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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婚:半张床》


第一章(1)别无选择

方思雨的嘴唇动了一下,却并未说出一个字。

沉默把时间无限拉长,把人的思想也扯成一片一片的,不同的心声,汇聚成一片期待的目光海洋,而那个海洋的聚焦点,就是此刻正安静地站在那里,已经不知所措的方思雨。大家都在等待,在看方思雨如何介绍程忆凡,都希望她说出让自己满意的答案。这漫长的一刻,方思雨感觉连空气都变成怪物来挤压她,让她透不过气,她紧咬的嘴唇又动了一动,仍未吐出只言片语,她的脑子突然短路了,不知要做什么,要说什么。方思雨眼中的程忆凡变得越来越遥远和模糊了,她努力地眨了下眼睛,想看清他……一个熟悉而陌生的声音响了起来:“思雨,你快说,他是谁啊?”那是齐子林还在催问着,看方思雨这么难以开口,他对程忆凡这人,已经渐生敌意。

在众目睽睽之下,压力的方思雨急火攻心,眼一黑,头一蒙,就晕过去了,幸好在她左边的陈平反应快,一看她脸色和精神都越来越差,就先有点准备了,方思雨要倒下的时候,他正好扶住她。

齐子林正全神贯注地审视着程忆凡,这个相当帅气和有型的男人是谁?凭他的直觉,他觉得此人一定不简单。只见程忆凡满脸沉重和担心地往着走了几步,忽然他箭一样闪过来:“思雨!思雨!”他冲过来的时候,陈平刚好扶住方思雨,程忆凡拨开陈平,他抱起思雨就向外走去,这些铁石心肠的人,他再也不想看到了,单纯善良的思雨,如何会承受和化解这样的难题?

齐家人全傻在那里了,齐子林也要追出去:“怎么回事?这人?思雨怎么了?”陈平拉住了他,对他摇了。看到方思雨晕倒,在场的人都很吃惊,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收场。

齐子林看陈平拉着自己,不让他去找方思雨,他立刻就急了:“放开我,这个莫名其妙的人把思雨抢走了,你们还无动于衷,你们还是人吗?”他用力挣脱二姐夫。解斌也走了过来,他抓住齐子林的另一只胳膊:“子林,你别急,没事的,有程忆凡在就行了。”

齐子林看解斌也来阻止自己,脸都涨红了:“你们?你们是不是我的家人?我的女朋友被人抢走了,你们还好好地站在这里?”

“大姐夫,你去看看吧,去帮帮他们。他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陈平不敢松开齐子林,就建议郭文达追出去,郭文达早就想出去看看,听陈平一说,来不及回答,他几步就冲了出去,这事要是闹大了,方思雨真有个什么好歹,就不好交待了。作为一个局外人,他还是很同情方思雨的。远远的,在马路爆程忆凡抱着方思雨正要上一辆出租车,郭文达也不好喊他,就赶紧开车跟在后面。郭文达开着车,紧紧跟随着程忆凡,这一刻他更明了了,让方思雨来,其实是个馊主意,齐家人还是太自私了,他们只想自己,丝毫不为别人考虑,兔死狐悲,作为和齐家毫无血缘的人,看到这一点,也心生几分失望。

第一章(2)做爸爸了

程忆凡一边抱着方思雨坐进出租车,一边催着司机:“师傅,快,去最近的医院。思雨?你怎么样了?别怕,我在你身边呢。”可方思雨好像睡着了,表情也很淡然,软软地靠在他身上。虽然今天下午忽然下起了小雨,有些淡淡的凉寒,但程忆凡已经汗流浃背了。他现在才知道自己保护不了她,现在也代替不了她丝毫的痛,自责和雄占据了他全部的身心。他们很快来到了一家最近的医院,车停下时,程忆凡看方思雨还没有醒来,急得汗水都滴了下来,因为太紧张和着急,他浑身无力,抱她时,感觉她忽然重了很多,都有些吃力了。

“我来抱她。”看到郭文达跟了过来,程忆凡非常感激。“你别太紧张,你这样子,怎么照顾她?放心吧,她可能是压力太大了,不会有事的。”说着郭文达就从他手里接过方思雨,快步向医院里面走。程忆凡紧跟在他后面,他感觉自己快要虚脱了,如果思雨有事,他就更后悔了,真不该答应她过来,当初就应该狠心阻止。

他们先去了门诊,那里面人来人往的,病人和陪床的人很多,空气也非常闷热。思雨还没醒过来,幸亏有郭文达在,他帮着跑来跑去的办手续,程忆凡就能比较安心地照顾方思雨了。医生检查了一下,说是疲劳过度,又问最近是不是压力过大,没休息好?身体素质差的人,在高度紧张和超负荷的压力下,一般都会出现这种情况,补充一下营养,多休息,别太刺激她,慢慢就好了。听医生这样说,程忆凡不由自主地看了郭文达一眼,眼神中满是责备:都是因为你们!

郭文达有些歉意地看着他:“真对不起,还好,幸好没有大事,她应该没太大问题,你放心吧,输上液,很快就会醒的。我再去结几张单子。”

护士过来要给方思雨输液,才刚一动她胳膊,她忽然呕吐起来,程忆凡和郭文达又慌乱了半天,护士说先打针,等她醒了,恢复了体力,就去做几项检查。

“要检查什么?胃吗?”程忆凡紧张地问。

“做尿液和B超,这种情况,我是说呕吐的情况多久了?”

程忆凡摇。

护士有些不满地斜了他一眼:“这是你妻子还是你女朋友?”

“都是。”因为太紧张,程忆凡连选择题也不会做了。

“啊?你这人怎么?那就先去做个孕情检查吧。女人怀孕时也是很容易晕倒的,以后要多注意观察。”护士忙着收拾她的托盘,便不再搭理他。

程忆凡看着一脸苍白的方思雨,又是担心又是紧张,更多的是后悔,若是因为这事影响了孩子,天啊,他就罪不可赦了。他握着方思雨的手,有些激动地看着她,仿佛已经确定自己做爸爸了,他盼着思雨早点醒来,他们有孩子了吗?他握着爱人的手,一秒都不愿意松开。

郭文达看到程忆凡复杂的表情,听着护士滇醒,心里更数意不去,这时齐欣又打话询问:“怎么样了?你们在哪家医院?子林非要去看她。快告诉我地址。”

第一章(3)别作孽了

郭文达赶紧出去接电话:“行了,别再多事了,该怎么收场也得你们自己负责,谁坚持和主张这么做的,早就该有这个思想准备。好了,不能再折腾人家了,他们的孩子还不知保不保得住呢?别继续作孽了。”他一直就不太支持这种做法,觉得很冒险,而且不公平,齐琪第一次提出这个建议时,他和齐欣都是反对的,可后来齐欣改变了主意。郭文达很佩服眼前这俩人,马上就要结婚了,他们还能有闲心闲情去帮别人灭火,现在的人自私的很多,但大度的人还真有。像程忆凡这样博大的胸怀,一般男人都做不到,就戍文达自己也很难做到,方思雨更是重情重义,好人就应该有好报,郭文达觉得不能再让这场闹剧继续演下去了。他又走到远一点的地方给陈平打电话,让他尽量劝着他们些,不要来打扰方思雨了,特别是不要让子林过来,他们现在需要安静的休养。郭文达这叮嘱可不是多余的,齐家那姐妹俩,包括解斌,他们眼中只有齐子林,根本不会顾忌别人的难处。

郭文达原本对方思雨的印象就很好,不想难为这个单纯善良的女孩,更不愿看到她为齐家的所谓大事而失去自己的幸福。

丝丝细雨又再次光临了,似有若无的飘洒着,而雨雾迷蒙中的夜色,也提前登上了舞台。晚上八点了,程忆凡看方思雨还不醒来,就更着急了,找医生问,医生来看了看,说呼吸和脸色都好,脉搏也正常,应该是累了、困了、睡着了。程忆凡还是半信半疑着,郭文达让他先去吃饭,替他看一会儿,程忆凡也拒绝了:“你去吃吧,我在这里才放心,回来时给我带个盒饭就行。”郭文达迟疑了一下,还是先走了,齐欣已经送来鸡汤和稀饭,可任方思雨选择食用,不过她没敢进来。现在,据郭文达说,程忆凡正是火旺的时候,让他们齐家人别照面,等思雨醒了,程忆凡情绪好些,再来看望不迟。郭文达把送来的东西先拿到病房,又给程忆凡买了饭,才走出医院与齐欣会面。

“在医院就放心了,你也回酒店休息吧。”齐欣劝他。

“不行,反正也陪了这么长时间了,再等等看吧。我把你送回去,别都在这里耗着。子林那里怎么样?”

齐欣叹了口气:“我也是因为这事犯愁,他在家里发疯呢,砸了不少东西。唉!我实在看不下去,你又说让送我送点吃的来,我做好饭就出来了。齐琪两口子和解斌都在那里陪着子林呢,我们跟他说,思雨早就醒了,他们直接回家去了。”

“他和思雨的事,你们说清楚没有?赚我的车在那边停放着。”郭文达指了指东边的停车场。

“没办法,没想到会是这样,本来想再隐瞒一些时间,让子林再高兴一段,再恢复一些,大家再告诉他真相,现在情况特殊,只好都和他说了。”提起弟弟,齐欣仍然愁眉苦脸。

“他不信吧?那照片就不应该拿给他,给他也行,但一开始就要说明了,否则就是误导了他,你看现在不是更麻烦了?”

第一章(4)怪谁

齐欣听丈夫责怪,就辩解:“又不是诸葛亮,谁能想得这么周到?对了,你还真回医院啊?你来了,也帮不上忙。”

郭文达瞅一眼齐欣:“都是你们办的好事,害我在这里收拾烂摊子。我们一个人影儿没有,你觉得说得过去吗?”

“我怕你累嘛。”齐欣看丈夫火气大,也有些不高兴:“再怎么说,他们也是外人,我能不雄你吗?”她把车门关得很响。

郭文达气得瞪她一眼,简直是太不可理喻了,这些事是谁造成的?居然还能说出这些话?她怎么不懂得换位思考呢?他很无奈,妻子与自己越来越有距离,永远都想不到一处。虽然郭文达的家庭现在是大富之家,但以前也是从一般人家奋斗起来的,所以他并不缺乏良心和同情心。看着齐欣从头到脚都是名牌上身,他就有些感慨:难道人养尊处优习惯了,就对什么都漠然了?

看郭文达也不理自己,齐欣的气就更大了些,为了两个外人,犯得上闹别扭吗?她也不再说话,打算不再管他了,爱上哪上哪儿。郭文达也在生闷气,他不势利,即使岳父家道败落,也丝毫没有嫌弃妻子,但是现在他却很有看法,关心亲人没错,但不能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郭文达把齐欣送回酒店,看她一去不回头地走进大门,他摇了,又开车回医院去了。在医院门口,还有家小店铺开着门,他买了些水果,又买了一盒烟,方便晚上提神。郭文达已经很久没有熬夜了,他怕自己坚持不住,拿着烟的他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是不是真但热心了?

回到医院时,程忆凡还没吃饭,盒饭还完好无缺地在那放着。郭文达轻声问:“醒了没有?”

程忆凡看到郭文达又回来,就小声回答他:“没有,已经说了几句梦话了。”他淡淡地笑了一下。郭文达看到他有一点笑容,心里也宽慰了不少:“你出去吃饭吧,我在这里看着。你抽烟吗?”

程忆凡迟疑了一下:“好吧,我出去抽根烟,你有火吗?”

郭文达一愣,看来他根本不会吸烟,郭文达拿出打火机,递给程忆凡。程忆凡看一眼方思雨,她睡得很香很安静,他就放心地走了出去。坐在走廊里,程忆凡反思着,这些天来,她太忙太累了,本来结婚的事就够她忙的,很多事都得亲力亲为,很麻烦,再加上近段时间齐子林的事,让她很纠结,在众人一致的反对声中,她的压力越来越大,特别是在程忆凡决定推迟婚礼的时候,估计她就快要崩溃了。她近几天经常在半夜醒来,坐在沙发上或者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因为雄她,程忆凡才决定先不结婚,过一段时间再结。程忆凡本以为是替她减轻压力和遗憾,想不到反而增加了她的负担和忧虑,真是适得其反。

程忆凡越想越后悔,烟也连着抽了三支。烟这个东西,虽然以前没学过,但是抽起来,居然不用老师,能无师自通。他现在最担心的是方思雨有没有身孕,如果真有,他高兴,但是又很担心,她的状态太差了,现在要孩子行不行?婚礼还能不能如期举行,这事他也很矛盾,他一支接一支的抽烟,一个值班的护士过来了:“陪床的,要不就出去抽烟,要不就灭了它。”

第一章(5)都没做好

程忆凡赶紧把烟熄灭,他也猛然醒悟,不知思雨怎么样了,就起身走进病房。那两扇门一开关就有些响声,程忆凡尽管加了小心,但方思雨还是醒了。看到方思雨睁开眼,郭文达和程忆凡相视而笑。

方思雨先看到了程忆凡:“忆凡,我们到家了吗?”

“没有,在医院,你晕倒了。现在怎么样?哪里不舒服?”程忆凡轻轻地握着她的手。

方思雨挣扎地着要起来:“我坐一会儿吧,怎么头晕眼花的?”程忆凡扶她慢慢起来,倚在床头,郭文达又拿一个枕头放在她背后。“姐夫,你也在这里?”看到郭文达,“姐夫”两字还是脱口而出,她喊了几年了,一时还改不过来。

看方思雨还有些气力不足,说话也不太有力量。“别说太多话,好好休息。”郭文达微笑着,她没事就好,她没事,这件事才容易过去。“你想吃东西吗?这里有稀饭,还有鸡汤。”他拿过床头柜上的保温桶。

方思雨无语地坐在那里,好像有些累,她闭一会儿眼睛,慢慢的,之前的事都想起来了:“忆凡,对不起!”虽然没有力量,她还是尽力握着忆凡的手,让他在那种场合尴尬,实在不是她的初衷。程忆凡只是笑着摇了,没一点责怪的意思。郭文达端过一杯水:“少喝点吧,别缺了水。”程忆凡接过水,端着杯子喂思雨喝,思雨没喝两口,眼泪不自觉地涌了出来,差点落进杯子里。程忆凡惊异了:“思雨,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了?”她尽量轻地摇了下头,用力咽着泪水,看得出来,她在努力控制,她不想让泪水流下来。她非常忧郁和无奈地看着郭文达:“姐夫,真对不起,我做不到,也做不好。我以为我能,我以为我行”眼泪还是哗哗地流了下来:“我想让所有人都快乐、都满意,可是,我真的做不到,我的想法只是痴人说梦,只能造成更多的伤害,我对不起忆凡。”她停顿了两秒:“也对不起子林,姐姐们……对我也很失望吧?她们对我寄予了那么大的希望。”方思雨深深地自责着。

程忆凡雄地看着思雨,他两眼也湿润了,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思雨,我已经很佩服你了,还有忆凡,你们能有这份心意,我们已经很感激很感动了,结果不重要。而且最大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子林已经相信和承认我们是一家人,没有比这个更重要了。谢谢你思雨。我代表齐家人真诚地感谢你。”他的每个字都发自肺腑。

听到郭文达并不责怪她,方思雨哭得更伤心了,感觉自己很失败、很愧疚,她把胳膊努力地举了一下,程忆凡明白了,他过来拥抱着她,她要靠着他的肩膀,他的左肩膀是她的。看到方思雨在程忆凡怀里泣不成声,郭文达再也看不下去,他走出病房,在外面长长地出了口气,这些天的为难、矛盾和今天的纠结,大概都随着眼泪爆发出来了。难怪齐子林忘不了她,方思雨的确是个重情重义的女孩,难怪程忆凡这么珍惜她,她的确值得任何一个男人对她付出无尽的宠爱,值得好好珍惜。

第一章(6)花盆

齐子林的家里正一地狼藉,挂衣架、花架以及上面的常青藤都歪在地上,花盆已经碎了,本来还没碎,齐琪急着去收拾,更让齐子林恼怒,飞上一脚,花和花盆全报销了。解斌想去阻拦,陈平拉了他一下,意思是让他发泄吧,也许发泄一下,就能过去,同时陈平也用眼神制止了齐琪。于是茶几、杯子、沙发靠垫,连齐子林的手机也被摔在地上。

解斌站到门口,防止齐子林要冲出去。被郭文达一番指责,他和陈平有些惊醒,觉得最好的办法,是不让齐子林见到方思雨,她已经有了程忆凡的孩子,不管怎么闹腾,都是大局已定。说实话,他和齐家两姐妹还是抱有一点希望,也许方思雨心软,重新与齐子林修旧好,那就皆大欢喜了,有这点私心是因为太在意齐子林了。

愤愤不平的齐子林看到解斌还站在门口,感觉出门已经无望,他转身回到自己卧室,不一会儿,就听到里面噼哩啪啦的声音,齐琪苦着脸,无奈地看着陈平,后者也是一言不发地闷在那里,大家都无计可施。没有能消除齐子林怒火的好办法,只有任他打砸。忽然传来一声的响声,听那动静,倒霉的应该是那个鱼缸和两条小金鱼。客厅的三个人面面相觑,谁也没勇气敲开这扇门。齐琪擦了下眼睛,就默默地收拾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陈平见状也来帮忙,解斌走近齐子林的门,把耳朵贴在门上,想听清和判断里面的情况。“骗子,你们都是骗子!都是骗子!全都是骗子!”齐子林的吼声传了出来,解斌赶紧把耳朵离门远一点,听到喊声,齐琪两口子都停下手中的动作,一起看着解斌。听到里面的声音忽然静了下来,几人都不敢弄出动静,怕惊动了齐子林。

齐琪默默地流眼泪,她希望弟弟能哭出来,女人都是这样发泄的,眼泪能带走很多烦恼,她希望眼泪也能带走弟弟的苦痛和烦恼。齐琪的心里像打了五味瓶,一味都不缺,这件事是她先提出来的,现在闹到这个地步,她难辞其咎。看妻子哭得伤心,陈平就过去拍拍她的肩膀:“这不是咱们悲伤的时候,得想办法稳住子林。你也是为了他好,大家都明白的。”被丈夫说中心事,齐琪的眼泪更多地涌了出来。

解斌看到二姐伤心,也过来安慰她:“二姐,事情已经这样了,都是咱们预料不到的,这事谁也不能怪,你是提出了看法,但我们不都支持了?还和你一起实施吗?别太自责了。”他接过齐琪手里的靠垫,把它慢慢地摆在沙发上,又整理了一下其它的靠垫,让它们看上去一如往昔。陈平去扫地上的碎花盆,想起这个碎字,就有些惊心,这打碎的仅仅是一个花盆吗?他怎么觉得,随着花盆碎掉的,还有很多很多。唉,齐家这几年,怎么这么多麻烦呢?

第一章(7)就一个电话

很久没有听到齐子林卧室有动静,大家的心才渐渐放了下来,看里面的灯光还亮着,猜着他可能没有睡觉,但是怎么叫他出来吃饭呢?三人坐在餐桌前一筹莫展,万一叫不好,他又重新发作起来,才收拾好的家,又要乱掉了。

“二姐,给我思雨的电话,我要打个电话。”发完疯的齐子林终于平静地走了出来,他的口气还是很冷淡。

齐琪好像没反应过来,经过刚才惊心动魄的一幕,她有些吓破胆了,什么主意也不敢拿,什么话也不敢说了。现在她才明白,她是多做多错,多说多错,不如当哑巴,还省心些。听到子林问自己,齐琪用求救的眼神看着陈平。

“子林,天已经很晚了,这时候,他们正在路上,恐怕还没到家,即使到了家,也累了,现在肯定在休息,我们先不要打扰他们吧?”

听到陈平的话,齐子林脸色铁青着,闷声不语。

解斌坐到齐子林身焙“是啊,真太晚了,明天吧,等他们休息好了,咱们再联系,再说,咱们也要休息啊,今晚我不走了,我陪你,像在学校一样,行不行?你要说不行,我立刻就赚在这里让你讨厌,我的脸都没地方搁了。”他想说得轻松一些。

齐子林没说话,他在想着自己的心事,他们说他和思雨早就分手了,既然分了,为什么还把她的相片给他?现在他天天看,天天盼,已经把她刻骨铭心了,他们却说,那是别人的女友,几天后就要结婚了!既然要结婚了,为什么还要到他面前来亮一相?让他真切地看到她、抱着她,然后又要彻底消失,就当一切都没发生过,天下有这样的好事吗?他齐子林是天生让人摆布的吗?

齐子林沉默了半天,最后还是那句话:“就一个电话,打一个电话,我问明白就行。”

三个人,三双眼睛,大眼瞪小眼,只好干瞪眼。没有金钢钻,就别揽瓷器活儿,这话真是有道理,现在的三个人,请了神来安不下了,一时间被齐子林僵在那里。一个电话?他以为一个电话就可以把一切解决吗?齐琪的眼中又充满了泪水,陈平给了她一个眼神,示意她要坚强,现在不需要软弱,只需要坚强和耐心,还有智慧。

李薇在家里也是坐立不安,生怕方思雨俩人有个什么意外情况,在方思雨住院不久,她就电话询问情况,当时程忆凡还没告诉她实情。晚上,李薇还不放心,因为方思雨的手机关机,她就有些心慌,真是姐妹同心,她好像有不好的预感了。马上就结婚了,一定要幸福啊!思雨的爱情之路实在太曲折了,李薇很雄这个妹妹,希望她从此能平安幸福的生活,如果是一篇文章的话,她希望在这里可以划个句号,圆满的句号。李薇的第六感还是非常准确的,她隐约地担心着,她此时正在不断地为妹妹的幸福祈祷着,她希望方思雨的幸福才刚刚开始。

趁着程忆凡出去了,方思雨问郭文达:“子林他好吗?他都知道了吗?能接受这个现实吗?”

第一章(8)李总的电话

“这就你别管了,回去好好做你的新娘子。”郭文达不想让她有过多的负担。

方思雨叹息了:“从希望一下子变成失望,谁都不好接受的。选择性失忆,为什么不选择忘记我?如果把这段忘记了,那该多好?子林也很可怜啊,总遇到这样那样的烦心事。”

说着说着方思雨的眼泪又有些忍不住了:“姐夫,我真希望他过得好,一切都好,那样,我才能安心。”

“忆凡回来了。”郭文达怕她又要哭起来,就提醒她。方思雨擦了下眼睛,程忆凡果然就进来了,他看到红了眼圈的思雨,却什么都没问。“郭大哥,真是谢谢你了,要不是你在这里,我一个人还真忙不过来。你也没休息好,现在还要送我们回家,路上我们倒着开车吧,别太累了。”

“没关系,我公司正好有事,你们不回去,我也得先回去。还有,齐琪她们,请你们多理解些,现在他们也不好意思过来看你们,让我向你们致歉。”真实的情况是,齐子林在家正吵闹得厉害,根本离不开人,知道方思雨离开了,又不能打她电话,他开始迁怒于身边的每一个人。

程忆凡附在思雨耳边问要不要在这里查孕情,她吃了一惊,既而就脸红了:“回家再说吧。”她现在要赶紧回家去,明天还有一天时间,后天就举行婚礼了,太紧张了。虽然身体还有些不适,但她极力让自己显得有力气和兴奋些,如果她病态明显,程忆凡铁定要延期结婚了。所以她坚持要回家。程忆凡问了医生,医生说可以回家休养,只是近期不要太劳。方思雨现在归心似箭,她已经明白,自己和齐子林之间只能保持距离,她再也帮不了他,否则会越来越乱。还好,他已经恢复得越来越好了,慢慢地,他会想起该记住的,忘记该忘记的,也会重新开始他的爱情旅程。

王树一直等不到程忆凡的电话,就着急了,他打电话春“程总,你忘记了吗?请帖还没发呢,你说让我等你一句话,现在可是到了火烧眉毛的时候了,还要等吗?”坐在车上的时候王树打来了电话,方思雨和程忆凡并肩坐着,电话的内容她都听到了,她皱着眉头,不太高兴地看他一眼。程忆凡赶紧解释:“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有些担心。”

方思雨扭过脸去不看他,盯着窗外想心事。开着车的郭文达也听到了通话内容,他皱了下眉头,就继续开他的车。

看方思雨不理自己,程忆凡一时不知说什么好,过了一会儿,他解释:“我怕你的身体吃不消,不如等几天再”这时李云坊的电话打过来了:“忆凡,往回赶了吗?我听王树说没发请帖的事了,我有个想法,犹豫了好几天了,很重要的,你让思雨接电话。”

程忆凡有些奇怪:“找她?你有什么事?和我说也一样。”

“不行,这个你做不了主。”

第一章(9)非常要求

“思雨,李总电话,让你接。”程忆凡把手机递给方思雨。

方思雨没好气地接过手机,但还是调整了一下情绪和声音:“李总,有什么指示吗?”

“我有件要事需要你帮忙,现在上海那边分公司的事有眉目了,厂房和写字楼都联系好了,资金方面也基本有保障了,我想让你们俩一起去开辟一片新天地。”

“这么快?不是说只是个意向吗?”方思雨有些意外,工作的事应该找忆凡谈。

“我先跟你道个歉,我是个标准的商人,是唯利是图的那种,是很自私自利的,真是很对不起你。”李云坊自己也觉得难以启齿。

听李总一个劲地道歉,方思雨更是一头雾水,她看了看程忆凡,他也在,表示没听懂。

“是这样,上海那边的公司,一般都不提倡办公室恋情,怕影响人际关系,也不利于保守商业机密,再说我们又是新公司,你们俩还都是领导阶层的,应该带个好头。我这么说也不对。怎么说呢?你看你们能不能只在小范围内举行个婚礼,登记的事一年之后再办,那时候公司一切都就绪了,我给你们补办一个大型的婚礼。我知道我这么提议很过分,如果和忆凡说,他肯定不同意。”

方思雨的脸也拉长了:“这事有点突然,一时还反应不过来。”程忆凡皱着眉、苦着脸,在一边摆手,示意她说不同意。方思雨看着程忆凡,她忽然改变了主意:“个人利益服从集体利益,李总,你的意思我全懂了,我会说服忆凡的,恐怕也不用说服了,请帖都没发呢。”说到这里,她更有气了,又瞪了程忆凡一眼:都怪你,要是早发了请帖,大势已去,还有这个麻烦吗?

程忆凡赶紧抢过电话:“云坊?你开什么玩笑?谁想出这么个馊主意,这个绝对不行啊。”“你多谅解,非常时期,只能非常处理,要是新公司早就运转正常了,我能提这要求吗?你嫂子为这事都骂我好几次了。也许不用一年,顺利的话,半年就可以了。”李云坊还在坚持着,因为他听到方思雨说行,如果她不反对,这事就有成功的希望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千辛万苦的,好不容易才追上她,万一有什么变化,她跑了,你能负责吗?这个绝对不行。”程忆凡真着急了。听到程忆凡着急地和李总讨价还价,方思雨心里舒坦了些,露出了几丝幸灾乐祸地微笑,驾车的郭文达也偷着笑了。程忆凡的落差也太大了,昨天他还是山一样屹立着,包容、保护和照顾着方思雨,现在在她面前,竟然有些束手无策了。

吴总的女儿吴一珊要过来跟父亲住,其实,这也是吴总前妻的一个妙招,让女儿过来住,可以监督、破坏他和吴丽新的感情,再说,如果父女俩分开时间长了,也会影响亲情,为了做女儿的工作,她可是下了不少功夫。

第一章(10)孩子的问题

听说女儿愿意跟自己住,吴总可是高兴地很,他身边只有吴丽新,两个大人总是有些寂寞。因为吴丽新又急于要孩子,这让吴总也很有压力、很有欠意,最近也不太敢亲近她了,女儿来了,正好转换一下感情寄托,对他来说,女儿来得正是时候。

对于吴总这是好事,但对吴丽新来说,看到吴一珊过来住,就气不打一处来,但是她又没有反对的理由,她又不是真的怀孕了,如果是真的,可以以烦心什么的,不让吴一珊过来,现在她的到来,像是正好填补了没有孩子的冷清,估计这样下去,吴总也会失去再要一个孩子的兴趣了。

吴丽新求子心切,折腾来折腾去,让吴总也很感无奈。可是两人毕竟年龄差距大,得让着她,他也不好直言不满。

吴一珊第一天到来,就给了吴丽新一个难下胆阶:“别以为你能赶走我,我不会像我妈一样,受你欺负的。”她用鄙视的眼神和口气说。

吴总只是笑着制止了一下:“一珊,有礼貌点,以后要好好相处。”

“含你以为我是我妈?那么好骗啊?我也不是三岁小孩。”完全是挑战的姿态。

“你是小大人了,我会尊重你的。”吴丽新极力控制着自己的笑容,不让它马上消失。

“哈,我是高中生了,高中懂吗?非常时期,我要营养,要快乐,要清静,要健康,要成绩,这些,你都不能打扰了我、连累了我,否则有你好看!其实,我要是考不上大学也不错,那我就会天天在这里陪你领。”吴一珊得意地一笑,又把头一扬,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

“还是小孩子呢,不懂事。我去看看她的房间。”吴总怕吴丽新找自己的麻烦,先躲开了她。

吴丽新又气又恨,这下好了,吴总来了帮手,原先一比一的战局,现在她完全被动了。不行,要孩子的事必须抓紧,只要真有了孩子,吴总就会收心,就会全心全意了。

吴丽新还在悄悄地跑医院,当确定只能生一个人工授精的孩子,当她知道这个结果时,她竟然有些兴奋了,这么说,她和齐子林还有可能共同生一个孩子?难道说这是上天可怜她,在暗中帮助她?其实,她又何尝不知,这事几乎是万无一成的机会。不管怎么着,功夫不负有心人,既然吴丽新想做,她就要想方设法去做,分手的时候,虽然齐子林没骂到她头上来,但她也知道,自己给他下药的事,已经败露了,因为那只杯子不见了。齐子林到底还是心软,他还给自己留下了点面子,只留言几字:自己做的事,自己负责。

因为郭文达坐在车上时,有好些话不好说出口,程忆凡闷了半路,回家再和方思雨理论,看样子她还是很疲劳,显然还没有恢复好,看出程忆凡的担心,方思雨就安慰他:“我没事,再睡一觉就全好了。”

推开家门的感觉真好,连精神都好了很多,一进门,方思雨就长长地舒了口气:“还是家里好!”她直接就坐到沙发上,半躺在那里休息。程忆凡给她倒了杯水,迫不及待地与她理论,他还没张开口,方思雨就做着暂停的手势,语速很快地制止他:“停,不要推卸责任,不要指责我,谁让你拦着不让发请帖的?”

第一章(11)将室友进行到底

方思雨继续指责他:“你自作主张、自以为聪明。如果请帖发得满天都是,李云坊有一万个念头也是万念俱灰,到底还是你成全了他。”她越说牙越痒了,瞅他一眼,便不再看他,一会儿又忍不住感叹:“男女之间没有登记注册的同居,两人的关系只能算室友。就算我们举办一个婚礼,在法律上也还是室友,唉!只好将室友进行到底了。”

程忆凡被她责备地又后悔又尴尬:“就算都是我错,我也没答应他,你怎么能那样冲动呢?这是咱们的大事,不能受人家影响。”他还着急着,越急越找不到话说:“你说你”他端着杯子站在那里,眉头皱得和小山一样,唉声叹气着。

方思雨看他这样,扑哧一下乐了。

“不是吧?这时候还笑得出来?就算咱们等得,孩子等不得啊。”说起孩子,程忆凡突然想到了理由,他赶紧蹲在她旁爆讨好地看着她:“先喝水。”吴丽新的咒语没有实现,太好了,听到怀孕的消息,程忆凡的高兴更是多出几分,这个原因方思雨是不知道的。吴丽新的目的还是达到了些,实在没孩子,他不会抱怨思雨,但是真有孩子,他会更高兴。在他的意识里,爱人孩子家,一应俱全,这才是最完整的人生。方思雨瞪他一眼,也不说话。

“我说对了吧?咱总得让孩子出生得名正言顺,是吧?我们可以委屈,但孩子不应该。特别是我的孩子。”他想像着孩子的样子,笑了。

“哈!啊哟!真是!”方思雨撇着嘴。“想孩子都想疯了吧?放心,我自己带他,人家要问,我可以说他是私生子。这不就解决了?”

他忽一下站起来:“方思雨,咱们在说正经事呢,你能不能严肃点?!”

他这动作有点猛,吓了方思雨一跳,她赶紧捂着肚子:“啊呀,他动了一下,你吓到孩子了!”她一脸痛苦地捂着肚子。

程忆凡的脸色都变了:“怎么了?吓着了?”他单膝着地,跪在沙发爆把耳朵附在方思雨的肚子上:“闺女,别生爸爸气啊”。

看到程忆凡的样子,方思雨真是哭笑不得:“没事,我是吓你的。你怎么就知道是个女儿?”

“女儿聪明漂亮,像你,多可爱,如果是儿子,像我一样,不招人待见,不好不好!”

“骸”方思雨斜他一眼,很肯定地说:“告诉你,我方思雨生的儿子也是聪明可爱的,绝不会遗传你的坏基因。”

程忆凡也笑:“也对啊,肯定聪明可爱。”他一脸准爸爸的幸福表情。

方思雨忍着笑,不去打扰他这享受的一刻。

“所以,我现在就要打电话拒绝李云坊,我发现这太敬业了,公司就是他的命,做什么都以公司利益为第一位。”程忆凡摸出手机:“他知道孩子的事,就不会出那个馊主意了。”

看到程忆凡拨号码,方思雨伸手就抢下了他的手机:“急什么,我还没说完呢。”

“行,你主意多,有什么法子,教教我,让他心服口服。”程忆凡相信思雨的鬼点子。

方思雨转了下眼珠:“把耳朵伸过来,这个保密,不能有第三个人知道。”

程忆凡赶紧凑近她,听她传授机密……

第一章(12)还没长大

方思雨在程忆凡耳边悄悄地说了几句,就见程忆凡眼睛渐大、嘴也成了O型,不相信地看着她:“真的?什么时候?”

“在服务区休息时我就知道了,因为……因为郭大哥在车上,我就没和你说。”她得意地笑着。

“真的假的?你别为了配合李云坊,糊弄我。”他眨着眼,不太相信。

方思雨不再说话,也不笑了,只是长久地和他对视着,程忆凡叹息着败下阵去:“你那个真来了啊?”看方思雨很认真地点头,他终于相信了,脸上有掩饰不住的失望。“行了!你这,平常不说话,还挺有想法的。我保证,要真有了孩子,不管什么情况,都会把他生下来,养大他,这样你放心了吧?”她捏着他的腮:“哎呀,笑一个,真是讨厌。我自己还是孩子呢,等我长大行吗?”

看到方思雨向自己撒娇,程忆凡也笑了,她高兴就好。去看望齐子林,看来这步棋还算走对了,她去努力过,为他尽心尽力,她才能从心底放下,不再那么心事重重,现在,程忆凡能确定,思雨可以安心地和自己结婚、相守一生了。

对于隐婚一事,两个年轻人达到一致看法,这也不影响两人相亲相爱,即使不结婚又怎样?爱情不是靠一纸婚书来维持的,他俩有充分的自信,但是,怎么能让亲人朋友接受,这一点要考虑周全,否则会冲淡喜庆的气氛。

程文宗和纪敏还是不太放心两个年轻人筹备自己的婚礼,抽空又过来察看一下,指导一下,别说,他们还真是有经验的,提出的几个看法都被方思雨采用,旁观者清嘛。纪敏一直没提出参加婚礼的事,程忆凡既不明着反对她来,也不对她有什么热情态度,程文宗即使有多少想法,也不敢破坏儿子的情绪,在背后,他一直和纪敏解释着,冰冻三超非一日之寒,这个还要多理解。纪敏说:我还能和孩子计较吗?嘴上这么说,她还是做了一点准备,买了一套比较喜庆的服装,有备无患。眼看着大婚在即,让纪敏参加婚礼的事只字不提,她也只好把这个希望完全放下了。

齐子林在家也没清静,他把亲人逐个批判了几遍:“亲者痛、仇者快,你们都得意了吧?看到我这样,你们高兴了吧?”“是不是看我痛苦,你们才心理平衡?有这样的家人吗?有木有?”这样伤人心的话,比这还伤人的话,他都说尽了。出事后,大家只知道齐子林变得忧郁了、寡言了、疑心重了,爱独处了,但没想到他的脾气和性格也变了很多。在回家看到父母时,齐子林竟然也没掉一滴眼泪,这让齐家几个年轻人非常担心,他的心硬得有些可怕。齐家两老倒不计较这些,儿子能安全地回来,还能认出自己,能喊出熟悉动听的爸爸妈妈,他们已经别无所求了,两人高兴地直掉眼泪,好像生死离别后的重逢一般,亲不够,看不够。

第一章(13)要求观礼

齐子林没有动心,即使看到父母,他的思想还没转到这里来,只是机械地完成任务一样,喊着爸妈。现在他的大脑里飘着很多人和事,都风一样飘过去,不一会儿又全部飘回来,却都到不了他的心里。深入齐子林心里的全是方思雨,明天她就结婚了,怎么能阻止得了她?他还没弄明白,方思雨为什么离开自己?到底是自己做错了还是她?姐姐、姐夫说的那些原因,他一点印象也没有,如果是真的,不会一点点印象都没有,这个真不应该,也不可信。安静的时候,齐子林眼里的光也隐隐地透着些愤怒和怪异。

冷眼旁观的郭文达还是看出了端默怕齐子林再生事端,他干脆当众宣布了方思雨怀孕的消息,也许这样才能让齐子林死心。果然,听到这个消息,齐子林的脸色更加难看了,沉默了很久,他竟然提出一个要求:“既然这样,我们之间再无可能了,但是,我要去参加她的婚礼,要亲眼看到她嫁出去,我才会死心。”

除了齐妈妈还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兴奋中,其他人都吃了一惊。

“不用吧,咱们去,不太合适。”陈平首先反对。

“我去,又没让你们去。我就是看看,不会闹事的。”他黑着脸。

陈平和郭文达对视一下:“再说,人家又没发请帖,冒昧去,不好。”

“是啊,他们结还是不结,都和咱们没关系,不去管他们了,咱谬咱们的日子。”郭文达也劝着。

齐欣和齐琪在一边也不敢说话,她们现在害怕和弟弟讲话了,一不小心就会惹恼他,稍微有些问题的话,她们都忍着不说,免得招他不痛快。

“我不相信你们联系不上方思雨,请替我转达,告诉她我要去参加婚礼,如果她真拒绝,我就不去。”齐子林的语气有些冷。场面也冷得很,几个人面面相觑。

还没人回答齐子林的问题,齐子林忽然冷笑了一声:“我知道了,你们一定是做了亏心事,不敢去面对她,你们就是我恋爱失败的直接刽子手?”客厅里只有一种声音在嗒嗒地响着,那是墙上的挂钟,它在角落寂寞了很久,这一刻终于显现出来。齐琪觉得,嗒嗒地声音正好与心脏的激烈跳动相一致,她看了看丈夫陈平,后者也无奈地向她摇了:没办法,没话可劝。

“你们都哑巴了?我就知道你们不会真心帮我。”他气愤地回到自己的卧室,把门关得巨响,客厅里的人都被他吓了一跳。总算告一段落了,也许他独处一会儿,能想开些。这个念头还没容它稳固得久一些,齐子林唰一下又冒出来了:“谁?你们谁有方思雨的手机号码?我不麻烦你们,不难为你们,我自己问行吗?”他把一个红包甩在茶几上:“看清了,这样像参加婚礼了吧?”他奇怪地笑了一下:“不是说她善良心软吗?我倒要看看,她的心软到什么程度?”

第二章(1)挡不住的别离

对于齐林子想去参加婚礼的要求,齐家几个人都没把握,如果他去大闹婚礼现场,那就太难堪了。依齐子林现在的状态,有点像火山爆发前的平静,这一点不得不防。爱人结婚了,新郎不是我,这让人情何以堪?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好拿主意。

齐主任劝儿子:“子林才回家,我们还没亲够呢,听话,哪里也不去了。”

齐子林斜他一眼,显然对这话很反感,他居然用这种态度对父亲,两个姐姐都惊讶地瞪大了眼,这是弟弟吗?那个可爱、爱笑爱闹、好脾气的弟弟?

齐子林的目光很坚定,看来实在是拧不过他,郭文达只好给程忆凡打电话:“忆凡,我戍文达,婚礼都准备好了吗?子林现在回家了,我岳父岳母也很感激你们,想让我们去参加你的婚礼,去祝贺一下,表示我们的谢意……”

齐欣几乎是崇拜地看着丈夫,这才是大丈夫,遇事不惧,随时能化解难题,以后自己得对他好一点,别再横挑鼻子,竖挑眼。

程忆凡是何等聪明之人,郭文达在电话中的几句话,他已经听出了蹊跷,他们素无来往,估计是齐子林要来,郭文达不好明说,又怕明说了,遭到拒绝,所以才模棱两可地这样请求着。这是不是说明,齐子林接受和承认现实了?如果是这样,也未尝不可。程忆凡想了想,还是和方思雨说了:“齐家要来人祝贺,参加咱们的婚礼,我猜可能是齐子林想来吧。”他比较小心地表达着自己的理解。

方思雨眨着美丽的眼睛,微微地皱着眉:“有必要吗?随他吧。也许这样才能让他死肖地。”她还有很多东西要收拾呢,今晚她要住到酒店去,方家人已经都到齐了,他们也住在那个酒店,举行婚礼的地方也在那里。看到方思雨一直是很忙碌的样子,他就从身后抱住了她:“别收拾了,你只要带好礼服就好了,身体才刚刚恢复,明天会很累,现在要保持体力。”

方思雨笑着转过身来,被他抱在怀里的感觉真好,如果可以,真希望就这样永远被他抱着,可是今晚就要分开了,方思雨把耳朵贴近他的心脏,似乎想倾听里面的心声:“真讨厌,今晚不能陪你了。这里也在抗议吧?”

“严重抗议!我觉得,这是整个婚礼最失败的安排,你不在的晚上,不知道有多漫长?是谁规定新娘必须从娘家出发的?”程忆凡实在舍不得让她离开自己,哪怕是为了永远在一起,他还是不能心甘情愿。

听到程忆凡的牢骚,感觉到他的恋恋不舍,方思雨小声在他耳边说了一句什么,程忆凡开心地笑了:“算你狠!今天就饶了你,要不是怕你明天会累,我才不会放过你呢。”

方思雨眼睛都笑弯了。真好,这种感觉真好,不知不觉地,他们俩人竟然有了很多小秘密,还有他们自己才懂的暗语,这是不是默契呢?两人还享受在深情地拥抱里,这时手机响起来了,程忆凡无可奈何地放开她。方思雨去拿手机:“李薇?”

“我在你门外候着了,是不是还在腻腻歪歪啊?”

第二章(2)待嫁

“没有,真没有。正准备东西呢,一会儿就赚你还进来吗?”方思雨指着手机,冲程忆凡眨了下眼,示意他过来听。

“不进去了,留给你们举行告别仪式吧,我不要给你们点眼药,我做电灯泡,有人会骂死我。”程忆凡也凑近手机,听李薇说话。李薇真是料事如神。

“好吧。”方思雨吐了下舌头:“忆凡,李薇是不是有千里眼啊?这都知道?我还想亲一下你呢,现在不敢了,怕她第三只眼看到。”她一边说一边笑

看方思雨眉飞色舞的样子,实在可爱之极,程忆凡可是不怕李薇,哪怕李薇站在这里,他也要进行告别仪式的,别说这一晚上的别离,就是分开一分一秒,他都感觉无法承受,感觉很不公平。

李薇陪方思雨去住酒店,和方家人吃过饭、聊过天,姐妹俩就回到自己的房里。李薇还有很多悄悄话要和方思雨说呢,她还没开口,方思雨忽然想起什么:“等会儿,我给忆凡打个电话。忆凡,我没什么事,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呗。”

在一边的李薇像倒了牙,被她酸死了,不过是分别一晚,用得着吗?方思雨没看到李薇的表情,她还在讲着。李薇催她:“长话短说,要养精蓄锐,明天做新娘子呢。”

方思雨吐了下舌头:“好了,不说了,李薇吃醋了。对了,那个,忆凡,纪姨怎么办?让她去看看,当当观众怎么样?依我?我当然愿意,那太好了,晚安。”她赶紧给纪敏打电话:“阿姨,忆凡同意你参加婚礼了,你去给我们掌掌舵呗,也看看热闹,晓敏有空的话,一定要去。上学,那就算了,嗯,没什么,好好,知道了,那明天见了。”打完电话,方思雨长舒了一口气:“还好,幸好让她也参加,她说参加婚礼的服装早就准备好了。”

“你后婆婆吧?”李薇听出来了。

“嗯,有点复杂啊。”看李薇已经坐在床头,方思雨也赶紧坐过去:“从你结婚,我们很久没有同床了啊。”

李薇敲她头皮一下:“就这一晚,你还想着程忆凡呢,简直重色忘友。对了,说起忘友,有一件事我还要多余地提醒一下,齐子林那爆你真得好好放下,否则后果非常严重,这个可不是危言耸听。”

方思雨揽了揽李薇的肩膀:“好了,我知道了,上次在他那里,看到忆凡的尴尬,就好像应验了你的话,现在我想明白了,可以与人为善,但是没办法两全齐美。”

“不错,吃一堑长一智,以后要聪明一些,为人妻了,要学会运用智慧,别这么任性了。”

看李薇说得兴起,方思雨就提醒她:“还有什么要教育的,一口气说完。”

李薇笑了,被她这么一船自己反倒不好多言了:“最重要的一点,明天不要失态。”方思雨非常惊奇,她还不太相信李薇会用这两个字:“失态?你什么意思?”

