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公寓 - xp1024.com
《银色公寓》


1-9

混种天使(限)楔子~

是英国GMO公司那边为我们提供的商业计划书。”西装笔挺的机要秘书双手捧著一份密封文件,恭恭敬敬的递到正坐在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认真翻阅资料的女人手上。女人看上去二十几岁左右,很是年轻。但是只是略施粉黛的面容以及古板的纯黑色套裙却让她看上去冷冰冰的,严肃又冷漠,著实令人望而生畏。

“GMO公司?”听到男秘书的声音,女人略微的抬起头。手中的湖蓝色钢笔调皮的在指尖转了又转,与她的气质不符。她的五官生的很有轮廓,算不上极美,却自有风情。眉毛不像其它女子那样刮得很细,反而只是简单的修剪了一下散乱的部分。不浓不淡,少有的干练与威风之感。她的眼睛不大,狭长而明。连挺直的鼻梁和饱满的嘴唇都是出自同一种格调──那就是充满著中与让人迷惑的混血迷情。

她当然不是真正的混血。说她不单纯是因为她的身上混合了应该是女人与男人分别拥有的不同特质。时而灵媚跳脱,时而严禁刻板。明明谈起生意来大刀阔斧心狠手辣,而当她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却又安静无害的像只小猫咪。

“就是那个眼睛长在头顶上的英国佬?”想起上一次的会面,女人心中就忍不住冷笑。显然GMO公司是那男人的家族企业。作为企业的少东家,对方亲自从英国飞到这里来跟他们谈判算是给足了罗氏的面子。她记得那双眼睛,很纯净的宝石蓝。这位格兰特先生长得不错,著一口地道的牛津音。一听就知道受过只有显赫家庭的继承人才能进入的那种贵族学校的教育。跟他谈话,除了忍受他傲慢露骨的态度外,时不时的还要接纳他吐出的几句法文。以显示自己源远到皇室的家世。这种嚣张著实令女人不悦。

“计划书不错。”女人拆开纸袋,戴上一副黑框眼镜抿著嘴唇认真的把这份东西看了一遍。

“那您的意思是让我约他做进一步商谈吗?”机要秘书试探的询问。

“他现在还在酒店?”女人不动声色的摘下眼镜,锐利的目光让人无法猜透她心中所想。

“是的。我们已经安排他住进罗氏旗下的罗斯威阁酒店的总统套房。”

“那好,你去派人给他安排最好的服务,先让他在四周游玩几天。账就记在我私人的名下,不用跟财务部汇报了。”女人曲起食指轻叩桌面。

“好。”秘书飞快的用头脑记录著上司的要求。

“等他玩够了,你亲自去见他。”咚咚咚──女人敲著光滑的实木桌面玩得不亦乐乎。

“好。”男人继续回答说。

“然後──”敲击声戛然而止,只见这个被称为少夫人的女子用修长的手指撑住桌面缓缓的站起身来。

“你告诉他,罗氏的副总裁说了,请他去学中文。会说了,大家再坐下来谈生意。”

嗖的一声,机要秘书感到脑海里有一道利箭穿过。他怎麽都想不到这位副总裁居然会走这麽一步棋。这样好吗?中文岂是一天半天能够学会的?用功三个月,怕是连皮毛都沾不上半点。很明显她是在刁难对方。他知道格兰特先生的确不招人喜欢,甚至是有点让人讨厌。但是副总裁这样做,可有点太绝了。

“要是他还是不会说呢?”机要秘书不死心的问。这可是一笔不错的买卖,该不会就这样眼睁睁的被弄砸了吧?

“啊,那你就让他另外找合作夥伴吧。”女人勾起唇角,难得的露出一个连弧度都像是计算好了的职业笑容。

混种天使(限)1~3章

我直言。”机要秘书犹豫片刻还是斗胆说出心中所想,“虽然我并不清楚对方提交的计划书里到底写了什麽。但是GMO是老牌大公司,在英国的信誉一直很好。最近金融危机,他们遭遇了不小的损失才会找我们来求救。我们何不趁此机会降低进入壁垒直接打入英国市场呢?”

“说得不错──”女人微扬起下颌,眼中流露出些许兴味。

“但是你大概也听说了美国几大汽车公司将要破产的时候几位CEO去找政府要钱时还坐著私人飞机的事吧?”女人从自己的皮椅上离开慢慢的踱到了这个男人面前。

啧……仔细打量的话还是个蛮漂亮的小夥子。穿上名牌西装之後颇有些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番的激情。只不过全身上下多多少少还带点刚毕业的天真气,不够世故老练。需要好好的调教。

“额……听说了。”机要秘书点点头。

“道理是一样的,既然是落魄了向人家讨饭去的,就要做出谦卑的样子,人家才会帮你一把。美国政府不会帮那些汽车公司,而我也不会任凭格兰特对我气焰嚣张。他绝对找不到比我更合适的合作夥伴,所以,这家夥到最後一定会来求我。”女人对他循循善诱。

“但是这样一来他心里一定会不爽,我们何不做个好人,大方的帮他一把让他以後对我们感恩呢?”男人不解的问。

“如果我没记错,你应该是海归吧?”女人不答反问,脑後梳起的发髻没有一丝凌乱。

“是的,我在美国念的经济。”男人不明白她为什麽要问这个。

“美国?声称自由和民主的地方啊。”女人笑笑,肌抽动的动作看上去有些嘲讽。

“那麽你的导师在教你那些纯真的信仰之时有没有告诉你这是一个什麽样的世界?”

“什麽……世界?”

“对,世界。真实的世界,弱强食的世界。你不招惹别人别人也会来迫害你的世界。”女人淡淡的说,眼神笃定,声音飘渺。

“没……没有。”机要秘书吓了一跳,不知怎麽的,他觉得这个女人现在看起来好可怕。

“那我来慢慢的告诉你好了。在这个世界你想生存下去,就要比别人狠、比别人凶、比别人残。做好人是永远没有出头之日的。”女人拍了拍男子的肩膀,不意外的感到他魁梧的身体有些瑟缩。

“所谓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与其让别人敬你,然後在危机之时给你一刀。还不如让他们怕你,恨你。他们反倒会乖乖的对你俯首称臣。因为他们害怕你的报复,他们明白只要你一出手就会让他们万劫不复。这,才是经商之道。”

“少夫人……我……”汗水顺著男人的脸颊流淌下来,看在女人眼中有些可笑。

“好了,没你的事了,你出去吧。有些道理你慢慢的就会懂,不急於一时。”女人坐回自己的位置,难得她今天心情好,一向惜言如金的她竟然对一个刚上任的秘书说了这麽多话。

但是他可不是普通的小秘书,他是公司高薪聘请而来的机要秘书。跟著她的人,就要染上她的行事方式。太天真或者太自负都是万万要不得的。

“是,少夫人。”男人擦了擦额上的汗珠急急忙忙的转身向外面走去。

这里很大,因为是给副总裁准备的办公室,所以还特意的请了专门的设计师来布置。但是现在这个冷调华贵的空间却像是系得太紧的领带一样勒得他透不过起来。

“等一下。”手指刚触到门的把手,身後又传来女人不带温度的声音。吓得他连忙立定站好。

“少夫人还有事?”他有些胆怯的问。

“嗯,你叫吴子康是不是?”女人双手合十撑著下巴。

“嗯。”

“有女朋友吗?”

“前段时间刚分手。”男人老老实实的回答说。

“我有个表妹跟你差不多大,也是独身一人。要不哪天我们约个时间吃顿饭我把她介绍给你?”女人的眼睛眨了眨,狭长的漂亮黑眸看上去有些算计。

“……”男人是有些天真,但绝对不是傻瓜。对方虽然是商量的口吻,但这对他来讲如同命令。

“那就谢谢少夫人了。”他不著痕迹的叹了口气,礼貌的点头。

“很好。”女人满意的挥手,目送他离开,身体才逐渐放松向後倒去靠在椅背上。

应该是个人才,若是能成为自家人的话,交给他办事她也才能放心。培养他成为英才算是物超所值。

好不容易下了班,不出意外的谭棠又是一身腰酸背痛。

在公司要扮成那种晚娘脸,到了家里又肯定等不到什麽温存与放松。不知是她命该如此还是自己当初做了错误的选择。

开车到了家门口,只需再拐过一个山坡就能到罗家别墅的楼下了。但是她还是习惯先将车泊在这尚且看不到那座金丝牢笼的地方歇一歇。这里有一棵大树,枝叶繁茂。夏天一到就从缝隙里透过明晃晃的阳光,让她觉得温暖。现如今是晚上,黑漆漆的夜空群星闪烁。有一棵树陪著,她也觉得自己没有那麽寂寞了。

寂寞?真是一个奢侈的词语。想当初她也是一个人,一个人走路,一个人睡觉,一个人吃饭。却从来没有感觉到像现在这般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凄凉。明明有丈夫却和独守空闺无异,明明地位显赫锦衣玉食,却还是觉得自己穷的叮当响。

人的寂寞来自内心深处。要想不寂寞,就要先去填补她的灵魂,而不是欲望。

考虑要不要抽一烟再走,但是一想到这有关於自己的健康问题,还是忍下了。也省得那个嘴贱的男人闻到味道一会儿又要问东问西的,惹人厌的很。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确定自己又是那个冷冰冰的少之後。谭棠驱动车子,缓缓的向罗家的大门驶进……

“少夫人回来了!”佣人们一见到她就露出了看到救世主一般的表情,齐刷刷的围上来。让她情不自禁皱了皱眉头。

“什麽事?”敏感的察觉到大夥神色有异,谭棠理智的先去询问安静的矗立在一旁的管家。

“是这样的少夫人,”管家资历很高,从罗昭威小时候就一直待在罗家任职,是个聪明的老人。所以谭棠十分信任他的话,也愿意采纳他之後为她出的主意。

“少爷他又在酒吧喝醉了。并且与人赌酒,一晚上就输掉几十万。”管家毕恭毕敬的说。言辞之间不夹带个人感情,但是也颇有恨铁不成钢之意。

强逼著自己做了几个深呼吸,谭棠尽量不让自己的恼火流露在表象上。只是嗯了一声,淡淡的说了句,“随他吧。”说著就要转身上楼。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败来败去还不都是他们罗家的家底?她赚来的钱早都小心的存在瑞士银行的秘密账户里,歪主意也打不到她的头上。

“但是这一次少爷还带了个人回来。”管家沈吟片刻,还是说了出来。饶是他年事已高,提起这档子事儿还是有些不自在。

“人?”谭棠有些绷不住了,黑著一张脸冷冷的问道,“上一次那个女人?”

“不,”管家在心里叹气,“这一次少爷带了个男人回来。”

话音未落,眼前的女人早已不见。楼梯上传来有人迅速上楼的声音,踩得地面卡卡作响似乎是要将地面踏出个洞来一般。

“你们都下去吧。”眼见周围的小女仆一个个竖起耳朵似乎是有想看少爷和少夫人打架的好戏。管家轻咳一声,威严的下了命令。主人家的家事不是他们做下人的该过问的,想幸灾乐祸就更是不能容忍。

“是。”众女仆没有人敢违抗老管家的话,虽然遗憾还是都怏怏的迅速离去。只剩下头发都有一半变成白色的管家依然笔挺的站在原地,饱经风霜的眼眸之中含著期许和感伤的光芒。

少夫人,少爷就交给你了。请你──救救他。

“别,罗哥……别这样……”卧室的大床上,两个男人以奇怪的姿势扭在一起,看上去暧昧又煽情。虽然还没有进入关键时刻,但是从两人衣衫不整的交叠在一起的样子就可以看出来他们接下来要做些什麽。

四片阳刚的嘴唇紧紧相贴,不断交换著彼此的气息与唾。被压在下面的是一个看上去很青涩的少年,一看就知道他还在学校里念书。扭捏的神态,过於白嫩的肌肤。俨然是众位富家公子的好玩伴。据说对於在商场上奋斗的男人而言,找男宠是最好的解压方式。女人总是贪得无厌,而养狗又太麻烦。所以酒吧里专门用来陪聊的男人,渐渐的就变了调。大家都心照不宣的找他们来玩,玩著玩著,一些长相颇为秀气的家夥就被连拐带骗搂上了床。

“怎麽,你不喜欢我这样对你吗?”罗昭威身处上方,一双修长有力的大腿紧紧地压住身底下的男孩。不安分的手指来回摩挲著他的脸颊,看著对方羞赧红润的样子,忍不住邪的吻了吻他的唇。

“罗哥,我快受不了了。”被压住的腹部已经有了明显的突起,虽然是受,但是动情的生理反应却都跟正常男人一样。

“你能不能帮帮我?”男孩害羞的挑逗道。自己的手掌试探的握紧对方的,缓慢的向自己下腹部移去。就在这时,空气中渐渐弥漫过来的一阵烟味儿,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哈?”发觉屋里有别人,男孩警惕的向後面一躲。却无奈身上的男人太过沈重让他只是微微的挪了些许地方。

“你是谁?”害怕的盯著正倚在门口,唇间叼了烟眼神比男人还要散漫嚣张的女子一眼。男孩艰难的吞了吞口水,忽然间有种不祥的预感。

“啊──”见到他问话,女子只是用玉指夹起那烟缓缓的吐了个烟圈。嘴角边挂著薄薄的冷笑,那神情颇有些看好戏的态度。即置身事外,又充满了不屑。

“你回来了啊?”她还没有回答,倒是罗昭威先懒懒的开了口。先前的激情似乎一下子全部被硬生生的中断,连腰间的勃起也慢慢的消解下来。果然是命里带煞,一见到这女罗刹,他就阳痿。

兴致缺缺的从男孩身上爬下来,罗昭威高大的身型坐起身来格外的有威慑力。但是这只是表面现象,谁都知道这个家里少爷说话不算,只有少才是真正的主人。如果,她也算是“少”的话。

“你们可以继续。”见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谭棠也不急著摊牌。虽然没有忘记自己在下人眼里是上来“捉奸”的,但是以她不冷不热的子,她还是习惯低调行事。

“诶?忽然间多了一尊门神,你认为我们还能继续下去吗?”罗昭威笑著用指尖玩弄著有些微长的头发。暖暖的日式橘红色虽然是经手高级造型师才整理出的完美造型,但是一旦沾染上他略有些冷的气质还是显得不太搭调。

“你有本事带人回来,却没本事继续麽?”谭棠继续凉凉的扇风,一烟抽完。她用指尖把烟蒂捻息在烟灰缸里,又点燃一。这是她的小动作,心里一烦她就会想抽烟。只不过没有人曾注意到这一点,只是迷陷在她这种冷酷当中以为她生来坚忍。

“我的本事再大,也大不过你。”

“罗哥……”见自己已经被忽略了很久,男孩终於鼓起勇气抓住罗昭威的衣角怯怯的喊了他一声。他、他要怎麽办啊?

“啊,这位客人啊。”谭棠突然走近,笑得非常明媚。

“哈?”男孩下意识的抓住自己的衣襟向後退了退,有种被鬼盯住的感觉。

“要不要留下来吃晚饭?”

“啊!!我再也不来了!!”十分锺过後,罗家的别墅里传来了男孩的哀号声。只见他不断用手掌朝自己红肿的嘴巴扇著凉风。连车都顾不上借,就孤身一个人逃命似地向山下跑去,身後扬起一路烟尘。

罗家的别墅建在近郊,虽然算不上是什麽高山峭壁。但是几公里的坡路还是有的,不知道他这个样子跑走要什麽时候才能到市区。

望著桌子上几盘飘著红色油花的菜肴,谭棠面无表情的为自己盛了一碗“红色”的**汤。少爷和少夫人嗜辣到近乎变态的程度罗家的下人已经习以为常了。这两个人总像是在斗狠一样暗暗较劲谁吃的辣椒更多。到最後把舌头养的越来越麻木,无论放多少辛辣的调料也无法刺激他们的味蕾。

每一次做饭,厨师都咬著牙齿将一盆一盆的辣椒往锅子里放。两个主人倒是吃的津津有味,但是一宴请客人对方是正常人又怎麽能受得了?

