似乎被张云显的话触动,女子不敢大声叫嚷,逐渐变得安静下来。

‘’我们并没有伤害你的意思,只要你听话,乖乖回答我们几个问题,说不定还会放了你‘’张云显说。

少女没有说话,心里憋着怒气不敢发泄,双眼狠狠盯着张云显,心里恨极了他。

张云显仔细打量少女,只见她容貌颇为秀丽,细眉,杏眼,嘴角有着一颗小小的黑痣,虽然没有雷苓雪漂亮,但也算是一名美女。真想不通这么漂亮的女孩为什么会加入蓝鹊观?。

‘那我要是不说呢?’少女问,脸上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

张云显说:‘’那我们就把你交给皇族‘

少女:‘你!‘’

张云显:‘所以,说与不说,你自己选择’

‘’你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我现在就杀了你‘’黄秀怡右手伸出食指,在空气中做了个手势,便要施展击杀少女。

南华礼说:‘’秀怡,冷静些,我们还要问她一些事情‘’

黄秀怡压抑着心中的怒气,收回法诀,慢慢的放下右手。

也不知过了多久,少女似乎想通了什么,不过依然面无表情,目光深冷,说:‘好,我说’,你们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吧,不过,你们问完就得放我走‘’

张云显微笑说:‘好,一言为定’

过了一会儿,众人都冷静下来做到了座位上。张云显问少女:‘你是蓝鹊观门徒吧?’

少女说:‘’是‘’

张云显说:‘那些飞鸟也是你们干的吧?’

少女说:‘是’

张云显:‘你们的据点在哪?

少女:‘’就在你们抓住我的那片树林里‘

张云显:’’你们还有多少兵马?‘’

少女:’‘’不知道‘’

张云显:‘不知道?’

少女:‘我真的不知道’

张云显:‘’你的首领是谁?‘’

少女:‘腾罗司命’

张云显:‘’最近你们还有什么计划?‘’

少女:‘不知道’

张云显:‘那你知道如何引退那些飞鸟吗?’

少女摇了摇头。

张云显:‘你该不会耍我吧?‘’

少女:‘’我真的不知道,我在门中只负责端水送饭,其余的我一概不知‘’

张云显:‘’那这么说,是谁策划这场战争,你也一无所知了?‘’

少女点了点头。

黄秀怡见少女不愿如实招供,哼了一声,道:‘’狡辩,不给你颜色你是不会说的‘’说着,便要施展法诀,再次动手诛杀少女。

张云显一惊,忙说:‘’秀怡,不要冲动‘’

只见少女微微仰头,面带不屑,说:‘’你们就算杀了我,我也不知道‘’

张云显知道少女吃软不吃硬,想了想,说:‘’算了,看来她只知道这么多,我们逼问下去也无济于事‘’

‘还不放开我?’少女说。

黄秀怡瞥了一眼少女,说:‘’我看她是装糊涂‘’

南华礼问:‘那如何处置她?‘

张云显说:‘’不如今天让她住在这里,明天再说‘’

黄秀怡说:‘’什么!,我才不要和这个魔女住在一起‘’

张云显说:‘’先将就一下吧,难道要和我住在一起吗?‘’

旁边的陆癸嘻嘻一笑,说:‘嘻嘻,和我住一起,我是不会介意的’

少女斜视一眼陆癸,说:‘呸,你想得美,谁要和你住在一起,放开我,我现在就要走’。

张云显说:‘’不急,这么晚了,明天再走也不迟‘’

少女说:‘放开我,你这个骗子,言而无信‘’

张云显说:‘我不会骗你,明天一定会放了你‘’

‘’放开我!,放开我!‘’少女一边叫嚷,一边挣扎着,忽然,她只觉一阵头晕,天旋地转,那熟悉的感觉又出现了,身体不自禁的摇晃起来。

张云显见少女脸色苍白,问:‘’你怎么了?‘’

少女说:‘’现在几更天了?‘’

张云显说:‘’三更‘’

少女说:‘’把我怀里的丹药放到我嘴里‘’

‘丹药?’张云显疑惑不解,不知少女说什么,接着只见少女晕倒在了床上,双手搭在床边,一动不动。

张云显对黄秀怡说:‘秀怡,你去帮帮她’

黄秀怡怀疑少女使诈,说:‘’她又耍什么花样,我是不会上当的‘’

张云显说:‘她不像是装的’快帮帮她‘’

黄秀怡无奈之下,小心翼翼的靠近女子,右手伸进女子怀中摸了摸,对少女说:‘警告你啊,千万别耍什么花样’

接着,从少女怀中掏出一颗黑色的丹药,仔细看了看,说:’是这个嘛‘’

张云显说:‘放到她嘴里‘’’

黄秀怡立刻把丹药放到女子口中。

半晌,见少女依旧没有什么反应,问:‘她怎么没反应‘’’‘’她是怎么了‘’

张云显说:‘’可能是昏了过去‘’

******

次日,晌午

少女躺在床上依旧昏迷着,手脚上的绳子已被张云显解除。众人围在少女身边,不发一言,也不知少女何时能够醒来。

渐渐的,少女搭在床边的右手动了动,恢复了知觉,紧闭的双眼随之睁开,在看清眼前的世界后,才确定自己没有死。

她猛然间坐了起来,双手在身上胡乱摸索着,发现藏在怀中的东西没有被偷,才暗松一口气。

面对众人的目光,她感觉浑身不舒服,半晌,起身下床,只听身边有人说道:‘’你醒了,喝口水吧‘’

却是黄秀怡端着水碗朝她走了过来。

女少面无表情,接过水碗,说了声:‘谢谢’,便喝了起来。

由于昏迷太久,身体极度缺水,女子喝光了碗中的水。

黄秀怡问:‘你怎么了?’

女子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因为想到昨天夜晚发生的事情,实在不想多说什么。

黄秀怡说:‘没关系,你不说也可以,我们只是担心你’

少女把碗递给黄秀怡:‘’我可以走了吗?‘’

黄秀怡说:‘你觉得你这身打扮能平安的走出皇都吗?’

少女问:‘你们想怎么样?’

黄秀怡说:‘我们不想怎么样,倒不如先吃些东西,然后换上我们的衣服,我们送你出城‘’

黄秀怡指着旁边桌上的点心,说:‘’这里有点心,你快吃吧‘’

其实在昨天夜晚少女晕厥之后,张云显知道逼问少女不是最好的办法,便和众人一起商量新的对策,他觉得对待少女应该采用‘软’的方法,于是今天早晨便让黄秀怡准备了这些点心,试图打动少女。

少女说:‘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感激你们’

黄秀怡说:‘’我们可没这么想,只希望你吃完快些走,免得给我们添麻烦‘’

少女看着桌上的点心,沉默着,不知所措。

黄秀怡见少女仍然有所顾忌,说:‘’看你的样子也应该饿了吧,放心,我们是不会给你下毒的‘’

的确,此刻少女确实有些饿了,因为从昨晚到现在一直没有吃过东西。

她思前想后,觉得这些人如果要加害自己根本不必等到现在,所以她直接来到桌子前,二话不说,拿起点心吃了起来,不再理会众人目光。

众人见到这一幕,都不禁露出了笑容。

吃过点心后,少女感觉体力又恢复如初了,心中暗暗窃喜,她看了看身边众人,得意的仰起头,说:‘说吧,你们还想知道什么?我不想欠你们的‘’

众人一时间面面相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连平日里一向沉默寡言的雷苓雪也惊讶万分。

少女见众人半天没有回应,说:‘如果没有的话,我可要走了,到时候你们可别后悔‘’

张云显连忙说:‘’等等,当然有‘’

其实少女并不知道这一场景,早在昨天后半夜,张云显就已料到,而且已想出计策,张云显只是将计就计,顺水推舟。

张云显顿了顿,说:‘’你觉得什么消息对我们重要就告诉我们吧,我们必有重谢‘’

少女想了想,漫不经心的说:‘’三天后,他们将集结剩余的兵力再次进攻东城门,这条消息对你们来说应该很重要吧‘’

‘’什么!‘’黄秀怡愣在了原地。众人尽皆震惊。

‘’你没有骗我们?‘’张云显问。

‘’信不信由你‘’少女说:‘’可以送我走了吧‘’

‘等等,谢谢你’张云显说

少女说:‘’不必谢我,从此我们两不相欠‘’

张云显说:‘’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说:‘’为什么要知道我的名字,是想放了我之后把我的名字告诉皇族吗?‘’

张云显说:‘你想多了?‘’

少女:‘告诉你也无妨,我叫朱丹宸‘’

‘朱丹宸,,‘’黄秀怡说:‘’名字倒很好听嘛‘’

雷菱雪听到少女的名字,觉得有些耳熟,感觉好像在哪里听过,于是仔细回回忆着,忽然,想起了渡过过丹水河那天清晨,那个船夫对她说的话,拜托她寻找她的女儿,她的女儿名叫朱丹宸。

想到这里,雷菱雪认真打量少女的脸部,只见少女的嘴角处一颗小小的黑痣,是那么的明显。

吃惊的同时,她连忙对少女说:‘’等等,你说你叫什么?‘’

少女转过头望向雷菱雪,说:‘朱丹宸’

雷菱雪问:‘’你父亲可是丹水河畔的一名渔夫?‘’

少女诧异,问:‘你怎么知道?’

雷菱雪说:‘’我见过你父亲‘’

少女更加惊讶了,问:‘在哪?’什么时候?‘’

众人的目光一时间全部聚集到了雷菱雪身上,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张云显来到雷菱雪身边,问:‘苓雪,这是怎么回事?’

‘是啊,雷姐姐,你怎么会知道?’黄秀怡问。

于是雷菱雪讲起那天渡过丹水河的经过,众人认真聆听着。

第三十章 偷袭

听过雷菱雪的讲述,众人终于知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朱丹宸想到多年不见的父亲正苦苦寻找自己,心中一酸,眼泪夺眶而出。

因为自从进入蓝鹊观以来,她已经三年没回家了,这三年里,家里发生怎样的变化,一无所知,对于父亲,心里只有满满的愧疚。

雷菱雪满怀关心的问:‘你很久没有回家了吧?’

朱丹宸点了点头:‘’谢谢你救了我父亲一命‘’

雷菱雪微笑着,摇了摇头:‘’不用谢‘’

过了一会儿,朱丹宸悲伤的心情平复了许多,说:‘’好,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

黄秀怡听到此言,喜笑颜开,说:真的?那太好了,那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你以后就留下来吧,不要再回蓝鹊观了。

说着拉起朱丹宸的手,扶着她坐到石椅上。‘’你快坐吧‘’

朱丹宸坐到了石椅上。

黄秀怡好奇的问:‘’对了,你是怎么进入蓝鹊观的?‘’能给我们讲讲吗?‘’

朱丹宸点了点头,然后开始述说起自己是如何进入蓝鹊观的,众人都坐在她的旁边安静的聆听着。

原来三年前朱丹宸离家出走之后,一路向北而行,途中遇到一位自称是在蓝鹊观门下学习多年方术的女徒,那女徒见她十分可怜,便带领她去往太行山蓝鹊观,引荐给自己的司命——腾罗。

从那天起,朱丹宸便成为了蓝鹊观兽甲团中的一名门徒。

起初限于资质太浅,只能从打杂的做起,平时在门中只负责为门人端茶送饭,日久月深,有的与她相处较好的同门,便私自传授她一些简单的方术法门,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便暗自修习,每次修习之后,她都感觉精力充沛,周身轻飘飘的,如腾云驾雾,妙不可言。如此神奇的感觉使她对方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此后,经过两年的学习,她了解了方术完整的修习方法,方术修习共分三个阶段,少阴阶段,太阴阶段,纯阴阶段。

处于少阴阶段的修习者,需要借助蓝鹊观中一种特殊的药物——化阴丹,才能过渡到太阴阶段。此种药物由蓝鹊观丹火团负责炼制。

修习者必须在午夜三更时分将其服下,蓝鹊观中达到太阴阶段的只有那高高在上的四位司命——,腾罗,朝欢,徐炎,和鬼川。

达到太阴阶段更是与少阴阶段有本质的区别,达到太阴阶段的修习者可以释放体内积聚的元气,此阶段的元气也称为太阴元气,修习者修炼的时日越久,体内的太阴元气就越精纯,力量就越强。这也是少阴阶段的修习者所追求的。

然而有利就有弊,由于体内的太阴元气越积越多,此阶段的修习者会加速衰老,面容失去血色,这是任何一位修习者都无法改变的。所以有些修习者,宁可停留在少阴阶段一辈子,也不愿过渡到此阶段,就怕日后无脸见人‘’。

在此之上,就是纯阴阶段了。

达到纯阴阶段的修习者简直是神一般的存在,此阶段的修习者不仅可以长生住世,还可以分身换形,变幻无方。据说在蓝鹊观中只有无环司主接近此阶段。

了解这些之后,黄秀怡叹了口气,说:‘想不到方术这么厉害’

南华礼点了点头:是啊,听父亲说爷爷就会方术,可惜并没有教授父亲‘’

黄秀怡问:‘’那是为什么呢?‘’

南华礼摇了摇头。

张云显眉头微微皱起,脸色无丝毫改变,但是心头却泛起了疑惑,因为数日前他曾和尊易前辈学习过方术,学过的内容却和朱丹宸学过的内容略有差别,比如尊易前辈告诉他方术的修习分为三个阶段,少阳阶段,太阳阶段,和纯阳阶段,而朱丹宸修习的阶段,分别是少阴阶段。太阴阶段,纯阴阶段,这里的差别,他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方术的修习方法不是唯一固定的吗?还是自己记错了?‘’实在想不明白。但是想到那天尊易前辈叮嘱自己不要向外人泄露方术的修习方法,心想还是算了吧有时间自己去问问尊易前辈吧。带着不解,他将此事压在了心底,将话题转移到此次蓝鹊观对皇族发起的进攻上,问道:蓝鹊观一共有多少人?

朱丹宸说:‘’蓝鹊观有四个团,每个团至少一千人,差不多四千多人‘’

张云显问:‘’那些飞鸟也是你们团操控的吗?‘’

朱丹宸点了点头。

张云显问:‘’你们是如何控制那些飞鸟的?‘’

朱丹宸说:‘我们团叫兽甲团,在门中专门负责驯养那些飞禽走兽,每过一段时日,腾罗司命就会带领我们去往深山中抓捕异兽,然后带回到门中进行驯养,驯养的过程是保密的,通常由司命亲自完成,其中的奥秘我也不知‘’

陆癸打趣道:‘’真想不到,你们蓝鹊观中还有驯兽师,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

黄秀怡看向陆癸,说:‘’那又怎么样?你以为天底下只有你一个人会驯兽吗?‘‘

陆癸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张云显问朱丹宸:‘’那晚上你能带我们去你们团的驻扎地看一看吗?‘’

朱丹宸点了点头:‘’可以‘’

张云显抬头看向南华礼和陆癸,脸上都不禁露出了笑容。

******

深夜,皇都东城门西边的树林中

张云显,南华礼,陆癸跟在朱丹宸的身后去往蓝鹊观兽甲团的驻扎地,有了朱丹宸带路,自然顺利很多。

‘’前面就是了‘’朱丹宸停下来,指着前面说。

三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前方不远处的平地上扎着许多帐篷,每座帐篷周围都插着三个火把,照亮着周围的黑暗,许多载有木笼的马车停放在那里,一些身穿黑袍的蓝鹊观门徒在马车四周巡逻着,守卫十分森严。

三人连忙蹲下身,安静的观望,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怎么办?我们到底要不要过去?‘’陆癸小声问。

‘’不要急,我们这样过去肯定会被发现的,想想办法‘’张云显说。

‘那怎么办?’陆癸问。

‘’有了,我有个办法,我去引诱他们,你们趁机把他们打晕,我们换上他们的衣服,就可混进去了‘’朱丹宸说。

张云显点点头:‘嗯,这个办法不错,麻烦你了’

话音刚落,朱丹宸起身朝前面的兽甲团驻扎地走去了,她没走几步,便假装摔倒在地,发出一声呻吟。声音传递过去,果然引起了几名蓝鹊观门徒的注意,有五名蓝鹊观门徒闻声立刻朝她走了过来。

‘’什么人?‘’一名蓝鹊观门徒朝她厉声喝道。

五名黑袍人很快来到她的身边,将她包围了起来。

‘’你是从哪里过来的?‘’一名蓝鹊观门徒问。

朱丹宸说:‘’我是来这里采药的,不小心摔倒了‘’

五名黑袍人听到她的话,彼此相视一眼,眼中大有疑惑之意。

‘采药?这么晚了来这里采什么药?‘’

‘’我父亲不小心把腿摔断了,我来为他采摘一些止痛的草药‘’

这时躲在草丛里的张云显觉得时机已经来临,运起体内的土极丹气,迅速冲出树林,来到五人身边,变换着步法,朝他们的面门打出几团碧母拳气。五人反应过来,只觉一股气体扑面而来,手脚开始发麻,竟然不听自己使唤,只得呆立原地,任人宰割。

接着,张云显,南华礼,陆癸,朱丹宸,把他们拖入树林当中,将其打晕,然后脱掉了他们身上的黑袍,穿在了自己身上,穿戴完毕后,他们站成一排,伪装成那五人来时的样子,一起朝前的面蓝鹊观兽甲团的驻扎地走去。

此时,苍穹如墨,皓月当空,也不知前方等待他们的是愉快的胜利,还是惨烈的灭亡,一切都是未知。他们就这样慢慢的走近蓝鹊观兽甲团的驻扎地。



四人来到蓝鹊观兽甲团驻扎地的入口,站在入口处的一名黑袍人朝他们问道:‘’怎么才回来,老六呢?‘’

看样子把他们当做自己人了,四人不敢抬头,担心露出破绽,张云显随即伸手指了指兽甲团驻扎地里面,那黑袍人看向他手指的方向,满脸疑惑,不知那里怎么了。

利用那黑袍人疑惑的间隙,四人快步进入了入口。

来到驻扎地里面,只见一名名身穿黑袍手持兵刃的蓝鹊观门徒从他们身旁匆匆走过,四周每辆马车上的木笼中的蛊雕都在吃着笼中的食物,它们的双眼发着晶莹的红光,令人毛骨悚然。

陆癸见左右没有人,压低声音问:‘’喂,我们去哪啊?‘’

‘’随便走走‘’张云显说。

‘随便?不要命了!’陆癸说。

朱丹宸说:‘’不要说话‘’

就这样,四人边走边观察这里的事物。

这时陆癸发现一个奇特之处,只见每个木笼中都放有一块类似石头的物事,约莫手掌大小,不禁感慨:‘’想不到他们用的是这种方法‘’

朱丹宸不知陆癸嘀咕什么,问:‘你说什么?’

陆癸说:‘回去和你们说?’

朱丹宸没有再问下去,只好低着头继续前行。

不久,他们来到了驻扎地中心地带的一座白色帐篷旁边,只见这座白色帐篷看起来比周围的帐篷高出许多,应该是权利较高的门人居住的。

顺着白色帐篷正门看去,帐篷内有一女子端坐在床榻之上,那女子的身前站着三名黑袍人,而且隐隐有声音从帐篷内传出。

‘’找到那丫头了吗?‘’

‘启禀司命,还没有‘’

‘’没用的东西,老娘的东西要是找不回,你们一个都别想活,还不给我去找‘’

‘是!司命息怒!,司命息怒!’

那三名黑袍人仿佛丟了魂一般,从帐篷内匆忙的走了出来。

朱丹宸低声说:‘看到那个女人了吗,她就是我们的司命——腾罗‘’

陆癸说:‘’想不到你们的司命还挺漂亮的?‘

朱丹宸说:‘要不要让你们认识一下?’

陆癸笑了笑:‘嘿嘿,我说笑呢,我可不想那么快死‘’

就在此刻,一名黑袍人行色匆匆的进入了白色帐篷,随后有声音从白色帐篷中再次传了出来。

‘启禀司命,我们在前方的树林中发现了五名守卫,身上的衣服已被人脱去,还受了重伤‘’

‘’一定是有人混进来了,命令门人严加防范,随我出去看看‘’

张云显一怔,忙说:‘’不好,被发现了,我们快离开这里‘’

四人不再犹豫转身朝驻扎地入口走去。

陆癸边走边说:‘’谢天谢地,可千万不要有事,我还没活够呢,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朱丹宸觉得心烦,对他道:‘’闭嘴‘’

陆癸当即安静了下来。

……

腾罗手持长鞭走出帐篷,目光在每队巡逻队伍的身上搜索着,她不相信皇族的细作可以逃过她的眼睛。

忽然有四名正在巡逻的门徒吸引了她的目光,只见那四名门徒行走时彼此相隔的距离太近,步伐比其余队伍快上许多,看上去好不自然。

要知道这种情况在兽甲团中不可能出现的,她曾明确规定过,门徒在巡逻期间,彼此要保持适当的距离,因为这样不仅可以扩大自己的视野,还可以有效防止敌人的偷袭,没有哪个门徒敢违背她的规定。

于是,她眯起眼睛,一闪身就到了这四名门徒的身后,她右手一挥,手中的长鞭闪电般的卷住了其中一名门徒的黑袍,用力一拽,那门徒身上的黑袍就被掀飞了,于此同时,那门徒发出一声惊叫,还是女子的声音。

只见她身前的一名门徒,转身叫道:‘’不好,快走‘’

第三十一章 负伤

’想走?,没那么容易!‘’腾罗一闪身就来到了这名门徒面前,见到这名门徒的模样,大吃一惊,只见这名门徒正是她日夜寻找的朱丹宸。

朱丹宸见到腾罗,吓得惊叫一声,后退半步,仿佛见到了最恐怖的怪物一样,立刻躲到张云显身后。

‘’是你!,死丫头!‘’腾罗右手一挥,手中的软鞭直接朝朱丹宸飞去,张云显见势不妙,瞬间出手抓住了腾罗朝朱丹宸击来的软鞭。

张云显转头对南华礼说:‘’华礼,你带他们先走,我来对付她‘’

‘’好‘’南华礼答应一声,不再耽搁,护送着陆癸,朱丹宸向正门撤离。

‘’给我抓住他们!‘’腾罗朝周围的蓝鹊观门徒大喝一声,同时眼中迸发出噬血的光芒。她恨极了皇族的人,今天非要把他们碎尸万段。

周围的蓝鹊观门徒闻声,纷纷拔出腰间的刀剑,围了过来。

一名名蓝鹊观门徒围绕着张云显,朱丹宸变换着位置,寻找进攻的最佳时机。

南华礼见大战即将来临,右手伸出食指中指朝天空轻轻一划,施展——天追命式,只见阴阳听指石从他背后的木盒中迅速飞向天空,而后他又施展阴阳分离式和天地护魂式,阴阳听指石围绕他们三人进行高速飞行,保护着他们。

周围的蓝鹊观门徒只看得一物在空中乱飞,眼花缭乱,不知何物,皆不敢靠近他们。

‘’你既然想死,我就成全你!‘’腾罗挥起长鞭击向张云显,张云显运起体内的金极丹气,全力抵御。

‘’啪‘’的一声响,长鞭狠狠抽在了张云显的右侧肩头,张云显退后半步,右肩却丝毫未受到伤害。

紧接着,腾罗挥起长鞭直击张云显面门,张云显向左闪避,‘’砰‘’的一声,他身后的木车被长鞭击得四分五裂。

张云显见到后心中不免有些畏惧。

腾罗见这一鞭子没有击中张云显的要害,恼羞成怒,她面色一肃,挥起长鞭,开始不停的攻击张云显的周身,空气中遍布着密集繁乱的长鞭残影不断的抽打着张云显的身体,张云显却是一动不动,感觉仿佛有无数的雨点狂暴的吹打着他的身体,其实他明白每一滴雨点都是长鞭的一击,如果不是金极丹气护体,此刻他的身体早已被抽得皮开肉绽,血肉横飞了。

眼前这个女子的鞭法实在太恐怖了。

片刻,腾罗收回长鞭,鞭影消失,张云显运起体内的土极丹气,顺势朝腾罗打出几团碧母拳气。只见腾罗身影一闪再闪,如同鬼魅,接连巧妙的避开了他的拳气。

这时腾罗挥起长鞭击向张云显左肩,张云显运起体内的金极丹气再次抵御,不料,发现丹田中的金极丹气无论如何也提不起来,一时间心下大乱。

然后,伴随着‘’啪‘’的一声,长鞭狠狠抽在了张云显的左肩,疼痛不禁让张云显呻吟一声,咬紧了牙齿。

张云显右手捂住左肩的伤口,后退半步,只见鲜血顿时从他的指缝中流了出来。

‘’糟糕‘’

顷刻间,他明白过来,这是他丹田中的金极丹气不足导致的结果。仔细想想,他已经两年没有补充丹田中的金极丹气了。

腾罗看出他的破绽后,得意的一笑,挥起长鞭,朝他发起猛烈的攻击,因为对她而言,这是杀掉他的最好时机。

‘’啪‘’‘啪’‘‘啪‘’’砰’‘砰’‘砰’’‘砰’

响亮的鞭子声震颤着空气。许多木车被鞭子打得支离破碎,七零八落。

张云显变换着步法,艰难的躲避着迎面而来的鞭子,不知不觉间,背上多出了十多道血口。

南华礼护送着陆癸和朱丹宸来到一处安全地带,转过头,只见张云显正在被腾罗的长鞭抽打着身体,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云显!‘’他右手伸出食指中指圈中张云显,只见阴阳听指石迅速朝张云显飞了过去,而后将张云显身边的蓝鹊观门徒全部击倒。

南华礼操控着阴阳听指石辅助张云显突围。

只见阴阳听指石将一辆辆木车上的木笼尽数击破,一只只蛊雕破笼而出,鸣叫不止。蓝鹊观门徒阵脚大乱,慌忙逃命。

南华礼趁机跑上前去,营救张云显。

‘’云显!‘’

‘’华礼,快走‘’

南华礼搀扶起张云显迅速逃离此地。

*******

南华礼扶着张云显来到了陆癸和朱丹宸的所在之地。

躲在树丛后面的朱丹宸跑了过来,问张云显:‘’你没受伤吧‘’

张云显气喘吁吁的说:‘’我没事‘’大家快离开这里‘’说着他的身体就软软倒了下去,没有再发出半点声音。

‘’云显!云显!‘’南华礼叫了两声。只见张云显躺在地上没有丝毫反应。

朱丹宸连忙伸手扶张云显起来,双手刚刚触碰到张云显的肩膀,只觉一股黏糊糊的东西沾满了双手,她把双手移到眼前,借着月光,看清双手上的事物时,吓得惊叫一声。只见那正是鲜红的血液。

‘’是血,他流血了‘’

‘’走,快走‘’

南华礼迅速背起张云显与朱丹宸陆癸朝皇都方向行去。

****

皇都东城门内的一间房屋中。

此刻已是晌午。

张云显躺在床上双目紧闭,上半身缠绕着许多布条,每一道布条都包扎着一道血口,全身上下足足有二十道血口,他受的伤太重了。

雷菱雪,陆癸,朱丹宸,南华礼,以及拜星宫的女子们都围在床边默默凝视着他,不知他何时能够苏醒。

经过一夜的施救,张云显的性命总算保住了。

雷菱雪的眼角挂有些许的泪痕,她一夜未睡,为了避讳众人,已经躲到屋外暗自流泪好多次了,因为除了父亲以外,张云显就是她心中最重要的人了,此刻她仍然担心着张云显的安危。

‘’都怪我,要不是为了救我,他也不会受伤‘’朱丹宸心怀愧疚的说。

‘’好啦,不要责怪自己了,他一定会好的‘’黄秀怡说。

就这样,到了傍晚,众人都回到各自的房间休息,只有雷苓雪,朱丹宸留下来照顾张云显。

没过多久,张云显悠悠醒来,缓缓睁开双目,见到自己的上半身缠绕着许多布条时,慢慢坐了起来,同时感觉身上的伤口泛起阵阵的疼痛。

雷菱雪,朱丹宸见到张云显醒来,内心一阵激动。

朱丹宸来到张云显身边,说:‘你醒了?‘’

张云显问:”我这是怎么了?‘’

朱丹宸说:‘’你失血过多,差一点就没命了‘’

雷苓雪说:‘我去取药’说着就朝房间外面走去了。

见到雷菱雪走出房间,张云显问:‘我睡了多久’

朱丹宸说:‘差不多,一天了吧’,感觉好点了嘛?

张云显说:‘’我没事‘’

朱丹宸说:‘’谢谢你昨天救了我‘’

‘’没什么,你没受伤就好‘’张云显问:‘’那些兽甲团的人撤退了吗?‘’

朱丹宸摇了摇头:‘不知道,不过他们伤亡很大,即使不撤退,一时半会也过不来‘’

就在这时,雷苓雪端着一碗汤药从房间外面走了进来,:‘药好了,你快喝吧‘’

‘给我,我来吧‘’朱丹宸接过雷菱雪端来的汤药,随即拿起碗中的汤勺舀起一勺药送到张云显的嘴边:‘’你躺下,我来喂你吧‘’

张云显感到一阵尴尬,手足无措抬头看向雷菱雪,只见雷菱雪连忙低下头,面色有些难看。

张云显说:‘’不,,,不用了,还是我自己来吧‘’说着从朱丹宸手中拿过汤药自己喝了起来。

雷苓雪说:‘’那我先出去了,你快喝药吧‘’说着转过身朝门外走去了。

‘’好‘’张云显望着雷苓雪离去的背影不知该说什么。

****

太行山,蓝鹊观

腾罗,鬼川,伫立在大殿中央,望着台阶上的屏风,等待着命令。

屏风后面坐着一人,正是蓝鹊观观主太山无环。

平时无环都是面对面聆听他们汇报任务,今天却不知为何坐在屏风后面没有出面,看来一定有什么特殊原因。只是他二人谁都不敢过问,都把疑问放在了心里。

不久之前,腾罗把昨日夜晚兽甲团遇袭的事情禀报给无环。

或许此刻坐在屏风后面的无环,正在认真思考对策。

‘’你是说他们昨天夜晚偷袭了你们的营地?‘’屏风后面传出个声音。

‘是’

‘’兽甲团营地是我亲自挑选,地方极为隐蔽,他们从何而知?‘’

‘’禀报司主,是我团一名门徒,走漏了风声,才引狼入室的,还请司主责罚‘’腾罗说完立即单膝跪地。她知道在无环面前不可以隐瞒半点事情,犯错就要承认,否则只有死。

‘’罢了,我大限将至,这几天需要安心渡劫,待我出关之日就是皇族灭亡之时,你们尽力拖住他们?‘’

‘’是,不知司主何时出关?‘’

‘’没有什么意外,五月初九就是我的出关之日‘’‘’好了,你们下去吧‘’

‘是,司主’腾罗,鬼川同时躬身,而后退出了大殿。

*****

喝过汤药,张云显擦了擦嘴角,把手中的药碗递给朱丹宸。

‘’陆癸和华礼怎么样?他们有没有受伤?‘’张云显问。

朱丹宸说:‘’他们都很好‘’

张云显说:‘’你召集大家过来吧,我有事情和他们商量‘

‘’嗯‘’朱丹宸点了点头而后朝房间外走去了。

过了一会,众人都来到了房间中,南华礼问张云显:好些了吗?

