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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红楼》


第一章 大圣之血

天上会掉馅饼吗?不会,至少现在不会!

石钰站在夜店后门的巷子,抬头仰望着夜空,做出否定的答案,因为现在从天上掉下来的不是馅饼,而是一滴鲜血、一片柳叶还有一只花瓶,最后竟然是要人命的——如意金箍棒!

“轰”的一声巨响,回荡在三十三天。

南天门倒塌了,不是天宫玩拆迁重建,而是大地之魔一脚踩下,将天门踩成废墟。

片刻后,天界的霞光因为满天疾飞的法器而变成破碎的光斑。

不仅天宫兵将全部出现,连灵山神佛也一个不少,在玉皇大帝与如来的率领下,满天神佛面带惊惧之色,看着一步步逼近的唯一敌人。

这时,道佛两大领袖齐声下令,一场大战立刻拉开惨烈的序幕。

“杀——”

天门四大天王冲锋在前,托塔天王与十大神将紧随于后,哪吒与二郎神凌空下扑,而灵山的十八罗汉则从后杀出,十八件法器掀起最强的浪涛。

地魔见状,却不屑地冷笑一声,随即喷出一大口气,将四大天王吹成一片血雾,虽然在后面的李靖抢先放出宝塔,但宝塔却被魔气的余风吹到十万八千里之外。

同一刹那,地魔凌空一扫,十八罗汉就有如巨浪之巅的小舟般,略一挣扎,他们就撞在一起,无数骨头撞断的刺耳声如鞭炮般响个不停。

而在上方,哪吒与二郎神看到地魔的一丝空隙,他们用尽全身法力,一枪一戟刺向地魔的天灵盖。

“当”的一声,火花四溅,可地魔却连发丝也没有动一下,天界战力最强的两将却被震上半空。

地魔再次冷笑一声,那变长、变大的双手往左右一伸,就像抓住两只小鸡般,抓住哪吒与二郎神。

就在这一刻,灵山四大古佛从十八罗汉的血雾中光速杀出,这才是天界的真正杀招,四个佛家大手印如铺天盖地般,终于击穿地魔的护体法罩。

诸天神佛顿时心神一喜,不料地魔身躯一抖,又一层强大一倍的法罩瞬间透体而出,硬生生震散四个大手印;下一刹那,地魔两手一抡,哪吒与杨戤的身躯如炮弹般射向四大古佛。

几声闷哼同时响起,在以燃灯为首的四大古佛联手之下,虽然接住哪吒与二郎神,但六人却同时鲜血狂喷。

看似惊天动地的围杀瞬间惨败,玉帝与如来不由得脸色发白。

这时,地魔轻轻一抖手,悠然点燃一根人间的雪茄。

烟圈缓缓飘动,充斥着强烈的讥讽,地魔的眼神无怒无息,平静无比地道:“凡人有句话:”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连你们这些废物也敢自称神仙?

还不叫盘古出来,本座要再次与他决战。“玉帝的脸色已经发绿,如来则上前朗声回应道:“上神盘古为了创造一二界,已经化为三界万物。”

“什么?盘古死了!本座冲破封印只想与他一战,他却死了!”

听闻盘古已死,与浑沌同生的地魔没有一丝喜色,只有极度的愤怒:“好、好、好!既然他要创造无聊的三界,那本座就毁灭它!”

“地魔,浑沌已开,苍天为大,你休想逆天而行!”

万道佛光笼罩如来佛身,同一时间,道家三清凭空突现,天界与佛界的最强四人终于联手。

“凭你们几个无知小儿也想与本座斗?哈哈……”

地魔怒极而笑,又吐出一道讥讽的烟圈。

“地魔,那老夫等人呢?”

南天门的废墟突然再次霞光万道、瑞气千条,就见三道人影仿佛从虚无中走出来。

道家三清的师父鸿钧老祖竟然出现,而鸿钧老祖身边的两人虽然形貌陌生,但能与鸿钧老祖并肩而行,自然也非同小可。

惊喜的欢呼声顿时在天界回荡,即使活了上万年的神仙,也忍不住双目浮现崇拜的光芒。

“原来是你们这三个盘古的小跟班,本座还以为女娲会出现呢!”

相较于天界众神佛的欢呼声,地魔却失望地叹息一声,随即声调一冷,蔑视道:“也罢,本座刚冲破封印,就用你们活动一下筋骨吧!”

地魔的话音未落,无边黑雾已经强行笼罩住整个天界,然后地魔冲向七个最强的对手。

一声,黑雾内只响起一声巨响。

刹那,三十三天中回荡着地魔森冷的声音:“鸿钧小儿,十日之后,尔等等着化为尘埃吧!哈哈……”

只见黑雾迅速消失,如来四人虽然神色萎顿,但鸿钧三人则傲立原地。他们胜了,用两败俱伤的方式打败地魔。

诸天神佛刚要欢呼出声,鸿钧老祖却苦笑道:“地魔刚冲破封印,法力还未完全恢复才会受伤败走,我等如今灵体受损,下次再也挡不住他。唉!难道三界逃不过此劫了吗?”

“鸿钧道兄,三界还有一线生机。”

圣洁的霞光从天而降,观音大士随侍在上古大神女娲身边,悠然出现。

虽然女娲娘娘在补天时法力大损,至今仍未回复,但即使是鸿钩也立刻很恭敬地迎上前。

此时,希望之光在万千神灵的眼中浮现。

女娲当先走向云霄宝殿,微笑道:“玉帝、如来,请随我来,有事商议。”

天界,过了一日后。

在女娲的带领下,诸天神佛杀向虚无天,要在地魔完全回复法力之前,不惜一切代价将他再次封印。

天界突然间人去楼空,连普通仙女也飞向战场,当最后一缕烟云飘过残破的南天门刹那,一朵觔斗云从北天门疾飞而出,瞬间飞出天界。

“悟空,你这是要去哪里?”

茫茫虚空中,只见观音菩萨坐在九品莲台上拈花而笑,圣洁之美绝不在女娲之下。

觔斗云瞬间静止,齐天大圣的火眼金睛微微一眨,猛然怒斥道:“地魔,休得在老孙面前卖弄。”

“火眼金睛果然名不虚传。哈哈……可笑一群蠢货,以为这等小小计谋就能令本座上当。”

“观音”的外貌依然宝相庄严,但却口吐男声,一阵狂笑后,又用女声道:“本座喜欢你大闹天宫的胆色,怎么样?要不要投入本座的名下,让你做回纵横三界的美猴王?”

“妖孽,老孙如要自在,又何须投靠他人?”

孙悟空从耳中掏出如意金箍棒,迎风一晃,怒喝道:“既然被你这妖孽识破,正好了了老孙心愿,今日就会一会你!”

话音未落,孙悟空已经高高跃起,重重一棒打下,道:“呔,妖孽,吃俺老孙一棒!”

面对诸天神佛,地魔连正眼也未看一下,但在如意金箍棒出现的刹那,他的双目却微微一缩,叹息道:“如此神兵在你这猴头手中,完全是浪费天地至宝,连百分之一的力量也没有发挥出来,可惜,真是可惜呀!”

电光石火间,如意金箍棒已经打到地魔的头顶上,可地魔手指一弹,孙悟空竟连人带棒倒飞而去。

“既然盘古已死,留你这块废石也无意思了,死吧!”

说着,地魔一拳打向孙悟空。

孙悟空竟然闪躲不开,十重魔气连续击打在他的胸前,随即孙悟空倒在浮云上。

下一刹那,孙悟空竟弹身而起,令地魔“咦”了一声,就隔空打出一拳。

“砰”的一声,虽然拳上只有一重劲气,但孙悟空的胸膛却凹下去,血箭激射而出。

地魔冷漠地松开拳头,不料孙悟空却又缓缓站起来,道:“痛快,真痛快,老孙好久没有这么痛快了!”

“你这块石头还没有全废呀,有点意思。”

赞叹的意念令地魔的拳头更加巨大,“轰”的一声,劲气击中悟空的前胸,后背则凸出一个拳头的形状。

“妖孽,你打不死老孙,老孙要将你打成肉酱。”

虽然孙悟空一次次倒下,但又挣扎地站起来,虽然一次比一次艰难,却总是能站起来。

十几拳过后,悟空的身躯已经变形,但他握着金箍棒的手掌依然刚猛有力,道:“地魔,老孙可以神魂俱灭,但绝不会向你下跪。”

“猴头,你比天宫那些废物强多了!若不是本座誓要毁灭三界,回复浑沌,还真不想杀你。唉,可惜!”

地魔看着刚猛化身的神石灵猴竟然流露出惺惺相惜的感慨,随即缓慢地打出充满尊重也最是凌厉的一拳。

“悟空,小心!”

这时,真正的观音破空而至,用尽全力扔出她从不离手的杨柳净瓶。

只见上古神器之一的净瓶挡在孙悟空的身前,在强大魔气的冲击下,神器虽然无恙,但瓶中的柳枝却瞬间炸成齑粉,只剩下一片柳叶随风飘荡,然后魔气余劲穿透净瓶,还是击中孙悟空。

孙悟空钢牙咬碎也挡不住半声惨叫,在一片血雾中,一滴特别的鲜血从孙悟空的后心激射而出,那滴血珠五彩闪烁,正是孙悟空的本命元神之血。

这一刹那,观音再次急声呼唤,并飞身上前抱住昏迷的孙悟空,同时悄然一挥手,那滴五彩鲜血瞬间疾飞而去,洒落在茫茫虚空中。

不待观音做出第二个动作,一道魔气结界已瞬间禁锢住她与孙悟空。

地魔略显急切地将如意金箍棒吸入手中,横空一扫,随即黯然叹息道:“果然只有这猴头才能使用。”

说着,地魔随手扔掉如意金箍棒,冷冷地看着元神已经破裂的孙悟空,怒声道:“杀了你,三界之内再无人能挥舞这金箍棒,十日后本座就可以灭掉三界,重回浑沌极乐之境了。哈哈……”

当地魔的拳头再次弥漫着魔气,如意金箍棒突然一声呜鸣,爆发出悟空从未见过的五色光芒,那光芒竟然连地魔也禁不住闭上眼睛;紧接着只听“飕”的一声,如意金箍棒竟然冲破地魔的结界,如有生命般光速逃逸而去,它卷起的狂风也将净瓶与那片柳叶吹走。

“啊!这炼化的五色神石竟然通灵了!”

地魔喃喃自语后,又看着孙悟空与观音狂笑道:“有意思!本座就留下你们的性命,让你们陪本座看一看金箍棒能带来什么样的惊喜!哈哈……”

对风华正茂的石钰来说,这原本是很平凡的一天,他上班下班,然后与几个好哥们结伴寻欢。

在进入夜店前,一个叫阿良的兄弟坏笑着问道:“石头,最近有什么心愿呀?”

石珏对阿良话中的意思心知肚明,不由得握紧拳头,瘦高的身子挺直成一杆标枪,大喊道:“雪耻,我要雪耻,报上次一箭之仇!”

“好,我们帮你!”

几个兄弟同时靠向石钰,紧接着一起大声道:“劳务费,每人一百块。”

不待石钰用友情化解大家对金钱的喜爱,阿良又调侃道:“石头,老大去停车,马上就要过来了,再不给钱,可别说兄弟们不够意思。”

“对呀,那可是老大,我们帮你,风险绝对不只一百块……”

小包身为这间夜店的金牌部长,为了那很有意义的一百块,毫不犹豫地说道。

“好,我给!”

石头咬牙说道,钱包就迅速干瘪。

兄弟们将钞票塞进口袋,随即齐声贼笑道:“我们每次都被老大灌得吐了又吐,还从没见他躺下过,嘎嘎……石头,这次我们会帮你完成心愿。”

“你们一商,还我一百块!”

见众人原来都有报仇之心,石珏就有上当的感觉。

当众人正在嘻笑时,老廖出现了,身为这群最佳损友的老大,他自然地融入男人间的恶趣味玩笑,却没有发觉一群兄弟眼底都有跃跃欲试的光芒。

在喧嚣的夜店内,看着一群女人晃来晃去,被戏称为五指姑娘的小五双眼发亮,欢声道:“今晚美女真多,肯定不会一个人睡了。”

老廖点燃极品雪茄,用专业的目光扫视一圈,一边吐着烟圈,一边摇头道:“一群人工产品,不行;还是‘红楼’里的女人才叫女人呀!”

其实老廖对于“红学”极其迷恋,身为成功人士又是花丛圣手,却总是带着一本《红楼梦》而且一有机会就用“红学”提升一干色狼兄弟的品味。

要是换成平时,石钰一定会想尽办法打断老廖的长篇大论,可今天他却主动举杯道:“老大,再给我们讲讲《红楼梦》我们要听美女的故事。来,老大,咱们干一杯。”

三杯烈酒下肚,老廖一边扫视着现实中的红粉骷髅,一边开始讲《红楼梦》石钰等人一边听着早已听了很多次的故事,一边不停举杯,开始车轮战。

石钰的愿望越来越近,而《红楼梦》的内容也在不知不觉间刻入石钰的脑海中,最后他竟然难得为《红楼梦》中的美人发出唏嘘的感叹,随即又举起酒杯。

三个小时后,石钰用力撞开酒吧的后门,趴在后巷的墙角吐着胆汁。

报仇了,终于报仇了!

在大家的鼎力相助下、在兄弟们倒下一大片后,老廖终于第一次倒在酒瓶上,然后石饪早已相中的一个美女——腰如水桶、脸像泡面,还年过四十岁的超级“美女”登场了。

“美女”饥渴无比将老廖抱进电梯,电梯门还没关上,她竟就将英明神武的老廖脱成半裸,然后开始蹂躏。

“救命,呀——”

“帅哥,不要反抗,我会给你钱的!”

老廖的一只脚才踏出电梯门,紧接着“飕”的一声,那只脚就被那女人凶猛地扯进去。刹那间,兄弟们仿佛都听到老廖的悲鸣,引来众人一抹同情的眼泪。

“哈哈……”

想到那情景,石钰靠在墙上乐得眼睛眯成一条细缝,下一秒,头往上仰的他眼珠陡然扩张。

“咦,那是什么玩意儿?流星吗?”

嘀答一声,一滴鲜血从天空飞洒而下,滴在石钰的手上,紧接着钻进他的手心,不留丝毫痕迹。

不待石钰感到惊恐,又一片柳叶凭空突现,落在他的头顶上,然后是一只小巧精致的古典花瓶好似一片羽毛飘落在他手中,“咦,这是什么状况?从什么地方吹来的东西?”

石钰的思维当机,他本能地再次仰望着夜空,暗自希望天上再掉下馅饼:要是掉下一个“林妹妹”那该有多好呀,最好还是身家上亿的那种。

“哦呜……”

在色狼的嗷叫声中,天空果然再次流光飞逝,一根直径足有一米的铁棒对着石纴的头顶急速飞射而下。

“啊!”

石纴一声怪叫,在这危急一刻,他爆发出潜能,纵身一跃跳到一丈开外,不料落空的铁棒往上一弹,紧接着竟又砸向石饪的头顶。

醉眼蒙眬的石钰下巴一紧,再次爆发出潜能,在心中大喊:“我跳!我跳!我再跳!”

恍惚间,铁棒缩小许多,好象在说:我追!我追!我再追!

几个眨眼间,地面被铁棒戳出几个大窟窿,石钰吓得大叫:“我的妈呀!”

随即撒腿狂奔,却冲到后巷尽头的死胡同。

石钰的大脑完全当机,但身体竟跳上三米高的墙头,完全可以当世界冠军。

就在石钰想从墙头跳下的刹那,铁棒竟追上来,光芒一闪,铁棒以很下流的招式戳中石钰的。

只听某个人类“嗷”的一声,紧接着“飕”的一声,铁棒托着他冲天而起,化作一抹星光,射向无垠宇宙的最深处。

第二章 宝玉通灵

留都金陵,十八城门与三山群脉傲然相对,明帝虽已迁都燕京,但六朝古都依然弥漫着天潢贵胄之气。

金陵城内,一个墙高十丈的夹道巷子里,一群市井孩童一边玩游戏,一边唱着金陵人乃至天下人都耳熟能详的歌谣。

“贾不贾,白玉为堂金作马。阿房宫,三百里,住不下金陵一个史。东海缺少白玉床,龙王来请金陵王。丰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铁。”

童稚的歌声向四方飘散,飘过那道十丈高墙。

高墙后,入目一片深宅大院,高处飞檐翘角、低处雕栏玉砌,端是富贵逼人。

可如此豪奢府邸此刻却乌云弥漫、阴风盘旋。

无数的丫鬟婆子、小厮奴仆忙成一团,一群锦衣华服的老少妇人、妙龄少女围在一间厢房门外,门内不时传出惨烈的叫声,回荡在大地之上、苍穹之下。

“人呢?怎么还不来?快去请,请不来,老身打断你们的狗腿,快去呀!”

一个鹤发童颜的老妇人浑身发抖,手中的龙头拐杖不停拄地,素日吃斋念佛的她已经急得喊打喊杀。

“回老太太,妙玉仙姑回道山了,下月才归来。去玄真观请大老爷的小厮已经去了三批,请老太太别急,大老爷很快就会到,他可是咱们金陵的老神仙。”

扶着老妇人的高挑丫鬟柔声细语,舒缓着老妇人的怒火。

老妇人果然呼吸缓和三分,随即再次催促道:“鸳鸯,别人老身不放心,你亲自去一趟吧!”

鸳鸯那比寻常男子还高出一点的身子矮身一礼,玉脸虽然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不耐,但却急速转身离去。

就在这时,院门口冲入一个小丫头,一脸慌乱、惊恐,大喊道:“老太太,不好了,琏二奶奶也疯了!”

小丫头的话音未落,一个披头散发的疯癫少妇已经出现,手执寒光闪烁的钢刀,见人砍人、见树劳树。

院内顿时鸡飞狗跳、沙尘飞扬,混乱有如瘟疫般蔓延至四周。

“这可怎生是好?”

老妇人老泪横流,悲声大喊道:“贾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呀?青天白日竟然妖邪入宅!”

房内的惨叫声突然一顿,紧接着“砰”的一声,一个同样披头散发的少年抱着头,惨叫着冲出房门,一干人等顿时吓得魂飞魄散,纷纷往少年冲来。

“快,拦住宝二爷!哎哟!”

中邪的少年力气奇大,两臂一扫,好几个壮健的下人被扫倒在地,他随即冲到发狂的少妇面前。

两个疯子面面相对,双目赤红的琏二奶奶一声嘶吼,高举起明晃晃的钢刀,狠狠一刀劈向少年的头顶。

“不要!”

众人齐声惊呼,老妇人更是惊吓过度,当场昏死过去。

就在刀锋临头的刹那,神奇的变化阻止惨剧的发生。

万道霞光突然从少年的胸前冒出,瞬间将发狂的两人笼罩在其中,耀眼的光芒让人有目如盲,看不清光团中丝毫变化。

片刻,霞光消失不见,中邪发狂的一男一女俯卧于地,胸口还微微起伏,只是昏迷了,令众人的心脏咚的一声落回原位。

“二爷的神玉通灵了!”

一个机灵的奴婢一声尖叫,随即欢呼声此起彼伏,更有虔诚者双膝跪地,为川这一幕“神迹”向上天祷告。

当混乱过去,一个去玄真观求救的小厮这才满头大汗跑过来,跪在地上禀报道:“回老太太、太太、各位小姐,大老爷说不用他出手,自有神物显灵、仙人降世。大老爷还说将宝二爷与通灵宝玉放在一起,静养三十三日,不仅怪病到时自然痊愈,而且二爷还会脱胎换骨、光宗耀祖。”

一干大小妇人顿时又惊又喜,虽然有点怀疑,但一位雍容典雅的中年美妇还是立刻道:“赶快将宝玉抬入房内。”

中年美妇话音微微一顿,略微犹豫后还是道:“将琏二奶奶也抬入房内,与二爷放在一处,如今只有靠灵物救治他们了!”

为免惊扰房中两个“奇怪”的病人,小院内只留下中年美妇的贴身丫鬟,余者皆四散离去,而腿快的小厮急忙召唤城中名医为昏厥的老太太诊治。

一场可怕的风波暂时消失,全府则开始流传起“宝玉通灵”一事,众口传诵下,京城一日之内已是街知巷闻,一时之间,寺庙、道观香火鼎盛,游人不绝。

“嗯……”

在舒爽的梦呓声中,石钰自无尽的黑暗中苏醒过来,眼帘微颤的刹那,“梦”中景象犹如镜花水月,在他脑海中旋转回放。

在“梦”中,石钰看见自己飞入一个黑洞,然后灵魂出窍,瞬间躯体炸成丽粉,就在他的灵魂也要化为轻烟的刹那,那片柳叶变成一个清丽出尘的古装美女,亲密地抱住他的灵魂之躯。

美女的搂抱虽然诱人,但却只能令宇宙黑洞的压力减缓刹那,石钰只觉得眼前突然爆出万道金光,金光中,一块晶莹通透的心形玉石凭空突现,玉石猛然凌空一转,将灵魂、柳叶、花瓶、还有那根铁棒都吸进去。

在所有感觉消失的刹那,石钰恍惚间看到铁棒上的几个大字——如意金箍棒!

嘿嘿……天上掉下金箍棒,这是哪门子的怪梦呀!梦境回放完毕,石钰自得其乐地笑了笑,随即双手一撑就欲起床下地,不料身子才一动,浑身顿如万千根针扎般,疼得他“啊”的一声大叫,重重倒回床上。

不自在的感觉浮现在石钰的心中,但刚醒过来的他一时半刻还未完全清醒,幻没有找出不妥之处。

“宝二爷,你醒了,太好了!”

带着惊喜的清脆女声从门口传来,随着话语,一个娇俏的古装少女迈步而入。

此刻,石珏才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古董木床上,四周全是古代之物,不由得诧异地问道:“你是在叫我吗?这是在拍戏,还是有人在恶搞我?是不是老廖?叫他快出来!呵呵,他报仇还真舍得下血本呀。”

“我的宝二爷,你怎么又说混话了?府里这几天可没有请戏班来,这‘戏’也能拍吗?又不是拍苍蝇!嘻嘻……”

说着,那少女忍不住就笑起来。

“你……你是谁?”

石钰只觉得眼前闪现无数小星星,结结巴巴地询问道,双眼则紧紧盯着少女的表情,希望看出她撒谎的迹象。

“哼!”

少女不满地翻起白眼,道:“宝二爷,装什么呀?我知道你有那么多的好姐姐、好妹妹,自然不会把我这小丫头放在眼里。”

天啊!石钰一脸惨白,他可以看出少女的话语没有虚假,自己真的掉入一个可怕的“噩梦”中。

石钰暗自一掐大腿,急速清醒起来,而那根可恶的铁棒立刻就在他的脑海中跳来跳去,散发着“邪恶”的光芒。

“二爷,你怎么啦?你可别吓我!”

少女见石钰突然面色苍白、目光散乱,急忙上前抓住他的肩膀不停摇晃,毕竟主子要是在这种时候出了事,当奴才的可就要倒大霉了。

片刻,石钰“虚弱”地望着少女,如傻子般问道:“我……我是谁?”

少女微微一愣,但见石钰可怜的情态不似假装,芳心一酸,双眸弥漫着同情,道:“你到底怎么啦?你是荣国府的宝二爷、老爷的二公子贾宝玉呀!我是太太的贴身丫头金钏儿!”

“什么?”

石纴闻言,只觉得一阵晴天霹雳,不由得双目圆睁、嘴唇大张,再次昏死过去。

天啊!不公平!昏过去的石钰在梦中仰天悲呼:自己竟然变成史上最没有男人味的“贾宝玉”不要!我不要——朝阳的光辉在房中逐渐移动,石钰终于醒过来了,然后他一言不发将金钏儿赶到屋外。

紧闭的房门内良久无语,让门外的金钏儿惊疑不定,不时贴门轻声呼唤二爷,她本想回禀老太太与太太,可是又怕这位素日就痴痴呆呆的宝二爷再出大事,一时之间左右为难、心慌意乱。

房内,石钮木然地坐在铜镜前,对外面的声音过耳不入。

望着镜中那张十七、八岁的面容,石钰一时之间难以接受,在过度的刺激下,反而不言不动,整个人可说伤心欲绝,毕竟跟了自己二十几年的面孔不见了,而镜中少年虽然唇红齿白、眉目俊秀,可那双唇上明显的口红及双眉黑黑的描漆色,还有脸上那层“可怕”的胭脂水粉,不由得心想:天啊,这简直就是他妈的人妖一个!

看至此处,石钰虚弱的身躯一晃,差点再次瘫倒在地。

“二爷!”

忠心的金钏儿再次在门外轻声呼唤,声音惊醒悲伤的石钰,令他不顾双腿的酸痛,猛然冲到门口,道:“水,我要洗脸水,快点!”

“二爷,你不能出来,”

金钏儿急忙走至房内,然后将石钰扶回床榻,道:“你等着,我立刻去打水!”

一会儿,一盆清水洗净石钰的三千烦恼,望着镜中虽然面色苍白但却已经正常的面容,他开心地笑起来。

目光一转,石钰笑道:“小姐,谢谢你!”

金钏儿见石钰神色开朗,也不由得为之欣喜,不过眼底又多了一丝担忧,道:“二爷,你怎么又说胡话了?我是丫鬟,可不是小姐!这话要是让太太听到,还不扒了我一层皮!”

石珏闻言微微一愣,方才想起自己已经是“贾宝玉”心中不由得思绪万千,不知该如何应答。

“言一爷,我就在外间伺候。老太太说了,这三十三日谁也不能打扰你,没事你可别叫我!”

金钏儿带着调侃的话音未落,就已端着水盆行出房门。

被“戏弄”的石钰不由得心想:看来这“贾宝玉”还挺平易近人,连小丫头都不怕他,嗯,这样也好!

有着超强适应力的家伙在最初的惊惶后,风流的“毛病”开始发作,不由得陷入遐思中:当贾宝玉虽然不好,但就像老廖说的,“大观园”可是男人梦想中的天堂。

对了,金钏儿不就是投井而死的那位吗?这么漂亮的姑娘竟然自杀,真是太可惜了!全都要怪那没有男人气的贾宝玉,惹出大祸后只知逃避,才让美人惨死,真是个废物。不对,我不就是“贾宝玉”吗?我怎么会做那种蠢事!

念及此处,石钰禁不住唇角一动,露出笑意,大喊道:“老廖,你真是个好人呀!哈哈……谢谢你的讲学,既然上天把我送回六百年前,那我一定要改写‘红楼’女子的悲凄命运!”

飞扬的神采钻入石钰的双目,他紧握着双拳,看着镜中的自己在心中宣告:从现在起,我,不再是石钰,而是假宝玉!

由焦虑变为兴奋的假宝玉在一番幻想后,一阵倦意袭来,他摇晃着走回床榻边,连床上还有一个人影也没有看到,身子一歪,顷刻间呼呼大睡起来。

当假宝玉再次沉睡时,高高悬挂在床帐上的“通灵宝玉”轻轻一晃,再度射出万道霞光。

在霞光的笼罩下,宝玉与王熙凤体内冒出丝丝缕缕的黑气,黑气在霞光中左冲右突,片刻后,“吱”的发出有如生灵的惨叫声,随即化为一缕轻烟随风而逝。

同一时刻,在贾府上空突然刮起一股乌风,风中有一团黑影恶狠狠地扑向悬挂通灵宝玉的院子。

人间的草木楼宇怎能抵挡妖邪之力?就在黑影发出狞笑声的一刻,一道金光穿透屋顶,有如一枝利箭般射穿乌风。

“汪”的一声尖叫,满天乌风瞬间消散,那团黑影飞出贾府,重重砸落在十丈高墙外,然后原地一滚,就见一只跛脚黑狗夹着尾巴,一瘸一瘸地逃进巷子深处。

院子内,通灵宝玉用力一震后,万道霞光迅速收缩,转眼间就恢复成晶莹通?

透的俗世之物。

在黑狗惨叫的刹那,金陵郊外一座庵堂内,一个一脸阴鸷的老太婆也发出惨叫声,她好似被无形的重拳击中,先飞出几丈,这才口喷鲜血跌倒在地。

“师父!”

站立一旁的几个道姑急忙上前,扶起老太婆。

“有高人破了为师的五鬼附身术,我们赶快离开京城躲避一阵子,否则破法之人寻迹而来,我等会有杀身之祸!”

一夜之间,钟山脚下的庵堂人去无踪,庵主马道婆从此一生再未回过金陵。

艳阳西沉,天边布满美丽的红霞,映照着贾府那特别的小院。

王熙凤眼帘微颤,缓缓张开细长的眼帘,诧异地打量着周身的环境。

其实中邪后的王熙凤并未失去意识,只是不能控制手脚的行动,眼睁睁看着自己做出那些不可思议的行为,直到宝玉突然从房中冲出,他胸前佩带的“通灵宝玉”竟然真的通灵,并发出五彩霞光,她才真正昏厥过去。

一声长叹在王熙凤的唇角悠然回绕,一缕轻微的压迫不适感随即从她胸前传来。

“啊!”

王熙凤一声惊叫,素有“凤辣子”之称的她气得柳眉直竖,但此刻她娇躯虚弱、声如蚊蚋,叫声连守在门外的金钏儿也听不到。

原来王熙凤竟见自己胸襟半解,而宝玉的一只大手正紧紧握住她的,更令人气愤的是,宝玉的指缝竟然夹住她那粉红色的。

王熙凤苍白的玉脸刹那间一片羞红,不顾娇躯难忍的刺痛,艰难地拨开宝玉的色手,随即凤目圆睁地怒视着宝玉。

王熙凤虽然泼辣,但却不是水性杨花的女人,更不能容忍好色的登徒子,即使是老太太的心肝宝贝——贾宝玉,也不行!

可见“洗尽铅华”的宝玉沉浸在美梦中,王熙凤高举的玉掌微微一顿,因为这张清新的面容对她来说十分陌生,而那成熟与纯真交织的笑容更是从未见过。

芳心一颤,王熙凤不由得暗自思忖:想不到宝玉原来长得这么俊秀。

刹那的犹豫后,王熙凤强行抹去心中的杂念,用力一打,“啪”的一声,宝玉的脸上立刻浮现红红的五指印,将他从睡梦中打醒过来,而大病未愈的王熙凤则用力过度,又跌回床榻。

“凤……姐姐,你干嘛打我?”

假宝玉双目蒙眬、睡意犹存,愣了一下,随即有点别扭地喊出“凤姐姐”三字。

假宝玉从金钏儿口中已经得知一起养病的美艳少妇就是大名鼎鼎的凤辣子、贾宝玉的堂嫂,也是荣国府的二奶奶王熙凤。

“你……你这混蛋小子!”

一脸胀红的王熙凤见宝玉一脸无辜,不由得更怒火攻心,气得浑身哆嗦。

“凤姐姐,你怎么啦?又发病了吗?”

还未明白过来的宝玉下意识俯身探视,关切地凝视着王熙凤扭曲的玉脸。

“宝玉,你再敢胡闹,小心姑奶奶对你不客气!”

王熙凤以为宝玉心存不轨,情急之下力量大增,娇躯猛往后退,不料这一退,尚未完全系好的衣襟再次敞开,竟露出大半丰盈腻滑的酥胸,连鲜红的也映入宝玉的眼中。

“假宝玉”可不是“贾宝玉”见此“美景”他不由得心神微荡,同时也隐约猜到原因。

天公地道,刚才睡梦中的宝玉的手放在王熙凤的胸前,这绝对是无心之失,不过他现在直勾勾的目光则绝对有意。

在王熙凤即将发怒的时候,宝玉这才移开目光,解释道:“凤姐姐,你别误会。我刚才睡着了,什么也没做。”

宝玉一边真诚的向王熙凤解释,一边往后退了三尺以示清白。

最初的羞恼过后,凤姐也逐渐恢复往昔的精明,她快速系好衣襟,随即盯着宝玉,问道:“宝玉,你没有欺骗我?”

“小弟句句是真,如有虚假,就让‘贾宝玉’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假宝玉毫不犹豫的指天发誓,不过一脸大义凛然的他却在心中偷笑:对不起了,贾宝玉,反正你已经死了,这样说你不会介意的,对吧?嘿嘿……

“好了,嫂子相信你就是!”

古人历来重视誓言,凤姐见宝玉发下如此毒誓,自然相信他的话,哪能想到对方话中的“玄机”“谢谢好姐姐!”

一脸感激的宝玉在“激动”之下,一把抓住王熙凤柔滑的玉手表达着欣喜之情,心中却暗自感慨:这双手真是又滑又柔,好舒服呀!

因为先前的误会,王熙凤虽然觉得这样有点不妥,但只是略微挣扎,又怎能挣脱得了宝玉的双手?

挣脱不了,王熙凤只得任由宝玉紧握着她的手,随后宝玉将他们得病后的神奇变化向王熙凤叙说一遍。

在讲述的过程中,宝玉完全“忘记”放开凤姐的玉手,而凤姐不知道是被不可思议的“神迹”吸引,还是习惯成自然,最后竟连轻微的挣脱也没有。

宝玉两人都是大病初愈,身躯虚弱,一番交谈后不由得觉得神倦意疲,再加上又有老太太的命令,他们互相对视一眼,随即略显尴尬地合衣而卧,同躺在一张床上。

第三章 孤男寡女

假宝玉望着头顶上那块晶莹剔透的玉石,不禁又想起那场怪梦。

那个由柳叶变成的仙女到底是谁?是神仙,还是鬼怪?世间真有那些怪力乱神的玩意儿吗?自己现在已是“假”宝玉,又该走向怎么样的人生呢?一个接一个的疑问钻入宝玉的心海,弄得他心烦意乱,忍不住瞪了“通灵宝玉”一眼,无赖地谴责道:“都是这块石头惹的祸,干嘛没事把我变成什么红粉公子,变成一个超人不可以吗?”

烦乱中,一缕幽香钻入宝玉的鼻中,眼角余光竟看到王熙凤丰盈的绝美曲线。

天啊,自己竟然与这么美丽的少妇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女人还是红楼梦的琏二奶奶,咦……心海一荡,假宝玉想起老廖曾经陶醉的话语:“王熙凤是红楼梦中最有性格的美女,泼辣精明,时而轻佻荡,敢与男人打情骂俏;时而又心狠手辣,置人死地,绝对是‘出得厅堂上得床’的绝色尤物。”

轻佻荡?嘿嘿……想到这里,假宝玉的呼吸顿时如火燃烧般灼热,大手试探着摸向王熙凤高耸的。

“宝玉,你干什么?”

突然王熙凤美眸一睁,恶狠狠地看着宝玉的手;此时此刻,宝玉的手正做出抓揉之状。

“凤姐姐,你的头上有一只蚊子,我帮你赶走它。”

刹那之间,假宝玉手掌一翻,几乎是贴着王熙凤的之巅一扫而过,假意在她的头顶上赶着蚊子。

“啪”的一声,王熙凤用力打掉宝玉的手掌,神色一正,以郑重、严厉的口吻道:“宝玉,无心之过嫂子就不怪你了,但如果你是诚心轻薄、心存不轨,嫂子绝不轻饶!还有……”

王熙凤话语一顿,更加决绝地道:“从今天起,嫂子睡地,你睡床,我们两不相干。”

“不行!”

宝玉立刻大声阻止,并在凤姐变得愤怒时,他才说出理由:“地气阴寒,嫂子你大病未愈,如果寒气入体可就糟了;我是男人,身子骨结实,还是我睡地上吧!”

宝玉的话音未落,他已抱起被褥跳下床。

凤姐诧异地看了看这个丈夫的堂弟、自己的亲表亲,眼神虽然略有不忍,但她还是没有反对。

夜色悠然,假宝玉睡在冰冷的地板上,每一丝寒气侵入体内,他就悲叹一次:“这样也能遭到老廖的戏弄,太过分了,呜……”

一夜折磨终于过去。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金钏儿小心翼翼走进来,手上的托盘上放着一只大瓷盅与两只晶莹玉碗。

“宝二爷、琏二奶奶,这是太太为你们炖的参汤,一早就送来了,奴婢不敢打扰,所以一直放在炉子上热着。”

面对琏二奶奶,金钏儿可一点都不敢放肆,令见识过她活泼一面的假宝玉窃笑不已。

“拿过来吧!”

凤姐对着金钏儿虽然语音虚弱、中气不足,但话里行间依然透出一股不可违逆的威仪。

“慢着!这汤炖的是什么?”

宝玉出言询问,同时引来王熙凤两女不解的眼神。

“百年野山参,大补的,有什么问题吗?”

朴宝玉脸色一变,连连摇手道:“吃不得!吃不得!”

见凤姐与金钏儿一脸不信,宝玉解释道:“我们现在过于虚弱,哪能吃这大补之物,你们岂不知‘虚不受补’的道理?两位姐姐还要考我吗?”

“哦!”

王熙凤两女齐声惊叹,可宝玉的脸上还未浮现喜色,她们又同时“打击”宝玉,道:“不明白!”

宝玉只觉得眼前浮出自己的虚幻身影,“砰”的一声,虚影重重跌倒在地,头顶荡起一圈小星星,他想不到二十一世纪人人皆知的浅显道理,精明干练的凤辣子竟然也不懂,不由得心想:唉,没知识真可怕!咦,在这世界,自己岂不是最有知识的大儒?嘿嘿……

初来乍到的家伙又开始浮想联翩,那傻样令王熙凤两女又紧张起来,王熙凤更是暗自担心是不是昨夜的寒气侵入宝玉的脑子。

“宝玉,你是不是累了?再休息一会儿吧!”

“凤姐姐,我没事。”

假宝玉脸一红,一边抹去杂念,一边继续解释现代人人都懂的浅显医理。

一番周折后,聪慧的王熙凤两女倒是明白几分,不过仍然不是十分相信,金训儿更直接质疑道:“宝二爷,也不知你说的是真是假,还有这参汤怎么办?”

虚荣感令假宝玉胸膛一挺,脱口而出道:“我可是从医书上看到的,你们不信可以去问医生……问郎中!”

说出“奇怪”名词的宝玉急忙纠正口误,随即转移王熙凤两女的注意力,道:“金钏儿,参汤你就悄悄喝了吧,也别告诉太太,要是令她误会就不好了,呵呵……”

这一下,王熙凤心中的惊叹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宝玉竟然懂得为人着想?

嗯,好在这样的变化是天大的好事,老太太若是知道,定然十分开心,也会更加疼爱宝玉,说不定他以后真会成为贾家两府的掌权人。

王熙凤的思绪不由得飞出这幽静的养病小院,飞到贾府上空,盘旋在一片名利、权势交织的云雾中。

几秒后,宝玉暗自呼出一口大气,道:“金钏儿,替我们熬两碗清粥,只需要加点普通补气血的东西就可以了!”

宝玉轻柔的话语,不知为何让金钏儿芳心一热,玉脸上更浮上一层红霞。

心慌意乱的金钏儿疾步转身离去,连桌上的参汤也忘记带走,让看了很多爱情大片与“小片”的男人不由得心中一喜:桃花运来啦,我的桃花运终于来啦!

哈哈……一个金钏儿就足以成为现代娱乐圈的玉女掌门人,还有身边更加美艳绝色的凤辣子,还有红楼梦最美的林黛玉、薛宝钗、妙玉及……哇,太多了,数不清楚了!

见宝玉突然又开始“犯傻”凤姐习惯后已不再担心,她朱唇一张,突然觉得说什么都有点怪异,昨夜的情景强行钻入她的心房:嗯,宝玉真是变了,也变得有点……坏了。

刹那间,房内沉默起来。

沉默继续着,而暧昧则在沉默中有如涟漪荡漾般,悄然弥漫房中每一寸角落。

暧昧的气息越来越浓烈,王熙凤的呼吸越来越灼热,的矜持令她有了很不妙的预感,少有的慌乱如海浪般不停冲击她心灵的堤防。

凤辣子之名绝不是浪得虚名,在心口发闷的刹那,王熙凤强自收摄心神,首先打破沉寂,并自然地回复亲切的称呼:“宝兄弟,你以往不是最讨厌那些枯燥乏味的东西,现在怎么看起医书啦?”

“最近才看的。就是怕大家取笑,所以不好意思说,呵呵……”

宝玉再次呵呵一笑,红着脸挠了挠头,他遮掩破绽的本领越来越纯熟。

凤姐眼见宝玉的赤子情态,不由得微微一笑,在心中道:看来宝兄弟还没有完全蜕变嘛,咯咯……而且他这傻样,看起来并不可怜,也不厌恶,甚至还有点可爱。

沉寂一打破,宝玉心思一动,借着谈话之机,询问着贾家的事情。

叔嫂俩愉快地谈天说地,每遇不知之事,宝玉就借口病痛忘却,而“贾宝玉”的过往糗事则一件件从王熙凤的朱唇飘出。

欣喜之下,宝玉的现代思维层出不穷,让王熙凤又惊又佩,思量之下深觉有理,不由得视为绝妙之言,心中早已将以往的宝玉忘得一干二净,只剩下眼前这个“怪异”的宝兄弟。

快乐时光总是转瞬即过,不知不觉就已过了一个时辰。

金钏儿手托热气腾腾的清粥迈步而入,久未进食的宝玉两人闻得粥香,顿觉腹如雷鸣、津液直冒。

“二爷,你的粥!”

金钏儿将粥碗递到假宝玉的面前,话语轻柔中不自觉的透出丝丝异样。

心眼明亮的宝玉伸手接碗时,故意碰了碰金钏儿纤细的指尖,道:“金钏儿,我向太太讨你到我房里好不好?”

“嗯!”

金钏儿瞬间红透耳垂,微不可察的轻点玉首,羞喜交加地答应。

近在咫尺的宝玉眼见金钏儿情怀初开,心中不由得情火狂燃,嘴唇犹如着魔般,向金钏儿晶莹剔透的耳垂缓缓吻去。

金钏儿顿时好似受惊的小鹿,猛然挣开宝玉的搂抱,身躯轻盈地逃向门外。

可跑至门口时,金钏儿又回眸一笑,羞涩无比对呆立当场的宝玉道:“二爷,你急什么?是你的始终就是你的,金钏儿不是三心二意的女子,你放心吧!”

话音未落,金钏儿加快步伐逃走。

宝玉呆立良久,方自收回痴痴的目光,他最后望了金钏儿消失的方向一眼,然后回首深深望了望侧卧的凤姐,心中不由得生出万千感慨:纯真无邪的俏丽少女、端庄守礼的绝色少妇,天啊,这世间还真有如此“珍宝”在某男的期盼中,第三个夜晚悠然降临。

凤姐眼见宝玉自动睡在地上,意念微妙变化下,她极力平静地道:“宝兄弟,你也是大病未愈,还是回到榻上吧,你我各睡一侧就好了。”

宝玉经过一番艰难的犹豫后,最终点了点头,答应凤姐的提议。

在大床上,叔嫂俩先是辗转反侧,后来终于抵挡不住睡意的侵袭,怀着忐忑的心海进入梦乡。

清晨,凤姐张开美眸,下意识低头一看,衣襟依然完好,令她不由得呼出一口大气,可下一刹那,她玉足一动,异样立刻从双脚传来。

宝玉竟然抱着王熙凤的秀足睡觉,并一脸满足。

王熙凤的脸忽红忽白,就在她难以判断的一刻,宝玉梦呓一声,一股热气就喷在她的脚心上。

“啊!”

瞬间一股电流穿透王熙凤的心窝,一声惊叫中,她下意识用力一缩秀足。

在如此动静下,宝玉醒过来了,金钏儿也在同一秒钟推开房门,一如既往地道:“二奶奶、宝二爷,奴婢这就替你们打水。”

王熙凤一边暗自藏脚,一边沉着玉脸斥责道:“金钏儿,以后没我的呼唤不要随意推门进来,这里虽然是偏院,但也不能失了礼数。”

“奴婢知道了。”

金钏无辜挨了一顿训斥,低垂着眼帘退出去。自此之后,一天中的大部分时间她都没有在宝玉与凤姐的面前出现。

“凤姐姐,你心情不好吗?要不,我讲个笑话吧。”

凤姐瞪了一脸无辜的宝玉一眼,随口回应一下。原本她并没有抱希望,不料宝玉的笑话却无比新奇,片刻就逗笑她。

“咯咯……宝兄弟,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呀?”

“呵呵……凤姐姐喜欢,那我再说两个。”

现代人要想唬弄古代人,自然有孤男寡女的是方法,假宝玉不用多费心思,就让凤姐姐度过快乐的一天。

喜悦之中,王熙凤禁不住意念盘旋:嗯,幸亏没有对宝兄弟发火,他一定是睡着了才会抱住我的脚,怎么能怪他呢?

又一个夜晚来到。

王熙凤心有忐忑,睡意减少许多,而宝玉则很快就发出悠长的鼾声。

终于,王熙凤的等待有了结果,睡梦中的宝玉先是踢开被子,然后手脚开始乱动,最后自然地抓住王熙凤的秀足,用力抱在怀中。

王熙凤顿时心弦颤抖,紧张片刻后,她轻笑一声,心想:看来是怡红院的丫头们将他惯坏了,肯定每晚都有丫头陪睡。

王熙凤对豪门世家的事物自然一点也不陌,她心弦一转,突然又想到宝玉已经长大,他与几个丫头会不会做出越礼之事呢?

云雨联想就此在王熙凤的心窝回荡,不知不觉中,她的娇躯已是弥漫嫣红,当“熟睡”的宝玉又吐出一口热气时,酥麻从她红嫩的脚心扩散开来:嗯,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啊……死人贾琏已经好久没有回家了!

时光一晃,又是夜晚。

“啊……”

羞人的呻吟突然冲出凤姐的朱唇,原来宝玉竟然迷迷糊糊中一口咬住她的足尖,然后就像吃糖葫芦般吮吸着她粉嫩的脚趾。

天啊,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啊……比与贾琏行夫妻之礼还……凤姐的玉腿猛然一缩,一缕湿痕在薄纱上迅速扩散开来。

直到这一刻,王熙凤才知道原来秀足也是她羞人的敏感处,心想:啊,宝玉又开始“咬”了,讨厌的宝兄弟。不……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不能……

天亮了,宝玉舒爽地张开眼睛,可迎面就看到凤姐犹豫的眼神。

“宝兄弟,你今晚还是睡过来吧,咱们一人盖一床被子就是。”

王熙凤费尽心力,终于用平静的语调说出原本很羞人,如今却理所应当的话语。

假宝玉迷惑地眨了眨眼,随即欣然点头答应。

随后一连两夜都风平浪静,假宝玉好梦酣然,凤姐却反而心生烦躁,令金钏儿躲得更远。

“凤姐姐,你也待闷了吗?我好想出去走走呀。”

“宝兄弟,中邪非是小事,切勿大意,出去不得。”

王熙凤美眸一眨,道:“要不你再讲几个笑话,打发时间。”

“好姐姐,我知道的笑话已经讲完啦!”

假宝玉的笑话自然不只这么多,但他却无奈地摊了摊双手,郁闷片刻后又双目一亮,欢声道:“凤姐姐,要不咱们玩游戏吧。”

凤姐看了看房内的摆设,又摇头道:“这里没有片叶子,也没有投壶,更没有玩伴,能玩什么呢?”

“呵呵……”

假宝玉得意地一笑,故作神秘地道:“没有那些一样可以玩游戏。听闻姐姐也读过私塾,咱们就较量一下,在对方的手心上写字,看谁的感觉更敏锐。”

“手心里写字?”

一抹羞红从凤姐的脸上一闪而过,照理说男女授受不亲,但在这一刻,她却想到这是宝玉的好心,不能误会他,再说他连脚也咬过了,在手心上写字又有什么呢?

“好姐姐,我先来。”

说着,假宝玉双目放光,率先抓住凤姐的手掌,另一只手的指尖则在她的手心上缓缓滑动起来。

“咯咯……是个‘凤’字,该我了!”

在宝玉的指尖滑动的刹那,王熙凤的身子微微一颤,紧接着迅速平静下来。

游戏几番后,宝玉大半时候都输得眉开眼笑,手掌已经握在王熙凤柔腻的手臂上;可正当王熙凤的脸蛋再添一丝红晕的刹那,他却主动地松开手。

“好姐姐,今天我认输了,明天一定要赢你。”

虽然宝玉大声发出豪言,但他却一连三天都一败涂地,终于他不满地嚷道:“凤姐姐,你肯定偷看我写字,我要换个地方,在你背上写。”

不待王熙凤有所反应,宝玉的手指就已经动起来。

“啊……”

低吟声在王熙凤的唇边飘动,而且宝玉的指尖仿佛通上电流般,令她的双腿不由得麻了三分,甚至两粒乳珠竟然隔衣凸起两点羞人的痕迹。

湿啦,王熙凤感觉的薄纱湿透啦。

“哈哈……好姐姐,你输了。”

王熙凤心慌意乱,假宝玉自然大占上风,紧接着身躯一转,大声道:“该你了,来吧,我一定会猜出是什么字。”

王熙凤的双眸已是波光迷离,宝玉这么一催,心中的戒备立刻化为羞窘:唔,我在想什么呀,不就是猜个字吗?有什么大不了,不能输给他!

王熙凤本性的好强驱散眼底的羞涩,修长的手指终于落在宝玉的背上,一笔一划地动起来。

很快,宝玉又连连败北,他再次大耍无赖,嘻笑道:“好姐姐,我不信赢不了你,再换一个地方。”

这时,宝玉竟握住王熙凤的秀足,然后在她的脚心写起字。

酥麻虽然直透王熙凤的之下,但她却只是轻哼一声,还准确地说出答案。

时光在宝玉两人的欢笑声中悠然流逝。

两天后,宝玉已经将王熙凤的双腿搂入怀中;可王熙凤丝毫没有挣扎,还微微调整身子,换了更加舒适的姿势。

在游戏的过程中,宝玉的指尖轻轻划过凤姐的大腿,顿时心火一荡,身子向前一俯,充满压迫力地道:“好姐姐,我要在你这里写字。”

宝玉那火热的指尖探入王熙凤的大腿内侧,距离幽香浓腻的私密处只有几分距离。

“咚!”

王熙凤能清晰听到心房跳动的声音,身子一颤,贾琏的影子浮上她心海:不能再玩下去了!贾琏虽然镇日眠花宿柳,但自己不能红杏出墙。

心灵界限一旦触动,王熙凤的笑容迅速凝结,沉声说道:“宝兄弟,我累了,你去找金钏儿玩游戏吧。”

说着,王熙凤身子一翻,竟就开始假寐,再也不搭理宝玉。

假宝玉暗自骂自己一声,过于心急的他也倒在床榻上,相隔几日后,叔嫂俩又过了一个沉寂的夜晚。

第四章 暧昧之夜

“二爷、二奶奶,洗脸了!”

金钏儿推门而入,出于少女的直觉,她感觉到一丝怪异的气息,一抹疑惑从她眼底飞速闪现。

“金钏儿,你今日再跟老祖宗说说,我与宝二爷已经痊愈,能不能现在就回府?”

王熙凤神情平静,但眼眸却没有素日的威仪。

“回二奶奶,奴婢昨日已回过老太太与太太,她们都说你与二爷是中了邪,一定要遵从大老爷的指示,三十三日一日也不能少。”

一股怨气钻入宝玉的心窝,他追到门口,故意提高声调道:“金钏儿,能不能放我出去待一会儿?我保证就一会儿!”

“不行,万一又犯了妖邪怎么办?”

自那日勇敢的表露真心后,金钏儿对宝玉更是关怀备至,但也把他看管得严严实实,毫不放松。

“唉!”

宝玉长长叹息,垂头丧气躺回床榻,一时之间也不说话,暗自与凤姐较起劲来。

细长的眼角微微一挑,凤姐看着宝玉愤慨的神色,禁不住心弦微颤:难道又是我误会他?他只是在玩游戏,并没有轻薄的意思?

想起这几日的快乐,凤姐心中的愧疚再次微妙变化,她咬紧银牙,心想:游戏只能到这儿,绝不能再玩下去。

金钏儿正好有事要离开一会儿,她为了预防宝玉跑出去,干脆就用大锁锁死房门。

就在假宝玉无聊至极的一刻,假寐的王熙凤突然蜷曲着身子,脸色急速发白,捧着呻吟起来。

“呃……”

王熙凤的呻吟声越来越大声,音律起伏颤抖。

假宝玉元先还以为王熙凤在做春梦,但越听越不对劲,急忙紧张地问道:“凤姐姐,你身子不舒服吗?”

王熙凤的玉脸已经微微扭曲,宝玉这么一问,她只是摇头却不出声回应,一向爽朗火辣的她竟然别扭无比。

“好姐姐,我马上打电话叫救护车,别怕。”

见凤姐的脸上已经浮现汗珠,假宝玉惊慌之下又冒出现代词汇。

宝玉一个箭步冲到门口,却被大锁挡住脚步。

虽然凤姐疼得浑身抽搐,但看着宝玉如此惊惶,眼底还是闪过一抹异彩。

“宝兄弟,别……别出去,我没有……大事,只是……呃。”

要砸门的宝玉放下椅子,略显诧异地回过身,问道:“凤姐姐,你是说你的……月事来了?”

在假宝玉明亮目光的关怀下,王熙凤的朱唇颤抖十几下,最后还是不得不轻轻“嗯”了一声,因为她要再是不说,宝玉就要砸门了。

“啊,凤姐姐,你怎么会疼得那么厉害?”

科学常识给了假宝玉厚脸皮,放下心来的他发出这个世界最奇特的惊叹。

“呃……我也……不知道,可能与中邪有关。”

“好姐姐,既然这样,那你用这块玉按摩一下肚子吧。”

假宝玉踩上凳子,伸手去摘通灵玉石。

“宝兄弟,千万不要!”

古人笃信鬼神,更认为月信乃不洁之物,凤姐怎敢污染神圣无比的“通灵宝玉”“好姐姐,不要那么傻,玉石再贵重,也不可能有你的身子重要。”

假宝玉说得轻松随便,但凤姐却如遭雷击,半卷曲的身子瞬间仿佛变成化石。

天啊,我有那么重要吗?宝玉又说浑话了,不过听着好舒服呀!啊!突然凤姐在心中一声惊叫,不由得低头一看,竟是宝玉拿着玉石放在她的肚子上,并轻轻揉动起来。

凤姐二十几年的认知战胜病痛,她猛然跳起来,吓得花容失色,在心中大念罪过罪过。

“宝玉,别害我,快拿开,嫂子会下地狱的!”

“好姐姐,别生气,我拿开就是了。”

假宝玉随手扔开玉石,随即双目灵光一闪,道:“我用手掌帮你按摩吧,手心的热气可以缓解疼痛。”

不待凤姐回应,假宝玉的手掌已经贴在凤姐的腹部,并按摩起来。“宝兄弟,这、这……”

“好姐姐,你就当咱们在玩猜字游戏,呵呵……”

宝玉在说话的同时,手心增加两分力气,令王熙凤觉得舒服许多,心想:是呀,就当是在玩游戏吧,这几天不是经常这样吗?啊,真的舒服多了,宝玉的手心真热!

“好姐姐,好点了吗?要不要我再用力点?”

“这样就可以了,也没有那么疼了。”

凤姐每说一个字,玉脸就会多一丝晕红,转眼间,她的脸颊已是红若滴血,双眸妩媚欲滴而不自知。

“好姐姐,你以前也疼吗?”

“嗯,疼,只是没有这么厉害,唔……”

凤姐话说到一半,突然咬住下唇,眼帘急速下落,恨不得立刻躲入黑暗中,心想:啊,羞死人啦,竟然与男人谈论月信之事,而且还是与丈夫以外的男人,要是被人知道,岂不……

“好姐姐,刚才吓死我了。”

宝玉开心地笑道,同时继续帮凤姐按摩着。凤姐的银牙咬着朱唇,舌尖微微颤抖的同时,芳心深处波澜翻腾:宝玉这不是轻薄,而是关怀,幸亏没有出声,不然再次误会宝玉就不好了。嗯,真的舒服多了。

也许是心房紊乱出现幻觉,也许是宝玉通灵,王熙凤能清楚感觉到一股热流从宝玉的手心冒出,然后钻入她的身子,令那羞人的疼好象雪花般被迅速融化。

不知不觉间,王熙凤的美眸半开半合,觉得仿佛飘在云端般。

虽然疼痛消失,不过热流还在增加,突然王熙凤的双峰向上一弹,甚至胀大得连几层衣裙也遮挡不住。

假宝玉已经两手放在王熙凤的腹部上,喉结一震,双眼紧紧盯着,双手则缓缓分开,一只手移到上,另一只手则滑向的边缘。

啊,宝玉要做什么?王熙凤的身子瞬间有了感觉,两腿一并,眼底的戒备与迷醉纠缠在一起,心想:不能,绝对不能,不过也不能随便怀疑宝兄弟。

下一刹那,宝玉的手掌轻轻一转,手指沿着的弧线划了一个半圆,巧妙地闪开王熙凤的禁地,继续在腹部按摩起来。

原本紧张的王熙凤慢慢放松,内心却多了一丝复杂之情。

“好姐姐还疼不疼?不疼的话我就休息了。”

假宝玉突然一脸喜悦地收回双手,然后自然地躺在王熙凤的身边。

一番折腾后,宝玉两人都有点疲倦,逐渐闭上眼眸。

房内再次恢复沉默,不过气息却由死寂变成迷离。

宝玉的呼吸近在咫尺,王熙凤的眼帘颤抖几下,随即躺在原处,任凭热气一股股涌到她的脸颊上,化为一片片动人的红霞。

王熙凤逐渐意识迷离进入梦乡,最后心海深处剩下唯一的意念——宝兄弟真好,只是喜欢胡闹,自己只要守着底限,偶尔让他闹一闹也没什么大不了。

“呃……”

突然疼叫声打破寂静,也打断宝玉的梦境。

凤姐又开始肚子疼,宝玉刚要有所反应,凤姐就抢先娇嗔道:“宝玉,闭上眼、背过身子,不许偷看。”

“为什么?啊!”

宝玉“无辜”地眨着双目,不满地坐起来,但不待凤姐回应,紧接着他就满面通红。

原来在床侧的屏风上映出王熙凤的火辣身体曲线,甚至不用细看王熙凤的动作,只是搭在屏风上的血色薄纱就完全暴露羞人的真相。

在这有如密闭的空间内,也只有那屏风能派上用场,宝玉这么一看,王熙凤卯的呼吸顿然粗重无比,她一声娇呼,急速扯下红潮薄纱。

这时,强烈的暧昧猛烈冲击着宝玉与王熙凤的心窝,直到躺回床榻,王熙凤的银牙也没有离开朱唇;假宝玉则整个人缩入被窝内,不是他胆小,而是藏在被窝内的某样物什已经咆哮好久好久。

“好姐姐,金钏儿一回来,我就让她备一个热水袋。”

“嗯,宝玉,谢谢你。”

随着叔嫂俩的谈话,尴尬的气息逐渐隐藏起来,而心跳却越来越快。

半个小时后,金钏儿没有回来,凤姐的脸色却更白了。

王熙凤还想继续强忍着疼痛,宝玉则大方地道:“好姐姐,躺平一点,我再帮你揉一揉。”

“嗯。”

火辣的王熙凤仿佛变成未出阁的小姑娘,扭扭捏捏地躺下去,看着宝玉的大手隔衣贴在她的腹部上。

宝玉的手掌还是那么火热,在王熙凤的上腹部位揉了几下后,很快就移到疼痛集中的上。

凤姐只觉得再次猛烈上翘,下、双腿间,甚至那深藏的花瓣更是反应剧烈,陡然缩成一丝细缝,不由得心想:啊,宝玉的手已经……碰到……碰到那儿了。唔……臭小子,怎么能按摩那么下面?怎么办?

宝玉的手不时擦着芳草边缘滑过,可王熙凤却生不出怒火,心中只有紧张:宝兄弟肯定是不知道衣裙那么厚,他怎么会知道那是我的……唔,他又往下一点了,讨厌!

这时,宝玉的手掌微微用力,让凤姐忍不住身子微侧,紧夹着双腿。

“好姐姐,上面又疼起来了吗?”

假宝玉一脸纯真关怀,手掌自动往上移去。

凤姐高悬的心窝重重一落,可不到几秒,芳心又向嗓子眼撞去,不仅是因为宝玉的手碰到她的乳缘,也因为她的酥麻而肿胀,竟然隐隐希望宝玉狠狠捏一把。

宝玉的呼吸有点热,不过手掌依然平稳,这一次他的手指轻轻贴着凤姐的乳缘,又划出一道唯美的弧线落在两肋。

危险过去了,凤姐忍不住肋部的痒意,身子开始扭动起来,道:“咯咯……好兄弟,别挠,好痒呀。”

“原来凤姐姐怕痒呀,早知道就比赛这个了,呵呵。”

假宝玉再挠了几下,这才欢乐地停下动作。

片刻的娇喘吁吁后,凤姐羞涩地白了宝玉一眼,背过身睡下的一刻,她下意识重重捏了自己双乳一下,这才缓解双乳的难受。

一日、两日、三日,凤姐承受着月事的痛苦,而宝玉每一次都会主动伸出“救援”之手。

即使金钏儿早已回来,但宝玉却没有再提热水袋之事,而凤姐好象也忘记。

这一日,凤姐突然在半夜疼醒,而且疼得很厉害,只着中衣的她下意识就滚向宝玉。

在迷迷糊糊中,宝玉一伸手,半只手掌竟然压在凤姐的上,这一压,叔嫂俩的心窝同时“咚”的一声,剧烈地跳动一下。

“好姐姐,我摸错了,你……打我吧。”

“宝兄弟,不怪你,啊……快帮嫂子揉揉,好疼呀。”

此时的凤姐哪会发怒,而且宝玉碰到的地方竟然令她舒服三分。

“呃,好。”

假宝玉愣了一下,大手竟然握着凤姐的一只揉个不停。

“宝……宝玉,你……弄错了。”

“啊,不是揉这个呀。”

假宝玉无辜地睁大双目,随即慌乱地转移目标。

王熙凤顿时羞窘无比,却又哭笑不得,她忘记发怒,只以为宝玉一时迷糊,理解错误。

疼痛逐渐减弱,可中衣很快就被揉成皱纹,腰肢的春光若隐若现,令凤姐下意识双手紧抓着衣角。

宝玉的手一次次移动着,终于碰到凤姐的,可这次宝玉却没有立刻移开,而是在下缘缓缓摩擦,一下子翘立起来,比任何一次都更肿胀。

迷离的气息在凤姐的美眸中打转,她本要出声,不料双乳却舒服得颤抖,心想:嗯,胀得好难受呀,就让宝玉再按摩一下吧,就一下,然后立刻制止他。

“好姐姐,不疼了吧?”

在这时刻,宝玉却突然打着呵欠倒下去,就呼呼大睡起来。

意外令凤姐有如中了定身咒般,可双乳的难受更加强烈,在情况的微妙变化下,她反而恨恨地瞪了宝玉一眼,然后也躺回被窝却久久不能入眠。

火辣的玉手好几次都放在自己上,但又总是不能突破心底的屏障。

时间在难受时分外缓慢,凤姐一直翻来覆去,突然一只大手抓住她的,然后不轻不重地揉捏起来,指缝还夹住她胀大到极限的。

啊,宝玉,他……凤姐涌起怒火,玉手一挥,却停在半空中。

原来宝玉还在沉睡,只是在做梦,并呢喃道:“好姐姐,还疼不疼?不要再吓我了,呵呵……”

王熙凤的银牙咬住下唇,玉脸忽红忽白,好一会儿后,她无力地松开抓着宝玉手腕的玉手,随即自动挪了挪身子,让宝玉揉捏的动作更加方便,并心想:嗯,宝兄弟不是有意的。啊,他捏得好舒服呀!反正他也不知道,只要自己坚持就没事。

宝玉仍一直揉捏着,王熙凤的双乳越胀越舒服,就在她感觉呼吸困难的刹那,宝玉再次翻身,一条大腿巧合地压在王熙凤的桃源禁地上。

宝玉的大腿轻轻一动,一股巨浪顿时涌入王熙凤的花径深处,刹那间,王熙凤竟然在宝玉无意识的蠕动下飞上之巅。

春水打湿亵衣,红潮也流到王熙凤的腿弯处。

“啊!”

王熙凤一声长吟过后,神情羞涩地移开宝玉的手脚,不料宝玉的指缝夹得特别紧,在滑出的刹那,竟然将扯起来,乳波荡漾了好久好久。

王熙凤慌乱地走到屏风后,宝玉则继续沉醉在美梦中,唇角悄然飘过一抹坏笑。

月隐日升,宝玉习惯性地又开始止疼的工作,他的动作虽然越来越随便,但最多只是摩擦乳缘,从未爬上那粉红的顶端。

到了夜里,宝玉很快就睡着了,然后……

啊,宝玉又翻过来了!怎么办?凤姐的心房一声惊叫,身子却只后退了一点,眼睁睁看着宝玉的手掌放在她的上,很温柔地动作起来,心想:唔……不能惊醒他,万一惊醒了多羞人呀!啊……胀得好难受呀。

恍惚间,王熙凤很希望宝玉在梦中发狂,而宝玉竟还真是听话,大手揉捏得越来越有力,五指完全陷入王熙凤饱满而浑圆的,弄出各式各样靡的形状。

白天与黑夜就此循环往复,几天后,王熙凤的红潮已经结束,可宝玉一觉醒来,大手依然放在王熙凤的腰间,自然地缓缓按摩着。

可凤姐没有娇嗔、没有挣扎,只是微闭着迷离的双眸,一边与宝玉闲话家常,一边抵抗着双乳内越来越强烈的难受。

“嫂嫂,琏二哥怎么不来探望你呀?”

假宝玉说话的同时,手掌往上一抬托住凤姐的。

“你二哥他……”

提到贾琏,凤姐顿时浑身有如火热,一种特别的刺激又一次让她的乳珠胀大,连花瓣也剧烈颤抖,与此同时,她心中却怨气弥漫:贾琏在干什么?不用多猜,肯定没回过院子,肯定在城中最出名的青楼与那群狐朋狗党寻欢作乐。

而趁着王熙凤出神的机会,假宝玉的手掌轻轻摇晃,充分感受到的浑圆。

王熙凤虽然看到乳浪的异常起伏,但宝玉立刻松开手,再加上心弦微妙变化,她只是白了宝玉一眼。

假宝玉顿时心中大喜,大手再次拦住王熙凤的腰肢,在一番试探后,手掌又托住,指尖缓缓移向禁忌的。

“宝玉,别闹了,待会儿金钏儿就要送饭进来。”

凤姐心慌了,她下意识扭身逃走,但声调却令天下任何男人都浑身发软,唯有一个地方反常地坚硬。

“好姐姐,我找到一个更好写字的地方,呵呵……”

假宝玉追了上去,目光直射王熙凤的双乳,在游戏的掩护下,凤姐找不到发怒的理由,半真半假在房内闪躲起来。

终于,宝玉抱住王熙凤娇躯,两人四手正嬉戏纠缠,门外却响起金钏儿小心翼翼的声音。

游戏立刻结束,王熙凤正襟危坐,宝玉也只能老实听话。

午后,假宝玉就打着哈欠上床睡觉;凤姐美眸闪烁好一会儿,还是红着脸躺在床榻上。

果然,宝玉睡觉的毛病又发作了,他一个翻身,几乎压在王熙凤的身上,然后迷迷糊糊地动作起来,手掌一下子就钻入王熙凤的衣襟内,然后握住。

唔!宝玉太过分了,做梦也太过分了,啊,捏得好疼!王熙凤脸若滴血,一边暗自大喊不能继续,一边要翻身逃离,突然“滋”的一声,宝玉竟咬住她的。

“轰”的一声,凤姐整个人呆了。她从未想过宝玉的吮吸这么厉害,一下子就将她的魂魄吸出来,欲要反抗的玉手下意识一软,她又倒回原地。

宝玉依然迷茫,但唇舌与大手的动作却越来越激情万丈,凤姐的衣襟已经被完全拉开,双乳从中衣跳跃而出,粉红的落入魔掌,一夹,两颗迅速靠近。

凤姐的心中瞬间生出不妙的预感:不好,不能再玩下去了,再下去会玩火自焚!

在这样的情形下,就算是傻瓜也知道宝玉没有真的睡着,何况是精明狠辣的王熙凤?她用力挺身想逃下床,不料她这一挺身,却将送入宝玉的口中。

“滋”的一声,宝玉竟然同时吸住王熙凤的两颗,吸得她身子一弓、朱唇大张。

同一时刻,宝玉张开双目,火热的目光一扫,他口手再次用力,将凤姐的也吸进嘴里,并在用舌尖弹打的同时,膝盖巧妙地压在凤姐的下,不轻不重地一压。

“呀——”

宝玉的动作很迅猛,膝盖一压在凤姐的花瓣上,凤姐就尖叫出声,声音回荡在春色空间的每一寸角落。

“二奶奶,有事吩咐吗?需不需要奴婢进来?”

门外,金钏儿被奇怪的叫声吸引而至。

宝玉仍轻轻抚弄着凤姐的,丝毫没有顾忌的意思。

凤姐又羞又气地推了推宝玉,随即极力镇定地道:“没什么,我与宝玉正比拼嗓音。啊!”

话音未落,凤姐又低低叫了一声,宝玉竟然在这种时候咬住她的,咬得扣她又疼又酥,还有点羞急。

在大怒之下,凤姐狠狠地掐住宝玉的手臂,在他臂上种下一串草莓。

宝玉顿时疼得龇牙咧嘴,还不得不笑着回应道:“金钏儿,这游戏很好玩,你要不要进来一起玩呀?呀!”

宝玉那如杀猪般惨叫吓了金钏儿一大跳,她虽然活泼,但她可没有胆子与王熙凤一起玩耍,赶紧老老实实地退到外院。

第五章 红楼诸美

房内突然沉默下来,凤姐恶狠狠地盯着假宝玉。

假宝玉揉了揉瘀青的手臂,随即飞身一扑,竟胆大包天又咬住凤姐的。

“嗓音”比赛真正开始了,而且无比热烈,金钏儿坐在院子的凉亭内,下意识竖起耳朵一听,发现王熙凤的叫声很差劲,而宝玉的叫声则很惨烈。

一刻钟内,宝玉一直大占上风,直到最后一刻,王熙凤才陡然尖叫一声,那一声令金钏儿莫名地脸颊发红,玉腿紧并,久久没有回复平静。

时光悄然流逝,一转眼,宝玉养病已经大半个月了。

最近这几日,每个清晨凤姐一睁眼,就会发现宝玉不安分的大手必然放在她的上。

也许是习惯成自然,也许是无可奈何下又不忍伤害宝玉“纯真”的内心,凤姐发现她已经忘了生气。在不知不觉中,她内心理智的堤防开始松动,正被“无赖宝玉”逐分逐寸的催毁。

“捣蛋鬼!”

这一天一如既往,凤姐睁开美眸,立刻感觉到宝玉的大手正拨弄着她的,她不由得娇嗔一声,捏了捏宝玉挺直的鼻翼,然后才推开他。

宝玉则不再装睡,大手握了凤姐的一把后才松手,随即引来凤姐的不停追打,然后就是他没有诚意的求饶声。

嬉闹过后,凤姐突然神色幽沉地躺回床榻。

“好姐姐,你在想什么?”

宝玉关怀地问道,然后从后面搂住凤姐的腰肢。

对于宝玉公然的亲热,凤姐已经接受,不过每当宝玉的大手滑往桃源禁地时,她总是坚定地拒绝。

“凤姐姐,我说个笑话给你解闷,好吗?”

男人火热的气息吹入王熙凤的耳中,吹起她心中无尽的涟漪。

“不用了,我就这样躺着,挺舒服的。”

凤姐挪了挪娇躯,侧身躺在宝玉的怀中,幽幽地道:“还有几天咱们就要出去了。”

宝玉身子一僵,眼中的火热迅速下降,他不只想女人之事,还想更多东西。如果不是王熙凤此时提起,他差点就忘记他可是假宝玉,一旦走出这道门,就会真正进入一个陌生的世界,今后……他应该做什么?

一对人儿各有所思,一时相拥无语。

日子继续一天天过去,最后一个夜晚来临了。

虽然凤姐苦苦坚守那最后的防线,可世俗的枷锁却被心灵的火花缓缓点燃。

王熙凤纤细的手指在宝玉俊秀的面容上滑过,无力地做出最后的抵抗:“宝兄弟,你若真心爱我,就不要让嫂子背上妇之名,答应我吧!”

正轻捻着王熙凤艳红乳珠的宝玉大手一顿,脸上浮现无奈的苦笑,在心中暗自低叹:天啊,凤姐竟将决定权交给自己,交给我这个心有不轨的色狼手上,怎么办?不管了,“吃”了她吧!在现代,我不是一直都是这样做吗?但不行,这样会伤害她,凤姐姐可不是以前那些庸脂俗粉。

宝玉在心中天人交战,“”与“真情”正做着最后的搏斗。

就在不出意外占据上风时,凤姐的美眸映入宝玉的眼中,眼底的哀求好似万斤巨锤般,重重砸在他的心中。

心窝一热,一向风流的男人竟然大声道:“凤姐姐,你放心,你一日不解开心锁,我就一日只做你的宝兄弟!”

宝玉神情郑重地立下誓言,心中却痛哭流涕:呜,这么漂亮的大美女只能摸,不能吃,简直比地狱还惨呀!

“呜!”

凤姐闻言哭了,盈盈泪光滑过脸颊,她娇躯一纵,首次乳燕投怀般扑入宝玉的怀抱。

郎有情,妾有意,奈何罗敷已有夫,只恨相逢未嫁时!

这一刻,凤姐忘记争名夺利、忘记所谓道德伦理,只想紧紧抱住宝玉尽情地哭泣。

真情荡漾、情丝迷离,如此唯美一刻,一根火热的物什却突然翘起来,重重地抵在凤姐的上。

假宝玉顿时脸红过耳,他正用双腿镇压阳根,不料王熙凤却突然羞声道:“宝玉,你要真是……难受,嫂子就……用手给你……”

“轰!”

假宝玉脑海一震,被巨大的狂喜弄得说不出话来,只知道猛点头。

夜色迷离,春风回荡。

宝玉浑身赤裸地躺在床上,积压了一月有余的欲火令坚挺无比、红光直冒;凤姐却衣着完整,柔媚地跪在宝玉的身边。

宝玉与王熙凤的目光同时落在那震颤不已的阳根上,不仅王熙凤一脸惊叹地捣住朱唇,就连假宝玉也禁不住大为狂喜:想不到贾宝玉生性像娘儿们,却长着一根令很多男人眼红的巨物。

在这一刻,挂在床顶的“通灵宝玉”光芒一闪,仿佛抗议人类对它功劳的忽视。

凤姐呼出一口大气,缓缓伸出玉手,与手心相触的刹那,芳心惊呼道:好大、呀!与它比起来,贾琏简直就像毛毛虫,如果被它,恐怕……

唔……我在想什么呀!不要想,自己已经决定用这一次回报宝玉,绝不能多想!

王熙凤银牙一咬,一道决绝的光华顿时充斥她的双眸,可惜宝玉没有看到,还幻想着怎么样继续深入。

王熙凤略显羞涩地开始动作,她已是人母,对此等床笫之事自然不会陌生,一只手上下撸动,另一只手则轻轻揉捏宝玉的精囊。

“啊……”

转眼间,酥麻就涌入宝玉的背脊,生理的快感固然刺激,可心理的感觉更是醉人:那可是王熙凤,红楼梦中最有个性的少妇!呃,她竟然捏着我的、竟然为我手!

