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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望之三河梦幻》


第一百三十四章 关东 三

第一百三十四章关东(三)

中野备时,那个打偏了炮弹,引起里见军出击的家伙。

属于地头武士出身的他,也算是出人投地了,可是他的老上司,大筒组的独眼无论如何都不要他。无法,他在备军中的户籍从大筒组分出,归类到普通备军中。手下被分配了一百个备军名额,但是大多数人员要等到这次备军扩军后才能补齐。

其实他本人没有那次战斗的记忆,但是好事落在自己身上谁不高兴啊,傻瓜才会否认。

野望之三河梦幻134

“授予中野备时,下总冈田郡,镜町,小河村五百石”他正走在关东野地理,时不时地就要把安堵文书拿出来念一念。怕一刻没有看见文书,忽然一下被告知一切都在做梦。

“我说大将,你一路上已经念了,二十遍了。我们几个听都要听烦了”

中野备时不在乎地笑着:“二十遍,你知道二十是多少么。”

“大概有这么多吧”说话的属下竖起十只手指。

他也没有揭穿属下,喜滋滋地又把文书收在怀中。当初就是因为识数才被分到大筒组,后来才阴差阳错地出人头地。已经打定主意,以后也一定要教自己的儿子识数,恩???还要识字才行。

一行人过了一座小桥,路牌上显示已经出了武藏,进入了北房总,气氛也随之紧张。

“保持警惕,箭不离弦,备三你带人去前面探路”

“嗨!”命令一下,立刻就有四五人出列,向队伍前方奔去。

他们这行人有二十名备军,加上各自的随从,族人,有将近一百人,都是知行挨在一块的。授予知行之后,大家一起前去,相互也好有个照应,同时也要完成江户下达的清乡任务。

“听目付组那群人说,这片地区有许多野武士经常袭击水野家落单队伍。都是上次合战剩余下来的余孽,大家小心点。”

中野备时这么大声说着,一行人警惕地看着道路两边的野草和田地,说不定就有人躲在稻草堆后面。

两月前一战,水野释放了大部分足轻,低级武士,流放走了许多勋贵。一些失去土地的家族成群结队地躲在野地里,成为了野武士,袭击过往的路人商旅,以及水野家落单队伍。

也因此,此轮扩张没有忠良想象中那么快。吞并了北武藏,北房总(共50万石),转入治安作战。

下野国,常陆国交界处本多忠胜领着两千备军驻扎,以示威慑,防止宇都宫,左竹等立场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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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这群人,战战兢兢地走到镜町,看见当地农民对他们没有欢迎,也没有敌视。很快就有村头出来,引他们前去村外小坡上的寨子落脚。

寨子里面有一间大屋,外围用参差不齐的木庄,围成一道防护墙。地上还能看见一些箭头。从样式上看,是水野备军的装备,能看出不久前,这片地方被扫荡过。原主人不是死了,就是跑了。

现在这里属于中野备时,“这地方不错,以后据点就设在这里了,大家乘着还没有天黑,把墙给加固下??????春田,你的人就不用去加固,今天晚上你来守夜。河田你来做饭???????”

“大家争取过年前,建完房屋,好把家人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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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小河村的人听到山坡上传来整整吆喝声。

中野他们要把小山寨建成一座小堡,然后这一百来号壮丁出可以打击野武士强盗,入能有效防御忽然袭击。等过一段时间,周围地区就能完全控制。

这个注意不是他们自己想的,在出发前,奉行所的代官和目付组就告诉他们,结堡而居,抱团扎堆,随时服从调遣,讨伐野武士。

只用了五天,山寨样子就大变。外围护墙已经修出了点样子。大概有三人高,正门上方还有个简陋箭塔,时刻都有两个水野家的人在当值。

在当地人眼里,山寨已经算得上是‘城’。

今后能说小河村也有城了,当地的民们这样说道。但是他们不知道,‘城’是属于封在在这附近的所有备军共有。是一个公有的军事驻地。

在山寨内,中野备时他们真正庆祝外墙完工。经过几天劳作,大家都有些疲惫,这时拿出了酒肉开宴,缓解疲劳也能提振士气。

“大将,这样的规模,等到江户派人来验收,再挑剔的眼光,看了也会觉得合格。”中野备时身边部下喝了两碗酒,大声说道。

“当然了,因为它是大家共同努力的成果。”中野备时脸色也有点微红:“有了它,附近的野盗,要不了多久就能剿灭了,小田殿,你带上你的部下,和仆从去江户通报进展。”

小田当场受命。

“不过这一下分走了将近三十人,留守在这里的,会不会有些单薄。”

“不怕,这边和本多大人所部距离要不了多少距离,骑马队出动更快。真有野盗来攻,危急时刻点燃烽火就行了。”中野备时回到。

“哈!”

上司已有定论,下面照令行事。

他们这伙人,君臣关系上都是属于忠良的家臣,在出战或出任务时会有上下级区分。这个时候对他们来说真正的家臣,只有属于自己的奴仆。

第二天,小河村这边,联系队伍早上出发,却不想中午就回来了,人数还多了一倍。

中野备时,见了通报,亲自出了山寨迎接。来人是从江户派遣的,叫做真田昌幸。对于这个年轻人,中野备时的印象是‘军师大人的弟子’‘主公近臣’。

山寨中真田昌幸和中野备时礼数做完。

“真田大人,在下正派人去江户,却想不到还是你先到了。”中野备时先说到。

“其实中野大人这边的情况,一直在江户掌控中。在下也是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才过来。”真田昌辛说到。

“目付组吗?”网不跳字。

“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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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了不起!”中野佩服道,“想不到我们一举一动都在江户掌握中。”

“本家的体制,在领内很少有能隐瞒的事。”真田昌幸有些得意,不过话题不适合继续,他改说正事:“这次过来的事,中野大人也了解一二吧。”

“嗨!是不是已经抓到野盗的行踪了。”

“嗯”真田昌幸点头:“上次大战后,北房总这片有一群余孽因为地方熟悉,常常从剿灭中逃脱,而且时常让本家民匪分不清。主公就想出了,建堡驻扎,压缩范围,再铁壁合围的战法。这一个月已经有七组备军在北房总建堡驻扎,加上还会有江户派出的支援队。在下蒙受主公恩典,有幸担任此次作战总大将。”

“我等参见总大将”周围备军一起行礼说道。

“诸位请起”

“哈”!

“请问总大将,共有多少人出阵!”说起打仗,周围人都兴奋了,摩拳擦掌想要大干一场。

“算上你们共有四百六十六名备军”真田昌辛笑道,“不过我看各位准备充分,这个数字还要番两倍。”

“嘿~嘿~”

这话说得所有人干笑不止。他们带来自己的仆从,家臣除开打理新受的知行,就是想在这次出战中多捞战功。等到回到大备军中就没这么好的机会了。

“那么我先告辞了,还有其他地方要去。三日后会有命令下达”

真田昌辛说完和中野等行礼告辞。(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三十四章关东(三)

第一百三十四章 关东 四

关东,江户城

“已经解决了么”忠良看着跪在地上的真田昌幸。

“有主公的布置在先,正信大人的目付组以及本家的忍军配合,臣下要是不能剿灭余孽,在江户城外就切腹自裁了。”

忠良看了下他,不置可否,真田昌辛比之以前圆滑了许多,能力也渐渐显现。

“你的功劳自有奖励,现在先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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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

等真田昌幸走到了末席坐下,忠良接着说道。“今后本家在三年之内的大政将转为发展领地,稍后佑笔阁会有命令发出。”

“那军备呢?主公,”作为水野家三位宿老之一,稻生政胜问到。

“军备命令,我会亲自颁布。这里我先透露个底,备军我想保持在一万两千左右。”

水野家军队使用的是备军制度加传统豪族征兵制相结合。组成了战斗力高低搭配的情况。备军是常备,训练,俸禄和装备又水野家中枢负责。其余豪族军队属于征召兵,打仗需要的时候召集,不需要的时候回乡为农,水野家只需负责赏钱。

这段时间,水野家录用了一些关东武士。这些武士都是在国府台合战中被打败的小豪强。他们在战败之后没有负隅顽抗,即使减封或是除封也表示恭顺臣服。录用之后,这些人发挥出了出人意料地工作热情,水野家在北武藏和房总的新领。统权和治权落实得十分顺利。偶有反抗也因为有熟人带路。加上水野家布置得当。没过秋天便旋即灭亡。反抗者的人头,成了带路党的投名状。

忠良对权柄也玩出了一点味道,三教九流之人,不分粗鄙高贵,不分善恶喜好,有用的一定用上,没用的留着日后再用。打天下就是一个包容的过程,把外人变成自己人。把别人的变成自己的,不能转变的自有雷霆手段去转变。

现在的历史已经开始走到忠良不知道的方向,先知先觉的机会越来越少。不过天下之争讲究的是大势,就算你能预知一切,但是大势不在手的话,终究还是螳臂当车,化为灰灰。

“水野家目前在大势中已经领先所有大名一步,接下来就是看织田信长如何搅乱近畿。然后本家积蓄势力,消化关东,再一举东进。”

忠良这是自己语。但是冥冥之中却又一股力量在响应。正在城下办公的命泉和尚忽然心血来潮,抬头观望。江户天守,代表水野家气运天柱忽然收缩变细,接着却是往外喷出许多细小的云柱,这些云柱落在水野家各处领地之上,然后这些细小的云柱慢慢变得凝实,似乎还在往本天柱上输送气运。

命泉和尚精修命理学,但是这个显现还是第一遇见。细细想来脸色越来越敬重。

“天柱地脉呼应相连,这是握有地利的格局,现在地利显现,天时却还未出现,怪哉怪栽。”命泉和尚想到这里又仔细看水野家的天柱,比之以前少了三分之一,但却更加沉稳。他明白,这下虽然少了不少,但是有地脉滋润,气运迟早要恢复,而且犹有过之。

黛姬这时也心有所感,她的命运早就和忠良绑在一起。如果忠良日后能够的天下人大位,一定会封神。自已这一脉也会因为辅佐有功,死后可不入轮回,在神庭永生。修行人辛苦修行到底是为什么,不就是为了超脱轮回么。

在日本,神道教体系中,认为万物皆有灵,号称有八百万天神。其实其中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都只能算是精怪,真正属于正神的只有寥寥几个。如果是以天下人之身,死后封神的话,妥妥的正神之位,受百万香火不再话下。

“那到时候自己??”

“黛姬,忠良殿下根基将成。现在是关键时候,也正是本社扩大影响的时候,这点你要上心”

黛姬正想着,身后却传来父亲的声音。

“稻荷神社的事也确认了,那条母狐狸果然也有同样的意思,你千万别让她窃去了好处。”

“请父亲放心”黛姬应着,缓缓转身,鬓角云发轻舞,风情妩媚至极。他父亲却先眉头一皱,接着又舒展开,点了下头,便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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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一会,忠良就知道了这位岳父大人来过,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他却没有放在心上。

水野家气运变化不止几家注意,在信浓,把命运压在武田家的几位修士此时已经脸色大变,其中一位老者脸上都快嫡出墨了。

“主祭大人,真的大势已去,无可挽回了吗?”

老者边上几人眼里还有点侥幸。

“本来还有一点希望,可是现在却一点希望没有了。我本以为水野忠良年轻气胜,又刚刚获得大胜利,加上信玄天命以到,身后去了大敌人,会一股做气消灭关东群豪。现在却想不到”

老者就是在关东走过一趟的秋叶足显,他顿了一下:“水野家下一步将会修理政治,整军备武,不出三年根基稳固,到时候无论是向东还是向西,都会势如破竹,我们武田家就”

“也许,水野家只是麻痹关东群豪,说不定冬天就开始攻击了。就算不是计谋,也可能会改变大政不是吗?”

“怎么可能”老者语气有点恨铁不成钢:“气运变化只有在敲定大政,并决心施行到底的时候才有变化,而且水野忠良是什么人?天下少有的英豪,岂有朝令夕改的道理,如此怎么服众!”

“哎~~~本来以为水野家在稍事休整后悔进军下野,常陆,彻底打掉宇都宫,小田,佐竹等豪门。特别是佐竹家源氏正宗名门,根基深厚,水野家少不得会深陷其中,白白耗费力量,气运,加上扩展过快,这就给了其它人机会。可是水野忠良军队在下野,常陆边上不动,果断转入发展领地,高明啊,让人无机可乘。天下真的就是他的了么。”

“也不一定吧?织田家正在上洛,如果成功大义名分就在织田家手中,天下谁属还要再证一番。”又有一人问到。

“织田信长么?”秋叶足显沉默了,想着“自己是不能改换门庭了,但是自己的弟子还有希望。”

再看自己几个弟子的脸,怎么看都觉得个个难当大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五章 身前生后事

“夫君,今年大丰收,现在到处都在传送您的贤名。

秋天已经到了末尾,水野领内各个地方都不同程度地多收了三五斗,在关东尤为明显。丰收后,水野领内各地贡上了‘新麦’,与忠良品尝。

在封建时代,吃新麦是一种仪式,除开庆祝还有祭祀的意思。忠良已经和群臣庆祝过了,现在正和妻妾享受家宴。

“有没有神庇护,我不是很清楚,但是在关东丰是因为本家水利工程第一年效果明显。丰收因算到本家身的功绩上,而不是神哦”忠良笑着回复妻子。

阿熏听了赶紧默默地祈祷了几句,“本家的功绩,妾身知道,但是就算这样妾身还是认为夫君有神再庇佑。夫君对神灵应该尊敬”

野望之三河梦幻135

“嗨嗨嗨,你说得对”忠良不想辩论,他对宗教的态度一向是不亲近,也不厌恶,只要不影响水野统治,便任其发展。而且,事情对忠良有利。

纵关天朝的历史,历代皇帝无不以天子自居,开国太祖更是天命所在,世间真龙。一开始也许只是有心人牵强附会,或是为争夺大势自我宣传。但是到了后期,随着势力增长就真会让人觉得这个人当是天命所归的感觉。投靠之人便会如过江之鲫,纷纷而来,滚雪球的效应就生成了。

之后几年中。关东收成会越来越多。在四。五年后会达到一个增长高峰,算下时间应该正好是在天正元年。如果事情没变,那时是织田信长与足利义昭全面撕破脸皮的时候,正全力攻略浅井朝仓两家,攻略武田的时机也就成熟了。

“武田家要怎么处理呢?”忠良目光落在坐在妻妾末尾的菊姬,六七岁的小萝莉正努力和一条鲷鱼奋战。“用儿子过继,还是断绝了家名呢?到时候再看吧。”

目前武田家似乎很看重织田家这个盟友,就在不久前。织田信长上洛成功,足利义昭正式继位,武田家派出武田胜赖,挈妻子也就是织田信长的女儿上京觐见。这时武田家还没有正式公布信玄死讯,但明眼人都知道武田家是什么态度。

其实作为盟友,织田家也邀请了水野家。但忠良没有派人前去,只是派遣使者与足利义周一起上京。

快入冬的时候,使者就回来了,足利义周成了关东将军,幕府又授予了水野家大量官职。忠良也学织田信长,幕府官职一概不受。只接受了朝廷正四位下治部卿的官位。

然后就是修养生。整军备武。

元龟元年的时候,幕府和织田信长闹翻,义昭邀请水野家上洛。忠良没有正面回复,而是乘着织田家金琦大撤退和姊川合战期间,故意放走了幽静期间的佐竹义重,而后勇关东将军的名义宣布两家为叛逆,一战而胜。

宇都宫家就正式由自己的庶长子继承,而佐竹树大根深。忠良清理掉了佐竹直系后,请足利义周的儿子继承佐竹家,是却减封到了五万石。

元龟两年,伊达家惧怕水野家继续北进,慌忙和水野家求盟。最上家也向水野家求盟,跟送上了女儿为妾。

忠良娶过了之后,等半年后最上家的女子怀孕才知道这个女子是最上义姬。最上义姬也全盘拖出最上家的密谋。

原来最早,伊达家有意与最上家联姻,派中野宗时做使者到最上家提亲,但有反叛之心的中野宗时与最上义守、义姬密谋假意联姻,等与伊达辉宗成婚并生下一子后,谋杀辉宗并带儿子回最上家山形城。

此计却因为辉宗谨慎没有成功,最上义姬就想出自己跑回最上家,然后嫁入水野,离间伊达水野两家。

忠良正考虑这么处置这件事,最上义姬却又献出一计。她可以回到最上家,并宣称肚子里的孩子是伊达辉宗的,不让忠良为难。但是如果生下来的是男孩,忠良就要帮助孩子登上伊达家家督。问其目的,说是为了最上家。

不得不说,忠良有点佩服这个女子,在战国时代这么阴谋心计的女子还真是少见。最后事让最上义姬产子后再回最上家。对外宣称取来的最上家女难产而死。后义姬生下了一名男孩,取名竺丸。

织田信长也在这一年火烧比睿山,成为第六天魔王。忠良乘机发文谴责,并且开始资助畿内佛门,让有兔死狐悲感觉的佛门有找到支柱的感觉。

天正元年1573年春的时候,水野响应幕府号召上洛,与织田家正式破盟,真实目的是攻灭武田家。上杉家也准备从越中开始上洛。

武田胜赖本来还在犹豫中,但是水野家的兵锋却分三路进入甲信地区。一路从武藏走山路,忠良领军,主力水野备。一路从骏河走富士川山道,大将金吾太郎为首的远浚豪族军队。还有一路是上野豪族组成的联军。织田方面少了历史上德川家帮助,却多了武田家还是大胜。现在却因为攻略浅井和朝仓到了关键时期,之派出三千人攻打三河牵制水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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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个武田胜赖也没有坐以待毙,集中兵力死攻走富士川一路兵马。金吾太郎因为贪功采取对攻战法,居然不慎战死,给武田军冲到了浚河。

忠良大惊,连夜带着备军坐船,在骏河登陆。终于在武田家缩回之前截住了武田军。此次行军也被称为‘一日大折返’。第二日,在武田军意料之外,水野家由大筒组打响了进攻炮。西国方阵显示威力,武田应对不急,与对手战法出奇而打败。名臣悉数战死。武田胜赖仅以身免。

忠良趁胜追击。夏末前灭亡了武田家。把甲信收入囊中。真田家顺势投靠,享有信浓八万石俸禄。

天正元年末1574年一月,织田信长完成浅井攻略,并且驱逐了足利开始掉头与水野家作战。两军战于尾张,忠良再游桶狭间。是役织田大败,水野军推进到清州城下。忠良在清州天守阁下,听完一曲敦盛,目送织田信长葬送火海。

天正两年。水野家入美浓。织田家三子皆降服,女眷被送到了忠良面。忠良顺势笑纳阿市和她三个女儿,然后送到江户和啊犬,德姬欢聚。后来还在江户城外专门建设了一座织田馆,安置织田家来的女子。

天正三年,近畿势力依次降服。水野家上洛成功,却没有迎会足利义昭,只接受了,朝廷内大臣的官位。

天正五年,水野家支持的一向宗和尚空誓进入近畿。发生了京都论战,论和尚应不应该娶妻生子。这一状最后告到了忠良面前。忠良乘机发出和尚不得与武士,公家私自通婚的政令。同年忠良资助重建比叡山。大势之下,本愿寺也恪守水野家的宗教大政,安心作和尚。忠良也保证本愿寺财产安全。

天正六年,水野家开始继续西进,在备中和毛利家开战,在阿波和长宗我部对峙。对家臣开始分封。本多忠胜领有北小谷城近江二十万石,前田利家领有尾张两郡十五万石,岛清兴领南近江十五万石??其余谱代家臣也有十万到二十万不等加封。

同年上杉谦信急病死亡,在水野家强势干涉下,儿子虎千代继承越后国。上杉景胜改名长尾景胜继承越中。

天正九年,水野家彻底剿灭了毛利家,断绝了毛利家名。长宗我部家以保佑土佐一国为条件降服。庶长子继承的宇都宫家转封到长门安艺三十九万石

天正九年末,朝廷请忠良接任征夷大将军,忠良以九州未平为理由,暂不接受。

天正十一年,忠良无视岛津家再三乞降,执意灭亡岛津家名,萨摩日向大偶收为直辖。同年伊达辉宗死亡,最上伊达之乱开始。翌年东北平定。

天正十二年,忠良正式接受朝廷册封成为征夷大将军。

天正十三年,开始大名转封。与早川生的孩子所继承的北条家封到四国阿波淡路讃岐伊豫东部共五十万石。

在九州萨摩大偶又立了一个水野家,由忠良和黛姬所生的第一个儿子继承,领有三十八万石。

与阿熏生的嫡二子改姓今川,领有南近江大和四十万石。

叔父忠重分封到了东北领有米泽四十九万石。

菊姬的儿子也继承国武田家名,分封到能登领十五万石。

1600年庆长五年忠良卸任征夷大将军,交由长子继承。

1662年,宽文两年,水野忠良在世间惊奇的目光中,终于逝去,坚挺地活了一百二十岁,留下传世家书一本。逝去当年水野家已经繁衍了七代,将军传承到了五代,六代正准备继位。世人都以为水野忠良是神灵转世,现在只是回到了高天原。

1663年,幕府聘请西方传教士雕刻了一座水野忠良二十米雕像,立在江户广场,水野忠良传说落幕。

1867年,日本开始王政复古,尊王攘夷运动。有心人在各地发动倒幕。同年时十二月,京都发生火并,天皇皇宫遭到波及燃火。时明治天皇和众亲往正在宫内避难,皆死于火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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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8年一月,幕府宣布攘夷派为叛逆,皇宫大火元凶,在全国各地镇压攘夷运动。

1870年,幕府废朝廷,设幕府总理内阁,日本近代历开始。

2015年,一位叫做宫保和人的教授,在为幕府处理水野家史卷宗,意外发现了些了不得的记载。从记载中推断,上杉家和伊达家都是水野忠良的后代。

2016年,大河剧《水野大将军》第四次重拍。(未完待续。)

ps:感觉继续写下去也还是千篇一律的日本战国争霸文,所以在下厚着脸皮在此结束了鞠躬。

第一章 水野家的顽童

六月的三河国,正沐浴在初夏的阳光中,气温不是非常高,可是站在太阳底下也会晒得难受。远处连绵的山岗被茂密的林木覆盖着,村落和道路旁边的田野里绿油油的一片,春季插秧下去的水稻长势喜人,没有意外的话今年一定是一个丰收的年份。

三河国与尾张国交界处的刈谷城外,一处小小的河流边传来孩童的嬉戏以及妇女欢声交谈的声音。

少年水野忠良光着脚丫子,只穿了一条半截裤,光着上身走向河边嬉戏的儿童。

“巨汉忠良来了”一名小孩指着忠良,喜悦地叫了出来。孩童们闻声纷纷向忠良围拢,眼睛热切地盯着忠良手中提着的布包,不由自主地吞着口水。

“还是老样子,一条手掌宽的鱼换一个饭团,换完为止”忠良咧嘴一笑,抖了抖手中的布包。孩童们立马四散,下河摸鱼去了。

忠良坐在岸上,看着争先恐后的顽童们,脸上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这样和平的日子能一直持续下去就好了。不过他知道随着今川义元威势日高,和平的日子恐怕持续不了多久了。今年弘治2年,以忠良玩暗荣的太阁系列和信野系列得到的知识,时间是在公元1556年,历史上著名的桶狭间合战就发生在4年之后。

到底自己会不会被即将开始的大时代吞噬,忠良自己也不清楚,现在能做的只有加强自己的实力。向自家配下的孩童换鱼也是为了这个目的。这一世,他穿越到了三河国土豪水野家,便宜老爹水野信元从爷爷那继承了两万石的领地,而自己上月被提前元服得了五百石的知行。

收入不多,对忠良来说确实够用了,只是他实在受不了日本的饮食,对日本人为什么天生矮小也有了些认识,因为就算是贵族武士每天也只吃些菜饭,米糕,腌菜,酱菜,菜,紫菜,海带之类。逢年过节,才能吃一些咸鱼,纳豆,梅干,鲜鱼之类,就连油花都很少看到。正在身体发育期的忠良,时常感到肚子不饱,于是就在家里拿了些饭团,时不时地跑到村里换些鱼吃,若是有猎户下山,也会换些肉食来打打牙祭,加上每天都有锻炼,这些年过下来,只有十二岁的忠良,身体都快长到一米六了,在普遍只有一米四的矮子中可以称得上伟岸了。

那些被饭团诱惑的孩童沿着河流分散开来,村落附近的河流很难捕捉到大鱼,需要向下游走好一段路才行。忠良以为还要再等一段时间,于是躺在草地上,嘴里含上一根青草,眼望蔚蓝的天空,可是还没一会,就听到有人在叫他。

“你就是以饭团换鱼的人?”

忠良做起身子,看见来人,是一个穿着粗布格子衣服的小孩子。穿着还算整齐,只是布料洗得有些发白,手上提着用稻草穿腮绑住的四尾河鱼。可能是别村武士家的小孩,忠良这样判断,对来人点点头。

“那这四条鱼,可以用来换阁下的饭团吗?”

忠良打量下那几条鱼,每条多比手掌宽大,同意到“当然可以,不过想要换鱼的话,还要等一下,至少要等那边的孩童回来一个人,而且你也只能换两条鱼。”

来人听了忠良的话,有些不解,急躁地问他为什么。

“因为我只带了四个饭团啊,当然不能全部换给你。同时我看你除了鞋子上有些泥外,其他地方并没有水渍,显然你这几条鱼是事先准备好的,我若现在全部换给你,就会失信于那些正在下河捞鱼的孩童,这样你可明白。”

来人听完后,微略思考就明白了话中的意思,提着鱼也不和忠良争执,静静地立在一边,直到一位孩童提着鱼跑到忠良的身前,才移动一步,挡在前面,表示自己先到。忠良笑着打开布包,露出里面四个包着点海苔,颜色雪白的饭团。得到饭团的小孩,欢天喜地开吃。最先到达的那位武士家的孩子,激动地咬了几口,狼吞虎咽地吃掉一个,然后把剩下的一个小心地包好,放在怀里。

这个行为让忠良好奇:“你为什么不把两个都吃掉呢?”

“一个饭团已经让在下吃得很饱了,剩下的一个我想带回去,让母亲大人也偿一下白米的滋味。”

忠良看对方只有**岁的样子,却能说出这番话,将来显然不会是庸碌之人,说不定会是历史名人,不禁想要收他为近侍。

“我叫水野藤十郎忠良,你叫什么名字。”

“原来是水野家的武士,刚才失礼了,在下本多锅之助”锅之助向忠良行了一礼:“住在居洞村,听闻这里有人用米换鱼,才来一试,能够认识阁下,实在荣幸。”

本多?一个鲜明的形象在忠良脑里浮现,让他有些兴奋,这个人就是历史上的德川四天王之一的本多忠胜,一定要趁机招揽他。

“想不想让自己和母亲过上每天吃白米饭的日子。成为我的近侍,我可以给你五十石的俸禄。”

锅之助想不到忠良开口就要招揽他,而且还能给他五十石的俸禄,心中激动起来。忠良说完话后能够听见锅之助急促的呼吸声,显然是动心了,只不过内心还在挣扎,这个时候不宜催促,还是等待锅之助自己拿好主意。对历史的了解,无论得到什么答案,忠良都不会感到意外。

果然锅之助没有立刻答应,向忠良回复“请允在下考虑几天,再给予殿下答复。”说完再次行了一礼,转身离开。看着锅之助的背影忠良感慨果然没有那么容易。历史上这位锅之助此时正是学成后在三河地区游历流浪的时候,再过一年就会被德川家康招为近侍,这次没有结果恐怕今后就再与这位猛将无缘了。

忠良心气开放,只是惋惜一会,就提着鱼回自家居城。捕鱼的河边离自家刈谷城有三里左右的样子,忠良迈开步子飞奔,以求最快的速度回去,鱼放久了可就不新鲜了。路上的行人都认识忠良,纷纷给他让开道路,像见了恶鬼一样。

“水野家的腾十郎,又去换鱼吃了,前几天才看他弄了一条山猪,这样饕餮暴食,难道就不怕佛祖降下惩罚吗?”

“嘘别说了,被武士老爷听见了可不得了。”

忠良自然知道别人对他的评价,和肚子比起来这些就算不上什么了。一口气轻松跑完三里地,轻车熟路地叫自家足轻打开大门,进去之后绕个七转八弯熟练地来到自己的部屋,扯开嗓子叫起来。

“阿江!”

一个中年妇女,应声出现,跪在忠良身边。

“这几条鱼拿去,一个清蒸,一个油煎,一个熬汤,还有一条用盐腌制好了。”

阿江原本是西三河一旅店老板,一场兵祸让她失去了所有财产,忠良见她做得一手好鱼,于是收他做了厨娘。她应了一声正要下去杀鱼,两个壮年男子走入忠良的部屋。

“阿江,把这几条鱼丢掉。”说话的人是忠良的父亲信元,叫住阿江后又看着忠良:“瞧你这个样子,成何体统,今天又去和平民厮混,水野家的脸面都给你丢光了。”

我这样子怎么了,忠良低头看下自己,只不过就是没穿上衣么,结实的肌肉裸露在外面,伟岸的身材也不至于丢脸啊。同样的话不知道听了多少遍,忠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阿江可是我的侍女,就算是父亲大人也没有权利命令。阿江,把鱼拿下去烹饪。”

“是,大人。”

信元个子不高,本来就要抬头仰望忠良,见儿子这个态度更加生气:“原以为元服后能收敛一点,干脆把你送去出家好了。”

“好呀,我要是当了和尚,一会要带几个美女一起出家,天天修行那天地阴阳交欢大乐欢喜禅。”

“你~你~你~真是气死我了。”信元被忠良气得跺脚。一同前来的叔父忠重在他耳边低语几句,信元一甩手,走了出去:“今天入夜后,记得来本丸一趟。”

父亲和叔父一走,忠良就大大咧咧地躺下来,等待鱼宴好了之后美餐一顿。

“叫我去会有什么事呢?”忠良一边等待一边无聊地想着,难道是有什么大事发生?算算时间,1556年正是信长的岳父斋藤道三遭到长子斋藤义龙背叛,道三在内乱中阵亡,义龙还与尾张下四郡岩仓伊势家合作,使织田家进入困局,此时的尾张正是叛乱此起彼伏的时候,怕是织田信长已经焦头烂额了。

“可能是和这个有关?”躺在地上翻来覆去地想了几遍,今川,松平,织田,斋藤几个名字相继在脑海里翻来覆去,过了七八遍,再怎么想也就只有那么几个可能。

想烦了,忠良起身打开房间里的壁橱,在壁橱后的墙上用手一推,露出隐藏的暗格,从里面拿出一个一米多长的盒子,小心地打开盖子。露出里面一张精致的复合弓。

“这次可能就要用上你了。”

这把弓是忠良悄悄制作的,花了他三年多的时间,严格按照时令选取材料,干、角、筋、胶、丝、漆中除了干由于地理限制只能选用竹子,其余都选用了上好的材料,来源也不费事,山上,家里,海中到处都是。单单就工艺而言在日本处于领先地位。威力也比高级武士使用的竹片复合弓高出许多。忠良前世是一个古代冷兵器狂热者,这样的弓箭做过不下十余把,现在做的这把弓只能算是中下之做。

仔细调试了一会,检验各项性能都还不错,忠良收起弓箭,刚好阿江也端着鱼宴在门外请示。忠良美美地享用了一餐,休息一刻后,起身向天守阁走去。

第二章 小豪族的谋略

刈谷城只是小城,本丸上盖了一间大屋来当做大将的居所。屋内忠良的父亲信元,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坐在主位上。

叔父忠重则在一边赔笑:“我看这孩子是极有主见的,见识也不凡,虽说有那么一点顽劣,毕竟年纪还小,今后一定可以担任起水野家的重担。再说他的勇武在家中可是第一呀,兄长也不必焦急,磨练一下还是可以成就大器的。”

忠良的身体极其强壮,幼年和庆泉和尚学习了几年兵法,就在今年春节时,连续击败了家中好几位武士,被众人捧为水野家第一枪。

信元听到这里,右手摸着下巴的胡子,脸上才露出一丝得意的神色,口中却哼了一声“这逆子,无法无天了居然敢顶撞我,也就只有勇武还有点可取,充其量也就是匹夫之勇。”

忠重看着兄长的神色自然知道他的想法,微微躬身笑着说:“瑕不掩瑜嘛,要是忠良能在兄长面前循规蹈矩,唯唯诺诺,想必兄长也不会喜欢。这样的人只怕也支撑不起水野家。”

“嗯~这是自然,忠良确实优秀,但还需要收收心,你看给忠良取个妻子如何。”

按照日本战国时代的习俗,给不听话的儿子取妻是极好的主意,两人有说有笑地商量着哪家的女儿年龄适合,门当户对。

忠良丝毫不知道自己的人生大事就要被定下,用完晚饭就往本丸走去。很快来到父亲居所前,通报一声,应允后推门进去,此时他换了身武士服,穿戴整齐,看起来英武至极。走到父亲右边下手坐下。

“不知父亲叫我来有何事。”

信元见到忠良又板起脸:“本来以你的顽劣是不会告诉你的,可是这件事关系到本家的存亡,你又是本家的嗣子,这才勉强让你知道此事。”说完从怀中拿出一封信递给忠良。

忠良打开观看一遍,还给父亲。内容是一封劝降信,落款人是松平元信。

这位松平元信就是日后顶顶大名的德川家康,他目前正在雄霸东海道的今川家做人质,和水野家还是极近的姻亲关系。他的母亲就是忠良的姑姑,两人是表兄弟的关系。信的前半段写得声情并茂,和普通家一样表达了他对母亲和舅舅的思念,拉了些家常,描述了自己目前的状况。后半段语锋一转,隐隐有威胁的意思,水野家要是不归附今川家恐怕有灭顶之灾。最后还透露消息,下月今川家就会派大将前来攻打,要水野家赶快做出选择。

“只怕那位松平殿下也是言不由衷。”忠良看向父亲说出自己的想法。

信元一脸不屑“那小子就是个傀儡,能有什么主见,不用在乎他,倒是他信里的内容要认真的对待,忠良,你看本家如何选择。”

水野家在爷爷水野忠政时代就是织田家的附属豪族,就像大多数战国小豪族一样,为了保存家业不得不首鼠两端。爷爷忠政就曾经说过:水野家不可能背弃织田家,但也不会对松平家以及今川家刀剑相向。到了父亲信元这一代,就如信元的名字一样,既有织田信长的信字,又有今川义元的元字,想要两边同时讨好。到了今天,今川家似乎不能继续容忍水野家左右摇摆的行为,要么归附,要么灭亡。

按照历史发展来看,日后织田家是要天下布武,当然不能投入今川家的怀抱,可是今川大军不日就来,覆顶之灾就在眼前,向织田家求援?这个时候信长领内叛乱此起彼伏,家中也不稳,弟弟随时想着反叛,只怕信长也派不出援军,让人好难选着。以忠良的看法,不如带着全家去投奔织田信长,信长发迹后不会亏待水野家的。心里这样想却万万不能说出来,这时的日本人对乡土之情非常看重,放弃自己的土地是不可能的事。得想出一个解决危机又不能断了和织田家关系的方法。

忠良轻轻躬身:“向织田家求援,同时带上这封信给上总介大人,如果织田家派出了援军,那么本家则继续支撑下去,如果没有援军,本家就要考虑答应今川家的要求。不过以目前织田家的处境很难派出援军,相信上总介大人会理解本家的苦衷。”

说完就看见父亲和叔父满意地点点头,显然对这个答案非常满意。

忠良继续补充:“也不能轻易就降了今川,不然会给人留下立场不坚的印象,没有人会喜欢一吹就倒的墙头草。而且轻易就答应了今川家会让本家被轻视,遭遇到什么样的对待也不好说,今川家杀掉投靠豪族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要是能拖到秋收就再好不过了。”

“嗯,说得不错”父亲信元笑着挥手:“你先下去,明早将会宣布本家的决定。”

忠良退出去后,信元显得兴奋极了,儿子的才能在他意料之上,假以时日定会成为一代名将。今天的对答,他和弟弟忠重冥思苦想,综合了各方面情报才得到了相同的方法,显然儿子每天顽劣的时候,天下大事却了然在心中,本人并不像表面那样来不堪。

“兄长,怎么样,忠良之才,可为一城一国之主?”

信元一脸感慨:“有这样的儿子,是水野家的大幸,我死之后,也放心把水野家交给他。”

“这是哪里的话,兄长还是壮年,水野家还要在兄长的带领下发扬光大。”

“哈哈哈,先不谈这个,我看忠良的婚事要暂缓,那几家的女儿怕是配不上忠良。”

“确实,等忠良扬名后再商谈此事。”

第二天一早,水野忠良把全部家臣着急起来,宣布了他的决定,隐瞒了先打后降的方针。关系到主家的存亡,家臣们都表示服从,要奋力一战,不能让今川家小瞧。

这场会议的内容在下午是的时候就被在冈崎城坐镇的冈部元信知道,他也很乐意打上一场,好让水野家知道自己的分量,顺带灭了也不是什么难事。开始召集部将准备出征事宜。

织田信长得到消息的时候,看了一遍今川的劝降信。

“看来竹千代在今川家过的很辛苦啊”目光转向使者:“水野家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了,你回去告诉信元,织田家不会忘记水野家往日的功劳。”

“哈!在下这就回去禀报家主大人。”使者在地上深深一服才告退。信长拿着扇子在地上虚划出今川两字。想要实现野望,今川是他必须跨越的障碍。现在还是先全力平定领内的叛乱。

战争就要来临,水野家召集足轻全力防守刈谷城,一万五千石的土地召集起三百足轻差不多是极限了。城外空地上枪足轻排列成几队练习刺击,一眼望去个个都像是面带菜色,身材矮小,营养不良的猴子

靶场外围被围得水泄不通,只听见笃笃笃地命中声。忠良用他那把复合弓箭箭命中靶心,十箭射完,皆中。

“听声音,威力不小,这么远的距离都能命中,这把短弓不可思议啊?你要好好珍惜它,忠良”。

“是,父亲大人。”弓箭的来路被忠良编成用白米和游方的老和尚换的。

日本普遍运用的丸木弓由于材质和工艺问题,变形曲率非常低,为把保持威力不得不把弓做得非常大。就算这样穿透力和精准度都不尽人意,只有在三十米之内距离才能伤人。电视里经常看到全身插满剪枝的武士在大砍大杀,可见起其威力底下。极其稀少的武士长弓威力不错,明朝抗倭时就有记载“长弓巨矢,抵近而发,中者立毙。”不过这弓在炮出现后也渐渐被淘汰掉。

忠良射完正在休息时,有人来禀报,一个叫做锅之助的少年来找他。“还是,来了吗?”忠良心中激动,叫人把锅之助引来。

小本多一见忠良就跪在地上“锅之助从今天开始就是殿下的家臣,终生不离不弃,尽心侍奉。”

听了誓言忠良反而冷静了下来,没有立刻答应:“锅之助,你也看见了,今川家就要讨伐水野家,即使这样你的想法还是不变吗?”

“主公,锅之助已经打定主意跟随主公,任何事情都不会改变臣下的想法。”说完额头碰地:“请主公收留臣下。”

忠良笑着抬手“好,从今天开始你就跟着我,先给你五十石的俸禄,起来。”

“哈”小本多起来,手中拿着一杆长枪,站在忠良身后。

其实小本多一直犹豫不决,本多家世代侍奉松平家,要改侍水野家有些转不过弯。回家之后,小本多把河边的事情和母亲说了。母亲小夜有些惊讶告诉他:“听你这么一说,这位殿下是为了不起的人,不畏旧礼,又知道什么是以信待人,你去侍奉他,不会辱没了你的才能,要是松平殿在三河还好,只可惜他去了俊河这么多年,能不能回来还说不准。既然水野殿下招揽了你,改侍水野家也算顺理成章,你就放心去。这位水野殿下定可名扬列国。”

收了未来的本多忠胜,忠良心气高涨,向父亲要了五十人足轻带着小本多亲自训练,翱翔战国似乎就在眼前。

第三章 破军如雷

忠良高估这个时代日本人的智商,泥腿子左右不分那是家常便饭,队列排起来稀稀拉拉。好不容易让他们聚拢成一队,前进了还没有百步,队伍就分成几节,散掉。

“实在是孺子不可教啊”

时间上也不能让忠良从头练兵。“不如先锻炼他们的勇气”忠良如是想着。把所有人集合起来,让他们站在原地不动,自己则骑着马从远处直接冲向他们。开始足轻还不知道忠良要干什么,一见一匹马向他们冲来,鸭子般轰然散开。一个足轻慌乱中左脚绊倒了右脚,摔倒在地上,眼看就要被马蹄踏中。

忠良不慌不忙地拉紧缰绳,坐下马匹嘶叫一声,蹄子高高扬起,转落向一边,没有踩到倒地足轻。看着这帮惊慌失措的足轻,忠良心中连骂废物,口中告诉他们要扎紧队伍,即使有马匹冲来也不要一哄而散。要再来一次,虽然刚刚秀了一手马术,足轻们还是将信将疑,有些迟疑。

小本多见状站出来,大声吼道:“殿下马术精湛定不会伤害到你们,既然你们这么好怕,那我站在最前面。”一副慷慨就义的样子站在最前面。

足轻们见小本多昂首挺胸站在面,交谈几句重新站好,只是那个架势看上去已经是做好了跑路的准备。第二次冲锋比第一次更快,眨眼就到了队伍面前,小本多感受到迎面而来的劲风,吓得眼睛闭起来,身体却一动没动。

忠良拉住坐骑,见队伍有些动摇却没有一哄而散,非常满意:“锅之助做得好”

听见声音小本多才睁开眼睛,一屁股坐在地上:“我就知道殿下马术无双,一定不会让我受伤的。”

有了这一次经验后足轻练起来大胆多了。虽然还是有些许动摇,倒是也不至于骑马一冲就混乱不堪。半晚收兵后,忠良非常满意小本多的表现,找到他问他要什么赏赐。

小本多跪在地上,诚恳道:“臣下什么赏赐都不要,只希望主公教我骑马的本事。”

“当然可以,现在练兵没有那么多时间,我会在天亮到早饭前教你,可好?”

“臣下万分感谢。”

此后几天下来,忠良手下的足轻胆子越来越壮大,就算手下是明知道不会撞上,忠良心里也是非常满意。同时冈崎城方面传来的消息让水野家的人振奋不少,冈部正纲召集军队时遇到了麻烦,三河本地人大多都抵制这次出征,各家以军粮不足或农忙为由拒绝征召,特别是松平家的家臣更是坚决,直接说:“水野家是松平家的姻亲,当代家主更是主公的舅舅,要以刀剑对待主公的亲族,我们是做不到的。”冈部正纲接到各地的回信气的大骂三河人是三河泥猴,又土,又穷,又滑。

“这下我们就拥有更多的时间了”父亲信元在评定上高兴地说着得到的消息:“这样一来,今川能出动的部队就不多了,除去防守鸣海城、大高城等尾张边境城池外,最多只能出动一千人。”

“太好了!”家臣们闻言都是一片喜悦,对保住水野家就更有信心。只要今川在的俊河,远江的军队不出动,笼城一战还是有些胜算。

“不过,大家不可以掉以轻心,还要加紧训练,水野家的兴衰就摆脱诸位了”。

大半个月后冈部元信带着八百人直达刈谷城城下,隔着两里远扎下营地。

“看那些武士,都是今川的人啊?”城墙上信元指着城外的敌人:“听说今川家的武士讲究,今天一观果然如此。”

今川义元当主后今川家武士在他的带动下迅速公卿化,讲究奢华和排场。就连上了战场,盔甲也被打扮得花枝招展,就如孔雀开屏一样。

“兄长,你看那边过来几个人。”几个人脱离今川大队,骑马走来。

“看样子像是冈部元信,等等别射击看看他想说些什么。”

不一会几人到达城下,忠良乘机打量起这个今川家的大将,在记忆中,桶狭间之后今川家最能打的就是他了,隔着十多米看去刚部元信是一位三十出头的圆脸武将。

几人走进后向城里喊话:“信元殿可来一叙,小豆坂后就没见过殿下了,水野殿下别来无恙否?”

忠良的父亲听到喊话后小声骂了一句。冈部元信提起的小豆坂合战是今川家和织田家争夺三河霸权最关键的一战。此战以今川家全胜告终,冈部元信也因功受封鸣海城,而此战中站在织田方的水野家从头到尾都只是观望,当时年轻气胜的水野元信深以为耻,这时提出来就像是打脸一样难受。

冷哼一声,水元信元站出来:“元信殿,水野家虽然臣属织田家,可是对今川家也一向恭敬得很,为何今川家还要兴兵讨伐,是为了水野家区区两万石?天下就是因为有你们这样贪得无厌的人,才混乱不堪。”

冈部元信武将出身,不善辩解,也不回答水野信元的问题:“我只知道为今川家战斗,天下什么的是主公考虑的问题。今天前来只是要水野家要么臣服要么灭亡。”说完拍马走回本阵。今川家士兵在冈部元信指挥下开始列成队列向刈谷城发起攻击。

队列推进到三十米距离时水野家的弓足轻开始射击。今川川家的士兵犹如没有看见一样继续前进。普通麻绳弓射出的剪枝只要轻轻低头用阵笠就能轻松挡下,偶尔也有几个倒霉蛋被击中,不过也不是什么致命伤。

今川军直接推进到城下十五米的距离才开始还击。三十几个武士打扮得人张开大弓对着城墙上拉开弓弦。弓弦一响,水野家十几名足轻应声而倒。插在身上的箭又长又粗,直接破甲而入。武士长弓在这个距离上几乎可以秒杀任何人。

这波打击让水野信元小小的楞了一下,然后浑身打一激灵赶紧躲到女墙后面,避免被狙杀,同时指挥铁炮众还击。二十个背上插着靠旗的士兵端着铁炮排成一排,对着下面的今川军方出一阵排抢。火药的烟雾散去之看到几个今川家的足轻被击倒。弓手旗本毫发无伤,从容的上好弓箭开始第二波射击。足轻这个时候迅速接近护城河,开始铺设通道。正门那条沟渠眼看就要被填平了。

“今川家的御弓先方众都派来了,今川义元居然派出了他的旗本助战。怎么办,难道三之丸就这么丢了?”水野信元见本家的士兵被压得抬不起头来,都不敢露头射击,一眼望去全都躲在城垛下。心中急不可耐。有点后悔当初先打后降的方针,早知道当初就答应了今川家的要求好了。

此刻忠良知道是自己出场的时候了,名扬战国就在此时。

城外刚部元信显得极有信心“看来要不了多久就可以攻陷正门了。”正在得意时前方传来一阵重鼓声,前方的御弓旗本毫无征兆地突然倒下三人,只见这三人面门上都插着一只细细的箭矢。

“啊?”还没弄明白这么回事,下一刻又一震重鼓传声来,又是三名御弓旗本被射中倒地。

“主公,看哪里”冈部元信顺着家臣手指的方向看去,刈谷城上一位少年正在张弓搭箭,目光锐利如鹰。整个城墙上就只有他一人站立,笔直的身躯仿佛自身就是城墙一样,顶天而立地。

“此人就是城墙!”冈部元信甩出脑袋里的荒谬想法。再仔细看去只觉得城墙上那人太年轻了,看样子就像是刚元服的小孩,水野家武士的面貌在冈部元信脑海里一一过了一遍,没有符合条件的人。这个年轻武士到底是谁呢?

站在城墙上的忠良对着今川家的弓武士又连续射出三箭,弓弦震动发出重鼓般的响声,同时箭如流星瞬发而至,毫无悬念又击杀三名敌人。

忠良甩甩手,感觉手臂有些酸胀,加上先前射出的两轮一共射出了九箭,最多再开弓六次就是极限了。不过今川家弓武士的意志已经崩溃,向后退却想要脱离射击范围。

“今川家的弓取,已经被我水野藤十郎打败了。”忠良举起手中的复合弓高喊:“天佑水野家,必胜”!

“嘿~嘿~呼~~”水野的士兵早就被忠良惊艳表现吸引,跟着忠良爆发出欢呼。

“谁能告诉我,那个武士是谁。”眼见就要开始破门,可今川家的御弓先方众居然被一个人给压制住了,冈部元信犹豫着要不要先退下来。水野家弓足轻和铁炮队乘机对着在填土的今川军一阵射击。这波打击让城下的今川军士气几乎跌倒了低。

“这可是好机会啊。”忠良转身跳下城墙:“锅之助,牵我的马来。”

“主公,来了”小本多早就准备好了马匹:“殿下,是要出击了吗?”

“恩,胜负就在此时。”忠良骑上马,奔向城门处,小本多兴奋地跟在马后一路跑还一路喊:“少主殿下,出阵了!”“少主殿下,出阵了!”。

“那就是刚刚发出神雷的少主,我也要去。”一个足轻跳下城墙跟在忠良马后,回头喊道:“二郎三郎还在等什么”。

“太郎哥,等等我”

跟随者越来越多,忠良快到城门口时有不少足轻自发跟在身后,此时忠良心中只有胜利。

城门放下后忠良一马当冲出去,城墙下的今川兵溃败了,忠良继续追击。

冈部元信派出骑马队,要挽回局势。忠良张弓搭箭射番两名迎面而来的骑兵,然后抽出太刀杀入敌阵。砍翻十名敌人后,身后的足轻围拢上来,今川家骑马队也溃败了。

跟着敌人屁股继续追击,冈部元信本阵在乱军中被冲散,其本人带着几个旗本向冈崎城退却,忠良带着人马一直追到矢作川才收兵。

第四章 幕间和人才

弘治2年,公元1556年七月发生在刈谷城下的战斗,以水野家奇迹般速胜告终。不过这两家都隐瞒下了战斗结果,和水野关系较近豪族隐约得知,水野家讨取的首级在一百上下。同时雷神忠良的名号在三河国悄悄传开。传闻中都说水野家拥有一把能够发出雷响的强弓,而且水野家的长子忠良拥有单骑破军的勇武。

战斗结束后的第五天,水野家上上下下期盼的织田援军还是没有来。来的只是佐久间信盛和他带来的五百贯钱,兵器诺干以及织田信长的亲笔信。

刈谷城评议厅里,佐久间信盛正襟危坐,递上织田信长的信件:“水野殿,这次前来除了支援外,主要是传达敝主公的意思。”

在一旁的忠良能够猜到信中的内容,无外乎是说织田出兵在即,只不过还需要准备一段时间,请水野家再支撑一段时间,到时候必定出兵维护水野家,之类的空头承诺。

果然忠良的父亲看完信后,做出万分抱歉的样子:“本家竭尽全力才击退了今川家,若是今川家再起大军来攻打的话,本家是无论如何也支撑不了的,说以请信盛大人一定要向上总介大人传达本家的困难,请上总介大人理解本家的苦衷。这些物资也请信盛大人一起带回。”说完深深伏下。

佐久间信盛面色也不变:“请水野殿放心,在下一定把水野家的困难传达到,至于援助的物质还请收下,弊主公说过就算水野家不能继续侍奉织田家,这些物质还是奉送给水野家,比起水野家几代人的功绩,区区钱财算不得什么。”

忠良的父亲听完后又伏下身子:“织田家队本家的恩情,本家永世不忘。”

就这样水野家制定的方针完成了一半,下一步就是派人和骏府城联系上,表达本家愿意臣服今川家的意思。

忠良的叔父水野忠重,第二天就带着护卫走水路前往骏府城,很快就传来了好消息,忠重通过外甥松平元康搭上了关口亲永和太原雪斋这两条线。一时间三河的气氛又趋于缓和。逃回冈崎城的冈部元信只是收拢了败军,没有做出要再次攻打的态势。

这样一来忠良反而变得无所事事,每天带着小本多在城下转悠。町人见到忠良纷纷自动让开一条路,甚至有的贱民还匍匐在两边,等忠良走过了才敢起身。

“主公的威名在领内算是威服四方了呢”小本多跟在忠良后面狐假虎威,非常享受来自两旁敬畏的目光。

“你呀,懂什么”忠良拿起手中的刀鞘在小本多头上轻轻一敲“绑~”。

“哎呀!”小本多捂着头顶,作疼痛装:“主公,就不怕我被敲傻了吗?”

“呵~呵~你可傻不了”

通过上一战,忠良明白以自己的力量来说,想要在乱世之中有一席之地还远远不够。所以他每日带着小本多四处游荡,尽量让自己出现在平民视线中,以借上次合战留下的勇提高名高自己的声望,同时思考如何壮大自己,可惜的是完全没有头绪。“看来要给自己找个军师了”忠良心中默默地给自己说道。对城下来来往往的行人也格外注意起来,就算知道可能性很低,也期望能从人群找到些知名的武将。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酒馆。酒馆人员复杂,也是最容易发现人才的地方。忠良刚到门口,一道黑影扑出,‘扑通’一声跪在忠良身前。

“三河水尾村人,渡边守刚,拜见大人,请大人一定要收留在下做您的家臣。”

刚瞌睡就有人送热枕头,虽然这枕头不是忠良迫切需要的。不过渡边守刚也是历史上顶顶大名的人物,号称抢半藏,德川家有数的高手,猛将。忠良心中迫切,却也还是要象征性地发问。

“哦!听你的姓氏,你应该是渡边高纲的儿子,你父亲还在侍奉松平家,为何你想要来侍奉水野家呢?”

“因为大人这里能够吃好喝好啊,自从骏河人来了后,我们三河人生活越来越苦,就算是武士也时常饿肚子。我在村里就听人说了水野家的雷神殿下光收一个牵马的小姓就给了五十石的俸禄,再说水野家是松平殿的母族,松平家现又不能庇护在三河的旧臣,转投水野家也算不得有失忠义。何况忠良殿下是打败今川军的猛将,给我们三河人大大出了一口气。区区在下对武艺有些自信,请殿下收留。”

呵呵,忠良心里轻笑,牵马的小姓显然就是指的小本多,转眼看去果然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

“可恶”小本多有些恼怒,自己被人小瞧了,向忠良请求道:“我可是已经讨取了两枚首级,这个人居然敢如此侮辱一个武士,主公请让在下和他决斗,以挽回城下的荣誉。”

“咦?”渡边守纲不知所措地抬起头露出一张老实忠厚的脸,愣愣地看着发火的小本多:“在下说错话了吗?可是这些都是父亲大人要说的,他说只要按照他的意思来,忠良殿就一定会收留在下的,难道父亲说错了吗?还是我忘记了什么,等等再让我想想。”说完低头思考起来。

“哈哈哈,真是的妙人啊!。”忠良被渡边守纲的实话逗得大笑,一边的小本多也是哭笑不得,自己刚刚还和这憨人较劲。

忠良好不容易合拢嘴巴:“你父亲没有说错,从今天开始你就以旗本的身份侍奉我,给你五十石的俸禄。”

“谢主公”渡边守纲还没想清楚就听见忠良收下他了,至于父亲的话到底有没有错他不知道,只知道这时候纳头拜倒就行了。

“起来”忠良让渡边守纲跟在身后,三人一起走进酒馆。不过小本多在渡边守纲起身后瞪了他一眼。此时小本多的俸禄达到了七十石,上次合战割了两个人头,忠良给他多加了二十石俸禄。

酒店门前的一幕被很多人看见,眼见一个年轻人轻易就成了武士,周围的观众内心也变得热切起来。忠良屁股还没坐稳就有好几个人上前表示自己出仕的意愿,都是些没什么名气的人物,忠良统统都交给小本多和渡边守纲处理。而自己则熟门熟路地要了间雅间,点了些清酒和小菜,透过房间的窗口观察来来往往的人群。

没一会小本多和渡边守纲两人就来禀报:“主公,那些人全是些软弱无能的废物,已经处理完毕。”

“嗯”忠良应了一声,表示知道了。他的心思已经全部投在这么招募个军师的事情上。到了日头偏西的时候也还是没什么头绪。现在的名军师要么就是成名已久的人物,要么就是还没元服或远在他乡。

忠良就要起身离开时,突然一只游隼通过窗口飞进房间,落在忠良肩膀上扑腾着翅膀。

“这只鹰真俊”忠良不觉用手去抚摸游隼的背部,前世就十分喜爱这类猛禽。游隼没有反抗反而十分享受的样子,显然是被人养熟了。

就在忠良疑惑这是谁家的鹰时,雅间门口传来小本多的叱喝声。接着一个平缓,深沉的男声回答。

“在下只是一个鹰匠,两位武士大人,我的鹰飞鹰这房间里了,能否让我进去取会我的鹰?”

第五章 鹰匠本多正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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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良心中一动让门口两人拉开门,自己打算见一见这个自称鹰匠的人。门口小本多拉开门,就见一个穿着粗布破衣,背上背着几只猎物的年轻人跪坐的门口,和忠良对视了一眼,飞快伏下身子。

“鹰匠本多征信叩见水野大人,区区训鹰不慎冒犯了大人,请大人务必原谅在下。”

果然是这个人!本多征信在前世游戏中智力达到101的,政治也有95,就连德川家康也要称之为友的绝代谋臣。不过此时他也只是个身份低微的鹰匠。

“这是你的鹰吗?”忠良轻轻一抖肩膀,游隼飞起来落到本多正信的肩膀上。

“这确实是在下的鹰,这只游隼出自信浓群山中,拥有最出色的翅膀和眼睛,只可惜有时候会找错主人。不过就算这样也不能掩盖它是个出色的猎手。殿下你看他的嘴和爪子。”

本多正信以鹰自比,忠良便以山回复。

“确实是只好鹰,只是鹰真正的主人不是人而是山,只有群山支持,它才能遨游天空,你说是吗?征信大人。”

“殿下说的正确。”

“看来我们有共同语言,何不进来细聊。”

“是”正信用膝盖挪步进了雅间。忠良对着门外小本多两人示意关上门,守好。

“我知道你胸中有韬略,就在这里说出来。”

“是”本多征信端坐,微微低头说出自己的谋略:“忠良殿下,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水野家这时应该已经向今川方表达臣属的意图了。”

忠良点点头。

“在下认为,今川家一定会答应水野家的请求。”

“哦!说说你的理由。为什么这样肯定”忠良来了点兴趣。

“因为今川家的大政就是上洛。自从甲相骏三国同盟缔结后,今川家的方略就越来越明显,一切军略和政略都是在为上洛做准备。这次对水野家的行动也是出于这个目的,水野家是其尾张攻略的一步。”

“那也不一定非要降服水野家,想办法攻灭水野家不也一样吗?”忠良故意这样问。

“因为水野家有殿下存在啊,刈谷城合战已经让今川家认识到不能速灭水野家。就算此时动员大军,也来不及了,秋收可是快要到了。在下还听到一个消息,今川家的军师太原雪斋似乎不是很健康,作为今川家战略的制定者恐怕此时他也有了一些急迫感。水野臣属,作为尾张攻略的先锋对今川家再好不过。相信太原雪斋会全力促成此事的。”

“嗯,不错的见识”

本多正信现在还没有经过被家康流放后,在近畿淬炼二十年的经历,目前能达到这个程度已经非常不错了。忠良正做,严肃地叫道:“征信。”

“在”本多正信知道那个时刻要来了,激动得伏下。

“你都会些什么。”

“在下在自幼学过汉学和数数,农事上也颇有了解。”

“那就给你个武士的身份,先做我个人的佑笔,俸禄的话三十石如何?”

“在下愿意为主公效死。”

收下了两个家臣,忠良算是心满意足,返回刈谷城后把两个家臣安排在自己的院子里,吩咐阿江多准备两个人的食物后去了父亲那里报备自己新收两个家臣。水野信元对儿子招募的家臣也没什么留意,只是叫人拿了五十贯钱给忠良,再给了忠良两百石的知行。临走时父亲吩咐忠良:“既然自己的家臣,你的知行就自己打理,明天我让人带你去交接。”

忠良现在一共有了七百石的知行,都在小桑村。自己也去过那里,其中一半是不错的水田,其余的出产都来自一大块旱地。心中决定,都交给征信打理,算是锻炼他的能力。

第二日,交接很快就完成。忠良带着几个家臣在领地上转悠了一圈。本多正信变现得异常认真,每到一处都要翻开天地表面的土,有时还用手抓起一把土来搓几下。

“正信有什么发现吗?”在前世忠良家是城镇户口,农事对他来说是一窍不通,见本多正信一副煞有介事的样子,不禁好奇问到。

“主公,这里的地都是好地啊,地力相当肥沃,要是能够挖出一条水渠,旱地也可以变成水田。还有西面那块荒地,只要把杂草烧掉,地里的石头也翻整出来,可以中上豆子之类的作物。”

开发水渠是一项大工程,忠良现在还没有这个能力,那块荒地却是可以开发。

“正信,水渠的事先放在一边,我给你些钱,把那片荒地先开发出来。”

钱财很快就到位,不多,也就一百贯。正信每日都奔波在刈谷城和小桑村之间,只要有一点点进展就向忠良汇报,十分兢兢业业。忠良见他这么辛苦,于是让本多正信做自己的代官,住在小桑村,每三天报告一次就行了。秋收开始前就开发出了相当一部分,已经铺上了一层草灰。

按照本多正信的报告,秋收完后把水田的水放光,可以种上麦子,旱田的麦子收完后也可以种上大豆。按照这个时代说法就是稻麦轮作和麦豆轮作。忠良脑子想起了‘二期作’这个词。小桑村之后的事情也完全放心交给本多正信,忠良相信他能把握住这次机会。

金色九月就要来临的时候,尾张发生了一件大事,织田信长的弟弟信行谋反,并且得到了大多数重臣支持。双方在稻生发生合战。信长以七百兵力,击败了信行方一千七百的军势。很快包围了信行的居城,迫使信行投降,尾张反信长的风波也平息下来。

忠良相信骏河方向很快就要传来今川义元同意水野家臣属的消息。事情也像他预料的一样,叔父水野忠重在九月初回到刈谷城。今川义元同意今川家臣属,条件是要水野家的家主水野信元和嫡子忠良一起去骏府城拜见。

“我看要不重返织田家好了”水野忠重对自己的骏河之行非常不满意,今川义元的要求有些过分,同时也撇清自己的干系,因为如果水野接家主和嫡子一起遇难,继承水野家的肯定是他。

水野信元对这个提议犹豫不决,忠良则是反对。

“判了又降,降又叛,左右摇摆不定是表里比兴。若是水野家总是如此反复,只怕日后水野家想降也降不了,没人愿意接受水野家。”

“只是有山口继教的前车之鉴,只怕~”

忠良父亲说的是前鸣海城主山口继教叛出织田家,投靠今川家后被今川义元至骏府,命其自杀。

忠良对这事知道一些:“山口继教之死是因为他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他投靠今川家后把自己领地的各处要害交给今川家防御,显然是自取灭亡。只要我们水野家坚决不让今川军进入领地,在水野家还有价值的情况下,父亲大人和我在骏府似危实安。”

忠良父亲深思后同意和忠良去骏府走一躺,吩咐弟弟忠重在他不在的时候守好水野家领地。

弘治2年,公元1556年9月10日水野忠良带着家臣本多忠胜和渡边守纲,跟随自己的父亲一起前去骏府城,拜见今川义元。

第六章 骏河邂逅

忠良和父亲在刈谷城的港町上船顺流而下,在三河湾的衣浦港换乘海船,穿过远州滩,在骏河湾的清水港登上骏河国的土地。今川家只派遣一位年轻武士在清水港给水野父子引路。怠慢之意显而易见,但水野家是小豪族只能逆来顺受。

来带骏府城下町后负责招待的是关口亲永,他是今川义元的妹夫和松平元康的岳父。今川家这番姿态,看来是把三河事物全部交给关口氏负责。接待过程中关口亲永姿态够高,寒暄几句就把忠良父子丢在驿馆不闻不问。

“这可如何是好?”忠良的父亲有些后悔来骏府城,实在不知道如何入手,想起自己的儿子有些见识,于是把忠良叫来。

“忠良啊,你说骏府大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忠良分析,今川义元这个人的性格中除了刚勇果敢外,还有自大,高傲等缺点,这时把水野父子凉在一边,可能是他个人的高傲在作怪。今川家在刈谷城下被弱势的水野家打得落花流水,这时被冷遇也不是不能理解。

把这层意思给父亲说明了后,忠良继续解说:“目前的局面应该请太原雪斋大师帮忙周旋,不过还是从松平元康那切入较为妥当。”

“嗯,今天先准备些礼物,明天一招就去拜访我的外甥。”

松平元康本身是三河人,和水野家又是姻亲,还是太原雪斋的弟子和关口亲永的女婿。从他这里打开局面再合适不过了。第二日忠良的父亲就去拜访松平元康,忠良则趁机在骏府城下町游玩。

骏府城下町在今川义元治理下非常繁荣。忠良从东边晃悠到西边,发现这里的街道布置是按照井字型布置,中间的主干道更是模仿了朱雀大道。街边的店铺里物质非常丰富,从高档的京都锦帛到低端粗麻布,各种金银饰品到普通铁器都不缺少。忠良在市场中还看见的新鲜海产,蔬菜。来往的商人车水马龙,连绵不断。就算知道今天是集市,还是惊讶于骏河的繁荣。

忠良还好,从来没见过大城市是什么样子的小本多和渡边守纲,稀罕得东张西望。

小本多指着一个人群流动的方向“主公,哪里人多,我们去哪里看下好不。”从忠良的位置远远地看去,那里是一坐建在小山上的神社。

跟着人流,忠良三人步上神社山前的阶梯,从山下木牌说明得知,这家神社叫做浅間神社,这家神社在历史上正是给德川家康举行成人礼的地方。

来到山上,小本多和渡边守纲兴冲冲地摸出几枚铜钱前去祭拜。忠良对拜神兴趣缺缺,在神社里转了一圈,发现竹林中有一条不起眼的小道,灵机一动钻了进去。在竹林中穿梭了大概几十米,忠良前方的竹林也越来越稀薄,心中估计很快就能到神社后院了,这时一道红白的身影很明显地出现在视野中。

有人?忠良悄悄地靠近,透过竹叶间的缝隙,看到了他一身都难忘的景象。一位高挑的巫女,手中握一把太刀,在风和落竹中翩翩起舞。少女每一次转动都带动细致乌黑的姬发飞舞。裙摆也随着少女的身形舞动,时而露出下面修长洁白的小腿。

少女转到忠良这面时,忠良愈发被少女深深吸引。舞动中的巫女有着秀丽的瓜子型面庞;乌黑深邃的灵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高挺的鼻和淡粉色的一抹樱唇,透露出坚定而惆怅的感觉。精巧玲珑的五官配着上白下红的巫女服,显出其高贵,优雅的气质。

“精灵还是神姬?”疑惑中时间不知觉流逝而去,一直到少女离去忠良才清醒过来。刚刚的景色就如梦幻一般,忠良自己都没敢相信。恍恍惚惚地原路返回,看见小本多和渡边守纲正焦急地等待,招呼两人返回驿馆。

整晚忠良脑子里都是少女的身影,第二日一早,顶着两个红眼圈早早起床。路上支开小本多和渡边,自己一人来到昨天看见少女的地方,昨天见到的少女果然还是在那练剑。忠良一直留恋到黄昏才回去。

第三天,忠良还是一样早出晚归,这下水野家的人都知道他们的少主有些不对劲,每天早早出去,回来的时候魂不守舍。水野信元见忠良这样子,叫来小本多,得知这几天忠良都去了浅见神社,也就没把忠良的变化放在心上,吩咐小本多好生护卫,然后继续忙着走门路。

第四天,忠良依然早早就守候在竹林里,等待少女出现,没过多久红白巫女如约而来。这次手中提着两把木刀,美目看着忠良藏身的地方。

“那边的客人请出来”巫女吐出悦耳,甜美的声音。

被发现了吗?忠良走出竹林,站在巫女身前。他发现少女的身材比他估计的还要高,大概有一米七多的样子。这个身高在战国时代的女子中可以算是奇迹了。

“在下不是有意窥视,只是~~”忠良歉意还没说完,一把竹刀向他抛来。伸手接住,疑惑地看着少女。

“殿下第一天来时候,小女子就发现殿下了,只有没有感觉到恶意,才没有点破。今天只是想请殿下帮小女子验证一件事。”

“在下能帮的一定帮助。”

“那么,请了”少女施了个剑礼,抬手向忠良进攻。

这是什么情况?忠良本能地抬剑挡住攻击,见少女不答话,只好一剑剑招架住。少女的剑法极有美感,每一次扭转身体,曲线都被淋漓尽致地展示出来。几十招过后或者说是一舞终了,少女停下攻击,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

“阁下剑法出众,小女子受益匪浅。如不嫌弃,请到寒社小息,小女子为阁下奉茶,以表谢意。”

忠良被巫女跳脱的思维搞糊涂了,其实刚刚那几十招他只能勉强抵挡,少女的剑法中明显蕴含了某种韵律,小时候只和庆泉和尚学过几年基础剑法,忠良是靠着天赋才抵挡下来。不过少女给他的感觉异常吸引,于是便和少女走入神社后院。

少女领着忠良进入一间布置典雅的小屋。屋内正中心有一个地炉,墙上挂着法和水墨画,最显眼的是壁龛上放满了茶具。窗户也开得很巧,让整间房屋采光明亮。

少女请忠良做在地炉边稍等,然后从壁龛上取下一只香盒,小心翼翼地从里面拿出一只茶釜,再从边上几个显得贵重的盒子里分别取出茶入,茶碗,全部放在一个木制托盘上。又准备好了点茶用工具,才跪坐在忠良对面。十只葱葱玉指并拢放在膝盖前“小女子熏,请多多指教”。

“在下水野忠良”

阿熏浅笑下开始点茶,白玉般的小手和茶器的光泽交相呼应,显得珠联璧合。忠良目不转睛地盯着阿熏每一个动作,而阿熏脸色微红,手上的动作却不慌乱,一套程序走下来只觉得赏心悦目。

“请”阿熏点好茶后,把茶碗放到忠良面前。忠良端起茶碗喝下一口,果然是好茶,微苦中充满清香,回味之后却又变得微甜。

“忠良殿好喝吗?”阿熏希夷地看着忠良。

“很好喝”

“那请忠良殿再品尝一些”阿熏笑着又给忠良点上一杯。

午后,忠良才从神社中出来,怀中放着少女阿熏送他的短刀,刀柄的末端刻着一个熏字。阿熏给忠良奉茶后两人又聊了一些汉学,和歌。走的时候送给忠良一把短刀“忠良殿,如果要来找阿熏不用偷偷摸摸的,把这把短刀给前殿的巫女看,她们会带你进来。”

第七章 今川义元和指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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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良满怀欢喜地回到驿馆,前脚刚进门就被父亲抓到客厅。

“好消息,今川治部大辅大人已经决定接见我等,就在今晚,这几件衣服是专门购买的,你下去准备准备。”

“知道了”忠良接过侍女手中的衣服,回房准备起来。“今晚之后,要不了多久就要回三河了,到时候问下啊熏,愿不愿和我走”想到阿熏的美貌,忠良不觉得痴了。

黄昏前,今川家的武士来请水野信元和忠良进城。忠良在下午时被父亲告知,今川义元要把水野家降服的事情大办,召集了在骏府城的家臣观礼。虽说有一点羞辱人的意思,可是谁让水野家是小豪族呢。

忠良和父亲跟随带路的武士进入骏府城,穿过两道城墙,再爬上一段石垣,才到达今川家的评议间前,然后被告知在这里等待,可是这一等就是大半个时辰。

忠良父亲气闷不行,干脆坐在过道上。本来就是半晚,忠良和父亲没有用餐,这大半个时辰连水也没有喝一滴,期间更是连问候的人都没有来过,就把忠良父子晾在这。比起父亲,忠良的心情平静些,这些刁难也不是没有预想到。平安离开骏河比什么都重要

两人又等了一会,过道上慢慢走来一个矮矮的小胖子。“这不是舅舅大人吗?”小胖子一脸惊奇地走到水野信元身边:“怎么坐在这种地方?宴会就要开始了,为什么不入场呢?”这个小胖子就是松平元康。

“哎~事情是这样的。”水野信元一脸苦闷地把遭遇讲了一遍。松平元康小眼珠子一转,安慰到:“应该是冈部家搞得鬼,我这就去和义元大人禀告,舅舅在这里稍等。”说完还看了一眼忠良:“这就是表弟吗?真是一表人才。”松平元康离开不一会就有侍从过来招待忠良父子。

在侍从带领下,两人顺利进如评议间,忠良一眼就看见主位上一位气势雄壮的武士。“这就是今川义元!”只看了一眼忠良赶紧垂下目光,目不斜视地跟着父亲身后。

水野信元倒是干脆走了几步就往地上一跪,伏下身子:“三河国人,水野信元代表水野家向今川治部大辅大人臣服。”忠良也跟伏下。

“水野大人,你来晚了。”今川义元居高临下地看着两人

“是晚了,是晚了,治部大辅大人说的对,水野家确实来晚了,小豆坂合战之后,不~不~不~更早的时候就应该跟随治部大辅大人,不过万幸的是水野家绕了一圈,终于又回到了正确的道路上。”信元诚惶诚恐,生怕触怒了义元“为了表示水野家的诚意,水野家献上世代相传的宝弓雷神,请治部大辅大人接纳水野家。”

说完把装着宝弓的盒子推向今川义元的方向。一位近侍接过盒子,打开检查一遍才献到今川义元面前。宝弓雷神其实就是忠良制作的复合弓,献给今川义元也是他的主意。

“果然是好弓”今川义元抚摸着弓臂,眼里满是喜爱,抬手拉住弓弦。开~~弓臂几乎被拉成了满月。

“呀~~~!”在场的人都被这把弓吸引,在日本所有弓都有一个特点:曲率极低,为了达到杀伤的目的不得不把弓臂做得极长,往往弓臂都比人要高。而忠良的复合弓恰恰相反弓臂短但曲率高,这在日本是绝无仅有的。

“好弓,好弓,诸君也来一试”复合弓被义元传递给下首的家臣,在人群中走了一圈又回到了义元手上,“诸位,感觉如何?”

“确实是好弓。”

“的确稀罕,我看只有主公才能配得上这弓。”

“这把弓不如叫今川弓如何?”

“哈~哈~哈~”今川义元地把弓抱在怀里,非常受用的样子:“我看这把弓叫做‘骏河满月’更加合适。水野大人说是吗?”

“对极,对极。治部大辅大人,文采无双,取的名字自然是最合适的。”水野信元媚笑道。“不管叫这么,只要是治部大辅大人取的就一定合适”

“如此,就谢谢水野大人的好意了。”今川义元再三把玩了下复合弓,才恋恋不舍地放回弓匣。“水野大人的诚意,确实是感受到了,从今天起水野家就成为今川家的一员了,安堵文明日会让人送到驿馆。”

“谢治部大辅大人恩典。”

“嗯”义元满意的点头,目光越过水野信元落到忠良身上:“那是你的嫡子?听说勇武很有一套。”

“禀告治部大辅大人,确实是在下的犬子忠良。”

“抬起头来。”今川义元对着忠良说道。

忠良菊花一紧,想到关于今川义元非常不好的传言:义元有脔童的爱好,在历史上有确切的记载。忠良忐忑地抬起头来,尽量让自己看上去丑些,可惜天不随人愿。

“的确是仪表堂堂”今川义元满意地笑着:“水野大人,我身边还有缺少一位侍从,大人可否让令子留在我身边效力?”

义元想要忠良做人质?不行,忠良是本家的希望,不能留在骏河。水野信元下定了决心,咬牙说道:“在来拜见治部大辅大人前,在下已经把水野家家督之位让给了犬子。在下愿意代替犬子服侍大人。”

“父亲大人!”忠良惊骇地抬起头望向父亲,搞不清楚父亲为何如此维护自己,来时就已经有成为人质的心理准备。父亲这时说的,和下午商量好的不一样啊。水野信元仿佛没有听见忠良的声音,继续埋头等待等待义元回复。

今川义元没有想到信元会这样回答,稍微一想就明白了信元的意思,明显是在敷衍他,正要发火,坐在他身边的太原雪斋,附耳说了几句,义元转怒为喜。

“既然这样,那就委屈水野大人留在骏府了。”

“臣下感激不尽”。

今川义元点下头,看向忠良:“水野家的小子,我问你,今年几岁了,多久元服的,可有结缘。”

“十二岁,去年元服,还没有结缘的女子。”忠良尽量用平缓的语气回答。

“不错,不错,我的三女和你年龄差不多,我把她许配给你,你可愿意。”

战国时代武家子弟婚姻不能自主,忠良应下:“能够娶今川家的公主是在下的福气,一切全凭大人做主。”

“好~好~好~”今川义元显得非常高兴,大手一挥:“给水野信元殿和水野忠良殿上座,宴会开始。”

忠良坐在人群中,食不知味:“和熏的缘分就到此为止了吗?”抬头望向神社的方向,心已经飘到了那里。

第八章 恶鬼姬?幼凰姬?

今川家的恶鬼姬要嫁人了,对象是三河水野家的家督水野忠良。

这个人可是比尾张大傻瓜还要傻的人啊。

愿佛祖保佑他,不会被吃掉。

骏府城下这几天开始流传这样的流言,可惜忠良一句也听不到。此时他正在骏府城的高墙大院里仰望天空。那日答应了今川义元结亲后,忠良就从驿馆搬到了骏府城里,住在二之丸一处房屋里,这里也将被当成婚房使用。

“几日没去见阿熏了,不知道她这么样了”忠良握着阿熏送给他的匕首,心中黯然“那林中飞舞的身影,要如梦幻般离我远去了么?”

“主公,主公”忠良突然听到小本多的声音。

“你在哪里?”忠良左右摆头,寻找人影。

“我在这?”一个小脑袋从院角草丛里钻出来。

“锅之助,你怎么在这?”忠良两个家臣被安排在了隔壁的小屋里,见一面还要经过今川家侍女一关,而且服侍他的下人话也不多。这些异常让忠良敏锐地感觉到今川家似乎想要隐瞒什么。

小本多爬起来,也没有说话,抓起忠良的手:“主公,我们跑?”

“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今川家改变主意了,要把水野家~”忠良快速思考,今川家此时灭了水野家是一点好处都没有。

“不是,但也差不多。”小本多急急说道:“主公知道今川义元的三女么,大家都说她长得有老又丑,这还罢了,听说她还是恶鬼转世。”

神鬼之说忠良一点都不相信:“你别急,慢慢说。”

“是这样的殿下,我打听到今川义元这个女儿,今年十七岁,已经是老婆婆一个。而且她在十一岁就订了婚,不过未婚夫在隔年病死了。十二岁时倒是嫁给了一位武士,可惜这位武士在结婚当天醉死了。这还不算什么,十四岁时又要嫁人了,只等夫君初阵后就结婚,结果这个家伙在战场上掉下马死了。主公要是不走的话就成为第四个了。”说完小本多拉起忠良的收往草从里钻。

“等等,就算这样我也不能走啊。”忠良甩开小本多:“我此时一走了之,水野家也就完了,所以锅之助你先离开这里,别给人看见了。”

“可是~”

“诶什么可是”忠良轻松多了,笑着拍了下小本多的头:“如果这点觉悟都没有还怎么在乱世立足,再说主公我是受到八幡大菩萨保佑的,不怕恶鬼。还有这个给你。”说着递上熏的短刀。“你拿着这个去浅见神社,找一位叫熏的巫女,就说‘心有意,无奈缘逝去’。”

小本见忠良主意以定,心中牢记忠良交给他的任务,拨开草丛,从墙角的破洞中钻出去。

哄走了小本多,忠良知道今川家在隐瞒什么了,反而放下心来,原来自己要取的是一个大龄的克夫寡妇。那些恶鬼转世的传言之不过是以讹传讹变来的,忠良不相信。唯一担忧的就是未来老婆太丑了。“要是实在不入眼的话,以后多取几个侧室弥补也行。”除了心中的那一片遗憾外,忠良按部就班地等待婚期到来。

三天后小本多又找到机会溜了进来,看他沮丧样子,应该是没有完成任务。小本多拿出一个小荷包和熏的短刀一起交给忠良。“神社的巫女说,熏小姐走了,再也不会回神社,这个荷包是熏小姐临走前留给主公的。”

忠良打荷包,里面放着一缕青丝和一张小小的纸条。纸条上写着:“我心之所恋,未知往何方,此途无穷尽,惟知逢时终。”这首和歌表达熏一直在寻找自己的爱情,却不知道在哪里寻找。好不容易和自己中意的郎君见面时,爱情却已经结束了。小心翼翼地把纸条放回荷包,忠良知道自己和熏的缘分算是断了。

“缘起缘灭,如梦似幻”心中哀叹一声,忠良夸奖小本多:“锅之助做得不错,你回去和守纲安心等待,回三河的日子不远了。”

“是,主公,锅之助还有一件事情要禀告。”

“何事?”

“我今天在城下碰见个奇怪的僧人,他说想要见主公一面,但是一定要主公同意见他,他才会出现,他还给了我一个珠子,说能帮主公辟邪。”小本多递上一个鹌鹑蛋大笑的珠子。忠良拿起来掂量一下,还挺重,闻一下还有点清香。珠子是价值不菲的沉香木制作,以它来当敲门砖,可见这僧人不凡。忠良决定见一见这个和尚。

随着婚期临近,今川家对忠良的看管也渐渐放松开始有一些客人不时来访,送上些礼物。其中以画,茶器等雅物居多,也有人送上名刀,中间以刚部元信的礼物最为特别,远在在三河的刚部元信托了一位和尚送上礼物。当忠良看见名帖的时候就知道,小本多说的奇怪僧人来了。

“贫僧静水寺命泉见过殿下”。

这个和尚貌似中年,长得眉慈目善,很容易让人生出好感,只是一进来就盯着我猛看。“大师为何盯着在下”。

“阿弥佛陀”命泉和尚双手合什,宣个佛号才继续说:“殿下的命格贵不可言,贫僧开始担忧,现在已经完全放心了。”

忠良听了这话突然心血勃发:“大师的话从何而来。”

“我为今川今川殿下的三女而来。”命泉和尚闭上眼好像在回忆什么:“此女,出身的时候贫僧就注意到了。其命格成幼凰的格局,出嫁之前可佑父母,出嫁后可以旺夫。”

“扑哧”忠良忍不住笑了出来,这和尚忽悠人也不先调查清楚,这女人已经克死了三个丈夫,哪里是什么旺夫!“大师,出家人不打诳语,你可犯戒了啊。”

命泉和尚被忠良嗤笑,面容却依然微笑:“殿下可听过有福无命?”

“那三人之所以死去,是因其命格不足以承受幼凰的格局,以至于福多索命。”

“那大师,看我如何。”忠良微笑到。

“而殿下则不同,贫僧观看殿下的命格虽如迷雾,却大有根基,日后至少可为国主,如果和幼凰结缘,命格还可再进一步,倒时就可以角逐那个位置。”

这和尚说的天花乱坠,怪力乱神,忠良内心偷笑,一点不相信,摇摇头:“战国立世靠的是实力,除此外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命格一说虚无缥缈,不足为信。再说,现在我只是个朝不保夕的小豪族。大师言语在下是不能相信的。”

“阿弥佛陀”命泉和尚听了忠良的回答满脸可惜:“忠良殿下的是武家之言,也没错。贫僧话已至此,只愿殿下记住,善待治部大辅的三女,对殿下必有回报。”说完命泉和尚,拿出一个锦盒:“这是冈部元信大人送给殿下的,今日一观,贫僧目的已经达成,就此告辞,阿弥佛陀。”

和尚摇着头走后,忠良打开冈部元信送的礼物,一时间哭笑不得。盒子里放着十二樽木制的欢喜佛像,每樽都是一男一女两佛交合缠绵的姿势。

第九章 五千石大小姐阿熏

婚礼如期举行,本来依照今川家的地位女儿出嫁应该要在神社举行隆重的神前式婚礼。不过考虑到女方已经出嫁过一回,以及那些传闻,于是婚礼改在骏府城内举行。忠良如扯线木偶般被礼官指点着和自己的新娘一起走进礼堂。而新娘穿着一声纯洁的白无垢,低着头,面庞被罩帽挡住,让人看不清她的长相,弄得忠良心痒痒的。他只是觉得新娘个子好高,不愧是继承了今川义元的血统。

作为主角,两人走到礼堂正中间,这时司仪出来宣读两人的结婚誓词,接着一位神官为忠良和妻子念上祝福的祷文,然后便是婚礼上最重要的仪式三三九交杯酒。两个巫女端着小,中,大三杯酒上来。先给新娘递上最小的酒杯,新娘浅唱一口后交给忠良,忠良喝了一口后再返还给新娘,新娘再喝下最后一口。如此反复按照小,中,大,的顺序连喝三杯,象征这段姻缘乃合天、地、人之好,九度交杯,有着白头偕老、长长久久的意思。

交杯酒一喝完,婚礼算是成了。义元高兴地拍拍忠良的肩膀:“女婿,三姬就交给你了,岳父就把知立三千石作为嫁妆送给你,你可要喊喊珍惜啊。”

“谢岳父大人,女婿一定好好照顾三姬公主。”忠良道谢,心中佩服今川义元,知立严格说来算是松平家的领地,不过一度被织田家占领,后来被今川家夺回,管理权一直在今川家手上,拿出来也有消弱松平家在三河影响力的意思,为今川家在三河完全统治铺路。

忠良俯身道谢的机会偷偷向人群中的小胖子看去,今川家臣都向他投去诡异的眼神,松平元康却一脸淡然站出来:“元康愿意献上知立南两千石作为三公主的嫁妆。”

“好~元康不愧是我今川家的栋梁”今川义元玩味地看了松平元康一眼:“忠良,你可要要好好谢谢元康。”

“忠良谢过与松平殿下。”忠良大礼相谢。心中明了,这一大一小的两只狐狸都不是省油的灯。松平元康做梦都想回到冈崎城,这时送上大礼是为今后结个善缘。

之后新娘被送回新房,忠良开始和与会的嘉宾喝酒。今川家的人大有不把忠良喝死,不干休的架势,大碗大碗地要和忠良痛饮,无外乎那几千石的领地让人眼红。一圈下来忠良感觉头有些晕晕的。战国时代的米酒,酒精含量确实不高,但喝多了之后非常容易上头,造成大脑麻痹。

“岳父大人,在下实在受不了”忠良歪歪斜斜地向义元禀告。义元手一挥,几个侍从把忠良扶回新房。

“到这就行了”忠良推开扶着他的侍从,来开门自己走进婚房。

一进屋,忠良就看见雪白的身影坐在地上,心中再也安奈不住,一步三晃,伸手去揭开新娘的白盖头。随着忠良靠近,可人儿轻微颤抖起来。

“是害羞了吗?不要怕,让我看看你的样子。”右手刚要揭开时,突然一抹寒光跳入眼帘。还好忠良反应够快往边上一滚,避开攻击,酒被惊醒了一大半。再看新娘,白盖头下不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吗?

“阿熏!”忠良激动叫出来。

“忠良殿!”哐当~匕首落在地上,少女软倒在地上。

“阿熏”忠良赶紧把少女抱在怀里:“事事无常,没想到和我结缘的女子会是你。”

“阿熏也没想到,差点就作了后悔一辈子的事情”少女靠在忠良怀里小声抽泣:“殿下不会讨厌阿熏!”

忠良轻轻抚摸少女的背部安慰她:“怎么会,我会喜欢阿熏一辈子。”少女在忠良怀里越发抽泣得厉害,忠良知道少女需要点时间转换心情,就这么默默地抱着少女。

半响少女才抬起头来,梨花带雨地笑着,脸上就像花猫一样,白色的面妆弄得到处都是:“殿下想知道为什么妾身会在这里吗?”

“当然想知道,为什么当初巫女变成了公主。”忠良笑着。

“妾身本来就是今川家的公主,只不过那几次之后,妾身就被交给神社抚养。”说到这里,阿熏突然急急问道:“殿下不会相信那些传言?”

“当让不会”忠良肯定到。

阿熏这才放下心来,大出一口气,继续说起来:“那时起,人们总是躲着我,就连父亲和母亲都渐渐不来看我。心灰意冷下阿熏就打算全心侍奉‘神木花开耶姬’。直到上个月修行中,阿熏听到神姬的启示,她说妾身的夫君就要出现,是个能抵挡神木姬花之舞的强大武士。那时阿熏就时时想着未来夫君的样子,之后就预见了殿下。”

“是说,那时候你突然要比武,然后又要奉茶,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忠良笑着刮了下阿熏的鼻子。

“殿下别取笑阿熏”少女脸红红地靠在忠良怀里,吴侬软语:“可是见到殿下的第二天就被父亲接回了家,说是要嫁给一个三河的武士,那时阿熏死了的心都有,为什么上天要三番四次玩弄阿熏。所以阿熏就决定先杀了新郎,破坏父亲的计划然后自杀。只是想不到阿熏的夫君是殿下,太好了,阿熏一刻也不想离开夫君。”

说完少女想起什么离开忠良的怀抱,跪在忠良面前,玉指并拢放在膝盖前,低下身子:“小女子不才,今后请多多指教”。一片粉颈随着动作露了出来,忠良轻轻地扶起阿熏,少女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闭起眼睛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忠良的手顺着衣领伸进衣内,抚摸少女光滑圆润的香肩。微微一用力,上身的衣服滑落下来。

“这个是什么?”少女居然用白布把胸部缠绕了起来。

“是缠胸”少女的声音微不可查,忠良发现少女双峰下面打了一个结,轻轻一拉,整个缠胸松散开路,两只**跃然而出,目测有D以上。

“殿下,讨厌吗?”阿熏眉目颤抖。

“不讨厌,而且非常喜欢”忠良顺势把少女推倒在铺盖上,两手把阿熏的和服完全拉开,少女无瑕玉体展现在眼前。“忠良压上少女身上,含住少女胸前的红樱,右手向下游动。

翻云覆雨之后,阿熏甜甜地躺在忠良臂弯里:“还好夫君喜欢,阿熏一直担心自己长得丑,不能讨夫君喜欢。而且妾身还比夫君大五岁。”

“不要多想,阿熏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子。”

“可是别人不那么说,算了,只要夫君喜欢就好。”阿熏甜美地在忠良身上轻蹭。

战国时代女子出嫁得早,这就让男人多少都有点萝莉控心态,喜欢平胸的女子。在道德和审美观双重压力下,巨RU被认为是一种罪过,无外乎阿熏会把胸缠绕起来。而且普遍矮得和猴子一样,身材高挑的女人自然不被喜欢。

第十章 回到三河

好就应楼下那位兄弟的话两更。

在骏河和阿熏缠绵了半个月,忠良向今川义元辞行,很顺利地就被准许。告别父亲之后忠良搭乘海船原路返回刈谷城。

随行的队伍规模比来的时候大多了。光陪嫁的侍女就有六个,加上婚礼时收的财货,总共拉了三大车还多。今川家还陪嫁了几个年轻的武士,意思显而易见,忠良也不客气统统笑纳。

小本多和守纲对这几个人异常排斥,在船上还偷偷告诉忠良,要不要趁机把这几个人对下海船喂鱼。忠良训斥了几句,又夸奖他忠心耿耿,最后让小本多盯着这几个人,这才作罢。

今川家这群武士里一个叫做奥平贞能的引起了忠良主意,这位武士在印象中是为能力异常平庸的人物,各项能力没有上过50,信野系列里一上手就会被主家流放的人物,通常被忠良拿来当运输队长。

忠良回到刈谷城下的时候,已经是弘治2年,1556年十月低,水野家已经完成秋收,草垛被一个个堆放在田野里,农人的脸色也比忠良离开时好看了一些,大概是吃了几顿饱饭。从来没有出过远门的阿熏,站在船头好奇地望着周围的田野,和忠良又说有笑。

或许是童年的遭遇让阿熏既有大家闺秀的妩媚,也不缺少叛逆的精神。在海船上闷怀的阿熏,忠良一提议她就欣喜地答应和忠良一起赏景。

“那就是夫君出身的地方?”阿熏指着地平线上出现的刈谷城。

“嗯,那就是我出身的地方,比起骏府城来说小了很多,也简陋许多,真是委屈你了阿熏.”忠良抱歉地说到。

“一点也不,妾身觉得非常美丽”阿熏靠在忠良身上:“有夫君的地方才有阿熏。有夫君的地方就是阿熏的家。”

很快船队就在港町靠岸,叔父忠重带着家臣在码头上跪地相迎。

“见过家督大人和祖母”

忠良三步并两步走到叔父面前,扶起他:“叔父大人,你这是何苦呢?忠良从小就敬重你,就算是当了家督,叔父也不用行如此大礼。”

“你是家督,叔父自然是要尊重你的”说着水野忠重有些感动:“忠良终于长大了,成为家督后水野家也就有了希望。”说完看见阿熏:“这位就是今川家的公主”

“见过,叔父大人”阿熏赶紧上前见礼。

“还好,还好,以后肯定能生个强壮的小孩”忠重也知道骏河的传言。

阿熏有些苦笑,忠良赶紧拉着叔父带领家臣进入刈谷城。把随行的人安顿好之后,忠良在评议间正式接受家臣效忠。大小家臣做成两排,骏河来的那几人,被有意地挤在最外围。

“忠良,这是家中的账目。”水野忠重是一门众加大佬,信元和忠良不在时候自然由他主持政务,忠良回来之后政务自然要奉还。

忠良拿过账本翻开,跳过前面的记载直接翻到最后。今年秋收之后水野家发完俸禄后还有剩下大米一万五千石,其中一半是前几年积累下来的,杂粮6100石,库房里还剩下三尖枪五十把,竹枪两百杆,钱两千两百二十五贯。

其中盐场的收益忠良记在心里。父亲信元时水野家就大兴盐业,还曾下令于海边放飞众多灯笼以记念其父,被百姓称为“就连京城亦无此景。”

忠良放下账本:“今后的政务还需叔父大人帮忙。”

“忠重领命,还有就是今年领内什么时候举行练兵”

“一切照旧”

叔父退下后,又有家臣把事情一一禀告,忠良一律要家臣按照老办法处理,非常小心地不去触碰家中元老们的利益。这个时候镇之以静才是王道,先慢慢培养出自己的威望和人才,之后才是大展拳脚。家臣全部退下后,忠良转到后院接见本多正信,忠良刚进城的时候就看着他比较兴奋,看样子任务是完成的不错。

“主公,小桑村今年出产稻米500石,麦400石入冬前还能收上豆500石”本多正信一脸喜气。按照粗粮和粮凉2:1的比例来算,今年小桑村收了九百五十石粮食。比往年多了三分之一。

“嗯,你的能力很不错,就担任本家在知立的农奉行,俸禄的话就在知立地方给你一百石知行。”忠良这个任命是深思熟虑之后才决定的。本多正信能力不错,却没有资历,当忠良个人奉行还行,如果在家中任命的话肯定会被反对。刚好阿熏陪嫁过来的五千石领地家中还没有插手,这时任命再好不过。

“正信,谢过主公”。本多正信感激流涕,有了知行就成为正式的武士,可以和鹰匠的身份正式告别。

小本多和守纲羡慕不已,忠良知道两人的心思:“你两的特长不在这上面,用到勇武是时候,奋勇杀敌,奖赏也不会少。”

“主公,说得对,我锅之助从今天开始要勤奋练武”“我渡边守纲也是!”

不理会突然舞枪弄棒的两人,忠良直接走到内室。阿熏正在指挥侍女安放一座雕像。

“左边点,右边点,嗯放这里就好了”

“这是什么神像。”忠良奇怪道。

“夫君,这是神木花开耶姬,妾身就是得了神姬的指引妾身才能预见夫君,所以阿熏决定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好好侍奉神姬。”

“是该好好感谢她”忠良点头同意,他本是不信鬼神的,但也尊重他人的信仰。

“夫君一起来向神姬祈福!”阿熏拉着忠良的手,跪下祈福。

忠良见妻子这么诚心,也跪下祈福:神姬,不管怎么说阿熏是信仰你的,那我也跟着信仰你,只求你保佑我家人平平安安,要是还有余力的话,就请保佑水野家兴旺发达。

‘你信我,我自然会助你。’忠良好像听见有人在他耳边说话,疑惑地睁开眼睛:“阿熏,你刚刚听见有人说话吗?”

“没有啊,夫君,可能是夫君太累的关系。”

忠良想也可能是这样,再像神姬看去时,觉得神像的眼睛好像总是在看自己,再一眨眼,神像又恢复了正常。

“阿熏,我看还是把神像,搬到别室”

“为什么要搬走,放在这里阿熏才能时时祈祷。”

“要是我们,办事的时候被神姬看见了就不好了。”

阿熏娇颜绯红,点头:“那就听夫君的。”

神像被安放在隔壁后,忠良也就不在意这件事,可能是自己舟马劳顿后出现的幻觉。继续和阿熏温存了会,阿江端送上晚餐,三条鲜鱼被三种不同的作法烹制,放在三张碟子里。还有一个盘子里放着切成片的腌制野猪肉,两份时蔬也做得娇艳欲滴。

“殿下,居然还吃肉”阿熏被吓了一跳:“还这么多,不行我得为殿下祈福,请神姬原谅殿下。”(PS)

“不用”忠良抓着阿熏的手一扯,把刚起身的阿熏拉倒在自己怀里:“刚刚我问过神姬了,她已经同意我吃肉,而且还要我喂你吃肉。”

忠良夹起一块鱼肉含在嘴里,喂向阿熏。

“如果是神姬说的,那就没办法了。”阿熏小舌一卷鱼肉吃进嘴里,忠良乘机吻上朱唇,双手也不老实地伸向和服内,熟练地拉开缠胸,抚摸两只玉兔,可爱的红樱在指缝间变硬,阿熏的娇躯在忠良手中变得火热。

“阿熏你还真敏感”忠良调笑着,阿熏的敏感点早就被忠良掌握了。

“夫君,还在用餐呢,别~”。

“嘿嘿~我先吃了你再说。”

几个侍女红着脸把门拉上,房间留给忠良夫妇。

PS:在神道教的教义里,万物皆有灵,所以日本人很少吃肉。

第十一章 入手盐厂

第二日一早。

“起来了,夫君”阿熏推推忠良

“阿熏我再睡会”忠良昨晚和阿熏从晚餐开始一直疯狂到后半夜才睡下。

“夫君,快起来了,叔父大人来了三次,你都在睡觉,要是再不起来,阿熏怕被人说起是我魅惑了夫君”阿熏在骏河的遭遇,对这类事情非常敏感。忠良见阿熏这样说,只有起床。看看天色,大概在上午九点到十点之间。

“我来服侍夫君更衣。”阿熏叫了一声,就有侍女端水进来。

忠良一边穿衣,一边打量爱妻:“阿熏,我记得昨晚你不是和我一起睡的吗?怎么比我还要精神。”

“可能是因为,妾身修行的原因。”阿熏小心地整理忠良的衣服,再盘好忠良的头发。“这样就差不多了。”

“那我先去见见叔父”忠良亲了一下阿熏,向大厅走去。

水野忠重确实有一件大事要向忠重禀告。就在昨晚,水野家的盐场被人破坏:煮盐的大锅全被打破,食盐也丢了不少。

“有人受伤吗?”忠良一脸严肃,没了盐场水野家的收入少了一半。

“死了五个盐工,都是被苦无杀死的”忠重递上一把还带着血的武器。

忠良拿起来发现上面有很明显的伊贺标志,伊贺忍者千千万万,凶手是别想找到了。脑里自动浮现出一副张扬,霸气的脸,这次盐场的事多半是他做的。让水野家冬季时无暇出兵,好使自家在尾张对峙中不落下风。

“负责人在是谁?”忠良问道

“已经切腹自杀了”忠重一脸痛惜。

“哎~给他家五十贯钱当是抚恤,死掉的盐工一家发一石米。”忠良叹了了一口气:“那些大锅能修的修,能补的补,实在不行就买新的。”

“已经没法补了,只能买新的,而且要一个月时间定做,还需钱两千贯”谁说起钱,忠重一脸纠结,好不容易存下的家底算是没了。

“等会我也去盐场看看”忠良突然想起和煮盐比起来,晒盐是一种成本更低,产量更大方法。

在城里用完午饭,忠良就和叔父一起骑马来到盐厂。只见一片狼藉,地上原本固定大锅的架子全都散了架。每口大锅都被人从锅口到锅底敲出一大块缺口。忠良再到盐仓一看,仓库空了一小半。抓起散落在地上的盐,手一撮感觉非常粗糙,还低点潮湿,颜色泛黄。

“叔父,这种盐算是好盐吗?”来到这个时代,忠良做了十几年少爷还真没见过这个时代盐长得啥样,今天一见只觉得和前世的盐天差地别。

忠重拿起一粒盐放进嘴里:“是本家最好的盐”。忠良也用手指蘸点尝下,咸中带点苦涩,口感非常不好。不置可否,丢下手中的盐和叔父一起走出盐仓.

“叔父,煮出一石盐要多少柴火”忠良忠良边走边说。

“大概要四百斤柴火”。

忠良算下成本,怪不得盐自古就这么贵.如果用晒盐法,成不不知道降低多少,心中决定一试:“不知道叔父有没有听过晒盐法。”

“听说九州有人使用,可惜离本家太远,打探不到。”叔父忠重好奇回到。

“侄儿倒是知道一些。”忠良指着面前的大海:“晒盐法通常分为两部分:日晒池和出盐池。现将海水引入日晒池,经日晒海水水到一定程度时,再导入出盐池,继续日晒就会逐渐析出食盐来。据我所知晒盐法的实际建造和水田差不多,我想不如用乘机用晒盐法试下。”

“这~~”

见叔父有些犹豫,忠良让步道:“本家煮盐的大锅也继续买,到时候说不定要用上。”

“嗯,那就这么办!”忠重同意到,

“晒盐法我先回去画一张草图再实施。”

忠良赶回刈谷城叫人准备一张大的宣纸,在自己的卧室铺开。

“夫君是要作画吗?”阿熏好奇地问着。

“不是画画,是要作图”忠良目光扫视一圈,发现没有作图工具,笔架上放着的毛笔以忠良的水平来说,用来画图时万万不行的。对着门外叫道:“锅之助,帮我找些木炭和非常直的木条来。”

不一会小本多找来了一堆木炭,木条却没一个:“主公,锅之助实在找不到那么直的木条。”

忠良想了一下,指着木门:“你把那个门拆了不就有了吗?”

“好嘞~主公靠我的”锅之助人小力气大,两三下就把木门拆成几条,忠良选取其中最好的三条当成尺子来用。

笔和尺子都有了,忠良开始勾勒心中的盐田。作为穿越者他对晒盐也是也是一知半解,只知道盐田结构和水田差不多,于是在纸上画出几块田字形。盐田分为蒸发池和卤水池两部分,那就再加上几个水门隔开两区。要是卤水渗透到地下,那不就浪费了?还得把卤水池造成不漏水的结构。那么用什么材料呢?青石?没这么多钱啊。木池?这个好,用木板拼接成池子,再涂上一层漆来防水。忠良又在画布添了几笔,算是完成了设计图。

接着就是考虑工艺的事情,他记得前世看纪录片时,盐田要用到一种叫做盐泥的东西。盐泥其实就是被海水侵过的普通泥土,在大潮过后,盐工们用钯子钯海水浸过的沙土,在烈日下暴晒。等沙土上有白色的小颗粒出现,盐工们将沙土放到过滤池上面,再用海水冲,冲出来的就是卤水。用来过滤海水、存积盐分,长期下来,泥土中自然包含了相当高的盐分,所以称为盐泥。盐泥是反复使用的。如果下午的潮水淹不到这里,接下来的三天,这块盐田还要继续翻晒。

直到盐田中的盐泥晒干了,第二道工序才能开始:将晒干的盐泥放在过滤池里,下面垫上稻草、竹席来过滤盐水。盐泥被抛进池子里,下面还要浇些海水,人跳进盐池,用脚密密实实地踩踏,盐分含量重的卤水就从盐池底部渗到侧下方的卤水池。等卤水浓度够了后再把卤水倒进盐槽,暴晒后可得到结晶盐。又一个难度出来了,盐槽在忠良记忆中是大青石凿成的,现在却没那么多资源去弄青石头,那还是用木槽。

想完之后忠良把他记忆中的工序一一写在纸上,期间要用的工具也全部画出来,并且标上说明。完工之后再回头一看,发现先前设计的盐田不不合理,蒸发池和卤水池不成比例。这个好办,忠良随便改了几笔加大过滤池的比率。

最后终于做完,忠良对自己的设计非常满意,拿去合叔父一起商量。

“叔父,你看这个如何”设计图在地上铺开一大片。

忠重边看,边盘算成本,除了建造一些木池之外,其他的都是人工成本,点头同意:“很详细,可以一试。不过这件事情还必须忠良全程负责,不然容易出差错。”

忠良自己也是这个意思,对晒盐法有所了解的人只有自己,交给别人反而不放心。“这件事情我亲自主持。人手方面,我想继续招揽些人才,叔父大人你看怎么样。”

“一切就依忠良自己的意思来办。”忠重说道。

第十二章 命泉和尚

宗教?

忠良先期投入一百贯钱,让奥平贞能在原盐厂基础上改造盐田。自己则给本多正信去信要他留意乡间的人才。很快本多正信就向忠良推荐一位叫做平岩亲吉的武士。

记忆中这位武士在历史上是德川家十六神将之一,在内政方面有些建树。忠良用八十石的俸禄聘请他为自己的佑笔,暂时和自己一起处理盐场的事。

“亲吉,你负责去买一批草席,再把田里的稻草收集起来”。

“臣下领命”平岩亲吉接过金子,恭敬退下。忠良对他的表现比较满意,亲吉这个人性格温和,很少与人争执,交给他的任务都会踏踏实实地完成,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前几天奥平贞能报告,盐场的先期工程快要完工。各种池子也按照忠良的计划挖完,目前正在撼实结构。忠良计划中第一期盐田属于试验性质,只让挖了三十个过滤池和五个卤水池,盐槽也只准备了一百个,就等先期工程完工后开始制卤。

平岩亲吉买回草席的时候,奥平贞能也刚好完工,忠良让人把草席和稻草运到盐场。

“忠良大人你看,全部都按照你的要求建好了”奥平贞能说道,他是今川义元派来的寄骑,所以称呼忠良为大人。

“不错”忠良踩踩池边,土被撼的非常结实,池底也按照要求修成轻微的斜面。“贞能!”

“在”

“你一会儿让人把这些草席铺在日晒池的池底,记住!要一层草席,一层稻草地铺上。连续铺上六层草席,五层稻草。”忠良吩咐道:“那几个木匠交给你支配,卤水池也尽快完成,需要什么向我这里报告就好了。”

“是,在下明白”奥平贞能努力记住忠良的话,马上指挥起盐工铺设草垫,一会又跑回忠良身边:“忠良大人,是不是可以先晒盐泥,那边木匠说要好几天才能完工,我想先摸索下晒泥的方法。”

忠良点头同意,开始还以为奥平贞能平庸碌碌,看来被暗荣记住的人都不简答啊!盐场的事情告一断落,能不能出盐,几天后就有结果。

回到刈谷城忠良继续处理政务接见汇报的家臣。足轻冬训时间就快要到了,各种事物全被堆到忠良案前。物资调配和足轻集结必须有他的签字才能生效。中午时,忠良在屋内批示文件,阿熏带着食盒进屋。

“夫君用餐时间到了”

忠良忙的时候有在办公处用餐的习惯,这个习惯还是前世留下的。

“这些事情侍女做就好了。”忠良让阿熏在自己身边坐下。

“看夫君整天忙碌,阿熏要是不做点什么的话总觉得自己拖累了夫君。”阿熏把食物一个个拿出来,用筷子夹起一片肉,送到忠良嘴边:“殿下,啊~”

忠良一口吞下下,拿起文件继续阅读。门口响起锅之助的声音:“主公,骏河的怪和尚又来了。”

忠良想起在骏河是见过一个满口天命的僧人,“锅之助,你把他引到这里来,等等。还是我亲自去迎接,阿熏你先用餐不用等我”说完亲自把命泉和尚带到本丸接见。

“多日不见,大师宝相更加庄严了”忠良说道。

“贫僧近日修行小有所得”命泉和尚坦然的认下恭维:“贫僧看施主英气勃发,心想之事定可办成。”

“谢大师吉言”忠良笑着:“不知大师前来所谓何事。”

“阿弥佛陀,我为施主而来。”命泉和尚合什到。

这个和尚还是不肯放弃他命学的一套吗?须知鬼话就是鬼话,不会因为出自人的口中就变成道理,更不会因为出自和尚的口中而变成法旨。也许这和尚过于执着,罢了,忠良决定先听听他说什么,再打发掉他:“请大师指教。”

“我知道忠良大人意在三河,蛰伏刈谷只是等待天时而已”命泉和尚灼灼说道。

忠良唰地站起来,立了一会,发现自己出丑了,赶紧坐下,讪讪笑道:“大师说笑了,本家现在效忠治部大辅,怎么可能心在三河。”

“忠良大人,休要诓我”命泉和尚盯着忠良的头顶:“忠良大人的命格已经和三河地气连在一起,这便是意在三河的证据,只等天下大局转换,就一举崛起。”

原来是这样判断出来的,这和尚还真是三句话不离命学,忠良放下大半心,却已经重视起来,继续探听口风:“就算如此,大师有何教在下。”

“请忠良大人听贫僧慢慢道来”命泉和尚说道:“我一生游走在东海和关东,见过三个命格最好的人,分别是尾张织田信长,三河松平家的松平元康,以及忠良大人。”

“天下大命十分,织田信长就占了五分,剩下的一分落在松平元康身上,半分落在忠良殿身上。不过让贫僧奇怪的是前几月开始松平家康的命格降了一点,殿下的命格却升了一点。忠良大人迎娶幼凰后,命格又是一变,虽然不及松平元康,但也差不多。所以贫僧这才来找忠良大人,已尽微薄之力。”

“大师这样说,为什么不去找织田信长或松平元康,反而来找命格最弱的在下呢?”忠良疑惑道。这和尚说起话来太玄乎,如果只是作为谈资还行,要是当成行动原则,忠良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的。

“阿弥佛陀,殿下还是不信贫僧。”命泉和尚一脸失望:“织田信长性格粗暴直接,可为霸主。其身死之刻就是霸灭之时。松平家康能隐忍,有谋略,可谁叫他是太原雪斋的弟子呢。不然我去助他,也没什么。”

有隐情!不过忠良不是刨根问底之人,看命泉的脸色显然是有所谋略却不能施展而感到失望,忠良心中一定:“这样说来,大师应该是谋划了很久,不知大师有何夺取三河的策略?”

“只要今川治部大辅还在一日,任何谋略都是无用”命泉和尚闭眼合什道“贫僧为殿下计,现今只有聚人才,积威望,以待天时。贫僧听闻治部大辅之子,没有人主之象。倒时殿下可~~”

暗示已经足够了,不管命泉和尚如何知道,对天下大势的判断却没有错,忠良决定聘用下命泉和尚:“听大师一席话,忠良受益良多。希望大师留在刈谷城,在下好时时请教。”

“贫僧所愿。”命泉和尚淡泊的回复。

“待遇比照家老,一千石知行做为本家的军师如何。”

“阿弥佛陀,固贫僧所愿,不敢请尔。”命泉和尚面色微红,从怀中掏出一叠棉布:“这是贫僧多年行走绘下的,献与殿下。”

棉布摊开,是一副山川地理图,包含整个东海道,甲信地区和关东大部。一城一寨,一山一河都标记清楚。这幅图价值不下万金。

忠良大喜:“这幅图就不止一千石知行,忠良委屈大师了。”

“贫僧的心血只要不被浪费,些许算不得什么”命泉和尚还向忠良推荐两人:“贫僧有两位弟子,一位是美浓延历寺的前田玄以,一位是三河的板仓胜重。殿下若有意,贫僧可修让两人前来侍奉殿下。”

这两人在日后都是大名顶顶的名奉行,忠良欣然接受。

第十三章 白色黄金

攒稿子中~

任命军师是一件大事,叔父忠重急急从外面赶回来,似乎有些责怪忠良轻率。不过和命泉交谈一翻后,高兴地同意了这个任命。命泉和尚也不负信任,仅工作几日便显出强大的政务能力。忠良也庆幸自己没有因为科学观偏见而放走他。

“忠良殿,今天的政务已经处理完成”命泉和尚面前的案台上摆放着四叠文件。

他把政务文件分成类成四种,政务,军事,民事。以及忠良重视和紧急的。分别在文件上写下政,军,民,急以示区分。每份文件都会预先写下处理意见,然后交给忠良批示。模式有点像是中国古代的军机处。

“贫僧的两位弟子都已经来到城下町,殿下是否要接见他们。”命泉和尚幕见忠良开始批复,插话说道。

“见一下也好,先让他们进城等候,我批完这些文件后再亲自见下他们。”有了处理意见,政务处理起来效率快了很多,要不了一个时辰,忠良就在外室接见和板仓胜重。这两人都是一副和尚打扮。前田玄以看上去年纪大些,卷气息很浓。板仓胜重则是一个青涩的小和尚。问答几句后,两人才学都还让忠良比较满意。

“这两人就作为佑笔在大师身边帮忙处理政务,俸禄的话,就五十石知行”忠良决定到,又看向两个小和尚:“你俩要是能把大师本事学到一半,到时候奉行的位置或是独挡一面也不是不可能。”

如此命泉和尚手下就有三位佑笔,经过几年调教后再放出去当奉行,能力差不多就培养出来了。忠良还考虑什么时候把本多正信也召回来放在命泉手下学习,不过考虑到知立农事,此事就此作罢。

十一月下旬,盐场方向终于传来好消息,晒盐厂终于出盐了。忠良心中放下一块石头,这还是他第一次利用前世一知半解的知识开金手指。一直害怕失败,而且只要这几天下了雨,制盐绝对失败。还好自从盐田建设起连续二十天都是大晴天,南风也足,就算因为季节原因气温低点,多晒两天后卤水都结晶成了盐。

忠良面前放着三块结晶的盐槽,每块都是奥平贞能特意挑选的。忠良用指甲抠下一点放进嘴里,还是带点苦涩味。“贞能,做得不错,这些金子就当成给你的奖励好了”忠良抛出一小块金子。“你是治部大辅大人派的来寄骑,别的奖励也不好给,就把你的俸禄涨到60贯好了。”

“谢忠良殿下!”奥平贞能匍匐在,显得有些激动。

“还有,盐场出产的盐一律送到刈谷城来”忠良想把所有的盐在城下町贩卖,以盐业带动商业。

然后忠良又划拨给奥平贞能五百贯钱让他把盐场扩大。打发走后,忠良拿起三块盐板走进内室。吩咐侍女准备一个炉子和两个炖汤的瓦罐,一些棉布。

“夫君,这是要干什么”阿熏听到动静过过来。

“制白盐啊”忠良那出小刀,把一块眼板的上的盐结晶小心敲碎,全部放进瓦罐中。再加进去一些热水,一边加热一边搅拌。直到全部溶解为止,然后一直加热到沸腾。再让它自己能却。

“那为什么还要把盐倒进水里”阿熏一直等到忠良停下动作后才发问。

“因为要过滤”

“过滤?”阿熏不能理解这个词,

“你等会就这道了”。

等罐里的水凉了后,忠良把另外一个瓦罐的灌口用多层棉布封闭起来,再把盐水一点点倒在棉布上。全部倒完后,可以看见棉布上积累了一层黄色物质。这些就是杂质了?忠良安奈住欣喜,再往复了几遍才让侍女那盐水熬干。把罐中的盐往地上一到。

“雪盐!”几个侍女捂住小嘴,明明是粗盐,这么捣鼓了几下后就变成白盐了?就连阿熏也有些吃惊:“就是那个过滤让粗盐变成雪盐?”

“是也,不是”忠良神秘到,这些盐的颜色还不能让人满意,后世的精盐都是用上了化学原理才制作出来,忠良现在是尽量做出白色的盐。棉布由于孔洞过大,过滤效果不能让人满意,忠良脑子里又生出一个想法,用砂子和木炭过滤。

找来一节毛竹子,打通中间,并把两头用布料封好,中间塞满干净的沙子和木炭。用粗盐水在里面过滤一遍,效果比用棉布好多了。竹子越长过滤效果就越好。以现在的价格来说,雪盐买卖绝对是暴利。

“商人打破头都想要”。忠良把做出的白盐收好,让人通知叔父来一趟。

水野忠重真正在城下安排冬训练兵场,听到忠良要见他,吩咐几句后走向本丸。忠良一个月来的表现让他非常满意,起初他还担心忠良刚当上家督,年轻气盛,胡乱发号施令,和老臣们起冲突。可忠良非但没有胡来,对老臣也非常客气,而且政务上手也非常快。一切表现得非常沉稳,不激进也不畏缩。加上娶了今川家的公主,水野家在三河,尾张的影响进一步加大,算得上是天佑水野家。感慨着水野忠重来到本丸。

“叔父,你看”白色的食盐在地上就像是白色黄金。

忠重走近几步,揉揉眼睛,再用食指和拇指捻起一点轻轻搓,盐就像雪花一样落下:“这是上好的雪盐啊!忠良,哪里来的?”

“是侄儿刚刚做出来的。”

“什么?”忠重显得十分激动,马上又不敢相信:“真是你做出来的?”

忠良把制作过程和叔父说了一遍:“如此本家以后不用为军姿发愁。只是这方法要是让别家知道了,利润就不高了。”

“嗯~工坊要放在城内才行”忠重说道:“还要找信得过的人来操作。”

方针一定下忠重就去谱代中挑人,忠良让命泉和尚起草一份命令,调出钱财购买需要的工具,刚好上月向伊藤屋订购的煮盐大锅可以用来制做雪盐。

在足轻训练开始前,刈谷城三之丸一角,雪盐工坊开工。忠良计算这边全力投入生产的话每月可能都有千贯以上收入,要是盐田那边全部开发完成,每月三千贯收入也不是梦。

不久第一批雪盐就在城下町开卖,不少商人就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聚拢来,甚至连骏河的商人都惊动了。鲨鱼中最强壮的一位找上忠良。

“伊藤屋,愿献上一千贯请水野家把雪盐专卖权授予伊藤屋。”伊藤屋的老板是个精廋的家伙,刚做下来就说明来意。

忠良看下作陪的叔父,和商伊藤屋往来一直是他的负责。

“伊藤屋打算用什么样的价格收够。”忠重问道。

伊藤总十郎报上一个价格。忠重听了觉得可以,当下就要同意。

“等等”忠良突然打断到:“雪盐专卖权可以给你。但是有几个条件必须答应”。

伊藤总十郎诧异地看着忠良,他一直以为水野家的事情其实是忠重在打理。现在看来这个小娃娃是可以做主的。心里重新评价后,点头:“家督大人请说”。

“一,水野家授予伊藤家的雪盐,至少其中一半必须在刈谷城下町受卖”

“二,伊藤屋必须预先交付三千贯的定金,且雪盐的价格每半年商意一次。”

“三,伊藤屋支付货款时必须以黄金结算,如黄金不够也可用武器,铠甲等军需抵偿。最大抵偿额度为货款的一半。”

“就这三条,伊藤屋老板觉得怎么样”。

听完这三条,伊藤心里打鼓。这哪里是什么小娃娃啊,好像界町商人一样。第一条没什么损失,反正也不可能自己一人吃下。第二条的话,要是水野家反悔这么办?还是同意好了,三千贯也不多,只要顺利做上三个月就回本。第三条,有些难办,次次都给黄金很难周转啊。等等!用武器铠甲抵偿这个办法好,我运一车雪盐出去,装一车武器回来,两头赚钱。

想清楚后伊藤同意三条提议。忠良手一拍,平岩吉亲从隔壁拉门进来,端着个案台,上面放着三条提议的纸张。

“在这里签名就算缔结合约”

“好的”伊藤拿起笔在上面写下自己的名字。忠良笑着收好合约:“伊藤老板爽快,相信今后还有更好的合作。”

“忠良大人也让在下开了眼界,定金三天内就送到。那么在下告退了”

水野家一下多出了两千贯钱,忠良便把常备军计划提上日程。

第十四章,建立水野备

第二更,求那啥~~我决定每日在二更新的基础上尽量多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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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父,你看这个计划如何?”忠良把常备军计划给叔父说了。

“太浪费钱粮。且人数少了只怕不够用。”忠重有些排斥这个计划,用掉的钱粮就像是刮掉他的肉一样。

忠良心中叹口气,他们怎么就不明白呢?语重心长地解释

“叔父大人,时代就要改变了。本家组建常备兵是大势所趋啊。以后战争时间会越来越长,只怕敌人不给你退兵务农的时间。所以这个计划请你一定要支持。”

“再说本家的动员体制也不会放弃,关键时刻还是需要全体动员。”

忠重见忠良说的坚决,心想让忠良晒盐时也是抱着试一下的心态让忠良捣鼓,没想到成功了,这次说不定会也能成功。抱着这样的心态,同意了忠良的计划。

日本战国时代,农兵动员一般是每百石动员五人,有些丧心病狂的领主甚至每百石动员十人。忠良自问还没这么蠢,打算每百石招募一人。这些人不用务农,每日专心训练,成为专门打仗的职业士兵。现在水野家名下有两万五千石,理论动上可以动员两百五十人。考虑到盐场的收益,忠良打算招募三百人做常备军。

除了刈谷城外,水野家在尾张的两处据点也在举行冬训,由本家两位元老大将负责。那两处据点就不在忠良选拔范围之内。

足轻集中完毕后,水野家开始冬训。刈谷城这次冬训集中了五百人,比今川家攻打时还多,是因为那时有些人见风使舵,以求自保。水野家度过危机后也没追究这些人的责任。

“可以开始了”叔父忠重站在练兵场门口对忠良说道

“好,随我入场”忠良带队骑着马走进地,身后每名武士都手持一块木牌,一进营地就把木牌插到营地四周,保证无论在任何地方都能看到木牌上的通告。通告很简答,上面写着:一月后,训练优异者可以成为武士。

一时间人群议论纷纷,忠良也站出来确认到:“没错,一月之后只要训练优异者我都会提拔他为武士,但是名额有限,你们这些人要被淘汰一部分。能不能成为武士就看个人的本事。”

训练只有三项,刺击,队列,砍杀,哪个人训练中稍有偷懒,便是皮鞭伺候,就连小本多和渡边守纲两人也要兢兢业业训练。忠良每日都在营地呆到晚上才回城堡。阿熏看忠良每日那么辛苦,有些心疼。

“夫君为什么要这么辛苦自己呢,训练足轻的事情完全可以交给家臣去做啊,记得父亲大人就是这么做的。”阿熏一边捏着忠良的肩膀,一边怜惜地说到。

“小笨蛋,我可不能和岳父大人比,他拥军数万,家臣良将无数,自然不用亲历亲为,我还只是一个小豪族。”忠良享受着说道。

“就算这样也不用这么辛苦”阿熏说道。

“不辛苦不行啊,水野也家正在上升阶段,要是我不能再这个时候打下我的烙印,以后就有被取而代之的危险”忠良似乎漫不经心地说着:“这可是下克上的时代。”

“你们男人只考虑这些,真希望天下太平,这样夫君就能时时陪着阿熏了”。

“放心,天下太平之后,我就在山上建一座神社,我俩一起隐居。”忠良说着捉着阿熏的双手,把她拉在自己怀里:“不过想要隐居,必须有一个继承人才行。”

时间匆匆,春节前训练基本结束。说实话,这段时间训练量真的不大,主要是为常备军下一阶段训练铺垫。而常备军的选拔自然是通过最后一天比武来决定人选。

五百人分成十队,分立在练兵场两边站好。

忠良坐在看台上:“样子和一月前变化很大啊”

“确实变得雄壮了”叔父忠重点头到。这时代的日本人通常营养不良,要是一下子练得太猛,会尿血死人。这一个月来主要是练习队列和搏杀基本动作,配合充足的食物养好身体,加上有机会成为武士的刺激,让这些足轻精神面貌改变许多。看起来就自然觉得雄壮多了。其中却没有小本多的份。

“主公,为什么不让我上场呢”小本多一脸郁闷。

“因为你在我心里已经合格了。”忠良笑着,他不打算过早把小本多派进军队。

“就算主公这么说,我也只是高兴一点点。”小本多嘟囔着。

“呵呵,不用抱怨,先和我一起观看比武”忠良站起来:“传令,可以开始了”。

传令兵摇下旗子,练兵场里两队足轻在组头指挥下进场中,列阵对立。

“这两队,你看谁会获胜”忠良问道。

“当然是守纲带领的队伍”小本多理所当然地回答。

“为什么呢?”

“守纲的抢法厉害,当然能够获胜”

“先看看”忠良不置可否,下令攻击开始。

两队足轻挺起长枪相互接近。日本足轻战法不是以刺人为基础,而是不停上下击打,破坏对方节奏,在对方阵型不稳时再一举冲破,这种战法叫做枪裘。双方在四米左右的位置开始对攻,渡边守纲一声声呼喝指挥足轻击打长枪。对方完全跟不上守纲的节奏。被打得一点点后退。

“守纲赢了”忠良不用看已经知道结果,没过一会渡边守纲就突破掉对方的阵线。

“锅之助,有何感想。”

“我想打仗不是一个人的事”小本多若有所思。

忠良继续指挥比武,很快就有四队胜出。本来会有五队胜出,可是其中一组比武中两队人打着打着全都散掉了队型,都被忠良判为失败。这样一来,剩下的一百名额将用混战法选出。每队五十人进行混战,选出其中勇足够勇猛之人。一天下来将将选出三百人,没有选上的人发放些米粮遣散回村。

这三百人,忠良命名为水野备,给他们放假三天和家里道别。三天后在练兵场集合。没到者斩首,迟到者削足。忠良乘机召集家臣颁布《备军名录法》。

备军军法为七禁令五十四斩,任何人都不得违反。

备军作为本家的常备力量,备军士兵作为本家最低一级武士,其田地享受四公六民的待遇,每月发钱一贯。

备军士兵的武器和铠甲由本家统一发放,备军组头每十天向备军大将报告装备情况。备军大将每十天向军械奉行报告装备情况。有损坏的及时补足。

备军士兵若战死由其家庭男丁补足,若没男丁则从备军除名。

备军士兵无事不许离开营地,休假除外。

“以上几条有反对的吗?”

忠良一眼望去,没人出声,法案顺利通过。叔父忠重在其中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那备军户籍记录一事由,大师的佑笔阁负责完成”忠良说道。

“贫僧会安排弟子负责此事”命泉应到。

三天后常备军第二阶段训练开始,训练量被忠良抬高一倍,以锻炼体魄为主要目的,持续两个月。食物供应也加入咸鱼和肉干,每三天供给一次,保证蛋白质跟得上消耗。

“只怕这些士兵一辈子也没吃过这些好东西?”叔父忠重看到清单就头痛:“忠良太会花钱了”

“什么军械居然要三间枪三百把,锁具足四百,野太刀一百五十,阵笠四百。靠旗八百,这不是要人老命么,本家哪里来这么多钱。”忠重脸扭成了苦瓜。

这已经不是会花钱,是狮子张大口败家啊。

见叔父一脸苦样,忠良笑呵呵说道“现在没有,几个月过后不就有了么,这些武器可以让伊藤屋帮忙购买,钱就从盐款中扣取。我们慢慢来”这时代提前消费理念太扯谈,忠良还没敢把借钱的想法透露出来。

“这样算来也可以,每个月积攒一点,几个月后就有了。”叔父脸色稍微好看点。

“告诉伊藤屋,具足和靠旗都要黑色的。”

“好”这样一来又要多出一笔漆钱,哎~忠重叹口气,都应下这么多了,这点小钱也出了。

第三阶段训练将以阵站为主,在第二阶段完成后开始。三个阶段全部完成便可成军。

第十五章 三河之风吹向尾张(修错)

开春时骏河传来一个消息,太原雪斋终究没有熬过这个冬天,留下一篇今川大政便撒手人寰。命泉和尚得到这个消息后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整整一天才出来。出来时只说了一句:“今川家大势已去,如谨守领内还能保住富贵,要是还有非分之想,殿下的机会就来了。”

忠良只是笑笑没有接话。过了几天阿熏一脸笑意地找来:“夫君,阿熏有喜了”忠良高兴地抱着阿熏转了三圈才放她下来。用耳朵贴在阿熏的腹部:“我也要当爸爸了,不知道是男的还是女的。”

“殿下喜欢男孩吗?”

“男的女的都喜欢。”

“那要不要把这个消息通知骏河”。阿熏也知道这个子嗣的意义,虽然对父亲还是有些介怀,但也说了出来。

“还是过段时间,等太原雪斋大师的事情过去了,再说”忠良觉得这个时候不合适向骏河报告这种喜事。

“就听夫君的”。

主母有喜的事情很快传遍领内,家臣能来的都亲自到刈谷城来恭贺,不能来的也写信托人带过来。叔父忠重却比任何人都高兴,得到消息后带着自己的正室夫人和侧室一起入城。

“忠良,我这两位夫人就留在本丸,好帮骏河公主安胎。”忠良欣然接受叔父的好意:“一切就摆脱两位叔婶”

春耕开始后忠良觉得时机成熟把,便把这个消息告诉通报骏河,大半个月后关口亲永居然亲自前来。

“忠良殿,这是令尊大人托我带给你的。”

原来是个同心结,忠良珍惜地收好:“多谢亲永大人。”

“客气,这次来其实除了看望三姬公主,还有主公的命令向忠良大人传达。”关口亲永轻声说道。

“亲永大人尽管说。”忠良微微俯身。

“主公想在春耕后向尾张发动一次进攻,请水野家承担一部分兵役,负责牵制知多郡的佐为一族。”

“那是不是说,治部大辅大人同意水野家攻略知多郡。”

“可以这么说”

“这样忠良就放心了,请亲永大人回复治部大辅大人,水野家将以每百石五人的标准出兵。”忠良坚决地回复。一边陪坐的忠重刚想开口,被忠良一个眼神安抚住。

“那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亲永用扇子捂住嘴巴轻轻笑着:“既然正事已毕,请忠良殿安排在下觐见三姬公主,传达主公的思念。”

“大人这边请。”忠良带路向内院走去。隔着十几米就看见阿熏在扭动腰肢做孕妇保健操。已经三个月的小腹微微隆起,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

“阿熏,骏河的亲永大人来了”。

阿熏听见呼唤,姗姗走来:“亲永大人安好。”

“见过公主大人。”关口亲永躬身说道:“见到公主殿下如此健康,亲永也就放心和主公禀告了。主公在骏河常常念及公主殿下。我等臣下都深受感动。”说着还用袖口抹着眼睛。

“父亲大人可好”阿熏似乎没有丝毫感动。

“主公一切安好,请公主殿下放心”。

“既然这样请亲永大人转告父亲,阿熏在这里过得很开心,请父亲大人没事就不要来打扰了。”阿熏说完哼一身,转身回屋,把门关得紧紧地。

“亲永大人你看?”忠良一脸尴尬。

“哎~公主殿下还是忘不了那些事”关口亲永摇着头:“忠良大人我这就回骏河回复主公,告辞了。”

“何必那么急呢?不如住上几天再走不迟”忠良客气到

“那就叨扰忠良殿了”关口亲永说完走出内院。

关口亲永背影一消失,忠良进屋去找阿熏。推开房门见阿熏跪在地上,暗自垂泪:“阿熏,这么哭了呢?”手指拂去阿熏脸上的泪痕。

“要不是有夫君在,父亲大人才不会派人来看我。想到这,阿熏就伤心不已。”说着抱住忠良,靠在他肩膀上。“殿下,不会离开阿熏。”

“一辈子都不离开”

阿熏破涕为笑,樱唇轻轻在忠良唇上一点:“就知道夫君对阿熏最好。”

闻着阿熏的体香,胸前传来柔软的触感,忠良身体不自觉地有了反应。

“夫君!”阿熏脸红红地推来忠良:“有了孩子,不能做这种那种事情,要不叫那几个侍女好了。”

忠良摸摸阿熏的头:“别胡思乱想,我还要去招待关口亲永。”

走出内室发现叔父忠重等在哪里,看样子有些焦急。

“忠良为和要答应今川的要求?而且还是总动员。”叔父颇有责怪,小声地说道:“何况织田家对本家有大恩。”

“叔父大人”忠良知道叔父的意思:“织田家的恩情忠良自然记得,只是为了水野家才不得不这样,何况知多郡的豪族一向不听织田家调遣。攻略那里上总介大人也不能会特别在意。再说已经答应今川家了,只能照做”。

“哎~”忠重无奈同意:“上总介大人那里还需解释一番。”

“这事交给叔父大人了,千万别留下什么把柄。”忠良小心地看了下四周,还好没人。

“我省得”。

意见达成一致,两人便去招待关口亲永。只是刈谷城哪里有骏河繁华,关口亲永只住了一晚就走了。走的时候忠良要人悄悄送上二十枚小金判,关口亲永嬉笑颜开。

“主公为什么要给那种人金子?”小本多不理解,愤愤不平地问道,在他心里,金子是用来奖赏给拥有才能和立下功绩的人。关口亲永属于堕落腐化的那一类。

“今川家有这样的人难道不好吗?”忠良这样回答。小本多想了一下也喜笑颜开。

十天后,关口亲永又打倒回来,红光满面,喜上眉梢,还带来了十几个人马。

“忠良殿恭喜你了,这次我回去向主公禀告后,主公夸奖殿下忠心不二,任命殿下为南尾张方向的大将。同时给殿下军资一千贯。”关口亲永笑得仿佛是自己得了一千贯。

“亲永大人,真是多谢了”。这个人还挺仗义,开始根本就没有打算让他美言,只要不说坏话就好了。想不到关口亲永还真的给与了回报。忠良热情地招呼关口亲永一起进城。

“哪里,哪里,以后还需忠良大人多多照顾”关口亲永客气到:“主公还任命本人为忠良大人的副将。今后我们可得同心协力攻略尾张啊。”

原来这些钱不是白拿,还得带一个监军。忠良客客气气地回到:“应该请亲永大人多多提携才是。”

“哈~哈~哈~哈~”

两人都心知肚明,这次攻略很有可能成功,今川家是以鸣海城冈部元信为大将发动攻略,加上水野家就是两个方向同时进攻。鸣海城那边的冈部元信肯定会吸引织田家主力,水野家大可放心攻略。至于打下的领地怎么分配,那是以后的事情。

忠良也不得不佩服今川义元的手腕。只派了一个副将,十几人马和拿出一千贯钱,就可能在将来对知多郡四万多石啃上一口。

第十六章 调略:千言万语不如一刀管用 修

知多郡的土地主要由五家豪族瓜分,分别是水野家,佐治家,久松家,户田家,千秋家。形式对水野家来说稍稍有利,久松家是水野家的姻亲。忠良的姑姑於大嫁给了久松家当代家主久松俊胜。只不过水野家投靠今川家后,久松家态度变得暧昧。如果其余四家联合起来,忠良会感到稍稍头痛,久松家的态度变得尤为关键。

春耕还有大半个月的时间才能完成,忠良让叔父好好招待关口亲永,自己先带水野备前往绪川城准备。绪川城是水野家在尾张知多郡的据点,作为攻略大本营最好不过。

“大师,本家对知多多郡才采取什么样的攻略才合适?”忠良问道,到底是拉拢为主,还是攻灭为主。相信扯着今川家的虎皮,这几家豪族都得掂量掂量。

“这就要看殿下想要什么样的结果”命泉和尚说道:“殿下是想让今川家多几家附属豪族,还是想要增加实力。”

稍一提点,忠良就明白:这次攻略要以消灭佐治家为目的,拉拢久松家,至于户田家,千秋家实力最小,就看他如何选择。

“久松家那里还得我亲自去一趟。”忠良下定决心先解决久松家的问题,至少也要弄明白久松家的态度。

“殿下看的通透,贫僧佩服。”

整个知多郡攻略就看久松家的态度,倒向忠良甚至是保持中立,知多郡攻略就算完成大半。要是和佐治家联合,少不得要废一翻功夫。

忠良带着全体常备军南下,名义上是去探望自己的姑姑。水野备经过几个月训练被忠良重新编成两队,每队由八十长枪方阵和五十野太刀武士,加上二十位弓手组成。服装统一,武器统一,看上去还以为是哪家大名的旗本队。

“殿下既然是探亲戚为什么还要带这么多人呢?”小本多跟在忠良身边,搞不懂跑个亲戚还要带上军队。

“因为要是不带这么多人的话,恐怕姑姑是不会见我。”忠良解释到。

“锅之助还是不明白。”

“你要学的东西还多呢!”忠良笑而不语。

久松家居城和绪川城距离极近,一次急行军就直达阿久比城下,急速之下就连命泉和尚都不能保持镇定。

“阿弥佛陀,如有如此强军数万,天下就是殿下的了”命泉好不容易平复了心情,合什说道。

“大师说笑了。”忠良摆摆手,天下不是这时候能说的。

过了好一会,城头上才传来法罗声。忠良心里对久松家的评价降低一半,警戒如此松弛,要是刚刚发动一次急攻,说不定就能拿下阿久比城。

“殿下真的要和这种人合作?”小本多一路上想明白了。

“合不合作是看久松殿的意思”忠良笑着。

城头上也探出一道人影:“是今川治部大辅大人的军势吗?我是久松俊胜,仰慕治部大辅大人已久,愿意降服,贵军千万不要攻城,一切好说。”

听了这话忠良以为他姑父是不是蠢了,连水野家的泽泻纹都不认识。其实这也不怪久松俊胜,他自认对水野家知根知底。见下面的军队装备统一,气势雄壮,吓得差点尿了。下意识以为是今川家哪位大人来了。水野家能有这样的军队?我呸。

城下不用忠良答话,自有旗本出来回话:“这里是,水野家的忠良大人,楼上的可是久松俊胜大人。”

真是水野家的?久松俊胜伸出脑袋:“本人就是久松俊胜,请忠良大人出来答话。”

听到这里,忠良知道必须自己出场:“姑父大人,多年没见,一切可好?”

“还真是忠良,现在你可是长大了”久松俊胜依稀认得忠良的轮廓,感觉刚刚如此示弱实在有些丢脸,话语一转变得强硬“忠良为何带着大军前来,难道是要攻打姑父吗?”

“哪里,忠良这次前来只是来看看姑姑和姑父,至于这些军势,只不过是忠良的护卫而已。”

你骗谁呢?久松俊胜心里骂道,嘴上回复:“忠良还真是有心了,只是阿久比城太小,装不了这么多人,就麻烦忠良自己进城。”

“可以”忠良把军队交给渡边守纲要他扎营,自己骑马前驱到城下。

“主公”小本多和几个旗本,赶紧护卫在忠良身边,要是城上这个时候放箭,十分危险。久松俊胜看见这个情况,放下心来,没有再强制要求忠良一人入城。直接开门放忠良和几个旗本入城。

“忠良能来,想必於大非常高兴”。

“一切麻烦姑父了”忠良跟在久松俊胜身边乘机打量阿久比城。这城的确是小城,城基只有两层,守备也比较松弛。除了那边几位武士看上去还行,等等武士?忠良发现这几位武士和周围格格不入,穿得太正式。

“那几人是谁”忠良问道。

久松俊胜眼神飘开:“是近畿来的客人。”

“哦”忠良没有追问和久松俊胜一起向本丸走去。

忠良的姑姑於大最早是松平广忠的正室,生下松平元康后,因为今川家的关系离缘,后改嫁给久松俊胜。日子过的比较清淡,本人也无欲无求。历史上一直活到七十六岁。

久松俊胜带着忠良一路来到於大的房间前:“於大,忠良来看你了”

忠良心中哭笑不得,久松俊胜还真把他当成单纯来见姑姑。不过这样也好,把事情和姑姑说下,然后让姑姑去吹下枕边风。

“忠良见过姑姑”。

於大从房间里出来,跪坐在走廊地板上,露出母性微笑:“还真是忠良,你长大了”伸手想要摸摸忠良,却在半空中停下:“怎么穿着盔甲呢?难道又要打仗了。”

“忠良是在鹰狩,路过这里顺便来看下姑姑。”忠良说道到。

“撒谎,你们男人说起谎来我都知道”於大样子慈祥,目光却透露出寂寞:“有什么事就说,俊胜也刚好在这里。”

忠良只有说实话:“其实是水野家得到今川治部大辅大人的命令,要攻略知多郡,忠良是想问下姑父,久松家是什么态度。”

“我就知道是这样,你们男人只有打仗是最重要的。”於大转身走回屋子,忠良只好看着久松俊胜等他拿主意。

“我先考虑一晚上再给答复”久松俊胜犹犹豫豫

之后忠良被安排在城内休息,见姑姑和久松俊胜这个态度,忠良也拿不准久松家到底会如何行事。想多了干脆就不想了,脱下盔甲休息起来,明天一早自然会知道答案。入夜后不久姑姑突然找上门。

忠良心中泛起不好的感觉。

“忠良,你快走,俊胜要杀你”於大焦急地说到。

忠良一惊,瞬间冷静来下,大军就在城外,久松俊胜不可能这么无脑。“姑姑,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去找俊胜的时候,听到他和那几个佐治家的武士说话,佐治家要俊胜杀你,报酬是五千石土地。”於大说道。

难怪觉得那几个武士奇怪,原来是佐治家的。要是平时,久松俊胜肯定不敢杀我,就怕利令智昏。忠良觉得危险:“那俊胜大人答应没有。”

“我没听到,就急急过来了。”於大拍着胸口。

忠良让小本多出去看下动静。一会儿小本多回来报告,久松家没有调动军队。忠良放心了:“看来姑父大人没有答应,姑姑你先回去,忠良自有计较。”

於大见忠良这么自信,也不愿相信丈夫会和亲家火拼,说了几句就回去了。

忠良被子一盖,躺在地上:“小本多,吹灯睡觉”。

“主公就不怕晚上久松家杀过来?”小本焦急道,还走到窗口窥视外面。

“叫你睡你就睡,啰嗦什么”忠良语气异常严厉。

小本多无奈把灯一吹,自己可不敢睡,一人抱着刀坐在窗口边。忠良其实一点睡意也没有,他知道这个时候一定有人盯着这里,只要表现出一点异常,就可能引起突变。所以他决定作出没有防备的样子,等到夜深之后先下手为强。算着时间差不多半夜过后。忠良睁开眼睛:“锅之助,睡没有。”

“没有呢!主公。”

“伺候我穿上盔甲!”

“主公是要做什么?”

“杀人”

“好嘞”锅之助兴奋道。忠良准备完毕,叫醒几个旗本在城中搜索。

“主公,找到他们了”旗本手中抓着一名晕倒的足轻。

“嗯”忠良一点头带着几人直奔佐治家武士住处。

“什么人?”佐治家两名值守武士,借着月光看见武士刀的光辉。

“杀人的人”忠良挥起长刀砍翻两名武士,冲进屋里:“一个不留,全部杀了”

“嗨”旗本武士冲进屋子开始屠杀。

砍杀声很快引起注意。没多久,久松俊胜带着人马找来,可惜佐为家一行人头颅已经在忠良脚下一字摆开。

“忠良,你这是要作哪样?”

忠良立在那里,淡淡说道:“听说姑父有些犹豫,忠良只是帮姑父选择而已。”

“你真是好样的!”久松俊胜气得跳脚,无奈自己没有其它选择了。

忠良第二天就带兵回到绪川城,久松俊胜捏着鼻子同意倒向水野家。

“主公就那么相信久松俊胜?。”小本多在回来的路上问道。忠良只是要了个口头约定,无论如何让人放心不下。

命泉和尚代替忠良回答:“久松俊胜这人,格局有些小但是不笨。有时候,千言万语不如一刀管用,阿弥佛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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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白沢原合战:岚

随着领内春耕陆续完成,不少家臣带着士兵赶往绪川城。按照计划水野家将出兵一千两百五十人。忠良大笔一挥,把让其中两百五十人留守领内。更具最新情报显示佐治家全力动员一千五百多人,目前在木田城集结。

副将关口亲永在最后时刻姗姗迟来,忠良见他一副贵族公卿做派,面上还擦着白面,忍着恶心赔笑:“亲永大人,本军出征放心不下大本营,绪川城还需一位老辣干练的名将把守,我想请亲永大人担当此任,如何?”

“军国大事后路重要,我就担起这个重任,忠良殿可放心攻略。”

把麻烦留在绪川城,忠良带着人马回合久松家三百人向最近的佐治家据点:大野城进军。

“主公,大野城只有少量士兵把守,附近也没有发现敌人军势。”侦骑传来一个还算不错的消息。

“敌人似乎放弃大野城了,谁愿意与我去取下此次城”。忠良看向众将

“我来,这次先手就由老夫担当了”说话的是水野家元老,金吾太郎信成,曾今参加过安详之战和小豆板合战的猛将。他环视一圈,趾高气昂,当仁不让。(PS)

忠良不好博了老将的面子:“就拜托信成大人了,祝武运昌隆。”

金吾太郎引两百多兵马先行,忠良带着大队人马在后,心中一直在考虑佐治家为何轻易放弃前沿阵地。

“大师,你看佐治家为何这样布置”

“可能是想要集中力量”。

忠良默然不语,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快到大野城时,远远看见大野城方向浓烟滚滚。莫不是遇上佐治家的伏兵了?忠良赶紧加快行军。还好是虚惊一场,只不过是敌人在放火烧城。金吾太郎一身狼狈来到本阵。

“主公,老夫打了一辈子仗,还没吃过这种亏”他吹着胡子向忠良抱怨,本来白色的大胡子被烧焦了几根。忠良心里笑着,却不敢表现出来。安慰到:“信成大人,下次遇见,必将雪耻。”

原来金吾太郎到达城下时发现大野城已是一座空城,便指挥军队进行占领。就要全部入城时,大野城突然四处起火。火势不大,烟却特别猛,给军队造成不小惊慌。混乱中几命足轻被踩踏之死,算是本次合战第一滴血。

忠良反复想了几遍,可以判断佐为家一定没有如此精锐的忍者。那会是谁呢?很有可能会是那个人,看来这次攻略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忠良抛开杂念,下令军队就在大野城下驻扎,明日再进军。同时派出侦骑弄清楚佐治家主力位置。

但佐治家根本就没有打算隐瞒,主力连夜向水野军挺近,在忠良对面的翼丘扎下营地,居高临下俯视水野军。两军中间隔着白沢原,遥遥相望。

“糟糕了”忠良赶紧召集众将,商量对策,佐治军突然出现让水野军陷入不利。不过手下却没有智谋高超者,一个个闷葫芦一样答不出一句。

“要不退兵好了~”叔父忠重进言,想给忠良一个台阶。

忠良摇摇头,这时退军必会损失惨重,而且会让水野家在今川义元心里降低评价。到时候,会不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就不一定了。

“那我们就固守待变,本家的钱粮充足,而且背靠今川家。佐治家却比不得本家。冈部大人那边在攻略大高城,佐为家算是被分割开了。”命泉和尚思考后说道。

“也只有这么办了”忠良同意到:“命令各军加紧戒备,敌人一举一动皆向我报告。”持续对峙对水野军有利,就怕佐治军乘机耍阴谋。

佐为军接下来的行动却比忠良想象中还要光明正大。对峙了一天后,黎明前时刻,佐治全军大起炊烟。忠良隔着白沢原看见佐治军中人影窜动:“决战就在今日”。

回身叫道传令兵:“传令!全军造饭,整备兵器铠甲,准备战斗。各大将来中军本阵。”

三鼓之内,水野家大将全部到齐。“决战便在今日”忠良开口便下定决心。

“哈哈么老夫要打爆佐治家的小崽子”金吾太郎脾气火爆叫嚣这挥舞拳头。叔父忠重却满脸严肃,但什么也没说。久松俊胜目光游移不定。其余人等表情也一一被忠良也记在心里。

“此战当好生某划”命泉和尚看向忠良,一群人都指望忠良发号司令。

忠良心中有底,至少本家大将没有怯阵。把计划在腹中过了一遍说:“敌人这时决战无非两个原因,一敌人援兵来了,二敌人有别动队在运动中。考虑敌军居高临下,肯定会主动进攻,所以布置如下。”

忠良把金吾太郎布置在全军正中,左右两边布置叔父水野忠重队和本家另外一位大将梶川文胜队。本阵由忠良的旗本队和水野备组成,至于久松俊胜队被忠良布置在本阵南方,防止敌人偷袭。

“以上便是本次布置,此战先固守后反击,诸君还有疑问吗?”

见无人出声,便下令全体整备军势。佐治家肯定没有如此刚勇之人,那会是谁呢?

战前餐时,平岩亲吉奉行组给每个士兵发放了一条肉干,两个饭团同时熬制味增汤。激烈交锋下,如果人体连续爆发很可能十几分钟内耗完体力,士兵战前补充热量就显得尤为重要。天亮前水野军用餐完毕,休息一刻在白沢原列阵。佐治军同时开始列阵。

“对方真是打算抢先攻击!”忠良见佐治军分作若干小方阵,按梯次配置,前端微凸,属于鱼鳞阵。

“只是敌人看上去不怎么样嘛”小本多说道。

“确实不强,但也不可轻敌”佐治军整体阵型看上去还行,不过士兵显得良莠不济。许多农兵甚至拿着竹子当做武器,身上也只有竹甲。

“要不我们抢先攻击”。命泉和尚建议到。

“不不,仰攻不利,还是等他们自己下来”忠良骑在马上命令:“让各军准备好,敌人马上就要攻过来。”

佐治军就如忠良所料,没多久开始全军向水野军移动。距离接近后,六队士兵加快速度脱离大阵开始与水野军接触,攻击第一线金吾太郎三人备队。

两军一交手水野家就处于上峰,把佐为压制在长枪线外。忠良在本阵计算着双方的伤亡人数。日本战国大多数战斗都属于低烈度战争,也就是说在正面交锋中死亡的人数不多。一般的士兵能承受一层伤亡率就相当强大。承受两层伤亡而不溃退属于精锐。能够承受三层伤亡属于天下强军这一等级。

“要不了多久,佐为家第一阵就要后退了。”忠良自信说道。果然佐为家第一阵在几个武士吼叫几声后,向后奔逃。

“主公开始追击”渡边守纲请战,他们常备军没有成先手,早就憋了一口气:“这些士兵只要一次居能冲散他们。”

“等等,你看那边”忠良指着战场,佐为家第二阵迅速接替第一阵后退留下的空当,避免被水野军追击。

“就算是这样,我们也可一击破”渡边守纲拉着忠良的马缰:“主公下达命令”

“不用急,守纲再等等,还不是时候”。

PS:参见《德川家康》

一更送上。

第十八章 白沢原合战:雷(二更)

“主公,敌人第二阵也退了”守纲涨红着脸向忠良报告。佐治军在阵前又丢下几十具尸体急急向后退却。第三阵出来接应。

打仗靠的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佐治军连退两阵正好是出击的时候。忠良马鞭一甩。

“守纲!”

“臣在!”

“你带领水野备替下叔父和金吾三位大人,记住!接敌后只需前进不许后退,直插抵敌人本阵。”

“哈!”渡边守纲憋足气大吼一声,转身跑到备军排头位置指挥,弓足轻和野太刀队分散在长枪备军两侧掩护:“水野备,准备出击!”

忠良手中久经训练的王牌终于出动。

“列阵举枪!”“唬~~”备军统一举起五米长枪。人与人之间稍有间隔,成三排立正站好。

“慢步前进”。“唬~~”备军呼应一声开始踏步前进。铠甲上发出金属撞击声就如怒潮一样,一声盖过一声。

“水野备”“唬~!”水野备每走五步就是一声大呼。黑色的铠甲,黑色的靠旗和白色的水野泽泻纹,动起来就如黑运压顶一般奔涌向前。长枪如林,军号如雷,水野军士气大振。

金吾太郎被水野备鼓舞,当先奋起“小的们,主公的常备来支援我们了!一口气打穿佐治军!”吼完,先身士卒冲向佐治军第三阵。“杀~”本队人马跟在身后呼啸冲锋。

忠良看着没有丝毫欣喜,拿着马鞭空中抽打,怒气一冲到顶.“混蛋,为什么不听指挥”.

“忠良殿不必挂怀,我看金吾大人奋勇当先,佐野家是挡不住的”命泉和尚一边劝慰道。

“不说他自己有多少体力,他手下的足轻绝对没剩多少力气。还冲那么快,你们看”忠良马鞭指向战场。

金吾太郎队一阵冲锋过于突前和后面常备军完全脱节。佐治家不可能放走这些肥肉,从两边围上金吾太郎队。

“哈哈!佐治小崽子越多越好”金吾太郎挥刀狂战“我砍,我砍,我砍砍砍,妈的!怎么这么越砍越多”。回身一看,本队已经被慢慢包围,手下正一个个被放倒,可常备军离这里还有百步远。

“忠良,救救金吾大人!”叔父忠重把队伍撤到本阵休息,赶忙找上忠良求情。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忠良气闷,却不能放着不管:“击鼓!”

“咚~咚~咚~”大鼓声开始回响在整个战场上空。

渡边守纲把枪端平,指挥到:“平枪,快步”。长枪备军方平武器,小跑前进。佐治军分出四队足轻阻挡闯常备军。

“准备接敌,冲~”备军士兵挺起武器向十余步外敌人暴起冲锋。三尖枪阵就像是切豆腐一样,刺入如佐治家军阵中。枪头瞬间刺中敌人,从背后穿出,人体挂在长枪上就如肉串一样。有战果的长枪备兵需要用力甩枪才能抽出武器。

“缓行,枪裘”渡边守纲又发出命令,长枪备兵被改刺为击,百多干长枪一起上下击打。从忠良的角度看上去,枪裘阵就像是扫帚一样把佐为军扫开,佐为军一排排倒下。一名佐为军大腿被刺伤,倒在地上以为自己死定了。见水野家的枪兵踏过自己,似乎没有发现自己,刚庆幸不已就看见一把野太刀向自己头上砍来。

长枪备军踏着佐为军的尸体前进,金吾太郎算是被救下,手下却半数死伤。“老夫这次真是丢脸!”他身上插着几只箭羽毛,平时的豪放也不在,长刀往地上一杵做下来,任由水野备从身边通过“以后就是年轻人的时代了”。喘了几口,让本队士兵抬着伤者向本队侧退。

“这样下去直接推倒敌人本阵不是问题”忠重紧皱的眉头终于松开,对当初支持组建常备军庆幸不已。“忠良,要不要展开全军猛攻,一口气打垮佐治军。”

忠良矜持地笑着,马鞭隔空扫过战场:“让梶川文胜队和久松俊胜队去协助。至于我和叔父,把本阵前移,观看诸将立功就行了。”

这时梶川文胜队已经休息了一刻钟,回复了点体力。在忠良命令下,重新向战场挺近,协助水野备。久松俊胜一直在南部防御可能出现的伏兵,接到命令没有犹豫急急向战场赶去,眼见佐为军崩溃在即这可是切人头的好机会。

渡边守纲又击退了一波佐野军,倒下尸体成片,鲜血顺着斜坡流淌成河。望着转身奔逃的佐为军,水野长枪备军依然不紧不慢地前进。而野太刀备军从长枪备军两侧冲出,追着敌人猛砍。野太刀势大力沉一刀下去,肢体分离,从背后砍杀尤为爽快。

渡边守纲守纲心中盘算着:“再击退一波佐为军,敌人士气就会崩盘。”这一波佐为军拿出了老底,全身着甲的武士队带着众多足轻一窝蜂涌过来。野太刀队赶紧撤回长枪备兵两翼。

“枪裘”“唬~”长枪备兵一声大吼,五米长枪上下舞动,阵前一片完全笼罩在枪林之中。佐治家武士队仗着铠甲,武艺。横刀扫开身前长枪,向前一滚避开扫来的攻击,接近长枪备军。只要给我突入这个枪阵就完了,武士刚想起身,一道寒光打在肩膀,整个人被打趴在地上,接着三四把三尖枪用边刃砍在他身上,挣扎几下便死去。这攻些击来自第二排和第三排长枪备兵。枪兵阵前瞬间躺下几十尸体。眼见正面突破不了,佐治军向水野备侧面包围上来,野太刀队只管护住两翼和长枪备军一起向前。梶川文胜队和久松俊胜队这时掩杀上来,佐治军完全崩溃。

“后手再不来,我就要稳赢了”忠良目光投向南方,那边一片森林是最可能藏兵的地方。“叔父组织士兵做好防御,要是伏兵存在的话,我想就快发动了。”

忠重现在是彻底信服忠良,点头开始组织防御。忠良身边另外还有几十个旗本和铁炮队。加上金吾太郎的残军,防御上来说完全够了。

“就看他们死不死心了”忠良只希望敌人不要让他太失望。

很快侦骑就来禀报“主公,南面掀起烟尘,似有敌军,数量不清”。

“这世界上果然有不撞南墙心不死的人,让我看看想出这个计谋的人是谁。”

“忠良,要不先向水野备靠拢。”忠重望着烟尘担心到。

“不用,这时敌人不过是垂死挣扎”忠良策马面南,目光眺望:“再说,山是不动的”。

忠重呆呆的看着忠良,发现一直以来很了解的侄子其实和自己不在一个层次。“可能一开始就不再一个层次”忠重心中苦笑,却又异常欣慰。水野家的未来全在忠良一人身上。

伏兵迅速接近,打头的是一位老年壮汉。骑在马上大吼:“水野小儿,出来与我决战”。

“那是谁”忠良问道。

“是佐治为景”叔父忠重答道。

这就有意思了,佐治为景在这里,那在正面指挥的到底是谁。忠良心中转动,真想见下佐治军的指挥官,如此弱旅能打到这个程度一定是惊才艳艳的人物。

佐治为景带队冲到忠良阵前一边挥砍一边狂吼:“水野小儿,还我孩儿命来”。

“我杀了他的儿子吗?”忠良实在记忆不起来。“佐治为景的儿子就是佐治为平,我记忆中没有他”

“主公,我想起来了,阿久比城那几个废物中一定有他儿子。”小本多惊乍。

“原来如此,难怪佐治为景如此狂怒。”

佐治为景见正面攻击不进去,带队向侧面绕去。伏兵也显现出全部身影:百多出头的骑马队。

是说一直没见到佐治家的骑马队,原来全部当伏兵去了。似乎其中还有十几个忍者打扮的人。忠良心中奇怪,指挥部队移动,围成一个圆阵。

佐治为景绕着圆阵奔驰一周,没有见到丝毫破绽,想起惨死的儿子,心中越发狂怒:“水野小儿,我要砍下你的头颅”。

忠良眉头皱起:“铁炮队,把打他下来。”二十只铁炮对着佐治为景齐射。佐治为景身上瞬间爆出几团血花,栽倒下马。

“佐治为景已经被讨取啦~~”欢呼声中佐治骑马队溃散,几十骑向大高城方向狂奔“又是那个人插手了吗?”织田信长身影再一次出现脑海中。

第十九章 替罪的义理狂

白沢原合战随着佐治为景被讨取落下帷幕。佐治家士兵被满山遍野的追杀,鲜血一直从翼丘蔓延十里,水野忠良大名响彻尾张与三河。

“主公,首级已经检点迟来,总共讨取四百八十六人,包括佐治为景以下三十一名武士”。平岩亲吉拿着一本账本向忠良报告。

大战后在忠良命令下水野军前移到金泽原,把佐治家最后两个据点分割开。白沢原合战也需要一段时间让它发酵。如果此时进军,说不定会让佐治家残余抱成一团,在攻略上造成没必要的损失。

忠良在在军议上道出这个决定时,命泉和尚只说一句“忠良殿已得兵法三味,贫僧佩服。”便不再言语。其余诸人也以忠良马首是瞻。此战为忠良建立起不小的威望。

水野军在等待这段时间中,随军奉行没有闲着,就地开始检点首级,给众将叙功。不过以首级论功只在征召足轻中使用。忠良手下的备军不以首级论功,而是破阵为上,首级为下,人人都有不小的赏赐。

忠良听完后平静地说到:“把首级在金泽边上筑起京观,威吓敌人。佐治为景及那些武士的尸体首,安排人送去木田城。”。他已经在这里等待了七天,情况正在向他希望的方向发展。佐治家在佐治为景死去后,分裂成两派。一派主张死守报仇,一派主张投降求生,两派几乎到了要火拼的地步。

忠良冷笑,因为无论哪派分出胜负都会向他投降。此时的立场只不过是争权夺利的借口,真心想为佐治家报仇的没几人。这一切早早就被决定投降的人用信送给他知道。忠良手上已经收到十多封这样的信,两派的人都有。表示只要打败另一派就向忠良投降。

“一朝失势,便随风消散,日本战国还真是残酷至极的世界啊”观览完这些信忠良心如止水,抽出长刀在军帐中演武。

“不来不去,无生无死,今夜无云万里晴,月上中天格外明。”月光和刀光遥相呼应,身披盔甲的少年每一步都如祭舞,透露出一丝韵律,平静却坚毅的面庞显现出内心的坚定。

忠良等到第十天,佐治家的使者来到金泽原拜见忠良,还送上号称是罪魁祸首的俘虏。使者叫做荒尾善次是佐治家的家老,这次合战时负债留守木田城,才幸免于难。

“罪臣荒尾善次叩见水野大人。一切都是奸人挑唆才酿此悲剧。佐治家愿意降服,只求保留家名。”这个老人表现得极为恭敬,以头磕地,一丝不苟。惨白的胡子随着话语一抖一抖。

“这个提议恕在下不能答应”对于佐治家的处理早就有了决定。

荒次善尾退而求次:“请饶恕木田城和宫山城的人们,佐治一族愿意退出尾张”。

这算是流放了,和忠良想要的结果一样:“如此可以同意,具体细节就和在下叔父水野忠重商量,你可以下去了。”

荒尾善次再次叩首,才颤巍巍地退下,看向送上的俘虏,一脸歉意。

“主公这个人如何处理。”渡边守纲把俘虏抓到忠良面前。俘虏一脸坦然地看着忠良,双眼中无悲无喜,衣服也是极其干净,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忠良知道这个人肯定是合战中佐治军的实际指挥者,被佐治家绑出来是想要他顶罪,以求保命。俘虏坦然的态度更加让忠良想要说降他。

“你为何要带人受罪呢?”忠良惋惜到。

“皆因我的自大才造成死亡无数,我愿身死赎去罪过,就算堕入阿鼻地狱也再说不惜”俘虏说着闭上双眼,准备慷慨就义。

“蝼蚁尚且有求生之意,何况是人,为何有活路却不选择?”忠良劝道

“咦呀!你不杀我?”俘虏睁开眼睛。

“我为何要杀你”忠良笑道。

“因为我指挥佐治军对水野军造成大量杀伤。战后胜利者水野军难道不应该杀掉敌方大将泄愤吗?而我一死还能挽救佐治家无数性命。难道不是这样吗?”

忠良心中无语,原来这人是个极端追求自我满足感的义理狂,以自己的幻想来评估现实,拥有自我毁灭的倾向。妄想以一人牺牲来拯救多数人。这样的人无法用语言区说服,只能引导他,让他觉得是自己的意思才这样做的。

“无论你死不死,我都会饶过佐治家人的性命。”忠良说道:“水野家的目的不是杀人,所以你的生死和结果都无关紧要。”

“啊!怎么会这样?难道我死得无足轻重。我到底算是什么~~”俘虏如坏掉的娃娃般双目无神,呐呐自语。

这个状态正是灌输劝诱的好时候,忠良诱惑到:“现在你的确是无关紧要,但以后一定能得到闻名天下的死亡!你想要吗?”

“想要!只是我要怎么做?”

“与我效力,你自然会得到的”

“找到,效力,找到,效力~~~啊!”俘虏突然狂叫一声,拜倒在地:“岛胜猛愿意为主公效力。”

原来是这个人,难怪指挥出色,那一夜之间改变敌我态势的行军也是出自他的手比。若是死守翼丘,不急于求战,现在只怕还处于对峙中。现在却成全了我。

收下一员大将,忠良心情高心:‘锅之助,给胜猛点松绑。”

岛胜猛这才能完全起身,他向忠良一拜然后自己走到最末尾一席坐下。这时的岛胜猛还是一个大龄中二青年。据他自己说,这次东行的目的是去甲斐武田家学习甲流兵法。路过佐治家的时候得知水野家要来讨伐。以前受过佐治为景恩情的他主动请缨担当军师。

可惜他用以前的目光,评价水野军的战力,结果被打得满地找牙。他本人的话是:“估计中,水野军战力比佐治家的战力要高一点,但是佐治家全力进攻的话,水野家也必须投入全部队伍。这时就可以用伏兵突击敌人本阵,一举获胜。只是想不到水野备如此强力,佐治军正面一败涂地。”

最后还说:“见识了水野备,也就没有必要再去甲斐,初始的目的基本达到。”(PS)

这些话自然全部传入忠良耳里,忠良只是笑笑,决定在知立给他划出三百石知行,享受侍大将的待遇。

接下来的事情异常顺利,佐治一族在水野军前来接收前一天,全部搭乘船舶往尾张投靠织田信长,期望有一天能收复故土。水野军和平接收木田城和宫山城。知多郡就只剩下户田家和千秋家还没降服。

忠良正要起兵,户田繁光带着女儿来到木田城向忠良请降。

PS:历史上岛胜猛确实有一段时间曾前往甲斐武田处,在信玄的部将山县昌景手下供职。期间参与了1568年远江袋井的作战,并追击了德川家康。

第二十章 送女儿?乱世常识(二更)

户田繁光够光棍,在忠良面前噗通跪下,额头撞在地板上发出咚咚声。

“户田家,愿向忠良殿下降服”.

跟来的小女孩怯生生地躲在他身后,露出半个头偷看忠良。

“这是在下的嫡女,梨香。还不快拜见忠良殿下”

户田繁光身后的小女孩被拉着向忠良跪下:“小女子梨香,拜见忠良殿下”。声音细小,却如黄莺样悦耳。样子却刻板,显然是有人教他这样做。

是因为没有男丁所以带着女儿来请降么?还是有其他什么打算?忠良右手微抬:“繁光殿请起,能在这时来降说明殿下深明大义,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

户田繁光又深深拜下。蹦咚!地板都快磕出坑。“微末之身,哪敢有什么要求,只请忠良殿下保全户田家,其余之想不敢奢望。”

“户田大人真是诚心呐!这个要求并不算过分,只是户田家如何保证忠诚呢?”坐在忠良下手的叔父忠重冷笑道。

“这位便是水野家的水野忠重大人?”户田繁光行礼说道:“在下知道空口无凭,说出来的话不能相信,所以把嫡女献给忠良殿添做侍女。请水野家务必接纳户田家。”

这算是送上人质,只是送女儿会让人误会啊!再说忠良是今川义元的女婿,也不好接受别的豪族女儿。目光看向叔父,只见忠重一个劲地打眼色,要他接受。

这怎么办?忠良心中犹豫不决,要不要接受呢?户田繁光也是一副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的架势伏在地上。还是先答应他,阿熏那里就说收了个妹妹给她作伴。

“如此,令女就跟在我身边”。

“谢忠良殿下大恩”。

知多郡就剩千秋家没有消息,想起户田家和千秋家比邻,忠良向户田繁光问起。

“在下也正要向忠良殿下禀报,千秋家似乎并没有降服的意思。”

千秋家只有三千石土地,这个时候还想死撑,绝对不合里,这个户田繁光非常狡猾啊。忠良心中通透,不置可否。

送走户田繁光后,知多郡攻略基本完成,只剩下一个千秋家掀不起什么风浪。忠良把木田城交给叔父,交代他继续攻略千秋家,再留下金吾太郎协助,自己带着水野备返回刈谷城。

当大军进入刈谷城范围时,道路两旁跪满看热闹的平民。他们早就听说了白沢原合战。普通百姓中传言,忠良被雷神庇佑,麾下军队一边念着雷咒一边作战,任何敌人只要一被触碰就会贝被神雷击溃。金泽原的京观也被称为雷神逆道阿鼻地狱。惶惶之言虽然没有可信度,却让忠良披上一层外衣,让那些凡夫俗子更加畏惧。

当刈谷城摇摇在望的时候,忠良心中愈发不安,收下户田惠梨香的事只觉得自己对不起阿熏。快到城门时看见一抹红色的身影,那不就是阿熏么。忠良快马奔向城门。

“阿熏,都这么大了还出来走动”忠良跳下马小心地扶着阿熏,她的肚子已经六个月,身上也散发出一种慵懒的魅惑。

“人家只是想来迎接夫君,夫君凯旋而归,阿熏打心底高兴。”

“这里不方便,我们进屋子说”。

阿熏靠在忠良肩膀向本丸走去,美目一刻不离忠良‘夫君好像是长高了呢!’

一到本丸几个侍女就伺候着阿熏小心坐下,叔父的妻子递上毛巾给阿熏察汗。阿熏怀孕这段时间要不是有两位叔婶照顾,这对少年夫妻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辛苦两位叔婶了”忠良由衷感谢。

“哪里需要这些客气的话,听说你在那边收了个小美人!”武家的女子一般不会在意这些,叔婶笑着很自然地就说出忠良不敢说的话。

这话让忠良心中打鼓,本来没有想好如何开口,叔婶说了也只好把前因后果讲一遍。

阿熏叹口气,深感同病相怜:“也是可怜的孩子,就让她呆在我身边好么。”

“好啊,我就认梨香为妹妹,让她陪在你身边。”忠良松了口气。

阿熏妩媚一笑没有接话,靠在忠良怀中默默享受。不一会,小姑娘梨香被领到内院。陌生的环境让她极为拘谨,低着头不敢乱动。

“不要怕,过来”阿熏依然靠在忠良怀里向梨香招手,小丫头也很乖巧的走到阿熏面前问安。

“乖巧得像猫咪”阿熏摸着梨香的头:“今天你便和我一起了,要听话哦”

“嗯”梨香点下头。

第二天,几乎都要被忠良遗忘的关口亲永,突然找上门来辞行。忠良一拍脑袋才想起他把这厮忘在了绪川城。抱着歉意向关口亲永告罪。

“没事,没事”关口亲永笑得灿烂:“先恭喜忠良殿大获全胜,消息我已经发往骏河,相信主公的嘉奖很快就会下来。”

“都靠亲永大人才能如此顺利,我也写一封文给治部大辅大人,请亲永大人美言几句。”忠良一拍手,侍者端着个木盘进来,上面放了一袋金沙。关口亲永给了忠良一个‘我懂的’眼神。

转身忠良赶紧写了一封家让人带给父亲。信上主要讲述这段时间水野家发生的事情,特别提到了攻略知多郡。要父亲在骏河那边据理力争。水野家表现出的战力多少能增加在些砝码。加上阿熏怀孕的消息,如果生了个男孩,所有人都知道意味着什么。所以今川信元不会过于压制水野家,相反还会在划分战利品时优先考虑水野家。

如何分配战利品还没有下来,叔父那边已经完成知多郡攻略最后一步。千秋家并不是没有派出使者,而是使者在半路失踪了。这件事情千秋家也是在忠重的特使到了之后才知道。其中内幕,人们多少都能猜到一点。只不过碍于当前的态势没有点破。千秋家也在事后降服。

当今川义元得到关口亲永禀报,内心也不知道把女儿嫁给忠良是对是错。但是觉得儿子今川氏真,怎么都不如忠良。让他感到欣慰的是本家石高百万,大势之下也只能安稳效力。要是阿熏生个男孩就更好了。

今川义元提笔写下:封水野家宫山城,大野留下城一万八千石。写完丢下毛笔,翻开一直放在身边的《今川大政》。这本是太原雪斋死前留下的战略大纲。今川义元一直反复阅读,看着上面的文字不禁想起的雪斋嘱咐。

“上洛大业不可急躁”今川义元手按面“我记得你当时拉着我的手是这么说的。”

“重用水野忠良和松平元康,我按照你的话做了”。

“尾张知多郡已经攻略下来,对织田家采取蚕食的方略我同样也执行了。”

“为何不一举歼灭织田势力呢?信长傻瓜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嘛!”