第二章(3)幸福HOLD不住

李薇叮嘱方思雨:“要控制一点,别把嘴笑歪了,也别把嘴巴咧到耳朵根儿,要矜持,别让人看出你是迫不及待要出嫁的……”

两人促膝长谈到后半夜,才沉沉睡去。

在酒店大厅的正中央,一个硕大的大红喜字鲜艳夺目,彩色气球在那里飘来飞去,现场的喜庆气氛十足。婚礼的舞台背景布置、灯光音效都安排得恰到好处,鲜花、布艺、轻纱、写真、浪漫泡泡、丝带和汽球等等,这些材料都被王树精心运用,他为这个婚礼营造出一个浪漫的童话仙境。从表面看来,这和平常人的婚礼没什么不同,不过细看就会疑惑,从里到外都没有新郎新娘的名字,关于这一部分内容,应李云坊要求,已经撤掉了。

李总小心谨慎,直接任命王树担任主持人。客人也不算多,除了程方两家父母和几个至亲好友,办公室的几个同事和几位副总,还有李薇夫妇和连慧夫妇也来了,来者均被告知,出于工作需要,对他们的婚礼要保密,孟静静和小刘说得嘴都快起皮了,一个一个地叮嘱,这是李云坊的授意。大家虽有些不解,但在这么热闹和喜庆的气氛中,也没影响到好心情。程忆凡还是很聪明的,他不愿意自己去说,既然诗事,那就由公司处理,他倒落了个清闲。关于推迟登记领证的事,他和方思雨决定先保密,不止是李薇,连父母兄弟也没说明,怕他们担心或情绪受到影响,这种事,俩人自己消化掉就可以了,不愿意再扩大范围。再说,父母都是上一辈人,他们不会理解和接受的,与其闹得大家都不愉快,还不如两个人默默承担了。在这一点上,程忆凡和方思雨还是一拍即合。

齐家几个兄弟姐妹也来了,只是站在最后面,他们不敢让齐子林靠近方思雨,怕他生出事端。齐子林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新娘方思雨,身着白色礼服的她真的很美丽,很幸福,尽管李薇早就提醒过,让她矜持些,不要把幸福太张扬了,好像急着嫁出去一样。可还是没办法,方思雨的心已经被幸福填满了,单是那些无意中流露出来的,已经很醉人迷人了,更何况身边还站着她的亲密爱人,从此刻开始,他就有了一个新的称呼:老公。

除了爱人,还有亲人好友也在这里祝福着,方思雨脸上的幸福像花一样绽放着,不仅感染了程忆凡,除了齐子林,在场的人都为他们的幸福和甜蜜开心和感动着。很多人都感慨,见过很多美丽的新娘,但没见过这么幸福甜蜜的,连她头上的婚纱都在幸福地飘扬着。看到这一切,李云坊的心也终于放下了,他的建议没影响思雨的心情,真是太好了,否则他对这俩人会抱憾终生。

“她开心就好。”方母对方父说着。心里还是有些遗憾,人家女儿出嫁,都哭得泪流满面的,她女儿倒好,恨不得立刻嫁掉似的,眼睛都笑成月亮了。

第二章(4)光芒

幸好在向父母行礼时,方思雨终于后知后觉,感觉自己从此就真出嫁了,这次真要离开家,离开父母的羽翼了,她忽然觉得非常不舍,她眼圈一红,就掉下泪来。一直陪着新娘的李薇赶紧打趣:“今天只许笑啊,要是掉金豆子,会加倍罚酒的。”大家都笑了,方思雨也破涕为笑,接过李薇的纸巾擦眼睛。“还有忆凡,不要老是那么色迷迷地看着新娘。”程忆凡被李薇说得不好意思,但依然笑得很开心。

小刘和孟静静在一边感叹,这是程总吗?他从心里往外乐着,眼睛眉毛无一处不是幸福的,他几乎不看别人,眼睛像长在新娘脸上,眼中全是化不开的浓情蜜意,让她们羡慕不已。

“小夏设计的礼服真是美轮美奂,为思雨增色不少,可惜他今天没来。静静,你结婚时就照这个范儿表演,思雨今天是怎么回事?一颦一笑都那么迷人,我觉得都不能用一个光彩照人来形容了。”小刘感慨着。

“你也一样,结婚时要和他们PK一下,是不是只要做新娘,就会成为最美丽的人?”孟静静还在疑惑着:“还有程总,他今天,是不是把一辈子的笑容和幸福都集中到这里了?如果把今天的录像放给公司的同事看,他们准会吓倒一大片。”

小刘拉一下孟静静的胳膊,示意她淡定:“静静,眼神收着点儿,你这样看着新郎,你男朋友知道了,非吃醋不可。注意点啊,控制点儿,不要太失态了。”

孟静静甩开小刘,不服气地反驳:“那你看谁?人人都在看他们吗?”她的眼睛还是盯着程忆凡,程总的眼睛都被笑意填满了,和方思雨差不多,都快成月亮眼了。孟静静感觉,还是笑着的程忆凡更有魅力,英俊潇洒、亲切迷人。“用光芒四射形容一个男人,是不是很过分?”她不由自主地询问着小刘。

小刘看孟静静不可救药的样子,咧着嘴摇了,在小刘看来,如果说光芒,还是方思雨更胜一筹,在小刘的记忆里,不到哪一个人,哪怕是明星也没人演绎出如此幸福甜蜜、美丽、闪亮的新娘。小刘自言自语:“我觉得还是新娘子漂亮,她的光芒胜过天上的星星、月亮和太阳,无与伦比。”

孟静静看到有人在闹新郎新娘,她也顾不上搭理小刘了,自己去看热闹。

在场的年轻一辈都感觉惭愧,与他们相比,自己的婚礼都太普通、太逊色了,结过婚的,没结婚的,都感觉无法超越他们的婚礼了,即使在摆设与豪华上可以超越,在幸福上,也很难达到他们的高度。新郎新娘明明在一起住了几年,应该像老夫老妻那样,缺乏才对,可现在看来,岁月只是增加了爱情的深度和幸福的高度。

就连齐子林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一对幸福无比的新人。齐子林就站在孟静静和小刘的身后,她们蹈话全都听到了,他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第二章(5)插曲

齐子林和其他人不一样,在感慨的同时,还有很多遗憾和愤怒。不知不觉地,齐子林忽然想起了很多旧事,守于方思雨的、关于他的,他们之前叼蜜时光,像电影一样在回放着。此刻,在舞台上绽放着幸福光芒的人应该是他齐子林和方思雨才对,可现在,不知哪里出了差错,让自己与爱人错失了,而且将永远错失,这是怎么回事?

一直在偷偷盯着齐子林的郭文达,他清楚地看到了齐子林的表情变化,当看到方思雨的时候,齐子林的眼神是闪亮和热烈的,好像方思雨还是他的恋人一样,满是欣赏和自豪。当齐子林看到程忆凡时,他的目光立刻变得有些可怕。看到程忆凡,齐子林的表情是厌恶的,他的眼神也有些深不可测,毋庸置疑,齐子林是憎恨程忆凡的,齐子林的牙咬得紧紧的,他几次想往前赚都被姐夫郭文达制止了:“我们在这里就好,不用太靠前了。”

新人敬酒时,他们先去向程文宗和纪敏敬酒,纪敏很激动,连祝贺的话也说不出来了,她总算为程忆凡的幸福出了一把力,此时感觉很欣慰,很高兴。程忆凡没称呼她什么,但举杯微笑着向她致意了,这是第一次对她微笑,这就够了,纪敏已经很满足了。

外公外婆笑得嘴都合不拢了,外婆几次都高兴得掉下泪来,她想起了女儿于小兰,如果她还活着,该多么完美?

程忆凡昨晚已经为母亲不在的遗憾悄悄哭过了,所以今天,在大喜的日子里,他还能控制得住自己的情绪,何况方思雨今天太迷人了,比往日都娇羞可爱,让他的目光和心神几乎无法转移。

郭文达也被他们的幸福感染着,新娘的容颜还在其次,她的幸福和藏掖不住叼蜜,任谁都为之动容,他看了一眼齐子林,还好,他还安静,只是眼神热烈而复杂地看着新娘。在两个新人幸福到极点的时候,有一个人正伤心到极点,齐子林好几次都出现了幻觉,感觉站在新娘身边的那人就是自己。齐子林认为是程忆凡这人生生地把他和方思雨拆开了,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让方思雨对程忆凡死肖地。当新娘新郎转到齐家这桌来敬酒的时候,齐子林毫不客气地向新娘张开了双臂,方思雨的微笑稍停顿了一下,她用力握了一下程忆凡的手,算是向他报备了,她大方地向齐子林走去,齐子林紧紧地拥抱着她,两人的脸上都是感慨万千。

方家几个兄弟这时才看到齐家也来人了,几个人都警惕而紧张地站到程忆凡身爆准备随时教训齐子林,保护新郎新娘。人生真像一场梦,几年前还相亲相爱的两人,几年后却已经成为陌路。齐子林抱着方思雨的时候,他眼前又出现了很多画面,那是他们幸福的过往,虽然不及这个婚礼,但已经清晰地出现在他的脑海里,关于过去,他又记起了很多。

第二章(6)莫名的隐忧

久久,齐子林还是不愿意松开新娘,方思雨用眼神向郭文达求救,郭文达赶紧过来拍了拍齐子林:“新婚三天没大小,子林,让我们都来拥抱和祝福新娘吧。轮到我们沾沾新娘的喜气了。”在齐子林松开方思雨的时候,大哥方志松抢先过来了:“妹妹,我也来祝福你。”不由分说,他簇拥着妹妹离开了这一桌。程忆凡也笑着点头致意,快步追新娘去了。

一直作为旁观者的李薇看得很清楚,齐子林拥抱祝福方思雨时,大度的程忆凡也很欣慰地看着他,终于可以放下了,一切都过去了。可齐子林在放开方思雨的时候,他同时看了程忆凡一眼,他冷笑着,那眼神里充满了愤恨,李薇倒抽一口冷气,她嘴张了一下,但没敢说话。李薇看到程忆凡一愣,但马上就恢复了之前的微笑表情,他控制得很好,很显然,他也不想破坏了新婚的喜庆气氛。

程忆凡和方思雨敬完酒,就匆匆忙忙地告别亲友,准备让王树开车送他们去机场,这次旅行结婚的第一个目的地是海南。

新娘新郎换下礼服,穿上另一套服装,便于出行。在上车之前,方思雨看到齐子林离去的背影,她还是有些感慨,幸好,一切都过去了,所有恩怨在这一刻都化解,她的心也终于可以放下了。方思雨开心地走向程忆凡,揽着他的腰,程忆凡也微笑地侧脸看她,两人的幸福甜蜜不言而喻。李薇也欣慰地笑了,不过她的笑容很快又被担心抹去了,想到齐子林的眼神,她还是不寒而栗。看来齐子林还不如沈岩呢,沈岩虽然在上海的分公司,推脱有公务不来婚礼现场,至少还捎了一份贺礼表示祝贺,而且早上还打话,叮嘱程忆凡好好对待方思雨。沈岩曾在云坊公司公开追求方思雨那么久,上演了各种求,几乎人尽皆知,现在他也的确没勇气参加他们的婚礼。

在去机场的路上,李薇给方思雨打电话:“思雨,你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新娘,要把握好你的幸福哦,我希望你每天都像今天这样快乐。”

“好!知道了!罗嗦!”方思雨嘴里这样说着,心里却很感动,只有李薇最了解她的感情历程有多曲折,现在,李薇虽没有说太多,方思雨心里已然明了,她希望自己永远幸福。

回家的时候李薇还有些闷闷不乐,穆礼就奇怪了:“看到好姐妹出嫁,不是应该高兴吗?累了?”

“不是,说不上,只是有些不担心,可能是多余的。”想起齐子林的眼神,李薇还是有些后怕,这次遇到他,感觉他遥远和陌生了很多,和以前那个热情开朗的齐子林完全不一样了,和那个曾经颓废的子林也不一样,到底怎么变化了,她一时还说不清。“但愿是我想多了。”看到李薇心事重重的,穆礼就有些纳闷,齐子林不是没闹事吗?

第二章(7)被幸福HOLD住的人

海南的海爆天空高远纯净,像思雨的笑容;大海波澜壮阔,像程忆凡的胸怀。他们就是天造地设的情侣,自然、和谐、快乐,全身都散发着幸福的味道。

程忆凡和方思雨在沙滩上和海水里追逐和嬉戏着,一路幸福一路欢笑,他们叼蜜把游客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让人不由自主地为他们侧目。即使在美景中,程忆凡的目光都不会转移方向,他的焦点还是方思雨。每到一个景点,他都花钱雇一个在景点上专门拍照的人,负责为他们合影,有时也麻烦游客帮忙,总之,两人的各种姿势、各种表情的合影都一一收录在镜头中。

他们自然也不会错过蜈支洲岛,那里是蜜月度假胜地,有人说它是的“马尔代夫”。他们最喜欢那间用竹子和芭蕉叶搭建的小屋,里面有竹床,可以任情侣缱绻浪漫,这儿的另一个名字好像更形象:情人岛。

有时,他们就坐在礁石上漫看云卷云舒,有时,两人携手慢慢地走在沙滩上,或是在浅棕色的椰树与躺椅之间,无论笑着闹着,还是安静地躺着,都是温暖和幸福的。远处,大海波澜壮阔,椰林苍翠欲滴,蔚蓝奠空、洁白的沙滩,还在灿烂阳光下正悠然行走的恋人们,简直就是一张美丽绝伦的明信片。

高大的椰子树,细软的小沙粒,无不延续和见证了他们的欢乐。他们在天涯海角的照片最多,程忆凡请了一个专业摄影人士,给他们拍了很多合影。给他们拍照的人是专门在那个地方帮人拍照收费的,他有一个小摊位,临别时,那人说不收任何费用:“我只要几张合影,允许我放在展板上,供游客观赏。我常年在这里拍照,见过很多幸福的情侣,但没见过这么幸福的情侣。可以吗?”其实他早就有这想法,所以拍摄时也特别用心。

“这?”程忆凡听到他的要求,一时不知怎么回答,就看着方思雨。

“幸福可以分享,如果你还想和别人来这里合影留念,就另当别论。”听到方思雨几句调侃,连旁观的游客都跟着笑了起来。

程忆凡和方思雨在天涯海角前留下了自己的誓言:不管天涯海角,不怕沧海桑田,我们相约永不分离。

李薇正在店里忙着,连慧打话,约李薇去喝茶,现在她们已经成为真正的朋友了,有空可以吃个饭、聊聊穆晓晓,仿佛连慧根本不是穆礼的前妻,俩人聊起来还挺有共同语言的,偶尔也会聊起穆礼,她们像说别人一样,完全不像和自己曾经或正在亲密的人。

“今天这么闲啊,你不用看店啊?”李薇问。

连慧也开了家服装店,只是她不太上心,也算是李薇的一个分店,还得李薇经常帮她进货,帮她出主意。因为共同的东西越来越多,她俩人也越走越近。

“今天清闲,不忙,再说,我也不能老把自己绑在这里,和你那样,我可做不到,我得时不常的,要出去透个气,兜个风。”

李薇笑了:“行了,知道了,又是你那套享受主义。”

“享受主义很实用,你看,人家思雨小夫妻,不是乐不思蜀吗?”连慧仿佛找到了实例。

第二章(8)落差

“怎么?你现在就开设教育课堂吗?还是见面聊吧,老地方?”

“嗯,老地方。”她们说的老地方,就是连慧服装店附近的一家茶室。茶室的环境最是优雅清静,很适合三两好友在那里海阔天空。

“这么快啊?”连慧又接了几个电话,她赶到的时候李薇已经等着她了。

李薇笑了笑,没说话。

“今天换种新茶吧,喝他们正推销的那种。小姑娘,你们大厅里做广告的那种茶,来一壶。”连慧对服务的小姑娘说。看到服务员出去了,连慧就问:“思雨回来了吗?时间不短了吧。”

李薇笑:“她玩疯了,说是从海南转到云南去了,准备从杭州回来。”

“不对啊,你不是说去上海的时候,他们俩去过西湖吗?”

“嗬!人家,旧地重游呗。”李薇自己也摇着头:“真疯了,像俩贪玩的孩子。”

看到小姑娘端茶进来,给两人各倒上一杯,就退了出去,这是两人的习宫她们领时,不希望有外人在这里服务。

“唉,参加完他们的婚礼,我回家后都失眠了。”连慧轻轻地转着热气腾腾的茶杯唉声叹气。

“眼红了吧?估计很多人都受到刺激了。行了,你的婚礼也够浪漫了。总比我的强吧?我就是占了个豪华、铺张浪费,不是说穆礼坏话,他就是太深沉、太稳重、太缺乏什么,爱心还是浪漫??”李薇看着连慧。

连慧听李薇说起前夫,她的目光闪烁了一下,只笑不语,这个话题有点尴尬,她不想说太多了,怕误导李薇,于是就巧妙地转移话题:“女人都这样,每一个女人都想拥有浪漫。不过,我看程忆凡也不像懂风情和浪漫的人,他们还真前所未有的浪漫着,真是不可思议。这一点让我最不服气,你看我家小安,哪里比他差了?帅气潇洒,哪里都不比他差,可是比起程忆凡来,不知怎么就逊色了呢?再说,思雨他们俩人的性格差异很大啊?”连慧非常不解。

“真爱才是王道。他们一冷一热,一快一慢,这两人一碰撞,火花遍地,所以能成就天作之合,说实话,我都很眼红。”

听李薇这么说,连慧更疑惑:“按说性格脾气相投的才好啊,不是说志同道合吗?”

“这话得两说。你和小安,都是属于快的,快到一起了,经常吵架吧?你看我和穆礼,俩人都是慢的,深沉、理智型的,吵是吵不起来,但是也擦不出大的火花。明白了吧?”

连慧还是有疑问:“听说程忆凡的脾气也不小呢,在公司也很厉害,虽然我没见过,但也想像出他板着脸的样子。思雨还是急性子,我觉得他们经常吵架才正常。”

李薇不同意:“这么说吧,刺猬法则知道吗?”

“没听说过,两只刺猬怎么了?”连慧感觉陌生。

李薇喝杯水润润嗓子:“两只困倦的刺猬,由于寒冷拥在一起,可它们身上都长着刺,只好分开了,但是又冷得受不了,于是又凑到一起。折腾来折腾去,两只刺猬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距离,既能互相取暖又不会被对方扎到。”李薇说完这个比喻,竟然有点失落。

第二章(9)落差(二)

连慧连连点头:“哦,那他俩就是两只刺猬?”她边想边说:“懂了,他们只是结合得好,对吧?”

李薇笑着端起茶杯与连慧碰了一杯:“有他们在,也不错,至少让我们能看到和感受到他们的幸福,觉得这生活还挺有意思。”李薇这话是有所指的,只是连慧听不出来。昨天晚上穆礼提出,李薇怀孕后,就不要过问服装店的生意了,专心在家生养孩子。虽然这是穆礼关心爱护的一种方式,但他不知道,李薇是最讨厌当专职家庭主妇,当时理论了几句,谁也没说服对方。

李薇庆幸,幸好自己还没怀孕,还有时间和穆礼慢慢理论,在这一点上,她不想妥协,因为她不想成为另一个连慧。

作为一个专职家庭主妇,连她的眼光都被锁定了、限制了,只看到家、孩子、老公,连自己都很少看到,慢慢地就会没了自己,慢慢地就会不平衡和失落,也可能真的会失去什么,这些情况,李薇是痛恨的,她不允许这些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

虽然李薇不能像方思雨那样甜蜜和幸福,但也要维持寻常的温暖和平静,这样就好了。达不到的目标,干脆就别去要求,李薇不好高骛远,她的现实主义思想还是能让她满足于现状的。

齐子林并没有马上离开老家,他在方思雨的婚礼中看到一个背影,感觉似曾相识,虽然一闪而过,他还是注意到了,当时想不起来,后来他想到是谁了,吴丽新,这个名字和人他都记得,也知道她是和自己有过过节的女人,只是想不起有什么具体的事情。他在家里多呆几天,希望收集更多的记忆,希望能想起让他疑惑的那些人和事。

对于吴丽新这人,齐子林的记忆是奇怪和混乱的,这一秒钟想起,下一秒就忘记了,有时会猛然想起这人,感觉似是而非,不像对方思雨的记忆那么稳定,而且还记得越来越多,而对吴丽新,他常常是患得患失。

婚礼上的那个影子是不是吴丽新呢?齐子林还真没看错,吴丽新也偷偷去观看方思雨的婚礼了,她不相信,一个男人看到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的录像,他还会心甘情愿地娶她为妻,这样的婚礼该是多么虚假?她要为自己的不幸,再找出另一个版本,借以达到心理上的平衡。吴丽新在婚礼现场看到了几个镜头,就感觉非常失控和失败,难道程忆凡真不是凡人?现在,程忆凡和方思雨的幸福正在真实地上演着,幸福的程度不言而喻,他们之间已经远远超越了齐子林和方思雨的那些小来小去的打情骂俏。

吴丽新以为再也无法超越的事,程忆凡竟然有办法做到,她真是佩服之极。程忆凡有没有看她送的录像呢?是不是根本没看?如果这样,她就把程忆凡握有录像的事告诉方思雨,还是女人比较好打击,易受伤。尝到类似吃了苍蝇的感觉,方思雨还能笑得这么灿烂吗?

第二章(10)落差(三)

吴丽新很不甘心,她为自己想出一个万无一失的主意而得意着:好吧,你们幸福吧,这样的日子不会太多了。谁笑到最后,谁才笑得最好。

一阵喜庆的笑声再次打乱了吴丽新的思绪。王树在闹新郎新娘,他带头起哄,让新郎讲述他们的恋爱故事:“这个必须交待,你们作为室友好几年,是什么时候有了质的飞跃?我们不想听你们的恋爱故事,那就讲讲同居,这话有点难听,讲讲你们的合租故事,做室友的感觉,大家要不要听?”“要!”气氛被王树带了起来,大家异口同声。

方思雨只是羞涩而幸福地笑着,程忆凡揽着她的肩膀:“你说吧,我说不好。”

方思雨还没回答,王树就反对了:“不行,今天必须由新郎交待,新娘子不能说话。”“听新郎的。”小刘和孟静静她们也跑到前面跟着喊。

程忆凡看到拖延不过去了,他用力揽了一下方思雨:“那我就说了?”

方思雨只笑不语,算是默认了。

程忆凡还很有些不好意思,他握着方思雨的手,寻求着支持和力量:“这个,要说出来,还真需要点勇气。”他慢吞吞地开场:“我们在一起的日子,每天都是新的、难忘的,我的身份有很多,保姆、仆人、出气筒、挡箭牌,思雨是一个天生的整蛊大王,不用眨眼,就有千万个点子来虐待我。细节就允许保留吧。”大家不约而同偷偷地笑着,因为都想看到方思雨的反应,果然方思雨还是沉不住气了,她歪着头、眯着眼警告地看着程忆凡,程忆凡立刻闭嘴,忍着笑,毕恭毕敬地站好,等方思雨训他。看到这一幕的亲友都哄堂大笑。“真讨厌!”方思雨嗔怪地碰了程忆凡一下,两人相视而笑,程忆凡又紧紧地揽着她,和大家一起开心着。

吴丽新叹息了,没想到他们真超越了,所以就幸福了,而吴丽新在纠结中走不出来,也就失败和痛苦着,直到现在,也只是拥有一个表面光鲜亮丽的家庭,她在那里早已成了受气包,因为继女的到来,她的生活陷入了不停息的尴尬。这段日子吴丽新很纠结,很需要看到一些不和谐的东西,借以抚慰自己不平静的心。所以,吴丽新迫切地、幸灾乐祸地想看到方思雨的不幸,她要确定婚礼中的别扭、貌合神离,但是,这婚礼却给她实实在在地上了一堂幸福甜蜜的教育课,确定了这一点,吴丽新顿时泄气不少。让她更意外的是,居然还看到了齐子林。

吴丽新想不到,齐子林竟然会参加方思雨的婚礼,偷偷地看着他,吴丽新的眼泪差点落了下来,他更帅气、更潇洒了,虽然没有以前那样的阳光,但也没有以前的稚嫩,他更成熟、更有深度和魅力了。齐子林一侧脸,吴丽新吓得赶紧转身离开,她想见他,但是又怕见他。在吴丽新眼中,这满堂宾客中,也唯有齐子林能庚新郎的强劲风头。

齐子林在家翻看着大姐尚未处理掉的旧影集,看到吴丽新时,他忍不住问:“二姐,这人,真是我的第二个女友?”

第二章(11)得力助手

“是啊,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们也不清楚,反正是因为她的到来,方思雨才离家出赚因此而分手的。”齐琪给弟弟端过一杯水,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她回答的时候,语速有些缓慢,不知怎么说才最好。

齐子林摇:“不敢相信,她和思雨,根本不是一种类型嘛,你看她的眼神,好像眼睛后面还有眼睛,而思雨,她的眼神多么清澈可人?!”齐子林看看二姐:“就是现在选择,我也不喜欢诡计多端的女人。”

齐琪又把水果盘往他面前挪了挪:“先吃根。这个,没什么依据,爱情这东西,有时就是莫名其妙的,但事实是,你和她在一起住了一年多,这个不会错。”她边说边观察齐子林的表情。

“那,也应该有一点点印象啊。照这么说,她就该对我很好的,是吧?”

齐琪一边剥一边笑:“也说不清,你们好像也是经常吵架的,特别是后来”

齐子林拿着若有所思,顺着二姐滇醒,他竟然也无半分记忆呢。为什么偶尔记得这人,两个人的事情却全部忘记?

蜜月之旅终于结束了,十八天,程忆凡和方思雨除了寄回几个包裹,回家时也大包小包地提了不少,没办法,方思雨好奇心强,当地的小纪念品她都想要。

他们回来的第二天就去上班了,其实,李云坊早就等急了,只是他自己说过,让他们度个真正的蜜月,就忍住不去打扰程忆凡。当两个人出现在面前时,李云坊礼貌性地祝福后,立刻了工作状态。

“上海那边最后一笔融资已经拿下,我让江总先过去了,新公司开张,还需要很多人手,还是以前我们商量的方案,你组合一套班子,要少而精,必须以一顶十的干将,让他们为你冲锋陷阵。”

程忆凡点着头:“名单我再修改一下,然后就报给你,那个,王树,你再考虑一下,我很需要他。”

“王树和思雨都走了,办公室还转得起来吗?”李云坊有他的想法。

程忆凡笑了:“我平常对他们非常严格,要求也很脯这样做有一个好处,人人都能独挡一面,孟静静的材料越来越成型了,康非虽然是新来的,进步也很快,至于事务性的工作,他们都熟门熟路了。最主要的是,这里的工作已经按部就班,上海那边还有很多未知数呢,我想要个得力助手。”程忆凡要王树的决心也很大。

方思雨在一边偷着乐,她看程忆凡和李总讨价还价地要王树,可见王树对程忆凡的重要性。王树如果能去,最高兴的还是方思雨,他们之间配合多年,已经熟悉和默契,有王树在,方思雨肩上的担子会减轻,这一点毋庸置疑。看着程忆凡和李云坊侃侃而谈,方思雨简直有些崇拜他了,现在,他的口才已经与思路同步,气势也和以前不一样,更具大将风范了。他们谈了半天,最后李云坊交给方思雨一项奇怪的任务,让她教程忆凡学习时尚的吃喝玩乐。

第二章(12)忙里偷闲

为了让程忆凡很快打入并适应上海那个大都市,李云坊想出了这一招。方思雨以前和齐子林、沈岩都经常出入这些场所,让她来教程忆凡,那是绰绰有余。

王树被告知将要调到上海工作了,他也是喜忧参半。本来准备今年秋天要结婚,如果去上海,婚事就得拖延了。在王树的名字还没列到名单之中的时候,他就先和周小楠敲过边鼓了,说可能到外地工作,到时候结婚的事,就全由她办了。听到这个消息,周小楠很不高兴,本来因为结婚的琐事,两家父母就有很多分歧,让这俩年轻人很纠结。周小楠更不希望两地分居,因为当时还没准信儿,也就一带而过,并没进行深入地探讨。当王树把准确的消息告诉周小楠时,她还是变脸了。

“干吗不和我商量?你走了,这婚还怎么结?”周小楠一脸不高兴。

王树看她反应大,就赶紧解释:“不是,我早就和你提过了,你忘记了?”

“那时候你说可能,没说一定要去。”她的脸拉得很长。

看周小楠生气,王树就好声解释:“一个是领导安排,再就是那里工资脯对咱买房子也有好处。”

周小楠却再也不说话了,不管王树怎么解释,她就是不听不信。时间长了,两个人的爱情从浓烈转向平淡,这也是难免的,小来小去的磕绊也开始增多,这一次,俩人又不欢而散了。

方思雨和程忆凡也忙得很,除了白天上班,晚上,他们也在各种娱乐场合出入,培养程忆凡的适应能力,李云坊专门给方思雨开了张银行卡,作为培训程忆凡的专款,不管赶着什么上架,程忆凡都是势在必行。李云坊和方思雨的目标,就是把“木头”培养成一块钻石。程忆凡的工作能力、文字水平、应变能力都是长项,他的外形出众、气质不凡,而且嘴上功夫也已经长足进步,现在只需学习一下应酬方面的知识,到上海去施展一下,独立门户,应该游刃有余。李云坊再三强调,要程忆凡的低调变为高调,学会适当地宣传自己,他不只是自己,还诗司的形象代言人。方思雨又给程忆凡补充了一条,他还是方思雨的形象代言人,面子里子一定要挣得足足的。

坐在对面的王树有些无精打采的,方思雨就有些奇怪,她小声问:“怎么了?吵架了?”

王树咧一下嘴,算是认可。

“让着她些,女人嘛,得哄着。”方思雨仿佛经验十足。

“有理才哄,无理取闹还能哄啊?”

看来问题有些严重,方思雨不接话了,毕竟是在办公室,说多了无益。快要下班时,方思雨还掂记着王树的事,就给程忆凡发了个短信。看到别人都下班了,王树还在办公室里不赚方思雨就准备他一起培训程忆凡,借机让他和周小楠和好。

“你给小楠打个电话,算了,我打吧,今晚我老公请客,咱吃完饭唱歌去,顺便让你们检验一下我的培训成果。”

“小楠?她肯定不去。”王树正烦恼着。

第二章(13)和事佬儿

“我就不信我请不动她,你别管了,我一会儿给她打电话。有时候,女人是最了解女人的,同性之间只要不是情敌关系,也比较容易沟通。不过先说好了,不管我说什么,你得随机应变地配合我,和我步调一致,知道吗?”

王树虽然点着头,但还是有点蒙,不知方思雨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周小楠表面随和,人也看着很温柔,其实比较执拗,骨子里很有一股劲儿,遇事爱钻牛角尖,他已经领教过多次了。方思雨平常看起来有些嘴硬,不容易饶人,好像强词夺理的,其实她很心软,很容易同情人家,又喜欢路见不平,最近她标榜自己有见义勇为的精神,难道她又开始“勇为”了?王树有些担心,他那么了解周小楠,说了不少好话,讲了很多道理,都拧不过来,方思雨行吗?万一不行,适得其反,把事情弄得更僵,不是更麻烦了?说实话,王树自己是很愿意跟着程忆凡去上海的,他和方思雨、程忆凡已经是三位一体,工作中的好助手、生活中的好朋友,三人在一起非常默契,这种组合,他们都想继续下去。万一周小楠真闹出什么事来,坚决不支持他,王树也不好选择了。

王树的担心还没说出来,方思雨已经通知好了程忆凡,接着就给周小楠打电话了:“小楠,刚下班吧,还没走啊?不用走了,我们去接你,今晚我老公请客,给个面子呗,他这人很抠门的,还很虚荣,你要是不来,他肯定会给王树小鞋穿。你笑什么?我还不了解他啊?表面大方,其实全是小心眼子。呵呵,你看,我就知道,你肯定会为王树着想的,行,好,我们一会儿接去你。”打完电话,方思雨向王树得意地眨了下眼:“大功告成。表现得好一点啊,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她不忘记给王树打气。

吃饭的时候,王树和周小楠不怎么互动,各人吃各人的,谁也不理谁。看来这气还不小呢。方思雨看着俩人这样别扭,就有点着急:“两个人没有隔夜仇,你们俩过分了啊,都过一夜了,还拧着鼻子扛着脸的,影响我们的食欲了。”被说的两个人都有些不好意思。

“我和程忆凡也经常吵架的,但是不允许矛盾过夜,当晚就全部解决掉,不能记仇的,我们有约定。”方思雨夸张了夫妻间的矛盾。

王树和周小楠都不相信地看着她。方思雨有些心虚,又解释:“也不是真吵,都是我气他。”两句话就露馅了。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一直不怎么说话的程忆凡想起一件事:“是不是因为王树去上海的事?这是我专门和李总提议的,李总还不愿意放呢。小楠要是不同意”

“小楠要是不同意,那是不可能的,人往高处走嘛,王树去了,升职会更快,工资会更脯为什么不去啊?”方思雨打断了程忆凡的话,她很希望他们碟三截系这样保持下去。方思雨的话将了周小楠一军,她尴尬地笑了,装着喝水,也不接话。王树也只是笑。

方思雨和程忆凡对视一下,果然,就是为了去上海的事闹别扭呢。程忆凡还是不愿意王树为难:“这个,要是小楠真不同意”

第二章(14)强词都是理

方思雨打断程忆凡:“不同意是不可能的,人家小楠自己就在外企工作,薪水比王树脯眼光也脯见多识广,站得高看得远,她和王树不在一个档次。王树出去镀镀金,才能缩短与小楠的距离。对吧?他这点事儿算什么?我猜,肯定是王树没有事先请示汇报,才弄得不愉快,是不是?”

“是。”周小楠只好顺着方思雨说。看到周小楠只有点头和说是的份儿,两个大男人相视而笑,方思雨的嘴皮子还是那么厉害。

“明白了吧?女人都这样,不是真注重什么形式,而是要你的真心尊重,早征求一下意见不就行了?王树大男子主义吧?这样可不行,要是欺负小楠,我也饶不了你。现在都提倡女尊了,我们俩一起找你算账。”

“是我没说清楚,对不起,别生气了。”王树借机道歉。

周小楠只笑不语。

看周小楠惮度不太明朗,方思雨就拿起剩下的白酒:“这样可不够诚意啊,王树来点有分量的,把这半瓶白酒一口喝掉,自罚一瓶。”

周小楠赶紧夺过酒瓶:“这可不行,他的酒量真不行。”她给王树一个眼色,让王树拒绝。王树反应也快:“真喝不了,思雨别看我笑话了。”

“咱酒少喝点吧,不是说一会儿去看程总唱歌吗?”周小楠想办法转移话题。

“那行,看小楠的面子,这次就饶了王树,下次要再惹小楠生气,让你一口喝一瓶。”

“不敢有下次了。”王树看着周小楠,两人终于一笑抿旧怨。

方思雨也笑得很开心。

程忆凡在一边好奇地看着,看方思雨掺乎人家的家务,有的没的都说得头头是道。作为旁观者的他忽然明白了,在他和方思雨的PK中,为什么他永远都会输掉,因为方思雨把强词夺的理,最后都变成真理了。

吃完饭后,他们去KTV唱歌,前几次都是方思雨和程忆凡单独去练习,她的巴掌都拍痛了,她用力鼓掌,鼓励程忆凡唱歌,在这种场合唱歌,基本都是酒后去的,重在自娱自乐,演唱质量和水平没有严格要求,只要高兴就好。方思雨就让程忆凡大胆唱:“你就觉得自己唱得最好,一直坚定这个信念就好了,不过,你唱得真是不错啊,我录一段你听听?和明星就差一点点了。”

人的自信是夸出来的,这话还真不假。

程忆凡会唱的歌也不少,都是这几年被方思雨醺出来的,她听一首歌曲,几十遍、上百遍地播放,直到听腻了为止。所以在这样的反复熏陶中,程忆凡听会了很多歌。虽然歌词都记不准,只要在调上,KTV里不缺歌词,有的歌曲还同时配出两个版本的歌词呢。

方思雨给程忆凡点了一曲《哥只是个传说》,一听前奏,周小楠和王树都惊奇地大眼瞪小眼,方思雨又在整蛊程忆凡了?这歌和程忆凡哪里都搭不起来,他合适吗?

第二章(15)司马昭之心

只见程忆凡稳当地站了起来,他过去拉着方思雨:“一起来,男女二重唱。”

“我唱这个有点压抑啊,行,为你赴汤蹈火,我舍命陪君子。不行就捂耳朵啊。”方思雨笑着提醒那俩观众。程忆凡先唱了几句,方思雨接着唱,两人配合得很好,唱得也很动听,到RAP的时候,他们竟然还跳起舞来。王树的表情最逗,他的大嘴张得更大,半天合不上,又扶了下眼镜,要看清面前是谁?周小楠鼓掌时,他才反应过来,跟着热烈鼓掌。

王树摘下眼镜,又擦了下眼睛,要看清这一幕是不是真实的,方思雨和程忆凡正开心而投入地唱着,还不时互看一眼,交流一下,思雨那媚眼抛得相当,程忆凡被电得,有几次都差点接唱不上了。

“天啊,思雨把程总改造成什么样了?简直是”王树都找不到词语了。

周小楠打断王树:“为心爱的人改变,没什么不好。不过,我也不认识程总了。”两人忍不住哈哈大笑。王树被他们的舞姿和歌声感染了,拉着周小楠站起来,也加入了跳舞的行列。

方思雨附在程忆凡耳边喊了一句:“程总,这和排练的时候不一样啊,你漏了一部分。”上次在跳舞的时候,程忆凡亲了方思雨,当时一曲歌罢,他们的词还没唱几句呢。被她一提醒,程忆凡想起来了,他点着方思雨的脸羞她,两个人笑得前仰后合的,王树和周小楠一边跳,一边奇怪地看着,不知他们又发生什么好故事了。

方思雨的造星计划进展很顺利,程忆凡原本聪明,只是需要放开而已,一点就通,而且和心爱的人一起,让他做什么,他都乐于去做,李云坊找的这个老师,真是对症下药。在一定范围内,吃喝玩乐也是一门特长,是交际中的必须,便于和某个群体打成一片。人是感情动物,只要熟悉了,彼此有了好感,什么都容易办。交情、友情、爱情无不如此。

这天晚上,程忆凡的外婆给方思雨打话:“思雨啊,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吃饭啥的都正常吧?有什么特别想吃的东西?和我说,我给你寄去。”方思雨一边吐舌头,一边示意程忆凡过来一起听。

“外婆,我都好,吃什么都香,胃口很好啊。”方思雨装作不懂,程忆凡在一边做着鬼脸,外婆在关心她的重外孙子了。“忆凡,还行吧,没欺负我,你放心,他欺负不了我。嗯,好,有空就回去。好好,拜拜!”方思雨放下手机,长长地出了口气:“孩子这个话题,它的出现频率估计会越来越高了。我就知道,一结婚就上了贼船,幸好我还有一年的自由时间。”方思雨得意着,这样一想,对李云坊的怨气也少了很多,好像变成感激了。

“那你不是和李云坊不谋而合了?”程忆凡给方思雨端一杯水:“多喝水,别拿可乐当水喝,那个不行的。”

方思雨接过杯子,喝了两口,她忽然想起什么,差点噎了一下:“你下午发那个短信是什么意思?我忙,也顾不上问你。”

“哦,我还差点忘记了。”程忆凡赶紧去拿自己的公文包,找出一串钥匙:“给,李总给你买的车,已经停放在上海的公司里。”

方思雨拿过钥匙,看了一会儿,就皱起眉头:“还说什么了?”

第二章(16)我的女神

“李总说,因为不让我们登记注册,一直感觉过意不去。另外,本来是让你做行政部经理的,这样王树过去了,你又得屈居第二,又一个不好意思,所以就先奖励你一辆车,让你好好工作。”程忆凡的表情显然很满意,对李云坊的解释也深信不疑。

“哦?!”方思雨把钥匙放回桌上,一脸不高兴。

“啊呀,这是什么态度啊?天上掉馅饼了,你还假装淡定啊?”程忆凡坐到方思雨对面,又拿起钥匙欣赏着。

方思雨气得扭过头去不理他。

程忆凡晃着钥匙,纳闷地看着,白收一辆车,她还不高兴了,这是什么道理?“思雨,有奖励还不高兴啊?”

方思雨斜他一眼:“你是高兴了,你一人独占公寓,想干嘛干嘛,你可自由了。”

程忆凡觉得很好笑:“这个车和独什么占,这有什么关系?你什么意思?”

方思雨把钥匙夺过来,啪一下拍到桌子上:“不是我的意思,是李总,李云坊让我们分居。”

“你真是小人之心,人家一片好意”程忆凡不置可否。

“好你个头啊!好好的,凭什么送车给我?你又不是没有专车?李总的意思,是让我们分居,各人有车,开着方便。”方思雨越说越气愤了。

程忆凡不相信:“这不可能,不让我们登记已经很过分了,不可能,不可能!”连说了几个不可能,他自己又不放心了,如果真是这样,这可是断断不能让步的。

“这很简单,你打电话问下江总,有没有给我准备宿舍。”看程忆凡还有些不相信,方思雨就提醒他。

程忆凡拿出手机,还自言自语:“不会吧?”虽然这样说着,他脸上还是有些着急了:“江总,还忙得过来吧?是,我们很快就过去了,那个,我们的住处都安排好了吗?都是怎么安排的,你大体说一下。哦,哦,嗯,知道了!”没打完电话,程忆凡的脸色就难看了。

“是不是被我说准了?”方思雨追问着。

程忆凡沉默了一会儿:“他说李总专门叮嘱,要多照顾你,给你安排了一个单间儿。”他也一脸不高兴。

“哈,我猜着就是这样。”方思雨一脸不屑,她把钥匙拨一边去:“司马昭之心。”

“君命有所受,有所不受,我不和他理论,但也绝不会让你离开我,一秒都不行。”程忆凡很坚决。

看程忆凡很在意这事,方思雨心里就有些平衡了,她起初还有些疑问,以为是李总和程忆凡商量过的。

虽然这么说,程忆凡还是一筹莫展,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他又不舍得思雨离开,他觉得两人的蜜月期得有几年或是一辈子才能过完,这才几天啊?

方思雨笑了,她走到程忆凡面前,抬手捋他的额头,不让他皱眉:“别愁了,有我呢,他有政铂我有对策。”

“你能有什么办法啊?我都想不出来?这次真把我难住了。”程忆凡还在发愁。

“你在家的时候,我就在家里,你出差的时候,我就去住宿舍,你看,两不误吧?”

程忆凡万分崇拜地看着她:“这么简单的办法,我怎么想不出来呢?思雨,你真神了,是我的女神!”他高兴地把她抱起来,转了几圈。

第三章(1)撤资炒期货

齐子林在老家呆了几天,也是非常沉默,齐主任也不敢多打扰他,他听齐琪说了,齐子林想吃饭时就自己吃,正常吃饭的时候都不敢叫他,齐子林的火气大得很,不知被谁一惹,就会发作的。还好,齐子林在家的时候,因为家人都很注意,也算是平静过来了,他要回广州去,说公司很忙,不在家呆了,父母虽然不舍,但儿子的事业也很重要,就没有强留他。

齐子林回去了,齐家姐妹和两个女婿也各得其所,都忙自己的事了。

齐琪和齐子林呆的时间多,对他还是有些不放心,就打电话给解斌,让他多留心齐子林,有什么事,随时打电话联系。

齐子林回到元强陶瓷公司,也是一直很沉默,解斌怕他心情不好,有事也不打扰他,先让他清静几天,不过几天,齐子林就找到解斌:“解斌,我想撤资。”

“哦?你有急用啊?你想用多少,我给你想办法凑,撤资就不用了吧?”

“我是有急用,我想炒期货。这个我也研究很长时间了,因为多数钱都投到公司了,小打小闹也没意思,我想把钱拿出来,先用着,赚着了,我再把这些投回来,算我借的也行。如果不合适,先给我一半。”齐子林说得很有把握,看来是真下决心了。

解斌有些为难,他翻找着什么资料,趁机寻找借口:“一时还真拿不出来,我这两天凑一下,不过,我得提醒你,那个东西风险是很大的,股市行情又一直不好,期货和股票差不多吧?你可别把自己都套进去了。”从心里说,他是不愿意齐子林去炒期货的,但是他知道齐子林最近的状态,也不愿意和他弄得不愉快,他决定先答应着,慢慢拖延。只是解斌有些奇怪,齐子林又没什么重要花钱的项目,急着赚钱干什么呢?最近齐子林不爱领,解斌也不好多问。

齐子林也不和他解释股票和期货的区别,只是点头表示满意。齐子林以为,要做通解斌的思想工作,还需要很长时间,没想到他很痛快,虽然不是全部撤资,拿到一半也不错,加上自己现有的钱,也可以小试牛刀了。在继续炒股还是炒期货这事上,齐子林还是很慎重的,他也考察和学习了很久,也衡量了很久,在他的意识里,应该是要稳赚不赔才好。他急需钱,现在,他觉得钱才是最重要的。

作为一个投资宅齐子林奠赋极高、盘感极好,炒股的时候,几乎是炒什么赚什么。齐子林又买了不少书籍,其中就有约翰墨菲的《期货市场技术分析》,这是初学者入门的法宝,炒期货的人差不多人手一册。但是,即使看过学过这本书,输赢也是难料,这是期货市场规则决定的,期货市场中再好的行情、再差的行情都是输赢各半。越看书,越学习,齐子林就感觉越没把握,他打电话和解斌说,不用急着凑钱,他就是一说,用钱的时候再通知解斌。齐子林一边炒股,一边学习炒期货,他参加了一个培训班,有人专门讲授期货知识。越是需要钱的时候,齐子林就越谨慎,他不打无把握之仗,因为他输不起。他需要大量的资金,越多越好,钱可以帮他打个漂亮的翻身仗,至于是什么仗,他和谁都没说过。

第三章(2)人到中年

2人到中年

不只是齐子林,想赚钱的人多了去了,是钱都想赚。郭文达也是这样,他也准备把自己的投资公司开到上海去,原本他就有这个想法,但是一直没有定下来,最近,他和齐欣的架吵得越来越多,不知为什么,他觉得齐欣越来越庸俗不堪,有时他在本市,也常常假说出差,不回家住,人到中年,夫妻感情本来就日趋平淡,再不好好培养,就更危险了。

齐欣倒是不觉得,因为孩子刚青春期,有点叛逆,对母亲的唠叨很不耐烦,齐欣深感挫折,她就把这种不满全都转移到郭文达身上。现在齐欣没有工作,她的中心就是老公孩子和家,她的话题也是这些家长里短,自然和郭文达也说不到一家去。夫妻间的矛盾其实并非一日之寒,只是现在越发突出了些,他们也是程忆凡和方思雨甜蜜婚礼的间接“受害者”。看到人家那么恩爱甜蜜,自然就会联想到自己,越想就越不平衡,他们不是检讨自己,而是埋怨对方不好,这样就会越走越远了。

这天,郭文达好不容易说服了自己,他回到家里,准备和妻子好好聊聊,孩子大了,俩人感情不好,也会影响孩子的学习和成长。他这一回去,正赶上儿子和妻子刚吵完架,一看到郭文达回家,可算有了出气筒,齐欣想都没想,立刻就转移了战场:“你还知道回家啊?又当这里是酒店了吧?今天酒店不营业,你可以再找别处投宿。”

郭文达不是回来和她吵架的,就没理她,他自己倒水喝。看郭文达不说话,齐欣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怎么?就是住店也得打一声招呼吧?想喝就喝啊?”她竟然过来夺下他的水杯,用力放在桌上,当的一下,声音很响。

郭文达还是忍着,他不想和她吵架,可齐欣像更年期提前了似的:“哑巴了你?”

“咱能清静会儿吗?我不是回来和你吵架的。”他冷冷地说了一句。

“不吵架你回来干嘛?吵架是我们唯一能做的一件事了。”齐欣一气之下,什么事情都往夸大里说,其实没这么严重。

听到这句话,郭文达眼里就多了些轻视的成分:“行,既然这样,我走还不行吗?”他站起来。

“走吧,现在你眼里就只有钱了,赚你的钱去吧,早晚让钱压死你。”看丈夫要赚齐欣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都口不择言了,她的本意是拿他出气,并不是真赶他出家门。这样的镜头也不知重复过多少次了,其实这都不是齐欣的本意,但一说出来,就完全变了味。

郭文达黑着脸,再不想和她说一个字,他拿着手机,摔门而去。这是第几次重复这样的场面,他也不记得了,好像从齐家出事开始,齐欣的脾气就越来越大了。此刻,他宁愿睡大街,也不愿睡在这个不安宁的家里。

郭文达又去住了酒店,他已经很熟悉那家酒店的床了,还有那里的味道,他几乎以为,那里就是他的家。躺在没有睡意,他忽然想到了方思雨和程忆凡,此刻,他们俩人应该正相拥而眠吧,这世上还有一对幸福的情人,正在演绎甜蜜的爱情,虽然只是旁观宅也很感欣慰。

第三章(3)你故意的

吴丽新可算是很有心计的女人,但是对吴一珊,她竟然无所适从了。

“这是什么菜?”大家才刚坐到餐桌前,吴一珊就发难了。

“芹菜啊。”看着一盘肉炒芹菜,吴丽新不知道哪里又做错了。

“嗬,和你说过一百遍了,我不爱吃芹菜,你这不适意的吗?是想让我吃不好,学习也不安心,让我考不上大学,是不是?你故意的?”吴一珊很鄙视地看着吴丽新。

“算了,你阿姨不知道,也可能忘记了,下回不炒这菜了,先吃别的。”吴总出来圆场。

“行,看我爸的份上,不跟你计较。”吴一珊拿起筷子,没好气地夹着菜,刚吃了一口,一下就吐到桌子上:“这是什么啊?盐不是花钱买的吗?你想咸死我啊?告诉你多少回了,我不吃咸,你故意的,就适意的。”吴一珊气得小脸都冒火了。

吴总赶紧尝了一口:“一珊,还行啊,不算太咸,将就着吃,下次炒淡一些,听话。”

吴一珊还不服气:“她就适意的,让我生气她才开心,这个恶毒的女人。不定撵,她就下耗子药把我药死了,我要死了,爸爸要替我报仇啊。”

一直隐忍的吴丽新再也听不下去了:“一珊,我和你前世无仇,今世无冤的,干嘛害你?”