谭棠很坏,每一次对付罗昭威带来的“情人”都出此贱招。只辣的对方七窍生烟,泪流不止什麽仪态都没有了。到最後狼狈的抄起包包自动消失。

“我吃饱了。”放下碗筷,谭棠仍旧是没有多看罗昭威一眼,径自往楼上的房间走去。累死了,她要好好的洗个澡。

“我也吃饱了。”罗昭威优雅的用餐巾拭去唇边的油渍,也随後跟上去。

这个女人的火,可没有这麽容易就消掉。他要去好好的欣赏一下她发作的样子。

混种天使(限)4~6章

的门,谭棠做事一向干净利落绝不拖泥带水。虽然浴室里有很高级的按摩浴缸,但她还是习惯的冲个澡就出来了。已经及腰的长发湿漉漉的沾满了水珠,看上去有点小女人的妩媚。她不喜欢用吹风机吹头发,只是对著梳妆台的镜子好好的梳通又用浴巾压了几下。

在看到镜中自己的那一刻,她有些怔忪。平时总是挽著发髻,她都没有留意到自己的头发已经这麽长了。

若是烫成卷发,会不会更好呢?

正自想象著自己做女化打扮时的模样,身後盘腿坐在床上的男人却冷不防的开了口。

“怎麽,你终於学起那些女人开始喜欢对著镜子搔首弄姿了?还是说,你连自己都不放过的爱上了?”他在嘲笑她。谭棠咬了咬牙,尽量做出无所谓的样子。

这男人自小被抛弃,在社会上流浪时没接触过什麽好人。自然不能期望他能有什麽教养。

“不管你的事。”谭棠淡淡的说。径自拿起一本未看完的书走到一旁的单人沙发上坐下,开始安静的阅读。

哪知还未读到能够翻页,那男人偏偏就是不要给她好日子过。只见他光著两只脚双手在睡裤的口袋里慢悠悠的踱到她的面前,俯下身子认真的打量起她所拿的书的封面。薄唇微微翕动,吐出几个清晰地大字,“《不可承受的生命之轻》?”他扯扯唇角,笑得天真无邪。

“这本书的宗旨不是在说‘女人天生就是要被男人压’的嘛。怎麽,你不当同恋了?开始渴望被男人压了?”罗昭威突然执起谭棠的一只手腕,将她向自己这边拉过来。

刚洗完澡的女人身上飘散著一股好闻的沐浴味儿。是她喜欢的青草香,但是此刻在罗昭威的鼻腔里扩散开却比依兰油的味道更加催情。

他甩了甩头发,几绺长长的发丝依然挡在他饱满的额前。他比她看上去还要年轻一些,魅力有余,成熟不足。虽然明亮的眼眸里闪烁著说不出的幽暗与深沈,但是在谭棠看来,他依然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放开我,你是不是酒还没醒?”谭棠用力的想抽回自己的手腕,无奈敌不过男人的力气。从他们被迫结婚到现在已经三年了,罗昭威心理上不知道长进了多少,但是身体上却已经不是那个一脸阳怪气的讨厌小鬼。而是长成了一个比她在体格上要强大许多的家夥。

他如果想要对她怎麽样……那她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真是可恶,他明明在酒吧里厮混了一整天。不管人家开没开业,他总是有办法在那昏天暗地的屋子里找到自己的位置。抽烟、喝酒、吸大麻。爽的high了,就跑去跟人家飙车砸商店。没想到他现在还有力气轻薄她,而不是倒头大睡。

早知道就不要赶走那个男孩,让罗昭威把多余的力尽管发泄在他的身上就好。也省得现在她还要花心思把他解决掉。

抬眼望著他一身洁白的睡衣,这麽多年以来他对白色的喜爱一如既往。但是如此纯粹的颜色却净化不了他宛如恶魔一般的格。

“你想怎麽样?”她无力的向他讨饶。

拜托,她也不是什麽时候都那麽强势好吗?一天之中总有那麽一个时刻是想要软弱的放松一下的。为什麽就是不肯给她这个机会。

“你来尝尝我的嘴唇不就知道我的酒是不是还没醒了吗?”罗昭威嘟起红唇,不由分说的将谭棠从沙发上拽起来。力气之大直将她纤细的身体高高的提起,谭棠只有勉强的站直脚尖才能跟得上他的执拗。

“嗯?好不好,好不好啊?”一边呼著热气,罗昭威一边表情夸张的像个索糖吃的小孩子一样将自己的俊脸凑近谭棠。

他很白,是个细致的美少年。这些年来在女人的督促下他经常在楼上的健身房里运动,肌发达了不少。已经不像最初时皮包骨头般的羸弱了。这些改变他自己很清楚,然而她却看不见。

“你走开,不要……唔……”嘴唇还是硬生生的被男人贴住了,他的唇很凉,软软的有一点点湿。谭棠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他的吻她还接受不了。只能本能的闭紧嘴巴,不让他乱窜的舌头侵入。

“你还真是倔啊,姐姐……”罗昭威的脸上看起来依然是很开心,但是抓住她手腕的力道却越来越紧。

他不喜欢她总将他当做没长大一般的样子,也不喜欢她总是在提醒他自己娶了一个同恋做老婆。她抽烟的样子像个男人,喝酒的样子像个男人,行事作风像个男人……一切的一切,都讽刺的刺激著他的神经。三年前,他罗昭威娶了一个男人!!

那个时候他岁,被所谓的生父从少管所接出来。落魄的他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敌意,一方面渴望著人群的关怀。一方面又对当初抛弃了自己的父亲而心存芥蒂。果不其然,在见到将他送入学校弥补缺失的教育失败之後。罗尔毅然的决定帮他娶一个强势的女人做妻子,来管教束缚他的行为。

选来选去,尽管罗家家财万贯,然而这位少爷的脾气和行为却都异於常人,致使相亲的几十个千金小姐一见到他都落荒而逃。

他不在乎,只是笑。边笑边唱歌,不顾在场的众位长辈脸色变得铁青。也不在意周围同在高级餐厅里吃饭的其他人投过来的鄙夷眼光。

然而,愿意跟他这样的一个人生活的女人却竟然真的存在。只可惜,他和她结婚後才发觉,这目光凛冽的女子竟然是个同恋……

这是他们的谋──

每一个人,包括自己的父亲、谭棠和她的父亲。每个人都知道谭棠的特殊癖好,唯有他一直被蒙在鼓里。在结婚的当天晚上,这女人叼著烟,弄得满屋子都是缭绕的烟雾。她坐在椅子上默不作声的瞪著他的样子很酷,眼睛里没有半点柔情。所产生的任何异动的表情都像是在考虑要拿他这个麻烦的小鬼怎麽办。

怎麽办呢?他现在已经不是个小鬼了,那她又该要如何是好?

“怎麽样?被男人吻的滋味很恶心麽?”罗昭威暂时放过谭棠的嘴唇,好让她能够及时的呼吸。

“很恶心。”谭棠啐了一口,目光如炬。瞪著男人的眸光像是要将他粉身碎骨。

“哈哈,真遗憾呐……自己丈夫的吻竟然比不上外面的野‘女人’。”罗昭威恶质的提醒著她同恋的身份。就好像这是一件多麽荒唐,多麽不堪,多麽可耻的事。他刺激著她,羞辱著她。也许,他只是在期待有一天这个女人能够大喊一声,“住口!我不是!”

可是她没有说,女人的唇紧紧地抿著,是对他的抵抗与不屈。他影响不了她,至少到现在为止是这样。

“你又比我好到哪去?你这个该死的,双恋。”谭棠冷冷的回讽过去。

别以为他自己就清白!小小年纪就游走於阳人之间,没有资格对她的向品头论足。

转瞬间,在谭棠考虑要不要挣脱他的怀抱逃出去的时候。眼前的男人忽然换成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几乎是眼泪汪汪的看著她。好看的嘴唇微微颤动著,鼻子抽动好像随时都能哭出来一样。

“姐姐……你不喜欢我是因为我是双恋麽?”罗昭威的声音轻轻的,带著故意拔细的声调。不男不女的音色让她全身立刻起了一层**皮疙瘩,像是遇见了日剧里总是意图毁灭全人类的变态……

他忧伤的可怜,但是眼神里却闪烁著狡黠。

“放开我。”谭棠深吸了一口气,试图推开他的身子。不能轻易被他骗到,觉得他软弱无害就是在与虎谋皮。这一推原本用上了十成的力气,却没想到那一双结实的铁臂竟然没有再坚持。罗昭威的身子顿时轻飘飘的远离她的视线。

“喂!你……”

“咚”的一声,男人高大的身体呈大字型向後倒去,脸上还挂著诡异的微笑。若不是後面有床铺接著,不摔个脑震荡就算他走运。是计算好的?还是刚刚凑巧……谭棠因为不准这家夥的心思而皱起英眉。

四周扩散开比死亡还要沈沦的寂静──

几秒锺过後,男人的腔开始剧烈震动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罗昭威裂开薄唇,笑得特别开心。就好像刚得到了不得了的玩具,或者做了一件特别有趣的事。

“姐姐,如果我在你面前摔个脑浆迸裂。你会不会哭?”他忽然撑起自己的身子,微侧著头,很认真的问道。

“你胡说八道什麽。”谭棠眉头皱的更紧,略有些烦躁的拨了拨快要干掉的头发。下意识的身上的口袋想要找烟抽。

“又或者……我会死於吸你的二手烟。”眼球向上翻著,罗昭威腾出一只手来把玩自己快要盖过眼睛的刘海。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刚点燃一,听到男人的话,谭棠一愣。心里暗骂了一声,将几乎没燃烧多少的香烟摁熄在墙上。

是墙上,她真的有点火了。

丢下扭曲的烟蒂,谭棠冷著脸几个大步迈到罗昭威面前。这小子今天比平时更不正常,受什麽刺激了?!

“你这小鬼发什麽神经……!”恶狠狠的咬著牙齿,她毫不女人双手揪起罗昭威的领口。力气大的将他睡衣的扣子扯开了好几颗,露出大片结实的膛。他皮肤很滑,也许是年轻,也许是天生丽质,真是该死的可口。

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口,因为衣领被扯坏。从这个角度男人可以看到自己的腹部。那里有一片纠结的腹肌,以及正常男人都会生长的毛发。只不过他连毛发都长得那麽细致美型,不像一般的鲁男子那样糙乌黑。

“嗯……?”见谭棠发怒,罗昭威眼眸眯成了两道月弯,从鼻子里挤出轻笑。

“好痛。”他没动,只是看了看她仍然揪住他领子的手。

也察觉到自己的举动有些失控,谭棠用目光咬了他一口,随即准备撤手。

却不料这男人趁她晃神时竟然偷偷的将手放到了她的腰後,在她未放手之前一个用力就将她带著倒在了自己的身上。

“啊!”谭棠惊呼一声,双臂撑起床铺坐起。却发现此时罗昭威正开心的躺在她的身下,而她则不雅的跨坐在他的腹部。

“姐姐,你是攻吧?”

“什麽?”谭棠没想到他会问这个。

“告诉你哦,我是受──”罗昭威睁圆眼眸神秘兮兮的说。

“啊?”女人的音量蓦地增大。

“要不要,和我做爱看看?”

“和你?我没兴趣。”谭棠挑眉,咬著手指睨了他半晌,随即冷冷的道。

“是因为害怕麽?”男人笑嘻嘻的说,红润的嘴唇就在她眼皮底下翕合。因为刚刚接过吻,罗昭威的嘴巴看上去软软的,像棉花糖。让一向不过分注重外表的谭棠竟也凝视得有些痴迷。

“我会害怕什麽。”被他嚣张的态度刺激到,女人回过神来,不以为然的轻嗤一声。

“你当然是怕尝过我的滋味之後,别的食都无法下咽了。”罗昭威一瞬不瞬的用他那双太过清澈又太过蛊惑的大眼睛盯著谭棠。

怪了……谭棠被他专注的眼神瞪得有些晕眩。

为什麽她会觉得这小子今天格外的诱人?

甜美的表情,迷离的眼神。裸露的锁骨和洁白的颈肩。半害羞半勾引的神态真是荡的要死……他才十九岁,她都快忘了自己只不过比他大五岁而已。作为一个企业主掌大权的副总裁,她尚且显得过於年轻,更何况是他?如此的年轻,却又如此的妖孽。真是罪过啊──

不知不觉间,她冰凉的指尖已经游走於眼前可口的“美食”上了。

谭棠眯起细眸,密密地打量著他的一切。

这男人真的很适合这种橙红色的碎发,衬得他的肌肤有种接近透明的白皙。她记得自己一位开美容院的朋友曾说过这叫‘陶瓷白’。是非常考验肤质的一种颜色。既不能有斑点痘痕,又不能裹著厚重的角质层。即便是女子也少有这种像煮熟的**蛋一样完美的肌肤,更何况他还是一个从小就风餐露宿的男人。

谭棠很怀疑,这家夥流浪了那麽多年都流浪到哪里去了?是不是在一个充满鸟语花香的仙境里,跟那些花树妖们混在一起,成天吸取日月的华最後才变成这麽一个妖王子的?

这鼻子太挺了点,显示了主人脾气臭,人又乖张。这睫毛也太长了点,忽闪忽闪的在眼睑投下半片影,就像洋娃娃一样可爱。这嘴唇间微露出的牙齿是细细的两排,洁白得很,可以直接去做美白牙齿的广告……

“唔……”像触电一样猛地收回自己不自觉的指尖,谭棠这才发现那小子竟然在她抚他的唇角时冷不防的伸出舌头舔了她一下。

上帝作证,除了刚才的那个吻,三年来两人之间不曾有过任何亲密的接触。他结婚时还是个孩子──而她,却是一个对男人无爱的死板女人。

“姐姐,你不想要我吗……”罗昭威竟然自己动手解开剩下的几颗扣子,没有一丝赘也并不过於强壮的身体随著睡衣的敞开而完全呈现在谭棠面前。他无辜的看著她,眼神像一个纯洁的小羔羊。又来了……他又开始装纯!

哗──

谭棠感叹,只瞥了一眼,她的目光就再也离不开这男人的身体……他连肌都长得那麽的恰到好处。一片连著一片的光洁山丘,随著他的呼吸感的起伏,在出现细微的鼓胀之後又迅速落下,像玉雕出来的一般。

“啊!姐姐……疼!”

看著谭棠不断的被自己的主动所刺激到,原以为这女人已经被他的色相吸引住了。罗昭威刚要得意,却不料胃部要害处突然间被谭棠用手肘猛的抵住了。

“小东西,你到底要什麽?”女人唇边挂著世故的冷笑,肘上用力,狠狠的向下一捣。眸中的光芒闪动得不耐而狠辣,丝毫不留情面。

“少跟我来这套!”

“咳咳……姐姐……”罗昭威难受欲呕,疼痛立刻传遍全身。

“我只是……想跟你亲热……没有别的意思……”男人委屈的挤出了几滴眼泪,最初强吻她的气势不知什麽时候已经消失殆尽。

透明的水珠打湿了他头下方的白色床单,长睫上沾了露珠,他显得越发的楚楚动人。

谭棠眯起眼睛看他,将他的小白样分毫不差的收进脑中。

“姐姐……不要……”见谭棠沈默不语,可怕的手肘又抵在他的身上。罗昭威惶恐的向後瑟缩著,不想再被她攻击。

“说到底,”熟料这冰山女人却莫名其妙的扯开一抹暧昧的笑。抵住他的部位没有弄痛他,反而是让自己更凑近俊颜的趴在了他的身上居高临下的望著他。

“你就是想让我上了你。对吧?”她笑得很下流。比他曾经表露出来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且……是像上女人一样强了你。”热乎乎的气息带著她的声音灌进罗昭威的耳朵里,让他浑身都酥酥痒痒的。

“姐姐……唔……”此时此刻被看穿心事,罗昭威的脸上才算出现真正的赧红。还未来的及剖白,口中就被塞入了对方的一玉指。

“来,让我看看你有多骚。”

混种天使(限)7~9章<高H、慎>

的汗珠。只见他嘴巴张成感的“O”型正在努力的吸著谭棠伸进来不断搅弄他口腔中软舌的手指。迷醉的眼睛里颤动著氤氲的雾气,不知道是兴奋还是恐惧。

“啊,我才发现你这家夥把眉毛也染成了跟头发接近的颜色。”一面用手指在罗昭威真空的口中轻轻抽,时而画圈搅动。一面将他湿热的唾一拉出到空气中,又涂抹在他的唇瓣上来回摩挲。

被他吸著自己的手指,谭棠觉得一股酥麻的快感由指尖向全身流窜开来。他的嘴巴真嫩,又紧得很。长长的红舌贪婪的舔勾著喂给他的手指,亲吻得很有技巧。不知道这张灵巧的嘴,是不是曾经也像这样吸吮过“更更大”的东西。

他不是说──他是受?