“为何今川家上洛需要十年准备?东海道到京都除了三好家根本就没人敌得过今川家。”

“雪斋,等我上洛后一定在给你建一座天下最好的寺院。”

今川义元闭上双眼,铁马冰河入梦来,天下战图在心间。

第二十一章 封赏

弘治三年七月底的时候,安堵文被送到忠良手上,来的还是关口亲永,一张轻飘飘的纸交给忠良:水野家获得一万八千石领地。

“千秋家和户田家配属在水野家麾下”关口亲永细声轻声地说着:“恭喜忠良殿,水野家支配领达到四万五千石,在本家从属中仅次于我那女婿。”

忠良没有接话,等待关口亲永继续说,他刚刚的话中没有提及久松家,想必是另有安排。久松家一直是水野家的盟友,这次合战还配属在忠良麾下,无论如何都必须支会忠良。

“久松家因为明白大势,作战得力,主公赐给久松家一千石领地,从今以后配属在本家麾下。”

忠良点头表示没有意见,久松家拥有八千石领,地处知多郡正中。位置异常重要,今川家肯定要抓在手里。

“忠良殿能如此为大局着想,主公那里相必非常高兴”。

“大局的事有治部大辅考虑,我等只要服从命令就好了。”

“忠良殿忠心可嘉,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主公已经排人去京都给大人求官,不日就可返回。”

“谢治部大辅大人恩典”忠良把姿态放得极低,对着骏河的方向跪拜。

早在七月中寻在骏河的父亲来信给忠良说,今川义元脾气越发骄狂,经常随意处理手下,起麾下家臣都不敢有怨言。深知没了太原雪斋谏言,今川义元性格中的缺点会在家臣恭维中越发放大,本人却又不会自省,时间一到会无法收拾,这段时间里越恭敬越好。

今川加封赏下来后,水野家的封赏便可以进行,忠良要借着封赏稳定新领地。现在原佐治领几乎村村都有人戴孝,白沢原合战,佐治家死伤惨重,被讨取四百多人。忠良带着大军移动到金泽原后,陆续有人来寻找亲人的尸体。恸哭声在翼丘上日以继夜,周围百姓都改称为鬼哭山。甚至有的人还想要在金泽原京观中掏出亲人的首级,悲惨可见一斑。水野家在知多郡的恶名算是到了顶点。

“所以说我想让叔父担任西知多旗头,在宫山城主持大局”。忠良打算把以前的老臣从旧领地转封到新领,每人都几十石到几百石不等,许诺领民今年和明年征粮只收五公五民。对新领的家臣赐予金钱和明年秋收之前不用出兵役来做为补偿。

忠重见到那一堆封赏名单,要不是金武太郎信成和梶川文胜还留在原领,几乎以为忠良想要把老臣赶走。

“忠良放心,叔父一定安抚好知多郡”

“一切就摆脱叔父了”。

封赏大宴当天,家臣或多或少都知道其中的大略方针,对于转封也没有什么意见。新领和旧领挨得极近,都在知多郡内。两地来回也要不了一天。又加增有赏金,何乐而不为!大多人对封赏感到高兴。

金吾太郎却一杯接着一杯独自闷酒,这次合战他两次担当先手,第一次被弄得灰头土脸,第二次不听指挥差点送命。封赏只加了区区一百石。其余家臣都也有意无意地疏远他。这位老将的状态自然逃不过忠良的眼睛。忠良叫过侍从悄悄吩咐几句,便举杯和家臣同庆。

“主公,我愿意为诸位舞枪助兴”

“好,守纲舞枪助兴,吾等欢迎之至”。

渡边守纲喝得高兴,接过的长枪,站到中间开始舞动。日式舞枪要一边舞动,一边唱歌。歌声悠长厚重,类似宗教唱法。忠良是一句也听不懂,只能跟着家臣叫好。渡边守纲守纲本来就是枪术高手,舞动到**处家臣们一起为他击节打拍。守纲因为白沢原合战的战功被加封到四百石,为侍大将地位,在新进家臣团里位列第一。引得小本多羡慕不已,叫着忠良让他元服。命泉和尚时军师,几个年轻家臣都不把他放在比较之列。

宴会一直持续到半夜,家臣们才一一散去。金吾太郎只能独自一人默默回家,刚出本丸就被人叫住。

“请问是金吾大人吗?”

“老夫就是”金吾太郎看向来人。

“这是主公给大人的”侍从递上一个东西转身就走。

会是什么呢?金吾太郎借着火把的光看清,手正抓着忠良合战中用的马鞭。金吾太郎流下眼泪,向本丸跪拜一次才离去。

水野家政略随着封赏结束有条不紊地进行中。八月底,冈部元信终于因为秋收在即无奈退兵。忠良在攻略完知多郡后,还想过要去大高城帮忙,不过被冈部元信严词拒绝,忠良就再也没提过这事。

冈部元信失败了,忠良的战绩就显得极为耀眼。今川家向朝廷请封从六位下‘和泉守’官位,授予忠良。关口亲永携带着朝廷任命造访又一次造访刈谷城。

忠良瞧关口亲永笑眯眯的样子,心想:这厮是不是把我当成钱多,人傻,速来的典型。

“忠良大人,像你这样的年轻俊杰,我还第一次见到”关口亲永比上一次来的时候还要亲热。“主公还让我带来些东西送给三姬公主。”

“多谢治部大辅大人关心”忠良见关口亲永身后一大车货物,招呼侍从:“这些东西直接送到主母处,在本丸准备宴会招待亲永大人。”

“嚯~嚯~嚯~麻烦忠良大人了”

“哪里的话,亲永大人一直照顾忠良,些许意思也是应该的”。

“要是人人都像忠良大人就好了”关口亲永突然叹了一口气。

忠良很上道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哎~怎么说呢!冈部元信大人这次攻略毫无建树,主公非但没有责怪,还勉励他几句。只不过他倒是妒贤嫉能得很,我听见他一边喊着忠良殿的名字,一边把军配扇折断。当时那个样子,嚯~嚯~嚯~嚯~”关口亲永笑着用扇子打下自己的嘴巴:“在下可能是累了才说这些胡话,忠良殿可不要往心里去啊。”

“永亲大人有说什么吗?”忠良装着没听见的样子,引关口亲永一起走向本丸。

内院中中阿熏正坐着赏鱼,听侍女说父亲从骏河送来了礼物,也不在意,让侍女直接打开。翻出来的全是些小孩衣物和玩具,只不过衣服都是男孩子穿的,玩具也是木刀和木马,小弓箭。

“这些东西都放去仓库好了”慵懒地轻轻挥手,正室气度越发显现,低头对着趴在自己腿上的小梨香说:“看到没有,这些男人才不会真心对你好,这世界上能依靠的也就只有忠良了,你要好好侍奉哦。”

“嗯~”小梨香点点头,在阿熏腿上换个舒服的姿势。

忠良接待完关口亲永,回到内室得知礼物的事,笑着:“岳父大人还真是用心啊!”

第二十二章 女儿稻姬(二更)

忠良坐到阿熏身边,抓起一撮鱼食丢到鱼池中:“岳父大人对阿熏可是充满希望呢!”。

阿熏侧身小心靠在忠良身上。无论什么时候,只要和忠良在一起,阿熏就想蹭在忠良身边,哪怕只要挨着一点都会舒服“父亲大人的意思,夫君会不知道么?”

“我当然知道,只不过我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和这些东西都没有关系。”

“就知道夫君最好了”阿熏幸福地笑着:“夫君是喜欢男孩呢还是女孩。”

“都喜欢”

忠良轻抚阿熏腹部,感受里面生命的悸动:“这个孩子一定非常健康。”

“这是当然的,我和夫君的孩子是受到神木花开耶姬的庇护”。

阿熏信奉神道教自有一套说法,忠良也尊重她的信仰,左手柔情地揽住阿熏的肩膀.靠在一起,水中一对鲤鱼嘴巴一张一合看着两人。

“夫君你知道吗?听人说起今年又是一个大丰收。”阿熏很少出去,听到的话自然侍女传言出来的。“人们都说自从夫君当了领主,就一直风调雨顺。坊间还有很多平民崇拜夫君呢。”

“有这样的事吗?”忠良诧异道。

“当然有,阿熏听侍女们说的。”

“人家说你就信,都说怀孕的女人最笨,阿熏果然是笨蛋”忠良笑着刮下阿熏的鼻子。

“阿熏才不笨呢!”少女还鼻子哼下,娇笑起来。

小梨香趴在阿熏的腿上,好奇地盯着两人调笑。她到刈谷城后和忠良接触得不多,对忠良的印象全是从阿熏口中得知。小丫头眼睛一闪一闪看着忠良的脸:这个人就是阿熏姐说的最好,最强的男人。我以后的夫君?想到这里小丫头脸色微红。眼睛飘向忠良的小腹。那里面真的藏着根木棒吗?所谓的侍奉就是好好呵护那根木棒?然后梨香就可以和阿熏姐一样拥有小宝宝?小丫头越想越害羞把脸埋在阿熏腿上。

“这个小丫头怎么了”。忠良好奇道。

“应该是害羞了”阿熏说道。

“真是内向的小孩”忠良爱怜地摸摸小梨香的头。院中一棵八重樱飘下一片秋叶,落在浴池中,溅起涟漪一片。

“又快到秋天了啊!”忠良仰望天上的云彩。

金秋时节中忠良反而开始焦躁不安,阿熏的临产期快到了。以日本战国时代医疗卫生水平,生小孩要冒异常大的风险。人们通常都会祈求神佛保佑,只是忠良不信神佛,偶向卧室隔壁的神姬雕像祈福。人也越来越心不在焉,以至于评议都要走神。

“主公,您在听吗?”本多正信洋洋洒洒念了一大段,发现忠良在神游他处。

“嗯!什么,我在听,你继续。”

本多正信清了下嗓子继续汇报。今年他在知多郡鼓励农耕,成绩斐然。目前光大米就收上了四千石,再算上杂粮和二期作收入,今年知立地方很可能收上六千多石。

“所以说,臣下任为本家应该在今年秋后开始路梳理水路,建设灌溉渠,明年预计知立地方石高可以提高到八千石,大米的产量可大大增加。”

“情况就是这样,请指示。”本多正信最后一句大声说出,又惊醒了忠良。

“啊,哦,很好!给你加封到三百石,提拔到侍大将位,望继续建功立业。至于灌溉渠,你先拿出一个章程来。”忠良挥挥手让正信退下。

看着正信鞠躬忠良才想起他有重要的事交给正信,又把正信叫了回来。

“正信有件事情交给你办。”忠良说道:“我想让你建立一个专门打听消息的组织。”

“主公说的目付组吗?”

“正是,这件事情不用急,先从打听领内和三河平民正在议论什么做起。资金我会让佑笔阁拨付给你。”

“主公放心,正信会全力以赴。”

本多正信以前是鹰匠,认识不少三教九流的人,做这事正好合适。

忠良让正信先退下。平岩吉亲奋笔疾把刚刚的会话记下,交给前田玄以。前田玄以用算盘噼啪噼啪打记下,然后在纸上划下几笔,又交给命泉和尚。

“忠良殿下,今年的收入出来了,旧领收上一万六千石,新领只收上四千石,除开一些俸禄开支,加上结余,一共有粮两万五千五百石,钱仓有结余三千两百八十贯。兵库由于伊藤屋支付方式现有,三尖枪一百,锁具足两百三十,野太刀一百二十。”

“盐厂呢?”这才是水野家下蛋金鸡。

“奥平贞能大人报告本家旧领海岸开发完毕,请求去新领开发。”

“给他拨付钱款让他去做”忠良考虑一下又说:“给叔父大人送去五百贯和三千石粮。”

忠良一个个命令被佑笔记下。评议间外突然吵闹起来。

“什么人”梶川文胜大喝一声,几个士兵架住一位侍女进来。

“家督大人,主母生了”侍女气喘吁吁到。

“什么!”忠良跳起来跑出评议间,留下一群目瞪口呆的家臣。

“好啊,如果是男孩,水野家也就稳如磐石了”梶川文胜摸着胡子满是笑意:“大师你怎么看”。

“阿弥佛陀,红光西照,定是母子平安”命泉看着本丸的方向合什。

“这样水野家想不兴旺都难”家臣们一片喜气。

忠良狂奔回内院,看见叔婶站在门外,冲过去急急问道:“生了吗?阿熏怎么样了?”

“忠良别急,稳婆真正里面,相信阿熏吉人自有天助。”叔婶安抚道。

能不急吗?这可是妻子第一胎啊,风险太大。听着阿熏惨叫,忠良在院子里来来回回疾走,地面都被踏出一条小道。

“怎么还没出来。不行我得去看看”。

叔婶和几个侍女抱腿抱手,好不容易拦下忠良,终于屋内传出一声嚎哭,孩子总算是出来了。

“恭喜恭喜,家督大人喜得千金。”稳婆从屋里出来,笑容满面:“母女平安,一切安好。”

“赏!”忠良狂喜在怀中掏出几个小金豆抛在地上,人一脸喜气走进产房。阿熏躺在被褥里,全身都散发出喜悦,几个侍女在一边伺候。见忠良来了,露出贝齿:“夫君快来看看我们的孩子”。

婴儿瘦瘦小小,眼睛还没睁开。忠良越看越喜爱:“既然出身在秋天就取名稻姬,好了”

“稻姬吗?真是好听的名字”阿熏充满幸福看向女儿:“稻姬你要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地长大。”

“阿熏也要健健康康,幸福终生”忠良温柔地吻下阿熏的额头。

忠良打算划出五百石给阿熏和女儿盖一座神社。这事先瞒着阿熏,等到女儿满月的时候让阿熏惊喜。

第二十三章 阿熏说:招几个巫女来好么

生了女儿让一群人大失所望,水野家的人们还好点,毕竟家督年轻,机会有的是。骏河的今川义元捶足顿胸‘为什么没有生个男孩’。比忠良还要焦急。

“不过就算如此,也要派人去祝贺”今川义元让人送去些许礼物,总之就是意思一下。这时的日本,只要不是生了嫡子都不会特别大办。忠良也只是把消息在家臣中传播一下,然后邀请几人一起喝个小酒算是庆祝。

随着满月临近,阿熏收到了越来越多的小礼物,大多是些女生喜欢的小物品。每一件都会在忠良面前摆显下。

“夫君,你看这个,这是叔婶送的。”

忠良:“好好”

“夫君你看这个,这是那个金吾夫人送的。”

忠良:“不错”

“还有这个,这是公公大人送的”阿熏拿出一个脚链,是金子打造,上长命百岁四字。

忠良:“要好好谢谢父亲大人”

“那夫君你要送些什么”阿熏媚眼如丝,一翻身就靠在忠良怀里。“阿熏知道夫君一定有所准备。藏了那么久,可以给阿熏看了。”

两人结婚后一直都很有默契,瞒不住什么事。忠良知道阿熏一定会有察觉,但她也不会追问,一直等到满月那天才会说起。

“你等着”忠良打开壁橱,取出一个模型。

“好漂亮的神社模型”阿熏欢喜地捧起来看,模型的基座是一座山,神社坐落在山顶上。鸟居,阶梯,参道等一个不少,和真的几乎没有两样。

忠良见阿熏喜欢,也开心地笑起来:“是真的呦~”

“什么?”阿熏没听明白。

“我说这间神社就真的,我已经让人在神明山那建立了一个神社送给阿熏还有稻姬。”忠良笑得灿烂。阿熏居然小声抽泣起来。

“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太高兴了。”阿熏悠悠地说到:“妾身不知道怎么报答夫君。”

“夫妻就是一体,为什么说这样的话,要罚!”忠良一口含住阿熏的朱唇,把香舌吸入嘴里,抱着阿熏倒在榻榻米上。双手不老实地攀上玉女双峰:“阿熏,你的这里大了不少”。

阿熏也极为动情,柔柔地说:“夫君也大了不少。”忠良怒枪正顶着阿熏腿间,身体正在发育期几个月下来确实长大了。

一翻激烈的覆雨翻云后,两人交颈而眠。第二日,忠良带着阿熏前往神明山神社。阿熏从确定怀孕开始,闷在刈谷城七八个月,是时候出来散心。

神明山不高,顺着阶梯行走五十多米就到达神社,正殿中供奉的自然是‘神木花开耶姬’。阿熏在神社中飞舞一圈,回到忠良身边。

“夫君,阿熏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不会?”忠良是按照正统布局建造这座神社,没少什么啊。

“巫女啊,巫女”

“对啊”在忠良常识中神中自然要有巫女。只是这个巫女在哪里找呢?阿熏给他解决了难题。

“夫君,阿熏可以写封信给师匠,让她从骏河浅间神社派些巫女来。”

“这是个好主意”忠良赞叹。

“不过这样一来,神社供奉就要麻烦夫君了”阿熏说道。

“这个不用担心,我已经把周围五百石划拨到了神社名下。”忠良一说意识到,五百石算是给了浅间神社。不过这样也好,浅间神社是自己和阿熏邂逅的地方,也算是有缘。阿熏从小在浅间神社长大,五百石的报答也不算什么。

这样一想,忠良的想思路渐渐打开。日本平民大多数信奉的佛教和神道教。其中一佛教中本愿寺的势力最大,不但拥有领国,在各处影响力也不小。单说在三河,策动一向一揆,是没有问题的。历史上德川家康就被一揆拖累惨了,好不容易农业渐渐有了起色,一次一揆,几年辛苦就白费了。一向宗是狂热宗教,我就以宗教来对付。不但要引进神道教,佛教其他宗派也要拉拢。同时面子上给一向宗礼敬,实际上慢慢消弱你的影响力。不过至少要等到占有大半三河才能实施。

忠良心中定计,轻声笑了出来。

“夫君笑什么”

“笑你可真是我的福星。”

两人又在周围游玩了一翻,才回到刈谷城。到达城下时,忠良被通知伊藤屋的老板久候多时。忠良歉意看着阿熏,本来答应今天陪她一天的。

阿熏嫣然笑着:“正事要紧,妾身今天很开心”。

忠良只能歉意一笑,前去会见伊藤总十郎。前一年中,水野家和伊藤屋的合作非常愉快。双方各取所需,都获利不小。

“和泉守大人风采更胜从前,白沢原合战威震八方,总十郎佩服万分。”忠良刚坐下伊藤总十郎便寒暄到。

“伊藤大人也愈发富态,让人羡慕。”忠良客气到:“这次请伊藤大人来,是想要大人帮忙建设灌溉渠。”

坐在一旁的本多正信把他设计的渠道总视图给伊藤总十郎阅览。忠良和正信安静等待,伊藤总十郎也不愧是大豪商,一边看还一边算。

“想要建设这个渠道,耗费非常巨大”伊藤总十郎计算完放下图纸:“不光是要挖开沟渠,还要在低洼的地方建立堤坝。限时三个月,凭借在下估计,需要一万贯。”

灌溉渠仅仅是在旧领执行,建成后估计石高可以从两万五千石提高到三万两千石左右。从长期发展来看非常合算。

“要是全部委托给伊藤屋需要多少?”忠良问道,

“九千五百贯。”

“水野家负担人工和米粮,伊藤只负责材料和工匠需要多少?”

“九千贯”。

“不能少点吗?

“实在不能了”。

忠良拍板:“就这样决定了,水野家负担人工和米粮,伊藤只负责材料和工匠,三个月之内建好渠道。水野家将支付的伊藤屋九千贯。”

“水野家在灌溉渠完工前支付伊藤三千贯,分三月付清,钱从雪盐交易中扣除。剩余六千贯在来年秋收后开始支付,分六月还清。每月支付一千两百贯,总共支付七千贯,多出一千贯作为利息。”

“伊藤大人你说这样支付行么。”

“就听和泉守大人的安排”

本多正信把早就写好的条约交到伊藤面前,伊藤在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和水野家合作一年中,忠良保持着非常好的信誉,让伊藤放心延期支付。

签完伊藤便告退。

忠良对着本多正信说:“正信不是问我,为什么要把工程交给商人。相信不久你就会这道这样的好处。”

“请主公让臣下,负责人工和米粮。臣下想亲身体会。”

“你不说我也会这样做”忠良正色到:“正信”

“臣下在”

“任命你为本家农奉行,负责旧领这边的农事,目付的事你也要上心。以上”

“哈,臣下领命”

战国时代人工成本极低,只要用大米就可以征召到人手。有的大名甚至让手下抬着大米去招兵。为了能吃到米很多人愿意卖命。灌溉渠开垦中水野家开出的人工费是成年男子每日发口粮一斤大米,女人和小孩每日发口粮一斤粗粮。

几日后水野领上的平民如群如蚂蚁搬家一样开工。

PS:日本没有斤这个重量单位,作者为了方便阅读采用了它。

第二十四章 扩军理政(二更)周末求票

这个冬天今川家没有让水野家出役,究其原因是忠良在夏天时的表现盖过了今川家老臣。再给忠良出兵,且获得胜利的话,封赏肯定少不了。今川义元不想让别人认为自己偏袒女婿,于是命令水野家备战而已。

“这几个月要是只用来修水渠就太可惜了。”叔父忠重和一批老臣前去新领地后,忠良感觉手脚终于能够自由伸缩,不用什么事情是要和叔父商量,小心翼翼不去触碰老臣们的利益。

“今年冬天常备军要扩大到五百人规模。人员采用招募制度,范围只要三河的人都可以”。

前田玄以把命令写在纸上,忠良想了一会又说道:“尽量选择非一向宗信仰的人。”

同行是冤家,前田以玄马上想了到了几个方法,在命令后面记上注脚小字。

“这事尽量不着痕迹,再从库房中支出一百贯送给本证寺,表达本家的尊敬。”

忠良想到手下本多正信和渡边守纲两人信仰一向宗,但这两人一向忠心耿耿,忠良打算用行动潜移默化地影响他俩。

“主公,岛胜猛在外面求见”。佑笔阁是忠良办公的地方,一般都是命泉和尚与几个佑笔才能随意出入。忠良让侍从引人进来。

岛猛胜一进来便请求的到:“主公,臣下已在水野备中度过三月,请主公务必让臣在水野备中任职。”他几月里都在军营中度过,和水野备吃住,训练都在一起。目的是学习水野流兵法。越是了解岛胜猛越是喜爱,终于今天来向忠良求职。

“别急,先说说你的想法。”忠良问道。

“主公,臣下几月中感触最大的是水野备士兵强壮,和近畿地区的旗本一样甚至更强。”

“只是这样吗?”忠良有些失望。

“还有就是士兵的纪律和训练异常严格,就连臣下也挨了鞭子”岛胜猛抖抖肩膀好像记忆犹新:“赏格也非常高,难怪如此厉害。”

“不错!不久后,备军会扩建,你就去担任备兵大将一职,执掌一备士兵”忠良有些高估这个时代日本人的大局观,他们的思想还停留在战术层面上,不能从军队建设的战略角度去思考。

忠良的水野备,一备一百五十人,其中有备兵组头九人,备兵大将一人,这十人组成备军中最基本的指挥系统,也是忠良花心血最多的一批人。从装备,待遇,训练上都领先普通备兵。普通备兵带阵笠,这几人佩戴‘备字前立兜’。备军强不强就看这十人厉不厉害。而且备军指挥统一,编制单一重复,打起仗来如使臂膀。加上充足的后勤支援和严厉军法约束,想不强都难。唯一的缺点是,规模受到财政收入限制。

岛胜猛退下后。忠良面向命泉和尚:“从下个月开始让伊藤屋帮我们代购马匹,数量不需要太多,六十匹左右就足够了。军械中也要加入一些骑枪和太刀。”

“贫僧明白”命泉和尚说道:“殿下似乎想要建设骑马队。”。

“是的”忠良点头:“本家水野备虽强,只是结阵行动较慢。所以我需要一只能快速移动的骑马队。需知谋略上有奇正想和,阵战中也是一样。”

“殿下军略让人佩服”和尚不知想起了什么,闭上双眼。

板仓胜重见叔父在回忆什么,自己拿起一叠文件,进言到:“主公,臣下发现这两月中领内治安每况愈下,比起前几个月伤人事件多了十余起,偷到和抢劫二十多起。本月还有三人死亡。臣还发现事件多集中于盐町。”这还是他第一次进言。

“哦,那起死亡事件是怎么回事。”忠良重视,盐町可是他的摇钱树。

“事件的起因很简答,有一伙盗贼偷了盐商的盐资,由于分赃不均引起内讧,激斗中三人死亡两人被捕。”

“其余事件的记载也都拿给我看”

“都在这里,主公”

忠良看完,发现事件发生时间越往后越密集,整顿治安已经到了迫不及待的地步。向命泉和尚说道。

“整顿治安不能缓,大师我打算设立成町奉行所,专门管理城下町,你看怎么样?”

“善政,只不过本家又要多出一份支出。”命泉和尚拿着账本计算,常备军已经耗费了本家大部分收入,扩建之后压力更是加大。

“这个嘛”忠良站起来在房间里走圈,想到天朝部门如何搜刮资金,自己也可以学习:“城町行所奉的资金,有城下商家共同负责,每月向城町奉行所缴纳一定的治安金来维持开支。店铺少于六榻榻米大小的都不用交。而城町奉行所的职责是维护城町治安,使町民交易和生活能够正常进行。记下了吗?”

“已经记下了”前田玄以说道。

“不过这样还不够,要让町民知道破坏秩序后果严重。”忠良心中酝酿下:“凡偷盗抢劫者,劳役三月,三次以上斩手。”

“凡伤害无辜者,处割耳刑,三次以上者斩首。”

“凡杀害无辜者,处斩首刑”

“这三条写在告示板上,每个町口和桥梁都要立下。”

前田以玄写完问道:“那人手呢?”

“人手除开奉行以外都在町民中招募,地位的话~~”忠良摸着下巴笑出来:“地位不属于武士,都为丁役,但在平民之上。每人配属一把小太刀防身。以上。”

说到这里只差关键的城町奉行没有任命,前田玄以和板仓胜重全都看着忠良,前田玄以的手,都捏得关节发白。忠良在两人脸上来回看去,笑道:“城町奉行就由平岩亲吉来担任。”两人大失所望,垂头叹气。平岩亲吉在外办事,不知道好事落在自己头上。

忠良见两人表情好笑到:“本家正在上升阶段,这样的机会多得是。”

“阿弥佛陀,修行十年功利之心还如此旺盛,你俩还需历练”命泉和尚合什说道。

见师父有怪罪的意思,两人连忙认错。正说着,正信又来禀报。

“主公,这几天海中飘来很多尸体和残骸。”目付组已经搭起框架,在领内各村都有眼线。这些眼线多是游手好闲者组成,也不用发给薪酬,他们只能用消息换取赏钱。

“那些人是哪里的?”海里飘来尸体很正常,但是一多久耐人寻味了。

“听渔民说是从波崎岛飘来的,而且这几天还有传言,三河湾四家水军发生了火拼。”

波崎岛就是三河湾里几个小岛之一。

三河湾发生了海战?忠良心里不怎么重视这几股水军。他们中大多数都是渔夫,偶尔出来打劫。

“这件事多留意一下,火拼的结果想办法弄清楚。”

“哈!”本多正信领命退下。忠良继续理顺领内的政治。

第二十五章 谋划三河湾

入冬时千秋家也向忠良禀告了关于三河湾水军的情况。

据千秋家使者叙述:三河湾的水军合并成了一股,时常出入外海打劫,就连在本地的渔民有时候也不放过。忠良这才重视,把本多正信叫来要他全力打探。

几天后,本多正信带着一个人求见忠良,事情似乎有些紧急。

“主公,这是衣浦众的头目,衣浦大隆,情报就是他提供的。事体严重,臣下不敢专断,才带他来求见主公”。

衣浦大隆穿着简陋,露出黝黑结实的四肢,风吹雨打给他留下刚强的外貌。可是这个汉子在忠良面前大哭出来:“和泉守大人,请救救衣浦众几百老幼。”

“到底发生了什么?”忠良问道。能让这硬汉哭出来,看来事情不小。

衣浦大隆哽咽记几下才说:“波崎那小子火并了日间贺与筱岛两家,又要吞并衣浦众。我们不答应,他就把我们都赶上岸,一船也不能下海。现在衣浦众的男女老幼都快饿死了,求和泉守大人救救衣浦众。”

衣浦众是靠着水野家的三河沿海渔民,平时靠打鱼为生,同时兼职海运工作。他们都不能生存的话,那情况真有些严重。

“正信等会你让人送五石粮食过去。”

“谢和泉守大恩”衣浦大隆叩拜。

“衣浦大人你先下去,这几日就先呆在城下町,说不定会有传唤。衣浦众的事情水野家会尽量帮忙。”忠良安慰几句又吩咐侍从给衣浦大隆两贯钱,让他出去。

“正信,你看这事到底帮是不帮。”忠良问道。说实话水野家的重心不在海上,至少这时不在海上,而且水野家没有水军,想帮也没有力量。

“主公,正信认为我们还是帮助衣浦众为好。”正信回到。

“为何这样说?”

“本家的盐场每日出产巨大,臣下怕波崎那股水军势力壮大后铤而走险。而且波崎众有波崎岛为据点,与本家为敌会非常麻烦。”

盐场采用晒盐法,设施相当简单,一次破坏影响不大。如果经常性袭扰确实是个麻烦,被人利用了就更不得了。忠良非常确信,信长得到消息至少也要派人去试探一翻。

“如何解决这股麻烦,单扶持衣浦众只怕是不行”。忠良说道:“衣浦众厉害也就不会来求救。”

“臣下想,分化拉拢也许可以,还请主公给正信一段时间。”

“嗯,此事要用全力。”

“哈”

本多正信退下后直接到城下町找衣浦大隆。分化拉拢需要渠道,这个衣浦大隆也许就可以帮忙。

“事情就这样,我想请衣浦大人帮在下联络日间贺和筱岛两家中的不满者。”本多正信直视衣浦大隆,语气偏向命令。

衣浦大隆不敢有它想,考虑一翻:“在下也认识几个人,可以帮大人联系,只是现在波崎势大,能有几个多少人来见殿下,我也拿不准”。

“你全力去办就行了”本多正信放一个钱袋在桌子上:“这些钱给你拿去活动”。说完就起身离开。

念头在心中翻滚:‘只要有流血就有矛盾,只要有矛盾就可以利用,只要有利益就可以背叛。’本多正信目光灼灼看向远方,夕阳把影子拉得老长。

衣浦大隆不敢怠慢正信的要求,当晚离开城下町,只觉得全身都是力量。家族生存暂时得到解决,还不是让他高兴的理由。这次来刈谷城让他看到了一个希望,成为武士的希望。他预感这件时办好了自己很有可能成为武士,到时候和渔民就是云泥之别。

这世界上,不管什么样的水军总会有上岸的时候。衣浦大隆就知道那几家水军喜欢在什么地方上岸找乐子。刚到浦郡海之家就听到里面传来抱怨声。

“波崎那家伙越来越过分了,居然想要我献出十艘小早。”

“可不是吗?前几天还要我缴纳了五十贯”

“现在三河湾水军就他一家独大,我们日间贺和筱岛都没法过了。”

听到这里衣浦大隆心中一笑,推门进去:“你们几人就不怕波崎大人杀人吗?”

“什么人”酒馆里几人握紧鱼叉,看向衣浦大隆“原来是衣浦的丧家犬”几人坐下继续喝酒。

“丧家犬总比无头鬼要好”。

“你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衣浦大隆笑着坐到桌子前。也不管是谁的酒,拿起一饮而尽:“你们以为波崎那小子掌握水军后,还会让你们活吗?”

听了这话几人目光沉沉,对视几眼。衣浦大隆见几人表情知道有机会,神秘说道:“现在有个机会打败波崎”!

不到三天衣浦大隆就返回刈谷城下町,来到和本多正信约定见面的地方。

“这边走,那位大人就在里面。”衣浦大隆还带来了一位客人。两人小心翼翼地坐在正信对面。

正信微闭双目,像是没有看见两人。两人也不敢说话。

一盏茶时间后正信才开口:“这位客人能代表那两家吗?”

“请大人放心,下在下可以全权做主。在下是~~”。

“你是谁并不重要,我们目的一样才能坐在一起”本多正信抬起双眼直视两人:“我知道你们几家水军都有熬盐,只不过水野家盐场兴起后你们的盐不好卖了。”

“这位大人说得对”。三河湾几家水军火拼,其中食盐买卖下滑也是原因之一。

“我可以做主,事成之后本家按照市价收购你们所有的盐。但是你们必须做一件事。”

“请大人吩咐。”

“促成三河湾水军攻打水野盐场”

来人带着满腹疑惑离开。本多正信直接进城面见忠良,报告事情进展。

“事成之后,正信居功至伟。”忠良听完后夸奖到,本多正信的才能算是慢慢显现。

“正信不敢居功,衣浦大人也出了不小的力气。”

忠良看向跪在正信身后的衣浦大隆:“你也不错,这事还需要你继续配合,做得好给你武士身份也不是不可能。”

“哈,衣浦众今后就效忠和泉守大人了”。

忠良见他一副激动的样子,勉励几句就让两人退下继续操作此事,再让侍从叫来岛胜猛和渡边守纲。

“新军训练的如何。”

“按照主公的兵法训练,阵列稍有熟悉,只是战力还不尽人意。”渡边守纲回复。新军训练开始还没多久,没有战力也是正常。

“骑马队呢?”

“马上疾驰稍有熟悉,乘马对打还生疏得紧。”

这事急不来,只能花时间去训练,忠良点头:“过一段时间会有战事,你们先下去准备,对普通备兵要保密。”

“主公要打织田了吗?”

忠良摇摇头:“你们到时候就会知道了。”

海盗上了岸肯定打不过备军,让新兵提前体验一下战阵也不错。

在波崎岛上,日间贺和筱岛两家中几个头,旁敲侧击,稍一推波就促成了攻打水野盐场。自从水野盐场兴起后,几家盐业生意下滑的厉害,波崎也不例外。见大家意见统一,加上这事可以树立威望又能获利巨万,波崎一拍板便决定一举破坏水野盐场。

PS:和正历有区别。

第二十六章 港湾在手(二更)

初冬夜晚,水野家盐场一片漆黑,只有几个足轻在巡逻。

“好冷啊九郎哥,我们不如回去,反正这么晚了大人也不会来巡视。”

“小十郎你懂什么,要是盐池哪怕破了一点,我们这组人都要挨鞭子。弄不好会丢了这份差役。”被叫做九郎的男子说道。

“我也是抱怨几句,哪里会真的回去”小十郎陪笑道,他可不想丢了这份差役。盐场收入非常高,连带盐工待遇也不错,比一般的农民好了很多。

“这风刮的真冷,我们加把劲,巡逻完这一圈好回去休息”九郎哥带头加快速度。几人走到尽头,正要转身回走,九郎哥发现怎么有几个星星离自己这么近。‘不对是火把’,刚意识到不对劲,海面上突然升起无数火光,大小百余船只出现在盐场海外。

“是海贼,快跑去报告给大人。”几个足轻赶忙向盐场外跑去。

波崎景长见到岸边打出平安无事的暗号,便尽起船只向盐场进军。他的波崎众排在最前方,盐场仓库的位置他可弄清了,里面有数不清的盐,根据规矩谁先抢到就归谁。于是在排兵时把自己的部队排在最前面,一上岸先把盐仓给拿下。至于后面的那两家要不要分店残羹剩饭还要看自己的心情。

忠良站在盐场外山上,把一切尽收眼底。这群海贼十分狡猾,还在岸边配置的哨探。只是这些哨探在上岸第一天就被衣浦大隆给揪了出来。

“主公,海盗们已经大多上岸,不过波崎景长没有亲自上岸,他还在海里。”本多正信站在忠良边上,这次陷阱都由他一人策划,所以出兵时忠良让他担任军奉行站在自己身边。

“他个人不重要,我们只要把上岸的海盗击败,波崎众自然没有好下场,再说我们不是有‘盟友‘吗?”忠良看向海上,那里有十几只船一直行得慢慢吞吞。

上岸的海盗直接向着盐仓冲去,很快就破门而入。一入仓库,好嘛!满眼全是用编筐装好的盐。他们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盐,目瞪口呆不知如何是好。

“搬”一声大喝海贼才如梦初醒,把鱼叉,长刀绑在身上,双手抬起盐筐扛在肩上,往外走。

这些海盗满眼是利,却不知道已经身处死地。忠良所在的山丘上燃起五团火焰。黑暗中蛰伏的水野备亮起火把,从盐场两面包围过来。

“他们太大意了”本多正信说道,直到先阵的骑马队冲入盐场,海盗们才知道敌人存在。黑甲骑马队从海滩呼啸而过,骑枪,马刀无情收割着生命。海盗们这时才自保反击,纷纷抱拢成团。骑马队过后,水野备的呼号也跟着响彻天边,海盗眼里出现一片片抢林。

十几个自恃勇猛的海贼嗷嗷叫着扑向枪阵,枪阵一放,这批人的身上顿时现出几个血窟窿。随后的人稍一愣神,被落下的三尖枪砍翻在地,立刻死亡。面对着这样冷酷的杀伤方式,聚集起来的海盗连连后悔。不敢挡在长枪备军路线上,向四周分逃。早就准备好的野太刀队冲上去和这些散兵战在一起。

忠良所在的本阵又升起三团篝火。日间贺和筱岛两家水军得到信号,开始攻击波崎众,被自己人突然袭击,波崎众船队登时乱成一片。

从盐场外侧又窜出十几条小早,打头的就是衣浦大隆,身后是所有衣浦众的成年男子。十几条小早不管小鱼小虾,直接一路撞开,冲到波崎景长所在的安宅船边上。“复仇就在今日”衣浦大隆大吼一声,抛出钩锁,翻上安宅船。

岸上的海盗在自家船队被袭击后便完全崩溃,无脑向海里奔逃。水野备军跟在后面一路砍杀,整个海滩变成了红色。有几个甚至闭上双眼跪在地上,任由备兵一刀砍下他的脑袋。

谁都知道波崎众完了。

天亮之后,水野盐场周围再也听不到一声喊杀。衣浦大隆和日间贺,筱岛两家头目,来到本阵觐见忠良。衣浦大隆献上波崎景长的首级。忠良看了一眼就交给衣浦大隆自己处理。

“此战之后三河湾便是主公的天下了”本多正信恭维道。

忠良没有接话,直接和衣浦大隆说:“本家还少个水军大将,衣浦大人愿意担任这个职位吗?”

“臣下万分愿意。”衣浦大隆颤抖着伏下。

“你们衣浦众常年在海上漂泊也辛苦,我在刈谷城边上划出两百石给你们居住,过几天就把家属迁过去。”

“谢主公恩赏,我回去后立刻照办。”

忠良满意笑着:“日间贺,筱岛两位头目,如果愿意为本家效力,也可以给与武士的身份。”

“我等愿意”两人同时跪下。

“那就先委屈两位担当本家的船头,继续经营那几个小岛,安堵也会稍后送上。正信的承诺本家也会照半。”忠良故意没有说出波崎岛如何处理,好让这两家相互牵制。两人也装作没想起,闭口不提。对本多正信的赏赐,忠良决定在灌溉渠完成后一起给与。稍后收兵回城,忠良回头看一眼被染红的海水,恶意想到:之后几天晒出来的盐的会不会带点血味呢。

回到城里忠良把事情和命泉和尚传达,要他派人去经营衣浦港,在哪里也设立城町奉行所。命泉和尚听完后,埋怨忠良,本家的财政已经非常紧张,还收一波水军,财政会维持不了。

忠良一点都不担心财政问题,这波水军不但不需要忠良花一分钱去,还会提供不少的收入。

“从远江国到尾张这条水运路线,本家能从中分一杯羹。设立奉行所也是为了水运的事。”忠良写下几条水运办法和港町奉行办法,让平岩亲吉执行。

命泉和尚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等了一个月,果然港町方面上缴了百多贯钱,还添置了一条关船。这些收入多来自商船过路费。港町那边还报告,衣浦大隆的水军有时候也接收货运生意。忠良对这睁只眼,闭只眼。然后回复港町方面,要他们以水野家的名义接收货运生意,交给衣浦众运输。船资一半上缴奉行所,一半维持水军开支。衣浦大隆欣然接受。

这段时间里,水渠开垦也十分顺利。工程进展通过正信和伊藤两方面传达。技术方面全部都由伊藤屋负责。他们想要先把引水渠挖出大致形状,堤坝则在入冬一段时间后再建设,那时枯水期,建设起来也容易很多。对于这些方案忠良一律批准。装也领域就让专业人士去搞定。

一天,本多正信报告,水渠已经修理完大半,请忠良前去检查,有什么不如意的地方还可以更改。忠良想起后世天朝的水利工程,于是带着旗本前去一段段仔细检查。

第二十七章 一言可改一命(上)

本多正信领着忠良在北段水渠视察。忠良每到一处堤坝都要翻看地表,看清下面究竟用的是什么材料。认真的样子看得伊藤屋的代表连连察汗。

“主公,有何不妥的地方吗?”本多正信垂着眼睑问道。只要忠良一个不满意,他就把伊藤屋的代表砍死。

忠良在堤坝上跺跺脚:“目前还不错,我们再往前面看看。”

一群人又行了段路程,忠良一路看来没发现什么不妥的地方,但还是放心不下:“正信”

“臣下在”

“你回去和伊藤屋的代表签订一个协议,如果水渠三年之内出现非人为问题,都由伊藤屋负责修缮。”

“臣领命。”

带头走完最后一段路程,再往前就出了水野家领地。忠良立马在边界上,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峦,各种念头纷纷而来,不觉吟出:“我看青山多妩媚,青山看我应如是。”

“主公情怀高雅,正信佩服。”正信在一旁恭维。

“呵呵,你不懂我”忠良用力夹下马腹回身跑去。护卫连忙跟上,无奈忠良马术精湛,很快就甩开护卫。

行到一半路程,地面上趴着一具尸体,还是忍者打扮。‘来的时候没有见到,应该刚刚才倒在这里。’忠良跳下马,好奇地靠过去。

“主公,别去”小本多追上来赶紧阻止,骑马挡在忠良身前:“让锅之助去。”

小本多小心靠近尸体,用胁差顶着把它翻转过来。见没什么反应才往他身上搜索。摸到胸口还在跳动,“这个人还活着!”

“带回去,看能不能救活?”忠良吩咐。

“忠良殿下,等等。”命泉和尚也从后面跟上,平时他高僧做派,看不出也有一手好马术。

“这个人命数已尽,还是把他留在原地较好。让贫僧为他念经往生。阿弥佛陀”命泉和尚一览严肃地合什说道。

又是命学?忠良可不信,笑呵呵:“大师说这人命数已尽,我偏要救一下。锅之助把这人带回去。叫城里最好的大夫给他医治。”

忠良一言完毕,命泉和尚往那人看去,脸色顿时吃惊,几呼吸后才恢复。面像越发庄严:“阿弥佛陀,佛祖说‘因果皆在身口意之一言,一动,一念,一时。’今能见到一言而改一命,已足慰平生。”

忠良不知道命泉和尚在说什么,只管和小本多把忍者抬上马匹,等待后面的护卫跟上。回到城里忠良把忍者安放在三之丸,再叫人请医师来好生照料,自己便向本丸走去。

刚到内室,就看见阿熏正对着铜镜展示身体。阿熏胸前一只乳罩取代原来的裹胸布,对着镜子扭转身体。忠良看了一会突然轻咳一声。

“呀~~~”阿熏娇呼着把和服盖在身上,羞涩到:“夫君刚刚在偷看吗?”

“没偷看,我可是光明正大的看。”

前段时间阿熏向忠良抱怨胸部越来越大,有时候奶水涨的难受。行动起来不方便,用裹胸布,要不了多久就会被奶水打湿。行动异常不便。忠良便想办法让裁缝制造出了罩罩。阿熏用过一次就喜欢上了。

“夫君就知道看妾身的笑话。”阿熏娇羞着用和服挡住脸蛋。

“笨蛋这有什么好害羞的,夫君很是喜欢。”忠良靠经慢慢扯下阿熏的和服。双收抱住阿熏,手掌划过白嫩的皮肤,从背后解下罩罩。木瓜型美玉兔,跃然而出。忠良轻轻一捏便溢出一点水渍。爱恋地含住红樱和阿熏滚做一团。

“夫君这还是白天呢?”

“打什么紧,水野家还少一个继承人。”

一翻激情之后已经是深夜。忠良半夜醒来感觉睡意不多便坐在走廊上赏月,当值的侍女送上清酒和点心。忠良举杯邀月,然后一饮而尽。

“夫君的兴致似乎格外好呢?”阿熏也跟着忠良醒来,坐到忠良身边。

“今天在领内巡视了一圈,看见治下民生,蒸蒸日上就异常喜悦。”忠良嗅着阿熏的香:“水野家在我手上算是发扬光大了。”

“妾身,知道夫君的抱负,只求夫君今后妻妾成群后,不要冷淡了阿熏。”

“这怎么会,我只喜欢阿熏一人。”

阿熏听到这里欢心笑起,从忠良身边跳到院内:“说起来,夫君第一见到妾身的时候,妾身正在舞剑。其实那套剑舞还可以用别的东西来表演。”说着扯下自己的头带,玉手一挥在院子里舞起。

带舞和剑舞,动作是一样,可是韵律和感觉完全不同。如果剑舞是竹,那么带舞就是菊。舞蹈到忠良边欣赏边为阿熏击节。偏房中,一个小小的身影正偷看着两人。

第二日忠良一直睡到下午才醒,摸摸身边阿熏已经起来了。前段时间理顺了内政,年末轻松下来,睡到下午也没关系。忠良打着哈欠走出内室,见到阿熏和一群巫女围在鱼池边游玩,时而发出一阵笑声。

我家什么时候有这么多巫女了?忠良奇怪的看着这群少女,个个都是美貌娇娘。这很奇怪啊?咦,都向我走过来了。

阿熏带着巫女们走到忠良面前,抱着忠良的手介绍:“她们是我在神社修行时的姐妹。”

“妾身等拜见和泉守大人”巫女们盈盈下拜。

“都是阿熏的姐妹就不用这么客气”忠良手虚扶,让巫女们站起来。

这波巫女刚好六人,看她们的身形和姿势估计都有阿熏水准的伸手。为首的一位巫女生的明眸贝齿,气质上和阿熏相应。一为樱,一为桃。

“她是啊黛,和阿熏是同一年修行的姐妹。”阿熏一个个为忠良介绍。

浅间神社派一群年轻美丽的巫女来打理三河神社,还真是耐人寻味啊。忠良微笑着一个个见礼:“各位从骏河远到而来辛苦,一会就让人送上日常物资去神社。今后神社就摆脱诸位了。”

“夫君!”阿熏目光流转:“这些姐妹不是去经营神社的。是阿熏请师匠派来给阿熏帮忙的。”

帮忙?帮什么忙?有待商榷,忠良却知道只要自己答应了,这些巫女就成了自己的人。浅间神社倒低是什么意思?

没等忠良说话,为首的黛姬款款开口:“和泉守大人,我等不是熏公主请来的,而是师匠要我等来侍奉和泉守大人。”

忠良心肠百转,六巫女阿都有不下熏的身手和撩人美貌,培养起来话费定然巨大,浅间神社平白拿出来送人肯定不可能。想起阿熏昨晚说的话,似乎有所指。

“浅间神社有何要求?”忠良问到。

“大宫司只想求和泉守大人一句话。”

“何话?”

“只想请和泉守大人承诺:在水野家领地上浅间神社能永世传道。”

“这个我可以答应。”忠良话音一落,觉得好像有什么落在了自己身上,左右看去却没有发。

富士山浅间神社,大巫女睁开双眼看着神姬的法相,欣慰笑着:“因果落下,神姬已有所得。”

“可是母亲大人,为什么这么早就下注呢?何况还把黛送去了。”一个中年男子跪在大巫女身后。

“天下之争就要分晓,我们慢一步则步步慢。”大巫女双眼留下血泪:“至于为什么选他,你以后会知道,命泉老小子倒是聪明的很呐。”说道这里大巫女双耳也流下的鲜血,咬牙坚持说道:“我欲窥视天机,现受到反噬,大限将至。你只需记住,道一选择便不能更改,你好自为之。”说完闭目身陨。

第二十八章 一言改一命(下)两更

收下几个巫女,忠良只让她们住在本丸别院,和内院隔开,名目是阿熏的侍女。这事没过多久命泉和尚就找来了,面色凝重似乎有重要的事情。

“听说殿下收了几个巫女。”

“是有此事”忠良承认,觉得和尚消息还真是灵通。在本丸发生的事,没多久就被知道了。多看了命泉和尚几眼。

“阿弥佛陀,殿下千万别被女色诱惑,无论她们提出什么要求都不能答应。”命泉严肃合什说到:“殿下,妖娆美色其实都是一幅白骨。只要心中空明就可以破解万法。”

“哈哈哈”这和尚专门跑来向自己说不要好色,还真是玩笑啊,忠良笑道:“大师,我已经答应她们传道自由了。”

“啊!怎么会这样”命泉和尚一脸失望,低头小声唠叨:“我就知道骏河那老太婆没安什么好心,果然是想要摘果子。”

“大师,你说什么?”忠良还以为命泉在和自己说话。

“没说什么,贫僧自言失态了。”命泉敲了一下手,像是记起什么:“对了,贫僧的师门来信,希望能在水野领内自由传信。请殿下答应。”

“这没什么,我可以答应,只要遵守水野的法度就可以了”日本和尚满地走,到处都有,忠良也不建议别的和尚来自己领内。当然一向宗除外。

“阿弥佛陀,贫僧这就去回信”。

命泉正要退下,忠良叫住他:“还不知大师是哪个宗派的。”

“贫僧,禅宗”(PS)

忠良这就放心了,自家的菩提树也是禅宗,他们来算的上合情合理。

快到冬至时,被忠良捡回来的忍者终于醒来。由于这件事是忠良亲自吩咐的所以第一时间就是告知了忠良。

“他有没有说出些什么。”忠良问道。

“没有,他说要见到主公,才会开口。”侍从回到。

“那就先让他养几天伤,注意别让他跑了。”

从侍从回复中可以知道,这个忍者警觉性高,同时也很自负。

‘我不想说,谁也别想让我开口。’是这个意思吗?呵呵。忠良打算先晾他几天。

冬至节之后,忠良第三次听到侍从禀报,那个忍者想要求见自己,觉得时机成熟,便去见下。

这忍者是个干瘦的矮子,一言看去还以为是猴子。

当忠良到忍者面前时,他也不下拜,直直看着忠良:“这位大人,你可知道我是谁吗?”

“不就是路边快死的忍者嘛。”忠良笑道。

“哼!我可是连龙与虎都惧怕的男人。”

听着忍者说话,忠良突然发现这个忍者这么一直盯着自己的眼睛看,“喂,你在干什么。”

“居然没效果?”忍者满脸不信,又向忠良一瞪。

被连看两眼,忠良被搞得有些恶心,起身向外走:“这人还没好,再养他几天。要是他不肯开口就剁了他。”

“这位大人等等,我加藤断藏终于找到主公了。”

加藤断藏,战国时期有名的忍者,就连上杉谦信和武田信玄都惧怕他的能力。忠良听到他的名字重新坐下:“你就是那个号称飞段藏的忍者。”

“就是在下。”

“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出现在三河地区。”

“哎~~还好我机敏,不然就死在甲信了”。加藤段藏开始痛恨地叙述。

根据加藤的口述。这位忍者先投上杉谦信,后投武田信玄。在武田家时,信玄还专门为他进行了一次测试。在五公尺高的宅邸围墙内,铺上一层荆棘。傍晚时分,山本勘助带领加藤来到围墙外,叫他飞越围墙。此时,信玄躲在围墙内院子树荫,观看测试结果。院子内也挤满了众多看戏的家臣。

在勘助的示意下,加藤轻而易举地腾空飞起。按照勘助的计画来讲,加藤应该会落在荆棘上,就算人不重伤,也会刺伤双脚。万万没想到,加藤在落地之前,察觉到地面上的荆棘,竟然凌空又飞回原地。这一招,令看戏的家臣们赞不绝口。

勘助问信玄,是否要将加藤列入臣下之一?信玄回说:“斩掉!”

老谋深算的勘助,宴请了加藤,席间不时给加藤戴高帽子。加藤以为可以如愿以偿,成为武田家家臣之一,疏神之下,多喝了几杯酒,就那样被勘助事先安排好的刺客给袭击了。

“所以你亡命狂奔,逃到三河,最终重伤昏迷?”

“事情就是这样。”加藤拜倒:“请大人一定要收下在下。”

“收下你,不是不可以。”忠良故作犹豫:“你都会些什么?”

“在下擅长忍术。”

忍者当然是擅长忍术,忠良腹诽。目前水野家最需要的是反间能力。经过白泽原合战与剿灭水军后忠良名望也越来越高,同时领地上多出了好些眼线。忠良想要清理掉一部分,来震慑一些别有用心之人。忠良便问道:“你能识别其他忍者吗?”

“能,只要是忍者就一定和普通人有区别,在下一眼就能看出。”

忠良高兴到:“好,只要你能清理出本家领地上的他国忍者,我就提拔你为我水野家的家臣。”

加藤断藏赌命作保,忠良满意地离去,走前还不忘提醒加藤:“今川家的忍者可以放过。”有时候,刈谷城的消息传到骏河,忠良放心,今川义元也放心。这就是附庸和主家的默契。

加藤断藏不愧是名忍者,几天时间揪出了十多名他国奸细。其中以武田家和织田家居多。对于这些人不用客气,统统斩首。把头颅刮在城町路口,警示后来人。

忠良对加藤反间的能力佩服,在评议厅里提拔他:“你就当本家的忍者头目,俸禄先给你一百贯,今后立功酌情升赏。”

“谢主公。”

就像武田信玄说的:“那种异乎寻常的功夫,将来很可能成为葬送武田家的武器,现在除掉比较安全。”忠良也小心使用加藤,不能过早就封与土地。

“招募忍者的事情也要抓紧,人手够了之后就组成外忍队,专门负责打听本家周边各大名的情报。你可明白。”

“臣下明白,立刻就去招募忍者。”加藤断藏谢恩后便退出。

忠良把加藤断藏的外忍和水野自家忍者分开。水野自家忍者称为内忍,专门负责保护要人。而加藤断藏则是打探情报和反间。忍者系统掌握在一人手里无论是谁都放心不下,忠良打算在外忍组建好自后,换上些内忍出身的充当头目。

弘治三年,1557年最后一件大事便过去了。

PS:把禅宗统五个流派给统一称呼了

PS2:加藤断藏设定取自《名将言行录》,也就为山本勘助杀的,不过把时间提前了。

第二十九章 吉良覆灭(上)

1558年清明时节,插秧刚刚开始,忠良就收到了三河吉良家的抗议。

事情的起因很简单。在水野家和吉良家交界处,原本一片荒地因为灌溉渠开发得以改造成水田。从冬天开始水野家就养着那块地,等待春耕开始后便种上水稻。可是春耕后吉良家的人突然跳出说那片地是他们的,要求水野家的人退走。

忠良得知后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并要使者转告吉良家当主。表示灌溉渠和土地都是水野家开发的,田地理所当然为水野所有。想不到的是没过几天水野家的农头被打伤,耕作的农民也死了几个。

“不对劲啊”忠良无论怎么想都觉得吉良家应该没有胆子和自己作对。

说起吉良家,他们家格极高但也极其催悲。家格高到怎么程度呢?从室町幕府时期传唱的“公方绝嗣吉良继,吉良绝嗣今川继”,可以看出吉良家是足利家的亲戚,有幕府的继承权,家格还在今川之上。可是高家格没有带来相应的实力,吉良家完全就是被人轮来轮去的小三。上一代家主吉良义安还被囚禁在骏河。这一代当主吉良义昭一直夹着尾巴做人。怎么突然一下就**了呢?这背后的事情就如迷雾一样让人不清楚。

“此事需要今川治部大辅来裁决。”会议上命泉和尚进言。

“大师所言极是”

忠良会后写了三封信,一封给今川义元,一封给父亲,还有一封顺带十枚小金判送给关口亲永。

骏河方回应得相当快,关口亲永又跑来三河。由于先前和水野家合作愉快的关系,他自然先找到忠良。

“忠良殿,事情我已经有些了解,放心一定会在主公面前为你主持公道。”关口亲公卿做派依然如故。

“多谢亲永大人一直照顾忠良,区区礼物不成敬意。”忠良又出了一笔血。

“如此我还要去吉良家,就不久留了”

关口亲永刚离开,忠良便把加藤段藏叫来:“你跟上关口亲永,把他在吉良家的事情全部记下,回来向我禀报。记住要尽量破坏吉良家的谋划。”

加藤段藏跟着关口亲永到达吉良家的东条城。吉良义昭比忠良还热情地款待了关口亲永,席间送上美人,礼物。关口亲永统统笑纳,一手揽住美人,一手让侍从把礼物送回房间。加藤段藏灵机一动,潜入关口亲永房间。打开礼物一看,嘛!一盒子银钱。目光闪烁几下,把礼物放回原位,又潜行出城。回来时手中提着只死狗,把银钱和死狗调包,然后潜伏起来。

“于是关口亲永打开礼物的时候,被吓得尿了一地。”忠良大笑着听加藤讲述事情经过。

“是的主公。他第二天早上就气冲冲地离开吉良家。”加藤段藏也轻笑起来,手中送上这次调包的银钱。

“这些银钱就当做奖赏给你”忠良轻轻挥手:“这次做得非常不错,下去。”

加藤断藏谢了一声便退下。

关口亲永满腔怒火地回到刈谷城,面庞通红,看上去依然怒气未消。

“忠良殿,吉良家的人果然狼子野心。这次不但想要侵吞水野家的领地,我看连我们今川家也不放在眼里”关口亲永的扇子被他捏得变形,显然是怒急了。

忠良心里偷笑,口上缓声宽慰:“永亲大人请款心。吉良家如此倒行逆施,治部大辅大人肯定会严惩吉良家,到时候我忠良自会为大人报仇。”

关口永亲回到骏河会说什么话,忠良用脚趾都可以想出:“三河吉良家狂妄自大,自认凌驾于今川家之上。连治部大辅大人也不放在眼里了。”以今川义元的性格听了,肯定会暴怒。吉良家在他眼里本来就是钉子,现在弄出这么一出,就更有理由灭掉吉良家。

果然不久后,软禁在骏河的吉良义安被勒令切腹,龟姬也被幽静。今川义元发出诏要在安详城的朝比奈泰朝和忠良组成讨伐军一起进攻吉良家。

“朝比奈泰朝作为主将从东面向牟吕城进攻,水野忠良作为副将从西面向西条城进攻。”忠良在评议上念出诏中的内容,大小家臣听了都欢心鼓舞。吉良家灭亡已经是不可逆转,就看水野家能获得多少封赏。

“忠良,这次只用旧领出兵会不会少了些”叔父忠重也从宫山城赶来:“我看不如让新领也一起出兵。”

“不行”忠良否定:“去年我定下法度,新领到今年秋收之前不用出兵,这个法度不容更改。”

“可是~~”

“没什么可是,我定的下的法度是让人遵守的,要是我自己带头破坏法度,以后家中还有谁会遵守命令。”

家臣们听了无不动容,纷纷向忠良下拜。

“那么这件事情就这么决定了。各家不用征集农兵,出动武士与我一同,两日后进攻吉良家。”

忠良其实可以不用征调家臣作战,只用水野备就够了。但是这其中有一个叫做立功机会的利益,为了显示自己一视同仁,才抽调家臣作战。

家臣们少的出两三人,多的出十几人都是常年训练的优秀战士。汇合起来也有一百多人,和忠良的旗本与水野备加在一起也有七百多人。大军浩浩荡荡的进入吉良家领地,一路上没有遇到抵抗,直接攻到西条城下。

“吉良家选择拢城,还算是有点自知之名。”忠良马鞭遥指本丸,环视左右笑道:“只不过城中也没有多少人。”

“嘿嘿,主公。请让老夫带人去冲杀一翻,说不定能一举攻破大门。”金吾太郎横刀立马向忠良请战。

“好,祝金吾大人起开得胜。”

金吾太郎这次作为旧领旗头出战,带着一百多人分成散兵攻向城墙。西条城反击如预料一样微弱。金吾太郎把太刀咬在嘴里,双手抓住城沿向上攀爬。两下就抓到了墙沿,双手用力一拉翻上城墙。

“一番城由我金吾太郎夺取了”老将豪笑着挥刀砍向两边冲上来的人,一个呼吸带走两颗人头,后继武士嗷嗷叫地一一上墙。第一道城墙很快就在猛攻下陷落。

忠良正要继续攻击本丸,吉良守军在本丸点大火。本丸大火烧灭掉吉良家最后一点抵抗,忠良组织大军入城灭火,收编俘虏。

“吉良家的守军真是少得可怜”忠良一路看来地上的尸体最多三十出头,加上俘虏也就一百出头。

“也不是谁都像本家一样组建了常备军啊”小本多得意地笑着:“我看本家继续壮大下去,主公一定会成为国主。”

“就你会拍马屁。”忠良马鞭轻轻敲在小本多头上。

牟吕城那边是不是也向这边一样顺利呢?

第三十章 吉良覆灭(下)二更

牟吕城那边,朝比奈泰朝进展比忠良还要顺利。牟吕城没有抵抗就投降了。原本吉良家麾下的家臣纷纷转投今川,甚至还调转矛头攻击原来的主家。

“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没过于此。”忠良得到段藏的报告后如此感叹,“那吉良家是什么反应?”

“吉良家向骏河派出了几波使者,上下活动想要解释此事。”

忠良心中为吉良家哀叹,情势已经到了生死地步,还妄想解释?现在只有拼死一战或者跑路两选一,投降?今川义元可不是好心地人呐。

“那本家是否继续进攻”渡边守纲请示到。

“不用进攻,我们先巩固自己的战果。”忠良用马鞭在地图上画出一个圈:“水野家再大可就危险了。正信!”

“臣在”

“你运些酒肉和粮草去朝比奈泰朝军中,向他表示本家不会继续进军,吉良义昭就交给他来解决。”

“是,臣下这就去办。”

当忠良的问候送到时,朝比奈泰朝大大笑:“三河小子还是挺有趣的嘛,你回去就说,这个人情我收下了。”

正信按照原话回复忠良。忠良听完会心一笑:“正信,西条城领内还没完成春耕的土地,你要抓紧完成。”

“臣领命”本多正信因为剿灭海盗和开发灌溉渠的功劳已经加封到四百五十石,办起事来也越来越积极。

忠良便在西条城坐等吉良家覆灭。五月过了一半,朝比奈军还没有攻下东条城。名门贵胄的底蕴显现出来,当真是百年之家必有殉死者。

“是不要帮下朝比奈大人呢。”忠良犹豫着,这事要做也不能做得太明显。在把先期收集的情报再过一遍,发现东条城是滨海城市,拥有专门进出船只的水门。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吉良家还能支撑到现在,这个水门作用不小”忠良抖下情报,整军前往衣浦港。吉良家的水军在开战没多久便给忠良手下的三河水军解决了。

衣浦大隆率领水军大小头目出五里相迎。这个汉子执掌三河水军之后,样子越加雄壮。忠良把他从地上扶起:“大隆你好的很呐,不但每月能给本家上缴五百贯,还能把水军发展强大,非常不错”

“大隆可不敢居功,儿郎们都是仰慕主公雷神的名号才来相投。”

忠良没有答话和衣浦大隆一起进入港口。

“这些就是,三河水军的船只吗?”忠良指着港口上几十艘船只问道。目测中有安宅船两艘,其余都是关船和小早。

“臣下接到主公的命令立马把船只都集中起来给主公检阅。”

忠良一边点头一边和衣浦大隆登上最大一只舰船。当天晚上,三河水军出现在东条城水门外海。水军们没有点明灯火,借着月光慢慢的靠经。在只有百米左右的时候,前排驾驶小船的水手开始拼命摇浆,船只像离弦之箭一样冲向水门。五十米的时候船头上燃起大火,干草,柴火,硫磺让火势越来越旺。最后时刻水手们跳下船只,小船轰地撞在水门上。

“成了!要不了多久水门就会烧毁,这样就可以开船进去,主公的强军便可以进入城内。”衣浦大隆在船上给忠良讲解。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水门化成残骸。衣浦大隆又派出一批火船冲入水门,吉良家水军被堵在港里化为灰烬。港内逐渐清空后两艘安宅船冲破残骸进入东条城内。东条城守军早就在码头严阵以待,弓箭,飞石一股脑往船上射击。

渡边守纲和岛胜猛站在船沿,大喝一声带着野太刀备军跳到码头上和守军厮杀在一起,长刀挥舞掀起一片人头。杀红眼的太刀备兵吼叫四处砍杀,很快码头上清理出一片空地。运兵船同时放下栅板,长枪备军一个接一个踏上地面,在备军组头叱喝下结成枪阵。

渡边守纲站在阵前,高呼“水野备,平枪,前进。”

“唬~”备军士兵脚步向前踏出一种吉良军从来没有听过的节奏。脚步声就如雷电一样轰隆作响,地面都被震动,枪林滚滚势不可挡。

“刺”前排备军挺枪刺去,守军士兵倒下一层,备军前进一步。“枪裘”长枪一片扫去,守军又少了一层。长枪备军汹涌向前,水军士兵也跟在备军身后向城内涌去。很快东条城内燃起大火。城外朝比奈军看见城内燃起大火,乘机对正门发起猛攻。

两处战场的进展通过段藏麾下忍者不停的传到忠良耳里。

“你说正门朝比奈军已经进入城内了吗?”

“是的,现在正在向二之丸猛攻。”

“继续打探”

“哈”

二之丸陷落后忠良传令召回备军,准备撤离。今天之战只是帮助朝比奈,和这位大将结下善缘,好方便以后行事。

船只慢慢离港,码头上奔马跑来一位武士,隔着十几米焦急大叫:“我家主公请和泉守大人一叙。”

忠良立在船头:“告诉你家大人,忠良改天亲自前去拜访。”

当船只开到外海时,东条城天守阁燃起熊熊大火,名门吉良家就此消失在战国时代。

对于此战,今川义元没有表现出特别的情绪,在封赏中把西条城四千石封给水野家,还特别赐予感谢状,感谢忠良历次为今川家做出贡献。

这壮纸在忠良看来就像是警告壮,水野家强大快要超出今川家的底线。忠良又特意写了一篇效忠信送去骏河,能起到多少作用就不知道了。

“今后怕是水野家再也没有出征的任务了。”有此明悟,忠良把精力转移到领内建设上。新夺下的领地靠着矢作川,开发灌溉渠道再还不过了。伊藤屋再次被委任开发灌溉渠。今年的目标是把西条城灌溉渠和旧领灌溉渠连成一片,形成矢作川——逢妻川灌溉系统。

这项工程甚至超过了去年,忠良又把工程款项拖到明年甚至后年再给。鉴于已经有了合作经验,伊藤屋痛快地签下状纸。

时间向着1559年滚滚前进。尾张织田信长终于压服了所有反对势力,成为名义上的尾张之主,但是大高城陷落让这尾张之主多少有些名不副实。

当忠良得到断藏禀报时,意识到桶狭间就要开始了。信长开始反击大高城的时候,便是今川义元上洛的契机。

“断藏,你亲自去这个地方探查,这个地方两年之内都是本家的重点所在”忠良用马鞭点在田乐桶狭间上。

“哈!”

忍者离开后,忠良的马鞭随着目光徐徐东移,一路跨过丰川,扫过远江,到达骏河,最后点在甲斐踯躅崎馆。

“死了第一弓,老虎找上门?不过那又怎样,这世界就是我来,我见,我征服。”

黑暗中无数眼睛都把目光投向东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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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那猴,那狗,那信长(上)

1559年夏天时,忠良收到一份报告:三河来了一位武艺非常出众的武士,在冈崎城下连挑十余人,毫发无伤地离去。

难道是他?再让人去找时,被告知这位武士已经回到了尾张,名号叫做犬利家。忠良才想起前田利家杀了信长喜爱的小姓十阿弥被赶出织田家,在各地流浪的事。捶足顿胸,一员大将从手中溜走了。

“我得乘机把他招揽过来”忠良写了一封深情并茂的信附带上五贯钱,让人去尾张寻找前田利家的妻子阿松,期望能在那里遇见利家。

没几天使者就回来禀报:“没有见到前田利家,只见到了他夫人。前田夫人说丈夫不在不能接受馈赠,只下信把钱给退了回来。”

“刚强之心不比男子差啊”忠良由衷赞叹到。听使者描述,阿松生活得非常困苦,还不肯接受馈赠可见其风骨俊节。

“这事需要跑一趟”忠良让加藤断藏派忍者打探利家的下落,有确切消息就去招揽。

使者第二次回来告知:“见到了前田利家,但是被拒绝了。前田利家说,他虽然被流放了但是依然效忠信长。”

“难道,非要我亲自跑一趟?”忠良再次掌握到利家的动向后,决定亲自去一趟尾张。

“夫君去了尾张,那家中怎么办。”阿熏知道后惊讶地说道。

“只能靠你了”忠良神秘地笑着

“靠我?”

“对,只要这样就行”忠良在阿熏耳边说了几句。阿熏听后无法相信:“这样真的行吗?”

“当让可以,放心只要坚持三到五天就可以了。”

阿熏见无法劝阻碍忠良只好同意,不过死活要忠良带上黛姬一起去。“有黛姬在夫君身边,阿熏才能放心。”忠良见爱妻哀转恳求便答应带上黛姬。

隔天,刈谷城传出当主生病的消息。来探望的家臣全被阿熏挡驾,就算要看一眼也只能隔着屏风看个影子。命泉和尚神秘一笑,说是要闭关修佛,转身出现在尾张边境上。

忠良和黛姬乔装成普通武士,小本多依然小姓打扮。三人刚进入本家知多郡领地时,命泉和尚站在大道上拦住三人。

“阿弥佛陀,忠良殿下此行怎么能不叫上贫僧呢?”

“大师不会劝我回去的?”忠良奇怪。

“当然不是,命泉正在刈谷城闭关,站在这里的是法泉和尚。”

打发和尚回去是不可能的了,只好带上他:“法泉大师就一同行走。”

四人用一天时间走出知多郡,进入织田家势力范围。看看天色已近黄昏,于是就在附近农家借宿一晚。日本平民生活条件比想象中还要贫困,他们的房屋和牛棚差不多,四处漏风不说,抬头还可以看见星星。忠良靠在柱子上睡不着,睁眼偷看其余三人。小本多倒在地上呼呼大睡,这样的环境能睡得着忠良挺佩服他。命泉和尚和黛姬,一人拨弄着念珠默念佛经,一人跪坐在地,长剑置于腿上闭目眼神。

月黑风高将半夜时忠良坚持不住睡去,黛姬睁开双眼,美目扫过忠良和小本多,见两人睡着,默默起身提剑:“加藤忙不过来,我去去就回,这里就交给大师。”

“女施主,请放心离去”命泉和尚低声回复。

不到两刻钟黛姬回来,发丝中飘出淡淡的血腥味。见忠良依然熟睡中,重新坐下闭目养神。

第二天,忠良带着三人转入山道,理由是一行四人的组合显眼,大道上不太安全。

“但是在这片山坡上只有我们几人不是更加显眼么。”小本多嘟囔着说道。黛姬跟着发出一丝轻笑。

“额,确实是这样。”四周草丛低矮,树木稀少,无论谁一眼就可以看见几人。“不过也不是只有我们”忠良指着前方山脊。

上面的人也似乎发现忠良他们,骑马向这边赶来。

“一二三四五,五骑。”小本多下意思捏紧胁差。

五骑越来越近,命泉和尚附在忠良耳边轻声说道:“是织田信长。”

什么!忠良脊柱瞬间一麻,再看向为首的人,只觉得他张扬霸气由内而外,压得他快喘不过气。左手扣紧剑身,几乎想要拔刀。

“南无阿弥佛陀”

一声佛唱如醍醐灌顶,忠良从头顶开始到脚跟通体清凉,这一激神智回复。忠良感激地看向命泉和尚:“多谢大师。”

“忠良殿客气,贫僧佩服殿下才对。”

忠良疑惑命泉为什么这么说,信长几人已经骑马接近。他们在离忠良十几米的地方下马,表示没有恶意。信长边走边大笑,还把手中的铁炮丢向侍从。

“好胆量!竟敢闯入织田家的领地,就不怕杀头吗?”

“我们是东国北条的家的武士,不小心迷路了。”忠良也下马,把马缰交给小本多向前走去。说辞他已经想好:自己冒充北条氏政,命泉和尚是北条幻庵。至于小本多和黛姬他们则是打杂的甲和乙。

两人走进后盘腿坐下,家臣们都在十米外护卫,免得生出什么误会。

“你到底是什么人,咦?我看你挺眼熟的”信长坐盯着忠良看了几眼,折扇在腿上一敲,大笑:“都说水野忠良是位刚毅大将,想不到还有信口雌黄的本事。”

被揭穿了!忠良老脸泛红丢人到家,又不得不服信长。这时候再狡辩是为不智,只好低头道:“上总介大人目光入炬,忠良佩服。请问大人是如何知道在下的身份。”

“很简单,你的长相我早就让人画了一份”信长毫不隐瞒,把事情说了一遍,笑嘻嘻地看着忠良:“说,你来尾张是要做什么?”

“在下为前田利家而来。”忠良同样老实回复。

“哦~!你倒是挺有眼光。犬千代的本事我知道,只可惜谁叫他逆了我的法度。”信长回忆道,然后把折扇抛给忠良:“你拿这个给他,就说我流放他不是因为他杀了十阿弥,而是因为要维护织田的法度,叫他另找个好主公侍奉。”

“谢上总介大人。”忠良鞠躬道谢,抬头见信长正玩味地看着自己“上总介大人,为何如此看着在下。”

“呵呵,我看你也不是蠢笨的人。水野家在今川方已经达到了极限,相信你是知道的。何不投向我这边,三河国全部给你。”

“信长大人说笑了,水野家已经向今川家效忠。何况今川加并没有薄待水野家。”忠良说道。

“嚯嚯,原来是这样吗?我等着和你再次见面的时候。”织田信长自信地笑着:“今川义元不过是目光短浅,思想守旧的人。天下正在大变,迟早为我所取。”

“忠良也等着这一天,期望能亲眼目睹上总介大人的风采。”

“不说这些了”信长摆摆手:“我看你挺和我胃口的,你说说铁炮这东西怎么样?”

“铁炮必为战争主角”忠良肯定到。

“为什么”

“因为训练一个合格的弓手要数年时间,训练一个铁炮足轻只要几个月。铁炮不管在射程还是威力上都强过一般弓箭。只要能大量使用便可以在远距离上就消灭敌人。”

信长大笑拍着忠良的肩膀:“我越来越中意你了,刚刚那句话不管什么时候都有效。”

“忠良也一直看好上总介大人”。

两人都得到想要的承诺,相互行礼后分道扬镳,忠良继续前往利家处。

黛姬和命泉和尚落在忠良后面。

“结果怎样?”黛姬小声问道。

“无争而和,大善!”

第三十二章 那猴,那狗,那信长(下)二更

忠良一行四人在浓尾边境和外忍组的忍者接头,得知前田利家正在村里面徘徊。根据指引在酒馆的马棚里找到了利家。这家伙正倒在马棚里半醉半醒,吵吵嚷嚷地还要继续喝酒。

“主公这个醉鬼就是号称枪之又左的前田利家?”小本多一脸不信走过去,一脚把他踢翻转。捂住鼻子:“好丑啊,多久没打理身体了。”

“阿弥佛陀,这醉鬼还有那么一点大将根骨。要不我们先把他抬回去。”和尚说道。

“我看不如先把他浇醒,别搞错人”黛姬厌恶地远离两米之外。

“也好,锅之助把它弄醒了。”忠良发话。

“好嘞”小本多目光在马棚里巡视一翻,走到利家身边把他拖到水槽旁边,单手抓住头发往水里面一按。

咕咚~咕咚,利家四肢挣扎好不容易抓住水槽才抬起头来,往地上一坐靠在马槽上看着几人人“你们是什么人,也是来看我笑话的么。”

“看样子还没醒呢?”小本多又一按。这次利家终于醒了,挣扎起来在四周找来找去。

“这家伙是在找枪么”忠良摇摇头,利家这状态无法交谈,叫道:“喂,想知道尾张的消息就来村东头找我们”希望家乡的消息能让利家真振作起来,说完忠良带几人离开。

“主公,你说那醉鬼会不会来?”小本站在忠良身边,无聊地看着村口。

“会来的,那个男人可不会那么容易颓废掉。”忠良可是熟知历史的。

黛姬坐在一旁,偷看忠良:这个男人哪里来的自信。

“你们看那不是来了么”还没坐多久,前田利家拿着长枪来村子东头寻找忠良。衣服上显眼的血迹看来是厮杀过一番。

“这位殿下真的是尾张的使者吗?”利家一来就问向忠良。

“我不是尾张来的使者”忠良回到,前田利家一脸失望。

“那殿下来找利家为了什么?”

“其实我是水野家的水野忠良,这次找到殿下是想要招揽殿下。”

“原来是三河雷神水野大人”利家坐在地上向忠良鞠躬:“殿下三次招揽,利家深感大恩。但利家没有侍奉别家的想法,水野殿下请回。”

“利家,先别着急拒绝。”忠良拿出织田信长给他的折扇:“这是上总介大人托我带给你的。上总介大人说:驱逐你不是因为你杀了十阿弥,而是因为你违反了他的法度。为了自己的法度得到执行才驱逐你。还要你去找别的主公侍奉。”

扇子被交到利家手里,颤抖着打开一看,果然是信长的扇子。万念具灰,再回清州如梦醒般破灭。“主公,利家知错了”汉子哇地一声伏在地上哭出来,扇子紧扣胸前。

情谊之深,忠良等人无不感慨。等待利家哭声渐小才拍拍他的背“利家可到我水野家来?我以侍大将之位,虚席以待。”

前田利家大悲之后,也明白信长的意思,擦去眼泪:“谢水野殿下看中,只是请大人答应在下一个条件:他日若是水野家和织田家对战沙场,利家恳求能不出现在对敌织田家的战场上。”

这个要求可以接受,忠良正要答应。小本多大吼一声抽出胁差:“主公,这样的人即使在我们水野家,心里也一定想着织田家。现在就杀了他。”

“锅之助收起刀”忠良劝解:“这正是利家的优点,要不是利家重情重义我也不亲自前来招揽他。利家你的条件我答应了。”

“谢主公恩情,利家永世不忘。”前田利家下拜发誓。

忠良扶起利家:“我们先去尾张接了利家的家室再一起回三河。”

几人一路向尾张腹地前进,有利家带路速度快了很多,大半日时间就赶到利家妻子阿松在的住处。

利家引着忠良一行人,推开篱笆走进院子:“阿松快出来,有客人来了。”

“当家的,你回来了?”阿松听到声音,跑出来惊喜地看着利家:“上总介大人赦免你了?”

“没有”利家摇摇头。

“那你回来要是被知道了~~。”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先去收拾东西,等会带上孩子一起走。”利家照顾忠良等进屋。阿松这才看见忠良几人,鞠个躬便去准备。

屋内还坐着一个四肢极短的矮子。额头宽大,眼睛溜圆,像只猴子一样。

“藤吉郎你也在这”利家把枪放下坐在藤吉郎的对面。忠良几人不说话,一一找个地方坐下。命泉和尚一进屋子便盯着猴子的头顶,目光凝重。

“来给阿松送点东西!”猴子随意说道,目光好奇地打量忠良等人:“利家主公赦免你了吗?”

“没有,哎~这次回来是接阿松一起去外地的。”

“这么说你侍奉别家了!”猴子眼睛睁的溜圆盯着利家,发现新大陆似地惊奇。

利家点点头。

“有本事的人就是好啊,刚离开就找到别家了。”猴子妒忌讽刺道,再看了忠良等人几眼,站起身子:“主公那边还需候着,我先走了。”

猴子刚走,阿松就抱着孩子出来。忠良几人骑上马向三河方向走去。离开城町还没有多久,背后响起密集的马蹄声。织田家的追兵来了。

“叛徒犬千代,哪里走。”

利家回身看见追来的大将正是权六,把枪立在身前:“主公你先走,臣下和权六有些交情,他不会为难我。”

忠良不同意,他们几个人包团还有点希望,只留利家一人就死定了。

柴田十几骑冲来绕着忠良等人围成一圈,防止忠良逃跑。

“利家,为何要背叛主公。”柴田指着利家的鼻子质问道。

“我没有背叛,这事主公也是知道的。”利家拿出信长的扇子,在柴田面前展开。

“果然是主公的扇子。”柴田仔细辨认下,瞬间命白自己被人利用了,对着空气挥拳:“猴子竟然敢骗我。”马鞭狂抽,几十骑又狂奔而回。

“真的是藤吉郎告密的吗?”利家听到柴田走前说的话,不敢相信多年的好友会出卖自己。

“走”忠良拍拍他的肩膀,安慰到:“三河就是你的家。”

猴子这时正在城里偷着乐。利家改侍别家的事,他拿不准信长到底知不知道。于是便故意在柴田面前嘀咕:“看到利家回来搬家,似乎要去他国侍奉别人去。”柴田胜家听了没有多问就追了出去。

“要是主公知道利家改侍的事,权六又杀了利家。我就推脱说全是权六自己的主意。要是主公不知道,我就说完全是我报信才能如此,功劳少不了我的。嘻嘻,我果然聪明。”

猴子美梦没做多久,一只马鞭重重抽在他脸上打断他的美梦。

“叽~好痛,是谁打我?”猴子睁开眼看见怒气满腔的柴田。

“是我打的”柴田黑着脸抓住猴子开始猛抽。

“怎么回事?”信长听到声音走出来。柴田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

“这猴子要好好教训,权六交给你了”信长撇了一眼走回屋子。

“主公饶命啊”猴子扑在地上痛哭流涕。柴田胜家狞笑着把他拖到角落,慢慢施暴。

第三十三章 决心

经过近两年的时间,水野家领内渐渐的开发完毕。矢作川到逢妻川灌溉系统吸引来大量流民。这些人或是成为水野家的农民,或是做工赚钱成为町民。盐业生意越来越好,整个领内弥漫着一股积极向上的朝气。

以盐町为例,不仅有三河的商人,还有尾张甚至美浓、甲信的人慕名前来。城町奉行所每月进账三百多贯,不但满足了自身的消耗还能上缴一部分。港町那边船运深意也越来越好,居衣浦大隆报告,已经可以跑伊势和骏河线路。月上缴在一千贯左右。当然最大头的还是雪盐生意和过路费,两项相加有五千多贯的收入。

田地方面,来自逢妻川和矢作川的河水浇灌出大片良田,水野家直接控制的领地达到了六万一千石。水利设施也使年年水患得以化解,上游的洪峰经过灌溉渠分流变成平静地缓流。领内平民把灌溉渠统一称为‘忠良渠’。

在骏河方今川义元主持的检地大部完成,对三河领内的各豪族控制力大大加强。曾今的三河之主松平家被纳入了家臣体系,松平元康在骏府城连大气也不敢出。武器和粮食,正逐渐运往三河冈崎城,为上洛做物质准备。

军事上,水野备扩充到六百五十人,由四备步兵外加五十人的骑马队组成。不管是供给,军备还是训练,忠良自信在日本绝对处于前三。为此领内财政被忠良压制到极限,年年收入都在涨,可年末结余绝对不会高于三千贯。

知多郡方向,今川家去年夺取的大高城渐渐坚持不住。织田家在去年十一月离鸣海城20町的丹下,丹下以东的善照寺,南中岛的小村,黑末川对岸的丸根山及鹫津山筑砦。彻底切断了鸣海城、大高城之间及其与外界的联系,对大高城又困又打。今川义元却出于防备的态度,没有让水野家出兵。不过要是大高城陷落的话,织田大军就可以顺着道路攻入知多郡腹地,今川家几年来在尾张经营出的优势就荡然无存。

这一切就好像与忠良无关似的。女儿稻姬快三岁,小家伙精力充沛就算在本丸溜达一圈也不会累。最喜欢的玩具是浴池中的鲤鱼,上个月还喂死两条,哭了好一会才好转。阿熏在一月时又为忠良生了一个女儿,忠良取名为雪姬。家臣高兴之余不免又大失所忘,水野家的继承人还没出啊!有人提议忠良多收几个妾室,都被忠良拒绝。

千秋家的梨香今年已经十四岁,生得亭亭玉立。每次见到忠良都脸红低头,说话也断断续续。忠良摸她的头时乖巧的像猫一样。阿熏还偷偷摸摸地要忠良吃了她,忠良当时笑着说:“那么小怎么吃啊!”

就是在这种气氛下,时间终于进入了永禄三年的四月。骏河的今川义元突然向忠良发出命令,要忠良准备好两万石粮食供给军需。忠良知道桶狭间的大幕终于拉开

四月下旬,松平元康抵达三河,没敢进入冈崎城,在朝比奈下辖的安详城召集松平家的旧部两千多人。在刈谷城下忠良再次见到三河小胖子。与上次结婚时相比,松平元康更加深沉,难以琢磨。忠良不但交付给松平元康军一千石军粮,供他向大高运送粮食,还给每个松平军送去两个饭团以及热水。

“多谢款待,元康谢过忠良殿下”松平元康在军帐中向忠良道谢。

“不用客气,本来就是亲戚”忠良连忙回礼。

松平元康有些感动:“还是三河人好啊!”

忠良听出一点弦外之音:“元康殿若是有事,忠良一定帮忙,谁让大家都是三河人呢?哎~三河人日子不好过啊!。”

“元康今后就请忠良殿多多照顾了。”

从元康的大营中出来,方才几句话松平元康隐隐透露出不愿意回到骏河的意思。军队主力由松平氏的死忠大久保氏组成就可见一斑。

忠良回到刈谷城脸发出三道命令,召集所有家臣来刈谷城评议,命令常备军做好出击准备,忍者众全力探查今川义元和织田信长,松平元康三人的情报。

四月二十六日家臣齐聚集刈谷城,忠良传达出今川就要上洛的信息,家臣中分为两派,一派主张积极配合争取获得更大的封赏。一派认为在今川上洛中要保存实力,不能被今川家当成马前卒白白消耗。

“我看今川家是不会让本家打前锋”忠良开口所有家臣都安静聆听:“本家直领已经够大,加上支配的户田和千秋两家达到六万八千石,治部大辅大人在攻取尾张前是不会再给本家立功的机会。所有我想骏河方甚至可能不让本家召集士兵。”

“难道本家就这样看着辅佐上洛的大功被松平家的小子抢去吗?”叔父忠重苦恼到。

“当然不会,从尾张到京都还会经过美浓和近江。本家迟早会出现在在上洛的队伍中。”

“请主公指点今后本家的大政。”荒尾善次俯身说道。

“今后本家的大政是战备,要求做好随时支持治部大辅大人上洛的准备。在命令下达两天内必须赶往目的地集合。迟到者都以懈怠论处。”忠良一语定下大政基调。会后家臣全部返回各领做好准备,叔父和命泉被忠良特意留下,一些事情不能伸张。

三人来到佑笔阁,忠良才说道:“叔父,今川上洛对本家到底是好是坏?”

“当然是好事,要是治部大辅大人当了将军,本家就算不是管领,也至少是一国之主。”

“叔父大人真的认为今川家能一统天下?”忠良身体斜坐靠向叔父问道。

“只要上洛能成功,天下大势就站在今川家一边。”忠重说出历史另一个可能。

“我也这样认为”忠良点点头:“为了让今后水野家更被治部大辅大人看中,忠良想让叔父准备些酒食,在今川家本队到达时劳军。钱从本家金库中出。”

“这个方法可行,我这去办”忠重站起身走出佑笔阁。

忠重看着叔父的背影心中叹口气,转头问命泉和尚:“大师,你看怎么样。”

“阿弥佛陀,忠良殿能拿此事和贫僧商议命泉感激不敬。为殿下计,还是静观其变的好。”

“为什么呢?在下记得大师在太原雪斋去世后说过,今川如安保领内科享富贵,若做他想便会灭亡?”忠良奇怪道。

“贫僧也听殿下说过,就算是上天注定也需要人去拼抢。若是人无此意就算上天垂青也不过是影一梦。”

忠良明白命泉和尚到底要说什么,心中下定决定心无论如何都要一试。命泉和尚看了忠良的头顶两眼:“殿下既然下定决定,贫僧这就告退。”

命泉走出佑笔阁,凉风一吹,才发觉浑身冒汗,刚刚那几句话实是修行之身干涉天机,“阿弥佛陀,好险好险,只是旁敲侧击便差点反噬。若果今川败,本宗大道完成一半。若是今川胜了,和尚我只能去阿鼻地狱念经赎罪。”回头看了一眼佑笔阁,里面多出一个人影正跪地接令。命泉回到住处便开始闭关,吩咐下去两月之内都不见客。

永禄三年,1560年五月10日今川义元开上洛。松平元康也开始向大高城发起运粮作战。

第三十四章 元康大败(上)二更

忠良受到来自骏河的密保:今川军全军出阵。

“桶狭间大幕终于拉开了。”忠良微呼一声,加藤段藏出闪现在佑笔阁里,跪在地上:“主公有何吩咐。”

“松平元康那边动向如何?”

“松平军于昨天早上已经跨过境川进入尾张地界。现在正停留在大高城外围地区。而松平元康本人去了阿久比城。”

“继续说”

“松平元康在昨夜和於大殿见了一面,於大殿和家康交谈了很久,还引见了松平元康同母异父的兄弟,一切都在这里。”

忠良看过便签,上面记载的无非些母子相见的戏码,除了松平元康说了一句‘想要留在三河侍奉母亲的话’,其余没有什么价值。忠良毫不在意,把这事抛之脑后。

今川义元给松平家康的任务是运送粮食进入大高城,解决织田家对大高城的围困。松平军停在外围应该是在制定什么计划。忠良把历史上这个时期的事件想了一遍,在案台上拿起笔写下几大段话,承诺会把今川家的动向透露给信长,落款是‘一面之缘,盘做相谈’。写完折起来放入信封,再用案台上的蜡封好,交给加藤段藏。

“这个信息非常重要,你一定要交给尾张的织田信长。”

“哈!臣下一定完成。”

按理说水野家和织田家是敌对关系,忠良却给对方大将通信很不合理。加藤段藏却不敢多问,他深知忍者只需要做事,不需要知道为什么要做。知道为什么的忍者都活不长。

“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只能看天意,我还真是弱。”忠良心中自嘲到,走向内院。

院中的八重樱开得如云似霞,花瓣随着清风飘落。阿熏正和稻姬在院子里嬉戏,奶妈抱着雪姬边走边哄。黛姬为首的几个巫女坐在樱花树下修行。

“爸爸”女儿看见忠良飞奔过来扑在忠良怀里。

“稻姬乖,你有没有听妈妈的话。”忠良抱起女儿哄到。

“我有乖乖听话,刚刚还做完了巫女修行。”

忠良和阿熏有过约定,女的就信仰神道教,男子信仰禅宗。笑着说:“稻姬果然很厉害,都超过爸爸了。你想要什么奖励”忠良笑着

“我想要飞飞”

“好嘞,飞咯”忠良把女儿抛向空中再接住,稻姬发出一串咯咯咯的笑声。

“好啦,不要累着爸爸了”抛了十几下后阿熏抱过稻姬放她下地:“去那边玩去。”

“不,稻姬要和爸爸在一起.”女儿抓住忠良的衣服不放。

“就让她在一起.”忠良拉着阿熏和稻姬坐在走廊上。梨香端着茶点默默地放在忠良身边。

“这些事情可以让侍女去做。”忠良对着梨香。

小姑娘用托盘挡住脸,嘤鸣一声跑开。“还是那么害羞啊.”忠良叹道。

“梨香只有对殿下才是这样的”阿熏似笑非笑。忠良知道阿熏指的是什么,尴尬地笑笑,把女儿抱在自己的腿上:“有阿熏就够了。”

“到时候怕夫君拒绝不了”。阿熏非常满意现在的生活,丈夫对自己很好,两个女儿也很可爱。此生只求和丈夫永远在一起,别无他求。不过想到日本的规矩,阿熏又免不了患得患失,靠在忠良身上享受独占的时刻。爱妻和自己浓情惬意,忠良却有一半的心飞到大高城。

永禄三年五月初,经过半年围困,大高城已经快到绝粮的地步,城里就连老鼠都被抓来吃了。鹈殿长照喝了一碗半干的粥,嚼几下觉得牙齿有点松。放下碗哀叹“义元公的援军还没来吗?”

正在感慨中侍从来报“主公,城外来了一只军队,看旗号是松平家的人。”

鹈殿长照精神一震走上城头,见远处松平军推着粮车向大高城靠拢。

“终于来了,义元公没有放弃我们”很快鹈殿长照从激动变为沮丧。织田军从三个方向夹击过来。松平军很快陷入混乱,在大将弹压下且战且走退出大高城范围。

松平元康第一次战斗以失败告终。军营地里酒井忠次、石川数正等向元康谏言:“主公大高城乃是死地,围困只有今川义元的本队才能解。请主公暂时后退,不要让儿郎们白白牺牲了。”

和家臣相比,康没有丝毫战败的样子,依然神采奕奕。一一听取家臣们的意见后,右手需按,自信说道:“大高城之围不是不能解。我们可以把部队分为两部,一部佯攻寺部城吸引织田军,另一部则乘机把粮食运进大高城。诸位觉得可行吗?”

“声东击西吗?”酒井忠次、石川数正等人将信将疑的下去布置部队,准备再一次进攻。

松平元康第一次表现在当晚就被忠良得知,历史上元康阵耀的初阵很快将上演。忠良凭借历史记忆又把元康的谋略透露给尾张方面。松平元康初阵失败甚至是死亡,自己才能获得最大利益。

“段藏”忠良对着角落叫了一声。

“臣在”

“你带着外忍组前去监视松平军,如果松平军战败你就找机会杀了松平元康。尽量做得隐蔽些。”

“哈,臣会亲自去办。”

天下大势就在这半个月中,义元如果成功我便乖乖做他的附庸,若是失败我便乘机崛起。黑暗中,烛火在忠良眼里熊熊燃烧。

在尾张,松平军休息了一天就展开第二次行动。酒井忠次、石川数正带一半士兵悄悄行进到在寺部城下。

“我们这边开始”酒井忠次指挥士兵点燃干草,火势迅速蔓延,滚滚浓烟冲上天空,几里外就能看得清楚。

“但愿敌人会入预计中那样行动”石川数正有些担心。

“只要做得够真,织田军一定会上当。”酒井忠次又指挥士兵发出喊杀声,希望敌人能够上当。很快斥候回报鹫津、丸根砦的织田军正向这边赶来。

石川数正和酒井忠次听了大喜,开始按计划开始撤兵,在外围接应运完粮食的松平元康队。

“这次能够成功多亏了主公的计谋。”酒井忠次很是欣慰,从小看着长大的主公能够有出色表现,就好像是自己立功一样高兴。“松平家复兴有望了。”

“要是能够联合水野就更加没有问题了。”石川数正接话说道。

“松平,水野是姻亲说不定可以~~”

两人聊着渐渐发现不对劲,松平元康的本队还没出来,派出一队骑马队去打探情况。骑马队回来时仅有一人,身上还插着数只箭矢。

“事败矣~我们快去救出主公。”

酒井忠次和石川数带兵向大高城赶去,松平元康正被织田军围住。

第三十五章 元康大败(下)

“我要死在这了吗?”松平元康伏在马上,满眼望去四周全是织田家的木瓜纹。本来已经成功吸引了其余两个据点的织田军,自己可以带队突进到城下完成运粮。可是为什么不但那些织田军突然转向,还多出了好多敌人。现在手下已经失去统一指挥,混乱中只有被织田军一个个击破的下场。

“松平家历代先祖,祖神,漫天神佛,保佑我能逃出生天,将来必定建庙建社报答庇佑。”

这样想着松平元康突然觉得自己浑身充满力气,流矢也不可怕。直起身子发现织田军包围中有一处缺口。向左右高喊:“能否成活就在此战,诸君可同我一起突围。”元康带头向着缺口杀去。

“竹千代那家伙,小时候不过有点小聪明,长大了还多了那么点勇敢嘛!”信长本阵设在一处山丘上,俯视松平军。他接到忠良的秘信,没多考虑居就带兵来到大高城附近。松平元康声东击西的计谋被他一眼看破。

“松平元康再勇猛也逃不出主公的手心。”泷川一益立在一边,这和水野家暗通曲款他出了不小的力气。

“一益,带上你的忍者跟上松平元康,有机会就杀死他。那位也是这样想的。”信长打开折扇笑道。

松平元康好不容易冲杀出去,马鞭狂抽向着三河方向跑去,“不管输也好,赢也好,只要活着回到三河才有将来”。前方的树林越来越近,松平元康心里泛出狂喜,只要进入树林就可以摆脱追兵。还没高新多久,树林里冲出一波兵马挡在道路上。

“杀,斩松平元康者重赏”这波伏兵是佐久间信盛。他得到信长的命令,在佯攻部队退走后带着人马埋伏的这,截杀松平家的溃军。却不想来了一条大鱼,佐久间信盛指着元康“给我射下来。”

箭如飞蝗,元康惊得闭上双眼,突然觉得一顿,自己好像腾空了接着又是一震撞击,头晕眼花,五脏六腑都快蹦出来。元康好不容易睁开眼睛看见一群织田家的士兵嗷嗷喊杀像自己冲来。那眼神元康觉得和自己看碟中小鱼一样。

“武运还没开始就结束了么?”元康颓做在地上:“松平家个各位先祖,不想松平家就此灭绝请保佑元康!”

刚想完力气好像又回到身体,疼痛也瞬间消失。元康爬起来,抽出长剑快速向后退去。与身后家臣汇合,可尾随的织田军眼看就要追上来。

“酒井忠次在此!”关键时刻佐久间信盛军背后突然杀出酒井忠次,他着大枪左挑右突,奋力杀到元康边上。

“主公马给你,我来断后”忠次跳下马把元康推上去,用枪柄抽下马臀。骏马嘶叫一声向前蹦去。“数正,主公就交给你了。”

“放心,我一定护着主公回到三河。”石川数正吼完,带着本部人马护着元康向三河方向逃跑。一行人亡命狂奔,足轻逃的逃,死的死,跑出大高城范围时元康身边只有几十骑。

“主公,休息一下,马已经跑不动了。”石川数正喘气说道,身后的织田军已经被甩开了。

元康趴在马上,一只手指颤抖地指向身后:“织田军追来了吗?”

“我们已经摆脱织田军了。”

“呼~~~”元康长出一口气:“就先休息一下。”

众人听令下马休息,石川数正掏出两个饭团,递给元康一个。厮杀了一天,腹中早就空空。元康接过饭团,大口咬下去狼吞虎咽。

“主公,水”

“多谢,要是没有你们我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办。”家康接过水喝了一口,突然愣住。

“主公怎么了?”数正问道。

“不知道大久保和忠次他们怎么样了。只因我一人而连累了诸君,我还是以死谢罪好了。”元康说着扯开衣服,拔出长剑想要切腹。

“主公不可轻生!活着就是希望啊。”石川数正赶紧抓住元康的双手:“要是主公死了,丢下我们三河人怎么办纳?忠次他们在黄泉比良坂也会大骂主公。”

“这样吗?”元康想到酒井忠次让马给自己时那决绝的表情。

数正点点头。

“也罢”元康觉得自己已经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收起长剑,重新振作:“我要连大久保们和忠次的份一起活下去,我的生命不再属于我一人。从今往后请数正多多指教。”说完下拜。

“主公大礼,数正不敢当。今后定为松平家竭力效命。”数正也拜下。

林中数十双眼睛正盯着营地中的表演,泷川一益和他的忍军已经潜伏到营地周围。

“一共三十五骑,波太郎一会你从后面突袭,行动。”泷川一益命令完,抬手甩出手里剑,目标正是元康。

“主公小心”数正余光刚好看见一抹寒光飞来,用力前扑把元康压倒在地。手里剑贴着石川数正的头皮飞过,两人惊出一身冷汗。

“是织田家的忍军,我们快逃。”数正从地上拉起元康把他驮上马,自已也翻身骑上另一匹。

泷川一益早就带着几个忍者拦在前方,手中牵起拉锁“松平殿,投降。在下可以给你一个武士的死法。”

“呸~”石川数正拔出长剑在马屁股上刺下,坐骑狂奔向前撞向几人。忍者不慌不忙的展开拉锁,往马蹄上绊去。石川数正来不及调整,嗖地飞出几米远,倒在地上晕死过去。

“松平家的先祖救救你的子孙。”松平元康眼见绝路又在内心祈祷。这时树林里又窜出几个忍者和泷川一益战在一起。

松平元康大喜,乘着这个空隙拍马冲出包围,头也不回向东跑去。‘数正还有忠次以及大久保们,我会记住你们的。’

刈谷城忠良听着段藏的禀报,连呼可惜。松平家康落单后,段藏很快就找到机会。要不是突然窜出一群伊贺流忍者,元康的人头已经送到忠良面前。

“不过臣下还是讨取了对方的头领服部半藏。”段藏献上人头。

看去是个年轻人的样貌,应该就是历史上著名的服部半藏正成。忠良挥手让段藏盖住人头:“你认识服部家的人?”

“臣下在伊贺修行认识服部保长,这个人臣下虽然不认识但他会服部家的秘传,臣下可以肯定他就是这代的服部半藏。”

“嗯!松平元康目前在哪里?”

“我们解决那群忍者后向东追去,没有发现。后来才得知松平元康去了阿久比城。”

“做得好,你的俸禄提升到一百五十贯,继续进行监视,下去。”

“哈”

阿久比城是元康生母所在地,元康先向东然后转向南,即摆脱了追兵又可以寻求庇护。忠良可以判断元康本人没有因为大败而失去理智,依然足智多谋。不过此战松平家的死忠还剩下多少,还得仔细斟酌。

第三十六章 风雨前的施恩(上 二更)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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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藏汇报完后,忠良招来家臣。松平军大败后留下的烂摊子还得自己去收拾。要是尾张局势崩盘,今川义元本队到达时自己也脱不了干系。

“守纲,胜猛,利家。”

“臣在”。

“常备军准备出发,你们三人下去整军,一个时辰后出发。这次可能会和织田军作战,利家就不用去了。下去吧”忠良说道。

“主公等等,利家虽然不想和织田军作战,但亲主公让利家侍奉在侧,保护主公安全。”利家伏在地上恳请到。

“可以我的安全就交给你了。”

“哈”三人退下

“玄以”忠良又看向前田玄以,命泉不在的时候由他主持佑笔阁。

“臣在”

“多准备些食物和纱布,跟在备军后面一起出发。”|

“臣下这就去办。”

忠良的神色一看就是非常紧急,各人得到命令就下去办事。房间里只剩下本多正信和板仓胜重。

“正信交给你一个任务,让你的人在三河范围内散布消息:松平家松平元康,交战中贪生怕死抛弃部下自己逃跑,致使松平军全军覆没。”留言一起三河就是我的了,忠良想到。

“臣明白,保证三天内就能让全三河人都知道。”正信双手撑地接下任务。

“胜重”此时房间里只有他一位家臣。

“臣在”板仓胜重一脸激动,终于有正式任务给自己了。

“城中的那些酒食你可要看好了,不要出现什么差池。”忠良说道,

“臣领命,一定会亲自巡查。”

板仓胜重不以任务小而有所轻慢,是个可以重用的人。忠良心中记住,满意地让他退下。自己回到内院中招呼妻子:“阿熏,拿我的铠甲来。”

“要打仗了吗?”阿熏和黛姬几个巫女捧着盔甲出来,环绕忠良。

“松平元康败了,我必须带兵上去堵住织田军,不然本家在尾张的领地就可能不保。”忠良站直身体让巫女把具足装备在自己身上。

“那个男孩我认识,一个挺老实地人。我听人说他稳重,深沉,将来定成大器。却不想他这么快就败了”阿熏把胴丸绑在忠良身上绑好,轻轻一拍:“好了,然后就是肩膀。”

他是被你夫君我,还有信长一起给坑了。忠良心中默念,把手臂伸直让巫女装上臂甲。口中解释:“松平元康一直呆在骏府城,此前没能指挥过家臣作战。而他的敌人织田信长,从元服开始就一直在作战。其中不乏以少胜多的战例,可以算得上是名将。两人对战,松平元康落败一点也不意外。”

“松平元康这一败,命格就被消去了大半,忠良殿可就如意了。”黛姬神秘地向忠良一笑,百媚丛生。她正跪在忠良两腿间帮他穿上护裙,小手有意无意地触碰炮身。

“三河豪强只需要一家就够了”忠良说道。关于黛姬的事,阿熏向自己隐约提起过,希望收她为侧室。黛姬似乎修行过媚术,自从忠良尾张之行后她就变得主动,一颦一笑都在勾引忠良。不过考虑到寺社力量,忠良没有答应。

阿熏这时把忠良的肩甲也装完了:“尾张大傻瓜那么厉害,夫君会不会有危险?还有父亲大人他~”终究是父女,即使因为小时候的事怨恨着,也还是免不了关心。

“岳父大人有数万军势力可供调遣,而信长只有几千。只要能够小心谨慎,岳父大人立于不败之地。”忠良回道:“我的话会依城据守,没有问题。”

“夫君这样说,阿熏就放心了。”

甲胄穿好后,忠良原地跳了两下,活动下没有不适感。阿熏递上伊势村正,忠良别在腰间。这套铠甲是今年专门向伊藤屋订购的黑漆涂南蛮胴具足,头上戴的是金覆轮金兜。忠良只是当做一般甲胄,黛姬却说:“武具必须得到供奉,这样神力可以附在武具上,保佑主人武运昌隆。”

日本确实有供奉武具的传统,便把甲胄交给巫女们打理。而黛姬把甲胄供奉在‘神木花开耶姬’神像下,日日都有巫女的甲胄前祈祷。保养维护也是每日一次。

“阿熏,我这便走了”忠良拉着爱妻亲了一下,才走出房间。

“祝夫君武运昌隆”阿熏和几个巫女对着忠良的背影跪拜。

水野备开始从刈谷城向绪川城进军,一路上遇见不少从前线逃出来的松平军。他们三三两两搀扶着回家,兵器具足全都失去。

“利家把这些人全都聚集起来,别让他们到处流窜。我让骑马队帮你。军太股给我敲响,让附近败军知道我在这里。”忠良皱着眉头下命令。

前田利家和前田玄以受命开始收拢败兵。一备士兵和骑马队四散开来,遇见松平溃军便叫道:“三河雷神,水野和泉守忠良大人在附近,已经准备好了食物。大家可在那里休息。”同是三河人,加上忠良地名声,行到绪川城时已经收拢了五百多人,他们被安置在城下。

“这些人都是好战士啊。”忠良在松平败军的营地里走了一圈。松平军看见忠良经过,纷纷跪地感谢,是忠良向他们提供了食物,纱布,还有清水。松平军们要么默默地吃着食物,要么相互包扎伤口。偶尔听到一些惨叫,那是用烧红的刀具烫伤口才发出来的。

“的确是好战士。”利家在忠良身边感慨:“打了败仗没有一丝怨言的军队我还是第一看到。”

“怨言是一定有的,不过都在心里。他们都选着了忍耐而已。”忠良指着一个真正在给断臂包扎的足轻“你看他的眼神。里面只有坚韧。哎~松平家的底子可惜了。”

“松平家算是没落了。”利家叹道。

“是能说时也命也”见了松平惨状,忠良反而没有初时的得意:“利家,你继续去收拢溃军,相信附近还有很多。”

“哈!”

正说着,一个上半身包满纱布的人被旗本挡在外面,只能隔着老远叫道:“和泉守大人,本多重次求见”

三河三奉行之一的本多重次?忠良让旗本放他过来。

本多重次一瘸一拐走到忠良身前深深下拜:“重次谢忠良大人救援之恩,松平家永世不忘。”

“我救的不是松平家而是三河人。”忠良扶起本多重次:“重次大人要好好保重啊,不知道其余几位大人这么样了。”

“哎~~在下最后看见忠世大人时(大久保忠世)他被几杆长枪打下马。鸟居元忠大人和大久保忠佐大人也在乱军中失散。”

“酒井忠次大人呢!”

“在下没有看见他。”

“重次大人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啊。”忠良安慰到。

在绪川城等了一天,陆续又有三百多人被收拢起来。忠良吩咐好心照料,物资千万不要短缺了。织田军的情报也陆续传来:信长挟大胜余威,一股做气攻下大高城,鹈殿长照被斩首。在大高城留下五百人守军,自己引全军回到青州,似乎打算死守清州城,对抗今川义元。

看着战报,忠良确信历史上的德川家不可能出现了。

第三十七章 风雨前的施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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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军报抄录一份给义元公送去。”忠良把战报交给前田玄以。

“是,主公“前田以玄捧着战报的收都有些颤抖。松平军败得实在太惨了,一长串讨取名单,刺得双目生痛。酒井忠次,大久保忠世,鸟居元忠,大久保忠佐以下79名武士。讨取足轻根据织田家的战报是八百五十五人。

“这个消息松平军的人知道了吗?”忠良问利家。

“在下午时,本多重次大人来询问,臣已经通报他们了。”利家说道,

忠良沉默没有说什么,松平军大败有他一份功劳在里面。

“主公,你听是这么声音。”岛胜猛这么一说,所有人都竖起耳朵。

“是哭声,从松平家营地传来的。”岛胜猛一边叹气一边摇头:“松平家实在太惨了。”

“哀极伤心,那些人终于发泄出来了。所有人听令,暂时不要靠近松平军营地。军中也不要谈论此事。都明白吗?”忠良严肃命令道。

“哈!臣等遵命”众人肃然达到。

每个人都是有尊严的,忠良不想去打破松平军幸存者的尊严,给他们点时间默默舔舐伤口。

大高城之战影响力远超忠良指挥的白沢原合战,知多郡内甚至出现不稳迹象。到处都流传着织田军将要南下,一举把今川势力赶出尾张。叔父忠重急吼吼地跑到绪川城找到忠良,甚至还征召了足轻分守各地,准备镇压可能出现的叛乱。

“忠良,真的不要紧么?”忠重十分担心织田军南下,水野家要是失去了新领地等于失去一半实力。

“不要紧,这些谣言的目的是想让我们自己乱起来,只要我们紧守领内,不要自乱阵脚,织田家是没有机会的。”忠良分析到,信长要兼顾对美浓的防御,就算派出大量军队来和水野家打阵地战,没个几年不可能取胜,而且今川义元大军不日将到,织田覆灭就在眼前。

“原来是这样!”忠重摸着下巴点头:“诶~忠良!你有没有听过传言:大高城合战松平元康临阵脱逃的传言。”

正信工作做得好啊!就连叔父都知道了,忠良心里笑着回应叔父:“听过一些,但是我看松平元康不是如此懦弱的人。流言不是很可信。”

“我也这样认为,不过我看我们是不是可以把流言推波助澜一下,让松平小子一跌到底?”叔父忠重狡猾都笑着。忠良却只有苦笑:“叔父流言已经四起,我们去不去推都一样。但是如果我们做得太明显了弄不好会引火上身。”

“你说的也对,我们就看着事太慢慢发展。”忠重翘起嘴角,松平家倒下,水野家在三河影响力可就第一了。

忠良和忠重对目前的情况都非常满意。这时侍从突然进来禀报:“久松夫人进来禀报。”忠良和忠重对视一眼‘她这么来了?’

“叔父一起去见见姑姑吧。”

两人在本丸女眷居所见到了於大,她不但来了还带着松平元康。这时的元康,脸上紫了一大块,看上去十分狼狈,坐在於大身后低头不语。

“忠良还有忠重你们一定要救救我的孩子啊。”於大一见两人就哭着拉着忠良的裤子。

“姑姑千万别这样,我可受不起。”忠良赶紧扶起於大,自己也坐在她身前。“元康的事我和叔父都会帮忙。”

“对对,我和忠良都会帮忙,姐姐就放心吧!”忠重帮腔到。

“你们答应了,我和我的孩子都十分感谢,不过你们一定要当我的面商量出一个结果,你们男人的事我是知道的。”於大忽然改变语气说道。

忠良和叔父同时都尴尬地“呵呵”。话说大高城之战,捅到今川义元面前,松平元康的下场很可能是身首异处。谁替他求情都有可能被迁怒。忠良十分愿意松平家康就这样死去,他一天不死忠良心里就会不安。特变是现在的元康,忠良感觉更加深沉,背后就像有一潭不见底的深水一样。

“好吧,既然姑姑要我们拿出个章程,我们就先商量商量。”忠良转动下身子面向元康:“元康殿”

“忠良殿”松平元康鞠躬。当忠良叫道他时,恨意完全推去,之留下死水般平静。

“你知道面见义元公的后果吗?”忠良问道。

“在下明白,斩首就是在下的下场。”

“既然你清楚,我就建议逃离东海道再做其他打算。到了义元公势力达不到的地方,无论是作为武士还是别的什么都能安稳地生存下去。”忠良说出建议。

“这个办法在下也考虑过,只是我作为松平家的子孙不允许用逃避这种懦弱的方法来应对。请忠良殿再想想办法帮助在下。”元康额头触地向忠良请求。於大用欣慰的眼光看着元康,忠重也点头赞赏元康的气节。只是没有人能看见他扭曲的表情。有些人别人帮助了他,他非但不感谢反而视为奇耻大辱,恨不得把恩人生吞活剥。

“这个容我再想想。”忠良一点都不想救元康可是,姑姑求情却不好糊弄。忠良寻思:目前元康的影响力已将降到了负数,不能和自己争抢三河民望。先帮他一把提高我的声望,以后再找机会杀他。思毕,忠良开口:“办法也不是没有。”

“请忠良殿赐教”从上句话开始元康就一直伏在地上,没有起身。

“你不在的时候,我收拢了八百多松平家的战士。他们中有些还可以战斗。所以我想让元康殿带领他们,做出攻击织田的架势。我也好在义元公面前说:元康殿屡败屡战,百折不挠。兴许会绕了你。”

“如果能活命,元康永世感激忠良殿下的大恩。”

“不用感谢我,你要谢的是我姑姑和为你奋战的家臣。”

“忠良殿教训的是。”

“你这就去带领你的士兵吧。”忠良扶起松平元康让他去城外见见自己的士兵。忠良则在城头上注视着元康,看他如何应付大败后的局面。

“主公,为什么要特意注视这个败军之将呢?”小本多疑问到,大高城之战大败后他还在心里嘲笑过元康无能,但是自己的主公去对元康无比重视。

“锅之助,你知道百折不挠和忍而不发是什么意思吗?”忠良反问道

“这个问题锅只助知道但说不清,以前叔父给我说过是两个很好的品质。”小本多回答道。

“松平元康就具备这两个品质,给他安心发展下去说不定连我都不是他的对手”忠良赞叹到。

“有这么厉害吗?那个松平”小本多看向松平军的营地。

松平元康走在营地中,手下的士兵让他感觉务必陌生。当初他从骏河回来的时候,这些士兵看向他的眼神是热情和充满希望的。现在感觉却是冷漠,让人陌生的冷漠。

“你的右手好点了吗?”松平元康走向一个右手包扎的足轻。足轻没有理他,转身拿起饭团吃着。

“我来帮系上。”松平元康又走向一个失去一只手臂的足轻,足轻冷哼一声走开。

元康继续走向其他足轻,所到之处都所有人都不愿意搭理他。元康也不气馁,依然殷勤对待每一部下。

“主公!”本多重次突然看见在营地里乱走的元康,激动得走上去。

“是重次,你还好吗?”松平元康抱着本多重次。

“痛~痛~。”

“对不起,重次我太激动了。”

“主公,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重次拉着松平元康走出营地说道:“主公,这几天流言四起,都说主公不战而逃才引起大败,导致很多同袍被织田军讨取了,所以都对主公有怨言。加上主公穿的这身衣服。”

“流言?衣服?”松平元康惊出一身冷汗,自己在阿久比城躲藏的时候就有人放出流言来诋毁自己。加上目前自己这身整齐装扮和毫发无伤的样子更加印正了流言。放出流言的那人是要自己在三河无法立足!。

“重次,你可要相信我。”元康急忙说道。

“我一直相信主公,可惜那些士兵却不会相信。他们这几天受到了和泉守大人的大恩,只怕现在已经离心离德了。”本多重次痛心到。

“你说他们受了水野忠良的恩惠?”一条脉络在松平元康的脑里显现。“好心机,好谋划。原来我一开始就被人圈在套中。可我不会就这样认输。”松平元康更加坚定,脱下自己的衣服,抓起土往自己身上涂去。

“主公你为何作践自己?”本多重次阻止到。

元康挡开重次的手:“我这几天要和部下们受到同样的遭遇,以此来降低不下对我的怨恨。重次,你要帮我。”

“臣下定然帮助主公。”

元康的表现稍后就传到忠良耳里。忠良对这位历史上的天下人更加警惕,更加敬佩:“只要不死就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不愧是德川家康。”

第三十八章 桶狭间前(二更)

、、、、、、、

永禄三年,1560年五月十五日,今川义元本对到达三河吉田城。同时向忠良发出召集军势的命令。

“终于来了,松平军大败后还是要用到我们水野家。”忠良把命令交给部下:“传令,个个家臣务必在两天之内赶到绪川城。再给千秋家和户田家发出命令,要他们全体动员,五日之内赶到。”

永禄三年,1560年五月十八日,今川义元本队到达沓挂城召开军议。忠良带着松平前去觐见。踏进评议间.忠良突然意识到松平元康大高城之战比历史上早了几天,而且大高城也陷落。自己这只蝴蝶还是引起一些变化,到底历史上的桶狭间会不会出现心中也没有底,结果就全看这次评议。

评议间中今川诸将差不多到齐,义元面无表情地坐在主位上。忠良被引导坐在义元下手不远,而元康被安排的了末席,看上去形式不妙,但两人心里都明白义元没有杀他的意思。人渐渐到齐后,义元睁开眼睛扫视家臣一圈,被看者无不低头。

义元的目光最后定格在松平元康身上:“在评议前,先要处理下战败的罪人。”

众人听了沉默不语。

“松平元康。”

“臣下在。”元康五体投地扑在地上:“臣下自知罪不容赦免,请赐与臣下武士的死法。”

十秒之后依然没有人出来求情。忠良见元康在那里瑟瑟发抖,站出来:“治部大辅公,松平元康虽然大高城战败,但是他屡败屡战,坚韧不拔,请治部大辅公饶他一命。”

“既然女婿求情那就绕他一命吧。”义元借着台阶下坡,转向元康厉声道:“松平元康无能懦弱,败军大高城下,免去额田郡四万八千石,你可服。”

“元康谢治部大辅大恩”松平元康颤抖着说来,撑在地上的手都不稳。额田郡可是包括冈崎城在内的松平家大本营。今川义元终于抓住机会名正言顺地纳入自家,断了松平氏崛起的根基,松平元康不能不答应。

“回位吧!”

“哈!”元康神色颓败地坐回去。

这时,忠良听到自己身边一位在悄悄向自己说:“三河孤儿彻底无用,主公似乎想吧和泉守大人树为西三河旗头。在下恭喜和泉守大人了。”

忠良回转头一看原来是朝比奈信置,想到自己和朝比奈泰朝的关系,忠良和他善意地点头招呼。朝比奈信置却对忠良暧昧一笑搞得他摸不着头脑。

处理完松平家,义元手一按正式开始军议会。众人安静下来凝神听侯调遣,一幅地图在大厅中展开。

“这是本家花了两年时间绘制的尾张地图,为的就是今日。”义元笑着说道。

“主公英明”家臣鞠躬。

义元越发得意,用马鞭指着清州城:“根据情报,尾张大傻瓜带兵集中在清州城,想要死守。那我们就让他守在清州城。”

“于是我们直抵清州城包围他吗?”冈部元信问道。

“不,不用直抵。我军要先把清州周围的据点一个个拔除,最后合围清州城。到时候后尾张大傻瓜只剩下一座孤城,我看他如何死守。这个战法叫做分进合击,铁壁合围。”今川义元志得意满地走下主位,站在地图上,双手张开:“尾张之后就是美浓,再来就是近江,然后天下就是我们的。哈~哈~哈~”

“今川家武运昌隆,主公一统天下。”忠良和今川家的人一起向义元拜服。

今川家为何没有人发现义元战法中的漏洞?都被还没倒手的画饼迷惑住了吗?还是发现了但觉得织田军无力应付?忠良心中盘旋上一股奇妙的快意,今川义元已经败了一半。

“下面就开始分配任务。”

到了争功的时候,人人都竖起耳朵。义元把大将向尾张全面铺开,让他们攻击个个方向。到了忠良的时候,义元用颇为器重的语气:“这次作战水野军先担任押运任务,我军的后路也交给你了。忠良不要觉得委屈,今后还有重任给你。”

“臣下领命”忠良恭敬领命,平静退下。

“至于松平元康,你就以旗本的身份呆在我身边。”义元没好气地说道。

元康躬身领命,不敢反对。

义元分配完任务,见众人没有异议,击掌大笑:“诸君痛饮一顿,再奔赴战场。”侍从端上酒食放在众将面前。今川义元当先举杯“干”然后一饮酒而尽。

酒后,各人回到军中准备进军尾张。忠良走到评议门口被侍从拦下:“主公要见您。”

“找我有什么事?”忠良疑惑着跟随侍从老戴偏殿。义元和朝比奈泰朝正在等着他。

“忠良过来做。”义元招手,忠良坐在他下手,正对着泰朝。

“阿熏在刈谷城过得还好吗?”义元不等忠良说话先问道。

“阿熏在刈谷城一直很开心,还时常挂念义元公。”忠良说道。

“现在聊的是家事就不要再称呼我为公了。”

“是,岳父大人。”

义元点点头笑着:“忠良啊,听说你还没有嫡子。是不是受了阿熏的委屈,你尽管给我说,我会替你做主。”

忠良大概知道义元的目的,躬身回到:“阿熏一直温柔贤淑,与臣下夫妻恩爱,绝无委屈一说。岳父大人可不要听信了谣言。”

“哪里有什么谣言。我女儿的好,我是知道的。不过女人还是要会生男孩的才只好。泰朝大人有一女儿,叫‘玖’。美貌贤德具备。许配给你为侧室可好。”

忠良看向朝比奈泰朝,他正对自己善意地笑着。这事显然早就商量好了。阿熏到目前为止没有生下男孩,今川为了保持对水野家的影响力送上重臣的女子。在战国时代非常普遍。忠良不能拒绝,坦然收下:“谢岳父大人。”转身向朝比奈泰朝鞠躬:“请泰朝大人多多指教。”

三河刈谷城本丸,黛姬头戴五彩冠冕,身着华美巫服,举手投足带着威仪神秘:“今日开始我等要在神姬面前祈祷,保佑殿下武运昌隆。知道天机分晓。你等不可有半点私心,当尽心极力。”

法言一出,五个巫女跪下“尊大巫法旨。”

黛姬神色郑重地跪在神像面前念词祈祷,身上气息似有似无地和神像呼应。五个巫女围成一圈把黛姬护在中间。

命泉和尚在禅房中,睁眼撇了一眼本丸方向,闭上眼睛更加卖力的念出经文。手中佛珠散出清香布满室内。

随着军议结束,忠良带着两千人跟在义元本队身后。桶狭间到底为谁而战?各凭本事火中取栗。

第三十九章 桶狭间中

、、、、、、、

5月19日未明,水野军大营,众将齐聚。忠良闭目养神,火光照耀在脸上,忽明忽暗。

“报,大潮腾起,浪声半里外就能听见。”忠良没有说话,传令兵退下。

“报,今夜织田信长召开评议,众家老齐聚。但是没有出兵的迹象。”忠良依然没有说。

“报,朝比奈泰朝开始进攻鹫津砦,安培元真队进攻丸根砦。”忠良还是不语。

“报,义元公本队开始出发。”

众将再也坐不住,少许骚动看向忠良。这场战斗中他们知道水野军的任务是护卫后路,是人人都还期望能在大战中有所表现。

“锅之助可以上来了。”忠良终于开口。小本多穿着一身正式的武士服走到军帐中间。坐在板凳上。本多忠真跟着出来站到两侧,他是小本多的叔父,刚刚为小本多梳发。

忠良站起起来:“锅之助好学机敏,勤勤恳恳。今日成年加冠,众将一同观礼。”

侍从端着乌帽子上来,忠良拿起:“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乌帽子带在小本多头上,忠良继续说:“名字中赐你一个忠字,我还期望你能为本家带来胜利,锅之助从今天以后你就叫做本多忠胜。”

“谢主公赐字。”然后忠良送上神酒,本多忠胜拿起酒器一饮而尽。侍从又牵来马匹,拿着兵器和铠甲。

“期望你能为本家奋勇杀敌。”忠良说道,

本多忠胜拜领,便下去着甲。忠良回到主位对着众将:“时间不早了,诸位下去整军,我军随时准备进入战场。”

众将不明所以但是领命下去。忠良一个人转到内帐,加藤断藏跪在地上等候。

“布置的如何。”忠良问道。

“义元本队和清州城都布置了大队人手监视。田乐桶狭间以被全面掌控。”

“和织田方的联系是否通畅。”

“一切正常。”

“做得好,有一点风吹草东都要向我报告,下去吧。”

“哈”

5月19日上午九时,忍者来禀报织田信长在凌晨全军出动,前往热田神宫。

“终于要来了。”忠良传令大军开拔,跟在义元本队身后。

5月19日午时。忍者来禀报义元本队抵达桶狭间,正就地休息中。

“传令”忠良向帐外大叫:“所有足轻组头以上的武士皆来军帐军议。”传令兵领命下去,忠良抬头望天,天下大势在此一举,大雨为何还不下。

“主公诸将已经到齐。”

“好我这就去。”忠良穿着盔甲来到军帐坐在主位上,众将表情不一看着忠良。

“我前段时间,置了一物请众将一观。”忠良挥手,几个侍从台上一杆大旗就地展开。上书“动如雷霆”四个大字,笔走龙蛇,大气滂弄。

“孙子兵法有云,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霆。这六条将作为本家用军的真言,诸将需要紧记。而我取‘动如雷霆’四字做成军魂大旗,是要众将知道,我军作战要如霆雷之威,敌触之即折。”忠良环视一圈。

“我水野强兵在尾张和三河算是小有名气。这杆大旗好的很,我金吾太郎第一个支持。”

“这会不会有些擅越,义元公怕是不会同意。”叔父忠重有些担心。

“此时不需义元公同意,我只问众将意见!”

家臣们左右交谈会一起跪下:“我等支持主公。水野武运长久。”

水野备已有成为天下强兵之势,这四字和忠良外号也刚好相配。打出旗号后名声,荣誉会接踵而来,众将自然无不支持。忠良让人把大旗立军营之上。

“报”这时一位传令兵传入营地:“治部大辅本队受到突袭。”

“什么?详细情况是什么”大雨还没下起织田信长就到了?

“佐佐隼人正胜通,带领本队300人对桶狭间山上的治部大辅本队进行突击。已被击退,佐佐胜通等50人战死。”

原来是这样,忠良放心坐下,历史还没有改变。

“主公,我们要不要向义元公本队靠拢。可能织田军不止发起一次奇袭。”岛胜猛建议到。

“让我再考虑考虑”突然忠良感觉到鼻子上一凉,用手一摸,原来是水点。

“下雨了”不知道谁说了一句,豆大雨点越来越多,迅速形成暴雨之势。

“主公,我军先找地方避雨吧。”正信建议到

“避雨?哈哈哈,此乃天赐良机”忠良仰天狂笑,忽然表情一收,肃然问道:“本军离义元公本阵,有多少距离。”

“正常行军要半个时辰,暴雨中可能要一个时辰以上。”正信说道。

“正好”忠良拔出拔出长刀:“众将听令。”

“在!”

“义元公本阵遇到袭击,全军向今川义元本阵靠拢。”

“是”

众人不解,刚刚不是禀报敌人被击退了吗?为什么还要向着义元的本队前进。难道,想到这里的家臣都不敢再往下想去。忠良骑在马上,倾盆大雨浇不灭心中的火焰。只要义元一死。东海道上就任我驰骋。

下午两时,忠良接近义元本队,在离义元一千米的地方布阵。斥候来报战场上一片混乱,今川军和织田军交错在一起。

加藤段藏跪在忠良马下:“主公有消息了。”

“看见义元在哪里吗?”

“属下无能,义元公已经被织田军讨取了。”

雄踞东海道的今川义元死了?忠良周围诸人被轰得目瞪口呆。

“那知道织田信长在哪里吗?”

“知道,属下给主公引路。”

今川义元是蝉,织田信长是螳螂,我就来做个黄雀。

“众将听令”忠良大吼一声唤醒惊愕中的部下:“全军前进,目标只有织田信长,为义元公报仇。”

众将这时轰然领命!聪明点的人都知道义元一死今川家要从新洗牌,这时谁要是能立下报仇大功,谁就能在分配利益时占有最大一块。

“水野备前进”忠良骑在马上亲自引领全军。六百备军齐声高呼,向前移动。本家的征召足轻被布置在两翼,跟备军发出欢呼。白底黑子的大旗被高高举起。六百人整齐地踏出轰响之音。嘣~嘣~,比起太鼓还要震撼人心。

忠良不在乎自己的行踪被织田军发现,每走五步就高呼一声。织田信长从凌晨出发到达中午,血战一场还能有多少体力?忠良甚至觉得可以追着织田军一路杀到清州城下。

“咦?那是什么声音”信长坐在休息,刚刚讨取今川义元后今川军就全部逃跑。自己可以乘机回复点体力然后撤离这个地方。

“好像是喊声,也像是潮声。”

“那里,在那里”毛利良胜惊恐地望着山坡上。

轰响的呼声中,‘动如雷霆’四字大旗出现在织田军众人眼中。接着出现如林的长枪,密密麻麻遮住一小块天空。

“水野备”“唬~~”织田军终于听清楚声音呼喊的是什么。

“黄雀来了吗?”信长眯起眼睛盯着雷霆大旗。下一秒转身上马向清州城跑去。

“停止前进”“嘣~咚~”两声,水野备整齐靠脚停下,立在山坡最高处俯视织田军。没有体力,没有阵型,更加没有士气,织田军就是待宰的羔羊。不需要阵型,不需要指挥,只需要冲锋。忠良平握马刀,指着前方:“全军突击。”法罗响起,“唬~~”水野军猛虎下山般地冲向织田军。

作为旗本参站的小本多一马当先,握起手中的长枪刺向挡道的织田军,一枪刺中背心。抽出长枪,继续追击。他给自己定下的目标是讨取敌方一员大将。

“目标只有织田信长”忠良带着旗本和骑马队猛追前方穿着红色阵织的人影。两人曾经在尾张相遇,交谈一翻惺惺相惜。甚至为了今川义元还相互合作。但是只要有了机会,两人绝对会杀死对方。

“讨取织田信长者,赏知行万石。”忠良喊道。

“讨取织田信长者,赏知行万石。”旗本们重复喊道。赏格迅速传播开,水野士兵嗷嗷叫地追击织田军。见人就杀,杀完立刻割头,不不放过每一个可能。

忠良带着人马追出桶狭间,一路向大高城的方向追去。

突进到大高城下一队人马冲出来挡住前方,当先就是留守大在高城的佐久间盛重。历史上本该被松平军讨死,但是这个历史中松平军已经废了,他自然活到现在。

本多忠胜挺起长枪向佐久间盛重刺去。两马交错,佐久间盛重被一枪刺中胸口。巨大冲力让长枪透胸而出。忠胜手腕也被扭伤,长枪脱手挂在佐久间盛重身上。

“佐久间盛重,被我本多平八郎忠胜讨取了。”

身后旗本队冲杀上去,大将一死,织田军如被赶鸭子一般四散逃去。

“主公我们乘机攻占大高城吧。”小本多束手立在忠良身边建议到。他的手臂短时间回复不了。

忠良见失去了织田信长的身影,又被佐久间盛重耽搁了一刻。同意小本多的建议,向大高城攻击。到达城下时,城池早就人去城空。忠良顺利占领后连发数到命令,要家臣一天之内全部赶到大高城。

第四十章 桶狭间间后(二更求收藏)

“主公,找到义元公的尸体了。”本多正信是家臣中最后一个到达大高城。他在此战中负责收敛重要武士的尸体。

“还有这个东西。”正信递上团衣服。忠良打开发现上面写满血字。

“轻敌大意,遭到突袭。自知不免,留下遗诏。氏真才能不足难当大任。本家领地全让与女婿忠良。众将切记~~”最后几个字写得非常乱,还有一段话没有写完。

“这件事还有谁知道。”忠良问道

“只有主公和正信了。”本多正信看向忠良,那眼神就是“你懂的”。

“先别伸张,我自有计较。”忠良好声说到:“你功劳不小,知行加增到七百石。”

“谢主公。”

“好了就等你了,一起去参加评议。”

会上根据加藤段藏情报,今川家的人在知道义元死去后,纷纷带着人马返回骏河。空前强大的上洛军团,烟消云散。而织田信长则是仅以身免回到清城。在后来的检点织田军死在桶狭间的不下一千五百人,可以说得上是元气大伤。动如雷霆大旗让尾张人记住了。

忠良在大高城呆了两天,确定信长没有动静,便带兵返回刈谷城。留下叔父忠重和千秋,户田两家人马守备大高城。今川的人撤走之后,留下大片空白地域,必须抓紧时间控制。否则就为他人所乘。

深感时间紧迫忠良在路上把家臣集中起来边走,边吩咐。“玄以,回到刈谷城后你打开所有的粮仓和钱仓,并且起草征兵令。只要能加入我军,不管什么人,天天保证他有大米吃。这个命令发往三河全境。正信你也要配合。”

“正信,这次检点有没有发现松平元康的尸体。”忠良这时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个人。

“没有发现。”

“抓紧时间打探,只要发现立刻格杀。这件事外忍组也在行动,你要抓紧。”

“是”

“金吾大人还有荒尾大人,你们两个带着本部兵马回去后直接前往西条城,以那里为据点,用今川家的名义去接收吉良家的旧领幡豆郡。然后招募农兵伺机攻略宝饭郡。我会让水军配合你们。”

“是”

“那我们干什么,主公。”本多忠胜问道,

“我们的目标是冈崎城。”

大军一回到三河,水野人们便忙碌起来,一车车粮食,一贯贯铜钱被拉出仓库,玩命地撒下去。流民,浪人和想吃米饭的农民向刈谷城赶去,很快聚集起千多乌合之众。今川家军队的情报,无时不刻地被传到忠良面前。现在只等他们前脚离开三河,自己后脚便去接收。

有人建议忠良乘机收拢今川军,不过他不知道今川军撤退时每一部都有大将带领,人心惶惶却还保持着组织。这个时候谁跳出去说要收拢诸军,立马会被认为想要篡夺大全遭到围攻。

本丸上,忠良找到阿熏的时候看见她正在祈祷,脸上泪痕斑驳。

“阿熏”忠良叫道,义元之死最对不起的就是她。

“夫君回来了”阿熏样子有些疲惫。

“岳父大人他~~~”

“我知道,父亲的事昨天便传到了刈谷城。只要夫君没事妾身就放心了。”阿熏站起来脚下一踉跄。忠良赶紧抱住她,触手滚烫。

“你病了!那些侍女怎么搞的。”

“不怪那些侍女,是阿熏自己要做的。”

忠良抱起阿熏回到内室把她放在铺盖上,盖好被子:“我这就去找医生。”

“等等”阿熏抓住忠良的手:“去看下黛姬,她为殿下开尽心竭力。”

“我知道了,你乖乖躺着。”忠良哄好阿熏后离开内室,直接去找黛姬。她的房间也在本丸,要不了几步就到了。走到门口看到命泉和尚,一段日子没见他比以前更具佛像,表皮下隐约发出宝光。

“大师怎么在这里?”忠良奇怪道,他一般是不和巫女们有交流。

“我是来看黛姬巫女的。”

“她这么了?”

“心神耗尽,都是为了忠良殿才如此,殿下可不能辜负了她的苦心。阿莫佛陀,贫僧多嘴了,殿下不要见怪。”命泉和尚说完离去。

忠良摸不着头脑,在巫女门前敲了一下。一位巫女打开门迎忠良进去。黛姬正躺在地上熟睡,眼圈红黑,脸色苍白。

“你家小姐怎么了”

“回和泉守大人,小姐醒着的时候说,要是和泉守大人来探望,请大人不用担心。本就是命中一劫,再醒来时此身和以前不可同日而语。会用一生报答大人。”

一个二个都这么神秘?忠良刚出来就侍从通知正信有紧急情况要汇报。被正信当成急事,一定是重要情报。忠良快步走到佑笔阁接见正信。

“主公,松平元康进找到了。”忠良一来,正信来不及行礼急急说出情报。

“他在哪里?”

“已经死了。”

忠良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下:“怎么死的。”

“在知多郡被上乡村被当成乱捕的武士,杀死在茅草房里。”

忠良惊奇地站起,他想到各种弄死松平元康的方法,可是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种情况,被农民杀死还真是想不到。和正信一起看过尸体,忠良才能确信松平家康确实死了。他的身体有些浮肿,眉目之间可以清晰的辨认出,他就是松平元康。

“送到大树寺厚葬。”忠良说道,一代天下人还没发迹就死亡,让他和先祖一起安息。

松平元康身体上那几个伤口,很容易让人想象,当天今川义元被信长突击,他趁乱逃跑。慌不择路下跑了一天,又饥又渴。路过村子时便进入讨要食物和水。村民看他孤身一人,随身的的物品却都是值钱货。于是乘他在进食的时候,几个人把他包围在屋子里,用竹枪桶死。

正信正要拖走尸体,命泉和尚来到:“让贫僧看看他的尸体。”正信停下任由命泉观看。

和尚一边念着往生经,一边用手按住尸体的额头,稍后收手:“阿弥佛陀,松平元康不是死于竹枪,而是耗尽气运而亡。他生前曾经三次祈求保命,全都灵验,就已经耗去大半气运。而后被义元公削去土地,便失去了地气庇佑。本来如果作为普通人还可以平安一生,可是最后被义元公拖累,最后一点气运也离他而去。气运一尽,厄运皆来。惜哉,惜哉。”

“还有这说法?那大师,你看我汽运如何?”忠良不信和尚说的命学论,故意他他评价自己。

“殿下狡猾”和尚看了忠良一会,笑意渐浓:“无盖棺,不定论,贫僧只能告诉殿下,顺应天机被天道庇佑,开渠养田被地气庇佑,哺育万民被人道庇佑。殿下所做之事,皆善”命泉和尚说完以要处理公务告辞。留下忠良和正信两人若有所思。

永禄三年六月一日,忠良从刈谷城出发,一路占领安详城,冈崎城。三河八郡中三郡落入忠良手中。

第四十一章 纳妾本多

永禄三年六月一日,忠良率领常备和招募的杂兵,从刈谷城出发,一路接收安详城,冈崎城。金吾太郎一路也顺利占领幡豆郡,三河八郡中三郡落入忠良手中。

刚进入冈崎城就有人来禀报。发现了将近四万石大米和八千贯钱。忠良亲自前去确认看见堆放钱和粮食的仓库有些破损,粮食和钱散落一地。应该是有人乘机今川撤离时盗取了一些。

“把仓库修好,再派人守住。”忠良命令下去。然后想着本丸天守阁走去。

冈崎城天守阁上,本多忠胜有幸和忠良一起观赏四野。这次他以斩杀大将的功劳得领六百石知行,侍大将待遇,为忠良的旗本先手。

“这样本家统治了四郡,十五万多石的土地,算得上列国大名之一了。”小本多高兴地说到。

“大名?十三万石?早着呢!忠胜你说我军除了占领几个大城外,这土地上的豪族有多少听从我的命令?统治,统治。就是统率和治理的意思。我军现在只不过占着这块地方而已,想要统治还有几步要走。”忠良回复到。他的天下之路才刚刚开始而已。

“锅之助虽然听不懂,但觉得主公好厉害。”小本多崇拜说道。

这时侍从上来禀报,衣浦大隆前来求见。

“让他来天守阁见我”衣浦大隆自从归顺了忠良之后,一直表现得兢兢业业,时常觐见,逢年过节还逢上礼物。水军也打理得不错,是个可用的人才。

“臣下叩见主公,恭贺主公扬名天下,一统三河”衣浦大隆刚上来便大礼叩拜。

“说,这次来有什么事。”

“臣下许久没见主公,心中想念多以才来看望主公。顺便献上一件宝物。”

忠良随手打开盒子:“原来是望远镜。”拿起放在眼睛上对着城外的原野眺望。“是个好东西”随手把望远镜丢给小本多让他试试。

“主公这个东西真神奇,可以把远处的东西拉到眼前,好像一伸手可以抓到。”小本多学着忠良的样子操作,惊奇万分。

衣浦大隆跪在地上没有出声,但忠良看见他绷紧的背知道他在奇怪自己怎么知道望远镜。忠良笑一下不动神色地说:“望远镜话了不少钱。报个数上来,一会我让钱仓送给你。”

“主公,望远镜没有花钱,是臣下行船到鸟羽港时一位大商人送的。”衣浦大隆看了眼忠良,没发现异常才继续说到:“那位商人想要见殿下一面。”

“原来是替人引荐,早说嘛,我不会不同意。那商人叫什么名字?”忠良笑呵呵。

“那位大商人叫今井宗久。”衣浦大隆脸上留下冷汗,怕弄巧成拙了。

今井宗久桃山安土时代,界町的超级大富豪,他最拿手的本领就是看人。忠良决定见一见这位,无论之后有没有来往,对他来说都非常必要。

“知道了,你去通知他随时可以来一趟。”

“谢主公”衣浦大隆长出一口气。

“对了,大隆你现在的水军有多少人?”忠良忽然问道。

“共有一千八百八十八人。”

“不知不觉这么多了,记得前年才只有一千出头。”水军大多数都是渔民组成,没什么战斗力,但是人数多了还是有必要控制一下。忠良拿出五百石土第赏赐给衣浦大隆:“这些土地你拿去赏赐给一些有功的部下,让他们家属迁上岸,常年海上漂泊还是非常辛苦的。”

“臣下谢主公大恩。”衣浦大隆高兴地笑出来,多年打拼为的不久是土地么。自己没有别样心思,主公要控制就让他控制。只有主公放心了才能更加重用自己。

“下去,好生效力。”

今井宗久的事对他来说只是个插曲,目前最重的是如何让原来松平家的臣子服从自己,好真正统治松平旧地。忠良想着,听见小本的的惊奇声。目光看去,有了。

“忠胜啊”忠良叫道。

“主公,什么事?”

“你元服时忠真大人留了些人供你差遣是不是?”

“是啊”小本多奇怪道,主公恩斯迈会问这个。

“你让他们去通知下忠真大人,就说我后天会去拜访本多一族,他会明白我的意思。”

“好嘞,我这就去通知。”小本多不舍地把望远镜还给忠良下去吩咐手下。

三天后忠良带着三百人马作为护卫,前往本多一族的居住地。冈崎城防御交给前田利家和岛胜猛。忠良还带上了不少布匹和大米作为礼物,本多一族生活艰苦他听忠胜时常提起。

“和泉守大人能光临本多一族,在下等深感荣幸。”在欠城寨门前,本多忠真带领族人迎接忠良。由于忠胜的关系,他是和忠良走得最近的一人。后面还有一个忠良认识的本多重次。

本多一族头面人物都到齐了看,看表情没什么抵制的意思。忠良和忠真一路走进去,能够听到有人惊呼:“是雷神大人。”有的甚至跪迎忠良,他们都是接受了忠良恩惠的那批人。

“和泉守大人。我们进屋子谈”忠真指引到。

“等等,我还有些礼物要送给大家”忠良叫来渡边守纲:“把布匹和大米都发给大家。”

渡边守纲得到命令,用刀在米袋上划开一个缺口,雪白的大米流了一地。“每人都有,大家都过来拿。”

看着人群脸上的喜气,忠良和十几个本多族人进入一间大屋子,本多忠胜和几个旗本护卫在忠良身侧。

刚坐下,本多忠真向忠良鞠躬:“和泉守大人的来意我们清楚,只是本多一族世代侍奉松平家,要我们改侍奉,恕在下等不能接受。”

“叔父,为什么啊?主公不松平元康强多了,再说松平家已经没落了,为什么还抱着不放?”小本多急急说道。

“忠胜,不用多说。我也理解忠真大人的想法”忠良打断小本多,向忠真微微低头表示歉意。这个答案没有出乎意料,本多一族还有大久保一族要是那么容易改侍,历史上也不会出现家康。

说服方法忠良已经想好了:“忠真大人还有各位,在下十分敬佩本多一族的忠义。对于元康殿下的遭遇也深感悲痛,听说松平家在骏府城还有一子一女。在下愿意想办法让他们返回三河,到时候会收养竹千代和龟姬为他们提供庇佑。在下想请本多一族作为竹千代的家臣为在下效力。”

忠良话音刚落,屋子里十几个人口耳交谈。大概过了十多分钟,终于达成统一意见。忠真对着族人点头,然后向忠良鞠躬:“请和泉守大人住上一宿,在下等再商量一晚,明日回复大人。”

忠良同意,被安排在本多一族的大屋子里住下。这样优越的条件要是本多一族还不答应,重量只有强行任命本多忠胜出任本多一族的族长,就算引起一揆也在所不惜。

夜晚,小本多跑去打探消息。忠良准备入睡。半梦半醒间一个火热的躯体靠在忠良背上蠕动摩擦。

“是谁?”忠良醒来。

“小女子香奈。”

忠良翻转过来,接着点点月光可以看见对方是个娇小的美人,身躯不着片屡。

“你怎么进来的。”忠良问道。

“是本多大人带在下来侍奉大人。”香奈小声说着:“奴的丈夫前段时间战死了,小女子无依无靠。本多大人说让我侍奉和泉守大人,只要和泉守大人收下奴。奴就一身无忧了。”

她说的本多大人,可能就是忠胜。没有忠胜,通不过外面旗本那一关。女人的话也是有人教她这样说的。大概是本多重次的注意。呵呵,忠良想着会心笑出。现在本多家就是死了丈夫的小妾,水野家就是别的强大男人。要是不介意嫁过人,收到房中一样会尽心侍奉。

原来他们是在担心自己不信任本多一族!如果自己不嫌弃香奈,也不会嫌弃本多家。想通关节,忠良把香奈抱在自己身上说道:“你明天就和我回冈崎城。”

这段时间以来一直不停地有人建议忠良多收几房侍妾,啊熏也常常劝到。今天在本多家又见识到了血脉力量,只要松平家还有后裔那些人就会效忠松平家。忠良想要尽快生个儿子好让部下安心。

这样想着,忠良抚摸上香奈的肌肤。手感不是特别光滑,却显得十分健康。香奈的身形只有一米四,在一米七出头的忠良面前像是小孩,不过胸部的规模不小。女体渐渐完成准备,忠良做起身子让香奈背对自己,然后对准坐下。一手揽住香奈的腹部一手抓住胸脯,进行碾磨运动。香奈也十分配合地扭动着身体。

在隔壁,几个听墙根的人相互点头,各自散去。

香奈娇小的身躯给忠良一种异样的新鲜感。兴奋地战斗到深夜才停下来。香奈靠在忠良的身上说出原委。原来她是本多忠真的女儿只有十五,丈夫在大高城战死。后面的和忠良推断得差不多。

早上,忠良醒来刚收拾完,就被通知本多一族各代表在大厅等他。本多一族的人都穿的非常正式,严肃地做成几排。忠良刚走进房间,他们一起拜倒。本多忠真带头宣誓:“本多一族,从今往后就效忠和泉守大人了。”

第四十二章 豪族效忠(二更 求收 求推)

有了本多一族作为例子,忠良又向大久保一族前进。大久保忠员,大久保忠俊带着族人面见忠良,态度恭敬。

“想必本多一族的选择你们已经知道了?”忠良说道。

“是的,在下昨天就听人说过,对和泉守大人的苦心深感敬重。”大久保忠员说道,

“那么你的答案是什么?”

“在听我等抉择前,请和泉守大人回答一个问题行么。”

“尽管说。”

大久保忠员鞠躬:“请问和泉守大人,你得到三河后打算怎么治理三河。”

问题问得非常笼统,如果回答如何种田,如何练兵,肯定是错的。大久保一族要的答案不是这个。那么他们想要的是?忠良注视着几位大久保,一字一顿地说:“三河人治理三河。”

“我等佩服,愿为和泉守大人效忠。”大久保忠员,大久保忠俊带头向忠良效忠。稍后大久保忠员把长子长孙‘新十郎’也就是日后的大久保忠邻送给忠良当做小姓。

剩下的只有酒井氏和鸟居氏还没降服。酒井氏不是松平家的死忠,上野城城主酒井忠尚还视松平家为仇人。鸟居氏没了其余两家支持势单力薄,也不用再亲自跑一趟。只需要一纸诏便能解决。要是两家不肯顺应大势,就兴兵讨灭。

忠良带着人马回到冈崎城,几天不见已经汇聚了两千多乌合在城下。找到负责的供应军粮的前田玄以。才知道,两千多人里大多数是三河的农民,乘着农闲的时候跑来蹭吃大米,农忙的时候他们都会回去。剩下的是些浪人和游手好闲的地痞,他们是来看看有没有机会得到领主的赏识,好成为武士。

不过人多了就难免成分混杂,忠良招来手下几位大将和奉行。

“这些人,你们去组织起来,把他们按照村编队,找出那些乘机混进来的奸细。要是一个村的人少于三个就遣散他们。”

“然后剩下的人,集中起来训练,强度就按照备军标准训练。只留下最强的三百人,其余遣散.”忠良一条条说着

“主公是要扩军了吗?”几人喜气问道。

“是的”忠良点点头:“不过被遣散的人也要登记户籍才能领取遣散粮,登记户籍的人就由~~”板仓胜重跃跃欲试。忠良手点下:“好就由胜重来执行。”

“胜重你掌管户籍,以后再训练常备时,要负责去那些村子通知。”

“臣下明白。”

四万石粮食人吃马嚼足够吃到秋收,何况刈谷城还留有几万石今川军粮。冈崎城下练兵,可吓坏了一批人。他们不知道只是一次正常的备军选拔,还以为忠良整军后就要讨伐他们。

一**小豪族前往冈崎拜见,宣誓效忠,送上人质。就连本多忠真和大久保忠员都亲自跑来冈崎求亲,希望忠良暂缓出兵,由他们出面说服原来的同僚。没多久鸟居忠吉和长子忠宗,以及酒井忠尚便来冈崎拜见忠良。

“我等已知和泉守大人的方略,愿意向大人效忠。”送上誓言。

“城下正在训练,你们派遣子弟加入。”忠良说道。

两人知道是要送上人质,表态愿意。“这是我的长子从今天开始便是和泉守大人的家臣了。”

鸟居忠宗跟着鞠躬:“原为主公效命。”

“那你先为本家的备军组头,下去向守纲报告,领五十石俸禄。”

“谢主公提拔。”忠宗拜下。这一拜去代表他不是作为松平的遗臣对忠良效忠,而是作为忠良的直臣效忠。这个主意应该是鸟居忠吉想出来的,他曾经对儿子元忠说过:“要尽力使少爷欢心,才具有大将的器度。从今而后继续忠勤做事。”可见其圆滑。

酒井忠尚也要跟着说,门外却响起吵闹声。

“怎么回事?”忠良向外面加到。

“是忠胜大人和酒井忠尚大人的侍从打起来了。”小姓新十郎进来禀报到。

“有趣”忠良呲地笑起,身子前倾:“谁赢了?”

“等小的下去看看。”新十郎出去一会又走回来,“忠胜大人把那人按在地上打三拳,不过后来又被那人踢了两脚摔倒在地。”

“哈那不就是平手了吗?”忠良大笑,酒井忠尚颇为尴尬:“在下教导无妨请和泉守大人恕罪。在下这就去把小平太抓来给大人发落。”

“忠尚大人就在这等,我让人把两人一起抓来问清楚。”

本多忠胜和小平太两人跪在忠良面前,脸上都有淤青。

忠良笑着问道“两员大将战斗到此,斩获几何啊?”两人闻言把头低下。小本多哭丧着脸:“主公就不要笑话我了,我知错了。”

“在下也知错”叫小平太的侍从也说道。

“知错就好,我问你们为什么要争斗。”忠良问。

小本多和小平太,一前一后简述经过。起因只不过是意气之争,两人年纪差不多只因为年纪差不多,在走廊上相遇,起了攀比之心。本多忠胜已经元服而且还有过讨取,自认为压对方一头,小平太不服先是了嘴角然后抡起胳膊开打。战斗结果是平手,两人还不服气,在忠良面前越说越激动,眼看又要开打。

“咳~咳~”忠良咳一声两人安静下来,一个个点着他俩:“本多忠胜目无法纪,和别家武士争斗,消减知行一百石,以儆效尤。”

“谢主公”小本多有气无力地回答

忠良继续说:“至于小平太不是我的家臣,无法处置。但是,忠尚大人。”

“在”

“刚刚说到送子弟到冈崎城,我看就把这小平太送来,从今往后成为我的直臣,好么?”

“全凭和泉守大人做主。”酒井忠尚赶紧答应,拉着小平头:“快回话啊。”

小平太哪有不愿意的,忠良三河雷神的名号很早就听说了,一直希望在这位大人手下作战。欢喜下拜:“神原小平太,从今天起就是主公的家臣了。”

“那就让你去城下接受训练作为惩罚。愿意接受吗?”

这哪里是惩罚明明就是培养,小平太赶紧谢恩。忠良又说:“忠胜你也一起去,作为备军大将候补一起训练,和守刚,胜猛,利家他们好生交流。小平太就先作为你的手下。”

“谢主公”小本多笑了。

忠良又看着小平太,见他由兴奋变沮丧,鼓励道:“小平太,如果你在训练中表现优异,我就给你元服。”

两人一起出去,到训练场报道。作为调解人的大久保忠员乘机进言,也想要让族中子弟去备军中学习本事。

不怕他来,就怕他不来,备军是个大熔炉谁来都被吸收掉。忠良同意:“备军军法严格,不能随意出入。大久保子弟一旦入了备军费战死或残废不可退军!。”

大久保忠员没有一点点头接受。忠良灵机一动,把那些豪族送上来的人质年纪够的全部送往备军。几个月之后他们就会成为水野家的一份子。

备军选拔如火如荼,忠良仅仅用了半个月就稳定了治下,下一步就是获得名正言顺的统率权。达到对领土的真正统治。

第四十三章 备军士兵(三更 求赏)

冈崎城外训练场上,动如雷霆的大旗被高高立起。受训的士兵,每天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祭拜这面大旗。然后由几个备军大将讲解动如雷霆的意思。之后才开始第一天训练。

勘九郎是三河额田郡上乡村农民,听说冈崎城的主人换成了水野家,他们正在招募农兵。为了吃上白花花的大米,勘九郎和几个同村一起跑去冈崎城。好吃好喝了几天后,突然来了许多高贵的武士,天天想着花样操练自己。

可是勘九郎非但觉得不可反而觉得日子过得和神仙一样,每天不但能吃上两顿大米饭还有一条腌萝卜,甚至早上还有用盐水煮过的豆子吃。更别说三天还能吃上一条鱼。那可是只有武士老爷才能吃到的东西。这日子就算是隔壁的瘸子用女儿换我也不换。

今日还和往常一样,勘九郎起来后先在武士老爷带领下对着大旗祈祷一刻,然后拿着木盆领早餐吃。这个木盆还是入营时武士老爷给自己的,说木盆是属于水野家大老爷的,只是先借给我们用,要是弄丢了就要杀头。不过训练完后就是我的了。还说上面写着我的名字,可是我不识字,武士老爷说是就是了。

吃完早饭,勘九郎在地上坐了一会,武士老爷就上来用鞭子抽打。勘九郎和几个同乡赶紧跑到训练场拿起长枪操练起来。今天武士老爷说训练项目是互殴,赢的人有一百文赏钱。勘九郎拿起木刀和几个同乡对峙。武士老爷一声令下几个人相互斗起来。

‘矮墩七力气大但动作满,选用了长枪,好解决。瘦八动作像猴子但没怎么力气,也好解决。其余几个呆头呆脑哪里是我的对手。’勘九郎挥起木刀下劈解决一个,侧步避开攻击,又是一个下劈再干掉一个。来来回回勘九郎都是这两个动作,把同乡们一个个解决掉。

“不错嘛”勘九郎见武士老爷夸奖自己,连忙下跪,却被武士老爷扶住。武士老爷两圈打在勘九郎身上:“真壮实。”

我在村里从来都会负责拉犁的,勘九郎心里想着。听见武士老爷要自己跟他走,于是小心跟在后面。出营地走了好一段路,两人绕到了城池另一边,进入一个营地。勘九郎被惊呆了,这里好多武士老爷,不下几百个。

带着自己来的武士老爷和一个看上去像是和尚的贵人交谈了一番后,把自己丢给贵人。勘九郎回答了贵人问的叫什么,住哪里,家里有什么人几个问题后。贵人让手下丢给勘九郎一套盔甲,和一把野太刀,让他穿好等再这里。

勘九郎抱着盔甲不知所措,铠甲不是只有武士老爷才能穿的吗?还有这刀就更不用说了。难道我也成了武士老爷。勘九郎不信,向贵人问了了几句,得到肯定答案。高兴地穿上盔甲,再把刀拿在手上,站得直直的。俨然像那么回事。

勘九郎美滋滋地想着,回村就把向瘸子提亲,要他把女儿嫁给我。听贵人说还有俸禄拿,回去后给哥哥和嫂子卖些衣服,还有我那侄女给他买个红头带好了。没过一会一个像是大将的人领走了勘九郎。然后勘九郎才知道自己的日子刚刚开始。

一个月后,勘九郎被大将通知可以回家三天,勘九郎高兴得跳起来。在营地门口还是那位贵人,他给没一个出营的人发上两罐钱。轮到勘九郎时。

贵人问:“名字,队伍。”

勘九郎反射性地站直答道“上乡村勘九郎,五备八队。”

“钱拿着,记得三天内回来,晚了削足,不来就斩首。装备丢失鞭二十,严重者削去武士籍。”

勘九郎拿了钱,一点也没有去狂城下町的心思。只求快快回到村里和哥哥见上一面,把瘸子的女儿取了,然后回来。在路上勘九郎还遇到了一起来的同乡,矮墩七居然也成为了以为武士,手中拿着长枪。

“你是哪个队的。”勘九郎问道。

“三备六队的,你呢?”

勘九郎照实回答。两人的装扮引起同村人羡慕,拉着两人一边走一边问东问西。勘九郎被众人环绕在中间这感觉舒服极了。回到村子里两人更是引起轰动。全村人放下手中活,在村口挤着看活宝一样看。

“勘九郎,你可出息了,去了趟冈崎成为了武士。”平时作威作福的村头见了自己都要客客气气。勘九郎更加得意了。

“勘九郎,勘九郎。我在这里。”

勘九郎听出这是哥哥的声音,挤出人群和哥哥一起回家,门外还聚集了不少村民在围观。

“勘九郎,你真成为武士了吗?”哥哥拔出长刀还是不信。

勘九郎从怀里拿出一个卷轴,打开:“哥哥你看着,上面写着我偶的名字。备军士兵上乡村勘九郎,下面这里是本家的家徽。是水野大老爷,不,主公亲自画押的。”

勘九郎哪里认得字,只认识水野家徽。那些字都是大将逼着他背下来的。还说一年之后必须会写,不然要吃鞭子。哥哥也不认识字,不过弟弟已经成为武士了,说是就一定是了。

“当家的,我回来了。”嫂子推门进来:‘我在河边就听说,咱家勘九郎成为武士了,果然是真的。”

哥哥没好气的把笑开花的妻子推到里间,理由是男人说话女人一边去。

勘九郎这才想起回来的目的拿出两贯钱:“哥哥,钱一些是给家里的,还有一些我让让哥哥帮我给瘸子说亲,让我娶了她女儿。”说着不好意思地低头。

“都成为武士了明还要瘸子的女儿干什么,我给你物色个更好的。”哥哥不喜欢瘸子,连带也不喜欢瘸子的女儿。

“不嘛,我就喜欢她,哥哥求你了。”

“好,我这就去给你说媒。”哥哥无奈答应。

当天晚上瘸子就把女儿嫁过来了,勘九郎过了两天幸福的生活。

第三就要回冈崎。走在村子里没看见几个落选的同乡正向村里人吹嘘在冈崎的见闻。勘九郎心里不屑,没有搭理他们直接出村,又遇到了矮墩七。

矮墩七说自己不但娶了老婆还纳了小妾。

勘九郎想自己下次回来一样要纳妾。

忠良在天守阁里和正信也再谈论着备军士兵。备军一**轮流放假,在各个地方引起的反应很快就被传来。

本多正信越来越佩服忠良,仅仅是一次训练和备军轮休就把影响力渗透到各个村中。目前西三河地区,人人都在谈论备军士兵,无数士年轻人向往有朝一日也能在水野备中效力。

“我只不过是让贱民们看到了晋身的希望而已。”忠良面对恭维自谦道。人活着就是为了更好的生活。谁能让人们看到提高生活的希望,人们自然会支持他。

同时备军士兵的影响远远不止这些。

第四十四章 交涉今川,繁衍大事(上)

“主公,现在领内渐稳定,我等请求把骏河夫人接来。”

在评议间里,家臣们跪成一片。也难怪他们有这样的请求,忠良在冈崎一个多月,身边只有本多香奈一位侍妾在侍奉。而且因为身份低微,家臣们对她不怎么待见。

忠良同意:“不但夫人要来,我决定把本家的本城迁移到冈崎城,今后本家的重心将转移到三河国。”

“也请主公多纳妾侍室。”

这次他们是无乱如何都要忠良同意。现在的水野家不比往日,是一个拥有十五万石土地的大名。家主要是没有嫡子,上到武士,下到农民都不会安心。也会让他们拼搏的来的成果得不到保障。

“可!义元公在身前曾今做媒,要我娶朝比奈泰朝的女儿为侧室,这事我已经答应。不过义元公身死后一直没有时间提起。现在正好向泰朝大人提起。”

忠良决定派出一位重臣去骏河求亲。看来看去只有命泉和尚适合,他不但礼法出众而且和今川诸将都有些交情。另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他去办,那就是归还今川义元的尸体。桶狭间之后今川家众将似乎都忙着争权夺利,或者保护自己的利益不被侵犯。曾经风云一时的东海道第一弓取被忘在脑后。死后还要被忠良利用。

“大师,此去骏河不但是要提亲,还要面见今川氏真,希望他迎接义元公回骏河。以及支持本家在三河对抗织田。如果允许,把松平的两个孩子迎会三河。”忠良说道。

“请忠良殿放心,贫僧定竭尽所能。”

命泉带着带着全体水野人的期望离开三河。另外一条线也再暗中进行。忠良要加藤段藏亲自前往骏河,在那里建设情报网络。在必要的时候能救出父亲水野信元。光第一次情报资金就有五百两黄金。

八月初,备军扩编完成。人数达到了一千人,比一开始的计划要多出一百人。主要是豪族效忠后大量子弟自带马匹武器盔甲,进入训练营。他们本来就有基础,再接受军法纪律训练后很快成为出色的骑马武士。水野备就由六备一队组成,加上忠良的旗本。常备兵的数量达到了一千一百人,加上动员农兵,扣除守备兵力后可以出动三千多人作战。

本多忠胜和小平太扩编完成后,第一时间找上忠良。要忠良旅行诺言,给小平太元服。

“行,不过要先准备一番,否则委屈了小平太。”忠良说道,让小平太安心等待。然后派人去请小平太的父亲等亲族,同时也邀请了在冈崎的家臣前来观礼。

直到小平太的父亲来拜见的时候,忠良才知道自己减到宝了。小平太的父亲叫神原长政,小平太则是历史上的德川四天王之一。元服礼上忠良把良字赐给小平太,加上本家的通字‘政’,小平太的大名叫做神原良政。

和本多忠胜一样,忠良也送上了铠甲,骏马和武器。神原良政拜领后被任命为备军组头,归到前田利家麾下。

八月中旬,骏河传来消息。今川氏真接见了命泉和尚,一应要求全部痛快答应,让人觉得有猫腻在里面。配上段藏传回来的情报又让人觉得顺礼成章。

今川氏真继位后,家臣们没有把这位当主太当回事,各自忙着自己的事。导致氏真的政令只能在骏府城周围有效,其余地方还得看众臣的脸色。报告中还说桂寿尼活动频繁。这些情报串联起来可以得出氏真想要建立权威,稳定位置。为今川义元举办葬礼,带领家臣跪拜送陵墓,便是一个机会。再加上桂寿尼,今川氏真一口答应也就不奇怪了。

阿熏也在这个是时候从刈谷城迁移过来。大车小车的搬运了几十车过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阿熏把刈谷城给拆了。

阿熏一到本丸便向忠良问道:“听说你纳了一房侍妾,在哪里?”

没什么好隐瞒的忠良直接叫来香奈。阿熏上下打量一番觉得不错,说了几句尽心侍奉的话让香奈下去。香奈似乎很害怕大妇,一直没有说话。

阿熏却显得很高兴:“既然你收了香奈,那就不能再拒绝黛姬和梨香。水野家的人丁必须兴旺,才能风雨不倒。”

“阿熏说得对,看看松平家那些人就知道?”忠良说着,搂住爱妻:“所以今晚~~”

“今晚可不是我”阿熏神秘地笑到。忠良知道最近起了些风言风语,就依了阿熏。

夜晚回到房间,正中坐着一身大红和服的黛姬。

“黛姬!”忠良轻唤声,走到黛姬身边坐下。

“忠良殿”少女缓缓转身,右手轻抚去鬓角的秀发,妩媚一笑,盈盈下拜“妾身拜见忠良殿。”低头露出洁白的美颈。

再次见到黛姬,她比昏迷前还要美丽。转身看向忠良时,举手投足都带有魅惑的感觉。白嫩的皮肤还能反射出月白色的光芒。

忠良抚摸着黛姬的双肩把她扶起来,透过衣服缝隙合一看见里面不着片缕。

黛姬看着忠良的目光,知道他在看自己的身体。大方地双手向两边一伸,和服滑落而下。白玉凝脂的躯体展现在忠良眼前,曲线妖娆玲珑,胸前粉色的两点动人心弦。

黛姬主动靠近。手指弹动解开腰带,脱下忠良的衣服。娇躯前压贴在忠良身上,吐气如兰呵在唇前。忠良一手手挽住蛮腰顺势滚在地上,吻上朱唇。唇齿相交,黛姬的香舌迅速攻占忠良的阵地,躯体如蛇般在忠良怀里扭动。肌肤摩擦使两人剧烈地兴奋起来。

黛姬一手握住忠良的巨枪,身体徘徊几圈,咬牙坐下。几缕血丝从结合处落下,好一会才舒展眉头,在忠良身上起伏扭动。两人十指紧扣体会接下来的美妙感。

早上的阳光照进房间时忠良才醒来。手一摸,身边玉人还在。回想起昨晚的疯狂,黛姬熟练又主动,抵死缠绵了四五次才睡去。

明明是处,为什么那么熟练。抱着疑问忠良转生看向黛姬,发现她已经醒了。

“因为我们是神巫女。”黛姬说道:“神巫女除了侍奉神之外,还会被神社送去有力大名处当做侍妾。总社出来的巫女都有修行那些技巧。”

“你怎么知道的。”

“看大人的表情就知道了?”

“还是叫夫君,阿熏说你是浅间神社大宫司的女儿。作为妾室不合适,还是当做侧室。”忠良说道。

“谢夫君疼爱。”

中午,忠良便把收黛姬为侧室和收梨香为妾室的决定传达给家臣,下午时本丸就陆续收到礼物。多是家臣妻妾送给两位如夫人的。

阿熏对决定不怎么满意,找到忠良抱怨:“夫君真的要只立梨香为妾室吗?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当侧室没无论贤德还是样貌都是合适的。”

“贤德,样貌梨香确实当得,只是出身不合适女儿,千秋太小。我看先为妾室,待遇比照侧室,等生了孩子后再提为侧室。”忠良说道。

“这样也行,不过你得努力让梨香怀上。”

“我看应该努力的人是你,水野家的嫡子还没有出来呢!”

第四十五章 交涉今川,繁衍大事(下)二更

又是九月,水野家在西三河三郡顺利完成秋收。让许多等着水野家自乱的人大失所望。连续派出许多人手探查水野领内是什么情况,得到的结果让他们野心暂安。

命泉和尚也完成使命,载誉而归。今川家承认水野家占领西三河的事实,忠良也就获得了名正言顺的统治权,到时候有谁还不服,自然是起兵讨伐,一战灭之。

与命泉一起回来的除了朝比奈家的送亲队伍,还有关口亲永和他女儿一家三人。

“忠良大人,濑名就交给你照顾了。竹千代和阿龟也托付给你了。”关口亲永拉着忠良的手,现在他只是一个关爱女儿的父亲。

“在下已经打算把竹千代和阿龟收为义子义女,濑名姬在三河也会得到和骏河一样的供奉,亲永大人你就放心。”忠良拍着胸脯保证。

骏河方放回松平元康两个孩子还经过一番讨论,有认为应该继续留在骏府充当人质,遥控三河松平的旧臣。有人认为应该放回三河牵制水野家,不能让水野家渐渐吞并松平旧臣。在九月水野家完成实质性统治后,所有今川家臣都觉得没必要留着,于是放回骏河。

关口亲永对诺言只能欣慰地表示感谢。然后在评议间里当着水野家家臣的面,宣布任命忠良为西三河国代,对土地所有权做了保留,同时还任命忠良为对织田方的敌前总大将。对于结果忠良非常满意。特别是敌前总大将一职,在特殊的时候非常有用。

“忠良谢氏真公厚爱。”忠良接过任命交给侍从拿下去好生侍奉。

关口亲永又接着说:“主公在对和泉守大人评价很高,称大人是与冈部元信和朝比奈泰朝大人并驾齐驱的大将。还在评议上说你们三位是今川家的三柱臣。”

“忠良何德何能,这么敢于那两位大人并驾齐驱。”忠良谦虚到。

“当得,当得。这是主公给你的感谢状,感谢大人在桶狭间奋勇抢回义元公的遗体。”关口亲永又送上感谢状和赐金。加上以前今川义元给的一共有两副感谢状。

历史上今川氏真的文采非常高,后世也给予了很高评价。忠良打开观览一遍,状纸上字体华美,文采风流。

“氏真公的文采以超过义元公了”忠良假装感叹,招手要侍从把感谢状送去天守阁挂好。回到关口亲永:“请大人回复氏真公,西面来敌就交给在下负责,定保三河国稳如泰山。”

“在下一定带到。另外还有令尊信元大人拖在下带给忠良殿的物品。”

物品还是一个同心结,忠良珍惜收好。

公事完成,关口亲永被带到驿馆好生的招待。忠良在偏殿接见朝比奈家的送亲使者。朝比奈泰朝在今川家扩展影响力并不太顺利,吏寮派和其他大将对他都很警惕。这时忠良重新提起义元生前做媒的婚事,很痛快就答应下来。想要和忠良内外呼应,掌控今川家。在他看来上洛失败后家臣一片散沙,要是不能统和起来很可能会分崩离析。为了报答义元的恩情,才想要掌握大权,把今川家延续下去。

“那么,泰朝大人还有说什么吗?”忠良听完使者讲述了骏河的局势后问道。

“主公说,请忠良大人放心和织田作战,中枢事务全部交给他来解决。”使者答道:“还有关于玖公主的事。”

这个时代人们在结婚前不会知道对方具体的信息,除非是相熟的人。忠良在使者讲解下才知道,朝比奈泰朝送来了一个萝莉。玖姬今年才十二岁,在战国时代女子中不算小。可在忠良的价值观里要是和这样小的女孩滚床单可是犯法啊。决定和梨香一样先养两年再吃掉。便继续问道:“婚期上泰朝大人有什么安排吗?”

