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水沉欢 - xp1024.com
《鱼水沉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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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乱坟岗

月亮刚上柳梢头,盐城街道上的商户基本都已打烊,只唯有阳春街上的悦来洒馆内还有三三两两的酒客。

“听说,又有一个小国被灭了。”

“这连年战乱、战火纷飞,我们老百姓的日子可真苦!”

“所以说,有了钱就要花,不一定明天咱们也就暴尸街头了。”

“……”

酒馆内,几名粗布褴衫的汉子正在低声的交谈,生怕他们的话会被谁听了去。而他们那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架势,仿佛今天就是他们的末日,唯恐明天就没有了这些好酒好肉。

而在他们的临桌,将一只脚大大咧咧的踩在身下的板凳上,将肘吊儿郎当的支在腿上,用手拿着一个大鸡腿的白面小子在听到他们的谈话后,猛的将手中的大鸡腿咬进嘴里一口,脑子一转,正在大口咀嚼的动作也逐渐停了下来,他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盯着外面漆黑的街道,薄薄的唇瓣因为眉梢上的喜悦,而抿成一条优美的弧线。

“小鱼儿,我回来了。”随着一声急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丁小鱼手中的鸡腿也被来人一把夺走:“饿死我了,还是这鸡腿啃着香。”大憨边说边将丁小鱼啃过的鸡腿放在嘴里一阵风卷残云。

“呆瓜,别吃了,让你探听的情况怎么样了?”丁小鱼一把将大憨手中吃剩下的骨头给打飞,习惯性的缕着垂在耳侧的一缕头发,丁小鱼对着大憨低声问道。

“如你所说,的确如此。”大憨顺带着也将丁小鱼面前的一杯烧酒喝进了肚子里。

“既然如此,走走走,赶紧行动!”说着,丁小鱼将几个铜币拍在了桌子上,继而一收正踩在板凳上的一条腿,“腾”的一下便站起了身,拉了拉他身上的粗布黑袍,丁小鱼提步便走。

“喂喂喂,等等……等等我。”后面的大憨连喊带跑的追了上来。

寂寥的街头,秋风呜咽,整个盐城之中除了那个也快打烊的悦来洒馆,到处都是一片死寂、幽黑。

“小鱼儿,你说这时候我们去,会不会……会不会招来什么不洁之物啊!”大憨虽说是位个头挺高、块头挺大的汉子,但一想到三更半夜要往死人堆里跑,他不禁依偎着丁小鱼瑟瑟发抖起来。

“瞅你那点出息,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还怕那个不成?”丁小鱼被大憨说的心中也是一紧,但是他却是故yì

挺直了脊梁,对着大憨压低了声音训斥道。

“小鱼儿……”

“闭嘴!”

黝黑的街头两个一高一低的身影快速的向郊外跑去,由于连年战乱,死伤无数,连空气中都散发着浓郁的血腥气息。

当丁小鱼和大憨跑到一处乱坟岗前,丁小鱼刚一抬脚,便被大憨及时的拉住。

丁小鱼被大憨突然的动作吓的心中一提,他回过头对着大憨不悦的低喝:“你拉我干什么?吓我一跳!”

“烧香……烧烧香!”望着在夜幕中正青烟诡异缭绕的乱坟岗,大憨战战兢兢的说道。

丁小鱼心中也着实忐忑,听到大憨如此说,他很快点点头。

“香呢?”然而,当他看到大憨空空的两只手后,丁小鱼抑郁的蹙额问道。

“忘记带了!”

“那就不烧了!”

“可是……”

“我管不了你,你愿意上就上,不愿意上回家睡稻草去。还指望这点东西娶媳妇,我看你还是别娶了。”看到大憨踌躇、忐忑的神情,丁小鱼不耐烦的说道。

“媳妇还是要娶的,哎!为了快点娶上媳妇,上就上!”明明两腿发软,可大憨却学着丁小鱼的模样故yì

挺直了脊梁给自己打气。

两人一前一后,大步向乱坟岗走去,偶尔有一两只燕雀从一米高的蒿丛中猝然飞过,愣是惊的两人脸色一白。

虽然已经来过此地几次,但每每站在这里望着满凹的、死相各异的尸体,丁小鱼都是额头冒汗、手心冰冷。

“小鱼儿,我……”

“闭嘴!”

大憨吓的两腿直哆嗦:难道小鱼儿不知dào

适当的说说话,可以让心中的恐惧消减一些吗?但一向畏惧丁小鱼的大憨在小鱼的言词喝令下却不得不闭上了嘴巴。

虽然步伐虚软、虽然头皮发麻,虽然下嘴唇都被自己咬的浸着血痕,但丁小鱼却还是壮着胆子,一步步向一个衣着光鲜的女死尸走去。

伸出的手缓缓的伸向女尸的耳朵,那里正有一枚珍珠耳坠在无尽的黑夜中散发着**的光芒。

终于将珍珠耳坠抓进了手心里,丁小鱼的脸色已经是白了不能再白。

看到丁小鱼已有收获,一旁的大憨干脆咬咬牙、躲躲脚后,也提着胆子向那些正错综交错的交叠在一起的尸体颤悠悠的走去。

有了些许的收获以后,两人心中最初的恐惧消散不少。

“小鱼儿,你说这些人个个衣着光鲜,怎么却被丢在乱坟岗?”大憨问出了一个他一直很想知dào

的问题。

“我们韩国与其它国年年打战,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我想,这些人应该是战败国的王公贵族。被抓到韩国以后,可能不甘耻辱,上吊的上吊、中毒的中毒……死了之后,就被宫人或者是太监扔到了此地吧。”丁小鱼从一名男尸身上搜到了一枚金钗以后,抬起头对着大憨说道。

“原来如……啊!啊!”谁料,丁小鱼的话音刚落,却听到大憨突然一阵惨叫,随之,大憨原本魁梧的身体也倒进了相互交叠的无数死尸上:“有鬼,小鱼儿,有鬼,有鬼啊!”

大憨脸色苍白的奋力向后跑去,谁知他在慌乱之中却又被一具尸体绊倒,而他凄惨的叫声之中更是透着一股无法言谕的恐惧。

“大憨,镇定!”踩着脚下的尸体跑到大憨的身边,此时脸色比蜡纸还白的丁小鱼却是咬着牙,将正紧攥着大憨一条腿的死尸的手给狠狠的掰开。

这只手冰凉冰凉的,摸着这只会让丁小鱼做恶梦的手,丁小鱼感到有一种直达骨髓的恐惧向他重重袭来。

而再看看其他死尸那狰狞的死相,丁小鱼此时此刻再没有任何一点继xù

下去的勇气。

此时的大憨早就被吓的魂飞魄散,他将头深深的埋进丁小鱼的肩膀,比丁小鱼高出许多、也结实许多的他,愣是再不敢多看一眼眼前这些让人恐惧到极致的景象。

与大憨一起,几乎是以百米赛跑的速度跑下了乱坟岗,仿佛后面有厉鬼在追着他们,两个人恨不得一下子冲进家门、蒙在被窝里。

“砰!”

丁小鱼好不容易跑回了家,“砰”的一声迅速掩上了房门,直喘粗气的她仿佛在此时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一般,呈完全虚脱的状态顺着房门瘫坐在了地上。

第二章:捉妖1

眼前依旧晃荡着死尸那些苍白、可怕的脸……

“小鱼儿,小鱼儿?”随着耳边传来两声急切的呼唤,小鱼儿年过四旬、双眼看不到一物的母亲,正摸索着伸着双手前来。

“娘,是我,是我回来了。”丁小鱼从地上赶紧站了起来,向母亲迎了过去。

“小鱼儿,天这么晚了,现在各处都不安宁,你……”

“娘,我知dào

的,我以后不会再这么晚回来了。”

“你呀,也别嫌我罗嗦,你一个女子,这么晚在外面,早晚会出事的。”听到丁小鱼不耐烦的声音,丁母不免叹了一口气继xù

说道:“唉,都怪你父亲、母亲不争气,让你好端端的一个女子,从小顶着小子的名头替家里挣钱糊口。”

“娘,你别自责了,其实我挺喜欢现在的状态的。父亲呢?父亲今天还好吧。”听到母亲的叹息,丁小鱼赶紧安慰她道。

“今天我照你开的药方又去给你父亲开了几幅药,唉!真不知dào

你父亲的病何时才能好。”说着说着,丁母又重重的叹了口气。

“娘,没事的,钱的事情你不用急,明天我会再去找份小工来贴补家用的。”听到母亲又在为了钱的事情而发愁,丁小鱼再一次劝慰母亲道。

话说多了,都是母亲的叹息声,丁小鱼听的多了,耳朵都快被磨出茧子了。索性说自己太累了,赶紧借故钻进了自己的房间里。

一直到丁小鱼快迷迷糊糊的快睡着了,她还能听到隔壁房间里的母亲依旧在叹息:“小鱼儿今年都十七岁了,按照正常的年龄,也该有人上门提亲了。可是,打小她都是以小子自居,有哪家的好儿郎愿意娶我们家的小鱼儿啊。俗话说:女子十七不嫁,其父母有罪;丈夫二十不娶,其父母有罪……”

第二天,丁小鱼一直睡到了快晌午,醒来以后她便在窝在榻上细细的翻看起三年前她用十个铜板方才换来了的半卷残缺的《八十一难经》,这半卷《八十一难经》由于年限太久,又因为被她翻阅的次数太多,纵然被她用绳子又捆了好几次,但现在依旧显得有些零散。可是就是从这些发黄的竹简中,她却将久卧于榻上的父亲,治疗的可以柱着拐杖蹒跚行走。

到晌午的时候丁小鱼方才起了榻,她已经摸清楚了,由于战火纷飞,所有的当铺都是快晌午的时候才开门的,而她昨夜所得的东西只待当铺开门,去换成铜币。

丁小鱼将医书小心的包住藏好,要知dào

,在这个战火纷飞、书籍匮乏的年代,能够有半卷医书是何等的弥足珍贵。简单的梳洗了一番,站在镜前望着自己虽然瘦弱,但却十分白皙、模样还算娇俏的瓜子脸,她嘟了嘟唇,有些爱怜的摸了摸镜前的一个胭脂盒。

如果可以,她也想像正常的女子那样涂脂抹粉、穿的玲珑美丽,只是可惜,可惜啊……

又自顾自哀自恋了一番,丁小鱼方才摸了摸用一束乌发编成的、在额前绕了一圈的小辫后,方才出门。

“小鱼儿,我家的马儿又拉稀了,你来给看看。”刚走出门,就有街坊大娘对着丁小鱼喊道。

“哎~~”丁小鱼很爽快的便答yīng

了,虽然她熟读医术三年,但除了给父亲开过药方以外,便没有人请过她看过病。倒是周围街坊们的家禽以及马儿生病了,经常唤她去。

丁小鱼倒也勤快,并不嫌脏、嫌累,看好了几次家禽以后,倒是成为了街坊邻居口中的好兽医。

“小鱼儿,今年有十七了吧?”给马儿看完病,街坊大娘在她的手里塞了几个铜板以后,对着小鱼儿亲切的问道。

“恩,十七了。”

“有没有相中的女子,大娘好去给你说媒。”

“谢谢大娘,小鱼儿自幼家境贫寒,顾了温饱为先,娶媳妇的事情不着急。”每每被街坊当成真zhèng

的小子问起这个话题,丁小鱼都是这样胡乱的搪塞过去。

但说实话,哪个少女不怀春?

可是,她一个女儿家家的,又没有什么断袖之癖,怎会对女子产生兴趣……丁小鱼颇为无耐的摇了摇头,继而向当铺的方向走去。

从街坊大娘家走出来、快走到当铺时,从后面突然蹿到丁小鱼身前的王萧,猛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对其笑问:“小鱼儿,有个美差你干不干?”

“什么美差?”望着眼前这个打小就是孤儿,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王萧,丁小鱼挑眉问道。

“听说,咱们盐城出了妖怪,专喝少女血。现在官府悬赏,谁要是能捉到这个妖怪,赏铜币百枚。”说着,王萧还用食指在丁小鱼的面前比划了比划,想起那一百个铜币,王萧渴望的吞了口吐沫继xù

道:“怎么样?干不干?要是你愿意加入,等抓住了妖怪,给你十个铜币怎么样?”

“妖怪!我看你像妖怪还差不多。”在这么个战火连年、饥不裹腹的年代,多几条死尸还差不多,怎么可能会有妖怪!丁小鱼瞪了王萧两眼对其不屑的继xù

挑眉道:“我看,你真是想钱想疯了。”

“别……别动,别动!”丁小鱼说完刚要提步离去,却是被王萧抓住了胳膊,嚷嚷着别让她动。

“怎么了?”丁小鱼不耐的蹙额,轻启薄唇问道。

“对对,就是这样的。这一会儿,我看你轻吐幽兰、唇红齿白的,我怎么觉得你突然像个女子?”

王萧盯着丁小鱼一通的细看,此时头顶正有阳光倾泻下来,生生给丁小鱼渡上一层好kàn

的金光。王萧好似看花了眼一般,虽然丁小鱼此时衣着布衣,但映着这层金光,丁小鱼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好似会眉目传情一般,尤其是她那樱色的唇瓣在太阳光的渡照下显得尤为的红润、娇俏。而她的整个人也生生多了几份不施粉黛,却皎若秋月的、难以言说的美姿。

“去你的,我丁小鱼是个货真价实的小子,何来轻吐幽兰、唇红齿白一说?”丁小鱼当际心“咚咚”一跳,立即对着王萧骂道。

“唉,也是,咱们从小在一起玩儿,若你是女子,我怎会不知?”王萧回过神来,实觉丁小鱼这样的样貌化为男儿身实是可惜。突然又想到了正事,王萧对丁小鱼再次问道:“怎么样?你到底干不干?”

第三章:捉妖2

“好吧,既然有钱赚,干什么都成!”管它有什么妖怪,只要能赚到钱用于家用,他丁小鱼什么都能干。想到这里,丁小鱼便对着王萧点了点头。

“那行,下午我来找你。”看丁小鱼答yīng

了,王萧高兴的跳着离去。

丁小鱼来到了当铺,将昨天晚上从死尸身上扒下来的东西换了些铜币。当然,丁小鱼这样的下等穿着拿着上等的精品去当铺,当铺老板当然有些怀疑这些东西的来历。等丁小鱼说自己只是替别人跑跑腿、挣个跑腿费以后,当铺老板方才将总共五个铜币交在了丁小鱼的手里。

五个铜币,对于一般的家用足可以撑上半年,可是家中有老父重病缠身,这区区五个铜币只怕父亲抓三两次药就会花完了。

所以,挣钱、想办法挣钱,似乎永远都是丁小鱼迫在眉睫的事情!

*

约绰的灰暗星光,使得整个盐城都溺在神mì

的暗夜之中。无尽绵长的黑夜,仿如一只凶猛的魔兽正处在危险的蛰伏之中,随时都会醒来致人以万劫不复之地。

丁小鱼与大憨、王萧还有几个身材魁梧的彪形大汗藏匿在街角的一侧,一直小心的秉住了呼吸,凝目望着此时正一片黝黑萧索、空无一人的街头。

由于这个突然出现的妖怪,盐城街头的打更者更是因为害pà

而只能呆在家里定时打更。

“当、当、当——”

远处,隐约传来三声打更声。

突然,随着一阵浓郁的暗香浮动,但见刚刚还空无一人的街头,猛然出现了一个酥胸半露、乌黑的长发遮面的妖娆女子,随着身着红衣妖娆女子提步前行,她身上那股子浓郁的胭脂香顿时弥漫周围。

隐匿在暗处的大憨、王萧以及几个彪形大汗的目光,都紧紧的锁定在这位女子妖娆的身上,一个个手心里却直冒冷汗。

“嗖——”

果然,这阵浓郁的香气当真引来了那个专喝少女血的“妖怪”。突见,一个全身长着怪异毛发的“妖怪”,已然凶神恶煞的站在了这位女子的面前。

“嗷——”

突然,这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妖怪,用喉咙挤出一声颇为怪异与阴森的声音,他的身形一晃,已是张着一张狰狞的嘴向这位妖娆女衣女子扑去。

“咚!”

果duàn

的拿出提前准bèi

好的石锤,女子狠狠的一咬牙,当头便砸了这个妖怪重重一锤。趁妖怪猛一怔,妖娆女子提步便跑。

“上!”

这个时候,一直藏匿在暗处的大憨、王萧、那几个彪形大汉,以及藏匿在巷子那头的几名官府兵卒,全部向那个妖怪围拢而去。

“小鱼儿,真有你的,扮起女相来倒真像个女人。”王萧快速经过丁小鱼儿身侧之时,边跑边对其伸出了一个大拇指。

丁小鱼:“……”

我的裙子!

看着王萧、大憨从自己的身侧快速的跑过,打出生就没有穿过女儿装的丁小鱼直被脚下长极的裙摆,绊的在心里连喊数声救命。

“嗖!”

然而,就在此时,随着眼前一个黑影晃动,原本正被大家围攻在正中央的妖怪,却是腾空一跃,猝然腾跃至丁小鱼的面前。

看着眼前这个宛如地狱的转世修罗一般、面目狰狞的妖怪,丁小鱼瞪大了双眼被吓的迅速倒退了几步,立即拔腿就跑。可是……可是她却被那个妖怪像拎只蚂蚁一样,拎在了半空之中。

“你,你……”被吓的几乎灵魂出窍,丁小鱼瞪着一双惊惧的眼睛刚想喊救命,眼前一晕,她已经被这个可怕的妖怪扛在了肩头,迅速向一片黝黑的夜幕中腾跃而去。

被妖怪扛着,丁小鱼只觉得耳边“嗖嗖”的风声扯的她耳膜生疼,心噗通噗通跳的厉害,丁小鱼甚至能够想象得到这个妖怪在吸干了她的人血以后,她的尸首异常凄惨的下场。

强行按捺住内心的恐惧,被妖怪扛在肩头的丁小鱼在想着各种逃跑的办法:她不能死,她必须要活着,她还要养家。所以,她不能死,绝不能死……

“咚——”

丁小鱼只觉得脊背一阵生疼难忍,“妖怪”已经将丁小鱼从肩头重重的扔在了地上。

“妖怪,不不,是大侠,是大侠!!!小鱼儿上有父母,下有弟弟妹妹需yào

小鱼儿去照顾,小鱼儿希望大侠口下留人,口下留人!”

丁小鱼紧紧的瑟缩着身子向墙角旮旯里挤,望着向她逼来的这个比鬼还要恐怖的“妖怪”,丁不鱼吓的将双手紧紧的捂在脸上大声的喊道:“大侠,我告sù

你,我不是什么女子,我……我是个货真价实的男子。”

“咚!”

而就在此时,小鱼儿的话音刚落,原本正狰狞向她咬来的妖怪竟然猝然倒地。

难道……是她的这句话,使得妖怪口下留情?!

难道,妖怪真的只喝少女血?

丁小鱼将掩在眼睛上的手缓缓的拿下来,可就在此时,她的眼前却是骤然放大了一张俊美绝伦、美得惊心动魄的脸。她发誓:这是她平生第一次所看到、一张如此完美中透着十足贵气的脸。

尤其是他那双似会勾魂摄魄一般的眼眸,如同会窥探人心一般竟是透着一种蛊惑的美。与他目光交错,觉得他明明是望着自己,可是他那一双勾魂摄魄的瞳孔深处却又好似空无一人……空气一人到仿佛这世间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你……你是?”丁小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里哪有什么妖怪,分明是一个长相美妙绝伦、外表乍一看起来有一丝不羁,再一看却又觉得给人一种无比威慑感的男子。

“你说你是男子?”然而,这位美男似乎更加关心的却是丁小鱼的真实身份,他挑眉邪肆的凝望着她,嘴角那么轻轻的一撇,似有无比的嘲弄之色。

“对,我……我的确是个男子!”丁小鱼被韩诺那双勾魂摄魄的眼睛搞的一阵心乱如麻,她的身子向后紧张的靠了靠,当她注意到韩诺那双蛊惑的美眸正盯向她与妖怪撕扯之下,所半露的酥胸之时,丁小鱼紧张的一裹衣裙,迅速将自己白皙如雪的美颈给遮盖住。

第四章:娼*妓

“真的是男子?恩?”韩诺揶揄的抬起一只修长而略带薄茧的大手,轻轻的捏住丁小鱼粉嫩的下巴,他突然纨绔的笑了一声,脸上的讥讽之色越发的浓郁:“亦或者你只是一名娼*妓?”

刚要开口解释的话,却被韩诺一句“娼*妓”给生生噎在了喉咙里。

娼*妓,妓*女!

他说,她是一名妓*女!

仿佛有一根鱼刺扎得丁小鱼不能呼吸,她羞愤的怒视着他,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由于气愤而涨的通红。

“记着,纵然你只是一名低贱的娼*妓,最好也不要用这种危险的方式深夜出来招客。”在丁小鱼羞愤的目光中,韩诺突然站起身,对着她无比冷戾的命令道。

而他脸上刚刚的邪肆轻薄之色以及透着蛊惑美的瞳仁,也在此时转为了极度的冷戾。顺着他挺拔的身躯,丁小鱼突然看到他手中的利剑正滴着鲜血。顺着鲜血望去,丁小鱼突然看到了那个正一动不动躺在地上的“妖怪”!

这样血猩的一幕,使得丁小鱼突然对面前这个明明长得如花似玉的男人,凭空多了几份忌惮与恐惧:“你……是你杀了它?”丁小鱼颤抖着嗓音问道,她极力使得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显得很平静。她绝不能在一个叫她“娼*妓”的男人面前尖叫,这关乎她的尊严!

而她看向韩诺时那双在长长的睫毛下显得异常倔强的双眸,以及被她洁白的贝齿咬的发白的唇瓣,则是让韩诺微微怔了一下:这样一个看似倔强的女子,也许是逼不得已才会沦落妓*院!

可是,小鱼儿那双对韩诺目露忌惮的眼,却又让她在倔强中透着几份惹人怜的娇弱。

韩诺再次若有所思的望了小鱼儿片刻并没有再说话,他只是从怀中淡定的掏出一块白布,像是在抚慰他的宝剑一般轻轻的将剑端的鲜血拭去:“下一次你再如此,也许你的运气便不会有这么好了。”冷酷的说完,韩诺再凝视了一眼丁小鱼儿那双倔强的双眸,继而麻利的展起身姿瞬间跃上头顶起伏的屋檐,立即消失在了暮色之中。

丁小鱼正羞愤的坐在地上,却听远处传来一声躁乱,大憨、王萧以及官府的几名兵卒终于赶到了现场。

“小鱼儿,小鱼儿你没事吧!”看到像是受了某种大委屈的丁小鱼,大憨慌忙扶上她的肩膀关切的问道。

“我很好,好的很。”想起那个美男对自己的评价,丁小鱼就感到五脏六肺都在翻滚。

“小鱼儿,你立功了,你杀死了妖怪!太棒了!”突然,随着王萧的一声呐喊,大家都看到那个狰狞的妖怪,已经死在了路旁。

丁小鱼“……”

是呀,她是立功了。为了十个铜币,她被一个男人只看了一眼一瞬间,就被定格成为了“娼*妓”,且还是一名无比低贱的娼*妓!丁小鱼无比郁闷的苦笑了一下:不管怎么样,她还活着,不是吗?

拖着疲软的身体在晨雾中向家里走去,奔波了一夜,终于得到了十个铜币。十个铜币,至少能顾得上他们一家三口一个星期的开销了。此时,丁小鱼只想回家好好的睡一大觉。

一头倒在了榻上,在睡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了,想想家里这两天的生计暂时有了着落,丁小鱼打算今天都休息在家第N次的细读那半卷《八十一难经》,不准bèi

再外出了。

“咚咚咚——”

午饭的时候,丁小鱼正在吃饭,却听一阵儿急促的敲门声,她还未曾起身去开门,她家里的院门已被大憨从外面给推开了。

“什么事情,这么慌慌张张的?”看到大憨跑的满脸大汗,丁小鱼撇了他一眼,随意的问道。

大憨一屁股坐在了她的面前,气鼓鼓的说:“知dào

吗?柳陌今天要成亲了!”

“啊?”

“看吧,我就知dào

也会吓到你的!”看到原本随意的丁小鱼因为自己的话突然一下子怔住,连手中的筷子都不小心掉在了地上,大憨继xù

不悦的嘟囔起来:“柳陌今年才十七就娶亲,我十八了还未娶,这世道太不公平了。”

丁小鱼只被这个消息击的眼前一阵儿恍惚,手脚冰凉。过了半晌,她方才无力的问道:“他娶的是那家的女子?”

“城西头老李家的女子,听说老李家的女子长得灵巧可爱,柳陌那穷小子真是有福气。”大憨一边嘟囔,一边十分羡慕的样子。

“原来是老李家的女子……”丁小鱼像是癔症了一样重复着大憨的话,心中更是一片苦涩难当:若是柳陌知dào

她是女子的话,他会不会放qì

老李家的女子,娶了自己?

看到丁小鱼一幅失魂落魄的样子,大憨重叹了一口气安慰他道:“小鱼儿,你长得俊俏,早晚会有女子不嫌弃你家里穷跟着你的,所以,你不要羡慕柳陌娶亲,至少还有我给你垫底呢。”大憨只顾着安慰着丁小鱼,他又何曾知dào

,柳陌可是丁小鱼从小就爱慕的心上人?

“走,咱们去看看。”

咬了咬牙,将因为这个消息而搞的通红的眼角生生憋回正常,丁小鱼放下碗筷,率先跑了家门:穷,都是穷惹的祸,若不是从小家贫,自己怎么可能女扮男装?到头来却失了自己的好姻缘?!

纤弱的身影迈出的脚步却总是比大憨要快上好几步,任得大憨跑的气喘吁吁,却总是落后丁小鱼二三米。

“走开走开!”

“让开让开!”

突然,随着人群中传来几声来势汹汹的吆喝声,却见在几名家仆的簇拥下,一辆金碧辉煌的马车从街头快速的驶入,像是有什么急事,前面的仆人一边霸道的推桑着挡住了他们去路的行人,这辆马车更是从给它主动让开的道路上疾驰而过。

“这是谁家的马车?连仆人都这么凶!”

“不清楚,但你看连仆人都衣如此花丽,这家人定是非富即贵的大户人家。”

“李管家,我们再有两里就到了。”这个时候,有位仆人恭敬的对着这辆奢华的轿辇说道。

“恩。”轿子里传来那位李管家的轻哼。

“天呐,里面坐着的那位只是位管家!”

“连管家出趟门都这么威武!!!”

马车呼啸而过,身后不时传来众人的议论。望着那辆金碧辉煌疾驰而过的马车,以及连仆人都是身着质地昂贵的丝绸的大憨,终于忍不住凑到丁小鱼的身边嘀咕道:“你看人家,连个仆人都穿的这般华丽、排场。”

第五章:谁美?

听到大憨十分嫉羡的话,丁小鱼不耻的冷笑一声,继而朝着大憨的脑袋上就是猛的一拍:“看你想钱是想疯了,等该天我小鱼儿大发了,一定赏你两件上等的扬州丝绸穿穿。”

“当真?”

“当真!”

“唉,只可惜,不知dào

你何时才能够发达。”听丁小鱼说了也是白说,大憨失望的望了一眼身上的粗布烂衫,再一次将一双嫉羡的目光投向了那些衣着华贵的仆人身上。

又向前走了片刻,随着一阵大声的喧哗与议论,大憨与丁小鱼抬头望去,却见在菜市口,官府正将昨夜收复的那个专喝少女血的“妖怪”,暴尸菜市口。

妖怪,这哪里又是什么妖怪!

现在,各地兵荒马乱、百姓食不裹腹,却偏偏又有一些君侯醉心于长生之术,寻找**血入丹药。为了掩人耳目,一些**的达官贵人到处命人,暗中收集处子血,为了行动方便,故yì

打扮狰狞、骇人,故被百姓认为是什么怕人的“妖怪”。

终于抓到了“妖怪”,撕下了“妖怪”的恐怖皮囊,此刻,一位命丧黄泉的男子正躺在菜市口爆尸。

百姓知dào

了真相,长舒一口气的同时,心中也越发的忐忑不安。家有女儿者,更是一到日落,便早早的拴了房门。

此时,为了泄下心头的仇恨,有死者的家属正拿着菜叶子、碎石块边骂边狠狠的砸向那个在阳光的照耀下,皮肤诡异到可怕的尸体砸去。

看到这首尸体,想起昨夜的处境,丁小鱼心中一颤,再不敢多看那人一眼,而是提步就走。

“小鱼儿,看,是小鱼儿!听说是小鱼儿抓住了此人。”突然,在喧哗的人群里突然传来一阵儿沸腾。同时,便有更多人的眼光同时聚焦到了小鱼儿的身上。

“小鱼儿,小鱼儿!小鱼儿!”更有几个十几岁的少年,大喊着小鱼儿的名字,对其投来极其崇拜的目光。

……

真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这么大张旗鼓的,如果那人有同伙,她丁小鱼可就彻底完了。

“小鱼儿,你看你为盐城的百姓立大功了。”大憨用胳膊兴奋的扛了丁小鱼一下,对其竖起了大拇指。

小鱼儿:“……”

此时的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听到大憨这样说,她一张秀美的脸庞都绿了。

“小鱼儿,小鱼儿!”越来越多的热血少年,向丁小鱼挤拥过来,整个菜市口眼看要因为小鱼儿的出现而陷入一场混乱之中。

“嘿,嘿嘿嘿……小鱼儿,你成英雄了!”看这种架势,大憨觉得能够站在丁小鱼的身边是多么的骄傲,他几乎是流着哈喇子,站在原地望着沸腾的人群傻笑着。

什么英雄,狗熊还差不多!

“呆瓜,还不快跑!”此时,气极的丁小鱼狠狠的拧了大憨一下,对其催促道,而她则是早已猫起了腰,准bèi

着随时逃走。

“小鱼儿你跑什么麻,这么多人崇拜你……”

“呆瓜,要是那人有同伙怎么办?”丁小鱼儿气的简直要吐鲜血了。

大憨被丁小鱼的话严重吓到了,但见他突然脸色铁青,连着“啊,啊啊啊……”了好几声,一转眼,身材异常魁梧的大憨则是赶紧护着丁小鱼硬挤出人群,快速的向街角逃跑。

绕了一大圈,躲过沸腾的人群,他们终于气喘吁吁的来到柳陌家的附近。

丁小鱼一眼便看到柳陌家张灯结彩,热闹非凡。今日打扮得异常俊逸的柳陌正身着大红的新郎服,与同样身着红嫁衣的新娘拜着天地。柳陌今日看起来异常的快乐,他的脸上始终洋溢着笑意,目光也总是有意无意的看向自己身侧的新娘。微风在此时吹起,荡得新娘头顶上的红盖头迎风飘起了一个角,丁小鱼趁此看到了红盖头下那张出落得水灵可爱的俏脸。

才子配佳人!

虽然柳陌算不得什么才子,她的新娘也算不得什么佳人,但两个人站在一起看起来还是挺般配幸福的……

满腹的酸楚顿时压抑的丁小鱼眼睛涩涩的,她不忍再看下去,转身便要离去。

“小鱼儿,我们进去讨杯喜酒喝吧。”大憨似不愿意离去的样子。

小鱼儿哪里敢再呆下去,呆在这里,她是在拿着一把剑在剜自己的心呐:“呆瓜,你就知dào

喝喝喝!”说完,小鱼儿已经抬起了脚步。

“唉,小鱼儿小鱼儿你别走麻。”

“要想喝,你一个人喝去!我不喝!”

“那小鱼儿你一个人走好啊,我还是决定留下来喝两杯!”望着小鱼儿走远的背影,大憨有些抱歉的喊道。

丁小鱼迈着步子很快离开了柳家,她不怪大憨留下,若不是她无法面对今日成亲的柳陌,面对柳家的美酒佳肴,好几日没有开过荤的她也不愿意就此离开。毕竟在这连年战乱的时代,能讨一杯喜酒喝已是福气。还好,虽然外面战火纷飞,韩国虽然也越来越穷,可韩国的将士总算能保住韩国百姓的平安,韩国的天子也终归算是位良君。

离开了柳家,心中依旧苦涩的很的丁小鱼便来到酒馆独自一人喝酒。一直到了日落西山,当她从酒馆里晃悠悠的走出来的时候,恰巧碰到了从柳家喝完了喜酒的大憨。

“小鱼儿,你不在柳家喝酒,却跑到酒馆喝的这么醉!”看到走路摇摇晃晃、脚步不稳的丁小鱼,大憨快跑几步将摇晃的她半拥在怀里。

“大憨,我长得怎么样?”丁小鱼喷扑着浓重的酒气,挥舞着手臂对大憨质问起来。

“你长得真俊!”大憨夸赞道。说实话小鱼儿长得确实俊俏,尤其是那双总是闪烁着智慧与狡黠的大眼睛,还有此时由于酒精的缘故显得越发白里透红的肌肤,让她看起来真真的是很好kàn



“那比起柳陌的新娘,谁美?”

大憨登时瞪大了眼睛:“啊?”

丁小鱼:“如何?”

大憨连忙摆手:“你们一男一女,没法在一起比较。”

丁小鱼却偏偏不依不挠的道:“若是非要放在一起比较呢?”

“若是……非要在一起比较,我觉得……你比柳陌的新娘还要美。”大憨没有说瞎话,丁小鱼身上的那种阴柔之美,以及她那粉雕玉琢的精美五官,确实比女子出落的还要秀美。

丁小鱼:“实话?”

大憨认真的点点头:“实话!”

“哈,哈哈哈,甚好甚好!”听得大憨如此说,喝的微熏的丁小鱼高兴的大笑起来。

第六章:不好惹(1)

一边胡搅蛮缠,一边摇摇晃晃,大憨好不容易才连背带抱的将丁小鱼往家里弄。可是当他陪着丁小鱼刚走进他的家门口时,却远远的看到在他们去柳家喝喜酒的路上所碰到的那辆无比奢华的马车,就停在小鱼儿的家门口。

“小鱼儿,醒醒,你醒一醒,那辆马车怎么会停在你家门口?”大憨奋力的摇晃着丁小鱼的胳膊。

“对呀,我们家怎么会有那个什么李管家的马车?”丁小鱼醉眼朦胧的含糊道。

大憨也很疑惑:“是呀!”

丁小鱼微醉的扶了扶额头,仿佛癔症了一样:“好奇怪!”

“我回家问问。”于是,丁小鱼晃悠着身子,用微熏的醉眼将这辆停在自家门口的马车左右看了三遍以后,最终迈着蹒跚踉跄的步伐向家中走去。

踉跄着走进院子里,小鱼儿果真看到几名先前在街上碰到的衣着华贵的仆人、以及马车里的李管家,正端坐在自己家的院子里。而柳父柳母正显得异常卑微的、十分小心谨慎的站在这名管家的对侧,似在接受他的严词询问。

看此情景,丁小鱼十分不悦。

她踉跄着脚步便冲了上去:“你们,你们在干什么?”

突见有一位衣着破旧、满身酒气的少年冲进来冷眼质问,端坐在椅子上的李管家扫来轻蔑的两束目光,继而便有两个很会察言观色的仆人,已经气势汹汹的走到小鱼儿的面前对其戾喝道:“哪里来的小子,敢在这里撒野!”

“撒野?到底是谁在撒野?!”原本心中就十分不爽,如今在自己家里又莫名其妙的被人喝斥,借着几份酒劲,丁小鱼将目光狠狠的瞪了回去:“这是我的家!”

什么?这是他的家?

听到丁小鱼的话,原本端坐在椅子上的李管家目光骤然一缩,那仔细盯瞧在丁小鱼身上的眼珠子,几乎都要凸出来。

而听到仆人与丁小鱼的争执声,正噙着眼泪的丁母迅速抬起头来,而原本噙在她失明眼睛里的眼泪,也在此时猝然决堤。

母亲的眼泪使得丁小鱼看了越发觉得窝火,看到几名似是陷入震惊之中的仆人以及端坐在椅子上的李管家,她突然一下子冲到庭院的一角,拿起一把榔头便向李管家的身上砸去:“不要妄想借着一身的富贵就来糟蹋我们穷人,我们虽然很穷,但是我们也有尊严。给我滚出去,滚出去!”

看到迎面而来的榔头,李管家被吓的一下子从椅子上弹跳而起,他迅速向后快速躲闪:“快来人,快来人!”

听到管家的尖叫,几位仆人立即一拥上前。

“别伤了她,不要伤了她!”谁料,李管家却是对着一群仆人赶紧命令道。

得到了管家的命令,几名身强力壮的仆人虽然心中很是气闷,却只有拼命躲闪,不敢擅自主动还击一下。

就这样,但见在一个破旧的小院里,一个身材瘦小、眉目青秀的少年拿着一个榔头,呈凶猛之势追击着向他围上来的几个仆人,几个仆人被打的上蹿下跳,可没有管家的命令,他们却是不敢对其还手半分。

“小鱼儿,小鱼儿休要无礼!”一旁老泪纵横、拄着拐杖的丁父,看到这种鸡飞狗跳的场面,扯着沙哑的喉咙对着丁小鱼喊道。丁母更是一边摸索着、追着拿着榔头凶猛挥舞的丁小鱼,一边伤心的哭泣着。

终于,丁小鱼追累了,她将手中的榔头一把扔在了墙角,一边气喘吁吁的将双手叉在腰间指着李管家恶狠狠的骂道:“虽然现在世道不稳,但有我丁小鱼在,你们就别妄想欺负我的老父、老母。”

听到丁小鱼这般说,再想起她平日里的孝心,一旁的丁父丁母更是老泪纵横,伤心不已。

“妙菊,她就是你当年抱走的二小姐?”李管家借故跑到丁母的身旁压低了声音问道。

听到李管家相问,丁母更是哭的悲悲切切。当然,看到丁母伤心欲绝的样子,李管家很快便明白了一切:眼前这个全身酒气、极其凶悍又极会撒野的少年,就是皇甫府当年被大夫人扔出来的二小姐。

“二小姐!”李管家突然朝着丁小鱼深深的作了一个揖。

……

丁小鱼狠狠的皱了皱眉头,疑惑不止。

“老奴乃是阳城皇甫府的管家,今日特请二小姐回府。”说着,李管家再一次朝着丁小鱼深深的作了一个揖。

丁小鱼:“……”

此刻的她,那是一脸迷茫。

“这是皇甫老爷让老奴带给二小姐的信函,还请二小姐过目。”李管家对丁小鱼再次恭敬的说道。不知dào

为何,在丁小鱼发彪撒泼,给李忠来了个下马威以后,他便打心眼里对这个皇甫家的二小姐感到些许的忌惮:这位二小姐,可不像是一个好得罪的主儿。

所以,还是对她客气一点为妙!

直到李忠将信函送到了丁小鱼的面前,她方才回过神来,却见她一把拍开李忠手中的信函,喷扑着浓重的酒气对其撕着嗓子怒道:“什么阳城,我亦不认识什么皇甫老爷,我更不认识你。所以,我请你们给我出去。”

丁小鱼差点就要再说“滚”了,若非父母省吃俭用让她读了一年多的私塾,她有了基本的素养,恐怕她早就又骂开了。

带着微熏的醉眼瞪着李忠,她用手指着门口,示意李忠带着他的仆人立即离去。要知dào

,打从记事开始,做为家里撑门面的男丁,她丁小鱼就是个必须要保护好父母双亲的男子汉。

所以,她决不允许一个糟老头指着自己的父母训斥!

看到丁小鱼喝了不少的酒,又见她十分撒泼、强悍的样子,谨记着皇甫凌交待的重yào

事宜,李忠是万万不敢引起丁小鱼的不悦。

沉吟了片刻,他走近丁父,将皇甫凌的信笺交在了丁父的手中,且还不忘记小声的俯在丁父的耳侧低喝道:“听着,若是小鱼儿不愿意跟我们走,以皇甫府的财力与声望,我们定会将她神不知、鬼不觉的悄悄绑走。而这间屋舍,我们也会一把火烧了它,至于你们的性命,就听天由命吧!”

这声声低语说得一向胆小甚微的丁父猛的打了一个寒战,脸色也顿时惨白的难看。他哆哆嗦嗦的接过了李忠递过来的信函,连着整个身体都被吓的颤抖起来。

第七章:不好惹(2)

“二小姐,老奴会在客栈里等您的好消息。”李忠朝着丁小鱼儿再次作了一个揖,继而带着家仆迅速离去。

李忠一走,原本心中就极度悲伤、又十分恐惧的丁母,便一下子瘫软在了地上;而丁父更是扶着憋的闷痛的胸口,一下子倒在了身后的椅子上全身直抽搐。

看到父母双亲如此,丁小鱼的酒瞬间醒了一半,她连忙蹲下身扶起了丁母,又将丁父扶进了房间。

等父亲母亲的情绪稍微平静,丁小鱼清了清嗓子以后方才试探性的问道:“我们与阳城的皇甫府有什么关系?为什么那个管家叫我二小姐?”

听到丁小鱼相问,原本稍微平静下来的丁父丁母顿时又掩面抽泣起来,这让丁小鱼感到更加奇怪了,她扶上丁母的手,焦急却不失温柔的问道:“莫非,我们欠他们的钱,是他们来讨债了?”

此时的丁父丁母由于情绪失控,根本讲不出话来,听到丁小鱼这么问,他们一边流着眼泪,一边慌忙摇了摇头。

丁小鱼蹙了蹙眉:“那是……你们年轻的时候与阳城的皇甫府结下了积怨?”

这一次,丁父丁母又摇了摇头。

“那是……”丁小鱼刚要再问,却看到了丁父手中的信笺,从他手中拿过信笺,当她把信笺打开的那一刻,她的脸色瞬间苍白。

刚看了两句,她的双手已然开始发抖,当看到末尾之时,她的全身都已经被气的抖动起来。

“啪!”小鱼儿铁青着脸一把将信笺拍在了桌子之上,尖声道:“我要去找那李忠说个清楚。”

“小鱼儿别去……”丁母一把拉上丁小鱼的双手,眼泪再一次汹涌而下。

这个时候,丁父也痛苦的失声叫道:“我儿的命,好苦啊!”

丁父丁母的话更让丁小鱼觉得胸中怒火难平,只是,当她望着眼前这个并非亲生、却视她如已出的年迈父母,她原本焦躁、失控的情绪顿时平稳不少。她俯下身来,将额头轻贴在母亲的手上:“母亲,父亲,纵然小鱼儿不是你们的亲生女儿,可一日为女,终身为女。小鱼儿愿意为了你们,妥协所有的事情。”

说到“皇甫凌”这个名字之时,丁小鱼直恨的要咬碎了一口的银牙:这个和自己失散了17年的亲生父亲,如今如此好心的找到她、让管家来接她,只是为了让她代替她同父异母姐姐——皇甫尔蓝,出嫁!

宰相之府、宰相之子,既然夫家的条件那么好,他们为什么又会让她替皇甫尔蓝出嫁?丁小鱼冷笑了一下:恐怕,那个宰相之子非傻即残吧!

“小鱼儿,我们誓死不能让你进那个狼窝啊。”丁母哭诉道。

“母亲休要再哭泣,你的眼睛已经失明了,再这么伤心下去势必会伤及肺腑。”丁小鱼继xù

劝慰母亲道:“孩儿定会护好自己的周全,但也绝不会抛下你与父亲不管不顾。”

丁小鱼知dào

,既然皇甫府已经派人来了,以皇甫府的实力,他们绝对逃脱不了皇甫府的手掌心,纵然她能逃得了,可是她的父亲母亲却无法跟着她一起亡命天涯。

丁小鱼的话,让丁父丁母感到安心的同时,却也更加的揪心。

第二天,耐不住丁小鱼的死磨硬泡、也因为着实忌惮皇甫府的实力,丁父丁母只得无奈的放丁小鱼前去李忠所下榻的客栈,进行商讨。

李忠正坐在客栈的二楼悠闲的品茶,却见一身粗布黑衣的丁小鱼向客栈缓缓走来。她的身板虽小,但从骨子里所透出的那份倔强与强势,却是让李忠生生的倒抽了一口冷气。

若非她眉宇间那份清秀雅致、以及与皇甫凌在眉眼间的几份相似,他是万万不敢相信这个从小背负着男子的名声生活的丁小鱼,就是皇甫家的二小姐。

“看,是小鱼儿,是小鱼儿!”李忠刚想起身下楼去迎接,却见对面有几个十几岁的少年,正戴着无比敬仰的目光迅速围向了丁小鱼,几个少年眸中对小鱼儿的敬慕之情,让李忠忍不住脸皮直抽:昨天在抵达盐城以后,他已经派人打听了,他们家的这位二小姐不仅性格泼辣、敢作敢当,且还是街坊邻里有名的兽医、更甚至在前几天她才打死了一只让整个盐城都为之恐慌的“妖怪”……

想起这位二小姐的种种事迹,李忠的双腿不仅一软,之前所酝酿已久的底气也在瞬间全无。

这个时候,丁小鱼已经打发走了仰慕她的几个少年,径直走上了客栈二楼的阁楼。

“二小姐!”李忠立即满脸堆笑的迎了上去,对着丁小鱼作了一个揖。

看着眼前的李忠,想起那封信笺的内容,丁小鱼神情冷峻、甚至是十分厌恶的擦肩走过了李忠的身侧,继而更是气势凌人的坐在了刚刚李忠所坐过的那个位置上。

李忠赶紧跟上,立即献媚似的给丁小鱼斟满了一杯茶水:“二小姐今日来,可是全想好了?”

丁小鱼并未接李忠的话,她只是神情阴郁的盯着窗外:没有想到,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人竟然无情到了这种程度,好如她的生父,皇甫凌!

——我儿,只念在你姐姐皇甫尔蓝从小跟在父亲身侧,父亲实在不忍放她离去。同时为父也是为了让你早日脱离贫穷与苦海,便想到这么一个周全之策,让你取代你的姐姐嫁入当朝萧宰相之府,与其子萧然完婚以后,你便会有享不尽的荣花与富贵。对于你的养父养母,为父定会竭尽所能,保他们今后听生活衣食无忧……

余下的内容,皇甫凌一翻客套的说词令丁小鱼根本不想再想起。此时,她唯一关心的就是:她取代皇甫尔蓝嫁入宰相府,她会得到好处。

既然大家是各取所需,那么,她必须要好好的算计一翻。

“李管家。”丁小鱼收起思绪,轻抿了一口面前的茶水,对着李忠唤道。

李忠立即凑了过来:“二小姐。”

“我替皇甫尔蓝嫁入宰相府,皇甫凌给我的好处是什么?”丁小鱼直呼生父皇甫凌的名字,这样的父亲根本不配做她的父亲。说一堆冠冕堂皇的理由,只会让她更加的瞧不起、看不上。

第八章:条件

“二小姐,皇甫老爷可是您的父亲。”果然,李忠在脸皮急速抽搐了几下之后,示意丁小鱼不该直呼皇甫凌的名字。

“‘皇甫凌’这三个字,我想多念几次,我长了十七年,第一次知dào

自己生父的名字,觉得十分亲切。”丁小鱼冷笑着继xù

道:“李管家,难道你不觉得我应该对我生父的名字多熟悉几遍?”

这个问题问的实在是尖酸刻薄,尖酸刻薄到还生出了几分道理,这竟然让李忠一时间无法对答。

“李管家,说说条件吧。”看李忠杵在原地,丁小鱼懒散的说道。

虽然她的样子很是懒散,甚至在头顶阳光的笼罩下显出了几份疲倦,但在李忠看来,丁小鱼那份掩藏在疲倦与懒散之下的泼辣个性,更让他感到心中惴惴不安。更何况,他还得到了皇甫凌的指示:不论是用什么强硬的手段,还是用哄哄骗骗,都必须要让丁小鱼心甘情愿的点头。

可是眼前这一位,显然是个不吃硬的家伙!

李忠擦了擦额头上的密汗,终于向丁小鱼近身一步小心的开口说道:“二小姐,老爷说了,第一,可以为小姐的养父养母在盐城买一座宅子,并派两名丫头侍奉终老。第二,老爷每月会按时给丁父丁母50个铜币做为生活费,二老也就不用再为了生计而奔波了。”李忠说完,便躬身站立在丁小鱼的身侧,静等着她的回答。

“那第三呢?”过了半晌,丁小鱼开口问道。

李忠:“……”

那还有第三?这两条已经足够了,再说皇甫凌也就交待了他这么两条。

但望着丁小鱼一幅十分蛮横、冷戾的气势,李忠继xù

对着丁小鱼笑着哄骗道:“老奴会定期去宅子里看望二老,也会劝老爷经常派人给宅子里多送一些多余的铜币过去。”

听到李忠如此说,丁小鱼一双樱色的嘴角不免向上冷笑着撇了撇:“那么第四呢?”

李忠:“……”

这个二小姐倒是会狮子大开口!

“若是没有第四,应该有第五才对吧?恩?”丁小鱼越发笑的危险,面对这些冷血无情之人,她的笑容怎么可能会温暖得起来?

李忠一直是在努力的敷衍着丁小鱼,但听到她一直紧紧逼迫的架势,李忠清了清嗓子,隐忍着心中的不爽对着丁小鱼强颜道:“二小姐,这两个条件,可是平常之人求都求不来的。现在一名好人家的女子卖入妓*院,也才十个铜币罢了……”

“啪——”

听到李忠胆敢与自己讨价还价,丁小鱼一把便将面前的茶杯砸在了地上。

“臭奴才,竟然拿着我与娼*妓相比!”她对着李忠怒目大喝道。

这喝声使得李忠立即低下了头。

“回去禀告皇甫凌,让我代嫁可以!但除了他说的二条,我还有二条,必须补上!第三,皇甫家必须送我一间在阳城的商铺,听着,我要药铺,必须是药铺。第四,在我离开盐城之前,必须支给我1000个铜币。”丁小鱼一脸冷戾的神色继xù

说道:“还有,我父母的宅子必须买在阳城,如果是在盐城,恕我难以从命。”

说完,丁小鱼不待李忠有何反应,便已甩袖离去。

当丁小鱼离开了老远,李忠方才反应过来,想起丁小鱼所提的条件,他的双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老爷,您的这位二小姐可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啊!

从客栈里走出来,丁小鱼方才的凌厉架势瞬间抽去不少,她阴沉着脸走近一个巷子口,便再也无法隐忍心中的悲伤与压抑,她一把扶上了巷子里的一面墙壁,整个瘦弱的身子也跟着狠狠的颤抖起来:一座宅子、每月50个铜币,还有一间药铺,自己就这么把自己给贱卖了!给卖了……

试问,世间的人情冷暖何时竟淡薄到了这种程度?皇甫凌,我可是你的亲生女儿啊!

不过,在丁小鱼再走出巷子时,她已恢复了此前淡定的神色,捋了捋身上的黑袍,他挺起腰杆向家里的方向走去。

“小鱼儿。”突然,身后蹿出来的王萧一把搂上了丁小鱼的脖子:“怎么样?要不要去妓*院里坐坐?”

丁小鱼挑了挑眉头:“我没空。”

“是没空还是心疼铜币?你前两天可是刚得了十个铜币,加上平日里你给街坊邻里治家畜所得来的铜板,你小子不少弄钱啊!走走走,别给我叫穷了,一起去里喝两杯!”王萧不容分说的便搂着丁小鱼向的方向走去。

“王萧,我……”

“走走走,大憨正在门口等我们呢。找一个娼*妓潇洒一次才一个铜币,你不要那么扣门麻。”丁小鱼越是扭捏,王萧越是强行拉着她不放手:“大憨那个呆瓜都去里潇洒过好几次了,你也该破破身了。”

破破身!!!

王萧的话,使得丁小鱼的脸色顿时青一阵儿、白一阵儿的。

毕竟在体力上扛不过王萧,丁小鱼还是被他推桑着向走去,穿过了两条街,她便看到门口几名打扮得无比妖娆的娼*妓,正站在门口拦客。

而大憨那个呆瓜正垂涎若渴的一边瞅着这些娼*妓,一边焦急的搓着双手等着王萧、丁小鱼的到来。

远远的看到王萧和丁小鱼走了过来,大憨便赶上来和王萧一起,强行拉着丁小鱼向里走去。

看到丁小鱼的抵触情绪,大憨对着丁小鱼劝道:“小鱼儿,你看人家柳陌都娶亲了,咱们这些没有娶亲的,还不能来里喝两杯花酒吗?”

原本脸色就青红不接,被大憨提到“柳陌”的名字,丁小鱼的脸色更是涨得满脸通红。

看到三个长相不错的少年到来,在**的一声令下,几个娼*妓立即涌了过来,几乎要将半露的酥胸完全给展示出来,几个娼*妓争着抢着向长相尤为精致、清秀的丁小鱼,挤过来。

“小鱼儿,今天你一定可要破身呐,不要丢了我和大憨的脸。虽然咱们娶不上媳妇,可身为一个小子,必须早日破身才算得上是真zhèng

的男子汉。”被两名娼*妓连抬带拉的拉走之前,王萧俯在丁小鱼的面前,说了一句让她一下子红到了耳根子上的话。

第九章:再遇

娼*妓还真是娼*妓,三下五除二,不待小鱼儿反应过来,她身上的衣衫愣是被她们扯的七歪八扭。

“喂,姑娘,姑娘……”丁小鱼无法招架之下,到处遁走。

“您别跑麻,别跑!”

两名娼*妓对丁小鱼那是你追我赶,一番撕拽之下,就连丁小鱼高束在头上的发髻,也被扯的散乱开头,三千垂丝更是飘逸的垂在肩头。

“吆,官爷,您来了。”就在丁小鱼被两名满身脂粉香的娼*妓搞的无处遁走之际,却听身后传来**一声恭敬、阿谀献媚的声音,丁小鱼迅速回头,却见一位身着晶亮铠甲的威武将士,已然站在了之内,此时,他正在用一双犀利的眼眸瞪着中正在**作乐的众人。

这般带着杀气的犀利眼眸,使得原本鼎沸的顿时鸦雀无声。

“大家都给我听着,从今日起,所有的全部关门,若有发xiàn

到之中寻乐者,一律斩立决!”

“斩立决”这三个字一出口,早已被这名将士极具杀气的眸光,震住的众人顿时皆恐慌一片,都相继争先恐后的外跑去。

要知dào

,在这个战火纷飞,只是刚刚保住自己不受外国侵略、已经有些岌岌可危的韩国,这种奢靡之风绝不可助长。

所以,朝廷便下了硬旨,整个韩国内所有供人淫*糜、娱乐的场合,必须全部关闭。

很快,原本热闹无比的便门口罗雀,等从没有见过此等阵势的丁小鱼,终于回过神来的时候:她惊愕的发xiàn

,整个内只剩下了她一个人,而拉她进来的王萧与大憨,早已逃得不见了任何踪影。

立即甩开两名正挽着她胳膊的娼*妓的手,丁小鱼提步便跑。

等丁小鱼好不容易跑出了,她看到在外正有一队身着晶亮铠甲的将士,威武的排在哪里。

而在的正门口,在众多威武将士的簇拥下,正有一辆奢华无比的轿辇停在那里。此时,突然有一阵微风吹过,恰巧掀起了轿帘的一角,丁小鱼刚好奇的抬眸朝轿子望去,却猝然发xiàn

正在轿子里面端坐着的、竟是那晚辱骂他为娼*妓的男子。

阳光铺照,淡淡的金阳投射在韩诺棱有角的脸庞之上,给他笼罩上一层金色的光晕,而他异常贵气的装束,以及他精美的侧脸,正是在金阳下显得越发的精美异常。

此时,他也正透过微掀的轿帘向丁小鱼看过来,那般极具威压与震慑、偏偏又美的要把人的灵魂给生生勾了去的妖孽目光,让丁小鱼突然感到全身一麻。

与这样的目光实在是不敢对视,咬了咬唇,丁小鱼迅速低了下头,便要急急的离去。

奈合,她只是刚向前走了两步,却被从身后追上来的一名威武的将士,给拦住了去路:“小子,我家主公有请。”

“啊?”丁小鱼差点失声叫了起来。一想到那双妖孽无比、却偏偏又透着极致冷戾的目光,丁小鱼就打心眼里感到些忌惮。

被这名威武的将士领着,丁小鱼认命的来到了韩诺的轿外,咬着唇低下了头,她忐忑不安的站在了韩诺的轿辇一侧。

“你的名字。”过了许久,方才从轿中传来韩诺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声音。

丁小鱼不知dào

曾经羞辱过自己的轿中人何故想要知dào

自己的名字,他看起来应该是位来自皇城脚下、阳城里的什么达官权贵。

一位达官权贵怎么可能会对她区区一介贱民的名字感兴趣?难道,他是想再羞辱自己不成?因为过于纠结,丁小鱼愣愣的呆在原地,并未及时作答。

看丁小鱼愣在原地,刚刚领他过来的将士不耐烦的喝道:“小子,我家主公问你话呢,还不快快作答!”

随着一个机灵打来,丁小鱼先是挺了挺腰杆,后立即对着轿中人客气的作揖道:“草民丁小鱼。”

丁小鱼报上了自己的名字,却从轿中传来轿中人两声不嗤的冷哼,“草民?!只怕是一个会耍手段的娼*妓吧!”

韩诺不仅冷笑,透着轿帘的缝隙望着轿外丁小鱼虽一身男儿装扮,却披散在肩侧的飘逸长发,只当她是与某位客人挑笑逗戏。

丁小鱼:“!!!”

由于被无端羞辱,她的脸色瞬间一片惨白。

不过有句话说的好,不可理喻之人,你对他根本不须解释!

虽是恨的双目通红,但丁小鱼却依旧保持着沉默。

又过了约有半刻钟的时间,轿子里终于再次传来韩诺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声音:“丁小鱼?”

丁小鱼立即应道:“草民在。”

“这妓*院就要关门了,你可有意见?”从轿子里传出韩诺虽然动听、但却有些懒散的话。

丁小鱼:“啊?”

她又不是娼*妓,她不会有意见。

面对丁小鱼惊异的声音,轿子里却再一次恢复了平静,他似在耐心的等待着丁小鱼的回答。

丁小鱼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可是当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的时候,她一张精致的五官顿时皱在了一起:他八成是以为关了妓*院,她这位“娼*妓”便没有了生计……

心中顿时越发的羞愤、气恼,连着她的唇也被咬的泛出了红红的血丝。但自古,民不与官斗,更何况还是与这样的一位达官权贵。

想到这里,丁小鱼稳了稳自己的情绪,终于沙哑出声:“草民不敢有意见。”

却听轿中的韩诺突然冷笑了一声,继xù

问道:“真的不敢有意见?”

丁小鱼:“真不敢!”

“好,很好,非常好。”听到丁小鱼乖巧的回答,轿中的韩诺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却见他傲慢的掀起轿帘,随着“咣当、咣当”的几声,有几枚铜币便落在了丁小鱼的脚下。紧接着,他极其乖张的、傲慢的、居高临下的声音响起:“我只是让妓*院关门,并未曾要想抓走这里的娼*妓,所以你不用跑。这些铜币,足够你一月的花销,全当是对你的补偿吧。”

补偿!

丁小鱼瞬间瞪大了眼睛:“……”

他以为她真的是这里的娼*妓?这算是……他给她的补偿?

韩诺傲慢的说完,他所乘坐的轿辇已然开始缓缓的向前驶去。

第十章:离开前

车轮碾压过铜币发出“咯噔、咯噔”刺耳的声音,丁小鱼一张无比清秀的脸庞被击的惨白一片,两只眼睛更是由于气愤而凸起很高。

两次被此人无故羞辱,望着韩诺离去的马车,丁小鱼一双粉红的拳头紧攥,五指的关节也被她拳的泛着一片森白的光芒:她发誓,最好不要再让她见到此人。若是再见,她定不会再让他侮辱。

原本心中烦闷无比,当丁小鱼踱着步子走到家里的时候,李忠正坐在自家的院子里。看到走进家门的丁小鱼,原本正端坐在椅子上的李忠,立即满脸堆笑着向他迎了上来。

“难道李管家这么快就令皇甫凌答yīng

了我的条件?”丁小鱼冷哼一声,大有将之前在韩诺那里所受的委屈,全部撒出来的快*感。

李忠越发笑的阿谀奉承:“二小姐,老爷派人到了盐城给老奴捎了话,只要二小姐答yīng

代嫁,无论什么条件,老爷都会答yīng

的。”

“哦?”丁小鱼饶有兴趣的将身体转向李忠:“若是我要了他的全部家财,他也愿意给么?”

“二小姐,二小姐……您可真会说笑。”李忠没有想到丁小鱼会这么说,他十分头疼的连给丁小鱼作了两个揖,逐无比苦闷的道:“老爷交待过,但凡合理的要求都会答yīng

您的。比如说您想要一间在阳城的药铺,还有那1000个铜币,老爷是会答yīng

的,至于其他的……”

“为了哄骗我代嫁,皇甫凌可真是舍得下血本啊!”丁小鱼冷笑一声,一双精致的五官因为内心对皇甫凌的十分记恨,而显得阴沉无比。

李忠讪讪的笑道:“二小姐嫁到萧宰相家,无非是带着一个傻子玩玩,没有您想像的那么可怕。”

听到李忠的话,丁小鱼终于知dào

了真相。看来,她之前的猜测真的是应验了,萧宰相家的公子果然是非傻即残。突然仰天悲哀的大笑了两声,丁小鱼一双眼眶瞬间红红的。沉默了有片刻,却听她似是十分轻柔的问道:“李管家可是有女子?”

因不知dào

丁小鱼为何突然如此问,李忠有些疑惑的点了点头:“有一个女子,今年十三。”

李忠的话刚刚说完,丁小鱼温婉的神色突然变得一片铁青,她尖声对着李忠喝道:“既然如此,那李管家为什么不把你十三岁的女子嫁给萧宰相家,让她带着一个傻子玩玩?”

……

李忠惊了,他没有想到,这个外表看似柔弱的丁小鱼,竟然尖牙利齿到了如此的程度。

丁父丁母也惊了,他们的女儿虽然性格倔强,却也不至于如此的不懂礼数,相必是李忠的话着实伤到了她,所以她才会这般出言不逊。

“二小姐,老爷还带来了消息,说是五日之后就要动身,还请二小姐做好出发的准bèi

。”李忠不敢再对丁小鱼出言不逊,强压下心头的愤nù

,他朝着她恭敬的作了一个揖,将用红纸包裹着的几包铜币放在了院中的桌子上后,对其说道:“这是一千个铜币,还请二小姐收下。”

说完,李忠立即退出了小院,与等候在门口的仆人快速的离去。

望着面前的铜币,丁小鱼心中原本的气闷迅速转变为了极度的恼恨,她“噗通”一声跌坐在了身下的椅子上,盯着这些铜币,她的眸底是一片触目惊心的赤红。

片刻之后,她将一半铜币塞给了母亲交待她保管好以后,又将剩余的500个铜币,全部揣在了身上,迅速向外走去。

刚走出家门没几步,便碰到了迎面而来的大憨。

看到迎面而来的丁小鱼,大憨快走几步便对她抱歉的解释道:“小鱼儿,在“妓*院”的时候,实在是情势所迫,我和王萧……”

“没关系,我知dào

的。”想到即将离开盐城,面对这个从小长大的伙伴,丁小鱼拍了拍他的肩膀,突然间鼻子竟酸酸的。

看到丁小鱼原谅了自己,大憨立即笑了起来。

“走走走,我们去街头转转。”丁小鱼拉起大憨向街头走去。

丁小鱼拉着大憨,在街头将各类美味的小吃都吃了一个饱,丁小鱼又拉着他跑进了一家丝稠店。

听到丁小鱼儿要给自己做两年上等的丝绸长袍,大憨立即连连摆手:“小鱼儿,你要干吗?难道你发横财了?请了我吃了那么多好吃的,又要来给我置办衣物。”

“先说你喜欢不?”

大憨老实的点点头:“喜欢。”

丁小鱼说:“得,那就是它了。”

“小鱼儿,有了这些钱,你可以娶媳妇的,不要浪费在我身上。”大憨慌忙将丁小鱼拉到了铺子外面,对着她劝道:“之前我也是说着玩的,其实我并不羡慕那些仆人,虽然他们穿的名贵,但绝对没有我们自由不是。”

“大憨,我知dào

的,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就别推辞了。”小鱼儿好说歹说,还是一意孤行的给大憨置办了两身行头,而他自己,依旧是平日里那身洗得早已发灰的黑袍。

购置完了衣物,丁小鱼又拉着大憨来到一处正准bèi

售出的宅子前:“大憨,这座宅子怎么样?”丁小鱼望着这座虽然不算太大,但却不失干静、别致的小院,对着大憨问道。

“看起来很不错,要是能有这么一处好宅子,我大憨这辈子就知足了。”大憨羡煞的说道。

听到大憨的话,丁小鱼的脸上则露出了一抹笑意:“那就买它了。”

“啊?”大憨惊异的叫了一声,立即对着丁小鱼目露惊愕的目光:“小鱼儿,这处宅子可是需yào

200个铜币。”

丁小鱼点了点头:“我知dào

。”

大憨:“那……”

“可咱不差钱,这是200个铜币,你现就去购下这幢宅子。”丁小鱼从怀里拿出200个铜币大方的交给了大憨。

大憨简直难以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在混混噩噩之下,他被丁小鱼推进了院子里。

200个铜币一成交,大憨立即拿到了房子的房契,将房契递给丁小鱼的时候,却被丁小鱼给推了回来:“大憨,这套宅子是买给你的。记着,好好的娶个媳妇过日子。这是50个铜币,你可以去做个小买卖。”丁小鱼语重心肠的对大憨说道。

第十一章:又相遇

“小鱼儿,你从哪里得来的钱?要是不干不净的,咱们可一定要退回去,若是你因为偷拿了别人家的钱,而坐了牢……”

听到大憨担心的话说,丁小鱼朝着大憨的脑袋就是一巴掌:“呆瓜,我小鱼儿何时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

大憨更加疑惑了:“那……”

“别这个那个的了,快把这50个铜币收起来。”丁小鱼提醒道。

有了自己的宅子、有又了做生意的本钱,大憨美的简直如做了一场梦,就在他乐在其中的时候,丁小鱼悄悄走出了这幢别致的小院,向王萧家里走去。

将剩余的100个铜币给了王萧,丁小鱼又在王萧非常疑惑的目光中走远。

第二天,当大憨和王萧再见到丁小鱼的时候,已是对他更加的友好,更甚至对丁小鱼的话,两个人那是惟命是从。

接下来的几天,丁小鱼并没有告sù

大憨与王萧,她就要离开的消息,她只是带着两个人吃遍了盐城大街小巷的小吃,零零散散、胡吃海喝,愣是把百十个铜币花的所剩无几。

转眼,明天就该跟随李忠以及皇甫家的仆人离开盐城了,由于怕白天走的时候太过招眼,又太过触景生情,丁小鱼便决定连夜离开盐城、离开这个把她养育了十七年的地方。

所乘坐的马车刚刚驶入街头,突然,随着一阵儿急促的追撵声,却见有一队队身着晶亮铠甲的士兵,从街头跑过。看这种架势,他们好像是在抓一个逃犯。

就在丁小鱼的车队停下来避让开这队人马的时候,突然从一个黑暗的角落里极速的蹿出来一条人影。这个人影趁那些士兵一不注意,立即冲向了丁小鱼的马车。

丁小鱼正坐在马车里想到了阳城该如何与皇甫凌再进行交涉,突然冲进来的人影愣是将丁小鱼吓了一跳:“你……”

她刚说出了一个字,便被来人一把用手捂上了嘴巴。

紧接着,丁小鱼听到轿外传来一阵喧哗,她听到一个无比冷戾的声音响起:“你们是干什么的?可曾见过有逃犯路过?”这个声音,丁小鱼再熟悉不过,可不就是曾经两次侮辱她是娼*妓的那个人吗?

“官爷,我们只是连夜赶往阳城的百姓,刚刚经过这里,便看到官爷正在捉拿逃犯,这个逃犯我们还真没有见过。”马车外,李忠看着韩诺命人展开在他面前的逃犯画像,诚慌诚恐的立即摇了摇头。

“轿里坐的都些什么人?”韩诺再次高声问道。

李忠回答:“轿里坐的乃是我家的小主人。”

“你家的小主人?”韩诺挑起眉头,显然不太相信李忠的说法。

说完,骑着一匹高头大马、身穿威武铠甲的韩诺,便向丁小鱼的轿子走来。

听着轿外越来越近的马蹄声,这名正挟持着丁小鱼的黑影顿时秉住呼吸,目露恐慌之色。

“快,蹲下来。”映衬着投射进轿内的昏暗光线,丁小鱼对挟持着她的这个黑影示意道。

这个黑影没有料到丁小鱼会救他,在迟疑了有两秒之后,他迅速蹲下了身,而丁小鱼却立即掀起自己的黑袍将此黑影给完全遮盖住。

而就在此时,随着丁小鱼马车的轿帘被突然掀起,有一把火炬已经将她一张分外清秀、精致的五官,照耀的一清二楚。

看到丁小鱼,正将目光懒散般的投射过来的韩诺瞳仁顿时一缩,一双俊美绝伦、美得惊心动魄的脸也当即怔住。

愣了有半晌,今日穿上铠甲显得越发威武、贵气的韩诺终于开口说道:“丁小鱼?”

“是。”丁小鱼刻意避开韩诺那双似会勾魂摄魄一般、又似会窥探人心一般的美眸,立即应道。

而望着丁小鱼那张在火把下显得无比精致的五官,以及被火光照的仿佛折射出比星辰还要灿烂几份的精亮瞳仁,韩诺沉吟了片刻后再一次问道:“我是不是看错人了?”他突然有些搞不明白丁小鱼的真实身份,为什么这个娼*妓摇身一变却成为了富贵人家的小主人。且你看她身上十分破旧的衣着,她明明就是他白天在“妓*院”前所见到的那个丁小鱼。

她到底是男,还是女?

韩诺越发的对丁小鱼的真实身份感到了好奇。

“官爷没有认错,草民丁小鱼。”丁小鱼挺了挺腰杆,理直气壮的回答。

最终,韩诺跳下马,狐疑的走近轿前,俯在丁小鱼的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问道:“你是个……小子?”而他那一双勾魂摄魄的瞳孔在紧紧的注视着丁小鱼时,好似是认真的在盯看着她,那瞳孔深处又好似幽深到空无一人。

如此近的距离,以至于丁小鱼可以轻易的轻嗅到韩诺身上淡淡的松木香,她的心跳突然加速,由着对韩诺莫名的忌惮,也由着她黑袍下尚藏匿着一名逃犯。

“回官爷,草民是名女子。”知dào

根本骗不过韩诺,又因为决心要救下轿中的这名逃犯,为了不惹恼韩诺,丁小鱼看似十分老实的回答。

没有想到丁小鱼回答的如此坦诚,韩诺的眉心一跳,将她的话细品了一会儿,再次乖张的笑问:“哦?是吗?”

面对韩诺蛊惑到了极致的笑容,丁小鱼心跳越发加速,她再一次挺了挺腰身淡定的回答:“是。”

好似突然对丁小鱼产生了极大的兴趣,韩诺定定的望着眼前这个与前两次见到自己时显得尤其忌惮、又无比仓皇的,却在此时显得尤其淡定的丁小鱼,露出了一个十分温柔的、饶有兴趣的笑容:“为什么要向我坦白?”

……

是他问了她才坦白的好不好。

不过这些话丁小鱼是万万不敢说出来的,却见她冲着韩诺十分无辜的眨了眨眼睛,老实的回答:“因为我知dào

骗不过官爷。”

韩诺十分满yì

丁小鱼的回答,他又定定的盯了她有几秒,突然又用居高临下的口吻问道:“为什么总是打扮成男子的模样?”

“回官爷,是为了出入方便。”

第十二章:扛上了

“哦,果真如此?”似是不太相信丁小鱼的话,韩诺伸出一只修长而略带薄茧的大手,轻柔的拨开丁小鱼耳侧的几缕零星散乱的头发,继而细细的摩挲着她敏感的耳坠,直到揉捏着丁小鱼的耳朵使得她感到一阵心猿意马。

看到了丁小鱼耳坠上的耳孔,韩诺方才确定了她所说实属以后,方才停下了手中带着些许暧*昧的揉捏动作。

这一翻细微的动作让丁小鱼好一阵心惊肉跳,看到韩诺将耳侧的大掌终于垂了下去,丁小鱼已是脊背上冷汗密集。

末了,韩诺再一次将丁小鱼所乘坐的轿子仔细打量了一翻,又对着她开口道:“记着,以后不要总是深夜出门,你这个习惯可不好。”

是呀,她也知dào

这样不好;可两次在深夜里见到他,都是迫不得已。

由于看到轿中的那个小白脸被自家的主公搞的面如霞飞,几位经常跟随在韩诺身侧的将领,则是向丁小鱼频频投来颇为好奇的目光。

韩诺没有再问话,而是率领所有的将士威武的离开。只是,就在他骑着身下的高头大马离开的刹那,正有一抹可以使牛马发*情的、变得十分狂躁的、散入空中没有一点味道的药香,已从丁小鱼的轿中猝然飘出。

望着终于又恢复了平静的街头,小鱼儿一直挺直了脊梁的端坐在轿中的姿势,立马松懈下来,而在她的脸上亦露出了一抹狡黠的笑容:我说过,再让我遇到你的时候,别怪我小鱼儿与你势不两立!

刚刚重重的靠在了轿身之上,此时,藏在她黑袍之下的黑影,也迅速钻了出来。

丁小鱼与韩诺的谈话他听的很清楚,原本他以为丁小鱼是位小子,没有想到她却是个货真价实的女子。

刚刚……刚刚他藏在了她的黑袍之下,如此肌肤相贴,如此气息萦绕,这样想来,他也算是有辱了她的清白……

想到这里,黑影一双沉溺在黑暗中的双眸迅速划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而他一双溺在暗影中的好kàn

剑眉,更是皱成了一个深“川”。

只是,平水相逢,为了不给丁不鱼添麻烦,他在黑暗中向她以示感谢的抱了抱拳,便准bèi

跳下马车。

“等等,你流血了!”就在此时,却听丁小鱼及时阻止了黑影,接下来,但见她二话没说,“嘶啦”一声猛的将自己的黑衣撕下一片,立即将黑影胳膊上的剑伤给绑扎住:“真不知dào

你是犯了什么大错,任得他们这般的抓捕。不过,在如此兵荒马乱之际,能够流落到韩国也算是你的福气,韩国虽然清贫,但却有贤明君王的庇佑,虽然老百姓生活都比较清苦,但至少还可以保命。”

听到丁小鱼如此一番说词,原本想要跳出马车的黑影一怔:他没有想到,他倒是遇到了一位善良、美丽的女子。

“若是你愿意,你可以跟着我前往阳城,我在那边连一个朋友也没有,你就做我的朋友吧!”丁小鱼一边替黑影娴熟的扎着伤口,一边说道。

在她的脑海里,这个黑影一定是因为贫穷、或者是因为饥饿干了些什么偷鸡摸狗的勾当才被官兵抓捕。亦或者他像大憨、王萧那样,是个孤儿。

对于穷人、落魄之人,许是丁小鱼能够深深的体会到他们的不易,她生来就对其有一种天生的怜悯。伤口绑扎完毕,丁小鱼满yì

的盯着自己的杰作,露出了一抹明朗的笑容。而她那般明朗的笑容,在幽淡月光的普照下,仿佛是一束悄然绽放的芬芳百合,在暗夜中散发着奇香。尤其是她那双樱色的唇瓣,调皮的向上扬起,给人一种极其机智、狡黠的感觉。

虽然她不是最美的,可是她那双比星辰还要灿烂几份的瞳仁却是最亮的。

心念一动,赵绪突然决定留下来。

于是,他朝着丁小鱼抱了抱拳,在她无比期待与兴奋的目光中,重重的点了点头。

丁小鱼也不嫌弃赵绪在逃难的这些日子看起来弄得十分肮脏的衣服,以及他看起来脏兮兮的嘴脸,她兴奋的拍手赞道:“太好了,太好了。”

丁小鱼所乘坐的马车,连夜向阳城的方向赶去。

再说韩诺对丁小鱼盘查完毕,骑车即将回到所下榻的驿馆时,他身下原本被他驯服的十分乖巧的马匹,突然像发了疯似的,燥乱的向前冲去。

韩诺本是悠闲的坐在马背之上,马匹突然向前奔去,他的脸色一凛,刚要抓住马绳,却因为马的动作太过迅猛,而“噗通”一声,从马背上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看到主公被摔在了地上,早已簇拥在他身边的将士立即七手八脚的将韩诺从地上扶了起来。

当众出丑,韩诺真是气愤难当,焦躁的拨开正扶着他的将士,他立即冲着身侧的季四冷戾的喝斥道:“去,查查那马匹是怎么回事!”

“是!”主公愤愤然的离去,季四迅速应道。

只是,当他以及身后的众将士在看到被摔的屁股上刚好烂了一个洞,在韩诺一边气愤的向前走去,那个破洞却若隐若现的恰巧露出里面洁白的**时,从未见过主公如此落魄的季四以及身侧的众将士,则是努力的隐忍着要大笑出声的冲动,一个个表情怪异的站在原地。

经过一夜的奔波,皇甫府的马车已经距离阳城越来越近,而韩诺所骑马匹受惊的原因也被兽医查了出来。

“主公,马匹受惊的原因已经查出来了。”看到自己的主公正神情凛然的批阅着地方上所传来的书信,季四走近韩诺的身侧,对其低声说道。

“哦?”韩诺放下手中的书信,抬起一双冷眉问道:“是什么原因?”

“兽医说是冬天将至,畜生需yào

交配,繁衍下一代……”季四强隐忍着笑意对着韩诺说道,可是当他猛的撇见韩诺凛然的目光时,他的声音则是越来越低:“就是主公所骑的马匹发*情了。”

第十三章:初到阳城(1)

“啪——”

仿佛是受到了某种侮辱一般,韩诺将手中的书信重重的拍在了书桌之上,又仿佛是体内的激愤无法发泄,逐他对着季四黑脸冷言道:“传令下去,凡是要上战场的马匹全部不得发*情。”

“啊?”季四的脸皮直抽:这马儿发*情,有谁能够控zhì

得了?

“让兽医去想办法,若是再发xiàn

有无辜发*情的马匹,就砍了兽医的脑袋。”韩诺喝完,又对着额头上正在冒黑线的季四突然危险的冷哼道:“连同你的脑袋一并砍掉!”

“啊?主公,我这就去吩咐,我这就去!”听到要砍掉自己的脑袋,季四一惊,立即三步并做两步快跑了出去。

在接近午时的时候,原本距离盐城并不是太远的阳城,已经被丁小鱼等人所乘坐的马车在跋涉了十八个时辰以后,终于顺利抵达了韩国的都城——阳城。

阳城身为都城,仅那高耸、厚重的城门都比盐城要好上许多,其城池之内,更是比盐城繁华了不少,虽是战乱之年,可是这都城的繁华却是其他任何一座城池都无法相比的。

一行人经过了热闹的街头,望着两侧富贵人家的奢华府邸,丁小鱼方才发xiàn

,在她眼里十分富有的皇甫府在阳城根本不算什么,单看那些在盐城相当嚣张的皇甫府的仆人在此时变得十分谨慎的样子,就可以看得出来。

怪不得,皇甫尔蓝会被逼嫁给萧宰相家的那个傻子儿子做妻室,有一点除了皇甫凌的刻意攀附以外,另一个很重yào

的原因也说明皇甫府其实在阳城毫无根基。如此想着,丁小鱼竟生出了一些变*态的快*感来。

说话间,一行人已经抵达了皇甫府,丁小鱼掀起轿帘向外望去,她发xiàn

皇甫府的府邸果然气派,若是放在盐城恐怕算是首屈一指的豪宅了,只是这座豪宅如今放在了阳城,却显得有些寒酸了。

阳城身为都城,这里住着的非富即贵,那是皇甫府能够相比的?只是纵然是这样,她丁小鱼却依旧要被皇甫凌牵着鼻子走。

“二小姐,现在各地闹饥荒,阳城不知dào

在何时涌进了大量的荒民,为此咱们府邸的大门已经有半个月未开了。所以还请二小姐从后门进府。”丁小鱼正在纳闷为何皇甫府的大门紧闭,却听李忠已经快跑到她的轿前,对其讪笑道。

李忠的话让丁小鱼当即冷笑起来:有大量的荒民?他们这一路走来,她可是未曾见到半个荒民啊!难不成,她这个正言顺的二小姐初次回府,只能享shòu

从后门进府的待遇?

“李忠,若是我不同意呢?”丁小鱼掀起轿帘,对着李忠露出了一个非常轻柔的笑容。只是这样的笑容,使得李忠看了一眼,便是嗓子一紧、头皮一麻。

李忠心里直犯嘀咕,这可是大夫人刚刚派人才传来的信儿,说她丁小鱼必须从后门入府,一来是要杀一杀她的锐气,二来也是为了让她知dào

卑尊的区别。为难之下,李忠纠结的吞吐道:“二小姐,这个……老奴觉得您这一路奔波也累了,还是不要置气,尽快从后门入府吧。”

“置气?到底是谁在与我置气呢?皇甫凌?皇甫尔蓝?还是我那个哥哥——皇甫迟呢?亦或者是我的那位大娘——代梦之?”丁小鱼的嗓音依旧是那般毫不介yì

的轻柔,她甚至是十分轻松的、和气的对李忠含笑问道。

“二小姐……”李忠已经被这个尖牙利齿的二小姐,搞的脸色青一阵儿红一阵儿,愣是说不出半句话来。

而就在丁小鱼非要与李忠计较到底的时候,与她同乘一座轿子的赵绪,却是对着她摇了摇头,他冲着她指了指身后丁小鱼父母所乘坐的轿子,示意她为了两个老人的健康着想,暂时不必要与之计较。

“你还真是个哑巴啊?”看着一路以来,一直都是用目光示意自己,从未开口说一句话的赵绪,丁小鱼显得有些气馁。

只是,他所说却不无道理,她可以长途跋涉,可她年迈的父母却不能。想到这里,丁小鱼连轿帘也未曾掀起,直接对着外面的李忠冷言道:“那就从后门入府吧!”

身下的马车开始再次转动,丁小鱼瞪着一双乌黑的眼睛看了赵绪有片刻,终于对其说道:“既然你不会说话,我又不知dào

你的名字,看你长的又这么黑,干脆我就叫你……“小黑”吧!对,就小黑了。”当然,看眼前的小黑出落的魁梧、俊逸、贵气,倒更像是一个暂时落魄的贵家子弟,丁小鱼则是无耐的摇了摇了:纵然他是暂时落魄的贵族又如何,他只是一个哑巴:“可惜,真是可惜了!”

“可惜”两字说出口,搞的越绪一阵莫名其妙。

只是,他当真有她说的那么黑吗?他不说话,只是不想让大家听出来他不是韩国人,可他并非是一个真哑巴……没有想到,这丫头竟然给他取了这么一个俗气的名字:小黑,还真是够难听的……

“怎么?你不喜欢?”看赵绪蹙眉沉默,丁小鱼眨了眨眼睛调皮的反问道。

听到丁小鱼相问,赵绪立即摇了摇头,逐又迅速点了点头。当然,看到赵绪同意了,丁小鱼又露出了一抹好kàn

的、极其明朗的笑容。

由于是庶出,丁小鱼不仅要从后门入府,且她所住的房间也是下人临时打扫出来的柴房,柴房不大、虽然还有些阴暗。但她却并不在意这些,她更在意的是皇甫凌究竟给她的父母购置了什么样的宅子。

所以,放下了行囊,她便在第一时间跟随李忠将丁父丁母送进了皇甫凌为其购置的宅子里。

这座宅子虽然不大,也只有三间,外带一个狭窄的小院,比起皇甫府排场的府邸可以说是异常的寒酸,但饶是这样,这座宅子却比他们在盐城时的房子要好上很多。看父母双亲很是满yì

,丁小鱼也便没有再说什么。

第十四章:初到阳城(2)

又与父母说了几句话,丁小鱼方才带着赵绪乘坐马车离开。

一路上,丁小鱼显得很不开心,一想到要嫁给一个傻子,她怎么能够开心的起来?看到她一直闷闷不乐,赵绪拍了拍她的胳膊,又冲着她指了指嘴巴,示意她将不开心的事情全都说出来。

“小黑。”丁小鱼闷闷的喊起赵绪名字,在赵绪脸皮忍不住直抽的情况下,她缓缓的闭上眼睛,终于沙哑出声:“1000个铜币、一座破宅子、我父母双亲每月50个铜币的开支,我就把我自己给贱卖了。”

沙哑的声音透着无限的悲凉与无奈,丁小鱼苦笑起来:“连我父母双亲都说皇甫凌是我的生身父亲,可我怎么觉得他并不是我的父亲,更像是一个**!皇甫尔蓝是她的女儿,我也是。按说,手心手背都是肉,他怎么能让我嫁给一个傻子?”

傻子?!

丁小鱼的话使得赵绪当际瞪大了一双眼睛,若非他极力扼制住自己的情绪,恐怕他已经失声叫出声来,他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这个五官出落的异常精致、在她的身上似有一股子平常女子所没有的傲气与机智的丁小鱼,赵绪难以想像:她竟然要被迫嫁给一个傻子。

“听了我说的,你是不是也觉得皇甫凌是个**?”丁小鱼砸了砸嘴,抿唇嘟囔道。

对,他就是一个**!

赵绪简直要怒了,可是此时沦落为逃犯的他,却只能眼睁睁的、无力的接受这个事实,他拍了拍丁小鱼的肩膀,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只有用目光来安慰她。

回到皇甫府,刚从马车上下来,丁小鱼正要提步从后门入府,只听“喵”的一声惨叫,一只大花猫竟然被人一把给迎面丢了出来。

丁小鱼刚刚走到门口,若不是赵绪眼疾手快,恐怕她的一张俏脸就会被这只大花猫给爪花了。

“哪里来的野猫,也敢在皇甫府里撒野!”随着一声尖利的叫骂,突见有一位被几个仆人簇拥着的、着一袭华贵的青衣,样子虽然俊俏、但却显得无比骄纵的女子,已出现在了丁小鱼的视线。

看到她,相必刚刚那只猫被她摔的不轻,它冲着皇甫尔蓝惊悸的“喵”叫了一声,惊慌之下便要从赵绪的手里逃跑。

“小黑,花猫受伤了,别让它跑了。”看到大花猫快要被摔断的瘸腿,丁小鱼对着赵绪命令道。

“呀,这是谁呀?也敢在我们皇甫府私自做主!”那女子冷眉喝斥道。要知dào

,自她出现在丁小鱼的面前到现在,她甚至没有正眼瞧过她一眼。由于心中的气恼,她对着身侧的一名婢女骄蛮的骂道:“狗奴才,还不快去把那只野猫给本小姐撵出府去。”

“小姐,那可是您最钟爱的……”

“狗奴才,何时学会犟嘴了?”婢女的一句话,使得那女子顿时脸色潮红,她本是要借猫骂人的,若是被婢女戳穿这只花猫是自己的宠物,当真是薄了她的面子。说话间,随着“啪”的一声脆响,女子已经狠狠的掌掴了这名婢女一计耳光。

“喵——”

这声耳光生生惊得赵绪怀中的花猫嗷叫一声,迅速逃蹿掉。

“噗通——”

见状,被这名女子责罚的婢女更是双膝一软,战战兢兢的便跪倒在了她的面前:“小姐饶命,我这就去把您钟爱的小花给追回来。”

婢女战战兢兢的说完,在女子呈青紫色的怒颜中,她突然意识到了的嘴误,在下一秒,她便在女子箭一般的怒视中,将头深埋进了胸口。

原本是想借猫羞辱丁小鱼,不料,却是漏洞百出。

皇甫尔蓝当即是又羞又恼,却见她猛的踹了一脚跪在她面前的婢女,继而提着一袭青色的衣裙在丁小鱼饶有兴趣的目光之中,羞愤的离去。

示威不成,反倒自取其辱!

望着她这个素未谋面、一见面便给自己来了个下马威的皇甫尔蓝羞愤离开的身影,丁小鱼当即冷笑起来,她回过头望着身侧的赵绪,不知dào

是带着什么复杂的心情,她却是对着他扑闪着一双乌黑的大眼睛笑道:“小黑,去把小花给找回来,虽然它的主人很骄纵无礼,可猫儿总是无罪的。”

丁小鱼说完便提步向自己的柴房走去,不一会儿,赵绪便将受了伤的小花给捉了回来。小花被养的肥肥胖胖,皮毛油滑光亮,看得出,皇甫尔蓝对它极其宠爱。若非将自己恨到了骨子里,恐怕她是不会拿着她的心爱之物,借机羞辱自己的吧。

可是,该恨的人应该是她丁小鱼才对,不是吗?

丁小鱼轻叹了一口气,将小花抱在腿上,细心的为其受伤的猫腿上药、包扎。

这一切都被一侧的赵绪看在眼里,虽然此时的丁小鱼只身着破旧的黑衣溺在暗处给小花包扎,可赵绪却明明觉得有一道夺目的光正普照在她的身上,使得她看起来越发的与众不同。

刚把小花的腿伤包扎完毕,却见李忠带着几个下人已经来到了她的房间门口,看到丁小鱼,李忠立即向她躬身道:“二小姐,这是老爷派人给您送过来的衣物。老爷说了,您是女子,应当有个女子的模样,切勿再穿男子的衣服上街招摇。”说着,李忠便示意站在他身后的几名仆人,将皇甫凌交待的东西一一摆在了丁小鱼的面前。

“二小姐,要是没有什么事情,老奴就先退下了。”李忠说完,便带领众仆人退下。

只是,就在他走出了几步之时,却听身后传来一抹漠然的声音:“李管家,请转告你家老爷,我不需yào

女装,我从小穿男子的衣服已经习惯了,受不了这等束缚。”

丁小鱼的话使得李忠一怔,他迅速回过头来为难的道:“二小姐……”

“还请转告你家老爷,我的药铺是否已经购置了。”望着李忠纠结的神色,丁小鱼将包扎过的小花,抱在怀里一身凛然的站在门口,对着李忠面无表情的继xù

道:“另外,把这只猫还给皇甫尔蓝吧。”

第十五章:神奇少年

“这是……”

“还有,告sù

皇甫凌,在我待嫁的这段时间里,他无权干涉我的自由。”

“二小姐……”

“啪——”不待李忠再说些什么,丁小鱼将怀中的小花放在了院子里,已经将房门重重的关上。

终于,当她听到门外的李忠带着仆人离去的脚步声之后,丁小鱼原本凛然的神色一木,而她刚刚刻意挺直的脊梁也涩苦的微曲了起来:老爷说,老爷吩咐……试问,她入得府中已有大半日,他皇甫凌难道不该亲自来看一看她吗?

看到丁小鱼落寞的神色,赵绪轻叹了一口气,走向她的身侧,他再一次宽慰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看到丁小鱼依旧郁郁寡欢的样子,他继而走近桌前,拿着一件女装用目光示意她脱下男装、换上女装。

可是这一拿不要紧:这哪里是什么新衣,明明就是被缝补过的旧衣。虽然这衣服有九成新,可是经过仔细辨认,它根本不是新衣。

望着眼前的这些衣物,丁小鱼脸上原本落寞的神色在一点点的转换成了极致的冷漠,她一脸的寒气,仿佛如腊月里的冰棱,任得谁也无法融化。

赵绪也被这些旧衣服震撼到了,这些看起来十分华贵的衣服其实根本入不了他的眼,像丁小鱼这样骄傲的女子穿上只会辱没了她的好气质。只是刚刚,他为了急着劝慰她,方才想让她脱下男装、换上女装。不成想,这皇甫凌竟然如此……

“小黑,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刚想再劝慰一下丁小鱼,却听她对他说道。

在盯着丁小鱼有几秒之后,赵绪最终退出了她的房间。

房间里,丁小鱼拿出了她从盐城带来的半卷《八十一难经》细细的品读起来:凡是当她气闷的时候,每当她翻一翻这医术,她的坏情绪便会一点点的恢复正常。

再说李管家派人把花猫送给皇甫尔蓝之时,她身边的婢女万万没有想到:小姐好不容易失而复得的宝贝小花,竟被她一脚踢出了门外。众婢女吓的立即垂手站立在两侧,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皇甫尔蓝更是怒气冲冲的赤红着一双眼睛瞪着小花被丁小鱼所包扎好的腿伤,一张俏脸散发着极其的怒气。

哼!丁小鱼,你这是在向本小姐叫嚣吗?

然而在下一秒,随着皇甫尔蓝脸上的怒意一点点转化为了幽森的冷笑,她向身侧的一名婢女招了招手,俯在她的耳边低语起来……

*

一直到了黄昏,当丁小鱼再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她的脸上已经带上了她贯有的、明朗的笑容。

赵绪刚想迎上去,丁小鱼已经冲着他招呼道:“小黑,走,陪我出去转转。”

两个人步行向阳城最繁华的街头走去,由着丁小鱼异常精致的五官以及极美的容颜,任得只身着件破旧黑袍的他,看起来却像极了一个极美的翩翩美少年。一路走来,有不少的女子都忍不住红着脸对他看过来,只是当她们注意到丁小鱼身上寒酸的衣衫时,不由得心中有些许的失落。

毕竟在这个贫穷的年代,人们极怕挨饿受穷。俗话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饶是丁小鱼出落的异常精美、俊逸,却也无人敢嫁。所以,在盐城之时,这也是丁小鱼年方十七岁,也未曾有人上门愿意主动说亲的缘故:不过这样也好,倒省去了不少的麻烦……

沿着繁华的街道挤在熙攘的人群之中,自头顶倾泻下来的夕阳余辉,却将身着寒酸黑袍的一位美少年,照耀的格外出众。

“嗒嗒嗒,嗒嗒嗒……”突然,从远处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走开,快走开!马儿惊了,马儿惊了,走开!快闪开!”随着马背上传来的声声惊叫,众人惊慌之余,纷纷向一侧让路。

丁小鱼恰巧正站在街道的正中心位置,随着这声声的喊叫响彻在耳际,她尚未来得及闪开,这匹受惊的马儿,已经奔腾到了她的面前。

由于拥挤的人群将丁小鱼身侧的赵绪给强行分开,此时的赵绪看着向丁小鱼奔踏而去的烈马,他的神情一紧,已是展开身姿迅速向丁小鱼跃去。

“喻——”

谁料,就在这匹烈马距离丁小鱼只有一米之际,丁小鱼的手指一弹,随着一枚药丸从她的手中轻松的飞出,刚刚还异常躁动的烈马,竟然神奇似的停了下来。

这让赵绪原本紧张的心情,也迅速放松下来。

当然,大家并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马儿的主人却非常的清楚。但见他迅速从马背上跳了下来,便朝着丁小鱼作了一个揖:“感谢公子的出手相救,若不是公子的药丸,我的马匹恐怕就要伤及无辜了。”

听得马主的话,众人纷纷向眼前这位出落的异常精美、但却似毫无缚鸡之力的丁小鱼,好奇的望去。

“你这马匹是否已经奔腾了二个时辰有余?”丁小鱼在众目睽睽之下,挺直了腰板对着马主问道。

“是的。”

“它是否从昨天晚上就已经嘶鸣不止了?”

听得丁小鱼的再次询问,这位马主的脸色一凛,向丁小鱼投来吃惊的神情之时,他立即点了点头。

一边围观的众人听到这里,也对眼前的这位黑袍少年,纷纷投去了惊讶的目光。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丁小鱼淡定的点了点头,继而她望着眼前的这座高头大马转了一圈。突然,但见她的手猛然拍了一下马儿的一条腿,只听马儿传来一声痛苦的嘶孔,竟又要向前狂躁的奔腾而去。

这时,却见又有一颗药丸被弹送进了马儿的嘴里,这匹马竟瞬间平静下来。

……

这样的一幕,使得所有的人都惊叹不止!

他们纷纷对丁小鱼投来佩服的目光,于所有人佩服的目光中,丁小鱼缓缓的说道:“你这马儿的右后蹄下应是被扎入了一颗钉子。”说着,她指着马的马蹄对着马主说道。

马主一惊,立即扳起马脚查看,这一看不打紧,马主生生惊出了一头的冷汗:不错,在这匹马的马蹲子下面确实被扎了一颗钉子。

第十六章:威胁(1)

一时间,在场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几秒钟过后,当他们再看向丁小鱼时的目光,已经于之前大不一样了。

“这位士子,请问您是如何知dào

我家马儿的马蹄下有一颗钉子?”马主问出了大家的疑惑。

(士子:春秋战国时期对男子的尊称。)

此时,所有人都正将一双双疑惑且又夹杂着崇拜的目光,盯向丁小鱼。

“此马双目通红、面目疲惫、喉咙沙哑,一看就是一夜未眠。你看它双腿发软,定是狂奔了很久。再看它全身毛发完好,四肢未曾有伤,所以它的伤必定是在马蹄之下。”在丁小鱼的说话中,身侧围观之人频频点头。

“那公子是如何知dào

那钉子是扎在马儿的右后蹄之下?”人群中,有好奇者已经开口问道。

“马儿的右后蹄不停的抬起放下,且它的右腿看起来颤的更为厉害,如此而已!”丁小鱼笑道。

于她的悠然轻松不同,她的话音落下,刚刚沸腾的人群已是一片寂静,他们已经被这位神奇少年的本领给震撼到了。

“如果马儿怕疼,那它为何不停下来,却要狂奔不止呢?”突然,在一片寂静中,传来一抹极具调侃且饶有兴趣的声音。

众人抬头望去,却见有一位身着晶亮铠甲、在阳光的铺照下俊美到了极致的男子,正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向丁小鱼邪戾的走来。

尤其是他那双似会勾魂摄魄一般的眼眸,正散发着一股会窥探人心的魔力,向丁小鱼投射而来,使得丁小鱼只对视了一眼,双腿便是一软:是他!

在下一秒,她便有一种极想要逃的冲动。

都说,做了坏事会心虚。此时看到周身正被金阳铺照上一层金光光晕、宛如天神一般降临在丁小鱼面前的韩诺,丁小鱼的心可不是一般的虚!

只是,这个时候,她怎么能够离开?若是她逃了,岂不是在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想到这里,虽然明明心中发虚、发慌的厉害,可是丁小鱼却是果敢的对上了韩诺投射过来的凛然目光,她对其恭敬的抱了抱拳挺起胸膛回答道:“回这位官爷,马儿会根据以往的经验以为:马蹄上的杂物会在它不断的奔跑中掉落。所以,虽然很痛,但为了能够摆脱它所认为的杂物,马儿便没命的奔跑。”

丁小鱼的话落下,周围已是越发的寂静。原本一路赶回阳城、搞的身心疲惫的韩诺,却在听了丁小鱼的话后,突然来了兴致。

“看你对马儿如此了解,你可愿意到我军中做个马师?”韩诺坐在马背之上,他骄傲的俯视着站在地上的丁小鱼,眸底是那份仿佛这世间的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的嚣张。

只是让人感到奇怪的是,这份发自骨子里的嚣张使得韩诺看起来不仅没有半点自负,反而又多了几份与生俱来的贵气,与令人不可忤逆半分的威严。

丁小鱼:“……”

马师?她为什么要做他的马师?!

看到丁小鱼一张精致的五官几乎皱在了一起,韩诺哈哈一笑,对着她挑眉问道:“怎么?你不愿意?亦或者说你刚刚的话,只是胡乱编造一通,恰巧蒙混过关罢了?”

丁小鱼:“……”

她的脸色早已是白了又白,可是,面对这个高高在上、又处处拿她说事、又总是与她冤家路窄的人,丁小鱼除了只能白白的受辱,却不敢对其出言不逊。

此时,周围围观的人群,已经被韩诺所带领的将士给全部驱逐开。

诺大一条街的正中心位置,只剩下了站在地上、显得异常单薄的丁小鱼,以及正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对丁小鱼凛然俯视的韩诺:第一次,他见她时,她为一名娼*妓;第二次,他再见她时,她竟从“妓*院”里狼狈的逃出;第三次,她又摇身一变,成为了皇甫府的二小姐;这一次,她又成了相马师……

相马师!

突然,一个激灵狠狠的袭来,随着韩诺的眸光一深,他好似完全明白过来:他的马儿为何会在昨夜突然发*情!

映衬着头顶金阳的金色光晕,韩诺盯望着丁小鱼那张精致无比的俏脸的眸光,逐渐现出了寒意,那一双勾魂摄魄的瞳孔在此时深的令人感到惊悸与幽森。

就在丁小鱼老老实实的站在韩诺的面前,被他那双勾魂摄魄的的目光百般折磨时,却见韩诺竟然抬起手中的宝剑,向着丁小鱼缓缓的逼去。

“你……你要干吗?”丁小鱼吓的脸色发青发寒,她死死的咬着唇瓣,顿时心乱如麻,身体也向后条件反射性的倒退了两步。

可她越是表现的老实、发慌、紧张,韩诺眸中的寒光便越发的逼人、凌厉。

他并未回答她的话,只是缓缓的将宝剑指向丁小鱼白皙如雪的美颈之上,宝剑的寒光逼得丁小鱼迅速紧张的闭上了眼睛,一双长长的、浓密的灵睫更是因为害pà

而轻轻的翘动着。那般无害的模样,倒使得人看了无辜生出几份怜惜来。然而,就是这么一位看起来无比单纯、老实、温良的女子,只在一转眼,她便胆敢对他倒打一耙!

倒打一耙!

“哗——”

突然,随着剑光一闪,丁小鱼身上的黑袍竟然被韩诺手中的宝剑断然削开。

“你……你……”丁小鱼被吓的猛的睁开眼睛,却在韩诺那双逼人的目光中,话不能成语,她哆嗦着娇弱的身体,一张俏脸不知dào

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羞愤,而涨的通红。

“哗——”

突然,又随着韩诺手中的剑光一闪,丁小鱼的中衣也被他从胸前削成了两半。

丁小鱼的身体哆嗦的越发厉害了,只是此时的她却未曾再因为恐惧而闭上眼睛,她只是死死的咬着唇,果敢的迎上郝柏凌烈的目光,露出了两束倔强的、不愿意屈服的目光。

此时,若不是韩诺看的仔细,丁小鱼刻意用纱带束缚过的、看起来很是平坦的胸部,只怕外人看了,当真以为她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男子。

依旧难泄他心中被她阴过的羞恼,就在丁小鱼哆嗦着身体、倔强的望着他的时候,他又一次幽森的抬起了他手中的宝剑。

第十七章:威胁(2)

看他依旧不愿意作罢的势头,丁小鱼那双倔强的、不愿意屈服的目光,顿时骤然紧缩,随着她的眼睛突然一红,丁小鱼终于软了下来,她含着哭腔对着韩诺服软道:“小鱼儿不知dào

究竟是哪里得罪了官爷,还请官爷明说,即使是死,也请还小鱼儿个清白。”

刚刚还是怒目相向,转眼间她便看似柔弱无助的抽泣起来:好一个丁小鱼,好一个小鱼儿!

韩诺轻皱了一下眉头,虽然他未在有动作,可是他的剑却依旧指在她白皙如雪的美颈之上。

用一双复杂的目光再次凝望了丁小鱼有片刻,韩诺原本僵硬的脸庞上荡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却听他用异常温柔的声音,对着她招了招手:“过来。”

丁小鱼再不敢反抗半分,她迅速提步向韩诺的身侧靠近了两步。

“我问你,昨夜见过你之后,我的马儿擅自发*情,可是你做的好事?”韩诺的声音无比的温柔,可听入丁小鱼的耳中,却使得她生生打了一个寒战。

几乎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她便快速的摇了摇头:“我不知dào

官爷说的是什么意思。”

“哦?不知dào

吗?”却听韩诺突然乖张的大笑起来,在这宛如修罗魅刹般的惊悸笑声中,丁小鱼的心再欠骤然一缩,最终,在韩诺犀利如剑的眸光的盯视下,她被逼无奈的点了点头:“昨天,我……我是逼不得已。所以,所以才……才……”

在丁小鱼无比的紧张之中,韩诺带着斜肆的笑容,将闪着寒光的剑尖从她的颈部缓缓的指向了她的下巴,他用剑尖嚣张的抬起丁小鱼的下巴,使得她以仰视的角度望着他:“你可是在恨我、怨我,把你当成了娼*妓的缘故?”

丁小鱼:“……”

“不想回答?”

“不敢。”

“那我再问你,你可是在恨我、怨我?”

“是。”这一次,丁小鱼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

“恩?你是真的在怨我、恨我?!”

韩诺似乎很不高兴丁小鱼的回答,他原本缓和下来的目光,再一次恢复了逼人的寒意。

啊?老实回答也不对!

当丁小鱼皱着眉头看向韩诺那极具寒意却也显得极其揶揄的眸子时,一个激灵重重的袭来,对了,他这是在说反话!

为了不惹恼这个虽然长得极其俊美、却俨然像个活阎王一样的韩诺,丁小鱼不得不咬紧了唇、隐忍着怒气说道:“我……我没有……怨你、恨你!”

没有怨你、恨你才怪!

只是丁小鱼已经被韩诺给骇怕了,说话之际她还连忙摇了摇头。

“好,很好,非常好!”看得在自己的威逼之下,屈服的丁小鱼,韩诺兴奋似的大笑起来。

“主公,切勿因为一个小白脸给耽搁了正事。”这个时候,一直跟随在韩诺身侧的季四小声对他提醒道:要知dào

,现在天子可正在皇宫里等着主公,若是让天子等的久了,只怕会怪罪下来的。

“好,我们启程!”再次饶有兴趣的将丁小鱼盯望了片刻,韩诺终于对站立在身后的众将士大声命令道。

只是,就在丁小鱼长舒了一口气、韩诺准bèi

策马离去之际,他却是猝然回过头来对她饶有兴趣的笑道:“马师的事情,你好好考lǜ

一下,后悔有期!”

虽然韩诺在说这句话时是笑着的,可他言语中那份令人不敢忤逆半分的威压感却是让丁小鱼生生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后悔有期!

老天爷,后悔无期吧,可别再她遇到这个活阎王了!

望着韩诺带领着众将士策马快速离开的身影,过了好久,丁小鱼依旧觉得她的整个人仿佛正堕入冰窖之中。

迅速将被韩诺挑破的黑袍胡乱的束了一下,丁小鱼便要逃跑。

而这个时候,一直躲在一旁的赵绪,则迅速出现在了她的面前,看到她身上被挑破的黑袍以及她仓皇无措的神情,赵绪心生怒意:可是刚刚,在那个时候,他却不能现身,他只能眼睁睁的、无力的看着韩诺将丁小鱼的黑袍、中衣给一一挑开……

“好了,小黑,我们赶紧跑吧。”丁小鱼仓皇的催促道。

丁小鱼只以为赵绪是在愧疚他没有及时出手对她实以援救,可是她却并没有这么想:她知dào

小黑是名逃犯,有韩诺在,他是万万不能现身的。

看到丁小鱼对韩诺的无比忌惮,赵绪莫名的心疼,迅速拉起她的手,他带着她快速向皇甫府跑去。

看到了皇甫府的后门,摸了摸额头上的冷汗,丁小鱼终于长舒了一口气:刚刚,她是真怕韩诺那个怪咔,再折回来折磨她。

与身侧的赵绪一起从皇甫府的后门进入府中,穿过一座花圃,显得有些疲倦的丁小鱼径直向自己的房间里走去。

“哗——”而就在她推开房门的刹那,有一盆冷水猝然从她的头顶浇灌而下,顷刻间,丁小鱼便成了一个落汤鸡。

“咣当!”

丁小鱼尚在惊愕之中,头顶的铜盆又随之重重的砸在了她的脑袋之上。

深秋季节,这样一盆冷水足使丁小鱼觉得够呛,更何况她的头还被重重的砸了一下。

惊愕、愤nù

、羞恼、震惊!

丁小鱼站在房门口,她颤抖着身体站在原地,一双粉红的拳头被她攥的紧紧的,纤长的指甲几乎要剐进了肉里,她死死的咬着苍白的唇,可是心中的愤然情绪却是无法发作。

看到丁小鱼被阴,看着她僵在门口的瘦弱身躯,赵绪立即奔了过来。

而就在此时,趁着眼睛的余光,丁小鱼突然看到在她身侧的花圃中,正有一个模糊的身影一闪而过。

“小黑,抓住她!”丁小鱼愤nù

的声音嘶吼而出。

随着她的声音,赵绪迅速朝那个模糊的身影腾跃而出。不一会儿,一个婢女便被赵绪给推搡在了丁小鱼的面前。

丁小鱼冷脸望去,这个婢女她是认得的:正是上午皇甫尔蓝惩罚过的那个婢女。

她将一双犀利的眸光,箭一般的投射在这名婢女的身上,似要将她的身体生生盯出一个窟窿,这名婢女也开始在丁小鱼冷戾的目光中越来越紧张,越来越心虚。

第十八章:下马威

虽然此时丁小鱼全身的黑袍已然湿透,虽然她被冻的瑟瑟发抖,可是她却是依旧挺直了腰板,用一幅凛然的架势,对这名在她的面前已经颤抖不已的婢女冷哼道:“回去告sù

皇甫尔蓝,凡事只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若有下次,她胆敢再羞我、辱我,就休怪我对她不客气了!”

这名婢女战战兢兢的垂手站立在丁小鱼的面前,早已被她凛然的架势以及冷酷的口吻,吓的全身颤抖而不敢说一句话。

“我的话你可听清楚了?”看这名婢女吓的不敢说话,丁小鱼不耐的将声音提高了几倍,对其冷戾的质问道。

谁料,由于惊吓过度,这名婢女依旧颤抖着身体根本忘记了回答。

“我再问你,你可是听清楚了?嗯?”这一次,丁小鱼冷戾的话刚刚出口,她的一张俏脸早已黑的宛如锅底,而她的声音更如修罗魅刹转世。

这一声落下,只见这名婢女迅速回过神来仓皇的低头回答:“是……是,奴婢听清楚了。”

“那还不快滚!”一声吓人的咆哮传来,却见丁小鱼猛的一甩正淋着冷水的衣袖,愤然的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而在她的身后,那名婢女更是吓的一路踉跄着跑开。

等那名婢女离开,赵绪愣愣的望着丁小鱼紧闭的房门似在沉思,而他一双好kàn

的剑眉在落日的余辉下,更是徒添上了一层复杂难懂的光晕。

这一边,当皇甫尔蓝看到青梅跑到她房门前的时候,她腾的一下子从身下的椅子上站起来,便向青梅迎了上去:“怎么样?那个不男不女的东西是不是被浇的全身上下都是水?是不是非常狼狈?”由于问的太过急切,她的眼睛里快速闪烁过一丝急切且阴毒的光芒。

“回小姐……是。”青梅低下了头,对着皇甫尔蓝胆怯的回答。

听到青梅的回答,皇甫尔蓝的脸上当即浮上一抹阴毒的笑意,而她的心中更是掠过几丝变*态的快*感:“青梅,快说说她是什么反应?是不是淋的像个落汤鸡一样?哈,哈哈哈……”

青梅却将头低的更低了,仿佛有话扼在她的喉咙里,过了好半天,她才吞吞吐吐的应道:“……是。”

看得青梅吞吞吐吐的样子,皇甫尔蓝的脸色便是一沉,她突然冷声质问道:“嗯?怎么回事?是不是事情被你这又办砸了?”

“噗通——”

话未答,人已经被吓的跪在了地上。

看到青梅如此,皇甫尔蓝的脸色已是沉的如铁,但见她强忍住一脚踹开青梅的冲动,尖利的怒喝道:“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小姐,二……二小姐说……”

“叫她不男不女的东西!”

“是,是!那个不男不女的东西让奴婢转告小姐,凡……凡事只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若有下次,你……你胆敢再羞她、辱她,就……就休怪她对……对小姐你……你不客气了!”青梅胆战心惊的说完,她觉得她自己只剩下半条命了。尤其是当皇甫尔蓝恼羞成怒的目光针一样的扎向她时,她已经看到小鬼来索她的薄命了。

谁都知dào

,皇甫府的尔蓝小姐脾气暴躁、骄纵傲慢,惩罚下人的手段更是阴狠、毒辣。此时,她这般的愤nù

,青梅只怕是又会召来她的一顿毒打。

果然,青梅刚想到此,她便听到皇甫尔蓝对着两名婢女阴毒的命令道:“你们两个,过来,拧她,拧死她,拧的她全身发紫、浮肿为止。你这个丧门星,到底会不会办事?!”

冷戾的嗓音宛如地狱的阎王,使得青梅顿时感到天地一旋,竟被吓的彻底晕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用冷水泼醒她!”

再一次阴毒的命令完,皇甫尔蓝一脚将面前的一个凳子给踢开,继而快步向外走去。而在她的身后,则不时的传来青梅痛苦的惨叫声……

第二天天刚亮,丁小鱼还未起床,李忠便差人将一张药铺的房契送到了她了手里,拿到药铺的房契,丁小鱼一阵儿兴奋。慌忙叫了住在厢房的赵绪,她与赵绪一大早便急急的向药铺赶去。

可是到了这间所谓的、倚在一个不起眼的街角里的药铺,当丁小鱼看到眼前这间狭窄到只能摆下两张桌子、小到不能再小的药铺时,她的两条秀眉便是紧紧的蹙在了一起。

这间药铺,也让赵绪看了直摇头。

“小黑,皇甫凌可真是小气到了极点。”丁小鱼望着这间不仅狭窄且幽黑的小药铺,显得十分失望。尤其当她看到空空如也的药柜之后,她方才肯定:这间所谓的药铺,只是皇甫凌出了低价钱临时购买的一家小铺子,匆忙改装而成。

心中十分憋闷,丁小鱼随之将房契打开,当她的目光落在房契末端“丁小鱼”三个字后,她原本有些憋闷的心情终算是有些了缓解:不管怎么说,这家药铺喝小,却终归是属于她的。

“小黑,走,随我回家。”说完,丁小鱼迅速带着小黑向丁父丁母的小宅子走去:还好她放在母亲那里有500个铜币。500个铜币,定能买来足够的药材,把那个小小的药铺铺满了。

一路快跑回到家了,一推开院门,丁小鱼竟然意wài

的看到了大憨与王萧,正坐在院子里与丁父丁母唠着家常。

“小鱼儿,你真不够朋友,怎么举家搬来阳城,也不提前告知一声?”看到了丁小鱼,大憨与王萧几乎同时兴奋的起身,照着她纤弱的肩头,就佯装不悦的各自给了她一拳。

两个拳头方才把怔住的丁小鱼给唤回了现实,她惊讶的问道:“你们两个,是怎么找来的?”

“鼻子下面长着嘴,我们是一路问来的。”

“对呀,你小子不辞而别,可太不够朋友义气了。”

大憨与王萧对着丁小鱼是一通的指责,不过听他们话中的意思,父亲母亲还未曾把她是女儿身的事情告sù

他们。这样也好,倒是省去了不少的麻烦。

第十九章:喝醉了

再看大憨与王萧放在院子里的包袱,丁小鱼突然明白了什么。

她还尚未开口,却见大憨已经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对着她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小鱼儿,我想来投奔你。所以,我就把你给我购置的宅子卖了,200个铜币购置的,我卖了250个铜币呢。嘿嘿,我把钱都给大娘了。”说完,大憨还瞅了瞅一侧的丁母。

“小鱼儿,我和大憨商量过了,一起来阳城陪着你小子。我把你给我做生意用的100个铜币,也给大娘了,嘿嘿……”

大憨与王萧的话让丁小鱼甚是感动,在丁父丁母兴奋的目光中,将他们各自揍了一拳,她无比感动的说道:“你们两个臭小子,以后就跟着本小哥混日子吧!”

三个从小长到大的小伙伴快乐的抱在了一起,这一幕,却让一直站在他们身后的赵绪看了忍不住直皱眉头。

“来来,我给你们介shào

一下,他叫小黑,是个哑巴,我来阳城的路上所收的一个乞丐,当然,也是我现在的好兄弟!以后,他也就是你们两个的好兄弟了!”末了,小鱼一把拽过身后的赵绪,对着大憨与王萧介shào

道。

赵绪:“……”

他是哑巴?他还是她半路所收留的乞丐?!

他还是她的兄弟!

丁小鱼,你是一个女子好不好?如此与其他的男子搂搂抱抱成何体统!不觉中,赵绪的心中竟有一股子不爽的情绪袭来。

于这不爽的情绪之中,大憨与王萧已经将两双好奇的目光向他盯视过来。

“小鱼儿,我觉得他不像是一个乞丐!”

“对呀,虽然他穿着朴素,可他看起来的确不像是一个乞丐。”

大憨与王萧在望着眼前这位有着俊雅的外表,身上还有股子说不出来的贵气的赵绪有片刻之后,终是对着丁小鱼摇头说道。

“是吧?我看着他也不像是一个乞丐,可是他又不会说话,又不会识文断……”说到这里,丁小鱼突然一顿,她立即狐疑的转过身盯着赵绪,那质疑的目光直盯着赵绪感到心中直打鼓之时,却听她终于狐疑的开口问道:“小黑,你可会识文断字?”

听到丁小鱼如此问他,赵绪心中原本提着的心一放,立即摇了摇头。

看到赵绪摇头,丁小鱼有些失望的轻叹了一口气,继而又无奈的对着大憨与王萧又摇了摇头。

有了大憨与王萧又是采集药材、又是打扫店面的帮zhù

,忙碌了两天,又在赵绪订制好的“同仁堂”的牌匾,那么一挂,丁小鱼的药铺终于收拾停当,只差开张了。

只是,让丁小鱼感到奇怪的是,她药铺一侧的店铺这两天却一直没有开张,而这家店铺上面也没有什么牌匾,一向聪慧的丁小鱼,竟看不出这家店究竟是做什么的。

“小鱼儿,你在看什么呢?”看到丁小鱼老是盯着旁边的没有开张的店铺张望,大憨忍不住问道。

“呆瓜,你能看出这家店铺是做什么的吗?”丁小鱼对大憨问道。

“看不出。”大憨摇了摇头。

“笨,那还不去问一下!”看着大憨懵懂的模样,丁小鱼朝着大憨就是一巴掌。

被这一巴掌拍醒,大憨立即笑嘻嘻的向一个路人走去。

当大憨一连问了几个路人之后,在他异常纠结的神情中,他来到了丁小鱼的身旁,用一幅十分气馁的口气对她说道:“我看咱们这间药铺可以直接关门了。”

“啊?”听到大憨这样说,丁小鱼与王萧同时惊叫一声,就连赵绪也立即将一双疑惑的目光投了过来。

“你们知dào

吗?隔壁这是一家棺材铺!”在大家疑惑的目光中,大憨不悦的嘟囔道。

……

听到这个答案,所有的人顿时都目露纠结之色!要知dào

,他们是药铺,做的是救死扶伤的事情;而他们的隔壁,竟然是一个棺材铺!

药铺紧挨棺材铺,有谁还敢来求医?

而且大憨也打听了,这家棺材铺之所以这两天没有开张,是因为商铺主人这两天去省亲了,并且在今天傍晚就会回来了。

这样的消息,直搞得丁小鱼全身直打哆嗦!

她不能让自己的理想成为泡沫,她要拒绝在她开张之日、没人上门求医的悲剧与尴尬。只是,若想拒绝这个悲剧,那么就必须将开张的日子向后延迟了。

既然无法开张,索性丁小鱼便命令赵绪先将牌匾摘先下来。

将店铺锁上,丁小鱼便带着他们三人去酒馆喝酒,一来是为了给大憨与王萧接风,二来是准bèi

商议一下药铺开张的对策。

而就在他们摘下牌匾、离开店铺之后,一名皇甫府中的仆人也快速的从店铺的一侧,迅速折回到皇甫府。

皇甫府中,雍容花贵的大夫人代梦之正与皇甫尔蓝对弈,听得从外回来仆人的汇报,代梦之放下手中的棋子,对着一脸兴奋模样的皇甫尔蓝无比宠溺的笑道:“这个妮子,这下你可高兴坏了吧?”

“母亲,那丁小鱼就是个半男不女的东西,就该用这种办法惩罚于她。开药铺!我看她干脆也开一家棺材铺好了,噗——”说完,皇甫尔蓝便掩起了红唇,便“咯咯”的笑了起来。

再说这一边,坐在酒馆中的大憨与王萧已经喝的烂醉如泥,他们也未曾与丁小鱼商量出个什么对策出来。

此时的丁小鱼也酒过三旬,由于酒精的作用她的一张俏脸透着一股宛如桃花的娇红,说话之时那浑浑噩噩的醉态,倒也透出了几份慵懒随意的娇态之美。

应是从小熟络的缘故,一袭黑袍的她与王麻、王萧不时的勾肩搭背,偶尔还将头碰在一起,指着彼此的鼻子谈笑风生,俨然一幅泼辣、不忌讳男女有别之风的女汉子。

这模样,哪里还有身为女子该有的矜持与娇贵?

这使得一旁滴酒未沾的赵绪看得直蹙眉头,看到王萧在醉态之中无意识环上了丁小鱼的纤腰,大憨更是呈醉态跌进了她的怀里。

这一切,让一旁的赵绪看的越发的喉咙冒火,可是偏偏,他又不能发作。

第二十章:睡着了

于是,他一步上前,一把将微醉的大憨与王萧掂到丁小鱼的对面,而他更是呈一幅威武之相,坐在了他们与丁小鱼的中间。

“小黑,你这是干什么?我与朋友好久不见,喝点酒而已,你用不着防他们的。”丁小鱼嬉笑着用手拍了拍赵绪的肩膀,看到他似乎连笑都不会笑、一幅正经八百要保护自己的模样,她更是娇嗔的笑了起来:“来,来来来,小黑你也来喝两杯麻。”

谁料,赵绪却是十分严肃的一把夺下了她手中的酒杯,将醉的一塌糊涂的她一把扛上了肩头便向外走去。

“喂喂喂,小黑,你放我下去,快放我下去!我要喝,还要喝……”丁小鱼趴在赵绪的肩头,抗议似的拿着拳头不时的砸在他的身上。

阳城的街头不比盐城那么萧条,虽是深夜,依旧有零星的几家店铺开着张。只是因为是深秋的季节,天气渐冷,街头上的行人倒也寥寥。

此时,赵绪俨然是一个暗夜中的护花使者,他神情严肃的扛着在他的肩头胡乱撒泼的丁小鱼,他紧紧的抿着唇,大踏步向皇甫府的方向走去。

“那边!那边!”

“快,快,别让他们跑了!”

“快快快!”

突然,随着一片吵杂声,从街头的入口,有几队身着晶光铠甲的将士立即向街头涌来。

看到这些将士,赵绪的神情一凛,立即转身敏捷的闪进了一处幽深的小巷内。

突然,他映衬着头顶疏淡的星光,看到有两个无比熟悉的身影,正在他所处位置的房顶上小心的潜伏着。许是其中一人受了伤的缘故,正有鲜血从他的身上滴落在赵绪的耳侧。

他刚想示意两人,他在这儿!

突然又随着几声戾喝,那些将士竟巡着血迹向他们这边围来。这个时候,却见有一位骑着高头大马的、异常俊逸的男子,已经站在了街头的正中间,对着身边的将士威严的命令道:“抓住那些可疑之人,抓住一个,赏银一千,抓住两个,赏银五千!”

而在他的喝令下,原本已经快搜查到这里的众将士更是加快了步伐。

赵绪扛着丁小鱼,紧紧的贴在墙壁之上,他的心在一寸一寸的收紧,唯恐丁小鱼的叫嚷会引来这些官兵,赵绪更是紧紧的捂着她的嘴巴,不让她出声。

然而,丁小鱼却是突然咬了赵绪一口,随着赵绪猛的一个倒抽冷气,她竟趁机耍赖似的大声嚷嚷起来:“让我喝酒,让我喝酒,我要喝酒!”

这一声嚷嚷不打紧,随着:“他们在哪儿!”的戾喝声阵阵传来,不得已之下,赵绪咬了咬唇,在这些将士逼近他们身边的前一秒,立即将丁小鱼放在了地上,瞬间向屋顶之上的两个人影掠去。

“快跟我走!”随着赵绪的出现,虽然已经认出了他,但却依旧显得无比震惊的两个黑影,在迟疑了有两秒以后,立即跟着赵绪向远处腾跃而去。

他们这样一翻在连绵起伏的屋顶之上悄无声息的攀越,却没能逃过那个正骑着高头大马、站在街头正中央,眼睛宛如鹰眼一般锐利的、异常俊逸的男子的目光。

却听他突然大喝一声:“笨蛋,他们跑了,他们在哪儿!”

说时迟那时快,却见他已经提起腰间的配剑,展起身姿向赵绪等三人的身影追去。而刚刚跑到丁小鱼的身旁,在阴影的笼罩下只看了一眼丁小鱼的季四,闻声也立即带着所有的将士,从深巷里撤了出来,跟着韩诺向赵绪等人追去。

因为在阳城呆了多日,赵绪已经对阳城的大街小巷熟悉到再不能熟悉,他带着两个人,很快消失在了韩诺的视线里。

“命令下去,从今天开始,全城严查!”

将人跟丢,韩诺显得十分懊恼,气愤之下,他对着身侧的季四,狠狠的命令道。

“是。”季四立即应声而下。

只是,又过了片刻,他却又迟疑着折了回来,看到正背着手溺在暗影中、神情十分冷峻的韩诺,季四抿了抿唇后终于说道:“主公,刚刚我好像看见那个小白脸了。”

“小白脸?”韩诺回头,狐疑的问道。

“就是那天咱们在街头碰上的那个会相马的小白脸,之前我们在盐城盘查的时候也曾经遇到过她,就在刚刚,我又看到她了。”季四说道。

“你是说,她?”韩诺蹙起了眉头,有些迟疑的说道。

当然,若不经得季四提醒,他这几天一直忙于朝事,倒是差点把她给忘记了。想到这里,韩诺微微挑起了眉头问道:“她在哪儿?”

“她在先前我们盘查过的一个深巷之内,好像是喝醉了!”

“喝醉了?!”

“是,喝醉了!”

“走,回去看看。”说到这里,韩诺翻身上马,立即向那个深巷奔去。

再说赵绪把丁小鱼丢到巷子,在把那两个人安顿好之后,他也着急着向那个巷子深处疾驰而去。

只是,当他折回来时,却正好kàn

到也正向那个巷子赶去的韩诺。

于是,他不得不守在原地耐心的等待着。

然而此时,在巷子深处,却正在发生着一幕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因为要小解,同样喝的醉熏熏的一个醉汉,正歪歪扭扭的向小巷深处走去。

却听在巷子深处,正有一抹声音在絮絮叨叨的自言自语:“想我丁小鱼十七年来,女扮男装,竟未有一人发xiàn

。小黑,你说我聪明不聪明?机智不机智?恩?”

因为醉酒,她平日里刻意拿捏出来的粗腔已经恢复了她的女儿声本色,听到这抹慵懒的、随性的,且又娇态倍出的声音,这名醉汉不禁神情一喜,继而迫不及待的向丁小鱼的身边蹒跚而去。

“美妞,美妞,爷来了,让爷儿玩玩?”这个醉汉迫不及待的扑到丁小鱼的身边,一下子扑到她的身上,伸出两只肮脏的爪子,便要在她的身上乱*摸。

突然出现的男人,使得丁小鱼的酒立马醒了一半。

奋力将身上的男人推向一侧,她从地上慌乱的爬起来,就要向深巷外跑去。

“你给我回来!”谁料,随着身后那个酒鬼的大力反扑,身材单薄的丁小鱼哪里是他的对手?只是几下,她便被这个酒鬼又一次压在了身上。

“小黑,小黑……”丁小鱼一边使出了力qì

反抗,一边扬声疾呼赵绪的名字:“救命,救命……”

第二十一章:冤家路窄

“喊吧,这深更半夜的,爷看谁会来救你,谁敢来救你!”醉鬼爆fā

出一串狰狞、恐怖的笑声,用双腿将身下的丁小鱼给死死的按住,三下五除二之下,他已将身上的衣服给脱掉。

“走开,救命——”

“还想跑,没门!”

“救命——”

“妞,你是没法逃出爷的手掌心的。哈哈哈……”

当韩诺抵达巷子口时,便看到这样的一幕。

脸色一凛,眸光一沉,一个展身飞跃,晃眼间,他颀长的身躯已经冲向了正在夜幕中拉拉扯扯的男女身侧。

“彭——”

只消一脚,他便将那个耍流*氓的醉汉给一脚踹飞。

“抓走!”映衬着幽黑模糊的视线,韩诺戾喝道。

而随着一阵儿兵器出鞘的声音,刚刚耍**的醉汉便被随即冲上来的将士给控zhì

住。

“官爷,官爷饶命……”

醉汉被吓的双腿发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拉走!”

随着之后赶来的季四的一声冷喝,在这名醉汉无比恐慌的求饶声中,几名兵士将其五花大绑后给强行拖走。

待兵士将醉汉拖走以后,幽黑的小巷内却传来一阵儿软糯的叮咛:“这位爷,谢谢你,我……我丁小鱼真的……谢谢你。不过,现在……现在,我好困啊!好困……”

话音刚落,在韩诺那张俊逸的脸庞一阵儿狂抽的表情之中,那个刚刚还要奋力逃脱魔爪的某人,身子一歪,竟然完全把身体靠在了韩诺的身上。

韩诺:“……”

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

当然,看到主公脸上那黑一道、青一道的幽寒表情,以及此刻正歪靠在主公怀中的、满身酒气、衣袍凌乱的丁小鱼,季四忍不住有一种要遁走的冲动。

“季四!”

季四刚想迈脚悄然退离韩诺的身侧,冷不丁却被主公一道突兀的戾喝给震住。

“主公。”

季四不得不应着头皮上前。

“背上她。”又是一道冷的宛若冰棱的命令。

季四:“!!!”

“难道,你有意见?”看季四止步不前,韩诺再一次沉喝出声。

“臣……不敢!”

抽了抽鼻子,季四最终上前把丁小鱼给背在了背上。

直到此刻,韩诺幽寒的表情,才算有了略微的缓和。

背着丁小鱼走出了巷子,还好主公允许他把背上的醉鬼给驮到马背上。

“嗒嗒嗒——”

随着马儿的疾驰之声越来越远,韩诺等人已经如一股旋风般快速离开。

直到他们离开许久,躲在暗处的赵绪方才回过神来:不行,小鱼儿不能被韩诺给带走。思之及,展起身姿,他便要向韩诺等人追去。

可只是向前疾驰了有数米,想到此刻受了伤、正性命攸关的曹亮两人,赵绪一咬牙,终是又折回了身形,快速向曹亮的藏身之处疾驰而去。

这是一处破旧的杂院,随着一个人影晃动,此人已经顺利跃入杂院的高墙之内。

“主公!”

看到眼前焦急而来之人,有着一双剑眉的曹亮,立即对其席地而跪。

“赶快起身,他怎么样了?”

来人关切的问道。

“主公,他中了毒箭,只怕是不行了……”说到这里,曹亮哽咽了喉。

可当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时,他一把便抓住了来人的手无比兴奋的说道:“主公,跟曹亮回去吧,自从您赌气出国,皇……”

“曹亮!回去告sù

他,无须再派人找我,我过的很好!”

“主公,您过的不好,韩国的细作已经得到消息,赵国的公子赵绪已经流浪至韩国。此刻正是韩赵两国交战之际,若是您……”

“没有那个假如,我会保护好自己,你还是赶快回去复命吧。”

赵绪打断曹亮的话冷冷的喝道。

“主公!”

“无须再多言,走!”赵绪的声音透着一股子决绝般的幽冷:他绝不会原谅那个人,是他,因为他,他的母后才后悬梁自尽……

思之及,他心中原本已经平复多日的痛再次波涛汹涌。

痛苦的扶上胸口,似不想再与曹亮面对,赵绪展起身姿便要跃出杂院。

“主公,若是曹亮想见您,该怎么办?”曹亮沉喝。

“就在这处杂院中留下记号吧。”

话音尚未完全落下,赵绪的身影已经消融在了眼前黑暗的光线里,只留下曹亮屹立在黑暗中独自重叹了一声。

再说丁小鱼被季四驾马驮进了韩诺位于阳城郊外的别苑内。

“主公,把这斯做何处理?”季四问道。

“扔进柴房!”

韩诺冷喝,似未从丁小鱼把他当做枕头的愠怒中缓解过来。

“是。”

虽是见过丁小鱼几次,可季四却一直看不上她这不男不女的打扮,听主公发了话,从马背上扛下丁小鱼,他便向柴房的方向走去。

“等等……”

季四:“主公?”

“还是给她找一间下人的房间安置起来吧。”孰料,一向以冷戾著称的韩诺不知是出于什么考lǜ

,竟动了测隐之心。

“是。”

虽然心里直犯嘀咕,但季四还是迅速吩咐下去。

丁小鱼这一睡就是半夜,朦胧的月光透过窗棂倾洒在她的身上,使得她精巧的五官显得越发的别致。此刻,熟睡之中的她,随意的翻了一个身继xù

进入梦乡,可只过了没一会儿,她却突然从睡梦中睁开了眼睛。

不对,这里是哪儿?

一个激灵袭过,丁小鱼“呼”的一下,便从床上坐了起来。

几乎将脑袋想破,她也没能弄明白此地是哪里,她怎么会来到这里。

悄悄的下床,悄悄的走到门口,捏手捏脚的找开房门,再猫着腰捏手捏脚的向门外走去:她要离开这里,离开这个陌生的地方,谁知dào

这个陌生的地方会不会对她有所不利……

“来都来了,为何不一觉睡到天亮再走?”

就在丁小鱼猫着脚刚走近别苑的大门时,却被身后冷不丁传来的声音给吓了一跳。

丁小鱼:“……”

十分懊恼的转过头,她的脸上已经挂上了公式化的笑容:“这位大哥……”

话刚说到这里,却由着眼前的人而突然顿住了口:这人怎么这么面熟?对了,她见过他,他是跟在那个活阎王身侧的贴身侍卫!

这……这还真是冤家路窄啊!

第二十二章:占便宜

“姑娘这一觉睡的可是舒服?”季四冷笑道。

似乎还在为了昨晚被迫背过她的事情,而闷闷不乐。

……

等等,他叫她姑娘……

姑娘!

“我……我,你,你……你怎么知dào

我是……难道你,你……”一想到眼前这个人有可能给自己验过身,丁小鱼禁不住脸色一片惨白,心中骇然之时,她变得语无伦次。

“我对你没有兴趣,你休要多想!要验明证身,也该是我家主公的事情。”

丁小鱼:“……”

听此,她直觉得头皮发麻,全身僵硬。

却听季四继xù

冷冷的说道:“只是主公交代过,让你醒来以后,好考lǜ

一下相马师的事情。”

“好,好,小的一定回家考lǜ

,等小的考lǜ

好了,小的定会第一时间通知你家主公。”丁小鱼想把此事糊弄过去的同时,也能够顺利脱身,却听她继xù

敷衍的笑道:“这位爷,还请您放了小的,小的家中有老父老母,小的怕他们惦记。”

“不行!”

丁小鱼:“……”

“主公说了,需经过他的同意后,你才能够离开。”

丁小鱼:“……”

她的脸色禁不住再次白了白。

“所以还请姑娘接着回去休息吧。”

丁小鱼:“我……”

“姑娘请回!”

季四一脸的冷戾,好似一块冷血的冰块,任得丁小鱼只能乖乖的向回走去。

直到丁小鱼再回到了房间关上了房门,季四方才离开。

可坐在房间里的丁小鱼此刻却是如坐针毡:要知dào

,她与那个活阎王可是有仇的,若等到白天……

不行不行!

她必须得趁夜逃走,若等到白天,她岂不是很惨?

打定了主意,终于在听到门外传来五更响时……

却见在一片漆黑的光线下,一团略显娇小的黑影,正猫着腰快速奔至庭院中的院墙之下。俗话说,黎明前是最黑暗的时候,于这份无比的黑暗中,人睡的也是最沉的。

看到院门口正在打鼾的家丁,丁小鱼壮着胆子向门口蹑手蹑脚而去。

“谁,谁?”

突然,一个激灵袭过,就在丁小鱼准bèi

溜着墙根跑出去时,原本正在打鼾的家丁却是猛然醒来。

被这声沉喝吓的将身子赶紧一缩,丁小鱼将身子紧紧的贴在身后的院墙之上。

再看那个家丁在环顾了四周,发xiàn

没有什么异常情况之后,方才放心的伸了一个懒腰。

丁小鱼本以为他会再沉睡下去,不想他却只是偶尔的打两个盹,并不像之前那样鼾声如雷。

丁小鱼一时挺焦急。

抬了抬眼皮,纠结的望着头顶有两人多高的院墙,她只恨自己没有一身的本领能够纵身一跳,就轻松的跳出这个龙潭虎穴。

不过,她却看到了有一架矮梯,虽然这架矮梯没有多高,但凭借这架矮梯,丁小鱼深信,她是可以逃出去的。

好不容易把矮梯搬到了院墙底下,丁小鱼麻溜的向梯子上爬去。

眼看距离院墙顶越来越近,一股子雀跃立即在她的心中升腾而起。

不过很快,她心中的雀跃便被懊恼所取代,此刻,她站在矮梯的顶端,也只能将双手勉强的攀在院墙之顶,整个身子却还在院墙里。

眼看差一点就要成功了,丁小鱼使出了十二分的力qì

,用胳膊使劲撑着院墙,准bèi

攀爬过去。

虽然爬院墙并不是什么技术活,但对于手无缚鸡之力的丁小鱼来说,却是一道无法攻克的难题。

没一会儿,她就气喘吁吁、大汗淋漓。

好在在院墙上又挣扎了片刻之后,终于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她竟奇迹般的把两条腿跨在了院墙之上。

不过此刻,东方的天空已经乏起了鱼肚白。

仓皇之下,原本想平稳落地的丁小鱼,却是随着“咚”的一声闷响,她竟从院墙上生生摔了下来。

“哎呀嗨,可真够疼的……”

丁小鱼直觉得屁股快被摔成了两半,不过,她来不及多想,站起身便要撒开脚丫子逃跑。

“丁小鱼!”

突然,身后猛然传来的一声戾喝,顿时让丁小鱼的小心脏“噗通、噗通”狂跳个不停。

完蛋了,完蛋了!

丁小鱼在心里叫苦不迭的同时,身后的脚步声也在一点点向她危险的逼近。

简直是心乱如麻……

既然被他逮个正着,少不了一顿恐xià

惊吓,倒不如先行向他服个软,自己好呆也落个他的好脸色。

思之及,丁小鱼快速回头:“这位士子,小鱼儿莽撞了,竟不知是怎么闯进了您的府邸,还请士子见谅。改日小鱼儿定当登门道谢!小鱼儿这就先行告辞了。”

说完,也不等韩诺回答,她是提步便走。

“站住!”

丁小鱼:“!!!”

她不得不顿住了脚步。

“占了别人的便宜,怎能说走就走?!”身后韩诺磁沉的嗓音蛊惑般的响起,但听入丁小鱼的耳中,却使得她越发忐忑了几分。

占了别人的便宜……

就在丁小鱼反复揣测着韩诺的这句话时,他已经距离她近在咫尺。

由于距离太近,他身上好闻的松木香,淡淡萦绕在丁小鱼的鼻息,使得她忍不住抬头向韩诺望去。

此刻正晨曦朦胧,映衬着东方泛白的天空,身侧只着一袭青衫的韩诺儒雅倜傥。让人只看一眼,便觉得宛如有一绥扶耳清风,只觉得瞬间神思荡漾。

在丁小鱼抬头看向他时,韩诺那双宛如黑潭一般的眸子也正向她看来。

四目突然相对,心中蓦然一惊,丁小鱼迅速低下了头。

“昨晚是谁那么大胆,敢占本士子的便宜?”韩诺纨绔一笑,似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追问丁小鱼。

丁小鱼死死的咬着唇,并未作答,也不敢作答。

话说,她根本不知dào

是怎么回事,一觉醒来,她竟在他的别院里,她倒是想问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如今,他倒是先问起她来。

看丁小鱼没有要回应他的意思,望着她此刻胆小甚微的模样,再想起她之前敢阴他,如今又敢擅自忤逆他,竟敢翻墙逃跑的种种恶迹,韩诺的眸光不免一寒,紧接着,一抹比先前更是幽寒了几份的声音已是猝然响起:“丁小鱼!”

第二十三章:完蛋了

冷不丁又被吓了一跳,丁小鱼慌忙应道:“是。”

“你可知昨晚是谁那么大胆,敢占本士子的便宜么?”韩诺饶有兴趣的开口问答,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让丁小鱼在心里直暗自嘀咕:谁占了你的便宜?我怎会知晓?

可因为被他骇怕了,却听丁小鱼软软的回答:“小的不知。”话音落下,因为不太适应韩诺周身所逼来的凌厉气势,她的头低的更低了。

“不知?”听丁小鱼如此回答,韩诺突然冷笑起来。

丁小鱼再次老实的回答:“是,小的不知。”

“真的不知?”

“真的不知。”

“好,既然如此,咱们就情景回顾一下。”话音刚落,却听两声击掌声传来,却见季四已推桑着一个被捆的五花大绑的浪荡子朝他们走过来。

丁小鱼:“……”

她实是不知dào

他们这是要干什么。

“给他松绑!”韩诺冷喝道。

浪荡子身上的绳子,很快被松开。

“爷,这位爷,贱民知错了,您放了贱民吧,爷,爷……贱民真的知错了。”刚松开绑,这个浪荡子立即朝韩诺跪下来不停的求饶。

“昨夜的事情你可记得?”根本不顾他的求饶,韩诺只是冷冷的质问道。

“记得,贱民记得。”

“你可记得她?”突然,韩诺将手指犀利的指向丁小鱼,再次冷戾的质问道。

“她……她,贱民也记得。”那名浪荡子诚惶诚恐的回答。

“可是她却忘了你。”韩诺突然乖张的笑道,于他别样的笑声中,丁小鱼冷不丁打了一个寒颤。

果然在下一秒,却听韩诺邪肆的说道:“去,把你昨夜对她所做的事情再去做一遍!”

季四:“!!!”

浪荡子:“……”

丁小鱼:“???”

“噗通——”

突然,这名浪荡子却是朝着地上猛然一跪,继而吓的哭喊起来:“爷,这位爷,贱民有眼不识泰山,昨天不该对这位姑娘动了歪脑筋,贱民该死,贱民该死,求爷放过贱民吧。求您了……”

这名浪荡子一边向韩诺祈求,一边用双手重掴自己的脸庞:话说,昨夜的事,他那敢再做啊!

于他声嘶力竭的求饶声中,丁不鱼原本疑惑的脸庞“登时”一片惨白。

昨夜的一幕如过电影一样,终于在她已经清醒的脑海里逐一放映:是了,就是这个浪荡子昨夜趁她喝醉之际,差点占了她便宜。

想到这里,丁小鱼原本惨白的脸色再次白了白,将一双震惊的目光再次盯向韩诺,她忍不住全身直打冷战:昨天,竟然是他,是这个一向被她视为阎王的人救下了她……

“季四!”

突然,于这名浪荡子不停的求饶声中,韩诺不耐烦的声音再次响起。

“主公。”季四立即上前应道。

却见韩诺不悦的捏眉,显然已经失去了等待的耐心,“他太吵了,拉出去砍……”

“爷,爷,贱民做,贱民这就做!”

“砍”字的尾音还没落下,这名浪荡子已经吓的扑到韩诺的脚边,抱住他的大腿哭天喊地的求饶道。

丁小鱼:“!!!”

做!她当然知dào

他要做什么,可她丁小鱼的清白绝不能败给一个浪荡子吧?

此刻,也许唯有跑,才是她丁小鱼的出路。

来不及多想,在那名浪荡子近身以前,丁小鱼果duàn

的撒开脚丫子拼出全力,迅速向远处狂奔而去。

只不过,她并没跑多远。

随着眼前一晃,季四已经嚣张的拦住了她的去路:“丁姑娘,没有主公的命令,您现在还不能离开。”

不能离开!

王八蛋!

眼见身后那名浪荡子像恶狼一样已经扑了过来,眼见无处可逃,气极的丁小鱼急的是直跺脚。突然,她瞥见不远处有一颗树,说时迟那时快,她迅速向那颗树跑去。

“哧溜,哧溜——”

只是三下五去二的功夫,她已经成功的顺着光溜的树干爬到了树杈上。都说艺多不压身,看来她这从小爬树掏鸟窝的功夫还没白学。

“滚开,滚下去!”

眼见那个浪荡子也没命的向树上爬来,丁小鱼伸出脚朝着他便是一通乱揣

可是,揣他根本不管用。

于是,丁小鱼果duàn

的折下一根树枝,朝着那名浪荡子便戳了下去,“信不信我今天把你给弄残废了?下去,滚下去!”

“哎呀,哎呀……”

许是树枝戳到了这名浪荡子的眼睛,却听那浪荡子哀号几声,随着“咚”的一声闷响,他已经摔了个狗吃屎。

“啪啪啪——”

“漂亮!真漂亮!”

随着一阵儿揶揄的掌声响起,溺在晨曦之中,周身的邪肆、不羁之气罩身的韩诺魅笑着说道。

这般的模样,本是要遭人恨的,但偏偏他在魅笑之时那向一侧微微勾起的唇角,却又如一束带毒的罂粟,刺激着人的神经。

此刻的丁小鱼直是落魄到了极致,身上的袖袍凌乱褶皱,就连束在脑后的头发也因为刚刚的剧烈运动而披散开来,尤其是刚刚跑的太快,不知何时,她的脸上还被染上了黑灰,被韩诺这么一刺激,原本要开骂的她,竟然“蓦”的一愣神。

不过,就在她愣神之际,一个没有抓稳,随着“啊——”的一声尖叫传来,她竟从树梢上华丽的向地上重摔而去。

完蛋了完蛋了!

就在丁小鱼在心中不停哀号的同时,随着眼前“嗖”的一晃,娇小的身子在空中一个旋转之后,她竟被跃身而来的韩诺稳妥的抱入怀中。

神呐,他怎么可以这么帅?

本就处在少女怀春的年纪,当处*女抱被韩诺夺去之际,丁小鱼不仅没有害臊,且还露出了一幅十分花痴的表情。

不过……

在地上站稳的那一秒,韩诺竟毫不怜惜的将她扔在了地上。

“咚——”的一声闷响响起,随着“啊!”的一声尖叫,丁小鱼疼的真是眼冒金星、天旋地转。

这不是给颗糖后再来两巴掌吗?

你这个人渣!

丁小鱼好半晌才从地上爬起来,她不明白这个臭男人究竟为什么总是和她过不去,可看他周围数名魁梧挺拔的侍卫,虽是被气的快要背过气去,但丁小鱼终是咬牙将满腹的怨气给咽进肚子里:如果他愿意放她走,她也就没有必要把他把她当猴耍的事情放在心里。

第二十四章:是你

不过,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小气了,她就逗了他一次,他竟记仇记了这么久。

“你刚刚不是挺厉害的吗?怎么此刻却蔫儿了?”韩诺玩味的话似乎在挑衅丁小鱼的忍耐底线。

好吧,她忍,忍忍忍!

虽然丁小鱼刻意低下了头故yì

不去理会韩诺,但她不停颤抖的双肩却表示她很生气。

“丁小鱼……”见此,韩诺再次邪魅勾唇冷笑:“这可实是不像是你的个性。”他在继xù

挑zhàn

着她的底线,“你这是在强忍着不生气吗?可是你已经很生气了,对不对?”

丁小鱼,“!!!”

她确实很生气,可她却不能发作。俗话说,民不与官斗……

“丁小鱼,你可不要被气坏了啊!”韩诺继xù

逗笑道:“没有想到,你除了会相马,这爬树的功夫也是真了得,看来以前,你偷鸡摸狗的事情还真没少做,是不是?”

不是!

丁小鱼在心里生气的反驳。

面对韩诺满是讥讽、嘲笑的话,若不是她努力平复着情绪,估计就要大声发泄出来了。可她却使终咬着唇,直咬着的樱唇浸出了血渍,她也没有对韩诺出口反驳而是一直在心里默念着:小不忍则乱大谋,小不忍则乱大谋……

看丁小鱼如此忍而不发,韩诺原本揶揄的眸光突然寒了几分:他原是想再出一出之前她阴过他的心火,可她却不给他机会……

“季四!”

沉吟了几秒,韩诺突然再次沉喝出声。

“主公。”

“放她走。”

季四:“啊?”

“放她走!”

韩诺再次提高了声音喝道。

说完,一袭青衫的他便大踏步向别院迈去,只空空留下一脸疑惑的丁小鱼。

那个浪荡子也被季四解开了绳子,随着众侍卫跟随韩诺退下,别院外又多了一个一脸迷茫之人。

不过,当这名浪荡子再看到丁小鱼时,已是表现的十分忐忑。

“拿走你的色眼!”

实是无法解恨,像是在发泄某种情绪一样,丁小鱼抓起地上的一颗石头便砸了过去。

“姑奶奶饶命!”

一番猴急乱蹿的闪躲之下,这名浪荡子以最快的速度遁走。

此刻,屹立在阁楼上的韩诺正将丁小鱼的所作所为完全看进眼里,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原本幽寒的眸子一眯,脸上似一幅似笑非笑的表情。

“季四,去查一下。”韩诺说道。

“主公,您是要查……”

“查她!”韩诺朝着正在远去的丁小鱼努了努下巴。

……

这可是主公第一次主动要查一个女人的底细!

“……是。”

虽是在心中腹诽不已,季四最在迟疑了几秒以后,终是有些疑惑的应道。

文秀街的尽头,是皇甫府的府邸。

一直追随丁小鱼到了皇甫府的后门,赵绪方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气:昨夜,他在韩诺的别院外蛰伏了一休,那座别院周围看似无人看守实则布满了暗卫,这也是赵绪不敢轻举妄动潜入别院中救走丁小鱼的原因。

清晨别院前的一幕,更被他看的一清二楚,幸好最后韩诺放了丁小鱼,若非如此,恐怕已不能再忍下去的赵绪,非要冲出去不可。

此刻,看到丁小鱼终于踏进了皇甫府,他一张俊逸的脸庞上终于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

再说丁小鱼刚刚前脚迈进皇甫府的后门,后脚便与一个来人撞了个满怀。

“怎的如此不长眼!”

被撞了个满怀之人当际破口大骂。

“是,是你……”就在丁小鱼也被这破口大骂之人撞的眼冒金星之际,随着一声惊异的声音响起,丁小鱼也猝然被眼前之人给吓到了。

“你,你怎么……怎么在这里?”由于太过惊讶,丁小鱼几乎把嘴巴张成了“O”字型。

“我怎么在这里!”面对丁小鱼的质问,这位双眼通红、受了一夜煎熬的浪荡子蹙眉重述道。突然,他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似的,在下一秒,他却是张牙舞爪的对着丁小鱼爆喝道:“你这个扫把星,本少爷倒是想问问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丁小鱼:“!!!”

这么说,他也是这府中之人?

“呀呀呀,本少爷想起来了,你就那个不男不女的臭东西!”丁小鱼正在疑惑之中,却听面前的“浪荡子”突然继xù

大叫道:“臭东西,你竟然害得本少爷吃了一夜的苦头,你这个贱骨头,昨夜竟敢**本少爷,还害得本少爷被拉去见官,你你你!!!”

说到气愤处,皇甫迟挽挽袖子便要将丁小鱼给爆打一通。

此刻,丁小鱼的脸色已是白到不能再白:她很快联想到了此人的身份,可不就是她那个一直未曾谋面的、同父异母的兄长——皇甫迟吗?

“丁小鱼,你这个不男不女的臭东西!”

说时迟那时快,皇甫迟已经抬手向丁小鱼打来。

“皇甫迟!难道你还想去见官吗?!”都说智者不吃眼前亏,丁小鱼知dào

:若是硬拼,她根本不是皇甫迟的对手。情急之下,她故yì

蛮横的仰起小脸,对着皇甫迟怒喝道。

皇甫迟:“!!!”

一想到昨夜所受到的苦,他的动作在打到丁小鱼脸上的前一秒突然一滞,愣是不敢再对她造次。

“哼!”

丁小鱼却是冷冷的冷哼一声,继而拔腿就跑。

几乎是以赛跑的速度奔进了她的房间,随着“咚”的一声,她将房门紧闭的那一刹那,她额头上那是直冒冷汗:话说,刚刚她借助于那个活阎王的势力骇住了皇甫迟,可她知dào

,只能骇他一时,却不能骇他一世……

无比懊恼的靠在房门上喘息了好大一会儿,丁小鱼终于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当她再打开房门时,恰巧一缕秋风拂过,夹起一片落叶席卷在她的面前,伸出一只纤细的手掌,她一把将那片落叶揉入掌中捏为齑粉,而她的脸上,已经恢复了她惯有的漠然与冷淡。

“娘,就是她,就是她昨天晚上**孩儿,使得孩儿昨夜糟了一夜的罪。”

随着一阵儿激愤的声音传来,却见已经梳洗换装以后的皇甫迟以及众丫鬟正簇拥着打扮的华丽雍容,一脸冷戾之气的代梦之,正浩浩荡荡的向这边走来。

看他们此等架势,誓是要来她算帐的。

第二十五章:服软

眼睛冷傲的一眯,丁小鱼的一侧的唇边不仅冷冷的向上勾起。

“贱蹄子,你竟敢**少爷,你的胆子倒是挺大!”

代梦之还未开口,她身侧一个年长的婢女倒是摔先扑到丁小鱼的面前,怒喝道。

看看,竟然连一个下人都敢对她这个名副其实的二小姐吆五喝六的!

丁小鱼冷漠无温的脸上越发的幽寒起来,却见她冷笑一声,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口吻突然喝道:“那里来的狗奴才,怎的敢对主子如此说话!”

丁小鱼此话一出,不远处的众人皆是一惊,尤其是被众人簇拥在中间的代梦之,更是拧紧了眉头:他们谁都没有料到,丁小鱼敢如此大胆。

“夫人,夫人,您可要为奴婢做主,奴婢跟随您一十三载,哪里受过这等怨气?!”待年长的婢女反应过来以后,她立即朝着代梦之哭诉道。

“混帐东西,你是哪里来的,敢在皇甫府撒野!”代梦之尚未开口,已又人摔先抢了风头。

寻声望去,却见虽然打扮的清新可人、但却一脸蛮横的皇甫尔蓝,已经带了几名婢女迅速来到了丁小鱼的面前。

今日,可真是越来越热闹了!

薄唇微勾,丁小鱼不仅冷哼一声,却见她挺直了腰板,字正腔圆道:“哪里来的?还请皇甫小姐去问问皇甫凌,他老人家是如何把我请回来的。”

皇甫凌!

这个在皇甫府中被大家一向尊敬的名讳,如今却被丁小鱼这般阴阳怪气的说了出来。

“春花、秋月!”皇甫尔蓝已经怒到脸色发青。

“小姐!”

立即有两名婢女迎了上去。

原本这春花秋月就是皇甫尔蓝养的心腹,在皇甫府更是仗着有皇甫尔蓝给她们撑腰,只要是在这院子里,几乎没有她们不敢做的事情。

“家法伺候!”皇甫尔蓝黑脸怒道。

“是。”

得了主子的命令,春花秋月阴脸的对视一眼,继而一脸阴狠的快步向丁小鱼走去。

而到此刻为止,从出现到现在一直没有开口说一句话的代梦之,却只是无比淡漠的望着眼前的一切,并未阻止皇甫尔蓝行凶。

无视便是怂恿。

授到了代梦之无声的允许,春花秋月越发放肆起来。

“丁小鱼!”春花率先开口喝道,却见她将双手叉腰,双腿向两侧跨步后,冷笑道,“家法之一,从我和秋月的跨下钻过去。”

不屑的语调凸显着高高在上的傲气。

这话音落下,顿时引来众人的哄堂大笑。

于众人的哄堂大笑之中,却见站在房前石阶上的丁小鱼竟是突兀的冷笑起来,却听她提高了嗓音冷哼道:“你们,还没有这个资格!”

没这个资格!

如此**裸的挑衅,使得皇甫尔蓝越发气的直跳脚,“春花秋月,拧她,拧死她!”

“是,小姐。”

话音刚落,春花秋月凶神恶煞的向丁小鱼冲去:“二小姐,您是主子,可若您犯了错,也得家法伺候,这家法之二,拧……”

“啊!”

“啊——”

突然,随着两声惨叫传来,本是凶神恶煞的春花秋月却是在地上滚做一团。

再看那丁小鱼,她竟是趾高气扬的站在石阶上,傲慢的俯瞰着眼前的一切。

什么情况!

“小姐,小……姐,我们的眼睛,眼睛看不见,小姐救命!”

春花秋月疼的哇哇直叫,包括代梦之在内的所有人看的是触目惊心。

“丁小鱼,你向春花秋月的眼睛里撒了什么东西?”看着心爱的婢女在地上疼的直打滚,皇甫尔蓝脸色惨白的喝道。

“让她们向我道歉!”

丁小鱼不屑的冷哼!

“你……”因受到了羞辱,皇甫尔蓝的脸色立即由惨白转为躁红。却见她立即将求救的目光看向了代梦之。

因着丁小鱼的目中无人,代梦之实是把她恨到了骨髓里,可当她收到爱女投来的求救目光时,她却是朝着皇甫尔蓝摇了摇头:她在示意春花秋月向丁小鱼道歉。

授到了代梦之的示意,皇甫尔蓝气的直跺脚。

“春花秋月,快去向她道歉。”皇甫尔蓝气愤的说道。

谁都没有想到会有如此天壤之别的一幕,她们这个蛮横骄傲的大小姐也会有服软的时候……

“小……小姐。”

虽然被伤了眼睛,可是一直霸道惯了的春花秋月,却不愿意向一向被她们瞧不起的丁小鱼道歉。

“都学会犟嘴了吗?还不快去!”皇甫尔蓝又何尝想让她们向丁小鱼认罪道歉?气急之下,她显得越发焦躁起来。

看主子已然发了重怒,虽然心中实是不愿意,可她们还是从地上爬起来跪在了丁小鱼的面前:“二小姐,都是奴婢们不知dào

礼数,还请二小姐原谅奴婢们!”

看到地上求饶的两婢女,丁小鱼勾唇冷笑道:“你们可是真心认罪?”

“是。”

“那就拿出你们的真心让我看看。”丁小鱼冷哼,那嚣张的态度誓不将代梦之以及皇甫尔蓝、还有皇甫迟等所有人,放在眼里。

“丁小鱼,你这个不男不女的东西……”

“迟儿!”

皇甫迟恨的牙齿直痒痒,咒骂的话刚一出口,却被代梦之当即打断。

“小鱼儿,”却见代梦之莞尔一笑,从人群中缓步上前,她笑的温和慈祥,但眼角的戾气却并未因为她的笑容而有所缓解,“你需yào

春花秋月如何向你表达真心呢?”

“大夫人。”听得代梦之相问,丁小鱼勾唇笑了一下,走下石阶几步,她对她福了福身,礼貌的笑道:“小鱼儿一切都听大夫人的。”

代梦之:“!!!”

她实是没有想到丁小鱼会把这个难啃的骨头踢给她。

若她不罚,这是在拿巴掌扇自己的脸;若是她罚了,却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代梦之脸上的笑容在一点点的凝固,丁小鱼脸上的笑容却是明艳的可以与头顶这秋日烈阳相比。

有一种愤nù

之极,却不能发的懊恼。

有一种恨到了骨髓,却不能将其灭之的愤恨。

“春花秋月,从现在起跪到晚上,没有本夫人的命令,不得起身!”突然,代梦之神情一凛,愤恨的喝道。

第二十六章:胡作非为

“夫人……”

“娘!”

“都退下吧!”

代梦之在春花秋月以及皇甫尔蓝无比懊丧的神色中,愤恨的甩袖离去。

“娘,怎的就放过她了?”皇甫迟快走几步,追上代梦之的脚步不解的问道。

“不放过她,难道杀了她?!”看到身侧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代梦之怒道。

“杀了她?杀了她倒是便宜她了,竟敢将娘亲的威严不放在眼里,依孩儿看,需千刀万剐才对。”皇甫迟说着,且还朝地上狠狠的吐了一口吐沫。

听着爱子的这一番混帐话,代梦之只是恨的双眼通红,将脚步猛然顿住,她用通红的眼睛盯着眼前恨铁不成刚的皇甫迟。

“你……”不过,在看到皇甫迟因为昨夜遭了一夜的罪,而发黑的眼圈时,代梦之满腹的愤nù

立即又被心疼所取代,她刻意把声音柔了下来,语调柔和的道:“迟儿,丁小鱼是要替你妹妹代嫁的,若杀了她,尔蓝就要进那个火坑。所以,她不能死,也不能有皮外伤!”

“可是咱们就任由她这般胡作非为吗?”一想到昨夜被捆了一夜,挨了打不说还睡了一夜的柴房,皇甫迟就显得无比的焦躁。

“胡作非为?!”代妙之表情幽冷的继xù

冷笑道,“如果那样,就着实是在宠着她了!”

“什么意思?”皇甫迟被代梦之的话搞的有些迷茫。

“她距离待嫁尚有半年的时间,实该找个先生来教教她,什么才是大家闺秀的礼仪!”代梦之继xù

危险的冷笑道,“骄蛮、耍横、无礼,本不是大家闺秀该有的气质!”

听此,皇甫迟终于明白过来。

“娘,孩儿这就去找阳城最严厉的先生来。”他显得无比的高亢,话说:只要能惩治那条死鱼,这件事情他一定要亲力亲为。

说完,在代梦之温和目光的注视下,他迅速转身离开。

可是,只过了没有一会儿,皇甫迟又折了回来。

“娘,丁小鱼似乎是认识一位什么达官显贵,昨夜孩儿就是被那人捆了一夜,遭了一夜的罪。”在代梦之疑惑的目光中,皇甫迟有些迟疑的说道。

听他的意思:大有惧怕那位什么达官显贵、实是对丁小鱼也有些畏惧的意思。

此话一出,代梦之脸上的笑意瞬间全无,由之取代的则是一脸的愠怒之色。

“迟儿。”她冷喝道。

“娘。”在代梦之幽寒的表情中,皇甫迟有些心虚的应道。

“你年纪十八,已是成人,怎的被她三两下的招数就吓的破了胆?!”代梦之似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大有恨铁不成钢的意思,她强行压抑住内心的怒火,平和的说道:“再说,咱们是为了教她懂得礼数,并没有其他的什么预谋啊?!”

这话说的再明白不过,若是皇甫迟再不理解,只怕就真的是一个白痴了。

还好,他懂了,理解了!

“娘,孩儿明白了。”

终于是理解了代梦之话中暗藏的玄机,皇甫迟不再有任何的顾虑,立即出了皇甫府,去寻阳城中最为严厉的先生去了。

再说皇甫迟离去不久,皇甫尔蓝便火急火撩的赶了过来。

“娘,您怎的对她如此大度?还让春花秋月在地上长跪不起?!”由着心中的不悦,皇甫尔蓝气愤之下,一张樱唇嘟起很高,在太阳光的照耀下,那鲜艳的娇唇显得明艳而性感。

这一生,代梦之最为之骄傲的,便是生出了皇甫尔蓝这样模样俊美的女儿。所以,她对皇甫尔蓝是格外的宠溺。

“你呀!”代梦之宠溺的在她的脑袋上点了一下,娇嗔道,“今天,你怎的和你兄长一样犯傻?”

说完,代梦之俯在皇甫尔蓝的耳边是一阵儿耳语,直听得皇甫尔蓝瞬间怒气全消,一张娇俏的脸庞之上,还漾上了几抹兴灾乐祸的笑容。

秋季的天气,说变就变。

刚刚还是晴空万里、艳阳高照,转眼间便是乌云密布,秋风瑟缩。

春花秋月在地上已经跪了有两个时辰,原本汗流浃背、心情郁闷。此刻天气一变,两人顿觉凉爽,连之前焦躁的心情也被秋风吹去不少。

“轰——”

突然,随着天空中一道响雷传来,惊吓了两人的同时,也吓得此刻正蜷缩在露天的稻草上的青梅,猛的蜷缩了一下羸弱的身子。

从昨日被春花秋月拧得全身发紫、浮肿开始,她便被扔到这里一天滴水未尽,无人问津。在弥天的炸雷轰隆而下之际,她吃力的睁开了一双虚弱无比的眼帘。

由于被烈阳爆晒了一天,她的唇已经干涸到皲裂。

“哗——”

突然,有倾盆大雨从天空骤降,弥天的雨幕将大地笼罩上一层水雾。豆大的雨滴砸在青梅的身上,那抽打般的疼痛,使得她紧紧的瑟缩着羸弱的身子。

可是,她却依旧吃力的仰起脸,吃痛的张开她嘴角被拧得乌青的唇:她好渴,真的好渴!

当丁小鱼撑伞来到院中,猝不及防的看到青梅时,她正无比虚弱的瘫软在湿漉漉的稻草上,吃力的张着嘴喝着从天而降的雨水。

青梅她是认得的,就是昨天被她抓了正着的、皇甫尔蓝的婢女。

她被她在深秋季节泼了一身的冷水,丁小鱼本该是恨她的。可是,当她看到此刻苟延残喘的青梅时,她心底所滋生的则是深深的震撼与同情。

“青梅,青梅你还好吧?”她想都未想,便立即趟着雨水焦急的跑到了青梅的身旁,“再这么淋下去,你会没命的。”

豆豆的雨滴“嘭嘭嘭”的重击着头顶的雨伞,青梅吃力的睁开眼睛,看到丁小鱼,她不仅惨笑,“二……小姐,青梅昨日才害得您……”

“不要再说话了,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我从来没有怪过你。”丁小鱼示意她打住,继而立即朝着弥天的雨幕焦急的喊道,“有人吗?快来人!”

“二小……姐,没用的,青……青梅是条贱命,没有人……没有人会疼惜青梅的。”

第二十七章:暴雨中

青梅哆嗦着身体吃力的说道,她伸出手想要握住丁小鱼的,见状,丁小鱼则迅速反握上了她的手,却听青梅继xù

吃力的说道,“二小姐,您是好人,万不要因为青梅而惹火烧身,您……您还是快些离去吧!”

“这是什么话?!再淋下去,你会死的。”丁小鱼焦急的说道,说完,她又冲着周围的空气喊道,“有人吗?快来人,快来人!”

随着一阵儿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却见李忠正带着两名仆人快速的赶来。

“李管家,快,把青梅抬进房间。”丁小鱼命令道。

可李忠却是站在原地不肯挪动脚步,却听他迟疑的说道,“二小姐,青梅乃是一名下人,您可是金贵之躯,万不能因为她而伤了您的贵体。”

这话说的实是恭敬无比,可丁小鱼听了以后,却是不免冷冷的笑了起来。

不过此刻,她并不想同李忠辩驳,她没有那个耐心也没有那个时间。却听她突然大喝一声,“李忠!”,在下一秒,她已毅然扔掉了手中的雨伞。

“哎呀我的二小姐啊,姑奶奶,您这是要干什么啊!”见状,李忠快步蹿上前,便把自己手中的雨伞及时遮在了丁小鱼的头顶,“姑奶奶,您现的身子可是金贵的很,您可千万不能淋雨,若是您有个三长两短的……”

“李忠,今日若你不把青梅抬回房间,我丁小鱼便会一直站在这里,最好就让这漫天的大雨把我给淋病、最好淋死!”

说着,她便一把将李忠遮在她头顶的雨伞给果duàn

推开。

雨水,瞬间将丁小鱼淋了个透,可她却倔犟的站在暴雨中,怒视着李忠。

“二……二小姐,您实是不必为了奴婢……”

身下的稻草上,青梅已是感动的热泪盈眶。

“我的姑奶奶呀!快,快快快,快把青梅给抬进柴房,随后再由大小姐亲自处置。”无比焦急之下,李忠对着身后的两名仆人喝道。

“慢着。”

“二小姐,您还有什么要交待的?”李忠心中顿时叫苦不迭。

“把她抬到我的房间。”丁小鱼冷喝。

“这个……”

“难道李管家是非要让这暴雨把我淋病才甘心吗?”

威胁,**裸的威胁!

她明明知dào

,他是不敢让她淋雨,更不敢让她生病的……

“你们,你们快点把青梅抬到二小姐的房间里去,快点快点!”李忠慌忙招呼身后的仆人道。

青梅很快被抬进了丁小鱼的房间。

丁小鱼命人放了一桶热水,为青梅沐浴以后,又命人熬了姜汤来为她驱寒。可她自己,却因为忙录而依旧身着湿衣。

“二小姐……”青梅端着姜汤,早已语不成声。

“喝了姜汤睡一觉,醒来就会好了。”丁小鱼温和的笑道。

“二小姐,谢谢你……”

从来没有人对她这么好过,如今这唯一一个对她好的,却是被她搞过恶作剧的。愧疚、感激……很多种情绪揉杂在青梅的心中,使得她无论如何都无法心安理得的接受丁小鱼对她的照顾。

窗外,依旧雷声轰隆,夜幕在暴雨的笼罩下,悄然来临。

透过窗台向窗外望去,丁小鱼看到在弥天的雨幕里,宛如霜打了茄子的春花秋月,还跪在暴雨之中。

夜风吹来,凉如骨。许是太冷的缘故,两人原本红润的脸庞,惨白的厉害。就连身体,也在夜风中不停的抖动着。

回头望了一眼正在熟睡中的青梅,丁小鱼的唇角微微勾起,不免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容:这里的每一个人都看似不敢对自己打骂,可她却深知,她们无非是在担心她万一有个什么闪失,而无法向宰相府交待罢了。

若是她死了,她的“好姐姐”,恐怕就真的要嫁给那个傻子了吧……

“轰隆隆——”

突然,又是一道响雷炸响整个天地,随着一道白炽的闪电传来,隐约看见丁小鱼已经撑伞向外走去。

此刻,正有无穷无尽的大雨在地面上汇集成一个个小水潭,雨水打落在地上,形成一个个美丽而妖娆的水泡。

丁小鱼撑着雨伞,正趟水向春花秋月走去。

由于雨太大,隔着雨伞,她身上的黑袍依旧被纷飞的雨丝给打湿,就连她耳侧不经意间垂下的一缕长发,也被湿辘辘的粘在她粉红的俏脸之上,倒是将她俊秀的五官更加凸显出来。

再加上雨水所激起的薄雾,在瓢泼大雨中跋涉的丁小鱼,又多出了几份柔弱的、令人疼惜的娇弱美来。

就是这样一个不失柔弱的女子,却愣是给人一种执拗、坚强以及不羁的感觉。

此刻看到她,正在雨水中不停的瑟缩着身体的春花秋月,便如在茫茫的大海中抓住了唯一的稻草,她们立即相继向丁小鱼匍匐而来。

“二小姐,求求您,放过我们吧,我们再也不敢了。”春花拽着丁小鱼黑袍的下摆,脸上分不清楚是雨水还是泪水,她向丁小鱼苦苦的祈求着。

“是呀,二小姐,我们做奴婢的再也不敢了,您就大人不计小人过,饶过我们吧!”秋月也跟着匍匐过来,抓着丁小鱼黑袍的下摆哭诉着。

看丁小鱼只是抿唇不答,秋月突然扬起手,便“啪啪啪”的撑掴起自己的脸庞。

“二小姐,以后,以后我们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说着,春花立即朝着地上便是“咚咚咚”的一阵儿乱磕。

“罢了,你们起来吧。”丁小鱼皱眉轻叹:若说该教xùn

的,并不应该是她们。

“谢谢二小姐,谢谢二小姐。”春花秋月忙不失跌的对着丁小鱼感谢道。

“都回去吧。”丁小鱼再次蹙眉叹息一声。

“另外……”

原本正要离开,丁小鱼附加的这一句“另外”立即又引得春花秋月一阵儿身体乱颤。她们惊恐的回头,目光深处是对丁小鱼深深的忌惮。

见此,丁小鱼不禁摇头苦头,却听她温和的笑道,“回去记得用热水沐浴一下,然后喝点姜汤祛寒,免得染了风寒。”

说完,在春花秋月无比震撼与惊愕的目光中,丁小鱼已经转身走远。

直到她的身影在弥天的雨幕中越走越远,春花秋月方才如梦惊醒一般迅速向远处跑去。

第二十八章:求饶

雨,越下越大,似乎永远都没有要停歇的意思。

磅礴的大雨中,有一把黑色中点缀着暗紫色碎色的雨伞,一直屹立在院中的一株苍劲的松柏下。雨水击打着雨伞的顶部,泛起点点雨花,雨花袅袅飞起倒是让人极想窥探伞下那神mì

之人。

一直到丁小鱼房间里亮起了烛光,这抹像是雕像一样的人影方才动了动,却见他一张俊朗的五官微皱,有心前去叩响丁小鱼的房门,却又最终没有再挪动脚步。

随之,是一声重重的叹息声传来,暗紫色的雨伞下,赵绪纠结的捏了捏眉头:小鱼儿,你的善良,终有一天会害了你。

*

天气说变就变,昨日还是大雨磅礴,今日却是艳阳高照。

“阿嚏,阿嚏——”

只是,在这艳阳高照的清晨,丁小鱼却是一个喷嚏接着一个喷嚏的狂打。

青梅被丁小鱼的喷嚏声吵醒,看到丁小鱼此刻的样子,她不仅呜咽道,“二小姐,都是因为我……”

“青梅,休要自责,是我自己不经雨淋。没事的,阿嚏——,过两天就好了。”丁小鱼一边打着喷嚏一边摆摆手,示意青梅不要过于自责。

“咚咚咚——”

正与青梅交谈,且听耳边传来敲门声。

“二小姐,大小姐要传青梅回去,不知dào

青梅可是已经醒了?”门外,传来李忠恭敬的声音。

“二小姐……”闻言,青梅的声音突变。

一边用眼神安扶着惊慌不定的青梅,丁小鱼冲着门外不耐烦的说道,“青梅染了风寒,唯恐回去把风寒传给了皇甫尔蓝,你且回去告sù

她,暂让青梅留在我这里养病!”

“这个……”门外李忠的声音略有迟疑。

“要说风寒实属小病,要不然就让青梅回去吧。”说着,在青梅一片惊愕的目光中,丁小鱼“吱——”的一声打开了房门。

“那就谢谢二小姐了。”李忠冲丁小鱼恭敬的笑道。

说完,他原本在皇甫府嚣张惯了的气焰立即回笼,却听他朝着房间便大声的呵斥道,“青梅,还不快点滚出来!”

这一声呵斥,直吓的房间里的青梅双腿一软。

等她好不容易瑟缩着身体走到门口,李忠立即向身后的仆人示了眼色。

却见这仆人气势汹汹的上前,一把便向青梅推桑而去,由于他的力度太大,青梅直是被他推桑的连续几个踉跄,差点摔倒。

“只是李管家,现在阳城药铺中的好多药材都被朝廷征用了,听说现在各种药材稀缺。若是皇甫尔蓝染上风寒,久治不愈,又变成了什么重症,只怕……”

丁小鱼的几句话,愣是说的李忠脸色大变,却听他冲着那仆人果duàn

的高喝一声,“停,先停下!”

在思量片刻之后,他终是在丁小鱼揶揄的目光中无比纠结的说道,“听闻二小姐懂得医术,还是让青梅待在您这里,彻底把病养好才是。”

“那你不怕回去无法向皇甫尔蓝交待?!”丁小鱼冷笑。

“大小姐乃是体恤下人的好主子,一向菩萨心肠,她是不会怪罪的。”李忠笑的一脸阿谀。

“哈,是吗?”丁小鱼脸上的笑容不仅又冷了几分:真是好一个菩萨心肠!

“是的。”李忠应道。

“既然如此,你就回去告sù

她,这几天千万可不要再召见春花秋月,若是……”

“老奴知dào

,老奴知dào

!”

实是太过了解丁小鱼的个性,只怕她再危言耸听说,李忠立即向她颔了颔首,带着仆人慌不择路的迅速离去。

而在他的身后,那个身着黑袍的、无比娇美“少年”,直是被阳光笼罩的光芒四射。

能够暂时逃离虎口,青梅对丁小鱼越发的感激涕零。

命青梅叫上赵绪,三人乘坐李忠给丁小鱼所派的那辆非常简易的马车,迅速向街头驶去。

虽然皇甫府邸位于文秀街的尽头,可文秀街却也算是是一条繁华的街道,马车七拐八拐以后,向着丁上鱼那处地处偏僻的药铺驶去。

“驾,驾——”

突然,在他们途径一条街道时,随着一阵儿嘈杂声传来,且见骑着几头高头大马的侍卫正簇拥着一辆马车,从他们的面前疾驰穿过。

丁小鱼掀起轿帘的刹那,恰巧微风拂面,拂过她头顶发髻的同时,也掀起了那辆神mì

马车的门帘。

突然,一抹无比熟悉的面孔,跃入丁小鱼的眼帘。

那人的神情极冷,一双原本似会勾魂摄魄一般的眼眸,在此刻却宛如千年寒冰,让人看上一眼,便觉得心头骇然一震。

可即使如此,他周身的奢华之气却并未因着他身上的寒意而消褪半份,反而是将他趁出了几分威严来。

几次的过节,他给她的印象一向是放荡不羁、讳深莫测的,像此刻这般面容如此冷峻、肃穆,却是丁小鱼第一次见到。

“青梅,去打听一下,这马车中人的来历。”丁小鱼示意青梅去打探韩诺的身份。

要知dào

,虽然她与他几次碰面、又几次较量,她却始终不清楚他的身份、名讳。

“是。”

青梅应了一声,正待下马车,却被身侧一直沉默不语的赵绪及时止住。

“小黑,你这是……”丁小鱼挺疑惑,她蹙眉问道。

却见赵绪脸色沉凝的摇了摇头。

“你是想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人一看便是什么不好招惹之人吗?”丁小鱼笑问。虽然她与赵绪相处没几日,但却能够神奇的读懂他心中所思所想。

听此,赵绪立即点了点头。

可丁小鱼却又哪里知dào

,赵绪早就把韩诺的底细摸的一清二楚。此刻,他阻止丁小鱼去打探韩诺,除了借丁小鱼之口所说的第一层意思之外,再有……他竟不想让丁小鱼与那韩诺做过多接触。

不过……

“小黑,你真是多虑了。”丁小鱼不仅抿唇而笑。说着,却听她又转头对青梅吩咐道,“青梅,下去打探一下,他们是什么人。切记,莫引起别人的注意。”

“是。”

青梅应了一声,在赵绪无比纠结的目光中,迅速的下了马车。

很快,办事十分稳当、灵巧的青梅,已经把韩诺的情况如数向丁小鱼做了汇报。

韩诺!

第二十九章:是他

丁小鱼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坐在颠簸的马车中,她的眼前时而晃动着韩诺那张俊美绝伦、美得惊心动魄,又透着十足贵气的脸庞。

韩诺,他竟然是韩凉王的嫡子——韩国韩凉王府中世袭的世子。

如此显赫的身份、如此乖张的做风,怪不得青梅这么容易就打听到了他的所有情况。

看丁小鱼一直沉默不语,似是在思量什么问题,青梅识相的闭上了嘴,只是在赵绪那双沉稳中透着几份锐利的眸光中,却是多出了几份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意味。

马车很快抵达目的地。

大憨及王萧早就等在了药铺里,看到丁小鱼过来,原本萎靡不震的两人迅速迎了出来。

当然,看到药铺隔壁,花圈都摆到了铺子外面、俨然已经开业的棺材铺,丁小鱼虽然提早有了准bèi

,却依旧被眼前的情景搞的神情颓然。

“小鱼儿,隔壁这棺材铺已经是开张了。”大憨不爽的瞥了一眼几乎遮住了药铺门脸的几个大花圈,无比颓废的叹道。

“王萧,你可有什么好的办法?”丁小鱼对迎上前来的王萧问道。

“偷鸡摸狗的事情,你问我还行。如今这事,真是难住我王萧了。”王萧尴尬的摸了摸后脑勺,嘿嘿笑道。

“是呀,若都没有办法的话,这可怎么办?”丁小鱼站在铺子前,仰面望着她好不容易得到的药铺,眸光深处尽是苦恼。

“二小姐,俗话说,酒香不怕巷子深,只要您的医术高明,不怕没有人找您医治。”青梅看到丁小鱼一脸的愁容,忍不住向前劝道。

“话是那么说,可现实是……酒香也怕巷子深啊!”丁小鱼不免苦涩的笑道。

“客官,咱们店铺现在买三送一,虽然话糙但理却不糙……”

突然,她被隔壁药材铺的谈话吸引过去。

隔壁店掌柜的声音继xù

传来,“亲人去逝,咱们在世之人多给他们烧些纸钱,也使得他们在黄泉路上走的安生,咱们心里也踏实不是……”

隔壁掌柜的话,使得丁小鱼的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继而却见她原本颓然的神情上,那是一阵儿雀跃。

“大憨。”她急切的唤道。

“小鱼儿。”

“你快回去,从我母亲那里把剩余的所有金币全部拿来。”

“你这是……”大憨显得挺迷茫。

“呆瓜,让你去你就赶快去,不要这么罗嗦!”丁小鱼朝着大憨的脑袋上就是习惯性的一拍。

大憨刚走,丁小鱼又对王萧吩咐道,“王萧,快去摆桌椅板凳,把药铺的牌匾也赶紧挂起来。”

“小鱼儿,你可是想到了什么好办法?”王萧狐疑的问道。

“是,我是想出了一个办法。”

“得勒,我这就照您的吩咐去做。”一听丁小鱼有了好办法,王萧一边打哈哈,一边快步向身后的药铺中跑去。

“小黑,青梅,你们这样……”待小黑与青梅走向前以后,丁小鱼俯在他们耳边是一阵儿低声耳语。

起初,两人的神情都挺诧异,继而则是震惊,到最后便是极度的兴奋。

尤其是赵绪,他从心里为丁小鱼的智慧喊了N个赞。

五分钟过后……

按照丁小鱼的吩咐,青梅很快买来了铜锣,赵绪也将一张桌子摆在了街口。

却见青梅将长裙的前摆往腰间一束,拿着铜锣就爬上了桌子。

“各位乡亲父老,今天是我店开张大吉的日子。”青梅话音一落,赵绪拿着手中的铜锣就是一阵儿猛敲。

这一阵儿锣鼓声,立即引得周围的百姓簇拥过来。

“各位乡亲,即日起开店十日之内,凡来我店看治医治的病号,包括药费在内全部免费!”似是为了报答之前丁小鱼的救命之恩,此刻的青梅用最大的嗓门喊道。

“咚咚咚,咚咚咚……”

身侧,赵绪手中的铜锣敲的越发起劲,周围聚集而来的人也越来越多。不一会儿,便里三层、外三层将两人围在了中间。

“各位乡亲,凡在十日之内来我店医治的病号,除了医药费全免之外,我们掌柜还特意免费为每位病号送上祛寒化瘀的草药,所以,家中有病号的,请速到我店医治才是,万不可错失良机。”

“你们掌柜的,救人治病的本事如何?”人群中,有百姓问道。

“各位各位,我家掌柜乃是盐城有名的名医,如今连年战乱,百姓越来越苦,各地药材却是极其稀缺。我家掌柜为了秉承祖上留下的“救死扶伤”的医德,特将这些年来的积蓄拿出来为大家免费医治,还请大家不要质疑我家掌柜,看病的能力。”

“咚咚咚,咚咚咚……”

身侧,赵绪手中的铜锣又是一阵儿猛敲。

“真有这么好的事情?”

“要不要去看看?”

“……”

台下,已经有越来越多的百姓在交头接耳、蠢蠢欲动。

“各位各位,忘了说一句,我家掌柜每天只看二十个病号,若是……”

青梅的话尚未喊完,已有三两个百姓迅速向药铺中挤去。

“各位各位,不要挤,不要挤!一个一个的来!”

青梅越是高声相劝,便有更多的人越是向“同仁堂”里挤去。

这就是人的劣根性啊!

见此,店内的丁小鱼不免苦笑起来,苦笑的同时,她却是果duàn

命令王萧将排在二十名以后的患者,全部清理出店面。

“小鱼儿,咱们好不容易才等来……”王萧不明白丁小鱼为何要把好不容易招揽来的客户,拒之门外。

“让你做你就做,休要问东问西的。”丁小鱼呵斥道。

脸上却是不免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

“得勒,这下小姐……,不,不是,是咱们掌柜,可是不用再愁没有人来看病了。”青梅从桌子上跳起来,兴奋的说道:话说,她还从来没有这么爷们过,没有想到,这才跟随二小姐不到两日,二小姐身上的男儿气,她倒是学会了几分。

这边正热闹非凡,那一边,韩诺的马车从皇宫出来以后恰巧经过此地。

“那边因何如此嘈杂?”他蹙眉问道。

要知dào

,现在韩国连年战乱,民不聊生,已很少有人如此高调的行事。

“回主公,好像是一家药铺开张。”季四朝着轿中之人躬身禀道。

第三十章:不太感兴趣

听此,韩诺掀起轿帘向热闹的“同仁堂”张望而去,示意马夫停车,他吩咐季四道,“去看看是哪家的药铺,开个张罢了,竟搞的如此大动静。”

“是。”

不料,季四刚刚转身,却听身后的韩诺喝道,“回来!”

“主公……”

“本世子坐了一天的马车,实是累了,也下车走走吧。”说着,韩诺便从侍从掀起轿帘的马车中,悠然的跳下。

他那么悠然的一跳,实是倜傥之极、潇洒之极。

尤其是今日他身上那件黑色中夹杂着金丝线的修身长袍,越发将他挺拔身躯衬托的修长完美。

他的出现,仿佛使得日月失辉。

偶有路过的少女,仅看他一眼,便是立即满面娇羞,直到他走过很远,她们依旧一幅娇羞无法自处的女儿态。

韩诺大踏步的向这边走来,赵绪远远的看到他,先是面上一惊,继而将手中的铜锣迅速塞进身侧青梅的手中,便立即钻进了熙嚷的人群很快不见了踪影。

这一次,韩诺没有向以往那么高调。

仅他与季四两人向丁小鱼的店铺走来,又因所有百姓的注意力全在丁小鱼的店铺之中,对于这个在阳城响亮的头号人物,竟是没有注意到他的到来。

突然,一个人不小心踩上了韩诺的脚面。

“你这个不长眼的东西……”

季四刚想发作,却被韩诺示意止声。

“这位爷,对不住……”此人刚一抬头,看到面前的韩诺,禁不住吓的双腿直发软,“世……世子爷,对……”

“无碍,不需多礼。”韩诺摆摆手,示意他噤声。

季四:“!!!”

话说,这可不像是他们主公平日里的做风啊

再看韩诺那双黑如深潭的眼睛,正越过众人向药铺中坐在正堂位置、正在为病人专心把脉的丁小鱼望去。

原来如此!

见此,季四禁不住若有所思的傻笑起来。

此刻,被众人围在中间,正锁眉为病号把脉的丁小鱼,面色沉凝庄重。她原本就是女扮男装,虽然经过她的刻意伪装乔扮,但她格外白皙、柔腻的肌肤,却将她衬托得无比娇美。

尤其是她身上的黑袍,虽然已窄瘦到了极致,但罩在她的身上,却仍显得宽了几份。

可偏偏,她的脸上却还带着几份男儿才有的沉稳与睿智。

仿佛是一种集娇美与沉稳为一身的矛盾美,集中在她一个人的身上,这样的丁小鱼直给韩诺一种视觉上的强烈冲击。

“季四。”他将目光越过人群锁定丁小鱼的同时,对着身侧的季四唤道。

季四正在傻乐,根本没有听到韩诺的轻唤。

“季四!”

见无人应答,韩诺再次沉声喝道。

“主公。”

看到到了主公的愠怒之色,季四立即惶恐的应道。

“上次让你打听的事情怎么样了?”韩诺站在拥挤的人群中,心情不免有些燥。

却见季四慌忙上前,对韩诺俯耳道,“回主公,这小子乃是盐城之人,突然携父母双亲举家迁到了阳城。那日晚上,主公遇到她时,正是她来阳城之日。”

“为什么她要从盐城举家迁来阳城?”韩诺蹙额问道。

不过,因着季四提起的关于那晚的往事,他便想到她让他的马儿无顾发情,让他从马背上摔下来的糗事。想到这里,原本有几份焦躁的韩诺,面上不免露出了几份冷意。

不待季四回答,他已是冷戾的转身折回。

黑丝线的长袍随着他大踏步向前,长袍的下摆被微风扬起一抹优雅之极的弧度,这一抹优雅倜傥的背影,站在人群中宛如一道灼目的彩虹,不想引起人的注意都难。

此刻,这抹修长的背影便引起了丁小鱼的注意。

此人,怎的如此眼熟?

丁小鱼在心中嘀咕,但随着那抹优雅修长的背影很快不见了踪影,她的注意力则再次放在了眼前的病人身上。

再说韩诺大踏步的向前走着,季四快走几步跟在他的身侧继xù

说道,“她是阳城皇甫府庶出的二小姐。”

“庶出?!”闻言,韩诺不仅面上一顿。

“是,据说从小被她的父亲送了人。”

“没有查一下,怎的如今长大成人了,才把她接回府中?”韩诺再次问道。

“这是皇甫家的私事,卑职也查过了,但皇甫家的家丁口风极严,并未问出些什么。”季四砸了砸嘴道。

话说,这可是主公第一次关注一个人,关注了这么久。并且还连他的家庭背景也要了解的一清二楚。

看韩诺径直上了马车,并未再问话。季四思量了几秒,终是倚在马车一侧,对里面的韩诺问道,“主公,这件事情要不要继xù

查下去?”

“一个普通百姓家的家事,本世子不太感兴趣。”里面传来韩诺平静无波的声音。

闻言,季四的唇角不自觉的抽了抽。

不太感兴趣……

可主公明明已经让他查过了……

*

再说丁小鱼一直从午时忙到了傍晚。

虽是第一次正式的以医者的身份公开为病人治病,可她望、闻、问、切,却是做的样样俱道。尤其是她在看病时,那沉稳淡然、不疾不弛的淡定表现,使得她像极了从医多年的医者。

店铺顺利打烊,大家都是一脸的兴奋开心。

“走走走,喝酒庆祝一下。”大憨搓着手,嘿嘿笑道。

“就是,走走走,小鱼儿,为咱们的顺利开张庆祝一下。”说话间,王萧径直走到丁小鱼的面前,便一把攀上了她的肩膀。

赵绪:“!!!”

见此,他的脸不免黑了几份。

青梅:“!!!”

这个王萧,实属大胆,竟敢把二小姐如此明目张胆的搂入怀中。

有些气急的快速上前,青梅刚想呵斥王萧的不知礼数,却在丁小鱼示意噤声的眼神中,青梅不悦的闭上了嘴。

“明日尚有二十个病号需yào

我来医治,今日我看还是算了吧。”丁小鱼也着实累了,她毫不客气的拍掉王萧攀在她肩膀上的手臂说道。

“啊?真扫兴!”大憨与王萧同时不爽的拉长了脸。

“你们两个,以后休要直呼二……”

此刻,忍了好久的青梅突然上前,不料,话刚说到一半,又被丁小鱼快嘴打断,“大憨、王萧,你们听着,以后要叫我掌柜,尤其在外人面前,休要再叫我什么小鱼儿。”

“好好好,掌柜的,小的遵命。”

也觉得直呼丁小鱼为小鱼儿不太合适,大憨与王萧同时打趣道。

三人又调笑了一番,方才在赵绪发黑、不爽的神情中,以及青梅无比疑惑的样子中分了手。

途中,丁小鱼方才告sù

了青梅一再打断她的原因。

听闻大憨与王萧这两个憨货,竟不知从小到大的玩伴是女儿身时,青梅的样子别说有多诧异了。

第三十一章:不再忍耐

是夜,苍穹中清冷的月辉透过简朴的窗棱,照耀在丁小鱼那白晳的精巧五官上,随着她睡梦中的一个自然翻身,她一头三千垂丝随意的散在她削薄的肩侧。

睡梦中,她的脸上尚带着几抹笑颜,那娇美的笑颜,似比苍穹之中的月辉还要灿烂、明亮。

这一夜,是丁小鱼十七年来,睡的最香的一晚。

一觉睡到天亮,若不是窗外清脆的鸟叫,只怕还不能将她从睡梦中拉醒。

“已是深秋,马上就要立冬了,真不知dào

这些鸟为何不飞去南方。”冬梅望着窗外的小鸟,不仅悲悯的说道。

听此,丁小鱼一边起床一边笑道,“这几日,它们叫的格外响亮,只怕是临走以前对这里的告别吧。”

“二小姐,您醒了呀。”青梅这才注意到身后的丁小鱼已经起了床,“奴婢这就去给您打洗脸水。”

说完,青梅便向门外走去。

只是没过一会儿,随着门外传来“咣当——”的一声重响,丁小鱼狐疑的推开房门,她看到青梅连带着她手中的脸盆,均摔到了地上。

再看地上那一大片水渍以及此刻青梅惊恐万分的表情,丁小鱼禁不住眉头一皱,抬眼望去,满带一身戾气的皇甫尔蓝,已经跃入她的眼帘。

“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说话间,皇甫尔蓝抬起脚,便对趴在地上的青梅狠踹起来。

“小姐饶命,小姐饶了奴婢吧!”此刻的青梅,是连躲避都不敢,她只能对皇甫尔蓝无望的祈求着。

“皇甫尔蓝!”见状,丁小鱼一个箭步冲上去,便是一把抓上了皇甫尔蓝的胳膊,“你住手。”丁小鱼黑脸冷喝道。

“我打我的奴婢,关你什么事情?!”皇甫尔蓝猛的甩了一个胳膊,丁小鱼一时没有稳住身体,愣是被她甩了好几个踉跄。

“噗——”

皇甫尔蓝身后的春花秋月见状,一个没有忍住便笑了起来。不过,当她们只笑到了一半,随着丁小鱼两道犀利的眸光投射而来,她们立即低下了头。

“丁小鱼,本小姐管教自己的婢女,你还是少插手的好。”皇甫尔蓝一股子嚣张的气焰。

闻言,丁小鱼勾唇讥笑道,“昨日早晨李忠还说你识得大体,一幅菩萨心肠,如今看来,皇甫大小姐真是一幅蛇蝎心肠啊!”

“丁小鱼,你这个不男不女的东西!”听此,皇甫尔蓝瞬间怒发冲冠,却见她挽起袖子便向丁小鱼冲来,“丁小鱼,自你入得府中这几日,我皇甫府便上下不得安宁。今日,本小姐非要教xùn

一下你这个贱蹄子不可。”

话音刚落,已扑至丁小鱼身侧的皇甫尔蓝挥起手掌,便向丁小鱼重掴而来。

“皇甫尔蓝!”却见丁小鱼眼疾手快之下,立即抓上了她的手腕怒道,“我对你一忍再忍,你莫要登鼻子上脸!”

“登鼻子上脸?!我看登鼻子上脸的人是你才对,这是皇甫府,还轮不到姓丁的在这里耀武扬威!”说罢,皇甫尔蓝快速挣脱丁小鱼,再一次向她扬起了手掌。

“皇甫尔蓝!”丁小鱼又一次眼疾手快的扣住了她的手腕,要知dào

,她从小上树爬墙炼就的好臂力,对付一个小小的皇甫尔蓝,绝对不在话下。

“你给本小姐松开。”皇甫尔蓝气的直跳。

却听丁小鱼冷笑道,“凡事有一有二,却无三无四,你若再这不般胡闹,休怪丁小鱼不客气了。”

“你……你你你……”皇甫尔蓝被气的说不出一句话来,在下一秒,却见她脸色通红的怒道,“春花秋月,你们都死了吗?”

“小姐。”春花秋月慌忙迎了上来。

“没你们的事,滚一边去。”却听丁小鱼对着迎上前的春花秋月冷喝道。

由着之前在暴雨中跪了许久的经lì

,任得春花秋月平日里再怎么嚣张,如今她们却不敢对丁小鱼有所忤逆,可自己的主子是万万不能吃亏的。

“二小姐,二小姐,您不要和大小姐一般见识,您……”

“啪——”

春花秋月祈求的话尚未说完,只听耳侧传来一计响亮的耳掴声。

原来,皇甫尔蓝竟是趁机狠狠的抽了丁小鱼一计耳光。

满腔的愤nù

宛如火山爆fā

,一双黑眸因为愤nù

被灼的通红,丁小鱼愤恨的捂着被皇甫尔蓝抽得一片通红的侧脸,却听她字字成恨,一字一顿的喝道,“皇甫尔蓝,我已忍你到了极限。善良不代表软弱,从此刻起,若我丁小鱼再忍你半分,丁小鱼便不再是丁-小-鱼!”

“啪——”

突然,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

双目通红的丁小鱼毅然痛快的回敬给了皇甫尔蓝一计响亮的耳光。

谁都没有料到丁小鱼敢出手掌掴皇甫尔蓝,就连皇甫尔蓝自己都没有想到,丁小鱼竟敢还手……

“哇——”

突然,一声凄厉的哭泣传来,从没有受到如此委屈的皇甫尔蓝迅速掩面奔去。

“小姐,小姐……”

见状,气的直跺脚的春花秋月,也慌忙向皇甫尔蓝跑开的身影追去。

“二小姐,青梅又拖累了您。大小姐一向是老爷、夫人的掌上明珠,只怕您这一巴掌打下去……”

青梅从地上爬起来,跑到丁小鱼的身边,泪流满面的道。

“掌上明珠又如何?奈他们也不能把我丁小鱼怎么样。”丁小鱼冷笑道,捏住了皇甫凌以及代梦之的软肋,她料他们也不敢把她怎么样。

“二小姐,您怎的还如此淡定。”青梅真是又急又气,“您毕竟是皇甫府明正言顺的二小姐,这两日,您还是快躲起来吧,待过几日,老爷和夫人的气消了,您再回来。”

说着,青梅便将丁小鱼向门外硬推。

“青梅,我不能走。”丁小鱼犟道,“若是我走了,你还能活命吗?”

“纵然青梅不能活命,但此生能够得到二小姐您的真心照顾,青梅死不足惜。”由于太过焦急,青梅的脸上涨上了大片焦急的红晕,“二小姐,您快走,快走啊……”

“把二小姐和青梅绑起来!”

丁小鱼和青梅正在相到推搡,突听身后传来一声愤nù

的戾喝,却见一位身着月白色丝质锦袍、身形魁梧、年过四十、大腹翩翩、满脸不悦之色的中年男人,率领着几名家丁已经来到了丁小鱼的身后。

见到此人,丁小鱼不仅唇瓣微勾,一抹冷笑即刻荡漾于脸上:若是她猜的没错,此人必定是皇甫凌了。

没有想到,他们竟会以这种方式见面!

“老爷,一切都是奴婢的错,不关二小姐的事情。要罚,您就罚我一个人吧,奴婢听凭老爷的责罚,愿打愿罚,青梅绝无半点怨言!”青梅跪在皇甫凌的脚下,试图将一切都揽在她一个人的身上。

皇甫凌并未看上青梅半眼,满脸戾气之下,他用一双幽寒的目光,盯着不远处那个在眉宇间与他有几份相似的丁小鱼:没有想到,她的个性竟与她死去的母亲一模一样,同样乖戾、霸道、不懂得礼数,甚至倔强到遭人恨……

思之极,皇甫凌的眸光不免再次一寒,却听他无比冷漠的喝道,“把她们关进柴房,思过两日。”

呵斥完,不顾丁小鱼万般幽恨的目光,皇甫凌决绝的甩袖离去。

第三十二章:较量

皇甫府的最高领导人发了话,几个麻利的家丁迅速将丁小鱼以及青梅绑住,然后毫不客气的扔进了柴房。

“二小姐,都是青梅的错。”青梅匍匐到丁小鱼的身边,泣息道。

“青梅,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丁小鱼沉闷的低喃道。此刻的她正紧紧的闭着一双眼睛,一张俏脸苍白的厉害。

“二小姐……”

青梅想再说点什么,但看到丁小鱼似受到了沉重打击的模样,她最终低下头,保持了沉默。

丁小鱼一直斜躺在身下的稻草上,她紧紧的咬着唇瓣,抑制住自己激愤与绝望的情绪。此刻,她紧闭的双眼之中早已蓄满了泪水,可是她却执拗的将脸庞微微扬起,使得那随时都有可能会落下来的眼泪,生生的憋回眼眶。

其实,她一直是有期待的,她期待着与她从未见过面的皇甫凌,可以与这皇甫府里的其他人不一样……

果真是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如今,与她十七年来第一次聚首的亲生父亲,竟然命人把她给捆起来,然后绝情的扔进柴房。

丁小鱼突然很想大笑,她不明白自己上辈子究竟犯了什么错,竟能摊上这么一个绝情、冷血的父亲。

她丁小鱼不怕任何苦难,可她……

这样一躺,便是日落西山。

随着“咣当——”一声门锁被开启的声音,柴房的门被李忠从外面给推开。

“快,把饭菜给二小姐送进去。”

一阵儿悉悉索索的声音之后,丁小鱼的面前已经摆了几份精致的小菜。

紧接着,李忠的声音再次传来,“快给二小姐松绑!”

“是。”

很快有家丁走到丁小鱼的面前,把她与青梅手上的绳子给解开。

“二小姐,二小姐?”

看自打他推门而入便一直未睁开眼睛的丁小鱼,依旧斜靠在身后的稻草上,李忠小心的轻唤道。

可是丁小鱼却依旧紧闭着眼睛,视他为无物!

老脸忍不住抽了抽,李忠靠近丁小鱼几份后再次轻声开口说道,“二小姐,老爷这么做无非是希望咱们皇甫府上上下下可以和和睦睦,绝不是如二小姐您心中所想,老爷他是个绝情之人。其实……”

闻言,丁小鱼的脸上即刻挂上了几抹嘲讽的冷笑。她无比鄙夷的打断李忠道,“怎么?是皇甫凌让你来做说客的?”

李忠,“!!!”

他就知dào

就知dào

,这个二小姐是个不好说话的刺头。

无比纠结的抿了抿嘴,李忠再次讨好似的含笑道,“看二小姐这话说的,您和老爷毕竟是亲生父女,哪有亲生父女之间这么记仇的?”

“记仇!我哪里敢与他记仇!”丁小鱼闻言不禁冷哼道。

“二小姐您看,这些都是老爷特意交待厨房给您精心准bèi

的饭菜。您总该认同老爷的辛苦用心才对。”

“是,我当然认同!”丁小鱼实是不想再与李忠无为的扯下去,她继xù

闭着眼睛冷冷的道,“我累了。你,出去!”

听得丁小鱼用如此强硬的口吻同李忠说话,一旁的青梅忍不住直砸舌。

这话也让一向在众仆人面前嚣张惯了的李忠,脸色“倏”的白了又白。

“…二小姐,那老奴就先告退了。”

知dào

再说下去,只会更加自找无趣,李忠向丁小鱼还算恭敬的颔了颔首,继而转身向门口走去。

“站住!”

不料,身后却传来丁小鱼无比愤懑的声音。

李忠狐疑的回头,“…二小姐。”

“把饭菜端出去!”

“二小姐您……”

“我说过,端出去,不要再让我说第二遍!”丁小鱼神色冷峻的喝道。那强硬的态度以及幽寒的表情,直让李忠觉得心生惊悸。

“二小姐,您已经一天滴水未尽了……”青梅忍不住劝道。

“我说了,端出去!”可丁小鱼却根本不搭理青梅,她只是将宛如寒冰般的眸子,箭一般犀利的射向面前的李忠。

李忠气的直是吹胡子瞪眼。

末了,却见他重重的甩了甩衣袖,气急败坏的对身侧的家丁喝道,“快把饭菜端走!”

不一会儿,面前精致美味的菜肴,便被家丁全部端走了,一旁的青梅见了,真是又急又气,“二小姐,再怎么赌气,也要先照顾好自己呀。”

“青梅。”丁小鱼握上青梅的手,忍不住苦笑道,“自打生下来,我丁小鱼没有吃过皇甫府的一粒米、没有喝过皇甫府的一口水。如今,用到我了,才想起把我给接回来。所以,皇甫府的每一个人都必须得把姑奶奶我给敬起来……”

听到“姑奶奶”三个字,青梅急的迅速用手捂住了丁小鱼的嘴巴,“二小姐,莫要再胡乱说话。外面把守的可都是老爷的贴身家丁,青梅怕您会再惹火烧身呐。”

“青梅,你真是多虑了。”面对青梅的仓惶不安,丁小鱼却是淡定无比。

“此话怎么说?”青梅狐疑的问。

“因为……我对他们还有用,所以,他们必须得敬着姑奶奶我!”

又是“姑奶奶”!

青梅又一次下意识的去捂丁小鱼的嘴。

“呵,呵呵呵……”

可青梅惶恐的举动,却直惹的丁小鱼爆笑不止。

青梅,“……”

这个天不怕地不怕、又倔犟到了极点的二小姐呀!

深秋的季节,夜晚已经有些寒了。

身在柴房的丁小鱼以及青梅只能相互拥在一起取暖。

一夜之间过得浑浑噩噩,好不凄惨。可丁小鱼硬是咬着牙忍受着饥饿与寒冰的双重摧残。青梅倒也懂事,用稻草围起一个御寒的草跺,让丁小鱼躺了进去。

终于挨到了天亮,又有人送饭进来。

丁小鱼依旧如昨日那般强硬的命令他们,把饭菜统统给端出去。

一晃两天过去,两天滴水未尽的丁小鱼以及青梅都恹恹的躺在稻草上,虚弱的厉害。

而一连两天都没有见到丁小鱼到同仁堂出诊的大憨与王萧,更是无比的焦急。

因为之前丁小鱼曾承诺过:一天免费就诊二十名病号。

如今两天已经过去,却依旧不见她的踪影,此刻,“同仁堂”门前已经聚集了大批的病号,他们都在嚷嚷着“同仁常”的掌柜不守信用。

这可真是急坏了大憨与王萧!

第三十三章:态度转变?

他们又是焦急,心中又十分惦记丁小鱼的安危。

实是没有办法,王萧留下看店,大憨便准bèi

回家问问丁父丁母,丁小鱼目前暂住的地方。

就在大憨在街头狂奔之际,气喘吁吁的他,却不小心与一个人撞个了满怀。

“小黑!”

看到此人是赵绪,大憨顿时无比的雀跃,“小鱼儿呢?他怎的这两天都没有去药铺?药铺里可是出大事了!”大憨劈头盖脸的问道,全然没有看到赵绪一张略显疲倦的脸庞。

不过,当赵绪听到大憨所讲之后,心中“咯噔”一下,原本疲倦的脸庞“倏”的一黑。几乎不等大憨再问,他转身便向文秀街所在的皇甫府跑去。

“喂,喂喂喂……”

一看赵绪仓皇的跑开,大憨在心中暗叫一声“不好”,在连续“喂”了好几声之后,他也迅速向赵绪追去。

赵绪是从后院进的皇甫府。

跑进府中,他直接冲进了丁小鱼的房间。

没人……

看到空洞洞的房间,赵绪心中又是突兀的“咯噔”一下。

此刻,一路跟随赵绪而来的大憨却在文秀街上像只无头苍蝇一样乱撞:他只恨,先前从没有仔细问过丁小鱼此刻的落脚地。

原因是赵绪跑的太快,当大憨跟到文秀街上了的时候,赵绪早没有了人影。

“臭小黑,你可害死我大憨了。”大憨气的直跺脚。

这一边,赵绪已经得到了丁小鱼与青梅被皇甫凌惩罚的消息。

“老爷说了,任何人不得靠近此地。”当赵绪火急火燎的跑到柴房门口时,却被门口皇甫府的家丁拦住。

赵绪乃是赵国的公子,虽然负气离国的这段时间受尽了艰辛与磨难,但出身无比高贵的他,又怎会被几个小小的家丁骇住。

“啪——”

一个有力的手刀下去,已有一个家丁“咚”的一声瘫软在地。

另一名家丁见状,脸色一白,吓的立即惊叫起来,“你……你,来人,快来……”

一句话未喊完,却见赵绪手掌再次犀利的一翻,此家丁也迅速瘫软在地。

外面的动静,同时也惊动了房间内的丁小鱼与青梅。

丁小鱼正要撑力起身去看个究竟,随着“咚——”的一声门响,赵绪已经破门而入。

“赵绪,是你啊,你这两天跑到哪里……”

看到赵绪,丁小鱼精致的五官上露出一抹无比虚弱的笑容,可她的话只说到一半,随着眼前一黑,她削薄的身体便向地上倒地。

“小姐!”见状,身后的青梅焦急的大喊一声。

不过,在她话音未落之时,却见赵绪一个挺身飞跃,丁小鱼在倒地的前一秒,她已经被赵绪给稳稳的接入怀中。

见状,青梅悬着的心,终算是落了下来。

“二小姐这两日滴水未尽,是青梅拖累了……”

青梅正在自责,突见门口快步走来几人,李忠的声音已然随之响在了耳畔,“大胆,快把二小姐放下。”

听得李忠的呵斥,赵绪非旦没有把怀中的丁小鱼放下,而是将一双无比犀利的眸光射向了他。

赵绪原本就生在帝王之家,虽然暂时落难,可他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锐气却并未削减半分,他的目光犀利而幽寒,再加上此刻他心中的滔滔怒火,他的表情幽寒的厉害,使得李忠只与他对视一眼,心中竟是莫名的一慌。

不过,他料他一个哑巴,也不会有什么大作为。

脸色一黑,李忠便欲教xùn

赵绪。

可当他一眼瞥见正大步而来的皇甫凌时,原本无比嚣张的李忠,又迅速换了一幅阿谀之相,“老爷。”他朝皇甫凌恭敬的唤道。

“他是谁?”

皇甫凌神色冷戾的望着正抱着丁小鱼的赵绪问道。

“一个哑巴,二小姐在来阳城的途中捡到的一个哑巴。”李忠解释道。

听此,皇甫凌原本冷戾的神色逐渐幽森,却听他沉声喝道,“放开二小姐,男女授受不亲,成何体统!”

随着皇甫凌的戾喝,立即有两名婢女走上前,要从赵绪的手中接过丁小鱼。

可是赵绪非但没有松开丁小鱼,而是把她更紧的禁锢在怀里,誓要带着丁小鱼一走了之的嫌疑。

看赵绪与皇甫凌陷入了僵持,李忠老脸一抽,迅速喝道,“小黑,迅速放开二小姐,老爷已经请了大夫为二小姐医治,容不得你一个小小的家丁在这里胡闹!”

“是呀小黑,二小姐的身体要紧。”

身侧,青梅也对赵绪焦急的劝道。

好吧。

不管怎么着,赵绪必须以丁小鱼的身体状况优先考lǜ

,对青梅点了点头,他表情不愉的任两名婢女将怀中的丁小鱼接了过去。

“快,快扶二小姐回房间。”李忠命令道。

看丁小鱼被扶回了她的房间,李忠逐又回头对身侧的皇甫凌试探性的问道,“老爷,小黑等人……”

“放他们离开吧。”又将赵绪打量了一番,皇甫凌突然说出了一句令李忠难以置信的话。

就在李忠匪夷所思的目光中,皇甫凌已经走远。

吩咐几名家丁把两名被赵绪打晕的家丁给抬走,李忠方才狐疑的离开。

这一次,皇甫凌没有言而无信,他果真为丁小鱼请了大夫,并且派人好衣好食的不断的向丁小鱼的房间里送。

就在丁小鱼一时无法适应皇甫凌极快的转**度之时,他又差人传信过来:说是已经派人收拾好了一间上等的客房,让丁小鱼即刻就搬进去。

一时还真是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就在丁小鱼犹豫要不要搬进客房之时,皇甫凌又亲自来到了她的房间。

这一次的皇甫凌看起来无比温和、慈爱。满脸和蔼笑容的同时,他看向丁小鱼的眸子里,尽是疼惜与怜爱。

丁小鱼以为是错觉,忍不住还揉了揉眼睛。

“小鱼儿,为父上一次着实是错了,不该惩罚于你。那两天,父亲一笔生意失败,心情不好,恰巧府里事情众多,搞的为父十分烦忧。所以,便对你刻薄了一些。”

皇甫凌像个慈父一样,坐在丁小鱼的床侧。

注意到丁小鱼狐疑审视的目光,皇甫凌继xù

温和的笑道,“为父这十七年来,亏待了我儿。所以这一次,为父的希望可以弥补我儿。所以,为父希望,我儿能够给为父一个弥补的机会。”说到情深处,皇甫凌的声音略带嘶哑,似有不能言说的暗殇。

这样慈祥的皇甫凌,这样温和、疼惜的话语,使得丁小鱼对他原本用钢铁筑成的冷漠,竟在刹那间有些松动。

可是,她却是依旧不信他的,他的所作所为太让人匪夷所思、太不符合常理。

无论如何,太过友好的话,丁小鱼是说不出口的,憋了半天,她方才生硬的对皇甫凌说道,“谢谢。”

这两个字,含着太多的愤懑、与怨恨。

皇甫凌听了,不免重叹一声,继而落寞转身离去。

他的背影臃肿中不失富贵,但此刻落入丁小鱼的眸底,却是多了几份难以言说的惆怅。

看着无声离去的皇甫凌,丁小鱼不免有些懊悔。

“小姐,奴婢从未见过老爷向谁说过这么多软话,青梅觉得,若是……”

面对青梅的劝说,丁小鱼却是苦笑着摇了摇头打断了她的话,从床上挣扎着站起身,她示意青梅扶着她走出了房间。

此刻,头顶苍穹之中,繁星点点。

寂冷的秋风吹来,使得走出屋外的丁小鱼与青梅,不禁同时打了一个寒颤。

“小姐,您这是……”扶着丁小鱼站在院中,青梅疑惑的问道。

可丁小鱼却只是默默的抬头望着苍穹之中的繁星,默不作声。

直到披着星月的赵绪急匆匆的来到了身侧,她方才将目光转向面前的赵绪,“可是有听到了什么?”

赵绪的表情原本就很难看,如今丁小鱼发问,他难看的神色之中不免又夹杂上了几抹愤恨。

第三十四章:你,滚开

看他的表情,丁小鱼很快明白了什么。

却见她扬唇苦涩的一笑,眸中迅速划过一抹无法言说的沉痛与绝望。

许久之后,她方才涩苦的低喃道,“小黑,虽然你是个哑巴,但我知dào

,你一定会识文断字。所以,把你听到的写下来,让我……安心。”

安心!

不如说是彻底死心吧!

夜,浓的化不开……

被青梅扶着,丁小鱼那消薄的身躯似要无端的消融于这无尽绵长的黑夜之中,她的黑眸如同这无法化开的黑夜,凉风吹过,宛如腊月里的冰棱,她的眸子寒的吓人。

赵绪很想开口劝她几句,但为了大计,他现在还不能暴露。

修长的身影蓦然转身,他大踏步向丁小鱼的房间走去。

拿起手中的笔,他果duàn

的写下八个大字:口是心非、两面三刀。

他的字写的肆意飞扬、流畅矫健,一看便是久书之人。可能是由于他此刻心绪不佳,原本磅礴大气的字体间,不免又透出了几份犀利与烦躁。

此刻的丁小鱼没有心情去欣赏赵绪的字体,当这八个大字跃入眼帘,她眸中的沉痛“倏”的转为无尽的绝望。

突然,她像是失去了所有支撑一样,将双掌“啪”的一声,重重的拍在了正写着“口是心非、两面三刀”八个大字的宣纸之上,丁小鱼的身体也随之一个踉跄,若不是青梅及时扶住了她,只怕她就要摔倒了。

此刻丁小鱼的眼睛红的吓人,青梅看了,忍不住心中一酸,“二小姐……”

“陪我去,陪我去听一听皇甫凌究竟是如何在我背后下刀子的。”丁小鱼紧紧的握住青梅的手腕,示意她扶着她前去。

“二小姐,一些话还是不要听为好。”青梅带着哭腔劝道。

“若是你不想去,我一个人去好了。”说完,丁小鱼一把推开青梅,便是倔犟的朝门外蹒跚而去。

“小黑……”青梅将一双求救的目光看向了赵绪。

赵绪点了点头,示意青梅与丁小鱼一同前往。

有句话说的好,当痛苦到了无以叠加的程度时,便不会再痛了。

当丁小鱼被青梅扶着回到了房间之后,她便躺在床上不言不语、不哭不闹,只是瞪着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天花板。

——尔蓝,为父这么做,还不全是为了你么?宰相府可是个狼窝。

好了好了,小祖宗,她是一个不男不女的东西成了吧?

她和她死去的母亲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倔犟的令人痛恨。

……

耳边,不时的回响着皇甫凌对她诋毁。

也许,她是不该对皇甫凌抱有希望的。

父女!

多么可笑的词语。

她怎么会那么傻?傻到被自己的亲生父亲扼住命脉来回的摧残!

原本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如今又加上精神上的重疮,丁小鱼半夜就开始高烧不止。

当青梅急匆匆的把赵绪喊过来,丁小鱼已经烧到开始胡言乱语。

“娘亲,小鱼儿的心好痛”。

“娘亲,为什么小鱼儿的人生是这样的……”

“娘亲,小鱼儿想你了。”

“……”

听着丁小鱼的胡言乱语,赵绪的眉头拧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他知dào

这件事情对丁小鱼的打击太,试问,谁能够承shòu住这种被亲生父亲近乎杀戮的伤害?

“小黑,该怎么办?要不要我去通知老爷!”青梅急的直跺脚。

在下一秒,却见赵绪神色一凛,逐一把抱起了床上的丁小鱼,便向外大踏步走去。

“小黑,你要干什么去!”

青梅一把抓住赵绪的胳膊,惊恐的问道。

谁料,赵绪却是一把挣脱青梅的束缚,大踏步如流星般来到院中,继而一跃身姿,抱着丁小鱼便消失在了无尽绵长的黑夜之中。

只留下,急的脸色无比惨白的青梅。

*

这是一处破旧的、杂草丛生的杂院。当赵绪抱着丁小鱼刚刚跃入杂院的高墙之内。迅速有两名青衫男子迅速向赵绪迎来。

“主公。”他们朝地上一跪,恭敬的对赵绪唤道。

而这两人不是别人,一个是上一次被赵绪带到此地的右护卫曹亮,另一位则是后来得知消息赶来,暗中保护赵绪的左护卫左行。

“本公子现在急需一名大夫!”

赵绪沉声喝道,继而大踏步流星般走进房屋,然后走进了一间密室。

大夫很快被找来。

丁小鱼一昏迷就是一天一夜,这名大夫也就一直守在她的身边照顾了一天一夜。终于,在第二天半夜之时,丁小鱼的高烧方才退下去,逐渐趋于平稳,而赵绪紧锁的眉头也终于慢慢舒展开来。

“主公,若放此人回去,我们的行踪必然暴露……”曹亮附在赵绪的耳侧提醒道。

“江山社稷要紧,谨慎期间,此人必不能留。”

此刻的赵绪一改之前的温和,脸上满是无情决绝的杀戮!

“属下明白。”

说完,曹亮同左行相互看了一眼,左行迅速夺门而出。

五分钟以后,随着“咚”的一声闷响,杂院中的水井已被左行单臂推石而掩盖、封死。

待左行回到密室,赵绪已经抱着丁小鱼准bèi

离开。

“主公,这位姑娘是……”曹亮试探性的问道。

“忘记这件事情,忘记她!”赵绪威严的冷喝道。

继而在曹亮以及左行无比纠结的表情中,他抱着丁小鱼很快消失在了无穷尽的夜幕里。

再说赵绪抱着丁小鱼没有回皇甫府,而是向丁父丁母的在阳城的小院中飞奔而去。

许是夜风太凉,再加上丁小鱼的高烧已退,被夜风这么一刺激,在赵绪快要抵达丁父丁母的住处时,她在赵绪的怀中醒来。

虽然人已醒,但她却显得无比的虚弱。

“小黑,我们这是要到哪里去?”丁小鱼吃力的问道。可当她的话一问出口,便又觉得是多余了,因为小黑是哑巴,根本无法回答他。

看着周围熟悉的场景,丁小鱼很快知dào

了赵绪的用意。

却见她拍了拍赵绪的胳膊示意他停下来,在赵绪乖乖的停下来以后,她方才吃力的说道,“我现在这个样子,父母亲见了会担忧的。”

赵绪:“……”

原本他以为一直在高烧之中喊着母亲的丁小鱼,会十分想回到父母身边,可他却忘记了,她是如此倔犟的女子……

眸色一深,将抱着她的手臂紧了紧,他点了点头,继而又抱着她向皇甫府的方向迅速折回:话说,已经一天一夜了,他也着实有点担心青梅会扛不住。

“死丫头,若是再找不到二小姐,你就去见阎王吧!”

“啪——”

“啊——”

恶毒的谩骂中夹杂着一计响亮的鞭打声,随着青梅的一声惨叫传来,赵绪与丁小鱼的心头同时一颤,心中大叫不好。

“说,你是如何帮zhù

二小姐逃跑的!”

又是一句嗜血冷喝,却见一条长鞭犀利的扬起,一名身强力壮的家丁挥着皮鞭便向被捆在木桩上、早被抽的满身鲜血淋漓的青梅,抽打而去。

而就这个千钧一发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爆喝,“住手!”

在家丁手中的皮鞭仓皇不及尚未落下之际,丁小鱼已然奋力的上前,一把抱住了奄奄一息的青梅。

“住手,快住手!”

一看是丁小鱼,一旁的李忠立即示意那名家丁住手。

“二小姐,您可算是回来了。”李忠迅速跑近丁小鱼,满脸堆笑的道。

“青梅,青梅!”

丁小鱼直接视李忠为无物,却见她通红着眼睛,无比怜惜、无比焦急的捧起青梅惨白的脸庞,“青梅,是我害了你。”

“李忠,我需yào

最好的金疮药。”丁小鱼突然回头对李忠喝道。

“这个……”

“混帐东西,快去拿。”见李忠迟疑,丁小鱼激越的咆哮道。

“你们,快来给青梅松绑!”丁小鱼又对其余的人喝道。

“还有你,滚开!”

看到把青梅抽打的奄奄一息的家丁,丁小鱼嫌恶的骂道。

第三十五章:太过诡异

一群下人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却见皇甫凌已经向这边走来。

“老爷,这……”

“就依二小姐所言。”皇甫凌说道。

可听了这话,丁小鱼的脸上却是迅速漾上一抹嘲讽的弧度。

这辈子,她真是一眼都不想再看到他,可是,她却依旧微笑着转过了身。

将一双粉红的拳头紧紧的攥了攥,任得纤长的指甲都生生剐进了肉里,可是丁小鱼的脸上却是笑魇如花、明艳如春风,“父亲,我知dào

您这么做是在担心小鱼儿的安危,可是,青梅没错的,小鱼儿极喜这个丫头,不如父亲就把她赏给我吧。”

丁小鱼知dào

,若再不把青梅给要过来,她早晚得被皇甫府这一群道貌岸然的畜生,给生生折磨死。

看得此刻的丁小鱼竟变得出奇的温顺,皇甫凌一时间心情大好。

“好,虽然青梅这丫头粗劣笨拙,但如果甚得孩儿之心,为父就把她赏给你就是。”

“小鱼儿谢谢父亲。”丁小鱼开心的笑道,心中却是冷到了极点。

为了青梅的伤势,丁小鱼拖着原本虚弱的身体,一忙就是大半夜。

待天亮之时,她才靠在床侧,疲倦的进入了梦乡。

再说大憨跟丢了赵绪之后,满大街的找不到赵绪的踪影,他便悻悻然的回到了药铺。

因为现在正逢乱世,朝廷又屡次派兵与它国交战,国内的药材稀缺的厉害。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一家免费替病人医治的药铺,阳城的百姓那是一传十、十传百,又是两天已过,这里的百姓越聚越多。

如今,更是直接堵上了“同仁堂”所在的街道。

*

韩凉王的世子府。

韩诺正与父亲韩凉王对弈,窗外的灿阳照耀两人,给两人同时渡上一层金色的光晕。香炉之中袅袅升起的云烟,彰显这里的和谐与平静。

“诺儿,虽然现在战事吃紧,你日夜操劳。但贵为世子,你要学会劳逸结合,尤其在诸多纷扰的事情中,要学会暂时分离自己,让自己早日磨练成一名与事沉稳、不急不躁的个性。”韩凉王韩庚放下一颗棋子后,望着他又是胜局的棋盘,他会心的笑道。

“父王,您又赢了。”

韩诺抿了抿唇,悻悻然的说道。

“父王赢的不是你的棋,而是你的心。看你今日似有心事的样子,究竟是为何?”韩庚再次笑问。

“哪有什么心事!”说完,韩诺便从榻上站起了身,朝韩庚恭敬的行了一礼后,他方才说道,“孩儿要去巡逻了,昨日朝廷刚刚下旨,现在正逢战乱之年,为了不为朝廷增加负担,一定要防止百姓聚众闹事。”

“诺儿,切记要遇事沉稳,万不可义气用事。”

“孩子知dào

,孩子遵命。”

告别了韩凉王,韩诺大踏步流星般向外走去。

刚走到府门口,他便看到迎面匆忙而来、一脸焦急的季四。

“何事如此惊慌?”韩诺沉声问道。

今日的他一袭雪白修身的锦袍,不知是因为深秋的凉意还是怎么了,今日着雪白锦袍的他,显得格外的清冷与冷峻。

“主公,同仁堂被大量的百姓围堵!”

“同仁堂?”韩诺直觉得“同仁堂”三个字,挺耳熟。

“就是那个男扮女装的,丁小鱼。”季四慌忙解释道。

“又是她!”

闻言,韩诺的眉头禁不住向上微微挑了挑。

“对,就是她。”

“究竟是怎么回事?”

“据臣的属下禀告,同仁堂开业当日曾许诺开业前三天,免费为前二十名病人医病,可那丁小鱼只做了一天郎中,但凭空消失了。若是换做是别的行当也就算了,可偏偏她开的是药铺。要知dào

现在正值战乱之年,百姓……”

季四一口气说道,直到被韩诺不耐的扬手示意停下,他方才闭上了嘴巴。

“走,去看看。”韩诺说完,已是率先拔起长腿向前走去。

他的身姿挺拔修长,尤其由那雪白的锦袍衬托着,更显倜傥与潇洒。

韩诺的反常举动使得季四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要知dào

,在以前若遇到这种事情,主公会直接命他派人将百姓强制驱散,可今天……

有些迷惑的晃了晃脑袋,季四迅速跟上韩诺的脚步试探性的说道,“主公,这种小事,属下自己去处理就可以了。”

闻言,韩诺原本冷峻的神色“倏”的一寒。

却见他猛的顿住脚步犀利的转过身,然后用幽寒的目光直视季四道,“本世子的事情,何时由你来做主了?!”

呵斥完,他不悦的转身就走。

季四,“!!!”