想到这,谭棠俯卧在男人身上,微微一笑。同时用另一只手拨开他总是挡住半边脸的额发将目光落在这小家夥的脸上。

男人身上散发著幼兽的味道,野且纯净。她贴近他的额头将吻轻轻地印在他的脑门上。既然已经决定要跟他玩一玩,依她的子当然要让彼此都满意。

“唔……好痒……”被谭棠吐出舌头沿著自己的脸部轮廓舔了又舔,罗昭威呼吸越来越急促,口中的手指也快要含不住了,只能半张著红唇大口大口的呼出热气。

“姐姐……”冲动的伸出手往上撩著谭棠的浴袍,罗昭威胡乱的在女人背部的肌肤上来去,直到手指碰上了她的腰部。停顿了一下,紧接著就要往更靠下的部位探去……

“诶?急什麽?”谭棠轻叱一声,双手迅速钳住了罗昭威的两个手腕。利落的将它们举过男人的头顶,顺便从自己腰间扯出浴袍的绑带就将男人的两只手牢牢的绑在了一起。还用牙齿帮忙狠狠的打了个死结。

“啊……”行动受到限制,罗昭威立刻变成了待宰的小羔羊。此时的他肌肤已经完全晕上了一层迷人的粉红色,尤其是脸颊处红透透的像个大番茄。他不安的蠕动著自己的身体,两只长腿交叠在一起轻搓著。小幅度的震动让骑在他身上的谭棠有种身处舟上的感觉。

“姐姐……我要……”迷蒙的大眼睛中满是渴望的神情,他唇瓣微翘,颤动著乞求著女人的临幸。男人的体温不断升高,堆积在某处快要发狂了。

“发浪的小东西,”谭棠唇角扯开暧昧的笑,玉手像羽毛一般轻抚著他的脖颈、锁骨、最後来到前的男头上。

“啊……好痒……”罗昭威呻吟一声,沙哑的声线春情荡漾。他好喜欢她碰他……

“痒?你闹了我一个晚上了,要得不就是这个?”谭棠用食指和麽指捏住其中一个头,像对待女人的方式一样按压揉捻个不停。紧跟著俯下头,一口含住了他的另一边。

“啧……”女人将罗昭威的头嘬了一口,觉得那粉色的小圆球嫩嫩的,味道很不错。便又加倍的凑上前去用舌尖绕著晕不断的震动画起圈来。

据说男人虽然没有峰,但是头处的敏感却是一样的。只要稍微逗弄一下,他的欲望就会被完全的点燃。不过此时她玩的正high,完全感觉不到罗昭威是个异,只觉得他是个青涩好吃的小家夥。

“装得好像很成熟,说到底还不是想要惹毛我对你做这种事?”男人那点隐秘的心思,她还是有自信把握住的。虽然刚才的强吻让她吓了一跳,但在仔细琢磨之後就明白这鬼灵只不过是想引起她的注意罢了。

“啊啊……好麻……姐姐……”罗昭威开始大声的叫起来,身躯扭动的更加厉害了。被看穿心事的羞赧让他的身体比平时更加敏感。此时谭棠的每一次触碰对他而言都像是虫蚁啃咬一般,酥到了骨头里。

随著他动来动去摇摆,女人没有了腰带捆绑的浴袍开始向两旁分开,露出一对馒头般浑圆白皙的房。

虽然是同恋,但是作为女人谭棠的身材还算是很不错的。虽然没有本钱长出巨型罩杯的海咪咪,但是C的尺寸和饱满的形状已经足够给她的女魅力加分。

罗昭威眼神不由得深邃了起来,看到了不错的“东西”,再加上自己的口又被湿热的舌头不断侵犯著,他的嘴巴顿时觉得空虚得很。

“啧啧……揪……”然而谭棠吃罗昭威的口似乎吃上了瘾,不但将他两边的头掐的红红的,肌上也刷了一层又一层的唾。完全不顾及男人盯著她自己的口时眼珠子都由漂亮的琉璃色变成喑哑的血红。

“姐姐……我想吃你的……”忍耐了一会儿,小家夥终於忍不住开口索求。

“哦……你这小子……”铺著埃及棉床单的舒适大床上,谭棠勉强用一双手臂撑在罗昭威的头颅两侧,将自己的口俯在他的脸上。只见这男人贪婪的用嘴唇抿住她一边的头,像个婴儿一般吸吮个不停。他的舌头生的似乎比一般人要长,火红的欲望色泽,吐出唇外之後竟然可以反勾住自己的下巴。尖尖的舌端绕著她的游来游去,打著圈圈将她的晕周围都舔上他的唾沫。

“哇……姐姐……你的部真好……”罗昭威满足的对口中的头又啃又咬,有好几次都忍不住张大嘴巴努力将更多的吸进去细细呷弄。

“啧啧……啾……”亲吻体的靡声响在两人耳朵之间乱窜,罗昭威吸完了谭棠的一边房又立刻转移到了另一边上。直到两个房都被他轮流的亲了又亲,他才肯舔舔自己的唇快乐的扬起睫毛,忽闪忽闪的望著她。

“完了……吗?”谭棠想开口询问,无奈声音之中因为紊乱的呼吸竟然有些飘散。每一个音节都在震颤,正如她此时不断发抖的胳膊一样。

差一点就撑不住自己丢脸的倒在他的身上!谭棠甩了甩额头上的汗珠,此时她也热得要死。想必脸上也比罗昭威的“番茄红”好不到哪去。该死的,这难道就是异相吸的道理?这家夥不仅会吸,还吸得她脚趾头都快要蜷缩到了一起。真是爽得很!

“姐姐,继续……”听到谭棠的问句,罗昭威噘著嘴无辜的望著谭棠。暗示她最关键的部分还没有开始,不要冷落了身下的小宝贝儿。

“啊……对了……”谭棠忽然诡异的一笑,那里还没有玩玩看。

她敛起下巴,细长的眼眸意味深长的沿著男人的喉结一路向下。表情上暧昧不明的笑意就像是在说“看来,你真的很缺”。但是罗昭威却被她这种充满侵略的眼神电到不行,兴奋之极的微启红唇口起伏著期待著。

“姐姐……快点……”他又等不及的呻吟一声,听上去宛如月夜房梁之上咪呜叫春的黑猫。

“嘶啦──”

清脆的裂帛声刺破升温的空气,罗昭威下半身的睡裤应声而碎。变成几片破布被手上凝聚著怪力的女人满不在乎的丢下床去。

谭棠年少的时候就有脾气暴躁的毛病,稍微一不顺心就会发泄在自己的衣服上。不是一激动将前的扣子扯烂,就是干脆将不好脱的连衣裙撕个粉身碎骨。所以,即便罗昭威身上是只有罗家这种阶级的人才消费得起的高档睡衣。在她五指间也不过相当於不堪一击的废纸。

“真骚包。”谭棠挑眉望著罗昭威光溜溜的下体,冷啐了一声。

“连内裤都不穿,是不是整个晚上都在想著要我怎麽上你?”她邪佞的了男人的小腿。那上面光滑如缎,分布了正常男人都会有的腿毛。他的体毛看上去纤细柔软,著也不扎手,让谭棠喜欢的很。

“唔……”罗昭威被的很舒服,半眯著漂亮的琉璃眼眸咬紧了自己的下唇。

“再我……姐姐……”他充满欲求的摇尾道。

“啧……你急也没用,这里都还没硬起来呢。”虽然蔑视男人那方面的能力对他们来说是一件奇耻大辱。但是谭棠却忍不住扬起嘴角,扬手将自己身上的浴袍也丢下床去。修长的玉腿在罗昭威分开的两腿之间跪好,开始上手摆弄这家夥下腹部那一条尚且处於半软状态的粉色。

“也不知道能不能硬起来。”用手指对著他的“东西”拨来拨去,女人也没多想什麽就直接喃出心里的碎语。看他颜色不错,後面的两个圆球也生的平均又好看。女人用两指掐住的部开始向上快速的套弄著,期望他能稍微有点积极的反应。

“讨厌……姐姐欺负人……”听到谭棠戏谑的玩笑话,罗昭威迅速眯了眯水汪汪的大眼睛,瞳仁危险的形成一条细线,脸上的表情冷的吓人。

“怎麽了?”察觉到後脊迅速涌上一道恶寒,谭棠敏感的朝罗昭威的脸看去。而她看到的却是对方正害羞的侧头咬著身下的床单,被缚的双手乖乖的举於头顶。口中还咿咿呀呀流泻出色情的浪叫。

“哦……姐姐……你弄的我好舒服……”罗昭威松开嘴里已经被浸湿的床单,对她眨了眨眼。

奇怪了,谭棠睨著他无害的天真样,於是微侧著头不解的抚著自己的後背。为什麽刚才会有种被冷风吹过的感觉?

“姐姐……对……就是那里!”但这小家夥似乎不打算给她思考的机会,一个劲儿的在那怪叫。当她的手不知不觉游移到他头处敏感的浅沟时,罗昭威呻吟的更大声。

“这里麽?”谭棠皱著眉紧快的搓著他说的那个地方。可是摆弄了半天,还是毫无效果。

“对,就是那。”罗昭威眼睛笑成了月牙,嘴唇裂开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

“为什麽还不硬?”又过了好半天,谭棠气喘吁吁的抬起头来。原本中化的刻板表情此时变得生动有色,让她在晕黄灯光的映衬下看上去格外美丽逼人。

她不知道,自己比例完美的胴体在罗昭威两个眼球中早已映出动人的画像,对方正下流的任自己的目光将她从头到脚不知打量了多少遍。

“你再试试?”嗫嚅著薄唇,罗昭威吐出轻笑。似乎一点也不讶异胯间的家夥是如此的不解风情,只是在谭棠完全察觉不到的契机暗暗欣赏著她的媚态。

这就是她女子一面的模样麽?

“不玩了!”又捋了不知多少下,谭棠对掌中的“QQ软糖”气结。

“你该不会是阳痿吧!”暴躁的脾气又发作了,谭棠一怒之下不顾对方的感觉只求发泄怒火的将手中的紧攥狠狠往上一揪。

“啊!!姐姐……疼!!”罗昭威措不及防,随即惨烈的嚎叫起来。

“哇──”谭棠却惊讶於这一记差点让人断子绝孙的招式施展过以後,手中的那小东西竟然开始意外的蠢蠢欲动起来……

真是太邪门了!

谭棠讶异的盯著自己手中的那原以为“不举”的竟然像是被吹的气球一样慢慢的膨胀变大起来。到最後顶天里的赫然抵在她微凉的手心中高高矗立著,态度极其嚣张。

只见整宛如刚破壳的毒蛇一样左右轻微的弹动,上面还冒著丝丝的热气。又、又硬……一点都不比成年男子的家夥逊色!相反的,那充血之後的瑰丽色泽让男人的阳具看上去熠熠发亮。为数不多的几青筋蜿蜒在它光滑如丝的身上分布,纠结却不狰狞。这可真是非常非常好看的一“家夥”啊!!

好看的让人很想──

斜著眼不怀好意地瞟了身下因为刚才的疼痛而不悦的嘟起嘴唇的男人一眼,见罗昭威发丝凌乱,气喘吁吁。嘟起的红唇绝对是一个惹人亲吻的姿势,迷离的眼神更是诱人堕落的魔障。谭棠嘿嘿一笑,在心里将剩下的半句话补充完整──

好看的……让人很想将他一口吞下!

当她意识到自己已经萌生了这种色情的想法时,便毫不迟疑的低下头去将罗昭威两腿之间的勇猛的含入口腔之中用力吮吸起来。算是不委屈自己立刻就将行动付诸实践。只见她用舌头压在男人的头上乱动,两腮深陷入齿间叼著柱形的物体嘬得津津有味。

“哦……”男人起了剧烈的反应,身体开始不安的扭动起来。

“待著!”她霸道的命令道,手上猛力压住男人的腿窝不让罗昭威抗拒。在收到他小声的抗议之後更是干脆将他的双腿分的大开,就像是等待临幸的女人一样充分的露出毛发之间的器,看得她满眼色桃花。

“怎麽,你不想让我亲亲这麽?”谭棠用牙齿啮著罗昭威头上的小孔哼哼唧唧的说。

“哦……不要……姐姐!……我……我受不了!!”男人几乎要挣脱手上的束缚在床铺上来回打滚,腰椎间的快感一下子间太过强烈。让他漂亮的双眼不住的上翻,不知道会不会突然间兴奋地昏厥过去。

“嗯……好嫩……好滑……没想到你这家夥保养得这麽好。”谭棠伸出舌头,轻勾著口中的“糖果”,缓慢而坚决的沿著的部从下到上细细的舔吻了一遍。直到整都染上她唾的味道。

终於吃到了渴望已久的美食,她很有技巧的用舌尖抵著罗昭威的顶端来回画圈,再用震动的方式轻打著他头四周发红的软。两只玉手也不闲著的一会儿摩挲他结实的臀瓣,一会儿在他大腿敏感的地方了又。只弄得男人前不断,透明的体一滴一滴的滚落到她的口中将他的味道在她体内扩散开来。

“啊……啊!”她又将他含住了!

罗昭威脸上立刻露出又痛苦又欢愉的神情。这一次他几乎挤进了谭棠的喉咙之中,被口腔包裹的感觉好暖……好软……好舒服……

他极为感的呻吟一声,比刚才所有的叫声加起来都更加动听。像极了AV女优的荡浪叫,却又因为是由他低沈喑哑的嗓音发出的听上去又变得格外不同。

“嗯……”谭棠吃得开心,悄悄地将食指送入了罗昭威粉色的後,在里面轻轻的抽起来。受……应该都喜欢这个吧?

“啊!姐姐……啊……姐姐……那里!!哦不……”腰间剧烈的震动著,罗昭威狂乱的甩动起自己的头部。後一下子被异物感充斥,让他又麻又有点疼。

像是故意的一样,他拖长了尾音,用气声在谭棠头顶上喊著“不要”。喉结不断地上下滚动著似乎是在吞咽著多余的口津。而他的“不要”在女人听来反而变成了鼓励的“我要我要”!