“主公说,到达冈崎的第二天就是好日子,请和泉守大人善待玖公主。公主他年纪还小,侍奉不周,也请和泉守大人多多担待。”

额!朝比奈泰朝还挺心急的,忠良心里说着点头应下。纳侧室不像娶正室那样礼仪繁琐,一天时间足够准备。忠良吩咐下去,便向本丸走去,濑名姬和松平元康的两个孩子被暂时安排在本丸居住。

松平元康生前被忠良算计得死去活来,死后一切恩怨自然烟消云散。两人还是表兄弟一场,遗孀濑名姬是忠良的表嫂,两个孩子表外甥和表外甥女。走到天守阁里看见,几个妻妾带着孩子正与濑名姬一家聊天。

濑名姬的样子看上去有些憔悴,还没有从丈夫死去的打击中走出。

“濑名你就放心,夫君一定会好好对待你和孩子们的。”阿熏还在安慰道。

“但愿和泉守大人,能够善待我们。”一个女人刚死了丈夫有远离家乡,担惊受怕可想而知。

“再过不久夫君就会过来,事情也会交代清楚。你就不用但心了。”

听到这里忠良走进去,女人们一起行礼。

“起来”忠良走到濑名姬面前坐下“表嫂放心,在下和元康殿下相交一场,他的妻女后人,在下一定会好好照顾。”

“谢和泉守大人。”濑名姬心中惊叹:好高大的男子。就在忠良进屋时她就注视到了忠良,不禁心里和氏真与元康对比。

“过短时间我会收养竹千代和阿龟为义子,义女。到时也会邀请以前的松平旧臣前来观礼。竹千代的前途也就完全没有必要担心。”忠良继续说道。

濑名姬感谢得几乎流泪,忠良承诺的比她想象中还得太多:“从今以后就拜托大人了。”

第二日,按照和朝比奈的约定,忠良迎娶玖姬。小姑娘个子很矮,头顶才到忠良的胸口。满面白妆下一双灵动的眼睛,好奇地看着忠良。整个礼仪过程中,礼法到位,姿态自然。在天守阁见过阿熏后,便被送入新房。

小姑娘这时坐在房间中等待丈夫前来临幸,小心肝噗噗乱跳:听母亲说只有第一次侍奉会有被撕裂的感觉,要自己忍住。真希望自己不会被撕裂。

等了一会忠良带着黛姬和几个巫女进来。小姑娘紧张地拜倒。忠良呵呵笑着让巫女把她脸上洗干净,一个灵动可爱的女孩出现。

“你呀还小,侍奉的事等以后在说,先把身体给吃壮实了。”忠良拍拍啊玖的头,安慰几句走出房间,留下黛姬和她窃窃私语。小姑娘看着忠良的背影,暗自庆幸,不用背撕裂了。

早在昨天晚上,黛姬就找到忠良说:知道夫君不会这么早就吃下玖姬,这段就是就交给妾身抚养好了,保证让夫君满意。先前有梨香交給阿熏的例子,忠良同意下来。

妻妾繁多后,家中就再也没有焦虑气氛。拿小本多的话来说就是“连吃饭都觉得有劲了。”

内忧外患被忠良短短三个多月解决,其中经过被家中一些人传播到外面。东海道和甲信地区都知道三河出了以为手腕出众,军政皆强的大将。忠良的名声有一次提高。

第四十六章 借口扩张(大章求收求推)

永禄三年秋,收完粮食忠良准备召集士兵对付来自尾张的攻击。可惜忍者前来禀报,织田信长依然老实地趴在窝里舔伤口。桶狭间被忠良一次追击损失惨重,年内是回复不过来了。

本以为没什么事,准备关门过年造孩子。正信的目付组探查到有三个休假回家的备兵死在吉田城下。调查结果是:死掉三人原本也是游手好闲之辈。乘着忠良大把撒钱的时候来蹭吃蹭喝,却不想被选为备兵。回家之后自然要炫耀一番,说水野家如何强大。结果惹恼的大原家的武士,被人群殴致死。

“忠良殿这是一个机会,抓不住会反受其害。”命泉和尚当先站出来鼓动到。他骏河一行看出,今川家根本没有力量约束水野家,要不然也不会有求必应。

“大师说的有理,打!主公。”金吾太郎也说道。

“对,我们乘机出兵占领东三河。”本多忠胜也说道。

“打!”

忠良见家臣都战意十足,满意说:“打是一定要打,不过我要出师有名,以有道伐无道。玄以。”

“臣下在”

“拟一封状纸,去质问大原资良为何要杀害本家武士,要他交出凶手,并且亲自来冈崎城谢罪。”大原资良是今川家留在吉田城的城主。

“是”

质问状从冈崎城发出后,忠良下达召集令,同时给大高城的叔父发信,要他小心戒备织田家。家臣们领命下去后,忠良特意留下正信,命令他在东三河散布一些流言,吉田城已经和织田家联合起来想要自立。

送去质问状的使者很快返回,大原资良爆怒地拒绝了要求,还要向今川氏真告发水野家意图不轨。

“他要告就让他告去。”忠良不以为意,向部下询问征召情况。

“还要十天时间才能完成征召。”手下几个奉行都眉头不展,领地大了之后征召足轻的效率跟着降低。

“这段时间不要闲着,以玄起草一份缴文,用我敌前总大将的身份,命令三河各豪族讨伐叛逆大原资良。再给上乡城,鹈殿家发出一份命令要他们带兵前来一起誓师出征。否则一同视为叛逆予以讨伐。”忠良说道。

鹈殿家的上乡城刚好挡在忠良行军的道路上,必须拔下的钉子之一。不过当代家主鹈殿长持是今川义元的妹夫,身份尊贵。会不会来冈崎城也说不准。

鹈殿长持接到忠良的命令,除了愤怒更多的是无赖。儿子在大高城战死,鹈殿家力量损失惨重,根本无法抵挡水野家。水野忠良的心思他清楚得很,根本不是想要讨伐叛逆,趁机扩大领地才是真的。桶狭间之后今川家分蹦离析在即,根本就没有人可以阻止水野家在三河扩张。战国乱世还是保存家名最重要。

想通之后鹈殿长持退位隐居,把家主之位让给孙子鹈殿氏长。派出大将带孙子去冈崎城拜见忠良。这时明眼人都能看出,水野家崛起至少在三河国内无法阻挡。

“主公,大原资良不肯降服,还大骂主公是叛逆。”第二波使者依然没能让大原资良屈服。忠良不禁佩服起这位倔强的老人。记得历史上武田家入侵骏河时,他也是死守不肯投降。最后逼得信玄和谈,以放过城里所有人为条件才开城,自己则跑去继续侍奉的今川氏真。

“既然大原资良冥顽不灵,不日便兴兵讨伐。”忠良做出决定,吉田城将成为水野家武名的垫脚石。

“大隆”

“臣下在”吉田城攻略忠良也把衣浦大隆招来,战时他将用水军在渥美郡军南部登陆,打着忠良的旗号攻略那些号豪族,扰乱大原资良的后方。

“你的任务还有不清楚的地方吗?”忠良问他

“臣下已经完全农明白,保证把渥美郡弄得鸡飞狗跳。”衣浦大隆诚惶诚恐地下拜,这还是他第一参加评议,成为高级武士似乎就在不远。

“不是要你防火打劫,是要你收降在那边的土豪,一起攻略大原资良的后方。”忠良说到,他的水军大将一直改不了海贼的思维,让他有些头痛。“算了,还是排个副将给你。亲吉,你去衣浦大隆水军中充当副将。”

“哈,臣下定然辅佐大隆大人完成攻略目标。”

忠良觉得还是不放心,又嘱咐衣浦大隆要他除了交战的事,其余都听平岩亲吉的才让两人退下,准备出征。

要攻打吉田城还必须通过宝饭郡。当地大族鹈殿家已经降服,忠良让金吾太郎和鹈殿氏长作为前锋,当先进入宝饭郡调略当地豪族,自己带领大军在后压阵。

出发前一天,关口亲永作为特使前来阻止出兵。忠良当场没有说话,带着关口亲永一起登上天守阁最高城。指着下面大片士兵:“亲永你认为这时收兵可能吗?”

关口亲永顺着手指看去。下面士兵成队成列来回走动,人数三千以上。箭只成困的搬运上车,粮食一石石运进营地。特别是动如雷霆大旗下,水野备军依然操练不停。长枪密密麻麻,指天林立。喊杀声和大将的叱喝声,时不时的传上天守阁。

“那个就是名震三河的水野备么。”关口亲永拿出手绢擦擦额头的汗。他从来都没有见过如此整齐的队列,喊杀声好像真的在杀人一样。就连那飘扬的军魂大旗都觉得刺眼。

忠良看着关口亲永:“大人以为那样的军势一句话能够阻止么。”

“不能,在下这就回骏河向主公禀报,一定严惩大原资良。只请和泉守大人展缓几天。”忠良没有回话,关口亲永以为忠良默认,告辞后立刻坐船回到骏河。

不管骏河方的决定是什么,忠良照计划出兵。三千五百大军从冈崎城出发,开始攻略宝饭郡。在鹈殿家帮助下,一路没有遇到抵抗。土豪反而纷纷加入,抵达吉田城下时人数已经涨到三千七。大原资良自知不敌,带着三百人死守城池,希望能够等到骏河方面前来调解。

城下水野军大帐中,忠良第三次劝降被拒绝,颇感恼怒。“明日攻城。大久保忠员大人和金吾大人听令。”

“臣在。”

“你们两人率领所部,忠员大人攻打东面,金吾大人攻打西面,谁先攻下,一番城大功就属于谁。”忠良命令道。

两人下跪领命,谁都想要抢先拿下大功。金吾太郎要巩固自己在水野家第一大将的位置,大久保忠员则要得到安身立命的功绩,第二日两人身先士卒展开攻城。

大久保忠员配下是包括本多重次在内的原松平军士一千人,比金吾太亮还多两百人。不过水野军攻城战法被忠良改过,显得极有章法。

金吾太郎带着本队压阵,一声令下足轻们推着一车车土前进。走到沟渠边,几名足轻吆喝着用力把土倒在壕沟中,然后退回去加土再来一次。期间大原军用弓箭射击,全被土车上加装的木板当下。这还是水野军第一次用新战法攻城,一切都按部就班的依照训练来进行,还真颇为有效。

要不了两个时辰沟渠被填平。金吾太郎又发出命令,本队中推出三台三米多高,宽两米的登城车,缓缓向城墙靠拢。金吾太郎本人跟着大车后面,全军压上。

“水野军准备充分,定然是早有预谋。要是我有火油,水野军就不会如此猖狂了。”大原资良看到登城车出场,知道第一道城墙是守不住了。

三台登城车,在经过壕沟时,由于填满的土质太软,陷入泥中。

“赶快把车抬起来”

命令下十几个足轻围着大车,双手死死扣住木板缝隙,向上猛用力。

“一二三,嘿~~~”“一二三,嘿~~~”

足轻组头挥舞手臂,一声声大吼指挥手下使力。突然一阵箭雨对着大车周围的足轻射下,几个倒霉蛋中箭,所有人赶紧躲到车后。

“怕什么,那些弓箭射不死人。”金吾太郎鞭子一抽,手下弓弓箭队立刻还击回去。本人跳下战马,带着旗本亲自取抬大车。“一二三,用力。”大车起来一点点,赶紧有人垫些杂物品到车轮低下。“一二三,起”几只弓箭射中金吾太郎,箭头卡在肌肉上,他毫不在意继续用力。“一二三,起”大车终于靠在城墙上。

金吾太郎大喝一声,拔出长刀:“跟我冲,杀光大原资良的小崽子。”率先跨上登城车,纵身跃上城墙。

忠良在本阵一边观察金吾队表现,一边说着:“填土的车可以再造大点。登城车造轻一点,挡板不用那么厚。攻城时如果器械不全,本军任何部队都不得攻城。这句话加在水野流军略中。”

前田以玄赶紧记下来。忠良想起什么似的吩咐道:“玄以你回去后召集些木匠和车匠组成器械奉行组,专门研究和制造攻城兵器。”

“臣下回去后立刻就办.”前田以玄内心激动,终于可以掌握一个部门,独挡一面。

随着金吾太郎抢先登城,吉田城第一道城墙陷落,大久保忠员那边也跟着突破,很快城门打开。两人在忠良面前交功。金吾太郎兴高采烈,大久保忠员似有所思。

“金吾大人战功第一,先下去休息,战后不吝赏赐。”忠良夸赞道。金吾太郎对着大久保忠员忠员哼了一声,回到座位。

“忠员大人也不错,战功当为第二。战后同样不吝啬赏赐。”

“在下不敢当”大久保忠员推辞道,心中对水野家的评价又高了一个档次。为了保证大久保一族的地位,向忠良请战:“臣下请求继续攻击二之丸。”

“战意可嘉,忠员大人先带兵休息一刻再去,我带水野备为大人压阵。”

随军的米粮奉行立刻送上,食物,清水给战斗过的士兵补充体力。忠良的本阵也随之进入城中,动如雷霆的大旗就立在守军眼前,攻城士兵背后。

大久保忠员回头看了一眼大旗,觉得有进无退,指挥士兵猛攻上去。守军也奋起抵抗,第一波攻击拜下阵来。原松平军的士兵乱哄哄地退下来,跑到大旗附近全部自动停下。重新组织好第二波攻击上去,这波还是无法建功。大久保忠员咬着嘴唇,又望了一眼大旗和大旗下的忠良。下定决心,叫来本多重次:“要是还打不下来,我就战死在这。”

“再冲一次,如果不行我们就死在那。”本多重次决绝到。

周围部下听了主将的话,默然不语转身再次发起攻击。第三波攻击,在几员大将决死突击下,终于突破城墙,把大原资良赶往本丸。

“和泉守大人,臣等不辱使命。”大久保忠员等跪在忠良面前,伤口还在往下滴血,气势却更加威武。

忠良对这波松平旧将越发敬重:“各位勇武让人印象深刻,此战之后,你等勇命必将名扬。”

吉田城最后剩下的本丸,忠良派出水野备。面对更加严密的组织,更加精良的装备,更加完善的技巧。轰地一声,本丸围墙被推倒。大原资良见生存无望在天守阁内自杀。

“主公,请问俘虏如何处置。”渡边守刚请示到。

“叛军武士家属全部杀光,其余人等发配盐场为奴。”忠良眼里漆黑如夜。以后征战,敌人都如大原资良一般死守,不知道要征战多少年才能达到目标。不如现在用酷烈手段立下凶名,为今后铺下道路。

城内男女老幼的尸体填满壕沟,被一把火化为灰烬。

第四十七章 大商人(二更求收求推)

“和泉守大人为何如此心急”关口亲永痛心疾首地在忠良面前说着。

这时已经是城落以后第五天,衣浦大隆从渥美郡南部登陆,一路北上肃清不愿降服的豪族,最后在吉田城下和主力汇合,渥美郡落在忠良手中。关口亲永到了冈崎才知道忠良已经出兵,又赶向吉田城,希望能来得及阻止。到了城下才知道吉田城已经被攻下,大原一族男女老幼全被杀光。

面对关口亲永忠良已经不用再尽心讨好,只是客气地招呼到:“亲永大人,叛逆已经伏诛,何必如此悲痛。您回禀氏真公就说我只为诛杀叛逆,东三河土地一石不取。”说着向骏河方向鞠躬,表忠心。

“哎~~你就看看”。关口亲永拿出今川氏真的命令。

大致意思是:调大原资良回骏河担任花泽城主,水野和泉守忠良忠心可嘉赐金百枚。这命令就是本着息事宁人的目标,大和稀泥。不过在人事上还是偏向忠良。

“氏真公厚爱,忠良铭记在心。明日便组织退兵,渥美郡和宝饭郡原封不动还给氏真公。”忠良说道,对于大原资良一字不提。

关口亲永也不提起,客气两句,告辞赶回骏河。

忠良对关口亲永的许诺被家臣知道后,一起前来询问。“主公我们真的要让出两郡吗?”

“当然不会,大原资良身死,难以定义。这事不决我们就拖上一日。只要本家不和今川家公开决裂,骏河方是不会过于逼迫我们。”

大原资良是重臣,身死之事要小心处理。不能逼迫水野家,也不能寒了重臣的心。此事一直快到年关都还没有章程。忠良留下金吾太郎防守吉田城自带大军返回冈崎。评议封赏,各将知行皆有提升。对归附后一同作战的豪族赐下金钱,士兵给予酒食和赏钱。

吉田城之战的经过也被目付组传遍三河,没能见识到经过的北三河豪族,无不震动,目光纷纷投向冈崎城。甲信山中老虎得知三河战事。留下一句‘继续打探’,便把精力投向北方。

忠良在冈崎城舒服的过了几日,大商人今井宗久前来拜访。忠良记得前段时间他拖衣浦大隆送上礼物代为引荐,便在城中的茶室中接待他。

在日本战国时代茶道不光种文化,还是社交,游艺的手段。忠良和阿熏学过点茶,技术也就在业余之上。为了招待这位大商人,忠良拿出阿熏陪嫁过来的茶器款待。

两人对做而下,忠良准备好点茶工具,往茶釜中加入茶沫和清水,然后静等水开。今井宗久作为大茶人,素养比忠良高出很多。清水上炉后便闭上眼睛,听室外风声,感四季变化。煮水声成为室内唯一声音。

忠良一直忙于谋划内政,整军扩张,对这种静闲的气氛感悟不深。计算着时间差不多了,就拿下茶釜,用茶碗冲茶。悠闲的坐在安静的茶室中,听着炉子上水沸腾声这样的意境忠良才不懂。

“请”忠良推出茶碗。

今井宗久喝了一口放下茶碗,看着忠良说道:“和泉守大人文武皆备,可惜在雅事上还精研不深。”

这话说得委婉,忠良却不生气:“天下之人,各分其职。农民种田,僧侣祀佛,商人经商,工人造器。在下的职责是保证上述之人能各司其责。这雅事就交给雅人来专研。”

今井宗久听完欠身:“和泉守大人胸襟宽广,在下佩服。”拿起茶碗一饮而尽,然后说道:“让在下来帮大人点茶以表歉意。”

忠良喝上一口今井宗久的茶,果然比自己的要香。放下茶碗觉得时机刚好,问出:“今井大人前来不知有何事。”

“在下只是来见一见和泉守大人。知道唐突,请大人见谅。”说着鞠躬道歉。

“那感官如何。”忠良问道。

“恕在下直言,在下觉得与和泉守大人做生意一定不会亏本。”

今井宗久做生意的原则是不看买卖怎样,只看对方能不能合作。今天拜访忠良一观之下,觉得不是那种转瞬即逝的乱世大名,可以长期投资。想着说出真正来意:“在下有些礼物送给和泉守大人,请大人派人和在下的仆人去取来。”

侍从领命而去,一会儿抬着一口大箱子到茶室前。今井宗久亲自打开箱子,那出一只铁炮献给忠良:“铁炮三十只献给和泉守大人,请大人笑纳。”

忠良拿起铁炮,上下观察。枪管,枪身都是全新。手一伸,侍从递上火药壶。忠良抖动手腕倒入少许火药,放入弹丸,再用彪刷顶实。对着庭院中的水池瞄准。

一个侍从跑着放入一只小木船,上面装了把打开的折扇。小船在水中一晃一晃非常不好描准。但对于忠良来说简单不过。呼吸都不用调整一枪打去,折扇四分五裂。

“和泉守大人好枪法。”今井终究没有想到,三河这种乡下地方还能有铁炮高手。

“算不得什么。”忠良把铁炮丢开,怕怕手,抖掉火药味味:“多谢今井大人。无事不限殷勤,说,想要什么?”

“和泉守大人睿智”今井宗久鞠躬道:“在下想请和泉守大人让纳屋成为水野家的御用商人。”

成为御用商人的意思是水野家的商业活动都要给纳屋来执行。例如买进盔甲多少副,只要把钱交给纳屋,让他们代为购买。之前水野家和伊藤屋就是类似的关系。忠良考虑到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于是答应他。

“不过雪盐生意和兵器铠甲,本家一直在和伊藤屋合作,这个不能交个你。其余的可以商量。”忠良重点提醒道。

“在下明白,只要和泉守大人购买铁炮和火药交给纳屋在下就满足了。三河的棉织业在下也能扶持,请大人把棉织品的专卖权也给在下。”今井宗久说道。

忠良在想,今井宗久大商人名不虚传。送铁炮有点后世充话费送手机的意思。先送忠良一点,用顺手后自然要多买些。再加上日本是不产硝石的,火药无法自己生产。为了不让自家的铁炮成为烧火棍,只能不停地购买火药。大量使用后更是如此,光训练用火药就是一个天文数字。今井宗久卖火药就能大赚一笔。

棉织品则是长远投资。三河国是日本最早大规模种植棉花的地方,主要集中在北三河,现在还不是忠良控制的地方。今井宗久就是看好忠良时未来的三河之主。

“这个要求我可以答应,但却要有条件”忠良心中计算到:“纳屋还要再送给我十石火药才能给你。”

今井宗久也计算了一下,回复到:“如果和泉守大人再购买三十只铁炮,纳屋愿意送上十五石火药。”

一只铁炮四十贯,三十只就是一千两百贯。实际上不需要这么多二十五贯才是最合适的价格,算上运费最多三十贯。忠良报出这个价位。

今井宗久又合计一下,同意:“给在下五天时间,三十只铁炮保证送到。”

“具体事情,请和我的奉行详谈。”

忠良从纳屋得到六十只铁炮,加上以前二十只,可以组成一支六十人的铁炮队。在几千人大大战中算不得什么,但可以成为未来铁炮兵的火种。忠良要亲自选拔操练铁炮兵。

第四十八章 新年

三河有个水野家,一年还比一年大。合战数场未逢败,从东到西是忠良。

秋收后,水野家治下顽童开始传唱这首儿歌。最早出现在忠良用饭团换鱼的村子,然后迅速传播到四方,中间有没有正信的目付组推波助澜就不清楚了。

儿歌中部分内容光看家臣们穿着就可以看出来。

忠良当上家督第一年,新年宴会中家臣们穿着朴素,有的家臣甚至连衣服都穿得起毛了。第二年,人人都换上了新衣服,得力老臣还换上了印花款式的服装。第三年,新年宴会中家臣们的妻妾女眷也都换上了不错的和服。第四年,家臣们有两套或者三套比较好的正式服装轮换。不用每次评议都穿同一件。

到了今年新年宴会,非但地点换到了冈崎城,家臣人数还多了许多。本多一族,大久保一族等松平旧臣全被邀请。备兵组头以上,除了留守执勤外也都前来参加宴会。普通备兵也有酒食赐下一同庆祝。

冈崎城评议间里忠良和阿熏坐在主位上,家臣们以及家眷一起下拜表示恭贺。接着忠良做年终结。

今年第一功给了叔父忠重,没有人反对。忠重为水野家镇守知多郡,安抚地方,上下调节家臣关系。内政和军务都有建树,当值无愧的第一功。忠良赐下感状,武具一套,以及金五十枚。由于叔父远在大高防御织田。奖赏稍后会由侍从送去。

第二功给了老将金吾太郎信成。水野家合战他多次为先锋,立下大功。不久前吉田城合战还立下了一番城大功,也是当之无愧。金吾太郎喜滋滋地领下奖赏。

第三功就有些争议,备军里面几员大将除了前田利家外,都可以俄日第三功。旗本中本多忠胜也可。忠良看着几位一脸期待的样子,手中折扇在案台上一敲,“咚”笑着说道:“第三功为,水野备军。这是集体功所以所有人有奖。”

“这奖励嘛”忠良停顿一下才说道:“就奖励每位备军士兵一枚铜泽泻叶,备军组头一枚银泽泻叶,备军大将一枚金泽泻叶。”

水野家的家徽是泽泻纹,奖励金属泽泻叶肯定有别的用意,众人安静聆听。

忠良继续说道:“泽泻叶可以佩戴在胸前,也可以装饰在兜上。但是只有得到奖励者才可以使用,这是本家对他们功绩的承认。而且除非允许否则不得复制,不得多配。以上将作为法度在家中执行。”

忠良说完,下面家臣轰地议论开来。战国武士成功有两种标准,一种是扬名,一种是得利。得到泽泻叶者,在家中将获得很高的荣誉,光是佩戴权就让人眼红。金吾太郎想着是不是把宝马和金子还回去,要主公也给自己发个金叶子。小本多下定决心一要立下大功也让主公发一个金叶子,不能被守刚他们比过去了。

备军众人激动得赶紧谢恩,今后备军将凌驾在各军之上,主公厚爱无以复加。

忠良双手虚安,众家臣声音渐渐停止,眼神却更加热切。见目的达到,忠良心中喜悦,今后各军战力将大幅提升。乘机说道:“还有一件喜事要告诉各位。”

“熏夫人和黛姬,以及侍妾香奈,都已确认有喜。若是上苍保佑,本家第一位男丁将要出世。”

这个消息比奖励泽泻叶还要轰动,家臣们轰然下拜:“恭喜主公。”士气又一次提高。忠良高兴,抬手让众人起身,举起酒碗:“新一年,诸君继续努力,本家更加昌盛,干。”

“干。”

宴会正式开始,重小姓和侍女抬着鱼宴上来,人人面前放着三条鲜鱼。还配上其他蔬菜瓜果,油炸糯米食物之类。每个按台上还放了一小碟雪盐,一小碟子酱油以及砂糖。水野家众人很自然的夹起一片生鱼片蘸下酱油,吃进嘴里。女眷中喜欢吃甜食的,用筷子戳起一个油炸糯米球在砂糖中滚一圈,再慢慢咀嚼。

松平旧臣对这样奢华的食物及其不适应。本多重次盯着食物,没有动筷子。心中算着这些食物到底价值多少。边上大久保忠员碰下他:“看出来了吗?”

“至少有这个数。”本多重次树起三根手指。

“我看是这个数。”大久保忠员立起五指。

“你两个干什么在。”本多忠尚大快朵颐,见两人还没动筷子,奇怪的问道。

“没什么,只是感叹水野家奢华浪费,已经失去了武士的真谛。要不了多久也会堕落成公卿大名了。”本多重次摇摇感叹道。

本多忠尚斜眼看着两人:“奢华浪费说不上。我等几年时间,省吃俭用,积攒军资,也比不上水野家一月收入。在下是想明白了为什么现在威震三河的是水野家而不是松平家。”

“你难道想要变节吗?”大久保忠员压低声音问道。

“变不变我们都清楚,少主元服最少还有十年。我们这一代人死去,你认为下一代人还知道什么是松平家吗?”本多忠尚擦擦嘴,不再理会两人。

“已经等了十年,再等十年有何妨。”大久保忠员也不理会本多忠尚。

本多重次若有所思地动起筷子。

忠良宴会后被阿熏扶着回到天守阁呼呼大睡。

备军士兵的奖励,年后三天内全部发下。叶子只有两指大小,薄薄一片,背面设计了一个小扣,可以被缝在衣服或具足上。勘九郎拿着铜叶子爱不释手,听大将说叶子是主公对我们勇武的赞赏。一会放在头顶一会放在胸前。比划了几下还是放在胸前较好,那里最显眼,要向人炫耀炫耀自己的荣誉。

在营地中走了一圈,人人都抬头挺胸把叶子顶的高高的,生怕别人看不见。偶尔遇见佩戴银色叶子的,知道是比自己高位的武士,勘九郎主动低头让路。他又发现一点叶子的好处,就是不容易冲撞的上官,能少吃好多鞭子。

忠良发家后给每位备军都佩发了统一装备,备字前立兜人人都有。不熟悉的还真不好区分上下关系。

外出休假备军士兵也不去别处,穿着装备成群结队的在城下町晃悠,炫耀勇武。以前大家都是各走各的,现在不同了。町路口碰头,看看胸前的叶子就能分辨出谁是备军组头。由组头命令一下,几人站好队伍,踏步在城町里转悠。比起以前引来无数町人目光,自觉地高人一等,得意万分。

酒馆中三个酒客,看着张扬路过的备军士兵。眼神交流几下,装成樵夫往城下练兵场摸去,远远的看着营地内的情况。

“装备精良,训练有素。人数一千左右。组织上一百五十人一组。”几人观察一会,得出结论准备走人。突然一道刀光闪过,三人捂着脖子倒下。

三人身后一个酒鬼样子的人拿出三张画像和三人对比一番,再掏出木炭在画像上打上大大的叉,转身离去。

“甲末组全灭,情报不明。”武田信玄得到情报,写下“再探”的命令。三河地区只是关注,真正的目标还是北方。

第四十九章 向东为鲤鱼(二更求推求收)

开春,今川家对宝饭郡和渥美郡的处置终于出炉。

大原资良的死亡被定义为小错却不致死,水野家攻打吉田城行为属于有理却过激,总之还是稀泥巴一起和。

同时要水野家退出吉田城,把已经占领的宝饭郡划归水野家暂时管理。向水野家降服的鹈殿家被今川家以亲族为由提高地位,作为与力配属在水野家麾下。

“那就退出来,请回报氏真公,水野家定然遵守命令。”忠良说道。

使者一鞠躬赶忙退下,周围水野家臣的样子好像要吃了他。

“主公,不如我们独立?谁要是不支持主公,老夫第一个打爆他。”在会上能说出这些劲爆言论的只有金吾太郎。

不等忠良反应,梶川文胜拍地大骂:“匹夫住嘴,信元公还在骏河,你作何居心!”转向忠良“请主公治他口无遮拦的罪。”

今日之言传出去还不知道有多大的麻烦。忠良也有些恼怒金吾太郎说话不过大脑,说道:“金吾太郎信成,口无遮拦,乱放诳言。罚没知行三百石,闭门思过一月,立刻执行。”

“老夫领罚。”金吾太郎躬身谢罪。可脸上哪有受罚的表情,乐呵呵地被侍从带下去。评议间里众人看着他摇摇头。

“难道我们真的要让出吉田城吗?”岛胜猛说道。

所有家臣都注视着忠良,白白让出打下的土地谁都不甘心。

命泉和尚出来合什帮忠良解释:“诸位须知,将欲取之,必先予之。今川家这道命令一下,衰落大势便不可挽回。我等先退一步,到时候可进两步。”

“大师说得对”忠良跟着说:“今川家如此处置,将会让家臣团失控。要不了多久今川家定然生乱。那时才是我等行事的时候。”

其实还有一半没说,忠良若是自己处于今川氏真的位置,会立刻宣布水野家为叛逆,拼着不要三河让所有家臣共同讨伐。至少能给家臣树立一个共同的敌人,不让内部生乱。

历史上今川家没有对松平元康果断处置,才会让松平家在三河做大。远江一国也发生叛乱,最后造就出德川家康。现在又犯了和历史上相同的错误。

水野军退出吉田城后,今川军由大将冈部元信接手城防,麾下两千多人部队。目的显然就是防备忠良。一封封命令发往北三河和渥美郡,要求豪族归属陪下。

“如芒在背一样难受”忠良得到禀报后这样评价到。“如不拔除本家东西两面都不得进。”

冈部元信和忠良算是半个仇人。忠良第一战踩着他的肩膀成名,在攻略知多郡时也处处领先,逼得这位宿将颜面大失。

入夜前本多正信胸怀谋略来到本丸:“主公,臣有一法可暂解威胁。”

“何法?”

“主弱臣强,臣领兵在外必被猜疑。所以臣想利用流言让今川氏真招冈部元信回骏河。”正信说道。

“具体呢!”忠良示意正信继续。

“本家可用内外夹攻。关口亲永和主公关系良好。主公可让人送上厚礼,表示本家和冈部元信素有不和,若是他的吉田城,本家则无法专心应付织田家,这是内。”

“臣下也会放出流言,说冈部元信在吉田城连连接见各地豪族,就连远江也不例外。比义元公在时还要威风,这时外。这些流言或许没有作用,但是本家在需要的时候可上骏河方请求调离冈部元信,很有可能被通过。”

本多正信说完看着忠良。他的流言没有直接指出冈部元信要谋反或自立什么的,但更加可信。今川氏真听到后肯定会猜疑冈部元信想要做什么,这样流言就算成功了。

“流言那里你先放出。关口亲永我亲自让人去办。要是成了,正信你为首功。”忠良让本多正信下去。自己走到本丸庭院中,立在水池边上剁下脚,一个忍者从大石下钻出来。

“主公有何吩咐?”

“你去告诉加藤段藏要他随时准备行动。”

“哈”忍者飞身爬上松树,几个起跳离开本丸。

现在忠良站在战略十字路口,一统三河之后是向东还是向西。

西面除了织田信长外,忠良自信没有人是他的对手。如果打败了织田信长,可以顺势占领尾张,向北窥视美浓。进而上洛,走上天下布武的道路。

向东解决今川家不是问题,可武田信玄和北条氏康就如两道大墙挡在面前。还是很难逾越的那种,搞不好还会被压死。

不过无论那种战略都不可能两面树敌。

“主公,命泉大师前来求见。”侍从在院子里找到忠良禀告。

今天是什么日子,走了一个又来一个。忠良回复到:“去请大师稍等,我马上就去。”

命泉和尚,有时候神神叨叨。分析大势却很准确,这时候可以去问问他。忠良想着走到偏殿。坐下问道:“大师又有何事?记得下午时政务已经处理完。”

“我是为忠良殿解惑而来。”和尚神秘说着。

忠良点头承认:“在下确实有些迷惑,不知以后本家如何发展。”

“阿米佛陀,贫僧也是为此而来。”命泉和尚说道:“在为殿下解惑前,先请殿下回答贫僧,如何才是天下太平。”

天下太平,内容大又复杂,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忠良组织下语言,简略说道:“天下太平,首先要天下一统。然后威压天下诸侯,使其不可争斗。立下法度规范行为。使小民能安心繁衍,武士有进身之阶,大名家业无倾覆之祸。天下就太平了。”

“大善,可殿下知道要多大的力量才能压服诸侯。”

“这个怎么说也得一千万石左右。”忠良用历史上德川幕府的势力范围来衡量。

命泉和尚同意,又问:“天下熙熙攘攘,一片乱麻之际。一个势力占据中枢,想要号令天下。诸侯会如何?”

“自然群起而攻之。哎呀,原来如此”忠良恍然大悟。京都虽好却不是什么人都能坐的。历史上织田信长上洛之后,几次遭受包围网,不得不请天皇调停才缓过力气。而且近畿地区势力交错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光本愿寺秃驴就是一大麻烦。

占京都就如坐火炉,你若是有一副铜皮铁骨,可练得金身。要是没有只能化为灰烬。

“多谢大师指点。”忠良谢到。

“阿米佛陀,贫僧没有寸功,这就告辞了。”命泉和尚说完离开。

天下诸侯相互吞并,各方大名都是一时豪杰。可天下人只有一位,其他人不过是为真主开道的马前卒。天下大势先让信长去折腾。

忠良决定先做那鲤鱼,让那些诸侯给自己建龙门。到时候能跃过龙门我就变龙,越不过也可安心为鲤。

第五十章 家事(三更求推求收)

想通之后忠良觉得全身泛着清凉,头脑也清醒许多。有种天下脉络渐渐掌握的感觉。这种状态不是第一次出现,尾张之行面见织田信长的时候也出现过。现在又一次出现,忠良心中升起一种敬畏。不是对神天机,也不是对神,而是对历史本身感到敬畏。

“成也好,败也好,我不过也是历史中一环。”这样想着轻松许多,忠良迈步返回天守阁。

古代日本娱乐很少,特别是晚上。有钱人家还好可点灯,穷人一到晚上漆黑一片,除了造人没有别的活动。

阿熏和黛姬几个妻妾,正慵懒地坐在榻榻米上玩牌。这种牌类似后世的三公。阿熏她们有时候玩玩,忠良就没什么兴趣。

忠良到门前时,几个人身前都放着些金豆子。阿熏手一挥“开”自有侍女上去翻开牌面。

“又赢了”阿熏看了片面,金豆子被侍女小心放到阿熏面前。

忠良走进房间,刚好看到阿熏收拢金豆子。阿熏最多,黛姬第二多,其余几个多少不等。

侍女最先看到忠良,轻呼一声靠边问安。阿熏几个也发现忠良进来,被侍女扶着站起来。

“都怀孕这么久了,哪还那么多礼。”忠良让几个人坐下,自己也坐到中间。

怀孕的三个姬妾中,本多香奈日子最久,算起来忠良把他带到冈崎城那段时间受孕,还有一个多月就要到临盆期。阿熏和黛姬肚子一样大,受孕时间前后差不多,都是四个多月。

“夫君遇到什么顺心的事吗?”阿熏充满笑意地问道。

“你怎么知道?”

“夫妻之间自然是有感觉的。”阿熏神秘地说到,看向黛姬。

“阿熏在骏河神社修行过,感应比妾身还灵敏。况且妾身还感到夫君的神气发生了变化。”黛姬秋波流转,同样笑意的说着。怀孕后魅惑感更强,和阿熏贵女气质相互呼应。

忠良笑着点头“我刚刚坐下一个决定,眼前道路豁然开朗。”点到为止,没有细说。阿熏她们也知道规矩没敢多问。以前,只有阿熏一个人的时候忠良就瞒不住什么事,现在多了黛姬,两人一哼一哈,更瞒不住什么。

看着几个姬妾环坐左右,忠良突然想起濑名姬。平常没有时间接触,一直都是阿熏在照顾那母子三人,便问道:“濑名姬最近好么?”

“每月供奉和待遇都是比照侧室待遇,衣食用度都不缺,濑名时常感谢夫君。”阿熏说道。

“嗯,一定要照顾好她们,不然本家在三河的统治有可能动摇。也不要让外臣接触她,切记。”忠良嘱咐道。

“妾身省得。阿熏也是武家女儿,那些事情也是知道的。”阿熏回到。

忠良又和妻妾们聊天几句,阿熏几个孕妇有些犯困,提议先回去休息。

“早点休息也好”忠良同意,接着问道:“今天是谁侍寝?”

内院中也有法度,不能因为喜好而专宠谁。那样不但会使大奥失和,严重点还会影响到军政。

“今晚是在黛姬那里过夜。”阿熏指着说道。

然后妻妾们会心地散去。忠良在梨香脸上看到失望的表情,临幸过得女子只有她没怀孕,心里暗暗有些着急。梨香不是不能生,而是忠良故意不让她怀孕。小姑娘还不到十五岁,身体都还没长全,生小孩风险和伤害太大。

忠良和黛姬一入寝间,几个巫女走上来服侍两人。黛姬的房间有两室,布置没有想象中充满宗教气息。除了挂在墙上的神姬的画像,更像是一个茶人雅室。

“夫君先洗浴一下”黛姬指挥侍女拉起屏风,命令到:”初夏,彩乃你俩夫君侍奉入浴。”陪嫁侍女在女主人不方便时服侍女主人丈夫是再正常不过的事。黛姬也不担心手下巫女怀孕,浅间神社自有避孕秘法。

不一会就有健妇抬着木浴缸上来,一桶桶热水往里面加去。水位差不多了,健妇鞠躬退下。

忠良走到屏风后面,初夏,彩乃两个巫女上来脱下忠良的衣服,服侍忠良入浴。然后也脱下自己的衣服,一前一后坐入桶中把忠良夹在中间,拿起绵布给忠良擦拭身体。擦着擦着,两巫女动情地贴在忠良身上蠕动。忠良会意伸手抱住前方的初夏巫女坐在自己腿上。初夏配合地双腿夹住忠良的腰,小手扶住龙枪对准做下去。身后的彩乃贴紧忠良的背部,小舌在耳朵和后劲来回舔弄。

黛姬趟在屏风外面,通过屏风看着里面人影舞动,不觉地也有些动情了。想起在本社时上代大巫女交给她的技巧“今晚就试试把。”

忠良从屏风后面出来,又有两个巫女拿起大棉袍擦干忠良身上的水滴。然后服侍着忠良穿上一件宽大袍子。

黛姬媚眼如丝,拉着忠良走到内间。示意忠良趟下。

“今天不让巫女侍奉吗?”忠良奇怪地问道。

“你一会就知道了。”

两个巫女解开忠良的袍子,黛姬脱去衣服,露出圆圆的腹部。

“这就是我的孩子呢?”忠良调皮地抚摸笑道。不知道为什么,龙枪比平常反应更加强烈。

“这个~”忠良尴尬到。

“这个很好”黛姬声线充满魅惑。两个巫女一左一右扶住黛姬小心坐在忠良身上。

第二天起来,忠良都想不到黛姬的花样如此多。走出房间,侍女送上雪盐给忠良清洗牙齿。洗漱一番,吃下两碗米粥,忠良走到内院。刚好碰见阿熏。

见她身后两个侍女抱着大包小包,问道:“阿熏要去哪?”

“去看下濑名和她的孩子。”

“一起去”

濑名姬来到冈崎城,忠良只见活她几次。乘着阿熏去看望,忠良也跟去看看。松平元康遗孀一家三人就住在本丸下面,是忠良特别吩咐的,还派了士兵把守。只要在城内走动,就不会遭到阻拦。

“骏河夫人安好,啊!和泉守大人也来了。”濑名见到两人赶紧下拜,恭恭敬敬,一点也不像历史上悍妇的形象。

也许是环境改变了她的性格,忠良想到,眼睛看向被奶妈抱在怀里的两给小孩,“两个孩子成长的健康吗?”

“一切安好,有劳和泉守大人挂怀。”

“这样我就放心了,也算对表兄有个交代。能让我看看孩子吗?”忠良说道。

“当然可以,能得到和泉守大人关爱,是我们福分。”濑名感动的说。

两个孩子被带到忠良面前。龟姬还小,正在熟睡中。竹千代小手一抓一抓。忠良伸出手指被他抓在掌心。

“很有力量,以后一定可以成为出色的武士。”忠良笑着说了几句便告辞,把空间留给两个女人。

忠良一路走着一路想到,竹千代长大后一定要用本家的人来教育,不能让他过多地接触松平旧臣。

第五十一章 信长南下(四更~趴窝中)

“本将今年的春耕也全部完成,各地农民已经接受了本家的统治,没有丝毫抵触的迹象。”本多正信在向命泉和尚和几个奉行报告,佑笔把他的话一一记录在案。

从濑名姬那里出来,忠良直接走到二之丸佑笔阁处理政务。几人看见主公过来正要行礼,忠良摆手:“不用,继续说,我也一起听。”

“哈!”本多正信坐正继续说:“幡豆,额田,宝饭三郡,虽然不如老领热情,但也不差。观察态度,如果本家征召还是会支持本家的。”

农人小民一般都没有什么雄心壮志,只要给他们安稳的生活就能满足他们。初时有手下建议给领地内的农人降税,忠良没有同意。拉拢小民最好的手段不是降下小恩小惠,而是保证他们生活一丝不变。水野家占领几郡后,除了招募常备和实行水野流治安法,其余一丝没有改变。对农人们来说只不过换了一个纳粮的老爷。而且这个老爷还很大方,农闲时给他当了一个月的兵,给吃了一个月的饱饭。回家干农活都比以前有力气。几郡农民很快就适应被水野家统治。

“能够统筹出今年大概收上多少粮食吗?”忠良问道。

“根据农头汇报和臣亲自探查,以及往年的记录。如果风调雨顺,算上全部支配领,能够有十八万石。”本多正信回到。

听到的家臣都难以按耐住喜悦的心情笑出声来,忠良也不例外。水野家算是实高十八万石的大名了。

大家正笑着,侍从急急闯进佑笔阁,来不起通报,焦急说“主公,大高城送来了急件。”

织田信长打来了?忠良拿来一看,信封上的印花是外忍组的。打开观看,情况和预料的一样。织田信长在清州集中兵力已经有不下两千人的队伍,其余还在陆续抵达中。先锋柴田胜家领兵五百向大高城出发。

大高城,千秋和户田两家早就解散了军势。只有叔父四百多人,不过光凭五百人还是不可能攻下。柴田应该是为后继大军到达坐准备。

“发信给叔父,要他从今天开始至少坚守十天。十天之后我会带军北上击破织田信长。”忠良说道。

“哈”

“召集在冈崎城的所有家臣来评议,再给全领发出征召令。”忠良指着板仓胜重:“评议你就不用参加了,下去准备好钱粮。征召兵到达后,一定要保证好军粮供应。”

“哈”板仓胜重抱着一叠账本跑出佑笔阁。

“其余人和我一起去评议间。”

忠良带头火急火燎赶到评议间。家臣们也知道事态严重,全都急忙赶来。

“人差不多都到了,没到的也不等了。”忠良正坐说道:“织田家很快就会进攻本家大高城,我决定全力迎击。”

“我等支持主公。”

“很好,利家。”忠良叫道。

“臣下在。”

“有一个重任交给你,我率军出征后,冈崎城交给你来防守。我会留下一备常备军帮你。”

“臣领命”前田利家铿锵答道。

“玄以,向骏河方发出请求,织田家大军来攻,为了全心对付织田家,请氏真公调走刚部元信。”忠良用上前段时间和正信定下的谋略。这个时候冈部元信要是不听调动,那就坐实了内通织田的罪名。

“守刚,胜猛,你们两人我就不多说了,下去整军备战。”

“命泉大师,作为军师和大军一同出征。正信,监视领内一有流言就给我灭杀在襁褓中。我会让外忍配合你。”

“亲吉,你掌管城町奉行所,大军出征这段时间骚乱事件一律处斩,治安事件一律加刑。”

“给我把衣浦大隆叫来。”

一道道命令发出,家臣一个个下去,最后只剩下忠良一人。起身走回到本丸,要阿熏和黛姬取出铠甲检查一番。

忠良的铠甲是黑漆涂南蛮胴具足,当世具足中的代表,防御力上领先战国。被巫女和神像放在一起,每日祈祷。铠甲被巫女抬出来时,忠良觉得又比上次要黑一点。

“夫君是织田信长打来了吗?”这个时候只有大妇才能说话。

“是的,不担心,信长的力量不比我强多少。”忠良说道。

六天后,冈部元信只身回到骏河,吉田城被交给和忠良关系良好的朝比奈泰朝暂管。衣浦大隆领着忠良的命令水军尽出,开始袭扰尾张后方。不过从发回的战报上看,水军收到了伊势湾水军联合牵制,袭扰效果不大。在势力范围之外作战,表现已经不错。忠良去信给衣浦大隆,勉励几句要他尽力而为就可以了。

外忍组和目付组合作破获了一起企图颠覆水野家统治的阴谋。可笑的是阴谋还没开始就已经破灭。派来水野领内的间谍,表面上是行脚商。走到额田郡就开始散播松平元康是被水野忠良杀死的流言。可惜还没讲两句就被几个地痞流氓打晕,送给目付组领了赏钱。

同时外忍组抓了一条大鱼送到忠良面前,从大鱼身上还搜出了一封桶狭间前忠良发给信长,表示会提供情报的信。大鱼的名字叫做石川数正。他被织田军俘虏后一直被关押在清州,得知元康身死便就地归顺了织田信长。这次来三河是要煽动原松平旧臣。刚进入水野领内就被外忍组抓了。

“数正殿,别来无恙啊!”忠良笑着,石川数正穿的居然是农民衣服,为了潜入水野领地牺牲不小啊。可是他却不知道天下哪有神风俊朗的农民。

“在下惭愧”

“你相信这封信上的是真的吗?”

“在下惭愧”石川数正来来回回都是这几句话。忠良也不问了,对侍从叫道:“把大久保一族几位大人和本多一族几位,还有鸟居大人都叫来,让他们见见老朋友。”

忠良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石川数正的神态,又叫道:“带数正大人下去更衣。”

石川数正对忠良投上感激的眼神,和侍从一起下去。

几位松平旧臣被一路领到佑笔阁,当先就看到坐在忠良一旁的石川数正。

“数正,你逃出来了?”几人高兴问道。

“在下惭愧”石川数正不敢说实话。

“呵呵!叙旧的话一会再说”忠良把那封信推倒几位松平旧臣面前。“大家都看一看,这是数正殿带来的。”

信件被一个个传递下去,松平旧臣们脸色都变得难看。

“呸,叛徒”大久保忠员眼睛一闭不再看他。

“无耻”

“你怎么能变节呢?”

石川数正也不回话,低着头一直说道:“在下惭愧。”

忠良见火候差不多,插嘴道:“数正大人回来是要散播在下害死元康大人的流言。顺便说服各位发动一揆,不知道诸位相信流言吗?”

“我等自然是不会相信的。”

“和泉守对我等有大恩,怎么可能内通织田。”

“是啊,要是内通织田,我等在绪川城下也不会被收留了”本多重次说道。

内通织田一事就这样被抹平。忠良放心带着三千大军北上迎击织田信长。

第五十二章 对垒信长

大军从冈崎城推到大高城刚好是收到信息后第九天。忠良没有带领大军入城,而是在离大高城两公里的下桐立下本正。和织田信长军摇摇相对。

“严整又不失灵活”忠良观看过信长的军阵后送上相当高的评价。信长军中最显眼的是布置在阵前一百多铁炮兵,显示出信长集中使用铁炮的用兵思想。而且阵前还被立下了铁盾和竹束,用来作为远距离对抗的掩体,铁炮兵后面是本阵足轻,母衣众等信长军精锐。两边是能够灵活移动的骑马队和足轻士兵。

“如果我们要击破对方,会牺牲多少士兵。”忠良向几员大将问道。

“中央突破很难办到,那里是信长的精锐部队,就算用上水野备要要做好牺牲两百以上的准备。”岛胜猛咬牙皱眉说道,又指向右边:“织田家的左翼看旗号是大将柴田胜家,也不容易击破,只能选择突破右翼。”

织田家的右翼是林秀贞,池田恒兴等人,相对来说简单些。“守刚认为如何作战比较好。”忠良又说道。

“主公说什么打就怎么打,不过臣下认为我们直接发动总攻就好了,看臣取了织田信长的首级献给主公。”渡边守刚战意切切地说道。

“忠胜你认为呢。”

“我是指挥官的话就会派骑马队绕到敌人后面发起攻击。面对突然出现的我军,敌人肯定惊慌失措,我就能乘机击破他们”小本多边思考边说道,还有手比划了几下距离。

“要是遇见敌人骑马队拦截呢?”忠良有点兴趣的问他。

“嗯,这个,那就先把对方骑马队打败。”

忠良笑了下没有说话,继续观察织田阵型。心中对手下几将有了初步评价。守刚的才能在于冲锋陷阵,不在指挥作战,只可为千人将,独当一面还是办不到。岛胜猛有天赋指挥作战,本人却比较死板,属于正攻为上的人物。本多忠胜还需培养,开阔思维,不失为一员大将。

忠良评价织田信长的时候,信长也在看他,都知道对方是不好对付的人物。

“水野忠良不是短时间就能打败的人物啊。”信长左右说道,遥望水野军白底黑字的大旗,心中觉得和这样的人物纠缠不是明智的作法。

“那我们打吗?”柴田胜家问道。水野军怎么看都是不好啃的硬骨头,特别是中军密集的枪林想要突破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再等几天看看。等三河内乱的时候再见机行事。”信长说完不再言语和水野军继续对峙。他还不知道石川数正已经被忠良抓住,煽动计谋没有开始就已经破灭。

随后几天支持两军的豪族陆续赶到,忠良军加上大高城守军人数上升到四千多人,信长军也涨到这个数字。如此两军反而打不起来了,因为就算是赢了,收获也抵偿不了损失。除非能一举讨取敌方总大将,不过在大军中混战中很难办到。

“难道要一直对峙到秋收吗?”两军总大将同时生出这样的想法。每天军粮如流水一样消失,特别是每天吃三顿饭的水野军,消耗还在信长之上。

“明天试探打一下,也许能找到对方的破绽。”忠良辗转反侧,还是叫来大将商议,明日试探性地打上一场。

第二天,两军如往常一样出营列阵。

“第一阵,开始进攻。”忠良军想起大鼓声,配下豪族两只五百人的队伍分别打上织田军两翼。豪族足轻抬着盾板和竹束前进到织田军几十米的地方停下,开始和织田军对射。丸木弓杀伤力有限,偶尔有被射中的倒霉蛋,很快被抬到后方。当场死亡的几乎没有。

“真是难看”忠良捂着额头不忍看下去。边上几个豪族却看得津津有味,说着:“战法正统,某某的军势又强了不少。”

等到两方箭矢都消耗的七七八八了,足轻队伍开始接触。舞着长枪上下乱桶,明显织田军的素质更高一些,豪族军队连连后退,差一点就会转身逃跑。这是豪族中冲出几个武士,突到织田阵型中左砍右杀,把局势给稳定下来。

柴田胜家看着几个冲来的敌人,不屑地撇撇嘴。双脚夹下马腹冲,纵马跃向敌人,长枪一刺,顶着一个水野军武士托在天上。“孙六郎,被我柴田胜家讨取了。”忠良陪下豪族军士气一下跌倒低谷。

“够了,让他们回来。”水野军阵想起鸣金声。两边豪族如蒙大赦稀拉地向回跑。为了避免败军冲击本阵,忠良派出骑马队引导豪族军队向两边退下,同时派出金吾队和大久保队接应,避免被追击。

信长的右翼似乎是听了指挥退下,左翼柴田胜家引兵继续攻击,和忠良麾下的金吾太郎撞在一起。水野军中除了常备军常年训练,一般征召足轻每年都有一百天的训练时间,素质配上还比织田军强上一点点。

平手,两军杀在一起谁也没有后退,柴田队人数还要多上一些。

“金吾太郎信成”

“柴田修理亮胜家”

两人隔着十几米大叫,在十二年前安详城之战,他们还是战友,并肩杀退过松平军。十二年之后成了生死之敌人。柴田胜家箭术极好,骑在马上张弓搭箭,流星一样射向金吾太郎。

金吾太郎腰部猛扭,趴在马背上躲过一箭。起身长枪指着柴田胜家豪笑:“我若讨取了你,必把你的头颅打上金箔供奉起来。”

“我也一样。”柴田胜家哈哈大笑回话。

忠良和信长观察到左翼两员大将战斗情况,对敌方的力量有了更加直观的判断。若无决定性地合战,不知道要几年才能分出胜负。

“主公,派出骑马队从侧面攻击柴田胜家队,一举几击破他再趁机突破,怎么样。”岛胜猛观察到胶着的战况建议到。

忠良摇摇头:“这样就是决战了,和本家大政不符。而且”马鞭指着信长中军“你看,织田军的中军也不是没动吗?要知道战场上谁先用上后备队,谁就属了一半。所以你们要记住,不管在什么时候手里都要留有后备队。”

岛胜猛听了进入深思。忠良说的这句话是他在后世中电影里看到的,说话的人不知道是拿破仑还是凯撒,这句话在军事史上影响深重。立在忠良身边的随军奉行把这句话记录在案。三百多年以后被泥轰人翻出来大肆宣扬。

柴田胜家和金吾太郎两队人马混战了三刻钟,谁也不能击溃谁。体力也都消耗得差不多,默契的脱离接触退回本阵。忠良和信长也默契的对峙到日落然后各自退兵。

“和水野家为敌是个愚蠢的方略啊!”信长彻夜难眠,思考着如何才能摆脱目前如陷泥潭的态势。已经打算放弃在军事上取得突破的想法。

晚上忠良招来石川数正要他明天出使织田军,试探下信长的想法。

石川数正恭敬领命。他在原来同僚中呆不下去,在信长那里由于没有完成任务,也是没有地位。现在只能依靠忠良。晚上躺在地铺上想着明日去,怎样说辞才能完成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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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求和,破伏(二更求推求收)

石川数正怀着忐忑的心情进入信长军大营。四处张望,看见织田军士没有什么战意,心中有了点底。跟着一个母衣众走到信长面前跪下:“水野军使者,叩见信长公。”

织田信长见到石川数正就知道自己煽动的计谋失败了,也不生气,调笑道:“数正你又投了水野忠良了吗?”

“在下惭愧,是不得已才为之。”

“就像当初投降我一样吗?”信长笑道。

“在下惭愧”石川数正自信的三寸不烂之舌被信长两句话给堵了回去,不知道如何继续对话。

信长见他面红耳赤的样子不再取笑他:“你出现在我面就,就表示煽动计划失败了,但就算是失败也会有动摇的人。你给我讲讲经过是怎么回事。”

石川数正把他如何被抓,忠良如何公开密信的过程讲了一遍。特别是听到忠良毫不忌讳召集松平旧将,大大方方公开密信,织田众将惊呼而出。

“水野和泉守大人是位豪杰。”“有这样的人物在本家想要取胜,很难啊!”“本家是不是要考虑下往别的方向攻略”

部下的议论一丝不落地传到信长耳里。织田信长却不爽,折扇敲敲膝盖让众将安静下来,问向石川数正:“你是来帮水野忠良传话的吗?”

“正是。”

“说,我们都听听。”

石川数正鞠躬说道:“和泉守大人说,在尾张和信长公一见之后引为知己。现在两家相斗就如两虎相争,最后只有两败俱伤。给他人占了便宜。何不不化干戈为玉帛,信长公可北上取美浓,进而上洛取得天下。和泉守大人向东为织田家屏障东面敌人。今后两家行礼之往来,共解乏困。”

织田信长听完仰天大笑:“水野忠良好谋划啊!”突然脸色一转,厉声说道:“但是为我不准”。

“啊?”石川数正嘴巴一闭差点咬到舌头:“信长公是在说笑吗?”

“没有说笑,不准就是不准。你下去!”信长说完背过身躯。石川数正知道信长太度坚决,没有商谈的意思。只能鞠躬离去,向忠良汇报织田信长的态度。

忠良听到禀报没有责怪石川数正夸奖几句让他先下去休息。就在石川数正出使织田军时,忠良收到一份外忍组的密报:一只五百人的织田军正从保吕地区向本军的后方运动,信长的态度也就不奇怪了。

于是叫来小本多和金吾太郎,要他俩去截击这波伏兵。

小本多知道伏兵的事后,由衷佩服到“战场一切都被主公掌握,主公比中的名将还要利害。”他觉得料敌先机只有在演义里才出现过。

忠良呵呵并不解释,让他俩领兵而去。在古代战争中,那些惊才艳艳的智谋比拼大多凭借的是将领自身的天赋和灵机一动的感觉,往往忽略情报的重要性。忠良来着后世自然知道情报理论,用大量的情报堆彻和战场情报掌控,比心血来潮的灵光更加可靠。

织田伏兵的动静一直都在外忍组监视中,本多忠胜和金吾太郎换了几次忍者引路,便找到了织田军。前来带路的忍者个个带血,也是狠狠厮杀了一番。

这波织田军也知道自己行踪暴露,停在一处山坳不走了。

“他们在做什么?是在商量撤不撤吗?”小本多自问自答。

金吾太郎没这么多心思,拳头捶在本多忠胜肩膀上:“与其坐着想,不如先打了再说。”

大好机会不容错过,两人兵分两路,本多忠胜的五十旗本和五十骑马队从侧面冲杀,金吾太郎带着本部人马抄织田军的菊花。

织田军领军的佐佐成政和池田恒兴正在激烈地争吵。池田恒兴觉得既然被发现了就先退军,全师为上。佐佐成政觉得没有命令应该继续行军,水野军反应不一定会很快。

两人吵着发现地面突然开始抖动。地震?不对,是骑马队。水野骑马队不给敌人反应时间,从山坳侧面冲下直接插入织田军中。还在原地休息的织田足轻来不及站起来就被踩成肉泥。

本多忠胜吸取了上次讨取佐久间信盛的教训,在急速奔驰中不用长枪改用马刀砍杀。锋利的马刀借助速度可以轻松切开敌人的头颅。每砍杀一个敌人,动脉喷射的血液扬起一米多高。骑马队从营地左边冲到右边,掀起一条血幕。冲出营地后骑马队重新整队,休息十呼吸再次冲进织田军。

佐佐成政和池田恒兴眼见足轻四散奔逃,无法指挥。“大势已去,我们先撤离。”佐佐成政扬鞭抽在马臀部,带着麾下武士原路逃回。池田恒兴等他跑了一段距离,眼珠子一转带着人马向另外一个方向跑去。

佐佐成政还没跑多远刚好撞上金吾太郎的部队。老将看着如丧家犬般的成政,持枪一挥把他打下马。佐佐成政也是惊慌失措,平时的本事一分也没有发挥出来就被一棍子抽晕。

“哈哈,把他给我绑起来”金吾太郎撇了一眼成政,带兵向织田军围去。战法有点像围猎,铺开队伍把四散而逃的织田军赶往一个方向,然后让骑马队和跟进的足轻围杀。

战斗很快结束,金吾太郎和本多忠胜没有追击跑远的织田军,开始打扫战场,足轻们在死去的织田军身上扣钱。

这样慢慢摸索不知到怎么时候才能完成,本多忠胜干翻了几个在尸体上摸索的足轻:“尸体不用管,割了首级带走就好。回去之后自有大把赏钱。”

金吾太郎直接杀了几个不听命令的足轻,集中好队伍向本阵移动。

当下午佐佐成政的兜被高高挂在水野军阵前时,听着对面传来阵阵呼声。信长把扇子狠甩在地上:“把泷川一益叫来。”

泷川一益知道信长为什么找他,“属下无能,请主公责罚。”没有辩解低头认错:“

信长刚好看见他背上渗出大片鲜血,脸色稍好,手一挥:“下不为例,去。”

“哈”

水野军中,本多忠胜和金吾太郎说出战斗经过。各大将都羡慕地啧啧出声,讨取的首级两百三十,织田军被狠狠地教训了一顿。

忠良可以想象织田信长的心情,给予厚望的伏兵惨败,正面又突破不了,织田方是打不下去了。

“数正,麻烦你再次去一趟织田军中,意思和上次一样。”忠良说道

“是,在下这就去。”

”等等”忠良又把石川叫回来:“算了先别去。”

忠良刚刚心里一想,差点犯了个错误。织田信长性格刚强,霸道,水野军刚小胜一场就派使者去,多少有点示威的意思。以信长的性格肯定不会答应。这个时候让第三方去周旋才是上策。

又有一个和尚走入忠良时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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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织田-水野联盟

妙源寺,三河与尾张地区些名气的寺庙,本多忠胜幼年时期曾今在那里学习兵法。主持庆泉被忠良请出来调停。当然名义上不是水野方请来的,而是他自己为了三河,尾张百姓主动调和两家兵锋。

“大师一切就拜托了”忠良送上黄金和锦帛作为谢礼,庆泉和尚坦然收下。

“贫僧收了和泉守大人的礼物,帮和泉守大人说和,也算是了却些因果。加上本是善事一件,贫僧一定竭尽所能促成两家和解。”庆泉让小沙弥把礼物揽在怀里时这样说道。

本多忠胜见到幼年恩师也想上去叙旧,不想却被庆泉拦住。“锅之助,你幼年在我门下修行,现在辅佐和泉守大人,已经沾染上大因果。你我师徒情分已到断绝之时,你切记要好生辅佐,阿米佛陀”说完匆匆离去。

庆泉来到织田军中,也受到礼遇。庆泉不拖沓,直接说明来意:“尾张和三河之争有害无益,受苦的终究是治下百姓。而信长公作为尾张父母,何不多位子民考虑。况且与水野和泉守大人和解,不光是善名远播,也算是放过了三河百姓施恩于他。请信长公多加考虑。”

织田信长在伏兵被击破后就没有再打下去的心思。只是就此作罢,觉得自己像是输一筹,放不下面子。不过庆泉来访,帮他搭起台阶,信长就顺着台阶下来,对庆泉说道:“两家鏖战确实苦了治下百姓,你回去告诉水野忠良,为了两家治下百姓我愿意和他和解。”

庆泉和尚带着信长的意思回到忠良那里,讲述了一遍。忠良又让庆泉回去说‘空口无凭,当立下和约才行。‘

“贫僧这就去。”命泉两边奔波。忠良和信长从开始的遮遮掩掩,到直接商谈起盟约。几经周折双方确定以结盟的方式来和解,于是决定在大高城外的明忠院见面。双方约定只能各带旗本五十人,忠良还特意加了一句:不准携带铁炮,双方军队原地不动。

信长听了笑道:“水野忠良太小家中气了。不过也好,我也同意了。”

明忠院主持知道不久后有两个大人物要来会盟,不敢怠慢。指挥小沙弥寺院里里外外洗刷三遍,等待两位大人物前来。

忠良在寺院门口见到信长时,发现他比前年尾张相见那会气势更足,龙行虎步更具霸主气势。

“你却比那会儿更加狡猾了。”信长看到忠良后折扇一指笑着说。

“狡猾算不上,只能说是明智。”忠良同样笑着到。

然后明忠院主持把说笑的两人以及中间人庆泉请进寺庙,两家士兵留在门外。四人来到大殿中间席地而坐,殿中佛祖看着四人。

坐定后,调解人庆泉鞠躬说道:“先前有过约定,两家来此商谈盟约。那就先请织田上总介大人说出自己的条件。”

信长微微点头开口:“和解的前提是结盟,这点可以答应。但是水野家必须从属织田家,知多郡也要还给织田家,这两条是本家的底线不能更改。”

忠良观察信长的神情,了解他是狮子张大口,哈哈一笑:“先不说知多郡,光是织田家三十万石,本家二十万石的对比,光从属就不可能。信长殿还是换个条件。”

信长不接话,看向庆泉和尚。庆泉会意:“水野和泉守大人说出自己的条件。”

忠良坐正身体说道:“联盟和约讲究是信誉和保证。信长殿的信誉在下是相信的,剩下的就是保证。在下听说信长殿的嫡子奇妙丸三岁,刚好在下正室出的女儿雪姬一岁多。所以我提议两人结为夫妻,作为两家结盟的保证怎么样。当然,水野家要的是兄弟之盟。”

“这个提议不是不可以,但是知多郡本家必须拿回。”信长考虑下,眼睛一亮:“我有一个更好的提议。听说忠良殿的正室生不出男孩。我建议殿下和正室离缘,娶我的妹妹阿市为正室?同时知多郡作为聘礼转给本家。忠良殿以为如何?”

这个提议单说和阿熏离缘就不可能,而且织田信长的正室浓姬不孕不育也没见他休妻。

忠良摇头嗤笑:“信长殿的算盘叮当响。本家用知多郡作为聘礼,那织田家的嫁妆是什么。再说美浓夫人和信长殿过的不是一样很好么。要我和妻子离缘,不可能!”

信长这才想起,自己用美浓是归蝶嫁妆为借口要吞并美浓,这小子不会是也想要以妻子的名义吞并今川领。越想越有可能,弄清楚水野家的战略意图后信长越发觉得有结盟的必要性。两家在战略上是相互需要,比起一般同盟更加靠谱。不过该拿的还是要拿。

“既然忠良殿和妻子恩爱,离缘的事就不提了。条件改成奇妙丸和雪姬结亲,知多郡作为嫁妆转让给本家。如此本家才能和水野家结成兄弟之盟。”

忠良对信长的战略恐怕比信长自己还要了解,嫁了女儿有赔本的条件是不会答应的。语气转为严肃,微微鞠躬后说:“信长殿见过赊本送东西的商人吗?”

“没有见过”信长说道。

“本家也没有见过,所以请信长殿下提出合理的条件。”

信长见忠良的表情,也转为认真:“请忠良殿先说出你认为合理的条件。”

忠良下点头,说出之前想好的条件:“本家在知多郡的直领只有一部分,其余属于配下豪族。其中原来佐治家的领地可以作为嫁妆还给织田家,大高城附近地区也可以。本家保留千秋,户田,久松家的支配权。绪川城,横耕城两地是祖田,水野家必须保留。”

水野家还给的领地有三万五千石以上,那三家豪族以前领地加起来不到一万五千石,水野家不可能再出更好的条件。信长听了心里连连点头,正要答应,忠良继续说:“佐治家的领地上有很多本家武士,本家要对他们进行转封,时间需要三年。也就是说三年后那些领地才能给织田家。而且领地是作为雪姬的嫁妆转给织田,在下请问织田家的聘礼是什么。”

聘礼!织田信长本想赖掉,可是看忠良的态度是一定要出的。土地是不可能用来当聘礼,只有用金钱来当聘礼。多少钱才抵得上价值三万石的土地?.

“本家可以出一万贯作为聘礼。”信长说道。

忠良摇摇头。

“两万贯。”

忠良还是摇摇头。

“那忠良殿想要多少。”信长不急,谈到这个份上盟约基本成了,剩下的只是细节。

忠良数起三根手指:“三万贯。”

“不可能,先不说本家没有那么多钱,就算有,光知多那些土地出产,要三年时间才能抵偿。”信长摇头否定。

“信长殿别着急,听下的支付方法再做决定。”忠良充满笑意说道:“三万贯分三年支付,不取一份利息。这三年中,在本家完成转封前,土地收入归本家所有。转封完后连带佐治家那片领地上有两块盐田会一同转让,如何?”

“不好”信长摇头:“转封时间太久,本家要求两年时间完成,钱也会两年内支付。不过”信长摸着下巴,看着忠良:“盐田要立刻转让给本家。”

“信长殿下不去做商人太可惜了。”忠良听完笑道。

“你不也一样吗?”

两人意见达成一致。旁听的忠明院主持,则把和解条件写成两份递给忠良和信长。

一,织田家和水野家结成兄弟之盟,从今以后同舟共济,永不背弃。

二,织田家的嫡子奇妙丸和水野家的女儿雪姬结缘。织田家用三万贯钱当聘礼分两年支付给水野家。水野家以知多郡大高城,大野城,木田城,宫山城三万五千石为嫁妆两年之后转让给织田家。奇妙丸元服后水野家要立刻把女儿送来完婚。

三,盟约缔结后水野家一月内转让知多两块盐田给织田家。

四,盟约缔结后两家边境不得驻扎超过三百人的军队。

五,所有时间都是从盟约缔结日算起。

后面两条是忠良提议加上去的。

信长开了一遍,没发现问题。在上面写上自己的名字,忠良也跟着写上去。见证人庆泉和尚与忠明院主持也签上名字。大殿里的四人再把和约供奉在佛祖前发誓,和约正式缔结。

“盟约已成,在下就会整军推会三河。”忠良把自己那份盟约收好,然后向两位见证的和尚谢到:“多谢两位大师见证,稍后送上香油钱以表谢意。”

“阿米佛陀,多谢和泉守大人”

“织田家也会送上一百贯。告辞了”信长走出寺院,翻身上马带着士兵离去。

历史上织德联盟变成了水织联盟。号称战国最强联盟的两人向着不同方向发展。

忠良回到军中就命令忍者,传递信息给潜伏的骏河的加藤段藏发信,要他救回父亲信元。同时准备回军再次攻打吉田城,向今川家施压。

第五十五章 不是独立,是继承

骏府城下町,夜

“火种备齐,可以行动”

加藤段藏丢掉手中的纸条,从怀中拿出火种吹两下,往堆在角落的干草堆上一抛,已经洒了硫磺粉的干草快速燃起。同一时间骏府城下町中有十三处被点燃。加藤段藏守着大火,杀了好几个前来救火的人。然后等到四周居民开始混乱,混在人群中潜伏进骏府城的护城河中。

今川家的人好不容易拆了两条街控制住火势后,发现少了一个人:水野信元不见了。开始还以为救火中牺牲,有人还流了几滴眼泪。不过在后来清理‘遗物’时发现了留:冈部元信要杀在下,骏河不宜久留,在下先回三河了。

原来是跑了,重要的人质跑路了。今川家连派几波人马去追,一路向远江,一路去港口。而水野信元已搭乘三河水军的运输船飞驰在远江外海。

“吾儿决定独立了吗?”水野信元立在船头一览四海,心中感慨。他从刈谷城到骏河时水野家不过是个两万石的豪族,几年之后水野家已是拥有二十万石的大名,种种变化就如梦幻般不可思议。

段藏跪在信元身后沉默不语,就算是知道他也不会说,嘴巴不严的忍者死得最早。

永禄三年六月二十六日的大火,燃烧了了整整三天三夜。半个骏府城下町被烧毁,骏河国开始流传今川家当主做亵渎先祖的事,被先祖降下怒火。

水野信元三十日回到冈崎城和忠良见了一面。

“吾儿之意已诀?”

“已诀!”

水野信元不多说什么,返回刈谷城过上隐居生活。

送别父亲后,忠良又回到内室问阿熏:“如果我宣布水野家脱离今川家,阿熏会支持夫君吗?”

阿熏抚摸着自己的打肚子,平静道:“氏真绝对不是夫君的的对手,只请夫君绕了他的性命。”

得到妻子支持,忠良招来众将宣布决议。除了依然在大高城的叔父忠重,其余家臣全部来到冈崎参加评议。

评议当天,忠良还没有来,大厅已经坐满了家臣在嗡嗡议论。

“主公召集我等到底是什么事。”“大殿可能有重大决定要宣布。”“我等不要议论,一会就知道了。”

“安静,主公马上就来了。”

“主公驾到。”小姓先忠良一步出来传报。家臣双手撑地行伏礼。忠良大步走到主位上坐下,面向家臣抬手:“诸君请起。”

“谢主公。”

水野家三大谱带坐在最前方,分别是金吾太郎信成,梶川文胜,稻生政胜,后方是其余谱代以及新进家臣。命泉和尚作为军师,坐在忠良左手下面一点。

“在宣布我的决议前,先请众将看一样东西。”忠良拍拍手:“抬上来。”。

写着今川义元血让国状的内衬被小姓抬上来,为了观看方便还用木架支撑起。最前方的三大谱带看了后大惊,梶川文胜,稻生政胜当场流下冷汗,不过很快镇静下来。金吾太郎拳掌相交,大笑出来。

第二排的家臣看来后也是大惊,第三排的看不到,拉拉前面的问道“什么情况。”第二排的给第三排的讲,然后第三排的给第四排的讲。传到最后一排变成:“主公要讨伐今川氏真夺回领国。”

忠良特意给家臣一刻钟时间议论,趁机观察重家臣表情,大喜的有,大惊的也有,就是没有恐惧的。时间差不多后,忠良让小姓用刀鞘敲击地板,家臣安静下来。

“各位都看了,我决定今天开始讨伐今川氏真,夺回属于我的领国。给位中有不支持的可以离去,本家绝不为难。”忠良沉声说道,一眼扫过家臣看有没有表情异样的人。

“我等支持主公”家臣轰然伏下。

等了一会没人出声,忠良用四指拳头,拇指撑地向家臣们鞠躬行礼:“能得到诸位支持,感到十分欣慰,一切就拜托各位了。”

“为主公效死。”家臣再次齐声效忠。

忠良让家臣起身后继续说道:“有一句话请给位记住,本家不是要判出今川家,而是继承义元公的领国。所以敌人只有一人,就是今川氏真。正信,你把这句话传到整个东海道。”

“臣领命”

忠良手下要么是谱代家臣,要么心腹手下,没人不支持。今川家衰落之像已显,水野家取而代之是战国常事。就连义元时代派来的奥平贞能也支持忠良,他在忠良手下做盐田奉比在今川家好多了。

家中意见统一,忠良宣布开始讨伐。“本家今后所有方略都为东进服务这一战旷日持久,可能需要数年时间。请诸位牙咬坚持。”

“我等必然坚持。”

评议中血让国状的真假,忠良自己也不知道。只有献上血的本多正信才知道真相。忠良却不想去问,因为需要的只是名分,而不是真假。

大政以定,不可逆转,命泉和尚望向忠良头顶。眼中忠良气运勃发,三股地气滋润命格。心中欣喜:阿米佛陀本宗大道又前进了一步。

水野家的决议在目付组推波下,迅速传到整个东海乃至关东和甲信。忠良兵锋直指东三河重镇吉田城,要来次二打吉田城。

石川数正在水织同盟后效忠了忠良。他正带着着忠良的嘱托出使北条家和武田家,说是忠良继任今川家后愿意继续履行甲相骏同盟,请两家支持。

骏河的今川氏真听到消息后连忙召集众将解释:“假的,假的,全是假的,一定是事先预谋。我才是今川家的继承人。”

今川众将看到主公惊慌的样子,全部摇头生出‘今川家算是完了’的想法。

冈部元信还算稳重,向今川氏真建议“现在先不管真假,重要的是如何对付水野家。”

“你说怎么办。”

“臣以为兴兵攻打较好。”

“那一切就交给你了。嗯~~~任命你为本家的讨伐军总大将,各军都由你来支配。”今川氏真见有重将出来主持放下心来。

“反对”关口亲永坚决说道:“本家刚遇上火灾,没有力量讨伐,请主公先稳住水野家再做讨论。”

“这样办也行”氏真改变主意了。

“主公,怎么能朝令夕改。”冈部元信怒到

“主公,~不能打”

“主公,~~~”

家中重臣意见不一,今川氏真还不知道怎么办,干脆先让家臣退下,自己去问下奶奶的意见。第二日,今川家的方略出台。令冈部元信死守吉田城,遏制水野家东进东三河,调回朝比奈泰朝幽静。

今川家命令还没有传到三河,水野家的大军已经抵达吉田城下。朝比奈泰朝的比他的前任大原资良负责,城头上滚石,滚木齐全,还能看到城里腾起烟雾,显然是在加热什么东西。其实这些军备是冈部元信在吉田城备下的。

“准备齐全,不好打啊。”手下众将围着看吉田城侦查了一圈,都觉得难啃。

“城内可能有两千人,朝比奈做足了准备。”梶川文胜惊叹说道,坐在军凳子上向忠良鞠躬:“请主公拿个注意。”

目前今川家的力量还是水野的几倍,打攻城消耗战不智,只能围困,等城中军粮耗完再攻打。

PS今天头痛,更晚点。

第五十六章 战三河(上)

“城内可能有两千人,朝比奈做足了准备,不好打啊。”军议中梶川文胜惊叹,坐在军凳子上向忠良鞠躬:“请主公拿个注意。”

吉田城背靠丰川是个典型的水城,防御在冈崎之上。去年被水野家填埋的壕沟已经被挖开,城内准备更是充冲足。加上今川家的力量还是水野的几倍,打攻城消耗战不智,只能围困,等城中军粮耗完再攻打。

忠良想模仿当年织田信长围困大高城的战法。对众将命令:“金吾太郎。”

“臣在”金吾太郎站出来单膝跪地。

“你带本部人马在吉田城东15町的东田立寨。”

“老夫领命”答完回到坐位上。

“梶川文胜,稻生政胜”

“臣下在”

“你们两带本部在吉田以南的小池町地区立下寨。记住你们三人的目的是阻断吉田城和附近的联系。”忠良继续命令:“我带领本队监视吉田城。”

“臣等明白”

吉田城靠着丰川更加让忠良容易围困。给衣浦大隆的命令正在路上,不久水军就会来封锁水路。到时吉田城就成了瓮中之鳖。

众将各自领命散去后,本多正信特意留下,向忠良递上一份名单:“这些人有意投靠本家。”

“哦!”忠良拿起看过一遍,还给正信:“是你主动联系的?”

“正是”正信目光垂地,恭敬道:“去年本家讨伐大原资良时,这些人向本家靠拢。后来我军退出渥美郡时,臣就在想也许以后用得着,就派目付组在渥美郡活动。”

目付组的势力已经开始向小豪族渗透了?本多正信胸有谋略,但功利心太重。忠良深意地看眼下正信:“这些人目前在吉田城里吗?”

“城里有百人可供主公驱使,只要主公攻打城池他们就会响应。”

百人在吉田城里数量不多,必须要在关键时候使用。悄悄打开城门这种计谋忠良不会使用,朝比奈不是低能儿,重要的位置不可能交给摇摆不定的小豪族。说不定他现在已经把那些不稳定的人控制住。弄不好那些豪族也只不过是两面下注而已。

忠良对正信说暂时保密,让他下去。

七月初,水野军对吉田城继续围困中。冈部元信从骏河赶到宾松城,得知吉田城已经被包围,便停留在滨松城召集远江豪族,只等集结完毕就向吉田城驰援。

忠良得军报,命令众将拆掉兵寨从新集结,撤离吉田城下。吉田城外有大军支援,围困已经没有必要。

撤离之前忠良叫来正信:“今川家不顾骏府城下大火还派出大将,人心定然不一。你去散布今川氏真派冈部元信来是要囚禁朝比奈泰朝,以及清理三河中非嫡系豪族,稳固统治。”

“臣领命”正信答道,却没走,有迟疑地看着忠良:“谣言放出去后不是会让冈部元信提防那些豪族吗?那本家的内应就。”

“就是要他提防,不然那些摇摆不定的人还不能做出真正抉择。”忠良说道。

正信恭敬鞠躬,领命下去。

忠良又叫来本多忠胜,要他和自己去城下走一趟。朝比奈泰朝和忠良关系一直不错,泰朝的女儿还是忠良的侧室。忠良立在城下,守军认得忠良,很快通知了朝比奈泰朝。

“泰朝大人别来无恙?”忠良见泰朝来到城头,笑声说道。

“水野和泉守大人,有什么请直说。”朝比奈泰朝望着忠良,冷声说道。

“没什么说的,只是帮阿玖传递一封家给大人,大人接好了。”忠良示意,旗本飞箭传射进城内。“泰朝大人收到了家在下就告辞了,走前请泰朝大人小心被奸人陷害。”说完带着旗本离去。

朝比奈接过传,打开。正反两面都看过,上面却只有一句话:“父亲不久就能与女儿团聚。”字迹明显不是女儿的。‘好计谋’朝比奈知道自己中计了,黄泥巴掉裤裆,说不清楚。要是当主英明还不担心,今上是氏真就很难说自己会被怎么处置。无论怎么处置,今川家从上到下都要动摇。

“主公我们今年就这样放弃了吗?”回程路上,小本多跟在忠良马边问道。

“呵呵,如果是泰朝大人在吉田城,我们可能要围困到明年才能拿下吉田城。大将换成冈部元信,今年秋收前,我们就能进入吉田城。”忠良在马上笑道。

“为什么?”小本多不明白,冈部元信来了之后今川家的人不是更多了吗?

“因为冈部元信没有耐心守城。”忠良自信到。今川家不算吏寮派,原本有三支强大的武斗派势力,水野忠良,朝比奈泰朝,冈部元信。忠良宣布自己才是义元的继承人后,朝比奈泰朝肯定会受到牵连被处置,在今川内部冈部元信一家独大。若是讨伐了水野家,冈部元信就是一人之下的地位。加上忠良崛起后,战功上一直压他一头,冈部元信的心态可想而知。

忠良在冈部元信到来前,带着本阵跨过丰川,退回宝饭郡,在新宫山立阵。渥美郡中随着冈部元信到来,流传出今川家清洗元三河豪族的谣言,朝比奈泰朝比送骏府城更加证实了这一点。

冈部元信也发现军中不稳的迹象,命令渥美郡的豪族解散军势,回家准备秋收。自己带领骏河嫡系与远江豪族顺着忠良撤退的路线,一路前进在忠良本阵南方,御津山布阵。

“人数五千,人员配置混淆不清。义元公死后,今川家彻底不行了。”忠良用望远打量今川军营。冈部元信的本阵在山上,其余部队在山脚或山腰铺开,成半月形把本阵拱卫在中间。

忠良自己这边之布置了三道阵线。最前面是三大谱代,一千两百人队伍。最强的金吾太郎在中间,两边是梶川文胜和稻生政胜。第二阵是大久保队和本多忠朝队,鸟居队等一千人。第三阵是忠良的旗本和水野备军。几百人的豪族联军被忠良布置在山下右边,脱离整个大阵。总共不到四千人。

五千比四千。人数多的冈部元信反而摆出防御阵型,这里面也有他的无奈。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冈部元信知己不知彼,对水野家的战力却一直停留在印像上,水野家唯一拿得出手的战绩是大胜尾张佐治家,不过尾张兵在列国中是以弱闻名的。冈部元信也没有太在意,用元松平军的实力来衡量水野家核心战力。

在立下本阵后冈部元信观察,前两阵士兵在意料之中,水野家本阵十分出乎意料。大半个时辰中,冈部元信没有发见一人移动,哪怕是扭头的动作都没,就如木偶一样。军阵一个个纵横整齐如棋盘,长枪冲天林立,山上‘动如雷霆’大旗飘展飞扬。一动不动,静如死水的军阵中杀气自然凝聚。

“森严如此,世所罕见”冈部元信心中震惊,不动军阵一动起来便是雷霆一击。

知己不知彼,一胜一殆,冈部元信期望能在固守中寻找破绽

三天后夜里,水野忍者送来军报。忠良看过,用蜡烛烧掉。

“军心不齐,归路又断。驻军山上,自陷死地。决胜就在明日。”忠良目光穿过黑夜,定在御津山上。

三河水军和渥美郡豪族在目付组牵线下从海上登陆,运动到了御津山左近。

第五十七章 战三河(中)

忠良已经定下东进当鲤鱼的战略,等待到信长或猴子他们把近畿给理顺了,建立起天下人的龙门,自己再去跳一下。当然在跳龙门前必须把自己的鲤鱼池给打造好了,不能太小。要不让等龙门建成的那一天,一下子砸下来,鱼池都坏了,别说什么跳龙门,自己这条鲤鱼不死就万幸了。

所以说忠良要先把三河围成自己的鱼池,鱼池中的虾蟹自然要清理一番,对于闯入自己鱼池的泥鳅冈部元信就更不能放过。

七月十九日,中午,御津山背面燃起狼烟。水野,今川两军一起发见。冈部元信赶紧派出侦骑打探。水野军中战意沸腾,一个个准备就绪的报告传到本阵,山下大将都盯着山上令旗,只要令旗一动,大军就开始进攻。

“主公,衣浦大隆运动到位,我们是不是开始进攻。”本多忠胜是旗本先手,横枪立马就等命令开始进攻。

忠良没说话,继续凝视敌阵,他在等,等到今川军知道后路被断才开始进攻。遥望过去,几匹快马进入今川军后,今川军的阵型开始动摇。

“时机以到”忠良手中军扇前挥,向全军命令:“全军总攻!”

“全军总攻咯~~”“全军总攻~”传令兵从本阵奔驰而出,手持令旗跑遍全军。法螺声,太鼓声同时响起。

“终于来了,水野军,和老夫一起前进!”金吾太郎指挥第一阵往右边运动而去,大久保忠员指挥第二阵从山腰上下来向左边运动。两阵把中间道路让给水野备。

“水野备前进”“呼~~”水野备军从山上下来,挨个排好战阵。忠良本阵和军魂大旗到达山下,一声命令军阵开始前进。骑马队和旗本放慢马速跟在长枪备军身后,作为忠良的护卫和预备队,高举战刀和步军一起高呼前进。阵后,动如雷霆的大旗和军太鼓安放在一辆大车上,几十个旗本推着大车欢呼前进,紧贴阵后。

豪族联军得到忠良的命令快速从山脚下向御津山背面运动,去支援包围后路的水军众和渥美郡豪族。

忠良本阵新宫山和今川军本阵御津山相隔一千多米。水野军全军进攻声势浩大,高呼声一浪高过一浪。听着几千人踏步而行的声音,和整整呼声。特别是中间备军动静轰一的脚步,眼见黑色的浪潮向自己压来,今川军第一阵足轻还没交战就连连后推,阵型被扭曲地不成样子。

“动摇军阵者死。”今川武士跳出来,挥刀砍翻惊慌后退的足轻,割下头颅高吼道:“再后退者全家坐连。”其余足轻这才惊恐拥挤成一团,勉强维持住阵型。

“输了”冈部元信望见水野军气势汹涌,再对比下自己的军队,胜负结果显而易见。但他却还没有放弃,拔刀高喊:“丰川就在不远,我们击推水野军,跨过丰川就能回家了。”

冈部元信的命令传到全军,今川军士气稍有恢复却又瞬间熄灭。水野军三条阵线接近到今川军几十米处停下从新整队,盔甲抖动声和对面传来的命令声更让今川足轻惊慌。

水野备休息几十息后再次前进。这时今川军中抛射弓箭,水野士兵稍微低头就用阵笠或兜当下弓箭,己方弓箭队也开始还击。备军各备间缝隙中突然冲出六十名铁炮兵,十人一组跪在地上。

“瞄准,放”一阵硝烟腾起,今川军中几个倒霉足轻胸前泛起血花倒下。射击完的铁炮跑回缝隙继续装弹。前进到三十米距离又冲出来射击一轮,完成后水野军和今川军只有二十米的距离。路上今川军中的铁炮也一直在射击,偶尔被打中的备兵倒在地上,同伴跨过他的身体,上前几步顶替位置,军阵毫不停留继续前进。

“平枪,小跑”排成三排的水野长枪兵放平长枪,小跑前进接近到十米。

“全速冲锋~”渡边守刚一声大吼,冲锋命令响彻整条战线。

“杀啊~~~”水军水嘶声吼叫冲向今川军。水野备三排长枪兵,间隔只有一米,五米长枪从间隔中伸出。一起冲锋,第一排长枪最先撞上今川军。今川足轻被长枪在高速下贯穿胸口,被飞顶到身后战友身上才停下了,口中喷出大量鲜血就地死亡。瞬间第二排,第三排又撞上今川足轻。整个今川军阵被水野备一个冲锋打下凹下去,正中足轻薄了一层

而在两翼战线也被水野军压着打。

“抽枪!”命令一声声传开。长枪备兵扭腰拔枪。有些倒霉的今川兵被两到三把长枪。几名备兵一起用力把,尸体举上天空用力一甩,尸体飞回今川军阵,又激起一片混乱。

“整队,枪裘。”前线备军大将一声令下,备军组头一个个重复命令。长枪备兵迅速组织起,上下舞动长枪向前推进。挡在枪阵前方的今川军无论贵贱一律血肉横飞被撕成破布。水野备冲锋完毕到从新整队只要了数秒时间。

冈部元信还没来得及派出援兵,今川军第一阵被从正中间被撕裂开。水野备军枪阵继续向前推进,野太刀队从缺口向两边攻杀,继续撕裂今川军缺口。中央被破,又被野太刀备兵贴身,今川足轻根本就没有回旋余地,从侧面被水野军推骨牌一样砍杀。

今川军第一阵士气已经降到低,两翼今川军见水野备太刀队从侧面卷来,不想被杀,丢下武器向第二阵跑去。

忠良一直在阵后注意今川军动向,敌人第一阵奔溃,正向第二阵奔去。大好机会年哪能错过。“传令兵,吹响法螺,一鼓作气,击垮今川第二阵。”

八个传令兵,一边四个,顺着水野阵线向两边奔去,骑在马上鼓气吹响法螺。传令兵所到之处传出一阵阵欢呼回应法螺声。

“我们也欢呼回应,然后跟着将士后面深入今川阵”忠良笑着对围拢在周围的旗本和骑马队说道。

“一二三,嘿~~~”本阵一声大呼,各方阵线见军魂大旗和本阵就跟在众军身后一起前进,又爆发出欢呼。

今川军第一阵崩溃得太快,太彻底,根本无法阻止。水野军跟着溃军杀向第二阵,嗷嗷叫着,眼红如血,个个今川军在眼里都成了待宰功绩。雪崩效应生成,第二阵跟着第一阵向后逃跑,几千今川军全部向山上今川本阵涌去。

“动如雷霆:驱兵接仗,则如霆雷之威,触之者折”冈部元信牙龈被他咬出鲜血,嘴里艰难挤出孙子兵法六如真言最后一句。水野军威在他想象之上,第一阵几乎是瞬间被击破,来不及调整第二阵跟着崩溃。已经深入阵线的‘动如雷霆’所到之处,今川军奔逃如惊兽。

“主公,前面交给那些远江人,我们从后山逃走。”手下向冈部元信建议到。

正面战场溃如山崩,身后的水野军一直没动,似乎只是坚守后路,从那里冲出去才是生路。冈部元信只能做出这个抉择,带着嫡系向山后绕去,本阵的旗帜,马印全都伏。

山下的溃军见不到马印更加慌张,无头苍蝇一样四散奔逃。而水野军的两翼渐渐展开,有意地把今川军赶向御津山。胜负已定,忠良把骑马队派出去追击跑散的溃军,顺便寻找冈部元信。

第五十八章 战三河(下)

以雷霆之军击破胆鼠辈,一击而溃。冈部元信伏下马印逃走。

水野军的两翼在指挥下渐渐展开,有意地把今川军赶向御津山。胜负已定,忠良把骑马队派出去追击跑散的溃军,顺便寻找冈部元信。

水野军包围合拢后,今川军有两千多人被围困在御津山上。

“主公已经找到冈部元信了,他正跨过羽音川向佐奈川前进。”侦骑奔到本阵向忠良报告。

“传我的命令,前田利家带其配下水野备和我一起追击冈部元信。其余军势继续围困御津山敌军。指挥权就交给金吾太郎,嗯~岛胜猛为副将,指挥水野备。以上”忠良立刻做出决断。传令兵四出,不久前田利家带着配下从前线下来,向忠良禀报后一起向东面追去。

忠良留下三大谱带军队和大久保等军以及渡边守刚,岛胜猛继续围困,自己带着三分之一水野备前往另一处战场。路上侦骑来报冈部元信正被水军众和豪族众堵在左奈川。

东三河水网密布,佐奈川是其中一条河流,跨过它一千多米后就是丰川和吉田城。

忠良带着部队赶到的时候,看见冈部元信带着几百人正在河中冲击衣浦大隆队。今川军涉着齐腰深的小河艰难前进,在河中间就被水军众拦下。衣浦大隆指挥三十多条小舢板在河中铺开,抛下大石定在水中,当好挡住冈部元信的道路。每条船上还只有三个足轻和两名水军,水下又有打着赤膊的水贼。

水军们的武器大多是鱼叉和匕首,更让他们在水里移动灵活。下水的今川军则完全施展不开,看着水军游向自己,连忙挥刀砍去,却被对方鱼叉轻松架住。然后水军一只手就把今川武士给撤倒在水里,然后匕首或鱼叉乘机刺穿对方。双方交战的河段下游被染成红色。

冈部元信眼见不能突破,后面忠良又追击来,带着部下向上游跑去。对岸的豪族众也跟着冈部元信向上游跑去,只要你敢过河老子就拦定你了。

前无生路后有追兵,冈部元信干脆甩下步军堵带着旗本和骑马队疾驰而去。

忠良旗本和骑马队很快赶上这群快要精疲力尽的步军。骑马队军士拔出长刀,比好高度,从今川军背后赶上去,一刀刀剁在敌人后颈上,大好头颅飞上天空。骑马队像撵鸭子般驱赶今川兵,纵马追在身后,砍杀跑在最后的今川军。

“主公要是我们不赶快打开道路,冈部元信就要跑了”小本多骑在马上遥望,将要跑远的冈部元信。面前的杂兵刚好挡住道路,看着密密麻麻的人群突然灵机一动吼道:“不想死的人放下武器,伏在两边田地,否则杀无赦。”

小本多一吼,周围的旗本也跟着吼起来。谁不想活命?今川军听到吼声纷纷丢下武器,跑到田地里爬下。

忠良看下身边的人,只有骑马队家旗本两百骑士。战场已经大胜,冈部元信丢掉身边几百骏河的嫡系,已经没有翻身的可能。

战已定,主将不可亲身冒险。忠良面向小本多命令到:“给你三十旗本和骑马队,你去把冈部元信的头颅取来。”

“遵命”小本多兴奋领命,带着骑马队绝尘而去。

前田利家也带着备军从后面赶来,忠良让他抓捕伏在田地里的降兵,然后收军。当水野军牵着几百俘虏在御津山下出现时。还在山上今川军伏下旗帜停止抵抗,向忠良派出使者久野宗能。

久野宗能一路被领到水野军本阵,见到忠良就跪下。

忠良起打量这位使者,他铠甲上沾满血迹,肩膀上也被包扎过,手一抬:“请起”让手下给久野宗能送上军凳。

“谢和泉守大人。”久野宗能刚坐下,叹口气向忠良鞠躬,感慨到:“和泉守大人军威,在下等人武部叹服,今后再也兴不起和大人作战的心思。请和泉守大人看在同殿为臣的份上放过那些远江子弟。”

忠良不回答他的问题,开口反问:“宗能大人对于义元公血让国怎么看。”

“看法不敢说,在下只能说那是和泉守大人和氏真公的家事,他日若是和泉守大人兵进远江在下愿做殿下马前卒。”久野宗能低头说道。

忠良听了他的回话,做敬重的表情,向久野宗能点头:“宗能大人如此想,实是深明大义,请回去转告远江的武士,放下武器向本军投降,在下可以保证他们的安全。”

“可是和泉大人,在下等想要的是~~”久野宗能着急说道,他想要的是水野军放开道路,让他们退回远江国。

本多正信一直坐在边上旁听,冷哼一声:“宗能大人难道认为还有别的路可选吗?”

山上今川军生死都在忠良一句话里。久野宗能这才醒悟,冷汗留遍全身,从凳子上站起来向忠良拜下:“在下会劝服其他同僚,只请和泉守大人保全武士的尊严。”

困在御津山上的今川军,第二天一早向忠良投降。除了武士能保留一把刀,以及大将一刀一具足外,全部武器和铠甲上缴水野军。远江军足轻组头以上的武士被瓦别出,全部送往冈崎关押。杂兵被五十人一组捆成一串,由大军压往吉田城,准备城落之后全部放走。缴获的兵器也由随军奉行收好,一起运往冈崎城统计。

“主公,忠胜大人和骑马队回来了。”忠良正在交代俘虏的事情,听到侍从禀报,便让本多忠胜进来。

“主公,臣不辱使命冈部元信的首级和马印具在。”本多忠胜送上首级。忠良打开布包,冈部元信死不瞑目,眼睛盯着忠良。

忠良用手抚下,眼睛还是没闭。死了还这么恨我么?忠良便对着首级说:“乱世就是这样,不必恨我,你下去好好辅佐义元公。我可保你家香火不断。”说完冈部元信眼睛闭上。

“咿~~~!”附近众引为奇观,传出去后成为忠良正统说的佐证之一。

检点俘虏完毕后,忠良留下荒尾善次押送敌军武士回冈崎,自己带着大军,押送两千多今川军俘虏前往吉田。冈部元信的首级和和马印一现,吉田城投降。

被称为‘御津山合战‘的战斗正式结束。今川军大将冈部元信被讨取,远江军武士团被水野家扫清一大半,讨取首级一千一百二十枚,雷神忠良威震四方。

第五十九章 冈崎大喜(二更求推求收)修

三河八郡,水野家已经占有其中五郡。

忠良在吉田城停留五天,然后把金吾太郎留下,自带大军返回冈崎,众将将在冈崎城徐工,同时宣布水野家对三河过拥有权。

大军刚到城下,留守的奉行组便送上酒肉劳军。数千士兵在训练场,就地痛饮。每个士兵的配给刚好够他们喝得微晕,却不醉。忠良和众将自是进城庆功。

城门口命泉和尚和留守家臣一起迎接忠良。

“贫僧恭喜忠良殿下”命泉和尚气息越发厚重,忠良看去命泉正向高僧变化,对他说道:“本家今后还需大师辅佐,忠良感激不尽。”

“阿米佛陀,雷霆之军击乌合之众,结果自不必说。贫僧说的是另外一事,忠良殿去了本丸就知道。”命泉和尚还神秘地笑了下。

忠良来到本丸外,跳下马把缰绳交给小姓,自己走进去,几个姬妾,女儿行礼相迎。阿熏和黛姬身怀六甲微微下蹲算是行礼。雪姬年纪小被抱在奶妈怀里。

“爸爸!”稻姬行完礼就上来抱住忠良的大腿。

“乖,等宝宝换下盔甲再和你玩。”忠良摸摸稻姬的头,看去发现姬妾中少了一人“这么没有看见香奈”

“爸爸,香奈阿姨生了个弟弟。”稻姬拉着忠良的开胶护裙,抬头解释道。

“太好了”忠良右手成拳向前一挥,才想起来香奈临盆就在七,八月份,不好意思到:“多久生的。”

“十天前,那时夫君战事正紧所以没有告知夫君”阿熏上前拉住忠良,走入天守阁:“先把具足换下,洗浴一番再去看香奈。”

忠良洗浴好和阿熏她们一起走向香奈的产房。

香奈正躺在床上,儿子在旁边由一名奶妈照顾。“殿下来了”香奈看见忠良想要从被褥上起来。忠良走到她身边坐下,让她趟回去。阿熏,黛姬等也跟进来。

“辛苦你了”忠良按住香奈的手背安慰:“你的身体要好好保重。”

“能诞下殿下的血脉是香奈最大的幸福。”香奈微笑着说道,脸转向儿子:“殿下也抱抱孩子。”

“对,孩子拿给我抱抱。”忠良猴急笑道。儿子被奶妈交到忠良怀里,见儿子在熟睡,忠良不敢乱动,小心地抱着。此时姬妾们都在看着自己,“你们为什么看着我。”

“夫君应该给孩子取个乳名。”阿熏浅笑道。

忠良尴尬笑了下:“我高兴地忘记了,乳名就叫做~~”忠良自己的幼名就是藤十郎,藤十郎也只有嫡子能用。香奈的孩子是庶子,不能用藤某郎的称谓。

“就叫做,忠太郎”忠良说道。

“忠太郎,你有名字了,要好好谢谢爸爸。”香奈对着忠良怀里的儿子说道。

忠良观察下姬妾们的表情,没看出什么。想到:可能是自己多心了。

忠良一直和妻妾呆到半晚,直到侍女来通知庆功宴会准备完才离开香奈那里,走的时候嘱咐阿熏她们要多加注意。

评议间里,家臣们也都换了一身衣服,席地而坐。忠良还没来,大家已经在相互热情讨论,功绩在大军停留在吉田城时已经被随军奉行统计。个人对自己的奖赏心中有些数,只有一二三功需要忠良钦点。

时间差不多了,忠良来到评议间。坐下就大声说道:“水野家有一大喜事,要宣布给大家知道。”

家臣们看主公心花怒放的样子,知道是大好事。

“香奈于十日前,生下一个男孩。哈哈哈~”

“臣等恭喜家主”“天佑水野家.”有的家臣甚至还喊出“水野家已经不可阻挡。”

下面一些重臣中在回家时就听妻妾说了这事,当场就高兴得跳起来。现在又听忠良说一遍,还是欣喜若狂。

“诸位,等表功之后两事一同庆祝。”忠良乐呵着手一按,家臣安静下来,开始表功。

前田玄以拿着一份名单开始念。

“本多忠胜所率旗本队和骑马队讨取今川总大将冈部元信。”

“水野备,第X备破阵之功”

“水野备,第X被破阵之功”

“某某人讨取今川大将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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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取之功不一一叙述,讨取首级总共一千一百二十枚,以上”

在日本战国时代战争烈度低,很大的愿意取决于大名见用农兵相互攻伐,通常一边死伤十分之一就无法在战。御津山合战也不例外,唯一区别是水野家的军队更加凶悍。击溃敌军后还要嗷嗷叫着追杀不放。一战合战下来正面作战死伤的敌军恐怕只有三四百,剩下的都是死于背后追杀。

大家听前田玄以念完,都安静不动,静等忠良点评。

第一功忠良给了本多忠胜和当时参战的旗本,骑马队。作为主将自有特别奖赏,麾下将士也有赏赐。

第二功和第三功都给了水野备军,作为渡边守刚等作为大将也有赏赐。

众大将都没有意见,此战水野备率先破阵,军威有目共睹。

忠良向前田玄义说道:“这份功表你拿去佑笔阁列出个赏赐章程,用完之后交给胜重让他对照户籍统计。”

“臣领命。”

忠良又向板仓胜重说道:”你掌管全军户籍,凡此次有功的将士将功劳记在户籍中。没有建立户籍的就新建户籍。这是大事,你要上心。”

“臣下领命”

叙功完后便开始大宴。忠良举酒和家臣饮下第一杯,其后就交给家臣们自由痛饮。忠良注意看去,家臣们此时分成三个团体,一个是谱带家臣团,一个备军家臣团,还有松平旧将一波人。几个团体之间还算融洽。特别是备军家臣团,基层军官中既有谱带家臣,也有新入家臣,就连松平旧臣也有子弟在里面效力。

看着元松平旧臣被拉来拉去喝酒,忠良心中笑下,不再注意。

宴会举行到一半,有的家臣借助酒力开始唱歌,公鸭嗓子声传的满城都是。冈崎城东丸,一群人被关押在里面。听着评议间传来的声音,不是滋味地从窗口看去。

“灯火通明,应该是在举行宴会”久野宗能瘪瘪嘴和关在一个屋子里的同僚说道。

“庆就庆,谁让我等输了,还不知道会被怎么处置。”天野景泰盘膝坐在地上面无表情,内心却没有这么平静。水野忠良承诺了不杀他们,但自己内心还是没底。

“能活着就不错了,松井殿和饭尾大人,哎。”久野宗能叹口气。他们两个人因为身份相仿才被关在一起,本来远江众里还有两人身份一样,不过都在战场上被讨取。不能说倒霉,只能生活说军来的太凶猛,被布置在第一阵的松井宗恒和饭尾连龙还没来得及逃跑就被冲散,死在乱军中。

“不知道和泉守大人把我们关在这里,放又不放,杀也不杀,到底是什么意思。”天野景泰摇摇头,干脆躺下。让久野宗能自己望着窗外‘赏景’。

忠良第二天刚起来就有侍从来禀报,俘虏闹得很厉害,前田利家大将问怎么处置。

“真是吃饱了没事做。”忠良知道原因后嘴里骂着。那些低级武士沾昨天庆功的光,今天吃了些剩下的东西。觉得太好,以为是断头饭,吃完就要被杀。

“告诉他们,本家不会杀他们,要是还不相信就送去盐场当苦力。告诉奥平贞能,送去的人都给我好生看管好。”忠良在一张纸上批复,交给奉行去执行。

“久野宗能和天野景泰两人呆得怎么样?”忠良问道。

“没有吵闹,已经接受了囚禁的样子。”利家向忠良禀报。

“他俩要照顾好,亲吉,你去城下顶给他俩找几个宿屋女送去。几天就一换,别让女子呆太久。”忠良说道。

“主公这件事请交个在下”本多正信站出来,请求到。

“那就交给你”忠良看了眼正信交给他去办理,说不定还另有收获。

第六十章 蓄势

久野宗能和天野景泰是远江国硕果仅存的豪强,今后攻略远江海必须信重他们。把他们关在冈崎城是为了弱化他们在远江的影响,差不多了就会放回去。

两个宿屋女和上好的酒食被本多正信亲自送进软禁久野宗能和天野景泰的地方。

“里面有你目付组的人吗?”正信回来禀报时忠良便问他。

“没有,还不是时候”正信答道。

“算了,不管你想要做什么,出结果了再禀报我。”忠良让他下去。本多正信的才能和性格做情报刚好合适,组建目付组后有些事情喜欢自作主张。忠良记在心里,但并不干涉他。有监视和保护重臣的内忍组在,本多正信怎么也翻不出忠良的手心。

大战之后眼见秋收就要来临,奖赏发放完后各豪族和征召的农兵散去回家务农。备军士兵也有三天轮休放他们出去轻松,奉行组却比平时还要忙碌。板仓胜重花了三天三终于把功绩记录在士兵的户籍中,做完就带着总揽向忠良复命。

“你很用心!”忠良见板仓胜重眼圈黑黑夸奖他,做事兢兢业业的手下谁不喜欢。

主君夸奖一句比什么奖励都有用,板仓胜重欣喜的伏下回礼:“都是臣下的本分。”

这次大战中水野军并不是没有损伤,在统计中除了战死的还有不少受伤与不适合再战斗的人。板仓胜重在回复时也一起向忠良禀报。

“征召的足轻按惯例发放抚恤米。备军中战死的让他们家中出男丁补足,要是没有男丁的就过继。家中还是继续享受备军优惠政策。不能再战的同样要他们家中补足丁员,他们本人的话~~”忠良想着怎么安排伤退人员,眼睛刚好看见平岩亲吉的城町报告。

“就让他们城町奉行所中担当丁役头,以后也这样执行,具体你和亲吉去沟通。只是有一点你要特别注意,告诉伤退的士兵,无论他们在哪里都是为本家效力,千万别让他们觉得自己没用了。”

“臣下领命”板仓胜重激动地下拜,他看到未来随着水野家扩大,备军增加,战斗也会更加频繁。每次伤退的人员都会被安排到城町奉行所或是其他什么地方。渐渐一个以备军为中心的巨大的网络就会形成,触角伸向领内每一个角落。而且这个网络是在自己手中生成并壮大的。

领命后板仓胜重赶紧去找平岩亲吉商谈。忠良目光目光滚滚看他离去,眼中只有阶级两字。所谓的一统天下,最重要的是确立自己的统治阶级。当某天忠良建立起权利金子塔,备军系统就会是水野家统治的坚固基石。他们会碾压一切想要破坏水野家体制的人。

前田玄义从头到位记录下忠良和板仓胜重的对答,心中升起妒忌的情绪。谁都看得出户籍掌管将是一个重要部门,负责人在今后说不定会是家老等级。反观自己把握一个器械制造所,还只是负责营运的人,具体事务因为不懂插不上手。大多数时间还在忠良身边担任佑笔文一类的工作。偷眼看去主公和师傅都在认真批复政务,心中一凛晓得自己是着了功利心魔。默念几声阿米佛陀,继续拿过文件批复。

忠良正批复着一份军械分配方案。这次大战中从远江众那里缴获了不少武器,竹枪,刀具,铠甲等。解散豪族时送给他们一些,还剩下不少,堆在刚冈崎城仓库里。文件下面写着处理意见,大多数成套存放,一部分奖赏给家臣,减少家臣负担以及提高战力。忠良又在下面加了一句,运送两百套交给吉田金吾太郎使用。然后写下自己的名字,盖上印章。

再拿起一章空白的纸写下一份任命,任命金吾太郎为渥美郡和宝饭郡的旗头,卸下幡豆郡旗头一职。

“主公,菅沼家,铃木家,近藤家,西乡家,奥平家在城下町奉行所投,求见主公”侍从前来禀报。

忠良放下刚写完的任命,说:“让亲吉安排他们住宿下。”算算时间也是该来了,御津山大战之后,水野家一统三河大势已成。要是他们再不来拜见,秋收之后就兴兵讨伐。现在几家的使者一起来,里面的意思就耐人寻味了。

忠良分开召见几位使者,每家使者都是只表示了恭贺,说以后会听命水野家的指示,人质什么的一点都没说。

“果然还是不服本家的统治。”忠良问向命泉和尚:‘大师,你看这件事请怎么办。”

“贫僧以为宜缓不宜急。”命泉和尚说道:“本家在名分上还差一点,虽有义元公的让国,但种种传言下也不能让人真正信服,还需再加上一份大义才行。到时候大义加上实力若是还不服,便扫灭之。”

“大师,说的是朝廷以及幕府吗?”忠良说道。

“正是”

“我这就让人前往京都求官。”忠良招来石川数正,让他带上些黄金上京求官。

石川数正刚走,本多正信就来报告,天野景泰跑了。“怎么回事?”忠良问道,计划天野景泰逃跑正信和他说过

“天野景泰化妆成宿屋女,躲过检查逃跑了。在关押的地方发现昏迷的久野宗能和一名**宿屋女。”正信说道。

“帮助天野景泰逃跑的宿屋女是你安排的吗?”忠良问道。

“正是臣下安排的。”正信鞠躬道。

“做得好,这条线保持住,注意别断了。”忠良说道。这条线发挥了作用,今后攻略远江会顺利很多。

“臣下明白,但是这条线不是很保险,毕竟只是一个女人而已。”本多正信说的是事实,天野景泰也算是一方豪强了,女人对来说是随时可以丢弃的工具。

忠良也有同感:“成或不成,都没坏处,你先下去继续关注,目付组也往远江多派些力量。”

“哈”

本多正信下去后,忠良又写出一份命令:“看押所守卫,每人鞭十,罚俸一半。”

时间很快进入1561年九月,石川数正来回京都二十天终于带回朝廷的赦,升忠良为正六位下日向守。幕府方就脸将军的面也没有见着,结果差强人意。

石川数正跪在地上请罪。

忠良没有责怪他,问答:“公方殿那边怎么说.”

“将军大人派人传话,若是忠臣为何不亲自上京求见。”石川数正模仿当时将军家臣的口气说道。

足利义辉脾气又臭又硬,难道真的要跑一趟吗?

第六十一章 腾十郎(二更求收求推)修错

阿熏和黛姬的产期将近,忠良等两人生产之后再亲自上京一趟,这次不但要获取统治三河的大义名分,还要在取代今川家的名分上加上一笔,为远江和骏河国攻略蓄势。

期间第四次川中岛合战传遍全日本,一龙一虎声望如日中天。在忠良东进战略中,最大的阻碍是武田信玄,必须在他占领上野之前取得今川全领,否则自己这条鲤鱼十有**会沦落到乌龟的下场。目前来说时间还算充裕,1566年9月前武田信玄是抽不出手的。

九月底,忠良正在各地视察秋收状况,突然接到急报,阿熏和黛姬同时生产。心急火燎地赶回城池,刚冲到产房前就听到婴儿的嚎哭声,还有妇女的惨叫声。

“谁生了!谁生了!谁生了?”抓住产房前的侍女问道。

“主公,是骏河夫人生了。”侍女被忠良抓的生痛,叮咛说道。

说的也是,阿熏已经是第三次生产,自然比起黛姬顺利,忠良刚放下心又被提起来,那个惨叫声就是黛姬发出的。

‘神木花开耶姬是保佑顺产的女神,黛姬是她的巫女,应该没有问题。’忠良焦急想到。

一会,阿熏产房的门被打开,接生妇满脸笑意:“恭喜当主,骏河夫人生了个男孩。”

男孩!忠良心中狂喜,嫡长子终于出来了,加上忠太郎。忠良膝下有两子,想看水野家生乱的人是一点机会也没有了。

“赏,大赏”忠良激动地走入产房,阿熏躺在被褥上,看上去还算清醒。

“夫君妾身终于生下男孩了。”阿熏看到忠良幸福流下眼泪。这几年她承受着巨大压力,内外闲话一直不断,而且小时候被人流言诋毁,特别在意这些,现在总算是修成正果。

忠良怜惜地用手拂去爱妻脸上的泪水,吻下阿熏的额头:“这几年辛苦你了。”

“一点也不。”阿熏突然破涕而笑:“殿下给我们的孩子娶个名字。”

新生儿清洗过身体被小心棉布包裹着,忠良仔细看了会儿子:“乳名就叫藤十郎。”一语而定,如果没有意外藤十郎会是水野家下代家督。

“这时隔壁传来一阵婴儿啼哭声,忠良抓着爱妻的手,两人相视而笑。

“夫君去黛姬那边,妾身这里会自己照顾好。”阿熏温柔说道。忠良捏捏阿熏的柔荑起身,隔壁传来惊呼“还有一个。”不久又是一个婴儿啼哭声响起。

忠良在黛姬产房外等待到接生婆出来,才走进黛姬的产房。黛姬因为疲劳沉沉睡去,两个婴儿也都停下哭声安静地躺着。

“男的还是女的。”忠良问向奶妈。

“两个都是姬殿。”

“呼”忠良吐出一口气。如是双生子就麻烦了,这个时代双生子都是灾难的象徵,家有双生子必会灭亡。为了避免人心浮动忠良至少要送出去一个,可是都是自己的骨肉哪里舍得啊。双生女就没有这么多顾忌,可以安心抚养长大。名字姐姐叫做桔,妹妹叫做枫,忠良想好等黛姬醒来再告诉她。

吩咐几句后忠良退产房,找到侍从要他把嫡子出生的消息通知家臣,侍从领命后兴冲冲跑去。接着家臣们一个个前来拜访,忠良在佑笔阁一一接见。恭贺几句后话题渐渐转移,大家说着说着,人渐渐多了起来。便把地点转移到评义间,稍后恭贺变成了宴会。当年为忠良做鱼的阿江已经是厨头,忙上忙下凑齐食材做成宴会。

“赦,大赦。领内的治安犯罪一览表减罪一等,关押的远江武士也全部放走,久野宗能也一起放了,在盐场干苦力的改囚禁。就这么办,哈哈哈。”忠良喝得有点高,左摇右晃地吼着。即使这样加臣一样不敢怠慢,命令都记在心里。

本多正信在人群中偷偷看向忠良,他要看清主君到底正醉了还是假醉。这个时候放走远江人刚好合适,御津山一败骏河人乘机加强对远江控制,已经处理了几个小豪族,放这些人回去刚好和骏河人打擂台。正信观察了一会,主君脸色通红,目光散乱显然是喝醉了。摇摇头并不理解,哪里会这么神。

“阿米佛陀,那不是你能揣测的。”佛唱忽然在正信心中想起。正信大惊,左右张望没有人在和自己说话,目光落在命泉和尚背上,他离自己老远也不可能和自己说话,到底是怎么回事?

几天之后,水野家嫡子出生的消息传播到四方,领内豪族都有恭贺。尾张织田信长特意派出林秀贞送上礼物,并且想要和水野家亲上加亲:女儿德姬和藤十郎结亲。

“恐怕不合适,德姬公主要大藤十郎两岁。不合适,不合适”忠良听是德姬摇头拒绝。

“日向守大人,话不能这样说。敝主上的正室浓姬也比主上大,骏河夫人也比日向守大人年龄大,您说是不是”林秀贞狡猾地微笑。他和水野家的关系一直不错,从爷爷那代就有交往,忠良不好拒绝。

信长儿子取了我的女儿还不够,还要嫁个女儿过来才放心?有了,忠良想到一个方法:“佐渡守大人,德姬和藤十郎结缘还须再议,在下的女儿嫁给奇妙丸。本家送上三万五千石作为嫁妆。信长大人嫁女儿的嫁妆想必不会低于这个。在下想问信长大人准备的嫁妆是什么?”

“额~这个,十分抱歉”林秀贞鞠躬:“敝主公没有提及此事,等在下回禀了主公再来拜见日向守大人。”

打发走林秀贞,算是出了口气。德姬,历史上有名的妒妇。因为妒忌丈夫娶了侧室,在信长面前状告丈夫,间接导致丈夫和婆婆死亡。要是藤十郎取了他,水野家后院就不安宁了。

信长得到回复后,笑着敲打地板:“水野忠良狡猾,知多郡还没吐出来就想拿回去。不行,不行。”

德姬和藤十郎结缘的事,忠良与信长同时保持沉默,事情似乎就这么烟消云散。

藤十郎满月之日渐渐临近,身体也非常健康,加上各地传来丰收的消息,水野家天佑的传言不胫而走。忠良心情大好,每日抽得空闲都要在天守阁顶层眺望。视线中,城下町百姓脸上笑容也比平时多出一些,商业活动也比往常繁荣,自我满足感油然而生。

“主公,京都之行不能放弃吗?”本多正信劝阻到,忠良几天前向他交代自己要往京都一趟,本多正信感恩同时也极力劝阻。每日都来忠良这软磨硬一会,希望忠良能会心转意。

“这件事干系本家发展大计,要成顺利,本家就如飞龙乘云一冲而上。所以我不会放弃。”忠良说道。上京都的事只告诉了正信和命泉和尚。对外用的理由是水野家嫡子出生,去菩提寺还愿。

“外面好隐瞒。只是主公安全无法保障.”正信继续劝阻。

“安全上不用太过担心,我已经有了安排。再说大名只身上洛也不是没有,例如我们的邻居已经织田信长。”忠良说道。

本多正信不敢问忠良如何保障安全,没有理由说服主君,只能伏在地上请求。

忠良不为所动:“我注意已定,正信就不要阻止了。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领内动向你要多加注意。”

十月低藤十郎满月,忠良让阿熏抱着他在宴会上接受家臣效忠。和丰收庆一起庆祝后,领内冬季练兵也全面开始,忠良下达了扩编三百常备的命令,然后对外说要去菩提寺还愿。翌日,几百人马护卫着‘忠良’前去菩提寺。

第六十二章 奈良行(上)

水野家当主结婚数年一直没有子嗣,今年连诞两子,去家庙还愿自是理所当然。三百人的队伍护卫着‘水野忠良’前往家庙,同时一只商队从盐町出发,前往衣浦港坐船。

这只商队的货物是几大车雪盐,还配上十来名保镖,看上去是再正常不过的商队。其实从上到下都是水野家外忍者装扮,商队老板还是加藤段藏本人装扮的。忠良和黛姬以及几个巫女装扮成保镖的样子混在其中。

“你装扮成这样真的不会被发现么。”忠良悄悄与黛姬边走边说。

“没问题,妾身对自己的装扮很有自信。”黛姬一身剑客的打扮,内衬采用高领把喉咙挡住,头发也被梳成单马尾吊在脑后。手上提一把长剑,原先妩媚气质完全收束,现在看上去就像一位美少年剑客。

忠良又看了一眼其余五个女和黛姬打扮差不多,心中吐气:呼~但愿不会被发现。黛姬和她的巫女之所以跟在忠良身边,完全是阿熏和黛姬两人强烈要求所致。阿熏和黛姬都修行过浅间神社剑术,身手了得。阿熏在冈崎坐镇,照顾几个孩子。黛姬护卫在身边刚好合适。

商队顺着逢妻川入海,在衣浦达换乘海船前往志摩国鸟羽町。忠良的上京路线是先从海上到达志摩国,然后顺着伊势道路北上转入大和国到奈良町。再前往界町绕一圈到达京都。

海船乘着海风驶出三河湾进入伊势水军势力范围。忠良在甲板上看到一个水夫往船头插上一根旗帜。

忠良奇怪,叫来水夫问他”那是什么?”

“那是船标,插在船头上就不会被伊势水军打劫。只要交上几个钱就可以放心通过。”水夫看看忠良打扮问道:“客人是第一次出海吗?”

“正是,不明白的地方多谢指教。”忠良说着递上几枚铜钱。

水夫接过铜钱掂量几下,放在怀里:“客人要问什么?说?”

“听说三河湾的衣浦大隆大人刚毅果敢,为什么还要向伊势水军纳钱。”忠良问道。

“缴点钱不算什么,他们往我们那过一样要给钱。”水夫黝黑的脸上笑出皱纹:“客人你不知道我们跑海人全靠船运养家糊口,要是三河水军和伊势水军打起来,这边海域一乱就没有商人路过,我们自然就会饿死。”

水夫说完被船头叫走。

海船出了三河湾到鸟羽町也就是几十公里的距离,忠良当天下午就登岸。然后顺路向北再转东,经过三天路程到达奈良町。

奈良町是日本的文化重镇,寺庙,神社,道场,画室,茶坊等林立,高家,雅士,画师,茶人层出不穷。忠良等到达奈良町的时候,正好是奈良御祭前夕。商人不可能放过这个商机从四面八方赶来,市面上繁荣异常。

“这样热闹,还以为是到了京都”阿熏和忠良说道。

“等到了界町你就知道什么是热闹了。回去你也有和阿熏他们吹牛的谈资了。”忠良说笑着进入奈良町,刚到路口就有人来问商队兜售什么商品。

加藤段藏上去和来人攀谈,然后小心抖落出点雪盐给几个来人品尝。报出一个价钱,几人摇摇头离开。

商队继续行进,前方道路上百姓突然惊慌散乱,但是没过多久又围成一圈,堵住了道路,似乎有热闹可看。

忠良等人排开人群走到最里面,看见两人持刀对峙,互不相让。听到围观人群议论似乎认识其中一人。

“他们是谁?”忠良问向一个百姓。

“散开头发的是柳生庄的新左卫,一个是外地人,不认识。”

所谓柳生庄的新左卫就是大剑豪柳生宗严。目前柳生宗严还没有遇见剑圣上泉信纲,只是一个小有名气的剑客。忠良有趣的观察比试,年轻剑豪会有什么表现。

没有悬念,第一次交错,柳生宗严取下了敌人首级。鲜血飞溅刚刚还在看热闹的围观群众做鸟兽散。

“池见新助,三天杀五人,已天诛于此。”柳生宗严低声念出,在决斗现场留下字迹。

“天下无强权,法不立,才有此惨案。”忠良见到当街诛恶不禁说是这句话。

柳生严重注意到忠良等人还没逃散,面向忠良:“听阁下的话必不是庸碌之人,有空可到柳生庄一叙。在下还有要事,告辞了。”说完扛起尸体向町外走去。

‘如过是去掩埋尸体,当是高洁武士,可以结交’忠良想着吩咐忍者跟过去看看。

道路散开,段藏带着商人继续前进,穿过奈良町在一处靠山的旅店住下。

“这家旅店的十天前就被包下,主公可以放心住下。后面还有温泉可供洗浴。”加藤段藏说道。

“哦!”奈良町的温泉也是非常有名,忠良忍不住想要一试,洗去旅途疲惫。黛姬见忠良的神色,咬着耳朵和他软语几句。

忠良脱去衣服步入温泉,热乎乎的水侵全身好不舒服。不一会黛姬和几个巫女穿着浴袍走到温泉边上,把手中的浴具一一放在池边。黛姬脱去浴袍,先是小腿入水然后是膝盖,慢慢滑入温泉,游到忠良身边。

嘴唇问着忠良的耳朵:“这几天夫君都是我的。”

池边几个巫女面红耳赤地看着羞人的表演,心中跃跃欲试。几回合后黛姬躺在池边休息,已经换成别的巫女在服侍忠良。

洗过温泉又睡了一觉,忠良觉得神清气爽。第二天早上忍者来禀报几个公卿到来,看家徽是五摄家的人。

忠良奇怪几个公卿怎么一起来了。

“因为御祭他们才来的。”黛姬又换上剑客打扮,站在忠良身边解释:“御祭是参拜春日大社的祭奠。而春日大社算是五摄家的家社,祭祀的是家族守护神。他们不来才是一件奇怪的事。”

“夫君要是想结交公卿,在奈良等几天说不定会有机会。”

“结交公卿不急于一时,我们继续走。”忠良说道,这个时代公卿待遇不如狗,连天皇都要考卖字画为生。直接递帖求见反而让人看轻,不如走正程序来的好。

柳生宗严那边,他先是带着尸体去受害人家庭通告,然后亲自掩埋在山上。

尊重死者也是尊重生命。柳生宗严晚年‘活人剑’的思想在这时就发芽了吗?忠良决定去拜访未来的剑豪柳生宗严。

PS:今天晚点,不好意思

第六十二章 奈良行:诸侯剑和庶人剑(还债

柳生庄离奈良町不远,和町民打听一下就知道位置。忠良只带段藏和黛姬上门拜访,在庄前投写道‘道边一面缘’。

柳生宗严亲自出到庄门前迎接忠良“客人来访,在下有所怠慢,请入庄。”

柳生宗严热情地邀请忠良三人入内,带着三人直接前往自己茶室。“请坐”宗严右手示意,忠良三人在他前方跪坐而下。茶室布置小却雅,在奈良作为剑痴也不能免俗。

柳生宗严坐定对着三人鞠躬笑道:“在下柳生新左卫门”

“在下水野忠良”忠良大方报上大名,柳生宗严坦坦荡荡,忠良说出假名反而显得小家子气。不过黛姬和段藏都用上假名。

“原来是三河雷神,请恕在下失礼”柳生宗严又鞠躬,脸上多出一份敬重:“忠良殿能来访,令寒舍蓬荜生辉。”

“哪里,在下出游到此,好请柳生殿代为保密。”忠良笑道:“此时没有三河的水野忠良,只有过路的水野忠良。”

“请放心,在下一定保密”柳生宗严见忠良不以身份差距为意,同样呵呵一笑:“殿胸怀在下佩服”诉说着向外面叫道:“麻生,去取珍藏的茶器来。”

“当家的,请稍等”一个女子答到,蹬蹬蹬迈着小碎步从走廊走去,一会又蹬蹬蹬走回来。跪坐在门口打开拉门,用膝盖移动到柳生边上,把两个香盒凡在地上。一鞠躬又退了出去。

“寒社陋室,只有粗茶款待,请各位海涵。”柳生宗严打开箱盒子拿出两个朱漆明亮的茶器开始我忠良点茶。

茶会及是交际手法,就和现在开舞会一个意思。茶会点茶中客人和主人都不能说话,安静体会点茶中的‘禅’境。忠良经过阿熏和黛姬熏陶过,稍稍能领悟其中静的意思,比和今井宗久点茶时修养稍有提高。而柳生宗严比忠良高了一个层,虽然还达不到‘禅’的意境,静中却很有体会。点茶中每个动作都全神灌注,手中茶器来回移动就好像拿剑一样心神集中,轻拿轻放不碰出一点声音。

“咕噜咕噜”的沸腾声打破茶室中的宁静,柳生宗严闭目养神,好像要从中体会秘剑意境。茶水沸腾一段时间,柳生宗严睁开眼睛,接着点好茶水,把茶碗递到忠良面前。

按照规矩是忠良先喝,然后传给下一位。知道每个人都喝上一口。忠良刚伸手去拿,加藤段藏去抢先一步拿起茶碗品尝一口。茶水顺着喉咙而下,段藏持碗静坐回味了好一会,开口:“好茶。”把茶碗递给忠良。

忠良拿起喝下一口,淡淡的茶甜味绕在舌尖,吞下后清淡的茶香又回转口中。“好茶”茶碗交给黛姬。

黛姬浅尝一口递回柳生宗严。

柳生宗严喝了一口,放下茶碗似有感慨:“茶道如剑道永无止境,前段时间吾在沏茶时感悟到茶剑一体,想要深唔却一直不得要领。那日在大道上观殿下身形和手臂知道忠良殿武艺高强,想请殿下不吝啬赐教。”

忠良心中自嘲:我自己对茶都没你领悟深,又何来赐教?如实说道:“茶及禅,茶及剑,茶及人生。在下看来也如雾中望月,帮不到阁下。”

“哎~太可惜了”柳生宗严叹口气,退而求次向忠良请求:“请忠良殿与在下比剑一场,兴许能剑中吾道。”

“不可”黛姬和段藏同时阻止。这个时代还是真剑比试,风险极大。

“主公,这场比试就让臣下代劳?”加藤段藏决心说道,无论如何都要阻止主君。

“两位不必如此,在下自信对剑把握炉火纯青,况且三位中只有忠良殿能帮助在下。”柳生说道。

柳生话中有话,忠良笑着问:“为什么说只有在下能给予帮助。”

“因为除了忠良殿外,一位是忍者,和在下武艺不能印证。另一位虽是剑道高手,可惜却是女子。所以也就只有忠良殿能够和在下印证剑道。请殿下务必答应在下的请求”。柳生宗严说着大礼伏下。

黛姬被他说破真身,俏脸红润,拉拉忠良的袖子,小声说:“不要答应他,要是有什么意外妾身百死也难辞其咎。”

忠良看看黛姬,眼神在说:你不是说,没人能认出你吗?

黛姬被看得不好意思,微微低头:“反正就是别答应他。”

“呵呵”忠良微笑,本心之中从来就没有和人比剑试武的意思,先让柳生宗严从地上起来,歉意说道:“在下恐怕也不能给予殿下帮助,所以这场比试恕在下不能答应。”

黛姬和段藏舒出一口气。

“为什么?武士追求的不是在剑中领悟武之真意吗?”柳生宗严有点惊愕

“因为在下已经放弃了庶人剑”忠良平缓的说道,声音落到柳生耳中溅起层叠波澜。“你我志不同,又何来比剑吾道一说。”

“庶人剑?庶人剑?”柳生宗严喃喃低语,忠良的话给他打开了一善新窗口。迷惑地向忠良问到:“何为庶人剑。”

“相击于前,上斩颈领,下决肝肺,决生死于瞬间。提剑杀百人,闻名于列国,可为各大名坐上嘉宾。此乃庶人剑。”忠良说道。

“那忠良殿修的是何剑。”柳生宗严又问。

“在下正在修的是诸侯剑。”忠良说完笑而不语,留宗严自己沉思。

心中自过一遍庄子诸侯剑说:诸侯之剑,以智勇之士为锋,以清廉之士为愕,以贤良之士为背,以忠圣之士为首,以豪杰之士为把。此剑直之亦不见前,举之亦不见上,按之亦不见下,挥之亦不见旁。上效法圆天,以顺三光;下效法方地,以顺四时;中和民意,以安四乡。此剑一用,如雷霆之震动,四海之内,无不宾服而听从君命。此乃诸侯剑也。

庶人之剑就算一剑斩百人,也只不过是给天下人开道的马前卒,忠良不取。一方大名志在天下,当效仿天朝上古诸侯,内修政治,外用兵戈,此剑一出当扫清天下。

黛姬美目望着忠良,当看忠良说出诸侯剑时人都痴了:也只有这样的男子才配得上我。

柳生宗严因为忠良一席话忘我深思,不觉时间却已近黄昏。

“夫君,我们别理这呆子,走了。”黛姬在忠良耳边说道。

“也好,就留宗严一人思考。”忠良和黛姬,段藏三人起身,“宗严殿下,我等告辞了。”

柳生宗严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自己依然不动。

忠良三人离开柳生庄。忠良并不想过于干涉他的人生轨迹,他和小本多等不一样,自己这里没有能够提供给他成材的条件,他的命运在遇上上泉信纲那刻才真正开始。今日之行只是留下一个因,以后会结什么果就看造化如何。

第六十三章 界町行(求收藏)

奈良町行程结束,忠良进入和泉国向着界町行进。前去界町有两个目的,一个是回访大商人今井宗久,还有个目的是面见南蛮人,打开海贸开端。

商队行进顺利,过了几道关卡就到了界町。

界町的繁荣不是亲眼见到便无法想象全景,就算用上王维的诗句:‘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来形容也不是不行。

“界町繁荣,有此商埠在,若是三好家运用得力,可进窥天下人的位置。可惜三好家没能利用好”忠良想起三好家的下场题他们惋惜。

“可是妾身听说三号家没有取得天下的气运啊!”黛姬用手屡顺自己的马尾辫奇怪看着忠良。

“你那气运之说虚无缥缈,人事做足才是取胜的根本。只要三好家能两年之内理顺人事,你那气运说就不准了”。忠良笑道

“夫君说的是人和胜天时,命学里面也有这些,也不能说不准。”黛姬俏皮和忠良笑下。

这时三好家在三好长庆的带领下取得近乎九国领地。占领京都,将军去留都是一言而定,可以说已经取得天时。若是效仿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提兵四扫宇内,历史上可能就出现一个三好幕府。

可惜三好长庆得国不正,而且胸中没有破开旧制度的格局,导致晚年不思进取。偌大一个三好家被松永久秀搞得四分五列。后一点也是忠良最为不看好的。

“主公,纳屋到了。”加藤断藏打破两人聊天,指着一件商铺说道。

“嗯,我们一起进去。”忠良抬脚掀开门帘走进去。商铺里的番头见忠良的气度,知道是大人物来了,亲自上前招待。

“我们是来见今井宗久的”忠良拿出一个印章在番头面前晃下。

“请稍等”番头鞠躬走向后院。忠良拿出的是纳屋给的御用商人证明。很快忠良几人就在商铺里见到今井宗久。

“日向守大人上界町,怎么不通知一声,好让在下做好接待准备。”

“我是秘密前来所以没有提前通知。”忠良说道。

“那不知在下有什么可以帮到大人的吗?”

忠良来界町确实有事要和纳屋交涉:“我想建个连接丰川,矢作川,逢妻川的水利系统。还要把三河的水网给整治一遍,具体在这。”

今井宗久看来眼大略图感慨:“这可是连神魔都难以完成的工程。至少需要二十万贯以上,甚至更多。”

黛姬和段藏听了惊得张大嘴巴。忠良没说话直接看着今井宗久。

“嗯~可能要十五万贯。”

“如果把这段运河取名宗久渠或今井渠,要多少。”忠良在图纸上画出一截。

“十四万贯”今井宗久报出价码,忠良还是没说话。

今井宗久想了一刻,呼吸渐渐沉重,拿出手绢在脑门上擦汗。咬牙说:“十二万贯,不能再少了,如果建成请一定要用在下的名字命名。”今井宗久扑倒在地上。

“可以,只是本家没有那么多钱,能否请纳屋借贷些。”忠良说道。

“大人要多少。”

“十二万贯”

今井宗久听到这个数字回复冷静,噗嗤笑出来:“日向守大人不花一分钱就想修渠,不当商人可惜了。”

“那你借还是不借呢?”忠良说着。

“借!怎么不借,但是请大人把工程全部委托纳屋来建才行,否则在下出不起那么多现钱。”

忠良在图纸上劈下一条线:“东三河的交给你,其余的我要交给伊藤屋来建设.”

东三河工程量明显大于西三河,今井宗久也没想一个人吃下大工程,爽快答应下来。纳屋在东海的业务说不定要仰仗伊藤屋,两家合作总比对抗好。

“只是不知道大人如何还清欠款?有或者说是多久还清。哎呀你看我,以日向守大人的信誉自然不会做出不还钱的事。”今井宗久眯眼笑道。

“一切都在这”忠良早有准备,契约都已经写好。开建第一年不给钱,之后以新增加的土地收入来还债,直到还清为止。而且新增加的田地将由水野家和商人共同管理。今井宗久激动地签下和约。

忠良等告辞出来,黛姬担忧的说:“夫君借那么多款,没有关系吗?”

“不用担心,灌溉系统建设好后,田地至少增加八万石以上,还清十二万贯加利息也就是五年的事情。”忠良解释到。

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上京之行第一个目的已经达到,忠良可是信心满满。几人又来到码头南蛮馆地界。

“夫君这里有好多鬼啊!”黛姬小声的在忠良耳边说道。南蛮人和日本传说中‘鬼’的形象非常相像,个子高大,彩色卷发,青面獠牙。

“那你要不要去退治他们。”忠良开玩笑。

“夫君说笑了,妾身知道他们是人”黛姬把握在手中的剑提一提,妩媚一笑:“但是如果夫君被女鬼迷住了,妾身只好退治它们。”

忠良赶紧收回目光,刚刚那边有一个金发洋马路过。

走在码头上,忠良看见一个南蛮人在和一个商人说话,时不时爆出一句日本国骂。和他说话的日本人一直保持着微笑,显然是占尽了优势,保持胜利者的矜持。

“发生了什么事吗?”忠良走过去用英文问道。

“英语?不是西班牙语?我的上帝,至少是一个文明人”南蛮人用同样蹩脚用英语说道。

忠良对白种人把自己之外的文明都视为野蛮感到反感,可还是说道:“有什么能帮忙的吗?”

“这个商人说,我必须把商品全部卖给他,否则一点也卖不出去,同样什么东西也买不到”南蛮人说道。

“你卖的是什么商品。”

“一百只火枪还有满船硝石。”。

“什么价位?”

“用黄金,只要那么一点就可以买一只火枪。”南蛮人比出小指头,价格非常划得来:“硝石可以详谈。”

“价格合理我就全要了,只是货款你要去另外一个地方才能有。”忠良说道。

“等等”一开始的日本人着急了,看着两人的表情应该是谈成了,对着忠良:“你懂不懂规矩,这是我的生意。”

忠良斜眼瞟向那个商人:“再啰嗦就杀了你。”

断藏听话拔出短刀,刀光晃刀日本商人的眼睛。“妈呀”商人叫了声逃走,引得几人哈哈大笑。

“好,现在你是我朋友了,你要到哪里付款,我愿意过去。”南蛮人说道:“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我叫水野忠良,你呢”

“我叫卡洛斯.弗洛伊德.冈萨雷斯。你可以叫我卡洛斯。”

“也许我们需要找个地方详谈。”忠良建议到。

“可以去拉斐尔的商馆。”卡洛斯说道。

几人被卡洛斯带着向南蛮商馆走去。

“夫君你怎么会南蛮话”黛姬奇怪地说道,眼睛看着忠良,要看出他是不是被南蛮鬼附体了。

“没什么奇怪的,我听了几句自然就会了。”忠良眼神游移。黛姬凑在忠良身上闻了几下:“是夫君的味道。”

“在想什么”“没什么”

几人很快到达拉斐尔的商馆。进门,卡洛斯吼道“借你的地方谈一谈。”柜台后面白人男子指着角落:“你们可以去那里。”

忠良和黛姬坐在南蛮椅子上,段藏和几个手下立在后面。黛姬好奇地摸了摸南蛮人的桌子和椅子。

“卡洛斯,你好像听得懂日语?”忠良问道

“我在平户那边学过一点,还能说几句例如~马鹿,还有~~”卡洛斯炫耀说出几个类似草泥马的日本国骂。

“你日语很棒,真的!我们还是继续谈谈生意。”忠良尴尬说笑着。

“好的,我们刚刚正谈到付款地点的事。”

“对,正是付款地址,其实我是一个伯爵”忠良用上earl这个词:“付款必须去我的领地上才行。”

“贵族?”卡洛斯坐正身体使自己看上去尽量显得有些教养。“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费用会高些。”

“我会多支付百分之五作为运输费。”

“地点在哪里?”

说地点还真有些麻烦,不知道从何说起,直接说三河不知道老外知不知道。最后忠良决定让段藏找人引导南蛮船航行过去,在界町找几个行船的非常容易。

段藏派人去找海上向导,忠良和卡洛斯接着谈:“我的生意不只这点,还有更大的生意。”

“能仔细说说吗?”

“火枪,大炮,甚至是自由港”

“你说什么?自由港!”卡洛斯惊讶地站起来。

柜台后面的男子一直竖着耳朵,这时从柜台里走到忠良这边:“尊贵的领主,我们可以仔细谈谈。”

“拉斐尔,你不能抢我的生意。”

“放屁,这么大的生意你吃的下吗?”

两人用西班牙语交谈几句达成共识,然后用英语回到:“我们可以在您的领地上商谈自由港的事。”

“欢迎之至,不过我最快要十五天才能回到领地。”

“没关系,我们也要时间准备一下。”

日本历史上第一份对欧洲成文条约快要达成。忠良界町之行的目的完全达到,下一步就是在京都获取大义名分,然后一举吞并今川。

第六十四章 京都行(二更)又是三千求收

京都曾今叫做平安京,是完全仿造中国唐朝长安建立的都市。应仁之乱以来,饱经战火,繁华不再如当年。现在依着日本人扎堆首都的特性还保留着一些生气,在日本也是数一数二的大都市。

忠良第一个拜访的是将军的家臣细川滕孝,请他代为引见。为什么要先拜访他呢,因为在忠良记忆中足利义辉手下就这么一个牛人,其余人等是连名字都记不住的货色。

细川藤孝收了礼物又和忠良一起去面见另外一个将军家臣京极高吉。他的胃口比细川大,开口要了一百贯,忠良如数奉上。

“日向守大人是求官还是求职。”京极高吉收了钱笑秘密问道。

“都求,在下初定三河,为了使百姓和豪族安心繁衍,特请将军授予三河守护一职。朝廷官职也请幕府代为周旋,臣下不敢私交公卿。”忠良姿态放得及低,表着忠心。

“好说,好说,日向守大人可先等着,三日之内必有结果。将军见你时必须表现得足够忠心才好”

“在下明白。”

忠良和黛姬等在旅馆住下。第二日就有人登门拜访,忠良以为事情有了眉目,亲自前去迎接。来人是个不认识的公卿打扮的人。‘可能是使者。’忠良迎上去:“可是将军的使者。”

“你呀!亏了。”来人不答话直接走入房间,一屁股坐在主位上。看到边上放些点心,自顾自拿过来吃了。“好吃,听说三河那穷地方出个土财主,果然是有钱啊!”

“这人好生无礼,主公,我们把他轰出去!”黛姬扮演的是家臣,恼怒地说道。

“等等”来人确实无礼,但胆子和气度不凡。忠良在来人对面坐下:“在下水野日向守忠良,请问阁下高姓大名。”

“正亲町季秀,是也”来人报上名字后继续吃着。

正亲町季秀不就是那**公卿么,忠良对黛姬说:“糕点吃多了容易噎着,去给大人拿些茶水。”

黛姬恨恨瞪了眼正亲町季秀才去端水。

“都说三河来的财主有钱,连出门都带着姬妾,果不其然”正亲町季秀啧啧的羡慕到。

得,又是一个认出黛姬女扮男装的人。忠良装作没有听见:“正亲町大人来访所为何事?”

“对差点忘了正事”正亲町季秀吞掉口中的糕点:“你啊,亏大了,见面就给了京极那家伙一百贯,太亏了。后面你不被宰就怪了。”

原来自己出手阔绰被当成冤大头了。

“有何补救方法,请大人示下。”

“其实嫩朝廷的官职都有个价码,但也因人而异。日向守大人亲自上京谒见足见是忠臣。所以这个价码也能低点,这么说,日向守大人想要什么官职,又能出多少钱呢。”

忠良第一次上京,还真不懂里面一套,只有照实际往下一点说:“在下想得治部少辅以上的官职,谒见将军后还能剩余一千贯的钱。”

“啊!”正亲町季秀嘴巴张开又快速闭上,手中折扇在身前晃两晃:“这个价钱有些低了,不过有在下帮大人周旋还是能够拿下这个官位。”

“多谢,正亲町大人,事成之后自有感谢。”

“放心,放心,一定,一定。哎呀在下想起朝廷那边还有事情要办,告辞了”正亲町季秀连忙站起来,抓起几个糕点放在袖子里,觉得不够想把木盘也端走。

“段藏,让人多准几分糕点给正亲町季秀带走。”

“这怎么好意思呢?”正亲町季秀笑着和段藏去柜台打包几份糕点带走。

“主公,要不要派人跟上。”段藏回来说道。忠良点头,加藤段藏向外打个眼色,一个忍者悄悄更上。

“夫君我总觉得你被忽悠了。”黛姬送水后一直在隔壁听忠良说话,正亲町季秀走后来到忠良房间:“那个人给人的感觉不可靠。”

“的确是被忽悠了,他就是来摸包的。难道糊涂啊!”忠良说着甩手打开折扇。正面写着明智两字,背面还是空白。

派去的忍者回来报告正亲町季秀进了皇宫。

几天后足利义辉终于决定接见忠良,地点就在二条御所。忠良带着两个忍者假扮的侍从进入御所,被引到将军面前。接见中只有细川藤孝和京极高吉两人陪坐在侧。

“水野忠良,拜见将军大人。”忠良恭敬伏下。

“水野日向守请起。”

忠良坐起身子,看清足利义辉的样子,年轻却威风堂堂,常年修行剑术让他气质坚毅。

足利义辉和忠良想象中一样严肃,板着脸:“日向守来了。”细川藤孝和京极高吉也面无表情。

“臣来晚了请将军大人降罪。”

忠良的态度让足利义辉面色稍送松:“听闻水野大人在三河治理颇有一套,降罪就免了,有和要求说来。”

“臣下听闻二条御所被风雨吹破一角,臣素来忠于幕府,特上京城送上军资供给修缮城池。”

忠良送上双手送上礼单,由细川藤孝转交给足礼义辉,两个侍从门外递上箱子。

“军资,三千贯请将军大人笑纳”忠良说道。

足利义辉嗯了一声把礼单放在一边:“三千贯,好的。我知道了。”

“臣还有事要向将军大人禀报”忠良再次鞠躬,“臣下历经数年,殚精竭虑,终于平定三河一国,使重归幕府治下。上报幕府,下哺万民,一直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懈怠。只是国内仍有一些不忠幕府、心存不轨之人,想要掀起战乱,所以臣下想将军大人下授予臣三河守护一职,以镇压宵小。”

“哼,天下不就是有你们这些乱臣贼子,才混乱不堪的吗?”

足利义辉突然发怒,忠良想到可能是因为三河吉良家的事,“吉良家的事,乃战之过,非臣之错。”

三河吉良家是足利家的亲族,被忠良和今川合力灭亡,足利义辉一直对这件事耿耿于怀。听了忠良的话想到自己这个将军都朝不保夕何况吉良。幸好忠良也不是亲自攻灭吉良家的人,坏人让朝比奈给做了。

足利义辉有些悲痛:“好歹都是亲戚,义元公太过了。”

“咳咳!”细川藤孝咳到,足利义辉知道自己失态了,连忙收拾心情,正色到:“水野日向守治理三河,余亦有所闻。难得如此忠义,余就继任为三河守护,并将奏明陛下,另行颁下位阶相当的官职。文三日就能准备好。”

“臣谢将军大恩。”忠良连忙拜到。

足利义辉说完没有看忠良直接离开。

三河守护之前一只由吉良家担任,吉良绝嗣覆灭后忠良继任顺礼成章。其实对奏结果在忠良面见前就被足利义辉等决定好了,只要忠良足够恭敬就满足他的要求。

忠良从二条御所出来,才过了一个中午,正亲町季秀又找上们来:“恭喜日向守大人继任三河守护,二条御所的事我都听说了,你亏了啊。三千贯相伴众都拿下了,何况一守护职。”做出心痛的样子。

忠良把正亲町季秀引到上座,叫到部下:“准备些茶点来。”又看向正亲町季秀,“正亲町大人再次来访定有所交我,请大人示下。”

“我正是来告诉你,你的所求官职不怎么顺利,朝廷争论得很厉害,情况不妙啊。”

忠良做出吃惊的样子:“还请正亲町大人帮我。”

“也不是不行,只是需要运作一下。”正亲町季秀做出谁都懂的动作。

“需要多少?”

“五百贯就可以了。”

“我这就让人去准备。”忠良急匆匆下去,拿里一个包袱回来,“都在这,请笑纳。”

正亲町季秀吃力地掂量下包袱,很是满意:“日向守大人放心,你的事一定搞定。”

茶点上来后,正亲町季秀先自己吃饱了,再带了几分走,把包袱交给下人背着,一路前往皇宫。

几天后官职下来,正是治部少辅。正亲町季秀满脸歉意的又来了。

“治部少辅实在不好意思,朝廷出于幕府的规矩无法再授予更高的官职,真的十分抱歉。”

忠良不去点破:“结果已经非常满意,正亲町大人不必介怀。些许礼物表示谢意,请收下。”一个小香盒送上。

“多谢治部少辅殿”正亲町季秀收下礼物,神秘地向忠良说:“朝廷说了,要是治部少辅地位再高点,官职就可顺利授下。”

“在下理解朝廷的难处。今后会对朝廷更加恭敬。”忠良说道。

“治部少辅大人理解就好,其实在下来还有一个目的”正亲町季秀盯着忠良:“听说治部少辅的大奥还不充实,我有一个女儿可送去服侍殿下。”

“这个有所不便,在下配不上大人的女儿。”哪里有亲自上门送女儿的事?忠良连忙否定到。

“很方便,配得上,出门都带着姬妾,治部少辅大人你应该是不会拒绝才对啊!”正亲町季秀好像看到怪物了一样。那眼神就像是在说,你不好色谁信啊。

“再说,再说”忠良继续否决。把公卿的女儿纳入**好处多多,但还不是时候。

正亲町季秀见忠良态度坚决,离开时满是惋惜,留下话语“治部少辅大人什么时候改注意了,什么时候和我说。”

忠良上京之行达到了全部目的,回到三河将开始新一轮扩张。

PS:向老熊敬礼。

第六十五章 平三河(上)

领主对领地的控制力和他离开领地的时间成反比,忠良京都之行到达目的,便启程返回。

回三河比来的时候快很多,从京都直接南下,路过奈良町原路返回在鸟羽港上船,十二月初踏上三河土地。

忠良没有回冈崎城,而是先去了刈谷城附近的家庙汇合护卫‘自己’还愿礼佛的部队。

“这段时间,领内有什么事吗?”忠良在寺庙里见到‘随身听命’的本多正信。

“领内比较平静,只是有些鬼鬼祟祟的人在周围探查,都被臣下处理了”正信目光深沉地说道。

“嗯~收拾,收拾,明日就回去。”

十二月八日,忠良结束静心礼佛返回冈崎城。水野家礼敬佛门的名声不胫而走,各处僧侣也是一致好评。

一个多月没有见到姬妾儿女,忠良一到本丸就被阿熏和几个姬妾围着一诉衷肠。讲述着一个月来发生的琐事,忠良微笑着一一聆听。新出生的几个儿女也十分健康。据阿熏说藤十郎胃口很大,长得飞快,比起一同出身的桔和枫要重上一贯多。

“一贯?作为名字也许不错”忠良说着玩笑接过儿子:“真的很重哦,一贯以后一定是个强壮的武士。”

“哪有叫儿子一贯的,还是藤十郎好。”阿熏娇嗔一声把滕十郎抱在自己怀里。

几个儿女在忠良怀中一一抱过,最后轮到长女稻姬,忠良一把抱起稻姬抛向天空,再接住,然后放在地上,摸摸她的头,“稻姬长大了,爸爸快要抱不动。”

“那稻姬不长大好了。”稻姬笑嘻嘻抱住忠良,引起姬妾们一阵娇笑。

说到长大,忠良看到姬妾中,千秋梨香与朝比奈玖。两人年龄在姬妾中差距最小,很快便结成了好友。朝比奈玖十三岁,依然还是青涩萝莉一只。见忠良看向她,身子向后缩躲在梨香身后,露出头大眼睛一闪一闪地看着忠良。梨香经过忠良一年多开发,同时具有十六岁少女青春气息,和少妇柔美韵味。她把阿玖从背后拉出来,低声说几句,逗得小姑娘面红耳赤。

“明年就能生了。”忠良想到,梨香渐渐成熟,已经到了可以结出果实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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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战国领主没有节假日,忠良只休息一晚上,第二天便开始主持政务。忠良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命泉和尚带领佑笔阁和几个奉行把政务打理得井井有条。个个政令,支出收入都分门别类放在忠良按台上,全部有据可查。就先最小的一项,给佑笔阁换纸门也记录在案。

忠良全部浏览次,事无巨细,处理得恰到好处。放下文案:“大师政治,忠良叹服。这几年,全仰仗大师水野家才政治清明。这样,在丰川边上给大师加封一千石知行。地点就随大师挑选。”

“阿米佛陀,地点就现在吉田城外的凑町便行了。”命泉合什,坦然收下加增:“出家人本当淡泊名利,贫僧入世辅佐忠良殿,收下知行正和因果大道。”

忠良只当是冠冕堂皇的说法,不去细问。把手按在桌面上,身子微微前倾开始说起大事:“大师,我现在大义,名分,实力皆具,可否发动扫灭不服?”

“可,却还须先发诏诘问,若是还有不服,便兴兵讨之。”命泉和尚竖起一指,点在空中:“焚城灭族皆在忠良殿一念之间。”

“大师想法和我相同。”忠良坐正身体喝喝令到“发诏,以三河守护的名义诘问菅沼家,铃木家,近藤家,西乡家,奥平家不恭之罪,并且命令各家当主十日内来冈崎参见,过期不来就以叛逆罪名讨伐,以上。”

“再传令,梶川文胜,稻生政胜,领军一千进驻知立,得令后开始攻略加茂郡。金吾太郎在吉田,得令后开始攻略八名郡。我亲子自带常备和其余诸军直捣设乐郡。”

冈崎城下本来就在冬训练,无需再集结军势。梶川文胜,稻生政胜当天各领五百兵力向知多而去。忠良带领常备一千三百,两千征召足轻北上设乐郡边境。金吾太郎得令后也驻军八名郡边。只等十天一过就开始进攻。

盐场奉行奥平贞能被忠良招到军中。几年盐场打熬,让他面貌沧桑却显得极有精神。忠良每年见不到他几次,只有述职时才见上一面。

“贞能叩见主公。”

奥平贞能跪在地上,微微低头,目不斜视。

忠良见他态度恭敬,完全归心,已经可以使用,说道:“奥平家与你是一族的?”

“正是”

“你去,要是能劝服奥平家来投,你就是奥平家的家主,而且还另有封赏。”

奥平贞能领命而去,这个机会能不能抓住就看他自己。只要奥平家来降,隐约的三河土豪联盟就会崩坏一角。还有可能造成骨牌效应,到时完全平定三河易如反掌。

从冈崎城发出诏,来回只需两天。真心来降五天就够。给出十天足见优厚,之后来降概不接受。

第一个来军中投靠的不是奥平家,是家茂郡的铃木家。铃木重曲亲带嫡子来降。整个铃木家才一万六七千石,田少山多,水野要灭他,不容反抗。在限期内来降说得上识时务。

忠良同意请降,但要在军中留到战后才能返回领地。

“既然来降,自当听从忠良大人安排。”铃木重曲说道,敢亲赴忠良军中也是一场赌博,是忠良的信誉让他敢于一搏。无论是交易还是政令,或是收降豪族,水野家从来言出必行,没有事后算账,安堵也有保障。良好名声加上雷神的军威,小豪族纳头就降十分正常。加茂郡平定,梶川文胜,稻生正胜引兵汇合,忠良手中拥有四千三军势。

等到第十天,奥平贞能回到军中还带了百人军队。

“主公,不辱使命,奥平家从今归到主公麾下。”奥平贞能带着几个武士在忠良面前跪下,可能就是原来奥平家的人。现在他们都属于奥平贞能治下,先前种种就一笔勾销。

忠良许诺:“战后,你就正式成为奥平家当主,先归到梶川文胜大人麾下,下去。”

“喝~!”

十天已过,愿降的早就来了,不愿的以后也不会来。一共也就只来了铃木和奥平两家,那些豪族到底是依仗什么和水野家对抗。忠良招来铃木家的人问到这个问题。

“臣也不知,那时菅沼家的人找上来说,大家团建就可保持自主,还暗示有大人物援助。臣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才参与进去,请忠良殿恕罪。”

事件的核心就是菅沼家了,他们口中的大人物十有**是武田信玄。“愚蠢”忠良心中冷笑,被武田信玄一句空口承诺就搞得压上全部身家。先不说武田信玄帮不帮得上,就算帮了又凭什么来帮。自以为外有强援,只不过是用来拖延时间的工具。争天下最重要是就是争天时,一步慢则步步慢。武田信玄想把忠良拖到自己从上野国抽身时,还不能取代今川。

“那要是成了,我可就没了天时”忠良心中庆幸:“还好发动得快,如果再晚一两年还不知道下面会被串联成什么样子。”

在驻军期间冈崎方面和衣浦大隆同时来报:有南蛮人在衣浦港登陆,手中持着忠良的介绍信求见。

没错的话就是卡洛斯和拉斐尔两个人。此时回去见他们很不现实,召来军中更加不妥,忠良回复:讲明情况,好生招待。那两人都听得懂日语,没有问题。

等解决了战事在回去面见南蛮人也不迟。

第六十六章 平三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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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昨天只睡了两个小时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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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军侧翼交给金吾太郎掩护,忠良自带军队直抵菅沼家腹地,兵临野田城下。野田城是菅沼的分城,由分家驻守。

诸将到达城下后,立即展开探查。发现城内人少,都来向忠良请战。

探报,城内只有不到三百人。忠良马鞭指着城头一笑:“诸君一起四面围攻,先入本丸者为头功,哈哈哈”

诸将跟着一起大笑。小小城池想挡住大军?不可能!

水野家攻城战法还是老一套,足轻先推车填平壕沟,然后推上登城车。大将喝令中,足轻推着登城前进。没车后面还跟着一队人马。

菅沼家守军看见登城车过来。强壮力士抬起大石头向登城车砸去。‘哐啷’石块撞在挡板上反弹落在地上。水野家士兵跟在登城车后面接近城墙。菅沼家守军一招不行又使用火箭,几只火箭钉在登城车挡板上,水野军不管不顾继续前进。挡板在战前专门浸过水,没那么用意点燃。

推倒壕沟时由于填土疏松不能直接推车过壕沟。吸取了上次教训,几个水野士兵从登城车取下几个木板铺在填土上。

“一二三,前进了”“唬~~”备军推着登城车,从木板上行驶过壕沟。铁炮兵和弓箭足轻跟着跨过壕沟,对城墙进行火力压制。

“这还怎么守啊,家主大人糊涂啊”菅沼定直满眼全是水野沢泻纹,数十倍的士兵将自己团团围住。水野家士兵推着攻城器具,填埋了壕沟,跨到城墙下,马上就要登城。

日本小城和山寨没什么区别,四米多高的登城车靠在城墙上还高出一点。

水野备军从登城车上挨个跳入城池,面对刺向自己的长矛,备兵侧生躲开挥起野太刀砍断长矛,再反手一刀剁掉挡在自己身前的足轻,大吼一声继续向两边杀去,他身后跟着更多的水野军爬上城墙。六辆登城车靠在城墙上,远远不断的士兵从登城车爬到城墙,一之丸很快淹没在水野沢泻纹下。黑低白纹满城都是。

“堂堂之军,一鼓而下,不外如是,铃木家能投水野麾下,乃大幸之事”!铃木重曲拍下自己的大腿,跪下向忠良叹服:“一日落城,铃木家拜服了。”

军魂大旗下铃木重曲向忠良跪下,见识了水野军攻城战法,再不敢有反抗之心。

野田城一之丸被水野军一鼓而下,守军士气已夺,不能坚守。很快菅沼定直父子被抓到忠良面前。

“跪下!”两个士兵用刀鞘对着菅沼定直父子膝盖窝劈下,,菅沼定直父子膝盖一软,跪在忠良面前。

两人劈头散发一身血污,菅沼定直垂头丧气,不言不语。他儿子定满还不服气,挣扎着还想起身。

刚一动就被旗本死死按在地上,啃了一嘴泥,只能抬眼憎恨地盯着忠良。扑腾几下吐出嘴里的泥巴,大骂:“呸,狗贼,信玄公会为我们报仇。”

忠良坐在小马扎上对定满笑着:“你说的信玄在哪里?”

“当然在甲斐~~~啊?”菅沼定满一下子被嗝住,呆立当场。

“不要在说了~哎~”菅沼定直扭头看向儿子唉声叹气。

忠良挥手让旗本到两人下去:“连带城里武士一起斩了,割去首级,随军带上。”

帐外手起刀落,菅沼定直父子人头落地,这只是一个开始。野田城破,菅沼家门户大开。菅沼一族本城‘长筱城’暴露在水野家兵锋之下。

野田城一日被破传到长筱城。菅沼贞景惊慌失措,以为笼城可以拖延时间,固守待援。只要那位大人按照他承诺的那样出兵,菅沼自然稳如泰山,说不定还能有所进取。

可现在看来,水野家兵势汹汹,城是守不住了,怎么办啊?不对还有办法,菅沼贞景先到武田家的使者还在,这段时间都是他在帮自己谋划。赶紧叫道侍从:“快去请武田家的大人。”

“哈”侍从急急忙忙跑出去,没多久又急急忙忙跑回来:“主公,不好了,武田家的大人不见了。”

“怎么会不见呢?说到底这么回事。”菅沼贞景急的站起指着侍从大吼。

“武田家的大人下午说,奉主公的命令出场探查敌情,一直没有回来。”

“完了”菅沼贞景颓然坐下:“上当了被人利用了。该怎么办?才能保得性命?”对于领地他已经不再有想法保全。“对了。”菅沼贞景眼珠子一转又恢复生气:“武田家的人利用我,我也可以利用武田家的人。”

想好,菅沼贞景叫来子嗣,妻妾:“城是守不住了,乘有机会我们去投奔信玄公,赶紧带上值钱东西走。”

菅沼一族连夜出城投奔南信浓而去。当夜,外忍组察觉到菅沼贞景一行人行踪,报告给忠良。

“你们外忍组全盯着就好。”忠良命令到。报告中,菅沼贞景一行人还有不少护卫,没有必要派忍者去送死。

天亮后忠良大军接收长筱城。反忠良豪族中最大一股势力覆灭。金吾太郎在八名郡攻略也挺顺利,西乡家被全族拿下。目前正在进攻近藤家本城‘宇利城’。

长筱城中,忠良没有必要继续留下,剩下的工作只有肃清地方而已。

“贞能,你来当任长筱城的城代,理清地方就交给你了,这一片是本家的北门户,你要看好。”

“哈~~”奥平贞能狂喜中只能说出一个音节,多年努力终于得到承认。

忠良把长筱城交给他还有一个意思,他不但是本地豪族,而且在历史上奥平家最精彩的记载就在长筱城。奥平贞能的儿子在长筱之战时大兵压境之下死守长筱城,为胜利做出了贡献,战后因功娶了家康长女龟姬。

交代完成,引军回冈崎城,八名郡那边就交给金吾太郎攻略,这时忠良要是带军前去,有和部下争功的嫌疑。

金吾太郎也不负期望,忠良到冈崎不久,近藤家本城被攻破,近藤一族在本丸**灭亡。三河八郡再也没有反对水野家的声音,上下二十三万石的土地落在忠良手中,加上知多郡土地一共有二十八万以上。

甲斐,武田信玄得知在三河串联的豪族全灭,连正在批复的政令都放在一边:“时不待我。必须加快脚步。”

上州黄斑不久前病死,正是进军上野国的好机会。

第六十七章 南蛮人三河行(大章求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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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鬼!

忠良回到冈崎城听到民众都在议论这个话题。不过从民人脸上看到的不是惊恐,反而是在谈论笑谈的表情。

卡洛斯和拉斐尔在衣浦港登陆后持着忠良的介绍信,和向导一起进入冈崎城。成町奉行平岩亲吉看到两人实着被吓了一条,这么高的人,白面卷毛,还是色目,妈呀不就是鬼么。看过忠良的介绍信才知道这两人就是传说中的南蛮人,是主公请来的客人。一面向正在出征的忠良报告,一面安排他们在城町奉行所住下。

“奉行所住进了几个鬼。”不知道是谁传出去的,町人争相来目睹传说中的鬼。把奉行所围的水泄不通,甚至还起哄嚎叫。难道不怕鬼伤人吗?不怕!都被关进奉行所了还怕什么。就是不知道领主大人在哪里抓到这几只鬼的。

平岩亲吉派人每天在奉行所门口解释,不是鬼是南蛮人。群众热情还是不解。

“我觉得我们被当成猴子了”卡罗斯从窗口看见外面嬉笑的人群一直不停地招手,意思是要他们走出房屋。卡洛斯看厌烦了回头发现拉斐尔在记事本上写着什么。“你在写什么。”

“游记,我们也许是第一批深入东日本的人,所以我要把这里的风土人情和见闻给记载下来。”拉斐尔继续在写着。

1561年12月12日,我和卡洛斯应一个叫做水野忠良的伯爵邀请,坐船来到东日本,一个叫做三河的地方。这里和平户以及界町差别很大,商业处于原始状态。但是农业非常发达,我在路上看见了人工修建的引水渠和拦水坝,在日本其他地方非常罕见。可以看出这个领主是及其注重视领地发展,希望他能同时注重贸易。

12月13日,我们到达这位伯爵的首府,城堡看上去开不错,至少证明是位强大到领主。在城下的镇子里我们被当地镇长接见,这位镇长也是那位领主的封臣。他对我们的到来表示惊奇,但还是热情接待了我们。当我提出想要见下那位伯爵时,镇长表示伯爵正在讨伐叛乱,不久后才能回来。看他的神色对那位伯爵的胜利毫无疑问。

12月14日,我们发现有很多当地土著在我们住所外围观,听到他们发出‘鬼’和‘出来’的喊声。土著把我们当成了当地传说中的精怪,并且热情的想要观看。我认为围观是当地娱乐文化不发达而造成的,当地人都是吃饱了没事干。也许我们可以通过这一点拉近和当地土著的距离。所以我决定让卡洛斯去表演杂技,反正他在里斯本也干过这个,而我负责发点糖果什么的。

拉斐尔写完最后一笔把想法和卡洛斯说了。

“我绝对不做”卡洛斯态度很坚决。拉斐尔说:和当地人搞好关系十分重要,在日本如果我们和领民关系不好,领主可能不会支持我们。例如沙勿略神父就被驱逐过好几次。为了大钱想开点吧朋友。

“好吧,也许,但是我要求多分一点。”卡洛斯竖起五根手指,拉斐尔按下其中四只:“那些钱在欧洲可以请无数个。”

卡洛斯又竖起三个根:“这是脸面问题。”拉斐尔这次同意。卡洛斯笑着走出房间,引来一阵呼声,脱下帽子又拿出手绢町民鞠躬,然后表演起魔术等小把戏,逗得町民发出阵阵笑声。拉斐尔乘机发些糖果,就像是他的前辈在印度和东南亚做的那样。

被町民当成杂耍的节目持续到忠良大军凯旋。拉斐尔在他的游记上几下:12月25日,纪念主的日子里。水野忠良伯爵率领他的军队凯旋而归。从他们的队列能看出这是一只有相当纪律的军队,比起我在界町附近看到三好家士兵要强,平户的大浦军就更不能比了。伯爵是一位强大的领主,我对合作更加充满信心。决定通过镇长请求见上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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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良刚回来得知卡洛斯和拉斐尔在町下的表演,和家臣们笑道:“他们还挺有趣的。亲吉你明天安排见面。”

“哈!请问主公以什么样的规格接见。”平岩亲吉伏在地上。

“就用接待使节的规格,不过他们是南蛮人就不用那么正规了。地点就在奉行所里”忠良考虑下说道。让南蛮人进城可能会引起非议。

“哈!臣下这就去准备”平岩亲吉退下,清洗房屋,布置会场,准备器具等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做。

忠良又向前田玄以命令到:“从府库中拿出价值五千贯的金子,南蛮人那边买卖需要用上。”

“哈!”

之前家臣一直奇怪主公见南蛮人干什么,主公不说家臣也不敢问。知道是来做生意的!家臣心中都有个谱!可能是铁炮生意,南蛮人不就是靠这个出名的么。

命泉和尚一直闭眼默念佛经,南蛮人的事忠良没有告诉他,知道是来做生意的,乘机提出请求:“忠良殿,明日贫僧可否坐陪,一起见下南蛮人。”

“当然可以,有大师坐陪再好不过。”

“主公,那我也想”小本多期待的看着忠良。不光他,其余人也是这个表情。

忠良手下年轻家臣居多,有好奇心也很正常。南蛮人在东日本这块比大熊猫还稀少,想看一看也是人之常情。忠良让家臣们今天下去安排好工作,明天一起去见一见南蛮人。

卡洛斯和拉斐尔被平岩亲吉通知明天可以见到忠良。两人连忙开始收拾打扮,先洗了个澡,全身上下好好搓一遍。拿出新内衣换上。礼服也提前准备好,不让第二天太匆忙。

拉斐尔在睡前继续写到他的游记:12月26日,水野忠良伯爵终于决定接见我们。听镇长说是一次正式接见,我和卡洛斯好好准备了一番,不能在第二天会面中失礼。对于伯爵提到自由港我会在接见中尽可能地争取权利,这条线确定后为我就能对莉露提出求婚。时间不早了,睡下。

接见当天,忠良和家臣提前到达会场。人人案评议时的秩序坐好,才让平岩吉亲去叫来卡洛斯和拉斐尔。结果先是几口大箱子被几个侍从抬上来,拉斐尔和卡洛斯才跟在后面进来。他们为了这次见面准备了许多礼物,还从平户收刮来一个语言精通的翻译。

两人进来时十几道目光扫在两人身上,全是好奇地眼神。这样的眼神两人已经习惯,平静地学者日本人的样子的坐下,用西班牙语说了几句,翻译重复:“我们送上礼物表示对领主的恭敬以及祝贺领主扫平叛乱。”

礼物从箱子里取出来,无外乎座钟,发音盒,地球仪,忘远镜怎么的。

“让我为领主介绍着几样东西的用法”翻译在征得忠良的同意后,一一讲解几个南蛮物是什么,怎么用。家臣们全都眼睛瞪的大大的,啧啧称奇。

“礼物我就收下了,我们继续上次的谈。”忠良淡淡地微笑,这些东西前世见多了,没必要稀罕。“上次我们说到你船上的火枪和硝石,我用这些黄金购买,你看够不够。”

两个侍从抱上金子,卡洛斯看得眼睛直了:“够了够了!”拉斐尔用肘部碰他一下,才清醒过来姗姗笑着。

“无妨”忠良也是轻轻一笑,抬手让侍从先把礼物和黄金线抬下去:“货物我会派人和你们去取,钱会在那时付给你。我知道你的船来日本是为了进货,我这边茶叶盒瓷器都可以买到,当然黄金也可以卖,但必须支付白银才行。商人我会为你们引荐,价格比界那边会便宜不少。”

瓷器尾张出产,骏河出茶叶,两样都是西方人喜欢的物品,而黄金因为和白银的汇率问题,在外贸中换成白银,用白银在国内购买黄金,稳赚不赔。

“多谢,伯爵阁下。”拉斐尔淡然回复。

“还有就是大炮,不知道能不能出售。”忠良问道。

“这个十分抱歉,出售大炮需要商会的许可,而且只能出售小型火炮。”拉斐尔抱歉说道。

“这样啊?那就先搁置”忠良不动声色:“关于自由港,我中意的地方是衣浦港,也就是你们上岸的地方。那边的情况不知道你们中意否。”

“那里我们来时注意过,港口自然条件优越,只是治安和城市环境不好”拉斐尔说道。衣浦港是三河水军众聚集的地方,在奉行所管理下治安依然是不小的问题,不过多是些无伤大雅的斗殴事件。

“所以呢?”忠良问道。

“所以我想请伯爵阁下划出一片区域给我们管理。”

“就像是大明的澳门一样?”这句话忠良用英语说出,拉斐尔听个大概,回复到:“正是”。

奥门在1553年成为葡萄牙人居住地,南蛮人想仿照澳门的例子不是不行,只是在三河给他们划出一片地方十分不合适。有了固定居住地,南蛮文化就会影响到周边和本土文化产生冲突。特别是西三河这一块,一向宗势力庞大又十分排外。忠良不想某天早上睡觉起来,三河到处都是一揆。

忠良不同意在三河给划出地方,只有从新找区域。指出另外一个地方,‘骏河清水港’绝对合适的地方。目前这了地方还在今川氏真治下,忠良有信心三年内拿下,甚至两年就够了。

说实话三年时间用来获取一块居住地,时间不长。拉斐尔又见过忠良的军队,比起同期战国大名强上不少。不过未来的事,谁说的清呢?最后拉斐尔同意衣浦港作为暂时作为自由港,等忠良取得骏河后再讨论租借地的事情。

“但你们必须和我指定的商人交易。”忠良说出最后的意见

“没有问题。”

双方定下约定(水野家版本):

一,衣浦港全面开放,允许自由停靠。

二,南蛮人可以再港口区自由活动,但不得出港。

三,双方只能和指定的商人交易。

四,南蛮人安全由水野家全权负责。

等等

拉斐尔在会谈结束后,在游记下写到:水野忠良伯爵是一个开明和爽快的领主,对欧洲文明有很高的接受能力。这点有助于我们在东日本发展。而且在他的领地交易能够打破我们在日本贸易被几大商家垄断的情况,还能获得官方的庇护。我要把这里的见闻报告给巴维利亚,作为开拓人我和卡洛斯都将获得不小的利益。租借地的事能谈妥,我们还有可能获得王国勋章乃至贵族头衔。

忠良的港口和界町比起来竞争不过,只能用租借地和价格来吸引南蛮人。消息放出后,大量商人蜂拥而至,一律在港口被档了下来。伊藤屋找来冈崎城,献上五千贯钱希望忠良指定他为与南蛮贸易商。

行!忠良给予他一个盖了水野家画押的正明,要他去找平岩亲吉商谈。到了平岩亲吉那又被告知每次交易要缴纳三层的交易税,还只能通过奉行所来交易。

伊藤总十郎爽快答应,和南蛮交易怎么卖都是赚。

PS这几天整理下大纲,会更慢点。三千以上能有保证

第六十八章 永禄四年末

、、、、、、、

“主公,第一艘南蛮船走后又来了一艘,本家两次收入交易税两万三千贯,这批钱已经送入府库。还有很多商人在衣浦那边开设了商铺,我们奉行所的收入又涨了一千贯,这批钱被用来维护衣浦港的管理。”平岩亲吉给忠良做着报告。

忠良已经发出去四张与南蛮商人贸易的许可证,伊藤屋一张和江尻商人众三张,共收入两万贯。两项相加忠良这个月收益四万三千贯,抵得上十万石水田了。

“主公,织田家的使者林修贞来访。”

年末了应该是为了聘礼的事。忠良让人直接带他来这里。

“外臣见过治部少辅大人。”林秀贞微微鞠躬表示恭敬,然后递上清单。金,银,钱,三样相加刚好一万五千贯,第一年聘礼钱付清。

“敝主上让在下带话:水野忠良大人好算计,织田家会严格履行和约。”林秀贞模仿着信长的语气说道,他自己也很有些不满。一万五千贯钱看上去好像不多,可织田家少了这些钱后几乎是动弹不得,处处都觉得军资不够。反观水野家知多郡的收入还在,等于平白无故多了一万五千贯的纯收入。

“请使者回复信长大人,水野家会履行和约。”忠良心里乐着。水野家已统治全三河,织田信长是怕自己不履行和约才这样说。目前两家力量对比此长彼消下大为改观。

林修贞气闷闷的走了,忠良却心花怒放,府库一下子多了五万八千贯钱,得想办法把他花出去。衣浦大隆被招来冈崎城。

“大隆,现在水军有多少条战船。”忠良问道。水军一年之内就有大用。

“回主公,安宅船三艘,小早,关船30艘,还有些货船战时也能作为战船使用。”衣浦大隆知道在南蛮贸易中水野家大赚了一笔,自己也从海运上获利不少,主公问起可能是想投入水军,想着心中激动起来。

“比起志摩水军和骏河怎么样。”忠良问道。

“臣无能,远远不如。”衣浦大隆伏在地上请罪。

“起来起来!”忠良摆手:“我问你,要是我投入一万五千贯在水军,你要多久才能赶上那两家水军。”

衣浦大隆想了想,一万五千贯最少可造五艘安宅船,木材北三河,甲信地区有很多,钱还能省一点。剩下再造些小早和关船,实力提升一倍,对上两家最少打个平手,为了稳妥点,衣浦大隆保守说道:“半年以上开战,胜负五五开。”

“只能是平手啊。”忠良十分失望:“没有办法获得优势吗?”