“那还不清楚?你怕我分得爸爸的财产。”看到吴丽新沉不住气了,吴一珊觉得她已经胜利了:“你就适意排斥我,别以为我是傻子。”她撇了下嘴,对坏女人,就是硬碰硬,抢了她爸的女人,在她眼里都是坏女人。

吴总赶紧来哄吴一珊:“好闺女,咱们一起生活的日子短,还有些不了解,时间长了,互相了解了,就好了,这习惯啊,一时半会儿改不过来,也是正常的。”他说这话,两边都讨好。没想到,这两位大小女士,全给了他一个白眼。这一顿饭总算是吃完了。

下一顿饭重新上演:“你?为什么非要针对我?”

“我又怎么了?”吴丽新无辜地看着吴一珊。

“这是什么菜?盐都不放,一点滋味都没有,一点食欲都没有,你是不是打算饿死我?昨天说了你,你就记仇了,今天立刻报复回来?”

“女儿,你不是说你吃淡吗?这话我记得清楚,还专门安排你阿姨按你的口味做菜呢。”吴总倒还公正,不公正也不行,昨晚被吴丽新报怨了半晚上,觉都没睡好。他又解释了半天,说吴一珊还是小孩子,不懂事,要多迁让她的话,让吴丽新更加窝火。

这天,吴一珊又开始找茬儿:“爸,你就是护着她,根本不关心我。她故意整我,你还向着她。”吴一珊的眼泪说来就来:“我回家,再也不在这里呆了,找我妈去。”

吴一珊这话一出,吴丽新差点笑出来,太好了,你赶紧赚走了,我就安静省心了。看到吴一珊真的站起来,准备要走的样子,吴总就急了:“快坐下吃饭,唉呀,算了,我请你出去吃饭怎么样?你想吃什么吃什么?”吴总很怕女儿不理他,这是他唯一的孩子,而且父亲和女儿的关系一向都很好,只是因为离婚伤害了父女感情,这次吴一珊来住,好不容易有了修复的机会,吴总怎么会轻易让女儿回去呢?

第三章(4)想法不成熟

依吴丽新的手段,断不会就这样忍下来的,但是她不屑于和一个孩子去耍心眼,而且,她这两天已经想开了,还暗中感谢吴一珊呢。不管吴丽新怎么努力,吴一珊的到来,让她看清了一个现实,孩子是自己的亲,如果她想在这个家里一席之地,她就必须有个制胜法宝:孩子,而且最好是个儿子。否则,如果吴丽新不生养,那她在这个家里就真的一无所有了。吴一珊已经懂事了,不是三岁两岁,也不是一块糖或几句好话就能哄得过来,即使如吴丽新一样诡计多端、口若悬河的,也难说转她一分一毫。恩怨已经分明,随着吴一珊的长大,她只会越来越过分。吴丽新对自己在这个家的前景,感觉一片暗淡。因为吴一珊闹得欢,吴丽新想给方思雨加点作料的念头也没时间想了。

看到吴总带着女儿欢喜地出门去吃饭,吴丽新更加孤单,她盯着墙上的结婚照看了很久,要想过得更好,她必须依靠自己。有些事情无法改变,但可以赋予它积极的意义,为我所用。吴丽新坚定了这个信念,反而更感谢吴一珊的到来,趁着她在这里,自己可以有时间去做想做的事,吴总的精神和注意力现在全放在女儿身上,她正好可以实施自己的计划。晚上,吴丽新对吴总特别殷勤,主动端洗脚水,给他洗脚,这就更让吴总惭愧了。女儿住过来,没一天清静安宁的,说实话,吴总心里也过意不去:“丽新,一珊的事,很对不起你,可是她是个孩子,又拿她没办法。”

吴丽新一边给他擦脚一边安慰他:“你别有这么多负担,孩子嘛,有点小脾气正常,我要是忍不住了,你就好好提醒我,你知道,我有时候脾气也不好,我就怕到时候忍无可忍了,让你难做呢。”

这可是吴总最怕的事,他既不想得罪女儿,也不想太冷落了小媳妇:“真是愁死人了。”

“我有个想法,不知道行不行?”她把洗脚盆端到一边去,顺势坐到吴总怀里。

吴总揽着吴丽新,感觉很久不这么亲热了,都是让女儿闹的,连亲热的心情都没有了,他用下巴轻轻地着她的头发。吴丽新轻柔地说:“老公,我有个主意,不知道行不行?我想改变咱家的现状,让它和谐起来。”

“为什么不行?我求之不得呢,你快说。”吴总抚摸着她的胳膊。

“我看一珊和你的感情很好,是不是有个父女独处的机会,她慢慢会转变?如果我不在她眼前,她就会平静一些?”听吴丽新说到这里,吴总停下了动作,他把吴丽新推开一些,看着她的脸:“什么意思?没听懂。”

吴丽新笑了:“有个不成熟的想法,我说出来供你参考啊。我爸爸妈妈,你也知道,他们没怎么见过世面,更没出过远门,我想不定期地带他们出去旅游,趁着他们的身体还行,如果年龄再大些,恐怕就有心无力了。这样以来,给你们父女留出较多的时间,你们也好培养感情,你也趁机做做她的工作,让她慢慢接受我,不知道行不行?而且也避免了我和她正面冲突的危险。你也知道,有时我都觉得自己要忍无可忍了,真想和她大吵一架。”

第三章(5)一举几得

吴总很有兴趣地看着吴丽新,看她一板一眼地说完了,他立刻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新,真有你的,这样一举两得的好主意,怎么不早说?你和女儿都是我最重视的人,我最怕你们吵起来。”他又亲了她一下,表示满意。

“那你觉得可行了?”吴丽新忍着笑。

“当然,既可以向岳父岳母尽尽孝心,又能让你散心,还可以让女儿收心,说不定能转变过来,我也放心开心,这样说起来,要一举四得了。丽新,你以一顶十,简直就是个智囊团。”

吴丽新撒娇:“哪有,人家就是被逼无奈,怕被一珊搅乱了我们的感情,又怕你为难,这才绞尽脑汁想出这个主意。真的好吗?能行?”

“能行,再说,趁着我在位,给你们报销几张单子,公私兼顾,何乐不为?我早就想让你出去散心,又没时间陪你,有岳父岳母陪着,我更放心。”吴总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他对前景很乐观,娇妻爱女,他一个都不想失去。

“看你乐的,我不想出去了,要陪着你,你是不是盼着我出去,你自己方便胡作非为?”

吴总美滋滋地笑着,伸手关了台灯。

没有父母不为孩子着想的,吴丽新回家和他们一说,两位老人也很高兴,早知道女儿有本事,没想到还沾上这么大的光了。吴丽新说第一次出门,她想带母亲一个人去,吴父也没意见,早晚他也有机会。

等吴母和吴丽新坐上飞机,吴丽新才和母亲说实话,这次出去不是游玩的,她想去做个手术,疏通输卵管。输卵管粘连的因素有很多,她虽找不清自己的病因,但是确定输卵管发生了粘连,这种情况极易引发不孕,她尽早对输卵管粘连进行治疗是还很明智的。

吴丽新查看过很多这方面的广告,也打过很多电话咨询,对于治疗输卵管粘连,有一家医院说得很好,他们采用宫腹腔镜联合输卵管介入复通术,利用宫腔镜、腹腔镜进行微创技术,整个手术在可视状态下进行,可清晰地发现导致不孕不育的原因,而且医院承诺说该手术创伤小、痛苦小、恢复快,避免了多次反复检查的痛苦,复通后在自然状态下怀孕率很高。在自然状态下怀孕,这一点是最吸引吴丽新的,也是最让她纠结的,所以还是犹豫了很久。吴丽新考虑的是,人工的机会大还是自然怀孕的机率脯她担心的这个问题,和医疗无关,其深度不是一般人可想像的。

吴丽新的手术没有医生说得那么简单,痛苦也不同一般,为了恢复得更好,她打电话给吴总:“老公,妈妈玩上瘾了,要顺路多看几个地方,多玩几天,你看行不行?”

“为什么不行?多玩几天。”女儿这几天果然很消停,吴丽新说得不错,一珊果然是只针对她的。

第三章(6)担心

吴母接过电话:“女婿,真谢谢你了,我都呆得不想回家了,外面的风景太好了,这些年我都白活了,幸亏有个好女婿。”她按吴丽新教好的话复述着。吴丽新在一边竖大拇指,示意母亲说得好。

吴母的几句话让吴总更是喜上眉梢,他很痛快地答应她们,可以在外多玩几天,钱不够的话,他就把钱打到吴丽新的卡上,让她们别太节省了,该花的该玩的,都别雄。其实那也不是他自己的钱,这个他心知肚明,所以更乐得做个人情。

夫妻做到何时,这是未知数,而父母和孩子才是最无变数的亲人。有了这个想法,吴丽新要孩子的心就更加迫切。手术到底能不能成功呢?她还是惴惴不安着。吴母看女儿整天忐忑不安,就安慰她:“我想到了几个词,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有些事,你是急不来的,还有一个词叫什么不达的?”

“欲速则不达。”看到母亲要文绉起来,吴丽新忍不住笑。

“对,就是这个词,经常听,意思也明白,想说的时候,还找不到了。丽新,你想吃什么,我出去给你买?”吴母一边给女儿倒水一边问。

“妈,我吃什么都行,这几天把你累坏了,你坐这休息一会儿,别太累了。”吴丽新看母亲为自己忙前忙后,心里十分过意不去。

吴母自己尝了尝水的温度,就把杯子递给吴丽新:“正好,喝点吧,半天没喝水了。妈妈累点怕什么,只要你和你哥都好好的,特别是你,你是妈妈的心头肉,你过得好,妈妈才放心。你也长大了,以后要学聪明些,好好照顾自己。”

吴丽新喝了几口水,把杯子端在手里,她听妈妈的话有点可笑:“妈的意思是,我不够聪明了?”她自然是不服气的。

“你看,我就知道你不觉得自己笨,其实有时你也很笨的。”吴母把吴丽新的杯子拿过来,放在床头柜上。“这个女婿,你是嫁得真好,有眼光,他对你多好啊?百依百顺的,可不能不知足啊。”

吴丽新有些不解地看着母亲:“这话从哪说起?我又没有对不起他?他女儿那样过分,我都忍了,还不是为了他?”

“这样最好。”吴母看邻床的病人没回来,就赶紧说出自己的看法:“你怎么还留着齐子林的照片呢?这要让女婿知道,就是颗定时炸弹。”说起这事,吴母很是担心。

“你看到了?”吴丽新皱着眉,她以为自己藏得很好,还是被母亲发现了。

“我说说旁观者的看法,我觉得子林和女婿没法比,真的,他对你不冷不热的,我当初不是看不出来,只是不想打击你。当局者迷,你不能再糊涂了。”吴母盯着女儿的眼睛,她要看清女儿的内心,知女莫如母,吴丽新目光的闪烁没有逃过母亲的眼睛。

说起齐子林,吴丽新沉默了,她的眼中闪过几丝失落,那个人是她一生的痛,她的幸与不幸,为什么要由他决定呢?

第三章(7)饯行

李薇打话:“思雨,给个时间吧,别老和程忆凡腻在一起,爱情是有保鲜期的,别提前过了保鲜期。”

听到李薇在电话中酸溜溜的措辞,方思雨就笑了:“喂,有点酸了哈,直接主题,找我什么事?”

“抽点空,让我为你饯个行,说什么你也是高升了,听说要当经理了。”

“括号里:副的。换汤不换药,在上海要入乡随俗,干的活儿都差不多,只是在职位设置的名称上有变动,你还真以为我高升了?行了,不多说了,你说个地点,我一会儿过去。”

李薇说了一个她们常去的饭店。方思雨到达的时候,李薇和连慧已经早到了:“连慧姐,你也在啊?李薇电话里没说。”

“坐吧,你爱吃的菜,我都替你点好了,一会儿就上。你先喝杯水,歇会儿。”李薇给她一杯茶。方思雨接过来慢慢地抿了一口:“好香。那个,你们俩人怎么……凑到一起的?”她原本想说“怎么这么亲密啊”,觉得不合适,又迅速地改了几个字。

李薇和连慧相视一笑:“我们也孰蜜。”

闻听此言,正喝着茶的方思雨噎了一下:“什么?你们?哦?!”她拖了个长音,那眼神和表情都仿佛知道一切似的:因为一个共同的男人,你们走到一起了?这话实在不好出口,她只能把“哦”字拖得很长,因为她和连慧毕竟还不太熟悉。“我还没走呢,李薇太差劲了,这就迫不及待地喜新厌旧了?”

“呵呵,思雨这醋吃得,真酸还是假酸?”连慧笑她。

“喂,上菜吧。”李薇招呼了一下服务生。“这可是你先背叛我的,天天都和程忆凡腻在一起,哪一刻想起我了?每次都是我先找你,说你是灰级的见色忘友,一点儿都不冤枉。”

方思雨被李薇说得不好意思,可她还不示弱:“啊呀你,你是给我送行还是批判我?对我好点啊,那大上海人多车多的,说不定我真能忘了你。”

这时服务生也陆续上菜了,瞧这俩人聊得热闹,连慧就给两人的杯里倒饮料。

“别威胁我,要是敢把我忘了,几个小时我就冲过去了,小心打扁你。”李薇端起一杯饮料:“我们都喝饮料吧,虽然连慧姐能喝酒,这次也勉强一下。”

“好,祝思雨一路顺风啊。”连慧也端起杯子。三人碰了一杯,感觉很温馨。

“我都不想走了,和你们在一起多好啊,到上海,一切得从头开始。”方思雨有些留恋。

“我正有事要叮嘱你呢。上海是花花世界,你可要看好程忆凡,男人是年龄越大越有魅力的,你要小心啊。”李薇这话没一点开玩笑的意思。

方思雨看着李薇的认真劲儿,感觉非常好笑:“你的意思是让我小心他?哈!还有谁像我一样不开眼,能看上他呀?”三人都笑了起来。李薇和连慧还是叮嘱了半天,她们算数来人,很希望方思雨和程忆凡能扬长避短,将这段美好的爱情童话进行到底。李薇俩人背后议论时,都是以童话来概括程方两人的爱情。

第三章(8)进驻上海

分公司前期的工作,江总等人已经筹备得差不多了,并且已经招兵买马,招集了部分精英。程忆凡和方思雨、王树一车前往,其他人坐着大车去。在上车之前,王树还在犹豫:“要不,我也坐大车吧?”他怕影响这俩亲密爱人领。

方思雨没好气地斜他一眼:“怕我吃了你吗?”

程忆凡给王树使了个眼色,王树笑着上了车。

新公司的内部机构设置也作了很大调整,从以前的科室设置,改为财务部、营销部、技术开发部、生产部、行政人事部等等,新的管理模式也从中可见一斑。以后其它部门的设置,随着公司的发展随时调整。李云坊等人多次到外地考察,已经深入了解了各大公司的运营情况,再扩大规模,自然会入乡随俗,与上海的其它公司接轨。

行政人事部在公司中处于承上启下的地位,是联接领导和基层的桥梁,也是协调各有关部门关系的纽带,还是保持内部工作正常运转的中枢,所以在日常工作中的地位和作用十分重要。多年的实践已经充分证明,高层决策能否得到及时贯彻,后勤工作是否保障有力,在很大程度上都取决于行政人事部的职责落实。可见王树这个新任行政人事部经理肩上的责任有多大,也看出程忆凡对他的信任和倚重。方思雨继续做王树的助手,李云坊对方思雨的任职也很慎重,觉得不应该委屈了她,至少给她一个部门负责人的职务,但程忆凡拒绝了,他不想让她太累,在他眼里,方思雨还没长大,让她承担过多的责任,会很累的。他这种想法不止是在工作上,在家里也是这样,只要他在,家务都是他做的。不是方思雨欺负程忆凡,这是他自觉自愿的,不管他在家的时间多少,一有时间他就要忙里忙外,照顾方思雨已经成了他的习宫只要有他在,就不希望思雨有半点儿劳累。

方思雨在审核设计师的广告时,有了点私心,她偷着给小夏发了个短信:小夏,还想做同事吗?我们正在上海艰苦创业,开创新天地,有意的话,就来报名吧,现在需要你这样年轻、有活力、有创新意识的设计师。具体事宜我发你邮箱里了,可以查看。

发完短信和邮件,方思雨想像着和小夏重新共事的日子,自己就笑成了一朵花。她在上海的生活比较孤单,程忆凡忙得昏天黑地的,陪她的时间不多,所以她很希望看到更多的朋友和熟悉的同事。王树这时正好走进来,看到方思雨笑得很开心,就看了她一眼,什么好事?乐成这样?

方思雨很少自己开车,基本上算是王树的专车了,有时他也当她的驾驶员,因为方思雨还有专车和专职驾驶员程忆凡。程忆凡有一套单独的公寓,这是李云坊给他安排的,里面设施一应俱全,只需带些随身用品,就可以入住了。

第三章(9)庆功宴

虽然这套房子宽敞了很多,家具用品也很豪华,但给人的感觉还是像酒店,因为这里面没有一件东西是他们自己置办的,总感觉少了些什么。才一住进来,俩人就开始念念不忘他们的小屋,那里是他们爱的见证,也是浪漫奠堂,无论装饰风格,还是小到一碗一筷,都是他们亲自设计和采购的,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承载了太多的爱彩和对幸福生活的憧憬。

在临来上海之前,方思雨提议请程文宗和纪敏吃了顿饭,把小屋的钥匙给了他们一套,如果有时间,就去帮着照看一下。另外,程忆凡也给了父亲一张银行卡,数字是那套房款的一多半。

到了上海,隐婚生活才真正开始了。程忆凡和方思雨在公司总是刻意保持距离,形同陌路一般,偶尔也会有眼神的交集,不过,程忆凡只敢看她的侧影和背影,一般不敢看她的眼睛,不知为什么,俩人的目光一碰就想要笑出来,这样很快就会露馅了。

康非给方思雨打电话,他也想到上海来工作,看到方思雨和王树都走了,他急得很,但他来的时间不长,又不敢和谁提出来,他就在办公室里唉声叹气、怨天尤人。

康非的样子实在影响情绪,于是小刘提醒康非,给方思雨打电话,让她帮忙把他调过去。康非说明了自己的意思,但方思雨拒绝了,她不想因个人关系影响程忆凡的工作。过了一天,方思雨想想又不太合适,就和王树说了康非的意思,让他问一下程总,看程总能否同意。

程忆凡带过来的这批人,都诗司的精英人物,每个人都身经百战,在各个部门都能独挡一面,所以那些新进来的人员都被管理得很好,各部门之间的关系也较理顺。本来,云坊公司在上海已经有良好的产品市场,有一些固定的客户,这次在这里扎根,更是如鱼得水,很快就显示出李云坊决策的英明。

第一阶段的工作初见成效,工厂也已经正常生产和运营,李云坊非常满意,他特地赶到上海为他们庆功。庆功宴在一个大酒店里举行,想不到李云坊居然和李悦悦一起来了,而且把她让在主宾位置就座。在宴会开始之前,李云坊隆重介绍:“这位李总,就是我毛司的大股东之一,我们以热烈的掌声表示欢迎和感谢,以后她就是我们的李董了,欢迎李董随时光临指导。”李云坊带头鼓掌,在场人员都报以热烈的掌声。只有程忆凡和方思雨的掌声有点迟疑。

“没有李董的支持和帮助,我们在上海很难立足,首先让我们一起敬李薇一杯,表示我们最衷心地感谢。”李云坊举杯,大家也相继举起酒杯……

难怪新公司的事情进展这么顺利,原来还有幕后推手呢。在热闹的推杯换盏中,方思雨的脸上有一点点不高兴,王树也有些意外。

第三章(10)不识旧人

对于李悦悦投资一事,其实程忆凡也是刚刚知道,融资的事一直由李云坊亲自作,知道实情的人为数不多。对于程忆凡,李云坊本不该保密,但是他考芦司的利益太多,他觉得,还是让程忆凡知道得越晚越好。李云坊进驻上海的决心很大,他不希望有任何一点意外,只要是他觉得不太保险的事,都先做出万全之策。

李云坊这人和方思雨正好相反,他总是把最坏的一面提前想到,并加以避免,以防万一;而方思雨,她对人对事,想的都是最好的那一面,如果不是刻意,或是有心理障碍的时候,她都没有防人之心。像她失恋那会儿,也纯属意外,受伤的她把自己武装成刺猬,把自己完全封闭,拒绝别人走进她的内心,所以程忆凡的追求之路才会这么漫长。然而,漫长的追求之路,也衍生出更多的浪漫。热恋中的人,喜欢把爱人的优点无限放大,把缺点无限缩小,不仅如此,在爱的光环下,缺点竟然也变成优点了,这就是不可思议的热恋。

在大家聊得热闹之际,程忆凡偷着看了一眼方思雨,她笑意盈盈,好像很兴奋,喝得很高兴的样子,一直不停地和王树、相邻的同事说话,根本就不看程忆凡。程忆凡找了几次机会,都不见方思雨的目光在他这里稍作停留。程忆凡心里有点着急,估计她是误会了。

酒过几巡,方思雨和王树去向李悦悦敬酒。王树让方思雨跟着,话由他说,方思雨不服气地斜他一眼,心说凭什么?你的口才比我好吗?但当时也没反驳他。两人各端一杯酒,向李悦悦走去。看到王树和方思雨去敬酒,程忆凡有点紧张,虽然方思雨把微笑堆得够好,他还是有一点点担心,毕竟他和李悦悦的传言太多。

王树先向李悦悦敬酒:“李总,不对,是李董,上次见面也是在上海,那时候您还是我们的客户,没想到,您很快又成了我们的直接领导,真是太好了。这一杯,我先干为敬,您随意。”李悦悦也笑着举杯:“缘分吧,我们之间有解不开的缘。这位叫什么来着?很面熟。”她问一边的方思雨。

“李董好,我是方思雨,上次和程总一起找您签过约,承蒙您的照顾,那次玩得很开心。我也先干为敬。”她还真喝下了一整杯红酒。

“哦!”李悦悦恍然大悟:“难怪有些面熟,可是你比上次漂亮多了,是不是有什么喜事啊?恋爱了吧?恋爱中的人才会散发出这么夺目的光彩。”李悦悦一边打趣一边审视着她。

“李董过奖了,我们都是小人物,没有什么光芒,就是有,也是萤火虫。”方思雨调侃着。

李云坊也凑了过来:“都是老相识了吧?以后要更好地为李董服务啊,没有她的支持,就没有我们的新公司。”

第三章(11)上班的走了

李云坊这话说得别有深意,而且还是看着方思雨说的,寓意不言而喻。

“以后还请李董多多指教。”方思雨装作没听懂,向李悦悦微微鞠躬致意,然后和王树回了自己的座位。

从方思雨站起来到坐回去,程忆凡都在紧张地看着她,别人说的话他一句也没听进去,只是伸着耳朵听方思雨说话。他的目光也一直跟着方思雨,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回到座位的方思雨依然浅笑频频、谈笑风生,她和左右邻居都礼貌地敬酒,人家回敬的,她也来者不拒,虽然她是小口喝的,还是醉意朦胧了,她的酒量实在太差了。程忆凡给王树一个眼神,示意让他阻止方思雨,王树咧了下嘴,做了个无奈的表情:试过了,没用。

幸好,宴会马上就要结束了,还没等方思雨趴到桌上,大家就陆续散去,送走李悦悦,程忆凡赶紧返回来,王树正站在方思雨身爆焦急地看着她,思雨的头已经痛起来了,她眯着眼,用力两手按着太阳。“思雨,干吗喝这么多?不知道自己不行吗?”

“谁说我不行了?”方思雨用力晃一下头,睁开眼:“李董,李总,我还要敬一杯,哎?他们走了吗?”她奇怪,怎么一转眼,人影全无。

“都走了。”王树回答她。

方思雨忽然笑了一下,侧着脸问他:“都走了?上班的也走了?”

王树忍不住笑了:“嗯,上学的也走了。”

看到俩人像演小品地对着话,程忆凡也笑了,都这时候了,她还有心开玩笑吗?他把车钥匙给王树:“把我车开到门口,我一会儿抱她出去。”

王树拿着钥匙跑出去了,程忆凡把方思雨扶起来,她脸颊微红,两眼迷离,因为头痛,此时双眉紧蹙:“你干吗?别碰我。”她用力甩一下胳膊,程忆凡正扶着她。

“不行还喝,难受了吧?以后要记住这个教训,不要逞强。”

方思雨注意地看他一眼:“程总?”她立刻警惕地左右环视一下:“我先赚你后走。”她有点摇晃着站了起来。程忆凡又气又笑,都这时候了,她还想着隐婚的事呢。“听话,别乱动。”程忆凡干脆把她拥在怀里,预防她摔倒。他估计车已经开过来了,就抱起方思雨往外赚李云坊正好走回来看方思雨,他也看到她好像喝多了,就过来关心一下:“没事吧?今晚别让她一个人呆着,好好照顾她。”他特地嘱咐着。

“嗯。”程忆凡答应了一声,脚不停留地和他擦身而过。程忆凡和方思雨一直住在一起的事,李云坊还不知道,他问过江总和王树,这俩人对这个安排也非常有看法,让人家隐婚也就罢了,还让人分居?这也太过分了。若是分隔两地,也只能分居,可新婚的俩人都在眼皮底下,天天见,时时见的,还要强行让人分开,这件事看都看不下去。

第三章(12)宅妻

所以江总和王树都非常同情程方两人,所以他们也隐瞒了李总,谎称都是按李总的意思执行,程忆凡和方思雨是分开居住的。

回家后,醉酒的方思雨又折腾了大半夜,吐了酒之后稍微平静下来。程忆凡反思着,他应该先提前和方思雨解释一下,让她有个心理准备,毕竟李悦悦是个人物。当时因为忙,因为有别的事,就把这事忘记了。第二天一早,李云坊就打话,让程忆凡去商量事情,方思雨还没醒过来呢,程忆凡看了看她,睡得还很甜,就不想叫醒她。程忆凡给王树打了个电话:“王树,她不行了,折腾了半夜,现在还没醒,估计上午去不了了,我有事马上就出去,也来不及叫她,你想个办法,找个理由替她挡一下。”打完电话,程忆凡轻轻地方思雨脸颊上亲了一下,就匆匆地走了。

方思雨醒来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看来上午是不能去上班了,她打电话和王树请假:“王树,坏了,我起晚了,替我请个假吧。”

“我早知道了,你好好休息,下午一定要来啊,有个贵客要见你。”

“贵客?难道又是李悦悦?或是张悦悦?好的,我下午去。”方思雨还余气未消呢。放下电话,她察看桌上的早餐,稀饭、煎蛋、面包、牛,她爱吃的小咸菜,还很丰盛呢。看到一张留言条,她直接就把它翻过来盖在桌上,看也不看。

方思雨又去用凉水洗了脸,感觉还是不太舒服,就从冰箱拿了块冰块,放在额头上冰一下,她感觉自己浑身不舒服,下次可不敢喝酒了,她提醒着自己。让别人高兴,自己不高兴的事,傻子才会做。

方思雨既不想吃饭,又无事可做,就到网上逛逛,她现在是标准的宅妻。在上海,她对路线方向都不熟悉,车多人多的,不是必须亲自采购的东西,她都从网上购买,点几下鼠标,人家就送货上门了,何乐而不为呢。

方思雨以前并不喜欢网购,只是偶尔为之,因为有李薇这个伴儿,随时可以陪着逛街,两人逛,有说有笑的,趣味横生,所以她们才屡逛不疲。现在李薇在东城,她在上海,相距千余里,虽然她们常在网上交流物品的好坏、价格,但远水解不了近渴,很多事情还得方思雨自己解决。

方父快生日了,方思雨选择了一盆漂亮的绿植,她又觉得太小儿科了,再加一盆龙铁,这也是兰花系列,在单位却很盛行,因为商家给它起了个好听的名字:升级兰,长得好看与否,先别管,单是这名字和寓意,已经足以让人心动。父亲虽已退休,在健康上也要不断升级,更加健康。方思雨下了订单,收货人一栏填写了父亲的名字。这样有备无患,万一程忆凡走不开,他们不能回去祝寿,礼物还是越多越好。方思雨叹了口气,她把鼠标推一边去,这是婚后给父亲过的第一个生日,怎么能不回家呢?

第三章(13)欢迎小夏

下午,方思雨提前去上班,在走廊里遇到程忆凡,她真像没看到一样,平常这种样子都是伪装出来的,这回可是真真的,把程忆凡视同无物,他张了张嘴,还没说出一个字,她早就她快步走过去了。慢下脚步的程忆凡一脸尴尬,有空时,怕她没睡醒,不敢打电话,怕打扰了她的好梦,后来就忙碌起来,连打个电话的时间也找不到了。“程总,就等你了。”王树过来催他,马上就要开会了。听到王树叫他,程忆凡点了下头,就向会议室走去。

方思雨走进办公室,一眼就看到了小夏,他正坐在她的椅子上等她,方思雨脸上的阴霾马上荡然无存了:“小夏?怎么是你?”

“方姐,不是你让我来的吗?”小夏笑着站起来:“那两天交毕业论文,没来得及回复,今天干脆自己来了,欢迎吗?”

“太欢迎了!”方思雨走过去给了小夏一个小小的拥抱,以示她的热情和欢迎。

小夏在她耳边小声说:“程总看到会吃醋的。”

“骸”方思雨无所谓地笑了一下。“嘘!”她做了个保密的动作。

小夏会意地点着头,王树已经交待过他了。

“我带你去开发部看看,这边的表格你填过了吗?报名了没有?”方思雨问小夏。

“你来之前,刚才接到程总电话,说我已经被破格录用了。你不叫我,我也要来找你们,我就是你们发掘的人才,说什么也得报答知遇之恩。”小夏信心十足:“我准备向首席设计师努力。”

方思雨握起拳头给他加油:“行还是不行,潜力就在那里,总有一天要爆发。这是你自己的本事。”。

下班后,王树和方思雨请小夏吃饭,欢迎他的加入,还叫了行政部的关玉莹,她是土生土长的上海人,才被过来的。关玉莹算是王树和方思雨的老师,有什么关于当地的问题,都向她请教,关玉莹也很热心,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四个人吃完饭,关玉莹就带他们去跳舞。都是年轻人,正是活力四射的时候,借了一点酒意,都乐意去潇洒跳一回。关玉莹没喝酒,由她来开车,在半路上,王树就接到程总的电话,但车上人多,他就没接。停下车,王树让他们先去跳舞,自己在外面给程总回电话:“刚才不方便接电话,找思雨吧?我看她有几次都没接电话,难道你一晚上都没哄好她?你要过来?行,那我告诉你地址。”

程忆凡到来的时候,方思雨和小夏正跳得高兴呢,舞曲是《冰河时代》,这曲子方思雨经常听,他知道。是因为小夏到来,还是因为舞曲熟悉而更有感觉,方思雨和小夏都跳得十分投入,从方思雨的脸上看到的全是兴奋和放松。跳舞还真是一种好的发泄方式。看到方思雨优美又奔放的舞姿,程忆凡也笑了,看样子,她的气已经消了。关玉莹看到程总和王树在一起,她赶紧跑过去,不敢再跳了。

第三章(14)心不在焉

“程总也来了?没想到你也来这种地方啊?”说完,关玉莹自己感觉有些唐突,脸也红了,赶紧住了口,她的心扑扑地跳着,程总一向严肃、高高在上,这话会不会惹他生气?关玉莹心里后悔死了,不该这么嘴快。

“我,刚好在这附近吃饭,听说你们在这里,就过来看看,你跳你的。”程忆凡微笑着。

关玉莹愣了一下,程忆凡的酷是每天都见到的,没想到,不在办公室的时候,他也是很亲切、很迷人的。

“你去跳吧,我们在这里看着,感受一下气氛就很开心了。”王树也催她去跳舞。

关玉莹看着他们,稍犹豫了一下,就点了点头,又跑去找小夏他们跳舞。关玉莹走到方思雨和小夏跟前,大声和他俩说了几句,可能是说程总过来了,小夏立刻停下舞步,拉着方思雨走到程忆凡这里:“程总,你怎么有空来了?也是来欢迎我的?”

“当然了,刚才忙,没见到你,欢迎你,我们又成一家人了。”程忆凡伸手与小夏热情相握。

小夏很激动:“你们对我真好,我一定会好好干的。”

“小夏,想不到你的舞跳得这么好?教我一下吧,我可是舞盲。”

“王哥的舞姿够棒了,还要我教你?别笑话我了。”

王树看小夏没明白,就向他挤了一下眼,示意他们先走开。

小夏虽然不知怎么回事,对王树的眼神还是看懂了:“哦,好。”说完他们就走开了。看他们赚方思雨也要去跳舞,程忆凡一伸手把她拉住了:“思雨,我来接你回家。”

方思雨挣脱了一下,程忆凡抓得紧紧的,丝毫没有松开她的意思,她警告地瞪着他,眼神和表情都有些冷,但一点用也没有,程忆凡的手和目光一样坚定。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地僵持了一会儿,程忆凡瞪不过她,眨了两下眼睛,他忍不住笑了:“回家行吗?我们这样都成斗眼了。我知道你要找我算账,回家再算,好不好?”程忆凡用另一只手来揽她。

王树和小夏怕关玉莹看到那两个人的情况,他们就围着她跳着,不让她分心去看程忆凡和方思雨。关玉莹的好奇心还很强,她不时寻找着机会看那焙“方姐怎么不来跳舞?”

“程总来了,她不敢跳了。”小夏笑了。

“啊?她这么害怕程总啊?”关玉莹还想看那爆但被王树挡住了视虾“管他们呢,爱跳不跳,咱们乐咱们的。”

“经理,我还是很奇怪,程总怎么会到这种地方来?”关玉莹有点分心,跳得不太投入。

“他们这些人,出入这些场合太多了,只是咱们没有遇到罢了,比这高级的地方才是他们出入的场所,要不是看到咱们来,估计程总不会来这里凑热闹。”王树尽量消除关玉莹的疑心。

“你们真讨厌,是来领?还是来跳舞的?”小夏看关玉莹对这个问题纠缠不清,就想转移话题。

第三章(15)银子多少两

关玉莹笑了:“来这里,当然是为跳舞啊。”

“那行,你注意了,别跟不上我的节奏,小关,是不是学过舞蹈啊,跳得真好,两个小夏加两个王树,也比不上你。”小夏恭维关玉莹。

关玉莹被小夏一吹嘘,越发跳得投入和兴奋了。

趁着关玉莹跳舞状态,王树偷着瞄了一眼那爆这时方思雨已经被程忆凡半推半抱着向外面走去,看到这一幕,他的心才放下一些。

眼尖的关玉莹也发现程忆凡和方思雨不在了:“哎?程总和方姐去哪儿了?刚才还在那里坐着,我们要不要问一下,或是去找他们。”

“跳你的舞吧,你这人,到底跳不跳啊?三心二意的。”

听小夏这样抗议,关玉莹不好意思地笑了,这个舞伴要求还很高啊。

看方思雨终于上了车,程忆凡就开心了。一路上,谁也不说话,但程忆凡一直微笑着,似乎在专心地开车,方思雨还有些气乎乎的,抿住嘴不说话,斗眼之后,他们又开始斗嘴了,两人僵持着,看谁先管不住自己的嘴。

到家后,程忆凡先进了门,他也不开灯,方思雨才刚迈进一步,他立刻把她拉进怀里……

程忆凡现在已经找到战胜方思雨的最佳方法,她的嘴皮子厉害,总能胜他一筹,他只能用一种方法堵住她的嘴。

睡觉之前,程忆凡向方思雨详细解释了事情的经过,对于公司融资的过程,他全然不知,这件事情为什么保密,保密的范围,也全是李云坊定的。具体因为什么保密,他还不知道,但是李总既然这样做,就有他的道理。程忆凡耐心地解释着,想取得方思雨的谅解。程忆凡比方思雨只是提前知道几分钟,然后他又对自己没有及时通知她,向她道歉,听他一气说完,方思雨虽然还是不服气地撇着嘴,但还是笑了。看到方思雨的笑容,程忆凡的心才落了地。这事要解释不清,后患无穷。

其实,方思雨倒不是真介意李悦悦来投资,只要对公司好,为什么不接受人家的好意?这一点她想得开,能接受的。她生气的是,她以为程忆凡故意隐瞒着她。本来程忆凡和李悦悦之间没什么不可告人的事,不过是飘着一些谣言,可李悦悦很欣赏他也是事实,他这样做就此地无银三百两,也太小看方思雨的气度了,这才是真正让她生气的原因。现在,知道程忆凡也被蒙在鼓里,方思雨自然就不会再怪他了。

方思雨心里还是有些奇怪,像李悦悦家那么财大气粗的李氏集团,上市公司就有几家,资产几亿也不可知,总之很多公司都很仰视李氏集团,对李悦悦也是另眼相看。仰仗李氏集团生存的企业不是少数,他们涉及的行业也越来越多,但对服装制作,特别是职业装制作,这还是第一次接触,难道他们非常看好职业装的发展前景?

方思雨看一眼程忆凡,他正在坦然地翻着杂志。李氏集团怎么会对云坊服装感兴趣呢?对他们来说,云坊公司还算不上对手或者重量级的企业。

第三章(16)回家吧

李薇在店里忙着,她在整理服装,一会儿拿这件,一会儿挑那件,就是不让自己停下来,她知道穆礼就在外面等她,可她偏不出去。是不是年龄代沟,李薇的思想怎么就不能与他统一呢?中午吃饭时,穆礼又提起怀孕后就要回家的事,李薇和他说了几句,穆礼仿佛听不懂,他觉得让妻子少心少受累,让她享福,这才是自己的责任。而李薇她要实现和证明自己的价值,不想做任何人的寄生虫。

穆礼的电话又打了过来,已经是第三个了,李薇把衣服递给一个女孩,就接了电话:“你先回家吧,我自己回去就行。”说完,她就挂了电话。

穆礼在外面等了一会儿,看李薇还没有要回家的意思,就只好走进服装店。李薇还真在那里忙着,不过,在他看来,好像都是些无用功,衣服放在哪个地方不行呢?非要换来换去的,在他看来,衣服的位置与销售情况没多大关系。他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儿,李薇也不理他,两个打工的女孩有些好奇地看着他。终于忙完了,两个女孩赶紧告辞:“李姐,我们先走了?”

李薇向她们点了点头,两人就拿上包出了店门。

“咱们是不是也回家?时间不早了。”穆礼催她。李薇一手拿着记录本,一手拿笔,在记录和查验着什么,也不理他,好像没听到他说的话。

穆礼有些尴尬地站在那里,两人沉默了一会儿,穆礼还是先说话了:“回家吧,你还真生气啊?我只是说说自己的看法,如果你不同意,我们可以再商量。我的心是好的,这点你不要误解。”

李薇还没有回答,一下子闪进两个蒙面人:“哥们不想伤害你们,把钱拿出来。”他们亮出刀子,在李薇和穆礼面前晃着。李薇的心咚咚地跳了起来,穆礼把李薇拥在怀里,示意她要冷静,已经要喊出救命的李薇又咽了下去。

看这俩人既不喊救命,也不逃跑,蒙面人对视一眼,他们倒有些怯了。

“这里到处都有探头,如果需要钱,就赶紧拿钱走人,不要呆久了,否则对你们不利。”穆礼看准他们是为财而来的,就想让他们赶紧离开,他怕李薇受到伤害,贼人穷凶极恶,谁知道会做出什么事。

听到穆礼让他们拿钱,李薇雄地就要过去保护抽屉,穆礼用力揽着她,不让她乱动。“对,就在那里”看到一人径直走向放钱的桌子,穆礼就明白他们早就踩好点了,这个店已经被他们惦记很久了。他们分工还很合理,一人看着他俩,一人去拿钱,然后一起快速跑了出去,一辆车子已经在外等候了,俩人还没坐稳,车就绝尘而去。

看到盗贼走了,李薇才松了一口气,幸好穆礼在这里,否则自己真不知要怎么应付。穆礼提醒她:“我说得招个男的吧,至少给你们壮胆。回家吧,你看你脸色都变了。”经过这件事,穆礼更坚定了自己的看法。他要保护好妻子,让她不受任何伤害。

第四章(1)期货这东西

齐子林对炒期货还是很小心的,他在网上报名参加实盘大赛,检验自己的掌控能力。在网上练习了一段时间,齐子林感觉自己有些信心了,就去选了一家经纪公司,开设了一个期货交易帐户。所谓期货交易帐户是指期货交易者开设的、用于交易履约保证的一个资金信用帐户。在经纪公司的帮助下,开户手续也办得很顺利。

在经纪公司里,齐子林阅读了一份风险提示,又与他们签订了委托交易协议书,协议书明确规定期货经纪公司与客户之间的权利和义务,又填写了“期货交易登记表”,这些手续完成,齐子林就开设了一个独一无二的期货交易代码。

各项手续完成后,齐子林信心百倍地拿着“帐户卡”,在期货交易中,他要一展身手了。

经过研究,通过学习,齐子林已经知道,交易帐户的大小直接关系到期货交易的成败,投资越少的人也越是容易面临亏损。而50000元以上的帐户,才具有较现实的成功机会。这是由期货交易的内在风险决定的。最好的专业期货交易商也很少在交易中达到50%以上的准确率,换句话说,大部分成功的交易商在一半以上的交易中亏损。虽然冒险,虽然挑战性大,但此刻正符合齐子林的鞋。

解斌看齐子林整天研究期货,非常痴迷,看样子也信心十足,看来大局已定,他就不再阻挡,但解斌还是留心了些,以当前资金不足为由,只给齐子林拿出三分之一的股份。解斌觉得和炒字沾爆就有些不可靠,不如先替齐子林规避一下风险。因为齐子林对期货寄予很大的希望,解斌就更有些担心了,他要赚那么多钱干什么?一不买房,二不结婚的。

齐子林现在非常需要刺激,需要忙碌,他必须转移注意力,否则他会马不停蹄地去找程忆凡,给他一顿痛扁。可齐子林又有些矛盾,看了他们的婚礼现场,她不得不承认,程忆凡还真是能给方思雨幸福的人。对于亲人所说,自己和方思雨分手的原因,他一点印象也没有,所以他不会相信,他所有的记忆中,都是和方思雨快乐和恩爱的过去。关于吴丽新,齐子林也只是记得名字,以为她是同事,至于和自己同居一事,他一点点记忆都没有,这个人他也不会相信,他以为,只是家人为了证明那些说法的真实性,而设计出的一个人物和故事。齐子林最纠结的是,在记忆中间少了一个环节,他不知道是怎么失去方思雨的,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离开自己,然后又去爱上程忆凡。这个问题他不能想,一想起来,就会头痛,心烦意乱。

齐子林的记忆乱了,他的思想也有些乱了,归根结底,他乱了套的生活和爱情,这些全都是拜程忆凡所赐。

第四章(2)单独赴约

齐子林决定给程忆凡一个教训,无关痛痒的事他不错,现在具体的方法也没定型,但是赚钱是第一位的,有了钱,一切才有可能。

这天下午正在上班,郭文达的电话打来了:“思雨,我也在上海,能请你和程忆凡吃个便饭吗?”

“姐夫?不,文达哥,你也来了?我不知道他有没有时间,我问一下再给你回电话行吗?嗯,好的。”

听方思雨接完电话,关玉莹就非常奇怪,难道她的男朋友在上海吗?她虽然怀疑,但是不好意思问,毕竟她们还没有那么熟悉。

方思雨到走廊里打电话:“喂,郭文达到上海了,刚才打电话要请我们吃饭,你能不能去啊?”

“我今晚有应酬,真不巧,我去不了,要不你自己去吧,我要是结束得早,就去接你。”程忆凡也找一个没人的地方接听电话。这对亲密爱人,被李云坊一句话,搞得和地下工作者一样,偷偷摸摸的。

“我自己去啊,那好吧,你不能回来太晚了。”她叮嘱着,程忆凡现在回家的时间也没正点了,这几天全是王树送她下班。方思雨给郭文达回了电话,郭文达说下班时间会来接她。

郭文达请方思雨去了一家高级餐厅,里面的设施及来往人等,一看就都很有档次,方思雨感觉,仿佛到了韩国的电视剧中,整个都是韩国装修风格,大气优雅。餐厅里很安静,吃饭的人也不少,但没人喧哗,都挺绅士的。

看郭文达要点菜,方思雨就提醒他:“我不怎么有食欲,少点一些,这地方价格不菲吧?”

郭文达笑着看她:“这么小看我啊?你以为我连一顿饭也请不起?”

方思雨被他盯得不好意思,忍不住灿然一笑。郭文达心里一动,无论什么样的笑容,一到了方思雨的脸上就都那么美丽动人。看着这个曾是自己内弟媳的人,他的心里无限感慨。以前因为是亲戚关系,也不方便多看她,现在,郭文达发现,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竟然都那么赏心悦目。在参加了他们的婚礼之后,郭文达特别羡慕程忆凡,这世上最好的女孩被他娶到了,程忆凡就是最幸福的男人。

“程忆凡对你怎么样?”此话一出,他自己先笑了,在婚礼上,他都看到了,程忆凡的眼里根本容不下别人,程忆凡的深情款款和方思雨的浓情蜜意,至今还常在郭文达脑海闪现。

“还行吧,就那样。”虽然三言两语,但她眼中的幸福还是溢满了。方思雨喝了一口茶:“对了,大姐怎么样了?很久不见了。”

郭文达淡然一笑:“不知道,我们已经离婚了。”

“啊?”方思雨毫不掩饰自己的吃惊:“不会吧?都老夫老妻了?你们怎么”

郭文达摇了:“没办法,我也想坚持下去,但是实在是忍无可忍了。我们无话可说,如果有话,那就是在吵架。”

方思雨有些不相信地看着他。

第四章(3)算术一流

“我本来工作就忙,回家也很少,就是这样,她也不肯给我一点清静,也许我的胸怀不够博大和宽广吧。你知道吗?夫妻一旦成了平行犀不是维持,就是分道扬镳。”看方思雨一脸遗憾的样子,郭文达都不忍心再说得太露骨,怕影响了她对婚姻的看法。

“你们还有孩子呢,分开一段时间也好,距离产生美,那时再复婚也不迟。”方思雨还真是感觉很遗憾,他俩人都40多了,特别是女人,风光不再,离婚也真不容易。

“别为我们烦心了,你把自己的婚姻经营好,我就很感欣慰了。”郭文达说得很真诚,他像兄长一样祝福她,他特别希望方思雨能幸福下去,即使只是他眼中的一道风景,别人的风景,他只有欣赏的权利,他也乐在其中。还有程忆凡,也戍文达眼中的好男人,他们的结合实在是绝配。即使这样,郭文达的目光还是会不经意地在方思雨的脸上停留。“你写材料累的时候,可以听几首曲子,看文字多了也会很累,我经常听《闲云野鹤》和《高山流水》,古筝曲,容易让人平心静气,很悠然自得,可以一试啊。”

“嗯,好的音乐的确是种享受。”方思雨没什么食欲,只吃了一点点。

“你没胃口还是不合你的口味?”郭文达发现她吃得很少,就皱起了眉头:“我让你自己点吧,你还客气,是不是不想吃?”

方思雨一本正经地解释:“真没有,这几天太热,没什么食欲。这酒店怎么叫这个名字?‘枫桥夜泊’?一般都叫大酒店之类。”

“这就是人家的高明之处,来者均疑惑,所以才更深入人心。”

方思雨环视着四周的装饰:“豪华又不庸俗,高档又不张扬,还是韩国风格,设计师该是年轻人。”

“厉害!思雨,你推算的能力很棒啊。据说这是他们未来总裁的涂鸦之作,人家还是学生呢。”郭文达对这里也是赞不绝口,所以才会流连忘返。“我还在这里住过,服务和设施都是一流的。”

方思雨喝口水,用纸巾擦一下嘴:“你是他们的宣传大使?”

郭文达被她说笑了:“这就算宣传了?人家可用不着。”

“因为你很了解嘛。我继续猜啊,这里的老板可能姓乔,他的家乡在苏州一带。”方思雨对这个话题还意犹未尽。

郭文达一招手,过来一服务员:“小伙子,你这里的老板是姓乔吗?老家是哪人?这里的设计师是谁?”