张云显微笑,点了点头:‘’大家快坐吧‘’

众人各自找位置坐了下来。

张云显说:‘’我担心蓝鹊观的人这几天会偷袭皇都,提醒大家一定要做好防范‘’

南华礼点了点头:‘’这个我也想到了,我们扰乱了他们的营地,他们一定很生气‘’

张云显说:‘’所以这几天大家一定要警惕‘’

陆癸笑着说:”‘’嘻嘻,不瞒大家说,昨天夜里我发现了一个秘密,不知道有没有人想知道?‘’

黄秀怡问:‘’什么秘密?‘’

陆癸说:‘’我知道了他们操控蛊雕的方法?‘’

黄秀怡问:‘’什么方法?‘’

陆癸说:‘’唉,可能跟你们说了,你们也不懂,还是不说了吧?‘’

黄秀怡说:‘’你倒是说啊?你可真没劲‘’

陆癸说:‘’好吧,那我就说了,他们操控蛊雕的方法,用的是移王换巢法‘’

黄秀怡疑问:‘’移王换巢法?‘’什么叫移王换巢法?‘’

陆癸说:‘’就是把雕王移到另一个地方做出新的巢穴,让其他的蛊雕跟随雕王选择新的栖息地‘’

‘’通过我的观察,他们在每个木笼中都放有一块石头,没猜错的话,那些石头就是从雕王原来的巢穴中运出来的‘’

黄秀怡问:‘’可是,这有什么用呢?‘’

陆癸笑着说:‘’呵呵,这你就不懂了吧,他们就是利用这些石头来操控蛊雕的‘’

黄秀怡问:‘’这要怎么操控?‘’

陆癸说:‘’‘因为那些石头附带雕王的气味,他们只需要把石头,放到自己想要进攻的地方,那些蛊雕就会误以为那里是新的巢穴,对那里的人发起攻击‘’

听到这个回答,在场的众人都惊呆了,彼此面面相觑。

‘’天啊,原来是这样‘’黄秀怡想了想说:那这么说皇都里面一定藏有那些石头了‘’

陆癸点了点头。

‘’这可怎么办?我想起来了,华礼哥你还记得五年前,我们在月禹镇的那个房子里见到的那两块怪石头吗?难道那两块石头就是他们放置的吗?‘’黄秀怡问。

南华礼恍然大悟说:‘’对啊,怡妹你好聪明,说不定那次月禹镇镇北遭到异兽袭击的事情就是他们干的呢?‘’

张云显问南华礼:‘’华礼,这又是怎么回事?‘’

南华礼说:‘’五年前月禹镇镇北发生过一次异兽袭人的事情,当时我们在那里也发现了两块古怪的石头,我们猜测那件事很有可能也是他们干的‘’

张云显说:‘’这个我听说过,但具体情况还不了解‘’

南华礼说:‘’当时只有我,秀怡,雷姐姐,还有雷叔叔去了月禹镇,还击杀了很多蛊雕‘’

黄秀怡气愤的说:‘这些人真是太坏了,真想尽快除掉他们,如果他们再以这种方法扰乱百姓,那天下岂不是大乱了?

黄秀怡问张云显:‘’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要不要把这个秘密告诉皇族?‘’

张云显说:‘’当然,要尽快告诉他们,不然皇都就会有危险,我看你们还是现在去吧,不能拖了‘’

‘’好‘’

‘’华礼哥,那我们一起去‘’

‘嗯’

话落,南华礼和黄秀怡走出了房间。

第三十二章 迷图

太一阁五楼

这里是东皇基平日休息的地方,太一阁共有五层,一层是东皇基饮茶的地方,二层是用膳的地方,三层是起居的之所,四楼五楼是欣赏景色的地方,历代皇族祖先皆在这里居住过。

东皇基双手负后,站在围栏前,眺望着阁楼下的景色,晚风不时吹起他耳边的几缕发丝,身上的衣袍在风中猎猎翻滚。

这几****寝食难安,始终担心皇都和百姓的安危,身体日渐消瘦。他无时无刻都在思考着对付蓝鹊观的办法,可是却找不到一条合适的办法。

因为皇族的兵力有限,作战能力有限,而敌方不仅拥有四名身怀异术的将领,还有操控异兽的本领,想到这里,他不禁泛起了头疼,左手抓住围栏,尽量不让自己晕倒。

‘’皇主,这几天你劳累过度,应当注意身体啊‘’一名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的老者走过来说道。

这名老者名叫董乐,是太一阁的总管,今年已经七十九岁了,他十八岁就来到了太一阁服侍东皇基的父亲东皇于玛,平时负责监管太一阁的膳食,虽然年近八十,但看起来依然精神矍铄。

‘’谢谢你,董叔,我会注意的‘’

‘’我已经让下人,为皇主熬制了一碗滋补身体的汤药,还请皇主过去服用‘’

‘’嗯,我知道了,董叔‘’

‘’皇主,你这是怎么了?为何终日闷闷不乐,不知老朽能否帮忙?‘’

东皇基凝视着阁楼下一棵树,目光中落满哀伤:‘’董叔,你说我与父皇相比,是不是太失败了?‘’

‘’皇主,你这是说哪里的话,万万不可这么说,皇爷他固然优秀,但是皇主身上的长处,皇爷也是不具备的‘’

‘呵呵,我有什么长处?’

‘’皇爷他虽然英勇善战,但是在体察百姓方面,却不及皇主,皇主总是可以考虑到皇爷考虑不到的地方,这便是皇主的长处‘’董乐继续道:‘’人生在世,哪个人又会没有缺点呢,只要皇主心系百姓,必会得到上天的垂青,必会化险为夷,遇难呈祥‘’

听到这句话,东皇基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就当如你所说,董叔,我们走吧‘’

‘好’

‘’禀报皇主,有两名自称是南华郡的人想求见皇主‘’一名黑衣侍从走过来拱手对东皇基说道。

东皇基道:‘’快快去请‘’

‘’是,皇主‘’

‘皇主,服完汤药再过去吧,身体要紧啊‘’董乐劝道。

东皇基道:‘’这两位是皇族贵客,说不定有什么重要的事,董叔,你先去忙吧,我随后过去‘’

‘’好‘’

说着东皇基跟随侍从朝一楼大堂走去。

只剩下董乐站在原地望着东皇基离去的背影,摇摇头,发出一声叹息。

*****

太一阁一楼

南华礼黄秀怡站在大堂中央,等候着东皇基,无聊之余,打量着这里的事物。

只见在他们周围有八座石椅,左边四座,右边四座,每座石椅都雕刻着精美的纹路,晶莹剔透,美轮美奂。在八座石椅的前方是一座黄彤彤的石椅,比其他八座石椅高出许多,不用猜也知道,那一定是皇主的位置。

‘’华礼哥,这里好美啊‘’

‘是啊‘’’

‘’要是南华郡和这里一样美该多好’

忽然黄秀怡的目光牢牢锁紧前方的一面墙壁,只见那面墙壁上雕刻着一些奇怪的图案,尽是些圆点,细看之下,排布略有规则,那些圆点分成三行,最上面一行,从左至右,依次由四个实心圆点,九个空心圆点,二个实心圆点组成,中间一行,从左至右,依次由三个空心圆点,五个空心圆点,和七个空心圆点组成,最下面一行,从左至右,依次由八个实心圆点,一个空心圆点,和六个实心圆点组成。

看到这些圆点,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不禁微微蹙起了眉。

‘’华礼哥,你看那‘’黄秀怡指着那面墙壁说。

南华礼也看向那面墙壁。

对于这些圆点,他们自然熟悉不过,因为在他们儿时,就曾在他们的爷爷南华圣的房间中的墙壁上见过这些圆点,可以说这些圆点一直伴随他们至今,在他们心中一直是一个谜。

‘奇怪,这里怎么也有这个图案?‘’黄秀怡问。

南华礼摇了摇头,显然也不知道原因。

注视良久,两人都猜不到原因,黄秀怡说:‘算了,还是等一会儿问问皇主,说不定皇主知道呢‘’

南华礼也只好点了点头。

没过多久,只见那座黄彤彤的石椅后面的珠帘掀起,从珠帘后面缓缓走出一人,正是东皇基。

两人不敢怠慢,连忙行礼。

‘’参见皇主‘’

‘免礼’

肌肤如雪,气度雍容,英气逼人,今天东皇基的穿着较为悠闲,淡紫色的长袍少了些华贵之气,看起来清凉舒适,平易近人,只是他二人不知道,这是东皇基的习惯,平日若无出席朝政之事,这种简单的穿着是东皇基最喜欢的。

‘’你们求见本皇,有何要事?‘’

‘’禀报皇主,我们发现了蓝鹊观操控那些怪鸟的方法‘’黄秀怡恭敬的说。

东皇基的眼中浮现一丝惊疑,说:‘’说来听听?‘’

接着南华礼把昨日夜晚与张云显,陆癸偷袭兽甲团营地的事情如实说了出来。

东皇基听后,微微有些动容,陷入了一阵沉思。

‘’你们的好意本皇心领了,本皇会尽快命令侍卫,去都城中寻查,那位朋友还好吗?‘’

‘目前已无大碍’南华礼说。

‘’你们为皇族付出,本皇感激不尽,稍后我让管家取些草药,麻烦你给我那位兄弟带过去‘’

‘多谢皇主’

‘免礼’

‘’秀怡,那我们走吧,不要打扰皇主了‘’南华礼对黄秀怡微笑说。

‘等等,皇主,我想问你一件事情,不知可不可以?‘黄秀怡问东皇基。

东皇基道:‘问’

黄秀怡指着那面墙壁上的图案说:‘’请问皇主知道那副图案的来历吗?‘’

东皇基转头看上那面墙壁,眼神中充满困惑:‘’这副图案是先祖留下的,其中的含义本皇也不太清楚,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哦,没什么,我在爷爷的房间中也曾见过这副图画,不知道其含义,所以才请教皇主,既然皇主不知道,那我们就告辞了‘,打扰皇主了’

东皇基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过后不久,南华礼黄秀怡带着东皇基赐予的草药走出了太一阁。

******

东城门

张云显与众人在房间里等待着南华礼和黄秀怡,随着开门的声音响起,只见南华礼黄秀怡走了进来,黄秀怡手中还抱着一个锦盒,笑容满面。

‘我们回来了!,看我们给你带什么了?‘’黄秀怡来到张云显身边,把木盒递给张云显。众人的目光一时间都落在了张云显手中的锦盒上。

张云显看看着手中的锦盒,问:这是什么

黄秀怡说:‘’皇主听说你受伤了,特意让我们给你带些草药‘’

‘’那你有谢过皇主吗?‘’

‘’当然有了‘’

陆癸突然从旁边凑过来说道:‘嘻嘻,让我看看,是什么草药?’说着一把抢过张云显手上的锦盒,也不经过张云显同意就打开了锦盒。

‘喂,你小心些,这些草药可是很珍贵的’黄秀怡没好气的说。

‘嘻嘻,我知道’

陆癸随即从锦盒中拿出一根碧绿的草茎,看了看说:‘’薲草‘’又拿出一根白草,看了看说:‘’白芫‘’,又拿出一朵鲜艳的花,看了看说:‘’鼓钟花‘最后拿出一棵黑色的草,看了看说:’黑节草‘’

‘’嗯,这些草药的确很难找,你赶快熬成汤药服下吧,要不然就失去药效了,嘻嘻‘’然后就把木盒还给了张云显。

话落不久,旁边的雷菱雪站起身说:‘’我去吧‘’

朱丹宸忙说:‘’还是我去吧,我曾经在门中煮过草药,这个我最擅长了‘’

说着直接拿过张云显手中的锦盒就朝外面走去了,张云显看着朱丹宸的背影却不知说些什么,见到朱丹宸如此照顾自己的行为,冥冥中他好像明白了什么,却又不愿相信那是真的,只当作是一种错觉。

‘’你们把事情告诉皇主了吗?‘’张云显问。

黄秀怡点了点头:‘’嗯,皇主说这几天就去派人查探‘’

‘那就好’

黄秀怡说:‘这几天,你就好好修养吧,其余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吧,省得某些人还担心你‘’

听到这句话,张云显抬头看了看雷菱雪,只见她面色低沉,不言不语。

接下来的五天,张云显耐心的服用朱丹宸熬制的汤药,五天过后,加上雷菱雪细心的照料,身上的伤口已彻底痊愈。

这日,他下了床,简单活动了下筋骨,发泄了这几日憋在心中的烦闷之气,感觉身体一阵轻松,不禁喃喃自语:‘好舒服啊’

忽然他想起自己体内缺少金极丹气,又从怀中掏出那个装有五行极丹的木盒。

这个木盒他始终带在身边,因为自从五位叔叔离世后,这个木盒就成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每每看到这个木盒就仿佛看到了五位叔叔,看到了自己的亲人一样。

他拿着木盒找到一个僻静无人的地方,沉下心来,席地而坐,按着秦叔叔教他的方法,安静的补充体内的金极丹气。

不消片刻,只觉那股久违的头昏脑热的感觉又出现了,浑身大汗淋漓,一丝丝金极丹气不断涌入他的丹田,丹田中仿佛有一团炙热的火焰正在汹涌的燃烧。

如此运气半个时辰,他停了下来,伸出右手,缓缓运起丹田中的金极丹气到右手,只见右手表面突然闪现一抹金色的光芒。

他的脸上不禁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第三十三章 异火

次日,晌午

吃过午饭,张云显打算召集众人商量对付蓝鹊观的事情,打开房门就听见远处传来一阵急切的声音。

‘’各位,不好了,出事了‘’只见一名身穿铠甲的士兵朝这里急匆匆的走来,那士兵身体太过肥胖,走起路来整个身子都在左右摇晃,正是东城门的首领——贺阳将军。

张云显眉头微皱,不知发生了什么,立刻走出房间,迎了上去。

南华礼,黄秀怡,雷菱雪,陆癸,以及拜星宫的女弟子们所住的房间都在张云显房间的周围。

此时,南华礼,黄秀怡,雷菱雪,陆癸,以及拜星宫的女弟子们也都从周围的房间里出来。

‘’贺将军,出什么事了?‘’雷菱雪问贺阳。

贺阳脸上满是豆大的汗珠,累的上气不接下气。

‘’不好了,我们在兵器库附近发现了许多士兵的尸体,你们快随我去看看吧‘’

‘’什么!‘’旁边的黄秀怡发出一声惊叹。

张云显说:‘’走,我们去看看‘’

片刻之后,众人跟在贺阳身后一起朝皇族兵器库走去了。

**********

天空蔚蓝,白云朵朵

皇族兵器库坐落在皇都东南角,距离东城门约有三里的路程。

众人跟在贺阳身后走了一会儿,贺阳伸手指向前面说:‘’就在前面‘’

众人望向前方,只见前方高高的城墙下面站立着五名皇族士兵,在他们脚下横七竖八躺着十多具皇族士兵的尸体。

众人一时间膛目结舌,都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

紧接着,空气中飘来一股刺鼻烧焦的味道。一些拜星宫的女弟子难以适应这股味道,纷纷用袖子捂住了口鼻

其中一名士兵见到贺将军回来,当先走了过来。

’‘贺将军‘’

’‘嗯’,清点人数了吗?’’贺阳问那名士兵。。

‘我们清点过了,不算失踪的,一共有十五具尸体,他们都是今天在这里巡逻的士兵‘’那士兵说。

贺阳点了点:嗯

来到近前,众人只见躺在地上的尸体有着共同的特点,全身的衣服被火烧焦,面容被火烧得面目全非,完全看不出模样。

‘’怎么会这样?‘’黄秀怡看着地上的尸体低声说:‘’这到底是谁干的?‘’

‘’肯定又是蓝鹊观干的‘’念萱说。

‘’好残忍的手段‘’陆癸说。

贺阳对那名士兵说:宫野,这件事儿是你先发现的,你和大家说说吧‘’

那叫宫野的士兵抱拳,恭敬的说:‘’是,将军‘’

宫野转头对众人说:‘’半个时辰前,我与其他四位弟兄前来巡查岗位,不料,刚走到这附近的时候就听见这里传来呼救声,当我跑到这里的时候就看见他们全身燃烧着火焰,四处乱撞,然而,不到一会儿的功夫,他们就被身上的火焰烧死了‘’

黄秀怡问:‘’那你看见凶手了吗?‘’

宫野脸上露出遗憾的表情,摇了摇头:‘’没有‘’

‘认真打量地上的尸体,张云显问宫野:别处还有吗?‘’

宫野指向旁边的一扇石门说:‘’里面还有三具‘’

张云显朝那石门走去。

第三十四章 穷奇

******

夜晚

张云显与南华礼,陆癸,朱丹宸,黄秀怡,以及拜星宫的十名女弟子聚集在雷苓雪的房间里。

回想白天兵器库发生的事情,众人沉默不语。

黄秀怡神色颇为愤怒,气愤的说:‘’肯定又是蓝鹊观干的‘’

陆癸笑着说:‘’嘿嘿,我向你保证,这次肯定不是他们干的‘’

‘’为什么?‘’

‘’因为穷奇可不是一般人能够驯服的‘’

‘’除非,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是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

‘’你爷爷的爷爷的爷爷怎么了?‘’

‘’嘿嘿,这要从我族中的一段历史说起‘’

接着,陆癸诉说起族中的那段历史,众人认真倾听着。

原来东海驯兽家族——陆氏家族,位于东海大言山南部边境,是东海境内最有影响力的驯兽世家,家族发展至今已有六十余人,陆癸是家族中年龄最小的驯兽师,相传陆家的始祖—陆远通,自幼天资聪颖,成年后,独自一人,游历天下,居无定所,他一生见多识广,阅历丰富,走遍了中也国度的所有名山大川和密林沼泽,在他晚年,他将毕生的经历和所见所闻加以整理,记录成书,传于后人。

因他一生跋山涉水,书中记载的大多是各个山川的物种,分为和两部分,记载的是他生平所历经的山脉以及山脉中的奇花异草和珍奇异兽,记载的是他生平历经的沿海一带的地理环境和奇闻异事。

当他回忆往年的经历,有一段经历他却记忆深刻,记得那年盛夏,时值傍晚,陆远通来到邽山地界,他一路走来,口渴难耐,发现当地的村落家家户户大门紧闭,不见居民,他疑惑不解,来到一户人家门前,敲了敲门。半晌,只见房屋里快步走出一人慌慌张张的打开了院门,是个年近六十,两鬓斑白的妇人。

那妇人东张西望,神情紧张。

还没等陆远通说话,妇人忙说:‘快进来’‘快进来‘’’说着拉起他的手走进院中,关上了院门。

陆远通跟随妇人来到妇人的房屋内,只见屋内的地面上摆放着许许多多的土罐,灌中盛满了清水,一名长相颇为秀丽的女子,依靠在床边。女子年龄约莫二十出头,见到有陌生男子进屋,她微微转过了身。

妇人压低声音,问:‘’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敢一个人在村子里面乱走,就不怕被那火怪吃了?‘’

陆远通说:‘大婶,我路过此地,想讨口水喝‘’

妇人问:‘’你不是这里的?‘’

陆远通说:‘’我家在东海附近‘’

妇人说:‘‘’哦,我看你不像本地人嘛,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陆远通‘’

‘’嗯‘’

‘’大婶,这里发生了什么?,为何这里的居民闭门不出?‘’

‘’我和你说,你真是命大,要不然就没命了‘’妇人说:‘’这里有火怪,每到傍晚那只火怪就会出现在村子里,好多居民都被它吃了‘’

‘’火怪?‘’火怪是什么?‘’

话落,只听屋外传来一阵类似兽马喘息的声音,妇人立刻将右手食指竖在嘴唇面前,轻声说:‘’‘听,可能来了’‘’

两人不敢发出声音,连忙来到房门前。

第三十五章 穷奇(下)

太阳渐渐西沉,临近傍晚。

陆成通心中紧张了起来,他有种预感,火怪就要来了,他握紧了手中的匕首。

这时,远处传来一声咆哮,他睁开眼睛,只见村东头的道路上有一团火焰正朝这里飞来。

火怪真的来了。

火怪发现了他。

陆成通心里做好准备。

片刻,只觉一股热风扑面而来,显然那火怪已飞得近了,只听砰的一声,那火怪便落入了陷阱中,陆成通知道时机来了,从地上一跃而起,只见那火怪在陷阱中扑扇着翅膀,半个身子淹没在水中,身上的火焰已完全熄灭,正拼命的爬出坑外。

陆成通不再犹豫,纵身跳入陷阱中,落到火怪的背上,他的右手牢牢抓紧火怪背脊上的毛发,左手取下腰间的绳子麻利的缠绕火怪的脖颈,打算擒住它。火怪拼命地挣扎,发疯似得逃离陷阱。

不久,火怪狼狈的从陷阱中爬了上来,展翅朝来时的方向飞去。它一边飞一边摇晃着身躯,试图甩掉背上的敌人。

陆成通趴在它的背上双手牢牢抓紧绳子,丝毫不敢松懈。

火怪的飞行速度很快,陆成通只觉得风声不断的从耳边掠过。短短一会儿的功夫,就飞离了山村,飞进了邽山深处。

从高空向下俯瞰,下方是一片广阔的森林,绿树成荫。

火怪突然俯冲而下,飞进森林中,用身体撞击着树木。

‘’砰‘’砰‘’砰‘’‘砰’

被撞到的树木发出一声声巨响。

陆成通的身子随着火怪的身子震颤着,摇晃着。

许久,或许是火怪飞得累了,砰的一声,降落地面,它庞大的身躯猛然一转,将背上的陆成通甩飞了出去。陆成通的身子,砰的一声,撞到一棵大树上,重重摔落在地。

他只觉胸口一阵剧痛,右手紧忙捂住胸口,此刻的他已筋疲力尽,无力站起。

然而,那火怪并没有逃走,反而向他走了过来,目露凶光,似乎准备吃掉他。

陆成通背靠大树,无路可退,他全身疲惫,只能看着那火怪朝自己慢慢的逼近。

难道今天自己就要死在这里了吗?

可是,他并不怕死,他只怕自己死得没有价值,想到这里,他的心里倒有些遗憾,因为他平生的一大心愿却不能完成了。

他曾梦想着在有生之年,走遍中也国度的名山大川,将中也国度的珍奇异兽,奇花异草,风土人情,记录成书,传于后人。

现在看来,那只是一个笑话了,他实在不甘心。

可是,他却没有办法改变这一切,只能认命。

就在他绝望之际,只见从旁边的一棵树后突然转出一名身穿紫衣的青年男子,那青年男子的掌心凝聚出一团黑气,立刻朝那火怪打了过去。那团黑气击中了火怪的面门,顿时分裂成许许多多的小气团钻入了火怪的鼻孔和耳孔。火怪的身子晃了几下,就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陆成通惊呆了,他不知道这紫衣男子得是什么招术,要知道这里是大山深处,人迹罕至,根本没有通向这里的山路,见到突然冒出的紫衣男子,他感觉非常诡异。

只见那紫衣男子孤傲的站在那里,望着昏倒的火怪,嘴角一丝上扬。

他转眼看向陆成通,问道:“你没事吧?‘’

陆成通问:‘’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紫衣男子说:‘’我乃太华山亏神的弟子,今日奉命收服这野怪,你又是何人?‘’

陆成通说:‘’我叫陆成通,东海人士‘’

紫衣男子说:‘‘’这穷奇力大无穷,脾气向来暴躁,你是如何惹到它的?‘’

陆成通一边大口喘气一边,说:‘’‘它吃了许多村民,为害百姓,我本欲杀死它,奈何本领低微‘’

紫衣男子呵呵一笑,大有嘲讽之意,说:‘我没听错吧,杀死穷奇?就凭你?这穷奇即不怕火也不怕雷击,唯独惧怕水,岂是你这种凡夫俗子能杀的了的?真是不自量力’’

陆成通说:‘’如果不杀死它,它会继续为害村中百姓,有朝一日,村中的百姓都会成为它口中的食物‘’

紫衣男子说:‘’你若杀死它,就会有更大的灾难,这穷奇本是章峨山中狰的克星,它若死了,铮就会繁衍,泛滥成灾,到那时,说不定还会有亡国的危险,比起死几个村民而言,你觉得哪个更好呢?‘’

陆成通暗暗思考,觉得紫衣男子的话不无道理,他不再反驳,呆了片刻,道:‘’那我这就下山,告诉村中百姓,离开此山‘’

话落,他起身就要朝山下走去。

紫衣男子面有不屑之色,道:‘’你这样下山,只怕途中不渴死,也被那山中异兽吃了,运气好的话,会给你留个全尸,运气不好,连你的尸骨都不会剩下,你是要去送死吗?‘’

陆成通停下了脚步,望着山下被浮云遮住的山腰,他觉得今天是不可能活着离开邽山了,他转头看向紫衣男子。

只见紫衣男子慢慢的仰起头,说:‘’不如到我背上来,我背你下山‘’

陆成通感觉自己的听错了,问:‘‘’什么?你背我?‘’

紫衣男子说:‘’你若不想,我可要走了‘’

‘’等等‘’陆成通回想刚才他制服火怪的一幕,心中非常佩服,他觉得这紫衣男子说不定还有什么特殊本领,当下连忙朝紫衣男子走去,因为他可不想死在这里。

紫衣男子俯下了身。

陆成通趴在了他的背上。

紫衣男子说:‘’闭上眼睛,抓紧了‘’

陆成通随即闭上了双眼,双手牢牢抱紧紫衣男子的肩膀。

紫子男子背着他,身影一闪,就消失在了树林中。

……

陆成通趴在紫衣男子的背上,只觉得风声不断的从耳边掠过,他微微睁开眼睛,只见紫衣男子正背着他朝山下疾驰,两侧的景物纷纷倒退,速度之快。

不到一会儿的功夫,紫衣男子停了下来,陆成通定睛一看,他二人已来到了邽山脚下,而那妇人所在的村庄就在前方不远处。

陆成通立刻从紫衣男子背上下来。

他望着四周,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这……这……这……‘

紫衣男子说:‘’这是方术‘’

陆成通疑问:‘方术?’

紫衣男子说:‘’你若想学,可到太华山亏神门下学习,我还有事,我要走了‘’

‘’英雄,请留步‘’陆成通问:‘’请问英雄,有没有驱赶穷奇的更好办法?我也好向村民有个交代‘’

紫衣男子向前走了几步,转过头说:‘’其实那穷奇除了怕水,还怕一样东西‘’

陆成通问:‘什么?’

紫衣男子说:‘’青鸾‘’

**************

听到这里,黄秀怡不解的说:‘’那紫衣男子好厉害啊,为什么他使得招术和蓝鹊观的太阴元气有些相像,难道他是蓝鹊观的人吗?‘’

陆癸说:‘’我说得可是三百年前的事,那时还没有皇都呢?怎么会有蓝鹊观?‘’

黄秀怡问:‘’那后来呢?‘’

陆癸说:‘’后来那婉儿就成了陆成通的妻子,与陆成通来到了东海‘’

黄秀怡问:‘那穷奇没有再回来侵害过百姓吗?’