宝玉的呼吸如火般喷出,大手不自觉放在凤姐的玉腿上抚摸起来。

“啊!”

凤姐低低呻吟一声,就在宝玉的指尖想往花径刺去时,她身子一俯,送上还有她动情的热吻。

“呃!”

假宝玉瞬间闷哼一声,脑中一片空白,这可是他第一次与凤姐深吻,心想上彖门少妇终于愿意与自己两舌交缠,嘿嘿……

可有时过度兴奋并不完全是好事,宝玉在凤姐唇舌、玉手的连番刺激下,突然酥麻起来。

糟啦,不要,千万不要这么快呀!男人的自尊令假宝玉闪开凤姐的热吻,随即深吸一口大气,终于压下那蠢蠢欲动的。

不料凤姐妩媚欲滴的美眸闪过一抹戏谑,竟突然低头对着那通红的圆头喷出一股禁忌的气息;同一刹那,她的两只手同时握住棒身,一只手旋转,另一只手急速上下撸动。

几十下后,只听宝玉一声悲鸣,一股岩浆顿时汹涌喷出,全部凤姐勇敢承受的身上。

“咯咯……宝兄弟,你休息一会儿,我先去洗个澡。”

这一刻,王熙凤表现出她的心狠手辣,随即摇曳着身子走到屏风后,跨入早已备好的大浴桶内。

在床上,宝玉五官扭曲地怒视着不争气的小兄弟,也许是上苍心软,也许是通灵宝玉看不下去,突然宝玉只觉眉心一热,毛毛虫猛然弹立而起,无尽的英雄气概磅礴而生,不可阻挡。

身影一闪,假宝玉冲到屏风后,得意洋洋地道:“好姐姐,我还要!”

大浴桶内,飘着花瓣的水浪掩藏凤姐醉人的身材,她惊诧地看着宝玉神奇变化的物什,紧接着突然脸一沉,坚决无比地道:“宝玉,你若敢放肆,就给我收尸吧!”

“啊,我,你……”

假宝玉愣住了,连的阳根也迅速垂下去。

少年与少妇四目相对,久久没有出声,他们一个坐在浴桶内,一个站在浴桶外,两具赤裸的身子近在眼前,却好似远在天边。

天亮了,随着外院大门的打开,这世外桃源迅速消失。

金钏儿站在门外,脆声禀报道:“宝二爷、二奶奶,老太太传话要你们前去拜见!”

“时间过得真快呀!”

宝玉黯然神伤,望着初升的朝阳喃喃自语,心中充满的则是无尽的不舍及懊悔:唉,怎么忘记时间了,早知道昨夜就发狠了!

凤姐似乎听到宝玉的心声,娇躯微微一颤,柔媚的丹凤眼瞬间波光流转,在宝玉还未从神伤中回过神来时,她红润的朱唇犹如蜻蜓点水般,在他的唇上轻轻一吻。

可下一刹那,王熙凤一咬银牙,再次决绝地道:“宝玉,走出这道门,一切就过去了,你不许来找我,更不许提起你我之事,不然……嫂子死给你看。”

不待宝玉有所回应,王熙凤已经大步走出房门。

望着王熙凤离去的背影,宝玉禁不住长长一声叹息,他知道与王熙凤的这段情缘,就在适才一吻中黯然落下帷幕。

“宝二爷、大官人,请快一点,老太太还等着呢!”

金钏儿清脆的声音透着几分不满,宝玉这些日子顾此失彼,她自然有气,但怨气不敢对王熙凤发作,就只能撒在宝玉的身上。

宝玉一挥衣袖,瞬间拭去他心中阴郁的迷雾,随即一边与金钏儿斗嘴取乐,一边走出院门,正式在“红楼”的地面上留下他坚定的脚印。

一连穿过四重大院门及十几重小院门,宝玉才来到老太太的居所,外表平静的他心中却惊叹不已:好一个豪门世家!

沿途所遇的丫鬟、小厮们对走在前面的凤姐毕恭毕敬、低眉顺眼;可对宝玉却是嘻笑无忌、牵手拉足,不知贾宝玉日常行止的西贝货唯有装痴卖傻,以蒙混过关。

“宝玉,快过来让我看看。”

宝玉还未踏入接见内亲的偏厅,坐在炕上的贾母就激动得高声呼唤起来。

宝玉原本早有准备,可他怎么也做不出贾宝玉的“女儿”情态,面对贾母,他不由得愕然呆立,不知如何是好。

“老祖宗,你就不疼孙媳啦?”

凤姐看见宝玉眼底的别扭,知道他如今“性情”大变,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为这冤家化解尴尬的场景。

贾母果然转移视线,咧嘴笑道:“大家看看凤丫头,嘴还是这么不饶人,连我老人家也数落起来。好,过来让我看看瘦了没有?”

凤姐借势来到贾母的身旁,亲昵的替她程肩捶背,令她高兴得“呵呵”直笑。

贾母身后站着一个身子高挑的丫鬟,正是金钏儿的好姐妹鸳鸯,她见宝玉呆立门口,嘴角微微一撇,双眸闪过一抹不屑,心想:金钏儿还说二爷变了,看他如今还不如从前,反而更加痴呆,真不知道金钏儿怎么想的,定要好好劝劝她,干嘛喜欢上这么一个绣花枕头,看她也不像是贪慕富贵的女子呀?

“宝玉,还不见过你祖母。”

贾母下首,一位中年美妇出声催促宝玉,柔和的双目透出慈爱,风韵不减的面容带着欣慰的笑意。

嗯,这一定就是“贾宝玉”的母亲王夫人了!比想象中年轻好多呀,古人还真早结婚。假宝玉在心中立刻断定那妇人的身份,虽然明知对方是贾宝玉的母亲,但一种孺子思慕之情却在心中一掠而现,盘旋不休。

石钰从小就没有母亲,在这一刻,王夫人慈爱的眼神与他的向往突然重合在一起,澎湃的热流迅疾冲破理智的提防。

宝玉只觉得眼前一阵模糊,恍惚之中,竟冲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片刻,“清醒”过来的宝玉发现自己竟然半跪于地,头脸深埋在王夫人的腰腹间,脸上湿滴滴的全是泪痕。

“你这孩子,都这么大了,怎么还像小孩子似的?”

王夫人抚摸着宝玉的头,言语间尽透溺爱之情,面对劫后余生的宝玉,她的双目也不由得红了。

半身侧卧在“陌生”女人的怀中,假宝玉心情平静后,顿觉别扭至极,他的脸颊能清晰感受到滑嫩的肌肤,还能嗅到风韵美妇散发的幽香。

啊,我这不是在亵渎这端庄妇人吗?她可是贾宝玉的母亲,而自己的身体可就叫贾宝玉。想到这里,宝玉面色一红,眼神突然变得慌乱,随即他离开王夫人的搂抱,跪到贾母的面前。

“宝玉让老祖宗担心了!”

离开王夫人的怀抱,宝玉心中没有那一丝愧疚,却生出几分失落。

“宝哥哥,你今天怎么这么老实,竟然下跪了?”

娇俏的话语从宝玉的身后响起,话音未落,三道曼妙动人的倩影已在一群丫鬟、婆子的簇拥下悠然而至。

宝玉回首一看,“轰”的一声,他只觉得脑中一震,世间万物瞬间消失,只剩下三张风姿各异、美丽绝伦的玉容在他眼前闪动。

出言调侃的探春身材高挑、亭亭玉立,深邃的双眸宛如夜空星辰,让宝玉不由得在心中暗自惊叹:此女若生在二十一世纪,必是一代知性丽人。

“宝玉,你赶快起来吧,你大病初愈,小心着凉。”

稍后的迎春年岁稍大,娇躯丰腴,隐约透出还未绽放的妩媚风姿,看得好色的家伙心中一片火热,目光如炬的他一下子就看出此女媚骨天生,日后必是绝代尤物。

最后的惜春年岁最小,身躯还未完全发育,虽然容颜秀美,偏偏是一脸寒霜毫无表情,好似冰雕般,十足的冰美人,令宝玉微觉失望,因为惜春美则美矣,但他从不喜欢这类女子,所以并未特别注意。

十三、四岁的惜春并未多言,只是上前拉起宝玉,瞬间一股醉人心神的幽香钻入宝玉的鼻中,心神荡漾下,他双腿一软,差点跌倒在地。

天啊!真是出乎意料!宝玉在心中狂吼起来:上天为何待贾家女儿如此厚爱,将千万灵秀钟于贾府一家?

“探春,你薛姐姐与林妹妹怎么没来?”

贾母平日最喜聪慧乖巧的女孩子,见到探春三姐妹出现,不由得喜笑颜开。

“回老太太,薛姐姐家中临时有事,昨日不得已回去了,临走托我向老太太、太太问安。”

探春的声音轻柔动听,有条不紊地道:“而林妹妹与大嫂子正在赶来的路上,稍后即到。”

宝玉听闻“宝钗”与“黛玉”之名,不由得心猿意马,臆想这两位花中之首、群芳之冠是何等惊艳绝尘、才气纵横!

就在宝玉无限遐想时,门口风儿微荡,一大一小两位绝世佳人进入众人的视野。

成熟少妇与凤姐的年岁相若,乌黑秀发挽成出阁之髻,怒突的双峰即使是宽大素雅的衣衫也难以遮掩,令宝玉顿时眼睛一亮。

花信少妇优雅地跨过门槛,浑圆的香臀在修长玉腿交替间,产生层层迷人的浪涛,走到众人近前,如水明眸深处那一缕淡淡的轻愁立刻映入宝玉的心窝。

宝玉双眼发直,心中大声喝彩:好一个端庄婉约的绝色李纨!成熟之美竟与凤姐各有千秋,不分轩轾!

李纨见惯宝玉的痴呆之状,并未多想,而且叔嫂俩的关系一向良好,见宝玉身体康复,她不由得发自内心地欣然微笑,随即娇躯轻轻一让,现出身后的妙龄少女。

“啊!”

刹那间,宝玉脑海内雷电交加、霹雳连环:见到了,终于见到林黛玉了,见到红楼梦那个最纯净无瑕的绝世美女!

随着少女的走动,宝玉心房的“鼓声”越来越密集,眼见那完美精致的玉容因适才快走几步泛起一丝病态的红晕,并秀眉微蹙,“砰”的一声,宝玉只觉得心房随着那眉梢间的痛苦之色瞬间疼成碎片:我的妈呀,这就是——西子捧心,痛绝世人!

“天上掉下一个林妹妹呀!”

假宝玉痴痴自语,就像真正的贾宝玉那样,被林黛玉的无尘秀美迷得七晕八素,不过那只是瞬间,风流色狼突然就想起天上人间。

“宝兄弟!你又不是第一次见到林妹妹,怎么又说起当初的浑话了?”

李执略带诧异地打趣宝玉,引来红楼众女的哄堂大笑,羞得脸嫩皮薄的林黛玉芳容低垂,羞怯不已。

贾母最为怜惜这个外孙女,向林黛玉招手道:“到外祖母这儿来,你们可不许再笑话她,要笑就笑宝玉一个人就好!”

“呵呵……”

宝玉闻言不恼反喜,傻笑道:“应该的,你们都来笑话我吧,可不能羞了林妹妹。”

话刚出口,“假”宝玉猛然心神一颤,他发觉自己越来越像“贾宝玉”片刻内竟然多次痴呆、傻话连篇。

心中一寒,假宝玉猛然打了一个哆嗦,心想:天啊!自己不会真的变成“贾宝玉”吧?他奶奶的,不行,我一定要做回潇洒不羁的“石珏”“宝兄弟,你还不坐到老祖宗身旁,让老祖宗好好看看。”

凤姐的眼神若有所思地从宝玉的身上一闪而过,不敢过多停留。

众人与宝玉相隔整整一月有余不见,此刻更是显得分外亲切,一时之间厅堂内莺声燕语、百花绽放。

假宝玉只觉得幸福从天而降,一上午都在眼花缭乱、晕晕乎乎的状态下度过。

须阳高升,时光变换。

“老太太,午饭已准备好了!”

鸳鸯俯首在贾母的耳边轻声说道。

“好吧,你们都留下陪我老人家吃顿饭吧。”

贾母见宝玉与凤姐安然无恙,心情大好,要与众人一同饮宴。

航筹交错时,众女均浅尝辄止,唯有宝玉举杯不断,觉得微甜的米酒醇香爽口,至宴席散尽时,他已是脚步虚浮、醉态明显。

“这孩子怎么喝成这样?”

王夫人浮现关爱之色,凝声道:“金钏儿,你小心将宝玉送回‘怡红院’吧!”

“太太,我陪金钏儿一起送二爷回去!”

情同姐妹的鸳鸯见娇小的金钏儿困难地扶着宝玉,急忙快步上前相助。

“鸳鸯这丫头就是懂事,难怪老太太这么疼她。”

凤姐收回眺望宝玉远去背影的眼神,强装笑颜夸赞鸳鸯。

“是啊,可惜这丫头心气太高,我都不知该帮她找个怎么样的好人家了。”

贾母却感慨不已,鸳鸯年岁已大,贾母一向将鸳鸯视为亲孙女,并帮鸳鸯找了好几户人家,可鸳鸯统统看不上眼,说什么不图钱财,只看人品,弄得贾母也没有办法,只能暗自着急。

第六章 初入怡红

被金钏儿两女女扶持行走的宝玉在她们不注意时,微闭的双眼迅速闪过一抹狡黠,心中暗自偷笑:我真是天才呀!嘿嘿……这样就可轻易找到“怡红院”还可以避免认错人露出马脚!想到这里,得意洋洋的宝玉一不小心踢到石块,就歪倒在身边的鸳鸯怀中。

鸳鸯以为宝玉是存心非礼,“啊”的一声惊叫,心高气傲的她假装惊慌,娇躯一闪,宝玉一不小心就栽倒在地。

“宝玉,你摔到没有?”

金钏儿情急之下给了鸳鸯一记白眼,心疼地扶起宝玉,仔细检视他身上有无伤痕。

“没什么!是我自己踢到东西摔倒,与鸳鸯无关。”

宝玉淡然的笑了笑,并未生气,道:“我们走吧!”

鸳鸯眼眸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异样,略带诧异地看了宝玉一眼,随即再次扶住“性情”大变的宝玉。

在金钏儿与鸳鸯的扶持下,装醉的宝玉双目微睁,借着眼角的余光打量着所行路径,只见沿途木翠林青、奇峰异石,亭台楼阁、曲径通幽,好一处人间仙境。

宝玉三人行至一条碎石铺就的小路上,两侧繁华似锦,花香怡人,走到尽头处,悠然一转,一列竹篱迎面而来,春藤蔓延,生机勃勃。

假宝玉三人沿着竹篱绕行片刻,一道雅致的圆形拱门映入眼帘,拱门上三个大字“怡红院”跃然入目,仿佛红楼幻梦向假宝玉扑面而来。

“二爷回来了!”

惊喜的话语传入宝玉耳中,低头的他虽然看不到来人面容,但却听出柔顺的气息,随即听见一连串欢快的脚步声而至。

“袭人姐姐,我把你们二爷还给你了!”

金钏儿还有点不舍,鸳鸯则半拉半扯地带走好姐妹。

宝玉再次倒入一个柔软的怀抱,闻着少女幽香,他不由得神思恍惚、遐想连篇。袭人等女合力将宝玉弄进房间,房内饰物自然更是奢华无比。

“咦,宝玉怎么变重这么多?沉死了,咯咯……”

“对呀,你们看,他没有描眉涂唇,看着怪怪的。”

“嘻嘻……要不咱们帮他画上吧。”

“不要再闹了,二爷大病初愈,闹腾不得。”

在又宽又大的软榻上,众女一边嬉戏欢笑,一边熟练地脱去宝玉的外衣,只留下贴身中衣。

宝玉虽未真的醉倒,但也有几分酒意,此刻被几个美女摸来摸去,不由得心中一热,差点“原形毕露”他急忙强提心神,压下“蠢蠢欲动”的小宝玉,双目紧闭在心中数起小绵羊,只盼这香艳的折磨能早点结束。

“这个宝玉许久不见,一回来却醉醺醺的!”

最初的欢喜笑声过后,一道甜美清脆的娇嗔在众女中响起。

“晴雯,你就别抱怨了,明日叫宝玉给你赔个不是如何?”

先前柔顺稳重的话语在宝玉的耳边回绕。

“我可不敢!袭人你与宝玉是什么关系,竟能替他拿主意?”

晴雯半真半假的询问出声,调侃的话语透出一丝隐约的疑惑。

“看你说的,你与他什么关系,我与他就什么关系。”

袭人柔顺中透出一丝精明,让晴雯无言反驳。

“收拾好啦,我们出去吧!”

另一道声音适时响起。

“麝月,你与碧痕回房睡吧,今晚我与晴雯留下来照顾宝玉。”

袭人轻柔的话语让宝玉心中一“惊”不会是陪睡吧?这下可发了,大发了,嘿嘿……

随着几女离去,房内只剩下袭人与晴雯,可晴雯略带倦意的话语打破好色家伙的“美梦”“我们还是到外间睡吧,反正宝玉一时半刻是不会醒了!”

袭人略一犹豫,便与晴雯走到外间。

片刻,外间传来依稀可闻的宽衣声,引来某男不停伸长脖子、口水飞速增加。

唉,早知道就不装醉,明天一定要好好看看她们究竟长什么样子!在浮想联翩中,宝玉不知不觉睡着了。

夜色无声、万籁俱寂,佩于宝玉胸前的“通灵宝玉”轻轻一颤,发出淡淡的霞光,静静笼罩着一脸微笑的假主人。

“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在这儿?”

一片黑暗中,宝玉茫然而立,不由得惊慌地大喊道:“有人吗?”

静寂的空间闪出一点亮光,宝玉心中一喜,全力向亮光之处跑去,可亮光始终在他前方闪现,却总是跑不到近前。

就在宝玉筋疲力尽时,一道霞光从天而降,无声无息注入他的体内。

霞光化作蓬勃的生机在宝玉的体内运转,瞬间他觉得充满力量,双足用力一顿,身躯好似出弦之箭般向前方飞去。

光华闪烁,耀眼夺目,空间突然一片明亮,宝玉发现自己已经冲出黑暗,更加神奇的是他竟然凌空虚立,双足下全是翻腾的云雾。

目瞪口呆的宝玉小心翼翼地往前踏出一步,如履实地的感觉让他乐得手舞足蹈:太好了,自己会飞了!

兴奋不已的宝玉犹如孩童般欢呼起来,可欢声未落,他眼前一花,前方凭空出现一片琼楼玉宇,云遮雾绕。

不敢置信的宝玉在大腿上使劲一扭,清晰的疼痛传入脑海,可眼前的“神奇”屋宇却并未消失。

“你是谁?”

平静的话语回荡在无尽空间,胜比天籁的语音好似春风拂过心田,让人心神舒畅。

如饮甘露的宝玉双目迷醉,痴痴回答道:“我是宝玉!”

“你不是宝玉,你想起自己是谁了吗?”

美妙的女声透出一丝期待。

“假”宝玉闻言醒悟过来:对了,自己可不是“贾宝玉”他老老实实的扬声回答道:“我叫石钰。”

醉人的仙音再次传来:“你本是石钰,但已不是,想起那滴鲜血了吗?那才是现在的你。”

假宝玉心想:鲜血?从天而降钻进手掌的那滴血珠,什么意思?

“喂,话说清楚一点!”

好奇心的驱使下,假宝玉飞向“琼楼玉宇”可一道耀眼的光墙凭空突现,挡在楼宇之前,收不住势的假宝玉好似巨石般往光墙撞去。

“砰”的一声,轻柔的反弹之力将假宝玉弹飞。

那醉人的仙音叹息道:“你现在不通玄法,见不了我,去玄真观吧,记住,尽快去玄真观,当你学得玄法时,你我自会相见。”

“这儿是什么地方?”

无奈之下,宝玉放弃撞击光幕的念头,问道。

“这儿是‘太虚幻境’,是‘如意金箍棒’变化出的浑沌空间。”

宝玉微微一愣,又问道:“那你又是谁?”

“你可以称呼我为‘警幻仙姑’,去吧,现在多说对你有害无益。”

一股微风从光幕后弹出,“飕”的一声,宝玉被远远弹上高空,瞬间变成一个小黑点。

“啊!”

宝玉一声惊叫,就从床榻上摔下来,睁眼一看,原来是南柯一梦。

“宝玉,你怎么啦?”

袭人与晴雯急步冲进来,情急之下,她们只穿着贴身中衣,可看见那盈盈一握的蛮腰、修长的双腿,更加让宝玉目不转睛的是肚兜遮掩不住的两对酥胸。

“二爷,你摔傻了?”

晴雯见宝玉只是目瞪口呆地望着她们,不由得手掩小嘴,轻声浅笑。

“你快起来,地上凉。”

袭人一弯腰,挺拔的在中衣下轻轻一荡,荡得假宝玉心脏猛烈抽搐。

“不用,我自己来就行了。”

不习惯被人伺候的宝玉随手一摆,“恶狠狠”看了袭人两女曼妙的曲线一眼后,以不舍的语调轻声说道:“你们……还是加件衣衫吧!天凉,小心风寒!”

“啊!”

袭人与晴雯闻言低头,随即不约而同地惊叫一声,她们不仅玉脸布满红霞,就连颈项下的嫩白雪肤也嫣红一片。

羞涩不已的袭人两女瞬间玉足一顿,迅疾消失在宝玉的视野中。

宝玉收回恋恋不舍的眼神,若有所思爬回床榻上,心中思绪万千,眼前再次浮现出梦中的情景:难道那根追着自己打的铁棒,真是……如意金箍棒?难道“梦”是真的?那个神秘的女人会不会就是那片柳叶?唉,我快疯了,竟然会想起一片树叶,呜……

满腔烦恼之际,宝玉大手用力一挥,将烦恼抛到九霄云外,随即拳头一紧,喃喃自语道:“玄真观,会有神仙妖怪等着我吗?”

第二天,一早。

“宝玉,天亮了,赶快起床,该去拜见老太太了。”

袭人推门而入,走到床前,却突然不动了。

只见睡梦中的宝玉嘴角带笑,那缕邪气与纯真交织的笑意令袭人芳心一颤,目光呆滞许久许久。

“你干嘛这样看着我?怪吓人的!呵呵……”

当宝玉醒过来时,随即被袭人的目光吓了一大跳。

“宝玉,你变了。”

袭人轻声说道,玉脸闪过一缕羞涩。

宝玉心中一惊:难道自己又变回“石钰”吗?

宝玉急忙下床,快步来到镜子前,镜中浮现的还是他已经熟悉的“宝玉”面容。

“袭人,你知道城外有座‘玄真观’吗?”

小小插曲后,宝玉注视着袭人,心中又是期待又是害怕,心想:如果真有玄真观,那这个世界与老廖的梦想空间可就差距大了!

袭人一边整理床榻,一边忍不住莞尔一笑,打趣道:“二爷,你还真是健忘呀,大老爷不就在玄真观修仙求道吗?”

大老爷?宝玉在心中快速搜索,片刻后,想起宁国府的老太爷贾敬酷爱修道,最后误服丹砂中毒而亡,看来这位“大老爷”就是指贾敬了。

宝玉不由得暗自纳闷:“警幻仙子”为何叫自己去玄真观,难道是去找贾敬?

但他肯定不会是得道高人,不然怎会吞丹中毒?

疑惑一闪而过,假宝玉随即立身而起,道:“袭人,陪我去一趟玄真观,我要见一见大老爷。”

“嗯!”

袭人轻点玉首,虽然对宝玉的变化很疑惑,但她没有多问,只是凝声提醒道:“宝玉,要去也不用急在一时,反正道观跑不了。可你若再不去向老太太请安,鸳鸯很快就会来催人了,到时你哪儿也别想去。”

“嗯,说得是,我听你的。”

假宝玉知道世家大族规矩特多,家法也特别恐怖,初来乍到的西贝货感激地笑了笑,随即大步奔向贾母的居处。

当宝玉来的贾母的居处时,王夫人与“大观园”内众姐妹早已端坐一旁。

宝玉与众女一番见礼后,心思灵活的他主动谈笑起来。

超前六百年的知识令假宝玉妙语如珠,不时还会随口说出几句人生至理,让一干大小女子无不美眸大张,惊喜之余又诧异不已。

至于贾母更是被宝玉讨好得喜笑颜开。老怀欣慰。

狡猾的宝玉知道,要想在贾府内随意行事,就必须先获得贾母的欢心。

眼见贾母与王夫人慈爱的目光中透出强烈的喜悦,不由得暗自得意:看来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久待唯恐露出破绽,还是先溜吧!

念着玄真观的宝玉说着说着,突然神色萎靡,还连打哈欠。

不用宝玉主动开口,贾母立刻一脸担忧急切地道:“宝玉,快回房歇着,明天、后天都别来请安,身子好了就派个丫头通知祖母。”

“孩儿不敢让老祖宗挂念,身体一好立刻来给老祖宗、给母亲请安,孩儿先下去了。”

宝玉转身离去,步履快速而不失平稳,颀长的身躯更是挺拔不凡,令目送他的一干姐姐妹妹无不朱唇微启,异彩与迷惑在她们眼底久久交织。

金陵,东门外十里之地。

在一片苍松翠柏的掩映中,雅静古朴的“玄真观”隐约可见,道观虽没有鼎盛香火、络绎游人,但因有贾家大老爷在内清修,宁国府自是捐献良多、供奉不绝,让其反因人迹稀少而显得仙气飘逸,深合道家之清净无为。

宝玉与袭人骑马慢行在官道上,因袭人不会骑马,坐轿又显得太过张扬,宝玉灵机一动,将袭人乔装打扮成漂亮公子哥,悄然从侧门离开贾府。

主仆两人共乘一匹马,袭人初时并未在意,直至因快马急行而倒入宝玉的怀中,玉脸瞬间一片羞红,美眸低垂,不敢抬起头来。

马鞍狭窄,袭人只得依偎在宝玉的怀中,起伏颠簸中,袭人的后背贴在宝玉的胸前,而她比寻常少女浑圆许多的更是一下一下摩擦着宝玉的大腿内侧。

宝玉因心情急切并未在意,而袭人只觉得宝玉胸前一片火热,热流隔衣钻入她的身子,令她的呼吸逐渐急促,突然随着马儿一次跳跃,一样物什抵在袭人的腰肢下、臀沟里。

“啊……”

袭人银牙一颤,呻吟飘出唇角,心海荡起记忆的波澜,眼前浮现出宝玉中邪之前那羞人的一幕。

也是事有凑巧,那日“怡红院”内一干丫鬟、婆子皆有事外出,只剩下贾宝玉与袭人在。

贾宝玉在无聊之下,翻出薛家大少爷私下赠送的闲书来看,一翻才知是坊间禁书。从未看过如此“好书”的贾宝玉看至情动时,正巧袭人前来伺候,不由得“情兴”大发,强行拉着袭人就要行那云雨之事、享那鱼水之欢。

袭人身为贾宝玉的贴身丫鬟,自知那是她的宿命,柔顺的她虽不爱恋,但也有那么一点喜欢贾宝玉,所以也就半推半拒的依从。

不料,初经人事的贾宝玉学那书中所言奋力向前一挺,硬挺的异物还未找到口,突然猛烈的颤抖起来,犹如火山迸发般“岩浆”激射。

通体的酥麻让贾宝玉享受不已,“战场”初哥的他,以为如此就已经完成人生大事,身子一翻,刹那间呼呼大睡起来。

袭人年岁更长,又从婆子们口中知道一些羞人的事情,但少女的矜持让她羞于出口,只得又气又笑的收拾一番。

“唉!”

回忆起当日可笑一幕,袭人略带无奈的低声叹息。

自那次之后,宝玉一病就是月余,如今虽然已经痊愈,但他却好象已将那日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自己虽未与他真的销魂,但清白已损,如今怎生是好?淡淡的幽怨浮上袭人的脸颊,眉梢一颤,她悄然侧转偷看宝玉的神色。

飞奔的马儿上,锦衣少年双目肃然直视前方,鬌角的黑发迎风飘动,挺拔的身形尽显男儿气概;如此宝玉哪有半点脂粉之气?

袭人偷看着这个“陌生”的宝玉,心弦颤动得越来越强烈。

在这奔马之上、在这无意之间,每个妙龄少女梦想的甜蜜爱恋就此降临。

袭人脸儿一红、美眸微闭,发热的身子缓缓倒向宝玉的怀抱。

就在袭人芳心枰怦直跳的刹那,马儿突然四蹄顿止,宝玉轻柔地问道:“这就是玄真观吗?倒是一个好地方。”

袭人抬头一看,他们果然已经来到玄真观的大门前。

一个小道士正从门内迎出,单掌作揖一礼道:“敢问施主,可是前来拜见贾居士?”

宝玉惊讶地反问道:“小道士,你怎么知道我们是来见大老爷的?”

“居士昨夜卜了一卦,卜相说今日会有贵客临门,所以小道一早就在此等候,正巧两位施主到来,所以有此一问。”

“是吗?”

宝玉惊声低叹,半信半疑随着小道士进入道观。

半路上,一个中年道士迎面走来:“贾居士说了,请男施主单独入内,女客请至偏厅用茶。”

宝玉又是心中一惊,不由得暗自思忖:这个贾敬看来真的有点“道行”竟然连袭人是女扮男装都能算出。

两分钟后,假宝玉深呼吸一口气,随即凝重地推开房门,跨步而入。

“果然是你!宝玉,坐下吧。”

朴素洁净的丹房内馨香缭绕,一个年已古稀的老者盘膝于地,下颔一缕须发,尽显他的道骨仙风。

“孩儿见过大老爷!”

宝玉学贾敬的样子,盘膝坐在蒲团上。

“老夫昨日一时心动,不由得卜了一卦,今果然应卦而来,看来贾府子侄中只有你与仙道有缘!”

贾敬细长的双目开合间精光隐现,感慨的话语带着一丝黯然。

宝玉眼珠微微转动,试探着问道:“孩儿此来欲请大老爷解我心中疑惑,孩儿最近总做一个怪梦……”

“宝玉,警幻仙姑已经授我法旨,你也无须多问,机缘到时一切自会明了!”

贾敬打断宝玉的询问话,末了有点失落地道:“老夫虽然幼年巧遇仙人,修得一点神通,奈何资质有限,始终难以大成。”

话语一顿,贾敬突然神色一正,朗声道:“宝玉,贾家大劫将至,命数已终!”

“啊,大老爷,你是说大劫?”

宝玉神色愕然,心中则波澜翻腾:这贾敬还真不是个神棍,按照红楼梦的故事,不出几年,贾家的确都要完蛋。

贾敬半白的眉毛微微一抖,无比沉重说出八个字:“妖魔乱舞,为玉而亡!”

第七章 动门道书

不待宝玉说话,贾敬放缓语调,继续道:“老夫一直不明其中奥秘,直到近日方始参透,此八个字与你有关!”

假宝玉心神一震,再也坐不住,因为这可与他的猜测有所出入。

“什么,与我有关?”

“准确的说,是与你的‘通灵宝玉’有关。”

贾敬若有所思地瞥了宝玉胸前的玉石一眼,沉声继续道:“月前宝玉通灵,再次应证卦象。宝玉,贾府很快就会有妖魔前来肆虐,亦有人间修道之士前来相助,至于他们的来意是善是恶,就要靠你自己分辨了!”

“靠我?”

宝玉大口微张,被贾敬的话语吓了一大跳。

不待假宝玉再开口,贾敬手掌向后一指,道:“机缘天定,人力不可强求!老夫身后有一间静室,内里藏有道家典籍,有诸多神奇之处。可老夫资质有限,虽守宝山却无所得,现在就看你的缘法了。”

贾敬缓缓闭上双目,最后叹息道:“宝玉,得书后,带回府中自行修炼吧,也不必向老夫辞行,一切小心,慎之!慎之!”

“孩儿明白。”

这一刻,假宝玉在心中欢呼雀跃:想不到竟有接触神通道法的机会。

强烈的好奇心冲散宝玉心中的阴雾,忘却即将到来的危机。

“怎么这么少?”

片刻后,假宝玉一脸不满、大失所望。

原本宝玉以为静室内必是卷册如山,不料四壁皆空,只有四本卷册横放在矮桌上。

宝玉欲跨步走向矮桌,突然眼前空间有如实质般神奇变化,层层波纹荡漾不休,最后虚空之中浮现一篇文字。

宝玉在养病时为打发无聊的时间,曾叫金钏儿找了一些书籍,古字虽难,但他连猜带想倒也能认个八九不离十。

虚空文字为:“‘道’之一派内含三百六十法门,门门皆可成正果。余毕生求道,穷一生之力仅只求得四卷道册,乃‘术、流、静、动’四门法书,望有缘人用之造福苍生。”

宝玉在心中默念一遍后,虚空文字立刻化作万千光点,消失无影。

沉浸在如此玄妙异象中,宝玉的神色不由得庄重许多,微微紧张地拿起“术”门法典,瞪大双目仔细一看,里面皆是符咒图形、星象问卜之法。

宝玉开心得嘴角带笑,心想:贾敬肯定就是学这一套,看他卜卦还挺准,自己学了这一招岂不是可以趋吉避凶,预见未来?呵呵……回到现代当个预言家,一定比那只章鱼更出名!

欲与章鱼争锋的宝玉将书一合就欲揣入怀中,可就在此刻,神奇的异变再次发生了——他胸前佩戴的“通灵宝玉”轻轻一颤,迸发出肉眼凡胎视而不见的万道霞光,霞光好似无形的大手猛然一拽,将术门道书扔回矮桌上。

“咦!”

宝玉最近见识太多怪异,此刻惊而不怕,以为这是“道书”自身法力作祟,略带失落地低叹道:“看来我与‘术’门无缘呀!”

这时,一股意念自玉石内传出,钻入宝玉的脑海。

正在惋惜的宝玉突然心想:驱符画咒、星象卜卦只是下乘法门,对自己没有一点益处,只会平白浪费光阴!

宝玉心念微妙变化,随即目光看向第二本道书。

“流”门道书悠然翻开,其中讲究的则是吞丹服砂、炼造法器之类。

宝玉嘴角一撇,立刻想起贾敬就是误服丹毒而死,这本道术顿时变作蛇蝎猛兽,“砰”的一声掉落于地,心想:呵呵……服砂吞金这类玩意儿太危险了,有时间还是劝劝大老爷放弃这么危险的“爱好”吧!

连续弃了两本道书后,宝玉拿起“静”门道书,其中讲究的是清净无为、打坐调神、诵经念佛,透过天长日久的苦修悟通天地之理,从而得成正果。

我的妈呀!这还是人干的吗?宝玉想也不想就弃书,心想:自己可做不来苦行僧,一生面对青灯木鱼的滋味那可比死还难受!

在“通灵宝玉”神秘意念与宝玉本性的双重影响下,他眼前只剩下最后一本道书——“动”之法门。

宝玉终于感到紧张,暗自祈求这本书适合自己,要不然可是入宝山却空手而回了。

宝玉缓缓翻开“动”门道书,入目一看,不由得瞠目结舌,因为里面全是男女交欢的图解,入目四个大字——阴阳和合!

“哈哈……”

宝玉的笑声肆无忌惮,大笑道:“太好了,我太喜欢它了!动之法门——这个‘动’字原来是指床上运动,妙,真是妙呀!”

正当宝玉欲将“床上运动”收入怀中时,先前的古怪意念又冒出来:这也是下乘之法,习之无用!

瞬间犹如冷水浇头般,宝玉心灰意冷地将其放回桌上。

可下一刹那,“石珏”的意念浮上脑海:管它有用无用,反正自己喜欢,总好过一无所获!

意念转动下,宝玉大手一紧,又抓住“动”门法书。

“莫名意念”立即挥军杀来,“石钰本性”顽强反抗,宝玉的脑海顿时天人交战,大手时松时紧、眼珠忽大忽小,最后竟然面色通红、五官扭曲。

“呀!”

宝玉双手抱头、痛叫出声,可是脑中的两道意念兀自争斗不休。

在宝玉曾经多次梦到的“太虚幻境”内,风华绝代的警幻仙姑一脸迷惑,无奈自语道:“难道是天意要让他修习旁门左道吗?罢了,既然他本心如此坚持,顺其自然吧。”

柳叶化作的仙女玉手一挥,宝玉的脑海立刻一片清明,剧痛也随之消失不见。

本性强大的家伙完全不体谅仙子的苦心,兀自双手高举道书,无比虔诚地道:“得到你可真不容易,刚才的疼痛是你在考验我吧?嘿嘿……你放心,我的决心无比坚定,我以后的‘性’福生活全靠你了!”

吱呀一声,丹房的侧门悠然打开。

“二爷,你出来了。”

宝玉刚跨出房门,耳边就传来袭人的轻言软语:“快午时了,我们回府吧;若是让夫人发现你偷跑出来,又要挨骂了。”

“嗯!”

假宝玉心情兴奋,并未注意到袭人眼角眉梢的情意,只是心急如焚想快点回到家中,好好参详“好书”骏马一声嘶鸣,绝尘而去,假宝玉就此满载而归。

回到贾府的宝玉吃过午饭,正想回房研究宝书,不料金钏儿意外出现,很平静地传话——王夫人要宝玉去一趟。

宝玉不由得暗自思忖:难道自己私自外出被“母亲”知道了?嗯,听老廖这个伪红迷、真色狼说过,“贾宝玉”就曾因此差点被贾政打死,我这个假宝玉不会也要步他的后尘吧?

忐忑不安的宝玉随着金钏儿走,本想从她的口中套点内情,不料金钏儿却是一脸冷漠,对他毫不理睬。

“金钏儿姐姐,你就告诉我,我母亲找我有什么事好吗?”

宝玉两人走出“怡红院”的大门后,宝玉见四周没有人影,适才强装的老实消失不见,上前一把握住金钏儿的玉手。

可金钏儿的玉脸一片寒霜,小手一甩,竟挣脱宝玉的拉扯,不过脚步却悄然偏离正路,往林间小道而去。

“好姐姐,谁惹你生气了?说出来,我帮你出气。”

宝玉一脸无赖紧追在金钏儿的身后,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膛保证。

“宝二爷,你可别乱叫,我只是一个奴婢,可不敢当你的‘好姐姐’。你还是回去叫你的花姐姐、晴姐姐吧!”

金钏儿行至树林浓密处,双足一顿,坐在一方石凳上,话音未落,她的双目已红了起来。

经验丰富的宝玉见状不由得哑然一笑,终于明白原来金钏儿是吃醋了。

应付这种美妙的困难,假宝玉可是手到擒来,他刚欲开口来一番一万年的经典告白,不料却看金钏儿的哀怨泪光。

一股酸楚突然从假宝玉的心海油然而生,这可是“石纴”从未有过的感觉,在这刹那,他猛然明白贾宝玉的确不在了,但这具躯体却留下贾宝玉的精神烙印。

准确的说,现在的“宝玉”有八分是邪性自在的石钰,但还有两分是柔弱纯净的贾宝玉。

心头一软,天花乱坠的说词哽在宝玉的心窝,他原本带点嬉戏的心思立刻被心海激荡的情思冲击而散。

纯真与邪魅交织的微笑在宝玉脸上浮现,他握住金钏儿的玉手,将之按在胸膛上,柔声问道:“我的心思,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金钏儿听着宝玉的表白,眼眶中泪花一涌,无声地抽泣起来,随即略带不满地反问道:“我知你也明白我的心思,只要你不认为我轻贱,我今生就只认定你了。但这几日,你为何却连一封信也没给我?反怪我不明白你!”

宝玉上前温柔地拭去金钏儿脸上的泪痕,充满歉意地道:“金钏儿,是我错了,你不要再哭了!要不你打我几下出出气,好不好?”

真情爆发的少年轻拥少女,再次为她拭去脸上新添的泪珠。

金钏儿“嘤”的一声倒入宝玉的怀中,大声哭泣起来,哭出几日来芳心的猜疑、恐慌与酸楚。

“贾宝玉”附体的假宝玉紧紧拥抱金钏儿,用他有力的双臂带给她强大的信心。

宝玉与金钏儿无声地相拥在一起,没有如蜜的甜言,有的只是缕缕情丝自心间迸出,虚空交织。

宝玉凝视着触动他真心的金钏儿,激情的热流开始激荡,不断冲击着他理智的堤防,他火热的双唇不由得缓缓靠向金钏儿红润的檀口。

金钏儿的玉脸深埋在宝玉的胸前,宝玉亲密的动作令她芳心一颤,她从未经历过如此阵仗,几番挣扎后,情丝弥漫的美眸终于闭上,期待着那动人的瞬间。

随后,金钏儿娇喘吁吁,情动不已;而多日未近女色的家伙再也不可自制,双臂一紧,某物抢先苏醒,顶得金钏儿一疼,忍不住又“嘤咛”一声。

就在天雷即将勾动地火的刹那,一道清脆的惊叫声打破宝玉两人的好事。

“啊!二叔你们在做什么?”

一簇花丛之后,闪身而出一位明眸皓齿,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她一脸好奇望着宝玉与金钏儿。

被撞破好事的宝玉两人一时反应不及,只是愕然地望着这个凭空出现的小丫头,痴呆无语。

“呀!”

片刻,金钏儿一声惊叫尖锐无比,欲转身逃走。

宝玉也清醒过来,他倒不放在心上,反而感觉一种刺激烧热他全身,他一把搂住金钏儿,低声问道:“怕什么呀?这小姑娘是谁?”

金钏儿感到羞涩不安,红着脸道:“宝玉,你怎么连她也不认识了?她是巧姐呀,琏二奶奶的女儿,这事要是传到太太们的耳中,那可怎么办?”

说着,金钏儿用力地挣扎着。

“不要怕,一切有我!我绝不会让你受到丝毫的伤害!”

宝玉低沉但坚定的安慰着金钏儿,眼珠一转,道:“你先去那边等一下,我待会儿与你一起去见我母亲!”

男人的坚强总会拥有神奇的力量,犹如春风拂过金钏儿的心田,令她焦躁的心灵瞬间一片平静,乖巧地轻点玉首,随即羞涩地道:“其实太太并没有找你,是我找借口见你而已,你不会怪我吧?”

宝玉用动作回应金钏儿的忐忑,柔声道:“那你先回去,时机一到,我就向母亲讨你到我房中,好不好?”

“嗯!”

金钏儿的玉脸布满红云,神情幸福的深深望了宝玉一眼,就放下芳心所有的包袱,欢快的走出树林。

“二叔,你们谈完了没有?”

巧姐睁着明亮的双目,好奇地望着宝玉两人。

看着巧姐的纯真之态,宝玉心中的怒气烟消云散,面对这样一张粉妆玉球的可爱面容,世间又有多少人能够狠心责备,何况她还是凤姐的女儿。

“巧姐,怎么一个人跑到这儿来啦!”

即使宝玉的脸皮很厚,但也有点不好意思,只得无话找话。

巧姐乌黑明亮的眼珠一转,清脆的话语悦耳动听:“二叔的意思,是不是怪我不应该来这儿?”

宝玉不禁暗自感慨:果真不愧是凤姐的女儿,年龄虽小,口齿竟如此伶俐。

“二叔可没有这么想。”

宝玉的心中浮现出王熙凤明媚的玉容、那若有情似无情的火辣双眸,道:“凤姐姐近日过得好吗?”

“母亲一切安好,只是心情有点差,”

巧姐肯定遭受池鱼之殃,面露委屈之色,嘟着嘴道:“昨日又与父亲吵了一架,还无故骂了我一顿,哼。”

宝玉正想继续追问凤姐的情形,可巧姐抢先话锋一转,问道:“二叔,你还未回答我昵!你与金钏儿姐姐在干什么?干嘛要抱在一起?”

“这……”

一脸尴尬的宝玉双手互搓,脑中急速运转,道:“刚才是我眼睛进了沙子,所以叫她帮我吹一吹!”

“哦!”

巧姐小脸微晃,可宝玉才刚放松,她却直接命中要害:“我还以为你们在亲热呢!既然是吹沙子,那我跟老祖宗她们说一说也无妨,嘻嘻……”

巧姐欢声笑语,却让宝玉惊出一身冷汗,在心中直呼:厉害!看来这小姑娘不好对付,还真有“凤辣子”的遗传!

“呵呵……巧姐乖,你就当没看见这件事,叔叔会买好吃的、好玩的给你,怎么样?”

宝玉一脸“慈祥”的笑容,意图收买巧姐,但他僵硬的苦笑怎么看更像一个“狼外婆”巧姐眼珠微转,以手支颔做出思考之状,却在宝玉的期待中断然说道:“不行!母亲时常教我小孩子不说谎话。”

巧姐眼见宝玉一脸失望,眼底闪过狡黠的笑意,又道:“不过……”

“不过怎么样?”

宝玉见巧姐不过了半天没有下文,只得自愿跳入套中,说道:“你说吧,能办到的二叔绝不推辞!”

“只要你每日给我好吃、好玩的,另外加每日一个好听的故事,我就将今日看到的事情忘记,就这样说定了。”

巧姐飞快将“贿赂”提高无数倍,然后还不忘“总结陈词”“好吧!”

宝玉只得咬牙答应这个不平等条约,心中却下意识一喜:这样自己就有借口找凤姐姐了!

“那就从明日开始吧,二叔再见,别忘了明天的‘礼物’。”

巧姐欢快的钻入树林中,临走还不忘大声说道:“我再四处转转,看还碰不碰得到这样的好事?咯咯……”

随后,只剩下宝玉苦着脸呆立于地:天啊!每天一个好听的故事,这岂不是比一千零一夜还长、还惨!

好不容易“搞定”巧姐,准确的说应该是被巧姐轻松“搞定”宝玉意念一转,猴急地回到怡红院,终于开始看起他的宝贝道书。

道书很快就翻过一半,却没有一个字能在宝玉的脑海留下半点印象。

可宝玉的学习热情却不受半点影响,连连赞叹道:“好书!真是好书!这画师真不错,画的这些女人真是勾魂夺魄,都是天使面孔、魔鬼身材呀!”

目放“绿”光的宝玉盯着道书上的裸女,一时陷入无尽的意中,不知不觉张开嘴巴,好在没有垂涎三尺。

过足眼瘾后,浑身火热的宝玉这才想起正事,开始认真阅读图上的文字。

世事总是如此奇妙,懒惰的家伙想认真研究,偏偏天公不作美,那些古字竟然犹如蝌蚪般在纸页上游走浮动,相信世间还没有人能看懂这奇怪的“天书”宝玉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再次睁大眼睛,但“诡异”的文字依然未变,他下意识在大腿上轻轻一扭:有感觉,自己不是做梦!

“唉!”

确定事实后,宝玉不由得一脸失望:看来自己与如此“好书”没有缘分!

可当宝玉的叹息声飘出唇角时,已经不算奇迹的神奇事情发生了。

“通灵宝玉”突然发出五彩霞光,将宝玉连书带人笼罩在其中,一股热流顷刻间钻入宝玉的体内,并飞速流转起来。

与此同时,道书上的文字仍在游走,速度越来越快,其势不可遏止,“轰”的一下,文字冲出书面,化作万千光点融入五彩霞光中,最后势若奔雷般贯入宝玉的眉心内。

宝玉首次在清醒状态下目睹“通灵宝玉”的神奇,眼见光芒射来,他不禁惊骇得魂飞胆丧。

“我没事,我竟然没事!哈哈……”

片刻,吓得身躯僵硬的宝玉大笑起来,可笑声未尽,他整个人突然昏倒在床榻上。

唉,他高兴得太早了!

第八章 十二仙花

一片朦胧中,宝玉再次站在虚无幻境中。

“警幻仙姑,你快出来,我已经学会仙法了。”

“唉,你那只是下乘小法,只要不能突破这层结界,你我就不能相见。”

警幻的叹息从琼楼玉宇飘出,令得意洋洋的宝玉一下子变成霜打茄子。

怨气突然从宝玉心中浮现,埋怨道:“不是你叫我去玄真观吗?现在学了法术,你却说没有用。”

“玄真观只是你踏入仙道的第一块石子,你不用灰心,只要继续……”

“不继续了,我没兴趣!反正当大少爷很不错,我干嘛要听你的话,整天打打杀杀呀?”

假宝玉突然打断警幻仙姑的话语,而且作势转身就要离去。

“罢啦!我就成全你的心思,告诉你真相吧!不过你会面临更大的危险,你可想清楚了。”

警幻仙姑轻易看穿宝玉的内心,无奈之下,唯有改变既定计划。

“呵呵……早说嘛,说清楚了,我一定好好工作。”

假宝玉顿时露出无赖的笑容,突然一道霞光从结界射出,狠狠射入他的眉心内,他两眼一翻,立刻昏迷。

刹那之间,一幅幅画面涌入宝玉的脑海,就像放电影一样,他看到地魔冲破封印横扫三界,也看到齐天大圣与观音被俘的一幕,最后则是金箍棒追打他,又将他弄入时空隧道,来到这个五百年前的红楼世界。

万千画面的闪烁只在刹那之间,宝玉身子一晃,立刻清醒过来,惊叹道:“你就是那片柳叶?怎么与观音大士长得一模一样?”

“我在净瓶内千年,日夕感应大士灵光,所以灵化后自然变成这样。”

警幻仙姑平静地叙说自己的来历,随即感叹道:“这原本是大士的使命,不过弄成如此情形,警幻也只有秉承大士的愿望,尽力辅助你拯救三界。”

“拯救三界?”

冷汗倏地从假宝玉的全身冒出来,一想到要与地魔争斗,他第一个反应就是送死,第二个反应则是立刻逃跑。

这时,一道法力定住假宝玉,警幻仙姑叹息道:“这就是我不愿意现在告诉你真相的原因,唉。你听我继续说下去,自然一切明白。”

原来,一切的起因要回到浑沌未开时。

天地之初,一片浑沌,原始神魔自浑沌而生,并同时孕育出天地间第一神物——五色神石。

传说原始神魔之间曾有一场惊天大战,大战的后果则是浑沌化为天地,三界初生。

眼看万物即将毁灭,中立的女娲心生不忍,求得五色神石的同意,就用一百零八块神石炼出后来的天地第一神兵——如意金箍棒!

最后,原始之魔终于被盘古打败,而盘古为了永久封印原始之魔,则化身为三万道山川河脉。

女娲感念神石之功德,不惜损耗元神,将一堆神石灰烬炼化成一块小小的神石,也就是后来的齐天大圣孙悟空。而因同源而生,所以三界内唯有齐天大圣方能挥舞如意金箍棒,可惜却难以达到上古大战时的无敌境界。

地魔再现,欲灭三界,女娲在危难时想出唯一一线生机。

原来在小神石还未灵化变成石猴之前,在神石四周有十二株仙花,神石为了不让仙花被妖魔鬼怪采去,用五色神光保护它们,天长日久下,五色神力就此流入仙花内。

一次天地剧变,仙花还是毁在妖魔之手,失去大部分神力的小神石也坠落凡间,最后在花果山之巅变成石猴。

不识人类的齐天大圣忘却前尘往事,但女娲娘娘却牢记于心,要悟空寻找那十二株仙草取回失去的五色神力。

听到这里,假宝玉立刻明白过来,问道:“仙姑,你的意思是说,猴哥取回五色神力,再加上金箍棒,就可以打败地魔了吗?”

不待警幻仙姑回应,宝玉一摊双手,困惑地问道:“那与我有什么关系呢?”

“你得到大圣的一滴元神之血,等于是大圣的化身。而现在的你虽然是凡人,但只要取回五色神力,重新拿起金箍棒时,你就会是另一个——齐天大圣!”

“啊啊啊!”

假宝玉不由得张大嘴巴,心想:自己竟然会是另一个齐天大圣?

妈妈咪呀!

“宝玉,你去吧,找到十二个身有五色仙花印记的女子,运用双修之术取回神力,你就可以拯救三界了!”

“别急,我还有问题要问……哎哟!”

假宝玉还想赖着不走,不料却被警幻仙姑一指弹上半空,变成一颗人形的流星。

“二爷,你醒了!”

突然惊喜的话音自宝玉的身边传来,接着袭人就柔顺地递上清茶。

宝玉迷惘地回望着袭人,心中还回荡着梦中的情景:地魔灭世还有十日,天上一日。人间一年,也就是说自己还有十年的快活日子!十二个女子?五色仙花印记?双修之术?啊……难道警幻的意思是要我找十二个天仙老婆,呵呵……这工作还是可以干下去。

“二爷、二爷……”

袭人的声音透出明显的慌乱,再次飘入假宝玉的耳中。

假宝玉回过神来,能看见袭人眼底的血丝,他猜出袭人肯定整夜都在一旁伺候,虽然是服侍“贾宝玉”但他的心中也是感激不已,禁不住柔声道:“袭人,辛苦你了。”

“不辛苦,照顾二爷是我们奴婢的分内事,再说我也愿意……与你待在一起。”

说着,羞涩的少女情怀在袭人的眉梢眼角悠然打转。

又一个美人如此倾心,令宝玉心中一片火热,顿觉精神百倍、睡意全无,突然就跳下床来。

“呀!”

袭人低声惊叫,玉脸羞红地转过身,不敢正面与宝玉相对。

宝玉一愣,俯首一看,随即尴尬地再次缩入床褥,因衣衫单薄,男人的“晨勃”自是原形毕露,搭起高高的帐篷,怎不让矜持的袭人羞涩不已?

片刻,袭人脸若三月桃花,强自镇定为宝玉穿衣,不过她微微颤抖的玉手完全将心中的羞涩出卖无疑。

宝玉能感觉到袭人呼吸急促,丰盈上下起伏着,更在举手投足间产生层层诱人的乳浪。

头晕目眩的宝玉再次心海一热,他虽然没有爱上袭人,但男人的本性风流多情,初一见面,他就对这温柔可人的她有着一分喜爱。

此时此刻,宝玉的脑海突然冒出一句至理名言:女人因情生欲,而男人则由欲生情。

嗯,反正仙姑都叫自己找十二个老婆,也许袭人就是其中之一,为了拯救三界,自然应该好好检查,嘿嘿……“正义”点燃宝玉积压已久的欲火,趁着袭人伸手整衣的一刻,他大手一拉,袭人好似乳燕投怀般倒入他的怀抱。

“唔!”

猝不及防之下,袭人刚欲惊呼,灼热的双唇已经封住她的檀口,将她的呼声堵在咽喉内,化作动人的呻吟声,诱人回荡。

两唇相触,袭人心房一震,脑中瞬间一片空白,只有那如触电般的酥麻在她心中盘旋。

“二爷,不……不要……”

袭人不是要反抗,而是太过矜持,对于突然来临的人生大事,一时间慌乱不已。

“好袭人,从了我吧。”

花丛老手强自压下急躁之火,轻轻抚摸着袭人的,虽然袭人的双峰没有凤姐的浑圆肥美,但却更加挺拔。

“啊……二爷,现在不合适,等以后……”

宝玉的指尖好似弹琴般拨弄着袭人的,才三两下,袭人的呼吸就变乱了,在火热的刺激下隔衣凸出两点完美的诱惑。

“没什么合不合适,这儿我说了算。”

随着袭人的呻吟,豪情万丈的宝玉两手一揽,将袭人曼妙肉感的娇躯横抱而起,大步走向床榻。

衣物犹如彩蝶般四散飞舞,飘落在房内各个角落,当宝玉将袭人横放在床榻时,眼前已是赤裸的玉体。

“啊……唔……”

袭人羞得双目紧闭,还微微摇头,心中则思绪盘旋:算啦,反正总会有这一天。成为宝二爷的妾侍,摆脱下人的命运,不正是自己多年的愿望吗?

袭人的美眸悄悄打开一丝缝隙,看着宝玉如今英挺的身影,她禁不住心弦微颤:能嫁给宝玉,也算值了。

就在这五分喜爱、五分攀附的心情下,袭人不由得伸出香舌,与宝玉的红舌纠缠在一起,追逐交缠的两舌微微一分,中间拉出一条靡的丝线。

袭人的顺从令宝玉欢喜无比,自从来到这红楼后,除了凤姐用手抚慰那一次——不对,只能算是半次,他还一直没有尝到肉味。

如今这么一个美少女任凭宝玉摆布,在激动之下,宝玉竟然好似菜鸟般,急不可待地咬住袭人的,然后一边吮吸,一边大手往下滑动,轻轻分开袭人的双腿。

看到了,宝玉终于看到红楼美女的桃源禁地。

只见在芳草的保护下,处子幽谷紧窄无比,好象只是一条细细的红线,而那两瓣媚唇与袭人的娇躯一样有着少女的娇嫩,也有着一般少女没有的饱满。

假宝玉为了看到里面的风景,手指夹着袭人的轻轻一搓。

“啊!”

袭人一声低吟,不仅朱唇开了,连花径也打开,在那顶端,小小的晶莹剔透、粉红诱人,还有一滴花蜜发出处子幽香。

恍惚间,袭人只觉得火热在上爆发,一股股酥麻不停涌入她,然后十倍、百倍地放大,最后酥麻有如洪流般涌入她的下。

袭人肉感的娇躯一挺,玉手紧紧抓住宝玉的肩背,并在一汪处子春潮涌出玉门的一刻,她禁不住心生迷惑:宝玉什么时候学会这些“东西”了?上次他可是……

啊……哦……

宝玉嗅着处子的香味,心火轰地烧到他的头顶,接着大手在袭人的上滑动几下,然后用力分开袭人的双腿,昂扬的迫不及待地抵上去。

“嗯!”

与相触的刹那,宝玉自然欲火升腾;袭人则心窝一紧,双手下意识抓住床单。

袭人心想:来啦,宝玉要了,他会不会像上次一样……

“呀!”

袭人突然一声惨叫,处子之血瞬间染红床单,她的担忧没了,贞节也没了。

宝玉这么一挺,其实只进去三分之一,但他不敢太过莽撞,唯有强行停下来,一边享受着的猛烈收缩,一边再次吻着袭人的檀口,大手则抓住她那正在颤抖的。

宝玉的舌尖透着温柔,抚慰着袭人的紧张,大手则充满激情地抚弄着她的娇躯。

终于,一股股酥麻从全身涌到,撕裂的剧疼一丝一丝化为酥痒。

袭人能感受到宝玉的怜爱,美眸一眨,留下两行莫名的泪花。

刹那间,爱恋之情占据袭人的心窝,她勇敢地抱住宝玉的身子,含情脉脉地道:“宝玉,来吧,我……不疼了。”

袭人如此柔顺,宝玉禁不住又深深吻了她好一会儿,随即突然用力一挺。

“滋”的一声,宝玉的势如破竹、直捣黄龙,就此尽根而入。

“呀——”

穿云裂空而又充满幸福的惨叫声,从袭人的口中迸射而出。

袭人瞬间全身紧绷,十指在宝玉的背上留下十道耀眼的“爱痕”“……”

在柔腻的夹击中一插到底,宝玉随即奋力耸动腰臀,用的快感抹除袭人的破处之痛。

“啊……宝玉,好疼呀,啊……宝玉、混蛋,啊,不要……”

袭人疼得花容扭曲,不管是爱恋还是攀附都抵不过此刻的疼。

可宝玉回应袭人的依然是大开大合的,为了不让袭人挣扎,他两手环住袭人的腰肢,并将袭人的凌空托起来,然后又是一阵猛烈的“”声。几分钟过后,处子血丝被春潮淡化,而袭人扭曲的玉脸缓缓舒展,她看着猛烈起伏的酥胸,一颤,夹得男人之物更加紧窄,她终于感受到云雨交欢的快乐。

“好袭人,还要不要我停下来呀?嘿嘿……”

突然宝玉的动作慢下来,只是在玉门上浅浅打转,故意挑逗着袭人的搔痒。

袭人本已嫣红的玉脸更是晚霞密布,在宝玉的扰下,她羞怯地扭头、闭眼。

“袭人、我的好宝贝儿,你说,要不要二爷我停下来呀?”

“宝玉,不……不要停。”

在宝玉的逼问下,袭人艰难地张开檀口,羞涩地说出荡的话语。

假宝玉感受到的刺激、邪情逸趣的撩拨下,一下子又胀大了一圈,将花袭人的撑大到极限。

“噗”的一声,宝玉的有点艰难地了,可因为花径太小,太大,插得蜜液不停往后回涌,一直涌入袭人的花房。

“噢……宝玉,破……破了,要插破了,呀!呀……”

袭人低头一看,她那平坦的竟然已经鼓起来,一道浪头正涌向她的心窝,恍惚间,她还以为宝玉的她的心窝里。

“呃……”

宝玉也在呻吟、也在强忍,他可不想成为快枪手,但袭人的花径确实太紧窄,夹得他魂酥魄荡、意乱情迷。

男人的自尊拼命怒吼着,但依然节节败退,就在宝玉的精囊发胀的刹那,神奇的变化悄然而生,真正的“性”福降临到他头上。

“通灵宝玉”突然大放光芒,宝玉只觉脑中一震,“砰”的一声轻响,“动门法书”在他“意识之海”重现,书上的一幅幅交欢图好似电影般不断循环地放映。

恍惚间,宝玉变成图上的男人,不仅动作一模一样,而且连体内法力的运转路径也是一般无二。

同样的夜色笼罩下,宝玉的房间是春意融融、艳福无边;而在贾府大门外转角之处,一条黑狗却卷曲着身躯,在秋风中瑟瑟颤抖。

就在“通灵宝玉”的霞光冲天而起的刹那,黑狗茫然的双目突然变得阴森而恐怖,狗身不由得跳起来,好似利箭般射向半空。

下一刹那,黑狗一声惨叫,又被霞光打回原地,尾巴一夹,黑狗口吐人言,咒骂道:“他妈的,这‘神物’太厉害了,连大爷修炼两百年的妖力也敌不过!”

黑狗在原地转了转,贪婪地吞了吞口水,最后无奈地叹息道:“唉!看来大爷抢不到这宝贝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禀大王吧!”

一阵诡异的黑雾凭空出现,雾中的黑狗四肢紧缩,接着一阵夜风吹来,黑雾散尽,黑狗已然不见踪影。

黑狗刚走,两道人影立刻驾雾而来,停在贾府的上空。

“老大,下面就是那近日盛传出世的通灵神物,若是吸收里面的灵力,真的可以纵横三界吗?”

尖锐而刺耳的声音难听至极,不知发话者是天生如此还是咽喉受伤。

“老二,你连我的话也不信了?只要我们兄弟能将这宝贝抢到手,足可少修千年,到时我们兄弟联手就可以横行三界,压倒那些讨厌的正道家伙!哈哈……”

那老大东西还未到手,就已幻想着将正派的修真者踩在脚下。

两个一身邪气的家伙道力已达“驾雾”境界,脚下黑雾猛然一卷,就欲往“怡红院”扑去。

“两位道友何必急在一时?”

清朗的话语自那两人的身后传来,话音未落,一道人影已经脚踏白云停在他们身侧,纯净的白云不仅表露来人正道的身份,而且显出他深厚的法力——已达人间界少有的“腾云”之境!

无论正邪,只要进入此境就已是“散仙”之身!

“老大不好,又是‘五庄观’的牛鼻子!”

老二语带惊惶,停下欲动的身子。

老大也是心惊神乱,要知“五庄观”可是人间界散仙之首,屹立神州大地已有数千年,除了几百年前的齐天大圣敢拔虎须之外,人间界还无人能挡其威。

一道月光倾洒而下,正巧映照在身处半空中的三人身上,所幸他们脚下的云雾挡住真身,不然如果让凡人看见,还不引起掀然大波?

仙风道骨的中年散仙竖掌一礼:“贫道静尘,乃清风道师座下二代弟子,见过两位道兄!”

两名邪道闻言心中再次一惊,因“五庄观”弟子自“镇元大仙”以下,以“清、静、无、为”排号,“清”字辈道人早已不问尘事,而“静”字辈弟子在人间修真界可说是泰山北斗。

那两名邪道并未因为静尘的彬彬有礼而有好感,反而语带紧张、色厉内荏地问道:“牛鼻子,你我无怨无仇,为何挡我道路?难道你也想抢夺‘神物’不成?”

“道兄误会了,贫道奉‘镇元仙祖’之命下山而来,只因此物之主与仙祖有旧,特此前来护他安全,并无争夺之意!”

静尘向远方遥遥礼拜,目露崇敬之色。

“什么!镇元大仙回来了吗?”

两个邪道差点从天上跌下去,因为这下可没戏唱了,即使有命抢到“神物”他们也没命享受。

“仙祖飞升‘天外天’已有数百年,早已不管人间事,此次只是略尽心意。”

静尘话锋一转,沉声道:“镇元仙祖有法旨:”

一切机缘自有天定,神物有灵,自会择主!‘只要你等不伤害玉之主人性命,自可随意!“静尘环视着四周,清朗的话语传遍夜空,让无数藏在黑暗中的心怀不轨者暗自一惊,下意识的缩了缩身子。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可以抢夺?”

两名邪道半信半疑地看向负手而立的静尘。

静尘眼底闪过戏谑的笑意,单掌一礼,道:“道兄请随意!”

话音未落,他已脚踏白云向远方飞去。

“老大,怎么办?”

老二迟疑着询问老大:“我们还抢吗?”

“抢!干嘛不抢?”

老大目露凶光,咬牙切齿地道:“只要得手,我们就不必怕那‘五庄观’的牛鼻子,就算是那清风与明月两个老牛鼻子,我们也能将他们打趴!”

一股狂风在虚空刮起,两名邪道全力催动法力往霞光所起处扑去。

“啊!”

惨叫声穿云裂空,那两名邪道刚触及到霞光范围,一道不可抵挡的巨力瞬间袭来,犹如摧枯拉朽般冲散他们的护体法罩。

身受重伤的两人被高高抛起往远方弹去,至此他们方才明白静尘离去时眼底出的笑意是何所指,可惜悔之晚矣。

眼见那两名邪道悲惨的下场,众多隐藏在黑暗中的夺宝者纷纷无奈地飞跃而去,他们也顾不得再掩藏身形,一时之间,虚空中尘雾翻腾、法器横飞。

第九章 如意之棒

贾府内,一个角落中有一座小巧精致的庵堂,名曰“栊翠庵”庵堂内,一个闭目打坐的妙龄道姑悠然张开深邃的双眸,清丽如仙的玉容望着宝玉居所之处,感触万千地叹息道:“果然是他!”

叹息声中,道姑神色一紧,凝声自语道,“妖气!看来贾府也不再是平静之地,我还是早做准备吧。”

道姑素手轻抬,一只栖息在庭院树上的云雀飞掠而入,轻巧的停在手掌上,口吐人言道:“妙玉主人,有什么事要翠羽做?”

妙玉怜爱地轻抚灵鸟,亲切吩咐道:“翠羽,这次要辛苦你了。你速速回到无稽崖,告诉师尊我已找到宿命之人。不过如今因为‘玉石通灵’引来妖邪觊觎,情势不妙,希望师门增添人手保护贾府!”

“妙玉主人,你放心吧,翠羽一定办到!”

翠羽亲昵地啄了妙玉手掌一下,细小的双翅迎风一展,腾空而起,飞到半空微微一晃,已由平凡的“云雀”恢复美丽耀眼的灵禽真身。

一场危机悄然过去,天空与地面再次回复平静,贾府众人则酣然大睡,茫然不知已经在鬼门关转了一圈。

怡红院内,春色正值一刻。

宝玉的神思已经回归躯壳,双修秘术立刻大放光芒,紧接着宝玉发现一处异常的地方,他的竟然能大能小、能长能短,变化自如,好似那害他的——如意金箍棒。

嘿嘿……这可是动门法书上没有的东西!意念一转,假宝玉开始不停实验,实验的对象自然是袭人的娇嫩花径。

可袭人只是凡人之躯,怎能抵挡这一块好色的石头?不到片刻,她已是瘫软如水,随即又被宝玉那变大、变长的挑起来。

“宝玉、好宝玉,不要啦……”

袭人哀求道,但却自行套住,甚至布满春水痕迹的已经抵在宝玉的上。

“袭人,忍一忍,我也快来了。”

宝玉一边说,一边将袭人弄成趴伏的姿势,然后他一只手抓着秀发,另一只手把玩着,一挺,又开始猛烈耸动起来。

十下、百下、两百下……在袭人干涸几次后,“激战”终于到最后一刻。

“呀——”

宝玉一声激情的嘶吼,滚烫的轰然爆发,将袭人的花房完全灌满,就连腹部也鼓起来。

“啊!”

不堪挞伐的袭人本已累得动不了一根手指,但在的冲击下,她一声呐喊,娇躯猛然一挺,随即在无与伦比的极乐中昏厥过去。

斗转星移、黑白交替,天地之间初露曙光。

经过一夜的“劳”仍然神清气爽的宝玉睡意全无,耐不住心中高昂的情绪,他为袭人盖好被子,随即悠然行至庭院中。

在宝玉踏出房门的瞬间,正值天边第一丝曙光突现的刹那,今非昔比的宝玉身形猛然一颤,突然“静”下来,一只早起的鸟儿划空而过,还在这奇怪的“植物”上停留片刻。

宝玉的身躯没有丝毫动弹,而元神则化作千丝万缕向四方飘散。就在这无意之间,宝玉自然而然融入天道自然,达至“神游虚空、身化物外”的境界,超过普通人十年的苦修。

宝玉细细体会着黑夜的阴柔之情、白昼的阳刚之意,还有那大地万物的阴阳和合,不知不觉,感动的清泪悄然滑出眼眶、流过面颊,飘散在虚空中,湮没在尘土内。

“宝玉,天凉了,别待太久。”

一件外衫披上宝玉的肩头,温柔的话语钻入他的心田,将他从“虚幻”中拉回现实。

“你怎么出来了?”

宝玉心疼地轻拥衣衫单薄的袭人,肩上的衣衫与袭人身上仅穿的中衣形成强烈的对比,令他分外感动。

心窝一热,飘逸之气立刻离宝玉远去,回归红尘的他低头一看,袭人面若桃花、艳光照人,一股妩媚的春意在袭人的眉梢眼角间若隐若现。

什么样的女人最美?沉浸在爱情中又刚沐浴情郎恩泽的女人最美丽而诱人!

袭人的身上虽然没有出现五色仙花,但假宝玉对她的喜爱依然直线上升,在美人艳光的笼罩下,瞬间心摇意动,并暗自惊叹:“阴阳和合”果然厉害!才过半夜,袭人就已恢复,而且平添三分艳丽,自己还以为她三天之内下不了床呢。

少女——应该是少妇依偎在爱郎的怀中,一脸幸福的微笑,脚步因的刺痛而别扭地走动。

感受到袭人的不妥,宝玉色色地一笑,大手一抄一揽,体贴地将她横抱起来,快步钻入温暖的被窝。

当朝阳的光辉笼罩大地时,假宝玉站在王夫人的院门前,除了要装孝顺儿子讨好贾府后宅的第二号女人之外,他还有一个盘旋已久的心愿。

自从走出养病别院,凤姐果然说到做到,完全不给宝玉接近的机会,令他黯然神伤之余,更加牵挂娇俏丫鬟的泪珠。念及此处,宝玉在王夫人的居所里外逛了一圈,除了几间偏房有几个小丫头外,竟然空无一人。

正当宝玉无精打采地向门外行去时,金钏儿差点与他撞个满怀,宝玉不由得满心欢喜地道:“金钏儿,我母亲到哪儿了?我今日就要讨你回房,开心吗?”

金钏儿微微一愣,双眸闪过疑惑,随即眼底迅速闪过一抹窃笑,道:“太太到老太太那儿问安了。宝玉,你真要讨我回房呀?不怕袭人她们吃醋吗?”

“傻丫头,又在胡思乱想了。”

宝玉虽然感觉金钏儿有点奇怪,但男人的情火突然发作,他双臂一合,将猝不及防的金钏儿抱入怀中,道:“好钏儿,让我亲亲你,这次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啦。”

“咯咯……”

然而迎接宝玉的不是金钏儿含情脉脉的眼神,更不是欲拒还迎的朱唇,她的玉脸好似盛开的春花般,笑得花枝乱颤。

宝玉一呆,顿时欲火全消,惊疑不定地望着这个“奇怪”的美少女。

“宝二爷,你还不放开人家。”

说着,那少女钻出宝玉的怀抱,一脸戏谑地道:“可让我逮到了,看姐姐这下如何狡辩!咯咯……难怪我这几日总觉得她有点奇怪,原来是这样,竟然连我这个亲妹妹也要瞒着。”

“姐姐?妹妹?”

宝玉不由得在心中仰天高呼:老天爷呀,你竟这样玩我!

在这关键时刻,伟大的老廖又从宝玉的脑海中出现,大声说道:“金钏儿还有一个双胞胎妹妹玉钏儿。可惜曹公对她们着墨不多,可惜呀,那可是红楼梦中唯一一对双胞姐妹花,多好的美女呀!”

“好妹妹,这……”

厚脸皮的宝玉难得俊脸通红,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怎么?二爷不叫我‘好钏儿’了吗?”

玉钏儿虽然与金钏儿长得一模一样,但性情却更加活泼大胆,怎会这么轻易放过宝玉?

“好妹妹,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瞒你,我是做定你姐夫了。”

宝玉笑脸一收,郑重的向玉钏儿保证,随即话锋一转,低声请求道:“不过在我未向母亲讨你姐姐之前,你可别让其他人知道,小心另生事端。”

玉钏儿眼中闪过一抹喜色与诧异,既为金钏儿终身有靠而欣喜,也为宝玉此刻的豪迈明快、敢做敢当而诧异,心想:怪不得姐姐常说宝二爷大病一场后性情大变,不仅变得很有男儿气概,还很是聪明。

念及此处,玉钏儿更为金钏儿高兴,嬉戏之心也更强,打趣道:“二爷说的‘其他人’恐怕是指袭人、晴雯她们吧?不然就是林姑娘、薛姑娘,还是史姑娘……”

宝玉见玉钏儿“刁蛮”地指认出一大串的“姑娘”急忙双手连摇,表明自己的清白:“好妹妹,没有的事!我是担心府里那些讨厌的规矩,为了你姐姐,你一定会答应,对吧?”

玉钏儿眼中的笑意更甚,故作犹豫之状,道:“可以是可以,不过……”

糟糕!宝玉见状心中惊呼,他可在巧姐身上有过惨痛教训,在压力之下突然灵机一动,望着玉钏儿身后,欢声道:“你姐姐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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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钏儿随着宝玉的话语回首一看,却什么人都没看到,刚要转身嗔怪,宝玉已经像风儿般消失在院门转角之处。

玉钏儿望着逃之夭夭的宝玉,再次忍不住“噗哧”一笑,喃喃自语道:“宝玉果真变得有趣多了,人好象也变得更好看,哎呀,我在想什么呀?羞死人了!”

玉钏儿摸着滚烫的面容,暗自思忖:姐姐已经找到如意郎君,自己是不是也该找一个好情郎了呢?