小伙子微鞠一躬:“你好,我们乔老板是苏州人。设计师叫乔信庭。”

方思雨和郭文达都开心地笑了,方思雨怕笑出声来,影响了这里的安静,用手捂着嘴,不敢大声笑。郭文达向服务员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思雨,你真厉害,第一次来这里,居然能猜到这么多?你前世是不是吉普赛女郎?”

第四章(4)什么神仙

方思雨被郭文达夸得眉开眼笑的,他们聊得很愉快,吃完饭,郭文达就送她回家。

“文达哥,你墨司还是做投资吗?”

“是啊,我有一个合伙人,他就是上海人,所以在这个地方,我们也算是熟门熟路,有很大的优势。没来时,我们在上海也有业务,一年也来回不少次。我们这行当,经常天南地北地去考察、去投资,公司设在哪里,其实都差不多。”他边开车边回答。

“那你们的主要业务是做什么?”方思雨对投资公司不熟悉,还很好奇。

“有很多,这么说吧,只要是银行能做的,我们投资公司都可以做,银行不能做的,我们也可以酌情办理。”

方思雨笑起来:“啊?那你们这一行,不是能凌驾于银行之上吗?不对,听你这话的意思,好像有求必应呢。”

郭文达对她的看法也很新奇:“有求必应?我们?说得我们跟神仙一样?”

方思雨笑得很开心:“是神仙,是跳大神的那种。”

一句话把郭文达说得哈哈大笑:“你的说法很特别,我明天和同事们研究一下,重新给自己定位。”两人都开心地笑了起来。

方思雨接话的速度很快,有时还很有跳跃性,思维慢的,一般会跟不上她的节奏。看到方思雨进了家门,郭文达才放心离开。他给程忆凡打了一个电话:“忆凡,我刚把思雨送回家,你就放心吧。有空咱们再聚啊,我现在也常住上海,以后咱们就算是邻居了。”

程忆凡接电话的时候,李悦悦就在一边看着他:“什么人的电话?让你乐成这样?”

“我一个朋友,也把公司转到上海来了。有空介绍你们认识,人很好的。”

李悦悦赞同地笑:“近朱者赤,你的朋友我都愿意认识。”

程忆凡装作没听到,他打电话给王树:“我上午和你说的事,都安排好了吗?千万别出岔子”

王树正在洗衣服,忽然接到这么莫名其妙的电话,听得晕头转向:“啊?什么事啊?我记性不好了?你提醒一下呗。”他一手接电话,一手还揉搓着衣服。王树估计是有事,可他又不是神仙,哪能猜到原因?

“再用心点,别大意了,大意失荆州,别忘记了上回的教训。”程忆凡还在教育王树:“对了,还有那个谁,我和你说过的,一定要找到他啊……”

“程总,你是和我说话吗?我是王树。”一头雾水的王树傻傻地问着,他也不敢大意了,赶紧把那只手也擦好,准备听程总的指示,揣摸这是什么意思。

“行了,就这样吧,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王树的准备工作还没做好,程忆凡把电话挂了。打完电话,王树才明白过来,程总估计是又需要什么托儿了,王树自己笑了半天,他这是什么角色呀?也算是潜伏的一员?还要时刻警惕,要接头、要对暗号?明天得去问问方思雨,他们一向用什么暗语,别单把王树闷在葫芦里,想着想着,王树又笑起来:程忆凡这作风,怎么有些像方思雨啊?

第四章(5)夜色

程忆凡和方思雨之间就是真有暗语,也不会告诉王树,王树这会儿就被闷在葫芦里了。想着想着,王树忽然又笑起来:程忆凡这作风,怎么有些像方思雨啊?

方思雨和郭文达道别后,一个人回了家,门要自己开,灯要自己开,家里静得出奇,这种感觉真不好。她换好拖鞋,也不换衣服,随手关上灯,眼前一片黑暗,她站在那里适应了一会儿,感觉夜色较为淡薄了,就径直走到阳台上,欣赏着高楼林立中的七彩灯海。上海人对灯光很是钟爱,多数高楼的楼顶和外墙上,都挂着很多灯,楼房的造型全在灯光下一目了然。这繁星一样的灯光在黑夜中闪烁着,大大降低了黑夜的浓度,说上海是不夜城,还是非常形象的。上海的夜色是最清亮的,因为灯是这个城市的眼睛,无处不在。

忽然,方思雨听到门响了起来,接着灯光也亮了起来,程忆凡换上拖鞋,就走向卧室,他以为方思雨已经睡下了,他把脚步放得轻轻地,怕惊扰了她的美梦。方思雨在阳台上看到程忆凡这样小心翼翼,就忍不住笑了,她用手捂住嘴,生怕出了声音。程忆凡进卧室一看,并没方思雨的影子,他马上就着急了,匆匆地拿出手机,郭文达已经电话通知他,说把方思雨送回家了,可现在却没人。程忆凡拨通了方思雨的手机,只听到“剪一段烛光缓缓流淌,流进了月色中微微荡漾”的铃声响起,他闻声看向阳台,方思雨正用手捂着嘴,在偷着乐呢。

“学会吓人了?还以为你又玩失踪呢。”程忆凡过去揽着她的肩膀:“赚上床。”

“没有睡意,我还不想睡觉。”

程忆凡推着她:“我给你去,今天看到一个高手,学了几招。”

“你拿我做试验啊?”方思雨听他如此说,更不情愿地抗拒着。程忆凡笑了:“还撒娇啊?好,我来抱你。”不容分说,他一下腰,就把方思雨抱了起来:“思雨,你太轻了,是不是又瘦了?”本来让他抱着,就很高兴,又听他夸自己瘦了,方思雨的脸上就更是美不胜收了,想埋怨他回家太晚的事也忘记了。

方思雨趴在,程忆凡站在床爆给她从颈椎处,一会儿又捏着她的胳膊,一会儿又轻轻地捶着背:“感觉怎样?”

“嗯,还行,挺舒服的。”方思雨舒服得眼睛也不想睁了。

“你往中间挪一下。”

“不行,那是你的地方。”她想都不想就说出来了。

“什么?我的地方?”程忆凡的手也停下几秒,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接着又起来。

“婚姻法中规定:取得结婚证,即确立夫妻关系。咱们还算是室友呢,要尽量互不侵犯。”说着她忽然坐了起来:“其实”她用手比划着:“我在这里,就这一席之地,这半张床是我的,其它都是你的。”

第四章(6)半张床

程忆凡更觉得好笑了:“我是你的,我的一切就都是你的。喝多了?这都分不清了?说,今天谁给你上课了?老郭?”

“没谁,就是听他们聊起了新《婚姻法》,有了一点小感慨。”她美丽的眼睛眨了几下。

程忆凡只是看着她笑,也不打断她。

方思雨强调着:“不是我要分,是事实和法律这样确定的。说隐婚还是夸张了,其实咱们也就勉强算是隐婚。”

程忆凡坐到床边上,靠近她:“隐婚还有勉强的?”“嗯,咱们级别低嘛。像皇帝的新衣,逗自己玩儿。”看程忆凡皱着眉没说话,方思雨自己不好意思地笑:“说跑题了?这么深奥的道理你当然不懂,简单说,我们这算是暗婚。咱们俩,是昏头昏脑之后,玩了一个婚礼游戏,前景还一片昏暗。本来就是暗婚、假婚、伪婚,却还要隐着,换句话说,我们的隐婚就是隐藏的暗婚,唉!伤不起哦!”

“暗婚?”程忆凡对她这番天马行空的理论,还是有些不好接受。方思雨忍着笑和他解释:“你真笨,这么简单的事情都不懂。说白了,我也就这半张床的地盘。就这还得附加前提条件,我在这里,这半张床是我的,我不在的时候,鬼才知道是谁的。”

方思雨一边拍着床,一边说着床,程忆凡就越觉得好笑,他的眼神也有些HOLD不住了,他一伸手就关了灯。

“喂,关灯干吗?我没说完。”方思雨抗议。

“半张床的含义我懂了,我们根本不需要这张大床,我们有一半就够了。”

“喂,你疯了,喂呜”夜色中的方思雨再也说不出话来……夜色昏暗,但此时更加迷人。

半张床的理论有了两种理解,方思雨说的是权利问题,虽是半开玩笑,也不乏无奈。程忆凡却理解为爱的暗号,相亲相爱的两个人,空间越小了越好。

第二天早晨,程忆凡还没忘记和方思雨研究讨论关于半张床的解读:“一人一张床,说明他孤独;一人半张床,说明他有伴儿。我们不应该为半张床遗憾,而是享受和感激。”

正在刷牙的方思雨差点笑喷了,她赶紧用清水漱口,把水杯放好,转向站在门口的程忆凡:“真受刺激了?还学会强词夺理了?”

“昨晚半天没睡着,我不能让你有心理阴影。简单说,一张床代表单身,半张床代表幸福。”

看程忆凡一本正经地,方思雨笑得更妩媚动人了,眼睛里不由自主地放出电的火花。方思雨的笑容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程忆凡一走神,话也说不下去了。

在元强陶瓷公司的办公室里,齐子林正在电脑前非常专注地盯着大盘,他在等待价格的进一步波动,达到他要求的价格时,就可以获利平仓了。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很紧张很期待,以前炒股时,他没有这样强烈赚钱的,这次不同,他很有些急功近利。

第四章(6)半张床(前一篇被锁,只好重发)

程忆凡更觉得好笑了:“我是你的,我的一切就都是你的。喝多了?这都分不清了?说,今天谁给你上课了?老郭?”

“没谁,就是听他们聊起了新《婚姻法》,有了一点小感慨。”她美丽的眼睛眨了几下。

程忆凡只是看着她笑,也不打断她。

方思雨强调着:“不是我要分,是事实和法律这样确定的。说隐婚还是夸张了,其实咱们也就勉强算是隐婚。”

程忆凡坐到床边上,靠近她:“隐婚还有勉强的?”“嗯,咱们级别低嘛。像皇帝的新衣,逗自己玩儿。”看程忆凡皱着眉没说话,方思雨自己不好意思地笑:“说跑题了?这么深奥的道理你当然不懂,简单说,我们这算是暗婚。咱们俩,是昏头昏脑之后,玩了一个婚礼游戏,前景还一片昏暗。本来就是暗婚、假婚、伪婚,却还要隐着,换句话说,我们的隐婚就是隐藏的暗婚,唉!伤不起哦!”

“暗婚?”程忆凡对她这番天马行空的理论,还是有些不好接受。方思雨忍着笑和他解释:“你真笨,这么简单的事情都不懂。说白了,我也就这半张床的地盘。就这还得附加前提条件,我在这里,这半张床是我的,我不在的时候,鬼才知道是谁的。”

方思雨一边拍着床,一边说着床,程忆凡就越觉得好笑,他的眼神也有些HOLD不住了,他一伸手就关了灯。

“喂,关灯干吗?我没说完。”方思雨抗议。

“半张床的含义我懂了,我们根本不需要这张大床,我们有一半就够了。”

“喂,你疯了,喂呜”夜色中的方思雨再也说不出话来……夜色昏暗,但此时更加迷人。

半张床的理论有了两种理解,方思雨说的是权利问题,虽是半开玩笑,也不乏无奈。程忆凡却理解为爱的暗号,相亲相爱的两个人,空间越小了越好。

第二天早晨,程忆凡还没忘记和方思雨研究讨论关于半张床的解读:“一人一张床,说明他孤独;一人半张床,说明他有伴儿。我们不应该为半张床遗憾,而是享受和感激。”

正在刷牙的方思雨差点笑喷了,她赶紧用清水漱口,把水杯放好,转向站在门口的程忆凡:“真受刺激了?还学会强词夺理了?”

“昨晚半天没睡着,我不能让你有心理阴影。简单说,一张床代表单身,半张床代表幸福。”

看程忆凡一本正经地,方思雨笑得更妩媚动人了,眼睛里不由自主地放出电的火花。方思雨的笑容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程忆凡一走神,话也说不下去了。

在元强陶瓷公司的办公室里,齐子林正在电脑前非常专注地盯着大盘,他在等待价格的进一步波动,达到他要求的价格时,就可以获利平仓了。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很紧张很期待,以前炒股时,他没有这样强烈赚钱的,这次不同,他很有些急功近利。

第四章(7)树欲静

没想到,第一次就出师不利,齐子林赶紧止损了,第二次炒期货,结果也不理想。齐子林真纳闷了,他参加网上大赛的时候,每次都是赚钱的,怎么一到实际作,就退步了?他向窗外望去,楼下是高大的玉兰树,花开的时候,香气弥漫,沁人心脾。还有流水式的车来人往,这不是上班时间,但人流却丝毫不见减少。这些人都在为什么奔波?也像自己一样,有一个既定目标吗?还是浑浑噩噩,不知所终?

玉兰树在微风中轻轻摇摆着,此刻的风显得有些无力,看着玉兰树的叶子慢慢飘摇,树欲静而风不止,齐子林忽然想到了这个词语。

树欲静而风不止,齐子林又重复着这几个字。他自己有些莫名其妙地笑了笑,不知怎么回事,他的脑子里,最近经常跳出一些奇怪的成语。也许就这就是感慨?或是无病?他又不喜欢文学,积累这些词语没什么意思。这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齐子林赶紧收回心神,他给自己规定好走神的时间,十分钟,可以让眼睛休息,让心情放松,之后,就要继续研究他的期货。

齐子林又冷静了两天,他不研究期货行情,却在分析自己的状态,这次的鞋不行,太急于求成,头脑发热,不能正确地做出判断。炒股的时候,他鞋很好,赚也行,不赚也无所谓,在这样的状态下,反而发了财,现在他断不能再这样慌乱下去了,否则就真的一事无成。

在家里,齐子林还是不断地拿着方思雨的照片观看,这是激励他自己的一种方法,也是他的目标和希望。现在,她过得怎么样呢?前几天他去过上海,远远地看着,她气色和表情好像都不错。

每一个交易日,都有很多交易者在参与着期货交易,通过期货经纪公司下达交易指令,有人在买,有人在卖,不管什么时候,都不必担心买不进或卖不出。股市有限制,当日进的股票是不能当日就出手的,但是你想持仓多久,自己说了算。而期货就没有这个规定,可以随时进出,但期限一旦到了,不交割都不行,否则交易所将强行平仓或以实物交割。

因为期货实行保证金制、追加保证金制,还有到期强行平仓的限制,所以就更具有高报酬、高风险地点,在某种意义上讲,期货可以让人一夜暴富,但是也可能让人顷刻间一贫如洗。

看到齐子林痴迷于研究期货,解斌也跟着他研究,他看的资料少一些,但是对期货的风险性还是很有认识的,因为担心,所以他才会限制齐子林的投资。

近期看,解斌的慎重和小心,对齐子林来说,无疑是一种帮助。

对于齐子林的状态,解斌还是有些担心的。他在前几天培训学习时听到老师讲了一种蝴蝶,当时就对这个故事印象非常深刻,他也深受启发,到此刻为止,解斌已经倒卖给好几个朋友了。

第四章(8)蝴蝶

当时大家都听得津津有味,教授在课堂上是这样讲的:上个世纪70年代,美国一个名叫洛伦兹的气象学家,他有个关于蝴蝶的发现他在解释空气系统理论时说,亚马逊雨林一只蝴蝶翅膀的偶尔振动,也许两周后就会引起美国得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这就是蝴蝶效应,它是指在一个动力系统中,初始条件下微小的变化能带动整个系统的长期的的连锁反应。

所以,齐子林对期货的,还有对旧事旧人的只字不提,都让解斌隐隐地担忧着。解斌多次试图变换话题,想了解齐子林的真实想法,但都半途而废,齐子林现在好像不需要与人倾爽也不需要分享。

郭文达在解斌这里也有投资,因为齐子林的原因,他们也算是旧识,郭文达觉得解斌和解元强都是踏实可靠、能吃苦耐劳、讲信用的一类人,这样的人有恒心,能成大事。郭文达对被投资者的人格魅力和信用度都十分看重,而且他们的投资公司也反复考察和论证了陶瓷行业的前景,最后才决定投资的。

现在,郭文达和齐欣已经离婚,与齐子林的亲戚关系也彻底断掉了,但他还是解斌的衣食父母,所以他们之间还常有联系。这天中午,郭文达接到解斌的电话,解斌汇报了一下公司的近期运营情况,然后打听方思雨的近况。

“很好,仿佛还没有渡完蜜月,你干嘛问这个?”郭文达有些奇怪:“是不是子林那边还有什么后患?”这是他第一个反应。

“也不是,我就是随便问一下。方思雨也不容易,能幸福就好!”

“你怎么?忽然对她感兴趣了?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要说?”郭文达不相信解斌是闲聊。

“没有,只是随便问问,以前也经常和她在一起吃饭,很久不见了,随便问一声。不说,我和她又没什么关系,对了,你什么时候来公司啊?你很久没来视察了,欢迎再来指导工作。”解斌自己都没弄清楚,也不便多加猜疑,就转移了话题。接完了电话,郭文达皱眉了,作为一个老到的投资宅他不缺少敏锐性和性,解斌断不会无聊到打听别人的私事。郭文达还是不放心,他找人去察看了齐子林的情况,那人回来说齐子林正痴迷于炒期货,也能正常上下班,只是非常沉默,非说不可的话才会说,除了炒期货,对人对事都比较冷淡。这个样子也算是正常,齐子林等于是第二次失恋,在他的意识中,女友被人“抢”走了,要有一段时间适应和过渡,也可以理解。此事就放下不提了。

方思雨现在也戍文达的蝴蝶,他对她呵护有加,关爱有度,她只要稍一皱眉,情绪上有一点点风吹草动,在他这里就会掀起波澜。幸好他对程忆凡是非常满意和佩服的,如果换作是别人,以郭文达的睿智和谋略,断不会无动于衷。

第四章(9)隐婚虐友

幸好郭文达对程忆凡是非常满意和佩服的,如果换作别人,以郭文达的睿智和谋略,断不会无动于衷。

蝴蝶飞行的速度是非常缓慢的,很容易被人捉到,除非他不是真的想捕捉它,才会让它在眼前悠然来去,飘忽不定。郭文达发现,有时随蝴蝶翩翩起舞,也是很不错的享受。所以他爱屋及乌,对程忆凡也很关心很关注,程忆凡幸福,方思雨才会幸福,这笔账,他算得清。最近他向程忆凡表示,如果需要资金上的支持,他会考虑的。

这天,方思雨的电话又打来了:“文达哥,你忙吗?真是气死人了,四通工程你知道吗?郑老板的小女儿,不知在哪里看到过忆凡,现在直接就扑过来了,一天来好几次呢。我真倒霉,隐婚隐得头都昏了。不和你说了,她又来了,我看热闹去。”方思雨在办公室外面打电话,说完就匆匆向程总办公室走去。

接到这个莫名其妙的电话,郭文达笑了:她去看热闹?那不是她自己的热闹吗?方思雨是聪明,可有时,也聪明反被聪明误,这不,要瞧自己的热闹去了,自己还很得意呢。想象着方思雨自以为是和幸灾乐祸的表情,郭文达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方思雨本想去看程忆凡的囧状,没走几步,转身又回来了,她还没真正回过味来,她考虑的是:他们的关系是上下级,怎么能去看热闹呢?所以,方思雨控制了一下自己的好奇心,又回来了。王树很了解地看着她笑,方思雨轻轻地摇了下头,调皮地耸了下肩,表示无所谓。在这个地方,除了程忆凡,方思雨最亲近的朋友只有王树和郭文达。王树忍着笑,程方两人的关系尴尬,他有时在中间被虐得可怜,但双方都是他的好友,不管为他们做什么,他也毫无怨言。

王树想了想,还是去程总办公室吧,帮他解解围。王树这里还没行动,郑倩倩笑嘻嘻得闪了进来:“大家好!嗨,你好!”她摆着双手,很热情地跟几个人打招呼。

王树和方思雨都没想到她会跑到这里来,都稍稍一愣,方思雨动了一下眼珠,挑了一下眉毛,和王树相视而笑。以前方思雨给程忆凡起绰号叫“程厌烦”,现在可以改名了,叫“程麻烦”,大麻烦,小麻烦,麻烦不断。

看到大家都微笑着,并没人跟自己说话,郑倩倩就走到笑得最好看的方思雨这里,讨好而亲切地套近乎:“经理?贵姓?”

“副的,免贵姓方。”方思雨微笑着礼貌地回答。

郑倩倩看她态度好,就又靠近方思雨一些:“方经理,我郑倩倩,认识吧?我来过多次了。”

“嗯。”方思雨真不知道要和她说什么。她看到王树幸灾乐祸在一边笑着,就有些恼,这个人应该由他出面接待才合适。“那个才是我们的经理,有事你找他吧。”

王树的不愿意还没在脸上写好,郑倩倩就打消了他的顾虑,她对着方思雨说:“我找的就是你,找别人干吗?”

第四章(10)探密

虽然郑倩倩是笑着说的,方思雨的续还是加速了,做贼心虚,这个没办法。听到郑倩倩点名要找她,方思雨努力地掩饰着脸上的尴尬,难道她都知情了?

别看郑倩倩人长得普通,但服装都是法国、意大利或名牌,为她增分不少,服装就不说了,单是LV的包,就一天换一个,其家财也可见一斑。

郑倩倩凑到方思雨身边小声说:“都是女人,帮个忙吧,我要查一下程总的个人资料。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泄密的,就是泄密了,我也不会说是你告诉我的。这样你放心了吗?”

听她这话,方思雨才放下心来:“这个”她还没想好怎么回答,郑倩倩就迫不及待地打断了她:“我想看他到底是不是单身,刚才他骗我说自己结婚了,妻子在老家东城。”郑倩倩又转到王树跟前,似问非问地看着他:“程总为了拒绝我,理由都想尽了,这样的谎言都编得出来。”

王树斜她一眼:“你就确定他是撒谎吗?我们是同事,好几年了,我们都不敢确定呢?你这消息有准儿吗?”

看王树不相信她,郑倩倩越发来劲了:“可是我爸爸听人家说,人家都说他是个钻石王老五的,我王叔叔、张叔叔,还有李伯伯,就是李悦悦的父亲,他也说过。”郑倩倩为了增加可信度,把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了,一本正经地罗列出一大堆证人。

方思雨皱着眉重复着她的话:“王老五?这词是不是有些过时啊?”

郑倩倩摆一下手:“不管他,反正我爸就是这么说的,好,那就改一个词:高富帅。这个好听吧?比较时髦的称呼啊。”

方思雨皱了下眉头:“那,你认为程总哪方面好?我们并没感到他魅力十足。”

闻听此言,郑倩倩扁了扁嘴:“有眼不识泰山。你们没有慧眼,怎么识英雄呢?他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唉呀,不多说了,你们要都来追求他,我的胜算不是更小了?依我看,就方经理最聪明,是吧?”

她又讨好地走向方思雨,并伸出右手,示意要档案材料。

“这个,事关隐私,我们不好给外人看。”方思雨也一本正经地跟她说明。

“是啊,我毛司有严格的规定,对于个人信息要保密,真是不好意思。”王树不想再看方思雨为难。

王树及时地来解围,方思雨笑了一笑。

“啊?”郑倩倩一脸失望。看来这里没有突破口了,她转而去找关玉莹:“喂,你好,我声明不查档案,聊个天怎么样?”刚才的情况关玉莹都看到了,也明白了三两分,她就更加警惕了,只是笑着,并不接话。

郑倩倩锲而不舍:“对了,你们谁是和程总一起呆过的?从东城那边的老公司过来的?”

王树清了清嗓子:“貌似本人和方经理都是从那里来的,你还什么问题要问?不过你有权提问,我们也有权回答不知道。”

第四章(11)貌似有魅力

“哦!先问问看!”郑倩倩高兴地走到王树身焙“那你知不知道,程总有没有结婚?有没有女友?”她很期待地看着王树。

“貌似有,听说是在隐婚,在赶时髦呢。”

听到王树说程忆凡隐婚,方思雨吓了一跳,赶紧咳嗽了一下,示意他注意保密,这可是原则问题。

王树装作不明白,继续笑着:“听说是金屋藏娇,我们可都没见过,眼见为实,所以我这话也不为准。”他的意思是让郑倩倩对程忆凡死心,并非真想泄密。

“也不准确啊?你们都不知道?”郑倩倩有点不相信。

“程总那样的人,一般人敢和他聊家常吗?”王树板着脸,希望她快点走。

“也是,你们都是他的下属,自然不敢,不过,我不是你毛司的,我亲自问他去。”这话还没说完呢,她转身就跑出去了。

王树抿着嘴,忍住笑,这婚隐得,不是自找麻烦吗?方思雨也紧咬嘴唇,在思索着对铂看来只有程忆凡自己来拒绝了。方思雨又有些烦,这种事情都重复第几拨了?难道他真有这么大的魅力吗?前些天还来了一位富婆呢,她看程忆凡的眼神,深情款款的,说话也像小姑娘一样,嗲里嗲气。那天,程忆凡正好出来送客,方思雨在走廊里遇到他们,看到这一幕,就和程忆凡扮了个鬼脸,惹得他差点笑出声来。

以前,很多事情都有李云坊挡着,现在程忆凡单打独斗了,多数事情都得自己拿主意,责任也大了很多,压力也大了,他一刻也不敢懈怠。应酬自然越来越多,回家的时间也越来越晚,连着两天,方思雨都等到十二点多,直到在沙发上睡了一觉,程忆凡才回家。

第三天晚上,方思雨有些困了,就先回卧室睡觉。她一觉醒来,发现程忆凡还没回来,她赶紧拿手机看时间,都凌晨一点多了,她赶紧起床,拨了号码就要打,她忽然想起来,两人的关系是保密的,这时候打过去,那就无遗了,她急得在客厅里转来转去,想不到好办法。她刚想给王树打电话,让他给程忆凡打电话询问,忽然听到客房里传来打呼的声音,他可能怕吵到她,自己到客房去睡了。方思雨悄悄地走到床爆坐在床沿上,默默地看着他,他睡得很香,大概是累了吧,呼声比往常要大,这样下去可怎么办?他要累垮的。明天好好劝劝他,工作和应酬都要悠着点儿。方思雨不愿意回去一个人睡,就悄悄地躺在他身爆在呼声的伴奏下,了甜蜜的梦乡。

早晨醒来,看到方思雨正睡在自己的臂弯里,程忆凡笑得很幸福,真好。不管他在外面多累,有多难,只要看到方思雨,看到她或喜或怒,或恼或嗔的万千表情,立刻就都释然了。早饭后,他和方思雨约好,今晚请她吃饭,这几天连着冷落她,必须补偿一次,方思雨也毫不客气地答应了。

第四章(12)全是公务

下午还没到下班时间,程忆凡就发来短信:对不起,今晚又回不去了,李悦悦生日,开个小型派对,不去不合适,你说怎么办?

李悦悦这个名字,出现得已经越来越多了,无处不在,简直和程忆凡形影不离了,可是方思雨又不好明着反对,人家胜作关系,也都诗务,有什么可反对的?但她的脸还是不由自主地拉长了,清澈的眼神也有些暗淡,一种莫名的失落还是忧伤,就这么悄悄地袭上了心头。

这样的日子是不是要重复重复再重复,一直重复下去?说暗无天日是太夸张了,可是很难适应,这也是事实。唉!她是想在内芯息的,却一不小芯出了声音,对面的王树注意地看着她。

方思雨认为,如果自己计较程忆凡和李悦悦接触太多,若是说三道四,倒是真显得自己小气和缺乏自信了。所以她坚持着,从未反对过什么,但不反对,也这并不表示她喜欢,而且她心里已经越来越不痛快了。方思雨照例回复程忆凡的短信:公务第一。发完短信,方思雨就不服气地撇着嘴,这是什么公务啊?过生日也诗务?

怎么这么多的公务?工作诗务,领诗务,喝茶诗务、唱歌诗务、跳舞诗务、吃饭诗务、喝酒诗务,考察诗务、谈判诗务,打高尔夫、打保龄球也诗务,程忆凡就是为公务而生的人吗?简直是无可救药了。方思雨越想越生气。

方思雨走出办公室,她想给李薇打电话,李薇要在跟前就好了,早和她发过几十次牢骚了,虽然王树和郭文达很关心自己,可毕竟是,有些话和想法,也不方便和他们说,而且因为性别差异,估计他们也不会理解。

“喂,思雨,怎么在上班时间给我打电话了?有什么事?”李薇奇怪。她们这段时间的私房话基本是在筏作时间聊。

“想你了呗,你来上海不行吗?这里的人多,人流量是东城的几百倍,到这里开家服装店,保证比那边赚钱。不信你来试试?真是很有‘钱’途的,我还能骗你啊?”

“哈,我以为你有了程忆凡,就不要朋友了,看来还知道我的重要性。”李薇打趣着。

“李薇,你不在我身爆真的孤单死了。”

听方思雨的语气好像不怎么高兴:“思雨,你怎么了?忆凡对你不好了?还是吵架了?”

“那倒不是。就是有点心烦,他也没怎样,就是太忙了,除了早晨,几乎看不到他,他现在胜作狂。”

李薇劝她:“这我可得好好说你,人家忙得是正事,别把你那无聊的醋坛子打歪了,那就丢姐们儿的脸了。再说,别光指望两人天天是蜜月,你们的蜜月期已经够长了,别太贪心。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这两句诗,你常念叨着点,背熟它。”

第四章(13)想起木星人

“那我不成念经了?我发现,你就会替他说话,好,行了,知道了,你什么时候来上海啊?上次不是说,最近有个房交会,穆礼要来参加,你一定要跟他过来啊,你来看看我,我都胖成小猪了。”给李薇打完电话,方思雨很没情绪地回到办公室,王树不解地看着她,欲言又止。

不一会儿,程忆凡的短信发到王树手机上:她生气没有?好几天都没陪她了。你想办法拉她出去玩,叫上小夏。

王树回了几个字:行,我试一下。她情绪低落,估计没兴趣出去。发完短信,王树约方思雨出去吃饭,果然,她一口就回绝了。下班后,王树把方思雨送回家,路上又她吃西餐,她也毫无兴趣。

方思雨一个人在家里,她蜷缩在沙发上,衣服也懒得换,天色渐暗,就像她的心情。不知怎么,她越来越怀念两个人做室友的日子,那时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都让人回味无穷,好像以前程忆凡就不出差、没有应酬似的,好像俩人是分分秒秒都相爱相守的,其实那时也有许多误会,尴尬也是纷乱如麻,只是随着时间的增加,距离的遥远,往事在无形中越发美丽,更值得怀念了。

想起木头人、方式烙饼、方家人的突访、睡衣风波,都让方思雨笑个不停。要说最,木星人的故事是最搞笑的--

……在办公室里,小刘问:“思雨,那程总是什么星球的?我很好奇啊。如果你说准了他,我就真服你了。”

王树赶紧看方思雨的表情,并没有生气的意思,就放下心来。

“他吗?这个还真不好说,因为他的星球比较稀少。”方思雨又坐回椅子上。

“外星人?”康非问。

几人都笑,小刘站起来:“傻瓜,说了半天你没听懂啊?咱们都是外星人,现在思雨正给咱分地盘呢。”

说得跟真的似的,方思雨也很开心,和程忆凡闹别扭之后,很久没这么开心了。小刘站到王树背后,和王树一起等待着答案。

“反正也没外人,也传不到他耳中,那我就说了。程总啊,我觉得他是木星人。”方思雨边想边说。

“木星?怎么就他特别啊?”康非不懂。

“特别吗?木星人?我觉得木星人是最笨的一种,又呆又笨的人,我们才会说他木头、木讷,对不对?”

“不对,那明明是酷,不叫木,人家是沉稳内敛,哪像咱们。”王树可不像那仨人只知道点头,就纠正她。

“哎?思雨,如果他是木,你是火,那你不是他的克星吗?”小刘像发现新大陆似的。

方思雨愣了一下:“这俩星球隔着十万八千里呢,你放心吧。他是被千年寒冰浸泡过的木头,什么火都烧不起来。”

“哦!啊?!思雨!”小刘一小声惊叫,吓得几个人都看她,方思雨以为有什么虫子,也跳了起来:“什么东西?在哪里?”

第四章(14)反差

王树也看到了,程忆凡正从沙发上坐起来,他立即给方思雨使眼色,小刘也在眨眼,方思雨更奇怪了:“别吓唬人,快说,你发现什么了?吓死人要偿命的。”她赶紧行动起来,找桌子有什么,又左右看了一下,桌上也扫视了一遍:“有什么啊?真是,你快说啊。”

小刘苦着脸,张着嘴,就是出不了声。她藏到王树后面,小声说:“你后面有人。”王树在轻轻地点着下巴。

难道,看他们的表情,难道是?方思雨在那僵了几秒。忽然她向小刘的桌子一指,声音比较急切地喊着:“我看到了,在那里,是不是那个只蟑螂啊,小刘快点来啊,那东西跑你桌子去了。快去打啊。”她一边向小刘眨着眼睛,一边快速走到小刘桌下探身去找。

小刘见状也赶紧走过去,蹲在桌子:“在哪里啊?”

方思雨小声问她:“是木星人吗?”

小刘不敢说话,两只拳头捂在嘴上,不敢发出一声,只是苦着脸点头。方思雨咧了下嘴:完了,本来就关系紧张,这下好了,暴风骤雨要来了。

“程总,你什么时候来的?”王树赶紧上前打招呼。

“喝完酒回来,办公室的钥匙忘带了,我还有这儿的钥匙,就在沙发上打了个盹,结果被一声惊叫吓醒了。你这办公室也太乱了。”程忆凡站起来。

“还不到上班时间呢。我给你开门去?”王树想赶紧把程总“赶走”,那两个人还在找蟑螂呢。

程忆凡往门外赚快到门口了,他忽然回过头,看两人还没从桌下出来,就严肃地叮嘱王树:“以后要搞好卫生啊,咱这工作环境,怎么能有蟑螂呢?不行的话,就买点药喷一喷。”

王树连说:“好好,一定搞好卫生。”

程忆凡走后,大家哄堂大笑。

后来才知道,其实程忆凡一字不落地听到了,只是特意给方思雨一个台阶下,他当时差点控制不住,要不是不想让她更尴尬,他早就大声笑出来了。就是现在想起来,方思雨都乐得笑了半天,以前的记忆全是快乐的、幸福的。笑了一会儿,笑容渐渐消失了,回忆越是开心,此时就越是凄凉。这时夜色已经慢慢有了颜色,就像方思雨的心情,此刻几乎全是这种苍茫的夜色,她自言自语:“反差好像大了些,方思雨加油!”

程忆凡知道方思雨一个人在家,他在外面呆得更不安心了,总有些心不在焉。他们的关系实在尴尬,白天能见到几面,但都得假装不认识,电话也不敢打,全是短信联系,完全成了地下工作宅晚上的时间是她的,他曾这样承诺过,但现在已经越来越做不到了。李悦悦在她的别墅请客,一共十几个人,都是她的好朋友,大家吃完饭,跳了一会儿舞,有人又建议出去唱歌,只要有一个人提前退出,程忆凡立刻会跟随其后。但是,大家跟统一了口径一样,仿佛只要李悦悦高兴,玩个几天几夜,都不在话下。

第四章(15)距离

看到大家没有提前离开的意思,把程忆凡急得,眉头都快皱成一个川字,脸色也渐渐难看了许多。就在这时,方思雨的短信发来了:不用急着回家,我去宿舍住了。程忆凡忍不住烦恼地摇了下头,他在家的时候,她都会陪着他、等着他,这是第一次把他打回单身。思雨现在,心情一定不好,在生我气吧?到底怎么回事?我现在怎么变成说话不算数的人了?程忆凡在自责着。

看程忆凡有些心不在焉,李悦悦就走到他身焙“忆凡,你有事吗?”她在等着程忆凡一起走。

“哦,没有。”程忆凡勉强地笑了笑。这时候去找方思雨,也不太合适,那里住的都是本公司的职工,没人不认识他。李云坊还多次叮嘱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得罪了李悦悦,女人是感情动物,有时因为一句话说不适合,人家一跳脚,撤资走人,她没损失多少,咱们可就麻烦了。

程忆凡是跟着去了,但一整个晚上,他一首歌曲也没唱,他哪还有心情去唱歌呢?他心里的感觉,哭还来不及呢。

王树猜测着方思雨和程忆凡的“战争”已经拉开序幕,他知道,考验他的时刻又到来了。王树一直被这两人缠绕着,剪不断,理还乱。偷着乐的是他,明着暗着被虐的人也是他,王树自己感慨着,他是不是专门为程方两人的爱情而存在的?无论误会、尴尬还是真有战争,王树都得扑出来救火,有时还两边不讨好,想起他们的一桩桩一件件,真是又可笑、又浪漫又难忘。相比之下,王树自己的爱情就逊色多了,他和周小楠恋爱状态太快,研究结婚事宜也太快了,严重缩短了甜蜜的期限。不过,就是有足够的期限,王树和周小楠也不是那块材料,程忆凡和方思雨,一慢一快,一冷一热,这样才能碰撞出焰火般的绚丽火花,才会达到幽默的效果。不仅是自己,王树想了半天,他们的故事,如果换成身边的任何人,都不能那样啼笑皆非、让人忍俊不禁。同一件事情,喜与悲的结局,会因人而异。

往事历历在目,王树躺在久久不能入矛他忽然想起了什么,看看手机上的时间,还不到二十二点,估计周小楠还不睡觉,今天还没给她打过电话呢。被方思雨和程忆凡一捣乱,王树都忘记按时回周小楠的电话了。他拿着手机掂了几下,又放下了,这段时间,他感觉两人好像没有多少话要说,即使领,也多是聊方思雨和程忆凡。距离可以产生美,也可以伤害美,最关键的是,你把距离看作什么,思念的距离就是美丽的,怨恨的距离就是危险的。近在咫尺还是远在天涯,这和距离无关,与心有关。

王树想来想去,还是给周小楠发了个短信:亲,太晚了,不知有没有打扰你的美梦?想你了,到我梦中来吧。

第四章(16)刺激

王树发完短信,期待着周小楠有回音,但数了十几分钟,仍然毫无动静。王树只好睡觉了,看来周小楠已经睡着了,明天再打电话吧。

周小楠其实已经收到了王树的短信,但她看也没看,就关了手机。她身边的同事朋友,人人都是出双入对,就她一个人孤孤零零的,怎么能高兴起来呢?从比较单和双开始,周小楠也在比较别的东西,比如收入、家庭、职位、房子、车子,这些爱情以外的东西,如果积累多了,也需要发泄的出口。现在周小楠把怨气撒在王树的短信和她的手机上,这么空虚的短信和电话,她都不需要。

周小楠情绪不好,也不全是因为王树,她的同事珍妮,长相、个子、品行,要哪样没哪样,是办公室最丑的一位。最近,她居然开了一辆宝马,连走路都气势高昂,不可一世。听同事议论,珍妮找了个暴发户,人又丑又胖,但很有钱。房子、票子、车子,珍妮应有尽有,在人前也是无限风光的样子。以前她还是无人问津的丑小鸭,如今有了钱,会打扮了,人也精神了,有点气质了,人是衣服马是鞍,还真是有道理。

“珍妮,什么时候喝你的喜酒啊?”周小楠羡慕地问她。

“天天喝喜酒,你想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珍妮得意着。

周小楠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珍妮走近周小楠,小声说:“他要我的青春美丽,我要他的车房钱财,各有所得。”

周小楠张了张嘴,立刻又闭上了,原来是小三。她赶紧坐下来,不敢再询问了。珍妮有青春,但是她这样的也算美丽吗?脸上的五官没有一样出众的,堆在一起更平常,这是谁不开眼啊?还拿她当宝?像周小楠这样的,除了钱财房车,要什么有什么,可可这有什么用啊?她没有的,她想有的,人家都有了,这不是刺激是什么?

唉,要达到这一步,得到多少年之后啊?就凭周小楠和王树,再奋斗五十年,估计下辈子、下下辈子也看不到这样的美好未来。

周小楠失眠了,她又翻了个身,把自己狠狠在摔在,一会儿又不耐烦地转过来。这穷人和富人怎么区分啊?人的机遇是什么?凭什么让一个丑八怪优越地站在自己面前?有了钱,丑八怪立马鸟换炮,全身名牌,张嘴也名牌,真是让周小楠羡慕忌妒恨。

第二天,王树一早就起床了,他要完成昨晚没有完成的任务:打电话。看看时间已经到了七点十分,在这个时间里,周小楠肯定是起床了,他拨通了手机:“喂,小楠,吃饭了吗?对不起啊,我昨天忙,没时间给你打电话,后来又太晚了,发了个短信,你看到吗?”王树拿起杯子喝了口水,准备多聊一会儿:“没看到?没关系。”

周小楠揉着惺忪的眼睛:“有件事,我……考虑很久了,你要不要听?”

第四章(17)酷热

“当然,你说。”王树放下杯子,坐在椅子上,换了只手拿手机,认真地听周小楠说话。

“我觉得,还是等咱们买了房子再结婚吧,租房子也是很麻烦的,不如一步到位。”

“啊?”听周小楠这样说,这和不结婚也没两样了,他们的经济条件,要是买房后再结,得猴年马月。不是说好了先结婚后买房的吗?王树觉得有些突然:“小楠,是不是生我气了,我昨天忘了给你打电话?”

“我有这么小气吗?说实话,我很早就有这想法了,只是以前说过不在乎房子的话,一时也不好改口,现在咱们离得远,没有面对面,我也有勇气说出真心话。”

听周小楠这样说,王树还是很意外:“小楠?你真这样想的?”

电话那端的周小楠没有吱声,她觉得不需要再解释和说明了。

“那好吧,我想办法。”王树闷闷不乐地结束了谈话。她是从什么时候想要房子的?难道是从两人吵架的频率增加开始的?那时她还不好意思开口,就乱发脾气?王树把手机扔到,这个电话真不该打。手机刚在躺稳,立刻又响了起来,他赶紧把手机捡回来:“思雨?这么早?”

“我在宿舍,你走的时候叫着我啊。”

“啊?又住宿舍了?我不是把你送回家了吗?行了,知道了,我一会儿打电话叫你。”王树有些想不透,又怎么了啊?他敲了下自己的脑袋,自己的记忆真变差了?王树匆匆地洗涮,得早走一会儿,找个地方吃早餐,他一个人常常是不吃的,但方思雨在这里,不能饿着她。

王树又看着手机愣了一会儿,要不要给程总打个电话呢?他找不清出了什么状况,也不好造次,只好忍下了要打电话的念头。

方思雨和王树一起到了公司,上班后一切正常,十点多,程忆凡打电话给王树,叫方思雨上他办公室,王树有些奇怪,怎么又让他当起传话筒了?这一上午,方思雨都是很职业很平静的表情,听王树说完,她像没听到一样,继续打自己的字。王树皱了皱眉,也不好多问,就给程忆凡发了个短信:不去。

前两天下雨,空气还算清新,温度也还适宜,很是享受,这几天乌云散尽,雨意全无,但地上的湿气尚存,高温蒸发之下,越发显得闷热。即使什么活儿也不干,只是坐在风扇也会汗流浃背,热,成了人们最集中的话题,人人都变得烦躁不安。在空调中工作的人们还算舒服,但也不能出门,一离开空调,热气忽一下扑来,出一身臭汗不说,浑身燥热,温差与落差太大,也是很难受的。方思雨和关玉莹出去了一趟,回来时已经大汗淋漓,其实只不过在太阳下走了几百步的路程,其它时间全是坐车,就是这样,两人的脸也跟关公一样,红通通的。无论在办公室还是在室外,大家都在聊着热的话题。

第四章(18)哪是清凉国

据说,从事室外作业的人员都放假避暑了,这样的高温天气,哪个领导也不敢担这个风险,如果真出现中暑,这可不是闹着玩,要出人命的。在网上,空间留言和领记录中也不缺乏这个热字。李薇在网上说,如果找一个深山老林呆几天,避避暑,该多好?她这番感慨之言,犹如出自方思雨的口,相隔近千里的她们,在这一刻又心有灵犀了。

方思雨:真想找一处清凉国,清心静坐,尝一下天然凉爽的滋味是什么。

李薇:我也是,大脑都被热傻了,昨天我还找错钱呢,她还没付钱,我却找给她钱了,唉,都是闷热惹得祸。十几天“桑拿浴”了,再不下雨,真受不了了。

聊到最后,李薇推荐了一处避暑胜地:山东蒙山云蒙景区,网上正大肆宣传着,是一处清凉之地,有空可以去试试。我老公的同事去过,他们说很好,你和程忆凡去看看吧。

方思雨:你离那个地方近,你们先去考察一下,若真好,我们再去。

方思雨的热也不全是因为天气,因为她心火过盛,从内往外热着,再遇到个高温天气,自然是热上加热。

午休时,冯姐和钟姐又在报怨天气不正常,关玉莹不同意她们的观点:“怎么不正常了?马上就酷暑了,再不热,要等到冬天再热啊?”

“一说冬天,我倒想起了一个笑话,不知道南方人听不听得懂?”方思雨边想边说。

钟姐也扭过脸来看方思雨:“笑话还分南北?”

“当然,南北差异嘛。”冯姐赞同方思雨。

“懂还是不懂,你说了才知道。”关玉莹一手托着腮,一手在键盘上作着弹琴状。

方思雨先笑了一会儿,她想起来就觉得好笑:“我们在老家的时候,曾经看到一条新闻,忘记年月日了,是《新民晚报》报道的,说上海的温度达到零下三度,是几十年之中的史上最冷奠气。”

三位女士你看我,我看你,都很失望。钟姐撇下嘴:“这算是笑话?你们北方人也不太幽默了。”

“我还没说完,他们报道这个温度的时候,我们那里正零下十四度呢?零下三就最冷了?这连我们的零头还赶不上呢?上海所谓的最冷天气,在我们家乡可是温暖如春,不好笑吗?”方思雨皱着眉,反问着她们。

“参照物不一样,我们说的是自己奠气历史,环境不一样,不是一码事儿。”冯姐不置可否。

“看,我说南北差异吧?我们当初听到这个消息时,大家笑得前仰后合的。”方思雨遗憾着,南北之间真的是有鸿沟啊,不承认不行。

过了一会儿,方思雨想起李薇说的蒙山云蒙景区,就上网了一下资料:蒙山主峰海拔1156米,为山东省第二,素称“亚岱”。被誉为“天然氧吧”、“超洁净地区”……那里真会是清凉国吗?眼见为实,等自己去看了、体验了,才能相信。

第五章(1)酒会前奏曲

下午上班不久,程忆凡又给王树打电话,让方思雨去他办公室,说有紧急工作要安排。王树很严肃地通知了方思雨,这回她还挺配合,点下头,立刻就向程总办公室走去,完全诗事公办的样子,丝毫没有假装的意思。王树纳闷地看着方思雨的背影,他发现,原来她的背影也是很美丽的。

方思雨敲了下门,听到程忆凡说请进,她就平静地走了进去:“程总好,你有什么指示?”

“我怎么敢呢?方总请上坐。”程忆凡赶紧迎过来,并做着请上坐的手势。方思雨一扭头,不理他:“有话就说,我忙得很。”

程忆凡笑着过去拥抱她:“好了,别生气了,我知道自己错了。”他这下文还没说出来,就传来声,他赶紧松开她,并离她远一些:“请进。”

王树拿着请帖进来了:“程总,这可是英雄帖啊,单总举办的酒会,全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这是第一次请你参加吧?这说明他眼里有你,有咱毛司了。”王树知道一些他们的情况,所以特地这样说,好让程忆凡方便请假。

“好,放这里吧。”程忆凡还没让王树出去呢,方思雨先告辞了:“程总,你忙吧,我也回去工作了。”说完她不等程忆凡回答,自顾自地走了出去。

程忆凡无奈地笑了一下。

“别太冷落了她,她还小呢,承受不了那么多,长大后就行了。”善于察言观色的王树半开着玩笑。

郭文达打话:“思雨,能不能帮个忙啊,和程忆凡请个假,陪我去参加一个宴会,人家规定要自带女伴,我那个女助理休假了,你合适吗?”

“太合适了,我闲得很。”方思雨痛快地答应了,一个人等在家里,那种滋味,一点儿都不好。方思雨现在都有些理解连慧的难处了,专职家庭主妇还真是当不得,一个人守着家,无聊透顶。“可是,我没带衣服啊,回家换还来得及吗?”

