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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棺人》


第一章 梦境

“不要,不要不要离开我”女人满头大汗的惊坐床边,回想起梦里的丈夫,眼角流出泪水。去洗手间洗把脸,当经过旁边镜子时突然发现,眼角流水的不是眼泪是,是血。女人吓的瘫软在地上。想到前几天一位大师给的名片,飞速的跑回床上拿起电话。“杨大师是我,王若琳,我是那个前几天丈夫喝药的那位”

二十五年前,云龙风虎”象,成五彩,龙起生云,虎啸生风,我呱呱落地,我~叫杨曦,熟悉的人都叫我杨三炮,我家祖辈三代都是作棺人。爷爷凭借一本残卷给人看起了风水。而他的手艺慢慢的流传下来。

“是你呀王姐”脑中突然闪过她来订棺材时眼中透露的恐惧。“怎么了王姐”我热心的问到。

“我丈夫回来了”女人带着哭声歇斯底里的喊道。“你说什么?他不是喝药死了么”

“是不是你看见了什么?”“嗯”电话那头惊叫了一声之后就再也没有动静。我回拨过去响了很久,可是一直没有接听。

不对,他丈夫年纪轻轻收入也不错还有个三岁儿子怎么可能就突然间喝药。我意识到事情不妙,拿起吃饭的家伙,直奔她家。还好棺材是我给送的,很顺利的就来到了王姐家,在门口望去漆黑一片,里面什么也看不见,只有偶尔的几声狗叫。王若琳,王若琳……不记得我在门口喊了多少遍,门开了,开门的是一个步履阑珊的老太太。“杨师傅吗?进来座”老太太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冰冷。“好的大娘”我随口应了一句

进去之后,老太太随手把灯打开了,刚经历过黑暗,这灯显得有些刺眼,当她抬起头时才发现老太太嘴角带着一丝诡异的微笑,整个眼眶都成了灰白色,眼中几乎没有了黑眼球,眼白充满了整个眼睛,直觉告诉我这个老太太肯定有问题。

“给我打电话的王若琳呢?怎么不见她”当我提到女事主时,老太太嘴角的微笑更加诡异了。

“我在这,”女人有气无力的声音传到我的耳朵里,寻着声音我走到另一间屋子,看起来只有几平方,右手边是一张大床,左手边是一排柜子,屋中充满了浓烈的农药味,在里面我看到了王若琳,她站起来,仔细打量着这个女人,睡衣是那种长款到小腿。小腿处有一圈的蕾丝边,顺着蕾丝边像下看在脚脖处有

一个紫色手印。看到她披头散发,目光呆滞。

“发生什么事了”我能感觉到我满脸通红,汗珠顺着鼻尖滴在手臂上。王若琳看了我一眼,站起身,双手紧握,在床边来回步履。

“我看见了我丈夫,一闭眼都是他,他让我下去陪他,说下面好冷”我拿着罗盘在屋里各个角落走了一遍,发现没有什么问题。“你还梦见了什么?”

女人带着一点哭腔“在梦里,我丈夫面目狰狞让我下去陪他”。我脸色阴沉“这里是没什么问题,明天你带我去你丈夫墓穴看一下”,说完之后我向王若琳交代了明天要用的活鸡,还有一些水果纸人。

出了王若琳家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快到十二点了。

迷迷糊糊醒来拿起手机7点02分了。想了想今天还有许多事要做一个鹞子翻身下了床,去了趟扎彩铺,把要用的纸人,香准备好。拿起电话‘王姐,我让你准备的东西准备齐了吗’‘我婆婆都给准备好了’女人慵懒的回到,看样子这个王姐是还没睡醒。不管了吃了点早餐,准备动身去王姐家,‘三炮你在这干啥呢’我一看不是别人迎面走来的是叶凡真。‘我去一个顾客家起棺’,‘这么早?’‘太阳都晒屁股了还早’我客气的回复着,有空在聊。

离王姐家不远看见门口站着一个女人,一身黄色衣服脚上穿着白色高跟鞋,‘你来了杨大师’走近仔细打量着这个女人一头黄色的大波浪,眉心有颗黑痣。‘来了’我平静的回答到。这时看见不远处走来几个大汉有拿铁锹有拿洋镐的,经过介绍才知道他们都是本家的哥哥们。‘那咱们出发吧’我胸有成竹的看着他们。

王若琳带着我们一行人很快就来到了墓地,今天天气不错,艳阳高照,早上还有点冷,仔细打量着这个坟包,旁边都是洞,坟包不远处偶尔有几滴血迹。我知道大事不妙棺材里的人肯定是出了问题。‘杨师傅有什么问题吗’王若琳一脸疑虑的看着我。她眉心紧皱。

‘王姐把准备好的活鸡拿来’我让她本家的一个哥哥围着坟包洒了一圈鸡血。看着碑上刻着的先考张乾明显的有被什么很锋利的东西划过的痕迹,而且很多道。‘挖土吧’众人拿着铁锹洋镐挥舞着。

‘看见了’随着声音看见一口灰黄的棺材出现在众人面前。我拿出三根香点燃插在正对棺材的土里。

‘各位今天是张公威勇重见天日,凡年龄三十六,二十二,三十五属鸡属牛者一律转身回避’整理衣冠开棺。

当棺材打开的一刹那,远处的林中群鸟乱飞。我知道棺材内的尸体肯定出了问题,至于出了什么问题还要看过之后才知道。我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怎么!怎么!会这样,棺材里一个男子安静的躺在那双手交叉放在肚子上,指甲很长,指尖处好像有血迹,俩只眼睛已经全部凹了进去,脸上许多尸斑,衣服也变得破旧不堪。

再回头看看插在土里的香烧的三短俩长,爷爷常说家中出此香肯定有人丧。

‘送到火葬场火化了吧’语气有些生硬的看着王若琳,‘为什么?’王若琳一脸疑虑和恐慌的看着我。‘你丈夫的尸体有些不对劲,这墓穴因该有黄皮子或者一些比较有灵性的东西住在这里’‘啊?’王若琳惊恐一声,‘你的丈夫有口怨气没出,所以才会招来这些东西,想必你对你丈夫的死有些隐瞒吧?’我抽了口烟用质问的眼神看着王若琳。很显然她很慌张。眉头紧皱,小脸沙黄

‘怎.怎怎么会呢’她惊恐的瞅向地面尽量让眼睛躲过我的目光。‘还是听杨师傅的吧’他的一个本家哥哥赶紧过来打圆场。王若琳赶紧应声‘好,那下午送去火化’。我抽了口烟让一个叫村春的中年男子烧了点冥纸。

我随着一行人来到了火葬场太平间,把事先准备好的八卦镜放在了死者双手中间。

‘王姐你过来我有话问你’王若琳走的很慢,右手一直在抓着裤子好像很紧张。‘你丈夫到底怎么死的’我的眼神死死的盯着她。而她只是紧咬嘴唇带着哭声摇摇头,看样子是不打算告诉我实情,既然这样我也没打算再继续追问。明白人一眼就看出,有隐情。

“死者家属过来一下”一个穿着火葬场工作服带着眼镜的年轻男子看着这边。王若琳若有所思的走过去,“怎么了?我是他老婆”“奥,没事就是告诉你一声,今天火化不了,炉位都订满了,明天吧。让你丈夫第一炉”“好吧”王若琳带着哭腔回到。

“那既然今天火化不了,我就先回去了王姐”我瞅着王若琳。“行,杨师傅你先回去吧”

出了火葬场的大门,心里总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那是一种不好的感觉,每次这种感觉一出现,肯定会发生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杨三炮’我停住了脚步顺着声音望去,是那个穿着工作服带着眼镜的年轻人在叫我。看我脸上有些困惑,拍了拍我的肩膀“靠,老同学几年不见不记得我了”说完摘下口罩,丫的这不是高晨么,怎么混到火葬场里上班了。

“原来是你小子”我微笑的看着他,‘三炮,你小子行啊,现在都混成大师了’

“哪里哪里”我和高晨寒暄了一会。

叮……叮……谁呀这么晚了给我打电话,我拿起电话揉了揉眼睛,一看是王姐,不好她家肯定出事了。

“杨师傅,你快来”没等我开口,电话早已挂断。没办法我只能穿上衣服拿起家伙直奔她家,没办法顾客就是上帝。

看见警车上的警灯一闪一闪的,外面围了许多看热闹的人,我挤进去一看警察脚下一头活羊身上有血洞。警察做完笔录之后就回去了。王若琳瞅着我若有所思的问道“杨师傅,怎么回事?

”我刚要开口,此时王若琳手机响了,“你老公尸体不见了”挂掉电话后王若琳目光呆滞的看着我。王若琳刚要开口被我打断了,“你必须把你老公死因原原本本的告诉我,否则谁也帮不了你”王若琳应声点点头



事发前两天我和情人在一起时被他发现。原来他天天跟踪我,所以一气之下才喝了药”看着她抱头痛哭时,能感觉到她心中的几分悔意。“去找九条小黑狗来

”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王若琳也不敢怠慢,听了我的话和婆婆一起飞快的向村里走去。我从来没想到事情会变得这么严重,不行,我要回家取点东西。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王家,直奔扎彩铺买了一对童男童女。一些元宝蜡烛,按理说尸体上放了乾坤镜因该不会出现尸变的可能,难道是火葬场工作人员拿开了镜子?难道……?又或者尸体是被什么东西控制的,比如黄大仙之类的?心中充满了疑问和不安。

带着心中的众多疑虑,我和一行人来到了张乾的墓穴,可是与白天却是截然不同,东风吹,黄沙起,满地老鼠在打洞,这些鼠洞排列整齐每个洞口处都有血迹,四下打量尸体不在,看这血迹还有偶尔的一丝破衣服。尸体回来过!

“你们过来,帮我照着我要下去一探究竟”说完我纵身一跳,紧接着一股血腥味铺面而来。众人捂住鼻子,面带恶心状,与白天不同的是这里多了许多黄毛。这毛很细,零星的散落着。我拿起一根,这味道好像是黄大仙的尿,没错。突然听到“啊”的一声众人随着声音照去,那里什么时候座着一位老太太?记得我们一行人来的时候没有她呀,带着心中的疑虑我走了过去“老太太,你来这里干什么”,她并没有回答我,一连几声都是这样,我过去用手指推了推,当她把头抬起来的一瞬间我看清了。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王若琳的婆婆,面色看起来更惨白了,双眼没有一点黑色。随着悉,悉声,她在地上快速的爬了起来。

“畜生,还不快离开,”老太太面无表情的看着我。趴在那里一动不动,脸色阴沉,嘴角带着一丝诡异的微笑。我顺势洒了一点鸡血,老太太趴在地上舔了起来。

“你们拿灯照照,看看附近的草丛有没有黄大仙”“这里有”我一个健步冲了过去,可不是嘛那里趴着一条足有五十多公分的黄皮子。舌头一直伸在外面像是在舔什么东西。和老太太的动作保持一致。

我灵机一动点起火把就向黄皮子扔了过去,紧接着听到一声惨叫,老太太站了起来。,回头再去看黄皮子早已没了踪影,老太太脸色很快恢复了自然。脸色红润。老太太慢慢的告诉我“自从我儿子去世以后,家里的鸡总是无缘无故的死亡。清晨醒来能在地上看见许多黄毛”这时王若琳也赶了过来。“王姐,让你找的九条小黑狗在哪?”“嗯,好不容易才找到”王若琳气喘吁吁的看着我。

“走,回你家”离王姐家还有几十米,闻到了一股强烈的血腥味还带着一点腥臭,一行人都捂住鼻子,想让这味道变得淡一些。

远远看去她家院子里站着一个黑影,借着灯光才看清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王若琳的老公张乾。满身是血在啃着活鸡,鸡毛沾的满嘴都是,鸡血顺着嘴角流下滴在地上,在张乾的身后地上趴着一群黄皮子,后背也有,很显然由于张乾的怨气太重黄皮子吃了他的肉,感受到了怨气所以回来报复王若琳。一次对付一个黄皮子还可以,可是这几十条我也从来没试过。只能硬着头皮硬上。

“畜生还不快速速离开”我大声的呵斥。见它们无动于衷,我也只能放大招了。“放小黑狗”我回头一看哪还有人,只有老太太和王若琳呆呆的站在那。

牵过小黑狗我站在它们身后,本以为能震住黄皮子,没想到这些黄皮子不但不怕,俩只爪子成握拳状像是在那拜什么,“不好,黄皮子拜月这是要成精啊”这时张乾的尸体也站在那一动不动。与黄皮子动作保持一致,我刚要动手紧接着一只黄皮子咧着大嘴向我扑来,看样子今天一场恶战是在所难免。

“既然你们这帮畜生这么不识抬举那就别怪本人无情”我大声的呵斥。怒气冲天,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童子尿。

第二章初识仇天纹

泼向了向我袭来的黄皮子,顺势一躲黄皮子跳在我身后呲牙咧嘴的在那惨叫着。

“王姐,快把我事先准备好的酒精拿来”,接过酒精围着它们洒了一圈,掏出火机让火围着它们形成了一个圆。

那么接下来就是化解尸体的怨气,“王姐找只笔把童男童女分别写上你和那个男的名字”王若琳瞅了瞅我,表现的很犹豫,但还是照做了。“拿过来”“给”王姐带着磕巴声还有一丝手抖的递给我。

“张乾,看好了那对奸夫淫妇已经被我烧了,你心中的怨气可以消了吧,事后我在给你烧一个大胸美女让它在下面陪你,安息吧”当我说完这句话时在他背上的黄皮子就像收到了什么感召一样纷纷在他背上跳下。

尸体瞬间倒了下去。尸体的怨气是消了,可是这帮黄皮子也不是好惹的。火也渐渐熄灭,它们扔趴在那里双爪呈握拳状好像在向我鞠躬,我知道那是它们在讨封,“王姐去抓几只鸡来”我用坚定的眼神望着她。

“给”王姐笑着递给我。我毫不犹豫的将鸡扔向黄皮子,俩只个头比较大的黄皮子含住鸡,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就在这时王若琳的婆婆那位步履阑珊的老人却表现的异常的迅速,趴在张乾的身上嘴角露出一阵诡异的微笑。

后来听说,王若琳和她的情人结了婚而她的婆婆还时不时的会像黄皮子那样在地上爬。

泡个热水澡真舒服呀,折腾了一晚上身体有些困倦,明天是清明,按我们这的习俗明天是祭祖的大日子。想到这便不知不觉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三炮哥,不好了我婶子的尸体不见了,,棺材被谁挖出来。打开了。”叶珍在电话那头急切的向我喊到。

“你哥叶凡真呢?”“他一早上就不见了,给他打电话也不接,真是急死人了那”

“别着急,哥马上到”听到叶珍着急的口吻,我关切的对她说。

叶珍是叶凡真的妹妹,我们三从小玩到大,在我看来她就像我亲妹妹一样。想到这里掀开身上的毛毯,穿上衣服脸也顾不得洗,直奔叶珍而去。

“你们在哪?”我很急切的问叶珍。“在坟包这呢”

哇这小女子今天这打扮,一身白色的运动服,扎起了小马尾,脚下穿着一双白色的运动鞋,嗯,有一点祭祖的样子嘛。

见我过来叶珍委屈的跑到我身边“三炮哥,我婶子尸体被人偷走了”“别着急妹子”。

听说过偷牛偷羊这偷尸体的还真第一次碰见,瞬间我也没了头绪,看样子只能请爷爷出山了。“你们先回去等我消息”。

爷爷在我们这是出了名的做棺人和过阴人(有的地方叫问米),再离奇的事情到了他的手上都变得特别简单,而我只是在他身上学到了点皮毛而已。

“爷爷,早,您大孙子我又遇到难题了”我嬉皮笑脸的瞅着他。

“你小子,有事了想起你爷爷”爷爷一脸威严的坐在那抽着烟袋锅。“什么事,说吧”

我急速的跑到他跟前,露出了一排大门牙,想找您过次阴。“过阴?”你个臭小子,说完爷爷拿烟袋锅在地上敲了敲。“去把筷子,和香拿来”

找好筷子和香后我谄媚的盯着爷爷,“爷爷,咱们开始吧”我满怀期待的看向爷爷,爷爷这时又掏出烟袋锅放了些烟叶,“这个不急我先给你讲讲阴婚的来历吧”说完,爷爷吐了一口烟,若有所思的盯着地面。眉头紧缩,嘴角抽搐。

阴婚在民间又叫冥婚,接鬼亲或者搭鬼骨,成年未嫁娶的少男少女死后如果不给他们找配偶那就会厮混作怪,使家宅担忧,所以必定要给他们举办一个阴婚典礼,将他们合葬在一起成为配偶,省的双方坟地出现孤坟。

“开始吧”爷爷说着塌了塌烟袋锅。把筷子横放在碗上面,然后点燃了三支香,嘴里不知道在嘟囔着什么。突然间香冒出的烟一阵轻风吹过,这风略带阴冷,使人毛骨悚然,紧接着横放的一双筷子也立在了碗中,漂浮在水上。这一套下来看的我是目瞪口呆。

爷爷突然就开口说话了“你要问什么”这声音听起来怎么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还有点耳熟,仔细想想因该是叶珍婶子的声音,爷爷可够厉害的,死去这么多年都能叫上来。“我要问一下叶珍婶子尸体的下落”这时我看向爷爷,只见爷爷便低声哭了起来,而且那种哭声好像带着些许的绝望。“你去高胡村一户姓高的人家看看吧”说完爷爷把头抬了起来,“小曦啊,问到了吗”爷爷笑眯眯的看着我,“嗯”我刚要开口告诉他,他却摇了摇头,天机不可泄露,你赶紧去找吧。

高胡村离我们这里足足有五里地,可最近没听说死过人呀,不管了叫上叶珍直奔高胡方向而去,可转遍了整个村庄也没见有人家在办丧事,打听了一下也没见谁家有人去世,那么这个问题就不好办了,总不能挨家挨户的搜吧。想到这里脑袋被谁打了一下。“你忘了,附近几十里只有你家做棺材,咱们只要等待,还愁不知道?”回头一看打我的不是别人正是叶珍的哥哥叶凡真。“你小子,跑到哪里去了一整天没见影”

哎,小孩没娘说来话长,等有时间在慢慢告诉你吧。’叶凡真摸了摸后脑勺,眼睛微眯,说完叶凡真头也不回的走了,我一头雾水的看着他,他怎么会来这个村?难道这件事情和他有关?

回到家后越想越不对劲,总觉得叶凡真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一连过了几天都没有人来买棺材,在这样下去我要喝西北风了,正一筹莫展的时候,听见了敲门声。

“杨师傅在家吗”“谁呀?”我没好气的回答到。“我,我想买一口棺材俩身寿衣”我很疑惑的打量着这个中年男子。平头,一身粗布衣服,有些胖。“一口棺材只能配一身寿衣”我没好气的看着他,“帮帮忙吧,杨师傅”男子眼中充满求人的目光。“好你等着”说完走到后院拿了俩身寿衣出来。“我。我。我要一身蓝,一身红”男子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真麻烦,等着。棺材挑哪个?男子指了指最大的那个,“好我知道了”,给我地址一会我给送过去。

男子留下一张字条之后飞快的跑出门。我看看了字条,瞬间眼睛瞪的老大,高~胡~村

来几个人,把棺材抬下来。接着孝房里走出十多个壮汉,一切准备就绪,仔细打量着灵堂,屋内正中间放着一张床,毫无疑问床上躺着个死人,奇怪的是死尸穿着那身蓝色的寿衣躺在床的偏左位置,右面红色的寿衣铺在床上,看起来好像一男一女躺在那。看着桌上遗像,好一个文弱书生,年龄不大,长的倒也算俊俏。

‘孝子都进来看最后一眼,准备沉淀’管事的歇斯底里的吆喝。我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亲属看过以后就要把尸体放到棺材里面,然后用七七四十九颗棺钉封死。“杨师傅这是你的酬劳”我点点头接过。“那我回去了”

离开高家我总觉得这事蹊跷,明明死了一个人却买了俩身寿衣,算了等晚上人少的时候再来查看一番。

啪又是一巴掌拍在我的肩膀,回头一看叶凡真用手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你也察觉到不对?”我向叶凡真嘟嘟了嘴。“三炮你看”我顺着老叶指尖的方向望去竟然还有一个用简易棚搭建的灵房。9点多了,我放下手中的手机,宾客们都陆陆续续的回家了,仅有几个人在那围着棺材指手画脚的不知道在讨论着什么。

“你听”老叶语气很生硬,一阵阵叮当的声音传来。“老叶,走过去看看”刚要进大门被守在门口的孝子拦住,你俩要干什么?我笑了笑看看。孝子脸色阴沉没什么好看的,赶紧回去吧。我意识到不对,或许……那声音越来越清脆,不好他们要起钉,我和老叶只好偷偷的躲在暗处偷看。看着他们把尸体抬出,虽然离得很远,可还是能闻到一股腐烂的腥味,不对!下午尸体还好好的,怎么一会的功夫变成了这样。“老叶咱们要想个法子进去一探究竟”“硬闯”俩个字在我背后冷冷的传来,看来老叶态度很坚硬。“走”

你们这是在干嘛?知不知道什么叫入棺为安,快把尸体放回去,一位老者看见了在门口焦急的我,让他们进来。

一股强烈的腥臭味传来,我明白尸体已经发福了「腐烂的意思」,这具男尸浑身都是尸斑,滴答滴答,顺声看去尸体已经开始化脓血水流了一地。而旁边则躺着一位中年妇女的尸体,脸部被纸钱包裹着。直觉告诉我那尸体正是老叶的婶子。

在与老者对话了解到死者今年23岁,外出钓鱼时发生了意外溺死在水塘中,想给他配个阴婚所以才挺尸(停尸)了几天。这具女尸是不是你们偷来的?我用质问的口吻眼睛死死的盯着老者,是,老者不情愿的回答了一句。你们这样做是违背鬼理的。女尸不是别人正是我朋友的婶子,我指着叶凡真用极其肯定的语气。

在阳间结了婚是不可以阴婚的。老者清楚的知道女尸家属来认尸体意味着什么,那,那你们把她带回去吧。“你们打扰了他的安宁以为随随便便的就可以打发了她”俗话说请神容易送神难,在你们这具男尸下葬以后,准备一只鸡,一头羊,一头牛,去我棺材铺找我,这尸体要你们亲自送还。“知道了杨师傅,办完小儿的丧事我马上去找你”。

肚子好饿,看了下手机已经8点多了,叶凡真婶子的事还真不简单,不过总算功德圆满,解决了一个棘手的问题。

总算可以洗个安稳澡,舒舒服服睡一觉。迷迷糊糊中看着房顶起了白烟,烟雾深处的房梁上好似盘着一条白龙,吐着舌头,好像要把我吞进肚子一样,猛的座起来,原来是个梦,天色有些阴沉,下着毛毛细雨。

“炮,你在干嘛呢,”打电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我认识了十多年的好朋友周世豪,“我带你去看个比较精彩的事情”。

仔细打量着这小子,这么多年,这个小三十的小伙子还是那么细皮嫩肉,一身修身的黑色小西装,带着一副金丝眼镜。“走吧”我踹了他一脚。

“去哪?”我带着一丝急切的口吻。“龙潭”这小子表现的异常镇定。“去那干嘛”“去了你就知道了”靠,看个景还要去几十里之外。

我记得爷爷给我提起过龙潭。相传那曾经是三条恶龙,一条喷水一条喷火,还有一条什么都不会,但这俩条龙却非常听它的,据传那是它们的二大爷。因为它们整天嬉闹破坏了很多附近的农田,淹没了许多村庄,天庭动怒,让它们永远镇守那里,保护耕农风调雨顺,龙潭因此得名。

天色阴沉,潭中起了大雾,呀,那里怎么那么多人在看什么,我问周世豪,这小子却故弄玄虚道“你去看一下不就明白了”防洪坝砌的很高,站在坝上虽然有雾但还是可以看见龙潭内的东西,在离防洪坝有三里地的水中漂着一具棺材,这棺材看起来好像一直在向岸边飘动,一群人叽叽喳喳的在议论着。

“此物带着一股邪气,”寻声看去一位老者满头白发,二十多厘米长的胡须,更加让人惊讶的是他的眉毛也是白色。“老先生看来你挺懂阿”听得出来周世豪的声音有些激动。周世豪目光呆滞的看着这位老者。

“他肯定懂呀,他是顶顶大名的仇天纹”一位围观的少妇喊了出来。“炮,他是仇天纹”你爷爷提起过处理各种灵异事件很出名的那位。

“我耳朵不聋”我没好气的回应。怎么这件事情都惊动了大名顶顶的仇天纹,此事绝非不简单,我正低着头带着一脸困惑的向水中看去。

这棺木怎么这么快就漂到了岸边,棺木上面的棺盖已经不见了,棺身上面,一条条纵横交错排列的很整齐。

棺内有俩只蛤蟆,奇怪的是蛤蟆是红色的,看起来特别刺眼。而且个头也异常巨大,看起来足足有几十公分。“血蛤蟆”仇天纹兴奋的叫到。眼中充满期待。围观的群众都向岸边跑去,显得格外兴奋。“纹爷爷这血蛤蟆是个什么情况”我带着满脸的困惑看向仇天纹,“小伙子你还是太年轻,连血蛤蟆都不知道”

周世豪随声附和“仇爷爷给我们讲讲呗”,正当仇天纹点燃了一根烟刚要开口时,那血蛤蟆以极其快的速度跳到棺外,那高度足有一米,乖乖这小玩意这么厉害么?