陆癸说:‘’后来他们依着紫衣男子的指点,找到了青鸾,并且把青鸾带回到了邽山,从那以后,那里的村民再也没见过穷奇‘’

黄秀怡说:‘’想不到那紫衣男子这么厉害,那你知道那青鸾在哪吗?如果我们也找到青鸾,或许我们也不再害怕穷奇了‘’

‘’是啊,陆兄,你可否告诉我们那青鸾在哪?‘’张云显问。

陆癸叹了口气,说:‘’唉,我也很想知道,可是,那本就连我爷爷的爷爷都没有见过,更何况是我了?‘’

黄秀怡问:‘’那青鸾与又有什么关系?‘’

陆癸说:‘当然有关系,只有那本中才记载着青鸾的栖息地,可是,那本到我太祖父那一代就已经失传了‘’

‘‘’什么?’‘’黄秀怡略显无奈的叹了口气,说:唉,怎么这么倒霉啊,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蓝鹊观的人还没撤退,又来个凶恶的穷奇,唉,我看这里是没法呆了‘’

雷苓雪轻声说:‘’别难过,说不定还有办法呢?‘’

黄秀怡说:‘’那还有什么办法?‘’

张云显说:‘算了,我们先不要想这件事了,还是想想怎么对付蓝鹊观吧‘’‘’如果他们真打算这几天进攻东城门,我看我们有必要主动出击‘’

南华礼说:‘云显说得有道理,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发制人‘’

张云显说:‘’这次我想向皇族请一些兵力,争取一鼓作气消灭他们,最好是偷袭,明天我们去查探一下他们的地点,然后再行动‘’

南华礼说:‘好’

黄秀怡惊讶的说:‘’什么?又要去偷袭,你们不要命了‘’

张云显说:‘’放心,这次我们一定会彻底消灭他们‘’

…………………

深夜,众人都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谁也没有看见一只蓝鹊从一间皇族士兵的房间中飞出,向皇都西面飞去了。

第三十六章 借兵

皇都西三里外是一片茂密的森林,这片森林已经成为了蓝鹊观兽甲团新的驻扎地。

数百个帐篷密集的扎在森林中。

经过上次惨痛的教训,腾罗的部署更加严密了,她将五人一组的巡逻队伍增加到了十人,在巡逻期间,若没有上级命令,任何巡逻队伍不得擅自离开哨岗,绝不给敌人丝毫偷袭的机会。

腾罗站在自己的帐篷前面观察着周围巡逻的队伍。她目光锐利,留意着每个人的举动,如果发现有人敢违反她的命令,必将严惩不贷。

一只蓝鹊,从漆黑的夜色中,飞了过来,落在了她的肩头,然后,叽叽喳喳的叫了起来。

腾罗认真倾听着夕陌回传的消息。

片刻,她突然咧开嘴,笑了。

因为她得知了皇族的最新计划,她明白自己下一步应该怎么做了。

*******

次日,晌午

张云显与南华礼,黄秀怡去往太一阁,黄秀怡忧心忡忡的问:‘’华礼,你说皇主真的会答应我们吗?‘’

南华礼说:‘我想一定会的’

黄秀怡说:‘‘’最好是这样‘’

三人走了许久,来到了太一阁,只见太一阁门口的两名侍卫挥手示意他们停下脚步。

三人顿时在太一阁门前停了下来。

‘’几位,有什么事吗?‘’其中一名侍卫问。

黄秀怡说:‘’哦,我们有要事要求见皇主,麻烦你去通报一声‘’

‘’好的,几位请在这里等候,我去通报‘’那侍卫转身进入了太一阁。

过了一会儿,那前去通报的侍卫从太一阁内走了出来,说:‘‘’几位,请跟我来’‘’

三人跟随他进入了太一阁。

来到太一阁一楼,黄秀怡心情非常舒畅,因为这里是她最喜欢的地方,她不禁再次打量这个熟悉的地方。

‘’几位,请在这里稍等,皇主随后就到‘’那侍卫说。

黄秀怡点了点头,说:‘嗯’

也不知过了多久,东皇基缓步走下二楼的楼梯,来到众人面前。

‘’参见皇主‘’众人躬身齐声行礼。

东皇基道:‘’免礼,三位,请坐吧‘’

他坐到了王座上,正色道:‘’你们求见本皇,有何要事?‘’

三人依次落座。

张云显从座位上站起,恭敬的说:’我们想向皇主借用兵力,消灭蓝鹊观,还望皇主答应‘’

‘’借用兵力?‘’东皇基思虑片刻,问:‘’你们要借用多少?‘’

张云显道:‘’八千‘’

东皇基低头沉思,因为目前而言,皇族的兵力已不足两万,借兵实属冒险之举,他一时竟拿不定主意,可是如果没有眼前的三人相助,皇都就会不堪一击,犹豫半晌,他沉声道:‘’并不是本皇不答应,只是事关重大,关乎黎民百姓的安危,本皇担不起这个闪失‘’

张云显道:‘’请皇主放心,这次我们一定会彻底消灭蓝鹊观‘’

‘好吧’,你们稍等‘’东皇基慢慢站起身,离开王座,踏上楼梯,走向二楼。

过了一会儿,东皇基双手撑着一个精致的木盒,从二楼的楼梯上面缓步走下,来到众人面前。

他说:‘’这是南城和北城的兵符,你们凭借它,可从南城北城各调取四千精兵,为你们所用‘’

张云显道:‘’多谢皇主‘’

‘’你们拿去吧‘东皇基将手中的木盒递给张云显。

张云显伸手接过木盒。

东皇基道:’‘’只是你们调遣这些兵力之后,南城和北城的防御能力就会大大下降,希望你们早日归还,免得敌人趁虚而入‘’

张云显说:‘’请皇主放心,我们绝对不会辜负皇主的信任‘’

东皇基点了点头,说:‘’嗯,本皇期待你们凯旋而归‘’

张云显心情非常激动,他看向南华礼与黄秀怡,只见他二人的脸上都露出了笑容,他转身对东皇基说:‘皇主,那我们告辞了’

东皇基道:‘嗯’

张云显与南华礼,黄秀怡一起向门外走去。

望着三人离去的背影,那侍卫说:‘’皇主,万一他们失败了,那皇都岂不是不保了?‘’

东皇基说:‘’你觉得本皇没有把握,会借给他们吗?‘’他们任意一人都抵得上皇族一千精兵,加上本皇借给他们的八千精兵,挫败那些反贼绰绰有余,我们就安心等待他们胜利的消息吧‘’

‘是’

‘好了,你退下吧’

‘是,属下告退‘’

这侍卫恭敬的退出了太一阁。

******

出了太一阁,黄秀怡颇为开心,说:‘我还以为皇主不会答应我们呢,没想到这么爽快‘’

南华礼说:‘’是啊‘’

黄秀怡问:‘那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张云显说:‘回去再说’

黄秀怡说:‘好’

…………

回到雷苓雪的房间中,黄秀怡高兴的说:‘’雷姐姐,我们回来了‘’

雷苓雪问:‘皇主同意了吗?’

黄秀怡说:‘’当然同意了,而且很顺利呢‘’

张云显把手中的木盒放到了石桌上。众人都好奇的凑到了近前。

张云显迫不及待的打开了木盒,只见木盒中放置着两个约莫手掌大小的兵符,它们形态相同,看起来像一种鸟兽,都是用黄色玉石打造而成,外表铮亮光滑。

黄秀怡看得目瞪口呆,忍不住拿起其中一个兵符,放在手心,仔细的观看,感叹道:‘’哇,好漂亮,这就是兵符吗?‘’

张云显说:‘’现在我们已经拥有兵力了,接下来就要寻找他们的藏身之处了‘’

南华礼问:‘’我们去那里寻找?还要去那片树林吗?‘’

张云显点了点头,说:‘’嗯,我猜他们一定还在那片树林中‘’

陆癸说:‘’那可说不准,这些人狡猾的很‘’

张云显问:‘’那依你的判断,我们应该去哪里找?‘’

陆癸抬起头,看向旁边的朱丹宸,说:‘’这要问她咯‘’

张云显看向朱丹宸,想到之前朱丹宸为他熬药照顾他的情景,他的心里倒觉得有些亏欠她,张云显走了过去,来到她的面前。

他问:‘’你知道那些人还会藏身在什么地方吗?‘’

朱丹宸看着他的眼睛,说:‘’他们的行动一向都是保密的,除了司命以外,旁人根本无法知道,我们也是听命行事‘’

见到朱丹宸的目光,张云显的目光有些闪躲,不敢与她对视太久,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

张云显说:‘’好吧,谢谢你‘’

他转身走到南华礼身边,说:‘‘’我看,晚上我们还是亲自去那片树林探查一番吧’‘’

南华礼说:”好‘’

张云显转头对陆癸说:‘陆兄,晚上你就留下来保护大家吧’

陆癸正看着黄秀怡手中的兵符入迷,他嘻嘻一笑,说:‘好啊’

黄秀怡瞥了陆癸一眼,放下了手中的兵符,说:‘’‘我们才不用他保护呢,我看某些人是害怕了吧?‘’

陆癸知道她话中有话,是在影射自己,立刻反驳说:‘’怎么可能?我陆癸可是天不怕地不怕,有什么害怕的?‘’

黄秀怡问:‘’那你为什么不去?‘’

陆癸无奈的说,‘’唉,不是我不去,只是去了也是一无所获,那些人肯定不在那里了‘’

黄秀怡问:‘’你怎么肯定?‘’

陆癸知道与她辩解,有理也说不清,直接了当的说:‘’好,我去,行了吧’‘’

黄秀怡说:‘我们可没有逼你,这是你自愿的’

陆癸说:‘嗯,多谢姑娘成全在下’

黄秀怡说:‘不客气’

陆癸心中叫苦不迭。

张云显说:‘陆兄,那晚上我们一起去吧,多个人也有个照应’

陆癸说:‘嗯’

…………

夜晚,三人准备妥当,再次向西城门南面的那片树林行去了。

********

夜色漆黑,树林中一片寂静,三人行了半个时辰,来到了蓝鹊观兽甲团驻扎地附近。

扒开眼前的高草,只见兽甲团驻扎地一片狼藉,原本蓝鹊观门徒居住的帐篷全部不见了,只剩下一些残破的木车,显然那些木车都是那夜被南华礼的阴阳听指石击破的。

陆癸说:‘’我说的没错吧,他们肯定撤走了,我们还是走吧‘’

就在此时,张云显忽然看到兽甲团驻扎地上出现一名手拿火把的蓝鹊观门徒,好像在寻找什么东西。

他说:‘等等,有人’

陆癸和南华礼一同看向那名手持火把的蓝鹊观门徒。

看了一会儿,张云显说:‘’我们抓住他,也许问问他就知道了‘’

张云显起身悄悄的朝那名蓝鹊观门徒走去,陆癸和南华礼跟在他的身后。

片刻,张云显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这名蓝鹊观门徒的面前,这名蓝鹊观门徒吓得浑身一颤,南华礼和陆癸悄悄来到这名蓝鹊观门徒的身后,防止他溜走。

这名蓝鹊观门徒打量着他们,面露慌张之色,结结巴巴的说:‘’你们是谁?你们要干什么?‘’

张云显说:‘’我们想知道兽甲团的驻扎地在什么地方?‘’

这名蓝鹊观门徒说:‘‘’我不知道’‘

张云显说:‘’你要不说的话,别怪我们三个对你不客气‘’

他对南华礼说:‘’华礼,让他知道一下不交代的下场‘’

南华礼心下会意,右手立刻横在胸前,施展第一式—天追命式,指向旁边的一棵大树。

阴阳听指石顿时从他背后的石盒中飞出,砰的一声,将那棵大树击倒了,粗大的树身沉闷的倒在了地上。

这名蓝鹊观门徒吓得牙齿打颤,说:‘’我说,你们会放了我嘛?‘’

张云显说:‘当然会,只要你老老实实的告诉我们’

这名蓝鹊观门徒手一指,说‘‘’在那边的森林里’‘’

张云显问:‘’离这里多远‘’

这名蓝鹊观门徒说:‘’‘大约一里’‘’

张云显说:‘’你带我们去‘’

这名蓝鹊观门徒说:‘‘’好’‘’

陆癸说:‘’警告你,千万别骗我们,要不然你会死得很惨‘’

这名蓝鹊观门徒说:‘’‘不会,我发誓’‘’

‘’‘快走’‘’陆癸不耐烦的催促道。

…………

三人跟在这名蓝鹊观门徒身后走了许久,只见这名蓝鹊观门徒停了下来,说:‘’就在前面那片森林里‘’

张云显看向前方的森林,只见那片森林中插着许许多多的火把,驻扎着许许多多的帐篷,一些蓝鹊观门徒正围绕着森林外围巡逻。

看了一会儿,他转头对这名蓝鹊观门徒说:‘’你没有骗我们,还算诚实‘’

这名蓝鹊观门徒胆怯的问:‘’‘那我可以走了吗?’‘’

张云显点了点头,说:‘嗯‘’

话落,他运转起丹田中的土极丹气,立即朝这名蓝鹊观门徒打出一团碧母拳气。

碧母拳气击中了这名蓝鹊观门徒的面门。

他的身子僵在那里,一动不动。

张云显说:‘陆兄,先把他绑起来,待会儿我们把他背回去,以防他回去报信‘

‘好’‘’陆癸迅速取下腰间的绳子,捆绑这名蓝鹊观门徒的手脚,他说:‘’不要乱动啊‘’

张云显说:‘’绑紧一些‘’

南华礼也走上前去帮陆癸捆绑这名蓝鹊观门徒。

片刻,这名蓝鹊观门徒被绳子绑得非常紧固,无法动弹。陆癸与南华礼把他放倒在地。

陆癸说:‘好了’

南华礼问:‘’’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张云显说:‘’先摸清一下这里的情况,看看是否有其余的出路,以便于明天偷袭‘’

南华礼点了点头,说:‘’好‘’

张云显说:‘’走吧‘’

三人谨慎的向前方那片兽甲团驻扎的森林走去。

第三十七章 中计

夜,静悄悄的。

三人在兽甲团驻扎的森林外围仔细探查了一番,发现并没有其余的出路,张云显觉得若是盲目探寻,很容易迷失在森林中。

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们又回到原来的地点,背起那名被陆癸捆绑的蓝鹊观门徒返回皇都了。

回到皇都,三人把这名蓝鹊观门徒交给了东城门的首领—贺阳将军,然后回到雷苓雪的房间里商讨着明日的偷袭计划。

经过一番讨论,张云显决定明日戌时发动偷袭,他和南华礼各自带领四千精兵冲入那片森林消灭敌人,雷苓雪与黄秀怡,陆癸,朱丹宸,以及拜星宫的女弟子们留在皇都守护四座城门,众人全都同意这个计划。

就这样,次日,清晨,张云显与南华礼各自带着兵符分别去往南城和北城调遣兵力了,张云显最先来到南城门,南城门的首领谢志天走了过来。张云显举起手中沉甸甸的兵符道:‘’谢将军,我奉皇主之命来调取四千精兵,这是皇主的兵符‘’

谢将军看了一眼张云显手中的兵符,抱拳道:‘’遵命‘’

过了一会儿,谢志天带领四千精兵整齐的排列在张云显面前,说:‘’这是四千精兵,冒昧的问一句,皇主调取这四千精兵做什么?‘’

张云显道:‘’这是皇主的机密,恕属下无可奉告将军‘’

谢志天不再说什么,只好点了点头。

‘’谢将军,你这里还剩下多少士兵?‘’张云显问。

谢志天道:‘’两千‘’

张云显点了点头,说:‘好,麻烦谢将军命令他们跟我走吧‘’

谢志天转头对四千精兵用洪亮的声音说:‘’全体将士听命,皇主有令,跟随这名小兄弟去见皇主‘’

张云显带领这四千精兵离开南城门匆匆的去往东城门了。

*******

南华礼骑着兽马来到北城门,只见北城门的首领万昌将军正站在北城门下操练士兵,一名名皇族士兵正在万昌身前挥舞着金光闪闪的长枪练习着枪法,南华礼勒马停了下来,立刻翻身下马,朝万昌走去。

‘’万将军‘’南华礼叫了声。

万昌见到南华礼后,对练习长枪的士兵说:‘’大家慢慢练‘’

他向南华礼走了过去。’‘’小兄弟,你怎么来了?‘’

南华礼恭敬的说:‘’万将军,我奉皇主的命令来此地调遣四千精兵,这是皇主的兵符‘’

他将手中的兵符呈给万昌。

万昌见到兵符,面色一惊,不敢伸手去接,立即抱拳道:‘’遵命,属下这就去调遣‘’

因为皇族军法规定:持有兵符的人享有调兵遣将的权力,任何皇族将士必须服从持有兵符者的命令,违抗命令者一律死罪,若没有皇主的允许,持有兵符的人私自交接兵符,持有兵符的人与接受兵符的人同样死罪。

南华礼哪里知道皇族军法,殊不知他刚刚的举动是触犯了军法,所以万昌才没有去接兵符。

万昌转身走向士兵的住处。

不久之后,万昌带领四千精兵整齐的排列在南华礼面前,他对南华礼说:‘’四千精兵已为皇主挑选好,请小兄弟带走吧‘’

南华礼扫视一眼眼前的四千精兵,只见他们浑身充满杀气,一看就是久经沙场的老兵。

他心中很满意,说:‘劳累将军了’

万昌抱拳道:‘’属下不敢,皇主的命令,属下定会全力执行‘’

南华礼对四千士兵,微笑说:‘各位将士,请跟我走吧‘’

说罢,转头对万昌说:‘’万将军留步吧‘’

他带领这四千精兵去往东城门了。

*********

东城门

张云显和南华礼将八千精兵集结在东城门下,只见八千精兵的黄金铠甲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着耀眼的金光,灿烂夺目。

这是南城和北城最精锐的士兵。

紧接着,张云显宣布了今晚的偷袭计划,八千精兵这才明白今日调遣他们的目的,他们齐声点头应命。

宣布完计划后,以便于更好的传达命令,张云显从八千精兵里选出八个副将领,吩咐每名副将领各自率领一千精兵,一切安排妥当后,就等待夜幕降临了。

…………

天终于黑了下来,到了戌时,东城门缓缓打开,张云显和南华礼带领这八千精兵穿过东城门浩浩荡荡的向蓝鹊观兽甲团驻扎的那片森林行去了。

进入树林,张云显命令士兵放轻脚步,八千士兵的脚步全都放慢了下来,不久,他们悄悄来到了蓝鹊观兽甲团驻扎的森林附近。他们潜伏在草丛中,不敢稍动。

张云显轻轻的抬起头,看向前方蓝鹊观兽甲团驻扎的森林,只见那片森林中遍布着火把,火光点缀着那片幽暗的森林,仿佛夜空中闪亮的群星,一些蓝鹊观门徒依然在森林外围巡逻,一个个白色帐篷密集的驻扎在森林中。

张云显心中一喜,因为这些人并没有撤走,可以说上天给了他这次偷袭的机会,片刻,张云显向后挥了一下手,只听身后的八名副将领接二连三的喊道“‘’全体将士,进攻“

八千名皇族士兵同时起身,拿起长枪,伴随着呐喊声冲向前方蓝鹊观兽甲团驻扎的森林。

张云显起身也跟着冲了过去。

‘杀呀!’

蓝鹊观兽甲团的十名巡逻门徒,听到声音,慌忙的逃跑了。

八千名皇族士兵一口气全部冲进了森林中,他们挥起长枪朝着森林中的白色帐篷一阵乱刺,每名士兵都不想错过立功的机会,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帐篷里并没有发出应有的惨叫声。

有经验的士兵掀起了帐篷的门帘,发现里面空无一人而是堆满了杂草。

随后,只听有士兵高声喊道:”不好,有埋伏,快撤‘’

张云显站在原地,感觉如晴天霹雳一般,心跳骤然加速,心里莫名的慌乱了起来。

而此刻,在这片森林东边的深处,早已搭建起一座两丈高的木台,腾罗和鬼川正站在木台上观望着驻扎地的动静,现在只有她和鬼川知道驻扎地的两侧已经埋伏了四千名蓝鹊观门徒,他们正原地待命。

而当看到那些皇族士兵落入自己布置的圈套时,腾罗情不自禁的笑了,要知道她蓝鹊观中是很少笑的,绝情这个字眼一直伴随着她,她忽然觉得那些人太过可笑,太过稚嫩。

于是,她向站在木台下的一名门徒,冷冷的说:“点火‘’

只听那名门徒朝四周大声喊道:“点火‘’

只见幽暗的森林中突然火光并起,一个个淡蓝色的火球,如同璀璨的流星雨朝驻扎地方向飞去,而后纷纷坠落驻扎地地面,霎时间,驻扎地一片火海。

原来在收到夕陌消息的那天夜晚,腾罗就着手布置诱敌圈套,她经过再三思考,决定采用火攻,当天夜晚,她传信给蓝鹊观鹊兵团司命—鬼川,请求他前来辅助,又传信给蓝鹊观丹火团司命—徐炎,请求他次日运来些炼丹的火油。

蓝鹊观炼丹的火油,不同与一般的火油,它是由徐炎用九种上等的火物精心炼制而成的,燃烧时火焰呈淡蓝色,不易熄灭。

所谓火物就是指中也国度中可以炼制出火油的植物,在方士眼中有上等和下等之分,上等火物具有火劲猛,燃烧时间久,不易熄灭的特性,下等火物具有火劲弱,燃烧时间短,易灭的特性。

所以,在方士炼丹期间,火油的好坏也会影响丹药的品质。

所以,次日清晨,接到徐炎运送来的火油后,腾罗格外珍惜这些火油,她命令门徒轻拿轻放,过后,命令门徒全部撤离帐篷,将帐篷中放满杂草涂上火油,准备一把火将来犯的皇族士兵葬身火海。

所以,不管皇族来多少士兵,她相信这些火油足可以把他们烧得尸骨无存。

所以,此刻,当她听见驻扎地传来一声声惨叫的时候,她知道那些人已经中计了,她转头对木台下的那名门徒说:‘’命令所有门徒,进攻“

只听那名门徒大声向四周喊道:‘所有门徒,进攻’

腾罗转头看向旁边的鬼川,她恢复了冰冷的表情,说:“麻烦鬼川司命,这回不要再让他们跑了‘’

语气中大有奚落鬼川之意,鬼川心中有气,面上却不动声色,冷然道:‘’管好你自己吧,我们走着瞧“

鬼川身影一闪,消失在了木台上。

蓝鹊观的四位司命虽然表面看起来和和气气的,但是暗地里都在互相争名夺利,都想在司主面前立功,获得司主的垂青,从而得到更为精深的方术的修习方法,因为那样他们离长生不死就更近了一步。

可是在四位司命当中,无环最为器重的当属伏剑团司命——朝欢,因为朝欢年纪轻轻,就为蓝鹊观立下了很多战功,可以说无环的蓝鹊观一半都是由朝欢建立的,由此他早早就获得了全阴阶段的方术修习方法,方术的修为远超其余三位司命,这让其余三位司命如何不眼红?

所以,鬼川,腾罗,徐炎时常在暗中勾结遏制朝欢的发展。

即使这样,他们也不敢对朝欢动手,因为他们很清楚就算他们三人一起出手也未必是朝欢的对手。朝欢在方术方面的修为已经对他们形成碾压的优势,可以说过之而无比极,尤其他独创的一门致命杀招——千苍轮剑气,可谓惊天地,泣鬼神,正因为如此,从来没有人敢与他正面交锋,除非那个人真得不想活了。

所谓千苍轮剑气,就是将体内的太阴元气熟练的附着在使用的剑身表面,进行杀人,看似简单,实则非常艰难,这要求修练者体内的太阴元气十分精纯,并且做到收放自如,而鬼川,腾罗,徐炎只能将体内的太阴元气释放出来,不能吸收,可见朝欢的修为。

过后,腾罗嘴角一丝上扬,身影一闪,也消失在了木台上。

第三十八章 中计(下)

******

‘’轰‘’轰‘’轰‘’轰‘

随着一个个巨大的蓝色火球不断坠落在森林中,森林中腾起一片又一片刺眼的蓝色火焰,火焰见风就长,蓝色的火光照亮了整片森林,恍如白昼。

八千名皇族士兵乱作一团,他们慌乱的躲避着蓝色火焰,想尽快逃离这片仿佛地狱的森林,然而有些皇族士兵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他们的身上已经沾染上蓝色火焰,火焰迅速在他们身上蔓延吞噬他们年轻的身体。他们全身是火,惨叫着,挣扎着,四处乱逃。

“快撤‘’“快撤‘’“一名皇族将士向他周围的皇族士兵们大声喊着。他的腰间缠着一条紫色腰带,他正是被张云显在出征前任命的一名副将领。佩戴紫色腰带是为了让他手下的士兵们能够在人群中快速找到他,听从他的指挥。

张云显站在慌乱的人群中,呆呆的看着眼前的情景,此时他的大脑一片空白,直到听见旁边传来一声呼唤,他才缓过神来,转头看去,只见呼唤他的正是南华礼,南华礼穿过凶猛的蓝色火焰跑了过来,然后拉起他的胳膊,二话不说,就向森林外面跑去。在他们身后一个又一个巨大的蓝色火球不断从天空坠落。

“轰““轰“轰“‘轰‘’’

‘杀呀’只见一名名蓝鹊观门徒从四周冲了过来,他们挥起手中的刀刃疯狂的劈砍皇族士兵,战斗一触即发,刀枪的碰撞声不绝于耳。

与此同时,两道身影一闪而过,腾罗和鬼川也出现在了战场上,腾罗挥起长鞭开始击杀皇族士兵,‘’啪‘—’啪‘—啪‘—’啪’,她的长鞭在半空中飞舞,击打着皇族士兵,清脆的鞭声响彻战场,鬼川的身影穿梭不定,出拳迅猛,将一名又一名皇族士兵打飞,偶尔停顿下来,右手凝聚出一团太阴元气向一些皇族士兵打去。

‘砰‘’砰‘’砰’砰‘’砰

见一群蓝鹊观门徒杀过来,南华礼双手在胸前交叉,立刻施展出第七式—阴阳分离式,只听嗖的一声,阴阳听指石从他背后的石盒中飞出,一分为二,飞向天空,南华礼右手一变,施展出第九式—天地追魂式,只听‘’砰“砰‘’砰“几声响,那些冲过来的蓝鹊观门徒全部被阴阳听指石穿透了身体,倒在了地上。只是那些人还没有弄清楚自己被什么东西穿透身体就已经死了,因为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只在电光石火之间,容不得他们思考。

不久,南华礼带领张云显,陆癸狼狈的冲出了蓝鹊观门徒的包围圈。

此刻南华礼的脸看起来脏兮兮的,他气喘吁吁的说:‘’我们快离开这里“

‘’不,华礼,我们不能走“张云显停下脚步,转头看向那些陷入火海的皇族士兵,说:‘’‘我们得救他们,这些都是我造成的,如果这样离开,我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

‘’那我们今天不会死在这里吧?‘’一旁的陆癸早已下慌了神,他只想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

‘’陆兄,你留下来,帮助那些受伤的士兵离开,我和华礼去救人,我设法拖住那两个司命“

说完,张云显转身毅然决然的冲回了战场。

‘’‘云显!’‘’南华礼望着张云显离去的身影,不知说些什么,他转头对陆癸说:‘’陆兄,你在这里保护好自己,我去帮助云显“

陆癸点了点头:‘嗯’

南华礼也跟了过去。

…………

来到战场中央,张云显的目光如鹰一般的锐利,渗透进每个空隙,他搜索着那个熟悉的身影,片刻,他看见了那个在人群中快速移动的鬼川。

他起身向鬼川追了过去。

忽然,鬼川的身影一闪,停在了他的身前,张云显运转起丹田内的土极丹气,挥起拳头,就向鬼川打出两团碧母拳气。鬼川身影一闪,却是躲开了他的碧母拳气。

见到张云显,鬼川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道:‘’又是你’

张云显正想作答,只见身前有三名蓝鹊观门徒挥刀冲了过来,他退后三步,运转起丹田内的水极丹气,他的体表顿时向周围扩散出一股极强的寒气。那三名蓝鹊观门徒瞬间就被这股寒气冻僵了,他们的身子僵在那里,脸上结满冰霜,甚至还保持着挥刀欲砍的姿势。

鬼川见到此景,心下一惊,道:‘’寒行身‘’

张云显将水极丹气回归丹田运转丹田内的土极丹气,挥起拳头,再次向他打出两团碧母拳气。

鬼川身形一闪,又消失不见了。

张云显的目光继续搜索着鬼川的身影。

‘’云显‘’这时南华礼也来到战场中央,他施展操纵着阴阳听指石,只见阴阳听指石飞天遁地,迅疾无比的攻击着蓝鹊观门徒。

‘’砰‘’砰‘’砰‘砰‘’’一名又一名蓝鹊观门徒被他的阴阳听指石穿透了身体,倒在地上。张云显在战场中追逐着鬼川,鬼川身影一闪再闪,一刻不敢停留。

过了一会儿,在他二人的掩护下,战场上的皇族士兵已撤离一多半,南华礼大声喊道:‘云显,快走!’

张云显听到他的呼唤,不再恋战,生怕这些人又使出什么诡计,迅速离开战场。

‘’走,华礼‘’

南华礼施展回返式,阴阳听指石又飞进了他背上的石盒中,两人跟随撤退的皇族士兵一同返回皇都。

森林中,脚步声狂乱。

‘‘’快点儿,跟上‘’一名皇族将士向撤退的皇族士兵不停催促着。

…………

众人进入东城门,贺阳将军迎面走来,他满脸笑容,问:‘’二位,怎么样,成功了吗?‘’

南华礼与张云显相视一眼,南华礼惭愧的说:‘’我们中埋伏了‘’

贺阳脸色大变,震惊道:‘’什么?‘’

‘’贺将军,麻烦你带受伤的士兵去疗伤,统计一下伤亡士兵的人数,我和华礼去见皇主‘’张云显说。

贺阳点了点头:‘好’

他一时间还不能接受这个结果。

南华礼与张云显一同去往太一阁。

********

太一阁三楼

东皇基躺在床榻上,双目微闭,还没有入睡,只听楼外传来四声敲击铜锣的声响,显然此刻已是四更天了,他的心依旧忐忑不安,还在担心着昨日自己借出的那八千名士兵,因为那是南城和北城最精锐的士兵,失掉他们就等于失掉南城和北城,他如何能睡得着?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皇主,皇主’门外传来侍卫的轻声呼唤。

东皇基起身下了床,穿上鞋子,走向房门。

打开房门,东皇基问:‘’何事?‘’

这名侍卫说:‘禀报皇主,楼外有两名少年想求见皇主,说是有要紧事‘’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遵命’

*********

张云显与南华礼站在太一阁外面等候,张云显心中愧疚,他不知该如何面对皇主,心想难道要以死谢罪嘛?