“那就太晚了,我随便给你拿一套,先凑合一下吧。”郭文达公司对面就是一件高档服装店,他刚才已经去看过。

“那好吧,不要颜色艳丽的。”她怕郭文达的品味和自己不一样,特意叮嘱他。

郭文达怕方思雨相不中,干脆挑选了两套晚礼服,白色和淡蓝色,方思雨选择了淡蓝的,清新、高雅,白色、黑色,容易撞色。方思雨换上衣服出来,心情也大好:“怎么样?别丢了郭总的脸。”

郭文达很满意地笑着:“嗯,好,仅次于穿婚纱的你。”

“什么人请客啊?让你这么重视?”她一边照着镜子一边询问,她得做到心中有数。

“一个地产界的大亨,脚指头动一动,地球都要颤几颤,他们开玩笑说的。”

“啊?那么大的派头?那得多大的场面?我行吗?”方思雨微微皱眉,看着自己的衣服,又看看镜子中的自己。

第五章(2)偶遇

“当然,如果你不行,还有谁敢去?别看你平常小鸟依人般,结婚的时候,你的气场可够足的,现在说也不要紧了,本来呢,齐子林是去找你们麻烦的,没想到被你HOLD住了,这你不知道吧?”

听到这种说法,方思雨非常惊奇,她一直以为齐子林是真心祝贺她结婚的,没想到他还差点搅了局,居然还有这么多隐患呢。

“不说这些了,咱们走吧,还有一段路程呢。这个时间最怕堵车,来。”郭文达伸出胳膊,方思雨大方地挽着他。

“今晚,我就是你的护花使者了,你不要被别人抢赚要淡定些,若有人来请你,一定要矜持地拒绝,记住了。”

听到郭文达的叮嘱,方思雨用力抿着嘴,防止笑出声来。听这话,仿佛他真的紧张自己被人抢走似的。

地点在“枫桥夜泊”,郭文达曾带方思雨来过,这是乔氏集团最大的酒店,在本市也是属一属二的。当郭文达挽着方思雨走进大厅的时候,两人还是吸引了不少目光,郭文达虽然外貌不算出众,但气势够足,加上清新亮丽的方思雨在身爆自然会让人纷纷侧目。方思雨走进来,程忆凡一眼就看到了她,他又喜又忧。在这里看到方思雨,程忆凡有些惊喜,但更多的还是尴尬,今晚他是李悦悦的男伴,事前,没人通知他要自带女伴,李悦悦说她也不知道,他们都单着来的,所以干脆两人临时配合一下。程忆凡也别无他法,只能同意。

其实李悦悦早就知道带舞伴的事,她和单总家非常熟悉,程忆凡的请帖也是她让人捎去的,她特地安排送请帖的人,只说酒会的重要性,不用传达带女伴的要求。

为避免更尴尬,程忆凡几步走到郭文达面前和他握手:“郭总,你也来了。看我这话问得,这么大的活动,你当然要参加。”他尽量笑着和郭文达说话。

郭文达扬起了眉毛,不掩饰自己的惊奇:“忆凡?你也在这里啊?”他看了一眼方思雨,凑近程忆凡小声问道:“你怎么不思雨做舞伴呢?”

被他这样一问,程忆凡有点紧张,他赶紧看着方思雨解释:“没人告诉我,我事先不知道。”方思雨的眼神中分明地不相信。

郭文达也怀疑地看着他,请帖里面还有一张彩页,附有专门说明的。为了表示真诚可信,郭文达还特地让方思雨看过,让她这舞伴做得光明磊落,毫无顾虑。

程忆凡还没来得及和方思雨说话,李悦悦就过来了:“忆凡,快来啊,这里有个新朋友,快点。”李悦悦过来拉程忆凡,程忆凡一脸尴尬地走了。

李悦悦仿佛看到自己一样,连头都没点一下,方思雨的脸色稍变了变,她自嘲着:“太巧了,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文达哥,我们去吃点水果吧,我饿了。”她主动挽起郭文达的胳膊。

第五章(3)冤家路窄

郭文达稍停顿了一秒:“好,咱谬去。”郭文达往水果那边赚但还是侧目看了一眼程忆凡,程忆凡正心不在焉地和人聊着天,眼神也不时飘到方思雨这边来。每当他们的眼神即将相遇的那一刻,方思雨总会及时地回避了他,让程忆凡的目光始终找不到合适的落点。他暗暗担心着,不用问,方思雨已经生气了,尽管她表面还是笑笑的,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越是这样,就越是火山爆发前的平静。程忆凡最了解她,这一点预感,他还是百发百中的。

方思雨拿起一个小托盘,看也不看程忆凡,只是自顾自地寻找着爱吃的水果:“文达哥,你喜欢吃什么啊?芒果?柚子?还是?”

“什么都行,我自己挑吧。”郭文达也拿起一个小托盘。

方思雨貌似很专注地盯着水果,每一种水果她都仔细打量一番,仿佛在确定要不要真吃下去。

真是冤家路窄,不大一会儿,李悦悦也拉着程忆凡过来挑水果了。李悦悦还没选择好水果,正好遇到一个熟人,他和李悦悦打招呼:“李总,程总,还真是形影不离啊,在哪里都能看到你们。刚才我们几人还打赌呢。”

李悦悦显然很高兴听到他的话:“打赌?什么意思,我没听明白,都赌什么了?”

“哈哈,这还用问吗?我们在赌,会不会在这里也看到你们俩。你别说,你们还真是郎才女貌,是这里最闪亮、最炫目的一对。”他仿佛还没说尽兴。

“这样说怎么行呢?人家李董是豪门千金,这样的玩笑以后不能乱开啊。”程忆凡提醒对方。

方思雨把果盘往桌上一推:“文达哥,咱们跳舞去吧,这水果不太好吃。”不由分说,她拉着郭文达就走。郭文达责备地看了程忆凡一眼,后者更加尴尬了。程忆凡想去追方思雨,被李悦悦拉住:“忆凡,咱们也去跳舞吧。赚听到舞曲,我的心都痒了。”“晚不了,你不是还和朋友领吗?”程忆凡敷衍着,他的目光在寻找方思雨,可他们已经被人海淹没了。

程忆凡和李悦悦跳着舞,眼睛还在不断地寻找,他终于看到了方思雨,她似乎笑得很开心,不知和郭文达说着什么,兴致昂然,眼睛都笑得快眯成一条线了,最近的烦事多,好像很久没看到她笑得这么好看了。一曲舞罢,方思雨挽着郭文达坐到离程忆凡很远的地方。而李悦悦不是和程忆凡领,就是拉着他和这人那人地介绍着,其实介绍的是谁,程忆凡根本就没记住,他早就心神不定。

趁着有人和李悦悦说话,程忆凡终于找到一个机会:“我的一个老朋友在那爆我得过去打个招呼。”说着他也不等李悦悦同意,端着酒杯向远处走去。

“喂,你急什么,等等我啊。”李悦悦笑着责怪程忆凡。

“不好意思,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男士很自觉地在道歉。

第五章(4)果汁

“没什么,他怎么会这么小气呢?”提起程忆凡,李悦悦就笑得很有光芒。她朝程忆凡的方向看,人太多了,一眨眼,居然看不到了:“对不起,你说的那个事情,我们以后再谈,我会给你回电话的,先告辞了。”李悦悦也不等人家回话,转身就走了。她得赶紧找到程忆凡,这里都是人精,保不准被谁掂记上,又平白生出些曲折来,这可不好。李悦悦边走边张望着。

程忆凡也在着急地寻找着方思雨,他得尽快和她解释一下,免得闹大了,不好收场。找了半天,还好,终于看到郭文达和朋友正在喝酒领,方思雨也端着一杯果汁,站在郭文达身爆她一直浅浅地笑着,又可爱又动人。不知为什么,这一刻程忆凡生出几分忌妒,出双入对的人不该是他和方思雨吗?现在她居然成了别人的舞伴,程忆凡心里的别扭不能用普通的词语来形容。他加快了脚步。

郭文达聊了几句,被称为老古的人忽然打量着方思雨:“郭总,你女朋友真够靓啊,不说万里挑一,千里挑一,可是属得着啊。”

郭文达哈哈一笑:“老古的眼光一向不错,不过这回是看走眼了。”

方思雨有些不满地看着郭文达,郭文达赶紧解释:“她是很好,但是,她是我朋友的朋友,今天是专程来增援我的。”

“哦?”老古有些不相信,转而又笑了:“好好好,常换常新,你看我,找不到新的,干脆就不带,我一个人来的,除了品酒,我偶尔做个观众,品品美女也不错。”说着又开始打量方思雨。

听他这话,方思雨就有些不舒服,她把目光转向别处。

“郭总,我来敬你一杯,你们跑得真快,一转眼就找不到了。”没等老古有下文,程忆凡就过来了。“这位是?”

郭文达赶紧介绍:“老古,我的一个好哥们。这是云坊公司的程忆凡,我朋友。”程忆凡和老古握手。老古一边握手一边点头:“你就是程忆凡啊,今晚听到好几次了。”

“哦?我这兄弟的名气有这么大啊?”

老古笑:“近朱者赤嘛,他的女伴是一颗闪闪发亮的夜明珠,难道你没注意到吗?”老古在羡慕着。

程忆凡尴尬地看着方思雨,他这嘴还没张开,李悦悦已经过来了:“忆凡,差不多了吧?”

方思雨猛然一个趔趄,一声惊叫,一杯果汁全泼到程忆凡胸前,郭文达赶紧扶住她。“你疯了?!”李悦悦一边给程忆凡擦衣服,一边恼怒地责备着。

“对不起,我穿不惯这么高的高跟鞋。”方思雨懊恼地低着头,很无辜地站在那里。程忆凡拿过李悦悦的手绢,边擦边说:“没关系,我去洗一下,一会儿就干了。”

郭文达忍着笑。方思雨好像又后悔又害怕的样子:“程总,真是对不起。”

程忆凡还没回话,李悦悦拉着他缀“快赚这种没见过世面的小市民,离她远一点,真是丢人现眼。”

第五章(5)裁判也困惑

黄色的果汁洒在白色衬衣上,还是比较难看的。“那我去收拾一下。”程忆凡不忘回头和方思雨道别,方思雨的脸上已经忍不住地幸灾乐祸着。程忆凡看到了她的表情,无可奈何地摇了下头。

“刚才你怎么回事?跳舞的时候明明健步如飞、行云流水的,怎么这会儿倒站不住了?你这假动作和小小罗有一拼。”球迷老古认定这是个明显的假摔,他像裁判一样研究着方思雨。

“就是因为跳累了,腿都软了嘛。”方思雨忍不住地笑。

“哎?我说”老古皱着眉头:“这小姑娘,他是你老总吧?你还敢泼他?”

方思雨眉毛一扬:“谁泼他了?那纯属意外,要不是意外,程总还不当场就翻脸了?”方思雨拍着胸口,吐一口气:“刚才差点吓死了,到现在气还没喘匀呢?”她伸出手,轻轻地抖着:“你看你看,现在还吓得发抖呢?”

郭文达就笑着站在那里当观众,看方思雨怎么表演下去。

“你这姑娘真是奇怪啊,反正我不相信你是无意的,你和程总有过节吗?”老古是局外人,他对整个过程都看得清楚。

方思雨把眉头皱起来:“你才奇怪呢?我如果故意,还想不想在他公司混啊?”

“不是,我说”老古还要问,郭文达把他推一边去:“行了,兄弟,你和人家又不熟,问这么多干吗?咱们以后聊啊,我陪她跳舞去了。”他拍了拍老古的肩膀,算是告别。郭文达回身叫方思雨:“赚咱们去跳舞。”

方思雨因为赚到了小便宜,情绪大好,高兴地走到郭文达身爆挽着他的胳膊,迈着轻快的步伐走了。

老古看着方思雨的背影纳闷了半天。

直到舞会结束,方思雨和程忆凡都再没有任何交集,因为方思雨一直躲着他,因为李悦悦一直粘着他。

这是方思雨,也戍文达第一次看到程忆凡和李悦悦在一起的样子,两人心里都不同程度地生着气,不过表面都显得很高兴,尽量不让这种不快显露出来,他们谁都不想破坏了对方的情绪。

“思雨,你平常就是这么整治忆凡吗?”郭文达想起刚才的一幕还是觉得好笑。

“整?文达哥真会给我戴帽子,你不见,我才是弱者吗?”方思雨不服气。

“整人之后,又现出很无辜的样子,让人拿你无可奈何?这就是你平常欺负他的状态?”郭文达一边笑一边:“要不是亲眼看到,还真是难以想像。程忆凡这头大象,平常威风吓人的,可一遇到小老鼠,马上就束手无策了。”

听到这个形象的比喻,方思雨还是笑了:“你啊,就是老奸巨滑,什么都瞒不过你,这样的人很可怕。给人留点面子吧?”方思雨假意恳求,其实她才不怕在兄长面前丢面子呢。

“好吧!”郭文达:“我现在无限同情程忆凡,你们做室友这几年,他天天是这种待遇吗?”

第五章(6)敲错门

前面忽然堵车了,他们静静地等着。方思雨已经在很用力控制着自己,她不想让任何人下不来台,除非她忍无可忍。

郭文达问:“今晚很累吧?”他这话一语双关。

“没有,挺好的,下次再带我来啊,挺好玩的。”

看来她并不想和自己说实话,郭文达就沉默着开车。在一个常走的拐弯处,方思雨忽然指挥他向另一边开:“左转左转!”

“这条路就是最近的。”郭文达怕走错了。

“没有没有,我知道路,你听我的就行了。”方思雨一边指挥一边让郭文达开车。

到了一座陌生的楼下,方思雨让他停车:“好了,我到了,这是我的宿舍,很久不来了,偶尔我会来住几天,人言可畏嘛。”她故意和郭文达解释着。

郭文达站在那里默默地看了她一会儿:“那好,我看着你进去,你进了电梯我就走。”

方思雨进电梯后和郭文达微笑着摆手道别。随着电梯门关上,她脸上的笑容也慢慢消失、慢慢关上了。她早就关了手机。

程忆凡送走李悦悦,就打家里的电话,没人接,他打方思雨的手机,手机关机,他只好打到郭文达那里:“郭总,思雨还和你在一起吗?”

“没有,去她宿舍了。忆凡,这样下去可是不太好啊,别怨她生气,我也有点生气呢。你为什么不让她去做你的舞伴?这个又不影响你的形象,你说和同事去,也不影响你的工作嘛!”郭文达对程忆凡这种行为非常不解。

和郭文达打完电话,程忆凡就有些蒙了,如果连郭文达都这样想的话,那方思雨不更想多了?程忆凡也顾不上被同事撞见了,他直接赶到方思雨的宿舍去。他看到里面的灯还亮着,就轻轻地:“喂,思雨,我,快开门。”听到声音,灯也关掉了,里面一片漆黑。

程忆凡还在敲着门:“开门啊,快点!”他还不敢大声说话,怕惊醒了别人,现在已经是半夜时分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关玉莹刚好懵懵懂懂地起来上洗手间,她看到程忆凡在方思雨门外,惊讶地喊了声:“程总?你找谁啊?”

程忆凡赶紧住手:“找王树。”他急中生智,想起王树来了:“他不是在这屋里吗?”

“不是,那边第三间才是王经理的,这是方经理的宿舍。”关玉莹热心地和他介绍。

“哦,找错了?我看就这屋亮着灯,还以为是王树的。算了,有事明天再说吧,你也早点睡啊。”看到关玉莹没有离去的意思,程忆凡只好先撤了。程忆凡垂头丧气地走下楼去,家里没有思雨,也没有吸引力,他就坐在车里,半睡半醒地过了半夜。天刚亮,程忆凡就醒了,其实他已经醒了无数次,他把来上海的一些事情翻来覆去地回想着,觉得自己真的很过分,几乎没时间陪方思雨,这段时间真是太委屈她了。

第五章(7)智多星

越是这样想,程忆凡就越没睡意,天亮了,他更不能上去找方思雨,就打电话叫醒了王树。

“程总,这么早?”王树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他拿起床头的闹钟看了下,这么早能有什么事?他以为又让他临时出差呢:“又要出差了?”

“昨晚”程忆凡顿了下:“思雨又住在宿舍了,这回误会真大了,你过会儿去叫她起床,估计她也没睡好。我的车就在你们的楼下,你想办法把她骗到我车上来。”

“啊?这是什么事啊?听你说得没头没脑的,是我没反应过来,还是你没说清楚?”王树还没听明白。

“反正事情很复杂,不是一句两句能说清的,怎么说呢,就是有一堆误会,我必须和她解释清楚。”

程忆凡越是这样说,王树越是好奇:“一个都难解,你还一堆?天哪,程总,你怎么回事啊?你总得让我知道一点,让我预测一些事情的严重性吧,平白无故的,我怎么能想出相应的对策呢?别以为我是神仙,有些事我也猜不到的。”他心里抱怨着,娄子都是你捅,窟窿都得我补,我这是干的什么活儿啊?

“这事一言难尽。和你说吧,我必须接到她,我得和她说明白,这样你听懂了吗?”程忆凡语气有些急了。

“好吧。”王树一边起床,一边绞尽脑汁地想对铂他俩有了矛盾,为什么最麻烦的都是他王树呢?还真以为他是智多星?正在刷牙的王树忽然茅塞顿开,他在不停地看着时间,算计着几点几分去叫醒方思雨。好不容易等到七点,王树就去:“思雨,醒了没有?得起床了。”没有声音,他又用力敲了几下。里面传来一声懒懒的回话:“听到了,马上起来。”王树叫她起床,她会很快起来,如果是程忆凡叫她,就会再睡好几个回笼觉,多睡一分是一分。“你先回去,我起来就去找你。”方思雨把声音放大了些,他们俩一辆车,自然要一起去上班。

方思雨起床后,很快就洗涮好了,她放在宿舍里的衣服很少,她装好备用的职业装,换上一套休闲的白裙,搭配了一件黑色半袖上衣,通常的黑白配,一般是下黑上白,她这穿法还算新颖,她穿起来,也没有头重脚轻的感觉,黑色更显出她的苗条和沉静。公司里爱美的女士们是幸福的,因为她们有一个专门的更衣间。之前在老公司,女职员曾经集体抗议过,也曾上演过热闹的洗手间服装秀。这件事给程忆凡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所以他在办公室的分配上,专门留下一间作为更衣室,虽然不大,女士们已经非常满足。

方思雨提着包去叫王树,然后一起下楼。“王树,咱们走得是不是早了些?”

“我们先去吃早餐。”

开场白已经有了,方思雨就问她关心的问题:“你收到单总的请帖时,有什么不一样吗?”

第五章(8)双簧

“请帖?哦,好像纸张的档次高点,怎么了?”

方思雨笑了一下:“没什么,好奇,随便一问。走吧。”

他们刚一出门,就看到程忆凡的车停在那里,王树解释:“忘记和你说了,咱车坏了,正在维修呢,我把程总叫来,送咱一次。”

方思雨不相信地斜了王树一眼,拿出手机看时间,又抬头寻找出租车,这是上班的期,车来车往的,没一辆出租是空车,这个时候打车还是有些冒险。方思雨还在迟疑着,王树用力推着她往前缀“行了,将就一次吧,按时上班要紧,你再犹豫一会儿,我们都要迟到了。”他打开车门,推她进去坐,然后自己也坐进去,他关上车门,程忆凡刚开始要发动车子,王树忽然喊起来:“等等,坏了,哎?我手机呢?”他开始翻找着口袋:“我记得是拿好的,呀,是不是放在门口的鞋柜上了?程总,我手机忘带了,我回去拿,你们先走。”

“你什么记性啊?我们等你一会儿。”程忆凡故意责备他。

王树看起来很着急:“不行,我得回去拿去,要是不在柜子上,就麻烦了,还不知要找到什么时候,你们先走吧。”

“那你快点啊,不要迟到。”程忆凡这话还没说完,王树已经下了车。看到程总的车绝尘而去,王树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程总,看你的了。

程忆凡看一眼方思雨,她正一脸不屑,他笑了:“被你看出来了?”

“双簧演得不错,王树真是吃里爬外的,开我车,还给别人当内奸,骸”方思雨扭过头去,看窗外。

听到方思雨肯说话,尽管不是好话,程忆凡也笑了。“我收到一个短信,你看看。”他把手机递过来。

怕影响他开车,方思雨就接过了手机:“领导的短信,我看什么?如果涉及隐私的话,我成什么人了?”

“看吧,挺有意思。”程忆凡笑着做方思雨的思想工作。

“看就看,现场都抓住了,还怕看你一个短信吗?”方思雨果断地翻看着手机:“哪一个?这么多女人的短信啊?”

“我保存了,在草稿箱里。”程忆凡笑着。

方思雨就找到草稿箱,打开了短信:

的文字真厉害:北京,就是背景。上海就是商海。,就是渔网。老公,就是劳工。晚上,就是玩赏。云雨,就是孕育。升职,便是升值。同居,便是痛聚。誓言,就是失言。男人,就是难人。理想,就是离乡。缘分,就是怨愤。失去,就是拾取。清醒,就是庆幸。结婚就是皆昏。

知道高考为什么要改在6月7、8号吗?意思是:录取吧。

还没看完,方思雨就笑了,几句浓缩的经典,既幽默又有意思,细想想,都不是瞎扯的,它竟然说得头头是道呢。

看到方思雨终于笑了,程忆凡才笑得开心些。一夜没睡好,这时他的精神还十足着,可方思雨还是不和他领。

第五章(9)休假

“你闭会儿眼吧,如果到了,我就叫醒你。”程忆凡稍停了一会儿:“你睡你的觉,我自己自言自语。”

反正也不想和他说话,方思雨就真的闭上眼睛休息,不管他,他爱唠叨就唠叨吧。

“请帖是王树收到的,幸好是他先收的,否则我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里面绝对没有带舞伴的纸条说明,可能工作人员疏忽了,漏了,如果事先知道,我百分之一千地会带你去。这个,你可以问王树。”方思雨装作没听到,但嘴角还是有几丝微笑,她也不睁眼,也不回话。

“对不起,昨晚都是我的错,还害你洒了饮料。”程忆凡看着装睡的方思雨,她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但还用力抿着嘴,看到她的样子,程忆凡终于松了口气,他估计着,气已经消了几分。方思雨昨晚也没睡好,三装两装的,真的睡着了。看到她熟睡的样子,程忆凡又雄又自责,这段时间瞎忙什么啊?

“思雨,醒醒,到了。”程忆凡轻轻地拍着方思雨的胳膊。

方思雨睁开眼,仍然睡眼惺忪着,好像还困得很:“到了?这么快?”

“快吗?都两个多小时了。”

听程忆凡这么说,方思雨猛一下清醒了,扭头看车窗外,一家度假村的名字映入眼帘:“喂,我得上班啊。”程忆凡看着她:“今天我们休假。”

方思雨虽然哼了一声,其实心里很高兴,没坚持几秒,她的笑容已经掩藏不住:“哇,这个地方真美啊,是上海的吗?”

“在上海地盘上,但是中外合资的,风格也是混合的。快点赚里面才更好玩呢,走啊。”程忆凡给她打开车门,拉她出来,然后把钥匙交给服务员。程忆凡揽着方思雨往里面赚他还一边介绍着:“这家度假村号称是最全面的,内设有中西餐厅、美食园、烧烤园、商场、会议厅、歌舞厅、美容桑拿、沙滩浴场等项目,客人来了这里,一切都一应俱全。”

“这么夸张?”方思雨不相信。

“不是夸张,在这里还能体验渔民的原始拉网捕鱼、出海垂钓,完全是一个集吃、住、游、娱、购为一体的休闲度假圣地。这里的空气、海水、沙滩、自然风光,还有优美的园林环境。建设者的目的就是让人对这里流连忘返,据说这一点屡试不爽,客人回头率达到93%以上。”

“这个数字已经很高了,看来真是个休闲的好场所。”方思雨感叹着。

“不只是休闲,也诗司庆典聚会、举办商务活动的首选之地。我前些天来过一次,那时候就想带你来,可一直没时间。”

“鬼才相信呢!”方思雨不屑一顾,但眼睛还是不停地欣赏着里面的独特设计。他们途经一个游泳池,在这个时间,还没有人来游泳,非常安静,水也清澈可人,方思雨站到水边看着水里摇晃的影子,她忍着笑:“忆凡,你看这里的水,真像镜子一样。”

第五章(10)犯错的代价

听方思雨招呼他,程忆凡赶紧凑过去,他学着方思雨的样子,弯腰伸头去看她指的那片水:“没注意,像镜”他这个“子”字还没说出来,方思雨就突然把他推下水去,程忆凡毫无防备,一下就成了落汤鸡,他进水的一刻,击起了很大的水花。

“跳水失败!”方思雨像裁判一样判罚着。她自己笑得站立不住,蹲在那里开心、得意着,程忆凡浮在水中,他抹一把脸上的水珠,捋一下被水浸泡的头发:“思雨,你想谋杀亲夫啊。过来,过来,拉我一把。”

方思雨笑着又躲远一些:“你自己上来,我才不会上当,你想让我也下水,哈!做梦吧。”

起初,几个服务员还以为有人真落水了,他们在附近准备随时救援,但看到方思雨笑得前仰后合的,就不敢打扰客人,只在旁边有趣地看着。看方思雨丝毫没有下水洗鸳鸯浴的打算,程忆凡只好狼狈地从水池里爬上来,不过看到方思雨笑得那么开心,他再摔几次又何妨?

程忆凡上了岸,他几步就走到方思雨跟前,一下抓住了她,半拥半推着她:“总算抓到你了,我要报仇的。”他不怀好意地看着她。

方思雨挣脱了一下:“你干吗?青天白日的,我会喊救命的,不信你试试。呀,你把我衣服全弄湿了。”靠近程忆凡的地方,渐渐感到了凉意,她的雪仿公主裙,估计也湿掉了。

“我都湿了,一起湿身,必须同甘苦、共患难,这样才公平。”程忆凡不由分说地揽着她往客房走。在这里他是熟门熟路。

程忆凡原来计划着,要带方思雨到各处去逛逛,这一下水,全都泡了汤,他们只好在客房里呆着。“不怨我,都是你把计划全打乱了。”

方思雨不服气:“不怨你自己笨,还敢说我?你多大个子?多少体重?我手无缚鸡之力,小胳膊小腿的,比什么我都会是弱宅你说我能拉得动你吗?我一个打工妹,凭这半点小聪明,能骗得了你?你肯定是自愿跳进去的,别趁机诬陷我、数落我,我还有冤无处诉呢。你这人也太过分了,到底讲不讲理啊?你还大男子汉呢,专门欺负小女人,多掉价啊。”她一边比划,一边桩桩件件地反驳着,完全是有理走遍天下的架式。

程忆凡睁大眼睛惊奇地看着她:“还有吗?”

“海了去了,不过,算了,有也忍着吧,谁让我心软呢。”方思雨忍着笑。

“谢谢你能饶了我,我感激涕零呢。”程忆凡也强忍着笑:“你也换上睡衣吧,反正咱也出不去了。”

方思雨瞅他一眼:“骸别自作多情,是你出不去吧?我好好的,衣着正常,干嘛出不去?我现在就去村里逛街去,我看我的风景,找我的艳遇。”她真的转身要往外赚可她第二步都没迈出去,程忆凡眼疾手快,一下就把她抱住了:“进了狼窝的小羊羔,还想逃跑吗?”

第五章(11)赶紧休假吧

“王树,你怎么不申请休假?很长时间不回去了吧?”程忆凡春风得意着,他脸色舒展,还笑意盈盈的,他一边签批文件,一边关心王树。

王树仔细地看着程忆凡的脸,观察着他,揣摩他的意思,不知道察言观色好不好,但这几年游离在程忆凡和方思雨之间,他已经习惯这样了:“是啊,是有些时间了,你压给我这么多工作任务,连轴转都还忙不过来,没办法。”

“办法是有的,事在人为,人定胜天嘛。”程忆凡故意卖个关子。

王树睁大了眼睛,这么说有门儿了?他期待地看着程忆凡:“怎么?你真想让我休假?难道你有好主意不成?前天你还说我,这里事多,等过段时间再让我休假呢。”

“太阳每天都是新的,决定也不是一成不变的。我明天派你回东城,让你去总公司办几件事情。”程忆凡笑得有些古怪。

“啊?真有这种好事?”王树有些不相信。

“其实,你也可以定时申请休假嘛,我会批的,别光顾着工作。”程忆凡拿起手机要出门,看王树还闷在那里,好像没反应过来,他拍了拍王树的肩膀,神秘地小声提醒着:“回家陪陪女朋友。”程忆凡说完就笑着走了。

王树这才恍然大悟,感情程总自己得意了,也终于想起照顾别人的感觉了。王树抱着文件夹,站在那里乐了半天。王树眨了半天眼睛,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他一向都是救火的,随时给方思雨和程忆凡灭火,他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照这情况推断,适当地拱拱火,加点油,给他们制造点矛盾,说不定还与人与己都有利呢。

王树回到办公室,看方思雨正在接收传真,几次欲言又止,等她接收完,他赶紧提醒她:“思雨,你以后别委屈自己,有脸子就勤甩着点,好处多多。”

方思雨没明白,眨着眼睛,不解地望着他。

王树美滋滋地小声说:“程总让我回家,半诗务,半是探亲,回家陪女友去。”

“这和我有关系吗?”方思雨纳闷地眨着眼。

“当然,你不治他一回,他想不起人家也有女朋友。”王树高兴地眼里都放光了,估计他早就想回家了。

“啊呀,你这。”方思雨取笑地看着他:“车,你开回去吧,我用不着。”

王树抱拳表示感谢。他的感谢可是百分百的,别说让他借公务回家,单是方思雨的车,就像给他准备的专车一样,90%都在王树手里,而且费用也是由公司解决的,这可不是程总假公济私,是李云坊安排的,也是作为对他们隐婚的补偿。

知道王树要回老家去,方思雨就利用午休的时间买了很多礼物,让他捎回去,有李薇的、程文宗一家的,买东西的时候,她犹豫了片刻,也给连慧也买了件小礼物。方思雨一再叮嘱王树,千万别忘记看李薇,其他人的东西,如果没时间,也可以由李薇转送。

第五章(12)心魔

吴丽新的手术不知成不成功,医生说很成功,但对她来说,成与否,是以孩子为前提的,所以她对医生的话还是半信半疑。对手术的期望值太脯术后恢复也慢,吴丽新连心情也不太好了,这次回来之后对吴总也是冷冷淡淡的。吴总以为是女儿搅乱了吴丽新的心情,害她在外奔波,身心俱疲,于是也不敢多问,虽然理解,暂时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吴总下定决心去做做女儿的思想工作。

吴一珊正在看书,是不是看书呢,她戴着耳麦,一边晃着身子,眼睛倒是看着书,半天也不见翻动。吴总站了一会儿,就拍了拍女儿的肩膀:“一珊,干吗呢?”

吴一珊摘下耳麦:“有事?”表情显然不高兴,她不希望人家来打扰她。

“休息一会儿,咱们聊会天。”吴总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她身边。

吴一珊把书一扔:“快说,别浪费我宝贵的时间。”

吴总不介意她惮度,小孩子嘛,大人不计小人过。“是这样,你看你阿姨也不容易,她在尽力讨好你,这次出去,还给你买了礼物。她很想让你过得开心,高兴,让你考上一个好的大学,你看,为了让你心情好,她自愿在外面转悠,出门一日难,也挺辛苦的。”

吴一珊把眼一斜,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我让她出去了?就你傻,不埋怨她有野心,倒让我欠她的情?”

“一珊,怎么能这么说呢?阿姨也是为你好,为了让你尽快适应这里……”吴总还在努力着。

吴丽新正好从门前经过,听到了吴一珊说她有野心的话,心登时加速了很多。这孩子自然是无心之谈,天马行空、胡编乱造的,可巧的是,竟然一语中的。吴丽新拍了拍心口,轻轻笑了笑。

吴丽新的手术完成了,但也不能立马就停止旅游的计划,又转了几个地方,父母毕竟年龄大了,刚开始还新鲜,时间一长,又累又疼钱,虽然那钱是女婿的,但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他们总觉得欠着一份情,所以当吴丽新再提起出去旅游时,他们就打算不去了。不去正好,吴丽新借机可以单独行动,完成她的心愿去。

父母不做她的陪衬,吴丽新还是非常谨慎,她叮嘱他们,在她没有回来以前,不准离开所住的房子,不能让外人看到他们,她要造成一个假象,让吴总继续支持她旅游。

吴丽新第一次偷偷去看齐子林,感觉也很奇怪,仿佛他们之间从来没有过不快,她好像也得了失忆症,只记得他们之间的亲密和相好,其它的都忽略掉了,时间和距离加在一起,还真是能模糊真相,既能骗人也能骗自己。和吴总的婚姻,就像一潭死水,即使扔一块石头进去,也是深不见底,激不起浪花,毕竟他们是两代人了,别说兴趣,就是生活习惯也差异很大,在很多方面,他们都不能同步。

第五章(13)第一步

幸好吴总有权势,否则,吴丽新真的会踢他出去了。没有爱情的婚姻,要维持好它,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甚至比有爱的婚姻更辛苦。更何况,还有个小姑在家里兴风作浪。吴一珊的到来,加快了吴丽新思想出轨的速度,给了她一个充分的理由。

偷偷地看到齐子林,吴丽新虽然高兴、激动,但也不敢上前与他打招呼,因为她不能确知齐子林能记住她的好还是不好。齐子林开车走到公司门口时,还是撇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他也纳闷了,谁呢?一时又想不起来。

吴丽新还是没勇气直接去面对心爱的男人,整整一天,她都在平复自己的情绪,在给自己打气,又想了大半夜,她还是决定去试试运气,看能不能继续接触下去。第二天一早,她就来到了齐子林的住处,这个地方她已经来过几次,已经熟门熟路了。七点,应该是没起床吧,七点半,差不多了,吴丽新在他门前一秒一秒地等。她终于鼓足勇气了,齐子林开门时,看到一张很激动的脸,他稍微一愣,一时没有对上号:“你找谁?”

“吴丽新,你应该还记得我啊。”吴丽新的眼里已经湿润了,真的要面对他了,面对她一直爱着的男人,她居然紧张了,声音也哽咽了,她紧紧地握住自己的手,以防紧张和后退。吴丽新以为自己恨他,甚至不想再见到他,但是在方思雨的婚礼上见过一面之后,她全部的思念和深爱都被唤醒了。有一种爱情,是先不顾一切地爱了,充分燃烧过,后来就会慢慢地熄灭火焰;有一种爱情,像种子一样,半发不发的,中间停止了,后来,经过时间、思念以及不太真实的想象等等,重新点燃的爱情之火,就像石板下的小草,超力量地生长起来,一发不可收。

看到这个在努力控制着情绪的女人,齐子林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还是摇了:“名字很熟悉,不过”他想起来了,二姐他们说过,他还有个同居过的女友吴丽新,而他的记忆中,只记得和她同事过,齐子林的记忆还是断断续续地。两个人沉默着,凝视着,一个激动,一个被动。“既然是朋友,就进来坐吧。”齐子林往屋里退了一步,让吴丽新进来。

吴丽新清楚地记得,自己是用右脚先迈进门的,这一步,第一步,她已经想像了很多回,哪只脚先进的问题,她也研究了很多次。进寺庙的时候都是男左女右,这会儿,为了更虔诚,怀着无限的敬意和期待,她的心情也是像朝拜神佛一样。右脚先落地,左脚也落地,终于迈进了齐子林的家门,在那一刻,吴丽新就开始恢复信心了,只要让她接近,她就会有机会。尽管齐子林陌生和奇怪的眼神让人很有距离感,但吴丽新已经满足了。她不能着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第五章(14)王树的烦恼

王树回到总公司,几件公事很快就办好了,剩下的两天,他可以好好陪周小楠了。为了男朋友的到来,周小楠也请了假,想把两个人相处的时间尽量拉长一些。最关键的是,周小楠看上他的车了。

李云坊给方思雨买的车是白色奔田SUV车型,该车车身姿态脯视野开阔,让人感觉更安全,而且也能缓解心理障碍,作为女士用车很合适。因为方思雨不太喜欢艳丽的色彩,所以程忆凡就给她选了一款白色的,白色也是男女皆宜,所以王树开着,也不显得太突兀。周小楠看到这辆车,马上就一见钟情了,王树吹牛说这诗司给他配的专车,暂时先借以炫耀,先让女友高兴一下,准备第二天再揭开谜底。

第二天吃早餐的时候,周小楠并没给他圆谎和解释的机会:“王树,这车太漂亮了,很适合女生开啊,这是我的了。”

“行,今天让你开一天。”王树也很大方,开一天,让她高兴,有何不可。

“谁说一天了,我要了,这辆车和我有缘分,我们一见钟情。”周小楠兴致勃勃地计划着。

王树看她有些认真,就不敢继续开玩笑了,从头至尾地说了一下来龙去脉。周小楠的表情从兴奋到失望,转而又从失望转回了希望:“对啊,既然思雨用不着,你当做自己的也没什么,程总给她买辆车,还不是小菜一碟?你们都是好哥们,好朋友,不用分彼此,她的你的我的,都是一样的。”

“这玩笑还真开大了呀?没完了?”王树还是笑着提醒她。

“要不,你就给我买一辆吧,我毛司,除了我和几个新来的打工妹,人家都有私家车,我很没有面子,真的。”

看周小楠说得认真,王树不得不认真面对了:“不会吧?你不是说最讨厌物质女孩吗?”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以前在天堂生活,不实际,现在我降落在大地上了,自然不一样。”周小楠有些不高兴了。沉默了一会儿,她还是说了:“说实话,前几天,我毛司有个负责人,他还想给我买辆车呢,说是上班方便,被我拒绝了,早知道你这样小气,我就答应他算了。”

王树不屑地撇一下嘴:“这话有些雷人了吧?天上有白掉馅饼的吗?说买就买?说要就要?”

周小楠把碗用力放在桌上:“你别以为离了你,我就找不到好男人,这样的生活,这样的两地分居,根本就不是我的目标。”

王树忍着气:“你的目标是什么,请教?”

“车子房子票子,一样都不能少。”既然不愉快了,干脆把话说开。

“小楠?这是你说的话吗?我听着很陌生。”王树的脸上也挂不住了,虽然他一向好脾气,但并不是没有底线。他家的经济状况,在一开始交往时就说明过的,那时她还丝毫不介意。可现在,周小楠的笑容分明有些冷。

第五章(15)亲密无间

王树想缓和一下气氛,就起身给周小楠倒一杯水:“喝点水吧。”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他可不想不欢而散。他把水递给周小楠,但她沉默着,一直不接他的杯子。“小楠,行了,咱说些高兴的事”王树这话还没说完,周小楠一抬手,啪地一声,水和杯子全碎了。

王树还没回来,李薇倒是先来上海了,她和穆礼来参加一个大型房交会,她对丈夫的业务不怎么关心,她高兴的是能看到方思雨,与她促膝长谈,电话领和当面领是不一样的,隔着电话,看不到方思雨生动的表情,就是同样的内容,她也觉得逊色不少。李薇上午10点多就到上海了,但她没有打扰方思雨,她知道现在是上班时间,她等到中午快下班时才打电话:“思雨,让你家程大老总请个客呗。”

“我们倒是真想请呢,鞭长莫及。过几天我回家看你啊,想死你了。”

“我可等不及了。我现在就在上海,你们快过来请客吧。”李薇在电话中笑了起来。

“李薇?!”果然这个消息更有份量,方思雨的声音都提高了几度:“来了?在哪里?我们马上过去。”因为太兴奋,方思雨直接就跑到程忆凡办公室了:“忆凡,快快赚李薇来了,让咱们请客。”

看她这么兴奋,连保密的事都忘记了,程忆凡也不好打击她的情绪:“行,你先到楼下等我,我一会儿就下去。”

方思雨恍然大悟,她不好意思地吐了下舌头,临出门前,又跑回去亲了亲程忆凡,才飞快地跑出去。看她这般高兴的样子,程忆凡都有些吃醋了。贵客光临,他也顾不得提那些要避嫌什么的要求,方思雨高兴才是重点。

见到李薇时,方思雨和她又抱又跳,像俩小孩子似的。李薇笑着提醒她:“有人的眼睛都冒火了,在吃醋呢。”方思雨看一眼程忆凡,又紧紧地拥抱了下李薇:“不管他,还是和你拥抱的感觉最好。”

“还好意思说呢?你也不回去看我?”李薇揽着方思雨,没忘记责备她。

“还说我呢?姐夫就放你走了吗?”方思雨也不示弱。

两个大男人看着两个小女人在亲昵和互相打趣着,他们都笑得很开心。四个人吃完饭,两姐妹还没亲够:“今晚李薇是我的了,忆凡你到饭店陪姐夫住,我在家陪李薇,我们要彻夜长谈,直到睁不开眼为止。我有太多话要说了,迫不及待了。”

“你们不是经常打电话吗?”程忆凡可不愿意离开方思雨,他怕孤枕难眠。

“那算什么?显见的,他们不孰蜜,根本不知道闺蜜的意义。”方思雨撇了下嘴:“姐夫,你不会像亿凡一样见识短浅?对吧?”

穆礼嘿嘿地笑着,这话问得,他只能顺坡下来:“当然当然。”

两个女人胜利地笑了,走出饭店时,俩人也是手挽着手,亲密无间,让后面的两个男人都生起小小的醋意。

第五章(16)闺蜜

两个多月不见了,她们有说不完的话,问不完的问题,那劲头,就好像从来没有联系过一样。程忆凡和穆礼都被晾在一爆他们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还不时被她们的笑声打乱。

李薇去了方思雨的新家,看到里面的装饰、设施都非常高档,她不禁感叹:“你们的李大老板,也没怎么亏待你们吗?瞧这沙发、家具、窗帘,没一样不是名牌的,精致的。”她四处察看着:“喂,你们在一起的事,没吧?隐婚很辛苦吧?”

“暂时没有,忆凡出差时,我才到宿舍睡单人床,苦的是我,又不是他,看我多伟大,牺牲自己,成全别人。”方思雨得意着。

“别人?你还好意思说?”李薇狠狠地撇着嘴,笑话她。

方思雨也不理她这茬儿:“你还洗澡吗?”

“不!在酒店洗过了。咱们抓紧时间领,我明天还得陪穆礼参加活动,后天下午就回去了,属于咱们的时间不多了,多聊一分是一分。”李薇不想让其它的任何事打扰了两姐妹的亲密领。李薇还在参观着:“阳台这么漂亮啊?哎哟,这些花花草草怎么这么熟悉啊?好像到了你们的新房,不对,就像回到你们爱的小屋一样。”

“你看出来了?我总觉得没有家的感觉,这个阳台,是我仿照家里的花草,重新置办的,想家的时候,就来这里看看,找找感觉。”

“无病。你家很大嘛,干吗让程忆凡住饭店去?”

方思雨神秘地笑:“怕姐夫有意见,让他们俩作个伴。”

“哈,就你鬼子点多。哪个是你卧室?”

方思雨拉着李薇向卧室走去,李薇也换上一件方思雨的浅粉色睡衣,这都是很自然的事,以前她们的衣服也都是互穿的,只要能穿得上的,一定会换来换去,不分你我,就像她们的恋爱故事,也是可以分享的。有些不能和爱人说的话,在闺蜜那里,都能无所顾忌、畅所欲言。

在平常的电话交流中,还有时间的限制,所以还留有许多可聊的余地,她们就专找那些最关心的问题、没聊尽兴的问题询问。

“怎么样?姐夫还让你一怀孕就回家吗?他是担心你,关心你。我看他很疼你啊。”

“别提了,这事已经争执很久了。你再靠一个吧。”李薇又拿一个抱枕放在方思雨背后。“你在电话中老报怨,说程忆凡很招女人喜欢,你详细说来听听。”

方思雨半是不屑半是烦恼地诉说着,又气又无奈:“我多实在啊,人家问我,我都说男朋友在老家呢。基本就打消了人家的非份之想,不知他怎么搞的,忽然就很有女人缘了。简直就是无可救药了,”

李薇听完她的话,真是哭笑不得:“始作俑宅还不是你自己吗?谁培训他、训练他做钻石男人的?还天天陪他去适应那些娱乐场所?你当时是怎么想的?”

第五章(17)出谋划策

李薇有些不解地看着方思雨:“人家都是从外面往家里拉丈夫,你倒好,往外赶他。你是不是盼着他变坏?即使变坏也是你教的。现在知道厉害了?”

“照你这么说”方思雨轻咬嘴唇,不太相信地眨着眼睛:“我是自作自受、自找麻烦了?”

“不客气地说,这俩成语你用得非常合适。”李薇理智地回答她。

“哦!”方思雨的失败感增加了,她泄气万分地往躺去。

看着方思雨的样子,李薇又好气又好笑:“坐好,有这一点点磨难就害怕了,这可不是方思雨的作风,不要让我笑话你啊。”说着,就去拉她坐起来。

“唉!”方思雨又唉声叹气地往床头坐了坐:“孙猴子也翻不出如来佛的手心,何况我还不是孙猴子。”

看方思雨真的很烦恼,李薇就不再说她了,李薇也安静地想了一会儿,她忽然想通了什么:“对了,你说李云坊让你们隐婚是不是?不让一起住、不让公开,还有什么要求?”

方思雨瞪大眼睛强调:“这已经很过分了!”

李薇还在按自己的思路想着:“你说自己有男朋友,就平安无事了?”她好像在自言自语。

“基本上是吧,也有男生表示好感的,但都不是很坚决,不像沈岩那样。”方思雨说起这一点,她还有些小小的安慰,至少说明她也不是无人问津的。“对了,沈岩怎样了?很久不见了。想起来了,你说过他也在上海的。”

“还守心你自己吧。”李薇提醒方思雨。

“唉!”方思雨叹了口气,定定地看着前面。

“你愣什么神?想哪去了?”李薇看方思雨的眼神有些飘忽了,就知道她走神了。“我觉得你们这事也不难解决。”

“不难?”听李薇这样说,方思雨干脆坐起来,盘腿坐着看李薇,难道她有妙计不成?“我都绞尽脑汁了,也没什么好法子,整天被他那些莫名其妙的女人变相骚扰着。你还幸灾乐祸?还不快说?”

看她迫不及待的,李薇使劲忍着笑:“你们俩的婚姻不就行了,是这个意思吧?李云坊?这是重点吧?”看方思雨点头,她就继续按自己的想法说下去:“这就简单多了,那程忆凡可以说他结婚了,或是有女朋友了,只要不说出那个人是你,这不就结了?只要不是同事结婚,他说娶谁不行啊?除非他真心想隐瞒你们的关系。”

方思雨张着大嘴,很神奇很佩服地看着李薇。

“傻了?你啊,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当局者迷。”李薇点着方思雨但阳:“是不殊想着整治程忆凡了,没真想帮他解脱?”

方思雨非常无辜地看着李薇:“我?我对天发誓,我一直想保护他,可是有些事我无能为力。都怪一个隐字,要不是隐着,我早就三拳两脚,把那些个臭美的女人一个一个打扁了。”她出示了一个有力量的拳头示威着。

第五章(18)妙计

李薇把方思雨的小拳头慢慢推一边去:“留着吓唬程忆凡吧,我的意思你真明白了?”

方思雨信心十足:“明白了,让程忆凡使出必杀绝招,承认我们隐婚了”

“啊?”李薇苦着脸:“你这是哪跟哪儿?谁让你自我了?思雨你变笨了,连我的好赖话也听不出来了。”

“但是!”方思雨伸出食指强调着这俩字,转而扳着手指头,如数家珍地说着:“但是,隐婚的对象不是我,是‘吴思雨’、‘李思雨’、‘陈思雨’。怎么样?”她得意地看着李薇。

“说话别大喘气啊,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没听懂我说的话呢。”李薇夸张地拍着胸口。两人又聊起了穆礼,总的印象是,穆礼“老奸巨滑”,不容易对付,一开始,李薇也和方思雨一样声讨着穆礼,过一会儿才明白,她被方思雨带沟里去了。俩人又笑又闹了半天,睡觉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她们有说不完的话,聊不完奠,眼睛都睁不开了,还感觉意犹未尽呢。

李薇和穆礼走后,程忆凡差点恼羞成怒,他威胁方思雨:“以后,谁要是赶我赚让我独守空房,我就和他不共戴天。”

看到程忆凡气成这样,方思雨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你这个狠心的女人,把老公赶出去,还笑得这么得意?哪能这样对待老公啊?说闪就闪了,说赶就赶了?”程忆凡咬牙切齿地逼到她跟前威胁着她:“绝不能再有下次,一次也不行,半次也不行。”

“你啊,真是知恩不报,人家李薇做你救星来了,知道吗?她想出了让你解脱的好办法。”

程忆凡不相信:“不可能,你们那小脑瓜能想出什么好主意,不给我惹麻烦就行了。”他揽着方思雨坐到沙发上。“是不是交流什么驭夫术了?”