围观的人群赶紧给血蛤蟆闪出一条道,俩条血蛤蟆一前一后蹦了几下就没了踪影。而它们蹦过的地方都带着一丝血迹。

“这血蛤蟆来历可不小”仇天纹捋了捋胡须。眼睛咪成了一条线,显出一副老成的样子,围观人群渐渐散开,仇天纹叫住了几个身体较为强壮的中年男子,你们把棺材抬到仇家祠堂,好嘞为首的年轻壮汉对这个德高望重老者的话不敢怠慢,领着他们将棺木在水中捞起。说来也怪这么沉的棺木又湿了水在他们手中却显得也别轻快。

“小眼镜,你刚才说这位是谁的孙子?”,杨,杨,杨奉武。“那老小子”仇天纹嘴角带着微笑。

“你爷爷身体还可以吧”“不错”我目光呆滞的看着他。走我带你们去我住的地方,说完仇天纹脚步轻盈的走在前面,别看这老家伙年龄大,可步伐相当敏捷一点不输年轻人。周世豪也屁颠屁颠的跟在我后面。

仇天纹点燃了手中自制的卷烟,吐了一口烟雾,既然也没有别人那就告诉你们血蛤蟆的秘密。血蛤蟆,只是由于棺木下葬时,他们顺着棺木留出的绳口钻进了棺材,等到尸体开始腐烂,它们开始吸食血水,随着尸体的腐烂程度,蛤蟆也会一天天长大,当蛤蟆吸食完整个人的尸水,它们就会慢慢的形成血一样的皮肤,并且长出俩颗黑牙,可别小看这黑牙,血蛤蟆吸血就靠它们。

喝了血蛤蟆一雌一雄的血能与阴人相通,能与阴人鱼水之欢,听到这里我不由自主的点了头。周世豪却表现的特别激动。“继续说,仇爷爷”周世豪满怀期待的看着仇天纹。

时间一点点过去,天渐渐的黑了下来。

离这不足五百米的距离就是龙潭水库,周世豪拿起仇天纹放在床上的手电筒夺门而出。步伐很着急。这小子在搞什么,话都不说就跑出去了。难道是……

“世豪,你在找什么”我向灯光处大声呵斥。“快来帮我”,我一个健步跑了过去看见了四个发着蓝光的东西。“那是?”别说话周世豪向我做出了一个嘘的姿势,借着灯光看到他脸色惨白,这家伙到底怎么了。

蓝光移动的很快,我跟在周世豪后面上气不接下气的跑着,世豪前面就是坟地了你慢点,我语气着急,他就像没听见一样还是拼命的追着蓝光,突然阿的一声,寻声看去却没有看见周世豪,我加快了步伐跑到声源处,看见一个坑,等等这坑怎么挖的像棺材那么大,足有二米深。“快上来”我上气不接下气的把手伸向周世豪。他抓住我的手我使足了力气一把拽了上来,由于用力过猛我面向地面摔了下去。不知过了多久我被刺眼的灯光照醒。

“三炮,你小子总算醒了”你昏了一个多小时了。“那蓝色的东西呢”

“跑了,不见了”周世豪言语中带点惋惜。“拉我上来,咱们四下找找”我用求助的眼神看着周世豪。刚要走动感觉额头有点痛,用手摸了摸,好深,能清楚的感觉到我的额头正中间凹了一点进去。“快,看看我额头怎么了”我用脚轻轻碰了碰周世豪,“没啥,就是磕出一个像眼睛一样的小凹陷”。怪不得这么痛。

我俩转了好久,可是始终都在一个地方打转,难道是遇见了传说中的鬼拦路。正在犹豫要不要继续走,身后起了大雾。遇到这种情况对普通人来讲确实挺棘手,但难不倒小爷我,我让周世豪停下脚步,扔了一颗烟给他。“点上”

俩人无语,只能听见虫叫和风声,安安静静的抽完这颗烟,我拿起一枚口袋里的硬币仍在地上,紧接着撕下外套的一个

袖口,“世豪”把它点燃我挥了挥袖口。就在周世豪点燃袖口的一霎那,我嘴里不停的念着,“鬼迷路,点天灯,照亮阳间路,天灯助我指方向”顺着袖口燃烧飘出的烟,就是那个方向了,我指着右手边。“世豪顺着这个方向走,不管你听见或者看见什么别回头”

俩人加快了脚步不知走了多久,就感觉身后的烟越来越远。前面是一片空地。“好了可以回头了”说完扭头看了看。呀,身后哪有什么坟地,只是一片长满荒草的空地而已。“蓝光在那,三炮跟紧我”等我反应过来周世豪已经跑出很远,只能看见一个黑影在抖动。

蓝光越来越近,就在我俩快要追上的时候,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在前面的黑暗处突然多出了许多蓝光,我一看情况不对,拽着周世豪就要跑。“别拽我,我要去找血蛤蟆”。借着灯光可以看见世豪不安的表情。

世豪你疯了?我有一点生气的指着他。血蛤蟆白天也可以找,现在情况不对劲,虽然我一个做棺人经历过许多事情,灵异的事情倒也不怕,一般小事都能处理掉,只怕这光是什么野兽的眼睛发生,这样一来我就无能为力。何况这么多。离得不远看见那些蓝光聚集在了一起,那光越来越大,但并不亮。突然一个黑影跑了过来,我重重的摔在地上,虽然躲了过去可我感觉眼睛冒金星,头很昏,以后便没有了直觉。

第三章仇家祖坟

“快醒醒”首先映入我眼帘的是一缕白胡,细看原来是仇天纹,发生什么事情了?“我还要问你呢”

“怎么就你一个人,周世豪呢”我看了看四周,刚才还在这的,世豪,我喊了几句却没有回应我。

这小子,跑哪去了,刚才的蓝光这会功夫却不见了。“你们怎么会跑到这里”仇天纹带着有些疑问的语气,还不是那小子要找血蛤蟆。看见蓝光之后我们便追了过来。“胡闹,那蓝光就是血蛤蟆的眼睛”听到这里我顿了顿。那刚才我和世豪见到的那么多……不好,世豪,世豪,我着急的喊道。

“别喊了我陪你找找”您这么大岁数了腿脚能行吗。我带着有些疑问的语气问道。“赶紧走,别废话”

前面有一丝亮光,仇天纹却停止了脚步,他不会误入仇家祖坟了吧。我管什么祖坟不祖坟我加快了脚步。

前面的光越来越亮,同时光亮也越来越多。大概离光还有五十米,突然被谁拉了一把,手揽着我的肩膀示意我趴下,我扭过头与此同时这人做出了嘘的手势,我定睛一看原来是周世豪。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每人手中都拿着火把,足有几十人。他们排列整齐。中间有个祭台,祭台上站着三个女人,远远看去有些清秀。这三个女人的身后是一个山洞,紧接着从洞里出来一个面色惨白头发修长,头顶叮了一撮白布的男人,看这打扮挺像巫师一类的,手中拿着一根足有四十公分长的黑色东西,上面还绑了一点红布,他拿着手中的东西缓缓的走向了这几个女人的身边,伸出右手把它对向了第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吓得张大了嘴巴,发出一声声恐惧的声音,同时那根棒子发出了白光一闪而过。巫师走向第二个女人,伸起右手,棒子并无任何反应,当走向第三个女人的时候棒子发出了刺眼的红光,与此同时巫师的笑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特别刺耳。

“大巫师,”此时在队伍中走出一位中年男子。“青青是前任族长的女儿,请不要把她祭神”“这是神的旨意”“但是我们从来没见过”巫师拿出黑棒指向男子,一个绿色的东西眨眼的功夫咬住了男子的脖

子,那是一个类似于婴儿大小的东西,后面长着尾巴,眼睛鼓在外面舌头像牛舌头一样,从男子的嘴巴拱了进去,这时男子睡倒在地上,肚子越来越大那东西破肚而出,像婴儿一样叫了几声躲在了巫师身后,“还有谁不服的”众人跪在那没有一人吭声。“送入古墓”很明显巫师很生气。

“走,我们悄悄进去看看”没等我回答,周世豪就拽着我的胳膊往山洞走去。以我的经验看来,他们因该是要将这个女人在洞中杀掉,来达到祭神的目的。

洞内很静,以为会特别黑,没想到每隔几步就会有一个火把绑在洞壁上。前面有动静。我俩惦着脚尖生怕发出动静惊动了他们。

前面拐角处,站着许多面目狰狞的石像,那群族人把这个叫青青的女子放在正对石像的一个石棺面前,石棺上爬满了血蛤蟆,那群族人放下了女子后走向了另一边。巫师手中端着一个石盆。里面盛满了红色的液体,闻着这一股血腥味,嗯,不错是血。晃动着石盆让血洒在石棺上。口中不停的念着“我那永生的老祖宗快醒醒”皆麻利哄,解码红红。石棺上的血蛤蟆眼睛发出的蓝光比以前更亮了。就像收到了什么指令纷纷跳下石棺。爬成一排。那石棺冒着青烟。越来越浓。巫师领着众族人转身而去。看样子这洞还有一个出口。处理一般的灵异事件我倒还行,可这种情况第一次遇见,瞬间心里没有了底气。

再看看那石棺,青烟是越来越浓,轰,石棺的棺盖猛然弹开飞起几丈高。猛的砸在地上,轰轰的声音在山洞内不停的回响。

那是一双没有肉只有骨头的双手搭在石棺俩边,青青吓的眼睛瞪的像要掉在地上一样,裤子湿了,天呐别说一个文静的女孩,连我都要被吓尿。青青胡言乱语的尖叫着。石棺内那个被巫师称作为老祖宗的东西慢慢站了起来。眼睛发出白光,头发杂乱无章像枯草一样。脸上身上没有一点肉,发出咔咔声。

扭头看了周世豪一眼,这小子已经吓傻了,世豪我们要救她。世豪猛的惊醒。跟在我身后,趁着那东西不动快点救人。没想到这小子却扭头跑向洞口方向。

我小心翼翼的移动到尸骨面前,仔细打量着,突然尸骨双手抱住了我的脖子。我右手本能的握住,哇好凉,感觉右手特别疼,左手托住了他的下颚,骷髅动了几下嘴骨却咬不到我。慢慢的把我托离地面,我的双脚在空中乱蹬着。我右手掏出装在包里的乾坤镜向它的头砸去,一下俩下,慌乱中我也不记得砸了多少下。它使足力气把我扔了两米多远的地上,难道它能感觉到痛,我在心里默默的考虑着。

“快点走啊,他是我们的老祖宗,他不会死的”青青颤抖着身体说道。你们不要管我,快点走啊。青青再一次喊了出来。尸骨左手摸着青青的后脑勺,慢慢的把头转到一边露出了脖子,透过她的耳坠能清楚的看见她脖子上的汗。

“不好,尸骨要吸她的血”说完我便跑向尸骨,尸骨张嘴的同时我拿起地上的火把横着塞到他的嘴里。瞬间被他咬碎,咬在了我的衣服上,一阵撕咬,把我的衣服都撕烂了。他的眼珠像石头一样,时不时的亮白光,这时一个族人闻声跑来,正好撞在尸骨怀里,尸骨左手抓住他的头顶,右手按在后背,随着青青的一声尖叫,那名男子脖子后面被撕开一个洞,青青用求助的眼神回头说道,“快点”,手忙脚乱的正在解绳子,扭头看了一眼干尸,他从那名族人撕开的洞里咬出一截白色像筋一样的东西吸了进去,又嘬下去,直到吸出整根。洞里突然吹来了一阵很强的阴风,好冷,那东西鼻子下方一直向外伸,整个头颅变得像恐龙,充满了血肉。眼睛也动了。不再像石头般坚硬,于此同时它的身体变的越来越像恐龙,嘴里流出了绿色的液体,只听见大巫师“有人破坏祭坛,你们快去看看”我拽着青青就像洞口跑去,后面的血蛤蟆也跟在了身后,不好,它们在追我们!我拽着青青跑出洞口,后面族人手举火把边追边喊捉住他们,天色微亮,云迷雾锁。“阿”随着一声尖叫青青摔倒在地,面带痛苦的说道“你快走,别管我”“起来,我背你”我伸出右手把她搀扶起来,“快趴在我背上”我蹲在地上用肯定的眼神回头看着青青。她的身体向前一顷。与此同时双手搂住我的脖子。抓紧了。我站起身,继续奔跑。

“你说咱俩会不会死在这”青青的语气有些微弱。“有我杨曦在。死不了”。不知跑了多少米,满头大汗,只感觉背上的青青越来越沉,开始喘粗气。最终还是没有躲过族人的纠缠。

我和青青被绑在了祭坛正中的两米左右高柱子上,“你们俩个破坏祭神,冒犯了老祖宗,今天我要代表神给你们应受的惩罚”“呸”我一口口水吐在大巫师身上,他咬着牙齿,眼中充满怒气的看着我。

顿了有一会,他拿出黑盒分别左右看了看我和青青。哼哼,带着一丝的嘲笑。

“住手”,我扭过头“仇天纹”我声音有些颤抖的喊出了这三个字。仇天纹的右手被人搀扶着,这人正是周世豪,他向我回应了一个OK的手势。

“仇正刚”放了他们,仇天纹面带微笑的向大巫师作揖,“休想”大巫师语气冰冷。“俗话说,先礼后兵,既然你执迷不悟,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仇天纹用质问又带有怒火的声音回道。

“老东西放马过来”说着大巫师从身后又把婴儿一样的小鬼掏了出来。仇天纹却不紧不慢,表现的很平静,嘴里念叨着“仇家英魂,借我力量,助我除孽”话音刚落仇天纹手握周世豪左手,已经移动到我和青青中间。我和青青身上的绳子慢慢脱落。青青停止了哭泣。“仇爷爷”青青看着这个已经年近百岁的老者。

大巫师也毫不示弱。跑到了仇天纹正前方,打开黑盒子向我们泼来。“遁”只感觉头晕目眩,睡意朦胧,耳边飞沙走石,身体摇摇晃晃,持续了几十秒。

一阵暖流袭来,我睁开双眼,阳光刺眼,映入我眼前的是仇天纹的居所。“太好了,我们终于躲过了一劫”首先开口的是青青。“杨曦你过来”听见仇天纹这个老者的声音有些哽咽,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块红布。仇天纹慢慢用颤抖的双手打开。一本破书我满脸不屑,这书看起来有些年头,纸张发黄。

“这本残卷正是你爷爷一直在找的下半本”听到这话我有些惊奇。“仇爷爷,无功不受禄,这么贵重的东西,在下承受不起”“仇爷爷给的东西你就收着吧,还不是看你小子有潜力”周世豪看出我的疑虑在一旁随声附和。“不如你拜仇爷爷为师”青青带着挑逗的口吻。

仇天纹看了看我,杨曦伸出你的左手,我慢慢的伸向仇天纹的方向。仇天纹毫无声色的握住我的左手指尖,时而眉头紧皱,时而点头微笑。看的我一脸懵逼。

“你愿不愿意做我徒弟”仇天纹捋了捋他那已经发白的胡须。“可,可以吗”虽说爷爷交了我点东西,可和仇天纹比起来,我只是学到了点皮毛而已。“当然”说完仇天纹转身走进屋内示意我们进去。他则坐在屋内正中间的竹椅,双手交叉放在腿上。

仇天纹指了指地面,示意我跪下。我回头看了看周世豪和青青,青青微笑着向我点了点头。跪就跪吧,反正能学到许多东西,我也不吃亏,我在心里暗暗沉思。

“师傅在上,请受劣徒一拜”我双膝重重的跪在了地上。“好好,快起来,”仇天纹说完起身握住我的左手腕把我扶起。

“杨曦”拿着它,说完把残卷递了我。我满心欢喜的将书打开,都是古文,“看不懂?”仇天纹握了握手中的烟袋锅,我示意的点了点头。“我教你”说完点燃烟袋锅。

自古缝秋悲寂寥,不知不觉离开仇家祖坟已经有几月,“十亩苍烟秋放鹤,一帘凉月夜横琴”好凄凉的诗句,回头一看正是师傅,这几月下来,他老态了许多。“师傅您座”我顺手拿起旁边的椅子,递给了师傅。“杨曦,你悟性很好,这几个月几乎学到了我所有本领”师傅磕了磕手中的烟袋锅。离家几月了,回去看看你爷爷,师傅语气缓慢,眼神涣散,感觉他神情有些不自然,“行,”我面无表情的回道。

拜别师傅,行走在路上,越想越不对劲,是不是师傅他老人家有事瞒着我。最近经常看见他独自关在房间,眉头紧皱。不行,我要回去看看,我偷偷躲在离师傅居所不远的地方,观察了好久,除了自言自语没有发现异常。

一连几天,我都躲在暗处观察,那天灰蒙的天空笼罩了眼前的这个世界,狂风里夹杂着沙子无情的砸向我的每一寸不受保护的肌肤,眯眼看到的都是黄沙,让人捉摸不到方向。只见师傅仰天大笑,隐约看见他的胡须随风摆动。“该来的总会来,我不顾一切冲到师傅身边,搀起他的右手腕向屋内走去。漫天黄沙遮住太阳,屋内光线很暗,我顺手按了下墙上的开关,瞬间屋内被这盏上了年纪的白炽灯照亮。

“呀,师傅手腕处有许多条黑色的条纹,从上到下已经快蔓延到手掌”鬼纹,我惊叫了出来。师傅点了点头,显得很淡定。“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质问道。只见他抬起右手摸了摸后脑勺,微微一笑,这种小问题我能解决。残卷记载鬼纹一旦蔓延到中指,就会毙命。“你能解决,为什么不处理”我看向师傅,只见他眉心紧锁,低头一言不发。

“等着我,”扔下一句话我夺门而出。鬼纹又叫黑心降。要解黑心降就要以黑治黑,用七种黑色动物的血,包括黑羊、黑牛、黑狗、黑猫、黑蛇、黑鹰、和黑蜥蜴,七种血混合煮热,把他泡在水缸里,泡到鬼纹消失即可,期间每隔一个时辰就要加一次血。其他的血很好解决,只是这黑蜥蜴。

问遍了所有人都不知道哪里能捉到,就在这时我想起了在火葬场上班的高晨,犹豫了好久还是拨通了电话。“喂,三炮你这小这么久不给我联系,看样是遇到了困难,说吧我尽量帮”“哪里能捉到黑蜥蜴”语速很急。“我家就养了一只”天呐,还有这么巧的事情?风沙依旧猛烈的吹着,顾不了那么多,师傅的命要紧。我直奔高晨家。

眼前的景象让人惊呆。屋内靠着南墙摆着一张席梦思,紧挨着的墙角处有一衣橱,北墙的前方一排玻璃缸,缸内养着许多种动物,只留出了窄窄的一个过道。“你小子,行啊,养殖专家阿”说着我的眼神落在里面装着黑蜥蜴的玻璃缸上,他见我眼睛直盯着黑蜥蜴,走过去伸出右手抓了出来。“给”语气很客气。“老同学真要谢谢你了,你可算帮了我大忙”我激动的拍在他的左肩上。拿起黑蜥蜴放在早已备好的尼龙袋内。我走了,扔下一句话就拔腿向门外跑去。