真是个骚包的小东西……谭棠不由得在他的喊叫声中夹紧了双腿,因为她意识到自己身体的某一部分竟然变得又湿又软。

“姐姐……我好爽……啊!”即便是喊破了喉咙,也无法将越积越多的快感驱散掉。罗昭威快要喘不上来气的低下头看著自己腿心处有一个黑色的头颅正含著他的下体不停地上下摆动著,他强忍著欲的冲动,只希望能在那滑嫩的小口之中多停留一会儿。

他的小腿热情的环住谭棠的腰肢,在他能够触及到的地方都蹭了一遍。下腹部紧跟著大力的向上挺举,配合著对方帮自己口交的动作在谭棠的口腔里做起小幅度的抽。

“哦……嗯嗯……啾……”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将自己口中仍在不断胀大的当成了糖,谭棠任自己的檀口被他抽的隐隐作痛,脸部的肌肤拍打在他的软毛上只觉得痒痒的,便又将口腔收紧了几分。

吃他吃的越来越起劲儿,谭棠抓著罗昭威的不断搓著部,同时对上半部分继续又舔又吸。

他吃起来有股淡淡的兰花香,可口的很。这种纯粹荷尔蒙的味道让强势的谭棠全身的能量都被调动了起来,立刻对这家夥的身体上了瘾。

“啊……姐姐……别吸了……我要了……”又过了好一会儿,罗昭威额头的薄汗越积越多,汇成热切的小流伴著他愈发重的喘息浸湿了枕旁浅色的头发。谭棠太过猛烈的前戏方式让他还未初尝云雨,身体就已经虚脱。

“哦……是吗?”听到罗昭威令人脸红心跳的提醒谭棠非但没有加速口中的运动,反而像是终於完成了什麽任务一样长吁了一口气快速的吐出了口中的长物。被唾滋润的晶晶亮的因为快要爆发出惊人的威力而鼓胀为更深沈的颜色,与谭棠的唇角之间还连著几丝。

“姐姐?为什麽……”正挺腰做著最後几下冲刺的罗昭威原本舒服的眯著黑眸,却蓦地感到下身一凉。离开了她温暖的口腔,男人此时像在快要飞到云端之前被相机的快门瞬间定格。那感觉,说多别扭有多别扭,饥渴的快要因此而死了……

“你……先降降温。”看著男人错愕又欲求不满的神情,女人险的一笑,然後手脚并用著像一只矫健的黑豹一样慢慢的趴伏到了罗昭威的头部上方。

“姐姐……?”男人谨慎的吞了一口口水,下半身也只得乖乖的折好,免得被她鲁的行为压断。

“嗯……”谭棠伸手捏了捏罗昭威的脸颊,在弄痛他发出惊呼之时俯下头,将对方的全部声音封缄於自己的吻中……

“过剩的力,要在别的地方发泄。”含著他柔软的嘴唇,她说。

10-19

混种天使(限)10~12章<高H、慎>

他的嘴唇,狂野的打乱彼此的呼吸,逼著他吞下自己的唾。罗昭威很乖很听话的闭上了迷人的星眸,享受的接受著身上的女人带来的湿乎乎的热吻。

他与谭棠做了三年夫妻,直到今天为止,两人之间的关系才算得上是有了一点进展。女人咬著他的颈子,呷得他有些疼,是她一贯的霸道方式。而罗昭威依然如对方所猜想的那般将自己的整个身子都放得软绵绵的,任她为所欲为。

他可是受,绝对的弱受。

“哦……嗯……”谭棠将男人的舌头勾引到空气之中,暧昧的用自己的舌尖舔刷著他的味蕾。她喜欢他的舌头,亲起来很薄,很嫩。不像一般男人的宽舌,糙的像牛舌,没有这麽细腻的口感。

做爱有的时候就像是在品一道菜,色、香、味……每一个环节都要完美才称得上是佳肴。与他发生关系,原本就是她一时兴起的游戏。老实说,这男人太黏,太腻。本就不像这个年纪的大男孩应有的样子。

19岁的男孩应该在学校里和同学们一起打打篮球,开开party,又或是和低年级的女生谈一场青涩的恋爱。而不是像罗昭威现在这样,本不进学校的门,也没有正常的社交圈。

她总是琢磨不透他,却也不至於被他完全掌控。大多数时候,因为她的果敢明,在罗昭威面前她还是能处於上风的。

但是这小家夥很会勾搭人,最喜欢的就是眨著他那双与生俱来的纯洁黑眸亮晶晶的对她扮天真装无辜。而这种小动物一般无垢的眼神,她还没有来得及生出抗体。

这不是他第一次勾引她了,谭棠喘著气,将罗昭威手腕上的腰带解开,好将他的衣服全部脱下跟自己完全赤裸的交叠在一起。却是她第一次成功的被他勾引。

“姐姐……”男人伸手将她抱紧,不知道为什麽,这种紧窒让谭棠有种异样的情动。这男人一向对她若即若离,时而恨不得每天都挂在她的身上被她抱著到处走。时而又很潇洒的自动消失不见,不是和那些狐朋狗友混在一起喝酒闹事,就是带一些莺莺燕燕回来污染她家的大床。

每一次,她都毫不客气的将那些女人用“辣椒战术”轰出去,然後连床单带被褥整个换掉。那一夜,她都会在静静地看完一本书之後一个人走到书房去办公一整个晚上。留他在空荡荡的房间里自我反省。

孤单,是对一个未长大的小孩子最残忍的惩罚方式。她觉得罗昭威还没有长大,虽然从外型上看来他已经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男人了。而今天,她也见识到了他在那方面的能力也是卓尔不群。

但是他喜欢嘟唇的小动作太强,眼神又太野。这不是成熟男人该有的表情和举止,成熟的男人都喜欢面带微笑,或是面无表情。就像──那个人一样。

“你这小东西……”

被罗昭威抱的越来越紧,谭棠的肋骨被强大的力量压迫著快要被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也许是因为今天罗昭威意外的带回来一个男人的缘故吧,谭棠觉得他开始变得有些不同。她知道他有双恋倾向,但是不曾想过他会如此直白的表现出来。

“姐姐,姐姐……”不理谭棠稍显痛苦的神情,罗昭威只是单纯的顺从自己的意愿将她死死的笼罩在怀中。他闭上眼睛,嘴角翘翘的元宝唇急切的落在对方的脸颊上、鼻尖上以及那他怎麽亲也亲不够的樱唇上。他今晚是有些激动了,对她的占有欲他忍了太久太久……

“可以吗?”被他不断喷洒在自己肌肤上的呼吸烫到了,谭棠向下伸手握住罗昭威仍在艰难忍耐的欲望,慢慢的移到了自己湿润柔软的口。她的声音也变得急促起来,眼神中满是压抑的春情。就让她彻底的沈沦一次吧,跟这个男人,她这辈子大概是纠缠不清了。

“嗯……”罗昭威羞涩的点点头,眼神中投出喜悦的光芒。

终於……要开始了吗?他深吸著氧气,将谭棠又搂紧了一些。

“那好……”谭棠调整好自己的姿势,粉红色的口翕张著吞进男人的,她微一用力向下而坐──

只一瞬间,滑腻的甬道便与男人的完完全全的结合在一起,尽没入。

“啊……好烫……”

她满足的喟叹出声,身体内的空虚终於被填满了。

谭棠下意识的看向被她骑在身下的罗昭威,期许从他脸上看到一些同样兴奋又舒服的表情。

却不料,映入眼帘的,却是他带著恨意与失望的可怕目光。

“怎麽了?”谭棠错愕。

罗昭威此时的脸颊早已褪去迷人的绯红取而代之的是比纸更可怕的苍白……他那双明亮的眼睛,竟像是被恶灵附身一样,满溢的都是暗的杀气。

那样子,就好像她背叛了他一样。

“你……骗我!!”男人发疯似地反客为主,再也无法顺从的被她压在身下。

“啊!”一阵天旋地转,谭棠的後脑重重的撞击到弹的床面。这才发现,自己和他的位置完全颠倒了过来。

“你要做什麽?”她警觉的呵斥。而双腿敛坐在她下腹部的罗昭威却是冷冷的勾起唇角,所有调皮的媚态全都不见了。留下的只是野兽般想要将她撕裂的暗与残酷。

“你怎麽了?”谭棠不明白,而询问的声音却已有些沙哑。

此时罗昭威跪在她的两腿中间,完美的骨骼美型的舒展开。原本散在床单上的碎发此时变成汗湿的一绺一绺,摇曳在他光洁的额头之前。若不是他身上突然萌生的怒气,让他英俊的脸看上去有些扭曲。谭棠相信,没有女人能不为他这副感至极的模样著迷。他的欲望还紧紧的在她的体内,随著他呼吸的频率在她娇柔的地方蠕动著,弄得她又痒又麻。但是这男人似乎正被自己脑海中所想象出的一些事所折磨著,完全没有心思继续跟她的欢爱了。

谭棠不悦的抿起唇,早就知道罗昭威喜怒无常,没想到会疯癫到这个地步。於是她坐起身来,与他那双透亮的黑眸对视。两个人的身体因此而贴紧。

“说话呀。”她又问。同时还伸出手去,想要抚男人的脸颊。他的皮肤很好,她总是不够。

罗昭威没有拒绝她的碰触,只是,那直勾勾、恻恻的目光仍然瞪得她浑身不自在。他脸部的肌绷得很紧,嘴唇一如既往的噘著。但这种姿势,却不是等待亲吻,而是由於在他的口腔内,那两排洁白的牙齿正狠狠的咬合在一起,发出碎骨的哢哢声。

“你骗我。”男人的目光追随她良久,终於发狠似的挤出几个低沈的大字。

“我骗你什麽了?”谭棠见他死揪著这个话题不放,觉得扫兴的很。於是也烦躁的爬了爬头顶的长发,将它们全部拨到脑後攥成一把。

男人不再言语了,只是有些伤心的望著她。她不说话,他就一直瞪一直瞪。瞪得谭棠仅剩的最後一点春情也挫败的消失殆尽。他的孩子气真是不分时间和地点,女人苦笑著望了一眼两人的交合处。

“既然你不想做了,那就不做了。”她很潇洒,对於无能为力的事她一向都觉得无所谓。若不是他今天勾引她勾引的那麽露骨,那麽放荡。她其实既没有兴趣,也没有力气去真的强奸他。说不好听的,一个大男人,若是真的不愿意,又怎麽可能被女人给强了呢?

……

罗昭威见她这样说,不仅嘴唇噘得更高,连两道漂亮的长眉也紧紧地纠在一起。他默默的攥紧了双拳,臂膀上的肌棱角分明的聚集在一起,与他平躺时舒展的样子大不相同。

“你别动,我要拔出来了。”谭棠也不理会他的异样,只是平淡的撑住床垫抬起臀部向後慢慢退去。眼见那一粉色的硕大沿著自己小的沟回一点一点的被抽出来,谭棠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呻吟了一声。要知道,亲眼看著男人的在自己体内进出那简直是一件太过煽情的事啊。

他的一部分,能和自己的一部分如此亲密的交接在一起。当在体内抽转动的时刻,你会觉得自己正在被另外一个人完全的控制和拥有著。那感觉比飘飘欲仙差不到哪去。

“你……!”就在他马上就要完全退出她体内的那一刻,谭棠的身体突然被罗昭威猛地抱住了。随著他主动的贴合,刚刚引出的又重重的没入女人的体内。这一次他的深,进的猛,毫不留情!

这一下变故是谭棠完全没有预料到的。她只能被动的被男人宽阔温暖的怀抱包围,他的肌磨蹭著她的肋骨。他的手掌覆盖在她光滑的背部。两个人脸贴著脸,大腿环著彼此的腰。已经由刚才的“传教士”姿势莫名其妙的变成了“摇篮式”。

“喂,我没说要继续跟你做。”青筋在额角微微抽动著,谭棠忍不住提高音量。两人的呼吸交融在一起,他的嘴唇就在离她不到一毫米的地方。每一次说话都会摩擦到那块软,让谭棠说不清是什麽感觉。

不是说被骗了麽?怎麽又提起这麽大兴趣了,女人忍不住咬牙。

而男人却不理她的生气,径自开始前後摇动起来。拉扯著两人结合的部位开始做甜蜜的活塞运动。

“等一下,你给我说清楚!”谭棠被他的酥酥麻麻,电流从腰椎处不断的向上攀沿。耳边清楚地听到男人嘎短促的喘息声以及两人运动时不断撞击彼此下腹部而产生的拍打声。

罗昭威狠狠的咬住她的肩头,不理会女人的抗议。下身一次又一次的笔直进女人的娇,击打得水四溅。

被温暖的甬道层层包裹的快感就像是被无数条舌头亲吻吸吮一般舒爽。他一边咬著谭棠的肩膀,一边忍不住用大掌托起她的两片臀瓣用力的像揉面团一般捏著。

“哦……不……”感觉到男人侵略的攻击,只觉得抱著自己猛干的这个家夥全身的毛孔都已经被打开了。汗湿的赤裸身体将床铺摇得咯吱作响。每次他弓腰向後的时候都会粘著滑腻腻的被抽出来,然後换一个角度再被他的狠劲儿挺腰死死的捣进自己的体内。

他们还是做了……

不得已的攀住男人的肩膀,任凭肩部传来非人的疼痛。谭棠左手按住罗昭威的後脑,长腿紧紧地夹住他不断蠕动的腰肢。被的快感让她几乎忘记了自己在哪。男女之间的事就是那麽奇妙,你不做的时候就永远都想不起来。一旦想起来了,就觉得怎麽吃都吃不够。

她直到现在都不明白罗昭威突然间生气是为了什麽。仔细想来,其实她对罗昭威的心理真的是所知不多。一千多天的相处,除了刚开始时规范他的行为,让他不要总像个变态狂一样四处闯祸以外。她都以自己的交际圈和事业为重。从没有将心思多放到这个男人身上半分。

所以他跟她之间,还算得上是半个陌生人。

“嗯……呜呜……”肩膀越来越痛,显示了男人也正到兴头上。她能感觉到他身体的细微震颤。

“啊!”罗昭威终於松开了女人的肩部,难耐的呻吟了一声。

“哦……”被他过於大的用同一个姿势抽的几乎要虚脱。谭棠向後仰著头,汗流不止。结果自己的身子却蓦地感到一阵空虚。

“你又?”开玩笑,谭棠真的很想将这个男人掐死。因为他在摇到关键时候的时候,竟然从她体内将那一销魂的欲整个抽出来。

内立刻向上涌著磨人的酸劲儿,粉色的口还在不停地翕合吐出透明的水。

谭棠刚想发飙,结果一双大掌却不由分说的把住她的腰将她鲁的翻了个身。

转瞬间,她已经被摆布成趴跪在床上的姿势,屁股高高的翘著。正当她为自己如此荡的姿势而皱眉之时,身後的男人却扶著自己上下弹动的横蛮的再次进了她的体内。

“啪啪……啪啪……”体拍击的声音不绝於耳,将整个房间的静谧搅乱。

“啊!!”谭棠忍不住捶打著床面,身体跟著对方的频率前後摆动起来。

她直到现在才算回过一点神来,自己後来似乎是被这个反复无常的小家夥给强奸了……

“哈……唔唔……”谭棠很想要骂他,但是只听罗昭威软软的叫了一声又一声“姐姐……姐姐……”随即沈重的裸体也从她身後直接覆盖上来。他的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缓慢的舔舐著刚才被他咬伤的地方。充满欲望的大手带著滚烫的热度从谭棠的腰肢一直抚到她前的两团洁白柔软的房上。带著巨大的占有欲不断地揉动著,时候还用指尖拨弄顶端的两个敏感的头,将它们不仅玩弄到充血勃起,甚至在过於激烈的摩擦之间还产生了微微的疼痛。

“姐姐……姐姐……”罗昭威热得很,下体发疯一样的紧著谭棠的臀瓣之间做猛烈的抽。两人的汗水交融在一起,彼此的身上产生出蒸腾的热气。

“不……不要了……我受不了了……”在男人的狂猛干之下,谭棠不知不觉间已经高氵朝了两回。

经历过高氵朝的道变得异常敏锐,罗昭威只觉得她越越软,仿佛完全臣服在他的身下一样随著他的挺进将他吸得紧紧地,没有一丝缝隙。但是因为有了丰富的水做润滑,进出之时一点也不费力。相反的,还能清清楚楚的感觉到体交接的快感。

“不可以哦,姐姐……”女人的求饶声在罗昭威听来像是拒绝,男人收回自己的舌头不再好心的为她疗伤。一只手继续抚弄她诱人的房,将上面印上无数的红痕。另一只手臂则不容抗拒的横在她的腰间将她整个身体撑住,不给她放松趴倒的机会。

既然是两个人的游戏,就应该两个人一齐快乐的参与。被做到无力的女人就好像是无趣的充气娃娃一般,会让罗昭威失去了凌虐的兴致。

“我们才刚刚开始呢,你怎麽可以不玩呢?”他嗲嗲的撒娇,而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半点娇柔的意味。

在看到谭棠不断大口的喘息,喉咙之间被动的挤出不成调的呻吟时。罗昭威眉头皱紧,脸颊的肌也变得紧绷。

只见他冷笑一声,将谭棠的一只腿向外抬起,女人的两片嫩臀立刻分得大开。粉红色的沟壑赫然呈现在了他的眼前,也让罗昭威更清楚地看到自己是怎麽一次又一次的占有她的。

“这样如何?”罗昭威甜甜的笑著,顺势让谭棠身体向後倒在了自己怀里。一只玉腿仍然被强制的向上抬起,男人的从身後不断的捅进来,的她开始哑著声音狂乱的哀叫。

“你这个死小孩!”谭棠被干得上气不接下气,身体在男人结实的肌上上下摩擦著。她闭上眼,下半身的感觉就变得越发清晰。

罗昭威的又硬又烫,每一次进来时都霸道的将她整个甬道充斥的满满的。那嚣张的头宛如自己长了嘴巴一样,对著她内的软又吸又咬。哪痒就顶过去哪,哪里酥麻就挨著那块地方旋磨不放。