“有!臣听说在西国有个叫焙烙火矢的战法。要是主公能够拨付臣下一些火药,半年后三河水军准能胜过其他两家。”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前世中非常实用的战法。所谓的焙烙火矢,是在陶壶中装上火药,战时点燃丢到对方船上。爆后会延烧附近的木造结构,导致船支解体。杀伤船员上也十分有效。

水野家才向卡洛斯购买了一百石硝石,配成火药有三百石。正好拨付给水军作战。“给你一百石火药,外加一万五千贯钱造船,时间八个月。到时一战若不能胜你自己提头来见。”

衣浦大隆下伏,额头撞在地板上:“如果战败,不用主公说,臣切腹自杀以谢大恩。”

他离去时,忠良远远看见他的背影除了决绝还有野心。骏河,志摩两家水军败了整个东海道海域就是他的了,不过就算他势力再大忠良也有方法制得住他。

钱呢!花出去一部分,但还有四万多贯躺在府库中,忠良让各处家臣上报有什么地方需要修缮或购买物品的。

板仓胜重一直掌管备军户籍和后勤,接到忠良的要求在军械库检查一遍,又在练兵场里晃了一圈。写上建议增加肉食和修补破损兵器的报告,递回去。忠良批复两万贯每购买军械两百套(80贯一套),加肉食为两天一次。又让手下联系伊藤屋,花三千贯代购马匹一百匹。

金吾太郎在吉田城给忠良报告中吼着要装备。想起府库中还剩下缴获远江军的准备一千多套,取出五百套一次行拨付给他。剩下五百套交给梶川文胜和稻生政胜。这些装备简陋,给二线部队使用好合适。

各处道路修缮和城池修整,雪花一样飞来,数万贯如流水一样消失不见。

几天之内花费数万贯,比起古代暴君也有过之而无不及。命泉和尚干脆拿着账冲到忠良面前,把账本往忠良面前一推:“本家每年结余不到三千贯,今年开通南蛮贸易后本想富余过年。忠良殿花钱却如三江倾覆,本家钱粮告罄就在明日了。”说完盯着忠良。

“大师,不是还剩下一点吗?而且这个月的盐款也快到了。”忠良翻开账本到最后一页:“放心今年大笔花销已经完毕,可以安心过年。”

在流通中的钱才叫钱,趟在府库中的钱叫做金属,后世的金融学理论忠良也不好解释给命泉听,就算说过了也听不懂。大把钱甩出去,好处不仅仅是买了多少东西。甩钱造成经济活动所产生的效应才是最大收获。

这些话忠良只能憋在心中。命泉和尚听了保证,面色少稍好,想起刚刚有以下犯上的嫌疑,赶紧合什道歉:“贫僧激动了,这就回去闭关三日思过。”

命泉和尚能直言快语,忠良还是第一见,也只有真心投入水野家才能有此表现。但是为了法度还是让他回去闭门思过。

可这思过到一半就思不下去了,在三河的开庙的秃驴,一起找上门来。要不是都是只身前来忠良还以为爆发一向一揆了。在天守阁顶层就能看到城门口聚集了几十个和尚,一个身披袈裟的壮年和尚正指着卫兵说些什么。卫兵是备军出生任和尚说喷他满面唾沫也丝毫不动。

和尚们见说不动,全都在城门口坐下,念起佛经,声势不小,很多町民过来围观。很快就有侍从来报,这群和尚是要面见忠良。

“让他们派代表去评议间来见。”忠良说完前往评议间还命人招来命泉和尚。要是那群和尚和忠良将什么禅机,他就让命泉去打擂台。

三个和尚被侍从带到评议间,为首的壮年和尚身材强壮,五官饱满,眉毛语间带点怒气。其余两人都都差不多。

“本正寺空誓”“胜鬘寺法言”“上宫寺金从”“见过冈崎殿”

忠良和三个和尚一一见礼,命泉和尚也和同行寒暄几句。听名字就知道这三位都是信仰一向宗的秃驴。

带头的本正寺空誓客气后直接说明来因,质问到:“贫僧听闻冈崎殿要把南蛮僧放进三河,是也不是?”

忠良听他的口气有些恼怒,去不能表达出来,这个时代的和尚不受俗礼约束,登堂入室喝问领主是家常便饭,你还不能恼怒。你一怒,至少是不敬佛祖的帽子扣在你头上。事后花钱赔礼要耗费好一番功夫。只有笑脸说道:“大师从哪里听说来的,在下一直礼敬佛门,同样也是我佛弟子,怎么可能吧南蛮僧放进三河。”

“这点贫僧可以作证,本家绝对没做出放进南蛮僧的行为。”命泉和尚适时帮腔。

“命泉大师是高僧,说的话也自然信得。只是向贫僧通消息的人,以他的身份也不会做出信口开河的事。”本正寺空誓听了命泉作保信了一大半,却还是有点迷惑。

“能否请大师告诉在下那人是谁?”忠良问道。明显有人在背后煽动,不能不让人警惕。

“贫僧已经发誓不能透露他的姓名。只是那人说他确实是看到了南蛮僧在行走。”本正寺空誓态度松下来。察言观色探查人心是他们的基本能力,就靠这个招揽信徒吃供奉。忠良的态度和声色显示南蛮僧一事子虚乌有。

想必那人也是看错了吧,本证寺空誓这样想着。

忠良也与几个和尚客气地说着:“我的领地里确实是有些南蛮人,不过都是些商人或水夫,大师要是不信可以亲自前去探查。”

“既然忠良殿这样说了,贫僧等再不相信就是无礼了.”本正寺空誓说道,这事算是过去:“贫僧等唐突,这就告辞了。”

“几位大师慢走”忠良要几位和尚等等,对一边伺候的小姓说:“去找前田玄义,要他取出五百贯钱送来。”

“哈”小姓快步跑下去

忠良又转头回来:“几位大师亲来冈崎警醒在下,忠良表示感谢,些许钱财就给大师们昨天香油钱,还请笑纳。”

“阿米佛陀,都说忠良殿礼敬佛门,果不其然。贫僧等谢过殿下”

几个和尚拿钱走人后,城下町民也就渐渐散开。忠良变得严肃,自己在三河威名比德川家康强上百倍,历史上一揆主力要么被扫清例如,吉良家,菅沼家等。要么在麾下效力例如:酒井家等。和尚只要不蠢就不会轻易发动一向一揆。话是这样说,可水野家的大业正在关键时刻,忠良不想出兵远江,骏河时后院起火,只有好生供着这群和尚。

南蛮教影响太大,目前必须禁止。忠良把想法问向命泉和尚。

“忠良殿做得对,那日我观那俩南蛮人,窥得南蛮神一星半点灵光。它灵光苍白容不得他物,外围有笼罩血色。当是个绝世邪神。让它入了扶桑,至少掀起一番腥风血雨,禁绝为上。”

第六十九章 永禄四年末(尾)

、、、、、、、

冬日,天守中暖炉把房间烘得暖暖的,阿熏等几个姬妾围在一起谈论几日发生的八卦趣事,时而捂嘴轻笑。看见忠良来了,把他拉来坐在一起。

“夫君南蛮僧的传言是真的吗?”阿熏轻启贝牙齿,眼睛笑得弯弯:“妾身还没见过南蛮和尚长什么样,是不是也像扶桑和尚一样剃头,斋戒。”

“你是听谁说的。”忠良奇怪问道“内院中都知道此事了!”

“妾身是听侍女说道,她们是听厨房人说的。外面说夫君从谏如流,在几位大师劝阻下禁绝了南蛮僧。”阿熏说着还看了黛姬一眼。忠良跟着看去,黛姬依然妩媚多姿,没有什么异样。

忠良:“南蛮僧的事不是那么简单,莫问,莫问。”

阿熏:“知道了,我们不问就是”

忠良和妻妾们聊了几句出来,越发觉得这件事不简单。说声有事,走到院子中松树下,用扇子敲下树干。树上落下个忍者,身材娇小凹凸,是个女忍。

“交给你们一个任务,内忍者组去查一查。”忠良说出几个人的名字。女忍娇应一声原地消失。

‘但愿不要和我想的一样。’忠良想着走回天守阁,在二楼走廊上看见稻姬正趴在座钟前发呆。小小的身子趴在地上,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指针旋转。

“稻姬,在看什么”忠良走到女儿身后默默她的小脑袋。

“在看座钟为什么会转。”稻姬舒服的哼了几声,转头看向像爸爸。

女儿已经到了会对事物发生好奇地年龄,不过这个问题对她来说还是要复杂了。忠良想着把女儿抱起来“为什么不去和弟弟妹妹玩?”

“弟弟妹妹都太小了,和稻姬玩不到一起。”

最大的雪姬也只有两岁,稻姬已经快五岁,平常都只有她自己在玩。想到女儿一直喜欢鲤鱼,忠良便说道“那我们去看鱼好吗?”

“不好看,稻姬不想去。”

“那些鲤鱼每天都呆在小池子里,人喂它,它就吃。不喂它,就游着。一生也出不去,稻姬觉得她们好可怜。”

女儿的话让忠良瞪大眼睛看着她的小脸,离多愁善感的年纪还早啊?应该是寂寞了。从生下来一直在高墙内长大,没出去看过外面的世界。忠良亲她一下:“明天爸爸带你出去玩好么。”

“好啊”稻姬拍起小手,兴高彩烈:“女儿要看海,还要看南蛮人。”

“好!爸爸一定带你去看。”

“也要带上妈妈和阿姨,还有弟弟妹妹。”

“真是乖女儿。”

忠良被深某算计耗干的心让女儿稍稍滋润了一下。

晚上,忠良没有让妻妾侍寝,一个人躺在天守阁顶层,心烦意乱着。南蛮僧的事情让他烦心,也许不止是和尚反对,连家臣也会反对。但是交好南蛮僧获得的利益能够飞云翔天。必须想办法排开阻力,或者调和矛盾。

“主公骏河夫人送了些点心过来”门外一个侍女说道。

“进来吧”

阿熏没有送来点心,门外的是也不是侍女。门打开,进来的是今天见过的女忍。她穿着一身侍女的和服,衣领拉得较开,露出香肩和漂亮的锁骨。

“主人,这是你要调查那几人的行宗记录。”女忍盈盈下拜,把托盘送到忠良面前。从忠良的角度刚好看见衣服里美妙的双峰。

忠良拿去记录:十二月初一,命泉前去面见本多正信商讨政务,内容不详,后回佑笔阁处理政务。十二月初二本多正信前往本正寺礼佛,和本正寺空誓在禅房谈论禅机,内容不详。十二初三,上宫寺主持和胜鬘寺主持接见本正寺的使者。

‘脉络线索纠结在一起,果然是他们,但是为何要采用这种方法向我进言,而不是直接谏言。是想让我了解一向宗在三河影响力有多大吗?可笑!可叹!不管怎么样此风不可助长。’

忠良放下报告:“门外是谁在当值。”

“是小的”大久保家新十郎在门外应到。

“你去命泉和尚处和本多正信处传达我的旨意,就说工作不力要他们闭关思过十日。”忠良又把放在架子上的刀取下来:“你拿着这把刀做信物。”

“哈!”新十郎双手接过村正,鞠躬麾下。

忠良等他下去,看向女忍,“你叫什么名字。”

“奴叫做红”

“侍寝吧。”

“哈。”

红惊喜地笑着脱下和服,内忍组里面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等这个机会,拔得头筹的却是自己,想着身体火热起来.脱下忠良的衣裤,红唇含住龙枪来回舔弄。

“能怀上就好了。”龙枪贯穿她身体时,她内心这样期待着。

命泉和尚接到忠良的处置结果,恭敬受命。回到禅房吩咐弟子每日送上些清水即可。关上房门面对佛像磕头,这尊大日如来像下面还供奉着本门祖师。

“弟子是对,还是错了呢?”命泉和尚知道事情瞒不过忠良,也没有打算隐瞒。“弟子观忠良殿的气运,原本只是国主格。前月一统三河正式进位诸侯格。只是南蛮人一来,忠良殿的气运便大涨,甚至化形为鲤。”

“扶桑地界,弟子也只见过三人气运化形,绝对是大好事。可惜弟子不想本门道果被他人窃取,才出此下策。到底是福是祸,请祖师指点。”

命泉说完闭上双眼,合什念经,佛前烛光无风自动。

两位重臣被连夜处置闭门思过,在家中引起不小震动。却没有人敢于疑问忠良为什么这样做,都觉得内里缘由深晦如海,没人想去触碰。备军中几个大将想到本多正信就觉得他算谋太深,还是不要亲近的好。

第二日,忠良和全家出游,姬妾乘车走在中间,数百备兵护卫在侧。忠良则是骑着马走在前面,女儿稻姬被他放在身前与自己一同骑行。

“别调皮,女孩怎么能骑马呢,过来与我们一同坐车。”阿熏在出发时还教训了稻姬一下。稻姬却嬉笑着说要和爸爸同骑。

“夫君太放纵稻姬了?”阿熏见不能阻止,抱怨着坐会车内。和同车的濑名姬说道:“女孩子太野,会嫁不出去的。”

“夫人是羡慕稻姬吧,那样快乐的童年连我也向往。忠良殿教育方式也和传统不一样呢。?”濑名从窗口能看见忠良骑行的背影。出游前阿熏邀请了她一起去,濑名痛快地答应。

“是呢!雪姬我要亲自教育,不然以后去了织田家,会被人笑话。”阿熏摸摸静静趟在车里小睡的雪姬,眼里满是怜爱。忠良几个子嗣中只带了两个女儿来。藤十郎他们留在城里由黛姬照顾。

濑名姬注意到阿熏话中由头,赶紧趁机提出请求,希望自己的女儿‘阿龟’也能一同拜在阿熏门下学习。

“当然可以”阿熏忽然想起竹千代已经两岁了,和濑名说道:“等藤十郎大一点,也让竹千代来做伴当怎么样?”

“以后两个孩子就全仰仗夫人了。”巨大喜悦涌上濑名心头,差点哭出来。

第二卷完

PS:钓鱼岛是中国,打倒日本帝国主义。

第六十八章 进远江,围虎之始

永禄五年,1562年5月,水野家在冈崎大会三军。忠良留下嫡子,正室,以及命泉为首的奉行坐镇三河。自率大军五千攻略远江。

大军刚跨过丰川,以天野景泰和久野宗能为首的远江豪族在边界‘箪食壶浆以迎王师。’

久野宗能甚至牵过忠良的马缰,“他日说过治部少辅进入远江,宗能就为殿下马前卒。今日践诺愿为殿下开道。”

乱世豪族必须擅长的本事就是认清形势,选择站队。从御津山合战到现在一年,远江武士团体被水野家渗透大半,形式之下选着投靠是明智之举。军势浩荡滚滚去,降旗万千如涛来,说的就是如此情形。

有远江军开道,大军不过几日时间就绕过宾明湖泊进驻引马城。各地豪族献亲身前来效忠,送上人质和状,水野家同样给予安堵。整个远江国就只有东面高天神城到卦川成一线还在今川家治下。

远江国人普遍认为忠良在月底就会挥军东进,可是忠良一直停留在引马城没有移动,每日接见豪族与不停练兵。家中几员大将急不可耐,拱着金吾去找忠良问明缘由。

忠良停在引马的理由全部出自甲相骏三国同盟。卦川城到高天神城是骏河国的门户。两城一落,难保今川氏真感到灭亡危机进而向武田信玄和北条氏康请求援军。真成这样水野家难保不败。所以北条家和武田家至少要拉拢一家,就算拉拢不了也要找到盟友牵制,才能继续进攻今川家。

石川数正在忠良兵进远江时就带着礼物先去了趟北条家小田原。去年北条家被上杉谦信吓得躲回小田原,失去对关东大名的影响,现在正忙着收拾关东,存在拉拢的可能性。

石川数正送上礼物跑尽关系,终于见到北条氏康,微微鞠躬把来意说出:“敝主公的意思和上次一样,继承今川家后一定会保证氏真大人的安全,也会继续履行甲相骏同盟。请氏康公考虑一下。”

北条氏康年近天命,越发气息沉稳坚定。水野家在条件中甚至是提出献上人质作保,但还是做出和历史上几乎相同的选着。

“使者请回,本家断然不能答应。”北条氏康挥手送客。心中早有决定,见面也只是给重臣面子而已。

石川数正从城里出来,转头望了小田原城一眼便不再理会,转身向港口走去。

“当主,我们去哪里”仆人问道。

“去里见氏冈本港”石川数正决然说道。

船只先向西装成回三河的样子,然后向东,绕一圈到达冈本港。忠良在石川数正出发前嘱咐过:北条家不可为,可去里见家。务必达成同盟,夹攻北条,条件随里见家开。

石川数正在久留里城先拜访了重臣正木时茂,历数北条家罪状十八条:篡夺名流,沐猴而冠。不知忠义,以下犯上。贪得无厌,攻伐国人......

正好对上正木时茂胃口,当天就为石川数正引荐。还在里见义尧前帮腔,希望两家能达成同盟。

“同盟也不是不可以”里见义尧有自己的想法。现在关东大名皆反北条,有个盟友从西面夹击,有很大机会灭亡北条。“只是这利益如何分配。”

条件开得低了对方反而不信,石川数正回道:“敝主公在外臣来前说,平生最仰慕两个人,一个是越后之龙,还有一个就是义尧公。如果里见家能和水野家同盟,小田原之东全归义尧公。水野家原为里见家守住关东八州的门户。小田原之西则归本家。”

里见义尧在乱世中属于英主,怎么会不知道东海的形式:“水野家想要在攻击骏河的时候让本家牵制北条,是吗?”

“义尧公英明”石川数正恭维到。

“在夹击北条前先攻取骏河一国,无论成败水野家不会吃亏。哼~”里见冷笑一声,起身就要离开。

“义尧公的器量只有区区十五万石吗?”关键时刻石川数正心神收束,突然朗声说道。。

“大胆”“无礼”“主公让我杀了他。”里见家臣被话语惊怒一片。

石川数正无视周围吃人目光,凛然无惧“义尧公如果自认器量狭小,就请杀掉在下!”说完闭目,引颈待死。

里见义尧走也不是,杀也不是,脸色变幻。最后“哈哈哈~”大笑几声重新坐下:“数正殿好胆识,刚刚我只是试探水野家的决心,请不要误会了。我想问,水野家如何保证在得到骏河后,会履行盟约。”

“两家成为亲戚就完全没有疑问了。”刚刚那一句说出后,石川数正背上全被汗水打湿。见里见义尧没有发怒,心中长处一口气,侃侃说道:“听说义尧公的女儿‘瑶姬’寡居在家,敝主公愿意娶为侧室。同样水野家也会送上人质。”

“呵呵~爽快!但人质必须要水野忠良殿下的子嗣才行。这是我的底线”里见义尧不想本家平白辛苦一场。水野家当主两个子嗣要来一个作为担保再好不过。说完回看石川数正,看他还能否保持临危不惧的风度么。

石川数正让他失望,依然温文尔雅地鞠躬回复:“义尧公的要求,外臣会回禀敝主公,请静候佳音。”尽管忠良已经全权交给他处理,但他还是不敢擅专。

交涉大体完成,石川数正坐船赶回三河,心中对忠良如何拿主意实在不知。几次外交中只感到军国大事皆是大名一言而定,对权柄在手的人越发敬畏。滴答,几滴雨水落在甲板上,石川数正走回船舱,吟到“家国破碎如飘絮随风散落,身世亦如浮萍沉浮只看风雨。”

里家外交文在冈崎打个转,和石川数正一起抵达引马城。

“自已也走到了这一步了”忠良听完禀报感慨,妻女子嗣在乱世之中为牟利工具再正常不过,自己真的要送出一个儿子吗?不管是藤十郎还是忠太郎,命运皆在自己一言。

“数正,回复里见家,忠太郎年龄太小,周年之后再送去久留里城。香奈也一起去里见。”说他偏心也好,冷血也罢,两个儿子中留下嫡子是理所当然。

“此去之后你取道关东,去一趟长野家,和越后上杉家。给长野家带上一万贯钱,承认上杉家是关东领袖,希望他们能帮忙牵制武田家,需要时本家也会夹击武田军,意识就是这样。”说完投笔于案台上,起身离开。原本以为自己不一样,十几年后却也变得和他们没有区别,忠良内心自嘲。

石川数正跪伏数刻才起身离开。心潮起伏,毫不犹豫地送出子嗣和妻妾,乱世只适合这种人么。

一连数日忠良没有现身,众将只当主公心情不佳。水野家为何要送上人质?还不是本家不够强大。引马城下兵马训练更加严格,火热。

本多正信经过十日闭门的事情后,工作更加兢兢业业。忠良几日没有现身,他一个人找上天守阁,若是主君意志消沉,自己当进言劝谏。在门前通报一声就被引了进去。

“正信,来的正好,有事刚想找你。”忠良正趴在命泉和尚的山川图上,画画点点,丝毫没有沮丧的样子“你说本家取代今川家后是先攻击北条家还是武田家。”

见主君精神抖擞,正信自己也不由得精神一振,主君原来不是消沉,而是在思考本家大政。本多正信依照忠良指示在地图边坐下,“先攻击武田加家为上。”

“为何?”忠良转头看他:“甲斐之虎不比相模狮子?”

“非也,而是狮子一心向东,老虎确是四处攻伐。本家迟早都会被武田家攻击。所以要先打老虎。”

“有理!”忠良想到了地缘政治一词。

战国至强武田信玄,内政外交,文韬武略全是上上之选,麾下名臣大将多如牛毛,战国第一家臣团绝非浪得虚名。但就是由于根基在甲信,武田家成了笼中之虎。上有越后之龙军神,东有相模狮子北条氏康,下有东海巨人今川义元。武田信玄前半生就在这牛人做成的笼子内转啊转。

今川义元一死,虎笼崩坏一角,幸好盟约还在,多少有些约束力。不过今川家一灭,老虎笼子就被打开,猛虎出闸可要噬人。水野家没有做好准备成为新笼子前,还是留着今川家为好。

“想要困住这只猛虎还真是难办啊。就怕这只老虎自己撞坏笼子。”忠良翻身坐起来。

“武田家还在上野,没有那么快,所以本家还有几年时间。”正信说道。

“一年时间就够多的了。”。想要困住老虎必要用阳谋,靠的就是实力。“本家在远江新得十五万石?”

“大概是这么多。”正信说道。

“大概可不行,正信你主持过农事,明日开始在远江检查地。刚好那些豪族也城下,明天让他们集中起来通知此事。”忠良目光移向地图上的远江,备军必须扩大到两千五百以上。

远江豪族两千军势,忠良麾下水野军五千人,一方军胆被夺,一方战绩彪炳。不用特别在意远江豪族意见,如是反对灭杀了便是。再说安堵已经发放,超出安堵的田地允公,谁也不能说些什么。

和这道命令一起发放的还有,遴选备军令。在城下军队中挑选勇士,无论出身,无论地域,通过选拔,就拔耀为备军,成为武士阶级。谁跳出来反对,谁就失去了领内足轻军心。

“为之奈何?唯有俯首听命”

久野宗能第一个跑去向忠良输诚,天野景泰也不干人后。远江豪族,两令而平。

命泉和尚要是在忠良身边会发现忠良气运化成的鲤鱼,涨出了两条长长的胡须。

PS:非常石窟呼吁,钓鱼岛是中国的。

第六十九章 布局(上)

“主公,臣下不辱使命,长野家和上杉家已同意本家要求,只剩下约定时间一起进攻。”石川数正从越后回来,第一时间找忠良禀报。四方夹击甲相骏的约定在他穿针引线下完成,心中生出‘今后史,有我一笔’的满足感。

他一路先去里久留里城,里见义尧表示水野家送来人质,本家就送去瑶姬,盟约才算正式达成。从里见家出来赶去上野国。长野业正死后上野豪族联盟处于动摇状态。小黄斑长野业盛一听不但有万贯军资,还能多个盟友夹击武田,好哇!痛快同意了牵制武田的盟约。在越后也非顺利。

忠良闻报微喜,在地图上越后,上野,上总的位置放上代表盟友的白色围棋子,把代表武田和北条的黑棋包围,问数正“你见到上杉谦信了吗?他是个怎样的人?”

“见到了,也没有见到。”石川数正跪坐在地上,凝思片刻:“臣下见到了上杉谦信,但看不清他的样貌。”

“上杉谦信在接见臣的时候隔着竹帘,臣下也只能看见大概身形,对奏问答也是直江景纲代为传话。所以臣下不能判断上杉谦信是个什么样人。”

“在对奏问答时,他是怎么答应本家的请求?”

“臣下说:天下恶首乃武田信玄,谦信公秉持天下大义,当吊民伐罪,诛除此恶寮。水野家原为天下清平与上杉家夹击武田。请上杉家在本家东进牵制武田家,云云。”

“就这样答应了?”忠良问道。

“没有,上杉谦信又让直江景纲问臣下:水野家东进是为了什么?臣下答:拨乱反正,继承义元公的遗志。又问:本家取代今川家后会不会如约进攻武田家。臣回答:有武田家嫡子在,本家和武田家就是生死大敌。自当夹击武田,否则反被虎伤。”

“如此上杉谦信在第二日召见臣,同意本家要求。”

忠良给他加封五百石,先让他下去。战略部署渐渐完成,等到准备完毕就给予今川家最后一击。

三河冈崎城中,侍女正收拾物品用具,装在箱子中。几个妻妾中,梨香兴高采烈,玖姬期待中混杂着害怕,只有香奈暗自伤神。

阿熏觉得忠良在远江身边没有人侍奉,就去信说把梨香和啊玖送去侍奉。忠良回信说,把香奈和忠太郎一起送来。阿熏没有考虑就同意了。本家人都知道香奈和忠太郎即将被送去里见家做人质,哎~可怜的女子和可怜孩子,但又有什么办法呢?这就是乱世。

走前阿熏叮嘱三人:“夫君考虑的军国大事,你们三人过去了要尽心侍奉,不要让夫君在家事上分心。懂吗?”

“妾身等知道了。”

黛姬这时把阿玖抱拉到身边:“这次去你要抓住机会哦,我教你的都还记得吗?”

“嗯”啊玖红脸轻点下头。

香奈坐在一边,从头到尾没说什么,众女心中哀叹一声,气氛沉闷下来。

队伍从冈崎城出发,香奈在车上抱着儿子,深感命运不公,为什么片偏偏是自己?想起那日就连父亲也对自己说:“去里见家关乎本家大业,你要忍耐”委屈地留下泪水。

“忠太郎以后只有我们两个相依为命了”香奈小声呜咽。孩子似乎感到母亲的心情“哇哇”地大声哭出。

队伍到达引马城后香奈母子被送到天守阁顶层,忠良早就等在那里。

“坐”香奈依言坐下,忠良沉沉说道:“我对不起你孩子,可也只能委屈你们了。”

“忠良大人决定的事,妾身不敢有怨言。”香奈声音有些沙哑。

“还是叫夫君,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侧室了。”香奈口中说不敢就代表一定有,忠良能做的只有补偿:“我决定在宾明湖边为你建造一坐别院,就在白山那,可以遥望八幡神社和湖内美景。等过一两年,回来后那边也就建好了。”

香奈抱抱孩子,微微下拜:“妾身和忠太郎谢夫君。”

“哎~”香奈肯定是想不开的,忠良只好在今后的日子里多陪香奈,每日都一起入眠。次次香奈都抵死缠绵,想要借由侍奉暂时忘记忧伤,娇小的身躯每次都在忠良怀中颤抖地昏睡过去。

忠太郎去年七月二十一出生,周岁一过就被送往里见家,使者还是石川数正,他不但要送去人质,还要和其他三家约定十二月初一起进攻甲相骏同盟。以忠良的计划,熬过这段时间,到了第二次国府台合战,香奈和忠太郎就会顺利回归。

使者出发大半个月,里见家把瑶姬送到引马城。送亲的队伍护卫五十名,侍女二十名,各种陪嫁装了一船。可见里见义赖也非常重视这次同盟。

瑶姬被带到忠良面前,见到忠良就盈盈下拜,姬发式散落背上,面容姣好表情温婉,也是个知达理的女子。她身边还有个五六岁的小女孩一起下拜。

“是穹吗?”忠良问道,瑶姬前夫家绝嗣,膝下有一个六岁的女儿他一早就知道了。

“穹见过父亲大人”小女孩轻灵地说道。看到她,忠良就想到了稻姬,“孩子很乖巧,瑶你俩就在引马城先住下。一切用度不会比在久留里少。”

“妾身听凭夫君安排”

也是逆来顺受的性子,忠良看着瑶的背影想到。

时间很快进入九月,不少领内豪族向忠良请求解散军势,好回家秋收。忠良一概同意,不过也同时下达政令,豪族当主要留在引马城听候调遣,而且每千石至少出五名士兵在继续军中效力。

远江有豪族反对:“我们不在恐怕秋收不会顺利。”

忠良答复:“收稻整田有农民,计算收入有家臣,你们派可信的人回去就好了。”

此言一处没有敢反对。城外征召足轻散去,还留下一千多豪族武装,比预期中要多出很多。

忠良叫来本多正信:“我决定把这些武士编成一队,正信你去统计下看看各家出了多少人,拟出一份名单送上来。”

名单拟好,其中两个名字引起忠良注意分别是,井伊直亲和伊奈忠家。他们两个并非自己能力特别出众,而是他们两个人的儿子是井伊直政和伊奈忠次。

井伊直亲在历史上应该是在永禄五年被迫走出,由于忠良已经占领远江,他顺利地娶了直虎继承井伊家。考虑到直政还小,忠良没有召见的打算。伊奈忠家父子被招来谒见忠良。

父子两人在忠良眼中都属于瘦弱类型,在战场上估计会被秒杀。“我听说过伊奈家,政务方面很有一套。现在我身边还少个奉行,愿意在我麾下效力么。”忠良招揽到。

“臣愿意”父子两人纳头就拜。松平家已经没落,伊奈家早就想改换门庭,苦于没有机会,忠良一抛饵立马咬钩。

第七十章 布局(下)二更求收

九月中,全扶桑都忙着在秋收的时候,忠良突然率兵出击,包围了卦川城。就地立寨,让一粒稻谷也进不了城池。作为骏河门户今川家也入了投兵一千余死守。

“城中守将还是朝比奈信置?”忠良问道。

情报一直是本多正信负责,他出来回答道:“朝比奈泰朝大人被今川家幽禁后,城主换了几人,本家夺取引马后,又从新换上朝比奈家一族镇守。”

“今川氏真还有那么一点用人之明.”忠良想到。

卦川城一直是朝比奈一族的根基。朝比奈泰朝由于和忠良姻亲关系被剥夺了城主之位,就算这样也不能证明朝比奈一族不忠。生死大战当前还不启用,朝比奈一族就不得不想是不是失去了信任,为本家的出路打算。这时启用就说明信任还在,朝比奈一族为了洗刷污名,定当死守奋战。

忠良带大军围困卦川城,也不是真的为了攻城,“我军常备新扩,各部中以老带新,还不熟练。我命令”

各将并腿,挺胸坐正。

“各部轮流出击,攻击到城下,五十息后返回当做练兵。没有疑问就下去领兵。”

“哈!”

众将鱼贯而出。

卦城是远江国少有的坚城和高天神城同为远江门户。在历史上被德川军攻打五月不破,最后还是靠谈判,以放走今川氏真为条件才开城。忠良不会傻到拿自己的备军去送死。

众将之中第一个出击的是,渡边守刚,备军中他资格最老,做为先手也是众将尊敬的原因。七百多备军,排成几个小方阵,野太刀武士在前面推着填土前进,后面跟着列队的长枪备军。每五步一声大呼的节奏,踏着步伐很快接近城下。

朝比奈信置才城上开的惊惧交加,前所未见的整齐方阵就不用说了。前进中组织度和纪律性,还有办随在呼声中一往无前的气势在列国恐怕只有传说中的龙虎麾下才有。朝比奈信置想着,冈部元信死得理所当然。自家的前途更加渺茫了。

“主公敌人进入弓箭射程了。”家臣提醒下,朝比奈信置回神:“开始射击。”

箭雨从城头上飞下,备军中组头,大将一起喊摇。长枪备军开始左右晃动长枪。箭矢在空中被长枪扫到,失去力道弹飞开去。偶尔落到人群中,备军只要稍稍低头就被备子兜给挡下来。野太刀武士躲在填土车里更是轻松,弓箭被车两边加装的挡板全数档下。吆喝着发力掀翻土车,把泥土倒入壕沟。

渡边守刚在城下立了一会,本阵中,阵旗晃动,指挥长枪备军原地转身向后退去。忠良本镇左翼,岛胜猛指挥军队前进和渡边守刚攻守互换。

“忠良殿指挥大军如使臂膀,军略高人不止一等,内政也是上上之选。难怪义元公要让他来当继承人。”朝比奈信置有些相信血让国是真的。水野忠良和今川氏真根本就是天壤之别。

“主公,敌人第二波又上来了。”家臣依然提醒道。

“继续射击。”

水野备军几轮反复之后,朝比奈信置也看出水野军在练兵,壕沟在这段时间被填平了小半。心中盘算水野军若是真的攻城,自己能守多久。卦川城高,水野军强,结果不好说。

远江豪族见识了一轮水野备练级兵,心中最后一点奢望熄灭。

水野军每日走上几轮,就继续围困一直持续到秋收完毕。前方战事早就被高天神城的斥候传回骏府城。斥候被水野忍军和贞骑档在战场外围,传回去的情报是:卦川城不落。

“我就知道水野忠良过不来,有高天神城和卦川城在,骏河可以高枕无忧已”今川氏真欢喜地挥舞几下战报,交给家臣阅览。

“可是本家也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关口亲永进言。冈部元信和朝比奈泰朝一死一囚,如今他是家老笔头。今川家的形式就如危卵,两个盟友也不见得靠得住。

“两城都囤积了一年以上的粮食,不怕,就算情况不妙,也有武田和北条支持本家,大家不用担心。”今川氏真说着起身:“就到这,我有些了乏。”说完走入内院。

家臣伏地恭送,都知道诸君是想回后院和妻妾玩耍。关口亲永眼神闪烁,他本人贪财但却不笨,今川家这条船飘不了几年了。也许应该听那个人的建议。关口亲永回到家中,故意门口落下折扇:“哎呀,真不小心”弯腰捡起,走进家门。

当夜一道影在院子里闪烁几下,出现在关口亲永面前。

“关口大人决定了吗?”加藤段藏冰冷的视线扫在关口亲永脖子上。在骏河经营数年到了收获时刻。

关口亲永脊柱发凉,猛地哆嗦一下,:“决定了,决定了。我决定投靠治部少辅大人,安堵还有加增条件和上次一样,请帮我回禀!”说得又快又急

“呵呵”加藤段藏哑笑两声,关口亲永汗毛都竖起了。

说道“我会回禀主公。命令很快就会下来。”身影飘忽几下,消失在府邸中。

关口亲永长抹去额头上的冷汗,“呼~可怕的男子,鬼魅一样的身手,还好!答应得早。”心中也自有觉悟,几年之中收了忠良殿不少钱,就连这两年也不例外,是到了还账的时候。

忠良看完外忍组回报,把字条竖到烛火上烧掉。布局全部完成,就是发动得时刻。

十一月,各地完成秋收,一纸令下水野领内全面动员。四十万石,每百石出三人,一万两千大军,陆续聚集在卦川城下。就算有大量竹枪,竹甲的农兵,也是兵力充足。忠良分兵一半把高天神城也给包围了,每日驱使足轻攻城,留下十几具尸体便收兵。

“主公,我们要耗到怎么时候。”性子最急的金吾请求忠良下令总攻。

“还不是时候”算算时间,其余几家也应该发动了。

忠良灭亡今川家的战略中,水军起到关键作用。三河水军云集远江外滩,战舰全数四十艘,号称千浆。当中最显眼的要属于七艘安宅大船。首尾相连,远望如山。

海战和陆战一样都讲究先声夺人,大舰一露,便要夺取敌人的军胆。

衣浦大隆跪伏于忠良坐前,“焙烙火矢战法已经熟练,各舰也准备就绪,只等主公令下就可以东出击,溃骏河水军。”

“很好,给予你十五天时间扫清东海,然后返回”

“哈!”

第七十一章 东海在手,如鱼得水

忠良灭亡今川家的战略中,水军起到关键作用。

十一月中旬,三河水军云集远江外滩,战舰全数四十艘,号称千浆。当中最显眼的要属于七艘安宅大船。七船首尾相连,远望如山。海战和陆战一样讲究先声夺人,大舰一露,便要夺取敌人的军胆。

衣浦大隆受忠良命令率领舰队东进,寻求与骏府水军决战。舰队出发当日千浆齐动,呼喝震天,巨舰转身就如山移,海面破开浪顶,留下道道白线。

忠良坐镇大军中似有似有所感,头顶上汽运化成的鲤鱼嘴巴一张一合,吐出丝丝水气,绕体三周托在腹部之下。鲤鱼上下沉浮就好像在水里巡游一样。

舰队出发三日,在骏河湾里没有找到敌人水军主力。前往骏河水军大本营冈本砦探查,防守严密却看不到舰船的身影。山崖,重兵,铁索陈横,让人无从下手。

搜索到第五天,依然没有发现敌人水军。“到底在哪里?”衣浦大隆深思,舰船无法再海中呆得太久,淡水耗完前必须回港补充,难道敌人就是想等我们耗完淡水然后在路上袭击,那敌人又在哪里补充淡水?

“躲到下田港去了?”衣浦大隆脑中灵光一闪,唰的站起来:“对,一定在那里.”

三河水军调转船头向下田港行进。衣浦大隆也是海上宿将,整个舰队派出最快的关船在前方巡游,不管见到商船还是渔船全部追上去用焙烙火矢烧毁船只。

从骏河湾到下田港也就八十到一百公里而已。二十五日入夜,三河水军奇迹般的接近下田港外围。从衣浦大隆位置可以看见港内灯火连绵,五艘山一样的黑影停在港口外。

“天运助我,大船全在”衣浦大隆大喜,令着:“降帆出浆”。

当风帆落下时,巨大的船身露出掣棹孔,探出长桨,在战斗时,这比风帆更容易控制着速度和角度。第一波十艘小早,拼命摇浆冲向港口。各条舰船用大鼓指挥水夫发力。能行进到港口外围已经是大运不再奢望还能继续悄悄前进。

“敌袭~~”在船上值守的骏河水军在第一波攻击船队,抵达两百米的位置才发现敌人。高声嘶吼,骏河水军甲板上乱成一团,不少水夫还在船舱中。水夫找水夫头,水夫头又在等船头指令,乱哄哄地反应不及。

三河水军突然开始猛烈加速,小早船最先咬上停在港口外五艘安宅船,小船靠近减速后,水夫头一声大喝:“点火,抛”。甲板上水夫点燃引信,装在抛投绳套中,大力甩上两圈,手一松,焙烙火矢飞上天空。焙烙外面还绑了层稻草绳,用来防止落地后碎裂。落在敌舰甲板上,“咚~咚~咚~”跳几下

什么东西?骏河军水夫回头一看,满眼火光,“轰”~失去最后意识。骏河水军五艘大安宅上爆炸声和雷响一样连绵不绝。短短几分钟时间里完成两轮抛投,几艘敌舰艇上燃起大火。骏河水军眼看舰船不能保,为了活命跳入海中。

骏河水军的头领冈部贞刚正在下田港中休息,接到外面忽然喧哗起来,刚想向手下怎么回事?

“嘣”手下撞开大门,慌张叫着“敌袭!是三河水军!”

“什么?我去看看”冈部贞刚连忙穿上衣服,走到外面,他五艘镇军大舰艇全都起火。

“大势已去~我的船啊!噗~”冈部贞刚一口鲜血喷出,身子摇晃脚下不稳,幸好被手下扶住。

“头领,我们怎么办?”冈部贞刚好一会才回过气,“走,全都走,能走几个是几个。冲出去后全部向东,投靠相模水军去。”冈部贞刚被手下搀扶着上了一艘关船。

在开战前他就已经打探到三河水军的实力。持续半年的造船和焙烙火矢根本就瞒不住周围水军。三河水军战法练成后实力有多强冈部贞刚心里有数。所以才带着舰队,又送礼又拉关系才获准躲避到下田港。三河水军比他想像中胆大妄为,竟然功到了北条家的地盘。

“可恨啊,要是我也有火药,就不会让衣浦大隆如此猖狂”败者愤恨到。扶桑不产硝石,火药在扶桑不是说弄就能弄的。

敌人五艘安宅船废掉后,第一拨攻击船只后退,一面被波及到。接着衣浦大隆旗舰火号舞动,第二波轰击二十艘船只出动,目标是港内密密麻麻的小船。第一拨攻击建功,三河水军已经立于不败之地。水夫们心气高昂只等扫清敌人后就上岸肆掠,和以往一样大发一笔。

“摇浆,摇浆”冈部贞刚急不可耐,要是给三河水军第二波冲上来防火,可能想走也走不了。他现在还期望能带走些舰船作为立身资本。骏河水军在他的带动下开始缓慢向港外移动。想乘着黑夜绕着港边溜出去。

天道杀机再盛,也总归要留一线。一片云飘来,正好挡住通明月光,海面上漆黑如墨。

“天不亡我”骏河水军中所有人大喜,方向已经只要快速冲出去就能逃出生天。

可惜天道杀机留一线,人道杀机不会留。冲着冲着,侧面前方闪出火光,衣浦大隆麾下一艘安宅大船,正向这边驶来。

“转向,转向”舵手拼命打转,冈部贞刚临时坐舰船头摆动向侧面想要避开。

轰隆~时间还是来不及,冈部贞刚的船头被撞击碾碎,关船猛烈倾覆,化成一堆碎屑。“海之梦如沫,破灭身随。”冈部贞刚最后的意思中想着和船沉入海底。

“我们好像撞到了敌舰。”三河水军的水夫向船头日间贺报告。

“只要本舰没有损失就不用管。距离差不多了,停船。”这条安宅船停下挡住了港口最后一条生路。

不管是骏河水军还是港口中的普通商船,想要活命的人弃船逃向港口岸上。港口中腾起的火焰化为红莲,港中人们眼中看到的只有恐惧。聪明点的人已经开始收拾细软往北走躲入山中。

“此战之后东海道海域就是我的了”港内的火焰和野心的火焰同时猛烈燃烧,衣浦大隆面庞通红。背后一道冰冷的视线刺中他背心,腾起的火焰瞬间熄灭,不管是内忍组还是目付组都有不少人在水军中。

“头领,火灭之后要不要上岸劫掠。”。

衣浦大隆算算时间还有几天,令着“大掠三日后返航。”

远在卦川城下,忠良头顶的气运鲤鱼,周身水气翻滚。鲤鱼在水气中来回穿梭,水气被渐渐凝结成浪花,一卷卷护住鲤鱼。只见鲤鱼尾巴一摆,跳得几丈高。鱼跃龙门必须有水才能跳跃,无水之鱼迟早干死。

冈崎城城中命泉这在祖师前礼佛念经,突然身子微动,目投东方:“如鱼得水,根基大成。”

第七十二章 骏府变

骏府城一处院子内十步一岗,看守严密。里面关押着一位大人物。关口亲永带着位佝偻的仆人,仆人手上提个食盒,两人一前一后走进院子。送餐杂务本不用他亲自前来,但他有不得不来的理由。走到房门前,关口亲永接过食盒,挥手:“退下”。守卫和仆人都走到五十步之外,他拉门进去,和跪坐在房间中念经的人说道,“泰朝大人在下来看你了。”

朝比奈泰朝自从忠良在三河自立后,被幽静一年多。头发和胡子长期没有打理,披散一片,精神却还显得不错。他睁开眼睛,放下合什的双手:“亲永大人是来传达切腹命令么?”

关口亲永摇摇头,跪坐下,故作关切:“主公有这个意思,但没有正式下达命令。泰朝大人,你还是赶紧离去,在下帮会你掩饰的。”

朝比奈泰朝听了一脸平静:“忠义之死,也算是武士好的归宿。亲永大人,命令下达后请帮在下介错。”

“喝!到时候在下会亲自送大人上路。”关口亲永作痛惜状:“今川家最后一位支柱也倒下了,义元公之后今川家就不可挽回了吗?”

今川氏真不是水野忠良的对手,朝比奈泰朝确信,义元公一死他就在为吞并今川家做准备,甚至还弄出血让国状。就连自己身陷囹圄也是他两步算计就达到了目的。是不是更早就开始算计了?朝比奈泰朝被自己的想法惊出一身冷汗。觉得荒谬不再去想。

“也只能如此,天下岂有不灭者,我等也只不过是渺小一物。”朝比奈叹到。

“哀叹悲观不是真武士所为!泰朝大人”关口亲永听了很是不悦,“上不能护卫主家,下不能保全族人,算什么忠义。我等还又别有他途。”

“饿~亲永大人有话直说,请不要绕弯子。”朝比奈泰朝再悲观也不是愚人,关口亲永的话中话怎么会听不出。

“我是说我们还有别的办法。”关口亲永表情一变,笑着。先前的情绪都是装出来的:“泰朝大人,忠良殿率领一万两千大军围攻高天神城和卦川城,战况正急。主公已经派出使者向北条家和武田家请求援军。”

“援军?糊涂啊,北条家也就罢了,武田军一来骏河是不是本家的就难说了。”朝比奈泰朝捶着胸口,苦脸焦急道:“亲永大人,你怎么不劝阻主公呢?”

“劝了却不管用。”关口亲永压低声音:“所以为了今川家,我们要另想他途,忠良殿是义元公的女婿,所以~~。”

朝比奈泰朝明了他想要说什么,惊慌看下四周,:“亲永大人在下不知道你说什么?请回。”稍有不慎,一族人性命都不保。

关口亲永坐着不动:“放心,附近没有他人。忠良殿说,他来了氏真公可以保存家名,继续供奉先祖。武田或是北条来了,义元公的血脉就可能断绝。我们要三思啊。”

“是忠良殿给你说的承诺?”

关口亲永神秘点头,朝比奈的态度**不离十了,“是的。而且玖姬夫人是忠良殿的侧室,忠良殿来了泰朝大人也就不用为一族担心。你说是不是?”

何止是不用担心,高官厚禄都有可能。

“容在下再想想。”和忠良姻亲关系与义元公的大恩,让他摇摆不定。

“还想什么?瞬息就万变啊,泰朝大人。要是不抓紧,武田军就来了。忠良殿是义元公的女婿!”关口亲永几乎是贴着朝比奈脸劝道。

不管是自己还是氏真的命运都在自己一念之间就要决定。犹豫不决的上选,还不如当机立断的下选。朝比奈拿出大将的决断:“需要我做什么,请亲永大人吩咐,不过在下投靠的是义元公的继承人,而非水野家。这点武艺要明白。”

“有泰朝大人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关口亲永走说完走到门外,把带来的仆人招进来。

仆人佝偻着身子跑进来,在食盒里拿出梳子和小刀。

“泰朝大人你先打理一下换上他的衣服出去,和我一去出去。”

“好!”朝比奈已经做出决断,不再犹豫。很快胡子和头发都打理好,仆人把自己衣服脱下给朝比奈穿上。换好衣服仆人身体一直,变成挺拔男子。背对着房门坐下,背影看去和朝比奈非常相像。朝比奈也学着仆人的样子佝偻身体,走在关口亲永身后,穿过道道守卫,走脱出去。

看押的组头总是感觉有些不对劲,但关口亲永是家中笔头,哪里敢盘查。心中实在放心不下,走到游记朝比奈的房间从门缝看去,‘朝比奈’正面壁念经。“我多疑了?好事眼花了?”反正朝比奈还在就不用管了,组头对护卫叱喝几句提高警惕,然后离开。

朝比奈和关口亲永回到他家,被带到后院一间院子。里面居然坐满了人,不是在整理盔甲,就是在保养武器。

“亲永大人难道你要!”朝比奈吃惊到。

“兵谏,是兵谏。”关口亲永强调:“只有这样才能让劝谏主公。”

“好,只能拼了。”朝比奈泰朝咬着牙:“成功后必须由我负责主公安全。”

“这~~”关口亲永犹豫想到,自己在军中没有威望,手中又没大将,只能仰仗朝比奈镇住实力派,同意到:“一切就拜托大人了,今天晚上我们行动。”

说完自己走回自己房间,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坐在地上:“给我端点水上来。”连喝几杯才稳定住。关口亲永想不到自己也有一天会下克上,自己的能力自己很清楚,附庸风雅,跑跑外交,处理政务是自己擅长的。决断生死真不是自己能做的,如果不是被人用‘剧本’和生命威胁才不做去冒险。“上了船就下不去了,难办啊。”独自一人叹息一声。

行动时刻,关口亲永作为家中笔头,氏真不理政务,大权一手抓。轻松地调开守卫,用换防的名义接手本丸外围防卫。带着朝比奈向天守走去。

“什么人。”护卫侍看见黑暗中有人走来叱喝到。

“是我”关口亲永,带头走上前。

护卫刚想见礼,发件关口亲永身后大批士兵,意识到不对,刚想喊叫,朝比奈冲上去挥刀横斩,拦腰劈成两节。

“不要拖延,速速占领天守。”朝比奈满身鲜血,带头走入天守。

今川氏真正在和几个美妾正在翻云覆雨,忽然一个满身是血的人撞破纸门,摔倒进来死掉。

“啊啊啊~~死人”氏真和美妾抱头嘶叫。朝比奈和几个武士提刀进来,扫了一眼房间,“女的带下去。”

“哈!”武士狞笑着抓起**的女子拖出房间。

“朝比奈泰朝是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氏真裹起被单在角落瑟瑟发抖,恍如惊老鼠。

朝比奈见他的样子,只有恨铁不成钢的悲哀。“哎~好好守卫主公。”剁下脚走出房间。

“泰朝大人捉到早川夫人了。”房外一个武士禀报到。

“请来和氏真大人在一起。早川夫人是北条氏康之女,必须好生对待。”朝比奈说道。

“哈”武士下去。那边传来清脆的女子叱喝声:“放肆,我是今川家的正室夫人。让开!我自己走。”

一个艳丽,不失坚强的女子昂头走来,在朝比奈面前停下:“朝比奈大人想把我们夫妇怎么样。”

朝比奈先见礼再回答:“在下以性命担保两位的安危。”

早川夫人没说什么走入房间,朝比奈听见里面氏真叫道,“早川救救我!”

胆量还不如女子,这样的主公,哎~心中只有悲哀。

第七十三章 骏府落(修)

远江国,高天神城和卦川城下水野军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退走还是另有谋略?”朝比奈信置仿佛听不见城头士兵欢呼。水野忠良给他的感觉不是那种轻易放弃的人。“八助你出城探查水野军的动向。”

“哈!”家臣飞速退下。

水野忍军没有封闭情报,大军回到引马城的消息在目付组推波下传遍远江,骏河。

“赢了?”朝比奈信置得到真实情报还是有些发梦的感觉。

水野退兵喜讯传到骏府城,刚好是关口亲永控制今川氏真第二天。

“忠良殿下就这样退兵了?”退兵消息就如晴天霹雳一样雷在关口亲永头顶,眼中可见身死族灭的下场。

朝比奈泰朝也是吃了一惊,细想下向接头忍者问道:“忠良大人有吩咐什么吗?”

“哈!主公说现在正是取消武田和北条两家援兵的时机,请两位大人尽快派出使者。主公也会在三日内赶到骏府城。”

厉害!朝比奈不知道忠良用什么方法绕过防线,但只要忠良说出口就一定会做到,层层算谋之下深感厉害。

关口亲永用扇子拍拍胸口,长长呼出一口气,“我等在骏府恭候忠良殿。”

两波使者分别派向两家。北条氏康得知水野军退却,不用派遣援军也是轻松。目前里见家集结军队有向国府台方前进架势,武藏国豪族也想趁火打劫,抽不出兵力。

武田信玄却拿着文正反两面看了又看,好似要看出里面有什么玄机。水野家虎头蛇尾围城战太诡异,反常即是妖。信玄招来侍从喜兵卫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喝!喝!”喜兵卫连连点头。小跑着下去,指挥几个武士突然发难把这几今川家使者扣押住。

骏河,武田信玄是去定了。向北,上杉谦信难以逾越,只有向南打开东海道。“让太郎(武田义信),虎昌为先锋,等越后下雪后我再帅大军进入骏河”信玄做出南下部署。

远江国,引马城,忠良脸上从容不迫,心中却有一团火。所谓的抢天时就是抢时间,天下大势要是慢了一步则步步慢。此战顺利夺取骏河,占有远骏三,天时就在他一边。

“从海上突袭还是太过冒险。”水野忠重在忠良身边说道。忠良决定从海上深入骏河,便让叔父来远江坐镇。

“这点不用担心,能从海上去就能从海上回。”忠良和叔父一起走进码头。引马城码头处,人马正慢吞吞的上船,五千军势已经装载了一上午。

忠良问衣浦大隆“军队还没上完船吗?”

“主公只有骑马队还没上船,有些马不肯上船。”衣浦大隆也是皱着眉头。忠良重用水军,从海上绕到骏河他自是高兴。要是做不好重用就可能变成重罚。码头上惊慌声想起,又一个人被撅蹄子的马掀下水中。

忠良见状说道:“马匹不用管,人上去就行。到了骏河再找战马!”时间拖一点,就慢一点,变数也就多一点。

“如果大运真在我这里就让越后不要下雪。”忠良心中悄悄祈祷。他计划中最大的漏洞就是越后下雪。如果越后下雪,武田必将南下。骏河至少有一半落在武田家手中。但忠良也不是没有机会,那就是快。赶在武田家之前,堵住山道。才能把骏河收入手中。北条方面不用担心,里见家联合了太田等豪族全面压向北条,相模狮子动弹不得。

不再装运马匹,码头上集结的舰队迅速出发,小早船可装二十人,关船可装五十人。大安宅船可装三百到五百人。又征集了很多民船,商船。刚好装满武田大军。

从引马城到远江骏府城海口只有八十多公里。舰队刚刚驶入外海,东南风吹起,顺风顺水。船速度陡然提升一大截。

“恭喜主公,我们两个多时辰就能在骏河上岸。”衣浦大隆站在忠良身后恭敬说道。风向改变得太突然,太巧,冥冥之中似乎有神秘力量在帮助己方一样。

忠良伸出右手,感受海风,“气运真的存在吗?”

衣浦大隆偷眼瞧着忠良的背影,手中好似在抓什么,“骏河?东南风是谁招来的?不可揣测~”敬畏又加了一层。

舰队行驶两个多时辰,衣浦大隆指挥向岸边行驶,前方海平面上升起三道烟柱。舰队朝三道烟柱行驶。这里是离骏府城最近的一片沙滩。小船冲到沙滩上放下士兵,再转身运送大船上的人马。

“我们这就到骏河了?”众将踏上土地还尤为不信,在路上就算是无阻碍行军到达骏府城也要四五天。从海上过来只要一天不到。

“这才是真正的疾如风。”岛胜猛喃喃自语。现代军事理论中的兵力投射,让古人惊诧莫常。

所有军队登陆完毕,天色刚好漆黑一片。这个时代大多数人有夜盲症,于是水野军先休息一晚。

第二日黎明忍者前来禀报。主公,关口亲永大人已经控制了城门,请主公快行。反常状况已经引起今川家武士注意。

忠良当即率领常备先行,留下稻生政胜守住登陆场。后面跟着,天野景泰率领的一半远江兵和金吾太郎信成麾下一千人。

登陆场离骏府城只不过四公里,有的町人刚睡醒,看见一只大军行来,尖叫一身躲在房子里不敢出现。

“主公那些町民发现我们了。”小本多用枪指着前面奔乱无序的町人。

“不用管,先占领骏府城。入城后迅速占领各个要害。抵抗者格杀勿论。”

“哈!”

水野备军不管惊慌的町民直接往城门涌去。关口亲永和一些串联投诚的武士跪在城门前迎侯。一队队水野备军从他们面前踏进城池,行走中,盔甲撞击发出金属峥鸣声,敲击着这些人的心神。

忠良到达城门前,正好看待跪在最前面的关口亲永,呵呵一笑,“亲永大人请起。”

“谢忠良大人,哦不。谢主公。”关口亲永一拜才站起。几年前忠良还要在他面前客客气气,几年后自己要口称主公跪拜。心中庆幸先前结下的是善缘,当真是种因得果。想起未来的封赏就加高兴。

“你们也起来!。”

关口亲永身后所有武士恭敬站起推到一边。

“氏真大人夫妇可安好?”忠良亲切问道。

“有朝比奈大人在照看,一切安好。”

“还好,否则我就对不起义元公在天之灵了。”

城里面的喊杀声持续了一个上午,很多今川旧臣不愿意见到水野家君临骏河,中午才足渐平息。

“主公城内已经肃清。”几个大将一起来缴令。

忠良忽然抓住关口亲永的手,“走我们一起入城,骏府城有亲永大人一半。”关口亲永吓出一身冷汗。

城内台阶上的鲜血还没有凝固,踩在上面发出黏黏的响声。走入天守阁在地上留下一个个血脚印。

忠良在天守阁顶层见到氏真夫妇。朝比奈泰朝跪坐在一旁,低头闭目不语。今川氏真抱着早川夫人瑟瑟发抖。早川像母鸡护小鸡一样把氏真护在怀里。早川夫人的容貌让忠良眼前一亮,明艳中却有普通女子没有的刚强和倔强。

“水野治部少辅要怎么对待我们夫妇”早川代替丈夫所到,眼睛倔强地看着忠良。

“你们两个都不会死,义元公与我有恩,所以远江或三河一处别院给你们终老。”忠良说道。

“真的么,不会是骗的我?”今川氏真来了点生气。

忠良见他畏缩的样子摇摇头,“我不会杀你。”不再想和氏真说些什么,刚好侍从来报,今川旧臣已经被集中在评议间里。

“朝比奈大人,我们一起过去。放心在下言出必践。”

“哈!”和忠良一起走出。

战国乱世家族起灭是十分正常的事,今川旧臣被集中在一起已经意识到将要发生什么。有的武士没有勇气在水野军入城时抵抗,这时暗自垂泪。

忠良一入大厅就坐在主位上,今川家臣中惊声一片。这里曾经是今川义元的位子。忠良想起当初来骏府谒见义元时,自己匍匐在这个位子下面,被义元的威势压得抬不起头。今天自己终于坐到了这里,满腔得意化为威严发出,今川旧臣不敢抬头。忠良向边上侍从示意,把血让国状台上来。“诸位可看清楚,义元公指定我才是继承人。”

今川旧臣和当日水野家诸人看到血时一样惊愕,朝比奈泰朝和关口亲永瞪大眼睛看去,字迹有点像,内衬绝对是真的。而且这个时候也只能当真。

朝比奈泰朝转头对身后今川武士大喝,“还在犹豫什么!义元公真正的继承人是忠良大人。”然后想忠良拜伏:“臣朝比奈泰朝参见主公。”

“臣等参见主公。”几乎所有今川武士都下拜,声音震动大厅。还是有一人端坐不动。

“大胆,还不快下拜。”忠良身边侍从大声叱喝。

“哈哈哈,山野村夫休想让我效忠。”武士说完从怀里拔出匕首一把,暴起冲向忠良。没跑几步脚下被人一绊,咕咚摔倒在地,匕首脱手滚到忠良面前。殿内护卫冲上来,几把太刀剁在武士身上,鲜血染红殿前。

“他叫什么名字。”

“葛山氏元”关口亲永说道。

“拖下去,灭全族”名分和实力具有,还不降服,是属于死硬分子,诛灭全族以儆效尤。

忠良指着坐下家臣中的一个问到:“你叫什么名字.”刚刚就是他伸手绊倒了葛山氏元。

“回主公,臣下安培元真。”

“葛山氏元的知行全部奖赏给你。”

“哈!谢主大恩。”安培元真激动拜服,引来羡慕无数。

忠良又命令朝比奈泰朝去劝降卦川城和高天神城。东骏河诸城让关口亲永和前田利家去劝降。忠良受计前田利家,把靠旗换成今川家的,先入城再宣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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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骏河的宝物

骏河国,东海道上最东端的分国,北面通过富士川山道连接甲斐,东面以箱根山天险连结相模国,清水的东方与伊豆国相连,是关东和甲信通往近畿的必经之路。谁占有了骏河就相当于扼住了关东和甲信的咽喉,位置重要不言而喻。

而且车水马龙商旅不断,土地出产也将近十五万石。骏河北的安倍金山,富士金每年能开采出相当于七万贯钱的黄金。所谓的王霸之资指的就是此地。

忠良在天守阁顶层中把山川图铺在地上,在图上属于自己的势力范围上标记水野沢泻纹。骏府以西有朝比奈泰朝劝降,不日就将落入自己掌握。两处金山目前还在实际控制中,但是金子埋在地下跑不了,也不用急。东面与北条家前有箱根山隔着,后有里见家扯后腿,相模狮子想干涩也没那么容易。为一担心的就是背面武田家。

地图上骏河北面,富士川山道被命泉和尚特意用红线划出来,险要之处特别标记。当务之急是要堵住这里,把老虎困住,慢慢理顺骏河内政。

“平定骏河之后,西可破织田,东可入甲信,关东。那时候天时在身,只要不亲身冒险,脚下就是不败之地。”想着忠良踌躇满志,踱步到展望台,城下町景色收入眼中。“我欲乘风入东去,破尽甲兵二十万。”

要是身边有个侍从应景说“主公,好诗,好诗。”就更好了。

可惜非但没有侍从,骏府城下町也不是美景,左町毁于永禄三年的大火。那场火还是忠良亲自策划,加藤段藏执行。望着城左废墟,忠良不会因此罪己,但也有些意兴阑珊。

“要早点休息,明日还要北上。”忠良转身走回屋内,呼唤侍女进来整理铺盖。原来服侍氏真的侍女,抱着被褥铺在地上,有意无意地拨弄下头发或扭动下腰肢想要吸引忠良的注意。

侍女换了主人,自然要讨好新主人,以此获得安全保障,甚至飞上枝头变凤凰。忠良明白她们的心意,但是今天不想临幸,“你们下去,今天不需要侍寝。”

“嗨!”几个侍女微微失望地退出去。忠良刚要吹灯,拉门又被打开,从艳色和服判断是个女子。“我不是说过不需要人来侍寝么。”

忠良抬头“早川夫人?”

早川没有说话,小碎步走带被褥便跪下。身后侍女放下几个锦盒,关好门退出去。

“这是~?”忠良奇怪,瞬间又明白了,早川夫人夜里来找只有可能是那个事情。

屋内忽明忽暗的烛光,气氛变得暧昧。

“忠良大人”早川夫人忽然看着忠良,鼓足了勇气,“这些重宝只有人主才有资格拥有,夫君已经失去了骏河,这些宝物应当属于您。”

忠良闻言打开最近一个四方锦盒,丝毫不担心有什么机关暗器。能走到这里已经通过了层层检验。

“这个是千鸟香炉!”砧青瓷质地,盖子上装饰了一只惟妙惟肖的朱鸟。忠良想起它的传说,用手拿出香炉。“啾”朱鸟发出一声响。毫无疑问是重宝,忠良拿起盖子对着烛光,印出的光晕均匀,色泽剔透。轻轻触碰在手中连续把玩了几圈才放回锦盒。

剩下的两个木匣,早川夫人帮忠良打开,其中一个装着义元的佩刀:宗三左文字。忠良在桶狭间阴了信长一把,从义元的尸体上得到这把名刀。在手中欣赏了一个多月送回骏河。是今川家当主的标志之一。今川氏真肯送来,很识时务。

还有一件宝物是忠良当年献给义元的复合弓:骏河满月。

“还是回到我手里了”忠良拿起,在弓背上和弓弦上抚摸,几年之中依然保养得很好。这把弓是谁在保养?今川氏真显然不会?忠良问早川殿。

“一直是由物库头在保养”早川殿说道。

原来如此,今川家底蕴深厚,有一个擅长保养宝物的人也很正常。

忠良品完宝物,放回木匣中,灼灼地看着早川殿:“夫人是谁教你这么做的?”

早川殿只觉得忠良目光火热,被看到的皮肤觉得火辣,心头被烧得意乱。想到丈夫要自己献身时的屈辱感,气血上涌,脖子根都红了,银牙齿紧咬。可是刀俎发问,鱼肉不能不回,艰难启齿,“亲永大人和夫君说的,然后夫君再~~~”

忠良明白是关口亲永想媚上,依然笑道,“关口亲永说了什么。”美人妻的娇羞,让他兴奋立柱。

早川夫人咬着嘴唇,半响抬头,俏脸通红,神情却倔强:“希望忠良大人信守承若,要了我的身子后放过夫君。”

明艳的和服被缓慢脱下,散落地上。早川一手挡住胸前,一手挡住下面,然后躺在被褥上,**并得紧紧地。清白的身躯,展现在陌生男子身前,早川殿羞辱地微微颤抖,皮肤渗透出粉红艳色。

“天赐的美瓷体”忠良惊叹,眼中早川的身体不是很白,却发出瓷器的光泽。拨开她捂在胸前的手臂,微微发热的绯色肌肤上,悠然耸立着两朵美物,触之如瓷器般光滑。鲜红的樱桃如画龙点睛,两团美物显得垂涎欲滴。忠良张口含住一粒樱桃,一只手向下身探索,早川夫人拼命夹紧**,可还是挡不住进攻,被忠良破开防御。

“那里不行,这个感觉!居然让丈夫以外的人触碰。”早川羞辱的想到,身体却反应如潮。

月亮上中天,早川不知道自己在忠良身下被送上巅峰几次。忠良的脸和氏真的脸在脑内变换不停,从来没有感受过得澎湃巨涛冲击这美人妻的身体。“啊”早川殿突然向前一咬,咬住忠良的肩膀,四肢纠缠抱紧身上的男人。

早上忠良醒来,看着身边还在昏睡中的早川夫人,玉体上还有昨天疯狂的痕迹。“她才是骏河真正的宝物。”早川的妙体在乳交融时会如漩涡一样旋转吸允龙枪,美妙不知几何。

忠良不打算把她还给氏真,留在身边才是王道。推门走出,两个值守侍女连忙问安。

“给我更衣”

“嗨!”

侍女从地上站起来,下去准备衣物,地上留下两小滩水渍。走的时候还往房间里探视了一眼。

两个小侍女的春情让他发笑。忠良回到房间把早川夫人的被褥盖好。想到早川昨晚初时还倔强,到后面梨花带雨的求饶,

忠良微笑低语:“好吃莫过饺子吗?”早川夫人说起来还是忠良的大舅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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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鲤鱼和虎犬子(上)二更求收

忠良更衣洗漱后穿好盔甲,腰上佩戴宗三左文字名刀,骏河满月由侍从抱着跟在身后。忠良走出本丸,旗本先手本多忠胜带领一百多旗本跪在两旁恭候。

“主公,军队已经准备完毕,随时可以出发。”

“马匹准备妥当了吗?”忠良问道。为了这次海上突袭,一些马匹被留在了远江。

“昨天城内战斗从抵抗的武士家中缴获不少马匹,旗本队和两百骑马队都已经满足,就是还不熟悉马性。”小本多回答。

“可以在路上一边走一边熟悉马性。”日本的马矮小像驴子很好驽驾。

“我们走”忠良带头走下台阶,在城外和自己的军队汇合。

骏府城已经在手,忠良把守卫登陆场的部队调回来守卫骏府城。引两千常备(铁炮一百,骑马队两百),金吾太郎队一千人,天野景泰队一千五百人,安培真元为首的骏河武士五百人,共五千人向富士川山道行进。骏河军急切之下只召集到了五百人。

此次出阵的意义,不下于历史上的长筱合战。堵住富士川山道,武田家成了困虎之势,就算给武田信玄插上了翅膀,他也飞不出甲斐。若是没有堵住忠良面临的形式比历史上的德川家康还要窘迫。

“所以此次出阵关乎本家前途,诸位当团结一心,奋勇杀敌。”忠良在城下检阅军势,马鞭前指“出阵!”

“嘿~嘿~吼~~”五千军势同时大呼。

忠良一马当先,旗本和骑马队紧跟身后。常备,金吾太郎,等依次随行。

大军沿着海边前进,绕过大丸山,富士山摇摇在望。川入城主由比正信领麾下两百军势投靠。关口亲永和前田利家一路东行,还算顺利。安堵文,义元女婿身份,以及继承人名分,东骏河豪族没出现多大的抵触。

由比正信东骏河地头蛇,他的简介十分重要。忠良招他来驾前,“由比大人对富士山周围的地形熟悉吗?”

“哈!臣下在这里长大,一草一木都在臣的脑袋里。”由比正信怕忠良不信,指着东北方说:“那边那座山头是雨乞山,顾名思义是用来祈雨的。往北相同的距离,过了富士川是明星山,再往北边是~~~”

由比正信又滔滔不绝之势。“好了,好了。”忠良赶紧打断他,由比正信的能力暂且不论至少他是熟知这里的地理。“由比大人,富士川山道中最能铺的开兵的地方是哪里?”

“哈!富士川山道中只有白鸟山对面的下稻子地区才能铺开少许兵力。”

“好我们就去哪里,拜托由比大人在前面领路。”忠良说道。

“可是那里是武田家的地区,主公前去,信玄公可能会发怒。”由比正信迟疑道,眼光还票了下忠良身后的大军。和自己印象中的武田作比较,心里念叨,“差不多还行,只是人数太少。”

“大胆,主公的命令听着就好,哪里来的废话。”本多忠胜见不惯由比正信犹犹豫豫的样子,提枪喝骂。

“诶~忠胜,不得无礼”忠良示意小本多放下长枪,和颜悦色和由比正信说道:“由比大人,你当我们不去,武田信玄就会不来吗?”

“主公说的是?”

“武田信玄恐怕正想出兵骏河。”

“啊!”

古代日本武士很少能有大局观,稍稍有点大局观的不是名将豪杰,就是绝代军师,例如竹中半兵卫和黑田孝高,武田信玄等。忠良不怪由不正信愚笨,自己如不是穿越者也好不到那里去。

“由比大人,请前面带路。”忠良重复说道。

“哈!”由比正信不敢不应。

都说日本小,可是小到什么程度呢?从武田家本城出发,只要五十到六十公里就可以进入骏河平原。

水野大军前行五公里左右,刚到明星山脚下,前方斥候来报,发现武田军出现在下稻子地区,正跨过边界向这边赶来。

“数量,武田军首尾见不到边”。

“纳尼?”由比正信的脸难看,以为武田大军南下,“主公我们怎么办。”周围众将俱都看着忠良,面色肃整。

“自然是继续前进。山道上武田军很难铺开,首尾见不到边,不表示数量很多。”忠良四顾身体和众将说笑,“只要能把武田军堵在山道上,就算来两万也不怕,除非能飞,哈哈哈。”

众将更着“哈哈哈”大笑一阵,轻松不少。

“由比正信大人”笑完,忠良指着远处河滩边最宽阔的一处,严肃令着:“看到那边的宽阔地没有,那是哪里?”

“那边是野松台。”由比正信答道。

“金吾太良信成,你领本部去野松台布阵,决不能让武田军冲过去。”

“哈!”金吾太郎马上鞠躬应道。

“渡边守刚,天野景泰。你们两个去帮助金吾大人,河边左岸不要放过一个武田军。”。

“哈!”X2

富士川左岸野松地区最为宽阔,目测过去最宽的地方有一公里之上,后面就是广大骏河平原,让武田军冲过去,后果不堪设想。反观右岸道路相对狭窄,布置兵力当少而精锐。

“由比大人,哪里有渡河的地方?”忠良问道,大军都在左岸,要找地方过河去右岸。

“富士川水流湍急,想要过河必须折返回川入城,在那里坐臣下的船过河。”由比正信答道。富士川是日本三大激流之一,只有在入海口水流才能平缓一点。

从现在的地点折返到川入城,距离估算在四公里左右,坐船过河后跑回来又是四公里,总共八公里。

“胜猛,把铁炮队给你,我要你半个时辰之内,最多六刻时间抵达对岸布防。由比大人你带领我的部下过河。真元大人你带骏河武士队也跟上。”

“哈!”岛胜猛,安培真元应到。

由比正信张张嘴,支支吾吾:“主公,臣下的足轻跑不了那么快。”

“足轻可以跟在后面,你骑马跟着就好”

由比正信心里打鼓,不信忠良的士兵能跑这么快,右岸肯定会被武田军突破。但碍于在军中不好说什么,先应下命令,视情况决定下一步行动。岛左近得到命令立刻整军,折返急行军,由比正信打马跟在身后。岛左近带走了七百备兵和一百铁炮兵,安培真元的五百骏河武士,由比正信的两百足轻。手中还有两百骑马队和近卫旗本没有布置。

“主公,我们和骑马队怎么没布置?”小本多问到,战意心切,“要不要让臣下先去会会武田的赤备。”

“武田赤备啊!”后世中种种传说让武田赤备被神话。联想到众将听到武田军来时的表情。忠良不似发令时那么严肃,有些意气风发的意思:“武田赤备列国至强?我却不这么认为。本多忠胜领本部与骑马队前去称量,称量,武田赤备到底有多强!”

“臣必力搓武田军”本多忠胜,兴奋大吼:“骑马队跟我来。”

两百多铁骑轰隆隆滚滚而去。金吾太亮瘪瘪嘴,羡慕地望着骑马队绝尘而去。

夫战勇气也,先搓掉敌军的勇气,再来一战。

忠良麾下的骑马队大半是由各豪族送来的人质组成,剩下也是武士中选拔出。底蕴,装备,技法,训练,纪律,样样都是一等一,比起赤备绝对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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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鲤鱼和犬子(下)

历史上的赤备并不是单指骑马队,其中还有大量的骑马步兵。从空中俯瞰富士川山道,武田军在河道两岸排成两条红色长龙,兵马前行

武田信玄骏河国攻入先锋是武田军精锐中的精锐。除了饭富虎昌带领的赤备骑兵,还有在川中岛合战中磨练的百战精兵。

“老师,水野家明明已经退军了,为何本家还要向骏河出兵。”武田军绕过三湾九曲的下稻子地区,骏河平原不远在望,武田义信终于问出心中的疑问。

“少主,主公判断‘退军’只是水野忠良的计谋,所以”饭富虎昌和自己的学生说了谎。出发前武田信玄就找上他说:派出武田义信以今川家女婿的身份支援骏河,但真正目的是要攻略骏河。要饭富虎昌对武田义信暂时隐瞒,必要时可以替代指挥权。

‘主公你在为难我啊。’饭富虎昌内心挣扎。夹在弟子和主公之间,左右不知道怎么说出实情。“能瞒多久是多久。”

武田义信由于爱妻岭松院,对今川家抱有特别是情感。心中相信这次出兵是为支援今川家,“如果能击败水野忠良,父亲就可以原谅我在川中岛的失误了。”

“少主说的对,川中岛是一次考验,骏河也是一次考验。少主要是能了解主公的心思,一定可以重获青睐。”饭富虎昌一语双关,期望能点醒弟子,“帮主公拿到他想要的才是考验的关键。”

“嗯,我会把水野军驱除出骏河,完成对盟友的大义。”武田义信完全没有领悟,饭富虎昌心中隐隐担忧。

武田军刚有一半穿过下稻子地区,前锋来报发现水野军先锋骑马队,双方正在激战中。

“水野军?不可能!”饭富虎昌惊声说道,天降神兵?头脑发晕,身体在马上晃三下,坐稳“真的是水野军,看清楚了吗?”

“哈!属下看得很清楚,黑色盔甲和水野沢泻纹,不会认错。”

怎么可能?水野军不是撤军了吗?怎么会在这里出现,难道飞过来的?饭富虎昌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干脆不想了,听一百遍不如亲眼一见。

“少主,走我们一起去看看。”饭富虎昌心中提起一块大石,却放下了另一块大石。水野军出现对他唯一的好处是不用再夹在武田信玄和弟子中间。

两人脱离大队拍马赶到现场,先锋赤备两百骑正和水野水野军在一百米宽阔的河滩上交错厮杀。红色和黑色的骑马武士,谁也不肯后退一步。鲜血飞溅,地上躺着几十个尸体,双方各占一半。

“鹿角兜!那是水野军旗本先手本多忠胜”饭富虎昌表情凝重,水野军旗本出现表示水野忠良到了附近,骏河目前的局势非常难说,主公大计恐怕难以实现。

本多忠胜也看到武田军来了两员大将,盔甲具足和情报中的饭富虎昌,武田义信一模一样。

“武田赤备!我本多忠胜领教了。”小本多蜻蜓切横枪一扫,一个武田赤备掉下马匹。向前一刺,挑起一名武田赤备在空中,对着敌人甩去,又砸倒一名赤备。“诸位,那就是饭富虎昌和武田义信.走!去取下了他们的首级。”

“呼~~”水野骑马队士气大涨,奋力砍杀身边的武田赤备。一刀砍下去被赤备招架住,马上边上同伴用骑枪刺出,赤备被捅穿腹部,栽倒下马。这名水野骑兵还没有收刀,边上突来一名赤备,三米长刺中肩膀直接把他冲击下马。这名水野骑兵倒在地上,双手死死抓住长枪不放,对着赤备兵狞笑。边上同时刺来三道寒光,在赤备兵身上留下几个血窟窿。

本多忠胜杀到兴起,左手拔出长刀,右手单臂持枪,两面一起砍杀。骑马所到之处,不断有赤备骑兵被砍杀下马。大将奋起,水野俊骑马队居然渐渐占有上风。红色被黑色压制住连连后退。

“好强!”武田义信惊呼,在川中岛,他也没有见过赤备被同等数量的敌人取得上风。“老师,赶快派出旗本去支援。”

饭富虎昌刚想下令,本多忠胜摆脱纠缠,双腿猛踢马腹,狂飙向饭富虎昌,身后也跟着二十几骑。“武田义信,饭富虎昌,你们的首级我收下了。”

本多忠胜赤血满身,杀气冲天,充血的双眼盯着武田义信的头颅。古代大将的杀气连鬼神都要退避三舍,何况是烦人的武田义信。坐下马匹连退三步,武田义信被杀气激得动作僵硬,差点控制不住坐骑。

“保护少主!”饭富虎昌领着,两人旗本连忙把两人护在军中,向后退去。本多忠胜冲到军阵前,几十名旗本上前阻拦。主将被冲,河滩上武田赤备甩下跟前敌人,追击本多忠胜。水野骑马队哪里会放过这个机会,尾随追杀而去。黑色和红色绞在一起,混战不休。

“小喽啰就别挡道了”本多忠胜手中蜻蜓切上下飞舞,寒光四射,周边武田军士兵身上飞溅出道道血线,具是被一枪毙命。本多忠胜和麾下十几骑组成三角队形,奋勇往里突入,望着武田义信的马印冲杀。

旗本重重护卫下真给本多忠胜切入进去。隔着几十米高叫“武田义信别逃。”

武田义信双手捏紧马缰,十分不甘,刚刚居然被杀气吓住。饭富虎昌了解弟子,劝慰,“冲阵搏杀是匹夫之勇,少主是将来要继承武田家的人,搏杀应当交给部下。”

武田义信沉默点头。武田军的马印越走越远。

“切”本多忠胜不屑唾道,回身看跟在自己身后的骑马队只剩下十几骑,高叫“诸位和我往回杀。”

“唬~~~”

武田军听喊话,血怒上涌,围攻地更加凶猛,但没有大将坐镇光凭赤备还拦不住本多忠胜。

“大将要弃我们而去么!”本多忠胜杀出重围,听见部下叫喊,又调转马头杀回去。交手敌人没有一合之敌,胆敢阻挡者全被一枪挑刺下马。

本多忠胜接出几名部下和骑马队汇合,阵中举枪指天,“武田义信望风而逃,此战我们胜利了。走,回去向主公请赏。”

“唬~~~”

黑色骑马队渐渐和红色军队脱离接触,快马退却。尸体残骸,无主的马匹散落在河滩上,敌人退走可是武田军却没有丝毫喜悦。

亲身体验这场战斗的人并非只有两军将士。战场外一处山顶上,一位面貌威严的中年神官和一个体态丰盈的美妇同时看着战场。

“来去自如,令行禁止,水野军厉害!”美妇收回目光,看着中年神官:“武田军小输一局,先机已失,浅间殿很有眼光。但凭这点还不能让我们稻荷神社跟着下注。要知道大势没明,天机不动。”

“辛殿想多了,我邀请辛殿过来只是一观战斗,告辞”中年男子说完从小道走下山却,声音却还在山顶迂绕,“形势明朗后,稻荷殿想下注也下不了。”

美妇秋波旋转,心中念头闪烁。不管是扶武田的诹访,还是扶水野的浅间,形式明朗后都不会让本社分羹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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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那就是饭富虎昌”上 二更求收

野松台,水野军已经布阵完毕,忠良在一处小土坡上坐镇中军。前方天野景泰,水野备军,金吾太郎,左中右排开。骑马队苦战一场,忠良让他们在本阵休息。

骑马队损失不可谓不大,两百多骑前去,回来一百五十多骑,身上浓浴鲜血,几乎人人带伤。但脸上洋溢笑容,神气高昂,宣示着我们才是胜利者。骑马队从阵中穿过时全军欢呼三声为骑马队祝贺。

“三军勇武,骑马队尽半,而忠胜为冠。”骑马请功时,忠良这样回到。日后这句话和水野军的脚步一起传遍列国。

沙滩上,武田军被水野军力挫一场,检点尸体,赤备骑兵死伤近百,而水野军的尸体七十。甲斐武士的尸体被小心摆成一排。这时前方伺候已经来报,水野军在野松台列阵完毕。

麾下儿郎损失惨重,饭富虎昌心中绞痛,恨恨道:“水野军要战我们便战,我军必要报仇雪耻。”

武田军在指挥下,由步兵在大道上列成数个方阵,前往战场。饭富虎昌和武田义信,为中军跟在最后。那片地方是忠良特意留给武田军的。

忠良从望远镜里看见,武田军步兵从河滩上走入战场,步兵方阵挨个左右分开,在野松台上平铺开,赤备最后进入战场。武田军气氛有些压抑,刚刚被骑马队小挫起了作用。但持续井然有序,忠良之前只在自家的常备身上见过。数量在三千五百左右。

“武田信玄花十多年打造的甲斐精兵,名不虚传。”忠良放下望远镜。他在武田军中普通足轻脸上看见肃杀的气息,那是生死中摸爬打滚的老兵才具有的气质。武田信玄一生从十六岁上战场后,比较大的战斗大约打了八十场,胜多败少。锻炼出来的士兵战国中是一等一的精锐。

“这仗不好打”忠良心中觉悟,但也坚定“这仗必须打。”

“忠胜,武田军给你最大感受是什么?”忠良问道本多忠胜。

“顽强,十分顽强。”本多忠胜没有犹豫:“臣和赤备交手,敌人死伤几十骑,战意一直不减。当然我们更强。”

“顽强!”忠良看向己方左边靠山布置的天野景泰队,那里将是自己的软肋。

饭富虎昌和武田义信观察水野军的阵型同样得出不好打的结论。地势狭窄,兵力不能完全铺开,骑兵的机动优势也发挥不出。水野军正中,六个小型枪阵尤为刺眼,身上彪悍比起赤备尤有过之。本阵中动如雷霆的大旗,如果是别人饭富虎昌会不屑。被水野骑马队力挫一通,水野中军又彪悍异常,饭富虎昌不得不重视那四个字的意义。

他再一次仔细观察水野军阵。中间是水野军中的核心战力,中央突破不太可能,只有在两翼打开局面。布置在河滩上的金吾太郎队中规中矩,这段河滩上全是鹅卵石,赤备不能发挥。依山布置的天野景泰等远江军,饭富虎昌的评价是杂鱼。

“就从那边突破。”饭富虎昌拿出战术和武田信义商讨。“少主就坐镇中军指挥全局,等打开道路后,我率军直取水野忠良,”

“可行,一切就依老师的战法。”武田义信在川中岛轻率冒进的错误,不会再犯第二次。

“那我去传令准备,好了后先攻击水野军的两翼。”饭富虎昌说道。

忠良从望远镜中看见武田家传令兵四东,也下令自己的军队做好准备,敌人很快就要开始进攻了。

“啪啪啪”河对岸响起密集的铁炮声,左岸边这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到了右岸,岛胜猛那边比这里先开打。

岛胜猛率领七百备军和一百铁炮,急行军比武田军先到达。布置长枪阵型堵死只有五十米宽的道路。长枪阵后世一百铁炮。铁炮兵利用到达的一段时间在地上堆积鹅卵石和泥土,堆出了几个坟头一样的小斜坡,站在上面刚好能从长枪备军头顶射击。

右岸指挥武田军的指挥官到达后,组织起一波攻击试探。约三百长枪足轻密集列成方阵向前进攻。走到四十米距离,铁炮组头指挥开火,二十多挺铁跑同时击响,武田军最前排**人被放到在地。队伍没有停下,后排的足轻立刻补上。站在斜坡上铁炮兵把击发过得铁炮递给同袍,接过填装好弹药的铁炮瞄准,命令下又一次射击。行成了一个人射击,三个人装弹的节奏,枪声一直不停。

三十几米距离中武田足轻损失掉了三十多人。一层多伤亡,普通足轻早就散掉。武田足轻支持到近身肉搏,和水野备军撞在一起。水野军的长枪比武田军长出大半米,对刺中优势尽显。

“刺!”水野军第一排足轻刺出长枪,武田足轻剥洋葱一样倒下一层。“刺”第一炮足轻还没收枪,第二排备军从第一排备军间隙中,上前三步猛烈刺出三间长枪。武田军又倒下十几人。武田指挥见到这个情形赶紧下令撤退。这波足轻如蒙大赦后退,三百人只剩下两百三十多人跑回。

右岸武田军不甘心,足轻让开一条路。百多骑兵从阵中出来,统一着装赤红的铠甲,在七十米左右的位置列好阵形。小跑着向岛胜猛的军阵冲去。五十米突然加速冲锋。

岛胜猛指挥水野长枪备军密集靠拢,蹲在地上,竖起刺猬阵。赤备马匹冲到长枪阵前,撅起马蹄不肯向前。被铁兵当成靶子射击。偶尔几匹撞在长枪阵上也会被刺到在地,甩下背上赤备武士,然后几把长枪边刃剁在赤备武士身上。赤备突击也讨不得好,迅速后退。

右岸武田军又被挫败。连续两败,饭富虎昌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日本战国时武士出阵,大将预感非常重要。也可以说成是对吉照的密信。预感好,有吉照表示武运昌隆。不好的预感则表示作战会不利或武运不在。

“要不要撤兵”饭富虎昌犹豫着。

“老师,对岸无法突破,只能靠我们这边了。”武田义信露出拜托的而眼神。饭富虎昌只好咽回退兵的建议,无论是完成主公的任务还是为了弟子的前途,都必须击破水野忠良。

武田军中法螺声吹起,接着敲击太鼓,两翼各五百足轻攻击线水野军两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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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那就是饭富虎昌”(下)大章

水野军的阵型是传统的鹤翼阵,备队一字排开。阵中弓足轻等远程兵种被布置在最前方,后面十米是长枪足轻阵,再后面是各大将的武士团。阵型优点是防御够宽,缺点是机动不足。不过狭小战场中缺点可以不计。

透过望远镜,忠良看见饭富虎昌大吼了几下后,武田军响起法螺声。两备足轻脱离大阵,开始进攻。行进时也是踏步高呼,士气看上去还不错。武田足轻走到水野军两翼前五十米左右停下脚,备队中弓足轻和铁炮兵从阵型中跑出,与水野军隔着三十多到四十米的距离对射。正统战法中,两军接战弓弩为先。在相互射击中看谁面对箭雨先产生动摇,然后再进行肉搏突击冲垮对方。

箭矢来回飞射,双方都不断有人倒下,空手的足轻在阵型缝隙中穿梭。只要有人不幸中弹或中矢,他们会跑过去把人拖到阵后。

忠良密切关注两翼战况,自军左翼,天野景泰队组织力低下,敌人打击下足轻发箭速度越来越慢,还有稍许后退的迹象。井伊直亲带着十几个武士在弓足轻阵线后方来回巡视喝骂,维持住部下士气。反观武田军的战斗意志明显高出一截,箭矢交加下面无表情地继续装弹、搭建射击,对战场气氛已经习以为常。

右翼上,金吾太郎队和武田军僵持,依靠人数上的优势,稍微站点上风。

“精锐!”以五百人的备队攻击天野景泰一千五百人,在试探中保持点优势,忠良心中赞叹。历史上武田信玄手下有如此强军要不是没有天时,天下属谁还很难说。

战场上,弓足轻开弓十多矢后,臂力到达极限。带队攻击水野军两翼的侍大将抽出战刀,向前指去。武田足轻士兵放平长枪开始推进,两军弓箭足轻全都后退让开道路。

武田信玄一身之中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战斗是主动进攻,他的精气神也传给了麾下士兵。两只五百人的备队,分别进攻两倍和三倍的敌人,也一样奋勇前进。组织力最弱的天野景泰队被瞬间打成了凹形。就算是道路狭窄,接触面上的士兵比例要低点,但也是了不起的战力。

“要不要派人去帮助天野景泰大人。”本多正信作为随侍的奉行担忧说道。

“那边还没有拼命。”忠良否定,“右翼的足轻只是被武田军气势压制了,等适应压力后,凭借人数优势会成为僵持。”

战场发展和忠良判断一样。天野景泰看着不住后退的足轻线,赶紧投入预备足轻,加厚阵形。而且还派出武士队督战,很快挽回颓势,把阵线稳定住。本人却担忧起来,‘武田军只出动了五百人,就几乎就要用上全力应付,我是本军中的瘸掉的那条腿么。’天野景泰想着流下冷汗,若真是因为自己战败,后果可想而知。咬牙给麾下武士发出命令:“后退者全部斩杀。”然后目光看向本阵大旗下的忠良,好像没有没有注意到这边,心口稍稍回落。

武田军承受到一定伤害后,侍大将发出命令后退。同时武田大阵里,五百赤备向前十几步排成冲锋阵型,顶到大阵最前端,进入攻击位置。用来威慑水野军,不让追击。忠良的鹤翼阵本来就不能轻易移动,露出一点缝隙就可能被赤备骑兵穿插突然入,阵中也发令不允许追击。

两位武田侍大将回到大阵,跪在武田菱军旗下向饭富虎昌以及武田义信汇报战况。饭富虎昌边听边点头,听完和武田义信说:“水野军靠山的部队和意料中一样,战意不高,技法也差。我们从那边取得突破。”

“一切就拜托老师了!”

武田军第二次吹响法螺,五只足轻队伍脱离大阵,共两千五人向水野军压去。忠良以为武田军还要在中路试探一下,“真敢来就见识见识我水野备威力。”决定用这次机会给武田军造成巨大杀伤。如果造成奔溃就乘机掩杀过去,使用最擅长的尾随追杀战法造成雪崩效应。

武田军四备足轻走到一半却向左右移动,依然攻击水野军的两翼。这次武田军没有用先用弓箭刺探,直接在三十米处发起冲锋,猛攻两翼水野军。

猛攻两翼留出中间?想要等我支援两翼时用赤备骑兵中央突破?不过在狭小地区骑兵没有回旋余地,正面撞上长枪阵后果不会太好。看到中军正对过去正是饭富虎昌手中的五百赤备骑兵,忠良暗暗想到。

河滩边上的金吾太郎跟随忠良征战数年。麾下部队在家中战斗力仅次于水野备,本人也是位爆烈的大将。武田军发起猛攻,他正求之不得,手中也不做保留全部压上,亲自抵达阵前督战。有侍从劝他后退些,避免被流矢集中。金吾太郎哈哈一笑:“想让我退,除非我死了。”

天野景泰那边,忠良看了一眼,心里咯噔一下“要糟。”远江军正被压得连连后退,阵型几乎要脱节了。如果不是武士队在弹压,可能已经溃败了。

忠良叫来旗本说过了几句。

旗本:“哈!”在本阵中招呼几声,五十多个旗本跑到左翼阵后,一字排开亮出长刀。天野景泰回头望下,本镇出来的旗本杀意明显,如果自己后退同样会被无情斩杀。又看立在本阵中的忠良没有丝毫慌乱。咽下口水,谓左右部下,“一年多前我等受了主公的大恩,现在正是报答的时候。有谁要走我毫不阻拦,留下的人中我会带头向前。”

大家都是远江出来的同僚,默然不语。天野景泰当是默认,抽出太刀:“诸位的前途都在此战,随我向前堵住缺口。”天野景泰投入最后力量。阵型勉强维持住,但也支持不了多久。

左翼已经到了不得不支援的地步,忠良令着:“弓箭备军前出绕到左翼武田军侧面射杀武田军。”

中军水野备中跑出一百弓箭备军迅速奔到左翼武田军侧面。指挥弓箭的备军军官十分大胆,在离武田军二十五米的地方排好队列展开平齐射。如果说抛射的威力是十,那么平射的威力就是三十以上。箭如飞蝗,第一波射击就让武田军四十多人失去战斗力。

武田军中突然分出两百多足轻来驱赶弓箭备军。足轻们以冲刺的速度跑起来。距离二十米,弓箭备军搭箭,距离十五米弓箭备军张弓。距离十米,双方都能够看到对方鼻子的汗水。弓箭大将挥刀大吼:“射”弓弦响成一片,三分之一的武田军中箭倒地。弓箭备军不看战果,转身向本镇跑去。左翼一下子少了两百武田军,轻松不少。

追出去的武田军跑了几十米,见追不上返回队列中。弓箭备军又转身黏上去。

“如果不清理掉这些弓兵会很麻烦。”饭富虎昌想着,派出一百骑赤备给左翼的武田军护着侧面。

忠良在本阵中看到赤备冲来,摇旗召回弓箭备军。赤备奔驰来,也不走就在中军阵前来回奔跑,不让水野军前出侧击。

战况和时间发展,渐渐向武田军一边倾斜。左翼那边,天野景泰使出浑身解数才勉强维持的整形眼看就要崩溃。忠良十分不情愿派出三百野太刀备军去填补左翼。中军一下只被掏空到只剩下六百长枪备军和一百多骑马队,以及忠良的六十旗本。战争之中谁先动用后备,谁就的败率就大。

武田军中,饭富虎昌看见水野中军薄了一层。战术目的已经达成,可以发动总攻,驱马来到赤备队中。武田军吹响了法螺,四百赤备同时发出一声呼喝,滚滚马蹄声响起。

来了,真正决战的一刻。忠良挥起宗三左文字,连连发令。长枪备军稍稍后退,组成一个半月阵,把本镇护卫在中。缩小防守面积加大长枪密度。两翼的水野军也同时向中间靠拢填补变阵留下的空隙。战场变成武田军从三个方向攻击水野军。

赤备骑兵在行进中,又分出一股,加上开始追击弓箭备军的赤备一共三股。三股骑兵水野军阵前五十米立好阵型。两边两股率先冲向枪阵。赤红的盔甲,迅疾地冲刺,真就燃烧的火焰一样奔腾而来。

弓箭备军在长枪阵后方,弓箭大将算准距离挥刀命令:“发射”。弓箭足轻成四十五度角仰天射出箭只。抛射威力大减,箭矢被赤备骑兵精良盔甲挡住,只有数个骑兵马匹马失前蹄摔倒在地。赤备迎着箭雨在水野枪阵猛烈前刺入。

长枪备军依靠三间枪长度优势,依托地面支撑,将长枪向前倾斜的竖立着。首当其冲的武田赤备纷纷被连人带马一起刺倒,他们依靠惯性撞入长枪阵中,人马尸体破开一道小口子,掀起不小的混乱。但忠良收缩防御后枪阵纵深住够,武田军无法依赖这些缺口突入。赤备中更多的马匹在长枪阵前急停下来。两股骑兵一冲不成,拔马后退。

道路刚让开,中间最大一股赤备冲锋上来,正中撞上长枪阵。刚刚恢复阵型的长枪备队又被猛烈冲击,出现几个小缺口。赤备骑兵还是无法照成突破,留下十几具尸体,调转马头跑回。然后两边两股骑兵又冲上来。

赤备的战术是波段轮流冲锋,以破坏阵型为主,来去如风,异常强悍。忠良的长枪备军也不差,三波冲击之后阵型还在,赤备一退走马上乘机填补人员,补完阵形。两军就是一矛一盾的关系。

饭富虎昌征战几十年还从来没有见过,三段冲锋都没撼动阵型的军队。就连著名的越后大将柿崎景家的备队,被连续冲击三次也会发生动摇混乱不堪。

赤备攻击没有建功,战场上把赤备视为胜利基石的武田军时士气下降不少。水野军众多将领却都精神大震,感染到部下,天野景泰那边足轻士气更是提升一大截,‘武田军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麻’。

饭富虎昌感受到气氛变化,再这样下去自己努力营造的优势可能荡然无存,决定亲自带队冲锋。饭富虎昌马印出现在赤备最前方时,武田军高声欢呼。

“那就是饭富虎昌?”忠良指着马印下一彪悍中年问道。

“那就是饭富虎昌。”本多忠胜回到。

“大将冒矢冲锋,逞匹夫之勇,是为不智。但是大将如果没有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为全军打开胜利的勇气,一辈子也成不了名将。饭富虎昌就是名将。”忠良在本阵小坡上望着拔出战刀的饭富虎昌评点到。

饭富虎昌在这个距离一眼就认出立在‘动如雷霆’大旗下的水野忠良。白马,黑漆涂南蛮胴具足,无所畏惧的英姿,以及刚强地气势,让人过目不忘。饭富虎昌想到了年轻时的武田信玄。

“异常优秀的年轻人,可惜为了武田家我必须把你埋葬在此。”饭富虎昌甩开脑里的杂念,挥刀:“诸君一口气突破水野军。”

赤备一声呼喝开始冲锋,气势更强,一往无前。

将是兵魂,兵是将威。主将亲临,军队的神气都大不一样。

“可惜为了我的大业,必须在这里埋葬你。”忠良伸手:“弓来。”

“哈”侍从把骏河满月交到忠良手上,同时奉上精铁箭只。

忠良对准一马当先的饭富虎昌拉开弓弦。距离,风向风速,地球引力,目标移动轨迹,全被融入感觉之中。

手指松开“嘣!”弓弦弓臂复位发出一声雷响,方圆几十米都能清楚听见。

打雷?晴天怎么可能。战场中好似安静了数秒,然后水野军发出疯狂的欢呼。“饭富虎昌已经被主公讨取了!”

正在冲锋的武田赤备失魂落魄地停下,饭富虎昌被一箭命中面门,箭只贯入头颅。

“我这是要死了吗?”饭富虎昌冲锋中被一股巨力掀下坐骑,地上翻滚几圈,目光随惯性扫过‘动如雷霆’大旗,定格在忠良身上,“雷霆没有看见,但我看到了山”接着陷入黑暗。

忠良把弓交给侍从,一脸平静地命令,“传令各军开始全面反击,骑马队准备再出动。”。

从今天起三河雷神将变成东海雷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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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我们都是蝇附骥尾”(上)

“当真是天机飘渺。就连武田军在胜势之下也转瞬崩溃。浅间那小子很有眼光嘛。”野松台侧面山岗上,美妇辛眼里光彩涟涟。

山下战场中,水野军本镇前移动带动全军反攻。开始还在猛攻的武田军,兵败如山峦倾覆。被水野军从身后卷杀,连带冲垮了武田军本阵,挟裹着武田义信向甲斐奔逃。

“武田这一败想要再出甲斐就难了。浅间的提议,可以接受。不过要换个法子。”美妇辛娇媚一笑下山走回自家神社。她的神社就坐落在野松台边的山中,世代供奉着掌管丰产的稻荷神。

“啊舞,让大小巫女和神官都去正殿,我有要事吩咐。”美妇辛回到神社与正在看山门的小巫女说道。

“嗨!”小巫女鞠躬,抱着扫帚跑去找人。

稻荷神社在战国时代算不上是名气通神的大社,但在东海、关东地区还是有些势力。神社信徒不止是当地农民,在商人和工匠中也有不少信徒。常年供奉不断,支持着十来个神职人员和相应杂役的开销。

巫女和神官都陆续抵达正殿。知道山下正在大战,大巫女这个时候把众人集中,一定是有要事,气氛严肃。坐在地上凝神等着大巫发言。

“田原,本社还有多少米粮。”美妇辛见人都到齐了开始问道。

“一五十石”被叫做田原的回到。

“这么点,那酒呢。”

“六十坛。”

‘神酒也只剩下这点了么。那计划得变一变了,要怎么才能引起‘人主’注意呢?就用那个好了。’美妇想着说道。

“田原你去准备最上等的酒食,记住一定要时刻准备。”说完,美妇又向另外一个中年巫女说道:“乱,一会把紫色熏香备好,点燃时机,你懂的。”

“剩下的人去把御间舍好好清扫一遍。”

“哈!”众人退下,十来个人里面只有叫乱的巫女留下来。等人都走远了,乱才开口和美妇辛说道:“姬殿,本社也选择了吗?”

“选择了!水野家当主水野忠良就是我们要扶的对像。”美妇说道,社中只有她俩是修行人。

“可是~”

“放心,水野家已经在骏河站住脚,坐拥东海道三国七十万石。对本社来说,不管是凭依人主气运修行,还是扶龙庭借大运,他都是上上人选。”美妇辛轻轻一笑,光彩照人,同为女人的乱都为之楞了下神。

夜晚,皓月升起,光华洒落。山下水野军营地里,除了站岗执勤的士兵,具皆三五围在火堆边吃食。白天苦战一场,体力和精神都消耗得差不多,随军奉行拿出大米饭团和少许酒肉慰劳士兵。忠良在军帐中和众将一边庆功、一边听着忍者汇报。目前军队侦查范围被扩大一倍,侦查忍者全力运作。历史上,由于缺乏警惕,先胜后败的例子多不甚数。忠良不想自己也成为那些名将的垫脚石。

忍者再次送上武田军仓皇逃入下山城,北面无敌的情报,忠良依然下令继续警戒。这时,山间飘荡起悠远的笛声。声音绵长清晰,乐调高雅,显示吹奏人技法高超。

“是谁在吹奏?”忠良好奇问道。

“等属下前去探查。”忍者躬身退出大帐。

月明当空,笛声悠扬,是雅的不能再雅的情景。帐中众将都静心赏曲。

“是名曲《山野の樱》。”天野景泰听了一会说道,大军之中只有他有这个文化修养。站起举杯“主公以及诸君,有雅士伴奏助兴,我等不如乘机共饮一杯.”。

忠良大胜之后兴致极高,“好!诸位共饮之。”举杯仰头喝下酒水

宴过一刻,酒过三巡,忍者回来禀报,吹奏乐曲的是山中稻荷神社的社主,其人奏曲祝贺水野军大胜。

“哦,这社主志趣高雅,明日我当亲自拜访表示感谢。”忠良笑着说道。神社、寺庙在当地平民中都很有影响力。忠良前去拜访是做出一个尊重当地势力的姿态,为的是让骏河人安心接受统治。

营地旁边的山中,辛姬正在小道上往回走。吹奏一曲已经达到目的,人主会不会来,全看天意。就算不来,也只能说稻荷神社气运不够。若是强求惹到人主怀疑,反会遭到大祸。

辛姬回到神社中,直往正殿而去,在神像前跪坐而下。神前火焰通明,辛姬闭目祈祷,念念有词,“神姬,弟子已选一人主借他气运。只是天机大势弟子还不能分明,求神姬给予指点。”

一阵风从殿外刮来,神前火焰忽然长高一尺又回落下去。辛睁开眼睛,红舌舔了舔嘴唇,眼中满是期待。

启明星刚刚升起,辛姬先用洒了特殊香料的清水沐浴一番,再特意换上小一号的衣服突出美胸。然后吩咐守山弟子时刻注意有没有大人物来,要是来了速速通报。自己则在御间舍静坐等待。

时间快到午时,小巫女兴冲冲跑来:“大巫,山下来了好多人,还有好多马,好多好多。”

辛姬微笑:“要是人问你社主在哪,你就说我不方便,在这里等候大驾。”

“嗨!”小平巫女又跑出去。

没过多久,辛姬听见外面有人在说:“这社主好大的架子,主公我去把他抓出来见你。”

“忠胜,我们是客人礼应当尊重主人。你在外面等候,我去拜访社主。”

门被打开,忠良走入房舍。

辛姬俯身下拜“妾身,恭迎水野治部少辅大人。”不说两人身份高低差别,光是说人主气运她就不能不拜。人主对凭借气运的修行人来说,地位不亚于供奉神主,甚至一身修为都可能随人主喜怒而衰长。

忠良听到非常悦耳的声音,小小惊异了一下,昨夜吹奏名曲的雅士是位女子。抬手说道:“不用多礼。”

辛姬缓缓地坐起身子,让胸前巨物从最好的角度显示在忠良眼前。

“妾身昨日在山上见到治部少辅大破武田军的英姿,夜晚献曲为大人祝贺,请大人不要怪妾身唐突。”辛姬眼中满是笑意,有意无意的用手指挑起胸前的一缕秀发至肩后,动作和姿态魅惑无比。

忠良眼睛跟着她的手指走,看到巨物时怀疑那衣服会不会裂开。女子的长相也是艳丽,身上发出有一股成熟的风韵。

“哪里会怪罪社主,为本军演奏一曲,我们应当表示感谢。”忠良在辛姬前盘腿坐下,他已经不是初哥,大方的看着美妇,欣赏她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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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我们都是蝇附骥尾(下)二更求收

“治部少辅大人轻骑前来,想必还没有用餐。本社没有珍馐美食,素斋却是一大特色。请治部少辅不吝品尝。”美妇辛姬说道。

“也好”忠良刚好腹中空空,作战这段时间里大部分吃的是冷食,偶尔才有一些热汤喝,美妇宴请欣然同意。

两只巫女一个人提着食盒,一个人抱着两个小案台进来。先把案台放在两人面前,然后拿出一屉一屉食物分放在案台上。忠良那边一壶酒。其中一个巫女又在房间中的小香台上放上一小块熏香,拨弄两下让它微微点燃。鞠躬推下。

“请用”辛姬盯着忠良的脸盈盈笑道。心中涟漪荡漾:除开人主的气运,还是个很不错的男人。

“在下就不客气了。”忠良动筷子夹起一块油炸豆腐,咬在嘴里,发出清脆的响声。里面还填充了一些调料让味道吃起来非常不错。吞下豆腐,忠良放下筷子,右手端起酒杯一引而尽。

辛姬看见忠良的酒杯空了,暗道机会来了,移动做到忠良身边,拿起酒壶“让妾身为大人斟酒。”

“这怎么好意思呢?”忠良看去,辛姬坐下比他矮一点,低头刚好看从辛姬衣领看见V沟。闻到美妇身上成熟的肉香味,气血微微上涌。

辛姬没有停下的意思,给忠良斟满酒,“妾身要谢谢治部少辅大人击退武田军,否则附近的百姓就要遭殃了。”

扶桑战国时代,领主出征往往会让麾下士兵去敌放治下村子乱捕,以此来维持士气和凑集军粮、军资。水野军要是在野松台败了,武田军一路推过去,行军路上大多村庄会被洗劫。辛姬这个神社会不会遭殃也很难说。

“那好,麻烦社主了”忠良端起杯子又一引而尽。辛姬乘机夹起一口素菜,喂道忠良嘴边,声音甜腻“不要光顾着喝酒,吃口菜嘛。”

忠良前世在电视剧里看到嗲声嗲气的女子都会嘲笑一翻,也太抖了。现在才知道,这声调让男人尾椎都麻了,太舒服了。忠良张口吃掉喂来的青菜,辛姬动作更进一步,身体靠着忠良为他倒满酒。胸口在胳膊上不经意地一蹭一蹭。

“不对。”忠良忽然发现今天自己比平常要冲动许多,而且辛姬主动挑逗的意味明显。他不认为自己到了无论什么时候,任何美女都来倒贴的地步,辛姬如此肯定有原因。

“社主要如此做?”忠良问道,他不担心自己的安全,人和物想要接近自己最少经过两层检查。屋内也只有他和辛姬两人。辛的身上明显没有携带武器,忠良自认不会输给一个女子。

辛姬明白被发现了,心中却为忠良喝彩。在美色诱惑和助兴熏香双重作用下保持定力。不愧是人主,轻易诱惑不得。凭借他的气运,也十分放心。不过还需一试,辛姬表情转为幽怨:“妾身见过大人在战场的英姿后,心生仰慕,才会想办法接近大人。”

“说谎!”忠良作为人主,要是谎话和实话都分不清,不可能一路打到骏河。严肃说到“社主请说出实情,否则在下不得不动用些手段了。”

“就知道瞒不过忠良殿下呢!”辛姬忽然媚笑挺起胸膛,衣服不堪挤压,领子开出道口子。呼出一口气:“这样轻松多了。”靠在忠良胸口画圈圈,“忠良殿下,妾身辛,稻荷神社的大巫。”

“只是想要凭借殿下的气运修行,所以想和殿下结下鱼水之缘,殿下不要那么绝情嘛。”

忠良一直看着辛姬的眼神,确认她没有说谎。“气运到底是什么?”这个词命泉说过,黛姬说过,她现在又说,很是疑惑。

“气运到底是什么,妾身修为不够也不太明白。只是知道修行人借了气运用来消灾免难。气运对非修行人来讲,只是代表这个人目前的成就。仅此而已。”

“是这样吗?”忠良说道,辛姬只是讲了气运的一些用途,本质是什么根本不清楚。不过气运可以借出去,第一次听说,问道“借气运又是什么回事?”

“只不过是修行人和有大运的人主拉上关系,寻求庇护和发展,对人主没有影响,关系就像是~~妾身想想。”辛姬故意一直手恰在V沟撑住下巴,巨物被手挤压得呼之欲出,“妾身想到了,被凭借气运人主就是大树,修行人就是大树下的小草。”

还有寄生藤,辛姬隐瞒了这句。

忠良心中冷笑,,所谓的借定然是不会还的,借多了一定会分薄。他来自后世,对宗教的态度一直是敬而不信。但不管是什么东西,借了不还就不舒服,没好气地和辛姬说到“那我凭什么要借给你呢?”

辛姬很聪明,‘凭什么的’意思就是要她交换。用美色交换?不可能。如果凭借美色,刚刚已经诱惑他行鱼水之欢了。辛姬想到了一个人,决定出卖他:“忠良殿,辛姬要向你举报一个人。”

“什么人?”

“浅间神社的大宫司,浅间富丘。他想要独占大人的气运,用了好些见不得人的手段。还想要妾身唯命是从。”

浅间富丘是黛姬的父亲,不光是宗教人士,还是水野家的外戚。

如果辛姬说的是实话,他所图很大啊。凭借气运庇护什么的完全没有必要东奔西走。忠良想到,辛姬能供出他,说明可以信任。“封你一个职位,你帮我密切注视所谓的修行人在领内走动的情况!职位叫做寺社目付。你要不要。”

“妾身谢殿下大恩。”辛姬心中欢天喜地,她一声应下,气运自动和忠良相连,从此凭依忠良的气运修行。有强大气运庇护,修行会一帆风顺。但同时忠良的喜怒都会影响到她的修为。尽心讨好人主才是根本。

“让妾身好好谢谢殿下”辛姬紧紧贴在忠良胸口,上下磨梭。隔着衣服可以感到那两点红樱慢慢挺立。辛姬一只手找到忠良的腰带拉开,伸进裤子套弄。红唇腻腻地在忠良耳边吹气:“妾身的躯体正期盼着被您征服。”

一直在忍耐中的忠良放开意志力,让本能支配身体。双手拉开辛姬的衣领,从两肩剥下,绵软动人的巨物于是露了出来。忠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把辛姬按到在榻榻米上,然后沉醉的把头埋了进去。

屋内的喊声,很快被外面的人听见、旗本们一脸微妙的表情,移动到十米外护卫。

熏香作用下,征服战一直持续了一个多时辰。辛姬靠在忠良怀里满足的入睡。两腿间留下一点血丝。和黛姬一样从小学习,身体却一定要留给人主。

夜晚,忠良引军回到军中。稻荷神社虽好,军队才是根本。主次之分不可乱。

辛姬依在山门上目送忠良策马远去,内心泛起莫名的惆怅。

“辛殿进水楼台,很不厚到啊。”身后忽然响起低沉的男声。

辛姬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浅间殿彼此彼此,你不是也送去女儿了吗?”

“哼!”浅间富丘甩下狩衣袖子:“勾引人主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但今后神事要以浅间神社为主,明白吗?”

辛姬没有回头,大家都在同一个人主庇护下,地位一样,冷声到:“我们都是蝇附骥尾,何必分出高下?”

“苍蝇因附在千里马的尾巴上而跑了千里的路程。普通人因沾了贤人的光而名声大振。修行人托庇在人主之下而消灾免难”。

“希望浅间殿不要忘了,修行人的本分。”

辛姬说完不理浅见富丘,和他擦身而过,走回神社。

第八十一章 鲤与虎(上)

甲斐武田家,踯躅崎馆。一匹快马由北而来,骑士快马加鞭冲入城池。跳下马连不及喘气,急急奔向本丸。找到一个护卫,被带到武田信玄前。

“馆主大人,越后下雪了”骑士跪在地上剧烈地喘气,“是大雪。”

“哈哈,天时来了!”武田信玄得意地在棋盘上放下一粒黑子,“这条大龙我杀了。辛隆,最后时刻还是我赢了。”

“主公棋艺高超,臣佩服”真田幸隆恭维到,把棋子一粒粒拣回盒中。

信玄笑意满面,向近侍说道:“喜兵卫,把大伙都叫来评议间。”

“哈!”喜兵卫跐溜快速跑去。心中也是激动:越后下雪,主公肯定要出击骏河了。我要抓住机会建立功勋,证明兄弟中我才是最优秀的。

武田家臣很快齐聚一堂,猜到信玄叫他们来的目的。神色肃杀,只等主公下令,便挥军攻伐。

“人都到齐了吗?”信玄向家臣看去。

“除了出征在外的少主和虎昌大人,所有家臣都到齐了。”喜兵卫回答。

“嗯,我们开始评定。”信玄发话,家臣们坐正身体,等待主公发令。

“本家已经有五千先锋进入骏河,我打算再带一万两千人出征。总大将由于我亲自担任。副将人选,昌丰。”

“哈!臣在”内藤昌丰出列伏下。(1)

“你来担任我的副将。”

“哈!”

“军奉行由、、、、、、”

“主公少主回来了。”人事任命快结束时,侍从突然进来禀报,脸色不大好看。

“太郎?不在骏河领军,跑回来做什么?混蛋!叫他来见我!”信玄右手握拳垂在案台上,发出“轰”地一声打响.

“哈!”

评议间门出现个落魄的身影,武田义信跌跌撞撞走进来。脸色苍白,软软跪在了信玄面前念叨“死了,死了,都死了。”

少主在讲什么?武田家臣脸色难看。出征在即,少主突然跑回来说些不吉利的话,失魂的样子也让人鄙视。

“你在说些什么,还不快退下?否则以乱军心论处”信玄不耐烦地爆喝。

武田义信无视叱喝,继续念叨“虎昌老师死了!。”

“纳尼!”信玄惊得猛站起来,撞翻身前案台,指着长子,“你在说一遍。”

“虎昌老师死了!”

“啊?”评议间里爆出一阵惊呼,都不敢相信,大军出征才几天时间大将就战死了?

“太郎你疯了吗?到底发生了什么,快说!”武田信玄着急问道,但是长子还在浑浑噩噩的念叨,完全不能讲述事情经过。信玄对自己这个儿子失望极了。

“喜兵卫,把他带下去,再找个能说话人的人来。”

“哈!”武田义信被几个侍从拉扯出评议间。

信玄到此还是有点不相信长子的话,虎昌武艺了得,军略一流,怎么可能就死了呢?直到尸体被抬到中庭,最后一丝侥幸才破灭。信玄揭开改在尸体上的白布,看见饭富虎昌脸上插着半截箭矢。

盖回白布,武田信玄问道跪在尸体边的一名赤备侍大将,“讲下战事的经过”

“我们刚出野松口就遇到了水野军~~~”从开战占优,讲到饭富虎昌被射下马匹,全军败退。讲完,侍大将不争气地哭出来,“我们拼死抢回大将的尸身,逃了回来,呜呜~~。”

“哎~!失去虎昌就如断去一臂”武田信玄内心绞痛。

“出兵报仇,主公”“主公!”“主公!”“主公!”家臣咬牙切齿地围在信玄身边叫着报仇。

“诸位先回去,准备军队,随时准备出发。”信玄说道,但是另有打算。君子不怒而兴兵,家臣已经失去冷静,贸然出击容易被敌利用。

“而且水野忠良也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敌人啊。”信玄预想,水野忠良可能是比上杉谦信还难缠的敌人。“一次退兵就骗过了我和被北条氏康。用间老辣”想着武田信玄竖起收一只手指。

“三天之内从远江抵达甲斐山道前,兵如天降”又竖起一只。

“联通里见、上杉、长野,四面牵制,上兵伐交。”“麾下训练有素,作战临危不乱。兵威”“本人也是刚毅勇武。将勇”

最后一共竖起五根手指。武田信玄一生信奉打仗六分胜,也出现一丝动摇。“还是先派出目付打探情报后,再做打算。”

三天后骏河的情报楚地回来,水野家在富士川山道筑起关卡,拦住了整条山道。

“关卡多高?”武田信玄心中一抖,问道

“属下两身长以上那么高!”

“下去!”侍从推出房间。

武田信玄抬手哗啦一下掀翻案台,“我不信,我武田信玄一辈子也走不是甲信!”第二日武田信玄发兵一万七千向骏河移动,誓要杀开一条血路。

甲斐、骏河边界。“主公武田信玄出动了,目标正是我们。”仅仅用了大半日情报传到忠良手上。

那日大胜武田义信后,水野军从野松台深入山道,在最险要的地方堆土,伐木,造出一个高三米多的关卡。困虎之势已成就是来上两万也不怕,众将也没有像开始一样谈虎变色。

忠良用拳头捶下三米多高的木墙,回头和金吾太郎说到:“这些关卡还要扩建,把那边山给挖了,最后建成一座城池,名字就叫野松城。建好之后就交给你了。周围这片土地以及野松台后五千石土地一起赏赐给你。”

“谢主公大恩。”金吾太郎不顾地上泥土,伏体跪下:“老夫定然奋勇杀敌,报效主公。”

“奋勇杀敌还在其次,重要的是把武田军挡在山道中。”

“哈!老夫,臣”金吾太亮有些语无伦次,多年夙愿忠义达成,武士奋战终身,为的就是土地。主君保证武士对土地的所有权,武士向主君献上忠诚。封建社会中最为基本,也是最牢固额关系。以现在的生产力状况,谁去撬动它,谁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十二月下旬,枫林火山军旗出现在关卡前。忠良登上关卡,一眼就发现头顶白毛的武田信玄,信玄同样一眼看现忠良。两人目光空中对撞,谁也不让。

“强悍!前所未见的强悍!”忠良心中涌起战意。

“刚毅!是不会放弃的那种人。”信玄扫向路面,关卡从靠山一直延伸到河边,大概五十米长,前方挖出壕沟。对面河岸更加狭窄,只有不到二十米,更难以攻破。

信玄能破忠良则抢回天时,不能就是笼中之虎。不知道有多少人在两边山里暗中观察。

辛姬站在一处地方,同道中人有五六个,修为个个比她高,但对她都客客气气的。谁让她已经凭借了人主气运。

“辛殿,此战治部少辅胜率及大,战后请一定要帮老夫引荐。”一个神官打扮的老者慈善地笑着。

辛姬知道他是八幡神社的大宫司,没有直接应他,只说能帮就一定帮忙。心里十分不屑,忠良气运一起就他们就像蚊子一样飞来吸血。而且是只受供奉,不做贡献的那种。修行人凭借人主气运的同时,也能帮人主大业开道。命泉大和尚就是以军师的身份侍奉人主,凭借气运的同时也在帮人主完成大业。

辛姬也愿为忠良大业开道,暗中记下人的名字和长相,微微欠身,“那边还有好友,几位前辈,小女子先告辞了。”

“辛殿请便。”

辛姬刚走,老者嗤声,“狐媚外道,也能上的了台面?可笑可笑”

“哈哈哈”几人一起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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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鲤与虎(下)二更求收

山道之中正面最多铺开两百士兵,武田信玄空有大军在手,却没有用武之地。“先扎营!”武田信玄命令,在对峙中先找到敌人破绽,再设法击破敌人,正统不过的战法。

武田军没有进攻,忠良布置常备继续警戒。剩下两千多征召组足轻也没有让他们闲着,命令他们去挖土、伐木,在关卡后建立第二道防线,以防万一。

“天时不再我,地利也不再我,只有靠人和了。”对峙两天中,无论任何时候水野军都没有露出哪怕一点松懈。武田信玄准备强攻,“喜兵卫,把信春和昌景找来。”

“哈!”武藤喜兵卫应声退下。信春和昌景指的是武田军中大将马场信春、饭富昌景两人。

马场信春在历史上著名的大将,一生征战50余年,身上没有一处伤痕,所以被称为“不死鬼美浓”。

饭富昌景,故名思意是被忠良一射箭死的饭富虎昌的弟弟,也是有名的骁勇大将。

两人在帐前相遇,饭富昌景见到马场信神稍一愣神,然后更在后面一起走入信玄大帐。马场信春的身上脏兮兮的,背后还挂了根树枝。

信玄正面对门口,一眼就看到马场的狼狈样,“信春你怎么这幅样子。”

“这些,应该是在山上蹭的”马场信春低头看看自己,然后抬头笑着说:“主公,臣乘这两天时间,亲自探索边上的白鸟山。给臣探索出一条小道,也许可以绕到水野军身后突袭。”

“真的?”

“千真万确。”

“能确保不会被发现吗?”信玄疑问。

“都是密集的树林,除非水野家提前布置,否则不可能发现我们。”马场自信说到。

“这样的话,也许可以利用一下”武田信玄摸着上唇的胡须,眯眼看向帐外。奇正相合,可能有机会。收回目光,令着“昌景。”

“哈!”

“你带军猛攻关卡,抓住机会给虎昌报仇.”这一路是正。

“哈!一切交给臣下。”饭富昌景肃杀接令。

“信春给你一只精锐,绕过去,然后找机会突袭。但是要记住,一被发现立刻退回来。”这一路是奇。

“哈!”马场信春率两百名武士俏俏爬入山林。战争就是多算者胜,少算者败。

饭富昌景到达最前方整军,先派出一支足轻队试探攻击。足轻在侍大将指挥下,高呼几声,挤成密密麻麻的队形先前推进。

忠良这边弓箭备军开始射击。甚至不用瞄准,只要射到人群就一定能命中一个敌人。武田足轻路上丢下几十具尸体,走到壕沟边上停下,不知道怎么办。壕沟款三米,深两米,下去了就爬不上来。

“给我跳下去,然后相互协助爬上来。”侍大将拔出长刀,砍杀了一个犹豫不决的足轻。也许是被鲜血震慑,也许跳下壕沟就不用害怕被箭矢。足轻挨个下去,很快挤满壕沟,相互用肩膀或者手托起同伴送上去。

一阵箭雨射来,刚爬上去的足轻全部被射成刺猬。剩下的足轻不干了,丢下还在壕沟中的同伴转身逃走。

“跑得最快的十人,全部杀了。”饭富昌景狠狠说道。足轻队伍跑回来,当先十人被武士揪出来押在阵前斩杀,尸体和头颅丢在路边。无军法不成强军,严酷的军法是武田军强大原因之一。

“壕沟必须想办法跨过去。”饭富昌景盯向山上的树木。砍掉之后用麻绳三两困在一起成一木排。让足轻抬着木排发动第二波攻击。

忠良在关卡上看着把木排顶在头顶的武田军,和身边将领笑说:“武田军学聪明了嘛。让弓箭队下去,换长枪备军上来。”

武田足轻跑到壕沟前,放下木排搭建出一条通道,士气忽然大涨。高叫着冲过壕沟,在木墙下又被挡住。还没决定下一步怎么办,木墙上钻出几十条如毒龙一样三间枪,迅猛桶入人体,把木墙下的武田军钉在地上。一名武田足轻被仰面连胸穿透,死前看到木墙上水野军对着他狞笑。

进攻再次失败,武田信玄发令各部轮流攻击,不管死伤多少就是不准停下。无奈道路太小,根本发挥不出半点人数优势。连续两天,每日在关卡前丢下一百多具尸体,已经严重影响到进攻行进速度。

“马场信春,到底在哪里?”信玄焦急,这一部已经失去联系两天了。

忠良稳稳坐在木墙后面军帐中听着忍者的汇报,山中正有一只武田别动队向本方移动,被发现后已经退回。

“继续监视,只要不继续向我军靠拢,就不必汇报。”忠良吩咐,心里明悟‘难怪这两天武田军进攻如此凶猛,大概是把宝全部压在这是别动队上了。别动队的领军人物,也是知进退的大将,一有风吹草动自觉退了回去。’

忠良能发现伏兵不是靠料敌先机的谋略,而是依靠侦查。情报系统铺展比灵光一闪的计略可靠多了。

“武田信玄快打不下去了。”忠良呐呐自语。心中小有得意,任你战国至强,任你家臣团第一,不给你施展空间,你怎么能奈何得了我!

兵法云:胜兵先胜而后求战,败兵先战而后求胜的方针。名将作战通常是在作战前进行一系列部队运作,使自己活得优势。再以己方优势击敌人劣势,获取胜利。如果战不能胜,不如不战。

武田信玄,名将中的名将。马场信春狼狈回来时,他知道此战不能胜。山道上武田军十分力量,连一分都使用不出,这么憋屈的仗还是第一次打。心中郁结闷气在胸,也只能忍着,“准备退兵!”

武田家臣也不是庸将,其中的道理怎么会不明白,但心中却有天大的不甘,沉默不语。饭富昌景站出来,重重地跪在地上,恳求到:“主公请再给臣几天时间,一定把关卡拿下。”

武田信玄抬眼看了伏在地上的昌景,又看看其他家臣,眼里都有些希夷。信玄心里也生出一点希望。“最后三天。”

“哈!”武田诸将轰声应到。

山上修行人眼里,战场又是一番景象。

几天时间中,武田,水野两家气运对撞,天地都被染成红黑两色。红色气运在黑色面前寸步不得前进,连连冲撞反被撕下屡屡气运。最后武田军无奈退走,红色气运化为只猛虎,不甘地吼叫一声,向北退去。甲信的山川河流升腾地气,如笼子一样把老虎困在其中。

“困虎之势啊,信玄公被困住了。”不少修行人惋惜、叹息。更多的修行人在感慨:“水野大运已起,天下之争又多了一个势力。”

第八十三章 愿意入局的人

困势猛虎,徒增伤亡。武田军三日猛攻山道关卡,留下死伤者数百,不得寸进。

武田中军大帐,信玄用手来回翻转军配扇,上面风林山火四字来回的眼里晃动,低语“势已颓,退兵”。几天下来,他心中憋了一口,怎么也吐不出来。‘水野忠良堵住山道的时机怎么会这么巧?是天命不在我,还是人算不如他?可恶啊,若是平地野战,十个他也不是我的对手。’这些话只能在心中默默回转,身边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

“主公,请问谁留下来断后。”副将内藤昌丰出于职责问道。

“殿军,就交给信春。”信玄说道。

马场信春有勇有谋、遇战冷静,最合适担任殿军。众将心气也是不高,得令后各部徐徐退军。

‘东海大势已定,这一局是我赢了。’忠良看到武田退军心里说道。此战大谋,几乎把整个东海,甲信,关东算计进来。赤身上阵的三家中,今川输得一塌糊涂,武田断一臂膀,水野大获全胜。

“主公,我们不去追击吗?”水野军,本多忠胜望着缓缓退走的风林火山大旗,充满热切。

“让武田军退,谨守山道比讨取几个人头重要。天下作战,目的第一。”风林火山大旗消失在群山中,忠良也走下关卡。骏河之局结束,关东之局才刚刚开始。

此时骏河平原上正行走着一只军队,看旗号是朝比奈一族。一千多人队伍正往野松台走去。

“泰朝,我等为何要赶去战场。水野家初定骏河,正是杀伐的时候。各个豪族无令都不敢动弹,我们一族引兵前去,恐怕会被误会。”朝比奈信置担忧道。

他在卦川城等到朝比奈泰朝出现便归顺了水野家。野松台,水野家和武田家大战。泰朝毫不犹豫地引兵前去支援,同时要求信置一起前去。

“正是因为无人动弹,我们才前去。否则怎么能突出朝比奈家的地位。”泰朝说道,其实还有一点私心。女儿玖姬是忠良的侧室,凭借这层关系,顺势献上忠诚,说不定能更进一步。

军队行至野松台外围停下,泰朝和信置只带十几骑护卫走入山道。山道之中大军铺展不开,多一千和少一千都是一样的。但若是轻易带兵进入山道堵了忠良的退路,不管有意无意,都会被怀疑意图不轨。朝比奈泰朝侍奉今川义元日久,对强势主公的心态多少有点把握。

两人轻骑前往,很快就在山道上遇见水野家的士兵,问清位置,向前寻找忠良本阵。路上士兵表情兴奋,一直在谈武田信玄被击退什么的。泰朝暗暗记下,对自己的选着更加坚定。武田一退,骏河就是水野家的囊中之物。

到了关卡,通报一声,两人被引了进去。

“朝比奈泰朝(信置)拜见主公。恭喜主公大胜武田信玄。”两人大礼下跪。忠良赶紧让两人来,叫侍从抬上两个马扎给他们坐下。

“泰朝大人,能来支援忠良深感欣慰。”讲明情况后,忠良向两人表示感谢,至少说明了骏河一部分豪族的态度:愿意归顺。

“臣不敢居功,还有要事向主公禀报。”事情可大可小,朝比奈泰朝酝酿下说到:“臣为了劝降高天神城,擅自做主放走冈部正纲。请主公责罚。”说完又跪在泥土上。

冈部正纲是在御津山合中战被忠良击破,并且身陨的冈部元信的弟弟。

“他不是什么重要人物,走了就走”忠良说道。无论合事都追究到底,不是人主所为。朝比奈泰朝有点私心,只要不影响大政就无所谓。那些不管大事小事一把抓,刨根问底的人,最多是个村长格局。

朝比奈泰朝也放下最后一丝疑虑。忠良不可能不知道他和冈部元信的同僚之谊。说出放走冈部正纲,是想要的答案:君臣能不能相信任。君在选臣时,臣也在选君。朝比奈信置决定无保留地侍奉水野家。

君臣相宜就是这样,君不疑臣、臣不疑君,君多疑、臣离心。当然,前提是主公值得臣下效死。

时间到了1563年1月,旧历法是永禄五年十一月。算算日子,武田信玄已经退走十天,各方情报显示,武田家今年没有继续动兵的迹象。距离过年还有一个多月,忠良留下一千常备防守,以及三千足轻继续在山道中挖山筑城。带着其余军队向骏府返回。

日本对城的定义很广,竖起两片木排,围成一个栅栏就可以说城,山道之中造的就是这种城。忠良打算回到骏府城再拨款,在这建造一座石城,彻底把武田信玄封死在山里。

野松台,稻荷神社。

辛姬跪坐在正殿中,烦闷着,“静,他们都走了吗?”

小巫回头看看殿外“他们都走了!太好了!”

辛姬才算是松了口气,几天里好几拨修行人上山拜访,讨好的有之,威逼的有之,利诱的也有。总之就是想要让她帮忙引荐,烦不甚烦,以奉神祈祷的理由避而不见。

对这些人更加鄙视。只是凭借了几天气运,辛姬就大有所悟。气运哪有那么好借的。天道之下,借了气运就染上了因果。自持修为想白借气运的人,终究如飞蛾扑火,落入瓮中。同时也把那些人的名字、出身给记下来,找机会献给忠良表功。

大军刚出山道,忠良便听见野松台上响起幽幽静雅的笛声,会心暗笑,“今晚上在稻荷神社山下扎营。”

辛姬在山门上看到水野军正在扎营,心头甜蜜。快步走回社中,找到手下巫女吩咐:“去准备浴水,我要沐浴。”

“嗨”巫女刚转身又被她叫住“慢着,先把水烧着,等治部少辅大人来了再用。”

“嗨!”

辛姬又回到自己房间中,摆出个微笑的表情,对着小铜镜看了又看。确认仪装没有瑕疵,才走又回到山门前准备迎接。

忠良和十几个旗本走上来,辛姬盈盈下拜:“恭喜治部少辅大人,大胜武田军。妾身已经备齐了酒菜为治部少辅大人洗尘。”

“有劳社主款待。”

辛姬说的洗尘,当真是洗尘,房间间中拜访这一只大木桶。忠良刚进房间,辛姬立刻关上门,小跑着从背后抱紧忠良,娇喘“妾身,想到忠良殿就亲不自禁。殿下快狠狠地疼爱妾身!”

媚肉的香味传到鼻中,忠良转身抱起辛姬,两人一起滚入水中。

翻云覆雨之后,战场转移到了里间。辛姬美美地靠在忠良怀里,一边在忠良的胸口上抚摸,一边把这段时间看到的修行人给忠良说了一遍。听过和没听过的神社一共有七八类。三河到骏河到处都是神社。

“怎么那么多,那得有多少的修行人?”忠良问到,想起了‘南朝四百八十寺’的情形。手上不老实地抚摸怀中美妇的臀部。

“其实也没有多少修行人,每座神社中多的才一两个,少的没有。就像妾身这只有两人。不过其中有些人对殿下不怀好意,想要平白分薄殿下的气运。所以~”

“所以要清理他们吗?”忠良说道。手转移到辛姬的腿间。

“殿下那里~~恩恩”辛姬可舒服地哼几声,断续说道:“也不用拉,人主气运不是这么简单的,嗯~~嗯~~殿下给妾身一道赦令,驱逐他们就可以了。”辛姬**又起,翻身骑在忠良身上对准坐下,然后巨物压在忠良胸口水蛇一样扭动腰肢。

辛姬说的不明不白,忠良还是给了她一道赦令。东海三国在手,她怎么也跳不出手心。不过要先分出哪些神社愿意入局,哪些不愿意。

早晨,**渐收,忠良从散落的衣服中搜出一个小印给辛姬:“以后有事就拿着这个去找我。”

辛姬接过,拿在手上把玩,小印是一个又水野家纹的徽记。“妾身省得”小心在被褥便揭开一个暗格,把小印放进去。

忠良也开始穿起衣服。

“殿下要走了吗?”辛姬涌起淡淡的哀伤,起身帮忠良穿衣。

“本来想带你回去,可是后宫不适合你。”

辛姬知道身份差距,不能强求。很聪明地没有争:“殿下只要能偶尔来看看,妾身就知足了。”

“好的,一定”忠良听了觉得有些对不起辛姬。和他温存了一会,走下神社,回到自己军队中。

“整军,我们回骏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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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饺子,寺社方针还是天朝给力

“那个男人还没回来么。”

骏府城天守阁上,早川夫人百般无聊地依扶在瞭望台,远处顶着白色雪盖的富士山也变得索然无味。

“肯定是在和哪个野女人覆雨翻云。”明明知道在外作战不可能有女人,但直觉告诉她一定有。

那日和忠良一夕之欢后,早川夫人被软禁在天守阁顶层,每日只能和侍女说话,或者看看风景打发时间。曾今也想过自杀,她怕自己一死,忠良会杀了氏真。

“也不知道夫君现在过得如何,没我在身边会不会害怕。至于那个男人就不用说了,一夕之后就不见了人影,端是无情。”早川在不由自主在心中把两个男人对比。结果让她害怕,作为男人忠良除了风华雪月的雅气之外,无论哪一方面都比氏真优秀。

“说不上粗鲁,要是再细致些就好了。”早川夫人忽然俏脸通红:“讨厌的男人,心都乱了。”

那晚颠鸾倒凤的情景又出现在脑海中,数年里氏真从来没有给她那样极度仙死的感觉。“越来越讨厌他了,身体好像也变化了一些。”

“夫人,治部少辅大人呢回来了。”侍女跑来天守阁禀报。

“在哪?”早川探头,动如雷霆大旗下,英武的男子正骑马入城。她一直看到忠良身影消,回头和侍女说:”你去看下,治部少辅回来后先去了哪里。”

“嗨!”侍女鞠躬下去。早川希望忠良能来她这里,手心按在胸口,“只是想早点问清楚我和氏真的待遇,不是别的什么。”

她静坐在天守等待,听着城里想起巨大的欢呼声想“可能是打了胜仗。”

呼声渐渐平息后,早川心中期待‘应该是来了。’恰巧走廊上船响起脚步声。早川夫人调整体位准备迎接。

“夫人,治部少辅去文库那边调遣资料了。”

原来是侍女啊,早川的心情如飘叶般落下,‘去了文库?也是个停不下来的男人。’

今川家几年前曾今在‘三远骏’检地,大大加强对豪族的控制,几乎把国人众纳入家臣体系。现在,检地文完好地趟在文库中,今后将成为水野家的统治依据之一。

“主公,寺社土地资料还有多,请稍等。”文库头抬出十几个卷宗说道。不是能一次性整理完全的。

“等一会送到天守阁去。”忠良说道。

“哈!”文库头连忙跑去整理记录卷宗。

寺社占有土地接受供奉,向当地人传播信仰,还会帮助治些小伤小病,作法祈福什么的。影响力巨大,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一股不能忽视的力量。最有名的当属一向宗,他们曾今在加贺国发动十几万人的一揆,建立了所谓的‘地上佛国’。

“处理他们当小心之又小心,不是一朝一夕,或是一个政令就能完成的。”忠良回想着宗教力量在日本的影响力,不觉走到天守顶层。

“你回来了。”早川本想下拜,但是一出口却是冷冷的语调。

“早川!”忠良想起走的时候吩咐人看好她。女子声调冷冷,抓住衣角的小手却暴露她内心紧张。

“治部少辅,那日已经~~何时让我回到夫君身边。”

早川冷冷的样子十分美丽,忠良赏心悦目地说道,“等会儿,先帮我除去具足。”这本是妻子帮丈夫做的事情,早川轻咬嘴唇见忠良站立不动,心想:如果不脱去具足,他是不会开口,夫君我是为了你才做的。’起身帮忠良脱去具足,几乎是贴在忠良身上帮他解开绑绳。

“果然有野女人的气味”早川闻到忠良身上的味道想着,动作加大几分力度。

除掉具足,忠良活动几下身体,让侍女把具足收好保养。自己坐下往早川夫人的大腿上趟去,“早川,让我躺一会。”

这个男人!早川忍住羞辱感顺从忠良,让他把头枕在自己大腿上,心中不停说道一切都是为了夫君平安。“满意了?赶快兑现承诺。”

“嗯,让我想想。”忠良脑袋蹭一蹭,柔软舒适,还有点幽香。早川是我的了,开口说到:“氏真那边我不会杀他,过几天就让他移居远江,而你已经~~~”

“当主,您要的卷宗送来了。”忽然侍女在门口请示,“要送进来吗?”

切,真不是时候,忠良起身,“送进来。”

“嗨!”

三四个侍女抬,每人抱着七八个卷宗放在忠良面前,恭敬鞠躬退下。忠良拿起一个打开,边看边说:“早川,来帮我看看,把寺庙和神社区分开。”今川家对寺庙和神社一起统计了,忠良两要把两方分开处置,先从相对弱小的神社入手。

“只知道使唤人。”早川抱怨着,但心里由于得到忠良再次承诺心里舒服多了,也拿起一只卷宗翻看。

东海三国寺庙势力不论,光是神社就有十几类,果然不愧是号称八百万神灵的扶桑,各种神鬼都有。拥有田产的神社在二十多家。多数只有几十石到一百石,大一点的也就五百石左右。没有田产的神社没有记录在案。寺庙更是处处惊心,筑高墙养僧兵,在三河地区的一向宗势力最大,田产,寺财无数。

今川义元就是看到了他们的势力,最终放任自流。寺庙这一块碰不得啊,至少现在不能碰。当务之急是稳定骏河与远江,把那些豪族纳入体系内才是。神社那边先慢慢地,分步骤调略。

忠良有些腹搞,可以模仿天朝的度牒制度,对神社的巫女和祭祀给予官方确认。度牒也不能随便发放,数量有限,谁能得到度牒必须水野家说了算。没有度牒的人属于伪侣,禁止传道或驱逐。

在天朝能背诵出五纸佛教的和尚才发给度牒,水家也可以试行。最为重要的一点就是土地问题。必须非常仔细的理清田产,划定界限,非官授不得增田。

‘方针定在这里,找个机会慢慢实行。寺社力量在这片土地上根深蒂固,必须推行度牒制度把他们纳入我的管辖范围,还要规行定言,不利统治的言行全部清除。’忠良放下最后一个卷轴。‘不能急,文火慢熬,才有好烫。火势猛烈,汤釜可就爆掉了。’

“咕~~”忠良肚子叫着,感到腹中饥饿“过这么久了?”望眼看外面,天色已近黄昏。室内正拜访这几盘食物。

“什么时候送来的?”

“不久前,治部少辅看得出神,妾身便没有打搅殿下思路。”早川说道

早川嫁给氏真可惜了。忠良看向食物,不错!今川家传承悠久,厨子都比三河的好。只是我为什么只想吃饺子呢。早川的气质,不同于其他姬妾,给忠良一种普通富人家的大小姐感觉,属性也好。跟能贴近忠良的时代感。

早川就坐在不远处,忠良一把把早川搂在怀里。“晚餐就吃你,早川我要。”

“不是说好了,不再为难我和夫君了。”早川在推着忠良的胸口,娇躯扭动。可力气哪里是忠良的对手,被他抱在怀里。不停挣扎中,身体渐渐有了反应,火热如炉。我的身体怎么怎么这么不争气,早川低南“不要,不要。”

忠良身子前倾,把她压倒在榻榻米上,“早川,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不要想着氏真了。”

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这句话被忠良用实际行动灌满早川的躯体。氏真的形象慢慢变淡“不要啊~~”早川突然抱着忠良颤抖着。

PS深夜还有一更求收。

第八十五章 封赏(二更求收)

永禄五年十二月中。眼看就要过年,水野治下的平民八卦中,多了一个脍炙人口的故事。

忠良大败武田军,讨死饭富虎昌,击退武田信玄的故事。东到关东、北到越后、西到近畿到处都在传播。

‘那一箭射出前就已经命中,治部少辅大人搭箭的时侯,饭富虎昌已难逃一死。’讲故事的人说道激动地时刻做出张弓搭箭的动作。

忠良在故事被描述成了一位无双大将,敌人百丈之外就能讨死敌将。骏河满月也成了一把灵弓,连鬼神也可以讨取。故事是本多正信创意编造,忠良审核通过,通过目付组传播扩散。

就连家臣们也是津津乐道,水野家一年之间成为天下瞩目的大名,灭今川退武田被列国传得神乎其神,故事中大将们都有出场。一夜之间大家好像都是名将了呢。上上下下的心气神提高不少。

庆功评议中,忠良听着关口亲永讲述调略经过,哈哈大笑:“北条氏康一定头痛的要死”。

关口亲永游说东骏河取得巨大成功,深沢,长洼,国兴寺三城入手。忠良手握东入相模-伊豆的战略要地。北条家前有里见、太田,后有新崛起的水野家,形式比武田家还要恶劣点。毕竟信浓山多,把山道堵住,自己出不去,别人也进不来。只是以武田信玄的器量一定不会这么做。忠良预感还会有交手的时候。

“亲永,做得很好,想要什么奖励尽管说出来。”忠良说道。

关口亲永本身是今川义元的妹婿有不小的俸禄。献出骏府时和忠良有过交易,目前还没有兑现。但这时不敢再提出来。所以很巧妙的说道:“臣不敢居功。”

忠良摸着下巴想了下,“献出骏府以及这次的功劳一起算,奖励你三千石知行,以及三千贯钱。满意吗?”

“臣谢主公大恩。”关口亲永拜服,忠良真的兑现给他了。骏府开城时交易就是三千石知行和两千贯钱。多了关口亲永也不敢要,怕忠良事后反悔杀他。水野家的报价也不高,两方才能相互信任。

“好了,你可以退下了”忠良挥手,又看向前田利家:“利家,上前。”

“哈!”前田利家走列,坐在关口亲永刚刚坐在的位置。

“利家你也做得不错,想要什么奖励。”

“哈!”前田利家撑地大拜,异常有力地说道:“臣下一直没有立下什么大功,不敢什么赏赐。但是!这次厚颜请向主公要取赏赐。请主公提拔神原良康大人,作为对臣下的奖励。请主公务必答应臣下的请求。”

神原良康就是当年在冈崎城和本多忠胜打架的小姓,元服后被忠良赐一字‘良’,历史上德川四天王之一的神原康政。

‘他终于出头了’忠良欣慰地想着,当年放他到备军中出于锻炼的目的,也是在运用萌发定律。“利家,为何要推荐他?”

“哈!臣下和亲永大人在深沢城中时,是神原良康大人发现了城代意图趁夜袭杀我等。并且抢先讨取了城代,救了我等性命。”

“是这样吗?”忠良问关口亲永。

“确实是有此事。”

临机有应断,勇中有细,可用。忠良说道:“是件值得提拔的功绩,传他来听封。”

“哈”侍从跑下。

“利家你的赏赐也不会少,远江丰田郡加增到一千石,原三河的土地就奉公了。”

“谢主公大恩。”前田利家谢恩退下。

神原良政被带到评议间里,小心谨慎地伏跪在地。他给忠良的第一映像是,被太阳晒黑的脸,普通备军打扮。就像‘农村中出来的朴实小伙’有踏实的感觉。

“良政!”

“哈!”

“深沢城的功绩我已经听亲永和利家说了,提拔你为旗本先手,俸禄一百贯。谢恩,房中末席是你的位置。”

“谢主公大恩。”神原良政大声呼喝,起身后看似宠辱不惊,走到家臣团末尾中坐下。本多忠胜和他是好友,隔着几个席位对着他挤眉弄眼。

“咳咳”梶川文胜咳嗽几下。本多忠胜立刻严肃端坐。

梶川文胜在家中是仅次于金吾太郎的家老,因为功封为骏河花沢城主,享四千五百石俸禄。职务为志太郡担当,节制当地豪族。性格过于严肃和守礼,经常训诫不守规矩的年青家臣。本多忠胜等年轻人背后称呼他为梶川鬼,在面前却又表现得足够尊敬。在家臣团中类似于军法官一样的人。

还有一位家老稻生政胜,年纪最大也最谨慎,没什么十分出色的功劳,但是把军队后路交给他忠良放心。受封三河月谷城四千五百石,八名郡担当。

忠良也看见小本多神态,也是觉得有趣。“忠胜,出列”

“哈”本多忠胜走到正中坐下。

“鉴于你殿前失仪,旗本先手的职位卸下。”

“主公~”小本多可怜兮兮

“功劳也不小,升为本军骑马大将,骑马队全部交给你了。俸禄是三河额田郡中一千八百石。哈哈哈~”忠良说道。

“主公!”小本多惊喜下拜“谢主公。”

新进家臣中本多忠胜的知行最高,功劳最大。渡边守刚次之,领了骏河国安培郡一千七百石。岛胜猛领了三河宝饭郡一千六百石。本多正信封在远江周智郡一千五百石。

“本家今后的重心在骏河国,方针是治理领内,请给位继续支持本家。”忠良最后总结到。

剩下的家臣不在骏河,等他们从冈崎城过来再正式封赏。命泉和尚封赏到四千石,其余几个奉行也在一千两百石左右。

水野家本城随着战略转移到骏府城,忠良在赦令中要命泉和尚先带奉行组到骏府接手政务。家眷迁移交给叔父忠重主持。而且在知多郡的领土占有权,还有半年到期。叔父在回信上也提到了这事,忠良回复年后交付。

信长今年过得不好,在美浓国给三人众暴打一顿,灰溜溜的退回尾张,与水野家鲸吞今川行成鲜明对比。

“我就真的不如他了么。”信长每日都要在心里过三遍这句话。

有家臣建议拖拖水野家的后腿,信长直接斥骂他为傻瓜。拖水野家的后腿有什么好处?尾张背面是美浓,国主斋藤龙兴是一虫,水野忠良是一虎。何必要放着虫子不打,去撩拨一位强力大名呢。为了东边安全?如果是这样,就更加需要结好水野家。况且有武田信玄和北条氏康在,水野家轻易调转不了力量。

“能拿回大半知多郡也不错。”信长自我安慰。心中发狠,要想办法攻下美浓。否则水织联盟中织田家将要沦落为附庸。

过年前十天,命泉和尚到达骏府,意外地拒绝了加增。只是要了两千贯钱,在三河的领地上建立了一座寺庙。口中说着“土地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贫僧建一座寺庙给身后积累功德。”

PS84章怎么又去审核了?

第八十六章 大局起(吐血更)

禅宗佛教讲究今生修功德,来生得善报,比起一向宗更受统治者的欢迎。忠良便许了他两千贯钱,修建寺庙。只是家中自有法度,命泉和尚只要两千贯钱于法度不和,而且寺社政策也需要和他商量。命泉和尚稍一安顿,忠良私招他到骏府茶室中密会。

永禄五年十二月二十一日,治部少辅招命泉大师于茶室点茶。先前侍奉今川家的是刀笔史吏用笔在纸上写下这句话。日本战国文献能保存完整,全赖他们笔下春秋。忠良不但要继承今川家的土地,还要继承今川家的底蕴。

刚一坐下就和命泉说道“大师只领两千贯于法度不和,本家再出四千贯,请大师为我佛铸造金身,刚好抵尝两千石加增,可否。?”

“大善,立下法度必要遵守,反倒是贫僧着相了.谨受教。”命泉和尚宝相庄严,气度平和,自然就能让人生出好感。合适说‘受教’时,连忠良都被他影响,心中有股暖流飘过,整个人都静了下来。

这就是禅静之意吗?忠良体会半刻,说:“大师修为日进,忠良敬佩。”

“全赖治部少辅大功,贫僧谢殿下才是。”

客套完,忠良心神收束,面色一凛。命泉和尚也聚神凝听,之后言语必是大事。

“大师,我欲效仿明国给领内僧侣发放度牒,厘清寺社,你看可以推行么?”忠良说完直视命泉双眼。这等大事泄露出去,领内一定蜂拥一揆。命泉和尚是高僧又是军师,他不同意,很难推行下去。

命泉和尚,一时半会没有回答,仿佛先日空寂。若不是胸口还在起伏,忠良以为他坐化西去了。茶室内寂静如夜。

“贫僧佩服”几刻后命泉和尚终于打破无声:“殿下要做的事,扶桑恒古未有。当中有大机遇,也有大风险。贫僧受了忠良殿恩遇,拼得九生也要帮殿下开道。”

“大师!”忠良惊喜地半坐而起,“有大师支持,大事可行!”

以命泉和尚的修为,在佛教中地位一定不低,有他帮忙稳住佛教力量,先清理神社能顺利很多。

“大事宜缓不宜急,殿下可有腹稿章程。”

“有一些。”忠良把先前想到的步骤和命泉托出。稳一边,理一边。以更换田产安堵的名义,划清神社地界,发放度牒。顺则褒奖,逆则驱逐。完成之后,大大加强领内控制力。

“嗯,可行,不过细节把握上还当好生谋划。”命泉听完后说出自己的见解章法。忠良一边听一边点头,厘清计划在茶室中丰满扩充,年后就将实行。

两人出来茶室,面带微笑,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说了两句,命泉和尚告退,忠良回到天守阁。

永禄五年,十二月二十五日晚。水野治部少辅,唤早川夫人临幸。治部少辅夺人之妻,不以为恶,反乐此不疲。刀笔史吏纸上留下忠良的恶名。忠良知道,但不干涉。乱世之中夺妻恶事比比皆是。连娶自己的侄女为妻的人都有,忠良所做大惊小怪都算不上。

年前最后一天,忠良的**从冈崎抵达骏府完成搬迁,大小妻妾入住骏府城本丸。阿熏回到家乡自然是喜不胜收,和忠良说到:一草一木都有的以前的影子,只是城下町破坏的得厉害,没有以前的繁荣了。

城下町当年被忠良密谋一把火烧掉一半,萧条许多,两年时间没有回复过来。忠良以骏府为本城,城下町必须要重现繁荣,这也是作为骏河主人的证明之一。在永禄四年忠良曾今与南蛮人约定,占领骏河后划出一片土地给他们作为居住点。外贸中心也将由三河转到骏河,繁荣机会就在眼前。

和阿熏说了几句,带她去正室的厅堂。正巧遇见早川夫人。火花对撞,杀气弥漫。早川性格倔强,不肯认输,走时说:既然是忠良殿的意思,就暂时交给你居住了。

阿熏也不好惹,大大方方指挥侍女把东西搬进去,向忠良说:相模姬,怎么也是北条氏康的女儿,不能不明白白地留在本丸。多少给个侧室之位。

早川夫人冷哼一声离开了,阿熏小胜。

忠良想让早川继续以大舅嫂子的身份留在本丸。过两年,等关东的形式明朗了再正式纳入**。毕竟庶长子和香奈还在里见家当人质。

匆匆忙忙过完新年,寺社计划第一步开始时实施。永禄五年正月初四,水野家请帖发往四方,邀请神社主人和寺庙住持前往骏河庆祝上元节。请柬中贴边著名局势会召开茶会,请大将共赏千鸟香炉。

中国的瓷器在文化匮乏的扶桑被当做神物。特变是官别出品,通常都称之为大名物。意义是非强力大名不能享用。千鸟香炉属于名品中的名品。

‘能亲眼欣赏那样的名品,此神可以无憾。’许多社主、主持抱着同样的期待聚集到骏河。只是水野家的请帖之法了二十份,没有得到请帖的人千方百计都想要得到一张。骏河城下町忽然又熙熙攘攘,多少恢复了些气象。

“那些主持和神官,聚集骏河,俾人的生意好了不少。”裁缝商人喜滋滋的和邻居说道:“定制的礼服新衣比往常多了一半。”

邻居是买卖金银首饰的,生意也比往常好了不少,回道:“社主和主持都是一方名人,不想在盛会中被人比下去。仪表上花费自然比往常要多。”

“国主能拿出千鸟香炉开展茶会,英明果决比上代国主好多了。只可惜我们没有机会一观。哪怕是付出一生的积蓄也值得。”

“我们只是小商人,只有伊藤屋或界町豪商那样的商家才有机会。”

小明自有小民的乐趣。东海三国凡是有点雅骨的人们都被忠良的茶会撩拨起兴趣。旁观者迷,当局者清。水野家的茶会有岂是那么简单的。不是局中人,不知道关窍所在。

“治部少辅开办茶会恐怕是另有深意”受邀的修行人具有此感。

“前日我等要辛殿引荐,茶会可能就是由头”八幡源四郎,东海神社修行人的笔头和同道说着:“水野家提出要求是肯定的,无外乎安抚领民,祈祷赐福什么,我等礼敬便好。乘机请治部少辅承认我等地位,好借此凭依他的气运。然后各位云游山河的云游山河。潜心修炼的潜心修炼,就如义元公在位时一样。待到治部少辅气运耗尽,我等再改换门庭,另投他主。”

“只是,治部少辅恐怕没有义元公好相处,不肯平白承认我等地位。那时如何应付。”一位看上去三十多,风度翩翩的男子说道。他是天神社的社主。

“不怕!只要团结一心就行,秃贼那边也一定有和我们相同的想法。”八幡源四郎说道。

骏河城下町、另外一处别院中,本证寺空誓恭敬和命泉和尚说道:“治部少辅大人,修寺庙,树金神,礼敬我佛。贫僧等会支持治部少辅大人的决议。”

“阿米佛陀,空誓禅师高义。些许礼物不成敬意,请笑纳。”命泉和尚拍手,小沙弥奉上每位主持金判二十枚,本证寺空誓那份特意用黑漆涂鸟竹香盒装盛。

因果大道,深奥玄妙。今日应下,日后果报好坏全在一念之间。命泉和尚会客完毕,走在回城路上,心念祖师:“弟子今日终于明白什么是修为越高,敬畏越深。”

PS:我们这里起火了,忙到三点。吐血写完一章,对不起读者们啊

第八十八章 茶会抛饵

上元节,又叫做元宵节。扶桑受神州文化传承,每年这天佑吃红豆粥和祭祀祖灵、祈福丰收的习惯。骏府城下由于聚集的当地许多和尚主持,神社社主。周围地区大量平民慕名聚齐过来,热闹亦如当年。

“治部少辅仅仅用了一月就让骏府回复生气,手段、心胸不可小看”被邀请来骏府的修行人中,心中都有这样的感悟。

“治部少辅气运越盛,我等越有好处”八幡源四郎从窗口看见正在给平民布施祈福的弟子满意地笑着,和身边同道中人说道:“各位可否准备完毕,午时入城觐见不要失了礼仪。”

“八幡宫司,我等已经准备完全,一定不会输给那群秃贼。”各人都穿着隆重的狩衣礼服。

神道教和佛教的恩怨纠缠要从躺倒说起,鉴真和尚东渡日本带去了博大精深的神州佛教文化。其拥有完整的神学理论和深奥的哲学经义,以及受统治者欢迎修来生理念。迅速取代神道教成为扶桑第一大宗教。

神道教本身的礼仪和教义也是在佛教的重压下才得以完成。几百年里和佛教对抗各有兴衰,但总体上处于下风。

八幡源四郎觉得这是一个机会,神社力量可以在东海崛起。东海道三国佛教势力强大,扶持神社消弱寺庙是理所当然的。

午时刚过,水野家使臣邀请社主入城。八幡源四郎等在二之丸别院里见到忠良。别院是今川义元建设,有含四季变化于一庭一院中意境,用来品茶赏景再好不过。别院中的庭院又叫做茶庭,当中立下了一个草棚。忠良和空誓等和尚已经就坐,只等神社众人来到。

“我等参见治部少辅。”众社主行礼后在中依次排位坐下。神社一边最上手的位置已经被人坐住。八幡源四郎认识他是浅间神社的大宫司:浅间富丘,忠良侧室黛姬的父亲。暗骂一声巨奸,坐在他下手。

浅间富丘没有理会八幡源四郎。他很早就投靠了水野家,女儿还是忠良的侧室。身份地位早就不一样,没有必要理会眼中的草根。茶会中的众人加上忠良和命泉一共二十二人。

人都到齐了,忠良说道“各位大师和社主能够应邀前来,忠良深感荣幸,各位对水野家的贡献在下铭记在心。乘着新年的机会邀请各位,以表谢意。”

“治部少辅客气了,水野家对释门颇有照拂,东海的佛门子弟都应该感谢大人才是。”本证寺空誓说道。

“我们的心情也和空誓大人一样,对水野家抱着感激之情。”八幡源四郎说着。

“诸位的心意,在下确实感受到。开办茶会也是向和诸位拉近关系。请诸位继续支持水野家的统治。”

自然自然,应当应当

“邦!”装满水的竹筒装在岩石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庭院中的景色印入眼底。

因为季节,院中树木和草地都抽出了嫩嫩新芽,加上温暖的阳光和叮咚的水流声,显示出生机勃勃之意。就像是水野家上升的势头,才刚刚开始。在座的客人都要体会主人布置茶院的用心。这是茶会重要的一环。

赏景片刻,忠良邀请众人入屋落座,茶会中的‘初座’开始。

坐定,命泉和尚说道:“初碳,由贫僧来与各位添加。”说完坐在地炉边,加入樱树木炭,用火钩拨弄两下,坐回原位。

茶会的目的本来就是述谈心事。众人在宗教里体悟至深,都是人精,知道忠良有话要说,于是全都看着忠良等他发言。

时机酝酿已够,忠良抛出诱饵:“各位,在下听说有些主持或社主在本家继承义元公后,担忧本家会改变义元公的寺社政策。关于这点请大家放心,本家依然会执行义元公生前的政策,甚至还要更加优待。”

“本家会向各位大师和社主发放度牒,作为高僧,大侣的证明。持有度牒者享受殿前下马的礼遇和本家的年供。”

好事大好事!各人具皆支持。

“阿米佛陀,治部少辅高义,贫僧和众位感谢殿下。”空誓合什鞠躬,神社那边也跟着鞠躬。

忠良回礼,“但是本家在整理义元公留下的检地文献时,也看到了各位的田产。今年本家也会检地,把义元公的安堵换成本家的安堵,局时请各予以配合。”

心中无鬼的人立马同意,乘乱侵占土地的人也应下来,回去再做打算。在坐的‘修行中人‘更是惊喜,发放度牒相当于赦封,配享的气运不可同日而语,大喜下拜。

众人都觉得大事已定,茶室的气氛为之轻松。话题渐渐往雅事上发展。放在屋角,焚香的千鸟香炉被众人看见,请求观赏。

香炉被放到中间,懂雅的人连连惊叹:香炉是穷极一生都可能无缘一见的逸品。青瓷的釉质配上香炉层叠起伏的炉身,产生水波样的视感。卢盖上的朱鸟堪称画龙点睛,把香炉整体的贵气提升,却不会让人觉得奢华。

“也只用忠良殿才能使用千鸟香炉。”空誓感慨。

“大名享有大名物,忠良殿享有是理所当然。”八幡源四郎跟着说到。

忠良哈哈一笑“给位的好意在下心领,时间也不早,就上茶食。”‘啪啪’拍两下手,门被打开,二十几个侍从端着美食,排队进入,放置在各位客人面前。

先是主食生鱼片、大酱汤、白饭。用完之后有上了副食,煮菜、烤物。

用完茶食之后,客人到茶庭休息,此为“中立”。之后再次入茶室,这才是“后座”。后座是茶会的主要部分,在严肃的气氛中,主人为客人点浓茶,然后添炭(后炭)之后再点薄茶。

众人围坐,闭口不言。气氛严肃却没有先前的紧迫感。自以为达到目的的人,完全当成一种享受。地炉周围已经在众人‘中立’的时候放满了茶器,搭配略显沉重。

忠良了解自己在茶道上刚刚入门,难登大雅之堂,好在枪手已经就位。

“由贫僧来个各位点茶。”命泉和尚说一声,做到中间地炉旁,把一只八角釜放在地炉上,加入些许清水。在座客人的目光被茶釜吸引,修养足够的人更是盯着不放。

“那个是传说中的八角釜?”“偏向沉重的色调,有庄严感觉,就像武士受令时‘哈!‘一样的严肃。但是茶盖上念珠样的装饰,把严肃引向修禅,严肃中就带了寂的意思。”

“茶具的搭配,也是偏向严肃空寂,不符合治部少辅英武和华丽的气质。但是如果是命泉大师来点茶,又觉得再合适不过。”

“偏向禅意的风格是否另有深意呢?”

茶会结束,忠良又给每人送上仪呈五十贯。众人欣然收下。

忠良在天守上望远,出城的空誓,八幡等人,心中沉寂如水,“饵料是香,但好处不一定落在你们头上。”

辛姬所提供的修行人名单,被忠良划上在其中几个划上了个大大的叉。他们都是辛姬所说的白分气运者,常年行走在甲信,意图不明。

修行人其实都是自私自利之辈,遇见兴旺气运就想凭依,如果大运者不给,妒恨下煽动捣乱是常有之事。

“他们,必须严格控制。”忠良坚定想到。

Ps:第二次整理大纲会更新慢一点。凌晨六点那章取消了,天天熬夜受不了啊。整理完之后改成晚六点发

第八十九 敬畏之心的吧唧(二修)

永禄六年,1563年。新春过完,水野家政令发往四方,忠良在新年第一评议上发言:要家臣和豪族毫无疑问地贯彻每一个政令,居城留守令更是要以一往无前的气势去执行。

一千石以上的豪族,家督每年至少的骏府城听令六个月。每千石出武士一名在常备军中服役。要求武士至少装备马一匹,鞍具齐备,刀一柄,肋差一把。

“主公是想扩充常备军了吗?”意图显而易见。一向多虑的本多正信不合时机地进言:“豪族新降,便让如此多的豪族武士进入军中,军中可能会出不稳迹象。”

他的担忧很有道理,忠良看到的另外一面。水野家鲸吞之势豪夺今川家,本身并没有底蕴去接手所有新领,不得不依靠地方豪族来稳固统治。很容易形成国人以稳定要挟国主的情况。真实历史上近江六角家,能登畠山家等都是前车之鉴。

“所以!我要乘大败武田家的威势定下本家的法度。不管是现在还是今后,乃至百年这条法度一定不能变。”忠良和全体家臣说道:“正信还有诸位,我们这代人的责任就是定下能约束天下的法度,并且维护它。下一代人就用我们的法度去统治天下。还请诸位一起努力。”

忠良微微鞠躬。家臣们激动回礼。

评议后,家臣散去。忠良特意把正信留下,“正信,多亏你及时禀报家中诸将的思想。要不然如此危险的苗头我还没有注意到。”

水野家取代今川家的同时,今川赏风弄月的家风也渗透进了水野家,家臣都有些懈怠。

“主公,人要是没了目标便容易懒惰,家中诸将也是同样。大多以为取代了今川家就完成了大业。主公能及时说明本家的最终大政,乃是英明之举。”本多正信说道,然后深深鞠躬:“正信期盼着主公站在那个位置的一天。”

‘是在劝谏我么。’正信退下,忠良摸摸鼻子。居城留守令的真实目的是在消弱国人,补足本家。培养一个能够上马作战的武士,需要数年甚至更久时间。招入军中即消弱了豪族武装力量,又增加了水野家的底蕴。毕竟骑马队不是随便什么大名能够玩的。

骏府城中,朝比奈府邸,家臣跪在房门前,“主公,安培大人求见。”

“他?应该不至于有意见!”居城留守令发布这几日微波暗流,朝比奈泰朝已经劝退了许多来求见的骏河豪族。骏河变天,自己和安培真元俨然是骏河一系家臣的笔头,见见也好。

“泰朝大人,请务必和在下劝说同僚们心平气和的接受主公的居城留守令。”安培真元刚到就跪下请求。

“哦,他们也去找你了么?”

“哈!同僚们在怕失去力量后,无法维持在家中的地位。怕不被主公信重,所以才有些抵触。”安培真元说道。

“而且每家的损失也太大了,我等俸禄丰厚的好还说,有些同僚每年一半收入可能耗在出役上。主公有些超之过急了。但是作为武士,必须遵守命令,请朝比奈大人和在下一起去劝说同僚。”安培真元再次低头请求。

“有这样的抱怨?”朝比奈意识到事情不一般,“劝说先等一等。我等先去面见主公。让主公知道家臣的心声,正是我们重臣的责任。”

“在下愿意和朝比奈大人同往。主公责罚在下愿意分担”安培真元敬重的说道。心中却放松了‘大破武田,主公威势日高,骏河系中只有朝比奈大人适合出头。’

两人见到忠良说出来意。

家臣出人出装备,主君也不能没有半点汇报。之所以没有在政令下达时提出。是想要建立一个武士在常备效力,领取俸禄的印象。

听完朝比奈泰朝禀报,便顺势说道:“是我疏忽了。令着:凡是豪族武士在军中效力,不在出役范畴,属于任职,领取和骑马队一样的俸禄,马料也由主家负责。这条政令会立即发出,也请两位下去传达本家的决定。”

“哈!”

等两人下去,忠良对着空气说:“大师可以出来了”

命泉和尚闻声,从屏风后面转出来。他本来是和忠良商量寺社大政,朝比奈来了,便先回避一下。走到忠良下手坐下。“施政如烹小鲜,忠良殿已经得了政略五味。”

施政如烹小鲜,出自《道德经》的‘治大国如烹小鲜’,属于道家的核心思想之一。

和尚也读道家的,有趣。忠良问到“大师也拜读过《道德经》?”

“阿米佛陀,固步自封取死之道。贫僧添为水野家军师,佑笔头,对手中权柄时感敬畏,怕能力不够。拜读《道德经》求知补能,补益不足,小有收获。”命泉合什说道。

“谢大师,在下受教了。”忠良微微低头。

敬畏中的“敬”是严肃,认真的意思,还指做事严肃,免犯错误;“畏”指“慎,谨慎,不懈怠。古人说:“凡善怕者,心身有所正,言有所规,纠有所止,偶有逾矩,安不出大格。”

意思是说:人怀有敬畏之心,胸中就有了方向、行为准则和规范,就能自觉约束自己,不做出格越轨之事。一旦没有敬畏之心,往往就会肆无忌惮,固步自封,甚至为所欲为胆大包天,自取灭亡的日子就不远了。

命泉和尚在忠良身边越久就越感敬畏。先前妄图一人扶天下的心思不敢再有,心中所想不足与外人道。和忠良说到正事:“本家十五张度牒已经发放,佛门释道十张,神道教众社五张。”

“定大事,就在这几天了。”忠良说道。佛门各宗有特权有香饵,更有限制。神道教众社孤立无援,又被分化打击,掀不起什么风浪。

远江八幡神社。八幡源四郎遥望湖中美景,折扇在身前轻舞,跳的是祭祀神舞。闲情逸致地想着‘不管是治部大辅,还是治部少辅,都得承认我等的地位。’

已经有几个同道中人得了度牒。消息传来,好处多过坏处。度牒上写明,无度牒不能出郡,有度牒者出游,最多同行两人。这点不算什么,一些秘密事情人多反而不好。安抚领命,监察不轨也什么的不需要多说。好处是土地所有权,武士礼遇权,年供奉两百贯钱。最总要的是度牒在手就能平白无故借助气运。

“浅间社和神明社已经得了,我这里也快了!”八幡源四郎想到。

水野家一队二十几人士兵已经到了山脚下,辛姬和三个神官随行。

“八幡源四郎,目无人主,又和甲信、关东不清不楚。五郎殿,我们奉人主之名诛除他,就算是你的兄长也请不要手软。”辛姬和一个三十多人高瘦男子说道。

“俾人明白,兄长妄图只索不出,失却大道。我们送他一程符合天机。”八幡源五郎说道,目光清冷,抬头看向山门。愚蠢的兄长大人,人主被大道庇护,启是好愚弄的。我等修行只为身后不入凡劫,但身前劫难重重,若是没有人主庇护便只是一蝼蚁。从今以后宾名八幡宫的主人就是我了。

二十几人上得山去,八幡源四郎以为度牒到了,喜滋滋地出来迎接,被几人杀气一激,就知道不对。惊愕不信,自己的弟弟也在其中“治部少辅敢杀我?不怕领内不稳吗?五郎!你成了这女人的走狗吗?”