“喝杯水再走,急什么”我听见高晨语气激昂。我回过头去“改天请你吃饭”。

“师傅你的气色好多了”看着师傅手臂上的鬼纹慢慢褪去,我露出了会心的笑容,可放眼望去师傅勉强在嘴角挤出一丝笑容。“师傅你为何还一筹莫展”师傅只是摇了摇头,并没有吭声。

外面天色泛红,黄沙也渐渐停止,东边的天空泛起一些肚白。糟糕忘记给师傅浴缸换血了。我匆忙返回屋内。只见师傅右手搭在浴缸边缘,左手捂住胸口,紧咬嘴唇,头上流出一些汗珠。我刚要过去“站住,杨曦快把我的烟袋锅拿来”“您就不能少抽点”我一脸的不情愿。这时听见几声丝丝声,只见师傅双手青筋鼓起,双脚直蹬浴缸,“师傅您到底怎么了”我急切的问道。

师傅并没有回答我,或许因为疼痛的关系,只是摇摇头。脸上横肉抽搐。同时手臂上的鬼纹又蔓延下来,过了好一阵。他终于开口说话了“血蛤蟆,没有血蛤蟆的血根除不去鬼纹”说着眼睛眯起,我喊了他几声并没有回答我。

我思考了一会,血蛤蟆只在古墓中见过,看样子我只能独自重返古墓,我把周世豪叫来照顾师傅,背上一些必用的道具,向古墓走去。

这次与往日不同,古墓内的火把也不像几个月前那么多,星星俩俩,古墓内显得有些阴森。顺着墓道继续前行,走了几百米没见一个族人,更没有看见巫师,奇怪人都哪里去了。

小心翼翼的继续前行,看见石像,我明白前面就是祭坛,只能期待棺材上依然趴着众多血蛤蟆,这样以来师傅的鬼纹就可以彻底根治。

可是出乎我的意料,石棺依然像几个月前,石棺盖散落在地上,我走向石棺:里面什么都没有。正纳闷呢,一声奇怪的声音传到我耳朵里。我顺着声音走过去,一只黑猫正和一只个头不大的血蛤蟆对峙,黑猫的叫声有些渗人,我悄悄躲在一边等待时机。

可是等了好久它们都一动不动的看着对方,我不能在等下去了,救师傅的命要紧,我拿起旁边的石头对准血蛤蟆扔了过去,可被它轻松的躲掉,黑猫调转方向,独自逃走。血蛤蟆转过来眼睛一直盯着我。仿佛要吃了我一样。

我抄起手中的掇刀冲向血蛤蟆,不偏不巧正中血蛤蟆右腿,血一直在流淌,我一看那不能浪费,在背包中掏出玻璃瓶,左手抓住血蛤蟆腮处,对准右手中的瓶子,瞬间瓶内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哈哈,我脸上露出一副得意的笑容。此地不易久留,扔掉手中的血蛤蟆。加快步伐向出口走去。

哇……哇……哪里来的婴儿哭声,算了还是别多管闲事了,走了几步,可还是停止了脚步。顺着婴儿的哭声走去,越走越黑,浓烟四起,前面有光,穿过浓烟可以清晰的看见不远处的火把。

我放慢了脚步,缓缓前行,走了五六十米,映入眼前的又是一个祭台,与之不同的是祭台正中是几块石板,看厚度因该挺沉。声音就是在那个地方传出。

我躲在阴暗的角落,只见大巫师抱来一个只有几个月大的婴儿随手扔进石板内,石板四周布满鲜血,顺着石板流入一个看起来很小的石棺内。难道他们在炼小鬼降?残卷记载,小鬼降要用四十九个婴儿的血才能炼成,能飞行,吸血,挡着必死,一年后就弃用,怎么办?该不该去救那些无辜的孩子,可是师傅正在等血蛤蟆根除鬼纹,我在心中犯起嘀咕。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耳边响起爷爷的话。死就死吧。孩子必须救。

等等,为什么不扔了?难道已经凑够四十九个孩子?只见大巫师拿起看起来年代久远的石盆,在石棺内舀了一盆鲜血,然后转身发出笑声,那声音让人毛骨悚然。后面几个族人跟在身后走向第一个祭台,我跟在他们不远的身后。

“老祖宗,老祖宗赐给我力量,用血的力量快点变成血鬼”大巫师嘴角抽搐,眼神凶狠,喉咙也跟着颤抖。只见石盆中的鲜血就像烧开的水一样不停翻涌,突然冒出一个东西,全身滴血,这东西有着婴儿般大小的头颅,双眼鼓出,舌头伸出嘴外足有十多公分。那双手非常短小,看起来更像爪子。身后拖着一条四十多公分长的尾巴。嘿……嘿……嘿,大巫师又发出一声声惊恐的笑声。

“快去给我把躲在角落里的人杀了”紧接着巫师又是一声诡笑,糟糕被发现了,我变得惊恐起来。急忙看了看全身,没有红布,我扭头就跑。满头大汗,汗液滴在眼睛有些咸眼,突然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芬芳。好似在哪里闻到过,快出洞口时我看见一位白衣女子站在那,头戴红色高尔夫球帽,她是人是鬼,我并没有停住脚步。“喂,站住”这声音听起来特别甜,让人酥到骨子里。“姑娘快跑,后面有怪物”我上气不接下气的喊着,终于跑到洞外。回头看看那位白衣女子并没有跟着跑出来,她站在那一动不动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我站在洞外用求助的眼神看着她;“姑娘可否借你帽子一用”,“过来拿”说完白衣女子捂着嘴笑出了声、刚走到白衣女子的身边,大巫师带着小鬼降和一群族人站在离我们不足十米的地方,由于小鬼降惧怕红色所以一直不敢前行,这时我才看清白衣女子的面容。这女子约莫二十一二,身形苗条,大眼睛,皮肤雪白,眼睛在长长的睫毛下好似天上的星星一眨一眨,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花,美而不妖,艳而不俗。

我接过红帽,举过头顶,小鬼降像受到了某种惊吓,慢慢向后退去。叫声很凄惨。“哼”大巫师发出一声不满意的声音。转身走到小鬼降的旁边,那小鬼飞起落在大巫师的肩膀,向洞内走去。

“走吧”女子的声音显得有些许冰冷。“敢问姑娘芳名”我抿了抿嘴,有点花痴的看着她。“白”姑娘一副冷漠。我还要赶着救人“姑娘,我先行一步”我带着歉意瞅着她,她慢慢的扭过头,一时间四目相对。哇她的眼神好清澈。

“嗯,晚上我在这等你”右手作出OK的姿势。

紧跑慢跑,总算赶到师傅的居所,汗珠顺着我的鼻尖流了下来。“给”我把玻璃瓶中的血递给了周世豪,快倒入我师傅的浴缸。周世豪动作很快。当血蛤蟆的血倒入浴缸和七种动物的血融合一起,浴缸内慢慢变成黑色。

嘶~嘶~声音从师傅的手臂传出,只见他搭在浴缸边缘的双臂青筋鼓起鬼纹慢慢的由双掌向胳膊上方褪去,我知道这是起了作用,心中大喜。慢慢褪到肩膀处便消失不见。“咳咳”师傅双手指尖跳动。眼睛缓缓睁开。“师傅您醒啦,吓死我了”我带着一点委屈向他埋怨道。“为师死不了。”师傅一副胸有成竹的神态。

“杨曦,大巫师是不是炼成了小鬼降”,我一脸惊奇,“师傅,神了,你怎么会知道”。师傅传出一声和蔼可亲的笑声。“我是谁”说着右手捋了捋胡须。

“我们必须在今晚杀了它,过了今晚就很难对付了”师傅一副紧张的表情。“好,”我应声。“我也去”坐在旁边的周世豪冷不丁的来了一句。小鬼降再加上大巫师和仇家老祖宗,不好对付阿,我的心里泛起无数个问号。

吃过晚饭,带上红布,八卦镜,黑狗血。步伐坚定的走向仇家古墓。

秋夜有些荒凉,我们一行三人迈着沉重的步伐,一路无语,只有秋蝉偶尔的叫上几声,其实不说心里都明白,这一去意味着什么,不成功则成仁,好在今晚有了师傅和周世豪的陪伴,我并不感到慌张和孤独。

前方不到一百米的地方就是仇家祖坟,我们三人不约而同的都放慢了脚步,隐约间看见前方有一白影,走近一看是她,那个白衣女子。“果然没让我失望”她的声音有些温柔。“我杨曦答应的事情就一定会办到”。走吧她俏皮的说道。

“大巫师你出来”周世豪的声音带着一丝狂傲,“哼哼,有能耐进来”大巫师很快便给了回应。只见大巫师正在拿着石盆向石棺泼血,第一下泼在石棺头部,第二下泼在中间,第三下泼在石棺尾部,虽然我们间隔十多米可还是可以闻到血腥,非常浓烈。泼完以后把石盆扔在一边,“哼”他右手臂呈九十度紧握。接着就是一阵狂笑,“老祖宗今天一定很高兴,有三男一女送来给他吃”说完看了看我们。

只见他忽然双臂举过头顶,双手抖动,嘴里念叨老祖宗,后面的石棺开始冒出浓浓的白烟,弥漫着整个山洞,我扭头看了看师傅和白衣女子,他们都显得异常镇定,我摸了摸口袋里的玻璃瓶,大巫师身体前倾,左手伸向身后,我以为他要招小鬼降,然而并没有,当他的左手在后背慢慢移动到前方时,他的左手变的像鹰爪一样,只是看起来比鹰爪大许多,师傅拿出一张黄纸,在额头开始环绕,嘴唇一直在动,绕了三圈停止在正对眉中的位置,“破”黄符燃烧了起来,火焰直窜洞顶足有几米高。我也不甘示弱拿出一张黄符紧随其后,两条火焰熊熊燃烧。随着火焰燃烧,洞内的浓雾渐渐变淡,白衣女子双手合在一起,俩只手的小拇指无名指中指卷起相对,食指大拇指则伸的笔直,闭起眼睛。我示意周世豪躲在一边。“多行不义,今天我要灭了你”师傅右手拿着黄纸,左手指向大巫师,一脸愤怒。说完左手抵住右手食指引出一条火龙,这火龙来势凶猛直奔大巫师而去。

大巫师也毫不示弱,双手挥舞释放出小鬼降,小鬼降飞起挡住了火焰,这小玩意看样子不怕火,躲在一边的周世豪喊了出来。师傅手中的黄符越来越短,火也渐渐变小,师傅的脸上显出一阵阵痛苦的表情,“师傅,快把手中的黄符扔掉”他只是摇摇头,微微一笑,难道他想与小鬼降同归于尽?顾不得再去想了,我右手一挥扔掉黄符,向师傅身边移动,啪,师傅手中的黄符被我打掉在地。小鬼降惊叫了几声张开双爪露出俩颗大黑牙向我们飞来。我双脚离地纵身一跃推开师傅,小鬼的两只爪子插在了我俩侧的肩膀处。一瞬间钻心的疼突袭而来。白衣女子一个箭步抄起挂在师傅背后裤腰处的红布,双手撑开直奔小鬼降,小鬼降抽出插在我肩膀两侧的爪子落在大巫师的左肩上。

我忍着疼痛掏出裤袋里装满黑狗血的玻璃瓶,拔开瓶塞,向小鬼降泼了过去,只见它的速度很快,狗血全部泼在了大巫师身上。小鬼降则停留在大巫师左面的半空中。或许是黑狗血起了作用,大巫师面露狰狞,双手捂着脸,左右摇晃,同时发出一声声痛苦的叫声,‘咚”他撞到了石棺,由于惯力身体前倾,倒在了石棺上。突然间石棺两侧各伸出骨手掐住他肩膀双侧。大巫师痛苦的叫声转变为恐惧声,轰,石棺向右开了一点缝隙,瞬间把大巫师拽了进去,轰,又是一声巨响石棺盖死,同时从石棺内冒出白烟,紧接着石棺抖动着向我们移动,“跑”一声令下,我们四人准备向洞口奔去,奇怪怎么没有路了,“像反方向跑”师傅颤抖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石棺调转方向,追了过来。前看就要追上我们,四人分别向俩边闪躲,石棺撞在了第二个祭坛的石像上。

棺椁停住,棺盖瞬间把石像切成两半,砸在棺椁的两侧。棺椁内伸出俩只骨手分别搭在俩边,紧接着慢慢坐了起来,双眼闪光,不像几个月前,这次更像人的眼睛,一个翻身跳了出来。趴在地上嘴部前伸,我知道它又要变形了,两个骨手三个手指分别脱落,剩下的双指一直前伸,足有三十多公分。嘴里的牙齿变得越来越长,一些绿色液体顺着牙齿滴在地上,身体变得有肉了,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它长出了一对翅膀。

一个纵身张开双翅跳到祭坛正中,然后拍着双翅向我们飞来,周世豪被抓住重重的扔在了地上,双手捧在胸前,双脚直蹬,五官拧巴在一起显得特别痛苦。这怪物一个转身向师傅袭来,由于师傅体力不支没躲过,被横着抓了起来。我手疾眼快跳起伸出左手抓在怪物的右腿,右手掏出背后背着的掇刀像他的腿部砍去,一下,俩下,怪物猛摇右腿把我狠狠的摔在地上,然后挥动着双翅又向我袭来,我原以为我的小命会葬送在这里,

一声刺耳的叫声,小鬼挥动着短短的双爪像怪物袭来。它们相对飞在同一高度,忽然小鬼提起高度向下一跃把怪物踩在了地上,然后飞到怪物的正前方,俩只爪子砸向自己的胸脯处,好像在示威,“我明白了,小鬼是大巫师所炼,他认主,怪物杀了大巫师,它在报仇”我面带汗珠艰难的挤出这句话。

怪物一个翻身站了起来,可被早已等待的小鬼撞出好远,这小玩意不大,确这么有力气,周世豪打气道。怪物蹬直双腿飞向小鬼,绕到后面咬在了怪物的脊椎处,咬了一口,被怪物的尾巴打出好远,小鬼满嘴流着绿色的液体在空中惊叫几声,向怪物冲去,这小鬼速度异常敏捷,怪物在空中转来转去却怎么也抓不到它,小鬼冲向怪物的左眼一口咬了下去,小鬼压着怪物倒在了地上瞬间掀起一阵尘土,“咳咳”由于灰尘很大,我们四人都咳嗽了起来。

小鬼托住怪物在地上移动了一会,一口咬在怪物的胸脯处撕下一片腐肉后又冲向怪物,头钻进了怪物里面,怪物右爪拽住小鬼的尾巴把小鬼拽了出来,同时左爪抓住小鬼的头颅处,一口咬了下去,瞬间小鬼的头颅被咬成两半,鲜血喷了怪物一脸,怪物从小鬼的尾巴处抽出一节白色的东西,看起来像人的骨髓,与之不同的是那东西在怪物手里扔左右摇摆。怪物一口吞了下去。

飞起来在空中拍动着双翅,拍了几下看到了躲在角落的周世豪,直奔周世豪而去,当怪物的爪子抓向周世豪的裤腿冒出一阵黑烟,怪物跌在地上不停翻滚,怎么回事,白衣女子跑向周世豪。

“这家伙吓尿了”白衣女子带着嘲笑的口吻。“这东西怕尿”我和师傅异口同声的喊了出来。快尿到衣服上,然后把衣服披在身上这怪物就不敢靠近。这次我比师傅快,“对”师傅回答道。

我忍着巨痛把衣服撕开,扔给了白衣女子一半。这怪物飞起身来,在空中转了几圈,不敢再去攻击我们四人中的任意一个。

不记得它转了多少圈之后,挥舞着翅膀像洞口飞去,同时留下几声刺耳的叫声。

第四章 古画摄人心

“醒啦,早饭做好了在桌上”妈妈一脸慈祥的看着我。在家休息了一个月伤口终于好的差不多。叮……叮……一阵吵闹的电话声打断了一脸睡意朦胧正在打着哈欠的我。挠了挠头发拿起电话一看是周世豪这瘪犊子;“这么早干嘛?”声音有些不耐烦,“日晒三竿了,还早”周世豪的语调很急切。快来我家我可能撞邪了。我一路小跑,只是见他呆坐床边,左脚在地,神情木然,额头渗出几粒汗珠。床的对面是一个不大不小紫灰色的书桌,上面摆满了他与一个女子的合照。“怎么了世豪”我带着一丝疑问看着他。他没有说话站起身来,右手拿起一张照片,左手摸了摸相片中女子的脸颊,泪水流过下巴滴在了相片上。

“我看见她了,她的样子还是像以前一样温柔,她说今晚会来找我”。我一脸疑惑,谁?周世豪面露痛苦的艰难的说出:我的前女友。

“她叫熠洋洋,在三年前莫名失踪,她的家人尝试了各种办法都有找到。我很想在见她一面”别放弃总会找到的,我只能在一旁安慰,听着周世豪诉说着他与熠洋洋的种种故事,看来这些事情已经在他心里刻骨铭心。

“三炮,我有点害怕,今晚你能睡在我家么”。我没有说话只是点头示意。

秋天的夜没有了中午时的炎热,秋风一阵阵吹着周世豪家门口的老槐树,树叶随风摆动唦唦作响。我俩没有点灯,书桌上点燃了一对蜡烛,火苗随风摆动,屋内静的可以清楚的听见钟表走秒的声音。相顾无言就这样一直等待着熠洋洋的到来。

我被几声鸡鸣吵醒,扭头看向世豪,好家伙,这瘪犊子睡的比谁都香。桌上的蜡烛不知何时已经燃尽熄灭。“陪我去找血蛤蟆。你不是告诉我血蛤蟆的血能与阴人相通么”声音听起来显得特别微弱。“你疯了,血蛤蟆只在仇家祖坟出现过,刚逃离魔掌,难道要我们自投罗网。”我的语言有些冲动。我俩谁都没有说话。

“你想明白以后在来找我”。

回到家郁闷了好一会,最后决定还是陪他在探一次仇家古墓,谁让我们是从小光屁股长大的好朋友。

周世豪的身体看起来有些虚弱,我搀扶着他。我们围着来过的地方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洞口。怎么回事?心中犯了嘀咕。轰,一声晴天旱雷劈到一颗看起来年代有些久远的松树上。黑烟滚滚,火苗四射,树上的松枝被烤的劈啪作响。

我搀着周世豪走了好久却一直在原地打转,天渐渐黑了下来,不远处的草丛中偶尔发出几声虫叫。松树燃烧冒出的浓烟越来越大,整片荒野很快被浓烟所罩。前方闪过一个黑影,在浓烟下看不见是什么。周世豪却像发了疯一样的追了过去,世豪你慢点。

我跟在后面追了过去,前方有亮,那亮光越来越近,一间不大的茅屋。怎么在这种荒野还有人住?俗话说的好,房子荒野盖,不招鬼魂就招妖。透过窗户我看清了里面的景象,一张破床布满灰尘,一张八仙桌,茶壶在八仙桌偏右的位置已经落满了许多蜘蛛网,而周世豪却坐在长条凳上有说有笑,时不时的用手指着外面。

这家伙在跟谁说话?难道是精神分裂。我一头雾水,不管了先进去再说。我推了推破旧不堪的屋门,打不开,在外面喊了几声周世豪并没有回应我,转了几圈找到一截木棒,对着屋门怼了过去,门开了,屋内只有周世豪的自言自语。

东方的天空泛起一些肚白,周世豪在那自言自语,整整一夜,眼圈乌黑,眼睛发红。世豪我们回家,他就像没有了灵魂一样,跟在我身后,我停住脚步被他撞了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而这时我才看清不知什么时候他的怀中抱着一幅画,而上面的画像和他的前女友极为相像。直觉告诉我这画像极为诡异。

回到家中,我翻了翻师傅给我的残卷,没有找到任何线索,一个人影闪过,好似熟悉,我跟了过去,那人是周世豪,他怀中还依然抱着那幅画像,时不时左右张望,生怕别人抢了他怀中的画像。然后低下头对着画像就是一顿嘿嘿声。

几个小时的功夫他变得有些老态,头发凌乱,脸色发青,眼眶很黑。只见他买了少许饭菜就返回家中,我跟在他后面,一直到他家,不行我要找个地方躲起来,看看这瘪犊子到底在搞什么鬼,我纵身一跃跳入他家门口的水缸中,咳咳,差点被呛到,声音很大,本以为周世豪会被声响惊动,可他就像什么都没听见一样,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蹲在门口的水缸中透过窗户可以清楚的看见屋内,只见周世豪双臂交叉放在胸前,那幅画像放在旁边,一阵摄人心魂的芳香传来,我感觉事情不对跳出水缸顺着香味来到床前,那香味竟然是在画中传出,此时画中切多了一个人,和周世豪很像,不好。这画里的东西已经成精,它在摄人心魄。我叫了几声周世豪,他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嘴角流露出微笑。我记得师傅说过遇到这种情况只有开过天眼的人才能看清画里的景象。

看样子,为了救周世豪我不得不牺牲一下自己———开天眼,天眼即人上丹田处,最形象的表现就是二郎神的第三只眼,开天眼就是通过修行或者借用外力打开这个第三只眼。天眼有修得和报得的不同。一般的鬼神都有深浅程度不等的天眼,称为报得。因为没有肉体束缚的鬼神,只有灵力活动,减少了物体障碍。一般的灵敏,也就是为鬼神所寄托、依附的人,这就是藉鬼神报得的天眼,而能见人所不能见的事物。

我对此事没有任何眉目,只能请爷爷帮忙,“小曦你想好了吗,天眼开通之后亦不能关上,随时都有可能看见任何东西”,“嗯”我点头确认。

爷爷,点燃烟袋锅,眼睛囧囧有神,既然你想好了,那我帮你。开天眼有五种方法,取柳叶放在清水中,施法于上,再将柳叶擦眼,或以水滴入眼内,则“鬼眼”便开。但是一般人并无法力,无法如此做,所以只好借助于天地灵气,择青绿细长柳叶两片,将清明节或端午节当天露水,盛装在不透光的器皿中,将柳叶置于露水内连同器皿封存三日,再取出擦眼或直接贴在眉下,自然能见鬼。现在清明已过,很显然这个方法不能用。