宝玉逃离“魔爪”随即却发现他迷路了,其实严格说来,他还从未仔细欣赏过贾府,兴起之下,双手一负,当起跨越时空的大观园游客。

宝玉刚一跨入园门,迎面就是一列奇峰横挡于前,恰到好处的遮掩后面的幽雅美景,转过山石后,只见一条大道环绕在亭台楼阁之间;甬道两旁,布满若隐若现的通幽曲径,隐藏在重峦叠嶂的林木之间,巧夺天工地将园内的各处院子连在一起。

不知路径的宝玉随意乱逛,沿途所遇之人无不亲热的前来招呼,宝玉全部以微笑回礼,并不多言。

而见惯宝玉怪异行经的丫鬟、婆子们也一笑置之,并未放在心上。

半日间逛,宝玉犹未将大观园走完,就在他心神疲倦准备返回居所时,远处树林边闪过一袭白色的衣裙,绝美的倩影昙花一现,转眼就消失在林间小道上。

只需惊鸿一。瞥,宝玉的心神就沉醉不已,不由得向“飘逸美人”消失的方向追去。

经过通灵宝玉改造后,宝玉已经比普通人强健数倍,但任凭他怎么加快步伐也追不上前面的白色倩影。

心中诧异不已的宝玉顿生好奇之心,更希望见到那名女子,脚步不知不觉中£越来越快。

宝玉快,那白衣女子也快,美女加速,宝玉再加速,如此循环之下,只见林中两道幻影一掠而过,其速度令人匪夷所思。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白衣女子进入一座庵堂内。

宝玉心中一。喜,下意识双足一顿,就停在庵堂门口,举目一望,“栊翠庵”三个大字跃然入目。

难道她是带发修行的道姑?宝玉双目透出一丝惋惜,随即灵光一现,猛然想起此女的身份,她就是“红楼梦”中清高孤僻,最后被贼人虏去而下场悲惨的美丽道姑——妙玉!

“贵客莅临,何不入内稍坐片刻?”

清雅的仙音娓娓动听,犹如春风拂过心田,令人心海一片平和灵静。

宝玉在心神陶醉中,又禁不住大为吃惊,因为妙玉的话音越过宽广的庭院直达庵堂门前,虽然温言软语,但却清晰无比,好似在他耳边说话一般。

要知道,宝玉与妙玉相隔足有上百米,怎不叫他大吃一惊?不由得心想:看来这个妙玉必非常人!

宝玉顺着话音步入妙玉所在的厢房,顿时双目一直,在心中直呼:我的天啊!

世间美女不外如是,只有如此方配称作天仙化人!

妙玉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双眸轻轻眨动间仿佛夜空繁星闪烁,柔声道:“宝二爷,看你身体康健,妙玉就放心了。”

宝玉呼吸一紧,缓步上前,他本想再看明白,不料一股疑真似幻的烟波凭空出现,在妙玉周身环绕流转,任宝玉如何睁大双目也看不清她的面容,神奇至极。

妙玉没有再多言,只是素手轻扬,示意宝玉坐在她的对面。

“宝二爷,月前你邪气入体,奈何妙玉不在庵中,万幸的是听闻‘玉石’通灵,救了你与二奶奶一命,不知可确有此事?”

妙玉一边说,一边从身侧取出一套精美的木制茶具。

一丝警戒钻入宝玉的心窝,他呼出一口大气,随即半真半假地回应道:“我当时癫狂,失去常性,并不记得实际状况,但听老太太所言,应该有这怪事发生。”

“二爷,请饮茶!”

片刻之间,妙玉已沏好一壶香茶,还随手燃起一炉檀香,朴素洁净的厢房内顿时馨香缭绕,茶香四溢,清新怡人。

宝玉虽不是爱茶之人,但毕竟生在资讯发达的二十一世纪,无聊时他也看过一些关于“茶道”的节目,装作内行,轻笑道:“一杯为品,二杯为喝,三杯为牛饮,我今日能品得仙子亲手所沏之茶,真是不虚此行呀!”

“宝二爷果非凡品,我这杯茶可不是普通俗物,是从孤山寒梅的花瓣上所取的第一滴朝露所制,也是二爷好运,你如今可是品尝这‘朝露清茶’的第一人!”

宝玉闻言顿生受宠若惊之感,正想谦虚几句时,不料妙玉话锋一转,让他顿时吓出一身冷汗。

“你是谁?你绝不是宝二爷,他可不会神行之法!”

此刻的妙玉依然白衣胜雪,但美眸却迸射出两道寒光,凉气直透宝玉的心窝。

“仙姑此言何意?我怎么不明白?”

宝玉心中波澜翻腾,外表却十分无辜,装傻充愣可是他的专长。

一道霞光猛然自妙玉的娇躯透体而出,法力激荡下,秀发无风自动、升空而起,道:“大胆!若不是你身上没有妖力,我早就出手了。凭你那点微弱的法力,我不出十招就能取你性命,还不快点交代你到底是谁?”

话音未落,妙玉脑后束发的玉簪如有生命般飞上半空,迎风一晃,变成三尺青锋。

妙玉的剑气直逼宝玉咽喉,宝玉却心情一松:还好妙玉并未知道真相。

眼珠一转,宝玉计上心来,故意困惑地回应道:“听仙姑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自大病康复后,我就感觉自己身轻如燕,找了好几个大夫,他们只说我是受惊过度,产生幻觉。”

宝玉话音微顿,脸上浮现期待之色,道:“仙姑应该知道其中缘故,还请解宝玉心中疑惑。”

妙玉凝视宝玉片刻后,心随意动,利剑变回玉簪,而她也恢复飘逸的仙姿,悠然细语道:“看来是妙玉误会你了,请别介意。如妙玉所料不差,宝二爷是吸取了神物精华,所以有超人之处。”

宝玉对自己知道的事情没有兴趣,而是试探着问道:“请问仙姑是神仙还是妖怪?是为我胸前这块玉石而来的吗?”

“咯咯……”

银铃般悦耳的笑声在庵堂内回荡,妙玉这么一笑,幽静的双眸波澜迷离,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顿时坠入凡尘,变得亲切而自然。

宝玉被欢声感染,不由得放松紧绷的心弦,再次试探道:“你肯定是神仙。”

妙玉芳容未变,只是摇了摇头,玉簪上的两点轻穗随着头轻轻晃动,晃得宝玉的心房砰砰直跳。

“难道……你是妖怪?”

心如擂鼓的宝玉口干舌燥、双腿发紧、冷汗往下流。

妙玉对此既未承认,也未否认,只是含笑不语,几秒后才叹息道:“唉!既然被你识破,本妖怪也只好杀人灭口。”

话音未落,先前的霞光再度突现,在轻烟笼罩下,只见一个青面獠牙、血盆大口的“经典”造型呈现在宝玉的面前。

“鬼啊!”

宝玉一声惊叫,双腿犹如加足马力的车轮般逃向门外,却被无形的力量抓回去。

下一刹那,“厉鬼”消失,妙玉一脸笑意恢复本来面目,道:“宝二爷请原谅,适才我是与你开个玩笑。”

宝玉想起贾敬的话语,半信半疑地问道:“那你究竟是?”

“我的身份本不应对世俗凡人说的,”

妙玉别有深意地望了宝玉一眼,白色道袍微微一动,继续道:“但你如今也可算半个修真者,我就如实对你说吧。我来自道家福地大荒山无稽崖,既不是神仙,也不是妖怪,同你一样我也是人,只不过是修真求道之人!”

不待宝玉有所反应,妙玉再次沉声道:“宝二爷,你定要千万小心,各方妖魔不日就会来临,抢夺你的通灵宝玉。”

“轰”的一声,假宝玉的脑海翻起滔天巨浪,当贾敬的预料变成事实的一刻,他才发觉原来自己还没有准备好,更不想成为妖怪的早餐。

一时之间,假宝玉再没有欣赏美丽的心情,连怎么离开栊翠庵也记不清楚,只是木然行走在林间小道上,向远处走去。

烟波笼罩的妙玉静立在庵堂门口,看着宝玉沉重的背影,她看似平静无波,芳心却波涛翻腾,万千意念同时闪现:他就是自己苦寻的宿命之人吗?难道自己真的注定要与他一生牵连?可自己对他并无男女之情,如何一起双修?更何况以他那微弱的法力,又怎么能够帮自己度过大劫?

仙缘深厚的妙玉回到房中,然后盘膝打坐。

片刻,妙玉的元神融入天地自然中,心海浮现师父渺渺真人临行前的话语:“徒儿,一切存乎于心,道法自然,顺心而行!”

第十章 群魔乱舞

宝玉茫然地行走在大观园内,心中开始担忧:嗯,未来我该做什么?我能够做什么?

“二爷,你原来在这儿闲逛呀,可让我们急死了。”

清脆的娇嗔在前方响起,惊醒沉思中的宝玉。

婀娜多姿的晴雯快步走向宝玉,话音未落,她拉住宝玉的手腕,催促道:“走吧,袭人与麝月她们还在四处寻你呢!你不在,我们不好意思先吃,你是不是想饿死我们呀?嘻嘻……”

看着娇嗔的晴雯,宝玉心中一热,只觉得手腕相触之处温软柔滑、近在咫尺的玉人笑颜如花,烦恼瞬间就被他抛到脑后。

晴雯可是怡红院最美的丫头,秀美之姿色甚至不在三春之下,这么娇嗔一笑,可谓如花解语,比玉生香!

“快点啦!”

晴雯见宝玉又开始发呆,不由得用力向前一拉。

未饮先醉的宝玉借势大步一跨,手腕自然地反握住晴雯的纤纤玉手,道:“好啊,我也饿了!”

反被拖着走的晴雯微微一愣,宝玉的大手温暖厚实,一种陌生的悸动在她的心房一掠而现,再看着宝玉挺拔轩昂的身影,全无往日的脂粉习气,她的玉脸上悄然爬上两朵红云。

在贾府此等豪族之家,主子身边的贴身丫鬟其实就是没有正式入门的妾侍,她们没有自由选择的权利,唯一的希望就是遇到一个好主子,不会将她们玩厌后扫地出门,卖给从未谋面的陌生人。

晴雯虽是丽质天生,难免有点孤芳自赏,所以被贾母指派到宝玉身边时她是又喜又悲,喜的是宝玉心性善良,不是奸邪之辈;悲的是宝玉身为男儿,却比女子还不如,一身脂粉气、空自锦绣皮,完全无能草包一个。

正因为如此,心性颇高的晴雯虽也是尽心服侍宝玉,但却不像袭人柔顺乖巧,她不时会使点小性子,就是为了发泄对未来的迷惘与恐惧。

不料天意变换,一场大病之后,如今的宝玉脱胎换骨,如此俊朗的好男儿,又是命运安排的主子,晴雯的一颗少女芳心自然开始沦陷。

晴雯略一挣扎后,她就主动向前一步,与宝玉并肩走去。

就在宝玉准备捕获晴雯芳心的刹那,晴雯突然又用力挣脱他的手掌,有如美丽的鸟儿翩然起舞,远离宝玉。

情趣的诱惑令假宝玉不恼反喜,嘻笑着追上去,在大观园内嬉戏起来。

欢乐时光转瞬即过,宝玉突然觉得路途太短,一抬头,他已经回到怡红院,迎接他的是袭人温柔的关怀。

每一个清晨宝玉醒来,必然会看到袭人情意绵绵的美眸。

“二爷,薛姑娘回来了,还有薛姨妈与薛大爷,他们都在老太太那里,太太催你快点前去拜见。”

薛宝钗?宝玉闻言,顿时迫不及待地一掀被子跳下床来。

“我的爷,不用这么赶,薛姑娘走不了。”

袭人虽然远比晴雯、金钏儿她们温柔,但并不是不会吃醋。

i 假宝玉尴尬一笑,抱住袭人越来越丰腴的身子,道:“好袭人,我不赶,先把我的袭人伺候好了再去不迟。”

“不要……宝玉,别、别闹……啊……”

春色顿时弥漫,在羞涩的呻吟声下,空间再也嗅不到酸酸的味道。

突然外间传来麝月的催促声:“袭人姐姐,二爷起床了吗?太太又派人来催了!”

“啊!”

袭人顿时从激情中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是罗衣半解、酥胸全露,急忙双手推着宝玉。

可情火大作的宝玉对外面的呼声不管不顾,双手仍然把玩着袭人的双乳,随即腰身一挺,“滋”的一声,他的“如意金箍棒”花径。

一入,随即开始变大变小、变长变短,弄得袭人瞬间眼眸一乱,贾府的规矩也忘到九霄云外。

“啊……宝玉、好二爷,弄……弄死我啦!”

只听“啪”的一声,袭人主动撞上,四肢更紧紧缠住宝玉的身子。

两刻钟后,在晴雯,麝月,秋纹等人很怀疑的目光中,宝玉打开房门,大大方方地走出怡红院。

嘿嘿……当爷的滋味真是爽呀!嗯,为了拯救三界,也许该在另外几个丫头身上也找一找,第一个自然是最美的晴雯。在胡思乱想中,宝玉站在贾母的面前,一边请安,一边在一大群美女中寻找闻名已久的薛宝钗。

“见过老祖宗、母亲、姨妈。”

“宝玉,你怎么现在才来?还不见过你的宝姐姐与薛大哥。”

贾母语带宠溺地“责备”宝玉,富态的面容透出发自心底的喜悦。

“宝兄弟,听闻你前些日子身有微恙,我未能前来探望,在这里赔礼了。”

轻柔的话语婉约悠扬,好似天籁之音钻入宝玉的心田。

宝玉心神一颤,目光如受“牵引”般缓缓转动,四目相视的刹那,他只觉眼睛一亮,强烈的冲击掀起心中无边波浪。

美眸如水,闪现着睿智灵慧的光华;玉脸丰润,弥漫着端庄大气的丰姿;再一看到那滑如凝脂的如雪肌肤,宝玉的脑海中只剩下四个字——国色天香。

初见黛玉,宝玉只觉“西子捧心”之美天下无双;再见妙玉,飘逸出尘,足以平分天下;此时此刻,薛宝钗盈盈而立,宝玉的心灵“轰”的一声三分天下,如此宝钗有如“环玉再生”怎不令宝玉在心中狂呼:国色天香!这就是传说中的国色天香!

“哈哈……”

粗豪的笑声突兀响起,惊醒“痴呆”的宝玉:“宝兄弟,我还以为你变了一个人,原来还是这么有趣!”

薛蟠本性豪爽,素来不喜老实本分之人,初见宝玉举止规矩不由得深觉无趣,如今见宝玉大失仪态,不由得顿生知己之感。

“蟠儿,休得胡言乱语!”

王夫人身侧坐着一位满头珠翠的中年美妇,她与王夫人有着七分相似的玉容风韵犹存,此刻蛾眉倒竖,被薛蟠气得娇躯轻颤。

“妹妹不要生气,蟠儿也是无心之言,不必认真。”

王夫人握着她妹妹的手柔声安慰,姐妹俩深厚的情谊自然流露而出。

“姨妈,你不要生气,薛大哥如此直言,更能显出我们兄弟间的亲热。”

“假宝玉”言语真切,目视雍容美艳的“母亲”与薛姨妈,他严重的“恋母情结”猛然爆发,恨不得自己真的就是“贾宝玉”“宝兄弟这话我爱听,咱们本就该多多亲近。”

薛蟠虽然并不惧怕他母亲,但仍然对宝玉的出言相助心生感激,禁不住暗自思忖:这个姨表兄弟看来开窍了,有机会得找他出去玩乐,日后有了他做遮掩,也免得母亲与妹妹总是啰嗦。

“薛大哥说的极是,日后还望你多多提携。”

宝玉首次与薛蟠正面相对,心中对这个“金陵一霸”也充满好奇,想及薛家乃官商之家,另有所思的他就想曲意相交。

宝玉觉得薛蟠果然人如其名,天生“霸”相,身材高大、肩宽手长,原本不错的面容却被一脸戾气掩盖,果然不愧为“混世魔王”之名。

“蟠儿,你不要带坏宝兄弟!”

薛姨妈面带无奈的轻言嘱咐,语调一转,柔和地对宝玉道:“宝玉,过来让姨妈好好看看,一段时日不见,你这孩子竟变得这般懂事。”

薛姨妈将宝玉轻拥入怀,见其不像往日般脂粉敷面,变得清爽俊秀,不由得更加喜爱,道:“宝玉,就你知道心疼姨妈。”

宝玉虽是少年之龄,但他的内在可是熟透的“石纴”之魂,如今面颊紧贴薛姨妈丰盈的双峰,滑腻的肉感与成熟玉体的幽香直浸心脾,陶醉其中的他不由得心中一热,一股暖流直窜腹下,之源瞬间“抬头挺身”宝玉不由得缓慢而有力地移动面颊,仔细感受着成熟双峰的饱满、柔软,大手也悄然在薛姨妈柔滑的腰肢上来回抚摸。

寡居多年的薛姨妈娇躯微微一颤,玉脸迅疾掠过一丝红晕,她诧异地低头瞧了怀中的“小孩”一眼,见他双目微闭、一脸幸福之状,芳心不由得生出疑惑:不知宝玉是陶醉在亲情中,还是故意轻薄自己?

不能确定的薛姨妈不好推开宝玉,只能侧了侧身子,避开与宝玉面颊的直接碰触,虽然如此,宝玉几番蠕动下,令薛姨妈羞涩不已,玉脸浮现羞红,一丝明悟从薛姨妈的心中油然而生:当年的小娃娃已经长大成一位俊秀少年了!

“宝玉,这么大了还像个小孩,别再缠着姨妈了。”

王夫人见宝玉在自己妹妹的怀里“撒娇”她这个做母亲的竟然无端生出酸意,好象儿子要从身边离开似的。

“享受”不已的宝玉心中一惊:自己这是怎么了?这个被自己“非礼”的女人可是母亲的亲妹妹,怎么能对她生出“非分”之想?要是被人发觉,自己还能在贾家混下去吗?

念及此处,假宝玉不安地站起身,下意识偷瞥薛姨妈一眼,不料与她疑惑的目光在虚空中相撞,两人同时心弦一紧,仿佛遭到电流袭击般。

羞怒之余,薛姨妈寂寞的心田生出莫名的异样。自幼生长在世家大族的她虽然谨守妇道,但耳濡目染下,对豪门之家的不伦之情并不陌生,如今此事竟然发生在她自己身上,不由得浑身躁热,思绪万千,不知究竟是怒、是羞,还是……

薛姨妈的异状进入宝玉的眼帘,他同样忐忑不安,但紧张片刻后,见薛姨妈并未揭破自己的荒唐行为,他才稍微安心,随即找了个借口逃之夭夭,连薛宝钗的绝世玉容也无心再看。

众人看着宝玉匆忙离去的身影,不由得纷纷面露不解之色,只有薛姨妈若有所悟,她最终肯定自己的猜想,娇躯瞬间急速发烫,心想:天啊,宝玉是真的轻薄于自己!唔……刚俗世红尘之外、深山大泽之中,吹的是阴风邪气、走的是山精木怪。

蛮荒的一座高山上有一座金牛洞府,洞中有一名金牛大王,此妖可不是寻常之辈,乃是当年妖界霸主牛魔王的私生子,也是如今的妖界四大天王之一。

此时此刻,那头在贾府墙外的黑狗跪在金牛大王面前,将“通灵宝玉”之事详细禀报一遍。

“哦,果真如此?”

面容粗犷、大眼宽鼻的金牛大王猛拍石桌,兴奋而又怀疑地盯着还不能完全变成人身的黑狗。

“小的所言千真万确,怎敢瞒骗大王!”

“哈哈……想不到这世上还有最后一块真正的五色神石!”

金牛大王高声大笑,兴奋无比地道:“只要我金牛大王得到这件宝贝,必可一统妖界,不!不只妖界,我还要下占地府、上据天庭,到时一统三界,唯我金牛独尊!”

“恭喜大王,贺喜大王!一统三界,金牛独尊!”

群妖四肢着地,谄媚高呼金牛大王享受着群妖的恭维,等笑声消散,更加兴奋地道:“此玉必是传说中的五色神石,想不到会在人间出现,你们知道此神石有何神奇之处吗?”

金牛大王微微一顿,不待众妖回话,兴致大发下,一向粗豪的它难得很有耐心地将五色神石的来历宣之于众,内容与警幻仙姑所说大同小异。

最后,金牛大王重重一拍桌子,道:“你们想一想,孙悟空只是一块神石残料就已经这么厉害,要是得到这一块真正的五色神石,会厉害到什么程度!”

“啊!”

金牛大王这么一说,顿时犹如巨石砸中水面般,在群妖中掀起滔天波浪,要知道“齐天大圣”的名号在妖界可是比如来还响亮。

“大王,不知你从何得知?”

排在众妖之首的是一个人形的鼠妖,壮着胆子,小心翼翼地问道。

“告诉你们也无妨,此话就是孙悟空亲口所言。”

金牛大王不知为何今日谈兴大发,滔滔不绝地道:“你们应该知道我父亲‘平天大圣’牛魔王与孙悟空乃是八拜之交。一次孙悟空酒醉后,道出他的出身来历,我父亲又在无意中告诉我母亲,最后这秘密就落入我的耳中,这下子你们明白了吧!哈哈……”

群妖不由得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自豪的大笑声过后,金牛大王一摆手,道:“你们退下吧,本王要好好想想,应该派哪位兄弟将这神石夺来。明日一早,全部到此听令!”

群妖四散,喧哗不再,然后金牛大王独自在后洞自斟自饮,原本粗豪的眼神突然消失不见,阴沉的精光连连闪动。

“大王,今日的兴致为何这么好?”

一双玉手悄然攀上金牛大王的肩背,温柔地为它按摩着。

金牛大王握住肩上的玉手轻轻一带,将身后的女子拉到身前,道:“胡姬,来陪本大王喝一杯!”

丰腰、风情万众的胡姬借势依偎在金牛大王的怀中,道:“大王,我们在妖界活得逍遥自在,何必费神抢那什么五色神石,不去好吗?”

“不行!”

金牛大王脸上的柔情消失无影,双目透出无尽仇恨,道:“我苦苦修炼千年,为的是什么?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杀上天庭,为我母亲报仇雪恨!”

金牛大王将满满一杯烈酒倒入口中,阴森的话语自齿缝中蹦出:“在八百年前,孙悟空为保唐僧取经,一棒打得我母亲玉面狐狸魂飞魄散。此仇不报,死不瞑目!”

“啪!”

金牛话至激动处,不由得将酒壶用力砸碎在地,道:“孙悟空法力高强,我远远不是对手,不过只要有五色神石相助,我到时一定可以达成心愿,纵横三界!”

“大王,那你为何又要将这秘密公诸于世?要知道,妖兵里难保没有其余三王的眼线。”

“嘿嘿……”

金牛得意地笑道:“若不如此,它们又怎会为我打头阵?其实黑狗在回禀之前,我已知道详情,连这个蠢货想私吞宝贝也未瞒过我的耳目,若不是还要利用它,本大王早就一口吞掉这头吃里扒外的蠢狗了!”

“大王,你永远是妾身心中的英雄!”

胡姬双目射出崇拜之光,性感的娇躯动情地在金牛大王的怀中扭动起来。

“啊!”

一声激情的呻吟,牛鞭深深狐狸洞。

请续看《诱红楼》2

第二集 亵渎贞洁

内容简介:

封面人物:麝月

来到红楼世界后,“假”宝玉终于要见自己在这世界的父亲──贾政,除了担心会穿帮外,“假”宝玉也盘算利用此次见面,为自己制造出门的机会,他打算在这红楼世界大赚一笔……

“假”宝玉与袭人勤练“动门道术”,并且在阴错阳差之下,麝月也被诱来修练这奇异道术,但“假”宝玉仍未忘情于凤姐,费尽心思制造机会,只为一亲佳人芳泽……

人物介绍

麝月:怡红院四大丫鬟之一,单纯可爱。

王夫人:宝玉的母亲,四大家族中王家女子,贾政的妻子,雍容华贵、端庄美丽。

薛姨妈:王夫人的亲妹妹,嫁给四大家族的薛家,宝玉的亲姨妈。

巧姐:王熙凤与贾琏的女儿、宝玉的侄女,豆蔻年华的美少女,好奇心无比强烈。

香菱:薛姨妈的儿媳,身姿婀娜动人,外表柔弱,但内心坚毅。

贾政:宝玉的父亲,为人固执迂腐。

薛蟠:四大家族之一的薛家公子,纨绔子弟,持强凌弱,喜好男色。

第一章 君子可欺

就在金牛大王寻欢作乐时,一切如他所料般发生了。

金牛洞的三个妖兵果然偷偷离开,各自跪在妖界其他三大天王脚下,绘声绘色重复着有关“神石”的惊天秘密。

在妖甲北方一座高插云霄的孤山之顶,白雾茫茫的洞府内,大鹏化身的黑羽大王语含夸奖,对那只黑狗道:“你这次做得很好,好好干!等本大王一统三界,一定重重有赏。”

“谢大王!”

原来黑狗还是个双面间谍,它激动地不停晃动着狗头。

在妖界西端有一汪浩瀚无垠的碧波,在坚不可摧的妖术结界内,独角大王的水底宫殿金碧辉煌。

堕落成妖的独角蛟龙虽然脱离四海龙族,但他改不了贪恋宝物的天性,禀性奇的他一边听着手下的报告,一边肆意玩弄身下的女妖。

当独角蛟龙听到“神石”的强大诱惑时,不由得眼放精光,贪婪之色不可抑制,更幻想着与神石融为一体,虽然冲上天宫,将天界所有仙女奸的“美好”生活。

“啊!”

独角蛟龙身下的女妖忍不住痛呼出声,原来独角大王心中越想越兴奋,下意识的将身下的女妖幻想成七仙女的绝代风华,不由得疯狂地奸起来。

空间一转,来到妖界另一端。

奇峰异石、繁花似锦、草木成春,不明真相者定会以为无意间走入仙境,可惜那些走动的“树木”、跳跃的“怪石”将所有的美梦破坏无疑。

在修竹之后,一座飞角连云的豪华府邸跃然入目,其精工细雕与人间豪宅一般无二,连走动者也是衣着绫罗的丫鬟、仆妇。

在秀雅馨香的卧房内,修练千年的落梅女王半卧在枕榻上,自从听到“神石”秘闻后,她一直郁郁寡欢、落寞良久。

“妹妹,你又想起那只死猴子了。”

艳色惊人的桃妖不愧“三月桃花”的美名,肌肤红润滑腻,看起来风情万种。

“姐姐,当年的事我早已忘记,只不过有点疲倦而已。”

虽然清丽无双的落梅女王是妖,可清丽的面容却比仙女更加飘逸出尘。

桃妖微微一笑,肉感的娇躯在落梅女王的身边坐下,玉手轻抚其肩,道:“当年你为了死猴子,一气之下不惜堕入妖界,怎么可能轻易忘得了?刚才你一听到‘神石’两字立刻神色大变,你瞒不过姐姐的!”

“姐姐,别说了!”

落梅女王美眸红润,语带慌乱阻止桃妖的下文。

“不,我要说,你苦了这么多年,那只死猴子却在天界逍遥快活!”

桃妖为好姐妹打抱不平:“当年孙悟空为救唐僧,答应取完西经就前来迎娶,你才会借‘风月宝鉴’给他,可是这负心薄幸的死猴子却翻脸不认,上天成佛!”

“唔!姐姐!”

落梅女王一声悲泣,扑入桃妖的怀中,深藏在她心底的往事被揭露,无尽的幽怨好似长河奔流般,化作热泪滚滚不休。

“妹妹,你放心,姐姐一定为你做主!”

桃妖怜惜地轻拥落梅女王,玉脸弥漫煞气,道:“只要夺得神石,到时姐姐亲自上天将死猴子抓来,让你们拜堂成亲!”

群魔乱舞,为玉而狂!

假宝玉不知满天风云正向他扑来,兀自在怡红院过着他的神仙日子。

这一日,朝阳初升,天地一片光明,假宝玉的第一个考验突然来临。

“宝二爷,老爷回府了,夫人传话,叫你快去拜见。”

宝玉正悠闲地吃着早餐,晴雯却一脸不安地走进来。

“父亲?”

宝玉一愣,用了好几秒的时间少反应过来“父亲”指的是“贾宝玉”之父,荣国府的二老爷--贾政。

宝玉不由得思忖:自己成为“假宝玉”一转眼已有两个月,但还从未与贾政谋面,不知这位长年在外任职的“父亲”是什么样的人?

疑惑之际,宝玉立刻寻找救星,脑海一转,英明神武的廖老大就出现,朗声道:“贾政此人标榜忠义,迂腐无比,喜欢以书香世家自居。”

晴雯对贾政与宝玉的关系知之甚深,不由得担心不已,美眸闪现灵慧光华,小声道:“要不我去鸳鸯处报信,一有不妥,立刻叫老太太来救你?”

假宝玉心中暗自发笑:自己可不是以前那个蠢货,自然能应对贾政这等人。

“不用了,我自有办法,你就等我回来陪你吧!”

言罢,宝玉的大手故意在晴雯晶莹剔透的耳垂上一拂而过,留下大笑声,随即疾步行出房门。

被调戏的晴雯并未惊呼责怪,只是出神地望着宝玉洒脱的背影,耳边回绕着他自信而豪迈的笑声。

几秒后,晴雯突然方心怦怦直跳,玉脸缓缓爬上两抹羞涩的红云,手抚着被宝玉摸的耳垂,呢喃低语:“他真的变了!”

宝玉还未走到前宅,远远就看见金钏儿迎面而来,不由得兴奋地迎上去,道:“金钏儿,你……”

多情的话音中途而止,宝玉怀疑地望着眼前的少女,上次的教训可是记忆犹新。

“怎么了?”

娇俏少女嘴角带笑,聪慧的心思猜到宝玉眼中的意思,道:“你看我是金,还是玉?嘻嘻……”

眼见少女活泼的模样,宝玉的脑海不由得浮现个性率真的玉钏儿,差点脱口而出,可就在“玉”字冲到嘴边时,少女眼底的一抹深情一闪而过,他不由得恍然大悟。

明白过来的宝玉故意叹息一声,趁着少女疏于防备时,他猛然将其抱入怀中,道:“好钏儿,竟然装你妹妹戏弄我,看我不教训你!”

宝玉手起掌落,“啪”的一声,在金钏儿挺翘的香臀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

“啊!”

金钏儿一声惊叫,随即跳开,娇嗔道:“谁叫你上次闹了个大笑话,让人家被妹妹笑话好几日。”

一对情人正亲密地嘻笑,远处却传来玉钏儿的呼声,金钏儿顿时娇躯一颤,想起正事,道:“太太叫我传话,待会儿见了老爷千万不可顶撞,老爷好像心情不是很好。”

“知道了!”

宝玉的眼前不由得浮现王夫人宠爱的目光,一股暖流顿时在心间流过,随即禁不住暗自诧异:怎么每个人都怕贾政,他很厉害吗?

几分钟后,宝玉恭敬地双膝一软,跪在地上,眼角余光却打量着端坐在太师椅上的中年男子。

“见过父亲大人!”

“起来回话,”

峨冠华服的贾政面容方正,双目炯炯有神,颔下一缕短须,神色平静,不见喜怒之情。

这绝对是一个规行矩步的“孔孟”弟子!宝玉瞬间对贾政下了绝对正确的判断,随即又是一声偷笑:老廖这次没说错,只要贾政是“君子”就好,嘿嘿……

古人不是常说君子可以欺之以方吗?

思及此处,宝玉露出自信的微笑,并对眼前这个一脸威严的“父亲”毫无敬畏之心,历史早已证明这种人往往是守旧古板的代名词,无数爱情悲剧的刽子手。

在贾政的示意下,宝玉坐在他的下首,未待贾政开口发问,首先发话道:“不知父亲此次差事是否顺利?孩儿在家甚是挂念。

刚欲开口的贾政微微一愣,双目闪过一抹诧异与欣慰,没想到宝玉这个顽劣子竟会说出如此贴心懂事的话语,他甚至有了老天开眼的喜悦感。

脸色略微柔和的贾政微微点头,随即平静而威严地道:“为父此行还算顺利,只是……唉!不说也罢,说了你也不会明白。”

“父亲不妨说说看,即使孩儿不能为您分忧,但长长见识也好。”

宝玉见“战略”奏效,继续讨乖卖巧,他可不想与“父亲”谈论到四书五经上。

贾政忍不住心中疑惑,下意识望向王夫人,他不知这个一向头疼的儿子是真的变得如此乖巧,还是有人事先“教导”王夫人看懂贾政的眼神,欣慰地微微摇头,并露出一抹自豪的光华。

贾政见状虽然也是心情愉悦,但却未完全释疑,回过头道:“宝玉,为父之事一时半刻也说不完,还是等会儿再谈。你在家这段时日可曾熟读四书五经,给为父背上一段吧。”

宝玉心中一惊:这个“父亲”还真不容易糊弄,看来不拿出点真本事是不能过关了,我可不想像“贾宝玉”一样被贾政打个半死!

“回父亲,孩儿这段日子并未细读四书五经。”

宝玉面色从容铁定,毫无窘迫之状,甚至不待贾政脸色大变,他抢先话锋一转,道:“不是孩儿不求上进,只是这段时日心中诸多困惑,幸得大老爷指点,这才解惑。”

“那你说说看,你都想了什么?”

贾政眼带怒气注视着宝玉,欲得一个满意的回覆,不然他早已家法伺候。

宝玉脸色平静地回望贾政,而且一开口就让贾政与王夫人吓了一跳:“孩儿此次中邪虽然牵累父母挂念,但却因祸得福,梦中巧遇仙人,终于痛悟昨日之非,所幸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话音未落,宝玉扑通一声再次双膝跪地,一脸诚恳地望着贾政,道:“父亲,请您责罚孩儿以往的顽劣!”

贾政在回家途中就听闻“宝玉通灵”一事,先前还以为不过是道听途说,回到贾府却从王夫人口中得到证实,因此对宝玉的话语不由得信了七、八分,感叹地道:“只要你以后能勤读诗书,他日取得功名富贵,为父也就放心了。”

宝玉一脸悲凄,心中却暗自偷笑:这样胡扯都能过关,我他妈的真--是天才!嘿嘿……

“地上阴凉,赶快起来!”

王夫人更加欣喜不已,上前扶起宝玉,怜惜地为宝玉拍去膝盖上的灰尘。

宝玉见“战略”取得决定性的胜利,再抛出一舍杀手锏,道:“父亲放心,孩儿已决定重新做人。先贤曾言:‘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孩儿虽不想名留青史,但也不愿庸碌一生,自当继承先祖遗志,耀我贾家门楣!”

“好!”

贾政脸上平静不再,激动得一掌拍在案几上,道:“宝玉,你果真不愧是我贾政的儿子,为父以你为豪!”

宝玉随即故做犹豫之状,直到引起“父亲”注意,他才期期艾艾地说道:“孩儿近日苦思,心中有一个想法,不知该不该讲?”

“你说吧,说错了,为父也不怪你。”

心情大好之下,贾政随手一挥,双目笑意频现。

“父亲,古有名言:‘盛极必衰,物极必反。’我贾家如今已是显赫至极,坊间有一戏语:‘贾不假,白玉为堂金作马’,不知父亲可有听闻?”

贾政虽为官数十载,但为官清正,不知变通,对宝玉的意思不是十分明白,问道:“为父也曾听过这番话,但不过是坊间戏语而已,这有何问题?”

“父亲,自先皇迁都燕京以来,两厂横行,欺上瞒下,正所谓树大招风,长此以往,我贾家必将引起厂卫注意,到时难免横生祸端。”

宝玉话音一顿,见贾政毫不在意,语出惊人地道:“孩儿知父亲为官清正,无畏无惧,但贾府家大业大,人口不下千人,再加上同戚连枝,藤蔓牵连,谁能保证其中没有人行差踏错?”

贾政闻言,不自觉点头同意宝玉的话语,道:“孩儿说得没错,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宝玉见贾政终于开窍,立即再下猛药:“父亲,树大招风,我贾家这棵树太大了,如被厂卫抓到一点把柄,再落入有心人手里,哪怕只有一点,也能弄出千般不是、万种过失,到时贾家危矣!”

“这……”

贾政一脸震惊,只觉冷汗直冒,不自觉地问道:“那当如何?”

宝玉双目精光闪现,自信地凝视着“父亲”大声道:“孩儿已有定计,只要我们上通厂卫,下整府风,更要结交北静王爷这种豪爽正直之人,自可躲过灭顶之灾!”

贾政虽为人古板,但也深明为官之道,如今被宝玉一言惊醒,方醒悟过来,却有点为难地道:“可是为父与两厂素无瓜葛,北静王爷也少有来往。”

“孩儿愿为贾家尽一己之力,请父亲恩准孩儿随时出府行事。”

宝玉第三次激动地跪在地上,一脸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之状,可心中却有一个头生双角的“幻影宝玉”邪笑不止:只要贾政中计,自己就可以不受贾府家规的管制,尽情出门游玩,还可以用公款吃喝,真是无上妙计!嘎嘎……

“好!好!宝玉,你终于长大了!”

被“卖”了的贾政还高兴得为宝玉“数钱”一副老怀安慰的笑道:“一切都依你!为父不久又要外出赴任,府中一切就靠你了,若要银子,尽管向帐房支取。”

“孩儿遵命!”

宝玉俯首听命,他的“策略”终于达至完美的一刻,而且比期望的还要多,心想:找帐房领钱,那不就要找凤姐?呼……终于有藉口、有机会见到凤姐了。

“宝玉,你终于长大了,不枉老身疼你一场!”

这时,贾母欢快的笑声从门外传来。

随着话音,贾母在王熙凤、李纨的搀扶下快步走进来,后面是迎春三姐妹、林黛玉、贾宝钗,一个也不缺。

原来袭人与晴雯不放心,生怕宝玉会挨板子,左思右想下,本就胆大的晴雯决定先发制人,不管贾政有没发火,为了以防万一,先请出贾母再说。

随后,晴雯找上鸳鸯,虽然鸳鸯对宝玉没有情意,但也知道他是一个好主子,自是欣然应允。

而鸳鸯向贾母传话时,正值贾府三春前来请安,闻言也芳心焦急,众女还未踏房门,迎面就与王熙凤碰个正着,行至中途,又遇到无事闲逛的李纨与薛宝钗,才有如今浩浩荡荡的队伍。

一干“救兵”风风火火赶来,却并未看到想像中“严父教子”一幕,反而将宝玉的一番话语听了大半,众女也与贾政一样又惊又佩,最后满心欢喜,一脸惊诧。

见“父子”两人谈话结束,贾母才忍不住开口说话。

宝玉想不到一番“胡扯”不但唬弄“父亲”成功,还无心插柳也唬弄贾府众女成功,见她们此刻眼中隐现的“小星星”不由得窃笑不已:嗯,自己总算完全摆脱“贾宝玉”的阴影,这下子……

“儿子见过母亲!”

贾母一来,轮到贾政乖乖磕头,在一旁的宝玉更是暗爽不已,当磕头虫可不是好活儿。

众人依上下尊卑折腾一番后,纷纷再次入座,前后竟然花了七、八分钟,宝玉还是第一次这样折腾,不由得心中发寒,这才完全明白大户人家的礼数有多么可怕,以前的简单全是因为贾母对他的疼爱。

贾政不是笨蛋,自然明白贾母等女出现的原因,好在宝玉已经幡然悔悟、痛改前非,他也不会为此再与贾母发生冲突。

念及此处,贾政不由得对宝玉更是喜爱,欢声道:“儿子不在这段时间全靠母亲教导有方,如今宝玉总算有所长进,我贾家后继有人了!”

贾母闻言更是笑得合不拢嘴,道:“宝玉打小我是怎么说的?这孩子生来奇异,长大后必有出息!你还不信,反怪我过于宠爱,不该由着他性子,今儿怎么着,老身的话你还信不信?”

“儿子错了,自比不得母亲见识长远。”

贾政惶恐地向贾母施礼道歉,然后俯身一礼,道:“今后就拜托母亲看顾宝玉了!”

“老爷回来了吗?怎么不让妾身出门迎接?”

突兀的话语从门外传来,贾母听见来人的声音不由得眉心一皱,多有不喜。

宝玉不知是谁出声,不由得充满好奇,而见众女大多面色不快,唯有探春在不满中隐现一丝难堪。

见此情形,假宝玉心中灵光一闪,立刻明白来人必是贾政的小老婆、探春的生母--赵姨娘,一个一心想坐上正室之位,却没有什么头脑的蠢笨妇人。

灵光再现,宝玉不由得从“赵姨娘”三字想到“贾宝玉”与“凤姐”的怪病。

据红楼之神廖老大所说,元凶就是这个赵姨娘,正是她出钱买通马道婆施下巫术,才会有“贾宝玉”发疯一事,不料却成全他这个“假”宝玉。

第二章 神仙棒

我该不该将她揪出来呢?宝玉心中暗自思忖,越想越复杂:她会不会再对我下毒手?还是斩草除根为好!

宝玉在心中刚有所决定,抬头却看见探春低垂的眼帘,心中顿时一软:算了!

得饶人处且饶人,更何况没有她的毒计,自己又如何会有此番奇遇?更不会与凤姐有此天赐良机!不过,还是要想个稳妥的办法根绝后患。

在众人的注目中,一个的熟妇走进厅门,能生出探春这等美女,赵姨娘自是容貌不俗,可惜她原本秀美的五官却被浓浓的胭脂俗粉破坏无疑,与王夫人相比可说天差地别。

“见过老太太、老爷、太太!”

赵姨娘口呼三人,一双媚眼却只对着贾政大送秋波,希望他多注意自己。

在一旁的宝玉见状,心中好笑不已:果然是个笨蛋,不会讨婆婆喜欢,又如何得到男人的喜爱?

“起来吧!”

贾母懒洋洋地抬了抬手,心中对赵姨娘的表现甚为不喜,道:“不要总是聒噪不休,贾家可是大户人家,不是那些小门小户,总要有个体统。”

“妾身记得了,老太太教训得是。”

赵姨娘平白讨了一个无趣,不由得手足无措地坐在王夫人的下首,并下意识看向四周,希望能有人为她说一句好话。

贾政见赵姨娘受气,并未出言为她辨解;而探春也是低垂玉首,装作不见,这种情形她可见多了,谁叫自己母亲如此不会做人?

与赵姨娘关系最为密切的两人都不开口,其他人对她本无好感,自然也不会在贾母面前自讨无趣。

赵姨娘不由得低着头,头差点就碰到她高耸的双峰上。

就在赵姨娘心灰意冷时,一个最意外的“救星”出现了!

“老祖宗,姨娘想必是与父亲分别已久,忍不住心中思念之情,所以才有些失礼之处,我们都是一家人,自不会怪她!老祖宗心胸宽广,更不会介意的,对吧?”

宝玉面露微笑,又对一脸惊讶的赵姨娘点头致意。

什么时候宝玉变得如此这般?他真的完全变了!众人不约而同呆立当场,被这巨大的震撼冲击心神,久久无法回神。

先前宝玉的言论还可说是男子普遍的志向,但他此刻表现出的胸襟却非常人可比,赵姨娘可是说宝玉最多坏话的人。

探春比起其他姐妹更是深受感动,虽然她表面上对俗气的母亲不理不睬,口称只认王夫人为母,但毕竟血浓于水,又怎能真的斩断亲情?

以往赵姨娘出丑露乖,夜间探春都会独自偷偷哭泣、自怨自怜。

如今宝玉的一番言语,远比任何甜言蜜语更令探春感动,深藏在心中的怨气就此得到释放,整个人突然变得心舒神畅。

探春笑了,少有地真正开心笑起来,宝玉的身影就此占据她芳心一处重要的地方。

王熙凤在众女中惊诧最小,因她早已亲眼目睹宝玉的脱胎换骨。

自进入厅中,王熙凤就不停闪躲宝玉那火辣辣的目光,不敢与他相看。

听闻宝玉有难,王熙凤这才不顾一切随众赶来,相看之下,她果然心潮激荡、情怀大动,月余的强自压抑反而令她更加害怕。

王熙凤心弦迷乱的刹那,贾琏的面容浮上她的脑海,让她顿时清醒过来,玉手悄悄在大腿上用力一扭,藉着肌肤的疼痛抹杀心海的涟漪。

守寡十年的李纨与其他人一样,为宝玉巨大的变化而震撼,可与别人不同的是,她望着谈吐挥洒的宝玉,脑海中却浮现出亡夫贾珠的面容。

充满男儿气概的宝玉身上有越来越多昔日相公的影子,如果相公不死,此刻必是父子三人相谈甚欢,其乐融融呀!念及此处,李纨不禁悲从中来,双眸瞬间红润,可她不想扫众人雅兴,悄悄偏头拭泪,不料却看见王熙凤那奇怪的动作。

两个各有所思,但心绪同样复杂的美少妇不禁哑然而笑,心中阴郁来得快,去得也快,果然是女人心,海底针。

林黛玉、薛宝钗、迎春、惜春四个妙龄少女也是惊喜交加,连连为宝玉暗自喝彩。

迎春与惜春还好,两女与宝玉同宗同族,生来只有兄妹之缘;但林黛玉与薛宝钗这两位心比天高的绝世佳人则芳心一动,如星辰般的美眸悄然闪过一抹异彩,她们与宝玉只是姑表、姨表之亲,如能两情相悦,自可配成良偶。

在林黛玉与薛宝钗的心中,原本黯淡无光的“贾宝玉”经此一日终于发出微光,引来她们的注目,虽离情窦初开相距甚远,但能引来如此玉人一瞥,对世间男子来说已是滔天之幸。

一时间,众人各有所思,房内突然安静下来。

片刻,贾母第一个开心说话:“你这孩子真是越来越让人疼爱,说得在理,若再怪你姨娘,倒显得老身小气!”

“老祖宗,我就知道您最通情达理了。”

宝玉近乎撒娇的倚在贾母身边,轻轻摇着她的臂膀,他可不想因自己的“成熟”而失去贾母的溺爱。

众人见宝玉原本的稚气再现,却再也生不出轻视、不屑之心,反而觉得他更加高深莫测,充满男性魅力。

“我的乖玉儿又回来了!”

贾母果然“中计”慈爱的轻拍宝玉的手背,转头对众人说道:“大家见也见过了,说也说过了,各自散了吧!”

贾母的命令自是无人不从,一时间众人告辞离去,只留下贾政与大小两个老婆在房内倾诉夫妻离别之情。

众人跟在贾母的身后行出宅院门,随即各回居所。

宝玉见王熙凤转身就走,急忙大步上前挡住去路。

“你……有事吗?”

凤姐见宝玉突然出现在面前,不由得大为慌乱,道:“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宝玉双目火热地凝视着王熙凤,见其玉脸通红,方才收回充满“侵略”的目光,大有深意地道:“凤姐姐,我前日答应巧姐每天为她讲一个好听的故事,你回去帮我传个话,我午后就去找她。”

灵慧的王熙凤岂会不明白宝玉真正的意图?她银牙微咬,强自压下心中的慌乱与羞涩,委婉拒绝道:“小孩子不能惯坏了,说说就算了,不必认真。”

“不行!”

宝玉大声反对,连在一旁的李纨也被吓了一跳,然后宝玉继续说道:“我可不想做一个言而无信的小人,这样会教坏巧姐,好姐姐,你说对吧?”

话锋一转,宝玉意有所指的反问道:“说出的承诺,可以收回来吗?”

王熙凤心房一颤,不由得想起宝玉养病时的话语,又见李纨在一旁微笑,权衡利害下,她只得无奈叹息,点头道:“好吧,我让巧姐午后在前院等你。”

话音未落,王熙凤就急步离去,背影却透出无尽的慌乱。

耶,搞定!“虚幻宝玉”在脑海中伸出食中两指,欢快的狂吼道。

正午还未过去,宝玉就已经站在王熙凤居所的大门前。

“二叔,你来啦!”

惊喜的话音童稚脆嫩,粉妆玉琢的巧姐蹦跳着迎上来,虽然她姿容未开,但身为美人胚子却也是一身灵秀、含苞欲放。

“你母亲呢?”

宝玉看着眼前空荡荡的院子,心中升起不妙的预感。

“母亲与平姨出去办事了。”

“啊!”

宝玉闻言,顿然好似霜打的茄子般,兴奋消失无踪。

“二叔,你快讲故事吧!”

巧姐那黑溜溜的眼珠凝视着宝玉,神情充满期待。

巧姐爱听故事在贾府是出了名的,府中一干人等全都被她缠过,面对她纯真可爱的笑脸大家是又爱又怕,暑地都称呼她是爱听故事的“小魔女”现在“假”宝玉还不知道他惹上怎么样的“麻烦”失落几秒后,他自信满满地问道:“你想听怎么样的故事?说吧!”

“什么故事都可以,只要没听过就行了。”

巧姐兴奋得跳起来。

“这么简单?”

宝玉还未真正觉悟,反而为巧姐的要求如此之低感到诧异不已。

“嗯!”

巧姐重重点了点头,催促道:“二叔,你快讲吧!你讲完了,等平姨回来,我叫平姨做好东西给你吃,平姨做的糕点可好吃了!”

巧姐真不愧为凤辣子的女儿,小小年纪就已经懂得以物相诱。不知自己真正处境的宝玉闻言心中一喜,其实他并不在意糕点,而是想到如果能等到平儿回来,自然可以见到王熙凤。

宝玉精神一振,动力大增,有如孩童般开心地笑起来,他随即清一清喉咙,朗声道:“唐朝的时候有个小孩名叫苏轼,他听老师讲课很不专心,有一天……”

“铁杵磨成针嘛,听过了,换一个吧!”

宝玉话音刚起,就被巧姐打断。

“你听过了?那我讲另外一个故事。”

宝玉并未放在心上,毕竟这个故事确实太大众化,继续说道:“宋朝的时候,有一个名叫岳飞,他……”

巧姐立刻挥手阻止:“听过了,又是精忠报国。二叔,你再换一个。”

宝玉再接再厉,从唐朝来到元朝,道:“元朝的时候,有一名叫窦娥的女子,她……”

“听过了,二叔,你再换一个故事吧。”

巧姐翻着白眼,说道。

宝玉全身开始冒冷汗,终于感觉到不妥,看来巧姐对古人的故事耳熟能详,那他只能讲神话传说了。

“从前,有个青年名叫牛郎,他……”

“听过啦!听过啦!听过啦……”

巧姐那兴奋的心情迅速冷却,并不停重复着同样的三个字。

天啊!怎么会这样?一炷香后,假宝玉已是冷汗淋漓,他终于知道“尴尬”是什么滋味。

“这……”

认清“现实”的宝玉再也不敢“口出狂言”但他不愿失去与王熙凤接触的唯一机会,不由得冥思苦想。

哼,我就不信“斗”不过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干脆说点这个时代之后的故事,反正巧姐只是小丫头,不会怀疑的。宝玉心中闪过一道灵光,随即故作高深的道:“我倒是有一个故事,你肯定没有听过!”

“真的吗?”

巧姐半信半疑地问道,然后充满期待地望着宝玉。

“这个故事有点吓人,你怕不怕?”

宝玉迟迟不入正题,他要吊一吊巧姐的胃口,发泄先前的郁闷。

巧姐果然中计,急切地催促道:“不怕、不怕!你快讲吧!”

宝玉满意的再次清了清喉咙,以低沉而诡异的语调,绘声绘色地为巧姐讲了一个《画皮》的故事!

“啊!”

巧姐胆子再大也只是小孩子,加上不知是宝玉讲得太活灵活现,还是故事本身太吓人,她一边听得津津有味,一边紧张地抓住宝玉的胳膊,娇小的身躯直在宝玉的怀里钻。

半个小时后,巧姐真不愧是“听故事大王”即使初次听到这种恐怖故事,竟很快就忘记害怕,只剩下满心的着迷,甚至还在宝玉的怀中撒起娇,扭动着娇躯不肯起身。

“二叔,真好听!”

你再讲一个吧,好不好!”

突然宝玉身躯一震,脸色急速发红。

虽然巧姐还是小姑娘,但却丽质天生,柔软的身体这么一扭动,无意间摩擦到宝玉的要害处,让宝玉的之源苏醒了。

可在这种时候,不懂男女之别的巧姐摩擦得更加厉害,还好奇地埋怨道:“二叔,你身上带这棍子干嘛?弄得人家好疼呀。”

说着,巧姐还好奇地伸出小手,要从宝玉身上找出那根神秘的棍子。

“轰!”

瞬间宝玉有如被雷电击中般,脑中一片空白,身躯一动也不动,鼻血直往外喷。

下一刹那,等宝玉回过神来,巧姐已经隔衣抓住“棍子”欢呼道:“哇,好奇怪呀,还在发热。二叔,你这是什么宝贝呀?”

说着,巧姐紧紧握着“棍子”的小手还晃动两下,紧接着又如发现新大陆般,张大美眸,惊叫道:“升……升起来了,二叔,这是什么好东西?好好玩呀!”

“这……这是我在玄真观得到的……神仙棒,当然……好玩啦。”

巧姐的小手每动一下,宝玉就剧烈地颤抖一次,而且随着快感的猛烈刺激,邪恶的在他的脑海疯狂滋生。

“神仙棒?咯咯……变大了、变长了,二叔,你这个真的是神仙棒呀!”

巧姐的两只小手握住宝玉的阳根,隔着衣袍捏出一根无比清晰的“棍子”形状。

“巧姐,你如果……上下动一动,它会变得更大,呃……”

宝玉喉间热流滚动,双目已经弥漫邪火,看着巧姐秀美的小脸,心中的罪恶感急速上升,可是罪恶感越强,他的快感越是咆哮汹涌,不可阻挡。

巧姐再次睁大美眸,试着上下撸动,由于锦缎衣料并不厚,可以清楚地看到“神仙棒”的圆头形状,让她不由得好奇地伸出小手不轻不重地捏了捏。

“呃!”

宝玉心窝的闷哼冲到舌尖,坐在椅子上的身躯徒然僵硬。

巧姐这一捏,宝玉只觉得一麻,差一点当场暴射。

“咯咯……二叔,它在动呢!神仙棒是活的吗?太神奇了,我要看一看。”

巧姐的右手隔衣撸动着宝玉的,左手则抓住宝玉身上的衣角。

啊,巧姐说要亲眼看看,她肯定还会用手摸,说不定还会用嘴……舔一舔,呵呵……想到这里,宝玉的呼吸越发急促。

就在邪恶之火要灭绝宝玉理智的一刻,巧姐突然冒出一句话,吓得宝玉浑身直冒冷汗。

“二叔,你还有这种宝贝,我一定要告诉娘亲她们,让她们都来观赏,咯咯……”

啊!要是让人知道这件事,自己还怎么在贾府混下去?还有凤姐,她还不一刀……阉了我!不行,一定不能让别人知道!电光火石间,宝玉猛然掐了自己一把,强行压下罪恶的,随即将巧姐抱下来,远离这个可怕的“小魔女”“二叔,人家要看神仙棒!”

巧姐噘嘴说道。

“巧姐,不是二叔不给你看,而是……这宝贝暂时不能见光,我还在修练。”

情急之下,宝玉编了一个谎言。

“喔,那我什么时候能看呢?”

“如果你保证不对任何人说起它,时间一到,我就给你看。”

宝玉极力保持脸上的平静,最后一脸凝重地道:“这可是大老爷给我的道家法宝,可灵了,你要是不讲信用,它立刻就会消失。”

巧姐看着那还微微颤抖的高耸帐篷,美眸又圆又亮,然后抬头望着宝玉的眼睛,很郑重地道:“二叔,你是好人,我答应你,一定不说。不过……”

话语微微一顿,巧姐的心思又回到正题,道:“不过,你一定要讲新故事给我听,现在就要讲。”

眼见巧姐又要扑上来,宝玉急忙求饶道:“小姑奶奶,你要听,也要等我编好才行呀!二叔答应你,明天再讲一个新故事,好不好?”

“那就这样说定了,二叔,你真好!咯咯……”

巧姐回嗔作喜,充满童真地伸出小指,生怕宝玉反悔,要跟他拉勾勾。

一脸无奈的宝玉却不敢再碰巧姐的小手,只是重重一点头,就匆匆逃走。

“我的妈呀,小太可怕了!”

逃出院子后,宝玉仰天一声长叹,虽然吐出热气,却消灭不了被巧姐撩起的欲火,意念一转,他飞身冲向怡红院,心想:现在也只有袭人能帮自己灭火了,宝贝儿袭人等着二爷啊,嘿嘿……

第三章 水中捞月

宝玉被巧姐“非礼”的时刻,在怡红院内,几个丫鬟正笑成一团。

“袭人,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润、好看?”

袭人夜夜与宝玉感受“动门法术”的神奇,少妇的艳光与法术的功效悄然显现在她脸上,终于引起晴雯等女的注意。

麝月也凑过来,目闪亮光地道:“是呀,好像还有一抹光华流动,比太太房里的玉器光泽还好看。袭人,快告诉我,是不是二爷私下给了你什么好东西?”

秋纹深有同感,眼底疑惑中还透出一丝微不可察的嫉妒,暗自怪责宝玉偏心。

“就你们疑心多!”

袭人虽已经人事,但依然玉脸绯红,她将脸伸到麝月的面前,戏语道:“你自己摸摸看,我可什么东西也没抹,哪有二爷给的好东西?”

袭人是怡红院的大丫鬟,麝月虽然很怀疑,但动作却有点迟疑。

“我来摸摸看,嘻嘻。”

麝月胆小,晴雯则不怕事,伸手就摸着袭人的脸颊,随即惊叹道:“还真没有抹东西呢!”

“真的吗?我摸摸看。”

秋纹眼底的嫉妒又多了一分,她也上前摸着袭人的脸颊。

相比秋纹的妒意,麝月完全出于好奇,她细腰一扭,来到袭人的面前。

三双玉手同时伸出,吓了袭人一大跳,立刻向后一退,有点羞涩地道:“真没抹什么,你们要相信我。”

袭人当然明白原因,但那种事她怎能轻易说出口?她只得尽力掩饰。

“不对!”

晴雯的聪慧在整个贾府下人中可是出了名的,她美眸闪现异彩,嘻笑追问道:“就是没抹胭脂水粉才不对劲。袭人,你老实交代,是不是与宝玉有关?”

怡红院的丫鬟可没有弱者,全都是贾母精挑细选出来的,晴雯这么半真半假地一问,其他两女隐约猜出真相,麝月是玉脸通红,秋纹则暗自咬了咬银牙,垂下眼帘。

就在气氛变得怪异的一刻,厢房外响起小丫头的禀报声:“袭人姐姐,到时辰领取月钱了。”

从古至今,领工资都是打工族最快乐的一天,袭人几女立刻雀跃起来,纷纷整装待发。

出门之际,袭人道:“宝玉还没有回来,咱们必须留一个人。”

“袭人,我留下来吧,但要记得帮我代领月钱。”

麝月停下脚步,苹果玉脸如花绽放,笑道:“不过我要进你的房间、用你的大浴桶洗个澡,咯咯……”

当欲火烧身的宝玉快步冲回怡红院,内外却是一片安静,连负责杂役的小丫鬟也不见一个,他不由得苦笑起来:唉,难道堂堂宝二爷还要用五姑娘解决生理问题吗?

宝玉一声长叹,随即往卧房走去,可他脚步提起还未落下,轻微的水响声就钻入他的耳中。

咦,声音自左侧侍女房传来,那儿正是袭人的居所,难道……想到这里,宝玉的脑海顿时浮现袭人躺在浴桶内轻舒玉臂、抚弄双峰的诱人画面,体内的欲火顿时狂燃,他一个箭步飞身来到袭人房门前,伸手一推,可门却不动。

欲进门的宝玉猴急地喷出热气,他想开口呼叫,又怕袭人羞涩地推拒。

现在可是光天化日,素来守礼的袭人决不会同意自己这荒的要求,而且万一惊动到其他人,那自己又要忍到晚上了。再说,偷偷摸摸多刺激呀,这次怎么样也要给袭人一个惊喜。嘿嘿……心之所至,意为所动,宝玉体内的一股热流立刻透体而出,化作无形的大手托起门栓,然后悄无声息放在地上。

咦,原来动门道术还能这样做,难道是为了夜半采花、阴阳双修之用?惊喜令宝玉心神飘荡,不过现在他只有热血沸腾的冲动。

木门悄然开启,随着“贼”跨入房中,木门再次紧闭,将欲跟进来看“大戏”的阳光挡在门外,也将一室的春色关在房内。

一道美丽的屏风后,朦朦胧胧的水雾中,可容三人共浴的巨大浴桶内,模糊不清的娇柔玉体若隐若现,正所谓“犹抱琵琶半遮面”欲拒还迎总比一丝不挂更挑动人心。

呼吸一涌,宝玉的欲火瞬间窜上新的高度,他急不可耐地以平生少有的速度脱光身上的衣服,然后扑向浴桶。

宝玉脚步虽快,却悄无声息,完全将偷香贼的风范发挥到淋漓至尽的境界。

“扑通”一声,屏风后突然水花四溅,少女见一具赤条条身子的影凭空突现,不由得惊骇至极,朱唇一张就欲开口呼救。

雾气与欲火的交帜下,宝玉并未看清楚眼前的可人儿,想当然地大手一搂,将娇嫩玉体狠狠搂入怀中,随即大嘴一张,抢先封住她红润的小嘴。

“唔!”

少女腰身被紧搂,头下意识往后仰,整个身子向后弯成弓形。

宝玉品味着少女幽香,身躯顺势压上去,他激情地亲吻着,大手还捏住。

“是我!”

几十秒钟后,宝玉才松开一直拳打脚踢的“袭人”附在她耳边,亲昵地调戏道:“袭人宝贝儿,怎么不等我回来?咱们一起鸳鸯戏水呀!”

宝玉原本以为表明身份后,必会引来佳人激情的投怀送抱,不料对方微微一愣,然后竟发出尖锐的惊叫声:“呀!”

宝玉顿时吓了一跳,大手一伸,封住“袭人”的小嘴,暗自诧异:她为何如此反常?

这次少女并未极力挣扎,只是不停扭动娇躯,意图脱离宝玉的魔掌,他们都是不着片缕,又紧紧搂抱在一起,乳珠不停磨蹭着宝玉的胸膛。

起初宝玉两人都未在意,不过在少女不停扭动下,激情的男女都意识到这严重的问题。少女玉体嫣红、羞涩难当;而宝玉却情火肆虐,火热的异物紧挺无比,膨胀欲裂。

片刻后,不知道少女是放弃反抗,还是不好意思与宝玉贴身厮磨,她娇躯一僵一软之后,无奈地停止扭动,不过依然尽力在后退,以避开宝玉火热的身体。

“二……二爷,是我。”

“啊,麝月,怎么会是你?这不是袭人的房间吗?”

瞬间宝玉面红耳赤,呆若木鸡地挺着。

下一刹那,宝玉迅速地“活”过来,之根不仅不受影响,反而更加雄壮威武:自己不是早就想尝尝其他几个贴身丫头的味道吗?今日也算是天赐良机,他怎会拒绝这上天的美意?

麝月娇躯一矮,将诱人的双峰藏进水中,只剩下通红的苹果玉脸露出水面,羞声道:“你这个色狼,袭人她们去领取月钱了,只留下我一人,想不到你……”

话语一顿,麝月的双眸少了三分羞窘,多了几许调侃,道:“我早就觉得你与袭人不对劲,这下看她还怎么狡辩?嘻嘻……”

“这也真巧了!呵呵……”

宝玉并未为袭人辩解,而是缓缓游向麝月,意图再次将她拥入怀中。

“你想干什么?”

麝月终于意识到宝玉不轨的企图,见他看清楚是自己却色心不改,芳心不由得慌乱起来,道:“你还不出去?我可不是你的袭人宝贝儿!”

麝月的娇嗔并未能阻止宝玉,甚至那一丝若有若无的酸意反而更加助长宝玉心中的:当宝二爷真是好呀,又一个美丽丫鬟吃醋了!

“唔……”

不待麝月再次嗔责,宝玉已经犹如山岳般逼到近前,再次封住她的小嘴,让麝月还未出口的娇嗔化作动人的呻吟声,在狭小的空间内回荡。

两唇相触,麝月只觉得脑中“轰然”一声巨响,矜持瞬间化为灰烬,只留下那醉人的酥麻在心房流转。

酥麻一荡,紧接着变成躁热,麝月的鼓胀饱满,峰顶那诱人的嫣红更是高高挺立,随着急促的喘息颤抖不休,好似挂在枝头迎风摇摆的两颗红樱桃。

宝玉情不自禁地一口含住那红樱桃,大手在麝月柔腻的酥胸还有挺翘的香臀上尽情肆虐、猛烈揉捏。

“啊……二爷,不要、不要……”

麝月的臀瓣在宝玉指缝间被迫变换各种靡的形状,羞得麝月娇喘吁吁、美眸散乱,出于处子少女的本能,她用力推开宝玉吮吸的舌头,不料双乳却胀得难受无比。

“麝月,二爷很喜欢你,给我吧。”

宝玉的手掌一紧,半强迫地抓住麝月盈盈一握的。

“啊!”

麝月唇角顿时飘出一缕低吟,在宝玉的揉捏下,她的不再胀痛,而是有种酥麻的快感。

“嗯,原来是这种感觉,难怪……袭人会与宝玉偷情,啊……哦……又来啦,好热呀!”

麝月理智的堤防在灼热的情火焚烧下,逐分逐寸化为轻烟,青春的洪流猛然奔涌而出,以不可抵挡的气势直奔神秘的幽谷而去。

“啊!”

麝月突然咬住朱唇,但未能挡住那诱人的呻吟,一缕蜜汁冲出玉门,她的双腿虽然在水中,但那腻滑的蜜液依然沿着大腿内侧缓缓向下流。

刹那麝月只觉得又酸又麻、又痒又胀,白晢娇嫩的玉腿下意识微微扭动着。

身为花丛老手的假宝玉双手伸入水中,摸到几缕芳草,随即指尖一伸,在那诱人的玉门珍珠轻捻起来。

“呀!”

当宝玉的手捏住两瓣揉搓时,麝月的呻吟终于化为尖叫,娇躯不由自主倒入宝玉的怀中,远远看去好像扑在男人的。

宝玉见麝月一脸红晕、美眸蒙眬,尽显妩媚春情,他只觉得喉咙一震,再也忍受不住欲火的冲动。

水浪一荡,发情的猛兽将麝月提起来,脚步一动,将麝月抵在桶壁上。

“二爷,不……不要在这儿。”

麝月意识到羞人一刻即将来临,玉脸羞涩中再添红晕,微闭着眼睛,道:“到床上吧,我自会从你的!”

麝月羞涩不已,可宝玉却更喜欢这美妙的情调,一边分开麝月的双腿,一边邪魅低语道:“麝月,二爷就要在这儿占有你的第一次!”

“唔……”

麝月虽然没有袭人温顺,但却比晴雯胆小,主子这么霸道的威胁,她有几分情意,也有几分依从的芳心顿时怦怦直跳,双手不由得紧抓着浴桶。

宝玉没有再耍威风,火热的准确地找到红润的,在水浪的帮助下,他虎躯一挺,“滋”的一声,有意缩小的金箍棒刺入花径。

“呀--”随着麝月两瓣粉红往内一陷,撕裂的痛楚油然而生,随即涌出清泪,而荡漾的水面上一缕血丝醒目无比。

“麝月,等一会儿就不疼了,忍一忍。”

处子之血令宝玉产生征服的快感,也令他心中多了几分怜惜,后,的夹击虽然紧窄,但他还是毅然停下动作。

“呜……”

麝月的泪花在眼眶中打转,并在感觉到宝玉此刻的体贴后,眼中泪水更多了。

宽大的浴桶内,一男一女一动也不动地赤裸相拥,少女的双腿盘在少年的腰间上,而少年的则少女的。

水浪一直在宝玉与麝月连接的部位打转,处子血丝逐渐淡化。

一盏茶后,麝月觉得突然有股酥痒,那酥痒好似蚂蚁爬行般,令她如笔管般纤细的越来越难受,半浮在水面的翘臀不由得微微颤动、缓缓旋转。

假宝玉顿时如奉纶音,缓慢地耸动着腰身,一寸一寸,又一寸一寸抽出。

“噢……”

麝月发出没有具体涵义的颤音,其妩媚之情绝对诱人心神。

宝玉一只手托住麝月的翘臀,将她修长的玉腿挂在他的双肩上,另一只手则尽情揉捏着,不时用两指轻轻夹起那胀大的乳珠。

“……”

几分钟的轻抽缓插后,假宝玉的“如意金箍棒”悄然放大,随即有如打桩机般猛烈不休。

撞击的声音转眼间充斥春色空间,“如意金箍棒”耍起来好似般,不停将麝月送上一浪高过一浪的狂潮之尖、快感巅峰之顶!

“啊!宝玉、好宝玉、宝二爷……”

麝月随着抛荡着,并激情地狂呼道。

麝月已经不知道多少次春潮狂涌、多少次神魂飘荡,而十指早在宝玉的背上抓出百十道刺目的“爱痕”半小时后,小面上己经浮满少女的蜜汁。

宝玉见麝月已是强弩之末,再也不堪挞伐,他为了加快最后快感的来临,有意催动体内情火冲击微麻的,“阴阳和合”之术不但能使他久战不疲,还能令他随意控制“火山”迸发,这才是真正的神奇。

“呃!”

男人一生无数次重复的闷吼冲出宝玉之口,灼热的“岩浆”轰然射出,悉数灌入麝月的花房。

“啊!”

本已瘫软如水的麝月被宝玉的灼热“岩浆”灌溉,立刻再次“复活”,一声前所未有的尖叫穿云裂空,初承恩泽的她在最后的冲击下昏迷在极乐之境中。

激情过后,宝玉怜惜地拭去麝月脸上的汗珠,然后嘿嘿一笑,邪情逸趣就此深刻在心海:嗯,难怪人们常说不同的环境会有全新的快感,下次在哪儿呢?

“啊,对了,差点忘记正事了。”

宝玉眼睛一亮,随即认真检查麝月的身子,可惜结果却令他情绪急速低落:唉,麝月的身上也没有五色仙花的印记,看来事情并不像自己想像中容易,这十二朵仙花究竟在哪里?

随后,宝玉抱着麝月离开浴桶。

很快,宝玉的手指就将麝月弄醒过来,房中再次呻吟流转、春色弥漫。

一对纵情欢愉的男女痴迷沉醉,并未察觉门外有一个娇俏的身影悄然离去。

竟是回来取东西的秋纹,她一脸酸意,一边走出怡红院的大门,一边喃喃自语:“难怪麝月愿意一个人留下来,原来是要与二爷偷会,真不要脸!”

秋纹越想芳心越恨,不由得连宝玉也恨上,道:“二爷也太偏心了,枉费我对他一心一意,却先与麝月好上,恐怕袭人与晴雯也早已与他勾搭上,奸夫妇!”

心性狭窄的秋纹醋意大生,嫉妒的种子一旦撒下,很容易就会开出黑色的毒花。

房内,欢鸣几番起伏,麝月又一次在极乐中昏迷。

云雨翻腾之际,宝玉也没有发觉“通灵宝玉”一直散发着淡淡霞光,笼罩着他们赤裸的身躯,不仅宝玉总是龙精虎猛,就连麝月的红肿也消肿许多。

时光悄然流逝,麝月从美梦中醒过来,眼帘微颤,如水的双眸带着一丝妩媚与慵懒,还未完全清醒,习惯性地玉手微伸,然后舒展腰肢。

“啊!”

突然麝月惊叫出声,原来她的手指摸到一个火热的物体,她随即偏头一瞧,竟见一个赤裸的男子背对着她。

“怎么啦?出什么事了?”

宝玉被尖叫声惊醒,翻过身来,关心地将麝月拥入怀中。

麝月这才看清楚宝玉的面容,由于娇躯的移动牵扯到的“伤势”明显的刺痛终于唤回她的记忆。

羞人的画面在脑海中连续回放,不堪如此“刺激”的麝月只觉得心房一热,借势偎入宝玉的怀中,布满红霞的玉脸藏在宝玉的胸前。

不明情况的宝玉还以为麝月情动,欣喜之余,不由得“狼性”大发,的异物再度昂首挺胸、“杀”气腾腾。

宝玉的阳根一弹,重重抵在麝月的上。

麝月娇躯一抖,又羞又怯,语带哀求道:“二爷,我不行了。”

宝玉虽对麝月欲大于情,但天性多情的他面对美女总心软万分,见麝月一脸惊骇与不安,心中升起怜爱之情,道:“宝贝儿,别怕,这只是自然反应,谁叫你这么漂亮呢?嘿嘿……放心,我会等你完全恢复后再好好……”

麝月没有晴雯的胆大,但却比袭人更泼辣,宝玉调侃加调戏的话音未完,她伸手狠狠地掐住宝玉的大腿,制造一连串漂亮的花朵,娇嗔道:“你这个大色狼!”

“啊!”

“大色狼”一边惨叫,一边反击。

一对欢情男女你攻我守,开始嬉戏,若不是麝月先前“受创”过重,此刻必然又是一场天翻地覆的大战!

笑闹过后,宝玉拥着麝月,令麝月心房一暖,又一次倦意袭来,躺在宝玉的怀中,幸福地闭上美眸。

当袭人诸女回来时,两个偷情男女已经各自回到房间。

见袭人与晴雯看着月钱满心欢喜,并没有奇怪的反应,而秋纹表面上也很正常。假宝玉得意一笑,还以为偷情的手段有多么精妙,全然不知她们走进房间时,琼鼻都不由得颤了颤。

第四章 薛蟠相邀

第二天,宝玉拜见贾母过后,风流多情的心想起金钏儿:已经有好几日没有见到她,还是趁早将她讨到房中才好,要不然真怕生出事端。

嗯,怎么样才能找到好机会呢?通常母亲应该不会同意,而且贾政离家时还特别对她有所嘱咐,不许自己沉迷男女之情!宝玉脑海中百转千回,可他费尽心思也没有想出好主意,只得强自抹去心中烦乱的思绪:唉!不想了,先去看她再说。

“二爷!”

这时,一个小厮从远处奔来,额上的汗水表明他已经找了宝玉很久,道:“薛大爷派人送帖子来,约你现在去天上天吃酒,那里可是金陵最出名的酒楼。”

“薛蟠?”

宝玉眼前浮现薛蟠骄横的面容,心想:想不到这家伙还真将自己的话放在心上,但该怎么办呢?一方是情意绵绵的金钏儿,一方是官商世家的薛蟠,虽然我看不起薛蟠这种家伙,但对薛宝钗可是大有幻想,怎么能轻易得罪未来的大舅子呢?

“二爷,你去不去,要不小的帮你推掉!”

这小厮自小就是贾宝玉的书僮,知道主子一向不喜结交薛蟠那等俗人。

“不用。”

宝玉灵机一动,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主意,道:“你与薛府来人说我等一会儿就到,另外马帮我备好!”

“是!”

小厮微感诧异地望了宝玉一眼。但宝玉话语虽然平静,但却隐隐透出不可抗拒的气息,使得小厮涌到嘴边的话立刻吞下去。

小厮走后,宝玉快步走向王夫人的居所。

原来宝玉要让金钏儿与他出府,既可赴薛蟠之约,又可一路上与金钏儿卿卿我我,自是两全其美。

也许是天公作美,宝玉到时王夫人竟然不在,而金钏儿正躲在树荫下无聊地数蚂蚁,不过那些小蚂蚁却一个个全变成“讨厌”家伙的名字。

一番惊喜与痴缠后,宝玉半含着金钏儿的耳垂窃窃私语,让金钏儿高兴得忘记推拒他那不老实的大手。

金陵,天上天的大门前。

“兄弟,你让哥哥我好等啊!”

宝玉刚勒马,薛蟠已迎上前。

“大哥的邀请小弟怎敢怠慢?只是有急事耽搁一会儿,还请大哥原谅!”

宝玉神情亲热地上前与薛蟠把臂相握。

“兄弟,这位是……”

薛蟠少在贾府走动,自然认不出在宝玉身后女扮男装的金钏儿。

“呵呵……”

宝玉未语先笑,然后低声在薛蟠的耳边说出实情。

“哈哈……”

薛蟠本就是出名的浪荡公子,闻言不禁生出知己之感,更觉得宝玉亲近无比,道:“宝玉,你不愧是我薛蟠的好兄弟,早该如此了!”