好吧,他真是闲吃萝卜淡操心了。

当韩诺一行来到同仁堂所在的街头时,街道上熙嚷的人群,让韩诺忍不住眉头直皱。

“丁小鱼还不见踪影吗?”他蹙眉朝季四问道。

“是。”

“去查一下,这几天她去了哪里。”

“啊?”闻言,季四实感意wài



“还不赶紧去!”韩诺冷喝。

“是,属下这就去。”听得韩诺的呵斥,季四忙不失迭的转身就要走。

看季四那惊慌的样子,韩诺十分的不悦,他再次出声呵斥道,“回来。”

“…主公。”

“让其他人去。”

“那……”

“你现在去把府里皇上御赐的候御医给带到这里来。”

“是。”

这一次,虽然并不知dào

韩诺要做什么,但季四却是实相的闭上了嘴巴没有多问。迅速吩咐几名属下去调查丁小鱼这几日的行踪之后,他快马加鞭的向世子府疾驰而去。

不多时,候御医便被带来了。

“季四,带候御医去坐诊。”韩诺命令道。

闻言,季四与候御医直被韩诺的话,刺激的将嘴巴张成了“O”字型,他们均用不可置信的目光,望着面前表情冷峻中透着无比威严的韩诺。

看到两人惊愕的目光,韩诺不免勾唇说道,“候御医,救死扶伤乃是你们医者的本份。今日你且先替本世子的朋友坐一天诊,随后本世子定当亲自登门道谢。”

“世子严重了,臣这就去。”

既然世子都说了要亲自登门道谢,候玉哪里还敢再妄加推脱。向韩诺躬身一福,候玉转身便向那熙嚷的人群走去。

“季四,送候御医去同仁堂就诊。另外,今日同仁堂所赠送的草药,均由韩王府承担。”

季四,“……”

他张大了嘴巴的同时,还同时瞪大了一双眼睛:他实在是觉得主公在处理丁小鱼这件事情上,显得太过诡异。

朋友!

他还说那丁小鱼是他的朋友……

“…是。”

虽然心中无比纠结、疑惑。但在韩诺不愉的表情之中,他还是立即上前应道,而后护送候玉快速向“同仁堂”走去。

第三十六章:把他们撂倒

很快,下去打探丁小鱼行踪的侍卫,已经返回来了。

“主公,丁小鱼两天前被皇甫凌扔进柴房里饿了两天,之后有一天突然消失,又于昨日晚上神mì

的回到皇甫府。据暗卫禀告,她的婢女身受重伤,丁小鱼正在身旁悉心照顾,故无暇脱身到“同仁堂”。”

突然消失、神mì

回府。

她还真是一个两面三刀之人啊!

还无暇脱身……

她可知,造成百姓聚众闹事,可是死罪!

闻言,韩诺的唇边不禁扬起一抹无比嘲讽的弧度:连自身都难保,又何来治病救人一说!真是胡闹!

“吩咐候玉医,直到同仁堂的坐诊大夫归位以后,他方才能够离开。”说完,韩诺放下轿帘,示意马夫驱车离开。

在街头又巡视了几圈,在未发xiàn

有什么可疑之处以后,待到中午十分,他所乘坐的马车已经迅速向韩王府折回。

“季四可是回来了?”

从马车上跳下来,韩诺沉声对一直跟在他身后巡逻的侍卫问道。

“回主公,季统领刚刚回来。”一名侍卫迅速翻身下马,对韩诺恭敬的回答道。

“他人呢?”

“回主公,季统领去……”

“主公,您叫我?”

那侍卫正欲回答,却见季四一边向这边疾行,一边还忙着束着自己的衣袍。

“哪里去了!”看他衣冠不整的模样,向来注重仪表的韩诺有些不爽的问道。

“嘿嘿,主公,人有三急,刚刚臣去茅房了。”

季四的话音刚落,韩诺脸上的不爽之色“倏”的一寒,“去茅房,不用回禀。”

“臣这不是看主公问的急……”

正欲解释,但看到韩诺已然幽寒的表情,季四的脸庞在纠结的抽了抽后,闷声问道,“不知主公叫臣,可是有要事?”

闻言,韩诺脸上幽寒的表情终是略微的缓和下来,“本世子需yào

文秀街皇甫凌旗下所有商铺的名单。”

“是。臣这就去办!”

说完,韩诺带人迅速离去:话说,这几天,他已经习惯了主公对于“丁小鱼的一切”似乎都很感兴趣的事实。

“带马来,本世子要出行。”

季四走远,韩诺对身后的侍卫命令道。

“是。”

很快,一匹高头大马被侍卫牵来。

看到眼前的这匹马,谁料,韩诺的表情却是突兀的一阵儿抽搐。

“换一匹!”

他蹙眉冷哼道。

一看到这匹曾经无端“发*情”的马儿,他便想到了那次屁股被摔了花的他,以及那个在他背后耍阴的丁小鱼。

胸口突然有一股子郁结之气憋的韩诺十分焦躁,那是一种高高在上、从未受到别人无端陷害的屈辱与愤nù



而就是因为此,他方才把丁小鱼牢牢的记在了心里。

“驾,驾——”

将心中所有的愤懑全都传递在手中的马鞭之上,他翻身跃上侍卫刚刚又新牵过来的马匹,转眼的功夫,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

皇甫府中。

经过丁小鱼一夜精心的照顾,此刻青梅的伤口已经转轻,虽然那鞭伤处依旧火辣辣的灼痛,但她却觉得这一顿皮鞭挨的值。

对于丁小鱼能够把她从虎口中给救出来,又向皇甫凌把她要到她身边一事,这对于青梅来说,简直就是天大的喜事。

“二小姐,都说大恩不言谢。可青梅却必须要谢谢您,没有您,青梅真不知dào

以后该怎么活。”说着,青梅便要拖着病体向丁小鱼跪下来。

“你呀,不要和我如此客气。我也是贫苦家出身的女子,知dào

生活的艰辛与不易。”丁小鱼慌忙把青梅扶起来,两人又说了会儿话,她安慰青梅安心在她房间里养伤后,便准bèi

去“同仁堂”看看:真不知dào

她这四天未曾露面,药铺里已经乱成了什么样子……

摒弃了所有的杂念,丁小鱼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便走出了房间。

四天的精神重疮让她看起来显得有几份虚弱,尤其在头顶秋阳的照耀下,她的脸色透着一股子病态的惨白。

都说心病难医,还真是这么个理儿。

丁小鱼一边摇头苦笑,一边叫上小黑,两人同时向皇甫府的后门行去。

“丁小鱼。”

就在两人快走到后门之际,突听身后传来一声十分不友好的声音,丁小鱼回头,却见皇甫迟正向她快步走来。

许是又藏着什么小九九,他懒散的表情给人一种阴测测的感觉。

不过,丁小鱼却已经不在乎这些了。

在这个世界上,就连她的亲生父亲视她为粪土的事情,她都可以全盘接受、继而消化掉。所以,又有谁还能入得了她的法眼呢?

“何事。”丁小鱼冷淡的问道,脸上随之带上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

“父亲母亲给你请了阳城名声最大的嬷嬷,来教育你大家闺秀的风范。所以,在你学成之前,这座院子,你半步都不能踏出。”皇甫迟一幅吊儿郎当、兴灾乐祸的模样。

“可是兄长,小鱼儿还有重yào

的事情要做呢。”

什……什么?

兄长?!

这个称呼,差点使皇甫迟一头栽倒在地上。

他好不容易才稳住心神,继而呲牙咧嘴的说道,“不要叫的这么亲热,你还不是我的妹妹。”

“可是父亲已经认下我了呢,兄长。”丁小鱼脸上的笑容灿烂明媚。

她故yì

把“兄长”两字的尾音拖的极长,她那不谙于世的样子看起来极像是个单纯之极的女子。不过,她突然对皇甫迟叫的那么亲昵,却也让一侧的赵绪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皇甫迟:“!!!”

认下你!

只怕会折磨死你这个不知dào

天高地厚的臭丫头吧!

“兄长,还请告sù

父亲母亲,小鱼儿处理完正事,便会乖乖的回来向嬷嬷学习大家闺秀的风范。”丁小鱼说完,一把拉上身侧表情正在狂抽不止的赵绪,便要走出府门。

“来人,拦下她!”

看她竟然如此不懂礼数,却听皇甫迟大喝一声,立即已有家丁向丁小鱼与赵绪这边围过来。

“小黑,把他们统统撂倒,不要手下留情!”

赵绪正在犹豫要不要带着丁小鱼强行冲出去,耳侧已经传来她犀利的教唆声。

第三十七章:跑

一抹冷酷的冷笑立即扬上唇角,却听“咚”的一声闷响,赵绪已然将一名家丁轻松撂倒。

“小黑,这里就先交给你了。”

眼看被赵绪打出了一条路,丁小鱼沉声说道。说完,她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朝府外冲去。

“别让她跑了,快,拦住她!”

身后,立即传来皇甫迟焦急的咆哮声。

别让她跑了。

不跑才怪!

思之及,丁小鱼的两只脚丫子是越跑越快。

一口气跑出了文秀街,当身后的吵杂声逐渐消失,她方才气喘吁吁的撑着双腿,弯腰喘着粗气。

“丁小鱼。”

而就在此刻,一抹无比乖张的声音,却在她的身后猝然响起。

谁?

丁小鱼迅速回头,她看到一袭雪白的修身锦袍将其衬托的无比倜傥、潇洒的韩诺,正骑着一匹高头大马,揶揄的望着她。

此刻,头顶明明秋阳艳照、明明她跑的大汗淋漓,可是丁小鱼却感觉自己如置身于寒冬腊月里,一瞬,有冷气竟从她的头顶直寒到了脚趾。

还真是冤家路窄啊!

跑。

这是丁小鱼闪念而出的第一个想法。

双眼一闭、牙一咬,她撒起两只脚丫子便向前狂奔而去。

韩诺:“……”

她这是把他当成活阎王了吗?

眉头一蹙,唇瓣嚣张的一抿,随着“驾——”的一声,韩诺一甩皮鞭,他身下的高头大马便立即向丁小鱼追去。

后面紧追而来的“哒哒哒”的马蹄声,让丁小鱼心乱发麻:话说,她怎能跑得过一匹马儿?

而丁小鱼与韩诺这般诡异的追撵,也直看的路人心惊。面对路人诧异的目光,丁小鱼只觉得自尊心再一次受到无端的蒙羞。

韩诺,这可是你自找的!

洁白的贝齿再次一咬唇瓣,丁小鱼心一横,索性一个迅速转身,却见她的纤手一挥,一枚黑色的药丸,便准bèi

从她的手中果duàn

的抛出。

此药,可是比会让马儿“发*情”的药,更烈上了几倍。

只不过,韩诺这次却比她更快了几份,似乎预料到她又会耍阴招,随着她的眼前一晃,在她手中的药丸尚未抛出之前,韩诺已经紧紧的扼住了她的皓腕。

“没想到,这种游戏你竟然会百玩不厌。”此刻,韩诺的脸色早已黑若锅底,他如铁钳一般的力度,直禁锢的丁小鱼手腕生疼。

没想到会被抓着正着,丁小鱼那是满脸通红。

憋了半天,她满脸通红的梗着脖子否定道,“我没有……”

“那这是什么?”

韩诺黑着一张俊逸的脸庞,从她的手中一把夺过那枚黑色的药丸,对她冷脸喝问道。

“我……这是我自己配制的药丸。”丁小鱼故yì

挺起脊梁,以掩饰住自己的心虚。

“说说这是什么药丸。”韩诺阴鸷的笑道。

这笑容,只看的丁小鱼浑身直打冷颤。

“治疗心虚、气短的草药。”

丁小鱼脸红囧红的道,一边用尽了力qì

想要把自己的手腕,从韩诺的手掌中挣脱。

可韩诺不仅没有松开,反而是又握紧了几份,却见他抿唇邪肆的一笑,在故yì

凑近她几份以后,用一双勾魂摄魄的眸光注视着她低沉的说道,“既然你熟通医道,倒不如随我去看几个病人如何?”

“啊?”闻言,丁小鱼简直要哭了。

“难道你不愿意?”

韩诺再次纨绔的一笑,脸上还嚣张的写着“你敢”两个字。

屡次与韩诺面对,丁小鱼的内心深处总是感到一种莫名的惧怕,这种惧怕几乎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反正就是看到他,她便有一种想找个地方钻进去、立即避开的感觉。

她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勉强咽了一口吐沫,她哆嗦着说道,“不,不是。只……只是今天我还要去,去药铺里坐诊。待改日,小鱼儿定……定当亲自为,为您效,效力。”

“你是指要去“同仁堂”里坐诊吗?”

韩诺一边笑言,一边将面前衣着黑袍的“丁小鱼”往自己的怀中又揶揄的拉了几份。

不知dào

为何,看到她在他面前唯唯诺诺、胆小甚微的样子,他的心中竟有几份变*态的快*感袭来。这种变*态的快*感,又促使他握着丁小鱼手腕的力度,又加重了几份。

此刻的丁小鱼,几乎快要被韩诺拉进了怀里。

从没有距离一个男子如此近过,由于距离太近,她甚至能够闻到韩诺身上那萦绕着的、淡淡的松木香。

这样的感觉,使得丁小鱼原本通红的俏脸红的宛如滴色,一颗心也剧烈的跳动起来。

她刻意向后退了半分,使得她的身体距离韩诺远了一点后,她终是咬着牙低声应道,“是同仁堂。”

“不用去了。”却听韩诺在下一秒突然扬起声音说道。

“为什么?”

“因为已经有人替你去坐诊了。”

闻言,丁小鱼瞬间瞪大了眼睛,她用不可置信的目光望着近在咫尺的韩诺,由于太过讶异,她竟忘记了此刻他们的距离,是如此之近。

“所以,走吧,随我去吧。”

韩诺再次扬眉一笑,用教唆的口吻说道。

说完,他硬拽上丁小鱼,便向那正听话的停在一侧的马匹走去。

丁小鱼,“!!!”

试问,她怎么能随他去呢?

唇角向两边迅速下拉,丁小鱼突然带着哭腔无比委屈的说道,“世……世子爷,您是世子,要什么有什么,何苦要为难小鱼儿?若是小鱼儿哪里做错了,您说出来,小鱼儿改就是了。还求世子爷,放过小鱼儿吧。”

闻言,韩诺不仅眉头一蹙。

没想到,她竟把他的底细查的如此清楚。

“世子爷,还请您高抬贵手,放过贱民吧。”丁小鱼依旧在向韩诺苦苦求饶。

可是,她越是这么说,韩诺的眉头不展反而是越蹙越紧:他就知dào

,她除了会在背地里来阴的,她还是个会见风使陀、遇刚则柔的家伙!

“丁小鱼。”韩诺突然不耐的冷喝。

“草民在。”丁小鱼惨白着脸回答。

“若你再这般求饶,本世子定当重罚。”

丁小鱼:“!!!”

不得已闭上了嘴巴,她不敢再求饶半声。

可她又根本不甘心被他这样带走……

“世子爷你看,那是谁!”突然,丁小鱼冷不丁的高声道。

“是谁?”

韩诺立即闻声望去。

却见丁小鱼趁韩诺一个不注意,猛然甩开他的禁锢,竟是一溜烟儿,拐进了一条小巷子。

“丁小鱼!”

韩诺瞬间恼羞成怒,他迅速拔起长腿,立即向小巷追去。

可是小巷里,已是空无一人。

此刻,由于无比的愤nù

,韩诺的脸色幽寒之极,一双紧攥的拳头也不免青筋凸起。却听他咬着牙齿无比阴狠的喝道,“丁小鱼,最好不要让本世子再见到你!”

第三十八章:颓败感

丁小鱼跑路以后,实jì

是想直接去“同仁堂”的,但因为韩诺既然能够叫出“同仁堂”的名字,相必他也就知dào

“同仁堂”所在的位置。

于是,因怕他在那里候着她,无奈之下,虽然内心很是焦急“同仁堂”的情况,但她却不得不改变了注意。

待赵绪追上她以后,两人便徒步向丁父丁母所住的小院走去。

丁小鱼终于回家,丁父丁母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地。虽然丁小鱼莫名消失四天的消息,大憨和王萧有意隐瞒了他们,但从他们若有若无的谈话中,丁父丁母还是觉出了事情的不妙。

如今丁小鱼回家,他们真是高兴不已。

原想问一下她在皇甫府里的情况,又怕给丁小鱼造成心理上负担,于是,慈祥的丁父丁母便忍下担心,并没有对她相问。

如此以来,丁小鱼心中的负担瞬间全无。

“父亲母亲,来到阳城已有多日,今日小鱼儿带你们出去逛逛可好?”丁小鱼亲溺的挽着母亲妙菊的胳膊,对着面前的丁父丁母嘻嘻笑道。

“如此甚好!”

只要是丁小鱼的提议,丁父丁母绝不会反对半分。

看女儿如此高兴,他们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便同丁小鱼乘上了一辆赵绪临时租来的马车。

马车虽然并不豪华,甚至还有些简陋,但一家三口能够共同出行共享天伦之乐,他们便已经很知足了。

“母亲,这几日,小鱼儿好想你和父亲呢。”从坐上马上起,丁小鱼便挽着母亲的胳膊一直没有松开。

此刻,她将整张脸庞都埋在母亲的臂弯里,感觉着母亲温暖的怀抱,以及她慈爱的抚摸着她脑袋的、温柔的手,丁小鱼的眼眶里不觉中已经泪意氤氲。

“傻孩子,我和你父亲会一直守着家,等你回来的。”

感觉到了女儿的反常,丁母慈祥的一笑,心中却是对怀中的丁小鱼疼惜不已。

“小鱼儿,若是受了什么委屈,就回家来,虽然父亲年迈多病,但我和你母亲会一直陪着你。”丁父虽然多病,但眼睛却很好使,看到一向坚强的女儿,如今靠在母亲的怀里撒起娇来,他便知dào

:她是受了不少的委屈。

尤其是在看到丁小鱼湿润的眼眶时,丁父不免重重的叹息一声。

“看你们,小鱼儿好的很,哪里受了什么委屈。”将泪水生生憋回眼眶里,丁小鱼故yì

扬脸庞,灿烂的笑道。

“小鱼儿,凡事莫要逞强,懂吗?”双目失明的母亲,慈爱的拍了拍丁小鱼的俏脸。

“恩,女儿知dào

。女儿只是多日不见父亲母亲,想你们想的紧罢了。”说着,丁小鱼又将脸庞撒娇似的枕在了母亲的臂弯里,似乎唯有这样,她在皇甫府中所受到的一切委屈才能够得以被扶平。

在阳城的街头上溜达了半晌,丁小鱼原本萎靡的精神才好了很多。

傍晚十分,示意赵绪驱车去阳城的小吃街,她准bèi

晚上陪丁父丁母吃小吃。

虽是战乱之年,但阳城毕竟是韩国的京都,小吃街虽不复往年的繁荣,但却也不失热闹。

这里有卖烧串、臭豆腐、混沌,还有卖各种糖人的……

丁小鱼左手挽着丁母、右手挽着丁父,两只手各拿一个糖人边走边吃,那依偎在父母身旁的幸福感,使得她一张精致的五官上、一直挂着灿烂的笑容。

“母亲,你也来尝尝。”她把糖人撒娇似的放在丁母的唇边。

“母亲年纪大了,不喜吃糖,留着你自己吃吧。”母亲慈爱的笑道。

“不行,母亲必须得吃。再说,母亲还年轻着呢,一点也不老,是不是呀,父亲。”丁小鱼嘟起唇瓣撒娇道。

“是呀,你母亲还很年轻呢。”

许是热闹的环境能够让人很快忘记忧愁,就连一向沉默寡言的丁父,也开起了玩笑。

“就你嘴甜。”

丁母娇嗔道,一张满是皱纹的脸上迅速浮上两片囧红。

“嘻嘻嘻,母亲害羞了呢。”丁小鱼快乐的扮了鬼脸。

望着前面一直在向自己的父母双亲撒娇的丁小鱼,跟在她身后的赵绪,却是一脸的冷峻、凝重之色。

贵为赵国的公子!

他真不知dào

是该庆幸还是该自认倒霉。

他不觉苦笑出声,就连像丁小鱼与父母之间这般最简单的幸福,他贵为赵国公子,竟然无福享shòu

到……

“母亲,我还想吃臭豆腐。”这一边,丁小鱼还在撒娇。

“想吃咱们就买。”丁母笑道。

很快,一碗热气腾腾的臭豆腐便被店家端了上来。

“母亲,你先来吃一块。”

丁小鱼把一块臭豆腐放在丁母的唇边。

“父亲,这是你的。”喂丁母吃完,丁小鱼逐又夹起一块臭豆腐,喂在了丁父的唇边。

丁父也满脸笑意的吃下了女儿好心送到嘴边的臭豆腐。

接下来,丁小鱼是快乐的你一块、我一块、他一块,父母女三人高兴的吃相,真有一种把臭豆腐当成了这世间最美味的佳肴势头。

不过,丁小鱼和家欢乐的这一幕除了落进了一旁赵绪的眸中之外,还落进了不远处、正从“醉仙楼”中投射而下的、一双冷峻中又透着揶揄之色的眸光中。

还真是巧,在这里竟还能遇到她。

你看她那天真可爱、蛮会撒娇的样子,谁能够想得到,她竟会在别人的背后耍阴招?

韩诺一双揶揄的眸子一直注视着丁小鱼,待他突然想到下午时,她敢声东击西从他的面前逃跑的情景,他的眸子直是寒了又寒。

尤其是看到丁小鱼那快乐无比的神情时,他更是坐不住了。

“倏”的一声,从身下的座位上站起来,他提步便走。

“世子爷,你这么激动,是要去哪里?”

刚刚,韩诺还正在与几名世家子谈笑风生,如今只是片刻功夫,他不仅换了冷脸,还要急冲下楼去,一名世家子不仅笑问道。

“本世子要去见一位故人,大家慢用,韩诺先行一步了。”

冷冷的说完,不顾众人的起哄,他修长的身影已经快速抵达“醉仙楼”外。

可是,待他再冲远去遥望而去之时,他几乎想砸了眼前小摊贩的摊位。

因为此刻,刚刚丁小鱼所坐的地方,已是空无一人!

焦躁、愤nù

、激越……

那是一种遇事不被他控zhì

的颓败感!

第三十九章:这是谁干的

月上柳梢头,在薄凉的秋风中,赵绪赶着马车载着丁小鱼以及丁父丁母向小院赶去。

微风拂起赵绪耳侧的一缕黑发,却见黑发飘飞之余,他一双刚毅的黑眸在看向身后昏昏欲睡的丁小鱼时,目光中竟泛着点点柔和的光芒。

她是他所见过的,最率真、最善良、个性最倔犟,却也倔犟到让人心疼的女子。

虽然他贵为赵国的公子,但却愿意为她驱车赶马。

晃晃悠悠终于抵达小院,当丁小鱼从马车上跳下来之际,不料却被眼前凌乱的情景搞的头皮一麻。

“这是谁干的!”

丁父看到连小院的大门都被砸出了一个窟窿,直是气的全身颤抖不已。

而此刻,一脸凝重之色的赵绪,已经冲进了小院中。

小院里,更是被砸的惨不忍睹。

院里的花草被砸了一地,就连房间里的家什物品也被扔的满院都是。

当丁小鱼冲进院子里、看到眼前狼狈的情景时,眼前一晕,差点晕倒。

“我们乃是贫民百姓,这是得罪了谁,竟落得这般的下场。”随后赶到的、老实巴交的丁父悲泣不已。

“是呀小鱼儿,我们这是到底得罪了谁?”丁母与丁父悲伤的搀扶在一起,悲泣不已。

“是皇甫迟,一定是他!”

丁小鱼突然赤红着眼睛呵斥道。

由于太过愤nù

,她原本白皙的脸庞上透着一股子愤nù

的红晕,“我这就去找他算帐。”

“小鱼儿,小鱼儿莫去。”

丁父一把拽住丁小鱼,他怕他的女子在皇甫迟的面前会吃大亏。

“父亲,像皇甫迟那种人渣……”

“鱼儿,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丁母也苦苦劝道。

“母亲、父亲!”

丁小鱼气的直跺脚:要知dào

,过于善良就等于软弱。

可是,如果她足够强dà

,又怎会让自己的父亲母亲跟着她受累!

原本的愤nù

转为愧疚,丁小鱼慌忙搀扶丁父丁母回房,然后细心的替他们擦拭起了眼泪:“父亲母亲,小鱼儿知dào

,现在身单力薄,不能与皇甫府对抗。所以,请父亲母亲放心,小鱼儿绝不会和他们硬来的。”

这一席话说出了丁小鱼的无奈,同时也是丁小鱼在让丁父丁母安心。

此刻,屋外赵绪已经开始默默的收拾起院中被散乱了一地的物品。

他的眉头紧蹙,脸色幽沉:他觉得,他是时候帮zhù

丁小鱼了。

“我们回来了。”

“大娘,大爷,我们回来了。”

此刻,院外传来大憨与王萧快乐的声音。

而当他们一迈入院中,他们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僵住。

“这是谁干的!”王萧一把冲到赵绪的面前,怒问道。

可当他突然意识到赵绪只是个哑巴时,他又飞快的转身冲进房间,看到在场的丁小鱼,他立即焦急的问道,“小鱼儿,这是怎么回事?”

“是呀小鱼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随后赶到的大憨也焦急的问道。

似是为了隐忍心中滔天的愤nù

,丁小鱼死死的咬着唇,直到唇被咬出了咸涩的鲜血,她方才闷声说道,“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你们就先去帮zhù

小黑收拾一下吧。”

“小鱼儿……”

“我累了,不想解释!”丁小鱼疲倦的说道。

看丁小鱼实在不想说话,深知再问也问不出什么,大憨与王萧也便回到院中,与赵绪一起收拾起残乱的物品来。

当三人把小院收拾好之后,丁小鱼以及丁母也已经把饭菜做好。

因怕丁小鱼心情不好,大家都未曾出声,几个人只是默默的吃着碗里的饭。

“王萧,这几天我没有去店铺,情况怎么样?”丁小鱼终于开口问道。

“说也奇怪,就在我和大憨急的没有办法的时候,来了一位德高位重之人来替你坐诊。”一打开了话岔,王萧显得亢奋起来。

“后来你知dào

怎么着,那人叫候玉,还是位御医呢。”

王萧的这话落下,丁小鱼原本紧皱的眉头越发皱的紧了。

——不用去了,因为已经有人替你去坐诊了。

耳边,猝不及防的响起上午韩诺的话,一想到他那讳深莫测的表情,丁小鱼愣是打了一个冷颤。

“对呀,刚开始我们还觉得挺奇怪。后来才知dào

,是韩凉王府的世子爷——韩诺所为。”大憨也饶有兴趣的说起来,全然没有注意到丁小鱼脸上复杂的表情。

“世子爷?”

这个时候,丁父也突然开口问道。

“是呀,大爷。没想到我们同仁堂遇到了贵人,这个贵人,还是一位身份尊贵的世子爷呢。”大憨兴奋的笑道,颇有为之特别自豪之意。

“小鱼儿,小鱼儿……”

闻言,却见双目失明的丁母立即焦急起来,她伸出手摸索着想要抓住丁小鱼的手。

“母亲。”丁小鱼立即握上了丁母的手。

“小鱼儿呀,咱们乃是贫穷百姓之家,世子爷乃是身份高贵之人,咱们一介贫苦百姓万不能与之走的太近呀。”丁母仓皇的说道。

“母亲,孩儿知dào

。”丁小鱼表情纠结的说道。

她真是悔不当初,不该参加什么捉妖一事,更悔不当初不该向韩诺的马匹投那“发*情”药……

“有什么呀,我觉得挺好的。有这么一个大权贵罩着我们,只怕有人还求之不得呢。怎么大娘你却唯恐避不之及的样子呢。”王萧悻悻然的说道。

“你懂个什么!”

闻言,丁小鱼不悦的朝王萧呵斥道。

“小鱼儿,我赞同王萧的看法。”大憨也跟着说道。

“呆瓜,瞎起哄什么!”丁小鱼瞪了大憨一眼,继而对着他与王萧又说道,“从明天起,若那候玉再去坐诊,你们就说你们掌柜回来了,不再麻烦他了。”

“小鱼儿,多一个人帮忙不是挺好的吗?”

“你们呀,脑子进浆糊了吗?难道你们不知dào

天上不会无辜掉馅饼?连吃饭都堵不上你们的嘴,赶紧吃饭。”丁小鱼瞪眼骂道。

“…哦。”

也觉得丁小鱼所说有理,王萧与大憨悻悻然的相互看了一眼,继而迅速埋头吃饭。

谁料,丁小鱼又冷不丁冒出这样一句话,“吃完饭,罚你们两个刷碗。”

“啊……”王萧与大憨顿时在心中叫苦不迭!

第四十章:一堆烂泥

用完了晚膳,告别了父母,丁小鱼与赵绪驱着马车向皇甫府折回。

坐在马车上,丁小鱼讪讪的用手支着下巴,眯着眼睛望着头顶的明月讷讷出声道,“小黑,我真想从皇甫府那样的环境中逃离。”

逃离?

闻言,赵绪手握缰绳的手猛的一颤,但他却是很快又平静如初,紧蹙眉头专心赶马的同时,他又听到身后的丁小鱼涩苦的说道,“可是,现在还不是时机。俗话说,胳膊扭不过大腿,以现在的处境,如果我逃走,只怕父母双亲便会受到拖累。”

想起下午小院被砸的一片狼藉处境,丁小鱼不免重重的叹了口气。

那叹气声,充满了愤怨以及她对此时处境的无法把握。

而这叹气声,更是叹进了赵绪的心里。

有心出口安慰她几句,但想到此刻自己的处境也许并不比她好太多,他索性便闭上了嘴。

“小黑,小鱼儿好累啊!”丁小鱼再次喃喃的说道。

不过很快,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丁小鱼的声音里却是立即添上了几份愉快,“小黑,你是个哑巴倒挺好,至少这样,我刚才所说的心里话,你便不能向别人转述,是不是?”

赵绪:“!!!”

闻言,他差点一头栽下马车。

“嘿嘿,其实这样挺好的呢。”身后,再次传来丁小鱼调侃的声音。

赵绪的脸色那是白了又白。

*

皇甫府很快抵达。

丁小鱼刚跳下马车,看一眼看到了正吊儿郎当坐在府门口的皇甫迟。

看到皇甫迟,想起下午小院被砸的场景,丁小鱼立即双目赤红,满腔的愤nù

也在此刻再次飙升于胸口。

“丁小鱼。”丁小鱼尚未开口,皇甫迟已经冷哼一声向她走来,却听他阴阳怪气的笑道,“今天大爷送给你的礼物,你可是有收到?”

她就知dào

,小院被砸,一定是他干的好事!

一双赤红的双目宛如两只烈然的火球,丁小鱼本想煽他一个耳光,但末了,却见她卸下了所有的怒气,冷哼一声,用比皇甫迟更加邪气的眼神在剐了他一眼后,方才讥讽道,“与一堆扶不上烂墙的泥巴,有什么好计较的。”

说完,她头一扬,便要抬脚迈进府中。

“丁小鱼你站住,你说谁是一堆扶不上烂墙的泥巴?”却见皇甫迟在下一秒气急败坏的拦住丁小鱼的去路,恶狠狠的将眼睛瞪的如铜铃般大,“今天你给老子说清楚,到底谁是烂泥!”

“哼,谁是烂泥谁清楚!”

丁小鱼不客气的双手一推,愣是把比她高出许多的皇甫迟推了一个踉跄。

“丁小鱼,你敢推我!”

撸起袖子,皇甫迟便向丁小鱼揍去。

“哎呀,哎呀呀——”

拳头未挥到丁小鱼的身上,却被赵绪及时伸出的手掌扼住了胳膊,却听皇甫迟那是一阵儿凄惨的叫唤。

“哎呀,二小姐呀,您这是要干什么呀!”

此刻,管家李忠迅速跑来焦急的规劝道,“二小姐,快让小黑放了少爷,您这般,只怕老爷知dào

会生气的。”

“让他先向我道歉!”丁小鱼冷脸戾喝。

“二小姐,您……”

李忠的话尚未说完,却被丁小鱼果duàn

的打断,“小黑,怕是皇甫少爷现在还能忍受,下手再重一点。”

“哎呀妈呀——”立即,皇甫迟又是一阵儿鬼哭狼嚎,“丁小鱼,你个臭东西……哎呀呀——”

“二小姐!少爷!”

李忠是急的直跺脚。

“皇甫迟,如果想让我放了你,你就要对你今天犯下的错向我道歉。”丁小鱼冷脸戾喝道,那气势,全然不把皇甫迟放在眼里。

“少爷,少爷您赶紧向二小姐服个软吧。”李忠在一旁焦急的劝道。

“我呸——哎呀!!!”

刚朝丁小鱼吐了一口吐沫,不料胳膊的疼意再次加剧。

“丁……小鱼,本少爷,本少爷向你道歉。你快点……快点让他松开。”疼的实在是难以忍受,皇甫迟额头上冒着冷汗最终妥协。

“真是个没有的东西!”闻言,丁小鱼冷笑道。

“小黑,放了他。”

说完,丁小鱼转身就走。

待她与小黑向前走了有五米远,却听身后又传来皇甫迟恶狠狠的声音,“丁小鱼你听着,若是明天你再不跟嬷嬷学习大家闺秀的风范,大爷我就还去你爹娘那里打砸,直砸到你愿意学习为止。”

闻言,丁小鱼的脚步猛的一顿。

而赵绪更是要转身再去收拾皇甫迟。

“小黑,我们走。”丁小鱼及时拦住了赵绪,然后继xù

迈脚前行。

回到了房间,青梅立即神色慌张的迎了上来,“二小姐,刚才吓到我了,青梅真怕……”

“我没事,只要他们今天没有为难你就行。”丁小鱼苦涩的笑道。

“他们倒是没有为难我,不过我听说,大夫人和少爷给您请了一位阳城最严厉的嬷嬷。听说,那嬷嬷最为厉害,不管是那家大户里的小姐,只要是不听话,轻则罚跪,重则打骂。”青梅说的一脸心惊。

丁小鱼听了,脸上的笑意却是越发的苦涩。

待青梅入睡,无法入眠的丁小鱼便独自来到院中闲逛,不知dào

逛了有多久,周围黝黑的一切仿佛都要将溺在暗影中的她给吞噬了一般,再加上晚秋冷风的刺激,一个寒意袭来,一个“喷嚏”差点被喷出。

“吩咐下去,明日若是她再不在府中乖乖学习,连她的药铺也给我砸了。成何体统,一个女儿家家的每天男份女装向外跑!像什么样子!”

突然,不远处传来皇甫凌冷戾的声音。

“是,老爷。”这是一位家丁的声音。

“等等……”

“老爷。”

“若是她依旧不肯就范,就丈打丁父丁母!”

闻言,丁小鱼的脸色“倏”的一片惨白。

皇甫凌,你好狠的心!

由于太过愤nù

,丁小鱼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由于太过于绝望,她的一双眸子尽是悲凉。就连身体,也跟着剧烈的颤抖起来。

“谁?”

许是惊动了皇甫凌,却听他冷喝一声,快步向这边走来。

而丁小鱼则迅速稳住汹涌翻滚的情绪,快速的闪进了身后一簇高大的灌木丛中。

直到皇甫凌巡视了一圈并没有发xiàn

什么异常后,他方才离开。

在他离开不久,再也忍不住情绪的丁小鱼终于泣息出声,一种绝望的感觉将她紧紧的包裹,她无力的顺着身后的树木瘫软下来,她的眼眶里满是绝望、悲凉的泪水。

终于,她再也忍不住。

突然从地上“蓦”的站起身,她奋力的迈开脚步向她的房间跑去。

分不清楚是汗水还是泪水,她只觉得她的心如被魔兽撕咬一般,疼的无法隐忍,也碎的再也无法粘起来。

好像是过了几分钟,又好似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当丁小鱼终于跑到了她房间的门口时,原本心中有着巨大苦难的她,却是努力在脸上挤出几份笑容,然后从容淡定的推开了房门。

房间里,青梅睡的正香。

由于内心翻涌滚动的疼痛,丁小鱼坐在床边一直直直的望着窗外,直到窗外的天空蒙蒙亮。

也许,她真的无法同命运抗争。

也许,她该接受命运的安排才对!

可是,她不甘心,她不甘心……

突然,就在她绝望之极之时,她的脑海中迅速蹿过一个人影。

想到他,她原本绝望的眸色瞬间熠熠生辉。可是只过了片刻,她原本熠熠生辉的眸子,却又再次失去了光亮。

如此周而复始,反复纠结,待丁小鱼将两片樱色的唇瓣,咬的再无一点血色时,她方才下定了决心似的、坚定的推开了房门。

她径直来到了皇甫凌的房间外。

听说丁小鱼竟主动来找他,皇甫凌意wài

之余却是非常的厌烦。

“让她进来吧。”皇甫凌冷冷的吩咐下人道。

“丁小鱼叩见父亲。”

“我儿快快起身。”皇甫凌在丁小鱼进入房间之后,脸上便一直挂着笑容。

那笑容和蔼、温和、慈祥,真是像极了一位“慈父”!

“小鱼儿,今日来找父亲,可是有事?”皇甫凌笑问,但那笑意却未曾抵达眼底。

“是。”

“说来听听?”

“父亲,小鱼儿想了一夜,愿意跟随嬷嬷学习。”

“那就好,这也是为父的一番苦心呐。”

“可是,在学习之前,小鱼儿想向父亲告两天假。”丁小鱼说道。

闻言,皇甫凌的脸色立即不悦起来。

“两天之后,小鱼儿一定如期归来。若是小鱼儿不守诺言,小鱼儿愿意听从父亲一切责罚。”

“包括收回药铺以及断了你父亲母亲每月的口粮?!”皇甫凌笑说,他的语气虽是温和的,但那幽寒的目光中,却是透着无比的狠戾与绝情。

“是。”

“好,既然如此,就给你两天的假。”闻言,皇甫凌开心的笑道,“这两天,你好好的出去玩玩。另外,李忠,快给二小姐拿些铜币来。”

“小鱼儿谢谢父亲。”

拿着铜板,告别了皇甫凌,走出了皇甫府,丁小鱼攥着铜板的拳头,早被她攥的泛着青色,一双原本含笑的目光随之被苦痛所取代,看到路边一个衣衫褴褛的乞讨者,她将手中皇甫凌给她的所有铜币,全部都投到了乞讨者前的破碗之中。

第四十一章:去找他

离开文秀街,丁小鱼没有径直去韩凉王府,而是直接向距离文秀街尚有一段距离的、韩诺的那处别院行去。

今日的天气不如昨日那般晴朗,一股瑟缩的秋风吹过,直吹得丁小鱼身上的黑袍猎猎作响之时,也使得她猛的打了一个寒颤。

大约步行了三个多时辰,她终于看到了韩诺的那处别院。

鼓起勇气,她向别院的门口走去。

“你找谁?”门口的侍卫喝问。

“这位官爷,请麻烦通禀一声,丁小鱼求见世子爷。”丁小鱼朝侍卫抱了抱拳,客气的说道。

“世子爷现在不在。”侍卫对丁小鱼面无表情的喝道。

“那请问,世子爷他现在在哪里?”丁小鱼再次问道。

“我们不知。”

闻言,丁小鱼不免有些焦急,却听她再次问道,“请问这位官爷,我可以在哪里找到世子爷?”

“也许运气好的话,可以在韩凉王府吧。”说到这里,这名侍卫将丁小鱼睥睨了一会儿后,终是冷言道,“每天来求见世子爷的人很多,怕只怕你好不容易等上了,世子爷却不会见你。”

丁小鱼:“!!!”

闻言,她的脸色“倏”的一阵儿苍白。

哒哒哒——

就在丁小鱼无比气馁之时,却听身后传来一阵儿马蹄声。丁小鱼迅速侧身让路的同时,她亦抬起头来向来人看去。

“咦,丁小鱼!”

丁小鱼尚未说话,来人已经讶异的说道。

而说这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韩诺的贴身统领——季四。

看到季四,丁小鱼立即抱拳上前,笑道,“季统领好。”

“你怎么没有去“同仁堂”?”季四狐疑的挑眉问道。

这一问,倒是让丁小鱼有些窘迫,但她却依旧挺了挺脊梁,声音哄亮的道,“因为草民有事要找世子爷。”

“哦,但世子爷不在。”季四挠头不解的说道。

“那还请季统领带丁小鱼去见世子爷。”丁小鱼再次向季四抱拳道。

闻言,季四从马上翻身跳下,望着面前的丁小鱼,他似是若有所思的说道,“本统领倒是奇怪了……”

“季统领此话如何讲?”

“世子爷正在到处找你,你也在到处找他。可,你们为什么却没有碰到一块?”

丁小鱼:“!!!”

闻言,她原本苍白的脸色再次又白了白。

他找她?

莫不是要找她算帐!

仅仅只是想想,丁小鱼便觉得双腿发软、心跳加速!

“世子爷现在正赶去你的“同仁堂”。”

“…啊?”

看到丁小鱼仓皇的表情,季四突然揶揄的笑道,“若是让他等急了,你晓得,后果很严重。”

丁小鱼,“……”

“所以,这匹马借给你了。”说着,季四便把马缰绳塞进了丁小鱼的手里。

“可我……我不会骑马!”丁小鱼无比窘迫的道。

“啥?你不会骑马?你对马儿那么有研究,你竟敢说你不会骑马?!”季四惊的瞪大了眼睛,连声音都提高了几个分贝。

“我……真不会。”说起这个事,丁小鱼真是汗颜,不知dào

怎么了,她从小就对这骑马……

闻言,季四仅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却听他夸张的笑道,“你一个男人……”

话说到了一半,季四又猛的打住:是了,她是一个女人。

“来人,迅速叫辆马车来。”季四止住笑声,迅速对身后的侍卫命令道。

马车很快被赶来,在丁小鱼无比喜悦的目光中,季四再次笑问,“这赶马你可会?”

“会的。”丁小鱼说完,便迫不及待的跳上了马车。

不料,在她驱车离开之前,冷不丁却听到季四的暗自嘀咕声,“真不知dào

主公怎么就喜欢招惹这么一个性别难辨的家伙。”

性别难辨!!!”

闻言,丁小鱼脸上的笑容瞬间冷却、凝固。

*

再说丁小鱼驾着马车迅速向“同仁堂”赶去,就在她即将抵达同仁堂时,远远的,她便看到韩诺那顶锦质、豪华的轿辇,就停在距离“同仁堂”不远的街头。

仅仅是看到他的轿辇,丁小鱼就有一种想要遁走的想法。

可是今天,她却必须得面对他。

咬了咬唇,随着“驾——”的一声,她所驾驶的马车迅速向同仁堂驶去。

刚跳下马车,王萧与大憨已经迅速迎了上来。

“掌柜的,你可来了。”王萧一脸焦急的说道。

“掌柜的,今天一早我和王萧就让那候御医离开,可他却说,他只有见到你亲自来坐诊之后,他才肯走。”大憨随之说道。

“暂时让他继xù

坐诊,这两天我还有其它的要事。”丁小鱼面无表情的吩咐道。

“啊?”

王萧和大憨直是怀疑自己的听觉出了毛病。

就在两人疑惑之余,丁小鱼已经咬着唇、坚毅的挺着脊梁,向韩诺的那辆奢华轿辇提步而去。

“请禀告世子爷,草民丁小鱼有要事求见。”丁小鱼走上前,对守卫在轿辇两侧的侍卫抱了抱拳。

“你就是丁小鱼?”其中一名侍卫问道。

“是。”

“请跟我走。”那名侍卫说完,不待丁小鱼有何反应,他已经快速向前走去。

见此,丁小鱼不免快走几步跟上那侍卫之后,开口问道,“敢问官爷,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主公已经在龙阁居等你多时了。”

闻言,丁小鱼那是脸皮迅速狂抽:早知如此,昨日她不该逃跑才是……

约莫一刻钟的时间,龙阁居已经近在眼前。

一想到韩诺就在里面,丁小鱼真有一种扭头就跑的冲动。

“主公就在楼上的阁间,你自己上去吧。”刚一踏进龙阁居,那侍卫面无表情的说道。

“谢官爷。”

说完,丁小鱼在深呼吸了一口气之后,方才向楼上的阁间走去。

龙阁居也算得上是这阳城之中上等的酒家了,今日许是被韩诺清了场的缘故,偌大的龙阁居空无一人。

此刻,除了丁小鱼轻声抬步上楼梯的脚步声,四周是寂静无比。

明明是深秋寂冷的时节,丁小鱼的额头上竟是有细密的汗珠密集冒出。

向前迈着的步子仅不住也有些虚软,才不到二十阶的步梯,她中间愣是在停下深呼吸了好几次之后,方才走上了二楼。

龙阁居的二楼妆点的十分雅致,锦色的纱幔点缀着窗棂,给人一种说不出的飘逸。而阁楼口那座烈然的银碳炉,更是将整个二楼都氤氲得一片温暖。

顺着大厅望去,丁小鱼看到在阁厅的尽头、今日着一袭藏青色长衫,头发被一只精美的玉冠高挽在脑后的韩诺,正靠着窗子慵懒的打着盹。

看到他正闭着眼睛,丁小鱼原本紧张的心情终算是略微放松下来。

此刻,她的目光掠过阁楼大厅远远的望向韩诺。

此刻的他,一如她第一次见到他时那般的俊逸与嚣张,就连他闭着眼睛懒懒的打盹时,他身上的那份嚣张也半未曾因此而削减半分。

尤其他那袭藏青色的长衫在这深秋时节,更是将他趁出了几份冷意。

虽然此刻室内热气氤氲,但明明长的俊逸到宛如会对人勾魂摄魄一般的他,却是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薄凉气息。

这种薄凉气息,让丁小鱼觉得畏惧,更不敢靠近。

她就那般突兀的、小心的站在阁楼口,不敢擅自向前迈进一步。

这一站,就是两个时辰。

因为上午丁小鱼步行太久,又因此刻已过了午膳时刻,丁小鱼的肚子竟“咕——,咕咕——”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这里太静,以致于丁小鱼肚子的叫声响的过于清晰、过于突兀。

就在丁小鱼无比窘迫、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之时,那阁厅的尽头终于传来一抹懒散中透着一种莫名威慑的声音,“你倒是挺能站,怎的昨天逃跑的功夫都到哪里去了?”

闻言,丁小鱼脸色一白,头皮禁不住一麻。

欲张嘴想为昨天逃跑的糗事找一些措词,却听韩诺的声音已然再次嚣张的传来,“过来。”

极为简短的两个字,却生生让丁小鱼打了一个寒颤。

在韩诺那双看不出任何情愫的目光中,丁小鱼弱弱的应了一声,继而吃力的迈出脚步向他走去。

只是十几米的距离,丁小鱼愣是觉得宛如跨过了万水千山,待她终于在韩诺的面前站定时,她额头上的密汗已经顺着她的俏脸向鬓角流去,而她的俏脸更是苍白的没有一点血丝。

见此,韩诺禁不住不屑的冷哼了一声,继而却是连看都不再看丁小鱼一眼,便将一双深如黑潭的黑眸盯向了窗外,且他右手的五指还在有意无意的在敲打着他的膝盖。

见他有意要晾晒自己的意思,丁小鱼知dào

:她必须要为她昨天逃跑的事情,向他做个解释。

“世子爷,昨天丁小鱼冒犯了。”说着,为显自己的诚意,丁小鱼硬着头皮一提身上黑袍的下摆,在下一秒竟屈膝向韩诺跪了下来,而后朝着地上便磕了一个响头。

由着丁小鱼这样的大动作,韩诺正在膝盖上敲打着的五指猛的一停,眉头也为之一皱。不过很快,快到丁小鱼还未注意到他停顿的动作时,他的眉头已然再次一舒,那右手的五指便再一次开始有意无意的敲打起膝盖来。

第四十二章:交易

“世子爷,昨天实是情况紧急,小鱼儿不得不冒犯逃跑。”丁小鱼直起身子对韩诺说道。

看韩诺并没有继xù

相问的意思,她咬了咬唇,索性大着胆子继xù

说道,“昨天小鱼儿父母双亲的小院被人莫名打砸,小鱼儿在得到消息以后,万分焦急。所以,才会乱了分寸,又做下了冒犯世子爷的事情。”

韩诺:“!!!”

说谎!

明明昨天傍晚,她与父母在小吃街还玩的那么高兴……

丁小鱼只顾解释,却并没有注意到韩诺逐渐不愉的脸色,却听她继xù

说道,“所以,还请世子爷念在小鱼儿身有要事的份儿上,大人不计小人过,饶过丁小鱼吧。”

说完,她再次给韩诺磕了一个响头。

这一次,韩诺不怒反笑!

你看,她多会演戏!

明明都穿帮了,她还没有从剧中人物里走出来。

“呵,呵呵呵……”韩诺突然轻笑起来,那笑声虽然很轻,但却极为刺耳,极为耐人寻味,在听入丁小鱼的耳中之后,她的身上竟生生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就在丁小鱼一脸迷茫,不知dào

他在因何发笑之时,却听韩诺重咳了一声,继而“倏”的一下,从身下的坐位上犀利的站起。

随着他的陡然起身,他周身的凌厉之气,直向丁小鱼生生逼来。

难道是……他发xiàn

了什么?

这,绝不可能!

心中突然一慌,丁小鱼在条件反射性的将身子向后倾斜了一下之后,却是很快又恢复了之前的淡定:要知dào

小院被砸一事的确是事实,她无非是在时间上做了调整,他不可能了解的那么清楚。

“丁小鱼,你可知dào

欺骗本世子爷的下场?!”就在丁小鱼胆小甚微的暗自腹诽之际,随着韩诺的一个犀利俯身,他突兀的伸出右手的食指,一把便抬起了丁小鱼粉嬾的下巴,却见他以无比高傲的、俯瞰的姿态、用幽寒的目光紧紧的锁定丁小鱼的眼睛,却听他一字一顿,字字阴冷的笑道,“擅自欺骗本世子者,除了要砍下脑袋,还要将尸身在城楼暴尸三天。”

“草民不敢欺瞒世子爷,若有欺瞒,任凭世子爷随意处置!”

本以为,她会为她的谎话跪地求饶。不料,丁小鱼却是果敢的迎着韩诺宛如利箭般的黑眸,理直气壮的说道。

还真是……

越来越有意思了!

“哈,哈哈哈——”

蓦然松开她的下巴,韩诺突然张狂的大笑起来:没有想到,他倒是遇上了一个比他还要倔犟几分的人。

于韩诺这般令丁小鱼心惊肉跳的狂笑声中,丁小鱼尚未落下的冷汗重新布满额头。可是,她却是承shòu着他给予她的某种压力,就那么挺着脊量直直的跪着。

终于,在狂笑过后,韩诺重新坐回到了座位上,却见他傲慢的将两条修长的长腿交叠在一起,在颇为考究的弹了弹他身上的青衫以后,他提声冷喝道,“丁小鱼。”

“草民在。”丁小鱼迅速应道。

“今日来,可是有事要求本世子?”问这话时,韩诺随意的欣赏着他右手拇指上的白玉扳指,一幅将丁小鱼吃定的架势。

闻言,丁小鱼一直高悬着的心终于略微落了下来,随之被一种暗自兴奋的心情所取代。

要知dào

,她之前说了那么多,受了他那么多惊吓,就是在为他此刻的提问做铺垫。

“是,草民确有一事相求。”丁小鱼说着,再次朝韩诺磕了一个响头。

“说。”韩诺在继xù

欣赏着他的白玉扳指。

“听闻世子爷一向体恤民情,造福于民。在阳城之中,人人都说,世子爷您心地善良、处处为百姓考lǜ

……”

“直接说重点!”

韩诺不耐烦的打断丁小鱼的一些夸赞之词,不爽的说道。

“草民……草民是,是想向世子爷借几个人……”

在韩诺猛然瞪大的眼睛中,丁小鱼的声音越来越低,连刚刚跪的笔直的脊梁,也随之弯曲下来,“草民抖……抖胆,还请世子爷……求全。”

纵然韩诺的眸光寒如腊月里的冰棱,但丁小鱼却是依旧咬着唇,将自己的最终来意说明。

此刻,周围的空气像是已经被冻结了一样,静谧的可怕。

“大胆!”突然,韩诺几乎是拍案而起,“丁小鱼,你好大的胆子!”他怒喝道。

沉默……

面对韩诺的雷霆之怒,丁小鱼只能低着头、死死的咬着唇,保持沉默。

“上一次,你妄自对百姓承诺,造成大量百姓聚集街头,若非本世子命侯玉替你坐诊,恐怕你现在已经人头落地。这一次,你意妄想从本世子这里借兵,本世子问你,你又想打什么歪主意?恩?!”

一个无比犀利的“恩”字落地,整个阁厅的空气也似正蕴藏着无法名说的紧张与萧冷。

“咕,咕咕咕——”

突然,在这片无比的紧张与萧冷之中,丁小鱼的肚子再次不合适宜的响起。

这“咕咕”声似乎是有传染力一般,随着身侧某人肚子中又一声诡异的“咕,咕咕咕——”的叫声,韩诺的俊脸顿时一阵儿狂抽。

这诡异的声音,简直是在忤逆韩诺的威严!

“去,吩咐掌柜上菜!”韩诺脸色铁青的喝道。

“是。”

毕竟是有求于人,听得韩诺的命令,丁小鱼迅速“蹬蹬蹬”的跑下阁楼。

很快,无比精致的饭菜被端了上来,直接视身侧的丁小鱼为无物,韩诺优雅的拿起筷子,然后颇为优雅的夹起一筷头菜肴,放进樱色的唇瓣之中。

丁小鱼从没有见过用餐如此优雅的男人,望着他将菜优雅的送进嘴里,轻轻的启动薄唇慢慢的咀嚼,然后又专注的望着被他咀嚼过的食物,顺着他富有男性魅力的喉管,缓缓蠕动到他的胃里。

当她望着他吃完东西以后,再用舌头轻添了一下嘴唇的习惯性动作时……

“咕——”

不知dào

是韩诺的吃相太过优雅容易令人浮想联翩,还是这菜香食是勾起了丁小鱼的食欲,她无意识的添了添嘴唇,然后强行吞下了一口吐沫。

“想向本世子借人?”

就在丁小鱼正专注研究韩诺的吃相时,却听他冷不丁的问道。

“是。”

丁小鱼迅速应道。

“本世子会有何好处?”韩诺邪眸。

“这个……”

丁小鱼万没有想到他会这么问,纠结之下,她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给你三个选择。”韩诺咽下一口饭菜后,好整以暇的继xù

说道,“第一,去给本世子做相马师;第二,做本世子的专用大夫;第三,去本世子的别院做苦工。”

丁小鱼:“……”

她万万没有想到,他竟要和她做交yì



无比苦闷的蹙了蹙眉头,却听丁小鱼壮着胆子问道,“敢问世子爷,相马师、专用大夫以及做苦工的期限,分别是多久?”

闻言,韩诺不免再次失笑:没想到,她竟想与他讨价还价。

可他偏不给她这个讨价还价的机会。

“本世子问你,你想借人用多久?”韩诺挑眉问道。

目光玩味、嚣张又乖戾。

“三天。”

“好,本世子也需yào

三天。”

丁小鱼:“……”

闻言,她是俏脸狂抽不已:她能说,韩诺你就是个地地道道的**吗?

迫不得已,在思量了半晌之后,却听她终是无比郁结的说道,“那……草民愿意去世子爷的别院做三天苦工。”

……

闻言,随着韩诺猛的“咳——”了一声,他意是差点被嘴里的的饭菜给噎着:他实是没有想到,她会挑选最苦最累的来做。

“丁小鱼,本世子怀疑,你这里有问题。”

末了,韩诺指着他自己的脑袋,对着丁小鱼挖苦道。

说完,他亦站起了身。

颇为潇洒的甩了甩袖袍,他的唇角向两侧微微勾起了一抹无比邪肆的笑容后,却听他再次嚣张的说道,“把这里剩下的菜肴全部吃完,然后我们的交yì

成立。”

丁小鱼:“!!!”

话说,这菜肴喝然美味,可这品种是不是太多了?

若是让她全部吃完,她会撑死么……

“丁小鱼,这就是你胆敢与本世子做交yì

的下场!”

韩诺说完冷笑两声,然后迈着矫健、飘逸的步伐向楼梯行去,只留下身后恨不得将他给一口吞进肚子里的丁小鱼。

韩诺走后,望着面前一桌子的菜肴,丁小鱼真想暴走。

好吧,他只说吃完,却并没有说怎么吃完……

看到窗口下有几只流浪狗正在徘徊,丁小鱼索性端起一只盘子,趁无人经过之时,一股脑的将盘子里的菜肴,向窗口外倒去。

可在她正要倒第四盘时,身后突兀的传来一抹无比犀利的冷喝,“丁小鱼,世子爷说了,这些饭菜必须由你一个人全部吃掉。”

说完,那侍卫愣是面无表情的站在了丁小鱼的面前,势要从此刻起监督丁小鱼吃下所有饭菜的意思。

丁小鱼:“!!!”

韩诺,你个人渣!

韩诺,你个混球!

你个渣滓……

每吃一口饭菜,她在心里便将韩诺骂了千遍万遍。

待到傍晚时,丁小鱼方才苦着脸、挺着饭菜撑得几乎要翻出喉咙的肚子,万分抑郁的离开了“龙阁居”。

第四十三章:“贼”船

回到丁父丁母的小院住了一晚,第二天早上天刚蒙蒙亮,随着院外一阵儿嘈杂的声音传来,屋内的丁小鱼一个激灵袭过,迅速披衣下床。

依旧是那身粗布黑袍,但此刻的丁小却愣是将其穿出了十分贵家公子的派头。

站在院内,在王萧以及大憨狐疑的目光中,丁小鱼将身上的黑袍再次拉了拉后,终于沉声吩咐道,“你们两个速速去开门。”

由于搞不清楚院外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在这段时间早已对丁小鱼言听计从的王萧与大憨两人,在相互看了一眼后,立即上前一人一扇将房门打开。

突然,门外一片银光闪烁。

待两人猛的看去,竟看到有两对身着铠甲的兵士,正威风凛凛的站在门外。

见此,两人各自脸色一白,随着“咚——”的一声重响,他们又迅速将刚刚打开的院门给仓皇的关闭。

“小鱼儿,外……外面……”王萧吓的语无伦次的道。

而大憨更是吓的全身直打哆嗦,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瞧你们那点出息!”见此,丁小鱼头疼的捏额继xù

命令道,“速度点,打开院门。”

“他……他们,我们……”

“甭废话,赶紧的。”丁小鱼不耐的冷声道。

看丁小鱼那自信十足的态度,王萧与大憨再次狐疑的将院门给打开。

“卑职等是奉世子爷之命前来听从丁小鱼丁掌柜的派遣。”看到丁小鱼行出,领头的一名将领对丁小鱼恭敬的抱拳道。

“多谢。”丁小鱼同样抱拳回礼。

“请问……”

“他就是我们丁掌柜的。”王萧快步向前对那领头的介shào

道。

说到底还是他比大憨反应快,就在他听到“世子爷”三个字时,他就立即明白过来了:从候玉到同仁堂坐诊、又到可以任意派遣这些将士。原来,是他小鱼儿结交上了世子爷那样的达官贵人。

“卑职等愿意听从丁掌柜的派遣。”

一听眼前之人就是丁小鱼,那领头的一个立正,立即对着丁小鱼恭敬的说道。

“很好。”丁小鱼抿唇而笔。

却见她挺直了脊梁,一幅居高临下的命令道,“留下一对人马,保护这座小院的安全,不得使任何人等踏入这座小院。”

“是。”闻言,那名将领立即恭敬的应道。

吩咐完,于王萧与大憨无比震惊的目光中,丁小鱼再次转身唤道,“王萧、大憨。”

“掌柜的。”

早被整蒙的两人微微一怔,速速迎了上去。

“你们两个,带领另外一队人马前去保护药铺,你们要务必保证药铺的安全。若有肆意打砸药铺者,一律棍棒伺候!”说这话时,丁小鱼的脸上尽是决绝与冷戾之色。任得平日里与他开惯了玩笑的王萧与大憨见了,也忍不住被骇的一阵儿心惊肉跳。

两人带着另一队人马迅速离开以后,丁小鱼只向丁父丁母简单解释说为了防止皇甫迟再来打砸小院,这是她花钱雇来的人以后,也便匆匆的离开了。

此刻,她得先回皇甫府一趟提前把青梅与小黑给接出来。

不过,就在她向皇甫府的方向急急行去之时,却被一名身着银亮铠甲的将士,给拦住了去路。

“这位士子,我家世子爷有请。”

有些狐疑的望着面前这个衣着粗陋、明明是个男子,却又隐隐透着一股阴柔之气的丁小鱼,这名将士不明白自己堂堂的世子爷,竟会与这种不男不女的人有所交际。

此人目光中的深意让丁小鱼瞬间扑捉,可是她却是淡然的抿唇一笑,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后说道,“请转告你家世子爷,两个时辰以后,丁小鱼定会亲自登门求见。”

说完,丁小鱼便要强行离开。

不料,这名将士却是伸出胳膊在下一秒强行拦住了她的去路,“世子爷说了,公子现在急需yào

见的人,他已经命人前去请了。所以,这位士子,请吧。”

“你……”

丁小鱼直被呛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公子请!”

那位将士再次强硬的道。

丁小鱼,“!!!”

她不免在心中嗷嚎不已:这还真是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啊!

*

还是昨日被清了场的龙阁居,还是静谧的令人心颤的二楼阁厅。

当丁小鱼缓步走向龙阁居二楼的阁厅时,今日着一袭黑袍的韩诺正倚窗而立。

他如同昨日那般张狂、邪魅。

领口、袖口处被绣了金丝线的、做工精细的黑袍,彰显着他高贵的身份,腰间的一条名玉黑玉腰带,更是将他倜傥的气质衬托的完美无遗。

尤其是此刻头顶的金阳正透过窗棂将碎碎的阳光笼罩在他的身上,好似将他凭空渡上了一层金色的、迷离的光晕,使得丁小鱼初看见他,竟如同置若梦境。

不过丁小鱼知dào

,这绝非梦境。

“草民叩见世子爷。”丁小鱼快步走近韩诺的身侧,对其恭敬的抱拳道。

似有意在躲避他身上那种无形投射而出的、若有若无的蛊惑气息,她故yì

将两只眼睛盯着地面,不去看他。

“本世子的安排,你可满yì

?”

韩诺的唇边噙着一抹玩味的笑容,回头问道。

“满yì

”两个字,丁小鱼是万万不敢说的。却见她一提黑袍的下摆,在韩诺一双玩味的目光中,她双膝迅速跪地,在朝他磕了一个响头之后,方才说道,“草民叩谢世子爷的大恩大德。”

“你不必谢我。我们是公平交yì

,所以这等大礼你也不必再行。”谁料,韩诺却是平淡的说道。

丁小鱼,“……”

不知dào

为何,在韩诺说此话时,她竟有一种隐隐不安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她莫名的忐忑。

“起身吧。”

“草民不敢。”

由着心中的那份忐忑,丁小鱼不敢妄加起身。

“若是你想跪着,就等你跪够了,咱们的交yì

再进行。”谁料,一向看不惯别人婆婆妈妈的韩诺,却是在下一秒不悦的冷喝道。

就在丁小鱼惊慌之余,要迅速起身之时,他修长的身影已经向前快步走去,他的声音中,透着无比的愠怒与冰冷,“来人,回府!”

闻言,丁小鱼的脸色一白,迅速快走几步跟上韩诺,她无比焦急的说道,“世子爷,是丁小鱼不懂礼数,惹恼了世子爷,还请世子爷大人不计小人过……”

话未说完,韩诺的脚步却又快了几份,愣是将丁小鱼甩在了身后。

此刻的丁小鱼真是又急又气,因事关她父母双亲以及药铺的安危,此刻说什么她都得让韩诺回心转意才行。

“世子爷。”紧急情况之下,她快跑上前,一把便拉上了韩诺的袖袍,“世子爷,除了三天的苦工,丁小鱼甘愿再为世子爷做三天的相马师。”

闻言,韩诺的脸上迅速划过一道揶揄之色,脚步一顿,他魅笑着回头,“此话当真?”

丁小鱼硬着头皮回答,“当真。”

“可是——”

却听韩诺在下一秒,拖着尾音邪魅的道。

可是……

这么一个“可是”,让丁小鱼的一颗心顿时七上八下!

就在她倍受煎熬般的秉住呼吸强忍住“扑腾、扑腾”狂跳的心脏时,韩诺邪肆的话已然出口,“再回上做本世子的专用大夫,你可同意?”

丁小鱼,“!!!”

闻言,她的脸色“倏”的一阵儿惨白。

韩诺,你这是在趁火打劫!

就在丁小鱼气不打一处来之时,却听韩诺轻笑一声,然后淡然的说道,“你可以慢慢考lǜ

。”

说完,他便拔腿就走。

望着他那抹离去的邪肆背影,丁小鱼的一双杏目涨的通红,若是可以用目光杀人,此刻的她,只怕是早已将他千刀万剐了数遍。

“我同意!”

就在韩诺的长腿踏出龙阁居的前一秒,却听丁小鱼突然说道。

“哈,哈哈哈。好,很好,非常好。”闻言,韩诺的脚步一停,“哈哈”的笑道。

却见他抬头眺望着天边的一抹云彩,眸色极深:丁小鱼,玩弄本世子很危险,利用本世子需谨慎!哈,哈哈哈……

“跟本世子回别院。”

再次年少轻狂的轻笑一声,韩诺提步便走。

而跟在他后面一路小跑的丁小鱼,那是一脸儿的纠结、愤恨之色。

回到了上一次丁小鱼试图翻围墙逃跑的别院,令丁小鱼没有想到的是,青梅已经等在了这里。

“二……”刚想开口唤丁小鱼为“二小姐”,又突然由着耳边响起了季四之前的交待,青梅及时住了口的同时,立即上前亲昵的拉上了丁小鱼的双手兴奋的道,“您可回来了,青梅等了您好一会儿了。”

“咳——”

耳侧突然传来一声不合适宜的重咳声,青梅的脸色一窘,立即仓皇的松开丁小鱼的手,无比窘迫的道,“公子,青梅来了。”

公子?

这个称呼,让丁小鱼的眸光不免一深。

敢情……韩诺并不想把她男扮女装的事情向众人戳穿。

思之及,丁小鱼不仅抿唇对着青梅笑道,“来了就好。”

“丁小鱼,主公有请。”正欲拉青梅去暗处交谈几句,却听季四高喝一声,便将丁小鱼刚刚萌生的想法,给彻底击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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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宽衣

跟着季四踏进一间透着书卷气的房间,丁小鱼看到韩诺正蹙眉坐在几案前凝神看着手里的几份折子。

因为太过认真,他的眉宇间少了似乎几份邪魅,多了几份沉稳。

“主公,人带到了。”

随着季四恭敬的声音落下,韩诺抬头向丁小鱼这边看来。

此刻,丁小鱼正在看着他,在韩诺两道目光快速射来之际,尚没来得急挪开眼睛的她,就那么与他来了个四目相视。

四目相视,那种感觉极为的诡异……

当丁小鱼慌忙移开眼睛低下头、恨不得将地板瞪出两个窟窿时,却听韩诺已然嚣张的唤道,“丁小鱼过来。”

“哦~”丁小鱼硬着头皮向他走去。

等她走近,韩诺从几案前面无表情的站起后,一边向里侧的睡房走去一边说道,“伺候本世子宽衣。”

“……”

闻言,丁小鱼直咬的嘴唇发青。

韩诺,你的心灵可不可以再丑恶一点?

这绝对是在趁人之危!

看丁小鱼沉默不语,韩诺向前的脚步停下后,逐回头挑眉对其乖张的笑道,“这是你的本份。”

丁小鱼:“……”

此刻的她,真有一种一头撞死在墙上的冲动。

“…是。”

末了,无奈之下,丁小鱼只能在韩诺十分嚣张的眸光中,硬着头皮跟在他的身后向他的睡房走去。

本以为他贵为世子,他的睡房也必定布置的奢华之极,不料,他的睡房却是极其的简朴,甚至简朴到超出了丁小鱼的想象。

一张上了年数的几案、一张简易到脱了朱漆的大床,真是再简单不过。

“给本世子宽衣。”

韩诺也不理会丁小鱼惊愕的目光,而是淡定的展开双臂,示意她为他卸去腰间的那条镶嵌着黑玉的锦腰带。

丁小鱼,“!!!”

纵然她平日里再爷门,可毕竟这事……似乎不太好办。

就在她无比纠结、想撂挑子一走了之之时,见她许久未动的韩诺突然不悦的喝道,“怎么?你不愿意?”

我的确是不愿意!

可这话,丁小鱼却是万万不敢说的。

“不……是。”

丁小鱼咬唇应道。

“那就赶紧的。”听声音,韩诺已然十分的不悦。

“……是。”

内心自我纠结了一番,丁小鱼终于红着脸向韩诺近身走去。

只是刚走近他,他身上所萦绕的淡淡的松木香便向她重重的袭来,尤其那松木香中属于韩诺的那份若无若无的魅惑气息,使得丁小鱼禁不住心乱如麻。

此刻,他只是给她留下了一个背影,仅一抹修长、倜傥的背影却足以使丁小鱼呼吸紊乱。

正待深呼吸一口气做下自我心理调整,韩诺已然再次不耐烦的喝道,“宽衣!”

“…哦。”

为怕又惹恼了他,丁小鱼仓皇的应了一声,迅速伸出手,向他腰间的那条黑玉锦腰带探去。

可是……

鼓捣了半天,那腰带竟然没有半点反应。

在韩诺逐渐黑下来的脸色中,丁小鱼拼命的压抑着内心的不安,紧拧着眉头、侧着身子,继xù

将手探在他的腰间、试图去解开他的黑玉腰带。

然而令人发窘的是,丁小鱼倒腾了好一会儿,那条锦腰带仍然稳固的束在韩诺的腰间……

此时,丁小鱼的鼻尖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为防那活阎王再发飙,她索性从他的背后转到他的面前,低下头,开始专心的研究起他腰间的那条锦腰带来。

然而,答案依旧未果!

“起开,本世子自己来。”终于,韩诺彻底没有了耐性,却听他冷喝一声,无比鄙夷的朝她看了一眼,用手熟练的在腰间那么随便的一摆弄,那条黑玉锦腰带竟然乖乖的从他的腰间脱落。

这真的是……很讽刺!

似乎是在嫌弃丁小鱼的笨手笨脚,韩诺将身上的黑袍脱下来以后并未再指派她,而是独自一人将一袭粗布衣衫换在了身上。

这是……

看到韩诺身上的布衣,丁小鱼一时挺疑惑。

“走,随本世子出去一趟。”

说完,一袭粗布的韩诺便已大踏步向别院外走去。

眼见韩诺离开,丁小鱼快跑几步跟上他后焦急的说道,“世子爷,我那婢女是无罪的……”

“本世子知dào

。”

“那……”

“本世子怕你一个人干三份差事无分身之术,故让你的婢女前来帮zhù

你在这里做苦工。”

闻言,丁小鱼的脸色瞬间一片惨白。

望着韩诺远去的嚣张背影,她朝着他恨恨的挥了挥拳头。

来到别院外,一辆简易却不失整洁的马车已经等在了大门口。

“起程前去孤儿村。”

随着季四的一声高喝,马车徐徐启动。

“季统领,那孤儿村距离这里有多远?”徒步走在马车一侧的丁小鱼问道,同时在心中也哀嚎不已:如果太远的话,岂不是要让她踏破脚下的鞋子?

“不远,十里路。”骑着高头大马的季四笑答。

“啊……”

在丁小鱼面如死灰的表情中,季四“驾——”的一声,驱着身下的马匹快速向前驰去。

向孤儿村快行了有一个时辰,一直徒步而行的丁小鱼身上的黑袍已经被汗水全部浸透,一张俏脸更是由于燥热而涨的通红。

而韩诺却是一直悠然自得的稳坐于马车中,随着马车的平稳颠簸、身形怡怡然的左右摇晃。

一阵儿微风吹过,吹起他所乘坐马车的轿帘,丁小鱼猛然看到:他正在怡然自得的闭目养神。

这种反差,还真是强烈的很!

胸腔中急速蹿过一股儿无法压制的激流,丁小鱼突然激愤的出口道,“韩诺!”

一声激越的怒喝刚刚出口,在韩诺幽冷的目光透过轿帘箭一般的投射而来之际,丁小鱼已是各种后悔。

俗话说:智慧衰则失度量、失度量则妄举动、妄举动则祸害至。

此话就在丁小鱼的身上应验了。

在韩诺那双宛如寒刀般的冷眸向她冷射而来、以及周围的几名将士十分震惊的目光中,丁小鱼哀嚎的知dào

:她的祸害已至。

果然,在下一秒,却听有侍卫“哗”的一声拔出利剑,丁小鱼的脖颈上已然架上了一柄闪着寒光的利剑。

“主公的名讳,怎是你能叫得的?”这名待卫怒喝道。

由于这个突发的状况,此刻,一行人马皆停了下来。

发xiàn

后面有动静的季四已经快马加鞭的从最前面折了回来。

“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他一边向这边弛来,一边问道。

“季统领,这小子竟敢直呼主公的名讳。”尚用剑尖指着丁小鱼脖子的侍卫,向季四禀告道。

“丁小鱼你……”

看到韩诺那张宛如锅底一般的黑脸,季四头疼的直捏额。

在众人集体仇视以及韩诺幽寒的目光中,丁小鱼终于抵不住压力低下了头,颤颤的解释道,“草民是……一时激动……请世子爷,饶过草民。”

“一时激动!!!”

闻言,季四惊呼出声,此刻他倒真想问问丁小鱼,若是她一直激动的话会敢做出什么逆天的事情来。

“丁小鱼,过来。”

就在这份无比紧张的氛围中,韩诺终是冷着脸打破了沉默。

“哦~”

认命的应了一声,丁小鱼白着脸、低着头向他走去。

“刚刚因何直呼本世子的名讳?”韩诺唇角向脸颊的一侧一勾,危险的笑道。

“草民是一时激动……”

“因何激动?”

“因为……因为……”丁小鱼被问的瞠目结舌,她总不说她是因为气不过韩诺悠然的坐马车、而她却在辛苦的在徒步吧。

“因为什么?”丁小鱼越是窘迫,韩诺偏偏越是有兴趣的问道。

“因为……因为……”

“说,要不然就把你扔进水潭里。”韩诺又一次失去了耐心,他突然黑脸暴喝道。

水潭?

水潭在哪里?

丁小鱼被吓了一个冷颤之余,她的目光迅速向四周望去。

果然,不远处还真有一处湖泊。

忍不住再次打了一个寒颤,由着害pà

,丁小鱼的脸色显得越发的苍白了。

“给你三秒。”韩诺继xù

黑脸威胁道。

说完,他亦嚣张的开始数数:“一”

“二”

“因为草民一直徒步,而世子爷却一直坐在马车里,草民心生不服,所以才会突然失去理智,妄自喊了世子爷的名讳。”

就在韩诺的“三”字喝出之际,丁小鱼快速的说道。

说完,丁小鱼的头低的更低了,她恨不得将脑袋深埋于怀中。

韩诺:“……”

闻言,他一张俊逸的脸庞那是直抽抽。

而周围的侍卫更是神色各异。

“大胆!”

季四刚刚呵斥出声,却见韩诺突然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既然你这么不愿意徒步,那就同本世子同乘一辆马车可好?”

闻言,丁小鱼瞬间瞪大了一双眼睛。

“不……不用了。草民徒步就好!”

此刻的丁小鱼好悔,刚刚她该编个恰当的理由才是……

她瞬间把脑袋摇的像波浪鼓。

“说,是你自己上来,还是让本世子请你上来?”韩诺也不管她,只管嚣张的对其恫吓道。

不知dào

怎么了,越是看她噤若寒蝉,他的心情就越是大好。

第四十四章:谁好看

丁小鱼还正在纠结,却听耳侧已经响起一抹无比乖张的声音,“来人,把此人给本世子扔上马车。”

“世子爷,不用了!”却见丁小鱼憋的脸色通红的慌忙说道,“草民自己来就好……”

登上了马车,坐在韩诺的对面,面对他大刺刺直射而来的目光,丁小鱼将双手窘迫的交叠在一起,然后将目光故yì

看向窗外。

虽然她故yì

不去看她,但她却依旧能够用眼睛的余光,看到韩诺那双揶揄的目光,从未离开过她。

这种煎熬的感觉,还真不如徒步来得舒服。

看她如此,韩诺不免冷哼一声,脸上是一抹不屑的讥讽:刚刚她不是挺有能耐敢直呼自己的名讳吗?怎么此刻,她却这般缩头缩脑了?

“窗外的风景可是很好kàn

?”韩诺终于打破沉默开口问道。

说着,他亦伸了一个懒懒的懒腰。

“是。”丁小鱼依旧目不斜视的盯着窗外,老实的应道。

“难道比本世子还好kàn

?”

丁小鱼,“……”

闻言,她瞬间不可置信的将目光投向韩诺,像是癔症了一样,她对着韩诺问道,“世子爷您刚才说什么?草民没有听清楚。”

“本世子问你,是本世子好kàn

,还是窗外的风景好kàn

。”韩诺无比淡定的笑道。

韩诺的话让丁小鱼差点吐血:花痴啊,你!

她在心中骂道。

“你知dào

的,本世子的耐心有限。”看丁小鱼不做回答,韩诺再次嚣张的笑道。

她就知dào

她就知dào

,这马车她不该上。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丁小鱼不由自主的将两只扶在膝盖上的手抓紧握拳,她在极力隐忍着想要爆fā

的冲动。终于,在憋了半晌之后,却听她吞吞吐吐的说道,“各有各的好。”

哈,这一句话倒是说的恰到好处,一点不得罪人。

这个圆滑的丁小鱼!

由于还有事情要思考,却见韩诺勾唇邪肆的笑了笑,也便未曾再为难丁小鱼。

很快,孤儿村已经近在咫尺。

透过轿窗,丁小鱼远远的看到在村口正有几名儿童向他们的马车奔来。

而在他们的身后,在一处用石头砌成的石头墙上,正工整的雕刻着“孤儿村”三个字。

孤儿村,顾名思义:这个村子里住着的应该都是都是一些遗孤吧。

至于是什么人的遗孤,丁小鱼不得而知。

不过,看到向他们奔跑而来的、几个无比快乐与雀跃的孩子,丁鱼知dào

:这座代表着亲人离世的村子,其实是充满了欢乐。

丁小鱼正在凝目向四处好奇的张望,马车中的韩诺已经快速跳下了马车。

“韩诺哥哥好。”

“韩诺哥哥,我们都想你了。”

“对呀,韩诺哥哥,你怎么这么久都没有来看我们?”

看到韩诺,几个孩子迅速向他快乐的奔来。

“咦,玲玲又长高了。”

说着,韩诺抱起一名出落的相当漂亮的小丫头,继而满脸笑容的低下头又去摸了摸另外一个小男孩的脑袋,亲昵的说道,“小木也长高了。”

“韩诺哥哥,韩诺哥哥还有我呢,宛宛也想让韩诺哥哥抱。”一个四岁模样、噘着小嘴、一幅楚楚可怜样的小女孩,不依的拉着韩诺的袖袍求怀抱。

“好好好,韩诺哥哥这就抱宛宛,好不好?”

说着,韩诺一弯腰,也把宛宛亲溺的抱进了怀中。

从见到这群快乐的孩子开始,韩诺的脸上便一直挂着开心、灿烂的笑容,那笑容直达他的眼底与心灵,更是透着无比的温和与温暖。

当丁小鱼朝他看来之际,韩诺怀中的玲玲以及宛宛正搂着他的脖子,各自献吻。

还真是一对小花痴,丁小鱼见此不仅哑然失笑。

“哈,哈哈哈……”

由着这些孩子的无比喜爱,韩诺扬声欢乐的大笑起来,他的笑容那么动人、那么温婉,在太阳光的照射下,他以及围绕在他身边的孩子就像是从梦境中走来,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的迷人。

而韩诺整个人竟似乎是带着某种魔力一般,使得一直望着他的丁小鱼感觉心中“倏”的一紧。

“韩诺哥哥,他是谁?”

突然,眼尖的宛宛看到了一直从轿窗内探头望着他们的丁小鱼。

“他呀……”

听怀中的宛宛相问,韩诺嘴角微微一勾,迅速向丁小鱼的方向挑眉望去。

“丁小鱼,过来。”

他冲着马车上的丁小鱼毫不客气的喊道。

“这就来。”看到几个快乐的孩子,丁小鱼的心情瞬间好了不少。

欢快的应了一声,她立即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这位哥哥长的好帅喔。”看到从马车上跳下来的丁小鱼,韩诺怀中的宛宛一脸的花痴相。

而她稚嫩的话语,惹得丁小鱼面上一窘,也惹得韩诺的脸上立即带上了某种极具深意的笑容。

“他是我给你们请来的大夫。”

在几个孩子好奇的目光中,韩诺笑道。

“哇,他是大夫。帅大夫哥哥,你可以抱抱我吗?”韩诺怀中的宛宛再次稚嫩的问道,脸上是对丁小鱼的极度崇拜之情。

“当然好了。”

丁小鱼和颜悦色的笑道。

就在她满脸带着笑意将宛宛从韩诺的怀中接过来的时候,由于她笑的太过灿烂与单纯,韩诺竟在无意间瞥见了她一双可爱的小虎牙。

在这对可爱小虎牙的衬托下,此刻的丁小鱼哪里还有以往的城府与心计,她单纯的、善良的就像是个毫无心机、让人一眼便望到底的单纯女子。

“帅大夫哥哥,你长的好俊。”懵懂的宛宛再次稚嫩的说道,就在丁小鱼再次尴尬的一笑之时,却听宛宛再次说,“帅大夫哥哥,等宛宛长大了,一定要嫁给你。”

丁小鱼,“……”

韩诺,“!!!”

一旁的众人闻言,更是在忍俊不禁之下十分无语。

“丁小鱼,若你再以男装示人,恐怕以后会落下怨言的。”韩诺突然在丁小鱼的耳侧耳语道。

闻言,丁小鱼的脸色迅速由窘红转为铁青。

跟随韩诺、在几个孩子的簇拥下,他们一行向孤儿村走去。

走进村口,有更多的孩子向韩诺等人扑过来。

“韩诺哥哥,我们好想你喔。”

“是呀是呀,韩诺哥哥,我们都可想你了呢。”

有更多的孩子围上来,围着韩诺说个不停。

此时的韩诺就像是一个倍受孩子们爱戴的大哥哥,他的身上,哪里还有半点世子爷的嚣张与张狂。

就在丁小鱼望着面前的情景沉思之时,却见季四从另外一辆马车上卸下不少东西以后,拿起两样好吃的糕点,对着那群正围在韩诺周围的孩子高声喊道,“大家都想你们的韩诺哥哥,难道就没有人想季四哥哥吗?”

“哇,有好吃的。”

“季四哥哥好。”

于是乎,这群小小的贪吃鬼,立即全部向季四涌去。

“真是群贪吃鬼。”望着孩子们快乐奔跑的身影,韩诺开心的像个孩子。

不知dào

怎么了,望着此刻韩诺脸上那开心的像个孩子似的笑容,丁小鱼的心中突然滋生出某种感动来。

“世子爷,您来了。”这个时候,从一间房舍里快步走出来一位老人。

“老王爹,好久不见,您身体可好?”韩诺快走几步,立即握上了老王爷的双手,“这些孩子真是麻烦您了。”

“世子爷见外了,我们老了,上不了战场,无法为国捐躯,在这里照顾那些战亡将士的遗孤,是我们几个人的荣幸。”老王爹说道。

突然注意到韩诺身侧的丁小鱼,老王爹笑问,“世子爷,这位是……”

“她是来为生病的孩子治病的。”韩诺向老王爹介shào

道。

“世子爷凡事都为孤儿村考lǜ

,可谓是事无巨细,真乃是这些孩子之福、我韩国之福啊。”老王爹说话间,已是泪莹于眶。

“老王爹,我说过,这是韩诺的本份,老王爹毋须这么说。”面对眼前这位无比慈祥的老王爹,韩诺像极了一位儒生,彬彬有礼,更深得人心。

一旁的丁小鱼看了,直觉得这一切都是幻觉。

“丁小鱼。”冷不丁,韩诺突然朝着她面无表情的唤道。

“在。”丁小鱼迅速来到韩诺与老王爹的面前。

“随老王爹去看看这几天生了病的孩子。”韩诺吩咐道。

转眼间,他原本对孩子们所呈现出的灿烂笑意、以及对老王爷的彬彬有礼,全部转换成了对丁小鱼的嚣张命令。

这变脸,还真是比翻书还快。

暗自腹诽了几句,丁小鱼快步随老王爹向远去走去。

“多谢老伯夸奖,小鱼儿实属承shòu不起。”丁小鱼礼貌的笑道。

“这位大夫,世子爷一向是刀子嘴豆腐心,他的态度您毋须在意,他可是善良着呢。”老王爹与丁小鱼一边向前走,老王爷一边笑着说道。

他善良?

又是逼她做苦工、又是当相马师、又是做大夫的……

丁小鱼闻言苦涩一笑,却并未作答。

“这位大夫看起来年纪轻轻,真是一介才俊啊。”老王爹是个善谈的人,看丁小鱼不语,他继xù

笑道。

第四十五章:被她玩了

“原来是小鱼儿大夫,小鱼儿,这名字好。古诗有云:浩浩者水、育育者鱼。这名字真是极好的。”

(浩浩者水、育育者鱼:表示浩瀚的海洋才能留住鱼儿。文中意指夸赞丁小鱼的名字取的好。)

“没想到老伯也是读书人。”

“早年读过几本书,让小鱼儿大夫说笑了。”

说话间,他们已经来到了一间屋舍前,推开房门,丁小鱼替其中一个孩子仔细的望、闻、问、切后,并给其开具了一张药方。

“这个孩子应该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并无大事。只需按照这方子上抓些简单的草药,一日服三次,2日便会痊愈。”

“好好,多谢大夫。”

又随老王爹给几个生病的孩子逐一看完了病,此刻已是日落西山。

“老王爹,孩子们大都喜欢贪玩,抵抗力又比较薄弱,尤其这么多孩子聚集在一起,有时候病情容易交叉感染。以后若是发xiàn

有得了病的孩子,为避免将大量的孩子都传染上,一定要及时隔离。”临走前,丁小鱼对老王爹交代道。

“多谢小鱼儿大夫,不过……”老王爹对丁小鱼感谢的同时,显得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老王爹有事请直说。”丁小鱼问。

“世子爷一向忙碌,虽然定期会抽时间来这里,可毕竟次数有限。刚刚我看到孩子们好像挺喜欢丁大夫的,所以老夫想……想请丁大夫以后若是有空,也偶尔来看看孩子们。这些孩子从小失去父母双亲,孤独的留在这个世界上,实在是需yào

精神上的关注。”王老爹一咬牙,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这个老爹请放心,丁小鱼一旦有空,定会经常前来。”丁小鱼原本就是个善良的女子,加上特殊的身世经lì

,从看到这些孩子的第一眼起,她便对他们产生了某种莫名的情感。

这种情感指使着她立即答yīng

了王老爹的请求。

却听她再次说道,“下一次,我再来时,定会带些简单的草药。这样的话,老爹就不用再辛苦去外面抓药了。”

“如此,真是感谢丁大夫了。”

说着,老王爹向丁小鱼深深鞠了一躬。

“老伯毋须多礼,救病扶伤本是我们医者的本份。”

与老王爹又寒暄了几句,丁小鱼方才离开,再次来到了村口。

此刻,韩诺正在与几名孩子玩藏猫猫的游戏。

他们快乐的笑声蔓延在整个孤儿村上空,使得这里宛如一个幸福的天堂。望着韩诺与他们你追我赶的场景,丁小鱼的脸上再次挂上了几抹狐疑之色:真zhèng

的他,究竟是怎么样的?

离开孤儿村时,已是傍晚十分。

迎着苍茫的夜色,他们一行向阳城折回。

此刻的韩诺已经再次恢复了他高傲张狂的气质,他一言不发的靠在轿子上,闭着眼睛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丁小鱼依旧拘谨的坐在他的对面,映衬着苍茫、朦胧的视线,此刻一言不发的韩诺给人一种冷漠、薄凉的气息。

她实是很难与他白天时和那群孩子在一起时的和蔼与温和,联系在一起。

“看够了吗?”

突然,冷不丁一声冷喝传来,丁小鱼突兀的被吓了一跳。

她万万没有想到,假寐的他竟然一直在注意着她。

“你不是喜欢看景色吗?怎的一直在看本世子?”韩诺嚣张的声音再次传来。

闻言,丁小鱼是各种抑郁:没想到偷看,也能被逮个正着……

不过屡次被他吼来吼去,丁小鱼不免有些窝火。话说,与其和他这般别扭的相处,倒不如让她去徒步来得痛快。

思之极,丁小鱼在抿了抿唇后,终于讪讪的笑道,“草民觉得,世子爷需yào

服用些凉茶才是。”

韩诺,“什么意思?”

“世子爷您的火气太大了。”

韩诺,“!!!”

在韩诺无比铁青的脸色中,丁小鱼再次故yì

气他道,“世子爷,火大伤身,您千万可要保重身体。”

“丁小鱼!”一声雷霆怒吼猝然在轿中响起,却见韩诺在下一秒怒声喝道,“滚下去。”

“是。”

丁小鱼要的就是这么一句话,如今已达到目的,她哪有不跑的道理?

“忽”的挑起轿帘,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跳下马车。

望着她仓皇逃窜的身影,韩诺越发的暴跳如雷:话说,他感觉又被她玩了……

一直回到别院,从马上跳下来的韩诺还是阴沉着脸。

众人不敢再说什么,立即吩咐厨房上晚膳。

而丁小鱼则趁机找到了青梅。

“二小姐,您怎么一出去就是一天?”青梅拉上丁小鱼的手,急切的问道。

“先别问我是做什么去了,先告sù

我,你在这里,他们可有为难你?”丁小鱼焦急的说道。

“小姐,我好的很,不用担心我。倒是你,让青梅担心了一天。你告sù

青梅,您怎么就与当今韩凉王府的世子爷,结下了冤仇?”

“这个……”

说起这个,丁不鱼一时无语之极。

“还有二小姐,您只向老爷告了两天假,若您明天一早没有回去,只怕……”一想到府中的传言,青梅再次焦急起来。

闻言,丁小鱼的脸上即刻划过一道阴冷,却见她拍了拍青梅的肩膀冷笑道,“无妨。”

“怎么会无妨?”看到丁小鱼如此的淡定,青梅可真是急死了。

“只怕他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丁小鱼继xù

冷笑道。

“…啊?什么意思?”

“不要再问了,先告sù

我,小黑去了哪里?”

丁小鱼蹙眉问道:要知dào

,他总是会莫名其妙的失踪两天,实是诡异。

“打小姐您昨天出府以后,我也就没有见到他了。”青梅摇了摇头。

“这家伙,总是神神mì

秘的。”丁小鱼蹙眉继xù

说道,“不过也不用管他,他有一身的好武功,走到哪里也不会吃亏的。”

“也是。”青梅闻言点了点头。

既然青梅已经在自己身边,丁小鱼也便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两人简单用了饭菜,正待在一起再聊几句时,已有侍卫前来唤丁小鱼。

无奈之下,丁小鱼不得不跟着这名侍卫离开。

那侍卫直接将丁小鱼领到马厩旁后说道,“丁小鱼,今天晚上有母马产仔,你需yào

睡进马厩。”

丁小鱼,“……”

闻言,她直被气的想张牙舞爪的咬人。

这是剥削!绝对的剥削!

即使奴隶也有休息的权利,可他,竟然让她昼夜不停的工作。

还睡马厩……

就在丁小鱼欲直接拒绝的时候,那侍卫已经走远。

此刻的丁小鱼又是绝望、又是气馁,她索性靠着一颗树干一股屁便坐在了地上。

望着天边的那轮明月,累了一天的丁小鱼,真想靠着身后的树干睡一觉。周围静的只能听到马匹的喘息以及耳边习习刮过的凉风。

丁小鱼悲悯的望天,一双粉红的拳头也被她攥的紧紧的,连着她樱色的唇瓣也被她咬的浸出了血渍:她一定要强dà

、一定要快些强dà

起来……

她不断的安慰自己,在强dà

以前,她一定要先学会忍耐。

人就是一个奇怪的动物,经过不断的自我安慰以后,丁小鱼奇迹般的平息了自己内心的纠结与颓废。

此刻,她向马厩走去,她要去看看那匹即将生产的母马的情况。

“丁小鱼。”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冷硬的呼唤。

丁小鱼回头,却见之前那个把他领到马厩的侍卫,正抱着一床棉被走来。

“世子爷说了,夜深露重,特赐你一床棉被,免得夜里得了风寒。”说着,那侍卫将怀中的棉被塞给丁小鱼之后,再次冷硬的迅速离开马厩。

望着怀中的棉被,丁小鱼不屑的冷哼一声,便将其毫不客气的扔到了地上,她继xù

向那匹即将产仔的母马走去。

第四十六章:被她耍了

“二小姐。”

突然,随着身后一抹低声的呼唤,丁小鱼回头看到青梅正向这边跑来。

“青梅,你怎么不去休息?”

“青梅不放心二小姐,所以刚刚就悄悄跟来了。不过青梅不明白,世子爷为什么要与小姐过不去。让小姐一人为老马接生,实在是……”

“好了青梅,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如果你不想回去,就陪着我一起去给母马接生。”丁小鱼摆摆手打断青梅的话。

若是抱怨有用,她又何苦沦落至此。

幸好有青梅的帮zhù

,忙了将近一夜,两人愣是将老母马产下的一匹小幼崽给顺利迎接到了这个世界上。

此刻,天已蒙蒙亮,随着一股冷风吹来,忙碌过后得到片刻休息的丁小鱼方才觉得冷意袭遍全身。

可是,她实在是太困了。

在马厩旁的稻草中随便扒了个窝,她便躺了进去。

“二小姐,您可是贵为小姐,不能睡马厩的。”一旁的青梅着急的说道。

“在没有回到皇甫府之前,我不知dào

睡过多少次马厩了。”丁小鱼翻了个身,不搭理青梅。

望着丁小鱼四仰八平的姿势,青梅是各种纠结。

知dào

她执拗的性格,又知dào

丁小鱼是真的累了,青梅没有再罗嗦,而是跑到远处,将丁小鱼之前扔掉的棉被给拾起来。

等她折回之时,累极的丁小鱼已经悍然入睡。

望着她无比困倦的脸庞,青梅无比怜惜的叹了口气,继而小心的将棉被盖在了她的身上。

不知dào

睡了多久,好似几分钟,又好似一个世纪般漫长。

“丁小鱼,醒醒,主公有请。”待丁小鱼被耳边的聒噪声吵醒的时候,她看到季四正站在她的面前说道。

眯着眼睛望了一眼天边刺目的秋日,丁小鱼迅速掀起被子站起了身。

“季统领请带路。”她癔症着眼睛说道。

“丁小鱼?你就准bèi

这般见主公?”谁料,季四却是蹙眉说道。

“有什么问题吗?”丁小鱼疑惑的问道。

“蓬头垢面,衣衫不洁,还满脸倦意,你这般,只怕主公……”想起一向讲究的韩诺,再望望眼前情况实在是糟糕的丁小鱼,季四摇了摇头。

“我只是个苦工罢了,难道你们府上对一个苦工的行头,都要求的这么严格?”丁小鱼不满的嘟囔道。

话说,她昨日辛苦了一天,昨夜又忙了一夜,她怎么可能有那么好的精神头。

闻言,季四是眉头直蹙。

过了半晌,且见他耸了耸肩膀说道,“好吧,但愿主公看到你这个样子不会发飙。

发飙?

她才不怕。

再次望了一眼头顶刺目的烈阳,丁小鱼眯起眼笑了起来:估计此刻皇甫凌已经吃到了苦头。如果趁此让韩诺取消了与她之间的交yì

,岂不美哉?

思之及,丁小鱼立即催促季四道,“季统领,我们快走吧,毋让你的主公等急了。”

实是觉得眼前的丁小鱼诡异无比,可季四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再次摇了摇头,他带着丁小鱼向韩诺的房间行去。

“主公,人带来了。”站在门外,季四恭敬的禀告道。

“让她进来。”里面传来韩诺凉凉的声音。

“吱——”

季四还未示意丁小鱼进屋,却见丁小鱼已经快跑几步,推开了韩诺的房门。

季四见状,忍不住脸皮直抽:丁小鱼,你惨了!

“滚出去!”

果然,季四还未离开,里面已经传来韩诺爆怒的声音,“一股儿子腥臭味,你也敢进本世子的房间!滚,快滚!滚出去!”

随着丁小鱼一路仓皇的跑出来,随之有一只茶杯也从房间里被韩诺狠狠的砸出。

“啪——”的一声,那茶杯应声而碎。

眼前的丁小鱼更是灰头土脸的可以。

不过,她不仅不懊恼,且还一脸的兴奋。

“世子爷,那丁小鱼这就告退了。”似乎是在挑zhàn

韩诺的底线,丁小鱼不仅不走,且还冲着韩诺的门口喊道。

“滚蛋,不要再出现在本世子的面前,否则,格杀勿论!”房间里,韩诺宛如修罗魅刹转世般的幽森声音传来,愣是吓的一侧的季四双腿“倏”的一软。

“那世子爷保重,小鱼儿这就滚,滚的远远的。”

说完,生怕韩诺会反悔似的,她迅速拔起脚丫子便向外没命的跑去。

望着两人刚才激烈的互动,季四无比惊愕的杵在韩诺的房门前,愣是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突然,他又看到一脸急躁的韩诺从房间里急行而出。

“她呢?”韩诺黑着脸,劈头盖脸的问道。

“主公是问……”

“丁小鱼呢?”韩诺黑脸喝道。

“跑了。”季四回答。

他实是弄不明白为什么主公把人赶跑了,这会儿又出来追。

“季四,去把她给本世子抓回来。”韩诺抓狂一样的咆哮道:要知dào

,他好像又中了她的奸计,又被她耍了。

“主公……”

就在季四纠结要不要真去追丁小鱼时,却见一名侍卫快速跑来。

“何事?”韩诺强忍下心中的焦躁,沉喝道。

“禀告主公,皇上有旨,命主公即刻进宫。”

“主公,那丁小鱼……”

“哼,算她运气好,本世子就先让她再外逍遥几日。走,进宫。”韩诺黑脸喝道。

说完,他亦迈开脚步,大踏步的向别院外走去。

再说丁小鱼拉着青梅好不容易离开了韩诺的别院,当她们喘着粗气靠在一处墙壁上歇息时,丁小鱼的一颗心依旧在“砰砰砰”的直跳。

“二小姐,我们就这么跑了,世子爷会不会发怒?”青梅吓的脸色惨白的问道:她生怕韩诺会派人追来。

说这话时,她还恐惧的朝着四周张望。

“管不了那么多了,跑一时算一时吧。”丁小鱼拍拍狂跳的心脏,回答道。

平息了一会心情,在没有看到有人追来后,丁小鱼与青梅高悬的心终算是放了下来。于是,两人便快步向“同仁堂”走去。

快走到“同仁堂”时,远远的看到同仁堂前威风凛凛的士兵,丁小鱼暗叫一声不好:难道那皇甫凌还没有派人来打砸药铺?

丁小鱼一时有些焦急。

“青梅,你在这里看着,我去去就来。”丁小鱼示意青梅在这里守着以后,她便向一处客栈走去。

还好身上有几个铜板,命店小二去购置一件衣袍的同时,她便在客栈内沐浴净身。

也难怪之前刚一进韩诺的房间被他赶了出来,要知dào

,她身上的黑袍是又酸又臭,若不是多给了客栈店家两个铜板,店家估计就会误以为她是乞丐,从而是不会让她入店的。

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

丁小鱼从来认为钱是好东西,打她记事开始,她每天都在为了钱到处奔波。如今,为了能够给父母、朋友一个相对安定的环境,她必须要更加努力的赚钱。

当丁小鱼从客栈出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

当她怀着忐忑且复杂的心情快走到“同仁堂”时,她突然看到青梅正急急的向她边跑来。

见此,丁小鱼的心中立即充斥上一股子难言的激动。却见她快走几步迎上青梅,急切的问道,“怎么了?”

“小……小姐,抓人了。”青梅着急的说道。

“抓谁了?”

“皇甫迟。”

这样的消息让丁小鱼的眼睛“倏”的一亮,却听她再次急切的问道,“还抓了谁?”

“刚才焦急,青梅没有看清楚。”

“走,去看看。”

丁小鱼说着,便快步向同仁堂走去。

突然间,她觉得头顶的阳光,将她照耀的那么舒服。

“你们凭什么抓我,放开我!”远远的,丁小鱼便听到了皇甫迟挣扎的声音。

“是呀官爷,这店铺本是我们皇甫家的,这是我们皇甫家的财产,我家少爷是想把其砸了以后重新布置,难道这也有错吗?”

待走近了几份,李忠的声音也顺风传来。

闻言,丁小鱼的脸色“倏”的便黑了下来:哼,他还真是个忠贞不二的狗腿子!

“丁小鱼,丁小鱼,你这个不男不女的东西,你想把本少爷怎么样?”此刻,眼尖的皇甫迟已经看到了正快步走来的丁小鱼。

看到她,他激动的骂道。

这骂声,实是聒噪。

“把他的嘴给我封起来。”丁小鱼冷冷的一挥手,示意旁边的侍卫道。

“是,丁掌柜。”

得到示意,在皇甫迟与李忠无比惊愕的目光中,那侍卫果真用一块破布堵上了皇甫迟的嘴巴。

“丁小鱼@#¥¥!%……&”

由于愤恨,被堵了嘴的皇甫迟“呜呜啦啦”、神情激愤的不知dào

在骂着什么。

“哎呀我的祖宗、我的丁掌柜呀,咱们这是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少爷年少轻狂,不懂事,您就放过少爷吧。”

见此,李忠迅速向丁小鱼求情道。

“闭嘴。”闻言,丁小鱼不耐眉头一挑,愤nù

的喝道,“若你再给他求饶,就连带你一起绑了!”

李忠,“……”

闻言,他哪里还敢再吭一声。

“丁掌柜,这些人怎么办?”一名侍卫指着和皇甫迟一起打砸药铺的皇甫府的家丁问道。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这些狗腿子,就让他们滚吧!”丁小鱼狠狠的说道,目光如利刃一般,射过那些被控zhì

的家丁。

第四十七章:逼上绝路?

待侍卫刚一松开这些家丁,他们便立即吓的四处逃蹿。

见识到了丁小鱼的威力,李忠与皇甫迟更是惊的目瞪口呆。

“咱们都是一家人……”反应过来的李忠再次向丁小鱼阿谀的笑道。

“李忠,我说过,若你再为皇甫迟求饶,就连带你一起绑了。”丁小鱼挑眉冷笑道。就在李忠脸色惨白之际,却见她已再次冷戾的喝道,“来人,把他给一起绑了!”

“……”

被侍卫绑上的李忠,顿时在心中叫苦不迭。

“丁掌柜,请问他们……”这时,一名领头的侍卫对丁小鱼恭敬的问道。

“阳城不是有什么天牢吗?就把他们关进哪里去吧。”丁小鱼冷冷的道。

之前,她一二再再二三的容忍他们,他们不知收敛反而变本加厉。砸了她父母双亲的小院不说,如今竟又处心积虑的要毁掉她的药铺……

所以今日,就是她丁小鱼与他们反目之时。

“这个……”闻言,那侍卫头领显得有些迟疑。

见此,丁小鱼不免蹙眉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这件事情我等需先禀告主公。”那侍卫恭敬的说道。要知dào

天牢可是关押重刑犯人的,若没有韩诺的批准,他们是不能把人妄自押进天牢的。

仅只是听到“主公”两字,丁小鱼的心便是“突”的一颤,一张俏脸也迅速掠过一抹外人不易察觉的惊慌。但在下一秒,却听她“咳”了两声,继而挺直了腰板用一幅居高临下的口吻冷笑道,“怎么?难道你们主公没有向你们交待,一切都要听我的吗?”

“这个……确实是交待过了。”那侍卫头领迟疑的回答。

“那就是了,按照我的吩咐去做。”此刻的丁小鱼虽然着一袭粗劣的长袍,但那种高傲不可侵犯的气势,以及她那种居高临下的口吻,愣是骇的那些侍卫立即按照她的吩咐去做了。

直到皇甫迟被送进了天牢,他才恍然醒悟:原来那丁小鱼果真与当今天的世子爷——韩诺,有所勾结。

再说皇甫凌一直在府中等待着皇甫迟的消息,不料却传来皇甫迟与李忠被抓进了天牢的事情。这时,与皇甫凌同样焦急的代梦之也哭着找来。

“老爷,您这弄回来的是什么东西呀,初进府中就闹的乌烟瘴气,如今迟儿又被抓进天牢,你让我可怎么活呀。”代梦之一边大声哭泣一边继xù

骂道,“她就是一个丧门星,早知dào

如此,就不该把她找回来。”

“够了!”

皇甫凌的这一声怒喝,生生将正在哭闹的代梦之吓的当际静声。

本就烦躁无比,如今代梦之这一哭闹,皇甫凌显得更加的烦躁,却听他继xù

黑脸呵斥道,“若是她不回来,尔蓝就得嫁给那个傻子。你也是,明知dào

她对我们有用,为什么还老是去招惹她?”

“老爷,这次砸药铺的事情可是经过您同意的。”代梦之愤愤不平的说道。

“是,是我的同意的。还不是被你们几个软磨硬泡的结果!”皇甫凌黑脸怒道。

许是太过懊恼与愤nù

,他抓起桌子上的一只花瓶“啪”的一声便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如今迟儿得罪了当今世子,这可如何是好!”

这一声足以震破耳膜的怒喝,使得代梦之再不敢插嘴一句。

末了,当皇甫凌在大厅焦急的踱了两个时辰的步子后,他终于一脸凝重的快步向府外走去。

阳城的街道上,一辆皇甫府的马车正在向天牢的方向快速行去。

再说那些侍卫把皇甫迟与李忠押走以后,好不容易才反应过来的王萧与大憨立即向丁小鱼奔来。

“小鱼儿……”

“小鱼儿”三字刚被大憨喊开口,已被丁小鱼不悦的挑眉冷目。

“哦……丁掌柜的,您辛苦您辛苦。”说罢,大憨立即讪笑着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丁掌柜的回来了,请回屋休息,请回屋休息。”

回到药铺,在王萧的介shào

下,丁小鱼算是与候玉正式认识了。

“候御医,您贵为御医,在这里真是屈身了。今日小鱼儿已归,往后就不会再麻烦您了。”一阵儿寒暄过后,丁小鱼对着候玉客气的说道。

“丁掌柜严重了,我乃受世子爷之命在这里为百姓看病,对于我们医者来说也是本份之事。不过……”说到这里,在丁小鱼狐疑的目光中,候玉在停顿了有几秒之后,终是开口说道,“刚刚我才收到世子爷的旨意,不管丁掌柜是否归来,我都需在这里坐诊,直到世子爷允许卑职离开为止。”

闻言,丁小鱼刚刚凛然的气势如被瞬间抽空了一般,她一屁股便跌坐在了身下的椅子上。

此刻,她死死的咬着唇,一张俏脸由于激动与愤nù

被憋的无比通红。

而她一双赤红的眼睛中充斥着无比的愤nù

之外,更夹杂着绝望、纠结以及无比的懊恼。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却见丁小鱼又“倏”的一下站起了身,迅速向店外大踏步而去。由于体内翻涌的滔滔怒气,连着她离去的背影都显得有些颤抖。

等她迈出众人的视线来到一处避角处,却见她将紧攥的拳头“咚”的一声,便重重的砸在了墙上,瞬间,她原本纤白的指关节已经有鲜血渗出。

“韩诺,你这是要把我逼上绝路吗!”丁小鱼字字带着无比的愤恨喝道。

顾不得手上所传来的疼痛,此刻的她只觉得在她的周围好似被罩上了一张无形的大网,任得这张大网压抑的她无法呼吸,她却是想逃都无法逃离。

“二小姐,您的手……”

此刻,跟随丁小鱼跑来的青梅,在看到她流血的双手后忍不住泣息道。

“无碍。”丁小鱼懊恼的说道。

“怎么会没事?”说着,青梅便跑到丁小鱼的身侧,立即握住了她的手焦急的道,“小姐,快随青梅折回药店,让那候御医看一下。你是女子,若是落下个什么难看的疤痕,就太……”

“青梅,你先回药铺,我想一个人走走。”

丁小鱼打断青梅的话,但见她不耐的摆了摆手,独自一人向前走去,只留下身后独自焦急的青梅气的直跺脚。

再说丁小鱼独自一人在街头闲走,原本她是想去找韩诺说个清楚的。不过最后,她却直接向皇甫府行去。

要知dào

,皇甫迟被抓进天牢这件事情,她早晚是要去面对。她知dào

,若此刻与皇甫府反目,她根本无法生存下去。所以,她想依靠皇甫府生存,就势必要同皇甫凌与代梦之尽快讲和。

至于韩诺,他无非是一个嚣张至极的纨绔子弟,待过段时间等他独自一人玩够了,也就不会再来纠缠之前她所做过的、那些令他难堪的事情了。

当丁小鱼回到皇甫府时,皇甫凌还未从天牢回来。听说是丁小鱼前来求见,代梦之是无比的愤nù

。但在愤nù

之余,考lǜ

到自己儿子的性命与前途,她最终冷着脸接见了丁小鱼。

此刻,望着一张幽冷之色的代梦之,丁小鱼一提黑袍的下摆,便向她恭敬的跪了下来,“丁小鱼见过大夫人。”

虽然为了皇甫迟,她极想对丁小鱼和颜悦色,但一想到就是因为她,皇甫迟才会被关进天牢,代梦之无论如何对丁小鱼也无法表现出和气来。

“哼!”且听她冷哼一声,对丁小鱼是一幅无比冰冷的模样。

“大夫人,关于兄长被关进天牢一事,的确是小鱼儿的过错。”丁小鱼跪在地上不卑不亢的说道。

而那一句“兄长”,在听入代梦入的耳中后,她脸上的颜色瞬间又冷了几分。

尤其是在听到丁小鱼最后主动承认这件事情和她有关之后,她便再也无法冷静下来。却见她猛的从椅子上站起,一脸怒气的喝道,“丁小鱼,我皇甫府侍你一向不薄,你怎么能吃里扒外、不知……”

代梦之的指责,使得丁小鱼眉头紧蹙。

见她没有要说和的意思,且还要指责于她,丁小鱼不免冷笑一声,当下便高声戾喝道,“大夫人!”

这一声戾喝落下,冷着脸的丁小鱼索性从地上直接站了起来。再没有了刚刚的恭敬与礼貌,且听她冷笑道,“如果大夫人不愿意讲和,就让皇甫迟一直呆在天牢里吧!”

冷声喝完,丁小鱼犀利的转身,拔腿就向外走。

要知dào

,虽然皇甫府有一点钱,但若放在这权贵无数的阳城,皇甫府当真算不了什么。尤其是像韩诺这种尊贵的身份,他们更是无法攀附、更对其说不上一句话。

一看丁小鱼要走,代梦之的脸色瞬间一片惨白。

“丁小鱼,小鱼儿……”

她向本口快跑了两步,焦急的喊道。

但看丁小鱼没有要停步的意思,由于无比的焦急,她踉跄着身体又几前快跑而去,待代梦之情绪激动的挡住了丁小鱼的去路后,她泪流满面之下,一把抓住丁小鱼的袖袍哭诉道,“小鱼儿,之前都是大娘的错,大娘求你向世子爷说说,放过迟儿吧,大娘我就这么一个儿子,若他有个什么闪失,我可怎么活啊。”

代梦之痛苦流涕的样子,看的丁小鱼一时于心不忍。却见她抬起手想要拭去她的眼泪,却在下一秒又将手突兀的停顿在了半空:是这个女人,就是这个女人害得她母亲早逝,如今又害得她不得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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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立下字据

突然,丁小鱼眸光一冷,一把甩开袖袍,在将代梦之甩的一路踉跄之际,却听她冷喝道,“让皇甫凌来求我!”

说完,她再次拔腿就走。

“小鱼儿,小鱼儿……”

望着丁小鱼离去的决然背影,被甩的一路踉跄的代梦之刚想向她追去,却听身后传来一阵儿焦急的“夫人、夫人”的急呼,那代梦之竟由于急火功心而当场晕倒。

“母亲!”

就在这个时候,皇甫尔蓝正迎面而来,看到正一头向地上倒去的代梦之,她惊慌之余立即仓皇的向她跑去。

途经丁小鱼的身侧之时,却听皇甫尔蓝咬牙怒道,“丁小鱼,你等着,你等着。”喝完,她继xù

慌忙的向已经晕倒在地上的代梦之跑去。

“夫人、夫人——”

“母亲、母亲醒醒——”

在丁小鱼的身后,一阵阵儿疾呼声传来,现场已经乱做一团。

丁小鱼回到自己的房间以后,并未如她想像般那般镇定,由于韩诺阴晴不定的性格,她想不出他会再想出什么吆蛾子来整她。同时又因为皇甫凌的阴狠、毒辣,她也不确实他会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

她一直在房间里沉眉踱步,直到两个时辰之后……

“二小姐,老爷回来了,请您到正厅一叙。”终于,门外传来了家丁的声音。

闻言,丁小鱼的心“突”的一跳,面上随之一紧。

深呼吸了一口气,咬了咬唇,丁小鱼终是昂首挺胸的打开了房门。

“前面带路。”她神色凛然的说道,一幅高傲、冷戾的气势。

“是。”

那家丁迅速应了一声,立即在前面一路小跑着带路。

远远的看到正厅,丁小鱼只觉得呼吸有些紊乱,强行咽了一口吐沫,虽然心中没底,但此刻一脸沉凝之色的她,却是看起来相当的笃定,尤其是她向前行去之时那稳健的步伐,更是生出一股令人不敢小觑的气势来。

终于跨进正厅,丁小鱼尚未向皇甫凌跪安,却见他已经满脸温和的向她快步走来。

“小鱼儿。”他快步走向她,温和的拉上她的双手,一脸的怜惜之色,“小鱼儿,你兄长一向玩劣,这一次竟又瞒着为父,对你的药铺进行打砸。你们虽是同父异母,但却是亲兄妹,都说血浓于水,这个混帐东西竟然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来。”

皇甫凌说的一脸激愤,言辞犀利、愤nù

之余,他索性大声骂道,“这个逆子,就让他永远关在天牢里吧!”

原本丁小鱼心中没谱,但皇甫凌这么一说,她的整颗心顿时都放松下来。

如今他既然愿意和她讲和,她的手里就多了一张底牌。

思之及,丁小鱼将唇角微微上勾、待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之后,却听她笑道,“父亲实是言重了,我与兄长乃是亲兄妹,虽然兄长办事欠思量,或者是受到了谁的教唆才对小鱼儿的药铺进行打砸。但其实,小鱼儿并不怪兄长。”

丁小鱼意有所指的说道,尤其在她说到“受到了谁的教唆”之时,皇甫凌的脸色顿时一片难看。

非常窝火的干“咳”一声,皇甫凌面色和悦的笑道,“为父就知dào

,我儿是个识得大体之人。”

说完,他转过身便对身后的家丁喝道,“去,把夫人叫过来,也好让她替她教养的极好的儿子,向我儿道歉。”

家丁应声离去。

丁小鱼则在心中冷笑不已:皇甫凌,你的这出戏演的可真是好极。

代梦之很快抵达正厅,因着受到了丁小鱼的牵制,此刻的她不得不放下了之前一向高贵的身段,对着丁小鱼笑吟吟的说道,“小鱼儿,是大娘把迟儿娇纵惯了,才使得他不顾兄妹情谊……”

“大夫人。”

代梦之正欲说下去,却被丁小鱼在下一秒毫不客气的断然打断,“大夫人,小鱼儿也以为您着实是把兄长娇纵过度了。”

闻言,代梦之面上一窘,不过却见她依旧笑吟吟的说道,“小鱼儿,大娘知dào

,你从心里怨大娘。若是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大娘愿意竭尽所能补尝你。”

“好。”

谁料,丁小鱼却是一点不推辞,当际应道。

“你说。”

“第一,小鱼儿要大娘以及父亲立下字据,从今日起皇甫府中的任何人等不得欺负我丁小鱼。”

“好。”皇甫凌与代梦之二话不说,当际答yīng



“第二,小鱼儿请大娘以及父亲再立下字据,从今以后绝不欺辱小鱼儿的父母双亲,同时也不得对小鱼儿的药铺进行擅自打砸。”

“好。”

“还有第三条。”

见丁小鱼这厢狮子大开口,皇甫凌以及代梦之实是内心愤nù

不已。但他们却不得不迎合着笑道,“小鱼儿有条件尽管提。”

“第三条,小鱼儿不要跟什么嬷嬷学习。”

“第四条,从今天起,小鱼儿要自由出入皇甫府,任何人等不得妄加干涉。”说完,丁小鱼望着有气无处发泄、被憋的满脸通红的代梦之与皇甫凌,不禁挑眉笑问,“以上两条,不知dào

父亲和大娘是否同意?”

明知dào

是被丁不鱼趁人之危,但此时此刻,皇甫凌与代梦之却别无选择。

万不得已之下,他们只能颓然接受。

“好,既然如此,小鱼儿在此谢过父亲与大娘了。”说完,却见她对着门外高喝道,“青梅,进来吧。”

“是。”青梅应声走进正厅,手里还拿着一张字据。

接过这张字据,丁小鱼认真看了一遍,逐在皇甫凌与代梦之疑惑的目光中,她淡然的笑道,“小黑这字写的可真真是好的很。”

说完,将手中的字据向皇甫凌的面前恭敬的一递,却听丁小鱼继xù

笑道,“还请父亲在这张字据上签上名字。”

待皇甫凌狐疑的接过字据一看,他直是被气的吹胡子瞪眼。

却见这字据上把刚刚丁小鱼所说的四条要求,写的一清二楚。

原来,她是有备而来。

虽然心中万分懊丧,但为了那天牢之中的儿子,皇甫凌不得不重叹了一口气,挥笔在字据上写下了他的名字。

“小鱼儿就此告辞。”

待丁小鱼接过有皇甫凌签过字的字据瞧了一会儿,她终是满yì

的说道,然后拔腿就走。

“小鱼儿……”

在她迈出正厅之际,身后传来皇甫凌焦急的声音。

“父亲。”丁小鱼含笑回头,对着皇甫凌唤道。

“你兄长……”

“父亲放心,不出一月,小鱼儿定让兄长从天牢中安然回家。”

“什么?一个月!”

“父亲您是知dào

的,世子爷的脾气……”丁小鱼故yì

面露难色的道。

闻言,皇甫凌咬了咬牙后,终是沉声说道,“一个月就一个月吧,希望到时候你不要让为父的失望。”

“父亲放心,小鱼儿一定说到做到。”

说完,丁小鱼转身离去。

望着丁小鱼离去的挺拔身影,皇甫凌与代梦之几乎是同时跌坐进了身后的椅子中。

“二小姐,您承诺老爷一个月内将少爷放出来。若您做不到的话,该如何是好?”自打青梅与丁小鱼从韩诺的别院中逃出来以后,她就知dào

:丁小鱼与韩诺的关系并不如外人所见到的那般融洽。他们之间,似乎还有着某种冤仇。

“车到山前必有路,到时候再说吧。”

望天长叹一声,丁小鱼心里也对此事没有什么把握。不过,能拖一日算是一日吧。

“小黑呢?写下了这字据,他又跑到哪里去了?”丁小鱼突然问道。

“是呀,刚刚回府一趟,怎么转眼间又没影了。”青梅也甚感疑惑。

“这家伙总是神神mì

秘的!”闻言,丁小鱼不仅砸了砸嘴,有些纠结的继xù

说道,“真不知dào

他整天在忙些什么!”

第四十九章:提前熟悉

经过这件事情以后,一向跋扈、蛮横的皇甫尔蓝每每在遇到丁小鱼时,虽然总是对她横眉冷对,却也不再故yì

找茬。

几日后,望着丁小鱼从皇甫府淡定的走出去、每个家丁都对她无比恭敬的样子,皇甫尔蓝直恨的要搅断手中的锦帕。

愤恨的一跺脚,她带着身后的春花秋月迅速向正厅跑去。

“母亲,母亲。”

远远的看到正厅,她便焦躁的喊道。

“何事如此惊慌?”代梦之显得有些无力的问道。

由于皇甫迟尚被关在天牢,仅仅只是过了几日,她看起来便好似苍老了许多。

“母亲,咱们就由着被丁小鱼欺负吗?”皇甫尔蓝挽上代梦之的胳膊,一幅焦躁、郁闷的心情。

“不由着她又能如何?”闻言,代梦之重叹了一口气。

“这样不好。”皇甫尔蓝生气的说道。

说完,她示意身后的春花秋月将所有的家丁婢女都打发出去以后,却见她对代梦之正色道,“母亲,那丁小鱼在这里,女儿实在是心焦气躁。现如今,女儿有一计,不知当用不当用。”

闻言,代梦之眉头直皱,“你兄长可是还关在天牢里,你毋要再闹出什么事端。”

“母亲——”皇甫尔蓝焦急的撒娇道,“你且听女儿把话说完。”说着,却见她又前后左右回顾了一下,在确定并没有外人之后,方才神mì

的俯在代梦之的耳边低声说道,“母亲,那……”

起初,代梦之听是直皱眉头,但听着听着,她的脸上却是现出了一抹阴狠的弧度。

*

这几日丁小鱼的心情颇为不错,在借韩诺之手教xùn

了皇甫凌以及皇甫迟以后,那候御医也莫名其妙的未再来到同仁堂坐诊。丁小鱼还听说:因为战事吃紧,韩诺被临时派去领兵打仗了。

韩诺一走,她的麻烦便不存zài

了。

至于在这一个月内如何把皇甫迟弄出天牢,虽然她到现在还没有想到合适的对策,但她在心里已经有了些注意。

此刻,看到一脸意气风发的丁小鱼正向同仁堂走来,王萧以及大憨迅速迎上前去。

“掌柜的,您回来了。”

“掌柜的辛苦。”

两人故yì

对丁小鱼阿谀道。

“去去去,没有外人在场,别表现的这么软骨头。”丁小鱼笑骂道。

“就是,你们两个呀,是劝着不走,打着倒退。”丁小鱼身侧的青梅掩唇笑着附合道。

“哎呀嗨,才当了这么几天掌柜,就这么难伺候了。”王萧故yì

正色道。

“就是就是,若是掌柜的再这么难伺候,小的们就撒手不干了。”大憨也故yì

板起脸开玩笑道。

“爱干不干,不干滚蛋!”丁小鱼黛眉一挑,爽快的骂道。

“不干就不干。”将手中的家什一丢,王萧便向门口走去。

“滚回来。”

丁小鱼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朝王萧吼道。

“滚回来就滚回来。”

“噗——”的一声,王萧大笑的同时将脚步折回。

“我说青梅,你家少爷这么难伺候,你跟着她一定没少受委屈吧。”大憨呲牙咧嘴道。

知dào

王萧与大憨那两个二货到现在也不知dào

丁小鱼的真zhèng

身份,闻言,青梅的嘴一撇,冷哼道,“青梅我一向兰心慧质、那像你们两个呆头鹅又蠢又笨。”

闻言,王萧与大憨的脸不免同时拉了下来。

“青梅,你这么袒护你家少爷,只怕是你已经被他收了做小了吧?”

突然,王萧一句猝不及防的的话,愣是说的青梅当际脸色红的宛如滴色,丁小鱼更是纠结的脸皮直抽。

“你看你看,脸红了。小鱼儿,你说,你是不是已经被青梅破身了?”

……

这个冷笑话可……真够劲!

“滚蛋,爱滚哪儿滚哪去。”却见脸色红如嗜血杜鹃的丁小鱼当际骂道。

“哈,哈哈哈……”

“哈哈……”

在王萧与大憨别有深意的笑声中,青梅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而他们的一番对话,也被刚刚跨进门槛的赵绪听到,一张无比俊逸的脸皮一抽,在看到丁小鱼那红如娇梅的脸庞时,他的心竟然猛的一阵儿悸动。

“小黑,这几天你又干什么去了?怎么总是来无影去无踪的。”看到赵绪,快嘴的青梅当际不悦的喝问道。

“问了也是白问,他是一个哑巴,不会说话的。”王萧又在一旁提着声音打趣道。

闻言,赵绪的脸色一黑。

见此,王萧忙吐了吐舌头,迅速保持了沉默。

“好了,既然回来了就好。”丁小说站起身说道,说着,她走近赵绪,在凝望了他有片刻、在盯的赵绪心中有些发虚后,却听她狐疑的说道,“赵绪,我怎么感觉你不像是一个哑巴?”

这一句话落下,赵绪的一颗心猛然收紧。不过,他却是迅速的摇了摇头,开始“呜呜啦啦”的解释着他这两天的去向。

一阵儿含糊不清的“呜呜啦啦”之后,众人皆无语。

望着丁小鱼一脸迷茫的神情,赵绪却在心里笑开了花:关键时间,还是哑巴好啊!

转眼间,橘色的夕阳已经渐落西山,忙碌了一天的丁小鱼在打发走最后一个病号后,美美的伸了一个大懒腰。

又与王萧与大憨交代了几句,丁小鱼、小黑、青梅便一同乘坐着马车向皇甫府折回。

皇甫府很快抵达。

小黑在迅速跳下马车后,将轿帘快速掀起,然后扶着丁小鱼与青梅下了马车。

一行人刚走进府中,却见皇甫尔蓝的贴身婢女——春花,正快步向丁小鱼跑来。

等春花跑近,她在向丁小鱼恭敬的福了福之后轻唤道,“二小姐。”

“有事?”丁小鱼挑眉问道。

不知dào

为何,在刚刚她看到春花的第一眼起,心中便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老爷有请小姐去正厅。”春花点点头,迅速说道。

“前面带路。”迟疑了一下,丁小鱼却是爽快的说道。

“小姐……”青梅猛的攥住丁小鱼的手,眸中尽是不安。

“不碍事的,我去去就来。”

丁小鱼转头对着青梅笑道,然后便跟着春花向远处走去。

望着她离开的背影,赵绪的眸色沉的宛如两团无法化开的浓墨,一双剑眉更是紧紧的蹙在了一起。

皇甫府的正厅。

自打丁小鱼来到正厅以后,皇甫凌与其寒暄了一会儿之后,便一直是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

“父亲,有话还请直说。”沉默了片刻,丁小鱼终是说道。

“唉!”听得丁小鱼相问,皇甫凌在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后,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样,他终于咬牙开口说道,“小鱼儿,刚刚宰相府来信……”

说到这里,皇甫凌故yì

顿了一下,在丁小鱼的眸光一紧之余,却听他继xù

说道,“萧宰相希望你与萧然成婚之前,从明天起,每天都到宰相府里先适应一下宰相府的生活。”

在丁小鱼的一张俏脸迅速走白之际,却见皇甫凌已经将盖着宰相之印——萧灿两字的信笺,递到了她的面前。

望着眼前的这封信,丁小鱼只觉得脑袋一懵,瞬间一片空白。

“小鱼儿,萧灿乃是当朝宰相,是手握重权之人,若是我们敢违命不尊,怕是我们皇甫府上上下下五十几口都要死于危难之中啊!”

见到丁小鱼迟疑的表情,皇甫凌表情痛苦的哽咽道。

看到皇甫凌如此,丁小鱼早已满目疮痍的心口上,再次被重重的划上了一刀。

心中充斥着一股子无法发泄的愤nù

,丁小鱼真想一把撕了面前的这封信。可是,她知dào

,胳膊是扭不过大腿的……

“好,从明日起,小鱼儿去宰相府。”

悲愤的说完,丁小鱼从身下的坐位上猛的站起,便强行拖着如灌了铅的双腿迅速向外走去。

没过一会儿,随着“哗”的一声、珍珠帘的响动,却见代梦之走到皇甫凌的身边笑道,“老爷,这个办法绝对可行,绝对可以变相的打消一下她骨子里的傲气。”

而望着丁小鱼离去的踉跄背影,皇甫凌的脸上也露出了一抹无比阴毒的冷笑:小鱼儿,你始终如你死去的母亲那般,不招人待见。

*

自从丁小鱼回到自己的房间,她便一直没有说话。

不管青梅如何相问,她始终闭着眼睛不说一句话。

她越是如此、青梅越是急的团团转,知dào

从丁小鱼的嘴里也问不出什么来,她便来到院子里找伺候皇甫凌以及代梦之的家丁打听。

这一打听不打紧,当她听说丁小鱼从明日起便要每天去宰相府与那个傻子相处时,她的脸色便是一片惨白。

迅速跑回房中,青梅几乎是扑到丁小鱼的身边便焦急的说道,“二小姐,要不……要不您连夜逃走吧。”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一直不说话的丁小鱼突然冷笑道。

“二小姐,难道您就甘愿嫁给一个傻子吗?”

闻言,丁小鱼不免再次冷笑道,“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恐怕我小鱼儿只能暂时妥协,没有他法。”

“可……”

“青梅,我去,我必须得去。”

突然,就在青梅正欲再劝说下去之时,却见丁小鱼猛的坐起身来说道,而她的两只眼睛亦同时闪烁着一片晶亮之光。

“二小姐……”青梅讶异的望着面前反常的丁小鱼。

“青梅,给我找一身漂亮的女装,明日,我小鱼儿要准时去宰相府报道。”丁小鱼继xù

兴奋的说道。

青梅,“……”

二小姐这……不会是被气疯了吧。

第五十章:傻子

第二天早上,天还蒙蒙亮,似是怕丁小鱼反悔一样,皇甫凌便命人早早的驾着马车等在了皇甫府的门口。

“咚咚——”

青梅正在服侍丁小鱼梳洗,,却听门外传来一阵儿敲门声。

“有事?”青梅打开房门,问道。

“这是夫人为二小姐准bèi

的新衣,还请青梅姑娘转交给二小姐。”门外的家丁迅速递上两件用上等的丝绸裁制而成的女装。

“二小姐的衣服昨晚已经准bèi

好了,实是不需yào

……”

“青梅。”

知dào

代梦之心里的小九九,青梅正欲不悦的拒绝,却听里面的丁小鱼已经出声制止她道,“把衣服拿进来。”

“哦~”

青梅撇了撇嘴不爽的应道,旋即将家丁送来的衣服拿进了房间。

“小姐呀,您明知dào

大夫人……”

“青梅,举手不打笑脸人。既然总是要换回女装,何不索性把自己打扮的美美的呢?”丁小鱼笑道,似乎全然不计较代梦之故yì

而为之的做法。

“好吧……”

青梅叹了一口气,逐走到丁小鱼的身侧,继xù

为她描眉点妆。

一个时辰之后……

一袭妃色的繁复迷离长裙裹身,芙蓉花淡淡地开满裙摆,如众星拱月般,纤腰被一根金银丝勾勒成的腰带轻轻束起,越发显得她腰肢纤纤,不盈一握。

三千青丝绾起一个松松的云髻,随意地在发间插了一支金步摇,步摇下缀着银色的小珍珠,即使是现在静静地站着,在阳光透射之下,亦将面前丁小鱼精致的五官上,罩上一层唯美的光亮。

面前的青梅看的直了双眼。

就连第一次以女装示人的丁小鱼自己,都觉得那镜中人是那般的陌生与虚幻。

“二小姐好美!”好不容易反应过来的青梅叹道。不过转眼间,她的眉目间尽是颓废之色,却听她郁闷的嘀咕道,“这么美的美人儿,将来竟要与一个傻子成婚。”

“青梅,休要再胡言乱语,这话到了宰相府,毋在提起。”丁小鱼嗔道。

此刻的她,一颦一笑间尽是属于女子的娴雅与温和。

不过,于她这般娴雅与温和之中,她的眉宇间偏偏又多了几份无法言说的贵气与奢华来。青梅也说不清楚,丁小鱼身上这层自然而然的贵气与奢华打哪里来,反正过眼看去,此刻的丁小鱼像极了那些大权贵之家的千金小姐。

“走吧。”

青梅还正在愣神,丁小鱼已经推门而出。

她纤细的背影中透着无比的风华绝代,待她走入院中,似乎连天地都瞬间失色,只留下一抹集万千风华为一身的丁小鱼。

此刻,赵绪也猝然看到了扮成女装的丁小鱼。若不是他看的仔细,他竟差一点没有认出她来。

肤若凝脂、肌若桃花、明眸皓齿……就仿佛是一缕娇花绽放于寸草不生之地,令得天地间骤然生辉。

他的一颗心突然“倏”的一紧,那种感觉,就像是一阵儿激流瞬间涌入心田,令得他的心脏迅速痉挛、收缩。

此刻,丁小鱼正好kàn

到他。

却见她朝他嫣然一笑,在是使得百花逊色之际,她出口喝道,“马上启程去宰相府。”

说完,她迅速向府门口行去。

只留下身后像是癔症了一样的赵绪。

丁小鱼所到之处,惹得所见之人皆被她的美貌“啧啧”赞叹。

更是惹得一直站在院中阁数高处的皇甫尔蓝,恨的将娇唇咬的浸出了鲜血:没有想到,她换成女装的模样竟恁的赏心悦目。哼!是个美人儿又能如何?她此生终将注定要嫁给一个傻子来蹉跎岁月罢了。

待青梅与赵绪跟上来以后,马车迅速向宰相府的方向启动。

赵绪同马夫坐在前面驱车,今日的他看起来有些坐立不安,而他的眼睛则总是有意无意的、向后面的丁小鱼看去。

由于隔着轿帘,他不曾看到什么,可他每一次回头,心都会“砰”的一声狂跳一下。

而坐在马车内的丁小鱼自打上车以后,便将眼睛闭了起来,似乎是思虑什么问题,她的眉头微蹙、一脸的凝重之色。看她如此,青梅不便问些什么,保持沉默的同时,不免偶尔担忧的看她一眼。

约过了一个时辰的功夫,在马车经过城中的一条护城河之后,透过微风掀起的轿帘,青梅远远的看到一片高耸的府邸正伟岸的屹立在护城河的对岸,在那高耸府邸的楼门上,正显赫的雕刻着“宰相府”三个大字。

仅是望一眼这般尽显权贵之气的高耸府邸,青梅在心中便立即对其恭维起来。

她迅速用手轻轻的摇了摇一直闭目的丁小鱼,“小姐,宰相府到了。”

“宰相府到——”

丁小鱼刚睁开眼睛,轿外车夫的声音已经传来。

“这可是皇甫府的马车?”轿外,迅速传来一声傲慢的喝问。

“是的,里面坐着的是我们小姐。”那马夫恭敬的回答。

“还请小姐下车,随卑职入府。”

随着一声粗犷的声音传来,刚刚与马夫交谈的蔡南,来到马车前对着轿子恭敬的说道。只是那恭敬声中,却也透着一股子令人无法忽略的轻蔑。

这样的话听入丁小鱼的耳中,使得她不禁勾唇苦笑起来。

“青梅,扶我下马车。”苦笑过后,丁小鱼挺了挺脊梁,对着一旁正不知所措的青梅吩咐道。

“是。”

青梅准bèi

下马车之时,赵绪已经一脸严肃的拉起了轿帘。

扶着青梅下了马车,他伸出一张大掌握上了丁小鱼的纤手。此刻,她的纤手冰凉无比,但她看似淡定的脸庞却是扬着刻意的微笑。

那是一种明知是龙潭虎穴,也必须要挺起娇小的身板硬闯的苦涩。也是一种打落了牙齿向独自向肚子里吞咽的悲哀。

此刻的丁小鱼,让赵绪看了不免心疼。

尤其在他扶着她下了马车之后,她刻意表现出来的淡定以及从容,更是让赵绪刹那间心如刀绞。

——小黑,1000个铜币、一座破宅子、我父母双亲每月50个铜币的开支,我就把我自己给贱卖了。

连我父母双亲都说皇甫凌是我的生身父亲,可我怎么觉得他并不是我的父亲,更像是一个**!皇甫尔蓝是她的女儿,我也是。按说,手心手背都是肉,他怎么能让我嫁给一个傻子……

耳边,猝不及防的响起丁小鱼曾给他说过的话,赵绪的神情一凛,一个大跨步,他便要不管不顾的抓上丁小鱼胳膊。他要带她离开这里,他身为赵国的公子,他有能力保护她、保护她的家人!

不过就在此刻,身板魁梧的宰相府的侍卫头领——蔡南,一闪身便霸道的挡在了赵绪的面前。且听他傲慢的指了一下赵绪以及一旁的青梅说道,“你、还有你,都可以回去了。”

“我们是来伺候小姐的。”青梅迅速焦急的说道。

却见那蔡南鄙夷的瞅了一眼青梅以及赵绪后,轻蔑的口气再次传来,“你们这等粗俗的下人,怎会有我们宰相府里上等的奴婢伺候的好?回去吧,晚上来接你们小姐。”

“你……”

“小黑,不得无礼。”

就在赵绪恼的要与蔡南对峙之时,却听丁小鱼已经迅速喝道。

“还是皇甫府的千金、未来的少夫人知书达礼。”闻言,蔡南无礼的笑道。

想他蔡南本是厚道、脾气耿直之人,但对于这种宁可牺牲自己一生的幸福都要来攀附宰相府的女人,他根本对她恭敬不起来。

此话,惹得丁小鱼的唇边再次露出一抹涩苦的冷笑。

却见她也不在意蔡南满是讥讽的话,而是对着青梅以及赵绪说道,“你们先回同仁堂帮忙,待傍晚时再来接我。”

“……哦。”

青梅悻悻然的回答。

由于恼恨,赵绪更是一言不发的沉着脸转身就走,而他的两只拳头则是被他紧紧的攥着,直攥的骨骼“咯咯”作响,指节泛着森然的白。

青梅与赵绪离开以后,丁小鱼跟着蔡南迅速向宰相府的正厅走去。

萧灿不愧是韩国的第一宰相,这宰相府内亭台楼阁无数、府中的造景更是别具一格,就连这地上都是用汉白玉砌路,满园的花草树木勃然生机,初入这样的府邸中,丁小鱼是无论如何也无法与此刻韩国战事吃紧、前线粮饷缺乏的情形联系在一起。

这,还真是路有冻死骨、朱门酒肉臭啊!

穿过一条汉白玉砌成的小路,宰相府辉煌、巍峨的正厅已经近在眼前。

“小姐请。”蔡南回头对丁小鱼说道。

“谢谢。”礼貌的对蔡南道了声谢,原本一直跟在蔡南身后的丁小鱼逐上前走去。

上了几阶石阶,来到正厅的门口,丁小鱼便看到正厅为首的位置上坐着一位身着锦袍、浑身都透着贵气的、五十岁左右的男人,正向她抬头看来。

此人,必定是当朝宰相——萧灿无疑了。

“皇甫尔蓝拜见宰相爷。”看到他,丁小鱼一提长裙的下摆,便立即向萧灿跪下请安道。

看到眼前亭亭玉立的丁小鱼,萧灿摸着胡子满yì

的点了点头后道,“媒婆果真没有食言,虽然你们皇甫府门弟低了一点,但终归是女儿出落的还算标致……”

“姐姐,嘿嘿嘿,漂亮姐姐……”

萧灿的话尚未落下,一个满身赘肉、流着口水,虽是有一身锦衣在身、但一看就是一个痴傻之人的青年,已经向丁小鱼狂扑而来。

第五十一章:玩亲亲

看到他,虽然丁小鱼先前已有所准bèi

,但此刻的她依旧感觉头顶如有一道晴天霹雳从天而降,直霹的她眼前一黑,差点晕倒。

这……这个傻子……

一定是萧然了!!!

萧然的突然出现,使得萧灿不仅面上一寒,不过很快,却听他淡然的说道,“此乃我儿萧然,你未来的夫君。在你们成婚之前的这段时间,老夫希望你可以每日都能够来看看他,带着他玩玩儿、散散心、做做游戏什么的……”

一席话落下,萧灿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终是在欲言又止之下重叹了一口气。

“姐姐,嘿嘿嘿,漂亮姐姐,我想玩亲亲……”

眼前,痴傻的萧然一边搂上丁小鱼的胳膊,一边流着口水将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丁小鱼傻笑。

见此,萧灿不免再次重叹了一口气后,未说一言便转身向正厅外走去。

“一会儿如果少夫人与少爷出门,你们跟着点。”

身后,传来萧灿吩咐蔡南的声音。

感觉到身后的萧灿已经远去,望着眼前正在傻笑的萧然,丁小鱼一屁股便瘫坐在了地上。

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绝望。

望着萧然,丁小鱼真想一把推开他,然后有多远就逃多远。可是,理智却告sù

她,她不能逃,她必须留下。

“漂亮姐姐,漂亮姐姐,我想玩亲亲……”

萧然撒娇似的摇晃着丁小鱼的胳膊,在她眉头直蹙、脸色惨白之际,突然,她直觉得眼前一晃,随着“吧唧”一声,丁小鱼一惊,她的娇唇竟被萧然的嘴啄了一下。

这一吻,只吓的丁小鱼当即脸色发白、呆若木鸡。

没有想到,她人生之中的初吻,竟被一个傻子这么轻易的夺去了。

可转眼,她的心中便被无数的纠结所占据:一个傻子,竟然也要玩亲亲,这是谁教给他的……

心中一惊,丁小鱼突然一把推开又向她欺来的萧然,情绪无比激动的她立即从地上站了起来,待她仓皇的跑开时,她且用袖袍使劲的擦了擦嘴。

“漂亮姐姐,不要跑,不要跑……”

却见那萧然晃着满身的赘肉又向丁小鱼扑来,那势头宛如一个可怕的恶魔,吓的丁小鱼大声的“啊——”的尖叫一声,迅速向一侧躲去。

萧然这一下扑了个空,却听“噗通”一声,他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

“啊,呜呜……”

他大声的哭了起来。

见他如此,丁小鱼一时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此刻,听到萧然哭声的蔡南也带着两名侍卫冲进了正厅。看到正滚在地上大哭不止的萧然,他蹙眉对丁小鱼喝问道,“怎么回事?”

“他……我……”

丁小鱼一时不知dào

该如何解释刚刚所发生的事情,她脸红心跳的站在不远处,气的直跺脚。

看到丁小鱼如此,蔡南眉头一挑、冷哼一声,脸上随之挂上一抹冷笑。

不过在下一秒,却见他从怀中迅速掏出一包麻糖一边打开,一边对萧然宠溺的说道,“来,萧然不哭,萧然很乖,萧然要不是要糖?”

“呜呜……萧然要吃糖。”

说来也奇怪,正在哭闹的萧然,在看到麻糖竟然奇迹般的止住了哭声。

看他不再哭泣,蔡南也就将一块麻糖递给了他。

“嘿嘿嘿,真好吃,真好吃!”

萧然接过麻糖,有滋有味的傻笑着吃了起来。

望着眼前的一切,丁小鱼直觉得头皮发麻、脊背冷汗涔涔:这个萧然,果然是傻的可以。

正在暗自思忖,却听蔡南已经对丁小鱼沉声喝道,“少夫人。”

冷不丁被吓了一跳,丁小鱼连忙应声道,“…哦。”

“之前与少爷有过婚约的女子有很多,所以每每在与一个女子见面之前,嬷嬷都会教导少爷一些男女之事。蔡南一直受命保护少爷,眼见当场被吓晕的、甚至被吓疯了的女子都不在少数。所以……”

说到这里,蔡南在顿了顿后突然冷笑道,“所以,既然您想嫁入宰相府让您的家族以及自己一生都享shòu

荣华富贵,就必须要接受这个现实。”

闻言,丁小鱼直觉得全身如置若冰窖,寒的她直打哆嗦。

此刻的她不仅面色惨白,就连红润的唇瓣也是泛着青色,可见这个事实对她有多少沉重的打击。

怪不得,萧然见到她就要玩亲亲,原来……他曾屡次受到嬷嬷的教唆……

一个寒颤打来,丁小鱼不敢再想下去。

却听耳侧蔡南的话已经再次傲慢的传来,“少夫人也不要想着逃跑,你的家族既然已经接受了宰相府的厚礼,宰相府根本不可能会接受人才两空的局面。若您逃离,您的家族势必会被诛杀。”

丁小鱼,“!!!”

蔡南的话犹如一个又一个的重型炸弹,直炸的她体无完肤。

“所以还请少夫人安心守候着少爷,毕竟之前从这里逃跑之后又被生擒回来的女子,她,包括她的整个家族最后都没有落得个好下场。”

说完,在丁小鱼惨白的脸色中,蔡南转身就要离开。

“蔡头领。”

在蔡南迈出正厅大门的一刹那间,丁小鱼突然急呼道。

“少夫人可有事?”

蔡南回头问道。

“可否……可否将您手中的麻糖给我?”丁小鱼迟疑的问道。

闻言,蔡南一笑,陶出怀中的麻糖,交给身后的侍卫,示意侍卫将麻糖交给丁小鱼后,他才转身离开。

手握麻糖,望着面前那个胖极、正在美滋滋的吃着麻糖的萧然,回想着刚刚蔡南所说过的话,丁小鱼再一次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这一日,丁小鱼不知dào

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

待到日落西山之时,听到府外传来青梅以及赵绪来接她回府的消息时,丁小鱼几乎是强忍着从宰相府逃走的冲动、方才迈着故做稳健的步子向正厅外走去。

“漂亮姐姐,不要走,然儿不要你走。然儿晚上想和你玩亲亲……”

缠了丁小鱼一天的萧然追出正厅,抱住丁小鱼的胳膊,他不让她走。

而他那句“然儿晚上想和你玩亲亲…”的话被一旁的家丁听了,由于强忍着脸上的笑意,他们此刻的脸色都显得怪异无比。

丁小鱼真是被这个傻子搞的头疼欲裂,不过也很奇怪:听他絮叨了一天的“玩亲亲”之后,她竟然好像对这个三个字有了免疫力一样,并没有在初听到时显得那般的慌乱与懊丧了。

“乖萧然,姐姐明天再来看你好不好?这块麻糖给你。萧然要乖乖的吆!”

强忍着他给她带来的不适,丁小鱼满脸笑意的拿出最后一块麻糖递给了萧然。

“哇,好好吃,好好吃。”

萧然拿着麻糖跑回正厅的一个角落里,狠添起麻糖来……

在看的丁小鱼一阵儿眉头直皱以后,她迅速迈开脚步,快步向宰相府外走去。

一直快步走出了宰相府、直到看到了正等在府外的青梅以及赵绪时,丁小鱼的手心里已是满满的潮汗。

“小姐,这一天可好?”青梅立即迎上前去关切的问道。

赵绪则用一双深沉的目光锁定丁小鱼的身影,眸光中尽是无比的懊恼与愤恨:之前,他已经派人秘密查过了,韩国的当朝宰相萧灿之子——萧然,几乎是傻的离谱。真不知dào

,这一天,丁小鱼是如何与他相处的。

丁小鱼并未回答青梅的问题,而是径直上了马车:“我累了,想休息一下。”

马车徐徐启动,在青梅关切、焦急的目光中,一脸疲倦之色的丁小鱼则是缓缓的靠在了身后的轿身之上,将一双乌亮的眼睛疲倦的望向轿外:今天,为了阻止萧然近身,蔡南给她的那包麻糖全部在关键时刻,被她递给萧然吃掉了。可是明天,后天、大后天……她不能天天总给他喂麻糖吧……

“二小姐,可是见到了他?”青梅终是忍不住问道。

对于青梅所说的“他”,丁小鱼也心领神会。

“恩。”丁小鱼闷声应道。

“他可是真傻?”青梅再问。

“恩。”

“那可怎么办?”闻言,青梅急的直跺脚。

“能怎么办?没有办法。”丁小鱼惨笑道。

“二小姐,当初若不是老爷黑心……”

“罢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再恨再怨也无济于事。”丁小鱼绝望的叹气道。

看得丁小鱼不愿意再说下去,青梅也就保持了沉默。

就在马车驶过护城河、途径一片茂密的小树林时,丁小鱼突然对着青梅又开口说道,“青梅,晚上回去多找些麻糖来。”

“好。”

虽然不知dào

丁小鱼要麻糖做什么,但青梅却立即应道:因为她知dào

,二小姐绝不会让她做一些毫无意义的事情。

“再向皇甫凌与代梦之要些蜜制糕点。”

“恩。”

却见丁小鱼思虑了片刻后,又说道,“类似于蜜制糕点一类的,你多找些。”

听丁小鱼要的全都是甜食,青梅不禁狐疑的问道,“二小姐,您要那么多甜食做什么?”

闻言,丁小鱼讷讷的出声道,“他喜欢吃甜食,给他多带一些。”

听此,心领神会的青梅迅速点了点头。

回到府中时已是暮色苍茫。

简单的用过了晚膳,丁小鱼便疲惫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间,皇甫凌派人捎话来请她去正厅一叙,她也推托太累而回绝了。

之后,便是抱着大包小包走进她房间里的青梅。

“小姐,这些都是甜食。夫人说了,若是不够,她会命厨房再做的。”青梅说道。

闻言,丁小鱼的唇角不禁扬起一抹冷笑的弧度:代梦之,你的心肠可真好。

而望着面前的一大堆甜食,她的眼前随之亦出现了萧然那个庞然、肥胖的身躯:怪不得他会那么胖,只怕是吃的甜食实在是太多了吧。

第五十二章:傻子娶媳妇

这一夜,丁小鱼睡的并不安稳:萧然流着口水的肥胖身影宛如一个恶梦。半夜,她愣是从梦中惊醒几次。

好不容易挨到了天亮,由于一夜没有好睡眠,丁小鱼只觉得脑袋发胀、全身无力。

可即使如此,连早饭都未用她却不得不强撑着爬上了马车。

路上的情景一如昨天那样,赵绪与马夫在前面驱车,青梅则一直默默的陪着马车中的丁小鱼,直到马车到了宰相府,看到丁小鱼浑浑噩噩的被蔡南带进了府中以后,青梅以及赵绪在宰相府前驻足片刻之后,方才心情复杂的离开。

“漂亮姐姐,我想出去玩。”

丁小鱼只是刚踏进宰相府,萧然便扑了过来抱住了丁小鱼的胳膊。由于他的身量太重,这一扑,愣是把身材娇小的丁小鱼撞的一阵儿踉跄不稳。

“少爷,宰相大人吩咐您不能外出。”蔡南说道。

“不麻,我就要出去玩,我要让漂亮姐姐带我出去玩。”萧然不依不挠的摇晃着丁小鱼说道。

丁小鱼原本无力,如今被他这么一摇晃,立即头晕眼花。

却听她无比纠结的对着蔡南说道,“蔡头领,既然他想出去玩,我就带他……”

“少夫人!”话未说完,却被蔡南当际打断,却听他继xù

说道,“卑职是怕少爷出门以后,你无暇顾及,再出什么事情。”

“不麻,我要出去玩……”

这一边,丁小鱼被萧然晃的头疼不已。

“蔡头领,若是您不放心,大可派两个人跟着。还有,他现在的体格太重,若是再胖下去的话,只怕对他的身体也没有好处,倒不如让他出去走走。”丁小鱼说道。

“既然如此,好吧。”蔡南终于点了点头,却听他回头对着身侧的两名侍卫吩咐道,“你们两个随少爷与少夫人一同外出,必须保证少爷与少夫人的安全。”

“是。”

两名侍卫恭敬的应道。

由于萧灿不在府中,如今又得到了蔡南的首肯,丁小鱼便带着萧然向宰相府外走去。出了宰相府是一条护城河,过了护城河有一片葱郁的小树林。那里地方宽敞,所以丁小鱼便决定带着萧然去那里放放风。

谁料,刚一走出宰相府没几步,随着几个孩童跑过。

“傻子娶媳妇,有床不会睡。”

“傻子娶媳妇,有床不会睡。”

旋即,她便看到好几个调皮的孩童边笑边喊着跑开。

闻言,丁小鱼的脸庞瞬间变得通红。

不料,远处又有几块石块向她与萧然砸了过来。

“哎呀,疼,疼!”萧然跳着躲到丁小鱼的身后,那种害pà

的模样宛如受了惊吓的兔子。没有办法,被推到最前面的丁小鱼“咚咚咚”的被石块砸了好几下。身上有火辣辣的疼痛传来,疼的她牙齿直抽冷气。

还好身后的两名侍卫眼疾手快,迅速喝退了那几个孩童。

“傻子娶媳妇,有床不会睡。”

“傻子娶媳妇,有床不会睡。”

“……”

几个孩童嬉笑着边喊边跑开,丁小鱼站在原地是又窘又难堪。再加上几个路人所投来的复杂的目光,此刻的丁小鱼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少夫人,您没事吧。”两名侍卫迅速上前关切的问道。

“无事。”丁小鱼咬着唇摆了摆手,继而迅速向前走去。

而跟在她身后的萧然则是紧紧的拉着她的绯色的裙摆,形影不离的跟在她的身后。

“看看,这不知dào

又是哪家的女子。”

“是呀,多好的女子啊,却妄想着一生富贵,甘愿嫁给这么一个痴傻儿。”

“真是可惜了……”

“真是可惜了啊!!!”

直到走了好远,丁小鱼还能听身后众人的议论之声。而与此同时,她也明白了蔡南之前话中“无暇顾及”的意思。

好不容易来到了小树林,丁小鱼掏出一块蜜糕放在了萧然的手中,然后示意他到一边去玩。而她自己,亦是像被抽了力qì

的行尸走肉,无比虚弱的靠在了身后的树干之上。

望着远处正在追逐一只蝴蝶的萧然以及寸步不离跟在他身后的两名侍卫,丁小鱼绝望的闭上了眼睛:没有想到,一向清高倔强的她,竟然也背上了一个“妄想富贵”的名声。

望着年龄并不比她小、智商却只如三岁孩童的萧然,丁小鱼只觉得一阵胸闷气短。

此刻,她实是不想看到他,他就像是“耻辱”两字的代号,生生搅得丁小鱼绝望、愤nù

、纠结以及泄气。

她抬起脚步,向不远处的一颗老槐走去。

许是秋季的缘故,老槐树枝头的树叶已经开始泛黄。

怀着一种不可名状的心情,她经过老槐,继xù

向前走去。

突然,脚下一滑,随着“啊——”的一声尖叫,她的身体已经向山坡下迅速滚去。

“咚——”

许是脑袋撞上了石头,丁小鱼只觉得脑袋“嗡——”的一下,她便失去了所有的知觉。

好似过了一秒钟、又好似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

“嗒——,嗒——”

当丁小鱼被耳边清泉的叮咚声唤醒之时。

她吃力的抬起眼睛,发xiàn

此刻她正身处一座山洞之中。这是什么地方?丁小鱼揉了揉眉头,但在她昏迷之后的事情,她却是一点记忆都没有。

这是一处被月光石朦胧的光辉所照耀的山洞。在这淡淡月光石的笼罩下,这里的一切显得神mì

而诡异。

“小丫头,你醒了?”

正在蹙眉四处张望,丁小鱼猝然被耳侧的、一抹苍老的声音所吓到。

丁小鱼惊的迅速回头,她看到一个看似道仙风骨的白衣老者,正含笑摸着白须望着她。

“这是哪儿?”丁小鱼迅速从地上爬起来,谨慎的问道。

“这是老夫修liàn

的地方。”那老者依旧含笑着回答,一双精锐、有神的眼睛将丁小鱼的头顶扫到了脚下。

“修liàn

?”

“是的。”

闻言,丁小鱼不免砸了砸舌,却听她在下一秒迅速说道,“既然如此,那就不打扰老伯修liàn

了,告辞。”说完,丁小鱼拔腿就向洞外跑去。

岂料,随着眼前一阵儿白影晃动,只是恍惚间,那白衣老者竟“嗖——”的一下跃到了丁小鱼的面前,却听他笑道,“没有老夫的允许,岂容你说走就走,说来说来?”

丁小鱼,“!!!”

话说,她也不知dào

她是怎么来到了这里。

不过,望着面前的老者并非恶人,丁小鱼挺了挺脊梁以后索性大胆的说道,“老伯,实在是打扰了,不过丁小鱼现在还有要事要办,所以就先行告辞了。日后,丁小鱼必定亲自上门向老伯道歉。”

说完,丁小鱼便欲再次离开。

“小丫头。”谁料,那白衣老者身影一晃,再次嚣张的挡在了她的面前,“老夫看你骨骼奇好,是个练武的奇才,不如你就拜老夫为师吧。”

“啊?”

闻言,丁小鱼瞬间瞪大了眼睛,她直怀疑她的耳朵出现了听觉错误。

“若是你需yào

时间考lǜ

,大可在此地考lǜ

,老夫有时间、也有耐心容你考lǜ

。”

“不……不是。”丁小鱼讶异的蹙眉说道,“老伯,我们萍水相逢,您又对我不了解,况且我丁小鱼身为女子,并不想跟您学习什么武功。如果老伯确实有收徒儿之心,丁小鱼大可为老伯介shào

一个。但我……我确实是不适合。”

丁小鱼苦闷的连连摆手:要知dào

,她还有那么多的烦心事,怎的有时间来跟这个老头炼功?

听丁小鱼直接拒绝,那白衣老者不仅不恼,却是嘿然一笑。

不过下一秒却见他突然扬起手臂,随着“轰隆隆”的一声彻响,他竟然用石头硬封了洞口。

丁小鱼,“!!!”

她能问,这是遇到了什么奇葩事么?

“小丫头,你慢慢考lǜ

吧,老夫先休息一下。”说着,那白衣老者便向洞中的石床走去。

“老伯!”一个激灵闪过,丁小鱼迅速叫住了那白衣老者。

“难道你考lǜ

好了?”

“是,考lǜ

好了。”

“可愿意拜老夫为师?”

“愿意。”

“好,既然如此,行大礼吧!”那白衣老者笑的慈爱有加,却是让丁小鱼觉得锋芒在背。无奈之下,她只有跪地向那老者行了大礼,对其喊了声“师傅”以后,那老者方才同意丁小鱼离开。

等丁小鱼逃也似的离开山洞:她不仅向上天祈求,但愿这辈子都不要让她再碰上这么个怪老头了。

而丁小鱼却不知在她离开的后脚,山洞内便出现了一个她无比熟悉的身影。

看到他,那白衣老者立即单膝跪地向站在山洞中、一袭贵气之人恭敬的唤道,“老夫叩见公子。”

“亚父,快快起身。”赵绪立即弯腰扶起了吴鹰。

“公子,这丫头实在不是练武的材料,老夫怕……”

“不妨,只要让她跟着亚父学一些基本的防身本领即可。”赵绪摆摆手说道。

“只能如此了。”吴鹰无奈的叹了口气。

却听赵绪已经再次说道,“不过,我怕她答yīng

的爽快,明日却不一定会来这里。”

“哦?”闻言,吴鹰显得非常的讶异。

“此女子率真、善良、可爱,可她最不喜欢的就是被人胁迫。”赵绪嘿然笑道,眸中的神彩却是别有深意。

“那这件事情……”

“无妨,本公子自有办法让她乖乖的来跟亚父学武。”说着,赵绪走近吴鹰,便在他的耳边一阵儿耳语。

这一计妙计直听得吴鹰眉头直蹙,末了,却听他狐疑的蹙眉问道,“敢问公子可是对此女子有了心意?”

……

赵绪不妨吴鹰会这么问,这一问,倒是让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好。

直过了片刻,在吴鹰询问的目光中,赵绪最终点了点头直言道,“是,本公子对她的确有些倾心。”

“公子,您贵为赵国的公子,此女子身份卑微,实在是与公子……”

“亚父,本公子只是说对她倾心,却并没有它意。所以还请亚父不要过于追究,同时,本公子也不想这件事情被父皇知dào

,所以还请亚父好自为之。”赵绪沉声喝道,脸上尽是不悦之色。

“臣,遵命!”

看到已经触怒了赵绪,吴鹰不得不恭敬的应道。

第五十三章:意外

再说丁小鱼跑出山洞来到之前萧然玩耍的那片小树林时,众人正在找她。如今看到她安然回来,蔡南也并未再深问。

倒是萧然一直抱着她的胳膊焦急的摇晃着,“漂亮姐姐,然儿好担心你,然儿真的好担心你,刚刚你去了哪里……”说这话时,他的脸上尽是真诚,倒是引得丁小鱼心里暖暖的。

“姐姐无事,只是一不小心迷了路罢了。”丁小鱼第一次冲萧然笑了笑,心中也破天荒没有了之前对萧然的反感。

这一天,丁小鱼抛开一切杂念,她只当萧然是个孩子,她陪着他一起捉蝴蝶、一起玩沙包,还一起踢毽子……

此刻,正是午时四刻,萧灿所乘坐的马车从外面一路驶进了宰相府。

“呵呵呵,来追我呀,快来追我呀。”

“小鱼儿姐姐,然儿跑不快,追不上你……”

突然,一阵儿欢快的欢声笑语猝然闯入萧灿的耳朵,他蹙眉疑惑人望去,却见在雅苑中,丁小鱼与萧然正在你追我赶,玩的好不开心。

尤其是萧灿看到萧然脸上那灿烂的笑容时,他一直阴霾不散的心情突然如乌云散去见到了晴日,竟是恁的舒服。

“哎呀——”

突然,萧然被脚上的石头绊住,整个超重量的身躯迅速向地上摔去。

“啪——”的一声,萧然肥硕的身躯的下一秒重重的摔到了地上,而他亦张嘴“哇——”的大哭起来。

见此,马车中的萧灿眉头一蹙,一张脸顿时黑沉如铁。然而,就在他准bèi

跳下马车,迅速向爱子跑去之时,却见丁小鱼已经快步跑到了萧然的身边蹲下身来哄道,“萧然不哭,萧然乖。萧然是男子汉,不能哭的。来,自己站起来,你是男子汉,一定能够自己站起来的,对不对?”

丁小鱼这样的话,让原本怒发冲冠的萧灿顿时驻足。

远远的,他奇迹般的看到萧然竟然真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并且还知dào

给他身上的长袍掸了掸灰尘,这让萧灿紧拧的眉头顿时舒展开来,而他再看向丁小鱼的目光中,已经多了几欣赏。

而望着爱子脸上再次绽放的灿烂无邪的笑容,萧灿默默的转身上了马车,示意马夫驱车向正厅驶去。

“来人。”

萧灿一入正厅,就对下人喝道。

“老爷。”蔡南迅速跨门而入。

“吩咐下去,告sù

皇甫府中的皇甫凌,就说他教女有方,知书达礼,更知dào

对然儿关怀备至,深得本宰相的心意。故,赏赐黄金千两,望他笑纳。”

“是。”

蔡南领命退下,只留下正厅之内一脸舒心之色的萧灿。

一天很快过去。

当青梅以及赵绪再来宰相府接丁小鱼回府之时,却见丁小鱼是一脸轻松的从宰相府中走了出来,与昨日的颓废、抑郁全然不同。

当然,因为下午萧灿的赏赐一事已经在整个皇甫府传开。此刻又看到丁小鱼如此轻松的模样,青梅以及赵绪是忍不住脸庞直抽。

“小姐,今天究竟是什么原因,宰相爷竟赏赐皇甫府千两黄金?”丁小鱼一爬上马上,青梅便迅速问道。

“呵呵,这个仅仅只是开始罢了。”

丁小鱼闻言笑道:话说,她的最终目的可不只是千两黄金那么简单。

“难道小姐有……”

“不该知dào

的不要问那么多。”青梅欲再问,丁小鱼已经冷声打断。

“哦~~”

闻言,青梅嘟唇应道。

从丁小鱼回到皇甫府开始,因为宰相府下午的赏赐,众人看向丁小鱼的目光中除了疑惑之外,则更多了几份莫名的畏惧。尤其是在皇甫凌传丁小鱼到正厅一叙一事被她拒绝之后,代梦之更是亲自来到丁小鱼的房间对她嘘寒问暖。

面对代梦之这种假惺惺的做法,懒得同她计较的丁小鱼只是以简单的应付了之。

倒是皇甫尔蓝因为此事而相当的郁闷,此刻她正悻悻然的坐在皇甫府中的一座凉亭内狠狠的搅着手中的锦帕,满脸的不悦之色。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一旁的秋月关切的问道。

“没什么,就是胸口堵的难受罢了。”皇甫尔蓝恹恹的说道。

“若是小姐觉的难受,我这就去请大夫。”秋月又说。

闻言,皇甫尔蓝越发的气了,却听她焦躁的呵斥道,“我没有病,看什么大夫。”

“那小姐……”

“哼,你说那丁小鱼怎么总是要风得风、要水得水的。”实在是觉得秋月愚笨,皇甫尔蓝没好气的说道。

闻言,秋月终于反应过来。却听她讥讽的道,“小姐,她这点赏赐算得了什么。赏赐再多,以后她也注定要嫁给一个傻子罢了,小姐你想想,她早晚不得哭死。”

“哼,一个傻子!本小姐倒是祈祷她连一个傻子也没有,直接削发进尼姑庵,青衣孤灯常伴一生才好。”

秋月,“……”

没想到,小姐竟把丁小鱼恨到了这种地步。

当然,不管皇甫尔蓝再恨,所有的事情照旧在按照丁小鱼的计划向前进行。当然,向那个白衣老者拜师的事情,也早就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

第二天傍晚,在丁小鱼还未从宰相府回到皇甫府中之时,皇甫迟以及李忠竟从天牢中被释fàng

了。

这个消息,对于皇甫府上上下下来说,简直是值得庆贺的大事。

而在天牢里住了将近半个月的皇甫迟以及李忠更是激动不已。最后,两人又道出实情,是丁小鱼求了宰相爷,他们方才从天牢中被释fàng

出来。

得到这样的消息,皇甫凌差点气的背过气去。

他原以为是丁小鱼劝动了世子爷,没有想到是劝动了宰相爷。如果……如果,她不曾被他设计天天到宰相府报道、无法接触宰相爷的话,他的宝贝儿子——皇甫迟就有可能一直被关在天牢之中!

早知dào

如此,他该亲自去求宰相爷才对。可是当时当际,以他的份量,两府之间虽是儿女亲家,但皇甫凌却根本无法同萧灿说得上话。

想到这些,皇甫凌便愤nù

不已。

尤其最后,他派人出去打探韩诺的消息、在得知韩诺与丁小鱼之间并不是太过熟络,并且早在半月前已经出征打仗的消息时,皇甫凌更是怒不可遏。

若是说,皇甫凌刚刚对丁小鱼的态度有所改观的话。那么此刻,得到事实真相的皇甫凌对丁小鱼便是越发嫌弃了几份:这个处处妄想投机取巧的丁小鱼!

再说丁小鱼这边,她根本不在乎皇甫凌知dào

这个事实真相。此刻,因为萧然对她的依赖,以及萧灿对她的认可与重视,她知dào

皇甫凌是不敢对她动半根用手指头的。

不过,就在丁小鱼无所谓所有的事实真相揭穿的时候。

她所乘坐的、从宰相府折回皇甫府的马车,却因为马儿的突然发飙而拉着她一个人迅速向护城河上的桥梁上冲去。

此刻,由于马儿的奋力奔跑,马车内的丁小鱼被颠簸的左右摇晃。

而在马车的后面,是一群急的团团转的众人。

不过,要知dào

丁小鱼不仅是个大夫、还是个兽医,并且精通相马术。

此刻,被颠簸的根本稳不住身形的丁小鱼强行攀扶上马车的轩辕,准bèi

爬到马车的前部,去控zhì

住马车。

可是,眼看她即将成功之际……

“轰——”

突然,马车连带着受惊的马儿一齐向深渊中坠去,而丁小鱼也随着马车迅速向悬崖中跌落……

身处如此危险的处境,丁小鱼在心中顿时嗷嚎不已,若是她也有那种宛如飞燕的轻功,她又何惧会如此。

“嗖——”

突然,就在丁小鱼被马车抛出、宛如一片凋零的树叶无助的向高空中坠落之时。但见有一抹白色的人影从空中急速的一跃,丁小鱼只觉得眼前一晃,她原本呈直线下坠的身体,已被来人稳稳的抱入怀中。

第五十四章:他回来了

“老伯伯……”望着眼前近在咫尺之人,丁小鱼惊愕的失声道。

“小丫头,你让老夫等的可真是辛苦。”吴鹰当际“哈哈”大笑道。旋即却见他旋身一跃,丁小鱼便在他的控zhì

之下,两人同时向悬崖一侧凸起的一颗老树跃身而去。

耳边的颇风之声,直刺激的丁小鱼耳膜生疼……

终于,两人的身体瞬间跌入老树之顶,随着“哗哗”的、打乱老树之顶枯叶所散发出的声音,在下一秒,吴鹰已经拽着丁小鱼稳稳的落于老树上一枝如碗口粗的枝干之上。

如此险中求生,丁小鱼一颗高悬的心终于落地之际,脸上却也是一片惨白。

“小丫头,为师的本领如何?”吴鹰捋着唇下的白须笑道。

闻言,丁小鱼只有窘迫的回答,“甚好。”

“此刻,你可是甘愿拜老夫为师?”

面对之前的生死一刻,此刻,丁小鱼对面前的吴鹰已经佩服无比。听得他再次相问,丁小鱼红着脸慌忙虔诚的回答道,“徒儿愿意。”

“哈,哈哈哈……”

随着一串儿满yì

的大笑声传来,吴鹰突然拎起丁小鱼便沿着这颗倒长在悬崖之上的老树驱干、迅速向老树尽头的一个山洞飞奔而去。

这样的势头,又一次吓的丁小鱼胆战心惊。

除了吴鹰上乘的武功以外,丁小鱼再次见证了他的大智慧:因为,在这个看似绝境的山洞里,吴鹰竟仅凭一潭清泉便找到了水源,继而又顺着水源带着丁小鱼顺利的走出了这个看似绝境的山洞,从而顺利脱离了险境。

来到之前丁小鱼拜师的山洞,她又正式的叩拜吴鹰为师。

在两人约定从今以后每天到山洞练习武术两个时辰以后,丁小鱼方才恭敬的告别了吴鹰。

走出山洞,已是暮色苍茫。

“小姐,二小姐——”

“少夫人——”

“……”

隐约间,丁小鱼听到远处青梅以及皇甫府的家丁、还有宰相府的侍卫,正在急切寻找她的声音。快步向来声跑了几步,她看到远处正有一片火光在跳动:他们应该在哪里。

本想立即应声“她在这里”,可是转念又一想:她实是不愿意暴露吴鹰、也不愿意大家知dào

她拜师练武的事情。

于是,她立即用地上的土把她的脸上、身上弄的脏兮兮的。

觉得万无一失之后,她方才用尽了全力朝着那一片火光喊道,“青梅,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她刻意让她的声音听起来沙哑、无力、恐惧、忐忑,使得人一听就感觉她像是刚刚经lì

过了一场生死浩劫。

“小姐,小姐您可吓死青梅了,呜呜……”

等众人跑近,青梅立即泣息着向正匍匐在地上几乎奄奄一息的丁小鱼扑去。

“快,快送少夫人回宰相府。”蔡南冲过来看到此刻情况不佳的丁小鱼,立即急声喝道。

很快,丁小鱼被抬进了距离事发地较近的宰相府,之后萧灿又吩咐宫中的御医亲自为丁小鱼把了脉、查看了伤势。在确定她并无大碍之后,在场的每一个人终算是松了一口气。

因为伤势所迫,丁小鱼当晚并没有再回皇甫府,青梅当晚也留在了宰相府伺候丁小鱼的饮食起居。

原本就没有什么大碍,待众人离去以后,丁小鱼迅速沐浴更衣以后,在青梅无比讶异的目光中,她倒头便睡:要知dào

,她快累死了。

“小姐,小姐?”

青梅在唤了两声无果以后,终是郁闷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怎么今天的二小姐看起来有些怪不怪。

*

护城河岸的小树林中,一黑一白两条身影正对面而立。

“公子,那丫头果然不好驯服,若不是今日公子所施的妙计,恐怕她不会甘愿拜老夫为师的。”那条白影扶着下颚的白须“哈哈”笑道。

“她的性子看似柔弱善良、实则桀骜不驯。”黑影随之也笑道。

“老夫倒是慢慢喜欢上这个小丫头了。”

“亚父,那剩下的一切就全部拜托给您了。”黑影向白影施礼道。

“公子,这样的大礼老夫实在是承shòu不起。”白影迅速扶起**继xù

道,“虽然她学武的资质很差,但只要她肯下功夫,三个月为期,她定能学会一些防身之术。”

呜咽的秋风刮过,朦胧的月光下,两人接下来的谈话显得飘渺而遥远……

*

丁小鱼一觉睡到了天亮。

“青梅,这繁复的发型看起来漂亮,就是太过麻烦,远不如女扮男装来的爽快。”此刻,青梅已经给丁小鱼梳了将近半个时辰的发型,实在是有些坐不住的丁小鱼不免砸了砸舌道。

“小姐,就是因为漂亮,所以梳起来才会复杂。”青梅嗔笑道。

“也是……”

装扮完毕、刚刚用过了早膳,萧然已经手握一只风筝跑进了丁小鱼的房间,“漂亮姐姐,我们一起去放风筝好不好?”

“好呀。”丁小鱼笑道。

而初次看到萧然的青梅却是顿时苍白了脸色,站在原地惊的一动不动:你看看他,明明是一个七尺男儿,却是身材肥硕,尤其那一幅尚且流着口水的痴呆相……

看青梅此刻的样子,丁小鱼立即心领神会。却见她抿唇微微的苦笑了一下,继而则打趣道,“若是看的时间久了,也就会习惯了。”

青梅,“……”

闻言,她的眼睛瞬间瞪的老大。

不过,唯恐自己的样子会触动丁小鱼的隐疼,她也就立即附合着笑道,“走走走,一起去放风筝。”

青梅能够留下来,确实帮了丁小鱼一个大忙。

命令她带着萧然放两个时辰的风筝,她便迅速向昨日与吴鹰约好的山洞走去。

两个时辰以后,当丁小鱼拖着酸疼的身躯来到青梅与萧然放风筝的小树林时,她一屁股便瘫坐在了地上:话说,这武功还真不是那么好学的。

青梅倒也聪慧,看破不说破。看丁小鱼累极的样子,却是什么都没有问。

就这样,丁小鱼每天去跟吴鹰学习武功的时候,青梅便负担起了照顾萧然、以及陪他玩耍的使命。

日子就这样快速的向前流逝,转眼间,一个月很快过去。

期间,丁小鱼也曾去了同仁堂几次,除了吩咐王萧与大憨再找一名大夫坐诊以外,她还给两人留下了一些罕见的金币,并吩咐他们不到万不得已时不能动用之后,便迅速离开了。

此刻,已是初冬的季节,由于天气已经转寒,丁小鱼每天外出向吴鹰学习武功之时,已得披上了厚厚的披风,这一个月以来,她已经学会了一些简单的招式,不过用吴鹰的话来说“只是一些花架子罢了”,根本不中用。

为了避免生出太多的麻烦,丁小鱼也就向萧灿委婉的提出以“想更好的照顾萧然”为由、想居住在宰相府的想法,经得萧灿同意以后,这一个月以来,丁小鱼也就带着青梅安心的在宰相府住下了。

这一日,天空飘上了零星的雪花。

由于吴鹰有事,所以连续几天丁小鱼都暂时不必去山洞习武了。于是,她、青梅、萧然三人便围坐在房间里的暖炉旁取暖。

“小姐,今年的冬天似乎来的早了些。”青梅望着窗外飘飞的雪花说道。

“是呀,都下雪了呢。”丁小鱼也望着窗外附合道。

“我想打雪仗!”

突然,身侧的萧然“忽”的一下站起身喊道。

丁小鱼,“……”

青梅,“!!!”

“萧然,雪太少了,不能打雪仗。”青梅冷脸喝道。

“不麻,然儿就要打雪仗!”

“臭萧然,你能不能不找事。”带了萧然一个月,青梅也早将眼前这个七尺高的男儿当成了一个三岁的孩子,她不爽的骂道。

“小鱼儿,然儿就是想打雪仗!打雪仗麻、打雪仗!”看青梅一脸凶巴巴的模样,萧然逐拉上一直沉默不语的丁小鱼,狠狠的摇晃着她的胳膊。

这一个多月的相处,丁小鱼对萧然的感情早就由厌恶到了现在的同情。

看他一脸的向往,丁小鱼终是在叹了一口气后说道,“走吧,去打雪仗。”

“小姐,他早晚要被你惯坏的。”望着丁小鱼以及萧然向门外走去的背影,青梅气的直跺脚。

不想,却见丁小鱼突然回过头来对她狡黠的说道,“青梅,一起来打雪仗。”

“啊?”

“快点。”丁小鱼催促道。

三人来到门外,不想雪花已经将地上铺上了薄薄的一层。放眼望去,天地间一片银妆素裹、美不胜收。

今日的丁小鱼着一袭粉色的纱裙,外罩一件白色的披风。披风的领口上雪白的鹅绒将她白晳的脸庞衬托的完美无暇,尤其是此刻头顶尚有飘舞的雪花,雪花袅袅而下,落在她长而灵动的黑睫之上,越发衬托她如一支妖娆的芙蓉,在天地间突然灿然绽放,使得天地万物刹那失色。

“啪——”

突然,一个雪团猝不及防的砸向了丁小鱼。

“小鱼儿姐姐,快来追然儿。”不远处,一脸灿烂笑容的萧然正欢笑着跑开。

“啪——”

又是一个雪团突然砸来。

“小姐,快来追我。”一袭青裙的青梅也在丁小鱼的面前快速跑过。

“让你们使坏。”

说着,丁小鱼从地上抓起一团雪,便向青梅以及萧然追去。

“哈,哈哈哈……”

一时间,三个人在雪地中玩的不亦乐乎。

却不知,在他们的身后正有一辆无比奢华的马车徐徐驶入。

听到三人欢快的笑声,马车中一双宛如黑潭的深眸向他们望去。只是淡淡的望了一眼,马车中的人便慵懒的开口问道,“蔡南,那位和你家少爷正在打雪仗的女子,可是你们少爷新纳的少夫人?”

第五十五章:圈在墙上

“回世子爷,正是。不过远处那位青裙女子是少夫人的贴身婢女。”轿外的蔡南对轿中之人恭敬的回答。

“哦?”一个简短的“哦”字却是满含了揶揄之意,不过轿中人的目光却是有意无意的向青梅望去。

好熟悉!

因为之前青梅在韩诺的别院中呆过一日,当他看到她的刹那,只觉得是在哪里见过。这样的感觉,让他将一双黑沉的眸光继而转向远处的丁小鱼。

初看到她时,他是一脸的狐疑之色:这个女子虽然貌美如花,但他却并不认识。

然而,在下一秒,他却是瞬间瞪大了眼睛。

是她!

是丁小鱼!

在韩诺无比惊愕的目光中,丁小鱼正迎着雪花笑的一脸灿烂,雪花飞过她头顶的三千云鬓,调皮的落在她精致的五官之上,许是玩的太快乐的缘故,她肩头的披风斜斜的披在她削薄的肩膀之上,从而露出她白色披风下粉色的纱群。

此刻,原本是漫天白雪飞舞下的一片银妆素裹,这样一抹若有若无的粉色则犹如一片娇梅在寒雪中傲然绽放。尤其是因为她跑的太快而在脸庞上涨起的两抹宛如娇梅的红润,更是与这皑皑白雪相得益彰,美不胜收。

这是韩诺第一次看到身着女装的丁小鱼,怪不得他第一眼时竟没有认出她来。

马车在三人的面前缓缓驶过,一直到丁小鱼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了韩诺的视线,韩诺的眸中依旧是深深的震撼。

突然,他的眉头一皱,一张俊逸的脸颊则是突兀的冷了下来:她利用完了自己,竟然摇身一变又变成了傻子的未婚妻!她究竟还有多少事情能够让他大跌破眼镜?

不知dào

怎么了,原本平静的心情宛如被激起了千层浪,韩诺竟再无法淡定。

直到从马车上跳下,走进宰相府的正厅,韩诺澎湃的思绪方才略微回笼。

“世子爷光临寒舍,寒舍实在是蓬筚生辉呀。”看到韩诺,萧灿立即迎上去笑道。

“萧宰相真是说笑了,能够来到萧宰相府做客,是我韩诺的福气才对。”韩诺客气道。

“来人,上茶。”

请韩诺落座以后,萧灿迅速命令下人道。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茶便被下人端了上来。

“世子爷,这是今年最新的天山雪菊,您尝尝。”萧灿笑道。

闻言,韩诺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连连赞叹几声好后,却见他又望着对面的萧灿淡然的笑道,“一个多月未见,本世子看萧宰相的气色不错。府中可是发生了什么好事?”

“好事……”韩诺乍一问还让萧灿惊住了,不过待他回过神来以后,却听他开怀的笑道,“小儿明年开春将举行大婚,到时候世子爷可要赏脸前来捧场呀。”

闻言,韩诺的心中一提,原本含笑的脸庞竟是有些僵硬。

不过却听他再次淡然的笑问,“不知dào

是哪家的女子竟然有如此殊荣,能够嫁入宰相府。”

“是文秀街皇甫府中的千金——皇甫尔蓝。”

“哦?”闻言,韩诺心中越发的惊愕了。却听他又问,“皇甫府?”

“是,皇甫府虽然算不得什么大门大户,却也世代经商,还算过得去吧。”

“世代经商却也与宰相府门第悬殊吧。”

“唉!”闻言,萧灿重叹了口气说道,“世子爷也知dào

,爱子从小痴傻,能够与正常的女子成婚已是他的幸事。更何况,虽然皇甫府门第不高,但教养出来的女儿却是知书达礼。这一个多月以来,她对然儿照顾有加,深得老夫之心啊。”

“哦?有此等事?”闻言,韩诺故yì

继xù

笑问道,“既然如此,何不让少夫人出来一见?”

“这个……”

闻言,萧灿面露难色。(在古代封建社会,女子很少抛头露面。尤其是像这种未过门的女子,夫家更是很少向外宣扬,在过门之前,见夫家的客人基本属于不合礼节之事。)

“罢了罢了,本世子也是一时兴起。”

见萧灿面露难色,韩诺哈哈一笑道。

“世子爷言重了,您贵为世子爷,当然可以破这个先例。”萧灿却是摆摆手苦笑道。说完,他便差婢女去把丁小鱼唤来。

而望着婢女离去的身影,韩诺在端起那上好的冰山雪菊茶轻抿了一口的同时,脸上却是露出了一抹别具深意的笑容。

当丁小鱼得到萧灿要召见的消息后,并未多想,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衣裙,便匆匆向正厅赶去。

只是,当她刚刚跨入正厅之时,却是被里面一个熟悉的身影所惊吓到。

他……他竟然已经回来了!

身形不自觉的一晃,丁小鱼有一种迅速退出正厅的冲动。

可是,她的脚步尚未来得及移动,却已经听到里面的萧灿已经慈爱的唤道,“尔蓝,你进来。”

丁小鱼,“……”

此刻,她是各种凌乱!

无奈之下,她只能将头深深的埋在胸口,不得不拖着两条如灌了铅的腿向正厅内走去。

待丁小鱼在萧灿的身边站定,却听萧灿笑着向她介shào

道,“这位是当今的世子爷。”

“小女子见过世……子爷。”

此刻的丁小鱼根本不敢抬头看韩诺一眼,尤其是当她感觉到韩诺如利刃一般投射而来的目光时,她更是觉得惊悸不安:因为在刚刚她踏入正厅时、她与韩诺目光交汇的那一刹那,她便知dào

,韩诺已经认出了她。

此刻,她死死的咬着唇、低着头,脸上早已是一片苍白。

“你叫什么名字?”耳侧,韩诺不紧不慢的声音传来。

丁小鱼,“……”

他明知dào

她叫什么的。

知dào

他是在故yì

相问,紧张到了极点的丁小鱼在咽了口吐沫以后,终于颤颤出声,“小女子名叫皇甫尔蓝。”

“哦?你可认得一个叫丁小鱼的?”

丁小鱼,“!!!”

“萧宰相,不知dào

为何,本世子觉得眼前的少夫人像极了本世子曾经的一位旧友。”耳侧传来韩诺与萧灿的攀谈声。

但韩诺的这一席话,却听的丁小鱼心中怒火滔滔。

“哦,是吗?那是太过巧合了。来,尔蓝,给当今的世子爷端杯茶。”不明状况的萧灿爽朗的笑道。

“…哦。”

应完,丁小鱼不得仓皇的拿起茶壶迅速给韩诺添茶。

许是太过紧张的缘故,在添茶之时,她不仅让茶水溢出了茶杯,并且在放茶壶之时更是显得手忙脚乱。

突然,在她的慌乱之中,在茶壶没有放稳的情况下,随着“啪——”的一声脆响传来,茶壶掉在地上,瞬间而碎,茶水也当际溅了韩诺长袍的下摆。

“世子爷,小女子鲁莽!”仓皇之下,丁小鱼红着脸迅速蹲下身来用手中的锦帕立即给韩诺擦拭。

“快,快来人。”见此情景,萧灿焦急的唤道。

一时间,现场乱做一团。

可是,就在这一片慌乱之中,丁小鱼的手却是被一只温热的大掌突兀的紧握。

她被惊的猛一抬头,眼前韩诺恶做剧般的黑眸正望着她,尤其是他唇角所勾起的揶揄笑意,更是让丁小鱼的脑袋当际一懵。

一阵儿心惊之下,她红着脸迅速甩开韩诺的大掌,然后“猛”的站起了身。

“世子爷请自重。”恨恨的留下一句轻到只能韩诺一人才能听到的话,丁小鱼立即走远以后,迅速朝地上跪了下来。

“世子爷,微臣照顾不周,还请世子爷见谅。”待众人手脚慌乱的将现场打扫干净,萧灿迅速向韩诺赔礼道。

“无妨。”却见韩诺大度的摆摆手将目光揶揄的看向不远处的丁小鱼笑道,“少夫人毋须害pà

,本世子知dào

你不是有意的。”

“尔蓝,快谢谢世子爷。”一旁的萧灿闻言迅速打圆场道。

“小女子谢过世子爷。”跪在地上的丁小鱼说完便向韩诺行了一个跪安的大礼。

“罢了罢了,你下去吧。”韩诺笑道。

“是。”丁小鱼故做镇定的应声道。

待丁小鱼仓皇的走出正厅,她的额头上已经满是冷汗。转过正厅,来到一处几乎无人经过的僻静处时,她方才将脊背重重的靠在了墙壁上之,大口的喘着粗气:这还真是冤家路窄、冤家路窄!

平息了好一会儿,她的脸色才恢复正常。

不过,就在她欲转身离开之际,却被猝然蹿出的、一具伟岸的身影笼罩。

“你……你……”瞬间,丁小鱼刚刚恢复了正常的脸色再一次变得惨白无色。她瞪大了眼睛、惊恐的望着眼前这张似会勾魂射魄的俊颜,愣是说不出一句话。

“丁小鱼,你到底有多少秘密?”问话间,原本已经将她笼罩的伟岸身影向她咄咄逼人的靠去,“你怎么会是萧然那个傻子的未婚妻?试问,你又想干什么?你究竟有多少秘密?”

“我没有秘密!”丁小鱼仓皇的说道。由着近在咫尺的幽冷气息,她被骇的瞬间闭上了眼睛。

“是吗?”随着耳侧一声纨绔的冷笑声传来,待韩诺又逼近她几份,将她的整个娇躯全部圈进他的怀中、把她紧紧的逼靠在墙壁上以后,却听他继xù

揶揄的笑问,“那本世子问你,皇甫尔蓝是谁?谁又是真zhèng

的丁小鱼。”

第五十六章:强吻

“我不会告sù

你的。你走开,要不然我就叫了。”丁小鱼焦躁的用双手挡在她的胸前,她试图推开韩诺。

“想叫你就叫,关本世子何干?”望着怀中惊恐不定的丁小鱼,韩诺饶有兴趣的扶弄上丁小鱼耳侧的一捋秀发,玩味的说道。

“你无耻!”丁小鱼咬牙恨道。她用一双控诉的眼神望着他,眸中尽是愤nù



“既然你觉得本世子无耻,你就大声叫好了。也好让整个宰相府都知dào

,他们的少夫人与当今世子的关系不清不楚的。”

“你混蛋,我丁小鱼和你之间清白的很。”丁小鱼赤红着眼睛喝道。却挡不住韩诺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松木香飘入她的鼻息,这种气息犹如一束罂粟,明明她在抗拒,可是却根本抗拒不了。唯恐被她吸引,她恼恨的不再看他,索性将头偏向一侧。

“本世子不介yì

你骂,但你索性骂的声音再高一些就更好了。”韩诺突然低下头,在他的俊脸距离丁小鱼的侧脸只有一寸远时,他暧昧的在她的耳侧吹了口气道,“如果是那样,就最好不过了。”

这般暧昧的气息,直撩的丁小鱼心尖乱颤。此种情况下,她逃、逃不了;想喊、又不敢喊。此刻,她直恨她怎么不快点跟吴鹰学会防身的技能,亏得师傅曾经说她是练武的奇才,可这都一个月了,她竟一点没有长进。

“呜呜……”在下一秒,丁小鱼突然低声呜咽了起来。

韩诺,“……”

他不仅头疼的捏额:你看她,又从狐狸变成绵羊了。

不过,看到她哭得梨花带雨的娇羞模样,尤其是她蹙眉哭泣时微皱的鼻尖,仿佛是某种魔力一般,竟是让韩诺的心中猛的一颤。

“您贵为世子,您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我只不过是一个为了生计东奔西走的小女子,我与您无法抗衡,也不敢抗衡。我们之间,屡次造成误会。呜呜……就算全是小鱼儿的过错吧,还请世子爷你高抬贵手,念在……”

“小姐,小姐——”

丁小鱼正在倒苦水,却听不远处传来青梅的呼唤。

心中一慌,她迅速止住呜咽,慌忙去擦脸上泪水。却在她擦干眼泪之际,刚刚还把她死死的圈在墙上的韩诺,已然不见了踪影。

韩诺的突然出现,使得丁小鱼的心一整天都难以安稳。尤其是想到他握住她纤手时掌心温热的温度、以及他暧昧的把她圈进怀中的情境,她的心便仿佛是被什么东西给狠狠的搅了一下,令得她瞬间心慌意乱。

直到听到青梅来禀告韩诺已经离开的消息后,丁小鱼终是重重的长出了一口气,一颗高悬的心方才落了下来。

望着丁小鱼疲倦的脸庞,青梅心有余悸的说道,“世子爷怎么像个阴魂不散的鬼魂,真是吓死人了。”说完,想起上次她与丁小鱼从韩诺的别院逃跑的情境,她还后怕似的拍了拍胸口。

对于丁小鱼来说,这一晚她过的极为的不安稳,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直到窗外的天空泛起了鱼肚白,她方才浑浑噩噩的进入了梦乡。

由于昨夜没有睡好,早上醒来,丁小鱼便觉得脑袋胀的厉害。

由青梅服侍着梳洗完毕、她草草吃了几口早饭,便和衣躺在了床上。对于一向喜欢缠着她的萧然,她索性就打发青梅陪着他玩去了。

就在丁小鱼躺在床上迷迷糊糊之际,却是被陡然的开门声给惊醒。紧接着,她便看到青梅惊慌的跑了进来。

“何事如此惊慌?”她蹙眉不悦的问道。

却见青梅惨白着脸色、无比焦急的说道,“世子爷,世子爷又来宰相府了。”

“什么?!”

闻言,丁小鱼“呼”的一下便从床上坐了起来,而她此刻的脸色也如青梅一般惨白。

“小姐,这可如何是好?”

“他怎么又来了。”丁小鱼头疼的捏额。

“这个世子爷,一定是成心跟二小姐过不去。”青梅急的直跺脚。

却听丁小鱼在下一秒突然果duàn

的说道,“青梅,走,收拾东西先回皇甫府住几天,随后我再回来向萧宰相说明原因。”

说着,她便立即下床忙碌起来。实在是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一脸焦急的青梅也立即帮zhù

丁小鱼整理起了行李。

然而,就在丁小鱼与青梅整理好行李准bèi

出门之际,门外却传来蔡南冷硬的声音,“少夫人,少爷突然发高烧了,已经被大夫问诊后开了药,还请少夫人亲自去厨房给少爷煎药。”

丁小鱼,“……”

闻言,她瞬间瞪大了眼睛。此刻的她,真是有一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悲惨感觉。

“小姐,这可怎么办?”房间内的青梅忐忑的拉上丁小鱼袖袍:要知dào

,她可是真怕韩诺一恼,也把她与小姐一起抓进天牢。

“没有办法,只能去给萧然煎药了。”丁小鱼无奈的说道。

闻言,青梅气的直跺脚,“还真是越怕什么便越来什么!”

待丁小鱼来到宰相府专门熬制汤药的厨房,因她本身就是个大夫,所以熬起药来也是轻车熟路。只不过,今日上身着一件白色的削肩小短袄、下身着一袭繁复紫裙,整个人显得亭亭玉立的她站在厨房里,却实是与这里的景物有些不衬。

此刻,她正坐在小板凳上,耐心的用手中的扇子扇着煤炉中的火苗。要知dào

,这药需yào

熬够一个时辰,药中的精花方才能够被熬制出来。

“呵,没想到一个傻子竟有如此的艳福。”突然,身后一抹无比戏谑的声音猝然响起。这声音使得原本放松的丁小鱼身子一紧,她不用回头,她便已经知dào

身后来人是谁。

这人,怎的就这么喜欢和她过不去?!

狠狠的咬了咬唇,丁小鱼在刻意挺了挺脊背、使得她的周身散发出一股强dà

的、不可小视的气势以后,却见她并未回头,却是声音冷冷的说道,“世子爷,这里不是您该来的地方!”

“纵然是不该来,可本世子爷也已经来了。”身后高傲的声音继xù

嚣张的响起,“昨天本世子爷回去以后,命人彻查了你的身份。没有想到,你竟然敢滥竽充数,冒充同父异母的姐姐——皇甫尔蓝代嫁给萧然。哼哼,丁小鱼,你,以及你们整个皇甫府可真是好大的胆子!”

韩诺的唇边噙着张狂邪肆的笑意,他说出的话更是瞬间将丁小鱼置入冰窖:因为她知dào

,这种滥竽充数之罪足以将她以及她身边所有的人全部推入死地……

这话说的好狠!

瞬间,丁小鱼原本强装的镇定彻底土崩瓦解,虽是背对着韩诺,可她因为过份的激动而微微颤抖的背影,却是让韩诺唇边邪肆的笑容越发变的张狂。

却见他抬脚缓步走近丁小鱼,在丁小鱼控诉一样的通红双眸中,他在靠近丁小鱼后蹲下身来继xù

对她玩味的笑道,“小鱼儿,你看看你,本世子才不过见过你几次,你的身份却次次都不相同。想来,你身上的故事有很多,本世子对有故事的人真是很感兴趣。所以……”

这话,真是说的肤浅之极!

不待韩诺说完,丁小鱼已是激愤的站起了身,却听她对他冷声喝道,“世子爷你想多了,丁小鱼只是一介贱民,身上更没有什么事故。”

说完,她便欲转身就走。

谁料,就在她转身的那一刻,随着一只结实的臂膀突然将她霸道的禁锢,她原本要离去的娇躯竟被韩诺在下一秒紧紧的收于怀中。

“你无耻!”丁小鱼举起手来便向韩诺劈去。

不过,她从吴鹰那里学来的花拳秀腿却根本不足于抵挡韩诺,他只是轻松的一伸手,她的拳头便被他稳稳的抓进了掌中。

望着怀中窘的脸色发红的丁小鱼,韩诺却是心情大好,他将俊颜再逼近她一分后,乖张的笑道,“要不要本世子来点更无耻的呢?”

“你……”

“唔——”

突然,随着眼前一阵儿电彻雷鸣袭过,丁小鱼的脑袋一懵,她的唇竟是被他狠狠的攫住。一双眼睛瞬间瞪的大如铜铃,在丁小鱼还未反应过来之际,韩诺已经迅速离开。

“丁小鱼,若是以后你还敢再使出什么幺蛾子,下一次,就不仅仅是抱你、亲你这么简单了。另外,本世子还要告sù

你,这几日,本世子会受宰相之约会每天到宰相府中议事。所以,你一定要乖乖的!哈,哈哈哈……”

“韩诺,你混蛋!你无耻……”

说远,韩诺纨绔的大声笑着离去,只留下身后几乎被气晕的丁不鱼。

一直到了晚上,在韩诺强吻过丁小鱼之后,一到无人之所她就会在不停的、狠狠的擦嘴、然后鄙夷的朝地上吐吐沫。虽然她做的隐蔽,但还是被青梅看出了些端倪,却听她问道,“小姐,你今天是怎么了?青梅老是看你不停的擦嘴,你……”

闻言,丁小鱼狠狠的瞪了青梅一眼,继而快速搪塞道,“今日我吃错了东西!”

“…哦。”看丁小鱼一幅无比焦躁的模样,青梅弱弱的应了一声,逐不敢再招惹她。

第五十七章:耍什么心机

清晨,当丁小鱼推开房门的刹那,瞬间被门外的景色所吸引,经过一夜的大雪纷飞,此刻天地正一片银色。

通往府门的道路已被家丁打扫过,却是被落下的雪花很快又铺了薄薄的一层。

“小姐,今天天气这么冷,何不多睡一会儿。”青梅端着一碗刚刚熬制好的莲子粥快速走进丁小鱼的房间说道。说完,她将冻的冰冷的双手交叠在一起搓了搓。

“今天有事要外出。”丁小鱼踱回到暖炉旁,将双手放在暖炉上烤了一会儿,平静的说道。

“啊?”青梅被丁小鱼的话惊的瞬间瞪大了眼睛。

“距离阳城不远有一座孤儿村,今天我们去哪里看看。”丁小鱼继xù

平静的说道。

“孤儿村……”

“对,带上萧然,现在就出发。”

“小姐,现在就出发吗?”

“对,越快越好。”

“为什么啊小姐,今天天气这么冷,雪这么大,路又滑……”

“青梅。”青梅的不断唠叨使得丁小鱼瞬间黑了脸,她喝斥了一声,在吓的青梅吐了吐舌头以后,却听她又耐着性子说道,“我去自有我的道理,休要再妄加议论。”

说完,今日披一件绣着金色牡丹、鹅黄色披风的丁小鱼,已经快步向门口走去。

——本世子还要告sù

你,这几日,本世子会受宰相之约会每天到宰相府中议事。所以,你一定要乖乖的。

耳边猝不及防响起的昨日韩诺所说的话,使得丁小鱼向前的步伐不免又快了几份。

“小姐莫生气,青梅这就去让蔡头领安排马车。”看丁小鱼已然不悦,青梅快走几步便迅速向门外跑去。

“等等。”

谁料刚跑几步,身后的丁小鱼却是突然喝道。以为自家小姐依旧在不悦,青梅低着头转过了身小声说道,“小姐,以后青梅不会再妄加多言了。”

闻言,丁小鱼不仅抿唇一笑道,“青梅毋须自责,现在叫住你,是因为有事要交待。”

“小姐请交代。”青梅松口气后笑道。

“去府中多要些衣物来,另外,再向蔡头领要些清热、润肠的草药。”

“是。”

当丁小鱼来到府外之时,马车已经备好,青梅亦正拉着萧然站在漫天飞舞的雪地中等着丁小鱼。看到丁小鱼向她走来,青梅迎上前去掀起轿帘立即扶丁小鱼上了马车。

待丁小鱼坐定,萧然也上了马车。

很快,马车载着丁小鱼、青梅、萧然三人,迅速向距离阳城约有二十里的孤儿村行去。

耳边,时不时传来青梅以及萧然的嬉笑声,望着窗外白茫茫的大雪,丁小鱼一双精致的五官终于露出了一抹释然的微笑:只要能避开他,纵然要在这大雪封路的日子出行,她也在所不惜。

终于,刻有“孤儿村”三个大字的牌坊跃入丁小鱼的眼帘。

许是天气太冷的缘故,事隔一个多月再次来到这里,她没有看到上一次孤儿村外欢快、热闹的情景。想起上一次临别之前老王爹的话,丁小鱼不免有些自责:她是曾经答yīng

过老王爹常来看看孩子们的,可是她却有太多的杂事缠身没有前来。如今,若非为了刻意避开韩诺,恐怕她依旧不曾想到这里。

马车直接向“孤儿村”内驶去,随着车轮碾压积雪所发出的“咯吱,咯吱”的声音,透过轿帘,那一排整齐排列的房屋已经跃入丁小鱼的眼帘。

待马车停稳,丁小鱼便吩咐家丁将马车上的衣物以及草药统统卸下马车。

“嘶——”

只是突然,随着身后传来一声马儿的高声嘶鸣声传来,丁小鱼狐疑的回头,却见一位身着白衣的翩翩青年男子正骑着一匹雪白的马儿停在她身后的不远处。

此刻,天空中依旧有零星的雪花飘落下来。

白雪、白马、雪白的世界、以及那青年男子身上的白衣,相互交融在一起,眼前的情景宛如一幅美妙绝仑的、绝世无双的画卷。

丁小鱼一时看的有些痴了,直到耳侧一抹张狂邪肆的声音传来,“真是好巧。”

丁小鱼终于回过神来,却听她凉凉的说道,“确实是太巧了。”

虽是声音凉凉,表情淡然,但丁小鱼的心中却是叫苦不迭:话说,她对他已经唯恐避而不及了,却还是与他屡次冤家路窄。他昨日不是才说过,要每日去宰相府的吗?怎么今日却又来到了此地……

“丁小鱼,怎么本世子到了孤儿村,你却也到了这里。你这是在跟踪本世子吗?”却听韩诺纨绔的大笑一声,从马上跳下来的刹那揶揄的说道。而他一双黑而亮、似乎会勾魂摄魄眼睛则在这一片雪白中亮的灼目。

对上这样的一双眼睛,丁小鱼的心中无端的一慌,尤其是他勾唇微笑的性感唇瓣更是让丁小鱼感到一阵儿头晕目眩:就是在昨日,她才被他强吻过……

想到这里,故做的淡定如被突然抽空一般,丁小鱼刹那间便红了脸,尤其是他的这一句话落地,丁小鱼更是懊恼无比。不过,却见她仍然刻意的挺着脊梁使得她的周身形成一股冰冷及拒人之千里之外的气势后,冷笑道,“世子爷,该是您跟踪了草民才对,是草民先行抵达这里的。”

由于韩诺的突然出现,在场的家丁都向其恭敬的跪了下来,由于惧怕他的势力,慌乱之下,青梅也与众家丁一起跪了下来。此刻,他们都将头深深的埋入怀中,不敢正视韩诺一眼。

“哦,那依你所说,本世子确实是跟踪你了不成?”韩诺讪笑着向丁小鱼走来。

他每向前走一步,仿佛步步都在踩踏着丁小鱼的心坎儿一样,她的心便无端的狂跳一下。可是,她却是依旧倔强的咬着唇果敢的迎视着他戏谑的目光。

“丁小鱼。”在他走近她,他再次讪笑着低语道。

丁小鱼依旧咬着唇保持着沉默不理他,却听他突然讥讽似的笑道,“说,你来这里,又想耍什么花花肠子!”

丁小鱼,“!!!”

这一句话,实是对她的侮辱。

她是来给孩子们送御寒的衣物,以及清热、润肠的草药。可他却说她在耍什么花花肠子……

“无话可说了吗?”突然,韩诺用右手的手指捏起丁小鱼的下巴冷笑道,“丁小鱼,本世子告sù

你,这里都是些天真可爱的孩子,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别耍什么心机。”

“你……”丁小鱼当际被气的脸色苍白,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狠狠的甩了甩头,试图甩掉韩诺对她的束缚。不料,韩诺不仅没有松手,而是更紧的捏紧了她粉嬾的下巴,直捏的她的下巴失去了红润而变成了一片雪白,“丁小鱼,若是你敢对他们耍什么花花肠子,本世子定与你势不两立、不死不休!”

好一个不死不休!

她的好心被他当成了粪土不说,他且屡次欺辱她!

丁小鱼被气的瞪大了眼睛,且一双眼睛无比的通红……

雪花,依旧在飞舞;在韩诺利刃一样的注视下,空气被渡上一层无比萧冷的气息。

突然,脚下一阵儿剧疼传来……她竟狠狠的跺了他一脚。

韩诺疼的额头直冒冷汗、在他松开丁小鱼的那一刹那,丁小鱼迅速脱离他的掌控,却听她激愤的控诉他道:“韩诺,我丁小鱼没有你想的那么肮脏,那么卑鄙!你不要把我的好心当成粪土。韩诺,你太自负了,自负的遭人痛恨。”

说完,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委屈,丁小鱼激愤的转身迅速向远处跑去。

而她的跑远,方才惊醒了一旁愣在原地的萧然。

“小鱼儿,小鱼儿不要跑,你不要然儿了吗?”说着,萧然便向跑远的丁小鱼追去。

而她脑后的长发随着她奔跑的迅速飞扬在空中,掀起一抹美丽的弧度,她身上鹅黄色的披肩更被寒风吹得微微扬起,在大雪中形成一抹别有洞天的色彩。许是由于太过愤nù

与委屈的缘故,她削薄的肩膀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使得人看了,不免心中一阵儿怜惜。

难道,真的是他把她想的太复杂了……

“世子爷,世子爷不好了!”

韩诺正在蹙眉思索之时,却听身后传来一声焦急的呼唤,老王爹已经快步向他跑来。

第五十八章:去陪葬

“老王爹何事如此焦急?”韩诺快步迎了上去。

“是宛宛……是宛宛……”

由于太过焦急,又加上老王爹跑的太快,此刻的他大口喘着粗气的同时,竟是急的说不出话来。

见此,韩诺眉头一寒,不等老王爹说完,便已大踏步向一排小平房中的某一间跑去。

“哎!”

却见身后的老王爹重叹一口气,逐也焦急的向那间房间跑去。

“老王爹。”突然,身后传来一声急切的呼唤。

老王爹闻声回头,却见一位长相俊俏的女子正快步向他走来。

“你……”

因为从未见过此女子,老王爹面露疑惑。

“老王爹,我是丁小鱼丁大夫的朋友,我曾跟着他学过一些医术。不知dào

刚刚老王爹口中的宛宛是得了什么急病?”

因为此刻是女装,丁小鱼冒然说出自己的身份怕会吓到老王爹,所以她就委婉的把自己介shào

成为了丁小鱼的朋友。

一听眼前的女子是丁小鱼的朋友,并且懂得医术。老王爹的面上一喜,立即对她焦急的说道,“原来您是丁大夫的朋友。是这样,宛宛昨日突然发了高烧,无奈这里距离阳城太远,老夫又年老体弱无法去给她找大夫。正在焦急之余,恰巧世子爷今日到了。不想,您也来了。姑娘,既然您懂得医术,老夫就冒昧的请您为宛宛诊治一下病情。”说着,老王爹立即向丁小鱼恭敬的鞠了一躬。

“老王爹不必如此。快,且带我去看宛宛。”

丁小鱼焦急的说道。

由着上次宛宛留给她的好印象,丁小鱼尤其对这个长相标致的小姑娘记忆尤深,所以待她听到老王爹说宛宛有事之时,便顾不得心中对韩诺的怨气,而迅速折了回来。

在老王爹的带领下,丁小鱼也快步向宛宛的房间走去。

就在他们走到门口之际,一脸焦急的韩诺正抱着宛宛火急火燎的从房间里冲出来。

“世子爷,您这是……”

“本世子快马加鞭带宛宛回阳城看御医。”韩诺焦急的回应老王爹道。说完,他看也不看一旁的丁小鱼一眼,而是抱着宛宛欲夺门而出。

“世子爷,你不能去!”

突然,身后传来丁小鱼果敢阻止的声音。

“为什么?”韩诺不耐的回头问道。

“宛宛有可能得了伤寒,她现在需yào

隔离,若是传染给其他的人,势必会造成瘟疫盛行一发不可收拾。”丁小鱼焦急的说道。

“不可能,宛宛不可能得了伤寒!”一听到是“伤寒”两字,韩诺的脑袋当际一懵,继而却见他表情幽寒的回头怒斥丁小鱼道,“你休要胡言乱语!”

(伤寒:由于古代医疗技术落后,伤寒的治愈率极低,由于会传染,故将此病也被视为瘟疫的一种。)

“世子爷,若您信我,给我两天的时间我会把宛宛治好。若您不信我,大可抱着她离开。”丁小鱼果敢的说道。

“世子爷,这位是丁大夫的朋友,曾经向丁大夫学习过医术,我以为她可信。”一侧的老王爹继xù

焦急的说道,“世子爷,现在我韩国与赵国连年打仗,民不聊生。若是让阳城的百姓知dào

您怀中所抱之人得了伤寒,怕是对您不利啊!”

“是呀,世子爷,您的贵体同样重yào

,还请您三思。”随后赶来的孤儿村的其他人也对韩诺劝道。

听得大家所说有理,韩诺最终将一双寒如深潭的双眸移向了丁小鱼。平时的他总是张狂邪肆,可是此刻,他的目光却是深沉如海,却见他紧紧的在盯着丁小鱼有数妙后,终是沉声说道,“好,我给我两天的时间,若是宛宛出了什么事情,您就跟着去陪葬!”

这一席话说得斩钉截铁,韩诺说完,将怀中的宛宛交于身侧的老王爹后,转身冷戾的的走出了房间。

房间内,丁小鱼是一通忙碌。

当她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此刻的她看起来疲惫无比。

看到她,早已等的十分着急的青梅以及萧然立即迎了上来。

“青梅,带萧然先行回宰相府,我今晚要留在孤儿村。”丁小鱼面色沉凝的说道。

“啊?”

“若是蔡南蔡头领问起,你就说今晚皇甫凌身体欠安,身为女儿,我必须回去侍奉。”

“小姐……”

“休要再说了,立即带他回去。”青梅正欲再说些什么,丁小鱼已经果duàn

的呵斥道。

知dào

丁小鱼说一不二的个性,青梅无耐之下只得带着萧然以及众家丁离开了孤儿村。

刚刚望着青梅等人的马车走远,身后老王爹已经焦急的赶来,“姑娘,宛宛的高烧依旧未退,这可怎么办啊?”

“老王爹,这伤寒一旦发作起来,势必需yào

三天,你且不要着急,我再想想办法。”虽是这样安慰老王爹,可是丁小鱼的心中却焦急的厉害。

快步走进宛宛的房间,她支开正在给宛宛的额头覆毛巾之人,她将手心再次扶在了宛宛的额头。

感受到宛宛额头滚烫的温度,丁小鱼的眉头再次一皱。

此刻,由于连续的高烧反应,小宛宛原本白皙的脸庞红扑扑的,由于呼吸急促,她的胸脯也剧烈的起伏着。许是太过痛苦的缘故,陷入昏迷之中的小宛宛,小脸一直皱在一起,且她还不停的呢喃着“母亲不要走……不要走……”

望着此刻的小宛宛,丁小鱼心中怜惜不已。

“老王爹,刚刚可是用醋熏过了房间?”丁小鱼问道。

“熏过了。”

“可是将熬制好的草药给宛宛服下了?”丁小鱼再问。

“也服下了。”

“好,我知dào

了。继xù

给宛宛覆毛巾驱热吧!”说完,表情凝重的丁小鱼开始在房间里焦急的踱着步子。

“咣当——”

突然,房间竟被一阵儿袭卷而来的寒风强行撞开。刹那间,一股子刺骨的寒风席卷着雪白的雪花迅速卷入房间。

“快,快关上门。”老王爹急喝了一声,迅速向房门跑去。

不过,就在房门被关上的刹那,一个机灵突然闪过丁小鱼的脑海。

“老王爹。”丁小鱼突然唤道。

“姑娘……”

“一会儿待我拍门之时,请把房门给我及时打开。”说完,丁小鱼突然向门外走去。

“姑娘你……”

在老王爹狐疑的目光中,却见丁小鱼已经走到了院中。此刻,正有漫天的白雪飞舞,地上的积雪厚已过膝,不远处的灌木上枝条莹莹,一片都是银装素裹的世界。

这景色虽美,空气却也极寒。

就在这极寒的冰天雪地中,却见丁小鱼一把脱下身上鹅黄色的披肩,竟和着她披肩下单薄的粉色纱裙躺在了雪地之中。

她这一举动,着实吓坏了老王爹。

也引得正座在一侧的房间内,翘首向院中看来的韩诺眸光一缩。

此刻,丁小鱼稳稳的躺在地上,由于雪太大,她的身上很快被白雪铺了薄薄的一层,白雪落在她头上的流云鬓、落在她黑而密的黑睫上、落在她白晳的脸庞上,落在她身上粉色的纱裙上……

白雪将身形纤弱的她薄薄的盖了一层,乍一望去,无比娇小的她像是要凭空消失在白雪中一样,惹得韩诺心头一颤。

明明冰天雪地,明明温度极低,可是丁小鱼却偏偏身着薄裙倔强的躺在雪地中。

就在众人觉得莫名其妙无比狐疑之时,却见丁小鱼突然从雪地中爬起来,飞快的向宛宛的房间里跑去。

跑进房间,她便用她冻的冰凉的身体紧紧的抱住了宛宛。等她冰凉的身体被宛宛滚烫的体温温暖时,她却是又松开宛宛,迅速冲进了雪地之中。

就这样,一来二去,直到她头上的流云鬓散乱了一肩,直到她身上的粉裙被白雪浸湿、以及她粉色的樱唇被冻的变成了青色,她却是依旧在这样玩命的重复她的动作:跑进房间抱紧宛宛试图用冰冷的身体给她降温,然后再跑进雪地中冰凉自己的身体……

韩诺一直站在窗口静静的望着丁小鱼所做的一切。

突然,他的心口似被一股子无法形容的温热所氤氲:为了一个陌路之人,她竟然这般玩命!再这样下去,恐怕宛宛好了,她却倒下了。

就在韩诺准bèi

推门而出,阻止她的行动之时……

“姑娘,宛宛的高烧好像退了。”那一边,老王爹已经喜形于色的从宛宛的房间里跑了出来。

丁小鱼的所作所为让他们感到无比的佩服,宛宛虽然是个孤儿,但一直以来的朝夕相处使得老王爹早已把她当成了亲人。如今亲人获救,老王爹对丁小鱼除了无比感激之外,更是无比的佩服。

此刻,他快速跑进雪地里将丁小鱼扶了起来。

“高烧退了就好,估计她今晚就会醒过来的。”丁小鱼脸色惨白的笑道。

“姑娘,谢谢你了。”

“不用谢,这是医者的本份……”

话未说完,眼前突然一黑,丁小鱼娇弱的身形迅速向雪地中倒去……

而就在她落入雪地之中的刹那,有一双稳健的臂膀将她及时锢入怀中。

第五十九章:撇清关系

“为什么要这么做?”耳侧,传来韩诺狐疑的询问。

“世子爷,请您……放开草民。”谁料,丁小鱼却是吃力的挣扎道。

韩诺,“……”

她竟敢距他的好意于千里之外。

“为什么要这么做?”韩诺将拥着丁小鱼的臂膀收了收,他蹙眉不依不挠的问道。闻言,他怀中已虚弱到了极点的丁小鱼却是脸色惨白的冷笑起来,“世子……爷,难道做什么事情,必须……必须得有什么目的吗?”

“于别人也许没有,于你,就说不定了。”韩诺冷哼一声带着些微轻蔑的口吻道:虽然在心中明明对于丁小鱼刚刚的举动震撼无比,可他说出来的话却是让丁小鱼打心底里感到一种无比的屈辱感。

“放开我!”她突然大力的挣扎起来,且听她激越的喝道,“世子爷,我这般做,只是想以此来取悦您,从而让你反感厌恶,然后远远的避着我,不再与我过不去罢了!”

说完,几乎摇摇欲坠的丁小鱼已经从韩诺的怀中奋力挣脱出来,且听她惨笑道,“世子爷应该清楚,我做事,一向都暗藏某种目的。所以,还请世子爷一定避而远之。”

说完,在韩诺宛如修罗魅刹转世般的幽森表情中,丁小鱼踉跄着脚步向宛宛的房间里走去。

——小鱼儿,咱们乃是贫穷百姓之家,世子爷乃是身份高贵之人,咱们一介贫苦百姓万不能与之走的太近呀。

她一边向前踉跄,耳边一直回荡着母亲的话。

是的,她不能与他走的太近,她要与他撇清关系!

心中怀着这份的执念,丁小鱼头晕目眩的同时,脸上却是扬上了一抹无比灿烂的笑容:若是以此能够让他厌恶她、不想再见到她,她的目的也就达成了。

在丁小鱼被追上来的老王爹扶进宛宛房间的刹那,韩诺幽森的表情突然转为满脸的冷嘲热风:丁小鱼,既然你敢不自量力,咱们就走着瞧!这一次,希望你最好能够治好宛宛,否则……

翌日,孤儿村。

“姐姐,姐姐,宛宛饿了……”

丁小鱼正浑浑噩噩的守在床边,她突然听到耳侧传来一抹微弱的声音。她“倏”的睁开眼睛,她突然惊喜的看到有一双黑亮的眼睛正在盯着她。

“宛宛,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丁小鱼急切的扶上宛宛娇弱的肩膀,几乎喜极而泣的问道。

“姐姐,我饿了,我想吃东西。”宛宛再次说道。

闻言,丁小鱼双眼一红,几乎泪流满面。她一把抱上宛宛,激动的说道,“宛宛,你终于醒了,终于醒了……”

说完,却见她立即站起身一把推开了房门冲外面喊道,“老王爹,宛宛醒了,她说她饿了!”

此刻,头顶正是阳光高照,阳光透过盈盈白雪将其璀璨的光晕倒影在丁小鱼一张疲倦的脸庞上,使得她的脸色越发的苍白、映衬的她的整个人也越发的娇弱。而随着她这一声兴奋的喊声,刹那间整个孤儿村都沸腾起来。

“宛宛醒了,宛宛醒了……”

大人们激动的泪流满面,孩子们也兴奋的各处奔走相告:要知dào

,得了瘟疫若被朝廷知dào

是要被大火烧死的。如今宛宛醒来,就等同于她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又被丁小鱼硬拉了回来。

望着眼前快乐的场景,丁小鱼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的同时,由于再也支撑不住体力而彻底晕倒在了地上。

*

孤儿村中某间房间里,昏迷的丁小鱼静静的躺在床上,她显得那般的虚弱与疲倦。尤其她一张白晳的脸庞更是因为她一夜的操劳而看上去苍白无比。此刻,她的发髻散乱的披散在她的肩侧,粉红的纱裙却将她苍白的脸色又突兀的添上了几份娇弱。由于身体不适,她的眉头微微蹙起,小巧的鼻子偶尔抽搐一两下,如此模样的她竟惹得一旁站立的、始终沉着脸的韩诺心生涟漪。

他突然伸出手,试图去捋顺她额前些微散乱的碎发,却是突然因着那句‘世子爷应该清楚,我做事,一向都暗藏某种目的’的话,而突兀的将已经探至她脸庞一侧的手果duàn

的收回。

“来人。”他突然沉声喝道。

“世子爷。”一直跟随在他身侧的季四立即上前应道。

“吩咐下去,任何人等不得私自来探视她,也不许谁给她请大夫。就任她独自一人在此刻自生自灭吧!”韩诺的声音含着满腹的怒气。喝完,他冷戾的挥舞了一下衣袖,然后果duàn

的转身离开。

只留下身后表情讶异、又一脸迷茫的季四:到现在为止,他始终没有搞明白,主公与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丁不鱼,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韩诺下了令,大家都不敢违抗。

虽然孤儿村中的人对丁小鱼无比感激,却不敢妄自忤逆当今世子爷所下的命令。只唯有老王爹强行给丁小鱼送去了水和馒头。

“姑娘,您与世子爷……”

“老王爹,我们之间的怨仇……”

丁小鱼强行撑着身体说道,但话刚说了一半却是又突兀的停了下来:冤仇,她与他之间何尝有什么怨仇,无非是有几场误会罢了。可到头来,竟不知怎的……

想到这里,丁小鱼突然苦笑了起来:话说,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他与她之间,究竟是怎么了!

想到这里,丁小鱼的话锋一转逐吃力的笑道,“老王爹,我无事,不需yào

照顾。你快些离去吧,免得惹恼了世子爷。”

“哎!好吧,那姑娘您好好休息。”慈爱的替丁小鱼掩了掩身上的被子,老王爹重叹了一口气后离去。

直到此时此刻,老王爹依旧不知dào

丁小鱼的身份,而唯一知dào

丁小鱼身份的韩诺却也没有在老王爹的面前揭穿她,这一点,直到此刻为止,丁小鱼也没能搞明白他为什么不揭穿她,就这般任由她顶着丁小鱼朋友的头衔留在孤儿村。

由于丁小鱼事后已经喝了驱寒的草药,而她的昏迷也只是因为疲倦所致。虽然并没有请大夫,但本身就是医者的丁小鱼在给自己扎了几次银针以后,虽然也并没有一个人守在她的身边照顾她,但在下午青梅带着萧然再次来到孤儿村接她回宰相府的时候,她虽然依旧看似疲倦,但神色已经是好上了很多。

第六十章:互不相欠

此时,已是午时四刻。

因着今日阳光甚好,地上的积雪已经开始慢慢融化,随着门外传来“滴答、滴答”的声音,有雪水顺着房顶流畅而下,在面前形成一幕水帘。

当青梅扶着脸色苍白的丁小鱼走出房间的时候,韩诺正站在孤儿村外一座山丘之上。他向她凝眉遥望而来:此刻,她正微微蹙眉,那一颦一动都随着她身上所透出的一股子病态的美,直惹得人心颤动,瘦西施、病美人,只怕这句话用来形容此刻的丁小鱼再恰当不过。

“嗖——”

从山丘之上跳跃而下,待韩诺快速行到孤儿村时,青梅正搀扶着丁小鱼也走到了正刻着“孤儿村”三个大字的牌坊之下。

远远的看到韩诺,丁小鱼的心中不免一紧,她的手也旋即紧紧的相握在了一起。不过,她却是目光清明的向他看去。

此刻,韩诺也正向她看来,四目相对,同样薄凉的目光使得这寒冷的冬季凭空又寒了几份。

“世子爷,后悔有期。”丁小鱼向韩诺恭敬的福了福身,不待韩诺有任何反应,她已果duàn

的抓上青梅的手,与他凉凉的擦肩而过。

看到韩诺,青梅早已吓的不敢抬头,此刻的她被正快步向前行去的丁小鱼拉的一路踉跄。

“丁小鱼。”突然,身后传来一抹无比幽寒的声音。

闻言,丁小鱼猛的一顿足,却是又在下一秒继xù

果敢的向前走去,仿佛身后集万千权贵为一身的韩诺对她而言,根本什么都不是。

她薄凉的气势、刚刚与他对视时冷冷的目光,都使得韩诺心中生出一股子纠结又无法发泄的颓废感。如今他唤她时,她对他不恭不敬的态度,终是惹恼了他。且见他犀利的转过身,对着丁小鱼的背影沉喝道,“丁小鱼,不要以为你救了宛宛,你就有了在本世子面前嚣张的资格!”

这话说的实在是……

闻言,丁小鱼突然冷笑了起来,却见她顿下脚步,甚至没有转身,且听她薄凉的说道,“世子爷,丁小鱼从来不知dào

“嚣张”二字如何写。救下宛宛,是丁小鱼身为医者的本份,我从未想过要从中得到什么,是世子爷真心多虑了。”

多虑……

她说他多虑了!

是谁昨日说,她做事,一向都暗藏某种目的的?

此话将韩诺心中的愤nù

激到了极点,却见他突然席卷着全身的戾气向丁小鱼大踏步而来。此刻,他一张俊逸的脸庞已经黑沉如铁,且见他直接走到丁小鱼的面前,无比幽寒的说道,“丁小鱼,激怒本世子的后果很严重!”

由于无比的愤nù

,他的双目赤红,看着丁小鱼的目光中满是愤懑与不爽。

可是,面对他的愤nù

与暴躁,且听丁小鱼“咯咯”一笑后,用一眼无比清明的目光坚定的看向他,却听她用越发薄凉的口吻,一字一顿的说道,“世子爷,若说之前丁小鱼对您有什么忤逆,丁小鱼承认与世子爷之间曾造成了一些不爽的误会。不过,在昨晚丁小鱼独自挨过了一夜之后,丁小鱼与世子爷之间,早已不再相欠。所以,还请世子爷不要再来欺我、辱我!”

说完,她再次拉起身侧的青梅,然后果敢的从韩诺的身侧离开。

只留下身后站在原地愤nù

不已、却又无法发泄的韩诺:要知dào

他贵为世子,从小受万人敬仰,像如今丁小鱼这般轻蔑的同他讲话,他还是第一次领教。

愤恨、颓然、焦躁、压抑……

各种情愫在他的胸中徘徊、而且越蹿越涌。

直在雪地中站了好大一会儿,突然,被地上耀眼的积雪刺激的脸色发白的韩诺戾喝道,“季四,季四!”

“主公。”

闻声季四立马迎上前去,望着韩诺黑沉如铁的表情,他将头谨慎的埋在了胸口:刚才,他远远的听到了丁小鱼与主公之间的对话,看来这次主公真是被丁小鱼给气狠了……

“昨日你说皇甫凌顶着风头暗中开设**?”韩诺气急的问道。

“是的主公。”

“查之!”

闻言,季四的额头上有三条黑线迅速滑下。却听他胆寒的吞吐道,“……世子爷,可是昨日您说只消警告一下,无须再查。”

“可是今日,本世子改变了主意。还不快去!”

“是,是。”

季四立即胆寒的连声应道。

在他离去的路上,季四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一向办事沉稳、牢靠,从不义气用事的主公,如今怎么变的如此情绪化了。

这一厢,丁小鱼刚刚乘坐宰相府的马车带着萧然、青梅等人回到宰相府;那一厢,皇甫凌被抓的消息已经被李忠带到宰相府告sù

了丁小鱼。

得到这个消息,丁小鱼冷冷的笑了起来,“皇甫凌的好与坏,实是与我无关。”

“二小姐,老爷……”

“李忠,你向来是皇甫府忠诚的走狗,既然你对皇甫府如此的重情重义,你何不直接去求宰相爷?过来找我做甚!”丁小鱼断然打断李忠的话,冷冷的说道。

那“走狗”两字被她咬的极重,这句话落地愣是骂的李忠脸色难看。不过很快,却见李忠对其讪笑道,“二小姐,此话差矣!您与老爷是父女,抓老爷的又是当今的世子爷,老奴听说,您与世子爷有几份交情……”

“休得胡言!”闻言,丁小鱼从身下的椅子上猛的站起,“啪”的一声猛拍了一下面前的桌案,丁小鱼再次愤nù

的道,“我乃是一介娇弱无力的女子,还是有婚约在身之人,我与世子爷之间,根本不曾相识,“交情”两字岂容你胡言乱言?若是让我的夫家听到了,岂不毁了我的清白?!”

“二小姐……”

“休要再说了,回去告sù

大夫人,我无能为力。若是你们想来宰相府请求萧宰相替皇甫凌说情,那就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了。”

丁小鱼愤nù

的再次打断李忠道,说完,她便命青梅送客。

待李忠走后,丁小鱼则是颓然的跌坐进了身下的椅子上。此刻,她一双原本清明的双目满是愤恨之色:世子爷,韩诺!没有想到,你竟公报私仇。不过,你妄想拿皇甫凌来要挟我丁小鱼!

第六十一章:求情

经过两天的融化,地上的积雪已经基本消失,只余下阴暗处一片片尚未来得及融化的积雪。

端坐在上位,萧灿蹙眉听着属下的禀告。

“你说韩凉王府的家丁说世子不在?”萧灿蹙眉问道。话说,这已经是他第三次派人去请韩诺了,可他却次次避而不见……

莫非……是皇甫凌当真在什么地方得罪了他?