把乌鸦的眼睛生扣出来,用烫水滚一下,生咽下去切记不可咬破。天眼自然而开,然而这种办法有效时辰只有几天左右,好就用这个法子,我激动的说道。“只是……”爷爷在那吞吞吐吐。“爷爷您说,我什么都不怕”“只是乌鸦有可能会报复”。“乌鸦有什么能耐”我显得很自信。“那就用这个办法”爷爷的语气有些坚定。只是他眼神深邃,看样子有些为我担忧。我看了出来“爷,您放心,你孙儿福大命大”好明天随我上山去捉乌鸦,吃过晚饭我内心煎熬,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一来担心周世豪的安危,一来担心明天的开眼。

润红的娇阳为晴天添加了一抹色彩。带上腐肉我和爷爷向山奔去,呱呱,天上的乌鸦叫声凄惨,爷爷把腐肉仍在地上,腐肉的上方用一根木棍支撑着一个脸盆,木棍上系着一条细绳攥在不远处的爷爷手中,只要乌鸦吃腐肉那么就成功了。秋天的午后有些炎热,这时一只个头不大的乌鸦飞了过来,探头走过去,用嘴叨了一下紧接着飞了出来,过了一会又折返回来,这次它直接含住腐肉,正在这时爷爷拽起手中的细绳,乌鸦被扣在脸盆下发出一声声惨叫。

爷爷一条手臂伸进盆里,在盆里抓了好一会,才把乌鸦拿了出来,然后递给我,示意我扣掉乌鸦的眼睛,

看着乌鸦有凶狠的目光瞪着我,我有些不知所措,想到周世豪,狠下新来,接过乌鸦,双指伸向乌鸦的眼睛,一声惨叫,手上沾满了鲜血。

“快吞下去。”我看了看爷爷,爷爷眉头紧锁。他看见我有些犹豫,有递给我一个眼神示意我吞下。我闭起双眼,右手举过头顶,张开嘴巴,右手一松,只觉得嘴里血腥味由然而生。想也没想直接咽了下去。只觉得双目微痛,眼球发涩。好一会我睁开眼睛,爷爷跑过来看了看我的眼睛,嘴带微笑点了点头。示意我成功了。那还等什么,赶紧去救周世豪。我大叫一声。

来到周世豪住所,他比我离开之前更瘦,给人一种皮包骨的感觉,还是老样子双手交叉胸前,双目紧闭,嘴角微笑,在我离开之后,看样他并没有醒过。

画中缕缕冒出白烟,我盯住画像,这次由于开了天眼的缘故与以往不同,画里的布置甚是豪华,而此时周世豪正与一妙龄女子谈笑风生。突然女子小声戛然而止,转过头来,与我四目相对,面带凶光,好像发现我在偷看,我躲过眼神,目光汇集在她的脸颊上。哇!和世豪桌上照片里的女子一模一样,她难道就是熠洋洋,她怎么会在这里?我心中顿时冒出一连串的问号。

不行,我要想办法进到画里,翻遍师傅留给我的古卷,得知有种东西叫生犀,古话说生犀不敢烧,燃之有异象,人能与鬼通。我颤抖着双手点燃生犀,一股香味扑鼻而来。只感觉四肢乏力,一股困意瞬间袭来。

此时周世豪和熠洋洋就坐在我的右手边,周世豪看见我表现异常,没有往日的亲切。一双冰冷的手推在我身上,咬着双排整齐的牙齿,目光呆滞。“世豪,你醒醒”我发出了急切声。啪,一个耳光重重的打在我的右脸。隐约能感觉到我脸上红色的掌印。

“杀了他”女子声音冰冷,目空一切。

周世豪像一个行尸走肉,迈动双腿缓缓让我走来。“世豪,快醒醒,我是杨曦呀”声音在这虚假的房间内回荡。

只见他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双手呈虎爪状,离我越来越近,我并没有闪躲,一阵冰冷的凉意向我脖子袭来。他掐住了我的脖子,瞬间感觉呼吸遇阻,额头青筋挑起。我没有做出反抗,只是闭着眼睛想起我们以前种种的嬉闹,我不相信他会杀死我。随着呼吸越来越困难,我意识到事情的不妙。

心底闪出一个念头,死在我最好兄弟的手里我认了。一道刺眼的白光刺向我的眼睛,我本能的伸出右手挡在前面。白光过后,我站在世豪床边,生犀燃完。

那画慢慢飞起,足有三丈高,慢慢飘落,越来越低,遇火燃烧,发出的声音与房子燃烧声无异,画烧了,那周世豪与他前女友呢?难道又回到了荒野茅屋?心中带着一连串的问号,沉思了一会,决定还是去一探究竟。

正起身打算去往荒野茅屋,只感觉双目疼痛,一种灼烧感袭来。我闭起双眼右手在眼上不停的揉。约莫过了有一刻钟,总算得以缓解,睁开眼睛,走出屋外,灰蒙蒙的天空,不带半点杂色,好似一道浓墨泼在了天上,

茅屋就在前方,我加快了脚步,不料脚下一滑,跌倒在地。一阵阵吵闹的鸟叫声宣泄而来,天空中黑压压的一片,好多乌鸦,我顿时毛骨悚然,它们朝着茅屋方向飞来,部分乌鸦落在茅屋房顶便不再发出声音,好像是在等待什么命令。

爷爷担心乌鸦的报复终于应验了,心中泛起一丝丝担忧。丫的怕啥,我是仇天纹的徒弟,仇家老祖都不怕。怕这几只畜生,我在心里暗暗打气道。

我决定继续前行,离茅屋还有几十米的距离,我放慢了脚步,眼睛观察着里面的一举一动,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周~世~豪”我扯着嗓子大喊,可他并没有回应我。

茅屋房顶的乌鸦越来越多,它们突然都向我看来。我停下脚步,这时门开了,走出一位女子,没错,是熠洋洋,熠洋洋向面向我方发出一声惊吼,那些乌鸦便开始自相残杀,顿时整片荒野鸭声一片,黑色的羽毛散落在各个角落,

血流成河。

持续了好一阵,看着乌鸦越来越少,我心底的勇气越来越大,北面飞来一只个头较大的乌鸦在半空盘旋,凄惨的叫声刺进耳朵,又是几声惨叫,群鸭向我袭来,环绕四周,我抄起一根木棍,做出应敌的准备。

“你好大的胆子,挖我族人眼,今天要让你尝尝失去双眼的滋味。”丫的乌鸦竟然开口说人话,想必定是有人控制,难道控制它们的不是熠洋洋?

管不了那么多,一棍一个,鸭毛散落,尸体遍地,掏出一张黄符,嘴里念起咒语,黄符瞬间燃烧,火苗冲天,“不怕死,就来”我声音宏亮。群鸭却毫不畏惧,继续向我袭来,一时间一股股烧焦的刺鼻味。天上的乌鸦越来越多,我感觉体力有些不支,该怎么办?这样耗下去势必会消耗光体力,无法阻挡它们的攻击,到时候……一声鹰叫打断了我的思路,是她,白衣女子。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一头雾水。“小子还不快过来”白衣女子显得有些急切。我站在她的旁边,哇,好香。紧接着飞来几十只黑鹰挡在我们前面扑打着翅膀。“干掉它们”白衣女子一声令下,黑鹰像脱靶的箭冲向为首的乌鸦,就在这时听见一声哨响,为首的乌鸦调转方向群鸭紧随其后,落荒而逃。

“你怎么在这,多谢救命之恩,”我面带微笑看着她。“举手之劳”白衣女子略带冰冷,“对了,姑娘你救过我两次,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白若雪”回答的很干脆。说完她便转身而去。我叫了几声没有理我。

为什么我每次遇见困难她都会出现?她又怎么会在这?心中的问号越来越多,不管了先去救世豪。

破床上的周世豪脸色煞白,熠洋洋则坐在床边,泪眼朦胧的看着他,“孽障,你和他在一起只会害了他,难道你不知道人鬼殊途吗?”熠洋洋摇了摇头,然后哭出声来,欲言又止。“如果你真的爱他,就离开他”。这时熠洋洋的哭声变得更大。她犹豫了好久,看了看窗外,撇下周世豪向窗外飞去。霎时一阵轰隆声,哪有什么茅屋,只是一座荒坟而已。

周世豪,微弱的睁开双眼,“洋洋呢?”我将事情的原本经过告诉了他。他只是默默流泪,时不时用湿润的眼睛看看我。“放下吧,世豪,走我带你回家。”说完我把他从破床上扶了起来。

第五章爷爷离世

几天下来,周世豪的气色有所改变,“你也好的差不多了,我回去了”我瞅着正在喝粥的周世豪。“兄弟,再陪我一个晚上,就一晚。”周世豪满脸哀求。好吧,我没有说出来只是点了点头。这小子胆真小,有功夫我一定要好好锻炼锻炼他。我在心里默想。

秋天的夜,很静,偶尔能听见周世豪门口的槐树叶唦唦作响,几个月下来习惯了睡前看一会古卷,感觉有些困意迷迷糊糊睡着。

喔喔喔……睁开双眼原来是个梦,可怕的是已经在我梦里出现俩次了。梦中还是那条白龙,还是那个房梁,似乎要向我透漏什么信息。每次白龙刚要开口,我就会醒来。不知道是喜是忧,算了不去想了,吃过早餐告别周世豪便踏上了回家的路。

前方跑来一名男子,高晨!他怎么会在这,此时他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三炮,我找你有事,”他的右手抓着我的左手腕。“你小子不再火葬场上班,这么急找我,所谓何事?”我一脸迷茫。“想让你作副棺材”他一脸纠结的看着我。“怎么有熟人去世?”他摸了摸头发,“嗨,别提了,我一个远房表叔的尸体被人挖了出来”“还有这种事?不会又是配阴婚吧?”“嗨,因该不是,发现我表叔尸体时像具干尸,身上血液全无,胸前有洞,像是被什么野兽咬过”|“带我去看看”向来我比较喜欢处理这些奇闻异事。“看啥呀,今天早上已经火化了”高晨的脸上写满了疑虑。

我把高晨带回了家,我指着众多棺材“来看看,给你表叔挑一个吧”“等一下不急我表哥马上就到”门外一个矮小瘦弱的人缓缓走进来,满脸的无奈和悲伤,我能理解,老话说的好,入土为安,扒坟者断子绝孙也。“这是我表哥”高晨右手掌伸开指着这名男子。我向他礼貌性的点了点头。“能不能给重做一个,我要那种莲花式的,”男子的声音很小,所谓的莲花式棺材,指的就是整个棺材竖起来看起来像一朵莲花,棺材邦是拱形,棺盖和棺底是一个三的形状。“可以,需要一天的时间吧”。“明天我来取”说完男子示意高晨要回去,“三炮,那我们先回去”高晨礼貌性的向我点了点头。

送走他俩,暗自摇头,哎,那种棺材只有古代人才会用,何况作起来有些许麻烦,没办法既然顾客开了金口,再难也要做到。选好棺木所用的木头,我便忙碌起来。一天叮叮当当,总算完工。

我拨通了高晨的电话,“棺材作好了,来取吧”一会的功夫来了几个人。一位中年男子,颧骨微高,满脸的凶神恶煞像,只见他走到我的身边,示意我进去,原来想再加一副棺材,他吞吞吐吐道,又一个胸前有洞的人被发现,这次不是尸体,是个活人,我决定随他们去一探究竟。

尸体被发现的地方是个树林,树木密而不冒。秋叶落了一地,围观的人都在议论着,我拨开人群走向前,受害人是位中年妇女,胸前有血洞。嘴巴张得很大,显然死前受到过某种惊吓,听他们在议论,这位中年女子晚上和老公吵架,一赌气跑了出去。没想到找到的却是个尸体。

围观的人群有几位年少气盛的青年在商量着什么,原来他们是想留下看看晚上到底有什么东西,有的回去带了掇刀,铁锹,铁叉。我决定陪他们一起等。

晚上的深秋,夜静的可怕,毫无生机,只有偶尔的几声干咳,他们有的倚靠在树边,有的躺在叶子里。一夜过去并无异常。他们打着哈欠各自回家。原以为这件事情就会这样结束。可是没想到……

那天,薄薄的云雾轻轻笼罩着太阳的笑脸。阳光透过云雾洒在地面,千丝万缕,天地之间,唯有风伴随着一束束安静的光芒,将尘世的风景渲染的如诗如画。

漫无目的,走在大街,“听说隔壁村树林又出命案了”只见俩个妇人眉飞色舞。又是命案,几天以来已经是第三起了。心中冒出一种不祥的预感。人为和我无关,就怕有邪祟作怪。

三更时分听见几声鸡鸣,六畜不安,持续约莫十几分钟戛然而止,紧接着群狗狂吠,整个村子一片狗叫声,那种不祥的预感又莫名袭来,叫上周世豪转遍整个村落,并无异常,“世豪我们去隔壁村看看”没有月亮的点缀,夜黑暗了许多。

离隔壁村还有一段路程便可以听见群狗狂吠,户户门窗紧闭,一个白影闪过,“谁”我一声惊叫周世豪随我追了过去,天呐,那人竟是白若雪,“白若雪你怎么会在这”我面带疑问。“听说发生命案,来看看。”她显得很平静。“你到底是什么人?”我的语气很烦躁。“以后,你自然会知道”我见她态度坚决便没有再追问下去。

一股血腥的味道,随着血腥来到一户人家,只见大门敞开,房门紧闭,屋内灯火辉煌,地上有许多鸡毛还有血迹。周世豪向前敲门。“谁呀?”我上前说明来意,门开了。

只见男人步伐凌乱,女人则双手抱头坐在地上,见有人来显得很惧怕。没等我开口,男人嘴里胡言乱语“好可怕,好可怕”。“你们看见了什么?”女人双手抱头摇了摇。“我是来帮你们解决问题的”。男人吞吞吐吐“有个黑影很高大,看起来是个人,不过很高,他抓起鸡拧掉鸡头,头作扬起姿势,好像在喝鸡血,然后我老婆惊叫一声,那东西转过身来,我发现他没有头”说到这里女人表现出更为惧怕的样子。“他去了哪里?”白若雪问道。男子没有说话,在白若雪的连连追问下,男子指了指村后的树林。

我们一行三人赶紧向树林追去,树林深处有一黑影,我们加快了脚步,那人也加快了脚步,每当我们速度慢下来。他在前面也慢下来。好像故意要让我们跟着。

天渐渐放亮,我们始终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走了大约十几里的地的样子,前方是个废弃的工厂,他快步走了进去,我们紧随其后。看起来,像个废旧的化工厂,破旧的设备,还有残缺的厂房,到处都是遗留下的化工原料。围着工厂找了许久却始终见不到那个男人,正在我和白若雪一筹莫展的时候,“世豪,快来看,这里有个地窖”“走下去看看,”白若雪声音急切。

顺着地窖向下走,越来越黑,我双手扶着墙壁寸步前行,墙壁很滑,摸起来有点像青苔。前面有光借着灯光前面是地窖的尽头,在灯光的黑暗处有一人坐在那里。他好像一直在等我们,慢慢站起身来,走到光亮处,然后慢慢向后脱下黑色衣服上的连体帽,这时我才看清,一张如碳色的脸上只有一只眼睛,鼻子上的鼻孔上扬,耳朵很长似精灵。周世豪面如土色,只恨爹娘少生了两双腿。

一阵刺鼻的味道我便没有了知觉。等到醒来时发现我们三人躺在树林中。周世豪的右肩膀处有伤,鲜血沾满了他的右臂。白若雪看了看周世豪,先给他处理伤口吧。

说来也奇怪,自打周世豪在地窖回来就一直胡言乱语,不断产生幻觉,身体也开始有了变化,他变得不想吃东西,只对生的东西和腐烂的食品有胃口。“我要吃小老鼠,活的小老鼠”周世豪自言自语道。同时他的眼圈发黑。睡觉喜欢躲在床底。

“阿,救命啊,救命啊”周世豪身体颤抖。“世豪世豪”他好像认出了我。“我看见许多老鼠围在我身体上,它们要吃了我”说完周世豪跪在地上一顿猛磕头。把我看的一脸懵逼。

我把他安置在床上,去厕所的功夫,回来发现周世豪不再“世豪你在哪里?”我发出了急切声。“呼,呼”一阵呼噜声打断了我的呐喊,寻声找去,原来他又躲在了床底。这小子到底怎么了,就在我冥思苦想之时,窗外一个黑影,很大透过窗户看去那东西好像倒掉在房檐处。几声奇异的叫声,听起来很像蝙蝠声,正当我刚踏入门边正要放门时,一阵翅膀的扑打声,不见了。

一回头被撞个正着,只见周世豪双目紧闭,身体绷直,向前移动,我试图叫醒他,他并无任何反应,

我跟在他身后,说来也怪,虽说周世豪双眼紧闭,可能轻易的躲过障碍物。这时白若雪也追了出来。前方很熟悉,竟然是我们白天来过的化工厂,只见他轻车熟路,缓缓走进地窖。我和白若雪也跟了进去。走到地窖的尽头,门开了。“那里竟然有暗门”白若雪惊呼。

周世豪走进门内,便倒在地上,又发出呼呼声。仔细打量着这个暗室,很宽阔。墙壁上很多蜡烛。正对门的墙壁处有一悬棺,看起来年代因该很久远。“滴”感觉脸上潮湿,有什么东西流了下来,我本能的伸出右手抚摸。血,竟然是血。白若雪用手作出嘘的姿势,示意我不要出声。然后我顺着她的目光慢慢向头顶看去,天呐!好大的蝙蝠,它们排列有序倒吊在头顶的石壁上,血滴顺着它们嘴里肆意的滴在各个角落。

突然,一声巨响,悬棺上的棺盖竖着滑向地面,瞬间地面被砸出一个大坑,棺内出现一双手,这景象有点像仇家老祖宗,只见那名男子瞬间跳下,同时石壁上的蝙蝠也开始苏醒,发出吱吱的叫声。

“好久不见”男子嘴里露出两颗尖牙。“你是?我们见过?”我面带疑惑。“老朋友,这么快就把我忘了?”男子收回牙齿,嘴角扬起一丝阴笑。“杨曦,你毁我族人,害得我整天东躲西藏,今日我要取你狗命”

男子面带凶光。两只精灵似的耳朵微微动气。

“仇家老祖宗”我一声惊呼。“当初饶你一命,今日你又为非作歹,伤天害理,今天我要代表正义消灭你”我怒气冲天。“放马过来”男子毫无畏惧指着我。说完男子动了动耳朵。

只见石壁上的蝙蝠发出尖叫,缓缓的张开翅膀在我和白若雪头顶盘旋。肆意寻找机会向我们发起进攻。周世豪猛然坐起,睁开双眼,直奔我和白若雪。“周世豪中了蝙蝠毒,他听命于男子。白若雪小心。不要万不得已不能伤害周世豪”。“啰嗦”白若雪向我翻了翻白眼。

‘啪’周世豪一拳打向我,被我轻易躲开,“世豪,快醒醒,不要为虎作伥”又是一记重拳打在我的身上,我握住他的右手捡起地上的木棒挤在他的指尖,由于疼痛周世豪猛然惊醒,“三炮我怎么在这,这是哪?”“回头在解释,先应敌”。

仇家老祖看见周世豪苏醒恼羞成怒,指着我们。蝙蝠像收到了指令,向我们冲来,由于有了对付群鹰的经验,我不慌不忙的拿出一道黄符,遇火燃烧,本以为这道黄符可以镇住它们,没想到我被重重的扑倒在地,蝙蝠一口咬在我的胸口处,疼的我直咬牙,白若雪一个健步跳了过来,拿出匕首刺向蝙蝠,瞬间我的脸上染满了鲜血,又刺了几下,直到蝙蝠一动不动。三人背对背呈圆状,我从背后掏出掇刀。蝙蝠继续袭来,我提起掇刀反手一挡,蝙蝠咬在掇刀上,右手一挥瞬间被劈成两半。

仇家老祖双手捂住胸口,表现非常痛苦,每消灭一只它的痛苦就会增加一分。直到剩下最后一只,看样子它痛苦至极。只见它身体慢慢变大,我知道那东西又要变形了,由于见识过仇家老祖的变身,我们表现的很淡定。“快,趁它变身之际,要它命”我拿着掇刀的右手举过头顶,和白若雪同时刺向仇家老祖。

俩人被它甩出三丈远,我咬破自己的手指,把血染在掇刀上,挥起掇刀继续向它砍去。一声痛苦的尖叫,仇家老祖被我直刺心脏,他们二人慢慢向我走来。

突然仇家老祖双眼瞪大,直直的看着我,白若雪拿着匕首向它的眼睛刺去,一声惊吼,渐渐没了气息。以防万一,我举起掇刀挥动了几十下,血肉横飞,绿色的液体喷洒在地上。

三人气喘吁吁。终于搞定了这个怪物,我面带微笑瞅着他俩。怕它尸变,周世豪拿起墙壁的蜡烛,仍在仇家老祖的身上,一时间火光四散。一股烧焦的腐肉味扑面而来。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里,伤口还在流血,这时爷爷双手交叉在背后走了过来,手里好像还拿着东西。看看了我的伤口,没有作声,他心里明白,吃阴阳饭者偶尔受伤是在所难免。爷爷把手中的东西放在桌上,右手拍了三下,便转身离去。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忽然发现满头白发的他,背驼了,走起路来有些吃劲。

我小心翼翼打开爷爷放下的东西,是一个铁盒,上面锈迹斑斑,吱呀一声,铁盒被我打开,里面是一本书,看样子有些年头。我猜想因该是古卷上部,果真是。师傅给了我下部,古卷总算完整了,我心中大喜。由于师傅仇天纹交过我古文,读起来并不显得吃力,翻开古卷,第一页只有短短的一行字。‘’凡吃阴阳饭者,不得善终。

我正津津有味的读着古卷,突然心口有些紧锁,紧接着是心脏一阵颤动,“爷爷,这段我有点读不懂”我向门口看去,本以为他会回应我,可是……当我来到爷爷房间时,我感觉空气骤然凝聚,阴风阵阵,爷爷躺在床上,我喊了他几声都没回应,本以为是上了年纪,耳朵沉,我走到床边,看见他气息微弱,爷爷似乎知道是我,有些吃力的抬起右手,向我摆了摆,“爷爷你怎么了?”我急的哭出声来。“爷爷大限已到”他的声音很微弱,听见我的哭声父亲和母亲也赶了过来。“爸,你怎么了”父亲的声音有些颤抖。爷爷摇了摇头,嘴唇微动好像要说什么:父亲伏耳贴在爷爷的嘴边,只见父亲连连点头。