话语微顿,薛蟠一拍胸膛,道:“兄弟,你饮酒不忘美人,幸好哥哥我也不差,等会儿也让你见一见。”

“大哥的美人定然是绝色,才能与大哥这英雄相配。”

假宝玉来到这红楼世界后,除了一干美人之外,还没有交到一个损友,此时不仅对薛蟠好感大生。

宝玉与薛蟠相谈甚欢,并肩走进天上天,一直走到贵宾厢房。

只见厢房内坐着一个俏丽的女子,她一见有人进来,娇躯一闪,就欲进入后厢躲避。

“香菱,快来见过宝兄弟,自家人讲那么多礼数干嘛?”

薛蟠见宝玉带着金钏儿,他自不愿让宝玉以为他“小家子气”宝玉听闻“香菱”两字,不由得心中一跳,脑中迅速转动:对了,她不就是那个自幼被拐,后来被卖入薛家,成为薛蟠侍妾的“甄英莲”吗?老廖还说过,她最后是在薛蟠的蛮横虐下悲惨死去!

“见过宝二爷!”

轻柔的话语唤醒沉思中的宝玉,只见双十年华的香菱矮身一礼。

虽然香菱见过宝玉一、两面,但却从未与他真正接触过,此刻在薛蟠的命令下,只得强忍着羞涩,玉脸微红地拜见宝玉。

宝玉凝神一看,觉得果然名不虚传,香菱那细滑红润的肌肤如玉石般光泽流转,略显清瘦的面容上,一双美眸黑漆明亮,一抹淡淡的轻愁隐约可见。

目光如炬的宝玉急忙拱手还礼,见香菱眼底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怨怼,聪明的他隐约猜到对方心思,不由得语带歉意,真诚地说道:“都是我不好,累着姐姐了!”

薛蟠粗人一个,丝毫不明白宝玉话中的意思,问道:“兄弟,你说什么话,让她拜见一下为什么会累?”

灵慧的香菱自幼饱经磨难,但也让她阅历大增,微一细想,就明白宝玉话中所指,不由得内心感慨万千:宝二爷竟然如此通情达理、体贴入微,鸳鸯她们怎么说他是一个草包?

假宝玉挺直腰身,意念一动,对金钏儿道:“钏儿,你陪姐姐四处走走,我要与蟠大哥吃酒聊天,不喜欢有人打扰。”

金钏儿也是聪慧伶俐的丫头,主动握住香菱的手,两女并肩走出厢房。

临走之际,香菱忍不住感激地多看宝玉一眼。

“兄弟,今我不醉不归!来,干杯!”

薛蟠哪里有心思管香菱在想什么,拖着宝玉就走向酒桌。

当日落西山、红霞满天时,宝玉与薛蟠都喝得有八、九分醉意。

结帐时,宝玉一伸大手,语气很坚定地道:“蟠大哥,这儿是金陵,我是东道主,你一定要让我付帐,不然我不交你这朋友。”

“好,好兄弟!”

薛蟠对宝玉的豪情欢喜无比,一只手撑着酒桌,另一只手指着宝玉,道:“错……错啦,他们以前对你的评价都错啦,好兄弟!”

虽然宝玉慷慨激昂,但金钏儿看过帐单后,玉脸却迅速发白,走到宝玉的面前,小声说道:“二爷,咱们带的银子不够。”

“啊!什么?不是刚领月钱吗?”

宝玉不是没有听清楚金钏儿说的话,而是不敢置信,因为他可是荣国府的宝二爷,怎么会没有银子付帐?

金钏儿又小声说了一遍,末了,有点埋怨地道:“你的月钱都是袭人在保管,再说,就算全在你身上,也不够这顿酒钱,这里可是金陵最贵的天上天。”

“那你立刻回府去帐房取钱。”

“我的二爷,临时取钱要很多人同意,你以为我是管事的琏二奶奶呀!”

“这……”

宝玉的脸胀得通红,尴尬之色比酒劲厉害多了。

薛蟠听到宝玉与金钏儿的对话,哈哈一笑,走上前来,道:“兄弟,你的情大哥领了,你的情形我也知道,这顿就让大哥付帐吧,薛家对外的营生可是大哥我负责。”

宝玉的脸色再次通红,他喜欢豪爽,但没有豪爽的本钱又怎么能豪爽呢?

薛蟠随手扔出一大叠银票,随即与宝玉脚步飘浮地行出天上天,而金钏儿与香菱则担忧地紧跟在他们身后,就生怕他们跌倒。

“兄弟,我今日太高兴了。”

分别之际,薛蟠亲热地拍着宝玉的肩膀,大笑道:“我还怕你不来,所以没有邀请其他朋友。改日我将其他兄弟都邀来,咱们再热闹、热闹!”

“好,就这样说定了,不过下次一定得我请客!”

宝玉满脸通红,同样重重地拍了拍薛蟠的肩膀,不料竟将薛蟠拍翻在地。

“大哥,你真的喝醉了!呵呵……”

宝玉嘻笑着上前提起薛蟠,然后诧异地望着双脚凌空的薛蟠,道:“你怎么这么轻巧?”

薛蟠本已有九分醉意,再加上宝玉的一掌令他七荤八素,直到宝玉将他放至地面他也没有弄清情况,还以为是酒醉才会轻易倒地。

在一旁的金钏儿与香菱则惊愕得瞠目结舌,她们没想到宝玉这秀气的公子哥儿,竟然会如此有力。

宝玉与薛蟠又说了几句醉话后,宝玉就身子歪斜地爬上马儿,并把着有点害怕的金钏儿绝尘而去。

行至中途,晚风一吹,头热眼赤的宝玉才稍微清醒一点,低头望了望怀中的金钏儿,不禁生出愧疚之心。

原本宝玉想带金钏儿出来游玩一番,不料却与薛蟠喝了一天的酒,浪费这大好光阴,而金钏儿却对此毫无怨言,这让宝玉感到更加惭愧:我都喝得醉醺醺,就算想与她谈情说爱都不行。

突然宝玉脑中灵光一闪,想起“通灵宝玉”心想:警幻仙姑不是说这是一块什么浑沌时期的法宝吗?那应该能解酒吧,嘿嘿。

用上古神器解酒?五色神石哭了……

宝玉想到什么就做什么,意念一动,体内那股奇异的“热流”开始运转,顷刻间,他已是神清气爽、双目明亮。

宝玉不由得欣喜若狂,连昨天偷香窃玉时用意念开门的情景也回想起来,心想:难道自己已经有法力了?

宝玉的心窝顿时怦怦直跳,他试探着“命令”法力运行到指间,然后学那些高人术士两指一并,指向路旁一棵大树,还有模有样的一聱大喝:“倒!”

只见风吹树叶哗啦啦地响,可百年古木却毫无变化。

宝玉突兀的行为没有“吓倒”大树,反而吓了金钏儿一大跳,娇嗔道:“二爷,你想吓死我不成?讨厌!”

仙法不灵光的宝玉一脸微红,尴尬地笑了两声,随即一提缰绳,二人一骑在暮色中迅速远去,消失不见。

“虚惊一场”的大树在凉风中挥枝舞叶,似乎比出不屑的中指,蔑视小小人类的痴心妄想。

然而下一刹那,一股大力突然在树身内部,“砰”的一声,百年古木断成两截,它忍不住一声悲鸣,咒骂道:“他妈的,这是什么法术呀?现在才发作!哎哟,完蛋啦!”

金陵城内,夜市街道上。

宝玉与金钏儿下马步行,一对情人一边说着绵绵情话,一边在小摊上讨价还价,体会着平凡人家的真实人生。

直到明月高悬,宝玉与金钏儿才意犹未尽地走回贾府。

依依不舍的金钏儿在分别之际,羞红着玉脸问道:“你何时才向太太讨我呀?万一这件事儿提前被太太知道,我可就遭罪了。”

“好钏儿,你放心。”

宝玉温柔地轻拥金钏儿,话锋一转,语带不满的说道:“都怪父亲,临行时说我未得功名不许纳妾,母亲一向听从父亲的意思,唉!”

“我也明白,但就算不能做妾,做你身边的丫鬟我也愿意。”

金钏儿柔情万千地偎入宝玉的怀中,侧头倾听意中人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送走金钏儿后,宝玉一边走向怡红院,一边想起今日两件丢脸的事情:法力不灵,是动门道术只适于做床上运动,还是自己灵力不足呢?嗯,看来要加紧练习,当一个勤奋好学的好学生,嘿嘿……

还有就是付酒钱的事,就算宝玉现在想起来也觉得脸上无光,心想:堂堂宝二爷竟然没钱付帐,不行,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发生第二次!不过要怎么赚钱呢?

就算向贾府要,但根据丫鬟们所说,要到了也不可能想怎么花就怎么花,更别说像薛蟠那样寻欢作乐、一掷千金。唉,真他娘的,要是……啊,对了!我为什么不做生意呢?我可是来自现代的知识分子,呵呵……像贾家这等官二代要挣钱还不是手到擒来?

“二爷,你可回来啦!”

袭人的呼唤唤醒沉思中的宝玉,眼底的金钱之光顿时化为熊熊欲火,心想:挣钱还没想到具体方法,那就先当个勤奋学生吧!

一夜春色,“阴阳和合”再现神奇,而“通灵宝玉”上流转的五色霞光再次微不可察地黯淡一点点。

当宝玉穿戴整齐来至贾母的居所时,贾母正坐在外间炕上吃着早点,而身材高挑的鸳鸯则侧立在贾母身后,细心地为贾母按摩。

“宝玉,过来让老身看看,我是不是眼花了?才一日不见,你怎么变得更俊了?呵呵……”

贾母宠溺地将宝玉拉到炕上坐下,慈祥的目光带着明显的诧异。

“是老祖宗想念我吧!”

宝玉乖巧地坐在贾母身旁,极力假装纯真地道:“孙儿再怎么变,也还是老祖宗的乖宝玉。”

“呵呵……”

贾母受用的笑道:“好了,去向你母亲请安吧!对了,我这里有几道好吃的糕点,一早就想送去给你母亲,趁便让鸳鸯与你一道过去。”

宝玉闻言,下意识望向一直静立未语的鸳鸯,见其有如雕塑般精美的玉容一脸平静,既无喜色也无怨言,不由得略感无趣。

当宝玉两人行出页母的居所,时辰尚早,晨间的朝露还未完全消失,在早起鸟儿的欢叫声中,随风送来道旁花草的缕缕芬芳。

宝玉身处在其间,享受着鸟语花香的人间美景,一股“贾宝玉”的本性不由得浮上他心海。

“鸳鸯姐姐,我帮你拿食盒吧!”

“二爷,你我分为主仆,叫我名字就是,鸳鸯不敢当‘姐姐’二字。”

鸳鸯露出礼貌性的微笑,却更显她与宝玉之间的生疏,随即郑重地说道:“你是一个好主子,但却不是我心中喜欢的人,请以后人前人后都不要随意调笑,奴婢只想找一个自己喜欢的男子,不管他是什么身份!”

鸳鸯一冲动,竟将心中所思所想全都说出来,不由得紧张地环视着四周。虽然这番话不算离经叛道,但也可说是惊世骇俗,要是被那些多嘴的婆子听到,肯定会惹出很多是非。

宝玉意外地愕然呆立,拥有现代人灵魂的他,觉得这番话语很熟悉,还有点亲切,不过因为身在局中,他被一个女人这样轻视,颇觉不爽。

自尊在宝玉的心海浮动,但他却礼貌地微笑道:“鸳鸯姑娘,你真让我刮目相看,我向你保证,从现在起绝对尊重你的意见,绝不对你起任何歪心!”

“谢谢二爷!”

鸳鸯愣了一下,这才惊喜回礼,她没有想到有人赞赏她这想法,而且这人还是宝玉。

在这一刻,鸳鸯终于完全相信金钏儿所言--宝玉完全变了,再也不是以前那个绣花枕头、烂草包!

就在鸳鸯心弦微妙变化时,宝玉脸上的笑容更加潇洒,突然话锋一转,道:“鸳鸯姑娘,你似乎误会我了,我什么时候说过喜欢你了?姐姐只是我对你们的尊称,并没有别的意思,哈哈……”

鸳鸯的玉脸瞬间红若滴血,觉得遭到强烈的嘲笑,而且这嘲笑还令她难以反驳。

宝玉顿时觉得浑身舒畅,随即带着一身男儿傲气加快脚步走向前方,再也不想搭理鸳鸯。

高傲的鸳鸯咬住朱唇,看着宝玉挺拔的背影,她轻哼几声,随即也加快脚步。

一时之间,宝玉与鸳鸯走在同一条路上却相对无声,有如陌路人。

“宝玉!”

金钏儿的欢声迎面而来,鸳鸯虽然就在宝玉身后,但金钏儿的眼中却只有情郎。

鸳鸯心神紊乱,下意识加快脚步想远离这一对情人,不料慌乱之下她踩到一颗圆滑的小石子,整个人不由得向后,后脑杓正对路旁的石凳。

第五章 狐朋狗党

眼见鸳鸯即将头破血流,在这危急时刻,一只大手凭空出现拦腰抱起她,避免可能致命的危险。

鸳鸯只觉得眼前一花,娇躯就倒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但宝玉并未趁机揩油,大手一松,将鸳鸯放回地面,同时顺手接住飞上半空中的食盒。

“鸳鸯,你有受伤吗?吓死我啦!”

金钏儿疾步跑到宝玉两人身前,双手搀扶住身子不稳的鸳鸯。

“我没事!”

走神的鸳鸯被金钏儿担忧的话语“惊醒”面色微热,急忙站直比金钏儿高出一颗头的身子。

宝玉英雄救美,却面无喜色,在松开鸳鸯后,他一言不发,拿着食盒当先走向大门。

“鸳鸯,你怎么会与宝玉在一起?难道你们……”

金钏儿知道鸳鸯素日对宝玉没有好感,并见她被宝玉所“救”后,一直面色古怪,误以为鸳鸯心有不喜,所以故意用嘻笑化解鸳鸯的“不满”鸳鸯被金钏儿的戏语弄得心神一跳,再也压抑不住先前的怒气,打断她的话,神情凝重地说道:“你这丫头在胡说什么?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春心大动,非要与宝玉配对成双呀!”

话音微顿,鸳鸯见金钏儿还是一脸嘻笑,芳心一急,脱口而出道:“我才不会抢你的心上人呢!别说是‘宝玉’,就是‘宝金’、‘宝银’、甚至是‘宝天王’、‘宝皇帝’,我鸳鸯也绝不会要!”

鸳鸯一时心急才口不择言,因此话一说出口,马上产生一丝悔意:这样会不会太伤二爷的自尊?何况他不也说了对自己并无其他念头,自己这不是自作多情吗?丢死人了!

“纨姐姐,你也在呀!”

宝玉刚踏入王夫人接见内亲的厅房,就见王夫人与李纨并肩坐在炕上,正在交谈。

“宝兄弟,你也来了,坐这儿吧!”

李纨亲热地招呼宝玉,欲起身让宝玉坐在王夫人的身边。

王夫人拉住李纨,说道:“让他干什么?咱娘儿俩好好说说体己话。”

“母亲说得对。”

说着,宝玉坐在王夫人与李纨的对面。

虽然宝玉对李纨十年守寡的忠贞行为并不认同,但对她如此温柔娴熟的美德也是又敬又佩,暗自喝彩。

悄悄看了李纨侧坐的丰盈曲线一眼,宝玉打趣道:“我还以为来得很早,想不到纨姐姐比我还先到,是不是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呀?呵呵……”

未待李纨回答,王夫人就语带嗔怪,接口道:“你嫂嫂才不像你这没心肝的,她可是每日晨昏都会定时陪我解闷,哪像你有一日没一日的,更是经常整日不见人影!”

“母亲,你尝尝这糕点,挺好吃的。”

宝玉将食盒放在矮桌上,见王夫人责怪自己,立刻拿起一块精美的糕点,讨好的送到王夫人的嘴边。

王夫人欲接过宝玉手中的糕点,不料宝玉大手一闪,然后半是撒娇,半是调皮的说道:“母亲骂得到,就罚孩儿亲自喂您吃点心吧。”

“你这孩子!”

王夫人心情大好,一边慢慢吃着宝玉手中的糕点,一边给了宝玉一记白眼。

王夫人只觉得这是与“儿子”的亲密交流,但“假”宝玉却是另一番感受,他只觉得王夫人眼波如水,风情妩媚,不由得心海激荡、情丝翻卷。

“呃”的一声,宝玉只觉得全身发烫,某一物已经隐隐开始咆哮。

遭受突然“袭击”的宝玉急忙强振心神,在心中反覆告诉自己:对面这个风韵不减、美艳如花的妇人可是自己的“母亲”千万冲动不得呀!

欲火不是容易就能压制下来,宝玉立刻想到转移目标,眼神一动,就与温柔端庄的李纨交谈起来。

虽然宝玉的“战略”是正确的,但现实却是残酷的。

二十六、七岁的李纨本就风姿绰约,又正值女子最诱人的黄金芳龄,那曼妙的娇躯看得相隔甚近的“色狼”心中火焰升腾、口干舌燥,眼看就要原形毕露。

就在“危急”之际,鸳鸯的到来终于解救受尽“折磨”的宝玉,趁着鸳鸯与李纨窃窃私语时,他立刻藉口有事告辞,随即逃之夭夭。

不明真相的王夫人与李纨看得好笑不已,而鸳鸯却以为宝玉是不想看见自己,不由得心生怨怼,赌气的在心中自语:你不想见我,难道我又会主动招惹你不成?大不了以后各走各的路,永不相见就是!

宝玉难得在“怡红院”内清闲几日,白天开始思索发财之路,夜里则与袭人、麝月被翻红浪、云雨翻腾。

在宝玉“勤奋”的练习弄,“阴阳和合”之术日渐娴熟,他体内的热流日渐深厚,不过受过那次“打击”后,他再也不敢高估自己的本事,只是偶尔用来调戏几个美丽丫鬟,在她们的娇嗔中,他哈哈大笑、心舒神畅。

志得意满的宝玉摸着通灵宝玉,不禁暗自思忖:这玩意儿真是泡妞的好帮手啊!

室“太虚幻境”内。

警幻仙姑苦笑连连,她虽有千年修行,但也控制不住无奈的笑意,因为五色神石何等神奇,宝玉却用来做这种事情,不由得心想:真是……太过分了,这个宝玉哪有悟空化身的影子。

“二爷,东府的琏二爷有事找你。”

平静的日子随着小厮的禀报声消失,怡红院除了宝玉之外,一向是男子禁地,小厮有事也只能在大门口通传。

外院的小丫头迅速通传而至,宝玉眼底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疑惑。

贾琏找我干什么?我与他可没有往来,难道与凤姐的事情被他知道?但我与凤姐可没有实质上的出轨,他又有何可抓?真是奇怪!满心疑惑的宝玉思绪纷乱,不知不觉已走到院门处。

“宝兄弟,多日不见,你果然风采不凡,为兄真要刮目相看。”

这时,热情的话语伴随着明亮的笑声传入宝玉的耳中。

“见过琏二哥。”

宝玉深施一礼,抬目一看,只见一身白衫、风流倜傥的贾琏站在树荫下。

待走到近处,假宝玉的内心立刻踏实起来,因为贾琏先天的确英俊,不过后天却很糟糕,一张脸透着青色,明显酒色过度,而且眼神无光,果如传言一样,这贾琏是标准的纨绔子弟,不由得心想:真是可惜他这身锦绣皮囊。

“琏二哥找我,不知有何事情?”

虽然宝玉面色平静地问道,心中却多了一分凝重。

“你我兄弟何须如此客气?”

贾琏亲热地挽着宝玉手臂,压低声音道:“我听薛蟠说,兄弟你如今开窍了,所以特地前来找你出府,薛蟠等人还在‘天香楼’等着呢,走吧。”

原来如此!宝玉大大松了一口气,心想:看来贾琏与薛蟠过往甚密,果然是一丘之貉,不过自己不是也正准备加入他们吗?哈哈……

“琏二哥,天香楼有好东西吗?”

宝玉反手一拉贾琏的手,神情充满火热的期待,那是只要是男人都能明白的眼神。

贾琏顿时更加欣喜,不禁暗自思忖:老祖宗将他看成心肝宝贝,一向诸多偏袒,可如今却也与我贾琏一样。嘿嘿,只要再诱惑一下这傻瓜,到时看老祖宗他们怎么说、看他怎么有资格继承贾府家业!

想到这里,贾琏大笑道:“宝玉,薛蟠说得没错,你果然变了,这样才是个顶天立地的真男人。放心吧,早就安排好了,只等你这‘新手’上场!”

“兄弟”两人会心相视而笑,男人本色的笑声一路盘旋,迅速来到天香楼--金陵最出名的烟花之地。

在天香楼门口,一位龟奴上前急着为贾琏牵马,并一脸谄媚地说道:“琏二爷,还有这位爷,快请!姑娘们都盼着二位光临呢!”

贾琏随手扔了一锭银子给龟奴,出手的大方让宝玉又一次脸红,更加坚定此行的目的。

在豪华的青楼雅阁内,一群华服青年男子觥筹交错,一边“胡言乱语”一边在身边艳姬身上“胡摸乱搞”好一个胡天胡地的香艳之地。

“兄弟,这次一定要玩个够!”

薛蟠与宝玉、贾琏坐在一起,大手横扫四周,大声道:“这里才是天堂,哪像家里让人闷得慌,你们说对吧?”

正与贾琏拚酒的宝玉回头一笑,豪迈地道:“大哥说得甚是,这里真是好地方,咱们也来喝几杯?”

“不用,我可不敢!”

领教过宝玉酒量的薛蟠连摇双手,见贾琏已然摇摇欲坠的身子,幸灾乐祸地笑道:“你还是让他们领教一下你的海量吧!”

一干狐朋闻言大为不服,纷纷上来要灌醉宝玉这新丁。

有“仙法”护体的宝玉自是无畏无惧,并迅速与众人熟络。

不出宝玉所料,这些人全是王孙贵胄之后,其中有六个人的宗族更与贾家宁、荣二府并称为“开国八公”其中一个叫冯紫英的人更是官拜神武将军。

一阵觥筹交错后,宝玉看着倒了一地的纨绔子弟,禁不住暗自惊叹:这不就是古代的高干子弟、太子党吗?

“兄弟,你真行!”

明哲保身的薛蟠见只有他与宝玉还坐着,呵呵直笑,有点得意地道:“你可为我报仇了,往日都是我被他们灌醉,今日终于报了一箭之仇,哈哈……”

宝玉从薛蟠开心的笑语中,听出他心中积存已久的怨气。

“蟠大哥,你来京城已有不短的时间,不知过得是否如意?”

心念一动,宝玉举杯与薛蟠对饮,他话语看似随意,却挑起薛蟠心中的不满。

“唉!”

薛蟠一口将杯中烈酒一饮而尽,连嘴角酒渍也懒得抹去,重重一声叹息:“这京城除了兄弟你之外,他妈的没有一个好鸟,全是狗眼看人低的家伙。要是在我本家,只有我薛蟠揍人的分,哪会受这些闲气!”

宝玉豪气地为他与薛蟠又倒满一杯酒,在心中暗笑:物以类聚,你薛蟠是“狼”当然只能与“狈”为伍,难不成你还能结交君子不成?思及此处,宝玉呵呵一笑,心想:这样说也不全对,自己这个“好人”不是正与他聚饮一处,相谈甚欢吗?

“蟠大哥,兄弟陪你再干了这杯!”

说着,宝玉一仰脖子,将烈酒像喝白开水般灌下去。

见薛蟠已有七、八分醉意,宝玉低声问道:“你既然在本家如鱼得水,又为何要来金陵?”

“别提了!”

薛蟠想起倒楣的烦心事,大手对空虚挥,怒声道:“都怪香菱这个小贱人!”

宝玉双目透出诧异,眼前不由得浮现一脸轻愁、艳色不凡的美丽少妇,想不到此事竟与她有关。

还未待宝玉问话,薛蟠就说出真相:“当日我看上这个贱人,不料她却是个扫帚星!为了争她,我失手打死一个不自量力的穷书生,本来这种事也没什么,只要赔点钱就没事了。不料新任府台因旧事与我薛家有仇,竟然死咬不放。”

薛蟠话音一顿,宝玉立刻为他倒满一大杯酒,薛蟠面露感激之色,继续道:“都怪我老爹死得太早,这府台才敢拿着鸡毛当令箭!这次还多亏姨父,就是你爹他出手相助,我才逃过一劫。不过本家就待不下去,只好来金陵谋出路。”

宝玉闻言恍然大悟:难怪上次贾政回府心烦气躁,原来是因薛蟠杀人之事。

宝玉念头再一转,在心中叹息:唉,都怪老廖整天只谈美女,害得自己根本不知道这薛蟠的过去与将来。

“大哥,你在京城经营哪些行当?是否顺利?”

宝玉故作随意地将话题扯到重点上。

醉意蒙眬的薛蟠心情起伏,他已将宝玉视作知己,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道:“都是一些典当、南北货运方面,比起以前大有不如,只有与番邦的交易还算顺利,利润颇丰!”

番邦?宝玉脑海一转,这才明白过来,这“番邦”指的肯定是西洋人,他不由得想起房中那面西洋镜,肯定就是西洋货物之一。

“兄弟,你怎么问起这个?难不成你对买卖也有兴趣?”

薛蟠虽是粗人,但毕竟是出身商人世家,目光一亮,面露喜色地道:“要是你真有这想法那就太好了!你我兄弟联手,自可在这里站稳脚跟。”

宝玉见谈话已到关键一刻,早已想好的主意脱口而出:“我倒是有兴趣,但你知道我家老祖宗不会答应的。”

见薛蟠面露失望之色,宝玉话锋一转,故作神秘地道:“不过我有一个亲如手足的好兄弟,他倒是对经商有兴趣,若是大哥肯与他合作,就好像大哥与我联手一样!”

“好!好!”

薛蟠开心地大笑道:“只要有兄弟你这句话就行了!”

“不知大哥准备与我那位朋友做哪些行当?”

宝玉暂时放下心中的计划,决定先探探薛蟠有没有更好的主意。

“只要有荣国府当后台,赚大钱的机会有的是。”

薛蟠自信满满地轻拍茶几,粗豪地道:“像在我本家一样,我们可以开赌馆、青楼、放高利。”

宝玉闻言心中发寒,下意识打了一个冷颤:这薛蟠所思所想,无不是吃喝嫖赌一类,不知他还干不干坑蒙拐骗的事?

“大哥,虽然这也能日进斗金,但你不是说与番邦的交易也能赚大钱吗?”

薛蟠见宝玉面露犹豫之色,明白他心中的顾虑,叹气道:“与番邦交易虽营利颇丰,但朝廷三不五时就禁海,这行当也是有一时,没一时,哪有我说的那些营生赚得多?”

话音一顿,薛蟠凑到宝玉的面前,低声道:“兄弟,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们府中的琏二奶奶早就私自在外放高利,这线还是我牵的,这下你没有顾虑了吧?”

“真的?”

宝玉不敢置信地张大双眼,他想不到王熙凤竟如此胆大。

“呵呵……”

薛蟠未语先笑,这才道:“我怎么会骗你?要不然你以为靠着那点俸禄与地租,贾琏敢这样花天酒地?”

宝玉顿时思绪翻转,片刻后他精神一振,朗声道:“蟠大哥,我那朋友有更好的发财路子。”

宝玉决定放弃偏门财路,不是他有良知,而是他的计划得到的暴利更多,再说,能不做坏蛋还是不做得好,实在不行,再做也不迟嘛!嘿嘿……

“哦,说来听听!”

薛蟠虽对宝玉的“胆小”略有不喜,但对他的话却颇有兴趣。

“我的朋友才从番邦回来不久,学到一项新玩意儿,我试过,这绝对是个好东西,在番邦可是全国流行,所有男子没有不爱!”

宝玉见薛蟠一脸惊喜,得意地继续道:“那玩意儿叫--香烟,你没听过吧!这可是留邦的好东西,就像我们不愿将最好的东西卖给番邦一样,他们也没把这好东西卖给我们!”

“我倒真没见过!”

薛蟠讪讪道。

“我也是初次见到,你没见过也不足为奇。”

宝玉轻轻安慰薛蟠,心中却笑个不停:这玩意儿可是几百年后才出现,别说你,就连我口中的‘番邦’也没见过这玩意儿!呵呵……到时自己不但让明朝人人口叼香烟,还远销外邦,还不赚它个金银满仓!

“兄弟,你什么时候介绍我与你那朋友认识?让哥哥我也见识‘香烟’这玩意儿。”

薛蟠感受到宝玉话语中的自信,经商多年的他也仿佛看到眼前那白花花的银两,要知道西洋玩意儿一向是有钱人家的最爱,更何况是从未听闻过、番邦最好的好东西。

话音未落,薛蟠再次追问道:“对了,你那朋友如何称呼?”

“石钰!”

“假”宝玉想都未想就脱口而出,他早就决定也该是另一个“自己”登场的时候了!

在日暮晚霞的映照下,宝玉身后拖出长长的影子,一路上都想着“石钰”与“香烟”的问题,思绪万千地踏入贾府。

身为贾府少爷,宝玉不能出面经商,迢毕竟是一个商人地位低微的年代,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正因如此,“假”宝玉才会苦思冥想,想到让石钰出场。

至于香烟,只要一想到不久的将来,天下男子都在吞云吐雾的“盛况”宝玉就好似看到无尽的钞票流入口袋。

如今宝玉成功说动薛蟠,有了薛家的营销管道,再加上他先进几百年的经营理念,别说香烟本就是“好”东西,就算是烂木头他也能将它吹成古董来卖。

这时,得意洋洋的宝玉暗自思量:对薛蟠这种纨绔子弟还是要留个心眼,虽然他背叛的可能性不大,但小心驶得万年船。嗯,对“香烟”的加工,还是自己掌握为妙。

念及此处,宝玉不由得苦恼起来。他虽然有贾家给的月钱,但要想用来建“香烟”加工厂,那可只是九牛一毛,这笔庞大的第一桶金要到哪里找呢?

凤姐!掌管帐房的凤姐!当美艳照人的王熙凤从宝玉的心中浮现时,他开心地笑起来,心想:怎么将凤辣子忘了呢?而且还可以一慰佳人的相思之苦。

想到就做的宝玉脚步一转,就走向王熙凤的居所。

而此时此刻,贾琏还醉卧在“天香楼”中,抱着艳姬睡大觉。

第六章 凤姐之心

宝玉刚跨入荣国府的东府院门,迎面却碰上命中的克星--小魔女巧姐!

“二叔,你来了!我到怡红院找你,袭人姐姐说你出去了,我还以为你要躲我呢。”

巧姐兴奋地扑向宝玉,那模样就像一只大饿狼扑向小肥羊。

宝玉顿时犹如冷水浇头,心想:自己怎么忘记这小丫头了?

这段时日,巧姐几乎每天都用尽各种办法要逮到宝玉,也将他脑中所有“新”故事榨干。如今的宝玉和其他人一样,一见到巧姐就怕,怕了自然要躲,却总是躲不过。

受到巧姐如此“重视”宝玉却欲哭无泪,送上门的他急忙挤出一丝笑容,假装开心地说道:“我怎么会躲你呢?不过……”

一脸笑意的巧姐听到“不过”两字,小脸立刻晴转多云,明亮的双眸顿时泪光盈盈,无尽的委屈从目光中传到宝玉的心中。

“二叔,你不讲故事,那就……给我看神仙棒吧,不然我要告诉……娘亲了!”

又来了!呜……宝玉是真的流泪了,为了那一刹那的罪恶,他又一次“买单”虽然巧姐还不知道神仙棒究竟是什么,但却知道一个事实--宝二叔似乎很不想要神仙棒的秘密外泄。

有如此好用的招术,拥有王熙凤基因的巧姐怎么会轻易放过呢?

面对现实,宝玉只得妥协,不过他现在心急如焚,话锋一转,道:“巧姐,我近日正为你构思一个绝好的故事,绝对好听,只不过还未想完。明日,我一定将这个你从未听过的新故事仔仔细细讲给你听,好不好?”

“我相信你!”

巧姐顿时笑脸如花,眼中的雨雾早已被蒸发无踪。

“凤姐姐在不在?”

宝玉伸头望向院中,强忍着激动,问道:“我找她有事!”

“母亲不在,她与平姨娘在管事房!”

巧姐也许是想到宝玉明天要讲新故事,此刻特别乖巧,少有地没有藉机敲诈勒索。

当宝玉好不容易甩掉巧姐,就快步行向管事房,心想:凤姐这管事二奶奶做得真辛苦呀,天都要黑了还不回房!唉,早知她不在,自己也不用“自投罗网”,真笨!

在管事房内。

凤姐伏案而坐,埋头写着帐本。

俏立在一旁的平儿则放下帐册,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道:“奶奶,天快黑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今日的帐册弄完再回去。”

凤姐扭了扭酸痛的颈项,黯然低叹道:“回去也是冷冷清清,还不如疲倦后回去一躺就睡着了,这样还开心一点。”

“说得是……”

平儿身为贾琏的小妾,自然也是独守空闺,叹息道:“看来今夜又只有我们作伴了。”

王熙凤与平儿相对黯然、芳心酸涩,不约而同望向广阔的天空,羡慕那傍晚划空而过的归巢倦鸟,再也无心理事。

心情复杂的王熙凤美眸一酸,眼前不由得浮现宝玉的身影,芳心刹那间百转千回,在忧伤、矛盾中,隐含一丝对幸福的向往,不由得更想念那个拨动她心弦的坏冤家。

突然宝玉的“幻影”在王熙凤的眼中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令她心海激荡、饱满的酥胸急剧起伏,然后她终于发现到不妥之处,这个“幻影”怎么如此真实?

王熙凤先闭上眼睛再睁开,终于看清楚已到门口的宝玉,不由得在心中惊呼道:天啊,他竟然追到这儿来啦!难道他真的要打破誓言,不放过自己吗?自己又应该如何是好呢?

相对于王熙凤的慌乱,宝玉却满心欢喜,再次加快速度来到管事房。

王熙凤与平儿只觉得双眼一花,宝玉就已经出现在她们身前,吓了她们一大跳,还以为是眼花。

“凤姐姐,你让我好找呀!”

宝玉那火热的目光直视着王熙凤,并故意以暧昧的话语挑动她的情思。

王熙凤芳心一颤,作贼心虚地望了望身旁的平儿,生怕她听出弦外之音。

未待王熙凤回应,平儿已抢先笑道:“嘻嘻……我说宝二爷,你这唱的是哪一出戏呀?都快掌灯时分,你找我们奶奶有事吗?”

平儿与袭人同为贾府丫鬟出身,从小一起长大,感情自是没话说,因袭人的关系,所以她与贾宝玉的关系甚好,虽无多少来往,但言语之间也甚是随意。

宝玉已被心中情火烧昏头,这才注意到房中还有一个超大号的“电灯泡”宝玉侧头一看,不由得暗自惊叹:是否天下美女都落到贾家呀?

平儿虽娇小但稣媚,清丽灵秀的面容上,浑若天成的五官没有一丝瑕疵,其温婉可人之处竟不在袭人之下,也许是已为人妇,举手投足间隐隐有丝成熟妩媚,诱人的风情更在还未绽放的晴雯之上。

“平儿姐姐,无事我就不可以登你们的三宝殿吗?”

宝玉轻声调笑道。

“别闹了!”

王熙凤急速恢复平静,玉手虚挥,有点生气地制止宝玉与平儿的嬉闹,道:“宝兄弟,你有什么事?”

“这……”

宝玉略显迟疑地说道,然后看向平儿,示意王熙凤将平儿这漂亮的“电灯泡”熄灭,以方便他们独处。

聪慧精明的王熙凤怎会看不懂宝玉的眼神?她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奶奶,我有点倦了,就先回去了,你与宝二爷慢慢谈吧。”

平儿能成为王熙凤的心腹自然不是笨蛋,深明回避的道理。

“别急,等我一会儿,谈完后我们一起回去。”

王熙凤见平儿欲动,芳心一慌,急忙将她喊回来,道:“你这丫头就是爱自作聪明,我的事什么时候瞒过你了?”

“宝兄弟,你说吧!要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就不要耽搁时间了。”

王熙凤凤目微张,芳心升起报复的快意,谁叫宝玉不但追到这里,还不知收敛,害得她在平儿面前心虚,如果不气气他,又怎能消去心头的“恨”火呢?并想看看他能编出什么藉口搪塞。

宝玉见王熙凤不给他独处的机会,心中苦涩不已,只能强行抹去失落,暗暗告诉自己先将正事办完再说。

“那倒是我多心,请平儿姐姐莫怪。”

宝玉真诚地向平儿拱手施礼,表达歉疚之意。

“你真的变了,不过也不用变得如此多礼,反而显得我们生分了。”

平儿轻笑着还了一礼。

刚才平儿确有不快,但见宝玉如此真切,她立刻抹去心中的阴郁,反而主动调侃着宝玉。

“凤姐姐,我这次是来向你借银两。”

宝玉神情平静地说出来意。

王熙凤见宝玉话语郑重,不似随口乱说,不由得感到疑惑:想不到这冤家还真的有事。

女人心总有如海底针,一见宝玉不是为了扰而来,王熙凤反而情绪低落,一抹失望悄然盘踞她心窝,让她竟然忘记回应宝玉。

平儿见王熙凤表情怪异、久久不语,急忙接口道:“宝玉,你的月例可是府中最多,还会缺钱?”

“如果是要零用钱,我怎会来找你们呢?”

宝玉故技重施,故作神秘地望向四周,然后来到王熙凤两人近前,道:“我跟你们说个大秘密,可不要对其他人讲!”

计谋不怕旧,只要好用就行!

好奇心果然是人类的天性,由于女子的好奇心更是强烈,王熙凤两女虽聪慧,但也不能免俗,齐声问道:“什么大秘密?快说啊!”

随后,宝玉将与薛蟠说的话语重复一遍,唬得王熙凤两女一愣一愣的。

“凤姐姐,你会借钱给我,对吧?”

宝玉讲到口干舌燥,这才终于回到正题。

不知王熙凤是被宝玉描绘的美好前景打动,还是对他如此“简单”的要求不能抗拒,她先避开宝玉火热的目光,这才说道:“贾府的银库我可不能私动,老祖宗也不会答应你办那什么‘香烟厂’的!”

见宝玉神色黯淡,王熙凤话锋一转,道:“不过,我倒有点私房钱可以借给你,就是不知够不够用?”

宝玉顿时欣喜若狂,心想:凤姐的“私房钱”那可与贾家“公款”完全不同的意思,看来美嫂并不像表面上那般绝情!

“这样够不够?”

王熙凤见宝玉一脸喜色,她也感到开心,然后伸出食指比了一个钱数。

“一千两白银?嗯,我再想点办法应该够了。”

“是一千两。”

王熙凤那妩媚的一笑差点勾掉宝玉的魂魄,继续说道:“不过是一千两--黄金!”

一千两黄金?呃!宝玉刹那间有种呼吸困难的感觉,随即又迅速平静下来,但他并未出言多谢,因为王熙凤如此以待,又岂是一句谢语就能表达?

深深凝视王熙凤一眼后,心潮激荡的宝玉告辞离去,背影却更加挺拔。

见宝玉消失在视线,平儿惊讶地问道:“奶奶,那一千两黄金可是你全部的家当了,你就不怕……”

“别说了,此事就你我和宝玉三人知道,他会还我的,我对现在的他有信心!”

王熙凤靠在椅背上,莫名的感叹在她心中久久盘旋:宝玉,我也只能这样帮你,你可不要再逼嫂子了!

第一桶金到手,宝玉正准备找薛蟠,他就收到薛家送来的帖子,不过不是薛蟠相邀,而是薛姨妈要置办酒宴答谢贾家的款待。

姨妈?呃!宝玉的脑海顿时浮现薛姨妈那诱人的身姿,薛姨妈虽然没有她的姐姐、贾宝玉的娘亲王夫人雍容端庄,但却多了三分柔媚与丰腴。

再想起她那美艳的玉脸与王夫人有七分相似,宝玉的心火一下子就冲到头顶,心想:既然美妇人上次没有发难,那这次说不定……

朝阳还未完全升起,想入非非的宝玉就来到薛家位于金陵的府邸。

虽然不是薛家的本家,但金陵薛府自然也是豪奢无比,宅院连绵。

走入后宅,刚一掀开帘子,宝玉顿觉眼睛一亮,无限美景春色醉人。

只见不仅探春、迎春、惜春在此,林黛玉、李纨也在,身为主人的薛宝钗与香菱更是玉脸如花,令宝玉还以为自己身在梦中,未曾醒来。

“见过宝二爷!”

香菱与宝玉甚为生疏,不似大观园诸女般言笑无忌,略显拘谨的矮身一礼。

香菱清脆的话语惊醒宝玉,即使他脸皮很厚,在一众丰姿各异的美女盯视下不由得耳垂发烫,急忙还礼道:“香菱姐姐有礼!”

“咯咯……”

未待香菱有所回应,众女见宝玉那手足无措之状,早已哄堂大笑。

那甜美的笑声在狭小的空间内回荡,无意间化解香菱眼底的一丝尴尬。

这次薛姨妈是宴请贾府一干女眷,除了宝玉这红粉公子之外并无男子参与,连薛蟠也没有出现。

但假宝玉并不以为意,反而乐呵呵地环视着四周。

莺莺燕燕、翠翠红红,只要是男人,此时此刻绝对是晕晕忽忽、飘飘荡荡。

“你们真不害羞,老远就听到你们的笑声了。”

温婉的女声从门外传来,门帘一掀,就见风情万种的成熟美妇。

“姨妈,怎么去那么久?”

迎春平日与薛姨妈来往最为亲密,她们虽有辈分差距,但性情却极为相似,都是温柔善良、与世无争。

“孩儿向姨妈请安!”

宝玉快步走上前,看似乖巧地行礼。

然而却有一种莫明的感觉牵引着,宝玉与薛姨妈不由得目光一动,并在虚空中碰触的刹那,禁忌的欲火盔地点燃第一缕火花。

宝玉与薛姨妈的心房同时怦怦猛跳,尤其是薛姨妈,她本以为已经忘记那次的暧昧,不料一见到宝玉那放肆的眼神,她心中更加害怕、慌乱,但还有种莫名的紧张与刺激。

薛姨妈极力平静地回应宝玉两句,然后在三春姐妹的簇拥下坐在炕上,而宝玉则坐在椅子上。

最为尴尬的一刻过去了,薛姨妈才放松紧绷的心弦,可惜一口大气还未呼完,然而突兀的变化再次令她陷入纷乱中。

原来李纨见宝玉与薛姨妈举止别扭、言语生疏,她调侃道:“宝兄弟,你今日怎么啦?竟与姨妈如此生分?往可是一见面就要扑入她怀中,非让姨妈疼爱你一番不可,还因为这样,小时候宝钗还吃你的醋呢!”

“咯咯……”

一干绝色美女笑得花枝乱颤,就连柔弱的林黛玉也露出一丝浅笑。

“呵呵……”

另有所思的宝玉闻言心中一热,身子一僵,一脸傻笑。

薛姨妈的一颗芳心也是高高悬起,直到见宝玉没有藉机行动,内心这才稍微踏实一点。

可李纨太过“好心”玉脸露出亲切的笑意,玉手轻推宝玉,道:“宝兄弟,这可不像你,我记得去年你还叫姨妈为亲妈呢!”

见众女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作贼心虚的宝玉顿时浑身不自在,意念一转,他急忙装出“贾宝玉”的神态,如小孩般撒娇道:“姨妈,适才是孩儿的不是,您莫要怪责。”

薛姨妈芳心又猛烈一颤,暗自思忖:不能有反常举动,不然会被一群丫头看穿。

薛姨妈暗自深呼吸一口气,随即亲密地将宝玉搂入怀中,轻拍其背,道:“宝玉,我怎么会怪你呢?咱们久未见面,自然有点生疏,姨妈也有不是!”

宝玉欢快的话语则隐带一丝颤抖:“姨妈,你真好!”

宝玉与薛姨妈再次肌肤相触,但因心思的变化,原本的温馨变成旖旎的暧昧。

薛姨妈饱满的双峰一抖,呼吸不由得变得急促,一股馨香直扑近在咫尺的宝玉鼻尖。

微妙的变化微不可察,除了情怀激荡的宝玉俩人,几女均毫无所觉,毕竟宝玉从小依赖薛姨妈众所周知,他要是像刚才一样生分讲礼,反而惹人疑窦。

宝玉“老老实实”地依偎在薛姨妈身旁,假装平静与众女轻言浅笑。

随着时光的流逝,也许是习惯成自然,也许是在众人注视下逼于无奈,薛姨妈的身子逐渐放松。

众人谈天说地时,不知是谁将话题扯到巧姐身上。

探春首先站起来,学着巧姐的语调神态:“二叔,你今日给我讲什么故事?”

探春的这番话顿时让房间笑声环绕,如此美妙的气氛触发黛玉娇弱外表下的伶俐本性。

只见林黛玉以最为幽雅的动作盈盈站起来,然后模仿巧姐的语气,为大家讲了一个这个世界没有的故事,让众女听得津津有味,神往不已。

而宝玉对自己编的“三毛打鬼子”的故事自然没有太大兴趣,因此趁着众女心思都被故事吸引,他将注意力放在薛姨妈的身上。

嗅着成熟美妇的幽香、看着那远超青涩少女的妩媚,宝玉心中的欲火迅速燎原,一双大手怎么可能还老实?

宝玉动作自然地移动到薛姨妈的身边,并紧挨着她而坐,捐着大手一伸,以众女看不到的角度悄然滑过薛姨妈柔腻的腰肢。

“啊!”

薛姨妈银牙剧烈颤抖一下,受到突然的“袭击”她猛然意识到不妙的现状。

天啊,宝玉、宝玉……难道又想……薛姨妈的芳心刹那间百转千回,万般滋味纠缠不清,也许是因为羞涩,也许是因为太多顾忌,她并没有做出太大的反应,只是紧张地望了众女一眼,假装没有注意到宝玉的小动作。

当薛姨妈身子紧绷的刹那,色胆包天的宝玉心神一惊,从翻腾的绮念中清醒过来,心想:现在可是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自己这也太大胆了,想找死呀!

第七章 情挑姨妈

色狼也有恐惧的一刻,但宝玉并未等到想像中的雷霆震怒,薛姨妈只是微微挪动娇躯,就若无其事与众女继续谈笑。

宝玉顿时兴奋无比,而且薛姨妈眼底瞟过来的一抹羞涩更是让他如饮甘露,木然的大手瞬间恢复灵活,不轻不重地捏了薛姨妈一下。

薛姨妈银牙再次颤抖,但却连一声低吟也没有发出。

宝玉的手在薛姨妈腰间摩擦一会儿,使得薛姨妈的玉脸越来越红润,之后他更是色胆滔天,大手往下一滑,竟然抓住薛姨妈浑圆的香臀。

宝玉五指用力一抓,揉捏挤压,花招尽出,心中的火热都发泄在薛姨妈那肥美的上。

天啊!薛姨妈的芳心惊呼道:宝玉怎么可以这样?太羞人啦!那么多人在一旁,他竟然如此放肆!

阻止他,怒骂他!随他吧,不是我自己放任的吗?这时,薛姨妈心中出现两道截然不同意见的声音,久久未有结果,这让她心乱如麻,不知如何是好。

在薛姨妈天人交战时,情火肆虐的宝玉早已将她那柔腻的摸了个够,最后还不知满足地将手沿着香臀与床判之间的缝隙缓缓钻进去,探路的“小兵”尽力前进、前进、再前进,让薛姨妈身子一抖,差一点就跳起来。

刹那的惊慌后,薛姨妈为了不让宝玉的手继续深入,用力向下一坐,肥美的臀浪顿时在炕上荡漾开。

然而此时欲火已经控制住宝玉的心神,他完全忘记有其他人在,手掌虽然动不了,但他手指却向上一竖,藉着薛姨妈用力坐下的机会,指尖竟然臀沟内。

虽然还隔着几层衣物,但薛姨妈能清楚感觉到,蕾被火热的指尖顶个正着。

“唔……”

薛姨妈陡然向前一倒,齿缝间颤音回荡。

太过分了,宝玉这个……小混蛋,简直太过分了。薛姨妈感到又羞窘又生气。

就在薛姨妈要发火的刹那,众女中最为端庄稳重的李纨感觉到怪异,诧异地问道:“姨妈,你身子不适吗?你脸好红呀,不会是得了风寒吧?”

“没有,只是……”

薛姨妈的羞怒瞬间变成慌乱,结巴地说道。

“姨妈没有得病,是听着你们的笑话太开心了。姨妈,对吧?”

在关键时刻,宝玉挺身而出,同时大手一动,又钻到那美妙的缝隙中。

此时,众女都转头看向薛姨妈,薛姨妈的玉脸再次嫣红流转,她咬了咬银牙,强忍着不跳起来。

随后,一群绝色玉人的注意力很快被转移,而宝玉的指尖已经碰到幽谷边缘。

无尽的热力自指尖传入薛姨妈的,当受到强烈挤压的刹那,一股春潮竟然激射而出,冲出关闭已久的花径,洗去那颗可爱“珍珠”上积淀多年的尘埃。

湿痕在裙下弥漫,薛姨妈甚至闻到那羞人的味道,她双腿一紧,在心中大喊:不可以再继续了!

一想到宝玉的手指已经摸到那湿痕,薛姨妈更是芳心狂跳,但一种羞人的快感却让她意乱情迷,心想:唔,宝玉竟然这样对我,我可是他的姨妈、他母亲的妹妹,啊……他又动起来了,呀!他在往里面钻……

禁忌的欲火开始熊熊燃烧,形势所逼下,薛姨妈除了哀羞的悲叹,就是节节败退,心想:唔,难道我的贞节就要断送在这小冤家手上吗?啊!不要,宝玉,不要……进去!

湿透的亵衣一缩,宝玉的指尖已经刺入薛姨妈的花径内,不仅如此,宝玉还将法力运转到指尖上,他要刺破亵衣,真正品尝薛姨妈的禁忌美肉。

虽然不知道宝玉拥有刺破衣料的力量,但薛姨妈出于女人的直觉,从宝玉陡然加重的呼吸中听出极其不妙的感觉。

天啊,怎么办?宝玉越来越放肆了!如此时刻,美妇人感到彷徨,却没有回身给宝玉一记耳光的念头。

“哗”的一声轻响,薛姨妈的暗潮回荡,危险来临了。

在这关键时刻,薛宝钗的贴身丫鬟莺儿出现在门口,拯救心中仍在挣扎的薛姨妈。

“太太,酒席已经准备得差不多,要不要开席?”

薛姨妈急忙说道:“时辰不早了,我们开席吧!”

说着,薛姨妈慌乱地离开热炕。

宝玉见薛姨妈两腿微夹,动作别扭,心中的火热再次激荡不休,又是欢喜,又是懊悔没有抢先一秒。

“宝哥哥,你别愣着呀,我们好久没有一起吃饭了。”

探春见众人已到门口,而宝玉还坐在炕上不动,不由得催促道。

“哦!我就来!”

因心中火热而“原形”毕露的宝玉自然不敢起身,但见众女纷纷回头,他急忙强提起心神,以无上的“毅力”抹去心中绮念。

宝玉体内的法力可谓“多才多艺”--除了正事干不来,别的功效倒是十分灵验。一股清流自识海盘旋而出,顷刻间,坚挺无比的“小宝玉”就进入梦乡。

花厅内,美酒佳肴、群美汇聚。

虽然再也近不了薛姨妈的身,但宝玉还忍禁不住感慨万千:人生至此,夫复何求?

又是一个明媚的清晨。

宝玉走在大观园的林间小道上,一片鸟语花香,心神不由得舒畅清爽,身子恍如行云流水般,不到片刻就站在“栊翠庵”前。

那个神秘的天仙美人妙玉会不会已经知道我来了?宝玉幻想着眼前紧闭的庵门突然打开,然后妙玉静立在门前的动人一幕。

然而当宝玉故意轻手轻脚走到大门前,天地依然一片宁静,毫无变化。

宝玉不由得自嘲一笑,正当他欲伸手敲门时,终于响起妙玉的声音,不过不是来自门内,而是来自他的身后。

“宝二爷,你鬼鬼祟崇的,难道想当贼不成?我这庵堂可没有你宝二爷看得上眼的宝贝!”

妙玉风华依然、飘逸如仙。

妙玉吸纳清晨的朝气归来,远远就看到宝玉的背影,忍不住心弦一颤,唇角浮现一丝窃笑。

妙玉不知为何,宝玉总是能轻易打破她修练多年的道心,挑起她深藏心底的童真,因此妙玉才会一出口就是调侃之言。

随后,厢房内,宝玉与妙玉隔案而坐。

这次,妙玉并未拿出寒梅清茶招待,只是仔细地打量着宝玉,目光充满审视的意味。

虽然被美女欣赏是一件值得骄傲的好事,但被一个美女像鉴赏古董般观赏,而且还一看就没移开目光,就算宝玉再厚脸皮也败下阵来。

低头检视自己一番,宝玉困惑地看着妙玉,问道:“我有什么不妥吗?你怎么这样看我?”

妙玉并未立刻回答,片刻后才收回目光,一脸“郑重”下了断语;“你果然是一个怪胎,短短时日,体内法力竟已达至如此境界!”

过了一会儿,听完宝玉的来意,妙玉不由得笑了起来,深觉她没有说错,这世间身具法力的修真者中,恐怕也只有宝玉才会想到利用变化之术来做这等无聊之事,那他不是怪胎还是什么?

“宝二爷,你的意思是,想现在就学会幻形大法?”

妙玉面对宝玉这个“道旨”顿生无力之感。要知道,她被称为修真界千年难遇的奇才,却花了将近十年的光阴才初窥门径,可宝玉竟然想一学就会,还真是异想天开。

“是呀,有难度吗?”

宝玉依然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那就试试吧!你先将脑海中的法诀默念一遍!”

妙玉决定让宝玉自己撞南墙,以事实打破他的幻想。

宝玉双目一闭,瞬间凝神聚意,法力在他的召唤下自识海中奔涌而出,“动门法书”记载的变幻之术随即浮现他的脑海中。

妙玉见时机已到,立刻将自身以法力包裹,然后元神出窍,直接钻入宝玉的识海。

霞光笼罩的妙玉元神在宝玉的识海中依法变幻一番,而宝玉的元神也依样画葫芦,但果然不出妙玉所料,变来变去始终还是那个假宝玉。

“还学不学?不学我就出去了!”

元神空间中,妙玉见宝玉愁眉苦脸,落井下石般浅笑道。

正当宝玉被气得翻白眼时,“通灵宝玉”猛然爆发出万道五彩霞光,钻进宝玉全身的三万六千窍。

无尽霞光凭空突现,充斥元神空间的每一个角落,宝玉与妙玉也未能躲过它的洗礼。

一抹明悟跃上宝玉的心头,心之所至,意为所动,刹那间,他已变化万千,随心所欲。

“哈哈……”

宝玉得意洋洋地狂笑道:“我学会变脸了,我果然是天才呀!”

妙玉这次倒未出言调侃,她已为眼前的奇景震惊不已。

“通灵宝玉”的力量果真不凡,虽然自己只沾了宝玉的余光,但法力竟也猛然精进,隐隐有达至“驾雾”境界的预兆!妙玉顿时芳心狂喜,因为能达“驾雾”境界,就可摆脱法器,只凭自身飞行于天地之间,也就是人间散仙!

片刻后,宝玉与妙玉各自元神归体。

妙玉见宝玉乐趣无限地变来变去,再次惊叹他果然是怪胎,甚至连她也有点嫉妒宝玉了。

在妙玉详细的指导下,宝玉又玩了一会儿变脸,在完全掌握自如后,他手舞足蹈地离开栊翠庵。

见宝玉即将消失在视线中,妙玉眼底闪过一抹异彩,仙音及时追上去,提醒道:“宝二爷,你法力还未到达超凡破尘之境,变幻之术一日最多只能维持一个时辰,千万要记住!”

“多谢仙姑!”

宝玉回首道谢,听到妙玉语调中隐含的一丝关切,不由得惊喜若狂。

时光变幻,空间闪烁。

在天香楼内,薛蟠难得没有召妓相伴,独自在雅阁内走来走去,原来宝玉派人送帖子给他,告诉他那个叫“石钰”的朋友要约他到天香楼相商大事,可薛蟠已经等了半个时辰,也没见到石钰与宝玉。

就在薛蟠最后一丝耐心即将消失时,一个肩宽身长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口,并走向他。

薛蟠心中一喜,见此人眉宇间透出一种与众不同的气息,他不由得思忖:不愧是在番邦待过的高人,气质就是不一样。

石钰登场了,在这个特别存在的“红楼世界”登场了!

石钰习惯性的唇角一挑,一抹纯真与邪气交织的微笑挂在嘴边。

薛蟠见石钰的笑容几乎与宝玉一模一样,差点以为是宝玉站在面前。

“hello。”

石钰手掌虚握,向薛蟠来了一句洋文。

“啊!”

薛蟠闻言一愣,片刻后才反应过来,虽然他听不懂,但与番邦人交易时也听过这种类似的语调,知道对方是在打招呼,只得有点气势不足地回应道:“哈……楼!”

石钰见下马威已达到,立刻脸色一变,纯正的汉语脱口而出:“薛大哥请勿怪责,小弟在洋人的地方待久了,一时欢喜,忘记已经回到大明朝。”

薛蟠听到熟悉的语言,紧绷的心弦一松,粗豪地大笑道:“我羡慕你都还来不及,怎么会责怪呢?”

随后,薛蟠与石钰在雅阁内一边吃酒,一边谈事。

由于双方都有所求,再加上“宝玉”从中牵线,两人自是一拍即合。

石钰将“洋人”做买卖的秘诀一一告知,听得薛蟠一惊一乍,佩服不已:“石兄弟,你说的什么‘宣传’、‘营销’这些玩意儿真的那么有用吗?那可要花许多冤枉钱啊!”

“薛大哥,你放心!这一套在番邦早就流行了,绝对行的!”

石钰自信十足地拍胸膛保证,心中却暗自发笑:由几百年发展总结的精华怎么会没用?

石钰举杯道:“蟠大哥,今日我们不醉不归!”

“干!”

石钰与薛蟠频频举杯,杯中的烈酒好似变成那白花花的银子,不停流入他们的腹中。

俗话说:“酒为色之媒。”

薛蟠与宝玉在一起还有一丝顾忌,可面对宝玉的朋友则完全展现他金陵一霸的本性。

此时,一群艳姬媚笑着围上来,色房在石钰与薛蟠身上滚动,贾府虽然美女如云,但男人却总是喜爱青楼那特有的靡情调。

石钰恍惚间还以为自己回到现代的夜总会,大手就伸入艳姬的衣下,邪恶地抚摸着那饱满的。

“哈哈……石兄弟,你猜她们谁的最大?”

薛蟠的大手不仅钻入艳姬的裙底,还将领口扯破,露出艳姬的双乳。

一群烟花女子同时娇嗔起来,在石钰两人眼前晃动。

石钰见状两手一扯,“哗”的一声,他身边艳姬的也跳跃而出。

“咯咯……两位大爷,不要呀。”

艳姬们开始在房内嬉戏逃跑,薛蟠追得最起劲,石钰看着他的背影,心中不由得又多了一分亲切好感:嗯,这薛蟠是性情中人,人不坏呀,看来老廖对他有点误解呀!呵呵……

一时之间,房内衣裙四处飞舞、起伏晃荡,石钰眼睛一亮,也扑向战场。

在所有女人都变成裸后,薛蟠浑身已经充斥着欲火,他却走出房间并对石钰说道:“石兄弟,这些女人都是你的,哥哥我请客,你尽情玩!”

石钰刚要开口,艳姬的已经塞入他的嘴中,紧接着淹没他的视野。

等石钰好不容易吐出嘴中的时,薛蟠已经不见。

虽然石钰喜欢玩乐,但却不喜欢被人摆弄,他微微皱着眉头,忍不住站起来。

烟花女子最擅长的就是琢磨男人的心思,一个艳姬抱住石钰,用磨蹭着他的身躯,然后在石钰的耳边说道:“石爷,你不用担心薛大爷没有得玩,他在我们天香楼有一个专属的独院,玩的花样可多了,嘻嘻……

听艳姬的笑声有点诡异,石钰一愣,不由得好奇地追问。

一群烟花女子顿时笑得更加神秘,但又面带惧色,不愿意说下去。

念头一转,本要离去的石钰坐回去,豪情万丈地道:“来,陪我喝酒,谁把我灌倒,这叠银票就归谁!”

“啪”的一声,石钰将一叠银票丢在酒桌上。

艳姬们无不双目放光,立刻拿起酒杯扑向石钰。

不到半个时辰,艳姬们已经横七竖八躺满一地,而石钰轻轻一甩手,酒劲瞬间就化为轻烟。

石钰得意地一笑,将创业基金放回口袋,随即身子一晃,有如一道幻影从窗口跃出去,悄然来到薛蟠常年包下的独院。

那独院有两排厢房,石钰好奇地睁大眼睛;可下一刹那,他“啊”的一声,连幻化之术也失去作用,不到一个时辰就变回宝玉的模样。

原来第一间厢房内甚是热闹,几个戏子正在唱戏,但这本来没什么,只是那唱花旦的戏子却只穿着上衣,不身精光,而一个纨绔子弟正在花旦的身后盔烈耸动,还有几个纨绔子弟欢呼鼓掌。

“他娘的,原来是这样!呃……”

宝玉一阵咒骂,差一点就将胃里的东西吐出来。因为那些花旦可都是男人,难怪艳姬们的笑声那么诡异,原来薛蟠等人竟然还有这种癖好。

胃里翻腾几下后,宝玉后悔无比转身离去,他对兔子可没有半点兴趣。

突然一声惨叫从侧方传来,宝玉下意识耳朵一竖,就走向最深处的厢房,并能听到阵阵越来越清楚的皮鞭抽打声。

“贱人,我叫你不听话、不听话!”

薛蟠一脸狰狞地说道,手腕一抖,皮鞭凶残地打在香菱身上。

香菱则跪在床榻上,双手则被绑在两个床柱上,她娇美的身子上已是鞭痕密布、血迹斑斑。

“贱人,要不是你,本大爷怎会落难到这里?贱人,还敢不听话!”

薛蟠一鞭横扫,鞭梢从香菱盈盈一握的上狠狠抽过,随即又逼问道:“眼睛睁开,不然大爷今天活活打死你这小贱人。”

在窗外暗处,偷窥的宝玉心窝一荡,因香菱双乳上那道鞭痕吸引住他的目光。

看着房内如此虐的一幕,宝玉的愤怒只有三分,特别的刺激却强了两倍。

原来薛蟠喜欢玩这种,虽然残忍,但比前面那几个家伙好一点。宝玉刚为薛蟠找到一条开脱的理由,房内立刻响起第三个人的声音:“薛大爷,她这么不识好歹,我帮你掰开她的眼睛吧,好不好?”

一个赤身裸体的“兔子”出现了,从薛蟠的站起来,令窗外的宝玉胃部一震,终于吐出来,心想:妈的,薛蟠竟然男人女人都玩,而且还要香菱睁开眼看那死兔子的!

“啪!”

一道猛烈的鞭响将宝玉的目光吸引过去。

薛蟠这一鞭打的竟然是那“兔子”而且在他将手伸向香菱的一刻,薛蟠怒骂道:“靠,这是大爷的女人,你也敢沾染?贱人、臭戏子!呸!”

唾沫与皮鞭同时飞到那戏子身上。

在一番鞭打后,薛蟠又逼问香菱:“贱人,立刻张开眼睛,不然大爷就叫这戏子!别以为他们只会服侍大爷,没看见这戏子一见到你的身子,下面都硬成这样子吗?”

说着,薛蟠一脚踩在戏子的上。

那戏子疯狂惨叫着,香菱则疯狂地摇头,哭泣哀求道:“爷,你打死我吧,打死我也不会张开眼睛,呜……”

“贱人,没有大爷我,你早就成为妓女了,还装什么贞洁?张开眼--”“不要,我不要。”

“不要?大爷偏要!你不张开眼看清楚,大爷就用这鞭子戳烂你的贱。”

薛蟠的神色无比暴虐,然后一把分开香菱的双腿,鞭柄一转,对准香菱的粉红玉门。

第八章 亵渎贞洁

在窗外的宝玉喉咙一抖,热气猛烈从鼻孔喷出来。

看到了,宝玉竟然在这种时候看到香菱的,在一丛芳草下,两瓣细长的被迫分开,他甚至眼尖地看到里面的粉红。

真……漂亮,也好可怜!这到底是他们夫妻的私密游戏,还是薛蟠的残暴爱好?要不要冲动呢?宝玉的理智还在犹豫,他的之根则已经冲动,“砰”的一下,“如意金箍棒”猛然暴胀,弹打在墙壁上。

就在宝玉犹豫时,一连串足音从他身后传来。

宝玉飞身躲入厢房外进,两秒后,又一个青衣戏子夹着走进来,尖声道:“薛大爷,小人来了,请薛大爷使唤。”

“哈哈……好,站到屏风后面!”

厢房内外两进之间紧挨着床榻有一道特制的屏风,那青衣戏子熟练地走过去,正对着屏风上的圆洞。

薛蟠抱起在地上的戏子,一边摸着那戏子的,一边看着香菱道:“贱人,大爷给你两个选择,要不看着我们,要不用你的嘴含着屏风上的。”

“不选!我不选!”

香菱拚命地摇头,脸上挂满泪痕,绝望地悲鸣道:“薛蟠,你杀了我吧!我就是死,也不会答应你的要求,呜……”

“你想死?没那么容易!而且你还没找到你的家人,你舍得死吗?嘎嘎……”

话到中途,薛蟠突然声调一变,竟然哀求道:“香菱,你也知道我的爱好,你就成全我吧!我对女人从没有这么好过,冯紫英他们想要你,我可都没有同意。”

“啊!”

在暗处的宝玉瞬间哭笑不得,原来这金陵一霸还是变态中的变态呀!

香菱依然紧闭着美眸,神色多了几分女人的软弱,哭泣道:“爷,你就放过我吧,这青楼有的是女人啊!”

“她们都是烂货,怎么有你好?香菱,你就成全我一次吧!我保证,就这一次,我以后再也不打骂你了,我发誓!”

薛蟠为了他那变态的兴趣不顾一切地发誓,又急不可待地道:“香菱,你看,我下面已经硬不起来了,如果不这样做,我一点乐趣都没有啊!”

对拥有三从四德的女人来说,哀求的力量远远大于威吓,香菱顿时露出复杂神色,最后紧咬银牙,道:“爷,我……用手,绝不用嘴,只有这一次,再有下次,香菱立刻咬舌自尽,去地府等待家人重逢。”

“好、好、好!”

薛蟠兴奋无比地点头同意,随即对着屏风嘶吼道:“蠢货,还不快把裤子脱掉!”

“是,小人这就脱。”

那戏子无比兴奋地说道,并急忙冲到屏风前,却紧接着后脑杓一震,就昏死在地。

宝玉呼出一口气,鬼使神差般代替那戏子,接着屏风微微一震,一根红光直冒的玉柱桶了进去。

“香菱,快呀、快呀……”

薛蟠急忙松开香菱的双手,随即回身搂住另一名戏子。

“呜……”

香菱紧闭的眼角流出两滴泪花,玉手颤抖着顺着屏风终于碰到阳根。

刹那间,香菱悲鸣的心灵剧烈一抖,下意识向后一缩,就好像被蛇咬到般,薛蟠立刻又哀求着香菱。

挣扎几秒后,最后香菱还是神情紧张地握住,一边流泪,一边笨拙地撸动起来。

“呃!”

屏风内外同时响起闷哼声。

宝玉只觉得全身有如触电般,原本缩小许多的一下子变大,在心中喊道:香菱在帮我手!她在帮我手!

而薛蟠果然是变态,一见到香菱握住其他男人的玩意儿,他立刻精神大振,重重地干起那个戏子。

“啊……”

香菱已经是,对男人之物自然不会陌生,但握在手中的玩意儿突然变大,令她忍不住舌尖一颤,差一点张开眼睛。

香菱颤抖着玉手,笨拙地上下撸动着;宝玉则眼珠一转,突然再次变大,然后又急速变小。

这让香菱的动作看起来快速许多,薛蟠更是兴奋得双目发光,不过香菱则震惊地微张唇角,心想:这是幻觉吗?肯定是幻觉!啊……又变了!

在不知不觉中,香菱玉手的动作竟然真的变快,在这特别的房间内,当着薛蟠的面,香菱哭泣地撸动着宝玉的。

薛蟠笑了,那变态的令他疯狂地耸动着腰身,而那个戏子也被干出快感,胆子大了起来,伸手摸向香菱那浑圆的臀部。

突然薛蟠给了那戏子一记耳光,然后将戏子压在地上残暴地,并急声催促道:“香菱,快一点,再快一点,我好舒服呀!”

“噗噗……”

一滴泪花洒落下来,香菱不得不快速撸动起来,屏风瞬间颤抖起来。

宝玉的一大再大,并在香菱上百下撸动后,圆头上冒出,并黏在香菱的手上。

“唔……”

香菱芳心一惊,还未甩手,一股奇特的味道就飘到她鼻翼前,不由得心想:好……清香呀,这是什么味道呀?

那股异味仿佛有魔力般,让香菱瞬间心神恍惚,一不留神,就张开眼眸,顿时一根通红硕长而且玉白莹润的“奇特”阳根映入眼帘。

“啊!”

香菱瞬间闭上眼睛,但脑海再也抹不去刚才的景象,她想起薛蟠的丑陋,忍不住冒出一个羞人的念头:这物什好……好看呀!唔……

由于震惊,香菱又停下动作,这让薛蟠趴在地上催促道:“香菱,快呀,不要停、不要停!”

与此同时,宝玉的心里也回荡同样的声音,并且被香菱握住的玉柱猛烈抖动一下。

香菱再次心神恍惚,不由得再次握住,而且因为的帮助,她第一下就撸到根部,不仅如此,因为她紧闭着美眸,不知道小嘴已经挨近,就呼出一股气息喷在,爽得宝玉身躯一挺,浑身有如遭到雷击般,再次从玉柱冒出。

香菱的玉脸不知何时增添一抹红晕,也许是那味道太神奇,也许是薛蟠催得太厉害,她心海一颤,竟产生报复的念头:既然薛蟠如此可恶,为什么不报复他?

意念微妙变化之下,香菱两只手握住,在上面的那只手手心还在圆头上磨蹭,沾到上面的,然后用力撸动起来。

“噗噗……噗嗤……”

宝玉感到更加酥麻,狂喜之下,他也配合着耸动起腰身,仿佛在香菱手心中般,而且越插越快速、越插越猛烈。

终于,房内响起薛蟠的吼声。

宝玉知道时间不多,下意识松开,在心中低吼道:要来了,啊……要出……出来啦,噢--宝玉背脊猛然一挺,一股滚烫的轰然暴射而出,香菱满脸、满手,还有她的双乳甚至朱唇上都沾满。

“啊!”

在猝不及防之下,香菱只能呆呆地看着射向自己,直到一滴流进她的嘴里,尝到淡淡的咸味,这才陡然一声惊叫,并松开双手。

“靠,竟敢在大爷的女人身上,找死!”

发泄完变态的欲火后,薛蟠又变成一个正常的男人,他眼中凶光一闪,先扭断身下戏子的脖子,然后一脚踢到屏风。

在屏风后,那个戏子还昏迷着,但薛蟠没有多想,学过武功的他一脚踩下,那戏子的脖子就断了。

屏风一倒,香菱半边身子栽倒在床边,她无意间看到死尸的,眼底的诧异一闪而过。

一秒后,香菱竟然又睁开眼睛,仔细地看了戏子那普通的一眼。

薛蟠连杀两人,却毫无半分担忧,随即抱住香菱,邪地道:“香菱,我一定会立你为正室,咱们下次继续这样吧?”

“再有下次,我立刻咬舌自尽。”

香菱虽然娇弱,但神情却充满决绝,沉声道:“你再敢骗我到这种地方,要不让我死,要不就到太太面前解释。”

一听香菱要告状,还未拿到薛家当家大权的薛蟠不由得气弱三分,话锋一转,讨好道:“好、好,我都听你的,只要你帮我讨好娘亲,我再也不逼你,咱们这就回府吧。”

在天香楼外,一条巷子里。

宝玉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发泄过欲火后,他才产生一丝愧疚,但更多的却是刺激的快感。

他妈的,薛蟠真不是个东西,老子先前瞎了眼,还差一点将他当成朋友。唉,香菱真是可怜,有机会一定要救她出火炕。一番唏嘘后,宝玉正要离去,却突然听到一阵声音。

与此同时,在巷子深处有一个空地,空地上,两帮人马径渭分明、对峙而立。

然而说“对峙”并不正确,应该是人多势众的一方气势汹汹不停逼近,只有寥寥几人的一方不停后退,其中一个胆小者更是双腿打颤,扑通一声跪下去。

“起来,你这没用的东西!”

弱势的一方,一位黑脸大汉将跪地求饶者捉起来。

“倪二哥,我们投降吧!他们人那么多,我们打不赢的!给他们钱粮就是,反正又不是我们出!”

那人反而一脸期待地望着黑大汉说道。

“啪!啪!”

倪二狠狠打了那人两记耳光,说道:“你这吃里扒外的孬种!村里人就指望那点过冬的钱粮,如果给他们,那大家吃什么?你忘了你是吃什么长大的吗?”

倪二越说越气,末了一脚踹倒那人,然后对其他人说道:“兄弟们,平日我们好吃懒做,但村里人从未真正嫌弃我们,现在应该是我们回报他们的时候了!”

倪二身后的几人面面相觑,看了倪二一眼,又看了对面一脸凶相的十几个黑衣大汉一眼,他们随即将头一点,浑身顿时充满力量,义无反顾向--后方逃去,瞬间就跑个无影无踪。

“哈哈……”

一干黑衣大汉不由得哄堂大笑,为首者更对倪二道:“醉金刚,素闻你平日够仗义,只要你自行离去,我今日也不为难你,贾府岂是你惹得起?”

倪二收回望向同伴背影的愤怒目光,大声吼道:“休想!只要你们不放过村里人,我倪二即使被打死也绝不离开!”

“那就别怪我们了。”

为首的黑衣大汉大手往前一挥,森冷地低吼道:“上!打死了,自有珍大爷负责!”

“他妈的,老子杀个够本!”

倪二挥舞着拳头,先冲上前上。

“住手!”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声大喝凭空响起,阻止正欲大打出手的众人。

只见宝玉昂首挺胸,阔步而现。

抱着必死决心的倪二见救星从天而降,虽然这救星长得俊秀斯文,怎么看也不像是走江湖的高手,但他依然狂喜不已:那些说书的,不是经常说什么“真人不露相”吗?也许这位白嫩的公子哥儿就是一位“真人”也说不定。

一群黑衣大汉也有点紧张,在这种时候敢站出来的人自然有两把刷子,要是碰上武林高手,他们就倒楣了。

相较手下的紧张,黑衣头目的眼神很怪异,他皱着眉头仔细看着宝玉,一副用力在回忆的模样。

宝玉会如此有自信,不是因为他本领增长,而是因为听到“贾府”两字,既然是贾家的打手,他还怕什么呀?

“你们这些混蛋听着,本少爷是……哎哟!”

宝玉一边走,一边准备报出身分,不料因为头抬得太高,一不小心踩到石子,扑通一声,英雄立刻变成狗熊。

“又是一个不知死活的家伙!”