但若是将眼睛睁开,两人野兽般的交合就会完完全全带著欲的秽映入她的眼帘。只见他们连接的地方毛发纠缠,色鲜豔。一抽一拉之间带出止不住的水,将男人的身刷的亮亮的。连两个人的毛都沾的湿湿的,难以辨认。

谭棠的体毛也不重,不用修剪就能成为秀气自然的三角形。罗昭威一面扭动腰部试著从不同的角度侵犯女人的腿心,另一方面他的眼睛则死死的盯在对方毫无遮掩的下体上,仿佛怎麽看都看不够。

“姐姐……你的部真好,我干的很舒服呢。”他贴著谭棠的耳朵下流的说,手指更是不规矩的松开一直在抓揉的房向下转移。先是绕著谭棠的毛打转,随後将两片柔软的唇分得更开让两指卡在她的口夹住自己的加强进入的快感。

这感觉就好像是一面干著她一面还自己动手自慰一样,是说不出的美好滋味。

“啊……嗯……”谭棠此时连骂他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只知道这男人技巧好到会让人疯掉!眼见自己的腰椎处不断向上泛著说不出的酸味儿,再又一轮欲仙欲死的高氵朝达到顶点之後她终於完全虚脱的靠倒在罗昭威的怀中。

“不行了?”罗昭威扬起眉毛,水汪汪的星眸忽闪忽闪。

“你快吧……我有点疼了……”谭棠有气无力的说。

持续洞开著小接受男人连绵不断的入,谭棠只觉下身在爽过多次之後由酸麻渐渐的转化为破皮的疼痛。

“嘿嘿,不要!”罗昭威邪笑著更用力的加快抽的频率。他进出的速度快如闪电,直撞的谭棠连呻吟声都变成了颤音。

“啪啪……啪啪……”体拍打声越来越响亮,而谭棠已经被用到了头晕眼花。

“不……快放开我,我不要跟你做了!”女人生气的用手去推他,却遭来男人更猛烈地侵犯。

“那你要跟谁做?”罗昭威脸色立刻变得沈,比先前时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得不到谭棠的回答,便也赌气不再说话。而是抱住谭棠的屁股使劲的挺腰撞击。

“噗!噗!……噗!噗!……”没入水的声音随著两人的缄默而变得无比清晰。

不知被抽了多少下,终於,在谭棠汗如雨下,小里火辣辣的疼痛不已的那一刻,罗昭威哼了一声将滚烫的全部挤进她已无力吞咽的甬道,将她的小肚子塞得满满的……

混种天使(限)13~15章

的谭棠与罗昭威一起全身虚脱的倒在了大床上。柔软的床铺立刻因剧烈的撞击而上下弹动著,让人有种置身轻舟的感觉。

罗昭威体力比谭棠要好很多,毕竟是男人,在高氵朝的那一刻达到high点以後,下一瞬间会马上恢复到正常的情况。虽然身体汗湿酸痛,但是他还是慢慢的坐起身来睁著一双大眼静静地看著躺在自己旁边的女人,不知在想些什麽。

而被用得足够彻底的女人此时宛若一幅极美的画面。只见她面颊泛著漂亮的粉红色,全身的肌肤都因欲死不能的余韵而轻微的颤动著。两条修长的玉腿随意的交叠在一起,微卷的睫毛也紧紧地覆盖在自己的眼睑上,处处都显露出带著疲态的优美。也许还会让人想入非非的再来一遍……

但是很遗憾,谭棠并不是那种娇娇柔柔的女人。所以她很阳刚的用手肘枕著自己的头,嘴唇抿得快要看不到,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恐惧。这样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架势已经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过了一会儿,女人用手指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以免中间的摺痕越积越深。她越想越呕,一向强势的自己竟然也会有这麽兵败如山倒的一天。

先是被毫无定力的诱惑,接下来变成自己欲罢不能的对男人的身体上了瘾。到最後,明明已经撑不下去了,却不得不被强迫著配合著对方的步调将欢爱做到最後……

她这是被算计了吧?

可恶。

想她谭棠这几年来在商场上一直无往不利,却不料今天竟然栽在了这小子的“扮猪吃老虎”手里!

“姐姐──”就在这时,罗昭威在旁边用极轻极轻的声音叫了她一声。

谭棠沈默,本就不想理他。确切的说,是还没有想到该怎样面对他才好。

“姐姐?”哪知对方却不知死活的继续唤著她,声音里有些奇异的波澜和无措。

这一次谭棠睁开了眼睛,可那细长深邃的眸中出的却是两道冰冷的利光。只见她迅捷如豹的翻身下地,光著的双脚在地板上踏出“咚咚”的响声,饱含了某种山雨欲来的怒气。

罗昭威不知道她要做什麽,只是愣在床上盘腿坐著。目光亦步亦趋的追随著她的动作,却发现对方东张西望像是在找什麽东西之後,目标锁定了她刚才在看的那本《不可承受的生命之轻》,随即一把抄起然後向他扑过来。

“姐?……呃啊!!”还没来得及张口询问,就被眼前的女人用手中的书照著他的脑袋狠砸了下去。

火辣辣的疼痛随著罗昭威被打得偏到一旁的头颅在他血里迅速扩散开。谭棠买的是装书,很厚。用硬皮的封面装潢过,打在身上比板砖差不了多少。不仅如此,那坚硬的书角刚好对准了男人的额头,在太阳附近划下一道刺眼的伤口。

血一滴一滴的顺著翻开的皮流了下来,沿著罗昭威好看的眉眼向下汇成一股热流。望著被重击的男人,谭棠丝毫不为自己下手过重而愧疚。

相反的,她随手将书本扔到地上,嘴唇一碰,冷冷的的说了一句,“下次只要我说不,你就得给我停。”

“哼哼……”

“哼哼……哼哼……”

谭棠双手抱臂在前,本以为他会委屈的呼痛或者撒娇。正斜眼冷睨著对方,想收到一些意料之中的反应来证明自己已经出了一口恶气。却不料,窜入耳膜的,却是这男人勾起唇角流泻出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假笑。

他笑什麽?谭棠不悦的眯起眼眸。

罗昭威的笑声很薄,每一个音节都短促有力,像轻拨琴弦抚弄出的流觞曲水。这声音很诱人,但是配合著他此时血流不止的俊脸却显得过於森冰冷。

“哈哈……哈哈……”男人越笑越开心,不知是不是血流进了他的眼睛里,他竟然将双眼笑成了弯弯的两条线。鲜红的血滴落在洁白的床单上溅开点点红花,结束了这干净到不吉利的纯洁。

发什麽神经!谭棠很想冲上前去摇晃他,却在看到他被打了流了血却像是没事儿一般的神情之後而变得一动都不想动。

他是什麽做的啊?没有感觉,不会痛麽?谭棠越想心里越发毛,跟这样一个疯子在一起她只觉浑身都不自在起来,一想到自己方才居然还跟他有了肌肤之亲她就有种悔不当初的冲动。

“我去洗澡,你自己反省。”淡淡的丢下这麽一句话,她转身走进浴室。只想快点结束这一场莫名其妙的梦魇。

随著她剧烈走动的动作,腿心处开始汨汨的流出方才男人在她体内的珍珠色。那邪的体沿著她大腿部缓慢的向下移动同时也完完全全的映入了罗昭威锐利的美眸中。

浴室的门被大力的关上了,仿佛下定了决心要与门外的男人永远的隔绝开。然而男人却对她的此举很不以为然。

“你刚才说了下一次哦,姐姐。”罗昭威静静地坐著,随意的用手拭了一下脸上的血渍,笑得像一朵灿烂的太阳花。

他缓慢的转过头来,举起沾满鲜血的手掌对著浴室紧闭的大门挥了挥。

只可惜,这一幕谭棠并没有看见。如果她看见了,并且了解到对方喜欢她腿上挂著样子一定会觉得更加的不自在。

莲蓬头洒下温暖的热水,谭棠扶著浴室的墙壁站在水流之下将自己从头到脚淋了个遍。

上上下下全然湿透她还觉得不够,又倒了很多沐浴在浴花之上用几乎要擦破皮的力度用力的搓洗自己的身体。

怎麽办?她越洗越生气。

这家夥的味道就像魂一样萦绕在她的周身不散。无论怎麽洗,冲多少遍,他抱著她时的感觉还是紧紧的笼罩住她,将她揪得心里发紧。他幼兽一般的味道干净清冽,一而再再而三的往她的鼻息里面窜动。

“啊!该死的!真讨厌!”谭棠用力的击打了一下墙面,口中逸出挫败的呻吟。

“!当──哗!!”

就在这时,浴室外面的房间里却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让她狐疑的又皱紧了眉。

“嘶──”她想出去看一眼,却被扭上水龙头的动作牵扯到了肩膀上的痛处。

该死的!好痛!

原本被热水冲刷不见的血花此时又一滴一滴的渗了出来,让她不得不先慎重的走到镜子前俯身查看自己肩头上被罗昭威咬出的伤口。

这小子真狠啊!看著洁白的肩部肌肤上赫然多出的椭圆形牙印,谭棠气得咬紧了牙关。不得不说一句,男人的齿痕非常秀气。整齐的排列成一个圈,其中有两个特别尖锐的伤口显然是他那对宛若吸血鬼一样的小虎牙所造的孽。血珠红豔豔的,像是一种警示。她烦躁的抽出一张纸巾按压著上面的鲜血──应该会留下疤痕吧?这家夥分明是要在她的身上制造出属於他的印记嘛。

不知为什麽,他这个霸道又孩子气的举动让谭棠想起了“无印良品”。眼下的她因为刚刚被男人彻底疼爱过,浑身上下都散发著被滋养後的妩媚娇柔,宣泄出浓浓的女魅力。这样的她,还算得上是无印良品吗?

叹了口气,谭棠觉得今晚她做了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她居然碰了那个小正太!虽然按年龄来说,罗昭威本已经过了正太的岁数。但是从她的角度来说,那家夥明明就是一个孩子啊。若是再早两年,她这应该算是诱奸未成年少男吧?

不过这少年“那方面”的能力可真是叫她不容小觑,原本还以为他勃起不能。到最後才发现自己被对方狠狠的摆了一道!什麽弱受……什麽阳痿……他不仅不萎,在该的时候都不。一想到刚才他紧霸著自己的臀部勇猛的冲刺的那些片段,谭棠身体内部的欲望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饱胀的依然沈甸甸的似乎被他的大手正在缓慢的滑过,两腿之间最私密的中心也本能的回味著方才被强行撑开时的入侵感。她想了一想,便拿了一面小化妆镜走到浴盆的边缘坐下然後分开自己的那一双修长的玉腿。

随著镜面越来越贴近自己粉嫩的部,谭棠用手指向两边分开那两片已经被蹂躏的泛著鲜豔的玫瑰色的唇。当她看到自己被摩擦的红肿不堪的小的时候,一向自持的女人还是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

他太大了,又硬又鲁!和他做爱虽然开始的时候会爽到了极点,可是越到後来越会变得只有男人自己在无耻的享受,而女人却只有被的哀哀直叫的份。看著自己可怜的口仍然有些洞开,谭棠脸颊一热忙并上了自己的双腿。

无措的目光开始到处乱飘,谭棠几乎已经忘记了外面还有一个家夥不知弄碎了什麽东西还等著她去帮他收拾残局呢!

就在这时,女人滴著水珠的发丝随著她头部的动作而被蓦地甩到一旁。

咦?这是什麽?

谭棠眼神飘到垃圾桶口便突然定住了,脸色也立刻陷入一片疑惑的霾。

只见她快步的走上前去,用两指从一堆废纸杂物中拎出那个吸引了她注意力的纸盒。她拿著它晃了一晃,就知道里面的东西已经被拿走了。奇怪,她不知道罗昭威身体有什麽毛病是需要吃药的啊?那麽这药盒是从哪里来的?

好奇心促使她开始一字一句的读药盒背面的说明书,然而,随著她越来越清楚这里面原来装著的药物的功效,锐利的狭长美眸也跟著愠怒的眯起。

过了一会儿,女人缓慢的将手中还算坚硬的空盒竟然用掌心揉成了一团。谭棠长长地呼出一口闷气,丢掉惨不忍睹的纸团,心中已是郁闷之极。

这药是给亢奋患者吃的,为的是抑制不断的勃起。怪不得开始的时候无论她怎麽逗弄,罗昭威那家夥却还是软趴趴的硬不起来,原来是偷吃了这种药。

现在看来,一切都变的明朗了。

这很明显都是这心机深沈的少年为她设下的局!他早就打算在今晚将她骗上床去吃个干干净净了是不是?先是带男人回来让一向不怎麽在意他在外面跟别的女人花天酒地的自己被他成功的吸引了注意力。然後再装出羸弱的样子充分满足了她大女人主义的虚荣心让她主动对他上下其手。他越是羸弱,越是不行,她就越是越挫越勇!罗昭威早就把她不轻易放弃的脾气都透了。到最後,当她以为自己能够掌控全局的时候,他却来了一个绝地大反攻,反客为主的将她摆布得欲死不能!

真是步步为营的高明手段啊……谭棠冷著一张脸,心里燃烧起不小的火气。

一个年龄尚轻的少年,为什麽会有著如此深沈的心机?他不顾一切要骗她上床是为了什麽?他在她肩头咬下的牙印又是为了什麽?这一切都只能等著对方亲自来为他解答了。

谭棠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裹上干净的浴巾。推门走出了浴室,决定好好的审问一下这个死小孩。

但当她真的站在了罗昭威的面前时,他为她继续准备的礼物却顿时让她浑身的血都凝结在了一起……

“你,在做什麽。”看到眼前的画面,谭棠本能的想抢上前去阻止他做这麽疯狂的事。但是转眼看见罗昭威脸上的表情却是噙著淡淡的微笑,将自虐的动作做的那麽无害和自然。她的心也就变得冰冷起来。

他自己都不在乎的话她又有什麽好激动的?面对著变态的时候,每一句对正常人才起作用的劝说都是徒劳。不仅显得自己很愚蠢,更重要的是说不定就此会著了对方的道。

“你洗完了?”罗昭威看见谭棠头发水淋淋的,身上只过了一条洁白的浴巾。他微侧著头认真的打量了她一会儿,随即将那层仍然偾起的悸动悄无声息的压了下去。

男人的怀中抱著一个他从被父亲接到这里时身边就一直带著的毛绒熊。这麽多年过去了,这浅褐色的可爱熊熊却只是稍微显得旧了一些,可见主人对它有多麽的爱惜。

谭棠不动声色的睇著他,眼神却往地板上瞟。在认出那些白花花的碎瓷是明朝时期有名的古董之後眉宇之间才隐隐抽动起青筋。

败家子啊……这一次任又要给罗家损失多少钱。

男人健壮的手臂搂抱著童稚的大熊,身上光溜溜的露出完美的身材。有一点稚气,却是结实又健康,散发著男特有的感魅力。他下半身穿了一条柔软的灰色睡裤,光著的双脚一步又一步的在那些尖锐的瓷片上缓慢的行走著。

血早已顺著被割破的血管源源不断的流向地面,光是看,谭棠就能够想象出他应该有多麽的痛。她知道,每次这家夥觉得自己被背叛和抛弃的时候都会抱著这个熊。用他的经历来看,16岁之前的罗昭威是没有朋友的。一直跟在他身边听他说话,对他不离不弃的人也只有这只熊。

怎麽,她做了什麽让他觉得被背叛被抛弃了麽──

洁白的瓷片混合著男人炙热的血,实木地板上也因为沾染了鲜豔的血色而变得有些刺目。而罗昭威的脸看上去却还是平静依旧,光洁的额头,收敛的下颚。男人的轮廓有著很好看的弧度,在疯狂的爱过後变得更加迷人。不薄不厚的嘴唇先是因为缺氧而翕合著,随後又因为一片过於巨大的瓷片刺入他的脚底心而突然抿紧……

“洗完了,你要不要也冲个澡?”谭棠盯著他的一举一动,原本以为自己足够冷血。但是看得久了,见这死小孩自虐上瘾她的心竟然没由来的抽痛起来。

看著他折磨自己,她觉得很痛。那每一下残忍的刺入都像是在她心上狠狠的割下一刀。她明白罗昭威是有一些事要对她说,每次这男人想对她质问或探究的时候都会以伤害自己来作为惩罚她的手段。

这样的男孩,是不是太凛冽了呢?