八幡源五郎不语,抽出短刀,对准兄长表达立场。

辛姬呵呵冷笑:“没什么不敢杀的,杀你就如杀一狗。至于你那些狐朋狗友,既不想入局,又不愿意效力,只愿坐享供奉。已经被清理或是驱逐了。”

“水野家的度牒也给了别人。”辛姬说出几个八幡源四郎没有听过的名字。

“难道都是普通人。”

“正是,他们在社中也是重要人物,所以不必担心神社不稳。这也是妾身佩服治部少辅殿下的地方。火候不多不少,惜受名分,气运才能长久。”辛姬说道忠良时,媚笑回忆,马上又变得冷峻:“多说无益,八幡源四郎你天命已尽,死。”

武士抽刀发令,二十多个士兵挺枪慢慢围成半圆包住八幡源四郎。辛姬和三个神官快步挡住后路,各自拿出武器。修行人不能用神通影响凡世,都修炼了不弱的防身术。

众人四面八方一起进攻,八幡源四郎‘唧’几下被打成了肉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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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老虎求和

骏府城今年春集,比去年要热闹许多。

去年十二月,骏河作战中,衣浦大隆一把大火把北条家的下田港烧成灰烬。骏府就成为了东扶桑到西扶桑的货物集散地。想不繁荣都难。町人对忠良唯一一点小小的不满是:樱花烂漫的季节,踏青赏景的逸致被阵阵喊杀声破坏殆尽。

忠良在城西开辟出一大块练兵场。骏河金山入手,水野家每年收入上涨六万贯钱。财政宽松,以忠良花光每一分收入的金融理念,常备军规模也跟着扩大。骑马队扩充到三百五十骑,都是豪族武士在其中服役。常年训练出的技术,很轻松就学会了骑马队各种配合、战法。高速奔驰中,用长刀驾轻就熟地切开草人头颅,有的甚至能够连续准确地左右切割数个草人。直接拉上战场也不是问题。

步军从原来的两千两百人扩充到三千五百人,主要以长枪备军为扩充目标。和武田在野松台大战一场证明:严格训练、组织严谨的长枪阵是绝对最有效的攻防利器。步军训练场上,新兵和老兵混编在一起训练队形和搏杀技巧。组头和大将手持马鞭在队列中来回巡视,有不满意的便抽打过去。被抽打的士兵不能乱动,只能站直身体,等上司停下,并讲明原因才能归队。

新兵训练头一个月,经常听到“新八助,转身方向又错,鞭十。”“勘十,示范时东张西望,鞭十五。”这样的喝骂。

水野流兵法第三条:与其徐徐善诱的教导士兵,不如严酷地让他们用身体记住动作。

常备军阵型漆黑一片中偶尔能看到些杂色具足。水野家从一五五七开始积攒武器具足依然满足不了扩张需求,只能先用次等具足训练,等新铠甲到位后再换装。今井宗久抓住这个机会在兵器生意里横叉一杠,抢走原本属于伊藤屋三分之一的份额。代价是一百只铁炮和五十石火药。

忠良问他:你不怕得罪了同行,今后在东海不好走吗?

今井宗久回到:做生意,有时候比合战还血腥。伊藤屋的人脉和能力已经施展到极限了,治部少辅也想扩大门路,不是吗?

察言观色,揣测意图本事一流,难怪能成为首屈一指的大豪商。

有了这批铁炮,铁炮常备被扩大到一百八十名。成线列齐射初具震撼性,如果能在二十米的距离对准敌人来一发,足够击溃任何一支足轻备队。

到四月的时候,本多忠胜突然给忠良送来一个奸细。稍许凌乱的考究穿着,配上特有的儒雅面孔。

咦!不是细川藤孝大人吗?忠良让本多忠胜放开‘奸细’,向细川藤孝道歉。

本多忠胜是在练兵场外围发现细川藤孝,当时他正在向练兵场里张望,于是当成奸细被骑马队围了。藤孝报出自己的身份,本多忠胜将信将疑,便交给忠良来处理。

细川藤孝整理衣衫发型,戴正冠帽,平和说道:“是在下鲁莽,不能怪本多大人。也请大人也释放在下的随从。”

本多忠胜闯祸了,对方幕府使者的身份是真的,赶紧鞠躬道歉。忠良再一瞪,识趣退下。

“实在是对不住”忠良又道歉又是赔笑,把细川藤孝请向会客的厅堂休息。

走在路上,女儿稻姬忽然风风火火的跑来,一只手拉着继女穹姬,身后是惊慌尖叫的奶妈。稻姬看见忠良,快速跑来躲在忠良身后,对奶妈做鬼脸。穹姬小声地唤声‘父亲大人’,乖巧地站在一边。奶妈气喘吁吁的停下,向忠良鞠躬。

“发生了什么事。”忠良尴尬问道。稻姬从小就是忠良在教育,比同时代的女孩更具活力,简单点说就是顽皮。

“稻姬小姐把大人的茶器拿出来茶。骏河夫人正要责怪,小姐就跑了,顺带拐走了穹姬小姐。”侍女说道。

“我只是在款待弟弟妹妹们而已。”稻姬吐出小舌说道。“茶器放在那里是给人用的,为什么我不能用呢。”

忠良可以想象,茶室已经一塌糊涂。还好千鸟香炉放在别处,否则哭都哭不出来。稻姬摆弄茶器可能全是向他学的,气也生不起来。

“稻姬,回去向母亲向母亲大人道个歉,事情就算了,去。”忠良溺爱地摸下女儿的头,又摸下穹姬的头,“穹,要看好姐姐哦。”

“嗨!父亲大人。”

稻姬胜利般地昂头走了。

被外人看了笑话,忠良讪笑:“藤孝大人见笑了。”

细川藤孝却露出有趣的表情:“忠良殿的教育方法很独特!我看不如去茶室,听说忠良大人得了千鸟香炉,在下也想一观,请大人成全。”

战国时代,客人提出欣赏主人的茶器是十分正常的要求。忠良带着细川藤孝前去茶室。小茶室中并不是想象中那么凌乱,茶具都很有规矩地摆放在位。

“忠良殿的女儿,只有七八岁,了不起啊!”细川藤孝看了几眼茶器赞叹说道。

“只是学了些皮毛而已。”忠良笑下请细川藤孝一起坐下。

细川藤孝是为文化达人,号称古今传授的第一人。稻姬能得到他的夸奖,是个了不起的荣誉。

收起用过的茶具,从新换上一套,忠良开始给细川藤孝点茶。不久精致的茶点和千鸟香炉也送来。细川藤孝拿起香炉,爱不释手。“我所见过得名器中,仅在蚂蝗绊之下。”

蚂蝗绊也是天下有名的茶器。位格还是在千鸟香炉之上。细川藤孝不小气,说出蚂蝗绊的样子和鉴赏感受与忠良分享。在战国时代只有是‘茶友’才会谈论名器感受。

细细品茗完,主客皆欢,日也不早。细川藤孝放下喝下最后一口茶,看向忠良,说出负担的使命:代表将军大人调解水野家和武田家的争端。

在位大将军,足利义辉异常热衷于调解大名间的战争,以此增加幕府的权威。例如伊达晴宗与伊达稙宗的天文之乱(1548年)、武田晴宗与长尾景虎的第三次川中岛合战(1558年)、岛津贵久与大友义镇(1560年)、毛利元就与尼子晴久(1560年)、毛利元就与大友宗麟(1563年)、上杉辉虎与北条氏政以及武田晴信的关东战役(1564年)等等。

“是将军大人的意思,还是武田家的意思。”忠良问道。富士川山道被堵住,武田家失去的不仅仅是条上洛的道路。还是甲信地区最重要的商路。武田家需要的米和盐一半以上从这条道路进口。目前关东战乱不休,上野、越后是敌对势力。失去这条商道,就相当于失去条大动脉。长期下去,武田家战争潜力会被大大消弱。

忠良心中并不希望和解。

“是武田家请求将军大人调解。”细川藤孝说出实话:“武田家支持不下去了,藤孝恭喜殿下威名广播宇内。”

“忠良殿若是同意和解,幕府会册封殿下为远江,骏河的守护代。”

幕府大权旁落,过两年义辉本人也嗝屁了,可以不用理会。但自己会被打上逆臣的标签,对后期大局不利。

忠良说:“武田家付出了什么。”

“实不相瞒,武田家向将军大人奉上钱三千贯,战马十匹,仅此而已。在下也替殿下不平。”细川藤孝一直都是诚恳的态度在对话,忠良反而不好发作:“请容我考虑考虑。”

第九十一章 挖老虎的肉

“实不相瞒,武田家向将军大人奉上钱三千贯,战马十匹,仅此而已。在下也替殿下不平。”细川藤孝一直都是诚恳的态度在对话,忠良不好发作:“请容我考虑考虑。”

细川藤孝温文尔雅地轻轻鞠躬,“那就叨扰殿下几日。武田家有高吉大人说项,不日就会派使者前来。在下一定会站在忠良殿的立场据理力争。”

“谢藤孝大人关照。”忠良回礼,却不怎么舒服。幕府的立场中重视武田家胜过水野家。否则也不会让细川藤孝来水野家,京极高吉去武田家。

细川藤孝心中也不怎么舒服,处处被人压一头。亦或是觉得幕府看不清武田家已是疲民疲兵不经久战。倾向武田家只能让调解失败,才说出上面那番话的。

忠良安排幕府的使者住下。招来本多正信和加藤段藏,要他们全力打探武田家的情报。

求和一事,从武田家邀请幕府调解就能看出信玄比较着急。原因是武田家军团确实强,但是个畸形。甲斐信浓两地总石高六十万到六十五万,每次大战出兵在两万以上,其中还包括了大量骑马队,消耗不是一般的大。

骑马队不是嘴唇一张一合就能养得起。武田家自己产马有金山还要200石才能养一个专业骑兵,上杉家产马要三百石才能养一个骑兵。外出作战时不能给马匹吃干草,要吃豆子等粮食才能长膘。加上大量步兵,家臣消耗,粮食出产依靠进口才能和消耗持平。加上年年征战扩军让武田家的经济进入一个恶心循环,不扩张就破产。

盐的作用更不能小瞧,不光是平民百姓日常生活中需求,他还是重要的战略支援。人体如果缺盐,会出现四肢无力等症状,只有摄入住够的食盐才能有充沛的体力作战或耕作。历史上织田家要求出阵时,每个足轻最少配给二两盐加强战力。武田家领地全在山区,盐路被忠良断掉大半,长此以往军团战力无法维持,武运势头会一日比一日颓废。

目前水野家还没有进入甲信的实力,也需要卖幕府的面子。但就算是和解,也必须从武田信玄身上挖出一块肉。

过个几日,忠良把想法和细川藤孝说了,狮子张大口:和解的条件是,武田信玄送上金三千两,战马两百匹,送嫡子作为人质,亲自写下不战的保证,并且签字画押。不答应就是武田家的事了。

“啊!”细川藤孝被条件哽了下,好容易咽下口水:“忠良殿,这样的条件相当于让武田家臣服。信玄公是断断不能接受的,请务必更换条件。”

“如果说忠良殿是担心报酬太低,在下会全力为忠良周旋。”细川藤孝说道。

“所以我才坐在这里和藤孝大人商谈,而不是带兵进入甲斐。”忠良眼睛都没有眨:“我可是胜利者。”

这个男子已经不是当初上京时的乡下土豪了。细川藤孝想着,只能把忠良的条件送去甲斐,请武田家派人来谈。以信玄的性格看到这样苛刻的条件,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就不是什么人都能知道的。

‘人,五十而知天命,信玄你的天命还有多久呢?’细川藤孝告辞,忠良拿起茶杯喝下一小口。

昨日甲斐情报传来,里面唯有一条有价值:武田信玄在山中过冬。历史上信玄可是死于肺病和积劳。

五月初,真田幸隆来到骏府,代表武田家和忠良商谈和解条件。

真田幸隆有谋略、思慎密,在武田家中位列重臣。曾今以奇谋夺取难攻不破的砥石城,是武田信玄左右军师之一。他在评议间面见忠良,微微行礼,“外臣见过治部少辅,以及藤孝大人。在下代表武田家前来和水野家商谈和解条件。”

“先前的条件本家无法接受。”真田幸隆穿着正式,不卑不吭的说道。

忠良一开始就没有想过武田信玄会答应条件,只是试探武田家的反应而已。乘机问道“幸隆大人,信玄公知道本家条件时,是什么反应吗?”

“君子不怒而兴兵,治部少辅大人难道不知道吗?”

被真田幸隆反问,忠良再说下去便落了下乘。于是换言:“请幸隆大人说出武田家的条件。”

“金五百两。”

“太低了!”忠良摇摇头,转头向调解人细川藤孝:“藤孝大人,武田家的条件相差太多,恕在下不能同意。请转告将军大人,不是在下不同意,而是武田家没有诚意。送客。”说完战起来就要走。

“忠良大人稍等,也许不是没有回旋的余地。”细川藤孝叫住忠良,然后转向真田幸隆,“幸隆大人,武田家的条件确实太低,治部少辅不同意,在下也觉得正确。为了让和解达成,请大人提高条件。两家都是幕府重臣,何不各让一步呢?”

“藤孝大人的话是代表幕府的意思吗?”

“不!在下刚刚一番肺腑之言,是站在武田家立场上说的.”细川藤孝微微鞠躬,用诚恳的语气说着:“请幸隆大人想想,两家继续对峙下去,武田家会失去什么,又能得到什么。”

“失去的是盐米和稳定的民心,得到的只有流血和仇恨”

忠良从新坐下,真田幸隆也若有所思。

“武田家愿意出金一千两,马一百匹。但请忠良殿下立即开放富士川山路,许商人运盐和米进入甲斐。”

“虽然有些提高,但还是不够”武田家的价码依然没有达到底线,忠良依然摇摇头:“金一千五百两,战马一百匹,人质也必须送上,作为两家和解的保证。保证可以不要。”

送人质依然有些苛刻,幸隆大人反击到:“要为和解坐保证,水野家也应当送上人质才对。单单是武田家单方面送上人质,和解是无法保证的。”

“说的好,但是这毫无意义。”忠良笑着讽刺到:“谈判中有一个基点幸隆大人不要忘记了。”停一下,一字一顿地说:“是武田家在求水野家,不要搞错了。”

真田幸隆哑口无言,最后说回到甲斐请示主公再做回复。

忠良同意再等几天。谈判不能拖延,真田幸隆快马奔回甲斐。

春季中的甲斐,山峦青青郁郁,寒冬已经远去。武田信玄却依然披着一件皮毛外套,手中拿着一只笔批复政令,时不时地咳嗽两声。

“主公,要不要让人送点热烫来”武藤喜兵卫关切地说着,想起医生,埋怨道:“那些庸医一个冬天没有治好主公的病,该死!”

“不怪他们,修养一段日子就好了。”信玄扯扯肩膀上的衣服,让它不要滑下去了。被武藤喜兵卫这么一说,回想医生的嘱咐:放松身心、禁欲、多去温泉疗养,慢慢就会好。

可我哪里有时间放松。去年饭富虎昌被讨取、山道被堵就像大石压在胸口一样难受,一口气想吐却吐不出。希望和水野家达成和解,夏天时好出兵上野。获取那里不但能打开关东的缺口,粮食也能基本自足。

侍从进来“主公,幸隆大人回来了,有要紧事禀报。”

“快带来。”

真田幸隆见到信玄说出水野家的条件。

“水野家一定要人质?”武田信玄重重地呼吸了几口气,咬牙道:“不可能,幸隆再去一次,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唯独这点不行。我武田信玄,咳~咳~咳~。”信玄捂着嘴猛咳,话语说不下去。

真田幸隆来不及休息,又跑回骏府城。

“信玄公还真是强硬。”忠良看着疲惫不堪的真田幸隆,忽然想到了他的三儿子,“把你家老三送来,我就答应和解。”

“哈!请治部少辅静候,在下的三子不日就会送来。”

第九十二章 来就来

五月中询,骏河浅间神社。

真田幸隆代表武田家,稻生政胜代表水野家,在和解誓言上签下字迹,两家正式和解。

“好了,在下也可以向将军大人有所交代。”幕府代表京极高吉笑着卷起誓。至于两家大名都没有亲自出面,不是他能管的。

‘两家迟早要再战,到时真田家的人质就是牺牲品。以幸隆大人的智谋,不可能没有看出来’副使细川藤孝想得通透,却不能说。和解誓言只能算是重臣之盟,两家都没有想长久和平下去。

忠良拿到和约时,抖一抖白纸:“它是为了撕毁才存在的。”丝毫不在乎在场的还有武田家人质。

真田幸隆的三子就是武藤喜兵卫,他已改回本姓,叫做‘真田昌幸’,身份也从武田信玄的侍从变成水野家的人质。

“治部少辅这样说难道不觉得失礼吗?”他不满忠良无所谓的态度,皱着眉头说道。

直言!未来的‘表里比兴’还只是个愣头青啊。忠良没有接他话,手一指昌幸,转头和命泉和尚说道:“他就交给大师调教了。幸隆大人把三子交给水野家,我不能埋没了他。”

“阿米佛陀,贫僧会好好教导昌幸大人。”命泉和尚两眼放光,上下打量十七岁少年。

真田昌幸历史上号称绝代谋将,中年时乘着武田家灭亡,左右冲突,来回倒戈把自家领地从小土豪扩大到二十多万石。

上等的良才美质,忠良先让他先向命泉和尚学个两年,再把他丢到备军中磨练。出头后召回身边继续学习,能不能成才全看他个人。

幕府使者走时忠良让关口亲永带上五千贯钱一起上京,求取官职。忠良在和解上卖了幕府面子,幕府也应该在官职上帮忙周旋。

送走两位幕府使者,水野家的一切都回到日常。今年没有出兵目标,上到家督下到平民都省下了一大笔开支。多余的收入被投入到改善生活或者发展武备。

从甲信山中也有大批黄金输入购买粮食和盐,来回商旅几乎要把山道踏破。金吾太郎大大地发了一笔过路钱,没有像往年青黄不接时一样哭穷喊贫。甚至还联系商人购买铠甲,要给麾下士兵换上和水野备一样款式的具足。他现在也算是方面大将,忠良赐给他一面奔马图当做是马印。

骏府城下町也因为物流中枢的地理位置,一日繁荣过一日。没有土地的町人很容易就能找到报酬丰厚的工作,农民闲时也会跑到码头搬运货运赚一笔外块。金器,银器,茶器,丝绸等奢侈品再次充满坊间,风花雪月的日子似乎回来了。只是,每日呼喝绕城三圈的水野备提醒人们,骏河的主人换成水野家了。

进入六月时,阿熏和小妾梨香先后怀孕,经过大夫诊断有两个多月大小。忠良已经有两子但还算子嗣稀少。以日本大名家嗣繁荣的标准,你没有七八个儿子不能算安稳。阿熏已经提前指挥侍女布置产房,大小用具、接生婆、仆人侍女全部备好,准备建好后开始养胎。

水野家蒸蒸日上,唯一可惜的是知多三万石领地依照与织田家的盟约,交付给信长。土地少了但忠良也收获了信守承诺的名声。以水野家今天的威势完全可以赖账不还,确实也家臣这样建议。忠良说:“本家东扩时织田家谨守盟约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本家也应该依照盟约把土地换给织田家。本家东面全是敌人,为何还要得罪西面呢!”重申战略方向,给家臣们统一意见。

土地交付,叔父忠重也卸下了知多旗头的职务,来骏府城供职。一直以来,叔父都任劳任怨,没有因为配置方向没有立功机会而抱怨过。忠良自然不会亏待他,封给骏河国深沢城一万六千石,骏东郡担当。负责防守箱根山天险,不让北条家有机会进入骏河。

三河方向有父亲信元坐镇一切安稳。父亲信元来信说,明年忠良将要多出一个兄弟或妹妹,怀孕是一位侧室。“喜事,就给父亲的隐居料提高到两万石。”忠良写下赦,安详城周边两万石划给父亲信元。

本多、鸟居、大久保等松平旧臣也有封赏。本多一族被忠良转封到远江北,鸟居一族被转封到骏河东。大久保一族转封到远江南,各自加封一千石。今日的形式不比往日,除了大久保一族,其余两族欣然接受。大久保一族在最后期限来临前才接受转封。但是,大久保一族的当家,大久保宗员把家督位置传给兄弟。自己跑到骏府城投奔濑名姬和竹千代,本多重次紧随其后。

“你们两人太鲁莽了。”濑名姬是女人,竹千代是个小孩做不得主,反而被两人的举动吓了一跳:“你们两人太鲁莽了,怎么不获得准许就来了?我们母子三人能衣食不缺,又回到骏府这繁华地,全靠忠良殿下大恩。我看两位大人还是回去好些,免得治部少辅迁怒我家竹千代。”

本多重次和大久保忠员面面相觑,作法是有些冲动。

“治部少辅志向远大,心胸也宽广。我们及时上秉呈情,应该不会被迁怒少主。”本多重次担忧说道,“但治部少辅一向重视法度,重罚一番是少不了的。”

“有重罚,我大久保宗员愿意一力承担,只要不连累到少主就好了。重次大人我两一起呈情。”

呈情送到案头,忠良有些恼怒,也有些欣慰。恼怒两人还心向松平,欣慰两人敬畏还在。罚两人免去所有俸禄,闭门思过一月。再通过濑名姬用竹千代的名义送去感状,感谢两人忠心松平家。

处罚和感状一起送上,两人忠诚美名传播四方,忠良英明家督的形象也深入人心。

“如此一来,新降家臣的担忧也应该消散了。”忠良坐在庭院里和命泉和尚,纵横黑白十九道。

“忠良殿能容得下松平旧臣立功升赏,当然也能容得下他们。骏河夫人还是义元公的女儿,今川旧臣与殿下算得上是一家人。”命泉和尚,说着粘起白字往棋盘上一放,“哈哈,贫僧赢了!”

忠良臭棋篓子一个,学会围棋还没有多久。大龙被杀,抓起一把棋子丢在棋盘上。“大师已经连赢五把,出家人这么好胜,行么!”“乘能赢的时候多赢些,日后怕是没有人敢赢忠良殿了。”命泉和尚一语双关,笑着两手捡起棋子“再来。”

“来就来”

古代日本娱乐文化贫乏,忠良有时闲下来,反而找不到事情,便学习茶道和围棋打发时间。每每都被命泉和尚取笑,但也不气馁,自说是屡败屡战方为名将。支持文化发展也能起到稳定社会的作用。

围棋子刚刚收好,平岩亲吉匆匆跑来:“主公不好了,清水港外来了好多南蛮鬼。”

第九十三章 南蛮再次到访(上)

好多南蛮鬼,到底是多少呢?

忠良到达时,清水港外漂泊着三只大帆船,它们被衣浦大隆的水军挡在港外。帆船甲板上密密麻麻地站满了南蛮人,好奇地往港口观望。东日本还是他们第一到达,看到了和九州不一样的景色才会如此好奇。港口上的町民也聚在一起指指点点,大量和自己长得不一样的人,是茶余饭后一大谈资。看来任何民族都有围观的喜好。

“主公,上次来的那俩南蛮人在码头边等待。”衣浦大隆中气不足地说道。他视作宝贝的安宅船只有人家南蛮帆船一半大小,一副随时都会被供翻的样子。

这时港口已经被围观人群堵满,人多手杂,身为大名亲身进入十分危险。忠良发令:“带他们来见我。”

“哈!”

再次见到拉斐尔,这家伙比上次显得贵气许多,衣服的面料和款式都有些考究在里面,挂在腰间的细剑的剑柄是用金丝装饰过的。拉斐尔看到忠良,张开双臂“亲爱的水野领主阁下,见到你真高兴。”

忠良条件发射似的闪身躲开,“见到你我也很高兴,嗯~卡洛斯呢?”

“他在船上有个礼物需要他亲自照顾。”拉斐尔神秘地眨了下眼睛:“为了祝贺领主阁下扩张领地,我们准备了不少礼物。所以请侯爵大人允许船队进港。”

他拥有的实力完全可以强行闯入港口,此举博得了忠良不少好感。忠良转头和衣浦大隆说上几句,大隆手下打出旗语,港口外的水军让开条通道,给南蛮船只进港。

“你们怎么直接到骏河来了?”忠良问到。按惯例,南蛮船每年来两次,每次一到两艘,交易地点都在三河衣浦港。今年一下来了三只船,还直接到骏河。想要居住地也太心急了。

拉斐尔用蹩脚的英语给忠良解释:“刚到日本,我们听说领主阁下新夺取了一大片领地,约定的居住地也在其中,所以找了一个向导带路直接过来。不是我们太心急,而是时间就是金钱。请领主大人理解。为了表示我们的歉意,可以在价格上少少优惠。”

不得不说拉斐尔是个成功的商人,知道忠良想要的是什么。正式会面改在后天,地点在骏府城下町奉行所,和上次一样选拔臣下陪同。东国能见到南蛮人是一件大涨脸面的事,麾下对此都比较积极。

见面会上,南蛮代表有三人,商人的拉斐尔,船长的卡洛斯,还有一位穿着黑色牧师服,胸前戴着十字架,手捧圣经的南蛮僧。三人中能够做主的是拉斐尔,为了获取居住地他出了血本。送上了座钟三座,金怀表两只,望远镜三幅。没见过世面的家臣,非常新鲜这几件南蛮物。

忠良乏善可陈地甩甩日语写的礼单问道“炮呢?我要的大炮带来了吗?”

“带来了”拉斐尔显得非常愉快,大炮能让他大赚一笔;“不过只有六磅炮和八磅炮,再大的火炮只能卖给上帝的仆人。领主阁下你是知道的,光买给您大炮都是出于换取居住地为条件。但是如果您能改信~~~让这片土地能沐浴~~~~”

“等等,我们今天不是想说传教的事”看到他似乎有滔滔不绝的迹象,忠良忍不住打断了他,然后很有兴趣地问:“什么是八磅炮,什么是十磅炮。”

“您说得对,我只是一介商人。”拉斐尔耸耸肩膀开始解释。

这个时代加工深孔极为困难,炮膛直径尺寸误差较大.为了方便起见,就用"磅"区分火炮的大小.用纯铅制造一个球体,大炮的炮管能通过多重的铅球它就是几磅炮。例如八磅炮最大能发射八磅重的铅球。铅球的直径就代表炮的口径。直接反应了火炮发射炮弹大小的能力.例如6磅炮/84mm,8磅炮/108mm,12磅炮/121mm24磅炮/148mm。

“都是青铜制造的吗?”忠良问道,大炮具体怎么制作的他不知道,但前世是古代兵器爱好者,知道铜炮要比铁炮好,如果是带来的是铁炮会失望很多。

“是的,侯爵大人,都是青铜炮。六磅炮有两门,八磅炮一门。”拉斐尔说着送给忠良一个模型:“就是这个。”

模型是木头做的,炮身固定在一个炮架上。从外形上看属于记忆中古代前装滑膛加农炮的样子。忠良手中翻滚几下模型:“一只炮要多少钱呢?”

“领主阁下,价钱上您要有心理准备,每只铜炮都要经过极其复杂的工艺才能制作出来。”拉斐尔做出困难的表情:“出于朋友的立场,我只收取您成本的费用。以日本的价格,六磅炮金一千两一门,八磅炮金一千两百两。”

作陪加臣被惊得狂呼一声。金一千两就是永乐钱四千贯,恶钱一万五千贯。战国大名向将军上供一次也才三千贯永乐钱。用金一千两购买一样不知道是什么的武器,已经是非常大的手笔,甚至是豪奢。

“这也太多了!”本多忠胜被惊得占大嘴巴,其他家臣也好不到哪里去。

日本金银的汇率是,一两金子=四贯钱。一贯钱标准重3.75公斤。一门六磅铜炮约重五百六十公斤,换算成铜就只有一百五十贯。不要忘了黄金在外国价值会大大上升。忠良不知道一门炮用了多少铜,但知道自己绝对是被坑了。

水野家的收入除开农业,主要来自下面几个方面:雪盐,由于市场趋于饱和每年收入四万贯钱。商税、过路费、海运上供,每年六万八千贯钱。骏河两座金山每年七万贯钱。南蛮贸易税去年收入三船四万六千贯。总共是总共将近二十三万贯。

支出:扩军后水野备军支出每年十万贯,包括俸禄、伙食、维护。城池维护和杂役薪俸,忠良养一大家子人,耗费也在五万贯左右。今年还向商人购买一千多套具足花费在十多万贯,慢慢补货加分期付款中。三河水利工程欠债十二万贯,用新田还债中。还有其他林林总总的杂项。

去年灭了今川家得到一比钱财,刚好能保持收支平衡。不合理支出再多,财政平衡就断了。虽说战国大名总是欠债,最有名的岛津家就打了两百年的欠条。但忠良不想做平常穿衣都要打补丁的大名。

摇摇头:“一千五百两黄金,再多本家拿不出来。希望不要因为贪婪破坏了双方合作。”武田家给的黄金刚好一千五百两。

“那剩下的五百石硝石,以及三百只铁炮,领主阁下不会买不起了!”卡洛斯的语气有些哇凉哇凉的,这些货物是他的私货,卖不出去可就亏惨了。

“我会用出售许可证的钱,以及交易税来购买。”忠良说道。先前条约规定,双方只能和指定的商人交易。水野家垄断交易权,光卖交易许可证就赚了不少。

“这样就好”拉斐尔安心说道,抹去冷汗,拿出最一份文件:“最后关于居住地,侯爵阁下,我们发现港湾外那片旋臂不错.”

第九十四章 南蛮来访(中):来的理由

拉斐尔说的旋臂是清水港向外延伸的一座小半岛,大概两公里长,一公里宽。像手臂一样把半个清水港抱在怀里。

“这么大点的地方作为居住地,要求不算过分。看来你对扶桑传统有些了解”忠良说道,赞赏地看向拉斐尔。

但他却有些尴尬,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忠良拿过文件,是葡萄牙语写的直接跳过。后面还有一份鹅毛笔日文版。大概意义是献出某处土地给葡萄牙国王。允许葡萄牙人自由定居,修建建筑,以及传教。

欧洲人殖民那一套,通常是传教为先锋,再以固定居住点为堡垒向四周辐射力量,最后完全占领当地。忠良可不想某天睡醒,发现自己的卧室在葡萄牙大炮射程之内。

“要多加几个条件。”忠良说道“固定居住点可以有,但是不准建设任何石制建筑,更不准建设炮台。再有,居住点的安全由水野家来维护。以上不容商量。至于建设居住地,本家会提供帮助。”说完把文件丢换给拉斐尔。忠良的要价和历史上的长崎港差不多,葡萄牙人不会拒绝才对。唯一就是传教权必须限制,“没有我的准许,不准在领内传教。”

拉斐尔卷起卷宗回头和牧师说了几句,然后两人交换位置。

牧师摸着十字架向忠良行礼,他左手抱着神经,吐出拗口的日语:“日安,尊敬的领主大人。上帝的仆人路易斯?弗洛伊斯向您致以最崇敬的问候。”

“接受你的问安”忠良微微点头还礼:“为什么你会想到来东日本,想要传教去近畿或是九州比较好,不是吗?”

“上帝的仆人,哪里需要便去哪里。”他语调显得十分虔诚:“前年在澳门,我看到了拉斐尔会长的东日本游记,其中记载领主阁下是个开明的君主,但东日本还处于蒙昧中。所以我想九州已经有了许多兄弟(上帝之下都是兄弟),东日本这边却没有一个牧师。在这里我能发挥更大的作用。”

弗洛伊斯的日语非常不错,至少几个关键词都能让人听懂。其中有一个有趣的地方,南蛮和日本的贸易通常是传教士为先锋,商人是按照传教士的指引选择靠岸的港口。此为南蛮贸易的先决条件。到忠良这刚好反过来,传教士通过商人的游记选择传教地点。

其中或许会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原因?忠良想到。又看下费洛伊斯,他在历史上是永禄五年(1562年)来到日本,先是在北九州地方传道,永禄七年(1564)受命赴京都,帮助在那里传道已七年的伽斯帕尔?比勒拉神甫。试探问道:“以一个南蛮人来说你的日语非常帮,在哪里学的?”

“在九州,领主阁下。”弗洛伊斯回忆着说道。“为了传播上帝的福音,我在马六甲和日语老师学过一段时间。去年到横濑浦,发现和当地人交流不顺,便又学了一段时间。那段旅途我终身难忘,是上帝对他的仆人的磨练。”

“九州离这里很远呢!和骏河在一个国家,但是人文和风气可能完全不同。”忠良眼睛发亮,好奇说道:“能和我说说横濑浦和骏府的区别吗?”

|“区别吗?”费洛伊斯思考下:“领主大人的城市比起横濑浦少了一种浮躁,多出一丝浮华。您的城堡也非常的雄伟……唯一的缺陷,就是还没有一座教堂,所以我在请求领主同意,能够我在这里传教,以及建起一座教堂,让上帝的荣光照耀到这片土地……您知道……”

“等等,为什么是到横濑浦,而不是平户。”忠良敏锐发现他说了两次横濑浦,而不是平户,排除口误的原因。前世多年太阁经验,九州的南蛮馆开在平户才对。

拉斐尔和卡洛斯都面露难色,弗洛伊斯右手划着十字架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总之是各种各样的原因,让我们放弃了平户。”卡洛斯插话,还向弗洛伊斯使了个眼色,“来东日本开港,我们是报了很大的诚意,领主阁下。”

忠良点点头,关窍已经抓住,后面谈判会有些优势。“你的要求我大致了解。只有传教和建设教堂一概不许,其余都许。因为让你传教,我的领内可能会掀起叛乱。弗洛伊斯神父希望您能理解,稳定才是第一。”

“难道没有商量余地吗?领主大人。”弗洛伊斯显得非常失望,但还是希夷的看着忠良:“让上帝的福音散播大地,领主大人能获得好处一定不少。胡椒和灵魂都不能少。”

扶桑战国时代,南蛮贸易的先决条件是大名领地内有港口,并与传教士建立了联系,还要允许他们传教。忠良如果拒绝就可能失去开港的机会,但是南蛮人眼巴巴地跑一定不会没有原因。

远在九州发生了一件忠良不知道的事情。

平户,随着天主教徒不断增多,对此十分反感的佛教徒们开始不断寻衅滋事,而领主松浦隆信则优柔寡断、丝毫未加干涉,导致双方的对立情绪日益加深。永禄四年(1561)八月,一些葡萄牙水手与平户町民发生冲突,结果船长及以下十四人被杀,酿成了最初的涉外暴力事件,而松浦氏在此后的裁决更令葡方大感不满,遂干脆断绝了与平户的贸易往来,转而南下前往大村氏领内的横濑浦寻求通商机会,这不禁令大村纯忠大喜过望。

但是大村忠纯的能力不怎么样,也超之过急,自己居然皈依了天主教。纯忠对于天主教的信仰引发了领内佛教徒和家中保守派老臣的不满。就在他受洗后不久,大批暴徒便开始不断袭击横濑浦,乃至于当街纵火,教堂更是被烧为灰烬、教徒四散,纯忠辛苦建立的横濑浦于是毁于一旦,松浦隆信也乘机进攻。纯忠既遭此劫难,直到三年后方才完全恢复领主权。而横濑浦毁灭后,葡萄牙商船只能选择忍受屈辱,被迫重回松浦氏领内的平户入港。

这时,拉斐尔想起在东日本还有一个交易点,与当年居住地的约定。便在界港打听忠良的消息。得知水野家已经完成东扩。于是试探性的带来三艘葡萄牙贸易船,商谈开港。弗洛伊斯也是那时候在九州上船。

忠良几个条件中唯有传教权不能让人满意,维护安全什么的他们高兴还来不及。有一个强力大名保护,交易港就不会像横濑浦那样,说毁就毁。

“传教权十分重要,领主大人请多多考虑一下。”拉斐尔微微鞠躬劝说。

忠良先看下作陪家臣的表情,他们对南蛮教的态度在冷淡到排斥之间。‘只是鱼我想要,熊掌也想要。怎么办呢?先敷衍下,再看不能利用他。’忠良用英语说:“想要传教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首先必须说服我的家臣。如果你能立下功绩,我就有理由说服家臣。”

“领主大人,我怎么样才能立下功绩”弗洛伊斯激动说道:“我学过数学,美术,希望能帮到领主阁下。”

那两项没什么用,忠良想要的是南蛮船和南蛮炼金术,特别是炼金术,可以提高金矿产量和铁器品质。

“抱歉,我都不会,”弗洛伊斯低头想一会:“也许澳门或马六甲那边有人才。我可以帮助领主大人招募。”

“这样也不错。”忠良摸着下巴,一来一回又要一年时间。港口能够慢慢适应南蛮人长期存在,安置个小教堂反弹会小一些。用英语同意:“我以先祖的荣誉发誓,你能立下功绩必有回报。允许你在居住地内传教和建设教堂。”

“感谢上帝”弗洛伊斯在身前划着十字架。能的到高层贵族担保,传教事业完成了一半。

排开殖民主义不谈,单论当时传教士的个人品格而言,比大多数人要高尚许多。治病,布施,收留孤寡等善事经常做。尽管带有目的性,但谁也不能否定他们的善意和功德。

第九十五章 南蛮来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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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椒有了,灵魂也有了,葡萄牙人急不可耐地想要签订条约。忠良知道西方人那一套,他们通常会把界限写得模糊,好为以后扩大找理由。

“所以居住地界限起于哪里,终于哪里,必须一丝不苟地标记清楚。”忠良叫平岩吉亲来身边咨询。

“这个地方连线就可以形成边界”他之处三个详细地点,让后小声说道:“主公,建设南蛮町真的好吗?”

“利要大于弊。前提是限制南蛮人活动范围,用严格法度管束”忠良抬眼看他,“城下町归你管,你要尽心尽力。”

“哈!”

由于毛笔字实在拿不出手,忠良让平岩亲吉代笔,拟定条约时写下各个条款。后面还追加了小字备注,忠良念一句他写一句。备注规定了葡萄牙人的权利和必须遵守的法度,及约定。最后在末尾来句‘一切条款解释权归水野家所有。’

十六世纪契约精神还没掀起,忠良列出大大小小许多细致条款让葡萄牙人眼前一亮。拉斐尔通过翻译将条款译为葡萄牙语,连续看了三遍,总算是领悟了其中的意思。

“很新颖,我看到了法律条文的影子。”他的表情有点玄妙:“东方至少的外交条款上稍稍领先欧洲一点。”

“如果没有问题,双方就此签定契约。”

“当然”

葡萄牙那份契约上面不但有澳门商会的印章,还有马六甲总督的官署印花。拉斐尔的身份不一般。

“你在为葡萄牙政府效力吗?”

“是的,我还是马六甲官署的事务官。”拉斐尔微笑说。也就能够理解了他为什么非常热心地交涉,功名利禄是人类的原动力。

忠良低头在条款上印下水野家的花押。葡萄牙人获得了在东亚第二块居住地,意义相当明朝的澳门。水野家在清水港会模仿明朝对奥门的管理方式进行管理。明政府采取“建城设官而县治之”的方针,规定澳门由香山县管辖。又因澳门是港口城市,具体负责人是广州海道副使。明政府设立了行政、司法、海关、军事等机构对澳门实施全方位的管理。

水野家对清水港外的居住地会建成南蛮町,用“修卡设官而町治之”的方针管理。修建官卡限制南蛮人活动范围,设立专门的南蛮町奉行管理港口,行政机构从属于城町奉行所。具体负责人是平岩吉亲。水军方面,对东海道海域控制比较成熟,收取过路费和打击走私自有一套体系,可以拿来就用。

“契约完成,祝愿双方继续合作愉快。”拉斐尔和忠良交换契约,小心地把属于自己的文件收好。

卡洛斯终于找到机会,神秘地和忠良一笑:“领主大人,特别礼物已经准备好了,很快就能见面。”

神秘礼物,忠良以为是南蛮娘什么的,后来才知道是南蛮大马,白期待了一番。试炮当天卡洛斯牵着三匹巨马先拉斐尔一步进入练兵场。三匹巨马可是吓坏了扶桑矮子。

“主公!这么大的马,一定是怪物了!”众将围着三匹马啧啧称奇。有的还想要走进摸一摸,被巨马打个响鼻吓开。懂马的猛将已经看得眼睛冒出青光,“好马,真是好马。”

三匹马不但身体高大,结构比例也相当协调。长长的宗毛甩的脖子后,偶尔动两下蹄子也比当地马来的漂亮优美。骨子里散发出一种风华的贵气。

“三匹马是献给您的礼物。”卡洛斯堆满笑容:“日本的吗普遍和驴子没有区别,领主阁下一定会喜欢我的礼物。”

“非常棒的马!”忠良走到一只白马边,用手摸摸它的脸,用卡洛斯准备的胡萝卜喂它吃下。吃完后白马很温顺地舔了舔忠良的掌心。“性子很温顺,这匹马属于哪个品种。”

“很抱歉我也不能确定,不过它们的前主人说产地在‘安达卢西亚’,西班牙南部一个地区。”卡洛斯说道,他不认为忠良能知道西班牙在哪里。

“我可以试试吗?”忠良问道。

“请”卡洛斯弯腰伸手:“不过不要做太剧烈的运动,它们才刚刚恢复,身体还有些疲劳。”

“好的”忠良翻身上马,白马移动几步便接受了背上的主人。马鞭亲拍,它跃起蹄子,带着忠良围绕练兵场小跑。白马跑动中身体非常平缓,忠良只感受到些许颠簸。比起日本马的速度和舒适程度,是天壤之别。白马一直跑到微微出汗,忠良架马停在卡洛斯身边“我非常喜欢,卡洛斯你想要什么回礼。”

“这个,那个”卡洛斯扭捏,帽子被他捏在手里成了一团,“降低税率行不”

“哈哈哈,你还真是一个纯粹的商人。”忠良跳下马“只要你每次都能带来我喜欢的礼物,就给免去百分之五税率。”

“太好了!”

“但只限于一船。”

“呜~~”卡洛斯的脸扭曲成麻花,“您是我在日本见过最狡猾的领主。”

“彼此彼此。”

拉斐尔的人拖着大炮拉达到练兵场。他奇怪地看着忠良和卡洛斯“我错过了什么吗?”

“没有错过什么,来得刚好。”“哈哈哈!”

“好吧,领主大人请看看今天的主角。”“伊涅斯塔,你们把大炮推到那边!”

三门青铜炮被十几个水手推倒拉斐尔指着的试炮位置。炮长在两米左右,外面箍了几圈钢条。光线下反射出铜制特有的黄色光泽。炮身躺着炮架上,黝黑的炮口高高翘起,张扬出不凡杀气。

“有点像是大号的铁炮。”本多忠胜歪着脑袋,在炮身上摸一摸。

“如果只是大好号铁炮,就不值得主公花费一千五百两黄金。”岛胜猛一如既往地绷着脸,看着三门青铜炮眼角一跳一跳。

“主公绝对是另有深意。”

说话的都是年轻家臣,老臣围在忠良身边,等待试炮,心有疑惑也不会表现出来。

“可以开始了吗?”“可以”忠良点头。

“那就先试下这门六磅炮,”拉斐尔指挥几个葡萄牙水手,清理炮管,填充火药,最后再放进去一个橘子大小的铅球,六磅炮的炮弹只有这么大点。插好引信,水手点燃一支火把交给拉斐尔。“要试试吗,领主大人。”

忠良接过火把点燃引信,马上退开十米,用手捂住耳朵,奇异动作起家臣注视。

“他怎么知道要捂住耳朵”拉斐尔等葡萄牙人原想炫耀下白人的优越感,被忠良的反应弄奇异不以,不敢小看东方人。

忽然众人都是先听到一声轰鸣,炮口喷出一团烈焰,接着感觉脚下猛然一震,紧接着便在炮口处腾起了一片浓烟。忠良眼睛都不眨地看向炮口延伸的方向,两百七八十米远的距离飞扬起一团泥土。

“你!去看看”忠良指着身边一名旗本问道。他没有听清忠良说什么,疑惑的皱下眉头。应该是耳鸣了,忠良看向别的家臣,几乎都在拍着耳朵或者茫然四顾,胆子小点的文臣一屁股坐在地上。远处训练的备军阵型有点散乱,连蹲地抱头的人都有,惊恐表情不是一般地夸张。备军组头也忘记了继续发令,愣愣地站着看向试炮点。

过了好一会忠良再次命令。旗本这回听清楚,跑过去看看弹坑。脱下自己的兜,装着炮弹跑回来。跪下,双手托起兜,奉在忠良面前。“主公,那里被砸出了一个土坑,两只手臂那么大。”

忠良看下兜里的炮弹,已经变形成扁扁一块,正在冒着青烟。旗本抱着兜的手开始发抖,他被热传导烫坏了。

“可以丢弃了。”

“哈”旗本如蒙大赦放下头盔。

“主公!他厉害了。”“这个声音比打雷还恐怖”“血肉之躯无可抵挡”

面对家臣们震惊的表情,忠良比较淡然。练兵场的土地属于冲积平原地质,比较松软。对于大炮的威力不是很满意。八磅炮试射也没什么区别,只是把炮弹从橘子换成了柠檬大小,不过响声依然够劲。

“能轰开城池吗?”忠良问道。

“对木质结构非常有效,如果是石质结构”拉斐尔摊开双手,表示爱莫能助。

古代火炮威力有限,忠良早有心里准备。大炮的用处更多是在心里上震慑敌人,第一次见到火炮必然惊慌如鼠。忠良要求拉斐尔把火炮的使用方法和保养方法传授给麾下士兵。

“我们最多只有一个月时间,商船最多停留这么久。”拉斐尔说道。

一个月时间已经完全足够,填鸭教学下至少能让麾下学会如何使用大炮,而不至于炸膛。

第九十六章 南蛮(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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骏府城下每日都能听到轰隆的炮声。城下町人开始以为是打雷,后来得知是领主从南蛮哪里购来的几门大筒发打的声音。传言流传到更远的地方变成了:水野家当主,雷神水野忠良,得到了轰雷法器,一击可以破万军。

“如果真的能破万军就好了!”忠良心情极好,给本多正信五十贯钱作为舆论奖励。

卡洛斯送的三匹宝马,白色的那匹被忠良当成坐骑,取名‘月毛兔’。另外一公一母两匹灰褐马被安放在城北马场,用作配种。忠良听说本多忠胜倾家荡产都想要买一匹。他正积极联络南蛮商人,下次来的时候捎带上一匹。

他叔父本多忠真为此还责备他:武士应该以朴实为主,倾光家产追逐南蛮马,奢靡风气应该禁止。本多忠胜回他:马匹是武士第二生命,南蛮马明显好过本地马。我是在建立更高的功绩,不是追逐奢靡之风。

本多忠真无话可说,已经考虑给忠胜说门亲事,期望他婚后能稳重些。忠良知道这事后大笑了一阵,让侍从悄悄送去二十贯给忠胜,他是年轻家臣中排名第一,平常也不能过的太难看。

葡萄牙水手只能在骏府呆上一个月,时间太短,忠良像使用骡子一样使用它们。不光要教会如何使用大炮,同时还要担任铁炮队的训练顾问。拉斐尔带来的翻译快被扯成两半,本人也亲自上阵。

练兵场三日,他在自己游记中写下:我目前在水野领主的军队中担任翻译,他承诺给予我3%的免税,以及发放报酬,我才允许手下做些兼职,生意那边有副手负责,我不用担心。扶桑领主水野阁下的军队,普遍使用一种五米长的长枪,结成阵型类似瑞士雇佣兵,却比雇佣军多出很多纪律性。这样的纪律性和组织程度,我只在国王的军队和西班牙雇佣兵身上看到过。但这也与我无关,我负责的是铁炮队训练翻译。担任顾问的是我的水手长,约翰-法雷尔。他曾今在西班牙当过佣兵,在马六甲扫荡军中当过军官,很适合作为顾问。

今天,他说出了一个有趣的现象,水野领主麾下士兵胸前挂着金属制成的叶片。有的人挂两片,有的人挂一片,还有的没有挂。军官挂的是银质或金制的叶片,同样也有数量区别。我认为这是原始军衔制度现象之一。打算去询问清楚,尽管欧洲在十五世纪开始使用军衔制,但这在我的游记中意义依然重大。我还要传达法雷尔水手长的建议。单一使用步兵或火枪兵是极其不合理的,应当融合成方阵使用。

洋人拿钱办事一般都是十分负责,通过奉行所请求觐见。

奉行所内,忠良被拉斐尔一堆追问和建议,说得有些发懵。想明白,心中小小地得意。水野家重大战役后,在年终都会给参加合战的士兵发放金属质的家纹叶(PS1)。允许士兵佩戴在胸前或帽兜上,是荣誉象徵也是资历的证明。几年时间沉淀下来,形成了同级间以家纹叶多寡论尊卑的规则。大大加强了管理深度和组织能力。

“领主阁下,你的智慧让我敬佩,与您合作是一样明智的选择。您领地扩大后,我们合作的空间会越来越广泛。”拉斐尔赞叹说道。不管东方文明还是西方文明都让他被深深吸引。只可惜不能多加了解海对面那片大陆,《马可波罗游记》中记载的黄金之国,一生都为之神往的国家。

拉斐尔一瞬间从遥想中回神,微微鞠躬再次说道:“领主阁下,通过几天观察我的属下发现您的立军思想稍稍出现了偏差。我知道这样说非常失礼,但是收了您的报酬,出于职责我必须提醒您.”

“错误?”忠良自负军队建设和训练都要领先同时代的扶桑领主。稍稍出现偏差是什么意思。

拉斐尔解释。

“你是说,火枪兵应该和步兵编制在一起,成方阵一同进攻或防守。”

“对,就是城这样的方阵”拉斐尔在比划出大致阵型。长矛兵排成密集方阵,在方阵边角列成密集方队的铁炮兵。四边外侧各排列着一列铁炮兵。

忠良低头思考,拉斐尔的阵型同时具有坚固和转向灵活的特点,威力绝对不小。缺点是以扶桑平均文化水平,想要训练出来,并形成战力,没有数年时间不可能练成。水野家的战略是向关东突破,和武田、北条、上杉三家强力大名战略冲突。未来在关东平原上,一定会遇到上杉家或武田家大规模骑兵突袭。地形和回旋空间,使水野家处于极其不利的地位。铁炮兵、长枪兵协同作战非常有必要实现。

“一个整形编制多少人呢?”忠良问到

“一千人道一千两百人”

不可能,千人大阵只能向前,要是来个转向什么非得给散掉不可。阵型人数少点还可以试下,“可以压缩人数吗?我看一百五十人就不错。”

一百五十人,水野备军基本编制,拿来就可以用。卡洛斯被忠良的奇思妙想吓了一跳,嘴巴一张一合就把人数减少到七分之一。

‘跳脱的思维,不是常人能够理解的’拉斐尔苦笑下:“我的职责只是向领主阁下提出建议,要不要使用阁下自己做主。”

一个月时间用来训练方阵,时间太短。深思熟虑的作法是,抽出精锐士兵组成教导队,快速学习方阵训练方法和使用方法。再通过这些精传授给麾下士兵。想定,忠良和拉斐尔说到:“就训练一百五十人的方阵,如果能教会我的属下,我会给你和你的部下很丰厚的奖励。”

“能冒昧的问下是什么样的奖励。”拉斐尔惊喜说道。

“你想要的奖励”忠良翘嘴到。

拉斐尔满意退下,他又争取到了2%的免税权,和卡洛斯的一样都是5%。‘不知道卡洛斯得知后会是什么表情。’拉斐尔想着笑了出来。

常备军中服役大将,除了骑马大将本多忠胜以外,渡边守刚,岛胜猛,前田利家,神原良康都被派去和葡萄牙人学习方阵运用。

“西国方阵,就真的那么好吗?”各将心中都有疑问。奈何有忠良命令,每天忍受着红毛鬼的大嗓门,按要求站好方阵,恍惚间好像又回到了刈谷城下常备起家的日子。

忠良每日都要去练兵场逗留一个时辰观察进度,一个月时间还是太少,阵型只是初具形式。方阵成军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要是能把红毛水手长留下就好了。忠良提出录用要求,被拉斐尔和他的水手长一起拒绝。原话是跑海路赚的钱比忠良能给的俸禄多得多。

“那下次来的时候,帮我留意下能训练方阵的人才”忠良只好退而求次。拉斐尔再三保证,才作罢。

“嘣~嘣~”会客室门外一个人影跪坐,敲下房门。

“是谁?”

“打扰了,主公”平岩亲吉跪在奉行所会客室门口向忠良行礼。“关口亲永地大人回来了,同行的有山科权大纳言大人。”(见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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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水野谱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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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野和武田完成和解。关口亲永和幕府使者一同返京,为忠良求取官职,朝廷派山科言继回访,官位看来是求成了。

“朕近闻,有东国武士水野忠良,忠勇仁义……”评议间里,山科言继端坐主位,家臣分列两边。忠良本人跪坐在大厅当中,面向‘天使’保持鞠躬礼、摆出一副恭恭敬敬聆听‘天降纶音’的样子。

山科言继本穿着打扮也十分隆重,忠良却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和谐。仔细想了向映像中高位公卿的形象,原来山科言继没有传说中的白面,剃眉、黑齿。其实战国时代不是所有公卿都要擦粉,涂牙齿。忠良被后世的文化误区给误导了。

‘天使’表情异常庄严地读到最后一句:“……今授予正五位下治部大辅之职,望恪尽忠义勿负朕望!”

“臣,谢皇天恩!”施过礼后忠良过了他手中的圣旨。“请阁下先到后面沐浴休息一下我已经为您安排宴会接风。”

“有劳”山科言继语气中带些疲劳。近距离看去,他脸上刻满风霜划痕。常年四处奔波,面相显得比实际年龄要大。“在下厚颜叨扰治部大辅了。”



“请!”忠良抬脚落后他半个身位,亲自为他引路。领到洗浴房间前:“权大纳言大人请尽情享受。”一位美貌侍女和一位俊秀小姓服侍他入浴,都是今川氏真留下的财产。

在扶桑,从上古就穿下了严格家格制度,家系等级高低划分得很清楚,家格不够高,是无法就任高级官职的。对公卿贵族而言是如此,但对手握实权的武士阶级要求就没有这么严格。

应仁之乱后,朝廷财政异常窘迫。天皇就任和死后埋葬都要靠地方大名支援。最悲催的事就发生在1500年。土御门天皇驾崩,葬礼只拿出了区区百贯文钱。至于他的儿子,后柏原天皇即位典礼仪式就成了一个大问题。由于没钱举行典礼,天皇无法正式就任。直到二十一年后,1521年三月历经磨难的即位典礼终于得以举行,后柏原天皇于五十八岁高龄终于得以正式即位。接着还有催悲的事,后柏原天皇于1526年过世,因为缺钱尸体被停了两个月才草草下葬,真是可叹。

后柏原天皇的儿子接着催悲.一直到老爹死后十年1536年,经过后北条氏、大内氏、今川氏等战国大名集合资金,才举办了即位的仪式。那时,皇室穷到甚至要贩卖天皇亲笔字画来赚钱。鉴于这个原因,后奈良天皇被迫整顿皇室财政,山科家历代担任内藏头一职,负责朝廷财政运营,当代家主山科言继便开始负责在各地募集皇室用度。

所以实力派大名只要能在财政上支援朝廷,就可以获得相应实力的官位。忠良派关口亲永上京求取治部大辅官位,和岳父今川义元官位相同,一定程度上也能代表水野家继承今川家的正统性。

朝廷使者,山科言继是位非常有名的文化人,精通和歌,茶道,他的日记《言继卿记》是日后历史研究中非常重要的资料之一。平生最大的喜好是游历山水,足迹踏遍大半的扶桑,见识广阔。是位非常值得结交的公卿。

接待宴会布置在小会客厅,陪坐的只有命泉和尚与关口亲永。他俩一个佛学高深、一个风雅在行,正好弥补忠良文化不足,迎合山科言继也不会太过吃力。

沐浴一番洗去尘埃,山科言继看上去清爽许多。“治部大辅久等了,请恕罪。”他走入会客厅,坐在忠良几人对面,微微点头表示歉意,“洗浴后我也松了一口气呢!”

“权大纳言不必客气。”忠良回礼,然后拍拍手:“宴会已经准备妥当,请用餐。”

会客厅门被拉开,侍从在外鞠躬行礼,然后端着食物进来,恭敬地放在在屋内几位大人身前,首先是主菜:鲷鱼,腌菜,菜汤,鲫鱼寿司,白饭。

“嘶~~~~”忠良听到山科言继抽冷气的声音。骏府城靠海,弄到鲜鱼十分轻松。可宴席不光食材名贵,制作也十分精致。食物上都雕出了花纹,用栩栩如生的动物型器皿装盛,边上还有萝卜雕花点缀。“治部大辅这也太客气了。”山科言继,用筷子夹起一点鲷鱼肉放在嘴里细细品尝,‘美味,差点连舌头都一起吞下,细嫩润滑的感觉就像少女的皮肤。’他眼角泛起泪花。

水野家所用的菜式只是一般宴会食物,没有因为迎接公卿特意烹制稀有菜肴。得受了多少苦才能吃出这反应,忠良心中叹道,公卿家的日子确实不好过。岳父留下的底蕴确实好

第二道是副菜:鳗鱼、鲍鱼、鳢鱼、鲤鱼烫。

“咔~~”山科言继声音卡在喉咙里,瞪大眼睛看着菜肴。光看做工和材料,宴席可能下五十贯钱。都说水野家起于乡下土豪,光看菜式就不像。“治部少辅大人这也太破费了。”

“一点也不,区区宴席用来款待大人,在下还觉得远远不够”忠良,放下筷子向他微微鞠躬:“水野家实力有限,只能尽全力款待大人。”

“治部大辅大人”山科言继说着用袖子点下眼睛“现在天下,像治部大辅这样敬重朝廷的人,太少了!抱歉,在下失态了。”

第三道副菜:鲣鱼生、雏鸡、鸭汤、酸昆布。

山科言继已经能够淡定坐稳。舀起一勺鸭汤,品入口中。嗯?里面那种,从来没有唱过的味道是什么?不同于芥末的辛辣,带有的是一种温温的热辣。“治部大辅,鸭汤里面有一种重来没有尝过的味道,请问用的是什么作料。”他好奇的说道,说完又在嘴里回味一下。

“是胡椒?”忠良说道。

“没有听说过,能详细说下吗?”

“是南蛮人带来的一种作料,味道非常特别,也十分稀有,专门用来款待大人”。忠良笑着,胡椒从葡萄牙人那里进口了一些,价比黄金,转手便有丰厚的利润。但是先要让日本上流社会接受它的味道才行,“大人如果喜欢这个味道,在下愿意送您一些。”

“这怎么好意思呢!嚯嚯嚯嚯”山科言继用手挡住嘴巴,“多谢治部大辅大人”

“您客气了。”

第四道是点心:桃子、美浓柿、枇杷、蜜钱。水果们被切成几片,摆成一朵花,上面插着细小竹签方便取用。

山科言继拿起水果放在嘴里慢慢咀嚼。

酒足饭饱,他用手绢轻轻擦拭嘴唇,享受饱食后的韵味。“治部大辅大人,要是在京的正亲町季秀大人,知道在下所受到的款待,恐怕会非常妒忌呢!呵呵呵”食台撤下后,他轻笑着用一把小折扇当主嘴部:“来骏河传奏可是在下把季秀挤兑开,才得到的差事!呵呵呵!”

忠良听他说的轻松,像是开玩笑,显然是和正亲町季秀是非熟悉,“在下上京时有幸结交季秀大人,他是真性情,不会因为些许小事而妒忌。相处时,能让人轻松自如的不凡人物。”

“说起治部大辅前两年上京那件事,宫里上下都要感阁下慷慨解囊呢!。在下也受到了治部大辅的恩惠”山科言继眼睛都笑弯了。他说的那件事是忠良当初上京求官时,正亲町季秀在忠良这里拿了两笔打点钱。忠良知道是有去无回,但依然装傻给了他,和朝廷公卿们的善缘也从那时开始。“那之后,季秀大人天天都在说治部大辅是个值得结交的人。这次赐下官职他也出了不小的力气。”

忠良高兴道:“权大纳言大人回京后要替在下感谢季秀大人。”

“呵呵呵!治部大辅想要感谢季秀大人,那就答应和他结成秦晋之好吧!这也是我重要的目的之一哦!”山科言继收起折扇,拿出一只信封,推给忠良。

信中用两章纸,其中一章写着首和歌.‘闲适若春霞,山樱开似玉。见花如见君,虽久不知足。’字迹娟秀,体态清新。观字如观人,和歌的作者想必也一位风华正茂,婀娜多姿的公卿小姐。只是和歌中的抒情是怎么回事?

忠良放下和歌,拿起另外一张纸。先看落款是正亲町季秀的亲笔信。信上述说了他对忠良非常看好,女儿正等着忠良来娶。当初在京都的诺言应该实现了吧。信上说得言辞确凿,好似忠良当初答应了娶他的女儿。忠良回想,只记得好像说了‘再说,等等’什么的,正亲町季修不会是抓住了这两个词大做文章吧,他还真是位有趣的公卿。

“权大纳言大人请转告季秀大人,一切听凭两位大人安排。”忠良鞠躬。

加强和朝廷的联系对以后大业会很有帮助,可以解决水野家出身问题。水野氏的族源有说平氏的,也有说源氏,藤原氏。历史上德川幕府时期用的家谱,和宽政重修诸家家谱,水野家的族源是清和源氏,以清和源氏満政流自称。

忠良他要做的只是模仿德川家康给自己一个高贵的出身。而且水野家的族源家谱比松平家系清楚,只要把断代续接上就行了。

第九十八章 水野谱系(下)

、、、、、、、

忠良找到机会旁敲侧击说了些修家谱的事。修家谱需要大学之士主持,水野却没有能担当大任的人,想请山科言继帮忙物色。

“可是在下也没什么人选。”他推辞道。

“骏河国五百石皇家御料地也不是不能恢复的。”忠良轻笑。

“哈!一切就抱在在下身上。”

山科言继担任皇室内藏头,长年为了朝廷的财政复兴而四处奔走,他的主要任务有两个,一是向各地诸侯募捐,二是请求诸侯们恢复朝廷的“御料地”。大部分情况下,他的努力都会化为泡影,不是碰上战乱,就是蹭一鼻子灰,只有在织田家获得过礼遇,那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今天,水野家再次给他礼遇,并表示可以回复一些皇家御料地,他没有理由不尽心为水野家奔波。忠良出的本钱可比历史上的德川家大方多了。

“我看正亲町季秀大人非常合适,他饱学和汉,诸整理典籍也得心应手。一定可以帮治部大辅修好谱系。”

山科言继投桃报李,忠良顺势笑纳,“我会修书一封给季秀大人,请权大难言帮忙带回。”

“好说,好说,在下一定会帮治部大辅周旋”山科言继笑着说道,修族谱相当于让正亲町季秀来骏河享福。两人在朝廷中的关系可能是盟友,加强联系能为水野家在朝廷里提供一份助力。

忠良看得很远,朝廷大权已经失去,唯一还有点价值的就是大义和名分。这两个看不见摸不着的概念,对小豪族或小大名来说一点用处都没有,他们只求安安稳稳地过日子,朝廷管不到我,我也不像搭理朝廷。但是对志在天下的大名来说,这绝对非常合算。长远投资,将来收获的就是进军天下的名分。

连续几天招待,山科言继带着礼物,满足而回。胡椒的事忠良没有忘记,在他车上塞了一小包,并附上使用说明。关口亲永有作为迎亲使者又一次上京。公卿车队一走,忠良吩咐目前是庶务奉行的伊奈忠家,“每年过年,给京都的正亲町家,和山科家送二十石米。嗯~~再加上关白近卫家好了。”

近卫前久在历史是位难得的豪爽男子。他和越后上杉谦信肝胆相照、以血书为盟,结成同盟关系。在公卿中是反信长的代表人物。行动力很强,为上杉家关东战略出了不少力,也是日后可以利用的人物。

七月,拉斐尔和卡洛斯向忠良辞行,满载西方人喜欢的茶叶等货物南下。交易中他们多以黄金结算,狠狠的大赚一笔。顺带水野家也收入了六万贯钱交易税,平均每艘船两万贯。他们下次再来的时候会带上更多的船只和人员,建设清水港外的居住地。

西国方阵第一期学习也落下帷幕,效果差强人意,只在受训的将领心中留下了新军事理论的种子。还不知道要经过多久时间才能发芽开花。备军众将直到红毛顾问走前一刻,还在地上划着阵型的演示图。岛胜猛遗憾地说:刚刚熟练一些就结束了,给人意犹未尽的空虚感。

“众将先个回各军,每月抽出三天时间练习西国方阵,不要生疏了。等雇佣了武士后大家继续学习。”忠良如是命令。备军训练也回归日常。

---------------------充斥骏府城上空。

东海道,八月正是最热的时候,扑面的海风都带着潮热的气息。官道上,一队车队正缓慢行走。周围几个骑马武士护卫在侧面,保护中间两辆牛车,以及几匹驮马。

“大人,我们已经过了逢妻川,很快就能抵达刈谷城。在那上船后,速度会快很多。”一位武士在牛车便向车里人说道。

“知道了,你下去吧”车里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烦躁,闷热的天气没让人心情也不怎么好。

“季秀大人,等到了刈谷城就好很多,请再忍耐一番”说话的是关口亲永。在古代日本由于牛稀少,又是战略资源。乘坐用牛拉的车是贵族公卿的专利,其中还有严格的等级划分。他有幸被邀请乘坐牛车,视为能说道一生的幸事,对正亲町季秀感官也大好。

正亲町季秀和忠良联姻,也答应了帮水野家重修族谱。靠着忠良送上的聘礼,凑出了堪称豪华的送亲车队。出京当天,羡煞了所有公卿家庭。他掀起车窗帘子,向外面看去。逢妻川周围引水渠道一眼望不到尽头,石制堤岸处处可见。两边田里,水稻沉甸甸地低着脑袋,过个几日就能收获。“那就是三河国的忠良渠吗?规模很大,大概用了多少钱?”

“季秀大人看得到的,只是渠道的一部分,东单和那边还有更大的灌溉渠。”三河水渠和关口亲永没有一毛线关系,但他依然得意:“本家大概花了二十万贯钱,修建三河水网。”

正亲町季秀吞了下口水,“忠良殿当初上京时,我就知道他不是池中物,果然一飞冲天了。”

公卿家族通常是都眼高于顶,地方大名在他们眼里大多和土豹子没什么区别,再穷也觉得要高人一等。正亲町季秀的态度属于比较低调的。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他撇了一眼关口亲永,“我和他们不一样,舒适度日最高。阿弘嫁到骏河也是她的幸运,至少不用跟着我吃苦。”

他口中的阿弘,正坐在后面的车子里和陪嫁的姐妹说笑,三年前被父亲告知要嫁给三河的水野忠良大人。怀春少女便一直想象未来夫君的形象,还托人打听水野忠良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男子。几年消息沉淀下来,水野忠良在她脑海里就成了源义经那样风华与勇武兼备的武士,少女被自己的幻想彻底迷倒。

“阿弘能得到治部大辅青睐,真是羡慕死人了”一位年纪差不多女说取笑着阿弘。她叫阿茜,是菊亭晴季新收养女,陪嫁的女孩。(PS)

“不要说拉,你们不也一样么?”阿弘用扇子挡住自己红透的脸,细声说道。

送亲队抵达骏河,忠良亲自在码头迎接。阿弘通过车窗偷偷打量,人群中最耀眼的一位就是她未来夫君,“好高大的男子!只是没有想象中俊俏,不过也在中人之上。就是不知道温不温柔”少女心中小鹿乱撞,连身边姐妹催促的声音都没有听见。

“看到没有!长得什么样子。”茜摇摇阿弘唤醒发梦的姐妹。“你自己看吧”阿宏让开。茜眼睛左扫右扫少始终没有看见貌似水野忠良的人在哪里。失望地放下窗帘,“不见了!”

正式迎娶的日子在三天后,正亲町季秀到了骏府立马履行期另外一个职责:帮水野家重修族谱。

“季秀大人,不用太急吧。”忠良说道,

“不急,我当然没急,看我笔下有春秋,保证让你满意。”

正亲町季秀,执意要开始修水野族谱,忠良只好配合要他。水野一族的谱系已经从刈谷城送到骏府,库房中,他直接席地而坐,翻开水野家族谱。忠良早有准备,正亲町季秀打开第一本,上面写着:清和源氏经基王之弟,镇守府将军满政子孙。自认是清河源氏满政流。

这没什么,天下清和源氏都出自那几家。水野家族谱真正开始在水野贞守,族谱中写到,他原姓小川,属于尾张源氏流脉络一族。麻烦的地方就在这里。南北朝时代,小川氏作为南朝一方参战,但败给足利氏,一族四处离散。大约一百年后,散落全国的小川氏族、小川氏末裔贞守回复了祖先的旧领,并在小川村西南的丘陵地建造城堡。小川贞守在尾张东部一个叫水野的地方停留时,把姓改为了水野。而小川这个地名,也改成了绪川(水野家尾张重要据点)。贞守的嫡系子孙是贤正、清忠、忠政(主角爷爷)、信元、忠良。

小川氏散落一百年时间也有谱系记载,只是不尽详细有些疑点。

“忠良殿是想要改回小川,还是维持本姓。”

“自然是维持本姓。”忠良对日本人频繁改姓有点反感。大丈夫做事就要行不改名、坐不改姓。

“这好办”正亲町季秀提笔蘸墨,酝酿几秒,落下毛笔,纸上生花。人物缺失的出身,经历被一个个叙述清楚,讲究合理。水野家谱系被他几笔补完。

“季秀大人文采,在下佩服。”忠良说道。

“小意思”正亲町季秀吹吹墨迹,神色嘻哈。不过额头上渗出了密密的细汗,刚刚那一气呵成的文笔耗费了他不少精力。

忠良忽然发现他可能并不像表面上玩世不恭、着急帮忙重修族谱也许是出于自尊心,不想让别人以为他是吃白食的,心中增加了几分尊重。

“族谱呈送天皇承认,应该是没有问题了。”墨迹渐干,正亲町季秀合上族谱。“好了,族谱修完。忠良殿我听言继说你拿出不少好东西款待他。说好了,我一个都不能少,嘿嘿!”

第九十九章 关东来人

东方女子以顺为美方,阿宏的躯体匀称而白皙,小小的胸脯刚好盈盈一握。迎娶当晚,忠良怕弄坏了十五岁少女的柔嫩娇躯,第一次只是温柔地浅尝则止。

第二天,小姑娘刚醒身边夫君却已经不再,唯独留下落红点点,一夜柔情化作幽怨。 “梦里寻人去,终宵竞枉然。明朝有空梦,独起做床边。”

“父亲说的深宫大奥不能专宠,说的就指这些”阿宏批上一袭红衣,坐起身子幽幽念到。

忠良不是有意留下美人独守闺房,实是有重要事情要去解决。上杉家第二次兵进关东,广发‘英雄帖’邀请关东大名共击北条家。水野家由于置重要也在邀请之列。上杉家为了显示对水野家的重视派出重臣斋藤朝信拜访水野家。

第二次国府台合战就要开始了吗?忠良想到。不过现在是金秋九月,各家都在忙着秋收,想要出兵不太可能。“合战的日子应该定在秋收后才对。”

“治部大辅说得对,本家也只是在准备阶段,外臣前来是传达敝主公的的请求。请水野家在本家攻入关东时,从背后牵制北条家。”斋藤朝信说到。他在历史上是一名猛将,外号“越后的钟馗”,越后一帮猛男中少有的文武兼备型家臣。他最惹人注目的是一脸大胡子和黑黑的脸,但说话时做出的动作却是温文尔雅。违和感差点让忠良笑出来。

“本家去年承蒙上杉家恩情才能顺利占有骏河。景虎大人有求,在下一定会出兵帮忙。”忠良说道。

人无信不立身,国无信不行政。现在到了水野家偿还恩情的时候。当然水野家也可以赖掉不认,但收获的是几个敌人和无信的名声。就连西边织田家也会怀疑水野家是不是转变战略方向,可能还会考虑联合北条武田三方攻击水野。

水野今年没有给臣下布置出兵任务,牵制北条家便由忠良带领常备完成。目标是北条家兴起之地‘伊豆国’。在公约七世纪大化革新前,骏河国与伊豆国是一个行政单位,道路顺畅在其它地区之上。水野家只要从长漥城出发,走十公里便能到北条家在伊豆国的支点韮山城。北条家从小田原调兵支援,至少需要走上两天的山路。时间站在忠良这一边。

送走斋藤朝信,里见家的使者又来了,要求同上杉家一样,需要水野家从背后牵制北条家。*..com*!。*使者是里见义饶的儿子。里见义赖,和忠良侧室瑶姬是同母姐弟。

‘可以一起见见面’忠良和瑶姬一起在小会客厅接见他。里见义赖一进来就像忠良和瑶姬行礼,口称姐夫大人和姐姐大人。一场外交会面变成了家人叙旧。

瑶姬非常关心这个弟弟,正事传达完,便一点一滴地问着他近来的状况。里见义赖亲切又不失礼敬地回答姐姐的提问。忠良问他忠太郎和香奈近况时,他鞠躬告罪:“姐夫大人不说,我差点还忘了呢!白山殿让在下稍口信:孩子很壮,吃穿丰足,想家。”

忠良为香奈在滨名湖边白山修建了一所庄园,之后便改称呼为白山殿。她在里见做人质这段时间。没月都有口信稍回来。简简单单几个字中是说不尽的酸和泪。“这次合战后本家想要迎回白山殿和忠太郎,义赖你以里见家的立场看有没有可能。”

“姐夫大人,父亲很重视和水野家的同盟,我想本家不会因为白山殿和忠太郎大人使两家关系僵化,在下会全力促成此事。”他说的很谨慎,没有正面回答。

以里见义尧二子的身份说话尚且这么小心,也许他在里见家的日子过得比较艰辛。因为仅仅是外交言辞是不会说出‘在下会全力促成此事’这种话。是想要在外找个盟友吗?

“如有机会我会亲自去拜访义尧大人。”忠良说道。

“真的吗?”他抬起头欣喜地看着忠良:“父亲大人知道后一定会非常高兴,他经常夸奖姐夫大人,还作为例子拿来教导我。在下和哥哥大人可没少吃苦头呢!哈哈哈!”说完右手摸着后脑勺爽朗地笑着。

他比忠良还大两岁,气质上贴近朝气青年。没有作伪的表情动作很容易就能赢得忠良的好感。

“明年夏,可能会去。”

“在下代表里见家欢迎姐夫大人。”

去里见家不是临时起意。听斋藤朝信与里见义赖的话语,上杉家想要发动一场大战,联合关东大半大名再次出击北条家。起因是北条家联合武田家反击上杉氏在关东的势力据点。双方这一战,上杉。北条,武田。里见四家围绕关东霸权展开了长达三年时间的大战。第二次国府台合战,第五次川中岛都是这场大战的组成部分。北条家和里家打到了永禄十年,战火才渐渐平息。忠良要在这场争霸战中作为一名玩家出场,而不是边脚上的棋子,赤膊上场的时间也必须把握到位。

确定了方针,水野家忍军向关东方向铺开,伊豆地区为重点渗透对像。伊豆国是北条家先祖早云起家的地方,历经三代治理,人心归附死忠极多。又是山峦密布的地区,想要一鼓而下非常不可能。忠良研究命泉和尚出仕献出的关东山川图,北条家要支援伊豆地区,只能沿海岸走,过下山城,或走水路从下田港登陆北上支援。

无论那种方法都没有水野家的速度快。常备攻击犀利点。能在援军到来前攻下北条家的韮山城。占有伊豆地区最大的产粮食地。

十一月。忠良移师长漥城。出征序列两千五百长枪备军,七百野太刀备军,四百铁炮备军,三百五十骑马队,一百旗本,大筒三门。备军大将:本多忠胜以下五名。各类奉行:本多正信,石川数正,伊奈忠家,伊奈忠次等等。

富士川山道方面,让野松城。金吾太郎信成全力防守,防止武田信玄突然南下。骏河与相模的通道天险箱根山由叔父忠重把守,不用担心被抄后路。

“主公,菲山城守将是北条家。北条氏照,藤田氏邦。”忠良大军刚入长漥城,加藤断藏亲自上禀军情。“菲山城在一个时辰前派出了十名信使,已经被外忍组截杀。”

忠良一一打开十张印着北条氏照画押的命令状,上面写的无非是向伊豆国陪下豪族法令,要求带兵集中防守韮山城,和向小田原方向求援。

“北条家情报传递应给不止和一条线,还有别的发现吗?”

“属下无能,暂时没有别的发现。”

“北条家忍者众在关东出名,你要多加注意。暗世界中我就仰仗你了。段藏。”

“哈!”

北条家有一名忍者被后世的演义和游戏给神话了,连带提升了北条忍者众的评价,他就是风魔小太郎。无论真假,以相信为上。战争,多算者胜。

“主公,富丘大人求见?”断藏刚走,侍从过来禀报

富丘:忠良的岳父之一,浅间神社大宫司。他来做什么。忠良奇怪:“请进来。”

浅间富丘,一袭纯白狩衣,带乌帽子。收持竹笏,只有脚上沾了不少泥土。“忠良殿,请暂缓进军。”他一到就积极说着。

“为何?”

“韮山城北,三岛大社是创建镰仓幕府的源赖朝公举兵祈祷之地,意义重大。在下愿意劝三岛神社倒向水野家。”他面色坚定的说道。

还有这个典故?忠良没有听过。但浅间富丘一定所言非虚.“可以,富丘大人请去。”水野家是清河源氏后裔。忠良目标是开设幕府,三岛神社地位就尤为重要。而且进军之事也不用急,北路上杉,还没有出兵。要是打得太猛,成为北条家首要目标就得不偿失了。

非山城,北条家两兄弟聚首商议,北条氏照是北条氏康三男年纪最大,两兄弟中以他为首。水野家突然屯兵长漥城,意图明显,两人惊出一身冷汗。水野忠良大破武田军可不是虚的,连忙收拢城下足轻防守韮山城。

“侦骑、忍者众已经全部派出,等援军到达韮山城便安全了。”北条氏照和弟弟说道,“水野家只出动了常备五千,据城而守应该没有问题。”

两兄弟想起父亲北条氏康对水野忠良的评价:军略堪比信玄,谦信。对战,守城为上,野战为下。本条家战略重心正在西武藏与上野地区,主力倾向东边,韮山城守住伊豆门户就是大功了。

“水野家到底是想乘机攻入伊豆,还是只想牵制本家军队。”藤田氏邦,他是北条氏康的三子。

“水野忠良应该只是做个样子,也有可能是在等待上杉家。总之我们还是小心为上。让下田城清水康英大人和下山城松田宪秀大人也带兵进入韮山城防守。”

“这样便有四千人聚集在韮山城,死守应该是没有问题。”说着‘梆当’一声,两兄弟听见外面传来几声惨叫。

“怎么回事?”

侍从下去打探很快回来:“主公本之丸,那颗老松树一条粗枝被风吹掉,砸伤了两个人。”(未完待续。。)

第一百章 瓮中抓鳖

浅间富丘用了三天时间成功劝诱三岛神社。{友上传更新}“忠良殿,三岛神社倒向水野家,只要大军进入伊豆后会负责安抚平民。只求水野家给予当前待遇,以及官社地位承认。”

官社地位,持有三张以上度牒的神社才能拥有,享受供奉和免粮特权,但同时无赐不得增土。目前只有浅间神社是官社地位,辛姬都在用寺社目付的身份在领内行走,她的稻荷神社也算不上官社。

“要求不高,可以同意。”

忠良等上杉谦信入关东,自己这一路就进入韮山城。

永禄六年,1563年11月低,水野家大军在长漥城静坐大半个月,北条家真以为水野家只是做样子牵制。在韮山城布置三千五百士兵防守,另出一路军队联合武田家攻击上杉家在下野据点。武田家攻打西下野,北条家攻打南下野。上杉谦信也率军进入关东与武田信玄上野对峙。

北条氏康备队因为水野、里见、太田三家异动不得已停留在小田原。

“具体军请全在这里,我们里见家不久就会呼应谦信公起兵攻击北条,岩付城太田资正公也会协同起兵。”里见义赖有又一次出使水野家。

国府台合战就要开始了,此战几乎是决定关东霸权的一战。水野家要乘机吃下一块肉。忠良问他:“里见家出兵多少。”

“忠良阁下。本家是全体动员!出兵一万五千,出阵总大将是在下的兄长义弘。”他在军中可不敢称呼忠良为姐夫大人,说道大军出阵,情绪比较兴奋“三路合攻,北条氏康已经焦头烂额了。到时就像两家约定的那样,小田原之东属于里见家,西面属于水野家。”

“呵呵!看来义尧公自信满满,只让义弘大人率军出阵就能击败北条家了。土地分配嘛?” 忠良和颜说着,心中十分不看好没有上杉家的关东联军“获胜后自然按照约定的来分配。”

里见义尧在1562年就把家督让给了自己的儿子义弘。因为北条氏康也家督让给了儿子氏政。他自比才能不输给氏康,不屑和北条氏政对垒。更重要的是如果自己不小心输给北条氏政那就颜面无存了。只是北条父子齐上阵,里见义弘会是对手吗?

“三路大军合围,就算灭不了北条家重现关东大名合围小田原的盛况,我想也是非常容易的。哈哈哈!”里见义赖爽朗地笑着。同样信心充足。

忠良:“呵呵。{友上传更新}”关东大名历次打北条都是这种乐观心态,前些年被打得不够惨么。

里见家凭借江户城主田太田康资内应才会发此狂言。但是发生在北条氏康眼皮底下的里通外国,怎么可能会不被发现。不管如何本家乘势出兵伊豆不会有错。

永禄六年,1563年11月30日,水野军进入伊豆国,北条家全力防守韮山城。

北条家几人在天守阁遥望城下,水野军密密麻麻的列出几个方阵,一队队衣甲严明的士兵,在两箭之地外肃然而立。黑甲连绵,巍然不动。杀气盘旋上升。

“不望军,不知水野备厉害。诸君!坚守到父亲大人回军就是胜利”北条氏照不怎么担忧,上杉谦信在上野,关东大名没有上杉谦信撑腰就是土鸡瓦狗,“水野家虽然军容肃整,但我等抱一团依城而守,没有太大危险。”日本城池,特别是山城,只要防守一方意志坚定,就非常难以攻破。更不用说善于守城的北条家。

城下,忠良用望远镜观望韮山城守备,城池设置和准备都以死守为目的。‘可能是想等解决了关东大名,再掉头攻击水野家。只是不知道是你快还是我快。’

韮山城是山城,本丸天守坐落在山顶。山体被挖成高低三大级别。分别竖起城墙防守,城墙上密密麻麻站满北条家足轻。

“三千过人。挤在小城里,本家大筒一炮过去,落在城里能砸死不少人” 本多忠胜。

“破城可能不需要三天”岛胜猛。

“我们堵住山脚,上山只有一条路,北条家的人就是瓮中之鳖了。”前田利家“我军先用大筒开路,再挥军进攻,落城池应该不难。”

将领三言两语商量攻打城池,忠良却在想破城后怎么处置北条家俘虏。伊豆国从北条早云开始实施仁政,税收四公六民,国人归心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次叛乱。外部势力想要占有伊豆国会受到极大阻碍,是北条氏康放心伊豆守备的原因之一。水野家想要占领伊豆国困难重重。

‘只有快刀斩乱麻。’忠良目光低沉,知多郡京观,吉田城下几百妇孺,他们的血迹还完全没有消失呢!但在伊豆屠杀恐怕不是小数目,影响巨大,头痛!还是先攻下韮山城再说。“忠胜!”

“哈!”

“你率领骑马队在本军四周游弋。”

“哈!”

“其余诸将,等城墙倒塌后进行猛攻。第一阵交给利家。”

“哈!”

大筒队只有三门大炮,配属的士兵却有一百人。他们根据红毛教官的教导,布置炮兵阵地。挖开泥土,堆建高台。测绘三门的他们不会,依照感觉放平炮口。

“轰”三门大筒第一齐射。八磅炮一发落在城里。六磅炮两发落在城外。北条家足轻还以为是打雷了,抬头天上望去,什么都没有嘛。忽然一个小黑点飞来落在身边,轰地一下足轻摔倒在地。感觉脸上一热,有什么东西落在脸上,温热的液体正在往下流淌。足轻用手抓下来一看“啊死人啦!”,抓住一团皮肉尖叫。 滚烫的炮弹落在人群里,掀起两米血雾,三名足轻当场四分五裂,血水、肉块溅到六七米远。

“怎么回事?”混乱很快引起北条氏照注意。他和藤田氏邦等人从天守阁往下看。三之丸足发生混乱,足轻组头正在弹压局面。

情况很快上报到天守阁。

“主公,天上落下来这个东西,砸死了几个足轻。”

北条家几人看见地上怪状的球体。藤田氏帮还用刀鞘去拨弄两下“可能是铅。”

铅怎么可能从天上掉下来,几人疑惑的时候,又听见一声雷响。“在那里,那里发射过来的。”清水康英指着城外冒出三屡青烟的地方。

正说着“轰!”三之丸城墙腾起一片烟尘,数名足轻被震飞几米。烟尘散去城墙上被砸出两个缺口,木质结构不堪一击。还有一发落在二之丸,碾压死几个足轻。二之丸混乱中。 破洞和血迹看得几人胆颤心惊,北条家几人心直直往下沉,水野军怎么会有如此利器,前段时间传说的雷神法器是真的?不管真假。韮山城是守不住了。

“兄长怎么办”

“氏照大人!”

按兵不动会被水野家一层一层剥掉城墙,死期也就不远了。想要逃出生路只有费力突围。只是韮山城依山而建,唯一的出口已经被水野军堵死,抱团死守反而成了自陷死地。

北条氏照往城外水野军阵看去,水野军阵后,不远处土台上,一队士兵正在整理一个看上去像是铜柱的武器。不一会,好像是整理完了,士兵散开,只留下三名武士手持火把在上面点一下然后快速跑开。

不久。铜柱前方冒出团火光,接着听见雷响,紧跟着一声震暴。轰隆三之丸大门垮塌,压死不少足轻。完好城墙上,足轻不愿意再站在上面。纷纷跳下来向二之丸涌去

忠良见此,坐在马扎上哈哈笑着。马鞭前挥:“利家,三之丸就交给你了”。

“哈!”

前田利家跑回本部,“水野备!前进!”“唬”,水野军第一阵高呼三声踏出步伐向前迈进。所部几乎毫无阻碍地经过壕沟,从几个缺口涌入山城。入城后看到跑了一地的北条足轻,人挤人亡命地拥堵在小道上。

“杀”水野长枪军十几人一组清里还留在三之丸北条军。一些绝望的北条反身杀向水野军杀去,冲到一半被四五只长枪同时贯穿,尸体被长枪挑起抛回人群。 野太刀备军比长枪备军灵活,三五成队追在溃军身后砍杀,从背后砍下敌人肢体,任由鲜血飞溅满身。狞笑下继续追逐下一个猎物。

二之丸大门几乎快被足轻击破“快关上,二之丸大门!”二之丸几个武士大声命令,水野家已经跟在溃兵身后杀上来。二至丸士兵砍断绳索,‘嘣铛’铁闸落下压死几个足轻,却刚好隔绝了三之丸和二之丸的通道。

“穿令前方,可以劝降。”看到这里,忠良没有兴趣再看下去,身边几位加臣正看得津津有味,最聚精会神的是石川数正,忠良故意问他:“本家夺取此城后,还要多久才能占领伊豆国。”他在历史上是德川家两旗头之一,军事、内政都很有见地。

主君发问,他连忙达到,似有腹稿,张口就说:“攻破韮山城在旦夕之间,可占领伊豆国,不下数年苦功不行。”

“因为伊豆国人久沐北条家恩惠,思想根深地固。本家要这里实施统治,恐怕国人会强烈抵制。”

“除非行酷烈手段,不分贵贱,凡是抵抗者格杀勿论,夷三族,方能迅速统治。”

说道这里他脸色阴沉,众将无不动容。战国乱世攻杀灭族是很平常的事,但为了一个目的不分贵贱的屠杀几乎没有过。只有织田信长才能做出这种事。

忠良冷淡说道:“这事,先不着急,功下韮山城再说。”表情像是不悦,其实心中已有决断。统治伊豆非酷烈手段不行,但是屠杀范围还有待商榷。这事不能由忠良亲自提出。石川数正说出正好给了忠良一个台阶,“也许可以用他。”

石川数正进言无效,观忠良表情似有不悦之色,心中揣测:“以主公以往的经历,酷烈手段应该能接受,为何反有不悦。难道我在水野家只能当一个跑腿的奉行吗?伊豆攻略的机会得抓住啊!”

忽然他想到前段时间,三岛大社归附的事,眼睛一亮有了方略。 本多正信抬眼看了他一下,嘴角微翘,刚才他的进言实是两人前几天商议的内容。(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一章 破城

入夜,水野军连破两丸便停了止进攻,北条家众人都明白水野家只是不想无谓牺牲而已。**(.)

北条氏照自知没有活路,一碗酒贯在口中,用力喷在刀上,再用白布擦拭刀身,散出一股决绝的气势:“本想固守,却反成了瓮中之鳖。清水大人,水野家攻破本丸时请帮在下介错。”

“哈!之后在下也会陪殿下而去。”清水康英跪在他面前恭敬答道。

介错本来由弟弟藤田氏邦来执行最合适,但是弟弟前些时候带领士兵去夜袭水野军,想要模仿河越夜战。只不过水野家不是关东一众乌合,难道没看出来吗?也可能是明知不行也想要试一试。

城外响起铁炮声和惨叫声,但很快平息。

“主公,氏邦大人回来了。”

几个士兵已经抬着氏邦进来,他的身体上盖着白布。

“我军摸到水野家营地前,不知道触碰到了东西,发出很响的铃声,然后水野家打来一排铁炮。氏邦大人在最前方****??”

北条氏照揭开白布,弟弟氏邦身躯上布满抢眼,脸已经被打烂,血肉模糊一团。

“清水大人”

“哈!”

“我切腹后命令士兵向水野家投降。”北条氏照从天守阁看向城外,此时水野家营地,灯火通明,照亮周围十几米距离。“水野忠良不光有强军,而且小心谨慎,大敌。”

北条家在韮山城中大将唯独少了松田宪秀,他在入夜后就消失不见,几人愤恨之于也没功夫去理会。

一夜无事,早上日出,忠良本阵里外忍组的人求见。

“带他过来!”忠良刚起,一边喝着味增烫、啃着饭团,一边平静说道。

片刻后外忍组忍者走入帐中。单膝跪下。

“小田原城有什么动静吗?”忠良问他

“哈!主公,北条军在武藏边境集结中。”

“太田家和里见家呢?”

“依然按兵不动中。”

“按兵不动”忠良咬了一口饭团,下巴一动一动慢慢咀嚼,两家还真和历史上一样指望太田资康反乱。那结果也就不会改变了“密切注意北条家,里见两家动向。每日汇报一次。”

“哈!”忍者后退消失。

望着朝阳下朦胧的韮山城天守阁,忠良冷笑,北条氏康对自己两个儿子真有信心。{友上传更新}向旗本令着:“传谕全军,用餐完毕后便挥军进攻。”全日本只有水野备军一日三餐,长期下来士兵强壮程度领先其他军队一筹。

“臣下,求见主公”忽然帐外有人说道。

忠良认得是岛胜猛的声音:“来都来了。还不快进来。”

帐帘子被人掀开,一身戎装的岛胜猛从外面走进来,身上战意十足,气息坚定,显然是做出了什么重大决心。

忠良:“胜猛一早前来有何事?”

“主公,城下时来请战的”岛胜猛跪下,低头沉声说道:“韮山城只需要一个时辰就能够攻下。伊豆国攻略却刚刚开始,臣下请求主公允许臣带队攻略伊豆其他地方。”

“为什么?”部下终于想独立带军了。忠良微笑着:“是否有想要施展拳脚的想法?”

“主公,臣下跟随主公学习兵法数年,精熟了水野流兵法。想独自领军试一试自己的才能。还有,昨日数正大人提出平定伊豆的方略,主公当时没有接受,但臣下知道主公已经决定采纳数正大人的建言。臣能理解却不能接受,所以”他双膝跪下,磕头:“至少臣不想亲眼见到惨事,请主公原谅臣的任性。”

对岛胜猛,忠良是非常看重他的。无论是义理,还是将才,全都值得敬佩。但也是异常固执的人。这种固执和坚持也是忠良欣赏的地方。

忠良允许部下有自己的坚持:“伊豆西边的下山城是连接相模国的重要的据点,你带领本部前去攻占让。并且建造攻势严密防守,去。”

“哈!臣必不负主公大恩”岛胜猛行礼拜下。

忠良的优点之一就能够包容与自己观点不同的人。对佛教的态度如此,对神道教也是如此,对岛胜猛就更是如此。看着大将离去的背影,想到:他可能是想以自己方式少造杀戮。

水野军用餐完毕。大筒队继续轰击韮山城。三丸和二丸已经攻破,大筒队前移动武士五十米,把调度调高,直击天守阁和城墙。

听着轰隆隆的炮声,从忠良的位置能够看到,一发炮弹落在了本丸里,天守阁二层被带出一个缺口,木屑纷飞。“命令,大筒队全力轰击,直到炮身过热。”

“哈”旗本下去传令。

韮山城下,渡边守刚部已经就位,等本阵发令,北条家最后一道防线顷刻可下。

军帐中,忠良平静而坐,攻下了韮山城,局势便会大变。北条氏康知道后还会不会像历史上一样东进国府台,与里见、太田决战。若是来了,东面便空挡大开,可能失去整个武藏国几十万石,不来就坐视我在伊豆国肆掠。

北条氏康一代人杰,他会怎么选着呢?以常理来说,他知道韮山城两日而落,一定会认为我军很强。伊豆国虽然是北条家发家之地,但也只有不到七万石。以先易后难,先重后轻的原则,他一定会快速解决关东联军,再掉头攻击我军。

这时,前方阵中传出一大片欢呼声,韮山城最后一道城墙垮塌。忠良乘机在本阵发出旗号,渡边守刚队上前。黑色的水野军,一波一波地在二之丸填土搭台。先前拆掉的三之丸和二之丸建筑,被当坐当做攀爬工具靠在土垣上,也太刀武士前仆后继地向上攀爬。韮山城旦夕可下。

北条氏照听到外面传来的喊杀声,拿起白布最后一次擦拭佩刀,他已经换上了白服“生于天地之清澈,归于本愿之清澄。还没起程就要死去,可悲,可叹。康英大人请送在下一程。”

“哈。氏照大人请放心,不会让你痛苦太久。”清水康英高高举起太刀。

北条氏照惨笑下。双手反握肋差高高举起,猛烈刺入自己腹中。要紧牙关承受剧痛,拼着最后的毅力,把刀左右横拉。再调转刀刃上下切去。粗重地喘息几口气,此时他已经没有力气说话,吃力转头看向清水康英,眼里全是血丝。

“氏照大人请上路”太刀斩落,北条氏照的人头落在榻榻米上,翻滚几圈,死不瞑目似有不甘。清水康英拾起人头合上瞪大的双眼。放进早就准备好的香盒中。“氏照大人请稍等,在下很快就来配您。”

说完清水康英走到瞭望台往下看去,北条家士兵已经放弃抵抗跪地投降,黑色水野军攻到了天守阁一层。清水康英笑下,握紧太刀一步一响地踏到底层,水军看见这里有一个北条大将汹涌围拢上来。“清水康英在此,谁来取我的首级。”

水野备军看打扮知道对方是员大将,像看见了肥肉一样看着他。备军组头横刀大吼几声。十几把长枪同时捅出。清水康英侧身闪过前方刺来的长枪,刚要挥刀破开包围,后面和侧面数条长从他的肋下和背心。破甲贯穿。 “清水康英,被我五备三组讨取了。”

只是一个时辰,韮山城杀声渐平。

“主公,北条军全部投降,各备士兵正在清理本军战死者。”前方传来战报,忠良点下头:“仔细清理,不要漏过一个。”

“哈!”

备军依令把战死的同伴被台出城池,并排放好。收拢同伴尸体在军法中非常重要,上到忠良,下到组头都反复强调过。

伊奈忠次和几个手下。走在备军阵亡者中。蹲下身子,把手伸入阵亡者的胴丸,拿出他挂在胸前的小竹片,上面写着:“三河国,碧海郡,小洞村。备军士兵武太郎。”竹片是在入军时由户籍奉行发放的。这名士兵胸前还有两枚铜叶,是水野备中积年老兵。

伊奈忠次看完把竹片放回,在本子上记录下,然后面向几个手下:“三河国的,抬到右边。”

“哈!”尸体被小心抬走。

“水野备军生有重禄,死无牵挂。主公到底这么想到这些的”伊奈忠次移动几步走到下一名尸体边。他现在还只是佑笔小吏,平常给父亲忠家打下手。水野家重视备军,奉行文臣也不是没有出头的机会。“水野领扩大,会需求内政人才,那时便是我出头的时候。”

完全肃清后,忠良一步一个血脚印地踏进城池,本多正信、石川数正几个奉行和大量旗本拱卫在侧。此时空气中还飘散着浓郁的血腥味,北条军此战被水野备军堵在城里一层一层砍杀,死伤一千以上,俘虏两千。

“北条兄弟找到没有。”忠良边问跪在本丸前迎接他的渡边守刚。

“主公,北条兄弟具已阵亡,尸体停在天守阁一层。”他恭敬答道。

“带路!”

“哈!”

一群人转到天守阁。

“主公他们就是。左边是北条氏照,他切腹而死。中间是藤田氏邦应该是昨夜被铁炮击毙,另外还有大将清水康英被讨死。”

忠良皱着眉头看下尸体,“有功者上表,战后一起奖赏。”

“那俘虏该如何处置,主公请示下。”前田利家跟在身边问道。昨天他一口气连破两丸俘虏不少,正看押在外。

“先暂时看押,稍后再做打算。”要行酷烈手段可以,却不能以自己的名义,忠良苦恼着。

石川数正听在耳里记载在心里,偷偷从侧后瞄下忠良的表情,心中已有成算。(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二章 势不两立

肃清城池,血腥未散,忠良继续在城外营地安驻本阵。*..com*!。*

石川数正心中有一团火,自从松平家没落后他不被以前的同僚待见。在水野家地位不高,俸禄也不厚,通常只是跑腿工作。

他在本阵军帐前徘徊,犹豫着要不要坐那恶人 “信重,信重,有忠心才用信重,你们不做我来做。”跺下脚,心中作下最后决断。在军帐前躬身说道:“主公,数正求见。”

“快进来,不用多礼,坐”忠良指着一个小只小马扎,把正在观看的地图收起:“数正,有何事禀报吗?”

“主公,臣下献策而来。”

“哦?”忠良不动声色,让他继续说下去。

“臣知主公还在为伊豆国统治烦恼,有一策可解决。”

“北条家在伊豆国和相模国广施恩泽,但是北条家得国不正,冒充名门。先祖北条早云时攻杀了幕府的掘越公方,之后三代也与关东各大名为敌。恶名远播。本家可以用大义名分诛除北条家在伊豆国的爪牙。”

以正义的名义吗?忠良有点兴趣,“不错,说下去。”

“关键地方就在三岛神社,三岛神社和鹤冈八幡宫一样都供奉着源赖朝公像。主公可在三岛神社祭祀源赖朝公,历数北条家罪状,给予北条家爪牙天诛。杀其乃是替天行道。至于具体操作,臣还没有想好。”

石川数正说完忐忑看着忠良。成败全在主公采不采纳。

忠良听完眼中黑光翻滚。自己一言可死万人。一语也可活万人。生死大事不能轻易就下决定,张口决定数万人生死的不是魔王,就是佛祖。忠良两样都不取,“数正,你拿我的手令,去俘虏中揪出北条家组头以上武士,包括组头。全部押往三岛神社,祭祀完明正刑典。剩下的足轻十中抽一,杀掉!”

忠良提笔写下命令给他。

“哈!”石川数正接过手令,感觉重有千斤。不知道手中掌握了多少人的性命。心头一跳一跳,权重却也畏。

等他下去,忠良对自己的谋划更加确定。两千俘虏不能全杀,更不能放。全杀了名声毁坏。弄不好领内立刻发生一揆,水野家不是北条,武田那种经营了数代的大大名,对领内控制根深地固。也不是历史上织田家后期,一统天下之势以定,手握天下人的生杀大权。就算到了那个地步,也不能肆意挥霍权柄。权柄越重越要节制,否则万劫不复。

放掉?更加不能。**(.)两千足轻,就是两千成年男子。放回乡下,北条家来人煽动。他们就是一揆的主力。到时候伊豆山区全是敌人。水野家为了减少损失不得不退出伊豆群山,得不偿失。无流血就不能行成震慑,杀掉一批震住心有不鬼之人。要全部发往骏河挖矿。但不能断了他们的希望,说三年后放回故里,只要他们还能活下来。

午后,水野军正要启程,把本阵移动到三岛神社。军中响起一片谩骂,忠良刚想开口,就闻道一股恶臭。

“他是谁?到底是怎么回事?”忠良听到帐外神原良康,大声叱喝着。

“他自称是松田宪秀。我们在城里最后一次肃清时在茅坑里抓到他。”一个备军组头在那里说道。

“笨蛋。带他面见主公是失仪大罪,还不快带他洗干净再见主公。”

备军组头明白过来,一脚踢在松田宪秀的身上,“还不快滚!”厌恶地把草鞋在地上搓了几搓。

忠良坐在帐内轻笑,外面的对话如果是真的。松田宪秀这个人在战国中也算是一只奇葩了,为了活命可以躲在茅坑里。

松田确实是本人。在水野军攻破本丸前躲到茅坑中。希望能支撑到晚上,乘机混走,最后还是被发现。几个士兵带他到营地外一百米的河边,看样子是要他下河洗浴。

现在是十一月(农历),很冷的哦。他用个脚尖试下水温。

备军组头不耐烦一脚把他踹飞到河中,落水狗的样子引得备兵们嘻嘻哈哈地看着他大笑。

‘笑,笑。我活命不是为了自己,仅仅是想把此战经过报告给主公知道。’松田宪秀在河中翻滚几圈,开始搓洗身上的衣物。可是衣服已经进味,怎么洗也去不掉臭味。他脱下衣服,走上岸:“能给一件衣服么,在下不能赤身**去见治部大辅公。”

声音平静,无惧无怒,有一种不能理解的从容感。

“拿去”备军组头甩给他一件外衣,是自己备用的御寒衣物。松田宪秀接住,放在岸边,下河再洗了一次才上岸穿起衣物。走到组头面前鞠躬行礼:“大恩不言谢,请问阁下高姓大名。”

“在下鸟居忠宗”组头答到。

“如若不死,必有回报。请阁下带我去见治部大辅公”

松田宪秀被带到忠良面前,头发上还低落着水滴,衣服穿在身上宽大许多,样子滑稽。

“松田宪秀?”忠良问他。

“哈!”

真是他?老年时担任北条家首席家老的人,现在为自己的阶下囚,他是贪生怕死,还是别的。问他“为何没有和氏照大人等一起赴难。”

“哈!在下胆小如鼠,不想死。”他鞠躬伏体:“在下可怕疼了,不敢切腹,死战也没有勇气。所以苟延馋喘至今,请治部大辅公放过在下一命。”

“奇葩,果然是奇葩。哈哈哈,罢了,不管你有什么打算,能博我一笑就饶你一命。”忠良笑着起身,用马鞭在他肩膀上拍下,“和我一起去三岛大社祭神。”

松田宪秀等忠良出去。摸下额头的冷汗。终于过了一关。

松田宪秀在历史上有投降不成反被杀的经历,他说的话一半是真的,一半是假的。忠良奇怪地想着,北条家也是人才辈出,关东八州独立王国的梦想不是虚的。

本阵往东北十公里就是三岛大社。大社前辉光照耀,抵达时已经是黑夜。神社广场上,燃起七团篝火,整个神社通亮如明。三名神官分别带着,哭,笑。怒,三种面具,在表演台上跳着祭舞,周围一圈巫女和神官打着鼓点伴奏。

“治部大辅公。请”神社大宫司把忠良请到内里房间。水野军的目的他已经通过石川数正的属下得知,此时台上祭舞也是准备之一。

他恭敬跪在忠良身边,“治部大辅公的意思,敝社已经了解。正连夜布置会场,明日一早就能祭祀。这些事祭祀过程和安排。”

“很好,你去忙”我在这里看上一会,“等等,你就不怕北条家又回来吗?”

“不怕,北条氏康快到天命,治部大辅公风华正茂。这很好选着”他笑着躬身退下。

七拐八弯地又走入一房间,进屋对当中一人谢到:“富丘殿承蒙引见,让本社得了天大的好处,如有用处尽管吩咐。”

原来浅间富丘早就在这里等待,一身纯白狩衣依然没变,“只要今后配合浅间在关东行动便好了,这里不能久留,在下告辞”说完,走出房间从神社后门离去。

经过一夜,广场上七团篝火刚好燃烧殆尽。表演台上三名神官也停止舞动,下了台去。走到三只太鼓边上,拿起鼓槌猛烈敲在鼓面上,“咚咚咚”响彻数百米。

“罪人入社。”

神社大门打开,北条家三百多俘虏被压进广场。水野备军数百人也跟着入内,立枪持刀拱卫在广场周围。

“祭祀开始”

忠良在百名旗本护卫下。登入神社正殿,当中供奉了大山祇命天神,偏殿是源赖朝的等身画像。神前,忠良拿出祭文宣读。祭文由石川数正代笔,他文采有限写不出《直江状》或者陈琳骂曹操的水平,但也勉强够用。朗朗读出:

北条氏康:祖父北条早云,饕餮放横,伤化虐民;冒领名门,沐猴而冠;僄狡锋协,好乱乐祸。窃盗鼎司,倾覆重器;目无幕府,乃无道之臣,贪残酷烈。父北条氏纲,乞丐携养,输货权门****??北条氏康****??

说是祭文,不如说是战斗檄文。通篇说北条三代人都不是好玩意,水野家讨伐北条家是天经地义,替天行道。今杀数百北条将士是代天除恶,值得赞扬。饶恕一千八多人是善行,被饶恕的人应当心怀感激忏悔罪恶。今要为天下拨乱反正,继续讨伐北条家,祈求源赖朝公保佑武运。

念完,忠良把祭文投到神前火盆中,合掌击打两下,低头祈求。

忽然“咣当”一声,供奉在神像前的刀架倒塌,奉納刀刚好落在忠良脚下。

“啊!那个是”忠良身边神官惊呼着,

“赖朝公显灵!”几个神官连忙跪在地上念念有词。

忠良捡起奉納刀正想还给回。

几个神官站起颜色庄严,“刀是神明赐下,此后便属于忠良殿了。切记法剑有灵要好好保养。”

依照安排好的情节忠良推辞两句,面前收下。然后众人簇拥着忠良走向殿外。

当着殿前千人,三岛大宫司高声宣布:“神明显灵,北条家有罪。血祭开始。”

“嘿嘿唬”备军中几个大将带领欢呼,几个旗本把‘动如雷霆’的大旗在殿前立起。整个祭祀到达**。北条士兵被三十人一组推到大旗低下,跪在地上露出后劲。

“替天诛恶,斩!”手起刀落,人头滚滚。杀人祭旗,也有和北条势不两立的意思。杀完一批拖下尸体,又拉上来一批。

永禄六年,十月,水野治部大辅公于三岛神社祭神,斩三百北条军于此,发一千八百人往骏河金矿劳役。佑笔奉行伊奈忠家在行军记上记录下这件发生的事情。

事后,忠良在神社卧室中抽出奉纳刀,白亮的刀身如一汪清水,清晰印出忠良平静的面孔,“好刀,以后就叫做三百丸水禹。你说是吗段藏?”

“哈!好名字,这把刀是相模打精品中的精品。”加藤段藏从房上跳下,跪在忠良身后。“主公,太田资康暴露,北条家正攻向江户城。”(未完待续。。)

第一百领三章 你们大战我来摸鱼

里见家联合岩付城太田家,内通江户城的太田资康,请他离开后北条氏的阵营,献出江户城来。-_(.PaoShU8)此太田康资乃是太田道灌嫡派的曾孙,早就对后北条氏心怀不满,于是双方商定,只等北条氏康出兵,他即夺取江户城,切断后北条军的退路。自已为做的天衣无缝,其实是掩耳盗铃的举动。北条家准备好了之后,两万大军攻向江户城,先把拔出内部的钉子,再解决外敌。

太田资康十分光棍,城也不守了,地盘也不要了。带着家人投奔自己的族侄太田资正。我说大侄子,咱为了反北条大业牺牲不少,你了不能不收留我。

好!太田资正收留族叔,又连夜写信向北条家求援。里见义弘接到求救,知道事情败露,连忙起军前行。两家积极忙忙在国府台地区合兵一处。人数也有两万出头,声势不小,在当地站稳脚跟。北条家一时也不敢前进,在江户城停留。

“以上事件,发生在几日前,北条家正在全力打探情报”加藤段藏跪在忠良身后报告完隐退不见。

说起国府台合战,历史上里见和太田两家先胜后败,扮演垫脚石般的角色。他们白天与北条家大战胜了一场,晚上便忘乎所以地举办宴会,结果被北条家夜袭暴揍一通,大败亏输。战后太田家失去全领,里见家也丢掉了居城。不得已退守下总。与更早些的河越夜战败得一模一样。关东大名连续两次栽倒在同一条河里。

建议举办宴会的人不会就是北条家的内应?忠良恶意的想着,呵呵笑出来。水野家在这场合战中要扮演的不是消防救援,也不是灵巧的黄雀,只是一个顺手牵羊的狐狸。

关东是忠良心中建立幕府的地方,不能有太多势力存在。坐视里见,太田战败一场符合关东攻略长远利益,能让里见家依附水野家。北条家也不能太过顺利获胜,符合水野眼前利益。

“按计划那样给北条氏康一些刺激,再顺手帮里见一把”忠良对着门外叫着:“让本多正信和松田宪秀过来一趟。”

“哈!”

两人不久便来到,跪坐下来。恭敬向忠良行了一礼。松田宪秀穿着比昨日体面一些,他有意无意地坐在忠良右边下手,故意和正信拉开距离。

“宪秀大人昨日睡得可好”忠良微笑问他。

“有治部大辅公强军护卫在侧,在下睡得很好”他恭敬说着。**(.)眼上的黑眼圈却出卖他在说谎。

忠良不介意,点下头:“我承诺过不杀你,便不会杀你。明日就你就可以离去。”

“真的!”

“但是有件事情需要你去办”忠良向本多正信示意下。正信恭敬应了声走到门口:“拿进来。”

三只木盒和一卷锦织布摆放在松田宪秀身前。

“一点礼物请宪秀大人帮忙带给氏康公。”忠良向他抬抬下巴“不想看一下是什么礼物吗?”

“哈!”松田宪秀缓缓打开盖子一点,“啊!”手一抖盖子落回原地。

“如何?”

“在下一定会把礼物带给敝主公,请治部大辅公放心。”松田宪秀匍匐伏身,胳膊明显在抖动。

“那收拾收拾,明日就走?”忠良抬手让他下去。

侍从进来把礼物叠放整齐,用一张花布包好给他背上背上。

人出门消失。忠良转向正信:“感觉怎么样。”

“感觉上有些城府,只是大多是为了保命而已。是一个为了活命绞尽脑汁的男子”正信玩味地动下眼珠:“主公,请允许臣下的目付组继续接触他。也许值得长期投资也说不定。”

“想做就去做”

松田宪秀被押送到骏府城,丢上一条去相模国的商船便不管了。望着波浪起伏,遥遥无边的大海,松田宪秀庆幸自己逃出了生天,“好不容易过了一大关,还有一大关啊,氏康公可不是那么好混弄的。”他拿出忠良给的锦织布打开,果然是那片祭文。“氏康公死了两个儿子又看这篇祭文,我的头颅肯定不保,还是化归海中的好。”

手一松。锦织布随海风飘落而下,几个浪花消失不见。

不管松田宪秀如何保命,忠良这边好消息传来。岛胜猛攻占了下田城,占有伊豆到相模的通道。战报中写明,岛胜猛利用敌人不知道韮山城战况。兵力有被抽调大半的机会,突然出现在城下发起速攻。城池被一股而下。

很猛!忠良心中乐着回他,任命岛胜猛为下山城代,当即铸造工事防御北条家可能的反击。

这样伊豆国北部全在本家手中,剩下的南部地区,山穷水恶地方又大,先展缓攻击,等明年开后再慢慢收拾。三岛大社代天诛恶的事要大肆宣传,舆论上本家立于不败之地才行。

不要小看古代的舆论力量,很多大名是被舆论失控给搞死的。松永久秀是其中的代表,他被背后出谋划策弄散了三好家,阴死了将军,眼看近畿就在掌握。却被阿波公方足利义亲在畿内遍发御教,斥责他弑杀前代将军、号召众人讨伐松永久秀,为永禄大逆作了最终的结论,一下子将松永久秀变成了畿内公敌。于是。几乎就要取代三好家统治畿内的松永久秀悲剧了……。

而在京都公卿们掌握了不小的舆论权。忠良想到自己和公卿们的关系,当即写给正在骏府城享福的正亲町季秀,请求帮忙发文呼应,注明不用以朝廷的名字,只需发篇文章对事件评点下就好了。

北条家关东本来就名声恶臭,一发来,舆论一边倒地批判北条家。正亲町季秀在他的文章上,把北条家三代骂作禽兽,当杀该除,忠良上升到了为国除害的忠臣。原文是:“北条氏康与其祖早云。其父氏纲并作三禽兽,以桀虏之态,污国害民,毒施人鬼!且潜包祸谋。乃欲摧挠栋梁,孤弱公方;除灭忠正****??”

再有正信目付组与外忍组合力运作下,关东地区流传着当日祭文和正亲町季秀的‘骂文’。北条家领内一夜间各处都是‘大字报’,相乡间地头费劲力气地清缴文字。

......,......

永禄三年十一月下旬,公历上已经到了1564年。北条和关东联军对峙依然,忠良却难得的忙里偷闲出来赏景。凄厉冬日,三岛神社神宫林中凄厉的景色却别有一番禅意。

“北条氏康得到还能安心作战吗?” 忠良摸摸面前的大树,这几日在三岛大社中运筹,南伊豆比想象中要平静不少。“大概是北条家前途未卜,不愿意做那出头鸟。哼哼,那几百颗人头可不是白杀的。”

这时冷风吹过,一片年末的枯叶顺风飘下,距离就在眼前。忠良伸出右手让枯叶落在掌心,翻看一会,丢入土中。

北条家是棵大树,那些国人就是树中的小鸟。受到大树恩惠庇护,但树都要倒了鸟还不飞吗?至少在国府台合战出结果前,震慑作用还能保持下去。

“主公。加藤段藏求见”旗本跪地禀报。

“带来。”

忠良出行数百备军护卫在侧,阴暗角落有内忍组埋伏,加藤段藏也不能近身。

“主公,相模国有大事发生。”加藤段藏跪在地上:“有传言北条氏康在军中晕倒,几日中有大夫出入北条军营。”

“什么时候的事”忠良问到。大事可能影响真个关东的布局。

“十日前”

“十日前!怎么现在才来禀报”忠良皱着眉头。

“哈!臣下听闻属下禀报不敢轻易相信。连续打探了十日,得到确切消息才来禀报主公。”

“算了”忠良轻轻放过。搞情报错误的情报比没有情报更可怕,“北条家有什么说法吗?”

“有,他们说是家臣吃坏了肚子才请大夫来治病。但臣下已经确认这是谎话!”他拿出一包草根一样的东西:“臣下偷取了药渣,问过大夫是顺气温补的药物。”

北条氏康晕倒不假,有没有醒来却不知道。以他枭雄姿态肯定要利用此事,关东众可能要成关东煮了。我这边也要开始行动。“断藏,你的外忍组全部力量集中在北条军身上,你先回去布置,稍后还有密令传达。”

“哈!”段藏躬身后退得十米开外,转身几个起越消失在林中。

忠良立刻回到神社发出命令,调用衣浦大隆攻击相模水军,要求十内解决。在北伊豆留下岛胜猛部和前田利家部。率军两千五百赶回清水港,等衣浦大隆清理掉相模水军,再来次海上突袭,目标不是北条军,而是小田原城。也没想过真能攻下小田原,只是抱着消弱北条的目的,肆掠一番。

只过了七日衣浦大隆船队便回来,他报告:相模水军没有交战,在相模湾弃船登岸了。听了他的叙述忠良才了解,水野家三河水军和里见家房总水军联合一处,包夹相模水军。相模水军自知不敌,在一个叫七里滨的地方登陆上岸,烧毁了船只。

相模水军毁坏,水野家在海上通行无阻。忠良想要带领两千五百备军,从海上突袭相模国,非要把北条氏康的老巢搅得天翻地覆。

忠良把战法和本多正信说了,他却不怎么支持,“主公!去相模国不像去年奔袭骏河。北条氏康大军就在身侧,太危险了。就算要去,只需派遣一名大将便可,何必亲自前去呢?”

“正信,只要讲究好时机不算太危险,我已有计议。你的目付组要多加注意伊豆国人动向,有点异动立刻雷霆处置。”

忠良执意要去,本多正信不敢再问。(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四章 谋略的时机

名将从来不会让自己陷入绝地,忠良不认为自己已经比肩名将,但也遵循这条原则。前出突袭相模国,看似可能被北条家挥军夹击,其则不然。

命泉和尚献上的地图比较原始,没有详细比例尺。以冈崎城到骏府城的距离为比例推算,小田原到江户的距离是六十到七十公里,大军转身最快需要一日时间,放弃杂兵带精锐前行也要半日。还没有算上情报传递到江户城的时间。

而且突袭不能影响北条家和里家的决战。否则两头堵的北条军肯定大败,水野家辛苦一场全为里见家做了嫁衣。忠良不会,也不允许发生这样的事。

年关将近,北条军与关东联军持续对峙中。北条军停在江户不走,联军定在国府台不敢动,他们不动忠良也不能动。过了十日,忠良意识到北条家可能是在等他。

北条氏康什么人物,乱世中的雄主。相模水军覆灭那日就可能意识到水野家要从海上过来,有骏河国一战作为例子,北条氏康不可能不防大军身后。

“你们等,我也等”忠良干脆把麾下军队拉回骏府城,做出关门过年的样子。实则是外松内紧,随时准备出击。

骏府城,天守阁。

演戏就演全套,忠良回到城中和自己的妻妾们恩爱,还携带姬妾在公开场露个脸什么的。

阿熏大肚子行动不便,瞌睡也多。小眯了一会醒来。看见忠良还在整理军报,娇声怨他。“夫君,这些军报还要看多久?不能停下么,姐妹都在说夫君这几日比较冷淡。”

“阿熏,这几日关东要发生大事,关乎着本家大业,夫君我不能消耗大多精力。而且那些事不也在做么,需索无度可不好啊!”忠良可没有冷淡任何一个女人。过夜时也都有啪啪。只不过节制了一点,做个两次就好了。

“有大事,节省精力也是应该的,我明日就和姐们说下让她们别再抱怨了。”阿熏雍容说着,大妇气度俨然而出。她说完小心侧身对着忠良这边,“夫君。早川这段时间郁郁寡欢。应该多去安慰她。”

“咦!你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忠良放下军报转头“我记得当初你们可是水火不容的。”

“没有好不好的,帮夫君管好大奥是妾身的职责。”

早川的父亲是北条氏康,前夫今川氏真。水野家攻略骏河那会被忠良强抢入手,连续啪啪了一个月成功收归后宫。(_&&)到现在一年多,早川已经接受成为忠良女人的事实。水野家没和北条家交战那会还好,现在水野家是反北条势力的急先锋,她的立场就十分尴尬。 命运多舛和未来没有保障。让她没有一丝安全感。

“明天我再去看她,今天在你这过夜。”忠良看完军报,吹灯在阿熏身边躺下,裹上铺盖睡觉。

早川住在本丸一处别院中,吃穿用度和婢女杂役都是比照侧室用度供给。生活不愁但她却日渐清瘦。忠良走进院子时,侍女刚要报门被他阻止了。悄悄走到早川的卧室前,看见她似忧似悲地坐在窗前。

如有风骚雅骨定会来句‘美人卷珠帘,深坐蹙蛾眉’的诗句安慰美人。忠良有点雅骨。却好少了那么一点风骚。他轻步走到早川身边坐下,柔声“在为谁哀愁。短短几日就清减了那么多。”

“忠良殿!”早川听到声音连忙行礼,被忠良抬手扶住她的肩膀。

“本家与北条家敌对。想必你是非常难受。不过你不用担心,只要有我在总有你一席之地。”忠良温语说着,手顺着美人肩膀搂去,让早川靠在自己怀里,据说这个动作能让女人有安全感。

早川地挣扎两下,最后还是靠住,神情倔强:“妾身是武家之女,跟了忠良殿就是水野家的人,立场自然站在水野家一边。只是妾身到现在还无名分,还是出家好了。”

战国时代的女子,夫家和娘家交恶,她们不是被送回娘家就是在出家为尼,总之是摆脱不了悲剧。何况是没有正式名分的早川。但是忠良怎么可能让早川出家,“怎么会没有立场呢,等着仗打完我就娶你位侧室,再给我生个孩子就好了。”

那时武家女子的价值观和现代差别很大,嫁出去了就是夫家的人。反过来对付娘家人十分正常。浓姬嫁给信长前就说过:如果信长不是傻瓜,我会用这把匕首杀死父亲。”德川家康的母亲,淤大也说过相同的话。那时淤大已经改嫁到织田方的久松家,桶狭间前德川家康回到三河,想要去尾张知多郡见一见生母。淤大却不想见他,说:两家分属敌对,你要是来了我一定会杀死你,为夫家做贡献。福岛正则的儿媳妇改嫁后就亲手毒死了自己的亲生子。

可见乱世的残酷。

......,......

忠良在早川这呆到第二天中午才离去。前方战报显示北条、里见还是按兵不动,双方要在对峙中过年了。

永禄四年,正月初一,相模国的情报雪花一样飞来,各种情报综合起来显示:北条氏康没有再新年宴会上路面,传说中已经重病不起。

年初二,又有情报传来:北条氏康更本就没有病,一切都在欺骗关东联军。两种情报前后矛盾,分不清真假。

年初三,数名大夫进入北条军中,没有出来。北条氏康本阵戒严中。

年初四。忽然传出北条氏康已尽重病身亡,和北条氏康完全康复两种情报。封锁太过严实,连加藤段藏也没有打探清楚。

年初五。里见家使者跟着纷乱的情报抵达骏府城,请求忠良内派少许兵力进入相模国。

忠良回复使者:一定会给里见家满意的答复。

“关东众中计了,他们恐怕会比历史上败得更惨。”忠良送走使者,立刻前去军营整军。

年初六,战报传来,里见太田联军向北条军发起试探性攻击。北条家固守迎战,击退联军。但是没有追击,并有拔营退却的迹象。

“相模狮子果然,厉害!稍微退步关东联军就上当了。这次试探攻击,北条家反应迟钝,关东联军肯定会相信北条氏康至少不能理事,接着会尽起大军追击北条家。然后落入陷阱被狮子撕得粉碎。如果自己不是站在历史的高度也会落入圈套。”忠良心中感慨。动作却不慢。当天就登上水军船只,向相模湾驶去。这里历史已经改变,关东联军变得更加积极。

“主公,我们去相模国为什么不帮助里见家前后夹击北条军呢?”本多忠胜站在忠良身后问道。他的思维和大多数日本将领一样停留在打赢一场合战的模式上。

“因为里见家大获全胜,本家没有好处。你想,我们和里见家的盟约是什么?”忠良给他解释,“小田原东归里见。小田原西归本家。消灭北条家,我们只能得十万石出头,剩下七十万石全归里见和太田。你想本家需要出那么多力吗?”

“原来是这样。”他装作听懂,学忠良的动作摸下巴点头。

“一点都不像”忠良笑着在他头上一巧,笑着“而且里见、太田自以为胜券在握,本家跑过去反而不会乐意。”

小本多似懂非懂地点着头,神原良政在边上呵呵轻着,

船队绕过伊豆半岛。用了一整夜时间开到小田原町码头。码头内遍布残骸、尸体,看来已经有人来此肆掠过。

“主公。房总水军的人来过”衣浦大隆指下水中漂浮的船标,又指下码头:“他们打劫刚好给本家扫清了道路。我们登陆轻松很多。”

小田原城离海边只有三里,中间没有遮挡,一览无余。水野家军队还没登陆,城内就发出警报,开始警戒。北条家的人也没想阻止登陆,固守城中坐等忠良抵达城下。

“难怪上杉谦信十万大军也要止步城下。”在缺乏攻城手段的日本,想要攻下小田原只能靠人命来堆。忠良拍马绕城一周也要很久。

小田原号称天下第一坚城,内外几重城墙,把城下町也囊括进去了。目测城墙结构,三米高的石垣上竖着两米多的木墙,再加上防御箭矢的顶盖,总共有六米多高。箭塔几乎是每八到十米一座,居高临下没有射击死角。

“主公!只能用大筒轰了。”几个大将脸色都不怎么好。

“大筒效果可能也好不到哪里去。”忠良想着却不能说出来,哈哈笑下,马鞭指这小田原:“大筒队还在沙滩上,先把给北条家的礼物拿出来。”

“哈!”几个将领狞笑起来。

一千多颗在伊豆讨取的人头,被一袋一袋倾倒在城下不远。一群备军老兵轻车熟路地筑起京观。

“好多!快赶上小田原的城墙了。”水野军的士兵不由自足地对比一下。

这时几个备军抬着块三米多长,前端被削尖的木板,走到京观前,“啪嚓”碓进泥土中,上门正四个歪歪扭扭的大字:“ 天珠北条!水野万胜”

“这几个字,所有人都给我吼起来。”忠良策马阅兵般立在备军方阵。挥手拔出水禹刀指天向上,嘶吼“所有人和我一起吼,天珠北条!水野万胜,嘿嘿唬”

“嘿嘿唬”

“天诸北条,水野万胜”

“嘿嘿唬”

被天下坚城怔住的士气从新回来。 城墙北条军肉眼可见地骚动了一会。

“主公,大筒队准备完毕。”

“好,给我使劲轰,先清掉正面的上层建筑。”

“哈!”

大筒队填装火药,放入炮弹。

“点火”

“轰”三门大筒一起怒吼,炮弹轰在城墙上。(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五章 只是‘总构’后面还有

炮弹轰出,一颗刚好撞在上层木墙,‘啪啦’木屑纷飞,墙上破开一截,四五个足轻被冲击下墙。(_&&)另外两颗落在石垣上留下两个小白点。城头上北条家好一阵骚乱。

“啧!”大炮的威力不怎么让人满意,忠良微不可查地皱下眉头。

“主公,可以打!”身边将领个个兴奋着,渡边守刚肌肉最多,最起劲,“等会请让臣下带人去冲冲。兴许可以攻破。”

刚刚侦查时望见城头上的守军多属于老弱,只有少数武士,人数也不多,大概在五千左右。北条家应该主力尽在东边和关东联军决战。

从昨天递来情报分析,决战的日子就在今天,留给水野家的时间只有一天。除开晚上,也只能上午准备,下午猛攻。天黑了就得上船离开。如果北条家回军,很难全身而退。

“主公,要攻城必须有攻城器械,本军海上过来没有器械,请下令收集码头上的残骸,可以用来填充壕沟和当做登城工具。”发言的神原良政,他在忠良身边许久学了不少东西,水野流军略能说是熟悉了。

忠良点头:“命水军众收集残骸,堆集城下。”

“主公,攻城时应该同时用铁炮军压制城头,否则伤亡很大。”本多忠胜也进言到,说完还看了眼神原良政,意思是我也不差。

两人竞争是好事,忠良笑下。“很好,等清掉一截上层木墙。就到了奋勇向前的时候。”

“哈哈哈!”

水野军攻击小田原和永禄四年上杉谦信围攻小田原最大的区别在于军心,人数,手段。

上杉家人数众多,但大多是关东乌合拼凑而成,军心不高。他的对手北条氏康也有数万大军,却上下一心。因为缺乏攻城手段,关东众不肯用力。最后只能引恨而退。

水野家人数不多只有两千五百, 胜在军心士气高昂。对手是北条老和尚北条幻俺,守军只有老弱五千。手中大筒至少对木质结构有用。

日头渐升,水野军付出些许死伤终于在壕沟中铺出一条七八米宽的通道,而大筒队已经是第二次冷却炮身。此时小田原外城墙上破开了一道十几米的口子,三米多高的石垣依然难以撼动。怎么办?只能强攻缺口!忠良开战前想的‘大筒恐怕也没有多少作用’就是真对石垣有感而发。

小田原城内。*..com*!。*北条家的情况不容乐观。水野家发动总攻。五千老弱能不能档得下来还难说。

“水野忠良那里来的超大铁炮?”水野家的武器被下层平民解释成雷神法器,北条幻俺信仰封建迷信,但对此却不信。听声音、看样子和落地的炮子很容易联想到铁炮。他俺抖动胡子问计左右,可全都对水野家轰城没有办法,苦着脸干着急

北条幻俺是北条氏康的叔叔,曾今在佛门修行,学识丰富。被家臣称为‘问政宰相’。

“现在只能发动町民才可保住外城。忠康殿。请你在町内宣传:水野家入城不会放过一个活人,城外人头堆成的京观就是证据。”

“哈!在下这就去。”

水野家大筒第三次发话,继续扩充着缺口。日头快过中午,留给水野家的时间不多了。

“传令,全军用食。大炮一听就开始进攻。还有把水军众也调上来。”忠良看下怀表,上面显示已经过了中午12点。冬日入夜时间提前,只剩下几个小时的时间攻城。

若不重创北条家,水野承受的压力太大。前年我夺取骏河争取到了壮大的天时。今日可要争取得到进军关东的天时啊!忠良轻轻咬着嘴唇,面色冷峻而凌厉。本多忠胜等也感受到主君的气势。各自闭口运酿杀气。食物送来,本阵中数百人无声进食。

炮声轰隆。水军众抽出五百人上岸支援忠良,锫烙火矢抬出下几大箱。衣浦大隆受令刚进入本阵就感到肩膀沉重,阵中杀气弥漫,小心谨慎地低着头走到忠良马前,跪下:“主公,水军众五百人到位,请下令。”

“先待命,一会有命令下达和铁炮队一起压制城头。”忠良盯着城墙。

“哈!”衣浦大隆留下一丝冷汗,此次气氛他从来都没有感受过。

水野军阵边,大筒队备兵麻木地填装着火药。组头说这最后一次填装,打完必须冷却,要不然可能炸膛。小田原城上的缺口已经扩大二十米,但还不能让人满意。

“难道就能继续轰击?”旗本从本镇跑到大筒阵地,高声传令继续打,可大筒头苦着脸摇头,“大炮太热不能再打了,最少要休息半个时辰。”

旗本知道其中原因拔马回本阵,报告情况。

必须开始了,忠良发出一串命令,“诸君回各部准备,炮声一响就开始攻击。铁炮队和水军众负责压制城头,守刚猛攻缺口”

“哈”各将和传令兵奔向各。

“轰”最后一轮轰出。命中两枚,整场战斗中命中最高的一次,城墙又被扩开三米多。

水野备军两千五百人高呼一声,渡边守刚部踏步前进。野太刀备兵把数条几米长的木板残骸举在头顶,跟着节奏五步一呼喝靠近城墙。铁炮兵点燃火绳和水军众散布在两边和阵列后面。

靠近城墙几十米,北条军箭矢齐射,噼里啪啦。一排铁炮打来。十多名备军脚下踉跄倒地,后面战友面无表情地补上位置。一些新兵出现些许慌张。但被老兵夹裹着很快安定下来。大量北条军乘这时聚集在缺口的石垣上,虎视眈眈地准备迎击水野军,看靠旗是北条家大将的旗本。

一般大名在攻城时,进入敌军射程后会发起冲锋迅速接近城墙。水野军刚好相反,倒下一排士兵却依然踏着整齐的节奏前进,刚刚倒下的十几人仿佛与自己无关一样。

北条军还没见过如此奇怪的军队,被气势威慑手中不由得慢了下来。“还在做什么。赶快给我射击。”督战武士大吼着,一刀砍掉身边发呆的足轻,割下人头高高举起,看到了,再不攻击这就是下场。

鲜血敲醒北条兵,水野备军前进到十米又一排齐射打来。二十几人倒地不起。渡边守刚大呼一声。野田太刀备军士兵冲起把木片残骸前端顶在地上,后面用力推把木板靠在石垣上,但没有着急登城。

铁炮备军在十五米的地方停下,分成四排间隔两米,举枪。“目标缺口瞄准开火!”四百铁炮同时射击,声响完全盖过北条家。烟雾散去石垣缺口哪里看不到一个站着的人影。

“跟我杀”渡边守刚踩在木板上两下跳上石垣,其它几条木板上跟进十几个备军。什么叫人多?渡边守刚入眼密密麻麻的不下万人。石垣内侧上百名弓手对着他张弓。还好他武艺高强,腰部一扭向后翻去。其余十几个备兵运气就没有这么好,被射成刺猬从石垣上栽倒下。

“别往上面仍了,往里面仍,里面!”渡边守刚从地上爬起冲着水军众叫喊,指着缺口指示位置。可是战场上声音嘈杂,他的喊话根本传不出去。

这时,铁炮队对着缺口两边的城墙赞射。压得北条家士兵抬不起头。渡边守刚冲着属下吼叫,要他们跑去告诉水军众往缺口背后扔锫烙火矢。

衣浦大隆亲自带着几十个配给锫烙火矢的水军跑到缺口下。依言往里面丢去。渡边守刚心中数着数,几十响后爬上缺口石垣朝里看。先前秘密麻麻的人群退倒了几十米远。人数至少还有一万人以上,看衣着打扮大多是町民。拿着木棒菜刀什么的,数量一多还是让人头皮发麻。

这么多人怎么办。渡边守刚觉得以自己的智力去想,不如回去问下请示主公。

忠良在本阵看到己方占有优势,攻势却缓下来下来,眉头紧锁,“渡边守刚怎么搞的,来人给我去问一问。”

旗本打马去城下跑一圈回来,“北条家似乎组织了大量平民抵抗我军,守刚大人问要怎么办。”

忠良忍住捂额头的冲动,“他有本部一千人,翻过石垣后结成阵型向城门移动,打开城门迎接本阵进入。有胆敢阻挡不要手软,统统杀掉。”

旗本又跑一趟,渡边守刚遵照忠良授予的战法组织部下翻入城中,从几十人到几百人快速地结成枪阵。北条士兵胆颤地围来,备军长枪一出一收,北条军少掉一层,剩下的人呼啦后退十米。 老弱终究是老弱,没有短兵相接的勇气。

“胆敢阻挡者杀”

“杀!”备军一起大吼,町民被吓得连退几十米。

“切废物!”渡边守刚唾一口,指阵型向城门移动,让开位置。 后面铁炮兵和水军众跟着挨个翻入城池,小田原外层宣告失守。

北条幻俺见外城失守,丢下平民挡路,自己收拢士兵躲入小田原城内。

‘城门处,嘎达嘎达’士兵转动绞盘,铁门渐渐升起。忠良夹下马腹昂首进入小田原。身边将领发出高声惊叹。

先前,由于角度关系没有窥得全貌,入了外城才知道真正天下第一坚城是什么样子。

十米高的大石垣,加上石墙有十五米,下面是最宽处达十数米的护城河。更里面一层是一座高五十多米的山体。山体上坐落一层十几米高的石垣作为本丸,最高处的天守阁石垣有二十米上下。最夸张的是只有一条陡峭窄道入本丸。

兴旺北条家百多年城池不同凡响。

看上一眼就没有继续攻城的**,粗大石垣就算24磅炮来轰也没有用,落城更本无望。忠良高声令着“烧毁所有城下町建筑。”

“主公等等,城下町可以打劫。请交给水军众来做。”衣浦大隆献媚在忠良驾前。(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六章 缓缓而行

衣浦大隆脱不了海贼本性,想要打劫。(_&&)忠良点头同意,为什么不做?消弱敌人增强自己理所当然。

相同的事,历史上也有发生,但结果不一样。武田信玄打到骏府时发现很多财宝,命令马场信房全部带走。马场信房没有听他命令,一把火把烧掉全部财宝。事后解释:是不想给主公留下抢劫者的恶名。武田信玄非但没有责备他,还大大夸奖他做的好。

除了信长肆无忌惮之外,战国名人大将爱护名声就向爱护羽毛一样。忠良两样都要,回去之后用战利品建座寺庙,宣传只是对恶民惩罚,自己分文未取。

水军众常年兼职海贼,搜刮效率异常高超。衣浦大隆自己说:搜刮了价值不下三万贯的财货。

战利品将会被分为三分,奖励水军众三千贯,备军八千贯,拿出五千贯建造一座佛寺,最后一点收归己有。

天黑前,水野军退出小田原在码头登船离去。有火药做引子,无尽业火很快吞噬掉繁荣的小田原城下町,町民能逃多少听天由命了。

“嘿嘿!列国中我的威名和恶名具要大涨了。”忠良在船船头持剑而立。只要应付过北条家夏天反扑,要不了几年,关东坦途就会对水野家完全敞开。关东众要对抗北条家,想必会在上杉和水野间好好选择。

初时不愿,这时愿。

船队回到骏府城。两天之内,骏河豪族上下赶来骏府谒见。三句话不离小田原大胜,表忠心。效死云云。

人心就是这样势力,忠良刚占远骏两国,大小豪族迫于军威屈服。水野家政令下达还会遇见少少的怨言。今年功伊豆,破小田原,做到了当初上杉谦信都没有做到的事情,威名如日中天。不用召见,他们自己就贴上来抱大腿。

****??。****??

国府台战报,终于在小田原城破第三天传来。不出所料北条家大获全胜,里见太田两家主将仅以身免逃回领地。

“具体经过是怎么样的”忠良看完,放下军报。

“决战当天,战场被北条忍封锁,外忍组力有未逮。请主公降罪”加藤段藏跪在地上。低头:“战后臣下探听到一个情报,北条氏康进军途中坠马晕倒。**(.)”

“真的?情报十分重要,段藏你辛苦了!”忠良拿起身边一张白纸,写上几笔,用水野花押在上面盖下。“南伊豆还没正式纳入本家配下,不过也快了。在那授予你一千石土地,具体地方你自己挑选。挑好后去佑笔阁归档。”

忠良注意到他的身体微微颤抖。没说什么让他退下。战国时代忍者想要获得土地难于登天,这下北条家的忍者众可能会十分眼馋呵呵。

上元节一过,水野家全力运转为春耕做准备。一年大计在于春,春耕好坏直接影响收入,东海、关东难得迎来平静的时光。

小田原城传来的情报显示,北条氏康确实病了。家业大政都交给儿子氏政处理,其人已经一个月没有露面。北条家统一口径,说是隐居退休了。

看来丧子之痛。财货之地被焚,双重打击下北条氏康晕倒不会有假。忠良记得北条狮子比甲斐老虎还要早几年嗝屁。

春季刚开始,忠良迎来两个客人。太田资正和里见义赖,他们走在一起给忠良难兄难弟的感觉。国服台合战,北条家小田原町被毁,为了挽回损失在里见领和太田领肆掠得比历史上还利害。 战后,太田资正被嫡子背叛失去居城。不得已与次子政景逃跑。

里见家也好不到哪里去。被北条家大军平推,重臣相继投敌,连居城久留里也丢掉了。里见义尧的嫡长孙被北条纲成讨取。风光无二的房总名门,初显衰败迹象。里见义尧不得不出山,乘着春耕稳定阵脚,勉强守住了下总地区。

“白山殿和忠太郎没事!”忠良会客室里见到两人抢先问到。

“两位殿下都很好,已经和本家一起退守佐贯城了。”里见义赖明显不如前两次有活力,国府台合战给他不小打击。“父亲大人请治部大辅公派人迎接白山殿和忠太郎大人回骏府。本家愧对盟友之责。”

“这样就好”忠良送了一口气:“我会派使者和殿下一起返回下总。至于愧对盟友之责,请转告义尧公:水野家会继续支持里见。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

里见义赖被评价为乱世英主的人,外交谋略炉火纯青。形式不比往日,里见家要仰仗水野家的鼻息才能生存,主动提出接回人质,迎得很大好感。忠良明白接回和送回的区别,需要商谈条件才行。

“那资正大人,前来又有何事。”

“说起来惭愧,治部大辅公烧了小田原城下町威名大噪。在下是慕名来投,请治部大辅公收留。”说着他老脸泛红低下头,维持半伏的姿势。“太田家全仰仗治部大辅公了。”

太田资正的一身能用一句话概括: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反北条家大业。光是立场坚定,就值得收留他。正史中他本该投奔佐竹家,水野家烧了小田原一把。他慕名来头算是意外收获。

“资政殿下来投,在下高兴万分,怎么会拒绝呢?”忠良想一想在哪里安置他既要起到千金买骨的作用,也要让他发挥反北条的作用,有了“伊豆国田方郡南边。两千石土地给资政殿下暂时作为采邑,可好?”

“谢治部大辅公大恩”太田资正下拜。暂时归水野家支配。

历史上他一辈子都在撮合常陆佐竹氏与上杉谦信联合,以及支持着谦信的关东出阵。到最后以自己顽强的生命力,坚持着活到天正19年。眼看着后北条氏的居城小田原城被秀吉的大军包围陷落后,心满意足的死去。比起下野小山氏等诸多关东墙头草,忠诚度和义理让人放心。日后水野家进关东时,他就是引路人。

稍后水野家设宴款待两家使者,忠良从两人口中知道国府台合战详细经过。

那日。联军试探攻击发现北条军反应迟钝,认为本条氏康一定病得不能理事,于是决定第二天发起总攻。结果第二日行军到一半,看见北条军已经在半路严整以待,而北条氏康就立马在阵前,联军顿时士气大落。北条军以逸待劳。乘联军新到还没站稳脚跟。发起三路猛攻。地黄八幡从联军身后一出,军势崩溃如山倒。

“具体就是这样,请治部大辅公不要再问了。”里见义尧红着脸。

“没什么不好意思,知道耻而后勇才是大将本色。”忠良笑着安慰他。

里见义赖小住几日便告辞离去。走时忠良派遣石川数正一起前去下总,商议接回香奈和忠太郎。他刚离去,骏府城传出喜讯,阿熏和梨香给忠良生出两个儿子。

“一个叫做藤三郎。一个叫做忠四郎”嫡庶有别,从取名上就能看出来。嫡子冠以藤X的幼名,庶子冠以忠X幼名。

“提升香奈为侧室也该兑现了”阿熏身体刚恢复点,提起了当年的承诺。梨香刚到水野家还是一只十岁萝莉,晃眼就为他生下了一子。

“夫君,你不是想反悔。”

“怎么会呢?只是想起了以前。”忠良说道:“从今天起,梨香就是侧室了。家臣们我会去通告。内院就交给你了”。

“妾身会安排的。”

梨香是阿熏一手带大,关系最亲密。而且梨香的娘家户田家。只是水野家陪下的小豪族。外戚势力弱小威胁不到嗣位,梨香也需要正室照顾。两人结盟也是顺理成章。

大奥里的漩涡忠良知道一些。阿熏养大了梨香,黛姬养大了朝比奈玖姬。两人在神社修行时是姐妹。在大奥中隐约成为对手。“正因为了解,才是对手的么。黛姬没有儿子一切安好,今后?”忠良想到就有点头痛。“香奈,瑶姬,早川,目前没看出什么宫斗苗头。 只是早川也不是省油的灯啊!各种方面都是。”

石川数正外交出色,出使十天,顺利迎回香奈和忠太郎。条件是支援里见家军粮两万石米,一万贯钱。小意思!忠良挥手拨款过去。

香奈回来那天,忠良在天守门口接她。在夫为妇纲的战国社会,是最大的优待了。

“这就是忠太郎?”忠良和香奈温存一会没发现躲在她脚后的小家伙。蹲下身子摸摸他的脸,“叫爸爸”。

小家伙害怕,往香奈身后缩下。“忠太郎,快叫父亲大人”香奈哄着。

小家伙怯怯的叫声:“父亲大人”。

“乖”忠良伸手去抱他,小家伙后退一步躲开。。

忠良鼻子却有些酸,小家伙离开时才周岁,到三岁才见到父亲,是他的责任

“没事,等熟悉了就好了。”

众人尴尬时!稻姬钻进来,拉住忠太郎的手:“你就是大弟弟了,二弟弟和妹妹们在那边,我们去玩。”

看着几个儿女在稻姬带领下跑到天守边的松树下旁玩耍,忠良心中暖暖地,“女儿就是父亲的宝。”(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七章 氏康的深谋(上)

“忠良殿,香奈从里见家回来了,你什么时候娶我入门?”一翻**,早川瘫在忠良身边,说出让他心中一跳的话。{友上传更新}

“你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先前不知道,现在也看出来了”黑夜中早川眼睛闪闪发亮。“你一直在为迎回你那侍妾和忠太郎策划这么久。迟迟不娶我不也是为了这个么.”

忠良楞了一下,早川的形象从大舅嫂子,变成了北条氏康的女儿。

“好,过几天我就正式纳你为侧室。”

“必要礼仪一个都不能少。”早川贴在忠良身上摩挲,“就像你个香奈在白山造了别院,我也要一个。”

“这不行,等你生了儿子再说。”忠良摸摸她的背。早川没有坚持,热情似火地需索爱意。

要娶早川有一关必须过,那就是让氏真和她离缘。不离缘再嫁便没有名分,早川最想要的其实不是礼法而是名分。忠良知道她的心思,让关口亲永去远江跑一趟,逼氏真再离缘上签字画押。当初就是他的诡计让早川献身忠良,最后一步当然要让他去坐。

“主公,臣定然会好好劝说氏真殿。”关口亲永毫无压力,以氏真懦弱的性格和识时务的态度,那还不是手到擒来。他写好离缘,带上几个人就往远江而去。

今川氏真被安排在远江滨名湖边一处庄子,由大久保一族负责看管。关口亲永抵达,出示忠良的命令。大久保武士行个礼,带他去见氏真。

穿过厅堂。关口亲永在院子里看见氏真,“他怎么躺在地上?”

“亲永大人,他每日都这样,醒了就喝酒,醉了就睡。啧啧!醉生梦死的”武士的口气颇有点羡慕的意思,“大殿给他的俸禄足够他挥霍一辈子了。”

醉成烂泥,还怎么签字?不过也好。省了不少口舌。关口亲永走两步,看见氏真身边散落了不少笔墨和纸张。蹲在氏真身边捡只毛笔,点下墨水,放在氏真的手中。自己捏住氏真的手在离缘状上写下几笔,觉得还够有在上面按下氏真的手印,又摸出氏真的私印在上面盖下。

“好了。他就交给你了。告辞!”关口亲永说着,收好离缘,出庄返回骏府。

忠良接到离缘,递到早川面前给她过目,“过几天就正式娶你进门。”

“妾身听凭夫君吩咐。”

迎娶侧室,不比娶正室,忠良用最大规格办了一场。早川才心满意足。也派人支会了北条家一声。*..com*!。*

小田原城,北条氏康修养了两个月,身体刚好些,就被儿子和家臣吵到自己面前。

“说,到底是什么事,非要来打搅我。”氏康面色红润,但仔细看底色有点泛紫,还没好全。家臣们集体找来应该是大事。

“父亲大人。水野忠良娶早川为侧室了。”北条氏政说着看了下手的家臣们。

“所以呢?”

“所以本家要这么应付这个局面,是全力和水野家为敌。还是乘机和好。”北条氏政声音越来越低。

“那,你们是什么意见。”北条氏康扫了眼低下家臣。

“父亲大人。我认为应该攻打骏河抢回早川,为两位兄长报仇,还有小田原之恨。”北条氏规激烈的挥舞手臂,“我愿为先锋。”

氏康不理他“纲成,你认为呢?”

“臣一切听从家主的命令”北条纲成恭敬说道。地黄八幡,北条家首将,他的态度可以左右

氏康又转向长子:“氏政你的意见是什么?”

“我认为先东后西的好”北条氏政说道。

先东后西北条家始终贯彻的大政,氏政成熟了。

北条氏康欣慰地笑下:“那就先东后西。”同时向下按手,打断还要发言的家臣。“氏政是家督,一切都要服从听他。”

北条氏康早在三年前就把家督位置让给氏政,但依然掌握家中大权,重臣无敢不服。家臣们见已下定论,俯身行礼。

“叔父,早川怎么说也是我的女儿,带上我的私信去骏河送份礼物。也不要多说什么,送到回来就好。”

“哈!”

北条氏康满意地点头。

骏府城中,本多正信每日在目付组整理情报,这几日越来越觉得奇怪,治下好像都在流传一件事:水野家娶了北条氏康的女儿。

“流传也属正常,只是这太快了!”他抽出前几天的情报,范围只在骏河。今天来的情报,尾张和关东都有了。“奇怪,必须得告诉主公。”

他敏锐察觉到幕后推手在作怪。连忙入城禀告忠良,被侍从带到佑笔阁,说清原委。

“主公,传言速度太快有点蹊跷,需不需要压一压。”

忠良想一想也觉得奇怪:“查一查也还,别有用心的立刻处置。”

“哈!”

“主公,北条家的人来了。”忠良提笔还没多久侍从就来禀报。

他们来做什么,两家是死敌,派出使者不怕送菜。忠良想着:“带他去小会客厅。”

北条幻俺在骏府城下町走了一遭,骏府来往商旅车水马龙,浮华繁荣。和满目疮痍的小田原成鲜明对比。‘水野忠良治之能臣,乱之恶鬼呀!’他在奉行所里看着外面。感慨。

真田昌辛从城里出来,奔往奉行所接待北条家使者“幻俺大人。请和在下入城。”

“你不是是喜兵卫大人吗?”北条幻庵见到来人惊奇。北条、武田两家亲密,幻俺认识他。

“幻庵大人,请叫在下叫做真田昌幸。在下已经返回真田家了”

“不好意思,昌幸大人,请问水野殿下是个什么样的人?”幻俺赏赐小田原只是远远见了一面。

真田昌辛听问,忽然停下脚步,连带北条幻庵差点撞上。奇妙回想下“治部大辅是个???不好说。总之是个能一锤定音的人。”

“是吗?”北条幻庵不再言语。

小会客室中,北条幻俺坐下没多久,忠良走进来。他微微行礼“外臣见过治部大辅大人。”

“幻庵大人请起。”忠良坐下,看向北条幻庵,他的秃头和大胡子最引人注目了,脸上横肉再多一点就是鲁智深了。“有什么事请说。但如果是和解就请回。本家没有和北条和解的打算。”

“水野殿下说得对。本家也没有和水野家和解的打算。”他平缓的也是冷冷的说着:“在下只是送上礼物和家给早川公主。”

他拿出信件,礼物已经放在城下町奉行所,“没有什么事外臣告辞了。”

来的莫名其妙,走的也莫名其妙。忠良拿起信封瞧瞧,是封私信不好拆看,直接交给了早川。

“夫君不想看么?”早川在忠良面前打开,看了一遍拿给忠良。

信上写着“喻女儿:许多年没有见到。父亲十分想念你。前年骏府城被破父亲没有救援你,感到十分过意不去。现在你嫁到水野家,如果不是自愿的不用委屈自己,父亲会给你做主。但是如果是自愿的,你以后就是水野家的人了,和北条家没有一点干系。父亲也不会再认你这个女儿。

你的母亲身体很好亲不用挂念****??

忠良看完把信还给早川,叹到“氏康公是怕你受委屈才写来这封信,放心水野家不会亏待你。”

北条氏康舔犊情深战国少有。溺爱护早川也很出名。

忠良因为《信野系列》特意去了解过一段逸事:武田信玄在今川義元死後攻向今川家,他的女儿早川被放走后竟然是走路逃亡回來的。让氏康气坏了。一怒之下把武田信玄的女儿,也就是氏政的正室给驱逐了。和武田家破盟。其中有武田背盟的原因,但女儿的遭遇让他犹豫不决中下定了最后的决心。

世事变幻,就是如此。

尾张小牧山城,天守阁传出啪啪啪的敲击声,信长恼怒地把扇在打在榻榻米上。

“怎么回事!水野忠良娶了北条氏康的女儿。要不是城下町传言,我还不知道。一益你的忍者组是废物吗?”

众家臣噤若寒蝉,不敢吱声。泷川一益颤抖着出列:“属下曾今禀报过主公,当时主公说了句照旧。臣下便告退了。长秀大人也在场。”

“主公,确实有这么一回事。”丹羽长秀恭敬鞠躬。“时间在五日前,主公正在思考,回了一句照旧。”

“这样啊!”信长尴尬的收回折扇,想起好像有这么一回事,当时自己在思考攻略美浓的方略忽视了这段情报,“是我疏忽了,还有什么我没注意的吗?”

“哈!三日前北条家一门北条幻庵拜访水野家。”泷川一益说道,

“什么!”信长惊得站起,急急问到:“本家先前是怎么应对的。”

“派出使者送了些礼物就回来了,没有多余行动。”丹羽长秀在账本中有记录:“价值大概一百贯左右。”

“不够,不够,必须再去一趟。”信长摇头,水野家纳了北条家的女儿让他有点不安。水野忠良就算好色也会有个度,怎么能娶北条氏康的女儿呢!是不是别有深意,北条,武田都不是好对付的。

“长秀,你去骏府城一次,明白我的意思么?”

“臣明白,保证会加深本家和水野家的感情。”

信长深深失望,眼光扫过了群臣,突然之间发觉,一个猥琐的家臣,眼睛发亮地看着他,当下叫唤:“猴子,你在看什么?对拜访水野家不满么?”

听了这话,所有的家臣都望向他!

木下藤吉郎倒也一点也不慌乱,立刻挺起胸膛,用宏亮的声音陈说:“不,只是臣下了解主公的意思,请主公允许我也去骏府城。”

他在利家的事上吃过一次亏后,更加兢兢业业。桶狭间后被提拔为武士,在家中见到谁都是毕恭毕敬的。

“你知道,那你说说我的意思是什么。”

“主公是想探听水野家的真实动向。”

“不错”信长满意,家臣中脑袋最灵光的就是猴子了,正好和擅长礼法的丹羽长秀配合,“你既然知道深意,那也该该怎么做。委任你为长秀的副手,一起去骏府。”(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八章 氏康的深谋(下)危机

丹羽长秀从尾张坐船,第二天抵达骏府城。-_(.PaoShU8)丝绸飘飘,锦锻十里,骏府浮华让他发梦好一阵子。

‘如果不是向东还以为到了京都。水野家有此地,已经胜过织田家许多,难怪主公反应那么激烈。藤吉郎?‘丹羽长秀转头看见猴子眼睛贼亮地四处观望,“在看什么?‘

‘我是在看骏府的风气。”猴子念念不舍地收回目光,骏府的女人比尾张好上十倍,当然阿市公主要好千倍,“水野家得了骏府也会像今川家那样堕落了。‘

‘水野治部大辅是位刚毅大将,不会那么容易腐化。我们先去城下町奉行所,请求觐见。‘

“全听长秀的”猴子点下脑袋。

丹羽长秀在码头上找到水野家治安丁役,亮出身份,便被带到奉行所里。平岩亲吉安先排他们住下,然后亲自禀报忠良。

织田家名目上是祝贺水野家在小田原大捷,但是真要祝贺上个月甚至上个月就要来。这时来到底是为什么?我就看看烟幕下到底是什么猫腻。

‘让他们明天觐见。‘忠良说道。

‘哈,臣下这就去安排。‘

夜晚,丹羽长秀在奉行所里,翻来覆去睡不着。虽说是知道了主公的意图,但是不知道如何入手最稳妥。直接问出又太过失礼。弄不好反而要遭。想起猴子聪明叫他过来:‘藤吉郎。你说我们到底如何入手最好?又不会太过明显。‘

‘长秀大人,我已经有办法了。”猴子客气地和丹羽长秀说道,脸上却兴奋得笑开了花,“明天你去觐见水野治部大辅,我去集市和码头逛一逛就能知道。‘

丹羽长秀知道猴子功利心极重,不会说出缘由,但办事绝对稳妥。没问为什么,商议第二天分头行动。长秀也有自己的渠道,但却不怎么稳妥。

猴子第二天在丹羽长秀拿了几枚银判,出门打探。他不通礼法。语言粗鄙。但猫有猫道,狗有狗路,他有自己的办法。路边问了几个行人,走到骏府米市。现在季节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骏府米市中大米却堆积如山。猴子走进一间米店,抓一把放在缸中的雪白大米,‘好米,老板多少钱一石。我要五百石‘

‘五百五十文永乐钱一石。‘米店老板双手搓着媚笑。猴子口气相当大,穿着又是武士打扮,被当成了大客户。

猴子装模作样抓起一把把米在掌心搓下:‘这些米感觉不是很新呐!是从哪里来的?‘

‘怎么会不新呢!客人,你看的这缸是三河米,边上还有近畿米,和骏河米都是去年脱壳的新米。‘

‘连近畿的都有!这么远运过来,路上消耗也不少!‘

‘没消耗多少。国主大人发展海运后,我们运输速度又快,耗费又少。可划算了‘商人说着意识到说漏嘴了,马上加了一句:‘就是运费太贵。‘

‘水野家有海运,作战物资调集量大又快。难怪武田和北条都不是对手。‘

‘是的是的‘猴子显然说道了老板的痒处,‘国主大人十分厉害,去年打北条家,三河米几天就调到了骏府。那时我在三河购米,亲眼看到的。陆续来了十几万石,前些时候才运完。‘

‘这么快?从骏河到。对了骏河米市这么大,全东海的米都在这里了,别的地方不是没米了吗?‘猴子竖起耳朵仔细听老板下一句。

“别的地方不打仗,米价卖不上去。‘米店老板得意着,“卖给甲斐人可是大赚特赚的买卖。所以客人”你也别讲价了。别挑选了。

“哦,知道了!” 猴子得到答案。放下手中白米‘我再去别的地方看看。‘头也不会地走向码头。

‘真是莫名其妙!‘老板看着猴子的滑稽背影,伸手把他留在米上的爪印抹平。

......,......

丹羽长秀见过忠良从骏府城里出来,心中有点不舒服。水野家的态度说不上冷淡,也说不上热情,而是一种俯视的态度。几年水野忠良还以兄长之礼对待主公,几年后他感觉织田家被轻视了。

‘不行!必须打听清楚水野家的真实动态。‘丹羽长秀回到驿馆,准备一小盒金子,谓侍从‘我去拜访关口亲永大人,要是木下大人来了,就照实话说。明白吗?‘

‘哈!照实话给木下大人说。‘

丹羽长秀‘嗯’了一声出门。

关口亲永在水野家地位不低,但权力不大。唯一的优点是待人接物和礼法到位。接待会客时他都有作陪,利用职务方便建立起不小的关系网。别家也乐意从他那里打听水野家的动向。

“尾张的客人来访,请通报亲永大人”丹羽长秀在一座气派的府邸签通报。很快关口亲永亲自接他入府。

宾主坐落,客道几句。丹羽长秀送上礼物,“亲永大人,本家对治部大辅公取娶北条家的女儿感到不安。这个呢!”说着靠拢,压低声音,“在下想问水野家是不是和北条家和解了。”

“慎言!” 关口亲永小心的看下四周,“这是本家大政,不可能告诉外人,请长秀大人不要为难在下。”

关口亲用越是为难,丹羽长秀感觉越是不好。行礼“请亲永大人告诉在下。必有厚报酬。”

听到厚报,关口亲永来劲了,“也不是不可以说的,你靠进点。” 悉悉索索地在丹羽长秀耳边说了几句。

“嗯嗯,在下知道了,不会外传”丹羽长秀郑重说道。然后满怀心事地离开关口府邸。他得到的答案是水野家大政不变,依然向东。不过今年会缓一缓,只攻略盘踞在南伊豆国的北条家死硬派系。

“是真是假,不好分变。”日落偏西,丹羽长秀回到驿馆。刚好遇见猴子从码头回来。看猴子神情满足应该是得到了答案。

两人相互交换情报,答案都是‘不好说’。丹羽长秀听完猴子分析,更加担忧。打仗要消耗掉大量粮食,水野家往哪边运粮就是要打哪边。从这点能判断水野家战略没变。但是水野家力量转向,只需要三天时间,很是惊人。

“水野治部大辅最擅长的战法就是长途奔袭,迅速迂回。灭今川,破北条,武功赫赫令人敬佩。”

猴子一说,丹羽长秀更是担忧了,“滕吉郎,明日向水野治部大辅辞行,我们就返回尾张。”

“这么快?骏府城还没逛完呢。”

“不能再等了。必须早点告诉主公。”

丹羽长秀和猴子两人一天做了什么事,见了什么人,当晚就传到忠良案头。丹羽长秀还是被关口亲用出卖的。

“大意了”忠良能够想象织田信长心中的焦虑和危机感,“我是色令智昏了么?”

先前看似平淡的流言应该就是他在背后推手。派遣一门众来骏府,什么都没表示,却能让人觉得必有深意。再利用水野和织田间不靠谱的信任制造疑虑,引导织田家的人往不好的地方联想。信长得到报告只会觉得一切和他预料的一样,而不会想到另有阴谋。

“只不过抓到一点破绽就给不着痕迹地的离间了,北条氏康名不虚传。突破一虎一狮谈何容易啊。”觉得有必要向织田家解释下,忠良提笔写下写下谓信长公......

“主公大事不好。织田家两位使者在驿馆遇袭。”

“啪!”手中毛笔断成两截:“情况怎么样!”

平岩亲吉喘上两口气:“平安无事!”

还好没有到最坏的情况,“凶手抓到了吗?”

“抓到了,是原葛山家的武士,现在为安培真元大人部下。凶手在袭击时高喊为义元公报仇。”

“厉害!”

家臣团内部出现给今川义元报的想法,忠良一点都不担心。历史上今川义元死了。除了德川家康别有用心外,可没有一个人喊出给他报仇的话语。凶手定是被人蛊惑了或是想给被忠良灭族的葛山氏报仇。

最担心的是织田信长会认为水野家有随时攻打织田家的借口。疑虑之下,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

“亲吉,凶手交给目付组追查,你在城下町全面整顿一次治安。就这样了,下去。”忠良挥手,然后换只毛笔和纸张,速速写下几个命令。

要父亲在三河过召集武士,时刻警惕织田家,但是不要主动挑衅。

远江,骏河豪族春耕完后征召足轻,来骏府集中。

令伊豆国太田资正,前天利家加快攻略速度。岛胜猛警惕北条家,金唔太郎信成警惕武田家。

忠良放下毛笔,心中自嘲苦笑“这一局北条氏康赢了一半,下半场我得想办法破局咯!!今年看来是不会安稳了。”

命令发往四放方,形式也正往忠良最不愿意见到的方向发展。随着春耕陆续完成,织田家在鸣海城布置了三千兵力,清州城也有大量军队。忠良的父亲水野信元在刈谷城布聚兵四千应对,气氛紧张,只差没有差枪走火。

“还好,信长也是顾虑重重,两家有挽回的余地。”坏消息中唯一有一条好消息,计划正在腹中酝酿。

加藤段藏满身是血的出现忠良面前。“主公,北条向伊豆下山城,武田向富士川野松城,同时出兵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九章 弈

“北条家和武田军同时出兵了?快,详细说来。-_(.PaoShU8)”

“哈!武田家以马场信房为大将,出兵五千在攻击野松城,北条家北条氏康亲自率兵一万进入了伊豆国,包围下山城。”

丹羽长秀被袭击时忠良就预料到北条氏康肯定会邀请武田出兵作为后手。

“来得真快!兵力也不多不少,让人头痛!”忠良右手摸下巴低头皱眉。富士山道和伊豆都不适合大军展开,两家派出的兵力既不浪费人力,也不会过于单薄。

那些军队若是打开了局面,后面跟着就有数万大军杀来,背后织田也会乘火打劫。水野在东海道上无险可守,落败就不远了。

北条氏康以大局来钳我,我也必须用大局来破他,“段藏,继续探查,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去!”

“哈!”段藏行礼退下。忠良高叫 ,“来人,笔墨伺候。”“还有,叫所有家臣来此议事。”

白纸,笔墨送到案头,忠良提笔挥洒,三方钳制只有引入局外力量或者扩大局面才有破局的机会。

上野国长野家、房总国里见家,已被打得半残,不予考虑。越后上杉谦信能出兵川中岛或者上野。武田家一路就不用担心了,剩下织田家和北条家。信长也应该是在犹豫着要不要翻脸,只要解决北条一路,织田家自然就缩回去了。

“局势会不会如我想的那样顺利发展?”忠良丢笔静坐。远处屋檐下的铃锋,在风中叮咚作响,几只春燕子真在筑巢。

“主公,真田大人求见。”忠良正在思考,侍从报门声响起。

忠良怔一怔:“昌幸,进来”

脚步声由外面传来。

真田昌幸面带些许疲倦之色,从护卫林立的庭院中,向着这里走来,顷刻间就到了忠良面前。

“真田昌幸见过治部大辅公。”真田昌幸向忠良行着大礼。

“昌幸,你不在佑笔阁协助命泉大师,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忠良淡淡的问着。

却见真田昌幸脸上露出一抹凝重:“治部大辅公,今早收到信,臣已经被父亲大人驱逐出真田家了。想料是武田家有变。在下想问治部大辅公打算如何处置在下。”

“脱离真田家了?真田幸隆早就预料到这一天,把儿子驱除家门?‘,忠良略微一愣又一喜。看向真田昌辛。他恐怕也是早有计较,哈哈!小狐狸便宜我了、“昌幸,处置不用提了,你如果想出仕本家。可以给你一百贯的俸禄。(_&&)考虑考虑,怎么样。”

“臣下谢主公大恩。”

忠良点下头,“职务就为佑笔,继续协助命泉大师理事。”

“主公,在骏府的家臣都到齐了。正在外面候着。”

真田昌幸闻言,正要鞠躬退下。忠良唤住他,“坐在边上旁听。”

“哈!”他行一大礼,走到边上最末尾一席位坐下。

家臣们鱼贯而入,都奇怪地憋了眼真田昌幸。命泉后和尚进来却对他点头笑下。

等家臣一一就位,忠良说了一遍军情,不等家臣议论,就抬手压制声音。“此事我已有决断。诸位听令。”

“哈!”众人俯首。

今川义元在时。东海道三国能动员两万四千人上洛。忠良新治没多久,但也能动员两万人。

三河众防御织田家不能动。远江众,骏河众加上常备军能动的共有一万五千人。

“梶川文胜,安培真元。”

“哈!”

“你们带部去野松城支援金吾大人,我在给你们两百铁炮备军。一定要好好守住山道,那里地势狭窄。难度不大。明白的话现在就去。”

“哈!”两人躬身退下整兵。

“石川数正,我与你一封信。你绕道关东去越后,请上杉家支援。” “其余诸位和我去会一会北条氏康。”

永禄七年。四月十二,水野治部大辅忠良率军迎击北条军。离水野家吞并今川家业只有一年半的时间。

东海、关东局势一波三折。先是水野家以迅雷不及吞并今川家,击破武田军先锋,又堵住了武田信玄。一年后乘北条决战关东的时候,攻破了小田原总构,一把火烧掉城下町,今北条家大胜褪色不少。

忠良资料,已经被无数人传播和收集。

昔日的豪族大户少年,继承两万多石土地,近而又吞并了今川家成为一方诸侯。二十岁,英姿焕发,文臣武将不敢说如雨如云,也算是羽翼丰满。通过联姻,招揽,降服建立起了相当深厚的班底。

但是就在水野家拳打武田,脚踢北条,看似如日中天时。很快就有被三路夹攻的危险。速兴,速亡?

甲斐,踯躅馆。城下兵马喧嚣于尘,来回奔腾,精兵强将多不胜数。武田信玄一身红甲,坐于练兵场上,面色入水观望全军操演。开春已久,但他却时不时地咳上两声。

边上内藤昌丰担忧说着“主公,您料理的事太多了,请多加修养。武田家存亡全在主公一人身上呐。”

武田信玄沉默良久,才开口“大业艰难,本家被困在甲信四处都不得突破,不拼杀不得活啊!这是一个好机会,不能错过。咳咳咳”

“全力配合北条家攻取骏河?”

“不,我们去上野。”武田信玄一语言惊得边上家臣说不出话。本家答应了北条家夹击水野德。

他不管家臣表情,平静地目视前方,“北条氏康老奸巨猾,想利用我去牵制水野家,恐怕他自己的目标也不再骏河。哼哼,我武田信玄可不会做他的马前卒,上杉家那里也已经有了安排。我们???咳咳咳???”

信玄用力捂住嘴巴,老毛病已经伴随他好几年,去年开始突然加重。‘时间不多了,武田家下一代交给谁?’信玄想到彻底颓废的长子。念头异常不顺。向昌丰说,“这一战让,胜赖担任副将如何?”

“四少主?”内藤昌丰想一会。“四少主性格刚勇,军略出色,可以担重任。”

“嗯,军议上就麻烦昌丰提出来。今后胜赖就交给你教导了。”

“主公说的是?”

信玄点点头,“你去做胜赖的老师。”

“哈!”内藤昌丰深感责任重大,郑重应到。

说着,练兵场上传来欢呼声,赤备骑兵奔腾而过。信玄思绪飘到上野地区。武田家获得一块产粮地。出了上野瓜分关东沃野。米粮盐就不用再受制水野、北条两家了

****??,****??

忠良率军从骏府出发,在伊豆地区会和前田利家,太田资正,共一万兵力挺进下山城救援岛胜猛。北条氏康率大军驻扎在山口,没有丝毫攻打城池的迹象。

“北条氏康到底是在来做什么的。”忠良的本阵和北条家隔山相望。

北条军摆出的却是防守的架势。本阵立在山上,大军分守山下要道,各种防御工事已经显出雏形。水野军主动进攻将得不偿失。

“主公。胜猛大人求见。”岛胜猛在忠良一到。他就出城觐见,通报一声被引进去。

“胜猛,北条军在我来之前有何动向?”忠良看他进来,抢先问道。

岛胜猛大力礼一拜,也是疑惑说着“主公,北条军刚到时攻打了两次。被臣击退后便没有动作了。”

北条氏康到底在谋划什么,忠良苦想。北条氏康是当世名将。每一个微小的动作,都需要好生琢磨。 否则少算就败了。

“在等武田信玄突破吗?还是在游说织田信长?嗯!敌不动,我不动。先观察一阵子再说。”

水野军和下山城互为犄角与北条家对峙。

深夜,水野大营外,来了一个全身笼罩在白袍里的人。他手持水野家的信印连过数到关卡,抵达中军大帐。忠良刚睡没多久,被属下叫醒,把信印交给忠良。这枚信印忠良认得,“叫人进来,你们都下去,小心护卫”

“哈!”

白袍人进得帐中,脱下白袍,露出凹凸有致的身材,向忠良盈盈下摆:“妾身见过忠良殿。”

“辛姬,你怎么来了”忠良皱眉,把她扶起拉到床边坐下。

“军中的规矩妾身清楚,但有要事禀报,说完就走。”辛姬坐在忠良身边,姿态典雅媚劲全收,“三河秃驴几日后要在本正寺开法会,内容和南蛮教有关。忠良殿去年和南蛮僧定了约定,今年又快到南蛮船来港的时间。他们正要为这事商议章程。”

“不偏不倚,怎么会是这个时候”忠良蹭地站起,又坐下,“到底有没有人在幕后策划。”

“信长?”忠良疑惑,真想趁火打劫?不大可能,只要骏河没败他应该不会动。干掉秃驴们也不是好办法,这时候稳定为上。

“主公,正信大人求见”侍从又在帐外禀报。

辛姬站起来,披上白袍,柔柔行个礼:“妾身先离去,要是秃驴们有异动。寺社目付组会料理掉他们。”

“有把握不出乱子吗?”

“很大的把握!愚民们没人带头就不会作乱,我们也会疏导民意。”

辛姬又行一礼走了,在帐外和正信插肩而过。本多正信觉得这个人在哪里看过,摇摇头,正事重要不去细想。他走进大帐拜下,“主公目付组打探到一向宗的大师们要在本正寺开法会。臣觉得时机有些不合适,请求去劝服他们推迟法会。”

“不用了,有人会处理的。” 忠良答道。

本多正信疑问满腹地从大帐出来,主公怎么知道的?