十几个黑衣壮汉顿时神情一松,边骂边围上来,准备好好收拾宝玉。

“混蛋,我是宝二爷,你们还不给我跪下!”

“二爷?哈哈……我们还是你大爷呢!揍死这家伙!”

见一群黑衣大汉眼中凶光更加凌厉,宝玉不禁暗自叫苦:这些家伙难道不认识自己吗?天啊!自己忘了这是一个资讯严重落后的年代,这些不能进入内院的家伙不认识宝二爷也很正常,怎么办?体内的法力除了能解酒还有增加“床上”功力之外,好像没有什么用处,这下子完了!

“小兔崽子,去死吧!”

第一个走到宝玉近前的黑衣大汉一声狞笑,如碗般大小的拳头高高举起来。

“你们这些混蛋瞎眼了,竟敢对宝二爷出手!”

黑衣头目一脚踢飞那黑衣大汉,又对其他面露不解的黑衣大汉怒斥道:“要是宝二爷少了一根寒毛,杀了你们全家也不够赔!”

黑衣头目骂完黑衣大汉后,扑通一声跪在宝玉的面前,道:“小的包勇给宝二爷请安,请宝二爷大人有大量,原谅小的有眼不视泰山,冒犯您老!”

众黑衣大汉见状无不脸色煞白,想打宝玉的几人更是神魂皆飞,他们这下可闯了大祸,要知道宝玉可是贾家名符其实的小祖宗。

“你怎么会认得我?”

宝玉拍着身上的灰尘,然后站起身,而带威严地望着黑衣头目:“起来回话!”

见宝玉语透不快,包勇心中一惊,更加恭敬地低着头,说道:“回宝二爷,小的是珍大爷的下人,一次过府传话远远见过宝二爷一面,只是小的方才一时不敢肯定,所以……”

宝玉暗呼好险,面色缓和地说道:“既是宁国府的下人,怎么会与村民发生争执?我听你们适才所言,好像要恃强凌弱,强抢村民钱粮,是吗?”

宝玉越说语气越严厉,最后怒声质问道:“这难道也是珍大爷教你们的?还是你们打着贾家的名号在外面胡作非为,败坏我家名声!”

“二爷请听小的一言!”

包勇被宝玉吓得浑身发抖,道:“小的不是强抢财物,其实是村民拒不交田租,又遇到这些泼皮无赖带头造反,所以我等才会与他们发生纠纷,还请宝二爷明察!”

“是这样吗?”

宝玉看了木然呆立的倪二一眼,见他并未出言反驳,反而面露无奈之色,他的神色微微缓和,对众黑衣大汉说道:“起来吧,不知者无罪!至于收租的事情,你们回去跟珍大爷说,这事我调查清楚了亲自向他回话,不得再随意欺压村民,知道吗?”

“谢二爷大人大量,小的记得了!”

众黑衣大汉就要离去之际,宝玉却喊住他们。

在众黑衣大汉惊疑不定的目光下,宝玉伸手入怀掏出一张银票递给包勇,道:“你们也辛苦了,收下吧,分给兄弟们吃酒。”

包勇伸手接过银票,一看竟是一张百两银票,不由得大喜过望,道:“谢宝二爷厚赐!小的当为宝二爷效犬马之劳!”

宝玉并未阻止包勇的再次跪拜,而是亲切地将他扶起来,道:“好,以后有用得着你的地方我一定找你!”

包勇等人欢天喜地离去,只剩下若有所思的宝玉与倪二单独相对。

“你叫倪二是吧?”

宝玉露出笑容,亲切地拍了拍倪二的肩膀,道:“他们都走了,你跟我说说情况,如果你们有理,我一定做主。”

倪二虽是粗人,但也有精明的一面,不然也不能成为村中泼皮无赖的头头,他立刻双膝跪地,哀声道:“请宝二爷救救我们吧!村里人不是有意拖欠地租,实在是今年收成太差,交租后就无粮过冬,大人没吃的还可以啃树皮、草根,可小孩就只能饿死。”

“今年的天气并不反常,也没有大旱大涝,你们怎会收成不好?”

宝玉一脸诧异地说道,并半信半疑看着倪二,想从他神色中看出有无撒谎的成分。

倪二闻言一愣,想不到高高在上的宝玉竟对庄稼也了解,连忙道:“宝二爷,不是小的胡说,请二爷随小人出城到村里走一遭就知道了!”

宝玉亲眼目睹倪二仗义的一幕,对他甚为喜欢,因此心中不由得信了八成,道:“走吧,我去看看。”

随后,宝玉两人来到倪二居住的村子。

原来是这样!宝玉仔细地检视手中的泥土,并凑近鼻端闻过后,做出正确的判断,要想在盐碱地种出丰盛的庄稼,对这个时代的农民来说无疑是天方夜谭,难怪这里的村民每年都无法交出地租。

面对着眼前一张张面黄肌瘦,却充满期待的脸孔,宝玉的眼前不由得浮现贾家的锦衣玉食,这种对比是如此的强烈,让他不由得生出无尽的感慨。

思绪翻腾中,突然宝玉灵光一闪,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自己不是要找地方、找工人建“香烟加工厂”吗?眼前这座偏僻的村落少有外人来到,绝对是绝佳场所,而且盐碱地正是烟草最喜欢的土壤。哈哈……这简直就是老天的礼物呀!

片刻后,村子内欢声四起、笑语不断,甚至比过年还快乐。

宝玉不仅找到种值烟草的好地方,而且还顺便得到一群忠肝义胆的好手下,自然也很开心。

第九章 红楼牌香烟

转眼间已过了半月时光。

见每日宝玉早出晚归,众女好奇之余,不由得追问着宝玉,不料他却铁了心的闭口不言,被问急了,也只是面带惑人的微笑,故作神秘地低声道:“天机不可泄漏,时候一到你们自会知晓!”

原本满眼期待的众女顿时哭笑不得,不依地对宝玉撒娇,袭人与麝月其至使出最后的招式--不让宝玉上床。

奈何在宝玉强大的攻势下,袭人与麝月不到三两回合就抵挡不住,反而主动投入他的怀抱。

“你今日又要出门吗?”

这一日轮到晴雯当值,她一边为宝玉梳理发髻,一边语带埋怨道:“你日日出门,也不怕老太太与太太知道后责罚,到时还不是我们这些下人遭罪。”

“不会的。”

宝玉柔和的话语透出一分得意:“父亲上次回来时已经准许我可以随意出门,再说,我也不是光顾着玩,是有正事要做。”

“你能有什么正事?”

晴雯明亮的美眸闪过一抹诙谐,她连激将法也使出来了。

片刻,晴雯见宝玉依然一脸悠然自得并不上当,只得选择放弃,话锋一转,语带好奇地问道:“你每日在外面胡混,有没有见过一种叫‘香烟’的玩意儿?府里的下人都在议论,说是什么从西洋传来的好东西,专供男子吸的!可是一问他们,谁都没有见过是什么模样。”

悦耳的话音微微一顿,晴雯为宝玉的发髻束上玉箍,随即语带猜测地道:“你说这玩意儿,与老爷们平日抽的烟袋会不会差不多?但烟袋闻起来都要熏死人了,又怎么会‘香’呢?”

宝玉眼底闪过一抹惊叹:晴雯果然聪慧,一句话就猜中真相。

随即宝玉大感得意:看来自己“抄袭未来”的宣传手段成功了!好奇永远是人类的本性,只要能引起世人的好奇心,到真相出来时,自己想不发财也难啦!

哈哈……

可下一刹那,烦恼又浮上宝玉心头。

“香烟加工厂”已经建成,但新的问题却出现,因为技术落后,虽然成功提取出焦油,却始终制造不出香烟那特有的味道,这让宝玉不由得皱起眉头。

晴雯一边服侍宝玉,一边自顾自的猜测道:“香烟的传单满城都是,下人们说是薛姑娘家贴出来的,可我问过薛家下人,他们也未真正见过,真奇怪了!”

“是很奇怪!”

宝玉见晴雯谈兴大发,天性多情的他虽然满心烦恼,但也不想冷落美女。

“城内四处传言香烟不但香,而且还能提神健脑。”

晴雯美眸一亮,若有所思的说道:“宝玉,你说这‘香烟’会不会就是在烟草中加了提神的香叶?咯咯……肯定是这样,番邦最爱弄稀奇古怪的东西唬弄你们这些公子哥儿了!”

“你刚才说什么?”

一道灵光从宝玉的脑海闪过,他猛然转身抓住晴雯柔滑的玉手,急切地问道。

“我说番邦人……”

晴雯被宝玉的动作吓一大跳,不满地给了他一记白眼。

“不是这句,是上一句!”

“上一句?”

晴雯在脑海中回忆一下,困惑地重复道:“香烟里肯定加了提神的香叶!”

“对!就是这句!”

宝玉瞬间好似醒醐灌顶般,灵慧顿开,他兴奋地抱起晴雯,欣喜若狂地转着圈,说道:“晴雯,你真是太聪明了!”

宝玉心想:嗯,虽然没有现代技术,但自己可以改成将香叶与烟叶混在一起,只要剂量适当,一切难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嘛!嘿嘿……怎么没有早点想到呢?

“啊!”

突然遭到袭击的晴雯一声惊叫,玉手轻捶宝玉的胸膛,娇嗔道:“快放我下来,头都快被你转晕了。”

宝玉轻轻放下晴雯,并在晴雯还未站稳身子时,突然在她的脸颊上快速一吻,随即大步冲向门外,道:“我有事先出去,不吃早点了!”

晴雯反常的并未阻止宝玉,只是呆立于地,惊喜的目光紧追着宝玉的身影,直到他消失在转角处,仍未收回痴痴的目光。

虽然宝玉只是轻轻的一吻,但对古代人的晴雯来说,却不亚于现代人的求婚表白。

袭人与麝月的异常并未逃过晴雯聪慧的“法眼”本性善良的她并未妒恨,并一如既往的与她们开心笑闹,在默然中等待自己命运的变化,也默默观察着宝玉越来越明显的改变。

现在的“假”宝玉自然拥有她梦中的一切,晴雯一颗芳心不知不觉已经系在他身上,就在她情窦初开的时刻,宝玉这么一吻来得无比及时,让晴雯芳心激荡之下,不由得发起呆。

宝玉还未踏出“怡红院”的大门,迎面就与袭人碰了个正着。

“宝玉,你又要出去了吗?”

刚代替宝玉去向王夫人请安归来的袭人温言软语,毫无怨怼之意。

“是啊!”

宝玉并未多言,大手紧握着袭人的玉手,嘴角带笑,附耳低语道:“我回来后,再好好疼我的宝贝儿。”

虽然宝玉与袭人已像是老夫老妻,但温柔如水的袭人闻得此等闺房昵语,仍不由得玉面绯红、羞涩不已。

袭人眼珠一转,少有的闪过一抹狡黠,说道:“我回来时,好像看到巧姐在我后方不远处,应该是来找你的,看这时间应该要到大门了。”

“什么?”

宝玉听到“小魔女”杀到,顿时一脸紧张,身子一转就往侧门逃,并慌张地说道:“我从后门出去,巧姐来了,你就说我早就出去了!”

“你小心别摔倒了!”

袭人见状扬声提醒宝玉,而慌张的他并未看到袭人眼底戏谑的笑意。

怡红院平日紧闭的后门,“吱”的一声,门扉轻启,一个鬼祟的身影快步窜出来,双手灵活的一带,再次关上后门。

宝玉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身形一挺,就得意洋洋、昂首挺胸向外走,其骄傲之状就差没有吹起口哨。

“二叔你真好,知道我进不了门特意来接我,对吧?”

清脆甜美的声音凭空响起,那悦耳的语调却似晴天霹雳,在宝玉的脑海中哄然炸响。

吓呆的宝玉循声望去,在心中悲鸣道:天啊!那一脸笑容,欢呼着向自己奔来的不就是巧姐吗?自己竟然自投罗网!

此刻,宝玉才意识到上当了,心想:好你个袭人,看我今晚不把你……

未待宝玉在脑海中将袭人的衣服扒光,巧姐已经跑到他的身前,然后一个飞跃,标准的乳燕投怀姿势扑入宝玉的怀中。

“二叔,你昨日怎么不在家?我等你一整天都不见你回来,今要一齐补上!”

巧姐好似树熊般缠在宝玉的身上,这段时日她越来越喜欢宝玉,准确的说是喜欢他的“新”故事,尤其是宝玉讲的那些“稀奇古怪”的未来世界,更让巧姐喜欢得不得了。

巧姐只是一见到宝玉就想腻在他怀里,不论宝玉如何劝说、威胁,巧姐都不肯下来。时间一久,宝玉是习惯成自然,身上也就多了一个“累赘”更害苦不敢苏醒的“神仙棒”宝玉在心中苦笑不已:看来今日别想出门了!

“没问题,我会补上,就连明日的故事我也讲给你听,如何?”

宝玉为了能“清闲”一天,不惜对巧姐连哄带骗。

“不用,你只要将昨日的故事讲给我听就好了,明日的故事我到时再听。”

巧姐黑溜溜的眼珠一转,轻易抹杀宝玉的“痴心妄想”唉!宝玉在心中悲叹:这次又要编什么故事呢?如果说飞机、火箭,到时她又缠着自己疯狂追问怎么造飞机、火箭,那就完蛋了,我可没有那本事啊!

“你怎么啦?快讲呀!”

巧姐见宝玉木然不语,身躯就在他怀中扭动起来,这是巧姐在与宝玉的“战争”中总结出来的必杀技,她发现只要一使出这招,宝玉就会变得怪怪的,然后就会乖乖答应她的要求。

又来了!宝玉不由得在心中狂吼,因为巧姐这一扭动,可谓贴体厮磨,虽然“本非善良”的宝玉已经多次受到这种折磨,但依然抗拒不了。

宝玉只觉得心中一荡,火热的“神仙棒”立刻苏醒过来,并跃跃欲试,一道不良的意念在脑海一掠而现,随即又是罪恶感紧追而出,在脑海中纠缠起来。

宝玉一边强压下绮念,一边连声应道:“好、好,我答应就是!”

“耶!”

巧姐儿欢呼道。

“耶”这个词,宝玉只说过一次,而且是无意中脱口而出,但生性好奇的巧姐听到后自是追问不休。

最后,宝玉只能说是从西洋学来,这让巧姐觉得新鲜又好玩,从此整日“耶”来“耶”去,听得王熙凤与平儿大笑不已,又不好埋怨宝玉。

眼看“痛苦旅程”又要开始,宝玉眼底灵光一闪,突然问道:“巧姐,你上次说要造自来水,造得如何?”

“对呀!”

巧姐一下子兴奋起来,连疑问也忘记追问,开心笑道:“差点都忘了,我这次就是要来请你看看,我都造好了!”

“什么?”

宝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问道:“你造出自来水了?”

“是呀!你不相信吗?我可是按照你讲的方法认真制造的。”

巧姐嘟起红润的小嘴,道:“要不你跟我去看,看我有没有骗你?”

宝玉闻言,心想:被这小魔女缠住,看来今天就别想出门了!嗯,顺便看一看凤姐姐也好。唉,她还是老躲着自己!

“二叔,你走快点好不好?”

巧姐像个出征的将军般昂首挺胸,不过骑的不是高头大马,而是宝玉这头任劳任怨的“人形坐骑”“遵命!”

宝玉配合着“快速”跑起来,不过他这种速度的“快”是与蜗牛相比的结果。

“嘻嘻……”

清脆的笑声在红花绿叶间飘荡,随着笑声,几位妙龄美女的倩影在花丛间若隐若现,风华绝世、飘逸若仙。

“宝哥哥,你去哪儿?今日又被巧姐逮到了吗?”

活泼率真的探春首先看见迎面走来的宝玉与巧姐。

“巧姐,到姑姑这里来。”

迎春与惜春上前为宝玉“卸”下“包袱”“宝兄弟,你今日又为巧姐讲了什么稀奇故事?她还小,你尽给她说些子虚乌有的东西,可别把她教坏了!”

薛宝钗将一脸不乐意的巧姐抱在怀中。

“对呀,说来听听,你又编出什么胡话蒙骗小孩子!”

林黛玉可没有薛宝钗的温柔,语带调侃的替宝玉安上“坑蒙拐骗”的罪名。

在几位绝世大美女的凝视下,宝玉顿觉心跳加速,平日的滔滔不绝、挥洒自如,统统都被这无边的“美色”沉醉。

“二叔说的不是混话,也不是子虚乌有。”

在这时刻,长期压榨宝玉的巧姐竟然为他仗义直言:“我昨日按照二叔说的方法,已经造成了自来水啦!几位姑姑若不信,就跟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真的吗?”

众女虽都是世间少有的灵秀女子,但对巧姐信誓旦旦的话语依然不敢相信。

“跟我来吧!”

巧姐兴奋得在前方领路,身后跟着一群半信半疑的天仙美女,最后才是一脸痴呆的宝玉。

“你走这么慢,是不是怕我们拆穿你骗小孩子的把戏?”

林黛玉放慢脚步与宝玉并肩而行,娇弱的倩影恍如迎风摆柳,只是快走几步,她已经微感不适。

“只要妹妹喜欢,拆穿就拆穿吧。”

宝玉在心中暗自发笑:自己只是“借用”别人的发明,可不是“胡编乱造”“不过要是到时妹妹拆穿不了,那又要怎么样?”

“咱们从小一起长大,你有多少本领我还不知道?”

林黛玉手中的绢扇轻掩,忍不住心中笑意,唇角微微翘起,道:“你虽有所变化,但怎么变,也还是你,总不成真的像鸳鸯说的变成宝金、宝银吧?嘻嘻。”

林黛玉的话音未落,悦耳的娇笑声已响成一片,原来其他几女全都竖起耳朵,将宝玉与林黛玉的话语听得一字不漏。

“如果巧姐所言是真,我也不做什么金银铜铁,只要你们每人叫我一声‘好哥哥’,如何?”

宝玉终于恢复男儿本色,悄然向林黛玉等女设下一个小小的圈套。

“宝哥哥,你可没说你输了又如何?不是想连我们这些大人也‘蒙骗’一回吧?”

众女中数探春最为活泼,也最为精明,大家都说她更像是凤辣子的亲妹妹。

“这样吧,如果我输了,就叫你们每人一声‘好姐姐’,如何?”

宝玉毫不脸红地说道,脸皮果然够厚。

“无赖!”

惜春自齿缝间迸出短短两字,神情虽冷,但语气中更多却是娇嗔的意味,并无责怪之意。

宝玉闻言一愣,他想不到少言寡语的惜春嗓音如此甜美,好似昙花一现的天籁之音令他心神舒畅、惊叹不已。

“这样吧!”

薛宝钗也停下脚步走在宝玉另外一边,道:“你若赢了,我们喊你‘好哥哥’也可以;但你如果输了,就答应我们每人一个要求,各位妹妹觉得如何?”

聪明的薛宝钗不寻求宝玉的回答,却自然的把决定权交到几位姐妹手中,答案自然一边倒,任凭宝玉双手连摇也改变不了。

“你放心,我不会为难你的。”

温柔似水的迎春柔声安慰宝玉,芳心早已认定他是输家。

一句话与一个要求,这完全是严重的不平等条约,让宝玉坚定的信心也不由得忐忑不安,不知巧姐是否真的弄明白自己所讲,心想:要是自己就这样冤枉地输掉,那就惨了!谁知道这些天使面孔、“魔鬼”心肠的美女们会想出什么恐怖的点子折磨自己?

走在最前面的巧姐见众人说得热闹,跑到宝玉的面前,眼珠一转,在众女的疑惑中大声说道:“二叔,我也要一个要求!”

巧姐的这句话立刻让宝玉的心情坠入冰窖般:这不是明摆着自己会输吗?这害人的小丫头!

正当宝玉满心凄苦时,巧姐紧接的后半句却让他心情顿时转好。

“记得哟,你赢了一定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没问题!”

宝玉故意大声回答,并得意洋洋环顾林黛玉等女一眼,用眼神说道:嘿嘿……你们等着叫我一声“好哥哥”吧!

“你们原来都在这里,这么热闹是要去哪里呀?”

还未走出大观圆,李纨带着儿子贾兰迎面走来。

众女与李纨在芳龄上虽有差距,但却分外敬爱这温柔端庄的大嫂,随即欢笑着一拥而上,轻快的将赌约之事讲了一遍。

末了,林黛玉不忘再为宝玉树立一个“敌人”说道:“纨姐姐,我们也算你一份怎么样?”

就这样,势力绝对悬殊的两大阵营正式成立,一群女子与宝玉对峙起来。

片刻后,怪异的目光充斥着空间。

“巧姐,你做的这是什么怪东西?干嘛将一个大木桶放到高处?”

众人一脸愕然地抬头看着高木架上的大圆木桶,探春首先忍不住疑惑,语带惊讶地问道。

巧姐并未回答,只是抬头挺胸、得意洋洋走到院中角落处,手搭在一个木制开关上,学着宝玉逗她时的神态语气,神秘兮兮地道:“各位观众,请注意……”

随着巧姐小手轻按,细微的机括声传入众人的耳中。

随后,在万众期待下,一股不大不小的清泉自竹筒内缓缓流出,流到地面的水柱溅起一阵水雾,在初升艳阳的映照下,一片五彩迷雾牢牢吸引住众女的心神:水?真是水!竹筒竟然真的流出水!竹筒竟然能造水!难道这世间真有“自来水”吗?

“哈哈……”

宝玉开心地大笑起来,虽然王熙凤不在,但能与如此众多的绝色美女相处,还能吸引她们的注意,也算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姐姐,你教我好吗?”

只有八、九岁的贾兰满脸崇拜地跑到巧姐身边,好奇心终于战胜他天性的胆小谨慎,连李纨平日的教导也抛到脑后。

此刻,李纨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不可思议的一幕,并没有注意到贾兰的“叛逆”贾家三春姐妹也比李纨好不了多少,先紧紧闭着如水的美眸,然后再大大张开,但先前的“奇景”仍未消失,水流依然顺着一排竹子管道“哗哗”流动。

林黛玉在惊讶中神思远扬:这宝玉还真神了!

美如“西子”的林黛玉只觉得芳心连连颤抖,明明宝玉就在眼前,她却有种强烈的陌生感。

薛宝钗的惊叹丝毫不在林黛玉之下,身为薛蟠的妹妹,她自然知道石钰的事情,她灵光一现,暗自思忖:如此“神奇”的事物难道是那“石钰”所教?对了,一定是这样!宝玉从未离开过京城,怎会见过这等新奇之物?

念及此处,薛宝钗不由得对神秘的石钰生出好奇心,芳心百转千回中,她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见一见此人,听他讲一讲遥远的“西洋”究竟是什么模样。

“各位好妹妹,是不是应该叫一声‘好哥哥’来听听呀?”

宝玉一脸灿烂地望着众女,暧昧的话语让她们下意识娇躯燥热、玉脸羞红。

国色宝钗与灵秀黛玉站在一起,商议几句后,两女清澈如水的目光顺着出水的竹筒蜿蜒移动起来,很快,她们就想起一句俗话--水往低处流。

瞬间,薛宝钗与林黛玉眼中的疑惑化为轻烟,取而代之的是恍然大悟。

第十章 群美赌约

“宝玉你可真会唬弄人呀!”

素不饶人的林黛玉首先发难:“你这明明就是小孩子的玩意儿,还说什么‘自来水’?差一点就被你唬弄过去!”

未待宝玉回应,薛宝钗轻柔的话语解开其他几女的困惑,道:“这水其实就是从大木桶里流出来的,不是凭空变出来的。”

“真的是这样!”

小孩心性的贾兰顺着梯子爬到木架高处,见桶内果然装满清水。

“兰儿,快下来!”

李纨年少守寡,一生希望都放在贾兰身上,见贾兰擅自爬到危险的高处,顿时花容失色,情急之下就欲爬向支架。

“纨姐姐,别吓着兰儿!”

宝玉一把抓住李纨柔腻的手,急声提醒道:“小孩子不能吓,如吓到他,反而容易出事。交给我吧,我一定会让他安全下来。”

“兰儿,你让开一点,二叔也要上来看一看。”

宝玉这番话令众女吓了一跳,没想到他非但不劝贾兰下来,还要让他在陡峭的支架上走动。

宝玉大手一摆,止住李纨等人欲开的檀口,随即敏捷而快速地攀上木架。

看着贾兰主动爬向自己,那平稳的脚步让宝玉完全放下心来:看来这小子平日也不老实,这攀树爬墙的事儿肯定没少干,只不过瞒着他母亲而已。

“你这孩子,差点让为娘吓死了!”

宝玉刚背贾兰下地,李纨已经扑上来,话至激动处,不由得想起去世的相公,双眸立刻红润起来。

在宝玉背着贾兰爬下来时,李纨紧张得玉手发白,心中不由得浮现贾珠的面容:如果相公在,那此刻背兰儿下来的肯定是他!

唉!李纨在心中长长一声叹息,就在这一刹那,她只觉得眼前一花,宝玉伟岸的身影与她脑海深处的贾珠形影重合在一起,令她芳心翻转,千滋百味齐集心头,难以诉说。

“宝哥哥,我该提怎么样的要求呢?”

探春上前为宝玉掸去衣衫上的灰尘,美目带笑,调侃说。

“结果还未出来,妹妹言之过早!”

宝玉在这分温馨的气息中陶醉,话锋一转,对巧姐道:“给她们看看咱们真正的法宝!”

“得令!”

巧姐双腿一并,右手伸直斜指上空,做了一个标准“希特勒”军礼。

宝钗等人见到巧姐这奇怪的动作,不由得齐声发笑,她们还未缓过心神,更大的“惊喜”就在她的双手下展现在所有人眼前。

巧姐来到院中的水井旁,这是一口古井,却在前几日被巧姐命人封起来,还指挥着几个身强力壮的下人鼓捣半天。

这时,巧姐双手用力,将木制手柄往下一压,在众女不解的眼神中又再往上一抬,答案终于揭晓。

“哗!”

一股清水自手柄旁的竹筒内喷涌而出,水柱虽然不是很大,但却以不可抗拒的“强悍”之势冲入众女的心间,不可思议的难解之迷再次占据她们的心神。

“各位好妹妹,你们能识破‘水往低处流’,那现在就请破解这井水为何‘水往高处流’?”

宝玉得意地朗声大笑,言语间已是“好妹妹”三字出口,他这个“好哥哥”看来当定了,甚至在有意无意间,他连李纨也归为“妹妹”一族,心中已是乐开花。

林黛玉与薛宝钗相视苦笑,环视三春姐妹与李纨都同一个表情,并对宝玉带有“调戏”味道的话语甚感羞涩,却又找不出反驳的理由。

“巧姐,跟姑姑说说看,你是如何造出这个怪东西?”

“对了,巧姐乖,跟我们说说看!”

迎春与探春先后抱住巧姐。

“唉!这么简单你们都不明白。”

巧姐小孩心性,学着宝玉当时取笑她的言语神态,总结性的低叹道:“真是一群‘文盲’呀!”

“咳咳……”

宝玉听着巧姐所言,顿时笑岔气,猛烈咳嗽起来。

“姐姐,什么是‘文盲’?”

李纨等人虽不明白“文盲”两字的意思,但也大致猜到不是好话,聪明的她们自然不会傻得往枪口上去撞,贾兰则是一个“不懂就问”的好孩子。

巧姐未语先笑,笑得平日以才情自许的众女玉脸发热,这才说道:“这‘文盲’呀,就是指学识上的成就好似盲人一样,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懂不了!”

说着,巧姐的目光飘向众女。

众女想不到今日会被巧姐戏弄调侃,还毫无招架之力,不由得羞臊不已,纷纷恨恨的看向宝玉,暗自认定是宝玉所授。

“哦!原来是这个意思,那我以后不要做‘文盲’。”

贾兰恍然大悟,无意中配合着巧姐对众女的调侃,道:“姐姐,你快说这‘自来水’是怎么造出来的啊?”

巧姐骄傲地站直娇躯,清了清喉咙,开始讲学。

其实巧姐也不明白,但好在她玲珑心窍,竟将宝玉的话语背了个一字不漏,连最后一句“今日到此为止,明天再讲”也背出来。

“宝哥哥,你从哪里学来这些奇谈的怪论?”

学识丰富、禀性灵秀的林黛玉终于忍不住心中疑惑,美眸隐现异彩,沉吟道:“这些话语听着虽怪,但细一思量好像又挺有道理的。”

得意的笑容才刚从宝玉的脸上浮现,薛宝钗却突然插话,令他脸色一僵,心中哭笑不得。

“宝兄弟,这些都是你那位从‘西洋’归来的朋友教你的吗?”

宝钗轻言浅笑间已有答案,素来稳重的她竟然情绪波动,期待地问道:“他是不是叫‘石钰’,他还教了你什么好东西?‘香烟’已经造出来了吗?”

“什么?”

众女齐齐惊呼道,皆没有想到宝玉竟会认识如此神秘的“奇人异士”“这……”

有苦难言的宝玉结结巴巴,不知该如何应答,再见众女惊佩的面容与眼底闪现的“小星星”他不禁对“石钰”大为不满,只觉得自己的光芒都被“石钰”所掩盖。

宝玉心中又酸又苦,见林黛玉朱唇微启,看那架势也要帮薛宝钗的忙,他急忙转移话题,道:“你们可别忘了,我们打了赌,现在是不是应该叫声‘好哥哥’来听听?呵呵,叫甜一点。”

众女相互望了望,悄然文流起来,片刻后,他们齐声欢呼:“我们好崇拜你呀!”

满脸崇拜的众女冲上来,跑到宝玉--身后的巧姐身边,你争我夺将巧姐抱入怀中,然后嘻笑着一拥而去,全然忘记宝玉的存在。

天啊!这是什么世道?真是有了徒弟饿死师父!大受打击的宝玉感到欲哭无泪,没想到他不但比不过“石钰”甚至连巧姐也不如。

带着浓烈的醋意,宝玉来到府外,摇身一晃,就变成他嘴里不停埋怨的家伙--石钰,然后纵马绝尘,向约定的地点疾驰而去。

倪二一脸兴奋地迎上来,一边为宝玉牵马,一边禀报道:“石爷,小的已经按你吩咐将城里一干混混全部召集在一起,他们正在南城空地等着我们。”

“你做得很好。”

石钰赞许地拍了拍倪二的肩膀,道:“这些家伙有没有异议或者不服的?”

“回石爷,小的一说出宝二爷的名号,他们哪还敢有异议?”

倪二话锋一转,略带担心的说道:“不过有几个狠角色似乎有点不满,我们是否早做准备?”

石钰还未说话,与薛蟠并肩站在一旁的冯紫英接口道:“石兄何必如此麻烦?只要我带一营士兵过去,看他们谁敢不服!”

“冯大哥,你贵为神武将军,杀鸡焉用牛刀?这等小事还是交给倪二与包勇他们办吧,实在不行再劳烦你派人处理。”

石钰见冯紫英一脸骄横,心中顿时对此人颇为不屑,但脸上却平静无比。

精通世事的石钰知道在这权大于法的年代,要想顺利将“红楼”牌香烟畅销全国,没有黑白两道的支持绝对不行,所以他以重利将冯紫英拉进来,又藉机将城中的泼皮无赖收归旗下,这样既可以保证财路,还可以悄悄建立属于他的第一支势力。

“包勇,你与倪二先行,前去南城安抚这些泼皮混混,我稍后就会带人前来!”

石钰面带威势地下达命令。

倪二与包勇走后,石钰又送走薛蟠与冯紫英,随即走进街边一间小茶寮。

坐在简陋的茶寮内,石钰闭着双眼,一想起香烟,就仿佛看到金山银山。

新奇的玩意儿还是能让人上瘾,一辈子也丢不下的玩意儿,不是金山银山是什么?哈哈……想着想着,石钰突然发现体内法力开始波动,眼看一个时辰已经过去一半,他不由得焦急起来:唉,约好的贴身保镖怎么还没来?难道对方不愿帮助我吗?

细数中国历史,从古到今,金陵绝对都是大名鼎鼎!

这个“红楼世界”虽然与石钰的记忆有点出入,但也是大同小异,如今依然是大明的天下,金陵依然繁花似锦。

而就像有白天就有黑夜一样,在繁华的背后,阴影无处不在。

金陵自然不会缺少泼皮无赖、刁民反贼,官老爷们不想管理,也管理不了,只得将一切阴影统统赶到一处,让他们自相残杀、自生自灭,久而久之,城南之地就变成良民的禁地、恶人的天堂。

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南城大街的牌坊上被泼皮无赖们刻上一幅歪歪斜斜的对联,字虽丑陋,但却散发着黑暗的人性气息。

牌坊后面是坑坑洼洼的南城广场,平日鸟不拉屎的地方此时却是人影幢幢、喧哗不断。

“倪二,你口中那个姓石的怎么还不出现?难不成是你这小角色想借贾家之名吞并我们的地盘?”

一个开赌场为生的彪形大汉一脸不耐,语气不善地逼问倪二。

“对!肯定是这小子不地道。”

另外一群专收保护费的家伙闻言,鼓噪道:“干脆我们宰了这不自量力的家伙,看谁以后还敢打主意!”

“倪二,我老花不想要你的贱命,但你最好是给我们一个交代,要不然……”

花老板是青楼老板,一身花里胡哨的穿着不像混混,更像戏台上的小丑。

“包兄弟,怎么办?”

倪二虽然性情豪爽、天生胆大,但如今城中最大的三股势力都面色不善,他不由得心生寒意。

包勇毕竟出身贾家,也见过不少大场面,强作镇定的低声道:“我在外面暗中留下兄弟,他一定会向石爷搬救兵,冯将军的兵马很快就会来了。”

“你们再不给老子一个答覆,就让你们见红!”

又是彪形大汉周扒皮抢先发话,他身后几十个手下已经冲到倪二等人四周,以包围之势将贾府一干打手围起来。

“老大,要开打了,我们怎么办?”

在花老板身后,一个身形瘦小但一脸精明的小个子在他耳边窃窃私语:“杀倪二是小事一桩,但如果他身后真的是贾家,那可不妙了。老大,你看倪二身边那些汉子,真的像是世家大族的魔犬。”

“这……”

花老板面露犹豫之色,他外表虽然粗俗不堪,但能在藏龙卧虎的金陵混得一席之地,又岂没有几分心思?

“先看看风头再说,嘴上吼吼可以,叫兄弟们暂时不许动手!”

“他妈的!”

收保护费的混混绰号是“死要钱”因平日经常得到周扒皮的照顾,此刻自然以他马首是瞻,一扬手,大吼道:“兄弟们,将倪二拖过来,我要亲手宰了他!”

近百名凶神恶煞的混混手持牛耳尖刀,将倪二、包勇等二十余人围在中间,强弱悬殊的混战眼看就要一触即发。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柔和中透着威严的话音止住一众混混手中寒光闪烁的尖刀。

“你们这是在欢迎我吗?用不着这么隆重,随便点更好!”

石钰与一个中年男子缓步踏出,最后一个“好”字从他嘴里重重迸出,一干混混只觉得耳边一声炸雷惊响,高昂的气势瞬间消失。

“小的见过石爷!”

包勇立刻率着郝有兄弟整齐跪在地,冲天的敬语更增添石钰的威势。

“你就是石爷?”

连死人的钱也不放过的“死要钱”心神一跳,一见贾家真的派人来了,他的气势不由得矮了三分。

“兄弟石钰、代表宝二爷、薛大爷还有冯将军与诸位交个朋友。”

石钰面带傲气地环视众人一眼,他明白对付这些混混可不能当君子,只有强势才能得到他们的尊重。

在这儿,强权就是公理、就是正义!

见众人面面相觑无人说话,石钰看着“死要钱”道:“不知这位兄弟是否愿意给石某这个面子,让我也好回去交差?”

石钰低沉的话语虽然语气平和,却隐带三分威胁,令“死要钱”心中一寒,再一接触石钰精光四射的双目,他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双腿一软,欲向石钰俯首称臣。

“石公子,就凭你这二、三十名手下就想压倒我们这百多条好汉吗?”

周扒皮见势不妙,急忙提醒“死要钱”双方势力上的差距。

“死要钱”顿时止住下跪的身子,这才发觉他已经汗透衣衫,不由得神惊魂颤:这姓石的好恐怖的眼神!

石钰见自己精心设计的一幕被周扒皮一言破坏,不由得在心中叹息:看来自己的法力还是不够呀!

这“摄魂之眼”还是石钰在路上临时向身边保镖学来,可惜不知是他资质不够,还是初学乍练,反正与保镖说的功效相差甚远。

如果石钰身旁那个静立无语、表情木然的中年男子知道他此时所想,恐怕会气得翻白眼,因为这“摄魂之眼”虽然是初级法术,但石钰只在路上听了一遍就已有此成效,这样还抱怨,不知会气死天下多少自诩为天才的修真者。

其实石钰来了一会儿,暗中观察后,他察觉周扒皮很奇怪,因为敢与世家大族作对可不是老混混会干的事,与“死要钱”一样见风使舵才应该是他们的专长。

“周掌柜又有何高见?”

这次,石钰精光四射的双目找上周扒皮。

周扒皮被石钰的眼神一扫,顿时心生寒意,不禁生出一丝悔意,佐想到身后强大的靠山,他顿时又斗志昂扬。

周扒皮双目煞气一涌,胸前那张平安符轻轻一抖,立刻散发出缕缕黑气,挡住石钰的摄魂之眼。

石钰与中年汉子同时面色微变,想不到周扒皮身上竟会有法力符咒。

周扒皮见石钰两人神色凝重,还以为对方被自己的威势所压,气焰更加嚣张地道:“石公子,你要想出头的话,还是先让我们称称你的斤两吧!”

话音微顿,周扒皮得意地看了石钰一眼,故作大方地道:“这样吧,只要石公子能打赢我这两位兄弟,我就听你号令!”

周扒皮不愧是混混,口中谦虚,手指却指向最为高大而凶狠的两个手下。

“不用了,你们全上吧!不要浪费时间。”

石钰还未说话,他的保镖已抢先上前一步,不屑地环视着一干混混。

“他妈的,要找死,就怪不得你家周大爷了!”

周扒皮被对方的狂妄气得脸色铁青,他能得到“周扒皮”的凶名,既是因为他开赌场放重利,也是因为他禀性凶残,以虐待、折磨对手为乐。

凶性大发的周扒皮满脸横肉紧绷,大手往前一挥,道:“兄弟们,将这小子的手脚砍了,拖回去慢慢玩!”

“冲啊!”

在周扒皮的鼓励下,一群混混叫嚣着朝石钰两人冲去,牛耳尖刀寒光闪烁,凶厉的气势油然而生。

“石爷,小心!”

包勇与倪二急忙冲到石钰身前,语带紧张地说道:“让兄弟们护着您先撤,我们在这里顶着!”

石钰心中微热,对包勇与倪二这两位血性汉子更加赏识,说道:“叫兄弟们回来,不用他们动手!”

可石钰这番话,却让包勇与倪二惊疑不定。

中年汉子眼底丝毫没有慌乱,只有一抹无奈,他脚步往前一顿,看着一群混混的表情就像在看着一群狗一样。

当四、五十个混混冲到近前,只见中年汉子随意地轻挥衣袂,换来的却是惊天动地。

一股狂风平地刮起,飞沙走石间,风柱以匪夷所思的速度快速变大,连天接地的狂风所过之处,只听得一连串惊慌恐惧的惨呼声,还有骨头断裂的喀嚓声。

“救命啦!”

“我的妈呀!”

恨不得连“第三条腿”也用上的混混们发疯般往后逃,但人力怎么能逃得过这超乎想像的龙卷飓风?

几十秒后,风暴却突然凭空消失,只听到一连串重物坠地声此起彼伏,包括站在远处的周扒皮在内,一干混混横七竖八倒了一地,痛叫声不休。

而侥幸没有冲入龙卷飓风中的人无不木然呆立、瞠目结舌,不敢置信地心想:这他妈的也算是街头厮杀吗?太……太不讲规矩了!

“死要钱”与花老板则手脚颤抖,抹去额头上的冷汗,暗自庆幸他们做出明智选择:这买家也太恐怖了吧,随便派出一个无名之辈就如此强!

石钰毕竟也算半个修道之人,最先从震惊中恢复过来,面带崇拜地望着中年汉子,心中充满无尽的向往:自己何时才能像他这样呼风唤雨呀?

“唉!”

石钰随即却黯然低叹,可恨他的法力那么奇怪,正事干不来,歪事倒是挺在行。

“周掌柜,这下你该服了吧?”

石钰语气低沉地说道,并神情严肃地看着周扒皮,双目牢牢锁定他脸上的每一丝变化。

神魂皆飞的周扒皮刚要俯首低头,不料他胸前的符咒再次异变,一道肉眼凡胎看不见的黑芒迅疾自符咒内传出,直直钻入周扒皮的脑海中。

“我不会输的!”

周扒皮萎顿的身形猛然挺立,阴邪的气息自他通红的双目迸射而出,歇斯底里地吼叫道:“这城里只能有一个老大,那就是我,周--扒--皮!”

周扒皮身上凶悍的气势疯狂攀升,巨大的变化再次震撼众人的心神,胆大者不停往后退,胆小者已是双腿发软,心中呼爹喊娘哀号起来,不知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恐怖的事情。

石钰看着恍如恶魔般的周扒皮,不由得心生惊诧,回首对中年汉子道:“这家伙好像中邪了,你对付得了吗?”

中年汉子目露诧异之色,但仍然悠闲自得、轻松写意,说道:“只是‘恶鬼附身术’,雕虫小技而已,这家伙恐怕活不了几日,不过他身后的人倒是有点道行,我们不得不防!”

“呀!”

此时周扒皮的双目已经完全变成赤红色,其凶厉的气息让他身旁的一干混混再次逃往远处。

“他妈的!”

异变的周扒皮大手一挥,隔空将一个逃得最快的混混吸入手中,道:“你这孬种,竟敢背着老子逃跑!”

话音未落,凶残到极点的周扒皮直接挥出一拳。

“啊!”

惨叫声吓了众人一大跳,周扒皮竟然一拳贯穿那混混的胸膛,飞溅的血雾弥漫着半空中,喷了周扒皮一脸。

“这味道还不错,我以前怎么没发觉?嘎嘎……”

刺耳的笑声在空中回荡,周扒皮将嘴边的血迹舔进嘴里,然后大手一挥,将手上的尸体甩到远处。

“此人本性凶残,而且已经入魔,今日不除,不知要祸害多少无辜之人!”

中年汉子首次变色,一抹坚定的除恶之念自他星辰般明亮的眼中迸射而出,而在他上前之际,一抹飘逸的烟波凭空出现,有点不协调地笼罩着他的身影。

请续看《诱红楼》3

第三集 逆天改命

内容简介:

封面人物:金钏儿

“假”宝玉运用现代行销手段,在京城掀起议论的“香菸”终於上市,而为了拓展势力,“假”宝玉收编城里混混为己所用,却让“假”宝玉得知正欲扳倒贾家的一个大阴谋……

即使寻找十二株神花毫无进展,“假”宝玉却心心念念改变红楼众美的悲惨命运!然而一如红楼梦中发展,“假”宝玉与金钏儿好事被王夫人当场撞破,贾母欲赶金钏儿出府!“假”宝玉能扭转金钏儿的命运吗?

出场人物:

金钏儿:王夫人的贴身丫鬟,娇俏可人。

眇玉:修真道姑,金陵十二钗之一,秀美飘逸。

秦可卿:绝美鬼魂,金陵十二钗之一,贾家宁国府的少奶奶。桃妖:妖界美女,与梅妖统治着花妖一族。

胡姬:妖界狐狸精,金牛大王的情人,荡狡猾。

熊山君:躲藏在人间的妖怪。

第一章 突然一吻

繁华金陵的阴暗一面,城南空地上。

假宝玉带着一个神秘帮手,与一大群泼皮混混对峙而立。

“受死吧!”

被妖邪附体的周扒皮抢先冲向中年汉子,每一步踏出都在地面留下一道深深的脚印,看得石钰心中微颤,十足的信心只剩下九成九。

中年汉子嘴角飘过一丝不屑,剑指一并,一道光芒疾射而出,在虚空中留下一道直线的轨迹。

“砰”的一声,气势汹汹的周扒皮竟然被中年汉子的隔空一指,击倒在地。

这样就结束啦?一干泼皮无赖不由得跌破眼镜,心中再次惊叹贾家势力真是深不可测。

“不可能的!”

周扒皮手捣着胸口站起来,已完全魔化的他紧握着胸前符咒,一声狂吼穿云裂空:“仙人赐予我力量吧!”

发狂的周扒皮在怒吼声中再次冲向中年汉子,他手中的符咒果然灵验,源源不断的黑气带给他强大的力量,还有狂暴的杀气。

“啊!”

不少人同时惊呼道,此刻众人已经下意识站在石钰这边,连周扒皮的手下也不例外,因为现在的周扒皮已经再难以同类的眼光去看待。

“不自量力!”

中年汉子一声轻哼,身形微晃,五彩霞光凭空突现,团团包裹起他的身子,下一刹那,凶光四射的周扒皮一声惨叫,变成一具尸体。

耀眼的霞光遮住众人的视线,除了石钰之外,没人人能看清楚一秒前发生什么事。

原来就在周扒皮的手掌幻化为野兽利爪的一刻,一把三尺青锋自五彩霞光中飞射而出,吞吐不休的剑芒如有灵性般直奔周扒皮的心脏要害而去。

飞剑一闪即逝,周扒皮还未看清楚形影,只觉得胸口一痛,体内的生机瞬间流失一空,他瞪大双目,不敢置信地呆立于地。

一秒后,一阵微风吹来,周扒皮才“轰”的一声摔倒在地。

“参见石公子!”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结果一出来,一干泼皮混混自是毫无意外的倒向石钰一方。

“各位兄弟请起!”

石钰望着黑压压跪了一地的人群,心情大爽之下,他终于感受到胜利者究竟是何种感觉。

见目的达到,石钰眼中的“神光”收敛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亲切的笑意。恩威并施方为王道,此刻石钰的威势已经深植在众人心中,而打一记耳光后,自然该给他们一根棒棒糖。

“兄弟们,石某代表宝二爷将你们聚在一起,为的不是奴役你们,反而是为了给大家一条生路。”

话音微顿,石钰说话时不自觉用上“摄魂之眼”惑人心神的声音直接钻入众人的脑海,令他们在潜意识中对石钰的好意深信不疑。

“从今往后,各位只要不杀人放火、奸掳掠,石某绝不干涉,而且我也不会要你们一分一毫的钱财。”

话锋一转,石钰眼中神光再现,重重的警告砸在众人的心间。

“不过,如果有谁敢阳奉阴违,这就是你们的榜样!”

话音未落,周扒皮的尸体“轰”的一声燃烧起来,诡异的火焰在片刻间将周扒皮化为灰烬,轻风吹过,灰散尘消,周扒皮就此从人间蒸发。

石妊感激地望了身旁的中年汉子一眼,为他默契的配合欣喜不已,可在此刻他竟然又忍不住遐想连篇,以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喃喃自语道:“想不到我们如此合作无间,看来真是心意相通呀!呵呵……”

中年汉子面容平静,却悄然给石钰一个白眼,虽然必须要焚毁周扒皮,但“他”在此时动手也未尝不是为了配合石钰。

一干泼皮混混见此恐怖的一幕,双膝一软,再次跪倒在地,他们都是市井之徒,怎会没有错处?不由得颤声道:“请石爷大人大量,小的们绝不再犯!”

“兄弟们放心!宝二爷有话,只要你们安守本分,从今以后不但不予追究,还每人每月十两例银给你们养家蝴口。”

一干泼皮混混被这意外的惊喜震得木然呆立,片刻后,他们方才大喜若狂,齐声高呼道:“小时誓死追随宝二爷,追随石爷!”

发自心底的欢呼声震天荡地,再也没有先前的惧怕与虚假,有的是无尽喜色,要知道十两银子足够一个平凡的五口之家吃上两个月。

这些泼皮混混平日混迹街头、打打杀杀,周扒皮等人给的也只有几两碎银,如今能横财天降,还不用受良心折磨,这种天大的好事除了傻子之外谁会拒绝?

帮派头目们虽然不在乎这十两月银,但贾家非但不夺取他们的财路,日后还有贾家这天大的靠山,除了少数一、两个十恶不赦的家伙心怀忐忑之外,其他人等也面露笑意,喜不自胜。

一切终于都搞定了!石纴高兴地心想:金陵的黑白两道都已入掌中,“红楼香烟”的起步自是通行顺畅,就等着无尽的财富从天而降吧,嘿嘿……

“倪二,你与包勇将这些人全部登记造册,明日直接送给宝二爷,还有你们一定要记住,如果确实是十恶不赦的家伙,就……”

石钰并未明言,只是手掌在虚空中轻轻一挥,做了一个免除后患的经典动作。

倪二与包勇平素也是好勇斗狠之辈,对石钰的手势自是明了于心,他们非但不怕,反而欢喜不已,觉得跟着这样的主子才有出头之日。

“石爷,还有什么吩咐?”

包勇见石妊有离去之意,心性谨慎的他第一次为石钰办事,自是力争完美。

“嗯!”

石纴凝神细思片刻,凝重地道:“你们将没有大恶的人组织起来,宝二爷要一支护卫队,专门用来护送贵重货物。在正式派上用场前,这些人就交给你们训练,至于月银就提高一倍,与兄弟们一样看待!”

“我们走吧!”

交代完后,石钰转头对他的“超级保镖”道。

中年汉子气度沉稳地点了点头,随即当先离去,毫无上下尊卑的自觉,看得包勇与倪二暗自纳闷:这厉害到“可怕”的高人究竟是谁?连石爷的面子也不卖,肯定在贾家非等闲之辈!

石纴紧跟在中年汉子身后走进一处僻静无人的胡同,片刻后,假宝玉走了出来,而他的身边不再是那个中年汉子,而是飘逸如仙的修真道姑——妙玉。

宝玉一脸嘻笑,尽管妙玉对他不理不睬,他依然不停自言自语,最后妙玉受不了啰嗦,轻轻往前跨出一步,看似极为缓慢,但她竟然将宝玉甩开两丈有余。

“仙姑姐姐,等等我!”

贼心不死的宝玉扬声高呼,情急之下由“仙姑”升级到“仙姑姐姐”见妙玉没有停步的意思,宝玉心中一急,追赶的意念迅疾传入识海,他的法力可能对追美女这种“大事”甚为喜欢,这次一呼就应。

心之所至,无所不能!意念一动,宝玉不由得向前踏出一步,眼前一花,竟凭空出现在妙玉身后。

妙玉对宝玉的“怪胎”表现已是见怪不惊,再展神行之法向前飘去。

而初学乍会的宝玉自是兴致高昂,欢呼雀跃地掀起一路烟尘。

伴随着艳阳西斜,宝玉再次与妙玉并肩缓步向贾府行去。

宝玉将今天的事情再回忆一遍,虽成功达成目的,但未免留下一丝缺憾,疑惑地道:“这周扒皮竟然有那种妖异的符咒,背后定有靠山,今日多亏仙姑姐姐出手相救,可惜不知那幕后黑手究竟是谁!”

一旦宝玉将“姐姐”两字说出口,自是不会轻易收回。

对此亲密的称呼,妙玉并未有所反对,闻言淡淡一笑,悠然望了望美丽的晚霞,道:“宝二爷,你想知道吗?”

“仙姑姐姐有办法知道?”

宝玉惊喜地问道,随即露出黯然之色,道:“可惜唯一的活口已经死了,到哪里找线索?”

“谁说死了就不能问,阎王有这规定吗?”

妙玉眼底闪过戏谑的笑意。对呀!

自己怎么忘记这里是一个鬼神的世界,妙玉如此高人,自有办法与魂魄沟通!惊喜过后,宝玉不禁在心中感叹道:看来自己还没完全适应这个“红楼世界”呀!

栊翠庵,静室内。

宝玉一脸紧张地等待妙玉施法招魂,以便从周扒皮的口中知道真实的内幕。

妙玉玉手轻扬,狭小的静室顿时阴气流转、冷雾弥漫,伴随着星星点点的鬼火闪烁,一阵阴沉绵长的鬼叫声回绕在宝玉的耳边。

宝玉心神猛然狂跳,对于即将出现的鬼魂又是好奇,又是害怕,他虽然身具法力,但凡人天性就怕鬼又岂是轻易能改?

随着鬼叫声越来越响亮,宝玉只觉得呼吸困难,心房紧绷到极点,脑海已经出现无数恐怖的画面。

宝玉被自己的想象吓得心神一惊,下意识走向妙玉,只有站在“高人”身旁他才会有安全感。

妙玉停下施法的玉手,见宝玉如此惊慌的模样,她不由得从内心泛起一丝笑意,口中真言再变,在悄然中设下一道结界。

“砰”的一声轻响,宝玉好似撞到实壁般反弹倒地,满心惶急的他急忙爬起来,再次冲向妙玉,可任凭他如何努力,始终冲不破那无形的牢笼。

怎么会这样?难道地府的鬼魂已经出来了?一股恐惧悄然占据宝玉的心神,他在结界内惊呼道:“仙姑姐姐,快救我出去!”

妙玉的玉容不变,芳心却笑意无限,暗自恨恨说道:我会救你的,不过不是现在,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一脸无赖的言语轻薄?

妙玉想起宝玉一口一个“仙姑姐姐”不由得又是生气,又是羞涩,心中更是打定主意要好好“教训”他一番。

宝玉的惊呼声还未消失,恐怖的异变已生。

阴森的鬼叫声微一停顿,随即“轰”的一声巨响,静室内顿时出现幢幢鬼影。

有青面獠牙围着宝玉的脖颈打转,有血盆大口飘在他的头顶上,还有七窍流血直扑他的胸前而来,也有断头剖腹、缺手失脚的鬼魂也都哀号着逼近宝玉。

“鬼啊!”

面对百鬼缠身,宝玉再也不想伪装,在圆形的结界内绕圈狂跑,哀号道:“仙姑姐姐,救命啊!”

妙玉见宝玉着实受到惊吓,芳心一软,所有的不满都在宝玉的惊叫声中烟消云散,心意一变,就收功放过宝玉一马。

就在这瞬间,谁也没有想到的情况发生了。

也许是宝玉的求救声“打动”通灵宝玉,也许是一直看好戏的通灵宝玉觉得他丢了面子,因此就在宝玉神色惊骇、不知第几次冲向妙玉求救时,通灵宝玉凌空而起,飞至宝玉的头顶上猛然旋转起来,绚丽的五彩霞光勃然迸发,刹那间射向房内每一个角落。

在霞光的照耀下,妙玉制造的幻象好似阳春白雪般消失不见,困住宝玉的结界在片刻的抵挡后迅速片片碎裂。

如此异变完全出乎妙玉的预料,她只觉得有一股不可抵挡的力量瞬间将她笼罩在其中,好在那强大的力量对她没有恶意,才没有令猝不及防的她受到伤害。

宝玉无意间冲出结界,一时收势不住,扑向被通灵宝玉法力束缚住的妙玉。

“砰”的一声,宝玉将妙玉撞倒在地,脚步一绊,两人滚成一团。

从小修道、身具超越凡尘之术的妙玉从未想过会有这一日,娇躯刚刚触地,宝玉就已经压上来,更加“危险”的是,宝玉乱动的双手无巧不巧地对正她坚挺的。

刹那间,妙玉双峰一颤,宝玉的手掌正正压上去,压在两团令人魂消魄荡的上。

宝玉这一压不轻不重,却令妙玉仿佛遭到万斤巨锤的重击般,她红润的双唇一张,惊叫声还未出口,又一处禁地遭到沦陷的命运。

宝玉压在妙玉的身上,头部则惯性向下垂落,就是这绝妙的惯性,他只觉得唇舌一热,竟然贴在妙玉的薄唇上。

亲……亲到了,天啊,宝玉竟然……亲到天仙玉人的樱桃小嘴!

绝世玉人特有的幽香伴随着妙玉紧张的呼吸钻入宝玉的心中,虽然妙玉的外表清丽如仙,这醉人的香息却惑人心神、勾人魂魄,令端庄圣洁的她瞬间变得妩媚多情、风情万种。

片刻,宝玉与妙玉没有距离的重叠在一起,两人皆木然无声、呆愕无语。

妙玉脑中一片空白,被这突然出现的变故震惊得忘记推开宝玉,只是在心中反复念叨:他在摸我!他在吻我!他在轻薄我!天啊,我怎么感觉这么……舒服?

最初的震惊后,“幸福”的宝玉早已反应过来,不过这等天赐良机如果放过的话,他就不是“假”宝玉了!

在幽香的牵引下,宝玉的舌头轻轻扫过红润的朱唇、撬开微闭的皓齿,成功地俘虏细嫩的香舌,两舌就此相偎相依、不离不弃。

妙玉还在神游物外,当宝玉的红舌游走在她檀口的每一寸角落后,苦修求道的她心扉一颤,终于感受到红尘俗世的醉人之处。

在这刹那间,妙玉忘记成仙得道、忘记极乐世界,毫无预兆地被情火笼罩住。

“啊!”

几秒后,妙玉一声惊呼,就在迷失中恢复清醒,只因宝玉不知满足地将大手从上往下摸到她双腿间的禁地。

宝玉那火热的手指刚要展开十八般武艺,不料羞涩的妙玉娇躯一颤,一股巨力透体而出,瞬间宝玉被高高弹起、重重落下。

“砰”的一声闷响,在沙尘飞扬中,宝玉强忍着疼痛爬起身来,暗责自己太过躁进,破坏这得来不易的天赐良机:这种机会也许此生就只有这一次,自己竟然……唉!

“仙姑姐姐,我……”

宝玉起身走向妙玉,脑海中光速寻思化解之法。

“别过来!”

妙玉还未恢复道心平静,误以为宝玉要继续适才的羞人之举,见他又要说话,急忙打断道:“你不许说话、不许动!”

这下没戏了!宝玉暗自叹息,只能乖乖呆立于原地,静静等待妙玉恢复常性。

随后,飘逸如仙、波澜不惊、神秘灵动的天仙玉人再次出现在宝玉的面前,平静的天籁之音在狭小的空间回绕流转。

“宝二爷,我是修道之人,适才一切就当作是一场红尘春梦吧!”

仙音微转,妙玉也不敢再戏弄宝玉,暗自吁出一口大气,随即沉声道:“我这就为你抓来周扒皮的魂魄。”

法诀翻转、霞光再现,夺去周扒皮小命的三尺青锋再度凭空突现,悬浮在半空中。

飞剑在妙玉口吐真言下开始颤抖,一张由法力幻化的符咒自妙玉的手中飞出,以玄奥的轨迹打在剑刃上,瞬间飞剑光华大作,如有生命般发出低沉的鸣音。

无尽的好奇让宝玉忘却心中的失落,大张的双眸透出强烈的期待,心情无比紧张地迎接那神奇瞬间的来临。

“鬼魂”对来自未来的假宝玉来说,无疑是既可怕又刺激的玩意儿。

很快一缕黑烟自剑身冒出来,脱离束缚的魂魄急忙逃向房外,却怎么也逃不出妙玉早已布下的结界,只得在结界内不停翻腾卷动、团团打转。

妙玉看着周扒皮徒劳折腾一番,片刻后,轻斥道:“还不知错!”

随着妙玉冷如冰霜的轻喝,结界急速缩小,自四面八方压向黑烟。

“大仙饶命、大仙饶命!”

无处可逃的魂魄迅速聚合成形,周扒皮的形相再度出现在宝玉的面前,如若不是他半透明的身躯,宝玉定然会以为他死而复生。

“死不悔改,留你不得!”

妙玉对周扒皮的求饶毫不理会,继续收缩结界,其势强悍,似乎不让周扒皮魂飞魄散就誓不罢休一般。

“小的知错了,大仙饶命呀!”

周扒皮四肢着地哀声乞求,见妙玉面色愠怒,不由得病急乱投医,跪着爬向宝玉,道:“宝二爷,求您救救小的,您大人有大量,慈悲心肠,活佛菩萨……”

宝玉见周扒皮越说越离谱,不耐烦地轻挥大手,止住周扒皮的谄媚话语,这才道:“好了,只要你如实回话,我就求仙姑饶你这遭!”

话音一转,宝玉语带冷肃,厉声道:“如若你继续执迷不悟,就等着魂飞魄散吧!”

“谢二爷救命之恩!”

周扒皮见缝插针急忙磕头,生怕宝玉临时反悔。

“周扒皮,你最好老实回答,是谁指使你与贾家作对?”

宝玉一开口就直入正题。

“这……”

也许是生前对此话题戒心太重,周扒皮死后竟也迟疑无语。

第二章 招魂逼供

妙玉见周扒皮眼珠乱转,立刻为宝玉助上一臂之力,道:“周扒皮,只要你说出实情,我会为你念上一遍‘往生渡魂咒’,相信你在地府时也看到十八层地狱吧,依你生前作为,恐怕在里面待上一千年也赎不了罪!”

周扒皮闻言顿时鬼脸惨白、鬼影颤抖,地狱的可怕景象让他终于觉得自己是如此“弱小”仿佛抓到一根救命稻草般,周扒皮对着妙玉不停磕头,连声发誓道:“小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如有假话,愿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周扒皮发完誓后,再次转向宝玉,道:“宝二爷,指使小的与你作对的不是别人,就是锦衣卫千户赵全,还有骠骑将军孙绍祖。他们对四大家族的权势与金银早就垂涎三尺,所以想借着这次机会一方面打击贾家,另一方面制造许多事端,也好有借口向皇上告状,推倒四大家族!”

原来如此!宝玉顿时恍然大悟:赵全位高权重,而孙绍祖军权在手,素有“中山狼”的恶名,难怪周扒皮会乖乖听任他们的指使。

“回二爷,小的还有一事禀报。”

周扒皮见宝玉沉思不语,以为他对此消息不满意,心情焦急地补充道:“据小的眼线报告,赵全正派人秘密调查四大家族,他已经掌握薛大官人以前的杀人证据,还调查到荣国府的凤二奶奶重利放贷,赵全还派人假装借贷,为的就是要拿张借据到手。”

“什么?”

宝玉顿时吓了——大跳,想不到此事竟然会牵扯到王熙凤。

宝玉转念一想:难怪贾家几年后会经历大劫,看来就是赵全与孙绍祖在暗中搞鬼,可这既定的天意……能改变吗?

假宝玉内心生出一丝彷徨,想到日后贾家一众美人的悲惨下场,心中不由得隐隐生痛。

不行,我一定要改变这一切!宝玉的心房呼啸回荡,他身子一挺,原本有点散漫的气息顿时化为冲天豪情,看得在身旁的妙玉不由得暗自惊叹,一缕异彩从美眸深处一闪而过。

“那你佩戴的妖符是谁给你的?”

妙玉见宝玉不再开口,立刻问出她最关心的问题,俗世的一切对她来说没有半点兴趣,只有与法术有关的符咒方能令她留神注意。

“妖符?”

周扒皮一脸纳闷地望着妙玉,问道:“仙姑,小的身上只有一张平安符,没有什么妖符。”

“蠢材!”

宝玉见周扒皮还是如此愚昧,语带微怒地道:“你口中的平安符就是妖符,否则怎会让你魔化成妖?”

“我成妖了?啊!”

周扒皮回神一想,突然抱着脑袋惨叫几声,他发狂成妖后的一幕幕迅速在脑海中重放一遍。

周扒皮虽凶残成性,但毕竟只是“恶人”如今想起自己竟然魔化成妖、口舔鲜血,即使是生魂的他也不禁面如土色,不停喃喃自语:“原来他们都是骗我的、都是骗我的、都是……”

片刻的悲哀后,周扒皮激动地说出真相:“回仙姑,给小人妖符的是孙绍祖府中一个会法术的大仙……不,是妖道。他说这符咒能保我百战百胜、无往不利,小的才答应为他们做事。”

妙玉眼底闪过一抹异色,平静地注视着周扒皮,道:“那老道是何道号?你还知道些什么?”

“小的只见过那‘熊山君’一面,但无意中看见他的靴子好像是皇宫中人所穿,不过他颔下有须,又不是太监,所以才好奇地记在心中。”

被骗的怨恨令周扒皮说出他知道的一切。

宝玉闻言心中暗惊,诧异的眼神与妙玉四目对视,随即盯着周扒皮,沉声追问道:“你真的有看清楚?”

“小的虽本性粗蛮,但这双眼却好使得很,当日绝未看错!”

周扒皮一脸坦然地与宝玉对视,话语带着肯定。

这下子好玩了!宝玉在心底惊叹连连:想不到除了锦衣卫的赵全及军权在手的孙绍祖之外,竟然还牵扯出一个熊山君,他穿着皇宫专用的靴子,难道皇宫中人也来蹚这浑水?

此时妙玉心中也是思绪翻转,千百道意念一掠而过,却始终想不起这“熊山君”究竟是何方神圣?

“周扒皮,你去吧!希望你再世为人时能多行善举,为你今生赎罪!”

妙玉玉手轻扬,强大的法力在狭小的空间内激荡流转,真言神咒化作一团温暖的霞光包裹住周扒皮的生魂。

沐浴在霞光中的周扒皮,一生的罪恶就此洗涤一空。

人性本善,洗去尘俗污垢的周扒皮一脸忏悔地双膝跪地,深深的向宝玉两人施了一个大礼,随即在无尽的霞光中化作缕缕烟雾钻入地面,回归地府。

事情告一段落,栊翠庵内又只剩下妙玉与宝玉独处,静默突然降临。

宝玉与妙玉相对无声,在厅房内对坐良久,让妙玉的芳心闪过一丝慌乱,只盼宝玉早点离去,可是宝玉却死皮赖脸呆坐不走,妙玉只能无奈地出声赶客。

“宝二爷,请饮茶!”

宝玉微微一愣,望了案几上空空的茶杯,随即反应过来,这是古人出于礼貌请客人离开的意思。

妙玉含嗔带怒的仙音在他耳边回绕,可被驱赶的宝玉心中不恼反喜,因为如果妙玉始终平静如水、波澜不惊,那他永远也看不到希望,即使是恨,也总比麻木要令人欢喜。

宝玉在心底暗自偷笑:嘿嘿,恨就恨吧,只要不是讨厌就行!

“仙女姐姐,你也喝一口吧,这茶真的好香!”

宝玉将泡妞的厚脸皮发挥到极点,“仙姑姐姐”变成更加亲密的“仙女姐姐”而且他还故意装没有听懂,神情自然的拿起精致的小茶壶为自己倒了半杯茶,不仅如此,末了他又反客为主帮妙玉倒茶,最后更是一脸悠然地陶醉在茶香中。

妙玉想不到宝玉会如此耍赖,再见宝玉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她芳心的怒火突然被笑意扑灭。

见妙玉回嗔作喜,宝玉立刻喜上眉梢,双唇一张,欲来一番滔滔不绝的精词妙语。

恢复灵秀的妙玉见势不妙,抢先开口打断宝玉的话语,道:“宝二爷,天色已晚,请回!”

面对开门见山的妙玉,宝玉顿时哑口无言,无计可施,毕竟他脸皮再厚,也不敢说“你睡吧,我一个人待着”之类的话语,如果真说出来,恐怕妙玉就不是开口赶人,而是飞剑穿心了。

终于,妙玉像押犯人上刑场般将磨磨蹭蹭的宝玉送出大门。

就在跨过栊翠庵门槛的刹那,无赖宝玉突然“消失”不见,他手脚一展,挺拔的身形恍如风中秀木,豪迈的男儿气概磅礴而生,看得心染红尘的妙玉心房微颤,一丝微不可察的异彩从她眼底一闪而逝。

就在妙玉为如此宝玉心动的刹那,他突然回头一笑,瞬间又恢复无赖本色,道:“仙女姐姐,我明日再来看你,你一定要做好准备呀!我最喜欢喝你的朝露清茶了,呵呵……”

妙玉从小就在深山苦修,何曾见过如此无赖?即使她有通天彻地之能,此刻除了愕然呆立、好笑不已之外,也是无计可施。

眼见宝玉消失在林间小道上,妙玉不禁一声低叹,随即一边走向储存清茶的房间,一边似笑非笑地骂道:“无赖!”

“唉!”

郁闷的叹息声在荣国府的帐房内柔柔飘动,王熙凤无精打采地将帐本丢在案几上。

王熙凤斜身倒在靠枕上,心情烦闷的她眼前不由得浮现出那“可恨”冤家的面容,这已是她今日不知多少次因为他发出郁闷的叹息。

“奶奶,喝杯参茶吧!”

温柔如水、精明内敛的平儿适时将茶杯递到王熙凤面前,道:“这几日为何这么烦躁?有什么烦心事可以跟我说说吗?”

王熙凤芳心一颤,心知聪明的平儿已经看出蛛丝马迹,好在她是自己的贴心好姐妹,倒不用太过提防,顿时心弦一松,强作平静道:“妹妹就是贴心,比我们那位混帐相公……”

话音中途而止,王熙凤无意间提起贾琏之名,令她和平儿不约而同美眸一酸,无尽的幽怨与轻愁悄然笼罩着帐房。

相对无语的王熙凤与平儿不由得无奈地苦笑,良久,她们才强提精神抹去芳心的阴郁,将心神投入如山的帐册中。

宝玉满心火热地走向王熙凤所在的帐房,在无意间得知关于王熙凤放贷的消息后,他在惊慌之余却隐含一丝喜意:自己终于有借口与佳人相见,也许……

“哎哟!”

一声故作娇柔的呼唤打断宝玉的遐思,心生恼意的他侧头而视,对这扭捏的声音甚为不喜。

“二爷,多日不见,你越发俊俏了!”

只见林间小道上走来一个丰腰、浪入骨的女人,贾府女人多,美女也多,宝玉见此女十分面善,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你是……”

“回二爷,小妇人是琏二爷房中下人,鲍二家的。”

风女人语带娇嗔的自报身份,并靠近宝玉,大半个身子几乎都挤入宝玉的怀中,还荡地用轻轻磨蹭着宝玉的手臂。

“你就是鲍二媳妇?”

假宝玉的声音透出一股惊诧,在脑海空间中,廖老大立刻光芒万丈凭空突现,唾沫四溅数落着鲍二媳妇的贱、浪。

“小妇人正是,原来二爷也知道小妇人的名字,咯咯……”

鲍二媳妇自然不明白宝玉心中想什么,兀自以为他早已对她上了心,身子凑得更近,媚笑道:三爷,那边林中有一稀奇东西,你想不想看一看呀?“鲍二媳妇虽是征求宝玉的意见,手掌却已抓住宝玉的手臂,并急切地往密林深处而去。

假宝玉身为花丛老手,哪有不明白的道理?如果他还在二十一世纪的酒吧、如果他没有见过红楼众美,极有可能会与鲍二媳妇逢场作戏一番,但此刻他怎会有心思在这等庸脂俗粉身上浪费时间?

不过怜香惜玉也是假宝玉的禀性,他不想让鲍二媳妇太过难堪,故意装出色狼样,大手狠狠的在鲍二媳妇的上抓了一把,随即一脸失望地道:“唉!真是可惜了,我还有急事,没时间。”

话音未落,宝玉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只留下一颗心被吊在半空的鲍二媳妇在那里愕然呆立,又爱又恨。

“二爷来了!”

守门的丫头见宝玉走近,恭敬地矮身施礼。

下人的传唤声令王熙凤娇躯一震,手中的帐本差点落到地上,她芳心又喜又忧:这冤家怎么这时找来了?自己躲了他一个月,难道他还未放弃吗?

王熙凤细微的变化并未逃过平儿的美眸,眼底的明悟一掠而过,大有深意的微笑浮上唇角。

“凤姐姐、平儿姐姐,小弟向你们请安了!”

宝玉并未做出出格的言行,中规中矩地向王熙凤两女见礼,注视她们的目光虽然火热,却是男子正常的欣赏之色,并无任何在内。

见此一幕的平儿芳心微转、疑惑不已,对先前的判断有点动摇。

王熙凤见宝玉对自己如此守礼,心中却生不出丝毫喜意,反而在酸涩的失落中暗自发恨,道:“宝兄弟,你有何事?”

宝玉见王熙凤语调冷淡,心中却不悲反喜,暗自偷乐:从妙玉处联想而生的策略终于见效。

俗话说,……敌进我退、敌退我进!自己一味穷追猛打,凤姐却不停逃避,现在自己假意撤退,不知会不会诱得凤姐回身追来?念及此处,宝玉的目光更加平静地注视着王熙凤两女,道:“两位姐姐放心,没有事情小弟不敢前来打扰,我有一件事与凤姐姐大有关联。”

另有所指的话语传入王熙凤的耳中,令她芳心一酸,凄苦沉闷瞬间充塞心房。

王熙凤只觉芳心一痛,泪花差点冲出眼眶,在心中喃喃自语道:宝玉呀宝玉,你只知我躲你、逃你,只以为我辜负你的情意,你又怎知我心中的苦、心中的泪?

平儿见王熙凤只是侧首,对宝玉的话语没有回应,只得代为答话道:“二爷,是什么事,竟然会与我们奶奶有关?”

“不仅与两位姐姐有关……”

宝玉话音一变,无比郑重而严肃地说道:“应该是与我们贾家的存亡有关!”

宝玉一本正经的惊人之语立刻引来王熙凤两女的震惊,王熙凤也顾不得再与宝玉闹别扭,问道:“宝玉,你说什么?你可别说浑话!”

宝玉的笑容平静而悠然,继续“无情”地伤害着王熙凤,他故作冷淡,将赵全调查贾家重利放贷一事讲出来。

“啊!”

王熙凤与平儿到底是一介妇人,闻言顿时方寸大乱。

平儿花容失色,连声道:“这要怎么办?当时叫周瑞拿钱放贷也没说有什么后患呀,那么多人都在干这行当,也没见出事呀!”

“对我们贾家这样的世家大族来说,不要说放点高利贷,就是杀个把人也没问题!不过……”

宝玉话语微顿,一声低叹后,再次地严肃看着王熙凤两女,沉声道:“可那是在平日,如今被锦衣卫盯上,就是踩死一只蚂蚁他们也能大做文章,何况我们这次是真的有把柄落入赵全的手中,贾家危矣!”

王熙凤的玉脸没有一丝血色,深为当初的草率决定懊悔不已。

“奶奶,我们是否将那些借据统统烧掉?”

平儿见王熙凤大失常态,全无平日的精明,只得代为想了一个保守的主意。

“这……”

王熙凤想到放出的大笔金银不由得大为心痛,但她也不是蠢钝之人,银牙一咬,果断地说了一个字:“烧!”

“这个办法好是好,不过这样只能治标,不能治本。”

宝玉接过话头,不慌不忙地吊足王熙凤两女的胃口,还神色怡然地喝了一口清茶,这才悠然道:“只要赵全找到大量人证,我们依然极其危险。”

“这也不行!那我们怎生是好?”

王熙凤被宝玉扰乱心神在先,接着又被坏消息震惊在后,此刻她面容出现少见的惶急,丝毫没有泼辣气息,露出不为人知的柔弱一面。

“凤姐姐不需焦虑,”

宝玉见策略成功,在暗自窃喜之余更趁胜追击,道:“我有一个法子——改写借据,那样可以避免赵全的陷害,还可以收回放贷的银两。”

平儿见王熙凤大失常性,在这关键时刻,她也顾不得再掩饰灵慧,美眸闪现深邃的光华,分析道:“这法子虽然不错,但借贷的人数多,刁恶之徒不少,咱们这一改,他们定然不会归还本钱,而且难免没有一、两个被赵全收买,他们一样会作证,这办法似乎不行呀!”

宝玉不由得对平儿刮目相看,想不到平儿外表娇柔,却如此聪慧。

“你说得都对,但我自有办法令他们还钱,只不过还钱的期限要长一点罢了!”