想到此,萧灿的眉头不免蹙的更深。末了,却见他无奈的叹息一声摇了摇头后,终是对着正跪在地上的属下无奈的说道,“去转告皇甫府的大夫人,就说本宰相看在与皇甫府是儿女亲家的份儿,三次约见世子爷都未成,本宰相已经尽lì

了。”

“是。”

“等等……”

“宰相大人。”

“顺便告sù

皇甫府的大夫人,让她好好想想他们皇甫府究竟是在哪里得罪了当今世子爷。俗话说,解铃还需系铃人。”

“是。”

家丁应声而退,萧然在沉吟了片刻之后终是差人叫来了丁小鱼。

“尔蓝呐,对于你父亲被抓入狱一事,本宰相已经尽lì

了。还望你不要多心,能够像从前那样一如既往的照顾好然儿。”萧然略显为难的说道。

不料,耳侧却传来丁小鱼大义凛然的声音,“尔蓝在此谢过宰相大人。”说着,丁小鱼朝萧灿磕了一个响头之后继xù

说道,“韩国现在连年战乱,民不聊生。之前朝廷已经明令严止关闭所有烟花场所,但我父亲却依旧顶风作案,实是不该。如今宰相大人已经尽lì

,虽然我父尚在在牢中,但尔蓝却依旧对宰相大人无比感激。所以,宰相大人万不必自责。”

“我倒是没有想到尔蓝会这般想。”闻言,萧灿意wài

之余却也放宽了心。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因萧灿有要事需yào

处理,丁小鱼便从宰相府的正厅退了出来。只是刚刚从正厅走出,青梅已经迎面快速跑来。

“何事如此惊慌?”丁小鱼蹙眉问道。

“小姐,大夫人来了。”

“哦?”

“她就在宰相府外护城河一侧的小树林中等着您。”青梅继xù

说道。

“呵,她倒是来的挺快。”闻言,丁小鱼不禁冷笑了起来:不用想,上次李忠来求请不成。她便向萧灿求情,如今萧灿对此事表示无力后;她且又来找上了她。

冷笑过后,却听丁小鱼冷冷的说道,“去告sù

她,我没空。”

“可大夫人说,她会一直在小树林中等您过去,哪怕是十天半月。”青梅焦急的补充道。

闻言,丁小鱼的眉头不免再次皱了皱,“她这是在威胁我么?”

不过,在丁小鱼又思虑了片刻以后,她终是向宰相府外走去。

此时,由于积雪刚刚融化的缘故,小树林中尚且一片濡湿。当丁小鱼走近,她看到代梦之果真等在小树林中。许是这几天没有休息好的缘故,原本总是格外注意仪表的代梦之显得憔悴无比,就连她身上的衣裙也因着她这几日的辛苦奔走而显得略微褶皱。

此刻的她再没了以往的傲气,她毫无血丝的脸庞以及满是血丝的眼睛说明她正饱受着一场前所未有的煎熬。

敛了敛心中怜惜的情绪,丁小鱼走近代梦之恭敬的对其唤道,“大夫人。”

听得声音,代梦之迅速抬起头来,当她看到眼前的丁小鱼时,却是“噗通”一声便向她跪了下来。

“大夫人,您这是做什么?”丁小鱼作势要扶起代梦之。

但代梦之无论如何却也不愿意起身,却听她红着眼睛泣息道,“小鱼儿,大娘知dào

你恨大娘。可是,你与老爷却是亲生父女,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冤仇,竟然要把他抓进牢中?小鱼儿,大娘求求你……”

“大娘!”听得代梦之越说越不象话,丁不鱼当际沉声打断她道,“父亲被抓是因为他顶风作案,暗中开设**赚取不义之财,这是他自己咎由自取,怎的就与我小鱼儿扯上了关系。”

“小鱼儿,你能够让迟儿与李忠进得天牢,又能够让他们顺利出得天牢。你就一定能够让你父亲从牢中回家是不是?大娘求求你,求你向世子爷求求请,请他放过……”

“大娘,你越说越离谱了,我根本不识得什么世子爷。”丁小鱼恼恨的说道。

“小鱼儿,大娘求你了,求你了。”说着,代梦之竟跪在地上向丁小鱼磕起了头,由于地上尚且濡湿,她刚刚一跪已将她的衣裙弄脏。如今再一磕头,她的额头上很快被沾染上了些泥土。

望着眼前这个可以为了自己的丈夫放下一切尊严的可怜女人,丁小鱼一时心生不忍。她突然蹲下身来强行止住代梦之的动作,却见她紧蹙眉头着无比纠结的说道,“大娘,这件事情真的与我无关。并且我与世子只是萍水相逢,并无什么交情,你要我如何去求他?”

“小鱼儿,纵然只是萍水相逢,但大娘觉得世子爷……”

“大娘。”听代梦之又要说下去,丁小鱼不耐的打断了代梦之。却见她猛的从地上站起来,冷冷的说道,“难道大娘是要小鱼儿也如大娘这般去给世子爷下跪求情么?”

“小鱼儿,大娘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相当初,为了你女儿的幸福,你怂恿皇甫凌把我找回来,然后替皇甫尔蓝代嫁。在那一刻,我与皇甫凌之间便早就没有什么关系了。而我之所以还愿意来到宰相府,全是因为我怕你们会伤害到我年迈的老父老母。所以,我绝不会为了一个冷血之人向别人屈尊下跪!”

仿佛是将心中许久以来的委屈全部发泄了出来,丁小鱼激愤的说完,不等代梦之再说些什么,她已是冷戾的转身离开,只留下身后被她的一席话惊的愣在地上的代梦之。

直到丁小鱼走出了好远,她方才听到身后传来代梦之“哇——”的一声凄哭……

回到宰相府,丁小鱼疲倦的坐在椅子上紧闭着双目,她的耳边一直萦绕着代梦之的话以及她离开以时她凄厉的哭声,这哭声直扰的丁小鱼冷硬的心肠又开始慢慢变软……

突然,她猛的睁开了眼睛,却见她从椅子上“倏”的站起,便向宰相府外快步走去。

第六十二章:像谜一样

刚刚来到宰相府外,丁小鱼却看到赵绪正迎面而来。

看到他,丁小鱼不自觉的蹙了蹙眉头:这家伙,这段时间是又跑到哪里去了。

“小黑,你来此可有要事?”丁小鱼并未怪罪赵绪一直神mì

莫测的行踪,她向他走了几步关切的问道。但一想到他是个哑巴的事实时,却听她叹了口气笑道,“罢了,想来我也问不出什么。这会我还有急事,需yào

出门一趟。有什么事情你且去找青梅吧。”

说完,今日上身着一件鹅黄色小袄,下配一条浅蓝纱裙,将其衬托的宛如一朵清雅百合的丁小鱼,便要向正停在宰相府门口的马车走去。

只是突然,她的皓腕却是被一只有力的大掌紧握。

“小黑……”丁小鱼惊的迅速回过头来,她一张娇俏的五官上满是疑惑。她看向赵绪,蹙眉问道,“小黑你这是……”

在丁小鱼无比疑惑的目光中,赵绪却是一直把她拉到一处僻静处。他用一双带着血丝的、通红的、复杂纠结的眸光望着她,直到丁小鱼想再开口说话时……

“不要去!”

突然,赵绪一脸凝重的开口说道。

他猛的开口说话,使得丁小鱼瞬间宛如遭到了雷劈,震撼在了原地。却见此刻的赵绪依旧通红着眼睛说道,“小鱼儿,不要去求韩诺!”

他的声音虽然凝重沉郁,但却不泛稳重温和,丁小鱼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久久的望着他,望着面前这个她一直以为是个哑巴的赵绪,心中的情愫突然复杂纠结,她却愣是被激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小鱼儿,别去找韩诺,不要那么卑微。”赵绪重述道,他一双炯炯有神的目光直视着丁小鱼,眸中似中千言万语,就连语气都暗含哀求。

望着眼前这个陌生又熟悉的赵绪,丁小鱼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却听她终是沙哑着嗓音不可置信的道,“你会说话,你竟然会说话!你竟然……不是一个哑巴!”

反应过来的丁小鱼的心中却又在突然间充满了无比的愤nù

,当初她好心的救下他,对他的身世怜惜不已,又把他带入皇甫府,可他呢……却把她骗的好苦!

原本震惊的眸子瞬间被一股子控诉的目光所取代,丁小鱼突然一用力猛的甩开了赵绪握着她皓腕的手,“小黑……”

“小鱼儿不要去找韩诺,我有办法……我有办法救出皇甫凌,请你相信我。”丁小鱼刚要开口质问赵绪,却被赵绪焦急的打断。

虽然他的语气焦急,甚至是带着他欺骗她以后的弥补情愫。可是他的声音却是更加的温和沉稳,那种极有磁性的声调使得人听了感到极为舒服的感觉,就好似冬季里的一缕阳光,和煦而温暖。

再看他此刻无比真诚的表情,丁小鱼有那么一刹那突然鬼使神差的相信了他。

向前的脚步迟疑似的停下,她狐疑的目光再次看向了赵绪,“你究竟是谁?”她终于问出了在她听到赵绪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时她最想知dào

的答案。

可是面对她的质问,赵绪却是摇了摇头苦笑道,“小鱼儿,早晚有一天我会告sù

你我是谁,但却决不是此刻。”

闻言,丁小鱼的眉头越发蹙了紧了:这段时间,她身边的事情足以使得她焦头烂额,不料如今她的身边又出现了一个像谜一样的人。

“既然如此,在你未告sù

我你究竟是谁时,且毋要挡着我的去路。”说完,丁小鱼便要绕过赵绪向宰相府门口的马车走去。

“小鱼儿,请你相信我。”突然,身后传来赵绪无比激越的声音,且见他快走几步硬生生的挡在了丁小鱼的面前、一把抓住她削薄的肩膀刚毅的说道,“小鱼儿,不管我是谁,我只希望你不要违背你的心意去做你不愿意做的事情。你曾说过,皇甫凌就是一个**。难道你要为了一**去求一个屡次轻蔑你、侮辱你的人吗?”

闻言,丁小鱼突然冷笑了起来:话说,她丁小鱼这辈子最厌烦别人耍她。若说韩诺屡次诬蔑、侮辱于她,那眼前的赵绪又何尝不是在拿着她的好心随意的玩耍?亏她那么相信他,把自己最难过的心事都告sù

了他……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与你无关。”丁小鱼突然沉声喝道。

她的声音里满是愤懑与控诉,说完,她再次犀利的绕过挡在她面前的赵绪,快步向前走去。此刻,她身上的鹅黄色小袄、浅蓝纱裙将她的身段衬托的婀娜多姿,可看入赵绪的眸底,却是泛着丝丝的寒意。

他,决不允许她去求韩诺。

“小鱼儿,太过善良就等于软弱。不要忘记了你身上的耻辱,不要放qì

你的尊严去求一个纨绔浮夸的贵公子。若你相信我,我定会于三日之内救出皇甫凌。若是三日之内,我没有让皇甫凌成功回家,你再去求他也不迟!”身后,传来赵绪沉稳稳重的嗓音。

他的嗓音听起来恁的干净、温暖。使得丁小鱼感觉他就像是会一个时时会保护她的兄长。他的话,让她感到莫名的安心。

脚步在赵绪说完这些话时便再次停了下来。

就在赵绪心中长松了一口之时,丁小鱼停的脚步却是再次向前行去,看到她向前移动的步伐,无比纠结、颓然的赵绪突然赤红着眸子猛的将一只紧攥的拳头,“咚”的一声便重重的砸在了他面前一堵坚硬的墙壁之上。

然而在下一秒……

“小黑,我不管你是谁,但我当初既然选择相信了你,那么我索性就再相信你一次。三天的时间,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丁小鱼一边向前迈步,一边说道。

闻言,赵绪原本颓然的情绪刹那间被兴奋所点燃。

再说丁小鱼并没有去求韩诺,她在心中反复咀嚼着“太过善良就等于软弱”这句话:是的,许是她太过善良的缘故,才会被她的生父屡次轻视、才会被韩诺屡次侮辱、嘲讽。

这一边,丁小鱼刚准bèi

静候赵绪的佳音;那一边,明明对萧灿避而不见的韩诺却在翌日清晨又大刺刺的踏进了宰相府中。

第六十三章:不死不休

当青梅把这个消息在第一时间告sù

给丁小鱼时,她的眉头便像麻绳一样紧紧的拧在了一起。

“青梅,带上萧然,我们去趟药铺。”丁小鱼蹙眉说道:话说,她避开他总可以吧?

“是。”

因对韩诺也相当的畏惧,青梅应了一声,立即去叫萧然。

可是没过一会儿,却见青梅一脸焦急的跑了回来,“小姐,不好了,他……他不见了。”

闻言,丁小鱼直觉得脑袋当际一蒙,立即从身下的椅子上站起,她焦急的问道,“是萧然不见了么?”

“是呀。”

“他去哪儿了?”丁小鱼焦急的再问。

“小姐,我也不知dào

。刚刚我已经命人去通知蔡头领了,想必……”

青梅的话尚未说完,却见丁小鱼已经焦急的夺门而出。

“小姐,小姐……”青梅也急的跟着跑了出去。

“青梅,你去雅苑看一下,我去护城河一侧的小树林中看看。”说完,丁小鱼焦急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青梅的眼底。

而青梅则急急的向雅苑跑去,在途经雅苑的路上,她看到很多家丁正在蔡南的命令下,分批开始在宰相府内、宰相府外寻找萧然:要知dào

,昨日萧宰相有要事一直未归,若是待他回来还未找到萧然,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这一边,众人都在焦急的寻找萧然;那一边,丁小鱼也已经焦急的跑进了小树林中。此刻,树林中茂密树木的树叶已经大部分凋零,但由由树林太密,晃眼望去,透过林立排列的树木,却也只能看到四五米远。

“萧然,萧然你在哪里?”

丁小鱼一边在密林中行走,一边焦急的喊道。她之所以会来这里,是因为她曾经带着萧然在这里捉过密藏。虽然萧然的智商并不高,但对于这里却是极其熟悉的。所以,这也是丁小鱼在第一时间赶到这里的原因。

“萧然,萧然你在哪儿?”连续又唤了几声,可回应丁小鱼的除了耳侧寒风吹乱枯叶的“哗哗”声,便是满眼空无一人的密林。

“萧然,萧……”

突然,就在丁小鱼再一次焦急的冲着密林呼唤的时候,随着一阵儿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她猛的回头,竟然看到被五花大绑的萧然正由两个人神mì

的黑衣人挟持着。

“小鱼儿,小鱼儿救我……”由于被塞着嘴巴,萧然挣扎着含含糊糊的喊道。

“你们是谁?放开他。”丁小鱼脸色苍白的喝斥道。说着,她亦向萧然快步跑去。

谁料,就在她向前快跑了两步之际,突然随着眼前一晃,她娇弱的身躯却是稳稳的撞进一个了伟岸的怀抱中。

在她撞进这个怀抱的一刹那,随着鼻息处一股子熟悉的、淡淡的松木香袭来,丁小鱼甚至不用抬头,她已知来人是谁。

心中一震,当她以最快的速度准bèi

后退之时,她纤细的腰肢却已经被来人给紧紧的禁锢,旋即,一抹幽沉危险的声音已经在她的耳侧响起,“丁小鱼,你以为本世子只是件物什?怎会任你想见就见、不想见就不见?”

“你放开我!”大呼一声,丁小鱼抬脚便向韩诺的脚重重的踩去。

不料这一次,她踩了空不说,随着韩诺的臂弯猛一用力,她的娇躯几乎紧紧的贴到了他颀长的身躯之上。

却听他再次危险的喝道,“丁小鱼,本世子等了你三天,没想到你竟如此的不识抬举,敢不上门来求本世子,本世子还真是低估了你。”

韩诺咬牙切齿的说道,他每说一个字,他俊逸的脸庞便向她精巧的五官逼近一分:话说,他命人抓走皇甫凌,又对萧灿避而不见,更对代梦之不断施压,为的就是让丁小鱼主动去找她。可她倒好,竟然稳坐钓鱼台……

从未有一个人敢藐视他的权力,更没有人一个人敢藐视他的人格。

可她,却一二再再二三的挑衅他的底线!

握着她纤腰的大掌不自觉的收紧,随着他一寸寸危险的逼近,两人的身体紧紧的相贴在一起再没有了一点缝隙。感受他伟岸胸膛那惑人的气息,丁小鱼脸红气燥不余,不免臊红着脸将他已经距她近在咫尺的脸庞,微微的向后仰去。

却见她咬着唇对他羞恼的道,“韩诺,我们之间的误会该过去了,你我之间并没有什么冤仇,何必……”

“有,我们之间有冤仇!”韩诺突然焦躁的打断她的话,却见他继xù

将他正俯视着她的脸庞向她一点点的靠近,却听他一字一顿的说道,“你我之间的冤仇,早在我们第一次相见时,就已经结下了。”

丁小鱼,“……”

闻言,她的脸色迅速由羞红转为了惨白。

面对韩诺那张无比俊逸的脸庞对她五官的再次一点点逼近,她继xù

向后仰去。直到,她的身体呈45度角再无法向下仰去之时,韩诺却依旧禁锢着她的身体用一双无比幽沉的眸子逼视着她,他危险嚣张的气息继xù

向她喷扑而来,“丁小鱼,明日午时三刻,龙阁居不见不散,若你敢不来,我韩诺与你此生必定不死不休!”

不死不休……

就在丁小鱼瞬间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的韩诺之际,突然眼前一黑,随着一阵儿电闪雷鸣袭过脑袋,她的唇竟是又一次被他樱色的唇瓣给狠狠的攫住。

“你混蛋……”

由于被他攫住了唇,丁小鱼含糊的骂道,且见她挥起拳头便向他猛砸而去,却又在下一秒被他的大掌紧紧的锢住了皓腕。

而他嚣张霸道的舌则在她含糊不清的说出“你混蛋”三个字时,趁机钻进了她清甜的口腔。

“唔——”

那是一种天崩地裂、天地合一的震颤,丁小鱼几乎惊在了原地,任凭韩诺嚣张的用舌一点点占据她的口腔。

“小鱼儿,小鱼儿……”

突然,不远处传来萧然恐惧的喊声。

反应过来的丁小鱼一把便将韩诺给强行推开之际,她重重的挥起手便向韩诺的脸庞掌掴而去。然而,却是又被正唇角噙着邪笑的韩诺给一把禁锢住了纤手,“明日午时三刻,不见不散!”

“韩诺,你混蛋!”

“是,我是混蛋!不该当着你未来夫君的面吻你。可是有句话说的好,叫做“情不自禁”,刚刚本世子确实是有点情不自禁了。”

“你……”

“丁小鱼,所以,你要乖乖的赴约,知dào

吗?”韩诺突然扬起手,**的用手指摩擦着丁小鱼两片被他吻的越发娇艳的唇。

“你无耻……”

“哈,哈哈哈……我们走!”却听韩诺嚣张的大笑三声,继而转身大踏步离去。而刚刚挟持着萧然的两个黑衣人也跟在他的身后快速离开。

“萧然,萧然你没事吧?”丁小鱼迅速跑过去,松开了萧然身上的绳子。就在她欲扶着他站起身时,却听萧然突然说道,“玩亲亲?刚刚……你和那个哥哥玩亲亲了?”

第六十四章: 拉勾

丁小鱼,“!!!”

心中“蓦”的一慌,她一把便捂上了萧然的嘴,且听她无比恐慌的说道,“萧然,玩亲亲这种话万万不能乱讲!”

“可是之前嬷嬷曾经教过然儿,什么是玩亲亲。”

丁小鱼,“……”

面对萧然不依不挠的话,她的表情苦闷无比,一双眉头更是蹙的像条麻绳紧拧在一起。

“小鱼儿,你是然儿的媳妇,嬷嬷说,只有夫君才可以和自己的媳妇玩亲亲。可是刚刚,那个哥哥和你玩了亲亲……”说到此,在丁小鱼不断变化着色彩的的脸色中,萧然却是又突然“哇——”的一声大声啼哭起来。

萧然的智商本是孩童,如今这一哭,他几乎攥足了劲,愣是吓的树上的几只鸟儿“呱呱”叫着,恐慌的迅速飞掠而去。

“萧然不哭,我给你麻糖吃。”丁小鱼迅速的从怀中拿出一块麻糖来。

谁料,萧然却是“啪”的一声将丁小鱼递过来的麻糖打掉,却听他继xù

哭闹道,“然儿不要麻糖,然儿要回去告sù

父亲,小鱼儿和那个哥哥玩亲亲,不要然儿了,不要然儿了……”

这一席话落地,丁小鱼真有一种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感觉。

“少爷,少爷……”

就在此时,许是听到了萧然的哭声,随着远处传来一阵儿嘈杂的喊声,丁小鱼蹙眉望去,隐约看到有几个家丁正向这边快跑而来。

这一边,萧然依旧坐在地上撒泼,“小鱼儿不要然儿了,然儿要回去告sù

父亲……”

“萧然你听着!”看到那些隐约而来的家丁,再听萧然所说的荒唐话,丁小鱼突然低声粗暴的打断了萧然的哭闹,却见她故yì

绷着脸威吓萧然道,“萧然,若是你再这般哭闹,我就再也不管你了,也不会再陪你玩捉迷藏、放风筝了!”

这几声恐xià

直接把萧然的哭声吓的止住,却见他像个孩子似的紧紧的咬着嘴唇憋着哭声,但他一张过于肥胖的脸庞上却是他无声的流下来大颗大颗的泪珠。

见他如此委屈,丁小鱼一时心生不忍。

却见她快速的蹲下身来,对着萧然耐心的说道,“萧然,玩亲亲这种话不能乱讲,尤其是对你父亲更不能说,知dào

吗?”

“可是小鱼儿,那个哥哥……”

听闻萧然又提起了韩诺,丁小鱼再次无比苦闷的蹙了蹙眉头以后对他继xù

哄骗道,“萧然啊,只要不你提刚刚那个哥哥,还有什么玩亲亲的事情,小鱼儿就永远陪着你好不好?”

到底智商是个孩童,丁小鱼的话落下之后却见萧然若有所思的愣了一会儿,立马兴奋的点了点头,“然儿只要小鱼儿陪着,永远陪着。”

“那,这可是然儿与小鱼儿之间的秘密吆,我们拉勾怎么样?”丁小鱼的脸上绽放起一抹无比灿烂的笑容道。

“恩,拉勾!”

于是,在丁小鱼伸出一根手指,萧然立即用小指将她的小指勾上后共同说道,“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当几位家丁匆忙赶来的时候,便看到了眼前如么和谐的一幕。

当众家丁簇拥着萧然与丁小鱼回到宰相府以后,知dào

萧然被找到了,整个宰相府上下都松了一口气。

而丁小鱼却是显得无比的虚脱,无比疲倦的吩咐青梅带着萧然出去放风筝,她把一个人关进了房间里。

翻出好久未读的《八十一难经》,丁小鱼小心的将其发黄的竹简翻开。因为药铺已经有了一些营业收入,前段时间她刚用买来的银丝将《八十一难经》又重新捆了一遍。

仔细的阅读着上面的字,丁小鱼原本燥乱的心情竟神奇似的渐渐平息下来。当她再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已是暮色苍茫,而她原本倦怠的神色已经变得精神有加。

夜风吹起她飘渺的裙摆,更吹得她脑后的三千青丝迎风飞舞,一眼望去,她就像是一株远观而不敢亵玩焉的、绽放在夜间的百合花,有股说不出的清幽魅惑。

这一晚,丁小鱼竟睡的出奇的宁静。

一夜安睡,当她清晨醒来之时,晨阳正透过窗棂将其温暖的光辉投射在她娇俏的五官之上,使得她的周身都渡上一层迷离、美丽的光晕。

“吱——”的一声,当青梅推开房门的时候,正好kàn

到坐在窗前向外凝视的丁小鱼。

“小姐真美。”看到早已梳洗完毕的丁小鱼,青梅笑道。

“就你嘴甜。”丁小鱼打趣的说道。

主仆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待青梅退下后,一想到今日要前去与韩诺赴约,丁小鱼昨日努力使得自己平静的心情竟又突兀的慌乱起来。

尤其当她望着镜中的自己,想起昨日韩诺吻她的场景时,她的俏脸更是一下子走红。

迫使自己不去想昨日的场景、她更是移开梳妆台不去看镜中的自己,她将双手紧握,默默的在心中念道,“智慧衰则失度量、失度量则妄举动、妄举动则祸害至。”

直念的她刚刚起伏不定的心情稳下之时,她终是疲倦的长叹了一口气。

时间转瞬即逝,由着要去见韩诺,丁小鱼连午膳都没有吃多少,好像她的心脏缺了一个口子,她除了心慌意乱就是心慌意乱。

昨日反复安慰自己的话突然不管用了,就连她一直用来平心静气的“智慧衰则失度量、失度量……”的话,也失去了效用。

最终,她又翻出了《八十一难经》。

“小姐,马车准bèi

好了。”刚把书握进手中,青梅已经来报。

“现在是午时几刻了?”她有些心慌的问道。

“午时一刻了。”

“好,出发吧。”丁小鱼将《八十一难经》抱在怀中,向外走去。

到了宰相府外,她吩咐留下青梅陪萧然玩儿,又遣退了家丁只留下马夫一人后,方才示意马夫驾着马车向“同仁堂”驶去。

到了同仁堂,吩咐马夫等在此地,她方才一人驱着马车向龙阁居行去:为了避免口舌,她与韩诺见面一事决不能让第三个人知dào



第六十五章:断袖之癖

当丁小鱼赶到龙阁居,从马车上跳下来的一瞬,韩诺正站在龙阁居的二楼临窗而立,看到黑袍在身、一身男儿装扮的丁小鱼,韩诺的眉头不悦的皱了皱:话说,她来见他,就那么见不得人,非要换上男装吗?

在丁小鱼来到二楼阁厅的时候,韩诺已经旁若无人的、无比慵懒的坐在了身下的椅子上。

看到他,丁小鱼想起了两人曾经在这里两次见面的情景。

不过这一次,因着她与他已经不互不相欠,她的心境已经由之前对他的恐慌、畏惧,变成了此刻的坦然、从容。

在这份坦然、从容之中,丁小鱼还带着些许的愤nù

,因为她是被他胁迫而来。

“丁小鱼,过来。”

丁小鱼还未出声,韩诺已然嚣张的说道。此刻,他正用一双黑如深潭的双眸注视着丁小鱼,一如他们屡次相见时的冷峻、张狂、邪戾……

于他这份迫人的气势中,丁小鱼原本的坦然从容、甚至是愤nù

,竟像是被人凭空压制掉了一样,一抹莫名的畏惧再次冲进她的神经。

可是她却依旧倔强的挺直了脊梁,果敢的说道,“不知今日世子爷相约草民,有何要事?”

“有何要事?”韩诺重述着她的这句话,不禁冷哼一声:她明明知dào

他今日找她是为了何事,如今她竟故yì

揣着明白装糊涂。

“过来。”看她故yì

拒他以千里之外的架势,韩诺愠怒的喝道。

这一声怒喝直吓的丁小鱼突兀的打了个寒蝉,迎着韩诺愠怒的目光,她不得不向他挪动了脚步。

“坐下。”

待丁小鱼走近韩诺,他又嚣张的命令道。

丁小鱼,“……”

蹙眉之下,丁小鱼任命的坐在了他的对面。

“丁小鱼,昨夜你睡的可好?”丁小鱼刚刚坐下,韩诺便邪肆的勾唇笑道。

“睡的很好。”

“哦?果真睡的很好?”闻言,韩诺的薄唇向更深处勾了勾。

因为知dào

韩诺这话是故yì

有所指,丁小鱼愤恨之余故yì

低着头不去看他,她闷闷的应道,“是。”

“可是本世子睡的并不好。”

那是你的事情。

丁小鱼在心中反驳。

“你知dào

为什么吗?”

丁小鱼,“……”

闻言,她的脸色不自觉的走红:韩诺,你能再无耻点吗?

看丁小鱼的脸上不期然的渡上了两抹娇红的红晕,却听韩诺继xù

纨绔的笑道,“昨夜本世子一夜辗转反侧,一闭上眼睛……”说到此,他故yì

做了几秒停顿,却见他将颀长的身体向对面的丁小鱼倾了倾后,魅惑的说道,“全是你的影子。”

闻言,丁小鱼心中一阵儿乱颤。

尤其是韩诺在向她靠来之际,她更是有一种想要遁走的冲动。

不料在下一秒,韩诺已是对她果duàn

欺身而来。

“世子爷,请您自重!”她“倏”的站起来,便要迅速逃跑。

不料,她雪白的皓腕已经被韩诺的大掌给狠狠的禁锢,他将她逼到窗棂处,在她退无可退之际,他逐又挑起两片樱色的唇瓣**的说道,“本世子想念你的吻、想念你的笑、更想念你身上的味道。”

韩诺颇为肉麻的话,使得丁小鱼听了全身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说他是纨绔子弟,他还真是纨绔子弟,向来把儿女情长当成一种游戏。这种话,他怎能随意乱讲?

不过话是这么说,但对于未经情事的丁小鱼来说,这几句话却足以使得她脸上原本的红晕越发红的宛如滴血。她试图推开他,却是被他更紧的控zhì

在怀中。

此刻,二楼的窗棂正朝外打开,两人如此**的姿势已经被下面的路人看到,随着一阵儿骚动,窗棂下围观的路人已经越来越多。

此刻的丁小鱼羞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不得已之下却听她小声苦苦的哀求道,“世子爷,小鱼儿乃是有婚约在身之人,万不能落下个不贞的名声,还请世子爷体恤,放过小鱼儿。”

她此刻的表情落寞而伤心,却看的韩诺一阵儿心情大好。

“知dào

本世子为什么找你吗?”

“…不知。”

“因为本世子喜欢看你平白无辜的变脸,你看看你,脸上的表情说变就变,多好玩啊!”韩诺挑起丁小鱼耳侧的一捋秀发,玩味的说道。

这一句话,使得丁小鱼彻底苍白了脸色。

她被气的顿时说不出一句话。

直过了好半晌之后,她才再次恨恨的说道,“世子爷,请自重!”

“自重?本世子倒是想要向大家声明,是你故yì

**本世子来着。”韩诺危险的笑道。

“你……”

“小鱼儿,你已经被本世子抱过、亲过,如今只是距离的近些,你又何必如此娇羞?”韩诺一幅不气死丁小鱼就誓不甘心的气势。说着,他一张魅惑的脸庞再次向丁小鱼精致的五官凑近了几分。

此刻,由于距离的太近,两人的呼吸已经相互萦绕,两人的姿势更是暧*昧不已。

“丁小鱼,如果你求我,本世子也许会考lǜ

放了皇甫凌。”韩诺再次威胁的笑道。

提到皇甫凌,丁小鱼突然凄惨一笑,“他与我,本没有什么关系,你爱将他关到什么时候就关到什么时候。”

“你……”韩诺万没有想到丁小鱼会如此说,被激的说不出一句话时,他的脸色也在瞬间黑如锅底。

“所以还请世子爷自重,不要妄自要挟丁小鱼,丁小鱼……”

说到这里,因着腰间突然出现的一只大掌,丁小鱼在脸色越发惨白之下,却是万不得已住了口。

却听耳侧韩诺威胁的声音已经传来,“丁小鱼,本世子抱过你、亲过你,但却没有摸过你……”

“你混蛋!”

丁小鱼猛的抓住韩诺在她腰间不安份游走的双手。

“那你一定要乖乖的吆!”

丁小鱼,“……”

话说,她此刻真想从楼上跳下去。

因为两人说话的内容太过暧*昧,虽然两人姿势暧*昧,但在说话时却都故yì

压低了声音,所以在二楼下的路人根本听不到他们的谈话内容。

只是觉得两个长相不错的男人相贴的一起的场景挺奇怪。

“那个不是当今的世子爷吗?”

“与世子贴的那么近的那个男子又是谁?”

“两人男子,怎么能距离这么近?”

突然,楼下有人小声的嘀咕传进了丁小鱼与韩诺的耳朵,就在韩诺的一张俊脸狂抽之时,丁小鱼的脑袋却是一阵儿灵光闪过:她竟忘了,今日她是女扮男装。

突然,却见她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的吻上了韩诺的唇……

这一吻,可谓惊了天人。

韩诺愣住的刹那,楼下一直观看的众人旋即也是呼声一片。

虽说有传言说,当今朝代有断袖之僻之人,没有想到,就连当今的世子爷都有断袖之癖。

韩诺还未反应过来,丁小鱼却是又故yì

让他难堪似的,把他紧紧的拥紧,然后迅速脱离他的唇后,高声说道,“世子爷,我想你了,想念你的吻、想念你的笑、更想念你身上的味道。”

此刻,被丁小鱼吃了豆腐的韩诺直顾震撼的愣在原地。直到丁小鱼说完这些话,立即奔走逃跑之后,韩诺方才反应过来。

此刻,二楼下的路人已经越聚越多,他们都用怪异的目光盯着韩诺,有大胆者更是说出了“断袖之癖”四个字。

断袖之癖!

听闻这四个字,韩诺终于反应过来:她故yì

吻他,竟是要给路人造成一个假像:以为他们男男……

如今她跑了,可他做为阳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却落下了个“断袖之癖”的名声!

“咚——”

无比愤恨的韩诺将拳头一拳便重重的砸在面前几案之上,几案应声而倒,直吓的阁楼下的路人慌忙跑路,直有跑的上气不接下气、以为韩诺出了什么大事的季四,快速的冲上了二楼的阁楼。

此刻,韩诺的脸色如幽冥罗刹转世,黑沉的吓人:丁小鱼,你敢耍本世子,你竟然又耍了本世子一次,你等着、等着!

“主公,您……”看得韩诺黑沉的表情,季四壮胆问道。

不料,韩诺却是大声的、一字一顿的喝斥道,“从明天起,本世子要天天到宰相府里报道!”

季四,“……”

闻声,他被吓的直缩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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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故意跑了

当丁小鱼从龙阁居仓皇跑出来时,有一辆马车却是猝然停在了她的面前。

“小鱼儿快上车。”掀起轿帘,赵绪对着丁小鱼快速喝道。

看到赵绪,来不及多想,丁小鱼立即伸出一只手,便被赵绪一把拉上了马车。马车呼啸而去,一会儿便把身后追上来了的兵士远远的甩在了身后。

马车在向前极速的行驶,穿过热闹的街,来到一处偏远处时方才放慢了向前行驶的速度。此刻,马车内赵绪的脸色一直显得无比阴沉,今日的他身着一件用金丝线绣成的白色长袍,一条玉腰带束腰尽显奢华之气,而他一向随意披散在脑后的长发也被玉冠高高的束起,露出他一张棱角分明的两旁,尤其是他此刻阴沉着脸色,生生给丁小鱼一股迫人的气势。

不过,他这种无形中所透出的迫人气势却使得丁小鱼不禁没有抗拒,反而是生出了几份亲昵的感觉。

她知dào

:他是在为她去找韩诺而不悦。

没有怪罪他一直欺骗了她好久的事实,在沉默了半晌过后,丁小鱼终是开口软软的说道,“小黑,我知dào

你是在关心我,可有些事情我也是迫不得已。”

听得丁小鱼的解释,赵绪脸上的阴沉之色逐渐缓和,且听他长叹了一口气后说道,“罢了,已然如此。你且记以后不要再去找他就是了。”

“恩,我知dào

了。”

“还有……”

“小姐,二小姐……”

赵绪正待再交代两句,却听耳边传来两声急切的呼唤,刹那间正在向前行驶的马车,已被来人拦了去路。

“是青梅。”马车中的丁小鱼说着便要跳下马车。

不料,却被赵绪一把拉住了皓腕,“小鱼儿,我不是哑巴的事情暂不要告sù

任何人。”

“好,我知dào

了。”

说完,丁小鱼便迅速跳下了马车。

等她跳下马车以后,赵绪欲示意马车离开之时,耳边却已经传来青梅无比急切的话,“二小姐,刚刚皇甫府的家丁来报,说是皇甫老爷已经被释fàng

了,是大夫人让他前来特意感谢二小姐的。另外,他还带信儿来,丁老伯突然病重……”

“什么!”

闻言,丁小鱼只觉得眼前一晃,差点晕倒。

“快来人,快来人把小姐扶上马车。”紧接着,马车外传来青梅焦急的声音。在一阵儿嘈杂声后,一辆马车已经快速与赵绪的马车擦肩而过。

怀着无比复杂的心情,赵绪凝神掀起了轿帘,远远的眺望着丁不鱼所乘坐的、迅速离去的马车,他的脸上旋即露出了一抹苦笑:这两天他费尽心思花钱在天牢买通了关系,准bèi

就在今晚把皇甫凌放出,不曾想韩诺却是早他一步放了人……

心中突然一阵儿隐痛袭来,尤其是当他的面前出其不意的出现之前在龙阁居的二楼、丁小鱼主动吻上韩诺的那一幕时,那种隐痛便“倏”的加剧,使得他痛的难以隐忍。此刻,他的双眼一片通红,他抓着轿轩的大掌也越攥越紧:小鱼儿,纵然本公子知dào

你主动吻上韩诺是要陷他于尴尬的境地,可是……

“公子,我们现在要去哪里?”轿外,传来乔装为轿夫的右护卫——曹亮恭敬的声音。

“去丁父丁母那里。”

“是。”

这一边,几乎是丁小鱼前脚刚刚冲进丁父丁母的小院;那一边,赵绪所乘坐的马车后脚已经抵达至小院的门口。

此刻的他已经换成了以往小黑的装束,当他突然出现在丁小鱼的面前时,丁小鱼简直难以想象他与之前那个像极了大权贵家少爷的打扮是同一个人。

来不及多想,丁小鱼开始为丁父把脉,然后望、闻、问、切。

在确定丁父是旧疾复燃之后,丁小鱼一直高悬的心终算是落了下来。拿笔写了一个药方子,刚想习惯性的吩咐赵绪前去抓药,但话刚到了嘴边,她却是又将药方递到了青梅的面前说道,“青梅,拿着这张药方去同仁堂,让王萧照方子抓些药回来。”

“是。”

青梅应完,便欲转身离去。

谁料,方子却是被身后的赵绪给一把拿走,用眼神示意青梅留下,他去抓药以后。他挺拔的身影,迅速消失在了众人的面前。

虽然丁母双眼失明,但听觉却尤其敏锐。丁小鱼正在望着赵绪远去的背影出神,不料耳侧却传来丁母无奈的叹息声,“多好的孩子,如果不是个哑巴该多好。”

闻言,丁小鱼一张精巧的五官迅速复杂的皱在了一起,而不知真相的青梅却是又附合丁母道,“可怜的小黑,长的不错,还有一身的好功夫,但却是个哑巴,多可惜。”

众人的叹息,使得丁小鱼紧皱的眉头越发拧的紧:同时,她对赵绪的身份也越发的好奇起来。

因为丁父旧疾复燃,丁小鱼特意向萧灿告了三天假。

翌日,就在丁小鱼留在别院照顾丁父之时,这一边,韩诺已然气鼓鼓的冲进了宰相府。

“世子爷的脸色如此难看,可是谁得罪了世子爷?”刚一进宰相府,萧灿便满脸堆笑着迎上了去。

“确是有人得罪了本世子。”韩诺不爽沉喝道。

闻言,萧灿立即躬身问道,“可是宰相府中之人得罪了世子爷?”

“是……也不是。”

韩诺前半部分的回答直把萧灿吓了一跳,不过当韩诺话落以后,他终算是长舒了一口气后,方才再次笑道,“竟然还有人如此胆大包天,敢得罪世子爷?”

胆大包天!

那个丁小鱼可不就是太过胆大包天了么!

韩诺并未回答萧灿的话,而是话锋一转问道,“萧宰相,今日怎的不见萧少爷?”说完,韩诺的目光便在周围寻视起来。

“是这样,小儿一早就被家丁带出去玩耍了。”

“家丁?既然萧少爷纳了夫人,就该夫人陪着才是麻。”韩诺做做淡然的建议道。

闻言,全然不知dào

真相的萧灿在“哈哈”大笑了两声后说道,“儿媳尔蓝因为家父病重,特意回到家中照看其父亲去了。”说到这里,在韩诺一张突然转寒的神色中,却见萧灿又慌忙对其恭敬的躬身道,“感谢世子爷念在与老夫的情面上,放过了皇甫凌。话说,那皇甫凌实在是过份,竟然敢顶着风头暗中开设**。如若不是他突然病重,只怕老夫今日一早定已经亲自上门替世子爷管教他一下了。”

闻言,韩诺的眉头是越皱越紧:话说昨日皇甫凌从天牢里放出来时可还是好好的。难道……丁小鱼知dào

他今日会来寻她,故yì

跑了……

想到这里,韩诺的神情瞬间冷的如腊月里的冰棱,可以结出霜来。

“老夫对于世子爷的帮zhù

感激涕零,因无法聊表谢意,老夫在此发誓:他日若是世子爷有用得着老夫的地方,老夫定肝脑涂……”

这一边,萧灿正在向韩诺聊表忠心,那一边,不待他将话说完,韩诺已然冷戾的挥袖离去。

待韩诺愤愤然的大踏步走出了宰相府,当他沉着脸跳上马车之际,却听他幽寒的沉喝道,“去文秀街,皇甫府!”

“是。”

兵卒应了一声,迅速启动马车。

当萧灿火急火燎的跑出来时,韩诺的马车已经远去,望着韩诺远去的的马车,萧灿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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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找上门

马车刚刚驶进文秀街,却被前去打探消息的季四及时拦住,“世子爷,丁小鱼不在皇甫府。”

“不在?”闻言,韩诺心中的气愤又多了几分。

“是。”

“那她一定是在那里。走,去她的养父养母那里。”马车中的韩诺再次愤恨的道。

马车如生了风般,以最快的速度向丁父丁母的小院驶去。

来到丁父丁母的小院,韩诺从马车上跳下来,便迅速向小院内走去。此刻,因为刚刚小院被兵士围住的动静,丁小鱼已经快步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一看来人竟是韩诺,丁小鱼的表情一僵,心惊肉跳之下尚未来得及向韩诺行礼,他已经大刺刺的走近了丁小鱼幽沉的喝道,“丁小鱼,你倒是让本世子寻的好辛苦。”

“丁小鱼不敢!”忍着逃跑的冲动,今日依旧男儿装打扮的丁小鱼迅速向后退了两步,及时的挡在了丁父丁母的门口,以防韩诺随时冲进去。

“不敢?”闻言,韩诺不悦的挑眉,却听他突然在下一秒用极重的口吻喝道,“可是你已经这么做了。”

说完,他向前大跨一步,一把拉开了丁小鱼,他便迅速跨步向丁父丁母的房间里冲去。

完了完了……

要知dào

父亲母亲是不希望她去招惹韩诺的。

心中一急,丁小鱼跟着韩诺的身后便向房间里跑去。

“你是……”房间里,却见双目失明的丁母对韩诺问道。此刻,她旁边的床上正躺着昏睡的丁父。

纵然现在韩国局势动荡,内忧外患,但像眼前这般贫穷到了极点的装饰以及如此凄凉不堪的房间,韩诺却是生平第一次踏进来。

将目光盯向床上正在昏睡的丁父,韩诺的眉头皱了皱,他不回答丁父的问题而是直接对身后的丁小鱼问道,“可是为他找了大夫?”

唯恐惹恼了韩诺,怕他当着母面的面发飙,丁小鱼唯有老实的回答道,“是。”

“请问您是……”那边,丁母再次狐疑的问道。

“母亲,这是……”

“伯母,我是小鱼儿的朋友。”丁小鱼正待掩饰韩诺的身份,却听韩诺已经笑答。

闻言,丁小鱼后怕的拍了拍胸口:好险,他总算是没有报出他世子爷的身份。

“原来是小鱼儿的朋友呀,来,坐坐坐。”丁母慈爱的拍了拍身侧的床沿笑道。

“母亲,今天父亲生病,他是顺便过来看看。如今他还有要事,就不坐了。”说着,丁小鱼推搡了韩诺一下,示意他赶紧离开。

可是韩诺不仅不离开,反而是魅笑一声大刺刺的坐在了丁母的身侧。这让丁小鱼急的瞬间苍白了脸,她靠近韩诺,伸出手想强行拉他离开,不想在她接触到韩诺的刹那,却是被韩诺猛的反握住了纤手,继而把她一下子拉入进他的怀中。

“韩诺你松开。”丁小鱼气急败坏的小声喝道。

韩诺不仅没有松开,而是直接把怀中的她又拥的更紧了几分。且听他对身侧的丁母礼貌的笑问道,“伯母身体可好?”

“好,甚好。小鱼儿是个孝顺的孩子,从小照顾我与她的父亲,虽然我双目失明,但身体却是很好的。”丁母笑道,同时她伸出手欲拉上身侧韩诺的手。

原本在这个仅有四人的小房间里,肆无忌惮的韩诺是双手拥着怀中的丁小鱼的,如今看到丁母伸过来的手,他死死拥着丁小鱼的大掌松开一只任丁母拉上后,他的另外一只大掌依旧紧紧的禁锢着丁小鱼纤细的腰肢:他强行禁锢着她,让她娇小的身板坐在他的膝盖之上。

“韩诺你卑鄙。”丁小鱼挣扎着再次低喝道,由于韩诺的肆无忌惮,她脸上大片的红晕宛如两片娇人的桃花,红的诱人。

“再卑鄙也卑鄙不过你。”温润的手掌微微一扬,几乎是在瞬间,韩诺的大掌竟是沿着她光滑的脖颈轻巧下移……

后背猛然传来一阵儿惊悸的感觉,丁小鱼一惊,突然抓上韩诺的手便是狠狠的一口。

“嘶——”

这一口咬的着实不轻,韩诺疼的牙齿倒抽冷气的瞬间,怀中的丁小鱼已然趁机挣脱了他的怀抱。

刚想起身霸道的把她再锢入怀中,却听正拉着韩诺一只大掌的丁母已然开了口,“这位爷想必是生于富贵人家,能够认识您这样的朋友,实是小鱼儿的福气。”

“哪里哪里,伯母严重了。”韩诺一边对丁母寒暄道,一边用咄咄逼人的眼神望着丁小鱼,想起她屡次对他不尊的事实,对于眼前的丁小鱼,他竟带着是一股子怒气的道,“能够认识小鱼儿,是我的福气才对。”

他刻意咬重了“福气”两字,其中暗含的幽怨让丁小鱼突然一愣。

无端的,那双眼睛让她有些紧张……虽然很好kàn

,跟他俊郎如斯的容颜搭配的相得益彰,但她还是将心冰封起来,只因,这双眼睛透着太多的魅惑,让她从未看清楚过。

“母亲,他还有要事,改日再来看望母亲。”说着,丁小鱼便是再次强行拉上韩诺的一条胳膊,将他朝门外拉去。

这一次,韩诺并未拒绝,而是任由她拉着。

直接把韩诺拉到了院中,然后一把将他推出院门。随着“咚——”的一声,丁小鱼便从里面将院门紧闭,只留下院外一脸戏谑之色的韩诺。

见韩诺生平第一次被人下了逐客令,季四慌忙迎了上来。

但看到韩诺那张并未恼怒且是涌动着几分欢喜的脸庞,季四瞬间瞪大了眼睛,他突然明白了什么:原来,世子爷是对丁小鱼已经动了情……

直到门外韩诺的马车离去,丁小鱼尚且靠在院门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脖颈间突然再次传来一股子难以形容的酥麻感,之前韩诺的大掌沿着她的脖颈直移到她颈下锁骨位置时的蚀骨触腻感觉,仿佛再次重现。

迅速摇了摇头,丁小鱼强行将脑海中那幕场景赶走。

等她过了许久走进房间以后,且听丁母轻声唤道,“小鱼儿,你过来。”

“母亲。”丁小鱼乖巧的走到了丁母的身侧。

“小鱼儿,刚刚母亲触摸那人的手掌,他的手掌光滑细腻、手指纤长,一定是个富贵人家的子弟。咱们乃是平民,只想踏踏实实的过日子,勿要与之离的太近。”丁母担忧的说道。

“母亲,小鱼儿知dào

。”丁小鱼心绪复杂的应道,心中却是无比的纠结:看来,为了避免再招惹韩诺,她唯有搬家了。

可是,既然她搬了家,她的“同仁堂”还在,她且要再去宰相府去照看萧然……

思来想去,搬家的冲动又被她压了下来。

翌日,几乎是丁小鱼刚刚起床,门外便传来了拍门声。

没过一会儿,青梅已经慌乱的冲进了丁小鱼的房间,“小姐,世子爷派人来了。”

“什么?”闻言,丁小鱼心中一惊再次道,“他派人来做什么?”

“不知dào

,来人抬了许多家具,并且还带来了会土木之人。”

“哦?去看看。”

说着,丁小鱼已经快速向院中走去。

“丁士子,我家士子说了,派这些土木工为您的小院翻修一下。同时……”

“请你回去转告他,就说丁小鱼在此谢过了,实是不必他太过劳烦,你们请回吧。”丁小鱼打断为首头领的话,果duàn

的拒绝道。

闻言,此人立即胆寒的道,“丁士子,我家士子说了,若是这些东西送不出去,就要打断我等的双腿。所以还请丁士子开恩,留下这些家具吧,我们都是上有父母双亲、下有老婆孩子的人。”

丁小鱼,“!!!”

闻言,她的脸色是白到不能再白。

无奈之下,她唯有让这些人把家具留下先行离去,而她却是无比焦躁的开始在院中踱步,突然,她向门口走去。

——你且记以后不要再去找他就是了。

耳边突然响起赵绪的话,丁小鱼原本上前的脚步再次退了回来。

“咚咚——”

而就在此时,院门却被人从外面敲响。

“丁士子,我家世子爷有请。”来人直接说道。

“你回去告sù

他,我没空。”丁小鱼愤恨的说道:她越发觉得韩诺像只阴魂不散的鬼魂,扰得她不能清静。

“世子爷让卑职把这个东西交给您。”说着,来人将一样东西交进了丁小鱼的手中。

只是将手中一块锁样式的玛瑙看了一眼,丁小鱼当际便是脸色了苍白:这不是大憨最珍贵的东西吗?怎么会在……难道是大憨出事了?

“你家世子爷在哪里?!”丁小鱼在下一秒惨白着脸色焦急的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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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立下字据

“在龙阁居。”

龙阁居,又是龙阁居。

“快带我去龙阁居。”

却见丁小鱼紧紧的抓着手里的玛瑙迅速向停在院外的马车走去。由于太过焦急,身着一袭黑袍的她脚步显得略微凌乱。

二十分钟以后。

马车已经载着丁小鱼迅速抵达龙阁居,从马车上跳下来,几乎是来不及多想,丁小鱼便径直向二楼冲去。

当她喘着粗气冲到二楼、看到正临窗而立的韩诺时,丁小鱼向前快走几步对他愤恨的质问道,“你把大憨怎么样了?”

岂料,韩诺却是慢悠悠的转身笑道,“谁是大憨?”

他这是明知故问!

可在这个时候,丁小鱼已经顾不得与他计较,却听她再次焦急的喝道,“大憨是同仁堂的伙计,也是我从的朋友。”

闻言,韩诺好像方才如梦初醒,且听他笑道,“原来如此。”

丁小鱼,“!!!”

她真是无言之极。

就在她欲再开口质问韩诺之时,却见他原本玩味的神情陡然变得冷峻起来,却听他严肃的说道,“他犯了死罪。”

“什么?!”闻言,丁小鱼不可置信的喝道,直过了好半晌,反应过来的她方才再次焦急的说道,“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会犯死罪?”

“与赵国的细作勾结,相互传递情报,怎么不是死罪?”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丁小鱼脸色惨白之下,连续说了好几个“不可能。”

“他现在已经因为此事被关押进了天牢。”韩诺一脸严肃的说道,并无半点丁小鱼平时所见到的纨绔神情,他在向她传递一种“大憨真的犯了死罪”的事实。

“怎么可能?不可能的,大憨虽然平日里喜欢偷懒,可他思想单纯,为人老实,又怎么会跟赵国的细作勾结?不可能,我不相信!”丁小鱼激动的说道。

由于太过于担心大憨,此刻她的双目通红,甚至她的一双黑亮的眼睛因为过于的焦急而染上点点泪花。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她一把激动的拽上韩诺的袖袍哑声求道,“世子爷,既然您能把我叫到这里,就说明您一定有办法放了大憨对不对?”

望着丁小鱼泛着泪花的眼睛,韩诺的心似被什么东西猛的刺了一下。

他抬起手,突然想去擦拭掉丁小鱼眼角的泪花,但他却是在下一秒又无比冷漠的说道,“这次是皇上身边的暗卫受了皇上的指令在韩国进行的一次抓捕细作的突袭。这是皇上的意思,所以,本世子也无能为力。”

“不可能的!您贵为世子爷,怎么可能没有办法?”此刻的丁小鱼再说话时,声音显得极其颤抖,她泛着泪花的眸子更是透着对韩诺的无比希冀与期待。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惹人喜欢、又娇弱可人的女子却总敢拿他开涮、又总敢冒大不韪使得他一个堂堂的世子爷落下了一个有“断袖之癖”的名声,受到天下人的耻笑……

心中刹那间的柔软,再次冰封起来。

韩诺突然用右手紧紧的禁锢上丁小鱼粉嬾的下巴,此刻的他就像个居高临下的皇,他冷傲的俯瞰着眼前的娇人,脸上的不羁之色越发的入骨。

直禁锢的丁小鱼太过生痛、眸中的眼泪扑漱而下,他依旧用他一双仿佛就要结冰似的、看不出任何感情的冷眸冰冷的望着她,他的眸底深处满是冷峻、张狂与邪戾……

半晌,却听他幽森的说道,“若是想让我去求皇上或者是让我帮你细查这件事情的内幕,你须答yīng

本世子一个条件。”

闻言,丁小鱼的脸色再次白了几分,但她却是咬着唇重重的点了点头。

“做本世子的相马师,随叫随到。”

“好。”

听丁小鱼答yīng

的如此爽快,韩诺冰封的脸庞方才略微的缓和下来,却见他突然抬起左手,在吓的丁小鱼长长的灵睫一阵儿乱颤之余,他却是轻轻的、温柔的拭去丁小鱼脸上的泪水,却听他再次沉喝道,“写下字据为凭,若有一天你出尔反尔,势必要在本世子的身边为奴为婢三年。”

丁小鱼,“!!!”

“好吧,若是你不愿意,大可就此离开!”看丁小鱼沉默不答,韩诺突然冷戾的转过了身,且听他冲着阁楼拐角处的护卫便喝道,“来人,送客。”

“世子爷!”丁小鱼突然一把抓上了韩诺的胳膊,“丁小鱼愿意,愿意做世子爷的相马师。”

闻言,韩诺的唇瓣微微一勾,却听他再次对拐角处的侍卫喝道,“拿笔墨来。”

很快,笔墨被送上来。

却见韩诺拿起笔刷刷的几行狂草,一张字据已然完成。将世子的印鉴盖在字据上以后,他对丁小鱼命令道,“签字吧。”

这时,丁小鱼方才将目光盯向了字据上。

却见字据上写道:丁小鱼同意成为韩诺的相马师,且做到随叫随到。两人于今日特立下字据为证,若是他日丁小鱼反悔,势必要在韩诺的身边为奴为婢三年。若有虚言,此生此世,不管天涯海角,韩诺势必与丁小鱼没完没了、不死不休。”

没完没了、不死不休……

虽然事先已经知dào

了字据的内容,但若当真看到这些内容时,丁小鱼的脑袋依旧一蒙,身体一阵儿寒蝉。拿着笔迟迟无法下笔,但在经过了剧烈的思想斗争以后,她终归还是在字据上签下了她的名字。

看丁小鱼把名字签下,韩诺微勾的唇角向深处又勾了勾。命人将字据收起来,却听他说道,“从明日起,每天到本世子的别院里报道。”

“…啊?”

“怎么?不行?”

看韩诺不然不悦的神色,丁小鱼仓皇的说道,“不……不是,只是丁小鱼尚需每日去宰相府……”

闻言,却听韩诺冷冷的喝道,“带着你的傻子夫君来报道。”

“可……”

“丁小鱼,你的理由太多了!”

“…是。丁小鱼遵命!”

冷冷的挥袖示意丁小鱼离开,韩诺站在窗前久久的蹙紧了眉头:到底会是谁栽赃了大憨?

再说丁小鱼来到同仁堂以后,王萧便急急的迎了上来,“小鱼儿不好了,大憨……”

“我已经全都知dào

了。”丁小鱼无比气馁的打断王萧说道。

“你已经……”

“王萧,我们现在帐上还有多少铜币?”

“100个。”

“走,带上铜币我们去天牢。”

“好。”

于是,一身黑袍的丁小鱼带着王萧迅速向天牢赶去。

到了天牢,丁小鱼方才知dào

天牢根本不允许外人探监。不过因为事先有所准bèi

,当丁小鱼把帐上仅有的100个铜币悄悄塞给了牢头以后,虽然依旧不能与大憨见面,但牢头终归答yīng

会好吃好喝的善待大憨,做完这一切,疲惫之极的丁小鱼终归略微宽了些心。

第六十九章:温柔网

翌日,待丁父的病情好转以后,丁小鱼留下青梅照顾丁父丁母,她便乘坐宰相府派来的马车回到了宰相府。

毕竟,只有她回到宰相府,这一切看似平静的状态才能得以维持。

两日未见丁小鱼,萧然显得很开心,一会儿拉着丁小鱼看他新购置的玩具,一会儿拉着丁小鱼去雅苑的池塘边看新增加的几尾金鱼。

迎着冬日的暖阳,望着萧然单纯快乐的样子,丁小鱼突然有些羡慕起了萧然:虽然他痴傻,但却有一个深爱他的父亲;虽然他的智商像个几岁的孩子,但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会像个孩子似的永远活在开心之中。

而她……

望着天边逐渐西斜的夕阳,丁小鱼苦笑了一声,逐走近了萧然笑道,“萧然,我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好呀好呀。”萧然快乐的点了点头,那认真的模样引得丁小鱼一阵儿灿烂的微笑。

萧然坐上了马车,丁小鱼示意家丁退下以后,此刻身着男儿装的丁小鱼便亲自驾着马车载着萧然向韩诺的别院疾驰而去。

毕竟快一天了,她得去履行她与韩诺的约定了。

韩诺的别院丁小鱼虽然之前来过几次,但每次都是行色匆忙,她并未来得及仔细的观察过:如今这么仔细一瞧,丁小鱼看到这处别院的院门上刻有“落幽居”三个大字。

“落幽居”三个字写的潇洒倜傥,毫无拘束,张狂中透着不桀,一如韩诺讳深莫测的性格。只是丁小鱼却想不通为什么以韩诺的性格,却取了这么一个透着无边落寞的名字。

当丁小鱼拉着萧然站在落幽居前凝神的望着“落幽居”三个字时,府邸前彪悍勇猛的守卫竟是没有喝斥她。直到她又牵着萧然试探的走上落幽居前的石阶,他们依旧没有要阻拦丁小鱼的意思。

他们的态度让丁小鱼的胆子大了起来,于是丁小鱼拉着萧然径直向落幽居走去。

刚走进院落,她的耳侧便传来一阵儿笛声。

那笛声婉转悠扬,空灵绵长、深远……

仿佛是被富于了生命,连那西下的夕阳都显得格外鲜红起来。笛声缠绕在丁小鱼的耳旁,使得她极想窥探那吹笛之人。

脚下的步子不仅加快,当她拉着萧然快步穿过一条曲折迂回的亭台廊榭之后,她终于看到了一抹白色的身影正依在一株冬梅之下,神色显得无比飘渺、幽远的韩诺,正在吹奏着一支白玉笛。

此刻,落日正在西下,韩诺的笛声又突然变得凄婉哀怨,随着哀怨的笛声,天边橘红的夕阳就那么缓缓地、一点点的西沉,西沉……逐渐消失在天边。

突然,笛声又变成了婉约的诗句,仿佛傍晚的天空被笼罩上一层薄雾,以薄雾作面纱,整个傍晚的黄昏都被披上一层唯美的神mì

感来。

此刻,寒风乍起,他身后依靠着的冬梅随风起舞,枝头上粉色的娇梅和着寒风盘旋而下,在灰色的地砖铺了一地娇艳的粉红。

于这粉梅迎风凤舞之中,此刻周身奢华之气逼人的韩诺宛如一个天外来仙,整个人都被披上一种洒脱**之姿,给人一种无比诡异的眩美。

此时的他,就象是一束罂粟,要把人的魂都给生生勾了去。

丁小鱼一时看得有些痴了,只是他眉宇间的那抹冷峻,却让她心头一颤。许是心中太过烦乱,他的笛声逐又显得高亢愤nù

。这愤nù

犹如一块石头重重的砸在丁小鱼的心涧,使得她的胸口一时憋闷不止。

可就在她憋闷到难以隐忍之际,他的笛声逐又变得绵长幽怨,像是在怀念已经远去的逝者,他的笛声悲凄、落寞。使得一直远远的听着他笛声的丁小鱼,也陷入对其复杂身世的纠结之中,不知不觉,她的眸底已经饱含泪水……

落幽居!

丁小鱼的心头突然一颤:原来,再过张狂之人,心中也有无法排泄的寂寞与悲戚……

长笛的尾音,吹落了天边最后一抺残红,戛然而止的是寂静,令人心颤的寂静。

可丁小鱼却依旧陷入她莫名悲戚的神经中,久久无法自拔。

“丁小鱼。”直到耳侧那抹惯有的嚣张突然传来,她方才慌乱的回过了神。此刻,她才发xiàn

韩诺已经距离她只有几步远,迅速抽了抽鼻子将眸中的水气压下,她恭敬的对着韩诺道,“世子爷。”

“你可知擅自偷听本世子的笛声,轻则丈罚,重则打入天牢么?”

丁小鱼,“……”

闻言,她的一张俏脸狂抽。

却见韩诺收扰了他的手指,将笛声收于掌中之后,他再次凝望着正拉着萧然手的丁小鱼片刻后,终是揶揄的笑道,“你对这个傻子夫君可真好。”

韩诺此话一落地,丁小鱼的脸上在涨上了一抹窘迫的红晕之后,立即松开了握着萧然的手。萧然刚刚许是也被韩诺的笛声打动了,此刻一被丁小鱼松开了手,刚刚还是一幅呆傻样的他突然不依起来,“小鱼儿,你要拉着然儿的手才是。”

“萧然……”

“说一下为什么她非要拉着你的手?”丁小鱼尚未来得及开口安扶萧然,韩诺已然玩味的笑问道。

“因为她是我媳妇。”

丁小鱼,“……”

萧然这句几乎与童言无忌一样,无疑是句实在话,不过却是迅速让丁小鱼原本涨红的脸色再次红的宛如滴血:只因她的面前站着的人是韩诺。

就在丁小鱼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时候,韩诺玩味的话已经再次在她的耳侧响起,“萧然你知dào

什么人才能被叫做媳妇吗?”

“就是可以玩亲亲的女人。”

丁小鱼,“!!!”

在丁小鱼惨白的神色中,韩诺却是“哈哈哈”的大笑起来。突然,他大踏步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丁小鱼一把拥在怀中之际,他又以闪电般的速度迅速用唇攫上了丁小鱼的。

若说之前韩诺的吻只是蜻蜓点水般一闪而过。

那么此刻,他的吻可谓是排山倒海铺天盖地而来。似带着无尽的惩罚与愤nù

,他疯狂的啃咬着丁不鱼粉嬾的双唇,直啃着她疼的尖叫起来,但他却依旧不愿意放过她。随着舌头对着她口腔的肆意侵占与攻击,直到她快被他吻的喘不过气、用力的挣扎时,他的唇方才又闪电一般迅速离开她的唇。

离开的速度之快,彷佛刚刚他与她之间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

此刻,她的唇角依旧残存着他的唾液,她的身上还沾染着他的气息。

她被气的说不出一句话来,她用一双控诉的眸光恨恨的瞪着他:此刻,他一头肆意飘荡的黑发随意的披散在他的耳侧,他身上淡淡的薄荷香悉数萦绕在她的鼻息,此刻的他就像是一束带毒的罂粟,为她悉心编织着一张令她无法逃离的温柔网……

第七十章 恭敬不如从命

“萧然,这样才是真zhèng

意义上的玩亲亲。”

突然,韩诺语出惊人的对着几乎红了眼睛、快要哭出来的萧然玩味的说道。

“韩诺,他只是一个傻子。”丁小鱼怒不可遏的吼道,“老天已经对他不公平了,让他天生残疾,你怎么能对一个傻子……”

“哇——”丁小鱼的话未说完,此刻眼眶早已通红的萧然终于哭出了声。

闻言,韩诺忍不住头疼的捏额,“季四!”他吼道。

“主公。”季四立即上前应道,话说这傻子的哭声实在是聒噪的很。

“拿些麻糖来。”

“是。”

季四迅速转身离去之时,刚刚还对韩诺无比愤nù

的丁小鱼却是心中突兀的“咯噔”了一下:她没有想到,韩诺也会知dào

哄萧然的绝招……

麻糖很快拿来,有了麻糖,萧然很快止住了哭声。

“谢谢你。”丁小鱼低声对韩诺谢道。

“你不用谢我。”谁料,韩诺却是苦笑着继xù

道,“你以为你这样对他呵护备至,就是为他好吗?”

丁小鱼,“???”

她疑惑不解的望向了韩诺,她不知dào

他究竟想要表达什么。

“你看他胖的,这就是吃甜食的下场。他这是病态的肥胖,你们这些看似对他好的人,看似对他无微不至的人迟早会害死他。”韩诺冷冷的说道。

闻言,丁小鱼当即目瞪口呆,她一双乌亮的眼睛随之被满满的震撼所占据。

却听耳边已经再次传来韩诺冷戾的声音,“孤儿村的孩子看似身板单薄,但他们却并不羸弱而且很健康。”说着,韩诺在停顿了有几秒钟后有些嫌弃的说道,“你再看看他,只会吃麻糖!”

丁小鱼,“……”

她从未想过吃麻糖的后果,虽然她也认为萧然这种病态的肥胖会害了他,但她终归是疏忽了。

“来人。”突然,韩诺再次喝道。

“世子爷。”有婢女迅速迎上前。

“带他下去先玩会儿。”韩诺指着丁小鱼身侧的萧然面无表情的说道。

“我要和小鱼儿在一起。”谁料,萧然却是不依的道。说着,比丁小鱼高出许多、胖出许多的萧然愣是紧张的躲在了丁小鱼的身后。

“你看看他成了什么样子。”见此,韩诺抽了抽嘴角喝道,“把他带下去。”

“韩诺,他……”

丁小鱼正欲袒护住萧然,却被韩诺冷冷的质问道,“丁小鱼,你当真以为你会照顾他一辈子?”

“我……”

“如果有一天萧灿死了,你也有了意wài

,他该怎么办?恩?!”突然,韩诺戾声喝道。

“我,他……”

“把他带下去!”

在丁小鱼一阵儿无语之中,韩诺已经派人将再次哭起来的萧然给强行带了下去。

萧然的哭声惹得丁小鱼一阵儿心疼,她正欲再说些什么,却一把被韩诺禁锢上了皓腕,“来人,备马车。”

“我们要去哪里?”

“去了你就知dào

了。”

说完,韩诺拉着丁小鱼便向落幽居外快步走去。

身下的马车驶了很久,直到暮色苍茫时,才在一处偏僻的山涧停下。韩诺从马车上跳下来,便径直向山涧的远处走去。

丁小鱼快步跟上,直到跟着韩诺穿过一个隐秘的山洞,进入一处周围都被高耸的岩石围着的巨大天坑内之时,她的眼前顿时被一片火光照亮。

在无数火把的照耀下,马匹的嘶吼声震天。

丁小鱼放眼望去,却见在天坑的一角,无数健硕的马匹正被共同圈养在马厩里。而在一侧单独的马厩中,都是一些萎靡不震的老马、甚至是一些身上留着无数刀疤以及伤口的残缺老马。

原来这里是朝廷的养马场。

“你知dào

为什么这些残马却能享shòu

到单独马厩的待遇吗?”韩诺突然目光凛然的指着那些单独的马厩,对丁小鱼问道。

“它们都是上过战场、立下汗马功劳的马匹。”丁小鱼说道。

“这只是其一……”

“其二,这些残废的老马在战场上比那些健硕的新马更骁勇善战。”不料,韩诺的话尚未说出,却已经被丁小鱼当际打断。

“啪啪啪——”

闻言,韩诺满yì

的点了点头,继而双掌合十,给丁小鱼鼓起了掌。却听他笑道,“你的身上果真有太多吸引人的地方。”

“什么意思?”

丁小鱼蹙眉狐疑的问道。

“没有什么意思,本世子只是想提醒你,替姐代嫁虽然不是你的初衷,但萧然却并非是这些身残志坚的老马。所以,在他没有受到伤害之前,还请你离开他。”韩诺抿唇极具深意的笑道。

他的话使得丁小鱼禁不住眉头直蹙,直过了好一会儿,在韩诺即将远去的背影中,她突然问道,“韩诺,你曾经在类似的事情上面受过伤害,是吗?”

韩诺闻言,向前的脚步猛然一顿。

却见他仰起头,朝着头顶黝黑的天空凝望了有片刻,直到他眸底的苦涩情绪完全褪下去以后,他终是面无表情的回头说道,“丁小鱼,有时候女人太过聪明并不是一件好事。”

丁小鱼,“!!!”

虽然他眸光冷戾幽寒,令人不敢直视,但她却知dào

:她果然猜中了他的心事。

丁小鱼接下来跟着韩诺来到了那些健硕威武的马圈前,望着眼前这些龙虎生威、给人以希冀的马儿,丁小鱼突然觉得韩国虽小,但君王却并不是什么昏庸之辈,万不会让他的子民被人鱼肉。

说来也怪,丁小鱼天生对马儿有鉴别的功能。

当被她指过的马匹一匹匹从马圈中牵出来准bèi

用于次日送到战场以后,由于尚有些怀疑丁小鱼的相马本领,韩诺特暗中命极具相马经验的相马师又对这些马重新进行了鉴定。

鉴定的结果完全出乎韩诺的意料:她所挑选出来的马匹全是良种。

就在韩诺听从属下人的汇报之时,丁小鱼突然凝目盯上了另外一个被淘汰的马厩中、一匹看似羸弱不堪的马。

“若是你喜欢它,本世子可以送你。”韩诺寻着丁小鱼的目光望去,当他看到那匹皮毛粗糙、身材羸弱的马匹之时,逐对她调笑道。

孰料,丁小鱼却是笑问,“世子爷此话当真?”

“当真。”

“好,既然如此,丁小鱼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完,丁小鱼便向韩诺行了一个大礼。她的意思很明显:受了她的大礼,韩诺说过的话则不能再反悔。

无奈之下,韩诺虽然心中疑惑,却依旧命人将那匹瘦弱的马拉到了丁小鱼的面前。

迎着韩诺狐疑的眸光,却听丁小鱼笑道,“世子爷,这是一匹上等的良种,如今被你们淘汰掉,丁小鱼再收入囊中,也不算为过吧。”

韩诺,“!!!”

闻言,他原本揶揄的眸光瞬间透出了无比的震撼,而他一双好kàn

的剑眉也在瞬间收紧。

第七十一章 汗血宝马

“这匹马应该产于在北方,来到中原,才会因为气候的关系暂时脱毛、瘦弱。你看它的蹄子,一看就曾经行过很多的路。再看它的牙口,**尚在,还是一匹幼小的马儿。这样一匹雏马,便走过许多的路,且能够熬过北方严寒的冬日以及夏季的酷暑,所以,它一定是一匹良驹。”丁小鱼说道。

闻言,韩诺的眉头拧的更紧了,但望着面前这匹羸弱的瘦马,他依旧有些怀疑丁小鱼的话。

见韩诺面带疑惑,丁小鱼索性翻身上马,在她自信的笑容中却听她说道,“世子爷,等会丁小鱼会让你见证到一个奇迹。”

说着,她“驾”的一声,便骑着身下的马儿迅速向前疾驰而去,只留下身后眉头紧锁的韩诺。

大约两刻钟以后,当丁小鱼再骑着身下的马匹折回之时,这匹马竟然全身赤红。

却见她从马背上翻身而下,对着面前的韩诺笑道,“世子爷,请伸出手在马背上扶摸一下。”

此刻,再不了解马的品种,但看到此刻全身赤红的马,韩诺已然知dào

了一切。不过,他还是伸出手试探性的在马背上轻扶了一下。

当他映衬着天坑内的火光看到手掌上浅红色的颜色时,他惊异的喝道,“汗血宝马!”

“对了,它就是一匹汗血宝马。”丁小鱼抿唇笑道。

“丁小鱼,本世子果然没有看错你。”

“感谢世子爷的夸赞,那这匹马,丁小鱼就收下了。”丁小鱼在韩诺俊脸直抽之中淡然的笑道。

一句话,他就搭进了一匹汗血宝马。

丁小鱼,你可真够行的。

在丁小鱼淡然的笑容中,韩诺的眸色“倏”的更深了。

相完了马,丁小鱼与韩诺回到落幽居以后,她便看到萧然正一个人无比恐慌的坐在黑暗的夜色中。见此,眉头一皱,丁小鱼迅速向萧然跑去,“萧然,不要怕。”

见到丁小鱼,萧然一阵儿雀跃。可当他突然看到丁小鱼身后的韩诺时,他肥胖的身躯则是迅速后退了几步,而他望着韩诺的眸中是前所未有的恐惧。

见他如此,韩诺苦笑了一声无声的摇了摇头。

但萧然眸中对韩诺的恐惧却是刺痛了丁小鱼的神经,她突然一把抓上萧然的胳膊沉声说道,“萧然,我们走。”

“等等。”孰料,在她经过韩诺身侧之时,却是被他的大掌给一把禁锢上了皓腕。

“世子爷,请问您还想干什么?”丁小鱼怒道。

在她愠怒的神色中,韩诺将丁小鱼一阵儿凝眉细看:却见在昏黄灯光的映衬下,身着男儿装的丁小鱼显得异常纤弱,应该是为了给人造成一种假象,她身上的黑袍故yì

做的宽松。但这却并没有将她衬托出几份男儿气,反而是给人一种这件黑袍穿在她的身上,越发将她衬的纤弱无比的感觉。

再看她白晳中却因为愤nù

而透着红晕的脸庞,竟是在夜幕的衬托下显得朦胧而唯美。

他注视着她的眸光在一点点的转为凝视,直到丁小鱼被他注目的凝视搞的一阵儿脸红之时,却见他突然抿唇一笑,在露出一个魅惑苍生的笑容后,他松开丁小鱼的皓腕哑声说道,“你走吧。”

丁小鱼,“……”

她以为她又要被他威胁、呵斥,不成想他竟然说“你走吧”。

不过丁小鱼却是万万不会错过他的这句话,拉上萧然,她快步向落幽居外走去。

那种近乎奔跑的速度使得韩诺看了不仅危险的眯起了眼睛:难道她就这么想快点离开这里吗?难道他是什么虎豹柴狼,会吃了她不成?

当丁小鱼拉着萧然一口气跑出落幽居时,她原本惨白的脸色方才恢复了原有的色彩。独自驾着马车载着萧然、赶着她得来的汗血宝马,丁小鱼的心情却是复杂的可以。

“萧然,从明天起,我们一起来跑步好不好?”丁小鱼望了望侧身胖的几乎看不到眼睛的萧然,笑问。

“不好,然儿不喜欢跑步。”萧然摇了摇头。

“跑步呢,会对身体好,你这样的话身体会受不了的。”丁小鱼耐心的说道。

“不好不好。”

丁小鱼,“……”

无奈的摇了摇头,丁小鱼没有在说话,而是静静的赶着马车向宰相府驶去。

过了护城河,丁小鱼便看到蔡南正焦急的在府门口踱着步子,看到丁小鱼的马车,他迅速迎了上来,“少夫人,您可回来了。这么晚了,卑职真怕出什么意wài

。”话说经过这两个月以来的相处,丁小鱼的善良、负责,悉数被蔡南看在眼里,如今他对丁小鱼的态度已经改观不少。此刻,他的话音里,已经没有了之前的不敬与轻蔑。

“蔡头领辛苦了。”

丁小鱼笑道。

“少夫人,宰相爷有请。”丁小鱼正欲转身拉着萧然离开,蔡南却是说道。

“哦?蔡头领可是知dào

宰相爷是为何事?”

“卑职不知。”

“好,我知dào

了。”

告别了蔡南,丁小鱼逐拉着萧然穿过雅苑直接向宰相府的正厅走去。

此刻,萧灿正在等着丁小鱼,看到她,萧灿立即慈爱的笑着迎了上来,“孩子,这些天真是辛苦你了。”

“宰相大人言重了。”丁小鱼礼貌的回应道。

“然儿,今天去哪里玩儿了?”此时,萧灿已经对着丁小鱼身侧的萧然慈爱的问道。

“今天……”

“回宰相大人,今天我带然儿去了郊外,还去了集市,总之去了不少地方。”

萧然尚未回答,丁小鱼已经急忙解释道:话说,她是真怕萧然说出“世子爷”三个字。

“父亲,今天然儿还见到了一个很凶很凶的哥哥。”突然,萧然满脸后怕的说道,“然儿好害pà

。”

见爱子满脸的恐惧,萧然原本慈祥的神色顿时浮一层戾色,“他是谁?当今天下,竟然还有人敢对我萧灿的儿子使凶?!”

“他是……”

“宰相大人,他是我们在集市上遇到的一个小混混,当时因为他不知dào

然儿的身份,当我告sù

他,然儿是当今宰相之子时,他当时就被吓跑了。”丁小鱼当际打断萧然故做镇定的解释道,可她的额头上却在此刻泛上了一层冷汗。

第七十二章 婚事

听得丁小鱼的解释,虽然萧灿心生狐疑,却也没有再去多想。

“小鱼儿,你不要老抢然儿的话。”

可就在丁小鱼将心放进肚子里的时候,却听萧然不依的说道。

小鱼儿?

听得萧然对丁小鱼的“特殊”称呼,萧灿眸色突然一暗,他逐将一双审视的目光盯向了丁小鱼。此刻,丁小鱼早已是脸色煞白,之前她曾屡次交待过萧然不能在萧灿的面前称呼她为“小鱼儿”,可如今……

迎着萧灿幽沉、审视的眸光,丁小鱼迅速对萧然附合着笑道,“然儿,在宰相大人面前你该叫我尔蓝才是,小鱼儿这种亲昵的小名是不能再用的。”

“可是然儿就喜欢叫你小鱼儿。”萧然不依的说道。

“乖了,听话。”丁小鱼耐心的说道,“这样对宰相大人是不尊敬的。”

“可然儿真的喜欢小鱼儿这个名字。”

“然儿听话……”

看到爱子与丁小鱼之间的亲密互动,萧灿原本幽沉的目光逐渐转晴,在示意丁小鱼落座以后,萧灿慈祥的笑道,“尔蓝,大年马上就要到了,老夫一直在思虑你与然儿的婚事。”

听到“婚事”两字,丁小鱼头只觉刹那间头晕目眩、体内的血液瞬间倒流:她好不甘心……好不甘心她的人生将与一个傻子为伴。

耳边,萧灿的话依旧在继xù

,“老夫想明年开春就把你与然儿的婚事就办了吧,这一段时间,老夫一直在观察你,你是一个善良的孩子,老夫相信日后你绝不会亏待然儿。”

当萧灿的话音落下之时,显然被震住的丁小鱼依旧愣在原地,目光苦涩之下,她一双粉红的拳头不觉中紧紧的攥了攥。但很快,她却又迅速恢复了平静,在萧灿期待的目光中,她恭敬的对他福了福身后点头道,“一切都听凭宰相大人安排。”

“如此甚好。”闻言,萧灿的脸上露出了满yì

的笑容。

两人又寒暄了一会儿,丁小鱼方才告别了萧然快步走出了正厅。

外面的风已然冷到刺骨,可丁小鱼却麻木似的站在刺骨的冷风中,她用一双无比苦涩的双眸眺望着远方黝黑遥远的苍穹,她单薄的纤影屹立在寒风中,身上的锦裳被冷风吹得猎猎作响,在苍茫的午夜中交织成一幅凄美、无助的画面。

翌日,由于吴鹰已归,丁小鱼则如期赶到了密林后的山洞中向他学习武功。

今天的丁小鱼看似异常的颓然,连平日里爱耍的花拳秀腿也不愿意学了,此刻她正坐在一块石头上,目光出神的盯着山洞中的某一处。

“小鱼儿,为师看你今天心不在焉啊。”吴鹰来到丁小鱼身边坐下后,笑问,“可是有什么心事?”

“是有心事。”丁小鱼嘟唇应道:跟随吴鹰学武这两个月的时间,虽然她武术学的不怎么样,却已经与吴鹰建立了良好的师徒关系。

在这个世界上,她除了向丁父丁母撒娇以外,就是此刻坐在她身侧的吴鹰了。

“可否跟为师说一下?为师也好替你分析一下。”吴鹰再次笑问。

“唉。”闻言,丁小鱼却是叹了一口气苦笑道,“师傅,我们开始练武吧。”

丁小鱼不愿意说,吴鹰也并未再问。

又炼了一会儿蹲马步后,丁小鱼不禁有些气恼的说道,“师傅,当初你说我是什么练武的奇才,可如今,我已经炼了两个月却是连一招一式都没有学会。”

“不要急麻,练武这种事情……”

“师傅,您总是说不要让我急,可……”说到这里,想到昨日萧灿所说的“婚事”一事,丁小鱼不免再次郁闷的叹了口气,在吴鹰慈爱的目光中,她却是突然眸光一亮,却听她急急的说道,“师傅,要不,您就教我一招能使对手一招毙命的功夫吧。”

一招毙命……

闻言,吴鹰眼角直抽。

“嘻嘻,师傅我是说着玩的。可但凡练武之人必是从小开始练起,虽然小鱼儿对武术懂的不多,但也深知像我现在来学习确实是晚了些。所以师傅,您就教我一招能够制服敌人、也好保命的招数吧。”

丁小鱼晃着吴鹰的胳膊苦苦的哀求道。

“唉!好吧。”

吴鹰最终点了点头:话说,丁小鱼确实是不太适合练武。

三叶飞旋镖:顾名思义,有三片叶子的飞镖。借助手助的力量将三叶飞镖投射出去击中敌人之后,还可以借助惯性再回到主人的手中。轻者能伤一人,重者可连环伤害几人。

吴鹰在经过考lǜ

之后,决定教丁小鱼“飞旋镖”。

在经过两个时辰的练习后,丁小鱼虽然无法击中目标,但竟奇迹般可以让手中投射出去的飞旋镖再次回到她的手中。这让她十分的兴奋,在与吴鹰约定明日此刻她来山洞练习之后,她便速速离开了山洞。

在丁小鱼走后,山洞内迎来了一身奢华贵气的赵绪。

“公子。”看到赵绪,吴鹰迅速向他恭敬的行礼道。

“亚父不必如此客气。”赵绪立即上前扶起了吴鹰后笑道,“看来,她似乎更加适合练习“三叶飞旋镖””。

“是呀,练习飞旋镖这门绝技也讲究个缘分,看来小鱼儿确实适合练习飞旋镖。照这种速度,一个月的时间,她便可以掌握到其中的精髓了。”

“那就有劳亚父了。”

“只是公子,老夫希望了结了此事以后,您可以跟随老夫回到赵国。”吴鹰看赵绪心情还算不错,便上前劝道。

“是呀,也该回去了。这段时间我基本上弄清楚了韩国的练武场以及养马场的地点,并且还暗中找到了韩诺的城池布防图,是时候该离开这里了。”赵绪闻言感叹的说道,只是当他的眼前突然闪现出丁小鱼的身影时,他的眸色不免染上了几抹酸楚。

“公子能够顾全大局,实是我赵国子民的福气。”吴鹰意有所指的说道。

闻言,赵绪不免勾唇笑了起来,“亚父,此刻正值赵国用人之时,我定不会为了儿女情女耽搁了国家大事。但是,在不久的将来,待赵国鼎盛之时,必是我到韩国接走丁小鱼之日!”

吴鹰万万没有想到赵绪竟对丁小鱼已经用情至此,望着赵绪大踏步离开的坚定身影,他的眉头紧紧的拧在了一起。

第七十三章 沐浴更衣

返回山洞所在的密林,青梅正陪着萧然玩的不亦乐乎。

“青梅,不要与萧然拔草玩儿了,带着他跑步去吧。”丁小鱼招呼青梅过来后说道。

“小姐,怎的想起让萧然跑步了?”青梅讶异的问道。

“他已经胖的没有形了,除却好kàn

与否不说,他的身体会受不了的。还有,记得以后少让他吃麻糖。”丁小鱼嘱咐道。

“…好吧。”看了一眼身侧胖的实在不像样子的萧然,青梅讪讪的应道。

在一番哄诱之下,萧然逐跟着青梅去跑步了。

留下丁小鱼一人,她拿出身上的《七十二难经》再次仔细的阅读起来。阅读完毕,青梅与萧然还未归,她便靠在一颗树干上,用树枝在地上开始写写划划:她似乎是在计算着让外人看得并不真切的算术。

等青梅带着萧然归来,已是中午,回到宰相府草草用过了午膳,一身男儿装束的丁小鱼又带着青梅以及萧然驾车离开了宰相府。

丁小鱼带着萧然外出已经成为了习惯,今日又如同往常一样并未有任何异样。所以,在她离开以后,蔡南便及时赶到了正厅。

“少夫人今天可是有什么变化?”萧灿问道。

“一切都很正常。”蔡南回答道。

“好,继xù

盯着她。”

“宰相大人,您这么做是……”蔡南有些疑惑的问道:要知dào

从昨天晚上萧灿交代他盯着丁小鱼后,他便一直觉得很疑惑。

“唉!”闻言,萧灿不仅颓然的叹了一口气后说道,“然儿毕竟是一个呆傻之人,如今尔蓝心慈面善,对然儿极好。可老夫却怕她会突然离去,撇下然儿。昨日老夫给她提了她与然儿的婚事,她竟没有反对,可老夫心里却并不踏实。”

“属下明白了。”

蔡南闻言,立即应道。不过就在他欲转身离去之时,身后的萧灿却是唤他道,“远远的盯着她就行,勿要尔蓝发xiàn

,以免引起她的抗拒与不满。还有,只消盯着她一个月就行了。”

“是。”

再说丁小鱼驾着马车载着青梅以及萧然离开宰相府后,便径直向同仁堂的方向驶去。

进得店中,丁小鱼便开始忙着为前来的病人把脉看病,然后开药方,这一忙就是一下午。当她送走最后一个病人时,此刻天边已是夕阳西沉之际。

此时,她便将店中的王萧叫了过来。

“小鱼儿,大憨现在可有要放出来的消息?”王萧焦急的问道。

“快了,不要着急。”丁小鱼儿安慰王萧道,但心中却因为韩诺的一直闭口不提而感到焦急。不过今天丁小鱼却有要事与王萧单独谈,支开了一些不相干的人,丁小鱼对王萧低声说道,“王萧,再有两个月就要大年了,我想这两个月咱们药铺一定要开源节流,务必节省所有开支。”

“好,我懂。”

“另外,待店上的钱凑够300枚铜币的时候,你向我禀告一下。”丁小鱼补充道。

“行。”

又与王萧攀谈了几句,丁小鱼便带着萧然与青梅离开了同仁堂。此刻,她要去韩诺的落幽居向他定时报道了。

来到落幽居时,头顶嗜血的夕阳,正将整个落幽居都溺在其中,煞是好kàn



因为萧然对落幽居的抗拒,丁小鱼逐打发青梅带着萧然在落幽居附近玩,并且又找到季四让他派兵保护以后,这才抬步向韩诺所在的正厅走去。

此刻,韩诺正在写着什么。

用眼睛的余光看到丁小鱼走进房间时,他并未抬头,而是示意丁小鱼为他研墨。

再说丁小鱼虽是识得几个字,但她贫寒的出身却注定她即使很刻苦,又因为她是女子的关系,在学识上她一定不如韩诺。所以,平日里丁小鱼对一些文人墨客总是怀着十分敬仰的心思。

如今待她走近一瞧,韩诺正在临摹一幅山水画,且那山水画被他画的栩栩如生、活灵活现时,丁小鱼则由衷的佩服起他来。又想起昨日他超高的吹笛技巧,正在研磨的丁小鱼不自觉的抬起头,向韩诺那张精美的侧脸望去。

不过就在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不自觉的拿着磨条望着韩诺呆愣之际,韩诺的目光却是也向她突然看来。

一时,四目交织。

丁小鱼顿时心中一慌,她迅速低下头来慌乱的去研墨时,不想却因为她的慌乱墨汁竟倾洒了一地。

丁小鱼一时又窘又迫。

不过这一次韩诺的心情却是出奇的好,望着也被墨汁飞溅了一身的丁小鱼,他的脸上未有怒气,反是对着门外高声喝道,“来人。”

“是。”迅速有家丁迎了上来。

“去叫两个书童伺候丁士子沐浴更衣。”却听韩诺玩味的说道。

闻言,丁小鱼的脸庞迅速走白,她急忙说道,“不可。”

“怎么?丁士子不让书童伺候你沐浴更衣,难道是要让本世子的婢女伺候你不成?”韩诺故yì

挑眉笑道。

丁小鱼,“……”

她的脸色越发的惨白了。

“去吧。”韩诺挥了挥手说道,仿佛从来都不知dào

丁小鱼是男扮女装似的。

“你且先下去听我的吩咐吧。”无奈之下,丁小鱼只得对站在厅中央的家丁说道。

“这个……”家丁将询问的目光看向韩诺。

却听韩诺“哈哈哈”的大笑了几声,继而挥袖示意家丁退下。

“丁小鱼,男女有别,本世子的婢女是不能伺候你沐浴更衣的,如今你又不让书童伺候你沐浴,难道是要本世子亲自伺候你沐浴更衣不成?”

丁小鱼,“!!!”

这种被他明着欺负的感觉实在是很糟糕。

在韩诺玩味的目光中,丁小鱼终是憋着一张通红的脸庞吭哧道,“丁小鱼无须沐浴,只消世子爷赐一件长袍即可。”

“哈,哈哈哈……”闻言,韩诺再次大笑了起来。不过这一次,他却并未再刁难丁小鱼,而是示意婢女迅速取了一件他的长袍来。

望着韩诺亲自穿过的长袍,丁小鱼那是俏脸直抽。但是她却深知,这已经是韩诺妥协的极限了。无奈之下,她接过韩诺的长袍继而迅速退到了韩诺房间内的屏风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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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吻我

当丁小鱼从屏风后面走出来时,看到她此刻的形象,韩诺当际笑岔了气:且见在她纤弱的身躯上正挂着一件长而宽的长袍,乍一眼望过去,像极了戏台上唱曲儿的花旦。

在他张狂的笑声中,丁小鱼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直过了好半晌,在丁小鱼青红不接的脸色中,韩诺方才忍住了笑意冲她嚣张的叫道,“丁小鱼过来。”

总是不经过她的同意就随意的对她吆五喝六。

丁小鱼任命的吸了吸鼻子向他抬脚走过,然而,就在她极小心的提着长袍的下摆向他走去之时,却是又一个不小心踩住了脚下长及及地的长袍下摆。

“忽”的一下,随着丁小鱼的一声尖叫,她娇弱的身躯便向前猛然跌去。

不过,就在她快要摔到地上的前一秒,随着眼前迅速一晃,丁小鱼的身躯便已稳稳的落入进韩诺宽厚的怀抱之中。

被他抱的如此之紧,丁小鱼脸红羞燥之际便要迅速挣脱他的怀抱。

岂料,她刚刚挣脱只向后退了一步,她却十分点背的再次踩到了脚下的长袍。随着她的又一声失声尖叫,她与韩诺正面对面的身体则猛的向后仰去。

眼见她如此,韩诺的剑眉一挑,迅速伸出了一条胳膊试图抓住她。岂料,她向后仰去的速度之快、力量之大,完全出乎了韩诺的意料之外。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他逐将两条胳膊全部伸了出去试图去抓住她。

无奈他的力量太大,虽然他抓住了丁小鱼,可随着丁小鱼的身躯猛的向他全部袭来,俨然毫无防备的韩诺,身体已经在此刻完全失了重。

就这样,没有任何心理准bèi

下的韩诺便被丁小鱼传递过来的力量死死的压倒在地。

一时间,世界发生了颠覆,两个人被摔倒在地上的同时,丁小鱼与韩诺的双唇竟然也紧紧的贴在了一起。

世界似乎都在此刻停止了呼吸,眼前一片电彻雷鸣闪电,轰隆隆直炸的丁小鱼眼冒金星。天空也似乎在此刻刮起了狂风,狂风夹杂着暴雨,使得此刻正压在韩诺身上的丁小鱼感到浑身战栗。

仅是两秒钟的时间,瞪大了双眼的丁小鱼“倏”的一下,便要挣扎着站起身来。

不料,却被身下的韩诺死死的禁锢住了身体,却听他躺在地上玩味的笑道,“丁小鱼,你可是在主动**本世子?”

丁小鱼,“……”

闻言,她的脸色已经白到不能再白。

“丁小鱼,如果你想**本世子,主动说出来就好,何必使出这么多的伎俩?”韩诺再次纨绔的笑道。

于他纨绔的笑声中,丁小鱼气急的说道,“还请世子爷放开丁小鱼,丁小鱼不是有心冒犯,是不小心。”说着,她便要从韩诺的身上挣扎起身。

孰料,随着她的眼前急速一晃,韩诺竟是一把将她反压在了身下。

“世子爷,请……请您自重!”由于距离太近,两人几乎呼吸萦绕。丁小鱼脸色红如滴血之际,直接将一张俏脸别扭的歪到了一侧。

谁料,韩诺却是嘿然一笑,他不仅没有放开丁小鱼,而是将他的脑袋顺势抵在了丁小鱼的脑袋上。却听他在她的耳侧吹了一口**的气息后笑道,“不知dào

怎么了,本世子就喜欢看你脸红、看你心焦气燥的样子。”

丁小鱼,“……”

此刻,她刚刚被涨的通红的脸庞彻底变成了一片死灰。

“丁小鱼,你喜欢本世子么?”韩诺突然问道。

由于被韩诺压的过紧,丁小鱼几乎能够感受到韩诺强而有力的心跳。如今又听他如此**的语气,丁小鱼面如死灰的脸庞上再次渡上了一层娇羞的红晕。

为了暂时摆脱这种窘态,她在脸上强行扯出一抹笑容后吞吞吐吐的说道,“世……世子爷,我们这样,被外人看见怕……怕是不好,有话我们……我们站起来慢慢说好……好吗?”

“不好。”

丁小鱼,“……”

“本世子想要站起来抱着你慢慢说,好不好?”就在丁小鱼郁闷焦躁之时,身上的韩诺突然低声软软的说道。那般软溺的声音,好似他是那般的温良无害。

“世子爷……”

“好不好?”韩诺再次不依的问道。

丁小鱼,“……”

好吧,被他抱着,也总比被他这么压着好吧?

“好。”丁小鱼“吭哧”了半晌,终于应道。

“一言为定?”

“恩。”

“拉勾?”

丁小鱼,“……”

她真是被韩诺的胡搅蛮缠搞的想吐血。

“吻我一下。”孰料,韩诺再次无理的要求道。

丁小鱼,“!!!”

“话说,你又不是没有吻过我。”韩诺突然一脸无辜的说道。

“刚刚……刚刚只是个意wài

。”

“那之前你又不是没有被我吻过。”

丁小鱼,“……”

“乖,吻我一下,我就抱你起来,地上很凉的。”此刻的韩诺,就像是一个活宝。卖萌、撒娇、耍宝一起使。

丁小鱼直被他搞的无语之极。

眼看这样被他压在地上不是个办法,丁小鱼终是将一直别在一旁的脸正了过来,然后与近在咫尺的韩诺四目相视。

此刻,她的脸庞红的几乎要滴出血来,可无奈之下,在韩诺一双勾魂摄魄眸光的紧紧注视下,丁小鱼索性一闭眼,轻启樱唇便向他吻了过来。

她的樱唇薄而性感,在向韩诺的唇吻来之际,他只觉得心中某处被激的一阵儿颤栗。就在丁小鱼的唇即将吻上他双唇的前一秒,他突然化被动为主动,猛的攫上了她的薄唇。

他的吻炙热而狂烈,刹那间便使得丁小鱼根本无法招架。

她明明想要抗拒,但却是随着韩诺张狂而野性的吻而不由的将放在两侧的纤手放在了他的壮腰之侧。

感觉到了她生涩的回应,韩诺越发吻的热烈。

他用舌翘开她青涩的口腔,极具攻击的舌舔舐着她口腔里的一切清香。直到他的双手突然要去解开丁小鱼腰间的锦腰带时……

一个激灵袭来,丁小鱼突然大喝道,“韩诺,够了!”

这一声喝斥使得韩诺迷乱的神经刹那间清醒,随着他动作的猛一停滞。丁小鱼突然一把推开身上的他,继而失魂落魄、跌跌撞撞的向门外跑去。

第七十五章 被发现了

在丁小鱼仓皇的跑出门外之时,差点与来人撞了个满怀,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韩诺的贴身侍卫头领季四。看到脸色红的几乎要滴出血来丁小鱼,季四先是一愣,旋即在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的时候,又是憨然一笑。

此刻,望着丁小鱼仓皇离去的身影,韩诺的唇边却露出了一抹无比蛊惑的笑容。

“季四。”他冲着门外喝道。

“主公。”季四迅速上前应道。此刻看到心情并不算差的韩诺也略带红晕的俊脸,季四则忍不住干咳了一下。

“本世子写了一封书信,你马上送到天牢,让他们见信放出大憨。”季四心情不错的说道。

闻言,季四忍不住脸庞直抽,却听他吞吞吐吐的提醒道,“主公,这个案子是皇上……”

“我知dào

。”韩诺当际打断季四道,“可大憨的确是被冤枉的。”

“此话怎讲?”

“看下这封信。”说着,韩诺将一封信递到了季四的面前。

将信中的内容看了一遍,季四忍不住眉头直蹙,“那皇甫迟果真可恶,丁小鱼已经答yīng

替他妹妹代嫁,他不感激也就罢了,如今竟又要诬陷丁小鱼的朋友。”

“恩?”季四正在直言不讳的说出自己的想法,岂料韩诺却是神色不愉的冷喝道,“丁小鱼的名讳岂是你能直接称呼的?”

季四,“!!!”

果真,世子爷已经迷上了那丁小鱼。

“卑职知错,卑职再也不敢冒犯她了。”季四立即跪地向韩诺认罪道。

“好了,此事不得张扬。毕竟再抓了皇甫迟对丁小鱼也不利,你只消命人警告他一下就行了。皇上那里,我自会想办法周旋。起来吧,立即拿着本世子的书信去天牢放人。”

“那这件事情要不要告sù

她?”

“不用。”

“是。”

季四应声退下。

韩诺则是重新走到几案前,拿起手中的毛笔他只是轻轻的勾勒了几下,一个气质清雅出尘、却带着几份倔强的女人轮廓,便跃于纸上。

此刻,窗外的粉梅迎风飒飒而下,冷香萦绕鼻息。有微风灌入微敞的窗棂,轻拂韩诺伟岸、挺拔的身影,却听他抿唇一笑喃喃说道,“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编贝。嫣然一笑……”

凝望着笔下的俏影,韩诺的眸色极深:于这乱世,这样一个纤弱无骨、却又倔强之极、聪慧之极的女人,却有着异于常人的傲气与坚强。

此刻,窗外的粉梅正迎风凤舞,在暗夜中透着一股诡异的美,一如韩诺那双浓得无法化开的黑眸……

当丁小鱼仓皇的跑出幽落居、带着青梅以及萧然快速折回宰相府时,已有一抹神mì

的黑影率先抵达了宰相府。

“禀统领,卑职刚刚看到少夫人去了幽落居。”王六立即跪在地上向正站在宰相府门口的蔡南禀告道。

“幽落居?那不是世子爷的别院吗?”闻言,眉心一跳,蔡南当际惊愕的问道。

“正是。”

“少夫人去那里做什么?”蔡南难以置信的凝眉问道。

“属下不知,由于怕少夫人发xiàn

,属下并未靠的太近。”

“那少爷呢?他可是与少夫人一起进了幽落居?”

“没有,少爷一直由青梅姑娘陪着在幽落居外玩耍,并未陪同少夫人进入幽落居。”王六如实回答道。

闻言,蔡南紧皱的眉头越发皱的紧,却听他再次沉声问道,“少夫人从进去到出来用了多久?”

“大约两刻钟的时间。”

“好,我知dào

了,你且退下吧。”蔡南凝眉说道。

“是。”

“等等……”

“蔡统领。”王六再次折了回来。

却听蔡南沉声命令道,“此事你知我知,万不得告知第三个人,尤其是宰相大人,更不能在他面前提起此事。”

“卑职明白。”

待王六退下以后,一直眉头深蹙的蔡南则在宰相府前开始焦躁的踱着步子:要知dào

,他从未听说过少夫人与世子爷之前有过什么过深的交际……

思之及,他又唤来了王六,“王六,你继xù

暗中监视少夫人这段时间的动静,若发xiàn

有什么特殊情况,即刻向我报gào

。”

“是。”王六回答道。

“下去吧。”

蔡南刚挥手示意王六退下,丁小鱼已经驾着马车驶来。

“少夫人回来了。”蔡南一改之前的冷峻之色,迅速如往常一样迎上前笑道。

“恩。”丁小鱼匆匆的从马车上跳下来,便径直向宰相府中走去。

“少夫人。”突然,蔡南却是从背后冷峻的喝道。

“蔡统领有事?”丁小鱼停下脚步并未回头而是直接问道,但她心中却是心虚的厉害。

感觉身后蔡南向她走过来的沉重脚步,像是做了亏心事一样的丁小鱼忍不住心中一阵儿发慌、发紧。

“少夫人身上这是怎么了?”蔡南绕过丁小鱼走到她的正面凝眉问道。

丁小鱼知dào

蔡南是在问她的身上怎么会有墨汁,因为在回宰相府的路上她脱下了罩在外面韩诺的长袍,毕竟她不能穿一件陌生男人的长袍进府,那样的话只怕她有十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蔡统领……”

“蔡统领,是我不小心弄洒了墨汁,墨汁方才溅了我家小姐一身。小姐,一切都是青梅的错。”丁小鱼正欲圆谎解释这一切,却被机灵的青梅抢了先。

“不怪你的青梅,也是我不小心。”丁小鱼顺坡说道。

“既然如此,少夫人请回吧。”蔡南对着丁小鱼抱了抱拳道。

于是,在交代萧然正睡在马车上之后,青梅立即挽上丁小鱼的胳膊离开了。

“小姐,看你一路都不说话,身上又被弄的到处都是墨汁,可是世子爷又为难小姐了?”青梅一边走一边焦急的低声问道。

“没有。”闻言丁小鱼迅速摇了摇头。

青梅想再欲说些什么,但看到丁小鱼郁郁寡欢的样子,索性也就嘴上了嘴。

倒是身后的蔡南,在丁小鱼与青梅的身影消失好久之后,他一直站在原地凝眉望着眼前一片绵长幽深的黑夜。

第七十六章 相约

“小鱼儿,今天三叶飞旋镖就学到这里吧。”吴鹰慈爱的笑道。

“是,师傅。”

告别了吴鹰,丁小鱼像以往那样走出山洞,向密林走去。

突然,她却听到不远处的草丛中有异动,在她迅速上前走了几步之后,她看到有殷红的鲜血正从草丛中流淌而出。

心中猛的惊了一下,丁小鱼还是大胆子向前走去。

突然,当她乍看到一个全身几乎血肉模糊的壮汉时,她当际被吓吓的连连后退。

“这……位小哥,求你救救在下。”此刻,这位几乎奄奄一息的壮汉对着一身男儿装扮的丁小鱼,艰难的伸出了手。

丁小鱼原本就尤为的胆大,之前与大憨经常爬上乱坟岗的死人堆。如今,她只是简单的调理了一下呼吸,便立即迎了上去。

命青梅暗中找来一辆马车,丁小鱼将这名受伤的壮汉拉到了同仁堂。

经过了她的精心处理,这名壮汉的伤势终于得以控zhì



“小哥,在下刘大壮,今天得小哥相救,日后必定涌泉相报。”刘大壮躺在床上吃力的说道。

“你如今伤势严重,需yào

静心静养,其余的事情莫要再去想。”丁小鱼安慰刘大壮后,这才示意王萧拿上柜上仅有的200枚铜币,去购置一幢宅院。

等王萧午时折回同仁堂时,一处简陋的院落已经被他买下。

于是,丁小鱼暂将萧然留在同仁堂后,逐驱车载着正在昏睡的刘大壮与青梅前往王萧所购置的宅院。

虽然眼前的宅院过于简陋,但仅有200枚金币,能够在阳城购置这样的宅院已实属不易。想起之前丁父丁母的小院中,韩诺命人送去的家具物什还摆在院子里,丁小鱼便吩咐青梅找人把其全部拉进了这所简陋的小院。

但望着自从屋顶投射下来的阳光,以及从破旧的门板灌入的冷风,丁小鱼不免紧紧的蹙紧了眉头:要知dào

此刻,她手中再无分文。

命青梅暂且留下照顾刘大壮,丁小鱼独自一人载着马车返回同仁堂。

“小鱼儿,如今柜上已经没有一个铜板了,你看……”前脚刚踏进同仁堂,王萧便迎了上来。

“不急。”丁小鱼摆了摆手。

“王萧,小鱼儿——”

丁小鱼正欲再说些什么,突然随着门外一声急切的呼唤,两人同时抬头,竟看到大憨回来了。

“大憨,你可算回来了。”王萧喜出望外的迅速上前,喜极而泣的说道。

看到大憨能够平安回来,丁小鱼也是无比的欢喜,“大憨,苦了你了。”

“不苦不苦,我在牢里没有受他们一点挤兑,大憨知dào

一定是你与王萧一起到天牢里给牢头送了好处……”说到这里,五尺高的男儿眼眶一红,显得无比的激动。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丁小鱼拍了拍大憨的肩膀,示意他不必言谢。

“大憨,他们怎么突然就放你回来了?”王萧急切的问道。

“是世子爷命人放了我。”大憨说道。

“是他?”闻言,丁小鱼眉头“倏”的一蹙,王萧与大憨则是相互对视一眼。

“小鱼儿,能有世子爷这样的朋友,是我们的福份。”不明状况的王萧对着丁小鱼继xù

说道,“他能把我们当成哥们,实属不易,不如改天我们请他一起喝酒?”

喝酒?

对,就请他喝酒。

今天就请。

想到这里,丁小鱼立即提笔手书一封,即刻命王萧将信送到落幽居。

当韩诺接到丁小鱼的邀请时,不免惊的差点将嘴中的一口茶水给喷出来,“她会这么好心请我喝酒?真不知dào

她又在打什么小九九。”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韩诺却是表现的相当高兴。

命令季四将他平日里得体的长袍拿出来,相约的时间还未到,韩诺便早早的准bèi

起来。这让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季四忍不住脸庞直抽:话说,主公以往即使进皇宫见皇上也没有这么刻意的打扮过……

夕阳西斜,橘红的颜色照耀着今日一袭奢华的黑袍、周身尽显贵气的韩诺,将他一张俊颜衬托的宛如神级匠师精心雕琢而出一般。尤其是他那双黑如深潭、似会勾魂摄魄一样的眸子,更是绽放着粲然的光辉。

这一切,只因他意wài

的、受到了丁小鱼的邀请。

季四在驱车载着韩诺赶往相约地时,忍不住被眼前如此寒碜简陋的小酒馆给骇住了。

此刻,韩诺也正将眸光从微挑的窗帘中望出,当他看到眼前的小酒馆时,一双原本粲然生辉的眸子顿时失了颜色。

“世子爷,请。”彼时,丁小鱼带着王萧与大憨已经到了韩诺的轿前恭敬的说道。

看到丁小鱼恭敬无比的态度,韩诺不愉的眸色终归是好了些许。不过,他依旧是臭着一张脸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从马车上跳下来之后,他甚至没有再看一眼丁小鱼,而是气势逼人的向小酒馆内走去,丁小鱼、王萧、大憨迅速在后面跟上。

不过,在韩诺踏进小酒馆内的一刹那,原本沸腾热闹的小酒馆突然变得哑雀无声。店内的客人纷纷用震惊、恭敬、甚至是忐忑的表情,望着此刻正踏门而入、周身的气势逼人,一看便知定是阳城属一属二的权贵的韩诺。

这令得韩诺身后的丁小鱼,忍不住眉头直蹙。

“大家,大家慢慢用酒,打饶了。”丁小鱼立即对着众人解释道。之后,她迅速用目光示意正愣在一旁的让小二带领韩诺向二楼的包厢走去。

楼梯又窄又破,走在上面“咯吱咯吱”直作响,这令得韩诺原本的臭脸越发的不爽起来:话说,自打出生那天起,除了上战场的特殊情况外,他还从没有来过这么穷酸的地方。

如今丁小鱼明知dào

他的身份,却还硬带他来这么一个穷酸的地方……韩诺除了不悦之外,打心底里更多了几份不被丁小鱼尊敬的不良感觉。

PS:亲爱们,昨天后台抽了,没有得及时更新,今天下午还会有一更哈。

第七十七章 没有说谎

在一个还算整洁的包厢里,韩诺、王萧、大憨、丁小鱼四人围着一张正方形的桌子落座。

韩诺根本懒得看左右两侧的王萧与大憨,姿态高傲的抿了一口茶杯中的茶水以后,在王萧以及大憨噤若寒蝉的神色中,他突然嚣张的开口命令道,“丁小鱼,坐到本世子的旁边来。”

丁小鱼,“!!!”

她这样安排座位,原本就是想距离他远一些……

“小鱼儿,我们换下位置。”闻言,眼疾手快的王萧立即站起身说道:话说,他正好可以趁机距离韩诺远一些。

不过却见丁小鱼立即冲他摆了摆手后,且听她对着黑沉着脸的韩诺讪讪笑道,“世子爷,今天丁小鱼身体有恙,有伤寒的征兆,小的怕距离世子爷太近的话,把伤寒传染给世子爷就不好了。”

她卑谦恭敬的模样似乎是真的在为韩诺考lǜ



闻言,韩诺唇角的一侧在向右侧脸颊撇了撇后,终是冷哼道,“本世子不怕被传染。”

丁小鱼,“……”

“看来今日你是无意要请本世子喝酒,既然如此,本世子就告辞了。”说话间,韩诺已经从身下的座位上“腾”的站起。

“世子爷毋恼,请世子爷留步。”王萧迅速起身对着韩诺焦急的说道。

在韩诺的脚步微微一顿之时,却听王萧对着脸色苍白的丁小鱼说道,“小鱼儿,既然如此,咱们就调换一下座位吧。”

此刻的丁小鱼被气的一双眼睛鼓的高高的,但最终她却是不得不无奈的点了点头,“……好吧。”

座位在调换过来以后,韩诺揶揄的一笑,再次回到了原先的座位上坐下。他突然将手掌重重的向丁小鱼的肩膀上一拍,在吓了丁小鱼一跳之后,却听他旁若无人的笑道,“丁小鱼,今天难得你这么好心请本世子吃饭。说吧,有什么要事相求?”

“世子爷,今日小的并无事相求。大憨能够顺利从天牢回来,多亏了世子爷。所以,今日丁小鱼是特意摆宴感谢世子爷的。”丁小鱼恭敬却不失淡定的说道。

“果真如此?”韩诺挑眉问道。

“果真如此。”

“没有说谎?”

丁小鱼,“没有说慌。”

“既然如此,本世子为你看看手相如何?”

“看手相?”闻言,丁小鱼无比压抑。

“对,看手相。本世子有一个本领,可以透过手相看出此人是否在说谎。”

丁小鱼,“!!!”

王萧与大憨听了不仅面面相觑,望了一眼长相俊俏、清秀的丁小鱼后,两人的额头上不仅瞬间冒出黑线:曾有传闻,说当今世子爷韩诺有断袖之僻,今日一瞧,果真如此。

思之及,两人皆用无比怪异的目光看向了韩诺,同时又向丁小鱼投去一抹自求多福的目光。

就在丁小鱼心里恨的牙齿直痒痒时,韩诺已经大刺刺的抓起了丁小鱼的手,然后放在了他的手心。

此刻,她的纤手冰凉,脸色窘红,气息微喘,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却见韩诺却是把她的纤手放在他温热的大掌中,故做认真的开始给她看手相,当着王萧与大憨的面,她又不好意思把手硬拽回来,更不好意思骂韩诺**:毕竟,此刻的大憨与王萧尚不知dào

丁小鱼是女扮男装……

而望着丁小鱼又窘又臊的俏脸,韩诺就开心。

他故yì

用手指**的扶过丁小鱼柔嫩敏感的掌心,使得丁小鱼一阵儿颤栗之时,韩诺那**玩味的模样也着实不忍王萧与大憨直视。

就在丁小鱼忍无可忍、欲不管不顾的发飙之际,韩诺却是已经笑道,“确实如此,这一次,丁小鱼你果真还算有几分真心。”

说完,他终于在欣赏够了丁小鱼掌心的纹理之后,把她的手归还给了她。

此刻的丁小鱼脸色红如滴血,看着她异常的表情,不明所以的王萧与大憨在心里直笑开了花:没想到身为男子的丁小鱼竟被同是男人的世子爷给看上了。

一顿饭吃的别别扭扭,韩诺因为看不上这些饭菜,脸上一直是嫌弃之色。不过他的目光却是自始自终没有离开过丁小鱼,他偶尔会在丁小鱼非常不自在的表情中,端起酒杯与她畅饮一杯。

酒过三旬,丁小鱼的一张俏脸已经氤氲上了一片娇红,她的胆子也大了起来,却听她笑说,“丁小鱼知dào

世子爷嫌弃这个酒馆寒酸,其实我也觉得这里寒酸。可对于我们这些平常老百姓来说,能偶尔下顿馆子喝点酒,已是求之不得之事。”

在韩诺玩味儿的目光中,她继xù

喷扑着酒气说道,“按说,有了钱谁都可以潇洒。可现在同仁堂常常入不敷出,老父老母又需yào

丁小鱼照顾。如今王萧与大憨这两个兄弟也跟着我,我需yào

管他们温饱……丁小鱼实在是没有太多的钱,请世子爷到像龙阁居那种高档的酒楼用餐。所以,还请世子爷海涵。”

丁小鱼的话落下,韩诺突然“哈哈”大笑两声,脸上则是一片了然于心的明朗之色:看吧,他就知dào

她不会这么单纯的请他喝酒。

“季四。”韩诺突然朝着门外喝道。

“世子爷。”季四闻声立即推门而入。

“拿5000个金币来。”他说道。

“主公……”闻言,季四惊道:要知dào

,5000个金币可不是小数。

“去拿5000个金币来。”韩诺不耐烦的重述道。

看得韩诺不悦的表情,季四迅速应了一声,立即转身去办。而在王萧与大憨惊愕的目光中,韩诺也示意他们离去。

看着王萧与大憨无奈的起身准bèi

离去,丁小鱼惊的也从身下的座位上站了起来。看到她有些惊慌失措的模样,完全不知dào

内幕的王萧在经过她的身边之时低声说道,“小鱼儿,拿出你的男子汉气概来,他无非就摸了一下你的手罢了。”

说完,王萧与大憨迅速离去,只留下站在原地非常郁闷的丁小鱼以及正玩味的坐在座位上望着她的韩诺。

话说,在约韩诺来之前,丁小鱼是做足了打算与准bèi

。但如今当她独自对上韩诺时,她的淡定、她的从容好像全部见鬼了。此刻的她,只剩下了纠结、郁闷、忐忑。

第七十八章 不得擅自婚嫁

“丁小鱼,你今日可是给本世子摆了一道鸿门宴呀。”韩诺勾唇笑道,眸色极深。

“丁小鱼不敢。”丁小鱼连忙摇头否认。

“你可是缺钱?”韩诺站起身,将一双黑如深潭的眸光聚焦到丁小鱼的身上,不等丁小鱼回答,却听他似戏谑、又似埋怨的说道,“既然没钱,大可向我张嘴要,何必给我摆这道鸿门宴?你我之间,何须这般麻烦。”

这话说话,好似她与他的关系非同一般一样。

就在丁小鱼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的话时,他将其玉树临风的挺拔身形向她逼近了几步之后,他竟是突然软软的说道,“5000个金币,可够?”

这样单刀直入,这样开门见山,且态度还这般温柔体贴……

丁小鱼的脸色迅速涨得通红无比:现在想来,倒是她把简单的事情给复杂化了。

见丁小鱼红着脸不回答,韩诺再问,“5000个金币,可够?”

他的声音柔软不失磁性,甚至带着某种诱骗。使得此刻极其缺钱、又极其需yào

攒钱的丁小鱼忽略掉了韩诺语调之中的危险。

她涨红着脸乖乖的点了点头:话说,5000个金币,足够用了。

“主公,金币带来了。”此刻,门外传来季四的声音。

“进来。”韩诺命令道。

季四闻声推门而入,在他身后,有一个黑色的木箱也被抬了进来。

“出去吧。”韩诺再次命令道。

“是。”以季四为首的几人应声而退。

随着房门“吱——”的一声被再次关上,房间里又只剩下了丁小鱼以及韩诺两人。

“哗——”的一声,韩诺打开木箱,里面金光闪闪的金币则爆漏在了丁小鱼的眼底,直刺激的她眸光微眯。

“丁小鱼今日谢谢世子爷之恩,日后丁小鱼定定连本带利一并将金币归还于世子爷。”丁小鱼对韩诺抱拳说道。

闻言,韩诺却是慵懒至极的搔了搔头后笑道,“这些钱不用你归还。”

丁小鱼,“……”

话说,她绝对不是那种见便宜就占的人。

“世子爷,钱丁小鱼一定会……”

她尚未焦急的说完,却见韩诺显得极其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打断她说道,“本世子说了,不用你归还。”

“可……”

“若你再说下去,这些钱本世子就不给了。季四……”

“世子爷,钱……丁小鱼收下了。”见得韩诺要命季四把这些钱给抬走,丁小鱼慌忙说道。

“这样才乖麻。”韩诺揶揄的笑道。只是他这句老不正经的话,却让丁小鱼原本涨的通红的脸庞,瞬间红如滴血般。尤其她之前喝了几杯酒的缘故,此刻脸色绯红的丁小鱼,可谓人比花娇,尤其她越发显得无比粉嫩的两片粉唇,更是显得性感,似正透着一股致命的**般,让人渴望汲取其中的甘甜。

不自觉间,韩诺已经再逼近丁小鱼几分。

樱色的唇瓣不经意摩擦过她娇红的唇,在丁小鱼紧张的忍不住后退了两步之际,他一敛眸色,逐又飞快的离她而去。

“来人,上笔墨。”他冲着门外命令的同时,一双修长的长腿向包厢内的几案前走去。

闻言,在丁小鱼一阵儿脸色惨白之下,季四已经拿着笔墨纸砚推门而入。在退出房门之前,季四且用复杂的眸光,深深的望了丁小鱼一眼。

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重!

“世子爷,这钱……丁小鱼还是不要了。”丁小鱼突然脸色惨白的说道。

“不要?”闻言,韩诺正在纸上书写的毛笔“突”的顿了一下,而他一双原本玩味的神情逐变得幽寒无比,“在韩国,竟然还有人敢拒绝本世子的好意?”

他笑的极其危险,却听他突然冷喝道,“丁小鱼,玩耍本世子需谨慎,触怒本世子很危险!”

玩耍本世子需谨慎,触怒本世子很危险!!!

又是这样的话,又是这样**裸的威胁与恐xià



在丁小鱼咬着苍白的唇愤恨的站在原地之时,韩诺已然在纸上写下了一份契约。

“丁小鱼,本世子要拿5000个金币买你两年,两年之内,未经本世子同意,你不得婚嫁!”说完,在丁小鱼面如死灰的神色中,韩诺再次乖张的喝道,“过来签字。”

丁小鱼,“!!!”

她早该知dào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早知现在,又何必……

然而,随着脑海中的一个激灵迅速袭过,丁小鱼却是咬着牙飞快的走到了几案前,拿起毛笔,她签下了“丁小鱼”三个大字:要知dào

,对于一个他永远都找寻不到的人,这份契约又有何用?

思之及,原本惊慌忐忑的丁小鱼瞬间觉得一片舒心随意。

看丁小鱼如此爽快的签下了字,韩诺一张俊脸那是极速狂抽。

“那丁小鱼就谢过世子爷了。”说完,她则迅速朝门外喊道,“王萧、大憨。”

王萧与大憨闻声迅速推门而入。

“世子爷,大恩不言谢,丁小鱼这就告辞了。”再次朝韩诺一个恭敬的抱拳,丁小鱼便示意王萧与大憨迅速将金币抬走。

直到丁小鱼等人离开后好久,韩诺一双紧皱的眉头依旧未曾舒展:他怎么觉得今日的丁小鱼怪怪的。

“季四。”他突然冷声喝道。

“主公。”季四迅速上前。

“这段时间派人盯紧丁小鱼,看她究竟又想做什么。”

“是。”

*

再说丁小鱼把这些金币抬回去以后,拿出100个金币用于修缮之前她令王萧所购置的房屋后。余4900个金币她放在了同仁堂,并嘱咐王萧与大憨不经过她的同意不得擅自动用一分。

在房舍修好之际,在小院养伤的刘大壮已经可以下床走路了。

经过几次接触,丁小鱼才知dào

刘大壮之前是山匪,之所以受伤,是因为两伙山匪抢占地盘,以他为首的山匪最终以失败而告终。而那天他身上的伤,便是被另一伙山匪所为。

其实自从救下刘大壮起,丁小鱼便从他身上无数的刀痕推断出他有可能是山匪:要知dào

现在正值动乱之年,山匪必定猖獗。像他这般,必是山匪无疑。

所以,从知dào

刘大壮的身份开始,丁小鱼便有意无意的想让刘大壮为她做些什么。

这一日,丁小鱼径直走进了小院,看到已经完全康复、正在院中练武的刘大壮时,丁小鱼便与他攀谈起来,“刘壮士可曾想过,要把你之前失散的兄弟给全部召回来?”

第七十九章 预谋

闻言,刘大壮神色一滞,继而却是苦涩的摇头笑道,“公子,今日我刘大壮尚需公子接济,我又有何能奈将他们接回?”

“只要刘壮士想,便有这个可能。”

“丁士子这是?”

“你跟我来。”说着,丁小鱼转身向房间里走去,刘大壮也跟着她向房间里走去。

待刘大壮在座位上坐定,丁小鱼从袖中拿出一张票据递给了刘大壮笑道,“刘壮士打开看看。”

“这是……”刘大壮狐疑的接过了丁小鱼手中的票据,当他看到这是4500个金币的存兑票据之时,他的神色一震,然后做势就要给丁小鱼跪下,“丁士子,您的大恩大德,我刘大壮此生都难以相报。刘大壮在此发誓,今后定听从丁士子的差遣,绝无二心。”

“刘壮士快快请起。”丁小鱼迅速扶起了刘大壮。却听她继xù

笑道,“我有一个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丁士子有话尽管直说,只要是丁士子吩咐的事情,我刘大壮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定为丁士子办妥。”刘大壮对丁小鱼感恩带德、又无比恭敬的说道。

闻言,一身男儿装的丁小鱼在房间内踱了几步后方才郑重的说道,“刘壮士应该知dào

,现在我韩国连年战乱,民不聊生。但一些达官显贵、奸佞之商却不顾国家安危,依旧以权谋私、搜刮民脂民膏。所以我想……”说到这里,在刘大壮狐疑的目光中,丁小鱼在故yì

顿了顿后,朝刘大壮突然一抱拳说道,“丁小鱼想请刘壮士召回所有的弟兄,前去劫富济贫。”

“劫富济贫?”

“对,有朝一日,我们富足之时,便是我们济贫之日!”丁小鱼高亢的说道。

虽然是一介山贼,但刘大壮却十分的讲义气,之前丁小鱼从黄泉路上把他拉回,如今又出巨资让他重整旗鼓,所以此刻的他对丁小鱼的话几乎是言听计从。

却听他显得十分激动的说道,“一切但听丁士子吩咐。”

只经过了十几日,刘大壮便将他失散的弟兄全部聚集起来。于是,丁小鱼便将刘大壮的这些弟兄分成几队,然后命他们暗中去查寻那些贪官污吏以及奸佞之商的信息。

所以这些时日以来,丁小鱼一边忙着应付韩诺,一边且每日到小院与刘大壮接头商谈下一步的打算。

这一边,蔡南与韩诺所派的人都在暗中监视丁小鱼:但他们只知dào

丁小鱼这段时间与一些曾经的山匪联系甚密,却并不知dào

丁小鱼与刘大壮之间的秘密。

韩诺一直按兵不动之际,蔡南已经再无法沉默了。

这一日,丁小鱼刚回到宰相府,便被蔡南拦了一个正着。

“蔡统领有事?”丁小鱼露出一抹一如既往的客气笑容。

“少夫人,有件事情卑职不得不提醒您。”

闻言,丁小鱼的心中突然“咯噔”了一下,但她却依旧不动声色的笑问,“哦?何事竟让蔡统领如此的大动肝火?”

“少夫人,明年开春您就要与少爷成婚了,算算日子,也不过三月有余,如今年关将至,卑职以为,少夫人还是呆在宰相府为好。若是少夫人见一些什么不该见的人,卑职怕会惹来不必要的口舌。”蔡南耿直的说道。

“蔡头领所说有理,日后我会注意的。”闻言,丁小鱼谦恭的笑道。

“那就不打扰少夫人了。”蔡南冲丁小鱼抱了抱拳后,迅速离开。

而望着他离开的背影,丁小鱼的眸光极深。

直到青梅将萧然送回到他的房间折回来以后,丁小鱼依旧面色沉凝的站在房间内的一幅壁画前。

“小姐可是有心事?”青梅上前担忧的问道。

本想丁小鱼又会像以往那样随意的糊弄青梅几句,岂料她这次却是转过头对青梅郑重的说道,“是,我有心事。”

看到丁小鱼这般严肃的表情,青梅也突然慌乱起来,“小姐,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青梅,再有一个月就到年关了。”

看丁小鱼只说了一句,便又沉默了,青梅焦急的追问道,“然后呢?”

“年前,我们得离开这儿。”丁小鱼突然沉声说道。

“…啊?”

“是这样,我被蔡南派人跟踪了,必须加快离开的动作了。”

“……小姐。”

在青梅狐疑与惊愕的目光中,丁小鱼便将她所有的打算以及与刘大壮的秘密都全盘托出。当青梅听到丁小鱼早已蓄谋要离开之时,她是又震惊又激动,“小姐,你终于想通了吗?试想你嫁给萧然以后的日子,跟个活死人没有什么区别。太好了小姐,青梅愿意跟着你,哪怕是浪迹天涯,青梅也愿意。”

“好青梅……”丁小鱼把额头感动的抵在了青梅的额头之上,真挚的感情传递在两人之间。

这天晚上,阳城城北的首富——胡汉府中突然被盗。

第二天一早,这个消息便传遍了阳城的各个角落。

当韩诺得知此消息的时候,他刚刚起床,尚在梳洗。示意前来禀告此事的季四留下,他挥手命令其余的人全部退下。

却见韩诺端起杯中的龙井嗅了一下之后方才慵懒的问道,“昨夜胡府被盗了什么?”

“据属下禀告,被盗千年人参十株、金币二万枚,名贵珠宝一箱,还有金条若干。”

“丢的可都是值钱的东西呢。”韩诺轻笑道。

“胡府是阳城的首富,丢的东西应该不止这些。因为他们平日里没少搜刮民脂民膏,如今东西丢了,不仅没有人前去体恤、安慰。反而是看热闹、看笑话的大有人在。”

“那这么说,胡府被盗,可谓大快人心?”韩诺笑问。

“世子爷所说的话虽糙,但理不糙。”季四附合着笑道。

“那这么说,丁小鱼的荷包果真要鼓起来了。”韩诺揶揄的笑问道。

闻言,季四面庞一抽说道,“应该是这样,这些时日,她与那些山匪走的极近,昨晚胡府被盗一事,确是那帮山匪所为。不过……”

“不过什么?”听得季四欲言又止,韩诺蹙眉问道。

“这几日,卑职发xiàn

跟踪丁士子的还有其他人马。”季四说道。

闻言,韩诺的眸光一深,当际问道,“可是查清楚了这路人马的来历?”

“是宰相府的统领蔡南所为。”

“哦?是他?”

“是的。”

“好,我知dào

了,你且下去吧。记住,胡府被盗一事,韩凉王府所有人等均不得参与。”韩诺命令道。

“是。”

季四退下以后,韩诺则蹙眉拿起面前的茶杯,他久久的望着茶杯上的牡丹纹路,眉头则被深深的蹙成了一个“川”字:话说,蔡南一定也发xiàn

了他与丁小鱼频繁见面之事。不过丁小鱼至今无事,就说明蔡南一定还未将此事禀告给萧灿……

思之及,韩诺迅速放下茶杯,由婢女服侍着迅速披上了一件披风,他大踏步向幽落居外走去之时、一边喝道,“季四,你即刻前去把宰相府的蔡南约到龙阁居。”

“主公,您这是……”看到韩诺竟然要约蔡南,季四不免显得挺疑惑。

“让你去约你就去,罗嗦什么!”韩诺不悦的喝道。

“……是。”

应完,季四骑上一匹马,迅速向宰相府的方向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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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局

龙阁居。

仅是站在龙阁居的面前,一想到当今的世子爷就在里面,蔡南便觉得呼吸一紧。拉了拉身上的衣袍,他长舒了一口气后,立即大踏步向龙阁居中走去。

来到二楼,看到正坐在暖炉旁、虽然不言语一声便使得空气中徒添了几份凝滞之气的韩诺,蔡南迅速席地而跪,“卑职叩见世子爷。”

“蔡统领请起。”韩诺抬起头,示意蔡南起身后,他笑道,“坐。”

“卑职不敢。”蔡南谦恭的低头说道。

看他如此,韩诺并未再勉强,而是端起暖炉旁的一壶茶,“咕咕”倒进了蔡南一侧的茶杯中后再次笑道,“这是天山之巅的千年雪菊,是上一次本世子进宫时皇上所赐,蔡统领请用。”

“卑职谢谢世子爷。”闻言,蔡南上前一步,端起面前的茶水便一口气全部灌进了肚子里,由于太过紧张,他喝的太猛,竟差点呛着。

见此,韩诺的薄唇在微微勾了勾、抿了口面前的天山雪菊茶后笑道,“听说蔡统领的岭南家中只有老父一人?”

“是。”

“多久没有回去了?”

“三年。”

闻言,韩诺挑眉问道,“哦?竟如此之久?”

“因为事务缠身……”

韩诺打断蔡南的话,当际说道,“这样,本世子去给萧宰相说一下,让你回岭南几日。”

闻言,蔡南的心中一顿,试问,这三年来他又何尝不想回到岭南看望老父?可是……

忍下了心中的惆怅,蔡南却是对韩诺恭敬的说道,“卑职感谢世子爷的体恤,只是卑职不能回,卑职必须保护宰相府之周全。”

闻言,韩诺挑唇笑了笑,“既然如此,本世子也不强求。”

“卑职谢过世子爷。”

“不过今日既然来了,就陪本世子对弈几局如何?听闻蔡统领除了武艺高强,这对弈的水平可是极有造诣的。”说完,不管蔡南同意与否,韩诺已然命人把棋局摆了起来。

看韩诺这等架势,蔡南最终不得不坐在了棋盘一侧。

不知不觉中,已是夕阳西下。

由于惦记宰相府的安危,蔡南几次想欲离去,却都因为韩诺对棋局的兴趣极其浓郁而不得做罢。

此刻,龙阁居外驶来了一辆马车,一袭黑袍的丁小鱼刚从马车上跳下,便被季四拦了个正着,“丁士子,今日世子爷在龙阁居尚有要事,您且请回吧。”

“哦?”丁小鱼“哦”了一声,逐将疑惑的眸光投向龙阁居二楼的窗户有片刻后,终是面色狐疑的驾着马车离开。

窗外,已是暮色苍茫。窗内,明亮的烛光将整个龙阁居二楼照耀的亮如白昼。

就在蔡南几欲想站起身,显得无比焦急之时,有一名侍卫迅速向韩诺走来,附在他的耳边低语了几句,韩诺闻言点了点后,这名侍卫又快速的离去。

而韩诺的注意力则又放在了面前的棋局之上。

大约又过了一刻钟的时间,一局结束,望着棋盘上胜败已定的结局,韩诺抿唇笑道,“蔡统领可是有心事?竟连输五局。”

闻言,蔡南终于找到了离开的借口,却听他对韩诺恭敬的说道,“回世子爷,卑职是因事务缠身,无法静下心来。”说完,他亦不忘给韩诺几份薄面,“也确实是卑职棋艺不如世子爷。”

“蔡统领过谦了。”韩诺“哈哈”一笑后继xù

道,“既然蔡统领尚有要事缠身,本世子就不留你了。”

闻言,蔡南终于如释重担。他迅速从坐位上站起,而后向韩诺恭敬的抱拳说道,“既然如此,卑职就告退了。”

“南儿……”

然而,就在蔡南欲转身之际,随着身后传来一抹苍老的、熟悉的声音,当蔡南惊愕的回头,他看到他三年未见的老父竟然就站在他的身后。

猛的看到老父,望着鬓角越来越多的白发,蔡南一时恍然如梦。

“南儿。”蔡山再次唤了蔡南的一声乳名,迅速急切的向儿子走来。

“父亲!儿不孝!”

突然,堂堂的五尺男儿迅速双膝跪地,抱上老父的双腿,蔡南激动的栖息道:“父亲,儿不孝呀……”

“儿啊,若不是世子爷命人把老父接来,还不知dào

老父在有生之年是否能见到你啊!”蔡山老泪纵横的说道,说着,他竟是一阵儿猛咳不止。

“父亲,您还好吧?”见此,蔡南迅速从地上站起来贴心的递上一块绢帕之时、同时一脸焦急的问道。

孰料,那块绢帕之上竟有被蔡山咳出的鲜血。

“父亲,您这是……”蔡南惊恐的问道。

“你父亲得了哮喘这种疟疾。”身后,传来韩诺沉凝的声音。闻言,蔡南迅速转过身怔怔的唤道,“世子爷……”

“不过虽然疟疾难治,但既然本世子知dào

了,定会命宫中的御医前来为你父悉心医治。”韩诺再次沉声说道。

“儿呀,还不快快谢过世子爷。”

听得老父的提醒,蔡南迅速激动的对韩诺席地而跪,“卑职叩谢世子爷的大恩大德。”

“无碍,起身吧。”韩诺笑着把蔡南扶起身后,再次笑道,“如今你父亲一来,只怕你带他回到宰相府已不合适宜,这些时日就让你父暂住在落幽居内吧,你可随时来看。”

闻言,蔡南当际对韩诺感激涕零,“世子爷,卑职何德何能,今日竟得世子爷的恩惠……”

“不必谢我。”韩诺微笑着摆摆手、在示意季四将蔡山带下去以后,他再次说道,“你家少夫人也是一名医者,前段时间本世子身体微恙,她便去了落幽居几趟。如今你父亲住在落幽居,虽然有御医照顾,但必竟一些小病仍需找一个熟悉的医者照看才行。所以,也就免不了要劳烦你家少夫人再多到落幽居几趟,还望蔡统领体谅。”

这一番话韩诺故yì

说的漏洞百出,任得蔡南立即听出了其中的端倪:如今韩诺这是在拿他的老父做人质,好让他对丁小鱼出入落幽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还有,本世子不希望你再去暗中监视你家少夫人。”

说这句话时,韩诺索性不再遮掩,而是大大方方的说道:他在向蔡南传递一个信息,他与丁小鱼之间的事情,容不得任何人来指手画脚。

蔡南,“!!!”

此刻的他内心纠结而又复杂。

然而,父亲得了哮喘的疟疾是事实;他三年未归家、未对父亲尽孝也是事实;如今韩诺把老父接到阳了了他的心愿也是事实;以韩诺的身份随便找个由头至他于死地也是事实……

“卑职明白。”最终,迫于各方面的压力,蔡南终是颓然的应道。

当他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宰相府后,他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正在暗查丁小鱼的所有侍卫立即撤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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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我是我自己的

翌日,天空阴霾无比、且狂风大做。

顶着寒风,当丁小鱼准bèi

出门之际,今日蔡南不仅没有像昨日那般阻拦她,且还对她恭敬的说道,“少夫人,路上请注意安全。”

闻言,丁小鱼的眉头不免一蹙。

不过,她并没有说什么,而是驾着马车像以往那样载着青梅以及萧然迅速离去。

让青梅带着萧然留在同仁堂,她只身一人向刘大壮等人所在的小院走去。

刚来到小院,看到丁小鱼,刘大壮立即将她迎到了房间里。

“昨日没来,实是怕被别人给盯上。”丁小鱼快步走进房间以后说道。

“丁士子不必多言,刘大壮一切都明白。”刘大壮对丁小鱼恭敬的说道。说着,他命身侧的两名兄弟将房门迅速关上以后,他又示意他们将四只大箱子给抬了出来,“丁士子,这里全都是从胡府盗取的东西。”

闻言,一直面色沉凝的丁小鱼走到一只箱子之前,伸手打开了其中一只箱子。这是一箱名贵的千年人参,这样的人参一株便值上千金币。

待她逐一把箱子打开,看了看面前四只箱子里的东西后,她便挥手示意其余的人都退下,只留下了刘大壮一人。

“丁士子,这些东西……”

“不急,先由你保管。”丁小鱼继xù

说道,“之前我们在阳城总共搜罗了有十家权贵富豪,但现在因情况有变,我们只做两家。”

“一切都听丁士子的安排。”说完,刘大壮对丁小鱼再次恭敬的问道,“我们何时动手?”

“今晚。”

闻言,刘大壮脸色一凝立即说道,“顶风作案会不会……”

“我们就要趁整个阳城的权贵、富豪自乱阵脚之时,趁势追击。”丁小鱼说道。

“行,那我们今晚就行动。”

自从丁小鱼救了刘大壮的那一刻,他便从心中把丁小鱼当成了贵人,所以此刻不管丁小鱼说什么,他都认为有理。

又交代了一下,丁小鱼方才放心的离开了小院。

从小院离开,丁小鱼一路步行向同仁堂走去,只是就在她穿过了几条街快要走到同仁堂时,却被迎面而来、带着几个家丁的、一脸怒气冲冲之人挡住了去路。

丁小鱼抬头,她意wài

的看到了满脸伤痕的皇甫迟。

“皇甫迟,是你?”丁小鱼蹙眉喝道。

“丁小鱼,你见天男不男女不女的,究竟是那里吸引到了世子爷?世子爷竟然因为你而教xùn

本少爷。”丁小鱼刚一开口,眼前怒气冲冲的皇甫迟已经大骂道。

在他的骂声中,丁小鱼的脸色变得极为的难看。可是皇甫迟像是没有发泄够似的,继xù

骂道,“丁小鱼,你真是个贱骨头,一把贱骨头却妄想……”

他骂的实是难听。

“住口!”丁小鱼突然腥红着双目戾喝道。

“看看,看看看看,只不是被当今的世子爷当成男人抱了抱,你看她的这幅臭德性。”皇甫迟在将他冤枉大憨而遭到季四教xùn

的不满情绪转嫁到丁小鱼的身上。所以,此刻的他显得尤为的狂燥,话也越说越难听,“只听人传言,当今世子爷有什么断袖之癖,没有想到那人竟会是你。丁小鱼,你伪装的真好。来人,扒了她身上的这层皮,让她现出真面目来!”

皇甫迟骂完,便示意身后冲上来的家丁强行扒掉丁小鱼身上的黑袍。

“嗖——”

突然,随着一道阴风袭过,只听“啊”的一声惨叫,众人一惊,皇甫迟原本伤痕累累的脸庞,竟不知dào

被什么东西划了一道深深的血口。

“嗖”的一声,当三叶飞旋镖再折回丁小鱼的手中之时,皇甫迟方才明白丁小鱼竟然对他暗中使了黑手。

“皇甫迟,这就是你出言不逊的下场!”握紧手中的三叶飞旋镖,丁小鱼沉声喝道:虽然现在她的三叶飞旋镖使用的并不熟练,但刚刚若她不手下留情没有伤及他的要害,恐怕此刻的皇甫迟已经非死即残。

“给我上,扒了她的衣服!”

此刻的皇甫迟已然恼羞成怒,一边连连后退之际,他焦躁的命令手下的家丁向丁小鱼冲去。

此刻,丁小鱼即使手握三叶飞旋镖,但她毕竟不会武功,势单力薄。

眼见,她就要被扑上来的家丁给生擒……

“皇甫迟,找死!”突然,随着一个黑影闪过,皇甫迟的眼前只是一晃,一柄闪着幽寒光芒的利剑,已然架在了皇甫迟的脖子上,“让他们住手!”

一看来人是韩诺的近身侍卫头领季四,昨日才被他教xùn

过的皇甫迟当际吓的胆战心惊,却听他对着那帮家丁仓皇的喊道,“快……快住手快住手!”

闻言,众家丁立即住手。

“听着皇甫迟,若你下次再敢动她一根手指,就不会再有这次的好运气了,世子爷定会让你人头落地!”季四威胁道。

“是是是。”吓的全身颤抖的皇甫迟迅速应道。

不过,就在季四收起利剑向丁小鱼走去之际,身后却是传来皇甫迟忐忑的询问,“季……季头领,这丁小鱼乃是有婚约之人,若是与世子爷纠缠不清,怕会有损世子爷的名声吧?”

闻言,季四不免神色一冷,却听他冷喝出声道,“记住,与萧然有婚约之人是皇甫尔蓝,并非是丁小鱼。”

“可她现在就是皇甫尔蓝!”皇甫迟依旧不死心的游说道。

闻言,季四凉凉一笑,却见他幽寒的回头对着皇甫迟冷笑道,“她现在是世子爷相中的人,既使有了婚约又能如何?”

这话说的……

真真是嚣张之极!

令得一旁的丁小鱼听了,精致的五官忍不住都皱在了一起。

等皇甫迟带着他的几个家丁跑远之后,丁小鱼这才对季四鞠了一躬说道,“今日就谢谢季头领了,不过还请季头领回去转告世子爷,丁小鱼是自己的,并不属于任何一个人。”

季四,“!!!”

闻言,他的脸庞当际一抽。

话说,这话他听了倒是没有什么;若是真禀告给了韩诺,只怕后果将会很严重!

说完,并不待季四应声,丁小鱼便迅速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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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两男争女

翌日一早,阳城又一家权贵牟府被盗的消息,再次在阳城传开。

三日之内,两家富豪被盗,终于引起了朝廷的注意。快到中午时,韩诺又被叫进皇宫,皇上亲自受命让他彻查此事。

从皇宫里出来,韩诺没有回韩凉王府、也没有回幽落居,而是径直示意马夫驾着马车向同仁堂驶去。

此刻,丁小鱼正在同仁堂内坐诊。

韩诺的马车在抵达同仁堂前时,聚精会神的她并未注意到他。韩诺从马车上跳下来之后,索性直接挑开同仁堂门前御寒的棉帘直接走进了同仁堂。

“世子爷!”

王萧率先看到了韩诺,他迅速向韩诺跑过来。而在房中的平民百姓在看在韩诺时,皆对其施了一礼后纷纷匆忙离去。

这一切均被丁小鱼看在眼里,她不免蹙了蹙眉头。

不过,虽然心中不爽,但她却是迅速从身下的座位上站起身,向韩诺恭敬的抱了抱拳,“世子爷大驾光临,同仁堂真是蓬筚生辉。”

闻言,韩诺不仅勾唇讳深莫测的一笑。

走至丁小鱼的身侧,他将手中的圣旨“啪”的一声便摔到了丁小鱼的面前,却听他揶揄的笑道,“看看这是什么?”

闻言,丁小鱼的心中突然“咯噔”了一下。

当她迅速拿起几案上的圣旨展开,在看到了上面的内容后,她拿着圣旨的双手禁不住抖了一下,而她的脸色也在瞬间走白。

不过很快,她迅速稳住了心神,逐放下手中的圣旨平静的笑道,“没想到皇上对此事也关心起来。不过,盗贼一定是要抓的,此刻正值国难临头,怎能任这帮盗贼目无法纪!”

装,继xù

装!

韩诺揶揄的望着丁小鱼,听着她大义凛然的话,眸色极深。

在盯了丁小鱼有片刻之后,他终是低声笑道,“没想到你竟是这么想的。”

“丁小鱼乃一介平民,当然希望世子爷抓到盗贼,给我们一个平和的治安。”丁小鱼再次面不改色的说道。

闻言,韩诺突然“哈哈”一笑,却见他示意王萧与大憨离开房间以后,他逐揶揄的对丁小鱼再次笑道,“丁小鱼,小鱼儿,你说本世子要是抓住了这盗贼的幕后主使,该如何惩戒于她呢?”

丁小鱼,“……”

面对韩诺那双深如黑潭的双眸,丁小鱼的心中突然一慌。

不过,她却是继xù

平静笑道,“那是世子爷的事情,丁小鱼不敢妄加言语。”

“不怕,本世子任你随意说。”

丁小鱼,“!!!”

闻言,她的神色又是一慌。

“丁小鱼,不知怎的,本世子就是想听听你对此事如何定论。”韩诺向丁小鱼逼近几分,一张勾魂摄魄的俊脸就那么大刺刺的逼向丁小鱼。

任得丁小鱼死死的咬了咬唇后,她终是在韩诺的逼迫下吞吞吐吐的说道,“既然皇上受命世子爷彻查此事,待幕后主使揪……揪出来以后,世子爷如何对待都是不……不为过的。”说这话时,不知dào

是因为心中的恐慌还是因为韩诺逼的太近让她心生羞涩,她的一张俏脸通红无比。

“哪怕是本世子把她囚禁在身边为奴为婢?”

丁小鱼,“……”

“好,既然如此,不论天涯海角,本世子一定要揪出这个幕后主使,在此本世子发誓,此生本世子对此案一定彻查到底、不死不休。”韩诺危险的笑道。

不死不休……

闻言,丁小鱼的双腿一软,若不是她及时扶住了身后的几案,只怕她就要摔倒在地了。

“咚——”

而就在此时,同仁堂的门被来人突然给一把推开。

丁小鱼迅速朝门口看去,却见一脸幽冷之色的赵绪正站在门口,他的眸光此刻如正利刃一般投射在韩诺的身上。

看到赵绪,丁小鱼使出全力要将身侧的韩诺给推开。

不料,韩诺却是伸出一只大掌猛的禁锢住了她的皓腕,“他是谁?”韩诺神情不愉的喝问道。

“他是我朋友。”丁小鱼奋力的挣扎了一下,皓腕却被韩诺的大掌攥的更紧。

“你朋友?不经过本世子的允许你竟敢滥交朋友?!”望着门口虽然衣着平民之衣,但却周身贵气逼人的赵绪,韩诺的眸子显得越发的阴鸷。

“我是我自己的,我有权与任何人交往。”愤慨的说完,丁小鱼再次挣扎了起来。她的话使得韩诺原本阴鸷的神色在此刻宛如暴风骤雨一般:不知dào

为何,他甚至从门口赵绪的眸中感觉到了他对丁小鱼那份特殊的感情。这种感觉,让韩诺突然恁的焦躁。却听他突然激越的说道,“你与本世子签订了卖身契,你就是本世子的。”

这一句话宛如一道霹雳直劈的丁小鱼当际愣住。

他说,她是他的!

此刻的丁小鱼说不清楚内心究竟是什么感觉,她直觉得全身似被一股大风暴给席卷包围,使得她无法稳住身心。

而韩诺的话也使得正站在门口的赵绪心神一震,此刻,他的脸色宛如修罗地刹一般,寒的吓人。

突然,他眸光一敛,逐大踏步向丁小鱼走来。一把抓住她的另外一只皓腕,他拉上她就要走。

“韩诺,你放开我。”丁小鱼身体踉跄之下,试图要甩开韩诺。

“该放手的人是他才对!”韩诺冷喝道。

“你无赖!”丁小鱼气的直跺脚。

“跟我走。”这一边,一直在外人面前伪装哑巴的赵绪最终被迫冷喝道。说着,他拉着丁小鱼皓腕的手再一用力,他便试图将她从韩诺的身边带走。

“你是谁?”突然,韩诺的眸光一转,对着赵绪幽冷的喝问道:要知dào

,在韩国,还无人敢跟他明着抢人。

“我是谁不重yào

,请你放开她。”赵绪黑脸喝道,他霸道沉稳的表情以及霸道的口吻,使得韩诺当际蹙紧了眉头。

被两个男人分别拉住了一只胳膊,丁小鱼夹在中间真是又急又气,她再次猛甩了一下被韩诺攥紧的皓腕,“韩诺,你放开我,你弄疼我了。”

丁小鱼这么再次一甩,韩诺竟是主动的松开了她的皓腕。

继而,他眼睁睁的望着赵绪将丁小鱼带走,望着他带着她消失在夕阳的余辉里。

心里突然堵的难受,那种感觉仿佛心被凭空捅了一个洞,又好似心爱的东西被人抢走后的郁闷、愤恨与失落。

“季四!”韩诺突然冲门外戾喝道。

“主公。”

“查一下他的身份。”韩诺双目赤红的喝道,“一定要查出他是谁!”

“是。”

待季四离开,韩诺逐气愤的甩袖离去。

坐在马车里,一双幽沉的眸光盯视着窗外,随着街头的景色被徐徐抛向脑后,韩诺的眸光终是危险的眯了起来:刚刚,他完全可以不放开丁小鱼的,可是那个人的身份实在是太过可疑。为了不打草惊蛇,所以他不得不暂时放开了她……

他一定不是韩国人,他说话的语气像极了韩国以北的赵国……

对,他是赵国人!

思之及,韩诺的神色突然一凝,他迅速对马夫喝道,“快,迅速回韩凉王府!”

第八十三章 放开我

韩诺前脚刚刚匆匆回到王府,后脚韩凉王也已从皇宫归来。却见他手中正拿着一幅画轴,面色沉凝,像是遇到了什么大事。

不过,事情太急,韩诺顾不得问父亲韩庚发生了什么事情,便快步来到他的面前沉声说道,“父王,儿臣今日遇到了一个十分可疑之人。”

“可疑之人?”闻言,韩庚眉头一蹙,再次问道,“他是什么人?”

“现在还正在查,不过,儿臣听他的口音像是韩国以北赵国之人。且看他的气势,定非一般权贵人家的子弟,这样的人来到我们韩国……”

“等一下。”

韩诺正欲再说下去,却被面色沉凝的韩庚所打断,且见他迅速去展开手中的画轴。见此,韩诺眉头一蹙,迅速将目光也盯在了韩庚手中正在快速打开的画轴之上。

“是他!”看到画轴之中的人物画像时,韩诺讶异的说道,“父王,儿臣所说可疑之人,就是他。”

“果真是他吗?”韩庚再次问道。

“是他无疑!”韩诺肯定的说道。

闻言,韩庚一脸吃惊的说道,“之前曾有赵国有奸细潜入我韩国,不曾想,赵国的公子赵绪也来了。”

“父王,你说……他是赵国的公子?!”韩诺不可置信的问道。

“是。他就是赵绪,赵国现在的公子,赵国未来的君王!恐怕他此次前来,是为了暗中调查我们韩国目前的实力……”

韩庚的话尚未说完,韩诺已然沉着脸突然大踏步向韩凉府门口冲去。

“诺儿,你要干什么去?”韩庚在后面焦急的唤道。

“找赵绪!”

说完,在韩庚无比焦急的目光中,韩诺修长的身影已然消失。

而望着他焦急的身影,韩庚则迅速命令韩凉王府中所有的侍卫迅速跟上。

离开了韩凉王府,韩诺驾马直奔同仁堂,他驾着身下飞奔的马匹,脸色显得无比的沉凝,而他的眼前亦再次出现赵绪那双充满睿智以及霸气的双眼:怪不得他会觉得他与众不同,不曾想,他竟贵为赵国的公子。

马匹很快在同仁堂前停下,韩诺从马上跳下来直接冲进了同仁堂。

“世子爷,您这是……”

然而,不待王萧的话说完,并没有看到丁小鱼的韩诺已然转身离开。

望着韩诺匆忙离开的背影,王萧挺疑惑:今日真是怪事多多,世子爷连登两次同仁堂,都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

再说韩诺离开了同仁堂,便直奔丁父丁母的小院。

可丁小鱼依旧没有在哪里。

此刻,韩凉王所派出的人马也已经追上了韩诺,一路铁骑滚滚而过,韩诺直奔距离丁父丁母小院最近的皇甫府。

然而,他依旧未见到丁小鱼的身影。

“季四!”恼羞成怒的韩诺对着已经追上来的季四怒吼道,“兵分四路,前往阳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寻找丁小鱼!”

“是。”

在季四领兵离去之际,韩诺逐带着身后的人马迅速向宰相府飞奔而去:此刻,于公于私,他都要抓住赵国的公子——赵绪。

而就在他率领人马踏上宰相府门前的护城河时,正从密林中匆匆跑过的赵绪以及丁小鱼却看了以韩诺为首的无数铁骑。

“跟我来!”

就在韩诺无意间回过头看向密林处的前一秒,赵绪已经拉着丁小鱼紧紧的藏在了护城河下。此刻,他正靠在护城河下的桥墩之上,丁小鱼正无比忐忑的靠在他的怀中。由于害pà

被韩诺发xiàn

,赵绪正紧紧的拥着丁小鱼。

直到桥面上飞奔的马蹄声一闪而过,丁小鱼方才红着脸挣脱了赵绪的怀抱,“你到底是谁?韩诺这是在抓你吗?”丁小鱼问道。

闻言,赵绪一双幽冷的眸色浓得像墨一样无法化开,过了有几秒,他突然凝视着丁小鱼的一双清亮的黑眸哑声说道,“我真zhèng

的名字叫做赵绪,我不是韩国人,是赵国人。之前之所以伪装成哑巴,是因为我不能说话。现在赵国与韩国正两国交战,身为赵国人,一旦被他们发xiàn

,他们轻则会把我抓起来,重则便会关进死牢。”

在丁小鱼一片惨白的脸色中,赵绪继xù

说道,“今天来找你,是来向你告别的。”说出“告别”两字之时,赵绪的眸中迅速闪过一片颓然与失落。

“你……要回赵国了?”终于反应过来的丁小鱼蹙眉问道。

“是。”赵绪点了点头以后,他却是突然说道,“小鱼儿,你是个好姑娘,谢谢你当初救了我,谢谢你又收留了我,还把我当成最知心的朋友。如今,我要离开了,你一定要记住,将来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永远都是你认识的小黑,记忆中的小黑,从来不会伤害你的小黑。”

说到动情之处,在丁小鱼无比惊愕的眸光中,赵绪不觉间竟红了眼眶,“这是我的信物,你且收好,日后若有一天你到了赵国,拿着这块玉佩你一定可以找到我的。”

说完,赵绪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刻着“赵绪”两字的玉佩,便强行塞进了丁小鱼的手中。

“赵绪,你究竟是什么人?”望着手中这块价值不菲的玉佩,丁小鱼蹙眉问道。

“日后,你一定会知dào

的。”赵绪苦笑道。

说完,在凝视了眼前的丁小鱼有好几秒后,他突然一把便将丁小鱼拥在了怀中,“小鱼儿,小黑会想你的,你也一定要想小黑。”

说完,在丁小鱼尚未反应过来之时,刚刚一把将丁小鱼拥入怀中的赵绪却是已然转身走远。

直到他修长的身影消失在了她的眼前,丁小鱼依旧呆若木鸡的拿着赵绪留下的玉佩站在原地。

“主公,她在哪里!”

突然,随着一声兴奋的声音响起,丁小鱼惊的迅速抬头,她看到刚从宰相府折回的韩诺正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居高临下的站在桥面上望着她。

看到丁小鱼,韩诺迅速从马背上跳下,继而向她飞快的走来。

而与此同时,丁小鱼则慌忙将赵绪给她留下的玉佩迅速塞进了怀中。

韩诺来到丁小鱼的面前,沉声问道,“赵绪呢?”

“走了。”

“走到哪里去了?”

“回赵国了。”

“你……”闻言赵绪已经离开,韩诺愤恨不已,却听他再次对丁小鱼怒喝道,“他去了哪个方向?”

“前面。”丁小鱼故yì

指着赵绪离开的反方向说道。

“追!”韩诺冷峻的命令道。

然而,就在他回到桥面上准bèi

翻身骑上马匹离开之时,孰料他却是又突然回头对丁小鱼喝道,“你随我们一同前去。若是今日找不到他,有你好kàn

!”

说着,他再次从马背上跳下来,在丁小鱼一片惨白的脸色中,他不容分说的一把抱起丁小鱼便向桥面上大踏步而去。

“韩诺,你放开我!”光天化日之下被他这般抱在怀中,丁小鱼是又急又气。

孰料,韩诺却根本不理他,而是直接将她扔到了马背上,然后跃上马匹,驮着她一同向前边追去。

两人同驾一匹马,随着身下的马匹向前不停的疾驰而去,丁小鱼坐在韩诺的怀中,宛如置身于火海之中,她是各种颤栗:因为她知dào

,朝着目前这个方向找,找到天边也是把赵绪找不回来的……

第八十四章 被他抱过没

夜色苍茫,寒气逼人。

当以韩诺为首的众骑士在抵达一片高耸林立的山峰前之时,前方已再无去路。

“你在玩我?”韩诺蹙眉望着面前巍峨高耸的山峰,不悦的冷喝道。

闻言,丁小鱼咬了咬唇瓣,故yì

沉默不语。

一切,都已明了。

“所有人下马,在此地安营扎寨!”韩诺命令完,逐从马背上跳下来之后径直向远处走去。意wài

的,这次他竟没有再去怒喝丁小鱼。

韩诺所带的人马都是野外丛林中生活的能手,没过多久,大大小小的帐篷已经被扎起。

转眼,夜色已经完全沉了下来。在一片忽明忽暗的火光之中,有侍卫来到丁小鱼的面前将她领到了一处帐篷内。

“你晚上就住在这里吧。”侍卫说完,转身离开。

只留下丁小鱼站在帐篷内,望着在周围火光的照耀下来回忙碌的将士:不知dào

怎的,韩诺越是这般不怒不恼、没音没信的,她反而越是心中没谱。

果然,没过一会儿,又有侍卫来喊丁小鱼。

丁小鱼在跟着这名侍卫一直来到一处帐篷外时,这名侍卫则快速离去,只留站在原地徒自纠结、忐忑的丁小鱼。

“丁小鱼,进来。”随着一声无比嚣张又暗含怒气的声音从帐篷内传出,丁小鱼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向前艰难的挪动着脚步,她只觉得双腿如灌了铅一般。然而,明知她已酿下大错的丁小鱼,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向帐篷内走去。

走进帐篷,映衬着朦胧的烛光,丁小鱼看到韩诺正歪靠在卧榻上凝目看着手中的书卷。从丁小鱼走进帐篷的那一时刻起,他的目光便从未离开过手中的书卷,直到丁小鱼在原地忐忑的站了足足有一个时辰,他依旧没有要开口说话的意思。

韩诺越是这样,丁小鱼心中便越是忐忑不安:她想不出今日韩诺会如何惩罚于她。

烛光摇曳,韩诺脸上的神色在摇曳的烛光中显得面无表情、却又阴晴不定。

丁小鱼一直乖乖的垂手站在原地,到最后,因为心虚,她竟是连再看韩诺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了。此刻,她的脸色煞白,额头上也渐渐渗出了冷汗。

最终,丁小鱼在强行咽了一口吐沫之后,终是试探性的、吞吞吐吐的说道,“世……世子爷。”

话落,韩诺却依旧未曾抬眸看她。

丁小鱼,“!!!”

心中的忐忑与不安越发的强烈。

“世子爷,今日是丁小鱼错了。”丁小鱼突然跪在地上,对着韩诺说道。然而,韩诺似乎是要将丁小鱼视为空气一样,依旧不理她,这让丁小鱼额头上的冷汗越来越多,再次强行咽了一口吐沫后,她再次大着胆子说道,“草民也只是在今日才知dào

小黑名叫赵绪,是赵国人。可是,不是每一个赵国人都是坏人,小黑只是一介平民,他心地善良、为人仗义,绝不是世子爷要抓的奸细,丁小鱼敢拿性命为他担保,小黑真的是好人。”

丁小鱼说这些话时,韩诺的眸光已然越来越寒。尤其是她说到“她敢拿性命担保”时,韩诺的脸上已是笼罩上一层无比的戾气。

“啪——”的一声,他一把便将手中的书卷给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却见他突然从卧榻上站起,无比愤nù

的他一个大跨步便跨止丁小鱼的面前后,像是拎小鸡一样,他揪着她长袍的领口便将她从地上强行拎了起来,“丁小鱼,看来你们的关系非同一般呀。”

说这话时,韩诺的眼睛一片赤红,尤其是他阴沉的脸色直吓的丁小鱼倒抽冷气。

却听她苍白着脸忐忑的说道,“没……没有,我们只是一般的朋友。”

闻言,韩诺原本怒气高涨的神色竟是奇迹般的略微缓和下来,而他刚刚焦躁难耐的心情竟也因为丁小鱼的这句“一般的朋友”而平复不少。

可他却是依旧不死心似、似带着怨气是的的再次喝问道,“你们果真只是一般的朋友吗?”

“我们的确是一般的朋友。”丁小鱼连连点头。

“他可抱过你?”

丁小鱼,“!!!”

韩诺的话使得她瞬间瞪大了一双眼睛,她不明白韩诺为什么会问这样莫名其妙的问题。

见她不回答,韩诺的心情再次焦躁起来,却听他危险的喝道,“难道你被他抱过?”

“没有!”

“你被他亲过没有?”

闻言,丁小鱼眸光骤缩,面对这般侮辱她的问题,丁小鱼显得十分愤nù

,她愤nù

的喝道,“韩诺你混蛋!”说着,丁小鱼便要挣脱韩诺的束缚,强行离去。

孰料,韩诺却是像突然得了失心疯似的一把抱住了丁小鱼,“丁小鱼,除了他没有抱过你、没有亲过你之外,你们之间可是有过什么男欢女爱的誓言。”

“韩诺你有病呀!”

此刻的丁小鱼已经被怒火点燃,骂完,她猛一张嘴,便突然一口咬上了韩诺禁锢得她不能呼吸的臂膀。

“哎呀——”

随着韩诺的一声闷哼,脸红心跳的丁小鱼趁机逃跑。

而望着她仓皇逃跑的身影,韩诺则是一脸的懵懂之色:刚刚,他好像有些过了。但不知dào

为何,当他在听到她说“她愿意拿性命为他做保”时,他心中的焦躁与愤nù

便一发不可收拾。

但转眼,韩诺的脸上却是又漾上了一抹暗自欢喜的笑容:经过刚刚的一番试探,她和赵绪应该只是一般的关系。

可当他再看到被丁小鱼咬出了血渍的肩膀时,韩诺的脸庞又忍不住抽了抽:丁小鱼,你这个小东西是属狗的吗?

再说丁小鱼仓皇的跑回她的帐篷时,由于心中的恐慌,她靠在帐篷内的一张几案前,后怕似的大口喘着粗气:刚刚,韩诺的问题好奇怪……直扰的她的心到此刻都无法平静。

摸了摸她一张无比滚烫的脸庞,丁小鱼强奈着依旧狂跳不止的心脏,一口气将几案上的一杯凉水给灌进了喉咙里:错觉,一定是错觉!

韩诺怎么可能会在乎她?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直在床上翻来覆去有好久,丁小鱼方才迷迷糊糊的进入了梦乡,一夜间,她似睡非睡,她的脑海中总是来回萦绕着她与韩诺过往的一幕一幕,尤其是那次他强行将她压在身下吻她时,她竟然生涩回应他的旖旎场面……

一夜的凌乱!!!

第八十五章 娶你可好?

本以为翌日众人便可离去,孰料,只到翌日中午,当一直等在帐篷里的丁小鱼发xiàn

众将士迟迟不动之时,她这才知dào

韩诺有心要在此地停留。

这让丁小鱼不免有些焦急,要知dào

,在盗了牟府之后,她尚有要事需yào

与刘大壮商讨。如今,韩诺刻意留守此地不归,丁小鱼是越想越着急。

无法等待之余,丁小鱼索性从帐篷里走出来,然后硬着头皮直接向韩诺的帐篷走去。

所经过之处,并无人阻拦,丁小鱼很顺利的便来到韩诺的帐篷之外。

几次鼓起了勇气,丁小鱼却始终无法坦然的走进韩诺的帐篷。

“既然来了,就不要唯唯诺诺的,赶紧进来。”就在丁小鱼踌躇之际,却听自帐篷里传出韩诺一如既往的、无比嚣张的声音。

“是。”

弱弱的应了一声,丁小鱼在深呼吸一口气后,终是壮着胆子挑帘而入。

“有事?”看到走进来的丁小鱼,韩诺慵懒的问道。

“有事。”

“何事?”

“敢问世子爷,我们何时折回。”丁小鱼硬着头皮问道。

闻言,却见韩诺慵懒的砸了砸嘴后,无比自怜的说道,“本世子受了伤,需yào

在这里疗养两日。”

“受伤?”

丁小鱼实在疑惑,顺眼望去,韩诺看起来明明生龙活虎、气色上好,哪里像是什么受伤之人?

“既然你是大夫,也就来给本世子检查一下伤口吧。”

听闻韩诺这般说,丁小鱼实在是觉得他十分诡异,思忖之下,她却是站在原地并未动身,“丁小鱼看世子爷气色上好,不像……”

“大胆!”话未说完,已被韩诺当际喝断,“丁小鱼你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质疑本世子的话。”

“丁小鱼不敢。”

“既然你怀疑本世子受伤是假,那本世子索性就走上前去,让你亲自查看一下本世子的伤口可好?”说完,不待丁小鱼开口说话,他已从身下的卧榻上站了起来。

只是,随着他这么一走动,他身上奢华的锦袍却是已从他的胸前敞开。

此刻,窗外明亮的阳光正透过帐篷的缝隙悉数照耀在他胸膛前微微敞开的、蜜色的、充满诱*惑的肌肤之上。许是刚刚沐浴完毕,他脑后的乌发暂且披在脑后,在明亮日光的照耀下,他乌黑的发梢正有水气在隐隐流动。

“滴嗒——”

有一滴水珠顺着他的鬓角滴落在他苍劲的颈部,这滴水珠又顺着他纤长、苍劲的颈部,缓缓的流淌过他脖间微微凸起的男性喉结上,继而又顺着他性感的锁骨缓缓流向他蜜色的肌肤。

此刻,这滴水珠在日光的笼罩下显得晶莹剔透宛如珍珠,点缀在他的胸前,再配上他不桀的气质,以及奢华到过份的外表,此刻的他,就像是一颗遗落在沧海桑田间的璀璨明珠,美艳的惊心动魄,又沧桑的宏伟大气!

尤其是他向她走来时,带着的一抹无比蛊惑的气息……

望着韩诺的一双黑水晶般的黑眸突然掺杂上了一股子迷离的光晕,丁小鱼愣是惊愕的望着面前帅的一塌糊涂的韩诺呆若木鸡。

突然,当她的眸光与韩诺对视之际,她一张娇艳的小脸庞上顿时火红无比,她想将目光从他诱*惑、逼人的身材上强行挪开,便她却发xiàn

,这一切都是徒劳。

此刻的丁小鱼,就像是一个花痴一样,睁大了眼睛望着向她步步走来的韩诺。

突然,一个机灵袭来,丁小鱼羞愤的迅速转过了身,却听她无比紧张的说道,“韩诺,你不要过来。”

谁料,身后的混帐韩诺却是玩味儿的说道,“本世子不,本世子要让你亲眼看看本世子的伤口才好。”

丁小鱼,“!!!”

闻言,她的脸色更红了。

此刻,随着鼻息处浅浅的薄荷香萦绕而来,韩诺已至丁小鱼的身后。此刻,他高大的身躯把娇小的她几乎悉数包围,这般尴尬的场景,以及令人沮丧的距离,丁小鱼吓的立即拔腿想跑。

然而,就在她还没有跑开之际,韩诺突然一把从背后抱住了她。

“韩诺,你放开我。”被他突然抱住,丁小鱼心神俱震之下,几乎是带着哭腔求饶道。

“放开你?本世子的伤怎么办?”他在她的耳侧暧*昧的吹了一口气后,邪恶的笑道,“若是你治好了本世子的伤,说不定今日本世子心情一好,就会带你离开呢。”

此刻的丁小鱼已经被他骇的娇躯乱颤,却听她几乎快要哭出了声来,“世子爷,请您放开丁小鱼,丁小鱼尚未婚嫁,若是被人看到与世子爷这般,丁小鱼的名声将何存?”

“名声?!若是你要名声,那本世子的名声又该由谁挽回?你可知,本世子现在已经有了“断袖之癖”的好名声?”闻言,韩诺乖张的一笑,他将脑袋暧*昧的在丁小鱼的脑袋上蹭了蹭,几乎是将唇贴在了她纤白、性感的脖颈之上,“丁小鱼,你已经被本世子抱过、亲过,还有什么名声可言!”

闻言,丁小鱼原本颤抖不止的身子越发剧烈的颤抖起来,心中的万般委屈也突然如泄了闸一般,她的眼泪瞬间便“簌簌”而下。

清澈的眼泪顺着她的脸庞滴落在韩诺正拥着她纤腰的手背上,使得韩诺的神经猛的一颤:她哭了!

心中突然起了怜惜之意,但他却是佯装不在乎的恐xià

她道,“若你再哭,本世子就决定一直这么抱着你。”

这一句话落地,丁小鱼苍白着脸色死死的咬着唇,愣是将流淌不止的眼泪给强行憋回了眼眶。

“这样才乖麻。”

待丁小鱼的情绪平复了片刻之后,韩诺终是玩味儿的拍了拍她的脑袋,继而松开了正抱着她纤腰的臂膀,“若是你今日把本世子的伤给治愈了,本世子在太阳落山之前必定带你回去。”

恐xià

,又是恐xià



闻言,丁小鱼咬着唇紧紧的攥了攥她一双粉红的拳头。

但深知韩诺说一不二的性格,她不得不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可是,接下来……

当韩诺将他所说的伤口展示在丁小鱼的面前时,她真想用睫毛戳瞎她的眼睛:原来,他所指的伤口,竟是昨夜丁小鱼在他的臂膀上咬了一口,所留下的齿痕。

流*氓、无赖!

丁小鱼在心中急的直跳脚,但却不得不在韩诺玩味儿的表情中,面无表情的拿着草药覆在他留着她齿痕的臂膀上。

做完这一切,丁小鱼垂手站立在了韩诺的身侧,再不言语一声,她在无声的向韩诺表示抗议。

孰料,韩诺却根本不在乎,却听他继xù

玩味的笑道,“其实,本世子不太想消除你留下的这个齿痕。”

丁小鱼,“!!!”

“你知dào

为什么吗?”

丁小鱼,“……”

话说她一点也不想知dào



“本世子在想,若是本世子的肩膀上留下这么一个女子的齿痕是无法再娶别的女人结婚育子了。”

韩诺说的轻挑,丁小鱼却是差点因为他的话而晕倒。一双粉红的拳头再次紧紧的攥了攥,原本预计下个月才离开的丁小鱼,突然准bèi

就在这个月提前离开阳城,离开韩诺这个混世魔王。

丁小鱼正在郁闷焦灼,耳侧韩诺的话已然再次传来,“丁小鱼,你说若是本世子真的无法再娶其他的女人为妻,娶你可好?”

沉默、永远的沉默。

丁小鱼故yì

将韩诺的话当成了耳旁风,她故yì

不去理会他的话,也故yì

不去看他。

“你这般沉默,可是表示你愿意了吗?”

丁小鱼,“!!!”

此刻的她,实在是忍无可忍。

“世子爷,若是您没有别的事情,丁小鱼就暂且告辞了。”说完,丁小鱼拔腿就跑。

而在她的身后,则留下一串儿韩诺无比嚣张的笑声。

于他嚣张的笑声中,丁小鱼气的直咬牙跺脚:韩诺,你就是个名副其实的无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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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计划

虽然韩诺很胡闹,不过到底是在夕阳落山之前,带着丁小鱼顺利的返回到了阳城。

一夜未归,当丁小鱼怀着十分忐忑的心情回到宰相府时,蔡南不仅没有逼问她昨夜去了哪里,而是对她恭敬的提醒道,“少夫人回来了,昨夜您说要留在皇甫府中照顾父母双亲,宰相大人在问您的去向之时,卑职便如实禀告了。”

闻言,丁小鱼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她却是了然的笑道,“多谢蔡统领。”

回到房间,丁小鱼一直很疑惑,为什么蔡南要对她刻意掩护。直到青梅匆匆的跑进了房间,将丁小鱼安排刘大壮去细查蔡南以后的结果禀告于她之后,丁小鱼方才紧蹙着眉头点了点头:原来,竟然是韩诺拿着蔡南的父亲对蔡南进行了要挟。

心中突然想起韩诺那张无比俊逸的脸庞,丁小鱼的心中也突兀的升腾起了一股子复杂难当的情绪:没有想到,他竟会在暗中帮zhù

她。

不过很快,丁小鱼心中的这份感激又转为一种愤然,韩诺这般威吓蔡南,无非是为了他能够更好的控zhì

她罢了。

不过,这样也好,她丁小鱼倒是省去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本是怀着忐忑的心情回到宰相府,在得知凡事蔡南都会替她遮掩过去之后,刚刚回到宰相府中的丁小鱼又向府门口走去。

“蔡统领。”这一次,不待蔡南迎上前,丁小鱼已经对他唤道。

“少夫人。”

“我要出去一趟,今日可能会回的晚一些,若是太晚的话,索性我就不再回府,你也就不必在等我了。”

“少夫人……”

“怎么?蔡统领不同意?”丁小鱼挺直了脊梁,气势略显霸气。

“卑职……不敢!”

“既然如此,还请蔡统领在宰相大人面前替我多美言几句。”说完,不待蔡南应声,丁小鱼已经迅速驾马离去。而望着丁小鱼逐渐消失在夕阳中的背影,蔡南愤然的半眯起了眼睛,却并无它法。

再说丁小鱼离开了宰相府,便直奔刘大壮等人所在的小院。

看到丁小鱼终于来了,刘大壮一行显得很是激动。

等丁小鱼来到房间,刘大壮便像上次那般把从牟府中盗得的宝贝一一展示在了丁小鱼的面前。

“做的很好。”丁小鱼夸赞道。

“是主公的计谋好。”刘大壮说道。

“主公?”面对这样的称呼,丁小鱼一时挺疑惑。

“是的,主公。我等都已经商量妥了,以后生是主公的人,死是主公的鬼。我等今后一切都听从主公的。”

说着,以刘大壮为首的几个弟兄纷纷跪在了丁小鱼的面前。

“大家不必如此,快快请起。”丁小鱼迅速阻拦道。

岂料,刘大壮却是说道,“若是主公不同意,我等决定就在此长跪不起。”

闻言,丁小鱼眉头一挑,逐沉声应道,“好,既然大家伙儿都这么信任我丁小鱼,丁小鱼便从此承担起这个重任。”

得到了丁小鱼的应允,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显得激动万分。

而丁小鱼接下来的话,却是令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变得越发的兴奋不已。却听丁小鱼在沉吟了片刻说道,“诸位,丁小鱼知dào

诸位之前都是背着骂名的山匪。丁小鱼在此敢问大家,这骂名,你们可是背够了?”

“主公,您要是有什么好主意能让弟兄们摆脱山匪的骂名索性就直接说出来,也好让大家伙儿高兴高兴。”刘大壮红着眼眶无比激动的说道。

闻言,丁小鱼在挺了挺脊梁,使得她周身的气势强dà

不少以后,却见她勾唇一笑道,“丁小鱼倒确实有一个好主意,我想请众弟兄想想办法,将从胡府与牟府中得来的东西置卖掉,然后拿着钱到另外一个、远离阳城的地方生活。”

说着,在众人狐疑的目光中,丁小鱼展开了一幅地图。

却见她指着地图上一个距离阳城甚远、又较为偏僻的小镇——“荷花镇”笑道,“这个地方常年温润、物种丰富、又毗邻大海,极其适宜在此生活。若是我们拿着这些钱在哪里购置一些房产、田地,甚至开一些商铺,只消几个月的时间,我们在场的所有弟兄便都会变成正经的商人。从此以后,也便可彻底丢掉土匪的骂名。”

几乎是丁小鱼的话音刚刚落下,现场的气氛立即雀跃起来:要知dào

,谁都想做一个好人,都不想背着土匪的骂名被人所不耻。

听了丁小鱼的主意,当际以刘大壮为首的众人便是朝着丁小鱼再次一跪说道,“一切都听从主公的安排。”

“如此甚好。”丁小鱼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无比欣慰的笑容。

此刻,已是暮色苍茫。

但由于要与刘大壮彻夜长谈,丁小鱼索性就打消了返回宰相府的打算。

经过与刘大壮的一夜长谈,因考lǜ

到盗取的物品在阳城变卖极易引起官府的注意后,两人最终商讨从明天起便将弟兄们以及所盗的财物分批分次送往“荷花镇”。因“荷花镇”毗邻大海,阳城又有水运码头,他们决定天一亮便走水路。

天刚蒙蒙亮,第一批人马与财物已经出动。

因为是头阵,且还要用换置的财物在荷花镇购置房产、良田、商铺。于是,丁小鱼决定让刘大壮带领第一批的人马先行前往荷花镇,且她还嘱咐刘大壮,待他购得房产之日,便是她丁小鱼离开阳城、前往荷花镇之时。

刘大壮走后,丁小鱼留在小院布置完剩下的工作,已是翌日的第二天傍晚。想起还要给韩诺例行报道,她便迅速离开了小院。

从小院中走出,由于计划的得以实施,此刻的丁小鱼显得神情气爽,而她原本挺拔的脊梁又向高处挺了挺。

不过,当丁小鱼在抵达韩诺所在的幽落居时,韩诺并不在幽落居,而是给她留下信儿,命她即刻前往孤儿村。

孤儿村!

想起孤儿村中那帮可爱、天真的孩子,丁小鱼的眸子深处便是深深的不舍。迅速来到同仁堂,丁小鱼吩咐王萧与大憨将同仁堂中的草药全部包扎完毕拿上马车,逐才驾着马车向孤儿村的方向迅速驶去:话说,这些草药,也许是她在离开之前为这些可爱的孩子们所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

第八十七章 陪我看夕阳

当丁小鱼驾车前往孤儿村的路上之际,韩诺已然收到了她即将抵达孤儿村的消息。

此刻,他刚与几个孩子做完游戏,满脸大汗的他正在接过季四替过来的手帕擦拭两只手掌。

“主公,今天一早丁小鱼属下的大批人马已经分批离开了阳城,从水运码头离开。”季四站在韩诺的面前,恭敬的说道。

“行动倒是挺快。”韩诺勾唇喝道。

“主公,要不要命人跟着他们?”

“不用。你只消派人牢牢的看紧丁小鱼即可,莫让她给跑了。”韩诺说道。

“主公,你说她敢凭空消失吗?如果她消失,萧宰相……”

“记住,若她逃跑,本世子定割下你的人头。”

韩诺一脸阴冷的打断季四道。

闻言,季四郁闷的撇了撇嘴,只得硬着头皮应了声,“是。”

当丁小鱼驾车赶往孤儿村时,在竖立着“孤儿村”三个大字的牌坊之下,几个孩子正在夕阳余辉的照耀下快乐的玩耍,冬日里难得有这样的好天气,几个孩子皆玩的大汗淋漓。

就在丁小鱼望着几个玩耍的孩子出神时,突听耳侧传来,“是小鱼儿哥哥耶~”的呼声,随即几个孩子立即向丁小鱼跑来。

“小鱼儿哥哥抱。”率先跑到丁小鱼身侧的宛宛嘟唇拽着她的袖袍撒娇道。

闻言,丁小鱼一笑,逐弯腰抱起了她,亲昵的抚了抚她的小脑袋,她和蔼的笑问,“宛宛,这段时间你身体可还好?”

“恩。”宛宛重重的点了点头接着稚嫩的说道,“上次多亏了小鱼儿哥哥的好朋友,那个漂亮的姐姐呢,要不然宛宛就再也看不到小鱼儿哥哥了,如果宛宛死了,宛宛就没有办法长大,没有办法嫁给小鱼儿哥哥了。”

丁小鱼,“!!!”

闻言,她被宛宛呆萌的话给搞的直扶额头。

“还有玲玲,玲玲长大也要嫁给小鱼儿哥哥。”身侧的玲玲不依的说道。

丁小鱼,“……”

“如果是这样,小木长大了就娶小鱼儿哥哥的朋友,那个漂亮的姐姐做老婆。”围上来的小木也若有所思的说道。

……

此刻的丁小鱼,差点就要被几个孩子的话给搞到吐血了。

这个时候,走过来的老王爹慈祥的笑道,“小鱼儿大夫,都说童言无忌,孩子们的话你可别往心里去。”

丁小鱼抱着怀中的宛宛立即迎了上去笑道,“他们可爱的很呢,我喜欢他们都来不及,怎么会怪他们呢。”

“那就好,那就好。”

“老王爹,这是我带来的草药。”说着,丁小鱼对身后的孩子们笑道,“快,孩子们来卸草药了。”

在丁小鱼的招呼下,一车的草药迅速被孩子们从马车卸下,拿进了孤儿村。

正准bèi

跟随老王爹走进孤儿村,迎面韩诺正从孤儿村里走出来。今日的他,身着一件月白色的长袍,在冬日夕阳的照耀下勾勒出他风华绝代的气质与儒雅来,与平日的奢华、邪肆、张扬不同,今日的韩诺而是多了几份清雅与随意。

他的腰间系着云龙纹的金银丝腰封,头发用一根白玉簪挽起,只余几缕碎发飘荡在额间,满是淡然与随意。

此刻,他正向丁小鱼走来,月白色的长衫迎风飘荡,眉眼间更是说不出道不明的倜傥,明明他是那样的随意,这般迷人的姿态却是使得天地间所有的颜色顿时失色。

不知怎的,望着他,丁小鱼一张粉红的俏脸竟是毫无征兆的一片通红。

想起昨日他从背后抱着她的场景,仿佛心口突然间缺了一个口子,她的呼吸突然一滞,心中更是一阵忐忑、狂跳。

眼见韩诺已经近在咫尺,丁小鱼慌乱之下立即低下了头对他恭敬的唤道,“世……世子爷。”

“老王爹,你先退下吧。”并没有理会丁小鱼,韩诺而是直接对着丁小鱼身侧的老王爹笑道。

“那老奴就退下了。”

说完,老王爹朝韩诺恭敬的一拜,继而便向孤儿村走进。

不知dào

为何,望着老王爹离开的身影,意识到她又要与韩诺独处的丁小鱼那是一阵儿心乱如麻。

“老王爹。”她突然开口对老王爹唤道。

“小鱼儿大夫可有要事?”老王爹回头笑问。

“我……”丁小鱼本想说她要随老王爹一起进村,但在韩诺逐渐幽冷的神色中,她却是不得不临时改了口,“我……我没事,老王爹请慢走。”

“多谢小鱼儿大夫。”老王爹说完,身影很快消失在了丁小鱼的视线里。

周围,突然静谧的出奇。

由于太过忐忑,丁小鱼低着头矗立在夕阳的余辉中,此刻橘色的夕阳将她悉数笼罩其中,越发将她微红的脸庞,衬托的娇艳无比。

尤其是她身着黑袍的纤弱身躯,在她身上略显宽大的黑袍的衬托下,越发显的单薄。

明明她是这般娇弱到令人心疼的女子,可是她却偏偏倔强、坚强的令人感到沮丧。

望着这样的丁小鱼,韩诺的眉头仅不住蹙了蹙。却见他突然走上前,一把拉上丁小鱼的胳膊便向前走去。

“你要带我去哪里?”丁小鱼被他拉的一路踉跄,表现的十分的抗拒。

可是,韩诺却是霸道的拉着她向前走,并不曾回答她的话。

“韩诺,你放开我。”丁小鱼气愤的吼道。由于太过反感韩诺这般的霸道行为,焦急之下,她张开嘴便咬上了他的手臂。

“嘶——”

被她突然咬了一口,韩诺痛的牙齿直倒抽冷气。

“丁小鱼你找死……”

愤nù

的回头,韩诺原本想把丁小鱼痛骂一顿,可当她看到她眼角委屈的泪水时,却是突然心中一软,把剩下的话给强行收了回来,望着手背上丁小鱼所留下的清晰的齿痕,韩诺一张俊逸的脸庞忍不住抽了又抽。

而此刻,意识到刚刚太过鲁莽的丁小鱼也十分的后悔,唯恐韩诺发怒,又因为她觉得她即将离开不应再与韩诺发生这么严重摩擦的原因,她随即连忙向韩诺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世子爷,刚才丁小鱼鲁莽了。”

她连声向他道歉的恐慌语气、此刻她脸上卑恭的表情,使得韩诺觉得竟是恁的不舒服。

望着她鬓角因为慌乱而散下来的零星碎发,韩诺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想要替她把碎发捋到一侧。可是,就在他抬手间,丁小鱼却是无比忐忑的匆忙求饶道,“还请世子爷放过丁小鱼,刚刚丁小鱼的确是鲁莽了。”

说到这里,她又慌忙从怀中拿出一瓶药膏迅速递在了韩诺的面前,“丁小鱼愿意为世子爷疗伤。”

韩诺,“!!!”

他有些抑郁的蹙紧了眉头,难道她就这么怕他吗?

他只是一抬手间,她便以为他又要对她不利吗?

再次微微蹙了蹙眉头,韩诺刻意将声音放得平缓以后说道,“把药收起来。”

丁小鱼,“……啊?”

“本世子说把药收起来。”

“可世子爷受伤了。”丁小鱼依旧是一幅紧张兮兮,生怕得罪了韩诺的忐忑模样。

见此,韩诺强忍着心中的怒气,对丁小鱼耐心的再次说道,“我说了,把药收起来。”

“然……然后呢?”

“陪我去看夕阳!”

愤恨的说完,仿佛是要急着掩藏什么一般,韩诺转身就走,直到他被夕阳拉的长长的倒影在向前移动了片刻后,终于反应过来的丁小鱼则是立即紧张的跟上。

第八十八章 落魄

夕阳漫天,霞光万丈。

当丁小鱼跟着韩诺来到与孤儿村相临的一座山坡时,站在坡顶,迎着寒风,她可以看到在如画的夕阳中,远处一望无垠的田地,以及遥远天际粗犷的轮廓。

此刻,韩诺正临山而立,他抬头望着夕阳的眸光显得无比的深遂,四周吹来的寒风使得丁小鱼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的同时,韩诺却是仿佛置身于世外一般,只是恬淡的凝眸遥望着天边如火的夕阳,将天边染满霜霞。

像是在自问,又像是在问丁小鱼,韩诺呐呐出声,“这里美吗?”

“美。”丁小鱼连忙回答。

只不过,韩诺却是勾唇一笑,并没有了下文。

看韩诺不语,丁小鱼只得有些局促的站在他的身侧,并未敢出声再打破这片宁静。

夕阳,恬静而美好。如轻纱梦幻至极,罩住了两个临山而立的人影。

此刻夕阳如血,释fàng

着暧*昧的光辉,将丁小鱼白皙的皮肤也照耀的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夕阳正在一点点的西沉下去,仿佛是过了一秒,又仿佛是过了一个世纪般久久长长。直到韩诺轻声开口问道,“丁小鱼,你知dào

本世子为什么要建立孤儿村,并且特别喜欢这里的孩子吗?”

突兀的询问,让丁小鱼立即摇了摇头连忙说道,“丁小鱼不知。”

“因为本世子曾经有个弟弟,像他们一样可爱。”映衬着遥远天空中的满天红霞,韩诺突然苦涩的笑道。

丁小鱼,“……啊?”

在丁小鱼无比震惊的神色中,韩诺继xù

说道,“他也是个呆傻之人,就像你的……”说到这里,韩诺停顿了一下,逐刻意省略掉了“就像你的夫君中”的‘夫君’两字后,继xù

说道,“就像萧灿一样呆傻,一样肥胖。”

此刻,丁小鱼突然恍然大悟。

——你以为你这样对他呵护备至,就是为他好吗?

——你看他胖的,这就是吃甜食的下场。他这是病态的肥胖,你们这些看似对他好的人,看似对他无微不至的人迟早会害死他。

耳边猝不及防的响起韩诺曾经对她说过的话,此刻的丁小鱼终于知dào

了为什么韩诺曾经要对她说那些话。

原来,他是不想让发生在他身上的悲剧重演……

在丁小鱼惊愕的目光中,韩诺继xù

说道,“每次来到孤儿村,看到这些快乐的孩子,我便会想到韩玉,想到他的天真、他的单纯、他的笑容、他的快乐,甚至他临死以前的无助、挣扎、痛苦……”说到这里,韩诺的声音变得略微有些沙哑,而他一向张狂肆意的脸庞之上也涂抹上了一层黯淡。

丁小鱼站在他的身侧,只能看到他略显涩苦的侧脸,这让丁小鱼的心突然一震:没有想到,像韩诺这般肆意张狂的人,也会有如此失意的时刻。

丁小鱼正在遐想,随着耳边传来一声哀怨的笛声,被夕阳笼罩下的韩诺已然拿出怀中的玉笛,吹奏了起来。

笛声如婉约、低怨的诗句,使得傍晚的天空被笼罩上一层凄凉,就连丁小鱼的心境也被感染上了几抹忧伤:他这是在怀念他已经逝去的弟弟——韩玉。

此刻,寒风正掠过山坡上的蒿草,在这一时刻,韩诺的笛声突然又变的高亢愤nù

。于这高亢愤nù

的曲调中,凝望着此刻正站在夕阳下,眸光中压抑着痛苦与挣扎的韩诺,丁小鱼的心头突然一颤。

这是她第二次听他奏笛,与第一次的寂寞悲戚不同,此刻韩诺的笛声中更透着对往事的追忆。

身后,夕阳已经下山,已没有了任何的热度。

丁小鱼静静的矗立在风中,听着他奏笛。

在苍茫的夜色中,她半眯起眼睛打量着眼前身着月白色长衫、周身奢华之气逼人、宛如天外来仙的韩诺,她的眼睛逐渐开始变得朦胧、迷离、沉醉……

长笛的尾音最终随着夜幕的降临而落下,此刻,耳侧传来寒风吹乱衣袍的猎猎风声,除了这风声,便是无与伦比的寂静。

此刻的丁小鱼像失了心一样,正沉浸在他长笛婉转的尾音之中无法自拔,而她身侧的韩诺已然迈开了两条修长的长腿,向山坡下快步走去。

看他已然向山下走去,丁小鱼慌忙收拾起心思,也迅速跟在他的身后向山坡下走去。

谁料,由于韩诺走的太快,她跟的太急,随着一个踉跄,她被身下的枯草绊了一下不说,随着她一声“啊”的尖叫传来,丁小鱼已如一只折了翅膀的风筝急速向山坡下滚去。

身下的乱石直碾的她躯体生痛,在往下坠落的同时,她惨叫连连。

此刻,韩诺正走在前面,听见后面的动静,他只是刚狐疑的一转身,丁小鱼便已惨叫着向他迎面重重的撞来。

“咚——”

韩诺尚未来得及做出什么补救的动作,他只是刚伸手试图将丁小鱼拦住,却已被丁小鱼重重的砸倒,且他的身躯也如折了翼的大鸟,与丁小鱼向山坡下陨落的身体剧烈的碰撞在一起,两人你滚我摔的相继向山坡下滚去……

最终,随着“咚,咚”的两声闷响,从半山坡一直滚落到山底的两人最终停止了滚动。

原本以为会被撞的很惨,可令丁小鱼感觉奇怪的是最后在滚下山坡之时,她不仅没有撞到什么利物,而是还感觉身下软绵绵的。

“丁小鱼……你快起来!”

随着身下传来一声近乎咆哮的声音,丁小鱼这才发xiàn

韩诺正在她的屁股下面。闻言,一身、一脸灰土的丁小鱼,宛如受惊的鸟儿一样迅速从韩诺的身上站了起来。

“世子爷,你没事吧?”一边扶起韩韩、她一边焦急的问道。

“哎呀——”

孰料,丁小鱼在扶起韩诺的时候却是碰到了他的伤口。

“丁小鱼,你是猪脑子吗?!”韩诺暴躁的怒喝。

“对……对不起,对不起。”丁小鱼连忙对韩诺道歉道。

而当她映衬着头顶朦胧的月光看到由于被撞的太狠,头顶上的发髻歪三倒四、站立不稳、且满脸黑灰、显得无比滑稽的韩诺时,一个没有忍住,丁小鱼“噗——”的一声便笑出了声。

韩诺从未如此落魄过,如今从山上摔下来,还要忍受旁人的嘲笑,这让韩诺不仅怒火滔天。

“混蛋!”他赤红着眸子爆喝道。

在丁小鱼猛的止住的笑声中却听他再次暴跳如雷道,“你,一会儿回阳城之时亲自为本世子驾马车!”

“啊……”

在丁小鱼瞬间瞪大了眼睛、异常郁闷纠结的表情中,韩诺愤nù

的转身离去。而望着他远去之时,由于走的太快,头顶那个歪三倒四、站立不稳的发髻随着他的步伐来回跳跃之时,丁小鱼又是忍不住“噗——”的一声笑的差点岔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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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没有一点触感

当丁小鱼后脚返回孤儿村时,韩诺正一脸阴沉之色的抱着双臂站在孤儿村牌坊下的一辆马车一侧。

映衬着头顶朦胧的星光,此刻的他已经换上了一件奢华贵气、镶着金丝线的黑袍,经过了整理,他已整洁如新。看到徒步而归的丁小鱼,他不悦的冷哼一声,跳上马车之际,张狂的喝了一声,“赶马”之后,便迅速钻进了车厢。

闻言,丁小鱼抑郁不已。

向马车的四周望了望,她意wài

的没有看到一向对韩诺寸步不离的季四等人。

“别看了,他们已经走了。”车厢内,再次传来韩诺嚣张至极的声音,“今天晚上,你我单独返回阳城。”

丁小鱼,“!!!”

除了无语,她的心也因着“单独”两字而狠狠的颤了颤。

不得已之下,丁小鱼与跑出来送客的老王爹寒暄了几句之后,最终坐上了马车上原本属于马夫的位置在幕色苍茫之中,趁着头顶稀疏的星光扬鞭驱马快速向阳城的方向驶去。

四周无比的静谧,除了身下马车“咕噜,咕噜”碾压地面的声音,便是丁小鱼时不时呵斥骏马向前疾驰的声音。

韩诺静静的坐在马车里,透过寒风吹拂而起的轿帘缝隙,他半眯起眼睛望着此刻正在聚精会神驱着马车的丁小鱼的背影。

她的背影纤弱、削薄,但却是透着一股子寻常女子难有的倔强与坚强。

纵是平常女子不怎么擅长的驾车之术,她都做的熟练无比。

随着眼前的景物被徐徐抛向脑后,韩诺凝望着丁小鱼背影的眸光也如涂然了浓墨一样,越染越黑。

“轰隆隆——”

突然,随着一道弥天响雷传来,自天空滑下一道炙白的闪电。

韩诺与正在驱车的丁小鱼不约而同同时向天空望去,他们这才发xiàn

头顶原本稀疏的星光竟然已经全部消失,随着一道强劲的寒风袭来,骤然间,天地间陷入一片漆黑。

冬雷阵阵夏雨雪,这般奇异的景像使得韩诺心头一震。

(在古代,这种反常态的自然景象会被误认为是大不吉,在人们的心中,出现这种景象轻则自然灾害将至,重将会国破家亡。)

此刻,整个阳城、乃至皇宫也陷入进了一片无比的恐慌之中。

阳城之内的所有人家家门紧闭,坐在金銮殿之首的韩宣王——韩康,更是无比焦急的命人前去把各位大臣、以及钦天监给急急的召入皇宫。

再说丁小鱼正在驱着马车,眼见他们陷入一片无比漆黑、幽暗之中,她越发将手中的皮鞭高高的扬起,急急的抽向正在黑暗中奔跑的骏马。

“哗——”

然而,只是片刻功夫,明明寒冬腊月,却是暴雨骤降。

就在韩诺沉眸思索之际,丁小鱼已被淋为了落汤鸡。豆大的雨滴重重的敲打轿体所发出的“咚咚”的声音,将韩诺深沉的思绪拉回现实。

一把掀起轿帘,映衬着轿内昏黄的烛光,他看到已然全身被暴雨淋透的丁小鱼时,他不仅蹙眉喝道,“丁小鱼,进来。”

“世子爷,趁着雨还不算太大,我们得赶快回到阳城。”丁小鱼一边驾着马车,一边大声的说道。

由于雨太大,她的声音显得有些飘忽不定。

见她如此执拗,韩诺显得有些焦躁的再次喝道,“罗嗦!让你进来你就进来。”

“可是这……”

话未说完,丁小鱼已被韩诺伸出的长长的臂膀迅速拉进了车厢里。由于被他猝不及防的动作,完全没有防备的丁小鱼差点跌落进他的怀里。

然而,就在她平息掉忐忑的心情刚刚坐稳之下,随着身下马车的一个巨大颠簸,她的身体突然向前猛的一头栽去。

“不好,马儿惊了。”可是,一句焦急的话尚未说完,随着马车的又一个剧烈颠簸,丁小鱼已经脸色苍白的狠狠的撞在了韩诺的身上。

此刻,韩诺的身体也随着马车的巨大颠簸而剧烈的左右摇晃着。

他好像记得,前面有一座万丈悬崖……

思之及,神情凛然的韩诺努力稳住心神,在无法稳住身形的丁小鱼再次向他撞来之际,他一边迅速用一只手一把拉住丁小鱼,一只手则紧紧的抓住轿辇一侧的护栏,以护住他被甩的乱晃的身体。

“韩诺,现在我得去控zhì

住马儿。”丁小鱼焦急的说道。

“来不及了。”

“你是说我们已经到了那座悬崖吗?”丁小鱼脸色惨白的惊道。

“对。”

“那我们怎么办?”

“丁小鱼,抱紧我,和我一起跳出去。”于这无比的危情之中,韩诺沉声说道,此刻他的眸光沉凝而冷峻。

突然,马车又是一个巨大的颠簸,轿辇内那盏摇曳的烛火已经被迅速打翻,轿辇内瞬间一片漆黑。意识到无比的危险,丁小鱼苍白着脸色顾不上什么男女有别一事,继而死死的抱住了韩诺的壮腰。

突然,随着耳边传来一声“轰——”的巨响,就在马车完全颠倒了过来要冲下悬崖之际,一个飒然的身影已抱着一个娇小的身躯,迅速向轿外冲去。

“砰——”

马车在下一秒冲进了万丈悬崖,随着一声马儿凄惨的嘶吼,那匹受了惊的马儿也一并坠崖。

此刻,韩诺正紧紧的抱着丁小鱼摔倒在距离悬崖仅有半米远的地方。

终于化解掉了这次危险,韩诺在长长的出一口气之时,逐将脑袋重重的压在了身下丁小鱼的身上:要知dào

,刚刚再迟一点,恐怕在这万丈悬崖之内就会再上多上两具尸骸。

然而,就在他倒头的那一瞬间,他突然觉得脑袋下软绵绵的,他的脑袋竟然压在了丁小鱼的胸*脯之上。

在下一秒,完全恢复意识的丁小鱼已然无比窘迫的喝道,“韩诺,让我起来。”

随着她的猛一推,原本距离悬崖只有半米远的韩诺便向悬崖一侧快速倒去。

“丁小鱼,你找死。”若不是韩诺及时伸手抱住了悬崖一侧的一块巨石,恐怕此刻他已经坠悬身亡。

此刻,在一片黑暗中看到身子正悬在悬崖半空之中的韩诺,丁小鱼立即急的团团转,“韩诺,怎么办?我去叫人,你要坚持住!”

“不用了。”却听韩诺沉声愤nù

的喝道,“你往远处站站。”

“哦,哦。”

丁小鱼刚刚走远,韩诺一个用力翻身,他原本悬在半空中的身体终于翻上了崖顶。只是,由于他用力过猛,他的一条大腿不小心却被利石滑破了一道长长的血口,瞬间,有殷红的鲜血流了出来。

由于雨太大,他腿上的鲜血顷刻间便被雨水冲刷掉。

忍着心中的暴躁愤nù

、忍着大腿上的刺疼,韩诺愤恨的从丁小鱼的眼前瘸着腿走过。

“韩诺……”

“不要叫本世子,你可真是个嘛*烦!”韩诺焦躁的说道,阻止丁小鱼跟着他。

可眼见他伤成了这样,丁小鱼不得不再次焦急的追了上来,“刚刚我真的不是故yì

的,是因为你……你压到了我……我的……”

说到这里,又急又气的丁小鱼却是怎么也说不下去了,此刻的她脸色又窘又红又涨。

孰料,她越是无法解释,韩诺却是冷冷的一笑回头挑眉逼问道,“本世子压到你哪里了?”

“压……压到我……”

“哪里?”

“你……”丁小鱼怎么可能说得出口。一阵焦急之下,却听她咬唇说道,“刚刚是我鲁莽了,对不起,还请世子爷原谅。”

“哼!”虽然她已经向他道了歉,可他却是冷哼一声,瘸着一条腿转身就走,“胸部平的如一马平川,一点触感都没有,你还是女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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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她不见了

韩诺的话让丁小鱼直倒抽冷气,原本身上的衣袍已经被冰雨打湿,如今他的话由于让她过于羞恼与震撼,在她连退了两步之后,“噗通”一声,她且跌进了一潭雨水之中。

跌进水坑,水花被溅起老高,却是很快被头顶密织的大雨所掩盖。

她愤恨的咬着唇跌坐在地上,暴雨从她赤红的眼眶中流淌过,她此刻的脸色被暴雨冲刷的一片惨白,望着韩诺嚣张的身影向远处走去,丁小鱼的娇躯忍不住乱颤。

再说韩诺的大腿被割了深深的一条口子,他每走一步,都疼痛难忍。但由于暴雨太大,当丁小鱼跌倒的那一刻,他根本没有意识到她的情况。

“主公!主公!”

突然,随着一阵儿燥乱声传来,韩诺眯眸看去,却见季四正骑着马儿带着几十名侍卫从暴雨中冲来。

看到韩诺,季四从马上迅速跳下来跑到韩诺的身边高声说道,“主公,皇上深夜有请,王爷此刻已经先进了皇宫,临走之前,王爷特命我等在接到主公之时,禀告主公立即进宫。”

暴雨似乎越来越大,大到脸上的雨水刚被抹去,便又立即打的人睁不开眼睛。

“好,我们走。”韩诺大声说道。

继而大踏步向季四所带来的马匹走去。

“主公这是怎么了?为何腿伤成了这样?”看到韩诺一瘸一拐的腿,季四突然心有余悸的问道,“马车呢?难道马车……坠崖了!”

“对,坠悬了。”韩诺沉声应道。

说完,在季四的帮zhù

下,他很快跳上了一匹马儿。

说时迟那时快,他驱赶着身下的马儿便向前疾驰而去。而跟在他身后的季四等人,则是在深深的看了一眼正跌坐在地上的丁小鱼后,逐也跳上了马匹迅速跟着韩诺离去:要知dào

,出现这种反自然的现象,宫里已经乱了套,整个韩国也彻底乱了套。他们实在是没有功夫再去理会丁小鱼了。

而望着韩诺驾马离去的身影,被冻的嘴唇发青、全身乱颤的丁小鱼恨得几乎咬碎了一口的银牙。

韩诺离开大约有一刻钟后,正扶着墙壁艰难的向前走着的丁小鱼突然看到在暴雨中奔来一辆马车。

就在丁小鱼狐疑之际,马车在她的身旁猝然停下。

“小姐,快上车。”却见青梅掀起轿帘对着已然筋疲力尽的丁小鱼焦急的喊道。

看到青梅,不知dào

是怎么的,刚刚还倔强到准bèi

徒步走回阳城的丁小鱼突然泪流满面,她突然觉得十分的委屈,马车坠入悬崖她也很难过,韩诺受了伤她也感到很愧疚,可是他却不该把她一个孤单无助的女子,丢在午夜的暴雨之中。

脸上说不清楚是泪水还是雨水,她只觉得她好委屈、好难过。

当丁小鱼被青梅搀扶着爬到马车上之际,她便一把紧紧的抱上了青梅,在青梅无比诧异的神色中,她无比伤感的喃喃说道,“青梅,谢谢你。”

再说韩诺驾马离开以后,由于雨太大,几乎迷蒙了眼睛,他们的速度不由得慢了下来。突然一阵儿冷风吹过,他在打了一个寒颤之余,却是对着身侧突然喊道,“丁小鱼,都是你做的好事,今日本世子不得不淋着暴雨回到阳城了。”

听闻韩诺的话,他身后跟着他的季四以及众侍卫顿时脸色惨白。

“丁小鱼,过来。”韩诺再度嚣张的命令道。

此刻,众侍卫的脸庞已经由惨白转为死灰,季四在无比恐慌之际,正要策马来到韩诺的身侧向他解释时,却听韩诺已然再次嚣张的说道,“丁小鱼,若你再不过来,待明日本世子被这暴雨淋病了,你须日夜伺候本世子来赎罪才是。”

这个时候,他身后的众侍卫已经吓的从马背上跳下来无比忐忑跪在了地上,而季四索性吓的不敢再解释,而是驱着身下的马迅速折进了弥天的暴雨之中。

而这个时候,韩诺已然沉着脸回过了头,当他看到空空如也的身侧以及跪在他面前的众侍卫、以及已经冲进暴雨中去寻找丁小鱼的季四时,他的双目几乎如烈燃的火山喷扑着无比的怒气。

他如凶残的猎豹对着跪在身下的众侍卫恼羞成怒的怒喝道,“你们,都赶快回去给本世子找!”说着,他愤恨的抽出马厩上的利宝,“嗖”的一声在将眼前的一块石头狠狠的削下一块之后,他瞪着一双眼睛声嘶力竭的喝道,“若是今日丁小鱼有任何的闪失,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众侍卫被吓的立即从地上站起来,然后跳上马匹相继向暴雨中冲去。

而他们身后的韩诺早已由于无比的愤nù

,脸上的青筋暴凸。

“驾——”

他扬起皮鞭,随着身下马儿他也迅速向来时的方向折了回去。

不多时,季四已经驾着马匹折了回来。

看到正在暴雨中疾驰的韩诺,他从马上跳下来便“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世子爷,她不见了!”

“什么?!”闻言韩诺心中一颤,暴喝道。

“她不见了,丁小鱼不见了。”季四跪在地上,红着眼眶大声说道,“还求世子爷先进皇宫,我等留下来找她,找到她以后,定当让她毫发无损的出现在世子爷的面前。”

“滚!”

怒极的韩诺愤恨的喝道。

望着眼前密织的雨幕、黝黑的山脉,他的心中宛如被钉进了一颗利钉,他每呼吸一下便会疼一下,那种疼痛,任得他几乎失去了理智,“季四,今日若你找不到丁小鱼,你便在此地了结了吧!”

说完,韩诺驾着马匹便向雨幕中冲去:他必须要找到丁小鱼,而不是去什么狗屁皇宫。

“世子爷,主公,主公——”

看着韩诺向前疾驰的身影,季四直急的转转团。

不过在下一秒,却听他指着一半的侍卫喝道,“你们,跟上世子爷,趁他不注意……”说着,季四沉着脸做了一个手刀的动作以后继xù

说道,“天亮之前,你们务必要把世子爷送进皇宫。”

“是。”

众侍卫应完,立即驾马向韩诺追去。

“你们,迅速散开,务必找到丁小鱼!”季四逐又对着剩下的一半侍卫焦急的命令道。

“是。”

于是,在一场暴雨中,一场搜山行动就此展开。

第九十一章 寸步不离

当丁小鱼乘坐马车回到宰相府之后,虽是深夜,但在蔡南的掩护下,她依旧顺利的避开了宰相府萧灿的耳目,静悄悄的驶进了宰相府中。

深夜回到宰相府,丁小鱼立即用袪寒的药物泡了一个热水澡,用她的话来说:在这个节骨眼上、在刘大壮一行前往荷花小镇的行动未曾落下帷幕之前,她是不能生病的。

再说韩诺被季四示意侍卫用手刀暗中将其打晕之后,便连夜送到了皇宫。

此刻,虽然暴雨已止,但皇宫内外早已被一片阴霾笼罩,朝中的大臣相继赶往皇宫,当韩诺醒来之时,已到了皇宫门口,虽然心中无比的愤nù

,但此刻再无退路的他只得隐忍着心中的愤nù

,随着各位大臣迅速向皇宫之内的行宫行去。

行宫的大殿之内,密密麻麻的站满了已相继赶来的朝中大臣。

最为首的位置站着宰相萧灿、韩凉王、以及钦天监——李正。此刻,因为韩宣皇尚未抵达行宫,为首的萧灿、韩庚、李正三人便被众位大臣围在了正中央。

“李天监,为什么今日我韩国会出现这种奇异的景象?莫非真如史书上记载,我韩国将大难临头?”

“莫非我韩国将国不成国?”

“韩凉王,您说我们韩国真的已经到了汲汲可危的地步了吗?”

“萧宰相,您以为,皇上会对此事做何处理?”

当韩诺身着湿衣踏进行宫之时,众臣正围着萧灿、韩庚、李正三人问个不停,兴许是此事关乎江山社稷,三个举足轻重的人物都神色凛然,统一保持着沉默。

而他们越是如此,众大臣的神色便越发显得惶恐不安。

“皇上驾到——”

突然,随着耳边传来宦官的高声宣唤,身着帝袍、一身威武之气的韩宣皇——韩康,便踏进了行宫的大殿。

随着韩康的到来,刚刚还沸腾无比的行宫瞬间平静无比。

待韩康焦急的坐于上首的帝位之后,众大臣方齐齐的跪在了地上给其行了大礼。

等众人平身以后,与韩诺在五官上有几份相近的韩康逐将一双睿智的眸光投向了李正,“李天监,对于今日冬雷、暴雨一事,你可有话要说?”

闻言,脸色一直沉凝无比的李正迅速跪在了地上,却听他沉声说道,“皇上,在来之前,老臣已经夜观了天像,现在东方的阴云正在散去,不出两日,天气必然会恢复正常。所以,皇上大可不必担心。皇上只消吃斋念拂一月,毋近女色一月,勤理朝政一月,臣以为,我韩国必定无事。”

仅仅只是李正的话音刚落,后面的群臣已经再次躁动不安起来。

“冬日响雷必定会使昼夜颠倒,四季失序啊。”

“对呀,听说冬日响雷还会倒置各种古怪病毒的流行,各类疑难杂症的暴发……”

下面有群臣小声的嘀咕道,闻言,坐在首位的韩宣皇突然面露怒色,且见他“啪”一声将手掌拍在了身侧的龙椅之上,“呼”的一下便站起了身暴喝道,“难道你们还想说‘臣乘君威,则阴侵阳,盛夏雪降,冬不冰也’吗?既然如此,朕就赐你们缢死!”

(臣乘君威,则阴侵阳,盛夏雪降,冬不冰也的意思:冬雷的发生,表明君王为政不仁,女人霍乱朝纲,法度失常,遂使小人横行,娼盗奸贼之患甚嚣尘上。”

由于无比的愤nù

,韩宣皇一向睿智的双眸也在此刻一片赤红。

此刻,整个大殿是死一般的寂静,没有人敢在妄自多加评判一句。

“皇上,臣以为,我们还需加强边疆守卫,以免与赵国趁我韩国人心不稳之时,发起攻击。”韩凉王终于出声打破了沉默。

“皇上,老臣还以为,为稳韩国民心,朝廷需广发善银、令寺庙念佛袪灾,且皇上需亲自下去巡视,方能抚平百姓之心呀。”一直沉默的萧灿也说道。

闻言,韩宣皇终是长叹了一口气说道,“众爱卿,在事情发生之后,朕要的不是埋怨与随波主流,朕要的是解释事情的办法,就像韩凉王与萧宰相的建议,朕就愿意接受。”

“臣等愚昧。”

闻言,众臣跪在地上皆叩头请罪道。

“罢了,都平身吧。”韩宣皇继xù

蹙眉说道,“既然如此,萧灿,命令下去,从明日起,朝廷开仓放粮半月。”

“是。”萧灿应道。

继而韩宣皇又俯视着大殿之中、站在中间位置的一个挺拔的身影说道,“至于亲自去抚慰百姓民心一事,韩诺,你去。”

闻言让他替皇上体察民情,韩诺的眉头在皱了皱后,却是不得不迅速跪到了地上应道,“臣遵旨。”

看得韩诺应允,韩康睿智的眸子又在众臣中间停留的片刻后,终是再次开口说道,“做为大臣,在这个节骨眼上,万不可带头乱了心思。传令下去,若是朕发xiàn

谁再就此事乱搅舌根,朕必定剥了他的官爵,割了他的舌头!”

“臣等尊命。”

“韩凉王、韩诺留下,其余等都退朝吧。”

在众臣退朝之后,面对殿下的韩凉王、韩诺两人,韩宣王说道,“韩凉王,你乃朕的叔父,韩国乃是我们韩氏满门的荣耀,所以我们需且行且珍惜。所以,就赵绪潜入我韩国一事,还请叔父尽快找到此人。他乃是我韩国的大患,必须早日擒拿!”

闻言,韩凉王迅速应道,“臣定当皆尽全力。”

“韩诺,你一向睿智聪明,此事你也要协助韩凉王办妥。”

“韩诺遵命。”

又与韩宣皇聊了几句家常,韩诺父子终于告别了韩康走出了皇宫。

此刻,天已大亮,望着走在身侧似心思重重的爱子,韩庚突然愠怒的喝道,“诺儿,你身为皇族,莫要再为了一个平常人家的女子而费尽心思!”

闻言,韩诺一惊,他将疑惑的目光望向了韩庚:要知dào

,他与丁小鱼一事做的极为隐秘,怎么……

“莫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为父之前只以为你是一时兴起,但不想你却坠入其中。诺儿,身为皇族,你要有长远的抱负。要为国家效力,为万民谋福,且毋再因儿女私情乱了分寸。”说完,韩庚又戾声叫来了季四,“季四,从明日起,世子爷要代表皇上去各地体察民情,你且寸步不离的跟着他。若是他胆敢再与丁小鱼来往,本王定拿你试问!”

说完,韩庚愤nù

的甩袖离去。

而冷着脸的韩诺则将一双利刃一般的目光投射在了季四的身上,见此,季四慌忙叫苦不迭的说道,“世子爷,此事真不是属下告sù

王爷的。”

季四的解释,并未让韩诺收回幽寒的目光。

在这双幽冷目光的盯视下,季四朝地上“噗通”一跪,再次苦着脸说道,“世子爷,卑职真的没有告sù

王爷,卑职真的是无辜的。”

看季四并不像是在说慌,韩诺逐冷冷的喝道,“可是找到她了?”

“世子爷,据属下调查,昨夜是宰相府的马车把丁小鱼接进了宰相府。”

闻听丁小鱼并无大碍,韩诺悬着的一颗心终是落地,“继xù

监视她。”

“可是世子爷,王爷让卑职寸步不离的跟着您去各地体察民情。”季四苦闷的说道。

闻言,却听韩诺薄凉的喝道,“寸步不离?”

“是的,世子爷。”

“信不信现在本世子就要了你的脑袋!”

一声戾喝之下,随着“嗖”的一声,一柄利剑已经直指季四的脖颈。

“世子爷……世子爷毋怪,属下去监视丁小鱼就是了。”

从地上慌忙爬起来,季四仓皇的迅速离去。

第九十二章 离开前1

翌日清晨,阳光初好。

明艳的阳光多少让昨夜骚乱不安的、韩国百姓心头的阴霾,稍微散去一些。

随着“吱——”的一声,青梅推开丁小鱼的房间走了进来,看到几案上的烛火尚未熄灭,又看到此刻正伏案而眠的丁小鱼,青梅在轻声叹了一声之后迅速放下手中的莲子羹快步走到丁小鱼的身后,将她肩头的毯子重新盖了盖。

“青梅,天都亮了呀。”青梅的动作惊醒了丁小鱼,她抬起头,望向了窗外。

“是呀小姐,天已经亮了。”青梅说道,逐吹灭了几案上的烛光后却听她蹙眉心疼的说道,“小姐,您昨夜又是一夜未眠,小心身体。”

“昨天晚上一夜暴雨未歇,我实在是担心刘大壮等人的行程会被耽搁。”丁小鱼说着,神色忧虑的站起了身。

“小姐,难道真应了那句常话,冬日响雷会给百姓带来厄运吗?”闻言,青梅也是一脸的担忧。

“厄运?!”闻言,丁小鱼不仅笑了起来,“这只是大自然给我们所开的一个玩笑罢了。一切都自然现象,无须忧虑。”

“可是小姐刚刚不是挺担心……”

“我是担心因为突降暴雨,运河之中的水位暴涨,从而耽搁了刘大壮一行的行程。”丁小鱼笑着摇头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呀。”闻言,青梅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可当她好像在想到了什么似的,又突然大惊小怪的说道,“小姐,难道你的意思是冬日响雷乃是自然界中的寻常之事,我们无须担忧吗?”

“俗话说,夏有凉风、冬有雪;春有百花、秋有月。但冬日里却也有腊梅吐蕊、开的千娇百媚。所以说呀,这应该是一个道理。”

“可是小姐,因为冬雷一事,朝廷为了祈福,已经开仓放粮了呀。听说连皇上都要吃斋念佛一个月,还要派世子爷代他到各地去寻视、体恤民情。就连皇上都对冬日响雷一事十分谨慎、小心呢。”丁小鱼刚说完,青梅已经急急的说道。

“你说什么?皇上要派韩诺去各地寻视?”

“对呀,今日早晨青梅出去的时候,阳城各处都在议论此事。”青梅说道。

闻言,丁小鱼的眸光突然一亮,她的脸上随之也迅速浮上了一抹微不可见的喜悦,却听她突然说道,“青梅,快去同仁堂,告sù

王萧与大憨,让他们打点好一切,做好随时离开阳城的准bèi

。”

“小姐,这么快呀。”

“对,同时你这两天就住在小院,帮zhù

我的父亲母亲简单的收拾一下。待刘大壮一来消息,我们就迅速离开。”丁小鱼补充道。

“可是小姐……”

“快去,勿要走露风声。”丁小鱼催促道。

“那好吧。”

看丁小鱼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青梅最终应道。可是,就在她刚刚向前走了几步之时,她却是又突然回过头来说道,“小姐,那这两天你要一人留在宰相府吗?”

“对。”丁小鱼点了点头继xù

说道,“越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越是不能让萧宰相怀疑。”

“好吧。”

青梅应了一声,继而快速离开了宰相府。

望着青梅远去的背影,丁小鱼抿唇自信的笑了起来:要知dào

,阳城之内越是燥乱不安,她们的离开便会越顺利。

青梅离开以后,丁小鱼便命人把萧然带了过来。望着面前高高大大、无比痴呆,却又单纯可爱至极的萧然,丁小鱼信步走到他的面前,用复杂的目光望了他好久以后,她最终伸出手替他弹了弹肩膀上的一处黑灰后笑道,“走,萧然,我带你出去玩。”

“可是小鱼儿姐姐,昨夜刚下了一场大雨,地上很滑的。”萧然嘟唇不依的说道,“再说,然儿也不想出去玩,只想呆在府中。”

萧然的话让丁小鱼脸皮直抽,望着他无比肥硕的身躯,她再次苦笑道,“若是然儿不去,姐姐就要生气了。”

闻言丁小鱼要生气,虽然萧然不喜动,却也听话的被丁小鱼牵着手走出了宰相府。

从宰相府中走出来,走过护城河,丁小鱼带着萧然来到了那处她经常带着他来玩耍的小树林。

“萧然,姐姐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好不好?”丁小鱼对萧然笑道。

“好呀好呀。”虽然只从宰相府走到小树林萧然已经气喘吁吁,但一听有好玩的,他还是开心的拍起了手。

“但是我们得提前说好,这个地方你千万不能告sù

别人,否则,姐姐就会生气的。”

“恩。”

看萧然一幅认真的模样,丁小鱼在笑着点了点头后,逐带着他向之前她练功的地方走去。

自从上次吴鹰说有事要离开之后,丁小鱼有一段时间没有看见他了。现在她马上就要离开这个地方了,她想在临走以前再见一见吴鹰。

远远的看到山洞,以为里面有好玩东西的萧然,速度竟比丁小鱼还要快上几倍迅速朝山洞跑去。

“小鱼儿。”

就在萧然比她快了一步先抵达山洞以后,随着身后传来一声温和的声音,丁小鱼猛一回头,她惊喜的看到吴鹰就站在她的身后。

“师傅,小鱼儿还以为见不到你了呢。”丁小鱼慌忙迎上前去对吴鹰笑道。

“如今为师来是给你告别的。”丁小鱼尚未开口说告别,吴鹰已然开了口。闻言丁小鱼一怔,却是迅速又笑了起来,“师傅准bèi

去哪里?”

“为师一向喜欢游戏山水间,这一次,为师的想去蓬莱仙岛。”吴鹰摸着花白胡须笑道。

“原来如此。那不知师傅何时启程?”

“今日一别,为师明日就启程。”

“既然如此,就请师傅接受徒儿一拜。”说着,丁小鱼便跪在了地上重重的给吴鹰磕了三个响头。

在被吴鹰扶起来后,却听他慈爱的笑道,“小鱼儿,为师教你的三叶飞旋镖,你可要日日练习,莫要偷懒呀。”

“徒儿谨听师父之命。”

又与吴鹰闲聊了几句,待吴鹰离开以后,丁小鱼在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后许久方才快步走进了山洞。

来到正在山洞里玩的不亦乐乎的萧然面前,丁小鱼来到他的面前笑问道,“萧然,这里好玩吗?”

“恩,好玩。”

“那你以后若是想姐姐了,就到这里玩好不好?”

“恩。”

“还有啊,以后呢,你要尽量少吃甜食、多运动,莫要天天守在屋中,这样你的身体会受不了的。”说话之际,丁小鱼拿出巾帕,踮起脚尖且细心的为萧然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恩,然儿知dào

。”

又在山洞中陪着萧然玩了一会儿,丁小鱼方才拉着萧然走出了山洞。

来到山洞外,望着她曾无数次来过的地方,丁小鱼的鼻子突然酸酸的:再见了师傅,待儿不孝,没能告sù

您徒儿也要离开这里了……

第九十三章 离开前2

“姐姐,你怎么了?”看到丁小鱼眼眶红红的,萧然紧张的问道。

“没事,就是被沙迷了眼睛。”丁小鱼笑着说道。

小树林中比较泥泞、湿滑,当两个人好不容易走出小树林时,除却满头的热汗不说,两人的双脚之上满是湿泥。

“萧然,我们跑步怎么样?”丁小鱼似意犹未尽的说道。

“好呀好呀。”

就在萧然拍手称赞之际,丁小鱼使坏的在地上抓把了一把湿泥便抹在了萧然的脸上,然后欢笑着跑开。

“姐姐真坏。”

看到丁小鱼跑开,萧然不服输的也从地上抓了一把湿泥向她追去。

两人你追我赶,当他们跑回宰相府时,已变成了两个泥人。

当守在门口的侍卫看到两人之时,皆忍不住脸皮一抽。

再说萧然回到府中便累的再也爬不起来,命人带他去沐浴以后,萧然便沉沉的进入了梦乡。而丁小鱼则是在萧然沉睡以后,向她的房间走去。

走过曲折的小路,绕过幽径的花园,当丁小鱼经过雅苑之时……

——丁小鱼,你到底有多少秘密?

既然你觉得本世子无耻,你就大声叫好了。也好让整个宰相府都知dào

,他们的少夫人与当今世子的关系不清不楚的。

本世子不介yì

你骂,但你索性骂的声音再高一些就更好了。

突然,那一次在雅苑之内,韩诺将她霸道的抵在墙上逼她说出她身份的情景悉数萦绕在了她的面前……

回想到他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松木香,回想到他暧*昧的在她的耳侧吹了口气的嚣张模样,回想到他让她心尖乱颤的情景……

丁小鱼一个呼吸不稳,脸庞也突然烫的厉害。

——听说连皇上都要吃斋念佛一个月,还要派世子爷代他到各地去寻视、体恤民情。

耳边再次传来青梅早上的话,丁小鱼的心突然莫名袭来一股子无法形容的失落感来:他会在她离开以前先离开吗?如果他忙起来,那这两天她还用到他哪里向他报道吗?

思之及,丁小鱼迅速返回房间,在将她自己打理干净以后她再次走出了宰相府。

本意是要在街道上随意的溜达溜达,但丁小鱼却是驾着马车不知不觉来到了韩诺的落幽居。

远远的看到那处高耸、别致的庭院,想起她曾经多次出入此地,丁小鱼此刻的眸光变得复杂而幽远。

“驾——,驾——”

突然,随着耳边一股嘈杂的声音传来,丁小鱼看到以韩诺为首的一行铁骑正从幽落居中疾驰而出。

丁小鱼只是尚来得及把她的马车驱进身侧的一条小巷之内,以韩诺为首的这队人马已经如一阵儿风一般,从她的面前疾驰而过。

在这一队铁骑的最前方,身姿凌然、矫健如雄鹰掠的韩诺,正向前方驰骋而去。他的背影倜傥、潇洒、魅*惑,他周身的气质邪戾、张狂、不羁。

直到这抹身影完全消失到丁小鱼的眸底,她方才收拾起心情快速驾着马车离去。

回到宰相府,萧然已经醒来,又陪着他玩了一会儿,时间已至傍晚。由于昨夜一夜未眠,丁小鱼躺在床上很快进入了梦乡。

彼时,落幽居。

坐在几案前,透过窗棱望着遥远天际黝黑的苍穹,韩诺的两片薄唇紧紧的抿着,形成了一条优雅、魅惑的弧度。

今日,他又带着人马对整个阳城进行了搜索,可是依旧未曾搜查到赵绪的下落,难道他真的如丁小鱼所说已经离开了韩国吗?

丁小鱼!

韩诺突然想到今日丁小鱼竟未到落幽居向他报道。

“季四。”他突然冷着脸对着门外喝道。

“主公。”

“今日丁小鱼为何没来向本世子报道?!”

“这个……”季四一时不知dào

该如何回答是好:要知dào

,他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岂会知dào

她的想法。

“今日她都干了些什么?”韩诺再次沉声喝问道。

“据下属禀告,她一直留在宰相府中陪着萧然。”

闻听丁小鱼一直陪着傻子萧然,不知dào

为何韩诺的心中竟是一时堵的厉害,望着窗外的眸色瞬间变得极深,却听他闷喝道,“去,把她给我找来!”

“世子爷,现在已经深夜了……”季四郁闷的说道。

“让你去你就去!”闻言,韩诺不悦的咆哮道。

“……是。”

“回来。”

就在季四不得已向门外走去之时,却被韩诺又唤了回来。

“世子爷?”