“不要,我还没有玩够。”罗昭威对她眨眨眼睛笑了笑,洁白的牙齿衬著红唇,真是该死的天真无暇。

“你到底想怎麽样。”谭棠又开始下意识的找烟抽,他再这样走下去恐怕後半辈子就都会变成残废了。

妈的!残废了也好,省得他每天阳怪气的不知从哪里想出这些乱七八糟的鬼主意来虐她!

“嘶……”能让人暂时镇定下来的香烟刚被点燃,谭棠只来得及嘬上一口。却见罗昭威微曲双膝,似乎是想要做一个跳跃的动作。

开什麽玩笑?!他想跳在这些瓷片上?当真不在乎自己的下半辈子变成残废了?

说时迟那时快,谭棠用手指快速捻熄了香烟顾不上那灼烧的疼痛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把搂住罗昭威的健腰将他连拉带拽的推倒在床上,双脚悬空在床侧让伤口不至於变得更糟糕。

“你又发什麽神经?安安静静的呆一会像个正常人一样就让你觉得这麽困难吗!!”谭棠翻身坐起,鲁的将他的一只脚拉过,本想帮他拔出在里面的碎瓷却被那些血模糊的伤口骇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世界突然安静了。

谭棠叹息一声,低头望著罗昭威茫然无措的脸,突然间幽幽的说了一句──

“我到底要拿你怎麽办才好。”

她觉得自己管不住他了,真的。曾经两家人联姻的原因除了生意场上的事需要合作以外,最重要的就是罗昭威的父亲觉得谭棠的个很尖锐。坚强的女人不会轻易地被困难所击败,将男孩交到她手里,罹患癌症的罗父很放心。

现如今,罗父已经因病去世一年半了。谭棠也真的不负所望一面接受了罗氏将生意打理得井井有条,另一方面也在尝试著接触和照料这个比自己小五岁的男人。但是随著她越来越忙,罗昭威也越来越难搞。不是在外面给她惹麻烦,就是在家里让她不得安宁。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她可以放弃履行对罗父的承诺吗。

脸上故作轻松的笑容随著谭棠有些犹豫的神情而渐渐的消失不见,平躺在柔软的大床上任女人制服著自己。罗昭威扬著长睫看了她一会儿,突然伸出手去轻轻的抓住了女人的手腕。

“嗯?”谭棠不解。

却见男人的眼睛仍然是一瞬不瞬的盯著她,但是他的手却将她刚才因为捻息香烟而灼伤的指尖放进自己的口中安详的吮吸了起来。

温暖的口腔瞬间包裹住了发疼的指尖,不知为什麽。看到罗昭威做出这个帮她缓和伤口的贴心动作,心里却更加的难受起来。

“姐姐──”男人舔著自己口中的玉指,突然开口问道。

“其实你,不是同恋吧。”

混种天使(限)16~18章

的话,谭棠表情一愣。随即沈下脸来从他的口中抽回自己的手指低声说道──“为什麽这麽说?”

她的指尖还黏著他的唾,湿湿热热的非常暧昧。但是此时她却没心情再去纠缠这些。罗昭威的眼神依旧是那样的天真无邪,然而他说话的口气却像是已经掌握了什麽证据一般的笃定。

这跟以往不一样……谭棠在心里暗忖。

这麽多年以来他已经断断续续的试探了她无数次取向的问题,甚至不在乎暴露他自己也可能是双恋这个不怎麽光彩的事实,为的就是要逼她亲口说出自己的爱恋。

她喜欢男人,还是女人……这个事情对他来说有这麽重要麽?

谭棠不解,不明白一个跟自己完全是政治婚姻才在一起的男人为什麽要紧咬著这件事不放。这对他来说究竟意味著什麽呢?

心跳开始加速,见罗昭威望著她的沈默,唇角勾起的笑容像是更加肯定了什麽一样而後缓慢的用手肘撑著自己坐起身来。染满鲜血的双足依然直挺挺的悬在床边,任伤口痛著、血流著……就像不是他自己身体一般毫不在乎。

“你一个晚上都在闹别扭是因为这个麽?”她防备的想向後退拉开两人的距离,谁知罗昭威那双漂亮的媚眼此时盯著她的神情就像是在看著一个快要暴露身份的间谍,让女人情不自禁的感觉已无处可逃。他开始像野兽一般朝她退缩的方向缓慢的爬行过来,血迹在床单上刷出刺眼的红痕。

“你觉得我在闹别扭?”男人忽然笑了,不知为什麽谭棠从他眼中似乎看到一抹一闪而逝的忧伤。

“你不是麽?”谭棠皱著眉头反问。不对劲,非常的不对。是谁对他做了什麽还是说了些什麽?她觉得罗昭威心里一定隐藏了一件很重的心事。而这件心事极有可能跟自己的过去有关。

“你是不是做了什麽对不起我的事,所以才觉得我可能在闹别扭。”罗昭威突然将俊颜凑近,清冽的呼吸喷洒在女人白皙的肌肤上。他已经将谭棠逼到床角,目光熠熠发亮,嘴唇时不时的轻蹭著她的唇瓣,带来痒痒的感觉。

他的举动温柔又带著不好惹的占有欲,昏黄的灯光下,男人因为失血而变得有些干燥的嘴唇炙热无比。拥抱著火烧一般的热情暗示他将要以某种方式将眼前的女人席卷。

“我没有。”谭棠试图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在得知真相之前先露怯。

“没有吗?”罗昭威轻轻地亲了她一下,嘬出一道细微的声响。然後扬起长睫继续一瞬不瞬的看著她。

他在威胁她吗?男人的亲吻宛如巫师种下的恶毒魔咒,非但不甜蜜,反而令人害怕。

“真的,没有。”谭棠被他释放出的强烈压迫感侵略的快要窒息了,却仍然固执的坚持自己没做错任何事。至少……她现在还没有想起来他指的是哪一件。

“你说谎!”看著女人死不承认自己已然认定的事实,罗昭威皱了皱眉,终於露出被激怒的怨恨神情。只见他用力把住谭棠的头,带著凶猛的惩罚意味狠狠朝她的嘴唇吻了下去。坚硬的皓齿啃咬著女人的唇瓣,像是要将她的谎言全部撕烂。

“你说谎!你说谎!”一边野的吻著她,罗昭威一面疯了一样的低吼著。

真是个反复无常的死小鬼!

谭棠的两腮被他有力的手指掐的很痛,凹陷的双颊是他在逼迫她张开口迎接他火热的舌头。可是她现在不想吃他的口水,不想在糊里糊涂的情况下被按上莫须有的罪名!今天真是一个见鬼的日子,一个晚上这家夥已经变脸了两次。谁能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麽?!

“嗯……!”当那条软软的东西再一次捅进她的口腔深处时,谭棠用力的咬了他一下制止男人疯狂地行为。他吻她的时候似乎很陶醉,气息喘得很急。在这种强行侵犯的游戏中男人似乎能得到比正常的亲热更多的快感,暗示了他非同一般的口味。

“你咬我?”尝到口中的血腥味,罗昭威先是愤怒的瞪了她一眼。紧接著却开心的狂笑出声。

“哈哈……哈哈哈哈……”真好。他舔舔带血的嘴唇,表情十分享受。

“神经病!”谭棠一把推开他,手背猛擦著自己肿胀发痛的红唇厌恶的拭去他的气味。

“姐姐,”罗昭威在床上调整好自己的坐姿,长腿慵懒的在床垫上曲起。他的右手搭在膝头侧著头魅惑的望著她,就仿佛刚才那个突然发狂的男人不是他,一切又回到最初他被发现和男人亲热时那种满不在乎的欠扁模样。

有的时候他会这个样子,一下子很开心,一下子又很失落。一下子活泼的要命,一下子又寂寥得要死。不同的人格不同的情在同一具身躯内轮流转换,让这个不到二十岁的男人散发出一种病态的美感。

“你不是处女哦,又怎麽会是同恋呢。”男人终於笑眯眯的说出了隐藏许久的心里话。

“什麽?”谭棠心里一惊,不安的皱起了眉头。

“你不是同恋,你有你自己的男人。”罗昭威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眼神中隐藏著说不出的复杂。只见他漫不经心的拉开床头离他最近的一个抽屉,用两指从里面夹出一封薄薄的信笺来。

“喏──这是你男人寄给你的,我今天早上替你签收了。”他笑著说。

“我……男人?”听著罗昭威话中十分挤兑人的语气,又在得知对方将这封信笺的来源硬生生的归为她的亲密伴侣之後,谭棠无论如何都没有勇气去接他手中的纸页。

她的男人?会是谁?

女人的脑海中登时浮现了两张不同男人的脸,心下暗忖了半天也是毫无头绪。这两个人一个早已失去了联络,另一个又绝对不会明目张胆的将信件寄到她家。那罗昭威手中的东西又是出自何人之手呢?

“怎麽?不想看?”见女人紧盯著他手中的信笺,脸上却挂著犹豫。罗昭威挑起一边的眉毛露出一副好心人的神情。

“那不如我念给你听。”

谭棠没有阻止他将手中折好的纸张抖开,因为一看就知道这封信早已被人拆阅过了。什麽不能侵犯他人的权益,什麽不可以窥探别人的隐私。这些对於一个绅士最起码应该具有的风度在罗昭威身上从来都说不通。

只要是他想做的事,即便是去偷去抢去杀人,他也在所不惜。童年的遭遇让他疯狂地像一只野兽,要能够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来,只靠风度,是绝对不够的。

男人唇角依然挂著无害的微笑,这家夥从她第一次见他时就很爱笑。完美的唇形让他笑起来有种魅惑众生的勾引。嘴角有的时候挑著,有的时候抿著,随著牙齿露出的颗数就可以判断他到底有多开心。

但是谭棠很多时候都不喜欢看到他笑。

因为他也很会冷笑、哂笑、狞笑与阳怪气的嘲笑。他一笑,谭棠就觉得恐惧。因为他可以做到心里越是愤怒或怨恨的时候,表面上笑得就越开心越纯真。这小子……一如既往的懂得如何在不鞭笞别人的体时用另一种更恶劣的方式折磨对方的内心。怪不得,那个时候罗父请来的神科专家都说这个男孩虽然拥有著最单纯无邪的外表,但是隐藏在他内心深处的却是一个比40岁的成熟男子心机都要重的一个老灵魂。

“Dear Rebecca──”想到这,男人低沈又有些稚气的声音已经在她耳边响起了。罗昭威用两只手指轻夹著那张薄薄的纸页,歪著头任有些长的刘海遮住了他一半的视线。

Rebecca是谭棠的英文名字,很少有人会这样唤她。一想到最有可能将这个私底下的称呼写进信中的人,女人刚刚有些放松的心又蓦地揪紧了。

呼吸没由来的紊乱起来,眨眼的频率也变得呆滞无序。谭棠看著罗昭威轻柔的翕动嘴唇,不断吐出一连串悦耳动听的英文,她的心跳也跟著不断的加速。

是他──

“……your Raphael”一字不漏的,罗昭威一直念到落款,狭长的媚眼幽幽的眯成一条缝斜眼睇著面前的女人。

他的唇角向右面倾斜,是一个有些扭曲却又邪恶的弧度。仿佛已经笃定了自己的妻子会因为信中这短短的几句话而伤神。

“怎样?想起什麽了没?”他笑著说。

“这只不过是几句普通的寒暄,”谭棠不得不用手支撑著自己的额头依靠在上面按压位才能勉强克制住自己想要哭泣的冲动。她紧咬著牙,警告自己不能失控,绝对不能让罗昭威看出些什麽。

因为对於写信的这个人,她还什麽都不想对他说。

“你英文现在比我还要好,相信我用不著跟你多做解释。这只是我以前一个老同学寄来的问候。”深吸了一口气,女人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看著对方。

然而男人盯得她的目光此时看上去却有些失望,罗昭威身体向前倾著,伸出手指端起谭棠的下巴,坚挺的鼻梁侧对著她的嘴唇哑声说道──

“知道我什麽时候最讨厌你麽?”他轻蹭她的脸,缓慢而酥痒。

“就是你对我说谎的时候。”捏著女人下颚的手指突然间收紧,力道大的足以让她痛楚。

“放开我。”谭棠吃痛的一把推开他,而罗昭威也没再坚持。而是顺著她推他的方向倒在床面上,英俊的脸难得的表现出生气的明火。

这一次他是认真的、毫不掩饰的、光明正大的在生气。谭棠不敢想象自己会看到他这麽赤裸毫无掩饰的一面。

只见罗昭威双目用力的睁大,一瞬不瞬的死死看著她。牙齿咬的咯咯直响,让唇部也用力的抿在一起挤压出暴戾的褶痕。他目光坚决的胶在她的脸上,右手却突然伸到自己的脚底鲁的拔出一直深在里面的一片碎瓷狠狠的掷到了地板上发出刺耳的碰撞声。

“看来你是想让我解释给你听。”他冷笑著又打开抽屉,从里面有些愤恨的抽出一张照片狠狠的丢在谭棠的眼前。

一张英俊而睿智的男人的脸便就此横亘在彼此之间。

直到看见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容颜,谭棠一直紧闭的嘴唇才终於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迟疑了一瞬,她还是鼓足勇气伸出手指将那张相片轻轻的拈了起来。

照片中的男子看上去比谭棠要大一些,高挺的鼻梁上架著一副斯文的无框眼镜。男人有两道很和缓的浓眉,虽然未经雕琢却仍然自然成型,贴著眉骨一点都不杂乱。

这显然只是一张普通的生活照,男人穿著一件纯棉的条纹衬衫,长腿上有一条浅蓝色的磨白牛仔裤。他皮肤并不白皙,但是却没有麦色肌肤的人一般都会拥有的霸气。相反的,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这男人都是既聪明又温文。不像是一个会把情绪表面化的肤浅的人。

不知不觉间,女人的眼眶红了。

只见她翕合著菱唇试图多吸进一些救命的氧气,一双明亮的细眸此时充盈著丰沛的水光。她连忙抬起头,想用看天花板的动作来控制泪珠不要下落。然而睫毛一眨,晶莹的泪滴便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大颗大颗的掉下来。打在洁白的床单上竟然还发出了几声沈重的碎响。

“你究竟想做什麽,这只是我一个不相干的朋友。”她哑著声音对罗昭威说,尽量的让自己变得平静。但是攥紧的拳头却泄露了她此时极其激动的情绪,她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被人激怒过了。

男人的目光盯在她的脸上,一瞬不瞬。

谭棠一哭,罗昭威感的嘴唇就抿得更紧。眉宇之间堆积得摺痕不是愤懑,也不是怨怒,而是一种冰锥刺心的纠结。他冷冷的凝视著她,歪著那帅气的头颅。那冰冷的眼神中却透著一股深深的迷惑──

他像个求知欲旺盛的孩童,似乎好想知道,谭棠与那男人之间究竟拥有著怎样的过去。又是多麽锥心的往事能将如此坚强如此霸气的一个女人在转瞬间就被击打的溃不成军。

探究这个女人心灵的过程……果然十分有趣。

“你还是不肯说实话麽?”罗昭威笑道,声音很轻。

他脸上挂著古怪的笑容,生过气之後尚且僵硬肌此时突然舒展开来让他看上去有种半哭不笑的诡秘。

他是那麽特别,那麽神秘的一个男人。可以一会儿开心,一会儿哭泣。

谭棠却只是闭口不言,她随手拭去腮边的泪水,不动声色的回视著眼前要揭她伤口的男人,凛冽的目光中有著誓死捍卫自己尊严的决绝。

“两个人关系再亲密也只是在床上,下了床,我有权保护我的隐私不被人窥视。”沈默了半晌,女人突然勾唇一笑,冷冷的说。

她的话,显然已经将自己与罗昭威之间划出了深深的沟壑。

她心里有对这个男孩的责任,也有对他的怜惜。但是每个人都是一个完好的城堡,一旦有人不经允许意图踏过她城堡前的安全防线。那麽她一定会竖起自己身上的全部防备,来跟这个人血战到底。