‘’你们进来吧‘’侍卫说。

两人跟随侍卫进入太一阁。

来到太一阁一楼,只见东皇基站在楼内等待着他二人,东皇基身着轻盈的睡袍,手中拿着一把金色的折扇,气定神闲。

东皇基问:‘’这么晚了,你们求见本皇有何要事?‘’

张云显与南华礼相视一眼,张云显却不知如何开口,犹豫片刻,他单膝跪地,抱拳说:‘’请皇主降罪‘’

南华礼也单膝跪下,抱拳说:‘’请皇主降罪‘’

东皇基愕然,问:‘’发生什么了?‘’

张云显将刚才八千精兵在森林中遇袭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东皇基听后,只觉脑袋一阵眩晕,身子竟有些站立不稳,手中的折扇掉在了地上。侍卫连忙过来扶住了他。

‘‘’皇主!,皇主!‘’

短暂歇息一会儿,东皇基的心情平静了下来,缓缓说:‘’你们起来吧‘’

‘’本皇不怪罪你们‘’

‘’只是本皇有一事相求,还请两位能够答应‘’

这实在出乎张云显的意料,张云显本以为皇主会惩罚他,没想到皇主会如此大度,他心中十分感激,立刻说:‘’请皇主吩咐,属下定会全力以赴‘’

东皇基说:‘’恳请两位无论如何都要守护好南城和北城的城门,绝对不能让那些反贼闯进来‘’

张云显说:’‘请皇主放心,属下定会全力保护’‘

‘’这位兄弟,你叫什么名字?‘’东皇基问张云显。

张云显说:‘’我叫张云显‘’

东皇基说:‘’我现在封你为南城门的首领,今后南城门就由你来负责‘’

张云显抱拳说:‘是’

‘’‘这位兄弟,你叫什么名字?‘’东皇基问南华礼。

南华礼说:‘’南华礼‘’

东皇基说:‘’我现在封你为北城门的首领,今后北城门就由你来负责‘’

南华礼说:‘’是‘’

东皇说:‘’明日我让侍卫将手谕送到你们手里6,你们回去吧‘’

‘’好的,那我们不打扰皇主休息了’‘’南华礼对张云显说:‘’云显,我们走吧‘’

张云显说:‘’好‘’

他与南华礼离开了太一阁。

‘’就这样让他们走了?‘’侍卫望着他们的背影说:‘’皇主,恕属下直言,如果这样让他们走了,说不定以后他们会闯出更大的祸端‘’

‘‘’你是说本皇的决定错了?‘’’东皇基问。

侍卫立即单膝跪地说:‘’属下不敢‘’

东皇基说:‘好了,你下去吧’

‘是’侍卫说完退出了太一阁。

第三十九章 试探

出了太一阁,张云显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虽然得到了皇主的原谅,但是他根本无法原谅他自己。

两人回到东城门的时候,只见雷苓雪与贺阳快步走了过来,雷苓雪面带焦急之色,轻声问:‘’你们没受伤吧?‘’

张云显面色有些憔悴,露出一丝笑容,摇摇头说:“没有“

“怎么会这样?‘’雷苓雪不解的问。

张云显低声说:‘’我也不清楚,苓雪,我想一个人静静‘’

雷苓雪知道他心情不好,不再询问,点了点头。

‘’贺将军,清点人数了吗?‘’南华礼问贺阳。

‘’清点过了,还剩下三千一百二十五人,伤残的三百‘’贺阳问:‘’去见皇主了吗?‘’

南华礼点了点头。

贺阳问:‘’皇主怎么说?‘’

南华礼说:‘’皇主暂时任命我和云显为南城门和北城门的首领,一同保护南城门和北城门‘“

贺阳抱拳说:‘’有劳二位了‘’

南华礼说:“哪里,贺将军言重了’‘

听他二人对话,张云显感觉心中烦躁,头微微的泛疼,他对南华礼说:‘’华礼,这里暂时交给你们了,我回房间里歇息一会儿‘’

南华礼见他气色不好,点点头,说:‘’好‘’

张云显转身向自己的房屋方向走去了。

回到房间里,张云显用火石点燃了桌上的蜡烛,他坐在床上冷静的思考,回想森林中发生的一切,他觉得很蹊跷,自己周密的偷袭计划竟然会被那些人知晓,他的第一直觉就是有人出卖了他,可是出卖他的人是谁他不清楚,他只觉得这个人一定是他身边的人,而且就在陆癸,朱丹宸,拜星宫的十名女弟子当中。

其中最有可能的是朱丹宸。因为她本身就是蓝鹊观门徒,最有可能是蓝鹊观派来的奸细。

想到这里,他的心不禁泛起一阵莫名的痛。

或许是与朱丹宸相处的时日太久,他无法接受这个推测。可是除此之外,他却找不到比她更有嫌疑的人。

眼下,他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暗中观察每个人的举动。

他准备在合适的时间把这个推测告诉苓雪和华礼,让他二人尽早对他们升起防范之心。

另外,他打算明日找个时间去试探陆癸和朱丹宸,验证自己的推测是否正确。

这一夜,他始终无法入睡,闭上眼睛,脑海里就会浮现那些满身是火的皇族士兵,那些因为他的错误决定而失去生命的皇族士兵。

他觉得自己罪恶深重,不可原谅。

他只想尽快找出那个奸细,给士兵们一个交代,给自己负罪的心灵一些安慰。

*********

次日,晌午,张云显穿上蓝鹊观的黑袍,这件黑袍是他第一次去蓝鹊观兽甲团驻扎地从蓝鹊观门徒身上脱下来的,他一直保留至今,今天终于再次派上了用场。穿戴完毕后,他推开房门,走出了房间,去试探第一个怀疑的对象---陆癸。

*********

陆癸在房间里一边吃着干粮,一边翻看着一本泛黄的书。书本有些残破,上面的字迹模糊不清,不知经历了多少年月。

这本不起眼的书就是他的家传之宝《海经》,作为家族里的第七代传人,陆癸时刻把它带在身上,自然有资格翻阅。

经过昨夜的死里逃生,那些蓝色火焰仿佛幽灵一般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此时他想看看《海经》里否有关于那些蓝色火焰的记载和破解之法。

他一目十行,快速的浏览。

“奇怪,怎么没有呢?“耐心的查阅一番后,仍然一无所获,他不禁有些失望。

’‘咚咚咚’这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注意力。

抬起头,只见门外一人影快速闪过。

‘‘’谁?‘’陆癸警觉的将《海经》放入怀中。他可不想家传之宝被外人看见。

来到门边,打开房门,只见一名黑袍人鬼鬼祟祟的跑到旁边一座房屋后面,看他的装扮倒像是名蓝鹊观门徒,陆癸的心猛地跳动了一下,谨慎的跟了过去。

‘’站住!‘’陆癸朝前面那黑袍人叫了声。

黑袍人停了下来,背对着他,语调冰冷的说:‘’司命让我传讯给你,完成任务立刻回观‘’

陆癸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问:“什么任务?“

‘’不要装糊涂,如果背叛司命,明天就是你的死期‘’

‘’你是蓝鹊观的?‘’

‘’嗯‘

见此人如此嚣张,陆癸气从心起,说:‘’我看你们蓝鹊观真是胆大包天,光天化日之下就敢来皇都?不给你们点颜色看看,真以为我陆癸吃干饭的!‘’说着他立即向四周大喊道:‘’’快来人啊,这里有蓝鹊观门徒,快来人啊!“,,快来人啊!‘’

经他这么一喊,黑袍人登时乱了阵脚,茫然无措,呆立片刻,立刻跑了过来,忙伸手按住了他的口,黑袍人将右手食指贴近嘴唇,向他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小声说:‘’陆兄,是我,不要喊了‘’

黑袍人随即摘下蒙在脸上的黑布,露出了面容。

见到黑袍人的面容,陆癸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因为眼前的黑袍人正是张云显,他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是你?‘’陆癸吃惊的问。

‘’不瞒你说,陆兄,我们这里有蓝鹊观的奸细,我想试探你是不是蓝鹊观的奸细‘’

‘’张兄,这玩笑……未免开得……也太大了吧‘’

‘‘’对不起,陆兄,我也是迫不得已才想出这个办法,好在你不是蓝鹊观的奸细‘’

陆癸听到他的话,气不打一处来,说:‘’我怎么可能是奸细,我陆癸最讨厌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儿,这辈子都不会当奸细‘’

张云显知道自己的做法的确有损朋友之间的情谊,面上不免露出愧疚之色,说:‘‘对不起,陆兄,是我误会你了‘’

陆癸向来不喜欢斤斤计较,见他心生悔意,心中软了下来,叹了口气,说:‘’唉,好吧,好吧,就当没有这回事儿,原谅你了‘’

张云显心情立时舒畅了许多,脸上也浮现出了笑容。‘‘’那我走了,陆兄,我去试探其它人‘’

陆癸点了点头:‘‘’嗯’‘’

张云显考虑到自身的装扮会引起其他人的误会,不敢久留,索性离开了此地。

陆癸站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不禁摇了摇头,再次发出一声叹息。

*******

朱丹宸居住的房屋在陆癸的房屋南面,相距不过十丈远,它曾是东城门侍卫长居住的房屋。

与普通士兵的房屋相比,侍卫长的房屋看起来更气派一些,尤其是房前的一座围墙小院,更是增添了几分优雅的气息。

张云显来到这里的时候,紧张的心情,不免放松了下来。

进入小院,只见院子的西南角生长着一棵樱花树,粉红的樱花绚烂美丽。

来到屋檐下,顺着窗户的缝隙看进去,只见朱丹宸正在屋内的木床上闭目打坐,她的双手自然的放在腿上,仿佛在修习方术。

张云显的心骤然一缩,看了一会儿,心中暗想。

难道真的被自己猜对了?

她真的是蓝鹊观派来的卧底?以弃暗投明的假象来骗取自己的信任?难道她现在正在修习蓝鹊观的方术吗?可是转念一想,如果她此刻确实在修习蓝鹊观的方术,之前她也没必要将她自己修习蓝鹊观方术的事情全盘托出,显然这是矛盾的,想到这里,张云显也搞不清楚她到底是不是蓝鹊观门徒。

“算了,不妨试探一下“他心中暗说。

于是,他伸手敲了敲窗户,便向那棵樱花树走去了。

不久,只见房门打开,朱丹宸走出房屋,跟了过来。

张云显走到樱花树下停下来,没有转过身,朱丹宸来到他的身后轻声问:‘’你是谁?‘’

张云显保持镇定,压低嗓音,用冰冷的语气说:‘’我是谁,你不必知道,司命让我传讯给你,完成任务立刻回观‘’

“什么任务?“

“还要我提醒你吗?潜伏的任务“

“你是蓝鹊观的?“

“你不要装糊涂,腾罗司命的命令你还敢违抗不成?“

“哦,我知道了这皇都里一定有你们的细作,对吧?“朱丹宸说:“可惜你找错人了,我曾经的确是蓝鹊观门徒,可惜现在不是了,我劝你还是尽早离开蓝鹊观,因为蓝鹊观迟早会被皇族消灭的“

“那这么说你已经投靠皇族了?“

“你觉得呢?“

“你知道背叛司命的下场吗?“

“知道又怎么样?不知道又怎么样?如果她想要杀我,让她尽管来‘’

‘’很好‘’

“你是兽甲团的?“

“嗯“

“你认识彭宁吗?“

张云显“嗯“了一声,虽然不知道彭宁是谁,但为了不露出马脚,只好随口答应了。

“她还好吗?“

“他很好“

“司主惩罚她了吗?“

“没有“

“为什么?“

“他………他……“张云显无论如何也编不下去了,避免露出破绽,说:“算了,既然你已投靠皇族,与你说太多也是无益,我要走了“

朱丹宸突然觉得眼前这个蓝鹊观门徒有些奇怪,按常理身为蓝鹊观门徒若发现同门有反叛嫌疑,避免门中秘密外泄,应立即清理门户,诛杀叛徒。

可是眼前的蓝鹊观门徒却出奇的冷静,丝毫没有蓝鹊观门徒严谨的作风,倒不像是真正的蓝鹊观门徒,她怀疑眼前这个蓝鹊观门徒很可能是冒充的。

“等等,我再问你个问题,你若回答我,我就让你走“朱丹宸说。

张云显不敢拒绝,生怕她像陆癸那般向四周呼救,如果那样引来士兵就麻烦了,他说:“好,你问吧“

“彭宁是男的还是女的?“

“怎么,你是不相信我?“张云显心中暗暗思考,觉得“彭宁“这两个字阳刚之气过重,怎么听都不像女孩的名字,他不敢思考太久,立即道:“这还要问吗?当然是男的“

朱丹宸轻蔑的一笑。

听见她的笑声,张云显就知不妙,显然着了她的道儿,转身就向院外走去。忽然,朱丹宸身影一闪,已到了他的身前,右手急出,击向他的腹部。张云显出手格挡。朱丹宸趁着他格挡的期间,左手抓向他蒙在面上的黑布。

张云显猝不及防,面上的黑布黑布瞬间被她扯了下来,面容也随之暴露在空气中。

见到他的面容,朱丹宸全身一震,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愣了片刻,惊诧的问:“怎么是你?“

‘’我……“张云显感到无地自容,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考虑到之前她不惜性命安危帮助自己,还是诚恳的说出了原因:“我只想试探你是不是蓝鹊观的奸细‘’

‘‘’让你失望了吧’‘’朱丹宸面无表情,声音里毫无感情,显然十分伤心。

‘’对不起,我…………‘’

‘’你要是不相信我,我现在就离开‘’朱丹宸哪里忍得下这般人格上的侮辱,气得转身就走。

张云显连忙追了过去,说:‘’等等,对不起,丹宸,我误会你了,不要生气‘’

朱丹宸停住脚步,听见他的道歉,心中的气愤顿时减弱了许多。

张云显心中愧疚,又对她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朱丹宸慢慢转过头来看向他的眼睛,只见他清澈的眼眸中充满了后悔,这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心里不禁生起一丝怜惜,半晌,她说:“没事了,昨晚你没有受伤吧?‘’

张云显深深出了口气,表情略显颓丧,说:‘’没有,只是我的心好乱‘’

‘’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的,振作起来‘’朱丹宸说。

听到她的安慰,张云显报以一个淡淡的微笑:‘’谢谢你,我会的‘’

“你刚刚问我认不认识彭宁,彭宁是谁?“

“她是我的好朋友,现在在蓝鹊观“

张云显点了点头,没有多想:‘’嗯,那我走了‘’

“你就这么走了?“

““那还怎样?“

“你就不怕皇族士兵把你当做蓝鹊观门徒抓起来吗?“朱丹宸打量一眼他身上的黑袍,示意他身上的黑袍会给他带来一些麻烦。

被朱丹宸的眼神这么一提醒,张云显顿时反应了过来:“哦,忘记了“他脱下身上穿着的黑袍,拿在手上,笑了笑:“这回可以走了“

朱丹宸也笑了,没有说话,心中却觉得他傻得可爱。

*******

从朱丹宸的住处回来,张云显就无精打采,心情非常低落,因为根据他的试探,陆癸和朱丹宸不是蓝鹊观的奸细,那奸细很可能在拜星宫的十名女弟子当中,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结果。

可是事到如此,他不得不去面对。

此时的他躺在床上,望着屋顶,怔怔出神。

上天为什么这么对待我?为什么?为什么?

是念萱吗?

不,一定不是她,她那么善良可爱,一定不是她。

要不要把这个推断告诉苓雪呢?她会接受吗?

他的脑子很乱,越想越乱……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

张云显收拾起失落的心情,起身下了床,去开房门。

打开房门,只见一双美丽的眼睛映入眼帘,长发披肩,正是雷苓雪。

张云显心情为之一畅,脸上随即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苓雪,你怎么来了?“

“你干什么呢?“雷苓雪轻声问。

“刚刚在睡觉,快进来吧“

“你吃饭了嘛“

“没有“

“我去给你拿“

“不用了,苓雪,过会儿我自己去吃吧“

雷苓雪点了点头,走进他的房间。

来到房间内,雷苓雪坐在了石凳上,说:“昨晚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不要太难过,还有我们呢“

张云显苦于对自己的最新推断不知如何开口,没想到她却最先引入了话题,接着说:“苓雪,你说我们的计划那么周密,那些蓝鹊观的人怎么会提前知晓?“

雷苓雪摇了摇头。

张云显说:“你认真想想?“

雷苓雪蹙眉沉思,片刻,说:“难道有人出卖了我们?“她眼珠又转了转,像似在思索着什么:“那会是谁呢?“

“你觉得会是谁“张云显没有直接告诉她自己怀疑的对象,而是引导她独自去思考。

雷苓雪说:“朱丹宸“

张云显说:“我早上试探过了,她不是“

“那会是谁?“雷苓雪又想了想:“陆癸“

“我试探过了,他也不是“

雷苓雪再次摇了摇头,实在猜不到了,说:“不知道“

“这个人会不会在拜星宫的女弟子当中“张云显问。

雷苓雪脸色顿时变了,立即摇头道:“不,这不可能“

“我也不愿意相信,可事实摆在眼前,我也不得不相信,苓雪,从今往后你要留意她们了“

雷苓雪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这个推测,只是一个劲的摇头:“

不,这不可能“

她的心开始隐隐作痛,眼里溢出了伤心的泪水。

张云显来到她的面前,饱含深情的看着她被泪水打湿的双眼,认真的说:“苓雪,不管今后发生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你,我们一起去面对“

雷苓雪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用手捂着嘴,不停的摇头,仿佛难以抑制内心的伤痛。

半晌,雷苓雪正要说些什么,忽听,外面传来一阵马蹄声,蹄声越来越近,好像有人驭马而来。她用衣袖轻轻擦了擦滑落在脸庞的泪珠。

紧接着,屋外传来贺阳的声音:“请问,张兄弟在吗?“

张云显安慰她说:“苓雪,不要哭了“他连忙走向房门,打开房门,只见来人正是贺阳。贺阳正坐在马背上,望着他,手中拿着一个金黄色的卷轴。

张云显问:“贺将军,有事吗?“

贺阳展开手中的卷轴,展示给他,说:‘’这是皇主的手谕,请张兄弟随我去南城门接任南城门将领一职‘’

张云显点了点头:“好的“

他转过身正要去进屋通知雷苓雪,只见雷苓雪已从屋子里面慢慢走了过来。

他走到雷苓雪面前,说:‘’苓雪,我要随贺将军去往南城门,要过一会儿才能回来,我回来再去找你‘’

雷苓雪点了点头:‘’嗯,注意安全‘’

‘’嗯‘’张云显向她微微一笑,过后跃上贺阳的兽马,对贺阳说:“走吧,贺将军“

贺阳说:“好,张兄弟坐稳了“

话落,他调转马头,驾驭着兽马载着张云显就向南城门行去了。

雷苓雪望着他二人离去的背影,直到消失在她的视野中,她才转身返回自己的住处。

而这时,躲在旁边一座房屋后面的朱丹宸已将这一幕全部看在了眼里,虽然她恰巧路过此地,无意间看到这一幕,但是见到张云显过于亲近雷苓雪时,她感到心里非常不爽,只是她想不明白雷苓雪为什么哭了,又或者是因为什么哭了?

……………

第四十章 张将军

********

皇都,南城门

来到城门下,贺阳勒马停了下来,待兽马的喘息平稳,他翻身下马,扶着张云显从马背上下来。

“张兄弟,请跟我走吧“

贺阳知道张云显即将是南城门的首领,语气比之前更加客气了。

张云显点了点头,跟在他的身后向城楼上走去。

来到城楼上,只见谢志天站在城楼的一角,负手而立,观察城楼下面的情况。

贺阳走过去,叫道:“谢将军“

谢志天闻声转过头来,露出诧异的表情。

“皇主命我给谢将军带来一封手谕,请谢将军过目“

贺阳说完将手中的手谕恭敬的呈给谢志天。

谢志天接过手谕,慢慢展开,阅读手谕上面皇主书写的文字-----即日起,本皇认命张云显为南城门首领,一切南城门将士皆由张将军调遣,违命者军法处置。

看过手谕,谢志天不敢怠慢转身抱拳对张云显说:“属下谢志天,听从张将军调遣“

张云显见他行礼,心下一惊,忙说:“谢将军,快快免礼“

“属下不敢当,现在您是将军,请将军换个称呼命令属下“

谢志天说。

张云显说:“谢大哥,快免礼吧,日后还请谢大哥多多指点“

“属下定会全力辅佐将军“谢志天语气坚定的说。

站在一旁的贺阳,嘴角露出了笑意,对谢志天温和的说:“老谢,你就不必拘礼了,皇主是担心你这里兵力不足,特意找来张兄帮助你,以后你们更应该互相照应,总比我一个人守护东城门要好得多“

谢志天平日里不苟言笑,说起话来一板一眼,刚正不阿,在皇族将士心中极具威严,任何人都不敢侵犯,所以即使他被解除了南城门首领的职务,贺阳也不敢对他失了礼数。

贺阳愁眉苦脸,叹了口气:“也不知皇主为什么这么偏心,怎么就不给我安排个帮手?“

谢志天呵呵一笑,说:“那是因为你太强了,皇主对你很放心“

“你就别挖苦我了“贺阳说:“好了,既然你已领命,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我还有事要回东城门了,你们好好商量日后的御敌策略吧“

谢志天问:“就不多呆会儿了?

贺阳说:“

不了“

张云显说:“贺将军慢走“

“嗯“

贺阳转身走下城楼。

见贺阳离开后,谢志天简单的向张云显汇报了南城的情况,张云显从他口中得知南城的兵力目前只有两千,其中八百人已年过四十,剩余的一千二百人皆是新兵,有些新兵甚至从未上过战场,还处于训练阶段。

南城门西面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密林,向东十里是一处险峻的山谷,名为幽兰峭谷,谷底怪石嶙峋,一条河水从谷底蜿蜒而过名为弱水,向东流入东海。

接着,张云显又询问了谢志天的从军经历,谢志天也毫无保留的说了出来。

原来谢志天的家在周南山西北方向约二十里的福溪村,谢志天二十岁时,被皇族征召入伍,来到东城门担任东城门侍卫,二十五岁时,曾带领一千士兵在没有粮草跟进的情况下攻破敌方阵地,由于功劳显著,被破格提升为东城门首领。

如今,他年近四十,在东城门度过了将近二十年的光阴,他的父母和妻儿都被他安置在了西城,一个月也就能见上两次面。

这二十年里,他在东城门遇到过很多次叛乱,每次叛乱都能被他轻易的平息,唯独这次蓝鹊观的叛乱令他束手无策,最令他头疼。

“张将军,对付蓝鹊观,你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谢志天问。

张云显微笑说:“谢大哥,以后你不必称呼我将军,叫我张兄弟就可以,你这么叫,我有些不习惯“

谢志天说:“好,张兄弟“

“嗯“

张云显沉吟了一下,说:“我觉得眼下敌强我弱,应该坚守不出,况且那些人诡计多端,不能轻视,要时刻保持警惕,静待时变“

“没想到,张兄弟和我想到一起去了,我也正有此意“谢志天问:“敢问张兄弟是哪里人?“

张云显说:“庐山“

谢志天问:“父母都在那里吗?“

张云显脸上浮现出失望的神色,摇了摇头,说:“我的父母在我出生没多久就被蓝鹊观的人害死了,我都没见过他们“

谢志天心中震惊不已,怔了片刻,缓缓说:“对不起,触犯张兄弟的伤心事了“

“没什么“

“你父母怎么会得罪蓝鹊观的人?“

“你知道庐山明震轩吗?“

“听说过,是不是那个学习方术的地方?“

张云显点了点头,说:“我父母是明震轩轩主白明震的徒弟,十八年前蓝鹊观的人想抢夺我师公的五行极物,我父母为了保护五行极物不幸牺牲了,而他们不仅害死了我的父母,还害死了我的三位叔叔,所以铲除蓝鹊观是我的毕生心愿,不仅为了皇族,更是为了我的亲人“

谢志天了解他的身世后,不禁同情之心,说:“想不到,张兄弟的身世如此可怜,希望张兄弟不要过度沉浸于悲伤中,能够早日为父母报仇“

张云显微笑说:“谢大哥,多谢你吉言“

谢志天说:“不谢,人生在世,身为男儿,就应该有恩必报,有仇必报,才不枉此生“

张云显点了点头,似乎也同意他的说法。

之后的三天,张云显与谢志天经常谈论一些往事,彼此之间越来越熟悉了,经过三天的接触,张云显觉得谢志天虽然表面给人一种十分严肃的感觉,但是骨子里却非常随和,平易近人,但是回到士兵面前,就又恢复了不怒而威的神情,或许,这就是将军与众不同的一面吧。

除此之外,张云显也跟他学到了许多带兵方面的学问,谢志天说身为将军无论处于多么危险的境地,都不能慌张害怕,将军是士兵的信仰和精神支柱,一旦表露出畏惧之色,军心必然动摇,此时应当机立断,不可犹豫,因为战场分分钟都要死人,过早的下决定,就会减少不必要的伤亡。

而在大范围进攻之前,应派一小队人马,探查敌区情况,切勿冒然突进,意气用事,以防敌人设伏。

明白这些道理之后,张云显反思前天夜里的偷袭,他在想假如当时先派一小队士兵进入敌区查探虚实,或许就不会有今日的结果了,可是想什么都为时已晚,他只求下次用兵的时候能想起这些经验,不再重蹈覆辙。

然而,此时的他有些摸不清楚蓝鹊观的意图,按常理眼下正是敌强我弱的时候,正是敌方发动进攻的最佳时机,可是南城门却异常平静,丝毫没有出现蓝鹊观门徒的半个身影,他们为什么会放弃这么好的进攻机会呢?他们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张云显心中隐隐感到一股不安,他感觉蓝鹊观正在蕴育一个巨大的阴谋,而且这个阴谋即将浮出水面。

“他们究竟想干什么呢?“他心中暗道。

太阳渐渐西沉。

他站在城楼的一角,眺望天边的晚霞,内心十分忧虑,此刻他却愈发想念雷苓雪。

…………………

次日,早晨,天气晴朗

张云显走下城楼的时候,只见一名士兵满头大汗急匆匆的跑过来,咽了咽口中的唾沫,说:“张将军,不好了,你快去看看吧“

张云显问:“发生什么了?“

“我们在南城西边的街道上发现了好多具士兵的尸体“

“走,快带我去“

张云显跟随士兵匆匆的去往事发地。

事发地是南城西边通往西城的一条街道上,这里的房屋大都高耸密集,在道路中央聚集着许多南城士兵,在他们脚边横七竖八躺着十多具南城士兵的尸体,尸体全部被火烧焦,看不出面容,只有身上的盔甲和手中的兵器保持着原来的形状。

见到这一场景,张云显的心瞬间凉了半截,因为他知道作案凶手就是那只被陆癸称呼为穷奇的异兽,片刻间,他心里又莫名紧张了起来,双眼不禁扫视着周围的房屋。

一名士兵来到他的身前,抱拳行礼说:“张将军“

张云显说:“命令大家把尸体抬走,快离开这里“

“是“这名士兵立刻对其余的士兵说:

“张将军有令,大家把尸体抬走,快离开这里“

其余士兵纷纷搬起地上的尸体,离开此地。

过后,张云显跟随士兵一起回到南城门,他吩咐谢志天将这些遇害的士兵妥善的安葬,然后自己驾驭着兽马,朝东城门飞快的赶去。他想把这件事情告诉雷苓雪,告诉她们火怪并没有离开而是一直躲藏在皇都里,告诫她们做好防备。

…………………

半个时辰后,张云显驾驭着兽马来到东城门,只见雷苓雪,黄秀怡,陆癸,朱丹宸,以及拜星宫的女弟子们聚集在房屋前,议论着什么。

雷苓雪见到他回来,匆匆走了过来,其它人也跟了过来。

“云显,你回来的正是时候,我们正要去找你呢“雷苓雪说。

张云显问:“怎么了?“

雷苓雪说:“今天早上,东城的士兵,在兵器库附近又发现了许多具被火烧焦的巡逻士兵的尸体,我猜测那火怪可能还躲在皇都里“

“什么!“张云显大为吃惊:“你们也发现尸体了?,我在南城也发现了许多具被火烧焦的士兵尸体,正来通知你们呢“

黄秀怡惊讶得说“不会吧,难道那只火怪真的没有离开皇都吗?这可怎么办?“

张云显说:“先不要害怕,大家一起想办法“

黄秀怡的目光忽然变得冰冷直接射向旁边的陆癸。

陆癸见到她的目光,吓得一哆嗦,说:“看我干什么?又不是我让它呆在皇都不走的“

“你倒是想想办法啊!“黄秀怡略微气愤的说。

张云显看了一眼陆癸,说:“走,大家先回房间“

随后众人跟在张云显的身后一同走进雷苓雪的房间。

第四十一章 山经

来到雷苓雪的房间里,黄秀怡坐到木床上,郁闷的说:“怎么办啊?“

张云显看向陆癸,期待陆癸能说出什么办法。只见陆癸面露无奈之色,说:“张兄,你不要看我,能想的我已经想了,真的没有办法“

张云显低头思考,沉声说:

“陆兄,你不是说那火怪怕水吗?不如我们命令士兵在巡逻期间每人携带一罐水,

这样就可以驱赶火怪了“

陆癸说:“这个办法虽然可以,但是那穷奇岂会善罢甘休,过后还会再回来的“

听到这个结果,张云显一时间也想不出更好办法,低声说:“实在不行,我们只能去四座城中寻找那火怪的藏身之处了“

黄秀怡问:“皇都这么大,我们去哪里找啊?那要找到什么时候?“

她叹了口气,说:“我看这次我们真的没救了“

雷苓雪说:“不会的,秀怡,一定会有办法的“

听见黄秀怡哀声叹气,张云显顿时感觉头大了一圈,随即冷静下来,说:“你们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会想出办法的

,让我回去想想“

话落,他不理众人的目光,径直走出房间。

*****

到了傍晚,

张云显在房间里依然没有想出什么良策,不由得心生烦闷,缓步走出房间,来到一处僻静之地,眺望着夕阳。

观看许久,他深深叹了口气,心说:“难道,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他的眼神里充满了绝望。

这时一个声音在他的耳畔轻轻响起。“还没有想出办法吗?