“二爷说来听听!”

平儿半信半疑地凝视着宝玉,由于与他交往甚少,平儿并不怎么相信宝玉真的有好办法。

“我们只需……”

宝玉自信地虚挥大手,将未来银行那套“分期付款”的方式改头换面讲给王熙凤两女听,末了补充道:“我相信只要不是心存不轨,定然会愿意修改这借据。至于少数刁恶之徒,能用银子解决就不是问题,如果连银子也解决不了,证明他们必是被人收买,那更好办了。”

宝玉没有明说,但王熙凤两女却完全理解他的意思,身为世家大族的女人,她们很明白一个不变的道理——对付坏人必须比他更坏!

“好办法!”

平儿忍不住心中惊喜,欢呼道,她如水的美眸异彩连闪,一时之间不敢相信眼前之人就是记忆中的宝二爷。

王熙凤对这些则早已见惯不惊,此刻见平儿一脸崇拜地望着“冤家”她纷乱的芳心不由得再添一丝酸意。

“宝兄弟,你可有什么具体的办法?”

王熙凤强提心神,终于忍不住开口出声,打断宝玉与平儿的对话。

瞬间宝玉紧张起来,事情已到关键一步,成败在此一举。

“凤姐姐,我已经想好了,你必须与我逐一拜访那些借贷者,不仅能表达我们的诚意,也可说是周瑞以贾府名义私自放贷,我们现在知道,为了维护贾府名声,自然要修改这借据。”

话音微顿,宝玉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凤姐姐,你看我这法子如何?”

王熙凤丰盈的娇躯一颤,绝美的玉容带着挣扎,假宝玉立刻再补上一记重锤:“凤姐姐,贾家的存亡就靠我们此行了!”

王熙凤听闻宝玉先前之言,芳心早已生出不妙的预感,现在又被“贾府安危”这四字压得心神猛颤。

第三章 情逼凤姐

两秒的挣扎后,王熙凤做出最后的抵抗,望着平儿道:“那我们多带点人去吧!”

宝玉对此早有准备,他可不想有一群电灯泡跟着,立刻摇头道:“不可!”

不待王熙凤两女出声,宝玉紧接着说出一连串听似合情合理的话语,令王熙凤无从反驳:“我们如果带人前往,别人还以为我们仗势欺人,他们不会心悦诚服的,恐怕反而多生事端,况且贾家也不是欺凌弱小之辈,凤姐姐说对吧?”

“这……”

王熙凤惊慌地避开宝玉的眼眸,不敢与宝玉火辣辣的目光对视。

“奶奶,宝玉说得在理,那就只让我陪你们去吧,也好有个照应。我一个女流之辈,那些人应该不会介意!”

说到最后,平儿已经望向宝玉,在无形中,这个平日没有什么作为的宝玉已经成为她心中的主事者。

“平儿姐姐要同去当然可以。”

宝玉唇角浮现一抹得意,虽然还是多了一个电灯泡,但如果这个大电灯泡也是大美女的话,自于另当别论。

做戏做全套,宝玉见目的达到,不再赖着不走,随即悠然起身,行礼告辞道:“两位姐姐,我先走了。你们先做好出府的准备,事情安排好后,我会立刻通知你们。”

“二爷好走!”

平儿见王熙凤仍然呆立无语,只得再次越俎代庖。

宝玉走了,走得毫不犹豫、潇洒无比,王熙凤见宝玉如此“绝情”芳心不禁更加混乱:宝玉究竟是什么意思?他若真的死心,又为何非要自己与他同行?

如果没有死心,语气为何又那么平静?嗯,也许这样……结束,是最好的结局。

就在王熙凤心如乱麻的时候,行至门口的宝玉突然停下脚步,回身道:“平儿姐姐,周瑞是不是跟随琏二哥到杭州了?你记得捎封信过去,让琏二哥在杭州多待一段日子,以免回来被赵全逮住遭殃!”

话音未落,宝玉突然加速,大步消失在王熙凤两女的视野中。

黎明的曙光刺破天际,驱散笼罩在怡红院上空的迷雾。

在锦绣大床上,三具赤裸的身子互相搂抱着交颈而眠。

在不变的鸡鸣声中,宝玉悠然醒转,明若星辰的双目微眨,随即浮现柔情注视着依偎在他怀中的袭人与麝月。

也许是被王熙凤勾起的情火强猛然爆发,也许是动门法力增加令宝玉暴增,昨夜在宝玉强大的攻势下,温柔如水的袭人更加不堪挞伐,在激烈的冲撞下,春水成河、一败涂地。

可未得到满足的宝玉仗着自己身轻体健,竟然偷偷摸入麝月的房中,将睡梦中的麝月“偷”回自己房间。

当麝月被火热的异物“刺”醒时,如触电般的酥麻已经弥漫她的身子,那醉人的摩擦因她初开情怀的紧窄而快感倍增,早已露珠点点。

被“”的麝月还未来得及娇嗔出声,宝玉已经挺身而入,只听到“滋”的一声,顿时刺穿麝月的,令她瞬间陷入如海潮般的中。

袭人本性羞涩,多次逃过宝玉大被同眠的荒行动,不料宝玉今晚会使出如此“无赖”但却十分有效的绝招。

早已瘫软如泥、慵懒动人的袭人连手指也无法动弹,自是没有精力阻止宝玉的荒唐,最后只得紧闭双眸假装入睡,掩耳盗铃般逃避最羞人的时刻。

在宝玉一番努力下,将袭人与麝月送上一个又一个激情巅峰。

袭人与麝月相继在惊声欢叫中化为春水,好色的宝玉心中嘿嘿一笑,终于完成男人毕生的梦想。

“二爷,别动,人家还没睡醒呢!”

麝月被宝玉的动作惊醒,“劳累”过度的她低语几句后,再次抱着宝玉进入梦乡。

无心睡眠的宝玉面带苦笑,只得老老实实躺回脂腿粉臂中。

睡意朦胧的袭人两女四肢紧缠着宝玉,好似八爪鱼般将他缠个结结实实,让宝玉不禁暗自叹息:看来自己不仅身体被她们缠住,连心也被她们牢牢牵绊住。

天色越来越亮,虽然宝玉很享受这种香艳的“睡觉”但欲火却不愿再受压抑。

“宝贝儿,袭人小宝贝儿,”

宝玉附在袭人的耳边柔声呼唤,见其晶莹的耳垂未退昨夜的激情,顿时心中情火升腾,忍不住张口在那嫣红的耳垂上轻咬起来。

“嗯!”

随着诱人的呻吟声,袭人终于被扰到醒过来,入目就是宝玉灼热的目光,令她忍不住心怀一荡。

动人的呻吟声仿佛天雷勾动地火般,就在宝玉准备翻身而上时,袭人却灵活地溜下床。

“你这大色狼,昨夜的帐还没有与你算呢,这下你可满意了吧!”

袭人一边穿衣,一边风情万种地给了宝玉一个白眼。

“啊!天亮了。”

麝月被宝玉与袭人的嬉闹声惊醒,眼帘微微一颤,随即惊慌地跳下床来,手忙脚乱寻找自己的衣裙。

“嘿嘿……”

宝玉双手枕在后脑,斜躺在床头上,写意地看着袭人两女轻舒玉臂,那诱人之处若隐若现,比昨夜的狂奋杀伐又是另一种美妙的情趣。

“你们慌什么?晴雯她们还没起床呢,要不再让我陪你们躺一会儿?”

“大色狼!”

走到门口的袭人两女同时转身,美眸含笑,给宝玉起了一个贴切的“好名字”“唉!”

宝玉故作哀伤之状,道:“你们昨夜可没这样贬低我,都是叫我好二爷、好哥哥的。”

袭人两女情怀初开,怎会是如此厚脸皮家伙的对手?闻言,她们连话也不敢答,羞涩地对视一眼,就迅速逃出门,只留下宝玉在床上得意洋洋、回味无穷。

迎着微凉的晨风,宝玉站在庭院中深深吸了一大口气。

经过昨夜的疯狂索求,宝玉不但毫不腰酸背疼的感觉,反而通体舒畅、神清气爽,他对“动门道术”更佩服得五体投地,不由得联想到玄真观中的贾敬。

嗯,已有一段时间没见到大老爷,是不是应该再拜访一次呢?要是能从他那里再弄点好东西那就更妙了,嘿嘿……而且玄真观雅静幽深、远离繁华,倒是一个谈情说爱的好地方,毕竟在贾府,自己与金钏儿苦无独处的机会,何不趁此带她一起前去拜访大老爷?宝玉心念转动下,大步一迈,欲找金钏儿卿卿我我。

“宝玉,你这一大早就要出门吗?”

袭人见宝玉急促的身影,追了上去,语带关怀地道:“记住,不要喝太多酒,会伤身。”

“好姐姐,你对我真好!”

宝玉心怀激荡,差点忍不住就要让袭人与自己同去,但转念想到她与自己朝夕相处,而金钏儿却是几日难见一次,下意识收回己到嘴边的话语,随即又多出一分歉意:唉,多情的男人真是苦恼。

在歉意之下,宝玉不顾远处来往的身影,温情地轻拥袭人,柔声道:“这些时日苦了你,每日都要你替我向老祖宗、母亲请安,还要处理院中这些烦心事,过几日等事情忙完后,我一定好好陪陪你。”

“嗯!”

袭人的美眸波光潋艳,无尽的幸福在心房流转,她的付出终于得到宝玉真心的回应,怎不让她心怀激荡、情难自已?

与袭人告别后,宝玉刚走到大观园门口,迎面就与小厮焙茗碰了正着。

“二爷,薛大爷派人送帖子来,邀你出府吃酒,说是有几位好友要介绍给你认识!”

宝玉在心中暗自思忖:自己本想改日再找薛蟠,但既然他主动找上门来,还是先办正事吧!薛蟠虽然变态,但性情还算豪爽,而且薛家如果倒台,那香烟生意必然也会出现大问题,更何况看在国色天香的宝钗分上,在情在理,自己怎么也要拉他这一把。

“兄弟,你可来了,让哥哥好等!”

薛蟠大笑着迎出天仙楼大门,经过“香烟”宣传一事,他对宝玉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

此刻京城内如果还有谁没听过“香烟”两字,恐怕只有聋子了,出身官商世家的薛蟠自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那就是白花花的银子、金灿灿的黄金会像流水般涌入囊中。

“贾兄,我也等候你多时了。”

宝玉刚跨入豪华雅阁中,冯紫英立刻热情地迎上来,附耳低语道:“你手下那位石兄可真是一个人才,不知他从哪里找来的高手,竟然被那些泼皮传成神仙降世,是否真有其事?”

宝玉自然地笑语回应着,心中则暗自一惊,暗怪自己过于张扬,不该让妙玉表现得那么厉害。

“冯兄说笑了,那只是一个江湖高手罢了,那些混混何曾见过真正的高手?自然以讹传讹,以为是神仙下凡。”

话语微顿,宝玉毫无破绽的转移话题,调侃道:“呵呵……我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鬼神呢,冯兄如果知道就为兄弟引见一下,也好让我开开眼界。”

“你们两个别在那儿啰嗦了!”

薛蟠出声打断宝玉与冯紫英的闲聊,道:“宝兄弟说得对,那些泼皮见过什么市面,满嘴胡扯而已。”

薛蟠无意中帮宝玉化解一个麻烦,随即声调一扬,语带得意地道:“兄弟,今日我找不到鬼神给你,但却可以介绍一位真正的武林高手给兄弟认识一下!”

“哦?”

宝玉想不到一番搪塞之语竟然真的引出一位武林高手,不由得兴趣大增,连提醒薛蟠的事情也暂时放在脑后。

“柳湘莲见过宝二爷。”

薛蟠话音刚落,清朗的话语就从雅阁屏风后传出,宝玉顺着话音一看,顿觉眼睛一亮,心中不由得暗自喝彩。

只见来人剑眉星目,气宇轩昂,其不凡风采竟不在宝玉之下。

柳湘莲?难道是……假宝玉的思绪一转,某个“先知”的神光立刻照耀他脑海!这不就是那个因误会而导致尤三姐自杀,最后遁入空门的柳湘莲吗?

“兄弟你怎么在发呆?”

薛蟠见宝玉出神发呆,不由得略带奇怪地追问,而且语气中还透出几分酸味,好像宝玉要抢他心爱的东西一样。

宝玉心头一跳,薛蟠与戏子的变态一幕立刻钻入脑海,他胃部一翻,急忙深吸一口大气,随即拱手一礼,随口称赞柳湘莲几句。

柳湘莲自然也是礼貌回礼,寒暄客套。

“好了,你们就别在这里客套了,都是自家兄弟,赶紧坐下痛饮一番。”

薛蟠豪性大发,一手一个同时抓住宝玉与柳湘莲的手……

宝玉立刻浑身直起鸡皮疙瘩,略显失态地甩掉薛蟠的手掌,一个飞身坐入酒席,柳湘莲则平静自然地与薛蟠并肩同行。

“来来来,吃酒,我先自罚三杯。”

不说人品,单论交际应酬的手段,薛蟠还真是人才,他第一个拿起酒壶,挑起所有人的酒兴。

冯紫英与一干公侯子弟同声大笑,更有人指着薛蟠笑骂道:“你这家伙酒瘾犯了吧,倒真会给自个儿找酒。你放心,今日不灌醉你,我们是不会罢休的!”

另有一人立刻补充道:“先说好,不许叫贾世兄代劳,如果我们是酒壶,那他可就是酒桶了。”

宝玉被打趣却并不生气,合群地笑道:“你要做酒壶就做吧,干嘛非要我做什么酒桶呀,酒红岂不更为痛快?”

“哈哈……”

众人顿时哄堂大笑,雅阁内的气氛达到。

镇国公之孙站起身,举杯向宝玉遥遥一敬,道:“想不到世兄竟然如此豪爽,我等以前确实疏忽了,大家一起举杯,敬世弟一杯。”

齐国公之孙第一个兴奋附和道:“如此甚好,今日我等‘八公’后人齐聚于此,贾世兄新来,一杯怎够?怎么样也要三杯,对吧?”

“好!”

众人哄然应诺。

雅阁内顿时觥筹交错、推杯换盏,紧接着艳姬飘然而入,伴着一大群纨绔子弟放浪形骸,酒香与肉色交相辉映。

八公子弟全是此道高手,玩得不亦乐乎,唯有柳湘莲独坐角落,含笑地看着众人。

宝玉微微一愣,推开怀中的艳姬向柳湘莲走去。

由于《红楼梦》的关系,宝玉对柳湘莲自然生出好感,关怀道:“柳兄可是不习惯我等吵闹?若是不喜,咱们换个地方重新吃酒谈天。”

柳湘莲微皱的剑眉一舒,洒脱地挥手道:“宝二爷多虑了,我本就是江湖中人,自没有那等迂腐之气,诸位这等不拘小节,方显男儿性情!”

宝玉闻言心中更是欢喜,见柳湘莲果然如书中所写一般乃豪侠之士,结交之心更加强烈三分。

酒宴气氛越来越热烈,性情豪放者更是纵情高歌、击箸为乐,而像薛蟠者则借着酒意与身旁艳姬胡天胡地,兴致一起,不知是谁开头,一群色狼纷纷携美进房,行那云雨之事,只有宝玉与柳湘莲婉拒身旁艳姬的“邀请”柳湘莲从头至尾都对身旁的女子视若无睹,宝玉则是言笑无忌,弄得身边的艳姬娇喘吁吁。

那艳姬对宝玉的拒绝大为不依,直到宝玉给她一张银票后方才回嗔作喜,喜孜孜地在宝玉脸上亲了一下后,一摇三摆地走出去。

“柳兄真乃正人君子呀!”

“贾兄也不错呀,身在花丛过,片叶不沾身,比在下的境界更高明。”

柳湘莲亲切地为宝玉斟了一杯清茶。

时光在宝玉与柳湘莲畅谈中悄然流逝,直到薛蟠脚步轻浮地回到雅阁,隐然为知己的宝玉与柳湘莲方才意识到时间已晚。

柳湘莲首先施礼告辞,宝玉相送而出,两人心情愉悦地定下再会之期,柳湘莲方才纵骑绝尘而去。

“兄弟,你与柳兄初次相见,怎会如此看重他,这可不像你平日的行事?”

薛蟠虽性格凶蛮,但却直性,心里藏不住一丝疑惑。

宝玉呵呵一笑,随便搪塞两句,随即说起正事。

“大哥,小弟此来其实是有天大的事情要告诉你,锦衣卫的人已经……”

宝玉神色严肃、话语沉重,无形中带出一股紧张的气氛。

“怎么会这样,案子不是已经结了吗?”

听完后,薛蟠一脸苍白地瘫倒在椅上,令人闻之色变的锦衣卫要翻他的旧帐,金陵一霸也禁不住心脏枰枰狂跳。

“赵全有心对付我们,以他的权势,翻案重审绝不是问题。”

宝玉心中思绪翻转,灵光一闪而现,沉思着继续道:“而且我觉得应该不只赵全与中山狼参与,他们背后肯定还有更厉害的家伙想对付我们。”

“还有幕后黑手?”

本已六神无主的薛蟠更是心惊神乱,仿佛已看到抄家杀头的一幕。

“不瞒大哥,坊间传言其实九成是真,”

宝玉将周扒皮一事讲给薛蟠听,然后道:“那‘熊山君’来历神秘,如此奇人异士凭赵、孙两人指使不动,依此判断,我的推论十有八九没有错!”

“完了、完了……”

薛蟠一听其中还牵扯到妖术,顿时吓得冷汗直流。

“大哥不用怕,石钰也有点来历,他自有办法帮我们对付妖人,你只需离开京城躲避一阵,再暗地里将死者家属重金妥善安顿,那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也只能这样了,唉!”

薛蟠没想到他刚在京城混得有点起色,却要偷偷逃走,顿时一脸失落、神情沮丧:“我走后,母亲与妹妹就只能到贾府避一避了!”

“自家兄弟,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姨妈与宝姐姐。”

宝玉双目一热,脑海不由得浮现出一大一小两位绝色美人,心中更荡起层层涟漪的波纹,久久不能平复。

第四章 狼子野心

金陵城郊,一座道家别院内。

柳湘莲推开静室之门,毕恭毕敬地跪在门口的蒲团上,道:“弟子柳湘莲拜见师叔。”

“进来回话!”

苍劲有力的话语在平静中透出不可抗拒的威仪。

仙风道骨、面容清矍的听风真人望着柳湘莲,双目不由得闪过赞许之色,因为柳湘莲的资质百年难得一见,是大荒山无稽崖第二出色的天才弟子,仅比第一弟子妙玉稍差一筹。

“弟子今日已见过师姐信中提到的贾宝玉。”

柳湘莲双目透出淡淡不屑,与他在雅阁时的神色截然不同,道:“依弟子所见,那贾宝玉只不过是个浪荡子弟,非但没有丝毫真灵之气,而且还是贪财好色之徒,不知师姐为何如此看重此人!”

听风真人面露疑惑之色,他对妙玉的眼光很有信心,沉声反问道:“你是否被他的外象所骗?”

“回师叔,弟子借敬酒之机试过一番,法力进入他体内没有丝毫反应!”

柳湘莲话锋一转,语带恭维地说道:“除非他能像师叔您老人家一样身具超凡入圣的法力,否则定然瞒不过弟子的灵识。”

“怎么会这样?”

听风真人眉头一皱,陷入深思中。

“师叔!”

柳湘莲眼帘低垂,掩盖住眼底的一丝灼热,道:“贾宝玉绝对是一个废物,不过他胸前的‘通灵宝玉’倒是一件神物。”

“哦!”

听风真人闻言目放精光,不禁脱口道:“难道真是五色神石降临凡间?”

“师叔,天地神物有德者居之,神石在贾宝玉手中非但毫无益处,而且还会落入邪魔之手,到时我正道定然岌岌可危,还不如让师叔这样的正道高人保存在手,也不枉神石下凡的天意!”

“这……”

听风真人修炼将近两百年,要是寻常宝物他倒不会放在眼中,但通灵宝玉的诱惑确实太大。

听风真人不停暗自思量:如果得到神石,不但能一举突破人仙之间的最后障壁,说不定还会一跃成为上界金仙,到时就可以与天同寿、逍遥快活了!

听风真人贪念一起,正当他准备开口时,突然想起掌门师兄临行前的郑重嘱托:“师弟,三界之乱起于‘宝玉’,也必将止于‘宝玉’,你下山一行,定要对其多多助益,他能否成仙得道,全赖此举。”

好险二声惊雷在听风真人的心中炸响,清醒过来的他只觉汗透衣衫、心惊肉跳,他的心神差一点就被魔障控制。

“湘莲徒儿,就顺其自然吧,我们只需尽力保护好‘通灵宝玉’就是,一切皆有天意!”

“弟子谨遵师父教诲!”

柳湘莲面色平静地施礼告退,可当他跨出静室后,再也忍不住脸上的怒色,心想:想不到这个最容易摆弄的糊涂老家伙这次竟不进圈套,接下来该怎么办?

表里不一的柳湘莲思绪翻腾,掩饰不住的妒恨在他眼底久久盘旋,心中更是怨气弥漫:师姐呀师姐,我柳湘莲有哪一点比不上那贾宝玉?你竟然选中他与你双修,我对你的心意你却毫不放在心上,难道就因为那家伙身上有块神石吗?

念及此处,柳湘莲在心中狂吼起来:神石,我一定要将你抢到手,只有我柳湘莲才配拥有这天地神物,到时别说是师姐,就是九天玄女也一定会投入我的怀抱!

到底怎样才能抢到神石呢?妒恨交加的柳湘莲心中苦恼不已:不能明抢,那只能暗夺,可是要想不被师门那些老顽固知道却难上加难。

“师兄,你回来啦!”

一道曼妙的倩影挡住柳湘莲的去路,来人明快的话语清脆悦耳,欢声道:“你见到大师姐没有?她下山已有一年多了,我好想她呀!”

柳湘莲微微一愣,这才发觉他不知不觉间走到后院,望着眼前高挑纤细、骨感而不失曲线的小师妹,他灵光一现,一个绝妙的计谋随之浮现。

“师妹,你很想大师姐吗?”

柳湘莲见少女双目中对自己的仰慕,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不舍,但为了最终目的,他还是强自抹去最后一丝怜惜之心。

“是啊!”

少女开心地笑道:“我入门晚,在师门也只有你和大师姐对我最好,自然想见她了。”

少女犹如雕塑般精美的玉脸微微上扬,隐隐透出一丝女子少有的刚毅。

“师妹,我记得你俗家姓尤,在家排行第三是吗?”

少女见柳湘莲如此留意自己,开心地笑道:“是呀,我家人都叫我尤三姐!”

“尤三姐,真是个好名字,呵呵。大师姐如今在金陵贾府修行,贾府你听过吗?”

“贾府?我不只听说,还很了解呢!”

尤三姐笑道:“我大姐就嫁给宁国府的贾珍,说起来我与贾府还是亲戚呢!”

柳湘莲闻言不由得喜上眉梢,欢喜不已:看来真是天意呀,天意要让自己得到神石、得到妙玉!

念及此处,柳湘莲更为温柔地说道:“大师姐虽不是在宁国府,但荣国府与宁国府就是一家人,看来派你去贾家真是选对人了!”

“去贾家?”

尤三姐微张红润的双唇,眼眸闪现着不解,道:“师兄,派我去贾家有什么事吗?”

柳湘莲一脸严肃,压低声音道:“小师妹,这次要你去贾府可是师门旨意,有个极其重要的秘密使命要交托于你。”

柳湘莲绝对是个循循善诱的高手,一番花言巧语后,宝玉就变成一个强占神物的坏蛋,而尤三姐则成为替天行道的侠士。

“师兄放心,为了天下苍生,我一定竭尽全力得到通灵宝玉!”

尤三姐青春年少,正义的怒火立刻被点燃,她虽然还未见过宝玉,但已经将对方当做妖孽。

柳湘莲顿时如闻仙音,心中欢喜无限,道:“小师妹,你若成功,就是本派的大功臣、人间救世主!”

尤三姐并没有沾沾自喜,反而美阵异彩闪动,羞声问道:“我下山后,师兄会不会来看我呢?”

“你放心,到时师兄一定忘不了你的好。”

柳湘莲话语含糊,随即心一横,以郑重的语气道:“小师妹记住,一定要将神物弄到手,必要时可以……以色相诱,好色是那贾宝玉最大的弱点。”

“什么?”

尤三姐顿时呆立于地,只觉得脑中一震,恍如万斤巨锤般当头砸下,令她心中一片空白、无言以对。

柳湘莲以为尤三姐只是过于震惊,并未怎么在意,随即小心谨慎,为计划补上最后一个破绽:“师妹,千万记得,这事不要告诉大师姐,你也知道她的为人过于刻板,会坏了师门大事!”

“好,我记住了。”

尤三姐神色木然地应道。

望着柳湘莲离去的背影,呆立良久的尤三姐才缓缓回过神来,两行热泪随即无声地流下,划过她的脸颊,带着无尽的酸楚飘散在虚空中。

阴云逐渐向贾家上空飘移,贪婪之人又岂只有柳湘莲一人?

在京城郊外,一座高耸入云的孤峰之巅上,平日罕有人迹的地方却出现两道奇形怪状的身影,一个是狗头人身的黑狗妖,另一个看似人类,额头上却多了一块虎纹。

黑狗妖手指着远处隐约可见的繁华都城,眼神透出几分难以磨灭的惊悸,声音微颤道:“启禀寅将军,那就是贾府,五色神石就在那里。”

寅将军猛然大张虎目,精光暴射,大喝道:“太好了!本将军立刻进城将神石取到手,也好早日献给大王!”

“寅将军,你可别忘了大王的嘱咐,千万不能引起五庄观的注意。”

黑狗妖虽法力低微,头脑却甚是灵活,始终想不通一件事——金牛大王为何会派这个有勇无谋的寅将军办此大事?

“他妈的,真麻烦!本将军会在夜里行动的。好了,你速速回去禀告大王,就说本将军一定会凯旋而归!”

寅将军大眼一瞪,将欲开口的黑狗吓一跳,这才说道:“你还不走?怎么,想留下来与老子抢功?”

“小的不敢!”

黑狗妖急忙卑下地表明心迹,心中却将对方的老虎父亲、老虎爷爷、老虎祖宗骂了十八遍。

最后黑狗妖贪婪地看了金陵城一眼,随即化作一股乌风,迅疾向远方飞去。

在山脚的一片密林中。

“二宫主,那不是金牛的手下吗?”

一个小花妖手指上空,略带诧异地问道。

桃妖随之仰首观望,芳心暗自一惊:看来金牛的手下已先到一步。

桃妖下意识摸了摸怀中的“风月宝鉴”略带急躁的芳心才踏实下来,思忖道:有了妹妹这件宝贝,除非妖界其他三王亲至,看究竟还有谁是本座的对手,哼!

贾府上空阴云密布,而宝玉却依然悠闲自在、写意快活,正合了那句——无知才是最幸福的!

在这段时日,红楼牌“香烟”的生产虽然因薛蟠的离开受到些微阻碍,但在“石钰”的勤奋努力下,一切难题迎刃而解,现在万事俱备,只等香烟存量足够后,就可以一举扬名天下知。

心情放松的宝玉自是心舒神畅,整日与怡红院的众女厮混在一起。

对于大观园中的一干绝世玉人,宝玉虽有心,但一时却找不到突破之法,尤其薛姨妈母女住进大观园后,因为薛姨妈的处处提防,令他反而拉开与一干大小美人的距离。

时已深秋,气候变冷,因一夜突来的寒流,客居贾府的薛宝钗不慎感染风寒,这下可急坏贾府一干人等。

薛宝钗生病如此天赐良机,宝玉怎会放过?所以这天一大早,刚起床的宝玉连早饭也来不及吃,匆匆忙忙就向薛宝钗的居所行去。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宝玉就来到“蘅芜院”门前,他刚欲举手敲门,想不到大门“吱”的一声从内打开,一个活拨俏丽的少女映入他的眼帘。

“宝二爷,是你呀!”

少女欢声笑道:“你也是来探望我们小姐的吗?”

“莺儿,有人比我还早吗?”

宝玉微感诧异地看着黄莺儿。

“嘻嘻……”

黄莺儿未语先笑,娇躯一转,轻笑着回身而去,道:“你跟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宝玉暗自苦笑,……难道自己真是那么和蔼可亲吗?怎么连宝钗的贴身丫鬟也敢戏弄自己?

片刻,宝玉眼睛一亮,无限的美景春色醉人!

果然有人比宝玉早,而且还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贾府三春或坐或站,林黛玉、李纨也在,众女均以动人的微笑迎接他的到来,令宝玉怀疑自己还在美梦中并未醒来。

宝玉目光一动,突然心弦剧烈颤抖,他用了好大的力气也未能迅速恢复平静,因为他看到香菱了!

宝玉的眼中映照着香菱的倩影,记忆则回到一个多月前、回到那扇美妙的屏风后。

“见过宝二爷!”

香菱可不知道她与宝玉已经有了无比亲密的关系,心中依然觉得甚为生疏,就像上次在薛府见面那样,略显拘谨的矮身一礼。

香菱清脆的话语惊醒浮想联翩的宝玉,即使他脸皮很厚,在一干姐姐妹妹的盯视下仍然不由得俊脸发烫,手足无措地还礼道:“姐姐有礼!”

“宝二爷请叫我名字,小妇人担不得姐姐一说。”

近身面对,香菱终于发现宝玉目光的奇怪,她自然不知道原因,兀自以为宝玉是轻薄无礼,禁不住玉脸一沉,向后退了两步。

“咯咯……宝哥哥,叫你这双眼睛不老实,这下遇到刺儿了吧!”

绝顶灵秀的林黛玉第一个感觉到不妥,她上前说道,很自然地化解宝玉与香菱之间的尴尬。

“林妹妹,香菱这刺儿可比你温柔多了,呵呵……”

宝玉在某方面也是绝顶聪明,立刻顺着林黛玉的话语嬉戏笑语,还故意瞪大眼睛,紧紧盯着林黛玉。

林黛玉与众女自然笑语回应,热闹而又温馨的气息瞬间驱走寒流,也让香菱思绪微妙变化:嗯,原来是我误会宝二爷了,看他这模样,看谁都是那么直接,看来传言不假呀,嘻嘻……

薛蟠的离去非但没有为香菱带来心伤,她反而好似重见天日般,内心涌动着一缕喜悦,更因为众女这一阵笑声,她心底深处压抑已久的欢快之心终于逐渐挣脱噩运的锁链。

“宝兄弟,你也来了。”

斜倚床榻的薛宝钗语似天籁,虽在病中脸色苍白,却依然难掩绝世风华,柔声轻叹道:“看我这病生的,累你们大家担心了。”

“你这就说错了。”

一旁的林黛玉见宝玉痴迷地环视着众人,语带调侃的轻嘲道:“看他这模样,恐怕就盼着姐姐你日日生病,也好有借口每日来见你。”

宝玉面色平静,心中却似鼓鸣:好一个黛玉,果然嘴不饶人,而且一眼就看穿他的不良心思。

“林妹妹,你可别冤枉我,我是那种人吗?”

“唉!”

林黛玉故作深思状,美眸带笑,回视三春姐妹道:“你们说,我说得对不对?”

迎春禀性温柔,自不忍奚落宝玉,而惜春从来都是冷若冰霜、寡言少语,自也不会接口回应。

只有探春不仅知性秀美,而且性格也率真活泼,闻言不由得大为认同:“说得有理,我看宝哥哥就是这样想!”

李纨见众人胡闹开来,开口阻止道:“好了,别闹了,你们都忘了是来探望病人吗?可别吵到她啦!”

“不碍事!”

薛宝钗脸带微笑,大方得体地说道:“大家开心就好,你们这一笑呀,我这病就也跟着好起来了。”

“宝姐姐就是会替我们着想,大家还是放过宝兄弟吧!”

迎春温婉的话语听在宝玉耳中无疑是天大的福音,那妖媚的风情在举手投足之间若隐若现,看到宝玉更是双目发直、心中一阵火热。

最初的目眩神驰后,宝玉强提心神,随即走到床边观察着薛宝钗的脸色,又不避嫌地以手轻触薛宝钗的前额。

一番动作后,宝玉紧张的心情才放松下来,薛宝钗只是患了寻常的感冒,吃几帖中药自然就可痊愈。

“宝哥哥,你何时学会看病了?”

探春忍不住心中疑惑,以古怪的眼神看着宝玉,问道:“看你装大夫还似模似样的,看出什么玄虚了吗?”

宝玉自信的微微一笑,将寻常感冒的常识毫不犹豫地说了一遍,末了不忘假装谦虚的说道:“这些在西洋只是小常识,算不得什么?”

“宝兄弟,你说得与大夫相差无几。”

薛宝钗双眸透出一抹异彩,看得宝玉欣喜若狂,不料她紧接的话语打碎他的美梦,令他只恨自己作茧自缚,有苦难言、有冤难伸。

“这些都是你那位叫……石钰的朋友教会你的,对吧?”

薛宝钗提及“石钰”名字的刹那,略显苍白的面颊闪过一丝莫名的容光,瞬间好似牡丹绽放般,并有点急切地问道:“宝兄弟,你能不能多讲讲他的事情?

每次我问大哥,他都说不清楚。““啊!”

宝玉顿时呆立在当场,震惊之下忍不住轻呼出声,因为从薛宝钗的眼底,他看到无比的好奇,不妙的预感瞬间从他心中浮现:宝钗竟然已经对“石纴”充满好奇,而且还不是寻常的关注。

男女之间的真情往往就是从好奇开始,深深明白这一点的宝玉,心中不由得生出浓浓酸味:自己一个大活人竟然比不过一个变幻出来的分身吗?

“宝姐姐,你说的‘石钰’,就是教宝玉造‘自来水’的人吗?”

探春忍不住也开口询问,双眸中明显的异彩更让宝玉嫉妒如狂:什么时候自己的功劳全变成石钰的了?

在虚无空间里,假宝玉不停猛踢着石钰,狂叫道:“让你这家伙跟我抢女人,我踩死你、我掐死你、我咬死你……”

片刻的无聊自嘲后,吃自己醋的假宝玉急忙话锋一转,道:“宝姐姐,等你病好,我一定慢慢讲给你听。对了,不知薛大哥有没有音信?”

“前些日子,哥哥有捎封信回来,叫我转告你,说什么金陵之事已经办妥。”

薛宝钗深邃灵慧的美眸透出疑惑,沉声问道:“你们有什么事瞒着我?哥哥怎么与你关系变得这么密切?”

“这……”

宝玉闻言,一时之间不知如何作答,他还未想出借口,薛宝钗却抢先出声,更是令他“气愤”不已。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们是说石公子办的那个‘香烟厂’的事,对吧?”

薛宝钗语带肯定反问宝玉,随即玉脸浮上一丝欣喜,道:“全靠这石公子,哥哥与他交往后也终于知道做些正事了。”

又是他,还是他,想造反的“石钰”哼!宝玉恨得牙痒痒,酸溜溜的心海还未恢复平静,其他几女的惊呼就已传入耳中,令他更是百般滋味齐聚心中,后悔不迭。

“什么?”

大出众人意料,首先开口惊呼出声的竟然是站在角落的香菱:“城中盛传的神秘‘香烟’,竟然是那位石公子搞出来,还与咱们薛家有关?”

探春走上前凝视着宝玉,道:“宝哥哥,你快说,是不是那位石公子搞出来的新玩意儿?”

迎春的双眸闪现着小星星,由衷惊叹道:“宝哥哥,你这朋友可真厉害,我还没见过什么东西能引起大家如此注意呢!”

惜春仍是一脸冷漠、闭口不言,但她欺霜赛雪的玉脸也闪过微不可察的惊讶光华,这对于性格孤僻的她来说已经是天大的奇事。

李纨是最不为所动的女子,一心守节的她对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并不放在心上,她的心中只有儿子贾兰,也许还深藏着逝世多年的亡夫贾珠。

“宝玉,你何时结识陌生人?在外面行事千万要小心,比不得家里。”

李纨话语中对“石钰”这陌生人的戒心令宝玉心中一喜:还是有人不喜欢石钰的,哈哈……

“纨姐姐,他是我在外面认识的朋友,为人还不错。”

即使心中打破醋坛,但宝玉仍然还是需要维护另一个自己的光辉形象。

“你结交的朋友恐怕也不怎么样,会不会是只图你酒肉的轻浮之徒?”

林黛玉果然天性多疑,如水美目中清晰可见一丝疑惑。

第五章 秦氏可卿

宝玉还未来得及回应,薛宝钗出乎意料的附和道:“林妹妹说得在理,宝玉你还是小心为妙。”

薛宝钗话音微顿,宝玉心中的喜意还未浮上面容,就已被再次扑灭。

薛宝钗话锋一转,美眸闪光地道:“我倒有个好主意,你将那石公子约进府中,让我们在暗处为你观察一番,看看此人是否值得结交?”

“对!”

探春连声同意薛宝钗的提议:“宝姐姐就是细心,宝哥哥,你就答应了吧,我们也是为你好。”

宝玉心中又好气又好笑,薛宝钗的少女心思怎能瞒过他这花丛老手?

见几女纷纷露出期待之色,宝玉不禁在心中思量:千万不能让她们与“石钰”相见,万一露出破绽就不妙了,何况自己又不会分身法,怎么同时出现两个自己?

心有所思的宝玉微微一笑,道:“你们说得对,不过他这些天很忙,等有机会我一定邀他来府中一趟。”

众女闻言齐齐面露失望之色,可薛宝钗是何等灵慧之人?宝玉只是稍一犹豫,立刻落入她的眼中,虽然她不明白宝玉真正的心思,但芳心一转,已经计上心头,一个大胆的意念就此诞生,盘旋不去。

“宝姐姐,姨妈呢?怎么不见她人?”

“母亲向老太太请安了,她每天都会去,不过今日去得早一点。”

薛宝钗说者无心,宝玉却听者有意,内心顿时凉了一大半,他自然知道薛姨妈提早出门的原因,心想:唉,凤姐姐还没有搞定,现在又多了一个薛姨妈,看来冲动真是失败的源泉呀!

“宝姐姐,你安心静养,我先告辞了,明日再来探望你。”

瞬间宝玉觉得意兴阑珊,即使是红楼众女的绝美丰姿也留不住他的脚步。离开蘅芜院后,宝玉很郁闷地在大观园内闲逛起来。

恍惚间,宝玉抬头一看,发现自己竟然来到大观园的林木深处。

午后的阳光透过层层枝叶,在罕有人迹的地面上撒下稀疏却灿烂的斑点。

宝玉双手一伸,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美景融化他心中的郁闷,也令他的睡意悄然袭上心头,让他再也不想移动脚步,就近躺到一方大石上,连灰尘也未拂拭,就此合衣而眠,甜甜睡去。

片刻,在茫茫虚空中,宝玉诧异地环顾四周,当前方金光陡现时,他终于反应过来…看来自己又做梦了,还梦到虚无幻境。

见惯不惊的宝玉呵呵一笑,意念一动,大手虚空一扬,一把折扇凭空突现,“唰”的一声,宝玉摇扇摆首,得意洋洋地心想:嗯,这做梦就是有这点好处,想什么就有什么,真爽!

正当宝玉想尝试变一个不穿衣服的美女出来时,警幻仙姑那悦耳仙音自幻境楼宇内传出来。

“宝玉,你来了。”

平静的话语在宝玉的心中响起,将他满腔的歪念统统驱散不见。

宝玉翻了一个白眼,略带不满地收起遐思,调侃道:“仙姑,我睡着后会来到这里,不就是因为你施法吗?”

“是我带你来的。”

平静的仙音终于有了一丝变化,担忧的气息隐约可察:“宝玉,你可找到十二株仙花?”

“唉,一株也没有找到。这个时代的女人全身密不透风,我怎么知道谁身上有仙花印记,难不成偷窥她们洗澡呀?”

宝玉绝对是随口一说,以发泄怨气,不料警幻仙姑却一本正经地回应道:“这倒是一个好办法,你怎么不用呢?”

宝玉闻言,冷汗瞬间浸透后背。

柳叶毕竟还是柳叶,虽然长得一模一样,但永远也不可能成为真正的观音大士呀!宝玉暗自一声感叹,正要翻白眼时,元神之体突然猛烈扭曲,仿佛遭到雷击般。

与此同时,在树林深处,宝玉所躺的大石四周凭空刮起一阵森冷的阴风。阴风还未消散,一个与凡人相貌没有两样的厉鬼现出真身,他看着宝玉胸前的通灵宝玉,嘿嘿笑道:“想不到本王的运气这么好,刚来到这里就找到目标。”

鬼王绿盈盈的眼珠透出无尽贪婪、凶残,一边伸出鬼手,一边喃喃自语道:“哼!十殿阎罗,你们竟然联手将本王封印一千年,还有地藏这个老不死的,只要我吸收神石,一定要让你们尝一尝十八层地狱的滋味!”

鬼王话音未落,回身已化作一团黑雾,夹杂着凌厉的阴风向宝玉卷去,就欲噬其魂、吞其魄、抢其宝。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在宝玉胸前的“通灵宝玉”猛然一颤,对这强大的敌意生出反击,悄无声息中爆发出万道霞光,无比耀眼刺目。

刹那间,不可抵挡的五色霞光以匪夷所思的速度充斥整个空间,将惊骇欲绝想四处逃逸的黑雾困在其中。

光幕开始收缩,鬼王身影在霞光照耀下开始淡化,他不由得吓得神魂皆飞:连十殿阎罗都不能做到的事情,想不到这“五色神石”竟然做到了,真可怕!眼见情况越来越危急,鬼王只得将心一横,全身所有的法力瞬间聚在一处,用尽全力向前方冲去。

“轰!”

一声闷响,鬼王不愧是修炼几千年的鬼灵,虽然身受重伤,损失近千年的法力,但却成功逃出生天。

鬼王再也不敢久留,又恨又怕地看着通灵宝玉与宝玉一眼,就此在心中深深刻下仇人的面貌,随即好似丧家之犬般飞遁离去。

直到这时,宝玉才从沉睡中悠然醒转,他只觉得神清气爽、心舒神畅,全然不知自己已在鬼门关逛了一圈。

宝玉下意识朝四周看了看,并没有特别的发现,随即悠然离开这孤寂的密林深处。

宝玉刚离开,无人的空间突然响起一阵低语:“师兄,这神石果然名不虚传,看来也不需要我们暗中保护呀!”

“师弟,据镇元仙祖所言,神石会主动攻击心生歹意的生灵,但不能离开主人十尺范围,所以对那些强夺者我们并不用担心,反倒要小心用计巧取的宵小。”

“那是继续跟着贾宝玉,还是去追踪刚才的鬼王?”

“我们的隐身符快失效了,还是去消灭鬼怪吧!”

五庄观弟子静尘平静的话音未落,密林轻轻一抖,随即恢复静寂,只有沙尘随风卷动,叙说着方才发生的一切。

阴风凄凄,天色昏暗,在一片十殿阎罗不愿管也管不了的荒芜之地,厉鬼横行、恶灵肆虐,俨然就是一个邪恶鬼灵的集中营。

“恭喜鬼王,贺喜鬼王,小的们向您请安了!”

众鬼卒恭恭敬敬地跪在刚返回鬼域的鬼王脚下。

鬼王被通灵宝玉重创,原本惨白的鬼脸更加惨白,心情烦闷的他不耐烦地虚挥大手,道:“有什么好事快说,本王今日没有心情听你们鬼话连篇。”

“回鬼王,末将今日运气好,从地府为您抢了一个大美人儿回来。”

跪在最前排的矮胖鬼将一脸谄媚地爬到鬼王面前,满脸亵的笑容邀功道:“那可是一个绝顶美人儿,末将等人抓到后碰都不敢碰一下,特意献给大王!”

鬼王的好色众所周知,双眼终于有了亮光,道:“快带上来,让本王看一看究竟是何等美人儿!”

矮胖鬼将闻言不由得心中大喜,他哪有胆子进地府抢人?只不过矮胖鬼将运气好,遇到一个走出地府、四处闲逛的迷途孤魂而已。

“放开我!”

随着娇柔的挣扎声,一个风姿绰约、柔媚动人的倩影映入众鬼的视线,随后在几个粗蛮女鬼拉扯下,一个曼妙无双的美艳佳人被带进鬼府大厅。

鬼王凝神一看,瞬间双目发直。

只见此女双眸如水,雪白的肌肤滑如凝脂、光泽流转,还有那玉脸绝对堪称鬼域绝色。

“美!真美!来人啦,重重赏赐鬼将!”

鬼王一边吞咽着口水,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不停挣扎的绝代佳人,兴奋地大笑道:“从今日起,你就是本王的王妃,哈哈……”

“休想!”

佳人奋力甩脱几个女鬼的拉扯,疾言厉色的怒斥道:“我宁死也不会从你这恶鬼!”

鬼王毫不动怒,双目凝视着佳人高耸的酥胸、翘挺的香臀,威逼利诱道:“嘿嘿……美人儿,你想死?可没有那么容易!嘿嘿……别忘了你现在是鬼魂,不然也不会落入本王手中。还是乖乖依从吧,以后在这鬼域你就可以横着走啦!”

“呸!”

佳人狠狠吐了一口唾沫,竭力嘶吼道:“灰飞烟灭又如何?我秦可卿生前懦弱而死,死后岂能再受你这恶鬼欺凌!”

见秦可卿神态坚定,不似撒谎之状,鬼王不由得大皱眉头,而且她虽是新鬼,但却天生灵气,绝对有能力自行灰飞烟灭。

“鬼将,她是何来历,可有亲人在阴间?”

人老成精,鬼老成灵,鬼王不愧为几千年的老鬼,刹那间已想到对付秦可卿的妙计。

鬼将也不傻,立刻明白鬼王要以秦可卿的亲人要胁,故意大声回禀道:“回鬼王,此女名叫秦可卿,原京城贾府人氏,年初夭亡,现有一幼弟秦钟也在地府等待投胎,小的这就去将那秦钟抓来,参加大王与王妃的大婚!”

秦可卿瞬间脸色大变,芳心惊惶不已,正当她欲开口阻拦时,鬼王却出乎意料抢先开口阻止。

“慢!”

鬼王略显紧张地凝视着秦可卿,说道:“你是京城贾家人氏,是不是贾宝玉所在的贾家?”

秦可卿微微一愣,想不到鬼王竟然知道宝玉,由于她在“假”宝玉重生之前就已病逝,故对于宝玉如今的变化是一无所知。

咦,难道这恶鬼与宝二叔有旧交?求生的希望从秦可卿的眼底升起,她试探着回应道:“贾宝玉是我小叔,你与他……”

“哈哈……这真是天意呀!”

鬼王兴奋地大笑起来,拍着大腿道:“美人儿,要我放过你不难,你只需回到贾家帮我取回一物就可,到时我不仅放过你兄弟,更会送你回地府,让你早日投生轮回,如何?”

“我灵力微弱,出不了阴间结界,况且是亡灵之身,上不得人间。”

秦可卿虽然不知鬼王的主意,但直觉却知道那绝不是好事,下意识摇头拒绝。

鬼王嘴角浮现一丝冷笑,暗自一咬牙,忍疼道:“本王这里有一颗兜率宫的金丹,你吃下后就会法力暴增,自可随意出入阴阳两界。”

见秦可卿一脸淡漠毫无意动,鬼王面色一变,双目迸射阴森的绿光,道:“鬼将,你立刻去捉拿秦钟……”

“不要!”

秦可卿焦急得面无血色。

鬼王露出得意的目光,随即话锋一转,道:“你放心,本王不是要你伤害贾宝玉,你只需利用你的身份以巧计得到‘通灵宝玉’就行。只不过是一块玉石而已,难道比得上你姐弟两人的魂魄?”

话至最后一句,鬼王的语气已经冷酷无比。

“这……”

秦可卿闻言不由得面露略显犹豫,如水美眸隐现一丝疑惑:事成后鬼王会放过自己吗?

几千年的鬼王何等精明?秦可卿眼底疑惑一现,鬼王立刻一脸和善,抛出橄榄枝:“秦可卿,本王以万鬼之王的名义立下万鬼誓言,只要你完成约定,本王一定会遵守诺言,否则天诛地灭、万鬼离弃!”

“那小女子就依鬼王所言,希望鬼王能遵守约定!”

不论秦可卿相不相信这“万鬼誓言”她其实没有选择,她神情黯然,在心中叹息道:唉,想不到死后也不能安生,又要回贾府了!

“劈里啪啦!”

鞭炮声突然响彻大半个金陵。

在万众瞩目中,薛家所有店铺都在同一时间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就似香烟的宣传般,它的正式开业也气势非凡,令人惊叹。

一大群重金礼聘的贫家女子衣饰整齐地立于店铺门口,中国最早的“迎宾小姐”就此诞生,令引颈以待的众大老爷们忍不住眼睛一亮,不由得变得豪爽起来。

神秘的“红楼香烟”早已吊足人们胃口,今日终于可以一睹庐山真面目,再加上薛家放言,开业一月内每人每日只能凭身份文书购买十根香烟,手续虽然麻烦,而且也让众人大为不解,但看在这一月内香烟只卖两成价格的天大便宜上,他们自然趋之若骛,毫无抱怨。

如此怪异的卖法反而激起人们购买的强烈愿望,因为买到香烟已不是单纯出于好奇,在不知不觉中,甚至成为大众之间互相比拼、炫耀的玩意儿。

有钱的公子哥儿更是想尽办法要弄到暂时只看不卖的几种特制香烟,那样在狐朋面前就能风光无比、身价倍增。

看着川流不息的汹涌人潮,包勇对石饪佩服得五体投地,他略一犹豫,还是低声问道:“石爷,宝二爷是否要去拜见北静王?”

石纴微微点了点头,随即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包勇。

“回石爷,那北静王看起来为人随和,其实十分孤傲,珍大爷曾经带着重礼求见,可加起来还没说上十句话他就端茶送客了。”

包勇话语一顿,有点小心翼翼地继续道:“我是担心二爷受气,所以大着胆子提醒一下。”

“嗯,我会向宝二爷转告此事,”

石钰的眼神透出几分夸赞,随即微笑道:“不过宝二爷肯定要走这一趟,他必须说服北静王。你也不用担心,宝二爷可不是珍大爷,自然有他的法子。”

这时,倪二走过来,躬身道:“石爷,小的已按您的吩咐将三种最好的香烟各包一百根,还特意加了一根玉烟嘴!”

倪二自从跟随石钰后,身上的泼皮习气逐渐消失,人也变得日趋沉稳。

“倪二,做得好!”

石钰满意地轻拍倪二的肩膀,精通驭下之术的他,随即又夸赞包勇:“包勇,护卫队的训练你功劳不小,明将香烟押送到各州各县。记着,一切都要照我说的办,不许出半点差错。”

包勇见石钰给自己的任务虽然沉重,但无疑是天大的肥缺,兴奋得不禁双膝跪地。

“小的一定不会辜负石爷与宝二爷的栽培,一定找每个地方最大的商家做那个代……代理商。”

包勇虽已不是第一次听到那些稀奇古怪的名称,但仍觉拗口得很。

石钰再次鼓励包勇两人一番后,见诸事已定,他悠然迈步离开店铺,心想:接下来应该是宝二爷要登场了。呵呵……

随后,变回宝玉面容的“假”宝玉迈着轻快的步伐,来到红墙碧瓦、朱门大院的北静王府。

守门的下人见宝玉虽然并无车马随从,但衣着光鲜,高贵之气在举手投足之间隐而不发,他们日日迎来送往,早已练就一双“毒”眼,自然不敢怠慢。

“请问这位官人是来拜见我家王爷吗?”

宝玉眼中闪过一抹赞赏,由小及大,可见这北静王果然不俗。

“劳烦通禀一声,就说荣国府的贾宝玉前来拜会王爷。”

宝玉面含亲切的笑容,顺手递出一锭十两纹银。

“谢贾爷厚赏!”

北静王的贤明虽然天下皆知,但王府毕竟还是王府,官宦府邸的基本规矩还是一样,守门下人习惯性地将银子揣入怀中,更加恭敬道:“请贾官人到偏厅用茶,小的这就为你通报!”

在大气的淡雅书房内,一位年近三旬的男子正挥毫泼墨,笔走龙蛇之间,一幅栩栩如生的山水画跃然纸上,浑若天成。

耳听下人传话,北静王并未停止挥毫,最后淡淡几笔,一只近在眼前的鸟雀已然成形,映衬着远处奔流的瀑布,丰富清晰的质感把握得妙到毫颠。

当“贾宝玉”三字传入北静王的耳中时,他本想在画旁提诗的手一顿,俊秀的面容微露惊讶之色,道:“贾宝玉?是否就是城中盛传自小含玉而生那位?”

“回王爷,正是荣国府那位贾官人。”

守门的下人收了宝玉的好处,自然不忘为他说几句好话:“小的见他果与传言般气宇不凡,这京城中除了王爷之外,也就数他是一号人物了!”

“呵呵……”

北静王被下人恭维得满心欢喜,道:“你这小子倒是挺会说话,还不快请贾公子进来。”

北静王略一思索,随即补充道:“就让他到这里来见我,我倒要考考他,看他是否真如坊间传言,衔玉而生之人应该资质不凡。”

当宝玉在下人的引领下走进书房时,北静王正对着桌案上的水墨画皱眉苦思。

“荣国府贾政之子贾宝玉见过北静王爷。”

宝玉见北静王在走神,只得自行报出身份。

“哦!”

北静王从沉思中“惊醒”过来,亲热地上前扶起宝玉半弯的身子,和蔼可亲地说道:“你我虽是初次相见,但先祖与你贾家可是通家之好,我们就以兄弟相称,贤弟你看如何?”

宝玉自是不拘小节之人,闻言洒脱一笑,略显拘谨的气息立刻消失不见,道:“世兄说得甚是,小弟也觉得与世兄相见恨晚。”

北静王随即抓住宝玉的手来到桌案旁,看似临时兴起地指着画卷,道:“久闻贤弟灵秀之名,今日我一时手痒画了一幅山水,却一时想不起提何诗词,正巧贤弟前来,这也是天意吧,就看贤弟了。”

宝玉听得心中发寒,他什么都不怕,可就怕作诗赋词,可现在看来逃避不了,该怎么办呢?

赶鸭子上架的宝玉随着北静王来到桌案旁,心神慌乱下,他只见北静王对着画卷指手画脚,丝毫听不懂对方究竟在说什么,只听清楚最后一句话,“贤弟,你觉得那位圣贤的诗句更适宜此画?”

“这……”

宝玉平静的面容下已是唉声叹气:来到这时代后,他从未看过诗书,又怎么记得前人诗词呢。

北静王等了片刻,见宝玉仍是一脸迟疑,不由得感到失望:想不到这么简单的问题就难住对方,唐诗宋词成百上千,其中适合此画者又何止三,看来这通灵宝玉只不过浪得虚名罢了!

苦思无果的宝玉不愿出丑发呆,正欲自承不会时,眼角的余光突然瞟到画上那活灵活现的鸟雀之上,灵光猛然闪现,甚至差一点跳起来,心想:虽然自己一时想不起来前人的诗词,不过这“后人”的诗词中正好有一首自己记得,而且也正好用得上。

嘎嘎……天才就是这样诞生!

第六章 两情相悦

正当北静王准备送客时,宝玉颀长的身形突然一挺,自信的神采瞬间笼罩他全身,道:“世兄,在下不才,勉强构思一首七言绝句,简陋之处请勿见笑。”

“哦!说来听听!”

北静王微笑着鼓励宝玉,心想:虽然晚了点,但也好过全然不知。

宝玉清了清喉咙,在脑海中仔细回忆一遍,然后假装注视着画卷,以悠扬的语调吟咏出声……“远看山有色,近听水无声。春去花还在,人来鸟不惊!”

“好!好!”

北静王顿时一脸惊喜,他这才完全明白宝玉所说“构思”两字的意思,忍不住连声喝彩。

“贤弟这诗不但贴切,而且只用少许时间就做出如此好诗,想那曹植七步成诗也不过如此,贤弟令为兄惭愧呀!”

这个红楼世界虽然与宝玉所知的历史有点出入,但也算大同小异,他脸一红,发自内心地说道:“世兄过奖了,我可不敢与曹植相比,请世兄千万不要这样夸奖小弟,那会令我没脸见人的!”

“贤弟才华出众,人品更是不凡!哈哈……”

北静王也是性情中人,兴奋之下,就抓住宝玉的手。

一番小小插曲后,宝玉与北静王对桌而坐,开始谈天说地。

若论说功,宝玉可一点也不脸红,轻易就说得北静王不停惊叹,但他就是绝口不提此行真正的目的。

欢快的时光又过了半个时辰,北静王反而等不及了,突然问道:“贤弟,应该还有要事吧?你尽管说来,只要为兄能办到,绝不推辞!”

“世兄如此豪爽,那小弟也不娇情了。”

宝玉露出洒脱的笑容,顺手将身旁的礼盒推到北静王朱水溶的面前,道:“世兄请看小弟所送之物是否合你心意?”

北静王见宝玉神色郑重,料定盒中必非寻常之物,郑重地打开礼盒,随即眼眸一亮,脱口而出道:“贤弟,此物是否就是城中近日流行的‘红楼香烟’,对吧?”

话语微顿,北静王眼底闪过一丝疑惑,继续道:“不瞒贤弟,我昨日也叫下人买了几根香烟回来试试,味道虽然不错,但香味怎么与你送的有所不同?”

“当然有所不同,外面出售的只是平凡人家享用,小弟送世兄的可是专供王公大臣的特制香烟,就这一根足够一个三口之家生活——月了!”

“是吗?”

朱水溶闻言,开心地笑道:“那我怎么没见店里有卖这种香烟?难道贤弟就是制造它的那位神秘人物?”

宝玉心中暗自一惊:看来这北静王也是一个心细之人。

“不瞒世兄,你说的那位神秘人不是我,而是我的一位知交好友。”

说着,宝玉自怀中掏出一只烟盒,熟练地掏出一根香烟,随即又掏出他特制的火柴,“嚓”的一声点了起来。

朱水溶见状,惊奇地说道:“贤弟,你手中是何物,竟然如此神奇,一擦就着?”

“呵呵……”

宝玉轻笑着将火柴递给朱水溶,道:“这玩意儿叫‘火柴’,是石钰从西洋带回来的,本意是与香烟一起售卖,我见其如此好用,所以顺便拿来请世兄鉴赏一下,看一看此物可有大用处?”

“贤弟的意思是……”

朱水溶若有所悟地望着宝玉,随即快人快语的问道:“恕为兄多问一句,以你贾家的势力足以顺利完成此事,又为何……”

朱水溶虽未明言,但宝玉又岂有不知之理?他面色平静,一脸自然地喝了一口清茶,然后悠然地靠在椅背上。

“我贾家又怎能与世兄相比?况且世兄也应该听说过‘团结就是力量’这句俗话吧,你我合在一起定能发挥出三个人的力量,这就是小弟的来意。”

“这……”

朱水溶是何等精明之人,自然看到这其中庞大的利益,毕竟钱财谁不爱,他虽贵为王爷,但依然心动。

“贤弟,无功不受碌,我看此事还是……”

朱水溶挣扎一会而,最后还是摇头拒绝。

宝玉又是敬佩又是好笑,继续劝说道:“世兄怎会无功呢?朝廷的通关文书等物我还要倚仗你呢!”

“通关文书?”

朱水溶忍不住心中诧异,脱口反问道:“贤弟你要通关文书做什么?难不成……你要将香烟卖到番邦?”

“世兄猜得不错,我就是准备售卖到番邦,赚番邦人的银子。”

“贤弟好主意,这也算为我大明争了一口气。”

朱水溶自然是顺着宝玉设的“台阶”走下来,这一个交易再没有障碍。

惺惺相惜、相见恨晚的宝玉与朱水溶又是一番欢声笑语。

当宝玉正要离去时,朱水溶却豪兴大发,备酒席招待他。

正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觥筹交错间,素以海量著称的北静王终于遇到对手,结局自是毫无疑问。

“贤弟,好……走,为兄……不送了。”

朱水溶在下人的扶持下,双眼蒙眬地送宝玉出门。

“世兄请回,你我兄弟自有相聚机会。”

宝玉敏捷地翻身上马,向朱水溶拱手施礼后,头脑清醒的他双腿一夹,纵骑而去。

就在宝玉即将消失在朱水溶等人的视野中时,在转角处突然迎面行来一乘秀雅软轿。

猝不及防的几名轿夫与一干随从见骏马直冲而来,不由得“啊”的一声惊叫,吓得魂飞魄散,瞬间僵立于地。

奔马之力猛如雷霆,眼看惨剧即将发生,宝玉心中一急,也不管自己的奇怪法力有无作用,下意识全速运转动门法术。

心之所至,意为之开!在法力的包裹下,宝玉只觉马儿瞬间与自己连为一体,血肉相连的玄妙之感令人马之间心意相通。

瞬间马儿一声长啸,以超越极限的高度腾空而起,好似天马飞行般,竟然从轿顶一跃而过。

下一刹那,马儿四蹄落地,随即飞奔而去,一人一马的背影潇洒无比。

“哇!”

片刻,木然呆立的轿夫与随从才回神过来,犹如炸开的锅子般,惊叹不绝,感慨不已。

豪华软轿悄然间掀开一道细缝,两道愤怒的目光牢牢追随着远去的人马之影。

朱水溶醉意朦胧,并未看清楚这惊险的一幕,摇晃的身子一转,欲回府歇息。

“王爷,天意公主的鸾驾来了。”

下人扶住朱水溶,恭敬地禀告道。

“是吗?”

朱水溶努力睁开双目,终于看到前方缓缓行近的软轿,道:“王妹来了,你们还不上前迎接?”

假宝玉可不知自己无意间得罪当朝公主,兀自神采飞扬地踏入荣国府大门。

翻身下马后,宝玉脚步一顿,望着眼前两条道路,一条直通大观园,一条直通贾府后院,他不由得犹豫起来。

凤姐当日虽然答应一起改写借据,可事后又犹犹豫豫,而自己这段时间也忙得晕头转向,以至事情一拖再拖。念及此处,宝玉眼前不由得闪过王熙凤那丰润的玉脸,心中一热,再也不迟疑地迅快往后院行去。

“奴婢见过宝二爷,奶奶午睡时一概不见客,请二爷待会儿再来。”

宝玉刚到王熙凤的居所,守在大门旁的小丫头抢先开口拒客。

宝玉心中升起一丝失落,他已经分不清王熙凤是否真在午睡,心情一沉,他放弃闯入的念头,也许有点赌气,他随即脚步一转向王夫人的居所走去,准备找金钏儿卿卿我我,以解烦忧。

在主宅后院。

静悄悄的院子中不见王夫人与丫鬟们的身影,只有微微的清风扫过摇摆的枝叶,为寂寞的高墙大院凭添几许生气。

宝玉并未出口呼喊,走过回廊时有意识踮脚一看,看到几个丫鬟、婆子正在偏房里酣然入梦,心想:原来她们在午睡,难怪这么安静!

假宝玉的心情突然轻松起来,他轻易就原谅王熙凤,还露出自得其乐的笑意,心想:嗯,下次再也不在中午来找人,完全是自找苦吃嘛。对了,“母亲”是否也在睡觉呢?

宝玉穿过外室,突然停在内室门帘前,他虽然从没有将自己当做真正的贾宝玉,但潜意识已经将王夫人当做他的母亲。

母亲如果在睡觉,自己这样闯进去,会不会……一丝绮念在宝玉的脑海凭空突现,紧接着有如洪流奔腾般,根本阻挡不住。

假宝玉越是提醒自己王夫人是贾宝玉的娘亲,越是无法控制心中那强烈的刺激感,不轨的思绪令他心窝一颤,眼前不由自主幻想起王夫人的身影,而且还是风情万种的海棠春睡图。

看一看也没什么大不了,自己又不会做什么,再说我可不是真正的贾宝玉,就是做点什么……假宝玉心中还在胡思乱想,就已经自动走进内堂。

一切果然如宝玉所料,富贵高雅的卧房内,王夫人正在枕榻上斜倚而卧,起伏动人的曲线看得宝玉心中一荡。

“宝玉,你怎么来了?”

带着惊喜的低语在床角一侧响起,将宝玉从无穷的“”中拉回来,直到这时,他才注意房中还有一个“第三者”一他本来要寻找的美少女金钏儿。

“钏儿,我想你。”

深情的呼唤自宝玉口中发出,强烈的欲火则从他全身每一个窍喷出。

金钏儿与宝玉目光相触,玉脸立刻弥漫羞红,下巴几乎埋入挺拔的酥胸里。

刹那间,宝玉将对王熙凤的埋怨、对王夫人的欲念全部转移到金钏儿身上,欲火就此轰然爆发,完全没有一点预兆,随即抱住金钏儿。

“啊!”

金钏儿一声娇吟,先是惊慌地看了王夫人一眼,随即好似乳燕投怀般扑进宝玉的怀抱。

“钏儿,我的好钏儿!”

多情的宝玉连声呢喃,轻咬着金钏儿晶莹的耳垂,道:“我今日就向母亲讨你到我房中,好不好?”

瞬间金钏儿心底的酸楚、彷徨尽皆消失无踪,她只觉得春花盛开、鸟儿歌唱,天地万物是如此美妙。

可金钏儿虽是一脸喜意,但她却十分了解贾府的规矩,不由得担心道:“太太不会答应的,就算太太真的答应了,老爷也不会同意。宝玉,只要你有那心思,我会耐心等下去的。”

“放心,一切有我!”

金钏儿能等,可此刻的宝玉却不能等。

几秒的时间,宝玉觉得浑身好似火烧般,嗅着金钏儿的处子幽香,他顿时心窝发痒。

“钏儿,你的小嘴真香,我要尝一尝。”

“宝玉,不要,不要……唔。”

宝玉的嘴吻上金钏儿的小嘴,动作霸道之余又不失温柔深情,令金钏儿觉心房一颤,脑中瞬间一片空白,除了宝玉那搅动的舌尖,她再也感觉不到其他东西。

金钏儿怎会是风流宝玉的对手?“滋”的——声,宝玉将金钏儿的香舌吸出来,两人的舌尖激情交缠在一起,稍一分离,立刻拉出一条诱人的银丝。

“呼……”

刹那间,纯真的金钏儿增添几分妖娆靡,看着那轻轻舔动玉唇的舌尖,宝玉喉间一热,的烈焰顿时冲天而起。

宝玉大手一动,隔衣抓住金钏儿盈盈一握的,略显急躁地捏住乳核。

“嗯,宝玉,你……坏死了,弄疼我啦。”

爱人之间的亲密水到渠成,金钏儿此时此刻也浑然物外,娇羞地倒入宝玉的怀抱中,享受着亲密的醉人感觉。

宝玉巧妙地抚弄着,虽然隔着几层衣裙,但他依然清楚感觉到金钏儿那宛如豌豆般的逐渐胀大。

“钏儿,你真美!”

宝玉一边说着令女人迷醉的情话,一边悄然解开金钏儿身上的腰带,古代的衣裙绝对合色狼胃口,腰带一落,他就轻易掀开肚兜。

金钏儿的娇小而圆润,宛如两只玉碗倒扣在雪白的胸部上,虽然没有的肥浪,但一手掌握的感觉令宝玉更加有掌控天下的快感。

“啊,不要……啊……哦,坏蛋,你这坏蛋。”

当金钏儿发现自己罗衣半解时,宝玉已经低头含住她娇嫩的,甚至还舔着粉红色。

不到一分钟,金钏儿身子一仰,想要尖叫的猛然充斥心窝,可她突然想起王夫人的存在,惊惧令她浑身抽搐,但快要的快感却更加强烈。

“唔……匕金钏儿突然一口咬住宝玉的肩膀,同时腰身一紧,玉腿紧紧并在一起。

如天长地久般的几秒后,金钏儿依然脑中一片空白,但一股湿润的感觉则在她裙下缓缓弥漫,羞人无比。

突然,一股凉意吹到金钏儿腿间,迷离的美眸不由得凝神一看,立刻吓得花容失色,道:“宝玉,别,不要……不行,你要害死我呀,啊……”

原来宝玉转移目标了,大手竟然来到金钏儿的拉扯着她的亵衣,桃源更是已经若隐若现。

金钏儿虽然千肯万肯,但绝不是在此时此地,她玉脸先是一片惨白,紧接着又红若滴血,双手紧紧护住亵衣薄纱。

“好钏儿,让我看看嘛,我怎么会害你呢?这是丈夫爱妻子,你难道不想当我的妻子吗?”

“想,我当然想了。”

在宝玉巧妙的偷换概念下,金钏儿脱口而出后,玉脸更加羞红,随即羞声补充道:“宝玉,现在不行,求求你啦,会惊醒太太的。”

“咱们到外间吧,那就不会惊动我娘亲了。”

宝玉的动作比声音还快,话语未完,他已经将金钏儿抱到外间的床榻上。

“宝玉、好二爷,你忍一忍,啊……”

金钏儿还在挣扎抵抗,但无论是心中情丝还是两人的身份,她都不敢也不愿大声喝斥宝玉,只能弯着身子紧紧护着亵衣薄纱。

在无意之间,薄纱印出处子花瓣的形状,微微隆起的上“划”出一道细缝,薄纱一颤,被那细缝“吸”下去,粉红的色泽瞬间透纱而出。

金钏儿拉扯得越紧,玉门花瓣的形状就越清晰,宝玉甚至看到处子。

宝玉心窝一荡,不再言语,也不再急着要脱去金钏儿身上的亵衣,邪情逸趣恍如海浪怒潮般,一下子就淹没宝玉的身心。

这时,宝玉的手指隔着一层薄纱,开始玩弄着金钏儿的,时而上下滑动,时而左右摩擦,时而又屈指轻弹,准确地弹打在上。

“啊!”

宝玉的指尖一弹,仿佛就有一股电流穿透金钏儿的娇躯,而且宝玉每一次弹打,金钏儿都会身躯颤抖一下,终于她的蜜处湿润了。

湿痕在紧贴的薄纱上悠然扩散,转眼间描绘出一幅人间最美的图画。处子春水幽香四溢,宝玉闻着那美妙的气息,手指的戳弄更加靡,突然他中指旋转三百六十度,指尖猛然力量大增,第一节指节“滋”的一声连带着薄纱一起刺入花茎。

“呀——”

金钏儿陡然一声尖叫,声音穿透门窗,瞬间玉门剧烈收缩,紧窄的玉门好似小嘴般,拼命吮吸着入侵的手指,与此同时,一股强劲的春水从喷涌而出,重重地打在宝玉的指尖上。

刹那间,飘飘欲飞的金钏儿美眸迷离、神思散乱,接着宝玉的手指又来回旋转几圈,随即手指轻轻一勾,已经湿透的薄纱就此裂为两半。

粉嫩的、嫣红的细缝、好似小馒头的上还有几根浅浅的绒毛,金钏儿的就此映入宝玉的眼帘。

宝玉一边深呼吸,一边迅速解开身上的长袍,不待金钏儿从的余韵中回过神来,他的“如意金箍棒”已经抵上去。

手指与的交替只在刹那间,“如意金箍棒”随即在金钏儿的不停旋转、研磨着。

“啊……哦……”

虽然金钏儿感觉到“手指”突然变大,但快感却令她更加迷离散乱,不知不觉间轻轻着腰身,下意识配合着“手指”的研磨,追寻着那透心入骨的快感。

第七章 逆天改命

宝玉双手撑在床上,一边缓缓张弓搭箭,一边凝视着金钏儿的玉脸。

多美的处子少女呀,竟然在我身下婉转娇吟?恍惚间,穿越时空的男人有一种痛苦的冲动,他甚至不敢相信这是事实,心想:以前不可企及的美人,如今正等待自己的。呃,人生真是奇妙,妙不可言!哈哈……

“好钏儿,你爱我吗?”

“爱,我爱你,宝玉,我爱你!”

“那你允许我‘爱’你吗?”

宝玉的问话有点奇怪,而且那个“爱”字透着强烈的靡气息。

可惜金钏儿正感到含羞带怯,没有警觉到宝玉话语中的陷阱,她顺着迷离的思绪回应道:“要,我要你爱我,呀——”

突然,金钏儿的娇吟变成惨叫,撕裂的剧疼瞬间穿透她心窝。

“啪”的一声,宝玉就此狠狠,仿佛一把尖锥般,一路势如破竹,直接金钏儿。

宝玉已经将“如意金箍棒”缩小许多,但依然将金钏儿的玉门胀大成圆形,好似花苞瞬间绽放,迸射出惊人的艳光。

金钏儿的惨叫极其尖锐,幸亏宝玉在妙玉那里学到几手,及时布下一个简单的结界,这才困住叫声。

第一下偷袭成功后,尽管夹得十分舒服,但宝玉还是强行停下来,一边亲吻着金钏儿,一边双手抚摸着金钏儿身上每一个敏感的部位。

宝玉的怜惜温暖金钏儿的心房,让她眼角一酸,不由自主抱住宝玉的肩膀,两滴泪花洒落而下,打湿宝玉的肩窝。

宝玉松开吮吸的唇舌,在金钏儿的耳边温柔问道:“好钏儿,还疼吗?”

“嗯!”

金钏儿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挂着泪珠的眼角闪耀着动人的光华,这种“疼”可是女人一生的记忆、一生的骄傲。

“坏蛋,你真想害死人呀。”

金钏儿的娇嗔话语不变,但韵味却已经大不相同,在眨动美眸的同时,花径深处若有若无地颤抖一下。

虽然痛楚还在,但酥麻却更加强烈,金钏儿羞涩地咬了咬下唇,随即扭动一下腰肢。

“嗯……”

轻轻撞上,让棒身的火热化解几许搔痒,使得金钏儿不由得呻吟出声。

宝玉夜夜有袭人、麝月相伴,绝对已是破处的高手,金钏儿稍一暗示,他立刻如奉纶音,随即腰身一耸,小心翼翼缓缓抽出。

虚空一颤,处子落红随之飘然飞洒,在床褥上留下几朵醉人的桃花。

不待桃花完全染红春水,宝玉又缓缓。

“啊……”

宝玉的动作虽然温柔,但还是碰到金钏儿的“伤势”随着的寸寸,金钏儿微微张开小嘴,发出痛与快乐交织的呻吟声。

当三寸后就强行停下来,金钏儿的银牙终于不再颤抖,等她适应这种淡淡的痛楚后,宝玉又抽离两寸,紧接着再三寸。

“……啊……”

金钏儿的玉手再次搂住宝玉的肩背,宝玉每次多一寸,金钏儿倒吸凉气般的呻吟就会粗重一分。

一刻钟后,宝玉终于感觉到前端一紧一松,在一番辛苦过后,终于金钏儿的花房。

恢复原形的已经充塞金钏儿的每一寸空间,好在因为宝玉的怜惜,金钏儿竟然没有什么疼感,反而主动挺身一迎。

“啪!”