“罢了,这几日你且派人盯着她,若是她来到落幽居,就让人告sù

她这段时间不必再来向本世子报道了。”韩诺面无表情的说道。

季四,“……”

闻言,他是脸皮直抽,他不清楚为什么今时今日主公变脸竟比翻书还快。

在季四退下去以后,韩诺终是蹙着眉头站起了身。

——诺儿,你身为皇族,莫要再为了一个平常人家的女子而费尽心思!

为父之前只以为你是一时兴起,但不想你却坠入其中。诺儿,身为皇族,你要有长远的抱负。要为国家效力,为万民谋福,且毋再因儿女私情乱了分寸。

耳侧萦绕起韩凉王的话,韩诺的眉头越蹙越深:难道,他韩诺真的会为了一个女人而费尽心思?乱了分寸?

虽然昨夜一夜未眠,可是由着内心这般燥乱的心思,韩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入眠:估计父亲韩庚已然盯上了丁小鱼,为了她的安危,这段时间不见也罢。

恍惚中,已是翌日清晨。

韩诺觉得只是刚刚闭上了眼睛,便被皇上的一道口谕扰了清梦。

“世子爷,皇上请您今日务必起程前往扬都郡寻视。这是您的行程表,还请世子爷尽快准bèi

,早点起程。”韩宣皇的近身宦官对着韩诺说道。

“多谢宦官提醒。”对其恭敬的抱了抱拳,韩诺说道,“请转告皇上,韩诺会按时起程。”

告别了宦官,韩诺逐吩咐其他人去收拾行李以后,则对季四说道,“季四,这次你留下,继xù

盯着丁小鱼。”

“……是。”季四无比纠结的应道。

“这是本世子的行程表,若是她有任何动向,你须在第一时间禀告本世子。”

“……是。”

“还有,此事一定要做的隐秘,毋让我父王知dào

。”

“……是。”

直到韩诺的身影离开,季四依旧站在原地震撼不已:话说,他还从未见过主公对一个女子关心到了这种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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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离开前3

再说丁小鱼一觉睡醒已是日上三竿,正当她懒懒散散的起床之时,却听门外传来的一声焦急的声音,“少夫人,您的马儿病了。”

闻言,丁小鱼瞬间从床上弹了起来。迅速打开房门,她焦急的对着面前的马夫问道,“昨日它还好好的,怎么今日就突然生病了呢?”

“今日早晨,卑职就看它无精打采的,现在它却索性歪倒在了地上。”马夫无比焦急的说道。

“走,我去看看。”

来不及穿戴整齐,丁小鱼仅着薄衣迅速向马厩中跑去。

来到马厩,看到昨日还神采熠熠的马儿今日竟完全没有了精神,丁小鱼非常的焦急:这匹马儿可是上次她从韩诺那里好不容易得来的汗血宝马。这段时间,经过她的精心打理,它原本干涸的毛发也逐见光滑乌亮、就连它原本羸弱的躯体也壮实了起来。

可怎么就……

丁小鱼迅速跑进了马厩,来到它的身侧,将它虚弱到几乎闭上的眼睛给强行掰开来看了看,又仔细的将它的全身都检查了一遍之后,丁小鱼却未曾发xiàn

它有什么伤势。

“你可是一匹汗血宝马、上等的良马!怎能如此纤弱?”丁小鱼无比闷恨的说道。

她又凝目看向了汗血宝马身下的稻草,因为前天下了暴雨的缘故,雨水袭击了马厩,马厩内到处是一片濡湿,如今待丁小鱼仔细一瞧,她方才吓了一跳:原来是她的汗血宝马拉稀了!看样子,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有两天。

突然,她在地上又找到了几颗毛豆!

“这些毛豆是哪里来的?”丁小鱼焦急的指着地上的毛豆对着马夫喝问道。

闻言,马夫突然恍然大悟,却听他迅速解释道,“少夫人,这是前几天少爷从外面拿回来的。当时少爷拿回来不少,当卑职发xiàn

时,就慌忙把毛豆拿出来了,谁料想,这匹马……这匹马……”

马夫解释的话尚未说完,却见萧然已经拿着一大包的毛豆跑了过来,“柔柔,来吃毛豆了。”

柔柔!

毛豆!

原来罪魁祸首是萧然。

“萧然,为什么要喂马儿毛豆?”丁小鱼强行忍耐下体内的怒火喝问道。

“姐姐,因为柔柔爱吃呀。”萧然无害的说道。

他无害的模样使得丁小鱼当际想暴走,“萧然,马儿是不能吃毛豆的,你看它都病了。”

“姐姐,它不叫马儿,叫柔柔。”见丁小鱼不高兴,萧然委屈的说道,“然儿只是看姐姐特别喜欢柔柔,想与姐姐一起来照顾柔柔,然儿没想让柔柔生病。”

说着,他的眼泪便从他肥胖的脸上滚落下来。

萧然的话让丁小鱼一时很感动,她快走几步来到萧然的面前安慰他道,“好了好了,萧然不哭了。是姐姐不好,姐姐不该埋怨你的。”

“那姐姐,它的名字以后就叫柔柔好吗?”萧然破涕为笑道。

“好,它以后就叫柔柔了。”

找到了马儿生病的原因,丁小鱼迅速开了一张药方让马夫去抓药,而她也终算是长舒了一口气:她马上就要离开阳城了,也许这匹马儿将会成为韩诺给她留下的、唯一的念想。

又是韩诺!

她这两天怎么老是想到他呢?

想到这里,丁小鱼郁闷的捶了捶她自己的脑袋:丁小鱼,不要再想起他了好不好?

又带着萧然玩了一会儿,吃过午饭,丁小鱼独自驾马离开了宰相府之后,她迅速抵达了之前刘大壮一行居住的小院。

经过两天的行动,此刻最后一匹人马也已经顺利起程。

此刻,尚有一名留守人员正在这里等着丁小鱼。如今只剩下一人,丁小鱼方才发xiàn

在这匹山匪之中竟也有出落的如此俊雅之人。

“你叫什么名字?”

“回主公,小的江山。”江山笑答。

“名字好有气魄。”丁小鱼礼貌的夸赞道。

“哪里哪里,主公说笑了。”江山说话之际,将丁小鱼请进了里屋,“主公,如今我等人马已然全部离开,那这座宅子?”

“卖了吧,然后你拿着钱前往荷花小镇与刘大壮汇合。”

闻言,江山一怔,随即却是温雅一笑后对着丁小鱼说道,“江山有一事憋在心中多日,想请教一下主公。”

“你说。”

“刘老大一行带着至宝离开,难道主公不怕他不去荷花小镇,而是带着大匹的兄弟、钱财另谋出路?”

闻言,丁小鱼却是摇了摇头笑道,“江山,在我们一事无成之时,相互之间若再无任何信任可言,试想,我们今后的路该如何走下去?所以,我相信刘大壮,正如我相信你卖了这座宅子,不会将钱占为已有一样。”

“江山实在是佩服主公。”闻言,江山抿唇一笑向丁小鱼深深的拜了拜。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丁小鱼方才离开,而望着丁小鱼离开的背影,江山的眸子深处,满是钦佩之色。

再说丁小鱼离开以后,她便开始在街头上闲逛起来:此刻,一切准bèi

就绪,就待刘大壮传来信息,她就可以携带家人起程前往荷花小镇。

于是,闲来无事的她便准bèi

到各处走走,可是鬼使神差的,她竟又来到了落幽居之外。再次远远的遥望着那座高耸、雅致的落幽居,丁小鱼的眼睛不自觉的眯了眯。

“丁小鱼?”突然,随着耳侧传来一声狐疑的询问,丁小鱼迅速回头,她看到季四正站在她的身后。

“原来是季统领。”丁小鱼笑道。

看到面前身着黑袍、一袭男儿装扮的丁小鱼,季四不自觉的多看了她两眼:话说,他也没有觉得丁小鱼有什么特别之处啊,怎么主人就……

“季统领,您这是……”丁小鱼被季四盯的挺不自在。

“哦,是这样。”季四收回思维、在“咳”了一声之后继xù

说道,“丁小鱼,主公吩咐了,这段时间你不必再到落幽居找他了。”

闻言,丁小鱼心中突然一怔,但她却是无比镇定的说道,“如此甚好,世子爷与我都省去了不少麻烦。”

说完,朝季四拜了一拜,丁小鱼转身便要离开。

望着她迅速离去的身影,季四突然问道,“丁小鱼,你怎么不问问世子爷的情况?”

闻言,丁小鱼向前的脚步猛的一顿,不过很快,却见她一边向前走去,一边笑道,“世子爷的事情,与我无关。”

“可是丁小鱼,你为什么不问问世子爷为什么不让你到落幽居找他了?”季四有些不死心的问道。

这个问题落下,丁小鱼终于停下脚步转过了头。

就在季四以为她会问些什么时候,丁小鱼却是薄凉的笑道,“那是世子爷自己的事情,同样与我无关。”

季四,“!!!”

就在他的一张脸庞直抽之中,丁小鱼继xù

向前淡然的走去。

看着丁小鱼薄凉离去的背影,季四打心眼里直为韩诺打抱不平:世子爷,您心心念念念着的人,却是一点也不在乎你呀。

再说丁小鱼告别季四以后来到一处拐角处,她突然大口喘着粗气扶着闷疼的胸口,靠在了身后的墙壁之上。

——丁小鱼,主公吩咐了,这段时间你不必再到落幽居找他了。

耳侧响起的季四的话惹得丁小鱼一阵儿苦笑:果然,她只是韩诺一时兴起的玩物罢了。如今,在他烦她的时候,她必须无条件的远离……

第九十五章 离开

翌日傍晚,丁小鱼才得到韩诺于昨日已经起程去往扬都郡的消息。

听到“扬都郡”三个字,丁小鱼当际心神一震,要知dào

前往扬都郡的方向与荷花小镇是同一个方向,只是荷花小镇比扬都郡距离阳城更远一些。

由于怕出行之时再恰巧碰上,丁小鱼故yì

派人打探到了韩诺并非走水路而是走陆路的消息。得到这个消息,丁小鱼方才将心放进了肚子里。

一晃五日已过,她从韩诺那里得到的汗血宝马——“柔柔”也顺利恢复。

就在丁小鱼在阳城苦等刘大壮的消息之时,一日在丁小鱼独自驾车外出至一处偏僻处时,她的马车却被江山意wài

的拦了下来。

“江山?”看到面前的江山,丁小鱼从马车上迅速跳了下来之后蹙眉问道,“你不是已经离开阳城了吗?”

“主公,事情是这样的。”说着,江山朝丁小鱼恭敬的拜了拜后继xù

说道,“其实我是被刘老大特意留下来护送主公出城的。”

“哦?”

“是这样,江山还特意找来了几个朋友护送主公出城。”江山笑道,他脸上俊朗的线条让人看了异常的舒服。

“那就有劳了。”

“主公,这是刘老大的来信,荷花小镇那边已经安排妥当了,所以我们可以随时起程。”说着,江山便将刘大壮的来信递给了丁小鱼。

看到信中刘大壮说已经在荷花小镇购置了房产,就等丁小鱼过去商量下一步的计划之时,丁小鱼显得异常亢奋。

抬头望了望头顶正午的太阳,丁小鱼在沉吟了一会儿突然说道,“既然如此,事不易迟,我们今晚就出去。”

又与江山商量了一下今晚出城的具体路线,丁小鱼方才驾着马车驶回宰相府。

因为正值午时,虽然天气寒冷,但头顶少有的暖阳却使得人容易犯困。此刻,整个宰相府内都似被一层倦意所笼罩。

来到萧然的房间,丁小鱼将她常用的一块巾帕轻轻的放在萧然熟睡的床头,丁小鱼在盯着床上的萧然又看了片刻之后,她终是果duàn

的向外走去:萧然,对不起了,请原谅丁小鱼的不辞而别,没有小鱼儿的日子,但愿你会过的更加快乐、更加幸福!

吩咐马夫牵来“柔柔”,丁小鱼向宰相府内蔡南的房间走去。

由于昨夜值守,此刻蔡南正在补觉,闻听丁小鱼来了,他迅速起床打开了房门将丁小鱼迎进了房间后恭敬的问道,“少夫人可有事要吩咐?”

“是的。”丁小鱼点了点头后说道,“昨日世子爷来信,请我到落幽居去小住几日。”

闻言,蔡南当际眉头紧蹙,“少夫人此去实在不……”

“蔡统领,没有什么合适与不合适的。只是孤儿村的几个孩子来了,我去陪他们几日便回来,还请蔡统领不要多想。”丁小鱼解释道。

“那如果宰相爷问起,卑职……”

“蔡统领,这是两锭金子,相信你用得着。闲时,你也该多回老家看看老父才是。”说完,不等蔡南再说话,丁小鱼留下两锭金子便向门外走去。

“少夫人……”

可是,丁小鱼却是翻身上马,迅速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望着面前两锭金灿灿的金元宝,蔡南头疼的捏了捏额头:真是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现如今,他只能再替丁小鱼与韩诺暂时糊弄过去了。

当丁小鱼驾马抵达丁父丁母的小院时,此时青梅已经收拾完了包裹,江山以及他所说的几个朋友也正等在这里。

因为有外人在,不方便透露丁小鱼的真实身份,青梅也就学着江山的口吻唤丁小鱼为“主公。”

看到丁小鱼来了,青梅立即迎了出来,“主公,王萧与大憨还在同仁堂,要不要把他们也叫回来?”

抬头望了望天边西倾的夕阳,丁小鱼说道,“不急,待打烊以后再回来也不迟。”说完,她又继xù

问道,“同仁堂可是已经请到了新掌柜?”

“已经请到了。”

“做的很好,从明日起就让新掌柜撑上几日,几日后,我们也就顺利抵达荷花小镇了。”说到这里,丁小鱼向房间内走去:几日后,即使她离开的消息传来,她们也已经很安全了,不是吗?

走进房间,江山将他的几位朋友向丁小鱼一一做了介shào

,望着眼前这几位个个身姿潇洒、根本不像是一般草匪盗贼之辈的人,丁小鱼狐疑的蹙了蹙眉头,倒是青梅一直痴痴的望着衣着藏青色长衫的江山,露出娇羞之色。

虽然对几人的身份心生疑惑,但在这个紧要关头,丁小鱼却不得不选择暂时相信江山。

傍晚如期而临,随着身下的马车向前疾驰,丁小鱼携带归来的王萧、大憨,以及丁父丁母、青梅、江山等人,迅速向阳城的水运码头驶去。

因为韩诺的关系,虽然很多人听说过丁小鱼,但却并未见过她。

尤其当水运码头的侍卫在看到玉树林风、似是权贵之家子弟的江山等人之时,他们很轻易便放丁小鱼一行通过了检查,顺利的上了船。

此刻,已是漫天星云,当身下的河水咕咕的拍打着船身,大船已经开始徐徐开动。直到这时,戴着一面斗篷的丁小鱼方才将她头上的斗笠安心摘下。

“掌柜的,从今天开始,我们就要离开韩国的都郡,前往小镇了吗?”唯恐隔墙有耳,王萧刻意压低了声音说道。

“怎么?难道你想留下?若是你想留下,就此下船可好?”丁小鱼笑道。

闻言,王萧抽了抽鼻子,自讨无趣的走开。

看到难得会开玩笑的丁小鱼又显得若有所思起来,青梅逐走了过来低声说道,“小姐是在担心过不了几日,皇甫府、宰相府,乃至整个阳城都会因为小姐的离开而炸了锅吗?”

闻言,丁小鱼叹了一口气后却是笑道,“我只是在担心,路上不要出什么差池。”

习习的寒风吹过,拂起丁小鱼额前的碎发,使得她一张精巧的五官显得幽深而肃穆。望着眼前这样的丁小鱼,青梅知dào

:早在离开之前,那种混乱的状况恐怕丁小鱼早就预料到了。刚刚她的话,实在是有些多此一举了。

青梅正欲转身离开去照顾丁父丁母,不料却被丁小鱼再次唤住。

“小姐,您有事要吩咐?”

“青梅,此次前往荷花小镇,路途遥远,唯恐再出什么差池,从此刻起,你莫要再唤我小姐,唤我为主公。”

“是。”青梅乖巧的点了点头,旋即却是在想到了什么之后附在丁小鱼的耳朵低声笑道:“一直以来,主公掩饰的都极好,王萧与大憨那两个大呆瓜,竟然到现在都不知主公是个女儿身。”

闻言,丁小鱼苦涩一笑,却听她对青梅继xù

吩咐道,“你去告sù

王萧,让他务必暗中注意江山等人的行踪。”

“……啊”仅是听到江山的名字,青梅的俏脸便是一红。

“啊什么啊,赶快去,花痴!”

“主公,你……”听得丁小鱼奚落,青梅郁闷的跺了跺脚,又十分窘迫的拍了拍滚烫的小脸,而后迅速离去。

再说青梅离去之后,丁小鱼便将幽深的目光投向平静的水面:但愿他们可以一路顺风直达荷花小镇。

第九十六章 避开

丁小鱼直以为她走的神不知鬼不觉,不料在她出发的前一刻,已有人快马加鞭向扬都郡疾驰而去。因为是代替当今皇上来巡视,此行韩诺一行的行程很缓慢,此刻他正住在扬都郡的驿馆之内。

当他得知丁小鱼竟然妄想通过水路不辞而别之时,他的脸上逐露出了一抹魅惑、揶揄的表情。旋即,却听他命令道,“去查一下,从阳城出发的船只,几日内可以途径扬都郡!”

第二日,韩诺便收到了丁小鱼所乘坐的船只将于一日后的清晨途径扬都郡的消息。

看了看行程,他们要于今日离开扬都郡前往烟庄巡视,继而韩诺则不顾几位随从的劝诫而执意要多留在扬都郡一天。

傍晚十分,韩诺在扬都郡郡守的陪护下来到了水运码头。

望着面前热闹的码头以及远处浩瀚的水面,韩诺的眸色变得如被浓墨晕染了一般,却见他临水而立神情严肃的说道,“王郡守,本世子得到消息,明日一早会有船只经过此地。而那艘船上极有可能窝藏着赵国的细作……”

韩诺的话尚未说完,王扁义已经吓的迅速跪在了地上,“世子爷,卑职惶恐,卑职不查竟有赵国的细作敢私藏于商船之中,卑职这就下去部署,务必于明日清晨将那艘船只拦截。”

“如此甚好。”

韩诺说完,便神色凛然的拂袖而去。

再说已经赶到扬都郡的季四在听说韩诺竟然下令要于明日拦截下载有丁小鱼的商船时,一个没有忍住,他愣是把嘴里的茶给全喷了出来……

*

商船之上。

此刻,丁小鱼正站在商船的甲板之上,迎着寒风,她身上的黑袍被寒风吹的猎猎作响,此时离开阳城已有两日,明日一早便会经过韩诺所在扬都郡,只要明日一早能够顺利离开扬都郡,她的心就可以落下了。

但不知dào

为何,却总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向她重重的袭来,使得她无法安宁。

“主公是在为何事而忧虑?”随着身后传来一抹温婉的声音,丁小鱼回头,看到江山正向她走来。

看到他,丁小鱼继xù

将一双清亮的目光投向了远方,却听她叹息一声说道,“明日一早就会经过扬都郡,希望可以一切顺利。”

“主公的担心,是因为世子爷此刻也在扬都郡的原因吗?”

江山冷不丁的话,使得丁小鱼瞬间眉头紧蹙,她将一双狐疑的目光盯向面前的江山有片刻之后,且听她突然平静的笑道,“江山,是你想的太多了。”

说着丁小鱼便欲离去。不过,就她在向前走了两步之后,她却是又回头对江山再次吩咐道,“想办法查清楚明日一早此船会不会在扬都郡停靠。”

说完,丁小鱼挺直了脊梁、尽量使她自己显得无比淡定以后,方才离开了甲板。

走进船舱,她一双好kàn

的弯眉依旧未曾舒展,刚刚江山的话就像是一计重型炸弹,炸得她原本不平静的心情越发的烦躁起来。他更像是看透了她的内心,让丁小鱼忽然觉得她在他的面前,就像是一个没有穿衣服的小丑,没有了隐私可言:江山,她一定要想办法查清楚他的身份。

摒弃心中烦乱的思绪,丁小鱼来到了丁父丁母的所在的船舱,经过两日的磨合,起初晕船的二老已经可以简单的进一些食物了,看到他们的情况略有好转,丁小鱼原本烦躁无比的心情终算是略微缓解。

此刻,再次来到甲板之上,丁小鱼望着苍穹之中闪烁的星光,想起明日一早即将经过扬都郡,她的心情再次变得沉凝阴郁起来。

远处,江山正向丁小鱼走来。

“主公,得到消息,明日一早此船要停靠在扬都郡,听说此船有赵国的细作。”

闻言,丁小鱼显得十分的震惊,“细作?!”

“是的。”江山脸色肃然的继xù

说道,“看来此船一定会在扬都郡停留,并且停留的时间还会很长。”

“我知dào

了。”丁小鱼冲江山摆了摆手,示意她想一个人静一静。

冷风如刀,吹得丁小鱼脸庞生疼,远远的望去,在夜幕中身姿挺拔自信的丁小鱼宛如一尊雕像,屹立在甲板之上。此刻,她的脸上一片担忧之色:难不成,韩诺知dào

得到了她离开阳城的消息,故yì

要拦截这艘船?

不管怎么样……

她不能冒这个险!

直过了一个时辰,就在远处的王萧与大憨忍不住上前强行把她拉进船舱之际,却听丁小鱼已然喝道,“王萧,大憨,你们过来。”

闻听丁小鱼喊声,王萧与大憨迅速跑到了丁小鱼的身侧。

“想办法弄两条小船来。”

丁小鱼的话,王萧与大憨意wài

之余,同时惊的“啊?”了一声。

“去找船长要,他一定有。”丁小鱼头疼的扶额道。话说,他们何时才能变的更聪明一些?

闻言,王萧与大憨皆恍然大悟,“哦哦”的连声应了几声,他们便欲去找船长。

“主公,船我已经准bèi

好了。”

王萧与大憨正欲离去,却见江山已经再次走上了甲板对丁小鱼说道。闻听他已经找好了船只,丁小鱼眸光一缩,却是很快表情淡定的笑道,“有劳了。”

一个时辰之后,丁小鱼等人已经脱离商船,坐上了江山安排好的船只向前极速航行而去。因为要避开扬都郡,他们身下的船在前面的三叉河口,与商船彻底分开航行。

只到此时此刻,丁小鱼的心方才安定下来。此刻,已是午夜,虽然丁小鱼依旧很怀疑江山的身份以及他跟随她前往荷花小镇的目的,但经过此事以后,丁小鱼知dào

:不管江山是出于什么目的,却还不至于迫害于她。

走进船舱,躺在床上,她便沉沉的进入了梦乡。

“哇,这里好美呀。”

“只是一片芦苇丛罢了,何必如此大惊小怪的。”

“可是,我从来没有见过呀。”

“真是乡巴佬!”

沉睡中的丁小鱼便是被青梅以及王萧两人的争论声给吵醒的,从船舱里走出来,此刻已是日上三竿,也就是说此刻他们的船只应该已经顺利绕过了扬都郡。

想到她一路颠簸,都是为了要避开韩诺,望着面前摇曳生辉的芦苇荡,丁小鱼的脸上不仅露出了一抹苦笑。

因为荷花小镇地处南方,经过三天三夜的行走,气温已不如之前那么寒冷,就连这河水中都有鱼儿在欢畅的游动。

丁小鱼正被眼前的美景所吸引。不料,却随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几艘只而迅速惨白了脸色。此刻,江山以及他的几个朋友所乘坐的船只已经迅速滑到了丁小鱼所在船只的前面,“来者何人?”江山站在船头高声喝道,气势凛然不可小视。

第九十七章 绝境

“什么人?!爷爷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们是这一片芦苇荡中的盗匪。”为首的土匪张狂的笑道,却见他嚣张的摸了摸鼻子,冷喝道,“留下财物和女人,其余的人若想活命,都他妈的给老子赶紧滚蛋!”

在丁小鱼一行的脸上露出惊慌之色之际,盗匪船上的其他人皆“哈哈”的大笑起来。

“大胆!”江山突然冷喝道,在下一秒却听他也无比张狂的大笑了起来,“你知dào

我们是谁吗?敢劫我们,你们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江山睥睨众人的气势以及他张狂不羁的话使得匪首为之一愣。不过旋即,他却是暴喝道,“他妈的管你们是谁?那个女人,长的不错,兄弟们,先抢过来让爷玩玩儿。”

他所指之人正是丁小鱼身侧的青梅,闻言青梅吓的立即向丁小鱼的身后紧张的躲去。而她的举动,却是引起了众人对丁小鱼的注意。

“吆,那个白面小生长的也不错,话说爷爷我还喜欢这种白白嫩嫩的男娃,把他也一起抓了。”为首的盗匪说完,众盗匪皆拿起武器向他们的船只冲来。

“快,保护主公。”说着,江山等几人立即向来势凶猛的盗匪迎了上去。

纵然前面有江山等人挡道,但从未见过此等阵势的丁小鱼在强做镇定之下,仍然面露惊慌之色。

听见响动的丁父也从船舱里踉跄着身体奔了出来,看到眼前的架势,他无比惊慌的说道,“小鱼儿,这……这……我们可怎么办才好呀。”

“主公,这里风景虽美,可是人一点儿也不美。”因为刚刚盗匪的话,青梅已经吓的哭了起来。

王萧与大憨虽然身为男子,但此时看起来却比丁小鱼更加恐慌。

此刻江山与他的几个朋友已经与盗匪激烈开战,看到江山等几人伸手还不错,丁小鱼努力使得她自己镇定下来以后,指着前面不远茂密的芦苇荡对着王萧与大憨命令道,“快,开船!”

此刻,他们得赶紧把船先暂时驶进芦苇荡,相必芦苇荡中芦苇密集,这帮盗匪一时半会儿是找不到他们的。到时候,她再来想其他的办法摆脱困境。

得到丁小鱼的命令,王萧与大憨卖力的划起了船,就在丁小鱼所在的船只即将消失在水面之际,她看到正在与盗匪激战的江山回头深深望了她一眼,而意会到他意图的丁小鱼也迅速向他点了点头。

芦苇荡中果然如丁小鱼料想的那般,密集而隐秘。在他们划着船七拐八拐之后,他们已经抵达至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

就在众人长长舒了一口气之时,丁小鱼却是来到了船头望着船下的水位深思起来:他们藏在此地不是长久之计。之前与江山对视的那一眼,她已经与江山约定在荷花小镇碰面。

可是……

回头看了看身后的老弱病残,丁小鱼的眉头紧紧的蹙了起来。

船一直停在芦苇荡中,直到夜暮低垂,漫天的繁星闪烁。丁小鱼一直一个人静静的站在船头,一动不动。

望着丁小鱼的身影,丁父几次老泪纵横,丁母更是对她疼惜不已:她明明是个女子,却要像个男子一样承担起所有人的责任与安危……

“主公,夜深了,回船舱吧。”青梅拿着一件衣袍贴身的披在了丁小鱼的肩头。闻言,丁小鱼抿唇一笑,顺势握住了青梅的手低声叹道,“青梅,我原是要带你们离开那个是非之地的,可万万没有想到,却让你们跟着我走上了这条不归之路。”说这话时,丁小鱼的眸光深处尽是悲凉与落寞。

这样的丁小鱼看的青梅直心疼,她慌忙反握上了丁小鱼的手红着眼眶安慰她道,“主公,当初是您把青梅从火海中给救了出来,又视青梅为亲人。主公,纵然前面是刀山火海,青梅绝对不怕,也绝对无怨无悔。”

闻言,丁小鱼对青梅感激的一笑,握着她的手轻轻的拍了拍,她轻声说道,“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在这里静一静。”

“恩。”

青梅点了点头,心思忧虑之下、然后一步三回头的回到了船舱。

此刻,王萧也着急八慌的跟着青梅的身影跑进了船舱,却听他调笑道,“青梅,主公是不是已经把你纳为了暖床小婢?”

闻言,青梅当际涨红了脸庞骂道,“死王萧,说什么呢。”

却听王萧嘿嘿一笑,继xù

说道,“刚刚看你与主公两人情意深重的样子,一定错不了。青梅,给我说说,主公的处子之身是不是就给你了?”

王萧的话使得青梅简直想撞墙,抓起身侧的一只登子,她就砸了过去,“死王萧,你以为都像你似的跟个白痴一样。我们都这个时候了,你不去想办法,却还拿着我开涮。”

由于王萧跑的快,凳子没有砸到他,恼羞成怒的青梅则抱着凳子又追了出来。眼见青梅要找他算帐,王萧从芦苇丛中折下一根芦苇便向青梅扫去,“明明你都脸红了,你还不承认。”

“死王萧,看我今天不砸死你……”

丁小鱼正站在船头,猛的看到远处你追我跑的王萧与青梅两人,她不仅摇头苦笑起来。可就她的苦笑中,她却是映衬着朦胧的星光看到了王萧手中的芦苇棒。突然,一个机灵在脑海中迅速闪过,无比兴奋的丁小鱼差点失声叫了起来。

却见她快步向王萧与青梅跑来,命青梅去叫醒已经熟睡的大憨以后,她给大家布置了一个任务:折芦苇,折的越多越好。

虽然青梅三人对丁小鱼的吩咐显得有些迷茫不解,但在此绝境之下,对丁小鱼深信不疑的三人立即忙碌起来,而丁小鱼则是若有所思似的围着身下的这艘船转了一圈又一圈,且还时不时的拿着绳子在船体上捆绑着什么。

终于,待天蒙蒙亮之时,三人已经折了满满的一船芦苇,而丁小鱼也示意大家伙儿停了下来。

“主公,接下来我们要做些什么?”王萧与大憨几乎同时问道。由于折了一夜的芦苇,他们看起来异常的疲惫。

“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你们现在的任务是回船舱睡觉。”丁小鱼说道。

“主公,那青梅留下来陪你可好?”知dào

丁小鱼也是一夜未睡,青梅不免焦急的说道。由于折了一夜的芦苇,青梅显得很是虚弱,就连她的小脸都在此刻因为体力不支而变得惨白惨白的。

“不用了,你也去睡觉。”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趁现在天还没有亮,你们赶快去补觉。等醒来以后,你们还有更加重yào

的事情要做。”丁小鱼态度强硬的说道。

等王萧、大憨、青梅三人向船舱走去之后,丁小鱼则映衬着蒙蒙亮的天色拿起甲板上的芦苇忙碌起来……

第九十八章 前后夹击

当丁小鱼喊醒众人之时,天色已经大亮。

待大憨率先来到甲板之上,看到船身四周所竖起的芦苇棒时,当际惊的将嘴巴张成了一个“o”型,“主公,这些都是你一个做的?”大憨不可置信的问道,望着眼前疲惫之极的丁小鱼,他突然一路狂奔向船舱里冲去,“王萧,青梅,快,快出来看看!我们有救了,我们真的有救了……”

当随后赶到的青梅、王萧在看到丁小鱼的杰作之时,瞬间显得无比雀跃与激动,“我们真的有救了!”

吩咐王萧与大憨开始划船,青梅在甲板上观察四周巡视,疲倦之极的丁小鱼则拖着疲惫的身躯向船舱里走去:想必有了这些芦苇棒做掩护,接下来他们是可以安全航行的。

如此想着,丁小鱼不知不觉中进入了梦乡。

望着床上昏睡的丁小鱼,丁父蹒跚着脚步拄着拐杖来到她的身旁,望着她苍白疲倦的小脸,丁父泪眼婆娑之际只觉得喉咙里如涌满了沙子呼吸不颤。

此刻,双目失明的丁母也摸索到了丁小鱼的身侧,泪流满面之下,她用一双手慈爱的手细细的摩擦着丁小鱼的脸庞无比涩苦的喃声道,“明明是个女子,却偏偏要像个男子一样挑起这样的重担……”

有了丁小鱼的妙计,他们在水面上航行了半日果真顺利的很。

“王萧,停下船!”

突然,青梅焦急的跑过来低声说道。

“怎么了?”

“前面不远处好像有什么动静。”

青梅的话让王萧与大憨脸上同时一片惨白,青梅的脸上更是呈现了一片前所未有的恐慌之色。

“快……快去叫主公。”好不容易反应过来的王萧无比紧张的说道。

待丁小鱼慌慌张张的来到甲板之上,当她听到前面果真有响动之时,她的心便猛的悬了起来。强忍下心中的慌乱,深呼吸一口气,她对着王萧与大憨打手势示意:让他们慢慢的将靠在左侧不远处的一片芦苇荡中。

船只开始缓缓的向左侧游动,乍一眼望过去,仿佛是一片芦苇荡在水中诡异的行走。几分钟之后,待船靠近了芦苇荡,有大片的芦苇做掩护,虽然这艘船漂浮在水面上,但远远的望去,好像已经与眼前大片的芦苇荡荡已经巧妙的融合在了一起,一眼望去,根本无法发xiàn

端倪。

此刻,船上的几个人秉住了呼吸,一颗心“咚咚咚”的狂跳着。丁小鱼更是将一双清亮的眼睛,透过面前的芦苇棒向远处的水面上张望而去。

果然,他们看到有一杰巨大的商船正向这边驶来。

“季统领,这片芦苇荡太为广阔,怕是不好搜查。”

突然,自商船的甲板之上传来一抹声音。

季统领?

季统领!

这个称呼,让丁小鱼脸色一紧,瞬间身体僵硬:那人口中所称的季统领该不会是季四吧!

“不好搜查也得查,要想保住性命,就不要说这些没用的话,若是让世子爷听到了,小心你的狗脑袋!”季四暴喝道,但他一张幽黑的脸庞却是不由得比刚才皱的更紧了:主公啊主公,为了一个丁小鱼,您胆敢耽搁巡视的行程不说,还让我等在这茫茫的水面上搜索了两天……

在那名侍卫恐慌之余连连应“是”的同时,丁小鱼也因为季四的突然出现而呆若木鸡。

“主公,是季统领。”青梅已经焦急的靠近丁小鱼,看到商船甲板上的季四,她对着她低声的说道。

但见丁小鱼面色苍白的冲她摆了摆手,示意她禁声。直到面前那艘巨大的商船向远处航行而去,丁小鱼飘忽空茫,、整个人好似处在噩梦中的暗哑嗓音方才响起,“我们得避开他!”

“可是主公,若是我们再碰到盗匪的话……”

“没有那种可能!”丁小鱼摆手果duàn

的打断青梅的话,对着身侧的王萧与大憨赤红着眼睛焦急的喝道,“继xù

向前划船,早点甩来他们。”

他们,当然指的是季四。

王萧与大憨一直没有想明白,为什么丁小鱼要处处躲着韩诺:要知dào

,以丁小鱼这般贫寒的身份能够经常出入落幽居,成为世子爷的相马师,是该何等的荣耀……

虽然想不明白,但一直以来已经习惯听从于丁小鱼的两人却是立即拿起了船桨,迅速将船向前划去。

“嘶——”

突然,就在这个节骨眼上,随着船舱之内传来一声马匹的嘶吼,汗血宝马竟然突兀的嘶鸣了一声。

这一声突兀的嘶鸣在芦苇荡中猝然响起,宛如一计响石击落水中,贱起几丈高的水花。

“柔柔”的嘶鸣声终于引起了已经距离丁小鱼的船只有300米之远的、商船甲板上季四的注意。蓦然转身,他看到一片怪异的芦苇荡。

“快,折回去!”他大声喝道。

而随着这声嘶鸣,丁小鱼的脸色也瞬间苍白一片。眼见那艘商船已然折了回来,她再次焦躁的暴喝出声,“快,王萧大憨,奋力划船!青梅,你也过去帮忙!”说着,她索性直接快跑到王萧的身边,夺过他手中的一只桨,也奋力的划了起来。

只是她刚一划行,她掌心之内便传来一股无法隐忍的刺疼:由于昨夜她一个人整理芦苇棒,此刻她的双掌已是满手血泡。可是,她却咬着牙忍着掌中的剧疼,奋力的向前划船。要知dào

,她好不容易才得以逃离阳城、逃离韩诺,她万万不能回去,重蹈覆辙!

这个时候的丁小鱼太过仓皇、紧张,由于过于急切的想甩开身后季四的船,她焦急的命令大家将船拐进大片的芦苇荡中,要知dào

他们的船小灵活,季四所在的是艘大商船,要想像他们的小船一样灵活的出入芦苇荡根本是不可能的。

所以,唯有驶进芦苇荡,她才有可能甩掉那艘大商船,甩掉季四,从而彻底甩掉韩诺。

终于,在小船经过七拐八拐之后,身后的大船真的不见了踪影。

这让丁小鱼长舒了一口气,想起船舱中肇事的“柔柔”,她索性狠了狠心,让王萧与大憨跑进船舱将柔柔的嘴给强行塞住。

然而,就在丁小鱼认为他们可以如昨日那般再一次甩掉后面的追逐之时。不料,昨日曾拦截过他们的盗匪船,竟然突兀的出现在了他们的视线之内。

“嗖,嗖,嗖——”

几柄乱刀砍过,他们面前用来掩护的芦苇棒便被盗匪给轻松的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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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是他

见此情况,青梅早已吓的脸色惨白、惊恐万分的躲到了丁小鱼的身后;王萧与大憨也吓的身体乱颤;只唯有故做镇定、但却心乱如麻的丁小鱼,用果敢的目光迎着为首盗匪的狰狞目光,“这位壮士,船舱里有汗血宝马一匹、黄金些许,我们可以全部交给你,还请壮士放我们一条生路。”

到了这个时刻,她只能为保全大局,而舍弃“柔柔”了。

“放你们生路?哈哈,笑话!”却见为首的盗匪突然冷笑起来,他用狰狞的口气喝道,“昨日你手下的人伤我十余名弟兄,今日你竟让我放了你们?没门!兄弟们,冲上去,宰了他们!”

说着,几名盗匪便欲冲上丁小鱼的船。

青梅早已吓的“啊——”的尖叫一声,卷缩着身体无比害pà

的蹲在了地上。

眼见他们会在此丧命,丁小鱼突然急中生智道,“壮士!请这位壮士听我说,我在扬都郡有良田百顷、商铺上百间、房产无数。若是壮士这次留下我等的性命,这些财产将悉数归壮士所有。”

到了这个时候,丁小鱼只能破釜沉舟最后一博了。

却不知,此刻,正有一条小船正在悄悄的向他们靠近,这艘船还顺利的避开了那帮盗匪的注意,正在向丁小鱼的小船慢慢靠近。

此刻,正站在小船的甲板之上,身着一袭月白色衣袍、身影倜傥洒脱,但却戴着草帽看不清楚容貌之人,在听到丁小鱼的话后仅不住脸色一滞、脸庞当际又是急速一抽。

丁小鱼的话好像使得匪首好像挺动心,原本欲冲上小船的众盗匪的脚步都为之一顿。

“老大,既然她这么有钱,倒不如……”

“是呀,老大,先让她把那匹汗血宝马牵出来让大家看看?”

有几名盗匪已经开始小声的嘀咕起来。

大约过了几秒钟,在丁小鱼无比紧张的表情中,却听那名为首的盗匪终于出声喝道,“既然如此,先把你的那匹汗血宝马拉出来,让老子看看。”

闻言,丁小鱼立即对身后的王萧说道,“王萧,快去把柔柔拉出来。”

乍一听一匹汗血宝马被取名叫做“柔柔”,众盗匪皆哄堂大笑起来。

而在不远处的那艘小船之上,那名戴着草帽之人的双拳却是不自觉的紧攥了起来,而当他看到那匹被唤做“柔柔”的汗血宝马之时,他原本紧攥着的双拳更是攥的越发的紧,紧攥的力度直攥的他十指的关节泛着一片森然可怕的白:她明知dào

他们找她的船就在后面不远处,可她宁可冒险与盗匪谈条件,甚至不惜拿他赠予她的汗血宝马做为条件,她也绝不回头向他求救……

实在是……可恶!

就在柔柔从船舱中被牵到甲板上之时,却见他猛的朝着身后的数名侍卫示意了一下,而随着“嗖嗖嗖”的几声,数名侍卫的人影已经呈凌厉之势向丁小鱼的船只上跃身而去。而他,方才一把恨恨的摘下了头上的草帽,决然愤恨的扔进了芦苇荡中。

就在众盗匪洋洋得yì

之时,众侍卫毅然向他们腾空跃来。

“不好,有埋伏!”

他们只来得及大喊一声,随着一片血花四溅,已有几名盗匪被一剑毙命!

突如其来的一幕使得丁小鱼瞬间瞪大了眼睛,而从未见过如此血腥场面的青梅,更是直接吓晕了过去。

就在侍卫与剩余的盗匪激战之时,丁小鱼仓皇的回了头,她看到在她身后不远处的一艘船只上,正有一个她无比熟悉的身影正站在船头。

是他!

他也来了!

他一如既往的倜傥、潇洒、风流,一如既往的让她感到迷离、遥远、邪戾。尤其是他紧蹙眉峰中的那一抹不羁之色,更是她所熟悉的。

初看到他,丁小鱼心中一阵儿雀跃。

可是这样的他,却也一如既往的让她感到恐慌、害pà

、想逃!

他就如同一个突然下凡的恶魔,虽然对她有某种莫名其妙的吸引力,但却吓得她更想要逃之。

“王萧、大憨,划船,快划船!”

丁小鱼咆哮一声,突然冲到船侧率先撑起船桨便要向另外一个方向划去。此刻,她的眼眶正赤红无比,若不是她紧紧的咬着唇瓣,强行控zhì

着她的情绪,只怕此刻的丁小鱼就要大声的哭泣起来。

她好不容易才逃出来……

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啊!

她怎么能再被他捉回去?!

几乎是使出了全身的力量,直到双掌中的血泡被磨破、流出了鲜血,她依旧咬着牙无比执拗的向前奋力的划着船:她要冲出去,永远的远离他!

“丁小鱼!”

突然,随着身后一抹无比愤然的声音传来,那人已经跃起身姿在下一秒轻松的落在了她的身侧,愤恨的抓住她纤细的皓腕,他赤红着眼睛暴喝道,“你还想要跑到哪里去?”

“韩诺,你放开我!”丁小鱼奋力的挣扎道,眼眶中原本憋着的眼泪却在此刻顺着她的脸庞流了下来。

眼泪,晶莹剔透,透着她的无奈与心伤;使得韩诺当际一怔,声音也不免轻柔了些许,“你哭了!”

“我没有哭。”眼泪使得丁小鱼觉得好丢脸,她迅速用手掌仓皇的摸了一把脸上的泪水,依旧倔强的说道,“我没有!”

在看到丁小鱼掌心的鲜血晕染了她苍白的脸色时,韩诺下意识中觉得那一片腥红太过触目惊心,他突然强行展开她紧攥的手掌,当他看到她血肉模糊的掌心时,他突然沉声喝道,“你的手怎么了?”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你放开我!”

此刻的丁小鱼不想要他假惺惺的怜悯、他假惺惺的关心,她只想离开、冲破这座莫名其妙、总是让她觉得又累又疲倦的牢笼。

而这座牢笼的做俑者就是眼前这个让她恨的咬牙切齿的男人。

却听她梗着脖子继xù

咆哮道,“韩诺,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你是不是很满yì

?很开心?很痛快呢?哼?!既然你满yì

了、开心了、痛快了,还请世子爷放我们离开吧!”

她的话字字让他感到锥心、感到讶异:她何时竟恨他到了这种程度?

却听他在下一秒扭曲着脸庞依旧固执的扼住她的皓腕冷喝道,“丁小鱼,我救了你,你不领情也就罢了,你……”说到这里,怒极的韩诺突然赤红着眼睛喝道,“我数到三,若是你依旧不想跟我一起走,那你就跟着这帮盗匪去找死吧!我绝不会拦着!”

第一百章 刻意冷落

韩诺的话让丁小鱼突然安静下来,她止住眼泪望着此刻居高临下、尊贵的像个王一样的男人。可是她的眸光却是出奇的寂冷,与这份寂冷中还透着几份让韩诺很不舒服的嘲讽。

果然,在下一秒她突然冷笑起来,苍白的唇扬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世子爷这是在威胁草民吗?”

韩诺,“!!!”

闻言,他的眉头深深的被蹙成了一个“川”字。

懊恼之下,他突然一把松开正抓着她皓腕的手,“倏”的一下,他神色幽冷的转过了身,“一!”他愤恨的数道。声音响起的刹那,他且无比冷戾的做了一个禁止的动作。接受到这个动作,盗匪船上正准bèi

将几名盗匪就地正法的侍卫,也将动作停了下来。

此刻,夹杂着微风吹过芦苇荡“沙沙”的声音,四周寂静的可怕。

背对着丁小鱼的韩诺,脸色极冷,眸色极深。

王萧终于耐不住了,他焦急的跑到丁小鱼的身侧对着她苦劝道,“主公,这些盗匪是一帮不要命的人,我们……我们不能被他们抓去。主公,您给世子爷说句软话吧。看看您的老父老母,他们年纪这么大了,却要跟着我们颠沛流离……”

话说到这里,王萧哽咽着没有再说下去,他焦急的望望丁小鱼,再焦急的望望韩诺,他始终搞不明白:两个大男人之间,气氛怎么会搞的这么别扭。

王萧的话让丁小鱼心中一震,她将一双清冷的眸子投向此刻正将身体蜷缩在甲板之上,相互抱在一起试图驱走内心恐惧的父母双亲……

“二!”

韩诺不由分说的数出了“二”,他的声音似带着一股子莫名的怨气,直惹的后来赶到的季四脸庞直抽。

而丁小鱼在韩诺数出“二”的时候,脸色已然变得十分的苍白。此刻,她死死的咬着唇,唇边正有一滴鲜血流下来。可是,她却依旧倔强的挺直着脊梁,用一双沉痛怜惜的目光望着不远处正蜷缩在甲板之上二老。

身后的沉默使得韩诺越发的焦躁起来:要知dào

,从三日前他得到丁小鱼从商船离开以后,他已经从最初试图对她用尽一切恶做剧的心思,转变成了浓郁的担忧。

可是,她呢?

一幅誓要与他对抗到底的架势!

“三!”

他焦躁的喝道。

可是身后,依旧是沉默、仿佛如一潭死水永远不会发出任何响声一样的沉默。这种沉默,使得韩诺直觉得胸闷气短,这种不被他所控zhì

的场面,他一点都不喜欢。

突然,却见他焦躁的跃起身姿,向一侧的小船急速飞掠而去。

“划船!”在他落定的那一刹那,他爆喝道。

他的意思很明确,要撇下丁小鱼等人,再懒得管他们的安危。而在体会到他意图的、正在挟持着众盗匪的侍卫,也以最快的速度迅速放开那帮盗匪,而后迅速向正在徐徐开动的船只上挺身跃去。

眼看,韩诺就要撇下他们,任凭这帮盗匪为所欲为!

望着他绝然离去的背影,再有两滴殷红的鲜血从丁小鱼的唇角流下,她的一双眸子绝望而悲凉,痛恨而悲怆:他的突兀出现再到他此刻绝然的离开所带给她的伤害,甚至比他从没有来过此地还要来的深刻!

“韩诺,我跟你离开!”

她突然冲着远处那个颀长的背影说道,她的眸底尽是凄然与薄凉,嘴角也扬起一抹涩酷的苦笑:末了,她最终还是要再回到他给她圈造的、那座无形的牢笼之中。

丁小鱼的话,使得韩诺身体一震,脸上突然掠过一抹转瞬即即逝的欢喜,他几乎是强行压下心中的喜悦,故yì

用无比冷漠的声音对身侧的侍卫命令道,“接下来,你们可该知dào

要如何做?”

“卑职明白!”

众侍卫迅速应声,即刻再次朝着那艘盗匪船跃起了飒然的身姿。几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随着“咚咚咚”的几声闷响,刚刚才被他们放过的众盗匪转眼间便全部倒进了血泊之中。

纵然从小心性胆大、敢作敢当,但这种残忍到了极致的画面,丁小鱼却是初次见到,下意识中,她迅速捂住了双眼。看到她害pà

的样子,韩诺不免魅惑的勾唇一笑后吩咐道,“季四。”

“在。”

“把这些尸体找个地方埋了,莫要脏了本世子的眼睛。”

“是。”

说完,在韩诺又命人到丁小鱼的船上划浆之后,两艘船方才一前一后的朝远处那艘巨大的商船划去。

此刻,在另一片芦苇荡中,一袭银色长袍、手臂却被砍伤的江山正带着几人藏匿在芦苇荡中遥望着眼前的这一幕。许是丁小鱼被韩诺带走让他产生的极致的懊恼,他猛的折下了身侧的一根芦苇棒,狠狠的扔进了湖水之中。

再说丁小鱼一行在跟随韩诺上了那艘巨大的商船以后,她便径直跟在了韩诺的身后来到了他所在的船舱。

韩诺所在的船舱奢华无比,与他周身的奢华之气相得益彰。但站在这里,丁小鱼却是觉得前所未有的压力,再加上韩诺此刻将头埋进了面前几案上的文案之中的刻意冷落,她的心头不仅变得十分的压抑与沉闷。

在几次欲言又止之后,丁小鱼终是开口打破了沉默,“我有事找你。”

本以为韩诺不会接她的话,谁料就在她的话音刚落之际,韩诺已然抬起了头,面无表情的说道,“说。”

一个简单的“说”字,依旧带着几份怨气与莫名的气恼。

可丁小鱼只顾想着她自己的事情,并未曾注意到韩诺的语气,却听她继xù

鼓起勇气说道,“我不能随你回阳城。”

闻言,韩诺的眼皮一跳,再次面无表情的冷笑起来,“然后呢?”

丁小鱼也不管他带着浓郁嘲讽的眼神,只是自管自的说道,“我替姐代嫁已是不该,如今又擅自离开宰相府,试图破坏与萧然的婚约。此次若是我再回到阳城,只怕……”

“只怕萧灿绝饶不了你,皇甫凌也绝不会放过你,是吗?”韩诺打断丁小鱼的话,继xù

冷言道,“既然从一开始你便没有从心底去接受那份婚约,你又何必要轻易许下承诺?”

第一百零一章 谈判

“我……”

“你怎么样?你肚子里的花花肠子真是比任何人都多。”韩诺摸了摸鼻子乖张的冷笑道,“一如你为了从本世子的身上得到某些好处所进行的暂时的妥协。你说,是与不是?”

韩诺的话使得丁小鱼当际被震的倒退了两步,此刻她的脸色无比惨白:她没有想到,韩诺始终以来,就是这么想她的。

在她无比震惊的目光中,韩诺的脸上是一片凛然之色,望着面前此刻无害到令人感到心疼、怜惜的丁小鱼,他的眸光幽沉而纠结:就是这样的、一个品行欠佳的女子,却始终令他食不能入味、夜不能安眠。

在他的盯视之下,丁小鱼突然苍白着脸色、死死的咬了咬唇后冷冷的说道,“是,如世子爷所想,我在靠近任何人时都是带有目的性的,我所做的每一件事情也都带着一种不可告人的目的。既然如此,丁小鱼告辞了。”

说完,丁小鱼便转身拂袖而去。

她的背影纤弱、削薄,明明心中有气,却是连解释都不愿意解释。望着丁小鱼倔强离去的背影,韩诺的眉头再次紧紧的蹙在了一起:她是第一个,胆敢在他的面前不经过他的同意,说离开就离开的人……

可是,就在丁小鱼走出船舱之际,被船上的凉风那么一吹,刚刚被气昏了头的她终是又无比的懊丧起来:她明明是来与他谈判的,怎的只说了几句话,她就忘记了此行的目的?

望了望身后的船舱,她一咬牙,终是又以最快的速度向船舱走去。

当丁小鱼再次意wài

的出现在韩诺的面前之时,原本无比气恼的韩诺,心中却是迅速掠过一抹欢喜。

“你又回来做什么?”他似是赌气的喝道,脸上故yì

带上一片刻骨的冰冷。

“我……”丁小鱼咬了咬唇,终是低下头气馁的说道,“刚刚对不起,是我说话太急了。”

面对她的道歉,韩诺的脸上旋即露出了一抹揶揄之色,“那你回来,是要向我解释的吗?”

“是。”丁小鱼点了点头。

“那你开始解释吧。”

丁小鱼,“!!!”

望着韩诺一幅嚣张自在的模样,丁小鱼忍不住暗暗握了握一双粉红的拳头,在韩诺饶有兴趣的目光中,却听她喃声说道,“当初,替姐代嫁,实属无奈。当皇甫凌派人到盐城之时,我才知dào

我竟然是皇甫凌的女儿。第一次,你我相见之时,我深夜扮做娼*妓引*诱“妖怪”,是因为我需yào

钱,我缺钱;为了钱,为了能够挣到钱给老父老母看病,我去给别人家的马儿看病,我甚至经常去乱坟岗的死人堆里扒死人的东西,更和小伙伴们上过树去陶过鸟窝,我……”

说到这里,由着一直以来的艰辛生活,丁小鱼的声音变得嘶哑起来,她红着眼眶,在韩诺惊愕的眸光中,她继xù

哑声说道,“我是一个女子,我也想穿上漂亮的衣服,想生活在锦衣玉食之中。我甚至羡慕皇甫尔蓝,她可以在父母的庇护下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甚至皇甫凌为了她的幸福,便派人前往盐城威胁我、威胁我的父母双亲。谁又懂得我内心的悲哀与怨恨?同是皇甫凌的女儿,为什么我们的区别却这么大?所以,我是逼不得已。”

丁小鱼从没有一口气说过这么多话,尤其是将她的苦难一点点的、如抽丝剥茧般赤*裸裸的呈现在一个人的面前,这是她的骄傲、她的自尊,她的全部。可是此时此刻,她却不得已将她曾经的苦难说给韩诺听。

在她暗哑的嗓音中,韩诺的眸光在一点点的收缩,他从不曾想到眼前这般倔强的丁小鱼身上竟然会有这般涩苦、艰辛的故事。

“可是,我是一个正常的女子,我也需yào

关爱,也想有一天能和心爱的男子结为良缘。所以,我不想嫁给萧然,我必须得离开阳城,必须得离开阳城的一切人和事,找个地方隐姓埋名好好的生活下去。”丁小鱼继xù

哑声说道,说这些话时,她的声音沉痛而压抑,仿佛心中有太多的愤懑与对生活的绝望,说话的同时,她且惨白着脸色捂上了心口,仿佛她那里已经伤的很重很重。

丁小鱼说完,便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只留下站在原地眉头紧紧的锁在一起的韩诺。

沉默,仿佛是心与心的较量。

当韩诺在听到丁小鱼也想有一天和心爱的男子结为良缘,所以才要逃婚之际,他的心情竟是恁的舒服。

望着相小鱼微蹙的眉头,韩诺突然很想走去,将她眉间的忧愁全部拂去。许久之后,他终于将手中的书卷缓缓的放在了几案之上,软声问道,“丁小鱼,你给我说了这么多,是想让我放你离开吗?”

说这句话,韩诺的心中闷疼的难受。

闻言,丁小鱼苦笑了一下:如果她敢说“是”,以她对韩诺的了解,恐怕她就会真的无法再离开了。

于是,她果duàn

的摇了摇头道,“不是。”

“不是?”

“是的,不是。”

丁小鱼的话让韩诺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似乎已经将心中的憋闷全部排泄而去,他突然用轻松的口吻说道,“丁小鱼,你有话就直说,不要和本世子绕弯子。”

他再次恢复了他惯有的嚣张与张狂,他魅笑着逼近丁小鱼,“说出你的条件,本世子说不定会同意的,只要你乖乖的按照咱们立下的字据,呆在本世子的身边三年。三年以后,本世子绝对不再管你,你爱去哪里就去哪里。”他的声音暧*昧邪肆,就在丁小鱼忍不住想要逃开之际,他突然伸出大掌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在她一阵儿面红耳赤之下,他抬起手轻轻的拂了她的眉心,却听他软软的、似诱哄着说道,“不要老是皱眉,这样子一点都不好kàn

。”

丁小鱼,“……”

他手指上的温度,灼热而炙烈,刚刚接触到她的眉头,便引得她一阵儿战栗。强行吞咽了一口吐沫,丁小鱼在将目光盯向别处之后,强行压抑住狂跳的心脏说道,“丁小鱼想请世子爷同意,让丁小鱼的老父老母、青梅一行先暂且离开。”

“然后呢?”

此刻,韩诺已然将丁小鱼牢牢的圈进了怀中,他一张俊逸的脸庞距离她如此之近,让她迫于压力而不得已将头深深的低了下去,“我留下。”

第一百零二章 欢喜

丁小鱼语毕,韩诺脸上的笑容已是灿若桃花,却见他乖张的用食指挑起了她粉嫩的下巴,再用另外一只手的手背轻轻滑过她精致的五官后,在丁小鱼的脸色已红如杜鹃啼血之际,他笑道,“其实,本世子是很喜欢乖孩子的。你现在就乖的很,本世子很是喜欢。所以……”

他故yì

将“所以”的尾音拖的很长,在丁小鱼忐忑中交织着期待的心情下,他终于说道,“一切都听小鱼儿的,好不好?”

他的声音暧*昧之极又带着某种魅*惑哄骗,直说的丁小鱼心中战栗不安。说完,在丁小鱼无比纠结的表情中,他猛的抬起她的下巴,便将他一张樱色的唇瓣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了一个吻。

这样的吻,再次若的丁小鱼全身颤栗,就在她不自觉的收紧了肩膀做自多保护状时,韩诺再次笑道,“本世子还有一件礼物要送给你,不知dào

你会不会喜欢?”

闻言,丁小鱼惊道,“礼物?”

“对。”

韩诺应完,便“啪啪”的击起了掌声。

随着两声掌声落下,却见季四已经推搡着几个被绑的五花大绑之人走进了船舱。此刻,韩诺挺拔、高大的身影几乎将丁小鱼悉数笼罩。看到有人进来,丁小鱼迅速向后退了两步,以便距离韩诺远一些。

这一次,韩诺并没有对其贴身而上,而是快步向船舱内的几案后面走去。

而当丁小鱼将目光定睛向那几个被绑的五花大绑之人望去之时,她原本红若杜鹃啼血的脸庞迅速惨白一片。

“小鱼儿,这些人你可是认识?”韩诺笑问,他此刻看向丁小鱼的眸色之中有一股子让她产生错觉的宠溺,这种错觉让丁小鱼迅速摇了摇头,

在江山等人所投来的颓然的目光中,丁小鱼望着眼前均衣衫不整、且还带着伤口的江山等几人时,终是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

耳边,韩诺的话已然再次响起,“从我们上了商船开始,他们就一直跟着我们。小鱼儿,若是你不认识这几个人,本世子就让季四推他们下水喂鱼,若是……”

“世子爷,丁小鱼认识他们!”丁小鱼当际焦急的道。

“果真认识?”

丁小鱼,“果真认识!”

“那他们?”

“只是我的几个朋友,前几天,得以他们相助,我才能能够逃过盗匪的追击。”丁小鱼沉声说道。

“说慌!”

岂料,韩诺却是似嗔似怒的说道。

而他的话,更是令一旁的季四有一种不忍听不下去的错觉:世子爷,您何时变得竟会……撒娇了。

韩诺的话立即让丁小鱼立即红着脸低下了头,她不得不承认,韩诺又一次戳穿了她的诡计。弩了弩唇,丁小鱼终是气馁的说道,“丁小鱼曾经救过一个匪首,然后我们就在一起合谋盗取了阳城两家权贵的财产,准bèi

前往荷花小镇隐姓埋名过上正常的生活。所以,他们……”

“我说的那两家权贵,可是胡府与牟府?”

“是。”

闻言,韩诺挑了挑眉头后戏言道“你的胆子倒挺大的麻。”

丁小鱼,“……”

“他们几个就是你新招纳的弟兄?”韩诺再次问道。

丁小鱼郁闷的应道,“是的。”

“既然如此,季四,带他们下去好生招待!”

“是。”

季四应完,在深深的望了望韩诺以及丁小鱼两人之后,终是神色怪异的又推搡着江山等人退下。

季四只是刚刚离开,韩诺便大踏步来到了丁小鱼的身前,在惹得丁小鱼无比紧张之下连忙后退了几步之时,韩诺却是连着向前逼近了她好几步、使得他与丁小鱼近在咫尺之时,他抿唇蛊*惑的笑道,“小鱼儿,本世子这样安排他们,你高兴不高兴?”

他的语气软糯而宠溺,尤其再加上他一张帅的无法无天的脸庞,丁小鱼只觉得一张脸滚烫滚烫的。

“高兴。”她低下头,闷闷的说道。

“既然高兴,你要如何回报本世子呢?”

丁小鱼,“!!!”

“给我捶背!”

就在丁小鱼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韩诺已然大踏步的离开她,继而向一侧的卧榻走去。

闻言,丁小鱼差点跌坐在地上。

彼时,韩诺已经舒服的躺在了卧榻之上,看到丁小鱼还愣在原地,他不悦的喝道,“难道你是想让本世子亲自请你过来吗?”

“不……不是。”

丁小鱼着急八慌的立即向韩诺的身侧走去,由于心中太过紧张,脚步又太仓皇,她在经过几案时,且把几案上的书卷以及笔墨纸砚也全部碰到了地上。

见此,韩诺忍不住脸皮直抽:话说,她有那么怕他吗?

强行压下心头的不悦,看着丁小鱼仓皇的将地板上的东西拾起来,然后又迅速摆好。再然后,他看到她又用拿过了砚台的手擦拭了一个额头的冷汗……

这么一擦,丁小鱼彻底变成了一个小花脸。

韩诺“噗——”的一声忍不住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在丁小鱼无比窘迫的神态中,他从卧榻上坐起来,然后强忍着笑意朝着丁小鱼招了招手道,“过来。”

丁小鱼低下头,乖乖向韩诺走去,因为尚不知dào

是因为她抹花了她自己脸庞的缘故,她显得有些迷茫。

终于,当她绞着手指艰难的走到韩诺的身侧之时,韩诺却是突然猛的一把拉住了她雪白的皓腕,在丁小鱼惊的“啊”了一声之时,他已禁锢着丁小鱼将她强行按坐在了他的膝盖之上。

“韩……韩诺,你别这样,若是被人看到了,不……不好。”丁小鱼红着脸想从他的怀中挣脱出来,不想却被他禁锢的更紧。

望着怀中又窘又迫的丁小鱼,韩诺十分好心情似的笑了起来,“有什么不好的?恩?”

“我……我怕别人误会我们之间的关系。毕……毕竟世子爷未娶,我怕我们这样……会给世子爷带来不好的影响。”丁小鱼说着,头越来越低。

岂料,韩诺却是嘿然一笑后说道,“本世子都已经被你抱了、亲了、摸了,影响已经很不好了。所以,本世子不怕再有什么更不好的影响。”韩诺耍赖似的说道。

且他还说的好无辜,就像是丁小鱼占了他什么大便宜一样。

“你……”丁小鱼真想一头撞死在墙上,在又一次挣扎无果后,她索性红着脸庞说道,“世子爷不在意可草民却很在意,毕竟草民未曾婚嫁,很是在意女子的贞节,所以……所以还请世子爷自重。”

“自重?可是小鱼不总是以男人自居吗?在阳城,有很多人知dào

本世子与你有不正当的关系呢。”韩诺玩味的说完,索性将脑袋靠在了她的胸口,近距离的闻着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清香,韩诺突然再次抿唇笑道,“小鱼,你需yào

吃胖一些,这样本世子靠上去才会更有触感。”

第一百零三章 鸳鸯浴

丁小鱼,“……”

自打韩诺靠在了她怀中的那一刹那,她已经全身僵硬;如今他的话,更令得她脸红心跳。她想从他的膝盖上站起来,不想,却被他更紧的拥在了怀中。

他靠在她的心口,听着她“咚咚”的心跳,看着她由于紧张而紧紧的交织在一起的小黑手,他懒懒的喃声问道,“可有人叫过你小鱼?”

他的声音仿佛带着某种蛊*惑教*唆的意味,使得丁小鱼当际很听话的摇了摇头。

感觉到她的配合,韩诺的心中一抹欢喜滑过,却听他再次喃声问道,“那以后我就叫你小鱼好不好?小鱼,从今以后,只让我一个人叫你小鱼,好吗?”

……

打他第一次唤丁小鱼为小鱼之时,丁小鱼就觉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此刻,在她的小脸紧蹙之下,她突然果duàn

的摇了摇头,“不好!”

韩诺显然很不高兴,他将靠在她胸口的脑袋不悦的抬了起来,继而眯起眼睛危险的问道,“不好吗?”

丁小鱼再次果duàn

的说道,“不好!”

岂料,这句话刚刚落下,韩诺突然扬起手便拔掉了她头顶用来禁锢发髻的玉带,刹那间,丁小鱼的三千垂丝披散而下。

“你要干什么?”丁小鱼惊道。

“你看看你的小脸花的,跟个小花猫似的。现在,本世子带你去洗个鸳鸯浴可好?”韩诺说着,便将他怀中披散着一头秀发,显得十分无害、惊慌的丁小鱼横抱而起。

“韩诺你放下我。”丁小鱼急的用双拳直捶打他的肩膀,直到此刻,她才看到她的手上也是黑色的墨汁。可见刚刚她是有多么的紧张,竟是连她弄了一手的墨汁都没有注意到。

“不放!”霸道之下,韩诺直接扛着她欲跨出船舱。

丁小鱼当际焦急的说道,“韩诺,我同意你叫我小鱼,“小鱼”两字从此以后就是世子爷的专称,还请世子爷把小鱼放下来。”

“这样才乖麻。”听得丁小鱼的妥协,韩诺当际就把她从肩头放了下来。此刻,望着怀中披散着一头秀发,将她一张心形的俏脸映衬着无比清雅、单纯的丁小鱼,韩诺的眸色“倏”一深。而就在丁小鱼的脚下刚刚站稳之际,他突然一把将她迅速抵在了门板之上,在丁小鱼再次传来一声“啊”的尖叫之时,他霸道的唇已然刹那间席卷上了她的粉唇。

感觉神经就像是被雷劈了一般,丁小鱼被震在了原地。

韩诺则禁锢着她粉嫩的下巴,让她以仰视的姿态生涩的迎合着他的吻。似带着惩罚性一样,他的吻霸道、张狂、肆意,直吻的丁小鱼满脸通红、气息不稳之时,他的吻又开始沿着她被他攫的红润的薄唇向她纤白的颈部滑去。此刻,他怀中的丁小鱼早已被他吻的神志迷离,她不自觉的伸了出手,紧紧的抓住了他身上的衣袍。

直到韩诺突然用手挑开了她身上的黑袍、将一双大掌隔着她黑袍下的里衣紧紧的握上她盈盈一握的纤腰之际,她的神经方才刹那间恢复过来。

“韩诺,不要……”她突然红着眼眶泣息道,同时试图推开面前的韩诺。

听到丁小鱼的泣息声,感觉到了她的抗拒,正拥着她的韩诺也在此刻神经一震,突兀的停止了吻她的动作,他在拥着她又过了好大一会儿之后,在松开她的刹那他旋即又迅速背过了身,却听他背对着她哑声说道,“让婢女带你去沐浴。”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进了船舱。那种向前走去时极快的速度,以及他刚刚薄凉的口吻,仿佛他与她刚刚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望着他冷漠无温的背影,丁小鱼突然苦涩一笑,随后她咬着唇拖着两条如灌了铅的双腿向外走去,她一边向前走,一边不停的告诫她自己:丁小鱼,不要自做多情,不要自做多情……

直到丁小鱼的身影走远许久,韩诺方才头疼欲裂一般的捏了捏眉心:一直以来,他从未对任何女子动过情,可如今……

透过窗帘,韩诺一双染了墨色的黑眸定定的盯向窗外,而他的手中却是拿着一份昨日自韩凉王府中收到的急件。急件上面韩凉王亲自撰写的“皇上赐婚”四个大字,显得尤为的突兀与格格不入。

突然,他焦躁的将手中的急件狠狠的揉进掌中,然后无比愤恨的将其扔出了窗外。

当韩诺再走出船舱之时,已是夕阳西斜。走在夕阳的余辉之中,他向甲板走去的倜傥身影被渡上一层唯美的金色。远远的看着他,丁小鱼直觉得他仿佛是从梦中走来,显得那般的不真实,与让人永远无法靠近。

似乎他的背后长着眼睛一般,就在丁小鱼望着他的背影发怔时,却听他唤道,“小鱼,过来。”

“哦~~”弱弱的应了一声,丁小鱼迅速向他走去。

只不过,在距离他尚有十步之遥之时,丁小鱼却是止住了脚步,“世子爷唤草民有事?”

闻言,韩诺转过了身,却听他蹙眉冷言说道,“以后在我面前,自称“小鱼”。”

丁小鱼,“……哦”

看到在夕阳的余辉中,如被染了金线、精巧的五官美不胜收的丁小鱼,韩诺向她抬步走来,而他每向前走一步,都仿佛是踏在了丁小鱼的心坎之上,惹得她忍不住想要跑开。

“我已经吩咐下去了,今晚就会派人送你的父母双亲以及青梅前往荷花小镇。至于你……”说到这里,韩诺刻意停顿了一下。在丁小鱼一双无比忐忑的目光中,他说道,“这段时间,暂时陪着我去各处巡视吧。”

闻言,丁小鱼瞬间瞪大了眼睛“啊”了一声,但旋即在韩诺投射过来的不悦的目光中,她又迅速点了点头,“我知dào

了。”

有了这样的安排,丁小鱼在与丁父丁母、青梅交待以后,便起身与刘大壮手书了一封书信,特命青梅务必亲手交给刘大壮。

傍晚之时,韩诺派季四亲自压阵,同江山一行护送丁父丁母前往荷花小镇。且他还对季四交待,务必封锁一切关于丁父丁母前往荷花小镇的消息。

望着丁父丁母所乘坐的小船离开的背影,丁小鱼望着河面清澈的水波,眸光深处是深深的不舍。

“主公,至少我们还在这里陪着你呢。”身后传来王萧与大憨的声音。

“真是难为你们了。”丁小鱼回头苦笑道。

而他们身下的船只,已经在此刻改变了航行的路线,前往韩诺接下来即将巡视的地点——烟庄,航行而去。

第一百零四章 无赖

是夜,窗外水声潺潺,明月透过窗棂普照在丁小鱼熟睡的脸庞之上,将她精致的五官笼罩上一层朦胧、唯美的光线。许是前些日子的过于奔波、操劳,她熟睡中的眉眼之间尚拢着一层浅浅的、云雾般的忧愁。

虽然她睡的很沉,但睡梦中她却紧紧的抱着双臂做自我防护状态,她一头乌发如云铺散在她的肩头,露出她一张精巧的五官。

映衬着窗外的月光,韩诺精致的五官轮廓极深,线条分明的唇紧紧的抿在一起,他紧蹙的目光划过她蝴蝶微憩般的灵动睫毛,以及她红润如粉梅一般的薄唇,最后落在她不慎裸露在外的香肩,她的肌肤洁白如牛乳般,身上微微凌乱的衣袍,却令有一翻情景。

再次盯望了她有片刻,韩诺走过去坐在她的床侧,继而握住了她一双纤巧的小手。

将她紧攥的小手强行掰开,当他看到她掌心的伤口之时,他的眉头越发蹙的更紧。再次紧抿了唇,他从怀中拿出一瓶药膏,轻轻的涂抹在了她的掌心。

恍惚中,熟睡中的丁小鱼好像感觉到有一种凉凉的、很舒服的东西,正在一点点盖过她掌心中那股火辣辣的疼痛,可是由于太困,她的眼皮沉的根本睁不开。

一夜,很快过去。

当耳边波浪拍打着船体的“咕咕”声越来越清晰,当初升的太阳透过船舱窗棂,将温暖的阳光照在丁小鱼那张精致纤巧的五官上之时,她揉了揉昏沉的脑袋,睁开了眼睛。

她突然闻到鼻息处正有一股子淡淡的松木香,心中一凛,她迅速从床上弹跳起来:难道,昨天晚上他来过了吗?

她突然看到她原本破了皮的掌心竟然结痂了。此刻,她的掌心尚残留着药膏的药香。

突然想起昨夜她在沉睡之中好像有一种冰冰凉凉的东西被抹进了她的掌心,再加上此时鼻息间正萦绕着的那股熟悉的、淡淡的松木香,丁小鱼的脸色“倏”的一阵儿滚烫:原来,昨夜他真的来过了。

不过很快,心中所升腾而起的那份感激却被丁小鱼强行压了下去:他永远都是那么的高高在上、自以为是,她只是一介平民,根本高攀不起;更何况,他还是她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

所以,她是不该对他心存感激的。

当丁小鱼从船舱里走出来之时,她心中的那份对韩诺的感激已然全部荡然无存。

“主公,不好了,扬都郡突然出现大批的难民闹事,刚刚扬都郡郡守王扁义派人追了过来,捎信儿请务必主公返回扬都郡。”

丁小鱼刚刚走出她的船舱,便听到韩诺所在的船舱内传来一声无比焦急的声音。

“出现大批的难民闹事!”紧接着,里面传来韩诺无比愤nù

的声音,却听他一拳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在吓的门外的丁小鱼一阵儿心惊之余,韩诺幽沉的声音已然再次传来,“现在这种关键时刻,怎能容许难民闹事?这个王扁义,真是个白痴!废物!”

“主公,那我们……”

“吩咐下去,即刻折回扬都郡!”

“是。”

就在船舱内的侍卫推门而出的刹那,丁小鱼已然迅速跑进了她的船舱。

很快,在几分钟之后,原本前往烟庄的商船再次向扬都郡的方向航行而去。就在韩诺忙着处理事务之时,丁小鱼已经来到甲板之上把王萧与大憨招了过来。

“王萧,大憨,从此刻起,我们要做好随时离开的准bèi

。”丁小鱼将声音压到最低,对两人叮嘱道。

“主公你……”

“休要再问,在明日傍晚抵达扬都郡时,你们只消想办法弄两匹马儿就好。”丁小鱼沉声说道。

“好。”

看丁小鱼誓死要暗自离开的架势,王萧与大憨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之后,终是迅速点了点头。

由于事务烦心,直到第二天傍晚商船抵达扬都郡之后,韩诺都未曾再召见过丁小鱼。这也给了丁小鱼单独谋划的时间与机会。

终于,在船即将靠岸、当她看到有一行神色严肃的侍卫把守的码头时,丁小鱼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期待又忐忑的表情。

“小鱼,过来。”突然,身后传来的一声霸道的声音使得丁小鱼当际被吓了一跳。

她迅速回头,看到韩诺正在向她招手,于是,丁小鱼便快走几步向韩诺走去。

就在丁小鱼走到韩诺的身侧之时,韩诺却是毫不客气的抓上了她的手,就在丁小鱼一阵慌乱之下,众目睽睽之中,韩诺已然身形凛然、表情淡定的拉着她向码头上走去。

就在他们的正对面,王扁义等人正急急的等在码头上,看到韩诺从船上走下来,他们迅速迎了上来,不过当他们看到韩诺身侧的丁小鱼时,都不仅对其多看了两眼:人人都说,当今世子爷有断袖之癖,再看他身侧的这个白面小生出落的异常标志,莫非真如常人所说,世子爷当真有某种癖好?再说,两个大男人如此亲密的手挽手,也着实是诡异的很……

这种对丁小鱼带着些审视与了然于心的“特别”目光,让丁小鱼很是不舒服。

被韩诺强行拉着的手微微的挣扎了一下,她红着脸低声说道,“世子爷,这样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韩诺却是一幅根本不在乎别人议论的张狂气势,却见他抿唇笑道,“可是小鱼,我觉得挺好的呢。”

丁小鱼,“!!!”

他简直就是个无赖。

她很想挣脱他的束缚,很想距离他远远的、与他撇清关系:但在大庭广众之下,她却不能忤逆了他的意思,不给世子爷几份面子。

被韩诺拉着手别别扭扭的刚走下了船,她与韩诺立即被王扁义等人围在了中间,“世子爷,您可算是回来了。都是卑职无能,让世子爷跋山涉水又回到了扬都郡。”

“知dào

你无能就好!”

孰料,韩诺却是丝毫不客气的喝斥道。

闻言,众人皆大气不敢再出一声,丁小鱼更是被韩诺的话搞的当际俏脸直抽。

“这位是我新纳的门客,你且派人先将她送往驿馆!”韩诺再次冷声命令道。

“是,是,卑职遵命。”王扁义立即恭敬的应道。

“走,我们去闹事现场。”说完,韩诺已经松开了丁小鱼快步先向岸上走去。而王扁义在吩咐一位年轻的男子将丁小鱼送往驿馆之后,逐也向着韩诺的脚步迅速追去。

第一百零五章 附炎趋势

再说韩诺走后,王扁义留下的这名唇角长着一颗黑痣、面相带着几分奸滑的年轻男子便对丁小鱼恭敬的抱拳笑道,“我乃王郡守之子——王聪,不知士子如何称呼?”

(士子:古代对男子的尊称。)

“我叫……”丁小鱼强本欲说出她的姓名,但考lǜ

到她的名字会给她留下什么麻烦,话到了嘴边她索性只报出了姓氏,“我姓丁。”

“原来是丁士子,请——”

随着王聪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旋即又有几个权贵子弟围了上来,“丁士子,我乃杨里正之子杨鹰义,还请丁士子在世子爷的面前多替草民多美言几句。”

“丁士子,我乃扬都郡守富之子——段王孙,还请丁士子在世子爷的面前多替草民多美言几句。”

“丁士子,我是王营。”

“我是曹腾。”

一下子涌过来的几名权贵子弟皆争先恐后的向丁小鱼做着介shào

,只是几分钟的功夫,丁小鱼的怀中更是被塞了不少奇珍异宝。

望着面前这些为了向韩诺献媚不惜对她各种阿谀相迎的众权贵子弟,丁小鱼头疼的直蹙眉头,却听她说道,“各位,现在难民闹事,若是你们想得到世子爷的重视与提拔,还请各出10000个金币送到世子爷所在的驿馆,也算是为世子爷效心效力,估计世子爷一定会记住大家,必定日后也亏不了大家的。”

丁小鱼说完,王萧与大憨立即上前左右挡开又拥挤而来的几名权贵之子后,他们才算得以草草的坐上了马车。继而在王扁义留下的侍卫的护送中,前往驿馆驶去。

就在丁小鱼所乘坐的马车迅速离开之际,身后众权贵家的子弟中响起一片喧哗。

“10000个金币若是能够得到世子爷的体恤,也是值得的。”

“对,不就是10000个金币麻,对于你我来说,根本不在话下。”

“对对对。”

“走走走,赶快回府中去拿金币。”

就在丁小鱼的马车走远之际,这帮权贵家的子弟也相继一哄而散。而这些权贵子弟“附炎趋势”的做法,实是让人觉得荒唐可笑。

“丁士子,让您见笑了。”马车之中,王聪对着丁小鱼有些窘迫的笑道。

望着面前长着一幅奸滑之相的王聪,丁小鱼敛了敛眉,旋即强行忍下腹中的笑意对着王聪说道,“无事,但凡有为的青年,想必都想结识到世子爷,他们的做法,也实属正常。”

话说,如果此刻王聪不在场,估计她早就笑的上气不接下气了。

而同时坐在轿内的王萧与大憨却是早就忍不住,低着头强忍住大笑出声而“哧哧哧”的低笑起来。

王萧与大憨这般,使得原本窘迫的王聪显得有些不自在。

“休得无礼!”丁小鱼沉脸喝道。

虽然她面上看起来冷峻严肃,可谁又知dào

为了忍下腹中笑意,她几乎要咬破了嘴唇。

被王萧与大憨戏笑,由于无比的尴尬,王聪一路上并未再多加言语。等护送丁小鱼等人顺利抵达驿馆,再与丁小鱼恭敬的客套了一番之后,他方才离去。

这边王聪刚出驿馆,那边王萧与大憨早就笑的前俯后仰,而丁小鱼也是“噗——”的一声笑出了声。

另一边,王聪刚刚走出驿馆,之前围着丁小鱼的那些扬都郡的权贵子弟已经再次围了上来,此刻他们身后的随从手里都各自拿着一个沉甸甸的包裹。

看到眼前这些满头大汗、着急八慌的折回来的权贵子弟,再看看他们身后这些拿着沉甸甸包裹的仆人,深知众人来意的王聪却是不屑的冷声一声,抬步便走。

“老大,休要走,你要将我等引见给丁士子才对。”杨鹰义及时拉住了王聪的袖袍,对着他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对呀,老大,他可是世子爷的门客,我等……我等也想与其熟络一下,还请老大给我们这些弟兄引见一下。”段王孙也讪笑着上前附合道。

两人的话出口以后,周围的众权贵子弟皆纷纷议论起来。

这让王聪大为恼火,鹰勾鼻危险的一抽,他当际沉下脸来喝道,“引见?!看你们那点出息?他一句话,你们就还真的回去抱金币了。哼,看你们嘴里是在称本少爷为老大,可在平日里,他妈的也没有见你们这么对待我呀!”

喝完,王聪冷着脸再次拔腿就走。

看王聪恼了,众人立即噤若寒蝉,气馁的相互对视以后,却未再有人敢上前一步。

“你们,快快快,把那幅上等的翡翠玉镯给老大呈上来,快点快点。”看王聪走至一个偏僻处后,扬鹰义终是大着胆子对着身后的仆人急忙说道。

说时迟那时快,他也快走几步跟上王聪的脚步,迅速将那幅上等的翡翠玉镯呈在了王聪的面前之后方才讪笑着说道,“老大,在咱们杨都郡您永远都是我们的老大,以前如此,现在如此,今后也一定如此。兄弟们只是从未接触过大人物,如今只是世子爷的一个门客便让大家都乱了阵脚,我们也真是丢了咱们杨都郡人的脸面。”说到这里,看到王聪似十分中意那幅翡翠玉镯,扬鹰义终是又大着胆子说道,“如今兄弟们只是想与世子爷的门客叙上几句,还请老大能够成全。”

杨鹰义的话落下,王聪原本愉悦的神情逐又冷了下来。

他犀利的转过身,用一双奸滑的眸子望着面前的几名权贵子弟有片刻后,却是又不屑的冷哼道,“就你们肚子里的那点花花肠子,你以为本少爷会不知dào

?附炎趋势!阿谀奉承!恬不知耻!”

在他一翻毫不避讳的羞辱中,这群权贵子弟中虽有人面露不悦之色,却没有人敢出声制止。

却听王聪继而嚣张的说道,“本少爷知dào

你们的包裹里均有10000枚金币。这样,你们给本少爷各自留下2000枚后,本少爷就带你们去见丁士子。”

第一百零六章 作乐

闻言,众人皆惊:要知dào

,平日里他们孝敬王聪的奇珍异宝数不胜数。如今,只是要他引荐一下,他竟又狮子大开口。

在短暂的冷场之后,在王聪不肯相让的凛然神色之中,还是杨鹰义最先开了口,“也是,毕竟孝敬孝敬老大也是应该的,你们说是与不是?”

有了杨鹰义的率先妥协,其余人等最终也只得点头同意。可在大家的心里,直是恨透了王聪这般仗势欺人的作为。

来到一处茶馆,在众人兑现了承诺以后,王聪便答yīng

于当日晚上在酒楼宴请丁小鱼同众权贵子弟见个面。

原本丁小鱼呆在驿馆内也是无聊的很,当她得到王聪要宴请她的邀请后,她索性就直接答yīng

了。

一晃,已是傍晚十分,丁小鱼在吩咐马夫照顾好“柔柔”,又暗中吩咐王萧与大憨去购置两匹上等的良驹以后,王聪派来的马车也刚好抵达驿馆。

与丁小鱼客套了几句,两人逐乘坐马车一周来到了与众权贵子弟已经约好的上等的茶馆之中。丁小鱼此次前来,一是为了打发无聊的时光,二来也是想从众权贵子弟的口中得到一些她想知dào

的信息。

与王聪来到二楼的雅间,看到丁小鱼,众权贵皆起身恭敬的相迎。

“大家伙儿不必客气,请坐请坐。”丁小鱼绅士的笑道,其不凡的姿态以及绝好的面容直惹的众权贵子弟在落座以后,依旧频频向她投来好奇的目光:怪不得她会成为世子爷的门客,单单从气势上来说,她的身上就有一种异于常人的、温雅中透着脱俗的意味来。

“丁士子,我等的10000枚金币皆已送达驿馆,还请丁士子多替我们在世子爷的面前多美言几句。”又是杨鹰义带头说道。

闻听众权贵子弟竟真的因为她的一句戏言而各自准bèi

了一万枚金币,丁小鱼当际脸庞直抽。不过,她却是很快恢复了镇定,却见她洒脱的一笑,对着众权贵子弟抱了抱拳后说道,“这个定是当然。”

有了丁小鱼的承诺,一时间,饭局上的氛围显得异常热闹。

于这份热闹之中,丁小鱼突然笑着问起了身侧的王聪,“之前在阳城之时,听说当今宰相爷家中的少夫人跑路了,你们可曾听说过此事?”

闻言,王聪在惊了一下之后,却是迅速摇头尴尬的说道,“丁士子,阳城之事,我等还真不太熟悉。”

不过在王聪回答完以后,席中的一位权贵子弟却是突然说道,“是这样,我曾在前几天去过一趟阳城,据小道消息,宰相爷家唯一的儿子是个傻子,一般人家的女儿到宰相府不到几天,皆会逃走。如今好不容易寻了个乖巧懂事的媳妇,不曾想此女子在宰相府住了好几个月之后,竟然又跑了。”

此人的话立即引得众人纷纷议论起来。

“真有此等事情?”

“听说宰相爷觉得脸上无光,准bèi

封锁此消息。”

“我也听说,宰相爷眼中容不得沙子,想必此女子的家族一定会因此而受到牵扯。”

“是呀,听说此女子的家人已经被投进了大牢。”

“各位各位,这可是涉及当朝宰相爷的家事,我们休要再提了,若是被有心人听到,咱们大家伙定然都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

“……”

听得众人的议论,丁小鱼的眉头越蹙越紧。

不过很快,她的脸上又是一片释然之色:受到牵连?投进了大牢?这一切都是他皇甫凌咎由自取。

然而,虽是这么想,但丁小鱼的心中却依旧阴霾一片,毕竟,皇甫凌不义,她却不能不仁。当初她在离开阳城之时,也不该陷入皇甫府于不义。

“丁士子,丁士子?”直到王聪轻唤丁小鱼时,丁小鱼的思路才得以回笼。

看到丁小鱼回过了神,却听王聪继xù

笑道,“丁士子,我等已酒过三旬,不知丁士子是否愿意与我等一起前往花坊去玩耍一番?”

听得“花坊”两字,丁小鱼当际一阵儿窘迫,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却听她干咳了一声在清了清嗓子以后,做不悦状的喝道,“如今赵国与我韩国交战,朝廷早已下令关了韩国所有的花坊,你等怎能如此大胆,还敢去那种地方,若是被世子爷知dào

了……”

“被本世子知dào

了会怎么样?”

丁小鱼正在喝斥众人,不料随着一声嚣张、冷傲的声音传来,众人回头,竟然看到一身凛然之势的韩诺已经来到了雅间。

看到当今的世子爷,众权贵子弟立即从坐位上站起来,纷纷恭敬的向韩诺行了礼。而突然看到韩诺的丁小鱼,更是忍不住颤了颤心脏。

却见韩诺大刺刺的走到桌前,大大方方的坐在了丁小鱼身侧的坐位上之后,他对大家招呼道,“都坐,坐坐坐。”

听得韩诺的吩咐,众人皆神色小心的落了座。而丁小鱼也被迫咬着唇紧挨着韩诺坐了下来,此刻,只是静静的坐在他的身侧,丁小鱼就感到莫名的紧张,刚才的随意与善谈也不知dào

被她丢到哪里去了,她只是安静的低着头不说话。

因为有韩诺在场,饭局上的气氛已不如刚刚那么热闹。

看到众人噤若寒蝉的样子,韩诺在用揶揄的眸光撇了身侧的丁小鱼一眼后,突然笑道,“刚刚你们说要去花坊寻乐?”

听得韩诺的询问,大家皆是脸色一白。

“世子爷听错了,没……没有的事。”王聪立即献媚似的解释道。

“对对对,是世子爷听错了,如今正是韩赵两国交战之际,朝廷又下令封了所有的花坊,我等怎能去花坊寻乐呢。”在场的众人,就属杨鹰义善谈,他立即附合王聪说道。

岂料,韩诺却是冷冷一笑,幽寒的说道,“若是让本世子知dào

你们在说谎,后果自负!”说完,韩诺从桌前犀利的站起身,便要甩袖离开。

“世子爷饶命,在韩国危情时刻,我等万万不该妄想着要去花坊寻乐,求世子饶命!”

韩诺刚刚站起身,众权贵子弟皆诚惶诚恐的跪在了地上。

“那如你们所说,杨都郡是有花坊了?”不料,韩诺不怒反笑道。

“……是。”

“既然如此,你们就带本世子去花坊寻乐如何?”

“我等该死,花坊岂是世子爷该去的地方?”众人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不碍事,因着本世子刚收了一个门客,心中十分高兴的缘故,索性就带着他去花坊做乐一番。”韩诺大刺刺的摆摆手,示意众权贵子弟不必惊慌。

而他的话却是让丁小鱼面色瞬间煞白。

“世……世子爷,我……我就不去了。”丁小鱼脸色煞白的吞吐道。

“你可是主角,你怎能不去?!”谁料,韩诺却是挑眉邪魅的笑道。说完,他不由分说的用一只有力的大掌一把扣上丁小鱼纤白的皓腕,硬拉着她向楼梯下走去。

“韩诺,你明知dào

……”

“我明知dào

你想去做乐,为何又非要做出这等害羞的模样?”

丁小鱼想说“韩诺明明知dào

她是个女子,岂能拉她去花坊做乐”,不想却被韩诺玩味的打断。

闻言,丁小鱼是又羞又怒,但当着众权贵子弟的面,她又不能发作。从茶馆去往花坊的路上,马车中,坐在韩诺身侧的丁小鱼脸色极臭。

“带你去作乐,你应该高兴才是。”岂料,韩诺却是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那种趾高气扬、气死人不尝命的模样,让丁小鱼见了越发的愤恨难当。由于无比的愤恨,她的眼睛凸起老高,她将头愤恨的别向窗外,故yì

不去看他。

第一百零七章 歪脑筋

看她如此,韩诺哈哈的大笑起来。继而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又旁若无人的、嚣张的撸了撸丁小鱼的脑袋。

丁小鱼被韩诺的动作搞的气鼓鼓的瞪着眼睛,却不能发作。

而对于韩诺与丁小鱼两人之间的暧*昧小动作,众人都看的明白,但却不敢言语半声,甚至为了避嫌之下,众权贵子弟且将目光均向别处移去。

如此以来,丁小鱼更是窘迫难当。几次想跳车逃开,却被韩诺的大掌紧紧的禁锢住了皓腕,“小鱼,若你再动,本世子不一定会做出什么更出格的事情来。”

丁小鱼,“……”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除了羞愤难当、无言以对之外,为了防止他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她只得死死的咬着唇万分抑郁的坐在他的身侧。

两刻钟以后,一处在偏僻处、名为“桃姻苑”的花坊已然跃入众人的眼中。因不知dào

韩诺抵达此地究竟为何目的,众权贵子弟虽是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却只得忐忑的站在桃姻苑的门口,而不敢擅自向前走动半步。

而花坊里的娼妓在看到从马车上跳下来的整个人显得飘逸洒脱、屹立在众人之中仿佛如雄鹰掠过燕雀般的韩诺,她们更是因为从未见过此等潇洒、帅气的男子而惊呆在了原地。再看韩诺的身侧,落后他半步的五官精致、皮肤透着麦芽白,全身透着一股子飘逸、温雅,仿佛一块美玉落于东南一隅的丁小鱼,原本热闹的花坊内,刹那间化为宁静,而所有人的目光均从花坊内投射而出,望着正向花坊内倜傥走来的韩诺以及被他拉着的、似神情不愉的丁小鱼。

若是放在其他男子的身上,像丁小鱼这种别别扭扭的姿态,兴许别人都会暗自骂他太娘。可如今,丁小鱼的一颦一蹙眉,却将她身上的阴郁气质越发的彰显出来,望着如此俊美的两个男子,花坊中所有的娼妓几乎都将嘴巴惊的、久久的呈“O”字型。

还是王聪眼疾手快,看韩诺此次果真如他所说只是单纯来寻乐的,他便迅速对着花坊内的娼*妓喝道,“还呆愣着做什么,这可是阳城来的大权贵,赶紧的,快快招呼着。”

随着王聪的这句话落地,众娼*妓方才如梦初醒一般迅速向韩诺与丁小鱼簇拥而来。

一时间,劣质的花粉味、胭脂味刺鼻而来,丁小鱼蹙了蹙眉头之时,忍不住用袖子将鼻子遮挡了起来。

待众人找了个雅间坐定,在王聪的招呼下,包括韩诺、丁小鱼在内的每个人的身侧皆多了一位骚首弄姿、衣着暴露的娼*妓。

“这位爷,你出落的好生俊俏,贱妾在你的面前都觉得好生汗颜。”丁小鱼身侧的娼*妓恨不得把整个身体都腻歪到她的身上。

“这位姑娘,还请自重。”丁小鱼在刻意的躲开她一点后,似有些嫌弃的说道。

“吆,这位爷,这花坊您进都进来了,还要在贱妾面前装什么正经呢。”这名叫做“莹莹”的娼*妓嗲笑道。

而莹莹的话直惹的众权贵子弟立即忍俊不禁,但他们却是想笑又不敢笑。再看韩诺,他则是盘着腿坐在身下的毯子上,淡定的喝着杯中的茶水,由于他周身所散发而出的权贵之气,他身侧的那名娼*妓除了给他斟茶以外,并不敢擅自靠近他半分。

而丁小鱼与莹莹的对话韩诺却是听真切,强行忍下腹中的笑意,他却是揶揄的对着丁小鱼说道,“来到花坊就是寻乐的,你要放开一些。”

放开一些?

闻言,丁小鱼真想立kè

就去刨了韩诺家的老祖坟。

他明知dào

她是女儿身,却还……

就在丁小鱼俏脸憋的通红之际,随着她的目光瞟向韩诺身侧那名像个花痴一样对着韩诺百看不厌的娼*妓之时,丁小鱼的眸中迅速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却听她突然指着距离自己有四尺远的韩诺对着身侧的莹莹问道,“敢问姑娘,那位士子可是出落的异常倜傥、潇洒?”

寻着丁小鱼的手指,莹莹也花痴一样的向韩诺望去,却听她痴迷的说道,“这位士子定然来历不凡,但见气度简直如人中龙凤,天下间,但凡是个女子恐怕都想与之相伴的。”

闻言,丁小鱼“嗤嗤”的笑了起来:莹莹说的一点也不假,虽然她扮成男子长相极为俊雅,但若比上韩诺,却是少了些阳刚之气。

看到丁小鱼莫名其妙的笑容,韩诺神色“倏”的一冷:他总觉得,她又要开始耍什么歪脑筋了。

果然,在下一秒,却听丁小鱼笑道,“既然如此,莹莹姑娘,你且去陪陪这位士子才对。”

韩诺,“……”

闻言,他险些将嘴中的茶水给喷出来。

“可是爷,那您的身边……”

“不妨,且快去陪你喜欢的人中龙凤才是。”

莹莹正在犹豫,丁小鱼已经出口催促她道。

闻言,莹莹真是笑的千娇百媚,对着丁小鱼道了声谢,在韩诺此刻黑如锅底的神色中,莹莹迅速向韩诺扑去。

由着莹莹向韩诺扑去的架势,韩诺身侧的那名娼*妓则在此刻不甘心似的也硬挽上了韩诺的胳膊。

“各位,我身体不舒服,先离开一步。”

而与此同时,丁小鱼则快速的从身下的毯上子站起来对着众人抱了抱拳后,一闪身便要离开。

“丁小……”

“这位爷,我陪您喝一杯。”

“爷,您怎的出落的如此潇洒、倜傥。”

看到丁小鱼又要妄想逃跑,就在韩诺要出口喝止她之时,却被两个娼妓一人一条胳膊抱的死死的……

*

当韩诺好不容易脱身、气急败坏的从花坊中走出之时,他恨的几乎要炸掉这座花坊。

“来人,封了这座花坊!”

对身侧的侍卫喝完,他气愤的朝浓郁的夜色中大踏步而去:丁小鱼,你竟然妄想将别的女人推到本世子的身边,难道在你的心中,本世子没有一点位置么?!

第一百零八章 跑

再说丁小鱼离开花坊以后,她压根没有敢回驿馆。

当韩诺气冲冲的回到驿馆准bèi

找她算帐之时,才发xiàn

丁小鱼根本没有回到驿馆。无比愤恨之下,他就差命人将杨都郡翻个底朝天,将丁小鱼给生擒回来。

好不容易压下心头的滔天怒火,韩诺在沐浴更衣以后,火气方才消散了不少。看到韩诺不再生气,副统领卫江才谨慎的来到他的身侧恭声说道,“主公,今日杨都郡的各权贵子弟每人送到驿馆10000枚金币,说是要为主公分忧。”

闻言,韩诺先是一惊,继而却是随意的扶弄着右手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冷笑道,“他们会有那么好心?”

卫江闻言说道,“主公果然洞察秋毫。”

“说说是怎么回事?”说着,韩诺端起面前的茶杯,轻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水。

待他放下茶杯以后,卫江便将今日下午丁小鱼与众权贵子弟在码头上所说的话悉数说给了韩诺。

卫江的话尚未说完,韩诺的神色已是古怪难当,虽然他眉头紧蹙、目光幽深,但当他望着面前众多金灿灿的金币之时,他却不得不承认:在难民暴乱这件事情上,这些金币确实算是一场及时雨。

此刻,屹立在窗前,懒散的披着身上的长袍,借着夜风,韩诺脸侧的长发被夜风吹起在半空中形成一个优雅的弧度。而他一双俊逸的脸颊之上,却是噙着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欢喜:好吧,看在她将功赎罪的份儿上,这一次,他就暂且饶过她了。

他挑眉向绵延的夜色中望去,他的眼前此刻正在不时跳跃着那一抹身着宽宽的黑袍、将其显得十分纤弱的身影,而他唇角的笑意也越来越深……

再说丁小鱼在客栈住了一晚,为了避开韩诺,当她从客栈回到驿馆之时已是日上三竿。果然,当她回到驿馆之时,因为处理难民暴乱的事情,韩诺已经离开了驿馆。

不过,在她刻意从卫江那里得知韩诺已然消火之时,她相对忐忑的心情终于放松了下来。

一晃两天已过。

由于忙于难民暴乱的事情,这两日韩诺早出晚归,并未有机会与丁小鱼见面,而丁小鱼则一直在筹划着如何悄悄的离开杨都郡,经过两天的时间,在王萧与大憨的协助下,包括离开时的路线,丁小鱼都一应计划好了。

今晚,待月黑风高之时,就是她与王萧、大憨离开杨都郡之时。

再说季四护送丁父丁母一行已经顺利抵达荷花小镇,丁小鱼命青梅转交给刘大壮的信笺,刘大壮已然收到。

在季四等人离开荷花小镇之后,他便迅速打开了信笺。

“刘壮士,因有意wài

,我需在外多逗留几日,收到此信以后,毋须担忧,且稍安勿动,一切事宜等我来信告知。”

丁小鱼的意思很明显,她要刘大壮等人稍安勿燥,在购置好的宅子里保管好钱财,一切都等她的指令。由着对丁小鱼由衷的佩服,刘大壮收起信笺,一切均按照丁小鱼的嘱托办事。

转眼间,已是夜色苍茫。

韩诺因为忙碌难民暴乱一事,今晚如前两日那般依旧尚未归来,这让丁小鱼长舒了一口气。草草的用过了晚饭,她回到房间内便吹灭了蜡烛以给外人造成一种她已经休息的假象。大约过了两个时辰,就在丁小鱼等到困的直打盹之时,她突然听到从驿馆外传来了马蹄声。

这应该是韩诺回来了。

一个激灵袭来,她猛的站起身,借着窗外昏黄的光芒,她果然看到韩诺正从一匹马上跳下来。不知dào

怎么了,许是心虚的缘故,隔着窗子看到他,丁小鱼的心脏竟是“噗通、噗通”的狂跳起来。尤其当她看到韩诺的眸光向她房间的方向看来之时,她更是吓的迅速躲在了窗子一侧,那种感觉……就好像是韩诺能够看到她正在望着他一样。

可这还不算,丁小鱼突然又看到韩诺竟然向她房间的方向走来。与此同时,她的耳边且传来了韩诺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他的脚步每向前一步,仿佛是踏进了丁小鱼的心坎一样,随着他一步一步的向她的房间走来,她的心脏则越跳越快,呼吸也越来越为急促。

就在丁小鱼紧紧的贴着靠窗的墙壁不敢擅自动一下之时,在丁小鱼的门外停留了有半刻的韩诺突然又离开了。

看到他终于离开,丁小鱼长舒了一口气,一抹额头,她的额头上竟有一层密密的汗珠。

又在房间里等了许久,当窗外越来越静,甚至静的只能听到窗外传来的风声之时。丁小鱼方才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捏手捏脚的打开房门,然后从门缝中一闪而过。

当她来到驿馆的一处围墙处时,看到丁小鱼,王萧和大憨迅速从一侧的灌木丛中跑了过来。

“都准bèi

好了吗?”丁小鱼对着两人低声问道。

“马都在外面,那些权贵家的子弟前几日送的东西也被我们都换成了金币,以用做路上的盘缠。”王萧低声说完,又给丁小鱼打了一个“一切准bèi

妥当”的手势。

在丁小鱼迅速望了望四周、点了点头以后,大憨则迅速将围墙下用灌木做掩盖的洞口给打开。这个洞口恰巧能够顺利的通过一个人,从这里爬出去,就是驿馆外了。

夜黑风高,却听从围墙下传来一阵儿悉悉索索的声音,丁小鱼等三人已经顺利的从提前挖好的洞口里钻出了驿馆。

三人钻出驿馆之后,立即撒起脚丫子向远处跑去。

“站住,站住——”

“抓住他们——”

三人原本以为做的万无一失,谁料他们只是刚刚向前跑去有一二百米,却听身后如炸了锅一般,厉喝声一片。

而很快,跑的气喘吁吁的三人便被身着晶亮铠甲的侍卫给完全包围。

当刚刚进入梦乡的韩诺在听说丁小鱼竟妄想逃跑之时,无比震怒之下,韩诺一拳将拳头砸在了身侧的墙壁之上。由于力qì

过大,很快有鲜血自他的拳头上流淌而出。可是他却顾不得疼痛,而是用一抹宛如修罗魅刹的声音幽森的喝道,“传令下去,把丁小鱼绑了,饿她三天三夜!”

第一百零九章 虐她(1)

当丁小鱼独自一人被扔进一间黑暗的房间里时,她是暗自叫苦不迭,她明明计划的万无一失,却唯一忽略掉了此刻难民正在集中暴乱、整个杨都郡的治安都十分严密的情况。所以,刚刚跑出驿馆,他们便被街头上巡逻的侍卫给控zhì

住了。

如今没有逃走,反而是被关了紧闭。

一双抑郁的眸子投向窗外漆黑的夜晚,丁小鱼知dào

:这一次,韩诺无论如何都不会轻饶于她了。

“咚——”

就在丁小鱼靠在墙角昏昏欲睡之际,随着耳边传来一声闷响,她所在房间的房门已被人从外面给重重的推开。

门外刺目的阳光使得丁小鱼瞬间不适的眯起了眼睛。

“把她带出来。”随着一声戾喝,冲进来两名侍卫立即架着丁小鱼的胳膊便向外走。

完了完了。

就在丁小鱼在心中哭诉之际,两名侍卫已经架着丁小鱼来到了驿馆内的一口水井旁,紧接着,丁小鱼尚未站稳,迎面便重重的砸来了一大堆衣服。

“洗了。”

随着一声阴冷的声音响起,丁小鱼看到韩诺正幽森的站在她的不远处。

丁小鱼,“……”

她就知dào

,这一次,她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哦~~”

自知理亏,丁小鱼软软的应了一声,逐弯腰拾起了地上刚刚被韩诺扔过来的衣物。

而她原本任劳任怨的模样不知怎的却又惹的韩诺当际火冒三丈,却见他原本幽冷的表情在此刻寒如冰窟,却听他无比幽寒的喝道:“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本世子身边最低贱的下人,你要侍候本世子的一切饮食起居,你要做到随叫随到。否则,王萧与大憨便会因你而死!”

仿佛一个恶魔般,韩诺对着丁小鱼毫不怜惜的喝道。

一听他竟拿王萧与大憨两人威胁于她,丁小鱼脸上的颜色立即一片青红不接。

“还愣着做什么,这些衣物全部拿去洗了!”

说完,似乎还不能解他心头之恨,韩诺索性脱下鞋子,逐将脚上的足袋也脱了下来。继而将足袋一把扔到了丁小鱼的脸上,“这个也一并拿去洗了!”

……

折磨,这绝对是一种变相的折磨。

丁小鱼当际恨的几乎要咬破了唇。

看得丁小鱼一幅郁结不愉的神情站在原地不动,韩诺当际沉着一张脸再次大声怒喝道,“现在,立马、马上去洗!”

由于他的声音分贝太高,竟是吼的丁小鱼当际一个寒颤重重袭来。

知dào

胳膊扭不过大腿,丁小鱼几乎在咬碎了一口银牙之际,逐任命的抱着韩诺的衣物向水井旁的木桶走去。

再看韩诺,他却是犀利的猛甩了一下袖袍,继而大踏步离去。

直到午时,丁小鱼才将韩诺的衣物全部洗完。由于从早上到现在一直粒米未尽,丁小鱼的腹中饥肠辘辘,就在她又累又饿又渴之际,却见副将卫江正面无表情的向水井旁走来。

“丁士子,主公有请。”卫江客气的说道,但言语中却是带着几份分明的蔑视。

闻言,丁小鱼直蹙眉头:她倒不是在意卫江对她的藐视,而是因为不知dào

韩诺又要怎么折磨她而感到抑郁。

“……好吧。”

虽是心中不愉,但在受制于人的情况下,丁小鱼也不得不听从韩诺的命令。

原本五六分钟就走完的路程,丁小鱼愣是磨蹭了十几分钟方才抵达。

“从现在开始,每一次来见我,都要以奔跑的姿态。”

刚站在韩诺的门口,丁小鱼的耳边便传来一声无比冷酷的声音。

“……是。”

身在别人的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为了保护好她自己,她要尽量做到低眉顺眼,以不惹恼韩诺为宜。

看她如此,韩诺不仅火气没消,心中的焦躁反而是愈演愈烈,“过来,给本世子宽衣,本世子要沐浴。”

像是在随便召唤一只哈巴狗一样,韩诺对着丁小鱼愤恨的喝道。

丁小鱼,“……”

她原本低垂着的脑袋由于心中的无比惊愕而迅速抬了起来,而此时却是一不小心撞上了韩诺那双冷若冰霜的黑眸。

那双黑眸阴冷至极、又盛着万千怒火。

看来,她逃跑一事当真是把他给惹恼了。

一个寒颤再次袭来,丁小鱼当际满是懊悔:早知dào

是这样,她就不跑了。

“赶紧过来给本世子宽衣!”看丁小鱼站在原地不动,韩诺焦躁的冷喝道。

闻言,丁小鱼在强行咽下了一口吐沫之后,终是硬着头皮说道,“世子爷,男女授受不清……”

话未说完,却被怒火中烧的韩诺抢了话,“来人,把王萧与大憨拖出去暴打……”

听得韩诺要来狠的,丁小鱼吓的脸色苍白之际,迅速说道,“世子爷,丁小鱼遵命,丁小鱼为世子爷宽衣。”

这句话说完,丁小鱼的喉咙里如被卡了一只苍蝇,吐也吐不出来、咽也咽不下去的,使得丁小鱼就那般难受的卡在哪里。

而她的俏脸更是由于羞恼而涨的通红。

不知怎么的,望着面前俏脸红若桃花的丁小鱼,心中原本怒火中烧的韩诺却是心中一颤,随着这么一颤,他心中的怒火已然消散不少,可是他却依旧刻意冷着脸,像是赌气气的喝道,“这些羞辱都是你自找的,怪不得别人。”

丁小鱼,“……”

闻言,她的脸色再次变的惨白惨白的。而在这份惨白中,却又透着一份诡异的、宛如杜鹃一样的红晕。

“快点,本世子没有时间让你磨蹭。”

韩诺再次似是赌气的说道。

“……哦。”

闻言,虽然内心纠结不已,但丁小鱼却是迅速向韩诺的身侧仓皇的走去。

孰料,就在她距离韩诺有一步之遥之际,韩诺用大掌一把禁锢上她雪白的皓腕,便是硬拉上她便向内室走去,一边走,他一边怒道,“你难道要让本世子在外厅沐浴不成?”

丁小鱼被他拉的一路踉跄,心中更是叫苦不迭。

而随着韩诺掀开一片晶灿的珠帘,有一个超级大的浴桶便呈现在了丁小鱼的面前。

放开丁小鱼,韩诺此刻似是十分好心情的踱到了浴桶的另外一侧,在将丁小鱼凝目观望了有一会儿后,他突然又喝道,“过来,侍候本世子宽衣、沐浴。”

又是那种对丁小鱼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傲慢语调!

第一百一十章 虐她(2)

闻言,一双粉红的拳头恨恨的攥了攥,丁小鱼终是咬着唇向着韩诺走去。

只是,当她好不容易窘红着脸走近韩诺时,她却是脑袋一片凌乱、混沌:宽衣,他竟让她要为他宽衣。

丁小鱼深呼吸一口气,别扭的搓搓手,却是不知dào

该从那里下手。

“先解腰带!”

看着丁小鱼杵在原地似无从下手的样子,韩诺邪恶的吸了吸鼻子以后,冲着丁小鱼指挥道。

“……哦。”

一颗小心脏没有规则的跳了跳,丁小鱼有些艰难的、再次强行吞下了一口唾沫。

最终,她终是颤颤的伸出双手不自然的探到了韩诺的腰间,试图去解开他腰间的那条锦腰带。

只是令丁小鱼感到崩溃的是,她折腾了好大一会儿,韩诺腰间的那条锦腰带像是跟她有仇似的依旧安然无恙的束在他的腰间,使得她怎么倒腾就是解不开。

越是解不开,丁小鱼便是越急;她越急,反而越忙;越忙越乱,越乱越解不开。

没过一会儿,丁小鱼精巧的鼻尖上已是冒出了细密的汗珠,连着她一张俏脸也越发变得的嫣红起来。

韩诺终于没有了耐性,嚣张的用目光剐了丁小鱼一眼,他讥讽她道,“丁小鱼,亏你有逃跑的能耐,此刻竟然连一条腰带都对付不了。”

而说话间,他只是将双手在腰间随便的抚弄了一下,他腰间的那条锦腰带便是很听话的被他解了下来。

明明知dào

韩诺这是在鸡蛋里挑骨头、明着为难于她,但这么简单的事情她都不会,这真是明着找骂。

丁小鱼悻悻然的咋了咋舌,却只得咬着牙隐忍着韩诺的冷嘲热讽。

“去,拿些花瓣来。”

然而在一下秒,韩诺所说出的话却是差点令丁小鱼惊死。

自古以来,只有女人在沐浴的时候才用花瓣来增加体香。可是,他是一个男人啊!

“还不去?难道你想与本蕊子来一个鸳鸯浴?”

看着丁小鱼又窘又羞,韩诺突然心情大好,揶揄的冷喝一声,他突然猛的敞开他身上宽松的衣袍,又恶作剧般的在丁小鱼的面前即刻脱了去。

此刻,面对韩诺蜜色的肌肤、健硕的充斥着诱*惑的胸膛,丁小鱼只觉得脸颊滚烫滚烫的。

无比羞涩的愤然转过身,她连忙应道,“我这就去。”

急急的冲出房屋,丁小鱼靠在墙壁之上直喘粗气。

又是鸳鸯浴!

他屡次要挟于她……

丁小鱼在此刻恨不得爆几句粗口,但她却终是不能违背韩诺的命令,只得接过门口侍卫提前准bèi

好的合*欢花花瓣向内室走去。

此刻,韩诺已然跳进了浴桶之中。

由于尴尬、羞恼,丁小鱼别扭的将眸光移向别处,然后红着脸以最快的速度将**花的花瓣,洒进了浴桶之中。

“你怎么不问问,本世子为什么要用这合*欢花沐浴?”

雾气氤氲的浴桶之中,韩诺一边舒坦的靠在浴桶的边岩上,一边慵懒的问道。

而在水气的映射下,韩诺泡在水中那模糊唯美的身形、异常完美的倒影在浴桶之中,更是将他的肌肤渡上了点点晶亮的色彩,从而生生将他一张倜傥的脸颊映衬的越发如罂粟般令人感到蛊惑。

这般蛊惑的男人,使丁小鱼在偶然间只撇了一眼,便是再也不敢盯着他仔细看下去。

“不知dào

。”

说多了都是错,丁小鱼索性直接说了“不知dào

”。

闻言,韩诺笑了起来,“合*欢花昼夜开放、香飘四溢。合*欢花的花美,寓意也好。象征着两两相对、永远恩爱、是夫妻好合的象征。”

“……啊?”

闻言,丁小鱼失声“啊”道。

他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似乎将丁小鱼激怒让他有很大的成就感,却见韩诺朝着丁小鱼睥睨着眸子继xù

笑道,“如今在你面前用了**花的意思是,本世子想与你两两相对、郎情妾意。”

丁小鱼,“!!!”

韩诺的话差一点将丁小鱼震死过去。

谁要与他两两相对、郎情妾意?

他这是在明着调*戏于她。

手中攥着的**花花瓣被丁小鱼掌心的力度揉的枯萎破碎:如若不是王萧与大憨掌握在他的手中,她誓死也不会在此地伺候于他。

韩诺泡的舒舒服服,丁小鱼却是在一旁搞的别别扭扭。

还好韩诺并没有再对丁小鱼出言讥讽,这倒是令她安心不少。

伺候韩诺沐浴完毕。

丁小鱼的手中又多出韩诺的一大堆衣服。

无奈之下,她只得又将韩诺的衣服任命的拿到水井旁去洗。

洗完了衣服,已是下午,此刻韩诺已经驾着马儿再次向杨都郡的难民聚集地疾驰而去,由于一天滴水未尽,丁小鱼几乎完全虚脱。

可是,她要进食的要求却被侍卫犀利的拒绝,且在韩诺走后,他还特意命两个出手敏捷的侍卫寸步不离的跟着丁小鱼。

丁小鱼原本想从他们的嘴里知dào

些王萧与大憨的消息,但两名侍卫却只是冷着脸严肃的跟在丁小鱼的身侧,对王萧与大憨的情况根本只字未提。

后面跟着这么两个瘟神,使得丁小鱼做什么都觉得别别扭扭的。

“我想出去走走。”丁小鱼抗议的说道。

“不行。”两名侍卫果duàn

的拒绝。

“我要去见王萧与大憨。”

“不行。”

“那我要吃饭。”

“对不起,世子爷吩咐了,丁士子要饿上三天三夜。”

丁小鱼,“!!!”

她真的有一种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悲戚感觉。

“我要去茅房!”她无比愤恨的喝道,“难道这个你们也不许吗?”

“这个可以。”

闻言,丁小鱼冷哼一声,转身就走。谁料,身后的两名侍卫却是立即又跟了上来。

“难道去了茅房你们也要跟着吗?”丁小鱼恼道。

“是的,丁士子。”

“你们……”

“我们会等在外面的。”就在丁小鱼气的对两名侍卫怒目相向之时,两名侍卫应道。

“你……你们……”

闻言,丁小鱼气愤的跺了跺脚,继而转身向昨夜关了她紧闭的房间愤恨的走去。走进了房屋,她无比气愤的、“咚”的一声重重的将房门关上。

再看那两名侍卫,则是忠于职守的、像两个门神似的把守在了她的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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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抱她

直到日落西山,韩诺方才风尘赴赴的归来。

由于那些暴乱的难民并不如他想象那般容易控zhì

,懊恼之下,他向房间里走去的颀长背影都透着几份焦躁:话说此次替皇上巡游,他并不想用武力制人,如果动用武力,只怕管得了一时管不了一世。所以,他试图尝试用其他的办法解决。可是一晃四日已过,进展却并不如他的心意。

唯恐皇帝下旨询问他的行程,又因为韩赵两国正在交战,万千难民万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暴乱,而他一时又无法说服那些难民。面对此内忧外患的局面,韩诺此刻的神色显得无比的愤然。

一直到晚饭十分,一直在房间里来回急躁踱步的韩诺方才想起已然一天一夜没有进食的丁小鱼。心头自然的一怜,他有意命人带丁小鱼去用晚饭。可一想到她两次试图从他的身边逃走,且不将他世子爷的威望放在眼里,心肠一硬,韩诺决定再挫一挫她的锐利。

此刻已是暮色苍茫,望着遥远苍穹中闪烁的群星,韩诺一双深如黑潭的双眸一眯,却听他对着门外命令道,“来人。”

“世子爷。”

“备马车。”

“世子爷,天这么晚了……”副统领卫江迟疑的说道。

“罗嗦,备马!”韩诺不悦的冷喝道。

“是。”

“另外,带上丁小鱼。”卫江正欲转身离去,韩诺再次沉声命令道。

“是。”

一刻钟以后,驿馆外韩诺需yào

的马车已然准bèi

妥当,丁小鱼也被坚守了她一天的两名侍卫给带到了驿馆门口。

远远的看到丁小鱼极臭的脸色,韩诺魅*惑一笑:在纷扰无绪的事情中,纵然只是看到她不愉的表情,也使得他阴霾的心情突然间莫名的大好。

不由分说的走向上前,就在丁小鱼欲转身不看他、似与他赌气之时,他却突然一把将她横空抱起。

“喂,韩诺,你要干什么?”

韩诺此举,使得丁小鱼惊的张牙舞爪,她试图从他的怀中挣脱下去,却被韩诺强行抱上了马车。

“韩诺,你放我出去……”

“驾车!”

轿内丁小鱼正在挣扎,而随着轿内传来韩诺的一声沉喝,不敢怠慢半分的马夫迅速驾起了马车。

直到马车逐渐走远,卫江以及众侍卫那张因为无比的震撼而呈“O”字型的嘴巴,依旧未能合上。

世子爷一定疯了!

因为并不知dào

丁小鱼是个女子,包括卫江在内的众侍卫在心中忍不住腹诽不已:要知dào

,一个大男人强行抱住另外一个大男子,然后将其放倒车中情景,实在是令人不忍直视。

这一边韩诺的马车刚刚离开,那一边季四正骑着一匹高头大马从荷花小镇风尘仆仆的归来,看到众人杵在原地无比惊撼的样子,他蹙眉喝问道,“卫江,你等因为何事而如此?”

“没……没什么。”卫江闻言立即摇了摇头,对季四恭敬的应道。

“世子爷可在房间里?”季四再次追问道。

“世子爷刚刚与丁士子一同外出了。”卫江应道。

主公和丁小鱼一同外出了?

细细品味着这一句话,季四突然领悟了众人惊愕的表情。却见季四一张黝黑的脸庞忍不住急速抖了抖,却听他暗自嘀咕道,“一定是两个“大男人”又在众人面前做了什么过份亲昵之举。”

再说韩诺强行抱着丁小鱼坐进马车之后,丁小鱼就一直挣扎着让他放开她。可今日韩诺像是得了失心疯似的,不管她在他怀中如何挣扎,他只是死死的抱着她,且不经她的允许,便将脑袋死死的抵在她的肩头之上。

丁小鱼就那么窘红着脸坐在他的膝盖之上,在挣扎了几次无果之后,她索性愤愤然的赤红了眼睛,而气鼓鼓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马车在道路上颠簸着,随着车体的晃晃悠悠,韩诺依旧紧紧的抱着丁小鱼,疲惫之极的他像是个受了伤及需yào

安慰的孩子,他将脑袋蹭在丁小鱼的身上,似在寻求着某种安慰。

经lì

了之前的挣扎、愤nù

、抵抗,此刻再坐在他的膝盖之上,丁小鱼已然异常安静。由于被他抱的太紧,丁小鱼不由得身体僵硬,他不说话,感受到他心情不爽的丁小鱼亦不敢妄自开口。

只听得窗外传来车轮碾压地面所发出的“轱辘,轱辘——”的声音,马车内是一片异常的安静,只唯有两人的呼吸相互萦绕。

“世子爷,我们还要一直向前走吗?”

良久漫无目的赶路,使得马夫终于忍不住忐忑的问道。而这也正是丁小鱼心中期待的问题,趁着窗外朦胧的视线,她将目光投射到韩诺宽厚的脊背之上:纵然是这么一个嚣张至极的男子,也有外人所不知dào

的脆弱……

她突然想伸出手扶摸一下他挺拔的脊背,可她的手刚一抬起,随着她的俏脸一红,她又窘迫的放了下来:她怎么能对他产生怜惜之情呢?不能,她绝不能!

“去前面的河塘。”韩诺终于沉声说道。

“是。”

得到指令,马夫继xù

向前驱车而行,而韩诺则继xù

将脑袋蹭在丁小鱼的肩头,似不依不挠的寻求着某种安慰。

直到丁小鱼被他抱着的身体僵硬到传来阵阵麻疼,一片被荷花铺满的河塘终于跃然于眸底。

“世子爷,河塘到了。”轿外传来马夫的禀告。

闻言,丁小鱼感受到韩诺抱着她的双臂松了松,就在她想挣扎出他的怀抱之时,却听传来一声埋怨不满的声音,“别动,让我再抱一会儿。”

让他再抱一会儿!

此话暧*昧的程度足以使得丁小鱼羞臊得不敢睁开眼睛,鼻息处一直萦绕着的属于他的淡淡松木香,几乎让她想永远沉醉于此,而他宽厚温暖的怀抱也让她刹那间有一种不想回归现实的错觉。

这个想法只是在丁小鱼脑海中刚刚滋生,突然,她的身体又一次腾空,随着她的一个失声尖叫,嚣张至极的韩诺已然抱着她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他径直抱着她向清澈的河塘边大踏步而去,由于他走的极快,丁小鱼不得不紧张的伸出了两条胳膊环住了他的脖子。

只是几步路,他抱着她便来到了河塘边。此刻,映衬着头顶绰约的星光,丁小鱼的眸光在猝不及防望到河塘中他抱着她、而她亦环着他的脖子、与他亲密相拥的倒影时,丁小鱼刹那间羞臊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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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吃错药

“一天没有吃饭,你饿吗?”

突然,怀抱着丁小鱼,依水而立的韩诺用无比温柔的声音问道。

闻言,丁小鱼咬了咬唇,明明腹中饥肠辘辘,可她却偏偏倔强的说道,“不饿。”

“不饿?既然不饿,就再多饿几天好了。”

本以为他会向她说一些好话,不成想他却是邪肆的笑道。

丁小鱼,“!!!”

他又在玩她!

“韩诺,你放我下去。”丁小鱼瞪大了眼睛怒道。

“放你下去让你逃跑么?”韩诺魅*惑的笑道,根本没有要放丁小鱼下地的打算。

“你……”

丁小鱼被气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明明抱着她,却偏偏要说一些让她气恼不已的话,这就是一向自以为是、乖张之极的韩诺。

“你生气的样子也蛮好kàn

的。”突然,借着和煦的夜风,韩诺磁沉的声音迎面传来。

“你无耻!”

恨极的丁小鱼突然朝着韩诺的肩头就狠狠的咬了一口,在韩诺因为疼痛传来一声闷哼之时,她从他的怀中以最快的速度挣脱出来,转身就要离开。

“小鱼!”就在她愤恨的与他擦肩而过之际,他突然一把抓上了她的皓腕,“陪我一起看看星光可好?”

“不好。”

丁小鱼没有好心情的拒绝道:话说,一个一天滴水未尽之人,怎会有好心情去赏什么星光。

“你在怨我?”韩诺转到丁小鱼的面前,低下头问道。

“您是高高在上的世子爷,我乃一介草民。试问,一个草民有何资格去埋怨高高在上的世子爷?”丁小鱼没好气的说道。

闻言,望着丁小鱼不愉的五官,韩诺却是调笑道,“你明明就是在怨我。”

“没有。”丁小鱼赌气似的说道。

“你在向本世子赌气对不对?”丁小鱼越是拉着脸,韩诺却越是兴奋,他俯下头继xù

凝视着面前的丁小鱼揶揄的说道,“你向我赌气,是说明你在意本世子,对吗?”

闻言,丁小鱼惊的瞬间抬起了头:她见过自恋的,却从未见过像韩诺这般自恋的。

“你有病啊!”丁小鱼气恼之下,试图甩开韩诺。

“不承认就代表默认。”孰料,韩诺却是乖张的笑道。

丁小鱼,“!!!”

她实在是无言之极。

她想强行掰开韩诺攥着的她的手腕,却被他攥的越紧,她根本无法分开。万般无奈之下,她故yì

将脸扭到一侧,不去看他。

而韩诺就那么屹立在丁小鱼的面前,用一双幽深的眸光细细的打量过她精致的额、眉、目、鼻、唇……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

耳边,有夜风飒然吹过,幽碧苍穹中的明月璀璨如明珠,触之无形的月光如水流一般,静静的泻在眼前青荷初涨的河塘里。

两人的倒影倒影在河塘中,被头顶的月光拉的长长的。

由着丁小鱼的刻意沉默,四周一片寂静无声。

“咕咕——,咕咕——”突然,一阵儿不合适宜的声音从丁小鱼的腹中传来,紧接着丁小鱼的脸上迅速涨上一抹无比羞臊的红晕:好丢脸!

“明明饿了,你却说不饿。”韩诺抿唇一笑,他宠溺似的用手指在丁小鱼的鼻尖上一点,在惹的丁小鱼一阵儿面红耳赤之际,他笑道,“本世子下河为你捉鱼可好?”

他宠溺的声音带着某种教唆的口吻,使得丁小鱼听话的点了点头。

“乖,在这里等着我。”

又是那种容易让人沉腻其中的教唆口吻,韩诺突然在丁小鱼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在惹得丁小鱼一阵儿心悸之时,他且已挽起长袍跳进了河塘之中。

河塘之中,青荷薄薄的一层平铺在河塘里,叶子仿佛是在牛乳中洗过一样,在月光的倾泻下仿佛笼罩着一层轻纱的梦。

韩诺拿着钢叉在河塘中认真的寻找着荷叶下的鱼……

此情此景,落入丁小鱼的眸底,仿佛一卷令人心醉、痴迷的画卷。

“呼啦——”

突然随着一阵儿水声传来,却见韩诺手中的钢叉已然成功的叉到了一条鱼。看到钢叉一端的鱼,丁小鱼心中一阵儿雀跃。

待韩诺跳上岸来,他身上的长袍已然湿了半截,可他却并不在意这些,而是在河塘边生起篝火,将鱼支在了篝火之上烧烤起来。

韩诺生起篝火、以及此刻烤鱼的专心模样,丁小鱼从未见过。她坐在篝火前,望着面前聚精会神的韩诺,她突然有些分不清楚:真zhèng

的韩诺究竟是怎么样的。

她以前认识的韩诺,乖张、霸道、张狂、邪肆。

可此刻的韩诺却认真、专注、温情。

“鱼好了,来尝尝。”

丁小鱼正在神游天外,随着鼻息处一阵儿鲜美的烤鱼肉传来,她的面前已然多了一条被烤熟的鱼。

唯恐她的迟疑怠慢了他的热情,丁小鱼迅速接韩诺递过来的鱼,轻轻的咬了一口。别说,此鱼被他烤的外焦里嫩、味道十分鲜美。

丁小鱼正在暗自品尝着鱼的美味,不想此刻韩诺正在聚精会神的、注视着她正在小口小口咀嚼着烤鱼的薄唇。

他专注的凝望着她,望着她将烤鱼小心的送进嘴里,然后轻轻的启动两片樱唇慢慢的咀嚼,然后他又专注的望着被她咀嚼过的食物顺着她白皙的喉管,缓缓蠕动到她的胃里。

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又像是看着他爱慕已久的恋人,他的双眸深情而专注,似乎蕴含着对她无限的深情与留恋。

一小块鱼被丁小鱼全部吃进了肚子里时,却见韩诺突然从站了起来,一步来到她的面前,在惹的丁小鱼一阵儿不自在中,他且用手小心的替她擦拭了一下唇角。

这样的动作太诡异了!

丁小鱼被他的动作搞的心中再次颤了颤。

“吃饱了吗?”韩诺轻声问道,连着他的声音都裹上了一层深情。

“恩。”

“要不要再来一点?”

“不用了。”

“来,我喂你。”

丁小鱼:“……”

她当真搞不明白韩诺肚子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他时而乖张冷傲,时而又温暖多情……但当他将一块剔了刺的鱼递到她的唇边时,虽然心生疑惑,但她却不得不张开了嘴。

依旧用情深的眸子专注的望着她将烤鱼吃进肚子里,望着她吃完东西以后用舌头轻添了一下嘴唇的习惯性动作,韩诺突然觉得胸口一阵激荡。

毫无征兆的,他突然抬起初言粉嫩的下巴,凝神望着她。

那目光纠结、深沉、复杂又乖戾。

“韩……韩诺……”被他这样盯着,丁小鱼全身上下不自在,她咬了咬唇用含糊不清的语言提醒他。

可是韩诺却是在丁小鱼忐忑的目光中,一点点的向她靠近、且越靠越近。

他每向她靠近一点,丁小鱼的心便收紧一点。

就在丁小鱼的心脏收缩到再无法收缩之际,韩诺依旧用那种纠结、深沉、复杂又乖戾的目光望着她慢慢向她靠近,而他的眸子深处则浓的像两团无法化开的墨。

被他这样盯着,丁小鱼全身的毛发都竖了起来。

他越是不说话,她就越忐忑。

他越是这样盯着她,她就越感到全身不自在。

此时的丁小鱼,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韩……韩诺……”她艰难的蠕动了唇,试图打破他们之间这份无比诡异的氛围。

“我许你一生可好?”韩诺突然哑声说道。

闻言,丁小鱼瞬间瞪大了一双眼睛。

“不要再跑了好不好?”韩诺继xù

哑声说道,说此话时,他的眸中也略带苦涩。

此刻的丁小鱼只觉得耳朵是出现了什么错觉:这个韩诺,又是吃错了那门子的药。

“唔——”

只是突然,随着丁小鱼的眼前一片雷鸣闪过,韩诺已然用唇狠狠的攫上了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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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欢喜

他的吻似带着惩罚性似的,他吻的极其用力:她可知,在那个狂风暴雨夜,当他找寻不到她时,他有如何的焦急?

她可知,当她从阳城悄悄溜走之时,他又有多么的担心?

可是,她却依旧妄想从他的身边逃走……

他紧紧的环着她,吻的她呼吸不畅,几次差点窒息。

“韩诺,你弄疼我了。”丁小鱼躲闪之间,用极度含糊不清的话语说道。

然而她的挣扎,只是换来了韩诺更加用力的索吻,她根本无法躲开他用尽全力将她压制着的身体。

“丁小鱼,不要再跑了好不好?”他强吻着她的间隙,用裹着情欲的暗哑嗓音低沉的呢喃道,“留在我的身边,可好?”

河塘中的青荷在夜风的吹拂下荡着点点涟漪,夹杂着青荷的清香萦绕在她的鼻息,再有韩诺情*迷、蛊*惑的话语怂恿着她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仿佛他呢喃成声的话与她的心灵进行了最深层次的碰撞,躺在他的身下,明明正在反抗的她却因着他的这句话而彻底缴械投降。

可是在此刻,丁小鱼却是有着前所未有的清醒。

她承认,她已经中了他的毒,他的情毒。

可是……

“韩诺,你若真的在意我,就好好的珍惜我,可好?”她的声音空灵而哀怨,身为一个女子,她愿意与她欢喜的男子从此白头,可是她也是正经家的女儿,若他当真欢喜她,他就该给她一个明正言顺的婚姻。

正在吻着她纤白脖颈的吻因为此话而“倏”的停滞,他有些颓然的抬起头,朦胧的夜空中,父王韩庚亲自撰写的“皇上赐婚”四个大字在遥远的星空中越放越大,直刺激的他的眼睛无法睁开。

他有些气馁的将脑袋抵在了她的胸前。

感受到他的气馁与颓然,丁小鱼则瞪大了一双眼睛遥望着遥远的、星光绰约的天际线,默默的等待着他的答案。

直过了许久,韩诺方才直起了身,霸道的将丁小鱼抱入怀中,他暗哑的嗓音再次响起,“这么说,你也是欢喜我的,是么?”

面对他直言不讳的问题,丁小鱼仓皇的摇了摇头,可是很快,在韩诺不愉的神色之中她又羞红了脸点了点,“是,我欢喜你。”

“那你为什么还要屡次逃开?”

“因为我们地位悬殊。”丁小鱼坐在韩诺的怀中,老实的回答。

“那此刻呢?为什么又承认了?”韩诺轻柔的抚弄着丁小鱼耳侧的碎发,挑眉温声问道。

闻言,丁小鱼原本羞臊的脸庞越发的红了,“你刚刚说过,会许我一生。”

此话落下,韩诺不仅抿唇笑了起来,“不错,本世子定会许你一生富贵、荣华。”

可是……

他的身份与地位却注定:他不能只与她一人相伴终老。

余下的话韩诺并未说出口,深知丁小鱼倔强的性格,他只能将剩余的话咽进了肚子里。

此刻的韩诺,只想用尽各种办法将丁小鱼留在身边,他只知dào

,此时此刻,他似乎再也无法离开她。

“我不要一世富贵、荣华,身为一个女子,我只想与自己欢喜之人相伴到老。”丁小鱼羞涩的将脑袋窝进韩诺的怀中低喃道。

闻言,似要将胸中的憋闷全部吐出去一般,韩诺在长长的舒出了一口气,却听他幽沉的说道,“有一天,我会带你回韩凉王府。”

他并没有说出更多的誓言,只简单的一句“有一天,我会带你回韩凉王府”的话,却已让丁小鱼心意满足。

十指相扣,丁小鱼依偎在韩诺的怀中,初尝爱情之果的她已然情迷。

回到驿馆之后,已是深夜,韩诺直接抱着羞的满脸通红的丁小鱼回到了他的房间,然后把她放到了一张大床之上。

“我……我们不……不能……”在烛光的映衬下,丁小鱼的脸庞红如滴血。

“留下来,陪陪我,我不会动你的。”韩诺柔声笑道。

他俊美的容颜在朦胧的烛光下被凭空渡上一层惑人的光晕,使得丁小鱼一时看得入了神,直到他俊美的脸庞缓缓的朝她逼去,就在他身上的松木香越发浓郁的萦绕在她的鼻息之际,他诱*惑的唇,再次轻柔的攫上了她的两片薄唇。

由着心中升起的点点涟漪,丁小鱼一双粉红的拳头因着他逼入她口腔的吻,而紧紧的攥了起来。

床头的烛光,被吹灭,朦胧的夜光中,韩诺将丁小鱼放倒在了身下的大床上。

“小鱼,从第一次见到你,你就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低喃出声,他的吻顺着她性感的薄唇、滑向她粉红、纤白的下巴。

“那一天的暴雨夜,我在暴雨中寻你,你可知我有多么的担心你?”

“在你突然离开阳城之际,我是那么的紧张与愤nù

。可当我找到你、看到你完好无缺之时,所有的愤nù

又都莫名其妙的烟消云散……”

呢喃出声音,他的吻又顺着她纤白的脖颈滑向她性感的锁骨,继而又顺着她的锁骨,一路向下……

听着他的话,感受着他无比轻柔的动作,丁小鱼由于紧张而紧攥的拳头越发攥的紧,而到此时此刻,她方才知dào

:那晚在马车坠悬、季四等人接走韩诺之后,韩诺又冒雨回到悬崖旁找她的事情。

心中一阵温暖滑过,她原本紧攥着的手逐渐放开,继而尝试着搂住了他的腰身。

感受到了她胆怯的回应,韩诺逐将手探向了她腰间的腰带,腰带应声而开,露出丁小鱼洁白的里衣,一张大掌顺着她纤弱的腰身缓缓向上,在丁小鱼的心脏快要跳出心口之际,他温热的大掌已然攀附上了她胸前两团柔软的山峰……

PS:为了庆贺《鱼水沉欢》的点击成功破万,今天会加一更,加更时间会在今天晚上8:30左右。另外,今后《鱼水沉欢》每破点击一万、收藏每增加一百、以及收到书友打赏之后,都会加更。谢谢各位亲这么长久以来的陪伴,爱你们~~

第一百一十四章 乖

这般的动作,搞的丁小鱼身体僵硬之时,心底更是有一阵儿电闪雷鸣袭过。

“韩……韩诺,我……我怕……”丁小鱼红着脸一把抓上韩诺揉搓在她胸前的大掌,羞涩之余,她心有余悸的说道。

“乖,我说过……不会动你的。”韩诺低沉暗哑的嗓音再次响起,说完,他强行压下小腹深处的欲火,然后将丁小鱼搂在了怀里,将下巴抵在她的脑袋之上,他再次喃声说道,“我们就这般相拥入眠,可好?”

“恩。”丁小鱼窝在他的怀中羞涩的点了点头。

两人之间,第一次没有了斗气、吵闹。

她安静的窝在他的怀中,直到他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她方才颤动了她黑而长的睫毛,轻轻的抬起头,望着拥她入怀、在朦胧的月光下、一张如被神级斧匠雕刻过的俊美无比的韩诺,丁小鱼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羞臊的红晕。

似怎么也看不够他,她不由自主的伸出手,细细的摩挲着他一张让她在睡梦中曾多次魂牵梦绕过的脸庞。

此刻,她距离他如此之近。

望着月光之下的他,这一切都好似一场**。

由于觉得这个梦太过恍惚、不真实,丁小鱼逐动了一下身子,然后忐忑的在他的额头上印下了一个轻吻。

“小东西,睡了。”孰料,丁小鱼原本以为已经熟睡的韩诺却是闭着眼睛抿唇笑道。

陡然的一声,吓的丁小鱼当际咋舌。

随着她这一咋舌,身侧的韩诺再次将她一把捞入怀中拥的紧紧的,却听他挑唇笑道,“看也看了、摸也摸了、这亲了亲了,总该睡了吧?恩?”

丁小鱼,“……”

此刻的她,羞涩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赶紧睡,要不然,本世子保不定会再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耳边似埋怨、似委屈的声音再次传来。

丁小鱼,“!!!”

闻声,她乖乖的窝在他的怀中再不敢动弹一下。

丁小鱼不知dào

何时方才进入梦乡,一夜之中,她好像似睡非睡,轻嗅着鼻息处属于韩诺身上的淡淡松木香,在睡梦中,她仿佛来到了一片一望无际的、葱葱郁郁的松树林,然后与韩诺一起,手拉着手向松树林的深处一直走去。

踏在脚下软软的松针上,一路之上,留下了她与他诸多的欢声笑语……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灿烂的逼入房间,照耀上丁小鱼那张精致的五官之上,透过她洋溢着甜蜜笑意的脸庞,可以看出此刻的她是有多么的喜悦。

原来,喜欢一个人的感觉甜甜的,真的很幸福。

不过,就在她轻轻的转身想要看到身侧那张熟悉的脸庞之时,她却发xiàn

身边已是空无一人,只唯有她鼻息处萦绕着的淡淡松木香,在昭示着他与她的确共处了一夜。

迅速从床上爬了起来,当丁小鱼推开房门的刹那,她看到正有两名婢女拿着梳洗的东西站在房门口。

“姑娘,您起了,昨夜可睡的安好?”其中一名婢女恭敬的问道。

“……恩,挺好。”

婢女的话使得丁小鱼原本白皙的脸庞之上,迅速渡上了一层羞臊的红晕。

“姑娘,世子爷吩咐,今日您要以女儿装示人。”这名婢女再次恭敬的说道。

……

闻言,丁小鱼一张精致的五官瞬间皱在了一起。

紧接着,在她抑郁的神色中,为首的婢女在示意另一名婢女将手中拖盘上的衣物拿进房间以后,这才又对着丁小鱼恭敬的笑道,“姑娘,我等是今天早上世子爷刚刚派王都郡送过来的婢女,若是有什么服侍不到位的地方,还请姑娘您多多海涵。”

丁小鱼,“……”

“姑娘,请让我们为您梳妆吧。”为首的婢女继xù

笑道,而她眼睛的余光却是定格在了丁小鱼纤白脖间的淤青齿痕间。

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丁小鱼立即将衣领尴尬的向上拉了拉,继而她红着脸迅速折进了房间。房间中正有一面镜子摆在眼前,拿起镜子,丁小鱼看到她的脖间竟有大片的、无比暧*昧的唇痕。

如此一幕,使得她原本嫣红的俏脸在瞬间红的宛如要滴出血来。

“我不要以女儿装示人,我这就去找他说明。”

无比羞臊之余,她一把放下镜子,转身就走。

“姑娘,姑娘——”

在两名婢女焦急的呼唤之中,丁小鱼已然迈出了房间向驿馆之外跑去。

“咚——”

孰料,就在驿馆门口,她却是与来人撞了一个满怀。

“丁士子?”

此人正是韩诺的副统领卫江,当他看到满脸通红、无比娇羞的模样像极了一个女人的丁小鱼时,他忍不住抽了抽唇角:一个男子,整天搞的别别扭扭的,还真是少见。

丁小鱼根本没有理他,而是羞红着脸快步与他擦肩而过。

“姑娘,姑娘——”

此刻,后面正追撵着丁小鱼的两名婢女已然喊着向丁小鱼追了上来。

姑娘?!

姑娘……

闻言,卫江的脸庞猛然一抽,望着丁小鱼仓皇跑远的身影,他差点流出了鼻血:她……她竟然是个女子!

看到两名婢女向丁小鱼追去的身影,卫江一时震撼在原地好一会儿都没有回过神来。

而随着“啪——”的一声,有人在他的肩膀上重重的捶了一拳之后,却听来人揶揄的挑眉笑道,“卫副统领,难道你当真以为咱们主公有什么断袖之癖不成?”

这一巴掌直拍的卫江直咋舌,看到来人是季四,他慌忙敛声说道,“卑职不敢妄自猜测主公的嗜好。”

“不敢?可我怎么感觉你之前明明就是这么想的。”季四玩味的笑道。

“卑职真不敢。”卫江苦着脸讪笑道:话说,他就是真这么想也不敢这么说哈。

再看季四,在将手中的一粒花生米扔进嘴里狠狠的嚼了嚼后,却见他望着远处你追我赶的身影忍不住挑眉嘀咕道:“马上要有好戏看了。”

“什么意思?”卫江闻言疑惑的问道。

“没意思,赶快的,还不追上丁小鱼,以免她出了什么意wài

?现时今时,你我可是得把她给保护好了。”

说完,季四搓了搓手,立即大踏步向驿馆外走去。

就在卫江还在愣神思索他话里的意思时,季四已然驾着一匹高头大马向丁小鱼跑开的方向追去。

第一百一十五章 血猩

当丁小鱼在季四的护送之下顺利抵达难民集中暴乱的菜市口时,眼前黑压压、大批量的难民,让她着实觉出了势态的严重性。

在季四的带领之下,丁小鱼很快来到一幢两层楼的青砖瓦房门前,推门而进,丁小鱼便听从二楼传来王扁义忐忑不安的声音,“世子爷,如今内忧外患,当众斩首一事,实在是不妥。卑职怕不能无法使得难民服众,反而会造成难民因此反dòng

……”

“本世子此意已绝,休要再论!传令下去,将那几名怂恿难民暴乱之首当众斩首,以警戒大批寻滋闹事的难民!”

愤然打断王扁义的话,韩诺幽森的命令道。

“世子爷三思!”

“还请世子爷三思啊!”

以王扁义为首的杨都郡的众宦官皆归劝韩诺道,但韩诺愤然的身影已然从二楼的楼梯上大踏步而下。

此刻丁小鱼正向楼梯上抬眸望去,两人四目相视之际,韩诺原本幽森宛如修罗魅刹的表情陡然一柔,却见他快走两步,在来到丁小鱼的面前之时,柔声说道,“你且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

说完,不待丁小鱼再说些什么,他修长的身影已然向外大踏步而去。

韩诺走后,以王扁义为首的杨都郡的众宦官也即刻跟了出来。

看得众人离去,季四立即向前对丁小鱼说道,“丁士……哦,应该是丁姑娘,请您到楼上等着世子爷吧。”

由着他陡然改了对她的称呼,丁小鱼一时还挺不适应,敛了敛眉,她终是提起身上黑袍的下摆,快步向二楼走去。

二楼的位置正毗邻菜市口,想必韩诺等人挑选此处房屋,也是为了能够从二楼更好的观察那些暴乱难民的一举一动。

韩诺离开房屋,便直接在众侍卫的簇拥下来到了菜市口前的广场之上。

他的身形修长、洒脱、倜傥,且充斥着一股子与生俱来的奢华与贵气。

他的脸色沉凝、冷酷、肃然,且渡着一股子令人看上一眼便心生忌惮的威严。

果然,他的出现,立即使得原本骚动的难民群逐渐安静下来。

且见韩诺用一双幽沉的目光徐徐的、冷戾的、逐一扫过台下的万千难民。就在现场安静的只能只到众人的呼吸声之时,韩诺肃然、令人不敢忤逆的声音已然响起,“现时今日,你们已经在此地静坐了三日;之前,你们不仅烧毁了杨都郡的粮仓、打砸官府、且暴力强抢杨都郡百姓血汗得来的钱财。说的好听一些,你们只是为了寻求保护的难民;可是若说的难听一些,你们目前的行为又与那些强抢欺压百姓的土匪强盗有何区别?!”

韩诺一字一顿,字字掷地有声。

他的表情且沉痛无比,目光更是因为对众难民的痛心而涨的赤红一片。

他的话毕,在杨都郡众宦官紧张的目光中,原本以为会对韩诺出言不逊的难民竟然在这一次意wài

的保护了沉默。

这是韩诺第一次出面当众训斥这些难民,没有想到,效果却是好的出奇。

见此,杨都郡的众宦官都向韩诺投去钦佩的一瞥:真果世子爷一出手,立即就不同凡响。

再说丁小鱼正站在二楼临窗的位置,她可以清晰的看到广场上所发生的一切,韩诺的话字字掷地有声,也一字一字叩在她的心底。可是众人群中前所未有的安静却让她突然心生忐忑,由于这份莫名的忐忑,她的身体一晃,旋即立即扶上了身侧的墙壁。

“别相信他,他是在怂恿我们,都别听他的!”

突然,在一片安静的人群之中爆喝出一句忤逆的话,随着这句话爆喝出声,且有一名头发、衣衫虽然凌乱、破旧,但从气质与容貌来说根本不像是难民的青壮年,已经带头跳上了广场,且听他对着下面的万千难民喊道,“我们饥不裹腹、衣不遮体,这些当官的却只为那些权贵撑腰,怎会体恤我们这些难民的苦楚。且在昨日,他们还抓了我们其中的几个难民,这是要将我们赶尽杀绝啊。放人,放人!”

“对,放人,放人!”

“放人,放人!”

随着此人的怂恿,台下万千百姓立即乱做一团。更有甚至,有很多难民做势要爬上广场,向包括韩诺在内的众宦官扑去。

“世子爷,这可如何是好?”

“乱套了,乱套了!”

“这要是被皇上知dào

,我等的脑袋岂不是要搬家呀!”

韩诺身后的众官宦皆乱做一团。

楼上丁小鱼望着广场上的局面心中焦急之余,做势便要跑下楼去。

只是就在此时,有一道闪着寒光的骇人利刃突然闪过躁动的人群,随着有一道鲜血突然喷溅而出,刚刚那个怂恿众难民的闹事的青壮男子已然被血刃当场。

“谁在闹事,此人便是你们最好的下场!”

随着一抹幽森冷戾的声音响起,刚刚将人亲自手刃的韩诺幽寒的怒视着台下的众人。此刻,他身上一袭飒然的白袍被鲜血飞溅而上,远远的望去,仿佛是白雪之上被涂染了妖娆的紫梅,诡异而血猩、残忍而幽冷。

这份幽冷使得众难民宛如置身于冰窖之中,皆不敢再放声造次。而二楼临窗而立的丁小鱼更是当即打了一个寒颤,由着眼前的血猩,无比紧张的她强行吞咽了一口吐沫,但她的脸色却是白的骇人,再望着韩诺那张宛如修罗魅刹转世的、无比幽森可怕的俊颜时:她突然觉得,眼前的韩诺她还陌生的很……

“来人,脱掉此人的鞋子!”

随着韩诺又一声冷戾的命令,立即有侍卫前去脱下了已死青年男子的鞋子。

随着他脚上的鞋子被脱掉,台下的众难们皆看到他右脚的脚心竟刺着一个显赫的“赵”字。

“哄——”

顿时,现场又乱做一团。不过这一次,台下的万千难民却是因为内心的无比恐慌与忐忑:此时此刻,但凡是个人都看的明白,被韩诺手刃于此的男子,是赵国之人……

“穷,并不可怕;弱,并不可耻。但是你们被赵国的奸细怂恿到黑白不分,便是我韩国的悲哀!”韩诺屹立在风中,微风吹得他身上染了血渍的白袍猎猎作响,此刻的他就像是一个霸主,在唤醒着众人的良知,“若是你们再青红不分,韩国就将毁在你们这些人当中!”

说完,在台下又一次恢复了无比的平静之中,他对着身侧的侍卫命令道,“把昨日暗中抓获的那些赵国的奸细统统带上来,一一斩首处决!”

“咣当——”

说完,韩诺犀利的扔下手中尚滴着鲜血的利刃,转身就走。

而在他的身后,有几名被五花大绑的、赵国的细作皆被侍卫推搡到了广场之上。

身为一个医者,丁小鱼不允许她的面前血流成河。

她苍白着脸色突然没命似的向楼下冲去,她要阻止这场血猩的杀戮!

第一百一十六章 情毒

然后,就在她刚刚跑到广场上之际,那几个人已然被就地正法,殷红的鲜血汇聚在一起,“咕咕”向台下流去,几具死相各异的尸体倒在广场之上……

眼前的一切,使得丁小鱼眼前一黑,若不是身侧一只有力的臂膀及时扶上了她,恐怕她就要摔倒在地了。

好不容易缓过心神,当丁小鱼惨白着脸抬起头看到眼前的韩诺时,她的眸子深处纠结而沉痛,惋惜而痛心,她望着面前的韩诺,终于艰声说道,“他们……他们是几条鲜活的生命啊,他们有父母、爱人、孩子,他们不能……”

丁小鱼的话使得韩诺一双关心的眸子“倏”的变寒,他从不喜欢别人对他的所作所为指手划脚,包括丁小鱼。

“来人,将她带走!”

犀利的说完,他一甩袖袍迅速离开。

望着他远去的犀利背影,丁小鱼心里突然赌的厉害。

*

直到晚饭过后,韩诺一直未来看丁小鱼,强行忍下心中的委屈,她决定去找韩诺:对于惦念的两个人来说,是不该闹别扭的,不是吗?

“咚咚——”

来到韩诺的房门前,丁小鱼终于鼓足勇气敲响了韩诺的房门。

“进来。”

里面传来的、熟悉的声音让丁小鱼心中一紧,却是又迅速蔓延而出几份羞涩与欢喜。

轻轻的推开门,丁小鱼向房间里走去,此刻韩诺正在几案前写着什么,直到丁小鱼走进房间,他依旧未曾抬头,见风他一边写着什么、一边似赌气似的问道,“有事?”

“有事。”丁小鱼奴了奴唇,老实的说道。

“说。”

一个简短的字,代表了韩诺依旧在气恼着她。

站在原地,丁小鱼在咬了咬唇后,终是再次鼓起勇气向韩诺走去,一直走到他伏案而笔的几案前,她柔声说道,“今天午时,是我多加言语了。”

听得她的道歉,韩诺的手一抖,刚好湛了墨水的毛笔之端有一滴墨水滴下。望着滴在宣纸上晕染而开的墨迹,过了几秒之后,韩诺却是依旧未曾抬头,而是继xù

又写着什么。

他越是不吭声,她越是心急。

“韩诺,对不起,对于治国一事我并不懂,可你要理解我身为一个大夫、救死扶伤的心情……”

正说到这里,丁小鱼的话却是被韩诺突然出手相握上她的纤手的动作而打断。

却见韩诺抬眸凝望着她,牵着她的手使得她绕过几案、来到他的面前之后,他索性用两只手同时握上了她的两只纤手,却听他哑声笑道,“纵然你是大夫,可国破家亡你却无法治愈。”

丁小鱼,“!!!”

闻言,她的头窘迫的低了下来,且听她再一次无比委屈的嘟囔,“对不起。”

见她如此乖巧,韩诺紧崩的脸色终是缓和了下来,却见他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在她安坐在了他的膝盖上之后,他柔声笑道,“丁大夫,本世子因为某个人的原因已经病入膏肓,不知你可否能够治好本世子身上所中的情毒?”

他揶揄暧*昧的话,使得窝在她怀中的丁小鱼忍不住红了脸,“看你,又取笑我。”

看得她双颊宛若桃花的娇羞红晕,他用手抬起她粉红的下巴,在故yì

冷了脸之后,他板着脸问道,“为何不听话,仍以男装示人?恩?”

“我……”

“难道你是想让本世子惩罚于你吗?”说着,韩诺便要将唇攫上她的粉唇。

“不是了……”

此刻的丁小鱼羞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一把推开韩诺,从他的怀中她一下子便挣脱出来。然后,她仓皇的拔腿就跑。

而望着丁小鱼仓皇落跑的身影,韩诺则“哈哈”开怀的大笑了起来。

因为昨夜抱着丁小鱼入眠,由于体内强烈的欲望,韩诺痛苦的几乎彻夜未眠。鉴于前车之鉴,今天晚上他没有再去打扰丁小鱼,而是直接早早的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韩诺便早早的起床去忙难民暴乱的收尾工作。

在丁小鱼起床之后,由于韩诺的事先嘱咐,之前的两名婢女在进房间伺候她梳洗时,也并未再要求丁小鱼换上女装。

用过了早膳,丁小鱼便踱着步子悠闲的来到了韩诺的房间:话说,今天韩诺回来以后,她要让他放了王萧与大憨才是。

仅是驻足站在他的房门前,她的心中便即紧张又欢喜。

因为得到了韩诺的特殊许可,并没有侍卫挡着丁小鱼,所以丁小鱼很轻易的来到了韩诺的房间。

由于韩诺没在,丁小鱼一人身在他的房间里,心理压力相对较小,而她亦仔细的观察起了他的房间。

虽然这处驿馆只是一时居住,但韩诺却命人将其布置的十分典雅、且典雅中又透着几分如他周身气质般的奢华之气。

尤其是墙壁之上的那幅雪梅图,却又将这处充盈着奢华之气的房间衬托出了几份孤傲,一如韩诺傲然、不羁的性格。

丁小鱼忍不住走上前去细看这幅雪梅图,因为出身于寒门,丁小鱼书写的少,更别说这作画的技术,更是简陋不雅。所以,站在这幅雪梅图前,她是越看越喜欢。禁不住伸手要去抚摸之时,她却是又被雪梅图一侧一本书卷中露出的一角信笺给吸引。

本是无意之举,可是那封信笺却是引起了丁小鱼莫名的好奇。

于是,她索性从那本书卷中直接抽出了那封信笺。

将信笺打开,几行笔锋犀利、似透着无比愤恨之意的字迹便跃然于纸上:韩诺我儿,贵为世子,你的地位尊贵、血统高贵,且毋自轻自贱,若是你当真喜欢那丁小鱼,大可把其纳为暖床小妾,为父尚无异议。可如果将来你要将她明媒正娶,为父乃至皇上都不会同意。如今你已到了娶妻生子的年龄,为父今日已经向皇上提及了你的婚事。皇上正在为你物选门当户对的千金,做为你未来的世子夫人。所以,皇上赐婚一事,势在必行,你且毋再在其她女子身上浪费感情……

余下的内容,丁小鱼已然看不下去。

握着手中的信笺,由于激动,她的身体乱颤、脸色且苍白无色。

一颗心仿佛是被无辜戳了一个窟窿,此时此刻,那个窟窿搅得她疼痛难忍。

“嗒——”

一滴眼泪毫无征兆的滴在了信笺之上。

丁小鱼迅速用手去抹眼泪,却不想,又有两滴滴了下来。

第一百一十七章 自轻自贱?

唯恐韩诺发xiàn

她看到了此信,她慌忙要将信笺重新塞进那本书卷之中。可是不管她如何努力,仿佛那本书卷有什么机关似的,她竟怎么也打不开。

一颗心翻滚绞疼着不停息,那种被轻蔑、被轻贱后、自尊心严重受挫的挫败感、侮辱感,使得丁小鱼忍不住想冷笑。

暖床小妾!

虽然她出身寒门,但却也有傲骨,还不至于为人暖床小妾的卑微下场。

自轻自贱!

到底是谁在自轻自贱?!

这自轻自贱之人终究是她丁小鱼才是,是她不知身份、地位的悬殊妄想攀上韩诺,是她不该不守好她的心意,任由她的感情随意泛滥。

被泪水迷蒙了的双眼投向房间里的那张大床,望着那张大床,丁小鱼突然觉得好讽刺,昨晚,她才与他相拥而眠、共处一夜,可今日……

够了,丁小鱼!

除了你自己,没有人可以将你的自尊、高傲任意践踏!

你应该收起眼泪,收起让人嗤笑的可怜与伤心,好好的做回你自己。你和他,无非只是相拥着过了一夜,那是一场梦,梦醒了,一切都该过去了。

丁小鱼,镇定起来,不要沉迷于他热烈的感情之中,他的热烈只是一时兴起,你万不可自作自贱!

“咚咚——”

突然,外人传来了敲门声。

“丁姑娘,世子爷吩咐让您现在过去找他,他要见您。”门外传来季四的声音。

“哦,我知dào

了。”

闻言,丁小鱼迅速擦拭了眼角的泪水,继而将手中的信笺迅速塞进了怀里。在深呼吸了几口气后,她方才故做镇定的打开了房门。

看到双眼通红的丁小鱼,季四不仅蹙眉疑惑的问道,“丁姑娘,您这是……”

“刚刚不小心被风沙迷了眼睛。”丁小鱼苦苦一笑道。

“风沙?”

“走吧,我刚好也要去找世子爷的。”

季四正在揣摩丁小鱼莫名其妙的话,已然被丁小鱼打断。

说完,丁小鱼提步便走,在季四又愣了几秒钟之后,他方才迅速跟上。

坐在马车之中,丁小鱼的眼睛一直涨涩的难受,为了将眼泪憋回去,她微仰起头,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窗外,同时她死死的咬住了唇,将唇咬出了鲜血她几乎也浑然不知。

马车很快抵达一处酒馆,由于平息了这次难民闹事的事端,韩诺特意好心意的应邀参加了杨都郡众宦官的宴请。所以,他还特意命季四将丁小鱼也带了过来和他一起参加这次宴请,毕竟丁小鱼让众权贵子弟所送的10000枚金币派上了大用场。

今日上午,将几万枚金币全部发放给了难民之后,在嘱咐王扁义将这些难民未来的生活好好的规划一下之后,韩诺心头压抑了几天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此刻,看到楼下丁小鱼所乘坐的马车抵达至酒馆,韩诺脸上的笑意不免又浓郁了几分。

再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他用极其柔和的、宠溺的目光望着走上二楼雅间的丁小鱼。就在丁小鱼微微俯身朝众人问好之时,他已冲着她招手说道,“过来,坐到我的身边来。”

若是在昨天,丁小鱼一定会十分羞涩的坐到他的身边,可是此刻……

站在原地思虑了两秒,在强行理了一下心情,她却是依旧向他的方向迈开了脚步。

来到他的身侧,她大方的挨着他坐了下来,“多谢世子爷。”

闻言,韩诺脸色一凝,却见他突然半拥上丁小鱼,宠溺的笑道,“你我之间,无须这般客气。”

他的语调暧*昧之极,全然不顾周围有杨都郡众宦官在场。

在众宦官了然的笑容之中,丁小鱼逐大方的对韩诺说道,“多谢世子爷。”

她虽然脸上带着笑容,但语调之中的疏离、薄凉气息却使得韩诺不悦的蹙了蹙眉,却听他挑眉问道,“本世子待你不好吗?”

“好。”

依旧是那份浓郁的疏离气息,这使得韩诺脸上的神色越发的不悦起来,看得韩诺已然不悦,众宦官均紧张的悬着心,不敢再多加言语一声。

由于实在是觉得丁小鱼莫名其妙,韩诺索性直接攥住了她的纤手蹙眉问道,“既然好,为什么又要与本世子闹别扭?”

“是世子爷多想了。”

此刻,连着丁小鱼的表情都显得疏离而陌生。

这样的丁小鱼是韩诺所不喜的。

脸色幽寒之下,他索性在众目睽睽之下用一只大掌犀利的禁锢上了丁小鱼粉嫩的下巴,哑声说道,“那为何你对本世子显得如此疏离?”

“真的是世子爷多想了。”

闻言,韩诺深深的将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而他与丁小鱼之间似是赌气、埋怨、又似暧*昧无比的话语以及动作,都显得他与丁小鱼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故而,在杨都郡各宦官的眼中,韩诺有断袖之癖的传言已然被大家信以为真。

此刻,韩诺一双幽沉的目光正紧紧的注视着丁小鱼,丁小鱼一双疏离的眸光却也果敢的迎上他的目光,四目相对,其中所交织的电闪雷鸣几乎使得在坐的众宦官忐忑不已。

“丁小鱼。”韩诺几乎是用鼻腔恨恨的挤出了几个字,“若是你再如此,休怪……”

“我只是想让你放了王萧与大憨。”

此刻,已经清醒过来、知dào

不能与韩诺硬碰硬的丁小鱼,突然打断韩诺,软软的说道。

闻言,韩诺的心头一热,一张幽寒的脸色终是温和了下来,却见他嚣张的柔了柔丁小鱼的脑袋,继而笑道,“不讲道理。即使你想要本世子放人,也要待本世子回去才行。”

“……哦”

在众宦官复杂的目光中,丁小鱼低下了头软软的应道。

接下来的饭局之中,在众宦官频频投来的奇怪的目光中,丁小鱼一直低着头老实的坐在韩诺的身侧不说话。

——韩诺我儿,贵为世子,你的地位尊贵、血统高贵,且毋自轻自贱,若是你当真喜欢那丁小鱼,大可把其纳为暖床小妾,为父尚无异议。可如果将来你要将她明媒正娶,为父乃至皇上都不会同意……

眼前再次闪过韩凉王给韩诺所写的信笺内容,望着眼前韩诺这张如神级斧匠雕刻过的唯美俊颜,丁小鱼的心突然似被什么东西给狠狠的搅了搅,酸涩的难受。

而她怀中韩凉王亲写的书信,也如一块烙铁一般,灼的丁小鱼喘不过气来。

饭局终于结束,由于韩诺心情大好,他喝了不少的酒,在众宦官的目送之下,他几乎是将身体紧紧的贴在了丁小鱼的身上,被丁小鱼扶着上了马车。

第一百一十八章 夫妻之礼

感谢书友“恋上风的叶子”送上的香囊,今天果duàn

加更了,第二更送上。

目送韩诺与丁小鱼所乘坐的马车驶入苍茫的暮色之中,身后以王扁义为首的众宦官皆神色愕然。

不过,在他们各自离去之后,他们却都开始在心中打起了小九九:今后,若是想接触到当今的世子爷——韩诺,通过他最倚重的丁小鱼也是可行的……

再说丁小鱼坐在马车中,醉酒的韩诺死死的将身体靠了她的身上,由于身上的重力,丁小鱼几乎被挤进了轿内的旮旯角里。

“小鱼。”突然,借着轿内昏黄的烛光,韩诺将一张帅的逆天的脸庞在丁小鱼的肩头撒娇似的蹭了蹭后,继xù

说道,“为了你的那份所谓的自尊,本世子宁肯背上断袖之癖之传言。”

闻言,丁小鱼心中一阵儿激荡,望着他一张因为碎酒而显得有些朦胧的眸子,她忍不住伸出手想替他捋一下他耳侧的乱发。

———韩诺我儿,贵为世子,你的地位尊贵、血统高贵,且毋自轻自贱……

只是,随着耳边猝不及防所传来的话,丁小鱼的脸色一阵苍白之余,她则在下一秒迅速收回了已然抬起的手。

在将身体向一侧靠了靠、试图推开韩诺之际,她且对他薄凉的说道,“多谢世子爷。”

因为醉酒,韩诺并未注意到丁小鱼涩苦的表情,冲动之下,他突然一把将她拥入怀中,继而不管不顾的便将她重重的压在了身下,却见他用手指抚弄着丁小鱼额头的碎发哑声说道,“小鱼,本世子可是越来越喜欢你了呢。”

这句话落下,使得丁小鱼忍不住在心中冷笑:喜欢!

贵为世子爷,你的喜欢恐怕只是一时兴起罢了。

“小鱼,我们此刻成夫妻之礼如何?”突然,在马车的颠簸下,被酒精迷醉了神经的韩诺,猛的将唇吻上了丁小鱼的薄唇。

这般霸道的吻、这般承载着轻薄之意的话,使得丁小鱼忍不住全身颤栗。

而此刻的韩诺显然并不知dào

丁小鱼心中所想,他霸道的吻正顺着她嫣红的唇滑至她颈下雪白的肌肤。

忘情的在她的脖颈下流连忘返,韩诺越发的无法把持住体内最原始的冲动。

他突然一把扯开丁小鱼衣领,她冰雪般白皙的肌肤便大片的呈现在了他的眼前。

这般的冰雪玉肌,让人莫名的激动。

此刻,丁小鱼的内心却是过度的惊悸,她刚要阻止韩诺接下来的动作,不料,随着空气中传来一阵儿衣衫被撕裂的声音,丁小鱼的上半身顷刻间几乎光裸无疑。

而随着轿内惊恐的传来一声“韩诺!”之际,韩诺的唇毅然吻上了她胸前大片的雪白。

“韩诺!”丁小鱼的眼泪随着这一句痛苦的呢喃突然如泉水一般流了下来,她苦苦的哀求道,“韩诺你说过,会尊重我的对不对?”

许是酒精的作用,此刻完全被原始欲望冲昏了头脑的韩诺根本顾不得身下丁小鱼的哭诉,一双大掌毫不客气的揉搓着她胸前一双雪白的乳峰,且他的吻正顺着她的胸口一路向下吻去……

感受着他的霸道与毫不怜惜,丁小鱼原本如泉涌的眼泪却是突然止住,此刻的她,正赤红着双眼如一个活死人那般静静的躺在他的身下一动不动。

而他的吻又嚣张的在她的身上来回游曳、辗转反侧,最终又贪恋的停留在她雪白的雪乳前,用唇猛的攫住她右侧高耸的**狂躁的舔舐起来。

他的动作热烈、炙热、高涨。

他的呼吸亦越来越急促。

而丁小鱼的身体却在他热烈的攻势之下渐渐变凉、变冷,一双赤红的眸子也变得越来越绝望、沉痛……

终于,醉酒的韩诺注意到了丁小鱼异样的冷淡。

他迷蒙着双眼吻咬上她的唇呢喃出声道,“小鱼,你不喜欢吗?”

沉默。

“小鱼,可是相互喜欢的人,是可以行夫妻之礼的。”

依旧是沉默。

“若是行了夫妻之礼,本世子此生一定会宠着你、护着你,可好?”

死寂!

死一样的沉寂、冷漠!

丁小鱼幽冷的表现终于引起了韩诺的重视,他喷扑着浓重的酒气强撑起头,凝目望向了身下丁小鱼的眼睛。

只是一眼,他原本醉酒的神经立即醒了一半。

却见她双目幽冷、仿佛如腊月里的冰棱,再不能溶化一般,让人望上一眼便心生怜惜。

“小鱼!”

这样的丁小鱼使得韩诺感到前所未有的陌生,他突然一把将她拥进了怀里,迅速用被他扯下的衣衫将她包裹起来,他将头抵上了她的额头抱歉的呢喃道,“小鱼,若是你不喜欢,我们他日再行夫妻之礼,可好?”

闻言,丁小鱼冷冷的笑了起来:看吧,他果真是一时兴起。

没有嫁娶、没有证婚、没有承诺。

更甚至,他只是把她当成了低贱的暖床小妾,便想为了他一时原始的兽性毁掉她一生的清白……

多么的可笑,她还留在他的身边做什么!

“小鱼~~不要再逃了好不好……好不好……”

耳边,陆续传来韩诺的轻声呢喃呓语。

在她这般痛苦之际,他将脑袋靠在她的颈间,不知是在何时竟然睡着了……

看看,她在他的心中该有多么的轻贱!

伤害了她,他依旧睡的那么安稳!

望着他一张宛如樱花般璀璨的脸庞,丁小鱼再次觉得这一切都是那么的讽刺与可笑。

*

第二天一早,当韩诺揉了揉困疼的脑袋,他方才从梦中醒来。

望着面前熟悉的房间,从床上撑力站起身对着门外喝道,“来人。”

“主公,您醒了。”季四推门而进,快速来到韩诺的面前关切的问道。

“恩,昨晚我是如何回来的?”韩诺继xù

揉着吃痛的脑袋问道。

“是丁姑娘扶您回来的,不过……”

“不过什么?”

看到季四欲言又止的样子,韩诺蹙眉问道。

“昨天晚上扶您下车时,卑职看丁姑娘的脸色好像不太好。”季四讪讪的回答。

“哦?”

闻言,韩诺直捏额头。

突然,脑海中有残存的画面袭过他的脑海。

想起昨夜在轿中他逼着丁小鱼要强行与之行夫妻之礼一事,他的脸色立即青红不接。

“她现在在哪里?”韩诺忙不迭跌的问道。

“还在她自己的房间里。主公,可是要让卑职去把丁姑娘叫过来?”

“不用了,我亲自去找她。”

说完,韩诺提起身上长袍的下摆便急急的向丁小鱼的房间走去。

第一百一十九 温情

来到丁小鱼的房门前,心急之下,韩诺一把便推开了房门。

这一边,丁小鱼刚刚起床、正在梳洗,看到猛然推门而进的韩诺,因为他的缘故一夜未曾好眠、脸色显得有些苍白的她,更是在此刻脸色变得一片煞白。

她本能的想要避开他,但终归,她却是迎着他有些焦急的目光而甜甜一笑,“早。”

丁小鱼的笑容使得原本有些焦急的韩诺,心绪微微缓和了下来,吩咐正在伺候的两名婢女退下,他挑了挑眉头后向丁小鱼走来。

在丁小鱼甜甜而乖巧的笑容中,韩诺在走近丁小鱼之后自然的拥上了她,“昨夜,是我心急了。”

他这是在向她道歉。

闻言,丁小鱼苦苦一笑,不过她接下来的语调却是刻意伪装上了一层娇羞与甜蜜,她伸出纤手,温柔的扶了扶他耳鬓的碎发、用一双羞涩的目光迎上他略带愧疚的眸子后,她柔声说道,“你曾经说过,你我之间无须这般疏离、陌生。可现如今,你倒是又与我疏离、陌生起来了。”

“你没有恼我就好。”

闻听怀中的娇人并未怪罪于他,韩诺握上她的纤手,在她的手背上印下了一个吻。

继而,在丁小鱼的一阵儿惊呼声中,他已然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却听他宠溺的说道,“小鱼,你知dào

吗?只有在面对自己喜欢的人时,才会情难自禁。”

“我知dào

。”

丁小鱼柔声回答。

“真懂事。”闻听丁小鱼的话,韩诺心中十分愉悦,他随即用手指在她娇俏的鼻尖上轻点了一下后,用商量的口吻说道,“今日以女儿装示人可好?”

“好。”

丁小鱼又无比乖巧的甜甜一笑。

“今日小鱼好乖。”

说着,韩诺将丁小鱼抱向一侧的梳妆台,在将她放在梳妆台前时,他且拿起梳子开始轻柔的为她梳起了脑后的长发,“小鱼打扮起来,一定是最美的。”

闻言,丁小鱼落寞一笑,但望着镜中正在聚精会神会她梳理秀发的韩诺,她的鼻子又是突然酸酸的:他高贵的出身、他不羁张狂的性格,注定此生他不会只为她一个人梳发……

“小鱼,我为你点妆可好?”

突然,韩诺望着镜中的丁小鱼笑问。

迅速敛了敛眸中的酸涩,丁小鱼再次乖巧的一笑后羞涩的说道,“一切都依你。”

闻言,韩诺兴奋的“哈哈”大笑起来,就在他拿起烟脂欲为丁小鱼轻点朱唇之际,却听他暧*昧的说道,“看到如此乖巧的小鱼,本世子真的好想在此刻就吃掉你。”

他刻意将“吃掉你”三个字说的极其暧*昧,使得丁小鱼听了心中忍不住狠狠的颤了颤,一双粉红的拳头也在此刻再次紧紧的握了握:丁小鱼,保持理智,万不可被他的话迷蒙了双眼,他只是想让你成为他的暖床小妾罢了。

在婢女的装扮下,今日一袭浅碧色长裙,长长的裙裾上点缀着淡淡红梅,又用一条浅碧色锦腰带将盈盈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将一头青丝随意的绾成一个松松的流云鬓,仅插了一支简单的梅花白玉簪的丁小鱼,显得无比清新、雅致、出尘。

尤其她雪白中透着粉红的肌肤、仿佛能拧出水来;一双朱唇,语笑若嫣然;一双晶亮的眸子,更是明净清澈,宛如一潭清泉……

虽然见识过丁小鱼的女子装扮,但之前却都是带着嬉闹、逗弄在其中,他并未将她仔细观看。如今,在用一双黑眸仔细的凝视着丁小鱼有片刻之后,韩诺突然一把将其抱在了怀中。

不顾众侍卫正在门外候着,众目睽睽之下,他直接将丁小鱼抱出了房间。

就在众人皆惊之时,却听韩诺大声的吩咐道,“备马车,本世子要去逛一逛这闻名天下的杨都郡。”

“韩诺,王萧与大憨……”

此刻,他怀中的丁小鱼显得有些焦急的说道。

“他们么……”说到这里,韩诺再次飒然一笑,却见他停下脚步,逐对着身后的侍卫又沉声吩咐道,“告sù

季四,放了王萧与大憨,此次逛这杨柳都郡也让他们一起跟着。”

马车很快备好,韩诺以最快的速度抱着丁小鱼上了马车。

直到上了马车,他依旧不愿意将她放下,“小鱼,本世子命人放了大憨和王萧,你是否感到高兴?”

“恩,高兴。”闻言,丁小鱼再次羞红了脸笑道。

“那可有什么奖励?”

闻言,丁小鱼不仅蹙眉惊讶的反问道,“奖励?”

“对,本世子要向你讨点福利,你要奖励一下本世子才好。”韩诺揶揄的笑道。

“那我继xù

做你的相马师可好?”

“不好。”

丁小鱼,“……”

她实是想不到韩诺究竟想从她这里讨要到什么福利。

这一边,丁小鱼正在思索,那一边,韩诺已然揶揄的开口笑道,“一直以来,都是我主动吻小鱼。今日,小鱼主动吻本世子可好?”

丁小鱼,“!!!”

闻言,她一双清澈的眸子瞬间瞪的极大。

“吻我,小鱼。”

韩诺用教唆的口吻命令丁小鱼道。

丁小鱼,“……”

如今她之所以还佯装快乐的和他呆在一起,无非是为了让他放了王萧和大憨,如今他却得寸进尺、不顾她的感受。

“怎么,小鱼你不愿意吗?”

看得丁小鱼略带迟疑的神色,韩诺佯装怒道。

丁小鱼,“……”

罢了罢了,既然她不能逃过他的控zhì

,她唯有为了保全她自己而暂时妥协。

咬了咬唇,在韩诺揶揄的眸光中,她颤抖着唇向他徐徐吻去。

每向前探一下,丁小鱼的心便跳的如小鹿一般战栗。虽然她曾告诫她自己,不可再对他动情。可此时此刻,她的心意却真真实实的告sù

她,她渴望与他依偎,渴望与他拥吻。少女的情绪也在此刻一发不可收拾。

虽然她明明想拒绝他,可最终却在他的教唆与她真实心意的趋势下,羞红着脸主动的吻上了他。

她的吻浅浅的、柔柔的,但在贴上他樱色唇瓣的那一时刻,却灼的他难以隐忍。

化被动为主动,他越发拥紧她的腰肢,将她的薄唇更紧的送上来,继而他霸道的撬开她的牙关,直接将舌撞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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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姑娘是一个资深的死神,伯爵是一个逗逼的新人,在三姑娘带伯爵到各种故事情节中执行任务的过程中,发生了各种狗血的事情·······某天三姑娘在镜头前看到了崩了的剧情后,她冷眼看着伯爵嘴里吼着:“卧槽给说过了多少次了,不要干预故事的走向,就你这智商,连古人都可以把你虐成渣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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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你侬我侬

丁小鱼,守着自己。

守着你自己的心意,万不可被他虚假的热情而攻破了。

直到她的唇被他吻的红肿嫣红,他依旧没有要停歇的意思。可在这个拥吻的过程,丁小鱼却一直在心中反复告诫她自己:万不能被她自己一时的少女情怀与冲动,而葬送她一生的幸福。

所以,在韩诺将她压制在身下,又像昨日那般吻向她性感的锁骨之时……

“韩诺……”

不过,就在她刚出口提醒他停止动作之际,却被韩诺喘息着打断,“叫我诺。”

丁小鱼,“……”

诺,她该如何叫的出口。

可在此关键的时刻,她已容不得多想,“诺,虽然我出身贫寒,不像那些权贵家的千金那般贵重,但我也会计较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所以,若是你想与我一生欢好,在我们洞房花烛夜之时,我再把自己交给你,可好?”

她本意就是为了阻止他及时停止动作。

她的话果真一字一顿敲进了他的心里,虽然此刻他喜欢她、想要了她,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他却从未想过。

也是这般沉重提醒的话,使得韩诺的动作越来越僵硬、继而索性直接停滞了下来。

因为不知dào

该如何回答她的问题,他颓然的靠在了她的胸前,将眉头深深的蹙成了一个“川”字。

“世子爷,王萧与大憨已经被带过来了,请世子爷吩咐。”

不知dào

过了多久,直到轿外响起季四的禀告声,韩诺方才眸色纠结的坐起了身体,在丁小鱼也慌忙理了理褶皱的衣裙坐好以后,韩诺方才对着轿外沉声喝道,“既然已经来了,就一起出去逛逛吧。”

“是。”

在季四恭敬的应了一声之后,丁小鱼、韩诺两人身下的马车开始徐徐启动。而透过轿帘的缝隙,丁小鱼看到王萧与大憨已经各自骑上了一匹马,跟在了她所乘坐的轿辇一侧。

如此,丁小鱼悬着的心终是放了下来。

杨都郡不亏是闻名天下的名郡,虽然当今天下七国鼎力,但像杨都郡这样土地富饶、民风纯朴的名郡,在其余各国却都是少数。

穿过熙攘的人群,将马车停在一处空地,韩诺在从马车上先跳下来之后,逐转身拉着丁小鱼的手腕小心的下车。

起初,看到身着女儿装的丁小鱼时,王萧与大憨只是在心中暗自腹诽:这是谁家的女子竟有如此殊荣与当今世子爷同乘一辆马车。

可当他们再凝目望去,在看到丁小鱼那张虽然娇俏动人、但实在无比熟悉的脸庞之时,王萧与大憨同时惊的踉跄着后退两步、竟是差点跌倒在地。

见他们如此,丁小鱼随之粲然一笑。

这粲然一笑,誓有使得天地间骤然失色之势。

眼前似有闪电袭过一般,王萧与大憨身体再次一抖,险些流出鼻息来。

这是小鱼儿吗?

是那个睿智、聪慧、又极具男子汉气概的丁小鱼吗?

一袭浅碧色长裙代替了她身上惯有的黑袍,呆板的男子发髻被绾成一个松松的流云鬓……

由着眼前清新、雅致、出尘的丁小鱼,从儿时就与之相伴玩耍的王萧与大憨被深深的震撼在了原地。

有些不敢相信似的再次狠狠的揉了揉眼睛,当他们再看到如今以女儿装装扮的丁小鱼时,他们除了将嘴巴久久的张成“O”型,竟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不要呆愣了,迅速跟着。”

丁小鱼娇嗔一笑,对着两人说道。

望着已然被韩诺拉着向前走去的丁小鱼,王萧与大憨十分抑郁的相互对视一眼、实在是无语之极:与出落的如此标志的女子相伴十七年,他们竟不知dào

她是女子。

尤其看到此刻丁小鱼与韩诺十指相扣的手,两人更是悔的青了肠子。

“大憨,我之前就告sù

过你,小鱼儿有可能是女的……”

“那个时候你也是猜测好不好!”

“谁说我猜测了,就有一次,我明明看到她笑的时候极像个女子。”

“现在说这些,不也晚了?!”

大憨抑郁难平的瞪了王萧一眼:话说,比起王萧,他与丁小鱼曾经走的更近,可是他就是笨的没有发xiàn

她是个女子。从小,他与她一起爬墙、掏鸟窝、上乱坟岗、爬死人堆,可他竟对她的身份无一点怀疑……

穿过一条拥挤的街道,两人跟在丁小鱼与韩诺的身后来到了一条小吃街。

当被韩诺拉着的丁小鱼在一家臭豆腐摊位前站定之时,身后的王萧与大憨心中依旧抑郁难平。

“女子怎可吃这种东西?”

只到耳边传来一声韩诺无比挑剔的声音时,两人方才恨恨的抽了抽脸庞回过神来。

“可是我喜欢吃呢,小时候家里穷,连这种东西也是吃不上的。”丁小鱼娇嗔的笑道,样子可爱之极。

“这个……好吃吗?”

闻着空气中那难闻的味道,初次见到臭豆腐的韩诺则是忍不住蹙眉问道。

“当然了,不信你尝尝。”

丁小鱼笃定的点了点头,继而接过掌柜的递过来的一碗臭豆腐,便用筷子夹起一块递到了韩诺的面前。

“真的会好吃吗?”

望着面前这一块块黑乎乎的东西,韩诺再次蹙眉颇为嫌弃的问道。

“尝尝,先尝尝麻!”

望着韩诺迟疑的表情,丁小鱼是对其催促着笑道。

“好吧,看在你如此盛情的份儿上,我就舍命尝一口。”

蹙了蹙眉头,韩诺终是有些不情愿的咬上了一口被丁小鱼夹在筷子中的臭豆腐。

望着丁小鱼亲自喂韩诺吃臭豆腐的情景,王萧与大憨在无比气馁之下索性直接找了个凳子坐下来,不在看着两人你侬我侬、情意绵绵的场景。

“恩,似乎……还可以。”

吃了一小口,韩诺终是有些勉为其难的说道。

听得他的话,丁小鱼娇俏一笑,却见她也不再搭理他,而是在一翻狼吞虎咽之后,将将面前的一盒臭豆腐席卷一空。

这场景、这吃相,使得韩诺看了直蹙眉头。

“我还想吃。”

岂料,就在韩诺欲拉着丁小鱼离去之时,她却是再次撒娇似的说道。

韩诺,“……”

身为世子,他的一生锦衣玉食,像这个粗陋的食物他根本是不屑于吃的。刚刚勉为其难的话也是为了照顾丁小鱼情绪。如今见她不愿作罢的样子,他的俊脸是一阵儿狂抽。

“我真的还想再吃一盒。”

“不行。”

不管丁小鱼的再三要求,韩诺霸道的拉着他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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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旖*旎

他的动作,直引得丁小鱼苦苦一笑:在他的眼里,也许她就如她刚刚所吃下的臭豆腐,不堪入目。

接下来,韩诺直接拉着丁小鱼离开了这些小商小贩。

他带着她所去的,都是杨都郡的一些超大门面,有闻言天下的天庄丝绸、价值连城的天山美玉……

一路以来,不管他带着她去哪里,丁小鱼都对韩诺言听计从、甚至没有半句不满之意。

这般对韩诺刻意逢迎的丁小鱼,使得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王萧与大憨看了心里直发堵:难道为了能够得到韩诺的心,她连最起码的自尊与骄傲都不要了吗?

回到驿馆,已是傍晚。

鉴于今天丁小鱼的乖巧懂事,韩诺显得相当的兴奋。

晚饭过后,心情不十愉悦的他逐又拉着丁小鱼一起去看星光。本以为丁小鱼会顾及男女有别而拒绝韩诺的邀请,不成想,在王萧与大憨万分抑郁的表情之中,她竟欣然同意。

望着韩诺与丁小鱼携手离开的背影,王萧与大憨有一种想戳瞎自己眼睛的冲动。

野外的夜晚,静谧而幽深。

夜色如浓稠的墨砚,深沉得化不开。夜空似藏青色的帷幕,点缀着闪闪繁星,让人不由的深深地沉醉。

夜空下的丁小鱼美地仿佛一个出落凡间的仙子,惹得韩诺忍不住捧起她的脸庞,在她的额头之上印下了一个吻,待他将他滚烫的额头抵上了她的额头之后,却听他忘情的说道,“小鱼,好想和你一起永远坐看这些繁星。”

闻言,丁小鱼不由得苦苦一笑:多么美好的誓言呀,可终究,都不是真的……

“小鱼,和我一起去巡视好不好?”拥着怀中的丁小鱼坐在草地之上,韩诺将脑袋蹭在她的颈间,在深深的嗅了一口她身上的清幽体香之后,继xù

低喃道,“陪我一起去看日出日落、花开花落好不好?”

他的声音太过动人,尤其此刻混合着暗哑、**成分的嗓音,竟使得丁小鱼有刹那间的恍惚。

夜风吹过,拂起两人的衣袍,微风将他们的锦衣丝带缠绕在一起,在夜风的吹拂下,缠缠绕绕、永不停息……

直过了好一会,才听到丁小鱼轻声应道,“好。”

闻言,韩诺的脸上迅速划过一抹满yì

的笑容,“真乖。”

“诺,我有一事相求。”

突然,锢着韩诺脖子的丁小鱼笑道。

“说来听听?”韩诺在点了点丁小鱼小巧的鼻尖后,宠溺的笑道。

“自我从阳城逃离以后,皇甫家上上下下上百号人全部被萧宰相关过了大牢里,我想……我想,此事是因我而起,我不想他们因我的缘故而背上牢狱之灾。”丁小鱼咬着唇说道。

在夜色的笼罩下,她的眸子深处闪过一抹苦楚与纠结。

这样的丁小鱼引得韩诺一阵儿怜惜,将怀中的娇人紧了紧后,他说道,“可你曾经说过,你恨皇甫凌、恨皇甫府中的一切。”

“是,我是曾经说过。可他毕竟是我生身父亲,我不想背上不孝的骂名。”

丁小鱼的善良使得韩诺幽幽的叹了口气,“好,我会派人把此事顺利的解决掉。所以,不要再皱眉了好吗?”

说着,韩诺便将指头扶上了丁小鱼紧蹙着的眉峰。

不想,丁小鱼却是反握上了他的大掌,她望着眼前近在咫尺、曾屡次让她夜不能寐的韩诺直过了片刻之后,她方才柔声说道,“给我一件信物可好?”

“信物?要那个做什么?”韩诺狐疑的问道。

“你不可能时刻在我身旁,我好用来睹物思人。”丁小鱼狡黠的笑道。说完,她且主动的在韩诺的额头上印了一个吻。

丁小鱼的主动献吻使得韩诺很是意wài

,意wài

之余,他却是满心欢喜。

“小鬼,说起情话来,你绝不逊色本世子分毫。”对着丁小鱼打趣了一句,韩诺逐从腰间解下了一块白玉腰牌对着丁小鱼笑道,“见此物如见我本人,除了你拿来做念想之外,关键时刻,在韩国的任何地方、任何时间,你都可拿来救急。”

“那我就收下了。”

丁小鱼说着便接过韩诺的腰牌。此刻,他腰牌上尚且残留着他的体温,细细的摩挲着它,不觉间,她的鼻子竟然酸酸的。

“小鱼,我们以天地为媒可好?”韩诺突然说道。

似是情难自禁,他禁锢上她的纤腰,然后用舌轻轻的添了一下她的耳垂,暧*昧的气息直惹得丁小鱼身体一紧。

却听她羞涩的说道,“我会陪着你一起去各地巡视的,我们还有很多的时间,给我时间考lǜ

可好?”

闻言,韩诺气馁的直叹气。

“那我现在想要你怎么办?”他突然猛的抱起她,在丁小鱼传来的一声疾呼声中,他让她以骑跨姿势、面对面的坐在了他的怀中。

就在丁小鱼羞涩的与他难以相对之时,他突然又用双臂托起她的臀,然后猛的抬头就吻住了她的唇。

丁小鱼被他突然抱得这么高,双腿只能缠着他的腰,双手搂着他的脖子,整个人仿佛都是他的了。

迎合着他热烈的吻,她急促地呼吸着、生涩的亲吻着他。

两人的呼吸越来越为浓烈。

丁小鱼被他吻得全身都燥热起来,可她却在一片凌乱之中妄图做出最大的清醒,她突然避开他的唇,急急的说道:“韩诺,你会遵守你的诺言对不对?”

韩诺这才抬眸看着她。

幽黑而深沉的眼,仿佛正在燃烧着某种暗色的火焰,看得丁小鱼的心头一跳一跳的。

“对,我会给你时间考lǜ

,可是现在我想吻你……”

沙哑的话尚未说完,情难自禁的韩诺已然将丁小鱼强行压制在了身下。生怕她再反抗,他索性用大掌扣住她的双手,低头再次吻下来。

“只是接吻,可好?”丁小鱼忙不迭跌的说道。

“好……”

两人的衣袍已然凌乱,为了尊重丁小鱼,韩诺只是这么一寸寸亲吻着她的手臂、脸颊、脖子。而他的手,却是无声无息地探进了她的衣物之内,温柔而有力地游走着。

此刻的丁小鱼,连呼吸都断续起来。

而隔着他的长袍,她能清晰感觉到他下体某种东西的膨*胀。

这令得她又紧张、又羞涩。

一切都似被燃烧了,在星光下的一片草地之上,两个男女正紧紧相拥在一起热吻,一幕“点到为止”的旖*旎画面,正在激*情上演……

第一百二十二章 羞恼

回到驿馆,已是深夜。

与韩诺分别以后,丁小鱼在回到房间以后,便“咚”的一声关上了房门,脸上刻意逢迎的笑容在此刻逐渐僵硬,她靠在门板上的身体也无比疲倦的、无力的顺着门板向地上滑去。

心口堵的难受、眼睛也酸涩的过分。

自她看到韩凉王给韩诺的书信内容以后,她与韩诺在一起的每一个瞬间都让她感到无比的煎熬。

她想抗拒他的情意,但却总是被他所吸引。而她,却又要在她的真实情意与理智之间做出最为强烈的挣扎……

“咚咚——”

突然,门外传来两声敲门的声音。

迅速敛了眸中的苦涩,丁小鱼对着门外问道,“是谁?”

“小鱼……主公,是我和大憨。”

门外传来王萧的声音,从他的言语中,可以听的出,此刻的他也正在为了丁小鱼的身份而感到苦闷。

“吱——”的一声,丁小鱼打开了房门,映衬着房间内昏黄的烛光,她对着面前的王萧与大憨故做淡然的挑唇问道,“有事?”

“有。”

“有事。”

王萧与大憨几乎同时说道。

“那进来说吧。”丁小鱼唇角噙着笑意说道。

丁小鱼如今的女儿装让王萧与大憨一时还很难适应,在进入丁小鱼的房间,他们站在原地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见此,丁小鱼了然一笑后,打趣道,“如今你们竟如此客气,倒是让我有些不在自了呢。”

语毕,王萧与大憨两人报以窘迫的一笑。

“主……公,吃吧。”突然,大憨向前一步,将手中一盒包装精美的点心摆在了丁小鱼的面前。

“这是……”望着面前精美的点心盒,丁小鱼一时显得很是狐疑。

“主公可打开先看一看。”已经恢复正常的王萧笑道。

闻言,丁小鱼粲然一笑,继而用纤纤玉手解开了点心盒。

“臭豆腐!”丁小鱼不免惊讶的笑道:她不曾想到,几块臭豆腐而已,竟然让王萧与大憨这两个一向粗心之人,竟如此细心的用精美的盒子来装点。

“之前,我们不知dào

主公是女子,对您……搂搂抱抱、没大没小、还常开你……您的玩笑,我们……”

“王萧。”

听得王萧吞吞吐吐的话,丁小鱼打断了他的话后抿唇笑道,“以前,我们是朋友;现在,我们依旧是朋友;不管将来如何,你与大憨永远是我小鱼儿的朋友。所以,朋友之间,无须这般客气。”

“你能如此想最好,也不妄我与王萧看你下午还想吃臭豆腐解馋,在晚上又趁夜去给你买臭豆腐的心意。”大憨语气似带埋怨的说道。

闻言,丁小鱼苦涩一笑。但望着面前的臭豆腐,她的心里却是暖暖的。

“小鱼儿,你当真要同韩诺相好吗?”王萧最终忍不住问道。

“不是。”

面对挚友,丁小鱼果duàn

的摇头说道。而说此话时,她的眸子深处是王萧与大憨从未见过的薄凉与冷绝。

“那你……”

“我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大家的将来。若我不这么做,韩诺就不会放了你们,也不会放过荷花小镇的众兄弟。”丁小鱼突然冷色幽冷的说道。

“所以,你为了暂时迷惑于他才……”

“对,我是为了以后的大计着想。”丁小鱼语调犀利的说道。

说完,在王萧与大憨无比震惊的目光中,她又拿出了腰间韩诺赠于她的、代表韩诺身份的白玉腰牌,薄凉的笑道,“韩诺告sù

我,见此物如见他本人,不管在韩国的任何地方、任何时间,我们都可拿来救急。”

说完,在王萧与大憨惊愕的眸光中,丁小鱼继xù

冷笑道,“所以,大憨,我命令你,今晚即刻起程赶往荷花小镇,将这封信以及韩诺的这件信物一并交给刘大壮。接下来具体的事宜,我已在信中详细说明。事不宜迟,你现在就动身。”

丁小鱼的话说得王萧与大憨原本气馁的心情突然高涨起来,望着面前明明清雅出尘的女子却说出如此有胆量、且又不失睿智与沉稳的话,原本对丁小鱼已经马首是瞻的他们,不仅打心眼里又对她多了几份钦佩。

“如果世子爷问起大憨的踪影怎么办?”王萧突然急急的补充道。

“无事,只要我不离开就不会出事。”闻言,丁小鱼苦涩的笑道。

“那我……”

“王萧你办事机灵,就先停在我的身边,随时听我吩咐。毕竟我无分身之术,有些事情还需yào

你暗中协助。”丁小鱼再一次恢复了她沉稳的个性。

一切协商完毕,大憨趁夜离开,而为了暂时拖住韩诺,使得她的计划能够顺利实施,丁小鱼决定暂时停在韩诺的身边。

一切都做的悄无声息、神不知鬼不觉……

第二天清晨,韩诺一行欲离开杨都郡、前往烟庄巡视。

杨都郡各大官员、以及各权贵子弟都站在码头送别韩诺,更有杨都郡的不少妙龄女子簇拥到马头来看热闹。

远远的,看到骑着一匹高头大马、身着一袭月色长袍,整个人显得倜傥、风*流,又不失威严与奢华的韩诺,众妙龄女子不仅都是芳心乱跳。

不过,他身侧的马匹上,一个异常清雅、秀气的白面书生,更是惹得众妙龄女子女子对其芳心暗许。

只不过,接下的一幕却使得众女子目露绝望之色。

却见已经来到码头上的韩诺从高头大马上飒然跳下,而后不由分说的便抱起了身侧马匹上的那个白面书生。众目睽睽之下,不顾众人的交头接耳,他大刺刺的抱着她向停靠在码头上的、有两层楼高的商船上走去。

“韩诺,我自己会走。”丁小鱼窝在韩诺的怀中,又羞又恼。

“我知dào

你会自己走,可本世子就想这么抱着你。”谁料,韩诺却是揶*揄一笑。继而,在丁小鱼面红耳赤的脸色中,却听他说道,“为了保护你,本世子不顾背上断袖之癖的骂名,你且要好好的报答我才对。”

“你要我如何的报答于你?”丁小鱼羞恼的嗔道。

“老老实实的待在本世子的怀里,否则……”说到这里,在丁小鱼愤恨的表情中,韩诺幽幽的说道,“本世子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强行与你接吻。”

丁小鱼,“!!!”

闻言,她是脸色一片惨白。

末了,实在是又羞又窘,她索性将整颗脑袋都缩进了他的怀里。

如此,却让两个人的姿势看起来越发的暧*昧、亲*昵。

此刻,众宦官以及众权贵子弟望着眼前诡异的情景,都忍不住脸庞直抽。

“我等恭送世子爷与丁士子,愿世子爷与丁士子一路顺风。”随着一声轰亮的声音响起,众宦官以及众权贵子弟也将丁小鱼深深的纳入他们从心中所恭敬的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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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秘密

经过一日的航行,烟庄已经近在眼前。

此刻丁小鱼正站在甲板之上,河风吹起她身上如雪的白袍,在风中轻舞飞扬。从身看去,她仿如一抹脱离尘嚣的仙子,使得站在她身后已有好久的韩诺,一直凝目深望着她。

她似在思考着什么,眉头微蹙。

又似在抱怨什么,神色幽怨。

“小鱼,在想什么呢?”

韩诺最终忍不住上前柔声问道。

“……啊?”

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使得丁小鱼吓了一跳,迅速回过神来,她连忙摇头,“没……没想什么。”

“真的没有什么?”韩诺贴身上前,将脸色吓的有些苍白的丁小鱼从背后环在怀里,他将头抵上她的后颈后柔声笑道,“还是小鱼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秘密呢?”

他原本从背后拥上她时,她就有些紧张。如今又被他问起,本就有些心虚的丁小鱼更是心中无比的慌乱,可是她却是在深呼吸了一口气后,逐安稳的靠进了他的胸膛上笑道,“我能有什么秘密,秘密可不都被你给看完了么?”

她刻意使坏似的咬重了“秘密”两字,这使得韩诺听了不由得张狂的大笑起来。一把将她背对着她的脸庞扭转过来,嘴角噙着宠溺的笑意,他在用一双幽深的眸色凝望了她片刻后,终是用指尖邪魅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尖后抿唇笑道,“小东西,什么时候也学会贫嘴了?”

这样的动作与语调使得丁小鱼的脸庞“腾”的一下便走红了。

那娇红如桃花一般的红晕使得韩诺越看越是喜欢,将她轻轻的拥入怀中,他揶揄的笑道,“今晚再让本世子欣赏一下你的秘密可好?”

“去你的。”丁小鱼气急又撒娇的在他肩膀上捶了一下。

“本世子今晚想抱着你睡……”韩诺继xù

不依道。

“那我有一个条件。”

“说。”

“从此刻起,你不许在众目睽睽之下再逗弄于我。”丁小鱼嗔笑道。

“……啊”

“不同意,晚上就不陪你。”

“好好好,一会儿本世子正正经经的还不行么?”韩诺不甘心似的撸了撸怀中丁小鱼的脑袋。

而在韩诺的身后,丁小鱼正对着的地方,王萧正站在不远处。

接受到丁小鱼冲他轻微点头的意会动作,王萧迅速退回到了船舱之内。

不多时,烟庄的码头已经跃入众人的眼中。

站在客船上远远的望去,正有两排身着铠甲、神色肃穆的侍卫正静静的站在码头。为首的那一位是烟庄的总督——刘正,他正两手相握,紧张而期待的注目着距离码头越来越近的商船。

船终于靠岸,由于提前与丁小鱼商讨的条件,韩诺并未再强行与她同行。在船靠岸之际,今日着一袭奢华锦质黑袍的韩诺负手向码头走去,一双幽沉的目光冷然的直视着前方,他如樱色般怒放的双唇勾出半月形的弧度,美的人让人惊心;然,他自骨子中无形散出的贵气与奢华之气,却也威严的让人不敢忤逆半分。

远远的望着玉树临风、身姿飒然的韩诺,丁小鱼一双清亮的双眸迅速被一抹苦痛所萦绕:他说他离不开她,可注定,他终究不属于她一个人。

眸中的苦痛在韩诺突然回眸向她凝望而来的一瞬,迅速化为甜甜的一笑。

看到丁小鱼脸上的笑容,韩诺朝她微微颔首后迅速向前走去。

而他与相小鱼互动的小动作,却被跟在韩诺身后的季四与卫江捕捉的清清楚楚。

“头儿,世子爷好像真对那位动了心了。”卫江用只有季四可以听到的声音低声说道。

“你懂什么?虽然世子爷这是第一次对一个女子这么上心,但整个韩国的美女却多如牛毛,以世子爷的身份与地位,他对她许是一时的兴致使然罢了。”季四低声回道。

“那头儿你的意思是……”

“听说,韩凉王已经知dào

了此事,正大发雷霆,已经去求皇上为主公赐婚了。”

“啊?”

“好了,专心走路。”

卫江正欲再问些什么,已被季四犀利打断。

望着前面正在行走的、身姿飒然的韩诺,卫江不仅回头望了远处的丁小鱼一眼:他怎么突然觉得,她还挺可怜的。

上了码头,在以烟庄的总督——刘正等众人恭敬的迎接之下,韩诺当际被邀请到了烟庄最上等的酒楼。

而丁小鱼等人则被暂时安排进了驿馆。

抵达酒楼,韩诺却是突然对着身后的季四说道,“去把丁小鱼找来。”

闻言,季四忍不住直抽脸庞,却听他壮着胆子说道,“主公,这种场合……怕是不合适吧?”

“本世子说合适就合适。”韩诺冷脸道。

“……是。”

由于不敢忤逆韩诺的命令,季四应了一声,迅速离去。

不过在半个时辰以后,他却是一人归来。

走进酒楼的包厢,他快速来到韩诺的身侧俯在他的耳边低声禀告道,“主公,丁姑娘说她身体不舒服,就不过来了。”

闻言,韩诺的眸中滑过一道暗色,原本挂着笑容的脸庞迅速冷了下来。

随着他这脸色一冷,原本热闹的气氛迅速降至冰点,酒席上,再无一人敢言语一句。

而就在此时,韩诺已然冷戾的从身下的座位上站了起来,神色无比沉凝之下,他甩袖就走。

“世……世子爷,您,您这是……”

刘正见此,忙不迭跌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焦急的唤道。

“刘总督还请留步,世子爷这是有急事。”见此,季四解释道。

“季统领,可是我等招待不周,惹恼了世子爷?”刘正吓的胆战心惊的问道。

“刘总督,请把心放进肚子里,是世子爷另有要事。”季四再次解释道。

就在刘正欲再问些什么的时候,季四已经向着韩诺的身影迅速追去。

驿馆之中,丁小鱼正在疾书一封,王萧正焦急的等在一侧。

大约过了五分钟,丁小鱼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笔,将信折起来迅速递给了王萧后,她说道,“想办法将这封信快速送往韩凉王府。若是计划周全,明日傍晚韩凉王便会抵达烟庄。”

“行。”

王萧抓起信笺就欲离开。

“等等……”

王萧,“可还有要嘱咐的?”

“你在送这封信时,一定要隐秘,且毋让韩凉王发xiàn

此信是我派人送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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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书,为苍天着;为众生着;为仙者着;

此书,为吾着!

仙者当肆意,天地莫能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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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欺负

“行。”

“另外,我要的嗜睡药呢?”丁小鱼问道。

“你若不说,我倒忘记给你了。”王萧说着,从怀中拿出一包药粉递给了丁小鱼。

而就在他欲离去之际,他却是有些不放心的再次回头嘱咐道,“晚上你一个人,可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闻言,丁小鱼苦苦一笑后说道,“有此药在手,我会无事的,你且快去快回。”

“恩。”

王萧走后,丁小鱼则是郁结的跌坐进了身下的椅子上:做下这个决定的同时,她把她自己也伤了……

此刻,已是暮色苍茫,望着窗外的暮色,丁小鱼疲倦的和衣躺在了床上。

好似过了一秒钟,又好似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就在丁小鱼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去之时,却是被耳边“咚——”的一声闷响给惊醒。

当她抬起头来向窗外望去之时,看到窗外依旧苍茫的暮色,她方才知dào

她刚刚只是打一个小盹儿。

此刻,韩诺正如旋风一般大踏步向她的床侧走来。

“你这是哪里不舒服?”来到她的床前,他一把便握上她的手焦急的问道。

“吃过药了,没事了。”丁小鱼从床上爬起来,对着韩诺笑道。

“看你脸色白的。”韩诺蹙眉说道,说着,他便起身去给丁小鱼倒水,一边倒水他一边说道,“起初我还以为你是不想与我一起,没有想到,你倒是真的病了。”

“我确实是有点不舒服。”

听着他略带埋怨的话,丁小鱼笑着解释道。

“没有骗我就好,我生平最恨别人骗我了。”韩诺说着,已经将一杯茶水递到了丁小鱼的面前。

听闻他的话,丁小鱼欲接过他手中茶水的手仅不住颤抖了一下。

抬头望着他满是焦虑的脸庞,丁小鱼的心中突然堵的难受。

“韩诺……”仅仅只是叫出了他的名字,她的喉咙里瞬间便如涌满了沙子再说不出一句话来。她突然涨红着眼睛,伸出手,想要去扶平他紧蹙的眉头。

可当她在想到了什么之后,又颓然的垂了下手,“我没事,你不用担心的。”

“不要在我面前逞强好吗?”

看着她无力、疲惫的表情,他放下茶水一把将拥进了怀中,“小鱼,我不希望你在我的面前假装坚强。”

丁小鱼,“!!!”

闻言,她又是苦苦一笑:她怎么能够不坚强?假如她不试着学会坚强,以后的路要让她如何走下去?

蹭在他的怀中深深的嗅了一口他身上所散发而出的、好闻的松木香,丁小鱼从韩诺的怀中抬起头后娇嗔着笑道,“我想吃凤梨,你帮我削一个可好?”

“小馋猫。”

习惯性的在她的额头上点了一下,韩诺逐站起身走到几案旁去拿凤梨。而与此同时,丁小鱼迅速拿出怀中的粉药悉数倒进了面前的茶水中。

“算你有福气,本世子平生还是第一次为女人削水果。”此刻的韩诺已经恢复了他以往的嚣张与霸道,拥上丁小鱼的腰肢,他将削了皮的凤梨递到了丁小鱼的面前。

“那真是我的福气了。”丁小鱼甜甜一笑,逐伸手去拿韩诺递在面前的凤梨。

岂料,就在她欲接过凤梨之际,韩诺却是使坏似的迅速将手中的凤梨咬了一大口。

紧接着,在丁小鱼无比羞恼的神色中,他俯在她的耳边含糊的说道,“本世子喂你可好?”

此话一落下,丁小鱼白皙的脸庞“腾”的一下便迅速走红,“去……”

“去你的”尚未说完,她的唇已经被韩诺用嘴喂过来的凤梨给堵住了口。

“小鱼,这凤梨可是好吃?”望着丁小鱼又羞又恼的表情,韩诺勾唇魅惑的笑道。

闻言,丁小鱼一边咀嚼嘴里的凤梨,一边嗔道,“……好吃。”

等将嘴里的凤梨吞咽进肚子里以后,丁小鱼却是突然端起了床侧的茶水对着韩诺笑道,“既然你喂我吃了凤梨,我请你喝茶可好?”

朦胧的烛光下,丁小鱼的肌肤通透白皙,尤其是她此刻娇*魅的模样,更是惹的韩诺情难自禁。

一边将丁小鱼半拥在怀中,在丁小鱼期待的眸光中,他接过丁小鱼手中的茶水轻抿了一口。

望着此刻她宛如红宝石一样透着**红润的唇瓣,韩诺突然再次含糊的笑道,“小鱼,本世子还想喂你喝茶……”

“唔——”

一把拥紧了她,他立马死死的用唇堵上了她的娇唇。

霸道的用唇撞开她原本微启的唇瓣,瞬间,裹着淡淡茶香的水便被他巧妙的送进了她的唇里。

唇齿之间茶香萦绕,湿润的唇齿交织,那蕴含了茶香以及甜蜜气息的茶水,在他极富技巧性的吻里,果duàn

的送进了她的喉咙。

“咕——”

丁小鱼把带着他口腔淡淡松木香气息的茶水,毫无保留的全部吞咽进了喉咙里。

吞咽下他送过来的茶水的那一刻,丁小鱼的眼睛突然一涩,有两颗泪珠竟从她的眼角悄然落下:也许明天,她便不能与他如此嬉戏、打闹了。

就在韩诺将她压至身下的那一瞬间,她却是一把粗鲁的揪住他的黑袍的领口,一个鲤鱼打挺,丁小鱼突然嚣张的将韩诺仰面按在了床头,紧接着,她又以骑跨的凶猛姿势,霸道的坐在了他粗壮的腰间。

突然的一幕,使得韩诺脸皮直抽。

“我也喂你喝茶可好?”

韩诺,“啊……”

就在他尚未反应过来之际,丁小鱼已经以最快的速度拿起茶水猛喝了一口茶水,然后在他惊愕的目光中,她迅速将唇霸道的贴上了他的唇。

学着他刚刚的样子,她强势的撞开他的牙关,便将茶水强行喂进了他的唇里。

由于怕他会不配合再把茶水给吐出来,她索性用丁香小舌狠狠的卷起他的舌头,迫使茶水猛然灌进他的喉咙里。

“咕咚——”

一声吞咽的响声传来,随着茶水被韩诺咽进了喉咙里,也呛的他剧烈的猛咳起来。

可这还不算完,像似要彻底发泄掉心中的惆怅一般,丁小鱼再次噙上他的唇,便将她的丁香小舌,霸道的攻击进他充斥着浓重男性气息的唇里。

[bookid=3167133,bookname=《盘云》]

古国中容有赤玄二木。赤木主阳,玄木主阴。此二木乃上古神树,但凡仙道有成者,势必要取赤玄花露来沐浴净身,以脱去凡胎之俗尘才能上天听封。

上古时,有东王达鲁因恶龙肆水而前往中荣国借走了镇国之宝——赤玄剑。得剑杀龙后,风云突变,此剑从此失落人间。

少年盘云虽为凡人却命系此因。一个不得不复兴的国,和一把不得不归还的剑。从此,独步江湖,快意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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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滚开

韩诺,“!!!”

他不曾想到,丁小鱼竟有如此彪悍的时候。

心中暗自腹诽的话尚未来得及说出口,随之又一口茶水已经猛然逼进了他的口腔。

“咕咚——”

又是以老姿势直接把茶水逼进他的喉咙里。

一来二去,丁小鱼竟然热爱上了这项运动。

当一杯茶水都被她一口一口的全部喂给韩诺以后,望着空空如也的杯子,她坏坏的笑着望着他:“还来吗?”

“咳,咳咳……”

韩诺剧烈的猛咳着,一边奋力的摇着头:“不来了,不来了,不敢来了!”

望着他求饶的样子,丁小鱼黛眉一挑,对着他嚣张的说道:“哼,让你刚刚欺负我!”

皇甫嘉豪:“……”

到底是谁在欺负谁啊!

心中实在是不能接受被她这么欺负,他突然一个翻身,便将她死死的压制在了身下。

望着她嫣红白皙的俏脸,她充满诱*惑的、宛如红宝石的丰腴双唇,他突然俯身吻了下来,他的吻狂燥的落在她的额、眉、眼、鼻,似要将她的整个人都彻底溶化掉一般。

今晚的丁小鱼也在极力的配合着……

仿佛害pà

是在害pà

会失去他一样,她紧紧的、紧紧的环绕着他。

韩诺乃是热血男儿,这样的耳鬓斯磨他怎么可能受得了。

当身体像烈燃的火炭再也不能压制之时,他在热吻她的间隙哑声说道,“小鱼,就在今晚,把你交给我可好?”

“恩。”丁小鱼重重的点了点头。

听得身下娇人呢喃的回应声,情难自禁的韩诺逐将大掌探进了丁小鱼的腰间,一拉她腰间的锦腰带,她雪白的里衣便呈现在了他的面前。

一张温热的大掌挑开她的里衣,顺着她纤腰在她光滑的肌肤上开始灼热的游走。

他的指尖每拂过她的一寸肌肤,让她战栗喘息之余却也让她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噬骨的灼痛。

她想抗拒,可是她的身体却不听她使唤。

她想顺应于他,可是她的理智却告sù

她:不能。

如此的反复纠结,让她倍感煎熬与痛苦。

窗外的月光悄悄的投射进昏暗的房间,将面前的酮体镀上了一层诱*人而神mì

的光晕,即魅*惑且迷人。

狂燥的薄唇慢慢的吻上她胸前一双雪白的玉*乳,猛然攫上她玉*乳之端诱人采撷的粉红**,在惹得身下的娇人婉转低吟之际,他在那一点上却是无比留恋的辗转啃噬、流连忘返。

全身犹如一阵阵电流袭过,体内就像有万千的虫子在啃噬一样,四肢百骸酥酥的、麻麻的……这种感觉,让丁小鱼情迷意乱,又让她迷乱的思维妄图清醒。

突然,身上的动作慢慢的慢了下来。

“小鱼,我突然好困……”

韩诺无力的哑声说道。

“……困了就睡会儿。”

依旧未从被他点燃而起的情欲中清醒,丁小鱼喘着粗气说道。

“可是……”

话尚未说完,随着韩诺身上的力量全部向丁小鱼压来,他已然趴在了她的身上进入了沉睡状态。

躺在他的身下,丁小鱼咬着唇久久的、久久的一动不动。她的双目涨的一片通红,似有无限的委屈隐忍在心中,她突然很想放声大哭,但终究,在将唇咬出了殷红的鲜血之际,她将眼泪生生憋回进了肚子里。

脸上挂上一抹凄然的笑容,将身上的韩诺重重的推到一边后,她方才从床上坐了起来。

长发凌乱、衣衫褶皱不堪,她坐在床上、曲起双腿,用力抱着她自己。

在昏暗中,她看起来是那样的无助与娇弱。

她就那样坐在昏暗中,一动不动,而她的眸中却充斥着无比的苦恼与煎熬。

因为被韩诺喂了一口含了嗜睡药的茶水,在她的意识逐渐迷离之际,她撑着意识安静的躺在了他的身边,她伸出手指、眯着眼睛,顺着他一张俊脸之上肌肤的纹路一寸一寸、一点一点的、依依不舍的抚摸着,直到她的意识完全消沉……

翌日傍晚,当韩诺从沉睡中醒来,他方才意识到他竟然昏睡了一天一夜。

看到空空如也的身侧,他的头皮突然一麻,心中感到一阵儿惊慌。

“季四,季四!”韩诺一边从床上跳下来,一边冲着门外焦急的喊道。

“主公。”

听到韩诺的声音,季四立即推门而入。

“丁小鱼呢?”韩诺劈头盖脸的问道。

“丁姑娘她……在前厅。”说此话时,季四的眸光显得有些游曳不定。

不过,焦急的韩诺在听到丁小鱼就在前厅之时,他原本焦急的心终是安稳了下来,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扶了扶额头,他竟发xiàn

连他的额头之上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定是被丁小鱼给吓怕了,刚刚睁开眼睛没有看到她,他还以为她又跑了。

“去,把她给本世子找来。我倒要问问她,昨晚她究竟在茶水中放了什么,以至于本世子竟睡了一天一夜。”韩诺不爽的冷哼道,一想到在昨晚关键时刻他困顿得睁不开眼睛的情景,他就焦躁。

可是,在得到他的命令以后,季四去是低下了头不再说话。

“怎么回事?”韩诺突然预感到事情有些不妙。

“主公……”季四纠结的抬起头,却就是没有勇气再继xù

说下去。

“到底怎么回事?!”见此,韩诺焦躁的爆喝道。说着,他便要冲出房间,赶往前厅。

“主公,您不能去。”季四却是立即挡在了韩诺的面前,却听他神色焦急的说道,“是王爷……王爷来了。”

“什么?!他怎么来了?!”闻言,韩诺惊的瞬间皱起了眉头。

季四正在犹豫要不要告sù

他此刻韩凉王正在同丁小鱼谈话,这一边,韩诺已经焦急的拔腿欲离去。

“主公,您不能去。”见此,季四立即焦急的上前拦住他说道。

“滚开!”韩诺怒喝。

“主公,王爷吩咐过,若您醒来,就让您先呆在房间里。”季四一边挡住韩诺,一边苦着脸解释道。

“季四,本世子说了,滚开!”

此时的韩诺已然暴怒,一脚踹的面前的季四向后踉跄几步,他再次欲拔腿就走。

“来人,拦住世子爷!”突然,随着一声急喝,韩诺的面前已经有数名韩凉王身边的尖刀侍卫围了上来。

“你们敢!”韩诺语气幽沉的怒道。此刻,他脸上的颜色已经黑沉如锅底,他怒视着众人,身上的幽冷气势竟使得众尖刀侍卫不敢再上前一步。

第一百二十六章 寡*妇

“世子爷,王爷有令,您现在必须要呆在您的房间里。”

随着又一声沉稳的声音,却见在众侍卫中走出一位身着黑衫、头发桀骜不驯的披散在脑后,眼睛被蒙上了一只的、韩凉王的贴身尖刀侍卫头领——路正,已然向韩诺走来,却听他不卑不亢的说道,“世子爷,若您今天非要闯出去,路正就只能得罪了!”

路正这句话落下,韩诺原本黑如锅底的脸色突然泛上一片青紫。

“不自量力!”韩诺怒喝道。说完,他便向正在拦截他的众侍卫大刺刺的走去,他倒是要看看:他们敢把他怎么样。

“世子爷,路正只有得罪了。众尖刀卫听令,将世子爷绑起来!”路正突然喝道。

而随着他的命令,唯恐伤到了韩诺,众尖刀侍卫在将手中的利刃“哗”的一声全部扔向地上以后,皆向韩诺赤手空拳的扑去。

“主公,快走。”

此时,随着一声怒喝,季四率先一步冲到韩诺前面与众尖刀队已然打成了一片。

“今日若谁敢拦着世子爷,我季四定与他拼命!”季四在一拳潦倒一名尖刀侍卫后,爆喝道。

见季四竟如此忠心护主,路正的脸上闪过一抹钦佩的目光。但是,他却是听命于韩凉王的尖刀侍卫头领,没有韩凉王的命令,谁都不能从他的面前走出去,包括当今的世子爷。

思之及,一个腾空翻跃,路正毅然挺身挡在了韩诺面前。

“世子爷,得罪了!”随着路正这一声话落下,他已经以最快的速度向韩诺攻去。

而韩诺则一直黑沉着脸怒视着向他攻击而来的路正,在路正攻近他的前一秒,他一跃身姿巧妙的避开了他的攻击。紧接着,随着韩诺的一声冷哼,他突然以一招快、准、狠的招数向路正劈去……

后院正在激战,前院驿馆的前厅之内,韩凉王正冷然的坐在上首的位置,神色冷然。丁小鱼则垂首站在前厅的正中央,面色淡然、气势不卑不亢。

见她如此不知悔改,韩庚越发的恼火。

突然将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搁在了面前的几案之上,却听他怒道,“丁小鱼,你女扮男装、巧言令色、图轨接近诺儿,如今使得诺儿对你鬼迷心窍、乐不思蜀!哼!若是你当真想以此嫁进韩凉王府,本王现在就告sù

你,休想!”

听得韩凉王愤nù

的话,丁小鱼突然凛然一笑,却见她向韩庚大大方方的一拜之后冷笑道,“王爷实在是多想了,草民从未想过要接近世子爷,也从未想过要迷惑于他从而借机嫁进韩凉王府做世子妃。草民深知自己有几斤几两,万不敢奢望与世子爷走的太近。如今在烟庄撞上,实在是巧遇。”

“啪——”

丁小鱼的话使得韩庚愤然的将几案上的茶杯摔在了地上,茶杯应声而碎,茶水飞溅的到处都是。此刻,由于无比的愤nù

,韩庚的神色幽沉、愤慨,却听他再次怒喝道,“丁小鱼,你看看这是什么?!”

说着,韩庚便将一封信笺扔在了地上。

望着地上的那封信,丁小鱼涩苦一笑:熟悉的笔峰、毫不陌生的信笺,那可不就是她所写的、又派王萧想办法送进韩凉王府中的信笺吗?

内容她不用看,便知dào

是什么。

可是此刻,她却是苦苦一笑,弯腰拾起了地上的信笺:致韩凉王,当今世子爷在杨都郡高调与丁小鱼成双成对出入各种场合,如今世子爷又携带丁小鱼前往烟庄巡视。世子爷不顾皇族血统与一个贫民女子纠缠不清、实在有伤我韩国皇室尊严……

余下的种种,皆是对丁小鱼的各种指责。

手握这封信,丁小鱼再次涩然一笑,当初写这封信时难堪、复杂、自我虐待、自取其辱的心情,再次涌上心头:试问,若是她当真心甘情愿、不计得失的与韩诺在一起,她又怎么会写出这样的信?

将手中的信鉴合拢,丁小鱼突然笑了起来:要知dào

,她虽然愿意自取其辱,却并不代表她愿意被人任意践踏。却听她傲慢的反问道,“请问王爷,若是世子爷对我无情,仅凭我一人之力,又怎么能去接近世子爷?”

“你!!!”

丁小鱼的话使得韩庚当际铁青着脸说不出一句话来:丁小鱼话中的意思是韩诺诱*惑她在先……

由于无比愤nù

,韩庚脖间的青筋凸起很高,他瞪着一双眼睛猛的一拍面前的几案,突然再次戾声喝道,“丁小鱼,你假冒皇甫尔蓝替姐代嫁,你欺瞒萧灿,后又撇下萧灿之子逃跑,本王问你,你是何居心?如今萧然已死,本王问你,你心中是否很是痛快?就连皇甫府中的上上下下都因你而入狱,你是否问心无愧?如今你又伶牙俐齿、胆敢荒称诺儿对你有情,妖女!你真是一个妖女!来人,把丁小鱼给本王就地正法!”

实在是心中气急,韩庚说这些话时,被气的双手直抖、身体乱颤。

“等等——”

就在有侍卫持刀上前要活劈了丁小鱼之际,她突然苍白着脸色喝道。

“丁小鱼,你可还有话要说?”韩庚幽沉的怒道。

“你刚刚说,萧然已死?!”

此话刚出口,丁小鱼的脸色便越发的惨白了,她用一双无比沉痛的眸子紧紧的盯着韩庚,她多希望他说的不是真的。

“对,早在半个月以前,萧然已死。所以,你现在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寡*妇!如今,你身负骂名,却还对诺儿心存幻想……”

韩庚余下的话,丁小鱼已经不知dào

他在说什么,此刻的她直觉得眼冒金星、脑袋一片混沌。而随着“咚——”的一声,她的身体便重重的跌坐在了地上。

萧然,死了……

他死了……

胸口突然有一种难隐的闷痛,丁小鱼大口喘着粗气的同时,她的眼角亦有两行眼泪流了下来:萧然,对不起,如果我知dào

你会……我断然不会撇下你不管……

“萧然,对不起……”沉痛之下,丁小鱼无比沉痛的泣息道。

“来人,把她手刃于此,以告慰萧宰相之子——萧然的亡灵!”丁小鱼的眼泪使得韩庚越发的焦躁,他只以为她的眼泪全都是假的。

却见他冷戾的一挥手,在他转身背对着丁小鱼之际,那名持刀而上的侍卫便向丁小鱼幽冷的逼来。

“韩凉王,若是你现在杀了我,韩诺定会恨你一辈子的!”突然,丁小鱼猛的抬起头来,绝然的说道。

PS:下午还会有一更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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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谈判

丁小鱼的话使得韩庚的心神猛的一震,突然一挥手,他迅速止住了那名欲手刃丁小鱼的侍卫。却见他黑沉着脸缓缓的转过身来,眸中尽是愤nù

之色,“丁小鱼,你有什么条件,说出来,本王大可以满足你。本王已痛失一子,如今诺儿就是本王的命,说吧,说出你的条件,只要你愿意离开诺儿,你的一切条件本王都会答yīng

你。”

此刻的韩庚似带着无比的疲倦与沧桑,刚才的犀利突然转瞬退逝,他用一双近乎绝望的目光望着丁小鱼哑声说道,“丁小鱼,本王希望你可以理解一个做父亲的心。”

许是爱屋及乌的关系,此刻望着面前无比疲倦的韩庚,丁小鱼的心猛的一阵儿刺疼:也许刚刚,她的话的确是重了。可是,她不能死,她还要照顾她的父母双亲。至少,她还要活着去萧然的坟墓上拜一拜……

沉吟了片刻,丁小鱼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水,在从地上撑力爬起来后,她对着韩庚再次恭敬的一拜,这一次,她亦收起了她身上所有的锋芒软弱的对着韩凉王恭敬的说道,“草民理解您做父亲的心,所以草民会依照您的意思,远离世子爷。只是,草民还有一事相求,请韩凉王答yīng

。”

韩庚此举就是为了让丁小鱼知难而退、彻底远离韩诺,如今听丁小鱼如此说,他当际点了点头说道,“有事还请直说。”

“王爷,如果草民在和您谈话后突然命丧黄泉、或者莫名失踪,相必您与世子爷之间一定会因为草民而产生无法愈合的隔阂。同时,草民也想去萧然的墓地上拜一拜。所以,如果王爷体恤,还请给丁小鱼十天的时间,丁小鱼会想办法让世子爷恨上草民。然后,草民再借此离开。”丁小鱼说此话时,似用尽了身上最后的力qì

,此刻的她显得无比的虚弱。

闻言,韩庚望着丁小鱼的眸光突然闪过一抹焦虑:看来,这个丁小鱼确实有几分聪慧。如果她用这十天的时间……

“王爷,如果您不放心,大可派人跟着草民,如果草民胆敢出尔反尔,您命人一剑取了草民的命,草民也绝无怨言!”

看出了韩庚的担忧,丁小鱼言辞诚恳的说道。

“试问,你要如何让诺儿对你死心?”韩庚在沉吟片刻以后,再次喝问道。

“王爷,这封信我用一下可好?”说着,丁小鱼从怀中拿出了之前从韩诺的书页中得到的、韩凉王给韩诺的手书凄然的笑道。

“你……”

看到此信,韩庚的眉头猛然一皱。

“其实,从草民看到王爷给世子爷手书内容的第一时间,便决定要离去了。只是苦于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如今既然王爷已经来了,还请王爷允许草民借此手书一用。”丁小鱼脸上的涩苦表情越发的浓郁,此话落下,由于心中难以隐忍的彻痛,连着她的小脸也苍白起来。

“好,既然如此,本王给你十天的时间。”说着,韩庚甩袖向门口大踏步而去。不过,就在他的双腿即将跨出门时,他又止住了身体回头对丁小鱼说道,“萧宰相那里我会去游说,让他不再追究你的责任。昨日,诺儿也已经命人从大牢里放出了皇甫府大大小小上百号人。所以丁小鱼,请你牢记你的承诺。若是你出尔反尔,本王绝饶了不你!”