转头看去,只见朱丹宸缓缓走了过来。

张云显对朱丹宸的到来颇感意外,随即点点头,说:“嗯“

朱丹宸平静的说:“我可以帮你“

张云显面色微微动容,心中甚至有些惊讶。他看着朱丹宸的眼睛,问:“你有什么办法吗?“

朱丹宸说:“如果我说有,你要怎么感谢我呢?“

张云显没想到她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仔细一想,这么长时间以来,对于朱丹宸的默默付出,他只是一味的接受,的确没有任何感谢的态度,他觉得自己的做法太过自私。

思虑了片刻,张云显认真的说:“如果你真能帮助我,你要我怎么感谢你都可以“

朱丹宸说:“好,这可是你说的,不要到时候反悔,不过现在我倒不需要你的感谢,以后再说吧“

张云显说:“好“

朱丹宸问:“你还记得陆癸说过他的祖先在森林中见到那个神秘人用掌心打出一团黑气制服穷奇的事情吗?“

张云显点了点头,说:“记得“

朱丹宸说:“我敢肯定,那个神秘人所使的招数就是太阴元气,因为我曾见过腾罗司命就用太阴元气驯服过异兽,与那神秘人的招数如出一辙“

张云显诧异的问:“你确定?“

朱丹宸说:“我猜那神秘人一定与蓝鹊观大有渊源,只是我想不明白,那件事情距今已有两百年,蓝鹊观建立才不过一百年,那神秘人的太阴元气究竟是跟谁学的呢?“

“你的意思是你要用太阴元气制服穷奇?“

“我可没那么厉害,我的方术修为还很浅薄,还没到太阴阶段呢“

“那你打算用什么办法?“

“你去把陆癸找来,就说我有东西要给他“

“什么东西?“

“把他找来,你就知道了“

张云显不知道朱丹宸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好点了点头,说:“好“

然后转身走向陆癸的住处,去找陆癸。

*****

一刻钟后,

张云显将陆癸半推半就的带到了朱丹宸面前。

只见陆癸无奈的说:“张兄,别为难我了,我真的没有办法“

张云显说:“不是我找你,是丹宸找你“

陆癸问:“你们俩又搞什么鬼?“

朱丹宸见到陆癸不耐烦的样子,心里有些生气,冷冰冰的说:“陆癸,是我找你“

陆癸问:“找我干什么?“

朱丹宸说:“走,回房间去说



说着走向张云显的房间。

来到张云显的房间里,朱丹宸从怀中拿出一本书,放到石桌上,说:“你看看这本书,这本书是在你们抓到我的那天傍晚,我从司命的住处偷出来的,本以为是全阴阶段方术的修习方法,没想到上面画的都是些奇怪的地图,看看能否帮助你们?“

张云显和陆癸赶忙凑到石桌前,仔细打量这本书,只见这本书有些残破,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并且画着一些地形图。

陆癸忍不住拿起来翻看,看了几页,心中震惊不已,喃喃自语:“这不可能“

张云显问:

“怎么了?,陆兄“

陆癸声音颤抖着说:“这,,,这是他的字迹“

张云显问:“谁的字迹?“

“陆成通,,,,,难道,,,这是

《山经》吗?“陆癸说:“难怪他们可以轻易的驯服蛊雕,怎么会在他们手中?,他们是从哪儿得到的?“

张云显问:“陆兄,这本书里面会有对付穷奇的办法吗?“

陆癸摇了摇头,说:“还不知道,要看过才知道“

张云显问:“那要看多久?“

陆癸说:“至少一天吧“

张云显说:“好“

见陆癸看得入迷,张云显转头对朱丹宸说:“丹宸,不如让陆兄带回去看吧,等他看完再还给你,这样可好?

朱丹宸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我可没说让他带回去看,这是我冒着生命代价偷出来的,谁知道某些人会不会把它占为己有呢?“

张云显说:“不会的,陆兄绝对不是那人,相信我“

他知道朱丹宸一定会答应,便不再多说,直接走到陆癸身前,说:“陆兄,你把它带回去慢慢看吧,看完记得还给丹宸



陆癸巴不得拿回去专研,笑嘻嘻的说:“好啊“

张云显说:“陆兄,这件事情不要和外人说,只有我们三人知道就可以了“

陆癸说:“放心,让我说,我也不会说的““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我拿回去看了“

张云显说:“嗯“

陆癸担心朱丹宸反悔,转身迅速走出房间。

见他离开,张云显对朱丹宸说:“丹宸,谢谢你能够在危急的时候帮助我“

朱丹宸说:“还不知道能不能帮助你呢?以后再谢我吧“

张云显微笑说:“好“

朱丹宸说:

“我回去了“

张云显点点头:“嗯“

只见朱丹宸转身也走出了房间。

******

之后的两天,不出张云显所料,每天清晨都会接到有士兵在城中发现巡逻士兵尸体的消息,而且大部分尸体已被火烧焦,显然是被那火怪害死,他隐隐觉得这是蓝鹊观的阴谋,这火怪很可能是受到他们指使的,突然间,他想明白了蓝鹊观按兵不动的原因。

以他的推断,蓝鹊观是想利用火怪在暗中慢慢消耗皇都的兵力,待到皇都兵力减弱到一定程度时,就会对四座城门发起猛烈的攻击,因为这个时候,四座城门就如同蛋壳一般脆弱不堪。

他不得不感叹蓝鹊观计谋的精妙,细思极恐。

于是,这天清晨,在毫无意外的接到东城中有士兵被火怪害死的消息后,他就急忙忙的奔向陆癸的住处询问对策。

推开房门,只见陆癸正在房间中坐在石桌前认真的看着那本书。

他问:“陆兄,找到办法了吗?“

陆癸非常平静,丝毫没有被张云显冒然闯入房间而影响注意力,双眼依然牢牢盯着书本上的文字。

过了片刻,说:“找到了,快看“

陆癸用手指着书本上面一处地形图下方书写的一行小字,念道:“女床之山,有鸟,名曰鸾鸟,其色青,好歌舞,其鸣如铃,百兽皆避,非梧桐不栖,非甘泉不饮……………就是说任何异兽都惧怕青鸾的叫声,只要我们去女床山抓到青鸾,再把它带回皇都鸣叫几声,就会吓跑穷奇的“

张云显问:“这个办法可行吗?“

陆癸说:“当然“

张云显问:“女床山在何处?“

陆癸说:“在西山南面三百里“

张云显问:“那我们行到女床山要多久

?“

陆癸说:“驾驭兽马需要两天“

张云显问:“还有其它的办法吗?“

陆癸摇了摇头,说:“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张云显沉思了一会儿,说:“陆兄,不如我们一起去吧,其它人留在皇都守护城门,这样安全一些“

陆癸说:“只有我们两人是不够的,还要带个女子才行“

张云显问:“那是为何?“

陆癸说:“和你一时也说不清楚,那青鸾并非普通异兽,捕捉起来尚有难度,要有个女子引诱才行“

张云显问:“那为什么是女子?“

陆癸说:“张兄,你就别问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总之没有女人是不行的“

张云显不再多问,点了点头,说:“好,我去找苓雪,让她陪同我们一起去“

陆癸点点头:“嗯“

张云显转身走出房间,去往雷苓雪的住处。

*****

来到雷苓雪的房间,张云显告知雷苓雪去往女床山捕捉青鸾的打算。

雷苓雪犹豫不决,问:“那我们离开皇都后,城门谁来守护?“

张云显想了想,说:“南城门暂时交给秀怡,东城门和西城门让念萱紧盯着些“

雷苓雪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过后,张云显带领雷苓雪来到陆癸的房间,张云显对陆癸说:“陆兄,我看我们今晚就连夜启程吧“

陆癸点点头:“

好“

雷苓雪问:“要不要告诉姐妹们一声?我们就这么突然失踪,她们一定会担心的“

张云显说:“可以通知她们,但是不要告诉她们我们离开皇都,如果有人走漏了风声,敌人就会趁机攻城,那就得不偿失了“

雷苓雪问:“那我怎么说?“

张云显说:“就说皇主紧急召见我们,秘密商量御敌策略“

“如果真有人把这条信息传递给蓝鹊观,也会蒙蔽的他们的视线,他们更不敢轻举妄动“

“苓雪,你现在就去通知她们吧“我去通知秀怡和丹宸“张云显转头对陆癸说:““陆兄,你去准备路上需要的东西,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陆癸点点头:“嗯“

张云显走出房间,匆匆去往朱丹宸的住处。

眼下的形势,他不敢对朱丹宸隐瞒自己的行动,他没有理由不相信她。

当他来到朱丹宸的住处将去往女床山的计划如实告诉她之后,朱丹宸只是点了点头,叮嘱他:“路上要小心“张云显心里越发的感动。朱丹宸心里也是同样的感动,因为她觉得张云显的做法是出于对她的信任。

过后,张云显又找到黄秀怡,将去往女床山的行动告诉她,黄秀怡说:“那你们要快点回来呀,我一个人心里没底“

张云显说:“

放心好了,这件事不要和其它人说,只有你和华礼知道就可以了,如果有外人问起就说皇主紧急召见我们商量御敌策略,麻烦你转告华礼“

黄秀怡说:“嗯“

******

夜晚,张云显牵来两匹兽马,陆癸准备好了干粮和水,一切就绪后,张云显问:“陆兄,你会驾驭兽马吗?“

陆癸说:“笑话,我陆癸堂堂陆氏家族第七代传人,区区一匹兽马,有何难事?“说着纵身跃上了其中一匹兽马的马背。

张云显微笑说:“那就好“

“走吧“

陆癸说完驾驭着兽马当先向南城门奔去,张云显与雷苓雪也跃上马背,兜转马头,驱策起兽马,跟了上去。

第四十二章 女床山

三人出了南城门,趁着月色星光,一路快马南行,期间有说有笑,颇为开心,直到行到第二天晌午方才停下来歇息,待吃过干粮补充体力后,又继续前行。

如此马不停蹄的赶路,终于在第三天清晨放慢了速度。陆癸勒马停了下来,从怀中拿出《山经》,对照附近的景物,只见四周群山环绕,鸟鸣清幽,路旁有一条溪水缓缓流过,与山经中描写的景象十分契合。看了一会儿,他将山经放回怀中,翻身下马,说道:“如果书中记载的没错,就是这里“

张云显和雷苓雪也跟着下马。

此刻他们身上携带的干粮所剩无几,水袋中滴水不剩,张云显累得口干舌燥,急需补充水分和体力,他拿着水袋径直走向路边的那条溪流取水。

来到溪流边,张云显俯身捧起溪流中的一片清水便要饮用,只听陆癸在旁边说道:“张兄,这水喝不得“

张云显满脸诧异,问:“为什么喝不得?“

陆癸说:“书中记载,这条溪流始发于溴水,其中多丹栗,食之肿疾,你如果喝下去的话,就会全身浮肿而死“

张云显感觉不可思议,说:“哪有这般道理?“

陆癸说:“听我的没错,总之不要喝就是了“

张云显问:“那我们岂不是渴死了?“

“我自有办法“陆癸伸手指向前面一座大山,说:“书中记载,前面那座山就是女床山,青鸾就在那座山里面,我们还是尽快上山吧“

张云显看向他手指的那座大山,只见那座山上植物茂盛,出奇的是没有山峰,山顶非常平坦,看起来倒像似石床的样子,心想:“难怪叫女床山“点点头说:“嗯



陆癸说:“不过上山之前,需要准备一些食物,我们看看附近有没有野果可摘“

张云显说:“好“

三人当即走向旁边的树林寻找野果。

来到树林中,张云显见许多小树上结满了五颜六色的野果,向陆癸说:“陆兄,这里有好多“

陆癸说:“嗯,快点摘吧



三人当即来到这些小树下面采摘树上的野果。

过了半晌,张云显抱着摘好的野果,问陆癸:“陆兄,你看这些野果够吗?“

陆癸看了一眼他怀中的野果,说:“嗯,把它们扔到水里“

张云显满脸疑惑,问:“扔到水里?“

“嗯,给我吧“

陆癸伸手拿过他怀中的野果,捧到怀里,走到溪水边,找到一处清澈的水面,将野果全部丢了下去。

伴随着噗通声响,野果全部落入水中,只见一些野果缓缓沉入水底,一些野果漂浮在水面上。

张云显不解的问:“这是干什么?“

陆癸说:“沉入水下的都是有毒的,浮在水面的都是无毒的,去摘浮在水面的这些野果“

张云显大感诧异,问:“陆兄,你是怎么知道的?“

陆癸说:“以后和你说,快去摘吧“

张云显怔了一会儿,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点了点头,转身走回树林中转告雷苓雪采摘无毒的野果。

一刻钟后,三人采摘了足够的野果一起走向前面的女床山。

****

来到女床山脚下,陆癸望向女床山的山坡,只见山坡上树木繁茂,杂草丛生,空气中荡漾着一层温润的水汽,朦朦胧胧。

环视良久,他俯身抓起身下的一缕高草打了一个大大的草结。

旁边的张云显问:“陆兄,这又是干什么?“

陆癸说:“这座山太大,这样上山肯定会迷路的,做上标记就不会迷路了“

张云显点点头,俯下身也学着他打起草结。就这样,三人每走一段路,便打三个草结,

缓缓向女床山山顶走去。

陆癸自幼跟随父亲跋山涉水,面对陌生的山林,经验非常丰富,相比之下,张云显和雷苓雪在登山方面就逊色许多,一路只好小心的跟在陆癸身后,听从陆癸的指点。

如此,又行了一个时辰,日正中天,三人累得汗流浃背,张云显感觉越来越渴,浑身酸软无力,无法前行,只见身边的雷苓雪美丽的容颜上挂满了汗珠,也是同样的情形,他随即停下脚步,问道:“陆兄,这山上有水喝吗?“

陆癸转头看向他和雷苓雪,叹了口气,说:“我去找找,你们不要乱走“说完转身走进旁边的树林寻找水源。

张云显站在原地,见陆癸的身影转眼间消失不见了,有些不知所措,半晌,只见陆癸手中拿着几片大的草叶从旁边的树丛中走了过来。

陆癸将手中的草叶递过来,说:“如果口渴的话,就喝它“

张云显问:“这是什么?“

陆癸说:“这是露水,是无毒的“

张云显伸手接过草叶,只见宽大的草叶中盛满了晶莹的露水,心中顿时一喜,脸上随即露出笑容:“谢谢你,陆兄“

陆癸说:“快喝吧,喝完还要走呢“

张云显点了点头,并没有直接饮用,而是把装满露水的草叶递给雷苓雪,向雷苓雪说:“苓雪,你先喝“

雷苓雪虽然口渴,但是见到张云显让自己先喝,内心一阵感动,她对张云显说:“你先喝吧“

两人推脱半晌,最后还是雷苓雪捧起草叶喝了第一口露水,喝过之后,张云显才接过她递来的草叶喝了起来,张云显只觉得这露水入口清甜甘洌,其中带有一股淡淡的草香,萦绕口中,异常清爽。

喝过露水,张云显挥袖擦了擦脸上的汗水,问:“我们还要走多久,

这里真的会有青鸾吗?为什么迟迟看不到青鸾?“

陆癸说:“青鸾可是灵鸟,岂会那么容易被你看见,它一定躲在这座山的深处,只要我们耐心寻找下去,一定会找到的“

三人歇息了一会儿,待体力渐渐恢复,继续向山顶走去。

这时雷苓雪只见旁边草丛中的一些高草一阵晃动,好像有什么东西从那草丛里钻了过去,她起初没有在意,隔了良久,只见周围草丛中的一些高草频繁出现晃动的情况,立时引起她的警觉,她说:“等等“

走在前面的张云显和陆癸转头看了过来,张云显问:“怎么了?“

雷苓雪扫视一眼周围的草丛,说:“你们快看“

张云显和陆癸也发现了周围的草丛出现晃动的情况,一时间,三人凝神戒备,不敢发声,雷苓雪下意识躲到张云显的身后,害怕草丛里躲藏着什么可怕的怪物。

只听张云显说:“别怕“

话音刚落,只见草丛中缓缓走出四只体形如狗,皮肤黝黑的异兽,它们眼珠红彤彤的,身后都长着三条尾巴,下颌处长有长长的鬃毛,尖爪利齿,看起来非常凶恶。

张云显即使做好了心里准备,见到眼前的一幕时,也不免心中畏惧。

“陆兄,怎么办?“张云显问陆癸。

陆癸结结巴巴的说:“我…………我也不知道………书中根本没有记载女床山里还有这种异兽“

说时迟,那时快,三只黑异兽身形一动接连奔了过来。

张云显急忙道:“快散开“

雷苓雪和陆癸迅速分头躲避。

张云显运转起丹田中的金极丹气,施展金刚力功法,猛然打出一掌,砰的一声,将扑向他的一只黑异兽打倒在地,那黑异兽在地上叫了一声,晃了晃脑袋,灵巧的站起身,朝陆癸追去。

陆癸跑得正快,只见一只黑异兽追了过来,来不及多想,双手抓住上方的一根树干,双脚抬起,攀上了这根树干,然后麻利的转身,骑在了这根树干上,与此同时,他右手取下背后的一支箭矢,弯弓搭箭,嗖的一声,箭矢带着凌厉的破空声射向树下的那只黑异兽。

只听一声惨叫,

那黑异兽被箭矢射中了后腿,不断的发出叫声,四处乱跑。

陆癸顺势取下背后的三支箭矢,又朝那黑异兽连发三箭,只见那黑异兽躲闪之快,三箭尽皆落空,全部射在了三棵大树的树身上,那黑异兽迅捷的钻进草丛中不见了。

陆癸心中不禁有些失望。

远处雷苓雪跑到一棵大树下面,见一只黑异兽向她追了过去,她运起体内聚雷丹储存的雷电,右手一指,一道淡蓝色的电光自她食指指尖射出,啪的一声,击中了那只黑异兽的身子,那黑异兽倒在地上,四肢抽搐着,仿佛被电光击晕了。

她顿时松了一口气。

而此刻,张云显被两只黑异兽紧紧纠缠着,他的双手散发着冰冷的寒气立即抓住其中一只黑异兽的脑袋,将这只黑异兽的脑袋冻僵了。

片刻,张云显又将水极丹气回归丹田,运起丹田中的火极丹气,施展出火行身功法,双手散发出灼热的气流,抓住另一只黑异兽的头,将这只异兽的脑袋烫焦了。

这两只黑异兽轻松被张云显制服,见其它的黑异兽不知去向,张云显连忙跑向雷苓雪所在之地。

“苓雪,你没受伤吧“张云显问雷苓雪。

雷苓雪摇了摇头,向他说

:“没有,你呢?“

张云显摇了摇头,说:“没有“

““你们没事吧

“陆癸走过来问道。

张云显说:“没有“

“刚刚真是太惊险了,幸亏我陆癸跑得快,要不就成为它们口中的食物了“陆癸说。

张云显说:“陆兄,我看我们还是尽快离开这里吧“

“放心,它们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的,其中一只已经被我射死了“陆癸说。

话音刚落,只听四周草丛中传出一阵“沙沙“声,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密集,

张云显问:“陆兄,什么声音?“

三人放眼望去,只见周围草丛中的草叶再次晃动了起来,张云显脸色大变,说道:“不好,快跑“他拉起雷苓雪的左手就向山坡上跑去。

转头看去,只见一只只黑异兽接二连三的从周围的草丛中奔了过来。

陆癸早已吓慌了神,“妈呀“一声,拔腿就跑。

不到一会儿的功夫,三人跑到了山顶,雷苓雪一不小心被杂草绊了一下,摔倒在地。张云显心下一惊,连忙扶起她。

这时后面的黑异兽追了上来,将他们包围起来,三人无路可退,背对背靠在一起,紧盯着这些黑异兽。

张云显说:“陆兄,你不是说它们不会回来吗?“

陆癸说:“我……我也是乱猜的……谁知道它们……它们会有这么多同伴“

话落,只听四周不知名处传来一声鸟鸣,鸣声十分悦耳。

只见眼前这些黑异兽听到鸟鸣声,仿佛突然受到了惊吓,纷纷撤退,片刻间便消失了身影。

三人感到错愕,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呆愣片刻,陆癸最先反应过来,说:“是青鸾的叫声“

他望向四周,寻找鸣声传来的方向,片刻,手一指左面的树丛,说:“在那个方向“

说着当先朝那片树丛走去。

张云显和雷苓雪跟在他的身后。

渐渐的,只听那鸟鸣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当三人穿过一片低矮的树丛时,眼前的一幕让他们惊呆了,只见前方的空地上,生长着一棵巨大的梧桐树,树的顶端栖息着许多鸟,有一只白鸟比其它的鸟大上许多,它长着三条长长的尾羽,绒毛洁白,眼睛如宝石一般璀璨,头顶长着一个白冠,仿佛绽放的纯白花朵,眼神中充满了灵气,打眼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的鸟类。

雷苓雪竟看得痴了,不由得感叹一声:“好美啊“

张云显知道这只白色的大鸟就是青鸾,他轻声问:“陆兄,我们如何捕捉它呢?“

只见陆癸在旁边向他招了招手,样子神神秘秘的小声说:“张兄,过来一下“

张云显走到陆癸的身畔,只听陆癸小声说:“其实捕捉到它并不难,书中说,这青鸾喜好歌舞,只要让雷姑娘在树下跳一支舞,便可把它吸引过来了“



跳舞?“

张云显感觉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陆癸说:“嗯,难不成让我们两个大男人跳吗?“

张云显低头沉思片刻,问:“陆兄,就没有其它的办法吗?“

“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张云显感到为难,前思后想也别无他法,只好点了点头:“好吧,我去问问苓雪“

他走到雷苓雪身边,只见雷苓雪正双目痴迷的仰望着树顶的青鸾,他轻声叫了声:“苓雪



雷苓雪转头看向他,问:“怎么?“

张云显望向树顶的青鸾,说:“我和陆兄准备捕捉它,还请你帮个忙?“

“什么忙?“

张云显不知如何开口,停顿了一下,说:“请你,,,,请你在树下跳一支舞“

雷苓雪满脸错愕,问:“跳舞?“

张云显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陆兄说,这青鸾喜好歌舞,只有跳舞才能吸引它“

雷苓雪想到跳舞,脸颊上顿时浮现出一抹红晕,她只记得自己在童年的时候在父亲面前跳过舞,可是那时年幼无知,天真好动,只为博得父亲的喜悦,如今却已长大了,明辨是非,两者的情境完全不同,何况又是在两个男人面前跳舞,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的,低声说:“我哪里会跳舞?“

张云显说:“你可以试着跳一下“

雷苓雪问:“就没有其它的办法吗?



张云显说:“陆兄说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雷苓雪转念一想,如果跳舞真是吸引青鸾的唯一办法,也不得不抛开颜面试一试,因为捕捉不到青鸾,穷奇就会在皇都里害死更多的人,与这些无辜的生命相比,颜面又有何重要,于是,她低下头,小声说:“让我想一想“

张云显点了点头,说:“嗯“

他知道雷苓雪正在考虑,便走向一旁安静地等待雷苓雪的决定。

许久,雷苓雪似乎想通了,向他说:“让我跳舞可以,只是你们不许看“

张云显微笑说:“嗯,我们绝不看“

雷苓雪点了点头,说:“嗯,你们躲起来吧“

“嗯“

张云显转身走回陆癸的身边,说:“陆兄,苓雪同意了,不过苓雪让我们不要看“

陆癸点点头,说:“嗯“

两人随即闭上了眼睛。

雷苓雪在张云显走后,认真回想着童年时为父亲跳舞的舞姿,渐渐的,她冷静下来,面向树顶的青鸾,做起记忆中的动作。

只见她步履轻盈,舞姿优美,修长白皙的手臂在阳光里摇曳生姿,白色的裙裾宛如轻飘飘的云朵,荡漾在她的身周,随着她翩翩起舞。

这一刻,她仿佛见到了父亲年轻时的样子,感觉父亲正站在一旁欣赏她的舞蹈,脸上带着笑容,她的心里一酸,泪水模糊了双眼。

她的心越来越痛。

就在此时,只见青鸾从树顶飞落下来,栖息在离她最近的一根枝头,璀璨的双眼默默注视着她,仿佛感受到了她的伤心,同情着她。

那是她见过的最纯净最明亮的一双眼睛,仿佛被泪水洗涮过千百次,经历过无数的悲伤和失望,依旧澄明的一双眼睛。

她被青鸾的眼神吸引着,无可自拔。

*****

张云显躲在草丛里,闭着眼睛,或许是不放心陆癸,微微睁开眼睛,只见身旁的陆癸正睁大着双眼看着梧桐树下的雷苓雪。

张云显问:“陆兄,你不是说不看嘛,怎么还偷看?“

陆癸嘻嘻一笑,说:“有这么美的姑娘跳舞,不看岂不是可惜了““

听他这么说,张云显也忍不住望向雷苓雪,只见雷苓雪舞姿优雅,楚楚动人,一时间竟也看得如痴如醉,忘乎所以,因为这是他第一次见到雷苓雪跳舞,直到听见陆癸说:“时机差不多了,我们过去吧“他才反应过来。

**********

雷苓雪正看着青鸾的双眼入迷,忽然间只见一根绳子飞来套住了青鸾的脖颈,青鸾抖动着羽翼,不停的挣扎,发出一声声悦耳的鸣叫。

这时只见陆癸和张云显跑了过来,张云显随即抓住了青鸾的一只翅膀,陆癸拿着一个布袋麻利的套住了青鸾的身子,笑嘻嘻的说:“大功告成“

见他二人如此粗鲁的对待青鸾,雷苓雪不禁心生怜惜,轻声说:“你们下手轻一些,不要弄疼它了



“知道了“陆癸说:“我们要在天黑之前下山,天黑就不容易下山了,赶紧走吧“

说着,陆癸背起装着青鸾的布袋当先向山下走去。张云显走了过来,微笑说:“苓雪,谢谢你“

雷苓雪低下头害羞的说:“羞死人了“

张云显微笑说:“好看着呢“

雷苓雪一阵愕然。

张云显知道自己失言了,立刻岔开话头,说:“苓雪,我们走吧“

雷苓雪小声问:“你们刚刚是不是都看见了?“

张云显摇了摇头,说:“没有“

雷苓雪注视着他的眼睛,问:“真的吗?“

张云显不敢与雷苓雪目光相接,看向别处,说:“真的“

两人一边说一边向山下走去。

第四十三章 归来

*****

三人下了女床山,天色已暗了下来,张云显与雷苓雪体力不支,勉强走到兽马旁边,颓然坐倒。

陆癸虽然有丰富的爬山经验,但是经过一天的折腾,也不免腰酸背痛,他气喘吁吁的说:“我们赶紧走吧,不能歇着了“

过后,三人又到附近的树林中采摘些野果,就驾驭着兽马匆匆赶回皇都了。

因为他们担心蓝鹊观门徒会在他们离开皇都的期间进攻皇都,所以不敢浪费时间。

在返程的途中,陆癸偶尔停下来查看青鸾的状况,只见青鸾依旧神采奕奕,眼神明亮,毫无困倦之色,便不再查看,专心赶路。

三人连续行了两日,终于在第三天晌午,回到了皇都南城门。

这时南城门缓缓打开,南城门的副将领谢志天从城门内走了出来,他走到张云显身边,问:“张兄弟,这几日你去哪里了?“

张云显翻身下马,说:“谢大哥,你去安排一间干净的房间,我要存放东西“

“好“

谢志天不再多问转身向南城门内走去。

“等等,谢大哥“张云显叫道。

谢志天闻声转过头看向他。

张云显问:“我不在的这几天,蓝鹊观的人有没有进攻南城门?“

谢志天摇了摇头,说:“没有



张云显点了点头:“嗯,你去安排房间吧“

“好“谢志天转身向南城门内走去了。

张云显转头对陆癸说:“陆兄,等谢将军安排好房间,你把青鸾关进房间里照看好青鸾,我和苓雪去东城门“

陆癸点了点头,说:“嗯“

张云显跃上马背,向雷苓雪说:“苓雪,我们走吧“

雷苓雪点了点头。

两人驾驭着兽马一起向东城门赶去了。

********

半个时辰后,

张云显与雷苓雪赶到东城门,只见念萱与拜星宫的女弟子们正在房前嬉闹着,雷苓雪叫道:“念萱“

念萱闻声走过来,笑着说:“你们回来了“

雷苓雪翻身下马向念萱走去。

“大小姐,你们怎么去这么久!“念萱问雷苓雪。

雷苓雪笑了笑,说:“以后和你说“

张云显问:“我们不在的这几天,蓝鹊观的人有没有进攻东城门?“

“没有“

念萱说。

张云显既感到幸运又感到奇怪,问:

“那皇都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念萱低头想了想,说:“今天早晨,听贺将军说北城中又有许多皇族士兵被火怪害死了,还有许多士兵下落不明,各个城的将军正派兵寻找呢“

张云显意识到事情越来越严重,穷奇一日不除,皇都一日不得安宁,眼下驱赶穷奇变得当务之急。

他不再问什么转身向朱丹宸的住处走去。

雷苓雪望着张云显离去的背影,心里不禁泛起一丝疑惑:“他要去哪里呢?“

**********

朱丹宸坐在石凳上望着头顶上方的樱花花瓣出神,斑的阳光透过枝叶间隙打在她白皙的脸庞上,显得她的容颜更为俏丽。

此刻已是午后。

她的心里还在担心着张云显。

“他怎么还没有回来?会不会出什么事呢?不会的,他一定不会有事的“她在心中暗说。

“在发呆吗?“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朱丹宸缓过神来,向声音处望去,只见张云显不知何时来到院中,正缓缓向她走来。

朱丹宸惊叹一声,立刻站起身,向张云显走去。

“见到我为什么这么激动?“

张云显问。

“哪有?“朱丹宸平复了一下紧张的心情,片刻,又恢复了冷漠的表情,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问:“你回来啦?“