房间里的人越聚越多,个个脸色阴沉,闭起眼睛脑海中浮现出爷爷的千般好。眼泪顺着脸颊滴在胸前的衣服上。我明白事情的严重,跪在那里失声痛哭。

难道最疼爱我的爷爷即将撒手人寰?心好痛,半夜时分,夜静的可怕,能清楚听见房间内的呼吸声,突然爷爷向我招手,示意我过去,我握住他的手,骨瘦如柴很凉,手里好像有东西,爷爷笑着看向我,慢慢做起,我知道这就是回光返照,“爹您来接我了,儿子这就随您走”爷爷嘴里突然冒出这句话,使得房间里的人惊出一生冷汗。只见屋内跪满了亲戚。

轰,房顶的瓦片倾泻而下,砸在地上,声音在这深夜里显得格外响亮,一阵铁链声,爷爷走了!走的很安详。我松开他的手,是一个玉佩,正面写阳,反面写阴。“爷爷,爷爷”我晃动着他的身体。接下来就是料理后事。首先要为死去的亲人洗刷身体,为他换上寿衣寿鞋,我们族有一习俗,人死之后长子要赤脚领着族人到土地庙磕头作揖,寓意通知土地爷接人。我们管这种习俗叫倒头汤。

路上,聚集了许多黑猫黑狗,它们跟在队伍后面,来到土地庙我们磕头时,我偷偷回过头,只见它们后腿站立,俩个前爪呈作揖状。

夜虽然已深,可我家还是灯火通明,人来人往,他们在商议着爷爷的后事,我则跪在一边。掏出爷爷临走前交给我的阴阳玉佩,这块玉佩只有半个手掌心大小。上面刻着繁琐的花纹,翠色温碧,好看得很。仔细打量,玉里好像有东西,我站起身来,拿起手电筒,在灯光的照射下,能清楚的看见里面一条条红色的血丝。“别看了”父亲打断了正在摆弄玉佩的我。“今晚,我还有你二叔留下守灵”父亲声音嘶哑,嘴角抽动,眼里布满湿润。

守灵是指死者亲近的人留下看守尸体,过去的老者一直坚信,人死后会回来看一看自己的躯体和亲人。亲戚们陆续回家,只留下我,父亲还有二叔,没有困意,我跪在爷爷窗前,右手握住爷爷穿寿衣的手,按习俗要挺尸(停尸,指死者躺在床上,亲人们轮流守夜直到第三天下午出殡)三天,一夜无眠,父亲和二叔的眼睛布满血丝。

天刚刚放亮,陆续来了许多亲戚,这时按习俗我们因该披麻带孝,早,中,晚各一次去土地庙磕头作揖。房内白布缠绕。一口诺大的棺材被抬进灵房内,我知道,爷爷马上就要入殓。

入殓是指将尸体放入棺内。”所有亲朋好友,杨公准备入殓,有想再看杨公最后一眼的,请上前来“管事者高呼,只见管事者摘下蒙在爷爷脸上的纸钱,看见爷爷黑瘦的小脸,我哇的哭出声来。约莫过了几分钟,管事者向爷爷鞠躬,”开始入殓“

只见他们轻轻将爷爷抬起,爷爷头部枕着寿枕,在身下,肩膀,肚脐。脚的位置各铺了一道麻线。管事者又从口袋里掏出两个圆形方孔币,各放在了爷爷的左右手中。当的一声盖上了棺盖。棺口故意留了十多公分。

天黑时分,孝子请灵,只见我们一群族人按辈份排序,跪在门口,父亲手中的长明灯一直灰暗,不知跪了多久,父亲手中的长明灯亮了起来,传说那是死去的亲人回来,长明灯在为他们照亮回家的路。父亲右手捧住长明灯,左手挡在前面,生怕被风吹灭。

回到灵房,父亲慢慢把长明灯放在正对爷爷头部的板凳上,哭声此起彼伏,想起爷爷的艰辛,我的哭声变得更大。

按习俗请灵的这夜,所有亲戚都要守在灵房内。他们在议论着明天出殡的事宜,一只黑猫突然闯了进来,两个前爪贴在地上,猫头微微下低呈作揖状。在众人还没有回过神来,一声凄凉的叫声,跳上棺材。”不能让猫横跨棺材“父亲语速很快,显然有些急迫。很多人都明白,一旦猫气息呼进尸体鼻内会引起尸变。众人赶紧起身扑打黑猫。

那黑猫却毫无畏惧,站在棺口处看着躺在里面的爷爷,“让开,让我打死它”姑姑家表哥举着一根木棍,眼神凶狠。说时迟那时快,我一把握住即将落在黑猫身上的木棍。“你疯了,猫有九条命,它会报复的”我带着生气的口吻看着表哥。表哥脸色巨变,慢慢松开双手,木棍被我扔到灵房外。

“喵”只见那黑猫右爪不停的挠在脸上,呈擦眼泪状,我清楚的看见它流泪了。泪水滴在棺中爷爷的尸体上。“喵”声音极其凄惨,那黑猫跳下棺材,慢慢向灵房外走去,步伐很慢,时不时回过头看一眼棺材。

我出了口长气,但愿今夜别再发生意外。我的眼神盯向灵房外。

修改章节表哥提议把房门关上,父亲却伸手拦住了。我和表哥轮流看守,其他人则睡去,不经意间我瞅了一眼放在爷爷棺材尾部的童男童女。感觉纸人在眨眼,我揉了揉眼睛,心里暗笑,或许是我眼花。

按理,我和表哥不能睡觉,可眼睛发涩,头脑混沌,不知不觉竟睡着了,迷迷糊糊中听见有人叫我,“小曦,小曦,”声音是爷爷的声音。“我好冷,好冷”声音低沉,“爷爷别走!”我大叫一声猛然惊醒,众人被我吵醒,爷爷棺材前面的长明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熄灭。我掏出火机,将它点燃。

突然,二叔口吐白沫,躺在地上,身体不停抽搐。身体绷的越来越直,这种情况如果不帮他掰过来,二叔必死无疑。我赶紧抓住二叔的右小腿,众人有在后面抱着的,掐他人中的,有掰他手臂的,一阵忙碌二叔的身体总算变回以前的柔软。

这时二叔缓缓张开嘴巴;“明天把我葬在后山,埋棺时附近不能有黑猫出现”这声音怎么和爷爷的声音一样,“我要喝水,我要喝水”二叔口中发出爷爷的声音,表情痛苦。同时爷爷遗像前的水杯不停抖动,想起爷爷生前最爱喝奶粉,我抹了抹眼泪,放了几勺,倒入开水,。杯子这才消停。

咳咳,一阵咳嗽声,二叔惊醒,他好像知道被爷爷上了身,只是坐在那不停的抹眼泪。

天色微亮,有些灰沉,天空中飘起丝丝细雨,秋风吹过寒冷刺骨。今天按习俗,我们很早就要去墓地为爷爷挑选墓穴,村里来了许多帮忙的人,他们手持洋镐,铁锹等工具。泼完早汤,一行人来到墓地。父亲手持罗盘,东走走,西看看,最终选定一处靠河的小空地,父亲的意思是想让爷爷蜻蜓点水,俗话讲,先人蜻蜓点水,后人肯定发。

选好墓穴,来帮忙的男子便会开始打框(挖放棺材的深坑)。

孝子回灵房静待辞灵。此时灵房内的人个个哭声宏亮,都知道辞灵以后意味着什么,我守在爷爷的遗像旁,泪水不停流动。

几声号角吹过,我知道这一刻还是来临。管事者高呼“开始辞灵”众人磕头行礼,父亲双手端着簸箕,上面放着爷爷的灵位,灵位上写着杨大公之神位。我撇了二叔一眼只见二叔手拿托盘,上面放着几张纸钱,纸钱上写着,封神,等等。

每人手拿一根柳树条。向土地庙走去。甚是奇怪,土地庙的黑猫黑狗聚集了很多。一声声的哀叫着。像是为爷爷的死而悲伤。

行过大礼,点燃了灵位,纸马,纸人等,我跪在地上久久不愿起来。

回去时,看见门外搭起了神架(棺材放在上面,由六十四人抬着)。

”封棺“管事者面无表情,只见四十九颗棺钉钉在棺材上,只是没有钉死。”众人行礼恭送杨大公“

管事者又是一声吆喝。

一群人浩浩荡荡跟在有六十四人组成的抬棺队伍后面,向后山走去。按说爷爷的棺木已经风干不会那么沉,可看看这六十四人却满头大汗直咬牙。他们中不知谁说了一句,放下歇歇,只见六十四人停住脚步,放在地面。歇了一会,众人准备再度抬起,可任凭六十四人卯足力气,棺材扔是纹丝不动。

突然前方窜出一条黑狗挡在前方,任凭怎么打它吓它,它都趴在那不为所动。就这样一直僵持着,黑狗黑猫从四面八方越聚越多。发出一声声哀嚎,有几只黑猫跳到棺材上,两只爪子不停的挠在棺材上呈刨土状。

这时父亲站起身来,面带愁容大叫一声”不好,棺内有情况“,血顺着棺材上的绳口滴在神架上。父亲走到管事者身边和他商议着什么。

俩人聊了足有几分钟,管事者大叫一声”孝子整理衣冠,杨公尸体有变,准备开棺“管事者一脸心绪不宁的样子。那些黑猫见我们发现了异常走向棺材,很自觉的从棺材上跳下。

叮叮叮……一阵清脆铁的碰撞声,四十九颗棺钉都被拿下,掀开棺盖,棺内发生刺鼻的恶臭,只见爷爷的口,鼻,耳朵里流出一股股的黑血。我心里暗叫,不好有邪物作祟,恐怕爷爷尸体会诈尸。尸体下的三道麻绳已经被血染红,肚脐下方的麻绳在右手处已经断开。众人一脸恐慌。

眼看吉时快过,除了爷爷尸体流血以外并没有发现别的异常。“不行,就将爷爷的尸体抬出,看看他的身下有没有东西”我语出惊人。有的骂我不孝。有的嘴里嚷着“入棺为安,不可以动尸体”。父亲和二叔还有姑姑商议了一会。最终决定抬出尸体。

当几名男子把尸体抬起时,众人嘴巴张大,爷爷身下有条红色的蜈蚣,那颜色比血还红,足有几十公分长。“怎么会有这东西”姑姑一脸惊讶,我伸手去捉,却被咬了一口,那蜈蚣顺着绳口爬出,速度很快,跑入草丛便没了踪影。

这时,挡在棺材前方的黑猫黑狗,慢慢走向路两旁。为送棺队伍闪出一条道,本来打算在爷爷入土时打开棺盖再供后人瞻仰遗容,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一致决定钉死棺木,直接下葬。

六十四人抬起棺材,向后山进发,我回过头去,眼前的景象让人为之惊讶,那群黑猫黑狗尾随送棺队伍其后。一直送到后山爷爷的坟穴处,它们仰头对天哀嚎,几声之后,便四下散开没了踪影。

处理完爷爷的后事,我感到筋疲力竭,右手蜈蚣咬过的伤口和蝙蝠咬过的伤口,阵阵作痛。想起爷爷生前对我的种种疼爱,眼泪透过眼眶而出。

哎,算了,爷爷也不希望我为他伤心吧,我在心里暗暗思考,爷爷临走前对父亲说了什么?给我的玉佩又有什么秘密?为什么蜈蚣会在棺材内?想的头都大了,只感觉双眼很涩,眼皮直打架,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第六章 青衣镇之谜

梦里,看见爷爷站在望乡台,望着家的方向,久久不舍离开。早上迷迷糊糊被吵醒,看见父亲在爷爷房间整理遗物,我随之过去帮忙,“爸,我来收拾吧”声音有些哽咽。“行,我去你爷爷墓地看看”父亲的声音显得特别沧桑。目送他扛着铁锹出门。

我忙里忙外的收拾着爷爷遗留下的东西,嚯还真不少,拿起爷爷的衣物,忽然一个手掌大小的本子从衣物中掉了出来。我带着好奇心将它捡起,原来是爷爷的手札,本子很厚,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许多字,读了几页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便开始心不在焉的乱翻,忽然我被一页所吸引,只见上面写着;今,喜得孙子,取名杨曦,婴儿天目微开,落地伴有五彩祥云,我看了看日期,正是二十五年前我出生的那天。

爷爷说的天目是什么?难道是我生来就带天眼?我带着疑问继续向下翻,上面画着是一块玉佩,怎么看起来这么眼熟,我掏出口袋中的玉佩,一模一样。手札记载:今,孙儿满月,门外来一道人,送上玉佩,玉佩分阴阳,阳在吾孙,阴在何方?

“小曦,你父亲让你陪我去趟墓地”我转过头来,原来是二叔,只见他双目呆滞的看着我。“哦,就来”我把爷爷的手札放在抽屉里,随后便和二叔一起走向爷爷的墓地。

深秋的天,有些寒冷,落叶踩在脚下咯咯作响。一路上二叔讲着爷爷的各种不易。离得很远便可以听见父亲破口大骂:“谁家这么缺德,”我顺着声望去,只见爷爷的坟堆被谁撒了一层厚厚的石灰粉,这是要养尸的节奏,我拿起父亲手中的铁锹开始清理石灰粉,一时间灰尘弥漫。

今天是爷爷出殡后的第七天,按习俗这天是爷爷的回魂日,长子要在爷爷的房间预备酒席,水果以及一些点心,当然少不了爷爷爱吃的东西,房间外要撒上一层白面,一切准备就绪,我,二叔还有二叔家弟弟,跪在门口等待着爷爷回魂。

大约四更时分,一阵阵阴风袭来,树上的公鸡变得开始不安分,地上一只蟑螂穿过白面,像酒桌爬去,“父亲站起身来“都起来,你爷爷回来了”父亲双眼迷离的瞅着我,我们四人走到酒桌坐了下来。

“那蟑螂在爷爷的凳子上”弟弟嘴巴张大,右手指着爷爷的凳子。我向他作出一个嘘的姿势。

“爹,您生前爱喝奶粉,今天就别喝了,陪我们哥俩喝点酒吧”二叔说完站起身右手握着酒瓶倒在爷爷位置的杯中。刚倒满的酒杯瞬间少了一口。由于我开过天眼,可以清楚的看见爷爷坐在那,他还是那样慈祥,只是脸色苍白。眼眶发青。

一声鸡鸣,我看见爷爷站起身来,旁边多了两个鬼差,一阵清脆的铁链声,撒在门口处的白面上出现了脚印。我知道爷爷要走了,我转过身来双膝跪在地上,面带不舍,流着眼泪大喊“爷爷,您一路走好”这声音听起来有些肝肠寸断。随即父亲,二叔还有弟弟也跪了下来。只见爷爷分别左右瞅了瞅两个鬼差,然后转过身来,面含热泪,向我笑了笑。便消失不见。

爷爷,爷爷,我还有许多事情没来得及问您,您就这么走了,父亲看我哭的有些伤心欲绝,右手把我搂入怀中。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已经一个月了,按习俗这天所有亲朋都要来我家给爷爷上五期(通俗的讲就是上坟),五期指的是,从出殡那天算起一个月整。分为早五,和晚五,这天,天不亮我们就要起床,带上水壶和脸盆。老一辈的讲如果运气好,能看见死去的亲人在那边的生活。

来到墓地,我将水壶中的水慢慢倒入水盆,所有人磕头作揖以后,都满脸期待的看向水盆,希望能看见爷爷在那边的生活。可是水盆中只倒映出一轮明月。我一脸失望。

死人以去,活人伤心,这天所有亲朋都失声痛哭,吃过中饭所有亲朋都静待晚五,“孝子拉魂”管事者高呼,拉魂是指用纸钱剪成一个圆形方孔状,然后用一条三尺左右的线穿过,由一个亲人双手拉着贴着墙壁在屋内各个角落游走,如果纸钱吸在墙上的某一处,说明那人的魂魄就在那。

只见父亲双手拉着纸钱走在各个角落,魂魄并没有被他拉到,接着是母亲,二叔,二婶,都没有成功,我接过二婶手中的纸钱,叨咕了几句;“爷爷天色不早了,赶紧上路吧,”我声音哽咽。

“啪”纸钱吸在了墙上,所有人跪下痛苦,我慢慢摘下墙上的纸钱,哭的更为伤心,谁能拉到代表死者特别疼那人。

我把纸钱揣在怀中,一行人向墓地走去。正走着,就感觉到身上的伤口略痛,口袋中的玉佩晃动,我腾出右手,伸向口袋,右手摸在玉佩上感觉好烫,随之掏出,那玉佩已经变为血红色。“啊”我惊叫一声。众人闻声向我看来,只见那玉佩血色如虹,父亲走了过来,一把攥住我的右手;“孩子,今天是爷爷的五期,以大局为重,任何事情,五期过后再说”。我看了看父亲,他面色沉重,我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来到后山爷爷坟前,我放下手中沾有爷爷魂魄的纸钱,胸口阵阵颤动,我面如土色,一阵秋风刮过,我感到头晕目眩,四肢乏力,腿脚发软,蝙蝠咬过的伤口开始流出脓血,按理说伤口已经一个多月,早就因该愈合,可如今……

我左手捂住胸口,右手不经意间又摸向口袋中的玉佩,说来也怪,一股暖流顺着右手游过全身,伤口的疼痛明显减轻了许多,一会的功夫,玉佩不再发热,变成了正常的碧绿色,而我身上的疼痛感也随之消失。

“你干嘛拿我的东西”我惊讶的转过头去,发现是一脸怒气冲天的白若雪。“你怎么在这?”我一脸疑问的看着她。“我问你话呢,你干嘛拿我的玉佩”说完,白若雪变的更加愤怒。我晃了晃手中的玉佩“这是爷爷一个月前交给我的,怎么可能是你的,你有什么证据?”。“正面写阳,反面写阴”白若雪语气生硬。

“不可能,我爷爷手札记载过,这块玉佩是一个道长送给我的,分阴阳两块”我语气刚正。这时只见白若雪摸了摸锁骨下方,然后向我伸了伸舌头,满脸歉意“不好意思,搞错了,”。

爷爷手札中记载阳佩在我这里,难道阴佩在白若雪身上?正在这时父亲打断了我的思路,“回家”,回到家中我重重的跪在爷爷遗像前方,磕了三个响头。

今晚的月色有些反常,天空中只有七颗散落的星星在不停闪烁。西边的天空像被血染过,通红一片,感觉有些困意,抬头透过窗户瞅了一眼天空,我差点被惊掉下巴,本来相隔甚远的星星慢慢连成一条线,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七星连珠?心底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突然放在床头的玉佩发着红光慢慢飞向窗外,我抓起外套追了出去,那玉佩越飞越快,我只能在顺着红光远远追去。

那光由一道变为两道,在后面远远看去,前方有一熟悉的身影,是她!白若雪。我连连惊呼。两块玉佩在空中汇集到一起,然后发出更为刺眼的红光。整个天空血红。

“怎么回事?”白若雪气喘吁吁的问道。“我怎么知道”语言中带丝烦躁。我俩就这样呆呆的看着空中合体的玉佩,红光越来越弱,直到消失不见,玉佩掉落在地上,白若雪捡起地上的玉佩拿在手中向我挥了挥手,示意玉佩归她了。

“快给我看看”我语气急速,接过她递给我的玉佩,由于两块玉佩融合在一起变得更为沉重。我卯足力气想把它们分开,可玉佩没有作出任何反应。哎,难道爷爷留给我的玉佩要易主?这可是爷爷留给我的遗物,我内心纠结。

一阵吵闹的电话铃声打断我的思路,我掏出一看,是周世豪,“喂,三炮,青衣镇有人给我打电话让我们过去”虽然隔着电话但还是能听出周世豪内心的窃喜。“你小子又憋着什么一肚子坏水呢,再说青衣镇离我们这么远,去干嘛?”我语气缓和。“青衣镇?”白如雪一脸恐惧的看向我。

“听说那里有样东西能解你的蝠毒”周世豪洋洋得意。“那好吧,明天我在村口等你”天刚放亮,我便来到村口等待周世豪,白若雪竟早已站在那,看样子等了很久。“来了来了”周世豪边跑边说,我们一行三人踏上了去往青衣镇的道路。

青衣镇是座历史悠久的古镇,座落在离我们村子三百公里以外的山腰处,那里三面环山,人迹罕至,只有一条上下山的道路,很少有人走出镇子与人沟通,那里的村民自给自足。

“上面就是青衣镇了”周世豪指着半山腰处的一所居所,从山下望去,镇子不大,只有星星散散几十户人家而已,“走,上去看看”我左右看了看周世豪和白若雪,白若雪显得特别恐惧,直摇头。“走吧,有我在不会有事”我温柔的看着白若雪,此女今天看来特别美丽,动人的长发披在肩膀上。我伸手右手抓住她的胳膊向前走去。此时周世豪跟在后面。

前方就是青衣镇了,只见山路一旁竖着一座长满青苔的石碑,看起来年代久远。上面用红字刻着青衣镇三个字。石碑的右手边有一所房子大门正开直对石碑,门匾上用斗大的字写着青衣庄,很是醒目。柱子左面写着:非请勿进右面写着:生人勿近。看起来甚是诡异。

这里的村民不分年龄,不分男女,全都穿着一身青衣,我猜想青衣镇就是因此得名。村民看见我们,像见到外星人一样上下打量,这时从人群后面走来一老者,鬓角泛白,两手交叉放在背后走到白若雪身旁,嘴角略带笑意:“小雪你回来啦”。“回来了,祥叔”白若雪好像非常惧怕,躲在我背后点了点头。

祥叔示意我们跟着他走,跟在后面的周世豪跑到我右手边,用手指戳了我一下,然后小声说道”这里的血莲花能解你身上的蝠毒”把我们带入一所古宅这里家俱排放整齐,只是看起来有些年头。“祥叔您听没听过血莲花”我带着一丝诚恳说道。祥叔一脸阴沉:“我倒是听说过,但从未见过,听说血莲花只生长在高处的阴森寒冷之地”。我见祥叔不愿透漏太多,我也没有再继续追问。既然来了血莲花必定要找,周世豪提议先休息一天。我和白若雪一致赞同。

迷迷糊糊中我又看见那条白龙盘在房梁,我顿时惊醒,这已经是第三次梦见了,我抬头看了看房梁,和梦里的房梁一模一样,难道梦见的白龙和青衣镇有关?老者怎么会认识白若雪?还叫的那么亲切?心中的疑虑越积越多。