说完,韩庚冷绝、愤nù

的身影,已然消失在眼前。

身后的前厅里,丁小鱼一屁股瘫软在了座位上,此刻,她感觉她正在承shòu一种前所未有的煎熬与痛苦:其实她一刻也不想再留在韩诺的身边。十天,她需yào

十天的时间给远在荷花小镇的刘大壮一行,有足够的时间转移到乌镇。

“主公,您这又是何苦,唉!”

看到丁小鱼如此,王萧迅速迎上前规劝道。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丁小鱼坐在身下的椅子上用手撑着额头,无力的说道。

“……好吧。”

闻言,王萧识趣的向外走去。

“丁小鱼。”王萧只是刚走,又有人走进了前厅,且他直呼丁小鱼的名讳,直惹的丁小鱼抬头蹙眉向来人望去。

“我叫路正,是韩凉王的尖刀侍卫头领,从今日起,我会留在世子爷身边。现在,世子爷和季四已经被尖刀护卫给绑了起来。王爷说,让我过来禀告于你,让你妥善处理此事!”路正犀利的说道,虽然他的一只眼睛瞎了,但他另外一只完好的眼睛深处却有一种近乎冷绝的幽寒光芒。

“草民遵命。”丁小鱼站起身后对着路正恭敬的抱了抱拳。

“既然如此,我会命令所有的尖刀侍卫等候你的命令。”路正再次面色幽冷的说道。

“是。”

闻言,丁小鱼立即应道,而路正亦迅速离开。

由于暂时还无法面对韩诺,丁小鱼一直颓然的坐在前厅中的椅子上。

而与此同时,大憨已经顺利赶往荷花小镇。

当以刘大壮为首的众人在接到丁小鱼又让其迁到乌镇的消息时,不免有人产生了不满,从而发生了牢骚,“主公也是,只是她简单的一句话,我等便要再次迁徙。”

“对呀,荷花小镇距离乌镇有上千里,我们队伍又极其庞大,实在是……”

“再说我们刚在荷花小镇休整完毕,若是前去乌镇必定又要花费大量钱财,我等实在是不能苟同主公的想法。”

众兄弟你一句、我一言的议论起来。

“众位兄弟,我是主公救的,所以命就是主公的。此生,主公要我刘大壮做什么,我刘大壮绝对说一不二,更不会推三阻四。如今,若谁不愿意迁徙,就留在荷花小镇,我定会按照主公的意思给留下的弟兄一笔钱财,以做生活之用。”刘大壮站在为首的位置冷言说道。

他此话一落,刚刚还人声鼎沸的众人立即雅雀无声。

突然,在这一片雅雀无声中,一袭白衣、看起来倜傥**的江山也对着大家开口说道,“众位兄弟,若是没有主公,我等现在定还背负着土匪的骂名苟且生活。主公这样做一定有她的意思,所以,我等万不能推三阻四。今天江山在此立誓,一定遵循主公的意思,即刻前往乌镇。”

语毕,现场又是一片燥乱。

因为刘大壮与江山正副两位头领的同时认可,其余的兄弟也只好听从两人的意见。

于是在当晚,在刘大壮与江山的带领下,众人开始合议计划明天从荷花小镇离开乌镇的路线。

而在夜深人静之时,江山坐在几案前在写了一张纸条后,迅速抓起窗棂一侧的信鸽,将那张纸条绑在了它的腿上。

“信鸽,迅速把这边的情况带给主公吧。”望着向黑暗的夜空中展翅而去的信鸽,江山低声暗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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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大圣城,屹立世间,做为人类的最后屏障。

天地大势,妖孽横行,谁当问鼎最后的王座。

一个深陷绝境的少年,一个来自地球的灵魂,他们的相遇又会给这浩瀚无垠的世界带来怎样的波澜……

第一百二十八章 共侍一夫

“咕咕——”

宁静的夜晚,随着一只信鸽从远处的暗夜中飞至眼前的窗棱,一位身着一袭黑袍、脸庞中透着无限刚毅与睿智的男人,逐从面前的几案前站了起来。

“贝儿,过来。”

只是冲着信鸽轻轻的招了招手,那只被唤作“贝儿”的信鸽立即飞到了赵绪的腕间。

“真乖,让我看一下,你给本公子又带来了什么消息。”赵绪轻扶了一下信鸽的羽毛,抿唇笑道。

只是,当他将信鸽腿上的纸条展开以后,他原本笑着的脸庞逐渐一点点的僵硬起来。

她下令让众人迁徙至乌镇……

可她却依旧留在韩诺的身边,陪着他去各处巡视。

由着脑海中出现的“韩诺”这个名字,想起之前江山所禀告的、韩诺在芦苇荡中救走丁小鱼的事情,赵绪原本僵硬的脸庞上迅速渡上了一层难以明说的抑郁:如果当时在场的是他,该多好……

想起这些天来赵国潜伏在韩国的细作所禀告上来的、关于韩诺与丁小鱼成双成对出入各种场合的消息,赵绪便觉得一阵儿胸闷气短。

可既然,她一直在迎合着韩诺,她为什么又要让众人从荷花小镇迁徙至韩诺根本不知dào

的乌镇呢?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由着这个想法,赵绪凝着眉头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子。

突然,一个激灵迅速闪过脑海。

随之,赵绪的脸上紧跟着绽放出一抹粲然、激动的笑容。

“公子今日是怎么了?又是皱眉又是笑的,让妾身在一旁看的一会紧张、一会害pà

的。”突然,随着一抹温婉、娇嗔的声音响起,赵绪含笑向来声望去,却见一位模样端庄大方、虽着一袭大红长裙、但却一点也不显得突兀、妖媚,且显得十分雍容华贵的贵妇人正向他款款走来。

“婉莹,夜已深,你怎的还未曾休息?”赵绪温婉的走上前,温柔的握上了她一双纤白的柔荑关切的问道。

“你不在,我独自一人怎能入眠?”李婉莹娇嗔的说道。同时,一张粉嫩的小脸也因为她的这句话而羞红的仿佛要滴出血来。

“你呀!”闻言,赵绪抿唇一笑,宠溺的点了点她的鼻尖。

“咦,那是什么?”

在看到赵绪几案前的一张纸条时,李婉莹突然娇笑着问道。

听得面前的娇人相问,赵绪温婉一笑,说道,“是关于丁小鱼的消息。”

听到“丁小鱼”这个名字,李婉莹原本娇嗔的表情突然一僵,不过,她却是迅速敛了眸中的失落后,再次笑问道,“她现在过的可好?”

“恩,挺好。”

“公子高兴也是因为她?”

“是。”

赵绪直言不讳的笑答。

从这次回到韩国听从父皇的命令娶李婉莹入宫之前,他已经对李婉莹坦白了他对丁小鱼的感情。

当时李婉莹对成亲以后、赵绪可以派人保护丁小鱼一事也是应允的。且她曾同意,只要丁小鱼同意,她愿意与她一起,两女共侍一夫。

也正是因此,赵绪方才娶了她。

如今有言在先,纵然李婉莹此刻心中对此事诸多不满,但眼下,她却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要知dào

,赵绪是赵国未来的皇,他一朝登上帝位,整个**定将美女如云、美色不断。到那个时候,她虽会晋升为皇后,但对于此事她定是管不了、也管不住的。所以,如果以丁小鱼一人可以换得整个**的平静,她愿意敞开怀抱,接纳丁小鱼。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但李婉莹的心中却是堵的厉害。

“婉莹,本公子决定明日起程前往韩国。”赵绪突然说道。

“为什么?”李婉莹惊道:要知dào

,她与他成亲才不过半月,他就要丢下新婚的妻子去找寻丁小鱼?

“我不放心她。”赵绪说道,眸中尽是担忧之色。

“可是……”

“在你我成婚之前,你曾经答yīng

过本公子,对于本公子与丁小鱼之间的事情,绝对不管不问!”听到李婉莹欲阻止的话,赵绪已然冷了眸,此刻他说话的语气也比平时里多了几份不耐。

“……好,我去给公子收拾行李。”

知dào

多加阻挠只会伤及她与他之间的感情,李婉莹强忍着心中的委屈对着他笑道。

“好,你先退下吧,本公子此刻想一个人静一静。”

赵绪挥了挥手,示意李婉莹退下。

“……是。”

李婉莹弯腰向赵绪行了一礼,继而向房外退去。

只是,在她前脚刚跨出脚下的门槛之时,她的眼泪便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股恼的滚落了下来:做为一个女人,纵然她的心胸再为宽广,她也实难接受她的新婚丈夫丢下她去寻找其她女子的事情。

若不是有宫女上来及时扶住了她,只怕她用尽全力也是无法回到公子府的寝殿的。

回到寝殿,强忍着苦楚,李婉莹细心的为赵绪收拾起了行李。

此刻,已是红烛即将燃尽,窗外也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望着满室的奢华与锦质,李婉莹唇角凄然的笑意却是越来越为浓郁。

天只是刚亮,褪去华丽的公子服饰、换上普通人衣袍的赵绪,便带着贴身的左右护卫曹亮、左行,欲离开公子府。

得到消息,李婉莹抱着赵绪的包袱立即跑到了公子府门口。

此刻,赵绪已经骑上了高头大马,看他的架势,若是李婉莹不追过来,他断然是不会主动去与她告别的。

“公子,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李婉莹快跑到赵绪的面前,对着他不舍的说道。

“我知dào

。”许是对心中某人的急切期盼,赵绪有些心不在焉的对李婉莹回答。

“我……”

本欲再说些什么,但看到赵绪冷然的神色,李婉莹便住了口,而她的眸色却在此刻黯淡一片。

似是注意到了对她的漠然所造成的她的黯然伤神,赵绪在抿了抿唇,便跳下了马。拉上她纤白的小手,他凝望着她的眸,笑道,“在家里等着我归来。”

仅仅只是他充满温情的一个眼神、一句话,便使得李婉莹黯淡的神色立即跃上了几抹喜色。却听她激动的说道,“恩,我会在家里好好等着你。”

站在原地直到赵绪的身影消失许久,李婉莹还一直望着他消失的地方久久的发呆……

第一百二十九章 安稳感觉

茫茫大地逐渐沉浸在沉沉的夜色之中,黑灰色的建筑遮挡在黑夜的空隙中,透着无比的神mì

与幽静。

丁小鱼倚在窗前,她已有一天一夜未曾合眼了。

此刻,韩诺依旧被关在驿馆内的一处房间里,由路正派尖刀侍卫把守着,由于对韩诺恨铁不成钢的缘故,韩庚甚至没有与他见上一面,而是直接愤慨的离开了烟庄。

由于无法面对韩诺,虽然已经过了一天一夜,丁小鱼并没有下令尖刀队放了他。

此时,在驿馆的一处房间内,韩诺正盘着腿坐在床上闭目眼神,他似乎并不急燥韩凉王将他软禁一事。要知dào

,从小到大,韩凉王对他一直严厉,只要他犯了错误,便会得到这种下场。所以,与其说韩诺不再烦燥,倒不如说他早已习惯了被软禁、被惩罚。

“主公,您就向王爷说句软话,让他放了您吧。”

被尖刀侍卫打的鼻青脸肿的季四苦着脸说道,由于嘴角的伤口太疼,他说这句话时,牙齿且抽着冷气小心的用手抹了一下嘴角。

看他被打的眼窝瘀青,脸上、身上伤痕累累的怪异样子,韩诺突然“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主公,您还笑,若不是为了您,季四何尝会被尖刀队打成这般,我季四好坏也是一个统领,身下有几十号弟兄……”在韩诺爽朗的笑声中,季四委屈的说道。

闻言,韩诺越发笑的大声了。

见他如此,季四索性闷闷的闭上了嘴巴不再说话。

终于,等韩诺笑够了,在敛了脸上的笑意之后,他突然郑重的说道,“季四,谢谢你。”

“……啊!”

韩诺的这一句话,险些让季四惊掉了大牙。

就在他用无比震惊的、不可置信的目光向韩诺望去之时,韩诺已然再次郑重的说道,“你从小就跟着本世子打打杀杀,其实在本世子的心里,你早已不是一个单纯的下属,你更像是本世子的兄弟。”

“主公……”

韩诺的话让季四又是震惊又是激动,到最后一个堂堂的七尺男儿竟是红着眼眶激动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好了,不要激动了。本世子今天晚上想偷偷的溜出去,你来打掩护。”

不过紧接着,韩诺的一句话,却让季四傻了眼。

“主公,您这样会惹恼王爷的。”季四急急的劝道。

“本世子已经把他惹恼了,既然已经得罪了他老人家,也就不在乎多这一次。再说,我也着实是想小鱼了。”韩诺纨绔的笑道,他的眼前随之浮现了丁小鱼那张让他仅仅只是想一想,便想冲动的把她拥入怀中的俏脸。

小鱼……

看世子爷叫的多亲切、多体贴。

他竟为了她要偷偷的溜出去。

“主公……”他迅速出口,想再劝慰韩诺几句。

可是韩诺已然再次闭上了眼睛,没有要再与他交谈的意思。望着此刻的韩诺,季四面庞直抽,他甚至不知dào

该用什么字眼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了。

由于激动,他哆嗦着嘴唇,竟是再一次说不出一句话来。

突然,他好像有一种错觉,刚刚韩诺那句把他当兄弟的话是在与他开玩笑呢。

不过望着韩诺此刻的模样,季四只得无奈的咋了咋舌。

再说丁小鱼此刻正倚着驿馆内前厅二楼的窗前,一双眼睛有些颓然的望着窗外来来往往的人群,一天一夜滴水未尽的她,脸色显得十分不好。

“嗒嗒嗒——”

突然,随着一阵儿刺耳的马蹄声传入耳畔,丁小鱼蹙眉趁着昏沉的夜色向远处望去之时,她看到从远而近正有一前一后三个男子各自骑着骏马向这边疾驰而来。

尤其是那位为首的男子,他周身的气势有一种说不出刚毅与凛然,虽然此刻幕色苍茫丁小鱼不曾看得清楚他的容貌,但仅从他的气势上来看,丁小鱼认定此来人非富即贵。

然而在下一秒,随着他们距离她越来越近、在为首男子突然抬头向她看来之际,丁小鱼只觉得一颗心都要在此刻跳出胸了口。

“赵绪!”她急急的唤道。

然后,她几乎是以百米赛跑的速度向楼下冲去。

然而,待她焦急的跑到驿馆外时,外面除了来来往往的人群,哪里还有什么骑着三匹高头大马的男子、哪里又有她所认识的赵绪。

涩苦一笑,丁小鱼捶了垂她昏涨的脑袋:没有想到,她竟出现了幻觉,且这幻觉中的人竟会是赵绪。

想到赵绪,此刻处于两难境地的丁小鱼突然怀念起以前赵绪陪在她身边时、她十分安稳的心境。

抬头望向苍茫的夜空,丁小鱼幽幽的、长长的叹了口气。

不过,就在她转过身欲离去之际,她的眼前突然一黑,在她尚且来不及叫一声“救命”之时,她又被来人捂上了嘴巴。紧接着,她只觉得身体一腾空,她又被来人给一把扛上了肩头。

突如其来的一幕,使得丁小鱼吓的奋力的挣扎起来。

“小鱼儿,是我。”

突然,随着耳边传来一抹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原本正在挣扎的丁小鱼动作立马一滞。

“赵绪,真的是你?”

不知dào

是怎么了,许是这两天心灵已被折磨、被摧残的支离破碎的缘故,赵绪的突然出现,让丁小鱼心中隐忍的所有委屈在此刻全部涌上了心头。

要知dào

,自从前天与韩庚谈判以后,她的心便痛的难以隐忍,可即使那样也没有使得她流下一滴眼泪来。而如今,只是听到赵绪的声音,丁小鱼空荡荡、绝望的心,竟然瞬间被一股安稳的感觉所取代。

“小鱼儿,这些天你过的可好?”

将丁小鱼从肩头放下来,赵绪暖声的问道。

而当他疼惜的捧起丁小鱼的脸庞,看到她眼角的泪水时,赵绪是又惜怜又心疼。伸出手指,为她轻柔的拭去眼角的泪水,忘情之余,他突然一把将她拥在了怀里。

面对赵绪突然的动作,被他拥在怀中的丁小鱼一时愣住了。

然而,他给她的感觉是那么的温暖,就像是兄长对待妹妹的关心与体贴让她觉得前所未有的安稳。

由于这种感觉,所以在被赵绪拥在怀中之后,她并没有再挣扎、反抗,反而是吸了吸鼻子,窝在他的怀中感受着那份前所未有的、安稳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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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雪夜,雪山惊现异宝,石府密室里的鹿皮族谱突显异象,石臼山宝藏和大漠玉屏楼金玉城的秘密被触及,一场谜黯的血雨腥风再度掀起,千百年前,谁埋下了这座宝藏,囚下了怨魂,施下了诅咒,封印了幽灵?后者如何穿越?

食人水蛇,石蟾阵,幽潭魔骨,骷髅尸筏,干尸林…瓦瓮里的仟雅,毒辣的媚姬咒,哀怨的江瑶魂,魔障重重,是否可以找到开启宝藏的灵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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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盛怒

怀抱着丁小鱼,赵绪的眉眼间尽是喜悦:看来,他的猜测是对的,丁小鱼让荷花小镇的人秘密迁移到韩诺并不知dào

的乌镇,是因为她想彻底摆脱掉韩诺。

心中有一股无法言说的满足,赵绪忍不住将拥着丁小鱼的双臂又稍稍用了力。

然而,这般温情、暧*昧的一幕,却使得正兴冲冲刚从被侍卫所监视的房间里偷偷溜出来的韩诺,看得一清二楚。

站在二楼临窗的位置,他脸上兴奋的表示在一点点的变冷,随着他的双眸如染上了一层冷霜般幽冷,他的整个人都似被裹上了一层无法消融的千年寒冰。

突然,他箭一般的向楼下冲去。

然而,就在他气急败坏的冲到楼下欲抓住那个刚刚抱着丁小鱼的男子时,他却发xiàn

此刻只有丁小鱼一人正神色黯然的望着不远处。

怪不得他们两人独处时每到关键时刻,她就会对他有所保留。

虽然他被软禁了起来,但他手下的侍卫却依旧听从他的差遣。就在今天傍晚,他得到消息,在她明明答yīng

过要把她自己给他的那个晚上,她竟然提前给他的茶水里放了嗜睡药。

当时他只以为她是在害羞,不成想,她竟然在他之外还有一个男人。

暴躁、愤nù

、焦躁、狂暴……

种种恶劣的情绪在韩诺的体中泛滥成灾,尤其望着她站在原地望着远方时痴痴的表情,韩诺的胸中便有一股子宛如火山爆fā

般的盛怒向他重重袭来。

他突然大踏步向丁小鱼走去,他眸中的怒气越来越重,他的整个人都似被团团的火焰燃烧,连着他的血液、毛孔都充斥着滔天的怒气。

此刻,正与他迎面而来的几个陌生人在感受到他的怒气之时,不由得避开他几分绕道走。

“丁小鱼!”在距离丁小鱼还有几步之遥之时,他赤红着眼睛怒喝道。

突然听到身后怒气冲冲的声音,丁小鱼迅速转过身来。

然后,就在她转身的那一瞬,由于一天一夜滴水未尽的缘故,丁小鱼的身体竟是禁不住一抖。而她原本苍白的脸色则如一张蜡纸一样,白的再无一丝血丝。

还有她一双涨满血丝的眼睛,以及仅仅两天未见她,她那张小的不能再小的小脸……

心中的盛怒在此刻突然如泄了气的皮球,虽然心中依旧不愉,但韩诺却是强行压下了心中残存的怒气,沉着脸向她走去。

“韩诺!”

看到韩诺,丁小鱼显得有些惊讶:路正不是说没有她的允许,他就不会放了韩诺的吗?

“本世子此刻出现在这里,还真是有些多余了。”韩诺沉着脸酸酸的说道。

听到韩诺如此说,丁小鱼马上意识到他可能看到了她与赵绪相拥的一幕。出于本能,她突然急急的解释道,“刚刚那个……”

“刚刚那个男人是谁?”韩诺焦躁的打断她,冷喝问道。

“他……”

在“赵绪”的名字即将出口之际,丁小鱼突然改了口。虽然到此刻她并不太清楚赵绪的真zhèng

身份,但从上次韩诺誓死要追捕到他的势头来看,赵绪这个名字她此刻是万万不能说的。

“他什么?他是谁?恩?!”

韩诺原本平息下来的情绪再次烈燃起来,他突然一把冲到丁小鱼的面前,便用一只铁掌狠狠的禁锢上了她粉红的下巴,“若不是天色太暗本世子没有看清楚他的容貌,本世子定会将他抓住,然后对其抽筋扒皮,食其肉、寝其皮!”

望着面前无比愤nù

的韩诺,丁小鱼却是突然凉凉的笑了起来:她突然想到了一个冷落他的绝妙办法。

“你还笑!”被气急的韩诺声音不由行又提高了几个分贝,而他的一张俊颜也由于心中的滔天愤nù

而严重扭曲起来。

就在他无比愤nù

的神色中,丁小鱼却是突然将眼皮一耷拉、用一幅你爱咋的咋的薄凉态度说道,“你都看见了,我不想解释。”

“不想解释?!”

她的一句话几乎让韩诺想暴走。

突然,他禁锢着她的脸庞逼得她向后迅速退去,就在他怒视着她,想一口把她吞进肚子里时,她已被他逼到了墙根,再无路可退。

感觉着他的滔天怒气,丁小鱼根本没有勇气抬眼看他,她只是死死的咬着唇,耷拉着眼皮,视他的滔天怒气为无物。

她越是这样不看他、视他的愤nù

为无物、冷处理他,韩诺心中的焦躁就越发的暴烈。

“丁——小——鱼——”

几乎是用牙缝挤出了她的名字,盛怒之下,他突然攥紧了拳头向她的脸庞击去。

他的动作,立即惹的丁小鱼心中一颤,无比恐惧之下,她吓的迅速闭上了眼睛。

“咚——”

然而,随着一声重响落下,丁小鱼的身体被吓的一个颤栗之时,她并没有被韩诺暴打。惊愕的迅速睁开眼睛,她向一侧望去。

她看到韩诺的拳头已然重重的砸在了她脑侧的墙壁之上。

许是他砸的太用力,此刻,他的拳头上正有殷红的鲜血顺着墙壁流淌下来。殷红的鲜血将青色的墙壁浸染成暗紫色,在昏暗的光线下,宛如一朵朵妖娆的紫梅。

看到他流血了,丁小鱼的眸中迅速滑过一片疼惜。

可是她却是在下一秒咬着唇,依旧保持着沉默。

她这是在与他对抗!

想冷处理他!

他到底是哪里做错了!她竟这般对他不管不问、不冷不热的。

愤慨、焦躁、愤nù

、纠结、抑郁……

这种种的情愫逼迫的韩诺一双在平日里宛如深潭一样的眸色,在此刻犹如有两团火山在汹汹燃烧。

在这样无声的对峙下,韩诺突然缴械投降,却见他展开怀抱一把便拥紧了丁小鱼,“小鱼,我到底是哪里做错了,我千辛万苦的避开尖刀护卫来看你,你却这般对我……”他将脑袋搁在丁小鱼的颈间,他的嗓音显得无比的沙哑、苦痛。

PS:这两天上班太忙了,只能晚上送上更新。但晨在此承诺,虽然更的有些晚,但绝对不会断更、欠大家章节的。还亲各位亲一如既往的支持晨凌。谢谢~~

第一百三十章 困兽

这般颓然的韩诺使得丁小鱼的心庄宛如被突然钉进了一颗钉子,她每呼吸一下,那颗钉子便向血肉中吞进一分,使得她的心,痛的几乎痉挛。

他是那么的骄傲、那么的不羁,可是此刻……他却向她服软了。

是的,除了他不能给予她承诺以外,他敢为情而疯狂,他也曾为了她而奋不顾身。

感受着他的痛苦,她好不容易坚守起来的冷漠城堡被他一点点的击碎、瓦解。

眸中带着无比的苦楚,她缓缓的抬起手,她想要拥上他的腰。

——丁小鱼,你女扮男装、巧言令色、图轨接近诺儿,如今使得诺儿对你鬼迷心窍、乐不思蜀!哼!若是你当真想以此嫁进韩凉王府,本王现在就告sù

你,休想!

只是突然,随着脑海中韩庚的话宛如魔咒一般的传来,丁小鱼打了一个冷颤之际,她原本抬起的双手又颓然的垂了下去。

而她原本苦涩的眸,随之则被一层千年寒冰般的冷漠所取代。

她僵直着身体站在原地,任凭韩诺情难自禁的抱着她而没有一点反应。

终于,韩诺感觉到了她异常的、拒他以千里之外的冰冷。此刻的韩诺,心如魔兽撕咬般痛苦。

他几乎将眉头蹙成了一个深“川”,感受着丁小鱼的冷漠,他痛心疾首的缓缓的抬起了他抵在丁小鱼颈部的脑袋。

他用无比痛苦的目光深深的凝望着眼前的丁小鱼哑声说道,“小鱼,我们仅仅只是二天一夜未见,我们之间便变得这般生疏了么?”他沙哑的声音宛如是从他的喉咙里艰难的挤出来一样,带着无比的痛苦与煎熬。

然而,沉默!

仿佛是永远尽头的沉默。

丁小鱼倔强的将眸光盯向别处,她不理他、亦不看他。

“丁小鱼!”此刻的韩诺感觉他几乎快要被折磨死了。愤慨之下,他眸色通红的、如疯了一般狠狠的摇晃着丁小鱼的肩膀,却听他怒喝道,“丁小鱼,我从未像现在这么痛心过,长这么大,你是我韩诺第一个为之动情的女子。可是你……你是怎么回报我的?恩?!你这样不冷不热、活像个死人一样,你究竟想干什么?!恩?!”

丁小鱼被韩诺摇的太过剧烈,头顶的发髻被摇散开来,从她的头顶倾斜而下。可是,她却依旧冷漠的、倔强的盯着墙角的某一处,不言不语、不冷不热、不怒不喜……

丁小鱼这般,几乎磨跨了韩诺的意志。

他想发疯,但最终,在经过痛苦的心理纠结之后,他再一次选择了妥协。他突然一把捧上了丁小鱼的俏脸急切的说道,“小鱼,本世子想沐浴,你去伺候可好?”

沉默!

“小鱼,那这次我来伺候你沐浴可好?”

依旧是沉默!

韩诺终于熬不住了。

却见他突然一把捉上丁小鱼的手,在拉的她一路踉跄之下,他气急败坏的将她向驿馆内硬拉去。

“哗——”

就在韩诺拉着丁小鱼刚刚冲进驿馆之时,随着一阵儿兵刃相撞的声音响起,韩诺与丁小鱼的周围立即被以路正为首的众尖刀侍卫围堵起来。

“世子爷,您让季四做掩护,从而绕过尖刀侍卫的视线范围。世子爷,您这么做,有违王爷临走之前所下的命令。所以,路正再次对不起世子爷了。来人……”

“等等!”

就在路正欲命令众尖刀侍卫拿下韩诺之际,一直沉默无声的丁小鱼终于出声喝道。

“小鱼……”

看到丁小鱼终于说话了,顾不得周围欲拿下他的众尖刀侍卫,韩诺显的异常的激动。然而,丁小鱼却是没有看他一眼,而是对着路正冷漠的说道,“路统领,请您放过世子爷。”

“可……”

“你曾经说过,王爷临走以前留下话来,让你一切都听我的吩咐。”丁小鱼再次打断路正的话,不卑不亢的说道。

“……好。”闻言,路正在沉吟了片刻后终是对着身侧的众尖刀侍卫喝道,“众尖刀侍卫听令,即刻起全部退至驿馆之外守卫。”

在众尖刀侍卫完全退出驿馆之后,路正在转身欲离去之际却是又突然回过头来对着丁小鱼说道,“丁姑娘,还请你不要出尔反尔。”

闻言,韩诺的脸上迅速掠过一层阴郁,而丁小鱼更是苦苦一笑。她甚至没有再理会路正,反而是主动的拉上韩诺的手快速向前走去。

她陡然的动作,使得心中原本绝望的韩诺突然一喜。不过,就在他任由她牵着他的手快走了几步来到一处凉亭之后,丁小鱼却是突然松开了他的手。

韩诺,“!!!”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刚刚她还那么关心他,此刻她却又……

心中实在是失落,却见他一个箭步冲上去,便挡在了她的面前。不由分说的一把将她入怀,无比冲动、心中的纠结无法散去的韩诺,迅速俯下头便霸道的用唇攫上了丁小鱼的唇。

心中的委屈、怨愤实是太过浓郁,似是为了将心中的所有郁结发泄出去,他的吻霸道且用力,而他修长高大的身躯亦向丁小鱼重重的压去。

他的一双大掌,也开始在她玲珑的躯体上游走。

他这般做,使得丁小鱼几将崩溃。

一边躲闪着他霸道的拥吻,她一边剧烈的挣扎着试图逃开他。

可是,他的吻却越来越用力,他不顾将她的唇吻的生疼、他迫不及待的、宛如疯了一样,疯狂的汲取着她唇中的香甜。

“韩……诺,你滚!”丁小鱼突然使出了全力要推开他。

而她这一声怒斥却仿若晴天霹雳,使得韩诺心神一震。她竟然说,让他滚!此刻,他的眼睛里泛着不正常的红色光芒,他的力qì

也是空前的霸道!

这样的韩诺让丁小鱼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害pà

,她奋力地推攘着他,她带着哭腔求道,“韩诺,别这样。啊——”

突然,嘴角传来鲜明的痛意,她的唇竟被他狠狠的咬了一口。

丁小鱼无比恐惧的看向韩诺,只见他火红的双眼里皆是浓浓的残酷之色,现在的他,他就像是一只危险的困兽……

第一百三十一章 疯狂

她被吓的身体一阵踉跄,迅速向后退去,但却根本抵不住力道异常强dà

的韩诺。

却见他猛的禁锢上丁小鱼的皓腕,在她猛的被他狠狠的拉入怀中之后,他不由分说的抱上她就走。

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迅速蔓延至丁小鱼的全身。

“韩诺,你放开我!”丁小鱼奋力的捶打着韩诺的胸膛,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且被吓的泪流满面。

然而韩诺却根本不理她,只是死死的抱着她幽沉着脸,箭步向他的房间走去。

“韩诺!你疯了吗?”由于恐惧,丁小鱼的眼睛瞪的大大的,她尖声叫道。

“是,我是疯了,是被你折磨疯了!”韩诺恨恨的怒喝道。

由于怀中丁小鱼的挣扎,他的动作过猛,此刻他原本束的非常整齐的头发也显得蓬乱无比。他的眼睛越来越红,眼中的怒火誓要将丁小鱼彻底燃烧。

这样的韩诺使得丁小鱼甚觉心惊,但她倔强的性格却注定她会选择与他僵持到底,“韩诺,你个王八蛋!”

“对,我就是个王八蛋。”此刻的韩诺已然失去了理智。

他一张刀削斧凿般的俊颜浮上一抹狰狞的寒意,他粗鲁的抱着她的手臂力量也越来越紧,直锢的她的骨骼都是疼的。

可她越是挣扎,韩诺的便把她控zhì

的越紧。

“咚——”

箭步冲到房门前,他一脚便重重的踢开了房门。随之他血红着眼睛将怀中的丁小鱼毫不怜惜的扔在了地上,然后转身就去拴门。

“韩诺你让我出去。”丁小鱼奋不顾身的从地上爬起来,便去拉扯韩诺。

“滚开!”孰料。韩诺却是一把将她推到了地上。

身体摔到地上的那一时刻,丁小鱼的眼泪顿时如泉涌,她不明白:她与他怎么就到这种地步,到了这种可怕的地步……

这一边丁小鱼正摔在地上泣不成声,那一边,已转过身的韩诺已经再次将她从地上狠狠的拽了起来。

就像是拎小鸡一样,他拎着她一把将她扔到了床上。

“韩诺……”

“哗——”

只听空气中传来一声衣袍被撕裂的声音。一瞬。丁小鱼身上的外袍竟是被韩诺粗爆的撕成了两半。

“你这个王八蛋,你放开我。”丁小鱼的眼泪随着她歇斯底里的怒吼夺眶而出,美瞳极度的收缩之下。她紧张的用双手环紧身上的外袍。

然而,此时的韩诺就像一个残忍的恶魔要将她逼进深不见底的深渊,让她全身的血液瞬间冷却。

迫于他此刻极具强烈占有欲的目光,丁小鱼禁不住向床角紧紧的缩去。可是随着他的大掌向前毫不客气的向前一捞。她娇小的身体便再一次被他的铁臂所掌控!

“你走开!”

“你这个王八蛋!”

“滚……”

哭泣声、撕扯声混合在一起,使得房间内的氛围残暴到了极点。

又是几番撕扯几下,丁小鱼身上的衣裙早已是衣不遮体。

“本世子对你极度隐忍,你却不领本世子的好意,竟背着我去偷野男人!既然你喜欢偷,为什么还装的那么单纯?恩?!”丁小鱼的不停挣扎使得韩诺征服的欲望爆增,不顾丁小鱼的痛苦呐喊、绝望的眼泪以及极度的恐惧。韩诺突然一把抓住丁小鱼的双脚,在将她狠狠的拉入怀中之后。他毫不留情的将她扔在了房间内、一张冰冷的几案之上。

心,宛如这冰冷的几案。再无一点温度。

望着面前像个魔鬼的韩诺,丁小鱼恐惧的瞪大了眼睛,娇小的身躯亦不自觉的紧蜷在一起。

“既然你敢给我下药,既然你敢偷野男人,既然你敢屡次戏耍于我。那么现在,就是你为之付出代价的时刻!”阴鸷的声音令人无辜生寒,韩诺愤nù

的呵斥道。

随之,他已将整个高大的身躯重重的压在了丁小鱼的身上。

又是几番撕扯之下,丁小鱼的身上早已不着寸褛。而他亦顾不得疼惜她,在将她身上的衣物几乎全部剥掉以后,他当即便要强行分开她的双腿。

“韩诺,你王八蛋!”

“啪——”

随着一声怒斥声,只听有重重的一计耳光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丁小鱼竟是挥起手掌狠狠的甩向了韩诺的脸侧。

一时,极度阴鸷的幽冷目光直盯丁小鱼水气浓重的眸。

可是,此时的他对丁小鱼却再无一点怜香惜玉之心,他的心里充斥着的、更多的是极度的怨恨、愤nù

与暴躁,丁小鱼眼角晶莹的泪水只会让他更加的暴躁与阴狠罢了。

“啪——”

想也没想,他伸出铁掌便狠狠的回敬了丁小鱼一计耳光。

丁小鱼的俏脸之上旋即一抹红肿的瘀青立即显现。

此时的两人完全已经到了要将对方置于死地的疯狂与凌厉。他们彼此的眼中,除了恨便再无其他。

丁小鱼拼命的想要挣扎,她想要扭转这种被韩诺随意欺凌的局势。

可是她的双手却被他更紧的掌控,将她的纤手高举过头,韩诺竟是抽了腰间的锦腰欲将她粗鲁的捆绑起来。

韩诺这样的动作使得丁小鱼觉得她快要死了,这种痛苦让她甚至想到了死。

“韩诺,你这个王八蛋。你这是强……”丁小鱼下意识里早已知dào

韩诺要干什么。

她张开嘴拼命的呐喊、谩骂,眼角的泪水继而再次汹涌而下。

突然,当她“强JIAN”二字尚未完全骂出口时,随着“砰——”的一声闷响,她身上的韩诺竟然在下一秒完全瘫软在了她的身上。

眸中的眼泪突然止住。丁小鱼惊愕的瞪大了眼睛,她看到赵绪正拿着一根木棒站在韩诺的身后。

“小鱼儿,快些穿好衣袍。跟我走!”

不等丁小鱼有什么反应,赵绪一边说着,一边迅速转过了身。

“呃!”

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将身上的韩诺一把推到一侧,她迅速从几案上爬起来去拿被韩诺扔到地上的衣裙。

慌乱之下,丁小鱼不知dào

究竟是如何穿好的衣裙。

当她穿好以后快速向赵绪走去之前,她却是又迅速的回头。朝着正昏迷在几案一侧的韩诺投去深深的一瞥。

然而,仅仅只是一眼,她原本止回去的眼泪便再次如泄了闸的洪水倾泻而下。

此刻。他是那样的安静,如她那一天醒来看到身侧他的笑脸时一模一样,那种安静的感觉,让她心碎。

心口突然疼的厉害。丁小鱼情不自禁的用纤手捂上了她的胸口:此刻。那里好疼好疼!

看到丁小鱼迟疑、痛苦的神情,赵绪的眸光突然一暗,却见他迅速来到丁小鱼的身侧拉起她就走,“小鱼儿,我们得快点离开这里,尖刀侍卫马上就要来了。”

他硬拉着她向门外大踏步走去,被赵绪拉着的丁小鱼却是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的望着依旧在昏迷中的韩诺。

这一边,赵绪刚刚拉着丁小鱼顺着墙梯悄悄的翻到驿馆之外。另一头,感觉到异样的尖刀侍卫已经快速赶到了韩诺的房间。

“头儿。是世子爷晕倒了。”路正身侧一名侍卫惊叫道。

“快去叫大夫。”路正焦急的喝道,继而一步冲进了韩诺的房间。

“头儿,好像是有人劫走了丁小鱼,我们要不要……”

“不要去追!她是自己走的,这一封信就是最好的证明!”路正打断侍卫道,继而他抿唇一笑,不仅将手中的信笺再次的握了握。

再说赵绪带着丁小鱼驾马离开驿馆、经过一处偏僻处时,丁小鱼突然想起王萧还留在驿馆。

“小鱼儿,在傍晚我见过你之后,我已命人把王萧给接出来了。”仿佛是知dào

丁小鱼在想什么,她尚未来得及出口,赵绪已然笑道。

倚在他的怀中,感受着他的体贴,以及在骏马奔跑时掠过耳侧的微风,丁小鱼说不出心底究竟是什么滋味。

看丁小鱼默不作声,赵绪也没有再继xù

说话,而是无声的驾着身下的马匹向远处驶去。

大约在半刻钟以后,在郊外的一处茅草屋外,丁小鱼看到了王萧以及赵绪离开赵国时所带着的左右护卫——曹亮、左行。

“小鱼儿,他们是我的弟兄。”为了隐瞒身份,赵绪对着丁小鱼介shào

起了曹亮、左行。

“两位士子好。”丁小鱼礼貌的对两人行了礼。

“丁姑娘好。”

曹亮、左行两人立马对丁小鱼还了礼,只是他们的目光却是好奇的盯着丁小鱼看个不停:虽说眼前的这个女子模样俊俏,虽称得上是绝色,但若比上赵国公子府中的公子妃——李婉莹,却也稍微失色了一点。他们不曾想到,他们主公心心念念之人,模样却不如已经已与主公成婚的世子纪——李婉莹。

两人频频投来的讶异目光,使得丁小鱼挺不适。

“赵绪,这次谢谢你,不过我还有其他的事情,就暂且告辞了。”却见丁小鱼突然向赵绪福了福身,牵强的笑道。说完,不待赵绪说些什么,她示意王萧和她一并离去。

“小鱼儿!”

突然,赵绪猛的拉上了丁小鱼有胳膊。

他哽了哽喉咙,望着她一张比先前他离开时瘦了些许的苍白小脸,他的心中有着万千的相思想想向她诉说,可是……他却是终究又咽了下了。

“小鱼儿,你要去哪里,我送你去。”他不依不挠的说道,浓重的夜色将他的周身披上一层无法言说的失落与孤寂。(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二章 把她找回来

“回阳城。”丁小鱼望着远处苍茫的夜色,眸底深处是一片令人怜惜的空茫。

“回阳城?”闻言,赵绪尚未来得及回应,王萧已经惊呼道。

“对,回阳城。”丁小鱼依旧望着远处的夜色,连着嗓音里都裹上了一层空茫、飘渺之色。但她的神色却是如磐石一样显得无比的坚定,任得见惯了大事大非的赵绪都为之感到震了一下。

“姑奶奶,你疯了吗?恐怕我们走后,韩诺首先要找地方就会是阳城。”王萧继xù

惊声道。

可是这一次,丁小鱼索性凛然的转过身,面色萧冷的对着王萧冷声说道,“你若怕去,就先去乌镇。”

说完,她不顾赵绪正拉着她的胳膊,而是执拗的直接向前走去。

“小鱼儿。”赵绪将握着丁小鱼皓腕的大掌突然一紧,他的声音仿佛是哽在喉咙里一般,透着些许的苦楚,“若你执意要去,我陪你。”

“主公!”

“主公!”

听闻赵绪也要去阳城,曹亮与左行同时惊道。

“小鱼儿,只要你愿意,我愿意陪你去任何地方。”说着,赵绪面色沉恍凝的转到丁小鱼的面前,对她笑道。他的笑容是那么的温暖,就像这无尽暗夜中的一抹启明星,让心中孤寂、痛苦的丁小鱼顿时心生暖意。

“主公,您的身份,已不再适合去阳城,太危险!”看赵绪为了丁小鱼竟不顾个人安危。曹亮急急的说道。

“如果我说,我非去不可呢?!”赵绪冷声喝斥道,全然没有了刚刚对丁小鱼说话时的温和。

“主公。您贵为赵国……”

“我看你们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如今竟敢阻拦起我来!”焦急之余,左行正待同曹亮一同劝慰赵绪,赵绪已然冷声喝斥两人道。

“主公!!!”闻言,曹亮与左行索性同时跪在了地上耿直了脖子气急的说道,“若是主公非要前去阳城,就踏着臣的尸体过去吧。”

“混帐东西!若是你们真的想死。本公……我就成全你们。”愤恨之下,赵绪差点将他的身份给说出口。及时改口之后,无比愤nù

的他抽出腰间的佩剑便向两人刺去。

“住手!”丁小鱼突然喝道。

她的及时喝止。使得原本只是气急之下才想杀了曹亮与左行的赵绪,愤恨的将手中的佩剑一把扔到了地上。

“你到底是谁?”

突然,于无幽静的氛围中,丁小鱼问道。

这一个问题。使得周围的空气迅速渡上了一层紧张的气息。

曹亮与左行傻脸之下。皆将一双忐忑的目光望向了赵绪。再看赵绪已是将眉头紧紧的蹙成了一个“川”字,他的心中似有不能解开的千千结。

夜风如洗,吹过他两鬓的乌发,使得他修长的身影宛如鬼魅般神mì



再看丁小鱼,她一直用一双清澈的眸子执拗的望着面前的赵绪,仿佛他不说出他的身份,她便不会罢休一般。

终于,在经过了片刻的沉吟以后。却见赵绪在长长的叹出了一口气逐步向丁小鱼走来。直到他高大的身影将她完全覆盖,却见他用双掌锢上丁小鱼的肩膀之后暖声说道。“小鱼儿,我从来愿意告sù

你我的身份、我是谁,我的一切一切。可是,我怕我的身份会给你带来苦恼、困惑、甚至是灾难。所以,为了你的平安,我不能告sù

你我是谁。总有一天,你会知dào

我是谁的,好吗?”

说这些话时,由于体内所强行压制着的、对丁小鱼强烈的情感,赵绪的眸子里除了无比的郑重之外,且泛上了一抹浓郁的雾气。

此刻的赵绪使得丁小鱼突然不敢与之对视,他的情感太过强烈,使得丁小鱼有些避而不及的感觉。

她迅速将目光投向别处,不去与他充满了炙热光芒的眸对视。

见此,赵绪不免苦苦一笑。

“曹亮、左行,把马车赶过来。”看丁小鱼有心与他疏离,赵绪也不再勉强,而是直接对着曹亮与左行提高了声音命令道。

“……是。”

看赵绪执意如此,两人知dào

阳城一行已经避不过,也只得应了声是。

提前准bèi

好的马车很快被赶了过来,看赵绪事先准bèi

的如此妥当,丁小鱼感激之下终是对着他说道,“谢谢你,赵绪。”

看得丁小鱼不再拒绝他的好意,赵绪的脸上随之露出了一抹粲然的笑容,却见他宠溺似的撸了撸丁小鱼的脑袋,扬声笑道,“小鱼儿,我不想你和我之间这么客气,你还把我当成之前的小黑,可好?”

“好。”

闻言,丁小鱼微笑着重重的点了点头。

看到丁小鱼此次前往阳城有赵绪陪伴,王萧高悬着的心也终算是落了地。

丁小鱼坐在了马车里,由于她之前刚刚经lì

了那件事情,赵绪想给她一些独处的时间,由王萧赶着马车,在留她一人坐在马车里后,他便同曹亮、左行一起骑马护在了轿体的一侧。

“小黑,我只以为你只是一个哑巴,不成想,有一天你竟摇身一变也成了富家权贵。”望着身着锦衣的赵绪,王萧忍了几忍,终是有些嫉羡的出口说道。

只是,他的话刚一落下,随着“嗖——”的一下,他的脖颈间已然架上了一柄闪着寒光的利剑。

“休得无礼,你怎能对我主公如此的不尊重。”手持利剑的曹亮板着脸怒喝道。

脖间的利剑,使得王萧顿时吓的脸色一片惨白。

“曹亮,放下剑!”赵绪及时喝道。

“哼!”

听得赵绪的训斥,曹亮冷哼一声收回了剑道,“今日看在主公的面上,就饶了你。若是它日你再如此无礼,就小心我的剑不认人!”

曹亮的话把王萧吓的直抹额头上的冷汗。

“怎么了?”

由于听到了响动,丁小鱼掀起轿帘问道。

“没什么,他们只是逗了几句嘴罢了。”赵绪向丁小鱼笑着解释道。

闻言,丁小鱼没有再说话,而是直接放下了轿帘。

“曹亮、左行,此次阳城一行,我们须万般小心,更要收敛锋芒,勿要再因为一些小事而大动干戈。”见丁小鱼放下了轿帘,赵绪对着曹亮与左行吩咐道。

“是。”

“还有王萧,此次阳城一行,你也不须客气,把我当成以前的小黑就好。”赵绪对着王萧笑道。

“啊?”

闻言,王萧惊了一下。可当他收到曹亮、左行杀人一样的目光后,他则悻悻然的吐了吐舌头,十分郁闷的暗自喃声道,“我倒是想把你当成曾经的小黑,可这事却由不得我……”

此刻,沉凝绵长的夜色之中,只能听到车轮碾压官道所发出的“轱轮,轱轮”、以及马蹄踏在路面上“哒、哒”的马蹄声,为了掩人耳目,赵绪等人则扮成了客商装扮,缓缓的向着阳城的方向行去。

而马车中的丁小鱼则是无力的靠在轿体之上,紧紧的闭着双目,不知dào

是闭的太过用力、还是怎么了,自她紧闭的双目中正有两行眼泪无声的流淌下来。

随着她脸上的泪水越来越多,她痛苦的将身体蜷在一起似要寻找某种安慰。当泪水浸染过她被韩诺重掴过一掌的脸颊时,那里竟是生疼的难忍,疼痛的难忍之下,她抬起手轻轻的扶摸着被他打过的脸,心也开始慢慢的滴血。

她不明白,他和她怎么就会走到了今天这种地步。

如果……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做“从未遇见”,她真的愿意付出最大的牺牲与努力,得到这个“从未遇见”。如果他和她从未遇见过,她便不会这般伤心、痛苦、患得患失的煎熬着……

如此想着,由于这两天几乎耗尽了她的精神,她靠在轿体之上不知不觉的进入了梦乡。

再说在丁小鱼离开之后,路正怕韩诺醒来以后再把她给追回来,他索性命令大夫给韩诺的汤药中加了些助眠的草药,当韩诺醒来时已是第二天的早上。

当他睁开眼睛的一刹那,一想到丁小鱼,他便欲从床上快速的坐起来。只是后脑勺上火辣辣的疼痛,却使得他呲牙咧嘴之余、忍不住又倒抽了一口冷气。

“来人,来人!”顾不得后脑勺上的疼痛,他朝着门外声嘶力竭的怒喝道。

“主公。”路正闻声迅速小跑来到了韩诺的面前。

“丁小鱼呢?”韩诺顾不得尚且绑着绷带的头,他从床上跳下来后对着面前的路正黑脸喝问道。

“她……走了。”

路正说完,便将头深深的低了下来。

“混蛋!是谁把她带走的?她不可能主动离开这里的。说,昨晚是谁偷袭了本世子?”韩诺气愤的挥舞着双臂怒喝道。一边怒喝,他且一边向门外急急的冲去。

“世子爷,丁小鱼真的走了,这是她留下来的。还有,昨天偷袭你的人是王萧,丁小鱼和王萧两个人早就图谋要离开这里了。”

路正快跑几步挡在韩诺的面前,一边焦急的圆着谎,他一边将手中的一封信笺递到了韩诺的面前。

孰料,气急败坏的韩诺一把便将路正递上来的信笺给打飞在地,却见他赤红着眼睛怒喝道,“本世子不相信,不相信丁小鱼会离开我。路正,你给本世子滚开,本世子要去找她,把她给找回来。”

PS:这是补欠昨天的,稍后还会有一更。(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三章 触景生情

“世子爷,您就别犯糊涂了,但凡哪位女子看到这样的信,恐怕都会心寒、绝望,从而离开的。”路正将被韩诺打飞在地的信笺焦急的拾起来后,重新递到他的面前苦劝道。

闻言,韩诺的眸光骤然一缩。

黑着脸一把将路正手中的信笺夺过来,他只看了一眼,原本暴怒的情绪瞬间便被一股子前所未有的绝望所取代。就如同,原本热血沸腾的人被生生泼了一瓢冷水,从头到脚瞬间寒如冰窖。

暖床小妾、皇上赐婚、浪费感情……

信笺上的字,字字如刀,在一刀刀钝割着韩诺的血肉。

突然,他如疯了一样将手中的信笺撕成碎片,继而大笑着一把将其扔向了天空:“丁小鱼,你太小看我了,你太小看我韩诺了,你当真以为我是在把你当成卑微的暖床小妾吗?你当真以为,我会同意皇上的赐婚吗?你当真以为,我对你的感情仅仅只是一时冲动吗?丁小鱼,你个混蛋!”

痴狂的大笑使得路正以及周围的侍卫听的心中直打冷颤。

尤其是已经被路正所带领的尖刀侍释fàng

的季四以及卫江赶过来之后,在看到他们的主公如此痛苦的模样时,两个铁骨铮铮的男儿竟是瞬间眼眶通红一片。

“主公,若您要找回丁小鱼,卑职这就去给您找回来。”季四哽咽着嗓子吼道。

自打他小跟随韩诺以来,他从未见过韩诺如此痛苦过。也从未见到韩诺会对一个女子如此用情。之前,也许是他错了,是他低估了韩诺对丁小鱼的感情。

吼完。季四便欲冲出驿馆。

“主公,臣也前去帮zhù

季统领将丁姑娘给找回来。”卫江也哽咽着喉咙说道。说完,他亦拔起长腿跟上了季四。

“站住!”

突然,随着一声怒喝,却听耳边传来“哗——”的一声利刃相撞的声音,季四以及卫江的面前已然围上了许多的尖刀侍卫。

“所有侍卫听令,为了主公。与尖刀侍卫队拼了。”

看尖刀侍卫队如此架势,完全怒红了眼睛的季四猛挥了一下衣袖,对着身后的众侍卫爆喝道。

“哗——”

又是一声利刃相撞的声音。得到命令的所有侍卫均利剑出鞘,向尖刀侍卫队逼来。

两队侍卫,怒拔剑张、各不相让。

直到全身一身萧冷的韩诺止住了笑意,用一双宛如猛虎一样的凶猛眸光怒视着以路正为首的尖刀侍卫队时。收到韩诺这样的目光。尖刀侍卫队的气势立即被削减不少,而得到韩诺助力的季四等人则是阴沉着脸、一步步向尖刀侍卫队逼去:今日,他们誓要为他们的主公拼出一条“爱情之路”来。

“都退下。”

不料,韩诺却是冷声喝道。

“主公!”

没有想到韩诺会遣退他们,季四惊愕的对着韩诺喊道。

“我说过,都退下!”却见韩诺幽沉着脸庞怒喝道。

“……是。”

由于不能忤逆韩诺的命令,季四最终硬着头皮点了点头。愤恨的挥舞了一下袖袍,他示意身后的众侍卫全部退下。

看到韩诺如此。深谙韩诺性格的路正禁不住跳了跳眉心,因为据他对韩诺的了解。若他想做什么,他是绝对不会这么简单就善罢甘休的。

“嗖——”

果然在下一秒,随着一道白光闪过,在太阳光的的照耀下闪烁着阴冷寒光的利剑,已然被韩诺架在了他自己的脖子之上。

就在众人倒抽冷气之际,却听他冷笑道,“路正,你只知dào

对韩凉王效忠,但若韩诺凉王知dào

你逼死他的爱子,恐怕你的下场会很惨吧?”

“主公!!!”以季四、卫江为首的众侍卫皆惊呼道,“主公,勿要感情用事,勿要伤害自己呀!”

“路正,若是你再不让开,这一剑下去,要么你命走天涯,要么你尸首分离……”

“所有尖刀侍卫听令,让世子爷过去!”

听着韩诺无比决绝狠戾的话,路正苍白着脸色迅速焦急的说道。

得到了他的命令,所有的尖刀侍卫迅速让开了一条路。望着面前的路,韩诺冷冷的冷哼了一声,继而用手架着脖间的利刃迅速向前走去。

“世子爷,莫要为了儿女私情不顾江山社稷!”就在季四等人快速跟上韩诺的脚步之时,身后突然传来路正苦苦的规劝,“世子爷,您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了王爷想一想。王爷这一辈子,备受煎熬。中年丧妻、晚年丧子,如今您又要忤逆他的意思,为了一个贫民女儿不顾一切,您这么做,让死去的王妃与韩玉怎能安息?!”

路正的话使得韩诺向前的脚步猛然一顿:路正所说不错,在母妃死去以后,为了能够更好的照顾他与痴傻的弟弟——韩玉,韩凉王再未娶妻,而是一个人带着他与韩玉,可谓受尽了煎熬……

看到韩诺的脚步猛然一顿,路正苦苦规劝的声音再次传来,“世子爷,您此般做,下对不起黄泉路上的王妃,上对不起江山社稷,还请世子爷不要冲动误事。您此刻,正在替皇上巡游,若是您擅离职守,皇上怪罪下来……”

“听着,本世子要离开七天,七天之内,若是找不到丁小鱼,我势必会回来继xù

替皇上巡游各地!”

韩诺突然冷冷的打断路正的话,然后将手中的利剑“咣当——”一声扔在了地上以后,他继xù

挺着腰杆向前大踏步走去。

望着韩诺以及以季四为首的众侍卫迅速离开的身影,路正站在原地许久,一动也不动。

“来人,拿笔墨来。”

终于,在许久之后,路正在死死的咬了咬唇命令道。

待侍卫拿出了笔墨以后,他迅速给韩凉王手书一封信笺,然后让侍卫快马加鞭送往阳城。

再说经过三天三夜的旅途颠簸,在第四天的傍晚十分,丁小鱼一行已然抵达了阳城。

此刻,北方的天气已经变得异常寒冷,再过三天便是小年,有些铺面已经提前关了门,所以路上不免显得有些冷清。尤其今日天空还飘着白茫茫的雪花,由于结了冰的缘故,马车碾压在路面上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

微挑起轿帘,望着眼前熟悉的街道、熟悉的景物,丁小鱼的心中复杂的厉害。

尤其是当马车经过她所建立的同仁堂时,她更是示意王萧停下了马车,继而已经由女装换成了男装的丁小鱼,则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矗立在同仁堂前,看着同仁堂内忙碌的陌生伙计、以及正在给病人看病的那个白发苍苍的老掌柜,丁小鱼的鼻子突然酸酸的。

有微风吹过,飘扬的雪花飘落在丁小鱼身上的黑袍上、高高束起的发髻上,以及她的眉、眼、鼻间,她就那样久久的矗立在原地,仿佛是一尊永远无法溶化的雕像,看得赵绪以及王萧的心中隐隐作疼。

“主公,卑职去叫下丁姑娘吧。”望着此刻的丁小鱼,曹亮也突然动了恻隐之心。

“不必,让她再站会儿吧。”赵绪摆了摆手,示意曹亮不要去打扰丁小鱼。

“这位士子,您这是要看病吗?”

突然,于漫天飞舞的雪花中,同仁堂中的那位长的慈眉善目的老掌柜跑了出来对着丁小鱼客气的笑问道。

“哦……不是,我只是偶然经过这里,觉得这里有些眼熟,就站的久了一些。实在是打扰了,老掌柜,告辞。”丁小鱼尴尬一笑,冲着老掌柜礼貌的抱了抱拳,她迅速转身向不远处的马车走来。

“真是个怪人。”身后,传来老掌柜狐疑的嘀咕声。

闻言,丁小鱼苦苦一笑。

当她走到马车前,在王萧立即抽出一块毛巾帮zhù

她抽了抽身上的雪花后,丁小鱼方才默不作声的重新上了马车,只是她红红的眼眶却没有逃过王萧与赵绪的眼睛。

在丁小鱼上了马车以后,身穿斗笠以避风雪的赵绪,不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王萧,我们找个旅馆住下,然后你去打听一下萧然的墓地,我想明天早上去他的墓地上拜一拜。”又向前默默的行了一会儿,轿中突然飘出丁小鱼沉痛中夹杂着些许寂寥的声音。

“行。”

一行人很快在一家“归来客栈”住了下来,此刻已至夜晚,只是因为有大雪映照的缘故,原本应该漆黑的夜晚却显得白莹莹的一片。

晚饭,丁小鱼也只是简单的吃了几口,望着越来越沉默、越来越消瘦的丁小鱼,赵绪的心一阵阵儿的刺痛。

此刻,站在丁小鱼的房门前,透过门缝看到她一个人落寞的坐在窗前望着窗外时的颓然模样,赵绪突然感到一阵儿心口憋闷。

“小鱼儿,我们一起出去走一走好不好?”他突然推门而进,对着正坐在窗前发呆的丁小鱼说道。

丁小鱼原本正在发呆,被赵绪这么突然一问,她竟是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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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魔窖

有些仓皇的站起了身,似害pà

心事被赵绪看穿一般,她显得有些局促。

“出去走一走吧。”赵绪柔声问道,尽量不给丁小鱼施加压力。

“恩。”

在点了点头以后,丁小鱼听话的随着赵绪走出了归来客栈。

此刻,外面已是大雪纷飞,街头上的行人很少。丁小鱼与赵绪迎着风雪漫无目的并肩走在街头,由于地上的积雪已厚,两人一深一脚的走在积雪之上,风雪吹起了他们身上的锦袍、在夹杂着雪花的风中猎猎作响。

终于,不知dào

走了有多久,直到眼前的景物已经变得荒芜起来,赵绪方才快走一步猛的抓上了丁小鱼的胳膊后忧心的说道,“小鱼儿,你要这样走到何时呢?你走的如此匆忙、沉闷,你可知,沿途的好风景都已经被你错过了吗?”

赵绪的话使得一直宛如僵尸一样向前走着的丁小鱼突然怔住,抬眸一看,她方才发xiàn

她与赵绪已经走到了城郊,前面不远处就是城门了。

“我们竟走到了这里。”反应过来的丁小鱼喃喃说道。

她的喃声低语使得赵绪原本紧簇的眉头蹙的更紧,他本不想强迫于她,但此刻他终归是再也控zhì

不住。无比疼惜的扶上她的肩膀,他艰声问道,“小鱼儿,你可是喜欢上了韩诺?”

他如此直白的相问,使得丁小鱼当际被震的脸色苍白。

见此,赵绪突然涩声一笑。她的默不作声表示她已经默认了‘她喜欢韩诺’这个事实。虽然心里早有准bèi

,但当这个现实残酷的摆在赵绪的面前时,他的心竟是在刹那间宛如被生生钉进了一颗钉子。疼的钻心。

不由自主的扶了扶疼的钻心的胸口,赵绪在稳了稳情绪以后再次艰声说道,“如果你真的喜欢他,离不开他,就去找他!”

赵绪的话使得丁小鱼的眼睛瞬间瞪的老大。

她用一双不可置信的眼睛望着他,她想说些什么,但终究是张了张嘴又保持了沉默。

耳边唯有冷风贯耳。以及眼前沉默的令人胸闷的丁小鱼。

这样的感觉使得赵绪有一种濒临崩溃的感觉。突然,他赤红着眼睛对着丁小鱼吼道,“丁小鱼。你还是以前那个敢作敢当、事事有主见的丁小鱼吗?以前的丁小鱼难道已经烟消云散了吗?为了一个韩诺,你看看你把你自己折磨成什么样子了?恩?!”

吼到这里,由于心中无法排泄的怒气,赵绪突然松开了丁小鱼的肩膀在扶额愤恨的咒骂了一声“他奶奶的”之后。他突然又重重的将脚踢向了地面上厚厚的积雪。刹那间,被他踢起的积雪顺着冷风被吹至老远。

“我一直想把我自己说服,可是好像很难……很难……”

望着眼前无比愤恨的赵绪,丁小鱼终于涩声说道,紧接着,她突然“哇——”的一声、把身体蹲在地上将头埋在双腿间大哭起来。

此刻,她蹲在地上的弱小身影在狠狠的颤动着。心中压抑的痛苦突然强烈的宛如泰山压顶般地向她重袭而来,她大声的痛哭着。伴随着她的哭泣,她觉得的她的手脚都麻木了。血液也快要凝固了,心脏已然窒息了。此刻,好像有一把尖锐的刀正直刺进她的心里,使得她的五脏六腑都破裂了。

那是一种隐忍到了极致,必须要爆fā

的痛快感觉。

她蹲在雪地中,蜷着身体,像个受伤的、在独自舔舐着伤口的孩子。

看到这样的丁小鱼,赵绪原本担忧的神情却是释然了。

他拧眉走近丁小鱼,然后蹲下了身子。抬起手,他温热的大掌轻柔的抚摸过她的脊背,似要扶走她心中的痛苦,“小鱼儿,其实时间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疗伤药,它可以使你爱上一个人,也会使你很快忘记一个人。如果你觉得委屈,觉得痛苦,就尽情的哭出来吧。可是我希望,过了今晚,你依旧是我从前认识的那个倔强的、从不向命运屈服的丁小鱼。”

风,似乎也被丁小鱼的哭泣声所感染,它呜咽的“呼呼”刮过,如刀的冷风吹的人脸庞生疼。

远远的望去,在一片银装素裹的世界里,面对赵绪,丁小鱼如依靠兄长那般安稳的靠在他的怀中汲取着温暖,任凭她的眼泪无止境的蹭在他华贵的衣襟之上,赵绪却从心底中感觉到了一种暖暖的暖意。

丁小鱼是哭睡在赵绪怀中的,当赵绪将她抱回归来客栈时,她脸上的泪痕依旧未干。坐在床边,望着床上熟睡的丁小鱼,赵绪一边长长的叹了几口气后,一边拿出怀中的锦帕将她脸上的泪痕擦拭干净。

那天晚上,丁小鱼睡的很沉,经过这场痛哭以后,她心底的压抑以及委屈似乎全部都被释fàng

出来,几天几夜未眠、精神异常不震的她,竟然在那天晚上比任何时候都睡的安稳。

特不知,经过三天三夜的长途跋涉,当韩诺一行风尘仆仆的赶到荷花小镇时,他等来的却是人去楼空。

矗立在之前刘大壮等人所购置的院落中,许是绝望过度,三天没有刮过胡须、神色无比憔悴、苍白的韩诺,正涨着一张通红的眼睛细细的观看着眼前的一切。

这里的一草一木,曾经是她想要的……

“你们是谁?为什么擅自闯进我的宅子里?”突然,随着一声狐疑的询问,有一位年过四十的男子推门而进。

听到他的询问,韩诺像是没有听到他的问话一样,继xù

眯着眼睛盯着眼前的一切。

不过,待这个男子看到院中两侧所站立着的笔直的、气势萧冷的侍卫时,他立即吓的噤若寒蝉。

“请问这座宅子里原来的主人去了哪里?”

季四立即迎上前去,焦急却还算有礼貌的问道。

“不……不知dào

啊。”这名男子闻声立即颤声回答,同时吓的将身体向后紧张的缩去。

听闻他的话,季四急躁之中不免有几分动怒,“你好好想想,若是知dào

,就速速告sù

我家主公,免得他焦急上火。”

因为急躁,季四的声音不免大了几个分贝。

在这种情况下,那个男子竟然吓的“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这位爷,小的真不知dào

,小的是真不知dào

他们是谁,又去了哪里。”

“看你的怂样!”

看着跪在地上男子,季四十分鄙夷的骂道。

这一骂,这名男子愣是被吓的当际尿了裤子。这样的一幕,使得所有的侍卫忍俊不禁,但碍于韩诺此刻幽冷的神情,众侍卫不得不强行将腹中的笑意忍了下来。

“给他500枚金币,让他滚!”

突然,于大家表情各异的神色中,韩诺冷声喝道。

“谢谢爷,谢谢这位爷。”闻言,这名男子立即对着韩诺又是磕头又是感谢的。

随着一袋金币扔在了地上,又随着季四一句十分鄙夷的“滚吧”,这名男子立即拿着钱仓皇的逃开。

“季四。”

等庭院内再次恢复了平静以后,韩诺突然再次面无表情的喝道。

“是。”闻声,季四立即迎了上去。

“等明天本世子离开以后,你留下。”

“啊?”闻言,季四大吃一惊。

“派人将这所宅子布置成本世子最喜欢的风格。”说这句话,韩诺的眸中尽是萧冷之意,只是于这份无比的萧冷之中却又透着几份沧桑与孤寂。

这样的韩诺,看得季四心头一疼。

“是。”他立即坚声应道,“卑职定将这里精心布置成主公最喜欢的庄院。”

闻言,韩诺的脸上突然浮上一抹苦涩:最喜欢的庄院……

若是空有房子,没有他喜欢的人住在里面,又有什么意义?

脸上再次恢复了惯用的冷漠,他又站在原地许久,久到好似过了一个世纪般那么漫长,他如雕像一般矗立不动的身躯方才动了动。

不料,他只是微微一动,他的身体却是一阵儿剧烈的踉跄。

“主公!!!”

见此,一侧的季四与卫江立即迎上前去,将他踉跄的身体及时扶稳。

“你们说,本世子会找到她吗?”韩诺突然语调哽咽的问道,眸中尽是悲悸,似乎这次丁小鱼的离开对他开说是伤筋动骨之痛,此刻,连着他的呼吸都是痛的。

“这个……”

季四与卫江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是同时低下了头,不敢多加妄语。

“你们是不是觉得本世子找不到她?恩?”突然,韩诺一把甩开被他们扶着的胳膊,愤nù

的暴喝道。

“主公!”看得韩诺已然暴怒,两人立即跪在了地上,“我等会竭尽全力找到丁姑娘的。”

“竭尽全力,竭尽全力!!!”

韩诺不断的复述着两个人的话,继而张狂的大笑起来。然而,笑着笑着,却有一滴类似于眼泪的东西,正顺着他一张刀削斧凿般的脸庞流了下来。

而他眼前的天空却突然如一幅画面全部活了起来,在那幅画面深处,有丁小鱼的笑、有她的恼、有她的嗔、更有她哭着笑着的脸……

是的,他入了她的魔!一种永世堕落的魔窖!

PS:第一更送上,第二更晚上会如期送上。(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五章 墓地

第二天醒来时已差不多到了午时,这一觉仿佛是睡掉了内心深处最刻骨的伤痛,从床上爬起来,在赵绪、王萧惊异的目光中,丁小鱼竟一口气吃下了一大碗面。

“王萧,再给我盛一碗来。”嘴里的面还没有完全咽下,丁小鱼便将碗推到了王萧的面前。

王萧,“!!!”

闻言,他是脸皮直抽。

在纠结的吸了吸鼻子以后,他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姑奶奶,您不能再吃了,这样吃下去,会成胖子的。”

“胖有何妨?人生在世,能够享shòu

美食也是一大幸事也。”丁小鱼瞪了一眼王萧,理直气壮的说道。

王萧,“……”

他实是无语之极。

“王萧,去吧,再给小鱼儿盛一碗来。”赵绪终于忍不住“噗哧”一笑道。

“可是……”王萧其实是怕丁小鱼这段时间一直没有怎么吃饭,怕她猛的一顿大吃,会得出什么病来。

“去吧,去给她再盛一碗来。”赵绪对着王萧笑道。

“……好吧。”

想一下应该也没有什么,王萧在迟疑了有几秒之后,终是转身去给丁小鱼盛饭。

“小鱼儿,你吃饭的样子真好kàn

。”

王萧刚刚走远,赵绪却是突然凝视着丁小鱼说道。

丁小鱼,“……”

闻言,她差一点掉下眼泪来:要知dào

,韩诺曾经也对她说过这样的话。

为了能够及时调节她自己的情绪。丁小鱼迅速咬了咬唇用疼痛迫使她自己回到现实中来。却见她莞尔一笑道,“小黑你可真会说话,你的嘴巴何时竟变的会说出带蜜的话来了?”

被丁小鱼突然调侃。赵绪立即抑郁的抽了抽脸皮。

不过,看到丁小鱼现在的状态,以及她已经学会了自我调节情绪的状况,赵绪的心情是出奇的好。却见他无比宠溺的撸了撸丁小鱼的脑袋后笑道,“若是你愿意,我天天给你说些带蜜的话让你高兴,可好?”

“不好。”

“……为什么?”

“因为你已经有了夫人。所以,你那些带蜜的话要说给她才是。”丁小鱼狡黠的笑道。

闻言,赵绪的脸立即黑沉了下来。他并没有再接丁小鱼的话。而是突然愤nù

的朝着门外喝道,“曹亮,左行,你们两个乱搅舌根的东西给我滚进来!”

他愠怒的声音中且透着无比的愤恨。更有浓郁的幽冷、萧杀之意。

门外的曹亮与左行深知他们乱搅舌根犯了错。哪里还敢进去?两人在无比苦闷的相互对视一眼,一溜烟逃了个无影无踪。

当赵绪见两人久不进来,怒气冲冲之下打开房门之际,方才知dào

两人已经逃了。

看到赵绪无比愠怒又气急败坏的神情,丁小鱼“噗——”的一声大笑起来,却见她一边大笑一边说道,“小黑,你成了亲是件好……好事。本该高兴才是,何必将脸庞拉的那么长。仿佛能够拴上……拴上一匹驴子似的。”

望着丁小鱼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赵绪无比郁结的将一双拳头紧紧的攥起:傻丫头、笨姑娘,你可知为了你,我在娶亲之前已经与李婉莹有了约法三章?你可知,此生我最大的心愿却是与你结成永世伉俪?!

由于实在无法表达此刻的心情,赵绪一甩袖袍,气急的负气而去。

“小黑,其实我一直把你当成了哥哥,若是你不嫌弃,日后你我以兄妹相称可好?”丁小鱼在揣着明白装糊涂之下,对着赵绪愤慨离去的背影高声喊道。

闻言,赵绪的脚步猛的一顿。

兄妹?

在她的眼里,他与她之间只是兄妹?

心中突然涂抹上一抹无法宣泄的怒气,赵绪向前越来越快的步伐正代表着他坚定的决心:小鱼儿,有一天,我必须要得到你的人、你的心。

其实丁小鱼在吃下一碗面已经很撑了,当王萧端着面再折回来时,几乎笑的岔了气的她哪里还吃得下。

说也奇怪,自从昨天晚上痛哭了一场之后,丁小鱼这心里虽然还会偶尔隐痛,但却轻松了好多,心里轻松了,她自然又恢复了她以往活泼、率真的个性,从起床到现在,她仿佛是笑不够似的,脸上总是挂着高兴的笑容。

直到说到了萧然坟墓所在的地方,她方才一点点凝固了脸上的笑容。继而,在非常自责之下,她又无比沉痛的闭上了双目。

不知dào

过了多久,她方才睁开了一双泛着晶莹雾气的眼睛,沉声问道,“王萧,萧然喜欢吃的麻糖,可是准bèi

好了?”

“准bèi

好了。”看到丁小鱼肃穆、悲戚的神情,王萧小心的应道。

“鞭炮可也买了?”

“买了。”

“所有的祭品可都准bèi

好了?”

“都准bèi

好了。”

“既然如此,我们出发吧。”说完,丁小鱼已经率先走出了房门。

“小鱼儿,我和你一起去。”原本已经外出的赵绪不知dào

是在何时回来了客栈,看到正准bèi

外出的丁小鱼,他焦急的追了上去。

“你还是留在客栈吧,你是赵国人,不宜在韩国露面,以免惹来什么祸端。”丁小鱼回头对着赵绪说道。

闻言,赵绪的眼睛一亮,突然粲然一笑道,“小鱼儿,你的这些暖心的话,已经足矣使得我陪着你一起上刀山、下火海了!”

丁小鱼,“……”

王萧,“!!!”

他能说,一个已婚男子实在不宜在一个未婚女子面前展现如此浓烈的感情吗?

还是丁小鱼反应最快,却听她在微怔了一下之后突然抿唇笑道,“小黑,你这个冷笑话其实一点也不好笑。”

说完,丁小鱼拔腿就走,根本不给赵绪再次表达的机会。

赵绪,“!!!”

此刻的他,真有一种想暴走的冲动。

为了不招惹祸端,赵绪再次装扮成了哑巴,一路上跟在丁小鱼的身侧向萧然的墓地走去。因为已到了小年的缘故,阳城的百姓有为死去的亲人上坟祭拜的习俗。所以一路上,丁小鱼一行遇到了不少上山祭拜亲人的百姓。

一路上,看到这些神色颓然、表情痛苦的百姓,丁小鱼原本沉痛的心情在此刻又狠狠的揪在了一起。

再有一里路就到了萧然的墓地,不知dào

怎的,丁小鱼的双腿竟如灌了铅似的,竟沉的无法拔开,而她的脸色也变得越来越为苍白。

“小鱼儿,你还好吧。”赵绪无比担忧的说道。

“没事。”丁小鱼冲着他摆了摆手,示意无事。可她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却使得赵绪与王萧不免更加担忧起来。

前面,拐过一小段弯路就是萧然下葬的地方了,赵绪与王萧不仅将目光紧张的盯在丁小鱼的身上,此刻,且见她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紧张的汗珠,而她一双粉红的拳头也是越攥越紧。

“小鱼儿,逝才已死,我们活着的人……”

“然儿,但愿下辈子,你还是为父的好儿子,为父……愿意再照顾你一辈子……”赵绪正欲安慰丁小鱼几句,随着耳边突然传来的一声无比沉痛的呜咽声音。赵绪心神一震,一个敏捷的跃身,他已经掠着身侧的丁小鱼与王萧向路侧一侧的密林中闪去。

三人隐蔽在密林之中,看到萧灿正独自一人站在萧然的墓前,而在墓碑的两侧,正整齐的站立着以蔡南为首的众侍卫。

周围,在无形之中渡上了一层悲伤、沉痛的气息。

当丁小鱼将目光向萧灿投去之时,她当际倒抽了一口冷气,她看到头发只是灰白的萧灿此刻已是满头白发,而他原本健硕的身形已然明显的消瘦、且佝偻起来。

这样的一幕,使得丁小鱼的眼眶为之一酸。

——漂亮姐姐,我想玩亲亲……

漂亮姐姐,不要跑。

漂亮姐姐,我想出去玩。

漂亮姐姐,然儿好担心你,然儿真的好担心你,刚刚你去了哪里……

姐姐,它不叫马儿,叫柔柔!

……

耳边,一遍遍的响起萧然的话;眼前,亦出现了她与萧然相处时的所有画面。脸颊之上,早已泪流满面,若不是墓地上有萧灿在场,只怕此刻丁小鱼早就忍不住大声的哭了出来。

她突然了解了韩诺当时痛失兄弟——韩玉的痛苦。

突然了解了韩诺让她带着萧然多多锻炼、少吃甜食的苦心忠告。

如果,当初她没有离开,萧然会不会离开这个世界呢?

自责、难过、沉痛……

她脸上的泪水越来越多,为了不使她自己哭出来,她拼命用手捂着嘴巴,任凭眼泪无声的流满她的脸颊,以及她身下枯黄的蒿草……

由于脑子太过混乱,她根本听不清楚此刻萧灿正在对萧然说些什么。

直到萧灿带着众侍卫离开的刹那,她突然用嘴一口咬上她自己的手指,以控zhì

她再也无法抑制的情绪。

“小鱼儿……”

“小黑你说,如果我死了,他是不是就不会再满世界的找我了?”

赵绪正欲宽慰她几句,丁小鱼突然凄然的笑道。

“小鱼儿,休要胡说!”闻言,赵绪瞬间惨白了脸色喝道。

“我没有胡说。”丁小鱼流着眼泪笑道,“如果一个人死了,那么生着的人就再也找不到她了,对不对?”(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六章 死讯

“小鱼儿!我不允许你这般糟蹋自己。”赵绪赤红着眼睛暴喝道。

然而,丁小鱼却是止住了眼泪无比镇定的笑问,“今天上午你出去,是因为你从曹亮和左行的嘴里知dào

,他现在正在到处找我对不对?”

赵绪,“!!!”

闻言,他将眉头紧紧的蹙成了一个“川”字,望着眼前一片银装素裹的世界,他最终无奈的点了点头,“是,他的确是在找你。”

闻言,丁小鱼笑了起来。

但此刻,她的笑容里没有半点苦涩,却是透着一种令人心寒的决绝。

“小鱼儿……”从未见过丁小鱼如此冷绝的笑容,王萧惊心的喊道。

“我无事,走吧,随我前去祭拜一下萧然。”丁小鱼止住眼泪,再次笑道。说完,她便朝密林外走去,只是她脸上的微笑却显得那般的触目惊心。

望着她向前远去的纤弱身影,赵绪心头再次一惊,立即向她追去。

“我说小黑,小鱼儿她……”由于放心不下丁小鱼,王萧一把拉住赵绪焦急的问道。

“她会没事的,我们要对她有足够的信心。”

说完,赵绪继xù

拔起长腿再次向丁小鱼追去。

眼前,是一片被大雪覆盖的苍茫大地,萧然的墓地就那么突兀的屹立在这片苍茫的大地之中。

丁小鱼蹲在萧然的墓碑前,望着墓碑上所篆刻着的“爱子萧然之墓”几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她情不自禁的伸出手,眯着眼睛细细的抚摸着墓碑上的这几个字。

且她还用手轻轻的扫去墓碑上残存的积雪。

“萧然,小鱼儿来晚了。对不起……”仿佛是在忏悔,丁小鱼用手扫着墓碑上残存积雪的手显得尤为的仔细。

“我带来了雏菊,我想你一定会喜欢的。”说着,丁小鱼将旁边盒子里的菊花拿出来放在了萧然的墓碑前。

“我还带来了你最喜欢吃的麻糖、红枣糕、还有你喜欢吃的兔子肉……”喃声说到这里,为了控zhì

住她自己的情绪,丁小鱼狠狠的吸了吸鼻子,在将心头的悲痛强行忍下之后。她再次喃声笑道,“萧然,柔柔也很好。我相信他一定会善待它的。”

“他”指的是韩诺,因为从烟庄走的急,丁小鱼并没有能够及时的将韩诺赠与她的那匹、被萧然取名为“柔柔”的汗血宝马给带走。

“你知dào

吗?它现在长的很壮实呢,有时候它也会告sù

我。它想你了呢。”丁小鱼深深的凝望着萧然墓碑粲然笑道。

只是。头顶突然掠过的、啼鸣而过的两只燕雀,却使得原本凄凉的墓地越见凄凉。

“然儿,如果还有下辈子,丁小鱼一定会把你当成最最至亲的亲人,再不离开你,好吗?”抬头望着头顶已经飞远的燕雀,她再次抿唇笑道,“就像这两只鸟儿一样。小鱼儿走到哪里,都会带着你一起。”

望着之前在密林中哭的一塌糊涂的丁小鱼竟然在此刻坚强的再没有掉一滴眼泪。赵绪的眸光深处是浓郁的怜惜:因为他知dào

,丁小鱼这是在刻意隐忍着她的情绪。

“小鱼儿,若是你觉得心里难过,就哭出来吧。”赵绪走近丁小鱼,扶上她削薄的肩膀轻声说道。

然而,却见丁小鱼一笑,迅速摇了摇头,“见面是不一件高兴的事情,为什么要去哭泣呢?”

虽然她是笑着的,但她的眼睛却是红红的。

看到倔强至如此的丁小鱼,赵绪无声的长叹了一口气。

当丁小鱼矗立在萧然的墓地前许久以后,却听她突然对着身侧的赵绪笑问,“小黑,有时候,死也是一种解脱,对吗?”

赵绪,“!!!”

闻言,他一步上前,紧张的握上了丁小鱼的纤手显得无比担忧的说道,“对于痛苦的人来说,死,的确是一种解脱。可若她死了,她身边的朋友、亲人,那些活着的人是会痛不欲生的。”

因为不知dào

丁小鱼为什么一直说“死”,赵绪的表情显的十分的担忧。

“可是……如果是假死呢?”丁小鱼突然回头笑道。

赵绪,“……”

王萧,“!!!”

此刻,他们两人大概已经知dào

了丁小鱼话中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说,在外人面前制造一个你假死的消息吗?”王萧立即的问道。

“确切的说,是你想给韩诺制造一个假死的消息,从而让他断了找你的念头?”赵绪也迅速补充道。

“对,从今以后,我只想安静的生活。”丁小鱼望着赵绪的眸中尽是坚定的色彩。

不知dào

为什么,丁小鱼的话使得赵绪有些激动,他几乎是急切说道,“好,只要你愿意,我来办这件事情。”

“恩。”

又在墓地前矗立了许久,丁小鱼方才收拾起了失落的情绪在赵绪、王萧两人的陪伴下向山下走去。

因为赵绪的特殊身份以及势力,他想办的事情总会很快促成。于是,在当天晚上,正从荷花小镇向阳城快速赶来的韩诺便收到了丁小鱼因病突然死亡的消息。

此刻,一行队伍正在一处密林之中做暂时休整,突然得到这样的消息,对于韩诺来说简直如五雷轰顶。

一把将手中的信笺撕得粉碎,他赤红着眸子愤nù

的咆哮道,“不可能,她不可能会死的。她是个大夫,精通医术,如果她连自己都救不好的话,她还算得了什么大夫?本世子不相信她会这么轻易的死去!”

韩诺的声音犹如雷霆动怒,随着“咔嚓——”一声闷响,愤nù

无比的韩诺竟手持利剑生生将身侧的、一颗碗口粗的大树给砍断。

“轰隆——”

随着大地间传来一声重响。这颗被拦腰截断的大树轰然倒地。

看到主公动怒,在场所有的侍卫立即吓的跪在了地上。

“主公,您且息怒。保重身体要紧呐。”望着眼睛赤红宛如火山爆fā

的韩诺,季四连忙上前劝道。

“所有将士听令,从今天起,丁小鱼就是本世子的女人。对于她,本世子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甚至没有看季四一眼,韩诺突然手持利剑凛然的站在原地大声的喝道。

“世子爷!”闻言。季四迅速跪在了地上苦苦劝道,“世子爷,若是这件事情被王爷知dào

……”

“我说过。丁小鱼是本世子的女人,与韩凉王无关,若是谁再在本世子的面前提及韩庚,韩诺在此发誓。定与他反目!”

丁小鱼的死讯对韩诺的打击太大。此刻,他已从心底对父亲韩庚起了恨意:若不是他,丁小鱼也不会走;若是丁小鱼真的死了,他定与他断绝父子关系!此生,他定与他形同陌路!

“世子爷!!!”

“从今天起,本世子发誓,即使把韩国掘地三尺,本世子也要找到丁小鱼!”

韩诺说完。突然跨上一匹骏马,便箭一般的阳城的方向疾驰而去:他有一种感觉。丁小鱼是不会死的,丁小鱼现在一定就在阳城。

风在凌厉的刮,风吹骏马之上身着一袭锦质黑袍、但却面容无比憔悴男子耳侧的长发,隐约可以看到他此刻两只通红宛如火球炙燃的眸子。

韩诺亲自回到阳城、以及他派兵在整个韩国搜查丁小鱼下落,且扬言对丁小鱼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消息,很快传进了赵绪的耳中。此刻,赵绪正陪着丁小鱼前往乌镇的途中。因为这是韩国的国土,又因为韩诺所派的士兵几乎已经遍布整个韩国来寻找丁小鱼,赵绪原本沉着冷静的处事态度,不免也显得焦急起来。

但是,无论如何,他是不能够让韩诺找到丁小鱼的。

可是,他们在前往乌镇的途中却必须要经过一条官道,且这条官道一定会有韩诺所派的人把守。

活要见尸、死要见人!

不断的重述着这句话,赵绪在临时下踏的客栈中,不停的来回渡步。

突然,他快步疾驰到几案前,在提笔快速做了一幅画后,朝着门外迅速喝道,“来人。”

“公子有何吩咐?”曹亮迅速推门而进恭敬的问道。

“我需yào

的人可都到了?”

“到了。”

“这是一幅画象,想办法花大价钱从死牢里买出一个与画象中人长相有几份相似的死刑犯来。”说着,赵绪便将手中的画像递给了曹亮。

“这是……丁姑娘。”

看到画像中人,曹亮惊道。

“既然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本公子总要给他一个交代才好。”说完,赵绪的脸上露出一抹幽沉的冷笑。这抹冷笑太过残酷,使得曹亮禁不住狠狠的打了一个冷颤。

“是。”

“另外,本公子要易容师可也到了?”赵绪再次问道。

“是的。”曹亮立即回答。

“交代他立即到丁小鱼的房间,本公子这会也立即过去。”

“是。”

当赵绪赶到丁小鱼的房间里时,易容师已经到了。与王萧一起在外等了大约有两个时辰,易容师与丁小鱼终于从内厅中走了出来。

当赵绪看到易容师身后那个面目陌生的男子时,若不是丁小鱼之前的装扮以及他对她身形的无比熟悉,他恐怕也一时难以分辨出眼前之人究竟是不是丁小鱼了。

“小黑,为什么不把小鱼儿易容成陌生女子?俗话说,最危险的也是最安全的。若是易容成女子,想必韩诺是不想不到的,这样一来,我们才会更容易蒙混过关。”一侧的王萧有些疑惑的问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七章 相见不识

闻言,赵绪还尚未开口,丁小鱼已然笑道,“既然你能够想到,韩诺也一定能够想到。所以,我们要背其道而行。”

“小鱼儿果真深懂我心。”闻言,赵绪“哈哈”的大笑起来。

“小黑你果真是睿智。”王萧也不由得佩服起赵绪来。

这一边,赵绪派左护卫左行带领刚刚从赵国秘密潜进韩国的一行侍卫,护送丁小鱼向乌镇先行一步,他则留下处理遗留问题。当天傍晚,曹亮便从当地的牢房里买出了一具女尸。

深夜,赵绪踏着霜露向一处墓地快步行去。

当他掀起女尸身上的尸布,看到在幽冷的月光下女尸与丁小鱼有三分相似的面容时,赵绪的心还是突兀的揪了一下:只因她与丁小鱼这三分面容的相似,竟还让他对她产生了点怜惜之情。

“好了,把她的衣服换掉以后,就埋了吧。”重新盖上尸布,赵绪命令道。

一个时辰之后,为了给人制造一种丁小鱼是被仓皇埋掉的假象,换上了丁小鱼衣裙的女尸被裹了一张简易的草席草草的埋进了墓地里;

一块用黑墨随意写着的“丁小鱼之墓”

的木板,也被斜斜的插在了墓地前。

“曹亮,命人暗中将丁小鱼埋在此地的消息传扬出去。”又在墓地前矗立了片刻,赵绪拧眉命令道。

“是。”

最后,在赵绪又深深的望了一眼面前的墓地之后,他修长、挺拔的身影方才离去。

当赵绪追上丁小鱼的队伍时。已是第二天的午时,此刻装扮成商客的丁小鱼一行,正要通过一处兵卡。看到远远策马奔来的赵绪。丁小鱼命令马车迅速停下以后,她则从马车上急急的跳了下来。

望着向他快速跑来的、被易容过后面容陌生的丁小鱼,赵绪眸中的笑意渐浓:如果此刻浮现在他眼前的不是这张陌生的脸而是丁小鱼自己的,只怕他是会更加喜欢这种莫名喜悦的感觉的。

“何事如此惊慌?”从马背上一跃而下,赵绪望着面前身着男儿装的丁小鱼抿唇笑问。

“你可真够胆大的。”说话之际,丁小鱼便将赵绪焦急的拉到了一侧。

“究竟是怎么了?”被拉到一侧之后,赵绪含笑的眸子紧盯着丁小鱼再次问道。

“之前韩诺为了能够抓到你。韩国到处都张贴着你的画像,这些侍卫恐怕早就把你的相貌熟记于心,你这般冒失出现只怕会被他们抓到的。”丁小鱼焦急的说道。

话说。虽然赵绪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明说他的真实身份;

虽然之前韩诺也在丁小鱼的面前刻意不提赵绪是谁,但丁小鱼已经隐隐感觉到赵绪就是赵国的公子。想到他的身份,丁小鱼不免更加焦急起来。

“这么说,你这是在关心我了?”

看到丁小鱼如此紧张的神情。赵绪揶揄的笑道。

丁小鱼。“!!!”

闻言,她是面庞直抽。

看得丁小鱼纠结的表情,赵绪习惯性的撸了撸她的脑袋笑道,“放心,他们是不会抓到我的。”

“为什么?”

“因为他们现的目标是你,所以……”说到这里,赵绪故yì

停顿了一下,在看到丁小鱼变得有些疑惑的神情以后。他再次撸了撸她的脑袋后宠溺的笑道,“所以。傻丫头,你不用担心,我会一切太平的。”

丁小鱼,“……”

他所说的,的确不假。可她也实在是有些不习惯赵绪如此亲昵对待她的态度。

却见她突然粲然一笑,然后抬起头望着他笑道,“兄长,小鱼儿相信你的能力。”说完,丁小鱼转身就跑了。

兄长……

体味着丁小鱼的这句“特殊”称呼,赵绪在怔了有片刻之后,终是苦笑着摇了摇头。

跟上丁小鱼的队伍,经过简单的盘查,以及有侍卫拿着丁小鱼的画像要与众人仔细的比对、并没有发xiàn

什么可疑之处以后,赵绪等人竟顺利的通过了兵卡。

出奇的顺利,使得众人原本高悬的心终算是放了下来。

然而,就在他们通过兵卡将心放进肚子里准bèi

继xù

前进之时,却听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儿喧闹,紧接着,众人看到远处一阵儿尘烟滚滚,很快,自这尘烟滚滚之中,有一行铁骑已迅速淡入众人的眼帘。

而在这一阵儿铁骑的最前方,一位身姿凌然、矫健如雄鹰掠过,但神色却显得无比憔悴的白袍男子,正策马向兵卡这边疾驰而来。

坐在轿中、透过后窗突然看到那个为首的白袍男子,丁小鱼的眸光一缩,当际便打了一个大大的冷颤。

“小鱼儿,是韩诺,你一定要保持镇定。”突然,自轿外传来赵绪一声无比低沉的声音。就在丁小鱼慌乱的掀起轿帘想与他说些什么之时,她看到赵绪正在以极快的速度跃进下了她乘坐马车的底部。

脸色惨白之余,丁小鱼心中也七上八下的。

由于激动、紧张、忐忑,她将一双粉红的拳头紧紧的攥在一起,由于攥的太紧,她尖利的指甲,几乎都要剐进了她的肉里。

“左行,命令队伍快点前行。”丁小鱼对着轿侧的左行焦急的说道。

“是。”

于是,在左行的催促下,原本缓慢行进的队伍突然急行起来。

这样的一幕,使得正攀援在轿体之下的赵绪心里直着急:这般急行,一定会引起韩诺的注意的。

但因为韩诺就在不远处,他又不易现身。

“前面的队伍,停一下!”

果然,在下一秒,他们的队伍便被突然冲上来的侍卫给迅速包围。

随着一行二十来人的队伍被迅速包围。曹亮与左行的脸色当际一沉,且同时悄悄的握上了腰间的佩剑。之前为了避过韩诺而躲进骄中的王萧,更是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小鱼儿。我们怎么办?”他紧张的将身体靠在轿体之上,用目光焦急的询问着丁小鱼。

此刻,丁小鱼已经从刚刚的无比惊慌中稍微的镇定下来,却见她向王萧打了一个禁声的手势之后,她突然掀起轿帘便从轿中果duàn

的跳了下来。

“这位官爷,我们乃是行走各地的游商,不知官爷拦下我们。可有要事?”她来到为首的官兵之前,对其抱了抱拳头后用刻意加粗了的声音恭敬的问道。

“等着。”

此人并未正眼看丁小鱼一眼,而是直接快步向正向丁小鱼这边快步而来的韩诺跑去。

却见韩诺径直向丁小鱼走来。由于这此天的奔波与焦急上火,他的唇侧起了一个火泡。再加上他这些天来没有刮过胡须的缘故,他的唇边已经长了出浓密的、青色的胡须;再看他的眼睛,许是没有休息好的缘故。他的眸底遍布血丝。就连他一张刀削斧凿般的俊颜上都透着一股子无法言语的沧桑与憔悴。

这样憔悴的、消瘦的韩诺。使得丁小鱼心头突然一痛。

她以最快的速度低下了头,然后忐忑且惊慌的面对着他。

“你们是做什么的?”韩诺走到丁小鱼的面前疲倦的问道,但他周身一种无形的杀戮气息,却使得丁小鱼心中忐忑不安。

“游商。”为了更好的掩饰她自己,丁小鱼简单的回答。

“抬起头来。”

突然,韩诺冷喝道。

他这突兀的一声冷喝吓直的丁小鱼当际打了一个寒颤,死死的咬了咬唇,她终是缓缓的、忐忑的抬起了头。

看到她陌生的面容。韩诺眸中的颜色一暗,脸上随之便被一抹不耐烦所占据。却见他犀利的转过身。然后大踏步的向远处走去。

他的离开,使得丁小鱼瞬间如负重担。

“站住!”

然而,就在她转过身刚向前走了几步之际,却听见身后再次传来了一声韩诺的冷喝,

丁小鱼,“……”

她当际被吓的身体一阵儿踉跄,然后脸色也一片惨白。

她惊慌的站在原地,甚至不敢动弹一下,她就那么惊慌的、忐忑的站在原地,等待着接不来可能与不可能出现的一切结局……

此刻,韩诺正向丁小鱼缓缓的逼近,由着眼前这抹身影与丁小鱼的几分相似,他的心开始不安的狂跳着……

“主公。”

突然,丁小鱼听到了一抹熟悉的声音,那是季四在喊韩诺的声音。

“何事?”不悦被打扰到,韩诺冷脸喝问道。

“卑职刚刚得到消息,有人已经找到了丁姑娘死后所埋葬的坟墓!”季四快步上前,惨白着脸色对着韩诺禀告道。

“什么?!”

闻言,韩诺修长挺拔的身躯突然一颤,在季四迅速上前扶住他时,却见他的脸色已经在此刻惨白的如一张蜡纸。

“不可能,她不可能会死……”韩诺的声音宛如被扼在他的喉咙里,随着他急促的喘息声而哽咽出声。

“主公节哀!”季四通红着一双饱含热泪的眸子,对着韩诺安慰道。

由于太过心痛韩诺,他的声音几乎是泣不成声。

“本世子不相信她真的会死!”却见韩诺突然如疯了一样一把甩开扶着他的季四,然后骑上一匹高头大马立即向前疯狂的疾驰而去。

而望着韩诺离开的身影,季四眸中的苦痛越发的浓郁,在他将丁小鱼的背影深深的看了一眼之后,也迅速骑上了一匹马儿向韩诺追去:话说,这个站在马车一侧的男子的背影,真是像极了曾经的丁小鱼。

耳边的马蹄声越来越远,直到完全消失,丁小鱼方才浑浑噩噩的转过身来。此刻,她的眸中泛着一片晶莹,面庞也悲痛的抽搐着:这世间最悲痛的事情,莫过于得不到、忘不了、却又注定必须得相见不识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八章 血泪

再说韩诺驾马疯狂的向前奔去。

此刻,在他悲痛的眸底,天地间的万物都似乎已完全失去了颜色。他只是拼命的攥着马儿的缰绳驱着身下的马向前疯狂的疾驰着,他从未像此刻这般悲痛、绝望。

之前,他一直不相信丁小鱼会死。他一直在用精神坚强的支撑着他的意志,可是刚刚,在他听到“已经找到了丁小鱼墓地”这句话时,那瞬间涌来的莫大哀痛与绝望,顷刻间将他的心完全吞噬,仿佛被人一刀刀狠剐着血肉,那种绝望与无力几乎将他的魂魄也啃食殆尽。

突然,一阵儿狂风乍起,于这肆虐的狂风中,狂奔之中的韩诺意识被凌乱地结成一张拉满了的弓,这张弓,越拉越紧,无法承shòu更大力度之下,有瞬间崩盘的危险。

他不知dào

他是怎么来到红塘郡郊外、这处正埋葬着丁小鱼的墓地。

狂风大作之中,他从马上仓皇的跳下来,头顶蓬乱的乌发被风吹的几乎将他一张憔悴、悲痛的脸庞所遮盖,伴随着天地间突然而来的一片阴霾,他暴红的眸子仿佛如这灰暗世界中的两点幽冥鬼火,誓要将眼前这座正斜斜的插着“丁小鱼之墓”木板的墓穴、给生生点燃。

“丁小鱼,你好残忍!”

迎着狂风,韩诺赤红着眼睛怒喝道。

突然,他一把将正写着“丁小鱼之墓”这几个字的木板从泥土中奋力的拔起,继而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木板应声而碎。上面几个刺目的字也应声裂开。

“来人,把它给本世子挖开!”韩诺挥舞着双臂、赤红着眼睛焦躁的嘶吼道。

不到最后一刻,不亲眼看到墓穴中的丁小鱼。他死也不会相信她倔强到仿如野草一样坚韧的性格就允许她会这么草草的死去。

“世子爷,您要节哀呀,俗话说,死者为大……”

“你们不听本世子的命令不挖是不是?那本世子亲自来!”

一把将前来劝慰的季四给推开,韩诺箭一般的冲到隆起的坟墓上,然后徒手挖起了面前有一人高的坟墓。

“世子爷!!!”

见状,季四、卫江迅速冲上前去。立即跪在了韩诺的面前,痛哭流涕之下,他们一人抱住韩诺的一条腿苦苦的规劝道。“世子爷,丁姑娘已经死了,您……醒醒吧。”

“滚开!!!”

于呜咽的悲风中,韩诺赤红着眸子爆喝道。

“世子爷……”

“滚!!!”

随着又一声爆喝。韩诺一脚踹开季四、一脚踹开卫江。再次如疯了一样扑向坟墓疯狂的徒手挖了起来。

“世子爷!!!”

看到此刻宛如一个疯魔的韩诺,在场的众侍卫触目惊心之下,立即全部跪在了地上。

然而,韩诺却只是赤红着眼睛疯狂的挖着,根本不顾众人的劝阻。很快,他双手的十指被砂砾磨的流出了鲜血来,可是他却依旧执拗的挖着,全然不顾指尖的疼痛。

众侍卫未曾料到韩诺竟对丁小鱼用情到了如此至深的地步。望着此刻的韩诺,众侍卫的眼眶都红通通的。

“世子爷。卑职来陪您。”

随着一声声嘶力竭的声音传来,却见季四迅速扑向了坟墓前与韩诺一起徒手挖了起来。

见季四如此,卫江也泣息着扑向了坟墓。

紧接着,有越来越多的侍卫扔下手中的兵刃,飞快的向坟墓跑来……

一处阴霾的环境中,和着耳侧呜咽的悲风,所有的人都在以最快的速度努力的挖着面前的泥土。

距离此地的不远处,有一个被众尖刀侍卫簇拥着的、凛然的身影,正沉着脸蹙眉凝望着墓地上所发生的一切。

“王爷……”

身侧的路正刚欲上前说些什么,却被韩凉王挥手猛的止住。

一双幽沉的目光一直紧紧的锁定着不远处那个近乎癫狂的、熟悉的身影,他的眸子深处蕴藏着无比的失望与疼惜。

“王爷,要不要杀了她?”望着韩凉王幽沉的神色,路正不死心似的俯耳上前试探性的问道。且说此话时,他还无比阴狠的做了一个抹脖的动作。

“不用!”韩庚摇头之后面无表情的说道,“离开诺儿,她已经做了最大的努力,本王还不想食言置她于死地。况且,是诺儿用情太深,不能全怪她!”

“……是。”

看韩庚并不想赶紧杀绝,路正则恭敬的退到了一侧。

站在密林之中又过了片刻,韩庚方才愤然的转身离去。

再说人多力量大,有了众侍卫的加入,有一人高的坟墓很快被挖开。当墓穴中有一张简易的草席在露出了一个边角时,众侍卫皆不敢再挖下去,而是纷纷将忐忑目光的看向了韩诺。再说韩诺此刻的脸色早已是惨白一片,一颗心在胸腔内狠狠的、剧烈的跳动着,越晃即将揭开真相,他便越感到胸闷气短。此刻,他的呼吸急促而又不畅,仿佛随时都会窒息过去一样。

“抬出来!”

他突然猛的闭上了眼睛,然后用一声无比悲痛、绝望的声音命令道。

而他的整个人也仿佛在此刻被雷劈了一样站在原地,僵硬的身体也再动弹不了一下。

得到他的命令,众侍卫合力将裹着尸体的草席给抬了出来。

当韩诺在深深的吸了两口声之后,他终于赤红着眼睛、颤抖着双手向尸体上的草席猛的掀去。

似乎不敢正视草席下的人,他在掀起的那一时刻紧紧的闭上了眼睛。

可是季四等众侍卫的眼睛却是在第一时间盯向了那具女尸。此刻,因为距离这具尸体死亡的时间已满三天。埋进坟墓也已有两天。一眼望去,这具尸体已经面色乌青、周身浮肿,尤其长发遮面。根本看不太清楚她的容貌,但就是于她长发的遮盖下,她露在外面的脸庞却让众侍卫倒抽了一口冷气:她还真是丁不鱼无疑。

再说韩诺在稳了稳心神,终于睁开了一双赤红的眸子后,他只望了身下这具女尸一眼,一阵儿头晕目眩之际他竟完全再无法支撑身体。

眼前熟悉的衣裙、熟悉的身形,使得韩诺再无法控zhì

他自己的情绪。

“小鱼!”

他瞬间跌坐在地。悲痛欲绝的颤抖着身体仓皇的将地上的女尸抱进了怀里,悲愤的呢喃出声之下,他沉痛的、赤红的眸中有眼泪顺着他的脸颊滴落在女尸的额头之上。

“小鱼。你好狠的心……”他将颤抖的唇蹭在她的额头之上,意志在这一时刻彻底土崩瓦解。

“小鱼,对不起,对不起……”

许是悲痛过度。突然。自韩诺的眸中竟有血红的泪水顺着他的眼眶滴落下来。

“世子爷!!!”

见此,季四惊恐的扑上前,万分恐惧的惊呼道。

“请世子爷节哀!!!”

众侍卫也随之全部跪了下来。

血红的泪水滴落在被长发遮盖住的女尸的脸庞,因怕弄花了她的脸,韩诺慌乱的去理开她的乌发。望着她已经严重变形、但却还依稀可辨的容颜,韩诺突然俯下身便要去吻她。

“世子爷……”

韩诺此举又引得众侍卫齐声惊呼起来。

然而,不管不顾的韩诺却是直接吻了下去。可是,就在他的唇接触到她唇的前一秒。他却是突兀的停了下来。

再然后,在众侍卫瞪大了的眼睛中。他突然一阵儿焦急的又将怀中女尸的脑袋给完全托了起来。

最后,他突然又抱着怀中的女尸竟“哈哈哈”的大笑起来。

这笑声太过刺耳、太过癫狂,季四一惊,再次扑上前去:“世子爷,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世子爷,以您尊贵的身份,会有更加绝色的女子在等着您啊!!!”

季四的话,让韩诺从大笑声中终于回过神来,却见他敛住了笑意似是懵懂的问道,“何必单恋一枝花?可本世子就喜欢单恋一枝花。”

季四,“!!!”

闻言,他悲痛的脸色一片惨白、恐惧:莫非是因为丁小鱼的死亡,世子爷被气傻了?

“季四,本世子要喝酒!”

突然,韩诺放下怀中的女尸,看不出任何情绪的说道。

“……啊?”

“本世子要喝酒!”他再次命令道,而他眉宇间的悲痛竟然在此刻化成了一股子诡异的兴奋。

季四一时又是惊慌、又是忐忑的,他不知dào

韩诺究竟是怎么了。

“世子爷,人死不能复生……”

“本世子说了,要喝酒!快拿酒来!!!”韩诺不听季四的劝阻,而是兴奋的挥舞着手臂无比兴奋的喊道。

“世子爷?”

季四不确定的再次问道,心中是七上八下的。

“哈,哈哈哈……”

突然,随着韩诺再次传来一阵儿兴奋的大笑,他指着地上的那具女尸竟兴奋到连连后退,“她不是丁小鱼,她竟然不是丁小鱼。哈,哈哈哈……她没的死,她真的没有死。没有经过本世子的允许,她怎么可能会死?”

“世子爷!!!”

韩诺一定是疯了。

见他癫狂至如此,以季四为首的众人纷纷向他跪来,“世子爷,您醒醒吧,丁姑娘真的已经死了,她不可能再死而复生了。”

“放屁!她没死!若谁在说她死了,本世子就亲手宰了他。”终于意识到众人是以为他疯了的韩诺,突然停止了大笑板着面孔戾喝道,“本世子记得她唇边那颗芝麻大小的黑痣,记得她右侧耳坠上的梅花耳洞。而这个女尸却没有,所以,她没有死,她还活着!”(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九章 世子妃

无法言说的狂喜心情使得韩诺禁不住手舞足蹈,因为兴奋,他一张俊逸的脸庞之上且透着无比激动的红润。

闻言,原本悲痛、压抑的氛围在少许无比的寂静之后,突然完全沸腾起来。

“太好了,主公!!!”季四几乎是泣声吼道。

这几天,他看着韩诺一点点的消瘦、堕落、痛苦。他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抑、悲痛、难过。

如今望着韩诺脸上的无比激动与兴奋,他原本压抑、难过的心情突然如拨开了乌云看到了晴日,他也紧跟着大笑起来。却见他一边大笑,一边流着眼泪大声冲正在沸腾的侍卫喊道,“拿酒来,今日我要陪主公一醉方休!”

这种从无比的绝望突然回到了柳暗花明的莫大兴奋使得以韩诺为首的众人,由于迫切想要宣泄心中无比的兴奋,他们索性在密林中的墓地上开始了开怀的畅饮。

“再给本世子拿一壶酒来!”醉卧在密林间的一颗老槐树下,韩诺高声喊道。

有士兵迅速递上了一壶酒,将酒壶一举过头,韩诺靠在树干上仰起头“咕咚,咕咚——”再次一口气、将壶中的酒全部吞里了肚子里。

“拿肉来!本世子要吃好喝好,好去找丁小鱼。”

此刻,密林中已经燃起了篝火,众侍卫围在篝火前因着他们主公的快乐而又跳又唱,通红的篝火将韩诺一张宛如神级匠人雕刻而出的俊脸映照的无比通红。此刻,他的眸子深处也似被眼前这灿烂的篝火所点燃。两只火红的眸子深处似有两团熊熊的、无比兴奋的火点在跳跃着

他大口咬下一口肉,然后又“咕咚,咕咚”猛喝了两口辣酒。

却见他从地上撑力站起身。在示意季四等人不要跟着他以后,他这才摇摇晃晃的来到一处僻静之地,他站在密林中,用两只幽深而又兴奋的眼眸透过头顶稀疏的树叶、遥望着黝黑苍穹中那疏淡朦胧的星光:丁小鱼,你刻意远离我,让我对你的离去产生了恨意。可这一切,却都抵不上你还活着的消息。

小鱼。你还活着……

只要你活着,本世子就一定能够找到你!

本世子一定会找到你,必须要找到你!

*

时间。犹如白驹过隙。

花开花落、冬去春来。一眨眼,一年已过。

屹立在山坡之顶,望着漫山遍野姹紫嫣红的鲜花,韩诺静静的凝神眺望着远处。一年时间的蹉跎与磨砺。使得原本桀骜不驯、乖张、张狂的他,多了几份少有的沉稳与成熟。站在这里,可以将孤儿村的样貌全数收入眼底,他想起丁小鱼曾经不顾生命的危险守在宛宛身边一天一夜、最后累倒的情景,他想起他与丁小鱼一起从这座山坡上滚落山脚的落魄情景,他更想起他与她每一次的交集与较量……

他的眼前,一遍遍的浮现着他与丁小鱼在一起的一幕一幕。可是,一年了。她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在他的生命中出现过一样。

这一年。他寻遍了韩国的各个角落,更不顾危险曾悄悄潜进赵国去寻找丁小鱼的下落。可是,他得到的却永远都是杳无音信、查无此人!

这种令他难以把握的结果,使得他从知dào

她还活着时的兴奋到他找遍各地而不得时的愤nù

、绝望,再到现在的恼无可恼、恨无可恨!

现在,他不得不又一次承认:这一次,他又被她给耍了、狠狠的耍了。

且她好像要打定注意,永远不再出现,想永远的把他耍下去一样……

一双修长而略带薄茧的大掌不由自主的紧攥在了一起,他的眉宇间是一抹怎么也无法抹去的郁结与不死心。

“世子爷。”

突然,从远处传来一声焦急的呼唤。

顺眼望去,韩诺看到季四正匆忙的向山坡上跑来。

“何事如此惊慌?”待季四气喘吁吁的来到面前,韩诺挑眉问道。

“皇……皇上下旨命您……命您三日后率兵前赴战场,现在已经……宣旨了,送圣旨的人就在孤儿树。”季四气喘吁吁的说道。

“果真?”闻言,韩诺的脸上迅速浮过一抹难得的喜悦。

“果真!”

望着眼前这一年多来,再未露过笑容、且变得越来越喜欢沉默的主公脸上突然有了喜色,赵绪是又高兴又郁闷:话说,有谁听说过要去带兵打战,还这么高兴的?

“如此甚好。”

这句话落地,韩诺修长的身影已经向山坡下疾驰而去。

季四,“……”

见此,他是脸皮直抽。

当跟在韩诺的身后赶到山坡下时,一位着一袭鹅黄色衣裙、衣裙上面绣着雍容的牡丹花,将其娇弱的身材显得修长、风情,容貌又妩媚又可爱、周身又渡着一股子奢华之气、却又不失小家碧玉感觉的女子——顾丹娟,正迎面而来。

“顾郡主好。”看到未来的世子妃——顾丹娟,季四迅速对其恭敬的说道。

“诺哥哥,我找你有话说。”

顾丹娟朝季四可爱一笑,然后迎上韩诺扑闪着一双黑而亮的大眼睛,惹人怜爱的说道。

“有事找季四,本世子还有要,没空。”

韩诺甚至没有去看顾丹娟一眼,而是直接与她擦肩而过。

他一如既往的冷漠态度惹得顾丹娟原本微笑着的脸庞突然一僵,在无比委屈的抽了抽鼻子后,她突然冲着韩诺冷漠的背影绝望的泣息道,“诺哥哥,你以前不是这么对待丹娟的,你以前那么喜欢丹娟。可是为什么你现在要这么对待我?丹娟可是你未来的世子妃啊!”

顾丹娟的泣息声,使得韩诺猛的顿住了脚步。

两道冷漠的剑眉紧簇在一起,他甚至没有回头,而是直接冰冷且不耐烦的说道,“本世子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我们只适合做兄妹。所以本世子希望,你还是早些让你父亲去求皇上,把你我之间的这门亲事给退了吧。”

冷冷的说完,韩诺拔腿就走。

看着他冷漠离去的背影,顾丹娟流着眼泪突然蹲在地上将脑袋埋在双膝之间痛哭了起来。

季四站在原地,望着冷漠离开的韩诺以及此刻正埋头痛哭的顾丹娟,他头疼的扶了扶眉头禁不住长叹了一口气:这种情景,自从一年前顾丹娟与韩诺有了婚约以后,他便屡见不鲜。

“季四你说,我到底是哪里不好?诺哥哥竟会这般讨厌于我?”

季四正欲悄然离去,不料顾丹娟却是抬起一张哭花了的脸,梨花带雨的质问道。

“这个……”闻言,季四纠结的一蹙眉,一时竟不知dào

该如何回答。无奈的砸了砸嘴,他吞吞吐吐的说道,“这个,郡主还是亲自去问世子爷吧。”

说完,他便欲快速离开。

“是不是因为丁小鱼的缘故?”突然,顾丹娟高声质问道。

听到丁小鱼的名字,季四的身体猛的一震。但是,对于主公心中心心念念、十分珍重之人,他却不想在顾丹娟的面前多加妄言。

“郡主还是亲自去问主公吧。”

“季四,你站住,你给本郡主站住!”

看得季四又想跑,顾丹娟跺着脚喝道。不过,季四还是逃一样的跑开了。

当又急又气的顾丹娟回到孤儿村的村口时,那个送圣旨的宦官已经离开了。望着此刻正站在孤儿村中手握圣旨、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久违笑容的韩诺,顾丹娟的心里难过极了,她用一双大而亮的眼睛、痴痴的望着韩诺,眸中晶莹剔透的泪药顺着她可爱的脸庞如泉水一样的默默流了下来:诺哥哥,你宁可选择带兵打仗也要避开丹娟吗?难道丹娟在你的心里,连丁小鱼的一根小指都抵不上吗?

这一边,拿到圣旨的韩诺正在悉心准bèi

出征前的准bèi



另外一边,远在千里之外的乌镇,丁小鱼隐姓埋名的地方竟在一夜之间突然多了许多从天而降的官兵。

在一处布置的富丽堂皇却又不失稳重的奢华府邸之中,丁小鱼坐在首位的位置,正一边端着茶水轻抿,一边凝眉仔细聆听着下属的禀告。

她的皮肤很白,许是乌镇这地方的山水养人,她的肌肤比一年前时看起来更加的白皙了。因为被刻意的乔装打扮过,虽然她从外表上来看是位男子,但她过于阴柔、娇俏的五官却依旧使得男子驻足、更使得无数女子所倾慕。尤其是她的双唇,几乎像涂了胭脂般红润。

此刻,因为正是阳光明艳的春季,有碎碎的阳光透射在她的身上,在阳光的笼罩下,她的肌肤上隐隐有光泽在流动,她的眼睛里亦闪动着一千种琉璃的光芒。容貌如画,漂亮得根本就不似真人的容貌;气质奢华,这种超越了男女、超越了世俗的美态,竟是已不能用任何言词来形容。

“主公,听说韩国兵败,因为缺兵短粮,这个月,我们不仅要多缴纳赋税,并且……”

“而且什么?”

听到刘大壮欲言又止的话,丁小鱼蹙眉问道。而她在一颦一蹙间所透出的睿智、沉稳之气,竟是连男子都无法与之相提并论。

PS:第一更暂且送上,晚上还会有一更,敬请期待。(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章 败类

“而且……”

张了张嘴,刘大壮还是因为问题的过份沉重而无法再说下去。

“江山,你来说。”看刘大壮这般,丁小鱼眉头一挑,对着一侧的江山挑眉问道。

“禀主公,是这样,从这个月起我们除了要向朝廷多缴纳赋税之外,还要每个月向朝廷上交500个人支援前线打仗。”江山面色沉凝的说道。

“500个人?”

闻言,丁小鱼越发的将眉头蹙的更紧了。她似乎明白了为什么乌镇会突然来了那么多朝廷侍卫。

“是,500个人。因为韩国与赵国交战,兵力损失惨重。所以,这些硬性指标就被朝廷下压到了我们这些商户的身上。”江山再次补充道。

丁小鱼,“……”

她果真是猜中了朝廷的动向。

“大壮和江山留下,其余人等都暂且退下吧。”却见丁小鱼在沉吟了片刻之后,终于挥退了众人。

在众人退下之后,丁小鱼、刘大壮、江山三人经过彻夜商谈以后,最终商定了一个办法:那就是相继关闭所有的店面、停掉所有的买卖,再置卖掉几处比较豪华的府邸。同时对外宣扬在外的投资亏的血本无归,以给官府制造一个破产倒闭的假象以后,然后再由刘大壮带领众多身强力壮的兄弟,前往毗邻乌镇的独山暂时避开官府的追究与抓捕。

俗话说,乱世不当兵。

因为他们已经迁居在乌镇有一年多的光景。许多弟兄也已经在乌镇娶妻成家。所以,为了保护好这些如亲人一般的弟兄们,丁小鱼是万万不会将他们拱手送给官府的。因为丁小鱼知dào

。一旦她点了头,就会有几十乃至上百个家庭将会被推向火坑。

只是短短七天的时间,丁小鱼等人便已将一切办妥。

明早四更十分,就是刘大壮带领众弟兄上独山避难的日子。

此刻,丁小鱼站在庭院之中,她将一双幽深的目光望向遥远天际的星空,一双眸子闪烁着无比黯淡与担忧的光芒。

如今。韩国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如此反复,韩国内一些年轻力壮的男子被强行拉到了战场之上去杀敌。此刻。这韩国早已国不成国,家不能称其为家了。可是,国家有难,匹夫有责。她却命刘大壮带着有一身本领的弟兄潜往独山。这……实在不是一个壮士的义举。

“主公,南宫镇又来拜访您了,不知dào

主公是见或是不见?”

随着一阵儿熟悉的声音传来,丁小鱼转过了身,看到正急急走来的青梅。不过,丁小鱼还未开口,看到紧蹙着眉头、一脸凝重之色的丁小鱼后,青梅已经焦急的走了上来轻声问道。“小姐,这一年多来。青梅还从未见您像今天这么愁过。”

闻言,丁小鱼苦笑了起来,“人人都说,国家有难,匹夫有责。可……”

“我就知dào

小姐你是在苦恼这个。可是小姐,你不要忘记了,你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女子。所以,这江山社稷一事,你呀,还是少操心的好。”

私底下,青梅一直习惯性的称呼丁小鱼为“小姐”,却见她嗔笑着打断丁小鱼的话安慰道。

听得青梅的话,丁小鱼再次苦苦一笑,但却是点了点,“你说的也对,我是一个女子,这国家之事还是少提的好。”

“就是。”青梅附合道。

“那你去告sù

南宫镇,就说我病了。再说,他来也不会有什么好事。”

“他呀,一定是来看笑话的。哼!”青梅不悦的说道。

“可他毕竟是乌镇首富,我们也是得罪不起的,去吧,就说我病了,不宜见客。”丁小鱼砸了砸嘴,郁闷的说道。

“行。”

“哈,哈哈哈,薛士子明明就在府中,却偏偏要拒我南宫镇于门外。这明显不是薛士子的处事风格呀。”

就在青梅欲转身离去之时,随着一阵儿张狂的大笑声传来,南宫镇已经大刺刺的来到了庭院之中。

“原来是南宫士子,快请进,快请进。”

看到南宫镇已然走进了庭院,丁小鱼有些悻悻然之下,立即将南宫镇向房间里客气的引去。

“这才是薛公子的处事风格麻,爽快!”

两人一边寒暄,一边向房间中走去。

而站在庭院中的青梅在看到南宫镇有意无意总往丁小鱼肩膀上搭放的手时,则是恨恨的咬了咬牙:话说,这个南宫镇素有“断袖之癖:之称,他还总是时不时来找丁小鱼。尤其当青梅想到南宫镇总是望着丁小鱼时那双色眯眯的眼睛时,她的心里就堵的慌。

可是,南宫镇却是乌镇的首富,上有官府做后台,又有金钱做后盾,几乎乌镇上所有的商人都会让他三分。而丁小鱼带领众人初到乌镇才一年多的光景,因为还未站稳脚跟的缘故,更是得罪他不起。

有时候面对他有意无意的暧*昧小动作,丁小鱼又不能发作,但将怒火强忍腹中之后,丁小鱼却也被气的够呛。有好几次,无比愤恨之下,她差点拿出韩诺留给她的腰牌来警告一下南宫镇。但一想到若是她拿出了韩诺的腰牌,消息便很快会传开,到时候便会把韩诺给招来。如此这般,丁小鱼也只得将胸中的怒火屡次强行忍下。

这一边,丁小鱼在把南宫镇带进房间坐下以后,便去给他斟茶。

岂料,就在丁小鱼提着茶壶给他倒茶之际,他竟是一把捉住了的丁小鱼的青葱玉手,暧*昧的说道,“薛念,你这小手真是越发的剔透晶莹了。”

(薛念:丁小鱼在乌镇隐姓埋名的假名字。)

“多谢南宫士子夸赞。”

丁小鱼讪讪一笑,强行将被他紧抓着的手给抽了回来。

坐了个冷板凳,南宫镇却并不恼,反而是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薛念,听说朝廷给你派下了一些硬性指标?”

闻言,丁小鱼的脸色一白。

她原本望着南宫镇客气的眸光在无形间多了一道凌厉:话说,她正在纳闷为什么朝廷没有给其他的商户摊牌指标,却偏偏给她薛门强行压下那么多赋税,赋税也便罢了,还让她将弟兄们送去战场送死……

敢情,都是南宫镇在捣鬼!他这是买通了乌镇的郡守,要把乌镇所有商户头上的指标全部压到她的头上来。

一股子不可名状的怒火在胸中猛蹿,丁小鱼突然有一种想挥刀砍了南宫镇的冲动。

“薛念,小念,若是你愿意跟了我南宫镇。我这就去给郡守爷求个请,把你身上的赋税全部都给免了。”端起面前的茶杯,南宫镇一边色眯眯的盯着丁小鱼,一边猛的将茶杯中的水给喝进了肚子里。

“咚”的一声将茶杯放在了一侧的几案旁,在丁小鱼幽冷的神色中,南宫镇邪笑道,“小念,自从本士子见你第一面起,就把你喜欢的不得了。若是你愿意从了本士子……”满口污秽出口的同时,南宫镇突然朝丁小鱼如饿狼一样的扑来。

见此,丁小鱼被吓的脸色一白,然后迅速向一边猛的闪去。还好,她闪的够快,在南宫镇近身的前一秒,她险险的避过他。万分羞臊、愤nù

之下,为了避开南宫镇对她可能造成的伤害,丁小鱼突然对着门外喊道,“青梅……”

岂料,丁小鱼的话刚喊出口,随着眼前一黑,她竟被突然又一次扑上来的南宫镇给强行捂上了嘴巴。

却见他一边粗鲁的将她向床上拖去,一边喘着粗气说道,“他妈*的,你小子休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又不是姑娘家家的,你羞臊个什么。你只消跟老子风*流一回,你身上的赋税、你手下500个兄弟的身家性命就都可以不了了之,而你,也便可以安心的在乌镇生活……”

一连串的污言秽语,使得丁小鱼又恼又恨。而就在她奋力挣扎之余,随着耳边传来“咚——”的一声闷响,正禁锢着丁小鱼的南宫镇身子突然一歪,他竟是一头软在了地上。

如此意wài

的情形,使得丁小鱼迅速后退了两步。

“主公,你可还好?”随着一声关切的声音响起,江山无比焦急的问道。

而青梅也急急的跑了进来握上丁小鱼的手后无比紧张的说道,“我就知dào

南宫镇这个败类来者不善,所以就把江山急急的叫来了,还好还好,没有出什么大事。主公,你没事吧?”

“我……没事。”

望着江山与青梅关切的目光,丁小鱼无力的摆了摆手。由于气不过南宫镇对她的骚扰,无比愤恨之下,她一脚便朝正昏厥在地的南宫镇身上重重的踢去,“正是因为有了这样的败类,韩国才会落魄至此。”

“主公,您也知dào

韩国现在是国不成国。既然如此,我们为何还要在韩国这么凄惨的守着?倒不如……”江山突然对着丁小鱼无比郑重的说道。

闻言,丁小鱼将目光冷冷的盯向了江山,却见她凝眉打断江山的话道道,“江山,我知dào

你不是韩国人。”

丁小鱼此话一出口,江山的脸色立即一片惨白。

“我知dào

你是赵绪派过来保护我的,相必你早已知dào

我是女子的身份。所以,这一年多以来,我感谢你对我的照顾和帮zhù

。如果,现在你害pà

了,你可以立即回到赵国去,我绝不会拦着你。”(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一章 噩耗

“主公……”

“不要再说了,你永远不会理解身为一个韩国人在国家落魄之时的心情。你回去告sù

赵绪,我是韩国人,韩国是我的故乡、是生我养我的地方,我是绝对不会因为贪生怕死而前往韩国苟且偷生的。”

说这些话时,丁小鱼哪里还有半点女子的柔弱。此刻,她的身上所充斥着的是本该属于男子才有的正义感。

“小姐,江山……江山他不能回去。”一听到丁小鱼要让江山离开赵国,江山尚且未开口,青梅已经急急的说道。且她在说这句话,脸上也渡上娇羞的红晕。

闻言,丁小鱼笑了起来。

却见她含笑望着青梅,继而走近了她的身旁,在青梅紧张的不知如何是好之时,丁小鱼轻声笑道,“青梅,我理解你的心情。如果你愿意,也可以跟着江山一同前往赵国。”

听到丁小鱼这么说,青梅的脸羞的更红了。

一旁的江山也由于无比的窘迫与尴尬而忍不住红了脸。

“小姐……”青梅羞的几乎没办法抬起头来。

“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谁说要嫁了。”

听到丁小鱼没有正形的话,青梅气的直跺脚,江山更是站在一旁纠结的可以。

见两人如此窘迫的姿态,丁小鱼再次揶揄的笑了起来,“你们的事情,我早就知dào

了。既然现在你们的事情已经被点破了,以后就不要在我面前扭扭捏捏的。”说到这里。丁小鱼含笑走到青梅的面前在亲昵的拉上了她的手以后,她牵着她的手来到了江山的面前,“江山。即然你与青梅两人相情相悦,就一定要好好的在一起。”说着,她且将青梅的手放进了江山的手里。

在引得两人的脸庞同时一红之际,却听丁小鱼又对着江山说道,“从今天起,我就把青梅交给你了。你一定要把青梅照顾好,若有一天你胆敢负了她的心意。江山。你记着,不论天涯海角,本主公定与你不死不休。”

不死不休……

这句话刚刚出口。立即惹得丁小鱼暗自苦笑了起来:一年多了,许是她将他曾经说过的话咀嚼的次数太多,她说话的口气竟是越来越像他了。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看到丁小鱼的神色微变。青梅立即焦急的问道。“可是哪里不舒服了?”

看到青梅关切的表情,丁小鱼再次苦笑了一下,却见她蹙着眉头将目光厌恶的投向了此刻正昏厥在地板上的南宫镇说道,“有这么一个败类在此地,本主公这心里当真是不舒服极了。”

“既然主公看着他心烦,卑职索性就把他扔进枯井里去。”无比厌恶的踢了一脚地上的南宫镇,江山冷哼道。

“不可,他现在还不能死。”丁小鱼连忙摆了摆手。

“可留着他。早晚都是个祸害。”

江山的话让丁小鱼陷入了沉思,又过了片刻。却见丁小鱼突然转身对着江山正色道,“江山,先把他关进地窖里。”

“主公的意思是……”

“暂且让他活着,留着他还有大用处。”

“是。”

“另外,告sù

刘大壮,明日一早兄弟们不用再去独山避难了。”就在江山欲拖着昏迷的南宫镇离去之时,丁小鱼突然说道。

江山,“!!!”

青梅,“……”

闻言,他们同时将一双无比惊异的目光投向丁小鱼。

却见丁小鱼此刻却是邪肆的勾了勾唇,然后粲然笑道,“控zhì

好南宫镇,本主公要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既然他敢设计陷害于我,那么,本主公就要借他的手亲自将他的那些男宠全部送到战场上去。”

说这些话时,丁小鱼的脸上一直都保持着一种温良无害的笑容,但她眸子深处的冷绝,却引得一旁的江山与青梅猛的打了一个寒战。

在江山拖着南宫镇离去之后,丁小鱼则留下了青梅。

两个女子同处一室自然是说一些女儿家家的贴心话,此刻的丁小鱼也放下了平日里一直端得辛苦的主公架子,然后与青梅一起脱了鞋子随意的盘腿坐在了床上。

“青梅,我给你做媒,过几天把你与江山的亲事办了如何?”丁小鱼望着面前娇艳如花、小身板明显比一年前要丰韵许多的青梅,一边伸出手替她扶了扶耳侧的秀发,一边笑道。

“小姐,你又取笑我。”青梅羞涩之下,嘟起唇佯装不悦的哼道。

“都说女大不中留,既然你与江山你情我愿,还是早日成婚的好。”丁小鱼继xù

用一双爱怜的目光望着青梅说道。

这一年多以来,她一直忙于各种事务以及生意,都是青梅在替她照顾老父老母。而她与青梅之间的感情早由之前的主仆变成了后来的朋友、再到现在如姐妹一样无法分离的亲人。所以,在青梅好不容易找到心上人时,她一定要在第一时间为她的幸福考lǜ



“青梅不嫁,青梅就是嫁也要等到小姐先嫁。”

看着丁小鱼认真的表情,青梅急忙摇了摇头。

“听话,我们女子的韶华就这么几年,一定要给自己最心爱的男人。”丁小鱼继xù

劝道。

“既然小姐也知dào

我们女子的韶华就这么几年,那小姐为什么不留在世子爷身边呢?”

“青梅!”

听得青梅又提起了韩诺,随着丁小鱼的一声冷喝,她的表情当际沉了下来,“我已经说过多次,不许在我面前再提起他。”

“小姐,可你明明……”

“住嘴!”

“小姐,你这是在自欺欺人,青梅看你这样,心里难过。你说你不在乎世子爷,可是你却隔段时间就派人到阳城里去打听他的消息。所以在你的心里,你一直都没有放下过。现在,世子爷都已经有了世子妃,难道小姐还要一直躲到世子爷与世子妃成婚,然后又有了小世子以后才要甘心吗?”

青梅不顾丁小鱼幽沉的表情,而是十分焦急的说道。

由于她说的过于激愤,她的脸上且浮现出了两片焦急的红晕,却听她继xù

焦急的说道,“小姐只道让我与江山成婚,让我们幸福的在一起。可是小姐,你这样幸福吗?你这样一直逃避下去不是办法你知dào

吗?”

青梅的话使得丁小鱼幽沉的表情一点点变的苍白起来,她用一双沉痛且惊异的目光望着面前一向听话、但却在此刻所说出的话却字字宛如利刀的青梅:是的,她说的一点都不假,她一直是在自欺欺人,她一直不甘心。可是,这又有什么用?有什么用……

“小姐,不要再躲下去了,勇敢的去面对世子爷,好吗?世子爷与顾丹娟的婚约他是逼不得已的。现在,韩国已将国破家亡,人与人之间哪里还有什么等级之分,若是国破了,不管是皇族权贵还是贫民百姓,我们都可能要做亡国奴。世子爷如今又身居要职,他领兵打仗许更是水到渠成的事情。所以小姐,莫要等到世子爷有一天战死杀场的时候,你才去后悔!”

“啪——”

突然,空气中传来一声响亮的耳掴声。

“青梅,我不想听到你诅咒他的话。”丁小鱼在打了青梅一记耳光之后,颤抖的身体吼道。

“小姐,你终于醒了。你打我,就说明你承认在你的心里一直有世子爷,对不对?”

谁料,青梅却是喜极而泣的抓着丁小鱼的小说道。

“青梅,对不起……”

望着青格被她打的泛着青色的脸庞,丁小鱼愧疚的说道。

刚刚青梅激越的话使得丁小鱼完全失去了分寸,此刻,她原本苍白的脸色突然一片煞白,她的身体也在一点点的僵硬,思维也开始越来越为混乱。

一年多了,她一直用忙碌去麻痹她心底最真实的心意。

一年多以来,她一直在深夜中独自回忆着与他曾经的一幕一幕。

她直道,她已经习惯了回忆,习惯了这样远远的知dào

他的消息,习惯了他不在身边。可是,当她听到“莫要等世子爷有一天战死杀场的时候”的这句话时,她原本已经平静的心突然如洪水狂涌,再也无法平静起来。

“小姐,我不怪你。只是……”

“咕咕,咕咕——”

就在青梅欲再劝阻丁小鱼几句时,随着一只信鸽从远处的暗夜中飞至眼前的窗棱,丁小鱼的心中一紧,她甚至连鞋子都来不及穿上,而是直接从床前跑到了窗前。

“贝儿,你回来了。”

她伸出手将贝儿急忙抱进怀中,继而在亲昵的扶了扶贝儿身上的羽毛后,她急切的将它腿上绑着的一张纸条给迅速解了下来。

贝儿是赵绪之前送给丁小鱼的,他曾说之所以给丁小鱼留下这么一只聪慧、伶俐的信鸽,是为了让丁小鱼在见到贝儿的时候如同见到了他。可是早在半年前开始,贝儿却承担起了为丁小鱼打探韩诺消息的信使。

焦急的展开纸条,赤脚跑到床前的烛光下,丁小鱼将一双清亮的眸子迅速投向了手中的纸条上。

——韩诺在三日后欲带兵出征,前往石窟与赵国军队兵刃相见。(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二章 置于死地

——韩诺在三日后欲带兵出征,前往石窟与赵国*军队兵刃相见。

这样的内容简直如噩耗一般,使得丁小鱼瞬间如被雷劈了一样,眼前一黑、身体也紧接着一阵儿剧烈的踉跄。若不是青梅及时的扶上了她,只怕她此刻就要跌坐在地上了。

纸条上的内容青梅看的也很清楚,再看看此刻脸色无比惨白的丁小鱼,她不由得越发的焦急起来,“看看看看,真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战场是何等的残酷,世子爷他……”说到这里,青梅急的直跺脚,却见她禁锢上丁小鱼的双肩似图要摇醒她一样再次焦急的说道,“小姐,你难道还要再躲下去吗?世子爷都要上战场了,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

“青梅……”终于,丁小鱼沙哑苦痛的声音恍惚的响起,却见她紧紧的闭着眼睛,脸上苍白一片,“容我单独静一静,可好?”

此刻,她的脸上亦充满了悲伤与绝望。

看到这样的丁小鱼,青梅再次悠悠的长叹了口气,最终默默的退出了房间。

此刻,房间里异常的安静。

丁小鱼站在窗前,直觉得从窗棂处吹进来的、原本明艳的春风突然变得冰凉冰凉的。冷风呼啸,吹过记忆的的绳索,鼻息处莫名有属于他的松木香在若有若无的萦绕着。他与她之间的一幕幕真实的仿佛就在昨天。

春风扶动着她耳鬓的发丝,扶过她娇俏的脸庞。更拂过她此刻乱如麻的心……

她凝眸望着庭院中那颗已长出了新芽的老树,老树阴郁地站在暗影中,让褐色的苔掩住它身上的皱纹。只是。它枝芽上嫩绿的绿芽却一如丁小鱼此刻萌发、燥动的心情,一发而不可收拾。

——丁小鱼,若是你敢再耍什么花花肠子,本世子定与你势不两立、不死不休!

如今在你面前用了合欢花的意思是,本世子想与你两两相对、郎情妾意。

丁小鱼,你说若是本世子真的无法再娶其他的女人为妻,娶你可好?

别动。让我再抱一会儿。

小鱼!陪我一起看看星光可好?

本世子下河为你捉鱼可好?乖,在这里等着我。

本世子定会许你一生富贵、荣华……

……

他的霸道、张狂、邪肆,温情、柔情……

在她的脑海里交织成一幅幅活灵活现的画面。

“小鱼。”

突然。好像从无尽绵长的暗夜中传来一声熟悉的呢喃,丁小鱼迅速抬头,她紧张的朝着声音的出处看去,却发xiàn

那里空无一人。

夜。寂静的令人窒息。

这种内心空落的、让她觉得难以隐忍的孤独感。使得她突然惊慌失措的、猛的将两扇窗户紧紧的关闭。仿佛在此时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一般,丁小鱼呈完全虚脱的状态缓缓的、缓缓的顺着墙壁,瘫坐在了地上。

——韩诺在三日后欲带兵出征,前往石窟与赵国*军队兵刃相见。

她反复的品鉴着这句话,一双清亮的眸子慢慢泛起了大片大片的晶莹。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整夜未眠的丁小鱼便命人叫来了江山以及刘大壮。映衬着明亮的烛光,丁小鱼的脸色显得有些惨白,一双原本清亮的眼睛里也透着殷红的血丝。

“南宫镇现在正被我们羁押着。他应该明白他的生死在于我们一念之间。所以,不论用什么办法。威胁他去找乌镇的郡守免了我们薛门的一切赋税。”丁小鱼如以往那般坐在首位的位置无比威严的说道。

“主公,南宫镇的那些男宠……”

闻言,江山抽了抽脸庞迟疑的问道。

“去问下南宫镇,他是想让他的那些男宠陪着他一起殉葬,还是他想独活。”丁小鱼继xù

冷冷的笑道,“若是他想独活,他的那些男宠就必须要被送上战场;若是他想死,大可留下他的那些男宠陪着他一起殉葬!”

说这句话时,丁小鱼冷绝孤傲的眼睛仿佛没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满了愤nù

与绝然。而她身上所围绕着的一股冰凉的气息,愣是让下首的江山与刘大壮老远就感到了危险。

“是。”

两人不约而同的立即应道。

不过,就在两人快要退出房间之际,却是被丁小鱼喝止。

“主公还有要事要吩咐?”江山与刘大壮相互对视了一眼之后,狐疑的问道。

此刻的丁小鱼显得有些欲言又止,不过她终是在咬了咬牙齿以后,异常冷静的说道,“两日后,我要去一趟石窟。”

“石窟?!”

闻言,江山与刘大壮同时惊道。

“对,石窟。”

“如果我们威胁南宫镇说通王郡守减免了我们的一切赋税,主公大可不用再去石窟。再说,石窟是韩国与赵国相交之地,此刻已是战火纷飞,如果此刻主公前往石窟,让我等该如何安心?”

刘大壮无比焦急的说道。

而一侧江山的眉头却是越蹙越紧:没有想到,公子赵绪一直以来的担忧真的要变成事实了。

“我意已决,大壮你留下,好好的照顾我们薛门的生意。”

“可是主公……”

“大壮,你应该知dào

我的性格,所以不必再说下去了。”丁小鱼摆摆手,示意刘大壮禁声。

“……好吧。”

深知丁小鱼说一不二的性格,刘大壮最终不得不点了点头。

这一边,丁小鱼已经将目光郑重的投向了江山,却听她说道,“”江山,你若还想留在乌镇,就帮着大壮一起处理我们薛门的生意。若是你想离开,就还请一定要带上青梅。这是我临走之前,对你唯一的交代,好吗?”

“我知dào

。”

江山神色复杂的说道。

交代完了一切,丁小鱼挥手示意两人退下。

不知dào

是由于太过期待、还是太过激动,她紧蹙着眉头开始一遍遍的在房间里焦急的度着步子。直到天色大亮,江山推门而进将“南宫镇因抵上不酷刑已经同意将他的上百名男宠送往战场”

的消息告sù

了丁小鱼。

闻言,丁小鱼薄凉一笑后冷哼道,“我早就知dào

南宫镇是块不禁打的软骨头。”

“可是主公,留着南宫镇毕竟是对我们的威胁,倒不如……”

“有威胁的确不假,但我们完全可以把这份威胁统统掐死。”面对江山担忧的表情,丁小鱼志在必得的打断他笑道。

“主公的意思是……”

“趁他被关押的时候,命兄弟们扮成土匪将他所有的财产全部抢过来。”

“可乌镇郡守王平平时吃了南宫镇不少好处,卑职怕官府会彻查此事。”

“的确,官府一定会彻查此事的。”

“那主公还要这么做吗?”

“对,因为我们可以将从南宫镇府中抢出来的东西以薛门的名义再转送给郡守。”丁小鱼笑道。

闻言,江山猛吃了一惊,望着此刻丁小鱼脸上薄凉的笑意,他突然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果真是最毒妇人心呐。

“这么说,主公是要让南宫世家从今以后彻底从乌镇上彻底消失?”江山抽着冷气问道。

闻言,丁小鱼残忍一笑,“什么叫做置人于死地?所谓置人于死地,就是让他永无翻身的可能!以后对我们再不会有任何威胁可言!”

“……是,卑职这就是去办。”

因着南宫镇这一年多以来对薛门的刻意打压,江山也早将其恨到了骨头里。虽然比较震撼丁小鱼果duàn

、辛辣的做法,但他还是迅速点了点头。

一日之中,南宫府中已是一片乌烟瘴气。

在给郡守送了钱财之后,官爷果真对南宫府中被抢一事置之不理。再加上舆论造势,南宫府中所有的生意全部在两日内闭店。而丁小鱼又趁机以低价几乎将南宫府下所有的门店全部收购。

短短两天的时间,在乌镇屹立上百年不倒、身居首富之位的南宫世家彻底破产。而来到乌镇才一年多的薛门突然崛起,一跃成为乌镇的首富。

且薛门的掌门人——薛念,已经开始与乌镇的郡首王平平起平坐。

因着丁小鱼又设计让乌镇郡首——王平,在无意间看到了她所佩戴着的那块像征着韩诺尊严的腰牌以后,他对丁小鱼在无形间更多了一份恭敬与忌惮。

所以,在外人看来,薛念不仅高调的取代了南宫镇,且郡守王平更是对薛念尊重有加。这样以来,丁小鱼便可以安心的离开乌镇前往石窟了。

两日后……

由着王萧与大憨的执意要求,丁小鱼在告别了丁父丁母、江山与刘大壮之后,便带着少量的贴身侍卫、王萧以及大憨,还有南宫镇的上百名男宠离开了乌镇,前往石窟的方向行进。

而与此同时,韩诺所率领的军队也开始向石窟的方向浩浩荡荡的挺进。

这一边,韩诺刚刚出发,皇帝的表叔顾郡王的女儿、未来的世子妃——顾丹娟,也一意孤行执意要前往石窟跟随韩诺。因为爱女心切,同时又得到韩凉王的特允,顾郡王没有办法法,只得同意顾丹娟前往石窟。

而在丁小鱼出发前往石窟之际,江山已经放飞了一只灰色的信鸽,这只信鸽带着丁小鱼前往石窟的消息,翻山越岭、跋山涉水,向着赵国公子府的方向奋力的飞越而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三章 男宠

浩浩荡荡的队伍行走在一望无垠的广袤天地间,天边的残阳将行人的影子拉的长长的。山的那边偶尔传来几声雁雀的啼鸣,辽阔的天际仿佛只剩了它们掠过的身影。

坐在马车中,望着窗外的残阳,经过一天一夜的辛苦跋涉、昼夜行走,丁小鱼的脸上看起来不仅没有半点的疲倦,且还透着两抹激动的红晕。

如果照这种速度前进,明天一早,就可以抵达石窟了。

一年四个月零五天,他与她分别了整整一年四个月零五天。

不知dào

是怀着怎么样的一种心情,又是期待又是忐忑,又是惊慌又是懊丧,丁小鱼觉得她此刻的呼吸都出现了紊乱,她紧张的将一双粉红的纤手相握,竟不知dào

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

突然,原本顺畅的队伍突兀的停了下来。

“是出了什么事?”丁小鱼掀起轿帘对着轿侧的侍卫挑眉问道。

“好像前面有什么人跌倒了。”轿侧的侍卫恭敬的回禀道。

“去前面看看。”

“是。”

“主公……”身侧的侍卫正欲前去探个究竟,却见王萧正骑着一匹高头大马疾驰过来,却见他焦躁的扯了扯身上衣袍的领口不爽的说道,“禀主公,有一个娘娘腔说什么都不走了,说他腰酸腿疼走不动,坐在地上死活不动。”

闻言,丁小鱼不耻的冷哼道。“真是一帮上不了台面的娘娘腔。”

“主公,那现在怎么办?”看了一眼天边逐渐西沉的夕阳,又望了望此刻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环境。王萧显得有些急躁。

此刻,大憨也跑了过来,因为实在无力对付南宫镇的那帮男宠,满头大汗之际他显得也相当的急躁。

看到大憨,丁小鱼的眸子里突然闪过两道狡黠的光芒。

却见她从轿子上跳下来、在大憨跑近了之后,她清了清喉咙用威严的声音对王萧命令道,“王萧。你负责带领众侍卫在此地安营扎寨。”

“是。”

见天色已晚,又因为跋涉了一天一夜未曾休息、王萧也着实累极了的缘故。在听到丁小鱼的命令后,他迅速领命带着众侍卫去搭过夜的帐篷。

在王萧带着众侍卫离开以后。丁小鱼则蹙眉望着不远处在地上瘫软成了一片、东倒西歪的从男子,鄙夷的摇了摇了头:身为堂堂的男儿,竟沦落至别人的男宠,还真是……

在丁小鱼又无奈的摇了摇头后。她突然粲然一笑。逐转身面对着还正在喘着粗气的大憨笑了起来。

望着丁小鱼脸上突然变得格外粲然的笑容,以及有些诡异的表情,大憨的脑袋当际就是一懵。而在下一秒,他欲拔腿就跑:话说,丁小鱼屡次这般笑时,就一定会有一个阴谋接踵而至。

“大憨,休要走。”

说时迟那时快,随着丁小鱼的一声喝止。大憨已经被丁小鱼身侧的侍卫抓住了胳膊。

“主公,我真对付不了那帮娘娘腔。您就不要为难我了,好不?”大憨哭丧着脸庞说道。

“不行。”

大憨,“!!!”

“你不是一直想娶亲么,若是你想中了其中的某一个男宠,本主公做主,就成全了你们。”丁小鱼捎着眉揶揄的的笑道。

“主公,您这玩笑真的是开大了,我大憨可是一个堂堂的七尺男儿,怎会去喜欢男人?主公,我性取向真的没有那么低俗,求您放过我吧。”

“不行。”

“主公……”

“你今天的任务就是陪着他们,在明天早上启程之前,把他们给本主公调教好了。”说完,丁小鱼背着手便要离去。

大憨,“!!!”

他突然有一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觉。

此刻大家伙儿都能够原地休息,他却要陪着这帮娘娘腔,大憨的心里十分憋屈,还好丁小鱼给他派了五个侍卫来协助他。

“都跟老子站起来。”突然,心中无比抑郁的大憨手持一条皮鞭冲向那帮正歪在地上东倒西歪、全然没有一点男子汉气概的男宠,爆喝道。

然而,面对他的来势凶凶,这帮男宠根本没有搭理他。更有甚者,还拿着一双如丝的媚眼向他暗送秋波。

这一幕,使得远处的丁小鱼“嗤嗤”的笑了起来,却使得正站在众男宠中以大憨为首的几名侍卫、皆恶心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真够恶心的!

大憨狠狠的朝地上啐了一口吐沫:看来老子不发威,你们是把我当成病猫了呀。

“给老子狠狠的抽!狠狠的抽,谁敢不听话,就抽死他!”粗暴的爆喝声一出,大憨已扬起皮鞭向面前的百十号娘娘腔抽去。

“啪——”

紧接着,一声突兀的彻响在广袤的大地上响起。

而随着几个侍卫皆手持皮鞭同时向那帮男宠狠狠的抽去,刚刚还东倒西歪、对大憨特别不屑一顾的众男宠纷纷开始“嚎”叫。顿时,现场乱做一团。

因不忍直视这种残暴的场面,丁小鱼背着手走进了已经搭建好的帐篷内。

半刻钟以后,外面突然传来了整齐的跑步声。丁小鱼正在好奇,王萧已经笑的前俯后仰的走进了她的帐篷。

“外面是怎么了?”丁小鱼抬头惊异的问道。

“大憨正在带着那帮男宠跑步呢。”王萧几乎笑出了眼泪。

闻言,丁小鱼惊道,“……啊?”

“别说,平日里看大憨憨头憨脑的,若是真耍起狠来,还真下得了手。”王萧继xù

捧腹笑道,“这帮男宠还真被他理的服服帖帖的。”

“还真有他的。”

闻言,丁小鱼也上气不接下气的捧腹笑了起来。

望着丁小鱼脸上无比灿烂的笑容,王萧却是停下了笑容突然用一双关切的眼睛凝望着她说道,“小鱼儿,能够再看到你脸上的笑容,我真的很开心。”

因着王萧突然对她由主公的称呼改为了叫她的乳名、以及他对她所说出的无比关切的话,丁小鱼的神色一怔,继而在几份尴尬之下,她的脸上竟泛上了几份少女的腼腆之色,“王萧,谢谢你和大憨这么久以来的不离不弃。”她轻声说道,言语中是对王萧以及大憨这两个从小到大的玩伴深深的眷恋。

“放心,我们会一直陪着你的。”王萧走到丁小鱼的身侧突然拥上了她的肩膀深情的笑道。这般亲昵的动作使得丁小鱼的脸上迅速滑过些尴尬,不过就在此时,却听王萧再次讪讪的笑道,“即使你今后嫁人了,我和大憨也会一直陪着你,因为这些年来,我们两个早把你当成了妹妹。”

丁小鱼明白王萧的一席话是在彻底打消她心中的芥蒂,突然间觉得鼻子酸酸的,努力使得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一些,她在揶揄的拍了拍王萧的肩膀后突然很爷们儿的笑道,“等明日到了石窟,你、大憨、我,咱们三人一起喝他个一醉方休。”

“对对对,主公马上就要见到心上人了,应当喝他个一醉方休以示庆贺才是。”王萧不忘逗趣道。

“去你的。”

闻言,丁小鱼的脸色一红,拿脚便朝王萧不客气的踹了过来。

“哎呀,救命——”

王萧大声笑着,然后闪身逃出了丁小鱼的帐篷。

再说王萧跑出帐篷以后,便与迎面而来的大憨撞了一个满怀。

“臭小子,怎么这么高兴?”大憨不客气的问道。

“笑也是因为她,怒也是因为她,喜怒哀乐、哭笑嗔痴,还不统统都是为了她。”望着倒影在帐篷上丁小鱼模糊的身影,王萧无奈的捎了捎头,酸酸的说道。

“臭小子,别说我没有警告过你,你就像地上的一只赖蛤蟆,对于天上的天鹅你看一看就可以了,还是勿要痴心妄想才好。”闻言,大憨无奈的摇了摇头骂道。

大憨的话,使得王萧苦苦一笑。

抬起头仰望着遥远天际的那一轮明月,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回头望着面前的大憨,王萧朝着他的脑袋上就是狠狠的一巴掌,“平日里就属你最蠢,没有想到,这一次你倒是聪明的很。”

“屁话。”大憨恼丧的甩了甩头。

“是,我承认,我是喜欢小鱼儿。”却见王萧再次抿唇苦笑了起来,“之前一直不知dào

她是个女子,可当我在知dào

她是个女子的那一时刻,心便好像不是自己的了。她那么优秀,当今的世子爷对她念念不忘,就连贵为赵国的公子赵绪都那么喜欢她。”说着,王萧望着远处绵长的夜色在稍做停顿以后,突然又故做轻松的笑道,“其实小鱼儿对于我王萧来说,就像是这天上的仙女、这空中的明月,我对她有的只是远远的仰望、遥遥的祝福,其它的我还真不敢奢望。”

最后两句话,虽然王萧说的极其轻松,只是他的语气却是在苦涩中带着无比的酸楚。

“王萧,我理解你。”本想着会遭来大憨的一通嘲笑,不想大憨在王萧的肩膀上重拍了一下之后,却是对着他宽慰道。

“大憨,够哥们意气。”闻言,王萧“哈哈”笑道。

而他的手与大憨的手则紧紧的相握在了一起,这是一种从小到大对彼此的信任,也是一种将心事向兄弟吐露之后得到理解的真诚。(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四章 美男坊

随着点点星光渐渐增多,大地悄悄地融入一片温馨的夜色之中。苍穹中的月光皎洁得好似一块白玉,镶嵌在漫无边际的夜空,使得大地蒙上一层轻柔的白纱……

丁小鱼躺在榻上翻来覆去的无法入眠,傍晚得到消息,韩诺已经率兵顺利抵达石窟,这个消息足以使得她激动、悸动又忐忑。

她甚至设计了很多种与韩诺再相见的场景,以及与他再相见时,她的第一句该怎么说出口等等。

躺下去再坐起来,坐起来再躺下去,如此反复,直到深夜,她依旧没有入眠。

突然,只听得耳边传来一阵儿轻微的窸窸窣窣的声响,丁小鱼凝眉秉住呼吸朝着帐篷口望去,她看到有两个模糊的身影正趁着皎洁的月光向她的帐篷内移动。

是谁?

竟敢趁着守卫的侍兵打盹儿之际悄悄潜进她的帐篷:好大的胆子!

为了看清楚来人的面貌,丁小鱼秉住呼吸躺在床上假寐,而她一双锐利的眼睛则一直紧紧的、盯着那两个已经闪进了她营帐内的身影。

随着这两个身影的越来越近,丁小鱼终于认出了两人:他们可不就是南宫镇身边之前最为得宠的两个男宠吗?

人未近,香味已经袭鼻。

刺鼻的胭脂香味使得丁小鱼忍不住眉头紧拧,她突然“呼”的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在引得两个男宠一惊之后,她突然戾声喝道。“你好两个……”

只不过,她刚呵斥了一半,便被迅速冲上来的某个男宠以最快的速度捂上了嘴。

“你们……好大的……胆子……”丁小鱼恼羞成怒之际。一边奋力的挣扎着,一边断断续续的喝斥道。

“不要说话,否则我就杀了你。”正禁锢着她脖子的男宠低声威胁道。

“松手!”丁小鱼继xù

反抗道。

“主公,您可还好?”

许是营帐里面的动静惊扰到了营帐外刚刚熟睡的侍卫,伴随着一阵儿兵刃相撞的声音响起,有一声无比焦急的声音从帐外传来。

“薛念,你若敬酒不吃吃罚酒。就休怪我们不客气了。”

帐外的声音吓的两名男宠脸色一阵儿苍白,他们紧张的遏制住丁小鱼,威胁道。

“本主公……无事。”

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因为没有弄清楚南宫镇的这两个男宠究竟想干什么,丁小鱼故做镇定的对着帐外应道。

“无事就好,主公好好休息。”

外面的侍卫在应了一声之后,帐外。很快恢复了平静。

此刻。帐内是一片令人窒息的寂静。

许是南宫镇的两个男宠非常紧张的缘故,丁小鱼甚至感觉到了他们的身体在不停的乱颤。

如此这般,倒是让原本有些紧张的丁小鱼镇定了下来。再说,无端挟持于她总是有理由的,为免两人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丁小鱼低声喝问,“你们有什么条件,说出来。”

“我们不想去行军打仗。你命人放了我们。”其中一名男宠颤抖着嗓音说道。

闻言,丁小鱼冷冷一笑。为了稳住两人的情绪。她故yì

用教唆的口吻再次轻声笑道,“先把蜡烛点亮,有话我们好好说,好吗?”

闻言,两个男宠相互对视了一眼却没有动作。

知dào

两人的忌惮,丁小鱼逐保证道,“我保证不会伤害你们的。”

这句话落下,营帐内又是一片无比的寂静。不过,约摸过了有半分钟后,有一名男宠还是试探性的点亮了蜡烛。

随着蜡烛被点亮,原本漆黑的帐篷内被一层朦胧的烛光所覆盖。

透过这层朦胧的烛光,丁小鱼再次认定了眼前这两个极具阴柔气质的男子,确实是南宫镇之前最宠幸的两个男宠无疑。

他们虽为男子,但俊逸脸庞上那柔美且忧郁的线条,以及他们整个人所透出的阴柔气质,还是让丁小鱼小小的震撼了一下。

再看他们一头随意披散、但却又不失柔顺的齐腰长发,一袭修长仿若无骨的柔美身材,可堪比尤物。

单从他们柔美、和谐的五官来看,他们从骨子中所彰显出的柔腻气质,似乎比真zhèng

的女人还要来的风情万种。

尤其是他们此刻无比惊慌的模样,倒是惹得丁小鱼心头一怜。

眸中突然滑过两道熠熠神彩,丁小鱼的声音越发的柔了下来,却听她说道,“你们两个的确出落的标志,怪不得南宫镇会视你们如珍宝。”

丁小鱼的几句话,竟使得这两个叫做蓝子苏与蓝子洛的男子当际羞红了脸:要知dào

,在他们的心里,丁小鱼就是薛念,薛念是个货真价实、又英俊倜傥的男子,且现在还代替了曾经的南宫镇一跃成为了乌镇的首富。如果……

“从今以后,若是你们跟着我,你们可愿意?”

就在蓝子苏与蓝子洛意想天开之时,丁小鱼突然笑问道。

闻言,两人立即羞红了脸色,丁小鱼却潇洒的挑开了他们架在她脖子上的一柄弯刀,然后抿唇笑着望定了他们。

扮成男子的丁小鱼本就出落的俊美无比、且又显得英姿飒爽,更何况她的本事又比南宫镇更胜了几筹。所以,在听到丁小鱼如此相问之时,两人竟是不约而同的、且喜极而泣似的点了点头。

望着两人如此的模样,丁小鱼在心中苦苦一笑:这两个男宠,果真是个悲剧。

不过,映衬着房内明亮的烛火,两人宛若女子般的柔美模样以及性情却也让丁小鱼觉得无比的赏心悦目。

“你们一个叫蓝子苏,一个叫蓝子洛?”丁小鱼故yì

笑问道。

“是的。主公。”

两人轻柔的、仿佛是裹着几丝悠远如天外之音的阴柔嗓音,好听的仿佛来自于另外一个世界。尤其是两个脸上同时漾着的、柔美的笑意,那般优雅仿佛女子般甜美的笑容。竟使得丁小鱼都有些嫉妒起来。

“你们可是会制香?”丁小鱼收回眸光,敛了敛眉头问道。

“是的,主公。”

“刺绣呢?”

“也还不错。”

“行了,从此刻起你们两个就入本主公的美男坊伺候吧。”丁小鱼突然说道。

美男坊?

这个怪异的名字,令得蓝子苏与蓝子洛同时惊了一下。

“本主公决定从你们这些男宠当中挑选出十名十分绝色的出来,然后建立一个美男坊。让你们这些美男天天锦衣玉食的生活在里面,不被风吹日晒。天天享福就好。”丁小鱼粲然笑道。

闻言,蓝子苏与蓝子洛立即感恩带德的跪在了丁小鱼的面前不停的叩谢。

翌日,阳光明艳。丁小鱼所乘坐的一辆豪华的马车更是惊艳了所有的路人。

香车、美男,一路锦衣翻飞,美男如花,风景煞是好kàn



所以。在丁小鱼一行还未抵达石窟之际。一个名叫薛念,有着断袖这癖,身边且有无数美男相伴的浪荡公子形象,已经传到了韩诺的耳朵里。

“这种娘娘腔上要战场?本世子不要,赶回去!”韩诺将手中的茶杯重重的置在桌子上,十分鄙夷的说道,“虽然我韩国屡次战败,但还不需yào

这种败类来侮辱我韩国将士的尊严。”

“是。”

得到命令。季四便欲急急的退出去。

不料,卫江却拿着一份信笺急急的跑了进来。“主公,这是来自乌镇首富薛念的信笺。”

“烧掉,以免玷污了本世子的眼睛。”

韩诺愤愤然的喝道。

“可是主公,他派来送信的人说,他有让所有将士的士气全部震作起来的谋略。”卫江蹙着眉头迟疑的说道:话说,他也十分不看好这个传说中的浪荡公子——薛念,他会有什么好办法?可是在此刻士气萎靡不震之时,有人来出谋画策终归是好的。

“荒诞!”韩诺愤愤的喝道,一张俊逸的脸颊上渡着一层愤nù

的颜色:还真是奇了怪了,以前他是被迫背上了断袖之癖的骂名,可在眼下还真有不顾断袖之癖的骂名大刺刺活动的人。

虽然无比纠结,但韩诺此刻的心思却如卫江所想:虽然这个叫薛念的人很不靠谱,但在这个时候,有人来出谋画策他也不能将其撵走不是?

韩诺同意丁小鱼以及所她带领的众男宠前往行军营帐的消息,在传入丁小鱼的耳朵之时,她当际便笑了,只是她的笑容里除了有无比的期待之外也有几份莫名的苦涩与苦楚。

韩诺,我们终于又要见面了。

她暗自攥了攥拳头,一双清亮的眸子深处却是露出了势在必得、欲掌控一切的傲娇。

不过很快,当又有一个消息传来之际,丁小鱼却是当际沉了脸色。

“他竟要本主公在距离韩国军队营帐的2里处安营扎寨,若是靠近众将士一步,势必诛杀?!”

坐在马车中,丁小鱼沉着脸反复咀嚼着韩诺的这句话,脸上的悻悻之色也逐渐浓郁。

傍晚十分,当韩诺站在营帐前,在众将士皆好奇的将目光兴奋的眺望着远处渐行渐近、大老远便香味扑鼻的队伍时,他眉宇间的鄙夷之色渐浓。

却见在一辆可以乘坐十二人的豪华轿辇正在徐徐渐近,且看奢华的轿帘微敞,若隐若现的露出里面着统一白色锦袍、一个个优雅到竟似找不到任何瑕疵的、仿佛就如同一幅唯美的十大美男画面中、尤其被十大美男围在中间的那个身着黑色锦袍,周身透着奢华、与浪荡之气的薛念时,韩诺忍不住冷哧了一声,“荒诞”,然后在他尚没有看清楚薛念的容貌之前,他已不屑的拂袖而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五章 荒唐

再说丁小鱼一直在凝眸注视着韩诺,当她看到他的那一刹那,她觉得她周围的世界仿佛都凝固住了,虽然她刻意表现出无比的镇定、洒脱,但她如小鹿一般“砰砰”乱跳的心却如激荡的湖水一样汹涌澎湃,她的脑海里一片混沌,整个人仿佛被一块无形的大石给压住,她紧紧握在一起的双手,也在忍不住的战栗着。

一年四个月零六天,她终于又见到他了。纵然只是这么遥遥的一望,一年前她在面对他时那种慌乱、忐忑、激动的心情,便再次无比熟悉且凶猛的向她重重袭来。

他一如既往的倜傥、洒脱、俊逸,只是他一双原本幽深不桀的双眸却在无形间透着一股子如寒冰一样的冰冷。而他的整个人看起来也好似成熟了许多,且在这份成熟之中透着些过份的凛冽。

尤其是他冷戾转身的那一瞬,他修长挺拔的身影背对着丁小鱼,他的袍服雪白,一尘不染。他的步伐极快,快到丁小鱼还想再多看他两眼,他如白杨一样挺拔的身影便毅然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脸色绯红,气息微喘,手心里冒着冷汗……

仿佛知dào

她即将面临着一项艰巨却又不得不为的重担,她原本慌乱的心在突然间又变得过份的钢毅起来。

猛的挥手做了一个止步的动作,在浩浩荡荡的队伍得令全部停下之后,身着一袭锦质黑袍、整个人显得无比奢华、倜傥的、宛如谪仙一样的丁小鱼,在众男宠的簇拥下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这些男宠个个绝色。当他们从马车上陆续跳下来之后,两里外的韩国将士皆纷纷投来浓烈的目光。

在短暂的宁静之后,两里外的将士突然沸腾起来。

“天呐。那位身着黑袍之人就是传说中风流倜傥的薛念吗?”

“那些个个绝色的男子难道都是他的男宠?”

“这些男子,果真个个绝色。”

“只是可惜,像薛念这样的倜傥之人却只喜欢男子,真真不知dào

究竟负了天下多少女子的心意呀。”

“……”

“……”

两里处那些将士的激烈反应让丁小鱼的脸上露出了满yì

的笑容,却见她倜傥的一挥手,示意身侧的侍卫就地安营扎寨。

同时,按照丁小鱼的吩咐。这些侍卫在搭建完了帐篷之后,且摆上了鼓台、管乐等器材。做完这一切,已是暮色苍茫之际。

“所有的篝火燃起来。”

“乐器敲起来。”

“舞蹈跳起来。”

“歌喉响起来。”

丁小鱼指挥着众人。脸上洋溢着兴奋的色彩,尤其是自她身上从骨子里所透出的那份乖张与放荡,更使得那些男宠个个对她俯首称臣。

也亏得这些个个绝色的男宠歌舞乐器样样精通,尤其是蓝子苏与蓝子洛的舞蹈更是翩若惊鸿。

在事前搭建好的台子上。随着鼓点富有节奏的响起。一袭雪衣的蓝子苏与蓝子洛缓缓登场。与女子的舞蹈不同,他们的舞姿虽然柔美,但却多了几份属于男子的气概。又由着他们沦为男宠的阴柔性情,在这几份属于男子气概的舞姿中,两人的舞蹈又显得无比阴柔细腻。

这是一种集阴柔与铿锵相结合的矛盾美,但就是这种矛盾美的舞姿,却引得两里外韩国的将士纷纷向这边行起了注目礼。

一直在外奋战撕杀、浴血奋战。

如今猛的有这么一场别致的舞蹈、优美的管乐可以欣赏,这些原本精神萎靡的将士竟然变得激情高昂起来。

面对对面薛念的胡闹。韩诺负手站立在营帐内,鄙夷的直拧眉头。

“主公。臣以为薛念如此也不是不好,如今我们将士士气低沉,让他们看些表演放松一下心情、暂时忘却战争的残酷也是好的。”季四小心的游说道。

听着外面众将士的欢呼,韩诺最终拧着眉头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好吧,先由着他胡闹这一天,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议!”

说完,韩诺便欲挑开营帐离去。

“主公,您这是要去哪里?”季四焦急的上前关切的问道。似乎有话要说,他显得有些欲言又止。

“这里太闹,本世子想一个人静一静。”韩诺说道。

“主公,所侍卫禀告,听说今早顾郡主已经从阳城出发来石窟了。”季四迟疑的的禀告道。

“真是胡闹!荒唐!”闻言,韩诺原本紧拧的眉头越发蹙的更紧了,却听他戾声喝道,“派人去拦住她,无论用什么办法,让她回去!”

喝完,不待季四再说些什么,韩诺拔起长腿便向帐外走去。

望着韩诺离去的背影,季四无比纠结的叹了一口气,却直得按照他的吩咐派人前去拦截顾丹娟。

再说韩诺骑着一匹汗血宝马避过无比聒噪的军营,只身一人驾马向一处山坡上疾驰而去。

山坡之顶,可以将整个军营以及薛念临时搭建的营地看个一清二楚,听着耳边隐约的喧闹声,蹙了蹙眉,韩诺牵着身侧的骏马来到了一处临崖边。

临崖而站,韩诺一双深远且冰冷的目光定定的望着面前幽黑绵长的深夜。不知dào

他是在想些什么,他的目光逐渐变得空芒而模糊。

“嘶——”

突然,身侧的骏马莫名的仰天嘶鸣了一声。

这一声嘶鸣唤回了韩诺游曳的意识,却见他将唇角向脸颊的一侧微微勾起一抹宠溺的笑意,然后用无比怜爱的目光转身看向了身侧、这匹通体为枣红色的骏马。

“柔柔,难道你是和本世子一样,也想她了吗?”他用一只修长的大掌轻轻的拍了拍骏马的脊背,然后苦声笑道。

“嘶——”

仿佛是通了灵性一般,骏马再次仰天嘶鸣了一声。

不过这一次,它却是突然挣脱韩诺手中的缰绳,“哒哒哒”的跑到可以将整个军营以及薛念临时搭建的营地看个一清二楚的崖边,然后显得有些狂躁的再次嘶鸣了一声。

“柔柔,你这是怎么了?”从未见过这匹汗血宝马表现的如此狂躁,韩诺拧眉快步来到它的身侧,也朝着骏马紧盯着的地方望去。

又是薛念临时搭建的营地!

“难道连你也被他们所吸引了么?”伸出手有些懊丧的拍了拍汗血宝马身上的毛发,韩诺抿唇苦笑道,然后又自顾自的陷入进他个人的情感世界。

“丁小鱼,本世子找了你一年,你难道是已经从这个世界上凭空消失了吗?还是你躲藏在韩国的某个地方,故yì

隐姓埋名,故yì

避着本世子?!”无比愤恨之余,韩诺突然从脚下拾起一块石头狠狠的的抛向远处,却听他对着眼前空旷的悬崖突然激愤的喊道,“丁小鱼!最好这辈子都不要让本世子找到你。否则,新仇旧恨,咱们一起算!”

听着耳边空洞的回声,将心中的郁闷发泄完毕的韩诺逐又气馁的坐在了地上,却听他又涩苦无力的暗自低喃道,“丁小鱼,本世子已经快被你给折磨死了。不要再躲、再逃了,好不好?小鱼……”

韩诺十分压抑的坐在地上,周围寂静的只能听到“呼呼”刮过的风声,他将头深深的埋在了膝间,他紧紧的闭着眼睛:似乎唯有这样,他心中的伤痛才可以得到暂时的安慰一样。

薛念的营地足足闹腾了一夜,随着那些男宠的舞蹈以及优美的歌喉,两里处韩国军营的将士也有了一次前所未有放松与狂欢。

当韩诺骑着骏马从山坡上疾驰而下之时,两处营地上的篝火已经渐渐熄灭,营地上所有的将士也已经进入梦乡。

喧闹过后,是无比的寂静。

韩诺骑着骏马奔驰而归的马蹄声,突兀的打破了夜的宁静。

躲在一处灌木丛后,望着他骑在马背上倜傥、不桀的身影从眼前呼啸而过,丁小鱼强行按住几乎快要跳出口的心脏,她几乎要将他的名字给失声喊出来。

其实从他驾马离开营地之时,她便一直悄悄的跟着他。

韩诺在坡顶停留了有四个时辰,她也在坡顶看了他四个时辰,她听到他与柔柔之间的对话,她听到了他的呐喊,听到了他对她的思念以及他心中所有的苦楚。

有好几次,她差点主动的跑出来,然后从背后紧紧的拥bào

上他:告sù

他,她如他想念她一样,她一直在想念着他。这一年四个月零六天,她从未停止过对他的想念。

可是,一别就是一年多,当她终于再见到他时,她竟是没有一点勇气再去面对他。

直到他骑着骏马的身影完全消失在眼底,丁小鱼方才沉闷的跌坐在了地上,闷闷的用双手揉着脑袋,直揉到她头顶的发髻都凌乱、蓬松了,她的眼前方才突然一亮。

却见她从地上急急的爬了起来,几乎是飞奔着向她的营地跑去。

刚跑回营地,她就快速命人召来了蓝子苏与蓝子洛。

深夜被召见,蓝子苏与蓝子洛的心中无比的兴奋,要知dào

:深夜主公召见他们,就意味着这是要让他们去服侍的。一旦服侍成功,获得主公的青睐,他们两人一跃成为主公最为得宠的男宠将会轻而易举。(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六章 春*梦

就在两个男宠急冲冲的来到丁小鱼的营帐、红着脸无比羞涩的向丁小鱼请安之后。丁小鱼却是好久好久都没有说话,而是焦急的搓着手,脸色红的如被晕染上了两片娇艳的桃花。

可是,丁小鱼不说话,为了保护矜持以及给丁小鱼留下乖巧懂事的好印象,虽然两个男宠心中有些焦急,却也只得始终低着头不敢擅自发问。

“你们……平时里都是……如何,如何伺候南宫镇的?”终于,丁小鱼红着脸故做镇定的问道,但她迟疑的口吻以及窘迫的神色却将她心中的羞涩泄露的一览无遗。

闻言,蓝子苏与蓝子洛心中同时一“咯噔”,就在他们疑惑的抬起头时,由于无比的尴尬,丁小鱼已然转过了身背对着他们。

望着丁小鱼倜傥、洒脱的背影,两个男宠心中一阵儿激动。

相互对视了一眼,两人缓缓向丁小鱼走去。

在距离丁小鱼近在咫尺之时,蓝子苏突然甜声说道,“主公问我们是如何伺候南宫镇的,主公何不亲自尝试一下呢?”说着,蓝子苏已然红着脸向丁小鱼的身上亲昵的靠去,而蓝子洛更是过分,他已经解开了他外袍的衣带。

“停!”

见此,丁小鱼仓皇的喊道。

却见她蹩红了脸硬着头皮说道,“你们是误会了,我并不想与你们……那个什么。我只是……只是想让你们两个在我面前演示一下……就好。”

她刻意使得她看起来镇定一些,但她慌乱羞涩的话却是引来蓝子苏与蓝子洛疑惑的眸光:敢情。薛念是在害羞呀。

“你们,速速演示。”

这种尴尬的气氛实在是诡异的很,丁小鱼故yì

板着脸命令道。心中却是早已如乱麻一样慌乱。

“是的,主公。”

闻言,两人还算乖巧的应了一声。

很快,在丁小鱼瞪大的眼睛下,两个人竟大大方方的走在一起,然后相互暧*昧的“抚*摸”起了彼此的脸庞,且他们的唇。看样子也要碰到一起去……

“停!”

这种场面,丁小鱼实觉无福消受。

仓皇之下,她再次叫停。

“……主公。”

因实在不明白丁小鱼究竟想要干什么。蓝子苏与蓝子洛显得有些抑郁。

“你们……可有做这种事情的小画本?”问这句话时,丁小鱼的脸色红的宛如滴血。

“有。”蓝子苏几乎是连想都没有想,便应道。

“主公要多少?”蓝子洛也快速的问道。

“你们……有很多?”丁小鱼几乎被两人的话给雷到了。

“有很多,有男子与女子之间的。还有男子与男子之间的。还有女子与女子之间的。不知dào

主公是想要哪一种?”蓝子洛再次体贴的问道。

好像这种话题对于他们来说已不足为什么难以启齿的话题,他们说的极其自然大方,但丁小鱼却是听得脸庞滚烫滚烫的。

为了避免她真实的身份被暴露,在沉凝了片刻之后,丁小鱼终是有些尴尬的说道,“你们去把那些东西都给本主公抱来。”

“都抱过来吗?”两人有些惊了。

“对,有多少就抱过来多少。”实在无法正面面对两人,丁小鱼索性转过身背对着他们硬着头皮说道。

“主公。其实这种书籍只有皇宫里才有。我等也是之前从南宫镇那里得到的,若说多。不算太多,但却足够主公学习了。”岂料,蓝子苏却是意有所指的说道。

尤其是他在说到“学习”两个字时,刻意拉重的腔调,则使得丁小鱼的脸色涨的越发的红了。

“那你们……就有多少拿多少。”丁小鱼尴尬的摆着手示意他们快去快回。

小画本很快被拿来,拿了画本,丁小鱼便示意蓝子苏与蓝子洛速速退下,两人有些失落的相互对视了一眼,却不得不退出了丁小鱼的营帐。

仅仅只是望着面前的小画本,丁小鱼便心跳加速。

尤其是当她随便拿了一本,打开只看了一眼的那一瞬间,她且羞的迅速将小画本又给合上了,一颗心“咚咚咚”的跳个不停,她竟是不敢再打开画本看里面的内容。

为了平复紧张的心情,丁小鱼一口气将一杯茶水给喝进了肚子里。待忐忑的心绪稍微平复下来,她方才从众多的小画本中找出了一本男与女之间的小画本,翻开了第一页。

可是,待她看了几页以后,少女羞涩的心情使得她再次无法继xù

看下去。然而,这么放下去,她又心有不甘。于是,放下再拿起、拿起再放下,在这种纠结与煎熬、兴奋与忐忑、激动与羞涩的多种复杂的情绪之中,她终于是困了。

此刻,东边的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眼看再不睡觉天就要亮了,有些困倦的丁小鱼逐靠在床头上捧着手心里的小画本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细雨,像绵柔的纱,落在苍茫的大地之上,织成一片轻柔的网,网住了整个明艳的春。眼前,娇艳欲滴的牡丹昂起花蕊含着晶莹的珍珠,在细雨的浇盖下渡上一层白纱袅袅的云雾。

眼前的世界是水与花的海洋,站在一望无际的花海,接受着头顶春雨的润泽,丁小鱼宛如卸下了心中所有的累,她开怀的朝着花海深处快乐的跑去。

突然,在一片万花丛中,丁小鱼看到了一个她无比期待与向往的身影。

是韩诺!

“小鱼。”身着如雪白袍的韩诺突然迅速向丁小鱼跑来,他的脸上满是兴奋与激动,“小鱼,我好想你。”

“韩诺。”丁小鱼也张开怀抱向韩诺奋力的跑去。

终于,两个久别未见的人拥bào

在了一起。

“我也好想好想你。”感受着久违的怀抱,丁小鱼紧紧的拥着韩诺的腰身呢喃道。

“我也是,我好想好想你。”

随着韩诺的一声呢喃,和着头顶的细雨,他用右手的食指挑起丁小鱼的下巴,然后将唇缓缓的、忘情的攫住了她的唇。

他的吻一如既往的炙热而狂烈。

丁小鱼也热烈的回应着他,在他霸道而深情的吻中,她用纤臂紧紧的拥着他的壮腰。

他用舌翘开她清甜的口腔,极具攻击的舌舔*舐着她口腔里的一切清香……

细雨,打湿了他们的脸庞、衣襟,在漫天的细雨中,他们的唇深深的纠*缠在一起,再也不愿意分开。

漫天的雨丝中,他轻轻的解开她身上的衣袍,一双大掌亦探进她的里衣紧紧的握上她盈盈一握的纤腰。

她一直热烈而急切的回应着他,在他将她放倒在万花丛中之时,她的唇亦在他呈蜜色的、赤*裸的胸膛上亲*吻着。

白如雪的锦衣被急切的撕扯下来,在娇艳的花丛中显得十分的醒目。

两个赤*裸的躯*体相对,他们的身上都被细雨浸染的湿润起来,细雨在他们赤*裸的躯*体上汇聚成一颗颗晶莹的水珠,和着水珠,他们彼此深情的拥吻着。好像生怕韩诺会凭空消失一样,她紧紧的将她赤*裸的酮*体贴在他的身上,直到两人之间再无任何缝隙。

他亦用唇吻上她粉嫩的肩膀,一双大掌则顺着她性感的纤腰一路游走,最后握上了她胸前的一双玉*乳。

任由得一双玉*乳被他肆意的揉圆搓扁,被搞的春*心荡漾的丁小鱼急切而又忐忑的等待着属于他们的那一时刻。

“小鱼,我要和你融为一体。”

“恩。”

在她迷乱的点了点头后,他突然用一双有力的臂膀托起她的臀,然后挺起腰板,猛的攻击进她的下*体……

“韩诺!”丁小鱼叫着韩诺的名字从梦中突然惊醒。

“砰——”

她手上的小画本也在此刻停在了地上。

来不及擦拭额头上的冷汗,丁小鱼迅速坐起身弯腰拾起了地上的小画本。

慌乱的望了望窗外,此刻天已大亮,再摸了摸她滚烫的脸庞,丁小鱼这才知dào

她的额头上都是冷汗。

她竟然……做春*梦了。

有些羞臊的拍了拍她自己的脸庞,丁小鱼却是又独自羞涩的笑了起来。

——现在,世子爷都已经有了世子妃,难道小姐还要一直躲到世子爷与世子妃成婚,然后又有了小世子以后才要甘心吗?

小姐,不要再躲下去了,勇敢的去面对世子爷,好吗?……小姐,莫要等到世子爷有一天战死杀场的时候,你才去后悔!

耳边响起的青梅曾经所说的话,使得丁小鱼暗自咬了咬牙:对,她不能再躲下去了,既然她无法说服她自己忘记韩诺,她索性就应该去勇敢的面对。

她不要等到传来他噩耗的那一天,她不要等到他与顾丹娟成婚的那一刻!

要生小世子?

也得她来才对!

再次紧紧的握了握一双粉红的拳头,丁小鱼在穿戴整齐以后,逐命人叫来了王萧与大憨。

“我要见他。”

王萧与大憨几乎是刚走进营帐还未站定,丁小鱼已经说道。

闻言,王萧与大憨各自怔了一下,不过他们却是很快点了点头:话说,他们此行跟随丁小鱼来到石窟,不正是为了满足她这个心愿的吗?(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七章 绑了他

按照丁小鱼的吩咐,王萧与大憨退下以后便各自去准bèi

了。

再说韩诺昨夜虽然睡的有些晚,但今天在天未亮之时他便早早的起了床。

此刻,正值国破家亡之际,做为韩国的世子、此次行军打仗的领头人,他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安寝的。将石窟周边的地图摊开在面前的几案上,他时而对着地图上的某处仔细凝看、推敲;

时而又蹙眉凝思。转眼,时间不觉间已过了午时。

而薛念营地的男宠在过了午时接到丁小鱼的指令以后,便又开始闹腾了。

韩诺是被营帐外的喧闹声给引出营帐的。

听着耳边的擂鼓的喧闹,他蹙眉向对面薛念的营地望去,只见在临时搭建的台子上,身着白如雪锦袍的众男子正在台子上随着敲击的鼓点跳着铿锵有力的舞步,而随着他们婉转、哄亮的歌喉,营地上众将士的欢呼声一声高出一声。

微微蹙了蹙眉头,但因着众将士们萎蔫的精神终于因为这些男宠的舞蹈以及歌喉、而高涨了起来,韩诺索性便与两个行军的副将商量了一下后决定暂派一些兵士严密的守卫安全,其他的将士索性就直接赏赐了烧酒,让他们喝个痛快、醉个痛快。

草草的用过了午膳,韩诺原本想再回到帐内去推敲一下此次作战的布局,但碍于外面喧闹的气氛干扰的他根本无法静下心来,他有些抑郁的蹙了蹙眉。最终只得作罢。

“主公。”

就在他欲走出营帐之时,季四却是挑开帐帘急急的跑了进来。

“何事如此惊慌?”韩诺蹙眉问道。

“郡主……郡主她不听规劝,非要前来。现在已经距离营地不足五十里了。”季四喘着粗气说道。因着怕韩诺怪罪。季四说这些话时,显得有些忐忑。

“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这不是乱上加乱吗?”

闻言,韩诺的脸色一变,戾声喝道。

随着韩诺的这一声戾喝,季四“噗通”一声便单膝跪在了地上。却见他苦着脸郁闷的说道,“主公。您也知dào

郡主的脾气,不是卑职能够拦得了的。”

“真是废物!”

闻言,韩诺气急败坏的一脚踹在了眼前的几案上。几案应声而倒,若不是季四急忙站起身挡住,就险些砸了韩诺的脚。

“主公息怒,卑职再去试试。”看得韩诺如此愤nù

。知dào

顾丹娟若是真的到了营地。他便再看不到韩诺一丝一毫的好脸色,深知此厉害关系的季四准bèi

再硬着头皮去试一试。

“那就赶快去,最好别让本世子看到她。否则,有你好kàn

!”

说完,恼羞成怒的韩诺便大跨步走出了营帐。

外面喧闹的声音、以及顾丹娟即将抵达营地的消息,使得他突然觉得十分的烦躁。

命侍卫牵来了柔柔,他跨上骏马,然后沿着山涧便向远处疾驰而去。

此刻。正艳阳当空,他驾着骏马飞奔而去的身影仿佛是被艳阳渡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在他的整个人被笼罩的无比倜傥、洒脱之际,却也如要融入这大片的灿阳中一般,显得那么的朦胧与不真实。

只是突然,随着一声马儿的嘶鸣声传来。

正骑在马背上的韩诺连人带马直接摔倒,如此,韩诺尤为的气恼。可就在他愤恨之极的欲从地上爬起来时,随着一张网突然从天而降,原本身手不错的他就如被瓮中捉鳖般,被那张网给罩了个结结实实。

“是谁?竟敢暗害本世子!”被网成了麻花的韩诺奋力的爆喝道,“一人做事一人当,若是想陷害本世子,也该出来打个照面,好让本世子死个瞑目!”

然而,不管韩诺如何爆喝,宁静的山涧中就是没有人回应。

紧接着,随着一块大黑布迎面罩下,韩诺的眼前一黑,他竟什么也看不到了。更诡异的是,在以往若是他遇到如此刻的紧急情况柔柔早就会奋力的嘶鸣起来,可是此刻,不仅听不到柔柔的嘶鸣声,周围寂静的除了他咒骂的回音,竟是什么也听不到了。

“咚——”

紧接着,山涧中突然传来一声闷响,被黑布置住了眼睛的韩诺便应声倒地。

这一边,在一处提前布置好的、隐秘的山洞中,丁小鱼一直慌乱的在山洞里来回走动,不知dào

是怎么了,明明这次是她主动出击,可是一想到一会儿他就会被绑过来,她竟然坐立不安。

而在她的内心深处,却又正在充斥着一股子近乎变*态的冲动,以及一种又让她感到热血沸腾的忐忑。

此时,依旧艳阳高照。

突然,随着洞外传来一阵儿悉悉索索的声音,丁小鱼一惊,心也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上,无比忐忑、又无比激动的丁小鱼在强行吞咽了一口吐沫之后,她方才故做镇定的迅速跑出了洞外。

此刻,洞外王萧与大憨正挟持着已经昏迷的韩诺,站在她的面前。

闪开身,待他们将他放在了洞中提前布置好的一张大床之上,丁小鱼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直到山洞内再次恢复了无比的寂静,丁小鱼却一直背对着躺在床上的韩诺站在山洞内而不知所措,一颗心紧紧的揪在一起,她竟是紧张到不敢回头。

不知dào

过了多久,在反复的慌乱与忐忑、自我说服与自我推翻中,丁小鱼终于从那种令她自己都觉得难以接受的复杂情绪中脱离出来。

带着满心的期待,她缓缓的、忐忑的回过了头。望着此刻正躺在床上,被蒙住了眼睛、身体被绑着的、正在昏睡的韩诺,由于激动,丁小鱼的唇角动了动。

借着山洞内朦胧的烛光,他一张总是充斥着张狂、不桀、嚣张,宛如神斧雕刻过的精美五官,仿佛是一束带毒的罂粟花,时时吸引着丁小鱼的目光,更是完美无缺的展现在她的眼前。

可能是由于撕扯过的关系,他黑色袍服的领口此时正微微的敞开,露出他充满诱*惑的、让丁小鱼不敢直视的蜜色肌肤。

他胸膛肌肤的肤理清晰、健硕、完美,这是一具健康的、充满诱*惑能及活力的男性躯体。

丁小鱼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认真的看过韩诺。

如今经过这一阵儿的仔细盯瞧,即使她明知dào

他是在昏睡的状态,可是她却依旧感到面红耳赤、心跳加快,更甚至望着他那充满诱*惑的肌肤与精美五官,她竟然有点口感舌燥。

目光再次盯到了他的脸上,看到他两片性感的薄唇,她的心又是猛的一紧。

一年四个月零七天,曾经无数次出现在她梦中的脸庞。

她终于迈动了如被灌了铅的双腿,走到床侧,她弯下腰蹲在了他的身侧。

一年四个月零七天,她终于又可以距离他这么近了。

唇角由于激动而颤了颤,丁小鱼突然忘情的伸出前臂,将眼前这个令得她夜不能寐、食不能安的人儿,紧紧的抱住。

“韩诺,我好想你……”她忘情的抱住他,眸中有晶莹滑落,却听她喃喃的、伤感的说道,“可是,由于地位的悬殊、由于身份的差距,我也却不能见你。”

俯在他的身上,她深情的凝视着他,她伸出纤手仔细的扶过他的额、眉、眼、唇,一寸寸的、无比留恋的抚摸着他一张刀削斧凿般的俊颜。

似乎是丁小鱼纤手的触摸惊醒了昏睡中的韩诺,他被捆着的躯体突然动了动。就在丁小鱼吓的迅速弹离他之时,他已经奋力的挣扎了起来。

“是谁?”他挣扎着奋力的爆喝道,由于无比的愤nù

,他原本的淡然与嚣张全然不在,却听他破口大骂道,“他*妈*的,是谁在阴老子?站出来!”

丁小鱼,“……”

她从未听到韩诺骂过脏话。

就在她惊的站在不远处脸皮直抽之际,已经发xiàn

他竟然被人给捆住了手脚的韩诺一边奋力的挣扎,一边再次愤nù

的梗着脖子咒骂道,“到底是谁在阴本世子?本世子告sù

你,最好别让本世子知dào

你是谁,本世子一定会剥了你的皮,喝了你的血,吃了你的肉……”

丁小鱼,“!!!”

好恶毒的咒骂。

起初,丁小鱼是被他这强悍的架势给吓了一跳,可当她迅速弹跳离开床侧,在她发xiàn

韩诺只能徒劳的挣扎、根本逃不出她束缚的时候,随着心中一股变*态的快感快速袭过,她差点失声笑了出来。

“你是谁?”

韩诺感觉到了身侧有人在呼吸,愤nù

之下,他几乎将身体躬成一个“弓”字在拼命的挣扎着。可是,他却根本无法摆脱掉身上绳索的束缚。

除了徒劳的挣扎,一切都是徒劳。

“他*妈*的,老*子……”

“唔——”

就在韩诺一句脏话欲再次出口之际,生怕这个浑球再骂些太难听的话,不知dào

是哪里来的勇气,丁小鱼竟是一个跨步冲上前,竟是用唇生生的堵上了他的唇。

震惊,惊愕,惊悸。

被一个不名身份的人给猛的吻住,韩诺由起初的震撼立即转到无比的愤nù

。奋力的摇头,奋力的挣扎,他试图将身上正在强吻着他的人给甩开。

由于丁小鱼与他的力量悬殊实在太大,她竟是被他大力的挣扎给甩到了地上。(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八章 冲*动

“你是谁?你究竟想怎么样?!”此时的韩诺已经被气的脸色铁青,他一张精致的脸庞早已黑沉如铁,由于刚刚被强吻,此时他喘着粗气,微敞的黑色袍服下的健硕胸口,也剧烈的起伏着:“你的幕后主使人是谁?本世子可以给你钱,可以给你地位,可以给你想到的一切。但是,你必须放了本世子!”

钱?

地位!

一切……

丁小鱼抿唇苦笑着摇了摇头。

她不喜欢钱,也不要什么地位,她就想这么没有负担的靠近他。

以前,她总是被他欺负;现在,她要把以前的欺负全部都给讨回来。

望着床榻上由于数次的挣扎、韩诺原本微微敞开的黑袍下、若隐若现的蜜色肌肤,越发大片的露了出来,丁小鱼的一张俏脸瞬间霞光满面。

她突然……很想看看那微敞黑袍下的风光。

想到这里,丁小鱼咬了咬唇,迅速来到了床侧。迟疑了有几秒,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她突然伸出手去便解他腰间的那条锦质黑丝腰带。

“你要干什么?你想干什么?!滚蛋,给本世子滚开!”从来都是他凌驾于任何人之上。如今,韩诺有一种被人玩弄的挫败感。

丁小鱼麻利的动作,使得他再次愤然的挣扎起来,且他一边剧烈的挣扎还一边恶毒的咒骂道:“最好不要让本世子知dào

你是谁,本世子一定会刨你家祖坟……”

这般恶毒难听的咒骂引得丁小鱼泛红的俏脸瞬间直皱:分别一年。他果真还是他,这喜欢威胁人的个性都没有改一点儿。

在眉头紧皱之下,她也多少有些懊恼。

索性一屁股坐在他的腰间。在使得他的挣扎受到了阻碍之时,她又突然低下头,张开嘴便朝着他咒骂不停的嘴巴狠狠的咬了一口,直咬得韩诺的薄唇当际流出了殷红的鲜血,她方才作罢。

“本世子必定将你千刀万……”

“唔——”

实在是不想听他这么絮絮叨叨的咒骂以及威胁,丁小鱼的眸光一闪,玩味的一笑。他突然脱下鞋子,便将她的足袋给脱了下来。

几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她将团成了团的足袋在下一秒强行塞进了他的嘴里。

“唔。唔唔唔唔——”

被塞住了嘴巴,愤nù

无处发泄的韩诺奋力的摇着头做巨大的抗争,他的身体再次被他奋力的挣扎,给躬成一个“弓”字。

这个时候。丁小鱼也不理他。任由他发泄、挣扎,她则站在一边望着他,脸上开心的不得了:想想他之前对她的折磨、威胁、以及他凭空让她思念了一年四个月零七天而不得见的难过滋味,她对他做的这点根本算不了什么。

终于,等他挣扎累了,懊恼的躺在床上妥协的时候。丁小鱼心中那份莫名的、又恨又爱的情愫方才稍微平静下来。

一年四个月零七天,这种煎熬真的好难过。

当爱一个人到了极致,便有一种想要将其毁灭、甚至是想要把自己永远的植入他的思维、他的生命、他的灵魂中的冲动。

这种感觉。就好像想狠狠的咬他一口,然后再祈祷这个疤痕永远不要愈合。

想到这里。她突然又跳到床上,然后强行坐在了他的腰间。

直接将他身上已经解开了锦腰带的黑袍给强行扯开,她迅速俯下头,便在他赤*裸胸前的小红豆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唔,唔唔唔唔——”

韩诺当际疼的“嗷嗷”直叫、脸庞扭曲。

听着韩诺疼得“嗷嗷”直叫的声音,以及他由于疼痛而急速狂抽的俊脸,初言又是疼惜,又是觉得十分的搞笑。

“噗哧——”

一下没有忍不住,她便笑出了声。

不过,只是笑到了一半,她便立即用手掩住了唇,强行将笑意完全憋在了肚子里。

话说,她绝对不能让他知dào

是她。

“唔,唔唔唔唔——”

由于奋力的抗争,韩诺一张斧凿神工般的脸庞也早已黑如锅底。随着他嘴里不停的“唔唔”的咆哮声,他全身的肌肤且泛上了一股子焦躁、激越的红。

在这股子充斥着无比愤nù

的红晕中,他胸前两颗小红豆上泛着血渍的牙印也变得越发的清晰可见。

于这诱人的清晰可见之中,那小红豆竟显得越发的诱人、且让初言觉得勾魂摄魄一般无端的让她感到喉咙发紧。

她这样咬他,是不是很过份?

看着他胸口那泛着血渍的清晰齿痕,原本就心生怜悯的丁小鱼越发的心疼起来。

忍不住伸出纤指,她顺着他肌理清晰的胸膛缓缓的辗转着,她手指冰凉的触感顿时引得韩诺全身一阵震颤。尤其是她的纤手无意间划过他肌肤的刹那,那宛如万蚁挠心般的酥痒感,更是引得他全身的肌肤战栗难安。

一股子冲*动陡然顺着他的小腹暴涨而起,在他的下腹深处且涨起了一个唬人的小帐篷。

因为不知dào

是谁在吃他的豆腐,虽然体内的雄*性荷*尔蒙被激起,但一种令人气愤的屈辱感也在韩诺的心里泛滥成灾:他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被别人占便宜?

更可气的是,这个占他便宜的人他还不知dào

是男是女!

要是对方是一个男人……

“唔,唔唔——”

想到此,韩诺的脸色幽森的宛如修罗魅刹转世,他不敢再想下去:他无法接受他一个韩国堂堂的世子、手下拥兵百万、凡事都由他掌控的皇室权贵,就这样被别人给诱*奸了。

他愤nù

的“唔、唔”出声,由于怒极,他有一种血管都要被气爆的感觉。

于他这般愤然的情绪之中,丁小鱼不仅没有停下她双手在他身上的游走,在越发觉得他两颗小红豆娇红诱人之际,她却是鬼神神差的突然附下身来,便用两片宛如红宝石一样温软的唇,将他胸膛之上的小红豆给含进了嘴里。

刹那间,一股子冲*动越发肆无忌惮的在韩诺的体内疯狂的乱蹿。

咦,好咸!

这是丁小鱼用唇噙上他小红豆时的第一感觉,抬头看着他由于挣扎额头上满满的细汗,丁小鱼方才明白这应该是他胸膛上出了汗的缘故。

汗水,可不就是咸的。

想到这里,丁小鱼又皱着眉头突然含上了韩诺另外一侧、正红的诱人的小红豆。

咦,也是咸的!

“唔,唔唔唔唔……”

丁小鱼刚刚含住,就听到韩诺“嗷嗷”的吼叫起来。

由于他吼的太激烈、太厉害,他一张精致的五官也被严重的扭曲在一起,而他的脖子上更是由于体内充斥着的无比愤nù

,一条青筋突兀的爆起。

要知dào

,那种胆大的、赤*裸*裸的调戏,几乎让他接近了崩溃的边缘。

可是,玩的正不亦乐乎的丁小鱼却是好奇的一会儿吻吻他左侧的小红豆,一会儿又调皮的吻一吻他右侧的小红豆。觉得好玩儿之际,她还时不时的伸出舌头把他胸前两侧的小红豆给舔了又舔。

这种折磨……

几乎让韩诺死的心都有了。

下腹深处被高高顶起的帐篷几乎都要炸掉了,可是身上的人儿却依旧没玩没了的逗弄着他的敏*感地带。

突然,随着丁小鱼的小手在精壮腹部的游走,他的身体狠狠一颤,又立即“嗷嗷”的吼叫起来。

“噗嗤——”

丁小鱼一个没有忍住,又一次险笑出声。

这样的声音,让韩诺精美的脸庞突兀的一惊。

这声音好熟悉。

是他在梦中曾念了千遍万遍、早已刻入骨髓的声音。

可是,真的是她吗?

她不是一直在躲着他、避着他吗?他找她几乎找到发疯,她是不可能会主动来到他的身旁的。

不过,这声音他真的太熟悉了。

强行迫使自己冷静下来,韩诺秉住呼吸任由身上的娇人使坏,他静静的感受着属于她的气息、她的调皮、以及她触摸他肌肤时她指尖的温度。

是她,一定是她!

他熟悉她的气息,甚至连她呼吸的频率都被他早已刻入了骨髓。

是她!

真的是她!

在韩诺终于意识到身上正在使坏、到处乱点火的人是丁小鱼时,他的整张脸庞那是迅速狂抽。而他的一颗心在此刻又是激动、又是兴奋、又是气愤、又是懊恼的。

一年四个月零七天,她让他找的好苦、思念的好苦。

小鱼……

喉咙里在此刻如被涌满了沙子,韩诺此刻的呼吸都变得喘息起来。

不过,当韩诺从知dào

身上的人是丁小鱼之后,他内心的屈辱感竟神奇似的消失了。短暂的懊恼、气愤过后,他的心底充斥着更多的则是无比的欣喜与失而复得的激动。

他没有再挣扎反抗,而是表情复杂的、脸色古怪的承shòu着丁小鱼对他胸膛的继xù

触摸与逗弄。就在丁小鱼在无比认真的研究着他身体的时候,被塞着嘴的韩诺的脸上却是露出了一抹无比苦闷的笑容:敢情,这家伙也是想他的。

正在想着,突觉得腹部一凉,丁小鱼竟然要褪下他的里裤。

她……她,这是要干什么?

全身的毛孔瞬间直竖,他的喉咙也跟着紧了紧。

感觉到她腻滑的小手正在一点点的褪下他的里裤,韩诺的脸庞竟然“腾”的一下子红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九章 脸红

韩诺当际便被他自己意wài

的脸红给搞懵了:以前,总是他欺负她,只有她脸红。可是此刻,他竟然也会不好意思,也会脸红!

此刻的韩诺几乎全身战栗,可全然不知dào

韩诺已经知晓了她身份的丁小鱼却觉得越来越好玩了。

尤其当她将他的里裤褪到好不容易褪到他的臀部、在看到韩诺小腹处那暧*昧的毛发时,丁小鱼的脸也“腾”的一下子红了。

心猝然一跳,在她的双手立即弹离之际,她的纤指还是一不小心碰触到了他里裤下面正高高耸起的小帐篷。

咦?

丁小鱼从未见过男人的身体,虽然之前与韩诺也曾暧*昧的接触过,但如此刻这般仔细的盯瞧还是第一次。虽然为了这一时刻,她事先也拿男宠给她的小画本做了功课。可理论与实践还总是有些脱轨的,看着面前高耸的小帐篷,少女好玩儿的心思却又很快取代了她心中的那份羞臊感。

好奇之下,她还用手指在上面好玩似的点了点。

真要命!

这么一点,韩诺几乎全身战栗,而他的小帐篷也随着他身体的战栗而狠狠的抖了抖。???

丁小鱼越发觉得好玩了。

就在韩诺全身血气奋涌之时,她又毫不客气的隔着他的里裤用手指重重的把他的“小伞”给戳了一下。

这个笨女人!

若不是嘴被塞着、手脚被捆着,估计此时韩诺早把她先扑倒在身下了。还容许她在他的身上点火吗?

“咯,咯咯……”

望着韩诺无比憋屈、焦躁的样子,以及眼前抖动不安的小帐篷。丁小鱼突然笑出了声。可是,只笑到了一半,她又迅速用手掩住了嘴。

笨女人,你就是再刻意掩饰、再装,本世子也知dào

你是谁了!

不过,心中的郁闷、憋屈却终归是被心底那份莫大的兴奋与激动所取代。

等丁小鱼玩够了,她突然很想感受一下与他赤*裸相拥的感觉:反正。他又不知dào

她是谁,她想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

想到这里,丁小鱼索性准bèi

完全把他腿上的里裤给脱掉。不过这一次。韩诺却极其配合,很快,在他刻意的配合之下,丁小鱼竟真的把他的里裤给成功脱了下来。

不过。当丁小鱼突然回过头来。看到他大腿根处的某处硕大时。由于震撼与震惊,她立即羞臊的转过了头。

可是,想到今天的目的,她又好不甘心。

有些忐忑的回过头,她拍着心口再次朝着他的硕大望去。

好丑!

紧盯着它,丁小鱼的脸一红,在心中不断的腹诽道。

突然,她再次伸出手指。又在他的硕大上轻点了一下。

“唔唔——”

韩诺痛苦的再次“嗷”叫起来:他发誓,最好别让他逮着她。他一定会像今天这样不少一毫的还回去。

让她点火,让她点火!

又过了一会儿,就在他竖耳倾听她的动静时,突兀的,一具温热的玉体已经向他贴面而来。

丁小鱼试探着趴在了韩诺赤*裸的胸膛上,她腻滑的身体立即又是惹得他一阵心猿意马



突然,他觉得鼻孔处有一股子温势的液体流了下来。

“呀!”

丁小鱼也在此时看到了韩诺流出的鼻血,她失声“呀”了一声,然后迅速弹跳而起,立即去拿娟帕给他擦拭。

由于鼻血流在了她塞在他嘴里的足袋上,在忘记了他那张会不停咒骂威胁的嘴巴的情况下,丁小鱼便将她的足袋从他的嘴里给拽了出来。

嘴巴一下子能活动了,本想当际戳穿丁小鱼,可是神思一转,韩诺不仅闭上了嘴巴没有骂,而是静静的享shòu

着丁小鱼给他擦拭鼻血的感觉:他能说,这鼻息,是她的挑逗让他体内的火气太旺的缘故吗?

擦拭完了鼻血,丁小鱼再次将躯体小心的趴在了他的身上。

仰面望着他两片性感、诱*惑的薄唇,她的俏脸近凑了过去。

就在她犹豫主动吻上他会是什么感觉的时候,突然,随着她眼前的一片火石电花,她的唇,竟然被韩诺在下一秒给死死的缠上。

没有想到,他会突然逆袭。

要知dào

,可是她在囚禁着他!她才不要他总是像以前那样屡次占主动、点她的便宜。

心中愤愤然之下,丁小鱼也不甘示弱,化被动为主动,她用手迅速攀上他的脖子,霸道的甩开他嘴巴对她樱唇的禁锢。她的双唇在下一秒便以极其强热、炫耀、甚至是征服的姿态,立即侵卷上了他的舌。

她用最为完美的发挥,极力控zhì

着他的唇,她不要他占主动,她要占主动。

如此想着,她以前总是显得生涩的吻,竟在此时被她发挥的无比娴熟以及淋漓尽致。

被她强吻着,韩诺真怕他会失声笑出声来:不过,他倒是很享shòu

她的主动呢。

“让我来。”

丁小鱼只是刚刚停下了动作在喘息,随着韩诺一声低哑的嗓音响起,他便再一次主动缠上了她的唇。

“宝贝,解开我身上的绳子,让我来,好不好?”突然,在热吻的间隙,韩诺对着已经瘫软在他怀中的丁小鱼“教唆”道。

“哦。”

在他迷惑的“教唆”中,丁小鱼乖乖的应了一声,当真要去解他手上的绳子。

“啪——”

然而在下一秒,反应过来的丁小鱼却是朝着韩诺的胸膛上就是重重的一巴掌。

他竟然敢迷惑她!

想的美!

她才不会解开他。

看丁小鱼完全没有上他的当,韩诺郁闷的直蹙眉头。

等丁小鱼把他给逗弄够了。兴许是太累的缘故,她竟然抱着他,躺在他的身侧睡着了。而在她睡着之前。唯恐他聒噪得她不能入睡,丁小鱼逐又将她扔在一侧的足袋强行塞进了他的嘴里。

这一切,对于韩诺来说,是无比的煎熬与痛苦。

听着身侧熟睡的她,他体内情欲爆涨。明明知dào

身侧就有诱*人娇躯一具,可是他却只能望兴莫叹。他不知dào

在心里发了多少次毒誓:待他逮住她以后,一定要用最狠毒的办法来折磨她。

一晃不知dào

过了多久。就在韩诺再无法忍受之际,突然听到耳边传来“咚咚”的、似有人似在敲击的响声。

敲击声也把丁小鱼给叫醒。

望了望此刻洞外漆黑的夜色,她才发xiàn

她竟然躺在他的身边睡着了。她竟然忘记了此次最重yào

的目的。

可是,望着他赤裸的、健硕的躯体,丁小鱼竟然不知dào

接下来要该怎么做。

她有些焦急,又有些不知所措。

若她再不下手。只怕夜色已晚。当韩诺的贴身侍卫发xiàn

他不见时,一定会及时找来。

越想越急,可越急之下,她还不知dào

该怎么办:小画本真是白看了。

突然,情急之下,她拖着一身凌乱的衣袍,也不管身后正在“嗷嗷——”直叫的韩诺,而是飞快的向洞外跑去。

这一边。王萧与大憨以及他们请来的一位老妪正焦急的站在洞外。

“怎么样了?”老妪急忙上前问道。

“我……我,我不知dào

……”此刻。丁小鱼的脸色嫣红无比,她急的直跺脚,“我……我不会!”

老妪,“!!!”

大憨,“!!!”

王萧,“!!!”

闻言,三人同时惊呆。

敢情,他们的主公在山洞中折腾了一下午,竟什么也没有做出来。

“可时间紧急……”看三人惊异的表情,丁小鱼无比焦急之下,话都没说完,便又冲了进去。

这一次,她索性直接骑到了韩诺的身上焦躁的拔掉了他嘴里的足袋,然后用刻意扭曲过的声音扼着嗓子问道,“我要怎么样,才能得到你?”

我要怎么样,才能得到你?

我要怎么样,才能得到你!

闻言,韩诺真的是醉了。

只是这话却说的太过强悍,他实在是不喜欢:应该是他得到她才对!

“解开本世子身上的绳子,让本世子来!”韩诺用暗含喜悦的声音急切的说道。

“不行。”

韩诺,“!!!”

真是个笨女人、犟女人呐!不会还不让他上阵!

“我怕你……”

焦急的话刚说到了一半,丁小鱼又强行憋进了肚子里:她确实是怕他知dào

她是谁,更怕他知dào

是她以后的下场。

她怕的的确是太多了。

可是,现在她该怎么做?总不能让老妪来到洞中给她手把手的做示范吧。不行不行,那样就真是要羞死人了。

感觉到了丁小鱼的焦急,依旧被捆着手脚、被蒙着眼睛的韩诺也很是焦急:要知dào

,只要她跟他突pò

了最后一步,她就彻底是他的了。无论她跑到天涯海角,他再也不怕她会把他给忘记了。

经lì

了之前的大痛大悟,他不想再怪罪于她,只想与她好好的。

可是,丁小鱼却并不这么想:这一次,她做了这么多的事情来苦心掩护、来靠近韩诺,她只是想把他悄悄的偷到手,最好一次成功怀上他的孩子,然后再他的孩子悄悄离开。

做这一切,她只想悄悄的,不让他知dào



实在是太急、又太无措,丁小鱼急的团团转。

“丁小鱼,你把本世子解开!”

只是突然,随着耳边传来的一声焦急的怒喝,丁小鱼宛如被雷劈了一样完全给震在了原地。(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章 抢人

再说在情急之下直接喊出了丁小鱼名字的韩诺,当际也是被他自己的冲动给震住了。

“小鱼,你听我说。”他慌乱的解释道,声音急切而苦痛,“我找你找了一年四个月零七天,我日日找你,夜夜找你。因为你,我日日颓废、夜夜辗转反侧,食不能安、夜不能眠。小鱼,不要闹了、也不要躲了,我们好好的在一起,好不好?”

因为迫切想要说服丁小鱼留下,韩诺焦急的声音中且带着几份祈求。

可是丁小鱼却是因为他的话而脸色苍白的步步后退:他已经有了世子妃,并且她与他在一起还会遭到韩凉王的反对,不被人祝福的婚姻是不幸福的。

不知dào

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情,丁小鱼苦痛的摇了摇头,突然提起长袍的下摆便慌乱的向洞外跑去。

“小鱼,别走,留下来!”听到丁小鱼向外奔跑的脚步声,依旧被捆着的韩诺继xù

大声的咆哮道,“丁小鱼,若是你走了,就不要再回来!”

可是,随着周围又一次变得无比的寂静,他知dào

:她又跑了。

从失而复得的喜悦再到她离去时的无比焦躁、愤nù

、空欢喜一场,韩诺的肺几乎都要被气炸了。

“丁小鱼,你给本世子滚回来!”

随着一声近乎咆哮的怒喝声传来,由着无比的愤nù

,韩诺脖子上的一根青筋明显的凸起。然而,耳边传来的却只是他咆哮过后的回音。

*

“嗒——。嗒——”

耳边,清泉的叮咚声,不绝于耳。

这是一处被烛光朦胧、被布置的还算典雅的山洞。

在淡淡烛光的笼罩下。这里的一切都还散发着一股子尚未完全消散的、旖旎迷情的气息,以及由于努力的挣扎方才只露出了一只眼睛、显得十分暴躁的韩诺。

锦袍、亵裤、玉冠束带,皆凌乱的散落在地上……

费了十二分的力qì

,韩诺却依旧没能将手脚上的绳子给挣脱,他只能赤*身裸*体的僵躺在地上。

而在他的胸堂之上,还残留着丁小鱼咬他时留下的那个渍着血渍的牙齿。总之,此刻正赤*身裸*体躺在床榻上、头发也凌乱的披散开来的韩诺。几乎可以用“不忍直视”来形容。

——我要怎么样,才能得到你?

不行。

我怕你……

耳边,宛如魔咒一般。不断的响起丁小鱼仅留下的只言片语。他对她几乎望眼欲穿,可因为他被她蒙了眼睛,他甚至连看她一眼的机会都没有。

满腹的悲愤突然无处发泄,韩诺僵躺在地上。赤红着一双黑眸。心中对丁小鱼是又爱又恨,他恨不得将她亲手给宰了,可却又深爱到了骨髓、血液里。

“世子爷,世子爷——”

突然,随着一阵儿急促的呼唤,此时谁也不愿意见到的韩诺剑眉一挑,脸色已经无比幽黑。

“站住!”

他突然爆声戾喝道,脸庞随之扭曲:要知dào

。他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知dào

他是被丁小鱼这个女人给绑了,还被她脱了个净光、摸了个遍。

丢脸、真丢脸!

韩诺的怒喝。使正急急向洞中冲来的季四心头一寒,立即挥手示意所有的侍卫停止脚步:要知dào

,不知dào

是谁竟然敢对当今的世子爷下黑手。

如今,听韩诺的口吻,是已经发怒。

他发怒的下场……

想到这里,所有的侍卫脸色一白,所有人等全部乖乖的退回到了山洞之外。

再说韩诺被丁小鱼捆的极紧,侍卫们心中忐忑的端站在山洞之外有两个钟头之久,他依旧没能将身上的绳子给挣扎掉。

丁小鱼,你等着!!!

终于,再也抵不住煎熬的皇嘉烨朝着洞口用极尽幽寒的声调低喝道:“季四,你一个人给本世子滚进来。”

“是。”

默默的在洞口僵站了两个钟头的季四在得到命令后,立即向洞内冲去。

然而……

当他看到正僵躺在地上、身上不着寸缕的主公时,一个出气不稳,随着“咳——”的一声,他被呛的不轻。

尤其是看到韩诺胸膛上那暧*昧的瘀青齿痕时,他更是瞪大了一双牛眼:这是谁呀,绑了主公却没有伤害他,而是将主公扒个了净光!

一想到韩诺有可能被谁给占了便宜,感觉无比诡异之下,季四想笑又不敢笑,想问又不敢问的,就只能这样表情古怪的、直愣愣的震撼在原地。

而他这样直盯盯的直视,越发让韩诺脸色铁青。

“给本世子解开绳子!”

一声仿佛冰窟寒雪般的幽森语气传来,季四神色一紧,立即蹲下身来,将韩诺身上的绳子给解了下来。

“主公,您……”

本想再问两句,可看到韩诺无比幽森的脸色,季四再不敢多一句嘴。

“今日之事,若有第三个人知晓,本世子定取你的项上人头。”留下一句话,韩诺穿上季四命人拿来的完好的锦袍,而后冷戾的走出山洞。

只是,他刚向前走了两步,当他看到地上的锦帕以及染了血渍的足袋时,他则停下了脚步,冷着脸将这两样东西给拾了起来。

拾起以后,他迈开长腿愤nù

的向洞外走去。

“季四!”刚走出山洞两步,韩诺突然转身沉喝道。

“主公。”

“把这个山洞给本世子炸了。”一句满含万千怒意的话爆吼而出,韩诺眸底那层可以杀人于无形的冰冷,竟是让所有的侍卫全身一颤。

而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季四则表情古怪的吞了口吐沫:看来,主公这次是真的怒了。

当天晚上。整个军营、包括薛念的营地便被闹翻了天。

一行行表情严肃的侍卫将这两处地方排查了一遍又一遍,可直到天亮,他们就是没有找到韩诺想要找到的人。

“命所有的将士。将每个营帐再仔仔细细的搜查一遍!”韩诺幽冷的端坐于帐内上位的位置,对着面前的季四、卫江以及两位副将幽冷的命令道。

“是。”季四迅速领命离去。

“卫江。”

“卑职在。”

“带一万人马,将这处山涧方圆十里全部搜查一遍!”说这句话时,韩诺的声音宛如修罗魅刹转世,寒的吓人。

“是。”

“等等。”

“世子爷。”

“包括薛念的营地,再搜查一遍。”

“是。”

待众人离去,皇嘉烨幽森的咬着薄唇愤恨不已:丁小鱼。这一次,本世子掘地三尺也要把你找出来,然后定将你永锢身边。

然而。一天一夜过去了,任韩诺将两处的营帐以及方圆十里范围在搜查了数遍,却依旧未果。丁小鱼就象是从来没有来过此地一样,他根本没有查到关于她的一丁点儿消息。

当然。若不是他胸口被她所留下的、那个似乎永远不会愈合的齿痕。恐怕连韩诺自己都要错认为那日的事情,只是一场让他深陷其中、无法自拔的梦。

已是两日已过。

此刻,正日近黄昏,薛念的营地依旧被韩诺所派来的将士给搜的一片乌烟瘴气。

“主公,再任世子爷这么搜下去……”

“无妨,让他搜。”

王萧略显担忧的话被丁小鱼当际打断。

“主公,要不……咱们撤吧!如果世子爷发xiàn

你就是薛念,薛念就是你。后果可真是难以想象。”一侧的大憨也忍不住提醒道。

撤!

她怎么能撤!

她得留在这里。

如果她突然离开了这里,岂不是此地无银吗?

可是……

以韩诺那么精明的人。他迟早会往她的身上猜的;更何况,她那日给他擦拭鼻血的绢帕以及足袋还在他手里。

……

这么说,她是无论如何也脱不了干系的!

一直这么胡思乱想着,丁小鱼突然间还真的有些心虚起来,此刻的她,真有一种想打退堂鼓的冲动。

可是,如果就此离开,她定会不甘心、死不瞑目的!她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能够顺利怀上他的孩子。结果,经过上一次的折腾,她却连处*子之身都没有破……

有些焦躁的在营帐内踱着步子,听着外面不时传来的侍卫搜查的声音。此刻虽然被易了容、但却越来越为心虚的丁小鱼禁不住还是感到了些恐慌。

“主公。”

突然,一个侍卫迅速冲了进来。

“何事如此惊慌?”丁小鱼焦急的问道。

“世子爷下令要将所有的男宠全部抓进他的营帐,他要一个个的脱衣验身。”来人焦急的说道。

丁小鱼,“!!!”

她就知dào

就知dào

,这事瞒不了多久了。

现在是男宠被拉过去验身、恐怕之后就是她的贴数侍卫要被拉过去验身,再后面……恐怕她就要被拉去验身了。

由着对韩诺的了解,丁小鱼的额头上仅不住冒出了冷汗。

“王萧,大憨!”在沉吟了片刻之后,丁小鱼突然转过身,用凛然的神色喝道。

“主公。”

两人立即神色焦虑的应道。

“时间太紧,已容不得我再拖延下去。”说这句话时,丁小鱼的声音如被扼在喉咙里,却见她望了一眼外面漆黑的夜,用沙哑且坚定的声调说道,“安排一下,今晚入夜三分,给本主公抢人!”

“抢……抢人?!”

闻言,王萧与大憨面上同时一惊。

“对,抢韩诺!”以一种居高临下的气势说完,丁小鱼的神情突然再次一凛,嘴角则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自信笑容。(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一章 对峙

“抢!韩!诺!”

闻言,王萧与大憨差点晕倒,却见他们用不可置信的目光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丁小鱼,嘴巴更是因为过份的惊异而久久的呈“O”字型。

“对,今天本主公就是要在太岁头上动土!”丁小鱼用不可忤逆的语气说道。

看到无比坚定的丁小鱼,王萧与大憨无奈的相互对视一眼,但却不得不照她所说的去做。

这一边,将薛念营地上的男宠全部验身完毕之后,丁小鱼的侍卫果真也被拉去验身了。

“主公,薛念的营地确实没有可疑之人。”将所有的人都验身完毕,望着此刻脸色无比幽冷的韩诺,季四跪在地上苦着脸禀告道。

“不可能!”

闻言,韩诺焦燥的将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摔到了地上,茶杯应声而碎,滚烫的茶水溢到了地上。由于无比的愤nù

,他的牙齿咬得“格格”作响,一双黑眸中闪烁着一股子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他爆喝道:“掘地三尺,也要把她给本世子找出来!”

韩诺愤nù

的戾喝声,使得季四略显迷茫的抽了抽脸庞:话说,到现在他只知dào

主公要找的人是个女人,但具体是谁,他还真不知dào



只不过,当他一想到那个刁蛮的郡主——顾丹娟正在十里外驻扎时,季四脸上的神色便越发的抑郁了:之前,为了暂时拖住顾丹娟,他曾信誓旦旦的说要五日内成功说服韩诺亲自前去迎接她。所以。顾丹娟才肯妥协,暂时驻扎在了十里之外。

可当从十里之外赶回来的时候,韩诺竟然莫名的失踪了。

于是。他便带着大量的将士去寻找他。可自从找到韩诺之后,已经过了有三天两夜了,他除了暴怒就是暴怒,就连他营帐内的物什几乎被他砸了个遍,若非将他摔坏的物什及时给补上,估计他已经摔无可摔了。

眼看五日的期限已经过了大半,季四不免有些焦急。虽然此刻韩诺正在气头上。可他却不得不鼓起勇气说道,“主公,顾郡主……”

“薛念!”可是。季四的话只说了一半,自顾陷入思维的韩诺突然惊喝道,“来人,把薛念给本世子带过来!”

“主公……”

望着此刻如着了魔一样、非要把什么可疑之人找出来的韩诺。季四抑郁的苦着脸想把他的话题继xù

下去。

“还不快去!”

可是这一次。似是已经等不急的韩诺直接抽出长腿狠狠的踹了季四一脚。

季四,“……”

从地上忙不失迭的站起来,他是再不敢说起顾丹娟了,而是直接臭着脸带人去薛念的营地冲去。

一刻钟后,就在韩诺捏着手里的那块锦帕以及足袋蹙眉细看之时,季四已经苦着脸回来了。

“主公,薛念有病在身,不宜前来。”季四忐忑的说道。

“他有病在身?前几天他瞎闹腾的势头跑到哪里去了?他有病!有病才怪!强行把他带过来。本世子要为他亲自验身!”韩诺冷冷的喝道。

望着面前的锦帕以及这双足袋,他越发觉得这个所谓的薛念很是可疑。

“可是。他的死侍根本不容许我等硬闯进去。”季四继xù

闷闷的说道:要知dào

,经过薛念男宠这几日的闹腾,韩国的将士们打心底欢迎他们。如果硬闯进去,恐怕会得不偿失。

“不容许?!哈——”闻言,却见韩诺幽冷的一笑,突然一甩锦袍的下摆继而大踏步向帐外走去,他一边冷戾的向前走去,一边大声冷笑道:“既然如此,本世子索性就亲自去会一会他!”

望着韩诺大踏步向前的背影,季四的眉心一跳,迅速带领众侍卫跟上。

来到薛念的营地,众人远远的看到在薛念的营帐前有众多的死侍、面色严肃的捍卫着他们主公的尊严与安全。

透过营帐的缝隙,当丁小鱼看到正向她的营帐大踏步而来的韩诺时,她吓的当际脸色一片惨白:好快,她还没有行动,他就来了。

以韩诺的聪明才智,她是万万不能与他相见的。虽然她易过了容,但仅从她的身高、身形,韩诺兴许就能看出些什么。

因怕脾气暴躁的韩诺会直接闯进来,丁小鱼心中恐慌之下,迅速命令王萧与大憨藏起来,留下两名侍卫把守后,她索性直接钻进了被窝里把她自己包裹起来装病。

然而,令丁小鱼感到意wài

的却是……

却见韩诺在带领着众侍卫大刺刺的来到她的营帐前、在望了几眼营帐前前的这些死侍后,他没有如丁小鱼预期中那样硬闯,而是薄凉一笑,继而朝着她所在的帐篷提高了分贝后诚挚的说道,“韩国世子——韩诺前来拜访,劳驾薛士子前来一见。”

韩诺这句几乎是在自贱他身份的话,立即惹得以季四为首的众侍卫一惊:要知dào

,他们的主公一向骄傲,身份又一向尊贵,若能够让他放下身段如此诚挚的来拜访一个人,却是史上第一列。

就在众侍卫震惊之时,帐内的丁小鱼也被韩诺如此高规格的诚心邀请给搞懵了。

若是他硬闯,她还可以命侍卫硬截。

可是如今他却要以礼相对,她那有避而不见的道理?

好一个韩诺!

丁小鱼因为他意wài

的举动而不得不重新考lǜ

如何去面对他。

再说韩诺,似乎是对薛念就是丁小鱼这个事实确定无比。此刻,他的唇角带着笑意,站在丁小鱼的营帐之外,他心平气和的、耐心的等待着帐内传来的动静。

帐内帐外,两人就这么默默的对峙着。

虽然面上看似风平浪静,但对于帐内的丁小鱼以及帐外的韩诺来说,却好似一种无形的较量与对峙。

只是短短的几分钟,丁小鱼却觉得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煎熬。

最于,却见她愤恨的一跺脚,将牙齿一咬,她即刻挥手命令侍卫前去请韩诺入帐。

得到应允能够入帐见到薛念,韩诺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重的笑容,将大掌中攥着的那块、在不起眼的地方刺着一个篆体“薛”的锦帕又紧紧的攥了攥,他方才大踏步朝着薛念的营帐内走去。

看到韩诺向薛念营帐中走去的修长身影,季四终是长长的喘了一口气:要知dào

,能够这样和平解决最好,此刻正是韩国用兵之际,莫要因为一些不必要的事情而损兵折将才是。

再说待韩诺来到丁小鱼的帐内之后,丁小鱼已经淡定的坐在了帐内的一张几案前,。只是,在她的面前却摆放了一个纱制的屏风。

这一道屏风向面前一摆,韩诺除了只能看到丁小鱼一个模糊的身影之外,他根本无法看清楚她的容貌。

若在以往,丁小鱼如此,估计韩诺又要恼羞成怒了。

可是此刻,他却是表现的异常淡定,在屏风前沉稳的坐定,他故yì

冷着脸不说话,而是将一双幽深、犀利的目光透过面前的纱制屏风,毒箭一样的射到了丁小鱼的脸上。

明明他只是通过屏风在看着她,可她竟是像做了亏心事一样,感到心中突然一慌。且她还在瞬即倒抽了一口冷气:还真是的,她对他还没有开抢,他却先她了一步来探她的底。

故做镇定的长舒了一口气,为了保持她惯用的冷静与沉着,丁小鱼刻意挺了挺脊梁,“本该是薛念去拜见世子爷才对,但因为从乌镇抵达石窟一路长途跋涉确实是伤了身体。所以,薛念方才未能在第一时间前去拜访世子爷,还请世子爷海涵。”

故yì

加粗了声调,屏风后的丁小鱼一边说着且一边朝韩诺礼貌的抱了抱拳。

闻言,韩诺勾唇一笑后说道,“薛士子真是客气了,听闻薛士子是乌镇一带的首富,平时为朝廷上交了不少赋税。且本世子又听闻薛士子一世风流倜傥,更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不顾世人的眼光,建立了美男坊,又将这世间的绝世美男全部聚集于麾下。薛士子如此,真是令本世子嫉羡不已。所以今天,于公于私,本世子都该先来拜见一下薛士子才是。”

丁小鱼,“!!!”

闻言,她是面庞直抽:从何时开始,这个一向狂傲、嚣张的韩诺说起话来,也会用一些刻意的逢迎之词了?

“世子爷言重了。”丁小鱼抿了抿唇,继而故做淡定的笑道,“世间都传闻世子爷一向重情重义,如今又与了郡主顾丹娟有了婚约,人人都说只羡鸳鸯不羡仙,世子爷与未来的世子妃伉俪情深,这才是薛某应该嫉羡的。”

“哦,是吗?”丁小鱼的话使得韩诺禁不住突然大笑起来,在丁小鱼尤为在意这个问题的答案时,却听韩诺嚣张的拍了拍身上锦袍的下摆继xù

勾唇魅*惑的笑道,“的确,丹娟可爱懂事,性格温柔贤良。尤其是她那双一向楚楚可怜的大眼睛,总是让本世子忍不住心生爱恋,总想今生今世都保护着她、呵护着她、宠着她。”

闻言,丁小鱼的心口突然一阵儿闷疼。

“咳,咳咳——”

一个出气不稳,她猛的一阵儿剧烈的咳嗽。(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二章 失落

“看来薛士子果真是病的不轻。”韩诺抿唇揶揄的笑道,“既然如此,本世子就不打扰了。不过,本世子还会经常来看望薛士子的。”

说完,韩诺从身下的坐位上站起身,便要转身离去。

“等等。”

丁小鱼突然从身下的座椅上站起,对着他的背影焦急的喝道。

“薛士子还有事?”韩诺挑眉笑问。

“草民是想在此祝福一下世子爷与未来的世子妃百年好合、儿孙满堂。”像是在发泄心中的不满似的,丁小鱼略带幽愤的说道。但是,为了保持她的镇定与从容,她一边说着且一边朝着韩诺深深的拜了拜。

百年好合、子孙满堂!