张云显说:“嗯“

朱丹宸问:“抓到青鸾了吗?“

张云显说:“你猜呢?“

朱丹宸摇了摇头:“不知道“

张云显看着她的眼睛向她点了点头。

朱丹宸非常惊讶,说:““真的抓到了?“

张云显说:“有你的宝贝相助,怎么会抓不到“

“那青鸾呢?“

“在南城门“

““我去看看“

“不急,会让你看见的,我是来特意感谢你的“

朱丹宸一愣,眼珠转了转,说:“怎么感谢我?如果只是言语上的感谢,我看还是算了,这种话我不知道听过多少次了?“

“那你要我怎么感谢你?“

“这个嘛,以后再说“

“好“

“那本书可以还给我了吗?“

“还在陆兄那里,晚上他就会还你的“

“他最好能遵守承诺,要不然我是不会放过他的“

“这你放心好了“

张云显问:“我们走后的几天,蓝鹊观的人一直没有动静吗?“

“没有,难道你还期待他们进攻皇都吗?“

“怎么会,我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别乱想了,说不定他们已经撤退了“

“不会的,他们迟迟按兵不动,又放过最好的进攻机会,一定是找到了其它进攻皇都的办法“

“那会是什么办法呢?“

“算了,先不想了,等天黑之后,我打算带着青鸾去四座城中驱赶穷奇,不能再让它侵害士兵了“

“就你一个人去吗?“

“我,苓雪,还有陆癸



“我也和你们去



“你还是别去了,很危险的“

“我不怕



“好,你想去就去吧,我要回去了,要不然苓雪该着急了“

朱丹宸听到此言,心中顿时生起一股怒气,说:“等一下,那个苓雪是你什么人?你那么担心她?“

“有些事以后再和你说吧,我走了“张云显说完转身向院外走去了。

“喂,你这个没良心的“

朱丹宸望着张云显离去的背影,心中却是越来越气。

**********

傍晚

张云显,雷苓雪,朱丹宸一起回到南城门,走上城楼,只见谢志天站在城楼的东南角眺望着城门下。

张云显叫道:“谢大哥“

谢志天闻声看了过来:“张兄弟“

张云显问:“房间安排好了吗?“

谢志天说:“早就安排好了“

张云显问:““陆兄,去哪里了?“

谢志天问:“你们找他吗?“

张云显点点头:“嗯“

“我带你们过去“谢志天带领他们走下城楼。

走过一条长长的街道,绕过一座房屋,四人进入一座庭院。

庭院内有两座房屋,只见陆癸正在一座房屋门前眼睛紧贴着门缝向屋内观看。

张云显叫道:“陆兄“

陆癸听到声音,立刻转头看了过来向他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嘘“

张云显轻轻地走到陆癸身边,问:“怎么了“

“它在睡觉“

陆癸小声说。

张云显对谢志天说:“谢大哥,你先回去吧“

谢志天说:“好,那我走了“

张云显说:“嗯“

谢志天转身向院外走去了。

见谢志天离开,张云显对陆癸说:“陆兄,我打算天黑之后带上青鸾去城中驱赶穷奇,不知可行吗?“

陆癸说:“这未免也太急了吧“

张云显说:“我怕耽搁下去,穷奇会害死更多的人“

陆癸说:

“现在青鸾还在休息,等它醒来再说吧“

张云显说:“好“

“陆癸,我的东西可以还我了吧“

朱丹宸问陆癸。

陆癸问:“什么东西?“

朱丹宸说:“别装糊涂“

陆癸挠了挠头又问:“什么东西?“

朱丹宸说:“我的书“

“哦,你是说那本书啊“陆癸豁然醒悟,从怀中掏出一本泛黄的书递给朱丹宸。“给你“

朱丹宸接过陆癸递来的书,仔细看了看,然后放入了怀中。

“让开“朱丹宸对陆癸冷冰冰的说,语气中毫无感情,像似在下达不可抗拒的命令。

陆癸看到她的目光,感觉浑身不自在,退后一步,问:“干什么你



朱丹宸走过去,眼睛贴在门缝上向屋内看去,只见屋子里有一只羽毛洁白的大鸟趴在石桌上熟睡着。

它长长的白色尾羽垂在地面上,一尘不染,美丽迷人。她不禁在心中感叹世上竟然会有如此洁白的鸟,白的是那么纯粹,仿佛根本不属于这个世间,仿佛来自神界一般。

看了一会儿,朱丹宸转头对陆癸说:“我要看看青鸾,不行吗?“

陆癸无奈的摇了摇头:“哎,真拿你没办法



张云显说:“既然这样,我们先回去吧,晚上再过来“

陆癸说:“你们走吧,我留下来,如果它醒了,我通知你们“

张云显说:“好,辛苦你了,陆兄“

陆癸说:“小事,小事“

朱丹宸狠狠瞪了陆癸一眼。

陆癸见到朱丹宸的目光,浑身一颤,说:“瞪我干什么,我又没惹你“

朱丹宸没有搭理陆癸,与张云显和雷苓雪一同离开了庭院。

第四十四章 鸾鸣

深夜

鹊山地界,鹊山脚下的一条山路上。

数百名手持火把身穿黑袍的蓝鹊观门徒沿着山路缓缓而行,在队伍的末尾跟着一辆木车,腾罗坐在木车上注视着前行的队伍,这正是蓝鹊观兽甲团的队伍。

三天前,腾罗接到鬼川的消息,司主已正式闭关,一切事务由朝欢接管,一切人马都要服从朝欢的命令。

所以,腾罗在昨夜收到朝欢的转移命令之后,就率领队伍连夜从周南山地界赶到这里,因为朝欢规定兽甲团人马必须在今夜进入鹊山地界。

腾罗丝毫不敢懈怠,只能听命行事。

中也国度分为九大地界,周南山地界,庐山地界,鹤鸣山地界,骊山地界,华山地界,太行山地界,昆仑山地界,夷山地界,鹊山地界。

这鹊山西北方向六百里的地方就是周南山地界。

“禀报司命,前面就是皇族的关口了“一名坐在木车上的蓝鹊观门徒对腾罗恭敬的说。

这名门徒是腾罗的得力下属,名叫麻生。

腾罗道:“传令下去,停止前进,所有门徒原地驻扎“

“是,司命“

麻生立即向前行的队伍高声道:“司命有命,停止前进,所有门徒原地驻扎“

前行的队伍听到命令缓缓停了下来。

过了片刻,木车停稳

麻生跳下木车,放下木梯,恭迎腾罗司命走下木车。

只见腾罗慢慢走下木梯。

麻生怯生生的问:“司命,属下有一件事情一直不明白“

腾罗问:“什么事情?“

麻生问::“我们为什么放弃那么好的机会,不去进攻皇都,反而来到这里呢?“

腾罗冷冰冰的说:“有些事情,不该你知道的,还是不要知道“

麻生吓得突然跪到地上说:“是,属下多嘴,属下多嘴“

腾罗道:“行了,你去命令门徒今夜好好休息,明日一早去附近寻找水源““

麻生道:“是“

腾罗独自一人向队伍的末尾走去了。

******

皇都南城的一条街道中央。

漆黑的夜空,星光璀璨。

张云显与陆癸,朱丹宸,雷苓雪驾驭着兽马在街道中央谨慎前行着,陆癸的马背上驮着一个布袋,布袋里装着青鸾,偶尔发出一阵响亮的鸣叫。他们已经在这里搜索半个时辰了,依然没有发现穷奇。

张云显问陆癸:“陆兄,穷奇会躲在这里吗?我们还是去西城吧“

陆癸说:“越是不在意的地方就越有可能“

这时布袋中的青鸾不知什么原因不再发出叫声,变得非常安静。

张云显感到奇怪,问:“陆兄,它怎么不叫了?“

陆癸说:“可能是累了“

就在此时,只听前面的巷子里传来一阵呼救声:“啊““救命,救命“

雷苓雪问:“什么声音?“

张云显心中一惊,知道不妙,忙说:“在前面,走“

四人驾驭着兽马向前疾驰而去。

只听呼救声越来越近,当四人转进

传出声音的巷子时,只见巷子里有五名巡逻的皇族士兵正全身燃烧着火焰四处乱跑。

“救救我,救救我“

其中一名皇族士兵大声呼救着。

张云显忙道:“快去救人“

四人纷纷下马,跑上前去营救遇难的皇族士兵。

张云显跑到其中一名满身是火的皇族士兵身前,脱下外衣,将外衣用力裹这名皇族士兵的身上,扑灭他身上的火焰。

待这名士兵身上的火焰完全熄灭,只见这名士兵的半张脸已被火烧伤,只听这名士兵气喘吁吁的说:“火,火怪“

张云显问:“在哪儿?“

这名士兵缓缓抬起被火烧伤的右手指向前面的一座庭院。

张云显起身向那座庭院快步走去。

进入这座庭院,只见庭院内一片漆黑,张云显提高了警惕,小心翼翼的寻找穷奇。

他的心砰砰直跳。

转过一座房屋,陡然,只见一道火光从旁边的一座房屋后面一闪而过,张云显朝那座房屋轻轻走了过去。这座房屋的屋檐很低,以至于张云显俯下了身,担心头顶碰到屋檐,他的脚下是由一块块青石板拼接而成的光滑路面。

这座房屋的门窗上面雕刻着许多花纹,看起来极其华丽。

绕过这座房屋,出现在眼前的是一片宽敞的草地,皎洁的月光洒落在草尖上,张云显向四周看了看,却不见穷奇的影子,不禁有些失望。

“难道是自己看错了?“

他看着眼前的草地,怔怔出神。

只是他不知道,此刻,朱丹宸也来到了庭院中,朱丹宸正在漆黑曲折的胡同中寻找着,不过,她的脑子却很乱,因为她迷路了。

“这个死鬼,究竟跑哪去了?我明明看到他进来的“

朱丹宸边走边嘟囔着。

因为她本想进入庭院找到张云显,与他一起寻找穷奇,没想到庭院会这么大,自己却迷失了方向。

在经历一番认真的思考和辨认后,她终于找到了一条正确的路,沿着这条路走了一会儿,终于看到了站在前方草地上的张云显,她的心里竟泛起了疑惑。

“他在那里干什么呢?“

她忽然想到了一个坏主意,嘴角一丝上扬。

“这个呆子,看我怎么吓你“

她越想越兴奋,

快步向前面的张云显走去。

这时,她忽然发现前方的屋顶上面出现了一个黑影,它长着长长的尾巴,和一双翅膀,体型雄壮。它在偷偷的盯着张云显。

朱丹宸心中大是惊慌,脚步加快了几分。

考虑到张云显有危险,她的心更慌了,她向张云显疾跑而去,同时向张云显大声喊道:“小心“

只见张云显听到声音,转过身满脸茫然的看着她。

说时迟,那时快,屋顶的那个黑影突然间全身燃起了熊熊火焰,展开双翅,就向张云显飞去。

朱丹宸身子一跃,飞身而起,用力将张云显推飞了出去。

朱丹宸的身子狠狠摔在了地上,只见那穷奇全身散发着炙热的火焰向她扑了过来。

朱丹宸避无可避,直觉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双手立刻被穷奇的双爪牢牢地按在地上,炙热的火焰瞬间在她的身上蔓延开来。

张云显见到朱丹宸被穷奇扑倒,早已吓慌了神,他立刻运转起丹田中的水极丹气,施展寒行身功法,向穷奇冲了过去。

或许是感受到寒气袭来,穷奇放开了朱丹宸,退后三尺。

张云显将水极丹气运回丹田,来到朱丹宸身边,连忙拍灭朱丹宸身上的火焰。

“丹宸,你没事吧?“

“没事,快走“

说话间,只听一声怒吼,那穷奇再次扑了过来。

张云显就地一滚,躲开了它的双爪。

那穷奇扑空后,巨大的身躯““砰的一声“摔在了草地上,看起来笨拙不堪。

张云显再度运转起丹田中的水极丹气,施展寒行身功法,体表散发出冰冷的寒气。

这时,雷苓雪与陆癸也来到庭院中,见到张云显与那穷奇对峙着,雷苓雪提取体内聚雷丹储存的雷电,右手一指,一道淡蓝色的电光从她的右手食指指尖发出笔直的射向穷奇。

“啪“电光击在了那穷奇的身体上。

那穷奇只是后退了一步,身子却无丝毫变化。

雷苓雪忽然醒悟,这穷奇并不怕雷击。

与此同时,那穷奇似乎被激怒了,展开双翼,扑向张云显。

张云显躲避着它的攻击。

陆癸已经吓呆了,双眼直愣愣的看着那穷奇,他连忙放下背上的布袋,双手颤抖着打开袋口,将布袋中的青鸾抱了出来。

他拍了拍青鸾的头,说:“乖,快叫



然而,青鸾却不搭理他,眼睛看向别处。

陆癸用力晃了晃青鸾的身子,说:“快叫啊,快叫“

青鸾依旧不发出叫声。

“你这个不争气的家伙,你倒是快叫啊“陆癸又对青鸾说了句。

青鸾依旧沉默着,摆出一副高傲的姿态,一动不动。

雷苓雪见到张云显被穷奇紧追不舍,心中十分焦急,同时又感到无能为力,她的心里非常痛苦,片刻,她的眼睛湿润了。

几滴眼泪从她的眼角滑落下来,打湿了她的脸颊。

青鸾见到她流泪的样子,发出了一声如铃般的鸣叫。声音尖锐刺耳,刺破了宁静的夜空,向四方远远传去。

“云显“

雷苓雪大喊一声,迈开步子,便向张云显跑了过去。

这一刻,她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她想就算死也要和张云显死在一起。

青鸾又连续发出三声如铃般的鸣叫。

那穷奇听到青鸾的叫声,立时停了下来,不再追逐张云显,而是转身爬上一座房屋,展翅飞向天空,向远方飞去。

只见那穷奇越飞越远,身影越来越小,仿佛飞离了皇都。

“丹宸“

张云显来到朱丹宸身边问:“你还好吗?“

朱丹宸感觉浑身剧痛无比,说:“痛,好痛“

这时雷苓雪跑了过来,问:“云显,你没有受伤吧?“

张云显摇了摇头:“没有,丹宸好像受伤了,我们快抬她回去“

过后,张云显背着朱丹宸与雷苓雪,陆癸一起走出了庭院。

第四十五章 穿心毒

张云显背着朱丹宸回到南城门附近的一间皇族士兵的房间中已是筋疲力尽,他把朱丹宸慢慢放到了石床上,只见朱丹宸上半身的衣襟和衣袖已被火烧焦,她脸色苍白,表情痛苦。

张云显急切的说:“苓雪,快去弄些止痛的草药“

站在一旁的雷苓雪,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直接向房间外走去了。

“她伤的不轻啊“

陆癸说。

张云显看着受伤的朱丹宸,心疼不已。

这时朱丹宸的嘴角动了动轻声说:“痛,好痛“

张云显连忙伸出双手,运转起丹田中的水极丹气,将双手轻轻放在她双臂的上方,而后向她双臂上的伤处,释放出冰冷的寒气,为她镇痛。

只见一丝丝冰凉的寒气不断的渗透进朱丹宸的伤处。

朱丹宸顿时感到双臂一阵寒凉,痛感立时减减轻了。

过了一会儿,只见雷苓雪手里拿着一个药臼回来了,张云显接过她手中的药臼,将药臼中已经捣碎的草药倒在了手心上,然后轻轻涂抹在朱丹宸的伤处。

朱丹宸似乎感受到了疼痛,表情微微扭曲着。

就这样,直到次日清晨,雷苓雪又端来一碗滋补气血的汤药,张云显接过汤药,来到床边,拿起碗中的汤勺,舀了一勺汤药,放到朱丹宸的嘴边,他说:“来,快喝些补血的汤药“

朱丹宸勉强坐起身子,微微张开嘴喝了一口。

她环顾四周,见到雷苓雪和陆癸都站在旁边看着自己,感到浑身不自在。

她对张云显说:“我不喜欢这么多人看着我“

张云显说:“好,那我和陆癸出去,让苓雪来照顾你“

朱丹宸说:“我只想让你陪着我“

张云显感到有些尴尬,说:“还是让苓雪照顾你吧?“

朱丹宸问:“你还记得你之前说过什么吗?“

三人都是一惊。张云显问:“什么?“

朱丹宸说:“只要能帮助你赶走穷奇,你怎么报答我都可以?

张云显漠然无语,片刻,他缓缓转过身对雷苓雪说:“苓雪,你和陆兄先回去吧,我留下来照顾她“

雷苓雪点了点头,说:“好“然后转身与陆癸一同离开了房间。

见他二人离开房间,张云显感觉心中一阵烦闷,深深吐了口气。

朱丹宸问:“怎么了?你是不是很不情愿?“

张云显说:“怎么会?我很愿意呢



朱丹宸说:“这还差不多“

张云显问:“为什么要不顾生死去救我?“

朱丹宸眼珠转了转,说:“因为我不想看到你死,你还没有报答我呢“

张云显说:“这次就算扯平了“

朱丹宸听到他的话,心里十分伤心,她面无表情的说:“从今天起,你喂我喝药,直到伤好为止,这样我们就算扯平了“

张云显说:“好“

之后的三天,张云显便遵守诺言每天准时来到房间里照顾朱丹宸,喂她喝药,扶她起床,期间,朱丹宸发现张云显虽然表面上照顾自己,但是心不在焉,尤其见到雷苓雪的时候,他更是心花怒放,眉开眼笑,仿佛根本没把她放在心上一样,这不禁使她暗暗生气。

这天晌午,张云显走出朱丹宸的房间,只见雷苓雪端着汤药迎面走来,雷苓雪把汤药递给他,问:“她好些了吗?“

张云显接过汤药,点了点头,说:“好多了,这几天辛苦你了,苓雪“

雷苓雪摇了摇头,说:“没事“

因为张云显并不会煎药,这几天都是雷苓雪帮助他煎药的。

这时忽听房间里传来朱丹宸的大声呼唤:“张云显,我要喝药了,快给我喝药!“

张云显不再多言,对雷苓雪说:“那我先进去了,晚上去找你“

雷苓雪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一丝温暖的笑容。

张云显转身走进房间,只见朱丹宸躺在床上看着他,问:“怎么这么久?,我都要疼死了“

张云显说:“这不是来了嘛“

朱丹宸问:“刚刚你在和谁说话呢?“

张云显说:“是苓雪“

朱丹宸听到苓雪两个字,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她表情冷漠的说:“我要喝药“

张云显闻言来到床边,将汤药送到她的嘴边。

朱丹宸将碗中的汤药一饮而尽。过了一会儿,她只觉胸口一阵剧痛,喉咙一甜,一口热血喷了出来。

张云显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连忙来到她的身边问:“你怎么了?,丹宸“

“这药…………这药有毒“

朱丹宸艰难的说。

“怎么会这样?“张云显惊骇无比,大脑一片空白,片刻,说:“

等我,我去找大夫“

说着,急忙跑出房间,去找大夫。

过了一会儿,张云显领着一名大夫回来了,这大夫是名男子,年纪约莫四十上下,携带着一个药箱,他姓袁,平时在南城门负责给士兵治伤,与张云显关系也算不错。

袁大夫来到朱丹宸身边,连忙放下药箱,伸出右手,为朱丹宸把脉,片刻,他打开药箱,从药箱里取出两根银针,一根刺入朱丹宸左手的内关穴,一根刺入朱丹宸胸膛上的膻中穴。

袁大夫知道这女孩是中了穿心之毒,取这两个穴位可以快速定住她的心神,用不了多久,她的心痛就会消失。

因为这穿心之毒并非什么大毒,只是作用在其它脏腑影响心脏,对心脏本身产生不了伤害,因为心脏的热度足可以烧死一切邪毒。

而朱丹宸两眼一花,顿时昏了过去。

张云显问:“袁大夫,她怎么样?“

袁大夫缓缓说:“她是吃了穿心草之类的毒物,导致急火攻心才吐血的,不过目前已无大碍“

张云显说:“谢谢你了,袁大夫“

袁大夫说:“张将军客气了,说着从药箱里拿出一包草药递给他,说:“我这里有一包草药,今日酉时你煎给她喝“

张云显接过草药,说:“好“

“她没什么事了,睡上一时半刻就会醒过来,到时你再喂她些补心的汤药就会慢慢恢复的“

“好“

“那我不打扰几位了,南城门还有很多士兵等待我配药呢“

“好,袁大夫慢走“

“张将军,留步吧“

“嗯“

袁大夫背着药箱又匆忙离开了房间。

张云显看了看手中袁大夫留下的药包,心里充满了疑惑。

过了一会儿,朱丹宸渐渐苏醒,睁开了双眼,恢复了神智。

张云显来到她的床边,问:“你醒了?“

朱丹宸有气无力的说:“怎么?,你是不想我醒过来吧“

张云显说:“你想多了“

朱丹宸问:“为什么要在药里下毒,为什么要害我?“

张云显说:“我没有“

朱丹宸说:“

难道这药不是你煮的吗?“

张云显摇了摇头。

朱丹宸问:“那是谁?“

张云显说:“是苓雪“

朱丹宸说:“我知道啦,她一定是见你照顾我,心里嫉妒,才这么做的“

张云显摇头说“不,绝对不是你想得那样“

朱丹宸说:“那这么说,是我自己害自己了“

张云显说:“丹宸,给我些时间,我一定会查出原因的,以后你的药我亲自煮,你不必担心了“

朱丹宸说:“谁知道某些人会不会也给我下毒呢?“

张云显说:“放心,我既然救你回来,就没有害你的意思,

要不然就不会救你“

朱丹宸说:“随你怎么说“

“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去给你煎药“

话落,张云显走出了房间。

第四十六章 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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鹊山地界,鹊山脚下的一处森林中。

数百个黑色帐篷密集的扎在森林中,这片森林成为了蓝鹊观兽甲团在鹊山地界的驻扎地。

在每个黑色帐篷前面都盘腿坐着一名蓝鹊观门徒,他们闭着双眼正在修习蓝鹊观方术。

这是蓝鹊观的规矩,每到午时所有门徒都要停下手里的事情,补充体内的阴气。

腾罗站在一个黑色帐篷前面,等待着麻生。

她双手负后,表情冷漠,目光盯着远方,凝然不动。

半个时辰前,她命令麻生去查探周边情况,因为昨夜她收到朝欢的命令,兽甲团必须在明日黎明之前攻破皇族关口,占领鹊山地界。所以她必须在今日摸清周围的地形。

可是半个时辰过去了,她依旧不见麻生的身影,不知麻生是不是遇到麻烦了?

就在她怒气即将发作的时候,只见麻生带领探查的小队回来了,她压抑着心中的怒气,冷冷的问:“怎么去这么久?“

麻生走过来,抱拳说:“

禀报司命,我们刚刚在林中遇见了大雾险些迷了路,请司命饶恕“

腾罗冷哼一声,道:“你们再晚些回来,我就准备叫人去给你们收尸呢“

麻生说:

“司命息怒,司命息怒“

腾罗问:“探查出什么了?“

麻生说:“禀报司命,根据我们探查,从这里到达皇族关口需要一刻钟,途中要经过一片密林,这片密林雾气很大,若是方向感不好的人进入密林很容易迷路“

“那有什么办法吗?“

“我们的人马要想顺利穿过密林,必须分成三队,并且门徒与门徒之间要紧紧跟随,这样才不会迷路“

“那密林中不会埋伏皇族的人马吧?

“司命放心,据我们查看,那密林只是雾气多些,除此之外,连一个人影都看不到“

“那就好,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事成之后我会传授你进一步的修法作为奖励



“多谢司命,多谢司命“

“嗯,快去吧



“是“

腾罗望着麻生离去的身影,长舒了一口气,感觉如释重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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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云显来到雷苓雪为朱丹宸煮药的房间中,只见房间内的地面上,放着一个药罐,药罐下面的火焰还在燃烧着,药罐中的水已经沸腾了,发出“咕噜“的响声。

药罐旁边放着几包还未拆封的草药,这些草药都是雷苓雪亲自去南城门向袁大夫索要的,然而此刻雷苓雪却不在房间中,不知去了何处。

张云显来到药罐旁,蹲了下来,拿起地上的几包草药,打开药包,仔细看了看,一时也分辨不清这些草药到底有毒没毒,索性把它们丢到一旁。

接着,他运转丹田中的水极丹气,双手散发着冰冷的寒气,端起药罐,走出房间,他来到一棵树下,将罐中的汤药倒在了树下。

这时,雷苓雪从旁边走了过来,问:“喂,这药已经煮好了,为什么要倒掉它?“

张云显说:“这药有毒“

“有毒?“雷苓雪满脸吃惊的神色,说:

“这药是我亲自煮的,怎么会有毒?“

于是,张云显把朱丹宸不久之前中毒的事情说了一遍。

雷苓雪听后震惊不已,说:怎么会这样?

张云显说:“或许是有人在暗中所为?“

雷苓雪说:“你该不会怀疑是我下的毒吧



张云显说:“怎么会?为了安全起见,丹宸的药,还是我亲自煮吧“

雷苓雪也不知说些什么,只说了一个字:“好“

两天后,张云显在房间里为朱丹宸煎药,只见一名皇族士兵驾驭着兽马驶到院中,那士兵翻身下马,走过来,抱拳说:“张将军,皇主有事要召见你,特来命令属下来接引张将军,请张将军跟我走一趟吧



张云显感觉一定是出什么大事了,否则皇主不会派快马通知他,他不敢耽搁,说:“好,你等等我



他连忙把煮好的汤药倒入石碗中给朱丹宸送去。

刚转过一座房屋,只见雷苓雪迎面走来,他心中一喜,说:“苓雪,这是我刚刚煮好的汤药,皇主有急事要召见我,我去换身衣服,你帮我把这汤药给丹宸送去“

“嗯,给我吧,要小心

“雷苓雪伸手接过了汤药。

“嗯“张云显转身向自己的房屋走去了。

******

雷苓雪端着汤药,走进朱丹宸的房间,轻声说:“你的药来了“

躺在床上的朱丹宸见到她,满脸诧异,问:“怎么是你?张云显呢?“

雷苓雪说:“皇主召见他,说是有紧急事“

朱丹宸有些失望,点了点头。

“你好些了吗?“

“嗯“

“这几天的药都是你煮的吗?“

“是云显“

听到雷苓雪如此亲密的称呼张云显,朱丹宸心里非常不舒服,她问:“你们是什么关系啊?你们认识很久了吗?



雷苓雪说:“嗯,他是在拜星宫长大的,父母都被蓝鹊观的人害死了,一直和我生活在一起“

朱丹宸心里越来越气,冷漠的说:“哦“

“他这个人很善良的,所以你不用怕,他是不会害你的“

“猜他也不敢“

“他什么时候回来啊?“

“还不知道“

“你快把药喝了吧,要不就凉了



“嗯



朱丹宸看向旁边石桌上放着的一杯水,说:“你帮我把那杯水拿过来“

由于喝过汤药之后,嘴中会残留苦涩的味道,所以张云显每天都会为她准备一杯水进行漱口。那杯水就是张云显为她准备漱口的。

“嗯“

雷苓雪转身去拿那杯水。

就在雷苓雪转身的瞬间,朱丹宸从怀中拿出一片红彤彤的草叶放入了嘴中,用力咀嚼后咽了下去。

她知道只有这样才能得到张云显的心。

“喝吧“雷苓雪把水杯送到她的嘴边。

朱丹宸喝了一口杯中的水,然后喝下了碗中的汤药,就静静等待着。

片刻,她心中再次泛起剧痛,喉咙一甜,一口热血再次喷了出来。

旁边的雷苓雪见到这一幕,吓呆了,她的脑中一片空白,不知所措。

朱丹宸有气无力的说:“这药有毒……快去找大夫“

“怎么会这样?“

雷苓雪转身向门外奔去。

刚跑出房间,就看见张云显从隔壁的房屋里走出来,此时的张云显已经换好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雷苓雪叫道:“云显“

张云显走过来问:“怎么了?“

雷苓雪说:“她中毒了



张云显一怔,连忙跑向朱丹宸的房间。

进入房间,只见朱丹宸嘴角挂满鲜血,身上的衣襟已被鲜血染红,她趴在床边,不停的咳嗽。

张云显大惊失色,叫道:“丹宸



朱丹宸说:“好啊,张云显,原来你也要下毒害我,这药就是你煮的,你还想抵赖吗?



“不是我,我去找袁大夫“张云显不敢耽搁,生怕朱丹宸有生命危险,急忙奔出房间去找袁大夫。

过了一会儿,张云显带领袁大夫回来了,袁大夫来到床边为朱丹宸把了一下脉,确定她又是中了穿心毒后,又从药箱里拿出两根银针封住了她的内关穴和膻中穴。

张云显站在一旁却是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原因,这药从头到尾都是自己亲自煮的,并且在取药当天又经过袁大夫百般确认,确认无毒后才拿走的,这毒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呢?

他转念一想,这药刚才只经过了雷苓雪的手,难道真是她下的毒吗?想到这里,他忍不住问:“苓雪,怎么会这样?“

雷苓雪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这药是你给我的,她喝过之后就这样了“

“你没有往药里放什么东西吧?“张云显问。

雷苓雪说:

“你说什么?