第二日,大营外奔来一批快马,来人翻在忠良前跪下磕头,“治部大辅公,救救里见家。” 问明原由,北条家武藏军团纠结新降豪族进攻下总,要给里见家最后一击。

没多久段藏又来,“武田信玄兵出上野,上杉谦信北上迎击芦茗家。”

忠良前后左右一想,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明白了!不管富士山道,还是伊豆山区,都不是适合大战的地方。他们先让水野家动弹得,再去吃快到嘴的肥肉。(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十章 博

北条氏康钳制水野家用的是阳谋。先轻轻一笔就离间了织田家,然后从三个方向给予水野家压力,忠良又不能有丝毫大意,必须分散兵力全力应付。稍有差池,钳制佯攻就会变为强攻。

“那么,北条家武藏军团,详细情报是什么?”忠良问里见义赖,

“北条军出兵在一万五千人,总大将是北条氏政,副将北条氏规,还看见了多目元忠的旗号。”

“确实是危机。义赖,你回去禀报义尧公:水野家会想办法救援里见家。”忠良让他起身坐在马扎上。谓到佑笔奉行伊赖忠家,“令!命泉调拨五百足轻具足和五百把长枪,粮五千石给里见义赖带回下总,水军优先运输,以上”

说完又笑着抓住里见义赖的手,送他出大帐,“义赖,你先带这些物质回去,等我破了北条氏康,北条家的武藏军团自然会回援,下总危机也就解了。”

北条家全力动员能出动四万人,里见灭亡后北条家在关东没有大敌,水野家就将承全部压力,里家灭亡于水野家无益。

“主公,我们怎么办?”

里见义赖被忠良忽悠走,众将围在忠良身边待令。

忠良望着北条军本阵皱着眉头,好一会舒展开,哈哈一笑,“我军等待时机,击破北条氏康。诸君时刻准备,不可有丝毫懈怠。”

“哈!”

春风袭来,吹得‘动如雷霆’大旗咧咧作响。

手下众将各自散去,忠良转回大帐。上杉谦信被芦茗氏牵制,水野家想要扳回战被动,只能击破北条氏康。但这又谈何容易呢?“当真是一点破绽也不露出来啊。”冥思苦想中度过几日。

‘清明谷雨没多久,正是春雨贵如油’的时节。忠良躺在床上,被帐外淅沥沥的雨声吵醒。起身披件上阵羽织,走到大帐门口。看天色在晨时左右。

“主公,要不要准备饭食。”神原良政看忠良醒来,上前鞠躬问道。

忠良却一言不发。隔着蒙蒙细雨望去北条军大营,只能见到模模糊糊的营寨轮廓,看不见人影。一丝雨滴飘到忠良脖子里,清凉一片。忍不住打个哆嗦。

“这雨多久开始下的。”忠良指指帐外。

“回主公,雨在申时落下”

申时换算成24小时制就是凌晨四,五点。忠良走回帐内,拿出望远镜对着北条营地打量,依然不是很清楚。天渐渐放亮。雨滴变小,能见度反而下降,最多不过五十米的样子。(_&&)

“是雨雾天气!”忠良惊喜,“良政通知奉行组准备饭食。顺便把本多正信叫来。”

“哈!”神原良政领命下去。想到以主公的谋略肯定是有所行动了,不敢耽搁。冒着雨先跑到本多正信通知,再去让伙军准备饭食。

“主公,正信大人来了。”没等多久,本多正信在帐外报门。忠良唤一声让他进来。

“哈!”正信掀开帐帘走进来。眼圈通红。脸上满是掩不住的疲惫。“主公”他正要下拜被忠良阻止。

“正信。目付组在伊豆这里有没有录用本地人当眼线。”忠良示意他坐在小马扎上。

正信坐下低头鞠躬“回主公,目付组去年开始在伊豆布置势力,招募了些当地放荡浪子。主公有用得着的地方,臣可以随时召唤他们。”

“干得不错,你现在去招几个本地的人来。我有话要问他们.”忠良淡淡说到,正信低头目光闪烁几下应令退下。

日上三竿时。外面细雨已停,地面上泥泞一片。忠良掏出怀表看看时间。十一点多。水野军营地里士兵门以组为单位围成一圈烤着火,烘干衣物。掌管后勤的奉行组还在各部中穿梭。把火药和木炭送给士兵生火。忠良乘机观察北条军营地,发现他们生火困难,一些士兵叫骂着脱下具足想晒干衣物,组头和军官也没有阻止。

“北条军今年总共动员出阵两万五千以上,加上分守各地的应该不下三万人。人是多了,但整体素质下降得厉害。”忠良放下望远镜,心中胜算更高。

列**队谁都没有像水野军一样奢侈到把火药当成引火工具。用几层油纸包好火药,大雨后可立刻生火,为士兵烧热水,煮热食补充体力。

晌午,正信带着几个奇装异服的人来到营地,“主公他们就是目付组在伊豆发展的眼线。”

几人还没有见过国主级别的武士,伏在地上不停磕头。忠良低眼看下,马鞭打个响,冷声道“这里的天气,每年时候都是多雨多雾吗?”

“是的是的,每年都是。”几人不假思索地边磕头,边回答。

“正信,把他们几个带下去好生看管。等打完这仗再放走。”

“哈!臣会好生照应他们。”正信笑着,同时用心把忠良上午要他做了是什么,说了什么话给记住。从中也能学些谋略。

战争胜负用天时,地利,人和来概括。天时水野,北条相同,就看会不会利用。地利,忠良打算先发制人,地利就让给北条军了。人和,水野军单兵素质,军队纪律远在对方之上。看我人和破他的地利,忠良想到。

水野军对面山头,北条军本阵大帐被炉火烘得暖暖的,风炉上放着一只茶釜,咕咚咕咚地冒着水气。北条氏康面色潮红,精神不差。捧着本籍仔细阅读,时而翻页。

北条纲成一身重甲走来,走到大帐门口剁下脚上的泥,进来“主公,春雨很寒,我怕士兵过几天就会发病。声东击西已经成了。要不要先退回小田原再做打算。”

“呵呵!纲成,你快来看”北条氏康仿佛没有听见,把上一页码摊开。招手叫北条纲成来看。

伊豆居住数载,发现每载晚春时节。山中多雾雨天气,多起于申时,在已时结束。留笔:后世子孙当紧记领内天时地利。北条家才可长久不衰。早云记,大永元年(1521年)。

北条纲成看着看着眼神收束成光,低沉道:“主公!”

“恩”北条氏康点头。

纲成开口:“晚上可以提前准备,雨一起就借着夜色掩护绕到水野家侧面。雾雨起时突袭水野忠良本阵。”

氏康接着:“等到造成混乱,正面再攻击。水野军在雨雾中指挥不灵。猛烈一击就会溃败。”

“主公,我这就去准备”北条氏纲,外号地黄八幡的绝世大将,肃然起身。

“等等”北条氏康叫住他,“伊豆虽是本家领国,但是我军也是新到,道路不熟,我给你几个人带路”说着对着帐外喊到。两个人应声进来。跪在氏康坐前。年纪一大一小。样貌相似,应该是一对父子。氏康笑着,“本家在伊豆经营三代,人和都在我们这边。你去绕道他们会给你带路。”

北条家三代之治,累积下来的人望,可不是忠良一次屠刀威吓就能解决。北条纲成行个礼带。两人下去。

水野军这边众军正好用餐完毕。各队巡营兵在营内踏步走过,发出金属争鸣声。偶尔能听到几声粗大嗓门的叱喝。和士兵的呼喝声。水野军士气没有因为一场春雨有所下降。

忠良坐在帐中把玩军扇。只要水野军能够顺利接触到北条军,他就有七成以上胜算。本军。士气,装备,技法,后勤,纪律,全在对方之上,实在想不出北条军有能够反败为胜的可能。

“除非奇袭本阵”忠良低声自语。为名将者不会让自己处于危险处,开战前就要考虑好自己的安危。

“良政”声音传出,憨实少年神原良政入内。“去通知,随军奉行,让他们准备好作战粮,要热的,随时能吃的才行。”

主公要开打了,少年安奈住兴奋出去传令。水野军作战粮,通常在战斗前给士兵食用。以大热量食物为主:一碗大豆味增汤、二两肉干一条、饭团两个。食用后能够支持体力连续爆发,作战持久力比其他军队高很多。而且开灶时 因为用的是木炭没有烟尘,敌军轻易发现不了。

少年离去后,忠良跺跺脚,“出来。”一个忍者从帐中角落的土中窜出,身材瘦小得和老鼠一样。“去找加藤段藏,让他全力清理掉北条忍者,不惜任何代价!”忍者应声便消失不见。

要是能够达到情报遮断,这场仗我就赢了九成。忠良心潮澎湃,脸上却无悲无喜,如深潭之水般平静。他轻轻呼吸一口气,空中湿润的水气灌入肺中,通体舒坦。

刚入夜,忠良就倒在床上闭目养神,谁也不见。凡是来找的将领都由神原良政一句“待令”打发。众将走时都看了会漆黑的大帐,不知为何越发觉得紧迫。回到军中不敢有丝毫懈怠,时刻注意本阵动向。

估计到了亥时初(21点),忠良醒来,坐起,“来人!掌灯!”。帐内燃起**只烛光。“良阵,去通知各将来本阵军议。”

军中大将都是合甲未眠,本阵传唤,很快到齐,一一坐下。

左边,朝比奈泰朝,朝比奈信置,太田资正,本多忠朝等。

右边,本多忠胜,渡边首钢,前田利家,本多正信等。其余奉行在边角落座。

“到齐了!”忠良一直闭目端坐,这时睁开眼睛,目光豪放,“今夜若是起细雨,本军将发动总攻。时间以起雨为准,半个时辰就餐。三刻钟准备。听本阵法螺为号,诸君一起猛攻对面北条军。目标只有氏康本阵。若是不下雨,一切照旧”

“众将先攻对象为****?.” 忠良给麾下分配任务,夜晚凉意也慢慢升起。末了忠良说到:“众军出发后,本阵将移往下山城。任何关乎本阵安危的情报都是假的,此点各位须谨记。以上没有疑问就回军准备。”

“哈”麾下大将鱼贯而出。

此战一开,两军都会因天气指挥不灵。手下就是放出去的箭,发挥全看个人素养。

“到底是你的家臣团厉害,还是我的强悍。”忠良心中笑着。

申时两刻,小雨飘落。(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十一章 坑

细雨如牛毛,天色已近朦胧。**(.)忠良从本阵看去,五十多米外就不见人影。山中雾雨笼罩,观望己方万于大军也只能看清一鳞半爪,何况北条氏康。

“主公!各军已经出发,我们是不是也开始转移本阵。”

本多正信以及随军奉行拱卫在忠良身边。本阵中大帐,帷幕,木栏都已经收起。旗本和两百铁炮兵,三百常备军围拢在本阵周围。组头军官来回在阵中巡视,小心警戒着周围。

忠良拉一拉阵羽织,“我们也走,传令!向下山城移动。”

“哈!”传令兵奔向四处,下令大军开拔。本阵中呼喝声马叫声响起,全军由旗本开道,备军护卫在两侧,后勤大车跟在中间。笨重缓慢地向下山城移动。

战者,先能不败,再求胜。忠良骑马走在阵中,心潮趋于平缓,棋子已放出,胜负几个小时后自见分晓。天下胜负无常理,但败亡总是一法。只要我进入了下山城,此战就立于不败之地了。

想到这里,寒意忽然从脖子走遍全身,一股不安渐渐升起。忠良抬头看天,天色暗淡。又望望四野,浓密雾雨中只见到四十几米的距离。车轮声和马蹄声敲击着心神,只觉得雾雨中杀气弥漫。

“不好!加快行军速度。”忠良高叫道:“放弃所有资重,所有人轻装前进。”入城最重要,还管这些资重做什么!

正说着加藤段藏雨雾中奔出,狠狠摔在忠良马前,一只手无力下垂。“主公,北条军正跟在本军后面。数目不详,只知道旗号是地黄八幡。”

天下英雄果然没有易与之辈。忠良问他“还有多远。”

“从刚刚探查到的地方,估计还有一刻钟就能赶上我军。”

不能再拖延了,马鞭一甩,“令改。就地防御,围成圆阵。”敌军在侧,继续行军就是自寻死路。我先做好准备。麾下旗本、备军都是精锐又有什么可怕?

“段藏!”忠良解下腰间‘宗三左文字’,“拿着我的太刀,去下山城让岛胜猛前来支援,速度要快。”全军中只有到岛胜猛没在前晚军义中。

山上的本阵离开‘下山城直线’距离只有三公里。但因为下雨,道路泥泞,后勤辎重更是拖累了速度,才会被北条军追上。-_(.PaoShU8)

北条纲成麾下部队不多,只有一千五百人。但个个是北条家精锐。为了这次奇袭,氏康配属了大半忍军给他指挥。到了下半夜,富永父子确定凌晨一定会下雨,奇袭部队边提前个时辰出发。在忠良本阵移动没多久时,刚好赶到水野军本阵山脚下。

“这些是车轮印子,和马蹄印?”北条纲成在山脚停下部队,各种迹象显示水野忠良已经把本阵移动。计划败露,还是巧合?

“父亲大人追不追?”北条康成问着。“应该没有走多远。”

是继续追击。还是从这杀上山,攻击水野军的背后?北条纲成犹豫不决时,风魔小太郎从雨雾中走来。他肩膀上被开了一个血洞,“纲成大人,在前面不远,发现水野忠良本阵。骑马队全力奔跑瞬间就可以追上。”

“水野其余各军动向如何。”

“水野忍军封闭得很严。无法探查。”

追还是不追?北条纲成目光炯炯,一时没有说话。他不说话。四周就安静了,听到自己的坐骑打了一声响鼻。才说着:“水野忠良是水野家的支柱,他一死水野家就分崩离析。应当乘机讨取他。”

决心一下,五百骑马队轰隆向前,步军跟在后面。

雨雾中,水野军后勤大车围成一个大圆。忠良率众军固守在圈中。敌军随时会冲来,众人表情凝重。

就在这时,本多正信半跪着上前:“主公不如率领旗本,先转移到下山城,这里交给步军抵挡。”

本多正信是忠良的早期骨干,受恩忠,受权也重,他看忠良没有说话,又顿首:“主公,您的安危重于全军,这一战就是打不胜,只要主公在,就可率大军前来雪耻,要是主公有了闪失,臣等百死莫赎。”

本多正信跪在身前说话,语气沉重恳切,显是发自至诚。

“主公!”神原良政下马跪在地上。后面奉行众,旗本也跟着跪下。“请主公先走。”

“哈哈哈!”忠良很是感动,欣慰大笑着,“有各位在,我何愁安危不保?我不但不退,还要击鼓鸣号。”

“北条军能奇袭到这里,一定是连夜绕道奔袭而来,又急追了我军一段,他们还能有多少体力?我军却以逸待劳,岂能有败的道理?”

这样几句话,听得众武将的耳中,让也为之振奋不已,也让他们无比感动。忠良拔剑大吼“众将听令”

“哈!”呼声震天。

“击太鼓!”

咚咚咚???太鼓声穿透雨雾让全军知到忠良的位置,你们的主君还和你们在一起。

自古奇袭,胜在一个奇字。要出其不意地打击敌军,使敌军混乱,才能起到效果。已经有了准备,这次奇袭又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呢。

而且雨雾天气里,空气中的氧气会比平时少,配合上冷冷的水滴。人在运动中,体力消耗加剧,又不容易恢复。在士兵普遍营养不良的时代。忠良麾下备军不说以一敌十,以一敌二还是能够做得到。

忠良算是有恃无恐,而且只要岛胜猛到了,他就胜利。

以加藤段藏的脚力,三公里山路也就是十三分钟不到的事。在下山城内亮出‘宗三左文字’宝剑,岛胜猛当下起兵出城。在加腾段藏引路下,前往忠良本阵救驾。

到达战场时,北条军正把忠良的本阵,一波又一波地冲击车阵。每次都是丢下十几具尸体边后退休整,又换一波部队攻击上来。不说突入圆阵。就连爬上后勤大车的都少之又少。这已经是第三次为围攻。奇袭军完全是凭借一股锐气发起攻击。几次下来没有奏效,锐气一失,疲劳感立刻袭来。

“北条军。败了”忠良合上怀表。在刚刚一个小时出头的时间,北条军连续不断发起突击,喊杀声此起彼伏十几次攻击强度一次比一次弱,体明显已经耗尽了,“岛胜猛也已经快到了。”

想着。本阵左边杀声响起。雾雨中杀出一只黑色军队,顺着忠良车阵外围席卷北条军。远处传出“岛胜猛在此”的呼喝,空气中漂浮的血腥味更加浓厚。

岛胜猛驱散掉车阵外围的北条军,打马跑到阵前:“岛胜猛,求见主公”车阵。被打开一个小角让他入内。没多久,岛胜猛飞奔而出,指挥本部追击北条军。

“北条军十能存三,就已是天运加护了。”忠良淡淡地拉着缰绳,调转马身“传令,收军,向下山城移动。”

此战,众将都觉得比想象中还要轻松。先前。各人都做好了白刃交兵。马革裹尸的准备。危机关头就算是犯上也要护着主公突围。可一战下来,北条军来势汹汹,但后继不足,甚至连阵中都没有摸到。

“主公,我军为何会胜利得如此轻松“神原良政问出所有人心中的疑问,都竖起耳朵。等回答。

忠良点头笑下,“我军胜在养军千日。与知敌先机。当然最重要还是诸位的努力。”

大军缓缓前行,进入城里时。已经是上午九点多。雨雾正渐渐散去,远处的青山露出轮廓。忠良的大旗‘动如雷霆’给在外作战的各军指明本阵位置。天守阁上忠良正用南蛮千里镜观望远处战场。

北条军本阵、水野军先前本阵之间的一块空地上,留下了大量尸体。这些尸体一直向北条军本阵山上延伸。水野家旗帜已经蔓延到北条氏康本阵前不远。山下建造的工事也全部被捣毁得稀烂。

“看来北条氏康是想配合奇袭部队发动攻势。”忠良说到,“这点和我想的一样,但执行战谋的队伍战力太差,被我军出击部队从正面完全击破。呵呵呵!”

战场上除了黑色的备军,还有各种杂色的部队。嗷嗷汹汹地往上猛攻。冲在最前面的队伍是只陌生的‘杂牌’。

“是太田资正大人的备队。”身边本多正信很快辨认出旗帜归属:“他被北条家赶出领地,心中怨念十分大啊。”

忠良点头,什么怨念能大到孤身一人就敢佯攻冲阵的地步,太田资正就是。话音还没落,太田资正倒地,然后被几个属下拼死抢回。不过应该没什么大碍,回到备军中还活蹦乱跳地要再次进攻。

这时战况发生变化,北条军本阵中走出几百人,他们统一穿着白色铠甲。投入到前方岌岌可危的阵线中,暂时稳定住战况。

“那是北条五色备中的白色备军,大将是笠原康胜”本多正信做足了情报,张口说到,“主公,北条军应该是在拖延时间,为撤离做准备。”

以氏康的性格,他应该早就跑了。目前动作只是做出他人还在本阵中的假象,忠良心中判断却没有说出来。目光中水野军以备军三个枪阵为箭头,发起全面掩杀。

忽然传来满山遍野的欢呼声,北条军本阵前最后一道防线崩溃。水野军一鼓作气冲入北条军本阵,氏康的马印应声而倒。

好消息接二连三,加藤段藏和数个忍军跪在面前:“主公,北条纲成父子被岛胜猛给堵住了。臣下也讨取了风魔小太郎。”(未完待续。。)

第一百十二章 挖

北条纲成,外号地黄八幡,北条五色备中黄备的统领。战绩彪斌,面对关东众‘地黄八幡’一出,无不望风而逃。能堵住他,实是惊喜中的惊喜啊!。

忠良兴奋地用望远镜扫视整个战场,却没有看见北条纲成的‘八幡大菩萨’战旗。

“堵在在哪里了?”

“在山后,脚程半个时辰的山坳里。”加藤段藏说着经过。

北条纲成被岛胜猛雾中突袭,手下兵丁顿时就散掉大半。侧退时马力,人力都是强弩之末。岛胜猛在水野忍军配合下,钓着北条纲成的尾巴追杀,终于把他给堵住了。

听加藤段藏说完,包布也被打开。一颗头颅露出:光头、大胡子,脸上几道伤疤。

“风魔小太郎?”

“哈!正是他,臣在讨取他之后,才准确追查到北条纲成的位置。”段藏顿首,一只手掉在胸前,背部也渗出点血迹,身后几名战忍也都个个带伤。

此战忍军功劳不小,‘动如雷霆’的背面就是‘难知如阴’。

“段藏,南蛮千里镜赏给你了,作为讨取之功的奖赏。战场之功,论功时再一起赏赐。”忠放下望远镜,“你再去传令。各部追击不用太远 ,午时五刻前返回大营。”

“哈!”段藏双手举过头顶接住南蛮千里静。忠良手一挥。忍军便消失无影。

北条军这一败。北条氏康就如同失去了半身。北条纲成再一死,地黄八幡支撑起来的北条军魂魄就可能无影无踪。本家相摸国方向,北条家再也无法发起合战。剩下的就是退武田和织田家了。忠良在天守阁上遥望山野,春风吹来,阵羽织掀起一角。

午时从天守阁上能看见,城外来了队人马,黑色备军中围住了一人。本多正信悄悄和忠良说,那人就是北条纲成。

为了表示尊重岛胜猛没有绑起北条纲成,只是亲自带队,用十几骑簇拥在他身边。那面“八幡大菩萨”枯叶黄色大旗。正抗在一名备军手中。

忠良带着众人亲自下去迎接。 走到楼下看见北条纲成的模样,众人都为之惊叹。

“快,把纲成殿下送下去治疗。”忠良说到。

“都要死的人了还治疗什么。”北条纲成冷哼一声直视忠良,目中满是死寂。“苟活到现在。只是想看看水野忠良是为什么样人。目的已经达到,给我一把刀,我自行了断便是。”

他的态度十分恶劣,但没有引起恶感,反而所有人对他肃然起敬。-_(.PaoShU8)北条纲成的具足全烂,右手齐肩被斩断,裹着条布料,正不住的往下滴血。

此人心志已死,不可求活。忠良也不矫情,命人取来水禹刀。“此刀于三岛神社求得,当配得上纲成殿下。”

北条纲成左手抓住刀鞘,用口咬住刀柄,拔剑出鞘。甩手把剑鞘丢在地上。再用左手抓住刀柄,望下刀身,“好刀!在你眼里,北条家所有人都是当诛的贼寇!”

三岛神社杀俘祭祀,神灵赐刀的逸事,在关东风传一时。北条家的人对此事恨得牙痒,你水野家就是正义。北条家就是邪恶?放屁!

忠良不答他,和将死之人没有什么好辩解的,说出来会被他反讽回来,落得下乘,反而给他留下美名。覆手转身。不去看他“败都败了,逞口舌之利。又有什么意义呢!”

“说得好”他惨笑下,盘腿往地上坐去,单手持刀对着腹部。

岛胜猛实在看不过去,拔出佩刀,“纲成殿下,由在下来帮你介错。”

北条纲成不屑笑下:“哼!我就算是死,也不假水野家之手。”在场的人无不动容。

正在这时,城外响起一波又一波的欢呼声,像刮过一阵大范围的飓风,越来越猛。距离渐渐拉经,忠良等听清楚大军在欢呼什么。

“讨取了,笠原康胜”“嘿嘿唬”

“讨取了,富永直胜”“嘿嘿唬”

“讨取了,XXXX”“嘿嘿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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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报一个名字,大军就欢呼一声。

北条纲成全身一颤,忽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望向城门方向,追击北条军的大军返回。薙刀、长枪上顶着一个个脑袋。北条氏康的五色段旗走在最前方,呼声继续传来。

“缴获了,北条氏康的旗印”,“讨取了,远山纲景”。

‘还好!’北条纲成笑下,感觉身体轻松,坐回地上。

忠良听了一会,再回头,发现北条纲成已经魂归黄泉。一个刚毅大将就这死了!心中唏嘘不已。“把纲成殿下的遗体好生收敛,与北条杂兵其别开。事后葬在法证寺。”

法证寺是去年劫掠小田原后,用部分抢劫所得建立的寺庙。除了一般佛寺作用外,忠良还要用它来,埋葬敌人遗体。大将立碑而葬。杂兵火化后一起掩埋,且只立一碑。上时间地点,合战经过,讨取数目。留下武功给后人瞻仰,也是给后代激励和警醒。

“胜猛,地黄八幡就奖赏给你了。怎么处置就随你。”忠良说完招呼众人,“走,给我们的大将庆功。”

是役讨取首级,三千两百颗,讨取著名大将数人,有名有姓的武士不计其数。水野军因功赐土者不下百人。最大一份功劳归属岛胜猛。封下山城主。知行八千石,赐地黄八幡旗。本多忠胜,前田利家,渡边首钢等,或多或少都有加增。新得土地七万石,一分不留全部赐下。东海之上一时间风起云涌。

北条氏康逃回小田原一病不起。噩耗一条接一条传来,谁都不敢把消息禀告氏康,就怕他知道后一命呜呼。但凡氏康问起,都说:“重伤在家养病,已无大碍。”小田原愁云满城。

“怎么办?”留守小田原的家臣只有北条幻庵能说得上话。几次商议后。秘密把消息传递到下总,让北条氏政回来主持大局。

而武田信玄留在富士山道上的五千部队,异常醒目,当天夜里就缩回甲斐。忠良拿到军报不住冷笑。武田军要是还不走,他就挟大胜之威去桶一桶武田信玄的虎巢。你大军还在上野,我就不信你能飞回甲斐。

收军三日,本多正信又送来一份名单。他是大目付,职责就是监视领内不稳。“主公,此战中有不少伊豆豪族串通北条”

忠良翻开看也没看就丢在一边。

魏武帝曹操战官渡,胜后,缴获大量内通袁绍的信,言“我尚且不能自保,何况他人。”遂烧。以示既往不咎。其后中原稳如磐石。

《三国演义》在当下日本也是人尽皆知的,何况来之后世的忠良。但也不能尽学。

“正信!北条在伊豆有三代之治,豪族归心。名单前十人除封,灭族以儆效尤,此战前种种就不用多提了。此后还有思念北条的情况,夷三族。本家进关东时,这里是一定不能乱。伊豆地区你可要特别严密监视,和清理。”

“等稳定下来后,会对伊豆豪族转封。”忠良想了下,又补充道。

“哈!”正信离去。

这几日。三军休整完毕。接着就是救援里见家,和会一会异常敏感的织田信长。两件事轻重缓急之分,自然是救援里见家需要快速进行,织田家的事可以缓一缓。但是如果以复杂程度来说,织田家的事远远复杂过里见家。两家相互需要。又相互提防,真是不好办法啊。

“信长。信长”忠良喃喃念道。

小牧山城,织田信长也在念叨忠良,水野家和北条家在下山城外一战,不说是惊天动地也是威震四海了。大胜之后兵峰西进,又是一次今川上洛。听到战事经过时,手中折扇掉在地上而不自知。家臣叫了几声才回神,清醒。

“你们都说说怎么办。”信长手向家臣中指到,“猴子先说。”

众人都幸灾乐祸地看着他,当初就是他提出提防水野家的提议。猴子却毫无所惧,大眼转个几圈,“主公,此时应当修复和水野家的关系。”

“恩”信长点头。

“听说水野忠良好色无度,只要送上美女,应该会平息怒火的。再说本家也没想过和水野家断绝关系,以水野忠良的谋略,应该会明白本家的意思。”

话刚出口,猴子就后悔了。脑里把自己的嘴给抽了千儿八百次,‘我干什么说这个’。

“可行!”信长刚刚高兴一会,心气马上又回落,面无表情“猴子的建议,再说。还有没有别的方法。”

“主公!臣下建议,全力备战。”柴田胜家重重地鞠躬说到。

‘笨蛋!’信长没理他,又看向其他家臣,个个把头低得低低地。‘养你们这么久,关键时刻一个个全当缩头乌龟,废物啊!连笨蛋都不如。’心中为之气结。起身离去,“今天散了!”

家臣们集体松了一口气,只有柴田胜家不依不饶地,爬了几步,对着过道喊着:“主公,备战,备战啊!不能听猴子的。我愿意为先锋,取下水野忠良的首级。”

信长装作听不到走回内院,正看见归蝶在点茶。闷闷地走到归蝶身边坐下,拿起一碗茶,仰头干下。

“怎么了,又遇见什么烦心事了吗?“归蝶太了解他的丈夫了,只要不顺心就是这个样子。

“水野忠良,大胜北条氏康。”

“这不是好事吗?”归蝶从茶釜中舀出一勺开水继续点茶。

“可是本家先前得罪了他,可能要把阿市送去才能平息他的怒火。”信长打开折扇猛烈朝自己扇风,心情烦闷不已。

“这不是好事么。水野家是东海道的大大名,阿市嫁过去,即能加深关系,又不会辱没了她。何乐而不为呢?”

“让我再想想”信长说着侧身躺在榻榻米上,一手用力摇着扇子。(未完待续。。)

第一百十三章 无定

“要怎么才能笼络住水野家呢!”信长现在是心急火燎。-_(.PaoShU8)水野军大胜回军后,停留在骏府城没动。可越是没动,信长的心越是悬在喉咙下不来。是打是和,亦或乘机勒索,你倒是给个准信!不上不下地抓得胸口难受啊!

非要嫁个妹妹?阿市已经在去年(1563年)许给浅井长政了,只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没有送过去。半道反悔行么。等等!信长把忠良后宫情报再看了一遍,有了注意。

第二天评议上,信长甩手“啪”地,一把肋差落在猴子面前,“猴子你给我去躺骏府,水野忠良想要怎么对待织田家。如果不能得到好结果,你就切腹!”

腾吉郎的猴脸扭成了一团,不管有没有好结果,只要失织田家的面子就是死路一条,“可是主公,本家直接去问,不就等于本家承认先前做错了吗?”

“这点不用担心我已经想好了。我写了状,你见到水野忠良后给我大声地念出来。要是稍微在水野家面前露出点胆怯,我就杀了你”。信长手一拍,小姓送状到猴子面前,“状内容在到达水野家前,只能你一个人知道。明白吗?”

猴子满脸苦像地下拜,自己这一去就是被抛弃的棋子,弄不好在水野那边就人头落地了。

信长这时候还不是晚年蛮狠暴虐的性格。看猴子的表情。如果不给点奖励,也太不近人情了,给猴子抛香蕉,“如果你能圆满完成,我就提升你为侍大将。”

“哈!臣下一定圆满完成拉拢水野家的任务。”猴子鼻孔出气,面色通红,浑身上下都是气力。

“好!精神可嘉,再赏你十枚金判,装点装点。不要落了织田家的面子!”

会议结束,柴田胜家等人冷笑。木下藤吉郎看都没看他们,抢先走出。才出了大厅,木下小一郎跟上去,“兄长。大殿的性格,你应该明白,假如你完成不好,那他真的会让你切腹!”

“没有办法,要想在织田家立足,就必须建立功勋向上爬。”猴子摸摸自己狂跳的胸口。“有时候我非常讨厌自己,我的身体被野心控制着行动。”

当天下午,猴子在町下置办了几套新武士服,和几个随从往骏府方向前行。他前脚离开小牧山城,后脚柴田胜家觐见信长。态度急躁。张口就要问。

信长瞪眼,拿起折扇在榻榻米上敲响,胜家只能老实跪坐。**(.)信长给他说着,“腾吉郎头脑聪敏,猴胆也不小,去了骏府正合适。如果水野家不高兴,把他杀了或是赶回来。因为他地位低下,两家至少还有回转的余地,真正的目的就是试探。织田家需要水野,水野也需要织田。中间关系很难处理啊。”

柴田胜家懵懵懂懂。听得云里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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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吉郎骏府之行,没有和上次一样坐海船过去,实在是因为他不想太快抵达骏府,脖子上的猴头还想多留一会儿。

三河国经过四年大开发。水渠灌溉遍布地方。相应的桥梁也建出许多,‘百步一小桥。千步一大桥’。有的当地人称三河为‘千渠千桥’之国。

木下小一郎正和猴子坐在小船上,在大渠中从东向西。阳光被碧波反射,在水面上荡出偏偏光斑。“我还在村里时想着,要是能活在富足的国度下就满足了,像他们一样。”在水渠中可以看到两边行人脸上的满足。

“三河国被水野家治理城了好地方啊”猴子也很同意,然后却叹了一口气“小一郎,我们已经是武士了,要有更大的理想。”

“哈!兄长说的是。”

两个织田武士进入水野领地。很快就被报告到,刈谷城盐町,目付奉行所中。奉行所的目付‘哦’了一声,吩咐照旧处理。芝麻蒜皮的小事不愿意理会,现在全部精力都放在一件大事上。

三河秃驴们在本证寺开法会,已经七天七夜。他们就连喝水,用食都是在寺内解决。僧兵团团护卫,探查不进,秃子也不出来,一点消息都打探不到。

“主公大获全胜,那些秃驴们就不怕么!”他急一封‘秃驴集会’的情报,写好卷成小团方进食指大的竹筒里,走到后院把竹筒绑在鹰脚上。

牢笼打开,鹰扑腾几下翅膀飞上蓝天。

雄鹰展翅,翱翔上天,穿过城市,穿过田野,然后‘嗖’地被人射下,落在泥里。

“嘿!又是一只!”一个猎户打扮的人走来,捡起游隼放进布包中,坦坦荡荡地走回村子中。“阿芳我回来了。”房间里一个女子应了一声,猎户推门进去,又立刻关好房门。贴头从门板缝隙中向外看了几眼,才走回里屋。

“大宫司,东三河的‘目付传讯鹰’全被解决了。”猎户跪坐在地上,向浅见富丘行礼。“几天之中三河的情报将传递会变慢,但是很快就会发现不对的地方。”

浅间富丘盘退坐在地上,闭目不语。掌心向上放在膝盖上,气息悠长。仿佛与屋内的黑暗融为了一体。猎户见他没有开口的意思,静悄悄地退了下去。房间一角垒着几个头颅,具是秃头,戒疤,怒目圆睁。

良久,浅间富丘长长地呼出一道白气,睁开眼睛。“辛殿。出来?”

“富丘殿就算是受伤了,感官还是一丝不漏。”辛姬闻声从黑暗中走出,手上正抓着刚刚猎户的脑袋,鲜血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你的手下太大意了。”

说着抛出,人头在地上弹两下落在浅间富丘面前,脸面刚好正对着他,恐惧异常。“辛殿,是来阻止我的?大业你就不想要了吗?”

“大不大业的,不关我的事。我只知道,忠良殿不想让三河起乱。所以。富丘殿要执意妄为的话,我也只能清理你了。”

“就凭你?”浅间富丘不屑的切了声,伸手去摸身边的柔剑,“狐媚外道。岂能上得了台面?”

辛姬丝毫不惧他,流波转动,娇笑下“动手?真的好吗?富丘殿难道不为骏府城的浅间夫人着想。”

“你敢!”话语落下,杀气迸发。

“有什么不敢的。”辛姬争锋相对。

房间里,空气浓郁而沉重。唯一一丝光线好像被黑暗吞噬,只有两双冷冽的目光在撞击。

浅间富丘神情变幻,右手抓了几下长剑,最后还是松开。收敛杀气,“你最好快点,要是晚了。还会像我计划的那样发展。”

“这点就不劳你费心了”辛姬让开侧身让开条缺口给浅间富丘离去。等他人走了,冷汗才顺着辛姬白皙面庞流下。

“大目付,我们现在怎么办。”边上走出辛姬的部下。

“走!先向城町奉行所借几队丁役,再去本证寺敲打一下秃驴。”辛姬带头走向盐町奉行所,她现在是一身女扮男装。

浅间富丘击杀了三河一向宗在骏河的传信大和尚,想要让一向宗判断没有情报判断失误。只要秃驴们发动一揆,定会被水野家击破。他就乘机做出斩尽杀绝的事,杀光看不顺眼的和尚,为他那虚无缥缈的大业。辛姬的到忠良稳定压倒一切的命令,自然不会让他如愿。

本证寺,三河最大一家一向宗寺庙。院墙高比城池。防比要塞。寺下良田无数,信众广布。随着三河一日繁荣过一日,香火也越来越盛。这几日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闭门和其余几个寺庙的主持一起参修佛经。山门把守严密,不管是信徒。还是武士豪族,一律都不让靠进。有点见识的人都觉得快有大事发生。

寺庙内。十几个和尚,围在大殿里坐成一圈,人人袈裟宝衣,坐下绫罗蒲团。说是闭门参禅,但却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骏河还没有消息传来么!”沉闷中,本证寺空誓言打破沉寂。殿外一个大和尚向里面摇摇头,“派去的几名可靠弟子都没有回信。”气氛又要回归沉寂。

“各位同道,还在想什么?水野忠良残暴无度,荒淫好色。最可恶的是要引进南蛮教。各位要想明白啊,千万不能让南蛮教进来。”角落里一名红色橘皮脸的和尚,挥舞着拳头咬牙切齿,“我们就是要让他明白,引入南蛮教的后果。听说南蛮僧是吃小孩心脏存活的。时间就要到了,各位不许抓紧啊。现在就发动。”

“这个呢,再等等”目光游移开的。

“不好,不好”使劲摇头的。

“哈呼”装睡打鼾的。

“证愿大师,你久在甲信不了解三河的情况。”本证寺空誓讪笑给他解释,“水野家在三河治理的非常不错。每年农闲时,雇佣农人开发工程,给个口粮或几个大钱什么的。新田又多,平民过得可是非常满足。要煽动一揆不是那么容易的。”

“就算是这样,总不能让南蛮教进来!”证愿不满说到。

“我们不是正在商量么”本证寺空誓单手做合十状,另一只手拨弄念珠,“贸然一揆可不好啊,水野家的士兵和恶鬼一样,不管杀多少,从来不会手软的。除非骏河那边信玄公或氏康公进来了。我们才可以考虑考虑。”

“还,考虑什么呢!这么久没有消息,肯定是大败了,努力封锁中。”

“阿米佛陀!不可诳语”本证寺空誓一合什也不理他了,修起闭口禅。

“嘣当”本证寺的大门被人敲响。

“咄怎么回事!”不用本证寺空誓开口,僧兵头领大声叱喝。

“不好了主持!有个自称是辛的人,带了一大票水野丁役堵了门。”小和尚连滚带爬地跌进大殿。

那个妖女来做什么!不少大师感觉事态不妙,光光的脑袋哇凉哇凉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十四章 水野家可不是那么容易满足的

“水野家不会是来拿我们的?”

“空誓大师,本证寺有后门没有?”

想到事情可能败露,大师们差点就要炸了锅。**(.)

“阿米佛陀,各位莫慌。”本证寺空誓高声宣号,瞬间盖过所有声音,“水野家要是来拿我们,来的就不是丁役,而是备军了。”

大师们听了稍安,可是马上又有人担忧,“稻荷的妖女来,终归不是好事。说不得有人就要被下了度牒。这可如何是好!”

“不用担心,我们先去会一会那妖女再说。各位都是高僧,还看不破她红粉真身么。”本证寺空誓左手持念珠,右手宣佛号,抬脚带头走出大殿。脸上宝相庄严,沉稳如坚石。

“对,先会一会那妖女在说,若是她猖狂太过。老衲就要替天行道,收了她。”大师们宣个‘阿米佛陀’,视死跟上。

十几位大师其实汹汹地杀向大门。本证寺大门高宽各三米,两扇门闭合,上面图案刚好组成菩萨明王像。立寺时大门就存在了,经过许多风雨都没倒。

‘吱嘎’这时被人从里面打开,十几位大师跨过门槛走出来。外面的景象让他们愣了一愣,胆子小点的不禁放慢了脚步。

十数个备军打扮的兵丁或坐或战,正对着他们扶刀冷笑。不一样的地方是。他们兜帽上的前立字体不是‘备’。而是‘役’字。代表他们是从备军中因伤退下来的老兵,在城町奉行所中当丁役头,或组头。有的人一只袖子飘飘,有的失去手指或手腕,还有的是单脚重心。

存活老兵,仅仅是杀气震住了养尊处优的和尚们。更无论大门不远处还列队站着几十名丁役。

本证寺空誓却没发怵,走到辛姬前,抢先先宣个礼,“辛殿,劳师动众地来本寺有何贵干。”

“也没什么。只是来通知各位一声。”辛姬哼了声,这群和尚不知道天高地厚,如果不是忠良发令一切以稳定第一,她就坐看浅间富丘玩死这群和尚。

“水野治部大辅大破北条家。讨取三千以上,地黄八幡也就地伏法。法证寺又多出了一片墓园。”说完和撑场面的丁役一同离去。

“嗡嗡怎么办?”大师们宝相全无,眼游神荒,光光的脑袋上汗水直落,都指望空誓和尚拿个主意。**(.)

“阿迷佛陀,贫僧就知道治部大辅不是凡人。区区北条怎么会是对手呢?”辛姬远去,空誓转身对这同道宣讲,“本寺和诸位大师从来都是一如既往地支持水野治部大辅,今却有小人挑拨,来人抓住这个奸细。”

僧兵不知道抓谁没有反应。空誓和尚又喊了一声“就是武田家的奸细。证愿和尚,抓住他!”

僧兵一拥而上把证愿和尚按到在地。

“对!他就是奸细,我上宫寺和他势不两立。”上宫寺主持‘金从和尚’走过去,为了表示深深恶痛绝一脚踢到证愿的肩膀上。

各位大师反应过来,纷纷上前殴打证愿和尚,表明立场。本证寺空誓闭着眼睛,双手合什在胸前,口念‘南无阿米佛陀。’直到惨叫声停息才睁开眼。

此时证愿和尚已经成为肉饼。

“奸细已经伏诛,明日送到奉行所去,给位就不用怕清白被污了。”说完本证寺空誓向同道们一一施礼。“诸位,参研佛法以有些时日,诸位的信众还要靠诸位宣扬佛法,知我佛真意,我看就这么散了。”

“阿米佛陀。贫僧几日收获不小,先回去整理思路。好给信众**。各位告辞了”上宫寺金从带着他的人离去。

“贫僧,也告辞了。阿米佛陀。”

等大师们一一走人,本证寺空誓给门下宣到:“明日开坛**,把山门前好生打扫下。”**的内容他已经想好了:‘今生本分且常怀感恩,来生才能享福。’

西三河钟声齐鸣,香火飘荡,众多寺庙同时**。来往行人都忍不住驻足停留一段时间,然后把**会的盛况带到外地,被人引为一次盛会。猴子和小一郎也因为这次法会在三河多逗留了一天。

“三河气氛,怎么看都和乱世格格不入”小一郎还想着昨天法会上的见闻。三河平民给他一种违和感,

“这也是水野家厉害的地方之一。”猴子领先走在前面,“法会上大和尚们说:今生忍耐,来生享福。但是我无论如何都觉得今生享福最重要。”

两兄弟缓慢地在从陆路走到骏府,花了五天时间。水野家也在这几天,发现三河目付组的情报系统出现了问题。忠良责备了正信几句,让他想办亡羊补牢,使用更加靠谱的方法传递情报。辛姬传回来的报告,却让他不好处理。

浅间富丘,平日东奔西跑,图谋不小,但为水野家立过一些功劳。也是水野家寺社政策受益人中的代表,不能轻易处理。最重要的是,他是黛姬的父亲。怎么办呢?

“这次行为也不算出格,先存档归案,留中不发。日后有出格的行为,就一起处置了。”忠良最后只想出这个办法。

比起这些琐事,处理织田家的关系是目前重中之重的大政。水野家和武田家、北条家的矛盾无法协调。如果再和织田家交恶。就会陷入两面夹击的境地。忠良击破北条氏康。好不容易获得的战略优势就当然无存了。深陷织田,北条,武田包夹中。犹如陷入泥潭,连抬脚拔足都难做到,别说继续扩张了。

武田家和北条家,不可能看不出来。为了防备两家耍暗杀手段,猴子兄弟入了东三河就被水野家的忍者组一路保护这。这两兄弟却是一路观光到了骏府。很快就被安排觐见。

“外臣,拜见治部大辅公。”

猴子刚入评议间,不少家臣扑哧笑出来。木下腾吉郎穿武士服,带乌帽子。装扮正规,严肃。可是配合上他的长相,成了活脱脱的沐猴而冠。他涨红了脸但没有怯场,走到大厅中坐下。

“信长公。想怎么解释先前违反盟约的行动,你就在这里大声说出来。不光要我说满意了,也要把我的大将们说满意。要不然我就亲自去躺清州和信长公理论。”忠良忍住笑,黑脸恐吓着。

“关于先前的行为,我主已有解释。”猴子读起信长的状纸。

一、治部大辅公为何要纳北条家的女儿为侧室,相信水野家一定知道仇敌的女儿是灭亡的种子。以此推论,娶了那女子是否能代表水野家和北条家不是仇敌,攻略方向是否要改变了。请给作为盟友的本家一个解释。

一、先前本家的使者在骏府城被水野家的家臣刺杀,万幸没有受伤。但是水野家没有给出让人信服的解释。就算不是治部大辅的意思,本家是否能认为水野家纯在想要与织田家敌对的家臣。请给作为盟友的本家一个解释。

一、听到传言。以上事件是北条氏康离间的计谋。那本家屯兵鸣海城是因为北条家的诡计。治部大辅公不去怪罪北条家。却命令三河众备战,这时对盟友的不信任,也是主动破坏盟约的行为。请给作为盟友的本家一个解释。

一、我也听说有传言说,有些人借口织田不守盟约,在邻国进行了作战准备。或者调度军队,或者准备兵粮。这些都是没有判断力的表现,我对此不置一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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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需再说千言万语,本家一丝异心也不存在。究竟是否还是盟友,完全看治部大辅的决定了。

一、我们分处两国,什么事要是被人胡乱推测。那么即使是真实的,也会变成谎言,这应该不用说治部大辅也明白。如果你担心盟约的事情,那么我告诉你,天下都能明辨黑白。织田家绝对会信守约定。如果你打听一下,自然会得到真相。为了让你安心。我一路写来,用语颇有不敬,但为了让你了解到我真实的想法,还是坚持写了下来。托付使者转达,谨此而已。

猴子朗朗大声,真不怕死,居然把这桩状纸读完。

忠良若是德川家康定会说:“吾生六十三年阅状无数,此为当中最无礼放肆之状!此小子岂人太甚,吾焉能容忍如此之作?”

朝比奈泰朝语气平缓,眼睛却充了血,“主公,杀了这只猴子和织田家开战。”

安培真元跳出来磕头,“主公,一举推平织田家,然后上洛。”

忠良看去,本多忠胜等新进家臣也是义愤填膺的表情,只有前田利家愁眉担忧。

“等等,后面还有”猴子突然叫到,把状纸翻转个面,“一、织田,水野两家因为关系不深才有种种误会。为了杜绝此种情况,本家原意加深和水野家的关系。请治部大辅让使者返回传达意思。以上。”

织田信长通篇说强硬的说‘一切都是水野的错。最后却显示出退让的迹象,差点就笑掉大牙了。

但恰到好处,先定下两家继续同盟的基调。织田家怎么去加深关系,再接着谈。有点近代外交的意思。

“织田信长的嘴还真硬!”忠良听完最后一句笑着说道。家臣们也是轻轻笑起,最后一段算是赔罪了。

“猴子!”忠良身体前压,盯着猴子的眼睛。

“哈!”

“你就回去告诉信长,水野家可不是那么容易满足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十五章 牵线搭桥

“主公,就轻易放过织田家了吗?”猴子两兄弟出了大门,本多正信沉沉说到。*..com*!。*问句代表了大多数家臣的疑惑。“本家应该让织田家付出更多代价才是。”

‘当然是有原因的’忠良从政务折子中,抽出一份红色加急件。‘南伊豆地区发生一揆,群山中处处皆反。’

起因是灭掉下山合战时,内通北条的十家豪族出了点茬子。屠刀挥起干掉六家,剩下的四家见机不妙,跑到南伊豆躲藏。可水野家政令以下,不可能放过。于是石川数正带百人前去抓捕,却不但没有抓捕到,反而死伤不少。鉴于此,南伊豆的豪族乘机掀起一揆。

“就是这样,召集各位来,主要是为了解决这件事情。”情报,正信和加藤都有送来。正信是配合的故意提出疑问,忠良对他颇为赞许。

“忠重大人和胜猛大人不能就地解决吗?”朝比奈泰朝想了会。“这两位大人的军团应该够用。”

“叔父大人要守箱根口,胜猛守下山城不能动。平定南伊豆得从骏府派遣援军。”忠良给他们解释。

平定一揆是非常困难的事。进入山区后四面皆是敌占区,敌人不会和你正面作战,通常是打了就跑。在山里,你可能连人都找不到,更别说一战定胜负了。历史上伊贺天正之乱可是弄得信长焦头烂额。忠良不想来个永禄伊豆之乱。牵扯掉水野家大部分力量。

“各位有什么办法吗?最好能拿出一个章程。”

家臣商议会。“除了杀掉所有敌人,臣等实在是想不到神马好办法。”

忠良:****??

一揆牵扯到社会问题,政治问题,军事问题等。手下一帮子打仗打到脑干里的将领,实在想不出可靠办法,也不能怪他们。天正年凭信长的威势和力量也只能杀光了事,何况现在的水野家。

“大师什么办法吗?”忠良问道。命泉和尚是水野家第一智囊,可是在忠良占有远骏三后,他除了在佑笔阁处理政务,很少对军政见解。

“办法没有。但看法有一点。”名泉和尚合什,“诸位,人总是要先活下去,才考虑别的。忠良殿可从这方面下手。”

“你是说。用生存条件逼迫南伊豆人屈服?”

“阿米佛陀,正是如此。-_(.PaoShU8)可以达到目的,又能少造杀孽。”

伊豆半岛四分之三以上是山区,唯一一块平地在水野家统治下。粮食不能自己自足,多数还要靠捕鱼才能生存。水野家断了他们的粮路,让顺者得活,逆者自灭。

“好办法,但总归要派个人去伊豆主持大局。”忠良说着。

任命普代家老‘梶川文胜’去伊豆国平息一揆。他现在是花沢城主,志太郡担当,节制当地豪族可以出动一千五百足轻。但还是稍显得单薄。要给他加点力量。

“文胜大人,你就兼任韮山城代和北伊豆担当,一揆平定军总大将,总领平定各事。勿让乱像蔓延,便是大功一件。”

“副将由太田资正担当。”

“哈!”梶川文胜抖抖胡子下拜领命。心中却苦乐同有,平定一揆,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机会有,风险也有。

出了骏府骏城,他派马上家臣回花沢城动员力量。自己奔向清水港拜访伊藤屋店铺。见到番头,也不客气直接说着原由,“你去报告你家总商头,梶川家想让伊藤屋帮忙筹措一千贯军资。”

番头堆笑这脸,点头哈腰。“梶川大人借贷军资随时都有,只要留个字据就行。”

“钱财你准备好。我随时来拿。”梶川文胜写下大名,盖上花押便走了。他要大干一场,新进崛起的备军家臣让普代老臣感到压力。

伊藤屋番头也喜滋滋地在账本上记下,‘梶川文胜借贷钱一千贯’。然后随手一翻,上面有不少人的名字。

战国时代,主君通常不会对家臣军队提供后勤支持。特别是有知行的家臣,必须按照土地比例出兵,装备也要自己负责。让很多土地多但没什么赚钱手段的武士不堪重负,只能向商人借贷。商人也会乐意借贷给看好的武士,不但能够收回成本,更能打通人脉。

忠良呢?他在评定后走回后院,大战之后,难得偷到浮生半日闲。走到后院看见阿熏正跪坐在庭院走廊上喝茶乘凉,她正轻轻摇着团扇,身边放着些甜点。忠良悄悄的走过去,挥退侍女,往她边上坐下,顺势躺在她大腿上,“阿熏,真香真软。”

“夫君?”阿熏先被吓了一跳,看清楚是忠良笑着用团扇在他身上扇两下,“差点就吓到妾身了有什么事就说。”

“嘿嘿每次都瞒不过你!”忠良在扭了扭头。

“不是瞒不过我。而是你每次有是话要说都会先撒娇。已经是大大名,却还是这么孩子气呢!”阿熏已经是四个孩子的母亲,身体保养得很好,也越来越充满母性气质。

忠良侧下身子,“啊熏,我左边耳朵有点堵,帮我掏掏。”

“嗨!”阿熏从随身的小荷包中拿出只小竹勺,帮忠良挖耳朵,忠良痒痒麻麻地舒服极了。

“夫君,梶川大人家的女儿,好像看上岛胜猛大人了。”

“诶有这事?岛胜猛那义理呆子也会有人喜欢?”忠良奇异到。

“胜猛大人是位优秀的武士。怎么会没有喜欢呢?”阿熏给忠良说了一个。盛夏夜,英雄偶遇美人的故事。“要不要去撮合撮合他们?”

“可以,不过不能我们出面。你说给叔母知道,再让叔父大人去说媒,好些。先看看岛胜猛是怎么想的较好”

新进家臣和普代通婚是件大好事,可以增加家臣凝聚力量。但是岛胜猛可是有名的倔脾气,他不愿意的事,怎么都改变不了。先试探下,免得君臣尴尬。

“好的!妾身改天给叔母大人送信。”阿熏边掏忠良的耳朵,边说着。掏完一只。“这边差不多了,换一边。”

忠良翻转身体,用不经意的语气,“过段时间。织田家可能会送个女子过来。”

阿熏身体突然停顿住,不一会继续动着,“织田的女子来了,为了水野家妾身没有意见。可是妾身却不想和织田家的人共处一室。”

“好的一切听你的。”

****??,****??

猴子从骏府城里出来摸摸自己的脖子,在城中镇定自若全是装出来的,“小一郎,我的脑袋依然在?”

“依然在”小一郎同样心有余悸,“我一直为兄长捏了一把汗,怕治部大辅公听了状,当场暴怒杀了我们。呼好险!”

“水野治部大辅与主公都是当世英豪所以我们才没死。呵呵!总有一天我也要达到他们的高度。成为一城一国之主。”猴子眼睛闪闪发亮,“小一郎!我们回尾张。”

他现在是恨不得长处翅膀飞回尾张,外交使命基本达成,回去就是侍大将,半只脚买入重臣行列。“我的传奇才刚刚开始呢!”猴子激动地想着。两兄弟在骏府搭乘船只,在尾张津岛上岸。比起去时慢慢吞吞,回来只用了一天一夜。下了船马不停蹄地去见信长。

“水野家可不是那么容易满足的?”小牧山城,信长在天守阁顶层接见猴子。“他是这样说的?”

“哈!小猴我人笨,但是一直接着主公的嘱咐,没有漏过一个字。”猴子一手敲敲脑袋做出滑稽的动作。

信长被他逗笑。心情很好,“你这次立下大功,就提升你为侍大将,明日在家臣团中通报。”

“谢主公大恩”猴子感激拜下。

信长高兴的走回居室,水野家愿意继续同盟对织田家来说最好不过。可以放心攻略美浓。但是想起美浓三人众就让他头痛,次次进军美浓都是被这三人击退。能够拉拢他们就好了。但估计不会轻易答应。得先把墨俣地区站住才行。

永禄四年织田就打过一次墨俣,可惜失败(PS1)。永禄五年,那次差点就成功了(PS2)。必须要想个好办法才行。

居室内,浓姬见信长高兴,自己也开心“遇见什么好事了吗?”

“也么什么。水野家答应继续同盟了而已。”

“哦!那么就是说,阿市要过去了?”浓姬笑眯眯。

信长想一想,摇摇头;“阿市已经答应和浅井家联姻了,只能把啊犬和德姬送去。”

“德姬!才五岁,能行么?”浓姬被他丈夫吓到了,大傻瓜思维旁人果然不能理解啊。

“怎么不行”信长表情怪异,“水野忠良就是《源氏物语》中源氏那样的人。那看看他的后宫记录。我给你说****??”

“真的是这样哦”浓姬好奇听完,水野忠良形象变得和源氏一样了“阿犬和德姬过去,是能满足水野忠良。”

信长点头同意,“水野忠良一定会放松警惕,我会让阿犬和德姬乘机监视水野家。”

织田家送去水野家的人员就这么决定了。

忠良接到两位女子时,一方面对不是阿市感到可惜,一方面也庆幸。阿市收早了总会觉得有点亏。(未完待续。。)

第一百十六章 唧唧复唧唧

织田犬与织田五德来水野家,人质的意义要大于暖床。*..com*!。*忠良安排她两住在本丸一处别院,和早川正对着。

织田家确如传闻中一样盛产俊男美女。织田犬的年纪也就十多岁,样貌清秀可人。但忠良却没有多大胆量和她同眠共枕,怕半夜她突然拿出剪刀把忠良给咔嚓了。谁知道织田信长有没有这样吩咐过她。袋中豆的典故与德川家康的悲剧,都证明织田家的女子不可信。

而且当年水野家攻略知多郡时,织田犬的前夫和公公都死在忠良手上。后来以开城作为条件,放佐治家遗属回清州,这又是一笔血债。

至于德姬年纪小,忠良也只把她当成人质。小孩什么的,丢到院子里和自己的熊孩子们一起玩。有一点却让忠良很在意,织田信长到底从那里判断出自己喜欢养成类,自己取向可一直是很正常的呀。

直到某日忠良在院子里走动,听到孩子叫着“爸爸”“父亲大人”中突然多了一句‘夫君大人’,让他全身打了冷颤。其他孩子还好,但忠良总觉得‘长女稻姬’好像没有以前那么亲密了。

家事也就只有这点波澜,军国大事平平稳稳地进行中。

南伊豆方面梶川文胜和太田资正,一稳一烈配合着刚好。已经有两家小豪族便是愿意降服,为水野家‘伊豆平定军’带路。安定南伊豆地区似乎指日可待。

在下山合战中。备军战死者一百一十二人,负伤退役六十五人。战死者以一年俸禄抚恤,负伤退役者补发一季俸禄,入奉行所。战胜赏赐与首级记功奖赏。以及参战备军每人发放一只,对应品质的水野花沢叶,上刻‘下山合战’字样。

总共花费了两万五千贯永乐大钱,加上战前物资准备消耗在五万贯以上。这一大笔钱依靠骏河金山本季度产出才能发放完全,让水野家的财政小小紧张了一段时间。当月过路费收上来后才缓解很多。

军事上,备军士兵补充和训练也有条不紊的进行中。由于备军资格是世袭制,那么战死者的名额将由家属补上。造成忠良在军营里看到了很多稚嫩的面孔。有的甚至只有十四岁左右。但是少部分稚嫩新兵对备军制式武器、训练方法、制度,表现出来的熟练度让他大吃一惊。(_&&)

忠良特意在练兵场中叫来一位新兵“你叫什么名字。”

新兵跑来单膝跪下。神情有些胆怯。被利家鼓舞几句后说道,“哈!备下是七备五组,弥太郎。”

“多久入军的?”

“本月十三日。”

十三日也就是七天前,按常理初期训练都没有完成。忠良:“武器使用很常熟练。在哪里学的。”

“是父亲教给备下的,备下已经练了三年。”。

“你父亲是?”

“是三河转居村的老弥太郎。”

老弥太郎是谁?忠良没有印象。板仓胜重掌户籍连忙小声述说。老弥太郎是在冈崎城大扩军时入军的老兵。参加了之后所有大合战,于下山合战不幸战死。儿子小弥太郎补上备军之位。

“那你父亲授勋的三枚水野花叶,怎么没有看你戴在身上。”忠良故意问道,北军中有规定‘水野花叶’非受不能佩戴。

“回主公。备下父亲的‘水野花叶’是父亲自己的,现已在家中供奉着。而备下要获得自己的‘水野花叶’。”小弥太郎声音稚嫩,语气却坚定。

忠良大感欣慰,备军从起步到现在经过了八年时间。终于作为传承,开始慢慢沉淀。

日子不紧不慢的过着。山峦日翠。海风炎炎,南风越吹越热。骏府城下商旅聚集。红眼瞪着同行,时刻准备着血拼。

“南蛮人就要来了!”忠良每日都在算着天数。南蛮船每年都在这个季节,乘南风北上。“南蛮町建起,领内可能就不会这么安稳了。”

陪同处理政务的奉行都心中一凛,左右看几眼。各人信奉的宗派大家心知肚明。家中信奉一向宗的重层有本多正信,渡边守刚。奉行中也有伊奈忠家父子。

主公是不是另有所指?各人心中揣测。其实忠良只是有感而发,没有特别真对谁,但有的人自己却心中不稳。

城町奉行所中,来了位不速之客,他在投一份,报了个名字就急急忙忙离去。平岩亲吉光看上面的家纹就知道耽误不得,连忙送到城里。

佐竹家?他们为什么要和本家拉上关系。忠良纳闷看完投,原来这佐竹家眼看北条衰落了。作为关东本土第二大势力,想乘机取而代之。

帖上语气淡淡,遣使也无礼,分明就是不想要本家去会盟。发贴给本家,只不过是佐竹义重自诩关东盟主的无聊高傲在作祟。忠良只觉得好笑,“有没有佐竹家近年的情报,全部拿来!?”

板仓胜重躬身行礼,“佐竹家的情报年年都有归档,臣下立刻去取来。”

情报不多,只有聊聊七八卷,几千字。全部记述了佐竹义重继任家督后的事件。

佐竹家不像水野家这种突然从角落里跳出来的清和源氏家族,他们可是源新罗三郎义光(源义光)的嫡系后裔。新罗三郎义光以其军功,在关东拥有很大势力。常陆国。即为义光的领属。义光的一个儿子义业继承了常陆国,其子昌义定居常陆久慈郡佐竹乡,人称“佐竹冠者”,从此。这一系就以佐竹为苗字。

现任家督佐竹义重,从情报上看几乎被忠良当成了演义的主角。永禄五年(1562),佐竹义重从体弱多病的父亲那里接过家督重任,当时年仅十六岁。继承家督同年便迎来初阵,与相马盛胤对战于瓮之原,义重于此战中大获全胜,并连取七敌将之首级,威振常陆。获得外号‘鬼佐竹。’开始开疆拓土。

佐竹义重家格高。年纪轻,战果辉煌,通常与心高气傲伴生。‘看我应该是极度不顺眼!’忠良嘴角翘起弧线。同样的贴子上杉谦信也应该收到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和我的一样无礼。就算是礼仪尽到。上杉家业不会高兴的。

呵呵,这小子在抬高自家的地位啊。‘在关东能对抗北条的不止上杉,水野两家,还有常陆佐竹家。’是这样吗?

嗯,还想摘桃子。北条家快熟了想乘机吞下肚子。只是这个便宜哪有那么好捡的。关东风云聚会,去趟一趟也不错但却不是佐竹家这个澡盆。忠良嘴角越翘越高。

“主公?主公?”前田玄以连叫两声。

“嗯?”忠良回神。

“骏府城修缮费用筹算完成。请批示。”他送上账本。

“照惯例请准”忠良写下几个字,意兴阑珊。算谋中上衫家肯定要做出反映。笑下,把佐竹家的帖子丢弃到榻榻米上。“存档,留于后世。”

信浓群山之北。越后国也是火热将近,在阳光下站一小会就会大汗淋漓。

春日山城天守阁中。辩论激烈不下于外面的酷日,谦信冷眼看着一切。上杉家大破芦茗氏的同时,北条氏康在下山城被水野忠良大破,相模军团精华全失。氏康本人听说在重病中,随时可能丧命。正想一鼓作气消灭北条家,佐竹家的发起会盟,就入捅了马蜂窝。

上杉家群情激奋:‘我们才是关东的盟主,你佐竹家是名门没错,但资格还是低了些。’

“主公!本家应该先攻打佐竹家,确立关东领袖地位。”

“主公,本家应该先攻灭北条家,掌握大义,再号令关东群雄。”

两拨人相互指责,唾沫横飞。讨论够了,才想起让主公裁定。谦信头上包着白布,只露出了眼睛和鼻子。主公从小出家,这个装扮也没什么。“本家手持大义,是用来拨乱反正,不是胡乱攻伐。我决定先攻北条。”沙哑的声音听了十几年,家臣也没觉得不对。

“哈!那需不需要邀水野家。”直江景纲问道

“邀请”

景纲赶紧记下,“那要不要请里见家。”

“邀请”

直江景纲又记下,“长野,和佐竹家呢?”

“邀请”

“原来是这样!以本家的名义发出会盟。水野,里见,长野与本家关系亲密,一定会响应本家。如此佐竹家便被孤立了,他们先前发出的盟就变成了笑话。本家关东领袖的地位也会更加稳固。”直江景刚心悦诚服地下拜。

“真是这样哦”“主公智慧我等不及。”“臣等愚笨,不能领悟主公的意思”

看着柿崎景家、甘糟景持等家臣拜倒。

“恩?!”谦信眸中出现迷惑,很快收起,重重点头“对,我的意思就是这样。乘北条大败的时机一股歼灭北条家,让全关东重回上杉家旗下。”

“但是如果武田家从川中岛进攻越后怎么办?”本庄繁长突然提到。

“那我们就走上野国从佐野城进入川中岛,刚好攻击信玄的后路。”谦信不假思索地答道

关东数家大名都急吼吼地以为北条家真成了一盘菜。需要知道北条氏康就算是病了,也是一只猛兽。真的就那么好打?

忠良见过上杉家的使者后,决定去关东挥一挥传说中的越后之龙。(未完待续。。)

第一百十七章 初踏

关东会盟在忠良眼里只比儿戏强上一点。-_(.PaoShU8)

永禄四年(1561年),上杉谦信在鹤冈八幡宫就任关东管领,全关东大小大名向上杉家宣示效忠。但第二年这群二五仔叛的叛,反的反。誓言在他们嘴里和唾沫没有区别。

“那忠良殿为何还要去呢?”命泉和尚意味深长地抬眼看了忠良一眼。他几年间气质越来越像庙里供奉的佛像,说起话来声音不大,节奏缓慢。却格外清晰,引人注意。

“此时无用,但彼时有用。大义、名分、口实全都在里面。怎么能不去呢?”忠良笑着。

“大善!但贫僧有预感忠良殿能够遇见好事。”

“借大师吉言,望此行顺利。”。

‘大义名分’这些看不见的东西用得好就能成为莫大的助力。人都有种惯性,特别是身处几大豪强夹缝中的小大名。在豪强们势力差不多的时候,他们会下意识的选择站在拥有大义名分的豪强一边。

上杉谦信入关东,从者如云这点上就能看出大义在手的好处。当年足利尊氏孤身败走九州,只凭身为河内源氏宗家的名份,一下子就聚集了五十余万军势,重新夺回了京都。也是名分大用的证明之一。

永禄七年,1564年5月底,骏河清水港百帆聚集。安宅船高状如山。并排停靠在码头上。其躯可以蔽日。千百水野备军,踏步商船。甲板震动声如太鼓盖便全町。

负责水野记录家史的笔头写到:永禄七年,四月,水野治部大辅忠良。集百帆,率千甲于水户鹿岛会盟关东诸侯。时,巨舰强军震惊列国。

会盟地点鹿岛说来还是水野,里见,和佐竹三家同时要求而定下的。鹿岛地处佐竹家的常陆国,但和里见的房总国只有一河之隔。从鹿岛出发三公里,过了利根川就是房总。佐竹想要站点优势。强烈要求。里见家实力有限,也没有反对的理由。

对水野家来说,鹿岛在东关东是经济文化重镇,又是个港口。考虑到其他关东众的情况。鹿岛作为会盟地点最合适不过。

时值初夏,南风徐来,艨艟巨舰帆浆齐东,船下雪浪翻滚。常陆国外海鹿岛滩,扯着水野家康旗帜的船只汹涌地向鹿岛方向疾驶而来。-_(.PaoShU8)

忠良旗舰三河丸上,旗本整军完毕,铠甲靠旗,配上武器一样不差。列队挤在甲板上,随时准备登陆。

“主公,大概还有一刻钟就能看见陆岛港。”浦大隆恭敬立在忠良后面。他头上有三日月兜。身上铠甲阵羽织样样齐备,给黑壮样貌增添了不少威武敢。他这身行头价值恐怕不下三百贯。忠良上船时就夸奖过他。他回到:关东会盟,天下目光聚集,臣下可不能丢了水野家的脸面。

这时,忠良骑在马上,坐下‘月毛兔’性能优秀,在晃荡的甲板上载个人一样保持平衡。身上还是他那套‘黑漆涂南蛮胴具足’头上是‘水野纹大黑巾’。威严与杀气齐备。

回到衣浦大隆“按照先前的计划,不要堕了水野家的威风。”

“主公,请放心,一定会让关东人大吃一惊。”

说着。海平面上升起几片帆影。那几条海船也发现了水野家的船队,船体两侧伸出船桨,调整下方向,向水野家的船队形式过来。船头插着赤鱼尾旗帜,表示停船检查。

衣浦大隆咧嘴。“不用理会,想要阻拦碾帆他们就是了。”

水野舰队无视三只关船。继续前进。安宅大船迎着三艘关船轰隆前行,一副不躲开我就碾碎你的架势。常陆水军眼看水野舰队没有停下拉的迹象,连忙调转船头向鹿岛港行驶而去。依靠关船性能甩开水野舰队,跑回去报信。

水野家众人呵呵笑了一阵,鹿岛港出现在地平线上。

忠良大叫一声,“给位做好准备了哦!”

“唬!”

水野家几艘大船先放慢速度,一子排开。水夫头在船仓中大吼两下,百只船桨伸出船体。

“击鼓,摇桨”

“咚嘿,咚嘿”

码头上刚好有四个泊位。水野舰船不管边上有没有船停靠,舰船在一鼓一号中缓缓加速。船体斩开海浪,一路碾压进港。轰隆隆响声中无数小船被卷进船底,化为碎屑。

大船刚刚靠岸还没挺稳,忠良夹下马腹。月毛兔扬起脖子高嘶一声,从甲板上跃起,在空中飞翔出一道弧线稳稳落在码头上,然后打个响鼻,小跑几步。码头上已经吓呆的群众连退几十步。

忠良身后水野备军列队,喊着号子走下船只。列好队伍。

“举枪”“嘿”数百长枪冲天而立。

“跟我来!”命立一下,备军跟着忠良向码头外走去。一步一脚踏出山崩样的响声。

“水野备”“唬!”“水野备”“唬”

哗啦啦鹿岛居民三声之内一哄而散。

本多忠胜嬉笑着拍马过来,“主公,我们不但先声夺人了,估计他们已经吓破了胆。”

“不止是吓破了胆,估计现在正想着逃跑。”

反正目的已经达到。佐竹家怎样反应就随便他们。佐竹家可留不下咱。随着时间推移。忠良更加确信这一点。

水野备军在码头前列队等了快两刻钟,町中才赶来一只队伍。他们隔着两百米的地方,小心翼翼的观摩了好一阵子,才壮起胆量靠近。

“水野治部大辅?”

一名旗本跑到前方“治部大辅就在此地,上前搭话。”

对方像是如释重负地朝身后说了几句,走上前。走到五十米是时候越走越慢,眼睛不停在水野备阵列中扫来扫去,最后停在二十米的地方。

“水野治部大辅,为何带着这多军队前来。”

“远到他国,我主不带军队如何防身?”本多忠胜骑马跑过去,绕着佐竹家武士。“哪里来那么多废话,佐竹家是想怠慢水野家?”

忠良听到,手稍稍举起。他身边神原良政会意,大呼“水野备”“唬”备军跟着大呼。

“是。是,是在下知道了。请治部大辅公和我来。”

佐竹家的接待使者边擦着汗水,边在前面引路。心想,先安抚住水野家,等禀报的主公,再伊令执行。

水野家军队被带到鹿岛町南边,这里建立起大片长屋。从外观上看是新建不久。佐竹为这次会盟准备不少,大名随身护军至少不用露宿野营。

水野军入住,长屋被占据了一半。才安顿下来。营地就想起喊声。

“姐夫大人,姐夫大人”

能这么喊忠良也只有里见义赖那小子。让旗本出去把他接进来。

“姐夫大人,佐竹家那帮孙子被你给吓着了。现在正急着四处调遣军队。”他坐下来向忠良行个礼,就滔滔不绝地说着:“你不知道,佐竹家人可是傲慢了。本家来鹿岛时拼了命不让超过三百人的军队同行。兄长大人连番交涉也没有用。”

“义尧大人没有来吗”忠良说着。

“父亲大人在下总脱不开身,只有让兄长和我代表里见家来。”

里见目前的家督是里见义弘,但是总览大权的依然是里见义尧。忠良仔细想一想,觉得也对,里见义尧不来是十分英明的决定。他年事已高,大小事务慢慢转移给现任家督是稳妥的作法。而且他也不想在自己,以及佐竹义重等年轻大名面前出现。逼近里见家情况不好。

“义弘大人,要你来有要带什么话吗?”

“是有,兄长大人说请水野家在这次会盟中支持里见家取回旧领,本家也愿意支持水野家得到相模。”

条件和两年前商议的不一样,里见家大大让了步。

“这里面有什么变数吗?”

里见家也是关东名门。几百积累下来的人脉,没有些内幕消息反而不正常。

“哈!姐夫大人。本家打听到参加这次会盟其实只有五家,上杉,水野,佐竹,宇都宫,以及本家。”他渐渐放低了声音,“佐竹家想在会盟中确立关东日后的形式。”

“狂妄了!”忠良听完只有淡淡一语。

“在下也觉得狂妄了!”他点点后,做出深深不屑。

所谓的会盟可能会成为一场慕尼黑会议,小大名的利益会被当成筹码在大势力之间交易。以上杉谦信格很可能不会喜欢。忠良想着对他说道:“水野家和里见家的利益本就一体,我们一定不会佐竹家得逞。”

水野里见联合,佐竹和宇都宫世代盟友,双方打平。上杉家的态度就尤为重要了。

此时的三河国某处,错落有致的柿子林,坐落着一坐农庄。一僧,一俗两人驻足在林子外。僧人身材高大,面堂饱满,眼中光芒柔和而宁静。他边上的俗家人是野武士打扮,个头较小,脸上饱经风霜。

两人走到农庄前敲响房门,里面走出个手持卷的男子,看见两人惊喜叫着,拉开篱笆“随风法师,信近。多少年没见,赶快进来。”

野武士听到叫声微微叹口气,“都说了,我已经不叫水野信近,现在我是小川伊织。”(未完待续。。)

第一百十八章 旧风新吹

忠良正会盟在关东,三河国某处,错落有致的柿子林里,坐落着一坐农庄。一僧,一俗两人驻足在林子外。僧人身材高大,面堂饱满,眼中光芒柔和而宁静。他边上的俗家人是野武士打扮,个头较小,脸上饱经风霜。

两人走到农庄前敲响房门,里面走出个手持卷的俊秀男子,他穿着一件华丽的和服,腰间有一把长剑。看见两人惊喜叫着,“随风法师,信近。多少年没见,赶快进来。”

野武士听到叫声却微微叹口气,“都说了,我已经不叫水野信近,现在我是小川伊织。”

“小川伊织就小川伊织,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我的友人”卷男子欣喜地,引领两位朋友入内。

卷男子叫做竹之内,号熊若宫,是水野老领治下的一个地头,和水家渊源颇深。

农庄里升起袅袅炊烟,茅舍里发出咕嘟嘟的煮水声。

“竹之内,你什么时候学起点茶了。”小川伊织盯着地炉上奇异的茶釜,印象中好友可不是附庸风雅的人。

“上有行,下有效。水野家换过当主后,点茶的风气也就兴起了。”

竹之内的话引起了两人沉默了一阵。感叹世事无常之情不由涌上心头,竟一时不知从何说起,片刻,小川伊织方道:“听说于国被接回来了,她过得怎么样?”

“不能说好。但至少得到了应当的到的待遇”竹之内叹到。他清雅的脸上飘出丝哀愁,“我本不想让妹妹回到那个混蛋男子身边,但水野家势力极大,我也不能反对。两月前。于国为藤五身下了一个男孩。”(九十二章)

茅舍中又陷入沉默,小川伊织的心就像是被撕裂了一样疼痛,眉毛鼻子苦成了一团。随风法师和竹之内摇头叹息。

“是吗?这样也好,呵呵呵,于国至少不用继续受苦了。呵呵呵!”良久,小川伊织却轻轻笑了,脸上留下两行清泪。他的两位友人都担心看着他。笑到一半他用手抹去眼泪,沙哑说道“藤五至少做对了一件好事。”

“他也有一个好儿子。”

几人口中的藤五就是水野家上代当主水野信元。他的儿子就是水野忠良。水野信近,通称藤九,和忠良的老爹是兄弟。年轻时被水野信元设计,不得不隐姓埋名。那段时间收到好友竹之内照料。也遇见了奇怪的和尚随风法师。之后两人结伴游历。

说道这里,竹之内眼中闪闪出愤恨的光芒。

“怎么了!”随风和尚感到好友的变化,他和竹之内相交数年,好友一直是云淡风清的性格。能让他生出愤恨的人或事,一定不简单。

“没什么。只是想起小平次(酒井忠次)他们,于大的儿子竹千代(德川家康),死在藤五儿子计谋下。而藤五一家却逍遥自在,就很不舒服。”

“你还在相信那个传言?”随风吃惊。

“不是相信。而是预感一定是这样。”竹之内皱着眉头。

随风和尚了解好友不会空穴来风,可信度最少也有五六。点头表示大致认同。

“随风”小川伊织恢复了情绪,脸上如沟壑证明他刚刚哭过一场。“很有可能。藤五的儿子一定和他父亲一样拥有一颗黑色的心。”

他停一停接着说,“竹之内,不要废话了。让人找回我们到底是为了什么?”

“等用过餐之后,我带你们去见些人。”

餐点只是简单的海苔,味增和米饭,还有一点柿子泥做成的调料。随风法师和小川伊织依然十分享受这顿款待。

穿过西三河灌溉群,三人一路前行到本证寺庙门。门口的知客僧认识竹之内,亲自上前迎接,看了下他身后的小川伊织和随风和尚。

“他们都是和水野家有过节之人,可以信任。”竹之内点头,知客僧会意转身,三人跟上。在大殿中绕了个圈。又从本证寺的后门出去,进入寺林。穿行了百多步,入眼一座草俺

草庵两侧散落着几间茅草屋,以竹子为支撑,外间横七竖八躺着几个人。小川伊织想到了马厩,后来又想到是浪人营地,因为从小屋里飘出烤鱼的香味。

竹之内信步闲庭地到草庵中,里面供奉着一尊阿弥陀佛像,地下铺一张粗草席。与御堂的豪华大殿相较,这里像是一家供奉着佛像的贫民家居。

内中却做着一位和周围格格不入的衣着华丽的大和尚,他是本证寺的主持空誓大和尚。他走周围有光着膀子身带伤痕的粗鲁浪人,也有一身干净整洁,看上去像是武士的人。

竹之内走到一个角落坐下,什么都不说坐下。空誓和尚便开始讲话,草庵中的其他人都坐直身体聆听。后面的内容可都是关系到他们前途。

“各位,都是反对水野家统治或不满其政策的人。我们的目的不一样,但都是不希望水野忠良继续当政,才走到一起。”

“大师,请直接说点实际的,水野忠良终于离开东海,我们什么时候行动。”有人打断他。

空誓大和尚不悦,但还有用得着地方,耐心给他说:“冈部殿,稍安勿躁。水野忠良离开东海确实是大好时机,但是也不能超之过急。凡是都讲究章法。”

冈部殿就是被忠良讨取的冈部元信的弟弟冈部正纲。他在骏河平定战中用城池和朝比奈交换了人身安全。这时又秘密潜伏回来了。他不满和尚发言疑惑的问“什么章法?”

“不可说,不可说。”

“那找我们来时要做什么?”

“来执行章法大计中的第一步。”空誓大和尚忽然变得庄严神秘,庵内诸人竖起耳朵,“请给各位在水野领内四处制造混乱。越乱我们的大计就越有可能实现。”

“瞒天过海,声东击西!符合兵法,在下明白了。”冈部元信应道。

“水野目付组应付不过来的时候,自会有大行动展开。到时请各位起事支援。”

“在下是葛山家的遗臣,骏河就交给我们。”

“远江,就交给冈部一族!”

“北三河也有菅沼家来打乱。”

屋内传出各种表态的声音,话语中水野家的领地好似已近风烟四起。

****??

从草庵中出来,三人走在道上,夕阳把他们影子拉得长长的。小川伊织深感不安。觉得好友几年之中变了,不再像以前一样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

“竹之内,为什么要这么作?”

竹之内走在前面没有回头,“你难道不想再见于国吗?”

小川伊织没有说话了。

随风法师脸色沉水。腹中疑虑重重。一向宗和尚他瞧不上眼。莲如上人的徒子徒孙,已经堕落到到贪食暴享的蛆虫。完全忘记了济世救民的宗旨,对好友亲近一向宗非常不悦。

随风法师停下脚步,“为什么要这么做?”

“草庵里的人,是我从中牵线搭桥的。”竹之内头也不回的说道。“随风,你不是想要找到安定天下的方法吗?就睁大眼睛看着,水野家天下是怎么样的。”

说完竹之内转,额前一律头发飘在空中。

“难道不是因为。你妹妹生下了水野老家主的儿子?”

小川伊织身体微略顿下。

竹之内抚下额前头发,在日本额前留发代表贞洁。他是在给随风和尚说自己本心没变。“就算是那又怎么样,你也应该能看清。有没有你想要的东西。”

“阿迷佛陀,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本证寺中,空誓大和尚在自己的禅房静室中打坐。佛像,灯器等都是鎏金的,角落里两只竹子做的枕头上镶着片片玉石,就连佛经也镶着金边。比起大名居室,奢华程度也是一点不让。

上宫寺的主持像在自己庙中行走,推门进来。“空誓主持,事情顺利吗?”

静室内烛光昏暗,空誓大和尚数着念珠,哼哼笑下,“他想利用我们,却不知道最后三河也将成为地上佛国。”

“老衲恭喜空誓大坊主了!”上宫寺金从跟在他身后微笑。

****??,****??

远在鹿岛,忠良在町南长屋子中过夜。用具和舒适程度,自然是不能和骏府想必。硬硬的木板上,铺着一层简陋的榻榻米。

神原良政正用力在榻榻米上按着,扶平不规则的突起,“主公,佐竹家的人和义赖大人说得一样,傲慢得很纳。”

他一边嘟囔着一边帮忠良撸平榻榻米,让主公躺着能舒适一点。

忠良铠甲再身,同时也命令全体士兵不能脱铠,远在他国应该小心点才是。对佐竹家的傲慢,也没放在心上。盘坐在长屋内,“佐竹家不过是在抱负我们先声夺人,但这又有什么用呢?我军已夺了鹿岛人的胆,他们再什么怠慢也只不过是上不了台面的小道。”

“主公这样说臣下心里好受多了。”神原良政用自己的佩刀侧面又在榻榻米上按上一遍,“主公可以躺下了。”

忠良笑下。

长屋外,水野军营地外面。十几只火把正在靠近。在离开营地百米的地方,道路两旁突然杀出几十人,持枪围住十几只火把的主人。

“什么人?!”

“在下是,冈本禅哲拜见水野治部大辅。”围困中有人急忙高声叫道

这时。水野军中走出位组头军官,看见围困的人中有个和尚。脸色稍好。交涉两句,便带人去见忠良。

冈本禅哲两旁在火把照映下泛出点点红润光泽。目中流出丝丝神光,睡着眼珠子移动,光芒获收或放。也是一位智珠在握的人物。

历史上冈本禅哲以僧人的身份侍奉了佐竹家三代:佐竹义笃、佐竹义昭、佐竹义重,情况和太原雪斋相似。擅长外交,作为佐竹家的外交大臣,深得佐竹氏的信赖。他先来见忠良不算失礼。

“佐竹家多有怠慢。水野治部大辅原谅则个。”他见到忠良,礼貌恭敬的认错。叫手上从马车上搬下东西。

“日常器具,请治部大辅海涵收下。”

忠良笑眯眯地没说话。

冈本禅哲接着说,“今日怠慢治部大辅的武士。已经被处死,他是常州下级武士石原家的长子太郎。请治部大辅验收。”

“无礼!名门佐竹就是这样待客的吗?”神原良政指着他的鼻子叱喝。

冈本禅哲看着忠良,对神原良政视而不见。

‘佐竹义重的反击!呵呵’忠良心中轻笑。瞟了一眼首级,死像恐惧贪生的丑恶尽显现。淡淡地说着:“义重大人的好意我就收下了。为了表示谢意,石原的首级我会挖空。打上金箔,换给义重大人盛酒。”

“既然如此,在下就先行告退了。”冈本禅哲肩膀微抖,被忠良淡然的态度吓了下。但瞬间隐藏,鞠躬离去。

“呸!”神原良政对着冈本禅哲的背影唾一口。

“有什么可气的”忠良往榻榻米上趟下。“认真你就输了。”

“可是主公,他太气人了。”

“不管他”忠良闭上眼睛。“良政,把佐竹家送来的东西全部少掉。”

“对我这就去”神原良政还没走出门突然想到东堤不是给主公用的吗?又转身回来请示:“条件简陋,主公刚好用啊?”

“笨蛋,水野流军法里怎么说的,大将在外要如何自律?”忠良不翻个身不理他。

“哈!”神原良政反应过来眼里全是崇拜,喜滋滋的烧掉佐竹家送来的日常用品。

水野流军法,将篇,三十三条:同食,同寝方是大将所为。

水野营地外,冈本禅哲眼中映出焚烧的火光,“骄奢有度,心黑手辣,又深懂军心,乱世中可怕的敌人。”

佐竹义重知道始末后,连叹“天下英雄多不甚数。吾道艰难!”

“禅哲明天我们一起去拜访水野治部大辅,不能让人小瞧了我的心胸。”

“主公,规格呢!”

“就你我两人和护卫二十名。”

“这太危险了。”

“怕什么,水野忠良敢千军远渡而来,我为何不敢亲身探军见水野呢!”

“哈!”臣下这就去准备,冈本禅哲也被自己的主公折服。真是天佑佐竹家啊。

时间已经是亥时,外面燃烧的霹雳声还在继续,但在忠良这里听不到。只是偶尔巡逻的士兵经过门口发出点响声。

睡梦中已经第二日,天空鱼肚白刚过,忠良被营地中惊呼和叱喝吵醒。神原良政掀开布帘,走进来跪下,“主公上杉家的军势到了。”

营外,乱龙旗,毗字旗迎风飞舞。

一个大胡子武将正吼着“关东管领在此,开道,开道。”

忠良闻声从长屋的窗口看去,千军万马中不及白马白袍的身影万一。身影比想象中要瘦小些的身体,望去感觉却比山还要高大。

“只是总觉得有些不和谐的感觉,到底在哪里呢?”忠良摸着下巴,眼望上杉谦信。(未完待续。。)

第一百十九章 看个通透

“这就是佐竹家的待客之道吗?”吼出这话可不是忠良,而是上杉谦信。*..com*!。*声音嘶哑却让忠良的耳朵轻动,因为其中有股不同的韵律。

佐竹义重坐在谦信斜对面,神情不卑不吭地僵持着,他身后是冈本禅哲。而上杉谦信身后是家臣和十几名或怒或冷的关东土豪众。

关东土豪是响应上杉家前往鹿岛会盟的。但是常陆国边境被佐竹军全部拦下来。佐竹家态度强硬,无论关东的土豪讨好,还是威胁,只有一句话回他们:“要么停下,要么开战。”开战没有胆量,自觉大丢面子的关东群豪等到上杉家来了后,请求谦信为他们主持公道。

忠良正坐在两人侧面,这一幕让他想到了‘小孩被人欺负了,找家长出气的场景’,不由呵呵笑着。

这一笑就,场面上就破冰了,几十双眼睛刷刷向他看来。

谦信皱着眉头,“水野治部大辅有什么好笑的吗?”

“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个和歌,你们听我念。”忠良不管其他人的表情,自顾自地用指节敲击护裙,发出笃笃声,“空山雀飞六月天,落于梧桐唧唧咋。儿童放牧归来早,忙趁南风放纸鸢。”

“妙,真妙”忠良又念了一遍,念完呵呵地笑了。他身后本多忠胜,和神原良政都是老粗。抓耳朵挠腮努力想着笑点在哪里。

倒是佐竹义重向忠良微笑。“治部大辅公还真是风趣。”

“呵呵,只是有感而发而已。”忠良回笑,可不管关东土豪们的脸涨成了猪肝。

佐竹义重也是穿着具足前来拜访,复古大铠威武又不失华丽。他嘴唇上留着薄薄一层黑色汗毛,估计是想让人看着他成熟一点。

“胡子!汗毛!原来如此!”忠良豁然开朗,原来一直觉得谦信很不协调的地方,是他的侧脸。忠良又仔细看去,上杉谦信虽然用白色头巾遮住了下巴和嘴,但依然能看见鼻子下有两屡黑色胡须。

重点来了!谦信侧脸的皮肤异常细腻,看不到汗毛。怎么也不像成年男子多多少少会有一点毛孔粗大。或重汗毛。当然也不排除上杉谦信是个潘安,宋玉那样的美男子。

“水野治部大辅,盯着他人看是非常失礼的呢!”

“啊?哦!哈谦信公说的是,在下失礼了”忠良连忙道歉。{友上传更新}

“算了。也请治部大辅不要再把关东诸位比作麻雀和牧童。”上杉谦信的脸似乎有点微红,语气恼怒。他说完后,身后土豪的脸色都不大好。

“咳,咳。”直江景纲向着忠良和佐竹微微鞠躬,“我主的意思是请两位注意言行,不要在关东会盟时丢了自己的风度。”他是越后难得的温文尔雅行男子。说话声音平缓而柔和,很容易让人生出好感。

忠良见过直江景纲几次,向他点头问好。佐竹义重也借道下坡,先前的事就算是揭过去了。

“在下前来拜访谦信公和水治部大辅,除了瞻仰两位的风采。还有商议正式会盟的地点。在下觉得鹿岛神宫最合适。请两位帮忙参详。”

“东国三社之一的鹿岛神宫吗?神前发誓,很好。”谦信说道。

“治部大辅大人呢!”

“在下也没有意见,只是鹿岛神宫在几里之外。每家需要带多少兵马前去保护安全。”

话一出口,忠良又成为焦点。他巍然不动,平视前方。

“水野治部大辅小心过度了。我看每家各带两百如何。”

佐竹义重呵呵点头,余光扫过谦信身后的关东豪强,他们要么几十人骑的实力,要么只来了十几人。

“我看可以!”忠良会意,“但是鹿岛神社恐怕也容不下那么多人,不如就由实力最强的几家参加。其余人等待结果就是了。”

“也好,就如此定下了。”

忠良和佐竹义重思想共振度挺高,两三句就要定下这会盟的基调。

“等等,会盟怎么能排除其他豪杰,如果不能让大多数人拥戴。失去了会盟的本意。”上杉谦信忽然阻止到。

忠良和义重都闭口不谈了。‘国主级大名会盟,豪强尊从’。恐怕连里见家也同意。只是他们却不想邻居佐竹成为主导而已。

第一次会面就这样不欢而散了。

上杉谦信回到自己的长房闷闷不乐。“我要礼佛了,谁也不见!所有人先下去。”

直江景纲在故意走在最后,方便他向主君进言,“主公,为什么不答应他们?”

“因为我觉得像是一场分账大会,而不是想象中确立秩序,平定关东的会盟。想到就觉得有些气馁。景纲,为什么会这样?”

直江景纲本就想劝说主公,于是耐心说道,“大义是需要力量来维护的,秩序也多多种多样。只要主公有了强大的力量。主公就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转改变世间。使天下重回安定也不是不可能。”

“关东豪强也不正是看到本家实力强大才投入到本家麾下的吗?那些小豪强比佐竹、水野更加信奉力量。

“这个时候本家展现出强势反而会让他们安心。”

直江景纲走出长屋子。仰天叹气。‘定满(宇佐美定满)在下一个人在这,担子真有些重!’在门外左右看下,没有发现有人偷听,才离去。

上杉谦信独自留在房中,对着一只小佛像祈祷,万般苦乐也只有毗沙门天和他分担。

忠良回到自己的长屋子,还没坐稳,里见义赖找上门来,“姐夫大人,见到谦信公了?他啊是不是和传说中一样。”

“看到了!”忠良奇怪地看了他兴奋的样子。难不成这小子还追星。忠良和上杉谦信见面其实也只是谈了几句,寒暄下。回想着:“谦信满口仁义,但感觉上不是那种惺惺作态的人”

“真的是这样!要是能与谦信公同坐一室,再好不过。”

乱世中人心崩坏。好不容易出了个上杉谦信,就会不禁把自己丢掉的良心投到上杉谦信身上。属于人向往美好的本能在起作用。忠良自己也不例外,要是上杉谦表里不一,他也会大失所望。

‘机会难得,让我看通透上杉谦信是个什么样的人。’忠良心里对自己说着。

“哦,对了兄长大人让我来,请姐夫在会盟中支持本家取会旧领,还有武藏南一部分土地。”

里见家的价码上调了点,但北条家倒下之前什么都是镜花水月,忠良痛快地答应了他。里间义赖也向忠良说明了缘由:下野国出现一些变化。宇都宫家不来了。原因是下野国豪强对立,宇都宫正忙着安抚领内。

下野主要由国人割据,分别由东北的那须众,中部的宇都宫众和南部的皆川,小山,壬生众,西南的佐野,长尾等家统治。其中最有力的小山氏和宇都宫氏无力统一全土。

里见义尧幸灾乐祸地说着,忠良却担心佐竹家会不会倒向上杉家。

********

甲斐国,武田信玄的房中。即使在六月也只开着一片小窗户。居室角落放着几大缸水用来调节温度。房屋四周种满了浓密的橘子树,上面果实磊磊,垂涎欲滴。

这些树还是信玄年轻时种下的。当初有人问他为何不种灿烂的樱花,他回到:樱花美丽但只能观赏。在土地里种下能够食而果腹的植物,远胜樱花十倍。

又有人问他:甲斐金山无数。为何还如此精打细算?

他回到:金山也有枯竭的一天,土地产出却是无限的。

今天。这句话终于应验了。武田家前三月金山产量比上年同一时间又少了半层。如果是仅仅是巧合还好,可连续三年减少,信玄越想越担忧。

“不能再拖沓了!”信玄从窗户看先外面。现在他每一次呼吸都能感到胸中有异物堵住一样,呼呼地响。

居室外,马场信房正走来,在外叫了声,拉门进去。“主公,水野领的布局完成了。要不了多久就会乱成一片。”

“是吗?”信玄还是看是窗外的橘子树。三河国的暗流,一直都是他在推波助澜。冈部一族,菅沼一族,葛山一族。被水野家打败后,全都逃到甲斐。今年春又被放回东海。有的人还真以为是自己在谋划全局,其实都是信玄手中的棋子。

“主公,我们是要乘机侵入骏河吗?”

信玄没有回答,望着窗外的橘子树发呆。马场信房,低头悄悄退下。

“武田家升天化泥,就在此一战了。”等马场走了后,信玄小声才给自己说道。胸口微微疼痛,忍不住咳嗽。

“哇”一口痰吐在掌心手绢上,上面带点血丝。他小心的把手绢藏起,不想让人发现。

身前案台上放着落款是北条氏康的信。

常陆国,鹿岛神宫被选为会盟最终地点。为此神宫还取消了每年这时候的真剑演武,山门被清扫干净。

鹿岛神宫历史久远,建筑和气氛以严肃、神秘为主。从面无表情的神宫剑士团身上就能看出一二。

忠良与其余两家的家主已经到半个时辰,上杉谦信却迟迟没有出现。

最后迎来的却是直江景纲向三人道歉:“敝主公身体不适,晚点才来,请各位海涵。”(未完待续。。)

第一百十九章 看个通透(下)见证历史

历史是沉重的,也是难以捉摸的。**(.)

“带我去没人的地方。”即使是隔着盔甲,忠良也能感受谦信通体冰凉。

“谦信公,病了?在下送你回去好了。”忠良好心说着,换来的确实死命挣扎。

“不行,回去了会被发现。”

有蹊跷!忠良四处看看,还好没人。

“谦信,你欠我一个人情。”说着忠良左手托住谦信的背,右手托住他的大腿,抱起来。看看四周没有人,脚下飞快回到自己的居室。

“良政,你什么都没有看到,好好把守房门,走漏了风声你就切腹!”

神原良政呆呆目视前方,主公出去一趟就带回上杉谦信,说出去定是大风暴一场。他用拇指微微顶刀出鞘,稍有靠近不诡之人,就拔剑斩杀。

忠良用脚带上房门。走到居室正中,把上杉谦信小心放在榻榻米上。刚抬手发现右手上沾满红红的血迹。

“喂谦信,到底是怎么了?晕了?”

谦信意识模糊,脸色惨白,嘴唇失去的了血色。

难道是受伤了?忠良回想右手刚刚触碰地方,掀起谦信的护裙,看见大腿内侧的裤子被鲜血染红。

永禄七年六月,水野忠良密会上杉谦信。谦信公重伤。

历史上会这样记下一笔!关东会盟也可以结束了。

“会盟以来事事多舛。命泉和尚出发前说的好事,终究不过是诳语”忠良心中叹口气,手上先把上杉谦信的护裙卸下,看看谦信受什么伤。如果事情不能收拾,自己就先跑回骏府再做打算。

解开护裙,底下面是绿色的棉裤,腰带正绑在胴丸底下。忠良伸手到进入胴丸摸索着解开裤带。然后抓住裤腰向下用力扒拉。白的,粉的!

不能看!忠良整个身体瞬间扑下,挡住那片白嫩腻滑,芳草凄凄。自己汗水汹涌。湿透全身。

“这可是给我开了一个大玩笑啊!”扭着脑袋确认房间里只有自己和谦信两人。忠良轻舒几口气苦笑着。

上杉谦信是个女的!先前种种不和谐感,也就有了合理解释。而谦信身上放个香囊,是想要掩盖血腥味。从来不让人伺候起居也是想要掩盖自己的真实性别。

血迹也不是什么受伤,而是在那个。{友上传更新}现在病得迷迷糊糊。浑身冰凉,应该是在期间没有保养好,染上了风寒。不治理很可能就有大麻烦。

忠良深呼吸了几口气镇定住,打开今生前世几十年的记忆,想着怎么应付目前发生的情况。快要忘记的景象如走马关灯般在脑中闪过。

生姜25克,大枣一百克,胡椒一百克。生姜切片,其余洗净,加入水一碗半,文火熬制到大半碗。去药渣引用。每日一剂。可以去寒,以及治疗痛X。

那段时间微苦酸甜的回忆,这时成了宝贵的经验。

“良政,我有些风寒,你让人去拿些生姜,大枣煮碗去寒烫。嗯再让人去骏府弄两贯花椒来。今天的会盟就说身体不适不去了。”

“哈!”神原良政不敢走远,隔着十几米向旗本们叱喝宣令。

忠良回头看着,正忍受痛苦的谦信。叹口气,把手伸入上杉的甲胄中,摸索着寻找到扣带。入是软软滑滑的。迅速剥下铠甲,凌乱的内衬中裹着忠良再熟悉不过的东西。他在阿熏身上看了不知道多少次?缠胸!规模也不小啊。

再脱下上杉的腿甲和裤子,找来一条干爽的棉布,整齐叠好放在她两腿之间。双手夹着雪白大腿两侧,用力合拢它们,夹住棉布。然后把嘴唇上的假胡子撕下。整理下被褥给她盖好。脱下来的具足也放到壁橱中藏住。

做完后,忠良跪坐在谦信边上。用手把她侧脸的头发抚平。上杉的五官分开看不是很美,甚至是普通。但凑在一起,就有种过目不忘的奇特感,百看不腻。

这就是命泉说的好事?命泉和尚到底知道什么。他的目的又是什么。算了,反正问他也只会回答“佛曰,不可说。”

忠良想着,上杉家要是发现自己的主公不见,恐怕会急着跳脚。找到这边来,怎么办呢?嗯也就只有这能这样了。反正已经有了好色名头,不再乎再多了一点。

我居室里只有女子一枚,至于上杉谦信?他在失踪中,可不关水野家的事。

“主公,去寒烫熬制好了。”

“放在门口,我自己来取。”

“哈!”来人退走。忠良取来瓦罐和汤勺,给谦信喂药。

谦信依然意识模糊中,汤勺放在嘴边无法下咽。

“上杉,我可不是要占你便宜。都是为你了病症,谁叫你给我带来了大麻烦。”

忠良喝下一口热汤,印着上杉的嫩唇,舌头撬开贝齿度过汤药。唇分,拉出条津液银丝。

“我真的不是要占你的便宜哦。”忠良用袖子抹去嘴边的残留物。又喝了一口喂去。

喂完汤药后,乘着药效,忠良把手伸到被褥里,在上杉的平坦的小腹上轻轻摩擦带起热量,上杉恩恩两声舒展眉头。见有效,忠良稍稍加快摩擦速度。

良久。忠良额头微微出汗。双手已经有点酸痛。摸摸上杉的四肢,已经恢复温暖。人也平静的睡去。

“我上辈子欠你么。从来都没有这样伺候过人,赶快好了,走。”忠良苦笑着收回双手,把被子四角按牢,无聊地坐着。今天会议缺少两位大名,无论怎么也是开不成了。

“主公,里见义弘大人和佐竹义重大人前来探病.”门外神原良政说着。

“不见,不见,就说我生病了。谁来都不见?”

“哈!臣这就去回复他们。”

开玩笑,怎么能让他们进来,上杉这个大秘密还是捂着好,搞不好自己都要惹祸上身。

不过。庭前说话声忽然变大了。

“我们可是带了好药来探望,你想耽误治部大辅的病情吗?让开。”

“谁敢再进一步就是死。”

甚至听到拔刀声,情况让忠良不得不出面了。三两下解开外衣,把内衬弄凌乱点。喊着,“请佐竹和里见几位大人进来。”

自己披上外衣,大开房门走出去,装出刚睡醒的样子,“咳咳非常抱歉,在下也感染了风寒。”

“海风凉,请治部大辅注意身体”佐竹说着笑下。和里见两人放下药品,寒暄几句离去。

“良政,再有人来就说我已经睡了。用餐直接送到门口,我来取。”忠良拉拉外衣转身“药也那拿去煎煮了。”

“哈!”

做到国主地位的人,全是尔虞我诈,片刻都放松不得。但是也颇有乐趣,太祖就说过“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亦无穷。”

****??,****??

神宫周围树木充裕,时而传来鸟叫声,与风过树海的哗哗声。居室周围无人打搅,环境宁静而安逸。

上杉谦信做了一个梦,梦中自己掉到深不可测的寒潭中。就在自己痛苦挣扎的时候,一双暖暖的手救起自己,并且给自己温软。呵护。

如果这个梦能一直做下去就好了。但是我已经不是能做梦的那个我了。我是越后之龙,上杉谦信。我还要****

“醒了吗?”忠良盘腿坐在上杉边上,看见她的眼皮在动,轻声问道。

“我这是在哪里?”

“当然是在我的起居。”

窗外的日光斜斜,穿过纸窗,磊在榻榻米上呈现几个金黄方块。忠良可是舒了一口气,上杉的情况没有大碍了。所以

“所以,没有大碍了就回去,你的部下可能已经等急了。嗯?你为什么看着我”忠良看见上杉正看着自己愣愣出神。

“只是想看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正把鼻子以下挡在被单里。

是常年养成的习惯?忠良笑一笑,“这句话是我问才对,为什么大名鼎鼎的上杉谦信会是女儿身。”

她却侧头眼睛,不愿意回答。

不愿意回答就代表有苦衷,忠良也不去追问。

《木兰辞》最后一句‘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不仅仅是说出一个结论,其中包含了不知多少辛酸苦闷。

上杉谦信自称是毗沙门天化身,是一种心灵寄托,也有可能是一种自我催眠。她那样花木兰似的人物,心路历程一定复杂又精彩,也许还带有悲哀。就算是病了也不敢再部下面前表露。

忠良接着说“不愿说就算了,总之,你若是好了,就先回去!你可给我照成了很大的麻烦。。”

谦信又转过头,忠良在她明亮的眼中看见了自己的影子。

“你想怎么样!”没有故意沙哑嗓子,上杉的声音偏中性,有铿锵的韵律。

“我想怎么样?”她的问题十分现实,忠良掌握了她的秘密,可以借机要挟,也可以乘机结好。两相比较,借机要挟是上上之选。

乘机结好除非是未出阁少女,否则没人人会相信,反而会认为你居心叵测,图谋甚大。借机要挟虽然显得卑鄙,但也能说是变相的坦诚直率。

忠良右手摸摸下巴,想了一会“那我就要你的****??来补偿好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十九章 看个通透(终)换物寄情

忠良摸着小巴,想了想了:“就用你的秘密补偿好了。{友上传更新}”

“你在说什么?”

“我是说为什么恰巧就撞见了我。一切都太过巧合了。”忠良问着。早上刚出门就碰见上杉,接下来发生一系列颠覆历史观的事情,不能不深思其中是不是另有深意。

“因为景纲被支走了!”上杉只说了一句,又扭过头去。

这个上杉姐是少言寡语么!忠良看她不愿多说的样子,便自己想着。从她的话中能分析,直江景纲在帮她掩饰性别,但是景纲被支走了,她没有人帮忙掩饰,怕呆在上杉馆被部下撞破。于是出去找个没人的地方度过危机期。只是想不到受了风寒,重病坚持不住,恰好在院子里遇见忠良。迷迷糊糊地说了一些话,就发生了后面的事。

“直江景纲大人是被柿崎景家给支走的?”

“你怎么知道的”上杉瞪大眼睛。

“现在知道了!”

上杉气恼,忠良微笑。如此说来上杉家内部依然是乱麻一团,柿崎景家是武力派,想要支走直江景纲随便找个理由就行了。他可能是察觉到什么了才这样做。而上杉却因为跑到忠良这,躲过一劫。

“好了,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可以走了。”

上杉姐不可思议地做起来“你就这么简答地放过了?”说完又倒回被褥。撞在榻榻米上发出重重的响声。

“还没好?”忠良在上杉的额头摸摸。一切正常。*..com*!。*那就是重病后浑身无力。看来至少还要修养一夜。又用手在被窝摸摸她的身躯。大汗淋漓。

“你你你无礼之徒!我要...”上杉姐涨红着脸,可惜手刚抬起就无力放下。

“无礼总比无命好啊”忠良端过水杯,把上杉扶起靠在自己臂弯中“喏,快喝。再说你全身我都看遍了,大腿内侧有一颗红色的小痔,是不是。”

“噗咳咳你怎么知道到!”

“呵呵不然你以为,你会好得这么快么?快喝”

“哼!”上杉姐虎齿咬着嘴唇,微微抬头,死死瞪着忠良。

“就算要报仇也要养好身体。”忠良笑着,知道上杉谦信是女性后就喜欢逗她。总觉得是很有趣的事情。

上杉闻言,咕咚咕咚把水喝完,不声不响的躺回被褥。

“主公,骏府急件”

“等等我来取!”忠良走到门口接过急件。红色有纹三印章。连续两天收到,最高级别的加急情报,心中隐隐有点不安。

“南蛮人昨日下午进港,三远骏破坏频发,请主公速回。正信急笔。”

形式一日比一日严重,忠良不能在关东耽搁太多时间,三天内必须回去主持大局。

“谦信公,还没有睡着。关东会盟如果再没有结果。在下就要回去了。情报显示,武田和北条都要有大行动。”

忠良坐在上杉边上,瞒过天下所有人的女子也正看着忠良。用她眼神问着为什么。

“因为无论是水野家还是里见,佐竹都是因为有共同的敌人北条家才坐在一起。北条家灭亡,代表新一轮混战开始。我们都不想定下过多约束的盟约。所以如果谦信公还是不同意。我会尝试说服其余两家,甩开上杉家结成对北条的同盟。”

“你不是一个好人,但也不是坏人。”顶着‘上杉谦信’名字的女子第一次在忠良面前微笑。‘至少比大多数人坦诚,就连做坏事也要大大声声的说给对手听。”

“在下受宠若惊”忠良被她笑得心渐平静,她的感染力也是成就军神的能力之一,想着说道,“无论好坏,坦诚而露都是最好的交涉方法。”

“坦诚吗?如果天下人都能坦诚相对。天下就能和平了。”上杉姐露出回忆的表情。

“呵呵”忠良笑了。上杉姐又涨红了脸哼一声扭过头去不理他。

月亮渐渐升起,良政特意准备了两份晚餐,送到忠良房前。报了一声就远远离去。主公和上杉谦信公,在房里呆了一个白天。发生了什么事,令人不禁遐想。

夜凉如水。还是神原良政机灵,睡前多送来一套被褥。让忠良不至于裸露在榻榻米上。

“喂!睡着了吗?”忠良听到上杉在叫他。翻身和上杉姐的眼睛刚好对上。“什么”黑暗中上杉的眼睛也是明亮剔透的。

“我问你,你对一个女子,成为越后大名,乃至‘上杉谦信’有什么看法。”

“看法吗?”忠良从对面女子的眼睛中看到了孤独和希夷。她可能从来没有和什么人述说过心事。被‘上杉谦信’这个符号固定后,过着孤独和清苦的日子。也没有能够对等谈话的对象,和忠良独处对她来说是个难得的机会。

想到这,忠良心中泛起莫名的怜悯感和爱惜感。说出自己的感受“能够肩负起一国重担,比起天下任何男子都毫不逊色。”

“你是这样认为吗?”上衫惊喜地网忠良这里靠一靠。

“这是当然的。”

“我一直在担心自己做不好,而努力着,得到东海雷神的肯定,我就放心多了。”

忠良从被褥的轮廓看见上杉正在摸自己的胸口,她好像发现了什么啊的翻身背对。半天,小声嘟囔着“没人的时候,你可以叫我景虎哦。”

“好的,景虎”忠良也翻身。

“睡了”

“睡了”

一夜无语。

清晨,忠良被神宫的报晓声吵醒。睁开眼睛景虎已经离去。留下得整整齐齐的被褥,和一串佛珠墨色的佛珠。

“美人留珠夜留香?”忠良把佛珠缠绕在手上,起居室更衣。放在被褥边,那把刻着熏字的匕首却消失不见。“原来是换物以寄情!”苦笑着穿起外衣。阿熏那里得好好解释。

用过早点,上杉家的使者就前来邀请三家大名参加会盟。忠良与神宫再次见到景虎,他又恢复成了那个军神‘上杉谦信’。

四家顺利地谈妥条件,供上杉家为盟主,然后各取所需。最后歃血为盟,忠良看到谦信拿出了熏字匕首,和她目光刹那相合,旋即分看。

当乘帆归去时,白马白袍的身影沿着海岸相送,直到船影消失在海天之间。(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章 雷雨(一)

三河本证寺,香火旺盛,人潮涌动。来回上香拜佛的客旅在本证寺空誓严重,只不过是羔羊和蝼蚁,供养寺庙的愚夫愚妇。呼喝驱使也是理所当然的。

佛曰:众生平等。话是没错,但真正的意思是,我佛慈悲,凌驾在众生之上。我佛之下,众生才是平等的。

日落时分,远处走来个大和尚,风尘朴朴脸上全是焦急之色。走到寺院门口,被几个小沙弥接入大厅。来不及喝水歇息,走到主持禅房。

“坊主,南蛮人昨日下午入港。消息确定,大船四艘,还有一个南蛮僧。”

“阿米佛陀,为了天下净土,我们也要开始行动。法明,你下去开始第二阶段行动。”本证寺空誓数到第四十九个佛珠,禅房角落一个枯瘦的和尚应了声,又缓缓消失在黑暗角落。

三河国,夜,冈崎城下町不远处,突然多出了几具尸体。全是被挖掉心脏的十岁以下童子。其状恐怖,难以言喻。

“难道是恶鬼所为吗?”居民,或是附近的农民围在出事地点议论纷纷。尸体早已经被奉行所的人收走。

“让开让开,本证寺的大师来了?”

人群排开,空言大师金装袈裟,一步一顿缓缓走来。

“悲哉,叹哉。贫僧这就为你们超度。”说着取下佛珠在空中挥舞几下盘腿坐下,念起往生经。沉稳庄严。看得平民们一愣一愣。

十几段往生经念完。空言大师起身,看看四周居民,合什宣到,“阿米佛陀,诸位冤魂已经驱散,诸位可以安心了。”

“大师法力高深,知不知道是什么鬼做的。”人群中响起问话。

空言大师闻言,装作沉思,念珠在手中转了转,宣号说道“恶鬼法力高深。但还是给我窥视一二。那恶鬼就是****??”

众人聚精会神

“那恶鬼就是”空言大师手指朝南指去“那恶鬼来自南海。”

“南海那么大,到底是来自哪里?”

“阿米佛陀,不可说,不可说。诸位施主。请让让,贫僧这就要离去了。”

人群让开一条通道。空言大师单手端着合什架势,匆匆离去。围观群众中两名地痞撒腿,分别往往目付组和奉行所跑去。

奥平贞能,在水野家经历八年仕官,能力不是十分出众,靠着兢兢业业的态度和管理盐场的攻击,做到了三河奉行的位置。历经数年,三河水利开法从中协调也有不小的功劳。但是现今的形式可能让他的努力覆之东流。

“那群秃驴到低想要做什么。安稳享受供奉不够?想要加贺御坊的例子?乱子一定不能发声”

奥平贞能速度命令奉行所麾下丁役处于戒备中,若事发各地啊奉行所能镇压就镇压。不能镇压先到冈崎城集合,保住大城不失,坐等援军。

义谷城那边,老家主信元还有三千士兵,让他稍稍安心。

永远不能低估留言的力量。仅仅是上午的时间,“南海妖魔,挖吃小孩心脏”传遍冈崎附近。到了下午‘南海妖怪’的身份直指南蛮僧。南蛮僧到达东海的时间,和童子遇害的时间被人传说的有模有样,汹汹传言还在别的地方扩散。

水野旧领,熊庄。竹之内华服羽扇。坐忘赏景。三河形势正按照他的计划发展。制造事端分散注意,放出留言扰乱民心,然后再乱中取胜。武田信玄,一向宗的和尚在利用我,我又何尝不是在借他们的力呢。

盛水的竹筒撞击在假山岩石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柿子树上落下一只果实滚到他脚边。“未熟先落,尤为可惜,你还是回归泥土。”说着他捡起脚下的果实丢回柿子林。然后继续做着等他的两位好友回来。

小川伊织是个心中有恨,也有憾的人。抓住他的心里弱点就可以利用。随风和尚有机谋,有见解,但就是太理想化,用他的理想去驱动他也可以很好利用。

想着听到脚步声,他的两位好友回来了。

“竹之内,你为什么要和一向宗的和尚同流合污呢?”

不用转头,竹之内听出是随风的声音,缓缓说着:“我自然有我的想法,而你,只要得到你想要的不就好了吗?何必要刨根问底呢?”

随风和尚打个佛号,在他身边坐下。小川伊织什么也没说,斜斜坐下。他被竹之内委托为浪人野武士的头领,到头来可能水野家敌对,心中说不出的悲哀感。唯一能驱使他的动力是再见一见当年的于国,即是她已经为哥哥生下了一个还子。但心中就是忍不住想见一见她。

“随风,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竹子内说着。

“情况,非常明显不止是一向宗的人在作怪,还有别的势力在推波助澜。我有很不好的感觉。我们可能都被利用了。”随风和尚严肃的沉着脸,

“这点不用担心,我也在利用他们。”他摇摇羽扇显得尽在掌握。“水野忠良最不应该做的就是引进了南蛮教,和离开领内。大破绽在此,想利用的人多了去。”

骏府城下,目付组,通过传讯鹰,正信已经知道主公正在返回的路上。用时间计算,需要两天一夜才能抵达。因为从鹿岛出发,要经过一段逆风航程。三河国突然爆发的留言,幕后一向宗影子明显,让他不寒而立。

一边是自己的信仰,一边是主公知遇之恩。举起屠刀就背弃了自己的信仰,视而不见就背弃了主公。两难之下他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做。

“正信大人,稻生政胜大人和其余几位大人请您去城中商议大事。”

为难中。土方兄弟突然进情报舍。成三角队形把正信围在中间。

好的,我这就去“正信苦笑下,和土方兄弟入城。评议间中已经坐满了在骏府城任职的家臣。正信走了几步,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在人群中看到了伊奈忠家父子和渡边守纲。

“人都到齐,那就开始会议。主公不在,在下作为水野家在骏府城的首席家老,便由在下来主持这次会议。”

正信看去说话的人是稻生政胜,忠良走时留下的执行家老,和命泉和尚领衔的佑笔阁分担权力。

“主公不在这几日,有很多宵小跳出来作乱。具体情况让加藤段藏来给各位解说。”

他来这里干什么,加藤段藏的外忍组是主公直辖机构,不可能给任何家老透露情报。难道是出于主公授意。正信低着脑袋等加藤段藏讲完这几日的情报。

家臣反应也和他预料的一样,先是惊讶。再是混乱,然后分成镇压派和安抚派,相互争论,拿不出一个主意。

“不如请骏河夫人拿个主意好了。”声音吵杂,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整个场面寂静到针落可听的地步。

“请骏河夫人,不如请老家主来主持大局。”稻生政胜想了想,皱着眉头说道。

无论是从政治,还是形式都不可取。正信心里给他判了死刑。忠良的用意,他用意他终于领悟。主公要借着危机。考研家臣团的能力和忠心。他们还不知道主公一天后就要返回了。无知可怜,到底有多少人能通过考验?

问题通透,视线角度变得微末可知。正信悄悄向加藤段藏看去,发现他也正看着自己。正信会意垂下眼睑安心聆听。

拥护夫人和拥护老家主的人又分立成两派,相互争执,拿不出定论。三河众在刈谷普代的带动下支持老家主,远骏派的人支持夫人。命泉和尚出奇地没有发言。

他们怎么就不支持少主呢,还是觉得少主年纪小就自动忽略了?正信进一步领会忠良的意思。

在场的聪明人不只他一个。前田利家突然大声说道:“主公不在,自当拥护少主。各位还在争论什么。”

“少主年纪还小,做不了主。请能拿主意的人来主持大局才有用。”

正信把说这句话的人给记在心里。

“主公不在。我只拥护少主。”前田玄以

“对,在下也是”板仓胜重

“在下也同样之拥护少主”渡边守刚。

本多正信这时也出面表态“在下同样拥护少主****”

内院中,阿熏穿上隆重的和服,身边伺候着侍女。她穿好和服,还提上一把剑。站起来后向侍女们问着,“藤十郎人呢?”

“奶妈去抱少主了。很快就到。”

阿熏点点头带头走到院子,黛姬和她的巫女正迎面走来,她们同样手里提着长剑。衣服却是方便挥剑的武士狩衣。黛姬向阿熏行个侧室礼便跟在她后面走着。

“夫人,少主来了”奶妈抱着藤十郎,恭敬站在路边。

“来给我”阿熏接过藤十郎,小声在儿子耳边说:“等下无论什么情况都不要哭哦。”

藤十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评议间正在发生的事情她怎么会不知道。忠良在外作战都是她带着藤十郎坐镇本城。评议间稍稍乱套,就有人通知她。

夫君不在,就想乘乱翻天吗!她立刻决定带着嫡子去稳定大局。

走到评议间门口,侍卫跪拜让道。她昂着头走进去。不管家臣有多惊讶,径直走到主位边上,把藤十郎放下。黛姬等护卫在她身侧。

“夫君走时让藤十郎总政,命泉大师拟政,稻生政胜大人总执行。为和现在就乱套了?我还听说有人想要请公公大人过来主持大局,是不是有这样的事?政胜大人。”

阿熏冷冷说着,眼睛轻瞟所有家臣,还有意无意的抱了抱藤十郎。

“这个,是有这么回事,夫人您不知道,最近发生了大事。”

“哼!公公大人已经退隐了就不必再打扰了。有什么事为什么不能让藤十郎知道。”

“事情太过复杂,怕少主****”

稻生政胜还没说完,本多正信突然跳出来,“臣下有要事禀报少主。”

一时间无数目光要刺穿他,他毫无畏惧地把几日的动乱又讲了一边。

阿熏听了轻轻笑了两声:“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只是这点事就乱成这样,成何体统?”

“夫人有何高见”稻生政胜十分不服气。

阿熏看也没看他,说着:“不管什么人在背后阴谋。只要我们不乱,任何阴谋都不能得逞。骏府城有备军镇守,各地也有可靠家臣。只要诸位不乱,任他如何动作,不都是瞬间镇压的事情吗?诸位还不明白么?”

永禄七年,五月初(农历)水野治部大辅府忠良,入关东会盟。时,领内有奸人作乱。众臣不能决,而夫人一言决之。(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章 雷雨(二)

永禄七年,五月十二(农历)。**(.)水野家治下清水港,车水马龙,商贸繁盛的同时,紧张气氛也不小。港口中南蛮船的泊位被水野军封锁,任何人都不能靠近。

平岩亲吉每日做在码头望眼欲穿。海天一线中寻找水野纹船帆。昨天在评议间发生的事让他不安,还好夫人镇住了场面,否则家臣就有分裂的风险。水野家谁都可以少就是不能少了主公。

“亲吉大人,伊藤屋老板,今井老板想要拜见大人。”部下小心翼翼地说着。

“不见!你去回复:禀主公的命令,在主公归来前。南蛮贸易绝对不会开启。”

“哈!”部下退去。平岩亲吉翻开账本对数,但怎么也静不下心思。

“亲吉大人”还没看上两页,部下有回转。

“不是让你打发走那些商人吗?感什么又回来了。”平岩亲吉不悦地回头。

“大人,是是主公回来了。已经看到船影,不久就要入港了。”

“真的!快,和我一起前去迎接”他丢下账本跑向港口。海上几首挂着水野纹大帆的安宅船正在减速,准备靠港。

旗舰上,忠良立在船头。衣浦大隆,本多忠胜,神原良政,分立在身后。忠良眼中衣浦港,只是离开了几天。也日见繁荣着。港口北面泊位正停靠着四艘南蛮大船。上面能看见有人正挥舞手臂向这边打招呼。

忠良稍稍抬手回敬下。然后和身后的大将说着,“大隆,靠岸了你的船队也不能放松。近段时间可能要大用。”

“哈!水军会随时准备好出发,”衣浦大隆恭敬回着。

忠良点头也没有再说什么,等到船队靠稳,便带领备军下船。他不在领内这几日,武田信玄的棋子和躲藏起来猫鼠们,全部现出了原型,想要推翻水野家的统治。是可以大规模收网的时候了。行出港口看见平岩亲吉正跪在路口。

“亲吉,起来”忠良骑着月毛兔正停在他面前“我不在这几日辛苦你了。”

“哈!是臣下该做的”他站起来。样子有些感动,“主公回来了,臣下就像多了主心骨,安心许多。请主公快快回城主持大局。让其他臣下也能够安心。”

历史上对他的评价是一位脾气温和又能直言的人。(_&&)忠良也十分欣赏他这一点,才会把城町奉行的重任交给他。

在骏府城前,阿熏为首带着家臣迎接忠良。妻妾,子嗣,家臣一个不少全部到齐。就连几个月大的藤三郎、忠四郎也被奶妈抱着在迎接人群中。

“都已经是三国之主的夫人了,怎么还要跑到门口迎接。如果以后成为天下人,你不是要跑到国外迎接了”忠良跳下马笑着和阿熏一起往城里走,嫡长子藤十郎被阿熏牵着。阿熏生下藤十郎后很少会有风华绝代的装扮,今日迎接让忠良很是惊艳。

“夫君没在时候有人想要翻天,阿熏只是想要他们知道主次尊卑。”阿熏小声地说着。玩玩还哼哼了两声。

见妻子微怒。又得意的样子,忠良拉拉她的手,“走们回去再说。”

“嗯!”阿熏小声应了一声。

本丸天守阁中,时间只属于忠良和阿熏两人“这么说,有人提议让父亲大人来主持大局?”忠良听阿熏讲完那次评议经过,心情有些复杂,但是恼怒居多。

“是的,还好有本多、前田等大人支持妾身才能稳定住局面。妾身这么做会不会有些过分”阿熏端着忠良一片肩胛说着。

“这怎能算过分,反而做得很好。我不在的时候当然要维护藤十郎的权威。嫡长子继承制度必须维护住,这也是平定乱世的重要法宝。”

阿熏听不懂其中的缘由。但是知道嫡长子继承制,先疑惑下然后笑了,口中夸耀着儿子“腾十郎当时表现的十分勇敢可是没怕也没闹,夫君你要好好夸奖他。”

“真的吗?让滕十来,我好好夸奖他。”儿子勇敢做为父亲十分高兴。小小的生命在自己的呵护中成长,是很有成就感的事。

藤十郎过来。忠良刚好脱去全部铠甲。儿子恭恭敬敬地向他行个礼,叫声父亲大人。忠良双手抱在胸前,盘腿坐着,“听说你上次在评议间见家臣时表现得十分勇敢。是不是真的?‘

“哈!是”

“嗯,干的好,为了表扬你,那你想要什么样的奖励呢。”

“我要哪个”藤十郎指着忠良身后的名剑左宗三文字。

“滕十郎!”阿熏叫着

“没关系”忠良笑笑摸摸儿子的脑袋,“你先去玩,过两天就让人送给你。”

奶妈把藤十郎带出去,儿子刚出门忠良就听见外面传来孩童们的嬉笑声声。

“夫君正的要把刀给他么。藤十郎这么小,怎么可能****”屋内阿熏月有些担忧

“当让不会”忠良悄悄在阿熏耳边说出自己的想法,“我让人制造一把木刀给他,再用笔写上左宗三文字。小孩子可以用了”

“才几岁敢向我要到刀剑,藤十郎的胆子确实不小呢!”

年纪渐渐长大,也该考虑子女教育问题了。从小培养子女的爱好和性格。无论哪个时空的父母都不能免俗。忠良的目标是在他这一代完成开幕。第二代人守江山。和平年代文治比武功更加重要。而且继承人不需要特别强势的性格,要能够听取重臣意见才是关键。

谁能担当起教育子女的重任呢?忠良想到了一个人。

****,****

刚洗尘没有多久,侍从就来禀报。“主公,几位大人正在等您。”东海这几日情况紧急,容不得第二日再处理。事关重大,忠良只接见了备军中和奉行里几个心腹家臣。佑笔阁中,家臣们端坐不语,气氛紧张。

加藤段藏和正信把几日的情报变化说出。

单单是过了一天,三河的形式如暴风骤雨一样急转。谣言甚至开始质疑忠良的南蛮贸易的政策。

轮到本多正信时。忠良见他眼圈通红,形容憔悴,身子消瘦了许多。双手握成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肉中。

正信说道最后向忠良俯身磕头。“一向宗的人想打情愿的幌子,发起一揆。形势已经到了必须镇压的地步,请主公速作决断。镇压三河一向宗后,请主公允许臣下出家。”

从三河流言起他几日一直在被煎熬着。忠义和信仰两难中,选着先抱忠义,再退隐修身么。也难为他了。

想着忠良笑笑,“正信你在忧心什么?镇压发乱是一定的,但我也不会禁止一向宗。”

“啊!”在场的家臣都发出奇音,不可置信的看着忠良。渡边守刚却是全身放松,神采也不似先前忧愁。

“叛乱者鸡犬不留。是千古真理。主公为何要留下一向宗。”正信忍不住惊奇不已问着。

原因不足外人道

一向宗是变相的净土真宗,开始的本意是解救天下受苦受难平民,也有劝人向善和忍耐痛苦的教义。但是在莲如和尚之后。一向宗堕落成他们先前要打倒的恶鬼。他们废除了所有清规戒律,信徒们甚至不用出家,也能达成正果。一向宗大力鼓吹对所谓恶人的超度,吸引了大批士兵,武士,盗贼信教。只有对佛的信心,净土真宗门徒就能往生“净土”。凭借其影响力对政治肆意干涉,很多大名都只有忍耐的份。

忠良在三河发展的时候。一直避免和一向宗发生冲突,就是担心在起步阶段被一揆拖住了手脚,从而失去宝贵的时间。现在势力丰满,正是收拾这个毒瘤的时候。如果三河的一向宗浮出表面,就乘机拔出他。

但是其中用什么名义呢?忠良的想法很简单。就是用后世的两分论,辩证法来获取挥舞屠刀的名义。

水野军要讨伐的非一向宗。而是住在三河一向宗寺庙里的恶僧。有罪为恶的是和尚,而不是一向宗。讨伐的口号已经想好了,“替佛诛恶,讨伐佛贼。”

‘佛贼’的称最好是由一向宗内部的人提出。还能以毒攻毒,攻破他们的谣言。

“原因不便多说。正信,现在有一件事交给你做。”忠良说道

“请主公吩咐”他说道

“我要你劝说位一向宗的大师来骏府城投靠我。好处是:拨乱反正后,三河一向宗的寺庙都归他统领。一向宗依然享有先前的待遇。”

“臣一定竭尽所能,劝一位大师来。”正信拜服领命。只要一向宗不被禁止,在他心中就是大幸中的大幸。自己也不用在信仰和忠义之间煎熬。

忠良看正信领命退开,向段藏吩咐道:“严密注意甲斐和相模的情。风吹草动都要立刻禀报。”

“哈!臣下立刻就去。”段藏答一声消失在房中。

配合留言,武田和北条一定会展开军事行动,否则忠良想不通他们为什么要花大力气在东海捣乱。自己也要做好军事斗争的准备,还好击破北条的军势还没有解散。

“拟令。”忠良突然令着:

“哈!”前田玄以执笔回答。

“各部做好出兵准备,不得有丝毫懈怠。”

骏河清水港,卡洛斯和拉菲尔下了南蛮船,想要见一见忠良,无论是贸易还是居住地的事都要水野家配合才能实施。(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一章 乱

“他们要见我?”忠良听到平岩吉亲汇报。**(.)想一想,目前的形势亲自见他们是非常不智,可是也不能冷淡了他们。

“开放商人进入发展贸易,但是你一定限制住南蛮人的活动范围,和维护好治安。”

“哈!”平岩亲吉应到。

等他下去,忠良静侯东海这一大局拉开。有些人不用你去动他,他就会按照你的意思去行动。

三河国本证寺,打坐中,空誓和尚忽然心神不宁。心中不安就像潮涌一样拍击着胸口。要他赶快停下现在的谋划。到底是什么能?出家人的预感不是空穴来风,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变化。他之前就是靠着预感坐上现在的位置。不敢耽搁时间,“法明,出去打听下情报。”

“哈!”房屋里说了一声,再无动静。

但愿不要出什么事。

“坊主!”门外有人叫道,却不是法明。空誓和尚认得是僧兵头领的声音。开口说道:“什么事。”

“大事不好了,水野忠良回来了。”

“什么?回来了!这么快!”空誓和尚手轻抖着,念珠穿线断开,大珠小珠落在地上。

“坊主有什么事情吗?”僧兵头领问道。

“没事了,你可以下去了。”

“哈!”

怎么会这么快。在关东和大名会盟至少也要大半个月来回。怎么这么快啊!空誓和尚一颗颗的捡起念珠,庆幸着还好没有发动一揆。现在抽身还来得及。

“有人在外面吗?”他叫着。

“在!坊主有事吗?”

“让所有的人停止活动。回来闭门礼佛。这几日山门也不要开了。”

“是坊主。小的这就去寻找外的师兄弟们。”

“阿米佛陀,佛主保佑弟子能度过这次难关。”禅室里只有空誓一人,他对着小佛像拼命地念着佛经。

本证寺不远的地方,浅间富丘抬手。刀光闪过,法明和尚人头落地。他到死也想不到为什么会在寺庙外面遇见伏击。他尸体边上围笼这几个人。

辛姬挑起法明的头颅向浅间富丘道谢。“法明杀童挖心,最大恶极。多谢浅间殿援手。”

“没什么,秃驴们是自取死路,旁人阻止不了的。倒是你们自己好自为之.”说完转身离去。-_(.PaoShU8)给辛姬等留下背影相望。

事却不是空誓和尚想停就停的下来。谣言风向已经成,即使少了本证寺的和尚,还有其他寺庙的和尚作怪,谣言会继续传播。事情已经超过了作俑者的控制。

三河国一处。从甲斐潜伏回东海的人正聚集在一起。他们失去领地,失去了钱财,也失去亲人。无时不刻不想拿回曾今的一切。但有些人听到水野忠良回来就要退缩,可是事情已经不容后退半步。退只有死。前才有生路。就算最后被镇压了,也能在武田家那里体现出价值。

“各位如果不想死的话,就只能把事情做到底。你们真的以为事情就此停下来,水野家就会放过你们?”冈部正纲阴幽幽说着,

“可是。就算发动我们也没有胜算。”依然有人想要退缩。

“不用担心,只要动乱一起,信玄公就会出兵。信玄公赢了水野后,各位的领地不是就能恢复了吗?”

冈崎城下町奉行所。清晨,天刚一亮就有人往门口聚集。人数越来越多。望上街道口还有无数人往这边走来。守门丁役立马爬回去报告。

战国时代,领民经常以集会的形式向领主陈情。如果是在江户时代的话。这种行为是不合法的,会受到严惩。但是战国时代,纲常法纪都被打倒,领主还要靠领民打仗,也会默许这类行为。此时平民也是因此才有胆量集会。也给幕后人多了一个煽动理由。

“你们要做什么?”

奉行所大门忽然洞开,面对无数个老实巴交的平民,奥平贞能面如寒冰,眼神也是十分凌厉,站在阶上,身后几个凶神恶煞的退役备军,气势上,竟是把众人压的往后退了一退。

此时大门洞开,奉行所是水野家在当地町中的行政中心,在后世就是市政府的地位,虽然内里小巧精致,但大门仍然宽阔堂皇,十分大气。

奥平贞能就是站在石阶之上,冷冷扫视着众人。一时之间竞震住众人,武士对平民天生俱有的威压在起作用。

“做什么?只是向请大人转高治部大辅,把南蛮人都驱逐出去。”

在场的人虽然多,但敢于上前的却是不多,几乎所有的人都被奥平贞能的盛气所慑服,半响过后,才有一个和尚模样的人身上前,“南蛮人食人心而生,东海的百姓可是容不得他。”

“哼!”奥平贞能冷笑一声,反问道:“南蛮人食人心有谁亲眼看到了,怎么和尚你倒知道得一清二楚,这真是奇了。”

趁对方张口结舌的时候,奥平贞能指骂道:“混账王八蛋的东西,挑唆平民闹事,不知道这是违法犯禁的事么?我是水野家三河奉行,凡作乱的人一个都不放过。怎么还站在这里?闲我奉行所斩掉的人手人脚,和脑袋少吗?”

他是武士,天生就对平民有心里优势,此时破口骂人,也是声豪胆壮。连番责问之下,毫无准备的平民都是目瞪口呆,想想对方话语中蕴藏的威胁之意,一时间都是吓的等了。谁也不敢上前,气焰就是落下几分。

拥堵而来的人虽多,但平民亦非完全无知,听到奥平贞能的反驳话语,人人都觉有理,当下不少人都是冷静下来。

可惜,前排人太少原本已经是拥挤非常,后头的人还是在拼命向前挤过来。那些暗中主事的人暗中又有布置。

“你想哄骗我们?”

一伙野武士样的从人群中排众而出,他们却并不在远处说话,一边质问,就一边蜂拥上末。

这些人。身上穿着都是五花八门,颜色各异,甚至格子都有,还有薙刀,太刀之类的武器。一个个都是满脸横肉,一看就知道不是善类。

战国乱世,满地都是野武士在行走。水野家立下法度管理治安,但是也不能禁止这些人流动。不想这时被有心人利用。到了此时,奥平贞能觉得大事不妙。

“怎么。不敢回答我们?”

野武士步步紧逼。他们身后的平民,看有人带头也跟着一步步逼来。

“贞能大人。快进来。”

情形不妙,退役备军赶紧出来,在他身边,则是排成几层的奉行所丁役。个个拔出小太刀,对着平民。

奥平贞能知道眼前这些人不足理论了,于是转过身去,退入奉行所中。但这一跑就像是理屈了一样,受人以口实。

外面那些幕后之人其中推波助谰,都是叫道:“不能叫他跑了,一定要让水野大人知道我们的想法。”

人群之中还有不少想要作乱的人,此时混在人群中叫喊,并且拼命前推。

奉行所内,加上奥平贞能的家臣和所有丁役,文笔吏,几名退役备军,也不过百多。外面的人已经聚集了上千人还有跟多的平感过来凑热闹。

“后门还没有围拢,我们先往城里退去,再做打算。外面那群人中肯定有敌国的奸细在。如果我们出去镇压就中了他们的圈套。”

奥平贞能算上在今川家的时间,仕官十多年时间,也不是白白浪,什么都没学到。从谣言乱起想来,背后有黑手十分明显。他还不至于上这样的当。

“所有人和我来。”说着拔出佩刀,“路上诺是遇见阻碍,杀了他们便是。到了城中等刈谷城的老家主前来救援。”

百多人从后门跑出去。远远地听见人大喊,“他们从后门跑了追啊。”

角落里钻出几十个手持武器的野武士追着奥平贞能等后面,嗷嗷叫着。吸引来无数跟着追来。还好冈崎城离奉行所不远,奥平贞能又足够果决,有惊无险地躲入城中。但是城下的百姓去越聚越多,黑压压已经快到三千了。

“驱逐南蛮僧,驱逐南蛮僧,驱逐南蛮僧”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怎么办?贞能大人。”

奥平贞能忧愁万分,说着“让城中的弓手准备,不准任何人靠近城。冈崎城不失便一切无虞了。”

冈崎城下动乱很快就传到十几里外的刈谷城。忠良的老爹信元当即决定前往驱散人群。两千五百足轻向冈崎前进。走到是矢作边,不是部下来报,“河水涨势,过河不易。”

矢作川的水并不深,平时到腰部。一个武士跳下水试一试也只到胸口而已。信元命令士兵分成几队手牵手,排队过河。

两千五百足轻分成五队,过河也只要十几分而已。

不过刚过到一半,信元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你们有听到什么吗?”问着身边近侍从。

“嗯!主公,好像是‘南无阿米佛陀’”

“佛号?”信元疑惑着

“主公,你看那里?”

信元看见,两边的路口上僧兵和野武士组成的队伍正围上来,他们口念‘南无阿米佛陀’嗡嗡震耳。

竹之内正在他的队伍中,用羽扇指着水野军下,“信近,信元就在那里,讨取了他,不管是于国,还是水野家都是你的了。”

“我说过,我已经是小川伊织了”他握住手中的太刀,眼中只有他的长兄水野信元。(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一章 定

冈崎城告急,义谷城告急。(_&&)

三河方向情报传来,全是坏消息。但仔细看完后忠良反而不是很急。

刈谷城还在,冈崎城安稳,这场动乱充其量也就是一场打砸游行。除非他们舍得烧掉自家的房屋。也不排除某首分子乘乱而为,不过那样反而能减轻镇压的阻力。

自从水野家本城搬到骏河后,商业重心也跟着转移。三河国最重要的设施便是三国灌溉渠道了,就算一揆挖开渠道,流出来的水也会通过农田流到另外一段渠道。除非彻底破坏,但这又谈何容易呢。灌溉渠可是被农人当做宝贝,自发地维护。

骏府城,跟着目付组、外忍组的后脚,还来了个退役备兵。报信的退役备兵,跪在地上。手上缺了两根手指,右脸上的疤痕从眼睛延续到下巴。

“还有什么?一起说。”忠良对他说着。

“哈!”他顿首,“老家主要备下转告主公:刚开打我就跑了,现在正在刈谷城里休息。各种食物吃半年也吃不完。要主公不要担心。”

‘父亲大人,心良苦啊。’忠良想起当年在骏府城面对今川义元的一幕。现在敌人已经现形,可以挥刀斩杀他们。不过武田家的情报迟迟没来。

“主公,甲信急报。”

果然来了!武田信玄进过川中岛进攻越后,上杉谦信过上野进攻信浓。看完情报忠良觉得武田信玄的用兵也太平淡了。不像他的风格。

“主公。关东急报”

北条家发兵一万五千攻击上野,上野佐野城投降。

忠良猛然惊讶“快拿地图过来!”

摊开地图。北条军依托上野佐野城,能把上杉的后路全部封住了。里见家力量不足,佐竹家和北条还隔着个结城家。能给予两家压力的只有水野家,但是水野家三河动乱中。

武田信玄的调略,北条氏康的大局,狮虎是要和力擒龙了啊!

忠良腾地站起,在来回走动。心乱如麻。关东群豪都是二五仔,现在上杉家形式犹在死地,还有谁去救你!

那个女人啊。打仗厉害,却怎么不懂人心呢?

“主公?”

“嗯?”忠良停下,看见家臣望着自己,方明白自己失态了。坐下。摆摆手,“没什么,刚刚有些焦虑。诸位,都听了情报有什么意见就说出来。”

“主公,本家能压制北条和武田,全因有上杉家在北面和本家南北呼应。如果谦信公有个什么闪失,本家将独立面对武田,北条,会力有不逮。所以当发兵甲斐和相模国救上杉家。但是本家三河动乱,老家主也出于危机。*..com*!。*也是必救之地。请主公速速决断。”

本多正信在三河密谋中,说出这番话的真田昌幸。在会议中他出于末席,这时大胆地说出见解,少不得让人刮目相看他的器量。

“那你认为,本家应该先救哪里呢?”忠良问他。

“臣下觉得应该先救三河,上杉和本家再亲密也是别家。所以先救是三河为上。”他说着。

忠良从他小胡子的脸庞上看出果决的狠辣。

表里比兴首先考虑的一定是自己的利益。放眼看去,其他家臣也是和他一样的想法。难道只能先弃景虎于不顾了吗?

那个骗过天下所有人的女子。

那个和自己用处一室,‘共度良宵’的女子。

那个说出‘就连做坏事也要大大声声的说出来给对手听。’

万分纠结!要是能知道甲信战场的具体情报就好了,也不会难于选择。

“主公?”

忠良又走神了,听到家臣轻呼。回神说着:“命泉大师,你怎么看。”他说的‘关东之行有好事’,今犹在耳。

“阿米佛陀,选择皆有因果。贫僧之能说,结果全凭一心。”

和尚说了等于没说。忠良心里叹口气。也只能自己做决定了。

“主公,从骏河到三走水路只要一日夜。本家三河治理数年。繁荣日渐。之所以会有一揆,是由于平民不明真相,被人煽动。只要主公的大旗一到。望风而降不是没有可能。”平岩亲吉说道

来回要两天,最少要用三天时间镇压,五天吗?景虎你能坚持这么久么。那串换物的佛珠还在右臂上挂着,睡着忠良的动作摆动。这女人又给我添大麻烦了啊!

“主公还在犹豫什么?”小本多忽然叫着。忠良做事很少有犹豫不觉得时候,就连要取代今川家的事,都是一言而觉。让家臣不禁疑惑。

忠良定神,大势情报汇聚一团,还是决定先救三河,再攻击甲斐。‘景虎,你我都是战国大名,你也能够理解的。’

表情立刻收束。

家臣见此心中一凌。忠良令着:“备军与我从海路回三河,朝比奈部,安培真元部汇合金唔太郎部做好攻击甲斐的准备。”

“传令,叔父和岛胜猛佯攻相模国。”

“传令,稻生政胜、太田资正用心守备,这时伊豆一揆不出乱子就是大功。”

景虎你自称军神,不要连这几天都坚持不住啊。那女人黑夜中灵动的眼神,似乎印在了心中。

命令发完,忠良走出评意间。

****??,****??

南风吹起,水野家的船队在再次杨凡,从骏河到三河有一百七八十公里的水路。忠良在船上或坐,坐卧都不能心安。披星戴月,纵马追日的感觉莫过于此了。

到了东方日出也只小眠了一会,披甲从船仓里出来。门前守卫下跪。忠良嗯了下走到船头。护卫跟在身后。

左右两边的远处,山峦像手臂一样把一处大海抱在怀里。船队已经是到了三河湾的入口处。日间贺岛,筱岛在海平面上冒出尖角。

“主公,要不了多久,就能靠岸了。”衣浦大隆来到忠良身后说着。

“嗯!”忠良点下头,“通知备军起床用餐,做好登陆准备。”

“哈!”他应一声下去,船上不久人声鼎沸。

从三河湾海口,到衣浦港一个多时辰。船只斩浪靠岸,备军有条不紊地登陆靠岸。忠良踏上土地。旗本团团护卫,神原良政从阵外行来。

“主公,正信大人求见。”

“带上来。”

本多正信和几个部下护着一个和尚到忠良马前。忠良看看和尚的长相愣了愣,立马笑了。“空誓大师许久不见了。”

和尚刚想开口,忠良马鞭甩开不给机会,“正信,空誓大师还没有明悟佛法,给他一匹马,你带着他跟在军中,看一看什么是真正的佛法。”

忠良杀机起,要快刀斩乱麻了。大军前往刈谷城,再往冈崎城。

此时刈谷城下的情景,并不像水野信元给忠良说的那么轻松。敌人一**的攻击,第一道城墙已经失守。

“事急矣!”

打退了数百僧兵和野武士们的几次进攻,城外横七竖八躺了几十具尸体。

本来留守的足轻有五百人,但信元跑回刈谷城不敢让他们进城,任由足轻散去。留下的近侍,武士,退役的备军加起来只有百多人。三之丸早就失守,地下满满当当的都是尸体。退到二之丸,由于防守面积狭,暂时稳定住防守。

“老家主。你不下去歇一会么”

信元笑下,也只有退役的备军这样加他,他不觉得失礼,反觉得亲切。“不用,我觉得我儿差不多要到了。站在这刚好看下千军席卷的场景。”

城头上所有人都会心笑下。

城外竹之内。依然是那一身华服羽扇,小川伊织浴血持剑站在他身边。眼中的火焰已经淡化成了冰冷。

“继续攻击,要不了几日就能落城了。信近,你的愿望就可以实现了。”竹之内笑容满面地说着。破了刈谷城,水野家威信大减,几年征战压服的豪族也会乘机揭竿而起,天下风云聚会,我手中也能有个一二。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自信”

“不是我自信,而是网已经布好,水野忠良才没有时间过来三河。”

“网?”小川伊织第一次听说。

“甲信的武田家和相模国的北条家应该会拖住水野家大部分力量,为我们创造机会。”竹之内云淡风轻的笑着,额前一缕长发飞舞。

真的是这样么!小川伊织觉得好友变了。

城外休息够的僧兵和野武士,站起来正要开始再一次攻城。地面突然抖动着,蹬蹬地马蹄声响起。水野骑军突然从僧兵侧面杀来,血色尸体,彪洒纷飞。

竹之内晃晃身体几乎要掉下马,“水野军怎么就来了?而且这么快。”

小川伊织赶紧扶着他的身体,神情焦急“走,已经失败了。”

“失败?才没有”竹之内恍惚回神,挺直身体观望,“水野忠良的大旗还没有出现,这只是一只偏师。我们还有机会,你说是不是!”

就好像和他作对一样,城头上响起巨大欢呼声,“动如雷霆”的大旗如日出一样升起。

“啊!信玄公负我,我算无遗算,我算无遗算。最后为何要骗我,信玄公负我。”竹之内心中郁结,喷出一口鲜血。摇摇晃晃地掉下马。

翻个身仰面躺在地上,想明白似的犹在大笑。“竹之内,你是什么人,武田信玄是什么人,他会负你?连面都没见过。他就在欺骗你,哇哈哈哈哈,还欺骗了三河的秃驴。”

“你疯了么?”小川伊织跳下马抱起好友。

“我不走了。”竹之内摆摆手,“藤九郎(小川伊织),你快走,别往西和北面,向东走找到随风法师,继续向东还有一线生机。”他年纪快到天命,但看起来只有三十出头。这时仿佛老了二十岁,皱纹爬上脸面。

“你在说什么,当年要不是你,我就死在信元手中了。”小川伊织说着抱起竹之内。

“笨蛋,带着我你可跑不掉”竹之内一把推开好友。“你要不走,我们两个人都要死。”

****??,****??

刈谷城下,忠良眼中只有鲜血和尸体。和尚,野武士满山遍野地跑开。西面,北面都有网在等着他们。东面呵呵!

“传令,和尚不留,野武士不留,全部杀掉。”忠良转身看看身后空誓和尚;“学到佛法了吗?空誓大师。”

“阿米佛陀,全赖治部大辅。贫僧修为大进。”

“这就好”忠良笑着,也不打算留下空誓,他太聪明,太会估计形势了。

传令旗本奔向四方

“主公有令,不留俘虏,全部杀掉。”

“不留俘虏”

“不留俘虏”(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一章 治

自持智谋者亡于己。{友上传更新}

忠良和父亲信元在刈谷城里相会。父子上次相见在三年前。水野家其兴也勃焉,忠良靠得住的一门只有父亲和叔父。三人分镇东西与中枢,常年不能见上一面。忠良与父亲有千言万语想说,但见了面一切都泯然在无言之中。

“难得来一次,见见你的弟弟”忠良不能呆太久,临走前信元对忠良说着。

“我甲胄刀兵在身,恐怕不和适宜。”

“也对!以后有机会我再把藤助带去骏府城。”

藤助就是忠良的弟弟,传说中于国生下的孩子。这个时代小孩的夭折率非常高。忠良甲胄刀兵代表杀气,吓着小孩就不好了。

走前父亲嘱咐到“如果抓到一个叫竹之内的人,一定不能留。”

忠良不知原因,但还是应下。直觉父亲这一辈有一段难解的恩怨在其中。

出了城,真有一个叫竹之内的人被带到忠良马前。满头白发,形容枯槁。“主公,有人说他就是主谋。熊若宫的竹之内。”

“竹之内?”

他点点头。

“杀了”

“哈!”备军手起刀落,人头滚落地上。智略超过自己的器量就是这个下场。

刈谷城清理完成,大军继续向东。十几公里外冈崎城,还不知道僧兵在刈谷城被杀得片甲不留。矢作川边鲜血染红了河岸。逃到这里的人自以为过了河就能逃出生天。可是迎接他们的还有百备军组成的一道网。

野武士围着城池喝挑战、城内敖平贞能就是不动。他们没法只能扎营,来个长期为围困。就地煮起米粥,萝卜野菜散布满地。与其说是个战场前沿,不如说是个菜市场。

城下居民,经过初期地兴奋后,回家该怎么生活的就怎么生活,偶尔来城下一逛。生活富足的他们不会把一揆当成一种生存方式。没有威胁到自身安危的情况下,大多数人只是凑个热闹而已。在他们目光不能及的地方,水野正从三个方向城下围拢。

日落前,忠良高举旌旗。大张旗鼓地入城,三杀口号传遍整个城下町。

不跪者杀,手持武器者杀,窝藏乱贼者杀。两千多人一起大呼。胆小者当场摊在地上。

冈部正刚端碗米粥刚想喝,水野军呼声响起,手中热粥全打翻在身上。*..com*!。*

“不好快跑”他呼叫一声,带领大群乌合向东面跑去,不一会又倒转回来向西面跑去。西面也是一样,水野军的抢阵踏步逼来。南面不用说,‘动如雷霆’的大旗当面而立,北面是冈崎城。几百人退回原地被挤压成巴掌大的一团。

“哐当哐当”面对合围野武士们自动丢下武器跪地求饶。冈部正刚大叹一声,也低头跪地。

忠良本阵所到之处,町内居民顺道路跪满两旁。他们大气也不敢出一口。出了备军发出的声音。忠良什么也听不到。

水野家数年治理三河,对他们太过宽松。他们几乎要忘记了法度和秩序的重要。

“良政,派人到个个路口立下告示,明日上午到场观刑的町民便既往不咎。”忠良边看着备军收押野武士,边说着:“忠胜,守刚,利家清理余党,其余和我入城。”

论是在哪个时代和哪个地方,治理平民不止需要大米,还要法度和皮鞭。

......。......

冈崎城中,夜深人静的时候,本多正信突然觐见忠良,说着已经劝服空誓和尚为本家效力的话。如何劝的不说,虽然忠良已经打算除掉他。但是如果不见,会让自己重臣感到冷落。吹灯前就见一见空誓和尚有何说话。

空誓和尚一来就跪在地上。俯体请罪。忠良沉默了好一会,昏暗跳跃的烛光燃烧了小半才说着:“大师只是来请罪的?”

“贫僧还想向治部大辅公讨要一个东西”

忠良觉得他厚颜到了一定程度,就让他说下去,“你想要什么”

“贫僧想要贫僧自己的性命。”

忠良笑着,“你的性命不是在自己身上吗?怎么向我来要?”

“贫僧的性命在自己身上,但也在治部大辅公手里捏着的。”他每说一句话头都没抬,观光的脑袋让房中亮了不少。“如果公能绕过区区性命,贫僧愿为治部大辅公做一件事。”

“何事?”忠良来点兴趣。

“三河的一向宗,乃至东国的一向宗,都不属于本愿寺管辖了。转为听水野家的法旨。”

和尚正说中忠良心中所想。三河动乱一向宗不但幕后策划,还赤膊上阵了,刈谷城下被扫去大半力量。正是侧地整顿,乘虚而入的时候。本想杀掉空誓,他主动投靠。忠良便问着他:“无旨不得修建寺庙,可否?”

“可”

“不得蓄养僧兵,可否”

“可”

“你的**中要加入孝敬父母,精励家业等家庭观的善意引导,可否”

“可”

......

一个人若是放弃了操守,往往还会放弃其余不少的底线,譬如说个人的尊严,又譬如说宗教的教义。而且,他们并不会因此而感到羞愧,反而自矜能够认清现实、并且明智处事,乃是识时务的俊杰。

空誓和尚答应了全部要求。甚至孝敬父母和精励家业。这样从根本上违背佛教教义的理论也答应。忠良不能不感慨他的决心。

孝敬父母和精励家业在江户时代初期才出现在一向宗佛教理论中,忠良和空誓和尚这个过程提前的一百年。

“你应该知道这个理论让你的宗派对信徒的蛊惑力下降,为和还要答应呢?”忠良忍不住问道。

“时也,命也.和尚也不能去违背.”空誓和尚微微抬头:“贫僧观察一天,治部大辅公臂上的佛珠没有取下,也是贫僧决定投靠的原因之一。”

忠良两顿了一顿,派给他明天处斩野武士时,宣慰町民的任务就让他下去了。

日上三竿,正午时分。野武士被集中处斩,凡是作乱的野武士不放过一人。监斩地点边上立下落。作乱犯上者杀无赦。蒙昧时代的平民只知道其罪当斩,但是不知道罪名是什么。忠良立下落的目的,就是要让他们心中有个水野法度不容违反的映像。

斩完后,空誓当场宣示了杀童挖心是这群野武士做的。为刑场做法。超渡亡灵。最后要町民心怀对水野家的感激,回家好好过日子。和尚表现让忠良基本满意,执掌一向宗就继续让他执掌牛耳。但要事先做好预防。

当天下午,水野备军出动一千人分四路操向三河国各处一向宗寺庙。抓捕和尚,当场斩杀。除了本证寺外,大小寺庙多有牵连。备军守忠良的意思,每到一处都点名是本证寺空誓出卖他们的。

空誓和尚虱子多不怕痒,配合忠良在寺庙门口立起贴条,抨击其他寺庙不守教义的罪状十三条,影射石山本愿寺一脉。在佛界掀起轩然大波。口水仗风雨欲来。

忠良不去管那些,神神叨叨。外忍组抓到了两个人,揭示了水野家十几年前的一桩丑闻。小川伊织还是丢下竹之内自己跑了和随风和尚在沃美郡的海边被抓。原因是小川伊织身上的血型味。

这桩丑闻,是一桩非常狗血的事情。那时小川伊织还叫信近,和忠良父亲信元是亲兄弟。两兄弟和一个叫做于国的女子是青梅竹马。信近喜欢于国,但于国只喜欢信元,可父亲信元只是对于国喜欢但不是爱。接着就是九点档都市剧的戏码。上演了一出兄弟争家产,争女人的戏码。信近不管是感情还是家产都被忠良的父亲信元完败。

其中忠良的父亲用了不光彩的手段,假冒于国的信,招信近去幽会。而于国以为是和信元幽会。也欣然前去。两人相会时,忠良父亲信元的爪牙跳出,污蔑两人的清白,要杀掉信近。信近杀死信元的爪牙,为了自己的性命。也为了于国的清白。用另一具尸体伪装成烧死,移花接木。让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经死去,而自己成为浪人,改名为小川伊织。

后和竹之内,与随风和尚成为好友,在四处流浪。于国因为被牵连也孤独的过了几年。后来水野家发达后,父亲信元觉得心中有愧,便接回于国。还生下了忠良的弟弟藤助。然后水野信近回来了。

“知道这件事的还有多少人?”忠良问着段藏。心中翻腾,老一辈的恩怨情仇放在后世,可以拍一部大河剧了。

“现在只有臣下一人知道了。”段藏低下头说着。

“那两个怎么样了。”

“都还活着。”

“小川伊织,大家都以为他死了,那就杀掉把。至于和尚先关着。”忠良吸口气让他下去,段藏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该怎么办。

随风和尚,是忠良熟悉不过的人,后世大河剧中他多有出场。他在改名后会是个历史名人,名字叫做南光坊天海。

持续三天搜捕,三河动乱告一段落。甲信传来的情报请让忠良欣慰异常。越后之龙不需要人去救,北条家刚在佐野城站住脚,被越后军返身车了一顿,留下尸体无数。让越后军趾高气昂地通过佐野城下,跑回越后。但是越后军也不是没有损失,殿军三千人,在武田军打击下几乎全军覆没。

只要景虎没事就好,忠良笑着抖下手臂上的佛珠。(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二章 南蛮

永禄七年,六月。{友上传更新}

关东烽烟随着上杉家打会越后告一段落。水野家也因为武田信玄回军,进攻甲斐,准备到一半便停止。东国迎来了难得的和平期,或者说是中场休息。各家都在为下一轮战斗继续力量。

忠良回到骏府城,商人前仆后继地献上矢钱,请求忠良开始南蛮贸易,热情比去年殷切许多。

“怎么回事?”忠良问平岩吉亲。

“因为今年南蛮贸易比往年开得晚。商人们想要更大的交易份额,斗争了许久。胜者要保住胜利果实,急切地想开始贸易,就是这样。”他回答道。

商人之间大鱼吃小鱼的进化过程,其血腥程度不先于合战。商人相互吞并,相互竞争。对社会活力和经济发展有很大的促进左右。而忠良作为上位者,在南蛮贸易中属于制定规则的人,他们再什么斗,只要奉行所抽税不少,便由着他们。让平岩亲吉按部就班地主持南蛮贸易,忠良也践诺,接见

南蛮僧,弗洛伊斯。

去年这个时候忠良要弗洛伊斯替他招募南蛮人才,换取的清水港建设教堂的权利。秉着为上帝服务的精神,他真给忠良招募到了不少人才。但相应的也多了两名神棍。

弗洛伊斯神父就找上门来,引见了两个人,一个是伽斯帕尔.比勒拉神父,一个是卡拉布尔牧师。

“尊敬的领主阁下。日安。”他们用日语向忠良问好。比勒拉神父一口流利的关西腔。始着让忠良吃惊了一会。突刺流利,语法严谨胜过大多数日本人。

“在下已经在近畿传到七年了”比勒拉神父见忠良惊讶,笑着解释。语气中也有点小成就感。

“七年了啊,比勒拉神父对近畿的风物算是十分熟悉了。”忠良点点头,像是找到了共同语言,“不瞒你说,我也只去过近畿一次,而且只有匆匆半个月。能给我介绍下近畿的环境吗?”

“很荣幸能为领主阁下解说。”他开始解说着。

忠良像听游记一样,听他讲个大概。说道京都传教困难,遭受本地人迫害和幕府大权旁落。他表情悲剧。说道三好家七十三人在界町受洗礼,他激昂又兴奋。

听到三好家,忠良插嘴问道:“三好家是不是近几年发生了许多悲剧。”

“是的”他回想一会,“十河一存。三好义贤,三好义兴,安宅冬康等几位豪杰相机去世,对三好管领代的打击非常大,听说已经到了卧床不起的地步。”

永禄四年,三好四兄弟中最为年幼但最为英勇的四弟十河一存在前往有马温泉途中落马伤重不治而殁。永禄五年,三好长庆的二弟,三好义贤在久米田之战身亡。永禄六年三好长庆的嫡子三好义兴离奇死亡。

永禄七年,弟弟安宅冬康被松永久秀诬告谋反。三好长庆重病恍惚中大怒,命安宅冬康自尽。失去了众亲兄弟与长子的长庆在无尽的失落与孤寂中一病不起。三好家在近畿的霸业。掌握九国的家业,就要分崩离析。

一代豪杰三好长庆就要陨落,不只是忠良,比勒拉神父也唏嘘不已。他在近畿传教受了三好家不少照顾。但是他在近畿资源多为什么要跑到东海来呢?他接着讲述自己的游记,原来佛罗伊斯神父被教区委派到了近畿帮他传教。东海这边只能换成卡拉布尔牧师主持教务。

忠良观察佛罗伊斯,他没有抵触和不满的情绪。近畿地方比起东海算得上是比较成熟的教区,把佛罗伊斯神父放到近畿算是一种奖励了。在场的人除了忠良没有人知道,明年永禄大变后近畿地区会被松永久秀禁绝南蛮教。那时佛罗伊斯眼巴巴的跑来求自己,会是什么情形呢?想想就觉得有趣。

比勒拉神父说完,双方距离被拉近不少。忠良准备的茶水和点心也送上来。茶里为了迎合西方人的口味。放入了少许白砂糖。气氛中除了大家都是盘腿坐着,和下午茶没有区别。

佛罗伊斯神父乘机送上了礼物和名单。礼物一共有三样,分别是一面巨大的玻璃镜、三支美丽的孔雀翎,和一支象牙工艺品。在日本都是非常稀罕之物,足可见得他的诚意。忠良不客气地让侍女送去天守阁。

佛罗伊斯应约招揽人才的名单中。船舶专家居然是卡拉布尔牧师。忠良抬头看了他一眼,他也向忠良点头致敬。南蛮炼金师没有找到。他们就用了几个铁匠替代。倒是雇佣来的南蛮军事教练有七八名。名字后面写着履历。几个人都有在军队中担任军官,或在马六甲打击土人的经历。西国方阵第二期,可以开始了。

“佣金呢?”忠良问着,上面没有写最重要的东西。

“领主阁下,他们这些人们的佣金总共是每个月一百贯大钱。”卡拉布尔牧师函首,“领主阁下支付给教堂,再由教堂支付给他们。”

黑心商人哪里都有,上帝的仆人也不例外。忠良默契的点头,“那这些人就算是教会的雇员,本家只负责使用和管理,其他教给教会负责了。”

“当然,那么教堂的建设和传教问题我想请教......”

“传教,目前只能限制在港口区域”忠良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他。水野家对南蛮教的发展不会全面放开,必须套上多重枷锁,“前段时间。本领发生了抵制南蛮教的叛乱。三位应该也有所耳闻。”

三名神父点头。

“如果不想发生九州那样的事情。先在小区域传教好些。”忠良说完。三位神父对提议没有想象中的抵触,先在胸前划下十字架对九州事件表示哀悼。然后用葡萄牙语说了几句就同意了。西方人也学会循序渐进。

忠良在码头见到佛罗伊斯招揽的人才时,以为是看到一群乞丐。身上没什么味道,但是穿的破破烂烂。也对,大航海时代,除非是在国内混不下去的人,或者想要冒险发财的人,没有人愿意远度重洋。交谈几句,他们都能说出一口蹩脚的日语。语调就像是佛罗伊斯去年时说的。他们不是同一个老师教的,就是佛罗伊斯教亲自的。

“亲吉。把他们先安排在奉行所住下,等基本适应了东海的习俗。在来禀报我。”忠良对身边说着。

“哈!就交给臣下”他主持南蛮南蛮贸易已久,也会几个南蛮单词。“跟我来”“走”十几个南蛮人麻木地站起来跟着平岩吉亲走了。

......,......

拉斐尔和卡洛斯。他们好像是特意要和教会的错开,第二天才来见忠良。卡洛斯是在抱怨着教会抢了他的生意,和禁止出售大炮的事。

教会想要加强在忠良这里的影响力,垄断了招揽人才的事。大炮也被他们当成重要筹码禁止再继续出售给忠良,卡洛斯因此损失了不少钱。他毫不犹豫地把教会卖掉,让忠良好感大增。拉斐尔对他的行为熟视无睹,也算是默认的支持。

从他的话中,忠良想到,大炮贸易可能会和全面传教一起提出。

“不说那些了”卡洛斯扯完,毫无风度地拉拉领子。透下气,“我在马六甲找到了一个好东西。”

描金转轮打火小手铳。

“听说是国内最先进技术什么,你应该会喜欢。”

燧发枪!忠良惊喜,可马上又失望了。转轮打火和燧发枪不是一回事。用卡洛斯的话解释就是,枪的发火装置利用了钟表齿轮旋转摩擦的原理,又贵又复杂,但是防雨。在欧洲还是贵族的玩物。

忠良对天花板试着扣动扳机,却没有响,又扣动了几下还没有响。

“就是有那么点不靠谱,钢轮上有污染时不能可靠发火。”卡洛斯毫无廉耻地笑着解释。拿过枪、拆开转轮、擦干净、按好、递给忠良。

这次打火成功,忠良把枪口放在唇边吹掉火药烟雾,手统在手上来回翻滚爱不释手。他可珍惜自己的性命了,十分高兴能多了一个防身手段。

卡洛斯也很满意忠良能够喜欢,以去年的约定。忠良免去了他一船,百分之五税率。火绳枪和肖石贸易也和去年一样。备军中铁炮兵的比例又要扩充。

搞定卡洛斯,轮到拉斐尔。他是马六甲的总督府的官员,语气比较严肃,请求忠良在建设居住地时给予帮助。

“你要什么样的帮助呢?”忠良问着。

“建设时,人工和材料请给予支持,还有居住地的治安,我希望能够得到保证。”前几天领内的一揆让他,他是不放心。

“嗯,我已经想好了如何应对治安问题。”忠良说着。他没有撒谎,以前考虑限制南蛮人活动的措施,刚好可以拿来维持治安。他要在南蛮町和其他地区的交界处建设一道隔离墙。不高只要一间半的高度就好了(两米五),设岗亭和哨卡,质地:木板。

拉斐尔严肃考虑着,没答应,也没否定。

“材料和费用都由我来出”忠良加把劲地劝说。“你也不希望发生九州那样悲惨的事”

“好!但是治安墙不占居住地用地才行。”

“一定”(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二章 南蛮物欲

“我会打蹄铁”

“我会打板甲”

几天后,弗洛伊斯神父和比勒拉神父告辞离去。**(.)十几个南蛮人在下面站成一排,通过卡拉布尔牧师翻译和忠良说着自己的特长。但是他们的特长在日本也属于普通能力的范畴。

“我说,你们会不会特别的,比如这个国度的人不会的技能。南蛮炼金,或冶炼比较硬的铁。”

日本的炼铁技术除了刀具上还行,其余民间用的铁比较软。下面的南蛮人你看我,我看你。终于有一个人人出来说,“我会在铁上雕花?”

好!也许我会需要一个艺术家,但不是现在。忠良想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那就由我投资在南蛮町里建设一个铁匠铺。给你们他们自由发挥。”

人才中没有人会特殊技能,就给他们自己捣鼓,也许会有意外收获也说不定。日本正处于乱世中,打些刀剑卖掉也不会亏本。

与弗洛伊斯用来凑数的铁匠相比,雇佣来的教官相当专业。请求先去练兵场观察,再给答复。

“让前田利家和渡边守刚,召集曾经训练过西国方正的人集合”忠良转头向侍从命令。他‘哈!’一声,快速跑下去。

忠良和南蛮教官,晃悠着到达练兵场。前田利家等已经在列队等候。长枪兵和铁炮兵组五筒形状的西国方阵。

“领主阁下,受过欧洲人的训练吗?曾今。您的军队”他们观察了一会用蹩脚的日语短句,向忠良说着。

“是的,去年学过一个月。”忠良回答他们。

然后几个南蛮教练用葡萄牙语交头接耳地说着,声音越来越大。快要到了争吵的地步。

“他们在说什么”忠良问道。

卡拉布尔牧师耸耸肩,“好像在说如何培养您的军队,领主阁下您可以问他们。”他说着向前指到,南蛮教练派出一个跛腿红胡子和忠良交涉。

“领主阁下,你是要训练士兵,还是军官。”卡拉布尔牧师翻译成通俗的日语。

“有什么区别吗?我是说训练过程。”

卡拉布尔牧师依旧翻译着

“训练士兵,也许只要一到两年就能够上战场,训练军官这个过程可能要慢上一倍。而且训练士兵。我们两个人就能负责这样一个小方阵”他指著忠良缩编的一百五十人规格西班牙方阵。(_&&)“训练军官的话,我们八个人要一起负责才行。”

“还是训练军官!”忠良考虑一下说道。水野备的建军理念中就有重视基层军官培养。要不然也不会花大工夫在备军中培养原始的军衔制度。备军胸前的泽泻花就是阶级的标志。

“我就想您会选择训练军官的。我从您的军队胸前的标志就可看出军衔制度正在建立。军衔制在军队中确实好用。”红胡子笑着,露出满口黄牙。

在欧洲,军衔制度也在起步中。忠良不由得十分得意。西国方阵第二期开始了。同时代中明朝也在雇佣葡萄牙人当教官,可见明朝对外来文化接收程度非常高。士大夫阶层开眼看世界比任何一个古代王朝都要积极。

正在这时,本多忠胜牵着他的南蛮马过来。高头大马配上大鹿角兜,花实兼备。他倾家荡产买的南蛮马,值了!场上一圈人眼红地看着他。

“忠胜过来。和我看南蛮人是怎么练兵的”忠良招呼他。本多忠胜屁颠屁颠地跑来。

“主公”他持枪立在忠良侧后护卫的位置,“南蛮人的阵型和我们水野备的差不多哦。”

“不要出声,仔细看”

小方阵,演练了几个行军转向。西班牙居官站在方阵右上角通过占到和吼声指挥方向。脚步参差不齐。也有脱离掉队的,总归不是太难看。

“主公。我怎么觉得骑马队一个冲锋救能击垮他们。”

除非是伟人或者穿越者,没有人能在真理被证实前就明白它是真领。算了。忠良叹口气,西国方阵是他以个人威望在军中推行。效果出现前不被人理解,只能孤芳自赏了。本多忠胜也只是中世纪的名将。

忠良稍稍斟酌了一下,“忠胜,给你个任务,想办法,怎么才能攻下小田原。”

命题有些大,但至少不会让本多忠胜天天想着砍人,脑子里不想别的。水野家攻略相模国的大政也快提上日程了。

清水港,南蛮人准备得十分充分。船上下来几个南蛮建筑师,只用了几天时间就在南蛮町修建了一个大仓库,接着修建住房和类似酒馆的建筑。

码头上,搭建了一个建议的滑轮杠杆装置。拉斐尔双手下按,喊着:“小心,轻点,慢慢地。”

杠杆上绑着用麻绳裹起来巨大物品,从拉斐尔小心翼翼的样子看,麻绳中是一件贵重物品。连操作杠杆的工人大气都不敢呼一下。物品被小心的放在马车上,运到居住地中心。然后十几个人合力竖起它。

拉斐尔满意地看看它的位置,“把麻绳子切掉”

“好嘞”几个工人应一声,小心用小刀割断,扯去麻绳。

米白色质地,裙角飘飘,丝绸褶皱完美显现,细白的双手扶住肩膀上的水瓶,一位欧洲女子就那么淡雅地屹立着。

“不愧是出自大师手笔的雕塑,用来做为广场的标志建筑太好了。”拉斐尔拿出一套图纸,聚精会神地照着周围的土地。

在南蛮町里帮工的日本人,目瞪口呆地看着雕塑。日本没有被理学禁锢,但雕塑婀娜多姿身段依然给予他们巨大冲击。

文化对撞发酵前,本多正信匆匆忙忙跑到练兵场找到忠良。看到本多忠胜和神原良政也在,向两人点下头,禀报道。

“主公,南蛮人立起了一尊神像。是个妖女。好多人町民都被它诱惑,臣建议让南蛮人挪走它”,他边说边看着忠良的表情,南蛮贸易在本家中的地位他是知道。

“居然这么快就竖起圣母像了,不过圣母像不都是放在室外的吗?我们去看看。”

训练完全交给葡萄牙人,忠良几十骑开道,百多旗本护卫在侧,沿道居民无不低头下跪。外围还有内忍组的人保护。深知此身就是霸业。在自己领地也不敢掉以轻心。

“水野忠良,排场威风,又谨慎异常,我们没有机会。”

“不要说了。小心引起怀疑”

护卫马队一过,几个人混在人群中出了町往北而去。

......,......