方思雨张着嘴,给了他一个非常鄙视的表情:“小人,真小人。”

“好,我是小人,麻烦‘大人’把你们的妙计说来听听。”

方思雨附在他耳边眉飞色舞地说了几句:“怎么样?是不是个好主意?”

“不是吧?让我承认隐婚?还要造出一个‘吴什么思雨’?这行吗?”

方思雨很肯定地回答:“绝对行!必须行!不信你试一下啊。”

程忆凡想了一会儿,如果真能奏效,也不失为一个解决办法,他也被这个尴尬的身份尴尬和无奈着,如果又能达到李云坊的要求,又能让自己解脱,真的是两全其美。他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眼睛也越来越亮:“好吧,我明天就试一下,但愿能以毒攻毒,彻底解决问题。”

看到程忆凡高兴,方思雨又不想让他太得意,不想让他翘尾巴,她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她想打击他:“这也不是万能啊,有的女孩子,专门爱追求已婚男人,知道为什么吗?”

“不会吧?”程忆凡一脸疑惑,才刚放下的心又提起一点。

第五章(19)致命弱点

“怎么不会?现在的离婚率都越来越高了,这说明已婚男人更有魅力,因为他们有两大致命弱点,致命的。”方思雨煞有介事地强调着。

程忆凡不相信:“不可能,别攻击已婚男人,我代表他们严重抗议。”

方思雨又附在他耳边小声说:“这是我总结的,要保密啊,第一大弱点,喜新厌旧。”程忆凡听到这几个字,他就想面对面地和她理论。方思雨是谁?早防着他了,她两手揽着他的脖子,不让他动。

“第二大弱点:见了美女就转腿肚子。”方思雨还没说完,程忆凡就顺势把她抱了起来:“这两个弱点,我都要尝试一下,现在就试,理论与实践相结合……”

王树回来的那天下午,正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滴滴小雨漫天地飘着,有丝丝的凉爽和惬意。若看远处,大街小巷中都满是阴霾,朦朦胧胧的,雨雾遮挡了人们的视犀近处的人群和车辆都看得清,远处的,都被隐在雾色中,时隐时现。王树给这样奠气起了个不诗意的名字:不三不四奠气。他诗司的“一枝笔”,文采了得,干吗起这样的名字?没半点文化气息,感觉像路人随意说出的词句。因为没有好心情,舒适奠气,也成了他的出气筒。

王树上班了,他回来后并没有精神抖擞、精神焕发,给人焕然一新的感觉,反而沉默了很多,眼神深沉了很多。方思雨看到他这样子,就感觉很奇怪。也许两人有什么矛盾了?毕竟那是他们两个有情人的私事,也不好多问,她决定先观察两天看看,如果持续这样,再询问一下。他到底是怎么了?

王树把问题想得简单了一些,以他对周小楠的了解,不应该对金钱和物质看得很重,但他想不到,人也是会变的,特别是在外企,那个地方更是人多嘴杂,什么观念都不稀奇。在王树将要离开东城的那天晚上,周小楠向他下了最后通牒:“如果在车与我之间选择,你是选择我还是要你的车?”

“哈!这还用选择吗?我当然要你,车又不是我的。”王树觉得这个问题很好笑。

“现在你必须选择,把车给我留下,还是你开车回去?”周小楠很认真地,没有丝毫玩笑的意思。

王树真有些生气了:“别过分啊?怎么还纠缠这事啊?你明明知道那车不是我的。”

“你最大的缺点就是死要面子,但是我看得清楚,凭你为公司做的贡献,要辆车也应该,而且你和程忆凡关系那么好,为他鞍前马后、抛家舍业的,要他一辆车,有什么过分的?只要你张开口,方思雨也会做主把车给你,不信我打电话试试。”说着,周小楠真的要拨电话。

王树一把夺过她的手机:“你还知道廉耻吗?这和乞讨有什么区别?周小楠,打死我都想不到,你看上人家的东西,要起来还这么理直气壮?”

第五章(20)可怜的手机

周小楠也狠下心来了,不要自尊,就要车:“给我手机,我要打一个,让你看看有多容易,其实就是一句话的事,给我。”她去夺手机。王树闪来躲去:“你还真要车啊?行,我明天就给你买一辆,这总行了吧?”

“不行,我就要那一辆,凭什么方思雨就能让公司配车,你职务比她还高呢,要这辆旧车,一点都不过分。”周小楠还在抢手机。

闪躲了几次,王树一气之下把手机狠狠地摔在地上:“周小楠,算我瞎了眼,竟然看上你,到今天才看出你的真面目。”他也恼了。

周小楠冷笑了,她拿过王树的手机,也一下摔在地上:“行,既然这样,大家都不过了,你有什么了不起?敢摔我东西?我跟着你,沾你什么光了?你就这样对我?”

王树也不去捡手机,只是有些鄙视地看着她:“周小楠,这就是你的思想、你的观点?这就是你的所谓初恋?”

“我的热恋期已经过去了,自欺欺人的时刻已经过去了,那些看法说法,都过期作废了。现在,只剩下现实,真实的现实。”周小楠也狠狠地回应着王树,仿佛不伤透对方不甘心。

王树怔在那里,他白写了那么多年的材料,他积累的那些资料居然没有一样是用来吵架的,没有一句是用来侮辱人的。那一地的手机碎片,还有两块看似完整的手机电池,都默默地呆在地上,好像谁都不敢出声,生怕再遭到凌虐。即使这样安静着,周小楠还是将离她近的一块电池又狠狠地踢了一脚。

吵来吵去的结局是,王树到公司宿舍住了一夜,一夜无眠。大清早,他很早就起床,天已经下起小雨了,刚湿了地面,不一会儿就停了下来,让人期待了很久的一场雨,居然这么不给力。王树也期待下场大雨,那样的话,他是不是要在雨中上演一场浪漫的爱情戏?想着想着,王树就笑了,这时候上演什么,估计也没什么好的结局。

王树又去买了两部手机,买好了女友爱吃的早餐,早早地等在周小楠的门口,他觉得吵架的两人都太冲动,不能理智地考虑,还是不要太激进了,怎么说,两人也相爱了三年多,他还是很不忍心,不想因为一辆车,就结束了几年的恋情。周小楠一开门,看到王树就黑下脸来,她这一夜也没睡好,想来想去,全是王树的不好,全是自己的委屈,在这种状态下,她能对王树有好脸色吗?王树倒是识趣,直接把手机和早餐塞在她手里,自己转身就走了。

王树开着车往上海去,在进上海的高速公路收费站,在停车拿卡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狠敲了几下方向盘。

工作人员奇怪地问:“如果车辆有问题,还是先修好再上路,你确定车况没问题吗?”

“车况没有问题。”王树面对人家的关心淡淡地笑了笑:“谢谢,再见。”

第五章(21)过期作废

这一路上,天气也是变化多端,一会儿晴天,一会儿阴天,走着走着,又下起了小雨,没走多远,又是阴天了;再走一会儿,又变成了晴天,中间还有一段下起了大雨、刮起了大风,雨点啪啪地拍在车窗上,王树也不敢开快车,前面一片苍茫,只能慢慢地开。再走一会儿,天色乌压压地黑了下来,王树不敢开车了,就慢慢停靠在紧急停车道上,四角灯一闪一闪地亮着,他看到前面也有一辆车停在那里,估计也是不敢再前行了。

遇到恶劣天气,车子可以暂停,那么爱情呢?可不可以暂停或休息一下?车停了下来,王树的大脑更加忙碌了。还好,这样的情况在十几分钟之后渐渐改变,天色慢慢转亮,雨也越来越小了。

王树在服务区停车休息的时候,天色已然是阳光灿烂的,这真是不敢相信,几步之间,竟然千变万化。天气如此,是不是人的变化也是正常呢?王树喝了杯水,在车上想了一会儿,还是给周小楠发了个短信:我也太冲动了,对不起。

周小楠很快也回复了:没关系,以后真没关系了。连距离都产生不了美,还需要浪费时间吗?车、人、爱情,一切都过期作废。你在这里的东西,我都已经给你收拾好了,放在你宿舍了,希望我们从此不要再互相打扰,互相耽误。

王树看着周小楠的短信哭笑不得,感觉真的很陌生,难道这个陌生人就是自己的爱人吗?爱情真是不靠谱,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午餐的时候,王树还是陪方思雨吃饭,现在他是能明着照顾她的人。他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仿佛食不知味。为什么他们的爱情就能甜蜜长久呢?自己的爱情却脆弱易碎?到底是哪里出错了?自己付出的真心不比任何人少,难道真的因为车?还是个借口?

王树若有所思地问:“思雨,你听说过爱情有期限吗?”

“嗯,好像说爱情的保鲜期只有三个月,你问这个干嘛?”方思雨有些奇怪。

“没什么,随便问问,无聊嘛。”王树又低头吃饭了。关玉莹端着盘子坐到他们跟前:“说什么呢?我也来凑个热闹。”

“没什么,随便聊聊,玉莹,你男朋友在什么地方上班?”方思雨寻找着话题。

关玉莹先把嘴里的饭咽下去,边想边回答:“前男友已经成为别人的男友了,现男友正在寻找中,后男友嘛,可能还没出生。不说这个了,恋爱是最没谱的东西,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听到关玉莹几句话,三人都笑了起来。他们之间慢慢熟悉起来,已经到了可以开玩笑的阶段。王树多看了关玉莹一眼,因为她说的几句话,正与他的心境相合。

“两位经理,有机会的话,让我认识一下你们的另一半,到上海来看你们时,让我尽一下地主之谊。”关玉莹很热心地着。

第六章(1)谎言

关玉莹想认识他们的另一半,王树和方思雨相视一笑,都点头,但谁也不接关玉莹的话题,一个不想谈,一个不敢谈。

“对了,那个程总,他到底有没有结婚啊?”关玉莹忽然悄声问。

这问题太突然,方思雨噎了一下,赶紧喝口水,她低头笑着吃饭,并不打算回答她,这球由王树接吧,他是老办公室主任了,对处理问题自有一套。

王树看着方思雨的样子笑得古怪:“这个问题,应该问方总,只有方总最”

方思雨咳嗽了起来,不知真被水呛到,还是被王树的话呛到了:“我吃饱了,先回办公室了。”她直接闪了人。

“哎?她还没吃完,怎么就走了?”关玉莹奇怪地问王树。

“吃饱了,不一定是饭”王树笑。

“哦,我有个问题”关玉莹看了看左右,见没人注意他们,她就小声问:“今天听人说,程总结婚了,他的档案我整理过,明明没结嘛”

“嘘!”王树示意她小声:“这个要保密,时间合适的时候,我会跟你解释,对了,程总的档案,你直接拿起来,放在你办公桌里锁起来,关于这件事,任何人问,你都要说他已婚。”

“啊?这是为什么?”关玉莹忽然间明白了:“哦!是不是嫌那些女人太麻烦,要彻底摆脱她们?”

王树给她竖了大拇指:“一点就通,我没看错你哦。”

关玉莹得意地笑了,她快速地低头吃饭,得到王树的肯定,她的心情大好,食欲也大增了。这么重要的档案,让她保管和保密,显然经理是信任她的,她能不高兴吗?

王树就没这么轻松了,他做了个深呼吸,总算又圆过一个。谎言好说,但不好圆,说一个谎只是一句的事,圆一个谎却需要几百甚至几千句。用谎言来维护谎言,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饭后,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方思雨抬头看着王树,一脸坏坏地笑。王树故意凑近她,小声说:“完了,我泄密了,现在他的档案由关玉莹保存。”

方思雨惊讶地一下子站了起来,看到王树笑了,她马上责怪地瞅了他一眼,又慢慢坐了回去,她才不上当呢,她不相信王树真这么笨。过了一会儿,王树忽然问她:“思雨,上次你推荐给我的那首诗叫什么?”

“我推荐的多了,哪一首?提示一下。”这问题有些太宽泛了,找不到着陆点。

“好像和一首歌曲同名的现代诗,我想不起来了,当时感觉挺好,后来忘记保存在哪里了。”王树一边回忆一边解释。

“哦,想起来了,是不是《因为爱情》?”一说与歌曲同名,她先想到这一首。

“对对对,就是它,算了,我自己吧,网上也有的。”说着王树自己上网查看:“找到了,就是这一首,作者叫嫁于东风,名字有些诗意啊。”王树自言自语着。

方思雨也在网上搜到了这首诗,她探询地问王树:“喜欢哪几句,我看看,是不是咱们心有灵犀?”

她要从他喜欢的诗句里猜测他的情感,应该差不多,她觉得王树有些反常。

第六章(2)慢慢靠近你

王树不知是计,就如实读道:

“我的爱情失落了

别人的爱情才刚刚序曲

故事在故事里进行

生活在生活中继续

因为爱情/有千万种外衣

只有岁月/岁月从不会迷离

而我们/在记忆里老去”

方思雨鼓掌:“我也喜欢这一段,以前伤感或失落的时候,就特有同感。”办公室里人多,她也不好明说,凡是有过感情挫折的人,估计都会喜欢这几句。

为爱情纠结的人还真不少呢,像吴丽新,她千方百计地想成为总经理夫人,虽然能呼风唤雨了,但感觉婚后的生活味同嚼蜡,特别是她生出一个念头――想要一个齐子林的孩子后,对吴总更是缺乏兴趣和热情了。吴丽新还是继续和父母一起“旅游”,只有她知道,她旅游的目的地是齐子林的家。在齐子林家里,吴丽新像个保姆一样,除了不与他亲近,其它的事,她都会做。她到来的两天或者三天,齐子林的家里就会整洁、舒适。

对于吴丽新的到来,齐子林也不欢迎,也不反对,反正他没时间研究她,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炒期货,他总是梦想着自己能一夜暴富,然后做他想做的事。炒股和炒期货的差别还是很大。炒股收益较慢,因为每天都设置了价格涨跌的浮动范围,也就是说,即使股票是孙悟空,也逃不出如来佛的手掌。而期货价格的波动是连续的,在一个价位上,就有许多人在买卖。为什么在同一个价格,有人会买,有人会卖呢?难道有人不怕赔钱吗?其实不然,这是因为每个人对价格高低的看法不同,坐标不一样,参照物不一样,所以有的人看对了,就能获利,有的人预测错了,只能认赔。

齐子林这人的运气不能用一般的看法来评价。他买股票时,几乎逢买必赚,为他积累了丰厚的资金,虽然他不是专家,吹不出那些深奥的理论,但手气好,运气好,他还是成为极少数在股市发财的人。他现在炒期货,这个虽然风险大,但利润也是相对应的,第一次投资50万,倒腾一个多月,有赔有赚,最后一算账,几乎是持平了。对于初次下水的齐子林来说,没有赔大,还能学到一些经验,不管是失败的还是成功的,让他慢慢看清期货这盆水,这才是最重要的。齐子林慢慢地找到感觉了,就像在股市上一样,他已经有把握了,于是他找解斌,又撤回了50万元的投资。

吴丽新现在才弄明白,齐子林的记忆其实还是模糊的,他记忆中的她,只是同事,别人和他说的事,他总是半信半疑着。齐子林眼中的方思雨,也不真是方思雨,只是某一段记忆中的她。齐子林只有很少的恋爱记忆守于方思雨的,多数是前段时间后续形成的观点,有种看法让吴丽新很好奇,齐子林居然认为程忆凡是破坏他幸福生活的人。

第六章(3)理发

这天是周日,程忆凡终于有时间和方思雨一起去理发了,他们是那家店里的常客,方思雨先打电话约好了理发师并预约了时间,否则要等待很久,那位理发师是南方人,他的技术好,又喜欢领,所以客人回头率脯点名找他的人也很多。程忆凡对发型没什么讲究,随便找一位理发师,理得都差不多,男人的头没有那么麻烦。

下车后,方思雨照例先进去了,她预约的理发师叫阿祥,已经在那里等她了。短发真麻烦,要经常打理,现在已经稍长了些,这个短发,还是为唤回齐子林记忆时特意剪的,时间真快,一晃几个月过去了,不知齐子林怎样了,纵然有疑问,方思雨也不敢再多问,两人的关系毕竟太微妙。

“有点长了,可是我不想再剪短,想慢慢地留长发,有人说我留长发更好看。你看有什么办法没有?”

理发师阿祥看着镜子中的方思雨,一边拢着她的头发比划着:“说这话的该是你男朋友吧?女为悦己者容,这没错。可是不剪的话,响有些热吧?你这一个多月,头发可长了不少啊。”

“太热的时候,我用发卡别起来,盘在头上,以前都盘不住,现在勉强可以了。”方思雨解释着。

“那你还是不专业,要是让我们盘头发,这么长也足够了。中发,中发还是微烫一下吧,头发一长长,有点乱了。你看可以吗?不过,这还需要你经常来打理,一月内最少来两次,一周一次更好。你先去洗个头,我带你过去。”阿祥带她过去洗头:“走这边。”阿祥招呼一个小伙子:“小段,给这个客人洗下头。”

方思雨没走几步,正好遇到程忆凡洗完头出来,他是正常理发,不用设计发型,自然很快,两人相视一笑,擦身而过。怕遇到熟人,即使在同一个理发店,也要保持一点距离,瞧他们这地下工作,真够专业的。

方思雨才刚洗好头发出来,就遇到冯姐了:“咦?冯姐,你也来做头发啊?”

“方经理?这么巧?我一个亲戚给我介绍的,让我来试试,我就整理一下,很快的。你找谁?我找阿祥师傅。”

“这么巧啊?我也是阿祥的客人。”方思雨惊奇着。真是无巧不成书。“要不你先来?”方思雨询问。

“不用,我的时间富裕得很,你先做。哎对了,刚才还看到程总也在那边理发,我没敢和他说话。”冯姐神秘地笑。

“是吗?都到这里报到了?我没看到。你不会认错人吧?”方思雨故作惊讶。

冯姐热心地拉她看:“你看,坐在那里的第二个就是他。”

“好像是他。冯姐,你的眼神真好啊。”方思雨是带着讽刺意味说的,但冯姐听不出来。

“当然!你还别说,咱平常是没机会和领导说话,但也不缺乏观察,只要一看到他们的背影或侧面,我准能分得出谁是谁。认人,我是一流的。”

第六章(4)期待相遇

“管他呢,咱做咱的,他做他的。你不去洗头发?”方思雨想支开她。

“咱们约的是同一个理发师,我等会儿吧,晚不了。我反正也没事,不急,正好陪你聊会天。”方思雨坐下,冯姐找了个空座,也挨着她坐下。

“你们是熟人吗?”阿祥看她们聊得热闹,就问了一句。

“非常熟悉,我们是同事。”冯姐抢着说,这不是在公司,不用顾忌太多,领也就更随意了。冯姐顺手拿过一本杂志,慢慢地翻看着,可她的嘴又没停着,也不知她有没有看进去。冯姐还真是能聊,天南地北、无所不谈,她又不离开半步,方思雨想给程忆凡打个电话都没时间,发短信呢,又怕被理发师看到,她急得心里冒火。希望程忆凡先看到冯姐,能先走开,千万不要撞到一起。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过了一会儿,程忆凡就理完发了,他径直向方思雨走过来。显然他没看到冯姐,以为那里坐着的是一位排号的陌生人。方思雨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了程忆凡,就先打招呼:“真是程总啊?你也来理发了?刚才冯姐说是你,我还不太相信呢。”

程忆凡稍一愣,原来有熟人在这里,他和冯姐点了下头:“好地方嘛,大家都想来,真巧啊,都来了。”

冯姐赶紧站了起来:“程总好,你这一理发,更精神更帅气了。”

程忆凡摸着后脑勺笑:“是吗?那就好,总算有点效果。你们忙着,那我先走了。”程忆凡看了方思雨一眼,就转身走了。

不大一会儿,一个服务员过来了:“两位女士,刚才那位先生已经替你们买好单了。”

冯姐睁大了眼睛:“不会吧?他还请咱客啊?”

“是没想到。大概难得在这里遇见熟人,请就请了吧,他请得起。”方思雨笑。

“平常都不敢和他说话,看来真人并不那么可怕。说话办事都还有人情味。”

方思雨斜了她一眼,用人情味来夸程忆凡,到底是夸还是贬啊?

冯姐起身离开了一下,回来时笑得不行。

“有什么好笑的?”方思雨问她。

“我问了那个理发师,说程总是这里的常客呢,只是不太定时。”原来,冯姐去打听情况了。

“你关心这个干吗?”方思雨不解。

“我想知道他下次来的确切时间,既然他请了第一次,下次再遇到,也会继续替咱们买单的。有这样的好事,咱们干嘛不和他同一个时间来?”冯姐眉飞色舞地得意着。

方思雨张了张嘴,什么也说不出来,天哪,还有这样的人啊?太爱赚便宜了吧?她咬了下嘴唇,咽下了想说的话。这时程忆凡的短信发过来了:我去书店转转,做完头发给我打电话。方思雨看了一眼,赶紧把手机合上。

做完头发出来,方思雨一坐上车,就看着程忆凡笑:“你这客请的,她还等你请第二次呢,在打听你下次来的时间。”

“不会吧?真的假的?”程忆凡哭笑不得。

第六章(5)难题

近日,采购部门的负责人汇报,有两家公司的面料开始涨价,供货的货源还有减少趋势。程忆凡和江总、王树以及几个相关人员专门开会研究这个问题。

“纺织和服装是一根绳上的蚂蚱,纺织行业一直不好过,咱们能幸免吗?”江总倒是不意外。

“加入WTO之后,因为受到贸易规则和国际标准的限制,我铭家对纺织业也采取了限制措施,又受到西方贸易保护主义和国际金融危机的冲击,纺织行业面临的压力,还有棉价不稳产生的原材料价格波动等等,不利因素的确是很多。”王树补充着。

程忆凡看他们都说得很悲观,就找一些积极的方面:“江浙一带,广东、福建、上海等形势虽说不容乐观,一些企业已经在转型,有的企业也面临倒闭。但是危机就是生机,因为共渡难关,同行业间的价格战也相对疲弱一些,还比较稳定。有的公司在设备更新、扩大规模上下功夫,也是很见效的。比如我们现在合作的几家纺织公司,他们的产能都比较稳定。”

采购部的经理发言:“说起合作的这几家企业,他们与我们都是有长期合作关系的,是我们从总公司带过来的客户。我觉得还是应该常换常新,不能和他们签订长期合同,他们要是吃准了我们离了他不行,在价格方面,他们会有浮动的主动权。虽然合同是摆在那里,但打官司的期间,我们已经耽误了生产,得不偿失。”

程忆凡点头同意:“有道理,以后我们要重新研究一下供货合同的期限等细节,宁愿多找些合作伙伴,即使咱们和他们的业务量小一点,也要时刻保持良好的关系,完全依赖少数几家公司,稍有些风吹草动,咱们就会被动。以后注意多联系一些供货单位。”

“那现在呢?咱们就任他们涨价?还是停止和他们的合作?”采购部经理还是很心急。

“这个,我再考虑一下,我先问清总公司那边的情况,现在有几个大单,我们正是急需面料的时候,继续和他们谈判,但也别和他们闹僵了,要保证我们所需面料的正常供应。在没有更好的合作伙伴之前,我们先吃这个小亏,放心,他们不会赚到大便宜的,少了我们这个大客户,也是他们的损失。”程忆凡也没想到,有合同在那里,他们竟然还要提出涨价的事,信用也太差了,有的企业就是太注重眼前利益。

营销经理也提出了问题:“面料涨价了,那咱们是不是也相应滇高一下?”

程忆凡不同意:“这个绝对不行,现在还不是普遍涨价,咱们要讲信用,要有长远眼光,不能因为这一点蝇头小利,就让客户认为我们不讲作用,随意违背合同,我们发展的是长期的客户。我们的宗旨是:只要客户来了,就要让他们留下,心甘情愿的留下来。”程忆凡顿了一下,强调着:“合作是建立在诚信和互利的基础上,这一点是不能动摇的。”

第六章(6)人才和天才

王树一直在迅速地记录着,这些年,他的速记水平也是一流的。

“我们遇到的问题也不仅仅是这一件,在设计方面,要求也是日新月异,上海是个大都市,与国际接轨的城市,他们的观念和其他城市不同,都更前卫、更时尚些,这要求我们的设计人员,要不断提高自己,要尽快融入和适应大上海的氛围。我们也很有压力。”设计部的商经理也提出自己的看法。

程忆凡:“本地设计师的方案明显更受欢迎一些,这也说明了问题。关于这一点,我觉得设计人员不能只闷在办公室里闭门造车,要走到街头和办公楼里,去实际考察一下上海职业装的风格,市场部做的调查还是不够直观,应该让设计师们经常出去感受一下。”

“同感。在东城,我们接触的那些客户,多在质量和价格上提出要求,现在的客户,首先审定我们的设计方案,可见他们非常注重服装样式,这一点也和以往不同。设计部门的责任和压力都加大了。”江总也赞同程总的说法。“对了,我的那个设计师,虽然看着玩世不恭,说话有时也不着天、不着地的。”

“尖酸刻薄。”商经理笑着补充。

“但是设计的方案基本一条过,还真是个人才。”江总一直关注着这个特殊人物。

“你们说的是谁?”程总问。

江总:“洛向冬,原来是时装设计师,不知怎么在圈里混瞎了,跑我们这里来了。”

“特殊人才特殊对待,商经理要注意一下,扬长避短,要充分发挥他地长,越是本事大的人,越有些臭毛病,这也正常。可以不用管理一般人员的方式管理他。”程总提醒。

“二十一世纪最不缺的就是人才。”采购部经理打趣着。

大家都轻松地笑了起来,商经理正色道:“人才多,庸才也多,但这个洛向冬有些天才,凭我多年的经验,不会看走眼的。只怕这人留不住。”商经理对这个刺头还很看好。

“人才我们都要重视,何况是天才了?商经理在这方面要多动些脑子。”程忆凡指示着。

“我尽量吧。”

“还有谁要发言?”程忆凡看大家都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他就开始总结:“我们这些人,多数是从总公司过来的,面对一个新的环境,新的工作团体,遇到很多新的问题,在运营管理方面也出现新的情况,这些都是正常的。我们要尽快适应这里的快节奏和高要求。经验决定一切,这个观念是错误的,我们要及时修正,经验有时成事,有时也能坏事。特别是我们所处的东城相对闭塞,而上海又是个绝对开放的城市,两城差异很大,这样以来,就要求我们以最快的速度了解、掌握当前的局势变化,适应这里的发展环境,处理问题也要灵活多变。还有一点,我们要时刻清醒,要有危机感,无论何时何地,这一点都不能放松……”

第六章(7)急性阑尾炎

吴丽新看着一直在电脑前潜心研究的齐子林,他的成熟给他加分不少,更加帅气迷人了,特别是此刻沉浸在思索中的齐子林,微微地蹙着双眉,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屏幕,专注的样子,更是多了几分魅力,吴丽新给他送去一杯水,他接过去喝了几口,就放下杯子,他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电脑屏幕。

吴丽新现在好像比之前要漂亮些,她有足够的金钱和时间去打扮自己,还经常去做美容,进出那些高档美容院,健身房也偶尔会去,她的口号是让自己更健康更美丽。其实,最好的美容师应该是恋爱,只有沉浸在幸福之中的人们,才会有红润的光泽,不管是眼里还是心里、脸上,都散发出一种迷人的光芒,甜蜜挡不住。

李薇受方思雨委托,不时给程文宗打个电话,或偶尔去他家坐一下,替她尽尽孝心。这次李薇又打电话时,听出程文宗接电话的地方非常嘈杂,语气也很急促,李薇就起疑了:“程叔叔,有什么事你可一定要说啊,否则我对不起思雨。”

“没什么大事,就是你纪姨,突发阑尾炎,需要做个小手术,行了,不和你说了,我忙着呢。”程文宗正和护士往手术室推纪敏。

李薇第一时间就打给方思雨:“坏了,你婆婆住院了,得做个手术,急性阑尾炎。”

“知道了。”方思雨放下电话,直接就跑到程忆凡办公室,看到方思雨气喘吁吁的,他就有些纳闷:“怎么了?这么急啊?”

“纪姨,手术,李薇说,急性阑尾炎。”她好不容易说清楚了。

“糟糕,我正准备去参加一个活动呢。”程忆凡为难着。

“不管了,安排别人去吧,咱们赶紧回去看看,爸爸一个人都要急死了。”她的气终于喘匀了些。

程忆凡想了想:“好,你先请假、先出去,在楼下等我,我马上安排王树订机票。”

程忆凡最后一句还没说完,方思雨就跑出去了。程忆凡摇,她的性子真是急,遇事总不淡定。他赶紧给王树打电话,准备以最快的速度赶过去。现在,在方思雨的影响和劝说下,他已经没有那么排斥纪敏了。

坐在飞机上,方思雨才没那么着急了,但眉头还是没有展开,程忆凡给她捋着眉头:“放心,这个是最小的手术,没事的,我们不是很快就到了吗?”

“是啊,我发现自己还是很胆小啊,遇事会惊慌不定。”她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试图得到稳定的力量。程忆凡握了握她的手。

“告诉你一个不紧张的好消息。”

方思雨抬起头来定睛看着他:“好消息?快说。”

“是这样,我决定把康非调过来了,让他做我的助理,这次咱们和他一起回来。”

方思雨高兴地笑起来,并抱拳表示感谢,多一个朋友在这里,真是太好了。程忆凡咳嗽一声,不知是想咽下的话,还是想说得更好听一些:“顺便让他监督我,他是你的人,这样也减少了你的疑心。”程忆凡很好笑地笑着。

第六章(8)家人

听说让康非监督他,程忆凡还自以为是地得意着,方思雨撇着嘴,连续翻着半恼半笑的眼珠,又用力捣一下他的胳膊:“前面说得好,后面很小人,谁想找人监督你了?你也配让我动这心思?骸自作多情。”

方思雨这半恼半嗔的表情,让程忆凡笑得更开心了,他揽着方思雨的肩膀,亲密无间的样子让空姐都羡慕忌妒恨,两个空姐来回几次,都不由自主地把目光斜到他们这里。六年的年龄差距,方思雨又是他的初恋宅还有曲折浪漫的恋爱过程,这足以让他宠妻无度。

在程忆凡有意无意地说出自己在隐婚时,还真起到了不小的作用,至少那些想给他介绍女朋友的人,想把他变成女婿的人少了很多。坚定如初,一直不断表示好感的人也有,像李悦悦,她才不相信程忆凡的话,因为她从李云坊那里打听过,知道程忆凡并没有结婚,而且她还到民政部门亲自查过程忆凡的结婚档案,根本就没有他的记录。李悦悦虽然觉得好笑,但也不去揭穿他。李悦悦倒是非常支持程忆凡的说法,这样一来,她的敌人也明显减少,这件事情的最大受益者是她自己,她为什么不支持他呢?

程忆凡安排个助理,自己会轻松一些,而且,他和助理形影不离,这样一来,和李悦悦单独面对的机会也稍微少一些。其实程忆凡对李悦悦非常无奈,她是自己的上司,是自己的同事,而且她又不明着说出在追求程忆凡,这就很难让程忆凡有个明确惮度,因为她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在公开承认自己隐婚后,程忆凡以为李悦悦会介意,没想到她更高兴了,这让程忆凡非常疑惑,他又不好问,也不好让方思雨作参谋,所以干脆找个助理,他自己觉得非常有必要。

程忆凡和方思雨一下飞机就搭车去医院,他们赶到的时候,程文宗和李薇正坐在手术室外焦急地等着,纪家的亲戚还没有赶到。一看他谬来,李薇先站了起来:“这么快啊?还是飞机有速度啊。”

程文宗也站了起来:“还让你们专门跑一趟,李薇要早和我说,我就不让你们回来,这是小毛病,没事的。”尽管这样说,他脸上还是又焦急又担心的。

“既然是小手术,爸爸就不要这么担心了,咱们都在这里,还有医生护士一大堆,着急也没用。”方思雨安慰程文宗,说着就拉着他再坐下等。程忆凡只是和父亲点了下头,什么也没说,他和纪敏原本就水火不容,这次能赶回来,已经很够意思了,也不指望他能感同身受,毕竟没有血缘关系。时间不长,纪敏被推了出来,护士让推回病房,程忆凡过去接过推车,一言不发地往病房推,程文宗提醒着:“上电梯,病房在十楼107,来,咱们都上电梯吧。”李薇和方思雨也上了电梯。看到程忆凡抢着去推车,方思雨笑了笑,还行,有一点点一家人的感觉了。

第六章(9)爱的小屋

刚把纪敏推回病房,纪捷就来了:“姐夫,怎么样了?我来晚了。”

“医生说很成功,好好护理和观察她就行了。想不到这么大年龄了,还要受这个罪。”程文宗坐在床爆一直看着脸色苍白的纪敏。

纪捷看了看站着的几个人:“这就是忆凡吧?你就是思雨啊?咱们还是第一次见面呢。我是晓敏的二姨,我在姐姐家看过你们结婚时的照片,真漂亮,人和照片上一样漂亮啊。”她走近一些看方思雨:“这么远还跑回来?真不枉姐姐疼你一场。我姐整天夸你懂事呢。你们都是好孩子。”纪捷怕冷落了程忆凡,特地加上一个“们”字。

“阿姨好,一直想谢谢你呢,我们的房子,你们都帮了大忙。”方思雨笑着表示感谢。

“那是应该的。姐夫,你真有好福气,找到这么好的儿媳妇。”

程文宗微笑着点头:“那个是李薇,思雨的好朋友,也一直在照顾我们呢。”

“又一个好姑娘啊,真是谢谢了。”纪捷过去拉着李薇的手:“思雨的朋友都和她一样好啊。”

“阿姨不用客气,思雨的亲人就是我的亲人,应该的。”

程忆凡看一眼方思雨笑了,这偷着让朋友照顾他的家人,还一声不吭地,要不是这次事急,他还不知道有这码事呢。

纪捷让程忆凡他们先回家,病人晚上要一直不停的输液,她和程文宗要在这里守着,第二天再让俩年轻人来换班,替换着休息。程文宗也说这样安排最好,就让方思雨和程忆凡赶紧回去休息:“你纪姨经常过去打扫,家里都很好,回去休息吧。”

李薇也告辞回家,她是坐出租车走的,她把车留给程忆凡和方思雨,方便他们跑医院。

一走进自己的小屋,方思雨就兴奋地转了两圈,然后依次去看自己的东西:“很久不回家了,我的沙发,我的餐桌,我的窗帘,我的阳台,真好,非常亲切,这才是家,我们的家。一切都很洁净,不像没人住过的,看样子,爸爸和阿姨经常过来。有家真好!”她激动地走来走去,一一检视着自己的家粳像看到亲人一样,程忆凡一直微笑着默默地跟着她,方思雨忽然转身给了他一个夸张地拥抱:“亲,欢迎回家!”

两人倚在床头,感觉着家的浪漫和温馨,方思雨倚到程忆凡的怀里:“忆凡,我们不走了吧?在家里多好?”

“你不是说我在哪里,家就在哪里吗?反悔了?”程忆凡笑她。

“那是一种承诺,可家是实在的感觉,这里有我们所有的快乐、所有的故事,我们的幸福、甜蜜,我们的喜怒哀乐,我们的一切都在这里,最好最美的时光都在这里面。不是吗?”方思雨说起来都很幸福,她伸手揽着程忆凡的头,让他再与自己靠近些。

“我也觉得这里是最好的。”

听程忆凡这么说,方思雨更来劲了:“是吧?我就说嘛,没有比家更好的地方了。”

程忆凡故意逗她:“那你说,咱们上海的房子算什么?”

“那里就像旅馆,里面除了你和我,没有一样东西是咱们用心置办的,对,就是暂住的感觉。”

第六章(10)隐约的伤

“是暂住人口吗?”对这个说法,程忆凡感觉新鲜。

“就是暂住人口。”方思雨唉声叹气了:“我们什么时候能搬回来啊?”

程忆凡若有所思地抚摸着她的头发:“那里对你真的不重要吗?”

“一言难尽,我们在那里,就像似的,关于上海的记忆多是尴尬的、难堪的、无奈的、气愤的、伤心的,悲催之极。”

“停停停!”程忆凡把她推开一点,慢慢扶她坐起来,他也坐起来,仔细地观察着她的表情:“这是对我们婚后生活的总结吗?听起来像是很不幸的。”他的眉头皱得很深。

“不是婚后,是隐婚的感慨,人都说五味瓶,可我觉得,隐婚像打了十五味瓶,各种滋味都尝尽了。”她撅着嘴,很烦恼的样子:“在上海的时候得过且过,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可此刻我们在温暖的家里,这一对比,感觉更明显了,落差更大了。我都不想回上海了,真的。”

方思雨对当前现状的感慨,让程忆凡无言以对,他把她揽在怀里,紧紧地拥抱着,半天吐出了三个字:“对不起!”

第二天一早,程忆凡和方思雨就赶到医院,让纪捷和程文宗回家休息,他们俩又交待了半天,才放心离开。

纪敏早已经醒来了,看到程忆凡和方思雨过来,她特别高兴,凌晨时分,她知道这个消息时,都激动地流了眼泪。现在她看到两个孩子站在自己身爆而且还是千里迢迢特地为她回来的,她又忍不住红了眼圈。方思雨一直盯着纪敏,看到她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就赶紧打扰她:“阿姨,你把家收拾得太好了,还像新房一样,我都不想回上海了。”

纪敏欣慰地笑了:“那太好了,你们在这里最好,咱们离得近,见得多。你爸爸天天唠叨你们,又不敢常打电话,怕你盲作忙。”

方思雨坐在床焙“没关系,以后可以随便打。你要有事,就和我们说,我们不懂的事情太多,你直接指挥就行了。”

看程忆凡还站在那里,纪敏就招呼他:“忆凡,这边坐吧,很久不见了。”她很慈爱地看忆凡,那目光就像看到自己的儿子,程忆凡也愣在那里,眼前人的表情,让他似乎看到母亲的神情一样,他怔了一下,好像没反应过来。方思雨扯一下他的衣服,示意他坐下,程忆凡才坐了下来。

看程忆凡并没有领的,方思雨就抢着说话:“阿姨,等你这次好起来,和爸爸去上海吧,去看看我们的新家。”

“那,你们俩的关系公开了?”纪敏很关心这个。

“木有,我们还是陌生人呢。”说完方思雨自己笑了起来。

“快了,很快,一年就会过去的,等你毛开以后,我们再去,专门去祝贺一下。你爸爸老想去看你们,我挡着不让去,怕给你们添麻烦,还不如以后去更合适。”

“行,还是你想得周到。忆凡,你出去买点水果吧,阿姨闷的时候吃一点。”

程忆凡很了解她,忍不住笑了:“是你自己也想吃吧?”

方思雨踢他一下:“好好一片孝心,被你说成私心了,你,G-U-N!”看到程忆凡有些灰溜溜地走了出去,纪敏也笑得厉害,一笑起来,肚子上的刀口有些痛,脸上的表情也有些怪,吓得方思雨赶紧止住笑:“阿姨别笑了,都是我不好。我不乱说话了。”果然,即使程忆凡回来了,方思雨也是说些无关痛痒的话,不敢再让纪敏大笑。

第六章(11)往事甜蜜蜜

明天就要回上海了,两人对这间爱的小屋还是恋恋不舍,他们在互相揭短,说着那些糗事、趣事,都让人乐不可支。距离产生美,往事也一样,越是久远,越是美好。

程忆凡又忽然想起了什么:“方思雨同志,你当时有多野蛮?现在想起来,我都觉得很好笑。”

“不要说了,都过去了,还提这个?”她嗔怪道。

“这是你唯一的把柄,我得好好握着。”程忆凡笑着握着她的手。两人都沉默了,在这里做室友的故事太多太精彩,往事都还历历在目――

“要不?咱坐到领呗,暖和。关上灯,谁也看不到谁,在黑夜中也更容易说真话、真心话。”方思雨一边把程忆凡从沙发上拉起来,一边不怀好意地笑着。

在方思雨的卧室里,她半倚在床头,看他站在床边迟疑着,就招呼他:“快点,昨晚都躺这里了,干嘛装清纯啊?”

程忆凡感觉上了贼船,只好坐到床沿,顺手把灯关掉,免得让她看到自己的表情。黑夜的黑,在城市的灯光和锈下,居然也是半清不亮的。就听方思雨奇怪地笑了一声,不知什么意思,程忆凡也不敢问,与她保持点距离,并肩坐在。

“我这人是知恩图报的,昨晚你怎么伺候醉酒的我,今晚我就怎么伺候你。说!你说出来,我就会做到。”

幸好黑着灯,程忆凡咬着嘴唇不敢吱声,感情这是余怒未消,设计好了,来报复他呢。

方思雨又靠近他一些:“说啊?”

“真没什么。”程忆凡真想不起什么了,方思雨身上的一股清香扑鼻而来,像一样打乱了他的思绪。“我困了,我想去睡觉。”他要起身逃赚被方思雨拉住了胸前的衣服:“想逃跑?门都没有。”她还没报一箭之仇呢:敢脱我衣服?敢替换我睡衣?没这么容易饶了你。

“你坐好,不用你说,我猜吧,你帮我头了吧?我感觉到了,来,我替你啊。”说着就跪在他身爆来按他的额头。

“我又不头痛?”程忆凡躲闪着。他往一边歪身子,闪了方思雨一下,她不留神,一下趴到他胸口上。程忆凡吓得不敢动一下,方思雨自己坐起来:“你乱动什么,真讨厌。不理你了。”

方思雨坐回去,定神想下一步的计划。看程忆凡坐在那儿一动不敢动,就觉得很可笑,她拉他往下躺一些:“躺平了,这样累腰。”程忆凡不敢动一分一毫:“不用不用,这样挺好。”他又往上坐了坐。

“忆凡,我问个问题,我问你几个问题,你也可以反问我几个,公平对待,怎么样?”

“好。”程忆凡只能说好,她靠他太近,自己的大脑不够灵活。

“我不欺负你,你先问我。”方思雨很大方。

程忆凡终于有机会了:“你真想和沈岩结婚吗?确定吗?”

第六章(12)难忘“第一课”

“是啊。”方思雨把两腿蜷起来,两胳膊环抱着膝盖。“我爸妈都快急死了,就怕我嫁不出去。我结婚有几大好处呢。第一、父母放心,二、沈岩开心,三、再没人来打扰我,那些追求的、介绍的,从此绝迹,我也安心,第四,像你等同事朋友们也不用为我担心了,四全齐美,干吗不嫁?”

“思雨!”程忆凡听她说的这些,一条都不算结婚的理由。

“该我问你了。你真没恋爱过吗?”虽然夜黑,方思雨还是盯着他的眼睛,即使看不到,也有一种气势。

“嗯。”

“那你有过女人吗?”方思雨感谢黑夜,若是灯光下,她也问不出来。

“说过了,没有。不对,我只问了你一个问题。”程忆凡又往后靠了靠。

“我是一个问题分成几部分提问,都一样。要这么说,你连跟女人KISS都没有过了?”方思雨还真有些不相信。

“不要再问了,什么都没有。”程忆凡被她问得不好意思。

“那和你走得最近的女人是谁?”

程忆凡憋了半天,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你。”

方思雨笑出声来:“是我吗?天哪,忆凡,你就是个骨灰级的……单身贵族哪。这么说,对女人的经验,你一点也没有了?”

程忆凡不说话。他真是尴尬极了,不知她要干什么。

方思雨在暗夜的眼睛闪闪发亮,她有更好的主意了,但她还是犹豫了一下。她又跪起来,把头靠近程忆凡的脸:“难怪你找不到女友呢,基本常识都没有,这怎么行呢?我,现在,做你老师,教你KISS怎么样?先预习一下?”

程忆凡的嘴巴张成了O型,夜色真可怕,有黑夜掩盖,什么话都说得出来。明知她是耍他,但续还是不由自主地加速了。

方思雨猜定了他不敢,他一向矜持、内敛,是现代版的柳下惠,昨晚面对醉得不醒人事的她,都没有怎样,这一激将法,不过是为了让他生气和无奈,她的目的就达到了。看他果然没有反应,长时间地沉默着,方思雨就更放心了:“好了,你回去睡觉吧,我的心意尽到了,是你不要帮忙的。我困了,你走吧。走啊!”她用力推他下床。

面对这样的方思雨,程忆凡真是又爱又恨,若是白天他也许会立刻走人,但现在是夜晚,夜色给了他胆量,只觉得头脑一蒙,自己就控制不住了,他抓住她的胳膊,把她压在床头。

“喂,你干吗?”方思雨吃惊地嚷着,她再也说不出第五个字,程忆凡热烈而迫不急待地吻住了她,后面是床的靠背,她一动不能动,只能任他亲吻。谁说他不懂,单是昨晚,他已经控制了几百次这样的想法,想不到,她竟然还敢激将他,她不知道越是隐忍的男人越是脆弱吗?方思雨的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所措,好像这才是她的初吻,而程忆凡则像个经验老道的恋爱高手。这一刻,老师和学生的身份完全颠倒了,刚才还气势逼人的方思雨,在程忆凡的亲吻和压迫下,变得软弱无力……

第六章(13)择婿

方思雨的手无力去推开程忆凡,两个人都慢慢地向滑下去。程忆凡的满腔已经熊熊燃烧起来,他的呼吸急促,动作增多,当他的手触到方思雨的腰部,大脑混沌的她也像触电一样,他那浓烈的火焰把她也燃烧了。楼上掉了什么东西,啪地一声,声音很大,她忽然惊醒了……

想到这里,程忆凡止不住地笑,方思雨也笑了:“你笑什么?”