丁小鱼的话让韩诺的喉咙在突然间好似卡上了一根鱼刺,咽又不咽不下去、吐又吐不出来的。他犀利的转过头,再次用毒箭一股的目光透过面前的纱制屏风狠狠的盯着丁小鱼:他想不明白,在她这样作贱他的时候,她的心里究竟会是什么滋味。

“好,很好,非常好!”

胸中突然被一股子无法消融的怒气堵得难受,韩诺突然薄凉一笑,然后高声对着帐外喝道,“季四,进来。”

陡然听到韩诺的命令,季四被吓了一跳。当他怀着忐忑的心情,快步跑进丁小鱼的营帐时,他果然看到了韩诺无比幽沉的脸色。

“主公。”他迅速上前应道。

“你去十里外接回丹娟。”却听韩诺沉声说道,且他故yì

亲昵的唤顾丹娟为“丹娟。”

“啊?”

季四被韩诺的话吓了一跳。他十分讶异的张大了嘴巴。不过,当他注意到纱质屏风后的那个模糊的身影时,他的脑子突然灵光一现:主公找的人八成就是这个薛念了。

可主公这暗含幽怨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呢?他不是一直反感郡主的么,怎么又会突然让他去接郡主呢?

季四一时有些懵,越懵他便越想不明白,越想不明白他站在原地便越是觉得莫名其妙。

“还不快去!”看季四怔在一旁,韩诺不悦的再次高声喝道。

“是。”

“等等……”

只是,季四还未转身离去,韩诺却是又突然喝止道。

“主公。”

“给本世子备马。本世子要亲自去迎接丹娟。”

“……啊”

韩诺突然的情绪变化,使得季四彻底惊了。

“还不赶紧去备马。”

“是是,卑职这就去。”

回过神来的季四连忙应道。然后神情复杂的迅速向帐外走去:世子爷竟然愿意前往十里之外迎接顾丹娟。这样一来,他本人确实是解了围,可他怎么老是觉得这事很诡异呢。

季四走后,韩诺一甩袖袍。然后冷哼一声大跨步离去。

望着韩诺冷冷离去的背影。丁小鱼“扑通——”一声便跌在了身下的座椅之上。

——小鱼,我找你找了一年四个月零七天,我日日找你,夜夜找你。因为你,我日日颓废、夜夜辗转反侧,食不能安、夜不能眠。小鱼,不要闹了、也不要躲了,我们好好的在一起。好不好?

小鱼,别走。留下来!

耳边不断的回响着三天前在山洞中韩诺的话,可是一转眼,他却说今生今世都想保护着顾丹娟,并呵护着她、宠着她。

这会儿,他又要亲自去迎接她!

鼻子突然酸酸的,丁小鱼的脸色也苍白到了极点。

可是,认输、服软却从来不是她丁小鱼的个性。

从身下的椅子上撑力的站起身,咬了咬牙,她准bèi

在今天去真实的面对韩诺。

再说暂时驻扎在十里处的顾丹娟在看到韩诺驾马来亲迎她时,她真是又激动又兴奋。迅速命令侍女将她平日里最靓丽的衣裙拿出来换上,她又是描眉又是涂唇的。

然而,当打扮的靓丽别致的顾丹娟快乐的像小鸟一样朝着韩诺跑过来的时候,韩诺却是连看她一眼都没有,而是直接冷冷的说道,“走吧。”

简单且冰冷的两个字落下,他修长的身影已经向前绝情的快步而去。

“诺哥哥!”韩诺如此使得顾丹娟当际就红了眼眶,她迅速拔开腿便向他的背影扑去。

“诺哥哥。”她冲到他的身后,一把从背后抱住了他的腰,“诺哥哥,我好想你。”不顾韩诺一如既往的冰冷,顾丹娟将脸庞久违的贴上他挺拔的脊背,柔声说道。

她要以这世间令男子最难以抗拒的柔情来感化韩诺,从而得到他的心。

“你实不该来到这里。”

韩诺冷冷的说道,一双有力的大掌冰冷无温的一点点掰开顾丹娟抱在他腰间时紧扣的纤手。

“诺哥哥!丹娟真的好想你,你就让丹娟再抱一会儿,好吗?”顾丹娟祈求道。

“若是你再如此,本世子就让季四送你回阳城!”韩诺幽冷的喝道。

喝完,他一把掰开顾丹娟的手,在将她甩的一阵儿踉跄之际,他拔起长腿就走。

“诺哥哥!”望着韩诺冰冷远去的背影,顾丹娟气的直跺脚。

再看季四,唯恐被顾丹娟怪罪,早就悄悄的溜走了。

当韩诺等人快要经过薛念的营帐时,他远远的看到前面不远处正有一行以一个面相还算清秀的陌生男子为首的队伍,正恭敬的接迎在路旁。

看到这个面相虽然陌生,但身高、身形与丁小鱼根本无疑的男子,韩诺突然苦苦一笑。

“薛念携美男坊众男宠在此地特恭迎世子爷与郡主。”看到韩诺的目光向这边盯瞧过来,待韩诺一行走近以后。丁小鱼朝着韩诺便是恭敬的一拜,而随着她朝韩诺这么恭敬的一拜,她身后个个绝色的众男宠也纷纷朝着韩诺恭敬的一拜。

“薛士子实是客气了。”

韩诺从马背上一跃而下。来到丁小鱼的面前笑道。

只是他的眸光却像是狼一样,犀利的在薛念的脸上来回巡视,似乎要穿透她被易容过的脸庞,寻找到些什么。

“薛念今天特备了些薄酒,想为顾郡主接风,还请世子爷与郡主赏脸。”丁小鱼有些心虚的避开韩诺刺目的目光,故做镇定的抿唇笑道。

“哦?薛士子真是破费了。既然如此。恭敬不如从命,今晚我定会陪郡主一同过来的。”说完,韩诺突然转过身对着身后不远处的轿子十分宠溺的喊道。“丹娟,你过来一下。”

顾丹娟原本正端着脸庞在生闷气,突然听到韩诺宠溺的声音,她先是一怔。继而则是狐疑的挑开了娇帘。

然而。当她看到韩诺那张含笑的、魅*惑的脸庞时,她是一阵儿激动。

“快,快快快,快扶我下轿。”她着急八慌的命令轿侧的侍女道。

待顾丹娟慌慌张张的跑到韩诺的面前时,迎接她的是韩诺一双充满温柔的、多情的目光。这样的目光,引得顾丹娟一阵儿心神荡漾。

“怎么这么着急,看你跑的,汗都出来了。”韩诺一边柔声说道。一边且抬起手温柔的给顾丹娟的额头上拭了拭汗。

顾丹娟,“!!!”

她被韩诺温柔的动作给震住了。难以置信之下,她还蹙眉拍了拍她自己的脑袋。

“傻瓜,想什么呢?”

随着耳边韩诺又一声温柔的声音响起,完全回过神来的顾丹娟突然一阵狂喜,却见她无比欢喜的抱上韩诺的胳膊做撒娇状,“诺哥哥,丹娟觉得好幸福呀。”

“乖。”

一声无比亲溺的昵称落下,韩诺还宠溺的撸了撸顾丹娟的脑袋。

看到眼前出落的十分可爱、娇艳的顾丹娟,尤其是望着她与韩诺十分恩爱的幸福模样,丁小鱼的心如被猫抓了一般,焦躁的难以隐忍。可是,她却必须得忍。

“薛念拜见郡主。”她敛了敛有些酸楚的眼睛,勉强扯上几份笑容,她对着顾丹娟笑道。

“你就是薛念?”顾丹娟挑起一双好kàn

的黛眉、显得有些不屑的问道。

“是的。”

丁小鱼对着她抱拳笑道。

“本郡主看你长的也不怎么样,怎么这些相貌绝色的男子就偏偏喜欢上你了?”顾丹娟自顾自的说道,全然不顾丁小鱼尴尬、韩诺已然幽沉的表情。

“郡主说笑了。不过这些相貌绝色、琴棋书画又样样精通的男子跟着薛念,的确是薛念的福气。”丁小鱼再次卑躬的说道。

不知dào

怎么了,看着丁小鱼那卑躬的模样,韩诺的心里堵的实是难受。

“备好酒,晚上本世子要来喝个痛快。”

神色幽冷的说道,不顾身侧的顾丹娟正挽着他的胳膊,韩诺拔起长腿就走。

“诺哥哥,诺哥哥……”

看得韩诺突然不悦的表情,顾丹娟愤恨的朝着丁小鱼一瞪眼,继而苦着脸迅速向他追去。

望着韩诺与顾丹娟离去的身影,丁小鱼蹙着眉头久久的站在原地,心中又是失落、又是惆怅、又是苦闷、又是嫉羡。直到身后的男宠全都退下,王萧方才重叹了一口气来到了丁小鱼身侧用心疼的口吻的叹道,“主公,既然你与世子爷之间相互惦记,又情投意何,又何苦都这般的倔强?”

闻言,丁小鱼不仅苦苦一笑:是呀,既然她与他情投意何,相互惦记,又何苦这般自我煎熬、自我纠结、自我苦闷呢?

可是,人类就是这么一个奇怪、复杂的动物。有时候,那种反复纠结、反复自我煎熬、摧残的心情,连人类自己都弄不明白。(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三章 那么坏

篝火映天,映红了整个营地。

宴会的正中央,六个身着如雪锦袍的绝色男子正时而激昂、时而婉转的跳着踢豉舞。现场的气氛很是热烈。

韩诺坐于最上首的位置,神情诡异的拧眉盯望着右侧被众男宠簇拥着的薛念。她只是刚一动作,便有一个样貌绝色的男宠立即端起茶杯递到了她的面前;刚刚放下茶杯,又有一个男宠迅速用竹签扎起一块水果又递到了她的唇边。

薛念也不拒,而是态度安然、理所应当的享shòu

着众男宠的贴心服wù



“咕咚——”

韩诺猛的一仰头,便将面前酒杯中的烈酒尽数灌进了肚子里。辛辣的味道冲击着他的味觉,却远不如他心中此刻的憋闷无处发泄。

顾丹娟坐在薛念的对面,望着个个绝色的男宠把薛念伺候的舒舒服服,她有些鄙夷的冷哼了一声。不过,当她抬头猛然看到韩诺望着薛念时复杂、诡异、以及有一种道不明说不清楚的苦闷目光时,她的心头突然一跳。

诺哥哥之前也有过断袖之癖的臭名,莫非……

想到这里,顾丹娟心中一阵儿焦躁。立即端起面前的酒杯,她想也没有多想,便起身快步来到了韩诺的身侧:“诺哥哥,丹娟陪你一起喝,可好?”

说着,为了引起韩诺的注意,她学着韩诺的样子猛一抬头“咕咚”一声,便将手中酒盅里的酒一饮而尽。

“咳。咳咳咳——”

喉咙里强烈的辛辣刺,引得顾丹娟一阵儿猛咳。

但她的咳嗽声却并未引起韩诺的注意,却见韩诺依旧将一双苦闷的目光紧紧的锁定在左侧薛念的身上。甚至连看顾丹娟一眼他都不愿意,他再次一仰头,又将手中酒盅里的烈酒一饮而尽。

看到韩诺如此,顾丹娟像是堵气似的,明明剧烈的咳嗽声还未止住,她又自顾斟了一盅酒然后猛然的灌进了她的喉咙里。

“咳,咳咳咳——”

她更为剧烈的咳嗽声终于引起了韩诺的注意。

却见韩诺不悦的敛了敛眉头。对着身侧神色有些抑郁的季四喝道,“季四,扶郡主先回营帐。”

“是。”

季四迅速一步来到顾丹娟面前低声说道。“郡主,卑职先送您回去吧。”

“本郡主不回,偏不回!我还要陪诺哥哥喝酒呢。”顾丹娟将面前的季四一推,继而借着几份酒劲撒娇似的一把抱住韩诺的胳膊摇晃道。“诺哥哥。让丹娟再陪你喝几杯,好不好?丹娟可是你未来的世子妃,将来还要给诺哥哥生儿育女的。”

说着,强忍着喉咙中的辛辣,她突然一把夺过韩诺手中的酒盅,猛一仰头又饮了一杯。几杯下肚,平时就不胜酒力的顾丹娟已是有些醉了,在韩诺幽沉的神色中。她索性将一具娇躯全部粘在了韩诺的身上,却听她带着醉意肆意的娇嗔道。“诺哥哥,丹娟也是咱们阳城中数一数二的大美女,诺哥哥说……丹娟在你的心里是不是最美的?恩?”

她的这席话让韩诺越发的烦躁了,却见他提高了几个分贝幽沉的喝道,“季四,还不快带郡主离开!”

“是,是!”

看得韩诺已然恼了,季四迅速应道。他且一边挥手示意顾丹娟身侧的婢女,立即将她强行给扶回营帐里去。

“我不走,本郡主不走!本郡主要留下陪着诺哥哥!本郡主不走……”顾丹娟一边极力的挣扎,一边醉熏熏的说道。

顾丹娟在被几名婢女强行带走之后,一直注视着韩诺与顾丹娟之间互动的丁小鱼终是制止了众男宠的殷勤,然后不卑不亢的站起身后对着上位的韩诺勾唇笑道,“世子爷,女子一向情感丰富、感情细腻,刚才郡主愿意这么粘着世子爷,说明她对世子爷的感情很是浓烈。郡主所做的一切,真是让薛念佩服。”

丁小鱼的这席话,听入韩诺的耳中有一种:她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嫌疑。他把顾丹娟撵走,明明就是正中她的心意。可如今,她却又故yì

出言挖苦、讥讽。

猛一仰头,再次将手中酒盅里的酒一饮而尽,韩诺突然危险的笑道,“那薛士子之意,是在说本世子对丹娟过于冷淡了?”

丁小鱼,“!!!”

她倒是没有料到韩诺会将问题的矛头突然踢给她。

若她说“是”,就等于要把韩诺主动向顾丹娟的怀里推;可她若说“不是”,就等于她要把她自己刚刚所说的话给自我推翻掉……

神色有些抑郁,不过却正中韩诺下怀。

“薛士子,其实本世子也和你一样,有断袖之癖的臭名。”韩诺摇摇晃晃的站起身,突然魅*惑的笑道,在惹得丁小鱼一阵儿窘迫、忐忑之下,却听他又突然一字一顿、字字成恨的说道,“曾经,本世子为了保护一个人,为了保护她的声誉、名节而甘愿背上断袖之癖的骂名。可是这个人呢,到最后竟是狼心狗肺、忘恩负义、背信弃义、恩将仇报、过河拆桥……”

听着韩诺几乎要将所有的斥责之词全部拿来指责她,丁小鱼的脸色立即变得青红不接。

“她戏弄、背叛本世子不说,就在前几天,她还绑了我!”

一边说着,韩诺突然义愤填膺的几步来到丁小鱼的面前,在他距离得她近在咫尺之际,他带着几份醉意危险的笑问,“薛士子,你说那人怎么就那么坏呢?”

丁小鱼,“……”

娇唇一阵儿抖动之下,丁小鱼的脸色更白了。

面对他身上那种在无形之间压迫而来的威严,她条件反射性的向后退了一步,可是韩诺却是不依不挠的紧紧跟上,他将双手按在丁小鱼面前的几案之上,他眯起一双黑眸几乎将一张俊逸的脸庞紧紧的贴到她的脸上。却听他继xù

危险的笑道,“薛士子,那人真是坏到了极点,前几天她不仅绑了本世子,还想对本世子实施强*暴。”

闻言,丁小鱼瞬间瞪大了眼睛:“……”

胡说八道,她哪有强*暴他!

她无非是……是想得到他!

“薛士子,你告sù

我,那个人的胆子怎么就敢那么大呢?是谁给了她熊心豹子胆呢?恩?!”韩诺用咄咄逼人的目光盯着面前的丁小鱼,直盯到丁小鱼面色惨白,他继xù

乖张的笑道:“薛士子,你说,我要是逮到那个人,要该怎么样惩罚她才好呢?”

惩罚……

闻言,丁小鱼的身子猛然一抖。

此刻,她竟是再没有勇气与他对视,她有些心虚的将眼睛盯到地面上,在几乎要把脚下的地面给生生瞪出个洞来时,却听韩诺再次诡异的笑道:“我在想,如果等有一天当本世子逮到她时,一定要将她对本世子所做的种种,一一都还回去。这辈子,不论天涯海角,我一定要逮到她,不死不休!至死不渝!”

他一字一顿,字字成恨的说道。仿佛这辈子他活着,只是为了单纯逮到那人,然后用一辈的时间去折磨她。

不死不休!至死不渝!

丁小鱼:“!!!”

听此,她忍不住又向后快速倒退了一步。

“薛士子,你说要是她能够乖乖的向本世子承认错误,本世子该不该原谅她呢?恩?”

“我……我不知dào

!那是世子爷自已的事情。”丁小鱼强行吞咽了一口吐沫,显得有些心虚的说道。

“你怎么能不知dào

呢?”韩诺故yì

再问,一身阴戾的气息压迫的丁小鱼几乎无法呼吸。

“我……我,真不知dào

!”丁小鱼脸色苍白的讪笑道。

“也是,你怎么会知dào

本世子的心里是怎么想的呢?”韩诺突然再次阴险的笑了起来:“不过,如果她能够听话的话,本世子想,本世子兴许会原谅她也不一定。”

丁小鱼,“!!!”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

“薛士子,你说那人在想强*暴本世子的时候,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韩诺刻意将“强*暴”两个字咬的很重,就好像丁小鱼真的是“强*暴”了他一样。

听他这样说,丁小鱼一激动,在乱了阵脚之际,她突然激动起来:“我没有强……”

不过,就在丁小鱼反应过来迅速将后半句又咽进肚子里的时候,韩箕已经挑眉揶揄的望着她:“你说,你没有强什么?”

丁小鱼被他问的一阵脸红耳臊,尤其有众人在场,她不得不迅速稳了稳心神,然后故做沉稳的说道,“刚刚是薛念唐突了。”

“唐突?!”

她竟妄想用“唐突”两个字来掩盖她的心虚。闻言,韩诺“噗嗤——”一声便笑了。

他的笑容太过阴险与诡异,笑的丁小鱼当际脊背一冷。

“不过……”然而,就在丁小鱼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之际,韩诺突然话锋一转不桀的勾唇笑道,“不知dào

怎么了,许是背上这断袖之癖的骂名太久了,本世子倒好像真的有些喜欢上男子了。就譬如,此刻本世子怎么就觉得薛士子出落的如此绝色、惹人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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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偷人

丁小鱼,“……”

闻言,她真有一种踹韩诺一脚的冲动。

“如果薛士子不肯跟随本世子,就把你美男坊中个个绝色的男宠给本世子挑选几个,如何?”刚刚的义愤填膺完全被抛到了九霄云外,此刻的韩诺又痞浪荡。

“看来世子爷真的是醉了。”丁小鱼闷闷的嘟唇道,却见她回过头对着身侧的侍卫命令道,“迅速送世子爷回营帐休息!”

“是。”

“薛念!”就在侍卫应声之际,韩诺突然有些焦躁的高呼丁小鱼的名字道,“本世子还有话要说。”

“请世子爷吩咐。”丁小鱼强忍下心中的愤然,还算恭敬的朝着韩诺抱了抱拳。

“山涧东面两里,有一处温泉,薛士子陪同本世子一起去泡泡温泉解解乏可好?”韩诺一边喷扑着浓重的酒气一边浪荡的笑道。

丁小鱼,“……”

此刻的她紧拧了眉头:难道是韩诺是已经发xiàn

了什么吗?

今天晚上借着酒劲他的话虽然看似颠三倒四,可她总是觉得哪里似乎有些不对。

可当她借着篝火抬头向韩诺望去时,看到他此刻毫无心机、又没有半点城府之色的神情,丁小鱼逐又摇了摇头。

“世子爷,薛念大病初愈,实在不适合前去泡温泉。世子爷今天也着实饮了不少酒,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丁小鱼笑道。

“不,本世子不回去。既然薛士子不愿意去。本世子就一人前去好了。”

说着,韩诺推开身侧的侍卫,然后迈着略微踉跄的步伐向远处摇摇晃晃的走去。而在他的身后,则有大批的侍卫迅速跟上。

“你们……都退回去,本世子今晚要独自一人、清清静静的去泡个温泉浴。”由于醉了酒,他说话时的语调被他拖的长长的,但在听入丁小鱼的耳朵中时却是磁沉如裹上了一层无法言说的风月。

尤其是当他说到“要独自一人、清清静静的去泡个温泉浴”时,丁小鱼心中一直未曾搁浅的那个“抢人”的计划,便如同火炬一样突然烈燃起来。

直到韩诺倜傥的身影逐渐消失在绵长的夜幕中。今天晚上的篝火宴会方才徐徐的拉下了帷幕。

此刻,站在营帐之外,微风送爽。吹得丁小鱼原本澎湃的心情越发的激动起来。

风黑夜高,他又醉酒。

也许……今天晚上便是她得到他的最佳时机。

心中有些小忐忑、小激动。支开了身侧的侍卫,丁小鱼决定只身一人趁着夜幕向韩诺所说的那处温泉池行去。

距离温泉池不到百步时,丁小鱼的耳边便传来的潺潺的流水声。秉住呼吸。她提起长袍的下摆。然后猫着腰捏手捏脚的向一处岩石后的温泉池小心的走去。

丁小鱼这势头,被站在高处趁着夜色正聚精会神望着她身影的韩诺望着,直是脸皮直抽:话说,他怎么越看她像是来偷人的……

再说韩诺在薛念来到这里之后,他便觉得此人很是可疑。尤其是她上次绑了他后,他在搜索未果后便再次怀疑上了薛念。于是,他便在第一时间派细作混了进去,所以丁小鱼之前想将他抢走的计划。韩诺是心知肚名的。

今天晚上,他故yì

说要独自一人来泡泡温泉便是拿他自己做了诱饵。要引丁小鱼这条大鱼上钩。

捏手捏脚的跨过几块乱石、转过一条小弯路。终于,韩诺所说的“温泉”的全貌已呈现在了丁小鱼的面前。

但见在一片翠绿植物所萦绕着的、面积约有八十来平米的一处清泉之顶,正缭绕着朦胧的白雾。温泉泉水清澈见底,造型像极了一朵荷花。

还不错。

丁小鱼在心中腹诽道。然后小心的掩在温泉池一侧的一块大石头后,将一双焦急又忐忑的目光向温泉水中望去。

咦?

人呢?!

望着空空如也、一点波纹也无的平静水面,丁小鱼有些疑惑的扶了扶额:他是压根儿没来?还是已经走了?

有些不死心、又有些不甘心,丁小鱼愤然的将拳头在面前的石块上重捶了一下,她索性耐着性子继xù

掩在了大石块后面。

可是,一分钟过去了、一刻钟过去了、一个时辰过去了……

当丁小鱼在大石头后苦苦等了有两个时辰,可身边除了微风拂过乱草时偶尔所发出的“呼呼”声外,整个温泉池的周围竟没有一点异样的声音。

映衬着头顶朦胧的月光,丁小鱼有些颓然的望了望周围,可她什么都没有发xiàn



心里一时抑郁的难受,望着面前清澈的温泉池,想起韩诺也许曾到此地多次沐浴,丁小鱼突然间也有了一种想暂时抛开一切杂念、去美美泡个澡的冲动。

又将周围瞅了个遍,坚信在这个深夜不会再有什么人会抵达此地的时候,丁小鱼索性大大方方的从石块后面走了出来。

却见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后,将手举过头顶开始解开她头上轻挽的发髻。

随着一阵儿微风吹过,她犹如黑色瀑布悬垂于半空的长发突然从头顶倾斜而下。在这一时刻,远处一直凝视着丁小鱼的韩诺心中突然一颤:薛念果真是个女的!

虽然他早已认定薛念就是丁小鱼,也早已从他派在丁小鱼身边的细作那里得知她有可能就是丁小鱼无疑。可俗话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如今,看到此刻正和着微风那个垂于脑后的三千垂丝被吹的肆意飘扬的身影,韩诺的心竟如小鹿一般不安起来。

却见他紧张的将一双幽沉的双目紧紧的盯在丁小鱼那张尚被易容过的脸颊之上,他一双修长而略带薄茧的大手亦紧张的拳在了一起:此刻,他在紧张的期待着奇迹的出现。

终于,丁小鱼将纤手向她的脸庞上揭去。

随着她一点点的动作,韩诺的心开始七上八上。终于,当丁小鱼终于轻轻的揭掉她在白天时总是罩着的那张易容皮后,那张令得韩诺无比期待的熟悉面庞终于远远的落于他的眸底。

是她,果真是她!

幽沉的双眸在突然间泛起一股子浓郁的晶莹,由于无比的激动,韩诺的薄唇在颤抖,而他一张俊逸的脸庞更是由于激动而抽搐着。

一年多未见,她脸上的五官出落的越发标志、妩媚了,许是皮肤常年被易容皮罩着的缘故,映衬着朦胧的月光,她的肌肤宛如凝露一般,显得越发的白皙了。

又是激动又是惆怅,又是喜悦又是苦闷的。

他不明白她来都来了,为什么还要处心积虑的避着他。

她来了就证明在她的心里一直有他,可既然在她的心里一直有他,她为什么还要装腔作势的祝福他与顾丹娟呢?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还真是如此啊!

因为知dào

丁小鱼倔强的性格,又因为怕打草惊蛇,怕她又彻底的消失在他的世界。要是在以往早就冲上去的韩诺却在此刻选择了稳住。

虽然内心异常激动,可他却是依旧站在原地遥遥的望着丁小鱼。

看到丁小鱼要去宽衣解带准bèi

沐浴,他迅速命令身侧以及周围所有的兵士全部将身体转了过去。

朦胧的月光下,丁小鱼将身上的黑袍一件件的脱掉,在韩诺强行吞咽了一口吐沫之际,只着了一抹粉红裹胸与里裤的丁小鱼已然淌着水向温泉池中走去。水中的鱼儿在水底欢畅的畅游着,鱼尾巴偶尔拂过丁小鱼的肌肤给她一种酥麻滑溜的感觉。周围静的出奇,耳边偶尔能够听到“滴答、滴答”水滴岩石的声音。

温泉水果真舒服,因为丁小鱼从小爬树、掏鸟窝什么事都干过,所以这游泳一事对于她来说也是小菜一碟。

来到温泉池的正中央,如久干的鱼儿遇到了水,丁小鱼“扑通”一声,便潜进了水里,温泉水在她不错的游技之下被激的波纹四起。

而随着她玲珑的身体在水中的灵巧穿梭,自苍穹中倾斜而下的皎洁月光将她宛若凝脂般的冰雪玉肌笼罩其中,齐胸的湖水倒影着她一张绝世出尘的俏脸。周围袅袅萦绕着的缭绕白雾更是将她周围的一切,氤氲的宛如仙境。而她,就是一个身处仙境的倾城谪仙。

丁小鱼,小鱼儿!

小鱼!

你果真应该生活在水里。

若说刚刚韩诺不想打扰到丁小鱼,可是此时此刻,他却是再无法按捺住心中的激动。

突然从高处飞身跃起,在不知不觉中,他已悄然来到了温泉水旁。因为丁小鱼只顾在水中戏耍,再加上水声掩盖住了周围的响动,所以韩诺很轻松的来到了温泉池旁。

望着她像鱼儿一样在水中潜行,韩诺的唇角在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然后,果duàn

和衣一跃钻进了水里。

而这一切,正在水中畅游的丁小鱼却根本一无所知。

“什么东西!”

突然,正在水中畅游的丁小鱼觉得她的身体好似被自水底突然延伸而出的、两根结实的蔓藤给禁锢住,她当际吓的挣扎了起来:难道这温泉里还有什么吓人的怪物不成?

PS:第二更按时奉上(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五章 水妖精

“你是谁?”

谁料,却听耳边传来一声低沉且玩味的嗓音,在朦胧月光的普照下,韩诺猝然从水中钻了出来。在他从水中钻出的那一刹那,水珠从他的头顶倾斜而下,使得他的黑发几乎遮盖了他的双眼。而此刻他的双臂正牢牢的环拥着怀中的丁小鱼,一幅丁小鱼打扰了他清净的嚣张气焰。

再说丁小鱼,在她听到韩诺声音的刹那,她便慌乱的迅速以手遮面,竟是忘记了潜水离开。此刻,她被韩诺从背后猛的抱在怀里,尤其是在她穿的这么清凉的情况下被他肆无忌惮的抱着,丁小鱼是又急又羞。

不过,自从跟着师傅吴鹰学习了三叶飞旋镖以后,差不多两年的光景丁小鱼一直在勤加练习。此时此刻,她虽然看似依旧娇小,但她腕间的力量却不再纤弱。

急中生智之下,她突然用浩腕猛的向水中击去。

水花,被激起老高;落地,飞溅了一池的涟漪。

趁此机会,丁小鱼张口便狠狠的在韩诺紧紧控zhì

着她的胳膊上重咬了一口,就在韩诺痛的闷哼之际,她泡在水中腻滑的身体则“哧溜”一下从他的怀中顺利逃脱。

可是,丁小鱼的泳技虽好,韩诺的却也不差。

她正在极速向前潜行,不料脚踝处一紧,在下一秒,她连脚带人又被韩诺给拉进了怀里。在她被他拉入怀中的那一刹那,水花再次被激起老高。

“放开我……”

丁小鱼想逃过韩诺的束缚。

岂料。随着被激起的水花,韩诺一个猛扑,便用他魁梧的身躯。将丁小鱼瞬间完全压进了水里。

水,瞬间淹没了丁小鱼鼻、耳、口,也淹没了正紧紧拥着她的韩诺。

“唔——”

突然,挣扎中的丁小鱼被一张温热的唇霸道的吻上,这使得丁小鱼原本紧张的神经骤然紧缩。

温暖惬意的温泉水中,身着如雪锦衣的韩诺狠狠的攫着丁小鱼的樱唇,似是带着一股子无处发泄的怒气与霸道。他极具攻击性的席卷着她唇中的一切。

不断涌入鼻、眼、口、耳中的水,也休想阻止他的霸道与进攻。

不顾丁小鱼快要被吻到休克,他依旧在她的唇齿间流连忘返、肆意掠夺。

她的唇。被他吻得肿涨、嫣红起来。此刻的丁小鱼毫无反抗之力,她就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死死的被韩诺控zhì

着。娴熟的热吻几乎让丁小鱼难以招架,她想要挣脱。却被他更紧的禁锢在怀中。

他的吻。有一股欲罢不能的酥麻感,且他的手指竟是带着撩拨的势度,一寸寸的在丁小鱼光洁腻滑的肌肤上暧*昧的划着圈圈。

长发,在水中飘舞,随着波纹的荡漾来回飘荡,丁小鱼甚至不知dào

韩诺是不是已经将她给认出来了。

想到这里,她突然再次挣扎起来,但好像这一切都是徒劳一样。明明她是在抗拒。但却又被沉沦在他吻里。

一秒钟、二秒钟……十秒钟……一分钟……

深熟水性的丁小鱼的秉息已经达到了极限,她想挣扎着钻出水面。却被韩诺强有力的身躯胁迫着。而与此同时,许是因为氧气的匮乏,也无法再坚持下去的韩诺突然松开丁小鱼的唇,将头迅速钻出了水面。

然而,就在丁小鱼紧随其后准bèi

将脑袋钻出水面之际,刚才将头钻出水面的韩诺突然又钻进了水底。

“唔——”

几乎是如雷鸣闪电般,他一把抬起丁小鱼那张掩藏在长发之下的俏脸,瞬间将唇再次攫了上去。

这一次,丁小鱼没有再反抗,而是仿佛抓住了一颗救命稻草般,贪婪的汲取着韩诺输送到她唇中的氧气。那种濒临死亡的感觉,终于在韩诺给她的唇中送了些许的氧气之后,多少有了些缓和。

不过就在此时,韩诺的大手却是在丁小鱼的胸前那么灵巧的一抹,原本裹在她胸前的粉色裹胸,竟然猝然掉落……

这一切,使得丁小鱼又羞又恼,几乎是想都没想,在韩诺还沉浸在她的吻里时,她突然张开嘴猛的向韩诺的薄唇狠狠的咬去。

“嘶——”

韩诺疼的当际倒抽了一口冷气,而丁小鱼原本被他控zhì

着的身体,也终于趁机挣脱。

却见她急急的淌着温泉水向岸上跑去,然后又从地上慌乱的抱起散乱在地的衣袍,向着远处绵长幽深的黑夜中仓皇的跑去。

“哈,哈哈哈……”

望着丁小鱼仓皇逃跑的身影,完全可以再追上她的韩诺却是嚣张的站在水里大笑起来:小鱼,既然你喜欢与本世子捉迷藏,那本世子索性就陪着你好好的玩一玩。

韩诺张狂的笑声让丁小鱼简直心乱如麻,感觉身后像是有一个勾魂的索命绳在跟着一样,她跑的极快。

“真是一个水妖精!哈,哈哈哈——”

身后再次传来的韩诺的嬉笑声,真真是让抱着衣服、赤脚逃跑的丁小鱼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回到了营帐,望着被杂草扎伤的脚丫、以及镜子里被韩诺吻得肿起老高的薄唇,丁小鱼好是苦闷。

一夜很快过去。

翌日,依旧是风平浪静。虽然韩诺接到赵国的战报,两军要与五日后开战,但因为丁小鱼到来的缘故,他原来悬着的心情却是分外的明朗。

丁小鱼因为睡的太晚的缘故,此刻还没有起床。

“主公,主公!”突然,随着耳侧传来两声焦急的惊呼,王萧已经火急火撩的冲进了丁小鱼的营帐。

“怎么了?”丁小鱼迅速从床上坐起,蹙眉问道。

“世子……世子爷来了。”王萧气喘吁吁的说道,脸色看起来也格外的苍白。

“一大早的,他发什么神经!”一想到昨日在温泉池中的窘事,丁小鱼又是气愤又是忐忑的:话说,她还真不太确定韩诺是不是已经把她给认出来了。

可一晚上她又相安无事,就说明韩诺并没有认出她来。

“据侍卫禀告,世子爷是来请主公一起喝早茶的。”王萧苦着脸说道。

“得了,你迅速与大憨避一避,莫让他看到你们。”说着,身着里衣的丁小鱼便焦急的从床上一跃而起,然后开始将易容皮往脸上贴去:话说,虽然昨晚很是狼狈,好在她这块用来掩护的易容皮没有被她给落下。

“薛士子?薛士子你可是已经起床了?”

丁小鱼几乎只是刚刚穿戴整齐,随着一串纨绔的大笑声传来,韩诺已经大刺刺的走进了丁小鱼的营帐。

“世子爷,快请……”

然而,就在丁小鱼慌忙迎上前去,准bèi

给韩诺让座之时,却是意wài

的看到今日的韩诺十分诡异的衣着。

“世子爷这是……”丁小鱼有些狐疑的望着面前只是将衣袍披在身上、似是想刻意掩藏什么的韩诺。

“唉!”

面对丁小鱼狐疑的目光,刚刚还兴高采烈的韩诺突然颓废似的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他的叹气声惹的丁小鱼越发的疑惑了,“世子爷身份尊贵,位居人臣之贵。难道也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成?”

“看看这是怎么了?”突然,韩诺指着他的嘴唇苦闷的问道。

丁小鱼,“……”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丁小鱼才看清楚韩诺所指的唇部位置正是昨晚在温泉池中时她咬了他一口的地方,此刻,他的唇部还残留着一个略微模糊的齿印。

“这几天本世子驯养了一条宠物狗。”韩诺陡然的一转话锋,再次惹得丁小鱼狐疑起来。然而,却听他在下一句直接说道,“可是这条宠物狗却很是不听话,昨晚她就狠狠的咬了本世子好几口。”

丁小鱼,“!!!”

他这是把她比喻成了宠物狗么?

“你看这,还有这!”指完了嘴唇,韩诺又掀起披在身上的袖袍让丁小鱼看他胳膊上被她咬下的齿痕。

丁小鱼,“……”

她此刻的脸色早如冬日的秋霜,白到不能再白。

“对了!”突然,韩诺又再次惊呼道。

他这一惊一乍的吓的,让丁小鱼白着脸当即迅速倒退了一步:她以为,韩诺要当面把她给揭穿。

谁料,却见韩诺一把将身上所披着的衣袍给脱掉,然后只着里衣的他就欲解开他的里衣。见他如此,丁小鱼原本雪白的脸色一窘,俏脸之上立即浮上了两片娇红的红晕。

若不是她此刻的身份不允许她当际转身离开,恐怕她真的就要羞红着脸跑开了。

就在丁小鱼的无比窘迫之中,韩诺一把将里衣给扯开。然后,他指着他胸膛上前几天丁小鱼留下的、还没有完全痊愈的齿痕异常激愤的说道,“这里,也是本世子所养的那条宠物狗给留下的。”

丁小鱼,“……”

此刻,她真有一种想当际撞死的冲动。

明明这些牙齿都是她留下的,可是他却睁眼说瞎话。

还非要把她比喻成宠物狗!

他这明明就是来侮她、辱她、欺负她的!

若不是此刻薛念的身份所置,丁小鱼真想拿起面前的凳子直接砸过去,直砸到韩诺不再指鹿为马才算到底。(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六章 戳穿

“薛士子,你说,本世子的这条宠物是不是很坏?”看到丁小鱼青红不接的表情,韩诺却是揶揄的问道。

“那是世子爷自己的事情,薛念不敢妄论。”

丁小鱼神色别扭的说道。

“不敢妄论?”闻言,韩诺拧眉看向丁小鱼,突然,他“啪”的一声在丁小鱼的肩膀上重拍了一下、在吓的丁小鱼脸色一白之际,却听他豪迈的笑道,“说,本世子允许你随意的发表个人意见。”

丁小鱼,“!!!”

她能说她想保留意见吗?

“都说薛士子聪明智慧、大智若愚,所以今日本世子非常想听一下薛士子的建议。”说到这里,韩诺突然又小声的、语气诡异的对着丁小鱼俯耳说道,“本世子想知dào

究竟用什么样的办法才能让本世子的那条宠物狗乖乖的听话,虽然她咬了本世子好几口,可本世子就是舍不得冷落她。可任她这样肆意妄为,本世子心中又确实不甘。总之,说了这么多,本世子是想请薛士子说出一个既不伤害她、又能够让她乖乖守在本世子身边的办法。”

他俯在她耳边说话时,语调极其暧*昧,任得丁小鱼再淡定也忍不住心尖乱颤:莫不是昨夜他真的看清楚了她的样子?然后又不想揭穿于她,故yì

在今日来羞辱她的吗?

想到韩诺有可能已经知dào

薛念就是丁小鱼,丁小鱼就是薛念。丁小鱼的脸庞忍不住一阵儿抽搐。

当她再抬头看他时,她的目光中已经带着些疑惑与质疑:既然不太确定他是什么情况,索性她就先试探他一下。

想到这里。原本心中忐忑的丁小鱼却是淡定的挺直了脊梁后抿唇笑道,“世子爷,说句不该说的。有些人不必等,有些事不必争,是你的走不了,不是你的等不来;若真的是你的,走了还是会再回来的。所以。还请世子爷凡事不要太强求的好。”

听到丁小鱼试探性的话,韩诺一下便笑了。

“若真的是你的,走了还是会再回来的?”他含着笑意犹未尽的重述着丁小鱼的这句话。突然。他的眸光在一闪后笑道,“薛士子说的是什么意思?本世子正在说宠物狗,你却说一些让本世子根本听不懂的人话。”

丁小鱼,“!!!”

揣着明白装糊涂是吧?

“本世子想知dào

的是究竟该如何驯养这条宠物狗。”韩诺依旧不依不饶的低估道。

宠物狗、宠物狗!

一直把她比喻成宠物狗!

知dào

绕来绕去只会凭空再受到侮辱。实在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同韩诺绕下去。丁小鱼索性命婢女端上了熬制有两个时辰的莲子粥。

将一碗莲子粥与几碟精致的小菜摆在了韩诺的面前以后,却听丁小鱼恭敬的笑道,“多吃一些清淡的食物有益精神顺畅,世子爷,请。”

既然丁小鱼招待了,那有不吃的道理?

韩诺也不客气,直接拿起勺子便舀了一勺粥喝。

“恩,不错不错!怪不得薛士子将身边的男宠个个养的绝色。没有想到,仅是这简单的粥饭就被你这里的厨子熬制的这么好吃。”韩诺一边喝粥一边意犹未尽的夸赞道。

看韩诺终于不再开口闭口的提“宠物狗”。丁小鱼也算是在心中长舒了一口气。不过,就在她走出帐外招来一名死侍命他暗中去查一下韩诺是否已经知dào

她的身份后,再走进帐内时,她却是被韩诺迎面的一句“既然粥熬制的这么好喝,本世子决定日后就在薛士子的营帐内享用一日三餐了”的话给劈到了。

有些抑郁、有些羞愤,又有些懊丧。

但派出去的死侍还没有回来,也由于丁小鱼不知dào

昨晚的情况究竟是怎么样的。她便不得不耐着性子讪讪的对着韩诺笑道,“只要世子爷不嫌弃,薛念在此随时恭候。”

说完,她亦大方的向着韩诺对面的几案走去。

“丁小鱼。”

突然,就在丁小鱼防不胜防之际,她的耳边猝然传来一声急切的呼唤。

这般猝不及防的呼唤,使得丁小鱼当际差点应声。

待她将一双无比纠结、苦闷的目光盯向韩诺之际,却见韩诺的眸底竟是一片无辜之色,却听他揶揄的勾唇笑道,“突然一时兴起,想起一个故人的名字,不自觉就喊出了声。”

丁小鱼,“!!!”

她越来越觉得韩诺的行为实在是怪异。

“好了,本世子也吃饱喝足了,该离开了,今日感谢薛士子的招待。”从身下的座位上慵懒的站起身,韩诺转身就走。

“薛念恭送世子爷。”

丁小鱼忍着腹中的万千疑惑与抑郁,对着韩诺嚣张离去的身影恭敬的抱拳说道。

再说韩诺走后没有一会儿,丁小鱼派去打探昨夜情况的死侍已经急急的赶了回来。

“禀主公……”话只是刚说出口,由于无法继xù

开口向丁小鱼禀告余下的情况,这名死侍当际面色纠结的单腿跪在了地上。

见此,丁小鱼在犀利的拂袖后,威严的坐于最上位的太师椅上拧眉喝道:“有话直说。”

话说,此刻她隐隐觉得有些不妙。

“主公,据卑职打探到的消息,您昨夜……昨夜前去温泉的行踪,世子爷……他……他早有防备。所……所以……”

“所以,韩诺是故yì

给本主公下了个套,让本主公钻吗?”闻言,丁小鱼几乎是从身下的太师椅上一跃而起。

“……是。”

跪在地上的死侍面色为难的应道。

“也就是说,韩诺已经看清楚了本主公的容貌、知dào

本主公主谁了?”丁小鱼无比愤然的再问。

“……是。”

“啪——”

闻言,丁小鱼直接将一双粉红的拳头气急的砸在了太师椅的把手上,“韩诺,你……算你狠!”

心中实在是愤慨不已,心中原本的忐忑在此刻完全被愤慨、羞恼所取代:原来,他早知dào

她回来了;

原来,他屡次在她的面前暗示、威胁‘且还把她比喻成宠物狗,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故yì

安排的……

可是,羞恼也罢、愤nù

也罢、懊丧也罢,思来想去,任得丁小鱼在营帐内焦急的转了N圈,可她心中这些多种情绪堆集在一起的、无比焦躁的情绪,却是根本无法排泄出去。

此刻,她不能去找韩诺,若是找了,必定要受到他无休止的嘲笑,况且顾丹娟还在此地。可是,若是她不找他,她就只能把这个哑巴亏给强行咽进肚子里。

这一边,丁小鱼满腹愤满的情绪正无处发泄。另一边,回到军营中的韩诺正悠闲的坐在帐内的几案前,一边享shòu

似的喝着茶水,一边慵懒的听着属下的汇报。

“这么说,你们已经把本世子交代的全部事情都告sù

给她的死侍了?”末了,韩诺勾唇邪魅的笑问。

“是的,卑职依照世子爷的吩咐,把情况全部告sù

给了那名死侍。”单腿跪在地上的侍卫对着韩诺恭敬的禀告道。

“好,很好,非常好!哈,哈哈哈……”

一想到丁小鱼有怒不能发、有气不能撒的感觉,韩诺突然开心的不得了。

挥手遣退了众人,此刻心情好极、昨夜一夜没有睡好才想出这么个好计谋的韩诺,便准bèi

美美的补个觉。

——有些人不必等,有些事不必争,是你的走不了,不是你的等不来;若真的是你的,走了还是会再回来的。

耳边,突然再次萦绕起丁小鱼的话,尤其当韩诺反复品味着那句“若真的是你的,走了还是会再回来的”话时,他原本闪烁着晶亮光芒的眸底如被渡上了一层眩目的琉璃之光,灿烂的灼目。

不知不觉中进入了梦乡,当韩诺被季四唤醒时,已是午时。

“何事?”韩诺懒懒的挑眉问道。

“回主公,薛念派人来请世子爷过去。”

“哦?”

闻言,韩诺饶有兴趣的从床上坐了起来:话说,他刻意让丁小鱼知dào

他已知晓她的身份后,他便一直在等着丁小鱼上门向他认错,或者是求他原谅。但凡她可以对他说一句软话,以往的一切,他便不在计较,而是好好的宠着她、护着她、爱着她……

可是,她不仅没有来,却派人来唤他前去她的营地。

她这是又要打什么注意?

心中疑惑之余,韩诺索性盛装打扮以后,便向她的营帐走去。此刻,两人都已心照不宣、各怀心思,他倒是要看看她这一次到底该如何在他的面前收场。

微风吹拂、头顶阳光和煦。

韩诺踏着金阳而来,看到他脸上不桀的笑容,远远望着他的丁小鱼还是心口一紧。此刻,他正逆光而行,颀长的背影被金色的阳光拉的长长的,连着他身上的一袭黑袍也被渡成一片金色。而他周身所折射出的奢华与贵气,更是让投射在他身上的金线变得越发的灿烂、灼目。

丁小鱼佯装淡然的站在原地望着正踏着金阳而来、俊逸的一塌糊涂的韩诺。

她望着他,他给她的感觉是这般的熟悉、又出奇的陌生,陌生到仿佛以前的一切都曾不真实的发生过……(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七章 埋怨

直到韩诺距离她仅有十步之遥时,丁小鱼方才淡然一笑,然后恭敬的迎了上去,“今早世子爷说以后要在薛念的营帐内享用一日三餐,薛念不敢怠慢,故在午时派人前去将世子爷叫了过来。”

装,继xù

装!

望着此刻丁小鱼淡然的表情以及她故yì

揣着明白装糊涂的话,韩诺的心口仿佛有一块重石被压着,使得他呼吸不畅。

不过,这才是丁小鱼真zhèng

的性格!

这才是真zhèng

的丁小鱼!

想到这里,韩诺压抑的心思很快释然,却听他“哈哈”的笑道,“薛士子真是有心了,不过……”说到这里,他刻意停顿了一下后魅惑且暧*昧的对着丁小鱼低声笑道,“薛士子,你对韩某这么有心,难道是准bèi

将本世子也纳进你的美男坊不成?”

“哈!”

闻言,丁小鱼仰天大笑了一声,却见她亦俯在韩诺的耳侧低声且暧*昧的说道,“如果世子爷愿意,薛念愿意将世子爷纳入美男坊。”

韩诺,“!!!”

丁小鱼的话使得他迅速瞪大了一双牛眼:丁小鱼呀丁小鱼,你的胆子果真是越来越大了。以前你只是敢怒不敢言,现在你竟敢明着与本世子对抗了。

韩诺正在心中愤然,却听丁小鱼“啪啪——”的双掌合击起来。

随着她两声清脆的掌声落地,王萧与大憨便出现在了韩诺的面前。

“草民叩见世子爷。”

王萧与大憨同时跪在地上向韩诺恭敬的叩头道。

韩诺,“……”

此刻他有些头疼的用手扶额。望着身侧一脸淡然之色的丁小鱼,他还真不知dào

她接下来究竟想打什么小九九。

“世子爷?世子爷?”

看到韩诺不语,丁小鱼唇角噙着玩味的笑意唤他道。

“薛士子。这两位是……”反应过来的韩诺也学着丁小鱼样子,玩味中且带着几份刻意伪装的惊异之色问道。

丁小鱼,“!!!”

这一次,她倒是纠结起来:没有想到,韩诺竟然要装着不认识王萧与大憨。这让她接下来的戏该如何演?

“世子爷,草民名叫王萧。”

“草民名叫大憨。”

王萧与大憨主动自我介shào

道。

“本世子认识你们吗?恩?”谁料,韩诺却是挑起眉头做深思熟虑状后。再次揶揄的问道。

大憨,“!!!”

王萧,“!!!”

丁小鱼。“!!!”

韩诺这戏演的可真够逼真的!

“哈,他们是薛念的朋友,既然世子爷之前不认识他们,今日既然见了。相互认识以后。大家也算是朋友了。王萧,大憨,还不快些敬世子爷几杯酒?”

“是。”

得到丁小鱼的指令,王萧与大憨立即去拿酒壶。

然而,韩诺却是摆了摆手当际拒绝道,“在这个世上,有三种酒是不能随意乱喝的。一是小人所敬之酒,二是女人所敬之酒。三么,就是这毫无出处、毫无理由的酒了。”

“难道世子爷是怕这酒里放了毒药不成?”

闻言。丁小鱼邪眸笑道。

“薛念。”听此,韩诺突然在暧*昧的唤了一声丁小鱼的名字后,却见他来到她的面前用他修长的身影几乎将她悉数笼罩,在引得丁小鱼心脏猛的一滞之际,他突然勾唇魅*惑的笑道,“本世子不怕酒里放了毒药,而是怕这酒里放了春*药。”

他且故yì

咬重了“春*药”两个字。

“世子爷真是多想了,薛念再过贪色,也不至于不经世子爷的允许就强行霸上世子爷吧。”

两个人像是在暗中较量一样,韩诺的语气暧*昧,丁小鱼语调中的暧*昧程度更没有输他一毫。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丁小鱼的话落下之际,她与韩诺同时爆fā

出了一串纨*绔的大笑。

望着眼前这两个明明都知dào

彼此的身份、又都在心里深深的惦念着彼此,可却偏偏又喜欢装着、演戏,又不愿意首先服软的韩诺与丁小鱼两人,王萧与大憨两人的脑袋都是大的。

不知dào

究竟是怀着怎么样的情愫,带着几份压抑、几份苦闷、又有几份赌气,韩诺在席间一直沉默着不说话,而是一杯接着一杯的向喉咙里猛灌烈酒。

看他如此,丁小鱼的心里有些酸涩:他明明知dào

她就是他要找的人,可他宁可这样近在咫尺的向她赌气,也不愿意告sù

她,他一直在想着她、念着她!

身份尊贵的人可真是任性!

这一边,丁小鱼刚刚从心底发了一句感慨。那一边,韩诺在猛的又灌入喉咙中一杯辛辣的烈酒之后,也在心里不爽的哼道:她可真是倔强!

看得两人之间异常诡异、沉闷的气氛,王萧与大憨苦闷的相互对视一眼,然后在挥退所有的下人之后,也相继退出了营帐。

“薛念,你与你的那些男宠已经情深到了何种程度?”趁着醉意,韩诺终于问出了心中压抑已久的问题:话说,自从知dào

薛念就是丁小鱼之后,他看着她身边那些个个绝色的男宠心中实在是堵的慌。

“世子爷,您与郡主之间的感情又是到了何种程度呢?”丁小鱼也猛的向唇中灌了一杯酒后,略带埋怨的问道。

“她?”闻言,韩诺挑眉望着面前正带着一张陌生面孔的丁小鱼揶揄的笑问,“薛念,你想本世子与她的感情有多深?”

韩诺陡然将这个问题又踢了回来,丁小鱼心中一震后却似是赌气的说道,“刚刚世子爷曾经说过,想被薛念纳入美男坊。”

“本世子有说过吗?”韩诺当际便笑了,“本世子真的有说过这种话吗?”

“世子爷刚才问薛念,对世子爷如此用心,是不是想纳世子爷入薛念的美男坊。”丁小鱼挺直了脊梁后不卑不亢的说道,“所以现在薛念还想再对世子爷说一次,薛念愿意将世子爷纳入美男坊,就是不知dào

世子爷是否愿意。”

“好大的口气!”闻言,韩诺的眉头一挑笑道。就在丁小鱼心中七上八下之际,却听耳边传来韩诺纨绔且暧*昧的声音,“不过,本世子很喜欢。很喜欢像薛士子这样有话直说、不藏着掖着之人。”

韩诺笑的极其暧*昧,“但是,本世子却听不明白薛士子的话与刚才本世子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世子爷,若是您愿意入了薛念的美男坊,薛念就会在意世子爷与郡主之间目前的关系。”丁小鱼说道,虽然她是在变着法将她内心的真实情感表达出来,但是撑着胆子问出了这句话后,丁小鱼憋闷许久的心情还是突然轻松起来。

心里轻松了,她脸上的笑容便看起来格外的灿烂、灼目、且吸引人。

虽然眼前的面容陌生,但一想到在这张易容皮后那张娇俏可人、令人期待的俏脸,韩诺的脸颊之上旋即浮上了一片宠溺的笑容,他专注的凝望着面前的丁小鱼,不知dào

是情深所致、还是她的笑容感染了他,却听他用暗哑、迷*惑的嗓音轻柔的说道,“若是你真的在意,本世子索性就与她断了任何来往。”

说这句话时,他的表情凝重、神色郑重,像是在向她做着某种最重yào

的承诺。

有那么一瞬,丁小鱼似乎被他成功蛊惑了,却听她有些心急的问道,“为了我,你果真会同她断了任何来往吗?”

闻言,却见韩诺抿唇对着她再次宠溺的一笑,紧接着他扬起一只手便自然的捋上了丁小鱼耳侧的乌发,在引得丁小鱼一阵儿意乱情*迷之下,他温柔的捋了捋她的乌发笑道,“是,只要你愿意,本世子就可以。”

“包括不顾韩凉王以及皇上的强烈反对吗?”丁小鱼似是不死心的再问。

“对,只要你不逃避,不躲藏,你要求我的,本世子都会做到。”像是在宣读誓言一样,韩诺说这些话时且郑重的举起了右手。

他的话、他的手势引得丁小鱼心中一阵儿欢喜之际,却又是无比的仓皇,却见她瞬间后退了两步,以使得她距离他更远一些后。却见她摇着头、似带着几种悲愤的情绪苦声说道,“世子爷的感情太重,薛念承shòu不起!”

韩诺,“……”

他有些气馁的长叹了一口气:他就知dào

就知dào

,一年多的思念、一年多的折磨,还没有让她彻底的放下。

短暂的沉默与僵持之后,韩诺再次抿唇一笑,率先打破了沉默,“不只是你承shòu不来,本世子也承shòu不起薛士子太重的感情!”

丁小鱼,“……”

韩诺的话让她的心突然如被冰封了一般绝望,她望着他一张俊逸到几乎逆天的俊颜,眸底尽是痛楚:难道,他已经改变主意了吗?

“薛念,本世子可以放下一切尊严、甚至再度背上断袖这癖的骂名。但是,本世子入赘你的美男坊,也是有条件的。”说到这里,韩诺在刻意停顿了一会儿,在丁小鱼所投来的疑惑的目光中,他突然一字一顿、字字埋怨似的说道,“本世子只想属于你薛念一个人,本世子不想同你的那些男宠争宠,更不想同他们勾心斗角。所以,你的美男坊中只须是本世子一人,本世子要享shòu

你的专宠、独宠,你明白么?”(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八章 保护

说这些话时,他每说一句便向丁小鱼逼近一分,直逼的丁小鱼退无可退时,他则用右手的食指轻轻的挑起丁小鱼的下巴凝重且情深的说道,“薛念,本世子还有另外一个要求,你须与本世子不离不弃,不准逃、不准躲、不准藏!”

丁小鱼被韩诺的话惊到了,面红耳赤之际,她竟是激动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好了,今日本世子的话你考lǜ

一下,若是想好了,就差人告sù

我。”说到这里,韩诺放开丁小鱼,然后转身便走,只是他刚向前走了两步却又停顿了下来,他没有转身而是直接高声说道,“薛念,从你遣退你的众男宠之际,便是本世子入赘你美男坊、容你专宠之时!”

丁小鱼,“!!!”

韩诺的话,直让她惊的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从你遣退你的众男宠之际,便是本世子入赘你美男坊、容你专宠之时!

耳边久久的回荡着韩诺的话,此刻的丁小鱼是又惊又喜:他妥协了,他竟然放掉了一切的骄傲与高贵、向她妥协了!

“执子之手,陪你痴狂千生;

深吻子眸,伴你万世轮回。我,牵尔玉手,收你此生所有;我,扶尔秀颈,挡你此生风雨。”

耳边,再次传来韩诺高声哄亮的声音,透过帐帘看到他格外挺拔的远去身影,丁小鱼突然用双手捂上胸口,竟是“痴痴”的笑了起来,笑着笑着。丁小鱼的眸中且还泛上了大片的晶莹:她好高兴,好高兴他为了照顾她的尊严、她的情绪,真的向她低头、妥协了。

再说韩诺回到营帐以后也显得异常的神清气爽。

可是。整整一天过去了,薛念的营帐很平静。

又过了一夜,还是很平静。

当一直在等待丁小鱼答复的韩诺再也沉不住气、而是开始焦躁的在营帐内来回焦急的踱步之际,却见季四突然急急的冲了进来。

“可是薛念来了?”看到急急冲进来的季四,韩诺神色激动的迎上前问道。

“不是。”季四的一句话将韩诺心中所有的热忱打击的荡然无存。

“是薛念的侍卫带着薛念的众男宠来了。”季四补充道。

“她这是什么意思!”闻言,韩诺抽搐着唇角说道。

“这个……卑职还真不知dào

。”季四有些想不通似的摇了摇头,就在韩诺拧眉、扶额之际。他突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立即在韩诺的面前呈上了一封信笺,“这是薛念写给主公的信。”

“哦?”

闻言,韩诺迅速接过了信。在他焦急打开的那一刹那,他的心竟是紧紧的揪在了一起,而他的脑门子上也因为内心过份的期待与紧张而渗出了密集的细汗。

——‘执子之手,陪你痴狂千生;

深吻子眸。伴你万世轮回。我。牵尔玉手,收你此生所有;我,扶尔秀颈,挡你此生风雨。’丁小鱼已将这些话全部刻进了血肉乃至灵魂,还望世子爷此生禁忌、休要辜负了丁小鱼的一片深情。这些男宠,就赠与世子爷吧。他们不仅样貌绝色、个个还精通琴棋书画,就连刺绣、缝补也不逊于寻常女子,况且他们的骨子里也是个个愿意保家卫国的好男儿。还请世子爷善待他们!

一封冰释前嫌、又暗含山盟海誓的信笺,使得韩诺感到前所未有的激动与快乐。

他从来没有这么激动、兴奋过。

心中兴奋难以言说的韩诺。突然转过身便一把将身侧的季四紧紧的拥在了怀里。

季四,“!!!”

韩诺从未像今天这般失过分寸,如今见他无比激动的架势,季四是一阵儿无比的惊愕与意wài



“季四,她终于承认了,她终于随认她的身份了。从今以后,并且她再也不会躲避、不再逃了!”韩诺紧紧的拥着季四,由于内心无比的激动,他语无伦次且激动的说道。

当季四看到韩诺手中信笺之上赫然写着的“丁小鱼”三个字时,他方才如梦初醒:原来,薛念竟然是丁小鱼,丁小鱼竟然是薛念!

由于无比的震惊,季四愣愣的杵在原地竟是半天没有动一下。

在一阵儿宛如暴风骤雨般的激动与兴奋过后,韩诺却是又拧紧了眉头做沉思状。

“主公,既然丁姑娘都愿意与您相认、也同意不再躲着您了,您怎么还这么愁眉不展的?”反应过来的季四面带疑惑的问道。

“正是因为本世子不能辜负了她的信任,所以才会这么担心。”韩诺屹立在窗前,一张俊逸的脸庞之上是从未有过的凝重。

“世子爷是在怕?”

“对,本世子是害pà

会再伤害到她。本世子已经伤害过她一次,已经让她绝望过一次。所以这一次,无论如何,本世子得好好的保护着她。”韩诺说此话时将一双幽沉的目光眺向窗外。此刻,顾丹娟正在同几名婢女欢乐的捉秘藏,微风将她飞扬的群摆吹起,也将她那张刁蛮、任性的脸庞送入韩诺的眸底。

从她来到军营的那一天开始,便每天一套衣裙、每天一种发式、每天一种妆容,且每天她还故yì

在他的营帐前逗乐、玩耍,韩诺知dào

:顾丹娟做的这一些,无非是想引起他的注意罢了。

“传我的命令下去,一天二十四个时辰,全力保护好薛念!”在盯望着她的身影有好大一会儿后,韩诺突然犀利的转身对着季四命令道。

“薛念?”

“对,她依旧是薛念!”看得季四疑惑的目光,韩诺继xù

沉声说道,“为了确保她的安全,她只能是薛念!”

“是。”

时间是最好的见证。季四早已从最初对丁小鱼的反感、到后来的关心、再到此刻甘心情愿的替韩诺去保护她:因为,在他的心里,她已经不再只是一个单纯的女子。而是一个关乎主公精神寄托的、非常重yào

的人。

就在季四欲转身离去之际,又被韩诺交代道,“告sù

她,今天本世子一定会抽空过去看她。”说到这里,他在稍做了停顿以后再次吩咐道,“另外,告sù

她。本世子一定会用生命灭来护她的周全,让她稍安勿燥、暂且忍耐一下。并且,本世子也一定会善待她送过来的那些人。”

“是。”

季四离去之后。韩诺又在营帐内停留了片刻,在吩咐帐外的侍卫将丁小鱼送过来的那些男宠安排在洗衣坊后,他终是在思虑了片刻、抿了抿唇以后掀起帐帘,向正在外面开心玩耍的顾丹娟走去。

“郡主。您的心上人来了。”看到韩诺。顾丹娟身侧的婢女逗趣她道。

“去去去,就你们事儿多。”顾丹娟佯装愤然的骂道,脸上却是一片无比的欢喜、羞涩之态。

看到即将走过来的韩诺,众婢女心领神会的迅速退下。

“诺哥哥。”韩诺尚未走近,顾丹娟已经无比娇羞的跑了过来。根本不经过韩诺的允许,她便任性的挽上了他的胳膊亲昵的笑道,“诺哥哥,丹娟刚才好无聊呀。”

“你还会无聊?刚刚诺哥哥怎么看你玩的挺开心的。”

韩诺说话之际。还亲溺的撸了撸顾丹娟的脑袋。

韩诺如此,让顾丹娟的意识一时挺懵。若在以前,他早一把甩开她远去了。可是此时此刻,他不仅没有甩开她的手,且态度还如此亲昵、眼神还如此温柔。

不对不对,他一定是又想撵她走!

顾丹娟迅速晃了晃脑袋,不愿意沉溺在韩诺那份总是充满了魅*惑的神色中。

“若是诺哥哥愿意和丹娟一起玩,丹娟会更开心呢。”顾丹娟将心中的疑惑强行压下,佯装可爱且毫无心机的笑道。

“那你现在还想玩什么?”听得顾丹娟如此说,韩诺突然认真的问道。

“什么?!”

顾丹娟全然被韩诺的话给惊到了,她用一双大眼睛惊诧的望着面前笑的异常俊郎的韩诺,眸中是无比的震惊与不可思议。

“傻丫头,想什么呢?”韩诺继xù

宠溺的笑道,只是那份深意却未曾抵达眸底。

“哦~~没什么。”反应过来的顾丹娟再次可爱的笑道。

“怎么,你不想让诺哥哥陪你玩吗?”韩诺再次笑问。

不知dào

怎么了,顾丹娟总是觉得今日的韩诺怪怪的,他越是笑的温柔体贴、她心里面的那面小鼓就越发敲的厉害。

可是,又难得韩诺这么主动一次。

本想咬着牙直接拒绝掉韩诺的好意,让他的阴谋不得得逞。可是,她的内心深处又有另外一个声音在强烈的告sù

她:她好想好想和他在一起,好想好想感受一下他的贴心与柔情,那怕一次也好。

“诺哥哥。”她突然仰起头情绪激动的说道。

“恩?”韩诺应声道,他望向她的眸子一如既往的温柔。

这般温柔的目光,使得顾丹娟觉得此刻的时间仿佛都停滞了一样,她还有另外一种错觉:此刻,韩诺的眼里只有她。

“丹娟想让诺哥哥像丹娟小的时候那样背着丹娟。”顾丹娟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无辜且可人的盯着韩诺娇嗔道。

“好。”

谁料,韩诺却是想都有想便直接应道。

有那么一瞬间,顾丹娟突然觉得世间所有的一切都美好的。

当她趴在韩诺的背上,感受着他脊背上的温度与踏实,早就期待着这一时刻的她安稳的将脸庞靠在他的肩膀上,不多时,有两行久违的泪水从她的眼角悄然滑落下来:原来,爱一个人真的好难,好难……

PS:晨在此愿天下所有的有情人终成眷属,感谢陪伴《鱼水沉欢》一路走来的朋友。

对于晨来说,今天还是个特别的日子,晨在此感谢老公能够出现在我的生命里,给我带来了阳光、朝气、快乐,还有那份浓郁甜蜜着的情丝。(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九章 唇枪舌战

“诺哥哥,我想去薛念的营地走一走。”顾丹娟趴在韩诺的脊背上,俏皮的笑道。

韩诺,“!!!”

“诺哥哥,我只是想让大家都知dào

其实诺哥哥还是最宠我的。”顾丹娟不依的嘟起唇道。

“好。”

在拧眉思虑了有片刻,韩诺终是背着背上的顾丹娟向薛念的营地大踏步而去。

这一边,丁小鱼刚刚得到季四传递过来的消息,脸颊俏红的她似乎正沉浸在前所未有的欢喜之中。

——本世子一定会用生命来护她的周全,让她稍安勿燥、暂且忍耐一下。并且,本世子也一定会善待她送过来的那些人。

耳边不断的回响起季四所传替过来的韩诺的话,丁小鱼的心中又是澎湃又是兴奋的。

“主公,主公!”

丁小鱼正在强行按捺着心中的激动,王萧已经急急的冲进了她的营帐。

“何事如此惊慌?”丁小鱼狐疑的问道。

“世……世子爷,他,他来了。”王萧脸色焦急的说道。

“哦?!”

闻言,丁小鱼惊的迅速从身下的坐位上站起:如今,他们两个终于愿意各自放下心中的芥蒂。在今日坦白之后,在面对他与她的第一次相见时,丁小鱼还是着实有些惊慌起来。

“他……他还背着顾丹娟。”王萧无比焦急的终于将后半句喊了出来。

丁小鱼,“!!!”

闻言。她原本激动的心情迅速渡上一层黯淡。

可是,只过了片刻,她原本黯淡的神色立即恢复了正常。

“我知dào

了。你先下去吧,告sù

营地内所有的侍卫,按部就班,做好各自手中的事情,莫要搬弄是非。”丁小鱼若有所思的吩咐道。

“可……”

“没有什么可是,下去吧,你与大憨也勿要再介yì

此事。”

王萧正欲为丁小鱼打抱不平。丁小鱼已经喝止他道。

“……好吧。”

闻言,王萧只得闷声退下。

王萧走了以后,丁小鱼便从柜子里拿出了她这些时日正在缝制的一件袍服。这件袍服透着妖娆而喜庆的红、质地华贵、再加上丁小鱼前些日子跟着蓝子苏与蓝子洛所掌握的精确到位、灵巧别致的刺绣手法,这件尚未完工的袍服仅是远远的看起来已是透着一股子无法形容的华贵与别致来。

拿了尚且完工的袍服,丁小鱼索性命婢女将几案直接抬到了帐外。

此刻,暖暖的阳光从头顶倾泄下来。投射在丁小鱼膝盖上红的无比妖娆的袍服之上。自袍服所折射而出的光亮红润又投射在了她一双格外清亮的双眸中,此刻溺在阳光之下的丁小鱼端详的犹如一幅宁静且美好的画面。

男子缝制袍服虽然在古代很常见,但像丁小鱼这样的身份来缝制一件袍服、尤其是一件十分别致的大红袍服,一身男儿装扮的她就这样大刺刺的坐在营帐外、看起来还是显得有些奇怪与突兀。

韩诺背着顾丹娟远远的便看到正坐在营帐外的丁小鱼,他的脸庞一阵儿急抽之下,他刚想迈起脚步向别处走去,背上的顾丹娟已经兴奋的开了口,却听她对着不远处的丁小鱼唤道。“薛念,没有想到你除了会讨男宠的喜欢。还会这么一手漂亮别致的刺绣技术。”

闻言,在韩诺十分纠结的神色中,丁小鱼已经淡定的抬起了头,望着面前正趴在韩诺的背上、一幅飞扬跋扈模样、誓要将她踩在脚底下的顾丹娟,丁小鱼淡淡的抿唇笑道,“郡主说话差矣,自古以来,虽然这刺绣技术一向都是女子所为,但技术最精湛者却是属男子。”

仿佛面前的韩诺同她没有一点关系,她笑的自然而有礼貌。

她越是表现的不在乎、越是表现的淡定平静,看不出她心思的韩诺心中便是越发的沉重,他原本同顾丹娟谈话时笑着的脸庞也在丁小鱼淡然的神色中一点点的僵硬、凝滞起来:他很想告sù

她,他现在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能够更好的保护她,他不想她再受到伤害、欺辱,所以才要这样不得已而为之。

然,丁小鱼的话却是引来了顾丹娟一阵儿不屑的冷笑,当韩诺将她放在地上以后,她且婀娜多姿的向丁小鱼款款走来。

来到她的面前,她挺着胸脯骄傲的睥睨着面前的丁小鱼,却听她冷哼道,“薛念,你身为一个男子,不去正正经经的找个女子成婚,却诱哄着样貌绝色的男子留在身边做你的男宠。薛念,你不怕天下人耻笑,难道就不顾父母的亡灵在地狱里不安吗?!”

顾丹娟无比犀利的话使得丁小鱼猛的抬起了头,她没有想到眼前这个面上看似单纯可爱的女子,说话竟是这般的刻薄。

在丁小鱼抬头的那一瞬,韩诺的脸庞也早已黑如锅底。

不过,就在他欲出言喝止顾丹娟之时,却见丁小鱼冲着他默默的摇了摇头:她这是在劝他暂且隐忍。

也就是说,丁小鱼明白他这么做的意义。

会意到丁小鱼的目光,韩诺心中那块重压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于是,他则沉着脸站在原地,准bèi

静观其变:原本,他是想诱哄顾丹娟主动离开的;如今看来,丁小鱼似乎有更加不错的办法。

却见丁小鱼在听了顾丹娟的讥讽之后凉凉的笑道,“郡主,人各有志,各有喜好,你喜欢的不能强加给别人,别人不喜欢的也不能强加给你喜欢。就像郡主很喜欢世子爷,世子爷却并不喜欢郡主一样,根本强求不得!”

“薛念!”丁小鱼的话着实刺激到了顾丹娟,由于无比的愤nù

。她饱满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她没有想到,薛念的嘴巴竟然这么叼钻、毒辣。

虽然她所说的是事实,韩诺并不喜欢她。可这是她的事情。也绝容不得一个外人这般来诋毁她。

早在她看到他的第一眼起,以女子最为敏感的第六感觉她便觉得这个薛念并不简单。尤其是在昨日她从婢女的嘴里在得知韩诺竟扬言要入赘美男坊时,她便早就对她恨到不能再恨了。若他薛念是个女人便罢了,可他身为男子,也来和她一个身份尊贵的郡主抢人!

她败在一个女人的手下也就算了,可若是她败在一个男人的手下,那真是要贻笑大方了!

“薛念。你无耻!你下流!”心中的气恼无处发泄之际,顾丹娟突然冲到丁小鱼的面前便将她手中的红袍夺下,拿起剪刀便“咔嚓。咔嚓”的剪了稀碎。

丁小鱼却也不恼,而是揶揄的望着眼前几乎发狂的顾丹娟。韩诺因吃不准丁小鱼究竟是什么目的,他也凉凉的站在一侧望着此刻宛如一个疯子一样、正在狂怒的顾丹娟。

终于,待顾丹娟恼够、也将红袍剪够了。她在愤nù

的直喘粗气之际。丁小鱼却是突然揶揄一笑道,“真是可惜了,这件袍服实是一件婚服,薛念虽然手拙,但却看世子爷与郡主两人伉俪情深,所以方才想出要做一套新娘、新郎的礼服,送给郡主与世子爷。不过现在看来,郡主实是没有这个福气了。”

“薛念!”

她刚剪碎了这件袍服。他便说这是送给她的!

顾丹娟一向自认为任性、刁蛮,但此刻在丁小鱼一张犀利的嘴皮子下。她竟是被她气的憋着一张通红的脸,而说不出一句话来。

“来人,把她抓起来!”顾丹娟气的直跺脚。

可是,周围的侍卫却根本一动不动。

这让顾丹娟又窘又迫,不得已之下,她将求救的目光望向了韩诺,“诺哥哥,薛念欺负丹娟也就罢了,可是这些侍卫竟也不听从丹娟的差遣了!”她依偎在韩诺的怀中,娇滴滴且悲切的撒娇道。

“丹娟,这就是你在胡闹了!”韩诺牵起顾丹娟的手,在用复杂的目光望了丁小鱼一眼之后,他拉着顾丹娟就向前走去,一边走,他一边对顾丹娟说道,“俗话说,好男不与女斗。可这薛念却偏偏要给你一个女子一般见识,但本世子又不能拿他如何,现在军营内的将士都喜欢他,若是把他给抓了,势必会乱了军心。所以,本世子以为,你还是暂且先回阳城,待这次战役结束以后,本世子必定回到阳城去找你!”

顾丹娟真是被丁小鱼气的不轻,听此,原本在这军营内就觉得十分枯燥、又习惯了锦衣玉食受不了这石窟恶劣环境的顾丹娟,突然间也有了回去的心思,“果真?!”她瞪大了一双含泪的眸子,望着面前的韩诺问道。

“果真!”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顾丹娟嘟着唇伸出右手的小指便要同韩诺拉勾勾。

“好,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为了暂时劝动顾丹娟离开以及保证丁小鱼就是薛念的身份不被泄露、而受到韩凉王以及皇上的威胁,韩诺在撇了撇嘴,只得做起了这么一个十分幼稚的动作。

而当丁小鱼眯起眼睛望着远处正笑得一脸灿烂、虽然刁蛮任性但却不失可爱与尊贵的顾丹娟与韩诺之间的亲密互动,她终是抬起头将一张白皙的脸庞迎上头顶太阳光、从而苦涩的闭上了眼睛:你看他们多般配呀,一个世子爷、一个郡主,他们果真是般配的很。

更何况,她与他之间的婚姻,还是被祝福着的……

可是,虽然她出身于贫民,但也不贱,虽然她并未奢望过和韩诺有过什么遥远、美好的未来,可若她想怀上属于他的孩子,她丁小鱼坚信:她还是有这个资格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章 够了

对于韩诺来说,尽快将顾丹娟送走是迫在眉睫之事。于是,在顾丹娟点头以后,他当即便要亲自护送顾丹娟离开石窟。

“诺哥哥,你还有很多要事情要忙,不必亲送丹娟,让季四送丹娟离开石窟就好。”谁料,一向喜欢粘着韩诺的顾丹娟这一次却是变得十分的懂事、乖巧。

韩诺正求知不得,闻言,他也没有再行推让,而是立即命季四送顾丹娟离开石窟。

这一边,顾丹娟一行前脚刚刚离开,韩诺后脚便急急的向丁小鱼的营帐行去。

“世子爷,现在您还不能见主公。”刚到丁小鱼的营地,韩诺便被迎面而来的王萧拦住了去路。

“为什么?”韩诺狐疑的挑眉问道。

“主公说了,您一会儿还得出去,这样进进出出的实在是麻烦。”王萧说道。

“本世子出去与否难道自己不清楚吗?还要让你来提醒?!”一听这话,韩诺便不悦的冷喝道。

他以为:丁小鱼此刻是在计较他刚刚与顾丹娟之间的亲密举动。

“主公,主公不好了!”

话刚说到这里,随着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无比焦急的呼唤,不远处一名侍卫正向这边疾驰而来。

“出了什么事情?”

韩诺挑眉喝问。

“郡主……郡主的马车摔下了山崖,郡主……郡主她……”

“她究竟怎么样了?!”这样的消息使得韩诺当际苍白了脸色,他怒喝一声三步并做两步冲到侍卫的面前。猛的抓住他的衣领大声的咆哮道。

虽然,他不并喜欢顾丹娟,但她与他却是从小一起长大。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已胜似亲人。

如今听到顾丹娟的马车摔下了山悬,一向沉稳的韩诺竟是再无法淡定了。

“郡主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却扭伤了脚,可看样子是无法再回阳城了。”侍卫胆战心惊的急忙回答道。

“一群废物!”

一把松开抓着侍卫衣领的手,韩诺挥手焦急的召来一匹马,便向着远处疾驰而去。

营帐内的丁小鱼一直注视着正在疾驰远去的、韩诺的身影,渐渐的。她的唇边露出了一抹无比苦涩的笑容。

“主公,都这样了,您还能笑的出来。”一侧的大憨纠结的说道。

“难道不笑还去哭不成?”丁小鱼抿着唇摇了摇头后继xù

说道。“我早就知dào

她是不会这么心甘情愿离开石窟的。”

“所以您才让王萧在门口拦下了世子爷?”大憨问道。

“是呀。”

说话之际丁小鱼重叹了一口气。

“可是主公,您总不能坐以待毙吧!”大憨捎了捎头,脸上是一片苦闷之色:话说,主公的情敌好像还挺不好对付。

“谁说我要坐以待毙了?!”丁小鱼挑眉笑道。

“那主公……”

“迅速带上药箱。前去救治呀!”说完。丁小鱼拔腿就走。

望着她离去的身影有好半晌,方才反应过来的大憨突然一阵儿傻笑之后,立即命人带上药箱便向丁小鱼的身影追去。

当丁小鱼一行来到顾丹娟出事的悬崖时,韩诺正抱着扭了脚‘已不能再走路的顾丹娟,从悬崖下艰难的爬了上来。

望着眼前这座被称为“悬崖”实在是有些牵强的山坡,丁小鱼微微的摇头苦笑了起来。却见她三步并做两步便向韩诺迎了上去,“世子爷,薛念家族世代行医。若是世子信得过薛念,就让薛念为郡主看看脚伤吧。”

“来人。把郡主抬上马车,请薛士子为她看下脚伤。”闻言,韩诺当即便对着身侧的侍卫吩咐道。

“诺哥哥,丹娟怕疼,想让诺哥哥一直这么抱着。”窝在韩诺怀中的顾丹娟不依的撒娇道。

“郡主,您这脚伤是耽搁不起的,若是再这样拖下去,以后走不了路便是大事了。”韩诺尚未开口,丁小鱼已经说道。

闻言,顾丹娟狠狠的剐了她了一眼。

可就在韩诺的目光看向她时,她恶毒的眼神又很快被一抹娇甜所代替,却见她将两条攀在韩诺脖子上的胳膊缠的越紧之后,她继xù

撒娇道,“只要是诺哥哥抱着,本郡主就不怕以后走不了路。”

“丹娟……”

“不麻!”

“薛士子,您看……”

“既然郡主自己都不担心自己的伤情,薛念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那就等郡主回到营地以后再行诊治吧。”在韩诺十分为难的目光中,丁小鱼恭敬的朝他抱了抱拳后,便向她来时所乘坐的马车快步走去。

望着她纤弱的背影,韩诺面色一沉。但此刻,因为顾及到顾丹娟的伤情,他也容不得多想,在抱着顾丹娟上了马车以后,一行人向着军营的方向快速驶去。

“主公,我怎么看着郡主倒不像是扭到了脚……”

一直跟在轿侧的大憨终是忍不住说道。

“连你这么个一向迟钝的人都看出来了,看来她演戏的技能确实不怎么样。”轿中,传来丁小鱼似是心情大好的笑声。

“既然主公都说郡主的演技不怎么样,可是世子爷却没能看得出来。

不过主公,您倒是想的挺开,都到这种时候了您竟然还能笑的出来。”大憨就差直接说:丁小鱼,你的情敌都欺负到你的头上来了,你却还在这里没心没肺的傻笑……

“他没有看出来?”说到这里,丁小鱼再次一笑后突然轻叹道,“只缘他身在此山中呀!”

大憨,“!!!“

都这个时候了,她竟还有心思逗趣!!!

因为知dào

丁小鱼精通医术,韩诺便直接将顾丹娟抱进了丁小鱼的营帐。

“世子爷放心,薛念一定会尽lì

为郡主诊治的。“丁小鱼朝着韩诺恭敬的笑道。说完,她便提着药箱向顾丹娟走去。

“诺哥哥,你先回避一下可好?丹娟不想让你看到丹娟的丑样子。“就在丁小鱼向她走去之时,顾丹娟急忙说道。

“这个……“韩诺拧紧了眉头,显得有些犹豫:话说,他也有点怀疑顾丹娟是不是真的被伤到脚了。所以,他想留下了,看个究竟。

“还是请世子爷暂时回避一下吧。“丁小鱼却是帮着顾丹娟说话道。

“……好吧。“

拧眉应了一声,韩诺最终挑起帐帘离去。

韩诺只是刚刚一走,原本坐要榻上扭伤了脚的顾丹娟,却是已经从榻上完好的站了起来。

“郡主想单独与薛念在一起,可是有话要对薛念交代?”丁小鱼也不奇怪,而是直接抿唇淡定的笑道。

“薛念,你果真聪明。”看到到此刻无比淡定、一点也不意wài

她能站起来的丁小鱼,顾丹娟冷冷的笑道,“不过,本郡主是不会感谢你的。”说到这里,顾丹娟骄傲的挺着胸脯向丁小鱼走来,一边向她走来,她且一边讥讽她道,“薛念,这天下的样貌绝色的男子有很多,不管你想中了那位绝世美男,只要你开口,本郡主便可以帮你物色到。但是,这天下间的男子有一人,你却是不能打他的主意,那就是当今的世子爷。”

闻言,丁小鱼仅不住凉凉一笑道,“郡主真是多想了,薛念从没有过这种念头。”

“没有吗?”闻言,顾丹娟的脸色当际便幽沉了下来,却听她尖利的说道,“诺哥哥要入赘你美男坊的事情本郡主已经听说了,你还想抵赖不成?”

“那是世子爷甘心情愿的,与薛念无关!”

“你……”闻言,顾丹娟被气的不轻,却见她苍白着一张脸庞戾声喝道,“薛念,你休要得寸进尺,得尺进丈!你就是一个不男不女的狗东西,你有何得何能与本郡主争夺诺哥哥?若你是个女人也就罢了,可让本郡主输给你这么一个不男不女的狗东西,休想!”

顾丹娟的激愤换来的却是丁小鱼极度的淡然,此刻的丁小鱼显得十分的轻松、淡定,却听她轻声笑道,“郡主,男人其实就像这手里的沙子,你抓的越紧,手里的沙子便流掉的越多。若是你摊开了手掌,里面的沙子才不会被流掉。”

“王八蛋!这里还容不得你来教导本郡主该是怎么做!”

顾丹娟大声的咆哮道,愤nù

之余,她一个箭步冲到丁小鱼的面前,望着眼前这张男子的脸,顾丹娟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一个男子,一个相貌不怎么样的男子,他有什么资格与她争夺诺哥哥。

看得顾丹娟如次激愤,丁小鱼不想与她再纠缠下去,却见她对着顾丹娟福了福身后便要准bèi

退下。

面对如此淡定如斯的丁小鱼,宛如受到了挑衅一样,顾丹娟此刻胸中的怒火宛如滔天。

她突然冲到丁小鱼的面前,扬起手掌便向她的脸庞上重掴而去。

只是在此刻,有一只有力的臂膀却是及时禁锢住了顾丹娟扬起的手臂,“郡主,世子爷吩咐过,任何人等不得伤害薛念!“

说此话的人正是一直暗中保护丁小鱼的、韩诺身边的副统领卫江。

“卫江,你这个吃里爬外的东西!滚开!“顾丹娟愤nù

的骂道,一张俏脸由于无比的愤nù

而涨的通红。

“够了!“

突然,随着一声宛如寒冰般的戾喝,身影无比修长挺拔的韩诺已经无比幽寒的走进了营帐。(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一章 敞开心扉

“诺哥哥……”

看到陡然冲进来的韩诺,顾丹娟的脸色一片惨白。却见她慌忙的向韩诺跑去,无比焦急的解释道,“诺哥哥,你听我说,丹娟只是……”

“季四!”

韩诺根本不给她任何解释的机会,而是沉着脸对着帐外高声喝道。

“主公。”季四应声而进。

“郡主不适合留在石窟,即刻将她送回阳城!”韩诺黑沉着脸庞,幽森的喝道。

“诺哥哥!”闻言,顾丹娟痛苦的摇着头,眼角的泪水流淌在她一张白皙的脸庞之上,她悲切的冲到韩诺的面前,紧紧的抓着他的袍服,顾丹娟声俱泪下道,“诺哥哥,丹娟这么做无非是不想离开你。诺哥哥,求求你,不要让丹娟离开石窟、离开你,好不好?丹娟发誓,丹娟以后再也不会说谎了,丹娟也不会再去烦诺哥哥的。丹娟只要留在诺哥哥的身边,每天只要能够见上诺哥哥一眼就好,诺哥哥……好不好?”

顾丹娟哭的悲切悸动,使得韩诺身侧的季四都不忍直视。

同为女子,丁小鱼似乎更能体会到顾丹娟的痛苦,抽搐了下唇角,她向韩诺的身侧挪了挪后说道,“世子爷,郡主如此,无非是对您的感情太……”

“薛念!本郡主的事情还容不得你来插嘴。”丁小鱼正欲为顾丹娟说几句好话,岂料她却是突然将所有的矛头全部指向了本来是好心的丁小鱼,却听她无比激愤的、一字一顿、字字带恨的骂道。“薛念,若不是你,诺哥哥也不会撵我走。若不是你。诺哥哥也不会不愿意看我一眼。若不是你……”

“季四,送郡主回阳城!”

韩诺再也不想听见顾丹娟的声音,他戾喝出声打断顾丹娟的话,声音冷的宛如腊月里的冰棱,根本无法融化。

“主公……”

“快带她走!”季四正欲再说些什么,却见韩诺绝然的猛挥了一下手臂,愤nù

的爆喝道。

“是。”

看得韩诺已然发怒。季四连忙应声道。

“诺哥哥,丹娟不回阳城,死也不回去!”顾丹娟几乎是瘫软在地上。任性的拽着韩诺的衣袍不愿意松手。

“把她扛走!”

韩诺生平最恨别人骗他,他一把将顾丹娟毫不怜惜的甩开,然后冷冷的喝道。

“是。”

闻言,季四不敢怠慢。立即挥手示意两名侍卫将顾丹娟强行带走。

“我不走。我不走!”顾丹娟哭泣着步步后退。

“郡主,请恕属下冒昧了!”朝着顾丹娟抱歉的一抱拳,两名侍卫快速向顾丹娟走去。

“哗——”

谁料,就在两名侍卫控zhì

住顾丹娟时,她突然一个猛冲直上,竟然两名侍卫中、其中一名侍卫腰间的配刀给抽了出来。

“郡主!”

见此,季四率先惊呼道。

“还请郡主不要这么激动。”丁小鱼当际也吓了一跳。

“丹娟,放下刀!”韩诺拧紧了眉头幽沉的喝道。

“诺哥哥。若是今天你非要赶走丹娟,丹娟就死在这里。”顾丹娟激愤的说道。竟将手中的刀果敢的架在了她自己的脖子上。

“胡闹!”

见此,韩诺真是恨极,愤nù

的爆喝一声,再不想将这场闹剧看下去的他犀利的转身就走。

望着他绝然、冷漠的背影,顾丹娟突然彻底崩溃。

崩溃之极的她突然向帐内的一张几案上重重的撞去。

“咚——”

随着一声闷响,在众人无比惊愕的目光中,顾丹娟一头倒在了地上。血,很快从她的额角渗出,她的整个人也陷入了昏迷。

“王萧,快,拿绷带来!”丁小鱼第一个扑到了顾丹娟的面前焦急的喊道。

绷带很快被拿来,丁小鱼在替顾丹娟轻微的包扎以后,方才命令婢女将她抬到了床上。又为昏迷不醒的顾丹娟把了脉,丁小鱼焦急的神色方才略微缓和下来。

“世子爷,莫要担心,郡主只是气血攻心,待她平静下来就好了。至于她额头上的伤,世子爷也不用太过担心,这两日我会为她敷一些活血化淤的草药,好了以后应该是不会留下疤痕的。”由于有众人在场,丁小鱼说话时的语气显得薄凉而疏离。

可是,她原本只是很正常的一句话,却让韩诺听来心中实在不是滋味。

世子爷!

听着她这般生疏客套的称呼,韩诺宁可她直呼他的姓名。

皱着眉头、挥手遣退众人,韩诺拧紧了眉头凝眸望着一直在为顾丹娟忙碌着的丁小鱼:她总是这么不顾一切的对旁人这般好、总是替别人考lǜ

,她可是曾考lǜ

过她自已?

情不自禁之下,韩诺抬起脚步向正在忙碌的丁小鱼走去。

此刻,丁小鱼正在为顾丹娟仔细的擦洗着手臂,她不曾料到韩诺已经来到了她的身后。

“小鱼。”突然,韩诺一把从背后紧紧的抱住了丁小鱼。

他这样的动作吓了丁小鱼一跳,待丁小鱼感觉到身后韩诺有些激动的情绪时,她正握着顾丹娟手臂的动作也一点点的僵硬下来。

“小鱼……”背后再次传来韩诺饱含嘶哑且深情的声音,他将脑袋深深的靠在丁小鱼的脖颈之上,拥着她纤腰的手又不自觉的紧了紧,他将他的身体越发紧密的贴向丁小鱼,这种感觉,真的久违了。

“小鱼,我做梦都想这样抱着你。”韩诺低叹道,这种久违且熟悉的感觉让他的鼻子一时酸酸的。

被他这样抱着,听着他贴在她耳侧的、酸楚的声音,她的心底迅速滑过一道浓郁的疼惜。

“小鱼,我真的不喜欢你那种薄凉、疏离的语气和表情,你那样说,我就感觉你好陌生,离我好远。”韩诺将脑袋继xù

蹭在丁小鱼的颈部,许是怕把她给压坏了,他抱着她顺势让她坐进了他的怀里。

一别便是一年零四个月,如今这样被他亲昵的抱着,丁小鱼的身体竟是僵硬的不敢动弹一下。

“小鱼,这一年多以来,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韩诺将下巴顺势抵在了怀中丁小鱼的脑袋上,他用一只修长且略带薄茧的大手轻轻的扶着丁小鱼脖间嫩滑的肌肤、在引得丁小鱼的身体一阵儿战栗之时,他且抬起她还易着容的陌生脸庞,他凝视着她,似乎要将这一年零四个月的思念全部给融化掉,他的眸光宛如带着流逸超然的韶华、承载着明丽流芳的春光般仔细的凝视着她,就仿佛这天地间的光彩都在此刻似集中在了他眼底。

而他的眼底此时却只有一个人的影子,那就是丁小鱼。

丁小鱼被他这般情深的眸光投射的突然一阵儿心情澎湃,压抑了许久的感情宛如泄了闸的洪水再也无法压抑,她突然伸出两条纤臂便紧紧的拥上了韩诺的脖子,却听她含着万千的酸楚泣息道,“对不起,韩诺,原谅我……原谅我一年前的不辞而别。”

“小鱼,我不怪你。我很高兴,我真的很高兴你终于愿意敞开心扉再回到我的怀里。”感受到丁小鱼炙烈的感情,韩诺的心中满满的都是满足。他用两条有力的臂膀紧紧的拥着丁小鱼,他温声低喃道,“一年前,你为什么要不辞而别?难道就因为那道赐婚的圣旨吗?”

一年了,韩诺一直在纠结着这件事情,这个问题几乎曾将他折磨的整夜整夜的无法安眠。

他抱着她,因怕给她过多的压力,他并没有直接逼问,但他的语气中却是透着无比的苦楚与不能释怀。

“因为……我配不上你。”

丁小鱼红着眼眶终于说出了她内心长久以来的自卑:面对韩诺显赫的地位、尊贵的身份,她在他的面前的确自卑。所以,在乌镇这一年多以来,她才会用尽各种办法不断的强dà

,好拉近她与他之间这道从一出生便无法逾越的鸿沟。

所以,她一直很努力,虽然她看似离别,可她却在一直默默的、努力的向他靠近着。

丁小鱼的话让韩诺听了,心中突然酸涩的厉害。

他抱着她,喉咙里因为心中的这份酸涩如涌满了令他无法呼吸的沙子。他只是紧紧的、紧紧的抱着她,好久好久都没有说话。

当整个营帐内安静的只能听到两个人心跳的声音时。

韩诺方才赤红着眸子,无比疼惜的、酸涩的、苦痛的、抱歉的喃声说道,“小鱼,你说,你配不上了我,其实是韩诺配不上你才对。你爱一个人,宁愿放手,情愿一个人去痛苦。可我爱一个人,便一定会想办法要拥有她。并且,情愿两个人同时饱受折磨。小鱼,真的是韩诺配不上你才对。”

“不要这么说……”丁小鱼突然转过身,抬起手便掩上了韩诺的唇,她的眼角带着晶莹的泪滴,她的唇由于激动而颤抖着,“韩诺,其实你与郡主真的很相配。你们的身份、你们的地位,就连你们仅是简单的站在一起时,就那样的相配。”

“小鱼……”

“听我说完好吗?”韩诺正欲反驳几句,却被丁小鱼的话给打断,却听她含着眼睛笑道,“当我看到你们那么相般的站在一起时,小鱼真的好嫉妒、好羡慕。”(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二章 去死

“小鱼……”

听得丁小鱼如此辛酸的话,韩诺哽咽了喉,竟是再无法说出一句话来。

“你知dào

吗?一年前我离开你时,我有多难过。”丁小鱼将头深埋在韩诺的胸前,涩苦的说道,“当我知dào

你要到石窟领兵打仗时,我的心突然好紧张、好害pà

,我担心你会出事、会受伤,也怕以后永远再也见不到你了。所以,我便处心积虑的想办法要到石窟来……可是,我又不愿意放下倔强,惹你生气……”

“小鱼……小鱼,是我不好,当我知dào

薛念就是丁小鱼,丁小鱼就是薛念的时候不该屡次来试探你,不该来伤害你。对不起,小鱼……”韩国诺将丁小鱼紧紧的拥在怀里,生怕会再失去她一样,他几乎是用尽了余下的生命在紧紧的拥bào

着她。

两人紧紧的依偎在一起,此刻,仿佛连时间都停滞了。在一分一秒向前流逝着的时间里,幸福快乐也在一点一滴的持续经lì

着……

当躺在床上的顾丹娟恢复了意识的时候,她便看到了眼前韩诺与丁小鱼正紧紧依偎在一起的画面。

他们相拥在一起的画面是那么的刺眼,顾丹娟真有一种想瞬间戳瞎她自己眼睛的冲动。

那柄出鞘的刀还凌乱的躺在地上,顾丹娟两眼圆睁,瞪着不远处正依偎在一起的身影。仇恨,像怪兽一般吞噬着她的心。

她从床上艰难地坐了起来,一不小心竟是从床上翻滚了下来。可是。正沉溺于拥有彼此感觉之中的丁小鱼与韩诺两人,却根本没有注意到这声响动。

顾丹娟爬在地上,她艰难的向那柄刀爬去。她死死的咬着唇,将唇咬出了鲜血也不自知:她,从未像此刻这般恨过一个人;也从未像此刻这般这么想杀死一个人。

刚刚在迷迷糊糊之中时,她好似听到了“丁小鱼”这个名字。

这一生,她最恨的人莫过于她。如今,她就在距离她的不远处,今日。她一定要亲手将她手刃于此,以泄心头之恨。

仇恨的力量果真大的吓人,无比虚弱的顾丹娟竟然捡起刀柄从地上撑力的站了起来。

那一边。丁小鱼与韩诺正在默默的依偎;这一边,顾丹娟已经手持利刀向此刻依旧不自觉的丁小鱼与韩诺狰狞的走了过来。

“丁小鱼,你敢抢我的爱人,去死吧!”

突然。随着一道尖利而疯狂的咆哮。顾丹娟手持利刀向正背对着她的丁小鱼狠狠的刺去。

“小鱼,小心!”

顾丹娟这一声狰狞的咆哮使得韩诺率先惊觉过来。

在顾丹娟手持利刀向丁小鱼刺来的前一秒,他条件反射性的抬起胳膊便向那把刀挡去。

“噗——”

利刀在下一瞬生生的刺进了韩诺的臂膀,鲜血,瞬间浸染了韩诺身上的锦袍,且顺着他被鲜血浸染的锦袍滴落在地。

“韩诺!”

情急之下,丁小鱼连忙用手紧紧的捂住了韩诺流血不止的伤口。

“诺哥哥,对……对不起……对不起……”看到自己竟然误刺了韩诺。顾丹娟苍白着脸色吓的步步后退。

“韩诺,你一定要撑住!”

此刻丁小鱼的双手已经沾满了鲜血。虽然因为担心她的身体在剧烈的颤抖,但是她的声音却显得异常的镇定,因为无法及时用绷带为韩诺的伤口包扎,随着“刺啦——”一声布条被撕裂的声音,丁小鱼已经果duàn

的从她的衣袍上撕裂下一条布条,迅速给韩诺包扎。

“我不要紧的……”

望着丁小鱼无比焦急的模样,韩诺的眸底全是怜惜。

“不要说话。”丁小鱼打断他,专注且熟练的替他包扎着伤口。她专注的神情、无比疼惜的目光,使得韩诺的心头突然暖暖的。

另一边,听见顾丹娟尖叫的、以季四为首的侍卫已经以最快的速度冲了进来。看到受了伤的韩诺,季四当即脸色煞白。

“主公,您可还好?”他焦急的问道。

“本世子无事。”韩诺紧拧着眉头摆了摆手,却听他继xù

冷冷的说道,“只是郡主这段时间心智有些问题,暂且先把她关起来。”他声调中的温度冷的宛如结了霜的寒冰,使得顾丹娟的心宛如坠入了冰窟。

因为顾丹娟伤了韩诺的缘故,季四对她再无一点怜惜之情。韩诺的话只是刚刚落下,他已沉着脸来到顾丹娟的面前冷喝道,“郡主,属下得罪了。”

“诺哥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丹娟真的不是故yì

的……”

耳边,顾丹娟哭哭啼啼的悲切声音渐渐走远,已经替韩诺包扎完毕、站起身的丁小鱼不由得重叹了一口气。

“小鱼,答yīng

我,以后永远不要皱眉、不要叹气,好吗?”见此,韩诺用另外一条完好的胳膊迅速将丁小鱼拥入怀中后,随之也将指尖扶上了她微蹙的眉头无比疼惜的说道。

“恩。”

透着韩诺温情的目光,丁小鱼看到了他眸底浓郁的情丝,像是受到了蛊惑一般,她乖乖的点了点头。

“小鱼,把脸上的面具揭掉,让我好好kàn

看你,可好?”韩诺不舍的拥着丁小鱼,无比温情且期待的说道。

“让我再把你的伤口处理一下吧。”闻言,丁小鱼红着脸刻意转移了话题:不知dào

怎么了,她渴望以她真实的样子与他相对,但却又总想莫名的逃避。

“小鱼,这点小伤不碍事。你知dào

吗?”说到这里,韩诺用一双深情的双眸继xù

凝视着丁小鱼,他且抬起指尖轻轻的、温柔的扶上丁小鱼两片嫣红的唇,他细致的、轻柔的抚摸着她的唇,直扶到丁小鱼的脸颊上透出了无比诱人的红晕后,他方才沙哑着嗓音低声叹道:“小鱼,一年四个月零一十一天了,我好想好想见到真实的你。你这样顶着一张面具站在我的面前,我总是有一种幻觉,我的小鱼还没有真zhèng

的回来。”

他的嗓音如带着蛊惑一般,且还带着几份小小的忧伤,使得丁小鱼听了,心中竟是对他生出了几份同病相怜的感觉来:是呀,一年四个月零一十一天了,她脸上的这张面具已经戴了一年四个月零一十一天,许是到了该揭下来的时候了。

PS:今天因为有事,更的少了一些,明天晨一定会按时补上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三章 我来喂你

“世子爷,赵国的战书到了。”就在丁小鱼准bèi

揭掉脸上的面具时,随着帐外传来一声无比焦急的禀告,季四已经迅速挑帘而进。

这样的消息,使得韩诺的眉头一拧,丁小鱼的心也在此刻慌的厉害。

韩诺快走到季四的面前,拧眉接过了赵国使者所送来的战书。

“后日开战?!速度倒是挺快的!”看了战书的内容,韩诺沉声喝道,而他一双幽沉的双目似在此刻点燃着两团燃烧的烈焰,仿佛要将他手中的战书给生生焚掉一般。

“主公,卑职觉得这事事有蹊跷。”季四谏言道。

“你是说,现在适逢乱世,赵国没有趁势追击,却送来了战书要与我韩国进行一场义战的这种义举吗?”韩诺冷眉笑道。

“现在各国局势不稳,战乱之年,战争有多残酷我们都应该清楚。所以,根本没有义战一说。”季四疑虑的补充道。

“的确如此,季统领所说无疑。”韩诺正欲再说些什么,韩诺身侧的丁小鱼已经出言说道。

“丁姑娘。”听到丁小鱼开了口,季四朝着她恭敬的抱了抱拳。

韩诺也将一双沉稳的目光专注的望向了她。

“传说赵国皇上——赵幽皇生性性格张狂、自负。如今又连续打了几场胜仗,以我看,他下战书是假,明着侮辱我军才是真。”丁小鱼神色郑重的说道。

闻言,季四脸色一白。相当吃惊。

“季四,赵幽皇连续两次下战书之事一定要对军中将士保密。”却听韩诺冷声命令道,“命人立即修战书一封。派信使快马加鞭传给赵国,赵韩两国明日开战!”

季四,“!!!”

丁小鱼,“!!!”

闻言,两人同时白了脸色。

“主公,此事不可鲁莽。”季四苦苦的劝道。

“如若赵国挑zhàn

之战书若先在韩国将领内流传,势必会倒置军心不稳。既然战事无法避免。索性我们明日就先行攻击。”韩诺威严的一拂宽大的袖袍,周身的凛然气势容不得季四再忤逆一句。

此刻,帐外正阳光明媚、百花齐放、春风徐徐。这个世界灿烂到令人不敢直视。

只是,这迎着阳光飘来的明艳微风在划丁小鱼的脸庞之时,竟是留下一些细微的疼痛,痛的丁小鱼有一种想流泪的冲动。

此刻。韩诺正逆着阳光而立。空气中似乎有一种大战前的压抑与紧绷,他的背影看起来威严、冷傲、甚至是萧冷。

这样的韩诺使得丁小鱼看了心生慌乱与忐忑。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脑海里突然涌出这句话来,丁小鱼只觉得胸口一窒,在下一秒,她每呼吸一下,觉得胸口都是痛的。

“韩诺……”她突然冲过去,从背后一把抱住了韩诺。此刻她的心里都是满满的恐慌与忐忑。她颤抖着身体艰声呢喃道,“韩诺。这场大战真的已经无法避免了吗?”

感受到丁小鱼忐忑而慌乱的情绪,韩诺在脸上扬起了一抹明朗的笑容后,他转过身将她拥在了怀里,“我也不喜欢战争,可是,战争却不是我单方面想结束就结束的。”

“我知dào

,我明白!”

闻言,靠在韩诺胸膛前的丁小鱼绝望的闭上了眼睛:此刻,她好害pà

失去他、好害pà

他会战死杀场、永远不归……

想到这里,丁小鱼伸出纤臂更紧的将韩诺拥在了怀里。

“傻瓜,我会没事的,我一定会好好的,不要担心,好吗?”丁小鱼的情绪感染到了韩诺,他伸出大掌在丁小鱼的脑袋上轻柔的撸了撸。

“韩诺。”突然,丁小鱼仰起头对着韩诺郑重的唤道。

“恩?”韩诺狐疑的低下头,捧起丁小鱼的小脸应声道。

“一定要答yīng

我,要保护好你自己、不要丢下我,从战场上顺利归来好不好?”此刻丁小鱼的眸底泛着大片的晶莹,眼泪明明在眼底打转,可她却偏偏倔强的隐忍着:因为,她怕她懦弱的表现会引来韩诺的不安。

“傻瓜,我会的。”闻言,韩诺的鼻子也禁不住酸酸的:他们好不容易摒弃前嫌、好不容易聚首,却偏偏在这个时候迎来了残酷的战争。

“韩诺。”丁小鱼依偎在他的身侧再次低喃道。

“恩。”

大战前期,韩诺突然就想这样静静的拥bào

着心爱的人享shòu

着这份难得的平静与幸福。

“你爱我吗?”丁小鱼问。

“爱。”

“有多爱?”

“很爱很爱。”

“如果很爱,就给我一个孩子。”丁小鱼仰起头,凝视着眼前韩诺这张神雕斧凿般的脸庞,无比郑重且期待的说道。

韩诺,“!!!”

闻言,他瞬间皱紧了眉头。

在短暂的沉默之后,他有力的扶上了怀中丁小鱼的双肩郑重的说道,“丁小鱼,你听着,虽然韩诺视你如生命,虽然韩诺这辈子最想做的事情就和丁小鱼成亲,然后再生一大堆的孩子。但是,在这个时候,小鱼……我不可以。”

“韩诺……”

“小鱼,等我,等着这场战争结束以后,我一定会给你一个隆重的婚礼,好不好?”他缓缓的伸出手,微凉的指尖轻经触及她的脸颊,如同抚摸绝世奇珍:“小鱼,我已经错过你一次了,我一定不会再错过你一次。”

“可是,我想现在就拥有你。”丁小鱼娇红着脸庞,羞涩的喃声低叹道,“我害pà

我们会因为这场战争而再次错过。”

“不会的,相信夫君。好吗?”韩诺勾唇一笑,打趣道。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能笑的出来?”听到“夫君”一词。丁小鱼脸上的娇羞越发的浓郁了,她抬起拳头就朝在韩诺的胸膛上重捶了一下。

“哎呀——”

岂料,韩诺却是突然痛呼一声,脸色一片痛苦之色。

“你怎么了?是不是刀口又疼了?对不起,对不起,我……我去拿药箱。”无比慌乱之下,丁小鱼转身就要去抱药箱。

“小鱼。”突然。韩诺将正欲远走的丁小鱼一把拉了一个满怀。

猛的撞入韩诺的怀中,差点与他性感的薄唇相撞,丁小鱼脸上的颜色犹如娇艳的桃花。红的诱人。

“看到你为我担心、为我着急,我好开心。”韩诺用指尖轻轻的摩擦着丁小鱼樱色的唇瓣,动情的说道,“我会永远永远陪在娘子的身边。永远不会离去。就算我化成清风。我也不会丢下你,我会陪在你身边,不论何时何地,只要你感觉到有风从你的脸庞刮过,就知dào

那是夫君在看着你、陪着你……”

韩诺一口一个夫君、娘子的叫着,叫的丁小鱼好不害羞。

“那一次,你在河塘旁为我抓鱼、烤鱼。今天,就让小鱼为夫君做饭好不好?”丁小鱼软糯的说道。

“可是夫君现在最想做的。就是看到你的真容,好不好?”韩诺委屈的说道:话说。他此刻已经望穿秋水了。

“不好。”谁料,丁小鱼却是万分娇羞的说道,“先让小鱼为夫君做饭。”

说完,丁小鱼俏皮的挣脱韩诺的怀抱,便向帐外逃去。

“你呀……”望着丁小鱼逃也似的背影,韩诺抿唇一笑无比宠溺的摇了摇头,“夫君看你能逃到什么时候。”

当丁小鱼以最快的速度跑出帐外之后,她脸上刚刚的幸福色彩突然消失,而她的眸子深处亦渡上一层无比的苦痛。

由于无法接受明天韩诺即将领兵打仗的事实,当她来到一处僻静处时,全身几乎虚脱、再无法控zhì

情绪的她,突然蹲在了地上。

蹲在地上,她习惯性的用双臂紧紧的环着她的身体,直到她内心汹涌的情绪稍微平息之后,她方才从地上站了起来。

当她从地上再站起来时,她原本无法抑制的情绪已经回落,努力在脸上绽放出一抹灿烂的微笑,她快步向厨房跑去:要知dào

,在大战之前,她一定要在韩诺的面前快快乐乐的,不让他为她担心一点。

来到厨房以后,望着面前案板上的一些食材,从未下过厨的丁小鱼突然有些为难了。

不过,虽然她不会做饭,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更何况,丁小鱼还让厨娘特意在一边给她指导着:她相信,经过她的用心调制以后,她做出的饭一定会很美味的。

一想到她平生第一次下厨是为了心爱的男人,丁小鱼的内心便洋溢着无法言说的激动。

只不过,初次露手,还是来一个比较简单的吧。

医书上说,吃鸡蛋是大补,并且鸡蛋对愈合伤口大有好处,那索性……就做西红柿鸡蛋面吧!

想到这里,丁小鱼方才笃定的开了火。

在厨娘的叮嘱下,半个时辰以后,一碗热气腾腾的西红柿鸡蛋面便成功出炉了。

闻了闻面香,望着眼前这碗色香味俱全的面,丁小鱼还算满yì

的点了点头。只不过,在支走了厨娘以后,她迅速从袖袍中拿出了一包药粉,然后悉数放进了碗里。

当她捧着一碗鸡蛋面来到韩诺的营帐时,原本满头大汗的丁小鱼已经是大汗淋漓。看到丁小鱼果真做了面亲自端了过来,韩诺别提有多震撼了。

迅速接过碗,韩诺拿起筷子便要吃。

“等等。”不料,丁小鱼却是唤他道。

“怎么了?”

“我来喂你。”

韩诺,“……”

话说,丁小鱼突然变的如此的懂事、贴心,他倒是有些不适应了。

在韩诺受宠若惊的神色中,丁小鱼从韩诺的手中接过碗,拿起筷子挑起一筷头面条后且又细心的吹了吹面,然后方才郑重的递到了韩诺的唇边。

“小鱼果然好贤惠。”韩诺在感叹一句之后,然后听话的将丁小鱼挑起的面条吃进了嘴里。

不过,就在面条刚入口之际,他原本带着几份宠溺笑容的脸庞却突然迅速扭曲。

丁小鱼:“……”

难道这面条不好吃?

这可是按照厨娘的嘱咐做的。

然而,就在丁小鱼狐疑之际,韩诺却又表情复杂的将面条给顺利的吃进了肚子里。看到他并没有什么挑剔之词,丁小鱼总算是把一颗心给放进了肚子里。

韩诺吃饭倒也利索,不到五分钟,他便将一碗面条全部吃掉。

他吃完了,丁小鱼也笑了。

望着她脸上无比明艳的笑容,韩诺也笑了:只不过,他在心里却哭了。面条太咸了,有木有?

端着碗走出了韩诺的营帐,丁小鱼向厨房走去。

厨房里,锅里剩下的面条还在里面盛着。

丁小鱼突然很想知dào

她第一次做饭究竟味道好到了什么地步,竟然让一向锦衣玉食、饮食精致的韩诺都乖乖的吃完了一整碗。

如此想着,在好奇心趋势下的丁小鱼便拿着筷子挑了一口面条放进了嘴里。

瞬间,面条的味道让她的面部表情迅速抽搐。

“呸呸呸,好咸!”

丁小鱼立马将嘴里的面条全部都吐了出来,连忙喝了一口水漱口。

漱完口,想到韩诺竟然将一整碗咸的发苦的面条给全部吃完,丁小鱼那是俏脸迅速走白。

转过身,她迅速向韩诺的营帐飞奔而去,挑起帐帘,她看到韩诺正在往肚子里猛灌水。

眼前的情景,让丁小鱼的眼眶突然涨的通红。

一直以来,他是那么的骄傲、那么的高贵,竟然……竟然……

丁小鱼的喉咙在蠕动、她在哽咽。

尤其是此时望着韩诺那张本来帅的逆天的五官上尚且纠结的表情时,以及他替她挡了一刀、绑着绷带的受伤的胳膊时,她原本涨红的眼眶瞬间水气氤氲。

心里正百味杂陈,却见韩诺已经放下水杯,冲正怔在门口的丁小鱼宠溺的招手道,“小鱼,过来。”

丁小鱼很听话的向他走了过来。

“面条那么咸,你怎么……”

“虽然咸了一些,但味道还是不错的。”韩诺揶揄的笑道。

“韩诺,对不起……”丁小鱼凝眸望着他,有些心疼的哽咽道。

“小鱼,不要和我说对不起,现在不要说,以后不要说,永远都不要说,好吗?”韩诺疼惜的用手指抚上丁小鱼微蹙的眉头,似要将她眉间的所有愁苦全部抚掉一样,他抚的尤其小心、仔细。

PS:今天将昨天欠的1000字补上,送给大家。希望各位书友可以一如既往的支持晨凌。(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四章 情难自禁

“恩,以后小鱼都听夫君的,夫君说什么就是什么。”丁小鱼倚在韩诺的胸前乖巧的说道,只是她眸底的那份苦楚却是显得越发的浓郁。

“夫君,你不是一直说想见到真实的小鱼吗?”她抬起头用一双清亮的眸光深深的注视着他,却又刻意将颤抖、苦涩的声音,伪装成一种无比的软糯。

“可以吗?”

“可以。”丁小鱼继xù

天真无邪的笑道,“之前我曾服侍过夫君沐浴,今日夫君服侍小鱼沐浴可好?”

闻言,韩诺差点又流出鼻血来,“小鱼……今日就算了吧,明日夫君还要领兵打仗……”

“不好。”丁小鱼果duàn

的说道。

韩诺,“……”

他知dào

丁小鱼的心意,他知dào

她是想在他临上战场前把她自己交给他,可是,他真的不能……

“小鱼,我……累了。”韩诺强行分开丁小鱼抱着他腰身的手,然后转身便欲离去。

“韩诺,不要走,好吗?”

丁小鱼一把从背后激动的抱住正欲离开的韩诺,然后将脑袋紧紧的靠在他的背上哀怨的、苦涩的说道,“小鱼只是想让你伺候小鱼沐浴,小鱼是怕以后会没有这个机会了,好不好?”

她苦涩的声音,让他心口伪装的坚硬瞬间土崩瓦解。

“……好”再不忍拒绝他最深爱的女人,韩诺回过头,棒上丁小鱼的俏脸宠溺的说道。

这一边。丁小鱼在用一条布带暂时遮住了韩诺的双目后,她牵着他的手,向帐外走去。被她带着,七拐八拐之后,好像又通过了一段崎岖的小路,丁小鱼方才停了下来。

“一会儿等我数到三,你再揭开蒙在眼睛上的布带,好不好?”耳边,传来丁小鱼无比甜溺的声音。

“好。”

不知dào

是怎么了。此刻仅仅只是听到她甜溺的声音,韩诺便是一阵儿心神荡漾。

“一。”

丁小鱼数着数,然后迅速松开了韩诺。

韩诺站在原地。抿唇勾笑:这个小东西,究竟是想给他一个什么样的惊喜呢?

“二。”

丁小鱼继xù

数道,只是声音已经显得有些远了。

“三。”

三字刚刚落下,韩诺便勾着唇角的笑意。揭掉了被蒙着眼睛的布条。

刹那间。眼前的一切使得他感到无比的震撼以及震惊。

只见这是一处用绿竹建造而成的凉亭,凉亭临山而建,透过宽敞的视野,可以看到前面不元处崖间那漂浮、虚无的袅袅云烟。

凉亭内布置的也格外风雅,四面雕刻着的梅、兰、竹、菊四君子,给整个凉亭衬托的宛如隐匿山林的一片休养生息之地。

尤其是凉亭一侧的小舍,粉纱轻挽,微风送爽之下。那飘逸的粉纱随风荡起阵阵涟漪,竟让人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此刻。再伴红烛萦绕,韩诺感觉仿佛置若梦中。

耳边,有潺潺的流水声从凉亭一侧的小舍中传来,韩诺将目光透过眼前的粉纱望进小舍内,他方才发xiàn

,小舍内竟是一泓清澈的温泉。

当他映衬着小舍内氤氲的水气,他看到在摇曳的粉纱后面,有一抹玲珑、窈窕的娇躯倒影正朦胧的映入他的眸底。

此刻,她正着一袭大红的霓裳、身姿性感窈窕。

小鱼!

韩诺凝眸望去,但由于水气太过浓郁,他竟是无法看清楚她的容貌。

但空气中所萦绕着的那股子属于丁小鱼的、独特的、让他无法抵抗的清香,却让韩诺百分百的相信:那个婀娜多姿的人影,就是丁小鱼了。

“夫君,还不进来。”

看到韩诺正怔在小舍之外,丁小鱼樱色的唇瓣妖娆的一嘟,旋即冲他露出了一抹千娇百媚的笑容:“难道你是害羞了么?”

“我……”

尚未开口,韩诺已觉得喉咙发紧、全身燥身。

“进来呀。”

丁小鱼羞红了脸,焦躁的直跺脚。

“……好。”

有些艰难的咽了口吐沫,韩诺最终抬起如灌了铅的脚步、扶开面前萦绕的粉纱,他向小舍内走去。

小舍内,一派素雅。

小舍内一侧的几案旁正摆放着一只玉笛。而池中身着大红霓裳的丁小鱼此刻却是正站在温泉水中、背对着他而立,那般窈窕、玲珑的背影,此刻正透着一种无比的诱惑。

尤其是那颗倚在温泉水中、枝头的桃花开的正灿的桃树,更是将这里衬托的美不胜收。

“小鱼……”

“夫君,小鱼一向最喜欢听夫君吹奏的笛音,不知夫君此刻可否愿意为小鱼吹奏一曲?”丁小鱼背对着韩诺软糯的笑问。

“好。”

闻言,韩诺走向小舍的几案旁,将上面的玉笛握于手中。

不多时,一曲格调仿如清泉叮咚的缥缈琴音,立即响起。

此琴音缥缈遥远,仿佛天籁之音。

“夫君,为了这一天,小鱼苦练舞蹈一年,今日趁这花好月圆之际,小鱼为夫君舞蹈一曲,可好?”随着丁小鱼的声音落下,于耳边美妙的天籁之音中,一袭华丽的大红霓裳、三千垂丝在风中随意飘扬的丁小鱼,开始随着韩诺的笛声起舞。

一年未见,从不会舞蹈的丁小鱼,舞姿竟翩若惊鸿,那纤细柔软的腰肢在舞曲中尤显灵滑、性感、妖娆。

此时,空中正落英缤纷,桃花雨下。

却见她妖娆的身姿,在肆意飞扬的桃花雨中轻舞飞扬。

美,很美!

此刻的韩诺犹如溺在了仙境之中。

“忽——”

突然,随着她灵动的身姿,她身上那袭宛若牡丹盛开般的娇艳红裙,竟然伴随着她灵动的舞步,从她身上飘飞而去。

霓裳卸掉,她身上将她的身躯包裹的异常紧致、小巧的白色纱裙,则越发将她柔软的身姿衬托的娇弱不休。

“忽——”

只是又跳了几步,她身上的白色纱裙也随着她的一个飞舞旋身,从她的身上翻飞离去。

刹那间,她的身上只剩下了她胸前一抹粉红的抹胸,以及她几乎舞至跨间的迤逦粉纱。

随着她摇曳生辉的舞姿,她小腹间那精致性感的肚脐儿更是随着她摇曳的舞步,仿佛有一种魔力似的,使得她的整个人越发显得的性感、妖娆!

而她,却始终没有回过头来。

这种感觉,是一种强烈的望穿秋水。

“咕——”

韩诺觉得口干舌燥之余,他强行吞咽下了一口吐沫。

“夫君,小鱼一愿你明日征战告捷,二愿夫君明日平安归来,三愿夫君长命百岁。”

如此说着,丁小鱼一边舞蹈,一边缓缓的转过了头。

于她飘飞的发丝间,她那张令他无比期待的、熟悉的面容终于跃入进他的眸底。

一年未见,她的容貌竟漂亮得根本不似真人的容貌一般;由于浅浅的站在水中,她的肌肤上隐隐有光泽似在流动,她的眼睛里亦闪动着千种琉璃的光芒……

笛声,在此刻戛然而止。

隔着空间相互凝视,有一种情至深、爱至切的情丝,深深的萦绕在两人之间。

“小鱼,明年,我定给你一个再无战火的日子。”韩诺深情且坚定的说道。

“那夫君现在就给我一场伟大的爱情可好?”用一双似闪动着千种琉璃光芒的眸子凝视着不远处的韩诺,丁小鱼无比期待的说道。

“小鱼,我要许你的不是现在,而是一个未来。”虽然已经情难自禁,但韩诺却是紧拧了眉,以使得他自己更加清醒一些。

“小鱼现在就想要。既然上天赐予小鱼与你一场相遇,你便要赐予小鱼一场爱情,还要赐予小鱼一个地久天长。”丁小鱼咬着唇、红着眼眶倔强的说道。

“……小鱼。”

“韩诺,不要再逃避了好不好?”丁小鱼打断韩诺的话,一步步向他走来,“一年前,我们为彼此肝肠寸断;一年前,我们为彼此受尽煎熬磨难;一年四个月零一十一天,我们受尽相思的苦与累,难道这一切,真的还不够吗?这之间的苦难与煎熬真的还不够我们真zhèng

的在一起吗?”

有两行清泪从丁小鱼的眼角滑落,就在韩诺再无言相对时,她走近韩诺,突然一把抱上了他,“韩诺,你可知,这一年多以来,小鱼是如何度过的吗?”

她走近他,迎风飞舞之中,她的三千垂丝在风中飘摇,有一捋则不经意间吹到了她的脸颊之上,使得此刻的她看起来是那么的惹人怜爱。

“小鱼好煎熬、好痛苦,这种煎熬与痛苦一直延续了整整一年。为了这一天,小鱼早在抵达石窟之前便命工匠修建此地。你说,今日若是你不补偿我,让我该如何甘心?”

说到这里,丁小鱼突然抬起头,便将两片吻热的唇紧紧的贴上了韩诺的唇。

原本体内情欲暴涨,原本他就是在刻意保持理智,如今面对她的突然主动,他竟是再无法抗拒。

“小鱼……”

他明明想抗拒,但却又忍不住反过来把她抱的更紧,三千青丝散乱的披散在她的脑后,夹杂着浸入他鼻息的、属于她特有的体香,他突然猛的纠缠上了她的唇……

PS:欲知后事如何,且看明日分解,某晨邪恶的飘过……(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五章 要我

“要我……”

丁小鱼在痴吻的间隙,迷情的吐声。她的气息呵气如兰,使得此刻体内欲火焚烧的韩诺再无法自控。

他想努力使得他的意识清醒一些,可是今日不知dào

是怎么了,平日里一向最会自控的他,竟是在此刻根本无法控zhì

他自己的冲动行动。

“韩诺,从今以后,小鱼就是你的……”在韩诺极力控zhì

他迷乱的意识、将唇从她的唇间刻意脱离之时,随着丁小鱼的一声低喃,她已经再次主动缠上了他的唇……

感受到韩诺的小小抗拒,丁小鱼索性将勾着他樱色唇瓣的舌顺着他的下巴、喉结,一路向下吻去。

“要我……”

丁小鱼一边吻着韩诺胸膛上的蜜色肌肤,一边蛊*惑的喃声道。

“小鱼,你是我的。”被蛊惑到完全迷了心智的韩诺,突然一把便紧紧的拥上了怀中这具到处撩火的身躯,再无法隐忍体内的情欲之下,他抚摸在她性感腰肢间的大掌则情不自禁的顺着她光滑白皙的肌肤,猛的握上了丁小鱼胸前那双诱人的敏感。而随着丁小鱼的一声迷情娇哼,他一把便将她抵在了小舍的墙壁之上。

“小鱼,一年零四个月一十一天,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像是用尽了生命一样,他捧着她的俏脸,一遍遍的细吻着,仿佛是怎么也吻不够似的。

“小鱼也很想你,无时无刻都在想着你、念着你。”

丁小鱼掂起脚尖。努力迎合着他细腻的吻,她一边流着眼泪幸福的、紧紧的抱着他,仿佛他会凭空消失一般。

“夫君帮你沐浴可好?恩?”

“恩。”丁小鱼羞涩的点头应道。

继而。随着她的身体一空,韩诺已经将她横空抱起。

“小鱼,我爱你,生生世世。”他一边抱着她向温泉池中走去,一边俯在她敏感的耳侧低喃道,“执子之手,陪你痴狂千生;

深吻子眸。伴你万世轮回……”

“我,牵尔玉手,收你此生所有;我。扶尔秀颈,挡你此生风雨。”丁小鱼俏皮的接过韩诺的话,羞涩的念道。

“来,先坐这里。”韩诺拍了拍温泉池中的一块岩石。示意丁小鱼坐下来。

“不要。夫君应该坐到这里。”丁小鱼却是俏皮的挑了挑唇,示意韩诺会下来。

闻言,韩诺笑了,“刚刚是谁吵着闹着要让夫君伺候她沐浴的?”

“可是现在小鱼又想伺候夫君沐浴了呢。”丁小鱼撒娇似的嘟唇道。

“……好,夫君听你的。”

“好夫君,真乖!”说到这里,丁小鱼俏皮的吻了吻韩诺的唇,然后又将已经坐于岩石之上的韩诺的脑袋、自然的在抱在了她饱满的胸前。

韩诺。“……”

他原本就情欲高涨,如今被她这么一抱。他全身的血液一涌,整个身躯都全变成僵硬的了。

丁小鱼也不管他,用木勺舀起温泉池中的水便温柔的浇在了他宽厚的脊背之上。“哗哗哗”的水声,仿佛是世界上最为动听的情话,于这水气氤氲的小舍中,在浓郁水气的笼罩下,却见一个大胆的娇人又以骑跨的姿势,暧*昧的坐在了韩诺两条强健的双腿之上……

“小鱼,我不能……”

怀中肌肤相触的娇人,使得韩诺小腹深处的帐篷威武的竖起,他气息不稳之下,欲拒且又不能拒的。

“夫君,我们能的,我们可以在一起的。”丁小鱼任性的说道,一边将双手向韩诺的腰间那么灵巧的一抹,他腰间的那条锦腰带便当际滑落,“夫君,小鱼现在已经不笨了呢。”

丁小鱼魅*惑的笑道。

韩诺,“……”

以前,都是他将她搞的羞涩难当;此刻,她竟是让他搞的有点小尴尬。

“小鱼,你变了……”韩诺有些冲动,却又无比尴尬的说道。

“小鱼变了,也是因为夫君的缘故。为了夫君,小鱼一定会变的更加贤惠、更加温柔,而不会再像一年前那样逃避了,好不好?”

她软糯的声音如裹着一层诱人的蜜,使得韩诺情不自禁的禁锢上了她的唇。

“小馋猫。”突然,丁小鱼却是捏了捏韩诺的鼻子无比宠溺的说道。

她轻柔、魅惑的动作,使得韩诺的喉结焦躁的滚动了一下:话说,他一直在控zhì

,可是此刻,他却好像已经不能再控zhì

了。

“夫君,你知dào

吗?在第一次见到你时,我就中了你的情毒。”丁小鱼突然从韩诺的腿上站起,在他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她又俏皮的转到了他的身后,“你一连两次讥讽我为娼*妓,又对我百般戏弄。那个时候我就在想,这个人怎么能够这么坏、这么讨厌呢?”

一边说着,她又突然转到了韩诺的身前。

“夫君,你说小鱼是不是得好好的惩罚下你呢?在宰府,你将我禁锢在墙上,对我各种讥讽,你可真够坏的。”

说到这里,丁小鱼突然俯下身,在引得韩诺一阵儿心尖乱颤之下,她且用唇挑开了韩诺的胸前的衣袍。

“小鱼……”

“听我说,好吗?”韩诺正欲开口道歉,丁小鱼灿笑着对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那时候我就在想,若有一天让我再遇到你,我一定不会轻饶于你。”丁小鱼顺着他胸前蜜色的肌肤向下一寸寸的吻去。

此刻,随着她细致的、滚烫的吻,韩诺的身体内犹如有万千的蚂蚁在蠢蠢欲动。

突然,随着韩诺的身体猛的一直,丁小鱼竟是用樱唇挑开他的里裤,然后猛的含住了他小腹深处的膨胀。

“小鱼……”

韩诺几乎要浴血奋涌了。

再忍受不了之下,他突然一把将正在他的跨间撩火的丁小鱼拉入进了怀中。

“小鱼,从此刻起,你就是韩诺的妻子。”情欲暴涨的眸子深处赤红一片,韩诺抱起她,然后将她抵在小舍内的一处玉栏杆上,便欺身而上。

她身上的纱衣,被他一寸寸的褪掉。

那般如轻舞飞扬般缓缓的落于地上、再有白色的宽带裹胸布,也被凌乱的扔在了地上那层层叠叠的衣物之上……

此时,桃花纷飞。

粉色的桃瓣从枝头飘然而下,落在丁小鱼以及韩诺的周身。她的肌肤是那样的引人欲望,她圣洁的酮体勾起了韩诺身体内最原始的冲动。

有粉色桃瓣在此刻飘摇而下,落在丁小鱼一张精妙绝美的脸庞之上。

在朦胧烛光的沐浴下,她的肌肤宛如凝脂,散发着一种蛊惑、柔美的光。

微风飘摇,将她脑后散发着浓郁蓝光的三千垂丝指弄的迎风舞动、随意飘扬。

再加上她那张精绝娇艳的五官,那在桃瓣纷飞之下的丁小鱼,竟宛如谪仙下凡,更若红梅荼蘼绽放。

有落红,扶上她的三千垂丝。

更落在她光洁腻滑,完美无暇的酮体之上。

落红再次从枝头飘洒下来。

他的唇,吻上她唇角的一片落红,席卷着那片落红,花香四溢,在他与她的唇齿间相互萦绕不息。

“小鱼,我会爱你,一生一世。”他修长的大掌将她胸前的一双玉*乳肆意的揉圆搓扁,他吻着她的眉、眼、唇、额,他要将她身体上第一寸美好的肌肤都给吻遍,“小鱼,我会宠你、疼你一辈子。”

桃雨纷飞、似经久不息……

淡淡的月光透过桃枝的枝头,将迷人的光晕铺照在两具正深刻交织在一起的、相互纠缠的身体之上,似永远没完没了一样。

韩诺抱着她,将他蓄势待发的膨胀终于抵进了象征她圣洁之地的幽*密。

随着他时而冲动、时而富有节奏的撞击动作,丁小鱼突然觉得她自己好像被置入了云端,她不由自主的娇哼了一声。

“恩~~”有一种尤如在地狱与天堂之间徘徊的销*魂感觉,向丁小鱼重重的袭来,由不得她愿意不愿意,她的娇吟声不绝于耳,暧*昧的充斥着整个旖*旎的小舍。

“小鱼,从今天开始,你是今生韩诺唯一的世子妃。将来,我一定会带你回家,给你正名。”他忘情的要着她,说着世界上最动听的情话。

这种猛烈的撞击,每一次都会让丁小鱼觉得她尤如站在一面悬崖边,当她想要探头向悬崖下望的时候,就有一股劲冲的力量将她一把推下悬崖,而后那种在跌落悬崖那一时刻的惊悸、忘我、飘飘欲仙的感觉便会尽数向她袭来……

小舍四周的粉纱亦随着一双缠绵纠缠、不愿分离的男女的大动作,被荡起一圈圈的涟漪。

小舍内的空气变的越发的旖旎、**……

小舍外,夜风如洗。苍茫的天空,一弯碧月当空。

如此好风景、好良辰,借着窗外莹白唯美的月光,小舍内一张柔软床榻之上的二人彼此亲密纠缠不休、痴缠不止。床头,满树迷人的娇艳桃花正在吐露着迷人的芬芳……

PS:最富旖旎的一章送给各位书友,晨码的很辛苦,很激动,希望你们也能够喜欢,哈哈,嘻嘻,请继xù

期待后续更加精彩的情节。(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六章 耳鬓厮磨

无尽的暗夜,终归是迎来了黎明。

苍茫的晨光透过小舍内的窗帘将丁小鱼那弹指可破的肌肤氤氲的仿佛透明一般,她卧躺在床上的、纤弱出尘的娇小身影,也几乎象是要生生消融到空气之中一样,让人看了不觉生出几分怜爱来。

终于,躺在床上的娇人,动了动。

睁开眼睛,身侧却已是空空如也。

撑着发疼发麻、明显是纵欲过度的娇躯,丁小鱼从床上辛苦的爬起来。

看到她起身,立即有两名婢女迎了过来,“夫人,您醒了,让奴婢伺候您梳妆吧。”

丁小鱼,“……”

夫人。

对于这个称呼,她一时还真有些不适应。

“世子爷呢?”丁小鱼问道。

“天刚刚亮世子爷就起床了,许是有要事,走的挺急。不过,世子爷有交代,他会很快回来的,请夫人毋念。”婢女恭敬的回答。

听此,丁小鱼的脸色当际一片惨白:她竟是忘记了,今天他是要带兵出征的。

心中无比恐慌、谎不择路之下,一激动,她竟是一不小心从床上摔了下来。

“夫人,刚刚王爷临出门时还交代,今日的战事暂时取消了,请您不要着急。”婢女慌忙将丁小鱼从地上扶起来,解释道。

“暂时取消了?”

“是的。”

“为什么?”丁小鱼继xù

惊讶的问道。

“这个……奴婢不知。”婢女回答。

“……哦。”

闻言,丁小鱼点了点头。但她的脸色却是显得相当凝重。

待婢女给丁小鱼梳洗完毕,今日经过刻意打扮的她,如墨泼般的长发垂肩。头顶的流云鬓,用一支水蓝色的玉簪轻挽,簪尖垂着的淡蓝细如水的晶灿穗子,随着微风的吹动,宛如雨意缥缈,更若淡梅初绽。

尤其是她那淡雅的红妆,虽然奢华却也不失恬静。

再看她的一袭长裙。粉红色纱衣之内是宽片洁白色的裹胸,不仅将她傲人胸部的风姿给完全渲露出来。而她粉色纱衣下,则更显那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

望着眼前丁小鱼绝色倾城的容颜与身段。为其梳妆的婢女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怪不得世子爷对她一念就是一年,这样宛如谪仙的美娇人儿,任世间那个男子都会无比惦念的。

梳妆过后,只是简单的用过了早饭。婢女来报:韩诺已经回到山上了。

因为这座小舍以及凉亭是丁小鱼之前悉心挑选的、依山而建的地方。距离山下的军营并不远。如今听到韩诺回来了,丁小鱼便急急的向外冲去。

“夫人,主公正在练剑,若是夫人没有什么急事的话……可否稍等一会儿?”丁小鱼刚走出小舍,便被迎面而来的季四拦住了去路。

闻言,丁小鱼点了点头,但却在沉吟了片刻之后,蹙眉问道。“他……可是心情不好?”

“因为……”

说到这里,季四的话突然又戛然而止。却见他拧了拧眉头,似是应付一样点头说道,“主公的确是心情太过沉重。”

丁小鱼敛了敛眉头,应声道,“我知dào

了。”

静静的屹立在凉亭之内,丁小鱼一袭锦质长裙被春风吹得肆意飘荡,她的整个人看起来奢华又不失清雅,宛如这山中的一朵傲然绽放的百合。只是,她眉宇间的忧愁却是浓的怎么也化不开。

实在是再无法等下去,她索性欲独自一人去找韩诺。

“夫人……”季四当下再次拦下了丁小鱼,显得欲言又止的。

“我知dào

因为战事,世子爷的心里比较焦躁,我会注意分寸的。”丁小鱼说道。虽然她的语气细软,但却透着一股子令季四无法阻拦的气势。

“好。”

闻言,季四应了一声,当际让开了路。而丁小鱼亦支开身后的婢女向与她此刻所在的凉亭相互对应的、一大片桃林里走去。

因此刻是桃花盛开的季四,这处野生的桃园中,一朵朵娇艳的桃花正开到荼蘼。

微风吹来,枝头的粉色桃瓣如雨般飒飒而下,在黑色的泥土上铺就了一层浅浅的、娇艳的粉红。

于这粉色桃枝迎风凤舞之中,远处,一抹健硕挺拔的身影正在集中精神,挥舞着手中的利剑。

利剑宛如游蛇,随着他的颀长身姿的灵巧翻转,宛如灿花绽放,犀利幽寒之中又给人一种洒脱风流之姿。

此时,又有身后乱舞的桃花陪衬,周身奢华之气逼人的韩诺竟给人一种无比诡异的眩美。

此时的他,就象是一束罂粟,要把人的魂都给勾了去。

脑海中突然闪现出昨夜他与她的悉数温存画面,丁小鱼的俏脸在陡然间变得一阵儿嫣红、娇羞……

丁小鱼一时看得有些痴了,只是待她又走近了几步,在看清楚韩诺眉宇间的那抹冷峻以及肃穆时,她的心头猛的一颤。

许是心中太过烦乱,他一剑斩了出去,竟斩的桃枝乱颤,桃花纷飞。

定了定神,丁小鱼缓缓的向皇嘉烨走去。

“谁?”

待她距离他有十步之远之际,突然,随着一道犀利的剑光闪过,韩诺手中的利剑,已然在下一秒架在了丁小鱼的肩头。

“小鱼,你怎么来了。”

看到是丁小鱼,韩诺原本冷峻的剑眉迅速渡上了一层宠溺之色,将她自然的拥入怀中以后,却听他柔声问道:“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

不过,丁小鱼今日的装扮却令得韩诺眉心一跳:此时,在头顶碎阳的笼罩下,她的肌肤雪白到几近剔透晶莹,甚能与冬季里漫天覆地的白雪相美,一张倾城之色的心形脸颊宛如谪仙,乌黑长发随意披散,迎风飞舞之下竟是透出几份慵懒之美,这一袭迤逦的修身粉裙,更是难掩她周身飘渺出尘之意半分。

只不过,在他虽然欣喜的表情中却带上了一抹埋怨,望着她的发式,他略带埋怨的说道,“小鱼今天怎么还以女儿发式示人?难道都与夫君有了床弟之欢,还不想承认你是夫君的人吗?亦或者是婢女自做主张,没有给你梳成妇人的发式?”

他的言语间带着些埋怨,脸上也是几份酸酸的失落。

见此,丁小鱼娇俏的抿唇一笑,她仰起头,伸出手轻柔的用指尖扶去韩诺额头上细密的湿汗以后,娇嗔的笑道,“因为小鱼想让夫君亲自为小鱼挽成妇人的发式。”说到这里,丁小鱼的脸庞再次一红后娇羞的道,“这是小鱼成为妇人后的第一个妇人发式,所以,小鱼很在乎,只想让夫君来梳。”

说这话时,她且凝目望着站在晨阳之下熠熠生辉、俊美无双的韩诺,笑的格外的灿烂迷人。

“小东西,就你贫。”韩诺轻轻的用指尖抚了抚她的脸庞,一想到眼前这个深爱的女人已经属于他,他的薄唇一勾,勾起了一抹满yì

的弧度。

于明艳的春风飞舞之中,他亦抬起手,将她被春风吹乱的发丝贴心的捋了捋。

只是,就在他与她的肌肤相触之际,他的体内又生出了一种难以抑制的情不自禁,却见他把他纤长的手指顺着她娇俏的脸庞缓缓的勾勒下来,他蛊*惑而又埋怨的说道:“小鱼,昨夜你竟在夫君的饭里下了春药,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如今,你的小动作已经被夫君抓到了,你说,你是不是要补偿夫君呢?”

丁小鱼,“……”

闻言,她的俏脸红的宛如滴血,因再没有勇气与韩诺对视,她将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地面,恨不得将地面盯出一个窟窿来。

“小东西,你好淘气。”韩诺又用手指在她的鼻尖上使坏似的轻剐了一下,“不过,夫君还是很喜欢你主动呢。”

丁小鱼,“……”

闻言,此刻的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小鱼,让夫君再好好的与你耳鬓厮磨一次,可好?”由于体内情欲太浓,他无比嘶哑的声音再次传来:“现在,夫君真的很需yào

你……”

“夫君……”

此刻丁小鱼羞的将身体全部钻进了韩诺的怀抱。

而韩诺则一把将丁小鱼横空抱起,然后穿过这片野生桃园,向着不远处的小舍走去。来到小舍,他小心的把她放在了床上,然后和衣躺在了她的身旁,他紧紧的从背后抱着她,用温热的唇不厌其烦的一遍遍细吻着她的后颈,“小鱼,这一年多以来,我几乎夜夜失眠。昨天晚上,是我睡的最为安稳、最为幸福的一晚。”

“小鱼也是……”

感受着他热烈的吻,丁小鱼伸出一只手,与他的五指紧紧相握,“此刻小鱼好希望,时光就此停滞。没有战争、没有杀戮、夫君就这样和小鱼在这里平静而又幸福的生活一辈子。”

“小鱼,我说过,将来有一天,我一定给你一个再没有战火的日子。”翻过怀中丁小鱼娇巧的身体,他用他热烈的吻缠上了她两片充满诱惑的樱唇。

“夫君,小鱼想要……”床榻之内,再次传来一个女人迷情娇喘之音,清晨的房间之内,则是再度呈现出一派旖旎、暧*昧的场景……(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七章 执子之手

激情过后,韩诺静静的抱着怀中的丁小鱼,他用一只大手温柔的捋着正靠在自己胸前丁小鱼的一头乌黑秀发,一张无比俊逸的脸庞之上笼罩着一层复杂且淡淡忧伤的神色。

“小鱼,一年前,你离开时,我是那样的难过,那个时候,我第一次体会到了绝望是什么滋味。”韩诺深沉的说道,眸中突然有晶莹闪过。

“以后小鱼再不会那么任性了,好吗?”

“好。”喉咙中突然如涌满了沙子,随着韩诺的眼眶一湿,竟有一行泪水从他的眼角滑落,湿了他眼角她的秀发。

发丝间的泪珠湿了丁小鱼敏感的后颈,心中一震,她极想回过头来问问他,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可碍于给他足够的尊严与自尊,丁小鱼只得强行忍下心中的心疼,将扣着他五指的手掌越发更紧的攥着。

“小鱼,今后不管发生什么,即使让韩诺以性命相抵,韩诺也绝不会放开你。”

他将他的脸庞继xù

贴在她的秀发之上,沙哑的出声喃道。

“好,不管今后发生了什么,小鱼也绝不会放开韩诺。”

丁小鱼用无比坚定的口吻回应道,而她脸上的凝重之色也越发的浓郁。

“小鱼真乖,鉴于小鱼今日如此乖巧、懂事,夫君给你个奖励如何?”韩诺突然心情大好的坐起身,将丁小鱼环在怀中无比宠溺的笑道。

“哦?是什么奖励呢?”闻言,丁小鱼甜甜的笑问。

“夫君么……”说到这里。韩诺用手摸索到了丁小鱼的双脚,继而把她的纤纤玉脚十分爱惜的捧在了面前,在盯望了一会儿之后。他抿唇:“这双脚,从此以后,我一定要好好的保护它。夫君把它保护好了,它的主人就一定舍不得再跑路了。”

丁小鱼,“……”

在她有些尴尬的神色中,却见韩诺拿起榻侧的一把剪刀,然后开始替丁小鱼剪脚指甲。他剪的极其小心、动作也极其温柔。

此时,他一张精美的五官在窗外碎碎阳光的投射下,显得那般的倜傥与俊朗。

望着他聚精会神的样子。丁小鱼的心口被幸福填的满满的。

给丁小鱼剪完了脚指甲,韩诺又拿蛇油膏给她的两只脚细细的涂抹了一遍。做完了这一切,却听他长喘了一口气,似是对丁小鱼、又似在对她的脚亲昵的说道:“好了。小家伙。从此以后,我会好好的待你、疼你,并且也会好好的待你家主人、疼你家主人。所以以后呢,当你的主人想再跑路时,一定要替我好好的劝劝她。”

韩诺的话惹得丁小鱼一阵儿捧腹大笑,“去去去,就你嘴贫。”

“那以后呢,照顾你的工作就全权交给本世子了。没有本世子的允许,任何人等不能替代本世子做这项工作。包括剪掉长长的指甲。”韩诺继xù

对着丁小鱼的脚卖乖道。

见惯了韩诺的冷戾、张狂、不桀,如今他如此的温情、调皮,丁小鱼笑的特别满足、特别明朗,“夫君,以后只许在小鱼面前耍宝好不好?”她羞涩的笑问。

“好。”韩诺郑重的点了点头地将丁小鱼再次拥进了怀中以后,却听他深情的说道,“今生今世,夫君只宠着小鱼一人,只爱着小鱼一人,只在小鱼一人面前耍宝。”

“咯咯咯……”闻言,丁小鱼笑的好不开心,只是在她的心里却并不轻松:虽然她未曾主动问起韩赵两国为何会暂时停战,但这并不代表她不想知dào

。如今她未曾问起,只是不想给韩诺太大的压力。

“小鱼,让夫君好好的抱抱。”

韩诺将丁小鱼拥在怀中,紧紧的拥bào

着她:仿佛害pà

她会凭空消失一般,他将她抱的特别的用力。

两人又相拥了一会,闻着鼻息处氤氲着她体香的空气,韩诺抿唇幸福的笑了起来:如果,这一切都能够定格在这一时刻,该多好。

“小鱼,夫君带你一起去散步,可好?”今日的韩诺表现的怪怪的,他虽然笑的灿烂明朗,但总是给丁小鱼一种无比苦涩、伤感的感觉。

他不说,她亦不多问。

韩诺将丁小鱼抱在梳妆台前,在给她挽了一个妇人的发式后,韩诺方才满yì

的将丁小鱼抱出了小舍之外。

小舍之外,阳光正灿。

两人手挽着手,临崖而拥,头顶的灿阳,仿佛是最明艳的见证人,远远的望去,在他们的身上投射下一抹最为惊心动魄的美丽。

两人携手漫步在山坡上,享shòu

着这难得的幸福与平静。

仿佛是不知疲倦似的,两个人漫无目的在山坡上携手而走。

“小鱼,累了吗?”韩诺低头望着面前略显疲倦的丁小鱼,眼底深处都是疼惜。

“有一点。”丁小鱼像个孩子似的撅嘴说道。

现在,只要是和他呆在一起,哪怕只是一会儿,她就老想让他宠着她、护着她、爱着她。与其说累,她更想从他那里得到的,却是细致入微的呵护。

将丁小鱼的小心思很快看穿的韩诺勾唇一笑,却见他宠溺的握住她的手笑道,“来,小鱼,夫君背你。”

此刻,已经是夕阳西下,春风吹起身他耳边的碎发,他一双宛如黑潭的深眸越发闪烁着唯美的光芒。

“还是算了……”丁小鱼突然又有些羞涩的笑道。

“怎么能算了?快来,快上来,本世子必须得背着自己心爱的女人。知dào

吗?小鱼,我愿意从此以后一直背着你。不管天涯海角、还是高山火海。”韩诺握着丁小鱼小手的掌心,越发的用力,他紧紧的盯着她,毫无半分说笑的意思。

“恩,我们永不分开。”

望着他真挚的目光,丁小鱼的鼻子突然酸酸的。

将身体主动靠进韩诺的怀里,贴着他的胸口,感受着他心口炙热的力度,丁小鱼幸福的低喃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由于太幸福、太感动,她的喉咙都是哽咽着的:一想到一场残酷的战争不知dào

会在什么时候迸发,她的心就好绝望,她真怕他会一去不返……

满腹的心酸使得丁小鱼的眼角顿时溢满了泪水。

她突然迅速用双臂紧紧的环上韩诺结实的壮腰,在这一时刻:她好希望,时间就此凝滞、永远停留。

“小鱼,你这是怎么了?”感受到怀中娇人有些激动的情绪,韩诺爱怜般的反过来拥紧了丁小鱼。

此时,他也好想时光就此停留。

然而,有些事情他却必须要去面对,根本无法退缩:就好比这场根本无法避免的战争。

想到即将到来的残酷战争,想到赵国信使突然送来的赵绪的信笺内容,韩诺的心便如被刺入了一根利刺,使得他每呼吸一下,就疼的难以隐忍。

他不要他与丁小鱼的幸福像昙花那样,一瞬即逝,他不要!

韩诺的心口在此刻剧烈的翻滚、绞痛着不平息,连着他的脸色也在随之变得一片煞白。

“夫君,小鱼想让你背着,好不好?”耳边,丁小鱼柔弱到不像样子的软糯声音再次低低的传来。

粲然一笑,收起了满腹的心酸,韩诺撸了撸怀中娇人的脑袋,而后背对丁小鱼蹲下了身:“走了,猪八戒背媳妇了——”

“哈哈……”

“哈哈……”

在韩诺的诙谐幽默之下,丁小鱼暂时忘却了战火的烦恼。两个人像是没心没肺一样,立即“哈哈”大笑了起来。

却见在夕阳的笼罩下,有一个身材挺拔的男子,正背着他心爱的女人在幸福的漫步在山野涧,他的样子看起来仿佛掉进了蜜罐儿里一般幸福,而他们的身影则被头顶橘色的夕阳拉得长长的、长长的……

在这繁华落尽的山野涧,正在演绎着一曲“爱到天荒地老”的浪漫。

一直徒步回到小舍前,看到主公正背着丁小鱼归来,以季四为首的所有人都识盯的退了下去。可是,一直到了小舍门口,韩诺却依旧不愿意放丁小鱼下来。

由背转为抱,他抱着她走进了小舍。

“夫君,你不累吗?把小鱼放下来吧。”丁小鱼窝在他的怀里,用双手攀着他的脖子,无比幸福的说道。

“不好,夫君想一直这么抱着你。”韩诺果duàn

的摇了摇头,继xù

抱着丁小鱼不愿意松开。

“夫君,被旁人看到了不好。”丁小鱼娇笑着欲挣扎下地。

“别动,让夫君就这样好好的抱着,好不好?”

韩诺却是死死的禁锢着怀里的丁小鱼不肯放,说完,却听他又突然揶揄的笑道:“小鱼,你看夫君如此辛苦,一会儿你可得好好的伺候伺候夫君才行啊。”

“好,小鱼伺候夫君,给夫君捏腰捶背。”丁小鱼调皮吐了吐舌头。

“那不行。”

“啊?”

“你得……”说到这里,韩诺继而哑声笑道:“你得,在床上好好的伺候夫君才好。”

丁小鱼:“……”

“看小鱼这么为难,难道是小鱼不想伺候夫君不成?”看丁小鱼郁闷的表情,韩诺勾唇笑了起来。

PS:晚上还会有一章奉上。(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八章 出战

“可是夫君,小鱼很心疼你的身体啊。”丁小鱼眨巴眨巴眼睛,掩唇娇笑道。

“恩,不怕,只要小鱼能够受得了就行。”

丁小鱼,“……”

用过晚膳,昨夜狂欢了一夜,今日又被韩诺拉着走了不少路的丁小鱼便相当的累了。韩诺要带她去沐浴时,她索性推脱先让他去。

这下可好,待韩诺沐浴完毕归来之时,丁小鱼竟然已经躺在榻上和衣睡着了。

这让韩诺的一张俊颜瞬间狂抽。

不过,看她睡的这么香,望着她柔弱而白皙的小脸,他在宠溺的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子后,便从软榻上抱起她,向着小啥内的温泉池水中走去。

把她放在怀里坐于他的双腿之上,他开始给她宽衣洗浴。

然而,韩诺只是刚将她身上的衣裙给脱掉,望着在朦胧的烛光下,她虽然纤瘦但却凹凸有致的娇躯,随着一股子情欲迅速爆冲至小腹,无法隐忍之下,韩诺再一次血脉喷张。

“小鱼,醒醒,小鱼……”他强忍着体内的冲动,轻轻晃了晃怀中的娇人,可是,那丫头却是睡的十分香熟,根本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随着他的摇晃,她在迷迷糊糊之中,窝在他的怀里还不耐烦似的翻了一个身,不过,随着她突兀的将双臂攀上他的脖子的动作,她一具充满诱*惑的躯体,竟越发紧密的蹭在了他的怀里。

原本就血脉喷张,如今那体内的情欲。更是搞的他的身体都要被炸掉了。

滚动了一下喉咙,正待忍着冲动给她沐浴。

不过,在触动到她腻滑肌肤的前一秒。韩诺却是突然抿唇揶揄的笑了起来,他将手指曲起,放在她的腋窝,准bèi

挠她痒痒。

许是太累了的缘故,虽然被他抱进了泉水中、又被他挠了痒痒,可是丁小鱼却是闭着眼睛无比懊丧的嘟起唇娇哼道:“你别碰我……”

说完这一句呓语,她均匀入梦的呼吸再次传来。

韩诺:“……”

像是不死心似的。他这一次索性转变了姿势,他让她平躺在他的身上,一双唇吻向她敏感的耳廓以及纤细的美颈时。他一双修长而略带薄茧的大手则缓缓的、缓缓的向她的身上探去……

睡意在此时全无,望着正在她身上撩火的某人,她喉咙发紧的低喘道:“夫君,你……你……”

话还没有说完。韩诺的薄唇便霸道的堵上了她的樱唇。

他的唇结结实实的、霸道的堵着她的唇。他哑着声音喘息着低声说道:“既然你不伺候夫君,夫君就只能好好的伺候你了。”

说罢,他将舌猛的探入她的唇内,与她清香的舌相互缠绕、嬉戏……

翌日,揉了揉昏沉的脑袋,当丁小鱼醒来时,已是午时三刻。

望着空空如也的身侧,她一个警觉便从床上猛的坐了起来。“来人,来人。”她无比慌乱的冲着空荡荡的房间喊道。

“夫人。”婢女闻声迅速赶来。

“现在是什么时候。”

“夫是。是午时三刻。”

“我怎么一觉睡到了这个时候?世子爷呢?世子爷他人呢?”闻言,丁小鱼无比焦急的问道。不知dào

怎么了,突然间她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夫人,世子爷今日清晨就摔领兵五万精兵,东去与赵国十万精兵开战了。”婢女低着头忐忑的回答。

“什么?!”闻言,丁小鱼无比震撼、无比愤恨的从床上跳下来,她赤脚来回焦急的在地上踱着步子,“他为什么不叫醒我呢?我怎么能够睡的那么沉呢?我怎么就能够一觉睡到了午时三刻呢?”她的嗓音里满满的全部都是自责。

“夫人,地上太凉,您要注意身体。”婢女焦急的劝道。

可是丁小鱼却是像未曾听到一样,继xù

惨白着脸色在地上焦急的来回踱步。突然,她将一双犀利的眸光猛的射向面前正低着头、看似无比忐忑的婢女。

“昨日的晚饭里,你们可是放了嗜睡药?”丁小鱼神色幽冷的喝问道。

“这……这个……夫人!”闻言,两婢女立即吓的“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吓的身体乱颤之余,却是不敢说话。

“说,否则本夫人现在就命人把你们丢入这山涧内自生自灭!”丁小鱼冷着脸恫吓道。

“夫人……夫人饶命,是世子爷交待……交待奴婢们在夫人的饭菜里下了嗜……嗜睡药。世子爷还说,不想让夫人担心,他走了以后也不让奴婢们叫醒夫人,要让夫人睡到……睡到自然醒。”两名婢女吓的磕头如捣算。

“不让我担心,让我睡到自然醒!”闻言,丁小鱼气愤的一跺脚,眼睛也是当际一红,却听她满腹幽怨的痛喝道,“可是韩诺,你这是要让小鱼担心死吗?”

说到这里,一时冲动,她突然提起长裙的下摆便要向小舍外冲去。

“夫人,您不能出去。”刚到小舍门口,丁小鱼便被季四给强行拦住了。

“季四,你让开,我要去找世子爷,我必须得去找他!”丁小鱼情绪激愤的说道。

“夫人,对不起。世子爷离开时说过,今日您不能出小舍半步,直到他回来。”季四神情悲愤的说道。

“不让我走出小舍半步?”闻言,丁小鱼的情绪越发的激动了,不顾季四的阻拦,她便向前硬冲而去,“我看今日谁敢拦着我!”

“夫人,请您听属下一句劝吧。”见丁小鱼始此,季四突然悲声说道,“您别让世子爷再为您担心了好吗?临上战场前,他最放心不下就是您。所以夫人,为了让世子爷安心,咱们就别闹了好吗?”

季四字字诚恳,字字悲泣的说道。

丁小鱼听了,焦急苦闷之下突然怆声哭了出来,“季四,你不该在这里,你该去保护世子爷才对。你也是很担心世子爷的是不是?而不是为了照顾我这个妇人,而不去保护你最最在乎的主子,是不是?”

“夫人……”

丁小鱼的话似乎瞬间戳中了季四的软肋,铁骨铮铮的汉子眼眶突然一红,当际他便“噗通”一声给丁小鱼跪下了。

“夫人,季四从小同世子爷一同长大,虽然我们看是主仆,但我们之间的感情却早已胜似兄弟。所以,还请夫人能够念及世子爷对您的一片深情,勿要再追去战场,让世子爷担心。季四这就去追随世子爷。”季四说完,从地上站了起来,焦急的骑上一匹高头大马,他便欲离去。

“季四。”丁小鱼突然叫住了季四。

“夫人可有什么话要让属下带给世子爷?”季四问道。

“季四,答yīng

我,不管成败与否,都把世子爷给我安全带回来好吗?”丁小鱼继xù

怆声说道,“本夫人……不能没有他。”

“夫人尽管放心,只要我季四活着,我就一定会护世子爷周全。即使季四死了,也会在临死之前将夫人的话带给世子爷。”

季四说完,朝着丁小鱼恭敬的抱了抱拳头,然后红着眼眶策马离去。

季四离开以后,丁小鱼便焦急的折回到了小舍,命婢女将她的披肩长发全部利索的挽至头顶,她又重新换回了男儿装,只不过这一次,她没有再用之前的易容术,而是用她真实的面庞急急的向山下她的营地疾驰而去。

看到丁小鱼终于下了山,早就等的望眼欲穿的大憨、王萧以及丁小鱼的那些死侍便立即迎了上来。

因为之前大憨以及王萧早就将丁小鱼的真容以画像为载体在整个营地中公开传递,所以此刻看到真实的丁小鱼,虽然大家心中略有不适,但在国难当前之际,又因为之前对丁小鱼的俯首称臣,所以,并没有人再去说些什么、也不敢说些什么。

“主公,您可是回来了,大家都等急了。今日早晨,世子爷摔兵前去打仗,我等誓要追随,可世子爷却硬说让我等留下来保护主公。主公,如今国家汲汲可危,可赵国却以十万精兵抵我韩国将士五万,我等真是焦急万分呐。”

却听死侍头领——薛六,无比愤慨且焦急的说道。

“大家听我说。”薛六的话落下之后,神色冷峻的丁小鱼威严的冲大家挥了挥手以示安静,却听她拧眉沉着的说道,“本主公知dào

大家都心系国家,但不上战场并不代表大家不爱我们的国家。赵国以十万精兵与我韩国五万兵将交战,不说最后的战况如何,我韩国定将会有大批的伤兵被抬回来。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加入到我韩国军队中的救援队。我们要用我们微薄的力量,来做好那些热血战士的后盾。”

丁小鱼沉着、镇定的话,使得众侍卫佩服的直点头。

“王萧、大憨,你们各带一队人马随我前去山上挖一些止血化舆的药材;薛六,你带着剩下的队伍,立即加入到我韩国军队中的救援队!”丁小鱼沉着的吩咐道。

众人:“是!!!”

PS:第二更如期奉上,感谢大家一直以来对晨的支持。(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九章 倾世温柔

夜,显得越发的苍茫与混沌。

一袭轻便男儿装的丁小鱼正率领着两队人马,在严峻的山野涧寻找着止血化瘀的药材。

原本消瘦娇柔的女儿身,着一袭略微宽松的锦质黑袍,越发映衬的丁小鱼更为的娇弱。只是,她身上所透着那股子远远大于她娇弱模样的冷峻且沉稳的气质,却使得身侧的人对她马首是瞻、心生佩服。

偶尔,她会焦急的抬起头望着东方,可是眼前除了幽黑绵长的夜色,她便再也看不到了什么了。

不多时,就在丁小鱼欲率领众人欲折回营地之时,突然,随着东方传来一阵铁骑践踏地面的声音,丁小鱼迅速拧眉向东面望去,她依稀看到东方正火距冲天。

“是世子爷他们回来了!”

丁小鱼正激动的捂着胸口不能自抑,王萧已经无比兴奋的大声喊道。

“对,他回来了!是他回来了!”

望着远方向军营蜿蜒移动的火距,终于反应过来的丁小鱼,眼眶突然一湿,她喜极而泣的叹道。

说完,她亦不顾脚下尖锐、凌乱的山石,迅速向山坡下奔去。

是夜,在刺目火炬的照耀下,望着从战场上抬下来的一具具危在旦夕的、血肉模糊的伤兵,丁小鱼感觉周身仿佛坠入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幽冥地界,寒的吓人。

“快,来人,世子爷受了箭伤,快来人!快让开!让开!”

突然。丁小鱼听到在燥乱的人群中,一抹无比刺耳的呼唤。这抹刺耳的呼唤,就像一计弥天响雷。瞬间劈砍的丁小鱼无法站立。

“韩诺,韩诺!”

突然,她像疯了一样冲进眼前拥挤的人群,向着那一抹声音的出处死命的奔去。

终于,在来回穿梭的人群中,她看到了正被几名侍兵抬在担架上的、似乎正处于昏迷状态中的韩诺。

“韩诺,韩诺你这是怎么了?”丁小鱼如疯了一样扑向他。

望着担架上流了很多血、就连身上的铠甲也几乎被挑碎、整个人俨然已被晕染成一片灼目血红色的韩诺。丁小鱼只觉得她的世界瞬间坍塌了。

她扑向韩诺,迅速用白皙的双手捧起了昏迷中的、他的脸,“韩诺。你要挺住,一定要挺住!”说这此话时,丁小鱼泪如泉涌,而她捧着韩诺脸庞的双掌间亦染上了属于韩诺的鲜血。

“快。快把世子爷抬进营帐!”她虽然在痛哭。但理智却让她不敢怠慢一刻。

她死死的抓着昏迷中韩诺的手不愿意松开,唯恐她的一次松手,便会永远的、彻底的失去他。

“韩诺,你一定要撑住,一定要撑住!”她一边随着担架向前快速奔跑,一边急切的呼唤着韩诺名字,而她一双沉痛绝望、悲伤又恐慌的眼神,在一片灰暗的世界中更见灰暗。

“小鱼……”似乎是听到了爱人的急切呼唤。昏迷之中的韩诺突然奇迹般的睁开了眼睛,他伸出手。想要吃力的握住丁小鱼的,“傻瓜,不要哭……”

“韩诺,不要说话,保存好体力。”看到突然醒来的韩诺,丁小鱼再次喜极而泣的说道。

“傻瓜,不要哭……”

说到这里,韩诺的手突然一沉,他再次昏厥了过去。

“让开,快让开!”看到韩诺再次昏厥,一直焦急的跟在韩诺身侧的卫江在前面高声驱喝道。

韩诺很快被抬进了营帐,军营中的大夫被丁小鱼支出去照顾其他的伤员,而她亦准bèi

亲自为韩诺处理伤口。

半个时辰以后,当丁小鱼脸色无比惨白的为韩诺将肩膀内的箭头取出、包扎完毕之后,丁小鱼几乎处于虚脱状态。

要知dào

,为韩诺取出肩膀内的箭头,她比正常的大夫更加耗费体力,她精神上的煎熬与挣扎也会更加的强烈。

“夫人,世子爷现在怎么样了。”

就在丁小鱼乏力的瘫坐在韩诺的床侧之际,拄着拐杖的季四突然快步冲进了营帐。看样子,他也伤的不轻,身上多处被包扎着,腿也被绷带绑着。

“夫人,对不起,是属下没有保护好世子爷,让世子爷受了这么重的伤。”不待丁小鱼回答,季四突然将手中的拐杖一扔,竟不顾受了重伤的腿伤,而是直接“噗通”一声跪倒在了丁小鱼的脚下。

“季四,你快起来。”丁小鱼一惊,迅速弯下腰要扶起季四,“季四,你已经尽lì

了。你不用自责,世子爷没有什么大碍,他肩膀内的箭头已经被我取出来了,没有什么生命危险。倒是你,伤的这么重……”

“夫人,您还是让季四跪着吧,季四只有这么跪着,心里才会觉得轻松一些。”季四红着眼眶说道,一个铁骨铮铮的汗子,在此刻竟还落下了眼泪。

“季四……”

“季四,你给……本世子站起来!”丁小鱼正欲劝阻季四,随着身侧突然传来一抹在虚弱中却透着无比威严的戾喝,丁小鱼的心中猝然一惊,当她迅速回过头时,她喜出望外的看到:韩诺已经醒了过来。

“韩诺,你终于醒了!”

看到已然睁开了眼睛、正向自己露出一抹虽然吃力、但却是粲然笑容的韩诺,激动之下,丁小鱼一个猛扑,则是迅速扑进了他的怀里。

“哎呀……嘶——”

由于丁小鱼太过兴奋,以至于她的动作也太过猛烈。

一不小心,便是碰触到了韩诺的伤口。

随着一声倒抽冷气的声音,韩诺疼的眼角直抽抽,连着他的额头之上也是迅速冷汗密集。

“碰疼你了吗?对……对不起……”

丁小鱼在下一秒迅速慌乱的闪离韩诺的怀抱,一通自责慌乱之下,她又细心的查看了一遍他肩头的伤口。一边细细的查看,她的眼泪早已是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傻瓜,你看夫君不是好好的吗?不要哭。”韩诺亲昵的拉上丁小鱼的手,咧开他一张苍白的唇,冲着她露出了一抹灿烂的笑容。

“韩诺,你受苦了……”

丁小鱼连哭带笑的用手抹了抹她的眼泪,在心疼韩诺的伤势之下,她又娇羞的照着凌南另一侧完好的肩膀处轻轻的捶了一拳。

“世子爷,您醒过来就好,属下……属下还是先退下了。”

看到眼前韩诺与丁小鱼之间的打情骂俏,跪在地上的季四挣扎着站起来,一边抽着嘴唇说话,一边瘸着一条腿去拾地上他的拐杖。

闻言,丁小鱼羞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记住,男儿膝下有黄金,不能再随意这么给别人下跪了!”韩诺一边宠溺的撸了撸、羞的满脸痛红的丁小鱼的脑袋,一边对着正欲仓皇离去的季四喝道。

“属下知dào

,属下知dào

了。”闻言,季四也不回头,而是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迅速向帐外仓皇的跑去。

“这个兔崽子,跑的还挺快。”

望着季四仓皇离开的身影,韩诺“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咳,咳咳……”

可由于他笑的太急,又扯到了肩膀处疼痛的伤口,他忍不住剧烈的咳嗽起来。

“别笑了,快别笑了!都扯到了伤口了!”

丁小鱼急忙为韩诺抚着背,一边焦急的说道。

“小鱼。”突然,止住了笑声的韩诺一把握住了丁小鱼的手,却听他深情的说道,“你知dào

吗?若不是你,若不是我一直在心里念着你、想着你,恐怕我就回不来了。”

“我不要你这么说!”情急之下,丁小鱼一把捂住了韩诺的唇,有两滴眼泪突然顺着她的眼角滑落,她颤抖着唇说道,“我不许你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好,不说!咱们以后都不说这些不吉利的话。”韩诺吃力的笑道,同时伸出手,宠溺的用指尖抹掉丁小鱼眼角的泪水,“就知dào

你会哭鼻子,所以夫君就拼尽全力回来了。”

“就你嘴甜!”闻言,丁小鱼破涕为笑,嘟了嘟唇撒娇道。

“可夫君只在小鱼的面前嘴甜,好不好?”韩诺宠溺的笑问。同时他将丁小鱼的纤手攥进他的大掌之中,然后轻轻的放在了唇边,深情的吻着。

“夫君,我有一个问题。”

“恩,说。”

“有一天,若我白发苍苍、美人迟暮,你会不会依旧如此,牵我双手,给我倾世温柔?”丁小鱼轻轻的靠在韩诺的胸口,眸子深处是满满的幸福与期待。

“傻丫头。”闻言,韩诺抿唇一笑。

在丁小鱼无比期待的目光中,他深情的抱着正靠在她胸膛上的女人,郑重的说道,“因为丁小鱼是韩诺此生唯一深爱的、愿意用心去心疼、去保护的女人。所以,韩诺愿意永世牵你双手,为你倾尽一生,给你倾世温柔!”

“夫君,小鱼定会一辈子守在你的身边。你在哪里,小鱼就在哪里,永不分开。”

被韩诺的一席情话搞的心中“咚咚”直跳,丁小鱼的脸上亦是渡上了一层好kàn

的红晕。

“乖,去把你的女儿装换上,行军打仗,本是男儿的事情。听话,不要再为我操劳了,好吗?夫君会心疼的。”

PS:晚上还会有一更奉上,这一更是补昨天欠大家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章 心酸

有些不愿意的扯了扯丁小鱼身上的黑色袍服,韩诺摇了摇头说。

“我要与你一起负担!”

听到韩诺如此说,丁小鱼则是无比的摇了摇头,“我是一名医者,救死扶伤本是小鱼本份。如今战火不断,我的夫君又要领兵打仗,所以小鱼一定要同夫君一起同患难、共进退。”

“不行!”

虽然这袭男装将丁小鱼衬托的十分睿智、沉着、甚至是镇定,但就是她的这种模样,却让韩诺感到了几份莫名的疏离感。

并且让心爱的女人为了他受苦,也绝非韩诺的处事风格。

再次果duàn

的摇了摇头,韩诺用十分笃定的语气坚决不同意丁小鱼这么做。

“可是,我愿意!”

“绝对不行!”

“夫君……”

“不行!去换衣服!”

知dào

丁小鱼是想替他分担,但韩诺却根本不忍心让她因为他而受到一丝的苦累。虽然身体依旧虚弱、无力,但他那霸道的语气以及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的口吻,则使得丁小鱼最终不得不妥协。

“你真是一个霸王!”

无奈的撇了撇嘴,幽幽的叹了一句。

但丁小鱼的心中却如吃了蜜糖一样甜:要知dào

,那个女人不愿意小鸟依人,找一个可以依靠的坚实臂膀来靠?!又有谁会愿意成天着一袭男儿装,掩了她自己的好美貌?!

很快,重新换上了女儿装的丁小鱼再次出现在了韩诺的面前。而韩诺也由于喝下了镇疼的汤药以及吃下了饭菜的缘故,精神头也好似好了很多。

半靠在床榻一侧,睥睨着眼前重换女儿装的丁小鱼。韩诺满yì

的粲然一笑,然后朝着她宠溺的伸出了手,“这样,夫君才会觉能够更好的保护你。也才会觉得,你这样一个弱小的女子,需yào

夫君的保护。”将丁小鱼情深的拥入怀中,将额头抵上了她的小脑袋。韩诺宠溺的笑道。

“你啊,就是大男子主义超级严重。”

狡黠的仰起头,丁小鱼调皮的扶弄着韩诺垂在耳侧的一捋长发。对其努嘴佯装不悦的娇嗔道。

“难道你不想在本世子的怀里撒娇么?”

再次亲昵的用大手撸了撸了丁小鱼的小脑袋,宠溺之下,韩诺轻轻的用唇在她的额头之上印上了一个吻。

“哈,哈哈哈。就你坏。”

“夫君再坏。也坏不过你这只小野猫!”

“嘻嘻……”

“哈哈哈……”

旖旎的营帐内,响起了一串幸福的笑声……

五天很快过去。

五天,韩诺的伤势在丁小鱼的悉心调整与照顾下,虽然未曾痊愈,但却已经可以再领兵打仗了。

不过这一次,因为韩军伤亡太大,整个韩国*军队从上到下,都显的有些人心惶惶。不过还好。韩诺所率领的军队一切安好,并未曾再受到敌军的侵扰与偷袭。

“明天。我军必须出征,否则,敌军便会趁势一举攻击我军,杀我们个措手不及。看来,一场更加激烈的战斗已经无法避免。传令下去,让每个兵士都做好应战的准bèi

。季四、卫江、柳副将,你们来,咱们商量一下明日的行军分布……”

韩诺神色严峻的召集季四、卫江、柳副将等人几乎是彻夜未眠、连夜商讨着明日行军打仗的计划。

红烛摇曳,一支完整的红烛,经过彻夜的燃烧已剩下一寸之长。

丁小鱼一直焦急的在营帐之内踱步,一夜的时间,她从踱出营帐来到韩诺等人所在的议事营帐外的次数,已是数不胜数。

手心中的汗珠凉了又起,起了又凉,韩诺明日出征,让她感到无比的担忧,而她的一双眼睛也被熬的红红的。

终于,在天空破晓的时刻,丁小鱼看到肩膀上依旧裹着绷带的韩诺,终于从议事营帐里走了出来。

“一夜未眠,世子爷辛苦了!”

千言万语的期待化为简单的几个字,丁小鱼怔怔的望着眼前的韩诺,由于心中过份的忐忑与担忧,她竟是在此说不出太多关心的话来。

“小鱼,你好好的在这里等着夫君回来。”

知dào

丁小鱼心中的担心,韩诺大踏步的向丁小鱼走过来,一把紧紧的将她拥入怀中,他把抱她抱的如此的用力、似乎要用尽了自己的生命一般。

“恩,小鱼等世子爷凯旋归来!”

用纤手反抱着韩诺,丁小鱼贪婪的汲取着韩诺此刻所给予她的温暖。

虽然未曾再多说一句只言片语,但两个相爱的人却都明白:战场如刑场,他们只能祈祷,平安无事,能够凯旋归来。

“好,三军已经准bèi

出发,我必须要走了。”

在丁小鱼的额头上深深的印上了一个吻,韩诺最终恋恋不舍的道。

“记住,小鱼会等着你,一直等着你回来。”

离别的眼泪被丁小鱼倔强的憋回肚子里,这句话代表着她心中无比的期待:不论生死,她都会在这里等着他归来,永远!

“好,等我回来。”

韩诺冲丁小鱼坚定的点了点头,继而果duàn

的转身,迅速向外走去。

“韩诺,你一定要记着,小鱼会一直等着你回来!一直!”

看到韩诺即将消失在眼前,情急与不舍之下,丁小鱼突然大喊一声,终究是不舍的冲着韩诺挺拔的背影再次喊道。

丁小鱼的话,有那么一刹那使得韩诺的眼泪几乎要夺框而出,他甚至根本不敢回头,而只是大踏步的向前走去,只留给丁小鱼一个魁梧挺拔的身影:要知dào

,纵然是铁骨铮铮的好男儿,在面对与心爱之人的离愁之际,也必定心中酸楚万分。

战争是十分残酷的,纵然韩诺所率领的军队已经在事前经过缜密的部署,但在敌众我寡的情况下,韩国*军队再次节节败退。

经过两天两夜的奋战,从黎明激战到黑夜,又从黑夜奋战到黎明,韩国将士可谓是伤亡无数。

这场战斗历经两天两夜,以韩国节节败退为结局。但令韩军奇怪的是,赵国似乎是在与他们打迂回战,虽然韩军节节败退,但他们却并不乘胜追击。

两天两夜,48个小时,不吃不喝,体力耗尽、身上多处伤痕累累,再加上身穿沉重而闷热的铠甲,多数兵士在艰难的回到营帐之后,在滴水未尽的情况下,不是昏睡过去,便是中暑晕厥。

韩诺等人的境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当丁小鱼看到韩诺的刹那,几乎完全不敢相信她自己的眼睛。

他身上的铠甲已经被刀箭砍的凌乱破旧,头发蓬乱的像个不着边幅的疯子,脸庞更是被尘土遮盖的分不清楚五官,一双原本黑如深潭的眸子早已被疲倦、沧桑所占据,连着他从马背上跳下来的步伐,也是踉跄不稳!

他的整个人好似在两天之内一下子苍老了几岁,一张原本风流倜傥的脸颊,也渡上了几份沧桑与令人心痛的苍老。

可是,不论好坏,他终归是活着回来了!

“韩诺……”

丁小鱼展开怀抱迅速向韩诺扑去,而她的眼泪亦早已顺着她一张娇俏的脸庞流畅下来。

那是心疼、怜惜、复杂的泪水!

“你看,夫君已经实现了诺言,活着回来了!”

身体已经乏力的再不愿意向前迈开一个步伐,但韩诺亦紧紧的将扑进他怀中的丁小鱼紧紧的拥bào

。为了让丁小鱼宽心,他甚至还打趣的自我调侃着。

“走,我们回去!”

再多宽慰的话语,都不如让两天两夜未曾合一眼的韩诺好好的休息一下。丁小鱼吃力的搀扶上他的胳膊,她搀扶着他,一步步艰难的向营帐之内走去。

“韩诺,你先喝口茶,我去给你打水,你先洗澡,然后再吃饭,好吗?”

终于走回了营帐之内,丁小鱼将韩诺放倒在床上,一边说着话,一边迅速回头去拿事先盛好的凉茶。

然而,当丁小鱼端着茶水再回过头来之时,困极的韩诺已是四肢张开呈“大”字状的躺在床上“呼呼”的沉睡起来。

“韩诺……”

如此情形,使得丁小鱼的眼泪再次猝然决堤。

韩诺,你受苦了!

想起之前那个永远喜欢着一袭白如雪锦袍、甚至有些洁癖的韩诺,再看看此时全身脏乱却一头倒在床上沉睡而去的他,丁小鱼的心中被满满的苦涩与心疼所占据。

不忍心将他从睡梦中唤醒,丁小鱼以最快的速度打了一盆温水,继而用毛巾小心的为他擦拭起了脸庞。

轻轻的,像是一位少女在全神贯注的照顾她心爱的花朵,丁小鱼用异常轻柔的动作将韩诺脸上的灰尘,给一点点的擦拭干净。

她擦的是那般的小心、那般的轻柔,直到那张永远俊朗的脸颊,逐渐清晰的淡入她的眼帘。

身上亦是脏的不像样子,丁小鱼同样以小心到不能再小心、生怕将睡梦中的韩诺弄醒的动作,一件件的将他身上的脏衣服脱下来。

为韩诺擦拭完了身体,当丁小鱼抬起他的双脚,要替他擦拭双脚的时候,丁小鱼原本已经憋回去的眼泪,则是在此时再一次的猝然决堤。(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一章 肝肠寸断

这还是脚吗?这还是脚吗?

“韩诺,你让小鱼好心疼,好心疼……你知dào

吗?”

却见在韩诺的双脚之上,一个个密密麻麻排列着的血泡仿佛是一个个尖利的钉子,直戳进丁小鱼的心脏,使得她感到心中疼痛难忍。捧着他的双脚,她便哭泣了起来。

突然,丁小鱼又好似想到了什么一般,她迅速放下了正捧着韩诺双脚的双手,立即捉起了他的双手来查看……

“呜呜,呜呜呜呜……”

当看到韩诺一双血肉模糊的双手,丁小鱼终于再忍受不住,“呜呜”的小声抽泣起来。

之前的他,一直养尊处优、锦衣玉食,哪里受到过如此的苦难?如今,为了国家社稷,他却要遭受从未承shòu过的苦难与危险。

丁小鱼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将韩诺双脚以及双手之上的血泡用银针一一扎破,然后用熬制好的药水清洗干净。

每看到在清洗时扯动了韩诺伤口的刹那,他因为疼痛而微皱的眉头,丁小鱼的心便是一下一下的、痛苦的抽搐着。

终于,为韩诺的伤口上好了金疮药,丁小鱼的灵魂也仿佛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洗礼一般,她的整个人也变得愈发的坚强与坚韧起来:在韩诺最为困难的时候,她一定要变的更加坚强,才能够为他分担。

短暂的、平稳安稳的时间总要过去,又一轮残酷的战争终是要开始。

只是睡了有六个时辰左右。只是简单的向嘴里“巴拉”了几口饭菜,韩诺便要再一次的率领着三军,向敌营挺进而去。

“韩诺。让小鱼随你一起去吧。”

临别之前,丁小鱼任性的展开双臂,站在韩诺的骏马之前,誓要与他一起去并肩作战。此刻,他身下所骑的是丁小鱼曾经在一群普通的马匹中挑选而出的优良马种——汗血宝马“柔柔。”

因为丁小鱼的缘故,脖子上虽受了伤、但看上去却更加矫健的柔柔,用脑袋亲昵的蹭着丁小鱼的身体。

“回去!打仗是男人的事情。你应该回去才是。”

看到丁小鱼执拗的眸子,韩诺的心在流血,但他却是故yì

板起了面孔。用从未有过的冷酷语言,对着她喝斥道。

“我不,我一定要去!你说过的,我们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却一定要同年同月同日死!”

丁小鱼自认为她绝非一个绣花枕头。她一定要追随韩诺前去战场:不知dào

为何,她总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好似今日的战事并不利于他。

“来人,把夫人带下去。”

丁小鱼越是执着,韩诺便越是不会让她因为他而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都说战场如刑场,他不可能让心爱的女人跟着她去战场玩命。

眸底早已温柔成海,但他的喝斥声却是透着无比的冷酷与决绝。但见他猛的一挥手,便示意几名婢女将丁小鱼强行拉下。

“驾!”

双脚在马背上一夹。扬鞭一声怒吼,韩诺已经率领众位将士踏着尘土极速冲出了营地。

一片马蹄声疾驰而过。踏起的尘土在空中肆意飞扬,眼前的世界皆被无数的沙土所弥漫,透过泪眼、尘土,丁小鱼看到韩诺骑在马背之上的挺拔背影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韩诺,你一定要给我回来。否则,我会恨你一辈子的!”

丁小鱼强力挣扎开正牢牢拉着她的几位婢女,提着长极极地的裙摆,她含着眼泪跑到营地的出口,奋力的冲着正在远去的韩诺大声的嘶喊着。

然而,回应她的除了耳边灌耳的风声,便是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的马蹄声……

由于不知dào

前线的战事如何,韩诺走后,丁小鱼便一直无法安心,在命令大憨、王萧继xù

去寻找止血的草药,她独自一人则不安的在营帐之内来回踱着步子,而她额头之上、手心里的潮汗则从未落下过。

“夫人,你这样滴水不进,身子会跨掉的。”

婢女端着一碗米粥走进营帐之内,对着正在焦急踱步的丁小鱼劝慰道。

“一想到世子爷在战场上奋勇杀敌,性命攸关,我这心里,就极其的不踏实。”

丁小鱼根本静不下心来,说话间,她来回焦急踱步的步子则是越发显得焦躁难安。

“夫人,只有你养好了身子,才有力qì

等世子爷回来好照顾他,你这样,只会让他在战场上对你放心不下的。”婢女苦苦的规劝道。

“你所说有理,只是……我确实是没有什么胃口。”

丁小鱼冲着婢女摆了摆手,不知dào

为何,她心中的那份不祥的预感却是越发的浓烈。

“您这样,世子爷真的是会担心的。夫人,求您把这碗粥喝下,不要让我等担心,好吗?”

婢女朝地上“扑通”一跪,无比疼惜的劝道。

“端下去吧,我确实是……”

“报——”

丁小鱼的话尚未说完,却听营帐之外传来一声仓皇的禀告声。丁小鱼一惊,由于转身太急,她竟是差点将婢女手中的米粥给打翻在地。

“出了什么事情?”

丁小鱼三步并做两步,她焦急的冲到营帐外,对着正跪在营帐前的兵士焦急的问道。

“回夫人,世子……世子爷……”

跪在地上的兵士神情惊慌,喉咙哽咽之下,却是不敢说出实情。

“世子爷怎么了?”

兵士的话犹如一个晴天霹雳,炸的丁小鱼的眼前一片火星爆fā

,只觉得脑袋“嗡”的一炸,连着她的身体也在下一秒瞬间不稳。

撑力扶上手边的营帐,她神情恐慌的问道。

“世子爷他……他……”

“说,说,快说,世子爷他究竟怎么了?”

丁小鱼越是焦急,这名兵士越是吞吞吐吐说不利索。

一怒之下,丁小鱼索性一把抓上这名兵士的衣领,愤nù

的嘶吼道。

“回夫人,世子爷不见了。在我们撤兵之际突然遇到沙漠旋风,旋风过后,世子爷与几名士兵就突然……突然不见了。”

“什么?!”闻言,丁小鱼简直不敢相信她的耳朵。

沙漠旋风!沙漠旋风!

石窟本就是一座沙城,虽然他们安营扎寨的地方风景秀美、地下甚至有天然的温泉水,但是在二十里之外,便是令人胆寒的沙漠地带。

传说沙漠旋风就好如沙漠之中的一只猛虎,风暴过后,若不是被旋风引起的风沙掩于地下,尸骨不存;也会被这旋风吹到很远之外,找不到回来的路,不是被渴死、饿死、也会被热死。

总之,这两种可能的结局:都是死!

死!

想到这个“死”字,丁小鱼已然不能自控。

她一把将这名兵士重重的推向一边,继而如疯了一般向一侧的一匹马儿仓皇的飞奔而去。

“驾!驾!驾!”

翻身上马,丁小鱼挥舞起手中的皮鞭,奋力的抽打着身下的骏马,以箭一般的速度迅速消失在了营地。

“夫人!!!”

众人立即追了上来,但很快,丁小鱼的身影却消失在了众人的面前。

“嘶——”

突然,随着一声骏马嘶鸣的声音,伺候在丁小鱼身侧的婢女喜出望外的发xiàn

:季四正驾着一匹骏马快速归来。

“季统领,快去救夫人!”

不待季四下马,这名婢女已是仓皇的奔到他的面前,对着马背之上的季四焦急的说道。

“我就知dào

会如此!”

就是因为想到以丁小鱼倔强的性格,势必会单枪匹马的去找主公,所以季四方才命令卫江等人先行去找世子爷,他则迅速折了回来。

顺着这名婢女指着的方向,季四看到丁小鱼着一袭淡蓝衣裙的身影,即将淡出视线。

“我马上去!”

几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季四迅速驾着身下的骏马,神色严峻的向着丁小鱼即将消失的方向疾驰而去。

天边的色彩,逐渐暗了下来。

耳边呜咽的风声越来越响,在这个随时随地都充满了危险的荒漠之地,映衬着模糊的视线,依稀可见有一抹淡蓝的俏影,正疾驰在马背之上,如疯了一般向前狂奔着。

“韩诺!韩诺你在哪里?”

一边用鞭子猛烈的抽打着身下的骏马,丁小鱼一边冲着空旷的沙漠焦急的呼唤着。由于她已经喊了整整有一个下午的时间,她的喉咙早已嘶哑,仿佛在她的喉咙中涌满了无数的沙子,她从喉咙中奋力挤出的声音已经严重变了形。

“韩诺,你答yīng

过我,一定会回来的。你这个骗子,你不能食言,你不能对我言而无信!”

“你这个骗子、骗子……”

丁小鱼神情恐慌的用赤红而绝望的瞳仁,望着眼前一望无际的荒漠,每向前疾驰一段距离,她绝望的瞳底便会被重新点燃的、新的希望所占据。然而,当她策马来到了一个新的地方,在看到荒无人烟的沙漠之中并未有那个她所熟悉的身影之时,她的瞳孔中便再一次的被绝望所占据。

眼泪,早已经被她哭干、流尽!只剩下两个空洞的、绝望的、恐慌的瞳孔!

此时的她仿佛就是沙漠之中的一个苦行者,她艰难的向前挺进,只为找到那个下落不明、让她愿意用生命去交换的爱人。(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二章 寻夫

“夫人,回去吧,你这样找是不会有结果的!”

季四终于追上了丁小鱼,从马背上腾身一跃,他已是稳稳的挡在了她的面前:要知dào

,离开营帐越远,丁小鱼的危险就越大。除却会遇到贼人不说,仅这沙漠之中危险的异象就足以会夺走她的性命。

“不行,我必须要找到他!我不能放qì

,绝不能!”

丁小鱼怒视着季四,她痛恨每一个阻拦她去找寻韩诺的人。

“夫人,找不到世子爷,季四比您更着急。可是夫人,您不能这般一意孤行,卫江以有大量的侍卫已经在寻找世子爷了。如果当世子爷平安回来的时候,属下不想世子爷因为见不到您而肝肠寸断。”季四赤红着眼睛焦急的喝道。

“季四,你说的道理我都懂,可我不能回去,我必须要先找到世子爷,没有他,我会活不下去的,真的活不下去的……”

不管季四如何游说,下小鱼绝不会改变她的心意。

她突然猛的一拉身下骏马的缰绳,随着“驾”的一声,她已经迅速绕过季四,向前策马狂奔而去。

“夫人!你糊涂啊!”

看到丁小鱼不顾一切疾驰而去的背影,季四立即翻身上马,策马跟在她的身后大声的喊道。

“季四,你不应该跟着我,你应该去寻找世子爷才对!你也不该拦着我,若没有韩诺,我丁小鱼会活不下去的。”

丁小鱼骑在马背之上。风沙将她的已经很凌乱的三千垂丝吹的越发的蓬乱,淡蓝的衣裙也早已被风沙铺上了一层暗灰色。她执拗且偏执的回过头来,她望着正紧紧跟在她身后的季四。用近乎悲情且痛苦的声音,对着他哭诉道。

而她的一双眸子则是透着从未有过的坚决与坚强的力量,从而传递给季四刹那间的强dà

震撼与触动。

——你也不该拦着我,若没有韩诺,我丁小鱼会活不下去的。

许是只有真的在用生命爱着一个人的时候,才会说出如此情深的肺腑之言。

想到这里,季四突然完全理解了丁小鱼。

他突然不愿意在她绝望的心坎上再施加任何的压力了……

“夫人。那今日季四就陪着你一起寻找世子爷,我们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季四突然悲愤且坚决的说道。说完,他驾着身下的骏马以最快的速度超过丁小鱼。拼命的向前奔去。

“驾!”

看到季四终于不再阻拦她,再无任何心理负担的丁小鱼奋力的驾起身下的骏马,一路狂奔向前。

飞扬的尘土将她与季四的背影萦绕的十分模糊,在黝黑的夜晚即将来临的时刻。却见有两匹骏马。正拼命的疾驰在一片荒漠之中。

丁小鱼本不善于骑马,但是今天,她的马术却表现的异常的好。

“看,那是什么?!”

突然,借着微亮的视线,季四看到在前方200米处,有一个黝黑、极像人体的身躯,正有半截深掩于沙土中。只余下两条腿部露在荒漠之中。

“人,那好像是一个人!!!”

丁小鱼也看到了这个物体。心中猝然一提,惊恐的大叫之余,她亦是驾着骏马飞快的向那个物体奔去。

“韩诺,是你吗?是你吗?!”

惶恐的声音犹如杜鹃啼血般响彻在“呼呼”作响的风中,仓皇的来到这个物体之前,丁小鱼迅速从马背之上跳下,她甚至连看都不敢这个黑色的物体一眼,便是拼命的用粉嫩的十指,开始不顾一切的挖着正掩着这个物体的黄沙。

此时,她的脑子一片空白,她只要想要快一点看清楚这个物体的真实面貌。

“夫人,你停一下,这不是世子爷,不是!”

看到已经失去了理智的丁小鱼那般恐慌慌乱的动作,季四朝着这个物体之上定睛一望,也迅速从马背上翻身跳下,阻止她道。

“季四,不要阻拦我!”

丁小鱼生怕季四再阻拦她!他的阻拦只是更加加快她开挖的动作:不管是什么,她都要将这个物体挖开看个清楚,才能彻底安心。

“夫人……夫人你清醒一点,属下没有想要再阻拦你,请夫人看清楚一点,这只是一具动物的尸体,并不是世子爷。”

季四大声的提醒道,试图让丁小鱼更加清醒一点。

“是动物的残骸吗?是吗?!”

听到季四如此说,丁小鱼一颗绝望的心突然好似从穷途末路一下子迂回到柳暗花明,她迅速瞪大了眼睛向这具骆驼的残骸望去。

“韩诺……你不是韩诺,我的韩诺还活着、还活着!”

待看清楚了眼前的这个物体真的是一具骆驼的残骸,丁小鱼突然掩面痛哭起来,而她的整个娇躯亦在此时瘫坐在了地上。

刚刚,她好害pà

,真的好害pà

,她怕她找到的只是韩诺的尸体。如今看来,他一定还活着,一定!

赶走了所有的绝望,丁小鱼再一次点燃上新的希望。

“季四,我要继xù

找下去,一定要找下去。”

原本痛哭流涕的俏脸之上在此时渡上一层带着几份后怕的紧张神情,唯恐她再晚一步,韩诺真的会消失一般,丁小鱼用纤手胡乱的抹了一把俏脸之上的眼泪,继而迅速翻身上马。

而她一张原本美丽的俏脸,也因着她的泪痕与风沙的混和,而变成了一张大花脸。

但丁小鱼却根本顾不上这一切,在她的心中,唯有找到韩诺才是最重yào

、最重yào

的。

两人继xù

策马前行,迫于她的执着与深情,季四在心中感动了一遍又一遍:当初,世子爷为了她不惜与韩凉王决裂;因为她,世子爷茶饭不思、夜不能寐;甚至还因为她,有一年的时间,世子爷都没有笑过。如今看来,世子爷曾经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夜,越发的深沉起来。

一望无际的荒漠之中,一座座沙丘在暗夜的笼罩下,仿佛一个个正在蛰伏中的危险魔兽,夹杂着耳边灌耳的风声,以及扑面而来的一股股难忍的热浪,丁小鱼与季四就仿佛是走在一座永远光明的可怕地狱,随时都在迎接着冥鬼的召唤与索命。

还好,一夜的颠簸劳顿与胡乱摸索并未有狂风、黄沙的攻击。

黎明来临,当灼目的烈日在天边露出第一抹光线,沙丘之顶,丁小鱼牵着身后的骏马,无望的眺望着眼前依旧一望无际、似乎永远走不到尽头的沙漠。

阳光将她消瘦的影子拉的长长的,她逆光而立在阳光之下,一头蓬乱的头发在一股股热浪的侵袭之下,静止的矗立在空气中。

她的嘴唇无比干涸,被风沙吹裂的唇生生裂开了几道鲜红、干涸的裂痕;她的嗓子早已哑的说不出一句话来,满身的风沙将她原本淡蓝的衣裙涂抹成一片灰蓝色,她就像一尊雕塑呆呆的矗立在原地,不哭不泣、不喊不说。她只是用一双空洞的眸子,痴痴的望着天边与黄沙相连的遥远尽头,似乎她的希望就在那里……

“夫人……属下怕您的身体扛不下去。还请夫人回去,余下的事情就由季四代劳吧。季四在此发誓,誓死找到主公。”

季四亦疲倦的拉着身后早已迈不开步伐的骏马来到丁小鱼的身后,他用嘶哑的喉咙用力的挤出一句话来,而他一张原本刚毅的国字脸上,也早已抹上了无比的倦色。

“季四,你回去吧,我一个人去找他,不论天涯海角,我都要把他给找回来。”

丁小鱼用力的扯着喉咙,每沙哑的说出一个字,她的喉咙就有一股火辣辣的、难忍的刺痛。

然而,这点痛苦若比起她心中的流血不止的疼痛,又算得了什么?

她努力的朝季四笑笑:没有想到,她竟然还能够笑的出来。

只是,她这样故作坚强的微笑,却是比流血还要让她痛上千倍万倍、比哭也要难看上数倍。

“既然夫人执意如此,那属下就陪着夫人继xù

找下去。”

季四拖着沉重的步子,他咬了咬牙,望了望东方那颗逐渐跳出地平线的烈阳,继而吃力的拉着身后的骏马绕过丁小鱼,坚决的向前迈去。

他的身后留下一串串深深的脚印,经过烈阳的爆晒,泛白的黄沙被照耀得一片金光刺眼:对于他来说,世子爷所珍惜的,他必用性命来保护。

“季四,你回去吧,我不想你同我一起葬送在这荒漠之中无归路。”

丁小鱼上前急走几步,她仓皇的挡在了季四的面前,对着他苦劝道。全身的困倦乏力、腹中的饥饿与干渴,已经使得丁小鱼看起来摇摇欲坠,但她却依旧执拗的说道。

“夫人……若是没有世子爷,季四也活不下去。季四曾告sù

过夫人,属下与世子爷之间的情谊,早已胜过亲兄弟。”季四坚定的说道。

“可是季四,我不想你……”

“夫人,不必多说。还请夫人不要再劝季四,就像昨天季四不再劝夫人回头那样!”南宫雁坚定的摇头说道。

而他的一字一句,则是字字句句的戳入丁小鱼的心脏,使得她开始重新认识眼前这个虽然在平日里总是粗枝大叶、但感情却是如此细腻、如此重情重义的汉子。(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三章 爱人

“我的韩诺只有一个,你的主公也只有他一个。既然没有人能够取代他在我们心目中的位置,那我们就继xù

找下去。”

丁小鱼一双空洞无望的眼睛再一次流出感动的眼泪来,由于哭的太多,她的眼睛又红又肿、眼前的视线也早已模糊起来:韩诺,我的爱人,我必须要对你不离不弃!

“好,那属下就陪着夫人一定把世子爷给找回来。”季四咬了咬牙,无比坚定的说道。

头顶的烈阳越来越热,大颗大颗的汗水顺着脸颊流淌在两人的下颚,灼目的烈阳灼的两人肌肤生疼,黄沙所渗出的热浪更使得他们感觉呼吸窒息。

“呼——”

然而,灾难与困境总是在人们最为坚持的时候,猝然来临以更加考验人们坚强的意志。

随着“呼”的一声,风沙瞬间铺天盖地的狂涌而来,原本晴朗的天空更是一下子暗了下来,刚刚的烈日仿佛在瞬间是逃走了一般,只余下满眼灰蒙蒙的混沌天空。

“夫人,快跑,可怕的风暴来了!”

说时迟、那时快,季四一把拉上丁小鱼,用宛如百米赛跑的惊人速度,迅速向前疾驰而去。

可是,一切都来不极了,一切都太晚了!

仿佛是十二级的黑色旋风,只是在一瞬间的功夫,仿佛是在随意的卷起两片飘零的落叶一般,旋风很快将季四与丁小鱼卷入进这可怕的旋风里。

他们如韩诺一样,遭遇到了可怕的沙漠风暴。

两个人仿佛是生生的坠入进一片可怕的世界里。耳边风声强烈灌耳,身上、脸颊之上被扑的生疼的沙子猛烈的袭击着。他们又好如是茫茫沙漠中的两粒渺小黄沙,随着周身癫狂、奋力旋转的可怕旋风。他们不时的被抛入空中、又不时的被掀入地狱。

他们被旋风折磨的几乎差点死去,仿佛是在空中蹦极,又仿佛是在被迫承shòu着残酷且摧毁人意志的极刑,那种濒临死亡、似乎看到了幽冥地狱的可怕感受甚至比死亡更加可怕。

四肢也好似要被生生的扯断一般,完好的肌肤似乎也要被旋风侵袭到要与肉体生生剥离,那种摧毁人所有意志的痛苦与危险,使得任何一个人都会失去对求生的渴望。

然而。不管多么艰难、不论多么的危险,自始自终,为了保护好丁小鱼给韩诺一个交代。季四那双如铁钳般的大手,都始终未曾松开他奋力抓着丁小鱼。

这样恐怖的一幕,似乎持续了有一个时辰,又似乎持续了有一个世纪般漫长。

当在风暴之中的季四以及丁小鱼几乎失去了意识、完全昏厥的时候。不知dào

是在何时。这股可怕的风暴方才结束。

不知dào

又过了多久,天空的阴霾终于逐渐消失。

当丁小鱼从昏厥中醒来,已是深夜,她吃力的抬头,发xiàn

原本一望无际的沙漠天空,竟然有七颗明亮的北斗星,正在空中静静的散发着迷人而柔和的光线。

夜,静悄悄的。仿佛白天的那股黑色风暴从未抵达过。

“季四……季四!”

丁小鱼看到在距离她的不远处,季四尚昏厥在一片黄沙之中。

她想要撑力的站起身。却发xiàn

四肢酸疼到根本无法起身。而她的双腿似乎也在沙漠风暴之中受了伤,一股钻心的疼痛正从她的双腿直传到她的整个身体。

异常虚弱的丁小鱼用双肘儿撑地,她艰难的用胳膊肘儿撑着自己的身体,一点点的正在昏厥中的季四爬去。

而她明明用尽了全力所喊出的声音,却根本没有发出任何的响声。

“季四……季四……”

丁小鱼吃力的张大了嘴巴,却只能无声的呼唤着季四的名字。

季四也终于从昏厥中醒来,他的状况似乎比丁小鱼要好上一些,他竟然可以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站起来,看到丁小鱼正一点点的向他匍匐过来,他吃力拖着双腿,踉踉跄跄的向丁小鱼快步走来,“夫人,您可还好?您可不能有事……”他说的急切、焦急:他生怕丁小鱼会受到什么伤害,他便没有办法向韩诺交代。

只是,他刚向前走了两步,却见他的脚下一软,两天滴水未尽、严重虚脱的季四,则是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

“那是什么?那是什么?!”

突然,借着头顶柔和的星光,就在季四摔倒的那一瞬,丁小鱼意wài

的看到在季四的身后、在距离他们的不远处,有一块腰牌正从黄沙之中露出了半边来。

这暴露在空气之中的半面和田玉的腰牌,正在柔和星光的照耀下,散发着一股子柔和且晶亮的色彩。

“那是韩诺的腰牌,是韩诺的!”

看到这块熟悉的腰牌,丁小鱼的神情一阵狂喜激动,她张着嘴无声的呐喊着,继而则是奋力的撑起胳膊肘儿,向那半面腰牌拼了命般爬去。

“是韩诺,韩诺一定就在这里,一定!”

丁小鱼终于抓到了这块腰牌,属于韩诺的腰牌。

丁小鱼紧紧的抓着这块腰牌,将其紧紧的贴在心口之上。

原本的绝望再次被新的希望所占据,她贪婪的将腰牌放在怀中,感受着韩诺尚且留在上面的、微弱的薄荷香。

接着,丁小鱼便准bèi

爬上一座最高的沙丘,四下里寻找着有可能掩埋着韩诺的任何地方。

当然,季四也看到那块属于韩诺的腰牌。

这块腰牌,同时也给他点燃了所有的希望:只要能找到主公,夫人也就安全了。

看到丁小鱼向一处沙丘之顶奋力爬去的身影,季四亦吃力的站起身向那处沙丘踉跄而去。

“咚!”

原本不高的沙丘,却因为丁小鱼的虚弱无力而根本爬不上去。

随着“咚”的一声,她的身体宛如断了风筝一般,从沙丘的半坡处向沙丘之底滚落了下来。

“夫人,您一定要撑住!”

突然,随着季四的一声急呼,丁小鱼向下滚落的身躯,则被一双结实的臂膀给稳稳的接住。

季四使出了全身的力量,他死死的撑住丁小鱼,给予她向上攀爬时最大的力量。

“季四,我和韩诺谢谢你……”

有了季四的帮zhù

,丁小鱼在突然之间仿佛灌满了所有的力量,她用受伤的双腿死死的的蹬着身下的黄沙,她不顾任何的疼痛,奋力的、再一次拼了命的向沙丘之顶艰难的匍匐而去。

终于,丁小鱼爬上了那处她自认为视野开阔、可以找到韩诺的沙丘。

然后,怀着满目的期待,当丁小鱼借助头顶柔和的光线,终于可以俯瞰到沙丘四周方圆几百米的地方之时,令她感到失望与悲哀的却是:除了四周平静的黄沙与大大小小的沙丘,她根本没有发xiàn

一丁点韩诺的影子。

“韩诺,你在哪里?在哪里啊?!你可知dào

……你可知dào

我找你找的千辛万苦、不顾一切吗?老天,你为什么不可怜可怜我?可怜可怜我的一片真心,让我找到我的爱人?哪怕只是一具死尸,老天爷,至少你也要让我见他最后一面吧!”

丁小鱼泪流满面的向天空绝望的望去,她无声的哭诉着,她明明张着嘴巴,却无法将满腹的痛苦与心酸向老天爷诉说。

她就像是一个迷路的孩子,不知dào

未来的路、未来的希望在哪里!

突然,有一股咸腥的味道流淌进了丁小鱼的嘴里,原来由于哭的太多,她的眼泪早已哭干哭尽、此时她竟然哭出了两行夹杂着泪水的殷红鲜血。

鲜血顺着她的瞳孔流淌在她一张苍白的俏脸之上,映衬着头顶柔和的星光,她的眼前突然一片模糊,她原本已经模糊的视线,竟是越发的模糊起来。

“韩诺,你在哪里?!在哪里啊!在哪里……”

然而,丁小鱼却顾不上这一切,她只是用一双纤嬾的手,狠狠的抓着身下的黄沙,绝望的流淌着混合着鲜血的泪水。

“呼——”

突然,有一股与周身的热浪完全不同的诡异凉风吹过,丁小鱼眼前原本模糊的视线竟是一下子完全清晰起来。

而随着这股诡异凉风的吹拂,一片黄沙肆虐、翻飞之后,丁小鱼惊异的看到在一处沙丘旁,正有一个身着晶亮铠甲的身影,完全清晰的暴露在了自己的眼底。

“韩诺,那是韩诺!真的是韩诺!”

她终于是感动到了上天吗?

上天终于开恩,让她找到了她的爱人吗?

看到下半身依旧埋在沙土中,但丁小鱼已经清楚的看到是韩诺面容的那个熟悉的身影,她是万分狂喜。

几乎是连滚带爬的,丁小鱼一下子便从所在的沙丘之顶瞬间向沙丘之底滚落下去。

“韩诺,韩诺我来了,

我来了,小鱼来了,小鱼来救你了……”

从沙丘之上翻滚下来,丁小鱼顾不得已经摔得全身是伤的自己,她拼了命的、用尽全力的、向昏迷之中的韩诺艰难的匍匐而去。

一米、二米……五米……

终于,她靠近了他。

她伸出手,已经抓到了韩诺身上的晶亮铠甲。她使出了全身的力量,紧紧的凭借着韩诺身上的铠甲艰难的前行。(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四章 绝处逢生

她使出了全身的力量,紧紧的抓着韩诺身上的铠甲艰难的向前爬行。终于,她的双手终于触碰到了他的皮肤,她距离他已经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韩诺,你要活着,一定要活着……”

丁小鱼终于可以将他的头部紧紧的拥在了怀里,仿佛一松开,韩诺便要再次悄然失踪一样。她急切的垂下头,用干涸到已经裂开了几道血口的唇紧紧的吻着怀里的他,她深情的吻着他的额、他的眉、他的唇、他的脸,一切都让她期待的太久、等的太久。

她等这一刻,真的经lì

了千山万水的不易!

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他,丁小鱼的心中亦升腾起一股从暗无天日到一切乌云散尽的、痛并快乐着的感觉。

丁小鱼抱着韩诺好久好久,她将他紧紧的拥在怀中,却一直不敢去试探韩诺的呼吸,她只是紧紧的抱着他,似乎仅仅只是这样,就已经让她很满足、很快乐了。

“夫人……我们终于找到主公了,终于是找到他了……”

季四跌跌撞撞的也从沙丘之上滚落了下来,他用力的从地上站起身来,摇摇晃晃但却异常激动的向丁小鱼与韩诺跑过来。

“夫人,主公现在怎么样了?”

看到丁小鱼抱着韩诺一动不动,季四仓皇的问道:他的意思很明确,就是想弄清楚此时的韩诺究竟是死还是活。

说着,季四更是急切的凑上前来。要用手去感知韩诺的呼吸。

“走开,我不要你碰他,不要。你别碰他!”

季四下意识的动作严重触碰到了丁小鱼心中的无限恐惧,她紧紧的抱着他,唯恐季四的试探,会打破她心中尚存的那一丁点的、可怜的希望。

“夫人……属下知dào

你害pà

主公会遭遇不测。可是,现在我们必须要知dào

主公的情况。夫人,你再这样拖下去,也终要面临这样的结局。夫人您本身身为医者,莫要让主公命在旦夕啊,夫人!”

季四焦急的之余。用低哑的嗓音无比悲痛的说道。

“好……”

季四所说有理,虽然丁小鱼心中的恐惧与忐忑已经涨到了最高点,但她却不得不流着眼泪点了点头。

她颤抖着身体将韩诺的身体平放在了沙土之上,继而双掌合十、虔诚的将额头深深的磕在身下的沙土之上:老天。请您保佑韩诺一定平安无事;求老天。不要让我千辛万苦找到的只是他的一具尸体……

丁小鱼一直紧紧的闭着眼睛,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她甚至不知dào

她该怎么样去试探韩诺的呼吸。

她好怕、真的好怕老天对她不公!

一颗心好像被谁狠狠的攥着、拿着一把刀一刀刀残忍的凌迟着,短短几秒钟的时间,丁小鱼无比痛苦的煎熬着、被摧残着。

终于,她颤抖的双手终到探到了韩诺的鼻息。

突然,她感受到了他尚存的、微弱的呼吸。

他,还活着!

他真的还活着!

“季四。韩诺还活着!他还活着!”

由于太过于兴奋,她的一双瞳孔也在此时瞪的大大的。说也奇怪。她原本无声的嗓音竟然在此刻发出了非常嘶哑的声音。

喜极而泣之下,她一把将韩诺紧紧的抱入怀中,终于如释重负般流下了幸福的泪水。

听到丁小鱼话,季四的眼泪也在此刻如洪水般涌了下来:他就知dào

就知dào

,他的主公一定会没事的。

双腿朝地上“扑通”一跪,他将头重重的磕在了地上,“感谢上天,对我家主公不薄;感谢上天,没有辜负我家夫人的一片驰骋之心。”

说完,他从地上迅速站起来,然后迅速跑到韩诺被深埋在沙土之中的双腿前,用双手开始奋力的开挖起了正掩埋着韩诺双腿的黄沙。

“韩诺,你一定要挺住!”

过份嘶哑的嗓音难听的仿佛是一只乌鸦在嘶鸣,丁小鱼扯着喉咙说道。然后艰难的匍匐到了正掩埋着韩诺双腿的黄沙前,与季四一起、徒手奋力的挖了起来。

“夫人,现在我们没有马、没有水、亦没有干粮。要想从这里平安的离开,并不是易事。所以,你要……一定要保存好自己的体力,然后带着世子爷离开。”

谁料,季四去是阻拦丁小鱼道。

丁小鱼知dào

季四的想法:他是想牺牲他一个人来换取她与韩诺两个人的幸福。

季四早已视韩诺为兄弟,韩诺也一定早已视他为兄弟。

所以,她不能让她最爱的人失去他最在乎的兄弟。

“季四,我能行的,如果两个人一起的话,时间就不会被浪费掉,韩诺亦早一分脱离危险。”

丁小鱼忍受着双腿之上钻心的疼痛,她吃力的撑起身体,使得自己能够靠着身后的一处沙丘坐下来,做好准bèi

赤手挖开韩诺身上黄沙的准bèi



“夫人,您!您不该如此玩命!”

季四突然坚决的推开丁小鱼正在开挖黄沙的纤手,对其怒吼起来:要知dào

,她现在尚且不能自保,她又有何能力再去救主公呢?

“季四,韩诺是我的夫君,于情于理,我一定要亲手挖开他身上的黄沙!”

丁小鱼不管季四的阻拦,她执拗的伸出手,用赤裸的双手奋力的挖起了正掩埋着韩诺双腿的黄沙。

“韩诺,你要挺住,一定要挺住!”

丁小鱼将十指慌乱的插入进干燥的黄沙这中,顾不上周身的疼痛、亦顾不上十指生生插入进沙砾中所带来的疼痛感,她只是拼了命的、开始一捧捧的挖着眼前的黄沙。

“夫人,你疯了吗?”

看到丁小鱼不顾一切的架势,准bèi

以一已之躯成就她与主公幸福的季四觉得无比的愤慨,看到丁小鱼的手已经被沙砾生生摩出了血渍,季四大吼一声,誓要阻止她这般疯狂的举动。

“季四,你不要阻拦我,本夫的个性你也应该了解,我要干的事情没有人能够阻止得了我。韩诺是我的夫君,挖开他身上的黄沙是我这个做妻子应该做的……”

丁小鱼再次倔强的摇了摇头,手上的痛若比起她终于找到韩诺的喜悦又算了什么?

她愿意,她愿意为了他受这些苦。

能够找到他,老天已经很爱戴她了,十指的疼痛又算得了什么?

当然,看到丁小鱼执拗到如此,季四亦不再强行阻拦。纠结之余,顾不得再想什么,他也迅速加入进挖开黄沙的行例。

终于,当丁小鱼的十指被磨到血肉模糊、直到磨到十指鲜血直流,韩诺的双腿终于被她与季四辛苦的挖了出来。

“韩诺,我们回家了,回家!”

顾不上十指的疼痛,丁小鱼再一次匍匐至韩诺的脸庞之处,继而将他一张苍白、但却依旧显得风流倜傥的脸颊紧紧的拥在了怀中。

“夫人,你与主公在这里等着我,我去看看附近有没有人。”

季四有些无望的望了望眼前一望无际的荒漠、又抬头望了望天空明亮的北斗星后,终是有些颓败的道:也许,有北斗星指引方向,他是可以找到一匹马,将昏迷的主公安全驮回去的。

“嘶——”

然而,就在此时,随着一声嘹亮的嘶鸣声打破夜之宁静,丁小鱼迅速抬起头来,她惊喜的看到柔柔正在一望无际的沙漠之中,向她奋力的跑来。

“是柔柔,是柔柔!韩诺,柔柔来救我们了,来救我们了……”

看到正向他们疾驰而来的柔柔,丁小鱼激动的抱着怀中的韩诺,顿时泪流满面的,而她亦用尤为难听的低哑嗓音激动的说道。

“驾!驾!”

而与此同时,随着耳边传来一串策马狂奔的的马蹄声,有一道模糊的黑影正从远方策马奔腾而来。

“是卫江!”

这一切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看到柔柔已实属意wài

,此时出现的卫江更是让丁小鱼与季四感到讶异。

柔柔疾驰到丁小鱼的身边,踏起的一路尘土顿时眯得她睁不开眼睛,但这一切却并不影响她此时正充盈着快乐、与激动的心脏。

“主公,卑职来迟了!夫人……您受苦了!”

看到正晕厥在丁小鱼怀中的韩诺,卫江迅速俯地一跪,便是重重跪在了丁小鱼的面前。

“卫江,你还是别跪了,快起来吧!现在救世子爷要紧!”

丁小鱼冲着武闯焦急的摆摆手,示意他快些起身。

很快,四人迅速向韩国*军队所驻扎的营帐飞去。

“夫人,世子爷这次太过操劳,再加上几天几夜的征战,继而又遇到沙漠风暴,接二连三的打击加上身心俱惫,才使得世子爷一直昏迷到现在也没有醒来。恕属下冒昧,世子爷……”

随军的御医在对韩诺进行了仔细的查看后,对着此刻正有些虚弱的坐在椅子上、十指皆还白色的纱布裹起来的丁小鱼恭敬的禀道。

“好,我知dào

了。”

回到营帐之内一天一夜,韩诺依旧未曾醒来已经让丁小鱼十分堪忧,如今听得御医的结论,她越发心中忐忑不安起来。

她及时止住了御医拉下来的话,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退下。

PS:第一更送上,晚上还会有一更。(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五章 寻药

在众人退下以后,她便挣扎着欲从身下的椅子上站起来,可是就在她站起的刹那,她的脑袋当即一懵、眼前亦迅速一黑,若不是她及时的扶住了身下的椅子,她恐怕就要跌倒在地了。

此刻,由于她一双裹着白色纱布的十指紧紧的扣着身下椅子两侧的扶手,由着力度太大,她原本已经结痂的十指竟是再一次有血水冒出来:刚刚她阻止了御医的话,是为了不想让军心涣散、更不想让整个韩国*军队上上下下惶恐一片。

身为医者,她很明白韩诺此刻所处的危境。所以,她要亲自去为韩诺寻找药材,她要让他醒过来。

虽然她的世界在此刻宛如天塌地陷,但为了整个韩国、为了韩诺,她必须坚强起来。

她咬着牙缓缓的、吃力的站起身,虽然她的脸庞苍白无色,但她却倔强的咬着牙齿,想要做到最坚强。

望着床上依旧昏迷的韩诺,她的心中是无比的绝望与苦痛。却见她缓缓的来到他的床侧,在深深的凝望着他有好久之后,她艰难的蠕动了唇,“韩诺,你个混球儿!你不能就这样丢下我,知dào

吗……执子之手,陪你痴狂千生;

深吻子眸,伴你万世轮回。我,牵尔玉手,收你此生所有;我,扶尔秀颈,挡你此生风雨。如今,我们才刚刚在一起,你不能食言。所以,等我回来,等我回来,好吗?”

两行流淌不止的眼泪顺着她一张惨白的俏脸悄然滴落在韩诺的额头、他的眼角、他的唇。

原本已经略微好转的嗓音再一次哭到沙哑,丁小鱼奋力的捶打着身下的韩诺的胸膛。似乎唯有这样,才能够强行将韩诺唤醒一样。

而就在此刻,似乎是感觉到了她的心碎与痛苦。在丁小鱼的哭诉之中,有两行清澈的眼泪正顺着韩诺的眼角静静的流淌下来与她的眼泪巧妙的混合在一起,使得再抬起头时的丁小鱼根本无法看到、刚刚属于他的眼泪。

霏霏的雨丝,宛如一片模糊的烟雾,讳饰了眼前连绵的千里视野。

石窟是座沙城,遇上这样缠绵悱恻的小雨实属不易,久渴的山林贪婪的汲取着大自然所赐予的美妙精华。仿佛永远不会倦怠一样。为了能够找到理想中的、大补元气的草药,丁小鱼头戴蓑篱不顾身体的羸弱、顶着头顶久下不息的小雨,已经在距离石窟有百里的群山中寻找了两日。

“小鱼儿。不要再这么执着了。”望着仅在短短几日、已经瘦的不成样的丁小鱼,王萧无比疼惜的说道。

此次出行,为了行走方便,也为了节省兵力、人力。丁小鱼只带着王萧与大憨两人。听到王萧这么说。一直在低头寻找药材的大憨也禁不住直起身幽幽的叹了口气,“小鱼儿,回去吧,我们一直这样久在山中徘徊,除了你的身体吃不消不说,即使世子爷已经苏醒过来,季四也不一定能够找到我们、从而把世子爷苏醒的消息告知我们。”

“不要劝我,身为医者。我很清楚他的情况,并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简单。”丁小鱼摸了一把脸上冰冷的雨水。然后咬了咬牙,继xù

向前坚定的走去。

此刻,她脚下的鞋子已经被磨破了,但她却不顾脚下杂乱的荆棘以及尖利的石头生生扎破她的肌肤,她依旧执拗的向前寻找着。

“大憨。”

看到执拗至如此的丁小鱼,在她向前走了几步之后,王萧突然唤了一声大憨的名字,然后迅速的朝他做了一个手刀的动作。

接到王萧的这个动作,大憨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

“王萧、大憨,若是你们让我误了救治韩诺的最佳时机,如果他有什么闪失,我想……我会自杀的!”

然而,丁小鱼突然间的一句话却使得大憨原本已经抬起的大手,猝然的停滞在了半空之中。

自杀!

小鱼儿,你真的好蠢好傻!

王萧以及大憨此时无比悲痛、纠结的目光几乎可以将她给活活的杀死,他们没有想到:丁小鱼竟然可以倔强到如此。

“王萧、大憨,你们回去吧。”丁小鱼继而又转来身来,对着两人说道。

王萧,“……”

大憨,“……”

在两人无比纠结的目光中,丁小鱼再次苦笑道,“如果你们不回去,丁小鱼现在就死在你们的面前。”

丁小鱼不想让大憨、王萧陪着她一起去送死,在没有水、没有干粮的情况下,她知dào

他们也是支撑不了多久的。其实此次出来,她早已是抱着将死之心,可是,她却不允许眼前这两个陪伴她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好兄弟陪着她一起去送死。

看到王萧、大憨因为她“自杀”的话而停止了激烈的动作,丁小鱼索性再一次用这种话来刺激两人,让他们安全的离开此地。

“不可能,你要是愿意看着我们同你一起送死,你就继xù

找下去,要死要活,咱们三个一起。”

王萧突然也学聪明了,看到丁小鱼竟以死相逼,他索性在咬了咬牙以后,用一双执拗的目光冷眼眺望着丁小鱼幽幽的说道。

许是这样,小鱼儿也许会改变主意吧。

“是的,我们要生就一起生,要死就一起死。”大憨也在一旁怂恿道。

“王萧、大憨,你们就是个混蛋!王八蛋!”

王萧的话果然一语中的,丁小鱼不珍惜她自己的生命,却无法不顾及他与大憨的死活。

一双无比愤恨的眼睛,突然爆fā

出两道近乎抓狂的眸光,丁小鱼真想用目光戳死他们。她胡乱的挥舞着双臂,由着心中的无比抑郁,她的脸色变得更加的难看。

“走,走,我们一起去找药材,找不到绝不下山。”

知dào

他的做法已经戳中了丁小鱼的软肋,看到异常崩溃的丁小鱼,王萧索性又把药量下的更大了一些。

说着,他亦是牵起了丁小鱼的手,便要向前走去。

“小鱼儿,让大憨背着你吧。”大憨快走几步,索性直接蹲在了丁小鱼的面前。

“大憨,我一直以为数你最敦厚,没有想到想到,你和王萧一样,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混蛋!”

两人的一唱一合,使得丁小鱼愤nù

之余,赤红着双目狠狠的甩开王萧正握着她纤手的大手,继而朝大憨愤nù

的咆哮道。

“呵,呵呵呵……”

丁小鱼十分激愤的话语,只是换来王萧以及大憨的同时摇头苦笑:若非真的在乎她的生死,他们又何故愿意做她眼中的大混蛋?!

头顶的细雨越来越密,丁小鱼气愤的站在原地,怒气冲冲的瞪着眼前的王萧以及大憨:她知dào

,他们是在故yì

的激怒她,让她左右为难。

雨水,顺着脸颊流淌在丁小鱼的下颚,冰冷刺骨的感觉刺激的丁小鱼肌肤生疼。

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她恨恨的盯着王萧以及大憨,真想将十分碍眼的他们一掌拍回盐城老家去。

当然,抓到了丁小鱼的软肋,虽然此刻冷雨浇透了全身、虽然疲惫不堪,但王萧以及大憨却是相互对视一眼,突然觉得仿佛在这一片密雨之中看到一缕灿烂的阳光,正在向他热情的招手……

“咚——”

然而,就是三人对峙、各不相让之际,随着头顶突然被重力猛的一击,三人几乎是同时瘫软在地。

当丁小鱼再次醒来,她正在一个异常干净、明艳、舒适的房间里。

这里的一切都显得无比的奢华、贵气,任得最后都变成了为乌镇的首富、之前也曾出入过韩诺的别院以及宰相府的丁小鱼,像这样极具排场、以及尊贵的地方,也还是头一次见。

正欲从床上撑力坐起身,已有两名婢女迅速向她跑来,“姑娘,您终于醒了,我家公子可真是担心死了,这下好了……”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眼前这名年龄稍大一点的对着身侧一名年龄稍小的婢女急忙吩咐道,“红缨,你快去禀告公子以,就说这位姑娘已经醒了。”

“是,明姑姐姐。”说完,那名名叫红缨的婢女立即向外跑去。

“姑娘,你可是饿了?这是榴莲膏,又酥又软的,特别好吃。”被称呼为“明姑”的婢女说着,慌忙端起了不远处几案上的榴莲膏向丁小鱼小跑了过来。

此刻,丁小鱼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望着眼前陌生的房间、以及陌生的人,还有耳边这陌生的、不属于韩国人应有的口音,她在怔了片刻之后,突然蹙眉问道,“这里是哪里?”

“姑娘,这里是赵国暂时驻守在石窟的公子府。”明姑一脸笑意的回答。

“赵国?公子府?”

闻言,丁小鱼惊的当际从床上跳了起来。

可是,由于她的身体太弱,随着她的眼前突然一黑,步伐踉跄不稳之下,若不是一侧的明姑及时扶上了她,估计她就要晕倒在地上了。

“哈哈哈,小鱼儿,听说你醒了,为师的就赶紧过来了,哈哈哈……”突然,随着一声粗狂的笑声传来,一个熟悉的人影迅速跃入丁小鱼的眸中。

PS:第二更如期送上。(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六章 吃醋

映衬着碎碎的阳光,一幅仙风骨模样、正含笑摸着唇边白须的吴鹰正快步向丁小鱼走来。

“师傅!”

看到吴鹰,丁小鱼当际不可置信的震在了原地:话说师傅吴鹰怎么会出现在暂时驻扎石窟的赵国公子府中?

他与赵绪之间又有着一种什么样关系?

“臭丫头,许久未见,心中可是曾惦念过为师?”吴鹰挥手示意身侧的婢女暂且退下后,逐摸着唇边的白须对着丁小鱼慈爱的笑道。

“小鱼儿拜见师傅。”

闻言,反应过来的丁小鱼立即要对吴鹰行叩拜大礼。

“罢了罢了,念在为师的爱徒身子虚弱的份儿上,这一次,还是作罢了吧。”吴鹰立即快走一步,及时阻止了丁小鱼。

“师父,一别便是两年,您的身体可还康健?”强忍下心中的团团疑惑,丁小鱼对着吴鹰问道。

“康健康健,康健的不得了,哈哈哈。”吴鹰一边示意丁小鱼坐下,一边哈哈大笑道。

“师父……”

“小鱼儿啊,给为师的说一说你这两年都做了什么?”丁小鱼正欲问她为何会在这里,却是被吴鹰的问话给直接打断了。

“徒儿这两年一直生活在乌镇,对师傅教授的三叶飞旋镖也有勤奋练习。”丁小鱼笑道。

“国师,您要的饭菜都已经准bèi

好了。”

丁小鱼的话刚刚落下,那名叫做明姑的婢女再次走进房间对着吴鹰恭敬的说道。

国师……

闻言。丁小鱼惊愕的瞬间张大了嘴巴。

“既然好了,就迅速把饭菜端上来,我的好徒儿一定早已经饿坏了。”在丁小鱼无比震惊的目光中。吴鹰习惯性的摸了摸他唇角花白的胡须淡定的笑道。

“师傅……”

“小鱼儿啊,快尝一尝,这些可都是赵国的特产,你一定会很喜欢的。”吴鹰继xù

打断丁小鱼的话,自顾自的说道。

丁小鱼,“!!!”

她突然有一种感觉,吴鹰是故yì

要打断她的话。

“快来尝一尝。这是赵国的拔丝烤饼,极其适合久病初愈的病人。”也不管丁小鱼闷闷的表情,吴鹰直接夹了一块饼放在了她面前的碟子中。

而就在此刻。韩诺昏迷在床的情景突然浮现在了丁小鱼的面前,心口蓦然一疼,她当际便喘着粗气捂上了心口。

“小鱼儿,你这是怎么了?来人。来人!快来去叫御医来!”看到脸色苍白如蜡纸的丁小鱼。吴鹰慌忙上前扶上她后,焦急的冲着身侧的婢女命令道。

“师傅,你和赵绪究竟是什么关系?王萧和……和大憨此刻又在哪里?”丁小鱼脸色惨白的问道,由于心中的焦灼以及对韩诺的强烈惦念,她喘着粗气的同时、额头上亦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小鱼儿……”

“亚父!”