雕像是文艺复的风格。

忠良不确定,只能从墙上的雕刻判断,大概是属于文艺复兴风格的。雕刻的弧线强烈地成冲击着他的现代感。那是只能在后世文明融合时才能看到的风情。忠良又是怀念,又是心痒。当场就想把雕像搬走。

拉斐尔坚决不许,用一大块布罩着就算了事。

“夫君是不是喜欢那个石像”总有贴心的人能把握忠良想法。早川发现忠良时不时地就要望向港口,乘忠良和她过夜的时候说道。

“那色彩和线条是难得的逸品。不如把她弄到城里,收归己有。”

“那不就是明枪了么。”忠良说道。

“不用。妾身有个办法。”早川窸窸窣窣地小声说着。

但凡在战国时代有为的人,物欲都非常强烈。忠良来自后世物欲横流的时代。更不能例外。

行动要快速,拉斐尔被严厉的传唤。

“你们违反了条约,在居住地建设石头建筑,所以要没收作为处罚。”陪同宣读状的平岩吉亲理直气壮,忠良却有点脸红。

“就是这样,非常遗憾。拉斐尔,我希望不要因此影响了我们的合作。”

“她只是一个雕塑。”

“确实是个石雕,但是他会引起文明冲突,爆发九州那样的冲突就不好了,”忠良给自己找到了一个正当理由。

“领主大人,我会把它放到房间里自己欣赏的?”

“这样啊!”忠良十分失望。

“但是也不是不能商量,我可以帮你建设一座南蛮馆。”拉斐尔老实神在地说着,嘴角微翘,“价钱好说。”

“啊哈哈!肯定有内情,你就说出来。”忠良拍着大腿笑着,这不就是欲擒故纵么。用得嫩了点,给忠良一眼看穿,或者说是故意给忠良看穿的。

拉斐尔说着。原来那群神父看了拉斐尔的游记,和听了他的描述后,认为忠良对西方文化的接度在他人之上。想用南蛮文化来吸引忠良,使他能够向南蛮教靠拢。就像九州的大友宗麟,在丰后府内的教会学校开办,教授神学、哲学与外语。三好家七十三人一起洗礼一样。

“那你为什么要说出来呢?”

“因为我认为喜欢就是喜欢,文化中不应当掺杂别的。而且他们阻止了大炮贸易,我少赚了许多。”

南蛮教在日本的发展历史,正从走平民路线,转向高层路线。因为在民间碰壁许多,遇到的阻碍比想象中还要大。在九州都有不得不驱逐南蛮僧的事情,何况是保守的东日本。忠良要是像大友和三好一样做,不立马暴动就怪了。入教什么的完全是在给自己找不自在。

“神父们可能会失望,我目前没有改变传教政策的想法。但是南蛮馆可以建造,价格好商量,”忠良说道,其实南蛮馆也寄托了自己的种种回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二章 第一颗种子

、、、、、、、

回到本丸天守阁,忠良把近侍们都留在外院。相机往内院里走,侍女见家主过来纷纷躲闪跪避。

早川等在走廊里迎接,这可真是难得。

“妾身恭迎夫君”她等忠良走到身前不远行礼下摆,完后,还看看忠良的身后。原来是在等那个石雕。

“那个石雕,南蛮人是不会给了,你就死了这条心。”忠良笑着看早川的表情从欣喜变为失望。

几乎所有女人都会沉迷于华丽的事物。那个雕像是文艺复兴的杰作,尽展奢华与大气。如果喜欢上了,就想拒为己有。

“太可惜了呢!哎”她叹口气站起来,脸上掩不住地失望。

忠良话风又转,“但是,南蛮人答应我建设一座南蛮馆。建好后我会把所有的南蛮物移到南蛮馆,会别有一番别致的风情。”她的表情又从失望到欣喜。

高兴了一会,她反应过来,对着忠良娇嗔,“夫君就不会一次把话说完吗?本来像给夫君一个惊喜,现在想想算了,该天再说。”

女人能有什么惊喜?难道是那个。忠良大喜,连连追问。早川娇羞扭捏番,才说着有喜了。

“太好了!”忠良隔着薄薄的和服,摸着早川的小腹,“找大夫检查没。”

“还没有,只是两个月没有来了。妾身才会想是有喜了。”

“这可不行。得先找大夫来看一看。”

命令侍女跑去找大夫。院子里的女人听到消息,也都来到早川的别院,围个水泄不通。忠良的大奥现在还在个位数,在同等级大名中是难得有节制的人。

不知不觉就这么多了。得多打下些土地才行,忠良暗暗给自己打气

“恭喜国主大人,夫人有两个月身孕。”大夫看完,写下几张药方。“夫人身体健康,用心调理就没有大碍。”

忠良赏给大夫一枚小金判,又叫来侍从,吩咐着“你去以早川夫人的名义给法证寺送去一百贯钱。”

“是不是给,父亲大人捎个信。”早川做起身子说着。她口中的父亲大人是北条氏康。大胆得不可思议。

“也是应该的”忠良想想应道。迎娶早川时,北条氏康就来了一封家,忠良也不能小家子气。而且也很想知道北条氏康现在的真实情况是什么。“先写封信,再准备些礼物一起送去。”

“嗨。妾身知道了。”

北条氏康是大大名,礼物不能马虎。忠良挑出自己的收藏一块金怀表和今年买进的一些南蛮特产一起送去。

伊豆国和小田原之间的山道上,石川数正和伊奈忠次正蜿蜒而行,他们是以早川的名义出使小田原。日本马矮小但走山道还行,拖着两人稳稳当当地走着。

“数正大人。主公要我们出使到底是什么用意。”伊奈忠次第一次出远门,样样都向石川数正请教。

“是想要试探北条氏康的病情。”石川数正回答他,隐有忧色,“但是不知道能不能顺利完成使命。”

“主公不也说了。如果不可为就立刻返回。但我觉得的应该尽全力。”伊奈忠次是第一次脱离他父亲忠家出门执行任务,不想半途而废。

“看看”石川数正回答。

行至山道末端。两人遇上了北条家的关卡。石川数正表明身份,北条家的武士不能做主。让石川数正远远地等着,飞马报告小田原。伊豆国离小田原只有十公里,来回不要一个时辰。

奔马传讯,很快送到北条氏政手上。“水野家的人是什么意思。只是来传达早川有喜了?

“主公,不如杀了水野家的人!”

家臣已经是群起汹涌,咬牙切齿恨不得吃了水野忠良的肉。

“等等我再想想。”北条氏政从永禄四年起作为家督,三年时间,已经养出气度,他开口,家臣便不敢再说。

“让他们来见见父亲大人?”考虑一会他说道,“水野家的人可能是在探查父亲大人的病情,如果我们杀掉他们或直接赶走,都不妥。来人去请父亲大人等等我亲自去。”

北条氏康转眼就要到天命年。经过上次大败衰老了许多,说他六十也不过分,眼中那抹神光表明他还是相模狮子。氏政找到父亲时,氏康正坐在走廊上眼望夏花,两鬓的白发在风中显得有些凌乱,衣服下的身瘦又轻。

“父亲大人”氏政行礼问安,“水野家派人来向见见父亲大师。说是替早川向父亲问好。父亲能不能见一见他们。”

“早川!她在骏府过得好不好。”氏康没有回头,看着前面说着

“应该是很好,使者说她年内有喜了。”氏政恭敬说道。

“看来她过的不错,水野忠良让人虽恨却不恶。”北条氏康忽然想起了什么说着;“氏政你说人活过五十是不是就不算短命了?”

“哈?”北条氏政没有理解意思,按照常理鞠躬说着:“父亲大人会长命百岁的。”

“你还需锻炼。”北条氏康叹气,伸出手,衣袖下面露出枯木样的手臂。北条氏政赶紧扶起父亲。“我就让人通知使者前来。”

“好,氏政你先帮我整理下衣服、帽子。让我不要失礼了。”

水野家两人忐忑着进入小田原。路上北条家人的表情让他两大气都不敢出。见到北条氏康,两人依照礼下拜,递上信和礼物。

石川数正抬眼瞟了眼北条氏康,立刻低头:“外臣是替早川夫人传达思念之情。现在送到氏康公手上。外臣恳请退下。”

“这么快就要走了?帮我带几句话给水野忠良”北条氏康先把早川的信放在身边,“那一败,迟早我要找回。等会我再给你一个回函给早川带去。”

“哈!外臣一定带到。”

****??,****??

“北条氏康真的这么说?”

石川数正和伊奈忠次,回到骏府向忠良禀报了行程经过,忠良如是说着。

“哈!是这么说的”石川数正回到。

“如此,北条氏康一败后锐气不减,英雄了得”忠良由衷赞道。然后接着问:“你有看到北条氏康的摸样吗?是健康还是憔悴”

“都不是”石川数正稍稍回想,“很瘦,但很精神,对就是精神矍铄。”

“主公。臣有话要说”伊奈忠次跟着石川数正说道。

“说”忠良很看好他。

“臣下看见北条氏康的脸颊泛潮红,异于常人。也许能是有病。”他有点紧张地说道。

“不错”忠良点头赞许,伊奈忠次观察得很仔细。中医学理论里脸泛潮红就是心脏不好。

氏康公,英雄也逃脱不了天命!

忠良让两人下去,第一时间把氏康健康状况告诉早川。只说了氏康公精神矍铄,家中大事是北条氏政在处理,过得悠闲。

“父亲大人,快五十了,是该好好休养了。”早川很高兴。喜滋滋地看完氏康的回函。“夫君,我们商量个事行吗?”

“什么事?”

“如果生下来的是男孩。以后能用父亲大人名字中的一个字吗?”

“这个嘛当然可以。”忠良不假思索地回着,关东战略里要是早川能生一个男孩。也许会顺利许多。

练兵场那传来阵阵炮声,呼应着忠良心中所想。日常在练兵和处理政务中度过。永禄七年,七月的时候,忠良突然收到越后的信。信封上写着‘敬吾友’的字样。

开篇第一个词也是‘吾友’。景虎这可是比‘好人’还要有杀伤力的词啊!忠良内心边述说着、边看完。

景虎表达了一番思念之情,和感谢忠良在他陷入危机时,在相模国和甲斐国两个方向牵制。说了下自己的近况。会后还含含糊糊地问忠良上次给她吃的是什么药。

景虎啊!忠良提笔回信:信已收到,得知你没事,吾人很高兴。然后要景虎戒酒,附上药方。末句,‘待,关东再会’。落款是‘友人忠良。’胡椒就让人一起带回。越后也快到丰收的季节了。

想着侍从来禀报“主公,那个南蛮僧来求见您了。”

“终于好了,让他在奉行所等我。”

卡布拉尔牧师应忠良的请求,设计款能够远航的船舶,忙活了一个多月终于完成。他在奉行所里抱着几卷纸张,胳膊上还挂着三角尺,等待着,像个教师多过牧师。

“按照领主阁下的要求已经完成了”见忠良来了他铺开图纸,展开用炭笔画的船舶三视图。上面全是标尺和数字。制作图纸的主人有不凡的几何学功底。

“领主阁下这是正统的三桅船,装有艉柱绞链舵,方帆与三角帆并用,能利用各个方向的风,并把帆分悬在三杆上,操纵更加灵活,主桅及前桅上各有二方帆。帆面积增大,船速就会加快。”

船的标尺换算成现代单位是,长度51米、高近40米(瞭望台)、三条桅杆能装有五块船帆。载重在五百吨出头。

“需要多久才能建造完全呢。”忠良最关心的就是时间。

“在欧洲也需要五个月到半年。如果在领主阁下这里需要八到九个月。”他说着。

八到九个月,虽然也点长,但还是可以接受。忠良对远洋的需求还不是十分迫切。便接受了牧师的意见。“那就按照约定,帮我造好船只,我出钱帮你建一间见教堂。”

“如果结果能让我满意,我还会捐出些银质的烛台什么的,你懂的。”

“乐意之至,领主阁下”他精神振奋地说道。葡萄牙人属于罗马公教,牧师对教堂的豪华程度非常在意。身处奢华教堂中,会让他们有分享荣光的感动。

忠良很乐意利用这一点。

说着话,正亲町季秀,晃悠悠地来了。脚步虚浮,是喝醉了。“可找到你了,我要回京都了,特来告辞。”(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三章 畿内风云

、、、、、、、

正亲町季秀,晃悠悠地来了。脚步虚浮,是喝醉了。“可找到你了,我要回京都了,特来告辞。‘

“快扶大人季秀坐下。”忠良看他摇摇晃晃的样子,赶紧叫道。

“我没醉”正亲町季秀自己咕咚坐在榻榻米上,肥了一圈的身体在撞击地上发出巨大响声。

正亲町季秀在骏府呆了一年多,好吃好喝,人难得地长胖许多。脱离京都‘西北风来吹细腰’的瘦雅公卿的行列,外号可以叫做胖公卿了。他身上的味道不像是清酒或是别的日本酒,比那要刺激得多。

“季秀大人你为什么......”忠良顿住。

听这样的话头断句,卡布拉尔知趣的站了起来,躬身向告辞:“请允许我先行退下……居住地那边还有上帝的羔羊等着我去宣慰。”

目送南蛮人出去,忠良才继续说着:“季秀大人你为什么突然要走了?”

“三好长庆死了,我担心近畿又要乱,不放心家里人,所以明天就会去。嘿嘿,今天我要要好好享受一天。”正亲町季秀大几个饱嗝眼神有些飘忽。

“多久的事!”忠良惊问道,近畿霸主终于落幕了,历史正滚滚向前。

“言继捎信说的日期是,七月四日(农历)。”正亲町季秀打个饱嗝。“我得回去看好我的家。要是再来一次应仁之乱。京都不能居住的话。到时候你得收留我。”

“当然,我随时欢迎季秀大人。”忠良回他。

“我就知道忠良殿靠得住,嗝”他说完又摇摇晃晃地起身,走向外面。

目前水野家的情报重心在关东,京都的消息知道的还没有正亲町知道的快。忠良坐在榻榻米上手指敲击着膝盖想着,近畿到了要重视的时候了。

“领主大人,我能进来吗?”正亲町机季修刚走一会,卡布拉尔牧师在门外说道。他其实一直在奉行所门口没走,等正亲町季秀离开了,他便来和忠良继续商讨造船事宜。

造船不是光头设计图就行了,还要招募船工。建设船坞。现成的船坞有两处,一处在三河衣浦港是三河水军的老底子。另外一处覆灭今川家后,骏河水军在冈本砦留下一个船坞。但是都不和规格,而且忠良也不想衣浦大隆获得太多资源。

船坞地点被敲定在骏府城南边。三公里的安培川入海口。出于经济和实用的考虑,在上游砍伐合适的木材,顺着河流运送到船坞,效又有节省。

嚷嚷着要走的正亲町季秀终究是没有走成,那天南蛮输送来的奢侈酒品被他尝了个遍,结果就是烂醉如泥,倒床不起。甚至惊动了阿弘去看他。

睡了一整天,总算是稍微回复,收拾行装向忠良辞行。找到城里来的时候,忠良看他脸上的表情十分不自然。

“我昨天没有说什么?”他不安地问着。

“没有”忠良笑一笑。

“那有没有做什么。”

“也没有”

“这就好”他停一停顺会气。好似想起了什么,“对了,我和你说,三好长庆死了!”

忠良嗯了下。

“你怎么不吃惊!”他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忠良,然后像是自言自语地说着:“也是,水野家实力庞大,不会不知道才对。”

念叨完,又继续说着,“京都可能又要乱了。我得赶快回去照顾家人,在此叨扰一年,实在不好意思。”

“没什么,不要说一年,就算是十年也没什么”忠良对外面叫声。侍从也送上礼物:“这些是盘缠请收下。”

“在下就却之不恭了”他也没客气,直接收下。“在京都和朝廷那。忠良殿有什么要帮忙的吗?”

“是有一件事要麻烦季秀大人”忠良说道,“在下想请细川藤孝大人,来为在下犬子启蒙。请季秀大人代为说项。”

“他?难道你也在打《古今和歌集》的主意”正亲町季秀肯定地点点头;“没问题,但是能不能成就不知道了。”

忠良没有否定,但请他尽力就行。

细川藤孝文武双全,兵法韬略也在中人之上。文化方面是重要的《古今和歌集》唯一最高传人,号称古今传授。兵法上是香取神道流的传人,冢原卜传弟子之一。

令忠良没有想到的是只过了二十天,细川藤孝就拖家带口地来了。忠良可是出城迎接他,给予了足够的礼遇。从他眉宇间的担忧,和风尘仆仆的样子。能感觉到他焦躁的心情。

“京都的情况已经恶化到要兵戎相见的地步了吗?”忠良知道历史,但明知故问着。

“还没有,但也差不多了。”他落后半个身位买走在忠良身边,“三好家已经基本失去对家臣的控制。战争可能一触即发......”

三好长庆死后,松永久秀联合三好三人众架空新家督三好义继,牢牢握住三好家实权。但是荒木,波多野等实力派家臣对三好家离心离德,不再听从命令。若是松永久秀想要树立权威,大战一处即发。

更要命的是,松永久秀趁三好长庆死后,霸占了主君新寡的妻妾,强行取为侧室。在中枢与三好三人众对立已是不可逆的趋势。在三好长庆威压下,和平了几年的近畿又要乱了。

长庆公一生英雄,身后事却没有安排好,家业崩落,令人惋惜。

忠良还注意到,细川藤孝的妻子抱着名小孩。

“是犬子,熊千代”他也主要到忠良的视线,“把妻、子留在京都放心不下。便麻烦治部大辅了。”

“无妨”忠良说道。他也是有点避难的想法。那小孩就是未来的细川忠兴了。

入城后。细川藤孝突然出示了足利义辉的密诏。原来他来那么快是有使命在身。足利义辉想要忠良在必要的时候听从召唤上洛。历史上足利义辉趁三长庆死后,把握良机,一方面修整武备并开征新税筹措军费以做为战争准备,另一方面则广交外援向四周各方大名发出御信,要一举荡平三好家。忠良阴差阳错下也收到了密信。

“御信发往了不少大名家”忠良收起密诏。

“是有几封,但是在下不能说,请治部大辅原谅。”细川藤孝说道。

“没什么,密事不露是理所当然的。”忠良不以为意,密诏可能更本没有用上机会。

三好长庆之死,机会是好但足利义辉不但操之过急。还估计不清形式。三好家树大根深,再乱也不是幕府可以对抗的。他的急功近利也为他的死埋下伏笔。

忠良把细川藤孝安排在二之丸,用度参照部将规格。他说有三个月时间在骏府,三月后就要返回京都。启蒙三个月。不多也不少,让孩子受些文化影响就行了。主要还是和细川藤孝结下善缘,方便以后行事。

骏府城里每日己时成了教学时间,不单是儿子,只要年龄合适,就算是女儿也一起送去学习。细川藤孝教导孩子展现出超乎寻常的耐心。

某日忠良经过时,正听到他在江浙故事。

从前,有个叫清藏的人。一天,他和朋友们一同到山上游玩。走到半路上,他们看见一只白兔香甜地睡在道旁草丛里。

一个朋友以为这只白兔已经死了。就说:

“哟,你瞧,一只白兔死在这么个地方啦!”

清藏听朋友这么说,马上掩起鼻子说:

“原来是这么回事,怪不得我早就觉得这儿怪臭的呢!”

正说着,白兔听到人声惊醒了,慌忙撤开腿跑了。

那朋友吃一惊,说:“嘿,原来它是在睡午觉啦!”

清藏于是赶忙又接上说:“啊,怪不得我刚才看见它的耳朵还在动。心里正觉得奇怪呢!”

从那以后,这地方的人就把那些无论自己懂不懂,随声附和,乱说一阵的人叫做“清藏的白兔”。

故事意寓深刻,忠良对他高看许多。明白他这么卖力也是想要结下善缘。世上因果就是这么来的。

......,......

城外练兵场。本多忠胜正抓耳挠腮,有扯着头发。地上被他画出各种各样的线条,屁股坐在地上冥思苦想。边上炮声和喊声不能影响他分毫。这个状态已经持续一个月了。

他还在想着忠良给他的命题。“到底怎么才能攻下小田原”

小田原城池高大,沟壑又深又广。以本家的兵力很难正面强攻而下。调略,拉拢却是不可能的,北条家臣团比想象中要团结,而且水野家在那似乎被深恨上了。长期围困,用兵粮攻法,不好啊!久攻不下,变乱就生了。

平八还是放弃,平八再想想。两个声音在他脑中说道。

“平八郎,还在想呢!”

本多忠胜抬头,出声是他叔父本多忠真。“不想怎么行呢。主公布置的任务,一定要完成。”

“你脑筋可真死,小田原除了围困,没有别的方法。你想想当年织田家打大高城你,那个小城都要围困一年办载的,何况小田原。”本多忠真摇摇头,“你去给主公说出你的想法,主公不会怪你的。”

水野家军已经习惯在忠良的思考下作战,生出‘只要听主公的就好’这种想法。

本多忠胜脑子实在不够用,也只得出了长期围困的策略。练兵场收兵后,就去找忠良。

“不错!至少大战略是对的。”忠良却夸奖他,“下面就是‘准备要慢,行动要快’的具体策略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三章 向着小田原

、、、、、、、

英明的决策,往往都是来自于决策前充分的准备,而不是来自于聪明,更不是来自于什么直觉。

“大方针定下,就是慢慢准备的阶段了。”忠良说着小本多不是十分理解的话,用折扇在身前榻榻米上画个圆:“我们先要把小田原圈起来。”

“主公,要怎么才能圈起来呢!”小本多摸着后脑勺疑问。

“你看着”忠良叫着:“来人,传我的命令,南蛮馆规模太小了,还要扩大三倍。”

“哈!”侍从赶紧向佑笔阁跑去传令拨款。

“主公?”

“就看着。”忠良笑着,折扇敲在地板上,“要不要打赌,等一等谁先过来。”

“应该是命泉大师,他一会就要过来,毕竟本家总账是大师在管理。”本多忠胜想了想说着。

“哈哈,我看不是!”

南蛮馆扩大三倍,耗费的资金就不止三倍了。佑笔阁中听到命令的人手错愕了阵子。主公喜好南蛮风物,没什么,但是手笔也太大了。

“要不要劝谏下主公呢!”板仓胜重投笔说着。等待命泉和发言,见命泉还是埋头写。”大师你说是不是?”

命泉和尚却没着急回答,写好后把递给前田玄以,“请主公画押后,就可拨款了。”

“大师你这是?”

“我等是臣下只要服从命令就好了。”名泉和尚眼皮都没都没抖下。继续埋头写。其他佑笔奉行资历要么不够。要么地位不高,都默然不作声。

真田昌幸站起,小步走到中间,“大师,拨款的文就由弟子送去给主公。”

“好”命泉和尚头也没抬地应声。真田昌幸拿过政令就向本丸而去。

“马屁精”“佞臣”几人在心里骂道。

真田昌幸不知道同僚的心里话,他感觉这是个出头的机会,也许能得到主公的赏识,向上的台阶会向敞开。

“主公,昌幸大人求见。”侍从在外说道。忠良看看小本多,那就是我赢了的意思。真田昌幸低着头过来。恭敬跪下双手奉上政令,“请主公过目。”

忠良拿过看眼,南蛮馆的建设费用增加了八千贯。从腰间摸出小花押,盖在上面。

“主公是要攻略相模国了吗?”真田昌幸没有走。跪在地上轻声轻语地说着。

“你怎么知道的?”忠良摸着下巴看着他。

“臣下觉得主公,不是随便挥霍享受的人。再联想到本家的大政,故有此猜测。”他说紧张的看了下忠良的表情。

“这件事,你知道就好了。下去?”

“哈!”真田昌幸离开本丸,不知道自己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

“忠胜你也下去!这次你输了,就罚你在下次作战作为先锋。”

“谢,主公!”本多忠胜兴奋异常地应到,当先锋那里惩罚,分明就是奖赏。

没几天,水野家当主要花一万多贯修建南蛮馆。不径而走,导致骏河国市面上南蛮物价格飞涨。忠良只是稍稍动作下,就引起巨大反应,也是忠良喜闻乐见的。策略准备要慢,但也要做到难知如阴,掩人耳目。月底,骏府城北破土动工,更加印证了流言。

但火候却还不够,还要加把劲。

早川怀孕后,心情如如黄莺般。南蛮动土。她就黏上忠良,索要南蛮馆女主人的地位。

“你那个做什么?”忠良问她。

“夫君难道不觉得骏府城的本丸有点挤吗?”

妻妾日多,是有点挤的感觉。“你想要搬到那里去住?可就不能时时见面了?”

“是不能了,但是至少那里只有我一个女人服侍夫君。”

真是聪明和倔强的女人。刚入府时还想着和阿熏争夺正是地位,现在正室地位稳固。想着另一种方法实现。她都这么说了,忠良也就答应她。“等建好后,那就是你的了。”

南蛮馆为早川夫人而建,消息在内院中刮起了一阵旋风。多半是早川说出去的,‘夫君为我建了南蛮馆’用来宣示胜利。她就是这样好胜的女人。

享受建设别馆的待遇,府中只有白山殿(本多香奈)一人,连正室今川熏夫人也没有这个待遇,内院中好一阵纷纷攘攘。

忠良无论在哪里看见阿熏,都会见到她和四个子女在一起,再不明白意思就是傻瓜了。用两万贯在久能山给阿熏盖做别馆。

“夫君,钱花得也太多了,妾身想几千贯就够了,把款项撤回。”感觉不安的反而是阿熏。

“夫君我自有深意。”忠良安慰她。阿熏乖巧的也就没有再问了。

此后几天,本多正信和忠良悄悄密谈了好几次,内容如何旁人不得而知。

东海周围,忠良豪奢的举动被人猜测着。作为武将他在出阵后七八年中,屡战屡胜,被世人评价为名将。每个微小的动作都要被人反复揣测,琢磨。就算是错误的方略,也会被当成有什么计谋,谨慎对待。

八月,织田家突然派出猴子和丹羽长秀出使骏府城。忠良也拿捏不定织田家的用意。整个夏天织田家表现得很平静,没有发动往年那样的攻势。攻略美浓的方针从军事强攻,改为调略为主,军事威压为辅,效果还不清楚。

忠良见到丹羽长秀时,他的话忠良愣了下。

“两家互为盟友,应当亲密无间,为何治部大辅公会了冷落了敝主公的妹妹(织田犬)。”

战国时代,大名间的外交也可以看成是女人外交。大名对待联姻的女子态度,也是对到盟友的态度的反应。忠良把织田犬当做花瓶冷落了几个月,让织田家的人不安心。

织田信长是敏感体质吗?忠良腹诽,但也确实是自己的疏忽,可绝对不能承认。眼睛不眨地看着丹羽长秀,“使者讲的事,绝对是不存在的。”

“这样吗?治部大辅说的话,外臣不敢质疑。”他不纠缠,向忠良鞠躬,说着真实来意,“外臣前来,奉主公的命令向和治部大辅商讨南蛮贸易的事情。”

南蛮贸易是水野家重要收入,每年抵得上骏河金山的收入,织田家眼红了几年,也想分一杯羹了。以织田信长的魄力,如果不答应他,弄不好会直接联系南蛮人,开出比忠良更加优惠的传教条件。但是如果考虑到长岛一向宗,就在尾张边上,信长贸然传教会得不偿失,厉害关系信长不会不明白才对。

“织田家是想要怎么参加贸易呢!”忠良问道。

“本家只是介绍几位商人参加,希望治部大辅能够应允。”

“嗯如果献上矢钱,也不是不行。”忠良回到。水野家除了买些奢侈品,不直接参加南蛮贸易,从中抽税赚取军资。南蛮町建成后,贸易量肯定还会增加,商人来往也不多这一家。

“哈!谢治部大辅公,外臣会回去安排事物。”

“那么外城就告退了。”

“等等!”猴子怪叫声,然后他向忠良和丹羽长秀各鞠次躬,“治部大辅公,外臣想请教一件事。”

“说!”

“外臣来骏府城的时候,在安培川上看见许多漂浮的原木,请问那些原木是做什么的。”

“是用来造船的”忠良说着

“是清水湾那边的安宅大船吗?”

忠良点头。

“多谢治部大辅解惑,外臣感激不尽。”猴子深深下拜。

丹羽长秀责备地看了他一眼,向忠良鞠躬:“谢治部大辅公,外臣等告退了。”

骏府城本丸的西之别院,回廊上温和的夕阳淡淡地照进来,映着在织田犬秀丽而寂寞的容颜上!披洒而下的青丝,落在绸衣上。忠良并没有亏待她,用度仆役一个不缺,比在尾张的生活好了数倍不止。但身为女人,受到的待遇却实在可惜。阳光是暖的,身心却冷。

忠良走到回廊中刚好看见这一幕,向她走去,刚好挡住侧面阳光。织田扭头看见是忠良,惊讶又恐慌的下拜。

“起来”

织田犬抬起头,秀丽的容颜完全展露。忠良用手托起她的下巴,再用手心托起她的侧脸,不发一言的女子抿着薄薄的嘴唇看着忠良。

“漂亮的女子,做我的妻子才是你的幸福。信长妹妹什么的就忘了。”

“殿下?”

“今天在你这里过夜。”

事实证明,织田犬不是忠良想象中那么可怕,她尽心迎合侍奉忠良每一个动作。光洁娇小的身躯,承载了一波又一波的冲击。柔软如八爪鱼的身躯,缠绵拥抱,让忠良尽心索取。

织田犬比阿市大点,但也只有十七八岁,乳房房仍然没有育完全,可能连B罩杯的水平都达不到。不过她的皮肤幼嫩细滑,倒碗型的乳房如同雪酥,粉红色的乳珠尤其惹人爱怜。

她再一次在忠良怀中抽搐,忠良也灌入种子,喘息中交颈入眠。

城外,目付组里,正信连夜阅览图纸,敲定久能山城最终设计方案。他用笔尖一个个竖着要用多少木梁,多少石块,据算工期要多久。最后在纸上写下几个数字,交给属下去执行。

‘水野忠良纵容妻妾攀比,东海雷神也走了东海第一弓取的老路。’不用制造,流言自己就生起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三章 向着小田原(完)

、、、、、、、

车辚辚,马萧萧,水野家连夜出阵。每名出阵的足轻,或是搂抱,或是几人肩抗。仓库中储存的建城材料一夜间被运载到船上。

之后,远江征召的六千足轻走陆路,过伊豆国,联合叔父水野忠重和北伊豆国三人众:梶川文胜,岛胜猛,太田资正,沿海进入相模国。备军四千五百人走海路,在早川河口登陆,与小田原隔河相望。

夜中,骏府的居民只知道有军队调动,具体按情况不明,初一早上,发现练兵场已经空了。水野船队正在乘风破浪中。

仓室中,地上铺着毯子,忠良已经睡醒,相模国地图被他仔细观看。策略基本定下,但是依然要查漏补遗。

正信是军师,给忠良指着南伊豆,“主公不怕南伊豆国一揆反复吗?”

“一揆已经被压在下田港一带,等我们上岸后,那边让水军解决。”

“如此臣下就放心了!”正信说道。

忠良最担心的是时间,正月过完,最多一月就要到插秧时节,得赶在农忙前完成对小田原钳制。

“从骏府城出发,远江众要走四到五天时间是吗?”

“是的,如果过走快点四天刚好。”正信不知道忠良是自言自语还是问他,依然恭敬说道。

“嗯”忠良点头。

相模国,小田原城,北条家年过的萧瑟许多。城下町被毁,收入减少连带过年对臣下、士兵的赏赐也少了许多。

初一刚过完。初二早,松田宪秀就开始执勤。他现在只是北条家一个足轻大将。前年被水野俘虏,没有同北条氏康的两个儿子一同战死。北条氏康看在他带回情报,和世代为重臣的情分上饶他一命。但已经风光不再。

“宪秀那早就来巡视啊”

“职责所在而已。”松田宪秀回到。和他说话人以前仰视他。现在大家却是平视了。他有落入泥里为刍狗的失落感。“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回到以前啊。”

。这时他眯眼住眼睛,海上飘来飘出几点帆影,,帆上的家纹是他的噩梦。

“水野家来了?”出口的语气却异常平静。

看到的不只他一人。城里呼喊声,击鼓声乱作一团。

“水野家来了!”北条氏政吐出口里的咸萝卜,“快,鸣钟,全体上城墙,准备战斗。把我的乌帽子拿来。”

北条军如临大敌的姿态,被忠良南蛮用千里镜尽收眼底。水野军此来并不是为了攻城。所谓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攻城之法为不得已。

天下第一坚城,小田原不可强攻。

忠良收起。南蛮千里镜,令着:“登陆后,诸军随我过早川,在石垣山布阵。”

“哈!”身后旗本轰然应道。

水野舰队靠在小田原外港口,备军踏上土地。北条只能坐在看水野军登陆。

北条氏康走到城头时。水野军正排成长蛇正信一次通过五百米外的早川。忠良的军魂大旗刚过一半。北条氏康谓左右,“可半渡而击。”

“主公!还是算了,水野军没有攻城的意思。我们守城就好了。”

“谁!”北条氏康想破口大骂说话的人,一看是北条幻庵就哽住了。“怎么能乱军心呢!”

“可是,主公你看看下面。”北条幻庵也是痛心说着。

北条氏康依言看看家臣和士兵。都是庆幸的表情。‘若是纲成还在,何愁......。’北条氏康身体忽然摇摇欲倒。身边北条氏政连忙扶住,“快,送父亲回天守。”

小田原天守阁内,大夫顺气,按摩,终于救回北条氏康一口气。北条氏康睁眼,缓缓扫视身便人。幻庵,氏政都在。

“我晕了多久了”

“只有一刻钟。”北条氏政说道。

“嗯”北条氏康闭上眼睛,用力吸着气,“我累了,除了氏政,其他人都下去。”

“哈!臣等告退了。”

居室里只有两人了,北条氏政压低身体,尽量靠近父亲。

“氏政。”

“在”

“我刚刚做了一个梦,一只老虎被人慢慢砍光了四肢和牙齿。本以为老虎要死了,再看去老虎变成了一只老鼠。”

北条氏政不懂父亲是什么意思,疑惑的听着。

“国王丸已经两岁了。健康强壮吗?”北条氏康话题却又变了,

“是的,父亲。”

“那以后一定会成为好家督。”北条氏康像是安心的说着,然后来了一点力气,“氏政,你怕不怕死。”

“儿子身为武士,生死已经置之度外。”北条氏政回答。

“好,从今天开始,小田原由你我父子把守。你把国王丸送去氏規处。在武藏经营领地,以巩固防守为主。”

“父亲大人,为什么?水野军攻不下小田原啊。”北条氏政似乎有些激动了。

“听我的不会错。”北条氏康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居然坐起,怒急到,“还不快去。”

“可是......哈!儿子这就去。”氏政内心挣扎一番,鞠躬退下。

北条氏康有个典故没讲,先祖北条早云曾今梦见过,两棵大杉树下有一只老鼠不断的咬杉树根,杉木轰隆一声倒了,再看那只老鼠,已变成了一只大老虎。北条家从此发家。

......,.....

“北条军当真是无人了”

石垣山上,水野军已经布阵完毕。在山上可以居高临下,俯视整个小原。

“北条军胆气已夺,不堪一战了。”正信说道。

听了这话,周围顿时一片笑声。去年晚春一战,讨取北条家名将无数,名震关东。大家都清楚,水野家不走,小田原里的人绝对不敢出来。

“主公!北条家小田原之西,足柄下郡被一分为二,是不是展开攻略,为远江众打开通道。”

正信话一出口,其余人都挺起了胸膛。忠良扫视一圈,众将战意切切。背后袭击,掠土功劳比探囊取物还要简单。

“本多忠胜!”

“臣在”

“率本部骑马队,再给你六百备军。攻略西足柄下郡。”忠良点将到。板仓胜重翻看备军名录,“第十五备到第十八备,可用。”

“就这四备,去”

“哈!”本多忠胜激昂答道。领过军令,转身而去,众将无不羡慕地看着他。山下,人喊马嘶,一千军队向西奔腾去。

捷报传来只用了一日。

“忠胜大人大胜,攻占关卡,斩首一百二十,余者四逃或俘虏。”

忠良一怔,接着眉毛扬起。“经过呢?”

“敌人没有想到我军会在背后突袭,忠良大人用骑马队急袭,其余备军掩杀,一鼓而下。”

经过平淡无奇,也是理所当然。水野军通往小田原最后一道障碍也被扫清。

“主公,等远江军到达就可以展开计划了。”本多正信说着,“木工和材料都已经准备完毕,”

忠良攻击小田原的策略分为四个步骤,打钉钳制疲兵疲民铁桶合围最后落城。主要方针就蚕是食土地和消耗对方士气。

这钉子就是钉在石垣山上。忠良走的是丰臣秀吉走过的老路,但比丰臣秀吉更加艰辛。

丰臣秀吉攻略小田原,有石垣山一夜城的佳话,比墨俣一夜城的史料记载更多,更可信。

丰臣秀吉包围小田原后,本阵也在石垣山上。可他没有指挥作战,或绞尽脑汁地想如何攻城,本阵中反而莺歌燕舞,鼓乐升平,一派和谐社会的景象,就像是野营。

为了让这场史上最大规模的“野营”更有意义,丰臣秀吉还把有名的茶人千利休,和自己的爱妾淀姬(茶茶)请到了山上,日夜作乐。小田原城的守军看得莫名其妙,都不知道这个土包子出身的关白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但是石垣山的背面从围城第一天就开始筑,子北条家眼皮子地下共筑了八十多天。直到筑好了,丰臣秀吉才下令将城四周的树木伐光,造成一种拔地而起的假相。之前石垣大本营一派歌舞生平,都是用来掩盖造城的真实目。虽然是骗人的,但正是这石垣山一夜城彻底击溃了守城军民的最后一点士气。北条家终于决定投降。

忠良不奢望小田原就此开城,只要站稳脚,开始逐步攻略小田原周围土地就是胜利。

捷报传来第二日,本多忠胜和伊豆军,远江军,还用叔父水野忠重麾下抵达石垣山。水野军共云集了一万四千余众。

破土建城当日就开始,动用的木工和石工,全是在骏河修建南蛮馆和久能山城的工匠。征召足轻负责挖土开山的体力活,工匠用前几个月悄悄准备好的木梁在石垣山顶开始拼接建城。

忠良则带着备军在小田原城下耀武扬威,掩盖真实目的。先期纵容妻妾争风吃醋,挥霍无度,全是为了今天。

“主公谋略久远,不是我等可比。”某日天野景泰和久野宗能说道。

“水野家不知道能行到何方,我还真被主公挥霍吓了一跳,以为水野家止步于此了。”久野宗能小声回到。“我等安心追随为上。”

对话内容,不到半个时辰就送到忠良手里,忠良一笑了之。

小田原能坚持多久呢!(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四章 北条野草(一)

>朝阳东升,北条家的士兵发现小田原不远处的石垣山上突然冒出一座坚城,居高临下威压小田原。那城池,天守不过三层,感觉却有万仗。小田原内无论哪里,只要抬头就能看见石垣山城压在头顶。

“水野忠良难道真有神助,一夜就变出一座城池。我们怎么办啊!”看着这情景,北条家的足轻大将,又奇又恐惧。

可周围人,却无一人附和于他

随后又是一阵咒骂,周围侍从奴仆都不敢出声。

正暴奇怪时,身后传来脚步声。

足轻大将察觉到不对,连忙转过身,看见汉北条氏政在侍从保护下来到了城上,站在他身后不远处,望着他。

“臣下见过主公!”

“混蛋!可恶!”北条氏政不由的一怒,大喝一声,“乱我军心,斩了。”

足轻大将满腿一软跪在地上,被侍从拖走。

“水野家不是有神助。他们在第一天就开始筑城,造好只后把山上树木砍了,看起来就像是一夜而起。诸位不要上当了。”北条氏政大声说完,使个眼神色,身后十几个旗本武士散开,传播他的言论。

足轻,武士恍然大悟,他才满意回去。

“怒而易错,傲而失察。氏政,水野忠良的压力,让你学到了不少东西。刚刚表现非常好。”本丸里,北条氏康温和地笑着,儿子多少有些长进。

“多亏了。父亲大人提醒。我才能识破关窍。水野忠良能半月悄无生息地建城,厉害啊。”北条氏政恭敬说道,父亲的智谋还不是他能比的。

“水野忠良下一步,就是攻略小田原周边了。”北条氏康皱敖眉,回想过往水野家的战法,小田原目前还拿不出有效的办法。

“父亲,我们要怎么办!在城下击破水野家,功于一役?”。

北条氏康摇头。

“死守小田原,等水野家无粮或生变自退?”

北条氏康又摇头。北条氏政不说话了,等父亲安心思考。

半响。北条氏康说着:“我们要继续储存大量粮食,乘水野家兵力不多,从武藏运粮。”

“小田原东的大住郡和海陵郡两地的支城要派重兵把守,从玉绳城和八王子城抽调兵力。这两个地方一定要守住。可以加筑设施。”北条氏康又思索了下,说着:“还需要武田家帮助。氏政你派人去搅合武田家,请求牵制上杉。武田,北条唇齿关系。他不会不明白。”

“哈!儿子等会就去让叔爷大人去武田家交涉。”

“还要加上只有板部冈江雪斋。他们去了甲斐,只需派人来通报结果。自己转去武藏,担任‘国王丸’的老师。恩把女眷也带去。”北条氏康补充到,但更像是在安排后事。“但是我们也不要太过被动,让氏规加紧攻略里见家。要让盟友和敌人见识本家还有力量。”

“哈!”氏政退下

北条氏康通过居室窗口望见,院子里的樱花树又抽出新嫩的枝条。“我还能看到几次樱花呢”说着感觉不对,用手在耳边扇几下。疑惑,这么早就有苍蝇了?

石垣山上,水野家有了在相模国的立足点,可以开始实施后继攻略。忠良坐于天守之内,面前分两列坐着麾下将领。

石垣山城的真面貌除了小田原方向能看到的天守外,背面三之丸,二之丸,只有简陋的城墙。城垣也只土制,不过这样也让北条家吓得心惊了。

“段藏,外忍组在相模国数年。你知道小田原城中有多少粮食。”忠良端坐主位,问着坐在末尾的加藤段藏。

“禀主公,永禄五年起开始观察,小田原常备有八千守军,粮食可以供两年以上使用。”他大腿小挪。转转身体,向忠良鞠躬。低头说着,“永禄七年开始,曾加了粮食储备,属下估计能支持三年。”

听到有三年粮食,下面遍布吸气声。北条家能坚持五代之久,靠的就是高筑墙,广积粮,数代经营。

“那我们岂不是只有围困等粮食耗尽。”本多忠真疑惑说道。

“策略,本家已有。”忠良点头。

板仓胜重坐在侧后,此时他拿出状宣读。内容是委任,水野忠重为足柄上郡攻略大将,再拨一千足轻到他麾下。天野景泰为攻略大住郡的大将,久野宗能,本多忠真为副将。

“剩余人等,留于石垣山城听令。以上。”

众将正要领命,板仓胜重换了一个状又开始宣读,“加封水野忠重足柄上郡两万五千石。加封天野景泰大住郡两万石。久野宗能,本多忠真战后视功劳另有封赏。以上。”读完收起状留档身后侍从把安堵文送到两人手上。

“土地就在那里,就等着诸君去取。”忠良话音刚落,天守内就喧嚣爆棚了,纷纷向两人恭喜。也有些酸溜溜的语气,恨不得自己取而代之。

“那小田原北面和东北面就交给两位了,可以筑城封锁。”忠良等安静下来接着说道。

“臣等谢主公大恩。”

足柄上郡和大住郡两地接壤,而且足柄上郡和水野忠重的骏东郡挨着,攻略方便许多。春耕时节马上就要到了,远江军依然要担任作战任务直到夏天,损失由忠良掏腰包补足,家臣可安心作战。

而北条家,因为战火在相模国内,西相模的收成就没有了。武藏和上野方向都有敌人,不能全力应付水野家。而且春耕完成前抽调不出兵力。

这种情况下。忠良自然是采取掠土封锁策略。打小田原就要先扒掉它的外围。然后把大炮架到。能轰击小田原天守的位置。

正在这时,小田原城里,北条幻庵和板部冈江雪斋领两百兵马,护住几辆马车出城后飞奔往武藏方+向。

“队伍中有女眷。”侦骑这样回复说道。

北条氏康到底是什么意思,转移家属?人能跑但是小田原飞不走。

如果所料不差,北条氏康是想运粮进城,打长久战。我军当击溃运粮队,打击北条士气。

“段藏,时刻注意小田原东。”忠良命令道。

......,......

足柄上郡。水野忠重进入第五天,抵抗比想象中要轻微。水野忠重的军队停留在足柄上郡南。郡里唯一有组织,抵抗的只有河村城和足柄城两地。

“探查清楚了吗?农民都在做什么。”水野忠重在自己的营帐中问道。

坐下长相稚嫩的少年单膝跪地。“主公,城下走了几个村子。看见农民都在准备春耕。没有人组织或煽动不会攻击我军。”前提是我军不去打搅他们的生活,这句他没有说。

他还听到点闲言碎语,犹豫了下,说道:“臣下听农民说,如果春天不忙活,税收就交不起了。”

“这样?我记得,北条家的税收是四公六民。”水野忠重想着。

长年防守北条家,他对北条家的税收制度有些了解。北条家税收采用的是贯高制。意思就是北条家收税,收的不是粮而是钱。

以常理来说,经济发达的地方采用贯高制为好。然而事实上的情况正好相反。封建大名才没有那样温良谦恭,他们既需要米粮来养活家臣,也需要钱币去购买领地内不出产的各种物资,诸如铁砲、马匹等等,所以农民越是缺什么,他们反而越要收什么。

关东经济远远落后近畿,但北条家一直采用贯高制,规定相当额度的年贡要用钱币来上缴,至于老百姓怎么搞钱,他们就不管了。

四公六民只是年贡。农民还要交超过年租百分之二十以上的段钱(地税),悬钱(绢布等实物)和栋别钱(房产税),负担不可谓不重。比起其余大名领先的地方,只是把以上杂税给定额化,不随便加收。但是在永禄两年。关东干旱,北条家领下歉收。依然发生了农民交不起税(没粮换钱)大量逃亡的事件。

北条家当时的税收是土地不管多大,只要出产三点八石稻米,就要缴纳一贯的钱。但是关东地区稻米耕作落后,主要以麦豆为主,税收转化中非常混乱,被商人趁机从中盘剥一层,负担又重了。四公六民只不过是在关东地区显示出‘仁政’。

水野忠重忽然发现,自己家的农民比北条家过得好。五公五民石高制,负担比四公六民的贯高制要轻点,杂税更轻。关东的农民甚至不比近畿地区六公四民的农民生活好,因为京都米价只有关东两分之一不到啊。

“也许我们可以,从税收上下手。不管他们地里种什么,只收一半。”水野忠重站起,来回踱几步,“忠成,你去主公那禀报,我要把足柄上郡的税收改为石高制。”

水野家占领新地盘的惯例是维持税收制度不变,提拔农民为备军加深当地统治和向心力,然后完成统治。改变税收是大事,通报家督没有错。

“哈!”刚刚说话的少年应到,退几步,转身跑出。他是三河小国人的儿子,才元服不久,名字叫做青山忠成。因为长着典型的娃娃脸,所以被派去打听消息。

原来叔父大人已经想到这一步了。忠良听完内心夸耀着,但叔父的建议也有点不妥,那就是朝三暮四,和朝四暮三的辩证。对青山忠成说着:“你回去告诉叔父,石高制可用,依然是四公六民,杂税不用变。”

小田原城中,北条父子,得到回信,粮食已经在路上。(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四章 北条野火(二)

清晨时,外忍组的人再次求见。

“带来觐见。”忠良听着山下备军操练呼喝声不断,平静的说着。

片刻后外忍组的中忍进入天守。

“北条家的运粮队来了?距离小田原多远距离?”王弘毅开口问着。

“主公,他们停在六十里远的镰仓。”

“停在镰仓?”忠良用从腰间拿出折扇,顶着下巴,不久指着忍者说道:“继续注情况,随时注意,每个时辰,报上来一次。”

“哈!”外忍组的中忍忙躬身应了,退下。

站在天守瞭望台,望着远处尽收眼底的大城,忠良的脸上冷笑。小田原城内就连足轻抬手喝水的动作都能看得一清二楚。眼皮底下北条家也玩不出第一百二十四章北条野火(二)什么huā样。

北条军的运粮队真呆在镰仓就不走了。粮食数目经过目测有两千石左右,够两人食用一年。目前还在囤积。北条家也没打算那么着急运粮食到小田原,因为渡过相模川就是一道难题。

相模川?忠良好像抓到点什么,却有抓不住。

永禄八年三月,水野忠重攻下足柄城和河村城,足柄上郡压制完成。当地农民采取沉默的抵制态度。水野忠从没有急于完成统治。他把军队南移到小田原被三公里处。一边尽可能引拔当地的地头,武士,一边建砦监视小田原北。

天野景泰在大住郡却遇见阻力,报告中北条家出动了精锐骑兵。不管夜里还是白天亦或是下雨,都在不停骚扰军队。导致他进展缓慢进展十分缓慢。精锐骑兵就是传说中的风魔忍者众的作战部队。

忠良给令,以稳为上,先站稳脚跟再图掠地。同时派出加藤段藏协助他。

“主公,臣下求见。”

忠良派完命令。听到本多忠胜的声音“来都来了,还不快进来。”

“哈!”拉门打开,本多忠胜第一百二十四章北条野火(二)先跪坐鞠躬然后走进来。“臣下是来请战的。”

“请战。”

“臣下听说,北条军在大住郡布置了只骑马队,臣下想要去帮助天野大人,尽快完成本家攻略任务。”

忠良有些明白的点点头,微微笑着:“你是想去和北条家那只骑马队一比高下。”

“哈!最知我者只有主公了。”本多忠胜好战的神色扬在眉毛上了。“还有就是春耕快要结束,北条家军力快要聚集,臣下想在那之前完成攻略大住郡攻略。请主公下令,让臣去吧!。”

对本多忠胜。忠良很是器重,他是有潜力成为天下第一流大将,这样一个将才,忠良向来不会亏待。

“可以给你去,但不许孤军深入。”忠良郑重嘱咐。

闻听此言。本多忠胜行礼:“臣谨记主公令。”

“大住郡关乎,本家小田原铁桶战略的侧翼,就算不能完全攻略成功,也不能造成溃败。”

“相模国大部是平原。无险可守。大住郡就是小田原策略的最前沿。不能有失。”

本多忠胜年纪不大,但在军旅中七八年。深知地理兵法,听了忠良的话。只是一想,就知道关键,当下就说着:“主公放心,臣下是在敌境作战,定稳扎稳打,不会有失,帮助天野大人稳定攻略。”

听了这话,忠良大喜,说着:“就是这意,你领我的军令,今日就出征。”

“哈!”本多忠胜俯身应是!

得到军令,本多忠胜很快离开。

大住郡,天景泰的军营。被连续袭扰,已经是疲惫不堪,士气降到了低。士兵只想在在军营的栅栏里,不愿意出营半步。北条家的骑马队被传出了神。有人说北条家的骑士都是恶鬼,青面獠牙,头发棕黄。有见识的武将明白那是面具,奈何留言有板有眼,农民出身的足轻都信了。

本多忠胜带兵来到大住郡,在一百米外就感受到无措的气氛,当机立段另行扎营。天野景泰望着那边别上备军骑马队营无法可想,只能怪自己不给力。

军营不远处草丛中,一个侏儒向兔子般奔跑离去。熟门熟路的钻入几里外的农庄;“五代目,水野家又来了,全是骑马的,有三百多人。”

“才三百多人,不怕。今天晚夜袭继续,那些马匹说不定就是我们的了。”五代目就是风魔众第五位风魔小太郎,他说完端起一碗酒全部干掉“氏康公说了,要是水野家退兵,就提拔我为武士,那时候诸位也能跟着出人头地。”

说罢,手中酒碗砸在地上“走,准备去。”手下热切跟上。

夜里,足轻们都已入睡。风魔众在夜色掩护下靠进军营不到两百米之处。漆黑的远处,时而传来清脆的兵器交击声。

“五代目,飞段藏已经被拖住了,他不能去报信。”小侏儒还没马脚高,他站在风魔小太郎马边,头顶到人家鞋底“但是也拖不住多久,他的身手。”

“他的身手我知道”风魔小太郎回身和自己的手下说这:“一会我们不光要杀人,更要放火。看见火光,水野家的足轻就会四散逃窜”

两百多人(三十骑)齐齐点头,带起面具,夜中真如鬼样。夜袭击开始了。

本多忠胜正睡下,喊杀声,嚎叫声把他吵醒。

“大将。天野军遇到袭击,正混乱一片。”部下闯进军帐报到。

“随我去看”本多忠胜走帐外看去,天野军已经没救,营地里遍布火光。

“大将。我们要不要去救他们。”部下指着外面。

“不用!”本多忠胜果断否决“传令,点然火把,照亮三米之外。凡是靠近者格杀勿论。”

“哈!”备军骑马队暴喝响起。

本多忠胜的营地被照亮如白昼。不一会鼓声又响起,统治敌人我们早有准备。夜袭的风魔众本想乘机再袭击。见到这情景便不敢寸进。

“水野家,真有大将。”风魔小太郎,招呼收下开始后退。

正在这时,加藤段藏和属下进入本多营地。悄悄和本多忠胜说了三句话。留下部下一名,消失在黑夜中。

本多忠胜望见收兵远去的风魔众,冷笑,杀机同时上脸。心中默数了两百下。高声传令。“全体上马离营地。部下不问缘由,依令跟上。

风魔众夜袭完毕,跑出了几里远,聚集在河滩,燃起篝火。全体坐成一个圆圈休息。

圆圈〖中〗央有个身材魁梧的人坐在石头上,取下腰间的酒葫芦喝了大口。“所有人都到了吗?”

“都到了”所有人回答到。

“好!听令。”风魔小太郎面具后是谨慎的目光。突然,他大声喝令:“风!”

围成圆圈的全体人员同时站了起来。

又一声:“云!”全体人员又同时坐下。

却有一人从头到尾都没有动。

“加藤君,不要隐瞒了。摘下面具吧”风魔小太郎大笑几声,收下抽出武器将那人围住。

加藤段藏取下面具。“这就暴露了?”

“你是暴露了”风魔小太郎也笑着。

“我说的不是我,而是你。你难道没有听见吗?”段藏说着把双手放在耳后。“听,多清楚。”

话音还没落,轰隆马蹄声响起。本多忠胜的骑马队到了,以迅雷之势,瞬息杀入风魔众人群。风魔小太郎抬头向外观看,马上又低头看去,段藏的位置已经空无一人了。情况紧急,他不多想,腰部扭动,从地上弹起,飞到马背上。

双腿刚夹马腹,凛冽的寒光刺透了他的背心。加藤段藏拔出匕首,割下头颅,把尸体推下马,自己骑着风魔的坐骑消失在黑暗中。

是役,水野、北条两败俱伤。本多忠胜白天收拢残兵,两千大军只在八百在列,其余不知去向。

“是留,是回”本多忠胜首次独立领军在外,选择摆在面前。‘要保持在大住郡的军势存在,主公是这个意思吧?”想到这里他下令就地扎营,也派人向石垣山城汇报军情。

石垣山城内,天野景泰,久野宗能,本多忠真跪成一排。

“免去天野景泰在大住郡知行与久野宗能,本多忠真闭门幽禁一月。”忠良冷淡的说道,挥手:“幽闭地点就在石垣山城。”

三人如蒙大赦,伏体应着,背部湿掉大半,然后躬身退出。

“主公,大住郡那边要不要派出援军。”正信计算了本多忠胜的兵力。“春耕就要结束,北条家反扑就要开始了。”

忠良肯定地点点头“传令,本多忠胜为大住郡攻略军大将,井伊直亲为副将,领本部支援大助郡。赐本多忠胜大助郡两万石。加藤段藏伊豆一千石,二十贯金”说完忠良站起来,走了两步,觉得兵力还不够,继续令着:“备军出三备,四百五十人暂归本多忠胜指挥,以上。”

水野军整合极快,令下大半个时辰,军队整军出发。

小田原城内,北条氏康,病瘦的躯体和骷髅无差,双眼深凹。精神却很好,中饭已经吃了一条小鱼。

北条氏政走进来,做到氏康下手,心情也是十分高兴:“水野军真的分兵了。我算了下,能够作战的士兵至少去了两千。”

说道这里,他看见自己碗中还是空的,盛饭的小木桶就在边上,干脆自己盛饭。吃了两口觉得不够又多舀一勺。q诺秋第一时间更新北条氏康看到,取笑他:“连自己饭量都掌握不好的人,如何支撑得了北条家。”

北条氏政笑着回着:“父亲大,我看只要讨取了水野忠良,本家就高枕无忧了。”

“讨取吗?”北条氏康的智谋绝代,只要计谋成功也不是不能讨取水野小子。‘我最后的北条野望是’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二十四章 北条野望(三)

>“主公,早川夫人生了位公子。”从骏府城来的信使跪在榻榻米上喜报道。

忠良喜从心头起,老天助我,天地同力啊。水野家即使打下小田原,对周围土地统治存在稳定性问题。早川生了儿子,问题就解决了一大半,可以用儿子继承北条家的家名。水野强势的情况下也能分化北条家臣。

“主公,早川夫人问五少主要取什么名字?”信使低头继续说到。

“就叫藤五郎。”忠良喜悠悠地说道,赏赐了使者一枚小金判“伱回去给骏河夫人和早川夫人说,年内可能都不能回去。谨和睦,好好照顾孩子,和看家。”

“臣等恭喜主公。”等信使走了,在石垣山城随侍第一百二十四章北条野望(三)侯令的家臣恭喜着,不过现在正与北条家交战,他们表情就十分微妙了。

“主公,是不是让天野大人他们,也能沐浴恩典,就此赦免了呢?”

“说的对,可以放他们出来了。”忠良看了看说的正信,他越来越进入军师的角色。然后转头向板仓胜重:“今天给全军加餐,赐下酒肉食物,让全军也乐一乐。”

“哈,臣下这就去办!‘他笑着翻开账目,清点物资。远江军和备军持续作战三个月,士气降到低谷,赐下酒食物,正是时候。

风光宴会。通宵达旦.狼嚎样歌声也传到小田原。水野军正在开宴会。北条家的士兵眼热地看着不远处灯灯闪耀的敌营。北条家有许久没有开像样的宴会了。

“高兴吧。乐吧,马上伱们就要哭了。”北条氏政被歌声吵闹得睡不着,翻身听见自家也响起了小鼓的声音。到底是谁在应和水野家,穿起衣服走到屋外查看。见父亲北条氏康的房间正点着蜡烛。声音也是从那里传来。

“曾經最愛的是小田原城之景。相行而過的人們,天第一百二十四章北条野望(三)空的飛鳥,遙遠的群山。亂世要何時才會結束呢?......”声音嘶哑低沉,苍桑悠远。北条氏政从门缝中看见父亲正穿着具足,不停敲击肩膀上小鼓。什么也没做悄悄退下。

北条家的反击已经基本上准备完毕,北条氏康预感可能是自己最后一战了。

永禄八年四月二十日,停留在镰仓的北条军突然度过相模川。走走停停。每天只前进三到五公里,便扎营戒备。

北条军动了?什么情况?出于习惯,忠良先询问外忍组。北条军大概集结了五千人马,在相模川上搭建一条浮桥。运送三千石粮食向小田原前进中。三千石粮食不多,意义却大,让他们运送进小田原就代表忠良的钳制战略失败。

“先静观其变。”忠良没有看出小田原内有异动,暗暗说道。北条军前进速度那么慢到底是谨慎还是故意等着忠良打上门,中间是不是有陷阱。

无论做什么事,每个人心里都有条地线。北条军前进到距离小田原二十公里远的时候,就快触及忠良心中的地线了。再近点,粮食就会措手不及地被运进去。不能等了。忠良命令后勤开始准备作战粮,每天日常训练也停止,养两天体力。

小田原中。北条氏康每日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就是观察,石垣山的动静。今天不但石垣山上安静。连山下的操练声也没有。“哈哈~水野忠良终于要动了!”喜悦映照到脸上变成癫狂的表情。

“御本城样?御本城样?”仆人吓坏了,连叫两声。

“我没事,让氏政来,我有话给他说。”

北条两父子,密谈许久,小田原城飞出数只信鸽。当夜武田军,两千骑马队乘夜色向八王子城方向移动,忍者四出,宁可杀错也不放过。

“氏康。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伱了。”武田信玄在天守望天上繁星想着。

......,......

凡是有作为的人,都是自负的。这种自负来源于自身的实力和判断力。它造就了大人物们共同的优点。坚信自己是正确的,并且全力贯彻自己的道路。武田信玄,北条氏康。水野忠良都具有这样的自负。

永禄八年四月二十五日,天才刚蒙蒙亮忠良精神抖擞走出天守阁。军队已经准备完毕。见忠良出来,彻夜观察小田原城的侍从跑下来行礼问候。

“小田原可有什么异动么?”

“没有,一切正常,昨夜里面燃气许多火光,天明前就熄灭了,也不知道北条家在搞什么。”

自从小田原北,大住郡战后,小田原周围就形成了一道无人壁垒,人不能进也不能出,什么军情也出传递不出。

“好,我们渡河吧。”忠良坚信北条氏康肯定会跟在他后面出城夹击,昨夜火光就是连夜造饭的迹象,但是陷阱中也有美味。北条军在水野军前军胆已经丧,强行交战恐怕没有多少士气,很可能一击即溃。北条氏康如果出城作战,就能乘机讨取他,到时候用他的人头劝降小田原。

水野军踏过早川,从小田原城下向东而去。忠良只带了三千五百备军。石垣山城还留有有伊豆三人众两千人,远江军四千人,监视小田原。

“最了解伱的人永远是伱的敌人,水野忠良伱想得和我一样吗?”城里北条氏康坐在马匹上。身边两骑左右靠拢小心护卫。看清水野军出阵部署也就是眨眼间的事情。他心里心潮起伏不已,胸口里翻腾着一种难言的滋味。他想乘机讨取水野忠良,水野忠良也在想着他的人头。

北条氏康挑眼看了一眼渐渐消失的动如雷霆大旗,发出了一声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慨,用连周围几个将领都听不清的声音说:“生死决战,虽然我知道这一天迟早会到来,但从来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父亲大人?”氏政没有听清楚。

“没什么,我走之后伱只有两千兵力,石垣山上的兵伱不用担心,我已经有了布置。挡在在早川西应该没有问题。”

氏政点头明白。水野那边动员好些伊豆国人。水野忠良强势时会俯首听命,但看见水野忠良被前后夹击,他们就会犹豫要怎么做了。

等了将近一个时辰,北条军六千人出发。向东追击忠良的尾巴。北条氏政布阵在早川边,防备石垣山上的士兵。

“我们按照计划,先打退小田原的士兵,再夹击北条氏康。”本多正信在石垣天守阁中和几个将领相互商量着说道“主公备军精锐,情报通畅,说不定这个时候已经开始回军了。”

天野景泰,久野宗能等想立功弥补过失,其余人想立功加封。没有说多少话,立刻下去整军战斗。但是军营里的气氛却不对劲。来自伊豆的士兵抱成一团,都在低估着什么。是不是往几个将领这边看一看。

他们想要谋反,或者说他们从来没有效忠过水野家。伊豆军三人众,脸色阴沉。

“这时去驱战,立马会有反弹,诸位留下一千兵监视,我和太田,稻生梁两位大人留守弹压。其余人前去战斗。”岛胜猛深沉的眼神扫视同僚。所有人立刻同意马上做出部署。

在大住郡和足柄上郡,本多忠胜和水野忠重正率兵,按计划向小田原东面的决战地点赶去。在江户城。北条氏规也率精锐向西奔去。运粮的北条军丢下粮草向东迅速行军。从天上看去,数只兵马在向一点汇聚。

忠良大军正向东稳步前进,看见运粮北条军的影子时。侦骑和忍者几乎同时抵达,小田原全军出动了。

忠良和麾下将领对视一眼,不由自主向南方眺望过去。

“全军停止。”命令被飞快的传递了下去。“后队变前队。”忠良第二个命令又下达了。

用马鞭遥指不远的山丘“目标前方山丘。小跑前进。”

他的备军队伍如同一条长蛇,命令传过的时候。蛇身如同被电了一下的猛然一抖。日光下,密密麻麻的备军铁兜如同鳞片一样的哗哗颤动,蛇头转向缓缓加速,甩开运粮的北条军跑上山去。

“主公看!是鹰取山”前田利家立见发现个石碑。

忠良环视四野,自己脚下的地段是周围最高的山丘,可以设立本阵。左右两边和身后是连绵一两公里,高几十米的土丘,正面是沿海的狭小平原。易守难攻,但又不是死地。

“左右山丘展翅如鹰翼,这里就是决战地点了。”

“全军列阵”

“全军列阵”

......

命令重复又重复的地传达下去。水野军成进攻阵型,第一阵渡边守刚,第二阵是前田利家,是三阵是忠良本阵。两百铁炮兵和三百长枪备兵防守东面侧翼。

“水野军好快”担当诱饵的运粮北条军,到达山下气喘吁吁,大将,大道寺政繁不敢离得太近,在一千米的地方布出防守阵型。

他们可是有五千人呢。过分小心引出水野军大声嘲笑。可能是在等北条氏康或是别的援军。北条氏康有过教训,他不可能奢望万于兵马就能击败我。

敌人面对水野备军,无数倍兵力不敢动。一股豪气在忠良胸中奔腾。

“诸位,只能前进,不能后退。我们的目标只有北条氏康。”

“嘿~嘿~唬~~~!”(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五章 我的军队,我的小田原

>北条氏康抵达的时间比预计的要晚。他们军阵严谨,层层叠叠排出三道线列,加上本阵共有四道。最前前方还用马辆挡住,做出简易的防御攻势。铁炮和弓箭立于其后,严阵以待,如临大敌。防御方法是学自水野军。自己的战法迟早要被别人学区,忠良并没有多大的吃惊。

从山上望去,北条氏康头戴十二间筋兜,正两处发出命令,马廻来回穿梭在军列中,呼声不断,士兵因为紧张,手握了过大,导致指节发白。

忠良一开始看见北条氏康全军横列推进在退路上的时候,还认为他们到达后会立刻攻击,决一死战。但看到北条军依托防守,并想利用铁炮和弓箭为先驱,摆出防御姿态后就彻底放心了。后北条军显然是指望靠拖时间,等待武藏部队赶到。这种计谋,手段虽妙,但也说明北条氏安康都已经没有正面击败的水野备军信心了。

夫战,勇气也。且将为军主,将怯则士堕。忠良坚信自己赢定了。

“主公,渡边守刚请战。”

“前田利家请战”

“神原良政请战”

忠良环顾了一下侧方大道寺部,他们只有五千人,军队多是足轻,战力有限。但是万一我军展开攻击的时候他们趁乱袭击本阵没准会有大麻烦。

“渡边守刚部,前田利家部向前直取北条氏康。侧翼和后方由我来防守。伱们一口气打穿北条军”忠良把手掌竖在胸前。然后手臂猛地向前伸直,向着氏康的印旗插过去:“目标只有北条氏康。”

“遵命,主公。”传令兵飞快地跑走了。

“渡边守刚部准备完毕。”

“前田利家部准备完毕。”

......

“好!诸位,功名在前方。敌在枪下亡”忠良高举军扇,“全军突击”音落,军扇向前倾斜,法螺响起。渡边守刚直属八个备队一千两百人,同时响起整齐的呼声,踏步下山。第一阵走了三十米。前田立家第二阵,跟在后面出发。铺开的和渡边守刚部组成品字阵前进。军前进中,头上备兜随着脚步高低起伏。高处看,就和黑色潮海没有区别。

渡边守刚身处正中,指挥备军昂首走向敌军,前进到五十米的距离。依然没有停下脚步。北条军第一波箭雨打来。

站在箭雨中的备军长枪兵丝毫没有慌乱,他们就如同站在阳光中享受东海的海风一样,任由箭头打在兜帽或肩胛,胸甲上发出叮当金属声,偶遇有两声入肉的闷响。使一两名备军掉队。

备队中队官默默数着步子,无视射过来的一次次箭,在十几个备军掉队后才高喊着:“平枪。”长枪放下,密密麻麻如林前指。距离已经是三十米。

北条军阵前么展出百多名手持长弓的武士,抽出比手指还要粗的箭矢上弦。《绩效新书》中记载。倭寇长弓巨矢,抵近而发。中者立敝。长弓射出,巨大箭矢破甲当胸贯入备军身体。又有几十名备军掉队了。队形前方空出大片缺口,后面备军快跑几步填补空缺。踏步中沉稳地前进。

北条氏康被水野军沉稳的节奏,踏得心慌意乱。水野忠良就和他想像中一样,被自己堵住了,然后为他的自负复出代价。可是,在敌军有数倍于自己的时候,正常人都应当选着固守待援。水野军首先发起进攻,观军阵,士气高昂,攻势如潮红。

以常理,水野军不是应该士气低落才对吗?北条氏康来不及想明白,水野军第一阵复出一层多的伤亡接近到北条军阵前车阵。

上次在伊豆之战,水野军用资重,围成圆阵起到了很好的防御效果。北条氏康听逃回士兵讲明后,自己也仿作了部分。正好用来抵制水野军的攻势。

“御本城样,这个时候可以让大道寺队攻击水野军的本阵了。”

听到属下的话,北条氏康微微笑了,刚赶来的时候他还有些担心,担心水野军会抢先攻破大道寺部。然后再回身对付我军,兵力上就不能处于绝对优势,会被个个击破。从距离和时间上考虑,又希望能在水野军正在攻击大道寺的时候,自己从背后发起攻势,展开真正的两面夹击。

现在这个局面也不错,兵力三倍于敌人,怎么都是自己有优势。只要顶住第一波攻击,就能把水野忠良脱在这里。等武藏军到了,数量上就有绝对优势。他最开始布置攻击里见,只是佯攻,为的是能随时回军。

氏康本阵令旗摇动,远处大道寺部开始整整军

而忠良的想法去是,在面对北条氏康前要节约士兵体力。以现代人的营养状况,击破大道寺五千人,备军体力消耗严重。地点离小田原只有十公里,北条氏康随时可能出现。而且麾下士兵,披甲行军也很疲劳。先破大道寺部,不如休息恢复体力,打破北条氏康部。

两军火线前爆出一阵杀声,正中打头的一备一百五十士兵,已经掉队了二十几人,但他们也逼到了车阵前,备军军官大吼一声:“杀——弟兄们上啊,扎穿北条鱼腩。”

车阵后,北条足轻恐惧着,大吼一声把长枪一起刺了过来,虽然因为摩擦的关系刺速都不快,但第一排十名备军还是被刺中,长枪撕裂开他们身上的铁甲。带着他们的衣服一起绞入躯干。这些重伤垂死的士兵在剧痛中本能抱住插在自己身上的枪杆。

但是北条军的死伤确实水野军的数倍,只是一个照面,这处车阵后几乎完全空掉,没有站立的人。要是后面的北条军能补上。还能有效抵挡住水野的攻势。可水野备军面对死亡的沉稳,或是麻木。后面的北条军犹豫了。

只见整条战线上,后排的水野备军豪不犹豫地推开前面重伤的同伴,把手中的枪全力向前方乱戳过去,顿时北条军响起大片的惨叫声。有的北条军同时被三四把长枪刺穿,顿时成为血人。备军士兵按惯例,这三四人同时用力挑起北条士兵的尸体,用力甩回北条军阵。落到地上砸出一片空地。

不等这批惨叫声停歇。第三排的备军也纷纷挤到的拒马边,奋力地攀爬车阵。第一道防线就这样快给水野军攻破破了。

北条氏康目瞪口呆地看着一线的惨烈战斗,水野忠良的部署没有任何出彩的地方,从山上开始没那事个备队就是直愣愣地平推过来。自己的士兵已经胆寒。那年伊豆国野战,因为有雾,具体战况是听人口述,自以为已经高估了水野俊,想不到是不折不扣地低估了。

心中连连惊呼“好强!好强。”不过还有机会。北条氏康定定神。鹰取山下大道寺部完成队形改变,正向忠良的本阵冲去。

第一波攻击就有三千多人,而忠良的本阵看去只有一千人不到。无论什么军队看到本阵被攻击都会产生动摇,甚至是混乱。那时就是北条军反击的时候。为此北条氏康把第二阵防守部队两千人驱赶上前,又派出自己的马廻众压阵。

“杀——弟兄们上啊。扎穿北条鱼腩”

“杀——”

前方又爆出一阵大吼,北条氏康眼角跳下。表情也变得僵硬了。

鹰取山上,忠良本阵正面临大道寺部攻击。命令下,铁炮兵点燃火绳,已经是准备就位。忠良本阵摇下令旗。四百炮兵打头阵,四百备军殿后压阵,从山上向山下大道寺部行去。

铁炮兵,伱打不中目标,不是应为伱枪法差,而是伱离得距离不够。四百铁炮兵中参加了西国方阵训练的佑五十人。他们把这句话带给了同伴。

后面压阵的四百备军,参加西国方阵训练的有八十人,全是水野备军中的精锐。他们带给了同伴更加严格的组织纪律。目前这只军队还做不到随意转向,但是简单布置成两列,配合作战没有问题。

忠良本阵军,迈着不快不慢的步子迎接上大道寺部。距离很快接近到三十米,备军停下瞄准。距离二十五米,没有开枪,备军能看到北条军吞口水,喉结在动。军官举起长刀,北条足轻速度显而易见地慢下来,后排推前排挤成一团,迟疑不敢前进。

二十米“开火!”阵前腾起烟雾,阻断两军视线。北条军像是割麦子样倒下一层。大道寺部被当头一击给打懵了。铁炮兵身后备军乘机冲锋,穿过阵型缝隙,长枪扎在北条身上发出,笃笃地闷响,没被铁炮打成筛子,的全部被扎成肉串。

“杀啊扎穿北条军。”

“杀”第二排长枪备军又冲上来。一些北条足轻,丢下兵器转身逃跑。恐慌正在蔓延。

忠良见此,双腿蹬在马镫上站起了,军扇扫山腰北条大道寺部;“传令连续突袭,把大道寺部泉币赶下山去。”

“哈!”传令兵刚应声,正面战场传来胜利高呼。前田利家和渡边守刚,完全突破第一道防御。顶着北条箭雨,重新列好队形,高呼声,向北条第二阵攻击而去。

北条氏康坐在马上,看到鹰取山水野本阵正,腾起铁炮烟雾脸部肌肉就忍不住抽搐。望天小声说着“天命到此了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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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我的军队,我的小田原(二)

>北条本队第一阵彻底烟消云散,在备军士兵冰冷的枪刃浪潮前,妄图进行补救的北条军如同桌子上的灰尘一样地被轻轻抹去。

对面又是一道阻拦车阵,北条氏康学习了忠良的车防御战法,还触类旁通布置下两道防线。但是这道防线在士气如虹的备军眼里,和自家院子的篱笆没有区别,随手可翻。

备兵们听着军官的号令,直直地往北条氏康的旗印杀去。

矮墩加入备军后改名为矮七郎。他因为身材矮壮被对管安排在枪阵后排。这时他前面两名同伴都已经掉队了,他被顶到最前面。“我要死了吗?”距离越来越近,北条军的大弓武士又拉开弓弦,他几乎看到箭头上闪着寒光,可依然麻木般的前进。

北条弓手松开手指那一刹那,矮七郎闭上眼睛祈求神佛保佑。他紧紧闭上眼走了两步,耳朵里传来数声撕心扯肺的惨叫,他惊慌乱跳的心脏动得几乎要冲出喉咙来了。感觉自己没有受伤,他庆幸着睁开眼睛,眼皮一抬看见箭尾在眼前幌着。他的矮个子救了他一命。北条军的箭矢只是插在他的备兜帽上。

距离已经到了二十米之内,左右两备都已经加速冲刺,但是自己的备队为什么还有发起冲锋的命令。矮七郎疑惑转头,排头的队官看不到身影,取而代之的是备中新兵。以水野军法,备队头目阵亡或无法指挥。其余人按照阶级和资历递补担任指挥,胸前的水野沢泻花就是标志。

“杀啊兄弟们扎穿北条鱼腩。”果然,下一刻自己备中响起冲锋号令。

“杀”

他们呐喊着向前冲到车阵前,长枪毒蛇般地嗖嗖乱戳车后的北条军。血花爆浆般彪洒。两边都不停地有人倒下。备军阵前凡受伤或战死的,会被身后同伴推开,然后补上他位置,机器般地连续戳出长枪,一个接一个和北条军白刃交兵。

北条军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血勇的,悍不畏死的军队。只百个呼吸,干嚎着逃离车阵。

备军队官见机大吼声,跳上车辆“兄弟们。翻过去,打穿北条军。”

“翻!翻!”命令在阵前此起彼伏地被组头重复。备军阵型像黑色的忽然浪潮掀高了一截,淹没掉北条第二道防线,然后翻越过去。

第三道防线没有障碍阻挡。北条军裸身暴露在备军兵锋下。他们全数是参加过伊豆之战的人,北条氏康把他们布置在第三线就是怕他们军胆丧失,不堪一战,影响到其余军队。

但他们看到水野连破两阵后,被水野的气势吓得前后动摇。阵型像拉面样弯曲。现在看来,本阵都可能会被他们溃败后卷乱。

“败了。”

“败了。”

水野备军正在重新列阵,可第三阵的北条军他们还没交战就已经脱接成数段。北条氏康闭上眼睛,深深吸口气。

“御本城样。请撤退,这里就由臣下殿军。”

北条氏康睁开眼。看见松田宪秀跪在马下低着头颅,看不清他是什么表情。武士追求生如樱花灿烂。绚丽后即死,但氏康知道他不是这样的人,不然他当初也不会选择被俘苟活了。

“臣下愿意洗刷上次的耻辱。”

“等等吧,再等会,也许我们还有机会。”

松田宪秀目光闪烁,变换不定。哈了声起身站好,脸上看不出什么特别。

然后氏康举起军扇连连下令。他身边旗本护卫和马廻众填充到第三阵防线。同时向大道寺部发令要求侧面攻击水野军,支援本阵。

......,......

此时大道寺部遭受水野军迎头痛击,稀里哗啦地跑下山去,队形散得不成样子。不过还好水野军没有乘机穷追不舍,追到山脚就撤退回去。

大道寺政繁气喘吁吁地整兵。他是被前面溃败的足轻夹裹着跑回来,还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就败了。暂时安全后,回头望去,漫山遍野地全是尸体。鲜血顺着坡道流淌不息。

“血流成河,阿鼻地狱,也不过如此了。”他惊惧交加。

清点数目少了三百多人。这可是将近一层的伤亡啊。手下足轻没有当场散鸭子,可以说是奇迹了。这时跑回来的士兵也都纷纷坐在地上喘大气,暂时排不上用场了。

“大将,御本城样要求我们支援。”

刚刚亡命惊魂,他们没来得及关注氏康本队。听到手下呼声,登上马匹望去,嘴巴张开就合不拢了。北条氏康最后一道防线有马廻众和旗本支援,还是被水野军压着打,转瞬就可能被突破。

当年伊豆之战他没有参加。听人说,水野军攻势如雷如潮,锐不可当,以为是被夸大了。今见水野的气势,觉得非但没有夸大,反而恰如其分。

“大将!下令出击吧,主公那边的危机......”

周围部下焦急地催促。他们只是暂时配属在大道寺麾下的与力,和大道寺是同事关系,不是君臣关系,才敢催促。

“传令,休息五十呼吸,再出击。”大道寺政繁发完命令,叫来亲信家臣小声说了几句。而后拔马故意往后退了点。他现在不怎么相信麾下还有足够的战力,先做完全打算,不要丢了性命。

......。......

气吞万里如虎,横扫千军如席卷,自己终于是胜利了。讨取了北条氏康,拿下小田原就不在话下。小田原在手。就敲开了关东的大门。北条氏康还没有逃跑,讨取他的几率越来越大。忠良想起了被分兵出去的本多忠胜部。要是骑马队在,北条氏康就无论如何都跑不了。

这时大地上马蹄声,忠良以为是本多忠胜到了,望眼寻找黑色军队。出现在眼帘中的却是连天的红色。表情顿时僵硬住了,来的是武田军。不管武田军为什么会来,必须先布置好防御。忠良沉着下令,本阵长枪备军对着在武田军方向围成半圆。铁炮兵后随时准备射击。

武田军停在离忠良本阵五百米左右地方歇息马力。他们一半士兵下马,手持长枪开始列阵。看装备是曾今交过手的武田赤备。为首一名大将,头上绑着条白色头带。骑马从步队左面跑到右面,呼喝几声。拔出战刀向忠良本阵指去。赤色步队向鹰取山仰攻而上。

“主公要不要,让渡边守刚大人和前田利大人回来防守”神原良阵望向山下武田军,他们足有两千人数,战力却不像北条军那么软。

这个时候收回攻击部队就上了武田家大将的当。北条氏康那没了压力,自己就等着被他和武田军一万多士兵包围。就算他们不攻击,时间拖得越久对自己越不利,北条肯定还有大军向这边赶来。

所以忠良摇摇头笑着:“武田都来了,忠胜还有叔父大人。以及正信还会远吗?”

闻言,神原良政点头。

武田军见忠良没有上当。步队走到半山腰就停止下来原地警戒着。

原来他们也没有死战的决心或者是为了北条不值得硬捍同等数量的水野备。这样战况就清晰了,忠良守住本阵等待北条氏康溃败。分出胜负。

战场另外一面,北条氏康看着正面被打得丢盔弃家的前两阵不出话来。足轻散去大半。强行收拢的溃兵在本阵后返瑟瑟发抖,不敢再继续向前。两千多水野军的一次白刃冲锋就拿下了他们,这批足轻也被打丧了军胆。而最后一道防线崩溃看起来也是早晚的问题了。

北条氏康自己都绝望的时候,武田军抵达。北条军仿佛是因为红色出现,给自己注入了强心剂。水野军士气也落了一截。此消彼长,连连后退的第三阵,居然退而不溃,死命地支撑着防线。

“全体反攻,把水野军打回去!”沉默多时的北条氏康突然发出一声嘶吼,他军扇连挥,身后直辖的最后一百多护卫,刀剑出鞘向战场那面压过去。被打溃败的前两阵也稍微恢复点士气,在武士驱赶下向前走去。

大道寺政繁也休息够了,指挥军队向氏康本阵靠拢。武田军感受到这个好机会,骑马队一千人慢慢加速,想要包抄前田利家的尾巴。

出其所必趋,攻其所必救,只要给武田军发挥余地,他们能让任何敌人感到棘手。武田家臣团名不虚传啊,忠良感慨。战况似乎要发生决定性的逆转。

但他绝对不会认输,抽出战刀平指“全体向前,挡住武田骑马队。”动如雷霆的大旗动了,本阵一千多备兵,顺着忠良的战刀所指,向着前田利家对靠拢。为了应对武田军,长枪兵被布置在左方,前进时位置也没有变。

行到半山腰,武田骑马队忽然转向,向忠良本阵侧面扑来。步队也加紧迈着步伐向本阵侧后方杀来。如果不是本阵军官经过西国方阵训练,还真可能就败了。

“全体停止”忠良的命令洪亮传达到每个备军耳朵了。“向左转”战刀转向,备军跟着转向。“立枪防御。”水野军又恢复了防御阵型。原地转向布阵是目前的极限。

武田军骑马队没有撞上枪阵,又调转马头离开。指挥能力,形式判断在战国数以一流中的一流。忠良还以为又要来一次前进、停止、转向。本多忠胜这时终于赶到,出现在北条氏康身后。

此时身边只有十几骑侍从护卫,他慌慌忙忙地向前躲入第三阵。大势却不能改变了,忠良在山腰看着自家骑马队,热刀切黄油般刺入毫无防备的北条后阵。

“那就是北条氏康”本多忠胜指着给部下大吼到。然后一马当先连续刺出十几枪,扫出道路。北条氏康就在前面不远。北条武士已经顾不得维持阵线,他们团团地把北条氏康护卫住。任由水野军一层一层剥掉他们的性命。

“杀啊,兄弟们,北条氏康就在眼前。”渡边守刚的备队也来了。

本多忠胜眼睛一热,抢杆抽在坐骑屁股上。南蛮马撕叫着,忽然向前飞跃数米,落在北条氏康边上。蜻蜓切顺势猛力刺穿北条氏康的胸口,用力把他高高挑在空中。

“北条氏康被我本多平八郎,讨取了。”

之后的战况,北条军如雪融般消退。武田军见事不可为,撤出战场,留下了‘饭富昌景’的名字。

然后忠良全军向着小田原前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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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我的军队,我的小田原(完)

尸体堆中“这里还有活口。.”喊声出口,立刻有四五个备兵跑来。十只手一起用力把幸存者从尸体堆里抬出。

“矮七郎,是你!”

“可不就是我吗?”他还有力气说话,笑起来黄牙暴露。

“你的命可真大!”几个人七手八脚的把他抬上车。他大腿和肩窝两处枪伤,正向外流血,库管和衣服全部染红。赶紧用布条把伤口简单包扎,做些止血措施。肩上的伤口要是再偏点就是心脏位置了。

“你先在这里休息,我们还要去抬回同伴的尸体。”

此战水野备死伤四百多,占有正面攻击人数的两层左右。根据水野家军传统,伤兵不用说,就是战死的士兵也必须要把尸体带回来。他们入军时每人都发放了记录户籍的竹牌。用细麻绳穿过,挂在脖子上吊到胸前。战死后凭借竹牌的记录回归故里,也会在备军名录中记录阵亡名单,发放抚恤。

这个时候北条氏康留下的车阵可就派上用场了。伤兵,尸体放在上面,军队很快重新出发。

“等等,这里还有一个,嘿!是北条家的人。”四五个备军立刻扑在活口身上,抓手抓脚地给他制住。

“别杀我,别杀我,我认识治部大辅,我要投降,我要投降。”

围着他的备军上下摸他个遍,搜罗武器,然后戏谑地大笑了“这厮身上没有一点伤。是在装死。”

松田宪秀却没有惭愧的意思,脸也不红反而说着:“心怀大志者,总会珍惜自己的性命。”

“你的大志是怎么?”

“当然是投靠治部大辅公了。”

备军没有见过这样无耻的人,绑起送去忠良本阵。.

松田宪秀虽然被绑起,气却傲。哼声“不用推。某会走。”可见忠良,他膝盖立马就软了,纳头就拜。“罪臣降了,求治部大辅收留。臣松田家在相模国有点影响,愿意帮助治部大辅公稳定国人。”

他上来就卖身。也确实有用处,忠良便收下他了。

而矮七郎坐在车上,有一波没一波地和正推车的同伴扯起了闲话。备军们可都是挺起了胸膛,心气高傲,水野家要震惊天下了。此战后胸前的徽纹也要增加,换算成俸禄和免税田不知道有多少。在骏河才加入水野备军的士兵,眼睛都要喷出火了。三河时的老兵。甚至是刈谷城时的老兵,那待遇可是羡煞他们了。

“可惜勘九就要退下了。”矮七郎看向坐在他前面一辆车的好友。他在和北条马廻众交锋时被砍掉了胳膊,从此只能退到奉行所里当丁役头。金戈铁马与他无缘了。他俩同村又是同期,勘九郎入备时训练还比自己好,想想就觉得可惜。(参见第四十三章。备军士兵)。

“有情况!”正在推车的同伴突然警惕的说道。矮七郎下意思地去抓自己的长枪,却抓了一个空。苦笑下,脖子伸得和上吊一样,看清楚前面出现了一只军队。结果是虚惊一场,来的是水野忠重的部队。

“我就说嘛,相模国哪里还有敢于和我们交锋的军队。”矮七郎收回脖子。和同伴继续聊着,话题不离封赏和受封。

水野忠重已经在忠良身边站了一会儿,部下足轻气才喘吁吁地刚刚赶到。他接到命令抄掉北条氏康的后路,就亡命赶来,但还是晚了一个时辰。至于石垣山的部队到现在还没有看见影子。

参加过伊豆之战的还好,没见过水野备作战的,经过先锋头阵时被北条氏康的尸体吓坏了,一个个嘴都张得老么大。连唾沫正顺着嘴角往下流都没有察觉到。备军鄙夷地看了他们一眼,身边的同伴说道:“一群没见识的东西。”

“就是。就是。瞧他们那帮人的傻模样。”

本来水野忠重为自己行军过慢担忧赶不及,但才看了北条氏康的尸体,远在剧烈起伏的胸口有平复下来之前,叫道:“叔父我惭愧啊。知忠良的直属备队强悍,不想竟强至如此,我真乃井底之蛙。”

忠良连忙谦虚道:“叔父,以后有的是机会。我们的目标是天下北条不过是一个中转站罢了。”

“天下!~‘水野忠重低声吟到。

......,......

水野军队行至午后,畅通无阻地抵达小田原,外围的总构上已经插满了水野家的靠旗。

“主公,石垣山的诸位大人,攻下了小田原总构。”侦骑飞快来报,消息迅速传递到全军。这时,本多正信押送这食物和水行来。

“万岁”

“万岁”

初夏,水野军连续行军作战数个时辰。他们一个个早都是饥渴难耐,汗透衣甲了。送上食物和水,全军上下也都是一片欢腾,高涨的士气直冲云霄。

在这一片欢呼声中石垣山的将领凑到到忠良跟前,对着他跪拜道:“主公臣等有罪。”

“何罪之有呢!全都有功。北条氏康布置阻拦早有预料,你们能攻下总构是也大功一件。”忠良叫起所有石垣山的将领。他们剥掉了总构,小田原城堡就是一片死地。

小田原总构不是攻下的,而是捡来的。北条氏政靠着早川抵挡了水野军几个时辰,但是东边的探马奔来,他急忙收兵躲回城堡,外围总构被水野军尾随夺下。

当北条氏康的尸体出现在小田原城堡下时,城堡内恐慌地沸腾了。松田宪秀乘机城边话劝降。没说几句被箭雨射得狼狈跑回。

“北条氏政说了什么。”

“北条氏政说,有投降的走狗,没有投降的家督。”松田宪秀跪在忠良脚边,浑身发抖。

“氏政如此硬气,那就成全他吧。”忠良眯眼看着小田原城里。氏康已死,凭什么认为自己还能坚守。外无援军,内无必守之城。连北条氏康都阵亡了,他们守城就是负隅顽抗。

永禄八年四月二十六日,水野军开始在挨着小田原城堡护城河不远的地方铸造炮塔。炮台高二十米。为了不至于后坐力垮塌。用了大量土石结构。

造好那一日,大筒安放在炮台。炮兵独眼,用大拇指对着天守比了又比。

“主公,能击中,不过备下不能保证一定打得着。”他苦着脸,想了想“要不要现在先试一试,那备下就更有把握了。”

“试一试?”忠良目光如炬。从炮台上看去天守阁只有两百多米的距离。几个人正在台阶中上上下下。“先调好角度,晚上再试。”

备军应声,去调角度。

夜,忠良登上炮台,备军炮兵。在就跪立等候。远处的天守阁里还有点灯光传出,和海中的航标一样显眼。

“就打那“忠良马鞭遥指点点灯光。“开炮后,你就给我一直轰,轰到不能轰为止。”

“哈!”独眼炮兵,蹲在炮口瞄了瞄,又用屁股顶了顶炮口。

“主公。可以开炮了。”

“主公可以开炮了。”边上两个炮台也准备完毕。

“好,开炮吧。”

大炮吼起,三门大筒不停地怒射炮弹。落在城内就像称砣入水。激起大片惶惶恐惧。小田原城不一会被火把照得和白昼无二。紧张的北条军冲上城头,却看不到一个敌人。

“主公,要每天来几发,他们也就坚持不了多久了吧。”大筒出击,惊乱千军,神原良阵啧啧有声地说。“再过个几日估计就要投降了。”

“说得对。不但要轰天守,还要对着人多的地方和屋傲轰。不能他们有片刻安宁。”忠良说完转身“你记住了吗?”

“哈!备下明白”独眼炮兵说道。

如此轰击下去,几日后无立锥之地,是人也都要投降。

北条军没有等几日,第二天就请求投降,条件是放过城内所有人的生命。忠良的目的不是杀生,是要震慑,至少也要十抽一地杀掉,恶首必须诛杀。

“敝主公愿意一力承当责任,请放过城内所有人的生命。”使者第二次回复,时间没要一个时辰。

“足轻组头以上的武士必须自刃,这是最后的条件。”忠良回复使者怎么都没说退下。

不久,小田原天守阁忽然大火熊熊燃起,还隐隐有歌声传出,几十人在合唱。

“人生不过一梦,有好梦,也有噩梦。到最后,人人都是一死。”

“水野忠良迟早要步我后尘”怨毒的诅咒传出百米,久久回响。

小田原内城打开,内里足轻,侍女,杂役跪满道路。

“主公,我们胜利了。”

这时所有家臣大将激动地围跪在忠良马前,北条氏康的尸体就在马下。忠良跳下马一一扶起家臣,拍拍肩膀,锤锤胸口。“全赖诸君勇武,我军才能大胜。”

“托主公军威,臣下不敢居功。”

“北条氏康的旗印呢?”

“在这里,主公”渡边守刚献上五色段段。已经是第二面北条氏康的旗印。

忠良接过,走到北条氏康尸体旁,双手扬起把旗印盖在氏康身上。一代人杰就此落幕。

“诸君,向着小田原前进,然后迈向天下。”

“万岁~~万岁~~!”

忠良重新上马,拔出战刀前指“随我来~”

水野军昂首阔步,.-诺秋第一时间更新永禄八年五月十一日,武藏方面传来情报,北条幻庵等拥立北条氏规为北条家第五代家督,西面依托相模川防守。北条氏政的嫡子国王丸为人遗忘。

自此,天下人都明白北条家坚持不了多久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永禄八年(上)

>“曾经最爱的是小田原城之景。相行而过的人们,天空的飞鸟,遥远的群山。乱世要何时才会结束呢......”

北条氏康身上找到一只折扇。正面反面都正写着这手诗,算是他最后的绝笔。小田原有三川五险,临海而建。以防御性来说是天下第一。但是局限性也大,不是可建立幕府的地点,只能算是关东门户。

“还不是停下脚步的时候啊”忠良收起折扇。

水野家入了小田原第一件事,是把早川和儿子藤五郎接来。要在给氏康公举行葬礼后,就主持仪式给藤五郎改名,和母亲姓北条,继承北条家的家名。松田宪秀也转到藤五郎麾下为家臣。北条家改名是北条早云牵强附会来的,忠良此手也很应景,如出一辙。呵呵,大家都是一样的嘛。

使者出发,早川坐船第三天就赶来小田原。只带了侍女和儿子,入城时摆出的依仗,很有女主人的风范。小田原的早川殿,可满足了她的愿望。

“这个就是氏康公的绝笔,这就交个你了。”忠良接她暂时在小田原二之丸住下。本丸被氏政以烧掉,还要组织重建。

“父亲和兄长战死,就像是梦幻。夫君这就是乱世么。”早川捧起氏康的折扇打开又和上。神情有点寥寂。

“氏康公和氏政是武士之死。你也别太伤心了。乱世的话。估计很快就会结束了。”忠良拍拍早川的背,“等一等你带藤五郎出来,见见几个人。”

“什么人?”

“是惊喜!”

很快在二之丸评议间里,松田宪秀领着几个东相模的土豪,大礼参拜:“参见主公,早川殿。”

“夫君这是怎么回事?”别看早川有时候强势,但是遇见大事还是会有点惊慌。松田宪秀几人是向着她拜见,主公也是对着她说。紧张地抱着藤五郎,扭头看侧后忠良。

“是这样的,我想让藤五郎和你姓北条。算是继承氏康公的家业。”忠良这时却是严肃说着,事关儿子的前途和本家大业,想要早川慎重考虑。

“真的吗?”

“是真的”忠良点头,“相模国和伊豆国二十五万石将在藤五郎名下。”

二十万石的土地。天下有数的大名等级。早川微微惊了下,思考一会,同意:“一切听凭夫君安排。”

“这样就好,等氏康公和氏政的葬礼完成给藤五郎正试举行继任仪式。”忠良说道,抬手平扫松田宪秀几人,“他们就是藤五郎的家臣了。宪秀大人为家老,关于土地治理的事情你多向他请教。服役出兵的事情,你也要抓紧。”

“诶妾身可不懂打仗啊。”早川惊呼,眼睛睁得圆圆地被吓到了。

“这点没事,你只要委派大将指挥就好了。而且我会派人帮你。”忠良说的帮是从备军中提拔武士,转到藤五郎名下当中层和基层军官。变相控制住军队所有权。要求小田原足轻组头以上自忍也就这个目的。

“有夫君帮忙就好了,妾身就放心了。”早川听闻后,心情放松和忠良笑着。继续交代了几件事,忠良让松田宪秀几人退下,准备氏康公的葬礼。

北条氏康的法号已经取好了,叫做大圣寺殿东阳宗岱大居士。北条家信仰的神道教,忠良打算把他和氏政一起藏在三岛神社附近。那里是北条早云入梦发家的地点,作为这只北条氏的终结地也是不错。而且常年享受祭祀,也不算辱没和亏待。

地点和程序选好。接着就是以藤五郎的名义向朝廷请求追受两人的官位。政治上的意义要大于实际意义。求官下来,就代表朝廷承认藤五郎是后北条家是正统。

给松田宪秀五千贯钱上京打点,他却在不久后返回了,还带来了细川藤孝和正亲町季秀一家子。永禄大逆发生了。

听细川藤孝的叙述,他回到京都市时就感觉到气氛不对。三好三人众和松永久秀于足利义辉的对立已经到了最尖锐的时刻。足利义辉想乘长庆身死。三好家内乱的时候树立幕府权威。处处和三家为难,请求一概不同意。

三好家眼看不能获得幕府管领代任命。可能失去统治畿内的名分。于是三好三人众在松永久秀的挑唆下,铤而走险围攻幕府。想要逼迫将军同意任命三好义继为管领代。但是足利义辉性刚硬,不愿意屈服或是再次离开京都流浪,铁了心地对抗到底。

细川藤孝在将军府被火吞噬后就逃出京都,路上还遇见了正亲町季秀一家人。结伴而行在伊势港口撞上松田宪秀。看见水野家纹,上前说明缘由就一起来了小田原。

“将军大人有没有逃脱呢?”忠良连忙问。

“在下的近江等了两日,将军大人已经被弑?”说着细川藤孝哽咽了。

三好家正如历史上一样弑杀了将军,他们就离衰落不远了。纷乱的近畿是否会让织田信长得势,忠良就不清楚了。

而足利义辉从个人能力和品质上来说,也是一个值得欣赏和敬佩的人物。为朋可以像烈酒样醇香,饮后不忘。但是他空有宏大抱负和刚烈性格,却看不清幕府灭亡的大势,最终还是壮烈死去。引人唏嘘。

“现在。天下现在也就只有治部大辅公能够拨乱反正了?”哭完,细川藤孝擦去眼泪,忽然向忠良下拜,“请大人,发兵上洛,讨伐叛逆。”

“有什么说法吗?”细川藤孝不是乱放狂言的狂生,他说请求忠良上洛必定有些缘由。

“将军遇害,但是我等拼死抢出了,将军大人的弟弟,正留在城下妙福寺歇息。”

足利义辉有两位弟弟。分别是觉庆和尚与周嵩和尚,不知道是哪位弟弟。

“是鹿苑院院主周暠大师。”他补充说道。

忠良头晕晕,怎么会是周嵩。周嵩逃出来了,那足利义昭(觉庆)呢。忠良记得清楚。义辉死后,鹿苑院院主周暠很快就被谋杀。觉庆也被三好家派人监视,性命时刻受到威胁。就在觉庆山穷水尽,等着受死的时候,细川藤孝向他伸出了援救之手。觉庆在藤孝精心的安排下逃离一乘院,藏身在近江六角义贤的部下和田惟政家中。

现在细川藤孝救出了周嵩,那足利义昭(觉庆)不是就被关押中吗?

“回复治部大辅公,觉庆大师也逃出了控制,但是留在了近畿。”细川藤孝说道。

近畿存在大量反对三好的势力。足利义辉年幼时无数次三好家驱逐,都是靠着近畿大名的力量回到京都。觉庆可能也正是看到了这点才留在近畿。而且他和六角。朝仓,若狭武田家关系非常,不可能舍近求远,跑来东海。

“不多说了,先去迎接贵客重要。”忠良立刻安排兵马护卫,向妙福寺迎去。出小田原时一张纸条被送到忠良手中,解开他的疑惑。救出周嵩是外忍组配合下完成的。

去年正亲町季秀辞行,细川藤孝完成自家孩子启蒙离去时,忠良都做了些许安排。永禄大变中,他们发挥了不少力量。

行到寺庙门口。细川藤孝和忠良等下马,徒步走进去。细川藤孝在十几人围成的护卫中向一名眉清目秀的俊俏小和尚行礼。“禀报大师,水野治部大辅忠良前来拜见。”

“就是那位大破武田,套灭氏康的水野治部大辅”小和尚听神情兴奋,“快宣!”

忠良走几步上去拜见,“在下听闻大师在此。特来迎接。”

“好,好。好,有治部大辅在,吾人可以放心了。”他立刻把忠良扶起,“幕府今后就要仰仗水野殿下了。”

忠良注意到,说道幕府的时候他眼珠发亮。也是个不甘寂寞的人。顿首回到:“仰仗不敢当,仅尽微薄之力而已。现在请大师先去小田原歇息。”

“好的”他同意到。

忠良转身时看见周嵩身边的护卫,有两个人气质上不像是武士。

“他们都是营救在下的义士,现在已经是武士身份。”周嵩以为忠良是在意出身血统的人解释到。

听了他的话,忠良想到点信息,点头说着:“由此看,天下人心还在幕府一边。相信很快逆贼就能套灭了。”

“在下也坚信这点。”周嵩说着与忠良点下头钻进轿子。

诸人出了妙福寺,上马便转向小田原。

“天下没有人能阻挡你了!”

周嵩不会骑马坐轿走在后面。刚好让正亲町季秀挨了上来:“听到你讨取了北条氏康,攻下小田原我吓了一跳。再回想你的做为又觉得应当如此。天下无人能挡了”

“无人能挡还不敢当,天下英雄何其多,我可丝毫大意不得。”忠良扭头,正亲町季秀一直跟在队伍中,还居然骑在马上。公卿骑马出行是奇谈纳。

“没什么好奇怪了,去年我觉得事态不妙就学了骑马。”他呵呵笑着。

其后几天,近畿的情报纷纷传来,三好家拥立了三好义荣继任将军。足利义昭停留在六角家,计划向各大名发出诏,请求上洛讨逆。

历史按照忠良知道的轨迹发展。但在织田家那里向前跳跃。猴子提前一年完成了墨俣一夜城。(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六章 永禄八年(中)

>猴子骏河之行,观看了从安培川上顺流而下的木筏,获得了灵感。进言后立刻获得信长的许可。

他先将建筑堡垒的木材运木曾川的上游,然後用木筏沿著河流运送下来。建材运到之後,秀吉率领,蜂须贺小六以及弟弟小一郎,带着两千野武士,在一夜之间,在尾张国和美浓国的边缘,造就了一座墨俣城,号称“墨俣一夜城”。之後,秀吉又建议借用当地土豪的野武士力量,夜袭敌阵,结果获得大胜。

从此,信长军事威压,拉拢调略的美浓战略进入了收获期。要不了两年美浓豪族就会完全倒戈。单纯的军事牵制已经无法阻止他扩张,除非举行大规模合战。

忠良在感受历史的惯性的同时,也在思考什么时机进入近畿最好。他的根基在东海三国,距离远,有强敌,先天上不是上洛的好位置。强行上洛,忠良很有信心把水野旗帜插在京都头上。但是很难在近畿获得统治基础。搞不好落得和大内氏相同的下场。

1508年大内义兴举兵奉被驱逐的将军足利义植进京,当时控制京都的细川家因为内部不和,被大内义兴很快的攻入京都。但是为了巩固在京都的统治,他不得不远离本国,留在京都坐镇。期间屡屡战胜强敌,与细川高国联合完全掌握了幕府。义兴把明勘合贸易的大权收入手中,加强对明贸易。使大内氏形成鼎盛时期。

到了永正十年3月,大内义兴拥立的将军‘足利义稙’因为不满义兴、高国的专横,一怒之下出逃到近江甲贺郡。义兴和将军之间的关系出现了微妙的阴影。后来大内义兴因与将军之间的关系不睦,同时更因为大内本国因其不在而遭尼子、大友诸氏侵攻。在1518年,不得不率军东返。他在京都逗留了十一年,统治成果后来全为他人做了嫁衣。

近畿的幕府体系存在几百年,根深蒂固。不说是大内义兴,三好长庆手握九国的实力都不得不妥协。历史上也只有胆大包天的织田信长敢于快刀斩乱麻,全部推翻。但信长终其一生都没有完全稳定近畿,甚至数次面临灭亡的危机。

水野家先天条件比起织田家更是不如,不稳定关东甲信。贸然上洛,绝对会落到个首尾不能相顾的地步。

想通后忠良让人给信长送去祝贺,又以五德和织田犬的名义送去问候,加强下两家的联系。

到永禄八年九月的时候。东相模国因为战争出现歉收。儿子滕五郎的北条家,下达德政令,免去部分税收,民心初步收拢。

经过这两个月时间,京都人们担忧的战火忠义还是没有发生。足利义昭四处发放的诏书没有一人响应。就连和他关系非常亲密的六角。若狭武田都是敷衍了事。六家想暂时把足利义昭移居到琵琶湖畔的矢岛城。

忠良想了想,灵机一动,找来细川藤孝。请他说服周嵩大师移居伊豆国的堀越城。他一口应下,很快周嵩和尚与部下全部离开小田原往伊豆国而去。

这个时候。甲斐国的武田信玄做出一件让忠良意外的事情,他居然派人来到小田原要求结盟。条件是水野家上洛的时候。他会在中山道响应。

老虎从来没有信用,他是想要向盟友动手了。结盟的事在家中公布。正信的反对最强烈。甲斐山中外出的通道几乎都被上杉和水野封死。上州长野家也在风雨中坚持了很久,因为有水野家攻击北条家,上野的豪族日子比历史上好一点。连带长野家这时的处境也不错。虽然数次被武田信玄兵临城下,但都成功守住。

“所以我们只要在武田家之前拿下武藏,封锁这两条最大的通道,武田家只能决战。到时候决战的时机,地点,和大局布置都将有本家来决定。”正信侃侃而谈,家中同僚频频点头同意。“所以请主公,无论武田家提出任何条件都不能答应。”

连家中臣属都以为我好色无度了么?你们怎么能理解我的大业。忠良心中苦笑下,点头道,“武田家的事情展示搁置。”

然后接着说“有件事情,我想大家都知道。就是公方殿被逆贼弑杀,公方殿的弟弟周嵩大人正在本家避难。”

“诸位对这件事情有什么看法?”

“臣下看,本家先联络朝廷,请朝庭先承认周嵩大人的名分,授予官位。然后本家打着大义的旗号上洛。”商量了一会,朝比奈最先说到。他是骏河派的笔头,也是上洛派的主要重臣。现在忠良统治数年,展现出的战力和军威,已经没有人敢于喊出‘完成义元公未完的伟业’之类的话。

“臣下不同意朝比奈大人的话,”

“放肆!”“大胆”

说话的人说到一半,就被骏河出身的家臣叱喝打断。几十道目光刷刷地要刺穿说话的人。

忠良看去是真田昌幸在说。真田昌幸在家中是特殊的存在,和哪一派都不靠边。结果就是被所有人排斥,可是越排斥,他就越显得从容。只见他从末席走到中间。

“主公,臣下和命泉大师研读史料,不敢说通观历史但也有所心得。”

“关东历来是武家重地,赖朝公和足利公方能开幕都赖关东武士......”

他洋洋洒洒说了一通,意思是:欲定天下。要先定关东。天下大乱也是关东先乱。忠良来之后世还知道德川幕府开幕的经过,对真田昌幸说的赞同一部分。

“总之关东不稳不能上洛。”他做下结论。

“狂言乱语还不出去”忠良等他说完,忽然指着外面生气说道。

“哈!臣下告退了。”

等他离开,忠良向群臣说道。“我意已决,本家先稳定了后方再寻求上洛。但是可以先联络朝廷获得名分。”

强势家督发言就是大政一言而定。“联络朝廷的事就让石川数正,松田宪秀一起上洛。来带氏康公和氏政殿的官位也一起请来。”

氏康和氏政已经躺在三岛神社几个月了,他们也没有逃脱战国时代大人物迟迟不能下葬的魔咒。

两人带领六千贯钱上京时。房总的里见家忽然发力,一举突破北条家在三船山的布阵,杀得北条家尸体盈野。

里间义赖在北条氏康死后,积极联络在第二次国府台合战后倒戈到北条家的家臣,豪族。全部许诺既往不咎。保证安堵。北条家是关东公敌,氏康战死,小天田原丢失。灭亡也只是时间上的问题。豪族也要考虑自家前途。里见家是名门贵胄,义赖也来也算是英主。两边一拍即合。当场倒戈,前后夹击。北条氏规势力退出南方总。里见家完全回复旧领。

佐竹家正准备攻打结成家,上野豪族和武藏北部的豪族又在代价下宝,要选边战队。北条氏规的势力就是块肥肉,现在谁都想来肯上一口。

“夫君。我们也就要快点,不然连东相模国都要丢了。”早川也是知道关东的形势,秋收完后不久,乘夜晚时向忠良催促。

许诺她给藤五郎二十五万石。只有十六万还在支配下,其余被北条氏规控制。东相模攻略早在进入小田原后就展开了。不过是以调略为主,大道寺在鹰取山合战后停在相模川东面防守。听外忍组的人说北条氏规即位后既没有问罪,也没有安抚,只给了一个职务。水野这边本多正信在秘密拉拢他。

忠良被问起,把她往怀里搂下:“很快就会见分晓的。”聪明的她就再也没有问过。

在武藏江户城,城池小儿简陋,但是地理位置重要,东西南北的交通枢纽在这。北条幻庵正停留在天守外,等待觐见第五代家督。

“幻庵大人请进”侍从通报,北条幻庵便走进去了。

“叔爷大人,如果还是为了安抚大道寺政繁,我有了决定。”北条氏规不等他坐下就说着。氏规作为家督还是称职的,前提是和平年代。他大多数时候凭借好恶来决定对人的态度就是致命缺点,“我正准备吧大道寺招来江户作为家老之一。”

“不妥,不妥”北条幻庵不安,但又说不上难里不对。不过他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说着:“我认为要先法状感谢,加点知行,过完年再让他来江户。”

“就这么办”北条氏规点头,他不想见到大道寺政繁,巴不得晚点来。掉他回江户当家老,是出于不放心他继续留在相模川东防守。发生在眼皮子地下的秘密接触,氏规可能不知道吗?调他回来的目的是防备他。

“也就这么办吧!”

北条幻庵离去后担忧满心,北条家风雨飘摇,怎么才能度过劫难,他丝毫没有头绪。走到二之丸刚好撞见多目元忠。

“元忠大人,什么事那么急。”

“里家的攻势还没有听下,又在整顿攻势。我要向主公禀报。”

北条幻庵侧身让开一条道路,“请,快去。你告诉主公,我就在二之丸等待传唤。”

“好的!”多目元忠点下头快步蹬在台阶上,跑入本丸。(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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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永禄八年(下)

>“勘九郎恭喜你了”矮七助在小田原町下遇见自己的好友,拉着勘九郎去路边的酒馆小叙。“来四两酒。”

“给!”老板冷漠地把酒顿在柜台上转身就走了。他们早就习惯了小田原町人的态度,什么也没管,斟酒对饮。

“听说你被受命受命成为小田原町的丁役官,俸禄是两百石。转为侍奉藤五郎少主。以后要叫你勘九郎殿了。”矮七助见勘九郎喝完又给他斟满。

藤五郎改姓北条,水野军大量备军转藤五郎麾下。改侍的备军以战功各有升赏。勘九郎服役五年,参与三河平定战,北三河〖镇〗压,远骏占领,打武田,打北条,等七次合战,斩首十级。最近一战第一百二十六章永禄八年(下),失去手臂退役。被以战功提拔为足轻组头,职务丁役队官,负责小田原城下町的、治安。知行一百五石,是真武士了。

他衣服上的家纹已经换成了水波三阶鳞,名字也改成了富光备坚。因为他的封地在小田原北面富光村。

“你不也是升到备军组头了吗?”勘九郎回道。矮七助同样是在改侍名单中,职务是将要建立的北条备军组头。矮七助的俸禄没勘九郎高,但是勘九郎却羡慕万分。过个几年矮七助退下来,因功封赏肯定高出一百五十石。

“哈哈哈,其实吧我想给你说个事。”矮七助又把酒斟满。“我想让我的女儿。和你的儿子结成缘,你看成不。”

勘九郎微微笑着,矮七唯一不如自己的地方就是只生了女儿,没有儿子。

“是太郎,还是二郎。”

“太郎,太郎最好了”矮七助说出觉得不妥,长子都是继承家业的,改口“二郎,二郎好了。”

二郎只有三岁,矮七助的女儿已经四岁了。勘九郎还在考虑。酒馆的门帘被人掀起。腰间插着小太刀的丁役站第一百二十六章永禄八年(下)在门口,转头从酒馆左面扫视到右面,最后定格在勘九郎身上。丁役快走几步到勘九郎身边,“备坚大人,东街有浪人在闹事。三组已经弹压不下。”

勘九郎迅速站起“你去统治在西街执勤的四组支援,我去奉行所调人。”然后不好意思看下矮七助“改天我登门拜访。”

矮七助等勘九郎离去,自己喝完剩下的酒,便往城外北条军营走去,心中想着要是能生个儿子此生就无憾了。忠良特许的迁居假今天就到期。而藤五郎主公的北条备也要开始训练选拔。

北条备一切都是模仿水野备来建设。第一期只训练一千人,军官骨架直接从水野备中提拔。‘嘿嘿唬’的喊声每天都不停响起。城东水野备,城西北条备,两军有意竞争似的呼声此起彼伏。誓要盖过对方才能罢休。

这一期训练完,再深化一年,水野家在北条伊豆、相模的统治便算是完成平稳过过渡。

......,......

相模川东面,鹰取山合战之后,大道寺的居所就变得门庭若市,时不时有商人上面推销逸品,或是献上矢钱。不知道的以为是哪家大名在此。今天一样来了位商人拜访。

“不管你们怎么说,在下都不会叛投到水野家的。”大道寺政繁看在礼金一百贯钱的份上,接待了商人。但是也只是见见。收下礼金人敷衍回去。

“难道就不能考虑清楚了吗?”商人这时抬起头,瞬间吓住了大道寺政繁。商人正是本多正信自己面对的是水野家的情报头子,大道寺脊柱忍不住抽搐下,张张嘴巴想叫人,正信的短刀立刻闭嘴了。稳住心里后。他抬手指着“你就不怕死吗?”

“当然怕。但是我死了大道寺一族便会不存在。”正信改变商人卑微的姿态,坐直身体:“在下亲自来是要体现本家对大道寺大人的重视。条件先前已经说了,大人要是再不同意,我们也不会再来打搅大人。”正信像是威胁地翘起嘴角。

“正信殿下,能容在下考虑段时日吗?”大道寺说道。

“您两个月前也是这么说的,再晚点”正信停顿几秒,平稳的语调让大道寺不安:“我们得到情报,不久北条氏规就要把你招回江户,秘密处置。你可要想好了。”

“你说的是真的?”大道寺政繁疑惑问着。

“是不是真的,过段时间你就会知道。话已经带到,我就告辞了。”正信起身,姿态又变回商人的样子,冷笑“最后的机会你可不要错过了。”

过个几日,江户城真来了人。不过不是招他回江户的,反而发出了一张感状安抚。‘水野家应该是框我的。’大道寺继续效忠北条氏规。可是只过了半个月,他又犹豫了。

水野家以早川夫人儿子的名义,从朝廷请来追封官位。北条氏康追受左近卫大将,北条氏康追受式部卿。水野忠良儿子那一只北条家,被朝廷认为是正统嫡系。

早知道就答应水野家好了,在早川殿儿子那当一名家老。他后悔了。现在想着主动联系水野家的人。派出去的亲信没有回音,北条氏规却迎来了危机。

永禄八年十一月,里见家起兵八千,挟三船山胜利的气势向江户城推进。北条氏规也没有示弱起兵向东面出发,又在国府台地区和里见家对峙。

“大道寺大人最后的机会到了。你要是在不投靠。本家将起兵呼应里见家。乘还有机会离开的时候赶紧离开,否则覆巢之下你这颗鸟蛋也就不会全了。”

大道寺现在正在军营了,却被目付组的人找到门上。本多正信的目付组总是能在想要找到大道寺的时候找到他。

“你们!相模川东面这块,已经被你们完全渗透了吧”大道寺惊愕。

正信不回答他,直视他的双眼,等待回答。大道寺在军帐中来回走了十几,头要转晕的时候,站定:“在下投降的不是水野,而是北条藤五郎主公。等少主军队到的时候,我会见旗降服。”

“好!藤五郎少主的军队不日就到。”正信点头。然后被大道寺送出本阵,消失在远处。

大道寺服了目付组的调略。本阵四周布置了其余军队,本多正信能无声无息地到本阵前求见,一定有人带路帮忙。

他明悟透彻。在尔虞我诈的乱世中,今天不投靠,明天就有人取了他的头颅去投靠水野家。

翌日,相模川东的大道寺部开始搭建浮桥。正午,河川西面升起相模国人都熟悉的家纹,不过下面多了条水波纹。西北条家士兵身上的铠甲是熟悉的水野备款式,颜色确实蓝色。大道寺带部下走到河西迎接。

“政繁大人不必多礼。”

熟悉的声音把大道寺叫起。政繁寻声看去是松田宪秀。莫名尴尬附上心头,难看笑下。

“你就是大道寺政繁?”大道寺正想回松田宪秀,军中来了一骑。他赶紧恭敬回复:“正是在下。”

“你这里的军队为何不多,为什么没有看到足轻。”声音又说。

“在下怕引起误会。昨日就把足轻解散回家。”

说话人对他的回答比较满意,恩声骑马过河。

大道寺政繁等说话的人走过浮桥,拉住松田宪秀“那是谁?”

“是大殿的家老重臣,稻生政胜。藤五郎主公的与力辅佐役,也是本次正繁大人投靠的监视官。”

“那我得,好好接待他。”

“也不用太过,我给你说”松田宪秀忽然压低声音:“听说稻生政胜大人在某个问题上立场错误才被大殿调离身边,他离开中枢可能就回不去了。”

“多谢,提点。”

“我两以后同殿为臣。相互照应是应该的。你的职位已经定了,也是藤五郎主公的家老。”

大道寺政繁默契点头。

水野军度过相模国川,东相模国大部投降,只在玉绳城遇见阻挡。当水军开着新建好的南蛮大船,与十几艘安宅船放下骏河军的时候也投降了。相模国压制完成。

坏消息一波接一波的传到江户。北条氏规以下下愁云惨淡。目前多目元忠正带兵在国府台和里见家对峙,里见不急于攻击。等着水野军出现两面夹击。

不光是小田原城里的忠良,天下了解关东形式的人都清楚明白,北条氏规也要落幕了。但是一夜之间风云突变。里见家莫名其妙地失败了。

永禄八年十一月十五,北条氏规在江户城宴请所有部下。宴会完毕砸烂所有酒缸,带领所有麾下前往国府台地区,与里见家交战。战罢北条家退败五里,里见家小胜利。

夜,里见义弘开酒宴庆功。时,家臣进言小心戒备,勿要重蹈河越夜战的覆辙。

里见义弘会“北条家灭亡在即,不用担心。”

子时,北条家卷重来,里见军大败。混乱中,里见军大半散去,不得已退回南房总。

忠良惊讶,北条早云以下几代都没有弱的。

“主公,我们在江户发展的内线说出,北条氏规看了氏康公留下的手扎才决定决战对垒。”

如果真是像正信说的那样,只能说北条氏康把关东众的性格弱点摸透了。历史上经过改变的第二次国府台合战,复制到了这一场。关东众还是没有改变好大喜功的性格弱点。

“主公,不好了,武田家占领了八王子城。”跟着加藤藏又送来情报。

猛虎乘乱下山了,从此多事之秋。(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六章 关东乱麻(上)

>武田家事先没有一点预兆,忽然攻下八王子城。只有事先做了大量情报准备,和战略意图欺骗才能做到悄无声息的做到。

武田家可能是受北条氏规的要请救援而去,但是路过八王子城时突然袭击,从而落城。

后期情报也表明忠良的猜测是对的。武田信玄的十一月五日出现在深志城,随行军队只有一万五千,北信宁还有五千在海津城。十一月六日出阵向上野地区,十一月十五日武藏八王子城突然陷落。

攻陷八王子城的大将是饭富昌景.年中他来相模国支援的目的不只是救援北条氏康,还有熟悉地形和要道城池防御的任务。为一举夺取八王子城做出准备。

“武田信玄深知‘盟友是用来背叛的’这条战国真理。北条家衰弱的时候毫不犹豫的背叛,就像历史中背叛今川家一样。果决如猛虎。”忠良每每品味武田信玄都有不小的收获。他就是为战国而生的男子,谋略,机变,背叛全在手中掌握。和上杉谦信的数次川中岛鏖战,结果是战术上平手,但信玄在战略上完胜上杉。

上杉、北条、德川,东国猛人被他打个遍,而且从无败绩,当之无愧的战国至强。如果不是他天年以到,原来的历史可能会变个样。

武田信玄下一步会这么做呢?忠良思考不到。信玄打开关东的缺口。就是下山的猛虎。哪个方向都能打,原来死棋一局的武田家被他盘活大半。争天下其实就是争时间,慢一步死局无活,快一步大势在身。武田信玄就是快了一步,便事事主动。

见此,忠良赶紧让在玉绳城的军队向北移动,在到武藏相模国交接处小心防守,只要不忽然大败就行。三河和远江也进入战备状态随时准备征召足轻。

东海道上大名联想到水野家先破今川,又破北条,是不是也要和武田家大干一场。决出谁才是天下最强。风起云涌,天下目光聚焦在武藏。

“水野忠良终于错了”甲信不知名的角落。供奉的神火外被人围成一圈。忽明忽暗的火焰映出人脸上的影子。“信玄公快近天命,只要水野忠良拖个几年,等信玄公归天。东海就没人能阻止他。可是想不到他现在就想决战。”

“兵法曰:先能胜而后战,水野忠良和信玄公作战胜负犹未可知,就想战,错了错了,呵呵!年轻人一帆风顺,难免会超支过急。”说话人抚摸下巴的胡子笑着,“如果仔细算下,还是觉得信玄公的胜算高些。”

武田信玄的甲信精兵败练成钢,大小几十战败者寥寥可数,随着年纪增长,用兵越发老练。而水野忠良是近几年忽然崛起。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根基比不得源氏名门武田。只要大败一场,压下猛进的势头,各种被胜利掩盖的问题就会浮出。不说万劫不复,至少也会一蹶不振。想来还是武田家要强上一筹。

“情况真的是这样吗?”清冷的女声犹如吹雪,冬得各人打个激灵。“真的以为只有你们想得到,水野忠良想不到吗。”

不合时宜的观点,在场其余人都皱了眉头。

“她是谁!”“诹访家的人”“难怪!”遂不再出声。

女子觉得没什么兴趣做下去,道声告辞,自己就走了。

小田原城内,本丸经过几个月时间修建。终于建成。天守却因为早川的要求修得另类。墙壁样子和装饰像南蛮馆,但屋顶却是八角式的顶盖。储存在骏河的南蛮物也有部分到小田原。

在天守阁二层一间房屋,忠良特意定做了椅子、桌子和床,装修成尽量贴近未来的样式。劳累时还会在这里饮上杯小茶,小歇一会。

屋外。命泉和尚,本多正信跟了个尾巴。真田昌幸,他们在门前被侍从档下。忠良听到说话声就然他们进来。

“怎么?三个人一起来有什么事吗?”忠良坐在桌子后面椅子上,而他们三人却坐在地上。

“贫僧是被正信大人拉来的。”

“臣下是跟大师来的。”

命泉和尚与真田昌幸同时摇头。正信尴尬咳下,行礼:“主公,臣下觉得不是时候与武田家决战。也许本家是不要考虑同意,武田家提出的结盟请求。”

“结盟?”忠良从来没有想过与武田家在这个时候决战,战不能胜不图不战,但也没有想过同盟。

“是的!”他鞠躬继续说:“此一时,彼一时。武田信玄已经无法困住。北条氏规虽然胜利了一场,但前驱狼后进虎,于大局无补。灭亡已是时间问题。本家何不与武田结盟平分了武藏。臣下记得,主公关东结盟时,南武藏,西武藏是划给里见和左竹家。”

“是的”忠良点头。

“臣下觉得目前本家可以不用遵守协议,里见家后劲不足,佐竹家还在和结成家纠缠。正是本家家吞并南武藏的好机会。”

他也是个战国阴谋家,合纵联横不管信义,只为需求。他的谋不正,但好用。忠良点头,采纳大半意见。只是和武田家结盟不会长久,两家此早都有一战。

“主公,臣下觉得我们好像忽略了上杉家和名分的力量。”真田昌幸等正信落句接着说:“臣下猜测。不久就会有变动。例如佐竹家失去攻打结成的名义,例如上杉家南下了。种种我们都要考虑到。”

“说的好”忠良赞许点头“命泉大师有补充吗?”

“昌幸和正信已经把我要说的全说了!”和尚微笑合适,然后不再言语。

忠良摸着下巴想一想关东的局势。

在关东有两家手握大义名分的家族,关东将军-古河公方(镰仓公方)足利家。关东管领上杉家。在职务上,关东管领是关东将军管家。管领只是家臣,但是现在关东管领的号召力却在公方之上。原因是有关东将军(公方)有段叛逆的历史。

时间在1438年时(永享10年)镰仓公方足利持氏,祖经营关东,伸张势力,已有轻视幕府之举。1425年将军足利义持死。因无子继嗣,诸将决定其弟义教继任将军。持氏不满,每事与将军义教对立。幕府亦与持氏关系疏远。执事上衫宪实对持氏举动颇为警戒。

1438年持氏无视先例,不请示幕府。自己为嫡子义久加冠命名,宪实进谏劝阻,持氏不听,反出兵讨伐宪实,宪实告急幕府。幕府借机出兵讨伐持氏。持氏失败被捕,幽禁称名寺,后移永安寺,次年自杀,其子义久也自杀于报国寺。

叛乱算是平息下,足利持氏另外一个儿子足利成氏。在1447年,经幕府许可下补任镰仓公方;但1455年,成氏为报父仇杀死上杉宪实的继承人宪忠,从而与幕府对立,引发史称享德之乱的长期战乱。享德之乱期间,成氏将根据地移往下总国古河城,从此称为古河公方。同时古河公方完全失去关东大名的控制力,关东在应仁之乱前就进入了战国时代。

为对抗足利成氏,幕府于1457年派出足利政知继任镰仓公方,但因战事关系。只能暂居于伊豆国堀越,而被称为“堀越公方”。1467年,应仁之乱〖勃〗发,幕府从此无力东顾,堀越公方遂陷入孤立无援的窘境;1487年。经过长期战乱的幕府及古河公方终于达成停战协议(史称“都鄙合体”),幕府承认足利成氏正统关东公方的地位。堀越公方更是失去了名义上的正当性。1493年,骏河国今川氏客将伊势盛时(北条早云)趁关东战乱,夺取伊豆国领地,堀越公方家就此消灭。

现任古河公方是足利义氏只有十三岁。攻打小田原时和氏政的嫡子国王丸一起送到江户城。水野家想要用他获得名分不易,也不好。

“和武田结盟的事情,我们先派人联系上杉家,再做打算。我认为和上杉家结盟更好。”忠良说着,命泉和尚也点着头。

“为何?”正信却有疑问“因为,让武田家做大不如让上杉家在关东扩展势力。”忠良说着:“上杉家冬天下雪就不能出兵!这样时间往后,本家在关东的实际影响力会慢慢大过上杉家。关东还是本家说了算。”

此战略就是北条家制霸关东的战力,利用上杉家地理位置不好,夏天守冬攻,慢慢蚕食了臣服上杉的豪族。

想到上杉,忠良想起许久没有和景虎通信了。派出使者时,想写一封私信带去,提笔一半忠良就停下,自己的霸业和景虎的道路终究是有冲突,兵戎相见不可避免。

永禄八年十二月初,武田信玄出现在八王子城,总兵力一万五千。忠良不得已又打断西国方阵训练,出小田原,动用刚整编完成的水野备,汇合北条备,骏河军,伊豆军北上到当麻城布置防御,总兵力一万三千。

战斗一触即发时,八王子城的情报让战火硝烟稍微散去点。武田信玄也不想决战,他在抵达八王子城后,开始修筑防御。在八王子城两面的山头上建造城池,再用橹墙连成一片。要把八王子打造成出入关东的门户要塞。

“先能胜而后战,战不能胜不如不战。”武田信玄看在水野家的防御后同样想到了这句话。“至少此时不是好机会,背面还有个上杉家。时间也是不多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七章 关东乱麻(中)

>武田和水野两家相互顾忌,北条氏规反而安心过了个年。里见家也因为收回了旧领,却又败了一场,正在南房总默默舔舐伤口。

新年刚过,北房总的结城家忽然宣布脱离北条家成独立大名。并且在旗帜鲜明地反对北条家和拥护关东管领在关东的权威,与下野国的小山家结成同盟。把佐竹义重的鼻子给气歪了。憋了一口劲想要一鼓作气攻略北房总,但是结城家立场改变。使佐竹义重全力一击还没打出去就要憋回来。再要攻击就要考虑上杉家的立场。

而佐竹家的盟友宇都宫也难受万分。在下野国,小山家和宇都宫家是两霸相互不对付。结城小山同盟后和宇都宫家就更加不对付了。更无论小山家和结城家的先祖是同一个人,算是一家人。只是先前因为北条家强大的缘故暂时分开而已。

关东也因为这一系列变故,战火居然出奇地平息着。永禄八年在奇怪气氛中完结。北条氏规只有剩下武藏南部和西部地区,北房总部分,共三十五万石左右。武藏北被叫做武藏七党的豪族联合把持,属于上杉家臣属。

永禄九初,正月前十五日还没有过完,细川藤孝从掘越城跑来前线。事关足利义辉继承者的事情。在京都,足利义荣因为三好三人众的运作,被朝廷承认为将军候补,拥有继承幕府大权的名份。在掘越的周嵩立刻坐不住了,派细川藤孝来前线当麻城请求忠良继续帮助获得名分。

上次派遣石川数正去京都。朝廷的回复是再议,一连议了大半个月没有结果石川数正便返回小田原。由于三好控制京都,朝廷不敢动作也在意料之中,这事也就这么放下了。将军候补的名分还是给三好家拔得头筹。

“那周嵩大师也是想要获得将军候补的名分吗?”忠良问道。

“哈!如治部大辅公所说。将军的名分不能让叛逆得去,请治部大辅公拨乱反正。”细川藤孝回到。

“好的,我会再让使者上京。但是请周嵩大师不要抱有太大的希望,因为我的军队暂时还不能上洛。”忠良同意说到。

“在下明白,在下这就回去告诉大师,并在朝廷不许的情况下劝谏大师忍耐。”

细川藤孝说的极妙,他已经预知不太可能成功。觐见忠良是尽臣子的本分,和例行公事。忠良点头让他退下。上京的使者还没有出发。周嵩和尚就急急的还俗,名字叫叫做足利义周。忠良对此意思意思地送上马匹,就、刀具,具足。使者出发时。细川藤孝受命京都探查情况也跟着去了。

没多久,在六家庇护下的觉庆和尚也无法淡定了,立刻还俗,改名足利义秋(义昭),向畠山家家督畠山高政、关东管领上杉谦信(辉虎)和能登守护畠山义纲寻求支持。畠山高政正和杀害义辉将军的松永久秀亲密着。自然和三好三人众对着干,立刻就大力支持义秋继任将军,还把自己的亲弟弟畠山政赖派到义秋身边仕事,拜领义秋偏讳改名为畠山秋高。其余两家鞭长莫及。只能摇旗呐喊以状声事。

这里就有三家足利亲戚竞争将军的位置。结果是不必细提,依然没有周嵩的分。因为他远离近畿。名分又不是最正。只有庇护的大名是三人中最强的一家。但是京都不在忠良的大炮射程之内,将军候补自然不会给周嵩。倒是分别给忠良的嫡子和继承北条家的藤五郎。正六位下弹正少忠,从六位下中务少丞的官位,作为安抚。

“义周殿的情绪怎么样。”细川藤孝回来的时候,忠良便招他来问话。

细川藤孝说义周天天背诵佛经,没有别的什么。但是接着他却提出请忠良转而支持足利义秋的建议。

原因是足利义秋获得朝廷的从五位下左马头叙位和任官。从五位下左马头这个官职和位阶有特殊的意义,除了足利尊氏的从五位下镇守府将军外,室町幕府的其余历代将军都是先就任从五位下左马头,然后得到征夷大将军宣下的,无一例外。足利一门得到这个官职和位阶,就等于是从朝廷得到了将军候补的身份确认。

足利义秋母家乃是摄家两笔头之一的近卫家,外祖父近卫尚通、舅父近卫植家、表兄近卫前久三代关白,在朝廷上的支持无人能比,所以义周没分,他有分。

“你到底是效忠谁的”听到细川藤孝的请求,忠良好奇问道,语气却不是责备,反而带有夸奖。细川藤孝在历史中眼光就是贼准的,大站队的时候从来就没有站错过。

“在下是效忠幕府的。”他回答道。

“那,如果足利义秋获得了将军大位,会怎么处置义周呢。”忠良又问。

“那是幕府和公方的事,不是臣下能够揣测的。”他滑溜说着。

足利义秋获得将军大位还要经过好些波折,忠良知道这些就没有接着谈这个话题,等着待价而沽。而且足利义周在手上还有大用。

和细川藤孝的对话还没有多久,足利义秋就因为三好几突袭,逃到若狭武田。庇护他的六角家丝毫没有作为,足利义荣登上将军大位是铁板板的事了。但是对于东国来说,谁当将军还没有春季一场雨影响大。

伴随着这场春雨,佛伊洛斯在近畿狠吃了苦头,狼狈地跑来。他现在清水港汇合了卡布拉尔,了解些传教的近况,然后眼巴巴的地求见。

南蛮教在清水港发展,由于忠良有意限制,除开本土信徒,新发展的当地信徒实在有限。当问道原因,卡布拉尔苦笑向窗口指去。弗洛伊斯抬头就能看见两间佛寺耸立在两百米外。

领主大人非常狡猾。佛罗伊斯也只能苦笑,“卡拉布尔,难道你就没有抗议吗?”

“在下抗议了,但是领主阁下对教会也十分慷慨,你看”

佛罗伊斯这时才发现教堂内的烛台全部是银质的。而且一些起到用器具是金制的。“看了这些,我也没什么可以抱怨的了。”他耸肩说道。

“是的,除了那两家佛寺。我也没有抱怨的东西”卡拉布尔接到。

“至少知道那位领主对待所有宗教的态度。”佛罗伊斯说着想在骏河多呆几天。卡拉布尔牧师却劝他找点去觐见。

“那位死于叛逆的将军有一位弟弟在领主大人这做客,如果你想恢复近畿传教,最好快殿去。如果你能说服领主大人讨伐叛乱......。”

闻得此言,他和卡拉布尔合计,把银质烛台卖掉,又向南蛮町的人募捐了些。准备好南蛮礼物向相模国而去。他们越往东得到的消息越不好,领主大人陷入和另外一位强大领主对峙中,没有力量上洛。但作为一个虔诚的基督徒,哪怕是再渺茫的传教希望也不能放过。

在当麻城见到他们。由于已经是老熟人了,忠良没有客气按照两年前的谋划要求开启大炮贸易。弗洛伊斯还想说些别的要求全被忠良打断,水野家只要大炮别的不行。

“尊敬的领主大人,不能看在建造南蛮船的功绩要求些别的吗?”卡拉布尔帮腔,他指挥建造的南蛮船比预计时间晚了两个月,用了十二个月。但是胜在性能和试航性比设计的稍微高点。第一任务负责运送士兵,表现还不错。

“就算是这样也不能同意,还有正因为你们对本家有功绩,我才和你们说这些。如果是别的人,开口的时候已经被我轰走了”忠良摇摇头:“我解决东面的威胁前,是不会去近畿的。”

“你们要是有耐心的话可在我这等上一段时间,说不定会有好消息。”

南蛮僧不是笨蛋,他们自己坐在忠良的位置上也不会这个时候选着上洛。但也不想就此开放大炮贸易,这是他们用来全领传教的法宝。无奈只能先住在清水港,等待忠良口中的‘好消息’。

......,......

日子在水野武田静坐战争中度过,两家将士各自修着各自的防御工事,坐等两家大将发出决断。北条氏规的北条家在夹缝中坚挺地活着。

忠良特意抽空跑回骏府城一趟,从出兵小田原开始,带到筑城,决战北条氏康,进小田原,稳定态势。算来在外面呆了一年有余。家中正室阿熏,和其余姬妾有一年多么见。一直和正室,嫡子分隔两地,于本家的团结和大政不利。要不是忠良让藤五郎改姓北条,不知道有多少流言传出。

船队到达骏河国,在清水城入港。入了骏府城,阿熏和几个姬妾在本丸迎接。

“真是辛苦了”忠良笑着拉住阿熏的手进入,“真是,没想到一走就是一年有余……这一段时间,家的情况还好?”

“情况大致还不错,各方面都令人满意,”阿熏也笑了,“只是因为夫君不在,各个姐妹都觉得有些寂寞。”

她是埋怨只把早川借走。忠良连忙解释,“相模国那边需要早川,所以才接她过去,你不要想多了。”

“这个妾身自然是知道”阿熏笑了。等姬妾散去,只有阿熏和忠良两个人的时候,阿熏说向忠良着:“里见瑶姬,似乎被老家的亲戚给埋怨了,心情正是不好。‘

里见瑶姬的亲戚就是里见家那几位,他们有什么埋怨的。忠良问道。

“是因为......”(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七章 关东乱麻(下)

>里见瑶姬的亲戚就是里见家那几位,他们有什么埋怨的。忠良问道。

“是因为......”

阿熏说道,在上个月,瑶姬的生母来访。说了些为什么没有生孩子的话,是不是侍奉不尽心尽力之类的。露骨地暗示,送她来水野家的目的就是要她笼络好水野忠良和里见家的关系。还说去年里见家偶然失败,准备卷土重来,请瑶姬帮忙吹下枕边风。

“这些你都听到了?”忠良问道。

“嗯,妾身都知道。”阿熏点点头。

子嗣上,忠良已经有了五子四女,是多产的家督。里见瑶姬嫁过来四年,但肚子没有反应,是人都会猜测到她身上出了问题。只有忠良明白,她第一百二十七章关东乱麻(下)没有什么问题,只不过是概率因素才没有受孕。

“一切顺其自然的好”忠良说着和阿熏一起休息。

里见家几经波折还是不想放弃争霸关东的梦想,韧性十足。现在和武田家对峙中,有他们的力量加入,也能给忠良这边增加殿砝码。但是有里见义尧在,里见家的力量就要谨慎使用。里见义尧是位从生到死都没有放弃争锋关东的豪杰人物,难保不会出什么幺蛾子。

在瑶姬那里过夜的时候,她吹了枕边风,见忠良沉默不语,她末尾加句,夫君要是不同意,也便算了。

里见义尧通过瑶姬隐晦地传达想要借钱。里见家几年中胜败起伏,掏空了所有积蓄。想要再进一步却后继乏力。找到水野家想要点支援。可枕边风作做不得数,只是前期试探态度而已。

“等你娘家正式派人过来了再说。”忠良回道,瑶姬恩了声,两人交颈而眠。

里见家在骏府有眼线。不到半个月里见义赖坐船过来,亲切地称呼忠良姐夫大人,讨巧卖乖地想要借钱。小会客室里,俩个人对坐听雨品第一百二十七章关东乱麻(下)茶,就像好友般交谈。里见义赖喝下几杯,忍不住输出要接待三万贯。

“三万贯,还真是没有呢!三千贯好不好”忠良笑着回复。里见家沉浮几载,里见义赖也跟着历练几许。身上气质成熟许多。只有爽郎的性格没变。

“姐夫大人你是在开玩笑吗?哈哈~”

“当然是在开玩笑的。哈哈”忠良笑起,然后表情变了“说实话三万贯确实是没有,最多也只能有一万贯。但也只能拿东西来抵押。就算两家是联盟也不能白给。我想你是明白的。”

“哈!姐夫大人说的是”里见义赖笑不出了,他正色道“本家没有什么东西抵押,只有里见家名作为担保。”

里见家出自源(新田)义重之子-义俊的氏族,乃新田氏之庶宗家,名门中的名门。里见义赖提出用家名作为担保。忠良动容了。

“义尧公是这样和你说的吗?”

“哈!正是这样说的,父亲大人说姐夫大人听了一定会借出军资。”

“是的”忠良想一想,点头说道“义尧要公有此决心,在下一定应允。这样吧...一万伍仟贯大钱,但是必须立下字据。”

“哈!这是一定的。”

一万伍仟贯不是小数目。以关东地区的米价,换成大米足够一万五千足轻人吃大半年。里见家要这么多钱是准备春天过完就开始战吗?里见义赖否认。里见家刚收复旧领,去年冬日又败了一场。军粮,军械损失巨大,要等到秋收后才有力量动员足够的士兵。借贷是用来购买军械的。

“义尧公,还是想要奋起一搏”忠良听说他的话,感慨着。

“北条家就是一块肥肉,下嘴慢了就吃不到,不正是这样吗?”

“你倒是直话直说”他的性格交流起来不费力气,他的话也不需要多考虑是不是有什么陷阱。忠良说着,忽然想起两次担当总大将将攻击北条家,两次都一败涂地的里见家现任家督里见义弘。他的日子应当不好过。里见义尧为了儿子的地位,把打败北条家的荣誉让给他,两次他都败了。家中对家督的质疑应当到了极点,里见义尧也相当失望才对。

想到便问了:“义弘大人也会在秋收后继续出阵吗?”

“不会了,因为兄长大人身体有些不适。”里见义尧说着,警觉了“但是家中在父亲大人领导下,十分团结。”

“义尧公辛苦了。”忠良说道。他知道里见义弘命不长久,在正史中不到天年就死了留下幼子梅王丸作为家督。

再说了几句,又请瑶姬出来和同母弟弟见个面,述说亲情。

完成任务离去时,里见义赖留下了亲笔签名的借据,被郑重保存。借据上面没有写还款日期,忠良要在需要的时候排上用场。

伊豆国山中,太田庄正在忙于秋收中。当地原名见月庄,太田资政被封到这里后改名太田庄。春耕的季节他在前线当麻城解散麾下军势回家忙于种田。不知不觉已经在伊豆度过四五个春秋。

“政景,再拿些稻秧来。”他插下额头的汗水,挺腰活动两下。

“哈!父亲大人我这就去。”政景趟开泥水跑向路边,去拿放在地上的秧苗。

儿子越来越成熟了,太田资政欣慰地笑了。政景是他的次子,本来已经过继到梶原家。但是在第二次国府台合战后他被嫡子背叛,失去了岩付城。带着次子投奔水野家后。把次子名字改回来叫做太田政景。

儿子很快就把稻秧拿来,两父子又继续忙碌着。他周围农田里无数族人,领民正做着相同是事情。

作为武士为什么还要下田劳作。初时他在开垦土地时家臣这样说过。他回复:我等颠肺流离,初到异乡。想要领民接受。还想光复家业,就与我一起劳作。

几年后忠良许给他的两千石采邑增加到了二千五百石。

“当家的,治部大辅公派人来了。”女人在身边田边叫着,手中还捧着自家织出的麻布。

“我这就来”太田资正甩掉手里的泥,走回自家。在们前洗干净手脚见到使者。

“主公,请资正大人速去骏府。”使者见到他说出来意。然后等他一起前往骏府。

快马加鞭一日就到了骏府城。在城下通报,侍从领便他进去。

“主公,资正大人到了。”

忠良正好在休息。听见通报就让人进来。召见太田资正,是由于越后上杉家的消息迟迟不到,便想通过调略打破目前和武田对峙的僵局。太田家的武藏和北房总是大族,影响巨大。

“资正。有件事情想要拜托你。”

“治部大辅公,但凭吩咐,在在所不辞”他俯身说着。

“我想让你潜伏回武藏,说服你当地国人倒向本家。继续跟着北条家不是个好选择,你看结城家就聪明。”忠良给他说着。

“在下愿意。北条家日薄西山,想来有很过人愿意投靠治部大辅。”他的声音几乎要颤抖了,终于要回到武藏了。

“此事我会让正信配合,你先去目付组和他商量下。”

太田资正悄悄地在清水港上船。在水军掩护下,取道里见家从房总进入武藏。

调略还没有见效。只有我......,......

永禄九年四月初时。延绵的细雨连续下了半个月,各家军事行动完全停滞中。因为在雨中行军会让革足袋打湿,泡烂脚掌。淋湿的甲胄也会发涨,发软减少防御效果(铁甲除外),弓弦松弛,铁炮无法射击。战火中难得有一段‘农人绵雨插秧忙’的和平景象。

北条氏规在生死夹缝中一小队人马装扮成商人的样子悄悄向北离开江户城。没有人注意到人群里有两个大光头,身边带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

“我们能够成功吗?”其中一个大光头是北条幻庵,他身边像木偶样的少年是关东血统最高贵的古河公方后裔,但只有两人知道他的身份。

“本家生死关头,也只能多抓住一根稻草是一根了。”板部冈江雪斎回到。

北条幻庵只能叹声“时也命也”一行人消失在细雨中。行到岩付城分道扬镳,板部冈江雪斎往东去,北条幻庵继续向北。古河公方后裔是送给上杉家求和的砝码。

雨越下越大,半路北条幻庵不得已又返回岩付城,叫开城门,然后被请到二之丸避雨。岩付城主是太田氏资,他就是背叛太田资正的那个嫡子。

北条幻庵跟他在二之丸大屋里歇息。进得屋子看见板部冈江雪斎也在。他苦笑着坐下,地炉考掉潮湿的水汽,让他舒服点。大雨虽然阻断了行,但是北条幻庵巴不得这场雨下得久一点,雨停下就代表战争又要开始,北条家能不能活过夏天难说。

“各位老爷,热水已经烧好了可以洗了。”没多久侍从就来禀报。北条家的武士闻言十分高兴,跟着侍从下去。北条幻庵和板部冈江雪斎有特殊待遇,单独享用浴室。

浴桶里的水温度刚好,北条幻庵坐进去洗净满身疲劳,恍惚间差点睡着。

这时,浴室屋外,百名足轻冒雨团团包围住浴室。太田氏资站在雨中,眼中是比雨水还要冰冷的视线。挥手,足轻挺着长枪杀进去乱刺。残叫声,打翻的水声盖过雨声,血水从浴室的门缝中流出。

残叫声渐熄,家臣取了人头前来绞令。

“全部杀死了吗?”

“全部死了”

“取板部冈江雪斎,北条幻庵的人头送给信玄公,其余的在城外埋掉。”

“哈!”

十三四岁的半大少年也被埋入坑中。(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二十八章 关东热(上)

骏府的晚春,生机勃勃。忙完农活的农人,乘农闲时找点副业,或在码头搬运。雨水季节结束,各处的商人从四面八方聚集在骏府城,等待一年一度的南蛮贸易开启。市面上也因此开始繁荣。

街道上,一骑狂奔而来,高呼让开,身上插的旗帜是水野家军用传讯旗。路上行人连忙靠向两边。

“急件,急件。快禀告主公。”骑手在骏府城门下勒住马匹,叱喝几句,守卫看过信印放他入城。骑手跳下马急跑到二之丸,佑笔阁去。

正在佑笔阁当值的前田玄以看了急件等级,不敢私自阅览,忙到本丸天守送给忠良。

“太田氏资倒戈武田家,附近国人大多响应?”忠良看了头皮发麻。武田信玄的武藏调略成果比他收获要快。太田资正通过目付组传递情报只是联络了几家国人,还在筹备中。

“又被武田信玄,领先了一步。本家要这么才能找回局面?”忠良自语。

前田玄以还以为是问他,苦脸说道:“主公何不问命泉大师或正信大人。”

“对,叫他们来参议。”忠良醒悟道。前田玄以应声退出玄门,转身而去。

命泉和尚在路上就被告知忠良召见的原因。武田家难以对付他早有预料,走在路上就想好了方法。见了忠良,发现自己最先到。而忠良正盘腿稳坐。双手抱胸思考着。便默不着声的坐下。

跟着正信也来了,他坐在命泉和尚的对面,也不说话,等忠良思考。

“情报你们也知道了,用什么方法扳回局面?”忠良想完抬头说着。

“臣下想本家应该让太田资正大人,立刻起事。还要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江户城的眼线来报,北条幻庵和板部冈江雪斋是被派出执行秘密任务。”正信说着,看向命泉请他补充。

“阿米佛陀”命泉和尚先宣个佛号,说道:“无论什么请况贫僧认为武田家的大军也要集中了。本家也先召集军势为上。”

“任他把戏花招几何,我先立于不败。大善。”

忠良敲定方针。东海五国全面动员。考虑到青黄不接的时候,动员力只以每百石二人的标准动员。水野家拥有东海道,三远骏伊相共一百万石,三河留一部分防守也能有一万五千人左右。加上水野备,北条备能有两万左右的兵力。

“集中地点就在小田原,水军在运输上要下大力气。”忠良最后说道。名泉和尚点头,“贫僧这就去起草命令,通知大隆大人的水军配合。”

“那臣下也去整理情报。”

正信和命泉相继离开。

目付组的情报比军队快马要慢点,但胜在详细。岩付城倒戈前因后果被弄清楚,中间却牵扯到一件奇妙的事。江户城的眼线探查到古河公方足利义氏不见了。传言是被送去和上杉家求和,但是人就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也就是说可能是和北条幻庵一起死了?疑问走遍全身。正信胸中涌起狂喜,这是扣屎盆子的大好机会。以故将军足利义辉并非送永久秀亲自所杀,但是因为背后怂恿。盆子扣他头上正和道理。如果古河公方足利义氏真死了,就算不是武田信玄指使,只要能和岩付城太田氏资拉上关系,就能把盆子扣在武田信玄头上,自此武田信玄在关东就很难寸进了。

此乃大事中的大事,不能耽搁。想着,正信连夜找上天守阁忠良就要睡下,听闻正信忽然找来,连忙披上衣服前去见他。穿过走廊来到偏房,正信的面貌在烛光下忽隐忽现。脸上的肌肉正极度忍耐着抽搐。

“主公大事”忠良坐稳正信就事件前因后果叙述一遍。

忠良听完感觉是超奇妙的巧合。信玄公是用人不明,还是天命不在?事件前应后果中他被无辜牵连,但是信玄和太田氏资本人都不知道古河公方死了。这是个机会,操作的好武田家就是黄泥巴掉裤裆。想到这,喜悦之情由里而发。笑着问道:“北条家对此事有反应吗?”

“隐而不发,激烈商讨中。”正信也笑了。

“这事需要好好操作。古河公方要是真死了,要赶快找到尸体。一切便交给你了。”忠良把手指点在膝盖上说道。

“哈!”

漆黑的院中,突然响起一声蛙鸣。

“关东又要到酷热的时候了。”忠良说完起身离开。

此时,太田资正在武藏和上总交界处联合几家国人,匆匆宣布脱离北条家,投入水野家旗下。但是准备不足,在声势上比岩付城的儿子要弱了不少。

太田资正甩起不爽的双手,鞭子很抽在马屁股上。他还在继续联络国人,只不过大多数国人都是持观望姿态,不愿意过早选边站。

他身边的目付组奉行,知道他的为什么恼怒:武藏的国人因为太田氏资倒戈武田,便在选择水野和武田之间摇摆不定。他把罪责都归咎到氏资身上。“资正大人,在下认为只要让国人犹豫就好了,等主公大军到自然会望风而降。江户城的北条氏规也会因此召集不到军力,江户城旦夕可下。”

太田资正想的却不是这个。事关自家的前途,不能给外人说。现在劝说越多的豪族倒戈那就是越多的功绩。水野家如武藏时也能提出恢复家业的请求。想到家业,就连带想到背叛自己的儿子氏资。恼怒之火削减不去。

他摇摇头摆掉恼怒:“治部大辅公有什么要求传来吗?”

“暂时还没有。按照计划在起兵后,资政大人的族人会通过江户湾过来。同时本家也会运来兵器和军资。资正大人只要做好攻击武藏的准备就好了。”

“进攻?”

“是的,主公说武藏很多领民应该还记得太田家的旗帜。当大军到达的时候需要大人配合。”

......,......

永禄九年初夏,关东上空漂浮着凝重的战争漩涡。武田军陆续向八王子前去,忠良也转移到小田原,军势集结大半。

武田信玄在甲斐,意气风发扬言要踏平关东。义岩付城为首的武藏国人正要充当带路党的时候。江户城突然爆出一则惊天骇闻,古河公方足利义氏被太田资氏弑杀。

小田原城里,忠良品茗三杯。放下茶杯,笑着对正信说,“北条氏规捅出来了,我们也开始制造真像吧。”

“哈!主公”正信也放下茶杯。呼出嘴中的茶香:“古河公方殿的尸体也找到了,保管让武田信玄焦头烂额。

“呵呵,真想知道武田信玄会是什么表情。”忠良说道。

“臣下也想知道。”本多正信会心微。没过多久,传言把谋害古河公方的主谋直指武田信玄,太田氏资是受武田信玄的指使才弑杀了古河公方。屎盆子扣得凶猛,信与不信全在个人分辨能力了。

太田资正当即起兵打出为公方报仇的旗号,誓讨叛逆的情报杀向岩付城。

武田信玄正走在甲斐山道上,军队前后看不到头尾。身边是最精锐的军队,四如军旗高高飘样,长枪如林指向天空。军队士气正望。每走几步就能听到军队的呼喝在山间回响。

突然前方响起惊呼,喊出鬼美浓什么的。信房不在八王子来这干怎么?信玄疑惑中,马场信房拍马赶来,听在信玄边上,看看周围。信玄会意把身边护卫支开点距离,伸过耳朵。

马场信房小声地说了两句。信玄大惊,在马上摇两下:“真的?”马场信房点头。

“你先回,立刻宣布本家与太田氏资划清界线,并且准备攻打岩付城为公方殿报仇。”

“可是水野家在当麻城屯兵,去岩付城本军的侧翼会暴露。”

“只是做出一个姿态。等我到了再全军......”信玄这时也冷静下来,做出战术布置。

马场信房连连点头,然后得令退下,骑马飞快地走了。

武田胜赖这时过来,“父亲大人。信房大人为什么来去匆匆。”

“没什么,信房只是说如果我们能在天黑前赶到。就请我们吃最好的最好的武藏米和鲤鱼。”

“真的么?”胜赖兴奋说道。

“当然是真的”信玄说完对着前方高叫“传令,全军加快速度。天黑前赶到八王子城,全军有赏。”

武田军加快速度向前小跑而去。

事情不是武田信玄划清界线就能摆脱得了。太田氏资在晚春就宣布倒戈武田家,武田信玄也宣布接受了太田氏资。他忽然要讨伐太田氏资,别的留言又跟着浮出:武田信玄是想要杀人灭口,销毁证据,号召关东武士共讨伐之。

“胡说,可恶。”武田信玄上唇的胡须气得快要飞到眼皮上,胸口起伏显然是怒急。肺上一阵难受忍不住剧烈咳嗽着“主公,动怒不就上了水野忠良的当了吗?身体也不好”内藤昌丰适时劝谏着,拍拍武田信玄的背给他顺气。

“想我信玄,从来都没有......”信玄不肯承认自己谋略上输了。他自己觉得自己已经是个毫无义理之外。但碰见一个比自己更加没有义理的,胸中气憋在心口难受啊。心中狂骂:‘水野忠良无耻。’

忠良却在小田原笑着:“信玄公对不起了,谁叫你和太田氏资那倒霉蛋牵扯在一起。”

通过情报收集,太田氏资也不知道自己杀死了古河公方,只能算是误杀。目前他正疯狂寻找尸体中,可惜城下的死人坑已经被人盗挖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关东热(中)

>足利义氏的尸体迟迟不现成为太田氏资的救命稻草。他狡辩着没有见到尸体一切都是谎言。

可是在他发言后,足利义氏的尸体被发现,正好就在岩付城附近。连带还有北条家武士的尸体,被一起掩埋。围观的人群没有五百也有三百,‘真像’迅速被传播着。太田氏资百口莫辩了。

找到尸体的地侍,带着尸体往东,到古河城下交还足利义氏的尸体。演义一曲忠臣送主回的戏码。

古河公方毕竟是名义上所有关东武士的效忠对象,关东群体沸腾了,都找到了理由出兵。北武藏的武藏七党,以成田家为首向南武藏攻略。武田信玄也起兵往岩付城出兵,他唯一能证明自己清白的方法就是活捉太田氏资。或者杀掉他,让指控变得无力。

这个时候水野军的兵力也集中在了当麻城,忠良坐指挥。武田信玄两万大军出发,瞒不过水野军,很快就被侦知。武田家暴露了侧翼,当时家臣们群起股动,希望全军出击。但是武田信玄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码?

忠良清楚明白地知道三方原合战的经过。德川家康见武田信玄转向三河方向,明白三河若是陷落德川家就灭亡了。他便引军追击武田的尾巴,妄图爆菊。但是当追到三方原的时候发现武田信玄已经列好阵势在等他。不想死得难看,他只能硬着头皮交战。结果被暴打一通。德川家康屁滚尿流地跑回宾松城。还被武田军吓得大便失禁,丑态尽出。

了解此事,当然不会犯和德川家康相同的错误。此时率军前进过急,会碰上武田军布置好的口袋阵。只能慢慢钓着武田军,保持距离,给予压力。忠良对常备军的战斗力和远骏军还是信得过,但是相模伊豆军势的战斗力不敢恭维。

在北条时代相模伊豆军势阵战就不给力。而且北条家督从来没有正面交兵打败强敌的信心,培养出来的军队也就软不拉几地。只能打顺风仗,或是作为辅助修建工事。对阵武田家对他们来说太艰难了。

所以说此次出兵的任务是压制而不是决战。而武田信玄信奉打仗六分胜,见水野军小心谨慎也不会轻易开战。

忠良想到此。下达命令全军出阵。以本多忠真,大久保和鸟居几家战斗又韧性的军势为先先锋,左右两翼分别是骏河军和相模军。中军是水野备。一千北条备也被配属的右翼。成战斗大阵型,追在武田军身后缓行。

武田军一停水野军也停。武田军走水野军也走。两军一直焦灼到天黑各自扎营。

在武藏方面,由于足利义氏的尸体出现,许多应和太田氏资的豪族纷纷调转枪头,和他划清界线。太田资正的条略开始变得顺利,几乎是毫无阻碍的推进到岩付城下。老家主再临,还带着大义和军队,后台也硬。岩付的防御雪融化解,城主太田氏资也被家臣抓住献出。岩付城不攻而落。

“想不到此生,还有希望回到岩付城。“太田资正走在城里,草木都还没有变化。人也是熟脸。“氏资那逆子在哪里?”

“在天守”有人回答他。

太田资正抬脚就要走上,忽然被目付奉行拦下。“主公还用得着氏资,请太田大人留下性命。”

“在下明白”太田资正点头走向天守,再出来的时候,提着自己的嫡子交给目付奉行,“请转告治部大辅,这逆子杀剐随意。”

“那么在下立刻启程走了。”

“那么快?”

“他关系着本家关东大略,不快不行。主公也吩咐过,到手后立刻送去。”目付奉行扭头,两个手下会意把太田氏资装在麻袋里带走。

城外正有一支军队快速靠近。是武田连夜派出的别动东。城头上的士兵刚要开口被一箭穿胸。武田军立刻发起强攻。

“是谁在攻城”太田资正刚交过嫡子就听到喊杀声。

侍从跑下又跑回来禀告:“是武田家的人,攻势很猛。请主公转移。”

想不到刚回来就又要离开,太田资政不甘心,犹豫着。目付奉行见到劝说他:“太田大人,氏资在我们手上。关东大局可以说没武田家什么份了。何不先转移。等主公定了大势再回来也不迟。”

“说的对?这就走”夜风吹过,太田资正头脑微凉。瞬间想明白了大势所在。他只和亲信以及目付组的人从城东出去,往南奔到荒川。再上条小船,随流而下向大海行去。船行到河中,回身看去,还能看到打火把追击而来的武田军武士。小船快速航行,把他们越来越远的甩在身后。

“还没请教大人姓名。”太田资正才想起自己不知道目付的姓名。本不屑结交,但目付刚刚劝谏那番话,可见他见识不凡。

“在下高木清秀”目付露出满口白牙。

一行人在海边收到水军接应,乘上关船在江户湾里绕一圈登陆相模国。

活捉到太田氏资让忠良战略上非常主动,太田氏资也用他的行动证明,叛徒通常都是贪生怕死地。忠良还没有吓他,他就表示会全力配合,只求免死,不想其他。武田信玄头上的屎盆子能扣牢了。

忠良的心情却很复杂。武田信玄是他最佩服的战国名将之一,与信玄交手是最小心,最害怕,也是最畅快地。如果不是身负大业,很想就此和武田信玄来一场痛快决战。可惜两家都有顾忌,时机上也还没有到飞打不可的地步。可能的话忠良希望信玄能不带污点地死去,但是为了大业忠良只有化身枭雄,手段尽用。

也许是见到忠良没有说话。本多正信先问道:“古河公方是武田信玄指使你杀的吗?”

“是”太田氏资只停顿了一刻,便顿首说道。

帐内家臣惊愕中对视几眼,很快变成欣喜,关东大势定已。

“好了,正信,把他带下去交给你炮制。”忠良挥手,没有兴趣再听下去。本多正信点头,带人离开。忠良站起,马鞭在手上敲击几下,然后指着身后挂着的地图,“我们回军当麻城,我估计武田信玄很快就会扑过来。”(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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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关东热(下)

>武田信玄猛虎下山的气势是猛,瞬间就调虐了岩付城,大涨声威。但是给忠良搅和几通,他的气势立刻就如漏气的气球傿了,还沾染上了污名。他在目前在关东摄取的土地已经是极限。加上太田氏资已经承认是武田信玄指使他杀掉古河公方,至此武田家在关东如何狂飙都不会长久。

冲风之衰,不能起毛羽;强弩之末,力不能入鲁缟。说的就是武田信玄了,而且他的岁数也到了冲风之衰,强弩之末的年纪。

忠良作为主谋,做好时刻迎接武田信玄怒火的准备。在当麻城前线,从去年冬开始用半年的时间修建了木堡和栅栏的防御,模仿长筱合战织田家布置防御,准备更充分防御也更严密。武田信玄是名将,不会选择在这里和水野家作决战。

真的会是这样吗?自负自己判断的人终会失败在自己的判断上。忠良明白这个道理,对自己的判断也就不那么有信心。

也许是看到忠良的焦虑,在武田信玄全力回军前,忽然传来两个好消息。骏府城黛姬和瑶姬有了生孕,从时间上是两月前。消息先转到,小田原再转到前线。附上阿熏的祝福信,祝忠良武运昌隆,孩子都很健康,家中安定,勿念。

和武田战斗,她也在担心么.忠良小心把信件揣好,心中镇定许多。说不定武田信玄也犹豫于不定中。

接着另一条好消息则是可以决定胜负天平走向。水野军士气猛振。上杉家终于决定再入关东了。为什么不是甲信呢。这样可以让武田信玄首尾不能相顾,最终一事无成地回老家。

但又为什么会是关东呢,想到这里忠良笑了。上杉家去甲信成全的是水野家,来关东则是为自己家,景虎长进了呢!

上杉家从去年夏开始就一直忙着平息领内叛乱,和理顺君臣关系。叛乱的人宇佐美定满,叛乱原因则不得而知。宇佐美定满是景虎的老师,上杉家的柱石,位高又的信任。他发起叛乱,不可置信也冲击巨大。景虎肯定也受到了巨大的打击。她能长进和老师叛乱有关。

联想到另一个时空是历史。上杉家的战略正是宇佐美定满叛乱后,来个大转变。不再和武田家纠结于川中岛和北条家纠结在关东拉锯。转而向越中,甚至是奥陆寻早扩张方向。

石川数正在军中汇报完,又交给忠良上杉谦信的私信。信中开头的称呼。让忠良隐约有些担忧。无复以往吾友的昵称,改为官名作为称呼。‘水野治部’感觉又远又冷。通篇列行公事地赞扬了相模国一战。表示要来关东主持北条领地重新分割的要求。

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她态度转变如此之大。按住疑惑,忠良专心指挥军队迎接强敌。转变可以在关东定鼎后再询问清楚。

......,......

事实证明,名将的选着总是出乎意料的。武田信玄气势汹汹地杀来,叫嚣着要水野家交出杀害古河公方的凶手,不然视为同谋予以讨伐。猪八戒倒到一耙也就如此了,虽然是忠良先污蔑他的。

“武田家叫得凶应该是虚张声势了。”神原良政陪同忠良在当麻城头看见武田家十几骑早城下耀武扬威:“主公,用大筒轰击他们。打压下武田军的士气,怎么样?”

武田军新到士气正旺,出动大筒不但打压士气,还能起到喝阻作用。

忠良点点头,三门大筒对准远处十几骑武田士兵开炮。炮弹没有击中他们,但落在他们附近掀起几米高泥土。武田叫阵的骑兵立刻瞠目结舌地哑了,然后狂奔回营地。仓惶奔逃的狼狈样能让水野军开怀大笑。

“武田军不敢再来了”良政在忠良身边笑着。

“不要太得意了,小心戒备。”大筒轰击起到反作用也说定,武田信玄见了大筒的力量后也许会感到时间紧迫,反而加快决战接近。忠良命令着,走下城头巡视其他地方。

整个当麻城的防线有一千米左右宽。西边连着相模国川,后面是水野领地。东北面是相模原和多摩川。是唯一能提供武田军绕道攻击的地方。在那边忠良布置本多忠真,鸟居,大久保。还有本多忠胜的骑马队防止武田军绕道侧击。武田信玄要是想要在那个方向突破,他们怎么都会坚持到忠良赶去支援。靠近相模川的布置相模国本地军势防守。

武田家见时了水野家的铁桶阵。乖乖地在这边相持。期间武田信玄的四如军旗在城外出见过几次,没有别的动向。一切平静而又不正常。

算下日子,对峙的日子已经过了七八日,再过段时日上杉家就能完成军势集结,翻过上野山区进入甲斐,坚持过这几日就好了。时间拖得越久,战前的浮躁就越严重,忠良都有点失眠了。此战关系着关东霸权,谁赢了谁半只脚就踏入天下人境地。谁输了将很难翻身。

对比两家的状况,忠良现在才想明,自己的优势还大点。因为对于武田信玄,哪怕是平手,只要武田家收军回甲斐他都算输了。目前唯一的出路就是大败水野家,以绝对的军威压服关东。污名也能用力量洗去。

所以忠良只要保持不败,关东就将属于水野家。

武田信玄比忠良先想到,也正是明白此道理才推翻了忠良先前做出的‘不会在此决战’的判断,引大军到此。而且随着上杉家集结完成,战斗时间会越来越近。

“这个道理大家都懂了。”武田信玄和自家大将说着。他和忠良的战略判断一样。武田家到了不得不搏的时候了。如果没有出古河公方那档子事,他在武藏调略顺利,很快大半的武藏就能入手,粮食产量也能自给自足。

之后南守北攻击,把武藏上野甲信连成一片或干脆俩家暂时结盟。在绝对实力前上洛也不是梦了,只有自己年近天命是弱点。但水野家搞出古河公方的事,一切战略全部被打破。

“昌景东面那波护着水野军侧翼的就交个你了。”信玄沉稳扫视在众将的脸庞。计划已经准备好了,但是还差点天命。“其余诸将就按造计划行事。”

和战国强人交战一刻偶放松不得,忠良每日都要亲自巡视。武田军这几日行动由暗转明,他们正修建木城打算长久对峙下去。对面的城池建成,当麻城以北到多摩川八王子城很大片产粮区不再是水野家拥有。

武田信玄改战略成步步为营?

“主公,要不要大军出击,打断他们建城。”身边的家臣都随忠良来城头观望,正站出一步:“让他们修好了,很会打击本家士气,也会失去很多土地。就连相模国的人也会不稳。”

从政治上考虑他说的对,但军法中这时出击不是好注意。只要等上杉家来了,本家将不战而胜。兵法中最次的就是两军交兵。而且还是不能保证胜利的情况下交兵就是下中之下了。忠良马鞭指着武田军左翼,“看,那里的武田军已经准备好出击了.”

火红一片,大量的骑马队集中在那里。水野军走出防御工事他们就会攻来席卷侧翼。

“所以,本军暂时以稳守为上。”忠良放大声音和所有家臣说道。“坚持到上杉家南下,我们就赢了。”

“哈!”身边大将集体轰然应到。

忠良皱眉紧紧盯着武田家营地,因为大黑巾式兜铠遮挡,没有看到他凝重的表情。忠良不相信武田信玄会想长期对峙,但是到他底有什么计谋战法,忠良想不出来。正攻?武田信玄不可能会承受重大伤亡只为攻破这条防线。

入夜后,防线西面忽然骚乱,忠良还没有睡,很快去询问情况。来报说是:一群水鸟飞起,以为是有人偷袭。查看后表示没事。

扑腾扑腾的水鸟这时也飞到当麻城这里,绕着城池灯火飞了三圈投往东去。

“这是何兆?”

“是吉兆!”听忠良问,神原良政雪命泉和尚的样子说道:“水鸟往东而去,表示主公将要得到武藏了。”

“学命泉大师做什么”忠良笑着说道,然后看着相模川的方向。

莫名想到了曹操的诗句:‘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山不厌高,海不厌深。周公吐哺,天下归心。’大感不吉利,顿时尾椎冰凉,又记起一篇应景的典故。

源平合战时,两家军队在富士传相遇。源氏军中的武田信义军为了抢头功而贸然接近敌军,平家军并非将水鸟的振翅声误认为敌军袭击,反之是因为武田信义军惊动了水鸟,让平家军察觉到敌军准备趁夜偷袭。于是未做好迎击准备的平家军为了万全起见决定撤退。

平家退走,家国命运直转而下。而源家,源赖朝开始以镰仓为基地建立其武士阶级政权,国势力日增,进而统治天下。武田信义就是甲斐武田氏的初代当主,武田信玄的先祖。

不秒啊,是凶照!忠良急急走去,连连高呼“来人,传令时刻注意武田军夜袭。”

军中的忍者四出,布满眼线。再把前田利家部布置到靠向河边,这才放心。(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九章 定前

水鸟起于夜之后忠良就心神不宁静,..武田信玄行动不合常理必有谋略在后。

辗转反侧到凌晨,联想武田信玄的威名和常用计谋。“哎呀~”忠良噔地从榻榻米上弹起。“不好,是相模军!”。

水鸟不会无故夜中飞起,必是有人惊扰相模军在野动。联想到武田-北条联盟日久。武田家在相模国怎么说都有些人脉关系,而自己还是杀死北条两代家督的人,相模**中定有不满者。

多算者胜,少算者败。忠良急忙走出居室,一边走一边高叫:“谁在当值。”

“是臣下。”

“去叫神原良政来。”

“哈!”

“外忍组是谁当值,出来”

“哈!”忍者从榻榻米下钻出,跪着应到。

“武田军有何变动。”

“一个时辰前情报显示无变动。”

“这个时辰的呢?”