我什么都没有放“

张云显低声说:“难道是药自己生出毒来了吗?“

雷苓雪听到这句话,心中一痛,泪水随之模糊了双眼。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怀疑是我下的毒吗?“

她眼中噙满了泪水,目不转睛的看着张云显,感觉很委屈。

张云显说:“我没有,我只怪自己没有照顾好她“

“我在你心里这么坏吗?“雷苓雪心里越来越痛,泪水止不住的流下来。

“没有,你误会了,苓雪“

雷苓雪不再多言,转身走出房间。

“苓雪!“张云显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办?只能站在原地,默默的看着她离开。

这时只听袁大夫说:“她没事了,好在这毒不是什么大毒,否则就有生命危险了“

“多谢袁大夫“

“张将军客气了“

“袁大夫,我现在要去面见皇主,麻烦你帮我照看她一下“

“好“

“多谢“张云显转身也走出了房间。

*******

雷苓雪走到一座无人僻静的院子里停了下来,此刻,她的心很痛,泪水打湿了她美丽的脸庞,她默默哭泣着。

她终于看清自己在张云显心中的地位了。

可能并不是那么重要。

现在,她只想离开。

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

待心情平静下来,她拂袖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回到住处,解开兽马的缰绳,翻身上马,驾驭着兽马,向东城门驰去了。

第四十七章 决定

张云显走到庭院中,只见院中空空荡荡只有一颗茂盛的樱花树,洁白的樱花在阳光里反射着淡淡的光晕,除此之外丝毫不见雷苓雪的身影,他叹了口气索性放弃了寻找,因为那个侍卫还在庭院外等他,他不能耽搁太久。

他知道雷苓雪真的生气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想回来再与她解释。

走出庭院,张云显对站在大门旁边已经等候多时的那侍卫说:”我们走吧”那侍卫点了点头,说:”好”然后翻身上马。紧接着,张云显也跃上这侍卫兽马的马背。

这侍卫驾驭着兽马载着他一同离开了此地。

**********

天一殿

守卫皇都四座城池的所有将军肃立在大殿中,他们身上穿着金光闪闪的黄金盔甲,无论是头盔,护耳,还是盔甲叶片都打造的十分精美。

因为皇族严格规定,皇都内的一切将士全部身穿金色盔甲,驻守边外的将士全部身穿银色盔甲,并且驻守边外的将领拥有独自调兵的权利。

大殿里异常安静,每个人都不敢用力呼吸。因为不久之前,边外传来消息,鹊山地界,华山地界,夷山地界,太行山地界,已被蓝鹊观占领,驻守这四个地界的将士正面临撤兵,由于事态紧急,东皇基召集所有皇都将军前来共同商讨退敌之策。但是考虑到皇都安危,在场的将军一致认为不能大规模出兵,只能从四座城池中各调取五百精兵去援助他们,那么谁来担任此次援助任务的将军变得至关重要,因为他带走了皇都一半的兵力,关系着皇都的命运,如果敌人趁机偷袭皇都,他要在有限的时间里赶回来挽救皇都。所以此次出征必须胜利,一旦全军覆没,皇都就会不保。

所以东皇基在物色将军人选的时候极其慎重,他觉得皇族的将军都不具备这样的能力,只有那个叫张云显的少年可以胜任,于是,他连忙吩咐侍卫去南城门邀请张云显。

此刻东皇基站在王座前,背对着台下的将军,负手而立,他闭着眼睛,沉思着,等待着。他身上披着紫金鸿霞凤尾袍,这是皇族最高权利的象征。

曾经,这件袍子被披在皇族历代君主的身上,见证了历代君主荣耀显赫的一生,历经了皇族的盛世繁华,沾满了胜利的荣光。

可是现在,东皇基却觉得这件袍子披在他的身上是对他的侮辱,因为他没能替父皇治理好国度,更对不起中也国度的百姓,想到这里,他不禁长舒一口气,在心中暗问:“难道皇族的气数真的要尽了吗?”

”张将军到”一个响亮的声音从殿外传来,他转身看向大殿的正门,只见那姓张的少年缓缓走进大殿,他身着一身白衣,只是不知什么原因,脸上却带着些许的落寞,好像心情不太好。

这位时常给予他希望的少年,现在成了他最后的希望。

他期望这位少年还可以帮助他渡过难关,挽救中也国度。

张云显来到大殿中央站定,环顾四周,只见谢志天与贺阳也站在左边将军的队列中,他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感觉事情很严重。

张云显面向东皇基,抱拳恭敬的说:”参见皇主”

“不必拘礼“东皇基知道平日里他与谢志天关系较好,转而向谢志天说:”谢将军你把发生的事情告诉张将军吧”

”是”谢志天从将军队列中走了出来。”张兄弟,请跟我来”

张云显跟在谢志天的身后向前走去,在王座左边立着一张桌案,桌案上放着一副铺展开的画卷,正是中也国度的地界图。

来到桌案前仔细观看,地图上画着起伏的山脉,密林,与河流,中也国度的地形样貌尽收眼底,其中有几座山脉被涂上了黑色的印记,不知什么含义。

只听谢志天在旁边说:”张兄弟请看,这是中也国度九大地界的地形图,就在昨天夜里,凡是标记黑墨的区域已被蓝鹊观占领,现在战事仍在蔓延正向周南山地界推进”

张云显愣在了原地,一时间作声不得,只觉得气血往上冲,心乱如麻。

”为了皇都的安全,我们决定从皇都四个城池中各派出五百精兵去援助他们,只是我们都不能胜任此次援助任务的将领,还望张兄弟可以带兵出征平定蓝鹊观”

张云显虽然心里早有预感,但是对于蓝雀观突然进攻其他地界,仍然出乎意料。他原本以为蓝鹊观会转变策略继续进攻皇都,如此更改作战方向让他措手不及的,他知道现在的处境非常危险,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路,如果不带兵出征,其他地界就会面临失陷,如果带兵出征,皇都就会失去保护,到底是皇都重要?还是天下的百姓重要?他认真权衡着。

最终他选择了天下的百姓,因为皇都的存在也是为了天下的太平,带兵出征势在必行。

他问:”那我最多可以带走多少士兵?”

谢志天说:”一千五,不能再多了”

张云显点点头:”好”

”有劳张兄弟了”

”谢大哥,言重了,这不仅是为了皇族,更是为了中也国度的百姓”

”我替中也国度的黎民百姓,谢过张将军”东皇基抱拳对张云显说。

张云显说:”皇主客气了“他对谢志天说:”谢大哥,麻烦你去北城门通知南华礼将军,在我看来,此事并非一人之力能解决,我想让他与我一起出征”

”好”我这就去请“谢志天说完转身向殿外走去。

一个时辰后,谢志天带领南华礼走进天一殿。两人来到张云显身边。

张云显说:”华礼,你看,凡是标记黑墨的区域昨夜已被蓝鹊观占领,我们要去阻止他们”

南华礼看着中也国度的地界图,内心不免震惊,不禁感慨:”这些人行动好快啊”

张云显指着地图上面周南山地界的一条小路,说:”我们只有一千五百名士兵可以调用,不如我们兵分两路,你率领八百名士兵从这里走,去援助夷山地界,再去援助太行山地界,我从这里走,去援助华山地界,再去援助鹊山地界,我们最终在太行山地界汇合”

南华礼点点头:”好”

张云显只见南华礼行军的路途上河流交织,想必行军的途中会遇到坎坷,他叮嘱说:”去太行山地界的路途有些凶险,途中要经过几条河流,千万小心”

”放心吧“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此事只宜早,不宜晚,我看今晚就动身吧”

”好”

”那我去给两位将军安排人马,两个时辰后我们南城门见”谢志天说。

“好”

“”等等“”东皇基叫住了谢志天。

谢志天恭敬的问:”皇主,有何吩咐?”

东皇基说:”再给两位将军准备几袋上好的干粮和甘泉水,以便路上补充体力”

”遵命”

“多谢皇主”张云显与南华礼齐声道。

东皇基袍袖轻轻一挥:”免礼,此事多亏二位了,如果二位凯旋而归,本皇必有更大的赏赐“”

”多谢皇主”

东皇基没有说话,微微一笑。

”那我们不打搅皇主了,我们回去和朋友道个别”张云显说。。

”好”

东皇基看着他二人离去的身影,露出了欣慰的一笑。

第四十八章 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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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大黎城之战(上)

出了南城门,张云显率领七百名士兵向南城门东面行去。南华礼率领八百名士兵向南城门西面行去,两人行军的方向截然相反,张云显命令七百名士兵每行一百里就要歇息半个时辰,以便保持良好的体力。

如此行了一天一夜,张云显按着既定的路线,越过了平滢山,来到了长右山下的一个村庄里,这个村庄只有三百余户,由于一夜未睡,车马劳顿,张云显命令士兵停止前进,在村上的人家借宿一晚,这一晚,士兵们睡得都很香甜。

次日,清晨,天还蒙蒙亮,张云显起兵继续前行,带领士兵越过了长右山,顺利进入了华山地界。

华山地界有四座城池,大黎城,明照城,蔚昌城,遂安城。

大黎城位于华山地界最北端,城中人口约有一万人。当张云显赶到这里的时候正是午后。只见一队身穿银色盔甲的皇族士兵正从城门内慌张的跑出,只听其中一名骑着兽马的皇族士兵大喊道:“快撤”

张云显看了一眼那名皇族士兵,只见他的头盔顶部铸有一个尖矛,想必一定是大黎城的将军,张云显带兵迎了上去。

那名将军见到张云显的兵马赶到,勒马停了下来。他的目光里闪过一丝疑惑,他问:“你是?“

张云显从怀中拿出兵符,说:“将军莫要惊慌,我是奉皇主之命来援助你们的,这是皇主的兵符“

那将军看到张云显手中的兵符,愣了一下,随即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抱拳说:”末将拜见将军”

张云显连忙下马,走过去,扶起他说:“将军快快请起”

张云显问:“将军怎么称呼?“

那将军说:“我叫邬康,是大黎城的将军”

张云显说:“邬将军,能否说一下这里的情况“

那叫邬康的将军,沉思了一下,说:“这里危险,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

张云显说:”好”

”将军请跟我来“邬康转身上马,对他身后的士兵说:“大家不要慌,皇主派兵来援助我们了,跟我走“

他知道此刻大黎城的处境非常危险,更不宜久留,他带领他的部队立刻向大黎城西面的小路行去了。

张云显也翻身上马,带领七百名士兵跟随在邬康部队的后面。

******

马蹄飞扬,邬康带领士兵来到大黎城西面三里的地方勒马停了下来,只见这里杂草丛生,树木繁茂,阳光透过枝叶的间隙投射在草地上留下一道道斑驳的光影。

他知道此处四面环山,人烟稀少,不易被蓝鹊观的人发现,转头看去,只见他的士兵们已累得上气不接下气,队列乱作一团,而那位前来援助的将军纵马行了过来。

邬康不敢怠慢,立即下马相迎。

张云显勒马停在他的身前。

”将军,我们就在这里歇息吧”邬康说。

张云显下马,说”好”

邬康问:”敢问将军怎么称呼?”

张云显说:”我姓张”

邬康恭敬的说:”张将军”

张云显说:”嗯,将军不必拘礼,快说说这里的情况吧”

”好”邬康说:“”目前大黎城的处境非常危险,南面的明照城和蔚昌城已被蓝鹊观的人占领,只有东面的遂安城没有被他们攻占,据可靠消息,他们正在集结兵力向大黎城杀来”

张云显双眉紧皱,问:”为什么遂安城平安无事?是那里的兵力多吗?”

邬康说:“将军有所不知,那遂安城中住着一群当地的山贼,早年无恶不作,自从皇主派兵之后,他们才勉强安定下来,就在前几日,蓝雀观的人突然进攻明照城,在遂安城向明照城派兵增援的期间,那些山贼趁机占领了遂安城,并且扣押了我们三百多名士兵。又因遂安城依山傍水,地理环境险恶,那些山贼野蛮粗暴,蓝雀观的人一时久攻不下,才转而攻向蔚昌城,现如今,蔚昌城也被他们攻占了,他们正准备进攻大黎城”

张云显问:”他们来多少人,将军知道吗?”

邬康说:”据蔚昌城的密探消息,他们在蔚昌城的人马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张云显问:”你这里还有多少兵力?”

”除去伤病的,只有二百人可以调动”邬康问:”将军带来多少士兵?”

张云显说:”七百名”

邬康说:”如果加上将军的兵力,我们倒还可以和他们抗衡”

张云显认真思考了一会儿,说:”邬将军,大黎城一定不能失守,他们暂且还不知道皇族派兵援助的消息,不如将军先带兵回城作为诱饵,我将七百士兵埋伏于城中,等到他们破城杀入,将军可将他们引入我军埋伏的地方,将他们一举消灭”

邬康的眼睛顿时一亮,仔细打量一眼这位姓张的将军,只见此人年龄不大却智慧过人,心中不禁暗暗佩服。他问:”将军可有把握?”

张云显叹了口气,说:”眼下的情形,只能一试,也别无他法”

邬康说:“好,那就按将军说的办,我这就带兵回城去做诱饵引诱敌军,给将军创造机会”话落,他不再多言,转身上马,因为他觉得这是个难得的机会,绝不能让这个机会白白流走。

张云显微笑说:”那就拜托将军了

邬康说:”将军客气了,我给将军带路”

张云显说:好

邬阳转头对他的士兵们说:”大家不要歇息,跟我走,随我一同去保护大黎城”

刚刚得到休息的士兵们听到这句话,心中都非常震惊,因为他们刚从大黎城逃出来,为什么这么快就要返回呢?邬将军到底要干什么?

一时间,他们都想不明白,但是将军的命令还是要服从,他们跟随邬康又返回大黎城了。

******

大黎城

这里是繁华的城中心,往日人来人往的街道已变得冷冷清清,除了年迈的老人,这里的大部分居民听到蓝鹊观的人要进攻大黎城的消息后都搬离了大黎城。

大黎城已变成了一座空城。

在一条街道中央,张云显与邬康带领皇族兵马寻找着埋伏的最佳地点,经过一番考量,两人最终将七百名士兵埋伏在一条死胡同周围,邬康带领自己的二百名士兵向大黎城的南城门行去了。现在,他的任务很艰巨,只需把敌军引入这条死胡同中即可。

出发前,张云显再三叮嘱,一定要以诱敌为主,不可恋战,邬康点头答应后才带兵离开。

张云显觉得大黎城作为华山地界的第一大城池无论如何都要保住,因为只有保住大黎城才能开展夺取其他城池的计划,所以此战必须取得胜利且要万无一失。从另一方面来讲,此战的胜利还可以提升全军的士气,可谓至关重要。

傍晚时分,天边的晚霞渐渐消退。

邬康站在城楼上眺望着远方,只见远方黑压压一片,蓝雀观的兵马正向大黎城浩浩荡荡的驰来,黑色的旌旗迎风招展,杀气弥漫。

面对大军压境,邬康的心里还是有些畏惧的,虽然他身经百战,但是他知道蓝鹊观的兵马不同于其他士兵,这些人战斗力惊人,尤其他们的将领身怀异术,来无影去无踪,杀人如麻,自己根本不是对手。可是即使这样,他还是要镇定。

当蓝鹊观兵临城下。邬康表现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只见城门下一名坐在木车上的蓝鹊观门徒站起身,双手负后,微微仰起头,说道:“将军听好了,凡投降者,一律不杀,请将军打开城门”他的语气非常傲慢,摆出了一副不可一世的姿态。

他的头顶插着一支翠绿色的发簪,此人正是蓝鹊观鹊兵团司命—鬼川。

邬康怒道:”何人在此?竟敢口出狂言,皇族将领岂是贪生怕死之徒”

鬼川道:”将军何必自讨苦吃,效忠皇族有什么好?如果将军投靠蓝鹊观必会前途无量,长生不老”

邬康道:“”我就算今日惨死沙场,也不会投靠你们”

鬼川道:”将军何必这么固执?”

邬康道:”好,如果今天你们能活捉我,我就投靠你们”

鬼川问:“将军此话当真?”

邬康道:”君子无戏言”

”好,希望将军不要食言”鬼川挥了一下手,身后的蓝雀观门徒就源源不断的冲向南城门,几十名蓝鹊观门徒推着一辆巨大的攻城车开始撞击城门,对南城门发起进攻。

邬康也向后挥了一下手,一百名皇族士兵手持弓箭迅速赶了过来,纷纷弯弓搭箭射向城门下的蓝鹊观门徒。

高大的城门发出一声声震耳欲聋的声响。

邬康知道自己是抵抗不了多久的,城门迟早会被他们撞开,他连忙走下城楼,命令士兵做好作战准备。

过了一会儿,邬康让城门上的弓箭手全部撤离了城楼,又命令守护城门的士兵全部撤退放敌人入城,准备与敌人正面交战。

只听“砰”的一声,失去保护的城门瞬间被撞破,两扇城门轰然倒塌下去。那些蓝鹊观门徒接二连三的冲入城中,眼中带着嗜血的杀气。

与此同时,邬康向他的士兵们大声喊道:”进攻”他驾驭着兽马当先冲了过去。两军交战,一片混乱,充斥着刀光剑影。

邬康使用的兵器是一把月牙状的钩镰,也称残月钩镰,它是皇族统一配发给边外将军的一种特殊的兵器,镰刃锋利无暇,削铁如泥,若是普通盔甲可一划而破,可谓凌厉非凡。

邬康在蓝鹊观人群中挥动着手中的钩镰,只见他手中的钩镰用力一划,寒光一闪,就有三名蓝鹊观门徒倒了下去。他越杀越勇,短短一刻钟的功夫,就有二十名蓝鹊观门徒死在他的钩镰之下。

就在此时,他只觉眼前闪过一道黑影,”砰”的一声,胸口一痛,被一股巨大的掌力击落马下,等他从地上爬起来定睛细看时,只见那道黑影已停在他身前三丈的地方,正是那个劝他投降的蓝鹊观将领。

他知道这名蓝鹊观将领身法很高,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忽然,他想起张将军临行前的叮嘱,不能恋战,于是命令士兵撤退,带领士兵向事先埋伏的那条死胡同跑去。

”给我抓住他”鬼川对身边的蓝鹊观门徒厉声道。

所有蓝鹊观门徒全部向邬康追了过去。

转过一条又一条街道,邬康又故意放慢些速度,害怕甩丢他们,这些蓝鹊观门徒哪里会知道城中有埋伏,紧追邬康一股脑全部冲进了那条死胡同中。

邬康带领士兵跑到胡同的尽头停了下来,因为摆在他的面前的只有一堵墙,他已无路可退。。

”这回看你们往哪儿跑?”一名蓝鹊观门徒对邬康幸灾乐祸的说。

而邬康的嘴脸微微一丝上扬。

第五十章 大黎城之战(下)

这时一名蓝鹊观门徒呵呵一笑,向邬康幸灾乐祸的说:”这回看你们往哪儿跑?”

邬康的嘴角微微一丝上扬,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诱敌任务已经完成了,眼前这些蓝鹊观门徒已经成了瓮中之鳖,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很快就会被乱箭射死。因为在这死胡同两侧的楼宇中已经埋伏了两百名皇族弓箭手。

就在此时,躲藏在死胡同外围的张云显向身后的一名皇族士兵命令道:”放箭”那名皇族士兵立即向四周大喊道:”放箭”,他的声音洪亮响彻整条胡同,只见死胡同两侧的楼宇中突然冒出一名名身穿银色盔甲的皇族弓箭手,足足有两百人,他们弯弓搭箭开始射向死胡同中的蓝鹊观门徒。

“嗖””嗖””嗖””嗖”

箭如雨下,处于死胡同中的蓝鹊观门徒立时阵脚大乱,许多蓝鹊观门徒当场被箭矢射中了要害,有的被射穿了喉咙,有的被射穿了胸膛,有的被射中了大腿,惨叫声四起。

“不好,这里有埋伏,快撤!”一名蓝鹊观门徒向周围的蓝鹊观门徒大声喊道。

听到惨叫声,张云显带领四百名皇族士兵迅速从死胡同周围跑出,将死胡同的入口牢牢堵住,防止死胡同中的蓝鹊观门徒外逃,安静等待了一会儿,他带领士兵冲进了《死胡同,同时运转丹田中的水极丹气,施展金刚力功法,开始击杀死胡同中的蓝雀观门徒。

两军迅速混战在一起。刀枪的碰撞声不绝于耳。

“砰””砰””砰””砰”张云显全身如金石一般坚硬在人群中穿梭,时而出拳,时而出脚,动作迅捷,一名又一名蓝鹊观门徒被他打倒在地。

“砰””砰””砰””砰”

”啊~””啊~”

鬼川站在木车上望着眼前不断中箭的蓝鹊观门徒,大惊失色,他身形闪动躲避着射来的箭矢。他怒不可遏,右手酝酿出一团太阴元气,挥手向冲过来的一群皇族士兵打去。只见那群皇族士兵被被太阴元气击中后瞬间倒地死去了。

此刻,他才明白过来,自己中计了。

忽然,鬼川看见了人群中那个熟悉的身影,正是那个会明震轩五行功法的少年。张云显也向他看了过来,两人目光相接,目光中都燃烧着怒火。

鬼川怒道:”又是你?”

张云显停下了手无视其他蓝鹊观门徒直接向他走了过来。张云显心中的仇恨再度被燃起,他恨不得早点杀掉鬼川,握紧拳头向鬼川冲了过去。

张云显冲到鬼川身前,拳影闪动,连续出拳打向鬼川。

”砰””砰”砰”砰”砰”

鬼川闪身躲避。张云显打出的拳头全部落空,没有打到鬼川分毫,反而将鬼川所坐的木车打得支离破碎。

鬼川闪身到一旁,知道眼前这个少年极其难对付,不能耗费过多的时间,他身影一闪,闪到皇族士兵的人群中,运转太阴元气击杀皇族士兵,力图为部下杀出一条出路。

张云显却是无论如何也追不上鬼川的身影。

如此,过了一会儿,鬼川将堵在死胡同入口处的皇族士兵全部击倒,带领部分蓝鹊观门徒逃出了死胡同,剩下的蓝鹊观门徒被困在死胡同内无法逃出,有的放下兵器投降,有的被皇族士兵杀死,溃不成军。

这一战,张云显大获全胜,鬼川损失惨重,带来的八百名蓝鹊观门徒只有二百人生还,他们逃出大黎城之后不得不退回到蔚昌城休整。

********

傍晚时分

大黎城南城门上,邬康放声喊道:“皇族万岁”身后的士兵们也跟着欢欣鼓舞:”皇族万岁”,”皇族万岁”,”皇族万岁”声音整齐划一。

邬康开心的对站在旁边的张云显说:”将军,我们胜利了,要不要让士兵们庆祝一番”

张云显眺望着远方,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他忧虑重重,一方面担心蓝鹊观门徒会再度进攻大黎城,一方面不知下一步该如何夺取蔚昌城,他摇了摇头,说:”还不能高兴的太早,这些人诡计多端,要时刻提防才是”

邬康点了点头:”好,听将军的”经过今日一战,邬康更加钦佩张云显,他觉得张云显不仅年纪轻轻,而且聪慧过人,英勇善战,是他所不能及的。

面对张云显的命令,他是全心全意的服从,也为皇族拥有这样一位优秀的将军感到自豪。

张云显却在认真思考着大黎城的防御策略以及如何夺取蔚昌城的策略。

*******

南华礼率领八百名皇族士兵来到了伯山脚下的一条河岸边,放眼望去,只见河面宽广,水流较为平缓,南华礼连忙命令士兵们迅速渡水,以免错过渡水时机。八百名皇族士兵立即将十辆渡水车推进河中,而后分成二十队,轮流操纵着渡水车快速驶向河对岸。

由于渡水车最多只能乘载二十人,这二十队士兵需要分两次运送才能全部到达河对岸。一名名皇族士兵奋力摇动着渡水车的浆轮。

此前,南华礼根据地图上的指引顺利渡过了五条河流,他知道眼前这条河流名为宁水,渡过这条河流就正式进入了夷山地界。他坐在渡水车上留意着河对岸的情况。只见河对岸的不远处就是一座城池,城池周围的四座哨塔依稀可见,想必正是地图上记载的宁水城。

根据地图记载,夷山地界有两座城池,宁水城和兴海城。宁水城背靠九河山,只有南城门和北城门,由皇族将领——修勇镇守,城中人口约有两千人。而宁水城东面二十里是东海,兴海城就坐落在东海中的一个岛屿上,城中人口约有一千人,由皇族将领庄邢镇守。

半晌,众人顺利到达了河对岸,南华礼从水车上下来,跃上兽马的马背,驾驭着兽马带领八百名皇族士兵就向前面的宁水城驰去。

马蹄飞扬,不久,南华礼带领士兵们来到了宁水城的南城门下,只见高大的城门紧闭着,城楼上已被蓝鹊观门徒占领,只听其中一名蓝鹊观门徒慌张的道:”是皇族的人来了,快去通报司命”

南华礼大声说道:”无耻妖人,还不开城投降”

南华礼环视四周,忽然间只见城门右侧的哨塔上有两名蓝鹊观门徒弯弓搭箭向他射来,他侧身一躲,只见两支箭矢带着凌厉的风声从他身前两尺处急射而过,险些射中他,南华礼心下一惊,立即施展《阴阳听指石驱使法诀》第二式——天追命连式,右手伸出食指中指迅速指向那座哨塔上的两名蓝鹊观门徒,阴阳听指石立即从南华礼背后的石盒中飞出向那座哨塔疾飞而去,而后砰砰两声响,将那座哨塔上的两名蓝鹊观门徒击落塔下。

紧接着,南华礼右手一转,指向南城门城楼上的蓝鹊观门徒,阴阳听指石在半空中做了个急转弯立刻向那些蓝鹊观门徒飞去。

”砰~”砰~”砰~”砰~”只见城楼上有四名蓝鹊观门徒直接被那阴阳听指石穿透了身体,从南城门上摔落下来。

”攻城”南华礼对身边的八百名皇族士兵果断命令道。

二十名皇族士兵推着一辆攻城车开始用力撞击南城门。

”轰~””轰~””轰~””轰~”南城门在攻城车的撞击下发出一声声巨响。

南华礼变化着手势,驱使着阴阳听指石攻击着城楼上的蓝鹊观门徒。

”轰~”轰~”轰~”轰~”轰~”南城门被撞开了。

南华礼带领八百名士兵一起冲进了南城门。

进入城内,映入眼帘的是一条宽阔的青石板路,道路两旁房屋林立,道路上的行人见到他们赶来纷纷避让,道路中央一群身穿黑袍的蓝鹊观门徒见到他们杀到拔腿向远处跑去。

南华礼右手一指,阴阳听指石向那群蓝鹊观门徒疾飞而去。

”砰”砰”砰”有三名蓝鹊观门徒直接被阴阳听指石穿透了胸膛,倒了下去。

南华礼驭马奋起直追,刚追过一个路口,只见一名约莫六七岁的小男孩孤零零的站在路边哭泣着。

南华礼连忙勒停兽马,下马查看小男孩的状况,见小男孩身体并无异样,安慰道:”不要哭了,告诉哥哥发生什么了?”

”呜~呜~呜~呜,我娘被坏人抓走了,我想去找娘,呜~呜~呜~呜”

南华礼伸手指向道路中央那些逃跑的蓝鹊观门徒,问道:”是被那些坏人抓走了吗?”

小男孩一边哭一边点了点头:”嗯”

”别怕,哥哥带你去找”

”嗯”

南华礼抱起小男孩,跃上马背,说:”你给哥哥指路好不好?”

小男孩说:”好”

南华礼驭起兽马带着小男孩就向前方那些逃跑的蓝鹊观门徒追去。

眼看那群蓝鹊观门徒越跑越远,小男孩指向旁边一条胡同说:”哥哥,走这条路”

”好”南华礼依着男孩的指点转进了这条胡同,只见这条胡同很窄,刚好容纳三个人并行通过,两侧都是些低矮的房檐,所有皇族士兵全都弯下了身子谨慎前行。

原来这小男孩平日里经常在这宁水城中玩耍,早已把这宁水城的小路记得滚瓜乱熟,小男孩知道那些黑袍人逃跑的路是条大路,大路的尽头是北城门,而这条胡同恰巧是通向北城门的捷径。

当南怀礼带兵冲出这条胡同的时候,果然不出所料,恰巧与那群逃跑的蓝鹊观门徒相遇,南华礼心中一喜,立即施展阴阳听指石地追命第二式天追命连式,他右手伸出食指中指一指那群逃跑的蓝鹊观门徒,阴阳听指石迅速朝那群逃跑的蓝鹊观门徒飞了过去。

而后”砰”砰”砰”几声响,那群蓝鹊观门徒中又有四名蓝鹊观门徒被阴阳听指石穿透了胸膛,倒在地上,死了。

南华礼带兵冲了过去。只见那群蓝鹊观门徒吓得转身就逃。

就在此时,前方一条胡同突然冲出一群蓝鹊观门徒,他们手中握着刀剑,足足有三百人,集体向这里奔了过来。那些逃跑的蓝鹊观门徒迅速与那群蓝鹊观门徒汇合,原来是他们的援兵到了。

南华礼勒停兽马,停止了追击。因为他知道这三百多名蓝鹊观门徒应该就是蓝鹊观攻占宁水城的主力人马。这一战非同小可。

这时只见一团黑影闪到了那群蓝鹊观门徒前面,仔细看去,是一个身材矮小身穿黑袍的老头子。原来刚刚是这老头子的移动速度太快,根本看不清楚外形,才勉强看成一团黑影。此人正是蓝鹊观丹火团司命—徐炎。

”慌什么,给我上”徐炎命令身边的蓝鹊观门徒。

三百多名蓝鹊观门徒立即向南华礼冲了过去。而徐炎身影一闪,消失不见了。

”进攻”南华礼也同样命令身后的七百名皇族士兵。七百名皇族士兵也冲了过去。

两军顿时冲撞在一起,厮杀惨烈。

南华礼立即施展《阴阳听指石驱使法诀》第二式天追命连式,右手伸出食指中指一指那群蓝鹊观门徒,阴阳听指石迅速飞了过去。

”砰,砰,砰,砰,砰”又有几名蓝鹊观门徒被阴阳听指石击中要害倒了下去。

南华礼变化着手势,操纵着阴阳听指石击杀蓝鹊观门徒。

”啊~”啊~””啊~””啊~”

这时只听人群中传出一阵阵惨叫声,南华礼定睛一看,只见人群中许多皇族士兵身体上燃烧着淡蓝色的火焰四处奔逃,他吃了一惊,愣神的片刻,只觉眼前闪过一道黑影,他下意识侧头躲避,只见一团淡蓝色的火焰从他肩头飞过险些烧到他。

只见徐炎闪身到他的兽马前,双手中都燃烧着一团淡蓝色的火焰,面带阴险的笑容看着他。

徐炎笑着说:”嘿嘿,今天就让你尝尝被火烧死的滋味”

————————————————

伯山:周南山地界西端靠近夷山地界的一座山脉。



渡水车:由皇族工匠打造的渡水用具,形状如舟,带有四个浆轮,依靠人力转动,最多可搭在二十人(相当于两匹兽马的重量),其下带有轮子,在陆地上可以推动行使。

攻城车:由皇族工匠打造的攻城用具,形状如木车,其下有六个轮子,车上配备一根粗壮的木头,用来撞击城门。

致本书的读者们

感谢一直关注本书的朋友们

由于本人事务繁忙,不能及时更新作品,实在抱歉

为了后面的故事能顺利展开,本人对之前的所有章节重新做了修订,期间发现了许多笔误正在逐步改正,在原有的基础上又加了许多引线和伏笔,使故事情节更加完善。

可以胸有成竹的说,后面的故事会更加精彩,更具张力。

在后面的故事中您将会看到,张云显与蓝鹊观第一高徒的精彩对决,太山无环的身世之谜,以及阴阳鱼的秘密这一切的一切都与一个门派有关,那就是齐云门派

齐云门派是中也国度五大方术门派的起源。

至于齐云门派到底是什么门派?又是怎样的一种存在?