天亮时分,我被白若雪叫醒,只见她身穿一袭青衣,见我满脸疑虑,她冲我笑了笑“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本来就是青衣镇的村民”她的语气有些俏皮。“既然你是青衣镇的人,肯定知道血莲花,为什么不带我去找?”我的语言有些混乱。白若雪顿了顿,思考了好一会终于开口:“在山顶处有一山洞,洞里就生长着一株血莲花,只是那地方非常邪性,常年有邪物看守”看得出来她提起山洞时有些畏惧。

“能不能带我去看看”在我百般哀求下,白若雪终于鼓足勇气点了点头。我们一行三人向山洞走去,山路越来越崎岖,由于活动量巨大,伤口开始流血,眼看就要到达山顶,突然周世豪伴随着尖叫脚下一滑跌倒在树藤上,我伸手把周世豪扶起,继续前行,感觉后面有声音,猛然回头,只有树藤,心里暗笑,或许是我太敏感。可没走几步感觉背后又有声音,还是老样子,就这样停停走走,不对,我们离周世豪跌倒的地方已经走出很远,为什么还会有树藤?难道是它们在一直跟着我们?不好,身后的树藤会动,我惊叫了出来!我们三人加快脚步。树藤向我们追来。一时间只感觉呼吸困难,腹部发紧,我和周世豪被树藤缠起举在空中。

白若雪掏出匕首,向树藤刺去,被匕首刺过的树藤竟然流血,场面极其诡异,白若雪一刀一刀向树藤刺去,或许是它能感觉到疼痛,扔下我和周世豪便消失不见。

“血莲花就生长在那个洞里,你们进去时加点小心,那东西会使人产生幻觉,血莲花只能在夙夜交替时摘取。”白若雪指着前方的山洞,看的出来她有些恐惧。你们?难道她没打算进去?我顺着白若雪手指的方向看去,洞口不大,旁边长满杂草,如果不仔细看,根本找不到洞口。“我在洞外等着你们”白若雪态度坚定。“好吧,我和周世豪进”我带着一丝失落。

“你跟在我后面,有情况别管我,麻溜撤”我微转头对身后的周世豪说道。道路窄小,下面是万丈深渊,我和周世豪小心翼翼前进,前方有阳光,我猜想洞顶应该露天。一阵阵阴风刮过,让人打了几个冷颤。不记得走了多远,前方变阔,一颗古树直通阳光照射的露天洞口处,树叶绯红,像被血染过,上面结满了形状类似于辣椒,手套,等果实,树的旁边立有一块巨大的石碑,上面刻着白色龙形图案,看起来栩栩如生,这图案!这图案怎么和我梦里的白龙一样?。有光,顺着石阶向光望去,一朵莲花颜色鲜红,时不时发出耀眼的红光,“血莲花”周世豪一声惊叫。只见那血莲花个头异常巨大,足有成年男子双臂环绕那么粗。随着花瓣打开发出一阵幽香,“只见周世豪眼色放光手里拿着一把猎枪,他走到白龙身边开了几枪,紧接着又向自己开了两枪,一时间鲜血四溅,血肉横飞。”“三炮,三炮”我隐约感觉有人喊我,声音越来越清晰,随着喊叫的声音,头脑越来越清醒。我看到周世豪很脸色焦急,正站在我下面,原来是幻觉,不知不觉中我早已站在石阶高处,旁边正是血莲花,原来是幻觉,“三炮,你刚才在作甚”。“应该是幻觉”我看着下面的周世豪喊道。周世豪双手一撇,显得很无奈。

每当花瓣打开,便有一股股寒气袭来。“三炮”我听见呐喊声,看向周世豪,他脸色凝重用手指了指自己,然后又指向我的位置,示意我要上来,我嘱咐他要小心。

“哇,这就是传说中的雪莲花?”周世豪一脸惊讶。他刚要伸手触碰血莲花,被我拦住。“世豪,白若雪说过血莲花只能在夙夜交替时摘取,何况这东西能让人产生幻觉,小心为妙”周世豪连连点头。

“三炮,你说这血莲花要怎么摘取”

“应该是连根拔起吧?”

“不对,这东西异常巨大就凭咱们俩人?”

“试试看吧”

我掏出手机,眼看夙夜交替就要来临,可对这血莲花怎么摘取,我俩是一头雾水。正当我俩迷茫之际,一声巨响,一条白龙腾空而起,它体态矫健,龙爪雄劲,细细的胡须在风中飘动,巨龙皱紧眉头瞪大眼睛。飞到前方便停留在空中。周世豪双手捂住嘴巴,生怕尖叫出来。这不是我梦中的白龙吗?

脑中突然一片空白,我站在平静的镜面,面前是一个英俊潇洒的少年,“我等待你多时了,”

“等我?”

“对,蝠毒只有血莲花能解”

“你是怎么知道我中了蝠毒”

“在你睡着之际,我去看过你三次,现在就是夙夜交替之时,快去摘取血莲花,用它涂抹在你的伤口处”

“那东西个头巨大,难道要让我连根拔起?”

“花蕊”说完少年不见,我又回到洞内。白龙一直盘旋的那,难道又是幻觉?

我颤抖着伸出左手试图去触碰血莲花,“三炮,小心”,我转过头来面向周世豪食指竖起放在嘴边。等到花瓣开启之际,左手碰到花蕊,感觉到一股寒气瞬间游遍身体的每一寸肌肤。迅速摘下,那血莲花开始慢慢枯萎凋零。花蕊红光依然刺眼,把它放在伤口处,疼痛感随之消失,过了一会把它递向焦急等待的周世豪。不知什么时候白龙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我还有许多问题没问它呢,我在心里暗想道。

“你们拿到了吗”白若雪一脸焦急,“你猜”“你要急死人家?”我微微一笑“拿到了,我的女神”。白若雪冲我吐了吐舌头。

“我们不回青衣镇,直接下山吧”白若雪用哀求的眼光看着我。“为什么?对了你好像挺惧怕那个老者”“我的事不用你管”她言语中带着一丝生气。“我偏要管”

我拽起白若雪就向祥叔住所走去。祥叔早已备好饭菜,看样子已等待多时。

“今晚的夜色好美”白若雪一脸痴迷。“好美好美”我连声附和。她看着天空如痴如醉,我悄悄伸出右手,试图把她搂在怀中,当经过她后背时,手突然一抖碰向她的后背。

白若雪反应迅速,回过头来抓住我的右手用力一掰。“疼疼疼,”我一脸哀求。

“再毛手毛脚,我让周世豪把你炖了”2

“他不吃人”

紧接着白若雪向我投来带有一股带有杀意的眼神。

“吃吃吃,我自己吃自己总行了吧”

“坐过来点,离我那么远干嘛”

“我不是怕你把我炖了嘛”

“你是不是很怕我”

“就一丁点,可以忽略不计”

“其实你不用怕我,坐过来嘛”难道白若雪在对我撒娇?想到这里心中一丝窃喜。

来人呐,声音宏亮,瞬间传遍这个只有几十户人家的小镇。门口一阵阵奔跑,同事带有一丝议论声,我和白若雪走到门外,看到急匆匆的人群向青衣庄方向奔去,“去看看?”白若雪带着一丝疑问看着我。“走”

青衣庄门口围了几十人,挤过人群,一口黑色的棺材座落在正中央,上面盘坐着一位老者,只见老者一头白发盘起,眉毛细长,脸色煞白,七孔流血,右手紧捏一张画有一块玉佩的白纸。爷爷临终前留给我的玉佩和这画中的玉佩极其相似。难道这位老者就是送我玉佩的道长.

福伯,福伯白若雪双膝跪地,眼眶有泪。右手握住老者的衣角不停摇晃。节哀顺变双手伸向白若雪的脸颊,试图拭去她眼角的泪水。她向我递来凶恶的眼神,我改变主意缓缓放下双手。

“发生什么事了?”这声音沧桑中带着一丝得意。是祥叔,只见他双手放在背后,向我们缓缓走来。“吆都在这”。当他看向盘坐在棺材上已经死去的福伯,并没有感到惊讶,更没有流露出一丝痛苦和难过,难道他早就知道福伯会死?难道福伯的死和祥叔有关?直觉告诉我祥叔有很大的嫌疑。

“祥叔,这么晚才来,你在干嘛呢”我的表情略带怀疑。祥叔好像看穿了我的心里。“我早早便睡下了。相反倒是你个外地人一到,就开始发生命案”

“好了都别说了,杨曦整个晚上都在和我一起赏月。先把福伯放下来”白若雪的一番话打消众人的疑虑。

福伯被放在地上的凉席。我解开他的衣服,试图寻找点蛛丝马迹,福伯的胸口处纹着的玉佩图案让我为之惊奇。这时背在白若雪身上的玉佩开始发出异样的红光,都说灵玉认主,难道福伯就是它的主人?

“若雪把玉佩给我”接过玉佩异常滚烫,把它放在福伯胸口的图案处,众人为之惊呼,图案和玉佩刚好吻合。福伯身体的每一寸皮肤开始发白,身上竟渐渐隐现出一段古文,大概为:青衣后山,锁有一兽,名曰九头妖兽,食汝心脏,幻化人形。我故作不懂,“祥叔这古文写的什么呀”“我,我也不懂古文呀”祥叔眼神闪躲。

难道福伯是被九头妖兽所害?可身体完好无损,并无伤口,难道被人谋杀?带着一丝疑问我决定天亮前去后山一探究竟。我提议先把尸体安放棺内,众人轮流看守。

虽说后山和青衣镇只有一山相隔,却形同两个世界。远远望去,后山一片白雪皑皑。我走在雪地里,脚下发出积雪被挤压过的声音。随着高处上升,越来越凉,冻的我直发抖。前方雪地处出现明晃晃的闪光,是一把猎枪,毫无锈迹,我缓缓低下身子准备把它捡起,或许是冥冥中自有天意,怀中的古卷掉了出来,随风飘扬,我顺势捡起猎枪奔跑着向古卷追去,突然脚下一滑,我跌入山洞。看起来洞内并不是很黑,有点像夕阳刚落下的样子,古卷就在前方,我踉踉跄跄站起身来,弯腰捡起。继续前行。

大约走了几十分钟,前方有光,我加快步伐,向光走去。刚出山洞,只见前方有一道观,观外寸草不生,好像有人打扫。周世豪静坐观外台阶上,“世豪你怎么在这?”

周世豪一脸怒气“白若雪告诉我的”

“这里危险,快回去”

“你小子明知危险还敢独自前来,在哪搞到的猎枪?”

“来时的路上捡的,这里的妖兽很有可能就是祥叔”

“你怎么会知道?”

“你难道忘了?我开过天眼,隐约能看见祥叔身上笼罩着一股气体,非人非鬼”

“三炮。真有你的”

“小心为妙”

我和周世豪顺着石阶走向道观,朱红色的大门紧闭。门口左右分别各有一只石狮,与之不同的是,每只石狮都被铁链锁住,眼睛被红布罩住。我推开大门“有人吗?有人吗?”一连几声没人回应。

“世豪小心点。”观内异常安静,只有我和周世豪踩在积雪发出的声音。一看就能看见对面的房子,看起来有点连年失修的感觉,破就不堪,朱红色的窗户已经支离破碎,穿过房子后面是一片树林。“那是什么?”

周世豪言语激动。我顺着周世豪指尖的方向看去,雪地上印出一个巨大的脚印。“这脚印极有可能就是九头妖兽留下的”我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我和周世豪顺着脚印走了大约几百步,有一巨石,上面缠绕着一条足有拳头那么粗的铁链,铁链很长伸向远方,说来也怪,铁链穿过的地方,旁边的树木上面便长着一条条很长的树藤。

铁链的尽头是一条小河,在河的正中央时不时冒出为数极多的气泡。我和周世豪卯足力气试图拉动铁链,可是铁链纹丝不动,后面传出像蛇在地上爬出所发出的声音,一条条树藤向我们奔来,奇怪的是每颗树藤前方都有一个骷髅。我想起古卷中的记载,这东西是一千年前由萨满城传出的一种植物,此物剧毒,样子类似于人形,萨满城称之为萨骷,我们叫它骷髅藤,萨骷与食人花不同,萨骷主要生长在寒冷之地,根须直深地下几十米,以人畜为食从而获取养分。

“世豪快,快跳进水里”,只见周世豪像脱了靶的飞箭,纵身跳入河中。我紧随其后,河中没有想像中的寒冷刺骨,顺着铁链向河底游去,前方有铁链断裂处,并没有见到九头妖兽。难道这妖兽逃脱了?看守妖兽的人呢?心中又泛起一连串的问号。

第七章天选之人

随着河水越来越浅,河底显现出许多白骨,只是这些白骨看起来并不完全属于人类。这让我更加坚定了九头妖兽在这肯定出现过。

由于全身湿透,我开始脱下身上湿哒哒的衣物,遭了古卷肯定被水侵泡。我颤抖着从怀中掏出古卷,眼前的古卷却让我为之颤抖,本以为那古卷会花掉,让人没想到的是古卷中渐渐显现出一行行我从未见过的古文,当我翻到九头妖兽这页,只见那九头妖兽身上插着一把利剑,剑上写着龙纹剑三个字。

难道要除掉妖兽必须借用龙纹剑的力量?我一头雾水,继续和周世豪向前推进,不知走了多久,只感觉腹中饥饿难耐。前方矗立着一座宝塔,这塔直耸云霄,心中大喜,我和周世豪快步走向宝塔。

四下打量,塔门紧闭,周世豪上前推开塔门,“有人吗?”塔内静的可以听见针落的声音。塔的正中央插着一把巨剑。“谁在那?”寻声望去,在一间房内走出一个英俊潇洒的少年。

“是他?”我暗叫一声,在我摘取血莲花时出现在镜面中的那个少年。“你们来了”少年看见我们并不觉得惊讶。难道他早就知道我们会来这里?我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多。

少年手指着巨剑,眼睛在我身上打量,“杨曦,去试试看能不能把剑拔起”,我带着一丝疑惑走到剑的旁边,只见这剑的形状普普通通,并没有卷中记载的那么好看,“这是龙纹剑?”。少年回道“对,谁能拔起它,谁就是天选之人”。“从少年口中得知:九头妖兽乃是上古时期蚩尤的身体所化,他的元神附在了一只灵猫身上,由于长年吸食人类精髓。它的头颅慢慢分裂为九颗。而所谓的天选之人,只有他才能拔起插在地上的龙纹剑,也只有他才能运用龙纹剑的力量。

“三炮快试试看!”站在一旁的周世豪显得有些着急。

我神色紧张缓缓伸出右手,握在龙纹剑的剑把上,只觉得体内一股力量不断凝聚,让人有一种想释放的感觉,我大叫一声龙纹剑被我缓缓拉起。瞬间地面开始出现一条条的裂缝,纵横交错,伴随着一声龙吟,剑彻底被我拔出,只感觉那剑很重,插在地下的部分锈迹斑斑。就这东西能杀死九头妖兽?我心中一顿抱怨。

就在这时,几声龙吟,梦中的那条白龙又出现在我的面前,在空中盘旋了几圈,向剑冲来,手中的龙纹剑

不停的晃动,我的手臂不听使唤,被剑的力量控制缓缓举起手臂指向白龙,一时间一股刺眼的白光,白龙不见了,手中的剑开始变的灼热异常,我松开握住剑的手,只见那剑不但没掉下来,反而缓缓的升到塔内的半空,开始发出耀眼的白光,剑身慢慢浮现出白龙的形状,剑把之上是龙头,龙身盘在剑刃之上,同时插在地下锈迹斑斑的部分也开始变的异常锋利。

我大叫一声,这才是真正的龙纹剑。每当我握住龙纹剑之时,就感觉体内精力充沛。“敢问少侠,那妖兽在哪?”我显得很自信。“它应该在青衣镇”。我想起被那妖兽所挣开的铁链,闭上眼睛仔细回想,看来是我判断有误,那妖兽已经化成人形,混在镇子内吸食人的精髓。

“不好!”我神色慌张,快回去,祥叔就是九头妖兽。我拽起周世豪就向青衣镇跑去。

可是我还是来晚了一步,镇内静的可怕,青衣庄内多了几具尸体,死状和福伯一致。找遍了整个镇子并没有看见白若雪和其他村民。手中的龙纹剑开始不停颤抖,一声龙吟,我被龙纹剑的力量拉起向半空飞去,它要带我去哪里?

眼前是一个山洞,我握紧手中的龙纹剑,缓缓向洞内走去,只见白若雪和一群村民卷缩在洞内的角落处,低声抽泣。“快走,祥叔是九头妖兽”白若雪一脸惊恐的向我喊道。

“我此次的目的就是要消灭它”,村民们看着我放佛看到了救星,脸上写满期待。

“祥叔别躲了,出来吧,你这该死的九头妖兽,今天我要为民除害!”。

“哈哈哈,只怕你小子没那本事”说着祥叔从黑暗处走了出来。

“既然被你看穿,我也没有必要再伪装下去”祥叔说完身体开始慢慢变化。

哇,眼前的景象让人生畏。只见一只黑猫个头巨大,九个猫头各不一样,每个猫头只长有一只眼睛,而脖子处却长满了眼睛。猫的脊梁处长着一条黑毛,尾巴看起来又粗又长。

拿命来,我握起手中的龙纹剑刺向妖兽,没想到被它轻松躲过,那妖兽向我冲来。每个头颅都长着血盆大口试图吃掉我,我双膝跪地在地上快速滑行,对准妖兽就是一剑,绿色的血液顺着剑身流到我的手上。

那妖兽发狂似的又向我冲来,我对准它中间的那个头扔出手中的龙纹剑,龙纹剑穿过妖兽的头颅插在对面的洞壁上。妖兽大叫一声,尾巴向我扫来,我被甩在洞壁上口吐鲜血,“无知小辈拿命来”妖兽冲向我,在这危急时刻,对面洞壁上的龙纹剑。开始抖动,一声龙吟,只见一条白龙穿过九头妖兽的身体,飞到空中,又快速向妖兽的身体飞去,来来回回不知道穿了多少次,龙纹剑插在我旁边的地面上。

只见绿色的血液顺着妖兽的身体不断向外涌出,妖兽开始变得奄奄一息。机会来了,我拔起插在地上的龙纹剑砍向它的颈,一顿乱砍,随着妖兽的一声大叫,它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村民看见妖兽已死,站起身来,拍手欢呼。“杨曦,这剑在哪得来”白若雪一脸爱慕。我笑着看了她“哎,小孩没娘说来话长,以后再慢慢告诉你。”

“杨曦你太棒了”我寻声望去只见洞口处的周世豪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你丫的怎么现在才来。”我带着一丝埋怨的口吻。

“你是飞来的,我是走来的能一样吗”周世豪带着一丝质问。

“既然妖兽已死,各位村民们可以放心回家了”我声音宏亮。

第八章高晨的噩梦

福伯和其他几位村民的后事如期举行,他们采用了最古老的安葬方式——天葬。而所谓天葬是指摘下死者的器官,将他们的尸体扔到荒郊野外,让鹰,野兽或者其他鸟类吞食死者的躯体,在他们认为尸体拿来喂这些野兽是最高境界——舍身布施,因为他们坚信鸟类可以把死去亲人的灵魂带到天堂。

这天,天没亮镇子里的村民便齐刷刷的来到了青衣庄,只见他们身穿青衣,头顶白布,脚上是一双草鞋。齐刷刷的跪在青衣庄门外,器官摘取完毕,只见镇长双目微红,一些细小的血丝挂在眼球,他缓缓站起身来“吉时已到,准备天葬”。

跪在门外的几个身体强壮的村民,抬起福伯和其他几位村民的尸体向青衣庄外走去,脚步停在山脚下的山神庙。放下抗在肩膀的尸体,白若雪步伐迷离,伴随着抽泣她缓缓走到福伯的身旁,双膝跪地,两手拉着福伯的右手,“福伯,您一手把若雪抚养成人,若雪还没来的急孝顺您,您就这么走了。”“福伯您一路走好!”白若雪的声音高昂带着些许沙哑。

我走向她将她慢慢扶起,温柔的看着她“我的肩膀借你”。白若雪扑在我怀中,哭声更为激烈。只感觉我被她嘞的快喘不开气。

然而我除九头妖兽斩仇家老祖的事迹并没有让我成为远近闻名的阴阳师,大多数人不相信鬼神的存在认为我在吹牛,我并没有去解释,心想早晚有一天他们遇到这种事情,便会不得不信。

这天晴空万里,我和周世豪正在打游戏,眼看进了决赛圈就要吃鸡时,那讨厌的电话铃声又响起……“怎么了高晨,老子正在吃鸡呢”我的语气很不耐烦。“三炮,我遇见一桩怪事。你在哪我马上去找你”听的出来高晨的语气很恐慌。“棺材铺”我没好气的扔下三个字。

过了没多久,只见这高晨头发凌乱,几天没见他的头上增长出许多白发,脸色乌青,高晨拂起袖子,他的双臂长满尸斑。“怎么回事?”我一脸恐慌的看着高晨。

“我也不清楚,最近老做一个梦。梦里的我拿着一把大刀,像极了古代午门斩首的刽子手。每当梦里的我斩下一颗头颅,我便会惊醒,然后胳膊上定会长出一个新的尸斑”由于高晨在火葬场上班对尸斑特别熟悉。“你这是被那东西缠身了。慢慢来,别急把最近遇到的一些怪事或者去过的地方说给我听”我语气稍作平缓。

“最近除了做梦没遇到什么怪事呀?”