“还没传来!”忠良背着手来回走两步,指着忍者,“加紧打探,立刻传来。”

神原良政走到这边来的时候,刚好看见忠良在叱喝忍者,单膝跪下:“主公,臣来了。”

“良政,来得正好”忠良挥手让忍者消失:“走,整军准战。”

说完,带头走下天守。

水野备军,久经沙场,纪律严明。忠良命令下去,立刻醒想来,整理铠甲兵器。在组头和队官叱喝下各归建制。征召的足轻动作就拖拉缓慢。不知道这么早就叫醒有什么事。抱怨着。

忠良看看怀表在上午四点左右,只比正常日出早了一个时辰。足轻支吾抱怨,他不由得皱起眉头。

“太慢了,催促他们快点。怠慢者处死。”这实际上只有几分钟时间,但忠良却是不耐烦,喝着:“快去。”

“哈!”周围的传令马廻四出,跑去传令。

而这时武田军的营地,由于夜幕笼罩。忠良通过南蛮千里镜,只能看见模糊的黑影。但黑中肃穆,杀气盘旋。

夜中。忠良套上南蛮胴具足,披上了阵羽织,站在城头,看着大批旗本亲军不断号令。并且轮番响起呼喝,眸光深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家臣,奉行这时也都到了身边。

“什么人!”外围旗本忽然警戒地爆喝。

“主公,是臣下!”

忠良认得是加藤段藏的声音,“快进来。”

“情况到底如何”没等加藤跪下忠良就问着。

“主公,武田军全军已经行动了,他们正在拆掉木城的城墙。往相模川运送。”

原来如此,忠良想到,武田信玄造的不是木城。而是木筏。夜中顺流而下,绕过防线突袭。好计谋,好战法。如果不是有预感而提前准备。这时得了情报再准备就来不及了,突然袭击下,足轻会要散去大半。

“不好,武田信玄是想要顺流而下。”正信听了情报也想到了,脚底触电样跳起,走到忠良身边。“主公请下令,要相模军势备战了。”

忠良点点,令着:“传令~北条备和相模**势想河面上靠拢。”

传令兵跑下。

又等了片刻。离着主营帐最近的远骏军的大将赶来。

“主公!主公!出了何事?是武田军来偷袭么?”见忠良,就坐在城头,朝比奈他们松了口气,互相对视一眼,发现冷汗都爬了一额头。连忙行礼。

忠良这时全副武装,严阵以待。看了众将一眼,又看着连绵的军营,也松了一口气。

“刚刚得到情报,武田军正在行动,很快就会发起攻击,诸将速去准备接敌。.务必要严守阵地。”

朝比奈泰朝等顿首听令,如不是主公提醒,武田军肯定偷袭成功,各人心中庆幸。

“臣等,这就退下了。”朝比奈泰朝带头说着。正在忠良要开口的时候,相模川边喊杀遍起,隐约能听见,“武田军杀来的呼声”。

各人惊骇地望着那个方向。然后又齐刷刷地看着忠良。

“哈哈哈~~”身处危机,忠良却扶住额头笑着。

“主公为何发笑?”正信眼珠闪烁,上前说道。

“我在笑,天助我也。”诸将不解,面带疑惑。忠良继续说着:“估计是武田信玄买通的内应。看见我军整军,以为是发现了他们的勾当,提前哗变了。你们想要是我军没有准备,他们和武田军里应外合,我军岂不是溃败无虞了。”

“现在虽有漏,但提前发现,不是天助我也吗?”

果然很快有武士禀报情况,部分相模军哗变。还没有真正见到武田军的影子。这时看不,估计很久就有了,忠良却不说:“马鞭指向河边笑着“哈哈,怎样!”。

身边众将左右笑着,紧张焦虑一扫而空。

“诸将这就下去备战吧”

“哈!”

远郡将领走了,忠良身边只剩下水野备军将领。望着漆黑的河面和两军之间的原野。关东大势到了这个地步,退就一败涂地,小田原以东尽失。进则关东在手。成龙成虫就在这一战斗了。

“大家与我高呼。”忠良高声说着。

“哈!”身边部下肃然应到。

“倒戈者,杀。哗变者,杀。武田军,杀。”

先是忠良的旗本,然后到整个备军,都竭力死吼喊着。最后只变成了单纯的“杀~杀~杀~。”

声音传播八方,震动四野两里多外武田信玄听见水野军传来齐声喊杀声,惊异不已。计谋战法已经被识破了?但看去,河岸边已经点起了篝火,内应正在制造混乱不是假的。

“主公!打不打。”武田诸将围在信玄身边急切问着。

信玄仰头望天,启明星已出,时机一闪即逝。这时若是放弃,士气骤降,关东就算是败了。不能放弃,我武田信玄征战一身还没有放弃的时候。信玄精神凝聚,风林火山的军扇高高举起挥出“按照计划,进攻。”

这一声命令下达,周围顿时沸腾起来。河水边,排排木筏被推到河中,溅起水花。马场信房亲自带领备队跳上木筏,顺河流往水野军营地行去。

饭富昌景和真田辛隆的备队往东区,攻击水野军在东边保护侧翼的军队。在正面也是长枪如林,列队慢慢逼过去。当麻城上的大筒率先开火,对着正面扑来的重重人影怒吼。

相模川边,被同伴倒戈激起的混乱,随着北条备投入,基本控制住,不要多久就能掌控局面。但这时,武田军两千顺流而下,木筏刚刚靠岸,武田军嗷嗷叫着扑向岸边相模军。

交错之间,杀声四起,血光飞溅,在这种夜中,一照面就可能有难以计算的刀剑长矛相砍杀,任凭武艺再高,也可能顷刻在刀丛枪林中,变成一个没有生命的尸体。

格杀声不绝,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就算炮声也掩盖不住惨叫怒嚎声。相模军本就是新附庸、战力也不强,顷刻连连后退,把岸边滩头让给武田军。

就在这时,渡边守纲一身盔甲,半跪着上前:“主公,请下令我击退岸边的武田军。”

岸边丢掉整个防线都被席卷了,他又顿首:“主公请下令。臣下也明白,这一仗本家不能输,不管是为了主公大业,还是臣下自己的功名都不能输。请下令,臣下不死不退。”

渡边守纲跪在身前说话,语气沉重恳切,显是发自至诚。

忠良很是感动:“你引本部备军前去务必让武田军止步河岸。”

“哈!”应着他大喝一声,带着亲兵,走下城。接着领本军呐喊向着河岸边赶去。

忠良目送而去,令着:“上太鼓,向全军敲响”

“哈!”远处杀声震天,受忠良感染,众将都不由肃穆,衣甲叮当受命。

本阵的太鼓响了,跟着远江军的太鼓也响了,再远一点就是骏河军,本多部。最连相模军那边也响起鼓声。

不得不说,水野军要是没有忠良紧醒也就真的败了。各军没有指挥的情况下,被武田军迅速击溃也不是不可能。

而这时,指挥回复,各军击鼓共鸣,表示建制,指挥具在。黑夜中,士兵不明友军情况,听到各处响起自家太鼓声,心中大定。

在正面远江骏河军势,和武田军隔着防马栅相互乱刺。鲜血,纷飞时刻都有人惨叫倒下。尸体在两边都快遮掩土地。黑夜中跟本就不知道自己周围到到底死了多少战友,足轻被武士驱赶着填充到防线后,反而恐惧比能看清到时要减少不少。

“用钩抓!”前方武田武士大吼声,正面各条线上钩抓甩出,钩在防马栅上,绳子末端十几个武士拼命的往后拉。要把防马栅干到。

水野的武士看到走上去,用力剁在绳子上。锋利长瞬间切绳子,但下一刻也被武田长枪浑身戳出血窟窿,倒地而亡。

内藤昌丰在正面指挥,原本也知道,水野军队战力不弱,却没有料到,战斗是这样激烈。麾下武士连续填充几队都不能破解。犹豫着要不要把旗本投入战斗。

前方传来阵欢呼。武田武士气喘吁吁地跑到内藤昌丰前,“大将,不远的地方拉倒一段防马栅。”

“太好了,全军往那边突破。”

武田军命令一下,身边的预备队往那边涌去,刚到缺口,当先就是密集的铁炮声,然后黑色的备军呼喝着用长枪,猛烈刺来。

第一百二十九章 定中

>水野备军从刈谷城开始转战东海十年,从来没有败过,养足了心气、勇力。双方交战持续半个时辰,天已蒙蒙亮。防马栅上有数个地方被突破,武田军乘水野军大筒过热,猛攻这几个缺口,这时全靠水野备中流砥柱,硬生生的扛下来。

“主公,当麻城暂时安全,但是武田军突破了防马栅,这里就是一片死地。请先转移到后方。”正信担忧战局,单膝跪在忠良身后苦苦劝谏。

城头上的旗印和着甲的身影是全武田军的目标。两万武田军的杀气浓烈的聚集向城池。气血不状的人,早就被杀气冲晕。忠良却面不改色,镇静异常。

“你认为会守不住吗?”

“臣不敢。但还是请主公移驾后方。本家大业,乃至下面作战的足轻、武士的身价富贵都在主公一人身上。要是主公有了闪失,臣百死莫赎。”

他的声音恳切,情感真实。

忠良却遥遥头,叱着:“我要是退下,只怕全军立刻崩溃。仗打到这个份上,不光是我们咬牙硬挺,就连武田军也在憋着一口劲才坚持到现在。谁先退的谁的气就立刻卸掉。那会无可挽回地溃不成军。”

“但是”

“没有但是”忠良见他还在犹豫。冷冷说道:“此事我意已决,你不用再劝。时刻注意把情报汇总送来。”

正信见忠良坚决、从容。应一声:“臣明白。”又担忧的看着战场。

战场上两军正围绕着全扣反复拉锯。士兵们挤成一团。战在一起。武田军无愧强军之名。敢于白刃死战,在战国时首屈一指。顶在缺口最前面的备军,无时不刻地战死倒下,后面队友前部后继地补上。

看得忠良眉角猛跳,他的备军什么时候这样死伤过,心里刀剐样疼痛。但武田军的损失比不水野军小。

“看装备,正在战斗的是武田军最精锐的部队了,的跟他们退下,战斗就差不多结束了。”忠良说着站起,双手抱在胸前。武田军最后发力。也将是最困难的时候。

“主公,忠胜,大久保大人那边请求支援。”正信在护卫外围听了名传令马廻报告,走到中间说着。全是担忧的神色:“目前我军能用的只有,刚退下来休整的安培大人所部,和朝比奈大人所部。”

“让他们去!”

“那本阵.....”正信突然对上忠良回头来的冷寂目光,不由自主地低头改口:“哈!”

“正信不用担心,武田军也没有多余的力量了。”忠良视线转回战场,又像喃喃自语,又像对身边的人说:“只要再坚持一会,只要一会就好了。”

“你们知道吗?武田信玄的兵法,信奉打仗六分胜利。只要我们给他造成四分败,武田军就会撤退了。不过这也是本军第一被人压着打。武田军实在......”忠良呼出口气。

“武田军实在很强。”神原良政代替忠良说完,很有感慨语气。

“这样说来他从偷袭转为强攻,是对自己军队战力的信任。但是他也没有想到,我也对自己的军队战力也信任无比。战斗才会焦灼到这个时刻。”忠良忽然明白武田信玄的心态。他经过第四次川中合战,本队战死在四层以上还保持建制和指挥,军队拥有顽强韧性。想来是想把战斗拖到中盘,水野军会先承受不住损失崩溃,从而取得大胜。那忠良在他有生之年就很难再进关东。

想到这,忠良忽然有些担心,自己的军队能不能坚持到最后。

“嘿嘿~唬~”战场上突地腾起欢呼。忠良猛窜起紧盯欢呼声的方向。武田信玄的本阵向前移动,接近战场几百米距离。武田军受到主将鼓舞,攻势又加紧了。

时刻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武田军正在爆发最后的气力。忠良转头厉声叫道:“大筒还没好吗?”

“还没有完全冷却。”大筒队官沉声应到。

“泼水,泼水。从现在开始。你要一刻不停地发射,直到武田军退却或者是炸膛。”

“哈!臣下领命”队官边跑像大筒。便叫着,“泼水,泼水”

片刻,“轰轰”之声连起,城头上弥漫着不断的火光和烟雾,开始时这“轰轰”之声还节奏缓慢,慢慢就连成一片。炮弹像落地的火球一样了落在武田军中。

血火烟尖,尸山血海,前田利家的双手微微颤抖,周围横七竖八的都是尸体。他已经不知道杀死了几个敌人。身边的亲卫,战友换了一个又一个。面前本已强弩之末的武田,又爆发气力冲上来。他几乎快没有力气刺枪。眼看就要白刃交兵。

“轰轰”三团巨响,在武田军人群中爆开,肉眼可见地腾两人高的血幕。惨叫声一下子盖过了喊杀声。

“是大筒,是大筒”哗然声如潮水一样沸腾,水野军士气跟着振奋,前田利家突地大笑:“终于来了,终于来了。再加把劲我军就胜利了。”

这时忠良身边的旗本也下来,双方都拼上最后一点力气。

尽完人事,胜负自有天命了。忠良闭上双眼,静听杀声,炮声,兵器撞击声沉浮不定。时间也仿佛变慢,不知道过了多久。战场上传出巨大的欢呼声,如波浪向四周荡漾。

忠良睁开双眼,看见红色的武田军正在缓缓撤退。水野军终于胜利了。此战后关东再无大阻碍当道了。

......。......

战后第一件事,就是回归编制,凡是还能走动的人,都不断回归原本营地,进行计算,其次就是后勤营不断派人把伤兵搬运,进行治疗。

过了半个时辰,众将都赶来拜见忠良。武田军虽然撤退,但战斗太过惨烈,比起喜悦各将跟多的世界后余生的庆幸。最后本多忠胜也来了。他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血色。只有眼睛和牙齿还能分辨出白色。

此时天已完全明亮,忠良扫看四周,问着:“士兵回归,点算的情况怎么样?”

正信上前回答着:“主公。各军的损失清点完成,我军总共战死四千五百多。受伤的也在这个数字。其中水野备军战死在八百左右,北条备也有两百多战死”

顿了一顿,又说着:“武田的尸体还没有完全清点,但大体上四千左右。”

“这么说武田军的损失比我们还要少。”

“夜战那会,我军死伤在武田之上。但武田军的精锐却死亡比本家高。”

听他说了,众将不由得庆幸,还好有防马栅,不然对上平均素质要高上不少的武田军,还不知道能不能防御得下来。

两万军队。能作战的一下子少了九千多,水野军也是元气大伤。

众将领唏嘘叹气,忠良见此笑着:“损失是大,但关东迟早是我们的了。诸位也不用过于叹息,”

“主公说得对,关东几百万石迟早都是我们的。”本多忠胜把蜻蜓切顿在地上,左手抹了把脸面上的血水,也笑了。

“全赖主公军威,我军武运昌隆。”众将跟着说道。

城外这时响起喊话声。侍从来报:“主公,武田军派人来传话。”

“哦”忠良站起:“走。我们一起去听听武田信玄要说什么。”

传话的人是内腾昌丰,他看见忠良出现在城头,高叫着:“我是武田大善大夫信玄的家臣~~内藤昌丰~~今天奉主公令~~来传话给水野治部。”

“什么来意~~~”神原良政代忠良吼着。

“水野治部的表现值得钦佩~~今日夜战击鼓很出色~~望来日再战~~我军撤退之际~~希望不要追击。”

“告诉他,我的意思也是如此。希望来日再一决胜负。”忠良望着远处说着。和武田信玄真的还有一战的机会吗?那时我就不会这样被动了。”

......

正午十分,战场附近山丘上。四人静静而看徐徐退走的武田军。惋惜、痛恨、悲伤,具在脸上。不过到了这时。再如何也没有用了,大局已定,武田家这一退就很难再起了。

其中一老者摇头苦笑的说着:“猛虎下山之势还是败了,到底为什么啊,不明白。”

边上一人不由一怔,恨恨说着:“都怪那太田氏资,误杀了古河公方,被水野小儿赖到信玄公身上,否则何须如此急战。以武田家的威名,不到两年武藏就入手了。”

这话说的有理,边上两人也在应和点头。

“一帮蠢驴,还不懂吗?”清冷的女声飘起。

“谁!谁在说话。”

“是我”四人认识来人,是诹访的女子。

“你还不懂么?”

“懂什么?”

女子冷哼一声:“与其说是群山困猛虎,不如说是猛虎不能下山。”

“因为老虎下山其势虽猛,可以逞威一时,但犹如亢龙有悔、盈不可久,终会丧于人手。老虎到了平原就是虎落平阳的格局,你们几个还不明白为何古河公方之死会牵扯到武田信玄身上。”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哇~”老者吐出一口鲜血,面如金纸,身体受了大损。“好啊,好得很,可是你们诹访也好不到哪里去。”老者恨恨指着女子。

女子云淡风轻地嘴角微翘:“我已经死了十年,关我合事。”

死了十年?她到底是谁?几人惊疑不定地看着飘然而去的女子。

永禄九年,水野治部挟战退武田的声威进武藏,从者云集,江户城不日而下。

纵观信玄一生,只有两次离开甲信山区,一次攻上野,徒劳无功,最后还是靠真田家才平定的。一次就是上洛了,虽然势头十分猛烈,打得家康屁滚尿流,但终究是死在了路,猛虎不但是他的外号,还是他的命啊。

第一百二十九章 定基

宁死而不受辱,我在烈火中化为厉鬼,在你虚弱时索去你的性命。带着浓烈的诅咒,江户城化为灰烬,两重焦黑的土垣上什么也没有留下。北条氏规身边二十七名武士殉死。早云一脉的北条家就此断绝。

“那么你,为什么活下来?”

多目元忠和投降的北条士兵,格格不入地立在废墟边。

“仅仅为见水野家的末路!”

忠良冷哼,只要轻夹马腹,月毛兔就能把他踩成肉泥。身后将领只等点头,便把他剁成八块。

只用眼角挂上他的身影:“真可惜!你永远也看不到了。”

说完严肃令着“朝比奈泰朝,本多忠真、板仓胜重.”

“臣在!””臣下听令”....

“拘押他们.瓦别清楚身份和户籍,然后遣返原籍。”忠良马鞭抽在月毛兔身上,这牲口撅起蹄子溅出泥土走了,留下背影“多目元忠就让他隐居,以上。其余人等和我北上”

军队跟在忠良身后绕半圈,就要向北。

“治部大辅公,我们这是要去哪?”

南武藏的国人,地侍跪在忠良马前,挡住了半边道路。水野将领齐齐不悦。

“主公去哪里,岂能是你们能问的?闪开!”本多忠胜用蜻蜓切挑起最前面的一人帽檐,“难道你们觉得能比武田军还强!”

“不敢”闻听此言。不少国人双股颤抖。佝偻这身体退开。

“治部大辅公,对他们是不是刻薄了点。”太田资正由犹豫了下,拍马到前,国人众里有不少人是他的熟人。“水野家要统治武藏还需要...!”

“资正大人”忠良很不悦,打断他:“陈几何时,你对他们宽厚否,北条家对他们宽厚否。我要定鼎关东,需要同心同德的人,他们还早呢!”现在也是摊牌的时候了:“关于岩付城,我不打算让资正大人回归旧领。”

“......!”太田资正双脚踩住马蹬差点站起。

“因为我要把武藏当成统治关东的核心。不会留过多的豪族国人。我希望你能明白。你的封地我想先安排在北房总。”

“......‘

“不满么!”忠良目光变冷,语气也淡。

“在下不敢,听治部大辅公吩咐。”太田资正心中凛冽着,迅速低头。心中恼怒自己贪心,能恢复家业就已经是奇迹,还奢望返还旧领做什么,不是找死么。

“这样就好”忠良点头,“等到了岩付城,我们就派兵攻击北条家在北房总的领地,小金城的地区就交个你了。”

“可那是高城氏的领地!”太田资正惊道,话在喉咙里立刻跳出:“他们已经繁出北条家了啊!”

“对就是那里”忠良冷冷点头:“北条家在北房总的势力主要是以千叶家为首,辅以原氏,高城氏的豪族联合。他们迟迟没来拜见。就是心怀逆贼,正好给我讨伐了的理由。你去,我还会派大筒队和六百备军帮你。那边当地国人留多少就你说了算。这回他们不敢正面抵抗了。”

“谢,治部大辅公”他顿首低头说道,心境平缓了很多。小金城有两万一千多石,比不得岩付城,但是看水野家扩张**,真心跟着干,封赏肯定少不了的。大筒队和那六百备军,既是助力又是监视。他不敢作他想。

“嗯,这样就好”

北房总很早开始就是千叶氏的地盘,北条家灭亡后下总的豪族就自立了。必须等他们抱住上杉家的大腿前吃下肚子。

千叶氏是平安时期的桓武天皇的血脉,即“桓武平氏”的一族。平氏的子孙_平常重于平安时代末期以“下总权介”的身份移居至下总国千叶郡千叶乡(今千叶县千叶市),之后便以地名“千叶”为苗字。千叶氏是由相马御厨_千叶庄_立花庄的庄官发展而来。

源赖朝举兵之时。跟随的千叶介常胤被赖朝称为“师父”且深得信赖。当时房总平氏的本家一族上总权介广常与木曾义仲一起与平氏作战,表现非常活跃而且功绩卓著。后来因为怀疑广常有谋叛之心而被赖朝暗杀。上总介一族归于常胤支配,当时的千叶氏实际上是房总平氏的实际领导者。之后千叶一族与奥州藤原氏交战,即“承久之乱”,北到东北地方、南至九州萨摩国,各地都出现千叶氏的地头。在九州发展起来的千叶氏,则是元寇时期担任九州守护的千叶宗胤的子孙。

下总的千叶氏于镰仓室町时代获得“下总守护职”而得到发展,一时间先后兼任了“伊贺守护职”、“上总守护职”,势力逐渐壮大。镰仓公方(尊氏的二男_基氏的子孙)与京都的将军家(尊氏的嫡男_义诠的子孙)对立,千叶宗家也因此发生了内乱,一族的马加康胤讨取了宗家的千叶胤直_胤宣,继承了千叶介。胤直的外甥千叶实胤_自胤逃往武藏国石浜(东京都),投靠有缘亲的关东管领_上杉氏,与康胤流的千叶氏作战。在这场内乱中千叶氏的势力被大大地衰减了。

室町时代的后期,在出现于小田原城的后北条氏的影响下,千叶宗家以“作仓众”的身份成为了北条氏的地方军。千叶氏的重臣原氏(臼井城主)、高城氏(小金大谷口城主)多次以北条氏为直属大名。当主_千叶介邦胤亡故后,北条氏政成功地将七男北条七郎直重送入成为千叶氏的当主,将千叶氏家臣化。

在这个历史上,他们在最后时刻拒绝听从北条征召。给予北条氏规最后一击。众叛亲离下。北条氏规给予自己红莲烈火的葬礼,化为浮尘流进历史。

在江户周围,忠良必不能让大势力,大豪族继续存在,甚至是里见家也要想办法纳入自己的势力麾下。

瑶姬能生个儿子就嘿嘿!

军队到岩付城设立本阵后,分出一部水野军在当地豪族配合下向河越城前进,那里是这次关东合战最终的目的地,占有了河越城,北条家的直属领地便基本纳入手中。鉴于早云北条氏覆灭,最后的军事行动只是一场武装游行。

两日后。河越城落,整个武藏只有北面还在武藏七党的控制下,他们目前名义上是上杉家的臣属,还不能动。自此。水野家拥有东海道五国半一百三十五万石左右。

下一个目标就是为水野天下打下根基。

我的基业还摸不到天下人冠冕上的帽檐,但却高出了他的鞋底。忠良写下自己的记录.

“主公!”快步走来的随行侍从,见忠良写着什么,跪在门前躬身说:“上杉家的使者来了。”

上杉家终于姗姗迟来,忠良“哦”地一声,醒悟,转过身来,投下手中纸笔,当下凝重说着:“让他去评议间等候!让正信也来陪坐”

侍从应着,退回去传令。

岩付城还是本阵所在。城里台阶道路,每隔五步,各站一个备军,个个持刀枪而立。才和武田军血战一场,杀气未散,使人不可逼视。

这军威和血勇,立刻出来了。

在一个侍从引导下,使者跟随着后面,见得这种情况,不由变色。等到了评议间。忠良从内门走来,他就盘腿坐下,躬身行礼:“拜见治部大辅公!”

“直江殿下来,快起”使者是在关东会盟时见过的熟人。“管领大人,有何事?”

“回治部大辅。敝主公请水野治部大辅去古河城,参与公方殿的葬礼。”

忠良眉角微不可查的跳下。问着“管领大人已经到古河城了吗?”

“还没有,外臣出发来岩付城时,主公的大军刚过厩桥城”他又躬身说着,上杉家见水野和武田已经分出胜负,转到前往古河城。灭亡北条的大战里,他们打了酱油,这时想要确立名分。

忠良怎会不知道到他们的算盘,如果是景虎想出的,她就涨进了不少。沉声点头:“好的,安端诸事后,我会前去。”

“哈!外臣告退了。”

“主公,上杉家是想要确立统领关东的名分?”正信等他走了立刻说道:“本家参与就立刻失去继续扩张的口实,请三思。”

“但是不去,岂不是自绝于关东诸侯。于本家稳定不利。”

“主公,臣下有法子。”正信低头眯着眼睛,然后笑了:“主公何不带掘越城的那位前去。估计他也很希望结识关东的武士。”

“你是说足利义周!”忠良也笑了,足利义周一直在觊觎将军大位,结交更多的大名对他来说求之不得。两百年前,足利尊氏在1335年被打得只剩2000多人带着残兵败将逃到九州岛。凭借源氏的名分就组织了号称几十万的大军,卷土重来直接把楠木正成,还有新田义贞的联军破了。要说起来足利尊氏老家在关东他和九州,四国都非亲非故,竟然这么容易就翻身了。

有典故在前,足利益周还能坐得住吗?水野家反而可以利用他,夺取统帅关东的名分。

“这就发消息去请公方殿来岩付城,然后一起前往古河城.”

“臣下这就去安排。”正信阴阴笑着。

掘越城中,足利义周见过忠良的使者后,屁股像是起了火一样坐不住,当即就吩咐准备行程。

“藤孝,大势终于来了。水野治部果然是忠臣!如果我当了将军,他可为副将军么?”

细川藤孝低头不答。足利义周不在意,转身出门,天下人之位似乎触手可及。(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章 水野天下(上)

夏之中,知了爬上树梢,全力绽放着最后的精华。

岩付城天守阁里,阵阵回响着它们用生命演唱的歌曲。忠良斜躺在绿荫环绕的走廊,享受午后的宁静。

古河城之行他最终没有同足利义周前去。临行前,在骏河的奉行组也刚好转移来。命泉和尚拉着这忠良的袖子,在马下说着:讨伐北条,本家尽了全功。正是众矢之的,忠良殿何必要去给他们当靶子呢!不如先让他们闹一闹,吵一吵,看能拿出什么章程。然后本家再过去一体镇压。

那上杉家哪呢?

阿米佛陀,殿下,传到桥头自然直。

命泉和尚长言出必中,忠良遂采纳。但是命泉和尚的举止很怪。

之后古河城的情报,接连不断地被送来。正信走在天守的地板上,踏出巴塔塔地响声,在远处和护卫交谈几句就,走到忠良身后不远跪坐,“主公,佐竹家想要本家履行约定,让出部分武藏的领地。”

“里见家和那些大小墙头草呢!”

“里见家态度暧昧,臣下不好判断。”正信说着,嘴角翘一翘:“墙头草就是墙头草,他们在等上杉家是什么意思。不过就态度而言倾向于佐竹家的意见。”

“上杉家还没有宣布自己的看法?”忠良问着。

“哈!是的。似乎想等主公到了再说出自己的想法。”

“上杉谦信倒是沉得住气啊”忠良腰中发力。翻身坐起。左手摸着下巴:景虎可不是这么有城府的人,转变还真是大,得好好问她。“那古河公方葬礼日期定下了吗?”

“主公!他们似乎忘记了这件事。”

“忘了?真像他们的作风!哈哈哈哈!当真只是一群猴子,怎么逃不出我的五指山。”

“主公!”正信的表情忽然无比严肃。

“何事?”忠良知有大事。

“刚有消息。朝比奈大人,还有本多忠真大人在清理江户城废墟时没有发现武田家的梅公主和国王丸。而且北条氏规的尸体也疑点重重。臣下怀疑...”

“你怀疑国王丸和北条氏规假死脱壳!”忠良吸口凉气。

“哈!如果不查清楚,便有大祸隐藏。臣下恳请查根问底。听闻国王丸只有四岁!”本多正信一只手指,戳着地面,咬牙阴声“要不要在武藏,相模国中彻底筛查?”

“不用”忠良皱眉打断,正信用计太狠。只为目的不计后果。“你没听过赵氏孤儿的故事?”

“太史公的《史记》《赵世家》?”

“是,彻底筛查不可,我自比不是屠岸贾之辈。您秘密盘查就是了,可往甲信那边。多少会有蛛丝马迹。不过先制造出‘国王丸’死亡的真相。”

说道这里,正信点头接令。一个四五岁大的小孩将在几日后,传阅武藏,相模国,断了那些个国人的想。

尸体被板车推着,身上放着证明尸体身份的器具。经过相模国时,传阅路上被一人档下。死活拉着车子不让走要仔细看。

“那不是多目周防守大人,听说被勒令隐居了,怎么跑出来了。”“是难得姬忠臣啊,可惜了。”“小心。不要被水野家的密探听去了。”“知道了多谢。”

多目元忠拦住板车,护卫士兵正要拿他,他身子佝偻,转个圈躲过。三两步跑到车前。抓住尸体的衣服,嚎啕大哭,手拨开尸体衣服脖子部位,这就哭得更加厉害了。闻者伤心,听者流泪。士兵抓住他的胳膊,好不容易才扯开。然后被当地奉行押回故居。

走到他家里面,士兵架住他的胳膊:“嘿。自个站稳了。”双手把往里一推,多目元忠滚葫芦样翻到在地上。

“多目美作守,在下告辞了”奉行呼声,带手下走了。多目元忠等人都走了,站起来被散乱的头发撸到脑后。仰天畅快的大笑着。

“夫君,你是疯了么?”他妻子看到这幕。用吓坏的颤声问着。

“对,我是疯了,所有人都疯了,哈哈哈!”

多目元忠肯定有问题,及时是白天也显得昏暗的营帐中,本多正信的双目正透过黑暗注视着一切可能成为水野天下阻碍的人。

.......,......

古河公方的葬礼,不可能永久的拖延下去。关东大名在口干舌燥后终于想起古河公方葬礼日期还没有安排,经上杉家拍板,草草定在永禄九年七月十日。日期定下,在岩付城的忠良也要启程了。

古河城自从“河越夜战”后,关东大名还从来没有如此齐聚过。连绵的旗帜和如蚁的士兵堆在城下看起来像是个大军营。但是吵吵嚷嚷的讨价还价声,像菜市场多过战国城池。

人心不齐也就是这个样子,景虎皱着眉头,异常不舒服。他们丝毫没有把关东管领放在心上,就像是忽悠的浅信者,只有在需要的时候才把佛祖抬出来拜两拜。要是佛祖没有满足他们的愿望,就会来句“什么嘛,一点都不灵。”然后弃之不顾,各行各事。

足利义周更是被当活佛样供在最上位,想要插言却插不进去。

“千叶氏一定要得惩罚。水野家也一定要让出部分土地。大家为什么不能团结呢!水野家可是比北条家更加难以对付的。不明白么。”

“话是这样说。但是佐竹大人,只要佐竹家愿意打头阵我们便义不容辞”有人公鸭嗓子样阴阳怪气的说着。

“不管你们怎么说,我佐竹家只站在正义的一方,如果有人想破坏关东次序,里见家第一个反对”里见义赖斜眼飘着身边的佐竹义重。

“你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以上的话每天都在重复上演,景虎头痛,正要叱喝。护卫侍从穿多层层刀枪闯进,跪在地上:“主公,各位殿下,水野治部到了。”

大殿侧底安静了。

“刚刚说的不作数。还是先问问治部大辅公的看法。”半响,有人忽然出声。

“我看也是”“对先问问水野治部大辅公的好”“我也同意”

“够了”景虎冷哼,凶瞪坐下大名,大殿又安静了。“哎”叹口气“我等去迎接!”

刚要起身,忠良推开大门,铠甲叮当作响地走来,身后跟着几十名备军,还有本多正信。一些人刚离地的屁股又坐稳了。

“不用劳烦各位,”忠良眼角眼角睨视各人表情,走到上杉对面,在足利义周右手下第一的位置坐下。“各位的争吵的我在岩付城时已经有所得知,并且做出了处置。正信...”

“哈!”本多正信从忠良身后走出,想着在做在大小大名鞠躬。“本家对早云脉流北条家灭亡善后处置。由在下向给位通告。”

“一,水野家在讨伐早云脉北条氏中,克尽全功,伊豆,相模国,武藏的土地都由本家占有。”

“一,下总千叶氏,早云脉北条氏灭亡的最后也未前来请罪,属于从逆,剥夺领地流放。矢作城。三万五千石归佐竹家。小弓城,佐仓城八万四千石归里见家。

“一,古河城,五万多石向来是公方所领,今古河公方绝嗣。请义周殿下代管。”

“一,今将军与关东将军皆被逆贼弑杀。我等关东大名应暂时团结在义周殿麾下。如有纠纷先请义周殿裁决,不可私斗。”

“一,凡是无视或违反以上政令者,皆是本家的敌人,必予以讨伐”

“以上”

念完,忠良不等下面人反应,枪先高声宣到:“义周殿也是同意的,各位反对的时候要先记得,是通告不是商量。”

“这”足利义周扭头看细川藤孝,后者点头,他连忙肯定:“水野治部大人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

“好了,诸位先想想,在下告辞。”忠良和来时一样,身上甲叶哗哗作响地昂首阔步地走了。

他以为他是谁?竟敢发布如此强硬的诏!视我们如无物吗?

压迫者的凌虐、傲慢者的冷眼他都具备了。反抗,反抗。内心不干又畏惧的大小大名,投眼看向上杉谦信。这位却在复杂地观望门口,让不少人失望无比。各各也都垭口无言。

佐竹义重双手捏拳头,抠出了鲜血。

忠良出了古河城,在边上两里的地方设下本阵。古河公方的葬礼就在三日后,忠良不想久留,结束后就走。关东攻略下一步也慢慢在心中形成。找理由灭掉或收复武藏七党,联合里见家攻打佐竹家,完成关东制霸。而里见家更不足为虑,忠良记得里见家国不了几年就有一场内乱,正是干涉的好时候。

里见瑶姬要是能生个儿子就嘿嘿了。

夜晚,古河城边,只有十几骑的人马,身披黑暗悄悄走到水野军前。守卫护卫喝问后,看清来人大惊,跑到忠良大帐前和旗本护卫交待。

“主公,谦信公来访。”旗本入内跪报。

终于来了!忠良很晚都没入睡,就是在等她:“请来这里。”

“哈!”旗本跑下。

忠良摊开关东山川图在地上,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

“你说的我全都不同意”景虎刚进来就大声叱喝。

“不同意,没关系,我们可以慢慢谈”忠良抛出件红色的物体。景虎接住,一看,是小瓶红色的液体。

“南蛮酒,气味芬芳,味苦酸甜的口感很适合你”忠良坐下,笑着说:“你踩着的地方正是我要给你的土地。”(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章 水野天下(中)

“你脚下踩的正是我要给你的土地。”

景虎脚下长针地退开两步,刚刚所踩的地方正是上野国。“那里本来就是我上杉家的地方。”

忠良先看了看景虎的身后,看她的护卫被挡在外面。暗道这就好,让景虎也坐下。摸出两个酒樽,给她一只。

“其实你心里清楚那是不是上杉家的土地。你能收到多上岁贡,能征召多少士兵。醒醒,他们只是需要你挡在他们前面而已。”

“就算你这么说......”

“停讨论这些没有意义,我想你也明白。”武田信玄退回甲信山区,关东制霸只剩下不是障碍的障碍上杉家,能稍微阻挡下水野家。但是不到万不得已不想和上杉家兵戎相见。

忠良倒满了酒樽,小喝一口。景虎却一口全干了,然后抓起酒瓶,毫无顾忌地又给自己倒满。地位到了忠良的程度,已经很少有人能坐着平等地对饮。此情此景忠良想起“哥几个,走着”的骚年时代。只是我已经回不去了,也停不下来。活在这个时代,要在历史碾碎我之前,把历史碾碎。

仅仅是思虑的一小会,景虎便连喝了三樽,瓶中的南蛮酒已经见底了。她倒立瓶口,抖抖。“真好喝,还有么。”

“还有”忠良又拿出一瓶,放在景虎面前,然后用不经意的语气说着:“我下一步。便会在关东开展霸权统治。”

“你是在开玩笑么?”景虎愕然。

“不是玩笑”

“不许!上杉家绝对不允许。北条家的土地还满足不了你吗?”景虎冲天站起。,脸上因为喝了几杯酒通红,正像怒极的样子。

忠良小抿一口,“能满足我的只有天下。”。

“你你居然说出这种话”她好像听见了一件了不得的话,瞪大了眼睛:“你你我要..天下就是有你这样的恶贼才战乱不休。”

忠良放下酒樽,笑着“呵呵,天下就是缺少我这样的恶贼才战乱不休,你那离奇的价值观可以改改了。天下分乱,是因为制度崩坏,制度崩坏是因为幕府失去力量。现在想要天下平息。必须重建制度,重开幕府。”

“你是说,护送足利公方回京都,上洛?”

忠良“呵呵”不答。室町幕府就快要落幕。不管是谁把室町幕府扫进去了坟墓,到了那个时候就是水野家登上天下人舞台的时候。但是足利幕府必须带着旧制度的织网,保守者的灵魂,野心家的鲜血一起倒进无底坟墓。历史是嗜血的,只有在饱饮足够的鲜血才会平息的它的激荡,重回归平静。

想着,忠良仰头喝下酒樽中赤如赤如血水的酒浆。扭头,景虎眼神正看着自己。她不会真的以为我会送足利家的酱油上洛?摇摇头,用自己的马鞭,对地上的地图比划。

“我会先在关东稳定后方。之后才提兵上洛。在这个过程中,我会强推掉所有阻碍。到上洛的时候,我希望能从东海岛,和北陆道,中山道一起上洛。以雷霆之势碾压掉近畿的反抗力量。天下太平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这很好,公若上洛,在下必将响应。”景虎点着头,双臂抱咋胸前。唇上的假胡子上下摇动,看上去是这么回事。

忠良看着她的样子,叹了口气。

“怎么了?”

“你难道还不明白么。目前最大的障碍就是上杉家?”

“为什么这么说?”景虎认真地问着。

“因为......哎!够了。我看你也差不多快到极限的样子。”忠良突然靠近景虎,鼻息就打在她的脸上。

“水野治部,在下不好男风,请不要这么近。”景虎一只手在忠良胸口上推着,脸色也是酒红。

忠良忽然抓住她的肩膀:“照你这么下去。两家终会为敌。虽然我坚信能够获胜。但天下太平的日子会拖延五到十年。你也不会希望那样的。对!”

“你你你,放开我”景虎感到自己正在陷入危险中。肩膀在扭曲挣扎,由于喝了大量南蛮酒,力气有点跟不上,被忠良制住了。

“我们合体!”

“诶诶你你说什么。是在开玩笑吗?”

“你可以疑心星星是火把;你可以疑心太阳会移转;你可以疑心真理是谎话;可是我永没有改变。”忠良鼻尖碰到她的鼻尖,直视她的双眼:

“你还要扮演上杉谦信这个符号到多久。接下来的大局不是你能掌控的。如果你是一个英明家督,就会在我来之前结束葬礼,然后解散关东大名。背负上杉家乃至关东对你来说太重了。”

“住口!恶贼。就算你知道,你知道一些我的秘密,也不能指手画脚。你又懂什么,我早就舍弃了女子的身份,景虎已经死了,这里只有上杉谦信。”景虎忽然冒出怪力推开忠良。一生中第一次被男人述说那样不检点的话,本来已经鉴定的心,微微松动。

她轻咬着右下唇,不管敢看男子的眼睛。这个男子的眼神,燃烧的全是野心的火焰,还有让她心慌意乱的因子,那是名为男人的野兽因子。

她说完立刻转身:“已经没什么好说的,在下告退?”

“等等”忠良突然从后面抱住景虎,双手箍住景虎的腹部和腰。吹气在她耳朵里“你在说什么样的胡话,明明就是女子,需要我证明吗?”

“你看,你的胡子不是假的吗?”

景虎虎还没反应过来胡子就被忠良扯去。

“你这个恶贼!”她说着往腰间的小豆长光抓去。

长刀出到一半,忠良眼疾手快,抢先按住她的双手,把长刀按回鞘里,景虎翻身就要扭打。

“主公,有事吗?”帐外有人忽然叫着。

忠良和景虎都僵住了,忠良用眼神说着安静殿,后者点点头。忠良便叫着,“没事,退开十间的距离,我和管领有机密要谈,所有人都不能靠近。”

“哈!”帐外可听见骚动的声音,能听见上杉家臣的喊声。

“让你的手下安静些,不然人闯进来,全天下都知道你是女子了。”

“恶贼!”上杉姐恨恨地翻眼低声骂道,然后也高叫着:“没什么事,有机密,你们退开。”

外面安静了。

“看!你得逞了,还不放开我。”

忠良却逼得更近了:“景虎,为了天下,为了百姓那样的大话就不说了。现在我只是单纯地想要得到你。你那不顾一切,笨拙而又直率地肩负重任的身影。想要,想庇护。现在我有这个力量了。”

“就算你这么说我们也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是宇佐美定满的是原因吗?”

“嗯!”忠良曾经在鹿岛分享过景虎的秘密,她这回犹豫了会,但也分享给忠良。“定满老师说过:不能给家臣和追随者带来利益的家督不是好家督。然后他就叛乱了。”

“扫平叛乱时,与其说是镇压,不如说老师是故意求死。我本来不想杀老师,但是老师主动撞上我的刀子。那时老师说的话我还记得.”景虎低沉的摇摇头。

记住这个感觉,记住斩杀我的瞬间。带着这份记忆成为战国大名,否者我变成鬼也不会原谅你。喂,在发什么呆,我很痛耶,赶快!给我一个痛快。

“那时我就有决心舍弃女子的身份。”景虎突然挣扎着:“放开我,我们已经不可能了。”

“决心只是记忆的奴隶,随着记忆可以改变成任何样子”忠良南喃喃说道。宇佐美定满偏执得可怕,却让人厌恶不起来。

“你在说什么!”

“我们对自己的债务,最好把它丢在脑后不顾。过分的喜乐,剧烈的哀伤反会毁害了感情的本常。人世间哀乐变幻无端,痛哭一转瞬早换了狂欢,意志命运往往背道而驰,决心到最后会全部消散。”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你当然听不懂,忠良笑下,抱得更紧了:“这是时候徘徊在你身边的怨灵也阻止不了我。景虎,我会给你庇护的。如果要怪我,就让比良坂的冥河来洗刷我。”

强烈而又炙热的情感笼罩了空间。

“你这个恶贼,你要干什么。你施了什么巫术,我动不了了”上杉姐失魂没了力气,双手怎么也推不开忠良。

酒中没有问题,酒樽也没有问题,一切都没有问题......

大概起风了,忠良觉得头顶上的星星在歌唱。刚刚退去的汗水一次次涌了出来。天亮时,肩膀一阵剧痛,睁眼匕首插在忠良的肩膀上,那是和景虎交换的‘熏’字的匕首。整个肩窝都被刺穿了。抬头也只能看到景虎离去的背影。

是因为自己动摇了她的决心么。忠良咬牙做起,血水如泉,感觉却是畅快的。计算着时间,等景虎走了,忠良才叫人来。

“主公!”进来的神原良政,震惊不已。“有刺客!”

“不用大惊小怪的。”忠良抬手拔出匕首,“还不给我上药包扎。”

“哈!”

从不为做过的事后悔,只为没能做到的事后悔。不想留下遗憾,就抓住现在,不然就失去了,永远不回。(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章 水野天下(下)

肩窝被刺穿,整条手臂都使用不上力气,左手只要动一动就疼的难受。

“景虎还真是能下狠手”忠良这时已经是包扎完毕,右手捂着左肩头,痛并快乐着。给他包扎的神原良政认识到自己可能知道了什么大秘密,额头上布满了细细的冷汗。

主公和谦信公那啥。想一想就发抖,赶快停止猜测。

“喂,受伤的是我,你在紧什么。”忠良嘴角吸着凉气,脸上却是笑的。

“主公受伤,比臣下自己受伤还让臣疼痛”他赶紧说着。

“哈哈,你越来越会说,这次回去备军会扩编,给你四备六百人,你去当名大将。”

“谢主公大恩。”神原良阵立刻欣喜的拜下。

这间的事情了结,便回岩付城展开对南武藏强化统治。利用备军在乡间提拔武士,把政权触手延伸到农村是必然的事。神原良政在他身边呆了几年,正是提拔的时候。

“好,回去了就正式调动。现在上膳食,一会儿还要去古河城。”

“哈!”帐外就有侍从应着。

忠良也站起在良政帮助下穿好衣服,甲胄什么的是别想穿了。等饭食上来,用一只手吃着早点。本多正信在帐外已经站了一会,忠良还在更衣时他被旗本档了下。直到送上饭食时才更着一起进来。

“正信。来的正好一起用。”忠良朗声招呼着,心情是极好的。

“谢主公,臣下已经用过了。臣下来是想禀报,义周殿请主公去城中商议大事。”

“他进入角色倒是很快,这就就当起裁判来了”忠良笑得不以为然:“我们不用去了。通告已经宣完,没有再商议的必要。本家按照状纸上写的贯彻下去就行了。”

“北条初平、强化统治是大政,但是也不能对外软弱。

“我要平天下,内要清明勤政,这样才能使民心归附,外要用霸。威压不服,把他们一星半点的想念全部掐灭。而且这关东只能有一个声音,非我水野家同心之人都要灭掉。我不吝染血,抄家灭族也是乱世常态。那些个胆敢跳出来的人,统统扫平,不必多说。”

忠良说道这里,相当平淡。正信他们听了,凛然而激动。水野家能平关东,天下也是触手可及了。

古河城中,关东大名苦等一个上午,最强的两家大名一个没到。熙熙攘攘,吵吵闹闹拿不出什么章程。足利义周刚开口想挽回秩序,可惜横快就淹没在其他人声音中。没人组织他们不过就是一群猴子而已。他想到上杉和水野两家在是。一说话下面就噤若寒蝉的情形。

“古河城五万石不好拿啊,藤孝你说是不是”义周无聊到小声问着身边细川藤孝,“等结束后我们回掘越城吗?”

细川藤孝摇摇头,又点点头:“回去不用,但是结好、拉拢水野治部大辅是最重要的。”

“哦!是吗”义周若有所悟,听下面的发言也烦闷了,示意侍从敲击地板,等全安静下来了,折扇无力地要两下,“我看也商量不出什么。大家下去准备参加葬礼。”

义周说完离席而去。关东小大名们,你看我,我看你也就这么散掉了。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忠良对关东众的评价也就这一句。

葬礼中,众人犹如扯线木偶。走完一道程序。结束时,忠良无视景虎恶贼勿进的气场:“昨天你忘记东西了。”

说着熏字匕首塞到她手中。景虎哼地一声把气场开足。忠良不敢多说苦笑着离开。三千备浩荡离去,忠良也要开始他关东制霸的道路,基业的中心就定在焦土上的江户。

......,.....

已经回到岩付城十日,岩付城评议间中,水野家重要家臣汇聚一堂,对麾下的封赏也在这时赐下。

本多忠胜从相模国转封出来,领有国府台附近,三万六千石。他受命时哭着喊着向继续在备军中效力,忠良许他任命城代,继续在身边效力。岛胜猛也从伊豆国出来,封在离江户不远的小机城两万石,同本多忠胜一样,强烈要求下,也调回备军效力。叔父水野忠重加封到了武藏泷山城三万石。其余加臣多少都有封赏和黄金赐下。

评议间出来,忠良返回天守阁。妻妾和儿女都在别处,面对空荡荡的屋子也没甚意思。忠良又干脆转到二之丸,奉行组办公的地方。

“忠良殿,贫僧正要去找,您便来了,正好也省事了”命泉和尚光头蹭亮,脸上两坨圆肉笑得像弥勒佛:“备军士兵和当地国人,提拔或破格晋身的名单做完一半,你看先有什么纰漏或不合适的。”

对于武藏国人,压是压了,威也威了,可是还需要安抚。这次统治武藏便提拔下面一些国人的家格到家臣位,成为水野正式家臣,享受水野家扩张带来的好处。也是对武藏国人的考验,如果不识抬举就灭了满门。

“截止到今天已经有十二家小国人,接受了本家的延揽,总计掌握的土地也有三万石左右。地侍一级武士,按照要求直接就吸收到备军中。转移到武藏的八百备军家庭,也应该在路上了。”

“这边这几个地区,将是备军家庭集中居住的地方。”命泉和尚说出几个地名。都在南武藏关键要地区或产粮大区。

忠良“嗯”了一声。接过名单:“剩下的人都要好好瓦别,还心怀旧主的就算了,安分的就让他们继续当地主,不安分的就让他们灭门。”

命泉和尚听了忠良的话说到“理应如此。”战国和尚都是慈悲心肠,行雷霆杀戮,

“这个人,怎么反而降低了俸禄。”忠良看到了个叫高木清秀的人,年俸禄降低到了五十贯。

“是高木大人自己要求的。他在当目付奉行时抓到了太田氏资。立功封赏却不愿意在目付组继续效力,宁愿去备军当一组头,贫僧见他诚恳便写入名单上报。”

“我对他有些印象。”忠良手指敲击几下额头。“想起来了,他是父亲大人的直臣,后来转到我麾下了。他有这个心就成全他。”

忠良想到的不止这点,总觉得高木清秀是德川幕府的重要家臣。但是详细的信息却毫无头绪。不过在历史上留下名字的人也不会很差。

“对了,明天开始,奉行组的人随我出去几天,大师,先安排好工作。”在江户立下幕府的想法目前只在忠良心中停留,想先带人去实际地仔细考察后公布出来。

这个时候的江户地区受多摩川、荒川水系泛滥的影响,目前还是大片沼泽。土地肥沃但是由于河水泛滥,不是适合耕种的地区。预想建城,必须先治水利。

夏末秋临正是江户地区河水泛滥的时候,前几天才下了场雨。地上泥泞不堪。忠良只是从岩付城骑行了十五公里,脚上的鞋子已经被泥水沾污。

千渠百川江户路,万沼十泽不是途。说是穷山恶水也不是为过。忠良几人终于到达了江户城下。

忠良刚下马,侍从武士就在地上铺上草席,送上马扎,拉起军帐。大名的待遇就是如此。

“你们一路行来,觉得江户这里怎么样。”都落座了,忠良问着,边上两个侍从努力扇风,解暑。

“穷山恶水。但开发后会是成片的水田,臣下估计能有不下十五万石。”命泉和尚没说话,他下手第一的前田玄以便先开口。

“还有吗”

“这里是关东枢纽,南临江户湾,海路便利。角田川。荒川,多摩川。等大河在江户地区奔流入海,于内陆槽运通畅,开发后是块宝地。”真田昌幸补充说道。

“嗯”忠良赞许点头,自古定都都要选择交通便利,或是山川险要的地方才能国运长久。在中国古代定都讲究风水学,忠良不是很懂,但是德川幕府在这里定都能享国运将近三百年,那就是没差的。

“我欲在江户建城,作为本家统治中心。”

“主公!?”

“你们不用再猜想什么?”忠良沉声说道:“我的意思已决。乘这几天各处考察下,拿出个章程送来。这里也将是本家统治天下的中心,诸位要用心了。”

“哈!臣等必竭尽所能,为主公效力。”家臣俯首听令。

“嗯...让清水港的南蛮人也派代表来。钱财费用现在就开始准备了,大师你要开始好生理财了。”

“忠良殿又再为难贫僧了。但为了殿下的大业,贫僧只能竭尽所能”

忠良知道自己花钱的本事,“也可以让关东和东海的商人来参与,我记得明国太祖朱元璋修建南京城时,也是请了商人建筑。我们可以借鉴。”

“这是个办法!”所有奉行都松了一口气似地放松肩膀。

德川家修建江户城的时候是找了随风和尚(南光坊天海)点的风水,有这桩事,忠良拍下大腿,随风和尚还关在外忍组大牢里。

“何不找他来一问呢!”(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章 水野天下(完)

、、、、、、、

随风和尚从外忍组的黑牢里放出,他瘦得只剩骨架,两眼深凹形似骷髅。忠良提及所问,他眯着眼睛精光凝聚成一线。“江户城的格局可以明国古代唐的长安为蓝本,东面的平川为青龙,西面的东海大道为白虎。南面江户湾为朱雀,北面临接富士山麓与千鸟之渊可为玄武镇北,贫僧游历所见最好之地。”

“治部大辅公若是有心天下,可在此建都。”

“古都长安”忠良站起转身,看着挂在背后的地图。这和尚说的代表战国时代城市布局的基本理论,学自唐朝,却根深蒂固。建筑布局也要‘百千家似围棋局,十二街如种菜洼。’

“你懂建筑布局?”

“贫僧略懂。”

“那好,命你画出设计图来,便免去你附逆之罪。”忠良转回坐下,尧有兴趣的盯着低眉顺眼的随风和尚。好友被诛杀,数年牢狱之灾。他能低下头颅,平心理气地和回答忠良的问题,这份城府就是了不得功夫。

“你心中无怨,也无恨?”

“贫僧心中无恨也无怨,说起来还要感谢治部大辅让贫僧看到了别的世界。”他双手合十,淳淳细语。

“贫僧以为自己已经爬出了粪坑,知晓了一些外边的情况。但是治部大辅公让在下知道,此身依然还是蛆虫,连粪坑边缘都还没有爬到。”

他是什么样佛鬼,功夫如此之深。本证寺空誓是萤火。他起码就是烛光了,要不要留下他呢?忠良想着

“如此,在下就告辞了。”随风和尚见忠良没有说话,以为是谈性全无。鞠躬自己退下了。

“南光坊天海深不见底,可叹,可惜”忠良看到他出去自语到。

江户湾口,水野家水野军横行而进。东海的水域,三河水军是无敌霸主的存在,熊野水军,房总水军结交讨好以仰仗鼻息。

最大一艘南蛮样式的海船船身上用黑漆画出大大的‘南蛮丸”字样。甲板上两拨人渭径。红胡子,红头发的南蛮人自成靠边。东海有头有脸的商人站住大半位置。也正是指指点点的,或者有认识的生意伙伴攀谈调笑。他们是被南蛮贸易,团结到水野这边。

“弗洛伊斯神父,领主阁下要建设新城。大致方案想好了吗?”卡拉布尔便看无聊的海水,边和身边人聊着。

“卡拉布尔牧师,我几天里都在想这个问题!这对我们是个机会。领主大人似乎有意把新城当做统治中心。如果我们能让领主大人满意,对上帝的事业会很有帮助。”弗洛伊斯我这胸前的十字架,语气里充满希望:“我在欧洲学过文学和美术。在罗马进修时也涉猎过建筑。而你。我的兄弟,学过油画和航海,也许我们可以合计下。”

“我认为应该三个人讨论,在下对城市管理学过一些,两位不建议我也在掺一脚”

“当然不建议。拉斐尔先生。”两位上帝的牧羊人,向来着点头致意。

“谢谢两位。我刚刚从那边的本地生意伙伴得知了条好消息。领主大人会让商人们设计辛城式样。采纳谁的设计就包给谁建设。也许我们可以拿下点份额。”

“这是一个好消息,设计中可以加入一座教堂什么的。”

“我想也是的。”

“看快到目的地了”拉斐尔忽然指着北面。海面上升起陆地的身影。随着靠近,南蛮人的明显地失望了,“这片土地比想象中还要荒凉。”

但随着靠进,拉斐尔和卡拉布尔惊讶的长大嘴巴,“噢这是个天然的良港,海湾内几乎是三百四十度环绕陆地,这块地方太棒了。”

拉斐尔掏出自己小本子,翻开。前面一段写着:

“我在日本投资的水野领主,破军斩将,通过一系列战争,土地又扩大了。如果保持这样的扩张速度他能在有生之年统治全日本。这样我的投资就能有丰厚的汇报,天晓得他才只有二十出头。

今天,我接到了他的邀请,去他新占有的领地参详建设新城。我认为这时一个机会,在建设新城中也能加入一点欧洲情调,使更广泛的本地人接受欧洲的审美,那样我的货物就能卖的更好。”

这时他想了想,然后在鹅毛笔上舔下,接着后面写:“1566年8月23日,我们乘坐水野领主的船只抵达神秘的东日本关东地区。这个地方看上去但荒凉,但是个天然良港。我在船上能用肉眼看见,至少有三条大河在这里入海,它们在河口冲刷出了面积广大的三角洲。我估计再往内陆点有面积更加巨大的冲积平原,是发展农业的理想宝地。

不得不说这位领主具有卓越的眼光,和睿智的头脑。这是非常理想的建都地点。

“拉菲尔,你正在创作下半部游记吗?”

“是的”

“也许我也该写一本在日本传教经历、见闻和变迁的籍”弗洛伊斯紧紧的捧着他的圣经,望无尽平原,“名字就叫做《日本史》(HistoriadeIapam),你看,我们不正在见证这个国度的历史进程吗?”

“如果说要出版,能交给在下吗?”拉斐尔鞠躬。

“荣幸之至。”

“两位,大家都在等着我们呢!”卡拉布尔扭头说着,随行来的南蛮同伴已经全下船了。

南蛮人随着忠良的脚步,比历史上提前四十年踏上东日本土地。忠良还丝毫不知道自己,会被外国人写进历史著名籍,正专心一致地巩固在武藏的统治。

为了建设江户,邀请的不只有商人。南蛮人,统治内国人也在邀请行列。水野家将在秋收之季向关东人展先自己的军力。及时在秋收时间,水野家也能随时兴兵。

临时居城,岩付城。秉承忠良意志,弥漫着铁甲的气味。三千多水野备是展示军力的主角,他们经历了河武田激战,惨痛地从四千五百减员到三千七百多后,变得更加麻木和坚韧。还有好些受伤的老兵等待伤愈归队。

天守阁上忠良南望看见,一只队伍像蚂蚁样排成两列向这边走来。

值勤的侍从,快步走到忠良身后跪下,“主公。南蛮人和商人快到了。亲吉大人请问是否立刻接见。”

“立刻接见,带到二之丸,大会客室。”

“哈”

“岩付城简陋的样子配不上水野治部的身份,这就是商机啊!”看到的商人们。都如此想着。

“带他们去二之丸,主公要立刻接见”从本丸跑下来的侍从和引路的武士说到。然后领着人向二之丸走去。

商人们和南蛮人进了房间,立刻被中间铺上图纸吸引。那是想象中江户城简略俯瞰图。

“哦!这个布局和平安京是一样的。”“经典的唐式布局”

“城堡前的空地是江户广场?这个是新颖的创意。朱雀大道一直从城前广场,贯通南北,直通码头。”

“城堡前也有一条大道贯通东西。叫做...长安街”伊藤总十郎仔细的看了下,“治部大辅公,雄心万丈啊。”

众人同意地点头。

正在这时,“治部大辅公到”小姓一声报名。众人立刻安静,俯首跪拜。就连南蛮人也要盘坐低头。

忠良走来,扫里众人一眼。坐下,“全都起来。”

“谢治部大辅公”

“刚刚你们都看过简易图了。”

“哈!”

忠良点头,小姓送上一只长鞭用于指图:“本家建设大略是分为个三个部分,水利,城下町,城堡。”

“第一期先进行水利开发,和城堡的建设。大致要要先治理水患和修建出城堡本丸和二之丸。我的要求是天守的石垣总高要在四十米,本丸的石垣总高在三十米,二之丸,西之丸,东之丸石垣要在二十米,三之丸的石垣高十米。护城河,箭塔,阁楼当然不能少。”

“这可是个大工程啊。”商人们惊呼着。

“是的!所以本家要用十年时间来完成水利建设,和修建城堡”忠良同意,德川家修建江户城堡前后总共用了四十年时间才成现在的规模。当然是头几年建好后,后面的时间都在断断续续地修补而已。忠良心中的江户城堡,用十年时间完成大体就差不多了。

“资金方面到时候就仰仗给各位了。”

“这,请容许我们估算下。”伊藤总十郎和今井同时为难说道。众多商人全是摸爬滚打的老油条,不一会心中估算出一个天文数字。

“治部大辅公,请诉小的无礼,这个数字小的负担不起”

“今井老板说得对,在下等负担不起。”商人们跟在后面说道。骏河江尻众和关东商人同时拜倒。

这帮滑头!忠良把长鞭敲在手中暗骂。水野家在三河开发时,用的是新田收入分期偿还。还给予商人在偿还期内和本家一起管理土地的权利,这几年被他们吃掉了不少。不过忠良却不在意,水清无鱼的道理他是懂的,何况还是用人之时。

“罢了,武藏的水利工程仿三河例,你们想赚得多就给我多开发点田地出来。”忠良盘腿坐这,又手抬着长鞭笑骂道。

“这样的话,小的等可以尽力而为,那城堡?”

“城堡,这里只有简易图,你们下去自己设计。谁的好,报价又低,便全部委托给他。事情就这样,详细的去和我的奉行商讨,先下去。”忠良挥动左手,让商人们退下:“明天不要乱跑,我给你们看样东西,打消你们最后的疑虑。”

“哈!小的们明白”

本土的商人退下,留下南蛮人。拉斐尔优雅地鞠躬,“领主阁下叫我们来想要什么呢!”

“我要雕像,我要油画,最好还要有大炮。”(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章 水野天下(终)

“我要雕像,我要油画,最好还有大炮”

“领主阁下,除了大炮,其余的东西我们可以随时满足您。”拉斐尔笑容可掬地说着。

忠良也笑下,用长鞭指着,简略图上城堡前的广场,“我希望你们能帮我设计出广场的式样,在这个地方。”长鞭点了点广场的正中心“需要一个雕像,我的雕像。最好能有一比十的大小,行吗?”

“没问题,领主阁下。我们会有办法解决所有问题。”

“这样就好,然后就是最务实的大炮问题”忠良收回长鞭,微笑:“弗洛伊斯神父。”

“请吩咐,领主阁下。”他谨慎地点点头。

“我希望你能说服你的同胞,解开大炮出售禁令。特别是我想要那艘南蛮丸城为武装护卫舰。为此,我可以允许你在这未来东日本的中心修建一座教堂,并且传教。”忠良笑得和狐狸似的,眼睛眯成一条缝隙。

弗洛伊斯神父念念有词地画着十字,然后说着:“在下尽力而为,但是数量可能无法完全满足阁下的需求。”

“有没关系,多少,要多少”忠良不以为意地摆摆长鞭:“事就这么定下了,明天也请你们不要乱跑。在这边观看本家展示军力。”

“这是吾等的荣幸。”他们一起下拜。

水野家目前的势力在日本是数一数二的,在织田信长发迹前几乎只有毛利家能比一比。成为东国中心,任谁都能看出只是时间问题。

弗洛伊斯想着。今晚就开始写《日本史》,先完成序言。

忠良挥手让南蛮人退下,这时伺候的侍从乖巧站起,接应他们离开本丸。

“是新十郎”忠良点头称赞。压服三河那会他从大久保家出来跟在身边当小姓。已经有六个年头了,刚满十四岁。过断时间给他元服,就叫大久保忠邻。

当日无事,第二天晨时,岩付城下鼎沸喧嚣,水野备,三河军,骏河军。远江军,北条备,在城下列出五个方阵,旌旗招展。铁甲重重。夏风吹过咧咧作响。除备军全部到齐外,其余各军都有千人规模。是几国中抽调出来的完全脱产的武士,士兵。由家臣,国人以及他们家中武士组成。

军阵外围,战满各色人等的围观人群。当中。看了军阵后勃然变色地不在少数。

森严军阵上前方,忠良站在城楼上面对众军,身着铠甲,兜冕。身后两侧是武士。家臣,当地国人。他马鞭抽空中。打出一声脆响:“哈哈,诸君观吾军如何。”

“治部大辅公军容鼎盛。列国罕见。”武藏国人无不下跪。忠良得意地抬手,“起来,一起观吾军列检受阅。”

“阅军,开始”

话音落下,城头上十二只法螺吹响。当先打头的是三河军众,三河来的旗头是奥平贞能。他在军前大声呼喝几声就向前。三河军从大阵脱离,昂首挺胸地从做往右通过城下。抵达城门下时,忠良抬手舞动。奥平贞能看见对麾下大吼一声,“三河军!”

“嘿嘿唬!”

这个时候如果能加一句‘同志们好,同志们辛苦了’之类的就太带感了。

“良政!”忠良笑着。“给诸位介绍下三河军的战绩。”

“哈!”良政开始从御津山合战开始说,三河压制,骏河压制武藏国人众脸色渐渐肃然。

三河军走过后面跟着,远将军,骏河军,北条备依次气势雄壮地通过。神原良政滔滔不绝地把几只军队的战史说一遍,见脸色越来越难看的武藏国人,他露出白牙笑着。

“咚咚咚”这时城前方响起太鼓之声。阅军的主角,水野备高呼三声在几位大将指挥下,踏出整齐,坚毅的步伐向城门行来。

“水野备”“杀”“水野备”“杀”每一步都高举武器,全力踏着步伐吼着。

气血、杀气,瞬间弥漫。围观人群连连退了几步才站稳。其中勃然变色的那些人,表情换成惊骇异常。

“好强,好强,光是气血就难以逼视。这水野备起于刈谷城,转战大小数十次,从未输过。军心士气已经到了顶锋,还差一点就能出军魂。到时候水野家根基大成,可西望近畿了。”说话人,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鬓角流下冷汗。

“我一直怀疑水野忠良有高人指点,每一步都被他算得敲到好处。就连江户这宝地也被他一眼相中,不合理啊!”这人又就是、那日观战后吐血的老者秋叶足显。

“足显殿,我想是命泉那老和尚提点的”

“近户殿,我想可能不是。那老家伙谨慎异常,还不至于放嘴乱说。再说他已经得了不少好处,现在应该是多做事,少说话了。”

“嘘收声”两人忽然低头不语,大大的斗笠往下拉,挡住脸部。

辛姬和几个手下排开人群往这边走来,临到冷哼声,插肩而过。

“被妖女发现了,乘她还没动手,我们快跑。”秋叶足显低短快地说着。近户广晴小声嗯下,两人急急离去。

辛姬见两人背影冷笑不止。

“大目付,要不要追上他们。”属下走上两步,不敢直视上司的容颜,低头说着。诱惑的美貌和丰腴娇嫩的身躯是属于城头上那位大人的禁脔。

“不用多此一举,等忠良殿如头顶的太阳升上半空时,他就差不多了。”辛姬把马尾发辫屡倒肩后说着。然后和属下继续巡视。碰见目付组的或是外忍组的人,心照不宣地点头而过。

“随风僧人何在”等水野备呼啸踏过城下,和其余众军同样绕城一周。返回城下列队。忠良志得意满地在人群中叫唤随风和尚。

“贫僧在”随风快步从人群中挤来,半鞠躬地恭敬站立。

“汝,观感如何。”

“回治部大辅公,贫僧看到了秩序和安宁。想来关东和平之日不远了。”

忠良眉毛挑起。随风和尚看得清又远,本身的才能不小。马鞭在手中一转,说着:“何以见得?”

“贫僧以前常以为,只要能说服世上所有的武将,让他们秉承佛祖的志向。甲斐的武田、越后的上杉、相模的北条天下就能太平。可惜数年走访各地,毫无收获。悟出只有屠刀向屠刀,才是正确的方法。天下间有了最大的屠刀,也就便太平了。”

“屠刀之下。无论大名武士,还是贩夫走卒。都只能遵守手持屠刀之人的秩序,天下便就此太平。”说着他竖起食指向城下军队指去。

“你是说,我能一统天下?”忠良笑道。

“不敢说。但是在这关东至少是最大的屠刀,阿米佛陀!阿米佛陀!”说完他闭目合适。

忠良马鞭指着他的光头:“你的睿智救了你一命。“我说过你能画出江户图就饶你一命。你就暂时去河越城附近的无量寺当一名僧人。”

等了一会,没见和尚谢恩,眉头皱起。

“大胆,还不谢恩”神原良正叱喝着。

“贫僧谢治部大辅公恩典。”他连忙下跪。磕头又说着:“刚刚是喜极失态了。去无量寺乃大幸,只是贫僧牛心古怪,不会利用佛陀的教诲去谋食,更不会拿着《法华经》去讨饭。不知如何生活。”

“那便给你五十石,你去建造坊。就叫南光坊”

“谢,大恩”他又磕头说道。

忠良不再理他。带头走下城池。边走遍说:“走,诸位随我到城北狩于野。”

“哈!”身后众人齐声应到。

“主公,等等,你要的东西置办好了。”上马间,平岩亲吉来了,手中捧着个香盒。“臣下找了在骏府城最好的工匠制成了物件。事体大,请主公先过目。”

说着下跪,双手高举把香盒递到忠良面前。忠良打开看了眼,满意的点头“先送去天守阁,派人好生看管。”

“哈!”他高声应着。

忠良翻身上马,出城门奔向自己的军队。“嘿嘿唬”的呼声连绵不绝。

狩猎也是炫耀军力的手段,秋收农忙时,水野家七千精锐驰骋在武藏,关东人第一次直观地见识到了水野的军力。

也许是武力的鞭策,商人们很快就推出了江户城的模型和建设方案,一共退出了三种设计。忠良被关东商人众共同推出的白色五层天守模型吸引。他们提出了从伊豆就近取材和拆除旧城的方案,遂当即采纳。(德川家康建江户时,大部分石料就是伊豆山中出产。)

“造价可能要二十五万贯”这帮商人心里欢腾喜庆,脸上小心翼翼地说到。

“分十年支付,前三年,每年支付一万五千贯。剩余的在后七年完全支付。建筑人工的口粮就有本家的负责,算作利息怎么样。”忠良轻车熟路地说道。

“治部大辅公的信誉我们是信得过的”他们听完快速盘算,笑得合不拢嘴。“治部大辅公,若是没有吩咐,我等就下去准备了。”

“去”

“哈”

水野家在占有三远骏的时候收入除开农业,主要来自下面几个方面:雪盐,由于市场趋于饱和每年收入四万贯钱。商税、过路费、海运上运输,别栋钱每年六万八千贯钱。骏河两座金山每年七万贯钱。南蛮贸易税去年收入四船六万贯。总共是总共将近二十四万多贯。占领北条全领后这个收入要涨到二十七万多(没算相模国,伊豆国)。

支出:水野备军再次扩军后,预计每年花费十四万贯养军,包括俸禄、伙食、维护。城池维护和杂役薪俸,养一大家子人,耗费也在六万贯。每年在花费三万贯左右囤积兵器,铠甲。今年血战一场还有大把抚恤用去。忠良从儿子藤五郎那,掏钱了点才填补窟窿。

商人们走了,家臣全部被召来,评议见中围观据称模型。

“主公,未来的居城很是雄伟。”

“是的,它就是以后本家的统治中心。”忠良点头说道:“叫各位来,还有一件事要宣布。抬上来。”

小姓抬着托盘走上来,小心放在忠良面前。托盘上用红布盖着个方块物体。忠良亲自揭开红布,室内顿时金光闪闪。托盘上镇着一方金印,长宽高具是六寸。正上面雕出了朵高,枝叶展开半径也是六寸的水野沢泻花,金印四面刻着密密麻麻的小篆。

“这是我另人特制的大印,‘水野天下’,以后本家所有政令,都出有此印才能执行。”忠良大声喝令,众将回神下拜。

“那么,第一项政令,就是令武藏七党降服。玄以!”

“哈!”他拿出封状纸。忠良左手托住印边,右手抓住沢泻花底抬起金印,盖在状纸上。

嘣双龙纹,九叠篆,四字正中一个小小的水野家纹,印在纸上。(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一章 谁人在织网(一)

、、、、、、、

“......便是令武藏七档降服。”

大印盖下,然后忠良收好金印。“数正”

“臣在”

“你一直在负责本家外交,这份状就由你送去上武藏的成田家。其余几家用快马通报就可。”

“臣领命”他凛然说道。小姓把状纸卷好,放在托盘上送去。

“若是武藏七党不从,本家是否要出兵讨伐。”下手,叔父忠重这时轻轻鞠躬说着,“征战过于频繁,而且江户还要建城市,忠良恐怕本家...”

“这点我也清楚,所以冬季用兵,远骏三休养生息不用出兵。出动相模和武藏兵便可。”忠良向全体家臣宣着,“八王子城就由叔父监视。武藏和相模国众,以九月十日为期,在岩付城集中。以上没有疑问给位就下去准备。”

说完这地,家臣齐齐鞠躬,永禄九年冬天的方针就这么定下了,忠良点头走回天守。家臣们都一一散去,正信走到一半,收回脚步转向天守阁走去。

“通禀主公一声,就说在下求见,有事商议。”正信在天守外头对把守在门口的亲兵说道。

“正信大人稍等”旗本说完跑向里面,一会又跑回来让正信进去。

“主公,臣觉得成田家可以拉拢。”正信到了天守顶层。坐在忠良斜对面说明来意。

“你是说打翻乌帽子事件吗?”

“哈!成田家虽属于上杉家。但是他们呢心中一定怨恨异常,倍加可以利用这点。”他说着眼睛里面露出狡猾的光芒。“臣有一记,说不定不用动刀兵就可以压服武藏七党。”

“哦,说”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再次才是攻城。

“义周殿下不是在古河城吗?我们可连通成田家,让他自己独立,倒向义周殿下。然后本家也给予同意,再用军势威压,武藏七党应该知道怎么选择。到时候上杉家也怪不到本家头上。”

“不。不,不,不能全部放过”忠良摇着头,“本家必须要有收获。”摸着下巴想了一会,附逆许久并且迎了北条氏康三子当家督的藤田家一个都不能放过。缽形城和天神山城加起来有六万一千石。本家要收到手中。”

室町幕府末期战乱不休,除了幕府没有力量。还有个深层的原因,就是武士豪族太多,而土地太少。

在东方农业国家,任何时代由乱到治,再由乱到治无不是土地问题,战国时代也不例外。不通过战争把持有土地的人减少到一定数量,水野家纵然得了天下也不能安稳,很可能成为第二个室町幕府。历史是嗜血的。

正信想了一会,顺着忠良的意思下拜道:“那需不需要另行问罪。”

“等看藤田家什么态度。直接投降了本家就减封,如没有再问罪讨伐。”忠良站起。“走,和我上瞭望台看看。”

正信不明原因,束手低头跟在后面。

“看,这片土地。”忠良手拂过四野,夏末风吹,黄金的稻浪翻滚不停,“这里将会是全日本最富庶的地方,但是不听话的豪族太多。本家想要稳固,只能一一清除。否则他日上洛时。他们就是祸根。”

“主公,眼光长远,臣不如”正信跪下说着。

“快起来,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就好”忠良扶起正信,“成田家你继续联络,之后还要在武藏七党中。甚至和上野豪族中挑拨关系,让他们刀兵相向。”

正信稍稍思虑就明白了忠良的想法。细声说着:“一切就交给臣下。”

水野家状,投入到上武藏,犹如巨石如海,掀起惊涛骇浪。他们往年连北条家都抵挡不住,勿论更强的水野家。

成田氏长快吓尿了,找到老爹成田氏繁商量。

成田氏繁在儿子惊愕的目光下,拍腿大笑着,“机会来了,本家立即倒向治部大辅公。”

“可是上杉家,怎么办。”

“上杉家,冬天过不来。夏天来了也不用怕。”成田氏繁说道。屋外匆匆走来一名家臣,急急说着:“主公,御城殿。会也家又派使者来了。”

“又来了?”成田氏繁摸摸自己的胡子,让使者过来叙话。

密谈说了什么,也只有成田父子两人知道。使者走后,成田家飞骑四出,奔向其余要好的豪族。

武藏七党虽然称作七党,但是究竟是哪七个党(武士团)却并无定论。《武藏七党系图》中列举的是「横山党、猪俣党、野与党、村山党、西党、儿玉党、丹党」七个,也有另一些中将私市党、丹治党列入其中。再者,武藏国还有许多总称为秩父党的大型武士团,要深究为什么不能位列七党之一的话,还不如说,武藏国内同族结合的中小型武士团体极多,他们割据一方,各自经营,如同独立王国,因此出现了七党这个总称。

他们发展到室町末期,代表便是成田氏,藤田氏,武藏小田氏,上田氏,中条氏,金子氏,猪俣氏。这几家都见风始舵的高手,北条家颓势显现便倒向了上杉家。

但是其中成田氏和上杉家有大仇。上杉家包围小田原时,上杉谦信参拜完毕镰仓鹤冈八幡宫,正式以关东管领的身份跃马归来的时候,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他所到之处,关东诸将无不下马行礼,唯有一人端坐在马鞍上不动,此人非他,正是忍城城主成田长泰。谦信见之大怒,冲过去挥起扇子打在长泰的脸上,把对方的乌帽子都打落了。

“武藏七党”的数家豪族,其中势力最强的就是成田氏。传说成田氏出于藤原家族,身份高贵,其祖先当年对源氏义家都可不下马而行礼,因此成田长泰得意洋洋,骑在马背上傲视群雄。孰料上杉谦信并不了解这段往事,反以为长泰故意无礼,因此才给予小惩大戒。长泰脸面丢尽,怀恨在心,谦信前脚才离开关东,他就转身又投靠了小田原后北条氏。

永禄六年1563年,上杉家再入关东,这孙子抵抗不敌。被勒令辞去家督,位置让给长子成田氏长,成田家重回上杉麾下。

但是种子已经种下,开什么花结,什么果已经注定。(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一章 谁人在织网(二)

“主公,计成了。”

岩付城天守阁中,正信一直手点着膝前地板微笑说着:“只是可惜,藤田家未能抓住最后的机会,本家少不得要动一番刀兵。”

“动动刀兵也好,作为新军第一滴血,藤田家很是不错的。等备军扩充完便问罪讨伐。”忠良哼哼两声。

武藏七党,深得战国豪族圆滑精髓,水野家只是稍稍暗示,并且表示不会干涉令内。他们就跟着水野家的指挥棒统统导向足利义周。足利义周连连感叹水野忠良是大大的忠臣。

看事并不浮于表面的人深知水野家正在用强硬的方式扩张影响力。

永禄九年十月关东看似平静下来。岩付城下嘿嘿唬的喊声,提示着水野家正在磨拳擦掌。水野备将在这次扩军中,扩大到六千人,不算骑马队总共将拥有四十个备。数量恐怖的职业化军团。

板仓胜重前前后后花费一个月的时间,做完备军户籍。最后一笔落下,他抹去头上的汗水,欣慰地笑了。在三河时就预感到备军的统治会扩大,会成为水野家的基石,现在从户籍上就能看出这个基石正在扩大,健康茁壮地成长。

备军家庭从当初的几百户,增加到现在六千多户,他们分散各处,城町里,乡村中,稻田边到处都是。牢牢地保持着对农人的影响和威慑。再如此下去。全关东。乃至全日本都布满备军家庭,想想就觉得兴奋。

吹干墨水,他把最后一卷户籍名录卷好,交给手下归档保存。起身便走向天守阁向主公报告。

“做得好”忠良观过总览后说夸奖着:“后勤也是你一直在掌管,提供六千人作战一个月的物资准备好没有。”

“已经准备妥当,岩付城仓库与河越城仓库都有存储。”他恭敬回答。大军未动,粮草先行,他就是干这个的。几年时间,给他妥妥地总结出后,勤物资存储在前线城池最有效率。

又勉励了几句。忠良让他下去。

在美浓,竹中半兵卫十六骑夺城事件传来东海,接着猴子三顾之礼请出竹中,一如既往的发生。织田家通过竹中寝返美浓三人众。已经不可阻挡。织田信长的大势成了一半。

十二月,新入备军基本完成训练。水野家又发状纸问罪藤田家,不等藤田家反应,军队跟在状纸后从河越城北上。水野备,北条备,共七千人浩浩荡荡云集缽形城下。

藤田家不过是乱世祭品,水野备分成三波配合北条备,四组人轮流冲击。不到三日,缽形城破,藤田一族几乎全部受首。比北条家更狠的角色来了。

几日后。信浓飞驒道上。

“主公,大事,水野家攻灭藤田家,藤田一族一百五十五口全灭!”武田中军,一个旗本跑进军帐,得到通禀的武田信玄,不禁皱起眉头来。

“水野忠良一向酷烈,但这藤田家是什么理由灭门?”他疑惑的说着。

“听说是追责曾今附逆北条,过继养子为家督。”

“理由是够但是却不是时候。”武田信玄的眉头松开,水野忠良到底是年轻气盛。终于犯了一个错误。

关东众武藏,上野,北房总,有多少大名没有依附过北条。先前处理千叶氏理由足够时机不错,现在处理藤田氏理由足够。但是时机不对。

“幸隆,你怎么看?”

“臣觉得。关东众可能会因为恐惧抱成一团,也有可能因为恐惧匍匐在水野家脚下。”

武田信玄在马上闭目遥想一刻,睁眼定声说道:“幸隆,你曾今出仕过长野家,和上野大名都很熟悉吗?”

“回主公,臣在上野时结交过上野的各位殿下,虽然说不上较好,但也算熟识,至少也有一面之缘。”

“那好,这次飞驒国你先不用去。你先到上野国,再转去武藏试探他们有没有反抗水野的胆量。”武田信玄的眉头完全松开,不成行的计划在胸中酝酿。

“哈!主公!臣立刻就去”真田幸隆从中军拖出,只带十几骑往来路奔去。

上野,箕轮城,长野业盛的天守里,一个侍从匆忙进来:“报,武田家的真田幸隆大人求见。”

长野业盛脸色一变,差点喊出抓了砍头。刚站起,便清醒了,又坐下说道:“带上来。”

武田老贼排他到底有什么事情,不妨先听听什么意思,

片刻,真田辛隆,登上箕轮城。

“拜见业盛大人”

“有什么就请说,如果是代表武田家来劝降就请回。”长野业盛冷淡的说着。

“在下是以私人身份来的,我想殿下也听说了藤田家的事情,不知殿下有什么看法。”

“杀得好,附逆过北条家的人都该死。”长野业盛掷地有声的冷哼着。

见他如此愤恨,真田幸隆已经知道了答案,他能愤恨北条家,也会愤恨水野家。聊了几句告辞,留下长野摸不着头脑。

出了箕轮城,他转向上野名门由良家。

由良家,名气不大但是来头大,是嫡出清和源氏新田氏流的名门。家格可比之足利下吉良,今川。现任当主由良成繁也是位合格的家督。

真田幸隆见到由良成繁还是那套说辞。由良成繁听完不咸不淡回他“只听上杉家的号召。”又是一个好消息。真田幸隆继续转向北武藏。

行程将近花费了一个月。回到信浓刚好是年关。路过居城不入,径直奔往武田信玄处。

“他们都有反抗之心?但是畏惧水野家的军威,怒都不敢怒?”武田信玄听到这个消息,脸色红润,摸着唇上的胡子追问。

“是,主公!他们没有明言,但是城下也听得出,就是这个意思。可是我观他们都是懦弱之辈,没人带头成不了大事。”

“他们的原话是什么,你给重复一遍。”

“哈!”真田幸隆说着游说的经过。

听到汇报。武田信玄脸色变幻多时,哈哈大笑。

“要人带头才行,怪不得谦信当年说过:‘吾观之如土鸡瓦狗,非吾对手!’他们好的很。好得很。幸隆,你说谦信会不会带这个头。”武田信玄本还有些担心关东众胆量尽失,不敢反抗了。但听到这个情报后,不由松了口气。受了苦的关东众肯定会找上杉家述说,以谦信的性格不会置之不理。

只要上杉谦信能与水野忠良交手,便是一场恶战。上杉谦信号称军神,麾下军团实力雄厚。水野忠良年轻气盛,征战十年未逢一败。二人都是强者。就是最后分出一个胜负来,胜利那方,也必会损失不小。或许最后赢家会是他也未可知!

“吩咐下去,密切注意越后和武藏!若有战事,随时报与我知!”

“哈!”

同样的时间,里见家,久留里城。

远方的地平线腾起烟尘,一只队伍行军而来。

奔到城门下,背上插着里家靠旗的武士,喊着:“迎接佐竹家的使者已到,求见馆主大人。”

“什么?佐竹家想要和本家结盟”片刻后,使者带上城池。里见义尧被惊住了,不由一怔。

里见义尧先不作声,沉思冥想,良久,缓缓出声:“佐竹家到底是什么打算?”

“本家只是觉得有必要和里见结盟。才能稳定保持两家的独立性,毕竟武藏的那位过于强势。”佐竹家来的是冈本禅哲。他边合什行礼便说道:“两家之前也没有什么仇怨,发展方向也没有对立,结成同盟和乐而不为呢?”

“哈哈!你以为这样说,我就会答应?使者请回!没什么好谈的”里见义尧冷笑着,在他看来,如果他还有四十岁,甚至是四十五岁都会同意结盟。今年已经五十五岁,必须考虑身后事。能结好水野家作为外援,只要子孙不是太混蛋,家名永传是没问题的。

只是,他没想到反弹会这样大,连佐竹家都有危机感了。

叱走冈本禅哲,义尧叫来二子,里见义赖。“你姐姐有了身孕,你带上些礼物和你母亲去骏府看望。我知道你平时大大咧咧,但是从今往后再见水野治部时礼数一定不能失,明白否”

“父亲大人,儿子明白”他说着。

里见义尧笑着:“不错,你兄长遇两次挫折后,身体一直不好。今后只能靠你辅佐梅王丸。”

“哈!儿子一定会辅佐梅王丸,光大家门。”他沉沉拜到,但对父亲的决定非常不满,双手在身下握紧拳头。

在越后,辛苦了一年的上杉家武士,感觉终于松口气的时候,被水野家讨灭藤田家闹得不可开交,藤田家名义上可是上杉家的附庸了,谁然后面脱离倒向公方殿了。但家中依然分为两派,一方建议秉承管领的责任再去关东,一方建议结好水野家向越中或东北发展。

闹到主公面前时,几乎是要当场动手,以力服人了。

上杉谦信烦恼挥手让人所有人退下,等过完年再商议,当起鸵鸟来。

等到年夜,侍从通知主公开宴时,惊讶的发现主公不见。

“不好了,主公又出家了”侍从挥舞着字条冲进宴会大厅。

“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二章 坎(一)

>武藏国道路上,景虎穿着宽大狩衣的骑士,驾着坐骑慢慢地往关东方向行走。春节之后,天气一直放晴,暖暖的阳光晒在身上暖洋洋地。但是她散发出的气息却是阴沉危险的,随时都会暴起杀人的感觉。

从春日山中出来后,她不知道为什么就往南边赶。“我一定要砍那个混蛋三刀。”她恨恨的想着。这时前方出现一个小坑,她一只手小心地抓住缰绳放慢速度,一只手捂着小腹,控制马匹绕过土坑。

宽大的狩衣下面是,小腹微微隆起。那日到现在快六个月了,身体变化想瞒也瞒不住,所以才偷偷跑了出来。

“一定要砍那混蛋三刀。”她又暗暗发誓。

临了到第一百三十二章坎(一)了岩付城时,看见城内城外装点得喜庆,上好的食材通过城下町,一车车往里面运送。怨气就更重了。

“我翻山越岭,受寒受苦地过来,他在这里享受得紧。”想着家,双脚夹住马腹往城下行去。

“来着何人”看门的小兵见到骑士,长枪交叉拦住来人。

“哼,小兵都这么可恶”景虎从怀中掏出,那把熏字匕首“拿着这个,去告诉你家主公,就说...就说柏崎神社宫司求见。”

景虎知道水野家通常会接待些寺庙、神社的客人。自己也穿着狩衣。正好圆谎。士兵也知道自家情况,接过匕首就跑上城池。

“啊切~”岩付城中,忠良忽然打出喷嚏,也许是昨夜着凉了把。春江水暖的日子就要来了,日光暖暖,人也有些懒洋洋地。

“主公,有个自称是柏崎神社宫司的人求见。”侍从见到忠良,形容了下那人的面貌和情形。

谁?越后的人来做什么。忠良看到匕首,大惊“快,快请进来。”他等侍从跑去。自己也站起在屋子中来回走两圈,景虎来找到他,理应是好事第一百三十二章坎(一)。但是那份心悸的感觉是什么。

景虎被人带到天守,她低着头。面貌被罩帽遮挡。

“你们都下去”忠良对左右说道。

“哈!”层层护卫不要片刻撤离的干干净净,落大的天守阁中只剩下忠良和景虎。

“景虎,你怎么来了!”忠良上扶她。寒光忽然闪现,还好机敏侧开一步,只有领口被切开。“喂,景虎你疯了么。”忠良心有余悸地喊到。

“就因为没疯才要砍死你,你这个混蛋”景虎恼怒地挥舞手中小豆长光,又砍来。忠良狼狈地来个赖驴打滚,躲开。

“老老实实站好,让我砍一刀就算了。”

“我说。到底为怎么。”忠良捂住右边的肩膀苦笑,旧的伤口盈隐隐作痛。

“那是因为。”还要再出第三刀,天huā板上落下三名忍者挡在忠良面前。手持锁链和苦无就要开打。

“别伤害她。退下,这里交给我就好了。”忠良上前一步,挡在几个忍者身前。三名忍者你看我,我看你。最后半跪鞠躬消失在房舍中。

被忍者打断,景虎也冷哼声,把长刀归刀鞘“你说,要怎么办吧?”

“什么?”

“还不都是。你害的。”她说着,瞪大双眼,手中握拳就打在他鼻子上。

只要不是刀就没事,忠良深知这个时候不能多开,任由景虎撒气一番。等她安静下来。问她到底怎么回事。她说出实情“啊!”炸弹在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忠良张张嘴什么都说不出来。赶紧拉着景虎坐下。温柔地摸着她的小腹。狩衣下面隔着棉袄能感觉的美妙的弧线。

“就叫虎千代吧。”

“!?”

“我说孩子生下来了,不管男女就叫虎千代‘忠良轻声细语地解释着。他是高产的家督,算上正在怀孕中的黛姬与瑶姬,子女加起一共有十三人,这样才算是大名级的家庭,继续说着:“明天,就开始布置产房,我让人找些有经验的稳婆来。‘

“我才不是要你照顾才来的,只不过是来打你一顿出气。”景虎扭过头不高兴地说着。

“景虎,你也要好生静养,刚刚要是知道你怀孕了,才不会让你剧烈地舞刀。”忠良依旧自顾自地说着:“我这就去叫人,你在这里安静地等着。”

说完站起跑向外面,那边传出又急又短的“来人,来人...。”

景虎最后扭捏几句还是在岩付城住下,忠良给她布置产房,又请来许多女侍照顾。补品和食材供应不停。春耕时节,农人繁忙,调度物资,组织春耕有地头和奉行,忠良安排好配置后,便闲了。也就是好好地照顾景虎。

她的脾气越来越向大型猫科动物发展,肚子一天天变大,人也越来越暴躁。忠良完全事事顺着她,让她能保持好心情。

景虎在岩付城被当做忠良新纳的侧室,侍女们都叫她越后夫人。因为她当初在城下报门时,说自己来自柏崎,称呼就这样传开了。

到了二月底下的时候,骏河也传来好消息,黛姬和瑶姬顺利分娩,产下一对男孩。忠良高兴地分别取为藤六郎,藤七郎。

“你又生了两个儿子?”在忠良写私信的时候。景虎在身后伸长脖子看着。酸溜溜地说着:“为什么,她们的孩子可以叫藤六郎,藤七郎,我的生出来就叫虎千代。”

“景虎,你的也可以叫藤八郎啊。”

“我才不稀罕,还是虎千代好听。”

以上对话是日常模式,忠良说完就继续写着。景虎的临产期也快到了,孩子的未来得在这时考虑清楚,是留在水野家,还是跟着景虎去上杉家。

“我的孩子当然是和我回上杉家。”景虎听了斩钉截铁地说着。

忠良:“你就这么抱着回去?”

“那你说还能怎么办”

“我已经想好了”忠良放下笔。回头说着:“先放在我身边抚养,等到孩子稍微大点,两家以结盟的方式,把虎千代过继到上杉家。这样来历没疑问。将来孩子有水野家撑腰也不怕被欺负。”

景虎:“谁要水野家撑腰,有我就够了。”

她这么说就是同意了,忠良也是落下一桩心事,末尾不忘补充一句“生产后也要戒酒哦!”

“罗嗦”

......,......

甲斐国,武田家本城。

武田信玄拿到一手情报,哀声叹气。年后上杉家动向可以,似乎在拼命隐瞒什么事情,几几经探查终于给他查到了。呜呼哀~上杉谦信你怎么这个时候跑去出家了呢。随手一捏把情报捏成一团。

“主公,发生了什么。”下面家臣还没有看过情报。见武田信玄如此气恼,便小心翼翼地问着。武田信玄,把手中的纸团丢到下面“你们自己看吧~咳咳咳。”

马场信房捡起纸团打开“上杉谦信不在春日山城,传闻已经出家。”他念出情报,同僚们惊诧了。

“主公这......”

“我本以为上杉家看水野家在关东横行霸道会正面对抗,就算不对抗至少也会表明立场,但为什么他好好地就出家了呢?”信玄把他自己摆到上杉谦信的位置去换位思考,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主公。臣下以为本家可以全力打探上杉谦信的去处。必要时可以......”

“可以,这件事就交给你和幸隆分头打探”信玄指着马场信房和真田幸隆。要是自己能年轻十岁就好,胜利希望也不会寄托在上杉家和水野家火拼上。早就点齐兵马和水野家硬磕了。

想着目光越过众家臣,穿到外面橘子树上,金矿有挖空的一天。土地出产是无限的。但人的姓名也和这金矿一样,也有掏空的一天。时间。我还要时间。

时不待我的还不武田信玄,这天理恢恢之下,下错注的人也将是流星陨逝。甲斐秋叶神社,足显宫寺,面容沟壑密布,比之当日观军老了不止十岁。他日日祈祷修身,才延缓住衰老的速度。

“足显殿,信玄公真的没有一点希望了吗?”身边几个同道见他祈祷完睁开双眼,忙问道。关乎自己的修业,不能不紧迫。

“也不是没有一点希望,天道九十九都不能圆满,何况是世间。”他不疾不徐地说着,接下已经是他最后的机会。

“天下人岂是那么好当的。明国传说中:鲤鱼一跃不过三尺,龙门却有千尺高。这岂是那么容易的,水野还有好多没破去的坎。你们看。”

他从边上炉子中取出一截木炭埋,在地上划着。水野家领地的形状被他画出来,样子就像条翘着脑袋的蛇。“这里就是水野家的七寸,我想信玄公也肯定知道的。只要能钉住这里,水野家就难了。”

“果然就是这样”见者,闻者连连点头。

尾张织田家,稻叶一铁、氏家卜全、安藤守就,跟着还有前野长康、金森长近等,过完新年,齐齐在小牧山城拜见织田信长。

“有诸位支持,何愁取不了稻叶山城。”

“上总介大人,只要能遵守约定,就是对吾等的恩泽。”

话说的软中带刺,织田信长看是安藤守就也不好发作,哈哈一笑:“放心,我说过的一定做到。诸位和我看看本家真正的军力。”

诸人来到瞭望台,只见城下列队着整整齐齐的步军方阵。

军事改革在战乱时代总是传播得很快。(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二章 坎(二)

>“你这几天,不是很忙吗?怎么有空陪我这么久?”这时景虎正抱着儿子,。

在四月,景虎顺利地诞下一名男孩,整个人也随之充满了母性的光辉。养了两个月,小小的婴儿健康茁壮地成长,景虎的身体也慢慢回复。今天,她见忠良闲在居室中便问他。

忠良“忙完了,也没什么大事,也就是些政务上的琐事。”

景虎:“根据直觉,总觉得你有什么事在骗我。”

季节进入初夏,各地的春耕渐渐完成。农闲时节,各类军事,政务纷踏而来。忠良忙活了几天解决完成。尾张和越后发生了两件大事。

忠良不想让景虎在生产前后收到影响就没有告诉她这个消息,这时被问起就呵呵笑着:“真是没有办法,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告诉你也没什么,尾张发生了大事。织田信长拿下美浓,稻叶山城现在已经是他的了。织田家行动迅速又果敢,大大超乎我的预计。”

景虎凑近盯着忠良左看右看,身上的奶香味传到忠良鼻子里,“你在看什么”

“我在看你什么时候变成好人了。按我对你的了解,你不可能放任织田家取美浓而不做出牵制,阴谋什么地。”

忠良:“怎么说呢!实际是美浓已经是案板上的肉,只等织田家来吃,使坏不但没有作用,反而会恶了盟友。”

接着把织田家辛苦调略的事给她说了。景虎连连点头难怪会那么快。“以后这个盟友你要慎重对待了。”

“美浓尾张相加有一百万石以上。无论如何这个盟友不可小觑。”忠良同意,不过下一步历史还会按照历史发生吗?他不太确定。

而越后的大事是,北扬众和其余上杉家臣闹翻了,趁着夏季要彼此来次全武行。起因就是有人提出“主公不在,我们就拥立少主卯松。这还得了,北扬众一群人相互合计下,返回领地打出坚决反对xx篡位行为,只拥护上杉谦信统治越后,宣布**了。

另外一派打出打出坚决维护上杉家团结,也宣布要讨伐北扬众的叛逆。中间派。来回奔调解纷争,但是收效甚微。

天气渐渐闷热,知鸟又在这个时候爬上树枝。种在院子里的樱花树,最后一朵繁花也落尽。消失无踪。

忠良忙完回到天守阁,景虎穿上了他来时穿的那套衣服。此情此景,终于要到分离的时候。

“你就打算单骑回春日山城?”忠良见景虎穿衣,忍不住问道。

“对,不能就是这样回去”景虎也忽然意识到,自己跑回去,十分不合适。

“先联系直江大人,让他接你回越后”忠良内心在叹道,景虎是属于越后,无法留在身边。

“也好。这样就可以多陪虎千代几天。”她看着儿子,眼神里全是无限的留念。

最后几天,景虎搬到城下寺庙去住,她的话是如果继续呆在城里,可能到时候舍不得离开。可是第二天她就让忠良把孩子带到寺庙里,陪在身边。

星夜轮转,直江景纲风尘扑扑地从越后骑来,满身掩盖不了的疲惫神色。在寺庙门口见到忠良和景虎,目光来回游移,比吃了炸弹还惊讶。

“主公!”

“景纲”景虎叫着

“哈!”

“听了治部大辅的话。我心意已转,在天下太平之前先代发修行,暂时不遁入空门。”

“哈!”

景虎说的话可不是忠良教的,她什么时候变聪明了,给省下了不少口舌。

“直江大人”忠良也说着:“谦信公在此只有我一人知道。你不用担心。”

“这就好失礼了。”他吐一口气,向着景虎“主公您不在。越后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北扬众和杮崎大他们快刀兵相向了。”

“什么!到底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他说完前应后果。

景虎听着快把自己马鞭给掰断了,“这帮家伙,我一不在就闹天翻,景纲我们走!”

“哈”上杉家的武士,躬身迎景虎上马。几十骑缓缓向北,景虎没走几步就回头望望,背影渐渐消失。寺庙里的虎千代也哇哇地哭着,忠良连忙抱在怀中哄着:“不哭,不哭,很快就能见到你母亲了。”

婴儿婴儿反而听懂似地,收声渐渐睡着。

几日后,阿熏从骏河赶来,走到天守,正看见忠良抱着虎千代玩乐。有一段日子没有见到阿熏了,她依旧光彩照人,高挑身材,诱人曲线,宛如当年在竹林相遇。名门贵女,大名正室的气度却愈发浓郁。

“阿熏,你来了!”忠良说着,把虎千代抱一抱。

“夫君又生了个儿子呢!”她笑得很美,很柔和,语气却有一股酸味。在居室中四处看过,“孩子的母亲呢!”

“哎一言难尽,我苦命的虎千代,出生还没多久就和母亲分离了。”忠良唉声叹气地说着实话。女人的母性总是容易泛滥,特别是生养了子女的女人。

“真是可怜,夫君就让妾身抚养他吧。”阿熏娇躯微颤,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忠良前,抱过孩子。

目的达到忠良心中偷笑。

“对了我记得,越后谦信公的乳也叫虎千代吧”阿熏忽然想起了什么。

“只是巧合”忠良回到

“我还记得。我那把匕首。你拿去和谦信公交换信物了。”

“你想多了。”

......,......

夏天过得很快,关东因为有水野家这个庞然大物存在,没人敢于轻起战端。水野家在武藏国的攻城,进展比预计中要快上许多。关东商人也没有独吞巨大数字的建城和水利工程,和骏河商人,伊藤屋,纳屋分工合作,各司其职。只用大半年时间,武藏南部几条河流的河道基本被疏通。今年冬天就要开始建设堤坝。

江户城本丸的地基石垣将近完工,商人施工队正在本丸地基上搭建天守阁的石垣。承健商人还在月前来了岩付城,保证明年冬天就能修好本丸,天守和二之丸部分。东之丸。西之丸,三之丸,甚至是四之丸,要好几年后才能竣工。

这段时间,足利义周等不及了,今年关东平静,他想要依靠水野家的力量上洛。

“治部大辅公,在下帮公方殿带言,请问什么时候才能起兵上洛。如果是秋收后最好!”细川藤孝因此又来拜访忠良。秋收后是各家军粮最充足的时候,上洛能最大可能的动员力量。

这个时候足利义昭在朝仓家做客。今年越前对加贺的一向宗胜利。义周是害怕被自己的兄长抢先一步。在他看来就算没有朝廷的宣下,只要能上洛,他也能当将军。

忠良道出这番话语,细川藤孝也不作伪当即就承认了。

“在下觉得朝仓家上洛还有不足,反而织田家的形式大好。这位的志向也不比忠良殿低。”他说着。

织田家现在的位置太好了。

织田信长进入稻叶山城以后,很快就把本城从尾张的小牧山又迁移到此处。稻叶山不但高大坚固,并且美浓周边环境也比尾张要好:美浓往东,是武田氏控制的信浓国,但两国交界处多崇山峻岭,军行不易。武田信玄不会从此道攻击织田氏;美浓往北,是贫瘠险峻的飞驒国,根本不对自己构成威胁;美浓往南,是故乡尾张;美浓往西,就是环绕琵琶湖的近江国。经此可到京都。控制美浓国,可谓打开了通往京都的第一道门户。

掌握了浓、尾两国的信长。实际控制区域虽然还不到整个本州岛的二十分之一,在群雄纷争的战国时代,却已经是威震一方的大大名,足以与水野、武田、毛利等强大势力一较短长。

就在半月前信长将稻叶山城改名为“岐阜”,取周文王“凤鸣岐山”之意,并为自己定制了一方图章,上刻“天下布武”四字。

“天下布武”,就是准备以武力来平定乱世,取得天下。对照岐阜的名称,说明到此时候,织田信长已经拥有了天下之志,目光不再局促于自己领地和周边领土,甚至也并不局限在畿内、京都,而放诸广大的日本列岛。

可是他要想上洛进而控制天下还需一个大义名分,他与今川义元不同,义元本就是足利氏的同族,又是世代守护,可以正正地上洛去辅佐幕府,信长却没有这个资格。

“你是说,义昭殿和信长两人会一拍即合,走到一起。”忠良凝重地说着。

“哈!治部大辅公睿智,在下认为很有可能。”细川藤孝说道。

“你不是幕府臣属吗?为何还会感到担忧。你说过义昭殿下建立幕府也是一样的。”

“在下,不过是在尽本分而已。”

忠良越来越想收他为手下了。

水野家上洛有织田家挡住,不太可能。信田信长不可阻挡地要一飞冲天了?不行必须给他添堵。

送走毫无所获的细川藤孝,忠良立刻叫来加藤段藏,“你去联系足利义昭,送上一千贯永乐大钱,表示对他的支持。他如果建立幕府,本家依然会在幕府麾下效力。嗯就这么暗示。”

“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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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坎(三)

>送给足利义昭那一千贯,就像是打水漂样见了点波纹1,。彩@虹*文¥学%网[找素材就到]他似乎很感动,用声情并茂的文字表达自己对水野家感谢,还说水野家是难得的幕府忠臣。

“足利义昭有没提起义周殿的事”忠良来回看了正反面,都没有找到其中有一点关于义周的事情。

“义昭殿下没有提及任何有关义周殿下的事情”加藤段藏回到。

足利义昭也不简单,忠良心中想着。不过这件事情很快就被他忘掉。因为景虎回到越后,只用了两个月的时间就压服了作乱的家臣。乱龙旗和毘字旗一出,越后的足轻就不愿意再继续作战,战斗意志全消。她呢便迫不及待地提出和水野家深化同盟,还要说可以收养水野家的养子,忠良顺水推舟地同意了。

外人眼里,水野-上杉两家‘苟合’,关东大名更加没有好日子过,但内中缘由只有忠良和景虎明白1,。阿熏当了虎千代几个月的养母,知道虎千代要走又是抱怨,又是不舍。

“你就忍心让虎千代去越后?可怜的孩子失去了母亲,父亲也不要你了”

“妾身知道是武家孩子的命运,但是虎千代也太小了。”

“什么,谦信公提出要虎千代的,这就没有办法了。[]对了,妾身记得谦信公小时候也叫虎千代,而且虎千代的母亲好像也来自越后。”

忠良:“你想多了。”

然后景虎领了五百骑,浩浩荡荡的来到岩付城,抱走虎千代。除去上杉家的迎接队伍,还有二十多个奶妈和侍女,以及水野家的使者团一起返回,就连忠良也亲自送到武藏边境。

“哎都说,儿子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又何尝不是父亲的心头肉呢!”

景虎听了用嘟囔的口吻说着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话,“水野治部要是想虎千代了,可以来越后嘛!”

送走一个儿子。另外一个儿子的外公派了不少人来投效。黛姬的父亲,浅间富丘派出了五十多人的神宫剑士为外孙效力。黛姬久在大奥,耳濡目染了许多事情。也也不敢做主,统统推给忠良处置。

忠良不客气全部收下,不过全部派到备军中当鼓手,对就是鼓手。神宫剑士不单武艺不错。个个都敲得一手好鼓点。西国方阵训练中正好用得上。

以上事件是发生在年末前的事。

永禄九年末尾,水野家应聘的几名南蛮人教官一起找到忠良,说:西国方正训练基本完成了。*

前前后后三年时间,断断续续只在战争间隙才有空训练1,。托了永禄八年秋,到庸碌九年冬水野没有进行大规模战争的福。西国方正终于除成果了。

西国方阵以一百五十人一队为基本单位,配属五十名铁炮兵,一百长枪备军。受到铁炮数量的限制,整编的西国方阵只有十六个备,两千四百人。水野家辛苦积攒了八年也就只有八百五十铁炮兵,加两百铁炮的修理用库存。

根据红毛教官布置的使用方法,十六个备在地面上列出从前往后的六五六的交错形阵列。正面能够有是十一个备同时射击要是有敌人钻到备与备之间的缝隙,他会被夹击得很爽.

“那么就没有什么缺点吗?”忠良问着红毛教官。任何新战法。新战术都有优点和缺点。将领们所要做的就是把优点发挥到最大。缺点避免到最小。

带头的红毛教官斟酌了一刻,军队的优缺点不是信口开河可来的,他是要经过大量的实践累计才能得出。“目前阁下军队的优点和缺点后市同一个原因,那就是十分拥有白刃战勇气。至于其他方面,这种小规模多配置的方阵在下在欧洲也没有见过,抱歉不能给与阁下其他意见。”

他的回答非但不使自己体现得无能。反而感觉拥有实干,踏实的作风。神父们推荐的雇军官团实力十分不错。令人非常满意。

“那么就来一次整体演习,作为年末的总结。”忠良如是说道。

很块在年末。最后一次大操中忠良见到了什么是优点和缺点同具的原因,他的士兵能顶着六门大筒(南蛮人又卖了三门大筒),让炮弹在头顶嗖嗖飞,也能在进行追击演练时嗷嗷叫着跑乱了队形。

“领主阁下,您也看到了吧,我建议把您的士兵训练成绝对服从军令。”红毛教官们满脸难看地向忠良建议,在他们的国度,西国方阵强调的绝对服从,水野备能在追击时跑散队形让他们很是在意。

“很好,就是这样”忠良却笑着:“你们国家的军队很大一部分是最底层人们组成的,我的军队却是用来统治平民的阶级1,。和你们说这么多你们大概不懂,总之我允许我的军队在必要的时候展现自己的勇武。”

未来织田信长的王牌铁炮部队三段射击战法,也并不是连续不停地射击,而是齐射三到四轮后便开始自由散射,是组织度和士兵素质决的。忠良不用需求太多,而且备军中还有大量传统武士阶级,他们需要个人的功绩作为晋升资本,限制死了反而不是好事。

永禄九年就这样落下帷幕,迎来了风云变幻的永禄十年。这一年织田信长将迎来自己最大给予。足利义昭这块宝江落在他手中,开始他的天下布武的路程。忠良也不能慢,今年定下的目标是逼迫武田信玄决战。

“主公,关东商人代表来了。”忠良正在天守晒日光,侍从过来禀报。

新年刚过,各地都有人来送礼,就算本人不来也会派代表来。关东商人也是来送礼的,忠良看过礼单,价值不高,但都是其他地方的特产,那些商人有心了、忠良便让他们进来见上一面。

“治部大辅公,小人还有礼物呈上。”他下伏身体呈上个礼单。侍从接过送到忠良手上,看过,是江户城本丸,天守,二之丸的用料和施工进度。后面写着大大完工两字。

“的确是非常好的礼物”忠良非常高兴,本丸的用的石料有四十万石(体积单位=见方),二之丸用石料一百二十万石(体积单位)。动用工人最高时有一万人,每天消耗两百石粮食,快两年时间水野家按照约定供给了12万石粮食。

这上面记载的没错的话,商人们很用心没有偷工减料。

“最多到三月份,治部大辅公就可以先入住本丸了。”装修精琢正在进行中。(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三十二章 坎(完)

>天下没有不狡猾的商人,哪里都没有例外1,。(找素材就到)关东商人的代表刚恭贺完,立刻就说了今后进度可能变慢。

“原因是废弃旧城的石料快用完了。”他笑得谦卑有低声下气,忠良心情极好,便表示谅解。

挥退商人,忠良想到德川家康修江户城时,让大名们石料,狠狠的折腾他们,试探大名是否真心臣服。

“对!我也可以这么做“忠良左右手在小腹前全掌相交。

本多征信和真田昌幸是水野家的谋臣,主公有事情相招,两人很快就来到天守阁。

在居室门口,侍从点着两节熏香,附近弥漫着一股清新的问道。两人先走到居室前,脱下草鞋,革足袋在熏香上过了下,才走进居室。

“正信,昌幸坐”忠良这时把肚子中还没熟透的想法说出:“我想让关东的国人和大名送上石料,可行”

“行”字落地,忠良身子微微前倾,倾听意见。

“主公,是想试探关东各大名的倾向?...不妥,不妥。”正信摸着下巴的胡子,眼睛也在转,连连摇头:“先霸后令,不能霸则不令。本家在关东的地位还不能侧底威压,所以还不是时候。臣以为要先解决了武田家,为古河公方报仇。然后明正言顺的号令关东群雄。或者是把义周殿下扶上关东将军。*亦或幕府将军的地位!那样本家...”

忠良也发现自己优点急躁了。武田家才是关键,“你说的乃是金玉良言,议题就改成攻略武田家。”

“关于武田家,臣下可以说几句吗”真田昌幸忽然插嘴道1,。从武田家出来已经好几年,决心早已定下。跟着水野家博取一城一国之主,成就一方大名。武田家的恩情落在父亲身上,和他无关了。

然后他见忠良应允了说到:“臣在武田家时,每每出战都要准备大量的食盐。食盐不光是人要吃,就连马也要吃盐,不然跑一跑就没了劲。无法作战。臣下不知道为什么不吃盐就没有力气,但是本家可以从这个方面下手。”

“唔...春耕也要到了,食盐断掉应该也会受到影响。”

“然后武田家就不得不出来,在本家选好的地点和时间与本家作战。”

骑马武士都知道。养马很多时候要把食盐抹在手上给马舔才能保持战力,就是野生的马也会舔岩石来补充养分。武田家拥有大量的马匹,食盐消耗是一个人恐怖的数字。

“主公,武田家的盐大多来自东海盐,本家只要把两条商路掐断!”正信眼中露出一抹狠色。“臣下还注意到一个奇怪的地方,武田信玄好像有许久没有露面了。”

“没有露面?”三人有沉默各有想法。

“加紧调查,必须加紧调查”忠良心血来潮,甲斐肯定发生了大事。[]“但是不管武田家要干什么,本家掌握大势,困也能困死武田家。”

“呵呵”...三人在天守阁悉悉索索的密谋。时不时发出点笑声。

上元节当天,甲斐通往东海道两条商路突然被水家掐断。白花花的刀子下,谁人都不放过。但武田家反应却异常平静,平静得有点可怕。“不哭不叫,不诉苦,不质问,看来是想决一死战了。来就来吧,看我让你撞得头破血流。”忠良在地图上,用代表各军的棋子反复推演着。

一直到了三月份,忠良把居城移到江户。武田信玄还是没有在甲斐公开露面过1,。武田家倒是在这个时段拼命的搜刮食盐。近畿这时也发生了一件大事,足利义荣在三好三人众拥护下登上幕府将军的包桌。足利义昭不能再容忍朝仓家拖沓。在明智光秀中介下向织田家移动。信长终于还是得到了这块宝玉。

足利义昭却不甘心在织田家当一个人看客,他为了自己的大位,在竭尽全力地活动着。

......,......

四月的第一天。本多正信阴沉沉地汇报着,“主公。织田家背信弃义了。织田家在足利义昭帮助下和武田家结成了同盟。织田信长要把女儿嫁给武田胜赖,而且嫁妆是两百石食盐。据说还有别的协议,很可能是对付本家的......。”

忠良越听眉头越皱,越来越怒,水野-织田两家相互使板子,早有预料,但是被织田家强先一步实在不爽。

“竖子!竖子!来人!传令~”

道道命令传递下去。三河兵,远江兵将在春耕完后向冈崎城集结。浚河军春耕后向北移动,堵死富士山川山道。而武藏,相模两军在江户集结。”

“再派人责令织田家,没有好的解释就破盟!”“来人,令衣浦大隆领三河水军,扣押津岛出入船只,名曰维护海上治安。”

“主公,会不会过激了。”这下轮到本多正信惴惴不安。

“就是要看织田家如何反应。要是织田信长的目标是上洛,他就会来求本家,看着吧!哼哼。”忠良拍着自己的折扇,哼哼说道。

织田信长没有反应,想不到的是足利义昭却在这个时候来了次江户城。他就是个时常保持着笑脸,但是眼睛里却很自大的人。“傲慢者,虚伪者,却没有支持他两样原罪的实力。这样的人只能利用,不能成为能够仰仗的存在。”以上是忠良对他的评价。

足利义昭特别表达了对忠良那一千贯钱的感谢1,。还帮织田信长与武田家结盟开脱,说是想团结东国大名,上洛讨伐叛逆。话中话就是,这个时候谁轻易开启斩断谁就是叛逆,还要求水野家放开甲斐商路。忠良不吃他那套,已经武田家脖子上一斤被套上了绳索,岂有松开的道理。便敬而远之地款待他。

足利义周却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不见也好,见之持何礼?持弟之礼?持平辈之礼?都对他不利,也免去了忠良的口舌。送走这傲慢的将军候补,两个南蛮神棍乘他停留骏河国的时候,倒贴上去推销南蛮教。

忠良想,足利义昭结实了南蛮人说不定以后能给织田家添堵,就没有阻止。几家人也都默不作声地坐着自己的事情。

关东,东海就这么平静地,平静地进入夏季。

......,......

“轰隆隆~”天上的黑云压得极低,午后时间天色被压得漆黑如也。时不时闪出几道银蛇霹雳,照亮大地。

雷雨中,细川藤孝满身泥水,纵马狂奔,周围只有他自己骑。他不知道奔驰了多久,跑到江户城外,翻身倒在泥浆中。几个水野家的士兵眼尖,上去扶起他。

“我是公方家的细川藤孝,快带我去见治部大辅。”他喘着气,虚伪的说着。

“是细川大人没错,我们赶快带进城去。”执勤的备军队官见过细川藤孝,赶紧抬进城池。

忠良听到细川藤孝受了伤,着急要见他,立刻仿效手上的事情过去。

“治部大辅公,古河城落,公方殿受困”这时霹雳闪现,所有人的脸都映得惨白。(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三十二章 正义在······(一)

>古河城落,足利义周被困?倒底发生了什么?初期惊愕,忠良迅速冷静,问着泥水满身,瑟瑟发抖的细川藤孝。(_彩&虹&文&学)

他哆嗦着断断续续地把事情全盘托出......

“是梁田晴助做的?”忠良听他讲完全,脑袋里浮现出一个修剪着漂亮八字胡须的中年男人。这个人看上去是很文雅和正派的人,做出的事情却出人意表,胆子也极其雄壮。

细川藤孝听到这个名字,吞了几下口水说着:“就是他。在交接土地时忽然下手,就连古河城内都有人相应他叛乱。哎~~”

整件事情发生的突然,事先也没有预兆。从细川藤孝的话中推导出的因果是:足利义周入主古河城稳定后,仗着背后是水野家开始检地。古河城五万出头的石高,有一部分被关宿城的梁田晴助倾吞。足利义周当即就勒令退还。梁田晴助当下是笑脸答应,但却在交接时忽然发难。

梁田晴助说起还是古河足利氏的家臣,他们家世代奉公,在古河城地区威望巨大,但是到了他这一代也走上了下克上的道路。梁田晴助幽禁过主公足利晴氏,拥立晴氏之子藤氏为家督,是个表里不一的典型逆臣代表。

不经过细川藤孝述说,忠良还真不知道有以上典故。

“藤孝也不必担心。等待弄清情报后本家就出兵讨伐。救出义周殿下。”忠良安慰几句便让细川藤孝先去休息。

天上的风雨雷电这时愈发强烈,忠良坐在天守阁,能看见外面的树影集集合是被压到了地面。“噼里啪啦”粗亮的闪电从天而降,光线好似都被吸进去了一样。击得又烈又猛。

不一会天守外突然传来惊呼声,却是城外不远处,一颗老松树从中并被劈成两截。

“这么大的风雨,应该是刮飓风了。”阿熏倒是神色淡定地走到居室,坐在忠良身边。见忠良在凝神思考问到“夫君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等这场风雨过了,你去趟小田园看看早川。教教她怎么带小孩。”忠良听到妻子的声音回身,伸手在妻子的秀发上拂过。淳淳细语地说着:“藤五郎,让早川一个人带我还真不放心,你就去去看看吧。”

“夫君这么说。妾身自当去小田原”阿熏感觉到什么似地,十只玉指并拢在膝盖前,盈盈下拜:“祝夫君武运昌隆。”

......,......

古河城的事情比外面的风雨更加猛烈,压得忠良心头比天空的乌云还要沉重。直觉上来讲,事情绝对不会是单独或者偶然的。应该是有预谋,或者是梁田晴助怕因为侵占土地的事情备水野家讨伐,而不得不提前作乱。

雨过天晴忠,江户城外快速跑来一骑,高举水野家的徽记。冲进城池。刚到本丸,开没有有喘口气,就高叫着:“急件,不管是谁,情快点递给主公。”

“请交给在下”本丸里,真田昌幸刚好经过木桥走到二之丸,见骑士着急,接过卷轴又走回去。层层通报后在天守阁见到忠良。

“主公,急件。”

忠良心头一跳,接过卷轴打开。目光扫去。“不幸言中!”说着合起卷轴“外面执勤的统统进来。”

“哈!”屋外小姓侍从齐齐应声,然后拉开门行礼,低头走进居室跪下。

“你们听好了!”忠良一个一个点着小姓说道:“你去找命泉大师来,你练兵场找本多几位大人。你去二之丸找其他大人来。全部到评议间,要快。”

“哈”几个侍从。低头退出房间。

真田昌幸疑惑的说着“主公,何事?”

“你自己看吧”忠良把卷轴推给真田昌幸。

打开卷轴,真田昌幸看得背脊发冷,良久呼出一口气“主公,关东大联合看来又要发生了。”

“关东联合,倒没有什么困难,那些个国人豪族不过是土鸡瓦狗,我担心武田家在背后串联”忠良双腿盘坐。膝盖不自然地抖着;“昌幸你说有没有可能。”

“臣下认为十分可能。”

正说着,家臣团也到了,因为先期发布了军势布置的命令,远三骏的家臣都要在带兵,江户城这时只有近臣和武藏、相模国的家臣在。

各人一一坐定,那份卷轴被传阅下去,看者都有些不自然地神态。等卷轴回传阅一圈,忠良开口:“诸位也都到这份所谓的讨伐水野的檄文,署名是足利义周殿下,还真可笑呢!”

“来人,去请细川藤孝大人过来。”

细川藤孝被侍从带上评议间,卷轴也给他看了,然后他把事件来龙去脉说给家臣听。

“大殿是要兴兵讨伐,还的等联军散去再算总账?”听完发言,家臣都在沉默中,还是代表藤五郎来的松田宪秀最先说道。北条家有类似的经验,关东众来得再多,往小田原里躲住,任由他们来农忙时散去,再杀出来一一算个总账,他如此建议到。

“说得对”忠良点头。“武田信玄,他不来。我们就一口气解决关东众的联军。他要是来了,我们就防守小田原。就是这样。”

江户城下军队集结着。忠良睡不解甲,从城里搬到军营中住下。

永禄十年六月,各家纷纷响应了那份檄文。佐竹家联合宇都宫,小田家,结城家,起兵两万多在古河城集结。北武藏的武藏七党,联合由良等南上野的势力南下。攻击,战临水野家在武藏各个支城。总数也在一万两千左右。

而忠良集合了大约两万的部队在江户城以逸待劳,等待武田家的情报,再决定下一步怎么坐。

里见家这时极够义气地派来五千士兵援助,领兵的是里见义赖。

永禄十年,七月信长起兵上洛,这个时机让忠良不得不猜测,是不是他在幕后捣鬼。但接着武田信玄在甲斐集中兵力,忠良脑子里的弦被拉到了最紧。

武田信玄到底会这么做?忠良却不是很担心武田入关东和关东众合流。武田家来了关东,他就退到小田原,连江户城也不要了。

但是武田信玄就像是潜伏的猛虎,看不到他半点虎纹。

关东众抵达江户附近国服台地区时,情报显示武田家还没有动。忠良决定大干一场,歼灭关东众。(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二章 正义在······(二)

夜空刚刚露出鱼肚白的颜色,..

“段藏,主公正在等你,块跟我来。”真田昌幸在大营门口看见来人,上前招呼声。然后领着加藤段藏通过层层检查向中心走去。到了营地门口通报:“主公,段藏大人来了。”

“进来!”

两人听到忠良的声音,低头,恭敬地走进大帐。

加藤段藏看忠良坐在正中,身前按抬上点着只明灯,正接着灯光看书。

他连忙跪下行礼:“主公,臣已经探查清楚。甲斐国一万五千军势还没有动弹的迹象。”

“襄公之时,修行仁义,欲为盟主。然于泓水战败身死。可叹,仁义行于时,却无用。”忠良说着放下手中的《史记》,抬头望向属下忍着头子。“段藏,做得好。你先下去休息,稍后大军开拔时,你要密切注意八王子地区。”

“哈!臣下告退”加藤段藏没听懂前半句是什么意思,但后半句却明白得很,接令退出。

真田昌幸听出一点意思,等加藤走了,他沉吟会,见忠良又在看书,便莫不做声地躬身,也要退下。

“等等。”忠良忽然叫住他:“昌幸,你去通知各将领,按计划整军。”

“哈!”

用加藤段藏的脚力,获得情报时应该是晚上子时左右。武田军这个时候纵马狂奔也要给忠良一天的时间。一天时间够了啊。

晨时,水野大营,燃起漫天炊烟,木炭供给不可能到达全军,许多军势都是自备柴火。水野大营外,十几骑看到这个情况,脸色大变,向东面落荒狂奔。他们的离去引起了守军注意,很快报到忠良面前。

“如此联军也知道了。但愿能让这场战斗精彩些。”忠良笑着说到,然后大口口地喝着作战味增汤,咀嚼泡在里面的肉干。储存能量。

....嘿嘿唬....

里见义赖作为总大将带领里见援军。此时他非常不明白,水野家为什么会摆出这个又宽又薄的阵形,两万人的阵型中军八千人却占了一半的宽度。两翼稍微厚实点,但在他眼中也是非常不合格的厚度。

水野忠良是名将啊。是名将啊,也许有我不知道的深意。他安慰着自己,绞尽脑汁地想着是不是有什么后手。

这时,他的军队是作为游势,保护整个水野大阵的侧翼。军事指挥权上几乎完全自主。

“主公,水野家来报,马上就要进入战场了,让我们先待命,等待时机再进入战场。”

“水野家也太看不起人了。”马上就有属下抱怨。

“住嘴,听水野治部的安排”里见义赖狠狠瞪了一眼抱怨的人。里见家虽说在道义和利益上都应该站在水野家一边,但是不到形势明朗的时候不,是能下注的。

“看联军的旗帜出现了。全军听令!”他忽然指向前方。嘶吼:“向右移动,先脱离战斗距离。”

此令一下,里见义赖身边马迴四处,整个里见军头部向右一摆,转弯小跑向右边移动.长蛇阵立刻变成横列。远远的游弋在战场外围。

忠良也渐渐看到关东联军的全貌,忍不住扑哧笑出。“旗帜错乱,阵列参差不齐。军大而无章法,非吾对手。”

“他们想要胜利。就必须抢先在我军立足未稳前进攻,但是这样又落入主公的下怀了。”真田昌幸说道。

“那就是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话音刚落,只见关东联军中旗帜摇动,许多武士在阵前拉回奔跑,口里大声喊着话语。联军中打出阵阵太鼓声,几乎是全线向水野这边压上。也许是人数优势给了他们勇气,能发出阵阵嘶吼声,士气看上去还不错看上去还不错。

仿佛是有如神助,或是联军看见水野家中军厚度不够。压上地联军军,前进到了一半,纷纷往中间挤去靠拢。想要一鼓作气打穿水野军阵。

“让我们看看旗帜。”忠良这时轻松无比,情况正向最好的方向发展,联军正一步步配合着预定的步伐演出,“小田家,结成家,唔...武藏七党也来了,佐竹家义一部分也在中间夹杂着。”

总数大概在两万人出头和水野家目前的兵力相当。忠良觉得他们呢是想凭借人数优势,先正面拖住水野家的主力部队,然后使用预备队绕道侧击什么的吧。作为联军中的成员,大多只派出了大半军队,还留下的老本在自己身边。像这种联合军,指望哪家豪族拼老本,那是不可能的。

两军接近到是那三十米的距离,开始对射,水野军中伸出密密麻麻的箭雨,反而让关东联军松了一口气。

“什么嘛,听说水野军很强,但也是这种‘常见’的战法而已。”抱着这样的想法,联军的士气又提升了一点点。关东众的武士战意也跟着澎湃,对也家能正面打赢北条家,好像我们也一样,只不过后来输在偷袭上而已。

“哈哈。我们也能行。”前线指挥的武士,开始大吼着,驱赶足轻上前白刃肉搏。“上呀,上呀,哪薄薄的阵型两下就可以突破,到时候就分割水野军了。”

懂点战术的武士兴奋地大吼着,麾下足轻虽然没有听明白,但觉得自己这方似乎战了点上风,鼓起勇气向前开始。

联军最后放回,佐竹义重看着战况,欣喜于表,正面部队居然出乎预料地稍微占了点上风,也许这个时候可以拍出别动队了。他想着看向身边的奇遇大名豪族。他们的表情和他一样,正翘首望着前方战况。

“诸位是不是可以在除出别动队,袭击水野家的侧翼了。”他用商量额口气和他们说着。

“这...还是在看看吧”说的是武藏七党的带头人——成田氏繁,他老来得意了,此战获胜成田家也能成为一方大名了。不是说要拼上自己的老本是不行的,“你看,水野家的精锐还在待命,先等等。”

成田的话落,结成家的人接着说:“成田大人说的是,在等等好些。”

结城晴朗:“我看也是,年亲人还是不要操之过急,现在我们不是还占有上风么。”

宇都宫:“我也痛义以上几位大人的话,还是先等等。”

酒量铁杆盟友也这么说,佐竹义重一时结语,不知道说什么好。这时排上别动队肯定会被水野家的铁炮和后方正在待命的晶锐痛击。他心中痛苦的叹息声。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自己这边高歌猛进,总点违和的不妙敢。

第一百三十三章 梦回百年

时间已经到了2013年,那场发生在江户城东部的打仗已经过去四百多年。//. 百度搜索:番茄//整个合战的经过被绘制成长长的浮世绘画卷,被供奉在江户水野忠良纪念馆。

“当时关东的反对势力几乎覆没在此,所以说此战是水野幕府奠基一战。”浮世绘前,一位高中的历史老师正滔滔不绝地给学生们讲解此战的历史意义。学生们也认真地听着,甚至有几个战国发烧友兴奋得呼呼喘气。要不是纪念馆里不允许喧哗,几人早就喊出“忠良大将军板载。”

“此战在历史上还有一个巧合。两千多年前,迦太基的大英雄汉尼拔指挥的大胜罗马军团的坎尼战役,和此战在战术上有非常多的共同点。正因为这点,历史学家猜测水野大将军是不是从传教士哪里得到了汉拔尼战记的资料。灵感突发,缺定了此战的指挥基调。”

“麻生老师,能提个问题吗?”这时一个学生举起手来。

“嗨,备五郎同学请说。”

“麻生老师,这几年里见家族的资料中透露。当时第三次国服台合战。里见家的军议是保存实力,但为什么的当时里见家的大将会命令部队拼死切断了关东联军的后路。以至于水野军胜利得轻松而且战果巨大。”

“这个问题可不是老师能够回答得了的,但是老师却知道,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里见义赖公也不可能在水野幕府开幕后获得备前二十万石的知行哦。”

“知道了。谢谢老师。”备五郎老实地说道。

“好了。下面我们去参观水野开幕前的第二场重大战役,与武田家的浚河富士川合战。”

学生在老师的带领下向下一副浮世绘移动。水野大将军波澜壮阔的一身所有日本人都耳熟能详,但还是听的津津有味。

行走中,几个战国发烧友自觉地走到后面。“喂,备五郎,你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其中一个刺猬头的学生,用手肘碰一碰备五郎。”

“是备军的金名册”备五郎翻转手腕,露出金色的织锦。

“什么!什么!难道是你家的家主名册。要在这里献给水野大将军知道。”边上又有一个人过来,好奇地靠在备五郎的肩头。

“是的,这家纪念馆。同时也是神社,我打算乘着这个机会,把金名册烧给水野大将军知道。”

“哇,这个年代还保存着这样的传统。不可思议,但也感觉有点老土。”

“一点才不老土”后面说话的同学反驳着好友的话:“相反,我非常羡慕备五郎的家庭,能生活在那种传统的氛围中,处处都充满着樱花和菊,还有刀剑的气味,武士的家庭。”

“樱花和剑?呵呵呵呵”备五郎的眉头猛跳。——————————————

水野大将军的三大合战浮世绘讲解完成,老师便宣布自由参观。备五郎身边同学陆续离去,但是,他上前两步走到老师面前。深深鞠躬,开口说道“老师,我要去纪念馆内部祭奠水野大将军,会耽误点时间。等会我会自己回去,请不必担心。”

“哦!备五郎,知道了,知道了,你尽管去吧。”

“嗨,谢谢老师?”备五郎道声谢,让后向纪念馆内部走去。、

“麻生。那学生是备军出身?这么小就当了家主,真是了不起。”

“备军在江户这边也不算稀有,我们学校有好几个人是备军出生。如果你去国会那边,几乎有一半以上的人士备军出身,或者是幕府名门。虽说现在民主了。但是我们国家能说得上话的还是那些人。”

“以幕府的备军系统在当地的影响力来说,是理所当然的结果。真是的。知道的越多,越对水野大将军敬佩。”麻生说着掏出香烟给自己点上,深深吸一口,缓缓吐出:“不应该是感到恐惧。”

说完,麻生突然想纪念馆禁止吸烟,赶紧把手上的烟掐掉。可是已经有两个警卫向他走来。

备五郎,走到纪念馆的后门,和守卫说了两句,再拿出自己的备军凭证,得以放行。穿过后门,来到一片占地估计有两万平方米的广场。广场上这个时候正有几个巫女在地面上扫除。她们端着扫帚,摇摆着细腰,个个样貌动人,备五郎却不敢多看。低着头向中间巨大的神社走去。

这间神社是水野大将军灵位所在,即时公共设施更是水野家的家庙,只有在特殊的纪念日才和纪念馆一起向普通人开放。里面的巫女也不知道从什么那个时代开始,被传说成“凡在役的巫女,都是水野大将军的后妃。”身为备军出身的备五郎不想也不敢因为多看几眼惹上麻烦。

闷头走到神社台阶下,一位年长的巫女还没有等他开口,就说道:“中野备五郎?”

“嗨,是在下。”他低头回道,眼中只看到巫女红色的裙摆。

“跟我来吧,小姐们已经到了。”

“嗨”

备五郎走上台阶后把鞋脱下才踏上神社的木质地板,在喧闹的江户城中,这里却出奇地宁静,偶尔有鸽子的咕咕声,剩下的也就只有风声。

走了大概三百步,在主殿前,巫女停下。声音又是怨恨,有是切齿。

“几位小姐都在里面。等会你要是有半点失礼就等着切腹吧。要是有一些图谋不轨的动作,你就等着备塞进大筒里玩次人间大炮。”

“嗨,在下一定不会失礼。”备五郎赶紧说道,豆大的汗水顺着侧脸流下。

“嗯,那么就拉门进去吧。”

“嗨”备五郎跪坐在地上,颤抖着双手拉开纸门。主殿里,端坐着几位风华绝代,大小姐似地巫女。

这时,她们的目光齐刷刷地看着备五郎,照射在他身上比刀子。

这是这么样的情形啊。备五郎无法可想,深深附在地上。半个月前,主公家的大小姐忽然闯入他家,打量了他几眼后,就让父亲把家督让给自己,并且交代今天来神社。

“中野备五郎,见过各位大小姐。”

“居然没有结巴,还不错嘛?”

“见月,他是你们今川家的人,就有你主持了。”

“嗨!姐姐大人。”今川见月大小出声说道:“中野备五郎,备军大将,上前!”

“嗨!”中野听出事小姐的声音,挪动膝盖到主殿中间。

“在,东照大御神前献出你的忠诚和信仰。”

东照大御神,是水野忠良死后的封号。

中野备五郎战战兢兢地依照礼仪完成仪式,最后把写着自己名字的织锦投到神火里。金色的火焰陡然变大,好一会才熄灭。

“礼仪成,稍后神社会给你证明,你已经正式成为了中野家的家督。下去吧。”

中野备五郎,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神社的,一直到了大街上,听到熙熙攘攘的汽车声才回神。这时身上已经出了一成冷汉。么有多想着急往家里奔回。

此时神社中,几位大小姐跪在神像前,齐声祈祷:“父神,伟大的万军之主,权东海的保护神,您的荣光必将再次照耀扶桑```````````您的子嗣们期盼您回归的一天********?”。。)

第一百三十三章 梦回百年(二)

熙熙攘攘的街道,来来往往的人群,日本人扎堆居住的习惯,几百年都没有改变。//最快更新番茄 .//时直今天,江户城拥有一千五百万人口。常年生活在江户的人,常感觉几无力足之地。

中野备五郎从神社出来,浑浑噩噩,恍然若失,走到朱雀大道上,听到一声‘嘿嘿呼’。回魂地打个激灵,清醒了。

“那是”他止步望向声音传过来的方向,“战国游行团!是了,又到了这个时候。”

每年这个时候,在江户落地生根的备军都会来一次胜利游行,庆祝第三次国俯台合战胜利。

不过这个活动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备五郎想着:“好像是十五年前,大河剧《沢!水野三代记》热播后,一些备军家庭和喜爱水野的战国发烧友自发组织了这项活动。”

游行队伍渐渐接近,备五郎靠向街道边缘,看向游行。

“水野备”“嘿嘿呼”****??

看上去像是头目一样的人物在指挥着当先的队伍,呼着几百年没变的口号,缓缓踏步而行。后面是还算整齐的队伍。人人具皆黑甲,背插靠旗,看上去好真像是那么回事,当然还要除开黑甲上赞助商的商标。

第一波人也就只有十几个是备五郎认识的备军出身人物,其他大多数都是普通爱好者。备五郎目视他们通过,跟着就是眼前一亮,黑色的色彩完全被彩虹样的颜色取代。各色各样的民间团体更在后面走在朱雀大道上。

“cos团队哦!”“《花之水野》《三河梦幻》《战国除魔录》里的角色都有哇。”

备五郎听着边上传来的尖叫声。他不是动漫爱好者,但也不歧视那些爱好的人。只是有唯一一点他不能忍受,那就是他奶奶的为什么上杉谦信全是以女性出场,甚至传说中上杉家第二代家督景虎公事上杉谦信与水野忠良结合的儿子。

“我想喷作者一脸”他内心的想法不可能这时大胜说出来。等到游行的队伍走掉后,他向自己家走去。

中野家世代是幕府直辖的备军大将家庭,在寸金寸土的江户城里有个独门独院的古唐式住宅。

回到家中,向老父打个招呼就回趟在自己的房间里呼呼大睡。不知不觉中,他的思维被什么力量向下拉,坠落到无底的黑暗中。

“中野备时!”“中野备时为什么还不开炮”

备五郎模模糊糊地听到有人在耳边吼着什么,以为是自家人,摆摆手:“我睡一会。别闹。”

话刚说完,脸上突然感觉冰凉,接着是火辣和刺痛。备五郎捂着脸跳起来,看见一个独眼的人正拿着鞭子怒视。耳朵也渐渐恢复听觉。轰杀生,大筒声,铁炮声,充满了整个空间。

这时备五郎嘴巴长得鹅蛋似得,眼中不远的战场上。无数面旗帜倒下,无数把长枪折断,无数人倒下就没有起来。

黑色铠甲的人高呼“水野备”。杂色铠甲的人高呼“斩贼讨逆”

黑色的战线中间越来越薄,但坚韧得没有被突破的迹象。两翼正快速向两边拉伸。眼看就要形成口袋阵。杂色铠甲的军队却还在往中间拥挤着。

“中野备时,还不快去填装炮弹。”独眼拇指顶出腰肩战刀。寒光闪烁。

备五郎头皮发麻,一言不发。根据本能,机器地转身前去填装炮弹。先倒入一些火药,然后抱着一只八磅重的炮弹填充进去。这个时候说有人都没有注意,大筒炮架下的泥方台不怎么实靠。

引信点燃,备五郎和同组的几个人,远远地躲开。这时,眼看引信就要燃完,炮架下的土台却垮了一别,炮口失去平衡,歪歪扭扭地斜向一边,指向战场。

轰炮口冒出白烟,炮弹划出白线飞向战场外里见军的方向。隔着几乎还有一千米的距离落下,掀起泥土。

“这是谁搭建的炮台底座。”独眼眯着唯一完好的眼睛,看向备五郎那组人。

“是他”“是中野备时。”

“是我?”备五见所有人都指向自己,疑惑地说道。

“是你!”独眼看着他。备五郎就像是备毒蛇盯着的青蛙。

“战后,你就等着切腹吧。”独眼说完就走了。

这一定是梦吧,备五郎脑袋忽然昏昏沉沉地,整个人普通一下倒在地上。失去意识前听见远远地传来,许多人吼着“正义在西军。”的口号。

****************************************************???

水野军本阵,动如雷霆战旗下。

忠良沉声不语,气势凝练。四周大将,旗本,护卫皆闭口不言。阵中除了随风的旗帜,无人动弹一下。战况正向他预料方向发展。

“主公,里见军出动了”忠良身边,本多正信终于收回脖子说道。此战最大变数已经投入战斗,正向关东联军的本阵杀去。大局已定。

“怎么回事?”忠良说道,外忍组已经探听到了里见家的政策,有保留地站在水野家一边。里见家忽然全军出动不得不疑惑。

“刚刚臣下看见,一颗炮弹似乎打偏了,飞向里见军方向。”

忠良开战后难得的呵呵说着“有此事,时来天地皆同力吗?正信,战后去查查是谁把炮弹打偏的,重赏。”

“嗨”正信应声下跪:“恭喜主公,此战之后本家可以说,天下尽半入手。上洛开幕也指日可待。”

“说得对,但不可松懈。正信我知你之志向,我之肱骨,日后天下大名必一个不少。”

“谢主公大恩。”

忠良点头,叫起正信“这时,正是用上最锋利刀刃的时候传令。传令本多忠胜部,绕过战场,直接攻打联军本阵,追亡逐北正在此时。”

“令前线将领全部反攻,告诉他们,庆功宴会已在江户布好。”

“哈”

忠良起身,踱步到本阵前沿,口中吟到:“夏日天,鞘中锋,焉知我无斩尔力。”。。)

第一百三十四章 老虎归天

水野家席卷倒攻,如海如潮,没者不计其数。//. 更新最快fqxs//大筒齐发,寇糜烂十里。

联军旌旗倒错,付尸万余,大将战死者,纵十卷亦难书。

流传后世的《水野记》中这样记载着战果。

快到入夜时分,水野军阵中燃起火把,环阵四处也烧出篝火,营地周围通明吧如昼。阵中护卫严阵以待。

战虽胜,必不能娇。敌虽拜,然不能怠。

阵外飞来一骑,通过层层护卫后,拜在忠良前。见主公衣甲不离,沉稳端坐,心中越发崇拜,“主公,最到佐竹义重了,已经被本多忠胜大人,和里见大人围在一处小山上。”

此战忠良本想复制汉拔尼的坎尼战役,打一场歼灭战。却因为没有大量骑兵还是被联军跑出一小半,还好最想要的人头没有跑掉。

本多正信,眼里充满难以掩盖的喜悦,见忠良没有发话的意思,他说道:“佐竹义重处还有多少兵力,又有多少大名与他在一起。可否还有本家的军势在附近。”

一脸问了三个问体。传信的武士想都没想直接回答:“佐竹义重处大概还有五百人,宇都宫家的人也一并在山上。臣下来的路上,还遇见了北条备的大道寺大人,他正带队向本多忠胜大人靠拢。”

三部加起来,就算有在追击中走散的人也有数千。佐竹义重是插上翅膀也难以逃脱了。等传信武士退下。正信问着:“主公打算如何处置佐竹家和宇都宫家。他们是世代名门处。若是置不好关东也不会那么容易降服的。”

关于这两家的处置,忠良在开战前已经想到了若干个情形下如何处置。他们直接战殁是最好的结果,既成全了自己武士之义,也不会让忠良背上弑杀名门的罪孽。

日本是一个很奇怪的国家,血统的重要性不可言语。当年利尊氏靠着血统绝地反击夺回幕府大位,北条家杀了名门掘越公方,反对上杉氏,古河方,就被视为十恶不赦。如果忠良就这样咔嚓了两家名门,在日本会引出不小的地震。于情于理都不好处置。但忠良也不怕。

正信稍稍看了下忠良的颜色,低头小声说道:“本家可以在救出,义周殿下后再做处置********”

“嗯,是个好主意。”忠良回到。

这时除开在战场中拘押俘虏的利家等部。其他人都追击溃兵而去。又等了一会,各各军势陆续传来战报。成田氏束手被俘,结成晴朗备讨取,由良成繁备讨取?,小田氏被俘****??关东联军十亭去了七亭。

大局中已经没有能够威胁到忠良本阵的军势存在,遂让本阵前移动和本多忠胜利回合。

也许是久战疲惫,自知不能突围,也许是想通了什么关窍。忠良打着火把出现在包围佐竹义重的小山头下时,佐竹义重想要和谈。

本多忠胜却是已经冲杀了三次,浑身是血。来到忠良身边:“主公,主公佐竹义重视势穷而降,不能相信。臣愿再在冲一次,取了他的狗头,献给主公。”

忠良不答,看向山上,敌人有没有战斗力用眼睛很容易分辨出来。左竹军疲惫不堪,但军容军气还在,浴血半天,杀气还很凝重。惨败到此。还能聚集五百人,名门贵胄的底蕴不可小视,此山上都是精锐。

也有可能是佐竹义重的拖延之计。

“明日在说”忠良令下,大军团团围住山头。

第二日,各部找到了忠良本阵。各归建制。近两万大军,挥手就能扫佐竹义重。忠良正等待用过早饭。再挥军进攻。意想不到的是细川藤孝带着足利义周忽然前来水野军中。

此次大战,联军露出败像的时候,细川藤孝就带着自己的人马悄悄离去。跑到古河城中,救出了足利义周。

不知道足利义周被灌了什么**汤,刚到就主动说要给忠良和佐竹牵线搭桥,使两家重归于好。山上佐竹家见到了义周的依仗,也派人下山洽谈。

这正中了忠良下怀。

“可以就此原谅佐竹家和宇都宫家,但是也必须做出惩罚。”

“治部大辅想要如何?”义周从容问到。

已经过了一夜,如何处置两家忠良已经想好了。按照当下的盘算,佐竹家是在关东反水野德笔头,必须要给予减封或者除封的惩罚,而程度视其态度而定。因此,忠良提出条件

“降伏条件有三条”,正信准备好了状纸,“第一,除了目前在常陆的领地外,其余领地予以没收,常陆国的鹿岛也要交给本家处置;第二,佐竹义重将家督之位让给其弟,本人幽禁在远江。麾下家臣不再做处置。第三,本家的长男将迎娶宇都宫家的女儿,此后宇都宫家由忠太郎继承。宇都宫当主在江户城做人质。直至忠太郎元服继承家督”。

足利义周听了闭口,倒是他身边的细川藤孝恭敬的接过状纸,“治部大辅公的条件容在下去说,请稍等一会。”

然后他和佐竹的番使一起返回山头。

不一会,山头上出现一阵骚动,很快平息了。细川藤孝返回忠良本阵,佐竹义重接受了水野家的条件。同时提出条件,诸将不愿意受辱,望能保留武器甲胄。旁枝末节忠良也不愿意纠缠,应允了佐竹方。

条件达成,第三次国服台合战落下帷幕。山上敌军下来时,宇都宫的人一脸庆幸,佐竹家的人一脸灰拜。佐竹义重本人是被几个士兵抬下来的,倒在担架上,像是晕过去了。

忠良叫来个佐竹家的武士问着:“义重殿下受伤了?”

武士的脸色尴尬,支吾“主公,决定和谈后就这样了。”

是不愿意见自己而受辱而装晕吗?忠良挥手让武士退下,要求自家旗本前去好生看管,不要生了意外。

佐竹走过,宇都宫跟着走来。这位当主,衣服干净,眉头舒展,神态庆幸。恭敬见过忠良后也被看管起来。关东再无能反对水野家的势力。

此时,远在甲斐的武田信玄,手上捧着一张纸条摇一摇从马上坠落。。。)

第一百三十四章 老虎归天(二)

武田信玄终究还是没有逃脱天命。//番茄免费电子书下载 .//[7~8](本章节由7~8友上传)他那日是在万军中跌落下马,然后立刻被家臣抬回居城,相要隐瞒也隐瞒不了。

天守阁中,内屋就是武田信玄所在,透过纸门可疑看见里面四个身影。躺在榻榻米上的是武田信玄,他身边一个侍女,一个大夫以及大夫的药童。

少时,纸门拉开,四名臣赶忙围上去,只见大夫摇下头:“当主旧疾在身,又超劳过度,这时急火攻心,陈年的毛病全部显现出来。恐怕已经病入膏肓。”

死名臣闻言,面色立刻灰白,嘴唇动下却说不出话。

“那主公还有多久的天命。”良久内藤昌丰想起信玄曾今有意立胜赖为储,并且让自己做胜赖的老师,于是先问到。

“恐怕吃不到今年的新米了。小的已经开了几服药,大限何时到,只能听天由命”大夫说完,看见四位大臣都不说话,行了个礼,从边上绕开往外走去。走过四名臣身边,忽然寒光闪过,大夫和他的药童双双倒在血泊中。

内藤昌丰甩掉剑上的鲜血,把剑收入鞘中,说道,“侍女也要看管好,不能让她离开这个房间。主公跌落晕倒许多人看到了,这时恐怕已经是谣言四起,为了本家的安定,是不是现在让众军戒严。”

武田家四大名臣就坐在天守中,守护他们的主公武田信玄。内藤昌丰的话刚说完其他三人连连摇头。

马场信房间其他两人满脸灰白。七八xs=小=说,不想说话。他便解释道:“本家不当戒严,甚至不能露出一点慌乱的迹象。一切都要做出与往常没有区别的样子,昌丰-------。”

“在”

“你去向外面宣布,主公只是染上了风寒,没有大碍,休息几天就好了。()”

内藤昌丰不是笨人,稍稍提点就明白了意思,“在下这就去。”

马场信房接着分派任务。他让山县昌景去约束军队,要众军暂时不要解散,去告诉武田家的武士们。等到主公痊愈后还会继续出征。高坂昌信则领了任务,在本丸守护信玄,外送内紧地排除任何可疑人物。马场行房在其他三人走后也去了二之丸,坐阵处理起政务。

武田信玄在第二天下午才醒来。自己的身体只有自己明白。他先叫来四名臣意义吩咐后事。四名臣接到召唤不敢耽搁,都丢下手中的事情前往天守阁。武田信玄杂他们心中是战神一样的纯在。他就是武田家的栋梁。他要是没了,武田家这栋房子也就瑶瑶欲坠。知道内幕的人都会有相同的悲戚感和对未来的彷徨。

主公这样的人一定能安排好后事吧。四名臣在天守阁碰面。相互从眼神中看见了相同的想法。这样的想法与其说是期待不如说是盲从。

“主公,我等到了”

武田信玄见屋外有四个人影,嗯了一声。七八xs=小=说,纸门拉开,四个依次进来跪坐下。

武田信玄看了看周围说道:“四郎来了吗”

“少主没在,我们没有告知少主。”马场信房说道。

“你们做的是对的,昌信你亲自去接四郎来。”

“哈”

高坂昌信应声而出,房间中陷入沉没。武田信玄跌落下马,仅仅只国了一天。他却两眼深陷,形容槁枯,头发几乎全白了。哪里有一点战国至强的风采,就是个将要死去的小老头。

马掣人深深地在大腿上握紧拳头,恨不得以身代之。天道何其不公啊,纵横战国的名不能死在战场,却要在病床上无力地死去。

“这是,老天对我的惩罚哦”武田信玄忽然说道:“我一生造成了无数杀孽,不知道有多少人因为我成为孤儿寡母,不知道有多少家族被我剿灭。不管是活着的。还是死去的,不计其数的仇人在等我下地狱呢”

“主公别说了。”

留在房间里的三位家臣,都以为武田信玄大限将至,忍不住抽泣。武田信玄自己却一点也不悲伤,他继续说着。“但是我一点也不后悔,只有遗憾没有后悔。我一生没有后悔。”

说完这一句,他也就没有说了。等了一会武田胜赖来了,他被眼睛有些微红,看来是知道了父亲重病。他进了屋子,被四位家臣拱卫到最前面,就坐在武田信玄手边。

武田信玄见他要见的人都到了,便说道“说有人都听好了。”

五人明白武田信玄在交代后事,忍住悲戚仔细聆听。

“余之后武田家的由四郎来继承,唯一的遗憾就是四郎过继到了诹访家,但是这不是问题,今天四郎就重新回到武田家。你们说有人都不能因为这点反对四郎。”

五人一起称是。

“太郎是不成了,从今天开始交给信房看管,他的家眷和子嗣也一起看管吧。”

“臣下明白。”马场信房应到。

“出阵关东也不必了。余本想关东众和水野军对峙时,忽然出现在水野军身后,一劳永逸解决水野家。只是想不到关东众一天就失败了,致使余全盘皆输。水野忠良只有二十出头吧,而余已经没有多少天命了,你们也都不是他的对手。我已经想好了今后本家的策略,你们务必要一一执行。”

“哈”

得到了五人的保证,武田信玄才继续说:“首先是外交,本家今后要和上杉家于水野家达成和睦。上杉家方面,胜赖你用我的花押写封信给上杉谦信,用我的口气说请他照顾胜赖。上杉谦信是英雄,他一定会答应的。

水野家方面,本家必须要走织田家和足利义秋公方的路子。织田家上洛肯定是要成功的。只要足利义秋继位为将军,本家就请求幕府调解。然后让织田家和上杉家从中周旋。水野忠良是枭雄,大义对他来说需要的时候就是用之若宝器,不需要的时候就会弃之如敝屐(像扔掉破烂的鞋子一样把它扔掉)。但是这个时候,他新胜,需要时间来巩固战果。大义是需要的,所以他会欢喜地接受和睦。”

“关于内政,本家自有一套法度,就不多说。重要的是,本家要在甲斐通往关东和骏河的要道上筑造坚城。我曾经说过人心即是城,那时我以为还有天命三十年,能把旗帜插到京都才如此说。要知道人心是多变的,他们是我的城,但却不是四郎的城。所以四郎啊,先建立两座土石的城争取些时间,然你在去建立自己人心的城。”

“最后是军国大事,你们所有都有人记住‘非攻’两字。”

说完一大段话,武田信玄已是疲惫了:“余五载前即知此日,特画花押纸七百,余卒三年内,密不发丧,其间公文可用之。他国不知余死,必不敢动。武田氏由信赖继承。加余遗骸以梏,沉诹访湖。以上策略都要在余归天后实施~~切记~切记”念叨完后慢慢沉睡。

他闭上眼睛可吓坏了武田胜赖五人,几人几乎是尖叫着呼唤。不一会武田信玄又醒了,见五人悲戚的样子,却反而笑到:“余将大去也。余出身鄙乡,击邻国他郡,战无不胜。可憾者唯未能目睹武田之帜,扬于帝都。倘余大去事传出,敌必蜂拥而起。故三四载内,必严守秘密,整顿领土,培养义卒,嫡庶延续血脉。余九泉之下当笑慰也。为何不再给余些天命,也不至于现在这样狼狈~遗憾啊”

他没有输给任何人,只是输给了天命。(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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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老虎归天(三)

关东大地,国府台那片修罗场已经被打扫干净,敌人的尸体里没有被认领的就地火化,掩埋。//. 更新最快fqxs//()水野军的尸体一律备装殓好,然后送回故土安葬。

一切安排妥当后,忠良回到江户还没有三天,几个和尚外加几个神道教人物忽然求见。希望水野家能在大战的地方建立寺庙,神社镇压亡灵。忠良知道这个时代的愚昧,当下大赏,预计建立一座神社安抚亡灵。

此次大战并没有传说中斩首万于那么夸张,真实的数字是八千三百六十二,但也是一个震惊天下的数字。联军更多的是投降和逃跑了。

第三次国服台战役最后阶段分割包围,给列国的大名好好地上了一课。战国时代已经脱离了温情的击溃战时代,进入了更加残酷,更加激烈的以歼灭敌人主力兵团为目的的歼灭战时代。

水野家文官集团,行政中枢战后从骏府城搬迁到江户时,命泉和尚了解详细经过后,良久说出:“当代已剧变。”

忠良就回复他:“都是历史的尘埃。”

两句短句,同室家臣似懂非懂,忠良也不解释。时代的改变,每个人都是其中的一份子,承受着改变带来的好坏哀乐,也都是推动时代棋子,柴火。百年之后无论伟大的存在也会淹没在历史中。如果这个时候解释上两句,装哲学帝,反而会像个旁观者,和时代格格不入的感觉。

不过忠良却还想要留下更多东西。证明自己存在于这个时代。这可以看做是穿越者的骄奢淫逸。

“忠良殿。此战立功者甚重,赏赐需要段时间才能拟好。”佑笔阁的奉行,浏览完随军奉行统计的战功,相互商量下,再由命泉和尚进言。()

战果甚大,花费时间本就是应该的事,忠良吩咐慎重草拟,然后接着听取佑笔阁在战时这段时间的政务报告。

末了,天色已经黄昏,各个家臣都已经褪下。命泉和尚却在忠良离前叫住他。忠良见命泉有话要说,叫和尚一起后院茶室一叙。

关东的商人知道忠良的喜好,在本丸建设中,特意建了一座茶室。茶具和茶叶都是进贡的上好唐物。

“在下的茶艺学自大师。今天就让在下给大师点茶。”两人坐下,忠良先说到。命泉和尚一手托着佛珠点头。添碳,加水,入茶,不一会咕噜的沸水声响起。太阳也下了山,侍女这时鞠躬进来,放下手中的烛灯,在乖巧的鞠躬出。期间没有发出一点多余的声音。借着今川家的底子,水野家也终于有了点名门贵胄的底蕴。

一茶过后,忠良说到。“大师有什么话要说吗”

命泉和尚拨弄着手上的念珠。嘴唇默念了几句回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请忠良殿放行,让贫僧了却最后的因果。”

“是否过于仓促”忠良说道。当年,似乎是在十年前,命泉和尚在刈谷城找到忠良的时候,说了一句:‘谁叫他是太原雪斋的弟子’,从而开始辅佐自己。忠良就知道和尚为的不是名也不是利,总有一天会离。这一天来的时候想留也留不住。只是却来得这么快。

“在下可有失礼的地方”忠良说道

“不曾”和尚说道。

“可有薄待大师”

“也不曾”

“那为何大师想要离开呢”

“是贫僧功德即将圆满,已经无心在这世俗。”

当文官体系建立后,中枢大权将会被分摊。那时便是和尚离的最佳时机。可这个时候于情于理都不能让和尚走。

“三年,三年如何”忠良说到:“天下至于应仁之后,纷乱之今,盖是幕府对土地失控制。我想在我的直属领内建立代官制度。此后代官只掌当地政令,而军令则出于备军。同时代官不与封地。只与俸禄。使掌握了一郡一国这样的大代官和土地以及土地上的农民隔开,欲乱而无可用之民。如此水野家直领难乱。直领不乱天下大名便不敢妄动。此策是为了开幕后是长治久安。大师可否助我。”

命泉和尚却是闭眼深思。从忠良的角度看烛光摇曳,和尚的脸在光下阴晴随影。时间是入夜了,只有走廊上传来点点风声,寂静幽幽。

良久命泉和尚说道:“罢了,因果难了,贫僧愿意开辅佐殿下。不过是最后三年,到时候就算是殿下不允许,贫僧也会离。”

“善。”忠良笑到:“代官制我会在封赏后拟出草纲,然后佑笔阁来完善。”

“贫僧遵命。”

命泉和尚走出茶室,在侍女带领下离开本丸。连续通过桥梁跨过了四重壕沟,才到城外给水野家武士修建的屋敖。江户城单单是只完成了本丸,水野家的中枢便转移来。任谁都可以看出忠良的决心和战略了。

“天下之争,只能进不能退。到底是分割了天下气运的人,出口就成了因果,想要了却,还需三年那。”命泉和尚回望,江户天守阁,高高的石坦将近三十间(长度单位),在夜空衬托下就像个食人的怪兽。但是他的眼中,却有一道天柱从天守阁中发出,直通天际。鲤鱼已经大道可以越龙门的程度,只等龙门建好。

想到这里命泉和尚有望向西边的天空,象征幕府的源氏白气还在,天下正统还足利家手中。但是白气背后却染上了红莲的颜色,白气时刻都要被吞灭。

“还需十年,还是八年。”和尚不禁揣测。忽然脚下踉跄两步,差点跌倒在地上,命泉好不容易站稳,全身洗了澡一样湿透,心中打鼓自律“以人之躯,揣测天意。该死该死,谨戒谨戒。”

“师父,没事吧”身边服侍的小沙弥见师父的差点跌倒,于是问着。

“无事”命泉和尚会了一句,继续走着。

远在骏河,黛姬带着两个儿女观星。桔和枫一对双胞胎女儿在这边高兴地指着天上星星,让妈妈告诉他俩是什么样的星星。

“妈妈,快看有星星掉下来。”天上一抹光滑闪过,两个女儿高兴地说道。

“那是流星哦”

“流星是什么。”

“也可以叫做将星。”黛姬望着天空,柔柔地说道:“今天就给你俩将一个叫做《将星录》的故事吧。(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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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关东(一)

武田信玄落幕了。//欢迎来到番茄阅读 .//

当武田家的使者与足利义周的人,以及上杉家的使者一起来求见的时候,忠良明了武田信玄死了。不管事月前外忍组探查到武田信玄去山中疗养,还是月中在甲斐露了下脸,都只是武田家的迷雾,或者说是名叫’影武者’的计谋。

“主公,武田家是来求和的,本家应该见上一见。”正信听到了,闭眼不到两秒。立刻睁开和忠良说道。

“传“忠良同意说着。

武田家的使者进来,却是更在义周的人身后,比起上杉家的人还落后半个身子,态度恭敬而小心异常。来人是忠良的老熟人,真田幸隆,直江景纲,细川藤孝。

三人一来,走到正中便口称外臣拜下。礼节过场后,说明来意。义周公方和上杉家愿意调停武田家和水野家之间的战争。水野家下一阶段的目标是巩固根基,缓缓图之,畜养军力为上。忠良没有争论,点头就同意和武田家和睦。过程顺利出乎三家预料。

“治部大辅公,为何如此好说话,请为在下解惑。”真田幸隆说道。

“此战时为惩治谋逆恶党,目的已经基本达成。再加上武田家在此战没有出兵,态度也还算恭敬。还有公方殿和谦信公求情,本家便不再追究。”忠良说出自己都不能相信的理由。

“如此,外臣便可回禀主公了。”真田幸隆说道。两家都不想继续打了,只需要一个理由便行了。忠良说了理由他只要原话回复就行了。

再开战也只需要一个理由便够了,甚至理由都不用需要,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真田幸隆,战国的老狐狸,他却不想让忠良轻飘飘地带过,说道:“外臣主公有女菊,治部大辅公有子藤十郎。鄙主公希望两家能结为秦晋之好。万望治部大辅公能应允。”

说完,直江景纲,细川藤孝也帮腔说道。十分殷切。忠良本想以孩子年龄太小而拒绝,但是看见本多正信拼命的打眼色,忠良推脱说考虑一下。

真田幸隆没有多说。分别行了几下礼,由侍从带下去。

而细川藤孝来的目的不单单是调解,还希望忠良能够从轻处罚参与反水野的关东联军。

“心怀宽广,即使方寸之地也可容纳像海一样大的东西方。(形器不存,方寸海纳)寸之心。如海之纳百川也,言其包含广也。昔日赖朝公,赦免诸多平家武士,并重用,使之附于尾翼。对于那些与平氏关系甚密的豪族武士。也一再采取安抚政策。才能得天下武士青睐,一统天下。今日治部大辅公何不宽恕诸家,今后关东之地必以公马首是瞻。”

本多正信这时眯着眼睛,眼神像长枪一样要刺穿细川藤孝。命泉和尚闭着眼睛,老实神再地入定了,他身后,真田昌幸有些吃惊地看下发言者细川藤孝,又偷偷看下忠良。

细川藤孝的言辞极其不当。稍有不甚就可能跳入陷阱。

忠良哼下:“赖朝公在下不敢自比。义周殿下想要施恩,在下可以允之活命。”

见忠良点头,细川藤孝报出了一长串名字。宇都宫和佐竹已经和水野家媾和,不再此列。

义周趁机发挥影响力在水野家预料之内。光靠战刀是割不完杂草的,为此忠良和正信商量着要是义周来求情,便顺水推舟地允了。以此证明本家尽管势力广大。但依旧还是幕府的忠臣,天下武家的楷模。更重要的是上杉家的态度。

忠良知道谦信那妞。义理为先,自己这边要是撇开公方大开杀戒。说不定谦信不管他是不是孩子他爸,都要提刀来关东。水野家好不容易制霸关东了,屁股还没有热又要再战一场?

果然忠良说完,看见直江景纲表情轻松了。可心中却更加怨恨关东那群,真是君子可欺之以方啊。三家使者达成目的,忠良挥退他们。

尽管不杀,但水野家还是有对应之册。

此后几天,和武田家结成秦晋之好的提议,几经磋商,决定同意。但是水野的家臣一律要求必须把菊姬交给水野家抚养,不然不如不娶。

藤十郎是嫡长子,没有意外将来要继承水野家。他的妻子今后也可能诞下水野家第三代家督。这么重要的角色如果让一个深受武田家教育影响的人来担当,后果不堪设想。忠良知道,不就的将来伊达家就有个活生生的例子,险些让伊达家四分五裂。

面对水野家的强硬,真田幸隆表示,回去就回把菊姬送来。

于是武田家与上杉家的人走了,但唯独细川藤孝留了下来。因为,水野家分化对应之策他不得不留下来,继续做说客,清忠良放了俘虏。

他上下活动了好几天,终于又见到了忠良,无奈地说着:“治部大辅巩固,为何扣着几家的家臣,武士,士兵不放。”

忠良回他:“义周殿下要我放的人我都放了,叛逆者我也都允其活命,你还有何求。莫要得寸进尺。”

细川藤孝拿忠良油盐不进的态度无法。这个时代的规则是,赦免当事人,也就同时赦免了当事人的属下,家臣。要释放就得一起释放,要原谅就一起原谅,武士的武器铠甲也要一起返还,以显示自己的大度。

可忠良只释放了名单上的个人,他们的属下,家丁一律继续拘押。男子是领地的重要劳动力,眼看就要到秋收的时候,水野家还拘押着大量俘虏不放。对一系列反对者也只有饶过性命这样暧昧的表示,水野家的军队也没有解散,时刻就继续进攻的样子。

“治部大辅公到底要如何?”细川藤孝终于问出来了。

“过段时间就知道了。”忠良去没有回答他。

燥热的夏天就这样过去了。在秋收前水野家的军力挺近到了上野,下野边境。房总北部(下总),全武藏,都备水野家收入囊肿。然后在当地安置分土备军老兵,选拔训练新兵。当初反对水野家的土豪全部备流放驱逐。

二十一世纪编成的《水野记》中记载了这样一段故事。第三次国府台合战,水野家俘虏斩获甚众,关东无人能挡。公方殿请求水野家赦免众豪族大名,却弃众军民不顾。而水野家稍扣后,赦免参战武士农兵,却把众豪族全部流放。是以公方殿独赦求贵胄,水野家独赦军民。。。)

第一百三十四章 关东关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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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关东(二)

中秋,关东前往江户的道路上。使用网阅网,完全无广告!

“这便是江户城!”三个野武士行走到,江户外围就看了高高的天守阁,其中一人井惊叹地说着。

“水野家?????”另外一人动动嘴唇,想说什么还是没有说出来。对他来说这是一辈子没有见过的场景。常常听说小田原天第一,但见了江户后,觉得江户才是天下第一。至少天守阁如此。[野望之三河梦幻]网首发[网]野望之三河梦幻134

“太郎,二郎,为什么我现在连憎恨的感觉都没有了。”其中一个首领样子的老年人问着两个儿子。

“父亲大人,两个月来,我想了很多,为什么水野家能那么强大。”弟弟说道,

父亲和兄长一个年轻人都竖起耳朵听着。

“一路行来,我们不是看见有许多荒地还在开垦中?”

“是的”

“因为我发现组织开垦的人并不是武士,而是商人。兄长你听说了吗?水野家把那些荒地交给商人去开垦,开垦的费用大部分由商人来垫付,而水野家则用新开垦出来的田地中未来几年的收成来偿还。这样一来,水野家不用花费大量的金钱,要不了几年就会拥有大量田地。”

“而节省下来的收入,就用来全力发展军备,几年后又会有更多的收入,又会把更多的荒地交给商人开垦,水野家只会越来越强。”父亲接着说道,“治部大辅公在三河时就采取了这个办法,所以水野家才能发展得那么快,这大概只能算是其中之一的原因吧!”

“仅仅是这一原因,就让人不得不佩服治部大辅公。”弟弟说道:“当年治部大辅公是怎么想到的?”

父子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以“人杰总是与普通人不同!”来自我安慰。

随着离开江户城原来越近,身边来往的人群也越来越多。他们身上的打扮任谁都能看出是外乡野武士,渐渐三人不再交谈,低头闷声走路。

走到江户城下町的时候,三人被拦下。拦阻他们的是一名备军打扮的武士。身上的铠甲样式,这三人一辈子都记得,两月那战,一家人被还这些恶鬼追杀得上天无路,下地无门。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三人被吓了一跳,慌张中想要拔刀。

不过看他兜帽上的花纹,应该是从备军中退役到地方当差的武士,三人也就不那么慌张了。

“在下等是武藏???????”

“你们是哪里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带了刀”这名备军向三人走来,后面跟了八名拿着长矛的足轻。

三人这才发现,那名水野家的武士叫右脚瘸了。

“和我去趟城下町奉行所,如果想呆在江户的话。”

在来江户前他们就打听过,由于在那战后,江户城下涌入了许多其外地人,水野家开始对野武士严格控制。新来的野武士都要在奉行所备案,领取一块木牌,随时应对盘查。没有木牌的人,可能会被当场斩杀。

“在下等,麻烦阁下了。请带路”[野望之三河梦幻]网首发[网]野望之三河梦幻134

这三人用的都是假名,他们几个是从北武藏流亡过来的,国服台一战后,被水野家剥夺了土地,因为拜托上杉家看在谦信公当年入关东时,本家鞍前马后效力的情分上说情,才免去了流放之苦。

虽然失去了土地,但是能够继续生活在祖辈的土地上,也被允许出仕,本家迟早还有东山再起的一天。

入了江户城,站在江户城施工外围,才了解城池有多大。本丸拔地而起四十米,加上天守高度,有六十五米,称关东第一高也不为过。

“站在这下面真是觉得自己渺小。”

“为了本家再起,今后必须给水野家效力才行。”

“父亲大人,兄长大人,我们还是快点离开,你们看,那些人都在看我们。”

果然,这三人已经被围观,而且能在人群中感到虎视眈眈的目光,赶紧低头走了。

水野家行政中枢从骏河移动到关东,诸事慢慢井井有条。在城下还专门修建了一座武士町,供给水野家臣居住。商人町,匠人町也在慢慢筹建设中。

国服台一战之后,江户成为了关东无可匹敌的中心。四方人口都向城下汇聚,使江户城还没有正式落成,却已经显示出兴旺的景象。

无论是敬畏的,还是憎恨的,都必须仰望它。

父子兄弟三人在城中逛了一圈,来到一座武士庭院前,门牌上写着太田的字样。敲了门后,通报了姓名,三人很快被引入府邸。

“成田殿下,能光临寒舍,在下感到十分荣幸。”太田资正亲自接待三人,他们是成田家成田长泰三人。

成田家以前还是非常风光的,家中当主有见了关东管领不下马的殊荣。当年被上杉姐姐打落帽子的就是这家当主成田长泰。现在唯一剩下的只有那么点名声可以买。

“说来惭愧,在下等,在下等已经深刻反省,想为治部大辅公效力,以赎过往的罪过,想请太田大人在治部大辅公面前美言几句,在下等感激不尽。”

成田氏长也干脆,直接带着两儿子大礼下拜了。

“这个嘛!在下尽力而为。”太田资正答应了。

谁人没有落魄的时候,他当年被北条联合逆子赶出领地,还好有忠良收留,才能恢复家业。看见成田三人就想到了当初的自己。

不过也许这也是一个机会。在下次评定中进言,请治部大辅公任用成田氏,说不定能在关东治理上打开新的局面。而且大家在关东都是熟脸,在水野家系统里,关东人显得特别单薄,治部大辅公,应该回有意提拔点关东人。

“眼下有两个机会,氏长殿下愿意走哪条路。”

“在下愿闻其详”

“治部大辅公正在遴选代官治理直领地,走这一条路便是成了文史,将来有希望成为一郡,一国的代官。还有一条路,是成为备军,只要积累了足够的战功,还能有机会受封知行。”

成田氏长听完,没有着急回答,先看看弟弟和长子,三人眼神交汇几下。他说道:“在下等不敢选择,一切听凭治部大辅公安排。”[野望之三河梦幻]网首发[网]野望之三河梦幻134

太田资正没有让三人等多久,月中时就给成田家三人带去了好消息。成田长泰和他长子成田氏长被安排去了城町奉行所任职,属于平岩亲吉的属下,成田长忠被发配到备军中从备军组头做起。

父子三人当下大喜,感谢了太田资政。回到住处,喜悦之心被冲淡了不少,想起两月间大起大落,纷纷唏嘘不已。

“等俸禄发下来,把你俩的母亲和妻子也接过来。成田一族可能要在江户呆上许多年。”

“哈!儿子明天就让人带信去,报个平安,也让族人准备准备。”成田氏长说道。

“等族人都到了,大家一起努力,成田家一定能够再起。”成田长忠说道

“让我等,共勉吧”成田长泰说到。

“哈!”(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三十四章关东(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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