敬请期待后续故事

天作英台

2018/12、17

第五十一章 宁水城之战

他一挥手,一团蓝色火焰再次朝南华礼飞去。

南华礼抱紧小男孩,侧身一躲,从马背上翻倒下去,重重摔落在地。

他从地上麻利的站起身,抱起小男孩,就向旁边的安全地带跑去。

徐炎身影闪动,连续出掌,向他二人打出一团团蓝色火焰。

只见一团团蓝色火焰从他二人身旁飞过,火焰落到地上便燃起一片大火,燃烧着他二人经过的路面。

这时,南华礼一不留神,被脚下一具皇族士兵的尸体绊倒了,他与小男孩一同跌倒在皇族士兵的尸体堆中。

徐炎闪身到他的身前笑着说:”看你们往哪里跑?”

南华礼立即向空中的阴阳听指石施展出《阴阳听指石驱使法诀》第五式回返式,阴阳听指石飞了过来。

南华礼又施展出《阴阳听指石驱使法诀》第十式天地护魂式,阴阳听指石围绕着他和小男孩开始高速飞行保护着他们。

徐炎踏前一步,想取他二人性命,只见那阴阳听指石突然向他飞了过来。

他闪身一躲,只听砰的一声响,那阴阳听指石将他刚刚所在的地面击出个大窟窿,尘土四溅。

他又连续三次尝试靠近南华礼皆被阴阳听指石击退了回来。

有了阴阳听指石的保护,南华礼紧张的心情渐渐平静了下来,他抱起小孩慢慢站起身,安慰小男孩说:”别怕,哥哥帮你打这坏人”

他右手一指前方徐炎的身影,只见阴阳听指石迅疾的朝徐炎飞去。

徐炎身影一闪却是躲过了阴阳听指石的攻击。

南华礼手势一变,指向徐炎落脚处。只见阴阳听指石不停的攻击徐炎落脚处。徐炎落脚的房顶尽数被阴阳听指石击破。

徐炎却是一刻不敢停下来,不断闪动着身影,寻找可以停留的地方。

小男孩看得惊呆了,他觉得那两个会飞的小石头太神奇了,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它们。

过了一会儿,或许是徐炎累了,只见他矮小的身子闪身到蓝鹊观门徒的人群中,他向皇族士兵人群中打出一团蓝色火焰,皇族人群中立时腾起一片蓝色大火,他向身旁的蓝鹊观门徒命令道:”撤退”他带领蓝鹊观门徒纷纷向远处跑去。许多皇族士兵穿过蓝色大火向他们追去。

………………

半晌,只见蓝鹊观门徒全部撤离了,战场恢复了平静,地面上到处躺着皇族士兵的尸体和蓝鹊观门徒的尸体。南华礼赢得了此战的胜利。

”青儿”

一声呼唤传来,南华礼转头看去,只见一名妇人跑了过来,那妇人约莫四十岁的年纪,身穿一身青色布衣,看起来端庄美丽。

小男孩向那妇人叫道:”娘”

那妇人跑到他的身前,忙问:”青儿你没事吧?”

小男孩说:”我没事娘”

妇人说:”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我不是让你在家等着娘嘛”

小男孩说:”是我让这位哥哥带我来找你的,我担心你”

妇人将他紧紧抱在怀中,哭着说:”我的乖孩子”

过了片刻,他二人情绪稳定了下来,南华礼问:”大婶,我是皇族派来援助的将军,您能告诉我他们为什么抓您吗?

妇人吃了一惊,说:”你是皇族的人?”

南华礼点了点头,说:”嗯”

妇人左右看了看,见那些黑袍人都不见了,向他小声说:”你跟我走,我带你去个地方”说完牵起小男孩的手就向旁边的胡同走去。

南华礼不知道妇人要干什么,只好跟在妇人的身后也向那条胡同走去。

他跟随妇人走进胡同,只见这条胡同四通八达,曲折幽深,稍不留神就会迷路,走了一会儿,来到一座宅院前,妇人打开院门,只见院内有一座房屋,青瓦白墙,简单干净。

三人走进宅院。

妇人来到房屋前,打开房门,带领南华礼进入屋内,只见屋内的木床上躺着一名青年男子,那男子约莫三十五岁,身穿一身白衣,而白衣上沾满了许多血迹,仿佛受了重伤,屋内隐隐充斥着一股烧焦的味道。

青年男子见妇人回来勉强坐起身子,身上的剧烈疼痛让他咬紧了牙齿,他说:”大婶,你回来啦”

妇人走上前,扶着他起身,说:”修将军,你就不要乱动了,这位是皇族的将军”

青年男子抬起头看向南华礼,见到南华礼身上穿着皇族盔甲,不可置信的打量南华礼,因为他知道皇族的援兵到了,他激动万分,抱拳说:”末将,拜见将军”

南华礼不知此人是谁,木讷的问:”您是”

青年男子说:”我是驻守宁水城的皇族将军—修勇”

南华礼心中不免震惊,激动的问:”您是修勇将军?……我正要找您呢”说着从背上的包裹中拿出皇主的兵符展示给他,说:”将军请看,这是皇主的兵符”

修勇见到兵符立即拜倒在地,恭敬的说:”属下拜见皇主”

南华礼走上前连忙扶起他,说:”修将军免礼”

修勇颤巍巍的站起身子。

南华礼问:”修将军,您身上的伤是怎么弄的?”

修勇坐到木床上,长长叹了口气,说:”唉,还不是那些蓝鹊观的人给害的,是大婶救了我,才保住了我这条狗命”

于是,修勇诉说起两天前发生的事情。

南华礼认真倾听着。

……………………

原来在两天前晌午,修勇如时在南城门上巡视,快到傍晚的时候,只见天空中飞来一群长有翅膀的异兽,这些异兽的眼睛都发着晶莹的红光,身上都长满鲜红的羽毛。而在它们的背上都骑着一名蓝鹊观门徒,这些异兽飞到南城门上空便对南城门上的皇族士兵发起攻击。坐在它们背上的蓝鹊观门徒向南城门上抛下一团团蓝色火焰。蓝色火焰落到南城门上便燃烧起一片蓝色大火。南城门上的皇族士兵们顿时陷入一片蓝色火海之中。

修勇与皇族士兵们奋力抵抗,片刻间,只见城门下又冲过来一群蓝鹊观门徒,足有数百人,他们开始进攻南城门。修勇一时间阵脚大乱,首尾难顾。在经历长达一个时辰的抵抗后,他不得不放弃了抵抗,果断带兵撤离了南城门。

在撤离的途中,空中一名骑着红色异兽的蓝鹊观门徒发现了他们,驾驭着红色异兽从高空中俯冲而下,向他们抛下一团团蓝色火焰,他们如惊弓之鸟,慌乱躲避着,其中有八名皇族士兵当场被落下的蓝色火焰击中,他们全身燃烧着蓝色大火四散奔逃,而修勇也被他们身上的蓝色火焰烧到了手臂,跌跌撞撞的跑进一条胡同中。

在胡同中,他遇见了迎面走来的大婶,他焦急的说”快走,蓝鹊观的人杀进城了”大婶见他灰头土脸,满身是伤,吓得大惊失色,说:”修将军,你是怎么了?”她连忙扶起修勇躲进自家院落。

…………

听过修勇的讲述,妇人接着说:”修将军平日里特别关照我们母子,我见修将军受伤就把修将军带到了这里为修将军清理伤口,这里是我的家,平时很少有人来,等到第二天上午,我为修将军更换伤口上的草药,我抱着一罐修将军换下的草药走出院门,就被一群身穿黑袍的人看见了,他们问我有没有见过皇族士兵,我说没有,他们见我可疑就把我带走了”

小男孩问:”娘,那他们没有欺负你吧?”

妇人摇了摇头,说:”没有,他们带我走到北城的时候,就遇到了你们”

听完事情的经过,南华礼心中十分感动,抱拳向妇人说:”大婶,谢谢你保护修将军”

妇人说:”没什么,这都是应该做的”

南华礼对坐在木床上的修勇说:”修将军,这几日辛苦您了,您安心养伤吧,这宁水城我暂且让其他士兵管理,等您伤好了再去接管”

修勇说:”好,多谢将军”

”修将军,不必客气”南华礼转头对妇人,说:”大婶,这几日劳烦你照顾修将军了,待修将军康复后,皇族必有重谢”

妇人说:”放心吧,我一定会照顾好修将军的”

南华礼点点头说:”好,多谢大婶”

见时间差不多了,他对修勇说:”那我不打扰将军养伤了,我去看看受伤的士兵,晚上再来看望将军”

修勇说:”好,将军慢走,恕属下不能远送”

南华礼说:”嗯,将军留步吧”说完,他转身向屋外走去了。

一刻钟后,他回到之前的战场,命令一名皇族士兵将阵亡的皇族士兵的名字用名册记录下来,而后将阵亡的皇族士兵妥善安葬。

经过统计,此战一共有五十五名皇族士兵战死,四十三名皇族士兵受伤。共击杀蓝鹊观门徒一百零一人,俘虏蓝鹊观门徒二十二人,算是付出代价很小的胜利了。

这时一名皇族士兵跑了过来,禀报道:”启禀将军,那些蓝鹊观门徒逃出北城门后都骑乘一只飞鸟向这座城的东北方向飞走了,属下没能抓住他们”

南华礼说:”好,辛苦你了”

这士兵说:”将军客气了,那属下告退了”

南华礼说:”好”。

这士兵又匆匆离开了。

过后,南华礼带领四百名士兵又去城中巡查一遍,确定没有蓝鹊观门徒躲藏在城中后,他派遣四百名士兵前去驻守南城门和北城门。至此,宁水城才算恢复了安宁。

第五十二章 说服

*********

傍晚,华山地界,大黎城南城门附近一座皇族士兵居住的房屋中。

张云显看着石桌上的地图认真思考着攻取蔚昌城的策略,他觉得目前大黎城兵力不足,若是急于进攻蔚昌城,肯定要吃亏。因为一旦进攻失败的话,就会给遂安城的山贼们提供了可乘之机,到那时自己就会两面受敌,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冒这个风险的。

这时邬康走了进来,走到他的身边,问:”将军,士兵们的房间已经安顿好了,您也可去休息了”

”不急”张云显问:”邬将军,遂安城距离大黎城有多远”

邬康说:”差不多十里吧”

张云显说:”我看明天我们有必要去遂安城走一趟”

邬康问:”去遂安城做什么”

张云显说:”让那些山贼放了遂安城的士兵”

邬康说:”将军,这样做会不会冒险?,那些山贼野蛮粗暴怕是不会听从将军的”

张云显说:”无论如何都要试一试,目前我们兵力不足,不加强兵力就没办法进一步对抗蓝鹊观”

邬康说:”既然将军心意已决,我便全力支持将军”

张云显说:”嗯,明日你帮我挑选一百名皇族士兵随我一同前往”

邬康说:”遵命”

************

夜晚

夷山地界,宁水城

南华礼整顿完驻守宁水城的皇族士兵之后又返回到大婶家里看望修将军,他要向修将军询问一些关于兴海城的情况,打算明日去援助兴海城。

大婶为他特意做了几道拿手的好菜,庆祝他今天的胜利。

南华礼与修勇在石桌旁坐了下来,大婶将做好的菜依次放到石桌上,三盘素菜,六个青果和一罐热气腾腾的鱼汤。

南华礼微笑说:”大婶,辛苦你了”

大婶说:”客气什么,你们都是贵客,如果有招待不好的地方还请多担待”

南华礼说:”大婶说笑了,能品尝到大婶做的美味,也是我们人生中的荣幸”

大婶笑了笑,说:”好,好,快吃吧”

两人当即拿起碗筷享用大婶做的菜。

南华礼拿起勺子舀了一碗鱼汤,喝了一口,只觉这鱼汤入口鲜美,汤汁浓郁,要胜过南华郡中所有的鱼汤,便忍不住问道:”大婶,这是什么鱼?”

大婶说:”这是我们宁水河特有的鱼类,名叫宁水斑,只有秋冬两季才会有”

南华礼说:”这鱼汤真好喝”

”娘,我也要吃鱼”青儿跑过来说道。

大婶对青儿说:”等哥哥们吃完了,你再吃”

青儿摇着头:说”不,我现在就要吃”说着也在石桌旁坐了下来。

南华礼说:”没事的,大婶,就让他吃吧”说着拿起一个碗就为青儿舀了一碗鱼汤。

大婶在旁边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心说:这孩子越来越不听话了

青儿笑嘻嘻的伸手接过鱼汤也喝了起来。

南华礼问:”修将军,这兴海城你去过吗?”

修勇说:”去过”

南华礼说:”我打算带领士兵去援助兴海城,不知走哪条路能快一些”

修勇说:”去兴海城只能走水路,而且春秋时节海上都会不定期的涨潮,要有熟悉水路的人带路才行”

南华礼问:”那将军熟悉水路吗?”

修勇说:”每年夏季皇主都会派兵向兴海城运送粮食,我也是跟随皇都的将军去的,我自己却从不记得水路,而且这春季和夏季的水路完全不同,秋季随着涨潮水路的方向会发生改变,就连通晓水路的皇都将军也会迷失”

大婶说:”我听别人说,在东海大言山附近有好多驯兽家族,他们经常出海,说不定他们知道”

南华礼问:”大婶,大言山在何处?

大婶说:”在这宁水城东面二十里的地方,听说那里的人从不待见外人行为非常古怪,很多去过那里的人回来都说不愿再去了,也不知道为什么?”

南华礼若有所思,点了点头,说:”哦”

”大言山?”南华礼喃喃说了一句,忽然他想起陆癸的家乡就在大言山附近,精神为之一振,随即放下了手中的筷子,问道:”大婶,您听说过东海驯兽家族陆世家族吗?“

大婶摇了摇头,说:”没有”

南华礼知道多问无益,心中暗自决定明日去往大言山询问水路,相信那里一定会有人认识陆癸,一定会有人告诉他去往兴海城的水路。

南华礼说:”多谢大婶相告,明日我去往大言山打听”

大婶说:”好”

南华礼拿起筷子继续吃着碗中的鱼肉。

……………………

***************

清晨

张云显驾驭着兽马带领一百名皇族士兵匆匆赶往遂安城,他此行的目的是想说服遂安城的山贼释放皇族的三百名士兵,尽管他知道自己会失败,但是还要冒险去试一试。

根据地图上记载,遂安城在大黎城东南方向,城中人口约有四千人,由皇族将军聂原镇守。

来到遂安城东城门下,只见城门上站着许多名赤裸着上半身的勇猛大汉,想必一定是遂安城的山贼。一名皇族士兵拍马上前,用洪亮的声音朝城门上喊道:”城门上的人听好了,我们是皇族派来的援兵,你们若不想死在这里,就快快放了我们的士兵开城投降,皇族必会宽恕你们,不与你们计较”

片刻,城门上发出一阵哄笑声,一名大汉高声笑道:”哈哈哈哈,小娃娃,你一定是在和本大爷说笑吧,皇都都不保了,你让我们投降?,你们还是先保护好自己吧”哈哈哈哈”这大汉满面虬髯,嗓音粗狂,模样看起来凶神恶煞,非常吓人。

张云显见这名士兵的话根本没有震慑住山贼,便命令这名士兵归队。

他驾驭着兽马缓缓上前亲自与这名大汉对话,他向城门上高声问道:”说话的人可是这里的首领?若不是首领还请你们首领出来说话,我们有大事要和他商量?”

那大汉说道:”我就是这里的首领,你们有什么事情要和我商量?若是投降的事情,就免开尊口了,本大爷没工夫搭理你们”

张云显道:”那这么说你是打算投降蓝鹊观了?”

那大汉道:”谁说我要投靠蓝鹊观?,本大爷要在这遂安城自立为王,过逍遥自在的日子,从今往后这遂安城就是本大爷的地盘,谁也管不着”哈哈哈哈”

那名归队的皇族士兵指着他愤怒的说:”大胆狂徒,你是要造反吗?”

张云显挥手打断了他,向那大汉说:”你以为躲在这城中就安全了?那些蓝鹊观门徒迟早还会收拾你,到那时你岂不是死得更惨?你认为那些蓝鹊观门徒会放过你吗?”

那名大汉道:”你是在吓唬本大爷吗?,本大爷可不是吓大的?

张云显道:”我可没有吓唬你,你可以认真思考,我倒觉得眼下你与皇族合作还有一线生机,或许皇族念你有功的份上,还会封你一个将军来做,赐予你一座将军府,那样岂不是比现在风光?”。

那大汉问:”你说得可是真的吗?”

张云显道:”当然,你不妨自己考虑考虑吧?我们还有事先告辞了”他调转马头带领士兵准备按原路返回,给对方制造一种机不可失的心理。

第五十三张 大言山

果不其然,百里屠见他要离开,立刻”软”了下来,笑着道:”唉,等等,这位小兄弟,咱们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我刚才言语过激,还请小兄弟别往心里去,小兄弟说得在理,我听就是,不过,小兄弟也不能仅凭这几句话,就让我把兄弟们舍命夺来的遂安城轻易送给皇族,那我该如何向兄弟们交代,日后岂不是失去了立足之地?不如小兄弟也答应我一件事情,如果小兄弟做到了,我们便全心全意投靠你们皇族,你看怎么样?”

这正是张云显所期待的,张云显问:”什么事情?”

百里屠道:”我有位未婚妻,现在在蔚昌城,如果小兄弟能帮我找到她,把她带到我这里,我们便心甘情愿的投靠你们皇族”

张云显问:”你没有说谎吧?”

百里屠道:”绝对没有,我说话算数,只要小兄弟把她带到我这里,我就立马放了你们的士兵,将这遂安城也一并归还”

张云显问:”你那位未婚妻叫什么名字?”

百里屠道:”她叫林灵”

张云显说:”好,一言为定,我们五天后见,希望你不要食言”

百里屠道:”不会,绝对不会”

张云显调转马头带领一百名皇族士兵就按来时的路返回了。

身后传来百里屠的声音:”小兄弟,慢走”

********

晌午,宁水城

南华礼经过认真考虑,决定带领六百名皇族士兵去往大言山,留下三百名皇族士兵驻守宁水城。

一切安排妥当后,他去往大婶家与大婶和修将军道别,大婶为他特意准备了一些青果和干粮用于路上充饥,同时还叮嘱他路上要小心,他向大婶致谢后,带领六百名皇族士兵就向南城门行去了。

出了南城门,他就向南城门东面行去,出发前他看了一眼地图,发现地图上并没有标记大言山的具体位置,只能凭着感觉去判断大言山的位置。而唯一让他感到欣慰的是通向大言山的路途并没有水路都是平地。

如此,到了第二天清晨,也不知行了多少里路,只见路上的树木越来越多,雾气也越来越重,南华礼判断附近一定有河流,这些雾气一定来源于河流产生的潮气,他命令士兵们放慢了行进速度。

这时,行在前面的一名士兵伸手指着前方道:”将军,快看”

南华礼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前方的山坡下面出现了一片茫茫大海,一片广阔的海滩尽收眼底,蓝色海浪时而扑向海滩,有几只在海滩上觅食的鸟兽振翅飞起。

南华礼心情激动的说:”那里应该就是东海,我们过去”他拍马冲下山坡带领士兵们向那片海滩驰去。

他是第一次见到大海,心里非常兴奋,不久,行到海边时,他纵马在海滩上尽情的驰骋。身后的士兵们跟着发出一阵阵欢笑声,十分开心。

然而海滩不同于陆地,海滩上多半是很软的细沙,兽马在沙滩上奔驰一会儿便奔驰不动了,体力逐渐下降。南华礼见状勒马停了下来,调转马头对士兵们说:”大家在这里歇一歇吧”

士兵们纷纷跌坐在沙滩上歇息,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南华礼从马背上下来,对身边的两名士兵说:”麻烦你们去看看前方有没有出路?”

”是,将军”那两名士兵答应一声,带领两名士兵就向前方走去了。

南华礼的兽马名叫”珍珍”,这个名字是黄秀怡帮他起的。南华礼转过身轻轻摸了摸珍珍的头,珍珍摇了摇头发出一声嘶鸣。

他知道珍珍一口气跑了这么远的路一定又渴又饿,他从马背上的行囊中拿出两个青果,喂给珍珍一个青果,珍珍津津有味的咀嚼着青果。南华礼又取下马背上的水袋,向自己右手心里倒了些清水喂给珍珍,珍珍用力吸允着他手心里的清水。

待它喝完,南华礼也喝了一口水袋中的清水,感觉非常甘甜。他望着眼前的茫茫大海也吃起了青果。他想若是没有战争,来到此地欣赏风景将是多么惬意的一件事啊。如果秀怡,云显,雷姐姐,见到此景也会非常快乐吧。

过了一会儿,前去探路的四名士兵跑了回来,他们一边跑一边喊:”将军!,将军!”

南华礼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其中一名士兵跑到他的身前气喘吁吁的说:”将军,前面有村落”

南华礼一怔,道:”带我们过去”话落,他重新上马带领士兵们跟随这名士兵就向前方行去。

原来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是一个月牙形的海滩,一面是大海,一面是连绵起伏的山坡,由于视线受阻,无法看到月牙形海滩外面的情景。

当他们走出月牙形的海滩后,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更广阔的海滩,海滩上建立着一座座低矮的木楼,有些木楼上挂着许多兽皮,一些身穿黑衣的男子正在海滩上训练着兽马。

南华礼心中大喜,心想那里一定就是大言山了,加快了兽马的速度。

而那些训马的男子见到他们,一股脑全都向远处跑去了。

这时从旁边的一座木楼后面跑出两只凶猛的异兽拦在了南华礼面前。

南华礼被迫勒停了兽马。

只见那两只异兽体型如牛,长着鸟头,全身长着褐色的毛,身后长着三条尾巴,双眼冒着红光,怒视着他,片刻间,它们身形一动向他身后的士兵们冲了过去,士兵们吓得四散躲避。

”啊,救命!,救命!”一些士兵惊慌的喊道。

南华礼转身向士兵们高声道:”快躲开!”

只见那两只异兽冲到士兵人群中便疯狂的冲撞士兵,原本整齐的队形被这两只异兽冲散开,许多士兵被它们撞飞。

南华礼的右手立即横在胸前,伸出食指中指就要施展《阴阳听指石驱使法诀》,只见那两只异兽在人群中乱跑,动作迅捷,无法瞧见他们的身影。

短短一会儿的功夫,六百名士兵就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乱作一团。。

就在此时,忽听身后传来一声响亮的口哨声,只见那两只异兽听到口哨声迅速折返。

南华礼转头看去,缺见一行人马气势汹汹的向这里奔了过来,领头的是一名魁梧的中年男子,他的头上戴着一个插有各色羽毛的发冠,耳边垂下来几缕小辫子,装束极其怪异。

陆第五十四章 陆海

那行人马在南华礼面前停了下来,那两只异兽跑到那名领头的中年男子身前温顺的坐到了地上,仿佛见到了主人。

那领头的中年男子问:”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

南华礼面露微笑说:”这位大哥,不要误会,我们是皇族的人,来此打听些事情,多有冒犯,还请原谅”

那领头的中年男子说:”这里不归皇族管,请你们离开”

南华礼说:”这位大哥,您认识陆癸吗?陆癸是我的好朋友,是他让我来这里找你们的”

那领头的中年男子微微有些动容,问:”你认识陆癸?他在哪儿?”

南华礼说:”他现在在皇都,和我的其他朋友在一起”

那领头的中年男子问:”你们是如何认识的?”

南华礼说:”这说来话长,陆兄曾在一次危难中解救过我们的将军,他射箭之准,我们十分佩服,于此我们便成为了朋友”

那领头的中年男子问:”他长什么模样?”

南华礼说:”他个子不高,束发,浓眉,眼角有一道细小的疤痕,腰间缠着你们家族的宝贝—兽畏绳”

那领头的中年男子认真回忆陆癸的模样,觉得他的描述完全吻合,说:”我是陆癸的大哥,我叫陆海”

南华礼微笑说:”陆大哥好”

那领头的中年男子点了点头,说:”嗯,你来此地询问什么事情?”

南华礼说:”我们要去兴海城,想打听一下通往兴海城的海路,不知陆大哥知道吗?”

陆海沉思片刻,说:”这…………我恐怕帮不了你”

南华礼问:”那这里有人知道吗?如果有人知道,还请陆大哥帮忙引荐,晚辈感激不尽”

陆海说:”我们族中的确有人知道,只是目前这人被关在牢里无法与外人相见”

南华礼问:”那还有其他办法吗?”

陆海说:”你们可以跟随我去见长老,我替你请示长老,看看长老们同不同意你们见面”

南华礼说:”好,拜托陆大哥了”

陆海说:”不必客气,你们随我来”

南华礼说:”好”他带领皇族士兵们跟随陆海的人马向前面海滩上的村落走去。

*******

海浪拍打着海岸,浪水退去,海滩上留下一枚枚精美的贝壳。海滩被浪水打湿。

一名名孩童在海滩上光着小脚丫开心的捡着贝壳。

海滩上建立着一座座小木楼,放眼望去,足足有一百余座,为了不被海浪侵蚀,这些木楼的底部全部被几根粗壮的木头支撑在海滩上,即使海浪冲上海滩,这些小木楼也会平安无事。

这是大言山一带居民的生活经验。

这里的居民都是靠驯兽为生。

由于地理位置偏僻,这里已不被皇族列入管辖之地,所以,这里的居民生活比较安逸,远离俗世的纷争。随着生活的进步,这里也逐渐出现了一些约定俗成的规定。

比如,每个家族之间都要团结互助,小家族必须服从大家族的安排。

这也是这么多年以来各个家族和谐稳定的重要原因。

南华礼踩着海滩上的细沙走过一座座小木楼,跟随陆海来到一座木楼前。

这座木楼是用上好的红柏木搭建而成,红柏木是大言山一带最珍贵的木材,因为有耐腐蚀,抗虫噬的特性,通常被富裕的大家族买走作为建造木楼的木材。由此,可以看出这个家族的实力,这座木楼就是这里最有名望的家族陆氏家族的长老们商议处理族中事务的地方。

在木楼的正门两侧站立着两名守卫,他们赤着脚,袒露着左肩,他们的脚面已生起厚厚的老茧,身上的衣服都是用兽皮做成的,脸色红彤彤的。

两名守卫见到陆海齐声叫道:”大哥”

陆海点点头:”嗯,两位长老在吗?”

”在里面喝茶呢”站在正门右侧的守卫说。

”嗯”

南华礼跟随陆海进入这座木楼,只见木楼内放着两个床榻,床榻上各坐着一位年过半百,头发发白的老人,屋内的中央放着一个粗大的木桩,上面的年轮清晰可见,看年轮的数量足有数十圈,仿佛是一棵年头很久的古树的木桩,旁边放着六个小木桩,看起来是给人坐着歇息的。

陆海向床榻上的两位老人抱拳行礼,道:”二长老,三长老,这位是陆癸的朋友,来这里询问去往兴海城的海路,特来求见两位长老”

南华礼也跟着抱拳行礼:”两位长老好”

只见那两位长老目光澄明,精神矍铄,坐在右边床榻上的长老点了点头,说:”好,你是陆癸的朋友?”

他看起来比左边床榻上的长老年轻许多,他的额头上有一条长长的疤痕,他正是陆氏家族的二长老—陆清风。坐在右边床榻上的长老是陆氏家族的三长老—陆长林。

南华礼说:”是的”

陆清风说:”快请坐吧,陆海你去看茶”

”好”陆海转身去沏茶。

陆清风问:”你是哪里人?”

南华礼坐在了一个小木桩上,说:”晚辈在骊山南华郡”

陆清风问:”你怎么会来这里?”

于是,南华礼述说起蓝鹊观进攻皇都的事情以及与陆癸相识的经过。

陆清风听完才算明白其中的缘由,说:”那这么说,陆癸现在在皇都”

南华礼说:”是的”

陆清风说:”这兔崽子总是乱跑,走之前也不和我们说一声”说完叹了口气。

南华礼说:”我此次前来,是想打听去往兴海城的海路,不知族中可有人知道?如果有人知道,还请长老帮忙引荐”

陆清风问:”陆海,你手下可有人知道?”

陆海说:”这海路只有四弟熟悉,只有去询问四弟才行”

陆清风与陆长林相视一眼,而后对陆海说:”既然是陆癸的朋友,又是远道而来的客人,那你就带着这位兄弟去问问陆沧,看他愿不愿意告诉你们?”

”好的”陆海对南华礼说:”请跟我走吧”

”好的”南华礼抱拳对两位长老说:”打扰两位长老了”然后跟随陆海向楼外走去。

两人刚走出正门,就看见一名头戴羽毛发冠的女子骑着一匹兽马行了过来。这名女子眉目清秀,长相极为俊俏。

”大哥”那名女子向陆海叫道。

陆海应了声:”六妹”

那名女子看了看南华礼,感觉面孔有些陌生,问:”这位是?”

陆海说:”这位是陆癸的朋友,我带它去见四哥”

那名女子说:”我和你们一起去”

”好”陆海对南华礼说:”这位是我六妹叫陆香香”

南华礼说:”陆姐姐好,我叫南华礼”

”你好”陆香香对南华礼说。

陆海说:”我们走吧”

两人驾驭着兽马跟随陆海一同向大言山山牢行去。

山牢是在山上建造的牢房,为了管理和约束族人,六年前,陆氏家族在大言山北麓修建了一座山牢,用来关押触犯族规的族人。

三人行了一会儿,渐渐远离了海边村落,只见前方的海边有一座用几块巨大的礁石垒成的高台,高台的四面各有一个石阶通向高台顶端,高台下面摆放着许许多多大大小小的礁石,几只海鸟栖息在高台上。。

空气里荡漾着若有若无的淡淡的海水的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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