“仔细想想别丢下任何蛛丝马迹”

“我想起来了。‘’高晨双眼微眯作回忆状:那天晚上火葬场送来一个车祸死者,家属要求连夜火化,火化完毕后已经是深夜,本想抄近道回家没想到误打误撞进了坟圈子。一阵尿意袭来,本想找个地方解决一下,却不料被一个坟前的骨灰坛绊倒在地,高晨破口大骂生气的把骨灰坛踹碎,还尿在了已经破碎的骨灰坛上。

“好了高晨,别再说了,我找到原因所在”我伸出右手作了一个手势示意高晨停下。

“你的问题所在就是那个骨灰坛。遇到这种东西只能心生敬畏,下午带我去你撒尿的地方看看。”

“炮哥,别下午了,咱马上出发吧”高晨言语中显得特别着急。

“你小子这时候知道急了?早干嘛去了。等着我准备点东西”我没好气的向他说道。

高晨这小子带着我和周世豪一路狂奔,仔细打量这座坟包,坟包被雨水冲刷的很小,杂草丛生,并有见到有人来祭拜过的痕迹,从竖着的石碑来看不像近代石碑,碑上用歪歪扭扭的刻着李一刀之墓。

李一刀?我听爷爷曾经提起过,李一刀是清代有名的刽子手。死在李一刀刀下的人不计其数,传说李一刀砍起头来从不含糊,人送外号大清第一刀。听爷爷说李一刀一生出过几百次红差,从来没有砍过第二刀,死在他刀下的痛快鬼,不管是江洋大盗,还是奸淫辱掠的飞贼,都佩服他的刀技,都觉得死在他的刀下,那是一种难得的光荣。

“高晨,这下你麻烦大了,得罪谁不好偏偏去招惹一个刽子手,往往刽子手的戾气大,死后戾气难以消失,常人遇到这种东西躲还来不急,你倒好偏偏招惹他”。高晨听我说完显得更加慌张,双腿开始颤抖。

“三炮,那怎么办?”看的都来他马上都要急哭了。

“高晨,别急这事说好办也好办,说难办,比登天都难。就看这李一刀能不能原谅你了”。

我把带来的香,元宝蜡烛,还有生鸡拿了出来。“高晨把香点燃然后给李一刀磕三个响头,要诚心诚意”

只见那高晨颤抖的双手拿着打火机却怎么也打不着火。我把我口袋中的打火机递给他,可是依然如此。

“看情况,李一刀是没打算原谅你”听我说完,这时的高晨脸色煞白瘫坐在地上,不停的抽自己耳光,边抽嘴里边说道:让我贱,让我贱。

我走到李一刀的坟前,恭恭敬敬的鞠了三躬,然后嘴里念道:刀爷都怪我这小兄弟不懂事,冒犯了您,还请您高抬贵手放过他。说完我接过高晨手中的打火机,把手中的蜡烛点燃。本以为这样就可以了,可没想到在这没有一丝风的午后,蜡烛竟然灭了。

“刀爷,既然您不原谅我这小兄弟,需要他做什么,还请您今晚托梦给他。”说完我一个转身手一挥,示意周世豪和高晨随我回去。

回到家中,高晨呆坐在那,一言不发,双眼迷离。一副忧心重重的样子,“高晨,来吃口饭,别担心有三炮在,问题不大,先吃口东西垫吧垫吧”说完周世豪向高晨手里递了一个包子。

“三炮,真,真的没问题吗”高晨带着一丝恐惧看着我。我微微一笑“放心老铁,不出意外,今晚李一刀会托梦于你,到时候你照着他梦里说的做就是”。

第二天,天没亮,高晨一声大叫,把我从梦中惊醒,只见他眼神恐惧,嘴角抽搐,“他,他,他托梦给我了,他想让我被凌迟处死”。“什么?”我大叫一声一脸疑问的看着高晨。我查过资料,所谓凌迟就是要在他身上割三千二百二十八刀,一刀不能多,一刀不能少。“容我思考一会”。

我闭上双眼,冥思苦想,“有了,高晨把你的生辰八字,还有身高,身上独有的胎记等给我”。“你,你要那干嘛?”高晨一脸怀疑的看向我。“别废话,要想活命就赶快给我”。

过了一会,高晨半信半疑的将手中的字条递给了我。“世豪,快,起来,给我帮忙”。周世豪极不情愿的在床上坐起,伸伸双手,然后打了个哈欠。

“你打算怎么弄。”周世豪显得很平静。“扎一个和高晨一模一样的纸人,身高身上的特征不能有误差”我转头看了看周世豪。“世豪你去杀只鸡,搞点鸡血”

历经六个小时,纸人终于扎好,把它拿到高晨的身边,嗯身高不差一分一毫,面目特征也差不多,我拿出周世豪早已备好的鸡血,把鸡血掺在朱砂里,在纸人上面写下了高晨的生辰八字。然后拿出黄符,一道贴在纸人背后,一道燃烧过后让高晨喝下符灰。这样高晨就和那纸人心意相通。“李一刀能不能原谅你,就要看今晚了。”我故作镇定。

第九章声名远播

十年驱驰海色寒,孤臣于此望宸峦,繁霜尽是心头血,洒向千峰秋叶丹。伴随着明代戚继光的一首望阙台,我、高晨、周世豪大步向李一刀的坟堆走去;让高晨躲在李一刀坟包的不远处,周世豪则扛着纸人与我一共来到李一刀的坟前,拿出供品,当然少不了刽子手最爱喝的酒。

“刀爷,晚辈带着我那不懂事的小兄弟来给您赔罪了”说完我用手指了指地上的纸人,然后用开过的天眼打量着坟包四周。只见一人站那,满脸胡茬,脸色青灰,身穿红色马褂,扎着一头长辫,手提一把鬼头刀。看来这人正是李一刀我在心里暗自打量。

“刀爷,是不是只要在我兄弟身上,割满三千二百二十八刀,你们之间的恩怨就一笔勾销?”。李一刀眉头紧锁并没有说话,过了一会他才勉强点了点头。

我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纸刀,走到纸人跟前,干咳了几声,“刀爷您看好了,我要下刀了”我的声音很大,一来是让李一刀听见,二来是要让躲在不远处的高晨做好准备。纸刀每在纸人的身上划一下,不远处的高晨便会惨叫一声,就这样割了七百四十九刀之后,站在远处的李一刀突然走到我身边,把手中的鬼头刀向我递来“给,用我这个”声音粗犷夹杂着些许怨气。

“刀爷,您是再给我开玩笑吧。阴刀难斩阳间人,难道您老没听过这句话?”我面带疑问看着满脸胡茬的李一刀。

“鬼作的太久。阳间的事早已忘得一干二净。”

我只想尽快结束这三千二百二十八刀。继续拿着纸刀在纸人身上划。当我在纸人身上划了一千三百一十一下之后,高晨便不再作声。这是我事先和他商量好的。

“刀爷,您看这人已经死了……”我看向李一刀,示意我要停手。

“继续,割满为止”。李一刀一脸愤相。

“刀爷,三千二百二十八刀,一刀不差。”我看着李一刀出了口长气。就这这时天色微亮,几声鸡啼,李一刀不见踪影。原以为事情就会这样过去,没想到我的这点小把戏根本没有瞒住一生砍头无数的李一刀,第二天晚上,我周世豪、高晨,三人正在讨论昨天晚上的种种精彩之时,一阵阴风吹过,门开了。,门外的李一刀扛着那把鬼头刀,表情恐怖,眼神凶悍,向屋内缓缓走来。“昨天晚上没有骗过李一刀”我向高晨说道。

“三炮那怎么办?”

“问题不大”我示意高晨放心。

“你个毛头小子,敢拿纸人糊弄老子,我看你是不知道这把大刀的厉害”李一刀恶狠狠的说完,用手拍了拍扛在肩上的鬼头刀。

“刀爷既然您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孽障小爷我今天要打的你魂飞魄散”我对着李一刀呐喊道。

“就凭你,哈哈………………”

深夜的打斗声显得格外声响,吸引了许多看热闹的乡邻,或许在他们眼中,只看见一个犯了神经病的小伙子,手拿一把带有龙形巨剑在那手舞足蹈。

我向李一刀的胸膛刺去,却没有伤到他分毫,“李一刀收手吧,别等到魂飞魄散时才后悔”

”给我这大刀跪下,刀爷我饶你一条狗命“

”不自量力。“我带着一丝嘲笑,手指划向剑刃,顺势在龙纹剑上抹了一道血迹,举起手中的龙纹剑向李一刀劈去,每一下都卯足了力气,俗话说拳怕少壮,李一刀撑了没多久,就被我一剑刺向胸膛,一时间屋内白烟弥漫,屋内躺着一具白骨,只是那白骨看起来像被血浸泡过,围观的乡邻议论纷纷,一夜之间我剑斩白骨的事迹,传遍整个村子。

隔天刚吃过晌午饭,一阵杂乱无章的敲门声,把我从梦中惊醒,“杨大师可算找着您了”说话的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女子,只见这位中年女子额头带有些许细汗,看面相有些憨厚。“怎么了?有事慢慢说别着急”我对着她说道。

“俺儿去河边钓鱼,没成想有人看见他被淹死了,说尸体漂在水面一会就被什么东西拉了下去。起初俺还不信,骂了人家一顿,可都三天了,俺儿还没回家,俺就去河边寻找,看见了俺儿的一只鞋丢在河边。俺家孩他爹找了好几个会水的人,在水底摸了半天也没见到尸体”。我示意她继续说下去。“俺听人家说,杨大师你很有本事,俺就过来让你帮俺想个法”。

“大娘,您儿子多大了?结婚了吗”“他才十七岁。”女子带着哭腔。

我顿时眉头紧皱,在阴阳饭的行当中,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凡未婚溺水者不接。女子好像看出了我的疑虑,扑通一声双膝跪在地上,“大师无论如何你都要帮这个忙,俺感激你一辈子”。我不忍心看她这么跪下去,“大娘这活我接了,您起来吧”

我随同女子来到河边,一股恶臭随之而来,河边站满了围观的人群,河里有人还在继续打捞。这河并不大,在我们家乡叫大井,是用来浇灌附近的农作物用的。我拿着手中的罗盘围着河转了一圈,指针不定,看来磁场非常紊乱。

从河面看去,河水不深,可以隐约看见河底,没有水草,起初我以为是水草缠住尸体,导致尸体浮不上来,看来这个判断是错误的,那就是,河底有东西,至于是什么,现在还不敢确定正当我暗自伤神之时,前方出现俩个熟悉的声影,“叶凡真,叶珍,你们怎么在这,来看景?”我看着他俩。

“嗨,别提了,出事的是我小舅家的表弟,”叶凡真红着眼圈说道。我突然意识到说错了话,拍拍叶凡真的肩膀“哥们,不好意思,我不知道……对了你小子最近不见踪影在忙什么呢?”“忙婚事呗”

“你的婚事?”我带着疑问看着他,“对啊,我马上就要结婚了”说完脸上洋溢着一种幸福,似乎忘记了他表弟溺死的事情。

“三炮,你说我表弟的尸体怎么浮不上来”,我想了想回答道“这个很难说,河底有东西,吃掉了尸体,或者是尸体卡在河面的某一角落”。我在心里暗想,这叶凡真也是够悲催的,先是前段时间婶子尸体被盗,现在马上要结婚却又遇见了这么档子事。

“快想想办法,”我被叶凡真打断了思考。

“放心,有我在,尸体肯定能找到”我带着一股自信。

“河里的人都上来吧,”秋天的河水想必寒冷刺骨,听到有人这么说,一会的功夫全都跑上了岸。然后我对那个看起来特别憨厚的女子说道“回家取只公鸡来,要活的,再拿几米红绳,三支香”女子听了我的话,连连应声,快速向家中跑去。

不一会的功夫,“给,”女子伸手向我递来公鸡,我并没有接过。“把红线栓在鸡脖子上,然后红线的另一头扔进水里

第十章叶凡真的婚礼

只见几位壮汉抬着尸体缓缓而行,而女子和叶凡真,叶珍等人跟在后面失声痛哭。来到叶凡真舅舅家,我拍了拍叶凡真的肩膀“兄弟,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叶凡真用充满悲伤的眼睛看着我“三炮,我表弟的死肯定不是意外,水下到底是什么东西?”叶凡真带有一丝质问。

“我到底做了什么孽,老天要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叶凡真的舅舅痛苦的趴在尸体身上,时不时的用手拍拍大腿。而叶凡真的舅妈则眼含热泪呆坐在地上。突然叶凡真的舅妈像想到了什么,她站起身来慢慢的走到我身边。

“大师,到底是什么东西害死了我儿”她用饱含热泪的双眼看着我。

“水鬼”我回答的很平静。

“我儿和它无冤无仇,它为什么要害我儿”。

“寻找替身,被淹死的人,想要轮回再世,三年之内必须寻找一个替身。若是三年之内没有找到替身,将永世不得轮回,只能永远做一个孤魂野鬼。”听我说完众人一片喧哗。

“两年前郇大柱不是在那河里跳河自尽了吗”一个围观的群众大声喊了出来。事情被拉到了两年前。那年春天,桃花烂漫。刘三旺家的闺女刘玉婷与本村的郇大柱情投意合,很快便确定了恋爱关系,并私定终生,欲结为夫妻,谁料想刘三旺嫌郇大柱家太穷,死活不同意,这对小情侣便决定以殉情的方式来结束这一切。他们约好了时间,不曾想被刘三旺看出,把刘玉婷关在家里不让出门,郇大柱多次去刘三旺家寻找无果。刘三旺甚至还放出狠话,郇大柱在继续纠缠刘玉婷便会打断郇大柱的腿,并要马上给刘玉婷找个婆家,郇大柱在门口等了几天,一直不见刘玉婷出门,心灰意冷便独自跳进河里,碰巧那天郇大柱穿着一件红色上衣。都说横死的人穿着红衣服,死后必定会变成厉鬼。

“刘玉婷?我未婚妻?”叶凡真在一旁一脸疑问自言自语的说道。叶凡真舅妈停止了哭泣,跑到叶凡真身边“凡真啊这婚不能结,”。

“日期都订好了,怎么推辞?”叶凡真面目纠结,听得出来他也很无奈。“哥咱爹一向特别爱面子,这事你若反悔,还不等于要了他的老命?”叶珍在一旁补腔。

由于我们家乡有个习俗,凡是未成家英年早逝者不得埋入祖坟,叶凡真表弟的尸体被埋到自家农田内,没有仪式,更没有准备棺材,只是用草席一裹便草草下葬。

事隔没几天,我遇见了叶凡真,只见他红光满面,旁边跟着个女孩,那女孩一头黄发直垂腰部恰到好处。似乎他早已将表弟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我想那个女孩应该就是刘玉婷吧。

“三炮,这是我老婆刘玉婷,后天准时来参加我的婚礼”叶凡真指了指身旁的女孩。“弟妹啊,幸会幸会,后天我一定准时参加”。

告别叶凡真,刚回到家门口,在门口早已等待多时的周世豪便迎面走来“你小子跑去哪里了?打电话不接。”周世豪显得一脸着急。

“怎么了,小周周,?”我看着周世豪。“从昨天开始我家就出了一件怪事。”周世豪面带恐慌的看着我。

“怎么了,说说看。”

“从两天前开始,我家丢了一头牛,起初还以为是被什么人偷走了,昨天晚上又丢了一头,由于刚下过雨,我顺着牛脚印找去,你猜我在哪找到的牛?”周世豪看着我,好像很期待的等着我回答。

“在哪找到的?”我懒得去猜,想让周世豪直接告诉我。

“一座新坟旁边,只有牛骨头。”

我一脸惊慌,“快带我去看看”。果然不出所料,周世豪带我去的地方,正是叶凡真表弟的坟。奇怪的是坟堆并没有被刨开过的痕迹。旁边散落着许多牛骨头。看来叶凡真的婚礼要格外小心,我在心里暗想。

“三炮,你来了,快屋里坐,”只见叶凡真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说完叶凡真手拉着我的胳膊就往屋内走去,仔细打量着这个新房,电视正对大门挂在北墙上,下面是一组电视柜,左右两边分别是沙发,墙上挂满了叶凡真和刘玉婷的婚纱照。屋门的玻璃上贴着两个大大的喜字。

“新婚愉快,早生贵子呀,老叶,”我面带微笑向叶凡真说道。“三炮哥,来参加我哥婚礼也不倒拾倒拾,你后面背着的包里装的什么?”叶珍站在那一张樱桃似的小嘴微微撅起。看的出来她对我的这身打扮有些生气。

“我,我刚处理完事情没来得及回家,就直接赶过来了。”我挠了挠头作出一副很抱歉的样子。

“你三炮哥不是忙嘛,怎么你还生气了?开始挑起你三炮哥的理了?”叶凡真赶紧过来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我哪敢生人家这个大忙人的气”叶珍回答道。

门外响起了一阵鞭炮声,叶凡真和叶家伯父赶紧出门迎接,放过鞭后,车门开了,只见新娘子缓缓从车上下来,新娘身穿白色婚纱,头上蒙着透明的头纱,透过白纱可以清楚的看见新娘的浓眉大眼。看起来清新脱俗,温婉动人,甜美的笑容好似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花。叶凡真走过去深情款款的牵起她的手就向新房内走来。

就在这时天色忽然暗了下来,紧接着刮起了一阵狂风,我掏出背在后面的龙纹剑走向门口示意他俩快速进屋。该来的总归还是来了,“郇大柱,我知道是你,我也知道你害死叶凡真表弟的目的,别躲了现身吧,你和刘玉婷的事情应该做个了断了。”等我说完,风渐渐停了,紧接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淤泥味。

那味道越来越重,随着人群的一阵惊恐,只见叶凡真表弟的尸体,双目瞪大,眼球泛白,鼻孔和嘴里流着淤泥,步伐钝慢,向我走来!

“刘玉婷,你竟敢背叛我,竟然背着我与别人结婚”那尸体嘴角微张,声音从他口中传出。

第十一章斗水鬼

“别伤害我儿子”,叶凡真的舅妈一声大叫,欲要向我扑来,却被叶凡真一把抱住腰。“舅妈,那已经不是表弟了,你要冷静。”只见叶凡真双腮带泪无奈的说道。

“郇大柱,既然你已经死了,阳间的事与你无关,别再执迷不悟。”我生气的呵斥着。“我要她下去陪我”行尸边说边指向刘玉婷,声音暴躁,同时脸上青筋突起。刘玉婷躲在一旁发出一声声尖叫。

我抽出被行尸握在手中的龙纹剑,继续向行尸刺去,没想到行尸的动作异常灵敏被他一一躲过,行尸向刘玉婷冲去,我扑向他被重重的甩在地上,宾客们一阵大乱,行尸试图去抓刘玉婷的胳膊,没想到却被站在一旁的叶凡真挡在了前面,瞬间行尸的指甲深深的陷入叶凡真的血肉之中,我一个鹞子翻身举起手中的龙纹剑向行尸的胳膊刺去,只见行尸的右臂冒出一股股黑血,同时带有一声凄惨的叫声,挣断右臂快速跑向门外,当我反应过来时,行尸早已不见了踪影。

叶凡真的舅舅和舅妈捧着断掉的手臂嚎啕大哭“儿啊,你死了尸体还不得安生,娘对不住你呀”。

这时叶伯父走到他俩中间小声嘀咕了几句,那二人便停止了哭泣。叶伯父示意婚礼继续进行,就在这时,急匆匆的跑来一位中年妇女,面色慌张“玉婷,玉婷不好了你爹出事了。”(在我们家乡,女儿出嫁当天,女方父母不能参加女儿的婚礼)

“妈您别着急,慢慢说”刘玉婷一脸疑惑的看着中年妇女。叶凡真也在一旁随声附和“妈,有什么事慢慢说。”

“你爹,你爹他……他死了。”叶凡真的岳母带着梗咽。

“早上不是还好好的么,怎么这会功夫人就没了?”刘玉婷带着质问的口吻看着自己的母亲。

刘玉婷的母亲并没有回答,只是不停的哭泣。这时刘玉婷扯下头上的头纱,向娘家跑去。叶凡真,叶珍和我随即也追了出去。

刚到门口便闻到一股浓烈的淤泥味,这味道和行尸出现时的味道一样,直觉告诉我,刘三旺的死肯定与郇大柱有关。屋门的两侧贴着两张蓝色的纸张,上面写着青龙。只见屋内的刘三旺仰坐凳子上,双腿直伸,双眼瞪大,嘴巴张开成O形状,显然死前受到某种惊吓,我围着刘三旺的尸体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伤口,难道他是被活活吓死的?

“三炮,这里有血迹”叶凡真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考。我走向叶凡真,那血迹呈暗黑色,我趴在地上闻了闻,有淤泥味,想起行尸被我砍断的右手臂,“这是行尸留下的,刘玉婷你留下,叶凡真随我来”我一声大叫。

顺着血迹我们来到了叶凡真表弟出事的那条小河,血迹到了河边便消失不见。

“看样子水鬼控制着你表弟的尸体又跳进了河里”我带有一丝同情的看着叶凡真。

“那怎么办?”叶凡真的脸上写满了愁容。

“下河捉水鬼,你在岸上等着,如果行尸露头,你就向他扔石头,千万记住别靠近河边,以防被水鬼拉下水。”叶凡真点了点头,我手握龙纹剑纵身跳入河中。

深秋的水寒冷刺骨,冻的右腿有种抽筋的感觉,顾不上那么多,我继续向水底游去,就在这时我看到了叶凡真表弟的尸体,那尸体一动不动的停在水中,既不下沉,也不上浮,我加快速度向尸体游去,不知道是不是应为尸体在水下泡的太久,尸体已经开始浮肿,右眼的眼珠也已经鼓在外面,那东西正恶狠狠的盯着我。突然尸体快速来到我的面前,嘴角带着一丝诡笑,来到下面一把握住我的右脚脖处,一股巨大的力量把我向水底拉去。

我不慌不忙,拿起手中的龙纹剑向尸体刺去,尸体松开我的脚脖,我快速游到河面,不行,在手里我讨不到便宜,先上岸,然后再想办法镇住他,我在心里暗暗想道。

来到岸上等待多时的叶凡真向我跑来“捉到了吗?”