他们算什麽?他们连朋友都不是。

他们不知道彼此的习惯,只了解一些表面的格。她只知道他任、乖僻……偶尔还会做出比神病患者更加变态的事。很久以前,有人将他像丢垃圾一样丢给她,而她好心的接纳了。就只是这麽简单容易理解的关系而已。现在他越轨了,和她上床滚过,又想入侵她的心灵。这是她绝对,绝对,不会允许发生的。

“真可惜,我们是夫妻。”果不其然,罗昭威的眼睛里立刻出现了一抹被刺伤的痛楚。但转瞬间,这种痛又被他在心底加倍变成一种超越年龄的凛冽利光回敬给她。

“而夫妻之间──是没有秘密的。”说著,罗昭威用手指拨了拨自己凌乱的额发,忽然露出一抹快意和邪恶的微笑。

“啧……真可怜。”他笑著,两只眼睛漂亮的眯在一起形成弯弯的月牙。

没有等谭棠给他任何的反应,男人自顾自的捡起那张还带著墨香的信笺重新在女人的面前抖开。

“不如,我来解释给你听。”

混种天使(限)19 道高一尺

的文字代表写信的人花了很多心思。”不止双脚,罗昭威额头上刚才被谭棠用书击伤的地方也流下血来。男人鲜红的血顺著他光滑白皙的肌肤静谧的流淌,但是他却好像浑然不知一样继续关注著手中的信笺。

谭棠知道他不在乎,他发疯起来……即便是死也不能阻拦到他。

“你们都读了很多十六世纪的文学作品,”男人手指指著这一行行优美的意大利体墨水字迹说道。

“这封信看似平常,实际上却是据培在400年前创作出的密码编成的。”看到谭棠的脸色一变,罗昭威满意的继续说下去。

“这是一种二进制码,字母表里有24个字母。每个字母都代表一串五位数的二进制数字,这种结合可能产生32种结果。虽然看上去复杂,但我在纸上写了一写刚好得出了新的组合。”

说到这,他顿了一顿,然後将手中的纸张毫不在意的扔到一边。谭棠见他忽然带著诡异的神情跪倒在自己面前,好像发自内心的替自己高兴一般露出明媚的笑容。男人的手掌不由分说的握住了她的双肩,还兴奋的轻摇了几下。

“姐姐,你该高兴的。”罗昭威上下忽闪著长长的睫毛,元宝嘴唇弯出迷人的弧度。穷人家里一下子中了几千万的彩票都不见得有他现在这般开心。

但是谭棠只是全神戒备的瞪著他,一句话都不说。

女人的脑海里只浮现出罗父生前告诉她的几句话,而那些话是他花重金请来的神科专家得出的结论。他们说罗昭威表现出很明显的多重人格,情绪不稳,格又多变。不仅如此,他体内埋藏了巨大的暗面,还有中度的自残倾向。若说麻烦,没有人会比这个小鬼更加难搞。

但是他的智商却意外的有189,阅读的速度可以达到每分锺两万字。最重要的是无论看到了什麽,他都能做到过目不忘。所以尽管她一眼就看出了那人寄给她的这封信用了培的代码,但却还需要用电脑处理这些数据才能得知对方真正想要说什麽。但是罗昭威却可以只用手在纸上随便计算,就能知道其中隐含的意思。

他是个天才──

谭棠眯起细眸,一瞬不瞬的望著他。她的脸色虽然仍然苍白冰冷,却已比最初时和缓了许多。她毕竟是一个擅於控制自己的女人,尤其是当她终於猜到眼前的男人要的究竟是什麽之後,她更是要管好自己不被他掌控。

他聪明过人这件事她比任何人都更清楚,因为他不愿意进学校过正常的校园生活并且拒绝接受家庭教师的指导,所以当年将他亲手推进罗家那个庞大的图书馆的人是她。而显然的,他这几年在里面学到的东西要比她能想象到的多得多。

这是一个不错的消息,不是麽?

“我要回国了,我们终於可以在一起了,等我──”罗昭威忽然变换了一种口吻,故意掐著喉咙将自己的声音压低,模仿著信中人所用的语气。听上去像是他已经知道那人比他们俩年纪都要大上一些。

“这才是他想对你说的话。”放开女人的肩膀,罗昭威双手摊开,笑容的幅度变得更大。他目光灵动,闪著意味深长的狡黠。眼珠子滴溜溜的转著,似乎是要将谭棠的反应一点不落的全部收进脑海中。

“你还知道些什麽。”

没有否认,也不再恐惧。谭棠看见罗昭威这副样子反而放松下来,也跟著扯开一个云淡风轻的笑。她将自己手中的照片翻转过来,让相片中人的脸庞正对著罗昭威一字一句的说──

“他麽?”

一句话之间,女人已反客为主。

刚才她已经哭过,对往事的那点揪心与怀念似乎哭出来後就没什麽感觉了。是感慨还是突然被人提起的错愕,她也分不太清。只是忽然被罗昭威掀了老底,心中多少是有些不快。其实她自己也很意外曾经那麽在乎的人现在说要回来了,她的反应竟然是这麽的沈静与平淡。

回来又如何?当初他选择离开就应该想到多年以後一切都会物是人非。现在她已嫁做人妇,本不可能再与他继续前缘。

而且……原本她还以为自己的丈夫只是一个长不大又十分变态的小人妖罢了。但是今天看来,这罗昭威其实还蛮有意思的……她真的不能小瞧他。

果不其然,她立刻就从罗昭威原本兴奋异常的眼眸里看到了疑惑。眼前她比较在意的却是这个折磨死人的小家夥究竟想探听她的私生活到何种地步。

啧……真是个小傻瓜。

见谭棠又恢复到那个男人一般的明干练的神情,罗昭威反而有些不悦。也许他原本就是想刺激她让她自己受不了後说实话的。但是女人显然并没有向他想象的那般立刻崩溃,尽管有那麽一瞬间,她的情绪的确是被牵动了。

他不甘心!他明明就差一点儿就能撕破她男人婆的假面了,难道竟然在最後一瞬功败垂成麽!

“我还知道他是你的哥哥,高寒。”罗昭威舔舔唇,继续说道。

而谭棠却不为所动,而是将手中的相片也远远的抛在一边。只见她一把抓住罗昭威的胳膊将他平躺著按在软床上,在他错愕的表情之下随手抓起一边的电话拨了内线。

“管家,给少爷叫救护车。”


20-204

混种天使(限)20 神秘牛郎店

的高级病房里睡得人事不省的罗昭威,心里百味陈杂说不清楚是什麽滋味。眼见一向干净漂亮的大男孩此时头上和脚上都缠著恼人的绷带,蜷缩在被褥里的婴儿睡姿让他看上去有些楚楚可怜。

她很想抽烟,但这里是医院,禁烟是常识。忍了半天直到看见罗昭威的鼻尖时不时还渗出的冰凉冷汗,知道他即使是在睡梦中也依然被疼痛所折磨著。谭棠的心里就更加的不好受,一下子站起身来冲出了门外,自己在医院的花园里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倚靠著大树自顾自的点燃一香烟。

“嘶──”

呼出一口烟雾,她觉得自己的头和心都舒服许多。这两天为了照顾罗昭威,她也没怎麽睡好。吃的东西也是寥寥几口,没什麽食欲。手上夹的是薄荷味的香烟,她最喜欢这种有点刺激有点清凉的味道。就像她嗜辣……她也嗜薄荷,她喜欢一切重口味能刺激味蕾加重感官的东西。

她记得自己读书的时候,有一次宿舍里的女孩们躲在一起看A片。那个年龄的女孩子对都是充满好奇的,但是真的看起来却又都既兴奋又害怕的捂著脸尖叫个不停。弄得整个宿舍里都是尴尬又旖旎的气氛,让人不自在的很。可是她却独自坐在比较离群的角落,远远的瞪著电脑屏幕上那些男女交缠的画面,一双细长的眼睛有些过於冷漠。似乎连多闪烁一下都显得矫情。

那也是她第一次看A片,那些进进出出的动作以及女优夸张的尖叫只让她觉得有点恶心和好笑。尤其是日本的男优,那里那麽小,人长得又丑。足以让她对异间的事倒尽了胃口。十个爱九个装,她其实不太相信男女两人真的能从彼此的身上得到什麽了不起的体验。直到时隔多年她一直因为冷情而守的如玉的身子真的错阳差的被某个人给夺了去的时候,她才忽然间明白──遇到了真的调情高手,那样的high可是能出人命的。

话说想到自己初夜所委身的那个人,又想到就是因为这个引发了罗昭威一系列几近疯狂的怒气,谭棠忽然间有些哭笑不得。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想她谭棠一向对男人敬谢不敏到几乎连她自己都以为她真的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同恋了的时候。居然莫名其妙的失了身,还失给了那样一个人……再加上最近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罗昭威那小子既然已经对她的过去起了那麽大的好奇心,而高寒又很快就要回国了。这一切烦心事堆在一起简直能让她的头立刻变成了两个大。

啧……

她烦躁的狠狠嘬了口中的香烟最後一口,将烟蒂摁熄在树干上。双手在裤口袋里转身就走,她要去找那个夺走她初夜的人──

算账吗?

不。

是商量!

只见她身上只穿了一件普通的T恤衫,磨白的锥形牛仔裤更衬得她双腿纤长,头发有些乱糟糟的披著,白净的脸上不施一丝粉黛。她这副样子倒是相当的街头风,一点都不像那个在商场上挥斥方遒的女副总,倒像是一个刚毕业没多久的社会新鲜人。也许是因为天生丽质,也许是因为她原本就不喜欢在脸上涂些有的没的,所以她看上去一点都不像一个24岁的女人。如果此时跟罗昭威站在一起的话,大概没人能猜出他们相差五岁吧……

Knit──

看著这个熟悉又让人讨厌的俱乐部名谭棠站在门口踱了半天还是犹豫了。

虽然表面上这里是正规营业的店面,有很多穿著得体的女人出入这里。但是只要是喜欢出来玩的人……尤其是有钱人都知道,这里可不是普通的俱乐部,而是与黑社会有勾结的人开的顶级牛郎店。里面的男公关分了好几个等级,红牌的与不红的待遇当然不一样。但是他们无一例外的从点烟、倒酒、折毛巾到聊天内容的礼仪都相当苛刻、讲究技巧。

她不知道为什麽自己一冲动就想到要说来这里找那个人商量,但是到了关键的时刻那个男人有些病态的笑容就会不由自主的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也许是因为他的年龄比她大,在黑道中能混到德高望重的地位所以比她更有办法。

也许是因为他比她还要冷静、还要残、还要狠,所以在他身边就不会感到害怕。

也许只是因为……她没有别的能说得上这种话的亲密朋友。

说得对,他们的确是很亲密很亲密的朋友。

到底要不要进去?

谭棠又在门前来回走了几步,不知道进去後见到他该说些什麽又能怎麽开口。就在这时,牛郎店的大门却被人从里面推开了。

“小姐,我们这里白天不营业。”开门的是个很年轻的男人,头发染得黄黄的,耳朵上打了一连串的钉骨,看上去嫩得很。

谭棠瞄了他一眼,发现了他眼中略有鄙夷的目光,这才恍然间明白自己今天穿的这身衣服可不像是个要一掷千金的样,再加上她又在门前踱来踱去,看上去就很没底气,难怪人家要看不起她。

不过也好,反正她还没想好。不如就过几天再来好了……也许就不用再来了。

“哦,我知道了。”她淡淡的挥挥手,转身就想走。哪知身子还未动,就听得另一个低沈的声音将她的脚步拦住。

“谭小姐──?”那男人从背後叫住她,让她不得不再度转身。

“嗨,James──”谭棠看著眼前身材高大的男人,情不自禁了鼻子,心想这回是走不了了。

“你是来找白爷的?”男人脸上没什麽多余的表情,冷峻的有些吓人。谭棠知道他就是那个姓白的家夥的得力助手,平时店里的生意都是他在打理。

“嗯。”骑虎难下,她只有咬牙点头。

“您从密道进去吧,白爷还在休息。”男人闪身让开,对她毕恭毕敬的说道。

“好。”所谓密道是姓白的摆谱出入的专门通道,没有他的命令其他人不准踏入一步。但是谭棠不知什麽时候有了这个特权,跟在那家夥身边的几个贴身的人都知道可以把她往那引。

在越过James走进店里的时候,谭棠清清楚楚的听到他对那个面嫩的男人教训著说,“记住这张脸,她是白爷的女人,以後不准再放肆!”

白爷的女人……

谭棠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再没敢回头只是匆匆往密道的方向走去。

混种天使(限)21 夺走初夜的男人

的密道实际上是堆放在角落里的一个古旧的大衣柜。通常情况下一般人注意不到它,但是熟知内幕的人只要轻轻转动衣柜上的把手再向外拉开时里面就会出现一个豁然开朗的入口。

狭窄的楼梯仅容许一个人通过,周围弥漫著一股氤氲的霉味。没有窗子也没有灯光,只依靠简单的火把将这里照亮。看上去真有点古时候王侯将相家里藏匿珠宝的秘密洞般的诡异森。

以那位白先生平时绝不显山露水的作风,这样的防备不知是不是过於谨慎了。

但是万一出了事情,就断没有什麽大部队能浩浩荡荡沿著这条狭窄的小路直捣他的卧房。那些杀手越往上爬只会觉得越慌张,看不见尽头的楼梯,仅容一人通过的小路。等他真正爬到顶端的时候就会发现那里早就有了一把消音的手枪在等著他。

他的未来就是死。

所有跟白玉斐作对的人的未来都是死。

以谭棠对那男人不深不浅的了解,白玉斐的确是一个做什麽事都胜券在握的老狐狸。

他非常不喜欢冒险,即便偶尔冒了险也早就找好了替罪羊为他承担後果。他比任何人都更懂得保护自己与保持低调,虽然他狠得像豹、残得像鹰、凶猛得不输於任何一种嗜血的野兽。但是无论什麽时候,这个男人都不张扬、不挑衅,甚至连真正见过他庐山真面目的人都是少之又少。

大多数时候,他都像是一把锋利异常却又极其缜密的包裹在鞘中的杀人名剑。没有人知道他爆发时候的真正威力,而有幸见识过他能力的人也大多数都已变成了“永远不会开口说话”的死人……

他曾经说过,被别人看透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那些在喜欢明晃晃的地方耀武扬威诉说自己有多麽强大的人,通常都死得最快。

谭棠矮著身子钻进了密道,按照记忆中的地图找到了旋转式的楼梯。由於身处建筑物之间空荡的夹层,所以她上楼时的脚步声就变得格外清晰。一下接一下,咚咚咚咚,回声响彻四壁听上去有些骇人。

她耐著子往上爬,时不时的抽一烟来解闷。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不远处的台阶尽头出现一道紧闭的大门时,女人这才深吸了一口气加快了脚步。

吱扭一声──

门被她拉开了,在她将左脚迈进去的那一刻……眼前便是一片让人产生如沐春风之感的世外桃源。

虽然是阁楼,但是这里很大,却装潢的极为简单。

现在是晌午时分,从阁楼侧面的天窗里进来扁扁的一片暖黄的阳光将屋子照出一丝悠闲的度假味。但是那个习惯赖床的男人却到现在还窝在被窝里不肯起来,若不是有极其重要的事需要他亲自出手,他很可能会想要永远都醒不过来。

整间屋子谭棠虽然并不陌生,却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来过了。

空气中弥漫著一股清冽的木材味儿,干燥的空间里还飘荡著天然的花草香。挑起一边的细眉,女人自然而然的向周围环视了一圈,果不其然在一张圆木桌上看到了一个满新鲜紫丁香的水晶花瓶。那些淡紫色的细小花瓣上还挂著露水,应该是今天清晨才被剪下来的。