在美妙销魂的撞击声中,男人与女人的紧密相贴,再也没有丝毫缝隙。

宝玉的与金钏儿的紧密厮磨着,快感猛然开来,令金钏儿花径深处的搔痒强烈数倍,而宝玉的血液则已经完全沸腾。

“……”

激情进入时刻,欲火令宝玉不再怜惜,抱着金钏儿在床榻上翻滚起来。

汗水、春水,呻吟、闷哼还有剧烈收缩时金钏儿那不顾一切的欢鸣声,顿时充斥整个空间。

半个时辰转瞬过去,金钏儿处子破瓜自然娇嫩无比,虽然她咬紧银牙,但还是承受不住宝玉如般的撞击。

金钏儿的脚尖绷直了,又绷直了,第三次绷直了……

的春水似乎带走金钏儿所有的顾忌,她娇美的身子倾尽全力迎合着宝玉的冲刺,还无师自通摆出羞人的姿势。

宝玉搂着金钏儿从床上滚到地上,然后从地上来到桌边,最后又回到床榻上,金钏儿的早已是一片红肿,可是宝玉的欲火还是未能发泄。

“好钏儿,要不……你休息吧,我忍一忍就是。”

看着金钏儿疼得扭曲的五官,假宝玉无比矛盾,一半是欲火难耐,一半是怜香惜玉,而直挺挺的则令他的模样有点好笑。

“宝玉,要不……我用嘴帮你吧?”

宝玉如此强忍,金钏儿布满爱痕的身子微微一颤,瞬间闪耀幸福的光华,她跪在床上,伸出手握住还沾着她春水的男人之物。

强烈的惊喜从宝玉眼中浮现,他诧异地问道:“钏儿,你怎么懂得这一招?

“先前你与琏二奶奶养病时,我……我……”

金钏突然又羞窘起来,眼神闪烁地结巴说道:“我看到你们……这样做,但人家可不是存心偷看。”

“啊!”

即使是欲火焚身,宝玉也禁不住失声惊叹,回神一想,当日走出别院时他与王熙凤都沉浸在离愁别绪中,又一时失控,竟然没有发现门外有人偷窥。

幸亏是金钏儿,还好!宝玉一声唏嘘,激情的回忆在心窝停留,快感迅速与融合,心神一个恍惚,正在吮吸他的金钏儿竟突然变成王熙凤,不由得心想…嫂嫂当日就是这样……

“呃!”

躺在床上的宝玉瞬间浑身紧绷,酥麻犹如闪电般轰然激射。

金钏儿听到宝玉的闷哼声,也感应到的剧烈跳动,芳心一喜,橹动的玉手、吮吸的小嘴更加柔情蜜意。

宝玉脑海一震,腰部猛然抬起来。

就在岩浆呼啸的刹那,突然一声愤怒的尖叫从内室门口响起。

原来王夫人醒来不见丫鬟,下意识走到门口,还未出声呼唤,外室的画面有如晴空惊雷般,猛然轰入她脑海中。

天啊,宝玉与金钏儿竟然在做那苟且之事,而且金钏儿的动作还那么下贱,贱人!瞬间王夫人气得全身剧烈颤抖,尚带着几分迷蒙的美眸瞪大到极限,尖叫道:“啊!宝玉,你们在做什么?混帐东西!”

“啊!”

厉声的质问意外出现,金钏儿转头一看,立刻吓得面如土色,本能的一声惊叫,随即缩到床角。

金钏儿的小嘴离开,但暴射的岩浆已经不可阻挡,受到王夫人这么一吓,宝玉的非但没有萎缩,反而奇迹般再次胀大,红光一闪、一抖,就此激射而出。

“噗、噗、噗一”在一连串的闷响声中,滚烫的直直向上射去,竟然射到一丈高的屋顶上。

室内突然一片死寂,金钏儿与宝玉看着王夫人,一个满面惊恐,一个则神色古怪、浑身激动,而王夫人呆望着屋顶,看着那靡的痕迹,仿佛变成一尊宝相庄严的泥塑木雕般。

“啊!”

惊呼声绕着王夫人缓缓打转,最终消散不见,但王夫人还看着屋顶。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金钏儿的恐惧越来越强烈,宝玉也感到忐忑不安,因为王夫人的神情太奇怪了,令他感到心惊肉跳。

“母……母亲,你别……生气,孩儿与……”

宝玉正寻思化解困境之法,突然“扑通”一声,王夫人竟直接栽倒在地。

原来王夫人昏死过去了,不知是太过愤怒还是被宝玉那惊天一射吓到,又或者两者皆是。

“母亲!”

“太太!”

这一下宝玉与金钏儿同时神色大惊,两人一边匆忙穿衣,一边焦急地扑向王夫人,慌乱下,宝玉的呼喊声有如一道惊雷般,炸得贾府上下鸡飞狗跳。

时光微晃,空间变换。

肃穆凝重的气息充斥后宅大厅,贾母坐在正中,两旁分别是王夫人与薛姨妈,王熙凤与李纨并肩坐在下首,至于惜春、林黛玉等女则被挡在门帘外。

“你这小贱人竟敢勾引主子!”

王夫人玉手直指金钏儿,气得呼吸急促、身子颤抖,道:“宝玉如此年少你就勾引他,是不是要他以后没有出息?幸亏我发现得早,不然真要被你这小蹄子害死我儿啦!”

王夫人虽然急怒攻心,但为了宝玉,还是隐瞒一部分事实,只说是金钏儿与宝玉亲嘴时被她当场逮住。

如此解释,宝玉与金钏儿自然不会反对,甚至宝玉心底还有点欢喜,不料来到这大堂,听到王夫人此时的怒骂,他才知道事情远比他想象中麻烦。

如此羞人之事被当场抓住,金钏儿原本就心虚有愧,再听到王夫人从未有过的严厉斥责,她双膝一软,整个人几乎瘫软在地。

“打,给我打死她!这种浪蹄子贾家留不得!”

贾母也发怒了,龙头拐杖猛烈敲打着玉石地板。

几个下人立刻一拥而上,要将金钏儿拖出去打死。

“住手!”

假宝玉可不是贾宝玉,他怎会允许自己的女人受罪?他倏地站起来,怒视几个下人道:“谁敢动她,我现在就打死谁!”

下人们呆立当场,贾母与王夫人则气得脸无血色,薛姨妈则呼吸一乱,看着宝玉豪迈而霸道的模样,突然心房乱跳。

王熙凤也难以抑制眼底的异彩,李纨的思绪最为简单,急忙出声劝说道:“宝兄弟,不要胡说,快向老祖宗与你母亲道歉。”

在门外的诸女虽然看不到,但却听得清清楚楚,除了惜春表情淡漠之外,其他几个绝色玉人无不玉唇大张,不敢相信那一声大吼竟然出自宝玉之口。

“两情相悦有什么错?反正我也会收金钏儿进房,你们何必大惊小怪?”

现代人的思维不仅令宝玉感觉小题大做,而且还首次对贾府生出厌烦之心:这贾家虽然自诩书香门第,其实也是一个封建残忍的家族呀,哼!

“反啦!反啦!混帐、孽子!”

王夫人陡然站起来,丰盈的玉体怒极而颤,指着宝玉的鼻尖,以从未有过的语气厉声斥责道:“贾宝玉,这个家还轮不到你发号施令,你是不是要我像你爹那样用家法侍候你?”

冷肃的气息突然充斥众人立身的空间,宝玉不由得愣在原地。

在王夫人痛心疾首的怒骂声中,宝玉脑中一震,有如醍醐灌顶般突然完全认清楚“贾宝玉”的位置。

贾家上下的确宠溺贾宝玉,尤其贾母更是宠得不得了,不过从始至终贾宝玉都只是一个“受宠”的孩子,而不是顶天立地的大人,更不能在贾家有真正的发……

一目权。

这就是权力,一个可恨、可厌但又充满诱惑的玩意儿!

瞬间假宝玉脑海中闪过万千道意念,他猛然双拳一紧,在心中大吼道:老子不要再当别人的宠物,更不要命运被别人主宰!

王熙凤眼见如今情状,突然对金钏儿生出怜悯之心,禁不住暗思忖:如果自己不克制情思,是否就会与金钏儿下场一样呢?恐怕还会更惨,唉!

芳心如此感同身受,王熙凤终于出声道:“你先消消气,而且老祖宗,其实这种事在大户人家经常出现,所幸宝兄弟还未犯下大错,劝说改正还来得及。金钏儿这小丫头一直做事还算乖巧,又是咱们贾府的家生子,打死太可惜了。”

“对,二奶奶说得对,金钏儿一家都在咱们府里,饶了她这一遭吧,只要不让她再接近宝兄弟就是。”

李纨也不愿出人命,柔声附和王熙凤的话。

宝玉还在“发呆”金钏儿则向前——扑,哀求道:“太太、老太太,不要责怪二爷,都是奴婢不好,是奴婢引诱二爷犯错,你打死奴婢吧,不要责怪二爷!呜……”

“当然是你这小蹄子的错!哼,我家宝玉年少纯真,不是受你引诱,怎会做出错事?”

贾母永远偏袒宝玉,再次一拄拐杖,威严的声音盖过王夫人:“来人呀,将金钏儿逐出贾府,永远不许回来。”

贾母的命令明显是偏袒宝玉,不打死金钏儿,既是因为王熙凤与李纨相劝,也是为了让宝玉不再吵闹。

在最初的暴怒过后,本性并不凶残的王夫人看了看发呆的宝玉,随即无奈地点了点头,没有再坚持重刑处罚。

“多谢老太太、太太,奴婢向你们磕头了。”

金钏儿逃过一劫,脸上却没有丝毫喜色,她一边泪流满面,一边重重磕了几个响头,那响亮的撞击声令所有人都不禁脸色微变。

但在磕头后,原本情绪激动的金钏儿却突然平静下来,她深深地看了宝玉一眼,随即缓步向外走去。

如此情形宝玉怎会没有所觉?他心头一跳,光芒万丈的廖老大又“出现”了。

啊,糟啦!金钏儿想寻死,而且还是投井而亡!不!不行!绝对不能让悲剧出现!

改变红楼美女的命运——那才是自己心中的愿望!未来的真相从宝玉的脑海中闪现,他猛然抓住金钏儿的手腕,几乎蛮横地大吼道:“不准走,我说不准就不准!”

“二爷,你……快放开我。”

金钏儿本能地呆了一下,随即看向王夫人,紧接着一脸焦急地甩动手腕,她强装的平静终于消失了,泪花再次奔流而出。

“宝玉,你真要气死老身吗?让她走,不然老身亲自打死她!”

贾母的拐杖再次拄地,无论她多宠宝玉,但当权威受到挑衅时终于生气了。

王熙凤与李纨也有点生气,觉得宝玉不知进退,她们暗自一叹,随即移开目光。

王夫人的怒火比贾母更强烈,她虽然没有像贾母急促喘息,但其实比贾母更心疼,想不到宝玉竟然又开始犯浑,而且比以前更不像话。

就在脸色铁青的王夫人要痛下决心时,一个“意外”发生了。

“扑通”一声,宝玉竟然跪下去,声情并茂地道:“老祖宗、母亲,切勿生气,小心身体,孩儿不孝,但孩儿自有内情,请老祖宗、母亲静下心听孩儿解释。”

眨眼间,愚蠹的逆子突然变成孝子,而且双目闪耀着直透人心的光华,充满男儿气概地补充道:“母亲听了孩儿的话语若是还不解气,那孩儿自然任凭母亲处置,绝无怨言。”

突兀的变化令众女猝不及防,宝玉那孝顺的话语化解王夫人心中的郁闷,她紧绷的玉脸不由得柔和几分。

“好吧!我就听你解释,不过若是想为金钏儿求情就免了,无论如何,我都要赶她出去。”

“老祖宗、母亲,孩儿并不是要为金钏儿求情。”

出乎意料的话语回荡在大厅中,不待众女呆滞的嘴唇合拢,宝玉又抛出更强力的炸弹:“我是要求钏儿救我一命!”

“什么?”

王夫人对宝玉莫明的话语不敢置信,忍不住反问道:“宝玉,你在说什么浑话?”

金钏儿也是奇怪不已,完全不明白宝玉这是在干什么,强烈的好奇心令她眼眸一眨,连心痛也暂时忘却。

“母亲,你觉得如今的孩儿比得病前的孩儿如何?母亲更愿意看见哪一个孩儿?”

宝玉再次转变话题,如果不是他眼神明亮、语气凝重,谁都会以为他又犯傻病了。

王夫人一边思索宝玉的意图,一边回应道:“你如今比起原来脱胎换骨,我自是更喜欢如今的你!”

“那就是了!”

宝玉从口到心欢呼道:“母亲也知孩儿此次病得离奇,好也好得蹊跷,其实孩儿还有一件事未与你们细说!”

玉石显灵一事早已深刻诸女的心海,不用假宝玉过多叙说,众人都好奇不已。

“不瞒母亲,其实孩儿当初得的不是寻常之病,乃是妖邪入侵,你们都应该知道吧?”

见王夫人微微点头,宝玉语气一变,故作神秘,声音更加低沉:“孩儿本来阳寿已尽,在昏迷之中梦见一位仙人,仙人大展仙法,将我于黄泉路上救了回来,孩儿才能得以转危为安,还灵窍顿开。”

“呵呵,那是我家宝玉福泽深厚,又与金钏儿有什么关系?”

贾母的好奇心比王夫人还强烈,不由自主接过话头。

宝玉俊脸浮现回忆之色,心中则是暗自得意,觉得谎话越编越圆,声调一扬:“回老祖宗,那仙人临走时,对孩儿说孩儿的寿元本来已尽,此番逆天而行,孩儿即使回到阳世,也活不了多少时日。”

“啊!”

这一下不仅贾母失声惊叫,就连金钏儿与王熙凤都脸色大变。

“你们别怕,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呵呵……”

宝玉发自心底开心不已,心房一热,多情的目光不由得看向王熙凤。

“宝玉我儿,仙人说了解救之法没有?”

事情如此异变,王夫人早已顾不得惩罚金钏儿,一把将宝玉搂入怀中,语带关怀,连声焦虑追问,因为宝玉生病之事前后太过离奇,不容她不相信神仙鬼怪之说。

“这就是孩儿先前所说的意思。”

宝玉一脸幸福地依偎在“母亲”怀中,下意识摩擦着脸颊,道:“仙人说了,孩儿要想活命,必须找人借其寿元,如此方能脱离死劫,这人就是金钏儿!”

“啊,为什么是金钏儿?”

疑惑又在大厅内回荡,金钏儿也不由得张大嘴巴。

“仙人说金钏儿祖上与他有恩,他这次原本是来找金钏儿报恩,不料机缘巧合救了孩儿一命,仙家最重缘法,所以施下如此仙法。”

宝玉话语微顿,不待贾母与王夫人有所表示,他先深情地注视着金钏儿,这才柔声道:“不过却要累得金钏儿阳寿缩减。”

“我愿意!”

金钏儿立刻深情回应,随即又慌乱地低下头。

“唉!”

王夫人与贾母对视一眼,随即一声叹息:“既是如此,看在仙人面子上,金钊儿明日就到你房中吧!”

其实王夫人心底还是有所怀疑,但她可不敢冒险,万一宝玉说的是真的呢?

即使只是万一的可能,她也绝不愿意。

不过王夫人心中还是有怨气,她话锋一转,道:“宝玉、金钏儿,你们听好了,从今日起,我给你们定下十条规矩,第一,若是宝玉再发生此类事情,我就处罚金钏儿,当场打死!第二,宝玉每日必须熟读四书五经……”

王夫人连连说出令宝玉发冷的条件,这些条件其实全是贾府家规,王夫人趁此机会教育了宝玉一番。

宝玉只能一边点头同意,一边想到一句话——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并心想:唉,原来宝二爷的名头全部来自别人的恩赐,一旦与贾府规矩相撞,“宝二爷”这三个字再也没有光芒。

“谢太太恩典。”

金钏儿的心中可没有宝玉那么多反叛思想,脸上刹那间红云密布,先前的惊惶无助全被无尽的喜意所替代。

第八章 群妖乱舞

事情就此峰回路转,火药味瞬间变成暖人的春风,宝玉紧绷的心弦迅速恢复原状,色狼本性立刻暗流涌动。

此时宝玉才发觉他还紧紧依偎在王夫人的怀中,端庄的衣裙可掩不住王夫人怒突的双峰,他甚至碰到两点凸起。

百倍于寻常的刺激从宝玉的心中一掠而现,满腔绮念的他忍不住心中火热,身子一缩,脸颊“无意”间落入双峰间,还大手向下一滑,来到柔腻的腰肢上。

宝玉的杂念尽在刹那间,王夫人还沉浸在仙人之事的冲击中,并未察觉到“儿子”不轨的举动,反而还主动挪了挪身子,让宝玉依偎得更加舒服。

醉人的幽香不可抵挡,宝玉情怀大动,恍惚间忘记身处何地,竟然对着“母亲”的喷出一口灼热的气息。

王夫人娇躯猛然一颤,一股奇异的热流自胸前传来,钻入她的心海深处,令她情不自禁双腿一颤,紧接着本能地推开宝玉一切说来话长,现实不过眨眼之间,而且在其他人看来,那只是母子之间的一个亲密动作。

当宝玉顺势站起来时,贾母欢颜大笑,更宠溺地道:“好啦,这件事就这样过了,大家各自回房吧。”

假宝玉对众女行了一礼,随即带着羞涩而又幸福的金钏儿走出大厅。

王熙凤与李纨不约而同发出如释重负的叹息,两女眼底都充满感慨,王熙凤的心房则更多了几许羡慕,还有一种莫名的欣慰暗自流转。

在恍惚间,王熙凤眼前又浮现出宝玉保护金钏儿时那愤怒的目光,不由得心想:嗯,宝玉的怒火真有点吓人啊!

相比王熙凤的思绪翻转,王夫人的心海同样波澜起伏。

看着宝玉挺拔的背影,王夫人想起宝玉小时候在她怀里撒娇的情形,微皱的柳眉随即舒展开,心想:嗯,宝玉肯定是无心的,他是自己的儿子,绝不会变得那么坏!

母爱的思绪微妙改变王夫人的怒气,而她的亲妹妹薛姨妈则意念坚定,毫不怀疑宝玉适才那邪恶的举动,心想:天啊,宝玉刚才竟然摸了姐姐的臀部,那可是他的母亲呀,他怎么能那样做呢?不过……他连我这姨妈也敢调戏,又有什么不敢做的呢?唔……

在门帘外,众女将宝玉团团围住,很快的众女的担忧就化为欢笑声,还有对金钏儿的恭喜声。

小姐们祝贺过后,宝玉与金钏儿刚走出院门,丫鬟、婆子们又围上来。

“恭喜二爷、恭喜金钏儿姐姐!”

丫鬟们满脸羡慕,更有甚者眼带秋波,不停向宝玉抛媚眼,那眼神分别在说:二爷,也收人家到你房里吧。

金钏儿见状,哪里还敢怠慢?如今她可是师出有名,一把抓住宝玉的手,带着他杀出“重围”离开后宅不远,金钏儿见四下无人,突然甩开宝玉的大手,娇躯一转,背对着宝玉,低语道:“宝玉,你与我一起就是为了保命吗?”

宝玉一边感叹女人心海底针,一边偷偷乐了起来:想不到自己的谎言这么厉害,连金钏儿也被骗,呵呵……

随后,宝玉轻拥着金钏儿,在她耳边一番密语,末了拉起金钏儿的玉手,紧抵在胸前,这才沉声问道:“好钏儿,你现在可相信我对你的心意?”

“嗯!”

宝玉一使出现代泡妞绝招,古代少女岂有招架的能力?金钏儿立刻倒入宝玉的怀中。

半个小时后,宝玉牵着金钏儿的小手将她送回家里,其实也就是贾府下人宅院的其中一间偏房。

“咦,这不是二爷吗!”

惊喜的话音自宝玉两人身后响起,只见一位中年汉子担着两桶水从侧面走过来。

“爹爹,你去打水呀!”

金钏儿欢笑着迎向她父亲。

宝玉见自己的未来岳父出现,立刻上前拱手施礼。

金钏儿之父金福急忙阻止道:“二爷可别折煞小的,不知您到这里可有何要事?”

宝玉本想将与金钏儿之事告诉金福,却被金钏儿羞涩的眼神阻止,他不知如何回答,只能无话找话地道:“福伯,你打水远不远?”

“不远、不远。”

金福虽不明白宝玉为何关心这等小事,但身为下人,他自然毕恭毕敬地回答:“我们就在大院墙角处那口古井打水,四季不干,很方便,多谢二爷关心。”

“哦!”

宝玉随声附和,本欲离去的他突然灵光一现,刹那间心海翻腾。古井?《红楼梦》中的金钏儿是投井而亡,难道就是金福口中那口古井?念及此处,宝玉的心绪莫名烦躁起来,脱口而出道:“福伯,将那口井封了,赶快。”

宝玉见金氏父女面露不解之色,他只得说道:“原因我以后会告诉你们,我会命人尽快再打一口深井,这两天你们也不用打水,我安排外府管事运水车进来。”

“是,我这就找人封井!”

主子的命令下人不敢不从,金福立刻小跑离去。

见金福走远,金钏儿美眸带着深深的疑惑,小声问道:“宝玉,你搞什么鬼呀?干嘛好端端的要封井?”

话音微顿,金钏儿羞涩地道:“你要支开我爹也不需要封井呀!”

“呵呵……”

宝玉不知该如何解释,索性傻笑朦混过关。

不到一个时辰,一块又宽又厚的青石板将井口完全覆盖。

宝玉毫不吝啬地夸奖金福一番,又赏赐干活的下人们后,方在金钏儿恋恋不舍的目光相送下悠然迈步离去。

片刻后,欢天喜地的一干贾府下人拿着赏银各自离去,古井四周又恢复平静。

可天意能改变吗?这样就能改变吗?

幽美的夜色降临,天上繁星点缀、地上月华如水。

宝玉抬头望了望深邃的夜空,心神舒畅地伸了伸懒腰,随即双臂一展,将袭人与麝月搂入怀中。

“天色还早,晴雯她们还未睡呢!”

保守的袭人羞得红云密布,美阵在情丝纠缠中透出慌乱,生怕被好姐妹撞破“奸情”“好二爷,你再等等嘛,昨夜我们不是已经服侍你了吗?”

娇悄的麝月亲昵在宝玉怀中,小脸羞红,她可不想被秋纹撞见。

“怕什么?上宝玉色色一笑,双唇迅速在袭人两女的脸颊上各自一吻,道:”

宝贝儿,她们迟早都会知道,明日金钏儿就要到我房中,到时我们来个四人行怎么样?““什么是‘四人行’?”

无甚心计的麝月忍不住心中疑惑,脱口反问。

心思细密的袭人虽然也不明白,但却从宝玉“暖昧”的神态中看出其中不妙的意味,本想阻止麝月的她只是稍一迟疑,却为时已晚。

“嘿嘿……”

宝玉闻言不由得色心大动,笑得袭人两女同时心生不妙,这才说道:“我们这样就叫三人行,你说‘四人行’是什么意思?”

“啊!”

麝月终于听懂宝玉的下流话语,玉脸瞬间红若滴血,白晳的脖颈也被羞洁笼罩,看得宝玉更是色心大起。

就在宝玉与袭人两女翻云覆雨时,在相隔不远的厢房内,秋纹却翻来覆去,始终难以入眠。

秋纹见麝月与袭人的房间一直未燃起灯火,不由得暗自妒恨,道:“这两人真是不知羞耻,竟然夜夜往宝玉房中跑,无耻!”

说到这里,秋纹近似咬牙切齿、低声发誓道:“我秋纹绝不会屈居你们之下,我喜欢的东西一定要得到。”

“唉!”

愤声过后,心胸狭小的秋纹又低沉叹息,一脸无奈地坐起来,心想:今日听闻的消息不知是真是假,金钏儿明日真会来怡红院吗?

不,不会是真的,肯定是谁开的玩笑!晴雯比金钏儿漂亮,自己也不比金钏儿差,宝玉连我们都没要,怎会先要了金钏儿?瞬间秋纹芳心纷乱,千滋百味齐聚心头,凄酸妒恨一涌而出,在心情烦躁下,她穿衣出门,信步向院外行去。

失意之人不免失眠,得意人儿同样辗转难眠!

同一时间,金钏儿也与月光对话,羞喜交加的她只盼黑夜早点过去,好让明媚的阳光为她带来一生的温暖。

“姐姐,你急什么?你与宝二爷的日子还长着呢,这么急着想钻进他被窝里呀?咯咯……”

玉钏儿也为金钏儿高兴不已,但她并不知道金钏儿已经钻进宝玉的被窝,不然怎会身子不适?

姐妹俩虽是双胞同生,性情却截然不同。玉钏儿率真活泼,金钏儿却性情温柔,在斗嘴时金钏儿从来就不是玉钏儿的对手,羞喜于心的金钏儿玉脸一红,只得伸手在玉钏儿的腋下搔痒,以表报复。

“嘻嘻……”

欢声笑语冲淡金钏儿心房的焦躁,她一把抓住玉钏儿偷袭的玉手,双眸透出戏谑之色,道:“妹妹,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的誓言吗?”

玉钏儿平静的心房猛然一颤,故作茫然不解地问道:“什么誓言?我记不得了,孩童之语不算数。”

姐妹俩虽是性情各异,但双胞胎特有的玄妙感应却十分灵验,金钏儿从玉钏儿的话语听出紧张,便道:“好妹妹,你忘了,我可不会忘,我一定设法达成此事。”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玉钏儿芳心刹那间百转千回,不知如何是好,便翻过身,道:“不说了,我先睡了!”

良久,恢复寂静的卧房内,金钏儿依然美眸大张,毫无睡意。

望着身旁不知是否真的睡着的玉钏儿,金钏儿意念一转,又想到“誓言”之事,心想:唉!宝玉会接受妹妹吗?他那么坏,应该会吧,嘻嘻……

呼吸一乱,金钏儿不由得想起那羞人的一幕,顿时觉得阵阵胀疼,而酥麻则更加钻心蚀骨。

越想越热的金钏儿再也睡不着,又不想惊醒玉钏儿,于是她悄然穿衣,迈着扭捏的步伐出门,鬼使神差般走到白天才封住的那口深井旁。

皎洁的明月悬挂中天,贾府一片寂静,除了巡更值夜的少数几人外,其他人皆已酣然入梦。

在不同的院落、相同的时间,秋纹与金钏儿同时仰望着夜空,突然她们同时一愣:天上的月亮到哪里去了?

只见一片黑云以匪夷所思的速度突然遮住月亮。

在云头上,寅将军盯着霞光弥漫的院落,虎目猛然爆射无比贪婪的光芒。寅将军看了看四周,没有感觉到丝毫危险,得意地狂笑道:“哈哈……黑狗这个胆小的废物,看本将军还不手到擒来,区区几个凡人有何可怕之处?”

话音未落,寅将军脚下黑云翻腾卷动,化作一阵狂风扑向怡红院,残暴的他信心百倍,欲强抢“五色神石”“大姐,我们也上吧。”

在不远处,另一片隐蔽的黑云中,桃妖与几个手下并肩而立,其中一个花精见寅将军已抢先动手,下意识也飞出去。

修长的玉手止住花精刚动的身子,美艳绝伦的桃妖平静地凝视着下方,谨慎道:“别忙,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如果虎妖侥幸得手,我们可以从他手中抢夺。”

桃妖的话语刚一出口,惨叫声就已从下方传来。

自以为是的寅将军虽然法力不低,但怎么可能是“五色神石”的对手?巨大的力量不可抵挡,被霞光重击的寅将军失去法罩的保护,刹那间被迫现出真身,凄厉的血线伴随虎身的去势,在虚空留下一片弧形的血雾。

“啊!”

秋纹的惊呼声在寂静的夜空分外清晰,听到隐约惨叫的她环首四顾,入目只见一大团黑影从半空中飞过。

借着明月与繁星的照耀,秋纹依稀可以看出那黑影竟然是一头斑斓猛虎。

如此诡异可怕的景象跃然入目,秋纹不免心神大惊,她娇躯颤抖,强自拖着发软的双腿,下意识往的宝玉房里跑去。

狂风平空刮起,异变陡然而生。

逃命的秋纹只觉得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突然抓住腰身,救命的惊叫还未出口,一股力量已扫过她的身躯,她眼前一黑,就此昏死过去。

立于云端的桃妖玉手虚空一抬,秋纹就此成为她的猎物。

同一时刻,金钏儿也听到那声惨叫,而且听得更加清晰。

不待金钏儿反应过来,突然“砰”的一声巨响,一头猛虎坠落在她面前,一个翻滚后,虎身一缩,竟化作一个暴眼大口的中年大汉。

“妖……妖……妖怪!”

金钏儿吓得娇躯颤抖,语不成声,牙齿颤抖十几下,好不容易才吼出最后三个字:“救命啊!”

寅将军被震得头昏脑胀、口吐鲜血,听到金钏儿尖叫,他下意识向前挥出一拳,巨大的拳影以毫厘之差从金钏儿的脚边飞过去。

“轰”的一声,拳劲落在封井的大石板上,才封了不到一日的石板就此寿终正寝。

碎石纷飞,还有低沉的吼声、凶光四射的虎眼,吓得金钏儿三魂七魄一起往外飞。

“不要过……来!救命啊!”

金钏儿见妖怪一步步逼近自己,惊骇至极的她连连往后退,过度的惊吓令她失去逃跑的力量,连呼救声也是如此软弱无力。

“嗷!”

寅将军仰天一吼,原本与人类无异的嘴巴突然变得巨大无比,尖锐的虎牙寒光闪烁。

金钏儿双腿一软,跌倒在地,在这最危险的一刻,她的眼前不由得浮现宝玉的身影,下意识的喃喃自语道:“宝玉救我、宝玉救我……”

“咦?”

诧异的惊叹从血盆大口中传出,刚要吞噬金钏儿的寅将军脑袋一晃,恢复人形,盯着金钏儿厉声问道:“女人,你说的……是不是贾宝玉?”

过度惊骇已让金钏儿神智混乱,只是本能地呆呆点头。

“你是那小子的情人?”

寅将军见金钏儿临死不忘喊“宝玉”之名,自然猜到两人的关系。

痴痴呆呆的金钏儿听闻“情人”两字,不由得面露喜色,好似宝玉就在身边般,散乱的双目迸射出动人的异彩。

“哈哈……”

寅将军兴奋地大笑道:“太好了,想不到错有错着,竟然逮到贾宝玉的情人。小姑娘,我就拿你与那小子交换通灵宝玉,看他换是不换!”

金钏儿再次惊叫,听到对方要加害宝玉,痴心的她瞬间三魂归位、七魄入窍,突然清醒过来,更在无尽爱意的支撑下,她勇气倍增,尖声反问道:“你这妖怪想对宝玉做什么?你不会得逞的!”

心情大好的寅将军见金钏儿容貌娇美,不由得色心顿起,目露欲火、笑不休:“嘿嘿……这就要看小娘子在他心中重不重要了,要不,现在你就让我替他掂量一下?”

说完,寅将军一边笑,一边伸手抓向金钏儿。

第九章 风月宝鉴

在夜色笼罩下,一片浓密的云端上,昏厥的秋纹眼帘颤动,缓缓醒转,她茫然的双目四顾环视,一时之间还未完全清醒。

“啊!”

翻腾的云雾终于让秋纹想起可怕的现实,身前几道黑影更让她惊骇欲绝,连救命两字也未来得及出口,就已再次吓晕过去。

“嘻嘻……”

几个小花妖同时笑出声:“大姐,这女子如此胆小,你抓她上来干什么?”

更有与桃妖交情甚好的小妖打趣道:“难不成大姐吃美酒佳肴吃腻了,想换换口味尝尝人肉吗?”

“你们这些小丫头!”

桃妖对手下甚是亲和,一脸笑意的轻责道:“休得胡言乱语,我自有主张。”

桃妖玉手虚挥,衣袂刮起一阵冷风吹向秋纹,透骨的凉意让她不得不从昏迷中醒转,无可逃避的面对这恐怖的“梦魇”“你……你们……想干什么?”

秋纹这次倒未昏厥,不过却是玉脸苍白、惊慌无比,身躯在云团上不停往后退。

一个小花妖“好心”提醒道:“不要再退了,再退,就要摔下去了。”

“姑娘,你不须过于害怕,我们没有恶意,也从不吃人。”

桃妖笑靥如花,神色柔和“安慰”着惊吓过度的秋纹。

秋纹并未因对方的和蔼而有所欣喜,仍然一脸紧张、结结巴巴哀求道:“大仙,我……我只是一个丫……鬟而已,请放过我吧。”

“大胆!”

一个小妖上前怒斥道:“还不老老实实听我们大宫主的话,否则……”

阴森的话语不须明说,小花妖故做凶狠的面容其意自明。

“大仙饶命!”

秋纹一脸惊恐,不停向看似和善的桃妖磕头求饶。

“别吓到她了。”

在软硬兼施下,桃妖轻易摧毁秋纹的心理防线,随即满意地挥手,让凶恶的手下退回来。

“谢大仙开恩!”

机灵的秋纹急忙再次磕头,一脸紧张中透出一丝期待,道:“大仙能不能放我回去?”

“当然可以。”

桃妖话锋一转,略显凝重的说道:“不过你先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未待满心疑惑、忐忑不安的秋纹有所应答,桃妖抢先说道:“只要你帮我从怡红院中取一样东西出来,我们自会饶你。”

“大仙要我拿什么?”

秋纹忍不住问道,紧绷的心弦微微一松,心想:偷东西倒不是什么大事,只要事后向宝玉主动认错,他绝不会为难自己。

“通、灵、宝、玉!”

桃妖一字一顿、郑重无比说出目的,如水的双眸迸射两道凌厉的神光,牢牢盯视着秋纹,不停增加威势,逼迫她同意。

“啊,不行!”

秋纹一声惊呼,想也没想就开口回绝,因为“通灵宝玉”不仅是宝贝,更是宝玉的命根子,府中上下都知道一个传说……没有玉石就没有宝二爷。

虽然秋纹心胸狭小,但本性并不恶毒,对宝玉更有一种超出主仆的男女之情,否则她也不会如此嫉妒袭人与麝月。

“你说什么?”

凶恶的小花妖再次怒喝出声,摇身一晃,变成青面獠牙的恐怖模样逼向秋纹。

秋纹见妖怪逼上前来,娇躯不由得剧烈颤抖,双唇发紫的她不停求饶道:“大仙,我真的办不到,求你饶过我吧,求求你……”

桃妖与小花妖几番软硬兼施后,秋纹虽吓得神魂皆飞、几欲疯颠,但却无论如何也不答应。

在无可奈何下,桃妖一声叹息,她虽是妖,但也是女妖,心底也有女子特有的慈悲,意念一转,桃妖眼底闪过一抹欣赏,道:“姑娘,既然这样,我也不强求了。”

秋纹不敢置信地望着桃妖和善的面容,片刻后,才确定没有听错,巨大的惊喜瞬间充盈她惊恐至极的心房,紧绷欲断的心弦随之松懈。

“多谢大仙不杀之恩!”

秋纹强压纷乱的思绪,真诚的向桃妖道谢,芳心暗自思忖:还是早点离开为好。

“请大仙放小女子走吧。”

小花妖眼带不解地悄声问道:“大姐,真的这样放过她吗?”

桃妖并未回答花妖的问话,见秋纹连声恳求,她神秘悠然的一笑,上前扶起秋纹,随即手掌一翻,突然问道:“你看,这是什么?”

只见桃妖自怀中掏出一物,随手抛向空中。

秋纹下意识抬头,只见一面精巧的小铜镜悬浮在半空中,一道光华自镜面透射而出,直直射入她的眉心。

镜光一照,秋纹瞬间木然呆立,片刻后,她脸上浮现甜蜜的笑容,但却古怪无比。

悬浮于空中的铜镜自透出光华后,开始微微颤抖起来,一番微妙的变化后,秋纹脑海深处的梦想二呈现在镜中。

喜怒哀乐、爱恨情仇全部化为一连串的画面,映现在一干女妖眼中。

“这姑娘还是一个有情之人,不过心性狭窄了一点,可惜呀。”

桃妖对红尘俗世十分明了,忍不住感慨万千,看着秋纹她不由得想起亲如姐妹的梅妖。

“大姐,这‘风月宝鉴’真厉害,它真的可以控制七情六欲吗?”

几个花妖一脸羡慕地望着半空中那神奇的镜子。

未待桃妖有所应答,另一个嘴快的手下开口道:“那当然,谁不知道大王这件宝贝的厉害,不然其他三王怎会如此忌惮?”

桃妖柔媚微笑,随即双指一并,一道法力射入镜中。

陷入“梦境”的秋纹正与宝玉耳鬓厮磨,一道声音在她脑海中凭空响起:“秋纹,你只要取下宝玉颈上的玉石交予仙人,他就会一生与你相守,你就会成为贾家女主人了!”

充满诱惑的魔音在秋纹的识海深处回荡,秋纹重复念了一遍后,娇躯一颤,玉脸恢复平静。

“仙姑,小女子知道了!”

秋纹平静自然的向众“神仙”施礼告退,然后在“神仙”帮助下飞回地面。

秋纹喜孜孜地走向怡红院,芳心得意无比:袭人、麝月,你们怎么与我比?

我与宝玉的缘分是天意,更有神仙相助,咯咯……

秋纹此处是“化险为夷”可面对凶残虎妖的金钏儿依然情势危急。

寅将军一步步逼近金钏儿,其眼中的凶光令金钏儿玉脸苍白,出于女子天性,金钏儿还是看懂寅将军眼中那熊熊燃烧的欲火。

“嘿嘿……小娘子,看你细皮,还是乖乖从了本将军吧。不然,本将军吃了你!”

色欲熏心下,寅将军已经忘记本来目的,只想享受金钏儿的娇嫩身子。

绝望涌入金钏儿的心房,甚至在后退中绊到碎石,“扑通”一声摔倒在地,凄厉惊叫道:“你这妖怪,我就是死,也不会受你侮辱!”

“小娘子,你还挺倔的,不过我喜欢。”

寅将军怎么也不相信金钏儿有自杀的勇气,邪笑道:“你身后就有一口井,你要是跳下去,那可就是冷冰冰的死尸了,当孤魂野鬼可不好玩!”

金钏儿眼角一瞟,见自己离古井不远,她不顾一切地银牙一咬,用力爬到井边,再见寅将军浑不在意的缓缓逼来,芳心思忖:再不跳就没机会了,无论怎样,我都不能对不起宝玉!

泪水无声弥漫金钏儿的脸颊,她看着怡红院的方向,留下最后深情的一眼,就在心中悲鸣道:宝玉,永别了!

金钏儿奋力一跳,瞬间水花飞溅、波纹荡漾,井水转眼就吞没了金钏儿。

“他妈的,真晦气!”

寅将军不禁愣住,随即恼羞成怒对着古井咒骂几声,最后大手一甩,腾云而去。

冷风呼啸,风卷云动,天地间突然一片悲凉萧瑟。

“金别儿,别走!”

就在金钏儿投井的刹那,宝玉一声惊叫,从“噩梦”中惊醒过来,他探手一摸,发觉自己满头都是冷汗。

“二爷,你怎么啦?”

睡在宝玉两侧的袭人与麝月同时被吵醒,强自睁开美眸,关切询问。

宝玉轻轻拍了拍袭人与麝月柔滑的香肩,不想令她们担心的安慰道:“没什么,只不过做了一个怪梦而已!”

“睡吧,我要累死了。”

被宝玉重炮攻击的麝月闻言心弦一松,不可抵挡的睡意袭来,立刻再次沉沉入睡。

“袭人,你也睡吧。”

宝玉见袭人强撑着陪伴自己,怜惜地将她抱入怀中。

“嗯。”

袭人温柔的玉首微点,其实她比麝月好不了多少,不堪挞伐的娇躯躺在宝玉的怀中,片刻后,她就回到美梦中。

袭人两女已是酣然入梦,可宝玉却仍是心惊肉跳,难以入眠。

怎么会这样?不会真的出什么事吧?不妙的预感令假宝玉越来越心慌意乱,他突然跳下床,直接奔向下人宅院。

就在宝玉走出房门的同一时刻,几道如虚似幻的身影正从不同方向往大观园飞来。

妙玉芳心焦急无比,脚下的飞剑瞬间加速。

寅将军惨叫的一刻,妙玉已经毫不犹豫穿窗而出,同时对返回不久的灵鸟道:“翠羽,赶快去城郊别院向师叔禀报,妖邪已现!”

“道友止步,回头是岸!”

就在妙玉心急火燎即将到达怡红院时,却被突然出现的身影挡在半空中。

“让开!”

心急如焚的妙玉误以为对方是不轨之徒,毫不客气直攻而上,飞剑光芒吞吐,瞬息间布下一道严密的剑网。

“破!”

拦路挡道者手中拂尘一扫,恍似一把利剪将剑网剪成碎片,他随即单手幻化,法诀翻转,符咒连续杀向妙玉。

转眼间,两道身影悬浮在半空中,你来我往缠斗在一起。

片刻,全力出招的妙玉猛然往后一退,无比诧异地问道:“你究竟是何人,为何会五庄观的功法?”

“贫道五庄观‘无’字辈无涯居士,奉师叔静尘真人之命在此守护神石!”

无涯居士见妙玉停手,单掌合十一礼,也有点猜测地反问道:“敢问施主可是大荒山无稽崖同道?适才贫道一时情急出手,还请见谅!”

“原来是无涯道兄,小女子妙玉,家师正是渺渺真人。”

妙玉回了一礼,随即神色一紧,沉声道:“道兄,我与贾家有缘,情势危急必须前去一探,改日再会。”

“是贫道耽搁道友,还请道友谅解。”

无涯居士轻挥浮尘,闪开道路。妙玉疾飞而去,随风传来礼貌的话语:“不过片刻时间,道兄无须介怀。”

怡红院。

宝玉刚推门而出,立刻看见一道身影走向厢房,不由得暗自纳闷:秋纹为何这么晚了才回来,难道她也睡不着吗?

秋纹大惊一场,还未从先前的恐惧中恢复,神魂未定的她并未发现到宝玉的存在,而是木然地走进自己的卧房。

疑惑在宝玉的心中浮现,他本想开口呼唤秋纹,话语还未出口,脑海中不安的意念再次加强,不停催促他向外走。

距离在宝玉匆忙的脚步下不停缩短,一盏茶之后,他已来到下人房的大院内。

宝玉环目四顾,竟见刚封的古井豁然大开,碎石四处可见,顿时脑中“轰”的一声巨响,挺拔的身形猛然一僵,难以移动分毫!

怎么会这样?难道……还是发生了?木然呆立的宝玉不停反问着自己,一道可怕的意念令他不敢深想。

片刻后,宝玉脚步笨重地缓缓走向古井。

此时,在一簇花丛后,黑暗阴影中。

金牛大王的情人胡姬悄然出现,她暗中目睹寅将军逼死金钏儿的整个过程,此刻则得意洋洋的暗自思忖:还是大王神机妙算,知道寅将军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笨蛋,这天赐的良机本夫人可不能白白浪费,咯咯……

法力低微的胡姬知道通灵宝玉的厉害,强夺不得,“骗”是唯一的手段,于是她自信满满地挺起双峰,骗术可是她天生的本事,连金牛大王都被她骗得晕头转向,何况区区一个凡人?

宝玉一步一步移动,最终还是来到井边。

正当心惊神乱的宝玉心一横准备面对真相时,娇俏的欢声突然响起,让他从无尽的折磨中瞬间解脱出来。

“宝玉,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这里?”

一道倩影快步行来,夜风吹拂,衣袂飘飞,恍如月下的精灵。

“啊!”

宝玉猛然回首,惊喜若狂的他狠狠揉了揉双目。

不错!那巧笑嫣然、走上前来的正是金钏儿,活生生的金钏儿!宝玉的身躯瞬息恢复无穷活力,一个箭步奔上前,将“金钏儿”紧紧搂入怀中,惊喜的泪花刹那间爬上脸颊。

“你怎么了?”

“金钏儿”不知何时手中多出一件衣衫,柔情万千地披在宝玉身上,娇声柔语道:“天这么凉,你却穿得这么少,还是快披上吧。”

“嗯!”

宝玉眼含泪花,重重点了点头,失而复得的激动令他对“金钏儿”更是怜惜疼爱,自然不会拒绝。

“金钏儿”娇嫩的玉脸上闪过一抹羞涩的红云,如水的美眸迸射惑人心神的情丝,将宝玉缠绕起来。

“宝玉,你对我真好!”

“金钏儿”轻抚宝玉俊脸,娇躯投入宝玉的怀中,挺拔的双峰有意无意间在他胸前轻轻擦过,半侧的娇躯更是激情,柔腻的香臀在宝玉的要害处磨蹭着。

纯洁的情意刹那间化作熊熊欲火,宝玉被突然袭击,即使在寒冷的深秋之夜,他仍然难挡浑身的躁热。

大起的宝玉大手一抄,就想将“金钏儿”抱入房中云欢雨爱,尽情欢娱。

“金钏儿”见状,灵活地闪过宝玉的搂抱,令宝玉微微一呆,可双手还未收回,“金钏儿”又从侧面依偎上来。

“宝玉,我想看看你胸前的玉石,好不好嘛?”

“金钏儿”在宝玉的耳边窃窃私语,勾魂摄魄的热气直吹入宝玉的耳中,迷得宝玉欲火狂燃、难辨东西。

“好钏儿,等会儿再看,我们先……”

见宝玉话语微顿,“金钏儿”立刻再添威力,玉手自宝玉的胸膛下滑,最后来到两腿之间轻轻地揉搓,安抚着咆哮不已的之根,道:“好人,给人家看看嘛,看了,人家就从了你。”

宝玉虽心生不妥,却找不出不妥之处,被“金钏儿”如此一弄更是神昏智迷,随手就将“通灵宝玉”取下来。

就在“金钏儿”伸手接过通灵宝玉的瞬间,宝玉浑浊的脑海猛然一颤,突然清醒过来。

望着“金钏儿”双目中炽热的光芒,一股陌生感从宝玉的心中光速滋生,他下意识大手往后一缩,身子也向后退。

“金钏儿”见状,不由得面色一变,紧接着耳朵一竖,听到有人高速接近的破空声。

刹那间,“金钏儿”银牙一咬,双手猛然光芒大作,不顾一切探手抓向通灵宝玉。

“宝玉小心!”

妙玉终于出现,手中三尺青锋剑芒吞吐,似欲离手而出,杀妖诛邪!

未待妙玉飞剑出手,“通灵宝玉”突然爆出一团灿烂的霞光,不可抵挡的巨力将“金钏儿”震飞出去。

“金钏儿”在半空中急忙强振心神,勉力落地站稳脚跟,却再也无力维持变形之术,微一晃动后,已由青春娇俏的少女变回风入骨的美艳妖妇。

胡姬心有余悸地望了望宝玉手中的通灵宝玉,不由得暗呼好险,幸亏她没有对宝玉生出夺命之念,所以通灵宝玉的本能反击也是适可而止。

狡猾的胡姬眼珠一转,见时机已过,深明审时度势的她顿生离去之意。

“你是谁?金钏儿呢?”

清醒的宝玉毫未在意自己身处险境,一脸急切地凝视着这陌生的女妖。

胡姬见宝玉如此痴情,身为女人的她不由得芳心一软,未泯的善念令她突然生出同情之心。

未待胡姬有所应答,妙玉已飞身而来,手中剑刃爆发无尽剑气,在虚空织成一道致命的剑网,铺天盖地般扑向胡姬。

胡姬衣袖纷飞,仓促抵挡着妙玉致命的剑气。

劲气激爆声连串响起,缠斗片刻后,妙玉一声轻斥,手中三尺青峰凌空悬浮,在法力真言的驱使下,一生二、二生四,顷刻间,九柄飞剑成扇形包围着胡姬。

胡姬虽已有四、五百年修为,奈何受天生资质所限,比起人类的天才修道者还是稍差一筹。

此刻见妙玉使出杀招,胡姬暗自思忖:即使自己能躲过此招,但肯定难免身受重伤。

就在九柄长剑齐齐嘶鸣颤动、欲出未出时,狡猾多谋的胡姬再次将目光投到宝玉身上,急声道:“如果你想知道小情人的下落,就叫她赶快收剑,不然我宁死也不会说!”

宝玉为了金钏儿,立刻对妙玉道:“放过她吧,我只想知道金钏儿的下落!”

妙玉见宝玉一脸焦灼,失去平日的悠然风采,芳心不由得一痛,二十几年来首次违背斩妖除魔的信念,玉手一扬,九剑合一,飞回她手中。

宝玉随即催促道:“妖怪,你说吧,只要你说出实情就可以走了!”

此刻的宝玉心中翻腾着无尽巨浪,不仅因为金钏儿一事,还因为红楼的“恶梦”心想:如果悲剧不能避免,那凤姐、黛玉、宝钗……岂不是全都会坠入地狱!如果自己不能掌控一切,那人生还有何意义?

第十章 大悲大喜

“妖怪,告诉我,钏儿在哪里?告诉我!”

特别的思绪令宝玉身躯颤抖,人生第一次露出懦弱的表情。

妙玉平静的面容闪过诧异与担忧的神色,宝玉心情的沉重已经超出她的预计,虽然妙玉天生灵秀,但又怎能明白“假宝玉”内心的复杂。

胡姬的感觉十分敏锐,不禁欣喜若狂:既然贾宝玉如此重视那个少女,说不定可以趁机要胁,骗得……五色神石!咯咯……

原本胡姬只想全身而退,如今情势微妙变化,贪婪的意念突然充斥她心窝。

不料胡姬还未来得及开口提条件,宝玉突然神情大变,无尽的烦躁变成狂暴的杀气。

宝玉双目猛然大张,阴森、凶狠的目光直直盯视着胡姬,彻骨冰寒的话语自齿缝间流出,一字一字皆打在胡姬的心中。

“妖怪,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你若不说,我对天发誓必灭你九族,不论你是什么东西变的,也要让你全族消失!”

软弱的宝玉突然消失不见,此刻的他绝对比妖怪还疯狂而暴戾。

就连妙玉也吓了一大跳,本能后退半步,被那狂暴气势直接冲击的胡姬更是不堪,她双膝一软,好不容易才站稳身形。

胡姬心房瞬间剧烈震颤,宝玉如此气势竟然比金牛大王还恐怖,这绝对不是一个凡人,更不是能得罪的家伙。

情势再次离奇变化,胡姬再也不敢坐地起价,又急又快将真相说出来,末了还连摇双手,极力表白与自己无关。

胡姬话音未落,宝玉已经“扑通”一声跳进古井中。

妙玉本可以阻止宝玉,但她伸了伸手又自行缩了回去,只能发出无奈的叹息,因为金钏儿只是个凡人,已经落水一段时间,自然不可能还有命在,人死不能复生,即使是大罗金仙也没有那般神通。

妙玉明白这一切,但如此残酷的事实她又怎么说得出口?

胡姬趁机逃走了,妙玉则站在井边,担忧地看着那翻腾的井水。

几分钟后,水浪一荡,宝玉浮出上半身,他怀中还抱着一具美丽而没有丝毫生命气息的躯体。

妙玉眼中闪过一抹酸楚,随即水袖一抖,将宝玉与金钏儿拉上来。

双脚刚一沾地,宝玉立刻对金钏儿做人工呼吸,挤压甚至是捶打金钏儿的胸口,他全都做了,一边又一遍重复着,可金钏儿却没有丝毫反应。

“宝玉,放下吧,让她走得安心一点。”

女人的天性都是水做的,看着这样的宝玉,妙玉芳心回荡着从未有过的紊乱,并拉住宝玉的手腕。

妙玉劝说宝玉放下执着,不料他微微一愣,随即反手抓住妙玉的手,兴奋地道:“你会法术,一定有办法救活钏儿,呵呵……我真是急糊涂了,连这也忘记了。”

“宝玉,除了女娲娘娘,没人有起死回生的本领。我……做不到!”

“你没试过,怎么知道不行——”

宝玉突然大吼起来,他已经钻入牛角尖,甚至认为是自己害死金钏儿,是自己制造红楼悲剧。

妙玉向来不喜欢多说话,也不善于劝解他人,唯有安慰道:“你看开点,凡人都难逃生死轮回之苦,所以才会有那么多人选择天道之路。”

“天道?”

妙玉一句无心之语,却触发宝玉满心的愤慨,他禁不住厉声嘶吼道:“什么是天道?天道就是要玩我吗?就是要玩死我吗——”

宝玉修长的身躯猛然一震,似乎全身每一个窍都喷射着怒火。

吼声化为虚无,突然宝玉心中的怒火没有了,怨气也消失了,整个人失魂落魄地茫然向前方走去。

担忧浮上妙玉的脸颊,她想叫住宝玉,却找不出留下他的理由。

“唉!”

这时,妙玉觉得她这十年哀叹的次数加起来估计也没有这一天多。

妙玉轻舒双臂,准备抱起金钏儿的尸身,就在这时惊喜从天而降。

“宝玉,金钏儿还活着!”

妙玉惊喜的声音有如一道闪电般,瞬间刺入宝玉的心窝,令他“飕”的一声比闪电还快地飞回来。

“妙玉,你说什么?”

“她还没有死!”

妙玉认真地重复一遍,随即沉声解释道:“她的魂魄还在体内,现在的状况等于是假死,真是太奇怪了!”

妙玉不可抑制地惊叹,突然她灵光一闪,下意识看向“通灵宝玉”末了忍不住好奇问道:“宝玉,你与金钏儿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吗?尤其是与通灵宝玉有关。”

“特别的事情,与玉石有关?嗯,没有!”

假宝玉凝神一想,突然古怪地笑了笑,随即紧张地不答反问道:“妙玉,你能救活她吗?”

“没问题,唤醒她魂魄并不难,她睡上一日自会平安无恙。”

金钏儿意外“复活”妙玉的注意力立刻被“奇迹”吸引,再发现宝玉那一抹怪笑,少有地坚持追问道:“你再仔细想想,金钏儿能大难不死一定与你有一。”

“这……”

奇迹突然天降,宝玉不由得心弦一松,先迟疑两秒,然后竟然脸红地说道:“其实……我也不敢肯定,不过我昨日与金钏儿……那个了。”

“那个?什么意思?你是传授她法术,还是神石又出现什么神奇变化?”

妙玉多年静修,可谓博览群书,但她却唯独不懂一件事——男女之爱,云雨之欢。

瞬间宝玉脸颊的肌肉剧烈抽动几下,费尽全身之力才忍住爆笑的冲动,然后故意仔仔细细地解释道:“就是男欢女爱,我的……元气留在金钏儿的体内,我猜可能是这原因。”

竟然能与天仙玉人谈论男女之事,宝玉禁不住呼吸一荡,更期待着妙玉娇嗔羞窘的美妙画面。

可下一刹那,妙玉却微微颔首,随即点了点头,还有条不紊地分析道:“嗯,原来如此,看来你已经与神石初步融合,所以元气能够护住她的魂魄。”

妙玉竟然如此平静?假宝玉顿时一愣,失落突然钻入他的心海:唉,修真者果然不是“凡人”呀!

宝玉无聊地胡思乱想,妙玉则转过身,玉手法诀翻转,开始救治金钏儿。

虽然妙玉看似悠然自在,但背对宝玉后,玉脸却迅速闪过一抹羞红。

原来仙子也是女人,也有羞怯的感觉,而且她还突然想通一件事:难怪师尊要她与宝玉双修,原来是这个原因!

“唔……”

一想到未来也可能被宝玉的“元气”保护,妙玉不由得檀口一颤,发出一声若有若无的呻吟,可惜宝玉正在皱眉沉思,未能欣赏到她害羞的无双美景。

“妙玉,能不能让钏儿睡久一点,只要不伤及她身体就行。”

沉思不到一分钟,宝玉突然提出奇怪的要求。

“为什么?”

寻根究底并不是妙玉的习性,但今夜她却很失常,宝玉每一个奇怪的举动总是能掀动她心海波澜。

“我想让她离开贾府,我想摆脱贾府规矩的束缚!”

说到最后,宝玉的身形突然高大几分,坚定、豪迈的气息迸射而出,还有几许神秘在他清朗的目光中悠然盘旋。

其实,宝玉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口……他要彻底改变悲剧的“红楼”就必须走出贾府!

妙玉与宝玉的目光在虚空中相遇,多年苦修的心弦突然一颤,她下意识低下头,不再好奇追问,而是按照宝玉的请求迅速动作起来。

混乱随着风儿逐渐散去。

一刻钟后,宝玉抱着金钏儿敲响金福的院门。

缩在被窝内的金福吓得浑身发抖,还是玉钏儿鼓足勇气冲出卧房,打开院门。

片刻后,哭泣、悲鸣、哀伤笼罩着小院,人群从四面八方涌来,宝玉则长出一口大气,辛苦地伪装着悲伤的模样离开此处。

“宝玉,你在这里呀!”

宝玉行至回程中途,袭人自前方迎来,语带关怀地道:“我找你好久了,出什么大事吗?下院好吵闹呀。”

“袭人,是……钏儿,她跳井了。”

假宝玉本该哭,可他心中全是笑意,为了不露出破绽,他唯有搂住袭人,然后将金钏儿遇害的事说了一遍。

“妹妹能有你这么挂念,她泉下有知,会开心的。”

袭人一番柔情的安慰后,眼眸一眨,很迷惑地追问道:“你说妹妹遇害是因为你的‘通灵宝玉’?不可能吧!妖怪会贪图一块玉石?这太奇怪了!”

“你不明白!”

宝玉松开袭人,感触万千、半真半假地道:“其实我也不是很明白,不过这应该不是普通的玉石。”

女子的好奇心果然强大无比,连温柔似水的袭人也不能免俗。

在好奇之下,袭人连眼底的悲伤也消散许多,柔声道:“宝玉,我看着这块石头也看了十几年,怎么没有发现它有什么稀奇的地方呢?嘻嘻……”

悦耳的轻笑声微微一顿,袭人美眸迸射期待之色,道:“你给我仔细瞧一瞧,说不定真能找到什么神奇之处呢,宝玉,给我看看嘛!”

袭人拉住宝玉的手臂,竟然少有地撒起娇来。

“我隔几日心情自会好转,你不用这么辛苦地安慰我。”

宝玉对袭人的苦心感动不已,如果不是怕袭人牵连进来,他真想立刻告诉她真相。

“我真的想看一看,你不给我看一下,恐怕今夜人家会睡不着了!”

“你想看就看吧!”

温柔佳人的撒娇可谓稀奇,宝玉心情大爽,随手就将通灵宝玉取下来,道:“给你,今夜让你一个人看得够,呵呵……”

宝玉的笑声还是露出破绽,不过袭人已经被通灵宝玉吸引,完全没有看到宝玉那轻快的笑容。

“轰!”

就在这时,一道惊雷凭空炸响,对准袭人的头顶猛击而下。

袭人脸色一变,刚碰到通灵宝玉的手急速收回来,紧接着掌心一翻,对着天空打出一掌。

又是一声巨响,惊雷消弭于无形,而袭人则挺直站立,浑身煞气腾腾。

“什么人?竟敢坏本君好事!”

粗豪的话语自“袭人”口中蹦出。

“啊,又是……妖怪?”

宝玉眼珠子一突,下意识五指一收,将通灵宝玉紧紧握在手中。

“宝玉孩儿,还不快走!”

久已不见的贾敬在不远处的墙头上迎风而立,他颔下三缕黑须无风自动,手持符咒,真言出口,颇有道骨仙风之姿。

转眼间,“袭人”已经变成一个中年汉子,眼见宝玉向后退去,他一声怒吼飞身扑过去。

妖怪的敌意如此强烈,通灵宝玉自然猛烈反击,瞬间霞光万丈。

妖怪顿时被震退十丈,但此妖法力强大,虽然吐出一缕血丝,但只是一点轻伤,而且还将宝玉震昏过去。

“熊山君,休得放肆!”

幻影一闪,贾敬及时出现在宝玉身前,他先衣袖一扫,将宝玉“吹”到远处,随即符咒一扬,再次挡住熊山君的去路。

“老家伙,你既然活腻了,本君就送你一程!”

妙计功亏一篑,熊山君满心的愤怒轰然爆发。

贾敬手中符咒虚空飞舞,化作一道道迅雷,同时厉声怒斥道:“熊山君,你敢在凡间作乱,老夫今日就替天行道,收了你这妖孽!”

符咒惊雷连环劈下,熊山君一声冷哼,在有所准备下,他竟以肉掌接下雷击,随即目露凶光,一掌隔空拍出。

只见掌影飞速变大,让贾敬难以闪避,唯有身子一震,将身上所有符咒全部扔出去,瞬间组成一道“符咒之墙”又是一声巨响,夜空闪现出一片美丽的烟火。

烟火过后,两道快如鬼魅的身影纠缠在一起,好似平地刮起龙卷风暴,狂风所过之处,飞沙走石、天昏地暗。

片刻,妙玉再次出现,可她还来不及加入战团,狂风中已经响起熊山君一声狂笑,随即只见两道幻影各自向后翻飞,然后又各自破空离去。

妙玉先检查一下宝玉的伤势,随即一声怒斥,脚踏飞剑,挟带着一股寒风追向熊山君。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贾府上下已经灯火通明,悲呼声、奔跑声、训斥声响成一片,唯独没有欢笑声。

很快,贾府一干主子脸色再次大变,被噩耗吓得六神无主——宝玉昏迷不醒,生死难测!

第二天,天色还未大亮。

以贾母为首的一干主子已经齐聚在怡红院。

贾母老泪横流,想不到短短时日,宝玉竟经历两次大劫。

王夫人比贾母更为伤悲,她昨日虽然痛斥宝玉,但如果可以,她现在宁愿用自己的性命换回宝玉的平安。

随着时间不停流逝,宝玉仍未清醒,在房内的大夫还满头大汗为宝玉施针下药,全力抢救。

薛姨妈强振心神,安慰着悲痛欲绝的王夫人。

薛姨妈同样心绪烦乱,但在担忧之余,却悄然生出一丝别样的烦躁,好似自己正失去一件珍贵的宝贝般。

“袭人、晴雯,你们还是起来吧。”

迎春三姐妹走到四个丫鬟面前,一起伸手要扶起袭人四女,道:“宝玉命大福大,不会有事的!地上阴凉,要是你们跪出个好歹,到时他又要心疼了。”

“二姑娘,你不要劝我们了。”

袭人已经悲伤难言,晴雯刚强的个性令她还能回话,烛火映照着晴雯脸颊,湿痕了然,她隐带哽咽道:“都是我们没有照顾好二爷,他才会出此大事。二爷不醒,我们绝不会独活!”

三春姐妹闻言,皆黯然低叹。

一直陪在王夫人身侧的薛宝钗见众人无言,绝美的玉容闪现疑惑之色,轻盈迈步来到晴雯身旁,仔细问道:“你们知道发生什么事吗?为何宝玉身体好好的,人却昏迷不醒?”

“回宝姑娘,奴婢也不知详情,我们找到二爷时,他已经昏迷了。呜……”

说完,晴雯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眼泪流了下来。

“老祖宗,我总觉得事有蹊跷,宝哥哥为何会半夜出门?”

林黛玉在最初的惊惶后,突然想起妙玉,接着少有地急声说道:“那栊翠庵的妙玉不是有神通吗,何不请她前来试一试?”

“对,说得在理!”

此刻贾母满心盼望能救宝玉,急忙开口吩咐鸳鸯前去栊翠庵请人。

“老祖宗,我与妙玉倒有数面之缘,还是我与鸳鸯同去吧。”

李纨主动请命,寡居十年的她感受又与众人不同,望着眼前纷乱的一幕,那凝重悲伤的气息让她仿佛回到十年前相公病逝的夜晚。

李纨顿时心房一酸,更加不想悲剧再次上演,她只恨帮不上忙,如今见有出力之处,自是不辞辛劳抢先跑向门外,可惜妙玉追杀妖怪未回,她这一趟注定是徒劳无功。

李纨与鸳鸯离去不到半刻,王熙凤就在平儿的扶持下出现,老远就颤声问道:“宝兄弟怎样了?他人呢?醒了吗?”

不顾一切的王熙凤心防全碎,再难掩饰心底的情愫,她脚步一动,就欲冲向房内,幸亏精明的平儿早有防备,及时抱住王熙凤往前扑的娇躯。

平儿见王熙凤不停挣脱,急忙附耳低语道:“奶奶,老太太与太太都在,你还是先拜见她们吧。”

在平儿低声的提醒下,王熙凤才自想起那“讨厌”的身份,不得不强提心神,掩饰过于激动的举止,好在众人都在焦虑不安中,倒也无人怀疑。

月色一点一滴的变化,不知道过了多久,卧房的大门终于“吱”的一声在万众瞩目下打开。

只见贾府连夜请来的两位御医神情疲倦,而随着他们的走近,众女只觉口干舌燥、心房发紧,生恐听到那最不愿听到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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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集 红楼别梦

内容简介:

封面人物:王熙凤

为了抢夺通灵宝玉,妖与道各方势力逐渐浮现,众妖王见无法硬抢,纷纷将主意打到宝玉周遭的贾府众人身上,而道门中有意於通灵宝玉者亦悄悄布局行动……

假宝玉为改变金钏儿的命运,与妙玉合作令金钏儿假死并守灵三日,此举令红楼众女深为感动。眼看着王熙凤就要落入罗网,薛姨妈也在假宝玉的掌握之中……

本集出场人物:

王熙凤:贾琏之妻,精明、美艳,素有凤辣子的别号。

史湘云:四大家族之史家千金,贾母的娘家孙女,娇憨可爱。

孙绍祖:骠骑将军,绰号中山狼,觊觎四大家族权势的主要敌人之一,对迎春有狼子野心。

甄士隐:香菱的亲生父亲,修道之人,是妙玉的师门晚辈。

第一章 地府来客

贾府笼罩在一片忧伤、恐惧、紧张的气氛中。

两个御医终于走出宝玉的房间,当先一人拱手道:“回老太太,二爷并无性命之忧!”

一连串的欢呼声顿时在狭小的空间内回荡,众女高高悬起的心房缓缓落地,可惜她们紧绷的心弦还未完全放松,又再次被御医的话语拉紧到极点。

“不过……”

两名御医互视一眼,略微犹豫一会儿,最后还是说出口:“小人无能,并不能唤醒二爷。”

“什么?”

王夫人娇躯颤抖,语带惊恐地追问道:“你们的意思是说宝玉醒不过来了!”

话音未落,王夫人眼前已是一片金星,若不是有人及时搀扶,她肯定已经瘫倒在地。

另一名御医赶紧道:“也不是不能醒来,二爷的情况实属罕见,依小的行医多年的经验,二爷能否醒转全靠他自身的意念!”

“大夫,你们说明白点!”

王熙凤神情焦急、美眸闪光,泼辣之气迸射而出,只差没有抓着御医的衣襟质问。

“小人的意思是,二爷能否醒来就看他自己一念之间。”

原来是这样?众女闻言非但没有恍然大悟的喜悦,反而增添许多迷惑与担忧。

金钏儿的死对宝玉的打击这么大吗?想不到宝玉竟是这么痴情的男子二干绝美少女心弦一颤,终于将“红粉公子”与成年男子划上等号,尤其是宝黛二女,看向宝玉房间的目光瞬间多了几分异彩。

薛宝钗很快收回目光,而林黛玉眼中的薄雾依然绕着宝玉的房间飘动:嗯,原本以为宝玉上次大病一场后,已经变得如世俗男子般,想不到他还留着这至情至性的一面,竟然愿意为一个丫鬟死,我真是冤枉他了。

唉,宝玉为何还不醒来?

此时此刻,在飘渺莫测的虚无幻境内,宝玉正悠闲地喝着香茶,翘着二郎腿,哼着色色的小曲。

金钏儿绝处逢生,宝玉自然不会有半分忧伤,他也没有受重伤,如此昏迷只是为了唱戏唱全套而已。

“仙姑姐姐,你就不能离开这儿吗?每次都要做梦与你相见,挺不方便的。”

亲昵的称呼从假宝玉的嘴边自然吐出。

警幻仙姑无奈地摇头道:“这是金箍棒的结界,穿越时空时它救了我一命,但也把我困在这里,我只是一片柳叶,再修炼一千年也走不出这儿。”

“啊,那不等于是坐牢吗?怎么办?”

“当然有办法!只要你找回神石之力,达至浑沌合一的上古境界,自然能助我脱困。”

见事情又回到原点,宝玉唉声叹气道:“我已经与好几个美女上床了,可是根本没有发现什么五色仙花的印记,仙姑姐姐,仙花会不会不在贾府呀?”

“一定在,神石在这儿,仙花就一定在!”

话语微顿,警幻仙姑声调微变,沉声道:“宝玉,你千万要记住,你的目的是寻找五色仙花,其他事情最好不要多做,比如这次逆天改命救活金钏儿,一定会给你带来很多麻烦。”

“那可不行!”

假宝玉毫不犹豫地拒绝警幻仙姑的好意提醒,虚挥大手道:“如果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我救世干什么?白痴呀!”

“唉,命运无常,天意难测,既然如此,那你自己一定要多加小心。时间差不多了,回去吧!”

警幻仙姑看着宝玉远去的背影,心中不由得波澜微动:宝玉如此劣根不改,为何自己不仅不生气,还觉得心窝有点温暖呢?好奇怪的感觉,好难明白!唉,自己虽然算是大士的化身,但怎么比得上大士本尊?真是不明白呀!

宝玉终于醒过来了!

宝玉一睁开眼睛,众女的欢喜面容立刻映入他心窝,带给他强烈的感动,感受到贾宝玉所拥有的亲情。

三春姐妹扶着贾母碎步奔入,贾母一边走,一边连声问道:“宝玉、小祖宗,你这次又发生什么大事了?可别再吓我这老人家啦!”

“玉儿,快说说到底出了什么怪事?”

情急之下,王夫人一把抓住宝玉的大手,仔仔细细地检视一番,这才放下心来。

未待宝玉开口回答,探春紧接着问道:“宝哥哥,下人看到半空中有人影飞来飞去,是否真有其事?”

宝玉见所有人的嘴唇都在开合,看那架势自是问题多多,他急忙大手一摆,止住喧闹之语,道:“你们别急,我会一五一十告诉你们。”

话语微顿,宝玉在众人注视下编了一个善意的谎言。

五色神石与妖怪的事情毕竟不是人人能承受的重担,一但传开,必会在府中引起不可抑制的恐慌。想到这儿,宝玉暗自一笑:如果让无忧无虑的美女们整天担惊受怕,从而花容憔悴,那可是罪过呀罪过!

“啊!原来金钏儿是为了保护你,才被贼人打落井中。”

薛宝钗平日待人温和,与善良纯真的金钏儿交情甚好,事情虽然过去一夜,但眼眶还是出现泪光。

宝玉心中一阵爆笑,脸颊猛烈扭曲起来,正好误导众女。

宝玉极力装出黯然神伤的表情,摇了摇头、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宝兄弟,你先歇息吧,金钏儿的后事就交给我。”

刚才王熙凤一直静立无语,眼见宝玉如此悲伤,她终于走到宝玉面前,眼底闪动着别样的关怀。

宝玉听到王熙凤的声音,不由得抬起头来。

刹那间,两道微妙的视线于虚空中相撞,灿烂的火花同时在叔嫂俩的心头闪烁。

就在激荡的情思要涌出心窝的一刻,贾母透着欣慰的话语惊醒宝玉两人。

“宝玉,你伤病未愈,不许随便出门,老身会请国师前来降妖除魔。”

贾母一拄龙头拐杖,脸色一冷,大声命令道:“来人啦!好好照看二爷,如若他再有个好歹,全部活活打死!”

门外,丫鬟婆子、下人侍卫立刻跪满一地,贾府下人很少见贾母如此疾言厉色,就连最胆大的晴雯也不由得脸色微白。

见下人们轰然应诺,贾母满意地点了点头,环首四顾,见诸女也是襟若寒蝉,明显是被自己吓着了。

贾母不由得呵呵一笑,终于缓和房内冷肃的气氛,说:“你们这些小丫头,我老人家只是为了宝玉好,你们怕什么?”

“老祖宗,我都被你吓死了,你要拿什么来赔呀?”

林黛玉主动依偎在贾母身旁,纤纤玉手轻柔“捶打”着贾母的肩膀。

三春姐妹也适时蜂拥而上,牵手拉袖大是不依,唯有大气端庄的薛宝钗笑意盈盈地扶着王夫人,没有与众女上前起哄。

“好、好……老身赔就是了。”

贾母在一群乖孙女儿的撒娇下老怀大开,乐个不停,道:“你们这几个小丫头看上什么宝贝,就尽管拿去!”

话音微顿,愁苦一晚的贾母欣喜之余,不由得兴起调侃之心,不待几女开口道谢,紧接着又道:“就当作是提前给你们的嫁妆,好不好?”

二八少女,怀春之龄,贾母一句戏言,无巧不巧说中少女心底深处的美梦。

众女齐声娇嗔,羞涩油然而生,一张张玉脸更是红霞密布。

片刻后,羞怯的林黛玉首先带头跑出门,三春姐妹也好不了多少,再也不敢胡闹的紧随于后,出门而去。

“哈哈……”

众人见状自是哄堂大笑。

笑声过后,在贾母的带头之下,众女鱼贯而出,只留下宝玉孤零零地待在房间。

走在后面的薛宝钗见宝玉可怜的模样,不由得嫣然一笑,在出门一刻回首安慰道:“宝兄弟,金钏儿的家人我会妥善安置,你就不要想多了,好好休息吧!”

宝钗想得真周到呀!宝玉欣慰的一声长叹,然后哑然失笑,随即又眉头微皱:钏儿的家人此刻定然已经得知噩耗,自己又不能告诉他们真相,真是麻烦!

黎明的曙光初现,黑夜的神秘还未完全退却,就在这黑白交替的一刻,宝玉不顾晴雯等人的大力阻拦,走出怡红院。

晴雯等女阻拦不住,又害怕宝玉做出傻事,娇躯一动就欲追出门去。

“二爷,老太太有令,我们会被活活打死的。”

“晴雯,你放心,老祖宗那儿我会担着,我只是去看看钏儿的灵堂,你们不要跟着我,我已经没事了。”

宝玉看着袭人等女脸上的泪痕,尤其是袭人已经说不出话来,他不禁心窝发疼,但现在却不是说出真相的时刻,心中不由得一声长叹:好麻烦!

“不行,万一你又出府遇上妖怪怎么办?我一定要跟着你。”

晴雯高挑的身子挺得笔直,很坚定地与宝玉四目对视,随即又道:“你不让我跟着你,我们绝不放你出门。”

“唉,好吧,那秋纹与麝月留下来好好照料袭人。”

宝玉大手一挥,转身就走,秋纹与麝月虽然也想跟随,但却没有晴雯那分气势,两女只得回身扶住袭人,半强迫地将她架回卧房。

画面一闪,宝玉来到王夫人居住的院落。

“母亲,孩儿有一事相求!”

刚一进入王夫人的房间,宝玉二话不说,扑通一声跪下去,道:“母亲,您要是不同意,孩儿就永远不起来。”

还未梳洗完毕的王夫人与在宝玉身后的晴雯齐齐吓了一跳,不知宝玉究竟要干什么?

“你这孩子怎么又犯浑了?”

王夫人急忙上前搀扶宝玉,柔声道:“起来说吧,你的要求我哪次没同意?”

“不,孩儿就跪着说。”

宝玉坚定地拒绝王夫人的好意。

王夫人见宝玉如此情态,生怕他再发怪病,只得顺着他的意思,道:“你说吧,只要我能办到,一定答应。”

“我想娶金钏儿为妻,给她一个正式名分。”

宝玉平静的话语刹那间掀起王夫人与晴雯心中的滔天巨浪,毕竟古人素重名分,就好似今人珍视生命般。

王夫人脸色一怒,毫不犹豫地开口反对:“不行,你怎能娶一个死人为妻?那样岂不让天下人笑话,你以后还怎么见人?”

“金钏儿为了我不惜一死,我又怎会在乎虚名呢?”

“不行!贾家的名声不能败坏,如果让你父亲知道你娶一个死人为妻,还是一个婢女,那还不把他活活气死!”