“哪那么容易,在水下我太吃亏,所以先上岸,从长计议”我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突然我想起爷爷和师傅留给我的古卷,何不在上面找找方法。

回到家中顾不上换下已经湿透的衣服,拿起古卷不停的翻找,果然黄天不负有心人,上面清楚的记载着镇压水鬼的方法。我按照古卷的方法准备好了所需的东西。

叫上叶凡真的舅舅和舅妈,如果按照古卷上的方法尸体只能彻底被镇压在水底,我心生怜悯,不想看见叶凡真表弟的尸体孤零零的被压在水下,所以试图用亲情唤醒他表弟的灵魂摆脱水鬼的纠缠自己浮上水面。

叶凡真的舅舅望着水面带着哭腔“我那可怜的儿啊,难道你就这么狠心扔下我和你娘走了?连尸体都不留给我们?”这时叶凡真在一旁补腔“表弟,从小你就懂事,活着时你父母就为你担心,难道你死了还要让他们因为你的尸首继续为难?”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他们对着河面轮番上阵,可尸体始终不见浮出水面。

“既然令公子不愿上来,叔,婶那就对不住了。不能再让水鬼控制着尸体继续害人。”我看着泪流满面的叶凡真舅舅俩口子,面带歉意。老俩口眉头紧锁思考了一会,最后还是生硬的点了点头。

我围着河边在河岸的四个角落各点燃了三支香,然后把带来的几条三年以上的大黑鲤鱼放在了河内的四个方位。又抬来了一个铁匠常年千锤百炼打铁用的案台扔进了水里,古卷中记载那东西常年接触钢火阳气足,用它来镇压水鬼再适合不过。一时间河中央冒出许多气泡,气泡过后尸体竟慢慢浮出水面,我大叫一声“看来这法子挺管用嘛,大家放心,水鬼已经彻底被镇压在水底。”我出了口长气,心里暗想总算没有丢了师傅的脸面。

就在我们捞起叶凡真表弟的尸体,往回走时,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出现在我们面前……

第十二章黑蟒炼尸

我刚想进去一探究竟,被身旁的叶凡真伸手拦住,他摇了摇头“三炮,我看还是算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低头不语,觉得叶凡真说的也不无道理。

回到家中吃过晚饭,闲着无聊想起了蛇王庙的事情,于是拿起古卷试图寻找点蛛丝马迹,果真上面星星两两的记载着一些关于蛇王庙的事迹。相传在古时候发生了一件特别奇怪的事情,那年土地干旱民不聊生,有位名叫张水仙的姑娘,一连几天都在梦中梦到一条黑蟒,梦中的黑蟒并没有伤害她,对张水仙百般示好,各种讨她欢心,张水仙从一开始的害怕黑蟒,渐渐的变成每天晚上做梦都期待黑蟒能到她梦里与她相见,有一天梦中的黑蟒变为一个英俊的少年,张水仙渐渐对他生起爱慕之心,也许是日久生情,张水仙与黑蟒变化的那个英俊少年在梦中交鵉。十个月以后张水仙生下一名男婴,奇怪的是男婴长着一条细长的黑色尾巴。

自从生下男婴以后,张水仙家门口每天聚集着成千上万的黑蛇。卷中的记载戛然而止,好像被人撕掉了一页。我毫不甘心的继续向后翻,只见古卷的残页上——从此蛇王庙诞生。

看来这蛇王庙与那黑蟒有关,是谁把蛇王庙建到了这里?心中的疑问越来越深。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我的思考。。“三炮,明天我岳父出殡,我老婆玉婷想让你来坐镇。”叶凡真在电话那头带有一丝的恳求。

“行,我知道了”我的回答并没有显得特别热情。

“三炮。下葬时有没有注意事项”叶凡真问道。我摇了摇头,提议火化,可是叶凡真的岳母并不同意,刚要把叶凡真岳父的尸体下葬,草丛中出现了唦唦声,我大叫一声“大家注意,有可能那黑蟒就在附近,肆意夺走尸体”。只见众人一个个面色慌张,四下张望。

唦唦声越来越近,就在众人四下张望时,杂草丛中飞出一条黑色蟒蛇,直奔叶凡真岳父的尸体,我拿起手中的龙纹剑刺向黑蟒,黑蟒甩起尾巴把我重重的扔在了地上,我口吐鲜血,想要再度爬起,只感觉头上金星缠绕便失去意识。

当我醒来时,已是三天以后,通过叶凡真的叙述我更加肯定了我的预料。那黑蟒在炼尸,所谓炼尸是指吸食二十一个已经出现尸斑,尸体内的血液,可以增加道行,渡劫成龙。我闭上眼睛思考,那黑蟒只是抢夺尸体,并没有猎杀活人,这事我应该去管吗?就在我犹豫不决时,师傅的声音出现在我的耳畔,“杨曦,这事你不能管”。

“师傅,您老怎么来了。”我面带微笑声音颤抖带着一丝激动。

“我就不能来看看我的乖徒弟?为师夜观天象,发现最近有一黑蟒渡劫,此物上了年岁,且有一定的道行,在它没有做伤天害理之事前,不能轻易伤它分毫”师傅的语气很肯定。

几天下来,陪师傅走遍了大街小巷并没有听到黑蟒害人的消息,师傅眼带慈祥的看着我“杨曦我先回去,等到黑蟒害人之时为师定当前来助你一臂之力除掉黑蟒。”我再三劝阻,可师傅执意要回去“师傅您慢点”我站在那一动不动目送师傅离开。

“杨曦,我有件事情需要你帮忙”只见叶凡真的父亲满脸通红的向我跑来。

“又怎么了?叶伯父”虽说心中有一点烦躁,可我还是极力的压了下去。

“凡真那小子这几天面黄肌瘦总是整夜不回家,我怕他被女鬼缠身所以请您前去看看”。叶伯父一脸担心又带着一丝无奈。

“走”想起叶凡真毕竟是我发小,我的声音略带急切。

当我随叶伯父来到叶家时正巧碰见刘玉婷背着大包小包向门外走来。“你来了杨曦。”刘玉婷面无表情向我打了个招呼。

“你要干嘛去?”

“回娘家”

“为什么?和叶凡真吵架了?”

刘玉婷一声冷笑,“吵架?想吵都见不到他人,整天不回家,不知道在外面找了哪个狐狸精”。

“先回去也好,先吓吓那叶凡真再说”

我和叶伯父在叶家等了好久,天色将暗之时,只见叶凡真拖着疲惫的身体向屋内走来,才几天没见,此时的叶凡真显得有些老态,头上长出许多白发,脸色煞白,看起来没有一点精神。

“你干嘛去了?”叶伯父向叶凡真怒气冲冲的喊道。此时的叶凡真并没有理会,直奔屋内走向床边,倒在床上开始呼呼大睡。我和叶伯父一直守在床边,不到一个小时的功夫,叶凡真猛的睁开双眼,从床上下来向门外走去。任凭叶伯父怎么喊他,他都不去理会,仿佛对我们视而不见。

我跑到叶凡真的前面转身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这时的叶凡真才缓缓转过头看向我,“三炮你怎么在这?”叶凡真显得很惊讶。

“你最近在干嘛呢?”我眼睛死死的盯着叶凡真。

“没,没干嘛”。

“回答我,你到底在干嘛?”我的言语中充满怒气。

“最,最近梦见有个英俊的男子和我打麻将我赢了他好多钱,有一天晚上我在外面溜达竟然碰见了他,他似乎也认出了我。一番交谈之后我们找了个地方便开始打麻将,起初我确实赢了不少,可是后来越输越多,后来他就让我用我的阳寿和他赌”。说到这里,叶凡真的声音有些哽咽,眼里充满泪光。

经过和叶伯父的一番商量,最终还是决定让叶凡真继续和那人赌,我们则偷偷躲在角落,只见叶伯父咬牙切齿的说道,我到底要看看是人是鬼。

跟在叶凡真的身后不远处,只见叶凡真走向一间破庙内,我突然觉得这庙似乎在哪见过,我拍了拍大腿,这是蛇王庙,仔细打量着这间破庙,外观和蛇王庙一模一样,只是少了写着蛇王庙这三个字的牌匾。

我看着叶伯父大叫一声“不好,难道和叶凡真赌的是那黑蟒?”

第十三章决心除黑蟒

“记得在我村子发生过一起赌寿命的事件”我看着叶伯父紧张的说道。

“最后的结果是什么样?别卖官子快说。”叶伯父一脸的着急。

我想起几年前所发生的事情:在我们村有个叫郭凯的年轻人,由于刚结过婚,收了不少礼钱,手头有了钱郭凯便开始好吃懒做,渐渐的他沉迷上了赌博。结婚收的礼钱很快便被他输的清光,郭凯便四下到处借钱,他觉得这是偶尔走走霉运,总有一天输掉的钱会捞回来。慢慢的郭凯的亲戚朋友看见他都不敢与他说话,甚至都躲着他走,他的妻子很快便与他离了婚,他的父亲万念俱灰,一时想不开便喝下农药。

有一天他突然发了财,只是身体越来越虚弱,脸上的褶子越多越多。后来才知道他为了发财,绕了几十里山路扛着铁锹来到一处乱葬岗,原来郭凯打起了盗墓的主意。

我点燃了一支烟,意味深长的看着叶伯父继续说道;按咱们当地的风俗,凡亲人下葬,定会陪葬些玉器、金银首饰等值钱的物件,直到郭凯挖到一座孤坟前,只见坟前坐着一位老者,身穿寿衣,身上散发着白光,老者嘴角带有微笑,示意郭凯坐下,郭凯看到老者并没有恶意,便坐了下来。

老者提议与郭凯赌一把,没想到郭凯想也没想直接同意了,老者的赌注是满满的一箱黄金,郭凯身无分文便要转身离去,被老者叫住,老者提议如果郭凯赢了就拿上一锭黄金,老者赢了就拿去郭凯一年的寿命。郭凯听到虽然很怕,但他更怕穷,所以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后来郭凯赢了许多黄金,而老者赢了郭凯五十年的阳寿。说道这里我停住了。扔掉手中的烟头。

“后来郭凯怎么了?”叶伯父急切的问道。

“他在第二年便死了。他死的那年只有二十三。”我眼神微眯,带着一丝惋惜。

“那还等什么,赶紧去救凡真”叶伯父说完向破庙内冲去。我跟在了他的后面。

刚踏入庙内,一股阴森恐怖的气息袭来。紧接着几尊蛇形雕像出现在我们面前,它们张着血盆大口。它们的眼睛都看着庙内的一间屋子。

我和叶伯父快速冲向屋内,屋内中央放着一口石棺,四条石凳围着石棺排列,而石棺上放着一副麻将,只见叶凡真呆坐石凳之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石棺上的麻将。

“人呢?”我望向叶凡真。

“他刚走,我又输了,这次输给了他十年阳寿”叶凡真面带呆滞。

这时石棺内唦唦作响,过了一会石棺开了,随着唦唦声,一条黑蟒向上飞起,盘在房梁上,,我一眼就认出它就是夺走叶凡真表弟尸体的那条黑蟒。

是它,我握了握手中的龙纹剑,刚想向黑蟒刺去,只见黑蟒一声大叫,一个英俊的少年出现在我们面前,少年后面拖着一条长长的黑色尾巴。

“你的母亲是不是叫张水仙?”我向少年大叫。

第十四章痛失叶凡真

“叶凡真你怎么了?”

此时的叶凡真没有一点精气神,头向下垂。

“儿阿,我的儿阿”叶伯父顿时乱了心神。

“叶凡真,叶凡真……”不管我怎么叫他,叶凡真一直都低头不语。

“杨曦,凡真这是怎么了?”叶伯父看着我说道。

“他应该把所有的阳寿都输给了黑蟒”

“那怎么办?”此时的叶伯父眼中带有泪光,扶起叶凡真的上身把他揽入怀中。

“儿阿,是爹害了你,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让你娶了刘玉婷那扫把星。”

“叶伯父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儿媳妇。人各有命,上天注定的事情谁都无法改变”,我看着叶伯父心生怒气。

“难道就没有一点法子能救我儿吗?”

“我试试看吧”说完我掏出怀中的古卷试图寻找令人起死回生或是增加阳寿之法。

“呕”此时躺在叶伯父怀中的叶凡真吐出一口黑血。我颤抖着双手加快了翻阅的速度。

“别翻了,上面没有”此时的师傅站在门外一脸的无奈。

听了师傅的话,我放慢了翻阅的速度,“哒,哒。”眼泪滴在古卷上发出声响。一时间我呆呆的坐在那里,随之脑袋不知抽了哪股邪风,我将古卷狠狠的扔向门外。

“我杨曦纵不说见多识广,可这小半年来也算经历过许多大场面。唯独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却救不了他。”说完我闭上眼睛想起叶凡真曾经的种种,我哭出声来。

“三炮你哭所谓何事”一阵微弱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我扭头看向叶凡真。只见他嘴角轻轻上扬,脸色惨白,面带痛苦的向我作了一个微笑。

“你怎么样?感觉哪里不舒服?”

“胸,胸口痛,刘,刘,刘”。

叶凡真的回答显得很艰难。

我知道他是想见刘玉婷,“你等一下,”我快步向门外跑去。

“老公,老公你怎么了?”刘玉婷一脸的疑惑和恐慌。我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刘玉婷。刘玉婷只是双手捂住脸颊,不停的哭泣。

下午时分天色阴暗,下起了小雨。叶凡真永远的闭上了双眼。或许他临死之时心有不甘,或许他没想到只是梦中的一面,就要了他的命,或许……

料理完叶凡真的后事已经是下半夜,回到家中我坐在地上倚靠着墙面,心生悲伤,不知不觉哭出声来。

“三炮,你哭所谓何事?”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我抬起头来顺着声音四下寻找,只见在屋内角落处站着一个黑影。

“你是谁?怎么会在我家?”我向黑影呵斥道。只见黑影慢慢走向光亮处,我才看清,一张惨白似被白面染过的脸颊,眼眶发青。他的身体四周散发着微弱的白光。

“叶凡真你怎么会在我家?”我一脸恐慌的看着他。

“阎王说我死的冤枉,准许我在人间逗留几日”叶凡真说完显得有些自豪。

“有没有什么法子能让我与刘玉婷见上一面”叶凡真再次向我开口。

“兄弟,人鬼殊途,何况刘玉婷有了你的骨肉,你不怕会吓到她?”我看向叶凡真。

只见叶凡真的鬼魂低头不语。

“糟糕,我差点忘了,这次上来是要告诉你一件事”叶凡真看着我说道。

“什么事?”我一脸期待又带着些疑惑的看着叶凡真。

“在下面阎王爷审问我时,不经意撇了一眼阎王的生死簿,上面有你师傅仇天纹的名字”。

“你说的是真的?”

“我能骗你?不如以后我在下,你在上,我们俩合作,捉鬼分红各一半”叶凡真得意洋洋的说道。

我心中惊起一阵恐慌,在心里暗想,我应该先救师傅,或许会用到叶凡真,不如我先答应他。

“好!只是我这阳间钱,你在阴间怎么用?”

“三炮,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你把它换成同等值的冥币烧给我不就可以了。”

我连连点头,“怎么救我师傅?”我满脸急切的看着叶凡真。

“明晚,在你师傅家等我。切记带上几个生鸡蛋,还有扒鸡。”叶凡真向我提醒。

叶凡真消失后,我躺在床上辗转难眠,难道我是不祥之人?先是爷爷,叶凡真,相继离我而去,现在对我疼爱有加的师傅也面临大限之时。想了很久在心里暗下决定,即使有再大的困难,我也要救师傅。

随着一阵鸡鸣,睁开带有困意的双眼,我按照叶凡真的指示买了扒鸡带上生鸡蛋向师傅的住所走去。

“杨曦你怎么来了?”显然师傅看见我有些惊讶。

“来看看您老,叶凡真离世的那天只顾着哭,没来的及给您老告别。”

“嗨,这点小事你也放在心上。快过来坐”师傅脸上带着一股慈祥,让我不自然的想起爷爷。

深夜时分,随着一阵狗叫叶凡真出现在我面前。

“把鸡蛋放入桌上的盘子内,鬼差马上就来了。”

按照叶凡真的意思准备完毕。我们静静等待着鬼差的降临。而此时的师傅早已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叮,叮,”铁链声越来越近,叶凡真示意我回头,只见身后站着两个人,确切的说不能算人,因为他们其中一个有着人的身体和牛的头部,而另一个则是马的头部,想必这就是传说中的牛头马面?我在心里暗想。

他们走向师傅的床边,其中一个看见了摆在桌上的鸡蛋,停住脚步,碗中的鸡蛋向他们飘去,随着一阵蛋壳落地声,他们分别摸了摸自己鼓起的肚皮。

“这里怎么有只烧鸡?”只见牛头带着一丝疑惑的看着烧鸡。

“别管他,咱们兄弟先吃饱再说”马面回应道。

“三炮,快学鸡叫”叶凡真飘到我的身边。

“喔,喔喔”几声鸡啼在我嘴中发出。

“怎么这么快就天亮了,看来是阎王搞错了”马面带着疑问的口吻看向牛头。

这时叶凡真不知从哪整出一个本子向我递来。

“这什么东西?”我一脸疑问的看着叶凡真。

“阎王的生死簿。快在你师傅名字后面加个三”叶凡真的急切的向我喊道。

做完一切,叶凡真走到马面后面,悄悄把生死簿放回他的身上。

“加三是什么意思?”喔看向叶凡真。

“你师傅的寿命延长三年。”

我向叶凡真伸了伸大拇指,“小子真有你的!”

第十五章古井藏尸(一)

说完我收回了指向叶凡真竖起的大拇指。

“刚才我好像梦见牛头马面。”

只见师傅从床上坐起,睡意朦胧的说道。

“他们要把你锁走,是叶凡真救了你”。

“那小伙不是死了么?”师傅一脸的茫然。

“阎王没收他。”

“那他岂不是做了孤魂野鬼”师傅说完伸手拿起桌上的茶杯。

“呸,这水怎么有味?”师傅盯着碗里的水抱怨道。

“是碱的味道吧”。

“不对,”师傅的脸上写满疑虑,紧盯着手中的茶杯琢磨了好一会。

“我尝尝”说完我手伸向师傅的方向。“这什么味?”手中师傅的茶杯闻起来一股刺鼻的腥味。

“莫不是有什么东西在水里腐烂”,我看向见多识广的师傅。

“天亮以后去看看”师傅的回答令我有些意外。这时叶凡真则躲在黑暗的角落里,我知道他并不想让师傅看见。

东方的天空渐渐泛起一丝肚白,我和师傅刚出门口就听见大街上的人不停的议论着什么,他们个个行色匆忙,跟随着人群我们来到村里的古井处。井口四周站满了围观的人群,形色慌张指手画脚的在议论着什么。四周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腐烂味。

“大姐你们在看什么?”我上前和一位站在井边的女子打了个招呼。

“井下有东西。”我走到井边,果真井下隐隐约约漂着一个东西,只是在这黑暗的井内并看不清是什么。

“师傅你快来看,井里有东西”

“我老眼昏花的,你都看不清更别说我了”。师傅连连摆手。

就在这时几个手拿绳子,长杆的人向围观人群快步走来。

“都让开”。为首的壮汉大声喊道。

我指着长杆问壮汉“你们要干什么?”

壮汉嘴里发出一声轻哼“把那东西打捞出来!”

经过众人几个小时手慌脚乱的打捞,那东西被拽了上来,原来是一具尸体,脸色青灰,浑身浮肿,有的地方已经开始腐烂,看样子死了很久……

“怪不得水中散发着一股腥臭味,原来是这尸体在作祟”。一个中年男子指着尸体抱怨道。

众人三三俩俩的聚在一起开始议论。师傅双手交叉放在背后慢坨坨的走向尸体。

“你们都过来认认看是谁家的?”由于尸体在水下浸泡的太久,围观的人群都纷纷摇头表示不认识。

“既然没有人认识,先把尸体安放在义庄,看有没有家属来认尸”。师傅说完捋了捋下巴处已经发白的胡须。

“呸,你个无名无姓的家伙,死了还要在井里,害的我们村没有干净的水吃”一名脸上长满络络腮胡的中年男子指着尸体嘴里骂骂咧咧的说道。

“来人呐,快来人”寻声看去只见一名膀大腰圆的男子急冲冲向我们跑来。

“长山,什么事大惊小怪的。”师傅向长山呵斥道。

“纹叔,你快去看看吧,龙潭水库出事了”。长山说完,我突然想起离这村子不足五百米的地方就是龙潭水库。

师傅看着长山犹豫了一会。

“走,去看看”。师傅一声令下,村民们争先恐后的向龙潭跑去。好在村里离龙潭不远,不到一颗烟的功夫我们便来到了龙潭水库边。

那水面上密密麻麻的漂着一层死鱼死虾,师傅前去捞起一条死鱼。这鱼肚处怎么会发黑,鱼头像是被什么东西咬掉,只见师傅眉头紧锁犹豫了好一会。

人群开始自发的卷起裤腿,站在岸边打捞着死鱼死虾。

“你们快来看。”声音传入我的耳朵,只是这声音听起来夹杂着一丝恐惧,我寻声看去只见长山瑟瑟发抖,嘴巴张大,右手指着水中。我搀扶着师傅走向长山。

不远处的水草里藏着一个脑袋,一双苍白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们,胆大的青年拿起长长的竹竿伸向脑袋,连续戳了脑袋几十下,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来几个人和长山一起把他捞上来。”师傅的声音显得有些沉重。

“阿”,随着长山的一声大叫,他们将尸体扔向岸边。只见尸体面色铁青,嘴巴微张,左右两边两颗长牙分别伸到嘴外,像极了龙王爷。我看着尸体在心里暗想,同时出现两具尸体难道是巧合?

井里的尸体加上龙潭水库的浮尸,使得一些流言蜚语在村子里迅速发酵。都说龙王爷出来抓人害命。听到这些我不禁笑了笑“这帮白痴,这种话都能说出口,既然是龙王爷出来抓人害命,那么龙王又怎么会死去”。村里陆陆续续有不少村民聚在一起,看样子是要找村长讨个说法。

“纹爷你去不去?”眼前一位看起来足有五十多岁的男子向师傅问道。

“谁爱去谁去,只怕这事他管不了!”师傅眼睛半眯,看向我的同时摇了一下头,示意我跟着男子前去看看。

“我陪你!”我看向男子。

这帮村民聚在村长家里,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龙王索命,水里的鱼虾得罪了龙王,等等。

由于村长经历了水库漂棺事件显得并不慌张,可是这事我能管的了吗?只见村长低头不语,显然在沉思。

就这样过了十几分钟村长抬了抬头“让仇天纹给破一破吧,这种事咱们村也只有他有点能耐,只是应该需要准备点什么?”。

“我知道”说完我在人群后面向村长走去。听我说完,众人陆续离开村长的家,我则返回师傅的住所中。

“师傅,村长说明天让你破一破”。我看着师傅。

“嗯,知道了”师傅带着一丝烦躁的口吻,说完点上手中的烟袋锅。

第二天天一亮,师傅领着背着大包小包,跟在他后面的我,向龙潭走去。就在师傅刚刚立起法坛,人群中传出一个声音“你们这样做是没用的”这声音听起来有些高傲。只见人群后面走来一个披头散发的中年男子。

“村里的疯子他懂什么?”长山看到是村里的疯子,发出埋怨的声音。疯子慢慢走向师傅旁边,对着师傅小声嘀咕了几句。

“哈哈”。只见师傅一声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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