吴鹰正在为难要究竟怎么向丁小鱼解释,随着一抹沉稳的声音传来,却见着一袭锦衣、周身透着无比贵气的赵绪,正快步向房间里走来。

“亚父……”这一边。听到赵绪对吴鹰的称呼,丁小鱼当即将眉头紧紧的拧了拧。

“公子千岁、公子吉祥。”

赵绪所经过之处。皆受到侍从以及婢女的恭敬膜拜。

他亦迅速穿过众人,然后快步走过大厅,继而风尘赴赴的向丁小鱼以及吴鹰走来。

“小鱼儿,欢迎你来到赵国!”这一边,赵绪亦不顾丁小鱼吃惊、疑惑的表情,他大踏步急切的来到丁小鱼的身侧,继而竟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她紧紧入怀。

赵绪这样的动作使得丁小鱼当际将眉头蹙的越发的紧。

她正欲抗拒的挣扎开他的怀抱,这边赵绪却已经快如闪电的松开了正拥着她的双臂。

“小鱼儿,一年了,我们终于又见了。”赵绪抿唇笑道,他的脸上洋溢着无比的快乐与兴奋,眸子深处那份对丁小鱼特别的眷恋看得身侧的吴鹰以及众侍从心中直惊呼。

“赵绪……”

“小鱼儿,等一下,等一下。”又是在丁小鱼正欲开口说话之际,赵绪突然出言急急的打断了她的话。

在丁小鱼有些苦闷的神色中,赵绪迅速从袖间拿出了一份信笺递到了她的面前,却见他凝眸盯望着丁小鱼有片刻之后,他深沉如海的声音方才沙哑响起,“小鱼儿,我知dào

你正在担心什么。所以,在你昏迷的这段时间里,我一直在派人打听韩诺的消息以及他的安危。这是赵国探子的一封密信,你看一下,韩诺现在已经无碍了。所以,你要好好的,不要让我担心,好吗?”

唯恐被谁打断一样,赵绪在急切、仓皇之下,一口气说了一大段话。

包括吴鹰在内的众人从未见过赵绪在面对一个人、尤其是一个女子时会显得这么的仓皇、甚至是局促。要知dào

在朝堂之上,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受万人膜拜的公子;在朝堂之下,他亦是尊贵到再无法尊贵的、未来赵国的国君。

如今他在面对一个女子时那种仓皇以及慌乱的青涩神色,却是令人唏嘘不已。

不过,丁小鱼的注意力却是在赵绪手中的那封信笺中。

听到赵绪的话后,心情无以言表之下,丁小鱼一把激动的、慌乱的抓过了他手中的那封信笺,看到上面写到韩诺已然康健,此刻正在派人四处寻找她下落的内容,丁小鱼激动的颤抖着身体、瞬间又泪流满面。她将手中的信紧紧的、仓皇的贴在胸口,她突然觉得:她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最幸福的女人。

“赵绪,师傅,我想喝杯酒!”

过了许久,丁小鱼方才抑制住她无比激动的情绪,抹掉眼角的泪水,她对着面前一直默默注视着她的赵绪以及吴鹰破涕为笑道。

“小鱼儿……”

“不要劝我,我想喝酒,只喝一口,好吗?”赵绪正欲劝阻丁小鱼,丁小鱼已经笑着解释道。此刻,她眼角的泪水未干,她挂着眼泪笑着的模样看的赵绪是那般的心酸。而一旦想到,她的哭、她的笑,都是为了那个正在与他兵戈相向的韩诺时,赵绪的心口便堵的难受。

他有些负气的抿了抿唇,脸上带着几份埋怨似的情绪,他紧紧的蹙了蹙眉头:难道她不知dào

她刚刚大病初愈,是不能够喝酒的吗?可是她却只顾为了他的初愈而高兴,竟不顾伤害她自己的身体……

看到赵绪有些负气的情绪,吴鹰苦笑着摇着头捋了捋花白的胡须,在又望了一眼赵绪后,却听他慈爱的叮咛丁小鱼道,“小鱼儿,若是你实在想喝,就喝一口,但只能喝一口。”

“恩,谢谢师傅,小鱼儿遵命。”

闻言,丁小鱼当际粲然一笑,用手又迅速抿了抿眼角的泪水,她急切的拿起婢女刚刚斟下的一杯酒,然后便急切的倒入进了喉中。

“咳,咳咳咳……”

然而,随着一阵儿剧烈的咳嗽声传来,由于喝的太猛,丁小鱼立即咳的满面通红。

见此,赵绪立即向她快走过来,迅速用手开始替丁小鱼捶着背部,他一边焦急的埋怨道,“看看你,看看你是如何的不知dào

珍惜自己的身体。你这样,我会心疼……”说到这里,许是意识到了他对她在不自觉中所流露出来的那份浓郁的关心,他有些尴尬的停顿了一下。继而,在众侍从震撼的目光中,却见他停下了正扶着丁小鱼脊背的手,然后干咳了几声之后,终是略带尴尬的补充道,“除了我会心疼,亚父也会很心疼,就连王萧和大憨也会很心疼的。”

这句话不说还好,当赵绪尴尬的说完,他的脸上竟是浮现出了一片尴尬的红晕,更是引来吴鹰抽搐不已的表情。

真是欲盖弥彰!

赵绪此举,使得众人都看出了在他的心中,他对丁小鱼的那份特殊的感情。

不过,俗话说:当局着迷、旁观者清。

众人都意识到的事情,丁小鱼却是分明没有注意到。

却见她在止住了猛咳之后,冲着赵绪以及吴鹰连连摆着手笑道,“我没事的,我没事,不要担心我。”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来来来,小鱼儿,吃饭吃饭,别饿着自己,让公子以及老父心疼了,哈哈哈。”吴鹰抿了抿唇,然后在用揶揄的目光望了一眼赵绪后,故yì

若有所指的“哈哈”笑道。

闻言,丁小鱼似乎精神大震,拿起婢女递上的筷子,她夹起一大筷头菜肴,然后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一边吃,她还一边高兴的说道,“对,吃饭,我要好好吃饭,吃的饱饱的,因为韩诺正在等着我回去。”

赵绪,“……”

刚刚他还极其欢喜丁小鱼愿意好好吃饭的动作,可她的那句“韩诺正在等着我回去”的话落下之后,却让他脸上刚刚还泛着的、难以言表的快乐笑容,瞬间僵住。

“公子,您也坐下来吃一点吧。”看到赵绪僵硬、不悦、甚至是有些吃醋的苦酸表情,吴鹰有些苦闷的砸了砸嘴,劝他道。

PS:今天晚上这一章送上的有些晚了,还请各位书友见谅。(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七章 妇人

“……好。”

本欲负气离去,但看到丁小鱼的饕餮吃相,以及他对她的那种浓郁的情思,赵绪终是别别扭扭的坐在了丁小鱼身侧。

不过,他却根本没有一点胃口,只是拧紧了眉头看着眼前吃的异常开心的丁小鱼。

“这赵国的食物果真与韩国的食物有所区别,不过论口感,还真是各有千秋,各有各的美味香甜呢。”丁小鱼一边吃着饭食,一边咀嚼着食物含糊的说道。

在两国激烈交战之际,丁小鱼却一口一个赵国、一口一个韩国的放在一起做比较。这些话若是出在一般人的身上,恐怕早就被拉出去砍头了。

可再看丁小鱼,她索性就是把这些足以使人丧命的当一般的家常话说了。

一旁的侍从婢女们都听的胆战心惊,吴鹰更是因为丁小鱼的话而纠结的砸了砸舌。在故yì

干咳几声却未引起丁小鱼的注意后,他不得不纠结的苦笑着开口提醒道,“小鱼儿……”

“亚父,只要小鱼儿高兴,一切随她。”吴鹰刚刚开口,却是被赵绪的话当际打断。

有些狐疑的将目光盯向赵绪,却见此刻的赵绪已经一改刚才的负气、埋怨,脸上竟是挂着一派粲然、明艳的微笑,却听他对丁小鱼温和的笑道,“小鱼儿,既然你这么喜欢吃,我定会派人将赵国的美食日日不重样的做给你吃。”

“不好。”谁知dào

丁小鱼却是回以灿烂的一笑后,直接说道。

赵绪。“……”

贵为赵国的公子,从未有人敢如此直接且大胆的拒绝他。

而在场所有的人也因为丁小鱼的“不好”两个字而再次一惊,要知dào

:公子赵绪身份无比尊贵。可他在跟丁小鱼说话的时候,为了拉近他与她之间的距离,他刻意放下了架子,还将他的尊称“本公子”降为了“我”。

由于丁小鱼拒绝的太过直接,在赵绪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整个房间内的侍从以及婢女已经吓的立即跪在了地上。

吴鹰则忍不住抽了抽花白的唇角,用一种别有深意的眸光望着赵绪。大有我这徒儿可不好对付之意。

“亚父……”赵绪终于将一双求救似的目光纠结的望向了吴鹰。

却听吴鹰咳了咳后,终于对着丁小鱼慈爱的笑道,“小鱼儿。你我师徒两年未见,若是你还念在你我师徒一场,就暂时留下来陪一陪师傅。”

“师傅……”

“小鱼儿,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师,难道你连师傅的话都不想听了吗?”看到丁小鱼为难的表情,吴鹰故yì

寒着脸不悦的说道。

“……好吧。”

深知韩诺已经无碍,丁小鱼也算放宽了心。觉得不好再推辞之下,她只得有些苦闷的点了点头。

但说来也怪,之前原本非常好奇吴鹰怎么会是赵国国师的丁小鱼,却并未再问起吴鹰的身份、以及他与赵绪的关系。

因为丁小鱼久病初愈,身体还有些羸弱。虽然用过了午膳。可她仍然觉得全身困倦、无力。于是,她便在婢女的服侍下和衣躺在了床上暂做休息。

“小鱼儿。小鱼儿……”

就在丁小鱼迷迷糊糊进入梦乡之时,她被耳边两声急切的呼唤给唤醒。

努力睁开疲惫的双眼,她看到王萧以及大憨正站在她的面前。

“你们……可还好?”看到两人,丁小鱼一激动,便要撑力从床上坐起来。

“小鱼儿,你躺着别动,我们两个很好的,你不用着急。”王萧立即焦急的上前扶着丁小鱼靠在了床头。

“那天,我们是如何昏厥的?”丁小鱼靠在床头,拧眉狐疑的问道。

“醒来我们就到了这里,中间可能出现的情况,你我也不敢妄断。”王萧若有所思的说道。

“依我看,就是赵绪那个小子派人将我们打晕,然后再劫持到这里的……”大憨激愤之余,直接出言高声道。

“臭小子,你小点声。”王萧一急,立即朝着大憨的肚子上就是一拳,却听他沉声喝道,“这里到处都是赵国人,外面更有赵国的十万铁骑,若你想活命,就给我小点声。”

“哦,哦。”

闻言,大憨吓的脸色苍白之下,立即捂上了嘴巴。

“王萧,这件事情不必再查了,你与大憨也不要再妄加议论这件事情了。你们……随我安心在这里先留几天吧。”谁料,丁小鱼却是拧着眉头嘱咐道。

“你的意思是……”

“不必多问,你与大憨只消想办法将我们在赵国、一切安好的消息传给世子爷、让他安心就好。”丁小鱼苦笑道。

“小鱼儿,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为什么又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赵国?”王萧狐疑的问道,他感觉的出来,丁小鱼应该知dào

一切。

“王萧,我已经说过了,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不要再妄加议论,你们只消和我一起留在这里几天就好。”丁小鱼说道。

“……好吧。”

看得丁小鱼并不愿意讲事情的来龙去脉,王萧只得点了点头妥协道。

“丁姑娘,我们公子有请。”三人的话只是刚刚落下,婢女明姑已经走向前,对着丁小鱼落落大方的说道。

“他可有要事?”丁小鱼狐疑的问道。

“这个……奴婢不知,刚刚我们公子只是说,请丁姑娘过去。”明姑恭敬的笑答。

“好,我知dào

了。”

知dào

从明姑的嘴里也问不出什么,丁小鱼在沉吟了片刻后,终是点了点头。

从床上起来,在婢女为丁小鱼梳妆之后,着一袭淡蓝色长裙、整个人看起来明动艳丽、但却又有着一种羸弱娇美的丁小鱼,便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姑娘真是美丽,怪不得我们公子会对姑娘如此用心。”明姑最会说话,她走上前轻挽起丁小鱼的胳膊,便要贴心的将她扶出房间。

不过,丁小鱼却是并没有挪动脚步,她望着境中打扮的异常娇俏、明艳动人的身影有片刻后,她终是苦笑道,“我这发式该改一改才对。”

听得丁小鱼不满yì

她的发式,刚刚为她梳妆的婢女吓的立即朝地上一跪,“姑娘饶命,还请姑娘饶过奴婢吧,若是姑娘不满yì

您的发式,奴婢就重新给您梳一个,就是还请姑娘别告sù

我们公子……”

看到跪在地上吓的胆战心惊的婢女,丁小鱼苦笑着摇了摇头后,逐弯腰将她扶了起来。却听她柔声说道,“我不是不满yì

你所梳的发式,只是,我已是妇人,还请姑娘给我梳一个妇人的发式为好。”

“什么?!”

丁小鱼的话使得身侧的明姑当际惊的张大了嘴巴,更是惊的正跪在地上的婢女脸色一白。

“我已与我家夫君拜堂成亲,我本该以妇人的发式出现才是。”丁小鱼却是淡然的笑着解释道。

“可是姑娘……若是奴婢为您梳了妇人的发式,只怕我们公子会迁怒于奴婢的。”好半晌才反应过来的、跪在地上的婢女,无比惶恐的说道。

“是呀姑娘,您莫要辜负了我们公子的心意,公子对姑娘的心意我们这些做奴婢的都能够看的出来,所以……还请姑娘三思啊。”明姑也在一旁苦苦劝道。

闻言,丁小鱼再次苦笑起来,“可是,我的确已经成婚。”

“姑娘……”

“若是你们再不为我梳回妇人的发式,我便不会再随你们去见你们的公子了。”此刻的丁小鱼已然有些不耐烦了,她冷着脸愠怒道。

“可是……”

“小娟,就给丁姑娘梳成妇人的发式吧。”跪在地上的小娟正欲再说些什么,已被明姑阻拦道。

“……好吧。”

明姑是公子府中最能干、资格也最老的婢女,也是最了解赵绪性情的婢女,既然她都这样说了,小娟也只得迅速应声。

很快,在小娟那双巧手之下,丁小鱼刚刚披散在脑后的三千飘逸长发被一点点的挽起,然后用一支翠绿色的玉簪固定住,最后全部堆砌在了她的脑后。

此刻,一个活脱脱的妇人模样呈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望着丁小鱼此刻的妇人装束,一侧的王萧与大憨忍不住耸了耸肩膀:看来,她已经对韩诺到了根本难以割舍的、根深情重的地步。

这一边,在丁小鱼正在梳成妇人发式之际,办事一向利索的明姑已经将丁小鱼的举动派人通知给了赵绪。

此刻,赵绪正站在一处秋千下,听到这个消息,他的眸色便是一深。不过,在迅速掠过一抹暗色之后,他的脸上却再次浮现出了一抹明朗的笑容:只是那笑容,却是带着几份无比的苦涩与伤感。

“我知dào

了,退下吧。”赵绪摆了摆手,示意前来送消息的人退下。

这一边,被梳成了妇人发式的丁小鱼正在明姑的引领下向一处相对简单、但却也花团锦簇、环境优美的庭院中走来。

此刻,身姿凛然的赵绪正站在一处秋千下,春风拂过院中的百花,也吹起他身上华贵锦衣的下摆,他正用一双深邃的眸光眺望着不远处花丛中、一对相互依偎、相互嬉戏、纠缠在一起的蝴蝶。(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八章 要你的心

那两只蝴蝶很美,白绒绒的薄翼上略有些透明,宛若纯白的薄纱,翅膀上还带有些纤细精巧的细花纹,在金阳的笼罩下又宛如披着一层金黄的色彩,显得异常精致、典雅而唯美。赵绪僵立在那里,梦魇一般,看着那两只蝴蝶一圈圈萦绕着百花旋转,如精灵一样……

直到丁小鱼来到他的身后有许久,他依旧未曾回过头来。

寂静,无比的寂静,耳边唯有明艳的春风过耳,拂过整个庭院、庭院中的百花、秋千、乃至正站在庭院中的丁小鱼以及赵绪两人。

“小鱼儿……”赵绪终于哑声打破了沉默,“于你来说,我算什么?”说这些话时,赵绪甚至没有回头,她只留给丁小鱼一抹挺拔却忧伤的背影。

闻言,丁小鱼的眉头一跳:她一直没有再开口问她是如何到了赵国,也没有再问吴鹰为什么会是赵国的国师以及吴鹰与赵绪之间的关系,就是因为她怕有一天突然会面对这个棘手的问题。

“赵绪,你听说我……”

“不要叫我赵绪!”突然,赵绪有些失控的喝道,不过,他却依旧未曾回头。

“公子……”

“丁小鱼,叫我小黑,像以前那样叫我小黑!”听到丁小鱼竟然像其他人那样尊称他为“公子”,赵绪完全崩溃。

他突然赤红着眼睛回过头来,用无比悲痛的眼神望着眼前头顶妇人发式的丁小鱼,在吓的丁小鱼猛的一怔、立即后退了两步之后。却听他一字一顿、字字成殇的艰声说道,“小鱼儿,为了能够在你的身边与你相伴。我贵为公子却宁可装成哑巴,充当你的打手。为了你的安危,我让亚父设计收你为徒。更甚至为了保护你,我派江山一直暗中守在你身边。那一次,我不顾生命危险伴你到乌镇,你在乌镇生活的这段时间,我又一直挂念着你。担心着你……”

“赵绪,我都知dào

,这一切我都知dào

……”

“丁小鱼我说过。叫我小黑。”话被丁小鱼陡然打断,往日里一向沉稳的赵绪突然再次爆喝道,因为无法形容他心中的郁闷,他的只手亦同时愤然的砸下。

“小黑。你听我说。”丁小鱼脸色苍白的急忙补充道。

“小鱼儿。你先听我说,好吗?”

情绪异常激动的赵绪再一次打断了丁小鱼的话,在她无比苦闷与抱歉的神色中,他继xù

艰声说道,“小鱼儿,当我知dào

你与韩诺爱的死去活来之际,我没有埋怨、更没有绝望。我当时以为,没关系。我可以再重新把你给找回来。可是现在……”说到这里,在丁小鱼无比震惊的目光中。赵绪哽咽着喉咙继xù

悲痛的低喃道,“当我听到你一口一个韩诺,且还为了他挽起了妇人的发式后,我知dào

,当初是我错了,我不该那么自信、不该那么自傲,太过于自信与自薮,到最后竟变成彻底的自负了……”

“小黑,我们是朋友,是永远的哥们,还是兄弟、也可以……可以是永远的亲人,我们永远都会在一起,我们……反正我们,我们……总之,你不要这样,好吗?你这样的话,我会愧疚、我会伤心的。”丁小鱼慌乱的走上前,她想解释些什么,到最后却发xiàn

当她在面对赵绪如此强烈的感情时,她竟是措手不及、语无伦次。

“小鱼儿,可若我要你的心,你的喜欢、你的爱、你的人呢?”赵绪突然执拗的一把禁锢上了丁小鱼的肩膀,他赤红着眼睛嘶吼道:要知dào

自从丁小鱼到了赵国之后,他便一直处在忐忑又激动、恐慌又失落的状态中。

虽然当她醒后一口一个韩诺的叫着,并且为了韩诺又要做尽一切时,他仍旧抱着可怜的、最后一点幻想。

可是此时此刻,当他听到她已与韩诺有了百年之好,并且执意要为了韩诺挽成妇人的发式时,他一直隐忍着的、那一点可怜的幻想便彻底毁灭,就连他的整个人也瞬间陷入进彻底崩溃的边缘。

他执拗的晃着丁小鱼,直晃的大病只是好转的她头晕脑胀、身体不适。

“小黑,你听我说,我……”

“我不想听你说,我盼了这么久、等了这么久,我所要的根本不是这个结局!”赵绪根本不给丁小鱼任何说话的机会,激愤之下,他突然伸出手,一把将丁小鱼头顶的玉簪猛的拔下,刹那间,丁小鱼的三千垂丝披散而下。

赵绪激烈的动作惹的丁小鱼当际震在了原地,她只道赵绪对她产生了某种不该有的感情,但直到此刻她才知dào

,赵绪对她的感情竟然已经浓烈到了如此地步。

“丁小鱼,在本公子的面前,你不许梳这种丑陋的发式!”完全崩溃的赵绪继xù

咆哮道。

这样的赵绪使得丁小鱼感到陌生,在她的眼里,他一直是那么的温和、那么的沉稳,可如今……

丁小鱼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他,看到他宛如困兽一样骇人的眸子,脸色无比惨白之际,她吓的再次向后倒退了几步。

可是她这样自然而然的动作,却依旧挑zhàn

到了赵绪的承shòu底线。

此刻,她的发髻散乱的披散在她的肩侧,粉红的纱裙却又将她苍白的脸庞突兀的添上了几份娇弱。由于心底的震惊,她的眉头微微蹙起,整个人仿佛都处在一种惶恐不安的状态。

可就是如此模样的她,却惹得此刻完全被癫狂遮盖了理智的赵绪,心生涟漪。

他等了她那么久、念了她那么久,爱了她那么久,他绝不能接受这种结果……

突然,他伸出手,像似在珍爱宝玉似的激动的捧上了丁小鱼的俏脸。

“小黑,别……别这样,请原谅我,我……我不能接受你的感情,我……我和韩诺已……已经……”

就在丁小鱼面对赵绪极具征服欲望的眼神、吓的胆战心惊、步步后退之际,赵绪的整个脸庞已经几乎碰触到了丁小鱼凝白的脸庞,他们之间几厘米的距离,让她的呼吸有些压抑,也使得她未讲尽的话无法再继xù

讲下去。

“小鱼儿,给我一次机会,可好?我不在乎你与韩诺有了夫妻之实,我也不在乎你出身贫寒,如果你愿意,你就是我的公子妃。如果你还愿意,等我继承了皇位,你就是我的皇后,唯一的皇后。这一切的一切,原比你与韩诺在一起的结局好。现在韩国已经岌岌可危,他们是撑不了多久的!”赵绪颤抖着嘴唇,无比激动的说道。

“小黑,我明白你的感情,可我爱的人是韩诺,我……”

“唔——”?

就当丁小鱼挣扎着即将绕过赵绪身边的时候,他却是突然一把将她拥在怀里,霸道的吻上了她的唇。

赵绪突如其来的动作,使得丁小鱼在慌乱中涌出无尽的懊恼。

“赵绪,别这样……别这样好吗?”丁小鱼挣扎着想阻止赵绪的冲动,却发xiàn

只是徒劳。

?此时的赵绪似乎完全丧失了理智,听到丁小鱼近乎衷求的语言,他不得没有停下,动作反而更加激烈。

突然,他一把抱起丁小鱼便将她放倒在在了百花丛中,整个身躯也全部霸道的压在了她的身上。面对赵绪疯狂且激烈的冲动,已无力挣扎的丁小鱼突然绝望的闭上眼睛,任凭泪水打湿她的苍白脸颊。

丁小鱼的眼泪以及安静终于引起了赵绪的注意,他突兀的停下了动作,泄气似的将身体翻转到一侧,然后用眼睛怔怔的盯着头顶蔚蓝的天空。

那里很蓝很美,但却不属于他……

再说被赵绪放开的丁小鱼在仓皇的从地上爬起来后,然后抽泣着向远处狂奔而去。

由于她跑的太快、太仓皇,一不小心,竟被地上的一条花藤给绊住,而随着“扑通”的一声,她娇弱的身躯便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

她的跌倒,瞬间刺疼了赵绪的神经,也使得他迷失的理智回归。

从地上慌忙站起身,他快步来到丁小鱼的身侧,将正摔在地上的她给扶了起来。

“小鱼儿,对不起……”

??赵绪的道歉声、耳边的风声,韩诺清晰的脸庞、以及眼前透过泪眼模糊的景色,都一股脑的钻进丁小鱼的脑子,使得她的脑子“嗡嗡”作响。

看到丁小鱼满脸的泪痕,赵绪知dào

刚刚是他太过冲动了,望着丁小鱼的眸子深处除了抱歉还有怜惜、忧伤。

四目相对,各有各的忧伤。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样。

沉默,是死一样的沉默。

??“小黑……”丁小鱼终是止住眼泪,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如果我不爱你,却接受你,对你是不公平的。”丁小鱼的话,如一把锥子从赵绪的头顶刺下。

看到赵绪忧伤、沉痛的表情,丁小鱼还欲再说些什么,却终是住了口。

用一双真挚的眼睛望着面前的赵绪有片刻,丁小鱼突然伸出双臂紧紧的拥住了他,她能感觉到赵绪为她跳动的心脏热情满满,也能感觉到那颗心被她杀戮的千疮百孔。(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九章 最浪漫的

但是此时,她却想不到其它更好安慰他的办法,或许唯有这样的拥bào

,才使他可以得到短暂的安慰。可赵绪却依然如冰雕一样,任由她呆呆的抱着,“赵绪,真的对不起,对不起。爱情这种事情,真的是不能勉强的。我……”

“小鱼儿,我明白,我理解……”刚刚还冷如冰雕的赵绪却是突然抿唇笑道。

“赵绪……”

望着又突然释然的赵绪,丁小鱼显得有些吃惊。

“我真的无碍,我想通了,我愿意尊重你的选择以及你的感情。所以小鱼儿,从今天开始,你就把我当成你的兄长吧,在赵国安心的住一段时间,好不好?”赵绪的脸上洋溢着明艳的笑容,他笑的那么温和、那么释然,仿佛刚刚他与丁小鱼之间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样的笑容让丁小鱼突然有一种错觉:她与赵绪,仿佛又回到了最初。她还是那个被生父利用的可怜棋子,他还是那个经常为她打抱不平、不离不弃的小黑。

“来,我陪你荡秋千。”

丁小鱼还正在懵懂、迷茫,这一边,赵绪已经温文尔雅的将丁小鱼扶到了秋千上。

“赵绪,谢谢你。”太多抱歉的话只化为了这一句感慨万千的感谢,丁小鱼望着此刻脸上的笑容特别明朗、粲然的赵绪,心中很是愧疚。

“小鱼儿,你我之间,不必说谢谢。别忘了。从此刻起,我就是你的兄长,你就是我的小妹了。”

赵绪抿了抿唇后笑道。从后面轻轻的拍了拍正会在秋千上的、丁小鱼的肩膀。

“好。”闻言,丁小鱼重重的点了点头。

“准bèi

好了吗?”抬头望了一眼头顶明艳的阳光,赵绪柔声问道。

“好了。”丁小鱼快乐的回答。

“那咱们就开始荡秋千了。”说着,赵绪的双手用力一推,顿时,有一种力量从身后涌来,却见丁小鱼的身影一跃而起。仿佛荡入了云霄,然后带着一阵风再从高处荡下来。

春风将她身上的粉色纱裙、以及她脑后的齐腰长发吹的肆意飘扬,丁小鱼就像是一抹靓丽且灵俏的蝴蝶。在赵绪的眸底结成一张网、无法走出的情网。

“我飞喽,我飞喽,再高一点,再高一点!”丁小鱼兴奋的喊道。秋千越来越高。丁小鱼的笑声也越传越远。可赵绪眸中的色彩也越来越深、越来越深。

自从午时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赵绪并没有再为难过丁小鱼。因为丁小鱼也答yīng

赵绪要在赵国暂住一段时间,两个人从表面上看来还是相处的很融洽。

从外面回来,王萧便来到了丁小鱼的面前轻声告sù

她:他们目前安好的情况已经悄悄用信鸽传向了韩国,王萧的话让丁小鱼将心完全放进了肚子里。

由于吴鹰来看望她,丁小鱼也就没有再多想,而是陪着吴鹰喝起了下午茶。

虽然此刻两国交战,可由于赵国实力雄厚,虽然处于激战时期。但赵国的将士却看起来更加的精神,甚至没有一丁点的萎靡气息。抛却对韩诺的感情以及身为韩国人所必须要面对的战争所带来的残酷。丁小鱼似乎更喜欢这样有朝气的氛围。

可是一想到正在煎熬中的韩诺、韩国*军队、韩国百姓,丁小鱼原本惬意的心情又变的突兀的苦涩起来。

看到丁小鱼抑郁的表情,吴鹰摸了摸花白的胡须笑道,“小鱼儿,即来之,则安之。既然你已经答yīng

为师以及公子,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其余的事情就不要再多想了。”

“……恩,徒儿听师傅的。”闻言,深知被看穿了心思的丁小鱼略微尴尬的笑道。

这一边丁小鱼正在陪着吴鹰喝下午茶,那一边,赵绪站在公子府中正神色冷峻、脸上一片阴鸷难看。此刻,他的手心里正捏着一张纸条,纸条上清晰的写着:小鱼儿一切安好,毋挂念。

突然,他将手中的纸条“啪”的一声重重的拍在面前的几案之上,在震的几案震了几震之后,他冷声冲着门外喝道,“来人!”

“公子。”右护卫曹亮闻声立即走进。

“烧了它。”赵绪冷声喝道,说完,他便欲负手而去。

“公子,我们要不要给韩诺制造一个丁姑娘已经死去的假象?”曹亮问道。

“不用了。”闻言,赵绪在顿了一下之后,猛的摆了摆手。

“可是公子……”

“韩诺是个聪明的人,与其给他留下什么蛛丝马迹,倒不如让这个消息石沉大海,让他永远查无可查。”赵绪说完,挺拔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曹亮的面前。

望着赵绪已然离去的挺拔身影,曹亮怔在原地好久方才回过神来:自从一年多以前他随赵绪见过丁小鱼之后,他便明白了丁小鱼在赵绪心中那份无人可及的位置。如今,这份无人可及似乎更加浓烈了……

一晃三日过去,这三日,每到傍晚时,赵绪便有心去见一见丁小鱼,但最终还是因为内心的某种酸处与苦痛而作罢。

此刻,如火的夕阳再次将天边染满霜霞,望着遥远天空中的一抹红霞,矗立在窗前许久、一身傲然之气的赵绪,终是于万分的寂静中带着几份倦怠的口吻唤道:“明姑。”

“公子。”一直垂手恭敬的站立在他身后的婢女明姑,立即上前应道。

“她这几日的身体可还好?”继xù

将目光眺向窗外,赵绪拧眉的问道。

“回公子,丁姑娘的身体已经基本痊愈了。”

听此,赵绪的目光突然一敛,过了片刻,他终是转身用迟疑的口吻问道:“她……,他可曾问起过本公子?

虽然他看似面无表情,但他一双深邃的眸子深处却是迅速滑过一抹无法忽略的期待。

这抹期待,让明姑的心中突然一提。

脸色一白,她踌躇了半天

:“这,这个……”

答案,已经很明了了。

虽然赵绪心中有所准bèi

,但听此,却又不禁怒从心中来。

“三天了,她竟是连问都不曾问起过本公子,还真是……”愠怒且埋怨的声音悲痛的响起,悲痛之极带着一种近乎幽森到令人窒息的狰狞。

这抹近乎幽森的声音,让公子府内的所有侍从以及婢女,皆神情紧张。

“去通知她,本公子在望花亭等她。”末了,赵绪重叹了一口气,有些神伤的说道。

“是。”闻言,明姑立即领命离去。

在丁小鱼被领到望花亭时,赵绪已然站在了亭中。看到他,丁小鱼抿唇一笑,然后朝着他怡怡然的行了礼后,乖巧的唤道,“兄长。”

兄长……

这个称呼,在赵绪听来竟是那般的刺耳。

强行忍下心中的酸涩,他在脸上努力敛起一抹笑容之后,终是转过了身。

“小鱼儿,这望花湖可是很美?”他笑问,样子温文尔雅。

“望花湖甚美。”

“那随我一起赏景如何?”

“好。”

就在丁小鱼的一个“好”字落下之阱,突然又随着她“啊——”的尖叫,赵绪已经突然拥紧她,然后展起身姿,向湖中的那叶小舟跃去。

他拥着她的身姿洒脱而飘逸,宛如画中谪仙从天空坠入。可偏偏,丁小鱼却感到那么的触目惊心。

“划浆!”

只是被他拥着刚来到船上,丁小鱼甚至还未站稳,赵绪已经命令划桨人道。

“是。”

接到命令,划桨人立即划动了船。

此刻,已是夕阳西下。夕阳将大地染上一片好kàn

的橘色,也将丁小鱼一张精致的脸庞,照耀的熠熠生辉。

“小鱼儿,一直以来,我都想送给你一份惊喜。”赵绪望着天边逐渐西沉的夕阳,扬唇笑道。

“不知兄长是想送给小鱼儿什么?”丁小鱼笑问。

“再等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后,你就知dào

了。”说着,赵绪自然的环上了丁小鱼的肩膀。感受到他的动作,丁小鱼的身体一僵,但却是并没有再拒绝他,却听她莞尔笑道,“兄长真是有心了,小鱼儿谢谢兄长。”

兄长,还是兄长……

在她的心里,难道她对他就真的没有一丁点男女间的情丝吗?

不过,只要能够拥着她静静的屹立在这美丽的望花湖中,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船只在湖中静静的荡漾着,赵绪拥着怀中乖巧的丁小鱼,在静静的等待着夜的来临。

“彭,啪——”

突然,随着天地间传来一声巨响,有数道绚丽的烟火猝然升空。

刹那间,姹紫嫣红的烟花开始在头顶的夜空中璀璨绽放。

于这绚丽绽放、仿佛像是一场唯美流星雨的璀璨烟花中,橙黄的烟花普照着丁小鱼一张绝美的精致五官,映衬着两侧灿烂的火树银花,她就像是一个陡然下凡的谪仙,集万千瞩目为一身。

花瓣如雨、纷纷坠落,仿佛丁小鱼已经与这花瓣雨融为一体,唯美的令人砰然心动……

“好美!”此刻方才反应过来的丁小鱼,突然失声叫道,“这烟花真的好漂亮啊!”

“小鱼儿,这辈子,我只为小鱼儿一个人燃放这世间最美丽的烟火,好不好?这辈子,我赵绪一定要为你做尽天下间这最浪漫的事情,可好?”耳边,突然响起赵绪磁沉且蛊惑、又带着些许迷情的声音。(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章 妥协

丁小鱼,“……”

闻言,她的脸色当际一白。

“兄长,这烟火你该送给你心中最珍重的人,而不该是小鱼儿。”丁小鱼苦涩一笑后,继xù

说道,“这世间最浪漫的事,韩诺自会给我。所以,小鱼儿谢谢兄长,让兄长操心了。”

她的话一句比一句疏离、陌生,宛如一把刀子,刀刀残忍的划过赵绪的心。

正环着她肩膀的手也在一点点变的僵硬,眼前满天璀璨的烟花像是对他最彻底的讽刺以及嘲笑。有那么一瞬,赵绪突然对丁小鱼恨之入骨:既使她不喜欢他,她也不该这般践踏他的用心付出。

可是,恨之深、爱之切。

这种爱愈演愈烈、恨愈演愈演愈深的相互交替与折磨的感觉,却偏偏让赵绪根本不愿意这么轻易的放手。若说以前他的爱太过于游离,那么此刻,他的爱已经夹杂了极度的占有欲。

“小鱼儿,兄长愿意为你做这些,所以,不用言谢。”

环着丁小鱼僵硬的大掌宠溺似的拍了拍她,赵绪薄凉的笑了起来,他抬头眯起眼睛仰望着头顶的星空:他只愿,他所做的这一切都还来得及……

由于想对丁小鱼的强烈占有以及愈演愈烈的爱意,韩诺在当日傍晚便对韩国*军队进行了一场前所未有的突袭。

韩国*军队原本就比赵国*军队势力薄弱,这一次的冲击更使得原本溃不成军的赵*国越发的处于一种极为狼狈的状态。

韩诺一方面派人没命的寻找丁小鱼的下落。一方面还需yào

全力迎战赵国*军队的猛击,这一切,使得他感到心力交瘁。但为了顾丹娟的安危。他依旧派兵将正在被他软禁着的顾丹娟给送回了阳城。

这一边,当丁小鱼得到赵国*军队又一次惨败的消息时,她正在被婢女小娟以及红樱伺候着梳洗,得到这个消息时,丁小鱼只觉得心口一疼,脸色在无比惨白之下,她便习惯性的、猛的扶上了她的心口。

“姑娘。姑娘您这是怎么了?”小娟当际吓的尖叫出声。

“我……没什么……”丁小鱼撑力摆着手说道,但她的额头上已经浸出了细密的汗珠。

“小娟,你在这里先行照顾着丁姑娘。我这就去禀告公子。”红樱见状,立即焦急的说道。

红樱焦急的去禀告赵绪,这一边小娟则扶着丁小鱼重新躺回到了床上。

“小娟,去把王萧给我叫来。好吗?”丁小鱼用沙哑的嗓音艰声说道。

“这个……”

闻言。小娟显的有些犹豫:自从昨天公子在陪丁小鱼看完烟火回来以后,他便交代,没有他的允许,丁小鱼不能再擅自见到王萧以及大憨。可……

看到小娟显得有些犹豫的表情,丁小鱼很快明白了一切,她拧眉咬了咬唇,没有再继xù

问话,而是靠在床头沉痛的闭上了眼睛。

看丁小鱼惨白的脸色以及幽沉的神情。小娟忐忑的放下了床侧的帷幔然后静静的站在了床侧。

直到耳边传来一串焦急的脚步声,紧接着有御医隔着丁小鱼面前的帷幔为她细致的把了脉。

“御医。她可还好?”耳边,传来赵绪焦急的询问。

“丁姑娘应该是气血攻心,没有什么大碍的。只是她大病初愈,为了她的身体着想,最好还是不要再受什么巨大的刺激。”御医恭敬的对着赵绪禀告道。

余下的话,因为他们交谈的声音过低,丁小鱼并没有听的太过清楚。

赵绪则在了解完整个情况之后,私底下严厉告知明姑,以后若有人再在丁小鱼的面前乱搅舌根,一并拉出去斩之,后愤愤然的离开。

直到傍晚小娟端着安神的汤药来伺候丁小鱼喝下时,她已经在床上闷闷的坐了一个下午。

“小娟,我本身就是个医者,我的身体情况我了解,我没有病,所以这药……根本不用喝。”丁小鱼倦怠的将小娟递过来的汤药给推了过去。

“可是姑娘……”

“别逼我好吗?”小娟正欲再行劝慰,丁小鱼突然沙哑着嗓音吃力的打断她道。

闻言,小娟猛的一惊,她惶恐的将目光看向丁小鱼,她看到在丁小鱼的眸光深处正有一股子令人不敢直视的悲痛与绝然。

接受到她的眸光,小娟的心也如突然被撕裂了般一样突兀的疼了一下。

“好,既然姑娘不想喝,奴婢不再劝就是了。”小娟在迟疑了片刻后,终是叹了一口气收回了手中的汤药。

就这样在紧张而寂静的氛围中熬到了晚膳的时刻,当小娟又贴心的端了饭菜伺候丁小鱼用膳时,丁小鱼依旧呆呆的坐在床上。

“丁姑娘,吃饭了。”小娟小心的唤道。

“我不饿。”丁小鱼又如喝汤药时,那种任性且倔强的口吻。

“可……”

“别逼我。”丁小鱼冷冷的、木然的说道,神色幽冷宛如十二月的冰棱,寒的吓人。

小娟,“……”

看到丁小鱼这样的表情,想到伺候她喝汤药时,她如此刻同样的话后,小娟索性再也不敢劝了。

可生怕她这样不吃不喝的会出什么大事,她索性在放下碗筷之后迅速将丁小鱼的状况禀告给了明姑。

明姑得到这个消息也大为吃惊,简单的吩咐了小娟几句,她匆匆向公子府赶去。

此刻,赵绪正站在一张石窟地形图前认真的看着什么,吴鹰以及几名副将也正静静的等在一侧,似在听从赵绪发布什么重yào

的命令。

当明姑突然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时,吴鹰先是一惊:要知dào

,明姑是宫中的老人了,她是知dào

什么样的场合该进、什么样的场合不该进的。像此刻这种公子正在部署行军打仗的重yào

场合,她是不该这样冒冒失失的就闯进来了。

除非,有一种可能:就是她遇到了什么天大的事情。

在吴鹰以及众人凝重的目光中,却见明姑急急的快步走到赵绪的身侧附耳朝着他说些什么。

在明姑的一阵儿低声耳语中,却见赵绪的眸光越来越为凝重,继而又逐渐裹上了一层似难以消融的冰霜。

突然,他丢下众人,便疾步向外大踏步走去,明姑则一路小跑迅速跟在了他的身后一并远去。

房间内,丁小鱼依旧宛若僵尸一样直直的呆坐在床上,自从早上听到韩国*军队被赵国*军队突袭的事情后,她的整个人便如被抽空了一般,整个人都失去了精气神。

此刻,她的神色极冷、极冷中又显得特别木然与倦怠。

她死死的咬着唇,眸中空洞的吓人,却又冷的让人忍不住直打冷颤。

当赵绪疾步走进房间里时,他看到的便是这样的丁小鱼。

曾经,在面对生活的打击以及磨难时,她表现的是那么倔强、勇敢,可是如今你再看看她,她哪里还是那个他曾经所认识的那个乐观、勇敢的丁小鱼?

这个世界本就是弱肉强食,若你不去争取胜利、你便会被敌人踩在脚下。两国交战,这是必然,并不会因为她的在乎、她的不愿意、她的痛苦而就此停战作罢。

“小鱼儿,不要这样,好吗?”赵绪强行忍下心中的懊丧,他坐在丁小鱼所在的床侧,用一双深邃的眸子深深的望着她,看到她耳侧一缕凌乱的长发散了下来,他且自然的伸出手想要去替她将乱发捋至她的耳后。

突然,丁小鱼条件反射性的向旁边一闪,在使得赵绪的手扑空以后,她且用一双赤红的眸子无比仇恨似的盯着赵绪,“别碰我!”她咆哮道,眸子中崩射出无比的绝望与悲痛。

“小鱼儿……”

赵绪欲再安慰她几句,丁小鱼却突然将身体猛的蜷缩进角落里,她将纤弱的身体瑟缩进角落中,她甚至是在用一双无比忐忑以及恐慌的眼神对着赵绪又恨又惊的泣息道,“我说过,你不要碰我!离我远一点!”

赵绪,“……”

贵为公子,他从未受到过如此礼遇。

难道丁小鱼就真的这般讨厌他、恨他么?

难道她一点都不念及他们之前曾经的那份友谊吗?你看她,简直是把他当成了无比仇恨的敌人呐……

心痛的在一点点的痉挛、收缩,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使得赵绪的眸子一点点、变的幽寒起来。可是,当他望着她蜷缩在角落中瑟瑟发抖且不安的神色以及那张令人心疼的苍白小脸时,赵绪突然又妥协了。

此刻,他的眼眶变的红红的,他几乎是将眉头深深的拧成了一个“川”字,他用无比沉痛的、悲愤的声音一字一顿,字字成殇的说道,“丁小鱼,你听着,即使你为了韩诺也该吃饭、喝水、睡觉。你这是在给我赌气吗?我告sù

你,没用!你这样只会伤害到你自己。韩赵两国交战,这是必然。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若你不去争取胜利、便会被敌人狠狠的踩在脚下。丁小鱼,韩赵两国的战争并不会因为你的在乎、你的不愿意、你的痛苦而就此停战作罢,你知dào

吗?”(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一章 我会心疼

赵绪的话使得丁小鱼原本惨白的脸色、瞬间白的如一张毫无血色的蜡纸,她眸中的恨意一点点的转为绝望、悲痛,她用一双瞪大了的眼睛怔怔的盯着眼前的赵绪:是的,是她低估了两国交战的实jì

情况。有一些事情,真的不是赵绪一个人可以决定的。

心中那份过份的绝望突然压顶而来,在怔怔的瞪着赵绪有片刻后,丁小鱼的眼泪突然毫无征兆的汹涌而下。

“小鱼儿……别这样,我会心疼的。”看到丁小鱼汹涌而下的眼泪以及无比绝望的眼神,赵绪突然觉的呼吸一窒,心脏如被谁紧紧的攥着一样,几乎就要停止了跳动。

他承认,因为丁小鱼的缘故,他更想将韩国夷为平地。

可是现实是,即使是没有丁小鱼的存zài

,他也必须要这么做!也必须得这么做!

由于不知dào

该如何安慰她,赵绪着急的直在房间里打转。直到聪明的明姑为赵绪递上了一块锦帕,意会之后,他方才快速接过锦帕,快走到丁小鱼的面前要为她擦拭眼泪。

“小黑……”

突然,丁小鱼抬起头望着面前的赵绪泣声道:虽然明知dào

没有什么希望,可是她却想再试一试。

“小鱼儿,我在这里,有什么话你说,即使你想要天上的星星,我也会想办法为你摘下来的。”他一边慌乱的为丁小鱼擦拭着眼角的眼泪,一边焦急的说道。

“赵绪。你说……你爱我,是吗?”

赵绪,“……”

闻言。他正在为丁小鱼擦拭眼泪的手突然停滞,他拧紧了眉头,用一双幽沉的眸子紧紧的盯着丁小鱼:她这是想说什么?

“赵绪,如果你想让我嫁给你,我可以。”丁小鱼咬着唇,似下定了万分的决心说道。

听此,赵绪再次一震。原本幽沉的眸子也越发的暗了。

此刻,窗外的夜色正浓的化不开,一如赵绪眸中那无法化开的暗波。他没有再开口说话。只是用一双浓墨一样的眸子幽冷的盯着面前的丁小鱼。

看到赵绪幽寒的表情以及他幽冷的眸子,丁小鱼突然一把急急的便抓上了他的胳膊,再次泣声说道,“赵绪。我是真的真的可以忘了韩诺。也会高高兴兴的……高高兴兴的嫁给你。做你的公子妃也好、做你未来的皇后也好,只要你高兴,我都可以的……”

此刻,赵绪原本幽沉的冷眸,越发寒的骇人!

似乎有一团难以吐出的浊气重重的压在他的心口,使得他的呼吸不畅,几乎窒息。

突然,他一把甩开了丁小鱼。在将丁小鱼娇弱的身躯猛的甩到床上以后,他神色冷峻且又无比愤nù

的来到了窗前。

俯首站在窗前。窗外桃花初绽、宛如浓墨一般的夜色显得幽远而绵长,任凭夜风吹得他身上的锦质黑袍翩然起舞,赵绪幽沉的眸光直直的盯着窗外……

“你的条件!”

直过了许久,在无比压抑的氛围中,赵绪突然用宛如扼在喉咙里的声音艰声说道。

自被赵绪冷漠的甩到床上以后,丁小鱼的心中便是一片悲愤、绝望。如今听到沉默不语的赵绪终于问了话,她心中那份悲愤、绝望的情绪中突然又徒添了一份莫名的忐忑与期待:如果,可以用她一个人换来韩国万千百姓免于战火苦难;如果可以换来韩诺的平安。她愿意……

“请答yīng

我,与韩国停战。”丁小鱼秉住呼吸用坚定的语气说道,她的神色是一片凄然、悲凉。

闻言,赵绪矗立在窗前的挺拔身影猛的一颤,果然:他猜中了她的心思,为了韩诺,她竟可以牺牲她自己。她对韩诺的这份爱,是该有多深……

“是为了他吗?”深呼吸一口气后,他依旧望着窗外故做镇定的问道。

“也为了韩国万千的百姓。”

“可是,嫁给我,你开心吗?”赵绪突然犀利的回过头,他宛如利箭一样的目光直戳的丁小鱼的身体当际打了一个寒颤。

她自知:没有勇气与他的目光对视。

她低下头狠狠的咬了咬唇,在咬的她的唇中泛起了一抹血猩的咸涩后,绝望闭上眼睛的刹那,她木然酸涩的声音也同时响起,“只要你开心、你快乐就好。”

只要你开心、你快乐就好!

丁小鱼的这句话落下,赵绪盯着她的眼睛里几乎要迸射出鲜血来。

只要你开心、你快乐就好!

只要你开心、你快乐就好……

“哈,哈哈哈……”赵绪突然疯狂的大笑了起来。

随着他疯狂且乖戾的大笑声,他的脸色亦寒如十二月的冰棱,似再也无法化开。

只要你开心、你快乐就好……

这话,真的好讽刺!

贵为赵国的公子、未来的皇,每天想取悦他的人有很多、他也早已习惯了被别人取悦,可是这一生,他单单最不想取悦他的人,就是丁小鱼!

她的话,简直如一把刀子要将他凌迟处死!疼的他的心口难以隐忍!

赵绪疯狂的大笑声,吓的房间内的众侍从以及婢女全部跪在了地上,一直以来,他们都未曾见过他们的公子笑的这么悲凉、绝望。看来,这个丁小鱼真的才是公子心尖上最重yào

的人。

现在的公子妃——李婉莹,她对公子几乎是言听计从、百依百顺,可即使是这样,公子却对她始终不冷不热。

你再看看丁小鱼,在赵绪面前,她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一直以来毫无忌惮,更不会顾及公子的心情与情绪。

可即使这样,赵绪却是对她百般宠溺与容忍。

众侍从正各自在心中各自腹诽,赵绪的大笑在使得丁小鱼一怔之后,却见她已经急急的从床上跳了下来,由于太急,她甚至没有来得及穿鞋袜,而是直接赤脚站在了地上。

“小黑,念在我们以前的情谊之上,让我……嫁给你吧,好不好?放过韩国的万千百姓,放过韩诺,好不好?”丁小鱼赤脚焦急的飞奔止赵绪的面前,此刻的她憔悴、虚弱、仓皇。

这样的丁小鱼,使得赵绪心疼、悲痛。

“小鱼儿……”望着面前苦苦祈求的丁小鱼,赵绪伸出手忍不住抚摸上了她的脸庞,她的脸庞是那么的冰凉、苍白、消瘦。他轻轻的、小心的、细致的抚摸着,仿佛是抚摸着这世间最珍贵的稀世珍宝。

可由着丁小鱼对他本能的抗拒,当他的大掌在触摸到她的脸庞之时,她且条件反射性的向后退了半步。

可又为了努力的迎合他,她又没有挣扎他的大掌对她小脸的抚摸,可是她的眼睛却是始终的闭着。

“小鱼儿……”抚摸着她的脸庞,赵绪又一次悲痛的念着丁小鱼的名字,“小鱼儿,你这是在逼我,你知dào

吗?”

赵绪的话落,丁小鱼的脸庞上流淌出了两行苦涩的热泪:但凡她还有其它的办法,她又怎会走上这一条路……

与不爱的人在一起,与她、与赵绪,都是一种折磨。

所以,如果可以用她一已性命,换来两国的和平相处,她愿意一人命奔黄泉。

“小鱼儿,我说过,两国交战,不是我一个人能够控zhì

得了的。况且……小鱼儿,以你的脾气,我知dào

……你根本是不会嫁给我的。”正在抚摸着丁小鱼的大掌突然停滞,赵绪悲痛且自嘲的笑了起来。

他的笑容是那么的苦涩、悲痛。

而他直戳中她心事的话,更使得丁小鱼惊的瞬间睁开了眼睛。

“我会嫁给你的。”她咬着唇无比坚定的说道。

“是的,我相信以你的性格,你一定会嫁给我的。”闻言,赵绪脸上的那份苦涩却是越发的浓郁了。

“既然你相信我,就……”

“可我却不想娶一具尸体!”

丁小鱼正欲继xù

说下去,赵绪已然歇斯底里的咆哮道。

“赵绪……”

闻言,丁小鱼脸色当际一片惨白。

“丁小鱼,虽然你不爱我,但我却比任何人都了解你的个性、你的倔强、以及……你的骄傲。是的,你是会嫁给我,但试问,我娶一具死尸有何用?恩?!”

赵绪说完,悲愤之下,他一把将拳头向丁小鱼的脸上砸去。

眼看向她砸来的拳头,心中恐惧之下,丁小鱼却是不卑不亢的闭上了眼睛、扬起了头。

“咚——”

赵绪的拳头直接跃进丁小鱼,重重的砸在了她脑侧坚硬的墙壁之上。

有鲜血,瞬间顺着生硬的墙壁涓涓流淌下来。

当丁小鱼惊的当际眼开眼睛之时,她看到了赵绪那一双饱含着深深绝望、悲痛的黑眸。以及他受伤、正流血不止的伤口。

“赵绪,对不起,我不该……”慌乱之下,丁小鱼立即撕掉裙角的一角,便要为赵绪包扎。

“小鱼儿,若是你不喜欢我,就不要假装对我好,好吗?可以吗?不要再对我好了!我赵绪,承shòu不起!”

说完,赵绪愤恨的挥舞着手臂咆哮道。

在直甩的丁小鱼的身体踉跄不稳之际,他愤nù

的甩袖离去。而自他拳头上所流淌而出的鲜血,则随着他向前愤然离去的身影、宛如妖娆的紫梅一般在地上留下一滴滴的印记。(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二章 我要见他

原本准bèi

翌日乘胜追击的赵军突然间放qì

了攻打韩国的计划,这让众赵国将士躁动不安。更有传言,赵绪突然改变了行军打战的方略,是因为那个叫做丁小鱼的韩国女子。

丁小鱼本就因昨日的事情对赵绪心怀愧疚,当她听到因为她的缘故赵绪更改做战方案的这个消息之后,更是如坐针毡。

在房间内焦急的来回踱了几圈之后,丁小鱼终是攥了攥拳头,迅速向外走去。

“丁姑娘,您……您还不能出去。”小娟见状,立即迎了上来显得有些为难的说道。

“我不是去见王萧,也不见大憨。”丁小鱼急急的说道,“我要见你们公子。”

“姑娘,您要见我们公子啊。”闻言,小娟简直是又惊又喜。

“是,我要见他。”

“小娟这就去给姑娘通禀。”说完,小娟快步向外走去:听说昨日赵绪从这里离去之后,便批了一夜的奏折、一夜不曾合眼。虽然她只是一名婢女,可她也愿意天天看着主子高高兴兴的。想到这里,她向前的脚步不仅又加快了几分。

此刻,赵绪依旧坐在公子府中的几案前忙碌着。

似乎不知dào

疲倦一样,他的面前堆起了一座小山似的奏折。望着为了一个女人试图用忙碌来麻痹自己的自家主公,外厅的曹亮急的那是直团团转。

“曹护卫,公子可是进食了?”

此刻。望着门外已至午时的太阳,明姑也满脸焦虑的走进来问道。

“从昨夜到现在,滴水未尽。还批了一夜的奏折,更没有合上一眼。”曹亮显得无比懊丧的说道。

“这可怎么行?”闻言,明姑也是满心焦急。

“滴水未尽、没合上一眼倒都不是什么大事,可主公却为了丁……”说到这里,因怕赵绪听到他们的谈话,引来他的不满,曹亮索性将声音压到了最低后继xù

说道。“主公为了丁小鱼连行军打仗的计划都擅自更改了,这事估计已经传到了皇上那里,若是皇上怪罪下来……”

“明姑姐姐。明姑姐姐。”

曹亮的话尚未说完,突听耳边传来两声急切的呼唤,却见小娟正快步向这里跑来。

“何事如此惊慌?”明姑迅速迎了上去。

“丁姑娘……丁姑娘……”

“嘘——”

听到小娟是因为丁小鱼的事情而来,明姑迅速朝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在拉她了一个隐蔽的地方后。明姑方才凝重的问道,“丁姑娘又怎么了?”

“她……她说要见公子。”由于之前跑的太急太快,小娟喘着粗气回答道。

“她要见公子?不行不行!”

这一边,明姑还未说些什么,跟着一起过来的曹亮已经果duàn

的拒绝道。

“为什么啊?”小娟狐疑的问道。

“主公已经因为她这样了,若是再见她,岂不就要气瘫在床上?!”曹亮有些愤然的说道:话说,爱情这东西可真够折磨人的。

“曹统领。我以为不妥。”

曹亮的话落之后,明姑却在沉思了片刻之后。凝重的笑道。

“为什么?”曹亮狐疑的问道。

“怒也是为她、笑也是为她、恼也是为她。有句俗话说的好,解铃还需系铃人,公子这般,你我都焦急。说不定在见了丁姑娘,公子就会好了。”明姑说道。

“……好吧。”

闻言,曹亮在思虑了片刻之后,也觉得有理,最终还是闷闷的点了点头。

这一边,赵绪正在批阅奏折,当他突兀的听到丁小鱼要见他时,他批阅奏折的手竟是突兀的僵了一下,随着他这么一僵,他手中毛笔上的墨水也当际落在了面前的奏折上。黑色的墨汁很快在面前洁白的宣纸上留下一点浓重的墨渍。

“告sù

她,本公子很忙。”

本以为赵绪会因此而欢喜、快乐。可听他的口音,他却是显得无比的懊丧与颓然。

“……是。”

既然主公不愿意见,明姑只有领命退下。

此刻,丁小鱼正在焦急的等待着小娟归来,当她好不容易看到归来的小娟时,她急忙迎了上去,“小娟,他可是愿意见我?”

“丁姑娘……我们公子说,说他很忙。”望着丁小鱼期待的表情,小娟无耐且为难的说道。

“这样啊……”

听到小娟的话,丁小鱼的心中有股说不出的失落以及愧疚:昨天,真的是她太过份了,她不该说那些话、也不该那样为难他的。可那些话的确是她最真实的想法……

有些悻悻然的转过了身,丁小鱼显的有些闷闷不乐的重新走进了房间。

“丁姑娘。”

突然,随着身后传来一声明姑的呼唤,丁小鱼回过来头,看到明姑正向她快步走来。

“明姑可有要事?”丁小鱼蹙眉问道。

“丁姑娘,刚刚公子吩咐,您可以随意去哪儿走动,也可以去见您的那两个朋友——王萧以及大憨。所以从今天起,您可以在赵国任何地方随意走动,不再受任何限制。”明姑说道。

丁小鱼,“……”

闻言,她先是惊了一下。继而,她心中对赵绪的愧疚感却是越发的强了。

“明姑,他……”本欲问问他现在的情况,可话到了嘴边又被丁小鱼强行咽下了。却见她莞尔一笑后继xù

说道,“请明姑转告公子,丁小鱼在这里谢谢他。”

“姑娘的话明姑一定会带到。”

朝着丁小鱼恭敬的福了福身,明姑转身离去。

被解了禁足,丁小鱼算是自由了,可是不知dào

怎么了,由着心中对赵绪的那份负疚感,被解了禁足之后,她反而没有她料想中的那么轻松:要知dào

,赵绪越是对她大度、越是对她各种迁就与容忍,她便会觉得:亏欠他的,会越来越多。

一连几天,丁小鱼都请求与赵绪见一见,可赵绪则一直推诿忙碌,自始自终都拒绝了她。

“这个小黑也真是的,有什么就不能明说吗?还要耍个什么公子脾气。”大憨有些闷闷不乐的说道,一边说着,坐在地板上的他且一边无聊的把玩着手中的一个苹果。

“你个没长脑袋的家伙,说了多少遍这是在赵国、在赵国。你要叫他为公子,而不能是小黑。你是脑子长在脖子上长烦了吧。”闻言,王萧拿了一只苹果就果duàn

的向大憨砸了过来。

“好你个王萧,敢在我背后下黑手了。”被苹果砸了一下,大憨站起来跑过去就与王萧打到了一起。

本就头疼欲裂,两人如今这么一闹,丁小鱼的眉头就蹙的更深。她颇为烦躁的摆了摆手,不悦的喝道,“够了,别打了,你们两个都出去,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面对丁小鱼不悦的斥责,王萧与大憨两个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耸了耸肩悻悻然的暂时退出了房间。

在赵国已经十日了,这几日,许是天气慢慢变热的缘故,再加上对一直避而不见的赵绪心怀愧疚的原因,丁小鱼竟是觉得有些精神不支,甚至连身体都有些困倦了起来。

“小鱼儿,小鱼儿可在?”

正懒懒的躺在床上,随着一抹苍老却不失矫健的声音传来,吴鹰已经满面春风的快步走了进来。

“师傅,您看起来好像蛮高兴的样子。”丁小鱼从床上坐起来后,靠在床上懒懒的对着吴鹰说道。

“看到徒儿,为师的当然高兴了。走,今日阳光甚好,为师带你出去走走。”吴鹰说话之际,便要将丁小鱼从床上强行拉起来。

话说,他知dào

赵绪正在与丁小鱼闹脾气。他也想借此机会,劝慰一下丁小鱼不要和赵绪一般见识。

“可是师傅……”

“别可是了,整日呆在房间里,是会憋出病来的。”吴鹰佯装不悦的说道。

“……好吧。”

无耐,丁小鱼只好随着吴鹰走出了房间。

此刻,外面阳光正好,春风拂面而过,也算是惬意舒服。只可惜,这是在赵国,即使是这般惬意的春风,也抵不过丁小鱼的思乡之情。

尤其是对韩诺的思念,也早已如滔滔的洪水,使得她夜不能安眠、更是食之无味。

“小鱼儿,想家了?”吴鹰捋着花白的胡子,慈爱的笑道。

“……不想。”丁小鱼口是心非的摇了摇头。

“这孩子,在为师面前还装蒜。”吴鹰闻言继xù

哈哈大笑道,“你这孩子倔强,凡事有主见。可绪儿也是为师看着长大的孩子,他认准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孩子,绪儿喜欢你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让他突然割舍掉对你的这份感情,是等于在往绝路上逼他。你与韩诺之间的事情为师也早有耳闻,为师知dào

他才是你心中最爱的人。可是……”

说到这里,在丁小鱼震惊的目光中,吴鹰叹了一口气继xù

说道,“绪儿贵为赵国公子,虽然性格倔强,但说到底他却有着生在帝王世家的骄傲。所以,若想让他放手……”

“师傅,您是有什么好的办法吗?”闻言,丁小鱼拧紧了眉头期待又焦急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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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 天花

“为师已经命人请公子妃过来,公子妃想必这几日就会抵达石窟。小鱼儿,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必须把绪儿当成你生命中、重yào

的人,来全心对待。”吴鹰郑重的说道。

“重yào

的人?”

“对。你想一下,这些年来,绪儿是否为你做了很多?”吴鹰再次问道。

“是,他的确为我做了很多。为了我,他不顾生命危险甘愿被识做哑巴也要留在我的身边;为了我,他更是劝动师傅您收了我这个根本不适合习武之人;为了我,他还不顾危险亲送我到乌镇。并且还派江山一直在我身边保护着我,他……的确是为我做了很多。”

想起赵绪对她的种种好,丁小鱼的眸光中泛起了大片的晶莹,蠕动了唇,她再次哑声说道,“师傅,其实他已经是我生命中很重yào

、很重yào

的人了。我早已视他为兄长,也愿意为他做很多很多事情。可是,我却怕我为他做的太多,他便越发不能走出他与我之间的这份情感魔障。所以师傅,我才会对他有所保留、有所顾及。”

“小鱼儿,让绪儿感觉出你的真诚、你的在乎,好吗?”看到也为此深陷其中、苦恼不已的丁小鱼,吴鹰重叹了一口气后慈爱的笑道,“为师知dào

你一向是个聪明伶俐的丫头,师傅相信你可以让绪儿最终分的清楚,什么是爱情、什么是兄妹之情。”

说完,吴鹰再次重叹了一口气后。便转身离去。

直到吴鹰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了眸底,丁小鱼依旧苦恼的站在原地:她究竟要怎么做,才能够让赵绪感觉出来他在她的心中其实很重yào

、很重yào

。却又不会让他误以为她对他的好是爱情呢?

不管怎么样,吴鹰的一席话让丁小鱼豁然开朗。

当她怀揣着这个心事,显得心事重重的向她所在的房间里走去之时,不料却与迎面而来的婢女——红樱,撞了个满怀。

“姑娘,是奴婢鲁莽了,还请姑娘见谅。”红樱焦急的说完。便欲急急的离去。

“红樱,看你这么着急?是出了什么事情?”

丁小鱼狐疑的问道。

“姑娘,出……”红樱刚欲对丁小鱼说些什么。但当她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以后,她的话锋却是一转,却见她急急的说道,“姑娘还是请回吧。红樱还有要事。”说完。不等丁小鱼再说些什么,红樱便再次急急的离去。

望着红樱急急离去的身影,丁小鱼在蹙了蹙眉头以后,也迅速跟了上去。

巧妙的避过守卫的侍卫,跟在红樱的身后绕过一段崎岖的弯路,又走过一段阴暗的树林之后,一直悄悄的跟在红樱身后的丁小鱼,方才看到不远处几句正有用几名用纱巾围住了整个面部的婢女。在忐忑的交谈着什么。

虽然看不清楚她们的面容,但从她们露在外面的眼睛里可以看出。她们此刻应该很恐慌、甚至是显得有些恐惧。

红樱只是刚刚走过去,她们便神色紧张的立即拿起一面纱巾帮着红樱将面部给遮了起来。红樱在将面部如她样一样完全遮起来之后,便随着她们快步向树林深处走去。

她们十分诡异的行为,使得丁小鱼微微挑了挑眉头。

因为树林中杂草丛生、灌木杂乱,为了跟踪方便,丁小鱼不得不把身上几乎拖地的长裙给挽在了腰间。

跟在她们身后,往丛林深处行了大约有二里路,一座被数十名侍卫围着的巨大山洞出现在丁小鱼的眸底。

而这些守在洞口的数十名侍卫也用纱巾包裹着面部,只露出两只眼睛。

看到这一切,丁小鱼当际皱了皱眉头,以医者天生的直觉,她觉得眼前的这座山洞里面,一定是有着什么可怕的传染源。

丁小鱼只是刚想到这里,却听为首的一名侍卫已经对着赶过来的婢女高声喝道,“你们,快些进去,为里面的将士包扎伤口!”

“……是。”

众婢女的回答宛如蝇鸣,但又无法不听命令,在应声之后,她们便忐忑的向洞中走去。

看到这里,丁小鱼已经确定山洞中那些受了伤的将士一定是得了什么会传染的瘟疫,被暂时给隔离起来了。

为了弄清楚状况,丁小鱼掩藏在有一人多高的蒿草中,在将山洞前的情况又观望了片刻之后,最终悄悄的折回了赵国的军营。

再回到军营中后,丁小鱼这才细心的发xiàn

,赵国上上下下的将士都正在服用一种用来抵抗天花的草药。

天花,又叫麻疹。

多发于冬春季节,首先犯肺,郁阴于脾。起初症状类似于伤寒,发热、咳嗽、鼻塞流涕、泪水汪汪,皮疹透发,严重者全身皆有红疹。尤其受伤者,伤口极易感染。

天花,在古代是一种让人闻之丧胆的传染病,只要得上此病,便很少能够自愈。通常情况下,官府为了防治此病的流行、传染、扩大,都会被生生火葬。

怪不得,那些婢女会面上裹着纱布,目露恐惧之色。

原来,那些在山洞中的兵士是染上了天花。

想到了这里,丁小鱼在沉吟了片刻以后,迅速转身朝着她的住处走去。回到住处,因为她之前在树林里呆过的原因,她先命小娟给她烧了洗澡水,在用艾草沐浴、净身以后,她方才回到了她的房间里。

“小娟,红樱呢?”为了将传染源弄清楚,丁小鱼故yì

问道。

“这个……”突听丁小鱼问到红樱,小娟的脸色当际一片惨白。

“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情?”丁小鱼再问。

“姑娘,奴……奴婢也不知dào

。”小娟吞吞吐吐的说道。

“你们经常在一起,你怎么会不知dào

?”

“这个……姑娘,我是真不知dào

红樱的下落。”此刻,小娟的脸色已经越来越白了,连说话的语气都变得吞吞吐吐的。

“既然你不知dào

红樱的下落,就去问问明姑。”

“啊……”

“快去。”丁小鱼佯装愠怒道。

“……是。”

看得丁小鱼已然发怒,小娟迅速退了出去。

一刻钟以后,明姑已经快步朝丁小鱼的房间走来。

“丁姑娘,红樱临时被差遣回了京都伺候,所以这段时间,奴婢会再派一名聪明伶俐的丫头与小娟一起伺候您的。”明姑落落大方的笑道。

从她毫无瑕疵的话语以及淡定的表情上来看,若不是丁小鱼事先知dào

了红樱的下落,恐怕她就真的会相信了明姑的话。

不过,听明姑这口气,此刻红樱估计也是已经被隔离起来了。

“好,我知dào

了。”丁小鱼对着明姑客气的笑道。

两人又寒暄了一会儿,明姑方才离去。

在房间里一直熬到了晚上,在丁小鱼匆匆用过晚膳之后,她便来到房间的几案前,提笔在面前的宣纸上写下了什么。

写完之后,她又设计支开了小娟,在交代她很累一夜不许打扰她美梦的话后,然后她便迅速换上了一袭轻便的男儿装,悄然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一夜之间,悄然过去。

当东方的天空泛起了鱼肚白时,突然有一抹身着黑衣、身材却显得异常娇弱的身影,出现在了密林之中的山洞前。

看到突然出现的这抹诡异、神mì

的、又正背着一个大包袱的身影,山洞前守卫着的兵士一惊,皆“哗——”的同时拔出了腰间的利剑。

“是我,丁小鱼。”丁小鱼迅速报上了她的名字。

丁小鱼?!

由着她是赵国公子心目中最重yào

的女子身份,赵国的将士几乎都对她的名字如雷灌耳。

映衬着朦胧的视线,有兵士最终认出了站在晨幕之中的丁小鱼。

“我见过她,她的确是丁小鱼。”有兵士惊呼出声道。

这一抹惊呼,使得原本诡异的现场突然骚动起来。

“丁姑娘,此乃重地,您怎么到了这里?”为首的兵士终于紧张的问道,不待丁小鱼说话,他已经言词命令身侧的兵士道,“快,将丁姑娘送离此地。”

“等等……”

丁小鱼拧着眉头冷喝道。

因为她身上的冷戾气势几乎浑然天成,她的一声戾喝,竟使得周围的兵士吓的猛一愣神。

“你们已经被隔离了对不对?”丁小鱼继xù

冷声说道,“现在我已经到了这里,也该是被隔离之人才对。”

众兵士,“……”

闻言,他们的脸色同时一片惨白:要知dào

,若他们只是隔离,也许还有活命的可能。可如今丁小鱼一旦到了这里,如若她再染上天花,估计他们就必死无疑了。

“大家应该都知dào

,丁小鱼是位医者,与其在这里大家一起等死,倒不如死马当成活马医,让我去救治那些得了天花的兵士。”

“可是,你是韩国人……”

因为丁小鱼的话太过于令人震撼,竟使得众将士暂时忘却了害pà

,有将士面色愕然的惊呼道。

“对,我是韩国人,并且我很清楚,此刻韩国与赵国两国正在激烈交战。”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丁小鱼苦涩的抿唇笑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四章 心急火燎

“所以,于情于理,身为韩国人,我都不应该去救治你们这些残害我国家、迫害我国万千百姓的赵国兵士。可是,韩国将士也罢、赵国将士也罢,你们首先是个人,是个远在千里之外被父母惦念的儿子、是被妻子掂念的丈夫、是被孩子想念的父亲。”

丁小鱼的话使得在场所有将士都突然无比思念自己的亲人,他们当中,大部分人的眼眶都变得红红的,更有甚至已经抹起了眼泪。

“所以,与其大家一起在这里等死,倒不如让我试一试。”丁小鱼挺直了脊梁坚韧的说道,她坚定的神色以及焦灼的目光,使得原本骚动的兵士突然无比的安静下来。

“可是,丁姑娘,您贵为……”

“在这个世界上,命,没有贵贱一说,在我的眼里,所有人的性命都是一样的珍贵。我生于贫民、长于贫民,我深知做了一个穷人家的儿女,肩膀上要肩负的会更多。所以,请让开,让我进去!”

说完,丁小鱼亦倔强的向正挡在她面前的兵士走去。

她明明是个女子,但自她骨子里所折射出的那份刚毅、果敢,却让在场的每一个兵士都为之佩服。

随着丁小鱼向前的脚步,他们自动的让开了一条通往山洞中的通道。

“丁姑娘,您怎么来了。”听到外面的响动,山洞里面的婢女也相继向外看来。尤其当红樱看到丁小鱼时,由于无比的惊讶。她突然急切的跑出山洞、瞪大了眼睛高喝道。

“红樱,你过来。”丁小鱼却是面色沉凝的冲着红樱淡然的招招手道。

“姑……姑娘,这……这里不是您该来的地方。您还是快些回去吧。”红樱脸色苍白的连连摇头道。此刻,她露在外面的两只乌黑的大眼睛中正透着一种对丁小鱼的感激涕零、又有一种无比的忐忑、恐慌、甚至是还夹杂着一种莫名的惊喜:要知dào

,以丁小鱼的身份,她是不该来到这里的。可是,她却不顾她个人的安危,要来救治他们……

“事不宜迟,不要再说了。这是一些柿子醋,红樱,你带上一个婢女。将整个山洞内外都均匀的洒上醋。”丁小鱼说着,从背后大大的包袱内拿出了一个大灌子。

“众位将士,你们的责任便是守着洞口,任何人都不得冲进来。包括……赵绪!”丁小鱼高声命令道。

“如若公子要硬闯呢?”兵士头领无比担忧的说道。

“告sù

他。若他敢闯进来。我就当际自杀!”丁小鱼面色沉凝的说道。

“是。”

听到丁小鱼为了赵绪的安危,竟以死相挟,众兵士感动之余,齐声应道。

而就在丁小鱼欲转身走进山洞之际,她却看到面前的所有兵士以及众婢女竟然都给她跪了下来。

“你们……这是干什么?快快起来,都快快起来。”丁小鱼着急的说道。

“丁姑娘,遇到您,真的是我等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姑娘的大恩大德。我等无以为报,所以请姑娘接受我等的叩头。”说完。以那名兵士将领为首的众兵士以及众婢女、甚至包括山洞中那些尚能活动的伤兵,皆感激涕零的跪在地上给丁小鱼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你们,实在不必如此。身为医者,救死扶伤是我的本份。”丁小鱼焦急的示意众人起身,然后便急急的冲进了山洞。

山洞内,躺着、坐着一排排虚弱无力的伤兵。

他们面色惨白、衣衫褴褛破旧、各自面带着病倦之色蜷缩在山洞中的角落里。看到丁小鱼的到来,他们原本混沌无望的眼神,总算是在临死之前还可以看到一个有着生机的生命。

“你,还有你,负责将这些煮过的衣袍让伤兵换上。”丁小鱼已经忙碌了整整一个早晨,不为别的,她只为能够尽快救好这些得了天花的伤兵,从而保全她自己、保全赵绪。

“你,还有你,快把他们换下的衣服统统、全部烧掉。”丁小鱼转身又命令身侧脸上正各自罩着一块白色纱巾的两名婢女,示意他们将伤兵所换下的、带了病毒的衣袍,全部扔进洞外一处正在熊熊燃烧的大火之中。

整个山洞中,各处忙碌的身影,皆在丁小鱼的指挥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汗水熏染、病毒、焚烧衣物的各种难闻的气味混和在一起,丁小鱼竟是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起初,那些眼神空洞无一物、已经绝望至死的伤兵,在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之后,他们的瞳孔深处皆重燃了对生的希望。

有些人,甚至已经开始泪流满面的从内心感激着,眼前这个曾被他们暗中骂为“妖女”的异国人——丁小鱼。

“丁姑娘,丁姑娘不好了,公子来了!”在忙碌的山洞中,突然传来一抹焦急的声音,紧接着,一名兵士无比焦急的冲了进来。

“拦住他!”

丁小鱼此刻正在为一名受伤的兵士处理伤口,过分专注之下,她甚至没有抬头,而是直接出声命令道。

“可是我们拦不住啊!”这名兵士无比焦急的说道。

“告sù

他,三天以后,我必去见他。如果此刻,他若硬闯进来,就是把我往死处逼。”说到这里,丁小鱼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直起了无比困倦的腰身后,她继xù

一字一顿,字字犀利的说道,“若是他此刻非要冲进来,他见到的便是一具尸体!”

“……”

丁小鱼的话,使得周围的将士以及婢女惊愕之余顿时无比的感动:怪不得他们的公子会对丁小鱼如此专情,像她这般在性命攸关的时刻却一直心系旁人的女子,她的身上又该有多少令人折服、爱慕的地方呢?

山洞之外,仓皇赶来的赵绪当际便被兵士带出的丁小鱼的话给惊在了原地。

“丁小鱼,丁小鱼你好糊涂!”愤恨之下,赵绪一拳重重的砸在了面前的一颗老槐树上。由于他的力量过大过猛,自老槐树的枝头,有槐树叶飒飒而下。

丁小鱼昨晚留下的字条,此刻也正被他紧紧的攥在手心中。

——小黑,从我们第一见面起,便已注定你会是小鱼儿今生心目中无法缺失的、很重yào

的人。你为小鱼儿做了很多,小鱼儿一直铭记在心、永不忘记。如今,赵国将士染上天花,在你最为难的时刻,我应该为你挺身而出。今生今世,你我同在,因为我们早已亲如兄妹。

字条上的内容使得赵绪又是惊喜、又是懊丧,又是兴奋,又是颓然。

她说,今生今世,你我同在。

她还说,你是小鱼儿今生心目中无法缺失的、很重yào

的人。

可她还说,我们早已亲如兄妹!

心中各种情绪矛盾的混杂在一起,此刻的赵绪简直难以形容他的心情。

“公子,公子!”这一边,赵绪正在山洞外急的直团团转,另一边,曹亮正带着几名侍卫急急的赶来。

“何事?”赵绪拧眉沉喝道。

“公子,公子妃……来了。”曹亮快步来到赵绪的身侧,对着他吞吞吐吐的低语道。

“她怎么来了?”闻言,原本心中就焦躁无比的赵绪显得越发的焦躁起来,由于心中难以释fàng

的愤nù

,他的脸色幽沉宛如修罗魅刹转世。

“据说,是……国师安排的。”曹亮再次忐忑的小声说道。

“真是胡闹、荒唐!”闻言,赵绪气愤之下,一甩长袖的下摆,便欲从山洞外急急的离去。可是,当他向前走了几步之后却是又突兀的停了下来。

“告sù

她,让她等着。”幽冷的说完,赵绪便再次表情凛然的折了回来。

“公子,公子妃还带着小公子呢。”曹亮显得有些为难的提醒赵绪道。

提起年仅一岁的儿子——世凉,赵绪的眸色便是一深,可是在下一秒,却听他继xù

威严的喝道“一律等着,统统等着!直到丁小鱼从山洞中平安出来为止。”

“……是。”

看到赵绪执意如此,深知他脾气的曹亮在纠结的抽了抽眼角之后,不得不领命离去。

这一边,丁小鱼一直从昨夜采购药材起到此刻夕阳西斜,她几乎未曾合上一眼,从昨夜开始她更是滴水未尽,可是她的身上仿佛有着永远不会枯竭的力量似的,她依旧在不知疲倦的忙碌着。

可另一边,等在山洞外的赵绪早已是心急火燎。

由于知dào

丁小鱼倔强的个性,赵绪方才几次极力隐忍下冲进山洞中的强烈想法。可是,一想到随时都会命赴黄泉的丁小鱼,他便是无法安心。

在山洞外焦急的踱着步子,因为太过担心丁小鱼的安危,赵绪的双目赤红,且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而在山洞外几百米处的一颗老槐树下,一抹玲珑别致的身影正在凝眸望着山洞外来回焦急踱步的赵绪。

望着他眸中的焦急、眸底的痛色,公子妃——李婉莹的眸中满是苦涩与哀怨,可是,她一张倾城之色的脸庞之上,却是始终挂着得体且温顺的笑容。(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五章 博爱

那笑容,甚至给人一种可以包容世间一切苦痛的温顺与博爱。

入夜,树林中明亮的篝火几乎映红了半个天空。

此刻,赵绪已经在山洞外焦急的等了将近十个时辰,李婉莹站在几百米处的那颗老槐树下、也默默望了他将近有十个时辰。

他的焦急、暴躁、愤nù

、以及对事物无法掌控时的焦躁、颓然、丧气,以及他对丁小鱼全心全意的情感,全部落入李婉莹的眸底。她这么默默一站,便是将近十个时辰。

终于,她始终带着微笑的脸庞上渐渐的扬起了一抹苦涩的笑容时,却见她抬起手轻轻的扶了扶她尚且平坦的小腹。那里,正有一个小生命在悄然的孕育着。这是她和赵绪之间的第二个孩子,可是他的心却始终在其她女人的身上。

深呼吸了一口气,李婉莹冲着身后不远处的贴身婢女——碧莲,招了招手。

“主子。”碧莲快步走到她的身侧轻声唤道。

“去把公子平日里最喜欢的那件披风给我拿过来。”李婉莹心平气和的说道。遭受了将近十个时辰的煎熬,她的语气中竟没有半点埋怨、责怪、甚至是愠怒。

知dào

自家的主子脾气温和,可当她在这里默默站了有十个时辰、在亲自经lì

了自己的夫君对其她女子辗转反侧的情感时,她却依旧如平时那般的详和、柔顺。

碧莲在无比心痛的望了一眼李婉莹后,终是应了一声“是”后。迅速命人去取赵绪的披风。

不多时,一件无比奢华、在领口处巧妙且不显突兀的、正绣着一尾灵巧小鱼的黑色披风,便被碧莲呈到了李婉莹的面前。

映衬着朦胧的夜色。这件披风领口处的那尾小鱼显得栩栩如生,将披风抱在怀里,李婉莹将右手轻扶上了那尾绣的无比别致的小鱼:他到底是爱丁小鱼有多深,在他大部分衣袍上的隐蔽位置,皆绣着、像征着丁小鱼名字的小鱼……

眸中突然有些酸涩,一直淡然镇定的李婉莹突然将一张脸庞向上微仰了45度角:听说,这样的话。眼泪便可以再倒流回心里。

“主子,您……”

“我没事的。”碧莲正欲开口安慰李婉莹几句,却被她笑着摆摆手挡了回去。然后却见她抬起脚步。便要向远处正站的山洞口的赵绪走去。

“主子,如今天花盛行,您还怀着龙嗣,您……”

“你站在这里等着我。有公子在。我是不会有事的。”当碧莲再欲提醒李婉莹时,李婉莹示意她等在原地道。

说完,她亦提起长裙的下摆,然后小心翼翼的绕过脚下尖利的尖石、以及有一米多高的蒿草,向赵绪走去。

此刻,赵绪正颓然的坐在一把椅子上,由于无比的烦恼与焦急,他将肘支撑在身下椅子的扶手上。用手掌无比纠结的捏着他自己的额头。

看到突然走近的李婉莹,有将士正欲对她叩头行大礼。却被李婉莹及时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却见她轻轻的来到赵绪的身侧,展开她手中的披风,她贴心的披在了赵绪的肩头。

赵绪原本就懊丧恼火,如今突然被人打扰到,他立即显得愤nù

无比。

“退下去,本公子想一个人静一静!”喝完,他甚至连头都没有抬,便十分烦躁的要把李婉莹披在他肩头的披风,给一把抖落在地上。

可就在此刻,他却用眼睛的余光看到了不知dào

何时来到他面前的李婉莹。

“你怎么来了?”遏制住心中的怒火,赵绪强忍着心头的怒意喝道,“不是让你在军营等着吗?”

闻言,李婉莹也不恼,反而是笑的越发的温柔、灿烂。

却见她轻轻的抿了抿唇,在将一双手贴心的搭在赵绪的肩侧之际一边柔声说道,“你我本是夫妻,我来看看你,也是在情理之中。况且,小鱼儿为了赵国的将士不顾生命安危全力来救治他们,我也该来谢谢她才对。”

李婉莹的温柔与大度,使得刚刚显得有些焦躁的赵绪稍微的平静下来。

意识到了刚刚他对她的粗鲁,赵绪略带抱歉的说道,“你还怀着孩子,就不要和我在这里一起等了,先回去吧。”

“现在正是两国交战之际,再说世凉也在军营,这里又是被隔离的重地,既然已经到了这里,若是我再回去,只怕会把这天花再传染给大家。与其这样,倒不如让婉莹在这里陪着公子为好。”李婉莹越发笑的温柔体贴,她说这些话时的嗓音也柔到了极点,“况且,你我夫妻多日不见,婉莹也想与公子守在一起。”

闻言,赵绪也没有再勉强,他重叹了一口气、在轻轻的拍了拍李婉莹的手臂后,终是点了点头道,“……好吧。”

“多谢公子。”听此,李婉莹立即向赵绪福了福身。

“你我之间,无须这般客气。”赵绪迅速起身扶上李婉莹,然后将怀有身孕的她扶坐在了他刚刚坐过的椅子上。

话说,自她与他成婚以来,她未在他的面前耍过一次女人该有的小性子、更没有在他的面前有过任何的不满。她在面对他时,不论心中有多大的委屈,却总是面带笑容;他说一,她绝不做二。哪怕是在面对他无法忘却的丁小鱼时,她依旧像个最好的聆听者,听着他向她诉说着他对丁小鱼无法忘却的感情、以及他对丁小鱼的浓浓思念。

她的大度、宽容、柔和,总是会让他对她充满歉意。

如今,她又不顾安危……

望着此刻坐在椅子上、脸色显得有些倦怠的李婉莹,赵绪在心中无声的叹了一口气:这辈子,竟是连他自己都不知dào

还要辜负她多久。

这一等,就是三天。

三天,大家都在煎熬着、痛苦着。

“看,他醒了,丁姑娘,他醒了!!!”

就当赵绪心中的不安越来越为强烈之时,他突然听到山洞中传来一声焦急的惊喝。

这一抹惊喝,宛如一石击起千层浪,使得赵绪的心猛的向上一提,他原本无比倦怠的神色也随之荡起一抹狂喜:她成功了,她好像成功了。

“快,把准bèi

好的米粥拿进来。”他听到里面传来了丁小鱼虽然沙哑但却无比亢奋的声音。

“公子,丁姑娘成功了!”此刻,李婉莹似乎比赵绪更加高兴。

似无法表达她心中的喜悦,她一把紧紧的拥bào

上了赵绪。

此刻的赵绪也太过于兴奋,面对李婉莹的主动拥bào

,他展开怀抱便将她紧紧的拥入进了怀中,且听他无比激动的、喃喃低语道,“她成功了,小鱼儿成功了,她还好好的,她并没有离我而去,她还好好的……”

“公子,我为你感到高兴。”李婉莹紧紧的抱着赵绪,听着最心爱男人的幸福呢喃,她的心似在流血,她的眼角随之亦有两行眼泪流淌下来。可是,她的脸上却是一直挂着无比柔和的、令人感动的、博爱般的笑容。

“公子,天花被遏制住了!”

身侧,有一名兵士从山洞中仓皇的跑了出来,由于太过于高兴、又不能更好的控zhì

他自己的感情,此刻这名铁骨铮铮的男儿竟是泪流满面。

“我们都没事了。”

“我们都没有事了。”

“天呐,太好了!”

“……”

“……”

一时间,洞内洞外的上万人,开始共同欢呼起来。

可是,就在这个大家齐声欢呼的时刻,忙碌了三天三夜、一直滴水未尽的丁小鱼,却是突然昏厥了过去。

随着一声声“丁姑娘,丁姑娘!!!”的急切呼唤,赵绪赤红着双眼一把松开怀中的李婉莹,然后几乎是以百米赛跑的速度迅速向山洞中冲去。

“小鱼儿,小鱼儿……”

他冲进人群,抱起昏厥在地上的丁小鱼。他赤红着眼睛,用双手紧紧的捧着丁小鱼的脸,焦急的呼唤着她。可是不管他怎么呼唤,她就像是安静的睡着了一样,脸上还挂着快乐、幸福的笑容。

这样的丁小鱼,使得赵绪的心宛如被魔兽嘶咬般痛苦。

他一把从地上抱起丁小鱼,便向洞外冲去,一边向前冲,他一边爆喝道,“快,快去找御医。”

而直到此刻,赵绪才发xiàn

了他的一个致命错误:那就是,这三天来,他只顾担忧着丁小鱼的安危,竟然没有想到给她找一个御医做帮手。

他抱着她,箭一般的向军营的方向冲去,他跑的是那样的急切、那样的快,竟使得身后毫无负担的兵士都追不上。

“小鱼儿,你要撑住,一定要撑住!”

此刻的赵绪,觉得整个天空都塌陷了,就连眼前的色彩,全都变成了灰白色。他没命的向前奔去,他在与时间赛跑,他要拯救他最心爱的女人。

望着赵绪抱着丁小鱼向前狂奔的身影,撑了三天,又怀着身孕、早已体力不支的李婉莹,身子突然一软,也向后跌去。

“主子,主子你这是怎么了……”

“不……不要去找……找公子,他……他现在……现在很……忙。”在跌进身侧碧莲怀中、昏厥的前一秒,李婉莹最为惦记的依旧却是赵绪。(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六章 被暴打

公子府中,当李婉莹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午时。

“主子,您终于醒了。”看到李婉莹醒来,碧莲几乎是喜极而泣道。说着,她便对着身侧的婢女焦急的吩咐着,“快去把公子妃最喜欢的喝的红枣粥给端上来。”

婢女应声而退,碧莲则连忙扶上正在撑力起身的李婉莹,让她安稳的靠在身后的床头上以后,碧莲无比心疼的说道,“主子,你昏迷的这段时间,可真是吓死奴婢了。若不是御医说主子只是疲劳过度没有什么大碍,奴婢就真的不知dào

该怎么办了。”

“我无事的,公子可还好?”李婉莹显得有些虚弱的说道。

“公子一直在丁姑娘那里,丁姑娘的情况好像很不好。”碧莲说道。

“不好?怎么会不好呢?”闻言,李婉莹当际蹙起了眉头,却见她在下一秒便要挣扎着要起床,“不行,我不放心,我得去看看她。”

“主子!!!”

看到李婉莹如此,碧莲一直隐忍在眼眶里的眼泪突如泉涌,“主子,您在床上躺了一夜,公子都没有过来看您一眼。如今你只是刚刚醒来,便要去看丁姑娘。主子,您好傻,她应该是你最嫉恨的人才对……”

“住口!”碧莲的话当际被李婉莹喝断。脸色无比苍白之下,却听她愠怒道,“碧莲,若不是看在你伺候我多年的份上,你说下这翻大逆不道的话早就该被拉下去割了舌头。”

“主子!!!”

闻言。只是抽泣着的碧莲突然跪在了李婉莹的面前痛苦流涕道,“主子,今天即使您命人割了奴婢的舌头。奴婢也要说下去。主子,您总是为别人着想,可您怎么就不为您自己着想一下呢?即使您不为您自己着想,您也该为您肚子里的孩子着想一下吧。丁姑娘那里有公子照顾看,能出什么事情呢?倒是主子您,您看看您都瘦成什么样子了。奴婢知dào

您一向倔强,所以应了您的要求没有将您昏迷一事告sù

给公子。可是。于情于理,公子不该来看您一眼吗?您的肚子里怀着的可是他的孩子……”

“碧莲,不要再说了。”望着哭的泪如泉涌的碧莲。李婉莹深知她是在为她打抱不平,可是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无力的摆摆手,她示意碧莲不要再说下去了。

“主子……”

“好了,我知dào

你是个乖巧的丫头。有些话。就不要再劝了。去把红枣粥给我端过来,我全部喝下就是。”李婉莹长叹了一口气说道。

闻言,碧莲破涕为笑。

将身后婢女端上来的红枣粥接过来,她立即递在了李婉莹的面前,“主子,这碗粥奴婢命人熬了一个时辰,又粘又香,对您肚子里的孩子也好。您可一定要全部吃完。”

“你呀。”

从碧莲的手里接过粥,李婉莹再次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直到望着李婉莹将一碗粥全部喝下。碧莲方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这下你可是满yì

了?”李宛莹嗔道。

“满yì

了。”碧莲回以娇俏的一笑。

“那就扶我去看一下丁姑娘。”

“啊……”

“臭丫头,啊什么啊,你现在可是越来越不听话了。”

“可是,主子……”

“若是你再这般,我就真的发怒了。”李婉莹佯装怒道。

“好好好,去看丁姑娘,咱们去看丁姑娘。”碧莲郁闷的应道。

这一边,碧莲正搀扶着李婉莹向丁小鱼的住处走去,那一边,赵绪正在丁小鱼的房间内急的团团转。此刻,丁小鱼房间的地上正胆战心惊的跪了十几个御医。

此刻,赵绪脸上的神色已经幽寒到了极点。

在房间里又无比焦躁的转了几圈之后,他突然赤红着眼睛对着正跪在地上的的数十名御医愤nù

的咆哮道,“再给你们一天的时间,若是在一天之内,她还没有醒过来,你们统统脑袋落地!”

喝完,他又望了一眼此刻正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丁小鱼,然后愤恨的一甩宽大的袖袍,气急败坏的坐在了丁小鱼房间内的一把椅子上。

另外一边,婢女小娟正在为丁小鱼不时的擦拭着额头上的冷汗。床侧的王萧以及大憨更是急的直跺脚。

此刻,丁小鱼已经高烧不退将近二十个时辰了,看到婢女将盆子里的冷水换了一次一次又一次。大憨首先耐不住一把夺过婢女手里的毛巾,便亲自给丁小鱼擦拭起了脸上的密汗,“小鱼儿,你一定要撑住,你那么坚强,你一定可以的。”大憨颤抖着唇、无比疼惜的低喃道。

“是呀,小鱼儿,若是连你都倒下了,我和大憨该怎么办?”大憨的话触动了王萧的心铉,他也拿过婢女手中的一块巾帕开始为丁小鱼擦拭起了手掌。

不过就在他的动作做到了一半的时候,他却是突然将一双无比愤nù

的、赤红的眼睛,直视着不远处正在痛苦的用手掌支撑着额头的赵绪。

“赵绪,都是你这个王八蛋!”大声咆哮之际,他突然向赵绪冲了过来,“赵绪,若不是你将我们劫持到赵国,小鱼儿怎会如此?!”

看他如此架势,他是准bèi

将赵绪暴打一顿。

“赵绪,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球!”大憨也一把甩掉手中的毛巾,向赵绪愤恨的冲了过来。

“哗——”

只是他们尚未近身,两人的面前已经被几个手持利刃的将士挡住了去路,“你们休得对我们公子无礼。”

“放开他们!”

谁料,赵绪却是冷声喝道。

“公子……”

“本公子说了,放开他们。”赵绪再次冷声命令道。

听得赵绪的命令,众侍卫不得不缓缓的退下。

众侍卫只是刚刚退下,王萧与大憨便一股恼向赵绪冲了过来。

“赵绪,你这个伪君子!”

“咚”的一声,大憨已率先给了赵绪一拳。

“赵绪,你就是个混蛋,王八蛋!”王萧怒骂之际,也狠狠的给了赵绪一拳。

连续两拳,将赵绪打的唇边渗出了血渍、然后又是一路踉跄。可一向身手不错的他,却是依旧不躲不闪,任凭王萧以及大憨两人对他的暴打出手。

就连身侧的侍卫要一拥而上强行拉开王萧与大憨,也被赵绪给冷声喝止。

“赵绪,若是小鱼儿有什么闪失,我绝不会轻饶了你!”王萧再次给了赵绪一拳。

“赵绪小儿,小鱼儿当初怎么就能救下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怒骂之下,大憨再次攥紧拳头朝着赵绪打去。

“住手!都给我住手!”

“咳咳,咳咳咳——”由于喊的太急,正仓皇冲进来的李婉莹当际一阵儿剧烈的猛咳。

可是王萧与大憨两个人,却像是不要命了似的,你一拳、我一拳的继xù

向着赵绪打去。

“你们,还不快去……阻止他们!”猛咳之际,虚弱的李婉莹痛苦的捂着胸口怒喝道。

听得李婉莹的命令,早就按捺不住的众兵士立即一涌而上。

“赵绪,你等着,若是小鱼儿日后有什么闪失,我大憨发誓,一定会亲手杀了你。”

“赵绪,你个王八蛋,上辈子小鱼儿到底是欠了你什么,你竟这般不放过她。”

被众兵士拉开的王萧以及大憨,依旧挣扎着骂骂咧咧道。

“堵……堵上他们的嘴!咳,咳咳咳……”李婉莹一边剧烈的咳嗽着,一边吃力的命令道。

很快,由于王萧以及大憨被堵上了嘴巴,整个房间内被迫恢复了平静。

再看赵绪,他被王萧以及大憨打的脸上、额头上都是一片舆青,就连渗着鲜血的嘴唇也被打的裂开了一个口,再看他身上的锦袍,也在刚刚的剧烈撕扯之中,被撕裂。

“把他们拉下去仗毙!”闻讯赶来的曹亮在看到此刻赵绪的样子时,愤nù

的怒喝道:要知dào

,他们的公子自打出生起就被受人尊敬,他何时被人这么打过。

“放了他们。”

然后,却见赵绪用手狠狠的抹了一把唇角的鲜血后,大声喝道。

“主公,他们……”

“本公子已经说了,放了他们!”赵绪再次怒斥道。

“……是。”闻言,曹亮无比纠结的应声道。紧接着,他挥了一下手,示意兵士将王萧以及大憨先行拖出去。

“公子,你还好吧。”此刻,李婉莹已经快步跑到了赵绪的身侧,挽上他的胳膊,她望着一脸伤痕的他,无比心疼的说道。

“我无碍。”赵绪面无表情之下,甩开李婉莹挽着他胳膊的手,然后神色无比落魄、涩苦的,脚步无比沉重的向正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丁小鱼走去。

每向前走一步,他的心便仿佛是被利刃割了一刀,几步走下来,他的心早已痛如刀绞,痛到不能再痛。

突然,赵绪的双腿一软,“噗通”一声便重重的跪在了地上。

由于无比的痛苦与懊丧,他用手使命的揪着他自己的头发,有两行泪水也顺着他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庞上流淌下来。

“公子,你别这样,婉莹心疼……”见此,李婉莹抽泣着扑到赵绪的身旁,痛哭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七章 抱着她

“大家都退下!”

看到赵绪如此,为了维护到他的威严,曹亮立即冷着脸对着身侧的众侍卫以及跪在地上的数十名御医命令道。

闻声,原本就在此地战战兢兢的众人如负重担般的全部迅速退下。

众人退下以后,曹亮也不方便在此久留,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后,他也知趣的退了下去。

“公子,丁姑娘一定会没事的,她一定会没事的,相信我,相信我好吗?”李婉莹痛苦流涕之下,对着赵绪无比疼惜的宽慰道。

再看赵绪,他却是突然愣愣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不管身侧痛苦流涕的李婉莹,他宛如行尸走肉一般、神情木然的向着丁小鱼走去。

此刻,房间里异常的安静。

安静的令人心颤。

李婉莹流着眼泪望着她心爱的男人为其她的女子肝肠寸断,却无能为力。

“小鱼儿,对不起……”却见赵绪来到丁小鱼的身侧,突然将脸庞抵上了她的手掌痛苦的呢喃道。

“公子……”李婉莹实在是不忍看到赵绪如此痛苦,她来到赵绪的身侧想再安慰他几句。

“我想和小鱼儿单独呆一会儿,好吗?”赵绪甚至没有抬头,他哑声说道。

这句话,对于李婉莹来说无疑于一种巨大的打击。

她闻声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几步,脸色无比惨白之下,由于心口那股子无法隐忍的疼痛。她迅速用双手捂住了她的胸口喘着粗气。

“主子,主子……”

碧莲见状,立即心疼的跑到李婉莹的身边。连忙替她贴心的轻扶着脊背,以使得她胸中的委屈以及郁结可以少一点。

“退下去吧。”李婉莹还站在原地惨白着脸色直喘粗气,这一边,赵绪冷漠无温的声音已然再次响起。

闻言,李婉莹原本惨白的脸色,瞬间宛如一张毫无血色的蜡纸。

看得李婉莹所受到的委屈,一旁正搀扶着她的碧莲。首先落下了眼泪。

喉咙中宛如被扼了一根利刺,李婉莹在深呼吸了一口气后,终于涩声应道。“……是。”

神情苦涩、痛苦的李婉莹,在被碧莲搀扶着退下以后,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了赵绪以及正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丁小鱼。

“小鱼儿,如果可以。我赵绪……但愿自始自终就没有遇到过你。”赵绪将久久沉在丁小鱼手掌中的脸庞抬起来。他伸出手,抚摸着她脸色的长发继xù

呢喃道,“我喜欢你、爱你,可是却不想你陷入痛苦之中。小鱼儿,如果这次你能够醒过来,我一定不再束缚于你。好不好?”

情绪难以控zhì

之下,赵绪将丁小鱼的纤手颤抖着抓放在唇边,细细的、痛苦的吻着。“小鱼儿,你在我的心里一直坚强的像颗野草。野火烧不尽、生长在悬崖峭壁之上,一样出类拔萃。所以……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撑过来的,对不对?”

赵绪就这样一直静静的守在丁小鱼的身边,从日出到日落,从日落再到深夜的夜空漫天星星闪烁。

“公子,公子,众御医想出了一个妙方!”

终于,于一片死寂之中,突然传来了曹亮一声无比急切的高喝。

“果真?!”

此刻,赵绪正在为丁小鱼擦拭着额头,听到这句话,他立即兴奋的站起了身,“妙方在哪里?”他急切的高声问道。由于太过于兴奋,他的声音里都裹着无比的急切与雀跃。

一个时辰之后,当婢女将熬制好的、众御医集思广益之下所配好的汤药,端到赵绪的面前时,早已望眼欲穿的赵绪立即小心的扶起床上的丁小鱼,在让她安稳的靠在他的怀中之后,他索性直接接过了婢女手中的汤药。

“我来喂她,你且退下吧。”赵绪对着婢女吩咐道。

“是。”婢女应声而退。

再看赵绪,他一边小心的护着怀中的丁小鱼,一边小心的用勺子舀了一勺汤药,小心的向丁小鱼的唇边送去。

喂了一勺之后,看到自丁小鱼的唇角有流下的药渍,他又慌忙拿起手边的巾帕小心的替她擦拭起了唇角。

伺候在赵绪身边的婢女以及侍从从未见过他对一个女子如此用心,贵为公子,他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大家的心,如今看到赵绪如此怜爱丁小鱼,众婢女以及侍从不仅对丁小鱼又恭敬了几分。更何况,就在几天以前,丁小鱼方才使得赵国渡过了一个难关。

由于赵绪从未服侍过他人,在给丁小鱼喂药时,三番五次都喂不好,可他偏偏又不让婢女前来帮忙。于是,他便坐在凳子上,索性将丁小鱼整个抱在怀中,一只手则托着她的脑袋小心的将药喂进她的嘴里。

在好不容易将药全部喂进丁小鱼的嘴里之后,赵绪依旧紧紧的抱着怀中的丁小鱼,默默的坐在身下的椅子中。

窗外,夜色正好。

有微风吹过窗棂拂动丁小鱼脑后的三千垂丝,也拂动着赵绪原本无法平静的心。望着怀中,在烛光的倒影中,脸庞精致宛如尤物,却又消瘦到仿佛要生生消融到空气中的丁小鱼,赵绪凝重的眯起了眼睛,继而在情难自禁之下,将额头轻轻的抵上了丁小鱼的额头。

时光,在静静的向前流逝,一旁伺候的婢女以及众侍从生怕会打扰到赵绪的思绪一样,都在小心的呼吸着。

“小鱼儿,醒来好不好?好不好……若是你愿意醒来,你想要什么都可以,我也不会再为难你,我会送你……一定送你回韩国,好不好?”终于,在无比平静的氛围中,赵绪喃喃出声道。

“小鱼儿,你知dào

吗?当年你为了救下我,让我藏在你的裙底之时,赵绪就曾发誓,将来一定要为你负责、娶你为妻。可是,我直到现在才明白,那只过是你一时的无意善良之举罢了……”仿佛是在对着怀中的丁小鱼倾诉心事,又似乎是将怀中的丁小鱼当成了一名不谙于世的婴儿,赵绪一边轻轻的拍打着她的脊背,一边继xù

喃喃说道,“记得那一次,看到你与王萧与大憨不顾男女有别快乐的搂抱在一起时,我是多么的嫉妒。当你被皇甫迟、皇甫尔蓝欺负时,我又是多么的愤nù

。当你被迫去宰相府照顾萧灿时,我又日日对你望眼欲穿、唯恐你再受到欺负……”

说到这里,赵绪的嗓子一哽,他竟是再无法说下去。

他抱着丁小鱼默默的站起身,烛光中,他抱她的影子被烛光拉的长长的、长长的。他抱着她一步步向床侧走去,在挥退了所有的婢女之后,他将她放在床上,然后侧身自然的躺在了她的身侧。

他从后面环上她已经无法再娇弱的腰身,将脑袋深情的抵在了她的颈部。

“小鱼儿,有多少个夜晚,我都想这样抱着你,轻嗅着属于你的气息,然后……安然入眠。可是……”余下的话哽咽在喉,再无法说下去。

赵绪就那样抱着丁小鱼静静的躺在了床上,然后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夜光如洗,又如一层朦胧、唯美的白纱,透过偌大的窗棂、笼罩着柔软床榻上正紧紧相贴在一起的两个人。

再难以煎熬的时间,总是会过去。

翌日清晨,丁小鱼依旧未曾醒来。赵绪起床以后,便把她温柔的抱在怀里,亲自为她梳洗。就连又熬制好的汤药,又被赵绪如昨天那样将她抱在怀中,一点点的、细心的给她喂下去。

看到窗外阳光正好,一夜都未曾入眠、双眼熬的通红的赵绪便抱着丁小鱼向外走去。庭院中,百花齐放,花香萦绕之下,引来若干蝴蝶的翩翩起舞。

望着眼前的美景,再低头看了看怀中依旧昏迷不醒、但脸色却似乎红润了些许的丁小鱼,赵绪索性抱着她向一块草地走去。

“小鱼儿,今天的天气真好,你看这天空中的白云,和你一样纯洁、好kàn

。你再看那些蝴蝶,也和你一样美丽、古灵精怪。小鱼儿,醒来吧,我什么都答yīng

你,给你自由,放你回去韩国,去找韩诺。只要你好好的,我真的……真的什么都不会再计较了……”抬头仰望着头顶灿烂的天空,赵绪的脸上逐渐漾起一抹似苦涩、似释怀、又似悲痛的复杂笑容。

不远处,脸色无比惨白、似乎连呼吸都要非常用力的李婉莹正在被碧莲搀扶着、默默的望着正抱着丁小鱼坐在草地上的赵绪,她的眸子深沉而苦痛,但脸上那惯有的、宽容的笑容却是看的正向这边走来的吴鹰,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公子妃,给绪儿一些时间吧,我相信他可以处理好这些情感,也会最终给你一个好的交待。”吴鹰慈爱的对着李婉莹说道。

“亚父,我懂,婉莹会一直等下去,会一直等着公子的心来到我这里。”李婉莹向吴鹰礼貌的福了福身,温和的笑道。

深知李婉莹的大度以及宽容,还有她一向有教养、又有涵养的性子与气质,吴鹰无比感动的说道,“公子妃,公子的身边能够有你,真的是他的福气!”(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八章 哥…

再说众御医合议开出的药方也在渐渐的起着作用,丁小鱼苍白的脸色稍微转的红润之际,虽然她依旧没有醒过来,但她浑浑噩噩的意识也开始有些许的知觉。

她在沉睡中总感觉到有一个人一直在她的耳边低喃,似哭似笑,似悲似喜。每天对她说话之际,还会抱着她在暖暖的太阳光下晒太阳、也会贴心的为她梳理头发以及给她擦拭脸庞。

两天以后,丁小鱼的脸色已经越来越红润了,可是她却依旧没有要苏醒过来的迹象。但是,她一点点好转起来的情况对于赵绪来说,他已经非常知足了。

翌日,阳光晴好,赵绪抱着丁小鱼命侍卫驾着马车赶赴距离石窟有百里的一座湖泊驶去。

此刻,微风送爽,抵达目的地的赵绪将丁小鱼抱下马车,而后带着她去湖边吹风。

坐在湖边的一处凉亭中,他温柔的抱着她。

咸涩的湖风吹过,吹起丁小鱼乌黑的长发迎风飞舞。

春天,是万物复苏的季节。百花齐放、景色怡人:四天了,小鱼儿,也该醒过来了吧?该醒过来看看眼前这个迷人的世界了……

“小鱼儿,你知dào

吗?我曾经最大的心愿就是有一天带你到赵国的海边去看一看。海水,波澜壮阔,时而咆哮愤nù

,又时而温柔低呤。小时候,我最喜欢的事情就是静静的站在海边看海。可是,我却一直没能够带你去过。小鱼儿。等你醒过来,我就带着你一起去赵国看海,好不好?恩?我们一起去看海。一起去……”

望着怀中依旧紧闭着眼睛的丁小鱼,赵绪的眼眶顿时红红的。

在下一秒里,不知dào

是湖边的微风吹痛了他的眼睛、还是有沙子迷了他的双眼,有一滴眼泪正顺着赵绪的眼角,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滴答——”

眼泪,悄无声息的滴在了他怀中丁小鱼的眼帘之上。

而就在此时,丁小鱼的眉头竟微微蹙了一下。紧接着她的手指也跟着动了一下。

而此刻正深深注视着丁小鱼的赵绪,则发xiàn

了她的这个细微的变化。

“小鱼儿,好小鱼。你这是要醒了吗?”赵绪顿时兴奋的抱起丁小鱼,她这是要醒了吗?

真的是要醒了吗?

迅速驱车折回营地,赵绪抱着丁小鱼直接奔进了众御医合议的议事院。

一刻钟以后,在为丁小鱼诊治后的、议事院内的领头御医突然对着赵绪兴奋的高唤道。“恭喜公子。贺喜公子,丁姑娘已经醒过来了。”

“果真?!”

这样的消息对于赵绪来说,无疑于一个天大的喜事。无比激动之下,他的眼角突然湿润无比。说完,他便要急冲进内帐,去看看丁小鱼。

“公子,丁姑娘的身体现在还很虚弱,情绪不宜太过激动。所以。公子……”

“本公子会注意的。”

当际打断御医的话,赵绪慌忙向内帐奔去。

此刻。由于身体太过于虚弱,刚刚醒过来的丁小鱼已经再次陷入了沉睡之中。可是这一切,已经足以使得盼了许久的赵绪喜极而泣。他情绪激动的握上她的双手,然后放在唇边热烈的吻着,“谢谢老天爷,谢谢你的眷顾。”

呢喃到这里,赵绪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他突然对着帐外喊道,“来人,快来人!”

“公子。”

知dào

丁小鱼醒了过来,得知此消息的曹亮也显得异常的兴奋,他脸色兴奋的冲进内帐激动的应道。

“命令下去,今日三军上下赐酒赐肉。”赵绪激动的说道。

“是。”

看到赵绪异常兴奋的神色,曹亮连忙应声道。

应完,兴奋之下,他便欲快步离去。

“等等……”

谁料,就在曹亮只是向前走了两步之际,却是被身后的赵绪再次唤道。

“主公?”曹亮止住脚步回过头,再次对着赵绪应道。

“吩咐下去,石窟一带百性的赋税减免三年。”

“可是公子,如若皇上……”

“按照本公子说的去做,父皇那里我自会有交代。”

“……是。”

听得赵绪不可忤逆半分的声音,曹亮只得按照他的吩咐去做。

由于丁小鱼身体还很弱,常常出虚汗,赵绪为了更好的照顾丁小鱼,索性日夜歇在了她的房间里。在给她擦拭虚汗时,他更是不顾男女有别,连着丁小鱼颈下三寸的地方也给仔细的擦拭过了。

虽然丁小鱼时睡时醒,但是她的意识却是很清晰的。

她知dào

这是赵绪在照顾她,尤其是她经常被他抱在怀里喂药时,她心里更是心知肚明。可是,她却是太虚弱了,面对赵绪对她这般亲昵的动作,她根本没有力qì

去反抗。再说,她也不想去反抗,她说过,她要用心去接纳他,直接他愿意从心底将她当成一个无法离弃的亲人一样。

这一日,赵绪照旧不顾男女有别,在将丁小鱼抱在怀中喂药时,恰巧丁小鱼竟从沉睡中醒来,靠在赵绪的怀中,她努力睁开了沉重的眼睛。

“小黑……”她艰难的蠕动了唇,对着赵绪吃力的唤道。

突然听到耳边传来一声无比虚弱、但却无比熟悉的轻唤,赵绪的身体猛的一震,当他急切的低下头时,丁小鱼正在用一双无比虚弱的眼睛望着他。

“小鱼儿,你醒了……”话刚刚出口,这个一向威严、受万人敬仰的男子突然双目赤红。他一把急的托上丁小鱼的脑袋,便将额头紧紧的贴在了她的脸上。

丁小鱼也不挣扎、也不反抗,而是吃力的抬起手,缓缓的、吃力的轻扶上了赵绪的脸颊,“小黑……我只以为,只以为再也醒不过来了……”

“傻瓜,不要胡说,好好休息,不要乱说话了,好吗?”感觉到丁小鱼亲昵的动作,赵绪无比激动的说道。

“我……要说。这一次,谢……谢谢你……”丁小鱼吃力的蠕动着唇继xù

说道。

“小鱼儿,你我之间,不需yào

谢谢。”闻言,赵绪当际猛的摇了摇头。

“不,我……我要说谢谢,如若……若你把我当成亲人,我……我就不在说……说谢谢……”

“小鱼儿!”丁小鱼的话,使得赵绪原本激动的心情瞬间宛如刀绞。

亲人……

她昏迷了这么久,他照顾了她这么久,她还是在把他当做亲人!

心痛的难以隐忍,宛如魔兽嘶咬一般,可是赵绪却是强忍下心中的悲痛,强行对着丁小鱼挤出了一抹温和的笑容,“小鱼儿,我们已经是亲人了,一辈子不会离弃的亲人。我就是你的兄长,小鱼儿是兄长的好妹妹。所以,小鱼儿听话,不要再说话了好不好?”

话出自赵绪之口,可是这些话却如一把利刃,狠狠的刺向他自己的胸口。可是,不管他有多么的痛苦,只要小鱼儿能够醒过来,他已经十分知足。

他曾经说过,只要丁小鱼能够醒过来,他什么都愿意放qì

,她有什么要求他都会答yīng

。所以,此刻,他不能出尔反尔。

“兄……长,小鱼儿好幸福。你为……为小鱼儿擦拭一下身上的虚汗可……可好?”丁小鱼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惨白的笑容。

“……好,兄长为你擦拭。”几乎要夺眶而出的眼泪被赵绪死死的憋在眼里,他咬着牙迅速转过了身,故yì

不去看丁小鱼,却听他继xù

低喃道,“兄长一定为妹妹擦拭干净……”

把丁小鱼抱在怀中,赵绪开始为丁小鱼擦拭身上的虚汗。得到丁小鱼的允许,像是在照顾自己的亲妹妹那样,赵绪且脱下了丁小鱼的鞋子,细细的为她擦拭了双脚、甚至他还挽起了她的里裤,细心的为她擦拭起了双腿。

“哥,我想看烟花……”

在为丁小鱼擦拭干净身体以后,就在赵绪抱着丁小鱼放在床上之际,丁小鱼突然轻挽上赵绪的脖子吃力的笑道。

“好……”

这一声“哥”,再次让赵绪刚刚隐忍而下的眼泪,差点夺眶而出。

心中酸涩的简直无法形容,但赵绪却依旧强装宠溺的笑道。

一个时辰之后,赵绪抱着丁小鱼坐在了庭院中的一块草地之上。此刻,为丁小鱼专门准bèi

的烟花正在头顶粲然绽放。

于这绚丽绽放、仿佛像是一场唯美流星雨的璀璨烟花中,赵绪抱着丁小鱼就坐在在这流星雨的正中央位置。

她安稳的靠在他的怀里,忽明忽暗、璀璨交织的光线,将她一张苍白且精巧的俏脸,映照的熠熠生辉。

“哥,这是小鱼儿这辈子见过的、最最美的烟火。”花瓣如雨、纷纷坠落。于这浪漫、唯美的花瓣雨中,丁小鱼虚弱的呢喃道。

“如果你喜欢,以后不管你在哪里,你一定要记住,兄长定会在每年的今日为你燃放起这最美的烟花。”赵绪艰声说道。

他的话中似带着些微的埋怨、纠结以及无法释怀的郁闷。然而,这一切的一切,都如这转瞬即逝的烟火一样却必须要结束了、该结束了。

PS:这一章发的有些晚了,还请各位书友见谅解。(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九章 情殇

漫天璀璨烟花下的另一端,稚嫩的世凉端着下巴好奇的盯着天空中绚烂多姿的烟花,对着身后的李婉莹天真的说道,“母妃,这些烟花真美。”

“是啊,很美。”李婉莹抚摸上世凉的小脑袋,温和的笑道。她抬头望着头顶那些五彩缤纷如同水晶石靓丽夺目、色彩斑斓好似彩绸般绚丽多姿的焰火,她一双异常苦涩的眸光却是又被很好的掩饰在烟花落下时的暗影之中。

“母妃,这是父王为您燃放的烟花吗?”

许是感受到了李婉莹颓然的情绪,小世凉突然转过身,用一双黑而亮的大眼睛盯着李婉莹认真的问道。

世凉的话让李婉莹猛的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几乎是在下一秒,李婉莹已经温和的弯下腰来亲昵的抱了抱世凉。

“世凉,这些烟花是你父王为他的心爱之人所燃放的。”李婉莹温和的笑道,她不想对孩子说谎。

“心爱之人?”闻言,世凉显得有些疑惑。在李婉莹温和的笑容里,他歪着小脑袋在想了片刻之后,终是再次问道,“母妃,父王的心爱之人是谁?什么又是心爱之人?”

“心爱之人,就是在你心里特别特别重yào

的人。”李婉莹宠溺的抱着怀中的世凉,她柔声说道。虽然此刻她心中酸涩无比,但看到怀中相貌与赵绪几乎如出一辙的世凉,李婉莹却突然觉得无比的心安:她与他之间,终归有孩子在做纽带。所以此生。她与他必定牵绊一世……

“特别特别重yào

之人?”李婉莹的话让心性尚且单纯的世凉陷入思考状态。突然,在璀璨烟花的倒影中,世凉笑的特别粲然明媚、好不开心。却听他无比幸福的说道,“母妃,我知dào

父王心中特别特别重yào

的是人是谁了。”

闻言,李婉莹的心中猛的一颤。

在她无比狐疑的目光中,却听世凉稚嫩的声音已经再次响起,“世凉曾经听父王说过,世凉以及母妃就是他心中特别特别重yào

的人。所以。世凉与母妃就是父王的心爱之人了。那么,这些好kàn

的焰火也相必是父王在为世凉与母妃所燃放了,对不对?”

望着怀中世凉娇嫩的小脸以及他脸上所洋溢着的无比粲然且自信的笑容。李婉莹眼角含着泪花轻轻的扶拂上了他的小脸。话未出声,喉咙已经在哽咽。无论如何,太残酷、太残忍的话,李婉莹根本无法对一个不谙于世的孩子说出口。

终于。在世凉无比期待的目光中。李婉莹重重的点了点,却听她艰声说道,“世凉,你的确是你父王的心爱之人。”

“母妃也是父王的心爱之人,是不是?”

“……是。”李婉莹苦涩的笑道。

“哇,太棒了,好棒!”

这样的答案让世凉快乐的手舞足蹈起来。

无比快乐之下,他欢快的蹦着、跳着向外跑去。“太好了,太棒了。这是父王为世凉以及母妃所燃放的烟花呢。”

“小公子,小心。”看到世凉向外狂奔而去的身影,一直默默站在远处伺候着的碧莲迅速向他追去。

而望着世凉以及碧莲逐渐消失在了眼前的身影,李婉莹站在原地愣了有好久,方才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后缓缓的向床侧走去。

此刻,大床之上正摆放着一件剪裁了一半的婴儿衣袍,映衬着朦胧的烛光,李婉莹充满怜爱的扶了扶她尚且平坦的小腹,脸上然后露出了一抹柔和幸福的笑容:小家伙,母妃正在期待着你的成长、你的降临……

一晃又是几天,虚弱到根本无法走路的丁小鱼已经由赵绪抱来抱去,到此刻可以被婢女小娟轻挽着小走片刻。

虽然只是小走片刻,她便会累到气喘吁吁。不过比起前几天根本无法行走来说,她已经感觉好太多了。

“小鱼儿,外面阳光正好,我扶你出去走走吧。”王萧走进房间的时候,丁小鱼正被婢女搀扶着起床。

“好。”丁小鱼笑道。

“你这几天的脸色确实是好多了呢。”王萧从小娟的手里小心的接过丁小鱼,他搀扶着她一边向房间外走去,一边关切的笑道。

“是呀,再过小半个月,也许我就会痊愈了。”丁小鱼笑了起来。

“你痊愈以后,我们就可以离开赵国了吗?”王萧再问。

“应该可以吧。”

“什么是应该可以?赵绪不是曾经答yīng

过你,等你痊愈之时,就是放你离开之际吗?”闻言,王萧显得的些抑郁的说道:话说,虽然他无家可归,可他毕竟是韩国人,在这里生活将近一个月了,他还真是越来越想念韩国了。

“恩,他是这么说过。”闻言,丁小鱼抿唇笑道:话说,她也但愿赵绪可以心甘情愿的放他们离开。

“那……”

“小鱼儿,小鱼儿,你看这些花可是很漂亮?”王萧正欲再问些什么,却见大憨捧着一大束满天星,冲了进来。

“你个傻瓜,我说你跑到哪里去了,原来是去摘花了啊。”看到大憨手中的漫天星,王萧不仅打趣道。

“是呀,我看小鱼儿日日见好,心里也就很高兴。所以摘些花来庆贺一下。”大憨美美的说道。

“什么时候大憨也会想起摘花了。”闻言,丁小鱼也打趣道。

“丁姑娘。”三人正在说笑,明姑已经带着几个手中皆托了一个托盘的婢女,走进了丁小鱼的房间。

“明姑,这是……”

“丁姑娘,这是公子妃送过来的丝绸、夜明珠、翡翠、手镯、金钗,还请丁姑娘笑纳。”明姑一边说着,一边指着某个婢女手中的托盘一一笑着介shào

道。

“明姑,请转告公子妃,这几天她已经没少向我这里送东西了,这些东西实在金贵的很,我真是不便再收下……”

“丁姑娘,您莫要见外。您救治天花有功,公子妃说了,这些东西若是比上您的功劳,真的不算什么。”丁小鱼正欲推辞,明姑已经打断她的话道。

“那就……谢谢公子妃了。还请明姑转告公子妃,待小鱼儿身体好转之后,一定会登门感谢她的。”

“行。那丁姑娘先休息,奴婢这就告辞了。”

说完,在命令几名婢女将手中的东西放下之后,明姑等一行人迅速退下。

“啧啧啧,公子妃就是公子妃,看看这出手,啧啧啧……”

“对呀,不愧是实力雄厚的赵国,就连公子妃的出手都这么大方。”

望着面前琳琅满目的贵重物品,王萧以及大憨你一言我一语的说道。

“好了,你们两个不要再废话了。小娟,快把这些东西收起来,待日后我找个合适的时机再送回给公子妃。”娇嗔的瞪了两人一眼,丁小鱼示意小娟将李婉莹送过来的东西给收起来。

“小鱼儿,公子妃这是在向你示好吗?”小娟离去之后,王萧挠了挠脑袋问道。

“公子妃为什么要向我示好。”

“因为赵绪对你用情很深。”

“小鱼儿,我也觉得小黑对你用情很深呢。自你醒后,他又是放焰火,又是犒赏三军、减免石窟一带百姓赋税的……”

“王萧、大憨,不许乱说!”闻言,丁小鱼当际对着两人喝道。

“可这就是事实麻……”王萧低估道。

“我说过,此事不许再提。现在小黑就是我的兄长,我就是他的妹妹,我们之间除了兄妹之情再无其它。”丁小鱼已然怒极。

“行行行,姑奶奶,以后我们不说了,您别被气着了。”

看到丁小鱼愤nù

的表情,王萧迅速妥协道。

此刻,赵绪正站在丁小鱼的门外,刚刚丁小鱼与王萧、大憨三人之间的对话,他是听的一清二楚。

——现在小黑就是我的兄长,我就是他的妹妹,我们之间除了兄妹之情再无其它。

耳边,久久的回荡着丁小鱼的话,赵绪在深呼吸了一口气后,却依旧不能走出这份情殇。本欲踏进去的脚步突然折了出来,赵绪直接向李婉莹的住处走去: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忙着处理战事以及照顾丁小鱼,他们母子已经抵达石窟有半个月之久,可他还未曾到她那里去看看。

仿佛是在寻求某种安慰似的,在被丁小鱼的话刺伤的赵绪快步向李婉莹的住处走去。

此刻,李婉莹正倚在窗前为肚子里尚未出生的孩子,聚精会神的做着衣袍,因为赵绪事先支开了所有服侍的婢女,当他轻声走进来的时候,他便一眼看到了李婉莹正倚在窗口的娇弱身影。

她原本是出落的雍容华贵,性格也极其健康、活泼。

可是此刻,她却显得纤弱无比,即使她依旧穿着她平日里最喜的浓重色的暗紫色长裙,但却也难掩她的憔悴以及她苍白的脸色。

这半个月以来,他对丁小鱼的好,一定让她寝食难安。

这半个月,她一定生活在无比的痛苦之中。

赵绪默默的走向她的身后,心中对她无比愧疚之下,他突然一把从背后抱上了她。被赵绪这么突兀的一抱,李婉莹吓了一跳之际,手中的针亦将她的手指扎出了鲜血。(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章 告别

可是当她回头看到身后的赵绪之时,她的眼眶便是一湿。

“这么不小心,疼不疼?”不等李婉莹说些什么,赵绪一边嗔怪着,一边迅速抓起她受伤的手指便含在了唇中吮吸了几下。

“不疼,一点都不疼。”赵绪的动作使得李婉莹无比的感动,她颤抖着身体,眸中含着浓郁的晶莹泪花激动的摇了摇头。

“婉莹,这段时间让你受苦……”

“公子,你我本是夫妻,太过生份的话公子请不要说。”

赵绪正欲向她道歉,李婉莹已经快他一步用纤手捂上了他的唇,摇头及时打断他了的话。

一直以来,她总是这样的替他考lǜ

周全,那怕他做错了、伤害了她,她却依旧毫不在乎的、坚定的站在他的身后,没有埋怨、没有愤nù

,更没有斥责。

她就像是一个静静的、温柔的港湾,一直站在他身后的不远处,等待着他的归来。

就是这样的李婉莹,才使得赵绪心中明明爱着的人是丁小鱼,可却又无法离开她。

突然,他一把将她拥入怀中。

他深深的抱着她,太多感激的话无从说出口,他突然一把横空抱起她,情动之下,他抱着她便向房间内那张柔软的床榻走去。

李婉莹将脑袋无比羞涩的钻进赵绪的怀中,一张俏脸羞红的宛如两片娇艳的桃花。

柔软的大红帷幔之外,锦袍薄衣随意的散落在地。层层交叠在一起,粉红的帷幔被一双男女痴缠之下所卷起的无形空气,激起片片涟漪。

房间内的空气越发的旖旎、**……

翌日清晨起床。赵绪突然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没有了往日的颓然与凝重,他迅速召集为首的将士议战。

两个时辰之后,一份对韩国展开又一轮激烈攻击的完美计划已经草拟成功。此做战计划,拟于10天之后执行,这段时间,所有将士暂做大战前的训liàn

以及加强。

整个赵国军中的气势好像在几天之间。提高了不少。这让正在养病、身体也基本恢复的丁小鱼隐隐觉得十分不安。

每日里,赵国将士训liàn

时高亢的声音,使得她越发的焦急起来。

可是这段时间。赵绪却并没有再来看过她。她几次去找赵绪,他都以各种理由拒绝见她。

无奈之下,丁小鱼只得找到吴鹰求救。

此刻,吴鹰正坐在一处凉亭之中。悠闲的品着茶水、一边对着棋盘独自一人颇为享shòu

似的对弈。

“师傅。赵国是不是又要对韩国发动战事了?”丁小鱼焦急的来到吴鹰的面前,劈头盖脸的直接问道。

“臭丫头,你没看见为师正在下棋吗?”吴鹰头也不抬,自顾自的研究着面前棋盘上的棋子。

“师傅,小黑何时才会放我离开?”看到吴鹰一幅漫不经心的样子,丁小鱼直接用手挡住了他面前棋盘上的棋子。

“这个……”吴鹰终于抬起了头,不过他却是捋着花白的胡须碎碎念道,“这个。你得去问问他,为师不是他。亦不知dào

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吴鹰的话让丁小鱼有些崩溃。

“师傅!”丁小鱼气的直跺脚,“我等不及了,我必须得回去。”

“脚在你的身上,又不在为师的身上。”闻言,吴鹰打趣的笑道。

丁小鱼,“……”

此刻的她,真有一种要爆走的冲动。

不过就在下一秒,随着丁小鱼的眼前一亮,却见她立即粲然的笑了起来,“多谢师傅指点。”说完,丁小鱼便欲兴奋的离去。

“臭丫头,等一下。”

丁小鱼正欲跑远,却被吴鹰给及时喝住。

“师傅可还有要事?”丁小鱼嘻嘻笑道,模样狡黠可爱。

“为师有几句话要交代给你。”吴鹰说着,在叹了一口气后,招手示意丁小鱼近身。

“小鱼儿,公子对你用情至深,所以他才会对你避而不见以故yì

拖延你的归期。但是,他也是个明白事理之人,若是你真的要走,他也绝对不会生生拦着你。所以,在离开之前去向他告个别吧,也不妄他对你这么一往情深。”

吴鹰说这些话时,腔调中尽是无奈:要知dào

,一边是爱徒、一边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赵绪,他偏袒那一边都会对另一方心怀歉意。所以,他才会一直在两个人的中间周旋,试图让两人化干戈为玉帛。

“徒儿明白。”闻言,丁小鱼乖巧的点了点头。

只是当她一想到真的要离别之时,她的情绪又不免变得有些低沉起来,走近吴鹰,她在亲自为他添置了一杯茶水后,然后端起茶杯递在了吴鹰的面前,却听她感慨万千的说道,“师傅,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就让徒儿再敬您一杯吧。”

“人世间的悲欢离合,本是常态,你与为师之间也无须这般伤感。”吴鹰“哈哈”大笑道,然后接过丁小鱼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恩,师傅一定要注意好身体。”丁小鱼再次关切的说道。

“不用惦记为师,倒是下次再见时,恐怕就是在战场上了。如果到了那时,小鱼儿,你一定要记住,你始终是为师的爱徒。”

“恩!!!”

说起这场根本无法避免的战事,丁小鱼的便是眼眶一红,差点还掉下眼泪来,却听她无比苦涩的说道,“师傅也永远是小鱼儿的师傅。”

说完,丁小鱼突然朝地上一跪,“咚咚咚”的给吴鹰磕了三个响头。

直到丁小鱼离开许久,吴鹰方才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却见他一边揣摩着面前棋盘上的棋子,一边他自言自语的说道,“真是造化弄人、造化弄人呐。”

再说丁小鱼在告别吴鹰以后,便找来了王萧以及大憨,吩咐他们去收拾行李并且去准bèi

一下离开时所用的马匹后。她则趁他们准bèi

的间隙,来到了李婉莹的住处。

“丁小鱼拜见公子妃。”站在李婉莹的房间外,丁小鱼十分恭敬的说道。

“快快请进。”看到丁小鱼,李婉莹迅速走出门外,焦急的说道,“妹妹无须这般多礼才是。”

“公子妃,您的宽和、大度让小鱼儿感到佩服与感动。这次过来,小鱼儿是来与公子妃告辞的。”丁小鱼说话之际,对着李婉莹恭敬的福了福身。

“告辞?!”闻言,李婉莹一惊。

“对,在去见兄长之前,小鱼儿斗胆先来给公子妃道个别,以感谢公子妃这么久以为对小鱼儿的悉心照顾。”

“这是我应该做的,你即是公子的妹妹,也便是我的妹妹。”李婉莹温和的笑道。

“咦,你就是丁小鱼吗?”两人正在交谈,随着身后传来一声稚嫩的声音,世凉已经好奇的站在了丁小鱼的面前。

“对呀,我就是丁小鱼。你是不是叫做世凉啊?”丁小鱼弯下腰来,腻爱的拍了拍世凉的小脸蛋笑道。

“对呀,我叫世凉,姐姐好漂亮呢。”世凉天真的笑道。

“和你父王一样,都是个小花痴。”闻言,李婉莹对着世凉嗔道。

“母妃,花痴是什么?”世凉闻言,歪着脑袋好奇的笑道。

“花痴呐,就是特别喜欢花的小孩,就叫花痴。”丁小鱼笑着解释道。

“哦?!原来父王小的时候也喜欢摘花啊!”世凉好似如梦初醒一般的说道。

“呵,呵呵呵……”

闻言,李婉莹以及丁小鱼同时笑了起来。

两人又寒暄了一会儿,丁小鱼方才告别了李婉莹,向赵绪所在的作战合议厅走去。

此刻,赵绪正站在石窟的地形图前认真的研究着什么,直到丁小鱼悄悄挥退众人走进作战合议厅,他都未曾发xiàn

。丁小鱼也不打扰他,而是一直静静的站在一边等着他。

直过了两个时辰,赵绪方才抬起头来。

当他陡然看到身侧的丁小鱼时,他的眉头便是猛的一拧,却听他关切的问道,“你这是来了有多久了?”

“有两个时辰了,看你这么认真,便没有舍得打扰你。”丁小鱼莞尔笑道。

“你呀。”闻言,赵绪摇了摇头苦笑道。

“哥。”

突然,在赵绪苦涩的笑容中,丁小鱼对着他唤道。

“恩。”虽然丁小鱼已经用这个称呼叫了他多次,但赵绪还是自认为无法适应这个称呼,但见他在蹙了蹙眉头之后,还是满脸温和的笑着应声道。

“我今天就要离开了,特意过来向你道个别。”丁小鱼笑道。

闻言,赵绪的心中猛的一震。

却见他抿了抿唇后有半晌,终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我就知dào

,早晚都会要面对这一天。”

“哥,你一定要好好的。”

丁小鱼往赵绪的面前走近两步,然后大方的伸出胳膊紧紧的抱住了他的腰身,且听她喃声说道,“哥,你一辈子都是小鱼儿的好哥哥,小鱼儿不会忘记哥哥为小鱼儿制作的秋千,不会忘记了在小鱼儿病重期间,哥哥的悉心照顾。更不会忘了哥哥为小鱼儿所燃放的、这世间最美最美的焰火。”

丁小鱼的话,使得赵绪内心的伤痛,随着血液瞬间渗透到全身。(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一章 你想我吗

直到丁小鱼的身影离开好久,赵绪依旧怔怔的站在原地发呆。

他这一站便是整整半晌,这半晌,他的脑海中一直是他与丁小鱼在一起时所发生的点点滴滴。

夜晚来临之时,他没有让侍从点烛,而是一个人静静的坐在昏暗的房间,任凭痛苦将他悉数吞噬:这几天,他一直试图从这份情感中脱离出来。可当丁小鱼来与他告别之际,他方才知dào

,他对丁小鱼的这份感情早已深入到骨髓,如果要强行拔掉,势必会伤筋动骨,血肉模糊。

深夜,他来到了丁小鱼曾经住过的房间。

此刻,房间里尚且残留着属于丁小鱼的气息,她用过的物品尚在,可是……她却已经走远了。

赵绪缓缓的来到他抱着丁小鱼曾与她一起安眠过几日的那张柔软床榻前,他细细的抚摸着床上的被单、枕头,脑海中不断的闪现出丁小鱼的身影。

不知dào

何时,赵绪方才靠在丁小鱼的床头进入了梦乡。

可是在翌日天亮,当赵绪再走出房间时,他原本乌黑的头发中竟然有一捋头发变得雪白雪白的。

那雪白的程度宛如皑皑白雪,在他一头乌黑的发间显的那么的刺眼、灼目。

当李婉莹闻迅赶来之际,看到此刻的赵绪,无比心疼之下,她真的好想扑过去紧紧的抱着他。

可是,她却是极力的控zhì

着她几乎要失控的情绪,然后自然的走到赵绪的身侧。在将他的脑袋轻轻的抱入怀中之后,李婉莹轻声的抵喃道,“公子。一切都会过去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时间,一定会抚平你内心的伤痛。”

她的低喃声就像是在诱哄一个不谙于世的孩子,却听她继xù

宽慰赵绪道,“爱一个人是幸福的,就像婉莹一直深爱着公子,婉莹每天都会觉得自己好幸福好幸福。相爱不一定非要在一起。哪怕只是在心里想着她、念着她,也是好的。至少在公子的心里,还有可念之人。不是吗?”

李婉莹的话如同和煦的阳光照耀进赵绪苦涩的心涧,此刻,他不要悲伤、更不想要旁人因为他头顶突然出现的白发而惊慌、悲切,他需yào

像李婉莹这般细细的、平静的来安慰他、劝导他。

*

再说身着男儿装的丁小鱼在历经一天一夜后。方才与大憨以及王萧抵达韩国。

经过一天一夜的长途跋涉。他们几乎耗尽了体力,但当他们远远的看到韩国竖起的军旗、看到眼前越来越为熟悉的环境时,三人同时激动的热泪盈眶。

“主公,是主公。”

突然,随着一声急切的呼唤,有一名正在执守的、丁小鱼曾经的死侍在看到丁小鱼、王萧、大憨三人之后,无比兴奋的大吼起来。

“王萧,大憨。我们回来了,终于回来了!”

由于太过激动。丁小鱼泪盈于睫的说道。

而随着刚刚那名死侍的大声吼叫,听到声音的众死侍也全部向丁小鱼跑了过来。

“是主公,真的是主公,主公真的回来了!”看到丁小鱼,众死侍瞬间抱头痛哭:要知dào

,之前丁小鱼一直待他们不薄。在丁小鱼失踪的这段日子,他们更是自发的去各处寻找丁小鱼。

更有一些死侍由于丁小鱼归来太过激动,纷纷激动的跪在了地上。

“大家快起来,快起来,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丁小鱼泪流满面之际,示意众死侍起身。

这一边,丁小鱼正在与她的这些死侍嘘寒问暖;那一边,得到丁小鱼归来消息的季四已经匆忙的跑了过来。看到丁小鱼时,由于太过于不敢置信,他且死劲的揉了揉他的眼睛。

当他在确认眼前之人就是丁小鱼时,却听他无比激动的大喝一声道,“夫人,夫人真的是您吗?您可算是回来了!”

说到这里,却见他又迅速的回过头,对着身后的侍卫大声命令道,“你,还有你,快飞鸽传书给世子爷,就说夫人已经安然无恙的回到了军营,快去!”

“是!”

得到季四的命令,他身后的侍卫立即驾马远去。

“季四,世子爷去了哪里?”听到韩诺不在,丁小鱼的心中猛的一提。

“回夫人,世子爷这些日子,日日找您、夜夜找您,除了找您,还是找您。幸亏您回来了,要不然世子爷非找疯了不可。”季四急切的说道。

“那他现在在哪里。”丁小鱼再次焦急的问道。

“卑职也不清楚,信鸽应该可以找到世子爷。”季四解释道。

丁小鱼,“……”

闻言,她对韩诺越发的心疼起来:她不在的这些日子,害得他日夜找她,真的是辛苦他了。

这一边,季四正在按排将丁小鱼回到军营的消息传给韩诺,另一边,一个多月未见到韩诺的丁小鱼正在焦急的等着他。

望着他所在营帐内的物品,想象着因为她的缘故、他在这里度过的每一个煎熬的日子,丁小鱼的心中又是幸福又是心疼的。

此刻,已是深夜,躺在韩诺所躺过的床上,丁小鱼深深的嗅了一口被单上属于韩诺的气息,她的脸上亦随之漾起一抹期待又甜蜜的笑容。

当丁小鱼和衣躺在韩诺的床上昏昏沉沉的进入梦乡之际,她突然被一声焦急且急切的脚步声给惊醒。

当她一个机灵醒来、迅速抬起头来之时,她看到一身灰头土脸、胡茬杂长、头发蓬乱、一身衣袍褶皱不堪、连着一双眼睛也通红无比的韩诺正掀帘而入。只是一个多月没有见,他明显的消瘦了,一双明明不桀、张狂的眼睛也变得无比的沉稳与沧桑。由于过于伤神,他的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

只是一个多月的功夫,他便瘦了一大圈儿。

仅仅一个多月的功夫,他就像变了一个人。

你看他,竟然憔悴了那么多……

四目相对时,那种久违、震撼的感觉仿佛要将两个人的灵魂给生生撕碎。

“小鱼……”

“韩诺!!!”

丁小鱼突然如一只蝴蝶般向韩诺奔去,韩诺亦张开怀抱,迅速向丁小鱼奔来。

“我好想你,好想好想……”丁小鱼紧紧的抱着韩诺,顷刻间泪流满面。

“小鱼,我也好想好想你。”仿佛是用尽了生命似的、韩诺紧紧的、紧紧的抱着怀中的丁小鱼,而他一双原本涨得通红的眼睛,立即水气浓烈袭来。

因为眼前的这个人,他无时无刻的不在想念她。

如今见了她,他浓重的思念便化为瞬间的感动。

“小鱼,我真的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韩诺似是用尽了身体中所有的力量,用力的抱着她,他在她的耳边久违的低喃道。

丁小鱼也紧紧的反抱着他,咸涩的泪水瞬间打湿了他胸口的衣袍。

“小鱼,我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真的好想好想你……”韩诺突然又用双手激动的捧上丁小鱼的小脸,用额头抵上她的额头,从他眼角滑落的泪水也滴落在她的俏脸之上。

“我也是,我也很想你,很想很想!想的根本无法形容想你的感觉,见不到你,我的心里好像丢失了什么东西一样,空落的难受。”

丁小鱼抬起头,她用手掌抹去韩诺眼角的泪痕,在发xiàn

有更多的眼泪从他的眼角滑落下来时,心中实在是酸疼的难受,似无法表达自己心中的情感,她突然掂起脚尖,便将唇印在了他的眼角。

那眼泪又咸又涩,让她吻进唇里,却觉得甜蜜无比。

对于苦苦的等待与煎熬,她更愿意这样真实的拥着他、抱着他、吻着他,那怕彼此的眼泪流干、流净。

丁小鱼的动作让韩诺恁的感动,他突然将唇低下来,以迫不及待的吻锁上了她的唇……

一边无休止的、眷恋的吻着她,他一边流着眼泪低喃道:“小鱼,老天不负有心人,你终于回来了,终于又回到了我的身边。”

“感谢老天,你也没事,韩诺,以后我们永远不分开,好不好?”从未如此刻这般如此贪恋他的唇,她伸手急切的环上他的脖子,掂起脚尖,明明与他唇齿交织,可是她却想距离他更近一些、吻的更深一些。

两人一直默默的相依偎在一起,直到窗外的天空逐渐亮了起来,丁小鱼轻轻的抚摸着一直俯在她双膝之上的韩诺的脑袋,轻轻的抿唇笑道:“我听说你为了找我,已经两天滴水未尽了,吃点东西好不好?”

“不好。”韩诺耍赖似的环住丁小鱼的腰身,把头深埋在她的胸口,果duàn

的摇了摇头:“见到你,我已经不饿了。”

“傻瓜,净说傻话,你现在的样子好憔悴的,吃点东西,好不好?只有这样,你才有力qì

抱着我呢。”丁小鱼羞涩的说道。

“不要。”此时的韩诺就像个撒娇的孩子,他不依不挠的说道,“我只想这样静静的抱着小鱼,真切的感受着小鱼的存zài

。”

“那你睡一会儿,可好?”丁小鱼抚弄着他额前的头发柔声笑道。

“不好,我怕我睡着了,你又不见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二章 恶做剧

丁小鱼,“……”

闻言,她的一张俏脸微微的抽了抽。

“小鱼,你想我吗?”韩诺突然抬起头郑重的问道。

“当然想了。”

“那我们……”说着,韩诺坏坏的拉上丁小鱼的手,好整以暇的笑道。

意会到韩诺想做什么,丁小鱼的俏脸一红,当际嗔骂道,“你太累了,还是先……”

“夫君一点都不累。”说着,在韩诺一声揶揄的坏笑之中,他已经将丁小鱼霸道的压在了身下。

“可是外面有……”

“管他有谁,我与自己的女人恩爱,他们管不着。”

丁小鱼的话尚未说完,韩诺已经用唇霸道的堵上了她的唇。

“夫君,不能……”

“宝贝,我是真的是想你了,很想很想,似乎只有这样夫妻交融才能解开我的相思之苦,宝贝,你就答yīng

我吧,好不好?”

说话间,韩诺才不管丁小鱼同意与不同意,直接伸手去解丁小鱼腰间的腰带。

丁小鱼:“……”

这哪里是两天滴水未尽的人啊!

分明就是一个强盗!

窗外,偶尔有几只鸟雀飞过,似看到房间内这娇羞的一幕,它们皆“叽叽喳喳”的快速掠过。

“宝贝,夫君想你的人、也想你的身体,那种相思的感觉,很苦很苦,你能体会的到吗……”说着,韩诺便上下动手。左右开弓。

“我明白,我理解……”丁小鱼迷情呢喃之下,在下一瞬间醉倒在了韩诺的怀里……

轻吻上丁小鱼樱色的唇瓣。沿着她迷人的锁骨一路向下,韩诺深深的吻向她微微敞开衣领深处的那娇羞的粉色敏感。

动作轻柔的就像是在抚慰一件旷世奇宝,更像极了一位农夫在用心浇筑着自己心爱的花园。

他的手开始寻向那一片美好如春的禁地,直到她的花园完全为他绽放而妖艳。

终于褪去了最后一丝屏障,使得她完美洁白的肌肤,完全显现在他的面前。

这一时刻,他为她而疯狂。他亦让她迷恋。

彼此的呼吸在完全不能自抑之下,越来越为急促,相拥的两个人相互紧紧依偎。唯恐会失去对方一般。

旖旎的激情,抒发着一对有情人的相思之苦。满目旖旎的场景,在虽然荒芜但却不失温情的营帐中尽情演绎……

似乎唯有这样,他们对彼此的思念才能得到补偿。

黎明。当丁小鱼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后。她满足的转过身看着身侧躺着的韩诺:两个多月了,她从未像昨天晚上那样睡的那么舒服、踏实。

只因,有他在身边。

望着身侧正在熟睡的韩诺,丁小鱼脸上含着甜甜的笑意在盯望了他好久之后,终是忍不住捧起他的脸将粉唇印在了他一张宛如谪仙一样无比俊逸的脸庞之上。

可是,韩诺竟然没有反应。

“夫君,夫君?”丁小鱼狐疑之下轻轻的拍着他的脸庞轻唤道。

没有反应,还是没有反应。

“韩诺。韩诺!”丁小鱼唤着他的声音在加大,一双纤手拍着他脸庞的手也在用力。可是。韩诺却像是昏死过去了一样,依旧毫无反应。

这让丁小鱼的脑袋当际一懵,焦急之下,她连忙拉过韩诺的手万分焦急的要为他把脉。

这一把脉不要紧,韩诺竟然脉博全无。

“韩诺,韩诺你不要吓我!”丁小鱼的脸色瞬间惨白宛如一张蜡纸: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昨天晚上还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可能?

“韩诺,韩诺,你究竟怎么了……”丁小鱼当际哭诉起来,“韩诺,你怎么可以这样……如果你死了,我也不会独活的……”

“我不要你死,本世子要你活着,好好的活着!”

突然,原本没有了脉博的韩诺,竟然在瞬间握上了丁小鱼正在胡乱捶打着他胸膛的拳头,哽咽着嗓音万分疼惜的道。

“世子爷!!!”

突然睁开眼睛的韩诺,使得焦急涌上来的众侍从迅速失声大呼一声。

“韩诺!!!”

丁小鱼当际也将一双眼睛瞪的宛如铜铃般大。

她惊讶到几乎无法合上嘴巴,由于韩诺醒过来给她造成的突然袭击,此时丁小鱼的脑子严重处于空白、停滞状态。

“你不要动不动就说死的,本世子的命硬的很,不会这么轻易就死的,再说本世子也舍不得留下你一个人,享shòu

这人间的美好啊。”

韩诺就像一个十恶不赦的魔鬼,明明刚刚丁小鱼为他哭的死去活来,他却是紧攥着丁小鱼胡乱挥舞的小拳头,说了一句十分邪恶的话。

说着,他还拍了拍丁小鱼的脑袋,而他的脸上则是使终保持着一幅浓郁的揶揄之色。

丁小鱼依旧瞪大了一双难以置信的眼睛,但在下一秒,她突然紧蹙了眉头,十分愤nù

的望着刚刚给她演了一场恶作剧的韩诺。

意识到刚刚只是世子爷给丁小鱼开了一个玩笑,众侍从都心领神会的退下。

营帐之内,所有的人都已经悄然退去,只留下表情直抽搐的丁小鱼与正一直坏笑着望着她的韩诺。

而随着时间一秒秒的过去……

最希望韩诺安然无事的丁小鱼脸色却是一片幽黑难看,她定定的望着韩诺,恨不得用目前光活剥他的一层皮:你这个痞子,我那么关心你,刚刚那么害pà

、那么担心,结果……你竟然敢骗我!

“小野猫,难道你是高兴的过头了吗?我没事,你该高兴才对的。”

看到丁小鱼越来越黑的俏脸,韩诺有些做贼心虚的一把将丁小鱼紧紧的拥入怀中,用一抹万分疼惜的声音,对着丁小鱼说道。

“你这个混蛋,混球儿!”

明明被他捉弄、被他气的要死,可是他却是这么的不正经。

恼羞成怒的丁小鱼突然愤nù

的大喝一声,继而如雨点般的拳头,则是重重的砸在了韩诺的身上。

“你这个混蛋、混球儿!你就是一个王八蛋。”

“你这个痞子!”

“你这个大坏蛋!”

丁小鱼不解气般一声声的高骂着韩诺,如雨点般的拳头,亦没有片刻间断的狠狠的捶打着韩诺的胸膛。

而她的眼泪亦十分委屈的流淌下来:她那么担心他、害pà

他,可是他却还搞什么恶做剧,害得她好是担忧、好是难过、好是伤心……

“宝贝儿,本世子错了,本世子向你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没有想到丁小鱼竟会如此激动,韩诺抱歉的捉住丁小鱼一直胡乱挥舞的小拳头,一边向她慌乱的道着歉。

如果早知dào

会让她如此的担心,他又为什么作贱一样的给她演了一场戏?他无非……无非是想让她对他的爱来的更加强烈一点罢了,谁料……

“道歉,道歉有什么用啊!就是你,你这个混球儿、混蛋,害得我刚刚掉了好多眼泪!”

被人戏弄一翻,心中的愤nù

并不是这么容易就能够平息的。丁小鱼恨恨的将被韩诺抓着的手给甩开,依旧生气的说道。

“乖啊,别生气了,让本世子好好的看看你!”

韩诺像哄一个孩子似的再一次皮笑肉不笑的对着丁小鱼说道,而说话的同时,他亦捧起了丁小鱼的脸庞

当然,看到丁小鱼为了担忧他而充满了苦楚的眼神以及满脸的泪痕,他的心突然好疼好疼!

而他的一双眸也在此时瞬间暗淡无光!

“你知不知dào

,知不知dào

,刚刚我有多么的害pà

,多么的担心你?韩诺,小鱼真的好害pà

失去你,真的好害pà

……”

韩诺眸中的痛色仿佛是一股强烈的电流,瞬间传递给丁小鱼。

她知dào

,他那样做无非是想让她对他爱的感触更大、更刻骨铭心一些……

突然一把扑进了韩诺的怀抱,原本愤nù

的丁小鱼在瞬间完全泄下了所有的懊丧与愤nù

,她紧紧的抱着怀中的韩诺,泪流满面的低喃着。

“我知dào

,我知dào

……”

韩诺也将扑进他怀中的丁小鱼几乎是用尽了生命一般紧紧的抱住,愧疚的低喃道。

此时,他好恨自己,刚刚为什么要骗小鱼!

“韩诺,这次分离,小鱼真的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

“小鱼,就是因为我也牵着、挂着深爱的小鱼,所以我才会坚信你一定会回来,一定会回到我的身边来,与我团聚。小鱼,这一次,你受苦了。”

韩诺将头深深的埋进丁小鱼的肩膀处,抱着怀中越发消瘦的丁小鱼,他的鼻子好酸好酸、心也好痛好痛!

“韩诺,再不要离开我、不要恶作剧、不要骗我,好吗?好不好?”

深深的汲取着鼻息处属于韩诺身上的那股特别的薄荷香气息,丁小鱼突然瘫软进韩诺的怀中,好似呓语般的低喃道。

“好,一定,韩诺在此发誓,从今以后,绝不离开小鱼、绝不对小鱼恶做剧、绝不骗小鱼。否则,韩诺就被五雷轰顶、万劫不复、死无……”

“唔——”

韩诺正在发着毒誓,丁小鱼已然用唇堵上了他的唇。

四片薄唇交织,丁小鱼对韩诺极尽缠绵的吻,使得韩诺禁不住将她拥的更紧。而他的整个人、整个灵魂,都似要跌进丁小鱼突然所营造出的痴缠之中,永远无法拔出。(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三章 走天涯

带着银丝的**唾液,将两个人口腔之中彼此的味道,深深的占据、汲取……

这个吻,吻的好久。

仿佛初尝到幸福滋味的恋人那般,丁小鱼与韩诺的唇齿依依不舍的纠缠着,似永远不想停歇。

“韩诺,我不要你被五雷轰顶、万劫不复、死无葬身之地,我要你好好的,好好的……”热吻的间隙,丁小鱼动情呢喃道。

“因为有你,所以我不能死,我还要活着,好好的活着,然后好好的宠着你、护着你、爱着你……”

窗外,灿阳耀眼夺目。

窗内,勾出一室的旖旎,她白皙如玉的肌肤散发着诱人的光。偏偏,她的香味,还如此地迷人……

黎明的清晨,旖旎**的情调,直搅得床榻两侧的帷幔荡起点点涟漪。微风送爽,伴随着两人的大动静所荡起的帷幔的涟漪,整个房间内旖旎无限……

战争,并不曾结束。

面对赵国越来越为激烈的强行攻击,因为敌盛我衰,韩诺所率领的韩军已经从石窟步步败退至100公里以内的蛮凉。

面对越来越多的伤亡、伤残的将士,韩诺也变得越来越沉默,话也越来越少。

经过大大小小几十次战争以后,他身上的伤也越来越多,丁小鱼虽然身为医者,但她可以为他医治身上的外伤,却难以医治他心中的焦虑以及担忧。

为了让韩诺没有后顾之忧,她学会了做饭。学会了缝补衣服,有时候不小心被开水烫了、被针扎到了手指,她都会一声不吭的忍下。

望着韩诺日益紧锁的眉头。她眸中的苦涩也越来越为浓郁。

明日,又是一场激战。

望着床上累极的、穿着战衣便一头扎在床上昏睡的韩诺,丁小鱼的心就如同被针了一样,在她的一呼一吸之间,她的心疼的几乎难以隐忍。

隐忍下心中的苦涩,丁小鱼打来一盆水,小心的给他擦拭起了一张沾满灰尘的脸庞。如今。为熟睡中的他擦拭脸庞、擦洗身子,已经是丁小鱼的习惯了。

虽然对他身上新增的伤口已经在预料当中,但每当丁小鱼看到这些新增的伤口时。仿佛身体中所有的血液都涌进了脑袋里,使得她当际呼吸一窒。

她擦洗的是那般的小心、那般的轻柔,直到那张永远俊朗的脸颊,逐渐清晰的淡入她的眼帘。

轻轻的。像是在用心守护心中的旷世异宝。丁小鱼又用异常轻柔的动作将韩诺身上新增的伤口擦洗干净,然后为他新添的伤口上药。

替韩诺上完药,丁小鱼又脱下他的鞋子,开始习惯性为他擦洗双脚。

虽然对于他脚上的血泡已经习以为常,但每一次看到他血肉模糊的双脚时,丁小鱼还是会忍受不住,小声的抽泣起来。

——小鱼,明年的今日。我必许你一个再没有战火的日子。

望着床上沉睡不醒的韩诺,丁小鱼的耳边回响起他曾经说过的这句话。

可是。以眼前的情况来看,没有战争的日子好像还好远好远……

心中突然梗的难受,丁小鱼的喉咙一紧,她竟有一种想将心中的压抑大声哭出来的冲动。

可又怕惊醒了沉睡之中的韩诺,丁小鱼拼命的捂住唇迅速向帐外跑去。

“啪——”

可是,由于她跑的太过仓皇绊住了面前的桌角,随着一声突兀的炸响,桌边的一只茶杯应声而碎。

虽然韩诺是处于沉睡状态,但一向警觉的他在听到这声猝响之后,迅速惊醒的同时,他一把抽出了腰间的配剑条件反射性的从床上一跃而起后,那柄长剑便直指正在惊慌失措之中的丁小鱼。

“小鱼……”

看到战栗如小鹿一般的丁小鱼,韩诺的眸子一痛,迅速收起了手中的配剑。

“你这是怎么了?”无比疼惜的将泪流满面的丁小鱼拥入怀中,韩诺怜惜的轻声问道。

“我很好,真的很好……”被爱人拥在怀里,丁小鱼紧紧的反抱上韩诺,苦涩的摇头说道。

“小鱼,让你跟着我受苦了。”韩诺沉痛的闭上眼睛,抱歉的喃声道。

“我不苦,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就不苦。”

“这段时间冷落你了。”

“韩诺,我很好,你没有冷落我。男子汉大丈夫,理应为国家江山社稷为重。”丁小鱼将脑袋深埋在韩诺的怀里抽了抽鼻息继xù

说道,“倒是我,刚刚太鲁莽了,把你给吵醒了。”

“小鱼。”闻言,韩诺执上怀中丁小鱼的肩膀,他低下头,凝望着她一双哭的痛红的眼睛郑重且又怜爱的说道,“你我之间已是夫妻,这种抱歉的话以后不要再说了,好吗?以免显得我们之间太过生份。倒是我,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给你一个正经的名份,让你……受委屈了。”

“我不许你这么说。”

闻言,丁小鱼焦急的说道,“你刚刚才说过,你我之间不需yào

抱歉的话,以免显得太过生份。可是一转眼,你就又给我说这些抱歉的话。”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韩诺宠溺的捏了捏丁小鱼微皱的眉头抿唇笑道。

此刻,窗外的夕阳正在西沉。

“走,夫君带你去骑马。”

“可是你好累的……”

“只要和你在一起,夫君就不累。”丁小鱼正欲劝慰韩诺要多休息,韩诺已经在下一秒霸道的将丁小鱼抱入怀中,随着她惊的“啊”的一声尖叫,他已经抱着她大踏步向帐外走去。

蛮凉之地,与石窟的荒凉与寸草不生不同。这里大多处都是草原,放眼望去,这里风景怡人、令人心旷神怡。

同时。就是因为这片广袤、富饶的大草原,韩国便成为了赵国攻占的第一对象。

骑着身下的“柔柔”,怀抱着丁小鱼,韩诺拥着她策马飞奔至空旷的大草原上。

风,吹拂着两人的衣袍,那猎猎作响的风声,更是将两颗年轻的心吹拂到沸腾。

“嗒嗒嗒……”

两人一同乘坐在马背之上。向着那抹正在西下的夕阳追逐而去。

微风,吹乱了丁小鱼乌黑的秀发,轻舞飞扬的秀发扑到韩诺的脸颊之上。他轻闻一口自那乌黑秀发中所散发出的清香,他脸上的笑意则是越发的满足。

“陪着爱人走天涯!走勒……”

再次扬起身下的皮鞭,韩诺幸福的大喊一声,一双碧人、一匹骏马。则是与一片绿草浓郁的野郊。构成了一幅唯美的画面。

“哈,哈哈哈……”

马背之上,传来了两人各自快乐的笑声,而他们的十指也在此时紧紧的相扣。

天空蔚蓝的色彩在逐渐褪去,继而则是满天繁复的星辰普照大地。

丁小鱼安稳的靠在韩诺的怀中,她仰望着头顶那一轮皎洁如洗的月光,一颗心仿佛被泡进了蜜糖之中。

“嗖!”

突然,有一道流星从天空滑过眼前。丁小鱼迅速闭上双目,双手合一虔诚的放在了她的面前。

丁小鱼一愿:这场战争早点结束。

丁小鱼二愿:韩诺一生平安、幸福。

丁小鱼三愿:与韩诺生生世世。海枯石烂,永不分离!

丁小鱼虔诚的许下了这个美好的愿望。

而当她再睁开眼睛,却发xiàn

韩诺正在深情的注视着她。

“我的脸上有花儿吗?”

丁小鱼娇羞的一笑,对着韩诺脸红道:要知dào

她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同他这样幸福的相视而笑了。

“知dào

吗?我最喜欢你虔诚的样子,我记得,第一次在阳城看到你认真的为病人看病;第一次在宰相府中看到你为了萧灿熬药时认真的样子……也许,从那个时候,我便早已爱上了你。”

韩诺深情的用手抬起丁小鱼粉嬾的下巴,月光之下的她被头顶触之无形的月色所笼罩,那线条完全绝色的脸颊,更是越见迷人。

而韩诺身上的薄荷香则是带着他口腔中温情的气息,喷扑到丁小鱼的鼻息,使得丁小鱼深深的陶醉。

“以后,我还会认真的爱着你,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丁小鱼顽皮的望着韩诺,吐了吐舌头道。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深吻子眸,伴你万世轮回。

执子之手,共你一世风霜;吻子之眸,赠你一世深情。

我,牵尔玉手,

收你此生所有。”无比深情的说到这里,韩诺又无比怜惜的拉起了丁小鱼的手。

将她的手放在唇边温柔的亲吻着,韩诺哽咽着喉咙沙哑出声道,“小鱼,谢谢你,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是你陪伴在了我的身边。你的这双手,已经由纤巧变得粗糙,为了我,你承shòu的太多了……所以,真的好感谢你!”

“那你记得一定要补偿我。”丁小鱼不好意思的抽出被韩诺吻在唇边的手,娇嗔道。

“宝宝,你想要我如何补偿你?”韩诺将丁小鱼深情的抱在怀中,揶揄的问道。

“我要……你给你一个孩子……”

“好,那小鱼现在就为夫君生一个孩子,好不好?”韩诺“哈哈”的大笑起来,他一把将怀中万分迷人的丁小鱼瞬间压在了身下,一张温热的唇,则是温柔的盖上了丁小鱼的。

“宝贝,刚刚你许了什么愿望?”

热吻片刻之后,韩诺终是忍不住的问道。

“不告sù

你!”

丁小鱼狡黠的一笑,故yì

挑逗着韩诺的好奇心。

“小野猫,你说是不说!”

被丁小鱼挑逗,韩诺则是用略带了胡渣的嘴,惩罚性的蹭着丁小鱼的俏脸道。

“哈,哈哈哈,不说,就不说!”

丁小鱼大声笑着抗议道。

“好啊,不说是不是,我让你不说!”

看丁小鱼嘴硬,韩诺则是曲起十指,向着丁小鱼的胳膊窝里坏坏的挠去。

“不说,不说,就不说……”

两人在草地上打成了一片,韩诺却终归是没有办法让丁小鱼说出刚才所许的愿望。

“告sù

我,好吗?因为刚刚我也许了一个愿望,若是你想听,就把你刚刚的愿望说出来,我们交换!”

“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面对韩诺的提议,丁小鱼迅速摇了摇头。

“没事的,相信我。只要我们在一起,所有的愿望都会成真。”

突然,韩诺郑重的对着丁小鱼说道。而他那双深邃且真挚的黑瞳,竟是在瞬间打动了丁小鱼。

“丁小鱼一愿:这场战争早点结束。丁小鱼二愿:韩诺一生平安、幸福。丁小鱼三愿:与韩诺生生世世,海枯石烂,永不分离!”

丁小鱼真挚的对上了韩诺的眸子,郑重的说道。

“丁小鱼,这辈子,我韩诺绝对不会辜负于你!我会爱你一辈子!我会许你一个美满的未来,我会对你负责、对我们的孩子负责、对我们的未来负责!”

苍茫的夜色之下,有两抹大片的晶莹瞬间在韩诺的眸底打转。他突然十分的感动:没有想到,丁小鱼的愿望竟会是要与他生生世世,海枯石烂,永不分离!

“那你的愿望呢?”

“我的愿望是,让你为本世子快些生下一个孩子,然后我们一直携手到老。”

面对丁小鱼的询问,韩诺老不正经的一笑,一双咸爪手则是向着丁小鱼的玉体上探手而去。

“你个坏蛋!”

知dào

受骗,丁小鱼佯装不悦的捶打着韩诺的胸膛娇嗔的道。

“别闹,夜晚来临之时,正是得子的好时机,我们可不要错过。”

韩诺再次嚣张的一笑,一张唇则是沿着丁小鱼的樱唇一路向下滑落。

“你真坏!”

伴随着丁小鱼一声迷情的低喃,早已被韩诺挑逗的情欲暴涨的丁小鱼,再次沉沦进韩诺所织造的无尽的温柔与缠绵之中……

是夜,夜之光华铺照大地。

在那葱郁的草地上,正有一双忘情的男女缠绵在一起。

随意散在草地之上的粉色纱衣以及那白如雪的锦袍,被夜之风吹拂在一起,似在缠绕低语: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深吻子眸,伴你万世轮回。

执子之手,共你一世风霜……

这一夜,缠缠绵绵到天明……

PS:第一更4000字奉上,晚上还会有一更,敬请期待。

2015年,感恩2014年身边走过的每一个人,也愿2015年身边的每一个人都过的好。也愿各位书友工作、事业、婚姻、恋爱顺顺顺!!!(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四章 下*药

时间,不会因为你的留恋与不舍而停滞不前。

战争,也不会因为个人的意志而停止。

翌日清晨,韩诺告别丁小鱼,再次带兵去应战。望着跟在长长的队伍后面,即使是受了重伤也要去打仗的兵士,丁小鱼的胸口如堵满了沙子,压的她无法喘过气来。

身为医者,她的责任原本是救死扶伤;可是这个战场、这些残酷的战争,却带给她太多血淋淋的残忍与束手无策。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

她不能坐以待毙,她必须要做些什么。

想到这里,丁小鱼的神色一凛,她逐快步向营帐中折返而去。

不多时,丁小鱼已命王萧以及大憨将她之前从乌镇带过来的死侍以及旧部下,全部给召唤到了她的面前。丁小鱼则一改往日中的疲倦以及纠结,在众人抵达之前,她刻意命婢女为她梳洗了一番且又故yì

身了一袭颇为精神的男儿装。

此刻的丁小鱼正端坐在高位之上,身着一袭华贵黑袍的她再现之前在乌镇时的华贵、那种不可一世的强dà

气场,且她的整个人更是显得无比威严、自信与睿智多谋。

看到这样的丁小鱼,众旧部下心中暗暗激动:他们之前所跟随的那个一向强dà

、睿智、有气场的主公,终于又回来了。

望着齐齐跪在脚下,依旧愿意听命于她的众旧部下,一直坐在上位沉默不语的丁小鱼终于开了口。她用一双无比清亮且睿智的目光,一一扫视过营帐内在坐的每一个人,然后低沉的说道。“虽然医者最大的本份是救死扶伤,但是最好的医者,却是要为天下的苍白、百姓所考lǜ

。所以,我们要想办法阻止这场无休止的战争,还给我韩国百姓一片光明、再无战火的世界。”

丁小鱼的话说中了所有人的心声,常年征战、死伤无数,但凡是个人、是个正常的人。都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局面。

“一切但听主公吩咐,我等定当全力服从主公的差遣。”众部下虔诚的对着丁小鱼跪拜道,语气中的期待之情更是无以言表。

看到众部下的气势。坐于上位的丁小鱼终于抿唇一笑。而她一张十分白净、精巧的脸庞之上,更是在此刻透出了一份与之前大不同的沉稳与冷静,且还透着一股子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绝然与自信。

此刻,空气中的每一个因子都在充斥着一股子让呼吸亢奋的成份。在议事营帐内的每一个人。都看来表情异常的凝重且又无比的期待。

“此事迫在眉睫,且不能再等!”于一片严峻的气氛之中,丁小鱼一双锐利的眸光划过众人之后紧接着说道。

“莫非主公已然有了妙计?”

看到丁小鱼此刻一幅志在彼得的样子,其中一名旧部下激动的问道。

“众位部下,如今敌众我寡,我军已经失去石窟这片天然的作战屏障。再这样战下去,仅靠义战,恐怕再过几日连同我们脚下这片富饶的草原。也会落于赵国之手。既然天时、地利、人和,都对我们不利。那我们就必须得返其道而行!”丁小鱼威严的说道。此刻处事不惊的她俨然像个战无不胜的女战神一般,给你一种无比的自信。

闻言,整个议事营帐之内在座的每一个人都用期待中却夹杂了不了紧张的目光,紧紧的望着丁小鱼:不过,这些旧部下都知dào

,以他们主公以往的聪明才智,她定是有了什么绝好、甚至是反败为胜的妙计。

果然在下一秒,却听丁小鱼已然出口说道,“虽然赵国*军队强势凶猛,但若让这些勇猛强势的赵国*军队,上上下下一片萎靡不震,只怕这仗暂时也就无法打下去了。”

丁小鱼的话说到这里,整个议事营帐内更是鸦雀无声,所有的人都将目光紧紧的锁定在她的身上,似乎她就是一个能够力挽狂澜的女战神,能够给原本已经走到穷途末路的韩国,带来所有的希望与光明。

“而使人萎靡不震的办法便是——下药!”

下药!!!

听到这个词,营帐内的众部下皆惊愕的张大了嘴巴。

“主公,你我都知dào

,赵国将士勇猛无比,这下药一事好办,可是我们该如何混进赵国的军营呢?”

有人突然站起身,开始对丁小鱼的计谋提出了质议。

“是呀主公,如若败露,恐怕会引起赵军更加猛烈的攻击。”又有一个部下站起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闻言,丁小鱼却是越发笑的灿烂无比、胸有成竹。

“主公,难道仅此一条妙计可行吗?”

“是,仅此一条。”

然而在下一秒,丁小鱼的回复更是让众人顿时炸开了锅。一时间,整个营帐之内小声的议论声,已经转为了众人大声的讨论。

而丁小鱼却也不急不躁,她一直沉稳的坐于上位的位置,注视着正在议论纷纷的众人。

“众人安静,且听主公细说!”

萧站起身来,挥挥手示意大家耐心的听丁小鱼继xù

说下去。

“众位,下药一事本就不光彩,所以我们要隐秘进行。隐秘到赵国*军队防不胜防。”说到这里,丁小鱼故yì

做了停顿,却见她示意一旁的大憨将一幅蛮凉的地图平铺在了大家面前,继xù

说道,“大家听我说……”

一直从清晨商议到了傍晚,在众人对丁小鱼无比佩服与尊敬的目光之中,这个悄然潜进赵国*军队给赵军下药的部署,终于完成。而丁小鱼的计谋可以说是把能考lǜ

的可能会出现任何的状况,全部都考lǜ

进去了。

今夜,因为乌云遮盖了月亮,整个大地漆黑到伸手不见五指。

丁小鱼巧妙的避过韩国军营的守卫,命令王萧以及大憨秘密的带领一众旧部下,趁夜向赵国*军队宛如幽灵一般的悄悄逼近。

PS:第二更如期奉上,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

分享一句晨喜欢的话送给大家:人生的路上,请珍惜一起看风景的人,或许在下一个转角,便会挥手告别,永不再见……所以,且行且记且珍惜!(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五章 停战

这场拉锯了近三个月的战斗,因为丁小鱼的幕后操纵终于拉下了帷幕。

在局外人看来,赵军的被迫撤tuì

完全是因为赵军上上下下突然莫名得了痢疾的原因,这也可谓算是上天眷顾了已经岌岌可危的韩国。

为了将所有的功劳全部推到韩诺一个人的身上,丁小鱼则将留在乌镇的大量财钱分布给当晚行动的所有旧部下,然后命他们到偏僻之地去过完余生,至于当晚行动的消息,丁小鱼亦发了狠话:若是他们胆敢走露一个字,不论天涯海角,她必将其逐杀之。

此刻,面对这场突然中断的激烈战斗,粮草、人力以及兵器早已匮乏的韩国,又趁机将已经失陷多日的国土——石窟,这个天然的防守屏障给夺了回来。

虽然赵军有可能还会再次进行新一轮的猛烈攻击,但夺回了石窟,整个韩军包括朝廷终于可以暂时松一口气了。

十天后,当韩诺带领众将士从战场上喜悦而归之时,丁小鱼远远的望着正骑在马背上显得异常风姿翩翩、即使无比疲惫却也难掩其激动之情的韩诺,她脸上的笑容宛如三月里的桃花,嫣然到光彩夺目。

天时地利也好,上天眷顾也罢。但总归这场战争是在韩诺率兵死命抵抗的前提下,韩国才未失去寸地。一时间,韩诺的盛名可以说是在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边塞。而朝廷对于他的各种奖赏,也源源不断的从阳城送达。

当然。如若不是担心赵国会随时进行反扑,恐怕盼子心切的韩凉王韩庚,早已说服皇上一旨诏书让他率军回去阳城了。

虽然丁小鱼一直守在韩诺的身边。但做事一向井然有序且又十分有计划的她,却清楚的知dào

韩凉王此刻的心思。

之前顾丹娟被韩诺强行送回阳城,如若不是大战在即,只怕以韩凉王率直的性格,他早就奔赴到石窟要亲自斥责韩诺了。

所以,一方面丁小鱼在为了韩赵两国暂时的休战而感到高兴;一方面却又因为她与韩诺充满荆棘的未来,而感到颓然与绝望。

这是韩诺征战回来的第五天。因为养足了精神,卸掉了全身的疲倦,此刻刚刚沐浴过后的他。看起来精神熠熠、倜傥风流。

由于头发尚未完全干透,韩诺正披散着一头乌黑的发,微风送爽,卷起他乌发的同时。更是吹起他身上锦质白袍的一角。刹那间。他的整个人显得竟那般的飘逸、洒脱。

这样的韩诺,使得所有的女子动情。

不知怎的,丁小鱼望着她,竟是凭空想到了那个集可爱与娇媚为一身的顾丹娟。想着想着,她怔怔望着他的目光竟是呆呆的。

见她如此呆傻的盯着他看,心情甚好的韩诺,脸上荡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来:都说美人诱惑,今天。他不访也就试一下“美男诱惑”吧。

“小鱼,今日为夫看起来是不是十分倜傥、潇洒。”他笑的明朗、洒脱。却是看的丁小鱼心情一片苦涩、哀伤。

这样的韩诺,真的只是她一个人的吗?

可是,这样难得的好气氛,丁小鱼亦不想破坏掉。

收回盯在他身上的怔怔忧伤目光,丁小鱼莞尔一笑。

今日的阳光尤其明媚,她再这么一笑,简直是令天地失色。

今日的她,应该也经过了一番刻意的打扮,一头三千青丝在头顶堆云挽月,一双亮粉色的唇瓣更是散发着诱惑的光泽。着一袭粉色的束腰长裙,外披一件白色的薄纱,整个人妩媚之中竟且透着一股子难言的清雅,于这份难言的清雅之中,许是初为人妇的关系,自丁小鱼的骨子里却又透着一股子极具成熟女子的妩媚味道来。

总之,这两种本应相矛盾的美,集中在她一个人的身上,竟是显得尤其独特、那般格外惹人注目。

“恩,夫君一向生着一幅勾人的好皮囊。”丁小鱼敛眸,坏坏的笑道。

韩诺,“……”

勾人的好皮囊!

这话究竟是在夸赞他还是在嘲讽他呢?

忍不住俊脸一抽,韩诺当际便在丁小鱼的脑袋上轻敲了一下,“整个韩国之内,恐怕就数你敢在本世子的面前淘气!”

整句话中的宠腻之意,真有要将丁小鱼宠上天的势头。

“我淘气不好吗?”丁小鱼故yì

侧头狡黠的问道。

“好,好的不得了。”韩诺顺势将丁小鱼拥在怀中,在她的鼻尖上轻点了一下,却听他在下一秒附在她的耳侧暧*昧的说道,“这辈子,我只许我的小鱼在我面前淘气,好不好?”说这话时,他的一双眸子都是带着浓郁的情丝。

“好。”丁小鱼幸福的点了点头。

此刻,窗外的夕阳如画。丁小鱼恬淡乖巧的模样,彷如最动人心扉的画卷,让韩诺忍不住想要靠近,更加靠近。

“小鱼,今日的夕阳可好?让夫君陪着你看到日落西山如何?”韩诺簇拥着丁小鱼走近窗前亲腻的笑道。

闻言,丁小鱼的嘴角却是勾起了一抹伤感的苦涩,她的目光透过眼前的窗户直直地看着远方那轮渐渐要落山的太阳,并不答他的话。

“小鱼,你这是……怎么了?”

感觉到丁小鱼有些颓然的情绪,韩诺慌忙问道。

“没什么,我挺好的。”丁小鱼迅速掩饰掉眸中的苦涩,摇了摇头。

“不对,你的情绪不对。”韩诺捧起丁小鱼的俏脸急切的说道,“小鱼,若是我哪里做错了,你说出来好不好?我不想你这么伤感、生气。要不你打我,我皮糙肉厚,不怕打的。”

“傻瓜,我很好的。”

看到眼前无比焦急的韩诺,丁小鱼倔强的说道。

“可是我明明……”

“嘘,夫君你看这夕阳多好。我们,好好的依偎在一起,看这美景可好?”丁小鱼止住了韩诺的话,她抬头看夕阳的模样很是恬淡,如果不是透过她的瞳孔能够看到她压抑的痛苦,韩诺几乎以为,现在的丁小鱼毫无伤痛。

这样的丁小鱼使得韩诺心疼。

“唔——”

无法解去心结之下,他突然俯头吻住了丁小鱼那双娇艳如樱花的亮粉色娇唇。

他的吻是霸道的,携裹着此难以释怀的纠结和愧意,他的唇舌又如同最狡猾的狐狸,在撬开她牙关的那一刻,就霸道地舔舐着她口腔的每一寸甜美。从粉嫩的唇到洁白的贝齿、再到那柔软的小舌,他像是在品尝极品佳肴,所用的力度适合,所用的方法极尽缠绵。

“小鱼,不要伤感好不好?我会永远陪在你的身边,永远永远的保护着你。”在吻的怀中的娇人微喘之际,韩诺贴着她敏感的耳垂说出了世界上最动人的爱语。

“小鱼,你可知dào

我今生最大的愿望是什么吗?我的愿望是你能够健健康康、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然后我们一起走到白头,看遍天下的河山,吃遍各地美食。只要你愿意,我可以陪着你去任何地方,并且一直陪你度过我们剩余的年华。我更愿意陪你一起坐看这夕阳、慢慢的老去。”

韩诺从没有一口气说过这么多感人的情话,如今听入丁小鱼的耳中,她又是感动、又是伤感的。可是她心中的心事却又无法向他诉说,在下一秒,她突然热泪盈眶。她流着眼泪,将唇印在韩诺的颈间,且听她呢喃道,“韩诺,不管如何,小鱼是你的小鱼。不管未来怎样,我会一直爱着你,我的心一直会在你这里,一辈子,再也容不下他人。”

澄澄的目光带了泪意,丁小鱼梨花带雨的模样看向韩诺时,竟美得让他感动的想要流泪。

不由自主地俯身,他轻轻地将唇贴近她的唇。

而她,也乖巧地闭上了眼睛。

她的唇粉嫩,诱人至极,睫毛微微翕动,惹人心扉。

他离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此刻,房间内韩诺和丁小鱼激情、旖旎的相互纠缠在一起。此时,夕阳如画,静静地将天边的云朵染成了红色、粉色、橘色……

半个月后,当韩国得到赵国境内竟然遭到蝗虫危机,一时半会两国不会再起战争时的消息时,整个韩国*军队完全沸腾了。

此刻,整个军营内歌舞升平、战鼓擂擂,所有的将士都在大口的吃肉、大口的喝酒以庆贺这场死伤无数、生灵涂炭战争的终于结束。

锣鼓喧闹之中,朝廷的圣旨也快马加鞭送到了石窟。

望着跪在地上接旨的以韩诺为首的众人,圣旨中的内容尚且没有开始宣读,丁小鱼的唇角已是漾起了一抹无比苦涩的笑容:她所担任的终于到来了。

“闻听赵国国内遭遇蝗虫危机,暂不会与我赵国开战,现朝廷特宣旨命世子韩诺即日起率军回朝,以做休整。”

短短的几句话,使得整个军队沸腾:要知dào

,这些将士抛家离乡前来征战,为的就是有一天还可以回到故乡重温亲情。

可是这个圣旨却让韩诺以及丁小鱼同时沉默了。

于周围无比沸腾的氛围中,韩诺紧张的回头去看丁小鱼,穿过眼前密密麻麻的人群,他看到了此刻她眸中无比的落寞以及哀怨。

PS:第一更奉上,晚上还会有一更。(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六章 嫁给我

这样的丁小鱼深深的刺痛到了韩诺。

突然,连圣旨都顾不得去接,他急切的拨开眼前杂乱拥挤的人群,便向丁小鱼仓皇的奔了过去。

跑到丁小鱼的身侧,他突然一把将她紧紧的拥入怀中,他惊慌且无比担忧的说道,“小鱼,不要难过、不要害pà

,有我在、有韩诺在,一切都不是问题。随我回阳城,我带着你去我父亲,我一定要给你一个名份,我还要风风光光的、用八台大骄抬你进门,让你做我韩诺今生唯一的、堂堂正正的世子妃。”

韩诺紧紧的抱着丁小鱼,生怕她会凭空消失不见一样,他几乎用尽了全身所有的力qì

:要知dào

,刚刚丁小鱼那般凄苦、落寞、哀怨的眼神让他有多么的恐慌。

“韩诺,我没有难过、也没有害pà

,有你在,我的心中就一直有希望、有快乐。”丁小鱼也紧紧的反抱着韩诺,她宽慰他道。只是,她眸中的痛意却越来越加浓郁。

“小鱼,答yīng

我,不要再离开我了,那样的话我会活不下去的。我们已经熬过了最艰难的日子,我们一起走下去,好不好?只要和你在一起,我便相信没有过不去的坎儿以及困难。战争,是那么的残酷,我们不还是一样挺过来了吗?当我在战场上感到绝望以及疲倦之时,我只要一想到你,就觉得再难的事情也能扛过去……所以,你一定要有和我一起走下去的勇气,好吗?”

韩诺抱着丁小鱼虔诚且仓皇的说道。

“世子爷。亲一个。”

“世子爷,亲一个!!!”

“世子爷,亲一个……”

突然。不知dào

是谁在沸腾的人群中大喊了一声,紧接着“世子爷,亲一个”的高声呐喊,便震耳欲聋的响了起来。

原来,是看到相拥的两个人,周围的将士皆举着手中的兵器集体高呼了起来。

于这声声高呼之中,韩诺脸上的笑意渐浓。而丁小鱼的脸庞则是在此刻红的宛如滴血。

“小鱼,今日有众将士在场,我愿意当着他们的面向你许下承诺。”

“别……”

丁小鱼正欲焦急的阻拦。韩诺已经示意众人静声后,高声说道,“各位将士,今天当着大家伙儿的面。我韩诺承诺:今生必娶丁小鱼为妻。无论贫穷还是富贵。疾病还是健康,我们一定会相爱、相敬、不离不弃!直到死亡把我们分离!”

就在韩诺在众目睽睽之下点火、煽情,丁小鱼的眼眶里亦夹杂着幸福的眼泪时。

“世子爷,错了!”

突然,一句突兀的声音,却是不合适宜的响起。

待众人狐疑的朝声音的出处望去,却见季四正拎着一大罐子酒歪歪扭扭的站在人群中。看到众人投来的狐疑的目光,以及韩诺瞪大的、宛如要一口将其吞进肚子里的牛眼。季四却是不慌不忙的拎着手中的酒罐子,踉踉跄跄的向他走了两步。

“季四。滚下去!”

看到俨然一幅醉态的季四,韩诺抽搐了唇角,高声喝斥道。

“季四不……不滚蛋,季四要……要将肚子里的话全部给说出来。”趁着几份酒劲,平日里对韩诺颇有几份忌惮的季四,胡乱的摇着头嘿然笑道。

在韩诺一双宛如利刃般目光的注视下,他则拎起酒灌子“咕咚,咕咚”在向喉咙里猛灌了几口辛辣的烈酒之后,却听他喷扑着浓重的酒气说道,“世……世子爷,刚才您说……您说直……直到死亡才能把您与……与夫人给……给分离!要……要我说,死……死亡也无法将你们分离。因……因为,您……您与夫人百年之后,还要葬于同一墓……墓穴。所……所以,何来分……分离一说?!”

季四此话引得丁小鱼原本红如滴血的脸庞犹如红透了的苹果,无比娇羞之余,却是红的越发的诱人。

“季四,你休要再肆意胡言乱语!”

丁小鱼羞恼之际,气的直跺脚。

“夫人,季四所说……所说全是实言。”季四依旧晃着醉醺醺的脑袋,故做正言道。

而他捣笑的动作以及逗弄般的醉态,则是引得周围的众将士哄笑声一片。

“对,季四平日里喜欢胡言乱语,可是唯有这次说中了本世子的心思。”丁小鱼原本气的直跺脚,如今,韩诺却还故yì

怂恿季四这么说。此刻,她脸上的红晕几乎都已经红到了耳颈。

“不理你了。”

真是又气又恼,丁小鱼娇嗔的一甩宽大的袖袍,便欲独自离去。

“小鱼,回来。”

谁料,韩诺却是猛的一拉丁小鱼的胳膊,在她猛的撞入他怀中的那一刹那,韩诺的唇已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吻上了她的唇。

韩诺突兀的动作惊的丁小鱼瞪大了一双眼睛,直到韩诺将唇离开她的粉唇之际,她方才反应过来。

“小鱼,嫁给我吧!”

突然,韩诺单膝跪地,向丁小鱼伸出了双手无比深情的说道。

丁小鱼,“……”

望着此刻正单膝跪在他面前的韩诺,她的一张俏脸那是纠结的直抽。

而韩诺此举更是引得原本沸腾的气氛突然无比的寂静起来,众将士皆震惊的望着韩诺此刻的举动,眸中的震撼可想而知:要知dào

,他们还从未见过有男子有向女子这般下跪的。

“男儿膝下有黄金,上可跪天地、下可跪父母,你怎可为我下跪!”丁小鱼焦急之下,便要将韩诺从地上拉起来。

“小鱼,虽然男儿膝下有黄金,只能上跪天地、下跪父母。但如今小鱼却是韩诺的妻子,是韩诺的心爱之人,更是今生韩诺所要爱hù

、陪伴之人。所以,我以单膝跪地向小鱼求亲,并未有什么不妥。”谁料,韩诺不仅不起来,且还跪在地上对着丁小鱼振振有词的说道。

“胡扯,真是胡扯!”

望着跪在面前的韩诺以及他所说的这些简直惊了天人的话,丁小鱼几乎无法形容她此刻的心情。

“世子妃,嫁给世子爷。”

“世子妃,嫁给世子爷!”

“世子妃,嫁给世子爷……”

就在韩诺跪在地上不起,丁小鱼又羞又臊、又急又恼之际,随着耳边传来的齐声的高呼,围在周围的众将士再一次挥舞着手中的兵器齐声高呼道,无比兴奋之余,他们且围着正烧的异常旺盛的篝火跳起了舞蹈。他们一边舞蹈,一边对着被他们围在中间的韩诺以及丁小鱼齐齐高呼。

“小鱼,嫁给我,让我今生今世都保护你。”

这一边,韩诺依旧虔诚的跪在地上对着丁小鱼深情的说道。

“好了好了,小祖宗,我嫁就是,我嫁就是。”深知韩诺偶尔任性的个性,知dào

她若不答yīng

,他许是会在地上永跪不起,丁小鱼急的额头上直冒汗的同时,连声应道。同时,她亦欲吃力的将他从地上给拉起来。

“小鱼,我爱你!”

望着此刻在篝火的辉映下,欲语还羞、脸庞又红如桃花的丁小鱼,韩诺从地上站起来,忘情的将她紧紧拥bào

,“小鱼,从现在开始,所有的人都知dào

你已经是我韩诺今生今世唯一的世子妃了,你再也跑不掉了。”

“恩,我们永远永远在一起。”丁小鱼笑道:只是她唇角不经意间划过的凄婉却是很快消失不见。

此刻,篝火映天,韩诺望着他的眼睛,似比夜间的星星都要璀璨,比那火花四溅的篝火要热诚。

“小鱼,给夫君舞蹈一曲可好?”韩诺突然动情的说道。

“好呀。”

本以为丁小鱼会拒绝在大庭广众之下舞蹈,不料,她却是痛快的答yīng

道,“两国休战,本是大喜事,小鱼今日就为夫君以及诸位将士舞上一曲,以示庆贺。”

此刻的丁小鱼并没有半点恼怒之色,反而是洋溢着异样的光彩。

说完,她亦挥动起衣袖,开始翩然起舞。

丁小鱼本就长得极美,此刻在篝火之中,她更是仿若浴火重生的凤凰,美得耀眼,美得让人心惊。

她快乐地舞蹈着,肆意地舞蹈着。

而她如今唯美、娴熟的舞蹈,更是只应天上有,是人间少见的绝色。

而她缠绵柔韧的舞蹈仿佛能够触及人的灵魂,任得大家都看的痴了、醉了。

“好!好!”

不知是谁率先鼓了掌,在丁小鱼飞快舞蹈间,一片掌声大海围住了她。

随即,士兵们激动的喝彩声也传入了她的耳朵。

听着那些士兵们饱含情意的呼声,丁小鱼嘴角噙笑,魅惑地看向了也正在痴痴的望着她的韩诺。

最后一个飞天的动作,她缓缓地落入了飞快奔来的他的怀中。

“小鱼,你的舞蹈真是越来越美了。只是你跳的久了,会累的,那样夫君就会心疼的。”

看丁小鱼舞了那么长时间,韩诺早就心疼了。

“嗯,小鱼的确是有点累了。要不,夫君带小鱼回去?”丁小鱼倚在他怀中,撒娇。

“好,那夫君就抱小鱼回去,夫君一定要抱小鱼抱一辈子。”闻言,韩诺“哈哈”大笑起来。而后,在众将士的高声欢呼声中,他抱着怀中无比娇羞的她,英姿飒爽且风流倜傥的向不远处的营帐内走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七章 临别前…

在他们的身后,众将士齐天高呼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而手持圣旨一直震撼在原地的诏官,则是面庞忍不住直抽,不多时,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连忙冲着身后的侍卫招了招手。

待那名侍卫走近,这名诏官眯起眼睛望着几乎要消失在眼前的韩诺以及丁小鱼两人的背影,在砸了砸唇后对着身侧的侍卫吩咐道,“尽快写信,将这里的情况全部禀告给韩凉王。”

“是。”

侍卫领命,立即应声而去。

是夜,篝火漫天,到处都洋溢着一片沸腾、欢快的气氛。

而与此同时,一骑快马趁夜正在向阳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当韩凉王韩庚收到诏官送来的信笺时,因照顾到丁小鱼的情绪,韩诺依旧率众军驻扎在石窟未曾向阳城折返。

“胡闹,简直是胡闹!”

韩凉王府,当韩凉王看完信中关于“韩诺众目睽睽之下求娶丁小鱼”的内容后,他的怒气已经隐忍到了极点,冲天的怒气如一道怒龙飘荡在空中,浓浓的戾气让旁边的侍从吓的噤若寒蝉、立即跪在了地上。

“诺儿,你真是让父王伤透了心呐……”

愤慨的声音如同被烈火灼烧过一般,在下一秒,韩庚将手中的信笺忍不住紧紧的揉皱成了纸团,犀利的扔在了地上。

“王爷,顾郡主来了。”韩庚正在气头上,随着一声沉稳的禀告。永远是一袭黑衫、、头发桀骜不驯的披散在脑后,眼神被蒙上了一只的、韩凉王的贴身尖刀侍卫头领——路正,已经快步走了进来。

“快请她进来。”一听到是顾丹娟。韩庚原本冷厉的神色突然一缓,他立即对着路正命令道。

“是。”

路正应声而退。

很快,一位明眸皓齿、肤若凝脂、模样乖巧又不失甜美的顾丹娟,已经急急的冲进了韩庚所在的正厅。

由着内心的焦急,她的脸庞显得红红的。

在看到韩庚的那一刹那,心中无比委屈的顾丹娟差一点就哭出来了。

可是,一想到身为未来的世子妃应该保持着的涵养以及大度。她在冲进正厅后终是不得将心中积压着的无比怨气,给恰到好处的遏制住。

轻抿娇唇迅速朝着韩庚嫣然一笑,顾丹娟向韩庚福了福身后显得十分的乖巧。“丹娟参见叔父。”

“丹娟来了,快坐,坐坐坐。”身为表叔,韩庚是看着顾丹娟从小长大的。所以。对于顾丹娟。他一向是喜爱有加。看到在这个节骨眼上,她不仅没有慌乱,且还将皇家的礼仪做的如此圆满,韩庚便越发的对其喜爱有加了。

无比喜爱之下,连着他脸上的笑容都显得越发的慈爱了。

“叔父,今日丹娟来,是因为……”

“是因为诺儿让你生气了对不对?这个逆子,等他从石窟搬师回朝。我定会给你做主,一定轻饶不了他。”韩庚气道。

“丹娟多谢叔父。”闻言。顾丹娟乖巧的说道。

“丹娟不必客气,过不了多时,你我就是一家人了,无须对叔父如此多礼。”韩庚慈爱的笑道。

“可是……叔父……”

顾丹娟显得欲言又止道。

“怎么了?”看顾丹娟如此,韩庚疑惑的问道,“你可是有什么心事?”

“侄女的心事还不是因为诺哥哥么,不知dào

叔父可曾有听说过,现在民间正在流行一种男子向女子单膝跪地后,求娶婚嫁的奇特礼节。”顾丹娟急急的说道。

说这些话时,由于她内心的焦灼,她脸上那抹不正常的红晕仿佛要将她焚燃了一样,越发红的厉害了。

“你是说?”

“还不是诺哥哥在石窟做下的好事!”

情急之下,顾丹娟一跺脚,立即变的热泪盈眶。且一想到在韩诺的心中,竟没有一丁点儿她的位置,顾丹娟一张娇好的脸庞之上,便笼罩上了一层苦痛之色。

“你是说是民间的这种礼节是从石窟传过来的?”对于民间新流行的这种礼节,韩庚也是有所耳闻的,只是他从未与韩诺联系在一起。如今听到顾丹娟这么说,韩庚一下子明了。

“荒唐,真是荒唐!”韩庚气的在下一秒直拍桌子。

“叔父,莫要生气,您莫要生气……”看到韩庚气的吹胡子瞪眼睛,顾丹娟连忙站起身来宽慰道。

“我怎么能不生气……”

韩庚愤慨之余,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来人!”他突然冲着门外高声喝道。

“王爷,你可是有要事要吩咐?”路正在下一秒已经大踏步来到了韩庚的面前。

“快马加鞭前往石窟通知韩诺,本王会于三日后起启赶往石窟亲自接他回阳城。”韩庚幽沉着脸喝道。

“可是王爷,此刻正值初夏,天气炎热,此去石窟又路途遥远,您的身体……”

“本王无碍,本王就是搭上这条老命,也得把韩诺给强行押回来!”韩庚无比气愤的说道。

“叔父……”

“丹娟你先回去,且静等叔父佳音,一旦诺儿回来,本王即刻安排你们成亲。”

“那丹娟就多谢叔父。”

闻言,顾丹娟一张俏脸羞涩的渡上了一抹好kàn

的红晕。

顾丹娟离开时,前往石窟送信的信使已然从阳城出发,韩庚却是因为气血攻心,不得不暂时躺在床上安歇:直到此刻,韩庚使终也想不明白,他辛苦养育了那么多年的儿子,怎么就会喜欢上丁小鱼那样出身于贫寒之家的女子。

此刻,已是初夏,窗外阳光璀璨,几乎各处都是阳光明媚的,但整个韩凉王府中却仿佛是遮掩了一场阴霾,且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沉闷。

五天之后,正当远在石窟的韩诺依旧在苦恼要何时才能启程折返阳城之时,韩庚的信已经顺利送达。

望着信中韩庚说要亲自抵达石窟的消息时,韩诺纠结的直锁眉头:要知dào

此刻已是夏季,天气闷热,根本就适宜长途跋涉,更何况,韩庚也已经上了年纪。虽然韩诺经常忤逆韩庚,但他却又是个出了名的大孝子,心疼韩庚身体的同时,他也不愿意背负上大不孝的骂名。

若是按照信中所说,恐怕此刻父王已经启程……

夜,宛如浓墨一般的夜,正浓的化不开……

任凭夜风吹得他身上的锦质黑袍翩然起舞,韩诺显得心事重重,无法安眠。

“夫君,东西我全部都收拾好了。”

就在韩诺烦躁的在房间内踱步之时,丁小鱼已然大汗淋淋的跑到韩诺的面前笑道。

“你这是?”

看到此刻正满头大汗的丁小鱼,韩诺心疼的用袖子慌忙给她擦拭起了额头上的大汗,却听他埋怨的说道,“这些事情让下人干就行了,你又何必亲历亲为,若是累着你了,我会心疼的。”

“无碍,照顾夫君是我这个做妻子的本份。若能天天照顾你,我还巴不得呢。再说此次离开石窟,还不一定什么时候再来看看呢。”丁小鱼笑了起来,两只清亮的眼睛幸福的微眯在一起,模样很是好kàn



“你这话是愿意同我回……”

“是的,小鱼决定和你一起回去石窟。”

“太好了。”闻言,韩诺显得异常兴奋。

“夫君,我们要能天天这样就好了。”突然,不知dào

怎么了,丁小鱼有些忧伤的说道。

“傻瓜,你这不天天守在夫君的身边么?不要伤感了,好吗?”韩诺佯装不悦的皱眉道。

“恩。夫君,石窟虽然荒芜,但和夫君这里的每一寸时光,都让小鱼留恋不舍。我知dào

出来的久了,夫君也是会想念家乡的。所以,让小鱼在伺候你沐浴以后,咱们再启程可好?”

“好。”

韩诺想都没有想,在重重的点了点头后,他一把横抱起丁小鱼,迅速向之前丁小鱼命人特意建造的、位于山顶之上的、那座将温泉涵盖其中的小舍,大踏步走去。

雾气氤氲的小舍内,一双痴缠的男女忘情的纠缠在一起。

有了N次的磨合,韩诺早已把丁小鱼身体的敏*感点开发到了极致。而在他磨人的黏吻下,丁小鱼很快缴械投降。

“回到了阳城,我一定给你一个正当的名份,不让你这样没名没份的受委屈。”韩诺的一双大手游走在丁小鱼温热的肌肤上,肆意撩拨的挑*逗,使得她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哼。

“我信你。”丁小鱼主动迎合着韩诺,将其一具酥软、温香的身体紧紧的黏在他的身上。

“小鱼,你一定要信我,不要跑。我们经lì

了风、经lì

了雨,经lì

了那么多的困难。你不能……不相信我……”说到这里,韩诺的吻突的一停,当他再吻下去时,已带着惩罚性的气势。

“我一定信你,一定信你……”丁小鱼用胳膊缠绕上韩诺精壮的腰,迷人的低喃道。

只是,她的心却是突然空落的厉害。

“小鱼,我爱你,我一定会爱你一生一世。”忘情之下,韩诺在她的身上留下一串撩人的吻痕。

一夜的激情与缠绵,韩诺没完没了的要着,似乎是害pà

她会再跑一样,他要让她臣服在他的身下,臣服在他的心里,一辈子再也不想逃。(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八章 失火

当丁小鱼疲惫不堪的匍匐在他的身下睡着的时候,精力似乎永远超极盛的他,还在索然无度的剥削着她……

只是在朦胧之中,丁小鱼心中那份空落的情绪却是越来越为浓郁。

才下眉头、又上心头。

于翌日这份黎明的晨曦之中,丁小鱼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怔怔的望着窗外发白的天空。身侧,韩诺沉稳的呼吸声传来,而她心中那份永远无法向外人诉说的伤感与忧愁,正在一点点的将她悉数吞噬……

用过早膳之后,韩诺便率领着浩浩荡荡的军队向阳城折返。

一路走过,他们受到了过往百姓深深的崇敬以及最尊贵的膜拜。

在石窟这种特有的粗犷与大气、浑厚、质朴相交织的建筑风格中,在浩浩荡荡的队伍的最前面,一辆无比奢华、有上百名精锐骑兵簇拥着的马车,尤其引人注目。

尤其此时正从车中探出脑袋的女子,更是引得路人驻足。

因地处沙漠地带,长年受风沙侵蚀。石窟本地的女子,肤色都相对黝黑、粗犷。如今,这样一位明眸皓齿、肤若凝脂的女子,就仿佛是一缕娇花绽放于寸草不生之地,令得天地间骤然生辉。

尤其是当她注意到周围投射而来的无比崇敬的眸光之时,她在轻抿娇唇嫣然一笑时,更是使得百花逊色。

要离开了,丁小鱼怀着无比复杂的心情,她主动将脑袋探出窗外对着周围的一草一木仔细的盯望着。她试图用心记住这里的一切以及她与韩诺在这里所渡过的每一天、每一秒。

“小捣蛋鬼,不要再留恋了。倒是你,这样把脑袋直接伸出去被外人窥探了美貌。夫君很是吃酸的。”韩诺佯装不悦的将脑袋一直伸在外面看个不停的丁小鱼给一把拉入怀中,酸酸的说道。

“咦,我怎么闻到一股酸酸的味道呢。好酸好酸,是不是谁打翻了醋坛子啊。”丁小鱼窝在韩诺的怀中,故yì

逗趣道。

“小野猫,竟然敢来讥讽夫君了。”

说着,韩诺曲起十指便向丁小鱼的腋窝坏坏的挠去。

随着轿中“咯咯咯”传来的欢快笑声。一直跟在轿侧的王萧不仅纠结的蹙了蹙眉头:既然两个人如此相爱,为什么却还要选择离开呢?

尤其是当他想到丁小鱼此刻的身体状况时,王萧不由得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还好上次离开了一批死侍之后。还有一大批丁小鱼之前的旧部下留了下来。这些旧部下本就听命于丁小鱼,所以丁小鱼只是随便一召集,他们便会立即向她簇拥而来。

轿中欢快的笑声依旧在蔓延。突然,王萧却是用别有深意的目光望了一眼身侧的大憨。在接受到王萧意会的目光。大憨在迅速点了点头以后,逐骑着身下的高头大马故yì

落下了所跟随的轿辇有一大截。

很快,在黄昏之际,于浩浩荡荡的队伍中,正有一批三三两两的众多将士在衬着昏暗的暮色,悄然的脱离大队人马。

因为他们的行动特别的小心,以至于这批正在悄然离队的队伍竟是没有被管事的人给发xiàn



暮色,越发显的苍茫。

在一片昏暗的光线中。浩浩荡荡的队伍正在前行。

“世子爷,世子爷。前方的密林突然着火了。”突然,随着一阵儿焦急的高呼声传来,季四已经骑着一匹高头大马迅速驶近了韩诺所乘坐的轿辇一侧。

“前方密林附近可有村庄?”

闻言,韩诺焦急的掀起轿帘,高声问道。

“有,方圆百里的村庄无数啊。如今又刮起了东南风,卑职看这火势只怕是会越来越猛。”季四无比焦急的继xù

说道,“我军耽搁个行程是小事,只怕这附近百里的百姓就该遭殃了!”

“传令下去,所有的将士分成两队,一队尽快去疏散密林附近的百姓;另一队迅速去扑火!”说到这里,韩诺已经焦急的跳下了轿子:要知dào

,身为韩国的世子,他有义务、有责任去保护韩国的百姓。

不过,就在他准bèi

焦急的随军离去之际,他却是又突然折了回来。

“小鱼,你在这里乖乖的等着我。待大火扑灭,我就回来陪你。”韩诺冲着也正焦急的将脑袋探出轿窗,一双眉头紧皱着看向远处正黑烟滚滚、火势冲天密林的丁小鱼,无比急切的说道。

“恩,你赶快去吧,我会照顾好我自己的。”

丁小鱼慌忙说道。

“好,小鱼,你一定要等着我回来!”说完,韩诺骑上他的座骑“柔柔”,便欲焦急的向着火的方向驶去。

不过,说也奇怪,一直十分乖巧的柔柔却是在他扬鞭驱驶之时,执拗的在原地打着转不肯离去。

“柔柔,现在情况紧急,容不得你这般撒野。”焦急之下,韩诺扬鞭在柔柔的身上抽打了几下。

而柔柔则突然悲愤的仰天嘶鸣一声,在回头深深的望了一眼丁小鱼所在的轿子以后,它方才驮着韩诺向前疾驰而去。

由着心中的无比焦急,韩诺只当柔柔是因惧怕密林中冲天的火光,而并未意识到其它的原因。

而当韩诺驾着柔柔离开以后,丁小鱼方才表情苦涩的掀起了轿帘,然后用一双无比苦痛的眸光,望着正逐渐消失在夜幕之中的、韩诺的身影。

由着难以接受这份即将到来的分别之痛,心口痛的难以隐忍之际,她突然一把捂上她的胸口,脸庞之上随即亦有两行眼泪流淌了下来。

“呕——,呕——”

许是情绪太过剧烈,随着喉咙中一股难忍的感觉袭来,丁小鱼泪流满面之际,她捂着嘴便是一通痛苦的呕吐着。

“咣咣咣——”

“咣咣咣——”

而随着轿外传来一片兵刃相向的声音以及相互拼杀时的呐喊声时,停止了呕吐的丁小鱼方才用手掌怔怔的、小心的扶上了她尚且平坦的小腹。

却听她轻声的、苦涩的呢喃道,“宝宝,对不起,在你没有出生的时候,我就带着你离开了你的父亲。可是,如果……如果他的心里一直有我们,将来有一天,我们……也一定会团聚的。所以,宝宝,我必须要带着你离开了。正是因为有了你的存zài

,我才不愿意让你在未出生的时候,就随着母亲一同受人轻视,一同受苦……”

说到这里,由于心中无比的委屈与苦痛,丁小鱼哽咽了喉咙,再无法说下去。

“主公,我们可以离开了。”

随着外面传来一声王萧的轻唤,丁小鱼紧紧闭着的眼睛方才缓缓的睁开,而当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她的眸中已然恢复了以往的沉稳与干脆:“不要伤害那些士兵。”她对着轿外平静的命令道。

“是。”

轿外传来王萧的应声。

又过了片刻,丁小鱼方才从轿子里移步而出。

用一双复杂的眸光再次深深的望了一眼远方依旧火光冲天的密林,她再次低声对着身侧的王萧询问道,“这场火,你确定不会伤及到周围的百姓?”

“主公放心,属下在放火的时候还是知dào

轻重的。”王萧答道。

“好,既然如此,我们即刻出发。”

又望了一眼均被捆绑在地上、被堵上了嘴巴,正在奋力挣扎的、被韩诺留下来保护她的这些将士,丁小鱼终是绝然的转过身,甚至是不再带任何一丝感情的、向不远处提前备好的轿辇快步走去。

“主公,一旦离开,您再回头,可就难了。”王萧紧跟在丁小鱼的身侧,望着丁小鱼绝然却又无比悲痛的神色,他忍不住说道。

“从踏出这一步开始,我就没有再想要回头了。”丁小鱼一边向前走,一边叹息道。

“还在叹气,就说明你舍不得,既然舍不得,就好好的和韩诺在一起,为什么还明明怀着身孕也要执拗的离开呢。”早就忍不住的大憨无比纠结的说道:都说女人心、海底针,这话一点都不假。就像此刻的丁小鱼,她明明爱着韩诺,却偏偏又要选择离开。并且在离别前还不告sù

韩诺,她已有身孕的事实。

想着想着,大憨便是越来越无法看懂丁小鱼、理解丁小鱼了。

“有些事情,若是能够随心情肆意任性,那么这世间就不会再有任何悲剧可言了。”大憨的话,使得丁小鱼的脚步一顿后,她一双空芒的眸子突然注视着前面幽黑绵长的黑夜,字字成殇的说道。

大憨,“……”

丁小鱼的话让他有些迷茫的摸了摸脑袋:话说,丁小鱼的话,他根本听不懂。

“小鱼儿,可是拒绝悲剧的最好办法,就是不要制造悲剧。你的离开,对于世子爷来说无疑就是一个沉痛的悲剧!”头脑精光的王萧当际快走两步拦住丁小鱼后,继xù

游说道,“小鱼儿,留下来吧,在乌镇的那一年,你虽然表面风光,可是你的心里却一直很苦,对不对?所以,不要再离开了,好吗?”

王萧的话让丁小鱼再次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她回过头,再次怔怔的凝望着远处正火光冲天的密林。(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九章 离开

直过了有片刻,她方才幽幽的说了一句,“短暂的痛苦若能换来以后长久的幸福,其实……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说完,丁小鱼绕过拦在她面前的王萧果duàn

的向前走去,“王萧、大憨,你们两个人听着,从现在开始,不要再游说我留下!否则,你们两个统统离开!”

她的话透着无比的冷戾以及狠绝,但听入王萧以及大憨的耳中,深知丁小鱼性子的他们,却是深刻体会到了丁小鱼深深的无奈以及苦痛。

历经三个时辰,大火终于被扑灭,当韩诺驾着马向之前丁小鱼所在的地方匆忙赶来之际,他被迎面正仓皇跑来的、守卫丁小鱼的侍卫给当际磕头拦下。

看到眼前仓皇跪在地上、吓的全身打着冷颤、对他磕头如捣蒜的侍卫,韩诺的心便向上猛的一提,从马背上匆忙跃下之后,他焦急的抓上侍卫的衣领,用近乎咆哮的声音喝问道,“怎么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世……世子爷,夫人……夫人她……”这名侍卫用哭腔断断续续的哽咽道。

一听到“丁小鱼”有可能出了事,韩诺再无法淡定,脑子当际一懵,他的脸色瞬间一片惨白,而他死死抓着侍卫衣领的手又再次攥紧了几份,“夫人她怎么了?她怎么了,快说!”他声嘶力竭的高声喝问道。

“夫人她走了。”

“什么?走了?不可能!”闻言,韩诺的眼前一黑。竟是因着这个答案而差点昏厥过去。很快,在下一秒,他不死心似的赤红着眼睛咆哮道。“是谁?一定是谁把她给劫持走了,是不是?”

“是夫人身边的王萧以及大憨暗中偷袭了我们,然后夫人就和他们一起走了。”这名侍卫惊恐的解释道。

闻言,韩诺的一双眼睛瞬间瞪的出奇的大,他将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无比愤恨之余,他一脚便将面前的侍卫给踹开。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仰天大声的咆哮道,而他脖间的青筋也由于他此刻无比崩溃的情绪而凸起老高。

突然,他如疯了一样跃上马匹。然后驾马疯狂的向之前丁小鱼所在的地方疾驰而去。

可是当韩诺骑着身下的柔柔来到丁小鱼之前所在的地方时,望着面前的打斗痕迹,以及尚且被捆成了麻花还在挣扎的侍卫时,韩诺的心中已经明了了几分。

可是。他却根本不死心。他几个大跨步,便向丁小鱼之前所在的那辆马车冲去。

“忽——”

他一把掀起轿帘,空的!

她真的走了?

真的走了吗?!

此刻的答案已经很明了,望着空空如也的轿子,韩诺只觉得眼前所有的色彩全部变成了灰白色。

“丁小鱼,丁小鱼!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无比愤恨之下,他一把将手中紧攥着的轿帘,从轿子上狠狠的拽了下来。

“主公。据查,之前的火灾是夫人派人所放的。”此刻。季四迅速冲上前来禀告道。

不过,当他看到韩诺此刻幽冷宛如修罗魅刹转世时的表情时,他迅速闭上了嘴巴。

面前,有一叶干枯的落叶正从眼前飘过,韩诺愤nù

的将其一把握进手中,捏为齑粉,却听他愤nù

的咆哮道,“她派人放火,竟然是为了要处心积虑的离开我!丁小鱼!本世子究竟哪里薄待了你!”

此刻的韩诺绝望之极、失望之极、疑惑之极。

“主公,许是夫人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够了!她能有什么样的苦衷!”

韩诺咆哮一声,打断季四的话。此刻的他,宛如活在比地狱还要恐怖千倍、万倍的人间炼狱里。丁小鱼莫名其妙的离开,更如一把利刃残忍的屠宰着他的心……

她就这样莫名其妙的离开了,不给他一个解释,不留下只字片言,就这样再次莫名其妙的离开了。

“世子爷,夫人是爱您的,她一定是有什么样不得已的苦衷,不如让卑职去附近找找,也许夫人只是一时想不开……”

“若是能这么轻易的找到她?她便不会蓄意放火引我离开,然后又独自逃跑!”韩诺将拳头重重的砸在了面前的轿体之上,胸中的绝望与悲痛根本无法释fàng

之下,却听他在下一秒咬牙切齿的说道,“恨只恨,我对她太好,若是早赐给她一条锁链,将她绑起来的话,本世子看她还敢向哪里逃!”

季四,“……”

闻言,他的脸皮那是极速一抽。

可是看到韩诺由爱生恨的绝望表情,他在无比纠结的抽了抽嘴角之后,终是鼓起勇气再次劝道,“世子爷,爱与不爱,不是能够装出来的。当日,您被沙漠旋风卷起,夫人她拼了命的找您,她是爱您的……”

“爱我就不该离开我,就该和我一起去承担、去面对,她这样一走了之,只会伤了我爱她的这颗心,只会毁了我对她的这份情!”韩诺突然仰天大声的惨笑起来。

此刻,他的心仿佛被人拿着一块石头狠狠的捣碎着。

“丁小鱼,我韩诺使终是看错了你,我不该爱你,不该和你在一起!”每说一句违背他心意的话,韩诺的心就痛的肝肠寸断。

他痛苦的扶上他的心口:那里此刻好痛好痛,痛到连呼吸一下都让他有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这是她第二次从他的眼皮子底下逃跑了,他发誓,若是让他再找到她,他一定不会再给她第三次逃跑的机会了,他一定不会!他一定要给她拴条锁链,让她再逃无可逃!

由于丁小鱼的离开,再无心情回阳城的韩诺便命众军原地驻扎。

丁小鱼离去的每一分每一秒,韩诺几乎不知dào

他是如何度过的。

翌日,阳光灿烂。

午时的阳光几乎灿烂到了极致,但韩诺的营帐内却是一片阴暗、死寂。

混合着黯淡的光线,可以隐约看到韩诺一天未曾刮过胡子的脸,显得有些过于杂乱而憔悴。本该是一双张狂而不羁、且幽森乖张、像一泓深潭的眸子,此时正在紧紧的紧闭着。

如若不是他沉稳的呼吸,乍一眼看上去,一夜之间的自我虐待,他倒是像极了一具受尽折磨后,失去了灵魂、只留下了躯体的落魄者。

——夫君,我们要能天天这样就好了。

韩诺,不管如何,小鱼是你的小鱼。不管未来怎样,我会一直爱着你,我的心一直会在你这里,一辈子,再也容不下他人。

……

耳边一遍遍的回响着丁小鱼曾经说过的话,韩诺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他的眸光黯淡的宛如黑夜,再看不到一丝光明:是怪他太过粗心了,她离开的想法应该已经很久了,是他没有事先感觉出来她话中的那些意思。

——不管未来怎样,我会一直爱着你,我的心一直会在你这里,一辈子,再也容不下他人……

你看,她在说这些话时,他是应该警醒的,可是他却只顾沉浸在和她的快乐之中,而忽

略了她的感受。

当季四小心的走进营帐内时,望着此刻的韩诺,他的眼眶当际赤红一片。

“小鱼,你究竟在哪里?在哪里呀?!我好想你,好想好想……”

此时韩诺那里还有平日里的张狂不羁,俨然一幅为了爱情遭受痛苦的痴情儿。他一遍遍的呼唤着丁小鱼的名字,整个人如霜打的茄子。

丁小鱼走了,仿佛也将他的心割了一道深深的、永远无法愈合的血口。而这个血口,就像一个刽子手用刺刀生生挑断他身体之上的每一处经脉,让他活也活不成、死也死不了,简直是生不如死。

“世子爷……”

看到这样的韩诺,季四真是不忍心再去打扰他。可是现在韩凉王一行已经距离此地只有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了,所以……

看到韩诺没有反应,季四在强行咽了一口吐沫后,终是再次鼓起勇气说道,“世子爷,王爷再过一个时辰就到了,您该强打起精神才是。”

没有反应。

这样的韩诺让季四真是无比的焦急。

“世子爷?”他再次唤道。

还是没有反应。

季四,“……”

此刻的他简直如热锅上的蚂蚁,真是急的团团转。

终于,当季四无比焦急的在原地拼命的搓了搓手后,他突然一把扳上韩诺的肩膀冲着他大声的喝道,“世子爷,您该醒一醒了。如果王爷来时看到您这般模样,一定又会勃然大怒。如果到时候王爷再把所有的罪责全部归咎在夫人的身上,那么王爷与夫人之间的芥蒂将会更深,到时候您即使想再从中间说和,也会无济于事了啊。”

季四的话,使得一直耷拉着脑袋、宛如行尸走肉一般的韩诺,终于缓缓的抬起了头。

“世子爷,夫人是爱您的。您应该明白,夫人的暂时离开,只是不想让您夹在王爷与她之间太过为难罢了。夫人对您的爱,你应该是能够感觉得出来的,是不是?”

身为局外人,季四看的明白:丁小鱼的离开,一定是这样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章 暴雨夜

闻言,韩诺原本黯淡的眸光突然涨出了一抹亮色:是的,小鱼一直在计较父王不能接受她。所以,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她的离开,一定是这个原因。

对,就是这个原因,一定是这个原因!

“季四,差人来,本世子要梳洗打扮!”终于,韩诺从身下的坐椅上站起,他一字一顿,字字铿锵的说道。

听到韩诺的话,以及看看到此刻恢复了精气神的他,季四无比兴奋,在一声无比喜悦的“好勒”之下,他迅速钻出营帐,将正伺候在营帐外的众侍从招呼进了营帐。

一刻钟之后,原本邋遢、萎靡不震的韩诺,已经光鲜倜傥的站在了大家的面前。

“季四。”韩诺又一次对着季四唤道。

“世子爷。”

“你派人前去寻找夫人的下落,如若找到她,不必打草惊蛇,迅速回来报我!”韩诺神情凛然的喝道:一天一夜了,他想了一天一夜,他始终不能放下她,也无法离开她,更不想恨她、埋怨她。既然如此,他就必须要找到她,不论天涯海角,他必须找到她不可!

“是。”

闻言,季四先是愣了一下,不过在下一秒,他立即重重的应了一声。

“本世子要吃饭,去拿饭菜来。”看到季四离去,韩诺又对着身侧的侍从吩咐道。

“是。”

很快,一桌丰盛的饭菜便被端了上来。望着面前这些精致的菜肴,一天一夜滴水未尽的韩诺,拿起筷子大口的饕餮起来。

看到韩诺有了精气神、也开始吃起了饭。经常伺候在他身侧的众侍从也算是长舒了一口气,安下了心。

这一边,韩诺放下碗筷刚命令侍从将剩下的饭菜都撤下去;这一边,韩凉王等一队人马已经顺利抵达。

“韩凉王到——”

随着一声高声的传唤,一身黑袍、走路快到宛如生了风一般、面色无比冷峻、沉凝的韩庚,正快步向韩诺的营帐走来。

这一边,韩诺挺直了脊背站在营帐之内。静静的等待着韩庚的到来。

“父王。”看到掀开帐帘、无比气愤走进营帐内的韩庚,韩诺无比淡然的朝着他行了一个礼。

韩庚没有理他,而是黑着脸径直走进了营帐内的一把太师椅上。劈头盖脸的斥责道,“丁小鱼呢?”

闻言,韩诺的唇边禁不住浮上一层苦涩。拧了拧眉头,他冷声回答。“走了。”

韩庚被韩诺的话惊了一下。不过,他却是在下一秒继xù

冷冷的问道,“莫不是你金屋藏娇,把她给藏起来了吧。”

“金屋藏娇?”

韩庚的话让韩诺突然发出一声悲凄的冷笑,“难道在父王的眼里,她在石窟为儿臣所做的一切,都不值得一提吗?金屋藏娇?!若是她愿意,我一定会将她金屋藏娇。可是。她为了不使父王与儿臣之间有所芥蒂,就在父王赶来这儿之前。她撇下儿臣,一个人走了,走了!!!”

说到这里,满腹悲悯的韩诺突然“哈哈哈”的大笑起来。

他的笑声太过于凄悲与幽怨,听入韩庚的耳中,这个原本铁石心肠之人,由于爱子心切竟是对自己的儿子也生出了几份怜惜。

可是,怜惜归怜惜,理智归理智。

韩庚也断然不会因此就同意韩诺与丁小鱼之间的婚事,要知dào

,贵为一国之王爷,这种尊卑之分,早已在他的心中根深蒂固。

丁小鱼走了,这是她最为正确的选择。

她主动离开了,他与韩诺之前才不会父子反目成仇。

想到这里,韩庚收起他冷峻幽寒的表情,继而走到了此刻正表情痛苦的韩诺身侧,在定定了望了他有几分钟以后,韩庚在将一只大掌在韩诺的肩头重重的拍了一下,终于长叹了一口气说道,“诺儿,既然如此,你还是彻底的放下她吧。”

说完,韩庚转身带着身侧的侍从迅速离去。

走到帐外,却听他对着帐外正在等候的几位大军将领命令道,“通知下去,所有将士即刻返朝!”

“是!”

耳边,传来众位将士的齐声高呼。

待帐外再次恢复了平静,韩诺则久久的、久久的站在窗前,望着窗外宛如浓墨一样的夜色,他一双修长且略带薄茧的大手紧紧的攥在了一起,由于攥的太紧,他双手的指关节处泛着一股森然的白:丁小鱼,你让本世子想的好苦、念的好苦好苦……

当日深夜,从石窟归来的军队、包括韩诺在内的所有人,在韩庚的命令下皆向阳城返回。

再说丁小鱼带着一队人马正往事先已经打探好的小镇行驶而去。

途中,因为要穿过一座险峻的峰岭,又因为丁小鱼身体的缘故已不能适应连续的长途跋涉。所以,在天黑之时,众人便在这座险峻的山峰脚下扎营歇息。

“轰隆隆——”

夜半十分,随着一阵阵震彻山谷的雷鸣,在这个盛夏的深夜,一场肆虐的暴雨从天空毫无征兆的倾盆而下。

好坏丁小鱼之前已经命侍从将遮雨的油布罩在了营帐之外,所以外面密织的大雨并未袭击进帐篷之内。

这些,又一次见证了丁小鱼的聪慧以及睿智,也更使得此刻跟着丁小鱼的众侍卫对她心生无比的佩服以及恭敬。

不过,随着一道弥天响雷突然炸响。

正在睡梦中的丁小鱼,一个激灵便从床上猛的坐了起来:不知dào

怎么了,此刻的她隐隐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轰——”

突然,又是一道弥天的响雷再次震彻整个天空,整个大地都为之一颤。而借着这道森白的光芒,丁小鱼所在的营帐内也迅速划过一道炙白的光芒。

这一次,丁小鱼索性直接披衣下床。

她来到窗前,望着窗外的倾盆大雨,她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此刻,她内心的不安感觉越来越重,她只料到会有雨,但不想这场雨却来的太快太急,以至于她此刻有些害pà

会有附近大山中的贼匪强盗,趁机来偷袭他们。

此刻,窗外漫天的瓢泼大雨正夹杂着雷鸣闪电,将大地普照成一片森然可怖。

“轰——”

又是一道弥天的响雷再次照耀整个天地,这时趁着一道强烈的白光,丁小鱼竟依稀看到不远处,正有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在向他们悄然逼来。

果真是有贼匪强盗,要来袭击他们。

就在丁小鱼惊的脸色惨白之余,突然,随着一个黑影迅速闪进帐内,在下一秒她已经被人握住了手腕拉进了帐中。

“王萧。”

眼前熟悉的身影,使得丁小鱼高悬的心终于略微放松下来,她连忙拉住王萧低声说道,“你是不是也发xiàn

了此刻此地情况异常?”

“小鱼儿,你听我说,之前我和大憨就料到会有山匪趁夜来偷袭。所以,我们提前已经布置好了,放心。”王萧低声宽慰丁小鱼道。

闻言,丁小鱼终于放下了心。

“可是小鱼儿,你必须得先行离开,大憨现在已经准bèi

好了马车,在我们的侍卫与山匪对战之际,暂且先让他带你离开这里。大憨虽然人笨,但他一定会为了保护你,不惜一切代价。”王萧突然无比郑重的对丁小鱼说道。

“不行,要走我们一起走,要留我们一起留。今天众兄弟被山匪包围,我要负主要责任。所以在这种时候,我还不能离开。”丁小鱼执拗的摇了摇头,迅速说道。

“小鱼儿,你听我说,你现在是有身孕在身的人……”

“不行……”

“咚——”

丁小鱼正欲再说些什么,王萧一个手刀朝丁小鱼直接劈砍下去,她的身子一软,在下一秒,她便完全昏厥在了王萧的怀里。

趁着帐内的昏暗光线,王萧抱起怀中昏迷的丁小鱼,便向帐外悄然行去。

暴雨,越来越大,王萧虽然给怀中的丁小鱼披上了油布,但是当他抱着丁小鱼来到事先准bèi

好的马车上时,她的衣角依然湿了一大片。

“大憨,保护好小鱼儿,若是她出了任何意wài

,我一定找你拼命!”