“我在想那天晚上,如果楼上不是一声巨响,方‘老师’……还会……教我什么?”他笑得差点说不出话来了。

“哎呀,你真讨厌,我说过不能再提这事的。”方思雨伸手来捂他的嘴。被捂住嘴的程忆凡还是忍不住地笑,他一边笑,一边把床头灯关掉了。

李开岭有一子一女,他还是最喜欢宝贝女儿李悦悦,女儿的婚事一直是他最大的心事,他虽然不看重家世、财产,但这些已经仿佛注定了,凡是介绍给女儿的男人,全是这一类型的,这是起码吊件。别说李悦悦烦,李开岭都很烦,他们根本没有这么高的门槛,但人言可畏,硬是给他们抬高了条件,这让他也很烦恼。他找女婿吊件只有两个:男方对女儿好,女儿心甘情愿。

作为商人,这是李开岭极少把利益扔到一边地例,因为知女莫如父,李开岭早就知道李悦悦不看重外在条件。女儿初恋的对象,就是一个很青涩的穷学生,长相帅气,也很有才气,这段恋情持续了两年多,后来不知怎么却不了了之了。这事也不好细问,但一直是李开岭心中的一个谜团。

细心的李开岭早就看出李悦悦喜欢程忆凡,女儿做什么事情,都以程忆凡为主,连投资都偏向他所在的公司,当时这件事的压力很大,但为了女儿,李开岭还是力排众议,找出很多理由,支持了李悦悦。在李开岭看来,别说千百万的投资,就是拿出半个家产,能让女儿幸福一生,他也愿意去做。

让李开岭头痛的是,程忆凡好像并不怎么积极,或是不够热情。在公开场合中,李开岭不止一次观察过程忆凡和李悦悦在一起的状态,男方明显是礼仪多于感情,但女儿好像察觉不到。李悦悦一向聪明过人,可一旦陷入爱情,智商也和常人无异了,有时李开岭觉得,女儿有些傻乎乎的。尽管旁观者清,但他也不好干涉,只能干着急,只能侧面地提醒一下。李悦悦的婚事就这样不方不圆地拖延着,让父母在背后唉声叹气。

女儿要长相有长相,有才学有才学,要家世就家世,要财产有财产,要人品有人品,比“白富美”还十全十美。按李悦悦吊件,李开岭觉得找个国王或王子之类的,才能与她般配,程忆凡这个小子真不识抬举。埋怨也好,无奈也罢,总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多几个选择也未尝不好,李开岭开始为女儿悄悄寻找别的“树”。

第六章(14)设计

最近,李开岭的老友老乔来提亲,他儿子乔信庭从国外留学归来,这小子一表人才,多才多艺,李开岭自小就认识他,虽然有点内向,不太爱说话,但也算知根知底。李开岭对小乔很满意,更何况乔氏集团与自己不相上下,如果真成了亲家,事业上也有了得力助手,简直是两全齐美。李开岭和老乔吃饭时,也各自带上了女儿和儿子。他和老乔商量,先别把这事挑明了,让他们慢点、自由地发展,万一父母急功近利,起了反作用,就后悔不迭了。

四个人吃完饭,李开岭提议:“老乔,你这个酒店到底是什么样子,我想参观一下,下一步我也准备进军这个行业。”

乔总马上就明白了:“当然,我带你参观一下,你们年轻人有什么节目,随意啊,我们不管了。走吧,咱们去转一圈。”

两位老父亲走出去了,李悦悦和乔信庭有些尴尬在站起来送他们,李悦悦正要告辞,乔信庭她:“悦悦,很久不见了,能不能出去散散步啊,酒店后面有一花园,风景不错的。再说,我好久不在国内,对一些情况也不了解了,你介绍一下,帮我尽快融入国情。”

李悦悦笑了:“好吧,你前面带路。”她看了看手机,并没有想看到的电话,就放进包里,继续跟乔信庭走。

“悦悦,这几年变化很大啊,如果在大街上看到,我都认不出你了。”乔信庭边看着李悦悦边笑。

“啊?有吗?我不觉得。”李悦悦心想,乔信庭的变化才大呢,以前非常羞涩的男孩,一说话就脸红,现在都能当面恭维女人了。

“以前你还是个黄毛丫头,现在已经是魅力四射的女强人了。气场特足,如果不是我们青梅竹马,我会被你震住。这边赚马上就到了。”

他们坐上了电梯,不一会儿就到了。乔信庭得意地介绍:“悦悦,你看这里怎么样?有没有点异国情调?”

三张精致的长椅散落在几个角落,除了几棵高大的树木,其它全是草坪。“有点特别,全是草坪?一般的花园,花草树木一应俱全,能看得出来有些差别。”

“呵呵,你真有眼光,一下就看出来了,这是我设计的。”

李悦悦不相信地看着乔信庭:“你?你不是学酒店管理吗?”

“我还选修了园林设计和室内设计。”乔信庭的语气里带出几分自豪。“刚才那个餐厅的风格还可以吗?我在国外的时候,这算是我的一份作业,费了我好几天的功夫,最后才终于拿出一份理想的答卷。”

李悦悦皱了下眉头:“很有风格,又漂亮又有特色,那你怎么不改行做设计师?”

“怎么不想?可我们家这么大的产业,我又是独子,我不帮父亲,谁来帮他?我不像你,你还有个哥哥可以依靠,哎?大哥怎么没来?”

“他忙。”李悦悦忍不住做了个不屑一顾的表情,一点小成绩就春风得意、夸夸其谈,太不淡定了。

第七章(1)闺密

返程的时候,程忆凡、方思雨和康非一起回去,王树亲自来接机了,他得知又能和康非一起共事,就特别高兴,都是老同事老感情了,亲密自然与那些新同事不一样,这一点不言而喻。王树和康非在机场亲密地拥抱着,也不管那两个观众了,程忆凡和方思雨倒落得清静,站在一边看着他们。

康非到来,小夏也很激动,虽然他们俩没有共事过,但经常听方思雨和王树聊起几个要好的同事,虽未见面,也早已闻名。下午,康非就到公司报到,与几个老同事也见了一面,替他们捎带的东西也一一交付清楚。王树和康非交待了很多应该注意的事情,还特意附耳说了几句悄悄话,康非非常了解地点着头。

方思雨想给康非接风,但程忆凡有事,没有时间,他承诺他那边尽量早点结束,一结束他就会马不停蹄地赶过来。方思雨、王树、小夏他们几人给康非接风,怎么说也算是家乡来人了,方思雨把郭文达也叫来,反正他现在也事家寡人,无牵无挂地,玩到什么时候,都不会有人管他。尽管方思雨已经尽量拖延时间了,但程忆凡还是没有赶过来,她有些着急了,就偷偷地给他打电话:“忆凡,我们都要结束了,怎么办?还是来不了吗?”

“看来还得等一会儿,要不,你们先去找个地方唱歌或是喝茶,我往那边赶,这样还从容些,行不行?”

“只能这样了,这回绝不能再食言了,否则你走着瞧。”方思雨警告他。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方思雨几个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去唱歌,除了郭文达和方思雨,那三个小伙子都有些喝大了,程忆凡没有来,他们反而更放得开。到了KTV,他们三人争着抢着唱歌,还抢着给方思雨献歌,把她乐得合不上嘴,她也不唱了,专心看醉汉们献丑。郭文达还是淡定着,他比其他人都大十多岁,和他们还真疯不到一起。三人正在热闹中,程忆凡开门进来了,里面顿时静了下来。程忆凡笑着道歉:“对不起,我来晚了,今晚你们尽情地唱,尽情地吃喝,我来买单。”服务员拿上来不少零食和啤酒。

“你没见他们都东倒西歪了?酒是不能要了,水果还可以。”方思雨先吃了一块水果,边吃边招呼大家:“味道不错啊,快来尝尝,解解酒。”还是方思雨有号召力,一声令下,三个小伙子都过来吃水果。看大家都没有再唱歌的意思,方思雨就知道程忆凡已经影响了大家的情绪,她要把气氛再热起来:“王树,点一首《童年》,咱俩唱。”方思雨先从小夏手里抢一个麦克。

小夏不服气:“为什么是你俩唱童年?”

方思雨笑:“因为,我和王树是青梅竹马,孰密。你们比得了吗?”

这一语真惊人,只见众人都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第七章(2)哥的传说(未授权转载者请速撤稿否则将追法律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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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树赶紧解释:“闺密:这个密是秘密的密,保密的密,少见多怪。

“那你们直接说蓝颜知己,不就好理解了?”小夏还是不服。

“闺密和闺蜜差不多,就是性别有差异,一个是哥们儿,一个是姐们儿,懂了吧?知己,总有那么一点点暧昧,有点情感的色彩,而我们全是感情,居于家人和朋友之间的感情。别置疑了,闺密这个称呼,我和王树已经研究很长时间了,今天正式启用。理解不了的,全是笨蛋!还有谁有疑问?”

王树呢,就站在边上傻笑,方思雨说一句,他点一下头,俩人的配合还真是默契。

听方思雨说完这话,谁还敢问呢?不懂也得装懂了。程忆凡也是第一次听到方思雨这样申明,他的惊讶一点不比别人少。

王树和方思雨这俩闺密倾情演唱了一首《童年》,气氛稍微热了一些,但还不是刚才的放松和疯狂。

王树又点了一曲《哥只是个传说》:“欢迎程总和思雨给大家表演一曲《哥只是个传说》。”

除了程忆凡和方思雨相视一笑,其他几人都睁大了双眼,这哥与那哥之间可是差之万里呢?程忆凡能唱这歌吗?

郭文达以为王树想难为程总,就打圆场:“换一个,换一个,程总这么稳重深沉的人,不愿意唱这首歌的,换一个吧。”他以为是替程忆凡找台阶下呢,但见程忆凡拉着方思雨站了起来:“试一试,试试不收费吧?”程忆凡看着方思雨问。

“试,不收费,噪音补贴必须发。”方思雨自己先笑起来。

程忆凡揽着方思雨:“郭总,对不住了,让你失望了。王树,从头放。”这时音乐已经放了一会儿了。

程忆凡唱几句,方思雨接几句,RAP部分,两人很协调地跳舞,后半段方思雨干脆不唱了,只围着程忆凡跳舞。除了王树已经有观看的历史了,其余三人也是被HOLD住了,方思雨的活泼和才艺久有耳闻,想不到一向又酷又闷的程忆凡,竟然也能唱这么轻松流行、节奏感强的歌曲,而且在方思雨的陪伴下,还能别有一番风格。看到程总都能这么放得开,大家都不再矜持,又争着抢着把热闹进行底。

李薇和方思雨在网上领--

李薇:怎样?他对你好吧?

方思雨:这个,需要问吗?

李薇:别甜得太腻了。

方思雨:没办法,合租时只顾着整蛊他,浪费了大好时光,现在才刚开始享受恋爱呢。

李薇:牙又疼了,被你酸到了。

方思雨:呵呵,别吃醋,姐夫对你呢?热情如初吧?

李薇:别打探人家的隐私。

方思雨:这就奇怪了,我的就能公开,你的就叫隐私?公平吗?欺负人!

李薇:嗬,恼羞成怒了?我们俩老夫老妻,没故事。

方思雨:真的啊?别太夸张了,下次见到他,我会说你坏话的。

李薇:你别管我了,说你的霸王理论。

第七章(3)置疑

方思雨:什么霸王理论?我现在不知道变得有多乖呢,王树说都不认识我了。和以前相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李:你电话中说什么半张床的事。

方思雨:这个啊。你有窥探癖啊?我们这才叫隐私呢。保密!

李薇:别废话,上次你在电话中说了两句,我半天没想明白,半张床?这是什么意思?半张床?那多没安全感,稍一晃动,一个不小心,就会掉下床来,不好不好。这个比喻,不怎么样。改!

方思雨:哈哈,你是这样理解的?

李薇:外人都是这样理解的,你和程忆凡那些说法,都是哄对方玩的,不可信,我们旁观者清,这事你得用心考虑,避免出现意外。

方思雨:一个玩笑罢了,你真是,你这年龄还迷信啊?

李薇:是感觉,预感,反正听起来不怎么样。

方思雨:你们都没有幽默感,当然理解不了。你们是城外的观众。

李薇:婚姻中不全是幽默,城里的你要有点危机感,你长点心吧……

李薇:你们现在怎样?还在为隐婚纠结吗?

方思雨:这还用问?废话!说起这个,我也有些奇怪。

李薇:奇怪什么,说来听听。

方思雨:那些小矛小盾,看起来都无大风大浪,一个一个地也全解决了,自己也愿意去忘记和不介意。这样看来好像也没有后遗症,可是,在下次遇到事情时,为什么会想起之前的很多事,雪上加霜呢?

李薇:这才是生活,不像作家和导演那样,让矛盾过去就过去了,像风一样。我们是凡人,凡人就是经常心烦和遇到麻烦的人。

方思雨:我真希望,每个不好的故事都能毫无波澜地过去,不要影响我的判断和情绪。

方思雨:不知为什么,一个人走了,关于他的记忆不会全部消失;一个故事发生了,也不会无影无踪地过去。

李薇:这才是正常,才是真正的生活。你这感慨,不是想起齐子林了吧?

方思雨:唉,:(,不知道他现在怎样了?

李薇:这已经不错了。和你说实话,当时在婚礼上,我还非常担心他。

方思雨:担心他什么?承受不住吗?

李薇:我看到齐子林的眼神儿,好像很怨恨程忆凡的样子,我还以为他会有什么报复行动。

方思雨:要怨也怨我,不对,应该怨他自己,这和忆凡有什么关系?乱了,全乱了。

李薇:他失忆了,本来记忆就是乱的,你别把他当正常人。

方思雨:是啊,可是他看起来真的很正常。我希望他过得好,别再听到他不好的消息。说实话,我有时还会为他担心。

李薇:正常,一个人到你心里来过,就不会走得一干二净,总会留下一点什么。

方思雨:是像紫霞仙子在至尊宝心里留下的眼泪吗?

李薇:这个比喻不错,有进步了。

方思雨:呵呵,你还在变相批判我的‘半张床’?那是开玩笑的。

(作者声明同上,非法载者将追究法律责任)

第七章(4)没有问题的问题

李薇:批判有用吗?你这不是很聪明吗?还知道归类为玩笑?脑袋不要秀逗了,聪明反被聪明误,婚姻的水很深很深,千万不能小瞧了它。

方思雨:结了婚之后,你更啰嗦了,撵我把领记录发给你,你自己研究一下,是不是提前到更年期了?

李薇:这真是好心没好报,行了,不管你了,我挣钱去了,88!

方思雨:恼了?真走了?88!

程忆凡正在一边喝茶一边看电脑上的新闻,江总忽然推门进来,他一脸焦急地汇报:“程总,奇怪了,不知道怎么回事?真是见了鬼了。”

程忆凡把杯子放在桌子上:“什么事把你急成这样?”

“从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我都不知该怎么说?”江总因为走得急,他平静一下情绪和气息,理清一下思路。

“你坐下慢慢说。”

江总一下坐到椅子上,定了定神儿:“真奇怪,我们和华祥工程的那批工装,他们全部退了回来。”

“哦?”程忆凡皱了下眉头:“哪里出问题了?”

“我也以为是出了什么问题,我亲自检查了工装质量,也仔细对比了设计效果图,没有一点出入,也研究了和他们签订的合同,也没有违约,的确是哪里都没问题。”江总一口气说完,还在思索着寻找原因。

“你怎么不早说?”程忆凡责怪地看着他。

江总很不解也很无奈:“我以为,只是什么误会了,我自己去解释和处理就行。”

“你去过了?”程忆凡问江总。

“是啊,我耐心地和他们解释,如果有什么质量问题,可以退换货,我请他们再验一次货,如果真有质量问题,我们会重新为他们赶制。”

程忆凡点点头。

“你猜他们说什么?”说到关键的地方,江总停了下来。

“什么?”

江总叹了口气:“他们说,就是七仙女织的金缕玉衣,他们也不要了,说工装与设计效果图、与样衣相差很远,具体问题,他们也不说,还说责任就不追究了。如果我们需要他们支付违约金,也会付的,这批货的预付款也不追回了,大家毕竟合作时间不短了,交情还是有的。”江总做了个鄙视的表情:“还有脸说交情?”

程忆凡气得敲了下桌子:“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吗?你是不是根本在和一个不懂行的人打交道?你去找他们老总,看他怎么说。”

“程总。”江总看着程忆凡顿了一下:“我找过了,他不见我,人也打过电话了,他也是这个意思,说愿打愿罚,总之就是不和我们合作了。”

这下程忆凡真的纳闷了,对方又不是商界新手,对行业规则完全不懂或陌生,为什么会这样出尔反尔呢?生意人讲究务实,喜欢双赢,这样做的后果,对双方都没好处,他图什么呢?程忆凡想了一会儿:“你通知销售部门,让他们尽量推销我们这些成品,尽可能地减少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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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5)麻烦不断

程忆凡喝了口水:“看这样子,他们是铁了心不与我们合作了,这样,你继续和他们周交涉,不能轻易就答应了他们。”

“那,我们要不要提起诉讼?让他们多赔偿一些。”江总忽然想到了什么。

“不用,你也别表现得太急躁,咱们慢慢和他拖延、理论。如果直接上了法庭,他们的警惕性会更脯你找人悄悄查一下原因,我觉得,这里面肯定有我们想不到的问题。”江总点头:“能不能把这些成品工装少量地投放到市场零售?”

“行,不过那也救不了急。最近我们的流动资金有些紧张,这下更麻烦了。这件事你多盯着点,另外,这个月没到账的货款,也要催一下。”

“行,我马上去办。”江总答应着,很快地走了出去。

程忆凡坐在椅子上,仰头看着天花板,这样的事情闻所未闻,如果不是看到江总一向沉稳、有一说一,他还真以为这是一个玩笑。到底怎么回事呢?他正在思索着,忽然听到声:“请进。”

商经理拿着一个文件夹走了起来:“程总,有件事要和你汇报一下,我本来要和江总说,他说有急事,让我直接来找你。”

程忆凡点了点头:“他是有别的事。你说吧。”

“荣发纺织那边的工装,原来已经定好设计方案,样衣也看过了,现在他们突然提出要修改设计方案。这是签订好的合同,当时双方都签字认可的。”商经理把文件夹递给程忆凡,程忆凡接过来,慢慢地翻阅着。

“快到交货时间了吧?已经做了多少了?如果修改,是不是损失很大?”

“谢天谢地。”商经理居然这样回答。

“谢天谢地?”程忆凡纳闷地看了他一眼。

商经理笑了:“是这样的,我已经问过了,咱们这批货,因为面料一直供应不上,所以我们一直在船他们延误了咱的生产进度,可没想到,这一延误,还真是因祸得福。”商经理越说越笑得开心:“这批服装才刚刚开始制做,损失还不大。关键不在这里,关键是对方在故意刁难我们。”

程忆凡的眉头又皱了起来:“说来听听。”

“明明是他们自己确定的设计方案,也知道马上就要交货了,他们现在才提出修改设计方案,你说,这不适意吗?”

“那,他们有什么想法?”

“他们的想法很可笑,想加上荣发的缩写‘RF’,在讨论方案的时候,他们有人提了一下,当时他们自己还争论了一会儿,后来又说不加了。咱们完全尊重他们的意见,最后我还问了一句,确定不加吗?他们说肯定不加,并按双方审定的方案签订了书面合同。”看程忆凡没有说话,商经理就继续说自己的看法:“按合同执行,这是双方合作的基础和原则,怎么能说改就改呢?他们的借口还那么牵强。程总,你说这事,我觉得很奇怪……”

程忆凡微笑着摇了:“好了,我知道了,这样吧,你……”

第七章(6)筹备大寿

听完程忆凡如此安排,商经理转忧为喜:“那我把损失再夸大一些?”

程忆凡笑着点了点头。看到商经理高兴地走了出去,程忆凡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大家都出尔反尔呢?难道是世界反悔日?

李悦悦的父亲李开岭,马上就要过六十五大寿了,这老人家一向低调,这次不知为什么,却想借机办得热闹一些。李开岭是打江山的人,很懂得财富的来之不易,他和妻子并不怎么奢侈和张扬。真正大手大脚、挥霍无度的是那些富二代,他们多数只知道享受,这也不怨他们,家里有钱,父母却不舍得用,年轻人如果也不去用它,就失去钱的意义了。钱这东西,只要运转出来,用到该用或不该用的地方,才知道它有没有价值。钱堆在那里,只是一堆无形的数字,具体成一件东西,它就有形了。

李开岭不缺钱,但也不想过于浪费,所以让李悦江负责筹备,而不是李悦悦。前者矜持有度,后者只注重档次、品位、热闹,钱在她眼里,比流水还流水。

李悦江把拟邀宾客的名单拿给父亲过目,李开岭边看边叮嘱:“让悦悦看看,看她那边有什么要请的人,现在她已经很上道了,出乎我的意料,你们兄妹遇事多商量些,自己团结了,外人才不敢欺负你们。”

李悦江答应着,心里并不服气,她才接触商业几年?父亲整天夸她,自己跟着父亲打拼出这片江山并维护至今,而且还有越来越壮大的趋势,父亲却只字不提,倒是妹妹的半点成长、进步,都会得到父亲的夸大溢美之辞。以前妹妹从不涉及公司的业务,一味玩乐,兄妹的关系还特好,李悦江从来不控制妹妹花钱,她爱怎么玩怎么玩,很宠她。现在,妹妹竟然有模有样地来公司分自己的一杯羹,这性质自然就不一样了。

虽然只有兄妹两人,李悦江以为,妹妹早晚会嫁出去,成为别人的人,所以李氏集团的大权毫无疑问地会落在自己手里,这几年,他的峥嵘也渐渐显露,有时对父亲也不再毕恭毕敬。李开岭是经过多少风浪的人?对这些变化他有目共睹。所以李开岭极力支持李悦悦,以女儿的智慧,只要她肯努力,表现定会不俗,这样以来,才有人可以和儿子抗衡,李悦江才会有压力和动力。李开岭打定主意,不到最后一息,总裁大权决不轻意旁落,他得全面衡量、考察,看他兄妹俩到底谁能担此重任。

李悦悦接到哥哥电话,就赶紧来到他的办公室,按哥哥吩咐,她认真地审查着名单,她思索一会儿,就在上面写一个名字,不大一会儿,她又写上一个。

李悦悦细看了下,这些名单中,居然没有程忆凡的名字?!这怎么可以呢?她毫不犹豫地写上了程忆凡三个字。李悦江看了看这个名字:程忆凡,妹妹写这个名字的时候,几乎是想都没想就写上了。

第七章(7)准备盛装

李悦江瞅着李悦悦,他一直想问她一件事。在他看来乔信庭才是做妹夫的最佳人选,他是大家从小看着长大的,性情也不错,人也帅气,高富帅中的极品男子,家世与李家不相上下,这样的人和妹妹才算般配。

之前,李悦江听说妹妹为了一个无名公司的副总神魂颠倒,初时他还不相信,后来她竟然还去投资、帮他开办了分公司,李悦江当时就坚决反对,但父亲支持,最后没办法,他也只好同意了。现在,看到妹妹写这个名字时,李悦江几次欲言又止,最后,他还是把想问的话咽了回去,虽然他最中意乔信庭,也不想和妹妹闹翻。

李悦悦从哥哥的办公室出来,她先打电话告诉程忆凡:“忆凡,这个周四不要安排活动啊,我爸爸过大寿,这次很隆重,请了不少人,你?当然少不了,少了谁也少不了你。”她边打电话边走回她的办公室,她的助理已经在那里等她了,抱了几份文件等她签批,她冲助理摆了下手。

“你说什么?还要带女伴儿?呵呵,这个不限制,随你便吧。别带一群啊,一群女孩可是进不来大门的。”李悦悦开着玩笑,她才不相信程忆凡会带别的女人来。“你等一会儿,我先打个电话,对了,刘助理,你有上次那个设计师的电话吗?”

“哪个?”刘助理想了半天:“是你夸他设计新颖的那个常设计师吗?”

“就是他,对了,当时就是你和他联系的,我想起来了。”李悦悦心情好,笑容也更好看。

刘助理打开手机查找号码:“李总,找到了,让他过来一趟?”

“你和他约个时间,今天下午什么时间都行,我下午不出去。”

“那好。”刘助理说着就走出去打电话了。

女为悦己者容,虽然程忆凡有点大智若愚,但总会有发现她的那一天,对这一点,李悦悦坚信不疑。前段时间,李悦悦在爸爸老朋友的极力介绍下,也接触了一个男子,学历、家世、长相都说得过去,只是人显得轻浮,她对轻浮是这样定义的,如果这个人对她很热情很殷勤,她便觉得浮了。这样的男子她接触得太多,所以就更欣赏像程忆凡那样深沉、内敛的个性。人有时很奇怪,对你一心一意、热情如火的,你反倒视他如草芥;对你不冷不热的,你反而拿他当宝贝。

李悦悦相当重视这次宴会,她准备让程忆凡眼前一亮,让他记住她,爱上她,所以她要在服装上下番功夫。平常的穿着都是名牌,可是天天名牌,也就不新鲜了,李悦悦有几个专用的设计师,目的就是为了穿得与众不同。

每件新设计的服装,她都会多付些钱,让他们延迟上市发布的时间,这样她才能永远走在时尚的前面。有钱人的确是不一样,咱们还在挑服装,人家已经在挑设计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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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8)去不去

一整个下午,李悦悦和常设计师一直在研究晚礼服的事。常设计师有先见之明,他拿了几大本设计图给李悦悦看,有他自己的,也有名家名作,供李悦悦挑选。李悦悦的标准不是现在流行什么,而是将来流行什么,这一点对设计师来说,还是很有挑战性的。虽然达到李悦悦的要求有些难,但设计师们都争相为她服务,因为她出得起钱,只要是她喜欢某件衣服,设计师们就可以狮子大开口了,大家都知道李悦悦有钱,还不在乎钱,这样的顾客即使有脾气、难伺候,也胜过成百上千个态度好却没大钱的顾客。

程忆凡正在和王树商量,这次祝贺李开岭的大寿,他想带思雨一起去。听到程忆凡这样说,王树一开始很高兴,连说好好好,可转而一想,又有些担心了:“我说,这很容易啊。”

程忆凡不置可否:“郭总,他成天带女同事参加宴会,也不显得多么突兀,没关系。上次他还拿这个批评我,嫌我不带思雨这个好‘同事’。”

王树笑得有些古怪:“他是他,你是你。”

“现在又不是男女授受不亲的时代,王树你真落后了,你哪个时代的人?”程忆凡眯起眼睛瞅着他,这动作多是方思雨的,不知为什么,程忆凡也运用自如了。

“他能行,你不行。”王树还坚持着。

“你是什么意思?”看王树的表情就有些纳闷。

“我就怕你的眼神,你看思雨的时候,很容易深情款款的,眼睛的光芒会出卖人的心灵。”

程忆凡眨了下眼睛:“有吗?我不觉得。”

“情不自禁吧,不是有,是很多。如果有录像,专门录你遇到思雨的镜头,隐婚的秘密早就解密了,一看到思雨,你的眼睛会不自觉地亮起来。”

被王树一语揭穿,程忆凡有些不好意思:“行了,我知道了,以后我会注意的。不过这个险还是要冒的,特别是有李悦悦在的地方,我尽量让思雨也去,慢慢的,她就不会介意了。”

看王树皱眉担心的样子,程忆凡就笑了:“你这人,行,我打个电话,保准你能安心。”说着程忆凡就给郭文达打了个电话:“郭总,是我,没什么事,就找你聊个天。思雨,她很好啊。对了,我问你个问题。”

听到程忆凡给郭文达打电话,王树就竖起耳朵听。

郭文达:“什么事,说来听听。”

程忆凡:“我想带思雨去祝贺李开岭的大寿,你拿到请帖没有?哦,我也没拿到,是李悦悦打电话通知我的,估计请帖还没准备好,只是在拟定名单阶段。”

王树撇着嘴,可见李悦悦多么希望程忆凡去参加,请帖都没发,就先通知了,生怕他不去。

“我不是她的贵客,自然不用这么重视,还要隆重地单独通知,有这个特权的人,我估计着,在全上海也就你一个人吧?”郭文达真真假假地打趣着。

第七章(9)那又怎样?

程忆凡也不接郭文达的话,直接问自己的问题:“我想带思雨去,你看怎样?”

郭文达遗憾着:“说实话,我也想带思雨去的,没想到被你捷足先登了,你这意思,是不是以后,我都不能借用你的专属女伴了?”

程忆凡哈哈笑起来:“啊呀郭大哥,我有这么小气吗?你尽管借。对了,你是支持我带她去的吧?”

“那当然,我常带她出去,是不想让她一个人寂寞,你带她才是正道,坚决支持。”郭文达表态。

“那好,就这样吧。”程忆凡得意地看着王树。

“等等,有句话,我得提醒你,看思雨时,你眼神得收着点儿,否则就露馅了。”

程忆凡一脸尴尬:“好好,知道了。”

王树在旁边听到郭文达的叮嘱,就乐得拍起手来,旁观者清,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去是挡不住了,可王树还是有些担心,这样能行吗?

对于程忆凡决定带方思雨参加宴会的事,王树还是非常担心。通过连续的短信攻势,王树和女友的关系有所缓和,他在宿舍里给周小楠打电话:“今天还加班啊?”

“没有,在宿舍里。经常加班,老板也付不起加班费,你还以为是你铭企和私企吗?”周小楠一副很不屑的语气。

“我们?你啊,好像你不是人一样,最多,你们的加班费比我们高一点,有什么了不起啊?”王树也不服气,他边说话边坐到,准备找一个舒服的姿势领。

“你什么意思?你打电话来是和我讨论这个的?”周小楠和王树还挺有默契,她坐在床沿上一边脱鞋一边打电话。

“随便说,随便聊嘛,那你找个话题?你感兴趣的,我都愿意听。”他们现在打电话,感觉话题少了很多,说话都谨慎了,也再没有刚开始接打电话时的兴奋和期待了。

“那,方思雨和程总怎么样了?”实在无话可说,这俩人的故事就是他们最好蹈资。

“他们?别提了。程总做了个愚蠢的决定,他想带思雨去参加一个宴会。”王树一说这事,就担心地皱起眉来。

“这有什么啊?就算不是恋人、夫妻,男女同事也可以一起参加活动。告诉你,别这么大惊小怪,我昨天还和我们经理去参加了一个舞会。”周小楠得意着。

“你怎么没和我说?”

“和你说干吗?你能给我准备晚礼服吗?能阻止我参加吗?对了,我这次可赚大了,一套漂亮性感的晚礼服,他还给我配了一个小提包,美丽之极。人是衣裳马是鞍,我一穿上这身衣服,气质和风度非同一般。喂,你是没看到,你要看到了,保准不认识我。”

王树越听越不舒服:“什么宴会?”

“他一个同学聚会。”

王树更是置疑了:“小楠,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这样的活动,又不诗务,你还愿意和他参加?”

“那又怎样?这段时间他总带我出去,当然诗务多了,他是上司,我能和他分清公与私吗?”

第七章(10)不速之客

“当然要分清,有些事,公私必须分明,这是原则。”王树强调。

“你说得轻巧,这能分得清楚吗?你别不信,我毛司想等着做他女伴的人多了去了,别以为这全是麻烦,也是一种荣耀呢。”

听周小楠还在洋洋得意,王树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他调整好思路和语气,语重心长地劝她:“可是小楠,我不在你身爆你更应该照顾好自己,在那些地方,常有酒鬼什么的,若是被人欺负了,我会很担心,我主要是担心这个。”

“放心吧,我知道你的小心眼儿,人家有家庭,还很幸福的。他妻子是丑了些,但很贤惠,我们在一个聚会上见过,她出不得厅堂,但绝对进得了厨房。”周小楠不想再继续谈这个,就转到方思雨这个老话题:“你是什么意思?我没听懂,你不想让思雨跟程总去赴宴吗?”

“也不是那样,我跟你说,这里面的文章可多了,请客的人是李悦悦,她父亲过大寿,李悦悦这人不是省油的灯,我和你说过吧?”一说起方思雨和程忆凡,王树就滔滔不绝。

“我说,我觉得有时候你关心思雨胜过我。”

听到周小楠有些不满,王树也不乐意了:“你看,这个话题明明是你提起来的,结果又成我的不是了。”

周小楠自己也笑了:“是啊,好好的领,怎么说着说着就拧起来了?不如这样,我们上网领吧。”

“算了,明天再说吧。你也早点休息。”王树忽然没了领的兴致。在网上领,可以停顿、可以思索,可以衡量、选择词语,不如打电话这么直接和坦然。

这天晚上,忽然听到一阵声,程忆凡一愣,这么晚了,谁会来啊?他以为是敲错门的,就没理。没想到,声又响了起来,程忆凡就走到门口,从门径往外看,这一眼不得了,他倒吸了一口冷气:“稍等啊,我换件衣服。”

程忆凡几步冲进卧室里:“思雨快起来,李云坊来了。”方思雨正在迷糊中,刚要享受美丽的南柯一梦,就被吵醒了,她翻了个身,不耐烦地报怨:“讨厌,人家睡觉了,别打扰我。”

“这才九点半,困成这样?思雨,你快起来吧,李云坊来了。”

听到李云坊三个字,方思雨果然被惊醒了:“李云坊?”她一下子坐了起来,眨着半睁不睁的眼睛,蒙在那里:“半夜了,她来干吗啊?查岗吗?”

“不知道,你快找地方躲一下,你的衣服拖鞋,快快快。”程忆凡急促地催着方思雨,并把她的东西塞给她。

方思雨穿上鞋子,抱着程忆凡塞给她的东西,忽然笑了起来:“喂,这怎么搞的,就像被捉奸一样。”

程忆凡也笑了:“先别理论这个,躲过了这一会儿,他就不用做冗长的思想工作,咱们才清静。”

方思雨点着头,抱起衣服就往外赚刚走两步,不行,还是躲衣橱里安全,她转回来,打开櫉门就往里钻。

第七章(11)打不通

看到方思雨也慌张起来,程忆凡更想笑:“行,你就躲里面吧。”他刚要往外赚方思雨喊住他:“还有,洗涮间里有我的东西。”她提醒着。

“你呆着别动,我来收拾。”程忆凡小跑着去洗涮间,快速收拾了一下,把方思雨的东西都放在墙边的纸箱里,这时门铃又响了起来。他赶紧大声回应着:“来了!马上!”他看一眼沙发那里,确定也没方思雨的东西了,就几步走过去开了门。

“云坊,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程忆凡还是堆上一脸笑容。

“这才几点?我来看看你。我刚到,第一件事就是先来看你,怎么?你不欢迎啊?”李云坊打量着程忆凡。

程忆凡故意装作坦然的样子:“欢迎,随时都欢迎。我的意思是,你如果早说一声,我去接你了。来,你坐会儿,我给你倒杯水,你喝咖啡、茶还是矿泉水?”

“矿泉水吧,那些东西太提神,晚上睡不好觉。咱们谁和谁啊?用不着那些繁文缛节。”李云坊并没坐在沙发上,他四处查看着:“你这小家不错啊,比你那小屋好多了,对了,思雨呢?”

想不到他问得这么直接,程忆凡手中的水撒了一些:“你先喝水,坐下坐下,跑这么远的路,一定累了渴了。”

李云坊接过杯子,慢慢坐在沙发上:“让思雨过来,我请你们出去宵夜。”

“不用了,她睡得早,这时候早就睡下了。”程忆凡想着借口。

方思雨在衣橱里听到李云坊的话,吓得赶紧关了手机,她怕手机忽然响起来,就全了。

果然,李云坊开始拨号码了:“哎?还真睡觉了,关机了。”

听到手机里提示关机,程忆凡的心才放下一些,他倒不是真怕穿帮,就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也怕李云坊啰嗦。

“李悦悦怎样?对我毛司满意吗?她经常过来视察吗?”

转到李悦悦这个话题,程忆凡就轻松起来:“视察?这话说差了,她经常过来,我觉得可以给她划考勤,发全勤奖了。”

“你什么意思?嫌人家来多了?告诉你,咱们这个公司,她占的股份你也知道,你做事千万要谨慎啊。特别是女人,爱意气用事,很难相处。”李云坊看着微笑的程忆凡:“所以,你要多用脑子,运用你的智慧,尽量让她高兴,达到她满意。”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只要不踩到我的底犀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供着她这尊佛。”

“那我就放心了。”李云坊又开始打电话:“我以为那会儿信号不行,现在还是打不通,看来思雨真睡了。”

“她现在懒,不是吃就是睡。”程忆凡笑着解释。

方思雨在衣橱里恨得牙痒:好啊,你这,竟敢骂我是猪?等会儿再跟你算账。她这气还没出,一个雷声轰地一下传了过来:“对了,我没订酒店,今晚就住你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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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12)意外救星

听李云坊要住这里,程忆凡怔在那里,一时不知怎么回答。“方便吗?今天凑合一晚,我明天再去酒店。”李云坊问。

程忆凡心中暗暗叫苦,嘴上还得热情欢迎:“请还请不到呢,只是我这房间有点小,客房也小,你不嫌弃吧?”

李云坊笑:“怎么会?有个安身之地就行了,对了,客房是哪个?”

程忆凡指了一下:“那间,咱们先出去吃饭吧,一会儿回来,我给你收拾。”他想赶紧让李云坊出去,这样方思雨才有机会逃出去。

李云坊去厨房看,又打开冰箱:“哎?这不是还有剩下的饭菜吧,在家对付一下吧,不想出去了。”说着就端盘子。

程忆凡眼疾手快,直接夺了过来:“这可不行,你大老远来了,怎么能吃剩饭剩菜呢?必须出去吃。”

看到程忆凡着急的样子,李云坊皱了下眉:“嗬,你什么时候对我这么关心和重视了?用不着,我的胃好打发。”

方思雨急得很,她盼着他们赶紧出去,她才能溜回宿舍,为了让心平静下来,她小声地慢慢背诵:“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就听李云坊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行,那就出去吃。”

程忆凡舒了口气:“就是,怎么能胡乱对付呢?得吃好喝好,咱们好久不聚了,要好好喝一杯。”

方思雨轻拍着胸口,总算是放心了,他们吃饭得有一段时间,够她脱身的。方思雨正在谢天谢地,忽然李云坊又说了一句:“算了吧,不出去吃了,现在又不饿了,明早再吃吧,我也想早点睡觉了。”

“这怎么行?你还没吃饭呢?”程忆凡的声音有点激动。

“今晚咱们来个彻夜长谈,你卧室在哪里,今晚咱们一床睡。”李云坊又转回来,真不打算出去了。

“这怎么行呢?不行不行”程忆凡着急,有些语无伦次。

“什么不行?”李云坊往大卧室这里赚方思雨连大气也不敢喘了,心里直叫苦,程忆凡你个笨蛋啊,还不赶紧让他出去?她蹲得腿有些床了,但也不敢乱动,用力捂着嘴,竖着耳朵听动静。

“那个,云坊,我还有大事要跟你汇报”程忆凡越急越想不出有什么理由阻止他。这时李悦悦的电话打了进来,李云坊站住接电话:“嗯,是我,才刚到,你消息倒蛮灵的,还没吃,你请客,好好好,行行,一会儿就到。”

方思雨长长地出了口气,她从没想到在最关键的时刻,竟然是李悦悦为她解了围。她放松地靠在衣橱里,仿佛干了多少体力活儿,很疲劳。

李云坊指着电话:“李悦悦要请客。”

“太好了太好了”程忆凡接得太快,李云坊有些疑惑地看着他,程忆凡赶紧补充:“你不吃晚饭就睡觉,对身体绝对不好。李悦悦真是善解人意。”他这夸奖可是真心诚意的,只是出发点不一样。

“那好吧,咱们一起去。”

“当然,我肯定要陪你去。”程忆凡回答地很痛快。李云坊离开越快越好,方思雨还在衣橱里蹲着呢:“云坊,快走啊。”

“等等,急什么?”李云坊一句话又让程忆凡紧张起来。

第七章(13)好运挡不住

李云坊皱紧眉头看着程忆凡:“就这样出去啊?你不换换衣服?”

程忆凡恍然大悟,他还穿着睡衣呢。

“我先到车里等着,你快点换好衣服出来。”

看到李云坊出去了,程忆凡赶紧去看方思雨:“思雨,闷坏了吧?”方思雨把头从衣服堆里露出来,一脸坏笑地看着他:“差一点点,你就原形毕露了,怎么这么笨呢?如果是我,能有一百个理由把他支走。”她把两个胳膊抬起来,人也钻到衣服外面,程忆凡这回倒是聪明,一下把她抱了起来。方思雨差点笑出声来,她自己用手紧紧地捂住嘴,防止笑声外泄。

程忆凡把方思雨轻轻地放在:“他已经坐到外面的车里了,这可怎么好?今晚我又要孤家寡人了。”

方思雨坏笑着:“谁说的,有美男陪”她无法说出的话,程忆凡已经吻住了她,他温柔而恋恋不舍地亲吻着,真希望时间在这一刻停住。方思雨很快就被他融化了,她也热烈地回应着。

“忆凡,快点啊,别让李悦悦等急了。”李云坊在外面催着。

正的两人吓了一跳,闻声迅速分开。“好了,马上就出来。”程忆凡又亲了她一下,一边系上衣扣子,一边往外缀“来了来了。”

看到程忆凡匆匆出去了,方思雨开始收拾“战场”,床单整理好,她的衣服多数都在储藏室,锁上门就行了,她打开衣橱,寻找着自己的衣服,果然还有漏网之鱼,内衣,还有几套裙子也挂在里面,她迅速拿出来,都抱到储藏室,又到洗涮间找自己的东西,她被地上的纸箱绊了一下,低头细看,原来她的东西已经收到这里面了,她抱起箱子,没好气地扔到储藏室。听到咣当一声,她的气才消了一些。怎么搞的?自己像小三似的,还得东躲西藏,唉!她把拖鞋也直接踢进储藏室,关上门,锁好,她光着脚走到阳台看了一下,确定再无“罪证”需要销毁,就准备打车去宿舍。方思雨一看身上,还穿着睡衣呢,她又打开储藏室,找了一套淡紫色的裙子。

齐子林的运气还是来了,重新回来,而且还势不可挡。他的期货炒得风生水起,炒期货风险大,但是收益也更加可观,炒股限制了涨跌的幅度,但期货没这禁忌,一夜暴富,一夜成为富翁的人也不少,但炒期货也不是人人都有这个运气,可是齐子林有这运气。经过几次失败,经过他一段时间的潜心研究,他属于成为凤毛麟角的那几分之一。他把资金重新投给解斌,而且还翻倍了。另外的那些资金,他就用来钱生钱,对于期货市场,对买进卖出的那些门道,一旦研究透彻了,对他来说,赚钱都是轻而易举的,关键是看他想不想赚。

解斌真是佩服齐子林,这,只要用心想做,没有做不成的事,现在,他不只是投资陶瓷公司,他还投资了另一家公司,准备做人家最大的股东。

第八章(1)关系混乱

想起齐子林重新崛起,这件事让解斌很骄傲,他这个老同学还真不是久居人下之人,好人有好报,这个道理还真不错。别看齐子林平常闷声不响的,还真有本事,不管他鸿运当头,还是真有天赋,钱就在那里,不容你怀疑他的能力。不过,稍让解斌担心的,就是吴丽新的再次出现,这是一个齐子林曾经很不想谈的女人,她已经成为人妻,现在她忽然出现在齐子林眼前,不知是喜还是忧。看齐子林惮度,也是模糊的,爱来就来,爱走就赚仿佛和他没什么关系。但解斌看在眼里,急在心上,他希望齐子林幸福,不希望他和吴丽新纠缠下去。以前吴丽新单身的时候,两人尚不合拍,现在她已为人妇,还经常来看齐子林,这事总觉得不妥。

“子林,吴丽新这人,你得留心一些,咱们现在也不怎么了解她,而且她再次出现,我觉得”

“不管她,随她便吧,反正又不打扰我,也威胁不了我。”齐子林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解斌只好打住,但他还是很担心。他们这样下去,算什么关系啊?会不会有麻烦呢?

吴丽新现在非常感激吴一珊,她现在明白了,正是这个最让她讨厌的孩子给自己带来了好运,让她有机会天南地北地去旅游。吴总现在和女儿相处得极好,而且明年就要高考了,他也怕因为妻子和女儿关系不好,影响了女儿的成绩,说实话,他还巴不得吴丽新常出去转转,家里安宁了,女儿满意了,连妻子及岳父岳母都满意,他何乐而不为?而且,因为吴丽新有机会出去旅游了,见多识广,对生孩子的事也不急于苛求了,这对吴总来说,也算是暂时放下一个负担,他现在最紧要的任务就是让女儿高兴,让她顺利考上大学。

一旦看透这些,吴丽新更是得意和自由了。她最满意的还是齐子林对她惮度,虽然有时会疑惑地看着她,也没把她拒之门外,对她尽心尽力地关怀没有表示谢意,也没表示反感,虽然两人的关系没有实质性的进展,但这已经让她非常高兴了。

方思雨也非常高兴,隐婚以来,她觉得百事不顺,她和程忆凡公开出席的场合也被大大的限制了,这次,居然让她陪他去参加这个重要的宴会,怎么会不高兴呢?只要在他身爆哪怕什么都不做,她都觉得心安。俩人有更多时间在一起,才能慢慢地把隐婚的阴影一点一点地消除。方思雨很重视这次活动,她专门请假去逛服装店,要准备一套比较出众的晚礼服,在那个场合出入的人们都不是一般人物,女伴肯定也是华贵艳丽的,她也要入乡随俗,特别是第一次陪程忆凡出席活动,自然要好好装扮一番。这时,程忆凡忽然打来了电话,方思雨有些小小的担心:是不是又变化了?

第八章(2)新婚燕尔

“思雨,你在哪里?”

“我在出租车上,正要去买衣服,买晚礼服。”她高兴地和程忆凡汇报着。

“无所谓,你穿什么都是最漂亮的。”这是他的真心话。

方思雨笑得很开心:“那是你被爱的光环遮挡了眼睛,看不出美丑了。你的话是最不可信的,没有参考价值,服装和环境要协调才好,你的衣服我准备好了,在你的衣橱里。”

“那好,你买吧,高兴就好,不用顾虑价格高低,你卡上的数字够你挥霍的,尽管花。有人来了,等会儿再说。”程忆凡看江总进来了,就赶紧挂了电话。

方思雨想起上次和郭文达去过的那家店,里面的晚礼服很多,而且价格都不菲,她没有逛街的伴儿,也少了逛的兴趣,就直接到了那家店里,挑选了一套她认为最漂亮的礼服,但不是价格最高的。在价格方面,方思雨还是动了些脑子,价格太高的话,只穿一次两次就束之高阁,还是有些雄。经常穿同一件礼服出席活动,会被那些多事的人指指点点,这可划不来,如果非要穿同一件衣服,在饰品上也要变换一下,在时间差上也得掌握好。个别富家太太,因为在上流社会呆久了,眼睛很“毒”,就像没事找事的人,专门研究和嘲笑别人的不周和疏忽,还有更甚的,当场就让人下不来台,方思雨已经见识过了。只要是她能想到的,就一定要避免,她现在不是一个人,还是程忆凡的爱人,在这一刻,她把隐婚的事实早就抛到九霄云外了。

这只是美好的开始,方思雨兴致勃勃地向往着。以前和别人也出席过很多次这样的聚会,但感觉完全不同,着装也不用心,全是被动地穿着,这次和心爱的人一起出席,自然会精心打扮。这家服装店还有项服务,他们免费为顾客化妆,这项服务真是贴心到家,不仅提供高档礼服,连化妆都是专业和配套的,这不能不让顾客再次回头,送化妆的服务最有吸引力。

周四下午,方思雨先去服装店穿礼服,等程忆凡来接她时,她的头发已经盘好,妆也化好了,化妆师最后给她整理了一下:“好了,你看看满意吗?”

方思雨从镜子里看到程忆凡来了,她转过身来,向他走了几步:“老板,怎么样?”

程忆凡张着嘴,半天合不上,方思雨的眼睛和服装都在闪闪发亮,就像天上的月亮一样,顿时让所有星星都失了色,气质优雅、脱俗,美丽无比。“我是不是接错人了?这分明是……”他伸手牵着她,像跳舞一样让她转了一圈:“不行,不行,我改变主意了,回家,不去了。”

“啊?”方思雨皱着眉,自己扯着礼服左看右看:“真有这么差啊?”

程忆凡附在她耳边小声说一句:“我怕你被人抢走。”听到这几个字,方思雨的笑容让所有花儿都谢了,谁还敢与她争艳呢?