这是男人多年的习惯,他喜欢些花花草草的东西。却不喜欢自己灌入感情去养,他只会将它们在最美丽的时刻掠夺下来,摆放在自己的房间里。等它们来不及枯萎的时候就又匆匆换上了新的。

他感觉不到自己的残忍,因为,他是个无情的人──

混种天使(限)22 白玉斐

的地方摆放著一张木质的大床,床板是由手工打磨过的木板制成的。虽然光滑却是毫无缀饰,甚至是连一道多余的花纹都没有,简单的就像是孩童的玩具。床上铺著软软的稻草,稻草上又裹了一层又一层干净的白色棉布床单。

而此刻,正紧抿著单薄的嘴唇表情平静到看不出他是睡著了还是生病著的男人正深陷在其中躺得格外安恬。

洁白的羽绒被包裹著他有些纤瘦的身体,只见他脸色苍白得如同一张纸,白皙的身子就像多年以前一样清矍羸弱,像是轻轻一碰会碎掉一般。

男人有一头乌黑的长发,但是披散在纯色的枕头上非但没有为他增添一丝不羁的帅气,反而让他有种“病美人”的冰冷柔之感。

他是那麽的美,又是那麽的弱不禁风。

据说他这位子也并不是靠真刀真枪打天下得来的,相反的,他自幼年时身体就不太好。拖著孱弱的病体硬是在十二岁生日那一天就被逼迫著从叔父的手中接过了权势横贯整个亚洲的黑社会龙头老大的席位。在当时所有人都不看好他,甚至已经有一些野心勃勃的分堂堂主放出话来要他乖乖退位而後自己取而代之。可是没过多久那些人就奇迹般的自动消失了,至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没有人知道那些喋喋不休的男人究竟去了哪,但是从那以後就再没有人敢在白玉斐面前大放厥词。

这麽多年来他一直都在幕後深居简出的作著,鲜少露面。初次见到他的人都觉得与其说他是个纵横天下的黑社会大哥,倒不如说他更像是一位已经金盆洗手後的隐士。没有羽翼,没有利爪,没有杀气,一身的病容让他看上去比路边吃冰激凌的小孩子还要无害。

而实际上……这男人却比深海中潜伏在暗涌里的鲨鱼更加危险。

此时,男人的手臂正放在被子之外,修长白皙的手指看上去骨节分明却自有一种轻灵的柔美。十个打磨过的指甲修得干干净净,透露出男人虽然简单却有些小洁癖的生活习惯。

谭棠慢慢地踱到他的床边,低下头来望著看起来绝对不超过三十岁但实际年龄却已经三十四了的白玉斐。

见他呼吸均匀,长睫微颤的躺在床上。秀气的鼻梁看上去毫无攻击,眼眶的四周也像是久病卧床一般染上了一层退不去的黄气。女人一言不发的站在他的身侧,像是要就这样看到他自然醒来一般。

就在这时,床上的男人却皱了皱眉头呻吟了一声。

随即用手背横在眼帘上挡住对他而言有些刺眼的阳光。只见他翕动了一下鼻翼,紧接著忽然撤开挡住视线的手掌。一双冰冷妩媚的眼睛缓慢的睁开,进而朝著身边的谭棠勾唇一笑。

“一闻到这身烟臭味就知道是你,怎麽了我的小猫咪,今天有空回家了?”

混种天使(限)23 要我做掉哪一个

是你的猫咪。”

谭棠听到这个萎靡的称呼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好不容易因为到了一个简单开阔的地方而升起的好心情一下子消失殆尽。她想起自己为什麽来找他,於是便从旁边拉过一张藤编的椅子闷不作声的坐下,双腿大大的分开用手肘托著腮支撑著。看上去就像一个大剌剌的男人。

她脸色不好,表情很是沈重。郁的样子显示她正在为一件琐事而烦恼万分。

“你呀──”

男人却笑著翻了个身,侧著身子用手掌托起自己美丽的头颅。虽然睡到现在,但他的眼睛却依然无神,朦朦胧胧的像笼罩了一层薄雾,让人看不清他的心思。不知道他到底是得的什麽怪病,才让他看上去永远都没那麽神。

“三年前我就说过,你弄死了我的宝贝,从那时起你就是我的宠物。”男人依然挂著甜美的笑容,见到谭棠他表现的很开心,但所说的话语却是那麽让人不寒而栗。

把人当做宠物……这真是一个自私又霸道的习惯。

“好久不见,我好想你。”

见女人没反应,他又热情的补上一句。中的嗓音带著消磨人意志的靡靡,但是却那麽的悦耳动听。

可是女人却只是带著怀疑的表情冷睨著他的殷勤,不太相信他说出来的情话。

“你想我?真的假的?”

冷然的笑开了,她细长的眸中流露出明的光亮。自然而言的翘起了二郎腿,谭棠将双臂改抱在前做出一个防备的姿势。

“你这样说我会伤心……当然是真的喽。”

白玉斐哀怨的抿了抿唇,细致的黑眉看上去像是心修饰过一般贴合著眉骨。薄唇虽然有些干裂却依然是一个好看的形状,颜色不错、棱角也柔和。再加上他现在带著刚睡醒时的慵懒,这副撩人的模样不知曾经迷倒过多少男男女女,但是谭棠却仍然对他无动於衷。

他真的不像是一个三十四岁的男人……但是相比罗昭威撒娇任的气质,白玉斐看上去又的确成熟得多。

只因他看似漫不经心的话语实际上都出自於缜密的思考,只因他望著她的眼神状似无害,却包含了太多她无法读出的深意。

一提到男人的真心,女人冷漠的摇了摇头,看上去非常的不屑也非常的不信。

“真的?”她扬起眉,用古怪的语气重复了这两个字。

“一天卖出三百个假,三年也买不到一个真。这个世界上原本就没有什麽真正的东西,在我的世界里,假就是真。”红润的小嘴唇儿一抖,吐出的便是犀利的话语。

也许是因为她说话的样子太过认真让人不得不怀疑这些话背後的沈重,白玉斐先是不动声色的看著她,而後在收到她冰冷的气场之後自己眉心之间也堆起了轻微的褶痕。一双原本没什麽波澜的媚眼此时显得更加迷茫。

“怎麽了?”他淡淡的问道,但越是平静的语气就越表明他此刻内心的涌动。

他很少真的对什麽人感兴趣,但是他就是不愿意看到谭棠不开心。

听到问话,谭棠却闭上了嘴巴不再说话。

两人之间开始陷入默认的沈默──

白玉斐耐著子瞪了她一会儿见谭棠仍然是一言不发的恪守某种让人崩溃的沈默,自己便再也不能无动於衷的坐起身来,不顾在场的另一位是已经成家了的少妇,任由纤瘦的身子从被子里钻出让自己鲜明的裸体毫不避讳的呈现在对方面前。

奇怪的是,谭棠也没有像正常女人一样羞怯的赶紧别过头。相反的,她只是抱著双臂面无表情的打量著正在她面前穿衣服的美男。目光不带任何情色意味的扫过他的肋骨和长腿,最後落在他削窄的臀部。

“你都没有在吃饭吗?怎麽瘦成这样。”

看著白玉斐将早就准备好的干净衣服换上,连穿内裤的动作都是那麽的自然优雅。谭棠带著一种自己尚未察觉到的关心罗嗦了一句。

说他瘦是因为她自然而然的就拿他跟罗昭威相比。那男孩自小吃过无数的苦,刚见到他时他瘦的简直弱不禁风。所以结婚後她就督促厨房为他做养身的佳肴,还逼他去家里的健身房锻炼。昨晚验收的结果让她明白罗昭威这几年的运动很有效果,至少他从外表上看去已经结实健壮的充满年轻的活力,就像一个真正散发著雄魅力的男人。

相比之下白玉斐作为一个成年男人,还是一个人见人怕的黑社会大哥就显得太过瘦弱了。虽然有一些零星的肌块紧贴著他纤细的骨骼,但是从背後看著他披散著一头乌黑的长发,肤色又是那麽的莹白,简直就是活生生的一个女人。

“我有吃,而且还长胖了一些。”白玉斐套上衣服,看上去男人了许多。白色丝质的盘扣唐装和黑色的丝绸长裤让他看上去充满古色古香。一头长发被他轻松的编成一条麻花辫甩在身後,松散的发丝让他有种颓废的美。

他很快的走到谭棠的面前,修长的手指勾起她的下巴不太温柔的逼她仰视自己的脸。

“说,发生了什麽事。”他的语气依然轻柔,却带著不容置喙的胁迫。

“他知道了。”谭棠直勾勾的望著他。

“而且,高寒要回国了。”喘了口气,她又接著说。

“哦──?”女人的话让白玉斐陷入了某种深思,掐著她下巴的指尖不自觉的收紧。

是谁说他真的羸弱来著?这男人的力气与耐力远非正常人光凭外表就可以想象。

“这麽说,你是来找我商量的?”轻轻地拉起坐在椅子上的女人,他搂著她的纤腰一瞬不瞬的瞪视著她的灵魂。

“嗯,”谭棠叹了口气,“除了你我没有其它的朋友。”

“啧……朋友。”男人忽然开心的笑了起来,伸手解开了颈间的一颗盘扣而後将女人挤压在不远处的墙壁上将自己的身子与她贴紧。

“那麽我的乖女孩,你是想让我做掉他们其中的哪一个?还是全部都做掉,嗯?”

混种天使(限)24 交易

的词语谭棠额头的青筋冒出了几,脸上皮笑不笑的冷冷地说。

“你是在开我的玩笑吗。”

她眯起细眸打量著贴的极近的男人,见他脸上笑意不退,一双勾魂的媚眼却像是在思考些什麽,忽闪忽闪的让人捉不定。

有那麽一瞬间她被他突然爆发的暴震慑住了,印象中的白玉斐一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柔无力的坐在那里或是乖乖的躺著。很少能这麽man的把女人按在墙上,还笑得那麽无辜那麽邪恶,像是随时都能很强势的对她为所欲为似的。

她就这麽愣著任彼此的距离亲密无间,直到感觉到对方分明的肋骨正摩擦著自己的口,她才松了一口气然後推翻了自己全部的假设。

他还是不能对她做什麽吧……如果是要用强的,他恐怕远没有罗昭威那个死小子来得凶猛。并不在乎自己被这个男人吃去了豆腐,反正该做的事他们两个一样都没做少。

但是男人高挑的身材此时接触起来真的是太瘦了,若不是穿上衣服後看上去还可以,她真的要以为他每天都在吸毒度日,或者罹患了什麽癌症就要不久於人世。

“我不是在开玩笑哦──”

哪知白玉斐却摆出认真的表情,只见他扬起修长的手指轻轻刷过女人的脸颊。一双黑眸好奇的打量著她多日以来发生的变化。

“除了杀人,我能为你做的事并不多。”他接著说,手指却越动越快。

他们真的好久不见了吧,一年前她还能偶尔过来和他聊些有的没的。但是自从罗氏的生意上了轨道之後,她的生活也变得繁忙起来,再也没光顾过他的牛郎店。

冰凉的手指细致的在谭棠的脸上游移著,发现她因为抽了过多的烟眉宇之间不知何时多了一道淡淡的忧愁。而那一向坚忍无畏的笑容此时也由於突如其来的郁而变得僵冷而疏离。

啧……

男人忽然收起手指,伸出舌尖冷不防的舔了她的嘴唇一下。暧昧的氛围立刻在彼此之间扩散开来,带著说不出的诡异。

白玉斐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在他们三个男人里竟然有某个人能将谭棠这冷血的女人影响到这个地步。让她为之伤怀,为之哀愁……只是他还不知道不知道究竟是哪一个有这麽大的魅力。

“你舔我做什麽?”被白玉斐粉色的柔软舌尖湿润了嘴唇,谭棠有些错愕,随即脸色黑了下来。

“我不能舔你麽?”白玉斐笑著倾身,似乎是要跟她继续接吻。

“不能,我结婚了。”女人将手掌横亘在彼此之间,目光锐利如刀。大有他再靠近一步就将他粉身碎骨之势。

“好凶……”男人做出受到惊吓的表情,但也真的没有再继续轻薄她。他原本扶在墙上将她困在双臂之间的手此时也收了回来,他还向後退了退拉开彼此的距离。就好像刚才的舔舐只是一个不那麽成功的玩笑。

“喂,我是来找你想办法的。我的事你也都知道,到底要怎样才能安抚罗昭威那个死小鬼?”女人的耐显然没有白玉斐那麽大,做生意时她可以等,慢慢的咬死那些急功近利想在她身上占到便宜的人。但是此时罗昭威就躺在医院里疯疯癫癫的,而高寒的回国也是迫在眉睫。两人的见面已经势不可挡,她不是个善於处理感情关系的人,这一下弄得她不胜其烦!

听她提到罗昭威的名字,白玉斐眼睛里迅速闪过一道不易被察觉的光亮。

原来是他──

谭棠在乎的,竟然是那个臭未干的小男孩。

收起自己的情绪,白玉斐心里在想什麽谁都看不出来。是高兴、是失望、还是带著玩味的坏心眼想要搅和搅和这一摊浑水──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只见他微微一笑,妩媚的勾魂眼更显倾城。

“诶,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倒有个主意,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听看。”他把玩著自己的发辫幽幽的说。

“是什麽?”谭棠看了他一眼,眼神中有些期待。

“但是我不打算免费说给你听。”白玉斐却神秘的抿著嘴唇摇了摇头,那样子要比她更像个市侩的商人。

“怎麽,你缺钱?”谭棠皱眉望著欠扁的在卖关子的男人,掌心不自觉的握了握。

“我不缺钱。”白玉斐开心的笑了起来,这女人的想象力总是三句话不离一个钱。从前是,现在也是。果然是江山易改本难移,男人婆就是男人婆,满脑子都是生意。

“你要入股罗氏?”食指轻柔的扫过自己的细眉,谭棠沈吟了片刻冷冷的试探道。

真看不出来他胃口还不小,除了这个她想不出更值钱的交换条件。

该死的!她也是贱,谁不好找偏偏来找他……现在这头恶狼既然已经打了她的主意,不得到自己想要的好处他势必不会松口。所以现在就算是转身想走也来不及了……更何况,她是真的很需要他的意见。

因为只要是白玉斐帮忙的事,就一定能做成。

“哈哈哈……”男人笑得更开坏了,似乎是从未听说过如此好笑的事。

“那你要什麽!”谭棠咬牙,上前走了几步狠狠的给了他一拳。

坚硬的拳头碰触到男人的骨骼发出沈闷的一声,她下手一向很重。

“我好久没做爱了。”口的疼痛对男人来说竟像是无关痛痒,白玉斐忽然伸出手来抓住了她的手腕一字一句的说。

不会吧?谭棠难以置信的望著他,倒抽了一口凉气。

却见男人的眸色已经开始变得黯沈,里面还涌动著难以言喻的饥渴……

“你要我帮你找女人?”

谭棠试图抽回自己的手,却是无法撼动他分毫。白玉斐的手指修长,骨节也分明。一时之间她竟然有种被骷髅的鬼爪握住的感觉,怎麽甩都甩不掉。背脊之後情不自禁的冒出丝丝的凉气。m.hebao.la

“我不要别的女人。”

男人依然抓著她的手腕,脸色却已然放柔。灼热的呼吸带著幽兰花的香味,吹拂到女人的脸上。

他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他想要跟她睡觉。

“你……你这样趁人之危还算是朋友吗?”

谭棠咬著牙,看著他的目光越来越寒,拳头也攥的咯咯直响。

他明知道她已经结婚了,他明知道她是个不喜欢与男人有太多纠缠的女人。他绝对是故意的!!

男人却笑而不答,那表情明摆著势在必得。

两个人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谁也没有动。然而片刻之後,白玉斐就上前一步将已经石化的女人打横抱了起来轻轻放到床上。

而她……没有拒绝。

没有人能拒绝白玉斐,没有人。谭棠在心里叹了口气,只希望他能够公平交易。

在被覆上身字的那一刻,男人靠在她耳边轻柔的说──

“你错了,只有我这样能给你带来利益的人才算得上是朋友。因为我能做到的事,别人绝对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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