弥天的雨幕中,衣袍早已被打湿的王萧抹了一把脸上的大雨,对着大憨郑重的说道。

“放心吧,我在,小鱼儿就在。若是我死了,小鱼儿也一定得活着。”大憨神色坚定的说道。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将小鱼儿交给你了。”

说完,王萧在重重的拍了一下大憨之后,他迅速转身向此刻正集聚在一起的众侍卫跑去。

此刻,暴雨依旧没有停歇的意思,干枯的枝丫在这般狂风暴雨中摇摆的格外厉害,甚至有几枝承shòu不了这般的风雨摧残,而在暴雨中卑微的摇曳着。

突见一辆马车在雨夜里狂奔。

随着身后所传来的利刃相撞的激烈声音,这辆马车不顾一切的、没命的向前奔跑着,宛如身后有着可以吞食人命的豺狼虎豹。

在这个雷鸣交织的暴雨夜中,一切……却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PS:送句话给大家分享:时间如水,总是无言。你若安好,便是情天。

明天是周末,在这里晨提前祝大家周末愉快。(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一章 被劫持

在暴雨中疯狂疾驰了约摸有两个时辰,直到头顶的暴雨逐渐停歇,当大憨驾驶着马车载着昏迷的丁小鱼,来到一处野外的荷塘前时,原本乌云密布的天空,竟然又群星闪烁。

两个时辰的疯狂驾驶,以及在逃过劫匪时大憨无比紧张忐忑的心情,直到此刻方才安稳下来。

在确定此地没有危险之后,大憨方才摸了摸额头上密集的冷汗。从马车上跳下来,此刻完全虚脱的大憨掀起马车的轿帘,在看到马车中呼吸平稳的丁小鱼时,他方才长舒了一口气。重新放下轿帘,他来到池塘边欲用池塘里的水,清洗一下脸庞。

晚风习习,幽碧苍穹中的明月璀璨如明珠,触之无形的月光如水流一般,静静的泻在眼前青荷初涨的河塘里。、

这一处的风景真是甚美,就连平日里不懂欣赏的大憨也觉的此处风景怡人。

眼前的青荷薄薄的一层,平铺在河塘里,叶子仿佛是在牛乳中洗过一样,在月光的倾泻下仿佛笼罩着一层轻纱的梦。

刚刚的激烈、忐忑与此刻人宁静,形成了一股子强烈的反差。

这种少有的宁静,使得大憨的心也归于了平静与舒适。

只是突然,就在大憨觉得此地甚为安全之时,于这份少有的安静与和谐之中,正有几个鬼魅、阴戾的身影,正在向他以及丁小鱼所在的马车悄然的靠近。

猛然间,随着眼前一黑。大憨的嘴巴已经被突然而来的东西迅速堵上时,随之,他的头顶也被罩上了一个大麻袋。

眼前顿时一片漆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强烈向他袭来。可是此刻,他最为担心的却是马车里的丁小鱼。

然而,就在他大力挣扎之际,随着空气中传来一声重重的闷响,被利器击中了头部的大憨便应声倒地。

再说之前被王萧打晕的丁小鱼,在此刻刚刚恢复了些直觉。

就在她欲撑力起身、还未反应过来之际,随着面前的轿帘被突然掀开。有个蒙面黑衣人已然在下一秒将她的嘴巴给堵上、继而将她捆了个五花大绑。

紧接着,一个麻袋被重重的扔进了轿子里。

大憨,大憨!

映衬着昏暗的光线。在看到大憨露在麻袋外面的衣袍时,丁小鱼无声挣扎着的同时则瞪大了眼睛在心中无比焦急的喊着大喊的名字。

可是此刻的大憨已经彻底昏厥过去了。

因为被人控zhì

,丁小鱼再急也没有用。

果然,随着马车的极度颠簸。丁小鱼与大憨被劫持到了一片荒芜、脚下坑哇不平的山地。

一瓢冷水从头泼下。昏厥的大憨醒了过来。

“唔唔——”

刚一醒来,他就大力的挣扎了起来。

“小子,不要再徒劳挣扎了,你最好给老子小心点。否则,我们就杀了这个女人!”耳边,一声狠戾的声音使得大憨在下一秒不得不放qì

了挣扎。

虽然眼睛上蒙了黑布,但听到丁小鱼也在他身边时,大憨原末慌乱的心情终归是平静了些:不管怎么样。至少小鱼儿还好好的。

被几个劫匪推搡着,被捆的五花大绑的丁小鱼以及大憨摸索着上前。偶尔脚下一个不稳,在她的踉跄之中,丁小鱼听到,绑架她的人都迅速哄堂大笑起来。

于这哄堂大笑之中,丁小鱼知dào

:若是她和大憨想趁机逃跑,似乎并不太容易。

可是,他们究竟是为了什么要劫持了她和大憨腻?若是只为了钱财,她和大憨的身上根本没有带什么银两,况且若只是为了打劫,这些劫匪便不可能在这么麻烦的将她与大憨劫到这里。

大憨是一个孤儿,又一直跟着她,所以,他不会有什么仇人。那么,这些劫匪就一定是冲着她来的。

那既然如此,他们就一定对她的身份了如指掌了。

是因为韩诺?还是因为赵绪?

可不管是因为韩诺还是因为赵绪,凭他们的身份以及威慑,但凡对她的背景有所了解的人,便不敢轻易的劫持她……

仇恨!

对,他们一定是为了仇恨!

那么……是谁?

会如此恨她,还要这么处心积虑的劫持她呢?

如此想着,虽然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但从小见惯了大风大浪、又一向善于承担责任的丁小鱼,却是表现的比她想象中的还要镇定。

突然,丁小鱼想到了顾丹娟。

对了,一定是顾丹娟!

如果劫持她的幕后主使是顾丹娟……

想到这里,丁小鱼突兀的冷笑了起来,顾丹娟这是要来报复她啊。

可她究竟想怎么报复她呢?

毁尸灭迹吗?

死,并不可怕,可现在她还怀着韩诺的孩子,所以,为了她腹中的孩子,她还不能死……

想到这里,原本镇定的丁小鱼,禁不住心中倒抽寒气。

“靠,不愧是今世子爷的女人,被劫持还显得这么淡定。”

在被关进一间黑屋子里以后,在一片漆黑之中,丁小鱼以及被同进扔进黑屋子里的大憨,听到门外有两个劫匪正在小声的对话。

“听说,她有不少死侍,并且还是乌镇的首富。这样一个见惯了大世面的女人,一看就不是什么泛泛之辈。更别说,她还是当今世子爷心尖上的女人,她与别的女人一定很不同。”另一个劫匪有些嫉羡的说道。

“那你说,老子要不要……”

“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当今世子爷的女人你也敢动?你是想被诛九族……”

“操,算了算了。老子还不想为了一夜风流,被到处追杀!”听到会被“诛九族”,这个本来想占丁小鱼便宜的劫匪,心里便直打寒颤。

有一种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意味,却听他再说压低了声音再次说道:“说到底,其实就是一个女人罢了,顾……”

后面的话他们压的太低,愣是丁小鱼竖起了耳朵,也没有听清楚他们后面嘀咕的话。

不过,只是把她关在屋子里不闻不问。

他们这架势……应该是在等人。

是在等顾丹娟!

想起顾丹娟那双恨她入骨的眸光,以及那次在石窟差一点将她手刃的一幕,丁小鱼的脸色迅速一片惨白:要知dào

,女子之间最难以释怀的便是一个“情”字。更何况,顾丹娟的性格飞扬跋扈、眼睛里根本容不下一粒沙子。这样的顾丹娟一旦为情痴狂,丁小鱼是怕她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干的出来。

不行,她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

此刻,大憨也早已因为外面两个劫匪亵渎丁小鱼的对话,而气的“哇哇哇”乱叫。

“唔唔唔……”

丁小鱼奋力挪到大憨的身侧,示意他停止乱叫。

还好这次大憨还算聪明,在意会到丁小鱼的意思之后,虽然心中无比的愤恨与焦躁,但他还是识趣的闭上了嘴巴。

“啊,啊,啊……”

为了引起门外劫匪的注意,突然,丁小鱼身体痛苦的紧蜷在一起,她痛苦的呜咽出声。因为靠着墙角,她便将头拼命的朝土墙上猛撞。

由于拿头硬撞墙,实在是疼的厉害,不多时,丁小鱼已经被疼的额头上直流冷汗。而丁小鱼此举,更是让大憨被蒙着的眼睛涨的赤红一片,由于心疼丁小鱼,此刻他涨的赤红的眼睛里,有眼泪正顺着他的眼角流淌下来。

“咚咚咚”

撞墙的声音,终于引起了门外两个劫匪的注意。

“怎么回事?”其中一个劫匪边问边迅速推门冲了进来。

当他们映衬着火把的光束看到丁小鱼痛苦到已经冷汗密集的额头时,两个劫匪的脸上同时一紧,相互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劫匪走到丁小鱼的面前,迅速拿下了正塞在她嘴里的东西。

“你怎么了?”劫匪有些焦躁的问道。

“我有……有心绞痛……隐疾,此……此刻……我,我撑不下去了……”

“啊?”

“我……要……要看大夫。”丁小鱼无比痛苦的说道。

“那怎么办?”这个劫匪显然没了注意,他焦急的回头看向同伴:“要是没有药,她死了可怎么办?”

“他奶奶的,这都是什么事啊,原来当今堂堂世子爷——韩诺的女人,还是一个病秧子。”正站在门口的劫匪不爽的骂道。骂完,他却不得不恼恨的朝地上啐了一口吐沫后,恨恨的说道:“他们倒好,劫持了这个女人以后都去喝酒庆祝。我们两个真他妈*的倒霉,还要看着这么一个病秧子。”

“那怎么办?”

“能怎么办?!去找大夫啊,总不能让她死了吧!”

说着,门口的劫匪恨恨的骂着,继而迅速转身向远处的夜幕中走去。

——他们倒好,劫持了这个女人以后都去喝酒庆祝。我们两个真他妈*的倒霉,还要看着这么一个病秧子。

丁小鱼仔细品着这一句话。

这么说,现在这周围就只剩下眼前这一个劫匪了?!

想到这里,丁小鱼的心中顿时一阵儿轻松。

不知dào

是刚刚头被撞的实在是太疼,还是由于心中太过着急,她的冷汗越出越多,脸色也越来越苍白,再加上她本来就显得纤弱无比。

PS:晚会还会有一更送上。(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二章 带你回家

此时,她就真的像是一个真zhèng

危在旦夕的心绞痛病人。

守在她身边的劫匪,一时显得有点着急。

“这位……这位士子,给我口水喝,好吗?”丁小鱼痛苦的祈求道,她一张苍白的小脸上,已经毫无血色。

看她如此,这个劫匪是真心焦急:要知dào

,若是她死了,他可担不起这个天大的责任。

想到这里,无法之下,他只有迅速去给丁小鱼拿水。

水很快被拿了过来,丁小鱼再次对他气若游丝的说道:“这位……士子,你……你能帮解开身上的绳子吗?”

看到丁小鱼已经病成这样了,料手无缚鸡之力之力的她,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想到这里,这个劫匪在看了看一侧似乎显的尤其平静的大憨之后,终是在沉吟了几秒又以最快的速度,将丁小鱼身上的绳子给解开。

被松开了手脚,丁小鱼总算长舒了一口气。

可是,由着心中这个“逃跑”的想法,她的心脏却是越跳越快。

故作镇定之下,她暗自咬了咬唇,以虚弱的姿态接过了这个劫匪递过来的水。

以一种病人虚弱到了极限的模样缓缓的喝着碗里的水,丁小鱼一双乌漆漆的眼睛一直在滴溜溜的乱转:她在想办法……

“是谁?”

突然,丁小鱼朝着门口惊愕的喊道。

随着她这声突兀的喊声,这个劫匪在条件反射之下。也将目光迅速向门口望去。

“咚!”

说时迟那时快,搬起脚下的一块石头,丁小鱼将石头举过头顶。果duàn

向他的脑袋狠狠的砸去。

“啊——”

黝黑寂静的山野中突听传来一声无比凄厉的惨叫,这个劫匪“咚——”的一声便倒进了血泊中。

惊慌失措之中,丁小鱼强做镇定,迅速扔下石头,她赶紧跑到了大憨的身侧,欲为他解开身上的绳子。

然而,就在她正在为大憨焦急的解着身上绳子的时候。刚刚倒在血泊中的劫匪,竟然又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让……让你骗……骗老子!”

手持一把锋利的刀子,他向丁小鱼疯狂的刺来。

眼看丁小鱼就要被他一刀刺中。说时迟、那时快,被解开了绳子的大憨一脚便将这个劫匪给踹翻在了地上。

而随着“扑哧,扑哧——”的、无比森然的声音落下,当丁小鱼回过神来之际。大憨已经夺过这个劫匪手中的刀子。将这名劫匪给生生的捅死。

这般血腥的一幕,使得一向心思善良的丁小鱼不禁倒抽一口冷气:可是,这样的人,真是死无足惜。

“小鱼儿,快跑,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此刻的大憨已经变成了一个血人,他一把拉起丁小鱼,就向外面焦急的跑去。

摒弃掉心中一切的困难和恐慌。大憨拉着丁小鱼以箭一般的速度,在这个充斥着黑暗与危险的原野中。极速的向前奔跑着、奔跑着……

丁小鱼跟在他的身后,咬着牙齿让两条如灌了铅的双腿充满力量。

因为考lǜ

到大憨也是体力不支,丁小鱼倔强的拒绝了大憨要背着她奔跑的要求。

不知dào

两个人跑了有多久,直到山坡上尖锐的瓦砾磨穿了她脚下的平板鞋,但她却依旧倔强的咬着牙齿,被大憨牵着手向山坡的背面拼命的跑去。

宝贝,你一定会保护娘亲,脱离险镜的,对不对?

心里怀着这份期待,丁小鱼觉得在这个昏沉的夜晚,所有的磨难都算不了什么。

心在哪里,希望就在哪里。

当山坡上的碎石乱荆棘、利棍、以及可与尖刀相比拟的尖利石块,将她磨穿了鞋底的脚板磨的起泡、扎的鲜血直流时,可是她却依旧坚强的跟在大憨的身后咬牙向前跑着,拼命的跑着。

当他们终于跑到半山坡时,此刻天空已经微亮。

除了双脚上的伤口无数,高耸的坚硬灌木也将丁小鱼身上的衣裙给撕扯开、将她原本两条白皙的长腿,给划出了无数道的血口。

这一切,就像是在地狱里走了一遭。

如果可以,她再也不想经lì

这种磨难与恐惧!

这一夜,她和大憨不知dào

摔了有多少次跤,她的衣裙也早已被汗水湿透。可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却似乎感受到了丁小鱼坚强一样,虽然丁小鱼摔了不少次,但他依旧安稳的在丁小鱼的肚子里守着。

此时丁小鱼是又累又饿又渴,可是她一双闪亮的瞳仁却熠熠生辉:因为她知dào

,她和大憨已经脱离了魔掌。

望着此刻东方泛着鱼肚白的天空,丁小鱼的脸上则露出了一抹比星月都要闪亮的晶灿笑容。

“小鱼儿,我们应该没事了……”体力透支之下,大憨气喘吁吁的说道。

“没事就好……”

然而,这一句气若幽丝的话尚没有说完,丁小鱼的身子一歪,她便重重的向后倒去。

“小鱼儿,小鱼儿!”

在她的身体接触到地面的前一秒,大憨及时将她给拥在了怀中。用近乎声嘶力竭的声音呼唤着丁小鱼,可是脸上尚且带着笑容的丁小鱼,已然是失去了所有的知觉。

丁小鱼昏厥过去以后,大憨索性背着她一步步的向山下走去。

虽然双腿如灌了铅,虽然双腿已经困到根本无法再向前迈一步,可是大憨却依旧咬着牙齿一步步的、无比艰难的向山下走去。

就在大憨背着丁小鱼又向前辛苦跋涉了将近两个时辰之后,他背着丁小鱼,终于看到了前方不远处竟然有一条宽阔平坦的官道上。

“小鱼儿,小鱼儿我们有救了,我们有救了!”这条官道,让大憨几乎喜极而泣的背上的丁小鱼说道。

“驾——”

就在此刻,突然,大憨看到正有几匹马匹向这边疾驰而来。

而为首的那个人,更是让大憨眼前一亮:那是赵绪,那个人竟然会是赵绪!

心中真是无比的激动,看到他,大憨迅速举起一只手,向他急切的招着手!

从来没有如这一时刻,他如此的喜欢那个自负又让人讨厌的赵绪。

可是,以赵绪为首的几匹骏马,却在他和丁小鱼的面前呼啸而过。

绝望,一种濒临死亡的绝望!

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qì

,背着丁小鱼的大憨瞬间瘫软在了地上。

“驾,驾,驾——”

突然,又随着几声皮鞭抽向骏马的扬鞭声,刚刚已经呼啸而过的几匹骏马,竟然又奇迹般的折了回来。

“小鱼儿!”

为首的赵绪几乎是迅速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望着昏迷的、小脸苍白到了极致、身上伤痕累累、几乎面目全非的丁小鱼,他的眼眶突然一红,便是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却听他沉痛的哽咽刀,“小鱼儿,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

该死的,真是该死!

刚刚……刚刚他竟然没有认出是她和大憨来!

“小黑,你真……真是可爱……”此刻,早已经体力透支的大憨在说完这一句逗趣的话后,彻底晕厥了过去。

而原本昏厥的丁小鱼,却是在赵绪的怀中睁开了一双无比虚弱的眼睛。

看到他,仿佛看到了最亲最亲的亲人,丁小鱼的眼泪迅速决堤!

仿佛所有的委屈都含在眼泪里,她任凭他抱着她向马背走去,她流着眼泪、无比虚弱的低喃道:“哥,你来救我了吗?”

“是,哥来救你了。”虽然依旧对这个称呼芥蒂在怀,但赵绪却是哽咽着说道。

望着怀中气若游丝的丁小鱼,他紧咬了牙关,一双幽深的眸子里全是抱歉与怜惜。

“你怎么来的……这么晚?”丁小鱼在脸上扯出了一抹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仿佛有太多的抱歉哽咽在喉,望着怀中脸色无比苍白的丁小鱼,最终这些话都化为了赵绪的一句:“…对不起。”

“哥,我好累啊,好累……”

“乖,那你先睡一会儿,哥马上带你回家。”

听着耳边这句无比宽心的话,丁小鱼被赵绪抱马背后很快进入休眠状态,由于太累,此时的她睡的无比昏沉,完全没有了以前在见到赵绪时的自我保护状态。

怀着百味杂陈的心情,赵绪怜惜的捋了捋正遮盖在丁小鱼脸上的乱发,看着她憔悴的样子,他一双幽寒的眸子开始有点涨红。

其实:在丁小鱼离开赵国之后,他便一直派人跟着她。当他得知丁小鱼离开韩诺以后,他便再也坐不住了,丢下赵国的蝗虫危机,他快马加鞭、避过赵国兵士的巡逻,他赶到这里以后,又恰逢丁小鱼遭盗匪劫持。

于是,他便苦苦找了她一夜,甚至他发动了潜藏在韩国内所有的势力去找她!

当他在得知她被劫持的那一刻,他的世界就像是完全坍塌了一样,让他有出现了短时间的失控状态。

如今,他终于找到她了,他坍塌的世界好像奇迹般的复原了……

PS:第二更送上,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

下面的剧情会更加精彩,晨会努力,如果有想与晨探讨剧情的,可以给晨留言。今天是周末,愿各位书友玩的愉快,心情爽爽。(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三章 身孕

这种强烈的感受,让赵绪突然显得有些无措。

迅疾回到临时下榻的住所,抱着丁小鱼迅速跑到了房间,望着她那双血肉模糊、几乎要烂掉的双脚,以及她身上的无数道划伤的伤痕,赵绪表情凝重之下,心中实在是疼惜,而他的喉咙也跟着他疼惜的情绪蠕动了两下。

“处理伤口以前,得把她的鞋袜先行脱下来,这裙摆也得想办法给剪开。”望着被凝固在丁小鱼伤口上的、支离破碎的衣裙,以及她双脚之上被鲜血侵染到不像样子的鞋袜,御医蹙眉说道。

“行。”

“估计会很疼。”

“难道没有上好的止疼草药?”

“即使用止疼的草药覆着,也得先把这些破碎的布屑从伤口上给处理掉。”

“难道……没有其它更好的办法了吗?”望着怀中近乎昏迷的、正在熟睡中的丁小鱼,赵绪蹙眉一脸浓重的问道。

闻言,御医无奈的摇了摇头。

“好吧,让本公子叫醒她。”说着,赵绪便拍了拍怀中丁小鱼的小脸轻声唤道:“小鱼儿,醒醒,醒一醒……小鱼儿?”那般对丁小鱼温柔百倍、细心呵护的疼惜模样,让在一旁服侍、从未看过赵绪如此温柔过的侍从看了,都觉得仿佛像做梦一样。

可唯有一侧正无比担心站着的红樱知dào

,恐怕赵绪的这分倾世温柔,只会用在丁小鱼的身上了。

“好困。我想睡……”丁小鱼摇了摇头呓语道。

说完不到两秒,她又在他的怀里沉沉的睡去。

赵绪:“……”

突然,在众目睽睽之下。他迅速低下头,毫无征兆的将唇盖上了丁小鱼那张宛如宝石红一样的诱*惑娇唇上。

突然被侵犯,却听丁小鱼一声尖叫,一双杏目瞬间圆睁。

睡意也完全被甩到了九霄云外!

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望着在她眼前此刻近在咫尺的、赵绪那张立体、俊挺的五官,丁小鱼仓皇的道,“哥。你……”

熟料,就在丁小鱼欲从赵绪的怀中挣脱之际,却是被他更紧的禁锢在怀里。

“唔——”

他再次不由分说的吻上了她。

此刻的丁小鱼。除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就是一片空白。

“啊——”

只是突然,随着双腿之上传来一股子钻心的疼痛,就在丁小鱼尖叫之时。她腿上禁锢在伤口上的碎布。已经被赵绪给生扯了下来。

“疼……”

丁小鱼的眼泪从眼眶里迅速夺眶而出。

“唔——”

还没有来得急感受那份撕扯般的疼痛,她的唇却再一次被赵绪给狠狠的攫住。

“哎呀——”

突然,又是一股儿子肌肤都要被强行剥掉的钻心撕扯,丁小鱼再次失声尖叫了一声,眼泪疼的都掉了下来。

而赵绪的手上,却多了一双从她脚下脱下的、被磨破的鞋子。

“开始处理伤口。”赵绪将鞋子果duàn

的扔到一边,对着身侧站着的侍从以及御医喝道。

早就看得面红耳臊的侍从以及御医迅速应了一声,立即跑过来。给丁小鱼腿上、脚上的伤口覆上了活血化舆的草药。

直到此刻,丁小鱼才意识到赵绪之所以会强吻她。是为了要成功转移她的注意力。

可是这样的方法,却是让丁小鱼又是纠结又是暗自郁闷:她知dào

,赵绪对她的感情应该一如既往。

因为太困太疲倦,在御医给她处理好了伤口以后,虽然她依旧在纠结赵绪强吻她的事情,但丁小鱼终究还是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当丁小鱼再次醒来,已经是翌日午时。

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棂照耀在她雪白而又柔软的床铺上,那般的和谐平静、那般的温暖舒服,若不是身上传来的阵阵火辣辣的疼痛提醒着她,她才经lì

过一场恐惧的浩劫,谁又能想到柔弱的她,竟然敢与劫匪相抗衡。

吃力的想坐起来,身上原本火辣辣的疼痛被加剧,更是难忍了三分。

丁小鱼疼的直揪鼻。

“姑娘,您醒了。”随着耳边一声急切的轻唤,丁小鱼方才注意到在这个房间里,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存zài



“原来是红樱,你也随着你家公子到了此地呀。”

“是呀。奴婢昨日就已经在了。公子来到赵国之前,曾问过奴婢,是否愿意再见姑娘。奴婢当时就点了头,姑娘那次以一已性命换取那些将士以及我等的安危,姑娘对红樱的大恩大德,红樱怎么敢忘记。”

“红樱,不必客气,以前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丁小鱼紧蹙着眉头摆了摆手,示意红樱对过去的事情不必在意。

“姑娘,你可还是疼的厉害?”看到丁小鱼无比痛苦的表情,红樱在小心的将丁小鱼安好的扶在了床头后,不仅关切的问道。

“我确实是还疼的厉害,昨天的药,好像不太管用。”丁小鱼蹙眉说道。

“姑娘,因为您伤的太重了,御医说了,估计要过个两三天您才能下床。”红樱无比疼惜的说道。

“身为一名救死扶伤的大夫,我也深知是我伤的太厉害了。”丁小鱼无奈的苦笑起来。

“既然如此,姑娘就好好养着。”说完,阿蓝贴心的为丁小鱼简单的梳洗了一下。

“姑娘,这可是我们公子专命小厨房为您熬的鸡汤呢。”说着,红樱将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端在了丁小鱼的面前。

由于太乏太累,虽然很饿,但丁小鱼却没有一点食欲。

望着面前的鸡汤,丁小鱼索性将鸡烫推到了一侧:“端出去吧,我不想喝,我还想再睡一觉。”

“姑娘……”突然,红樱的声音竟是呜咽起来。

丁小鱼一惊,迅速问道:“你怎么了?”

“公子说您被劫持,一定身心俱疲。可若是奴婢照不好您,就是奴婢的错。所以,姑娘您好坏将这碗鸡汤给喝完了吧。”红樱软硬兼施道。

丁小鱼,“……”

闻言,她是一张脸皮直抽。

无奈之下,虽然没有胃口,可她还是强忍着不适接过了鸡汤。

“呕,呕——”

谁料,就在丁小鱼端着鸡汤快送到嘴边的时候,胃里一阵儿翻江倒海的难受袭来,手中的碗在掉在地上之际,她亦痛苦的呕吐起来。

“姑娘,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看到丁小鱼如此,红樱是急的直跺脚,“我这就去叫御医。”焦急的说完,红樱便在下一秒夺门而出。

“红樱,你回来……”丁小鱼是想告sù

红樱她这是正常的孕期反应,可她的话还没有说出口,红樱已经早跑的无影无踪了。

罢了罢了,她有身孕的事情让赵绪早点知dào

了也好,这样至少可以断了他对她仍然心存的那分遐想。

很快,御医赶到了。

看到御医在为丁小鱼把脉以后那张神色幻变的脸庞,丁小鱼的神色却是淡定无比。

“小鱼儿,你这是怎么了?”此刻,得到消息的赵绪正好急忙冲了进来。

“御医,昨日你不是说她只是皮外伤吗?怎么今日就又无缘无故的又呕吐起来了?”赵绪十分焦急的对着御医问道。

“因为……因为……”

面对赵绪无比焦急的话,御医吞吞吐吐的却不知dào

该如何回答是好。

“呕吐,是因为我有了身孕。”

突然,一直表情平静的丁小鱼对着赵绪说道。

身孕!

丁小鱼的话使得赵绪当际目瞪口呆。

他用一双不可置信的、无比痛苦的目光瞬间转向丁小鱼,他蹙眉痛苦的凝望着她那张精致的五官,心在此时仿佛被响雷重重的劈砍着,就连他的呼吸都在下一秒突然的紊乱起来。

身孕……

她竟然有了身孕。

这样的答案彻底击碎了赵绪心中对丁小鱼所残存着的最后一点幻想。

虽然明知dào

此刻赵绪痛苦无比,可是丁小鱼却选择了不解释、不宽慰。

突然,再忍无可忍的赵绪蓦然站起了身。

面对丁小鱼的沉默,赵绪的内心在痛苦的嘶吼、呐喊。

在这里他甚至连一刻都无法再呆下去,若是再呆下去,他真的不知dào

他会不会因为冲动,而做出什么丧失理智的事情来。

他激愤的迈开长腿,大跨步向外走去,只留给众人一道无比悲愤且决绝的身影。

再说赵绪绝望且悲愤的向前迈着脚步,他每向前走一步,他的双腿之中就好如被生生刺入一根利刺,直到他的骨髓,疼的他感觉宛如掉进了地狱。

外面阳光刺目,在耀眼太阳光的照耀下,自赵绪的脸庞上有两行涩苦的、绝望的眼泪,流淌下来,他的心也在此时早已痛到支离破碎。

他死死的咬着唇,甚至连唇边被他生生咬出了鲜血,他也不自知。此刻赵绪的脸色变得极尽煞白,由于这个难以接受的现实,他矫健的身躯都在忍不住的颤抖。

——呕吐,是因为我有了身孕。

丁小鱼这句无比平静的话就像一把锥子直刺他的头顶,使得他的灵魂都在刹那间几乎要灰飞烟灭。

再说丁小鱼望着赵绪那抹无比悲愤且绝望离去的背影时,心头也是五味杂陈、苦涩无比。(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四章 我的女人

若是没有韩诺,若是她能早一点遇到赵绪,也许……最后的结局对于赵绪来说,便不会这么的残酷。

俗话说,爱情是杯美酒,两个人来喝很甜美,可如果三个人来喝那就是酸楚和苦涩的。

所以,这一切真的该结束了。

赵绪,对不起,我对你用了这个世界上最为残酷的方式,来强行掐断你对我的这份感情……

*

再说韩诺在被韩庚强行押回阳城以后,便被韩庚最信任的尖刀侍卫头领路正所派的尖刀侍卫队每日近身守卫。当然,于其说是守卫,倒不如说是对韩诺的变相软禁。

用韩庚的一句话:直到韩诺与顾丹娟成婚之前,韩诺除了要被尖刀侍卫队每日跟着以外,韩诺还绝不能擅离阳城一步。而对于朝廷对韩诺的赏赐以及各种庆功宴请,也都是在尖刀侍卫队的监视下一一进行。

在没有得到季四所传回来的关于丁小鱼的确切消息之前,韩诺倒也并未忤逆韩庚,而是任由他安排的尖刀侍卫队一天二十四个时辰跟着他。

只是,对于顾丹娟的屡次上门求见,均被他绝然的拒绝。

为此,顾丹娟对丁小鱼的恨意不仅又浓郁了几份,而当她得到消息她所派去劫持丁小鱼的“劫匪,”竟然被丁小鱼成功逃脱之时,无比愤恨之际,她竟是残忍的命人将那几个“劫匪”给秘密杀害掉。

盛夏的时节闷热无比,此刻。顾丹娟则不顾炎热,而是无比烦闷的坐在郡王府中的庭院中,她的一张表情之上狠戾、怨恨无比。

“丁小鱼。你这个该死的女人,你真该死!”

“丁小鱼,论年龄、论长相、论家世,你哪一点能比得上本郡主?”

“可就是这样,诺哥哥却依旧被你勾的鬼迷心窍、乐不思蜀。甚至到现在,诺哥哥连看本郡主一眼都不愿意!”

一边咬牙切齿的说着,她一边将手中花朵上的花瓣给狠狠的扯下一片。然后愤恨的扔进面前的池塘里。

不多时,她手中的花朵便光秃秃的只剩下了一个花梗。

“真是影响心情!”连花片都没有得拔,顾丹娟愤恨的一跺脚。便将手中的花梗也恨恨的扔进了面前的池塘里。

“来人,给本郡主来人!”她跺着脚冲着身后喝道。

“郡主。”顾丹娟的贴身侍女——小兰,迅速迎了上来。

“派人继xù

给本郡主寻找丁小鱼的下落,本郡主必须要知dào

她的下落。哼!敢和本郡主抢男人。她也得看看她配不配。够不够格!”顾丹娟说这句话时,脸上全是飞扬跋扈之色。

“是。”

闻言,小兰迅速转身离开去向顾丹娟的一些心腹,传达顾丹娟的命令。

*

再说韩诺也在第一时间秘密收到了季四快马加鞭送达韩凉王府的信笺。

当他看到信笺中写道,丁小鱼的队伍在雨夜被突然偷袭,丁小鱼失踪之时,却听

“啪”的一声,韩诺在将一只大手重重的拍在了面前几案之上后。由于胸口无法消散的愤nù

,他的脸庞也旋即铁青一片。

尤其看到信笺的最后。丁小鱼是被顾丹娟所派的人给劫持之后,韩诺一双赤红的眸子宛如火山爆fā

一样充斥着无比的愤nù

,这股无法遏制的愤nù

引燃得他几乎失去所有的理智。

“来人,把顾丹娟给本世子找来!”韩诺赤红着眸子,怒喝道。

虽然尖刀侍卫队负责看守韩诺,但对于他的要求,这些尖刀侍卫还是对其惟命是从的。很快,便有侍卫向韩庚禀告了韩诺要见顾丹娟的要求,听到韩诺竟然要见顾丹娟,韩庚在惊了一下之后,逐吩咐侍卫在第一时间去接顾丹娟到韩凉王府。

此刻的顾丹娟还在抑郁之中,突然听到韩诺要见她,她的脸色一惊,当际又是一喜:诺哥哥竟然要见她,他终于想起她来了,他这是已经改变主意了吗?

“郡主,王爷让卑职事先告sù

您,世子爷的心情……好像不是太好。”就在顾丹娟又惊又喜之际,这名前来禀告的侍卫低声说道。

顾丹娟,“……”

闻言,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诺哥哥可是说,见我有何事?”她微微蹙起眉头,神色有些疑虑的问道。

“这个……卑职不知。”

“这样呀……”

此刻的顾丹娟显得有些心神不宁,她将双手有些忐忑的交织在一起,咬了咬唇:难道是诺哥哥已经知dào

了她劫持丁小鱼的事情?

不会不会,应该不会的,这件事情她做的相当隐秘,不可能这么快就走露了风声的。

顾丹娟这样纠结着,想去又不敢去的。

可是到最后,她对韩诺的深刻思念终是打破了她心中的恐惧:要知dào

,自从上次在石窟被韩诺强行送回阳城之后,她就再没有见到过他了。她日日思他、夜夜念他,她对他的思念早已根深蒂固、深入骨髓……

想到这里,顾丹娟索性再次咬了咬牙,然后便跟着侍卫乘坐马车向韩凉王府中驶去。

到了韩凉王府,顾丹娟先向韩庚行了礼,然后方才前往韩诺的住处。

看到顾丹娟神思有些慌乱,在她离开之后,韩庚拧了拧眉头,逐命路正悄悄跟上她,前去韩诺的住处看个究竟。

由着内心的心虚,距离韩诺的住处越近,顾丹娟便越发显的紧张不安。

可是她的双腿以及对韩诺渴望已久的思念,还是迫使明知dào

有可能会迎接暴风骤雨的顾丹娟,一步步满怀期待的向韩诺的住处走去。

“郡主,请。”

来到韩诺的门口,顾丹娟便被侍从引进了韩诺的房间。

刚走进房间,顾丹娟便觉出了房间里异常紧张的气氛。一颗心不由自主的向上一提,由着内的忐忑,她的脸上瞬间浮起了两片忐忑的红晕。

又向前走了几步,穿过正厅,来到内室,顾丹娟终于看到了此刻正临窗而站、负手而立的韩诺。仅是看到他的背影,仅是这一眼一瞬间,顾丹娟的眸子便是突然一酸。这种又酸又喜、又悲愤又喜悦的感觉,在她的心中复杂的交织着、涌动着,使得她觉得哪怕只是这样静静的看着他的背影,她所承shòu的一切忐忑与惊慌都是值得的。

“看看这是什么!”

突然,韩诺甚至没有回头,而是直接将他手中握着的信笺给,一把甩在了身后顾丹娟的面前。

他这样的动作以及隐含着万千愠怒的话,使得顾丹娟的身子猛的一颤。

很快,有侍从将韩诺扔在地上的信笺给拾了起来,恭敬的递到了顾丹娟的手里。望着手中的信笺,顾丹娟深呼吸了一口气:此刻,她根本不用去看信笺的内容,已然知dào

她对丁小鱼所做的一切已经被韩诺了如指掌。

可是,她有错吗?有吗?

她爱一个人有错吗?

突然,她含恨一般的将手中的信笺“擦擦擦”的瞬间撕了一个粉碎。

“诺哥哥,你告sù

我,爱一个人,我有错吗?”顾丹娟一把将手中撕碎的信笺抛向空中,她流着眼泪痛苦的质问着只留给她一个背影的韩诺,“若是丹娟做的不好,诺哥哥就说出来。丹娟一定会努力的,努力做到诺哥哥喜欢上丹娟为止……”

说到这里,由于难以抑制心中对韩诺这份激烈的感情,顾丹娟猛扑过去,一把从背后紧紧的抱上了韩诺的腰,“诺哥哥,丹娟好想你,真的好想你。纵然丹娟做了不该做的事情,也全是因为太爱你。诺哥哥,我们成亲好不好?我们已经有了婚约,我们早一点成亲好不好,让丹娟做你的妻子,做你珍爱的世子妃,好不好?好不好?”

“松开!”

谁料,顾丹娟满腹祈求的话,却只换来了韩诺的冷若冰霜。

他冷冷的站在原地,无比幽冷的、毫无感情的、甚至是厌烦的喝道。

“诺哥哥……”韩诺的冰冷,使得顾丹娟战栗。

“松开!”韩诺再一次幽冷的喝道。

“诺……”

“我让你松开!”

韩诺显然没有了耐性,随着耳边传来一抹夹杂着万千愤nù

的、绝然的声音,他突然强行掰开顾丹娟环在他腰的双手,在一把将她推翻在地之际,他幽寒的转过了身。

此刻,他的脸色黑若锅底。

一双眼睛寒若冰霜,心中不可遏制的涌出万千愤nù

之下,他甚至恨到连看都懒得再多看顾丹娟一眼,便是黑沉着脸怒喝道,“顾丹娟,本世子曾经说过,你我,根本不可能在一起。这辈子不可能,下辈子也不可能,甚至生生世世我们都绝不可能在一起!”

带着一身的戾气,他一字一顿,字字含恨,且用一双寒的令人不寒而栗的眸光,怒视着眼前的顾丹娟,直喝的顾丹娟脸色苍白、一颗心血流成河。

“顾丹娟,今日本世子还告sù

你,丁小鱼是我的女人,这辈子是、下辈子是、生生世世都将是我韩诺的女人。做为我的女人,我绝对绝对不会允许她受到一丁点的伤害。而你……”(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五章 毒妇

说到这里,随着“嗖——”的一声利剑出鞘的声音,在下一秒,韩诺已经手持利剑直指正痛苦的匍匐在地上、痛苦流涕着的顾丹娟。

“顾丹娟,爱一个人没有错,可像你这般、爱的如此偏执疯狂便是大错特了。你错在不该拿着爱的名义伤害小鱼,错在不该爱上一个原本不该爱上的人,更错在执迷不悟、顽固不化。顾丹娟,你连最起码的善良与宽容心都没有。试问,你的爱谁敢接受,谁又能够承shòu!恩?!”

一个狠戾的“恩”字结束,韩诺不顾有侍从在场,直接便将指在顾丹娟脖间的利刃逼到她纤白的脖颈之上,此刻,若是他再向前用一点力,只怕这冰冷的利刃便会刺破她的肌肤。

“世子爷,世子爷三思啊!”

韩诺如此,吓的身侧侍从立即要冲上前去劝慰。

“退下去,否则,本世子就杀了她!”此刻的韩诺,宛如一只困兽,脸庞扭曲可怕到宛如修罗魅刹转世。

“好,好,世子爷您息怒,您一定要息怒。”

侍从吓的胆战心惊之际,立即退下去命人前去禀告韩庚。

再说韩诺的话以及他拿着利刃誓要直取顾丹娟性命的架势,使得她原本苍白的脸色刹那间变成了惨白:不该爱上一个原本不该爱上的人,不该拿着爱的名义去伤害丁小鱼……

就在刚刚,他还扬言要杀了她!

可是……诺哥哥。这辈子,是丹娟认识你在先啊!你曾经也视丹娟如珍宝啊……

她丁小鱼究竟算什么东西!竟然让你为了她要手刃于丹娟……

顾丹娟在心里控诉着道,她用一双满含委屈的眼睛却是直直的盯视着面前的韩诺。此刻。她听到了她原本已经支离破碎的心再次被摔到粉碎的声音。

突然,却听她大声惨笑一声苦笑着仰头满腹幽怨的问道,“诺哥哥,在你的心里,丹娟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难道真的差劲到连最起码的善良与宽容心都没有了吗?”

顾丹娟越是这么问,越是表现的这么楚楚可怜,韩诺便越发觉得厌烦与愤nù



“本世子之前认识的那个善良可爱的顾丹娟早已经死了。现在的顾丹娟在本世子的心里就是一个毒如蛇蝎的毒妇!”

韩诺用幽冷之极的、无比幽森的口气,冷冷的喝道。

而他手中的利刃再向前逼近了半分,瞬间。顾丹娟纤白的脖颈上便有殷红、猩目的鲜血,流淌下来。

可是若比起她心中难以隐忍的疼痛,他用利刃刺过她肌肤的疼痛又算得了什么。

言语上的逼迫,气势上的威逼。使得原本想委曲求全、一直在祈求韩诺怜惜心意的顾丹娟突然爆fā

。却见她猛一甩头,竟是突然将脖子向前逼近了一分。

这一分,使得韩诺手中的利刃已生生刺入进她的颈中一寸。

瞬间,有更多的鲜血从她的脖颈中流淌下来,鲜血顺着她的锁骨浸染上她胸前的紫衣,在她的胸前印染上几朵血猩而妖娆的紫梅。

这些紫梅,惹得韩诺身体一震、原本被愤nù

迷了的心智瞬间醒了一半,而窗外一直注视着里面动静的路正也在被吓的猛打一个冷颤之际。却听顾丹娟已然字字成恨的咆哮道:“诺哥哥,刚刚你也说。爱一个人没有错。可丹娟却是从一开始便爱错了你。因为你不爱我,所以我爱你便是做了,而我所做的一切便也都是错的。如今,丹娟因为爱你成了这幅模样,说到底,是你逼我成这样的。所以,你就应该为你自己所造成的后果负责!”

顾丹娟的突然爆fā

,与她一直以来所表现的委曲求全大不相同。

望着她由于愤nù

而显得无比悲痛的表情及怒睁的双眼,韩诺一双原本愤nù

、幽寒到完全失去理智的瞳仁,当际骤缩。

一双幽寒的双眸像一把利刃,似要瞬间穿透顾丹娟那张悲凄的精致五官,渐渐的,他原本黑如锅底的脸庞终是抹上了一抹极度的悲怆冷笑:爱,究竟是什么东西,竟是让人这般肝肠寸断、欲罢不能!

“咣当——”

他突然颓然的扔下了手中的利刃。

“滚!”在一秒,韩诺无比悲愤的声音近乎咆哮的响起,“从今以后,不要让本世子再看到你!滚——”

闻言,顾丹娟固执的咬着唇瓣依旧匍匐在地上,不愿意离开。与其说是不愿意离开,倒不如说是不甘心离开。

“滚!滚!滚蛋!”用宛若修罗魅刹般让人胆战心惊的目光,愤恨的注视着顾丹娟,韩诺黑着脸,仿佛随时都会改变主意将她置于死地。

“诺哥哥……”

“滚!”

韩诺根本不容许顾丹娟再说一句话、一个字。

此刻,仅是听到她的声音,他就觉得比杀了他还要痛苦。

“郡主,您还是先行离开吧。”一旁又是焦急又是忐忑的侍从,慌忙上前对着顾丹娟劝道。

“我不走,我要留在这儿,我要陪着诺哥哥。”

谁料,顾丹娟却是任性的说道。

侍从,“……”

韩诺,“!!!”

闻言,他脸上原本的厌恶之色,越发的浓郁。

“顾丹娟,你休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以为,本世子真的不敢杀了你吗?”韩诺冷笑道,“如今,本世子的小鱼已经找不到了,本世子觉得活着也甚是没有意义。可在在本世子死之前,也一定让你上黄泉!”他冷冷的笑着,表情狰狞可怕。

“若是上黄泉,丹娟也陪着诺哥哥。”

顾丹娟的执拗在此刻表现到了极致。

“好,既然如此……”

“世子爷,莫冲动。”若是再不出现,便会发生什么血光之灾,一直站在门外观察的路正,匆忙冲进了韩诺的房间。

“郡主,凡事要三思啊。”路正回过来头劝顾丹娟道。

“如果活着,得不到诺哥哥的心,丹娟情愿去死。”谁料,根本不听劝的顾丹娟依旧执拗的说道。

“哈,哈哈哈……”

闻言,韩诺突然疯狂的大笑起来,突然拾起地上的利刃,他再次向顾丹娟刺来,“顾郡主,难道你一定以为本世子对你下不了手,是不是?”

“咣当——”

就在韩诺手中的利刃朝着顾丹娟刺来之际,路正迅速出招接下了他的剑,“世子爷,莫为了一些儿女私情,犯下后悔莫及的事情啊。”

路正的话使得韩诺痛苦的闭上了一双悲痛的眸子:是的,毕竟顾丹娟同他一起长大,他怎么能够忍心杀了她,若是呈一时之快杀了她,恐怕后悔的还会是他。

“把她带走,把她拉下去!”

冷静下来的韩诺,无比厌烦的摆了摆手。

此刻顾丹娟正愣在原地,她没有想到韩诺真的会对她下手。

绝望、悲痛、愤nù

、幽怨……,这种种复杂交织着的情绪,使得她愣是止住了眼泪,用一双不无置信的、无比惊愕中带着绝望的眸子,怔怔的站在原地。

“郡主,来日方长,莫要再计较了。”看到顾丹娟那宛如魂飞破散的呆愣模样,路正焦急的说道。

“不,我要……”

“顾郡主,属下得罪了。”

顾丹娟宛如飞蛾扑火般的话尚未完全说出口,随着路正的一句话落下,“咚”的一声,被路正一个手刀打晕的顾丹娟便在下一秒完全瘫软在了他的怀里。

“世子爷,卑职告退。”

将顾丹娟横空抱在怀中,路正向韩诺说道。

说完,他亦抱着顾丹娟迅速离开了韩诺的房间。

顾丹娟离开之后,韩诺只过了许久方才恢复了平静。此刻,正夜色怡人,可是韩诺的心中更多的却是焦虑,以及对丁小鱼的无比担忧。

命贴身侍从端上笔墨纸砚,他迅速手疾一封书信交给了身侧的侍从,却听他沉声命令道:“把这封快马加鞭送给季四,告sù

他,无论用任何办法,必须找到丁小鱼。”

“是。”

闻言,接过信笺的侍从迅速退下。

不过,就在侍从拿着韩诺手书的信笺急急向外走去之时,守护在门口的尖刀侍卫也迅速悄然的跟了上去。

幽寂苍穹,斜挂一抹弯月。

韩诺根本无法入眠。

因从小谙于音律,除了会吹出美妙的笛声,他还会弹奏优美的琴瑟。

此刻,窗外淡淡的光月笼罩着身着黑袍席地而坐的他,朦胧中,他的身影宛如鬼魅。此刻,他的面前有一架古朴的琴瑟,纤长却不失男性气度的十指随着他眉梢那份忧郁与愁苦,弹奏出宛如清水叮咚的琴音。

莹白月色照耀在他冷峻忧郁的面容之上,一双幽冥低沉的眸,在自然间流露而出的悲痛,竟使得人心生怜惜。

“小鱼——,我还从未为你弹奏过琴瑟。我原想,等回到阳城之时,再为你弹琴。可是,你却是又一次的、绝情的离我远去……”心头猛的一紧,韩诺的十指略微一抖动,手下的琴铉竟是应声而断。

心心念念之下,他眉梢的忧郁顷刻化为无比绝望与悲痛,一双幽冥低沉的眸也在一瞬竟是如万年的冰封令人不寒而栗。(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六章 跟我走

余音落下,整个房间显得无比的幽寂、孤落。

韩诺则如一座雕塑般坐在原地,不喜不怒、不言不语。只唯有他眸底那层似比海深的愁苦,在淡淡月华的笼罩下,显得那般的孤寂。

而与此同时,在赵绪等人的临时落脚点。

已经差不多痊愈的丁小鱼,带着大憨来到了赵绪的门前。

“丁姑娘,我们公子已经睡下了,您还是明日再来可好?”门口的侍卫对着丁小鱼说道。

“可是,我有很重yào

的事情……”

“丁姑娘,这几日我们公子长途跋涉、十分劳累,我们公子真的需yào

休息。”不等丁小鱼说完,门口的侍卫打断她道。

“……好吧。”

不得已之下,丁小鱼只得作罢。

“好了,你们也回去吧,我不需yào

你们寸步不离的守着。”丁小鱼转过身对着身侧的几名侍卫以及几名婢女说道。

话说,这几日这几名侍卫以及这几名婢女,日日跟着她。与其说是侍奉,倒不如说是变相的软禁。

可是丁小鱼的话在落下之后,这几名侍卫以及婢女像是没有听到似的,依旧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不动。

“你们……”

丁小鱼真是又气又急。

“姑娘,别为难他们,他们也中听命于人的。”一侧的红樱叹了口气说道。

“唉!”

闻言,丁小鱼重重的叹了口气。大憨也郁闷的砸了砸嘴。

没有办法,丁小鱼只有在这些侍从以及婢女的监视下回到了她的房间。

回到丁小鱼的房间,望着郁郁寡欢的丁小鱼。大憨再次无奈的砸了砸嘴。

不过这一次,他非但没有说些赵绪的不是,而是站在赵绪的立场上对着丁小鱼循循说道,“小鱼儿,你就别郁闷了,也许赵绪是真的累了。你想呀,他一得到你离开韩诺消息便从赵国寻到了韩国。然后又一路寻找于你,这样千般折腾,没有十天半个月他是歇息不过来的。”

大憨的话使得丁小鱼疑惑的回过了头。她挑了挑眉头,对着大憨撇嘴道,“救了你一命,你之前对他的意见就全没有了呀。”

闻言。大憨有些尴尬的捎了捎头。他讪讪的笑道,“其实,赵绪在很多时候可比韩诺靠谱多了。你看,每当在你遇到危险的时候,他总是会在第一时间出现在你的面前。可是那个韩诺呢?我们都出来这么久了,都没有听说他来找我们的消息……”

“好了,我知dào

你想什么,可是感情的事情却是勉强不得的。尤其此刻。我还怀上了他的孩子。所以,从此以后。这种话就不要再说了。”丁小鱼打断大憨的话道。

“……好吧,不说了不说了。就是不知dào

咱们离开以后,后来王萧和那些死侍究竟怎么样了,还挺担心他们的。”大憨有些担忧的说道。

“以王萧的聪明,他们应该会没有事的。若是他们没有出什么大事,这几天就应该到了我们之前约定的地方。所以,恐怕要不了几天,就会有王萧的信鸽飞过来。”

“也是。”

闻言,大憨附合道。

再说丁小鱼去找赵绪的时候,他正好在房间里。

当时他也根本没有休息,可是已经连续5天了,他始终无法接受丁小鱼怀有身孕的事实,更是无法平静的去面对她,虽然他一直想把她当做亲妹妹来看待,可是他内心深处那份对丁小鱼的强烈感情,却总是让他屡次对她充满幻想。

五天了,这五天以来,他因为丁小鱼怀有身孕的事实而饱受精神的折磨。

“来人。”

丁小鱼几乎是刚刚前脚离开,他后脚便命人道。

“公子。”

因为曹亮留在赵国正在协助他处理蝗虫危机一事,此刻左护卫左行则跟在了赵绪的身旁。

“江山可是已经携带着小鱼儿的双亲,从乌镇顺利抵达至了赵国?”赵绪问道,一双眉头之间萦绕着淡淡的忧伤。

“禀公子,刚刚收到消息,江山正在连夜赶路,于明日清晨应该可以抵达咱们赵国。”左行恭敬的回禀道。

“好,我知dào

了,你且退下吧。”闻言,赵绪眉间那抹淡淡的忧伤终于是消散了一些。

“可是,丁姑娘已经来求见您多次了。公子……”江山顿了一下,提醒赵绪道。

“本公子知dào

,待明日清晨时,本公子自会差人去唤她。”赵绪沉吟了片刻之后,终是说道。

“是,那卑职告退。”

说完,左行便欲退下。

“等一下。”

“公子妃这几日……可是,还好?”提起李婉莹,赵绪心中不免滋生出了几份愧疚。只不过,他在言语间还是显的有几份迟疑:当初,他娶了她,必意与情爱无关。

可说到底,她却为他生下了世凉,此刻腹中还正怀着他的子嗣。

在这个时候,他却为了一个根本不爱他的女子,不顾危险重重,偏偏要守在她的身边。

内心有几份莫名的苦涩与失落,以及对李婉莹的愧疚之情,而这还是赵绪第一次从内心深处,对李婉莹有了一种说愧疚感。

“禀公子,公子妃很好,只是差人捎信过过来,说让您注意防温降暑,注意身体,莫要因为繁忙而伤了身体。”

左行说道。

说这话时,由着对李婉莹在赵绪深爱丁小鱼这件事情上,所表现出来的极度大度,左行在对其深深佩服之下,不免大着胆子多了句嘴,“公子,卑职以为,像公子妃这般胸怀大度的女子,只怕在这世间是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来了。”

若是在以往,听了这话,赵绪必定大怒。可是此刻,在听了左行的话以后,他却是表情复杂的闭上了一双眼睛。

直到过了片刻,他方才眼开眼睛说道,“本公子知dào

,她很好。”

“那……”

“你退下吧,本公子想一个人静一静。”

左行正欲说些什么,却被赵绪无比疲倦的摆着手打断。

左行退下之后,在这个盛夏的寂寞深夜,赵绪躺在床榻之上,久久无法入眠,而在他昏昏沉沉进入梦乡之际,丁小鱼、李婉莹的脸庞,则不停的在他的眼前交替出现……

翌日清晨,赵绪是被左行所禀告的“江山已经带着丁小鱼的父母安全抵达赵国都郡——汉城”的消息,给叫醒的。

由于一夜未曾好眠,赵绪感到脑袋昏昏沉沉的。

从床上撑力起身,他命人去唤丁小鱼。

不知dào

是怎么了,他原本以为他会因为江山带着丁小鱼父母安全抵达汉城的消息,而会激动不已。可是此刻,他却并没有他所想象的那份激动。

丁小鱼很快被唤了过来。

可就在她穿过门前的珠帘,出现在赵绪面前的那一刹那,之前全然没有激动之情的赵绪,心中竟然是突的一紧。

他刚刚,原是打定注意要放开她的。

可是就在这一秒钟,他刚刚打定的注意突然再次改变。

许是清晨的阳光格外醉人,踏着晨光而进的丁小鱼,仿佛就是上帝所赐予的、最精致的礼物。,唇不点而朱,眉不化而黛,一双乌黑的大眼睛里仿佛溢满了水晶,又仿佛有着迷雾一般让人猜不透的情绪。

仅仅是看着她的眼睛,赵绪就已经心中一个“咯噔”,更何况,她还出落的这般精致。

许是因为初为人妇,她的身上少了几份的稚嫩,而是多了几份成熟的朝华之气,虽然她刻意穿着的很普通,但即使是穿着最普通的衣裙,她一身的朝华之气也是无法遮掩的。

更何况,她的身材窈窕,仿佛月中折桂的嫦娥,淡淡微笑间透露出的娇俏可人带着迷惑人心的美丽。

看着这样的丁小鱼,赵绪像是鬼附了身一样,竟是呆呆的望着她,杵在了原地。

他望着她,溢满深情的眸子仿佛淬了沉迷的毒药,他的一颗心更是久久都不能平息。

赵绪这样的目光,使得丁小鱼心中突然一跳。

“哥……”她仓皇的出声唤道。

“小鱼儿,你得跟我回赵国,跟我一起回赵国的都郡——汉城。”赵绪急切的打断她,突然向前几步,冲动的扶上她的肩膀说道。

原来,真的爱一个人,便是什么都不会去在乎,不在乎她是否已为人妇,不在乎她是否正怀着别人的孩子。

这一切的一切,他真的不在乎。

只要丁小鱼愿意和他在一起,他哪怕是负了整个天下负了所有人,也发誓绝对不会负了她。只要她愿意,他甚至可以放qì

皇位,放下尊严,甚至愿意和她一起去抚养她肚子里尚未出世的孩子……

“哥,你这是生病了吗?”

而对赵绪急切而深情的话,丁小鱼吓的当际后退了一步,她蹙眉惊愕的继xù

说道,“我怎么可能会跟着你去赵国,我生在韩国、长在韩国,我的父母双亲还在乌镇等着我回去呢。哥,我知dào

你……”

“小鱼儿,伯父伯母已经被江山接到汉城了。”

面对丁小鱼的刻意推辞,赵绪急切的说道。

丁小鱼,“什么?!”

闻言,她的脸色一阵儿惨白。(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七章 勾*引

“现在,伯父伯母已经被江山接到汉城了。”

赵绪对丁小鱼激烈的反应早有准bèi

,听到她这样问,他咽了一口吐沫后,尽量用平稳的口吻,再次向她重述道。

“不,不可能……”

赵绪的话,使得丁小鱼惊的接连后退了两步,她惨白着脸色再次摇了摇头急切的反驳道,“不可能,这是不可能的!青梅,青梅怎么可能会事先不通知我……”

“小鱼儿,青梅现在可是江山的妻子。更何况,现在韩国局势动荡,伯父伯母随着江山夫妻抵达汉城,这才是明智之举。”赵绪急切的说道。

“可我们是韩国人!”

这样的结局不是丁小鱼想要的,她声音显得无比颤抖的说道。

同时,她明白若她去赵国的话,她与赵绪之间就一定会再继xù

纠缠下去。同时,她便会距离韩诺好远好远。要知dào

,暂时离开韩诺只是一时之举,其实她并不想永远离开韩诺的……

“主公,青梅来信了。”

赵绪与丁小鱼正在争执不下,大憨已然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这个死丫头,还知dào

有我这个主公的存zài

!”丁小鱼万分懊丧之下,迅速接过大憨送来的信笺展开。

里面的内容,正如赵绪所说,江山、青梅夫妇,已经带着丁父丁母顺利抵达汉城。

“真是荒唐!”心中无比愤然之下,丁小鱼一把将青梅的信给揉成一团。紧紧的攥在手心里,“这个青梅,真是越发的胆大了。”

“丁姑娘。您的信鸽。”

丁小鱼正在对丁父丁母已经抵达汉城的事情愤然难平,这一边红樱也迅速跑进来对着丁小鱼恭敬的说道。

闻言,大憨快步走近红樱,迅速接过了她怀中的信鸽。

将信鸽腿上的小纸条解了下来,大憨当际将信鸽放飞。

“是王萧的信。”大憨在将纸条展开看了两眼之后,迅速呈送到丁小鱼的面前。

——主公,我等在遇到山匪之际。幸得季四季统领所救,现在季统领已同我等来到我们之前所约定好的地点——明阳郡。此刻,我等正在焦急的等待主公归来。同我等一同返回阳城去见世子爷。世子爷此人重情重义,一直在派季统领寻找我们。还望主公得到消息后,及时赶回。

纸条里面的内容,更让丁小鱼崩溃。

也就是说。若是她此刻赶到明阳郡。就必须得同季四一同返回到阳城。

可那不是她的目的,若是如此,她之前又何必要处心积虑的要离开呢?

丁小鱼一时陷入进了一种十分为难的境地。

“小鱼儿,随我回汉城吧。”这一边,看到沉默的丁小鱼,赵绪再次用急切的口吻说道。“小鱼儿,我们要怎么办?”

这一边,大憨显的有些抑郁的问道。

面对赵绪以及大憨的问话。丁小鱼一时显得的极度的沉闷。突然,却见她长叹了一口气

后在下一秒颓然的闭上了眼睛。

直过了有片刻。当丁小鱼再睁开眼睛之时,却听她用极度无力的声音叹道,“俗话说,百善孝为先,大憨,收拾一下,我们去汉城。”

“啊?真的要去汉城呀!”闻言,大憨惊道,“那王萧他……”

“回信告sù

他,我们正在汉城。”不知dào

究竟是怀着一种怎么样的心情,丁小鱼咬牙说道。说完,她欲转身离去。

“可是,主公,我们真的要去汉城吗……”

看到丁小鱼要离去,大憨快走几步跟在她的身后边走边说道。

“来人,去帮zhù

大憨收拾一下行李,我们即刻启程回国。”这一边,几乎是呈雀跃状态的赵绪,立即对着身侧的侍从命令道。

当天,丁小鱼便同赵绪一起,向赵国的都郡汉城出发。

再说之前被路正一个手刀砍晕、此刻已然醒过来的顾丹娟。整整一个晚上,她都是宛如僵尸一样躺在床上、瞪着一双大眼睛一动不动。

任凭她的贴身侍女——小兰,如何劝慰,她就是茶不思饭不想的、一直僵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小兰急了,便急急的去求见顾丹娟的父亲——顾郡王。

此刻,顾郡王也正在因为顾丹娟的事情而焦虑不已,听得小兰如此说,他索性连夜起身去韩凉王府求见了韩庚。

这一边,韩庚所派的尖刀侍卫,刚通过卫江一路查找才得知了韩诺所派出去的季四的行踪。

虽然韩庚还暂时没有得到此刻季四是否已经找到丁小鱼的确切消息,但这个消息,却足以使得他无比的震惊。

恰逢顾郡王匆匆赶来,两人一合计,在年轻人的爱情面前,两个德高望重的长辈竟然想出了一条“生米著成熟饭”、韩诺不娶顾丹娟也得娶的办法。

把此事交给一个深谙此事、又信得过的老奴做了一个详细的计划,不多时,一个将韩诺吃定的计划已然完美诞生。

起初知dào

要这么做,顾丹娟那是连连摇头。可当她得知,或许这是唯一一个可以嫁给韩诺的办法时,思想在剧烈挣扎之后,她终是点了点头。

可是一想到要这么做,她除了心跳加快之后,并且脸色一片绯红。

由两个长辈做安排,随便找个什么措辞便可以将韩诺约出来。

这是一处位于二楼的、被熏香熏染过的房间,这熏香中悄然晕染着的一些催情的脂粉香,也在这处装饰的十分雅致、奢华的房间里,悄然弥漫着。

韩诺来到这里,说是要他接待一个外国使臣。可是他左等右等,那名外国使臣却是依旧没有出现。而不知dào

在何时,房间外的侍卫也全部被悄悄的遣退。

此刻,由于长时间留在这个房间里,韩诺的脑袋已经开始有些昏沉,且一张俊逸的脸庞也因为空气中催情药的成分,变得通红。

就在韩诺觉得此地不能再做逗留、欲起身离开之际。

突然,房门一开,“丁小鱼”竟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今日的她应该是经过了一番刻意的打扮,一头三千青丝在头顶堆云挽月,一双亮粉色的唇瓣更是散发着诱惑的光泽。

平日里总喜欢素雅装束的她,却在今日着一袭娇艳的桃色束腰长裙,外披一件白色的、薄如蝉翼的纱,整个人妩媚之中且透着一股子难言的清雅,于这份难言的清雅之中,却偏偏又透着一股子极具味道的妩媚来。

在朦胧烛光的摇曳下,她诱惑的红唇熠熠生灿,直刺激的韩诺全身一震。

可是,待韩诺凝目仔细定睛看了一眼,他还是认出了面前的女子是顾丹娟。

“顾……丹娟,这个房间里究竟是熏染了什么东西?”韩诺撑力说道,此刻,他的额头上已是冷汗密集。

“诺哥哥……”闻言,顾丹娟的脸色一白,她伸手想要拉住韩诺,却被他焦躁、厌烦的避开,“我累了。”

说完,他便欲决绝的转身。

“诺哥哥……”

望着韩诺欲绝然离去的背影,顾丹娟焦急的想要哭泣,但当她闻到手中锦帕上淡淡的馨香时,顾丹娟原本沮丧的脸庞之上立即跃上一层喜色:临行前,小兰还特意把这块绣帕熏了迷情香,说是闻了能让人神智迷糊,情欲波动。她本不欲用的,但现在……

“诺哥哥,你等等。”她仓皇且急切的叫住了赵绪。

韩诺不耐的停下脚步,蹙眉望着正在向他跑来的顾丹娟。

而望着韩诺那张冷峻的侧脸,顾丹娟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决定,她必须要冒这次险!

“诺哥哥,临走之前,可否让丹娟给你擦拭一下额头上的汗珠?”不待韩诺拒绝,顾丹娟已经主动将裹着迷情香的绣帕,放在了韩诺的脸颊处,从脸颊到额头擦拭了一遍,直至感觉那浓郁的馨香全部入了韩诺的鼻腔,她这才温婉地将绣帕收了起来。

韩诺:“……”

今日的顾丹娟,实是诡异到了极点!要知dào

,她从来都是飞扬跋扈,从未这般温柔过。

只是突然,他觉得脑袋有些晕,并且体内犹如被万只蚂蚁袭过一般,酥麻难忍。

当他吃力的撑着额头再抬起头时,他面前正轻轻浅笑的顾丹娟,开始在他的眼前左右晃动起来。

这是魅药开始起作用了……

恍惚中,韩诺好似看到“丁小鱼”正站在他的眼前。可是再定晴一望,依旧是顾丹娟。

“诺哥哥,我今天想成为诺哥哥的女人。”顾丹娟主动上前,靠在韩诺的怀里软糯的道。

顾丹娟!

“顾丹娟,你不要勾引本世子!”

可是怀里的顾丹娟,却是对他越贴越紧,一张唇也向他的唇上蹭去。

“不……不行!丹娟,顾丹娟,你妄想!本世子会要把你丢下楼去!”突然,神智恍惚的韩诺冷喝一声,不由分说地、十分粗鲁的拽着顾丹娟便要向房间外走去。

PS:今天这一章送上的有些晚了,还望各位书友见谅。

明天是周末,愿各位书友周末愉快。

送上晨喜欢的一句话给大家:时光如水,总是无言;若你安好,便是晴天。(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八章 勾*引2

“诺哥哥不要……”闻言,顾丹娟的脸色一片惨白。

“那你就给我滚!”韩诺强撑着几乎迷乱的意识,对着顾丹娟怒吼道。

“诺哥哥,丹娟真的好爱你好爱你的,丹娟不能没有你的。诺哥哥……”顾丹娟死死的抱住韩诺祈求道,她感觉到此刻的韩诺意识基本已经快被击跨,若是再等些时候,他必定会被这催情药所迷晕的。

“滚,滚开!”

韩诺用尽全身的力qì

,一把推开正粘着他的顾丹娟。

此刻,他额头上的冷汗越发的密集,体那份暴涨的情欲几乎要将他的身体给生生炸开,他的脸色赤红无比,他喘着粗气便向门外大踏步而去。

这里,他是真的不能再待下去了。

可是,当他奋力的去拉开房门之际,这才却发xiàn

房门已经从外面被人给锁上了。

“来人!来人!”

他暴躁的在房门上踹了一脚,可是身体却是在此刻因为某种暴涨的情欲而颤抖的厉害。

“诺哥哥,别喊了,没有人会来的。”从地上奋不顾身爬起来的顾丹娟再次跑到韩诺的身侧,对着他祈求道。

此刻,韩诺的脑子已经越来越混沌、迷乱,眼前的顾丹娟已经开始逐渐蜕变成他朝思夜想的“丁小鱼。”

“小鱼……”突然,韩诺向顾丹娟的面前走了两步。

可是就在他向顾丹娟走了两步之后,他却是痛苦的拍了拍额头以使得他混沌的意识清醒过来。却见他迅速向后倒退了两步怒喝道,“顾丹娟,你听着。若是……我们今日发生了什么,本世子定一辈子再不会多看你一眼!”

这话果真决绝。

可是对于此刻的顾丹娟来说,韩诺就如黑夜中唯一可以照亮她光明世界的一缕光亮,即使粉身碎骨、尸骨无存,她也要向他靠近。

“即使诺哥哥今生见世不再看丹娟一眼,今日丹娟也要成为诺哥哥的女人。”说到这里,顾丹娟身上的白纱已飘然落地。刹那间,她的身上只剩下了她胸前一抹粉红的抹胸,以及她几乎掉至跨间的娇艳、迤逦桃色长裙。

随着她向她走来之时的轻盈步伐。她小腹间那精致性感的肚脐儿更是随着她摇曳的步伐,仿佛是有一种魔力似的,使得她的整个人越发显得的性感、妖娆!

“咕——”

韩诺觉得口干舌燥之余,他强行吞咽下了一口吐沫。

不过在下一秒。他又迅速反应这来:这是顾丹娟在诱惑他!

故yì

引诱他!

想到这里。他死死的咬着唇,在将唇咬的生疼、迷乱的神情有些清醒时,他立即别过头闭上眼睛,刻意不去看她。

他要无视她对他的诱惑,他绝不能对不起小鱼!

绝不能……

“诺哥哥,丹娟现在其实已经想明白了,日后丹娟不求能与诺哥哥朝夕相处,只求能够成为诺哥哥的生命中的女人。”

顾丹娟距离韩诺越来越近。她一边向他逼近,一边魅惑的、楚楚可怜的说道。

可是。为了使得心智保持清醒,韩诺失踪死死的闭着眼睛,不为她的话所动。

“诺哥哥,你睁开眼睛看一眼丹娟,可好?”

望着他那幅不情不愿、对她视而不见的表情,顾丹娟咬了咬唇,象是不甘心似的,她的一具温香软玉瞬间贴入他的怀抱。

一具温香软玉突然袭怀,惹得韩诺全身当际一阵儿战栗。

“诺哥哥,诺哥哥,丹娟爱你……”顾丹一边急切的拥上韩诺的脖子,一边将一具凹凸有致的身躯紧紧的粘着韩诺。

体内的冲动几乎要冲破他强撑着的意识。

韩诺僵硬在原地,他充满情欲的眸子紧盯着她,喉咙里紧的难受,他极力想开口想说些什么,却被顾丹娟接下来的动作震撼了。

她手指纤长如白玉划过她美丽的锁骨,往她的心口探去,烛光迷离,勾勒出她裹胸处粉色的牡丹绽放在夜里,宛如毒药一般释fàng

着诱人的香味。

而他修长的身材僵立在原地,却仍然无法遮挡住他一身的倜傥风流,而他那绝美的容颜更是让顾丹娟迷恋至极。伸出手,轻轻地拉住他略带薄茧、却会让人觉得温馨、期待的大掌,她引导着他的大掌来到了她的腰间。

腰肢纤纤,不容一握。

顾丹娟其实也算是数一数二的美人,尤其她的腰肢是极细的,她的肤质也是极美的,白色如牛奶一般的质感看得此刻的韩诺神思迷离,而她身上散发着的淡淡的幽香,更让一股热流在他的体内到处流窜,情欲的火苗不知何时被点燃,他突然探向她腰间的手带上了一股不一般的灼热。

眸子里已经有了些情欲的味道,他的喉间亦传来一声粗噶的忍耐声,见此,顾丹娟抿唇魅惑的一笑,且把他的手引导至她胸前最私密的所在,而他的大掌马上就要抚摸上她最娇羞最怕人触及的地方……

突然,一个机灵袭来,韩诺在下一秒猛的一震:他不能,不能!

“顾丹娟,休怪我……不客气了。”

由于因体内情欲太浓,韩诺无比嘶哑、愤然的声音,狠戾的传来。

因实在无法忍受顾丹娟对他的刻意调*戏以及诱惑,他强撑着还算清醒的最后一点意识,一个利索的手马刀下去,顾丹娟在下一秒便顺着他挺拔的躯体瘫软在了地上。

顾丹娟是不再诱惑于他了,可是她爆露的衣着以及鼻息处迷情药对韩诺的强烈刺激,他感觉体内暴涨的情欲几乎要冲破他体内的血管,此刻,他急需宣泄掉体内的情欲与冲动!

突然,在他的体内猛然翻滚着的一股子无法抵挡情欲的强烈袭击,他一把急切的抱起瘫软在地上的、几近半裸的顾丹娟,紧紧的禁锢上怀中的她,韩诺便急切的朝室内的床榻走去。

一把将她搁置在床上,再无法控zhì

体内情欲的韩诺突然猛的攫上了她的唇。

“小鱼,我爱你,我会爱你一生一世,不要再离开我了好不好?”他火热的唇吻过她的眉、眼、唇、额,誓要将她身体上第一寸美好的肌肤都给吻遍,“小鱼,这辈子,我只会宠你一个人、爱你一个人。好不好?小鱼……”

——夫君,你知dào

吗?在第一次见到你时,我就中了你的情毒。

因为小鱼想让夫君亲自为小鱼挽成妇人的发式。

不管今后发生了什么,小鱼也绝不会放开韩诺。

有一天,若我白发苍苍、美人迟暮,你会不会依旧如此,牵我双手,给我倾世温柔?

夫君,小鱼定会一辈子守在你的身边。你在哪里,小鱼就在哪里,永不分开。

……

不知dào

怎的,明明心中心心念念的小鱼就在眼前,可是韩诺的脑海中却是极速闪过丁小鱼曾经的呢喃、一颦一笑、一言一行。

明明正在吻着怀中的“小鱼”,可是韩诺的心里却是突然空落的厉害,甚至还在隐隐作痛。

这是怎么了?

由着心口的那份难忍的疼痛,原本已经意乱情迷的韩诺突然痛苦的捂上了他自己的心口。

顺着床榻痛苦的滑落在地上,他的额头上已满是冷汗。

而他原本昏迷的意识,也在此刻有了些清醒。

而当他再抬头看到床上的顾丹娟时,韩诺知dào

刚刚他是严重中了迷情药。可是,房门已经被人从外面给锁上,他根本出不去。可是……他此刻却又情欲暴涨、不能自控。

若不是他对丁小鱼的感情太深,恐怕刚刚他就已经犯下了错事。

趁一切还来得及,他还能够控zhì

得住。所以,他不能再这样任由事态发展下去了。

想到这里,为了不对不起丁小鱼,为了他对丁小鱼坚贞的性格,为了不让他犯下让永生后悔之事,韩诺将拳头紧紧一握,突然一头向房间内的墙壁硬生生冲去。

而随着“咚”的一声闷响,韩诺的额头在狠狠的撞上坚硬的墙壁之上之际,有鲜红的血渍,也顺着冰冷的墙壁流淌下来。

失去所有意识的韩诺,也在下一秒完全瘫软在了地上。

当门外悄然守着的尖刀侍卫发xiàn

房间内的气氛不太正常时,已是过了一个时辰。当他将这里的情况迅速反馈到韩庚处时,正在一起喝茶、聊天、觉得此事一定万无一失的韩庚以及顾郡立,即向这边匆匆赶来。

推开房门,看到分别晕倒在地上以及床上的韩诺和顾丹娟时,两个老辈那是感到极度的震撼。

韩庚则在看到为了守住情欲、竟然宁可撞墙也誓死不背叛感情的韩诺时,他除了极度的震撼之外,韩诺头顶上的鲜血更是让已经失去过一个儿子的韩庚,感到格外的揪心以及痛惜。

没有想像中的怒不可遏,脸色惨白之下、神色惊慌之下,他迅速命人将韩诺抬回了韩凉王府。至于昏厥在床上的顾丹娟,他已是没有心思再去问、再去管。

甚至在匆忙赶回韩凉王府的路上时,一直坚持让韩诺与顾丹娟成亲的他,已经开始有些动摇了这个想法。

要知dào

,对于失去儿子的痛心疾首来说,他更愿意放手让韩诺去选择他自己的感情。(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九章 情*药

此时,已是入深。

窗外暮霭沉沉,遥远天边的夜色幽暗而诡异。

已经一天了,自从顾丹娟从昏厥中醒来之后,她便如此刻这般绝望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此刻,她一张无比华美的脸庞上还正充斥着一种不甘心的、绝望般的凛然。

此刻,顾丹娟对丁小鱼的恨也宛如滔天大水,没有边缘。

“郡主,感情的事情既然无法勉强,郡主还是想开些吧。”身侧的贴身婢女小兰看顾丹娟如此,早已哭红了双眼的她,对着顾丹娟苦苦劝道。

闻言,顾丹娟眸中的绝望越发的浓烈了。

她突然想张开嘴大笑,但最后却又是绝望的流下了两行眼泪。

“郡主,您这样不吃不喝又不睡的,身体早晚会跨掉的。您要知dào

,您的痴情、您的想不开,您的茶饭不思对于世子爷来说,他根本不会放在心上。所以,郡主……您别这么折磨自己了,好吗?小兰看着心疼……”小兰泣息道。这一天以来,望着床上根本无法规劝的顾丹娟,她比她流的眼泪还要多。

——您要知dào

,您的痴情、您的想不开,您的茶饭不思对于世子爷来说,他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小兰这席原本规劝顾丹娟对韩诺死心的话,却在听入到她的耳中之后,她对丁小鱼的恨更是泛滥成灾。都是因为她、因为那个小丁小鱼,诺哥哥才会对她如此绝情。

不行。只要她活着,她就不允许丁小鱼独占诺哥哥。

她必须要主动做点什么。

想到这里,原本神色绝望的顾丹娟。脸上突然又露出了一抹让人感到无比幽森的狰狞。

“呼——”的一声,她突然从床下坐直了身体。

在吓的小兰惊叫了一声“郡主”之际,却听顾丹娟已经冷冷的咬牙说道,“丁小鱼,既然你不想让本郡主好过,你就也别想好过!”

“郡主,您要想开点呀。”顾丹娟决绝、狠戾的话。吓的小兰当际脸色一片惨白。

“小兰,我要吃饭。”顾丹娟根本不接小兰的话,而是满腹怒气的说道。

“郡主……”

“本郡主说了。要吃饭!”

全然没有了耐心的顾丹娟一个不耐的眼睛射过来,直吓的小兰连连点头,然后快速退出房间去给她安排饭菜。

不知dào

是想通了什么还是怎么了,看到饭菜。顾丹娟竟一口气吃了很多。并且在吃完饭之后。原本无精打彩、就像蔫儿了一样的她,突然又变得精神抖擞。

当晚,为了养足精神,在沐浴之后,她便早早的上了床。

翌日清晨,从床上早早的起来,她便命婢女给她盛装打扮起来,宛如要参加隆重的庆典一样。

外出散了会步。又给父亲顾郡王请了安、在让他安心以后,顾丹娟方才回到她的房间里。在房间里拧眉细想了好一会儿,她这才提笔手书了一封信笺。

拿在手里又想了想,顾丹娟方才唤来了小兰。

“郡主。”小兰对着顾丹娟恭敬的唤道。

此刻,望着盛装打扮的顾丹娟,她的心里竟是有一种隐隐的不安。

可她又不敢多问些什么。

“小兰,这封信你亲自去送给世子爷。”

“啊……”

“去吧,什么也不要问。”在小兰无比惊诧的目光中,顾丹娟挥了挥衣袖说道。

“……是。”

深知顾丹娟任性的脾气,小兰也不敢再问什么,而是怀揣着她手书的信笺迅速退出了房间。

当头上绑着绷带的韩诺收小兰亲自送来的、顾丹娟的信笺时,他甚至连看都没有看,而是直接厌烦的扔在了地上:要知dào

,经过这件事情之后,他对她的,只有厌烦。

直到过了半晌,当韩诺又回到他的房间里,由于好奇,他方才又拾起了信笺,不耐的打开。

——诺哥哥,丹娟想了想,决定放qì

了。

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丹娟愿意退出,成全诺哥哥与丁小鱼的好事。如果诺哥哥愿意原谅丹娟,还请今天晚上到风源酒楼与丹娟一起商讨下诺哥哥与丹娟退婚一事。

短短的几行字,足以使得韩诺震惊。震惊之余,他亦感到十分雀跃:若是顾丹娟愿意主

动退出,那么,他与小鱼之间便不会再有任何阻力了。

想到这里,韩诺原本厌烦的脸上,终于浮上了一抹笑容。

此刻,窗外已是暮色沉沉。

恰巧到了顾丹娟与他相约的时间点。

命马夫迅速备车,韩诺快步走出韩凉王府,便向顾丹娟信中所说的风源酒楼疾驰而去。

此刻,打扮的异常精致的顾丹娟正站在二楼的一处包厢内临窗而立,望着楼下偶尔驶

过小的马车,她的心总是要“噗通、噗通”的狂跳几下。

“驾,驾驾——”

终于,随着一辆带有韩凉王府特殊标记的马车跃入眼帘,顾丹娟清楚的看到韩诺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虽然他受了伤,但却一点都不影响他从骨子里所散发而出的、那份特有的洒脱以及风流。

“诺哥哥!”

待顾丹娟听到韩诺上楼的脚步声时,她立即含笑着迎了出去。

望着向他含笑而来的顾丹娟,韩诺耐着性子微眯起了眼眸直直的望了过去,这也算是有了他第一次对她的直视。

如今仔细的看她,说句实话:她的确是个出落的十分标志的美人!

可是,不管她再怎么好,他对她却始终没有任何感情。

“诺哥哥,你来了。”在他凝视的目光中。顾丹娟又向他跑近了两步。

“恩。”韩诺只是应付性的点了点头,然后冰冷的饶过她,径直向她身后的房间内走去。

韩诺的冰冷与绝情。就像一根毒针,扎的顾丹娟心口刺疼!可是,她却依旧跟在他的身后强颜欢笑道:“诺哥哥今日愿意来,丹娟好开心!”

“把你我解除婚约的想法,直接说出来。”

韩诺像是没有听到顾丹娟的话一样,他走进房间,直接面无表情的问道。

“诺哥哥。在这件事情之前,难道我们就不能好好的谈一谈、说会儿话吗?”顾丹娟不死心似的祈求道。

“我和你,根本无话可谈。”

熟料。韩诺的话却是一句比一句狠绝。

闻言,顾丹娟的脸色当际又是一阵儿惨白。

“恩,丹娟知dào

上次的事情伤害了诺哥哥。所以……诺哥哥,对不起。”顾丹娟噙着眼泪楚楚可怜的说道。

“我们之间若是能够解除婚约。解除婚约那日。你便还是我之前认识的、喜欢的那个好妹妹之日。”韩诺的态度终于有了些微的缓和。

“诺哥哥,你对丁小鱼的感情有多深?”看到韩诺态度缓和下来,顾丹娟还是鼓起勇气问道,虽然有可能她所等待的那个答案会将她的灵魂打入到万劫不复之地。

“很深很深,我愿意为了她倾其所有、至死不渝!”如此爽快、直接的回答,让顾丹娟的心疼的猛一抽。

他竟然……连最基本的隐瞒、都不愿意;连她最基本的情绪,也不愿意照顾。

“丹娟先去给诺哥哥倒茶。”

怀着一颗支离破碎的心,实在无法与他再对视。望着他冷漠无温的脸庞,顾丹娟的心疼的宛如刀绞。

不知dào

是怎么走到房间内的几案前的。痛苦的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在平稳了一下情绪后,她悲痛欲绝的样子才算是稍微好转了点,可是此刻她的胸口却如被填满了沙砾,让她呼吸闷疼。

几分钟以后,当她再从几案前转过头来之时,她的脸上已经绽放出了温柔的笑容,仿佛刚刚她从未受到过打击一样。

“诺哥哥,茶水,上好的普洱茶,喝着很顺口呢。”说着,顾丹娟便将手里的一杯茶水,放在了韩诺的面前。

在他不耐的神情中,她又继xù

笑着说道:“如果我们解除了婚约,丹娟还是诺哥哥的好妹妹吗?诺哥哥还会像以前那样对待丹娟吗?。”

“会的,你会是我之前认识的那个最单纯、最善良的好妹妹。”

“果真?”

“果真。”韩诺郑重的说道:要知dào

,想起以前他与顾丹娟在一起时的快乐时光,他还是相当感慨的。

“不过,诺哥哥得把这杯茶水给喝完才行。”

“好。”

听顾丹娟这样说,想起之前两人之间的兄妹感情,韩诺还是端起了面前的茶水“咕咚咕咚”的一口气喝完,只是在喝完以后,他觉得这杯茶水的味道有些怪怪的。

不过,他也根本没有想那么多,放下杯子,他便站起了身,“我还有要事,且把你的想法说出来。”此刻,他脸上刚刚浮现出的那份缓和再次变成为了让顾丹娟感到绝望的冷清。

“丹娟会去求父亲向皇上建议取消我们的婚事。”顾丹娟咬着唇,眼泪已经打湿了眼眶。

“若是顾郡王不同意呢?”韩诺敛眉反问道。

“父亲只有我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只要我说,我不爱你了,他便一定会去求皇上。”顾丹娟再次说道。

由于心口那份难以抑制的疼痛,她突然大力的深呼吸了几口气。此刻,她甚至听到了她心碎的声音。

“既然如此,本世子就放心了。”

说完,韩诺便欲离去,只是当他在向前走了两步之后,终是又站定了身体回过头来、对着身后的顾丹娟有些抱歉的说道,“丹娟,你其实是一个好姑娘,你将来一定会找到一个中意你、你也中意他的好夫君。”

不说这话还好,韩诺此话一落下,顾丹娟眸中的眼泪便如断了线的珠子,瞬间泪如泉涌。

眼看韩诺已经走到了门口,顾丹娟迅速收拾了一下情绪,立即追了上去,“诺哥哥,丹娟送送你。”

而韩诺却是向前快走了几步,要知dào

,他根本不想同她再多呆一秒。

然而,就在他准bèi

拉开房门的刹那,他的眼前却是突然一黑,头竟然晕的无法再抬起来,“这水里……”

在昏迷的前一秒,韩诺终才发xiàn

,他喝的茶水里被放了药。

可是此刻,一切都来不及了。

“诺哥哥!”

而随着身后顾丹娟立即跑过来挽上了他的胳膊,韩诺高大魁梧的身躯,已经全完靠在了她的身上。

“诺哥哥,诺哥哥。”顾丹娟焦急的喊着昏迷的韩诺。

可是韩诺却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再次对着他又焦急的喊了几声,在确定韩诺是真的完全昏迷过去之后,顾丹娟原本焦急脸上,立即透出了一股子无比的冷酷。

“来人。”

她突然犀利的对着身侧喊道。

“郡主。”很快,有几个提前在不远处候着的黑影奔了过来。

“房间可是准bèi

好了?”

“已经准bèi

好了。”

“把他给我抬到房间里去。”

“是。”

把韩诺抬到了风源酒楼的房间里,几个侍卫立马退了下去。此刻,房间里只剩下了正处在昏睡状态之中的韩诺,以及垂手站立在床侧正用一双痴迷的眸光,端详着他五官的顾丹娟。

“诺哥哥,你知dào

吗?丹娟从最初、从最小的时候就好喜欢你,丹娟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这种喜欢,已经深入到丹娟的血液、骨髓、甚至是灵魂。丹娟喜欢了你十七年,你是丹娟第一个喜欢上的男子,也将会是最后一个。为了能够得到你,丹娟才会不择手段、才会费心心机。所以……诺哥哥,不论丹娟做了什么,都是因为丹娟太爱你、太爱你了。你知dào

吗?此刻丹娟已经爱你到发疯、爱到痴狂了,诺哥哥……”

喃喃的说到这里,顾丹娟擦了擦她眼角的泪水,然后咬了咬牙,继而开始给韩诺褪去衣袍。

当她把他身上的衣袍全部剥完,她已经是满头大汗。

刻意去沐浴了一下,此刻显的尤为娇美的的顾丹娟,正娇红着一张美丽的脸庞、赤身裸*体的、向同样一丝不挂的韩诺走去。

温热的唇紧紧的贴在他的唇上,那种盼了十七年、等了十七年,终于迎来了他们之间的第一次、肌肤紧密相贴的感觉,让她全身战栗不安。

PS:4000字的一大更送上,晚上还会有一更。(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章 滚

她的唇吻过他的脸、喉结、胸膛……

他矫健的身躯也是那么的安全、温暖,使得顾丹娟真的想拥有一生、一辈子。

“咣,咣——”

突然,就在这个时候,随着外面传来一阵儿利刃相撞的声音,顾丹娟的心口一提,她知dào

:这是韩诺的侍卫与她的侍卫打起来了。

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们这是要破坏她与诺哥哥的好事吗?

无比愤慨之余,顾丹娟紧攥的拳头,也被她攥的毫无血色。

即然如此,她只有忍着娇羞,主动去刺激韩诺的胯间的敏感了。

“砰——”

就在顾丹娟正在逗弄韩诺之际,随着“砰”的一声闷响,她所在的房门便被人一脚给生生踹开。

“你们滚出去!”

顾丹娟迅速拉起一条毛毯将她赤*裸的躯体遮盖之后,对着门口冲进来卫江等人怒喝道。

“顾郡主,身为女子,您该自重才是。”

看到床上正赤身裸*体、陷入昏迷状态的韩诺,一向沉默寡言的卫江言词激烈的说道。说完,在顾丹娟一片惨白的脸色中,他迅速脱下外袍便将韩诺给罩了起来。

“快,抬世子回府。”

卫江对着身侧表情各异的侍卫,命令道。

“是。”

就在众侍卫抬着韩诺离去之际,原本已经走向门口的卫江却是又转过身来,望着此刻正蜷缩在床上、脸上表情惊慌不定的顾丹娟冷笑道。“卫江直以为,郡主是金枝玉叶,不会做出这等羞辱之事。可是今天。郡主做出的这些事,真是有辱皇家的脸面。”

说完,在顾丹娟无比的气愤、羞恼、瞪大的眼睛中,卫江便欲大踏步离去。

“滚!!!”

突然,随着身后的一声咆哮传来,已转过身的卫江且被一只枕头给重重的砸中。

本欲不想再搭理顾丹娟,可他终是忍不住再次回过头来。用十分鄙视的口吻说道,“顾郡主,幸亏世子爷事先有安排。若非如此,从今以后,郡主趁人之危做下的这等风流韵事、必定会千古流传不可!”

卫江此番赤*裸裸的侮辱之话落下,顾丹娟的脸色早已是面如死灰。

“啊——。啊——”

心中的愤nù

与那种想死一般的痛苦。使得顾丹娟突然揪着头发,大声的咆哮起来。

而在她近乎疯狂的咆哮声中,卫江已经带着众人决绝的离去。

由于顾丹娟的关系,韩诺两次无端陷入昏迷,当顾郡王因为顾丹娟又一次犯下的错事来到韩凉王府向韩庚表示歉意之际,韩庚索性对其避而不见。

虽然他一直想促成韩诺与顾丹娟的婚事,可是面对他所珍视的儿子两次被迫陷入昏迷一事,他却是再无法淡定的面对这件事情:尤其此刻。韩庚已经开始重新考lǜ

起韩诺与顾丹娟之间的婚事了。

再说顾丹娟经过这次事情之后,几乎再无法正常而平静的生活。她时而癫狂、时而大哭、又时而大笑。看她这样子再继xù

下去非疯了不可,顾郡王无奈,在无比心疼女儿之际,为了让顾丹娟静心修养,他索性将她送到了距离阳城有上百里的鸡公山上的鸡公山寺、去静养了。

再说韩诺两次无端昏迷之后,性格一向张狂不桀的他也开始变的郁郁寡欢、沉默不语不起。

面对韩庚,他除了沉默就是沉默、再没有了一丁点的生机与精气神。

“诺儿,近日为父会面见皇上,请皇上解除了你与丹娟的婚事。”

无声的饭桌上,韩诺一直闷头吃饭,韩庚在沉默了许久之后,终是打破了沉默说道。

韩庚语毕,韩诺许久未曾吭声。

“诺儿,你这可是在恨为父?”韩庚有些心酸的问道。

闻言,韩诺拿着筷子的手顿了一下,可只是顿了一下之后,他便再次沉默的向嘴里扒拉着饭,对于刚刚韩庚的话,他几乎充耳不闻。

“诺儿……”

“父王,儿臣已经吃好了,父王慢慢吃。”

韩庚正欲说些什么,韩诺已经放下筷子站起身抢先说道。

“诺儿,为父知dào

……”

韩庚再欲说些什么,韩诺的身影已然远去。

望着眼前日渐消瘦的儿子,韩庚终于第一次在心中承认了在韩诺与顾丹娟的这件婚事上,是他做错了。

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再没有半点食欲的韩庚,急急的驾马向皇宫的方向疾驰而去。

再说当韩诺回到他的房间之后,他脸上的倦怠、郁闷之色便一扫而光。此刻,就在他正聚精会神的坐在几案前写些什么的时候,侍卫卫江则急急的走进来禀告他,韩凉王已经驾马向皇宫的方向疾驰而去。

听到这个消息,韩诺的脸上迅速滑过一抹喜出望外的笑容,“太好了,若是本世子与顾丹娟的婚事解除了,只怕丁小鱼便再没有理由离开我了。”

“可是世子爷,若是王爷发xiàn

您这段时间一直在欺骗他,怎么办?”卫江显的有些担心。

“即使我不拿自己的刻意沉默以及郁结去刺激他,但像顾丹娟那样有心计、又毒如蛇蝎的女子,他断是也该对她失望透顶了罢。”韩诺悻悻然的砸了砸嘴道。

“是呀,听说顾郡主现在还在鸡公山寺庙里静养,还不知dào

什么时候能够回来呢。”

卫江似有心事的说道。

“怎么?你可是对她起了什么恻隐之心?”闻言,韩诺挑眉笑问。

“还不是那日,卑职在带您回来之际,对顾郡主说的一些重话,所以卑职……”

“正是因为这些重话,才可以彻底敲醒她。再说了,这些话是本世子命你说的,还轮不到你来愧疚。”韩诺说道。

“可……”

“罢了罢了,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你也不必自责。日后,在她想通之际,本世子定会不计前嫌,亲上鸡公山接她回来。”韩诺对卫江摆摆手说道。

“那……到时候,世子爷一定得说服顾郡主,不能让她恨于我才是。”卫江急切的说道。

“这是自然。”韩诺抿唇“哈哈”笑道。

PS:第二更如期送上,感谢各位书友长久以来的支持。(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一章 当爹

毕竟皇帝下了赐婚的圣旨,致使是身为韩凉王,可韩庚若想成功说服皇帝取消韩诺与顾丹娟之间的婚约,也需yào

一定的时间。

这几天,韩诺一如之前那般,在韩庚的面前表现的郁郁寡欢、沉默不语。

韩诺如此,这看的爱子心切的韩庚尤其着急,焦急之下,生怕韩诺再出什么闪失,一连几天,韩庚都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天天往皇宫里跑。

韩庚如此,韩诺便是高枕无忧了。

一旦韩庚离府,韩诺便兴致极高的在王府中的池塘边喂喂金鱼、再在花园里溜溜鸟,心情极好时,还会再吹奏几曲笛音。只是,在这份悠闲的惬意中,韩诺却也会偶尔变得无比的沉默。有时候,他会望着池塘中的一尾金鱼发呆,有时候还会望着被微风吹拂的枝丫愣神。

有一种思念,叫做“才下心头、又上眉头”。

在这般悠闲宁静的生活中,韩诺却因为内心里的某份炙烈的思念而变的稍微苦涩而伤感。

此刻,韩诺正在等待季四的归来。

他在等着季四亲自带王萧回来向他禀告,丁小鱼究竟去了哪里。

一想到丁小鱼此刻未知的去处,韩诺的胸口便如压了一块重石,瞬间喘不过气来。他屡次说服他自己,丁小鱼是一个那么聪慧、睿智的女子,她一定会没有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一晃七日已过。

就在从皇宫中传来皇帝已经解除对他与顾丹娟的亲事有所松口之际,韩诺也得到了季四再有半日。就会顺利回到阳城的消息。

这半日以来,韩诺几乎是坐立不安。

再过烦扰、难熬的时间,总会过去。

当韩诺听到季四已经带着王萧向他的住处赶来之际。韩诺竟是急急的从房间里迎了出来。远远的,看到季四以及王萧,韩诺的心便是一提。

虽然明知dào

他们没有带回丁小鱼,可韩诺还是习惯性的向他们的身后望了一眼。这一眼,果真是如意料中的那般失望。

“卑职叩见主公。”

“草民叩见世子爷。”

看到韩诺,季四以及王萧迅速向他行了大礼。

“王萧,不必如此多礼。季四。你也快来吧。”韩诺在将单腿跪在地上的王萧从地上拉起来之后,又对着一侧的季四说道。

“世子爷,您瘦了。”王萧站起身后。关切的问道。

“主公能不瘦吗?这还不是因为思念你家主公的缘故。”一旁的季四悻悻然道。

这段时间,在与王萧的相处中,他们早已异常熟络,所以听到王萧这么问。季四也便心直口快的嘟囔道。

“世子爷。您别怪我家主公。”闻言,王萧一急,表情略微尴尬的继xù

说道,“我家主公生性倔强,她不愿意同您一起回来,自有她的苦衷。”

“是呀,苦衷!可她有她的苦衷,谁又来理解本世子的苦衷呢!”由着丁小鱼与王萧之间的关系。不知dào

怎么了,此刻看到王萧。韩诺竟有一种丁小鱼就离她不远的错觉。

“可世子爷……”

王萧正欲说些什么,可当他在想到了什么之后,终是叹了一口气,索性闭上了嘴巴。

韩诺也并未再行追问,他只是苦笑着说道,“王萧,你可知现在小鱼在哪儿?许是这几天,本世子与顾丹娟的婚事就会被解除了。所以……这个好消息,小鱼应该要在第一时间知dào

的,是不是?”

说这些话时,韩诺哪里还有贵为世子爷的架势,他的脸上一片无比的苦痛之色,宛如一个万千痴情男儿中的某一个,对着心中执念着的爱人满腹情丝。

看到韩诺如此,王萧不由得再次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经过这件事情之后,他更深刻的看到了韩诺对丁小鱼真挚、浓烈的感情。在她离开之后,韩诺几乎是被软禁起来,可是他却从未停止过寻找她的脚步。

可是此刻,他也不知dào

丁小鱼究竟在这茫茫人海中的哪里。

而看着韩诺此刻忧伤且彷徨、担忧且涩苦的神情,原本有意隐瞒丁小鱼怀有身孕一事的王萧,索性挑唇一笑后对着韩诺说道,“世子爷,莫要怪罪我家主公离您而去。主公之所以临时决定离开,是因为……”

说到这里,在韩诺狐疑的眸光中,他有意做了停顿。

“因为什么?”韩诺果真是有些急了。

在他以为:有原因就好办了。

“世子爷大可猜想一下,我家主公离开的原因。”看着韩诺焦急的表情,王萧又故yì

迈了一个官司。

韩诺,“……”

闻言,他是俊脸直抽。

“王萧,你个龟儿子,直接说出来不得了,还在这里卖官司。你明知dào

,我家世子爷惦念你家主公已经很久了。你看看,现在我家主公都瘦的不像样子了。”

韩诺尚未开口,季四已经出言不客气的骂道。

“季四,你个大老粗,纯心破坏气氛是不是?”被季四骂了一通,王萧瞪着眼睛回骂他道。

韩诺,“……”

听到两人的污言秽语,韩诺再次皱了皱眉头。

可是此刻,他却根本没有心思去管他们,他只顾紧拧着眉头,一直在想丁小鱼离开的原因。可是想来想去,任凭他在原地焦躁的转了好几圈,他愣是想不通。

“王萧,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在苦思无果之后,韩诺索性直接拧眉问道。

“世子爷。”看韩诺苦思无果,王萧在抿了抿唇以后,终是对着他郑重的说道,“一个深爱你的女子会突然离开你,一定是有让她更加珍惜的人或者事。而这个让她珍惜的人和事,足够让她拿生命去珍惜,并且她还不想让这个人受到一丁点伤害。所以,世子爷,您能听明白吗?”

“屁话,王萧,你能不能说句人话?”

听到王萧的话,季四再次骂道:话说,他是个粗人,这种文邹邹、说的像雾像雨又像风的话,他是真听不懂,也没有耐心去听。

“季四,让王萧说下去。”

季四还正在翻白眼,韩诺已然喝斥他道。

“季四,你个大老粗可真破坏气氛。”王萧恨的咬牙切齿。

“好好好,我是大老粗,我闭嘴,听你小子说。”季四继xù

翻白眼。

闻言,王萧又瞪了季四一眼,方才在韩诺有些迷茫又期待的目光继xù

说道,“世子爷,在这个世界上,您应该能想得到,能够让小鱼儿为之重视的一切只怕都会与您有关。”

“啊?”

闻言,韩诺将嘴巴迅速张成了一个“O”字型。

突然,一个激灵闪过脑袋,韩诺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不知dào

是由于震撼还是因为太过惊喜,他站在原地,竟是想笑又笑不出来、想喊又喊不出来的。就那样表情无比怪异的、怔怔的杵在原地。

“世子爷,世子爷您没事吧?!”看到韩诺这幅模样,季四吓的立即向前询问道。

“哈,哈哈哈……”突然,在除了王萧在内的众人皆惊慌错乱的神色中,韩诺竟是仰天大笑了起来。

“世子爷,世子爷,您可别吓唬卑职,您若是有个好歹,我们可怎么办?”季四吓的脸色苍白的道。

“季四,本世子要喝酒!”

突然,韩诺止住大笑声,由于心中那份难以抑制的兴奋,他对着季四无比兴奋的说道。

“世子爷?”

“去,拿酒来!本世子要喝酒!”

韩诺再次大声说道。

“快,快去拿酒。”此刻的季四依旧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看到韩诺如此兴奋,狐疑之下,他不得不迅速命令身后的侍从道。

“季四,你知dào

吗?本世子要当爹了!要当爹了!”心中的兴奋实在是难以抑制,韩诺突然一把扶上季四的肩膀,对其无比兴奋的喊道。

“啊?”闻言,季四吓了一跳,“世子爷,您莫非是被……是被气傻了吧?”

“季四,你才被气傻了呢!我家主公怀了世子爷的孩子!孩子!听懂人话了没有?”王萧撇了撇嘴,他直怀疑季四的智商有问题,直到此刻都没有明白他刚刚话里的意思。

“啊?不,不会吧?”闻言,季四无比惊讶的说道。

“季四,本世子要当爹了,真的要当爹了。没有想到,当爹的感觉竟然这么奇妙、这么神奇、这么好!哈,哈哈哈……”由于心中太过兴奋,韩诺愉快的朝着头顶蔚蓝的天空展开了双臂,他抬头面向天空,由于心中那份难以言说的激动与幸福,他紧紧的闭着眼睛,感受着这份突然而至的、无比浓烈的幸福。

此刻,有微风吹过,而在这个原本酷热的午后,这股带着热浪的微风却如春风细雨般,让韩诺感觉恁的舒服、爽心。

——世子爷,在这个世界上,您应该能想得到,能够让小鱼儿为之重视的一切只怕都与您有关。

是的,他好蠢好笨,直到此刻才明白了一切。

原来,小鱼之所以突然离开,是因为她的自尊与骄傲不允许她怀着他的孩子,还要接受别人的嘲讽与轻贱。

原来,她的离开,是为了他和她的孩子。(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二章 她的下落

原来,她的离开,是为了他和她的孩子。

可是小鱼,你好傻,你为什么不早些告sù

我你已经怀了本世子的孩子啊?如果本世子知dào

我们之间已经有了孩子,本世子即使辜负了一切,也绝不会让你独自一人离开。如果你硬要离开,本世子一定陪你到你想去的任何地方,包括天涯海角!

可是,直到此刻,她还下落不明。

她正怀着他的孩子……下落不明!

短暂的幸福以及兴奋过后,又有一种极度的不安瞬间将韩诺包围。

回到房间,由于内心的冲动以及担忧,韩诺在房间里不停的来回踱步。而一直望着他的王萧以及季四,不得不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无奈的保持着沉默。

“季四,召集所有的暗卫。”突然,于无比的寂静中,韩诺出声命令道。

闻言,季四当际一震。

“主公,难道真的要启用那些暗卫?”季四忧虑的问道。

“为了找到小鱼,本世子可以不惜一切代价。”韩诺表情郑重的说道。

“可是主公,这些暗卫是皇上命您暗中训liàn

的、要在危机时刻用来保卫皇宫的死侍。若是您不经过皇上同意擅自调动,怕是世子爷会性命不保呀。”

“可若找不到小鱼,本世子却是生不如死!”

“世子爷……”

“去吩咐吧,不管通过什么渠道、什么方法,五日内。我必须要知dào

她的下落。”说这句话时,韩诺的声音中透着一种令人不可忤逆的坚持与执拗。

“世子爷,您可要想清楚。其实。若给我等一定的时间,我等定能通过努力找到夫人的。”季四再次苦苦劝道:要知dào

,擅自动用这些暗卫,有可能真的要付出极高的代价。

闻言,韩诺已然有些怒了,却见他冷着脸喝道,“季四。你跟随本世子多年,应该知dào

本世子一旦决定的事情,绝对不会更改。”此刻。他的声音宛如修罗魅刹转世般,寒的吓人。

“是,卑职这就去办。”

知dào

再苦劝下去也没有结果,深知韩诺性情的季四当际立即转身退出了房间。

“王萧。”

季四退下以后。韩诺又对着王萧叹了一口气后说道。

“世子爷。您吩咐。”

刚才听了韩诺以及季四的对话,此刻的王萧除了对韩诺的又敬又佩,且还对他多了几份无比的同情:你看他,为了小鱼儿,不惜得罪皇上。要知dào

,皇上乃是九五至尊,一旦冒犯,轻则被发配边疆、重则会被砍头。

可是为了小鱼儿。韩诺却偏偏要冒这份险。

于情于理,在一路走来鉴定了韩诺与丁小鱼这份来之不易的感情之下。王萧发自内心的觉得:韩诺,真是丁小鱼这一生可以依靠的男人。

“王萧,本世子想,你依旧每日用信鸽寻找她,可好?”韩诺的脸上苦痛中又夹杂着几份无比的期望。

“恩,王萧定当尽全力。”王萧爽快的答yīng

道。

一晃已过三日,这三日内终于从皇宫里传来了好消息:当今皇上,也就是韩宣皇——韩康,终于肯点头同意解除韩诺与顾丹娟的婚事了。

这一边,好消息传来;可另外一边,这三日来,从各地搜集而来的、丁小鱼依旧未果的消息,则让韩诺的心情越来越加沉重。

终于,就在韩诺甚至开始怀疑这些他亲自栽培的暗卫的能力之时,丁小鱼的行踪终于有了下落。

此刻,韩诺怔怔的屹立在窗前,望着窗外大片浓郁的绿色,他的目光显得深邃而幽黑。

“赵国都郡——汉城。”他喃喃的默念着这几个字,心里如同被猫抓了一样,堵的难受。

通过这次追查,他亦终于知dào

了上次丁小鱼失踪将近两个月、前前后后的经过。原来,丁小鱼一直不肯告sù

他,她失踪的两个月究竟是去了哪里,原来,她竟是被赵绪劫持。

赵绪!

脸色因为脑海中的这个名字,而变得幽沉难看。

在战场上,他们是敌人;在情感中,他们是情敌!

他与他,还真是各种牵绊,不死不休的。

想到此,韩诺不自觉的紧紧的攥住了拳头,由于攥的太紧,他的指关节处则泛着一股森然可怕的白。

“世子爷,夫人的下落有了,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

季四纠结的问道。

但凡丁小鱼在韩国的任何一个角落,他都可以听从韩诺的命令,用八台大轿将她给请回来,可是此刻,她却身在赵国都郡——汉城……

“容我想想……”

此刻,韩诺也陷入进了深深的纠结之中。

“世子爷,我有一个办法。”突然,一直沉默不语的王萧说道。

“什么办法?”

闻言,韩诺急切的问道:要知dào

,王萧算是最了解丁小鱼个性的人,若是他有办法,那就一定可行。

“只是,不知dào

当讲不当讲……”在望了望韩诺身侧的季四后,王萧又显的有些迟疑的说道。

“有话就讲出来,本世子恕你无罪。另外,季四,你不得插嘴,不得打断。”韩诺急切的说道。

闻言,季四的脸庞瞬间变成了绿色:这个王萧,一定是又有了什么不好说出口的花花肠子。

不过,有了韩诺的承诺,王萧终是在顿了顿后开口说道,“世子爷,当初我家主公不顾一切前往石窟与您相会,您可知dào

是什么原因?”

“哦!本世子懂了!”说到这个,韩诺仿佛从梦中惊醒一般,迅速拍了拍脑门惊叫道,“本世子竟然把这茬儿给忘记了。”

在韩诺如梦初醒般的神色中,王萧笑了,季四却懵了。

“季四,传令下去,将本世子病入膏肓的消息迅速传播出去,越快越好,越远越好,争取在七日之内,将本世子病入膏肓的消息传进赵国都郡汉城!”

“啊……”

韩诺的话,差点令季四撞墙:在这个世界上,那有人这么诅咒自己的。

“啊什么啊,就照本世子说的去做。”看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季四,韩诺急急的挥舞着袖袍说道,“此事很急,你必须快点去做。”

“世子爷,不妥呀,您……您这样……”

季四依旧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只要本世子病入膏肓的消息早一天传给小鱼,她才会早一天奋不顾身、冲破种种阻力回到本世子的身边。”季四的智商,韩诺也真是醉了。

焦急之余,为了不让季四心塞,他索性将话全给说明白了。

“哦哦,原来如此。”闻言,季四终是如梦初醒道。

这一边,韩诺正在悉心布置一切。

那一边,丁小鱼已经随着赵绪一行,顺利抵达至赵国的都郡——汉城。

由于丁小鱼的强烈坚持,她并没有住在公子府,而是与丁父丁母居住在位于公子府一侧、赵绪给他们提前布置下的庭院中。

当在异国再看到青梅之时,她已经怀了江山的孩子。

心中纵然有满腹的埋怨,但看到已经即将临盆的青梅,丁小鱼未曾再责骂她一句。这让青梅从内心里越发的对丁小鱼感激涕零:这一辈子,若非遇到了丁小鱼,她便不会遇到江山。也许此刻,她正在皇甫府中有受尽那没完没了的虐待与侮辱。

而面对丁小鱼的到来,李婉莹一如当初那般温和、友好。当然,在知dào

丁小鱼有了身孕之后,她更是对丁小鱼悉心照顾。

这一日,李婉莹又给她送来了她亲自熬制的燕窝粥,“小鱼儿,你这是第一胎,营养一定要跟上。”李婉莹温和的笑道,这般的慈眉善目、温和体贴,直看的丁小鱼心里温暖又舒心。

“姐姐,兄长有您做他的公子妃,真的是他的好福气。”丁小鱼感叹道。

“若是他也这么想就好了。”闻言,李婉莹轻叹了一口气,低头抚摸着已有六个月身孕的肚子,她继xù

苦笑道,“但愿在这个孩子出生以后,他对我的态度会有所改观。”

“姐……”

听到李婉莹这么说,丁小鱼的鼻子突然酸酸的。她用手握住李婉莹的说,抱歉的说道,“如果……小鱼儿曾经在什么地方无意间伤害过姐姐,还请姐姐看在小鱼儿并不想破坏您与兄长亲密关系的份儿上,原谅小鱼儿。”

“看你,说的都是哪里的话。”李婉莹慌忙敛了眸中的苦涩,对着丁小鱼笑道,“小鱼儿,姐姐不怨你,毕竟感情这种事情由不得人心。况且,你现在都有了韩国世子爷的孩子,我这个做姐姐的,还能再说些什么呢?”

“姐,请多给哥点时间,好不好?”丁小鱼像个单纯的小女孩,她淘气的说道。

“我都等他这么久了,当然会一直、永远等下去。况且,人心都是肉长的,我相信有一天,公子会被我感化的。”

“是呀,我也相信姐姐这个魅力。”

似乎有说不完的话似的,两个人一直从午时闲谈到夕阳西下,若不是世凉跑进庭院非要缠着李婉莹去陪他玩,只怕两人还会继xù

交谈下去。

望着在夕阳的余辉中,正大腹偏偏的李婉莹拉着又蹦又跳的小世凉离去的身影,与她们母子间的亲密、快乐相比,此刻的丁小鱼心中却是惆怅的厉害。(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三章 规劝

都说想念是一种会呼吸的痛,它流淌在血液中来回滚动;

恨不能相逢,这种痛活在身上的所有角落。

想见不能见——最痛!

由着心中的这份痛、这份怅然若失,丁小鱼不自觉的将双手轻轻的放在她尚未凸起的小腹之上,她抬头望着遥远的天际线,她微眯起眼睛轻声的低喃道,“宝宝,娘亲好想念你的爹爹。娘亲真的好想念他,真的好想好想……”

虽然丁小鱼曾经救治过赵国将士的天花,但她此刻如此敏感的身份,却依旧将赵绪置入一种十分尴尬的境地。面对父皇——赵幽皇的屡次施压,可性格也过于倔强的赵绪却根本不愿意退缩毫分,而是执拗到一定要把丁小鱼留在身边,甚至因为此事,他与赵幽皇原本就不太和睦的关系,变得更加的不和了。

因为赵幽皇的身体原因,以及此刻国内蝗虫危机而给他带来的过份操劳,再加上他与赵绪之间越来越为恶化的关系。多种事情集中、煎熬在一起,赵幽皇竟然病到呕血且突然卧床不起。

赵绪本是赵幽皇唯一的儿子,随着赵幽皇的突然卧床不起,在此刻国内蝗虫危机肆意之际,赵绪登上皇位之事已经被迫切的提上了日程。

可是对于赵绪来说,这个一国之君之位并未让他欣喜,更甚至他对此事还表现的非常抵触。

因为此事,赵幽皇又因为内心的郁疾开始连连咳血。用御医的话来说,几乎是病入膏肓。

可即使如此,赵绪却因为早年赵幽皇刻意冷落其母亲、逼得他的母亲自缢一事。而一直耿耿于怀,不愿意去床前尽孝。

而因为赵绪与赵幽王之间无法舒缓的父子关系,整个公子府乃至整个皇宫,都被笼罩上一层无比紧张且严肃的氛围。

不过,赵绪虽然并未曾前去看望赵幽皇,但当生性善良的他,却每每在听到从皇宫里传出的、关于赵幽皇的病情越来越不乐观的消息后。而陷入深深的沉默以及自责。可是,他却因着内心这份似永远无法放下的过往之事,而耿耿于怀。

两件事情错综复杂的交织在一起。使得赵绪憋闷而痛苦。

几天的煎熬下来,赵绪也变得越发的沉默起来。他总是会站在公子府中一处凉亭之上,沉默的望着天边,不言不语。不喜不怒。并且有时候一站就是好久。

这让李婉莹看的焦心。

有时候她想上前去劝一劝他,但当她远远的看到赵绪那种拒人以千里之外的疏离表情以及冷漠之时,李婉莹原本鼓起来的勇气又瞬间全被消磨掉了。

也许此刻,能够劝动赵绪的只剩下一个人了,这个人就是——丁小鱼。

怀着一种纠结又苦涩、惆怅又复杂的心情,犹豫了好久,李婉莹方才找到了丁小鱼。向丁小鱼说明了来意,丁小鱼在沉吟了片刻后终是抿唇苦笑了起来。“姐姐,其实小鱼儿料到你早晚是会来找我的。兄长与皇上之间的事情。我也听说了。若说他们父子间这次的感情恶化,也有我的成分在里面。所以,我答yīng

你,去劝一劝兄长。”

当丁小鱼来到公子府时,赵绪一如以往那样正站在凉亭之中,微眯着眼睛眺望着远方。由于心中那份难言的压抑,他的眸光显得苦痛之余,且还透着几份挣扎与彷徨。

此刻,正是幕色苍茫。

又正值初秋时节,有枯黄的落叶正从头顶萦绕而下,越发将凉亭之中的赵绪衬的孤苦且凄凉。

想到赵绪曾经对她的百般好,丁小鱼一时有些于心不忍。

提起长极及地的乳白裙摆,丁小鱼踩着石阶向凉亭中走去。

此刻,李婉莹正站在远处,望着丁小鱼气定神闲的向凉亭中、向赵绪走去的纤敲身影,她不由得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有一句话果真是说的好,若是这个人的心里有你,你便一定可以在他的面前、在他的世界里肆无忌惮的嚣张。可是自己……

因着这个想法,心口突然堵的难受。

俗话说,眼不见心不烦,李婉莹又在原处站了有时刻,方才心情复杂的离去。

再说赵绪的思绪一直飘荡在远方,当丁小鱼默默来到他的身后有好久,他依旧未曾发xiàn

她。

“哥。”突然,于一声近乎呢喃的轻唤声中,丁小鱼来到赵绪的身侧,学着他一样将目光眺望向了远方。

丁小鱼的突然到来,使得赵绪愣了一下。

“小鱼儿?你怎么来了。”虽然心中无比烦闷,但是在面对丁小鱼时,赵绪的脸上却是保持着一片少有的温柔之色。

“我已经来了很久了呢。”丁小鱼抿唇笑道。

“你这身体,怎么还能到处乱跑?”此刻,赵绪已经完全消化掉了丁小鱼怀有身孕的这个事实。虽然偶尔想起起,心中还会隐隐作痛,可是此刻,他已经能够淡定的面对此事了。

“没事的,哥。”丁小鱼摇了摇头,语气中满是淘气。

“怎么会没事?”

“哥,小鱼儿真的没事。倒是你,站在这里想什么呢?”丁小鱼扶了扶耳边被秋风吹乱的长发,对着赵绪关切的问道。

“想什么……”闻言,赵绪默念着丁小鱼的话,逐苦涩的笑道,“我在笑这普天之下,最可笑最可笑的事情莫过于,你想努力的去靠近一颗心,却总是无法靠近、不能靠近、不敢靠近。”

说此话时,赵绪的目光幽深如黑夜,他眸底的那份疼痛,竟使得丁小鱼没有勇气去直视。

微风拂耳,吹得两人的衣袍翩然若飞,丁小鱼没有立即接下赵绪的话,而是伸手接了一片正从飘过眼前的、枯黄的落叶。

她将落叶拿在手心里,用一双专注的眸光在注视了这片落叶有片刻之后,丁小鱼终于开口问身侧的赵绪道,“哥,你说,这些树叶离开枝头,是风的吹落还是因为树的不挽留?”

乍一听到丁小鱼这句莫名的话,赵绪当际转过了头,逐用一双深邃的目光望定了她,“小鱼儿,你想表达什么?”

“小鱼儿就是单纯的想问哥,这些树叶离开枝头,是风的吹落还是树的不挽留?”丁小鱼无害的笑道,宛如一只令人疼爱的小野猫,“兄长只管回答小鱼儿这个问题就好了。”

赵绪,“……”

闻言,他纠结的皱了皱眉。

“这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赵绪有些窘迫的说道。

“想一想呀。”

赵绪,“这个问题……风和树的原因都有吧。”

拧眉想了片刻,赵绪显的有些为难的说道。

“咯咯咯……”闻言,丁小鱼当际捧腹大笑起来。

在她夸张的笑声中,赵绪突然觉得他刚刚的回答好白痴、好傻,不自觉之下,竟是跟着丁小鱼“哈哈哈”的大笑起来。

“哥,你终于是笑了。”看到正在酣畅大笑的赵绪,丁小鱼一边笑着、一边抹着眼角的眼泪说道。

闻言,赵绪原本的酣畅大笑却是突然而止。

他止住了笑声,在将目光继xù

眺望着远方之后,他溺在黑暗中的脸庞再次渡上一抹寂寥般的惆怅,却听他哑声说道,“小鱼儿,谢谢你,你真的是个善良的女子。”

“哥,不要这么说,小鱼儿希望你能够快乐的。”丁小鱼上前一步,主动握上了赵绪的手,“你永远都将会是小鱼儿的好兄长,你在小鱼儿的心中,永远像个亲人那样令小鱼儿今生今世都无法割舍,也不愿意割舍。”

赵绪知dào

,丁小鱼这样说,是在规劝他能够放下她。可是她越是这么说,赵绪的就越是无法将她放下。

“小鱼儿,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其实……我越是这样对我,我对你……”说到这里,为了压抑住他对丁小鱼的这份浓烈感情,赵绪刻意在停顿了一下后转过身后,扶上了她的肩膀,温和的笑道,“天已经凉了,你得回去休息了,知dào

吗?”

“哥,听我说完。”

丁小鱼却是固执的摇了摇头,在用一双真挚的眸子紧紧的注视着赵绪之后,她语重心长的开口说道,“哥,有句话说的好,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哥,不管以前如何,莫要在将来让你自己后悔呀。”

丁小鱼的话,让韩诺的喉咙一紧:他如此苦恼,正是因为他不想在将来后悔。而丁小鱼的这句话,正好说出了他的心声。

“小鱼儿……”

韩诺想说些什么,但却由于胸口的那份无比的苦闷而被迫止住下了余下的话。

“哥,小鱼儿愿意做你最好的倾听着,有什么不快和郁闷都统统说出来,好吗?”丁小鱼急切的说道,一双急切的眸子在暗夜中闪烁着熠熠光辉。而这双眼睛仿佛是有种魔力似的,竟是让赵绪瞬间想向她打开画匣的冲动。

“小鱼儿,难道你也觉得我该原谅他吗?当年,在我最需yào

娘亲、最需yào

母爱的时候,他却生生逼死了我的娘亲。当时,我还那么小,在知dào

娘亲死讯的时候,我的整个世界都几乎坍塌了,在后来有五年,我都没有笑过一次。说到底,是他伤害了我,我是该恨他的,他真的很可恨,不是吗?”(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四章 赏赐

赵绪几乎是用无比控诉的声音,说着这些话。由于心中无处发泄的愤nù

以及苦痛,他将一双十分痛恨的、仇视的目光,狠狠的盯视着远方,似要将天边昏暗的星空都给盯出一个窟窿来。

“哥……”丁小鱼从未见过赵绪的情绪如此失控过。

她惊慌的拉了拉赵绪的袖袍,在不知dào

该如何安慰他之下,似要将他心中的所有苦痛都赶走一样,丁小鱼突然一把抱上了他,“哥,一切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不是吗?不要活在过去的苦难中,好不好?那一段往事就像一个囚笼,将你的快乐全部都关起来了。打开你的心锁,放你的快乐出来,好不好?不要再折磨你自己了,一切都过去了。现在你有小鱼儿、有公子妃、还有世凉、还有公子妃腹中没有出生的孩子。所以,你很快乐,对不对?恩?”

像是在安慰一个不谙于事的孩子,丁小鱼在拥bào

着赵绪之际,且还用手轻轻的在他的肩膀上拍打着,“溺在过去的往事里,只会让你更加的痛苦。哥,打开心结,去看看你的父亲,以一个儿子的身份去见一见他,去听听他的解释,好不好?莫要等到将来后悔呀!”

丁小鱼的安慰以及温暖的怀抱就像是一剂良药,使得情绪原本无比激动的赵绪,突然安静下来。

他闭上眼睛,感受着丁小鱼用心的安慰以及怀抱。他情不自禁的伸出双臂,将她紧紧的、紧紧的抱在怀里。

此刻。四周一片宁静,只唯有夜风偶尔吹过,吹得两人的衣袍翩然飘飞。

丁小鱼一直静静的拥bào

着赵绪。她在耐心的等待着他心中的那份伤自然愈合。

不知dào

过了有多久,好像是一刻钟,又好像是一个世纪般漫长。丁小鱼方才听到赵绪终于哑声说道,“小鱼儿,我答yīng

你,将心结打开,将心中的这座牢笼打开。去看看他。只是以一个儿子的身份去看看自己的父亲。”

“恩。”闻言,丁小鱼重重的点了点头,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

只是。赵绪在下一秒钟的话,对于丁小鱼来说却是当头一棒。

却见赵绪拥bào

着怀中纤弱的丁小鱼,他俯在她的耳边轻声的、忘情的说道,“小鱼儿。若是你愿意一生陪伴于我。我定会去请求父皇让你做我今生的唯一的皇后,好不好?”

此刻,丁小鱼已是全身僵硬。

她迅速瞪大了眼睛,在从赵绪的怀中挣扎出来之后,她表情纠结的、不可置信的质问他道,“哥,你这样做,要置婉莹姐姐、世凉。以及婉莹姐姐腹中的孩子于何地?”

“我可以赐予他们一生无限的荣华富贵。”赵绪无比激动的说道。

“可是,对于婉莹姐姐来说。她更在意的是你!你就是她的天、她的整个世界!”

“可是对于我来说,你,丁小鱼,才是我最在意的人!丁小鱼也是我的天、我的整个世界!”

“哥……”

“不要叫我哥!”赵绪当际愤nù

的打断丁小鱼的话,却听他愤然的说道,“小鱼儿,只要你愿意,等你肚子里的孩子出生以后,我甚至可以封他为赵国的公子!”

“啪——”

赵绪的话音刚刚落下,只听“啪”的一声,怒极的丁小鱼已然重重的掌掴了赵绪一记响亮的耳光。

“赵绪,我直以为,你是个有血性的好男儿,谁知,你今天竟扬言要为了一个女人,抛国弃家。并且还要让一个异姓之子在将来登上赵国的皇位!”丁小鱼愤nù

的怒视着眼前的赵绪,她一字一顿,字字成恨的继xù

咆哮道,“试问,我曾经认识的那个有责任、有胆当的赵绪去了哪里?”

“小鱼儿,你听我……”

“不要告sù

你,你爱我有多深、你有多么在意我!哥!你要知dào

,你若是再这样继xù

执迷不悟,我们之间就会连兄妹都没得做!”丁小鱼打断赵绪的话,继xù

愤nù

的说道,“不要让小鱼儿在想向你靠近的时候,硬生生的把小鱼儿给推出去,不要让婉莹姐姐、世凉对你的爱全部演变成了恨,不要让你的父亲对你殷切的期盼全部变成绝望!你不可以因为一个女人,这么没有理智!赵绪,我告sù

你,不要再这样下去了,不要再让我失望了,好不好?”

——不要让小鱼儿在想向你靠近的时候,硬生生的把小鱼儿给推出去,不要让婉莹姐姐、世凉对你的爱全部演变成了恨,不要让你的父亲对你殷切的期盼全部变成绝望!

这些话字字犀利如刀,扎的赵绪灵魂震颤。

他直道,他已经爱丁小鱼爱到了发疯、成魔的地步。

可是,当丁小鱼说他的执着会将她硬生生的推离他、李婉莹以及世凉也会对他因爱生恨、就连父皇的殷切希望会变成绝望的时候,他才发xiàn

:这些事、一桩桩、一件件;这些人,一个个,都被他理所当然的认为会围绕在他的身边永远不会离去,他根本没有想到过,当这些人在某一天都离他而去之际,他是否会承shòu得住。

而当他想到李婉莹也许有一天,也会因为他的执迷不悟会绝然的离他而去之际,他的心竟是在隐隐作痛。

他的心,竟然在为李婉莹隐隐作痛!

这样的感觉,使得赵绪自己惊讶。

他从来没有想到,在他心中一向可有可无的李婉莹,竟然会在某一天,他也会为了她而感到心疼,他竟也会害pà

她会绝情的离他而去。

“哥,你好好的想一想吧,小鱼儿告辞。”

说完,小鱼儿向赵绪福了福身,然后心情复杂的走出了凉亭。

她一步步的顺着石阶向下走,每向前走一步,她就感慨一分:此刻,她是真的希望赵绪可以握住他此刻所拥有的幸福,莫要等到失去以后,才要追悔莫及。

直到丁小鱼的身影完全消失在眼底,赵绪再一次深深的闭上了眼睛。

他挺拔的身躯矗立在凉亭之内,他闭着眼睛将脸庞抬起来面向天空,而他的耳边则一直回荡着丁小鱼的那句“不要让小鱼儿在想向你靠近的时候,硬生生的把小鱼儿给推出去,不要让婉莹姐姐、世凉对你的爱全部演变成了恨,不要让你的父亲对你殷切的期盼全部变成绝望!”

*

翌日,丁小鱼还未起床,李婉莹已经被几个婢女簇拥着、神色惊喜的向丁小鱼所在的庭院快步走来。

“姐姐好早。”听到消息,丁小鱼只是慌忙的下床迎接到门口,李婉莹已经率先踏进了她的房间。

“妹妹这一夜睡的好可?”像是遇到了什么开心事,李婉莹的唇角始终挂着微笑。

“恩,挺好的。”闻言,丁小鱼有些尴尬的笑道,“不知dào

是怎么了,这段时间嗜睡的厉害,还望姐姐莫怪小鱼儿不懂礼数。”

“我怎么会怪你不懂礼数呢?”闻言,李婉莹脸上带着笑意温和的拉上了丁小鱼的手,“小鱼儿,这一次,真的要谢谢你了。”

“哦?”闻言,丁小鱼一惊:莫不成,赵绪已经愿意同赵幽王父子之间化干戈为玉帛了吗?

果然,在下一秒,在李婉莹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时,却听她说道,“昨天晚上,公子在回去以后,便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以往,他总是对世凉格外严格,可是昨晚却陪着世凉玩了好久,并且对我……对我也好像比以前亲近了许多。如今一大早,他便进宫去拜见父皇了。”

说到这里,李婉莹纤白的脸庞上已经渡上了两抹无比娇艳的、幸福的红晕。

“那真是恭喜姐姐呢。”听此,丁小鱼终是长舒了一口气。

“可是小鱼儿……”笑过之后,李婉莹又显得欲言又止的说道。

“怎么了?”

“姐姐怕……公子的这份热情,过不了几日,就会冷却下来。”李婉莹神色疑虑的说道。

“不会的,姐姐。你要相信你之前努力的付出,是到了应该得到回报的时候了。”丁小鱼反握上李婉莹的手,对着她郑重的点了点头。

“恩。”

闻言,李婉莹也是抿唇一笑:都说女人的心思是最敏感、最细腻的,不管怎么说,昨晚,她真的是感受到了赵绪对她那份、与之前不太一样的感情。

很快,从皇宫里传来了赵绪与赵幽王之间,父子关系已经缓和的关系。

并且为了照顾赵幽王,赵绪晚上也留在了皇宫守着赵幽王的床榻,悉心伺候了一夜。

第二天,在赵绪回府之后,他便命人向丁小鱼所在的庭院内送了很多珍稀之物、以及用来装饰庭院的花草植物。

望着被送进来的燕窝、鱼翅、名贵锦帛、珍珠、玛瑙……,以及此刻正被摆放进院中、瞬间使得整个庭院显的生机盎然、别有情趣的无数雏菊,丁小鱼在心中直是暗叫不好。

“小鱼儿,这些菊花真美。还是赵国的气候好,能够种植出这么多怡人好kàn

的菊花来。若是放在我们韩国,这些菊花许是就不能再称其为菊花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五章 被册封

望着满园的好风景,丁小鱼身侧的大憨调笑道。

“你若是不说话,绝对没有人会把你当成哑巴。”此刻丁小鱼正火急心燥,听到大憨如此说,她当际黑着脸喝斥他道。

大憨,“!!!”

说话,丁小鱼在赵国的这段日子,他就没有见她开心过,整天摆着一张臭脸。

待整个庭院安静下来,望着这满园的美景。寂寞,却如野草一样,在丁小鱼的心中疯狂滋生……

此刻,虽然父母皆在身边;最了解她的青梅也在身边;与她从小到大的玩伴大憨也在她的身边。可是,那种根本无法形容的寂寞,却将她紧紧的包裹着,使得她根本喘不过气来。

她知dào

,这是因为她太过思念韩诺的关系。

她真的好想好想他,这种想念像野火一样,在她的心里蔓延、再蔓延。

望着头顶灿烂的秋阳,这种如野火一般的思念最终化为丁小鱼的一声长长的、无奈的叹息声:有时候,她甚至不知dào

她的离开,究竟是对还是错……

*

这两日,平日里总是每日必到的李婉莹不知dào

是什么原因,竟一直没有来看望丁小鱼。不过,由于知dào

赵绪已经与赵幽王父子和好,并且听下人禀告好像赵绪与李婉莹的关系也比从前要要好很多。所以,丁小鱼也并没有多想,而是每日在庭院中过着足不出户,大有坐看闲云、闲看庭前花开花落的悠闲意思。

只是。丁小鱼心中的孤寂却只有她自己知dào



有时候,她甚至不知dào

她究竟想要得到什么,亦或者是在期盼什么、等什么。每每望着头顶美丽的秋日。她的心中便会有一种强烈的、患得患失的感觉。还好,有她腹中的孩子为伴。否则,她还真的不知dào

接下来的日子,她究竟要如何过下去。

这一天,不知dào

为什么,丁小鱼总是觉得青梅怪怪的,就连在平日里一向大大咧咧的大憨。也看起来怪怪的。

“青梅,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看着大腹翩翩的青梅端着茶水向她走了过来,丁小鱼蹙眉狐疑的问道。

“没……没什么。”闻言。青梅连连摇头,只是脸色却是变的有些苍白。

“是不是孩子快临产了,你心里紧张?”丁小鱼捉住青梅的手,温和的问道。

“不……不是。”青梅又一次摇了摇头。可当她像是在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的时候。她却是又迅速焦急的点了点头。“是……是呀,小姐,您还别说,这几日肚子里的小家伙越来越能闹腾了,我还……还真是挺害pà

的。”说完,青梅又讪讪的笑了起来。

可是,她这般欲盖弥彰的模样,却使得丁小鱼看了心生狐疑。

但是。青梅不愿意说,她也就不好再继xù

问下去。宽慰了她几句,也就由青梅去了。

“红樱,你过来一下。”青梅走了以后,丁小鱼在沉吟了片刻,对着不远处的红樱亲切的唤道。

“姑娘,有事您吩咐。”红樱乖巧的笑道。

“这几日,公子府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有呀。”红樱回答,由于很奇怪丁小鱼怎么会这么问,她的脸上略带着几份疑惑。

“没有就好。”

“姑娘,若是您惦记公子妃,奴婢这就回公子府里去看看。”红樱也正在奇怪为什么李婉莹已经两日没有来看丁小鱼了。

“不用了,没事,她正怀着孩子,许是太累了的缘故。”丁小鱼摆了摆手道。

又沉吟了片刻,她再次对着红樱吩咐道,“红樱,你去把大憨叫过来,我这都一天没有看到他了。”

“姑娘,大憨一早就出门了。”红樱回答。

“啊?”

“大憨说,心里闷的慌,想出去走走。还说,会顺便给姑娘带回来几件好玩的东西。”

“哦?他还真是有心了。”闻言,丁小鱼笑了起来。

不过,她还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她索性唤过红樱,欲让红樱陪着她去公子府看一看。

这一边,丁小鱼还没有出发;另一边,两日未见的李婉莹已经比她提早一步到了她的房间。两天未见,初看到李婉莹时,丁小鱼直觉得她的肤色好像更加红润、就连精神头也比前一段时间好多了。再说李婉莹本来就是个美人,今天又经过刻意的打扮,她看起来似乎看起来更美了。

可是很快,丁小鱼却注意到了一个细节:李婉莹的眸中布满了血丝。

“姐姐这两天可是未曾休息好?”丁小鱼关切的问道,并且以一个医者的敏感,此刻她注意到李婉莹其实很疲倦、很憔悴。只不过,她的妆容太好,将她的倦怠、憔悴都恰到好处的给遮盖住了。

要知dào

李婉莹一直是以真性情面对丁小鱼,如今为了来看她,且还刻意用极美丽的妆容掩饰着她的疲倦与憔悴。她这是……想向她掩饰什么呢?

不知dào

怎么了,丁小鱼突然有了一种强烈的不安感觉。

“小鱼儿,我很好。只是……”果真,李婉莹在下一秒,突然面露苦痛,连声音也吞吞吐吐起来。

“怎么了?”丁小鱼焦急的问道。

“没什么。”李婉莹却是又迅速摇了摇头,不过在下一秒,她又握上丁小鱼的手以后,她笑道,“小鱼儿,我这马上就要生产了,不能事事为公子排忧解难。所以……所以,姐姐想请你暂时住进公子府,在这段时间也替姐姐照顾一下公子。”

说这些话时,李婉莹虽然是笑着的,但她脸上的苦涩以及这努力挤出来的笑容。却看的丁小鱼心惊。

“姐姐这是怎么了?可是身体不舒服?”说着,丁小鱼便要为李婉莹把脉。

“没有,姐姐好着呢。”李婉莹笑道。言语间,她又像是在刻意躲闪着什么。

“不对,姐姐一定有什么在隐瞒着小鱼儿,是不是?”此刻,丁小鱼已经有些急了。

“没有没有,真没有,姐姐就是想……”

“姐姐。小鱼儿一直把您当成亲姐姐,有什么事情你不能隐瞒小鱼儿。”丁小鱼打断李婉莹刻意掩饰的话,焦急的说道。

“小鱼儿……”

突然。似乎再无法把持内心的坚持以及苦痛,仅仅只是刚刚喊出“小鱼儿”这三个字,李婉莹便是眼泪决堤,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怎么了?这是出了什么天大的事情?”

“小鱼儿。公子……公子求请皇上。已经……已经封你为……为公……公子妃了。”

这一句话说完,由于心口憋闷已久的压抑,李婉莹“哇——”的一声,突然大声的痛哭起来。

而随着她歇斯底里的哭泣声,丁小鱼也宛如僵尸一样呆傻在了原地:她就说就说,前两日赵绪的大量赏赐一定另有原因,果不其然……

愤nù

、愤恨、绝望、悲痛……

这种种的情绪刺激的丁小鱼也是无法说出一句话来,望着几乎哭倒在她怀中的李婉莹。丁小鱼终于明白了这两日李婉莹为什么没有来看她,也明白了青梅、大憨为什么总是看起来怪怪的。

没有想到。她竟然被册封为了赵绪的公子妃。

并且这一切,她竟然不知dào



并且,她还是最后一个人知dào

这件事情!

荒唐!可笑!

真是荒唐!真是可笑之极!

这是丁小鱼的第一强烈反应。

“红樱,照顾好公子妃,我要为她讨回一个公道!”丁小鱼突然怒视着眼睛喝道。当一旁也因为李婉莹的话,吓的脸色无比苍白的红樱在焦急的跑过来扶上了李婉莹之后。

丁小鱼便一下子身下的椅子上站了起来。

“姑娘,你这是要去哪里。”看到丁小鱼怒气冲天的样子,红樱焦急的唤道。

“小鱼儿别去。”李婉莹也在下一秒迅速拉住了丁小鱼,她抬起一双哭的痛红的眼睛泣息道,“小鱼儿,真的别去,我愿意……我愿意同你一起侍奉公子。”

李婉莹的话,使得丁小鱼瞬间炸毛。

“姐姐!爱情是自私的,你怎么可以容忍另外一个女人和你共享你心爱的男人?”丁小鱼恨铁不成钢的咆哮道,“就是因为你太过大度、太过软弱,所以,所以他才不会做什么事情从来都不顾你的感受!”

“小鱼儿别说了,别说了好吗?我求求你。我知dào

是懦弱、是卑微。可是,若你真的在乎一个人、真的爱一个人,你在他的面前就是卑微的、懦弱的。我也不想懦弱、不想卑微,可是……可是我爱公子,我离不开他。所以……所以,他所做的一切决定,我只能被迫接受。”说这些话时,李婉莹拉着丁小鱼的袖袍,几乎是要匍匐在了地上祈求她了,“所以,小鱼儿,不要去找公子,好不好?这样的话,他一定会离我而去的!我不能没有他、不能失去他!”

李婉莹的这番话,使得丁小鱼几乎崩溃,却见她焦急的蹲下身来,焦躁的对着面前的李婉莹问道,“姐姐,小鱼儿想问你,如今我被册封为了公子妃,你公子妃的身份怎么办?”

“公子说,他要两个……两个公……公子妃平分秋色,让你我成为历史上的千秋佳话。”此刻,

李婉莹已经止住

了哭泣,她哽咽道。

“我看应该是千夫所指才对!”闻言,丁小鱼无比愤慨的道。

“小鱼儿,你不能这说公子。”

“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护着他!”

“因为公子说……公子说,他有他的苦衷与难处,希望我可以理解。”李婉莹继xù

哽咽道。她似乎,已经开始慢慢消化、并且接受这个事实了。

“难处!他这是在伤害你、伤害世凉、还有你腹中没有出世的孩子。我直道,他的心已经放在了你和孩子的身上。可没有想到,才两日未见,他竟……他竟……红樱,照顾好公子妃,我去去就来!”

余下话丁小鱼再也说不下去了。不管身后的红樱以及主李婉莹如何阻止,倔强的丁小鱼已经快步向外走去。

丁小鱼刚刚走出庭院,便迎面碰到了已经回来的大憨。

“小鱼儿,你这是要去哪里?”看到神色不愉的丁小鱼,大憨焦急的喊道。

然而,丁小鱼却是根本不理他,而是径直向着庭院一侧、显得宏伟壮观、且透着奢华之气的公子府走去。

“喂,喂喂喂,小鱼儿!”

看到小鱼儿径直向公子府冲去,大憨立即追了过来,而他身上所挂着刚刚购置的、用来取悦丁小鱼的佛珠、小香囊等等,则在他的奔跑下“当当”做响。

谁料,就在大憨追着丁小鱼来到公子府门口时,丁小鱼在没有侍卫阻拦的情况下径直冲进了公子府中后,门口的大憨却被侍卫给拦了下来。

“你们让我进去,你们让我进去,我认识你们家公子赵绪,我和他是好哥们,你们让我进去。”

可不管大憨怎么说,几名面无表情、冷若冰霜的侍卫,就是不让他进去。

直到大憨在门口焦急的等了有一刻钟,这一边红樱方才扶着哭的双眼痛苦的李婉莹、以及李婉莹身后的一行婢女,向公子府急急的走来。

“公子妃。”看到李婉莹,刚刚冷若冰霜的众侍卫集体向她恭敬的行了一个礼。

“哎呀公子妃,您可来了,您快让我进去吧。刚刚……刚刚小鱼儿已经进去了,可是这些家伙,却不让我进去,这把我给急的。”看到李婉莹,大憨焦急的迎了上去。

此刻,李婉莹面色惨白无比。

没有接大憨的话,她便径直向公子府中走去。

“哎,我说,大家今天都是怎么了?”大憨此刻头都是大的:难道是赵绪册封小鱼儿为公子妃的事情,小鱼儿已经知dào

了?

想到这里,大憨原本黝黑的脸庞也是当际一阵儿惨白:暴风雨终于到了!

“大憨,出大事了,别废话了,赶快跟着。”身侧的红樱及时提醒大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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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六章 坚强

因为李婉莹的关系,侍卫并没有再拦着大憨。

此刻,大憨、红樱、李婉莹以及身后服侍的众婢女一行,正急急的向公子府中赵绪的住处赶去。

再说丁小鱼根本不顾赵绪门口侍从的阻拦,而是径直冲进了赵绪的房间。

此刻,赵绪正坐在几案前写着什么,在听到门外侍从阻拦丁小鱼的声音后,他放下手中的毛笔,逐从几案后站起了身。

“赵绪,你真是荒唐、可笑!”

气急败坏的冲进房间,丁小鱼便劈头盖脸的冲着赵绪咆哮道。

“小鱼儿,我就知dào

,你一定会来找我的。”与丁小鱼的气急败坏相比,此刻的赵绪却显的异常的平静。

“赵绪,你究竟想怎么样?你这么做,究竟要置婉莹姐姐、世凉、以及她肚子里的孩子于何地?”丁小鱼愤nù

的咆哮道。

“小鱼儿,你先冷静一下。”

“我无法冷静!”

“小鱼儿……”

“赵绪,若是你不让赵幽王收回承命。今日,小鱼儿只有死在你的面前了。”突然,丁小鱼一把拔下头顶的玉簪,在下一秒,她便果duàn

的刺向了她的喉咙。

“小鱼儿,休要胡闹!”

赵绪一个箭步冲上去,在丁小鱼手中的玉簪刺入她脖颈的前一秒,险险的夺了那支玉簪。

“小鱼儿,你不能这样,想想你肚子里的孩子,好不好?你不要这么激动!你得活着。”丁小鱼过激的举动。吓的赵绪脸色苍白。

“别在我的面前假惺惺了,若你真的是在为我着想,就去让你的父皇收回承命。自古以来。烈女不侍二夫,你这是要让我自毁名节吗?既然如此,我丁小鱼还不如痛痛快快的死掉。”说这些话时,由于太过于激动,丁小鱼的双目赤红,脸庞也由于愤慨而渡上两片激动红润。

“小鱼儿……”

“赵绪,死有很多种办法。即使你夺去了我的玉簪。若我一心想求死,我一定会找到新的办法!”丁小鱼根本不容许赵绪多说一句话,她再一次一字一顿、字字愤恨的咆哮道。

“丁小鱼。你太让我失望了!”

突然,原本平静的赵绪在听了丁小鱼的话后,大声的喝斥道。

“赵绪,是你太让我失望了才对!”丁小鱼倔强的抬起头。她怒视着赵绪的眸子。

这样一双充满了愤恨的眸子。使得赵绪心口闷疼。

突然,仿佛像是失去了控zhì

一样,他一把便将丁小鱼紧紧的抱在了怀中,“小鱼儿,不要这样,不要这样虐待你自己。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知dào

我还陪在你的身边。所以,你要坚强。你懂吗?你要保护好你自己和你肚子里的孩子,你懂吗?不要让我心疼。不要让我心疼!”

由于太过心疼丁小鱼,赵绪几乎是泣息出声,“我做这样的决定,也是想替你分担,傻瓜,你懂吗?”

赵绪莫名其妙的话,使得原本正在挣扎的丁小鱼突然怔在了原地。

而赵绪依旧抱着她哽咽道,“小鱼儿,你一定要坚强,你的性格从来像野草一样,所以这一次,你依旧要学着坚强,好不好?”

说这些话时,赵绪竟然已经泪流满面。

而当李婉莹带着红樱以及大憨走进赵绪的房间里时,他们恰巧看到赵绪正抱着丁小鱼泪流满面的情景。

望着此刻的赵绪,李婉莹的心口瞬间憋闷的厉害。

可是,她却是坚强的咬着牙齿,无声的命令身后的众人退下去,而她,亦脸色苍白的向门口一步步的退去:也许,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她真的要接受丁小鱼与她并列为世子妃的这个事实了。

“赵绪,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在李婉莹脸色苍白的快退出门口时,她突然听到正被赵绪紧紧拥在怀中的丁小鱼,异常苦涩的询问道。

这声询问,使得李婉莹心中一怔,当际将欲退出房间的脚步止住在了原地。

“小鱼儿,不要问,好好的留在赵国,留在我的身边,好不好?恩?”接下来,是赵绪艰涩的声音响起。

“告sù

我,是不是韩诺出了什么意wài

?”

突然,丁小鱼抬起起头执拗的问道。而当她的这句话落下之时,她的眼泪已如断了线的珠子,瞬间流淌下来。

闻言,赵绪心中一震。

“小鱼儿,我答yīng

你,即使封你为公子妃,在你我成婚之后,我也绝对不会碰你一根手指。我只是想,让你肚子里的孩子,将来有个名份。”赵绪低下头,用手捧起丁小鱼的脸庞,由于太过痛心,从他眼角滴落的泪水正顺着他的脸颊流淌下来。

“哥,告sù

我,是不是韩诺出了什么事情?!”

丁小鱼突然明白了一切,赵绪这么做,全是为了她。

可是赵绪越是不告sù

她韩诺是不是出了意wài

,她便越发的感到害pà

、忐忑、担心。

“小鱼儿……”

“哥!求你!小鱼儿求你了!”

赵绪正欲说些什么,丁小鱼已然在下一秒大声哭泣道。一边哭泣着,由于太想知dào

此刻韩诺的状况,她几乎是要给赵绪跪下了。

“小鱼儿……”

“哥,求求你告sù

小鱼儿,韩诺究竟出了什么事?”

看丁小鱼已经猜到了什么,望着她此刻伤心欲绝的模样,赵绪觉得连他的呼吸都是痛的。

知dào

以丁小鱼的聪明,她早晚要知dào

此事,赵绪在仰起脸沉吟了片刻之后,终是说道,“小鱼儿,那你一定要答yīng

我,你一定要坚强,好不好?”

“好,我答yīng

你。”

此刻,丁小鱼的心已经被刺痛。她哽咽着点了点头,而她的一颗心也因为极度的忐忑、恐惧以及害pà

,而越跳越快。

“小鱼儿……”在喊出了丁小鱼的名字后,赵绪又停顿了一下后,终是咬了咬牙齿开口说道,“韩诺得了肺病,此刻已经病入膏肓。”

“什么,不可能!”闻言,丁小鱼只觉得她的整个世界顷刻间坍塌。突然,她笑了起来,她一边笑一边向后恐惧的后退,她流着眼泪痛苦的摇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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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章 回韩国

突然,她笑了起来,她一边笑一边向后恐惧的后退着,她流着眼泪痛苦的摇着头,“不可能,根本不可能!你这是在骗我的对不对?他那样的人,强壮的像一头牛,怎么以会得什么肺病?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不相信!”

“小鱼儿,你要接受这个事实。”赵绪无比心疼的说道。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赵绪的话宛如魔音一样提醒着丁小鱼某个事实的存zài

,丁小鱼突然如疯了一样,她痛苦的揪着头发痛哭流涕,“你在骗我,你们一定都在骗我!”

“小鱼儿,小鱼儿!”

丁小鱼正在痛哭流涕、肝肠寸断、不知所措。突然,随着大憨两声焦急的呼唤,他已经焦急的冲进了房间来到了丁小鱼的面前,“小鱼儿,王萧差信鸽送来的信。”

“信?!”

闻言,丁小鱼突然止住哭声,然后一把夺过了大憨手中的纸条。

可是在展开这张纸条的时候,由于心中的无比恐惧与不淡定,她的身体乱颤、双手也在抖个不停:她只希望,只希望王萧可以给她送了一个关于韩诺平安的消息。

可是,当她将手中的纸条好不容易展开的时候,纸条上的内容宛如一个晴天霹雳,瞬间将她的心乃至灵魂都给劈成了两半。

——主公,见信如见人。世子爷得了肺病,已经病入膏肓,请速归。

短短的几个字。却字字宛如重型炸弹。

“哇——”

突然,有一口鲜血从丁小鱼的嘴里喷出。那是丁小鱼的心头之血,那是一种痛极、绝望之极、悲伤之极的心头之血。

殷红的鲜血顺着她的嘴角缓缓流下。诡异的一滴滴滴在她的胸前,在她的胸前渲染成一片片暗紫色的妖娆血梅。

“小鱼儿!”

看到此刻的丁小鱼的模样,大憨以及赵绪同时向她奔去。

而一直站在门口听到了她与赵绪之间谈话内容的李婉莹,也是吓的迅速向她跑了过来,“好妹妹,你要节哀呀!”

“都别碰我!”

面对向她跑来的众人,丁小鱼突然声嘶力竭的咆哮道。

“哇——”

而随着丁小鱼心中那份痛苦的决裂颠覆。又有一口鲜血从她的嘴里喷涌而出。

她的心好痛、痛到仿佛被人拿着一把尖刀在一刀刀的生生切割成碎片。

吐在地上的鲜血很快凝滞、冷却,一如她绝望双眸前的无边黑暗、痛苦的深渊。

“小鱼儿!!!”

“求你们,别过来……”

丁小鱼痛哭着。她无力的靠着身后的墙壁,她顺着墙壁缓缓的滑落在地面上,她的脸色一片煞白,但却依旧倔强的挂着一抹悲怆无比的笑容。“你们都在骗我的。对不对?他怎么会病如膏肓?不可能的!”

说完这句话,她紧紧的闭上了眼睛,任凭眼泪无声的流淌着:若早知dào

如此,当初,她又何必这般倔强的选择离开。

有微风从窗台袭进,吹动丁小鱼黑密而灵动的长睫,她紧紧的闭着眼睛流着汹涌的眼泪,全然一幅石雕般蜷在地上。任凭碎碎的阳光将她投射成一片苍凉之色。

唇角的血渍,将她的唇映衬的一派凄然萧凉。她好想哭,好想哭……为她曾经的任性、倔强,她后悔了,真的好悔好恨。

此刻的她,只想哭到肝肠寸断、哭到昏天黑地,甚至是哭死过去。

哭,这是她唯一能做的,是她唯一能够做的最后一点事情。

除了眼泪,此刻的她,感觉她自己几乎一无所有。

“小鱼儿,小鱼儿!”远远的望着丁小鱼如此凄惨的模样,赵绪几近崩溃,“快来人,快叫御医来!”

“你们都出去,我想一个人……一个人静一静。”

丁小鱼却是倔强的蜷缩在角落里,无声的泣息道。

“小鱼儿……”

“哥,求您了,求您了……”丁小鱼无力的哭泣道。

此刻,她只想一个人蜷缩在角落里,不想要任何人的安慰。

“小鱼儿……”

“公子,让小鱼儿一个人静一静吧,不要逼她,这个时候,她最需yào

的是慢慢消化掉这个事情。”赵绪正欲再说些什么,李婉莹抢了赵绪的话规劝道。

“……好吧。”

看到身侧的大憨也是这个意思,赵绪最终只得作罢。

命令所有的侍从全部退下,赵绪、李婉莹、大憨也陆续退出了房间。

此刻,丁小鱼已是再也喊不出声来,她只是无助的、瑟缩的蜷缩在角落里,痛苦的流着眼泪,由于太过于痛苦,她始终紧紧的闭着眼睛不愿意睁开。

——明年的今日,我定会许你一个再没有战火的日子。

小鱼,今后不管发生什么,即使让韩诺以性命相抵,韩诺也绝不会放开你。

小鱼,我愿意从此以后一直背着你。不管天涯海角、还是高山火海。

……

耳边,不断的回响着韩诺的话;眼前,亦回放着她与韩诺在一起时的一幕一幕。早知dào

如此,她又何苦要选择离开。

可是此刻……

紧紧攥着的粉红的拳头,由着心中那些曾经幸福的画面,在丁小鱼的脑海中不停的交替纠缠,最终连着她的呼吸都是疼痛的。

那种痛,让她呼吸不畅、心口滴血,

她用尽了生命去爱的那个人,曾经说过要陪她到天涯海角的人竟然已经病入膏肓。

此刻,她蜷缩在角落中的消弱的身影越发显的纤弱,纤弱到几乎要生生消融到空气中那般。而她那般风华绝代、宛如青莲绽放的清雅容颜也在此时,几近失色。

这样的消息,使得丁小鱼感觉全世界都要抛弃她、背叛她,使得她生不如死。

“韩诺,等我回去,等着我,一定要等着我……”

突然,她像发了疯一样,倔强的要从地上爬起来。

可是,在下一秒,随着她的眼前一黑,她一头便晕倒在了地上。

*

当丁小鱼再醒过来之时,她已经躺在了马车上,随着马车的颠簸,她无比虚弱的身体也随着马车而左右摇晃着。

“姑娘,你终于醒了,快吓死红樱了。”看到丁小鱼睁开了眼睛,红樱焦急的说道。

“红樱,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此刻的丁小鱼觉得好累。

累到连呼吸都觉得吃力。

一边对着红樱虚弱的问道,她一边欲撑力坐起身。

“姑娘,这是在送您回韩国。”红樱迅速扶起她,对着她激动的说道。

“这……真的是要送我回韩国吗?”闻言,丁小鱼的眼泪突然流淌下来。

“姑娘莫要再哭了,免得伤了肚子里的孩子。”红樱连忙说道,“公子看姑娘如此用情,最终被你执着的感情所打动,于是便发了话,连夜送您回去韩国。”

“赵绪,我当初果真没有看错人。”闻言,丁小鱼吃力的笑道。

“姑娘赶紧躺着,莫要再说话了。”

“好。”

既然能够回到韩国,丁小鱼虽然依旧虚弱无比,但她的心情却是异常的澎湃。不管怎么样,她必须要去见一见韩诺:若是他真的已经病入膏肓,她也必伺候在榻前,直到他生命的终结。若是他去了,她必会一生为他守着,并且一定会把她与他的孩子教养成人。

想到这里,已经躺下的丁小鱼情不自禁的扶上了她已经略微凸起的小腹上:孩儿,这一次,娘亲一定再不会离开你的爹爹了,娘亲一定再不会任性、倔强了,我们一家三口,一定好好的在不起,好不好?

由于太困、太累、太伤心,随着马车的颠簸,丁小鱼昏昏沉沉的进入了梦乡。

“小鱼,我在这里,我好想好想你。”突然,丁小鱼的耳畔响起了一抹熟悉的声音,这抹声音对于丁小鱼的熟悉程度,如同是刻在她的骨髓里,让她永远刻骨铭心。

她无比惊喜的回头,竟然看到了她一直心心念念的韩诺,正站在她的身后。

幽黑的视线遮不住他仿佛泛着金光的挺拔身影,他站在距离她的不远处,用一双温柔之极、充溺之极的眸子,深深的凝望着丁小鱼。

眼睛一下子酸的仿佛被辣椒水呛到,丁小鱼瞬间泪流满面,她迅速向韩诺奔了过去,“韩诺,你没有病入膏肓,你没有!你还好好的,对不对?”

然而,当丁小鱼跑到韩诺的身边,当她急切的伸出手想要拥bào

韩诺的时候,她的身体却是生生穿过了他仿佛泛着金光的躯体。而她,根本无法将韩诺实实在在的拥bào

在怀中。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丁小鱼无助的站在幽黑的光线里,她的身体在刹那间变得幽冷幽冷的,冷到再无一丝热气。

“小鱼,跟我来,跟我来,好吗?”说着,韩诺的身影竟一点点的在丁小鱼的眼前消散开,继而化成了点点金光,最后彻底消失在了丁小鱼的眼前。

“韩诺,不要走,你不要走,韩诺……”

丁小鱼伸出手,想要紧紧的抓住韩诺,可是任凭她怎么呼唤,韩诺却永远消失在了她的面前,而接下来,她似乎又掉进了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空洞之中,那里只有贯耳的烈风刺骨的扑面而来。周围,除了猎猎风声,丁小鱼再看不到任何的生物。(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八章 久违

“小鱼,救我,救我……”耳边,突然又如雷鸣一般,猝然响起韩诺急迫且痛苦的声音。

天空仿佛在此刻完全塌陷,丁小鱼恐惧的仰起头,望着头顶天旋地转的黑暗空间,她拼命的想到找到韩诺的影子,恐惧之下,她想到喊出韩诺的名字,可是她的喉咙里却好似被涌满了沙子,根本无法发出任何一个细微的音符来。

“姑娘,姑娘,你醒醒,醒醒!”此时,耳边又响起了红樱焦急的呼唤声,所有的黑暗突然在眼前全部消失,随着一片光亮袭来,已经睁开眼睛的丁小鱼看到红樱正急切的呼唤着她。

看到面前的红樱,丁小鱼从身下撑力坐起,由于刚刚那个可怕的梦境,此刻她的额头上皆是冷汗。

“姑娘可是做了恶梦?”看到丁小鱼满头的冷汗,红樱立即拿过毛巾贴心的为她擦拭起来。

恶梦!

是呀,她做恶梦了。

那是因为她太过思念她的爱人了。

此刻,她真的好想立即陪在韩诺的身边。

“是呀,做恶梦了。”丁小鱼喃喃的应道。

“可是姑娘,有时候梦是相反的呢。”红樱安慰她道。

“也许吧。”闻言,丁小鱼虚弱的苦笑道。

此刻,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与准bèi

。所以,她一定要坚强,要为了她腹中的孩子而保持坚强。

“姑娘,再过几里路就是韩国的地界了。”红樱望了望窗外。对着丁小鱼再次笑道。

“是吗?”闻言,丁小鱼原本疲倦的眸子里迅速闪过一抹异样的光亮,却听她低喃道。“我终于是回来了。”

“是呀,姑娘回到故国了呢。”看到丁小鱼突然变得熠熠生辉的神彩,红樱感慨道。

马车继xù

在道路上颠簸着,向前大约行了几里,在刚刚进入韩国的地界时,一直好奇的观察着沿途风景的红樱,突然发xiàn

在前面的不远处。正停着一队骑着高头大马的骑士。

“吁——”

而随着车夫的一声吆喝,正在向前行进的马车立即停在了原地。

“怎么回事?”轿中的红樱焦急的问道。

“回姑娘,咱们的路被人给挡住了。”

“这位老人家。请问您这是从哪儿来?又到哪儿去?”马夫只是刚刚回了红樱的话,轿外已经传来有人的询问声。

“红樱,你去看看,是什么人拦了我们的马车。”归心似箭的丁小鱼对着红樱吃力的吩咐道。

“是。姑娘。”

轿外的马夫正不知dào

该如何解释。在听了丁小鱼命令后,红樱已经掀起轿帘从马车里跳了下来。

“这位姑娘,敢问您这是从哪儿来又准bèi

到哪儿去?”红樱的面前,一位身高马大、面庞黝黑的壮士对着她问道。而在这位壮士的身后,正站着一队整齐的铁骑。

再怎么说,红樱也是出入公子府中的婢女,这等大阵势还是吓不到她的。

“敢问壮士又是何人?”红樱抿唇一笑后,礼貌的福了福身问道。

“我等乃是在此地等待韩国世子妃——丁小鱼的。”此人直接报上了家门。

闻言。红樱惊的瞬间张大了嘴巴。

“你……你们……”

“红樱,红樱——”

红樱正惊到语无伦次。却听轿中的丁小鱼已经对着她唤道。

“姑娘,红樱来了。”红樱应了一声,立即向轿中的丁小鱼跑来。

“红樱,他们是来接我的。”红樱只是刚刚进入马车中,丁小鱼便急切的说道。

“是的,他们说是在此地等你的。”

“卑职等叩见世子妃。”

红樱只是刚刚回答了丁小鱼的话,马车外听到红樱与丁小鱼谈话的众将士,已经齐齐跪在了地上,高声对着马车内的丁小鱼激动的禀道:要知dào

,他们奉命已经在这里等了十天,终于是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们最终把丁小鱼等到了。

“红樱,快扶我下车。”丁小鱼无比激动的说道。

“恩。”

红樱立即搀扶着丁小鱼从马车上下来。

当丁小鱼看到眼前这些将士之时,她的眼泪差一点掉下来:因为她注意到,这些将士都是当初在战场上守在韩诺身边寸步不离死士。

如今派他们过来亲接丁小鱼,可见,韩诺是多么的用心。

“世子爷现在可还好?”丁小鱼含着热泪哽咽着问道。

“回禀世子妃,世子爷现在正在盼着您回去,我等已经在这里奉命苦苦等了世子妃十天了。”

为首的侍卫头领回禀道。

“好,我们就此立即启程。”原本虚弱无比,可当丁小鱼在听到韩诺正在等着她、盼着她时,不知dào

是从哪里来的力qì

,此刻的她竟是感觉到身上正有一股无比充沛的力量。

“世子妃,世子爷还让卑职给您带句话来。世子爷曾让卑职问一问世子妃,世子妃是希望世子爷完好无损、还是病入膏肓。”

这句话,简直就是多余、就是废话。

闻言,丁小鱼气的直打哆嗦。

“世子妃,别怪卑职多嘴,卑职只是奉命行事。”侍卫头领看到丁小鱼神色不愉,立即解释道。

“我希望……他完好无损!”

像是用尽了生命中所有的力量,丁小鱼一字一顿,字字郑重的说道。

“小鱼!”

丁小鱼的这句话刚刚落下,突然,她的身后竟传来一抹无比熟悉以及久违的声音。

是韩诺的声音。

丁小鱼当际便震在原地。

可是……这怎么可能……

一定是因为她太想他太想他,所以才出现了什么幻觉!

站在原地,丁小鱼有些恍惚的摇了摇头,想将她脑海中的幻听给强行赶走。

“小鱼。”

然而,她的耳边又一次响起了韩诺那抹磁沉且饱含情深的声音。

这一次,丁小鱼清楚的听到了他的呼唤。

她没有幻听、没有!

此刻,她甚至已经闻到了那股属于韩诺身上特有的、淡淡的薄荷香,以及他久违的气息。

此刻的丁小鱼心跳不断的加快,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但她却始终不敢回头去看身后的人,她怕……她好怕,不是他。

“小鱼,真的是我,我是韩诺!”

望着面前正惊在原地、背对着他的丁小鱼,韩诺再一次无比期待的说道。由于许久未见,望着她越发瘦弱的身躯,此刻韩诺的眼眶涨的通红无比。

是他,真的是他!

无比熟悉的声音再次入耳,丁小鱼的身体再次一滞,手指也在此刻紧握成拳,她缓缓的、不可置信的、无比期盼的转过了身,她凝眸看向了那个声音的来源:这抹声音如此的熟悉,一如她梦中多次梦到的那般,真的会是他吗?他不是已经病入膏肓了吗?怎么又会出现在这里?

终于,当丁小鱼回过头,看清楚眼前这个令她朝思暮想的人儿之时,她突然“哇——”的一声便大声哭了起来。

这个身影,她是多么的熟悉,这些时日以来,令她朝思暮想。

这是韩诺,是她的韩诺!

他熟悉的五官、熟悉的相貌,这是她在梦中日思夜想的人。

是他,他是韩诺!

她的韩诺!

“小鱼,别哭。”看到突然大哭的丁小鱼,韩诺立即紧张的冲上前去一把将她抱在怀中,“小鱼,对不起,我怕你不会回来,所以才会假传了我病危的消息。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若是我知dào

这样会让你痛苦,我情愿忍受相思的折磨。”

韩诺将丁小鱼抱入怀中,由于抱歉,他捧起她的额头,一遍遍的亲吻着。

“韩诺,韩诺真的是你吗?”丁小鱼也紧紧的将韩诺抱入怀中,一遍遍喜极而泣的低喃着。

这个怀抱,她想念了太久、渴望了太久,根本不愿意离开。

“小鱼,别怪我,好不好?如果这一次我的谎话无意中伤害了你,请你一定要原谅我,一切都是因为我太想你了,我已经离不开你了。你知dào

吗?”

“不要道歉,不要说对不起。我不怪你,比起你病入膏肓的消息,我宁愿你说谎话。”丁小鱼连连摇头,她抬起头,望着眼前的韩诺,她一边流着眼泪一边笑道。

突然,她觉得她自己好幸福好幸福,因为她的韩诺还好好的、还健康无比。

“傻瓜,若是你恼夫君、恨夫君,就咬夫君一口解解气,好不好?”丁小鱼越是不怪他,韩诺越是觉得抱歉。

然而,韩诺的话只是刚刚落下,突然随着他的唇间有一股激烈的刺痛袭来,韩诺立即大叫起来,“啊……疼——”

“疼就对了,有那么多的谎话可以随便说,为什么偏偏要用这些诅咒你自己的话。”此刻的丁小鱼是又兴奋又生气。

“宝宝,以后夫君不这样了,好不好?”

韩诺疼的呲牙咧嘴之下,连连求饶道。

由于之前的大悲,再到此刻的大喜,再加上本身就怀有身孕,丁小鱼突然感觉脑袋一晕,便向后重重的靠去。

“小鱼……”

韩诺的心口一提,一把抱上了她。

“韩诺,我好累呀,好想睡觉,好想好想……”丁小鱼在闭上眼睛的前一秒,扬唇笑道。

PS:写到现在,书已经接近尾声,晨在此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但接下来还会有大高潮部分,敬请期待。(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九章 谈判

“夫君抱着你睡觉,好不好?夫君天天守着小鱼、夜夜守着小鱼,好不好?”韩诺说着,一把将丁小鱼迫不及待的打横抱起,“小鱼,好好睡,夫君一定会好好守着你,等着你安静的醒来。”

“恩。”

几天以来长久悲痛的折磨,直到见到韩诺的那一刹那彻底释fàng

,用手臂挽上韩诺的脖子,丁小鱼安稳的被韩诺抱着,迷迷糊糊之中,她竟是很快进入了梦乡。

能够找到丁小鱼,韩诺又是激动又是兴奋。

可是不知dào

怎么了,望着熟睡中的丁小鱼,他的内心深处好是不安。

“来人!”

已经抱着丁小鱼坐进了马车中的韩诺,对着轿外唤道。

“主公。”侍卫头领迅速贴近轿侧恭敬的应道。

“飞鸽传书给季四,问一下,本世子要的那只特制手镯是否制作好了,本世子急用。”韩诺说道。

“是。”

侍卫头领立即应声离去。

队伍继xù

前行,望着怀中熟睡中的丁小鱼,韩诺的心中是前所未有的充实。尤其当他想到她的腹中尚且怀着她的孩子时,韩诺更是激动无比。

一双修长且略带薄茧的大手,轻柔的扶上丁小鱼略微凸起的小腹,韩诺的眸底迅速滑过一片晶莹,“小鱼,受苦了,你和孩子受苦了……”说到这里,喉咙里宛如涌满了沙子,韩诺越发将怀中的丁小鱼抱的更紧了。

“世子爷。我们的队伍被一大队人马给拦住了。”突然,轿外传来侍卫头领凝重的声音。

“这是我们韩国的国土,本世子爷的人马。有谁敢拦!”闻言,唯恐将怀中的丁小鱼惊醒,韩诺刻意压低了声音喝问道。

“世子爷,好……好像是赵国军队。”

“什么?!”

闻言,韩诺的身体当际一滞,唯恐惊醒怀中沉睡的丁小鱼,他在将她放下之后。逐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却听他在下一秒冷喝道,“竟然敢来韩国捣乱。真是不自量力!”

“前面的人听着,我们赵国公子赵绪在此,想请你们韩国的世子爷出来一叙。”

韩诺的话只是刚刚落下,从赵国的队伍中已经传来一抹哄亮的声音。

闻听是赵绪来了。韩诺的眉头当际一拧。

来到队伍的最前方站定。韩诺对着赵国的大队人马高声喝道,“我就是韩国世子韩诺!”

“世子爷,我家公子就在左侧五十米处的草亭之中,已经等候您多时了,请!”刚刚那名喊话的将领在向韩诺走了几步后,高声说道。

闻言,众人向左侧一看,果真发xiàn

在五十米开外矗立着一处草亭。

“世子爷。不能去呀!”

那位赵国将领的话惹的韩诺身侧的死士一惊:要知dào

,韩国与赵国一直势不两立。他们是怕这会是一个置韩诺于死地的陷阱。

“世子爷,虽然韩赵两国一直战争不断,但是我们公子却是个光明磊落之人,还请世子爷也以磊落之心坦然相对。”看到韩诺身边的死侍一幅凝重、紧张的模样,那名喊话的头领再次高声说道。

“好,本世子这就去与赵国公子相聚。”

说完,吩咐身侧的侍从照顾好马车里正在沉睡的丁小鱼肼,韩诺便欲起身向左侧那处五十米开外的草亭走去。

“世子爷……”

“无碍,你们不用担心,若是赵绪要给本世子下圈套,本世子也就不可能会这么顺利的接到世子妃了。”韩诺打断众人,径直向那处凉亭走去。

此刻,一袭锦质白衣的赵绪正站在凉亭内负手而立,凉风吹起他身上的锦质华袍,使得他的整个人显的威严、贵气。

他的侍卫都站在几米开外的地方。

直到身上充斥着无比的奢华气、从气势上丝毫不输赵绪半分的韩诺走进了凉亭后,赵绪这才转了身。

望着面前他当年潜在韩国、且在战场上又相逢数次、早就对其无比熟悉的韩诺时,赵绪在望了他片刻后,终是抿唇苦涩一笑道,“韩诺,虽然在战场上本公子胜你数次。可是在小鱼儿的心里,你终究是个胜者。”

赵绪的声音洪亮中透着几份沧桑,但他的话却是说的不卑不亢。

韩诺不曾想,赵绪的话会讲的如此直白。

闻言,他勾唇一笑,“多谢公子这些时日以来,对小鱼的照顾。”

既然话都说到了这个份儿上,韩诺认为:这场谈话应该是一场正人君子之间的较量。所以,他也就没有必要表达的太过隐晦了。

韩诺的话,让赵绪脸上的苦笑越发的浓郁了,却听他幽幽的说道,“如今,她已经是本公子的妹妹,照顾她自是当然。”

此刻,阴风肆虐,初秋枯黄的树叶被吹的从枝头飒飒而下。

有一片还飘在了韩诺的肩头,但韩诺却并不自知,他继xù

客气的笑道,“既然如此,我会尊重小鱼,让她在有生之年,可以任意去赵国见她的兄长。这一切,都与两国的战乱、两国的几十年来的仇恨无关。”

韩诺的光明磊落也使得赵绪心中一震。

尤其是他所说的这些话,更是一个正人君子所为。

他的话使得赵绪短暂的沉默下来。耳边,静谧无比,只有秋风掠过枝头的“沙沙”声,赵绪突然抬步向韩诺走了过来。

就在韩诺疑惑他要干什么时,已经走近韩诺的赵绪已然抬起手将刚刚落在他肩头的那片枯叶给捡了起来,却见他将那片树叶拿在眼前直看了片刻之后,突然语气阴霾的说道,“韩诺,我爱丁小鱼,这份情爱几乎让我失去正常的心智。可是,为了成全她的幸福、她的快乐,即使我再过痛苦,我依旧选择放手。但是你,最好不要让她在你哪里受一丁点的委屈。否则……”

说到这里,赵绪突然将他手中的枯叶一把攥进手心捏为齑粉,却听他一字一顿,字字犀利如刀的、用无比幽冷的声音说道,“如果,我知dào

她在你哪里受了什么委屈,我定不会轻饶于你!另外,韩赵两国之间的战争,也并不会就此停止,我可以放手对小鱼儿的感情,但却决不会因为她而放qì

对韩国的征伐。并且,你也要明白,韩赵两国交战,一定与她无关!”

“我懂!就像我依旧会让小鱼去赵国看你一样,也与两国的仇恨、战争无关。”

男人之间的较量,要的就是光明磊落。韩诺当即也表明了他的态度:他也绝对不会对赵绪与丁小鱼之间的兄妹感情,心存芥蒂。

“好,既然如此,请照顾好小鱼儿。”说完,赵绪便大踏步走出了草亭。

不过,就在他向前走了几步之时,他却是又突然停下了脚步,他站在原地,沉吟了片刻,他甚至没有回过头,而是直接沉声说道,“韩诺,我愿意放手,算是将小鱼儿交给你了。如果,有一天我听说小鱼儿受了什么委屈,我一定会加快对韩国的征伐!”

说完这一句话,赵绪转身就走,而他身后的侍卫也迅速跟上。

当赵绪带领众侍卫经过丁小鱼所在的马车旁时,他却是猛的顿住了脚步。

看到赵绪突然停在了马车旁,受命保护丁小鱼的韩国侍卫立即警觉的围了上来。看到赵绪受到了威胁,赵绪身后的侍卫也立即围了上来。

刚才韩诺与赵绪在谈话的时候,两军之间的气氛就有些紧张。此刻,空气中更是充斥上了一股子剑拔弩张的气氛。

“都退下!”

此刻,韩诺大踏步的走了过来对着韩国的侍卫呵斥道。

“主公!”

侍卫头领想再说些什么。

“本世子说过,都退下!”韩诺再次高声说道。

“……是!”

闻声,韩国的众侍卫只得退下。

看到韩国的众侍卫都退了下去,赵绪随即威严的一摆手,他身侧的侍卫也迅速领命退下。

“本公子……想看看她。”

沉吟了片刻,赵绪终是硬着头皮开口征询韩诺的意见道。虽然他有心放手丁小鱼,可是,他却很想再看她一眼。

“恩。”

韩诺迅速点了点头,然后再次挥退了正保护在轿侧的韩国侍卫。

随着韩国侍卫向后退去,赵绪站在原地的脚步终于挪动了一下。可是,只是向前挪动了一步,他的脚步便再次顿住。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他又拧眉迟疑着向前走了两步。可是走了两步之后,他却是又顿住了脚步。来回反复几次,赵绪终于走近了丁小鱼所在的马车。

“她还在沉睡吗?”

抬起的手,正欲掀起丁小鱼所在马车的轿帘时,赵绪再次迟疑的对着不远处的韩诺问道。

“恩,她还在沉睡。”闻言,韩诺点了点头。

“这些天,因为你的事情,她太累了。”赵绪感叹道。而他欲掀起轿帘的手,却又在此刻垂了下来,“就让她好好睡一觉吧。”说完,正站在马车旁说要再看一眼丁小鱼的赵绪,竟是突然离开马车,径直朝着远处走去。

PS:今天的章节有些晚了,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谢谢大家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章 角逐

赵绪能够忍下心中强烈欲望的举动,使得韩诺心中感慨无比:赵国有这样的皇位继承人,赵国在将来一定会繁荣富强。?

“韩诺,照顾好小鱼儿!另外,征得小鱼儿的同意后,早日将她的父母接回赵国。”

随着向前快步走远的步伐,赵绪甚至没有回头,而是直接对着身后正望着他的韩诺高声说道。

“赵绪,谢谢你,我定会早日将丁父丁母接回赵国的。同时,在此我想说,我很佩服你,你是个真zhèng

的君子!不管将来你我在战场上如何刀枪相向,但韩诺会一直佩服你赵绪的为人!”韩诺继xù

高声回应他道,“请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小鱼,我一定会用尽生命给她一生的幸福与快乐。”

耳边回响着韩诺铿锵有力的话,有那么一瞬间,赵绪的心头苦涩难当。可是很快,他的脸上随之被一抹无比的欣慰所取代:小鱼儿,你能够幸福,便是我今生最大的心愿。所以,你一定要幸福!

赵绪走后,护送韩诺以及丁小鱼的马车,再次缓缓启动。

直到当天傍晚十分,睡够的丁小鱼才从睡梦中醒来,睁开眼睛,看到面前的韩诺,丁小鱼便是舒心的一笑。

“傻瓜,醒了?”韩诺宠溺的笑问。

“恩,睡的好香。”丁小鱼点了点头,抿唇继xù

笑道,“之前,我好像做了一个梦。”

“哦?做了什么梦?说来让夫君听一听。”韩诺将丁小鱼宠溺的抱入怀中,在她的鼻尖上轻轻的点了一下。

“我好像梦到赵绪了。”坐进韩诺的怀中。丁小鱼拧眉继xù

说道,“我梦到他来找你了。”

“然后呢?”

“梦里好不清晰呀,就……没有然后了。”丁小鱼略带娇羞、又带着几份尴尬的窘迫的说道。

“小鱼。听我说。”闻言,韩诺在怜惜的为丁小鱼顺了一下耳侧的头发后,面色沉凝的说道,“你没有做梦,赵绪的确是来了。”

“啊?”

“在你回韩国的途中,他一直派人在默默的保护着你。”

在韩诺略微停顿的话语中,丁小鱼惊的将嘴巴久久的张成一个“O”字型。再无法合拢。

“他还说,让我一定要把你照顾好,给你幸福和快乐。还有。他还说让我在征得你的同意后,早日将你的父母双亲接回韩国。”韩诺语气柔和的说道,眸中是对丁小鱼深深的眷恋,“所以小鱼。这一次。你是不能再跑了。”

“赵绪……真的很好。不过夫君,这次小鱼回来,就从来没有想过再离开。以后夫君在哪儿,小鱼和孩子就会在哪儿。”想起这次韩诺散播的噩耗所带给她的绝望与打击,像是害pà

两人再次分离一般,丁小鱼紧紧的靠在韩诺的怀中,伸开双臂将他环的紧紧的。

“小鱼,我给咱们的孩子都已经取好名字了呢。”听到丁小鱼的话。韩诺扬唇灿烂的笑了起来:他就喜欢他心爱的女人在他的怀里撒娇、并且说些软软的情话。

“夫君把孩子的名字说来听听。”闻言,丁小鱼惊喜的说道。她的脸上且带着一片无比的娇羞之色。由于这份娇红太过诱人,韩诺且忍不住在她红的诱人的脸庞上吻了一下。

“若是男孩子呢,就叫韩焱。”

“什么意思呢?”

“焱有火焰的意思,代表夫君对你的一片真挚之心啊,小傻瓜。并且如果是男孩的话,将来长大以后还可以领兵杀敌,为我韩国有所建树。”说起未来的孩子,韩诺显的挺激动。

“可若是女孩呢?”看韩诺说的这么激动,丁小鱼却是显的有些心事重重。

“一定会是男孩。”闻言,韩诺连忙纠正丁小鱼道。

“可若真是个女孩呢?怎么办?”此刻,丁小鱼已经有些急了。

“不会的,一定会是个男孩!”韩诺再次肯定的说道,那种笃定的口吻,好像他根本不喜欢女孩一样。

这让丁小鱼一时挺抑郁,“那若是女孩的话,我就带着她离开你。哼!”

“哈,哈哈哈……”

看到丁小鱼生气的模样,韩诺却是夸张的大笑起来。

“你还笑,你就这么不喜欢女孩?”看韩诺笑的这么夸张,丁小鱼攥起拳头便在他的胸口重重的捶了两下后,继xù

不悦的嘟唇道,“女孩怎么了?女孩可以出落的闭月羞花、让人永生珍爱。”

“哈,哈哈,就像夫君的小鱼会让夫君这般珍爱一生,是不是?”

韩诺一边笑着,一边捧起丁小鱼的脸庞在上面情不自禁的吻了一下。

“去去去……”此刻丁小鱼已经听出来,韩诺刚刚是在故yì

逗弄于她。

“小鱼,你这小脑袋里面都装了些什么呀。你要知dào

,在夫君的心里呢,小鱼是最重yào

的,所以你生的孩子在夫君的心里也非常非常的重yào

。所以,不管你肚子里的宝贝是女孩还是男孩子,夫君都会深深的爱着你们。若是男孩,夫君就保护你们母子两人;若是女孩,夫君就保护你们母女两人。”

“可说了这么多,你可是有想过女孩的名字?”丁小鱼撒娇道,意在试探韩诺。

“当然想过了。”闻言,韩诺当际举起手指做发誓状。

“那叫什么名字?”

“女孩就叫韩心”。“韩心”二字,当即从韩诺的嘴里脱口而出。

闻言,丁小鱼的脸上迅速滑过一抹粲然的微笑,可是她却故yì

嘟唇不悦的继xù

说道,“韩心,挺好听的名字,可是韩焱都有一个寓意,韩心又是什么意思呢?”睡够了的丁小鱼,此刻显的精力特别旺盛。这逗嘴的功夫,也是见涨。

闻言,韩诺脸上的笑容逐渐转为郑重。

他低下头专注的凝视着丁小鱼的眼睛,然后在用双手怜惜的将丁小鱼的脸庞捧进手心里后,他用无比暗哑且凝重的嗓音低喃道,“韩心,代表韩诺对丁小鱼的这份真挚之心。她是我们爱情的结晶,更是我们心尖上的宠爱。所以,她必须叫韩心。等韩心长大以后,一定像小鱼这般出落的聪慧、漂亮、可爱。”

韩诺郑重的表情以及他充满深情的话语,使得他怀中的丁小鱼恁的感动,“夫君,从此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好不好?”

“傻瓜,夫君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和你分开。倒是你,每次都会像个狡猾的小狐狸一样,动辄就弃我而去。让夫君好痛苦、好失落、好伤心……”

“唔——”

看韩诺说的这么可怜,早已情动的丁小鱼突然挽上他的脖子,便主动将娇唇攫上了他的唇。

她粉嫩娇唇对他的突然袭击,使得韩诺感到心跳突然加速,猛的握住了她的纤腰,近距离看着她白皙的脖子和胸前的那片若隐若现的柔嫩,韩诺不禁脸色发红,喉咙也不自觉地滚了几滚。

“吻小鱼,夫君……”

随着耳侧的一声娇声呢喃,韩诺突然化被动为主动,越发将丁小鱼紧紧的拥进怀中,他用唇霸道的撬开她香甜的唇,侵蚀着她口腔中清甜的气息。

韩诺动情至如此,丁小鱼也极为的配合,随着他的紧紧上拥,她逐将她全身的力量,全部压在了韩诺的身上。

这一边,马车只是刚刚停在驿站,早已耐不住情*欲的韩诺抱着丁小鱼从马车上跳下来,便向驿站内他的房间冲去。

房间内,立即被一股紧紧相拥在一起的一对男女之间的情*欲,旖旎的晕染。

周围,红纱缭绕。

丁小鱼的俏脸在朦胧的烛光中泛着诱人的光芒。

白皙如玉,滑嫩可人,她脸颊泛起的那抹娇羞笑意,仿佛是惹人采撷的花朵,让韩诺情不自禁地探出了手,就那样不自觉地摸了上去。

光滑、柔嫩、泛着淡淡的馨香,嗅着摸着,一发而不可收拾,他的大掌不自觉地攫住了她的脑袋,薄唇突然霸道地顶开了她的樱唇,他的长舌卷起了她久违的企盼,两人在红纱翻滚中,释fàng

着彼此的热情和痴狂。

被翻红浪,衣带飘香。

不自觉,情眯了眼,爱封了喉。

**的呻*吟,羞涩了守在门口的侍从都悄悄地溜了下去……

就连窗外的月亮也羞涩地躲进了云层里,直至那**的声音散去,才缓缓地露出小脑袋,窥视着……

翌日清晨,丁小鱼与韩诺相拥醒来时,丁小鱼突然感觉她的脚腕上凉凉的。待她坐起身子狐疑的低头看向她的脚腕时,她瞬间惊了:她的脚腕上,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只玉镯。

“这是怎么回事……”丁小鱼望着此刻正揶揄的望着她的韩诺,狐疑的问道。

“戴上了这只玉镯,从此以后小鱼就打上了夫君的标记。以后小鱼生是夫君的人、死是夫君的鬼。”韩诺邪魅的笑说。

丁小鱼,“……”

闻言,她无比震撼的盯着眼前的韩诺,竟是一句话也不出来。

“小鱼,打造这只玉镯,为夫可是费了不少心思,你一定要好好的戴着它,莫要弄碎了哦~~”说到后面,韩诺还向丁小鱼抛了一个如丝眉眼。(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一章 万踪仙庄

这个如丝眉眼,使得丁小鱼的身上犹如掉了一层鸡皮疙瘩,引得她猛的打了一个冷颤。

丁小鱼:“……”

她简直要疯了!

韩诺这也太夸张了吧。

心中突然又气又急、又好笑。这个韩诺,怎么能让她戴这么一只让人看起来莫名其妙的玉镯子。

纠结之下,丁小鱼娇嗔的瞪了韩诺一眼,便要取下脚腕上的这只镯子。可是,她却是怎么取都取不下来。

看着丁小鱼此刻无比懊丧、纠结的表情,韩诺却是“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韩诺,我这都怀了你的孩子,你实在不必如此。”丁小鱼表情发窘、又郁闷的继xù

说道,“你倒是命人把它给取下来呀,若是被外人见到,会笑话死的。”

“小鱼,这只镯子你估计是取不下来了。”谁料,丁小鱼越急,韩诺却是无比淡定的说道。

“什么意思?”

“因为这只镯子是好不容易才戴到你的脚腕上的。”

“什么话,只要能戴上,就能去掉!”懊恼之下,丁小鱼很不死心的说道。

说着,她也不再搭理韩诺,而是命婢女拿来一点香油,在脚腕子上抹了一遍又一遍,她这想借着香油的滑溜劲,将脚腕上子的玉镯子给去掉。

可是,她弄了足足有一刻钟,就是去不掉。

再看韩诺,依旧一幅揶揄、且淡定不慌的模样。

“韩诺!”丁小鱼气急败坏的叫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鱼。没有用的。在给你戴镯子时,本世子是用了一种由外国使者所送来的、特殊的润滑油。并且……”说到这里,韩诺眨了眨眼:他能告sù

她。有一种特殊的润滑剂,可以使玉镯子热胀冷缩吗?

答案很明显,不能!

“并且什么?”

“好了,宝贝,不要再纠结了,这可是夫君送给你的礼物呢。”韩诺邪魅的说道,那样子简直是幸灾乐祸之极。

望着他这幅模样。丁小鱼真是郁郁寡欢、万分纠结、肺都快要被气炸了:这个冤家!

“宝贝,从今以后,你就是本世子的人了。如果再跑。就不仅仅是一只脚镯这么简单了,本世子一旦再发xiàn

你有逃跑的迹象,一定再赐予你条锁链。”

丁小鱼本就够郁闷有了,谁料韩诺却是再次无比揶揄的说道。

丁小鱼。“……”

闻言。她的脸色有那么一瞬变得无比的惨白:她能说,韩诺你就是个霸王么?!

“夫君,你过来。”好不容易平息掉心中的郁闷,丁小鱼突然对着韩诺笑嫣如花的招手道。

她的笑容虽然明艳灿烂,但却是透着一股子无比危险的味道。

“夫君不过去。”感受到某种危险的韩诺一边说着,一边迅速向后退了两步。

“夫君,你过来么,我保证不打你。”丁小鱼笑的越发的灿烂如春。

闻言。韩诺是连连摇头。

“夫君,其实小鱼只是想与夫君商量一下。何时将我的老父老母从赵国给接回来。”丁小鱼说着站起身来,朝着韩诺一步步走去。她那郑重认真的模样,仿佛她是真的已经不在计较脚镯一事了。

“小鱼何时想接回,夫君马上派人去接回二老就是。”韩诺果真被迷惑,望着距离他越来越近的丁小鱼,他温和的笑道,再没有了刚才的不正经。

“哦,是么,那真是要谢谢夫君了。”

话说到这里,丁小鱼已经距离韩诺近在咫尺。

闻言,韩诺也一笑温和的点了点头。

“韩诺,我让你痞,让你痞!”突然,丁小鱼从背后拿出一只枕头便向韩诺重重的打去。

“哎呀,救命。”看到丁小鱼突然“行凶”,韩诺一边惊呼“救命”,一边向房间的一侧迅速跑去。

“我让你喊救命,让你喊救命!你个痞子!”丁小鱼一边高声喝道,一边将手中的枕头重重的向韩诺的身上砸去。

“哎呀夫人,你正怀着孩子呢,小心肚子里的孩子……”

此刻,听到韩诺惊呼“救命”的众侍卫恰巧急急忙忙的冲进房间,结果看到却是世子爷与未来的世子妃打情骂俏的一幕。当即,以季四为首的众人那是脸皮直抽。

知dào

此地不宜久留,季四抽着脸皮迅速示意众侍卫退下。

“怎么回事?”此刻,与季四一同赶来此地的王萧正迎面跑来,看到慌慌张张跑进去,又脸色无比古怪的从房间里退出来的众侍卫,王萧焦急的问道。

“换天了……”

“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夫君以后再也不会擅做主张,给你置办什么礼物了,好不好?以后夫君但凡有什么想法,一定事先跟夫人商量。所以夫人,饶命~~”

季四的话猝然被从房间里传来的韩诺那令人不忍再听下去的、带着撒娇意味的声音给打断。当际,包括王萧在内的众人听了此话,真是差点抑郁死:他们何曾想到,那个一向张狂不羁、放荡张扬的世子爷,竟会有这么一天……

“听见了吧,我就说,要换天了!”季四说话之际,眼角再次抽了起来。

闻言,王萧也是表情诡异的砸了砸嘴,却见他走到季四的身侧,若有所思的拍了拍季四的肩膀后,竟是拍着胸脯得yì

洋洋的高声说道,“放心,季统领。如果从此以后,我家主公翻身当家作主,我王萧一定会罩着你的。”

王萧这话,杀伤力是够大!直让季四听的脸色一阵儿幽黑。

“滚你个龟儿子的!”在下一秒,季四高声骂道的同时,亦“哗——”的一声,抽出了腰间的宝剑要欲王萧拼个你死我活。

“哎呀呀,怕死的不与拿刀的较量,季统领息怒、季统领息怒。”说着这些话,王萧大笑着一溜烟儿向前跑去。

“王萧,你个王八羔子!”

望着跑的比兔子还快的王萧,季四在将宝剑插入剑鞘之后狠狠的骂道。

可是,之前韩诺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的求饶声实在是太过刺耳,一想到刚刚韩诺所说的那些话的内容,季四在猛的打了一个寒颤之际,脸皮再次狠狠的抽了抽。

丁小鱼是找到了,可是因为韩诺擅自动用了皇帝暗卫一事,也终于走露了风声。

当韩诺得到皇帝要让他即刻回阳城复命之时,他却是直接命令众侍卫调转了前往阳城的路线。

“主公,您这般做,会置您于不利之地的。”深知此事要害的季四对着韩诺苦苦的劝道,“俗话说,伴君如伴虎,如今您惹恼了皇上,又不按照他的指令回朝,卑职怕……”

“正是因为此次回去太过冒险,所以本世子才不能回去。本世子刚刚找到小鱼,我不能和她分开,再让她为我无味的担心。”韩诺犀利的打断季四的话道。

“可是……”

“好了,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传下去,若是有人愿意跟着本世子,就随本世子一同前往万踪仙庄。若是没有人愿意跟我,本世子和小鱼单独走。这一次,即使是死,也不能阻拦本世子与丁小鱼在一起的脚步!”

“可是世子爷,您这般做,要置王爷于何地啊!”

“在他屡次阻挠本世子与丁小鱼在一起时,我与他之间的父子关系,便再不如从前。既然他要求门当户对、必须还要他如意。那么,我带着丁小鱼回去,也只会再起争执。既然如此,本世子倒不如不回去。”

韩诺无比冷漠的说道。

“世子爷……”

“前往万踪仙庄!”季四正欲再说些什么,韩然已然冷冷的命令道。

万踪仙庄,是韩诺几年前,命人建造的一所有万花簇拥、一年四季常青、且又是屹立在悬崖一角的一座山庄。

那里风景怡人、静谧优雅,是一处休养生息的好去处。

虽然季四也对那里心生向往,但考lǜ

到要以大局为重,他索性找到了丁小鱼然后将一切都告sù

了她。本以为丁小鱼在思虑之后会阻止韩诺前往万踪仙庄,不料,她却是在沉默了许久之后对着季四说道,“季四,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现在韩诺是我的夫君,我的夫君便是我的天,我的一切。他做什么,一定自有他的考lǜ

。所以,我听他的。当然,季统领若是不愿意前往万踪仙庄,我便同世子爷说一下,让季统领回阳城就是。”

季四,“……”

闻言,他当际便想吐血。

看来这一次,他们是必须要上万踪仙庄了。

这一边,韩诺、丁小鱼一行刚刚启程前往万踪仙庄,丁小鱼便派王萧去赵国接丁父丁母、以及一直陪在丁父丁母身边的大憨,前往万踪仙庄:要知dào

,万踪仙庄景色怡人,静谧优美,正是二老养老的好去处。

然而,在韩诺、丁小鱼一行前往万踪仙庄的第四天,不论万分焦急、又十分愤nù

的韩凉王如何想要将这个消息给封锁住,皇帝韩康还是知dào

了此事。

此事,事关皇帝的脸面。

韩康那是大发雷霆。

一纸诏书下来,皇帝所亲派的、韩国的一员老将前去万踪仙庄抓捕韩诺归朝。(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二章 又羞又窘

俗话说,父有罪,子代过。

此刻,韩诺犯下了重罪,韩凉王韩庚也逃脱不了罪责。可是由于韩宣皇——韩康,还算仁义,倒并没有将韩诺的罪责怪罪在韩庚的身上。不过,在韩庚要求要亲自抵达万踪仙庄将韩诺追回的请求时,韩宣皇当际也就同意了。

此刻,前往万踪仙庄的途中,正有很多骑着骏马的御林军正在疾驰。

当韩诺得到皇帝所派的御林军、尤其是以韩凉王为首的众人即将追上他们之时,韩诺在沉思了几秒之后,不仅没有命令众人停下,而是让他们加快了前进的速度。

不过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向来镇定的丁小鱼却是顿时忐忑起来。

话说:她不曾担忧她自己是否能够够周全,最怕的却是正血气方刚的韩诺会犯下什么大错来。

虽然王萧去了赵国,但在王萧走后,之前曾跟随丁小鱼的死侍头领黄家明还正一直跟在她的身边,所以丁小鱼想背着韩诺做点什么的话,也是相当的轻而易举。

暗中将想法交代给季四之后,因为深知韩诺的脾气会闹出什么大事的季四,也只有听从了丁小鱼接下来的吩咐。

此刻,正到了用膳的时刻。

虽然韩诺表面上对朝廷抓捕他归朝一事表现的相当轻松,但他偶尔沉闷的表情却让丁小鱼看了无比的心疼。

“韩诺……”

“宝贝,你又忘记了。以后要称为夫为夫君的。”

丁小鱼刚端着一碗粥靠近韩诺,话还未完全将话说出口,韩诺已经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对着她无比宠溺的笑道。

“恩,叫你夫君就是。”闻言,丁小鱼在韩诺的怀中娇嗔道,“夫君,这粥可是小鱼亲自熬的,你要不要多喝一点。”

“娘子做的粥,夫君一定要全部喝下。”说完。韩诺接过丁小鱼递过来的粥,便欲大口的喝进肚子里。

只是,在他刚喝了一口之际。他却又突兀的停了下来。

“怎么了?难道是不好喝?”丁小鱼紧张的问道。

“好喝。”韩诺揶揄的笑道。

“那……”

“夫君想让娘子喂夫君喝。”

“好。”闻言,丁小鱼根本没有推辞一下,便迅速笑道:“小鱼喂夫君喝就是。”说完,她拿起勺子在舀了一勺粥以后。便向韩诺的唇边送去。

谁料。韩诺却是又摇了摇头。

在丁小鱼狐疑的目光中,韩诺勾唇邪魅的笑了起来,却见他低下头对着怀中的丁小鱼逗弄道,“娘子,夫君想让你用嘴来喂夫君。”

丁小鱼,“……”

闻言,她的脸色瞬间一片娇红。

“来麻。”韩诺向丁小鱼抛了个媚眼道。

“被人看到不好。”丁小鱼显的有些为难的望了一眼左右两侧的侍卫,对着韩诺低声说道。

“你们都统统下去。”谁料在下一秒。韩诺却是直接挥手喝退了房间内所有的侍从。

待所有的侍从退下,韩诺继而将一双无经揶揄的目光看向了丁小鱼。他只是定定的望着此刻又羞又窘的丁小鱼。勾唇微笑着,这令得丁小鱼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直到过了好一会儿,才见丁小鱼狠狠的咬了咬牙齿,娇红着脸庞说道,“好好好,我喂你就是。”

丁小鱼愿意妥协,韩诺那是神清气爽,他无比宠溺的揉了揉怀中丁小鱼的脑袋满yì

的说道,“小鱼真是夫君的乖宝宝。”

最后,在丁小鱼别别扭扭、韩诺又颇为享shòu

的情况下,她噙着粥一口一口的喂给了韩诺。只是这粥的味道好像有点怪怪的,但韩诺却只顾沉浸在两个人的亲昵与欢喜之间,竟将这种感受给忽略掉了。

喝完粥,丁小鱼只是借故出去了一下。当她再回来时,韩诺已经坐在身下的椅子上睡着了。望着熟睡中的韩诺,丁小鱼的心中夹杂着无比的心酸与无奈。

她走近他,伸出一只纤手轻轻的抚摸着他一张刀削斧凿般的俊颜。心中的心酸如海水一样向她涌来,压得她瞬间喘不过气来。

所有的幽怨与心酸在最后全部化为一声重重的叹息,在韩诺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之后,望着熟睡中的韩诺,丁小鱼气势凛然的对着门外喝道,“季四。”

“夫人。”

季四迅速应声而入。

丁小鱼再次恋恋不舍的望了韩诺一眼,最终用无比艰涩的声音叹道,“把你们的主公带走吧,好好的照顾他,莫要让他惹事生非。”

“夫人,卑职谢谢您的大恩大德。夫人能够在大事上如此敢于承担,世子爷有您陪在身边,真的是世子爷上辈子修来了福气。”

“罢了,不要再阿谀奉承了。带着你家主公先去别处躲一躲,等这件事情过去以后,告sù

他,我和他一定会在万踪仙庄重逢!”

“是,卑职愿意听从夫人的命令。”

季四应声以后,逐大跨步来到韩诺的身侧,将他扛在了肩头便向房外走去。

望着季四扛着韩诺离开的背影,丁小鱼的眸光复杂而苦涩:夫君,等着小鱼,一定要等着小鱼……

“主公,那我们……”

望着丁小鱼苦痛的眸光,死侍头领,黄家明来到她的身后欲言又止的问道。

“吩咐下去,所有的人都在这里等着,等着韩凉王的到来。”丁小鱼站在原地,周身是一种女子本不该有的、无比强dà

的气场。

“是,我等一定侍死追随主公。”

那名叫做黄家明的侍卫头领,无比恭敬的说道。

一晃,便是一天。

在丁小鱼平静且耐心的等待着韩凉王一行时。随着侍卫头领黄家明的禀告,此刻韩凉王一行已经顺利抵达至门外。

此刻,已是夜晚。

薄凉的秋夜。已经有些渐凉。

随着侍卫来到门外,此刻韩凉王——韩庚正冷傲、威严的坐于马背上。看到丁小鱼,他的眸中当际闪过一抹很深的芥蒂。

此刻,丁小鱼正缓步向他走了过来。

夜风吹拂得她齐腰的长发随风起舞,她一双乌漆漆的大眼睛宛如这暗夜之中的晶灿的水晶,亮的诡异、灿烂、夺目。

她眯眼抬头,望着不远处马背上神色无比冷峻的韩凉王。

突然。她的唇角噙上了一抹明朗的微笑,却见她已经将腰身慢慢的、慢慢的曲了下去。

将双腿一屈,她竟然在下一秒“噗通”一声。跪在了无比坚硬的地面之上。

看她竟然如此,韩庚的脸色当际一惊:要知dào

,现在她可是有身孕的人,要是……

韩庚在一惊之后。脸色旋即又是一凛:她。好烈的性子。

然而在下一秒,却听他冰冷、绝然的声音已然响起:“既然你愿意跪,就一直跪着好了。”

宛如修罗魅刹转世的骇人嗓音,愣是让伺候了韩庚多年的路正听了,生生打了一个寒颤。

夜风如洗,在昏暗夜色的笼罩下,丁小鱼已经咬牙在地上跪了有两个时辰。

此时,她额头上的汗珠已如水下。跪在坚硬地面上的双腿已经麻疼、涨疼。再加上孕早期的反应,此时她的脸色显得格外的惨白。

可是。她却依旧在咬牙坚持。

“主公,您……”

一直守候在她身侧的黄家明忍不住想劝她起身,却被她倔强的声音所打断:“我可以的,不要担心我,我一定要求得韩凉王的同意。不被祝福的两个人,是不会幸福的。”

冲着黄家明脸色惨白的一笑,丁小鱼继xù

勾唇说道:“你们不用一直在这里等我,可以……”

“主公,您跪着,我们站着。您可以坚持,我们同样能坚持。”

黄家明的声音有些哽咽了,望着正跪在地面上为了韩诺誓愿意付出一切的、总是替他人着想的丁小鱼,黄家明的的眼睛因为感动而红通通的。

此时,原本平静的夜晚突然狂风肆虐,随着天上的一轮皎月被漫天的乌云迅速遮蔽。紧接着,原本薄凉的空气也在很短暂的时间越发的凉了下来。

夹杂着狂风,随着天空传来一阵儿“轰隆隆——”的炸响,继而有豆大的雨滴从天空猝然滴落下来。

“主公,看样子,是要下雨了。”望了望黑压压的天空,黄家明焦急的继xù

说道:“主公,您现在怀有身孕,要是淋了雨可对身体不好。”

“别劝我。”丁小鱼望着眼前被狂风吹卷得到处飞舞的落叶,她咬牙说道:“韩诺一直在为我努力,我也要为了他而努力。”

“主公……”

“如果我现在离开,我和韩诺就真的没有希望了。所以,不要劝我,好吗?”

在狂风的席卷下,丁小鱼的长发漫舞风中,她的脸色虽然苍白,但她一双乌漆漆的大眼睛却依旧亮的璀璨。

而在她的脸上,亦写着坚持、倔强、自信以及希望!

看到丁小鱼的决心,黄家明虽然于心不忍,却没有办法再开口劝下去。

不过,望着在风中瑟瑟发抖的丁小鱼,黄家明却是立即脱掉了身上的衣袍,披在了丁小鱼的肩头:“既然主公一定要坚持下去,那卑职便同和您跪在一起,坚持下去。”

说完,随着“噗通”的一声,黄家明也跪在了丁小鱼的身侧。

“家明,这是本主公的家事,你实在不必……”

看到黄家明跪在了地上,丁小鱼蹙眉说道。

“主公,卑职一直很佩服您,在知dào

您是个女子之后便越发的佩服您了。如今,您为了心爱之人,这般敢爱敢做,卑职真的非常佩服。现在,卑职不能为您做些什么,但卑职却愿意陪着你一起这么跪着。”黄家明红着眼睛说道。

“那本主……谢谢你。”

闻言,丁小鱼无比坚定的点了点头,眸底除了对黄家明的无比感激之外,还有十分宛如磐石般的坚定。

“轰——”

就在此时,随着一道弥天的响雷再次震彻整个天空,整个大地都为之一颤。

而借着这道转瞬即逝的、森白的白光,刚刚还是豆大的雨滴已然变成了倾盆而下的暴雨。

“哗——”

爆雨从天空一泄而下,只是几秒钟的时间,便很快打湿了正跪在地上的丁小鱼以及小五身上的衣赏。(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三章 暴雨中

“主公,您还能坚持下去吗?”

透过眼前密不透风的暴雨,黄家明望着脸色又苍白了几分的丁小鱼,哽咽道。

“可以,我可以的……我可以!”

丁小鱼的两只手紧紧的交握在一起,似要给予她自己足够坚持下去的力量,她死死的咬着牙说道。

“轰——”

天空,又是一道弥天的响雷再次霹雳而下,眼前顿时越发的密雨交织。

豆大的暴雨“咚咚咚”的砸在身上,宛如是谁在拿着一记皮鞭在狠狠的抽打着身体,望着那在密雨交织中,冷漠无情的、一直冷冷的骑在马背之上、站在房檐下面色幽冷、没有一丝怜悯之情的韩庚,丁小鱼有些绝望的、忍不住缩了缩被暴雨抽打的刺疼的身体。

“主公,让卑职替您跪下去,您还是先行离开吧,您可是还怀着身孕的啊!”黄家明嘶哑着嗓音苦苦的劝道。

“不,我不能离开,我要坚持下去……一定要坚持下去。”

密不透风的暴雨中,传来丁小鱼有些飘忽不定的声音,但她的表情却依旧显得那般坚定与执着。

黄家明被她的执着深深的感动着,红了眼眶,他没有再继xù

劝下去,而是同她一起继xù

跪在了大雨之中。

又过了一个小时,暴雨好像依旧没有要停歇的意思,干枯的枝丫在这般狂风暴雨中摇摆的格外厉害,甚至有几枝承shòu不了这般的风雨摧残。而在暴雨中卑微的摇曳着。

“忽——”

谁料,怀了身孕的丁小鱼则因为受不了这种狂风暴雨的袭击,眼前一黑。她猝然向地上倒了下去。

“主公。”

黄家明一个前扑,便将正要倒在地上的丁小鱼给及时稳住:“来人,来人,快拿伞,快拿伞来。”他冲着身后的两名侍从大声的吼叫道。

由于太感动、又太过心疼,自他的瞳孔深处也有几滴眼泪流淌下来,不过却很快混入这暴雨中。被及时的给冲刷掉。

丁小鱼的头顶很快多了一把油纸伞,黄家明则拖着她纤弱的身体,急切的呼唤着她。“主公,主公……”

“家明,我……我这是怎么了?”

睁开眼睛的丁小鱼,无比虚弱的说道。

“把……把伞拿开。拿开!”突然看到头顶上的雨伞。丁小鱼使尽了全力把雨伞往旁边一推。

“主公,撑把伞吧,您就撑把伞吧!”

黄家明无比哽咽着说道,眼底的眼泪又流了几行:他不明白也想不通,这么好这么聪慧又这么执着的女子,为什么韩凉王就是不同意她与世子爷在一起呢?

“家明,把伞拿开吧。你应该懂我,我不用解释。对不对?”

丁小鱼苍白的脸上,同样无比苍白的唇向上一勾。露出了一抹无比涩苦与虚弱的笑容。

“主公……”

听她这么说,黄家明立kè

声俱泪下。

不得已之下,他冲着正在撑伞的人果duàn

的挥了挥手,随之又有大颗大颗的雨珠从头顶倾泻而下。

“家明,谢谢你……”

丁小鱼对着黄家明露出了一抹无比感激的笑容。

可是这个笑容,却让小五看着,宛如刀绞!

也看得此刻正骑马站在屋檐下、神色无比冷峻的韩庚心惊:难道,真的是他做错了吗?

再说黄家明由于无法再看着丁小鱼遭受暴风雨的摧残,突然,他从磅礴的大雨中猛然站起身,他一下子冲到韩庚的面前,大声的吼道:“王爷,民间相传您一向体恤民情,懂得爱hù

韩国的子民。可是王爷,如今这个跪在暴风雨中的女子可正怀着您的子孙呐!难道王爷就如此铁石心肠,这般冷血无情吗?我家主公与世子爷是真心相爱,试问,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会比真心相爱的两个人生活在一起更加幸福的事情?!”

黄家明的一席话,使得韩庚的表情一阵儿青红不接。

“大胆,来人,将他拉下去!”

见此,一直守在韩庚身侧的路正大声喝斥道。

紧接着,随着一队尖刀队冲上前去,黄家明便被当场控zhì



“韩凉王,请您放开我的侍卫。”在一片雷雨交加以及嘈杂的脚步声中,丁小鱼突然从地上站了起来,大声喝道。

此刻,她的整个人显的一派肃穆、威严。

虽然她的脸色异常苍白、虽然她的身躯显的那般的纤弱单薄,更甚至她已没有了一丝力qì

,可是她周身那抹无法压制的强dà

气场,却使得包括韩庚在内的所有人都深深的震了一下。

“韩凉王,丁小鱼的过错丁小鱼一人来承担,还请您务迁怒于我的侍卫。”大雨漂泊之中,丁小鱼笑的宛如嗜血杜鹃:刚刚,她企图用祈求换来韩庚的妥协。可是,她却发xiàn

她低估了韩庚的冰冷无情。既然他无情,那么她只有再出下策了。

此刻,韩庚正一脸幽森的盯着暴雨中的丁小鱼:这样的女子,真是倔强的令人生恨。

不过,他却是猛挥了一下手臂,示意尖刀侍卫暂将黄家明给放开。

“敢问韩凉王,丁小鱼要如何做,您才会放过韩诺。”丁小鱼冷冷的笑道,那笑容宛如腊月里的冰棱,使得人生生打了一个寒颤。

“那是本王的儿子,容不得你来求情。”闻言,韩庚怒喝道,“早知dào

你这个女颜祸水会惹的诺儿颠三倒四,当初,本王就该一剑杀了你!”

“那以王爷这么说,丁小鱼必须命赴黄泉,王爷才肯放过韩诺了?”丁小鱼再次冷笑道。冰冷的雨水刺激的她肌肤生疼,可是她就那样无比骄傲的站在暴雨中,宛如一颗风雨根本无法摧残野草。

“是。”几乎是丁小鱼的话刚刚落下,韩庚便冷冷的应道。

“哈,哈哈哈……”闻言,丁小鱼突然大声笑了起来。于她让人惊心动魄的笑声中,突然,她从怀里拿出了一包已经被雨水淋透的药粉,却听她字字凄凉的说道,“这是一包穿肠毒药,既然只有丁小鱼死,才可以解了王爷的心头之恨。那么此刻,丁小鱼愿意喝下这包穿肠毒药。”

PS:这段时间因为将近年底,单位各种忙,所以更的字数少了一些,请各位书友见谅,但是晨在此向大家保证,此文绝不弃坑,毕竟写了50多万字不容易。嘻嘻~~(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四章 放了她

丁小鱼的话,使得韩庚骑在马背上的身体狠狠的抖了一下。

“王爷,她还怀着世子的骨血……”

“让她吃下去!”韩庚身侧的路正刚欲开口劝阻韩庚,却听韩庚已然冷冷的喝道。

路正,“!!!”

闻言,路正纠结的蹙了蹙眉头:要知dào

,王爷一向向善,如今天这般绝情,他倒是从未见过。

“本王要看一下,她是究竟想死,还是只是做做样子。路正,一会儿及时阻止她。”路正正在蹙眉百思不得其解之中,却听韩庚已经在下一秒补充道。

“是。”

闻言,路正总算是长舒了一口气:话说,此刻王爷应该知dào

丁小鱼在世子爷心中的位置有多重。若是丁小鱼真的死了,只怕他与世子爷之间的父子情义也一定会从此恩断义绝。

暴雨中,丁小鱼正凄笑着将毒药慢慢展开。

“主公,您可不能犯傻啊!想想您肚子里的孩子,想想爱您如生命的世子爷!”此刻,黄家明万分悲痛的声音穿透密集的暴雨,他在嘶吼,在愤nù

,又在呐喊!

而就在不远处,一辆马车正在暴雨中疾驰。

那种疾驰的速度近乎狂奔。

突然,随着耳边传来“轰——”的一声巨响,旋即伴随着一道白炽闪电的转瞬即逝,这辆马车也被瞬间渡上了一层森然、骇人的白光。

此刻,丁小鱼手中的毒药已经被展开。

只消她一抬头。她有可能就会在下一秒香消玉陨。

此刻,韩诺已经看到了正准bèi

将毒药喂进嘴里的丁小鱼,于头顶又一道骇人的白光闪过。韩诺的身体猛的一颤,那双原本无神涣散的瞳孔顿时焦灼起来:

要知dào

,在他醒来之后得知一切情况时,他便抹布马不蹄的向回赶。

可是,终归还是让父王伤害到了她!

仅仅只是几天未见,此刻饱受煎熬的韩诺,眼窝已经深深的凹了下去。可是,这一切却依旧不影响他那张帅的逆天的俊颜。此刻,由于无比的焦灼。他的眼睛瞪的大大的,他奋力的驱赶着身下的马匹,身上也早已被暴雨淋透:小鱼,你好糊涂!

然而。随着一道雷鸣闪过。眼看可以及时阻止丁小鱼的韩诺,却是生生看到她将那包毒药向嘴中果敢的送去。

“小鱼,不要!!!”韩诺凄厉的吼叫声穿透密织的雨幕,模糊的向丁小鱼袭来。

丁小鱼向他来时的方向望去,眸底则是一片无比的焦急:韩诺,你真不该在这个时候来这里!

“嗖——”

就在丁小鱼迟疑的那一秒,突然,随着一道白光穿过交织的雨幕。在下一秒。丁小鱼的手腕一疼,她手中的药粉便在下一秒被猛然袭过来的器物。给打掉在了地面上。

暴雨很快将打湿的白色毒药给浸湿,随着头顶无穷无尽的大雨在地面上汇集成一个个小水潭,那白色的药粉很快完全消失在雨水中,而这些雨水又很快形成一个个美丽而妖娆的水泡。

“小鱼!”

看到是路正及时出了手,韩诺的紧崩的心铉终归是略微放松了下来。紧接着,他对着丁小鱼痛苦的爆喝一声,他的双腿陡然间仿佛充满了无比的力量,由于一直赶路,几天没有吃好睡好的韩诺却是奋力的跳下马车,便一路磕磕绊绊、踉踉跄跄的向丁小鱼跑来。

“阻止诺儿!”

看到韩诺对丁小鱼如此情深,韩庚当际便红了眼:要知dào

多年根深蒂固的思想,让他根本无法接受丁小鱼这样一个身份卑贱的女子做他的儿媳。

而随着他这一声威严的怒喝,很快有尖刀侍卫队迅速向韩诺冲去。

眼看尖刀侍卫队要将他控zhì

,随着韩诺的一声高声咆哮,紧接着他腰间的配剑当际出鞘,而在下一秒,他手中的利剑已经直接架在了他自己的脖子上,“让我过去!否则,本世子就死在你们面前!”韩诺赤红着一以眼睛怒喝道。

“诺儿!”

眼看爱子要因为一个女人伤害自己,韩庚呼吸一窒,当际从马背上跳了下来然后便迅速冲进了雨幕中。此刻,因为怕伤害到韩诺,那些尖刀队的侍卫只得远远的将韩诺包围着。

“诺儿,休要胡闹!”

暴雨顷刻间打湿了韩庚的衣物,由于无比的愤nù

,他扯着喉咙嘶吼道。

“韩诺,不要做傻事,千万不要做傻事!”韩诺此举,也引得丁小鱼当际乱了分寸,她向韩诺快步跑来几步,但却被韩庚从朝中带来的御林军给阻拦。

明明,两个人就近在咫尺。

明天,两个靠的如此之近。

可是,他们的中间却如隔了一道天堑,任得谁都无法跨越。

看到心爱的女人那般痛苦彷徨的模样,韩诺架在脖子上的利剑向他的脖间又逼了一寸,他再次吼叫道,“让小鱼过来!”

“诺儿,你先把刀放下来!”韩庚面色紧张的说道。

“你们先放了小鱼!”

暴雨中,最初一向和睦相处的父子正在固执的僵持着。

“诺儿,父王一直以为,你一直懂得父王的心意,可谁知你如今……”

“可是父王,当你怪罪儿臣不懂您的心意时,您是否也可以体谅一下儿臣的心意?小鱼是儿臣这辈子唯一认定的、在乎的女子。过去不变、现在不变、将来也不会变!如今,她还怀着我们韩家的子嗣,父王你又怎么忍心让她受到这样的苦楚?!恩?!”

望着面前的韩庚,韩诺突然觉得他现在是真的一点都无法看清楚他曾经那般钦佩、那么引以为傲的父王了。

“诺儿……”

“放了她!”

此刻情绪异常激烈的韩诺根本听不进去韩庚的一句规劝,韩庚刚欲开口,他便打断了他。

“好!父王答yīng

你,放她过来!”

经过僵持,韩庚终于暂时妥协。而随着他威严的一挥手,正阻拦着丁小鱼的众御林军终于缓缓向后退去。

“诺儿,你先把剑放下来。”

韩庚继xù

苦苦的劝道:话说,他已经失去过一个儿子,他根本无法再承shòu第二次失子之痛的打击。(未完待续……)

结第二百二十五章 大结局

“韩诺。”

此刻,正穿过众御林军的丁小鱼正噙着眼泪向韩诺飞快的跑了过来,因为淋了太多的雨,她的脸色显得无比的苍白。

“找机会拿掉世子爷手里的剑。”

就在丁小鱼从雨幕中向韩诺飞奔而来、韩诺的注意力有些分散之时,韩庚突然对着身侧的路正低声命令道。

闻言,路正在会意之下,迅速的点了点头。

“小鱼,快过来,只要有韩诺在……”

“咣——”

韩诺的话还未说完,随着一道重力袭来,他手中的剑已然掉在了地面上。

“控zhì

住他!”

随着韩庚一声冷戾的怒喝,说时迟那时快,有数名尖刀队侍卫迅速向韩诺冲去。

“拦住丁小鱼!”

随着韩庚的又一声怒喝,几名御林军侍卫也向丁小鱼逼去。

“父王!我恨你!”见此,韩诺仰天愤然的吼叫道。

虽然他的身手不错,但尖刀侍卫队的队员都是个个功夫了得之辈。几个回合下来,韩诺明显已经处于劣式。

“韩诺,韩诺!!!”此刻的丁小鱼全然也慌了神。

而她的死侍以及之后以季四为首的侍卫在赶过来之后,也与这些尖刀队以及御林军陷入了厮杀。

一时间,暴雨中的场面几乎失控。

“小鱼,只要有韩诺在,韩诺绝不会让你受到一点伤害!”

突然,于一片无比的嘈杂与失控中。只听韩诺大喝一声,再无法掌控现场局面的他,竟是一头撞在了身边的一颗大树之上。

“韩诺!韩诺不要啊!”

看到韩诺如此过激。丁小鱼惊慌的上前一步,却是被眼前的御林军给及时挡住。

“父王,儿臣只希望儿臣的死,可以换得儿臣的妻儿平安!”

就在韩庚觉得不妙之际,一切都已经太晚了,随着韩诺的这句话落地,却听“咚”的一声闷响。韩诺已然将头重重的撞在了那颗树干之上。

血,瞬间从他的头上流淌下来,又很快被雨水给冲刷掉。

这一幕。使得刚刚激烈相争的现场突然安静下来。

“韩诺,你好傻,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回过神来的丁小鱼当际痛吼道。却见她强行冲开面前正呆愣在原地的御林军,迅速向韩诺奔来。

“主公!”

见到韩诺如此。季四突然将手中的兵器一扔。当际“噗通——”一声重重的跪在了满是积水的地面中,由于无比的悲痛,这个铁骨铮铮的汉子突然仰天大哭起来。

再说韩庚,他直接被韩诺的举动气的脸色惨白、身体乱颤。

“韩诺,韩诺你好傻!”此刻,丁小鱼已经迅速上前,一把将韩诺紧紧的拥在怀中,哭的昏天地暗。“那包药是假的,不是真的毒药。小鱼怎么可能舍得伤害到肚子里的孩子。又怎么会舍得独留你一个人在世上。傻瓜,这些都只是小鱼的权宜之计呀,傻瓜……”

“小鱼……我不要你做傻事。如果你有了什么……闪失,你让我……让我该怎么活?我不要让你为了我,受到这些苦楚!”

韩诺深知丁小鱼话中的意思。

可是,即使那包药不是毒药,仅仅只是看着单薄的她在暴雨中淋着,他的心便是疼的难以隐忍。

他不要她那么受苦!

不要!

“韩诺,夫君,你好傻……好傻好傻……”

“小鱼,保护……保护好你腹中的孩子,为了孩子,你一定要坚强的活下去。”

韩诺吃力的伸出手来,他想要为丁小鱼擦拭掉眼角的泪水,但伸到半空之中时,他的手却是突然向下重重的滑去。

“韩诺!韩诺……韩诺你醒醒啊!”

看到韩诺完全陷入昏迷状态不知dào

是死是活,丁小鱼恐惧般的大叫起来。

“来人,将丁小鱼绑了!”

此刻,韩庚早已对丁小鱼恨到了骨髓。突听他戾喝一声,对着身边的尖刀侍卫命令道。

“嗖!”

然而,就在这些尖刀侍卫快要走近丁小鱼的时候,却见丁小鱼突然从头顶拔下一支玉簪,下一秒便将这支玉簪直接对准了她的脖颈。

“夫人!!!”

“主公!!!”

如此一幕,使得季四,包括黄家明在内的所有人,都惊恐的失声叫道。

“韩凉王,放了我们!若是你对韩诺还有些情意,你就放了我们,不要让我恨你,不要让我一辈子都活在对你的仇恨之中。若你现在绑了我,我和肚子里的孩子即刻就死在你的面前。难道,韩凉王想让丁小鱼一尸两命吗?”

丁小鱼将玉簪逼在脖子之上,不给任何一个人打下她手中玉簪的机会。

“我不可能放了你!”

到了这种时候,恨极、怒极的韩庚是绝对不会放了丁小鱼的。只是,丁小鱼的话却让他感到莫名的恐惧。再看看此刻昏迷在地上的韩诺,韩庚突然好悔:他为什么要对这对年轻人苦苦相逼呢?

“好,我数五下,若是你不放了我们,我就立即去死!”

“一”

“三”

“三”

“丁小鱼,你不要挑zhàn

本王的底线!”

“四”

“主公,您万不能做傻事啊!”

“是呀夫人,想想您肚子里的孩子!”

此刻,黄家明以及季四也在苦苦的劝着丁小鱼。

“五”

然而,五声数下,但见丁小鱼手中的玉簪,已经决绝的向她的喉咙中刺去。

“好,本王答yīng

你们。你们走吧!”而就在这个紧急的关头,却听韩庚突然大声喝道:“丁小鱼,你是个医者。你要保证将诺儿的伤治好!”

“所有人等听令,放了他们。”

说完这句话,随着韩庚突然矫健的跳上马背,他带着众侍卫便向来时的方向疾驰而去。

五日后,万踪仙庄的门口。

“皇上有令,韩庚、丁小鱼、韩诺三人,此生永不得再踏入京城!一旦发xiàn

。处以极刑。”

得到这个消息,丁小鱼亲命季四无论用何种办法必须要将韩庚接到万踪仙庄来。可是倔强的韩庚却宁可选择隐居山林,也不愿意来到万踪仙庄。

三年以后。

在一派舒适、和谐的万踪仙庄内。丁小鱼以及丁父丁母、还有季四、王萧、大憨等人都幸福的生活在这里。

只是,在丁小鱼的心中,却总是有一股难言的酸涩与失落。

在外人的面前,她总是佯装坚强。但在独处的时候。她却总是潸然泪下。

所有的人都知dào

,她的痛处所在,所有很少有人会故yì

刺痛她的伤疤:在她的面前从来不提韩诺这个人、包括这个名字。

“娘亲,季四干爹刚刚带我在山上采了一株海棠花,我要送给爹爹好不好?”

突然,随着一声无比稚嫩的声音响声,丁小鱼微笑着抬头,放下手中的针线。一袭粗布粗衣的丁小鱼则是将正站在自己面前,穿着一件白如雪锦袍的小家伙抱进了怀中。

“焱儿是想爹爹了吗?”

望着韩焱与韩诺那有七分相识的五官。以及他手中红如火的海棠花,丁小鱼禁不住在他的小脸上亲了一口道。

“恩,焱儿想爹爹了。”

闻言,小家伙乖巧的点了点头。

“好,那咱们现在就去看你的爹爹好不好?”

“恩!”

说着,丁小鱼拉着小焱儿的手,来到了万踪仙庄内一处

“百花园”里。而韩诺就躺在那里,自他为了丁小鱼舍弃生命用头部撞了树干之后的那一晚,他便再没有醒来。然而,只要他有一丝的呼吸,丁小鱼便绝对不会放qì



她不会放qì

他的生命,亦不会放qì

自己的希望。

“娘亲,爹爹何时才能醒过来?”

把手中的海棠花轻轻的放在韩诺的胸膛,小焱儿歪着脑袋,扑闪着一双大眼睛稚气的问道。

“也许明天、也许后天,也许很久很久,也许……”

也许他再也不会醒来了。

但是,丁小鱼却并没有将这个残酷的现实告sù

小焱儿。她只是抚摸着韩焱的小脑袋,对着他继xù

笑问:“若是爹爹耍赖皮,永远躺在这里不起床的话,焱儿会替娘亲照顾好爹爹吗?”

“恩,焱儿会照顾爹爹一生一世的!”

小不点郑重的朝着丁小鱼点点头道。

“嘶——”

正说话间,突听耳边传来一声马匹的嘶吼声,丁小鱼与韩焱同时抬头望去,他们看到“柔柔”正站在百花园的入口。

“好焱儿,去陪柔柔玩耍一会儿。”

爱怜的揉了揉韩焱的小脑袋,丁小鱼对韩焱慈爱的笑道。

“在与柔柔玩耍之前,焱儿想亲亲娘亲,好不好?”

谁料,小家伙却是搂着丁小鱼的脖子不愿意放开。

“好好好!”

丁小鱼将韩焱拥在怀中,任凭他的小嘴在自己的脸上吻了好几下。

“嘶——”

柔柔驮着韩焱向远处疾驰而去,只留下丁小鱼与依旧在昏迷之中的韩诺。

“韩诺你知dào

吗?焱儿已经两岁半了,已经会说很多话了。韩焱!这还是你给儿子取的名字呢,……你知dào

吗?夫君,焱儿今天给你采了一束海棠花,这束海棠花的颜色真好kàn

,红红的、艳艳的……”

丁小鱼一边替韩诺擦拭着身子,一边对他轻声的低语着,仿佛他能够听到她所说的话似的,丁小鱼总是这样给他说好多关于“小焱儿”的日常趣事。

此时,天边的夕阳正在西沉,美丽的血色夕阳将整个紫薇花园照耀的一片美丽。

给韩诺擦拭完了身子,丁小鱼像往常那般静静的坐在了韩诺的身边开始为他一边按摩,一边亲切的低语起来:“韩诺,炊烟起了,小鱼会在门口等你;夕阳下了,小鱼会在山边等你;叶子黄了,小鱼会在秋天等你;月儿弯了,小鱼会在十五等你;细雨来了,小鱼会在伞下等你;流水冻了,小鱼会在河畔等你;我们老了,小鱼会用生命等你;生命结束了,小鱼还会在天堂等你……”

夕阳的如血的颜色照耀在丁小鱼认真的表情之上,两年过去,由于日夜照顾韩诺以及韩焱,她的眼角已是出现了细微的皱纹。

然而,她的神情却是恬静的、充满希望的!

半个月后……

韩诺终于慢慢的苏醒,由于丁小鱼这两年来对他的悉心照顾,他的四肢并未萎缩半分,而是很快的好了起来……

万踪仙庄里,终于一切圆满!

所有的人,虽然生活的很拮据,但他们的心中,却是幸福无比!

*

在这里,晨愿天下的有情人终成眷属。

也希望晨心里永远念着的那个人、想着的那个人、盼着的那个人,可以一切顺利、平安、幸福!!!

PS:晨的这部《鱼水沉欢》从2014年写到了2015年,今天终于大结局,感谢大家的长久以来的支持。(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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