当两人走出服装店的时候,几个服务员还望着他们羡慕地看着,她们纷纷猜测这俩人的关系,最后意见统一:新婚燕尔。

第八章(3)孤独的月亮

当程忆凡挽着方思雨亮相的时候,顿时吸引了大部分目光,除了那些谈兴正浓的人,基本被一网打尽了,也包括李悦悦。方思雨穿了件白色的晚礼服,简洁、清新,单独一件衣服也不显多么亮丽,但是配上光彩夺目的方思雨,还有程忆凡的相依相偎,表情都那么幸福迷人着,两人的和谐浑然天成,凡是不知道隐婚状况的人,也都会以为他们是亲密的情侣或夫妻。

李悦悦今晚也穿了一件白色的礼服,不过据说是独一无二的设计,是专门请人为她度身量做的,目前在,还是第一件。她的服装早已经惊艳全场了,刚才她已经听了很多溢美之词,不管多少人夸她性感、高贵,她都不在意,她在意的是程忆凡,他觉得好,那才是真的好。看到程忆凡走进来,而且还挽着方思雨进来,李悦悦的脸上有一瞬间的失望,没想到他还真带女伴来了。不过,李悦悦是不会允许这种状况继续下去的,她很快地走到程忆凡身爆挽起他另一只胳膊:“忆凡,赚我爸爸等你很久了。”

程忆凡向她礼貌地点了下头,他轻声对方思雨说:“我过去祝贺一下。”

方思雨笑着松了手,程忆凡走了几步,又回头对她笑了一下,看方思雨依然微笑着,他才放心地去和李开岭打招呼。那些莺歌燕舞、花红柳绿的,都是打酱油的,随她们的便。没办法,谁让自己的老公魅力无限呢?想着想着,方思雨就更开心了些,仿佛老公越受人喜欢,她就越有成就感。

只要程忆凡离开了方思雨,李悦悦怎么会让他有机会再回头找女伴呢,她不停地拉他见那些商界精英,平常闻名的人物也都来了,有这个机会认识一下,也的确不能错过。三转两转,大厅大,人又多,程忆凡的视线内就找不到方思雨了。这时舞曲响起,李悦悦趁机程忆凡共舞,别说方思雨不在跟前,就是在这里,拒绝一个女士的,也需要很大的勇气。程忆凡在舞池中转来转去,终于能看到方思雨了,她还安静而乖巧地坐在那里等着,她也看到了程忆凡,就笑着和他招了招手,看到他拥着李悦悦跳舞,方思雨也没介意,先女主人或女主角跳舞,这规矩古今中外都有。

舞曲一停,程忆凡想回到方思雨身爆李悦悦却拉着他与另一个人认识,没聊几句,舞曲又响起,李悦悦又趁势拉起程忆凡的手,再次跳了起来。程忆凡报歉地对方思雨笑了笑,后者也还了他一个微笑。这样的镜头又重复了几次,程忆凡几次想脱身都未成功,方思雨向他调皮地耸了耸肩,表示没办法。在程忆凡看不到方思雨的瞬间里,她的脸上还是有些失落了。看着爱人和别人跳舞,这需要相当的勇气。

看着眼前这些摇来晃去的人影,方思雨忽然觉得兴味索然。有几个男士来她跳舞,她都拒绝了。

第八章(4)情敌救驾

李悦悦家真有钱啊,举办这么盛大的聚会,各界精英都光临了,方思雨看到还有些政界要员也参加了,叫得上名字的,或是很面熟的,总之都是常在电视与报刊上出现的人物,可见李家的人脉有多广,难怪李云坊一直视李悦悦为座上宾,她的家庭也的确有大能量,谁不想背靠大树好乘凉?更何况是利益第一的商人?方思雨不由得叹息了一声。

在不远处,有个人正不断地观察着方思雨,这个人就是沈岩,他早就来到了上海,只是他没有来打扰方思雨,关于方思雨的消息,都是听穆礼和李薇说起的。沈岩以前的各种追、各种求,都在程忆凡眼皮子底下进行,眼下,他们已经是合法夫妻,他更不想打扰了方思雨的幸福。除了李云坊和两个局中人,谁也不知道,在举办了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幸福婚礼后,两人在法律上还毫无关系,这是黄还是旷世奇谈?

沈岩不仅仅观察方思雨,程忆凡的状况他也看到了,程忆凡似乎摆脱不掉李悦悦的纠缠。沈岩本来是带了女伴来的,现在,他打发她和别人跳舞了,他在想方设法给程忆凡解围。看到一曲即将舞罢,沈岩先站到离李悦悦比较近的地方等着,音乐刚一停下,沈岩立即与程忆凡握手:“忆凡,真是你?我还以为看错人了。”说着就把他拉到一爆没想到李悦悦也跟了过来。沈岩把目标转向李悦悦:“李悦悦?李大总裁的继承人?闻名已久啊,今天真是幸运,能不能请你跳支舞?我看你跳得太棒了,你的脚步随便一动,全场顿时失色。这大厅根本不用这样装饰,有李悦悦站在这里,已经金碧辉煌了。赏个脸吧?”沈岩伸手潇洒地做了的姿势。

一般人都经不住沈岩的拍马术,果然,李悦悦笑逐颜开:“忆凡,我陪他跳一曲,你等我啊。”她还没忘记叮嘱程忆凡。程忆凡只是笑了一下,又感激地向沈岩点头致意。

方思雨惊奇地看着这一切,沈岩居然突然横空出世,把被动的局势一下扭转了,看到程忆凡高兴地向自己走来,她再也坐不住,站起来快步迎了过去,程忆凡揽着她旋转了起来:“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沈岩怎么来了?真好,要不是他,我还在这里做观众呢。”方思雨很感激沈岩。

程忆凡用力捏了一下她的手:“我可是身在曹营心在汉。”

方思雨笑了:“你这话鬼才会信,我看你陪着美人跳舞,也乐在其中嘛。现在还想撇清,骸”说这话的时候,她丝毫没有生气。

程忆凡也看出她是在开玩笑,就越发笑得开心:“我也学会一招了,你不要松开我的手,我也是,就这样握着,一生一世。”

一曲舞罢,李悦悦又东张西望,她在寻找程忆凡,忽然她看到了程忆凡的背影,她灿然一笑,准备过去找他。

第八章(5)失恋又上演

沈岩还是及时拦住了她:“我们还挺默契的,请李总继续赏光吧,请帮助我成为今晚最让人羡慕的男士。”

听到沈岩的恭维,李悦悦也乐得笑起来,这人太会说话了,简直无法拒绝他,李悦悦又和沈岩跳了起来。程忆凡和方思雨终于可以再幸福地共舞一曲。方思雨像花一样的幸福笑容被沈岩看到了,他得意地笑了,成人之美,与人方便,也算师德圆满。

程忆凡对远处的沈岩感激地笑了笑,今晚幸亏有他,如果不是沈岩救驾,方思雨会不会掀翻醋坛子,这就是未知数了。

翻了也应该,李悦悦实在是太过分,视方思雨如无物般,她好像丝毫也不顾及影响,想到这里,程忆凡有些烦恼,他已经认清了一个事实,李悦悦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不会轻易就退缩的。

各人有各人的烦恼,程忆凡在想着怎么摆脱李悦悦,王树却在想着,怎么拴住女友、怎能能重修旧好。通过几次领,王树感觉两人越来越疏远了,说不了几句话,就会不愉快了,爱的裂痕已经明显地遮盖不住。左思右想,王树不想让这几年的感情轻易失去,他决定再努力一把,于是就向程忆凡申请了三天假期,准备回东城好好陪一下周小楠,推心置腹地聊领,如果她实在反对他来上海发展,他也准备妥协,两个人要在一起生活,总有一个人要妥协的,他要去努力一下,尽自己最大的能力,看能不能挽回。

王树回到周小楠的往处时,他的钥匙已经开不了那扇熟悉的门,王树无奈地笑了,她可是换得真快,不会是什么预兆吗?他对着门看了半天,既然回来,就要等个结果,所以他决定坐在门前等待周小楠下班。这时早已经过了下班时间,夜色早已降临了,她还没回家。王树因为坐了一天的车,倚在门上睡着了。他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喂,干吗的?起来,让开!哪里的酒鬼啊。”他还以为是在梦中,睁眼一看,还真是周小楠。

周小楠不会认不出王树,但她还是这样说着,因为她身边站着另一个男人,不知是不是她的新男友。

“你不知识他?”男友疑惑地问。

周小楠好好看了看王树,仿佛才刚认出:“他?扒三层皮也认识,有事没事就来骚扰我,幸亏今天你送我回来,要是我一个人,又得叫邻居帮忙赶他。”周小楠一脸不耐烦。

“亲爱的,算了吧,我们也不和他纠缠了,你干脆住我那里,这个地方,明天就退掉?我来保护你怎么样?”周小楠把包往肩上一背:“赚这样最好!”说完,周小楠主动揽着男人的腰大摇大摆地走了。

王树看着眼前这一幕,感觉又滑稽又陌生,这是自己努力挽回的爱人吗?即使过期作废,那也有个期限,有个稍微缓冲的期限。王树哭笑不得地站在那里。

第八章(6)自责

现在来看,最不可靠的就是爱情了,甜蜜时说的誓言在分手时全都变成深刻的讽刺,的讽刺。什么你爱我、我爱你,什么天长、什么地久,最后都数眼烟云,随风飘散。王树笑了,只有他自己才懂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笑容。

夜色沉沉,行人匆匆,王树在大街上默默地走着,他看到路边有个乞讨宅就从包里拿出给周小楠的礼物,全都送给了乞丐。那乞丐惊喜非常,一连声地道谢:“好人好人,好人有好报啊!好人好报,好人好报。”王树苦苦地笑了,好人好报?那他是哪里不好呢?他又继续往前赚走着走着,有几句诗忽然跳进了他的脑海:

我的爱情失落了/别人的爱情才刚刚序曲

故事在故事里进行/生活在生活中继续

原定三天的假期,王树第二天就回来上班了,方思雨很奇怪,为什么他连夜赶回来呢?有什么急事需要他处理?她悄悄给程忆凡发了短信:是不是你叫王树提前回来的?程忆凡回她:没有,怎么了?方思雨回复过去:没事,你忙吧。

照这样看来,王树八成是失恋了,看他的脸色虽然平静,也掩饰不住几分失落。

办公室里人多,方思雨不方便问,就上了QQ,发信息问他:怎么了?真失恋了?

王树:从来没恋过,哪来的失?

方思雨:真的啊?不会吧?你上次回家,我就觉得有事情发生,但你就是不说。我也不好问。

王树:没什么好说的,该来的早晚会来。

方思雨:是不是因为来上海一事?我不该叫你来的。

王树:哪里的话,这正好是一个考验的机会,说明我们之间根本就不够牢固,没有足够的信任。

方思雨:还有没有挽回的余地?

王树:我的继任者都正式登场了,你说有没有?

方思雨:这么快啊?真看不出来。有时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说不定有更好的在后面等着你呢。

王树:也许她不是我的缘分,我还是随缘吧,女人真是很易变的动物啊。

方思雨:特例啊特例,女人多数还是痴情种子,因为女人是水做的。不要胡思乱想了。

王树:其实我比谁都想得开,放心吧。

方思雨:想得开就行,详情我也不问了?

王树:有时间再说吧,我现在也没心情细说。我的幸福飞走了,你的,可一定要把握好。我们仨,有你们俩是幸福的,我也算是幸福的,别让我失望。现在,你们的幸福就是我的,千万不要伤我的心,伤不起了!

方思雨想了半天,打上了这样两句来回复王树:

故事在故事里进行/生活在生活中继续

我们都努力吧。

王树:我要看材料了,不和你聊了,88。

方思雨沉默地看着对面的王树,他开始认真地审阅材料了。方思雨觉得王树和周小楠分手,她自己有一大部分责任,当初来上海时,如果不是她和程忆凡想方设法地拉着王树过来,现在的他们,说不定已经开始筹备婚礼了。

第八章(7)酒吧

方思雨一直很关心王树和周小楠的感情问题,希望他能幸福,没想到怕什么来什么,最后还是分手了。看到王树失恋,方思雨的自责感变得越发强烈了。

下午下班后,看别人都走了,方思雨就王树去喝酒:“你别开车,我陪你去借酒浇愁。”

听她这么一说,王树就笑了:“你那点酒量,还敢陪我?有没有诚心啊?”

“舍命陪君子,为了老朋友开心,我就放开喝一回,反正会有人来接咱们的。”方思雨很仗义地回答着,仿佛上刀山、下火海都没问题。

“不行不行,程总眼里的冷箭要是射过来,我无处躲藏。”王树笑。

“那你就不怕我?”方思雨扬起眉毛、瞪着眼、咬着牙吓唬他:“程总可是怕我的。”说完这话,方思雨还用力维持着可怕的表情。王树看到她的怪样子,哈哈地笑了,他拿下眼镜擦拭着,方思雨很会逗人开心。方思雨自己也笑了,她喜欢看到朋友开心快乐。

“那行,咱去酒吧。众人皆醉我独醒。”王树自我解嘲。

方思雨跟上他:“不对吧,是众人皆欢我独忧。”

王树无奈地摇一下头,他一边锁门,一边抗议:“不要揭短啊,留点同情心。”两人边说边笑着往外走。

酒吧是年轻人奠地,音乐节奏明显,让人一听就产生跳舞的,川流不息的年轻人在这里High着,或解闷、或快乐、或尽情释放。像程忆凡的说的,常有人狂魔乱舞,听到这词语的时候,方思雨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难怪他不愿意到酒吧喝酒呢。方思雨他们却喜欢在这里流连忘返,咖啡醇香可口,美酒醉人醉心,还有蓝调的音乐醉耳,更别说那些流光溢彩的高脚杯还能醉眼了,单是那些优雅精致的饮料名称、鸡尾酒的名字就很有特色:一见钟情、蓝色海洋、椰林飘香、水果滨治、长岛冰茶、红粉佳人,都是很浪漫很诗意的名字。再加上有点昏暗、有点梦幻的灯光闪烁着,在这里,还可以欣赏复杂奇妙的调酒过程,那调酒师的高超技艺更是让人叹为观止……这一切的一切都在着年轻人,因为这里是一个轻松、浪漫的世界。

尽管方思雨说程忆凡会来接他们,但也说不准,程总的时间已经不属于他自己。所以王树并不敢放开喝酒,他只要了啤酒,一杯接一杯地喝,这个是他的强项,一般不会醉到不醒人事,留点清醒,等一会儿,还要送思雨回家。虽然王树没开车,但时间晚了,让方思雨一个人回家的话,他也不放心,就是打的也要送她回去。王树时刻记得程总和他说的话:你才是明着保护思雨的人,这一年,辛苦你了。

看王树一杯接一杯地喝,方思雨就和他领,不知讲了一个什么故事,两个人笑得不行,这时正好被刚进门的洛向冬看到了,他很惊奇,这俩人怎么在一起呢?

8.真爱无敌

“有件事我一直很好奇,我们经常在一起,可我无法确定你们俩是什么时候开始恋爱的。现在都结婚了,你透露一星半点,让我也解解闷。”王树思索地看着方思雨,仿佛在用力地回忆什么,眉头也皱了起来:“感觉不出来。”他不想和方思雨聊他失恋的话题,现在他希望能有什么可以转移注意力,这样他才会舒服些。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反正第一印象不是太好,他又木又呆又冷,感觉忆凡和齐子林是完全相反的人。”方思雨眨着漂亮的眼睛回忆着。

“你印象中他第一次关心你在什么时候?”反正也无事可做,王树干脆将好奇进行到底。

方思雨笑了:“第一次感觉到他在关心我,应该是他的第一个短信吧。”

“什么时候?”王树喝了一口啤酒。

“那次爬山,我的脚受伤了,我在家养伤,听到短信的声音,我以为是齐子林的,定睛一看,居然是程忆凡的:好点没有?能走路吗?当时我真的非常不屑一顾,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我不想回复,但这是他第一次给我发短信,想了想,我就回他四个字:正在蹦迪。”

“哈哈,这是你的风格。那次我也觉得他有些反常,伤在你脚,痛在他心了,现在想想应该是这样。可是,那时你还是齐子林的未婚妻呢?”

“这有关系吗?”方思雨反问他。

王树有点不解:“爱上人家的未婚妻,这多有风险啊?程总可是我们出名的淡定哥,做事特有分寸的。”

方思雨和王树碰了一下杯子:“这就是人家的勇气和真心啊,可见那时他的爱非常纯洁,无欲无求。”

“这老兄心里真有东西,别看平常闷声不响的,还真是一鸣惊人。我再问一个问题,你什么时候感觉他喜欢你呢?”

“我?”方思雨自己摇着头笑了:“说实话,我真是后知后觉的,当时真感觉不到。”她不再说话,只是笑着,眼神已经越来越遥远,身边盯着她的王树,酒吧嘈杂的声音仿佛都不存在了,她的思绪已经飘得很远很远……

那时的程忆凡和齐子林是孑然不同的两种人,前者意气用事、能言善辩、幽默风趣、精通玩乐,没有任何工作压力,因为成长环境使然,抗压能力比较差;而程忆凡成熟、深沉、独立,安于孤独,看着外表冷酷、寡言少语,实则胸有成竹、做事张弛有度,事业心强,靠自己的奋斗赢得了今天的成就。程忆凡对方思雨更是宠爱有加,让她很有安全感,他像一个大哥哥,处处呵护着、疼爱着。慢慢地,方思雨竟然习惯了被他呵护,一个电话、一个小纪念品、一盘小菜,甚至一个眼神,都能让她体会到他帝惜。虽然方思雨不是那么细心的人,现在也能体会一二,可见程忆凡对她有多用心。不知道为什么,她渐渐地陶醉在他这些小小的细节和感动里。

第八章(9)心动

因为程忆凡从没说过一句的话、没有表白过,这又让方思雨很自在自由。程忆凡每次出差,都会给她买很多小礼物,像木制的手琏、精制的石头、的丝巾那些颜色和样式,仿佛是她自己挑选的一样。

程忆凡这次出差十五天,没有他的日子,就变得很单调很无聊,不知为什么,这一回方思雨特别期盼着他早些回来,还自吹着,要给他一个大大的欢迎游戏,哄骗他早点回家。

程忆凡发来短信,说晚饭前就能赶回来。方思雨非常高兴,特地跑到超市买了许多东西,生的、熟的装了两大塑料袋。她还撒了个小谎,声称自己头痛,向王树请了两个小时的假。她第一次认真地看着书上的说明做了几样简单的小菜,又准备了他爱喝的啤酒,左看右看不够隆重,干脆把刚才买的食品,凡是能切能装的全都放到盘子里,不一会儿,桌上已经满满当当的了。

方思雨忽然想起了什么,就拿过手机:“对不起,不好意思,我今天加班,不能迎接你了,怎么办呢?哦!没关系啊,真没关系吗?我怎么听到一个充满了失望的声音呢?我今晚通宵加班,明天再见吧!是啊,只能这样了。”放下手机,方思雨就侧耳倾听着门外。十几分钟后,她听到有脚步声在门外停下,一会儿就响起钥匙声,她赶紧跑到门后躲起来,他走进来,开灯,把包往地上一放,就去换拖鞋,她悄悄地从背后抱住了他,他啊了一声,立刻反应过来,迅速地把她搂进怀里:“你这个小骗子,害我失望了半天,原来在这等着呢!”

方思雨夸张地直叫:“不敢了,你轻点啊,松手啊,痛死我了!”。

“我一松手,你就会跑掉吧?今天我再也不会放过你了。”他这次没怕她,还是紧紧地拥抱着。方思雨温柔地偎在他的怀里,也许是因为小别,也许是因为其它,好像已经有些被他融化了,如果她是块冰的话。在那一刻,他们完全忘记了,这原本只是一场游戏式的“欢迎仪式”。过了好一会儿,程忆凡还没有松开她的意思,方思雨感觉不好意思,就提醒他:“喂,游戏有点过头了。”

程忆凡松开了手,他低头在她额头亲了一下:“谢谢你的欢迎仪式,也不枉我报怨多次,终于有像样的一回了。”俩人相视而笑。方思雨有些迷惑,难道这就是幸福的感觉吗?

王树看方思雨还一直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就把她拉回来:“思雨?思雨!”

“啊?干吗?哦,忘了回答你的问题,应该是他出差回来吧,那次时间很长,我感觉有些想他,而且被他抱着的感觉也很幸福。”

王树惊奇:“是这样?我还以为你们开始合租房子时就有感觉了。对了,你总说我是你们的大媒人,可我一直还蒙在鼓里呢,这是怎么回事?”

第八章(10)一笑倾城

方思雨笑得像花一样灿烂,她怎么能说出“做老师”的尴尬故事呢?这是她和程忆凡的秘密。王树从没看过方思雨这样的笑容,有点神秘、得意、有点幸福、羞涩,既迷人又可爱。

在一边喝酒的洛向冬一直观察着这俩人,特别是方思雨,她平常都比较安静,在公司一直很有职业女性的范儿,不过这种安静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现在的方思雨笑得很好看,鼻子、眉毛、头发,都在笑着,她还不时地和王树说着什么。方思雨笑得开心时,眼神会不由自主地放电,所到之处,电力十足,洛向冬忽然想到了一个名字:一笑倾城。

看洛向冬站在那里不动,一起来玩的朋友拍了拍他肩膀:“喂,兄弟,看傻了?人家有主儿。”他说得那主儿指王树。

洛向冬看也不看他:“你们先去玩,我过去和他们说两句话。”洛向冬走向服务员,向他嘀咕了一会儿,不久,一杯漂亮的饮料调制出来了,洛向冬端着饮料走向方思雨:“王经理,方经理,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

“洛大设计师?你到这儿找灵感来了?”王树看到他,也有些惊奇。

洛向冬礼貌地点了下头,径直走到方思雨身焙“方经理,这是我让服务员专门为你调的,只有你才配得上,这是唯一的、你的专属饮料。”

方思雨又忍不住笑,专门调制的?这五颜六色的饮料是有些陌生:“谢谢,叫什么名字?”

“一笑倾城。”洛向冬一直盯着方思雨,观察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

方思雨睁大眼睛,有些被惊到了:“这个,这是他们新研制的品种吗?名字真好,一笑倾城?”她把饮料端起来,很有兴趣地观察着。

“不是,这是我为你专门研制的,配得上你的人和你的笑容。”

方思雨倒没什么太大反应,当成一般的恭维罢了,王树的一口啤酒差点没咽下去,这小子也太明目张胆了。王树提醒洛向冬:“喂,别忘记了你的朋友,他们在等你看你,脖子都成长颈鹿了。”

洛向冬向朋友那边看去,他名然正在招手示意他过去,于是他礼貌地微笑着向方思雨道别:“方经理,先告辞了,有空我请你啊。”

方思雨笑着点了下头。等洛向冬走远了,王树提醒她:“别随便答应人家。”

方思雨笑得更厉害了:“人家就那么随便一说,我就那么随便一应,啊呀,你这人,小气地,比程忆凡还程忆凡啊。”

“程总不在这里,我更有责任保护你。”王树一本正经地解释,他忽然又想起什么:“对了,你不觉得洛向冬和平常不一样吗?”

方思雨边想边点头:“还真是,感觉上好像没那么让人讨厌。他在办公室,听说就像刺猬一样。”

“我也听说了,嘴巴臭,说话没脏字,但不中听。你没看到吗?他嘴角总有一些轻蔑的表情,现在看不到了。”

第八章(11)哲学大师

方思雨用饮料碰一下王树的酒杯:“当然,这里是最放松的地方,他也不必端着拿着。”她也看着远处的洛向冬,这个怪人,做什么都有些怪里怪气的。

王树拿出手机给程忆凡打电话:“程哥,你来接我们吗?好,不过不要进酒吧了。这里有个熟人。”

听王树不让自己进酒吧接方思雨,程忆凡也很纳闷:“不进去找你们?”

“是啊,这里有个同事,你还是在外面等吧,你到了就给我打电话,我们马上出去。”

看王树打完电话,方思雨就笑他:“你可真够小心的,胆小如鼠。”看王树只笑不语,方思雨就他:“王树,咱们也去跳舞吧。”

“算了,我还是坐在这里看好你吧。”如果方思雨真有什么状况,他可是责任,被洛向冬这一搅和,王树连喝酒都不敢尽兴了。

听他这话,方思雨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你这,程忆凡给了你多少佣金?让你替他做护花使湛”

王树也笑了:“这个,心甘情愿。”

“我好不容易出来放松一下,你还在这里监督我?真是没情绪了,你到底跳不跳啊?”方思雨半真半假地报怨。

“喝得有点大,今天跳不了了,下次吧。”王树推脱着。

方思雨不满意地斜他一眼:“早知道这样,我就跟洛向冬玩去了。”

“你都是人家妻子了,还这么大的玩心?得收心了哈,我提醒你。”说完这话,王树自己又纳闷:“你说你是这么活泼好动的人,怎么会和又木又闷地程忆凡在一起呢?和他一起不闷吗?”

“保密,就是不告诉你!”一提到程忆凡,方思雨的眼中又开始放电了,这样的幸福一看就看得到,王树在心里感叹着。

不大一会儿,程忆凡的电话打来了,王树和方思雨就向外面走去,他们可不想让洛向冬抓到现场。看到两人出来,程忆凡赶紧来给方思雨开车门。看到程总弯腰开车门,王树站在一边肯定:“弯腰,在外对领导和客户弯腰,回家对妻子弯腰,这没什么不好,好习惯就应该坚持,一定要坚持到底。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

程忆凡愣了一下:“王树这小子,喝点酒就成了哲学大师了。”

方思雨笑他:“你不怪自己孤陋寡闻,还大师呢,这个说法,网上正盛传呢,他不过稍改动了一下。”方思雨对程忆凡嗔怪地笑了一笑,这个笑容被王树看到了,以前他没怎么注意,原来思雨笑起来还真的很美丽,他一时想不出用什么词语形容,妩媚动人还是一笑倾城?一笑倾城,亏洛向冬想得出来。设计师的眼睛贼亮贼亮的,他不由暗暗佩服洛向冬了。“一笑倾城?还真是。”王树自己念叨着。

程忆凡没听清:“你说什么?”

“没什么。”王树自己笑起来。

“王树,快上车啊。”程忆凡催他:“不是让我也给你开车门吧?”

第八章(12)搓衣板

听程忆凡要给自己开车门,王树直摆手:“不用不用,我可消受不起。”王树自己开了车门,上了车。

“王树你刚才说谁还在这里?”程忆凡开着车,想起了那个阻止自己进酒吧的也这个熟人。

“洛向冬,那个不可一世的设计师。”

“哦,是他,想起来了,有人说他是天才兼怪才,本事大的人,一般都要跩一些。”

“程总,有句话,我得提醒你一下,你得看好思雨啊,她太招人喜欢了,我看那个洛大设计师,可能被思雨的笑容电倒了。”

“哦?程忆凡的女人他也敢惦记?有这么肥的胆啊?”程忆凡有点好奇地反问着。

三个人都笑起来。方思雨提醒他:“这可很难说,我的脸上又没贴上你的标签。”

“是啊,程总得小心了,人家还专门为思雨研究了一杯浪漫的饮料,叫一笑倾城。”王树进一步“挑拨离间”。

“王树,别乱说了,再说多了,忆凡就信以为真了,你不知道他小心眼啊?他要生气了,我回家得跪搓衣板的。”方思雨装作害怕的样子提醒王树。

王树哈哈笑起来:“有搓衣板的话,跪的那人也不会是你。”

方思雨进一步栽脏:“你看到的都是表面,他真的很小心眼儿的。”

“他小心眼儿吗?我不知道啊,我只知道他缺心眼儿。在你面前,他缺心眼儿。”王树在酒后也放得开些,玩笑也开得多了。

三个人开心地笑了起来。

回家后,程忆凡还真“小心眼儿”了,细细地问了半天,吃了半天醋,告诫她不要轻易就展开笑容,要矜持矜持再矜持,以后要学会严肃,免得惹‘祸’上身。

方思雨笑得差点喘不上气来:“你还真上王树的当啊?他适意的、开玩笑的。”

程忆凡:“很多事实都是通过玩笑说出来的。”

“我明天就去买搓衣板,乱吃醋者罚跪三天。”方思雨绷起脸来:“绝对不会‘减刑’。”

程忆凡笑起来,他有点邪恶地看着她:“跪搓衣板就算了,我还黍在吧。”

方思雨领会过来,吓得赶紧转身要逃跑,程忆凡眼疾手快,终于还是没逃出他的“魔掌”。

“不要不要不要。”方思雨叫着。

“要,你不是说要罚跪吗?”程忆凡把她抱起来:“我可是认罚的。而且我以后天天自罚,好不好?”

方思雨一脸苦相:“天啊,你要不要人活”活字后面的话,全被程忆凡的嘴给堵住了。

第二天早晨,方思雨起床时,程忆凡已经做好了早餐,她一边伸懒腰一边打着呵欠。

“你还没睡够啊?”

“骸还好意思问?!”方思雨故意不看他。

“还生气?那我再‘跪搓衣板’去?”程忆凡放下手中的杯子,就要凑过来。

方思雨赶紧跑到洗涮间去了,插上门,在里面喊:“以后谁要再说搓衣板,就掌嘴三百下、三千下。”

程忆凡看着洗涮间的门笑得直不起腰来。

第八章(13)购物狂

这天晚饭后,程忆凡一边收拾餐具一边征求意见:“明天我休息,思雨,我陪你逛街吧,你很久不去逛了。”

方思雨正在擦着餐桌,她头也没抬就摇了两下。

“怎么?你以前不输街狂、购物狂吗?我看你现在,特别是到上海之后,并没有添置多少衣服。”程忆凡把餐具放在水盆里,一边洗碗一边等方思雨回答。

“算了,此一时彼一时。”

听她这话说得蹊跷,程忆凡三下两下洗好了碗筷,擦干手就来问个究竟。“此一时彼一时?你的意思是嫁了人,就不用再打扮了?”

方思雨也不理他,自己走到阳台,看窗外的夜景,程忆凡赶紧跟过去,一会儿他又走进屋里,给她倒了杯水:“给,喝一口。”

方思雨接过杯子,喝了一口,又还给他。程忆凡笑了:“哈,你还真听话,还真喝一口啊?”

方思雨白了他一眼,继续欣赏窗外的风景:“你不觉得这里很热吗?可以到里面享受空调去。”

程忆凡一边慢慢地喝水,一边反思,刚才说错什么了?他把杯子放回去,又走出来,见方思雨正看得出神,就从后面拥抱着她:“怎么了?生我气了?是我说你购物狂的话?”

方思雨扑哧一下乐了:“没有,我只是想李薇了。”

“我也可以陪你逛街,明天就去。”

“你?算了吧,逛不多久,就累坏了,而且,你又不懂逛街的艺术。”

程忆凡大大的惊奇了:“逛街还有艺术?”他把方思雨扳过来,和他面对面:“我不是听错了吧?”

“行行出状元,你怎么知道这逛街就没艺术、没含金量了?我和李薇,有时候并不是为了买东西,只是享受那种感觉,可以无限地试穿下去,可以无限地欣赏和对比。特别是试穿,你懂不懂?”

程忆凡诚实地摇着头。

“你买一件回去,就是一件,可试穿就不一样了,你可以穿很多件,每一件衣服,都是一个不一样的你。”看程忆凡还是半懂不懂的,方思雨就住了嘴:“对牛弹琴。”

“就算没有好伴儿了,可以多网购一些,或者订做啊。”程忆凡想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

“婚前,我是一个人,可以疯狂购物,婚后,我是两个人,必须想到对方的感受、感觉和承受力。”

看到方思雨笑得古怪,程忆凡就更纳闷:“仕虑我吗?看着我,看着我,说实话。”他低头盯着她笑意服盈盈的眼睛。

她慢慢地说着自己的理论:“结婚前,男人最爱给女友花钱,结婚后,男人最烦给妻子花钱,得失之间,衡量再三,我算是看透了,不想犯这种低级错误。”

程忆凡捧起方思雨的脸,细细地观看着:“我得看清楚,是哪里出的谬论?竟然敢污蔑我?”

方思雨挣脱了一下:“放开我,我来给你正名。”

“这还差不多。”他果然放开了她。

“已婚男人也有花钱不雄的,不过不是为妻子,而是为情人。”说完她就想跑开。

第八章(14)三个结果

程忆凡一下抓住了她:“好,我以后什么都不让你买”他在她耳边小声说了一句,俩人都大笑了起来,在笑声中很分明地写出了幸福俩字。

睡觉的时候,程忆凡搂着方思雨:“你看你买那么多衣服有什么用,关键时刻都嫌多了,是不是?”

方思雨用力捏了一下他哪里,痛得他叫起来:“谋杀亲夫了!”

“让你再嘴碎。”方思雨警告他。

程忆凡赶紧求饶:“不敢了不敢了!”方思雨忽然笑了:“你看娱乐新闻了吗?”

“什么新闻?太多了?娱乐版的我很少看,就是看,也是为了能和你有共同话题,说实话,我不太喜欢那些,今天说这样,明天就出来说那样了,没点正事儿。”方思雨转得有点快,程忆凡有时跟不上她的思路。

“别啰嗦,就是前几天艳照门中的另一位女主某某。她居然又出来了。”

“喂,你是什么表情?人家不能有改过自新的机会了?”程忆凡看着她笑。

“不是,我是很佩服她,铺天盖地的图片在网上疯传,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方思雨自己打了个寒颤。

“那也不是她愿意的,当时没想到会公开。”程忆凡细细地看着妻子的小表情。方思雨又咧了咧嘴,摇了,一脸可怕的样子。

“人总得要活下去的。”

“是啊,可是如果换作我,就承受不了了,其实我很佩服她们,还能有活下去的勇气,就不是一般人了。”方思雨按自己的看法分析着:“要不人家都说,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嗯,这么有见解啊。”程忆凡夸着她。

“不是,是真心话,因为自己做不到,所以更佩服能做得到的人。”方思雨真诚地评论。

“如果是你,你会怎样?”程忆凡对这个话题又有了兴趣,很想知道方思雨的想法。

方思雨又往他怀中靠近了些:“我吗?如果是我的隐私被公示在光天化日之下,天啊,真不敢想像,别说人家的眼光,单是自己的心理承受这一关,就过不了。”

“有那么严重吗?”程忆凡笑了。

“如果是我,就只有两个选择。隐居,找一个无人的地方,去自生自灭,否则只要遇到人,不用人家说你,你自己已经感觉到毫无遮羞之物,还无处遁形,上天无路、下地无门,尴尬和难堪死了,这就是杀人不眨眼。”

“啊?杀人不眨眼是这么来的?夸张了?”

“一点都不夸张。另一个结果是,根本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精神完全崩溃,疯了,活着却疯了,还是很痛苦的。”

“那,第三种结果呢?”程忆凡用他的下巴轻轻地摩挲着她的头发。

“第三种,一了百了,自杀。人都死了,什么痛什么鞋完全感觉不到了,这一种是最佳方式。”

“我怎么觉得有些极端了?”

“极端吗?心理够强的那种人还行,像明星有强大的承受力,她们在剧目中出出进进,像演绎剧情一样,心理调节能力强的,还可以有更好的选择。所以我说很佩服她们还能站起来,五体投地。”

程忆凡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五体投地是这个样子的。”

第八章(15)选择

李薇跟着穆礼到上海出差,她没公务,就在楼下等着方思雨下班。看着人们从电梯中出来一批又一批,李薇着急了:“思雨,真想当劳模啊?还是不舍得他啊?别,我都等你一个多小时了,我的时间也是金钱啊。”她刚说这里,看到方思雨笑呵呵地从电梯中走出来,她赶紧迎过去,俩人亲密地拥抱了一下。“亲,好想你!”方思雨说了句肉麻的话。

“去!别哄我开心,想我都不回去看我?”李薇不相信地瞅着她。

方思雨揽着李薇的腰:“好了,快走快赚我肚子都饿了,咱们边吃边聊啊。”

“还是一个吃料啊?真是!”李薇本来还想说什么,被她一船乱了。

她们俩像学生时期一样,又跑去吃西餐了。李薇一边喝可乐一边问:“忆凡还不喜欢喝可乐吗?我对你讲的‘毒药’的故事还记忆犹新呢。”

方思雨边咽可乐边笑:“都数去时了。他现在也开始喝了,只要我来,他就陪我喝,前几天还说,好像没那么难喝了。”

“真是宠你没商量,他连自己的习惯都可以改变。”李薇羡慕地撇着嘴。

“只要不变坏就行了。”说完,方思雨又喝口可乐。“不是男人有钱就变坏,是有些女人像苍蝇一样扑过来,你是准备做苍蝇呢?还是培养出精品男人,你去做扑打苍蝇的人?”

“你的意思是,女人来扑我老公,我来扑苍蝇?”

“嗯,你很聪明。”李薇点头。

“那我还是打苍蝇好了!除四害,为国家为人民做贡献。”

李薇把睛眯成一条虾“真好意思为自己脸上贴金啊?”

方思雨做了个鬼脸:“我又不是恋爱专家、婚姻专家,做个贴金专家也没什么不好。”

“哈,你这嘴皮子功夫见长啊,正说正对,反说反对,以前你还谦虚些,现在完全不服我了。”

方思雨眨了眨漂亮的眼睛,似笑非笑地:“谁说不服,我挺服你这个相亲专家。”

李薇伸手要去打她:“我拟荣历史你还没忘记啊?”

方思雨躲闪了一下:“我常复习,忘不了的。我现在也在学你,逮着我身边的单身们,就劝他们相亲去。我不全是讽刺的,也有佩服的成分。”

“扯远了又,你说你常背诵什么经书?你信佛教了?”

“什么教不知道,倒背如流倒是可以。”方思雨正襟危坐,然后忽然加快了语速:“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怎么样?这是我经常做的功课呢!”

李薇回了她一个发冷的动作:“鸡皮疙瘩都掉一地了,真好意思显摆,怎么?你还准备做伟人吗?”

方思雨被她一讽刺,吐了下舌头,不敢再往下吹了。

李薇看方思雨终于有点乖的样子,才满意地点着头:“这样才像话嘛,听话的孩子有饭吃。”

正喝着可乐的方思雨被她噎了一下。

第九章(1)大师作风

自从程忆凡表明自己正隐婚之后,他的小麻烦的确少了,但正在潜藏的大麻烦,他还只是稍有察觉呢。这些小火大火还没扑灭,方思雨那边又有问题了。方思雨早已经对外宣称,她有男朋友,在老家那爆所以也挡住了部分追求者的脚步,但是特别真诚和勇敢的小伙子,还是勇者无畏,比如设计师洛向冬。

洛向冬这人可不简单,人家是拿过很多大奖的人,他以前不是设计职业装的,因为他为人傲慢,说话也不注意,得罪了领导和同事,在那个知名的服装公司干不下去了,而且他也有些惨,被老公司一番败坏,在业界都难以立足,至少短时间内是无人问津了。别看他没什么人缘,但业务一级棒,他设计的服装基本是一眼就过,就是现在,他用别人名字参赛的作品,也屡屡获奖,只是他的为人有些臭名远扬,一时还缓不过来,他自己又闲不住,就找了这一家新公司,并改做职业装设计。若是在以前的他,打死都不做这个,以前他以为这是最没含金量的一种设计,太小儿科。现在形势逼人,房价更是逼人,他还想换套大房子呢,所以,此刻洛向冬也只有收起高傲,只能屈尊在此,但是他又不很安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话还真不是乱盖的。个人的才气当然重要,但作为一个集体,集体的合作也不能忽视,人在世上,他不是一个完全独立的个体,需要很多人的帮助、协作和衬托等等。洛向冬好像还没看透这一点。

洛向冬不是第一次认识方思雨,在他眼中的方思雨一向是微笑而矜持的,像很多职业女性一样,在办公室的状态都比较呆板,环境造就人,这个没办法。所以方思雨和王树都很怀念老公司的办公室,他们熟悉而热闹的工作状态一去不复返了。现在的同事都很陌生,从陌生到相容到熟悉,这也很需要一个过程。特别是大都市中的人们,好像天生保持一种优越感和距离感,洛向冬也不例外。自从见识到方思雨一笑倾城的笑容,洛向冬就难以忘记。他有事没事的,总喜欢蹭到行政部来转几回,他的工作很轻松,设计职业装,对他来说还真是小菜一碟。

小夏是新手,刚刚从学校出来,能直接设计部门,已经是很幸运了,所以他非常用功,努力研究、学习,也很谦虚,他希望和同事们能取长补短,共同进步。小夏说话又随和风趣,人缘自然很好。于是在这里,小夏和洛向冬成了两个极端,一热一冷,一个讨人喜欢,一个敬而远之。洛向冬也是精明人,对这样的格局,他不找自己的毛病,反而怪罪在小夏身上。

“小夏,不对,我得称你夏设计师。”

看到洛向冬忽然向自己发话,小夏摸不清头脑,他心里打着小鼓,不知道洛向冬又要干什么。

第九章(2)大师这只鸟

“叫小夏吧,还是叫小夏亲切。洛老师,有什么要指点的吗?”小夏毕恭毕敬地站在那里。

洛向冬一看他这个样子,就更来气了:“小夏啊,你是什么做的?怎么见人就矮三分呢?见谁都叫老师,人家都教你什么了?不要太谦虚,这世界不需要谦虚,需要个性和张扬,否则,你的设计理念就出现了问题,就出不了好作品。”洛向冬又以前辈的资格教训着小夏。

小夏只是好脾气地笑着点头,找不到可以回答的话,干脆就用笑脸来接受。小夏看到洛向冬杯子里的水不多了,就赶紧给他倒满。小夏又拿水壶给别人去倒水。就听洛向冬又发话了:“你这什么意思?嫌我说多了?怕我累着?渴着?有话直说啊,别来这一套。”

小夏站在那里有些尴尬,只是笑了笑,就给老谢倒水,老谢也不是吃素的,他对洛向冬的作品很佩服,对他的为人可是不敢苟同:“洛大设计师,简称洛大师,你这炮打得,没头没脑啊。是不是忌妒人家小夏比你年轻,比你有发展前途?”

洛向冬撇一下嘴,不屑一顾:“什么?我忌妒他?猴年马月吧。我的意思是不必太谦虚,谦虚这东西,一旦用过了头,就是虚伪,虚伪这个你懂吧?要不要我给你解释一下?”洛向冬走到老谢跟前,准备跟他好好理论。老谢和小夏使了个眼色,你走吧,这里有我呢。小夏迟疑地把水壶放回原处,又悄悄地坐回自己的座位。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可是洛大师是什么鸟,惭愧,我还真没看出来。”老谢坐在椅子上,转过身来,面向洛向冬:“我们也是从新人过来的,我就不明白了,你干吗老找人麻烦呢?”

米娜也开了腔:“老谢,洛大师哪里是找麻烦。”

“哎?你看,我还是有知音人嘛。”洛向冬向米娜笑了笑,因为他一向严肃、孤傲惯了,那笑容就有些不自然。

老谢正要解释什么,米娜给他摆了一下手:“人家洛大师是谁?暂时是只笼中鸟,但不久就会振翅高飞。人家肚子里有的是存货,都是精品,随便拿出一丁点儿,就够咱们学十年八载。关键是”听她话锋一转,几个人都转向她,听她的下文:“关键是,洛大师的存货没有销路,那还不允许人家在自己窝里显摆一下两下?你们积点德吧,照顾一下大师的情绪,理解万岁哈!”

“小米,你这人说话不带脏字儿的,这还了得?不尊敬师长,此风不可长,不可长啊。”老谢也笑了。

洛向冬明白米娜在讽刺自己,就开始反驳:“笼中鸟就没有飞出去的时候?因为对被困的感觉讨厌,因为太向往自由,说不定会飞得更高。”洛向冬还不服气地做了展翅高飞的动作。

“洛大师,您这一飞,我立马想起四个字了,笨鸟先飞,不过这话不是说您的,不用多心。”

第九章(5)糖衣炮弹

李悦悦觉得李悦悦这长相和身份以及家世已经够好了,不必画蛇添足。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会用那些所谓的手段,她心气脯想真正赢得程忆凡的心。

看到程忆凡经常给一个女人打电话,李悦悦也不十分介意,真金不怕火炼,她从一堆女人中胜出,就更有成就感。

“程总,怎么了?是不是有摆脱不掉的女人?要不要我帮忙?女人可是最了解女人的。”李悦悦有些挑战性地看着程忆凡。

程忆凡假装恍然大悟:“哦,你说她啊,上不得厅堂,不说也罢。可是没办法,既然结了,就要一辈子相守,我很传统很落后,她老说我是奥特曼,让你见笑了。”

听到程忆凡又说结婚的话,李悦悦有些不置可否地笑着,他还在演戏呢。

程忆凡把几份文件拿给李悦悦看,这是李云坊特意交待的。其他几个董事很少来公司,不是大事不出现,李悦悦呢,大事小事,有事没事,都不请自到。程忆凡对李悦悦之所以提高警惕,沈岩也帮了很大忙,他打了一个电话:“忆凡,你小心点啊,这样下去,真不是办法,你会越来越尴尬的。我看那个李悦悦不简单,她并不是只想和你做个事业上的合作者。你要多考虑一下思雨的感觉,多动动脑子,好自为之吧。”

虽说程忆凡在感情方面稍微迟钝些,但李悦悦确实做得太明显,程忆凡的西服、衬衫、领带、皮鞋、袜子、剃须刀、手表、眼镜,休闲装,没有她不送的,这让他很尴尬,拒绝也没用,李悦悦每次都是直接拿到办公室来。程忆凡也不敢拿回家去,这可便宜了王树,程忆凡退还不了的东西,转手都给了王树。王树初时还接得心安理得,为程总分忧解难嘛,也难免有些惊喜,那可全是名牌货,还多是外国货,王树穿起来,感觉走路的姿势,说话的语气都和平常不一样了,增加了一些虚荣心和骄傲感。方思雨是识货的,她几次都盯着王树的名牌服装皱眉:“王树,这是不过了怎么着?失恋后遗症?挥霍这两个字,不应该和王树连在一起。”

被方思雨这样敲打,王树做贼心虚,又不敢反驳。时间一长,王树也不平衡了,这还了得,偶尔也就罢了,长期下去,这些糖衣炮弹非要整出事来,后患无穷。王树又不敢直接和方思雨说,只是左右两边都敲着边鼓。这天他又和程忆凡念经:“一个中心为忠,两个中心为患。”

听他说多了,程忆凡也烦了:“找家熟悉的店,让它们代卖,把卖出的钱专门存一个卡上,到时候一并还她。”说到这里,程忆凡忽然觉得很好笑,自己笑了起来。

“这事有什么好笑的?我看着全是麻烦呢。”王树埋怨他,这时候还笑得出来。

“我这一招是跟思雨学的,当年她处理沈岩送的东西,就是这个方法。”

第九章(3)犹抱琵琶

听米娜一解释,洛向冬刚要变的脸色即刻又平静了下来。别人却在偷笑。

米娜继续恭维洛向冬:“我话都说不好,洛大师不要介意啊。还是您眼光高明,我吧,目光短浅,达不到您的高度。”

“你还是比较聪明的。”洛向冬夸奖米娜,他在夸人的时候,语言都这么吝啬,难怪他人缘不行了。

米娜听到“比较聪明”几字,脸色也稍变了下:“咱来探讨一下笼中鸟,您得自己个儿愿意飞才行,如果照这样推算,您飞一个,嫌弃一个,您也只能从一个笼子另一个笼子,重复重复再重复,最后连笼子都烦您了。我说的笼子不是那个聋子哈,您可别多心。”

小夏不敢大声笑,老谢哈哈大笑起来,其他两个同事也随声附和着。

看到风向一边倒,洛向冬不服气也没办法,他哼了一声,走到外面透气,不再和这些庸俗之辈理论。洛向冬从办公室走出来,他又想起了方思雨,这个公司里,也就只有这一个人能入他眼,能和他谈上几句,像他这样挑剔的人,竟然也有被打动的时候。他觉得方思雨是立体的,很有立体感,办公室是一个样子,在筏作时间,又是另一个样子,这样的女人才有魅力,这样想着,他就去找人打听方思雨的情况了。

因为方思雨是从总公司过来的,了解她情况的人不太多,而小夏正好是她以前的同事,洛向冬知道后,立刻对小夏改变了态度。三言两语地夸奖着:“不错,你进步挺快的。”小夏一时适应不过来,别人也看在眼里,闷在心里,不知道洛大师又动什么心计。果然,没过几天,洛向冬就来打听方思雨的情况:“小夏,你和那个行政部的方思雨共过事吧?”

“是啊,我实习的时候,呆过一段时间。”对这个问题,小夏有些纳闷,他们有什么业务关系吗?

“哦。”洛向冬在想着怎么问才好:“我看这小姑娘蛮好的,人看着安静,而且很纯净,对,就是用纯净俩字最恰当。”他看看左右无人,就进一步打听:“她的男朋友在哪里啊?”

小夏这才明白,原来是想打听这个,他沉默了一下:“这个,只听说在我们老家那爆具体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她很低调,我当时刚去,也不好打听这些私事。”

洛向冬稍有些失望:“这么说,你跟她不是很熟了?我听说,你刚来时,先去她办公室的。”他还是不太相信小夏的话。

“谁来了,也是先到行政人事部报到的,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们同事一场,比别人熟悉一些,也是正常的。”小夏心里在敲鼓,真敢啊,还想打她的主意,小心被辞退!

最近程忆凡的应酬又特别多,李云坊也不过来,什么事情程忆凡都要去参加。有很多场合还是李悦悦组织或者带着程忆凡出席,给人一种出双入对的感觉。

第4九章(4)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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