“我娶妻又与他人何干?管别人的想法做什么?”

宝玉不满地说道。

听闻宝玉如此惊世骇俗之言,王夫人不由得花容失色,玉手一探,摸了摸宝玉的额头,还以为他生病烧昏了头。

“儿啊,你可不是普通人,是荣国公的后人、贾府的二爷!”

“母亲,您还记得孩儿对您说的话吗?”

宝玉心念一转,既然强求不得,那就只能故技重施,道:“金钏儿是我命中的救星,仙人之言果然应验,如今她为我而死,我又怎能不给她一个名分呢?”

“我也知道她是一个好姑娘,但祖宗规矩万万不能更改,无论如何,一个下人不能成为贾家正妻!”

在一旁的晴雯目睹母子两人争论不休,芳心同样被宝玉“惊世骇俗”之言击中,她刹那间木然呆立,心房不停回荡宝玉的话语:天啊,宝二爷要娶钏儿为妻,他竟然敢娶。儿为妻……

这个宝玉果然大不一样,而且是大大的不同!

这边的晴雯心弦颤抖,那边的母子争论终于到了尾声。

宝玉话锋一转,为王夫人找了一个台阶下,道:“母亲,孩儿愿听您的意愿不娶为妻,但总可以立为妾吧?”

明达世情的假宝玉其实早就明白他的要求不会得到同意,即使成功说服王夫人,也过不了贾母与贾政那关,他真正的想法其实就是立金钏儿为妾,先前的“娶妻”之说只不过是一计而已。

“这……”

王夫人果然中计,玉脸微微一沉,娇躯向后一靠,顷刻间下定决心,道:“好吧!我就做主让你立金钏儿为妾,这下你可满意了?”

“多谢母亲!”

宝玉发自真心地重重磕了一个响头。

“儿啦,为娘不疼你还能疼谁?”

王夫人宠溺地将宝玉搂入怀中,玉手轻摸他发红的额头。

温馨的暖流在宝玉与王夫人心间流转,宝玉依偎在王夫人的怀中,首次战胜严重的恋母情结,没有丝毫绮念地道:“娘亲,那您能与孩儿向老祖宗说情吗?”

“好啊,你这孩子原来安的是这心呀!”

王夫人其实也是女人,心绪微妙变化后,她不仅不再反对,而且还为宝玉的做法暗自喝彩。

时光一晃,一个白天过去了。

搞定一切的宝玉终于来到金钏儿的灵堂。

刺骨的寒流四方弥漫,无尽的阴郁低空盘旋。

在贾府下院的灵堂中,宝玉看着棺木内的“尸身”脸颊又开始扭曲起来。

为了不露出破绽,宝玉走到守灵的玉钏儿面前,对玉钏儿与几个下人道:“你们能出去一会儿吗?我想一个人与金钏儿待一会儿。”

宝玉有令,谁敢不从?几个下人立刻退出去。

悲伤至极的玉钏儿虽不愿离开金钏儿,但念及金钏儿生前与宝玉的情意,再见到宝玉此刻神伤的模样,还是点了点头。

“好妹妹,我们出去吧。”

这时,晴雯上前扶起玉钏儿,搀扶着双膝发麻的金钏儿慢慢走出去。

人群一去,宝玉立刻如释重负,随即坐在棺木边嘻笑道:“好钏儿,睡吧,等你睡足了我再唤醒你,嘿嘿……”

一股冷风突然吹进来,吹乱金钏儿鬓角的秀发。

宝玉唇角一翘,伸出柔情的大手,就在手指碰到金钏儿秀发的刹那,他突然双目一缩,眼中精光电射。

“谁?出来!”

宝玉突然回头一声厉喝。

“咦?”

诧异声在空中响起,幽深低沉的话语传入宝玉的耳中:“你这小子看得见我们兄弟俩?”

得到答案的宝玉反而吓了一跳,他其实只有感应,而没有看穿妖魔鬼怪隐身的能力,心想:妖怪又来了,妙玉又不在身边,而且对方还说是“兄弟俩”“哼,你们如此鬼祟,也是来抢‘通灵宝玉’的吗?”

宝玉心神一紧,故意抬头望天做出傲慢之状,玩起“唬人计”“通灵宝玉?什么玩意儿?”

另一道同样低沉的话语凭空响起,语带不屑地道:“凡间的东西对我们又有何用?看你那紧张的样子,拿出来让鬼爷爷看看!”

啊,理解错误!草木皆兵的宝玉不由得暗责自己真蠢,竟然自找麻烦:对方可是鬼怪,怎能拿通灵宝玉给他们看?

正当宝玉心神微乱,不知该如何回答时,先前的声音无意中化解他的困境。

“牛头,你的老毛病又犯了,我们还是办正事吧!”

“知道了!不就是这个月的份额还没完成吗?我说马面,你这家伙怎么总是不开窍,整天只知道勾魂?咱们都勾了几百年,你不厌吗?难得遇到一个这么好玩的阳间小子,不玩白不玩!”

也许是早已习惯牛头啰嗦,马面对他的埋怨只是静静无语、毫无反应,而宝玉却听得心中大汗。

宝玉不由得心想:牛头?马面?靠,原来是地府鬼差!警幻仙姑说的麻烦果然来了,而且还来得这么快!

“你们要干什么?”

宝玉已经猜到对方来意,下意识挡在金钏儿的身前。

“勾魂!”

马面的话语简洁精练,却好似晴天霹雳般在宝玉的心中炸响。未待宝玉有所反应,耐不住寂寞的牛头已接口道:“又不是勾你的魂,小子,你怕什么?让开吧,要是将你这小子勾住了,你鬼爷爷可不管。”

“胡说,金钏儿又没死,你们勾什么魂!”

宝玉惊声说道,愤怒一刻,通灵宝玉轻轻一抖,他竟隐约看到牛头与马面的位置。

“上头要她三更死,谁敢留她到五更!”

马面的声音森冷而无情,一股阴风只向宝玉逼去,道:“小子,她的时辰已经到了,让开!”

“你们休想!”

宝玉身子一展,修长的身躯刹那间气势高涨,明亮的双眸无比坚定,直视着牛头与马面立身之处。

“有意思。”

马面的声音首次有了细微的变化,带着一缕戏谑之意:“怎么,你这凡人还想与我们动手不成?”

宝玉双拳紧握,狂野气势疯狂攀升,斩钉截铁地说:“当然——不是啦,嘿嘿。”

话锋一转,宝玉突然由蓄势待发的战神变成谄媚的马屁状元,落差如此巨大,弄得牛头与马面不由得面面相觑。

“我怎么敢与两位上仙动手呢?两位大人有大量不会与我一个小小凡人计较,对吧?”

“马面,这小子嘴还挺甜的,咱们也成上仙了,哈哈……”

两个鬼差难得受人如此抬举,不由得开心地笑起来。

第二章 贿赂鬼差

“大仙辛苦了,来,抽根香烟休息一下吧!”

宝玉掏出怀中的“红楼”牌香烟,手一伸,却不知该怎么递出去。

“香烟?什么玩意儿?”

喜好新奇的牛头语透兴奋。

“你这小子,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不少呀!先是什么宝玉,现在又是‘香烟’,鬼爷爷我勾魂勾了几百年,倒是首次碰到这么好玩的事情。”

宝玉强行挤出一脸笑意,对着空气讨好卖乖:“牛头大人,这是如今人间最为流行的玩意儿,从西洋传过来的好东西。”

意念一转,宝玉话音微顿,随即再添一把火,满嘴胡诌道:“两位大人应该知道,你们的同行……也就是西洋的死神,可是早就抽上‘香烟’了,所以小的才特意拿来献给两位大仙。”

“是吗?那我就尝尝吧。”

牛头果然欢喜不已,转头对身侧的马面道:“我这不算是贪赃吧?”

马面无奈地给了牛头一个白眼,将头望向别处,全当没有听见。

宝玉只觉得手中的香烟一动,就离手飞去停在虚空中。

微微一愣之后,宝玉立刻回过神来,利落地掏出火柴,“嚓”的一声燃起蓝色的火苗,道:“牛头大人,小的为您点烟!”

古怪而好笑的画面就此出现——在凄凉而哀怨的灵堂内,冷风流转下,灯火时明时暗,一个俊朗不凡的少年对着空气喃喃自语,还对着香烟不停哈腰点头。

“牛头大人,味道还不错吧?西方死神可喜欢抽烟了!”

“嗯,不错。”

既然是同行的爱物,牛头自然要仔细品尝,接连抽了几口后,他满意地大点其首。

“那……两位大仙能不能放过金钏儿?”

宝玉呼吸一重,双眼写满期待。

“不行!”

马面冷漠无情,冷声打破宝玉的幻想。

“你们……”

宝玉不由得怒火陡生,想不到自己如此一番低声下气,依然未能改变牛头与马面的念头。

愤怒无比的宝玉正欲怒斥出声,不料一阵阴风吹来,令他瞬间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只能焦急无比地两只眼珠转来转去。

“开工。”

马面手一扬,亮出黑色锁链。

牛头最后大力猛吸几口,将剩下的香烟全部抽完,这才召唤出白色锁魂炼,两条铁链凌空一卷,直奔金钏儿而去。

勾魂锁链盘成一团,飞至金钏儿的上空旋转飞舞,强大的吸力伴随着淡淡的金光,刹那间笼罩着金钏儿。

“怎么会这样?”

片刻,牛头见金钏儿毫无反应,不由得牛嘴大张。

马面也是诧异无比,手中黑色锁链猛然光芒大作,勾魂之力暴增不只一倍,奇怪的是金钏儿的魂魄依然没有被勾出来。

“真是奇怪!”

做事谨慎的马面凝神一想,对牛头道:“你看看判官发的公文是否有错?这金钏儿有何来历,竟然如此怪异?”

“马面你看,这公文上写的正是此女,时辰也对,而且前生只是凡人,没有什么神奇之处。”

牛头将公文递到马面面前,让马面自己确认。

片刻,对香烟滋味念念不忘的牛头顺势说:“马面,既然如此,我们还是先回地府禀明判官再说吧,实在不行,就将她当做失踪人口,咱们同样也可以交差。”

马面见勾魂炼下的金钏儿仍然毫无变化,只得无可奈何地同意牛头的提议,大笔一挥,阳间就此又多了一名失踪的女鬼。

法力卷动下,两个鬼差遁地离去,随风传来牛头的低语:“小子,我可帮你说好话了,记得多弄点香烟,我会回来找你的!”

宝玉身子一抖,终于恢复自由,他长长吁出一大口气,随即下意识摸了摸刚才余温不绝的通灵宝玉。

嘿嘿……这玩意儿还真是名不虚传,这两个鬼差根本没有半点反应,终于打发一批麻烦了。嗯,不知道后面还会出现什么麻烦?念及此处,宝玉果断地做出一个决定,他要守在金钏儿身边,直到这三日的灵堂结束。

“二爷,凤二奶奶来了。”

晴雯轻柔的话语在门外响起,将宝玉从沉思中惊醒。

宝玉抬头一看,原来天色已经大亮,沉寂一夜的贾府也开始变得喧哗。

晨风微荡,两道丰盈的倩影映入宝玉的眼中。

“宝玉,你别太伤心了,回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们就行了。”

平儿轻声劝慰宝玉,自己却忍不住流下泪,丫鬟出身的她与金钏儿等人一起长大,感情甚好,想不到好姐妹突然阴阳相隔,自是悲伤不已,感触良多。

“谢谢平儿姐姐。”

宝玉的平静出乎众人意料,他的话语更让众人吓了一大跳:“我不累,我已决定在这儿陪伴钏儿三日,直到她出殡为止。”

“什么?”

匆忙赶来的鸳鸯刚巧听到宝玉此言,与众女齐声惊呼,更是怀疑自己听错了。

“二爷,我也知道你对我家闺女的情意,但这样会招人非议,我可不能对不起老爷、太太。”

一脸哀伤的金福更是吓得脸色大变,急忙出言阻止,甚至哀求道:“二爷,你还是回去吧,求你了,不然老爷知道定会生气。”

“不会的。”

宝玉走上前,一把扶住欲向自己下跪的金福,再次语出惊人道:“我一定要在这儿陪伴钏儿,母亲已经同意立她为妾了。”

不会吧?众女一惊再惊,堂堂宝二爷竟然要立一个死去的丫鬟为妾?这对于注重名分的世家大族来说是何等的惊世骇俗!

“宝玉,你不是又犯病了吧?”

鸳鸯再也忍不住心中疑惑,几个月来,她终于首次主动与宝玉开口讲话。

话语一说出口,鸳鸯不禁脸带红云,心底感到无比轻松,长久堵在心口的巨石终于意外消失了。

可惜此刻的宝玉另有所思,并未注意到鸳鸯美眸深处隐约的异彩,他只是悠然一笑,并未回答。

“宝玉说的都是真的!”

晴雯明了内情,主动将宝玉哀求王夫人的事情说了一遍。

众女恍然大悟,从王熙凤到鸳鸯,心底无不暗自一震,悄然荡漾一股莫明的。

鸳鸯除了感慨金钏儿幸福之外,芳心还多了几分酸楚,宝玉的闭口不言再次刺伤她的自尊心。

鸳鸯只觉得眼前天地一片灰暗,在心中自言自语:哼,好你个宝玉,竟然连话也不愿与我讲。当日我不过是一时情急之言,你一个男子就不能心胸宽广一点吗?还是你根本对我就没有好感?

鸳鸯性情刚烈,刹那间万千道意念同时闪现,越想越是心伤,“砰”的一声,刚刚冒出的少女情怀再次被自尊封存。

“宝兄弟,这样做妥当吗?你还是再考虑一下吧!”

久未开口的王熙凤并不是故作冷漠,只是见宝玉一脸憔悴,芳心隐隐生痛,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

王熙凤一说话,宝玉的眼神瞬间炽热起来。

“凤姐姐,我说的话绝不收回,更加永远不会放弃——我的爱人!”

假宝玉故意加重“爱人”两字的声调,王熙凤娇躯一颤,自是听得明明白白。

“奶奶,时间差不多了,还有很多事等着你处理呢!”

平儿再次抢先说话,她虽然能猜到宝玉话语的弦外之音,但又怎能感受到王熙凤心灵的震撼?

王熙凤与宝玉四目相视,虽然只是刹那,但千言万语都已经刻入对方的心灵。

王熙凤留下一抹妩媚的微笑,随即大步转身离去,裙袂飘动间,她又恢复凤辣子的特别神采。

宝玉心中热血沸腾,紧接着目光一闪,看向紧跟在凤姐身后的平儿,一丝明悟从他眼底瞬间闪过。

“平姐姐,好走。”

宝玉朗声道谢,意有所指地继续道:“小弟的事情累着姐姐了。”

“没什么,我们奶奶的事我自然会尽心,二爷放心吧!”

行至门口的平儿回眸一笑,用自己人的亲切目光做了回答。

宝玉与平儿的对话并未引起众人的怀疑,可王熙凤的玉脸却羞得红云密布。

平儿唇角微微一翘,那抹嘻笑弄得王熙凤竟然也手足无措,她只能暗暗掐了平儿一下,芳心暗自后悔,不该在平儿的旁敲侧击下对她吐露心声。

朝阳初升,时光流逝。

贾府下院灵堂内,宝玉看着来来往往的拜祭人群,不由得暗叹“地位”两字有多么重要,因为金钏儿只是下人,她的死讯虽然一早就传遍贾府,但整个上午除了金钏儿生前的好姐妹前来拜祭之外,连下人也没到几个。

可是正午刚过,冷清的灵堂却因为一块改动的灵牌变得热闹无比。

宝玉立妾一事终于传遍贾府上下,闻者无不震惊当场,赞许者有之,不屑者有之,有人欢喜,有人嫉妒,不过不管是何种心态,他们都有一个共识——贾家不是死了一个微不足道的下人,而是不幸夭亡一个未来家主的妾侍。

络绎不断的人流出现在灵堂内,更有人提议将灵堂移到上院办理,好在精明的王熙凤明白宝玉心意,一句“不要随意打扰死者”冷冷地将马屁精打回去。

宝玉望着一脸“悲伤”的人潮,心底不由得再次暗自叹息:若自己不是贾家二少爷,眼前这些人还会正眼看自己吗?他日贾家倒台后,又有多少人会留下来与主子一起共度难关呢?嗯,也许计划还要加快。

“麝月,袭人的身子好点了吗?”

晴雯已在宝玉的催促下回去休息,麝月与秋纹这才有空前来拜祭金钏儿。

“袭人姐姐睡了一觉,精神已经好多了。二爷,你也要注意身子。”

“那就好,你们放心,三日一过,我立刻回去。”

麝月走到宝玉的身后,充满爱意地按摩他的肩膀。

在一旁的秋纹自进房后就没有言语,只是呆呆地注视着灵牌,芳心百感交集、思绪纷乱,不知是何滋味。

突然一道黑芒从秋纹的眼底一闪而过,“风月宝鉴”的魔力开始生根发芽,一点一滴侵蚀着秋纹的本性,莫明的意念自秋纹识海一涌而出,她猛然在心中大吼:宝玉是我的,我才是贾家未来的女主人!

“二爷,我留下来陪你照顾钏儿吧,怡红院没有什么事,你没人照料,我们会担心的。”

秋纹来到宝玉的身边,半真半假的关怀令宝玉与麝月毫不起疑。

“宝玉,秋纹说得也对,你看你现在的样子,还是让秋纹留下来陪你吧。”

单纯的麝月怎会明白秋纹复杂的心思?

“好吧。”

宝玉想了想,随即同意秋纹的请求。

虽然宝玉对秋纹没有爱意,但也有几分喜欢,见她一脸哀愁,自不忍狠心拒绝,况且能有她在这儿陪伴,自己也会少一点胡思乱想。

一转眼就已过了一个时辰,在秋纹的帮肋下,宝玉果然轻松不少。

前来拜祭的贾府内外管事之人都由秋纹一人面对,应对自如的谈吐令宝玉不由得心中暗叹自己平日倒是真的小看秋纹:贾家还真是藏龙卧虎,人才济济呀!

平日在怡红院,一切内外事宜都是袭人打理,秋纹好不容易有此机会,自要在宝玉面前大大表现一番,虽然累得她娇喘吁吁,一颗芳心却是兴奋欢喜、精神昂扬。

“累着你了!”

宝玉见人潮渐稀,怜惜地为秋纹泡了一杯香茶,递到她面前。

秋纹微微一愣,瞬间只觉得一股热流自心底涌出,疲惫的娇躯在暖流激荡下微微颤抖,手中的茶杯是如此温暖。

此刻秋纹的心中忘记哀怨、忘记嫉妒,只有那神奇的热流一涌而上,在眼眶中团团打转。

“你怎么了?”

宝玉想不到一个平常的动作会引来秋纹如此反应,双目中不由得透出几分好笑。

“没什么!”

秋纹将茶水一饮而尽,如饮甘露般甜在口里,美在心里,心底更加坚定要得到宝玉的决心。

傍晚时分,包勇与倪二出现在宝玉面前,他们奉命在外秘密训练“红楼”护卫队,虽一早得到消息,但他们素知宝玉的性情,坚持将当日的训练完成后才前来拜祭。

包勇与倪二并肩跪在蒲团上,恭恭敬敬向从未谋面的主母磕了三个响头,随即起身来到宝玉面前,有点别扭地安慰道:“二爷,您老请节哀!”

宝玉的目光在包勇与倪二身上扫视一遍,如今的倪二早已没有泼皮气息,一看就是忠心不二的威猛大将,而包勇则锋芒内敛,那眼中不时闪过的精光显露出他越来越深厚的功力。

满意的笑容在宝玉的嘴角浮现,心想:看来他们的武功都已大有长进,也不枉自己花那么多银子礼聘那么多武术教头。

“兄弟们的训练进度如何?”

宝玉大手虚挥,示意包勇与倪二坐下说话。

包勇与倪———跟随明主,也沾染几分豪迈之气,拱手一礼后并未过多啰嗦,自然地坐在宝玉下首,有条不紊地将训练情况说了一遍。

宝玉一边听,一边双目微闭,将香烟的营运再次在脑海中演算一遍,最后结合从边关传来的消息,果断地做出决定。

“你们回去挑选五十名机灵的兄弟尽快赶到各大海港,只要不花冤枉钱,要多少给多少,务必在年关前与当地的黑白两道混熟,如果能与西洋商人搭上关系,那就是大功一件!”

话语微顿,宝玉略一沉吟,沉声道:“其他兄弟则继续训练,多一分实力,以后就会多一分保命的机会,我不想兄弟们平白丧命,明白了吗?”

“属下这就去办。二爷,还有什么吩咐没有?”

倪二与包勇恭身起立,就欲回去办事。

见两位得力手下如此积极,宝玉不由得开心地笑起来,意念一转,金钏儿之事还要让他们帮忙,便道:“你们别急,挑人之事一定要仔细,忠心是第一要求。”

宝玉回首看向在一旁侍立的秋纹,轻柔地道:“你替我们守一会儿门,未得我同意,谁也不要放进来,我与他们有事相商。”

“嗯。”

秋纹心情愉悦、脚步轻盈地离去,宝玉虽是让她看门,但却足以表明宝玉将她当成“自己人”“请二爷吩咐,小的誓死办到!”

包勇与倪二重重下跪,他们见宝玉如此郑重其事,以为宝玉有极其危险的大事要交予他们去办。

“赶快起来。”

说着,宝玉亲切地上前扶起包勇与倪二。

包勇与倪二本不想起身,不料宝玉修长而白晳的手掌却力大无比,一手一个将他们轻易地提起来。

二爷竟然如此厉害!包勇与倪二又惊又喜,暗自对视一眼,心中更是惊佩不已,本已死忠的内心更是升级为愚忠。

包勇与倪二的脑海中不由得浮想联翩:恐怕石爷也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人,不然上次那位厉害无比的绝顶高手怎会对他俯首听命呢?

“你们明日一早在城中清净之地购一座大院,价钱不是问题,但记住,千万不可强行买卖,一切以隐秘为上。”

这也算大事?包勇与倪二本已做出赴死的决心,没想到竟是如此小事。

“还有……”

宝玉眼中闪过一抹异样,随即上身微微向前一俯,下意识压低声调。

包勇与倪二不禁心神兴奋,暗自大呼:正事来了,建功立业的机会来了!包勇与倪二竖起双耳,做好面对刀山火海的决心,然后瞬间呆若木鸡,皆心想:天啊!主子竟然要他们去……挖坟,这还真是一件艰难的任务呀!

“此事事关重大,你们无须多问,还有此事只有咱们三人知晓,不得有第四人知道,明白吗?”

宝玉为了加深包勇与倪二的重视,语调不由得变得冷酷起来:“如果有谁无意撞见,你们必须将之灭口!”

“小的遵命!”

包勇与倪二身躯一震,方才意识到宝玉并不是在开玩笑,虽然事情诡异,但宝玉既然不说自有道理。

望着包勇与倪二离去的背影,宝玉放松心神,靠在宽大的椅背上:嗯,诸事都已安排妥当,这下可以安心了,呵呵……

日隐月升,掌灯时分。

因宝玉的“三日”之言,终于引来贾府主子们的关注与劝解。

“宝玉,你还是跟老身回去吧!”

贾母在王夫人、李纨众女的簇拥下,颤巍巍地来到灵堂,慈祥的面容带着不解与关怀,道:“你从小就是家里的心肝宝贝儿,怎受得了这种苦?”

宝玉上前搀扶贾母坐在上首,道:“老祖宗,这儿有吃有喝,还有秋纹伺候,孙儿一点也不觉得苦,您就放心吧!”

王夫人知道宝玉的心意难以改变,怜爱地望着宝玉,想出一个折衷之法,道:“宝玉,你就让秋纹她们几个丫头代你守吧,这样也算尽心了。”

“是呀,宝兄弟,大户人家都有这个规矩,你这样会令老祖宗、你母亲担心的。”

李纨对宝玉重情重义是由衷的赞许,但心底也对宝玉此举不甚赞同。

未待宝玉有所应答,三春姐妹也齐声附和,三女虽是绝美之姿、灵慧之性,但她们从小生长在豪门世家,难免也有些许尊卑之别。

可艳冠群芳的林黛玉与薛宝钗却没有附和。

林黛玉是性情中人,芳心对于宝玉的举动自是惊叹不已,心窝流过莫明的暖意,美眸闪过一缕动人的异彩。

薛宝钗则始终带着微笑,国色天香的她在听闻宝玉言行的瞬间,心房陡然一震,万千思绪飞舞而出:宝兄弟竟然有如此胆量,真是令人佩服,自己好想也有他这胆量呀!

此刻薛宝钗平静的面容下,心海波澜起伏不休,她精神上支持着宝玉,也是支持着自己心底那个小秘密:嗯,幸福是靠自己争取,我薛宝钗要想成为自由的鸟儿,展开梦想的双翅,也必须要靠自己争取!

第三章 娇蛮公主

宝玉平静地接受着众人的关怀与劝解,在众人话语微顿时,这才突作惊人之举,竟突然跪下去。

“老祖宗、母亲,孩儿知道你们是为我好。”

宝玉抬首凝视着贾母与王夫人,明如寒星般的双眸瞬间弥漫孺子思慕之光,话锋一转,又道:“请你们先听听孩儿之言,孩儿不是不懂事理之人,绝不会做出有辱家门之举!”

话音微顿,宝玉不禁激动地说:“金钏儿为我而死,我若置之不理,只以一般妻妾对待,那就是无义,我与她两情相悦且已得母亲同意,如若不陪伴她这三日,那就是无情。老祖宗,您愿意玉儿是一个无情无义之人吗?”

“这……”

贾母在心底已经同意宝玉的话语,略一犹豫,最后只得一声叹息:“好吧。老身自是愿意你是一个懂情义之人。”

贾母亲自上前扶起宝玉,慈爱地拍了拍他的头顶,说:“况且听你说来这也算合情合理,罢了,老身也不劝你了,不过这儿如此简陋,就让鸳鸯留下,这丫头最心灵手巧,也很懂心意,有她在我才能放心!”

侍立在一旁的鸳鸯不由得娇躯微颤,想起自己与宝玉的别扭,想开口回绝,可是话到嘴边却因心底突然闪现的喜悦而突变,就道:“老太太放心,我一定会小心伺候。”

宝玉与鸳鸯相同心思,不想让鸳鸯难堪的他本想拒绝,但见贾母这么认真,再加上鸳鸯主动开口,他微微一愣,只得半是疑惑,半是欢欣地答应下来。

月上中天,喧闹一天的灵堂终于恢复平静。

随着金福夫妇的离去,灵堂内只剩下宝玉与秋纹、鸳鸯,还有心思烦乱的玉钳儿。

鸳鸯是满心话语,但自尊甚强的她却始终难以主动开口讲话。

秋纹本以为终于有机会与宝玉独处,没想到半途一个鸳鸯,“好事”被破的她自是大为不满,故意不搭理鸳鸯。

玉钏儿的心思更为复杂,看着宝玉的侧影,心房有如小鹿乱撞般坪忤乱跳。

这两日,宝玉对金钏儿所做的一切无不看在玉钏儿眼中,在为自己姐姐感到欣慰的同时,一颗少女之心绽放了。

宝玉的影子不知不觉走进玉钏儿的心中,少女情怀本该唯美动人,可惜她却心生羞愧,自觉无颜面对躺在棺木内的金钏儿。

鸳鸯三女各有所思,灵堂内一片寂静。

宝玉虽然不喜欢这种气氛,但随着夜色的降临,他整个心神不由得紧绷起来,小心戒备地看着四周,哪有与鸳鸯三女说笑的心情。

时光在无声无息中一如既往悄然度过。

黎明的曙光自天际凭空突现,提心吊胆的宝玉终于度过第一个不眠之晚,他大大松了一口气,自得其乐地笑了笑:唉,真是太紧张了,自找苦吃呀!

自嘲的宝玉并不知道,那宁静的夜色下其实暗流涌动,若不是五庄观这坚固的堤岸横亘在贾府四周,他猜测的惊涛骇浪真的会出现。

妖邪没有出现,宝玉的举动则出乎意料,一夜之间传遍整个京城,掀起不小的波浪。

北静王王府。

吃过早餐的朱水溶心舒神畅,不由得画兴大发,快步来到书房摊纸磨墨,可刚拿起画笔,房门突然被一道莽撞的身影冲开。

“砰”的一声闷响,被吓了一跳的朱水溶画笔一颤,扭曲的墨迹将他的灵感全部吓跑了,他只觉得脑中一热,愤怒的火苗在大睁的双目内急速燃烧。

“大胆……”

朱水溶的怒斥戛然而止,他脸色微变,心中暗呼好险,差点就惹到眼前气喘吁吁的“恶魔”“王妹,这么急,有什么大事吗?”

在朱水溶“开心”的笑容下,却是一颗忐忑不安的心灵。

玉脸通红的天意公主深深呼吸好几口气,平复因快跑而翻腾的气息,不过心中的激动却依然没有平静下来,道:“王兄,快动身,我们走。”

对于自己这位王妹没头没尾的说话方式朱水溶显然早已习惯,耐心地问道:“你也得跟我说清楚要到哪儿,我也好准备一下啊!”

“不是玩!”

天意公主眨动着月牙双眸,给了朱水溶不依的白眼,道:“人家这次找你是去拜祭死人。”

“拜祭死人?”

朱水溶闻言不由得苦笑不已:这骄蛮可爱的王妹看来什么都玩厌了,竟然想到玩死人。

“王妹,死人有什么好玩?”

朱水溶不想陪天意公主一起胡闹,故意以低沉的语调诱惑道:“我最近又搜罗一些西洋的好东西,我们去看看吧?”

可惜以往十分灵验的“绝招”这次却失去作用,天意公主娇俏的樱桃小嘴往上一撇,娇嗔道:“我这次不是玩,是真的去拜祭死人,去贾家。”

“你是说去见宝玉?”

朱水溶不由得恍然大悟,自那次与宝玉相见甚欢后,两人来往十分密切,称呼自然也亲切起来。

“对!”

天意公主点了点头,语带怒气的补充道:“就是上次骑马从本公主轿顶跃过的那小子!听说他竟然立了一个死人为妾,我就是要去看看这家伙是何等模样,竟能干出这种怪事!”

“王妹,只是贾家一个小妾死了,你我的身份不宜前去拜祭,还是算了。”

一脸笑意的朱水溶暗自思量:这娇蛮的王妹还没忘记上次的事情呀,看来宝兄弟这次有难了,呵呵。

念及此处,北静王爷不由得偷笑起来,心想:自己与其他王爷早已被王妹“折磨”十几年,如今她能转移目标,是不是应该“顺水推舟”帮王妹一把呢?

“我不管!谁叫你与他有交情,我不找你引路还找谁?”

天意公主大步上前,威逼道:“你再不答应,我就……”

说着,天意公主欲从怀中掏东西。

“别、别……”

朱水溶脸色大变,急忙语带哀求道:“好王妹,为兄听你的还不成吗?别把先帝令牌拿出来。”

“王兄真好!咯咯……”

天意公主威胁过后不忘夸赞朱水溶,她露出可爱的笑容,随即迅疾往门口走去,道:“我这就去换衣衫,我们在府门外会合。”

“唉!”

朱水溶看着天意公主离去的背影,不由得重重一声叹息,心想:但愿宝兄弟能多挺几日,也让我们几个兄弟能多过几天清净日子……皇帝与太后也太宠这小丫头了,真是头疼呀!

同一时刻,金陵的另一个府邸内。

宽敞豪华的大堂内杯盘狼藉,几个男子满屋追逐着半裸的舞女,不堪入耳的笑声充斥房内每一个角落。

“千户大人,小的有事禀报。”

小心翼翼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千户玩乐时从不允许下人打扰,偏偏他又命令凡是贾家的消息必须第一时间回报,否则格杀勿论!

可怜的锦衣卫探子只得战战兢兢来到门外,暗自埋怨怎么这么倒霉,今日偏是他当值。

“哼!”

锦衣卫千户赵全果然勃然大怒,一把推开怀中的裸女,衣衫不整地直奔门口,道:“混帐东西,你竟敢坏本官的兴致!”

话音未落,赵全提脚就欲踢向不长眼的探子。

“大人饶命!”

探子急忙跪倒在地,不停磕头求饶:“是贾家的消息,否则给小的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打扰大人的雅兴。”

“快说!”

赵全脸色一变,终于收回踢向探子的脚尖,四大家族始终是他的一块心病,他虽然竭尽全力,可手头上的东西还是不能置对方于死地。

上次周扒皮一事对赵全一方的势力虽没有什么影响,但贾家的神秘实力却让他们刮目相看,不得不将计划重新布置一番。

见赵全与探子在门外窃窃私语,屋内的两个男子也失去乐的兴趣,大手一挥,将十余名艳姬统统赶出去。

“赵兄,有何要事?是否与贾家有关?”

“哈哈……孙兄真是精明,一猜就准。”

赵全拍着孙绍祖的肩膀,笑道:“也说不上什么大事,不过贾宝玉死了一个小妾,这败家子竟然闹着要守灵三日,如今已是满城皆知。”

话音微顿,赵全一口将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一脸掩饰不住的笑意,道:“这贾宝玉倒真是名副其实的‘红粉公子’,不过他越是废物,我们就越是喜欢,对吧?”

“对,说得对!为贾家出了如此一个大废物干一杯!”

说着,孙绍祖一脸笑地道:“听闻这贾家美女如云,就连奴婢、丫鬟也多有绝色之姿,比许多大家闺秀还长得漂亮。他日成功,你我兄弟就将这贾府女人一分为三,如何?”

“好、好,孙将军好提议!”

一直静坐未语、面带沉思之色的中年汉子兴奋得拍案叫绝,仿佛那贾家女子已在他手中一样,如果宝玉在此,必能认出此人就是化身为袭人、意图骗取五色神石的妖道——熊山君!

赵全再次举杯相邀,自信地满满说:“有居士此等神人相助,我们何愁大事不成?干!

“孙兄,我倒有一个主意。”

赵全一脸得意地说:“你们孙家与贾家算得上是世交,何不趁此机会到贾家一行,探一探他们的底,顺便也看一看贾家美女究竟是否真如传言一样?”

凶残而暴戾的孙绍祖闻言不由得眼放绿光,粗豪地狂笑道:“哈哈……对呀,还是赵兄厉害,我怎么没想到呢?”

“那我们预祝孙将军此行大获成功,”

熊山君一脸笑容,神色诡秘地说:“时辰不早了,本君先行回府,等孙将军好消息。”

话音未落,熊山君在赵全与孙绍祖面前再次展示他的神通。

一阵黑雾凭空突现,裹住熊山君的身形,瞬间微风突起,烟雾与熊山君同时在赵全两人面前消失不见。

赵全与孙绍祖看得仰慕不已,对仙人的神通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他们不约而同摸了摸胸前的“神符”一股强大的不败信心油然而生,却没有看到自己眼底那一闪而过的诡异黑芒。

燕京,皇宫大内。

雄浑壮观的皇宫从来就是正常男子的禁地,不过自当今皇上迷恋仙道后,这几千年的传统终于被打破了。

一心想长生不老的皇上在五年前不顾满朝文武百官的反对,在锦衣卫的支持下,不惜大兴土木,在皇宫内建造一座奢华无比的国师府,将号称“罗汉”转世的国师旋风真人供奉起来。

画面一闪,熊山君像条哈巴狗般趴在旋风真人面前,道:“小的见过大王!”

“糊涂!”

双目微闭、盘膝打坐的国师猛然目放精光,隐含怒气地斥责熊山君:“我已经说过很多次,我不是旋风大王,我是西天罗汉转世的旋风真人,你也不是白熊精,是修道的熊山君,记住了吗?”

“是小道一时糊涂,还请国师原谅!”

熊山君一时情急暴露两人的真实身份,他下意识的摸了摸额头,湿漉漉的汗迹显出他此刻的紧张与害怕。

“我交代的事情如何?”

旋风真人以道家为号,但为了符合罗汉转世的身份,又是一副僧人打扮,他转动着佛珠,双目阴沉地盯着熊山君。

“小道……小道……”

冷汗像小溪般流下来,熊山君结结巴巴地难以开口。

“失败了?”

旋风真人用肯定的语调追问,平静的面容看不出喜怒,却让熊山君心惊胆颤。

“国师饶命,大王饶命!”

熊山君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惊骇至极之下,他又不禁以“大王”称呼。

旋风真人修长的手掌轻轻一挥,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将浑身颤抖的熊山君平托而起,出乎意料地安慰道:“你怕什么?我又没说要怪你,有五庄观与大荒山的牛鼻子阻拦,你又不能暴露真身,是有点难为你了。”

旋风真人给了熊山君一个鼓励的微笑,道:“你先下去吧,小心一点,多想点好办法,我们会有机会的。”

见熊山君消失不见,旋风真人平和的双目怒火猛然迸射,一番咒骂后,他的眼底又弥漫贪婪,喃喃自语道:“神石呀神石,我何时才能得到你?”

贾府灵堂内,清风吹拂、哀乐低沉。

宝玉在三个“哑女”的围绕下倍感难受,看看这个,望望那个,他没有化解这尴尬气氛的心思,只盼这“三日”能快快度过。

正当宝玉百无聊赖、昏昏欲睡时,急步冲进来的小厮令他心神一振,重新打起精神。

小厮显然是一路跑步而来,上气不接下气地禀报道:“二……二爷,北静王爷……前来拜祭,老太太特命……小的前来通传,让二爷做好准备。”

宝玉微微一愣,眼中一丝诧异一闪而过,心底暗自思量:北静王怎么来了?

本性洒脱的宝玉不由得大为欢喜,觉得自己交对朋友,朱水溶还真能不拘泥于世俗之见,心想:真够哥儿们!

心情一好,宝玉快步来到院门口翘首以待,满心喜悦的他并不知道这却是他“苦难”的开始。

“宝兄弟,为兄不请自到!”

朱水溶一脸歉意地拱手施礼,不过歉意的原意自然不是因为冒昧到来,而是因为他身边那位漂亮的公子哥儿。

不明真相的宝玉发自心底微笑以对,上前亲热的与朱水溶把臂交谈:“大哥为何如此客气?你我是兄弟,自不用说那些客套话。”

未待朱水溶有所应答,一声清脆但却不甚礼貌的话语突兀响起,打断他们的欢聚:“你就是贾宝玉?”

女扮男装的天意公主脑袋一偏,目光挑衅地扫视着宝玉,芳心内意念盘旋,反复盘算要如何折磨宝玉一番,才能报受到惊吓之“仇”宝玉心情愉悦,虽然觉得这陌生人话语刺耳,但豪迈不凡的他自不会小肚鸡肠,悠然拱手施礼:“我正是贾宝玉,不知这位兄台是……”

“你叫我天公子吧!”

天意公主可不想朱水溶坏了她的“大计”狠狠瞪了朱水溶一眼,警告他别想作怪。

受尽欺压的朱水溶只得配合道:“这是我的好友天公子,正巧在我府中做客,久仰宝兄弟大名,特此陪同为兄前来。”

“欢迎、欢迎!”

宝玉平静的笑容下思绪翻腾,脑海急速运转起来:什么时候京城又凭空冒出一个天公子?自己这段时间与京中的“高干子弟”也混成一团,可从未听过有这么一号人物呀!

苦思未果的宝玉在前头领路,往金钏儿的灵柩而去,道:“大哥与天公子前来,我自是感激不尽,改日小弟做东,请你们大醉一场以表谢意!”

“醉什么醉?”

宝玉礼貌的话语换来的却是天意公主一番理直气壮的抢白:“你的小妾刚死就只想着吃酒,我看你也只不过是虚情假意罢了!”

天意公主快步上前与宝玉并肩而行,不满的白眼连连抛向宝玉。

宝玉是何等人?怎会听不出来对方是有意找茬?怒火陡生的他脚步一顿就欲回敬,可话未出口,却被赶上来的朱水溶无声的道歉消弭火气。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望着天意公主娇小的身子,宝玉总有种别扭的感觉,一阵淡淡的馨香随风飘来,他脑海灵光一现……这天公子难道是女扮男装不成?

这时代的富家子弟虽多喜爱携带香囊,但却没有人带此女儿香,那可是女子专用的香料。

宝玉下意识望向对方的耳垂与颈项,入目所见立刻否定他的猜测,对方不仅没有耳洞,而且脖子上的喉结也隐约可见。

娘娘腔,这家伙原来是一个娘娘腔!宝玉顿时“恍然大悟”再联想到朱水溶奇怪的表情,开始邪恶地思索:这娘娘腔肯定是一个变童,而且是北静王专属。

我的天,这时代怎么这么多断袖分桃的权贵?咦,好恶心!自以为正确的宝玉只觉浑身发冷,那有色的目光前后转动,走在前面的天意公主看不到,而走在后面的朱水溶却被看得莫名其妙。

虽然宝玉觉得恶心,但却必须要拉拢朱水溶,只能强自平静心神,呵呵一笑道:“天公子说得是,是我说错了,那改日请你们吃茶吧。”

朱水溶对宝玉的豁达钦佩不已,见天意公主娇躯一顿,似有再次开口斥责之意,他急忙大步上前,轻声道:“我们是来拜祭的,死者为大,还是先上香吧!”

天意公主虽然娇蛮任性,但绝不是奸恶之人,走进灵堂后立刻安静下来,表达对死者的尊重。

一番礼仪后,朱水溶真诚的双目透出劝慰之色,道:“宝兄弟,还请节哀,为兄等着你诗酒相会。”

“大哥、天公子,慢走,我就不送了!”

宝玉亲切地将朱水溶两人送到灵堂门口,不过却没有再与朱水溶把臂同走。

一走出灵堂,天意公主立刻本性发作,见宝玉只送到院子门口,她趁机大发娇嗔:“大胆,你这小子如此不懂礼数,竟然不亲自送王爷出府!”

宝玉还未开口,早有准备的朱水溶苦笑一声,随即道:“天公子切勿误会,是我不要宝兄弟送行。”

宝玉并无恼意,望着“天公子”十足女人味的神态举止,他只是呵呵傻笑这北静王爷还真有本事呀,硬是将一个男人调教成“女人”朱水溶如此一说,天意公主再也没有理由发飙,只得气呼呼离去。

宝玉与天意公主的初次交锋就此拉下帷幕!

第四章 史家湘云

送走朱水溶与天意公主,宝玉返身回到灵堂,可他还未将椅子坐热,先前的小厮再次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进来:“二爷,又……来了。”

“谁又来了?说清楚。”

宝玉听得满头雾水。

“回二爷,是当官的又来了,前院有一个骠骑将军孙什么的来了。”

“是不是叫孙绍祖?”

宝玉心神一震:这家伙竟敢主动找上门来,他奶奶的!

“请他直接到灵堂相见,就说我不便出迎,连王爷来了也是如此。”

宝玉随意地一挥大手,对于孙绍祖的来访并不惧怕,心中更暗自发狠:本少爷斗不过妖魔鬼怪,难道还玩不赢你中山狼不成?看你宝二爷玩死你!

意念一转,宝玉侧首吩咐道:“鸳鸯,你到栊翠庵请妙玉来此一趟,就跟她说周扒皮的朋友来访。”

鸳鸯听闻宝玉冷漠的声调,心中的幽怨刹那间翻腾起来,双眸一润,差点哭出声来。

宝玉被鸳鸯的神色吓了一大跳,诧异不已,心想:叫她去一趟栊翠庵又不是刀山火海,怎么就哭了呢?

“你怎么啦?身体不舒服的话,我让秋纹去吧?”

“不用,我只是眼睛有点不舒服。”

鸳鸯见宝玉如此不解风情,泪花终于滑出眼眶,并倔强地拭去泪痕,快步向外行去。

鸳鸯刚刚去,宝玉没有等到孙绍祖,却等到风姿动人、妩媚内敛的迎春。

“宝兄弟,你猜我带谁来了?”

迎春的双眸弥漫着笑意,即使在这不恰当的灵堂,她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欢喜,千般妩媚地走向宝玉。

果然是媚骨天生的绝代尤物!宝玉心窝一荡,看得双目发直,炽热的目光如有实质般飞向迎春饱满而高耸的。

迎春心思细腻,立刻察觉到宝玉眼神的异常,她娇躯微微一顿,滑如凝脂的玉脸迅疾闪现一片红云,随即半真半假瞪了宝玉一眼。

“呵呵……”

宝玉的厚脸皮发挥作用,自然的话题一转,化解难堪的处境,道:“是不是探春在你身后呀,你们想吓我一跳?”

未待迎春有所应答,含嗔带怨的清脆娇音已经响起:“人家就知道宝哥哥把我忘了,你心里只有探春姐姐她们,亏得人家惦记你大半年呢。”

话音未落,娇俏的倩影已化作一阵疾风从迎春的身后冒出来,紧接着向宝玉扑去,小手不停捶打着他的胸膛,不依撒娇道:“宝哥哥,你讨厌。”

少女快速的动作大出宝玉意料之外,直到少女扑入怀中,反应不及的他也没看清来人的面容,心想:咦,这是谁?嗯,肯定是贾宝玉熟之又熟的人,如此不避形迹还大半年未见,也就是说自己这个冒牌货还未见过。到底是谁呢?可别漏出破绽才好!

少女欢欣的捶打将宝玉从沉思中惊醒过来,心惊神颤的他微微一退,终于看清这个彷如精灵般的美少女。

刹那间,宝玉只觉得脑中一震,如受雷击般一片空白。

一张圆润的玉脸映入宝玉的眼中,精致秀美的五官、滑如凝脂的肌肤,还有浮现在唇角的俏皮笑意,瞬间就刻入宝玉的脑海。

宝玉再向后微微一退,心窝紧接着也遭受到强烈的冲击。

少女虽然没有,但却玲珑曼妙,散发着青春之美,特别是她独有的活泼可爱气息,更令宝玉暗自责骂自己:这么美丽可爱的少女自己怎能不知道她是谁?太过分了!不像话!

“宝哥哥,你不是真被我吓呆了吧?”

少女见宝玉木然呆立,笑意盈盈摇晃着他的胳膊,娇嗔道:“人家可是一回到金陵就直接来找你了,连家也没回呢。”

在宝玉不停在心中呼唤下,他脑海一颠,廖老大光芒万丈的身影出现了:原来是她!

史家有女唤湘云,金钗之一金麒麟,年方二八,娇俏可爱,醉卧青石留其名。

宝玉心中一喜,为防万一,他双目一聚,一只金光灿灿、活灵活现的麒麟饰物立刻映入他眼帘。

“云妹妹,你怎么这么久也不来看我?”

宝玉暗自如释重负,并轻笑着反过来责怪史湘云,他可不想史湘云再问一些他不知道的事。

史湘云脸上的笑容更深,半个身子都挂在宝玉的身上。

“嘻嘻……宝哥哥原来生气了,我这次回乡是有事耽搁,不过人家时时刻刻都想着你,还为你做了一个扇坠,你看好不好看?”

宝玉接过史湘云手中的精美小玩意儿,他虽不懂编织,但也可以看出其手工的精巧远超常人,想不到这率真活泼的史湘云这么心灵手巧。

“云妹妹,有外客来了,我们还是回内院去吧。”

迎春的话语打断史湘云与宝玉的欢聚。

宝玉抬首眺望,陌生的人影已经隐约可见,虽然还看不清楚孙绍祖的模样,但宝玉对大煞风景的他已是无比讨厌。

史湘云依依不舍地拉着宝玉的手不放,可谨守礼教的迎春不愿与外人碰面,上前分开两人的手,再次催促道:“我们快走吧,外客快到了!”

史湘云可没有那么多顾忌,她与宝玉已经好几月不见,不由得娇声哀求道:“二姐姐,再一会儿好吗?客人来了,我们站在一旁不说话就是了。”

“不行!”

迎春面容是少有的严肃,道:“要是被老祖宗知道,非责骂我们不可!要是女客我自依你,可来的是男客,我们还是未出阁的姑娘,怎能随意抛头露面?”

史湘云见迎春如此坚决,立刻求助地望向宝玉,那可怜兮兮的明亮双眸微微一眨,弄得宝玉心弦酥软。

不过宝玉也不想让迎春两人与孙绍祖碰面,便轻笑着安慰道:“云妹妹,你还是与二姐姐一起回内院吧,来的家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大家都叫他中山狼,好姑娘见了他会做噩梦的!”

“嘻嘻……”

迎春与史湘云不约而同地笑起来,善良的迎春厚道的娇嗔道:“宝兄弟,哪有像你这样说客人的!”

话语微顿,迎春侧首对史湘云道:“你宝哥哥最爱说笑,千万可别跟他学,不然老祖宗又要心疼了,我们还是走吧。”

史湘云虽然活泼率真,但却不失心思灵慧,宝玉虽是玩笑之语,但眼底却闪过一抹厌恶,她一眨月牙美眸,不再坚持。

“宝哥哥,那我向金钏儿上炷香吧,我与她也算从小一起长大,没想到上次一别竟再也见不到了,唉。”

简单地上香过后,史湘云不再拖泥带水,反而第一个走出灵堂。

迎春见外客虽然越来越近,但好在还能及时避开,不由得松了一口大气。

迎春盈盈俯身向宝玉行礼告退,不料入目的却是宝玉那灼热的目光凝视在她娇躯上,她只觉得心房一慌,莫明的热流盘旋翻腾,一时之间竟然呆立在原地。

“二姐姐,你快点呀!”

已经走出大门的史湘云叫道。

“嗯!”

迎春玉脸通红,波光流转的美眸狠狠瞪了宝玉一眼,随即迈着紊乱的脚步追上史湘云。

被迎春瞪了一眼的宝玉猛然惊醒过来:自己这是怎么了?竟然在迎春面前一再失态,难道自己真的是色狼不成!

暗自思量的宝玉想起迎春半羞半怒的娇态,心中不由得嘿嘿一笑:如果做个色狼能得到迎春,那自己肯定毫不犹豫,更何况自己还是“假”宝玉,何必那么多顾忌呢?

在灵堂外,孙绍祖在小厮的引路下,迈着四方步向灵堂走来。

孙绍祖表面上一脸平静,却一脚踢飞脚下的石子,在心中不停咒骂:这贾宝玉真他妈的架子大,就像这贾家的石子一样可恶至极!老子堂堂一个骠骑将军,他非但不出门迎接,还要自己自行到灵堂拜祭,也不知那北静王吃错什么药,害得自己连火也不能发,真他妈的倒霉!

愤愤不平的孙绍祖意念一转:难道是贾家已经知道自己与赵全要对付他们?

但知晓此事的无一不是心腹之人,唯一的外人周扒皮又已当场死去,贾府应该不知道才对!

孙绍祖略带疑惑的眼神下意识看向灵堂,入目没有看见宝玉,却正巧看见迎春两女往侧门走去的倩影。

孙绍祖只觉眼睛一亮,脑海狂震,迎春两女的绝色姿容令他震撼不已,暗自惊叹自己以前真是白活了,尤其是那个高挑丰盈的少女更是令人目眩神迷。

花丛老手的中山狼对迎春更为着迷,他一眼就看出迎春媚骨天生,看得他双目发直、口水狂吞,只想立刻打倒贾家,将如此尤物扑倒在地,尽情享用。

孙绍祖愣愣地目送迎春消失在视线中,随即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故意以诧异的口吻对在前头带路的贾府小厮道:“咦!刚才那位姑娘不是齐王府的郡主吗?她怎会在这儿出现?”

领路的小厮怎会明白孙绍祖卑鄙的心思?他闻言,恭敬地回话道:“大人,你看错了,那是我们贾府的迎春姑娘,她可是老太太的心肝宝贝,在几位姑娘里就数她人最好。”

孙绍祖眼底闪过一抹惊喜,假装平静地点了点头,心中却是口水直流:贾家女子真是名不虚传啊!

“贾宝玉见过孙世兄,未能远迎,还望海涵!”

宝玉在灵堂门口拱手致歉,俊朗的面容带着亲切的微笑,浑然不知对方是图谋不轨的“恶狼”般。

“贾贤弟多礼了,你我两家乃为至交,自然应该前来拜祭,还望贤弟节哀!”

孙绍祖虽禀性残暴,但其身处官场,早已练就一副虚伪的脸孔。

你他妈的真够假的!宝玉在心中大骂孙绍祖,脸上那热情的笑容却始终未变。

宝玉与孙绍祖一番客套后,相携并肩走进大门,其亲热的情状真有相见恨晚的模样。

在跨入灵堂门槛的一刻,孙绍祖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深深的悲痛浮上面容,看得在一旁的宝玉惊叹不已:难怪人们常说“变脸”最厉害的不是台上的戏子,而是宦海高手。

一如既往的焚香拜礼,孙绍祖并未立刻告辞,在宝玉的谦让下,坐在房中一侧的太师椅上。

“请用茶!”

秋纹熟练地为孙绍祖递上茶水,随即退到宝玉身后低头不语,礼数甚是周到。

此刻孙绍祖才看清秋纹秀丽的容貌,他魁梧的身子微微一颤,想不到贾家的丫鬟也是如此秀色可餐。

心神荡漾的孙绍祖急忙拿起案几上的茶杯,借着吃茶的动作掩饰瞬间的失态。

心有定见的宝玉暗自冷笑,孙绍祖眼中一闪而过的炽热并未逃过他的目光,然而并未点破的轻笑道:“我与世兄虽是初次见面,但对世兄的大名可是如雷贯耳,相见恨晚啊!今日能与世兄相见,日后玩乐之时又多一个朋友了,哈哈……”

宝玉在提到“玩乐”两字时特别加重语气,还给孙绍祖一个男人间特有的眼神。

“哈哈……”

孙绍祖与宝玉对视而笑,道:“一定、一定!丧事完毕,就由我做东,我们兄弟好好欢聚一番!”

这次孙绍祖脸上的笑容发自真心,他见宝玉果如传闻般只知饮酒作乐,心中自然更加欢喜,暗自思量:只要你贾宝玉越好色,老子就越有机会一次弄死你!

再次虚情假意闲聊片刻后,宝玉连打几个呵欠。

孙绍祖几番言语试探后已经暗自满意,他顺势站起来,拱手道:“贤弟,时辰不早了,为兄告辞,日后等你一聚。”

“世兄走好,我还盼着你做东呢!”

宝玉起身相送,他心底早盼孙绍祖赶快离去,做作的客套已让本性洒脱的他到忍受的极限。

孙绍祖转身出门之际,目光下意识地看向在宝玉身后的秋纹,随即迅速收回目光,昂首挺胸向门外走去。

孙绍祖虽做得隐蔽,但并未逃过宝玉与秋纹的注意。

宝玉依然假装未见,只在心底冷笑,而敏感的秋纹却是脸色一变,立刻在心中将孙绍祖列为讨厌的对象。

秋纹虽然心性狭窄,但却不是轻浮女子,她心底的阴暗全是嫉妒所致,嫉妒虽然不好,但也证明她心中着实喜欢宝玉。

没有爱,何来恨?又何来嫉妒可言?

“少爷,这姓孙的不是好人,你还是少与他交往为妙!”

秋纹眼带怒意地望着孙绍祖远去的背影。

宝玉微微一愣,想不到秋纹如此聪明,一眼就看穿孙绍祖的伪装,他双目闪现赞赏之色,语气微妙变化,温柔地道:“秋纹,我会记住你的话,这家伙确实不是好东西。”

秋纹首次听闻宝玉如此夸奖的话语,芳心不由得羞喜交加,美眸中情丝缠绕,脑海的魔力自然削弱不少。

可惜,风月宝鉴的确邪异,一转眼魔障又充斥着秋纹的脑海。

孙绍祖兀自得意洋洋,虽然没有问出杀死周扒皮神秘人物的身份,但能在无意中看到妩媚醉人的迎春,对于色中恶鬼来说无疑更值得兴奋,也让他更加坚定毁灭贾家的决心,眼前不由得浮现迎春动人的倩影,不停在心底咆哮:贾迎春,如此绝代尤物,我定要得到你!

“那人就是孙绍祖吗?”

妙玉在鸳鸯的陪同下出现在宝玉面前,她已到了一会儿,暗中观察着孙绍祖。

“你来了!”

宝玉随意招呼妙玉落座,他已经完全将妙玉当成自己人,对着妙玉就是一番苦水:“与这姓孙的说话累死我了,真恨不得揍他一顿,把他揍成猪头才开心。”

“嘻嘻……”

秋纹忍不住轻笑出声:“宝玉,看你与他亲热的模样,还以为你们是亲兄弟呢!”

一直身披麻衣、低头守灵的玉钏儿幸运地躲过孙绍祖的狼眼,沉默良久的她突兀调侃道:“二爷,我以往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会‘待客’呀?”

半真半假、含嗔带怨的玉钏儿,美眸扫视着宝玉,似在观看稀奇玩意儿般,她憋闷一夜,酸楚难言的怨气借着轻言浅笑发泄到宝玉身上。

鸳鸯眼见秋纹与玉钏儿都开口了,她心房一乱,微尖的下颔往上一抬,落井下石的话语脱口而出:“你们难道现在才发现宝二爷这么‘厉害’吗?”

“呵呵……”

可怜的宝玉不知自己何时得罪金钏儿等女,不由得满头雾水,不过能听到她们主动说话,他心底不由得欢喜几分。

妙玉在人前素来很少说话,自进入灵堂后,她就若有所思地双眉微皱,美眸闪现思索之色,下意识在灵堂中环视一周。

妙玉细微的动作引起宝玉的注意,他不想秘密被太多人知晓,柔声对鸳鸯三女道:“我想让妙玉仙姑为钏儿做场法事,你们也知道她不喜人多,你们帮帮忙,到门口挡一下好吗?”

在宝玉不断拱手作揖、笑意连连的请求下,鸳鸯三女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出灵堂,三双各有千秋的美眸不约而同闪现疑惑之色,暗自思量:难道宝玉与妙玉有一腿?

“仙女姐姐,坐下说吧。”

宝玉微笑着指了指身侧的座椅。

妙玉随着宝玉的示意,望了望待客的椅子,芳心想到不知有多少人在上面坐过,不由得眼现犹豫,轻轻摇首道:“不用了,我还是站着说吧!”

聪明的宝玉看到妙玉眼中的犹豫,细一凝神已经明白过来,原来妙玉竟然有洁癖。

暗自好笑的宝玉站起来,竟然用衣袖在自己坐的椅子上用力擦拭一番,然后一脸期待地凝视着妙玉,道:“坐这儿吧!你若不坐,我又怎好意思坐着呢?别忘了,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兼半个师父,呵呵……”

见宝玉如此殷勤,妙玉的芳心仿佛被一股微弱的电流击中,她突然觉得宝玉坐过的地方好像并不脏,心念如此微妙变化,她不由自主走过去,坐在留着宝玉体温的座椅上。

太棒了!宝玉在心中兴奋地狂呼道,因为以他从电视剧学来的知识,他很肯定在妙玉的潜意识中,自己已经成为她的亲密之人。

“妙玉,你有何发现?”

心灵一阵激荡后,宝玉终于想起正事。

“这儿有一正一邪两股力量的残留痕迹,如果我没猜错,一股力量是‘通灵宝玉’所发,而另一股力量则是孙绍祖留下,那种妖邪之气与周扒皮很相似。”

妙玉话音微顿,飘逸的美眸多了几分凛然冷气,道:“看来那熊山君野心不小,除了周扒皮以外还改造不少妖人。”

宝玉面带惊佩之色,想不到这孙绍祖也是异变的妖人:看来自己唯一的途径还是得苦修法力,只有这样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如果那熊山君不停魔化凡人,那可大大不妙。仙女姐姐,你还是主持正义,早点铲除那妖怪才好。”

妙玉见宝玉又开口叫自己“仙女姐姐”不由得翻了一个白眼,略带娇嗔道:“你以为魔符像庙里的签文一样随地都是不成?不要瞎心了,制作魔符要以施法者自身的精血为弓,不会太多的。”

厚脸皮的宝玉面对妙玉的调侃毫不脸红,反而望着那难得解冻的绝世芳容痴痴不语,灼热的目光无比火热,连傻子也能猜到他心中转动着什么念头。

第五章 可卿回府

灵慧的妙玉顿觉如坐针毡,平静的道心泛起层层涟漪的波纹,羞怒交加下,她有意识地冷哼一声。

“轰”的一声巨响,贯注法力的哼声好似惊雷般在宝玉的耳中炸响,将他自无限的遐思中惊醒过来。

“宝玉,孙绍祖今日前来肯定别有企图,你以后更要小心。”

宝玉摇了摇还在嗡嗡作响的脑袋,先苦笑一声,然后神色一正,大手虚挥道:“看样子孙绍组他们等不及了,我们也应该早点摸清对方的底细,正所谓知彼知己,百战不殆嘛!”

“你说得在理。”

妙玉双目闪现深思之色,片刻间已下定决心,道:“我今晚就夜探孙府,摸清他们的底细。”

“仙女姐姐不用如此匆忙,”

宝玉出乎意料地阻止道:“孙绍祖白天才来试探,如果我们夜里就去,一不小心会惹他们怀疑,还是保持敌明我暗方为上策。”

“我们?”

妙玉诧异地反问宝玉:“难道你要与我一起去吗?那可不行,我习惯单独行动,为免打草惊蛇,你还是等我消息吧。”

宝玉在心中暗自嘀咕…妙玉这是将自己当成包批啊!

受到轻视的宝玉毫不气馁,无赖地笑望着妙玉,道:“我没说跟你一起行动,你走前面,我跟后面就是,这也应该算你单独行动吧?呵呵……”

“好吧!”

妙玉实在拿宝玉没有办法,一声叹息后,烟波弥漫的娇躯离座而起,半嗔半怒对宝玉道:“你办好金钏儿的事情就到栊翠庵找我,这几还是勤加修炼为好,否则到时被人发现,我可不会救你。”

话音未落,妙玉已飘然而去,等宝玉不舍地追到灵堂门口时,倩影已在百丈开外。

“呵呵……”

宝玉回味着妙玉最后一句话,心神欢呼雀跃,喃喃自语道:“好你个孙绍祖,我该感谢你才是,如果不是你,本少爷怎会有与仙女独处的天赐良机呢?”

时光最为公正,不会因为欢乐而延长,也不会因为悲伤而缩短。

在一天的人来人往后,日落月升,神秘的夜色再次笼罩贾府,也让宝玉微松的心弦紧绷。

罪恶总是在夜色下发生,黑暗永远是妖魔的最爱。

两个时辰后,心神疲累的宝玉揉了揉脸颊,见鸳鸯与玉钏儿、秋纹正聚在一起窃窃私语,他不由得暗自纳闷:这三人真怪了,昨晚就像仇人相见,不言不语,这才过了一天,又突然变得亲热无比。唉!女人啊,真是奇怪的动物!

鸳鸯三女被宝玉感慨的叹息声惊动,不约而同回首望了他一眼,见宝玉安然无恙,她们的目光立刻收回去,再次聚首一处亲热地交谈起来。

身为男子的宝玉怎会理解百变女人心?就在他与妙玉独处时,鸳鸯三女由于先前联手调侃宝玉,再加上妙玉到来,令她们不由自主生出同仇敌忾之心,不知不觉间就团结在一起。

月上中天,万籁俱静。

一团烟雾在夜色的掩护下突现于贾府高墙外,烟雾微微一顿,随即往墙内飘去。

“妖孽止步!”

一道结界挡住烟雾的去路,随着一声朗喝,五庄观的静尘现出身形。

在受阻之下,烟雾似有灵性般原地一转,向后飞退而遁。

“妖孽,这点法力也敢打神石的主意?不知死活!”

夜风一荡,静土在烟雾后方出现,他手中拂尘一扬,万千丝缕化出一张“天罗地网”瞬间网住烟雾中的鬼灵。

“道长饶命,小女子并无恶意。”

受到致命威胁的烟雾一阵卷动后,现出鬼灵真身,竟然是一个柔媚动人的绝色鬼灵。

女鬼在天罗地网中不停磕头哀求:“我是贾府亡灵,此番回府并无害人之心,只想完成生前未了心愿,还望两位真人网开一面,手下留情。”

“师兄,怎么办?”

静土见此女鬼芳容惨淡、形貌凄楚,生出恻隐之心。

“两位真人,小女子为贾府新死不久的鬼灵,还望真人大慈大悲,放小女子过去。”

鬼灵见状,知道静尘方为主事之人,急忙转移目标哀求不已,情急之下也不管对方是道士,连佛家的术语也用上。

“师兄,看她的模样不似有假,况且以她那点法力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我们还是放她进去吧,也算日行一善。”

静土本性柔和,此刻同情心泛滥,一发不可收拾,静尘却良久不动,脸上平静的笑容毫无变化,任凭女鬼如何哀求,他都波澜不惊。

师兄为何如此铁石心肠?静土诧异地望着“怪异”的静尘片刻后,心有所感的他正欲挥手确认时,静尘的身形却微微一动,从入定中清醒过来。

“师兄,你刚才是否元神出窍?”

静尘并未回答静土的话,而是面带同情地望着女鬼,道:“你就是秦可卿,……宁国府的少奶奶?”

“小女子正是!”

秦可卿被人提及生前身份,即使事情已经过去,她仍然不免心生隐痛。

“你进去吧!”

静尘一声叹息,移开身子,道:“不过我仍然要封住你的法力,希望你记住,如今你已是亡灵,阴阳相隔,人世恩怨自有上天报应。”

“多谢真人慈悲,小女子一定谨记教诲。”

秦可卿盈盈一拜,再次化为烟雾,飘入贾府。

静尘望着秦可卿消失的方向,感慨万千地叹道:“真是一个可怜的女子呀!”

适才静尘在短短时间内已到城隍处求证,城隍的话语让清修的道人也不禁生出深深的怜悯,立刻做出决定。

“又回到这儿来了!唉,我秦可卿就连死了,也抛不掉贾家的身份。”

喃喃自语声在夜色中飘动,一个美丽的女鬼在贾府内游走,望着那熟悉的一草一木,不由得感慨万千,悲从中来。

可惜身为鬼灵的秦可卿虽然悲伤满怀,却流不出一滴清泪,只能让无尽的阴郁不停积累在芳心中,化作丝丝怨气影响着心智。

一道淡淡的黑芒从秦可卿的眼底一闪而过,受到影响的她一顿,停在贾家东西两府的分隔院门处。

亡灵特有的阴气在秦可卿的眼底弥漫,阴森的黑芒越来越浓,她眼前闪现着贾蓉父子丑恶的嘴脸,阴气刹那间化作入骨的恨意,虚幻的鬼影一动,欲直奔宁国府找那对父子报仇雪恨。

倩影刚动,随即又停下来。秦可卿温柔善良的本性自识海飞出,先天纯净的灵气压制翻腾不休的恶念。

这时秦可卿想起鬼王,想起被鬼王抓去的弟弟秦钟。

罢了,还是听先前道长的忠告吧,弟弟还等着自己拿玉石回去交换呢!念及此处,秦可卿不再犹豫,身子一展径直穿墙而过,直向怡红院飞去。

偌大的荣国府灭火熄灭,寂静无声,唯有下院一处烛火通明,互相辉映的烛光直冲霄汉,吸引着秦可卿飘过去。

竟然是灵堂,难道贾府又有人被逼死了吗?秦可卿望着下院门檐上那刺眼的白花,心中有怨的她首先想到的就是贾家再添孽债。

穿过院墙后,静心设置的灵堂令秦可卿微微一愣。

这是下人房,贾家哪位下人的葬礼如此风光?真是奇怪!秦可卿意念一动,借着朦胧的光线,她看到灵位上的字迹更是诧异不已。

原来是金钏儿死啦,她什么时候成了宝玉的小妾?唉!秦可卿忍不住在心中一声叹息,暗自悲叹世事无常,谁能想到天真活泼的金钏儿说死就死了呢?意念再次变化,秦可卿由己及人,禁不住暗自思量:金钏儿会不会与自己遭遇一样,难道宝玉与贾蓉一样是人面兽心的东西吗?

不对!秦可卿脑海波澜翻转,瞬间否定心中的猜测,她记忆中的宝玉只是红粉公子,绝不会是大奸大恶之辈。

秦可卿呼出一口大气,强自抹去烦乱的思绪,喃喃自语道:“不想那么多了,既然来到这儿,还是进去拜祭一下吧,以后在地府我们还能说说话。”

身随意动,凡胎俗眼看不见的灵体穿墙而入,直接飞入灵堂。

“咦!”

秦可卿突然美眸一张,因为她今晚寻找的正主儿竟然在灵堂,令她惊喜交加。

此刻宝玉正昏昏欲睡,而鸳鸯三女在他半强迫的命令下早已沉沉睡去。

宝二叔竟然在这儿!他竟然为金钏儿守灵?他还是本性未变呀,也不知老太太她们怎么会同意,这也太没有规矩了!生前的认知还在秦可卿的心房转着,她对宝玉的行为很不解,还有点不认同,但在她心房深处却不由自主荡起一丝涟漪。

“唉!”

秦可卿一声低叹,眼中多了几分羡慕,觉得金钏儿比她幸福多了。

“谁?”

宝玉勉强算是半个修道之人,恍惚之间听到秦可卿的叹息,高度戒备的他猛然间紧张起来,没有妙玉为他开天眼,他看不见鬼灵的真身,只得望着空荡荡的大门处怒喝出声,并下意识靠近灵柩,做出防备之状。

宝玉竟然听得到自己的声音?秦可卿顿时大吃一惊,随即她见宝玉左顾右盼,惊慌的心灵方才平静下来。

秦可卿随即陷入矛盾中,曾经的烦恼再上心头。

心灵一番强烈的挣扎后,秦可卿最终还是被迫屈服,暗自安慰自己道:一块玉石换一条鬼命,相信宝二叔不会怪我,为了弟弟,只能对不起他了。

宝玉竖起双耳,戒备片刻后并未感觉妖邪袭击,不由得暗自纳闷:难道自己太紧张,产生幻觉了吗?

就在宝玉苦苦思索时,秦可卿银牙一咬,灵体凌空飞起,挟带着强劲的寒流往宝玉扑去,她虽被静尘禁锢灵力,但凭鬼灵先天之力足以摆平任何一个凡人。

宝玉瞬间脸色大变,敏感地察觉到不妙的寒气,他急忙全力运转“调皮”的动门法术,暗自祈求它不要在这个时候闹情绪,玩罢工!

未待宝玉与体内法力沟通完毕,他胸前的“通灵宝玉”已经再显神奇,五色霞光猛然迸现,就像吹走一片羽毛般,将秦可卿吹到灵堂外。

啊,这玉石原来是神物,难怪鬼王要自己设法骗取!秦可卿终于明白事情的真相,好在她没有伤害宝玉之心,所以只是被神石轻轻吹走,并未受到半点伤害。

随后,灵堂的烛火不再摇曳,宝玉顿时如释重负,不过目光依然充满戒备。

月隐日升,灵堂三日的第二个夜晚终于过去。

宝玉已经两天两夜没有睡个好觉,望着窗外透入的晨光,他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

“宝二爷,洗脸吧。”

秋纹端着银盆走进来,昨夜她睡了一觉,此时神清气爽、面色红润,相比宝玉的憔悴更显得容光照人。

秋纹一边温柔熟练地服侍宝玉,一边柔声劝道:“你还是休息一下吧,看你如今都快变样了,别说老太太看着心疼,就是我们看着也心酸。”

“是呀!秋纹说得在理,姐姐泉下有知,见你这样,她肯定也不开心。”

经过一夜的休息,玉钏儿心情好了许多,眼见宝玉眼睛的红丝越来越多,她芳心隐隐生痛,连金钏儿逝去的伤悲也暂时放在一旁。

宝玉见秋纹两女如此关心自己,疲惫的身心顿觉暖意融融,心神一振,动门法诀在经脉内飞速运行。

秋纹与玉钏儿只觉眼睛一亮,委顿的宝玉竟突然恢复清新俊朗。

宝玉满意地照了照镜子,随即轻柔微笑,反过来安慰秋纹两女:“你们看我这模样,像有事的人吗?”

“二爷,晨间天凉,你又熬了一夜,还是吃些早点暖暖胃吧!”

鸳鸯手托食盘迈步而入,正巧听见宝玉的话语,随着时光的流逝,她的心结也逐渐融解。

“谢谢!”

宝玉礼貌地接过鸳鸯手上的食盘,闻着热腾腾的粥香,他不由得腹如鼓鸣,随即不顾礼仪地狼吞虎咽起来。

鸳鸯见宝玉对自己如此客气,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也忍不住心中发酸,好在坚强的天性止住她眼底的热泪,芳心一声叹息,随即强装平静抹去眼中的幽怨。

时光一晃,眨眼就过了晌午。

宝玉斜倚在灵柩旁,心中暗自思量这已是最后一日,但愿能够平安度过。可惜上天连宝玉这小小的要求也不同意,那个小厮疾步跑来,打破宝玉美梦的泡沫。

“二爷,有位柳公子投帖拜见。”

“柳公子,难道是柳湘莲?快请。”

宝玉微微一愣,随即很欢喜地站起来。

一刻钟后,柳湘莲带着一股清凉的微风踏步而入,道:“小弟今早返京,听闻贾兄爱妾噩耗,现在才来拜祭还请贾兄见谅。”

“柳兄,不用这么客套,”

宝玉热情地迎上前,先入为主的意念令他满面笑意,很亲切地道:“这几日那些俗礼快把我累死了,你就放过我吧。”

宝玉的真心相交并未换来柳湘莲的感激,别有所图的他反而洋洋得意:贾宝玉既然死了小妾,那他此刻定然情思大伤,正是心灵空虚之时,那自己的美人计岂不更容易成功?真是天赐良机呀!

故作豪迈的柳湘莲附和宝玉道:“想不到贾兄如此豁达,害我一路想好的安慰话语都派不上用场了,哈哈……”

一番拜祭后,宝玉与柳湘莲的关系迅速增进,宝玉主动邀约,与柳湘莲隔案而坐,品茗相聚。

“柳兄,自上次一别后,你为何消失这么久?”

宝玉语带疑惑,望着心目中的“豪侠”道:“我问过其他人,有人说你出京去办事,不知是何急事?”

柳湘莲平静的眼眸毫无变化,悠然自若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静极思动,到江湖逛了一圈,因一时走得匆忙未与贾兄告别,这次回来一定置酒赔罪。”

“哦!”

宝玉一听江湖两字,顿时兴致大起,主观猜测道:“柳兄是否惩恶除奸、打抱不平去了?我早就向往江湖生活,有机会真想见识一下。”

“呵呵……贾兄真有意思!”

柳湘莲真正笑了起来:“哪有那么多大奸大恶之人让我们教训?只不过是不值一提的小事而已。”

话语一顿,柳湘莲一脸神秘地转移话题:“不过江湖上倒有一事十分轰动,说起来与贾府还有点渊源呢!”

“是吗?说来听听。”

宝玉不由得在心中暗自猜测:难不成“通灵宝玉”之事竟然传到江湖了?

“近日江湖出了一位女侠,不仅姿容绝世,还性情豪爽、武艺非凡,接连诛杀几个出了名的贼。”

柳湘莲说至“美女”两字时,暗自得意地看了宝玉一眼,然后摆出扼腕长叹的表情,道:“可惜,我与此等佳人缘悭一面,只听闻她名叫尤三姐,与贵府还是姻亲之家。”

“尤三姐?”

宝玉忍不住惊呼出声,下巴久久没有回到原位,心想:想不到不仅柳湘莲在这红楼世界成为侠士,这尤三姐也成为侠女,他们真是珠联璧合、天生一对呀,呵呵……

柳湘莲的话语被宝玉惊呼声打断,半惊半疑的他试探着问道:“难道贾兄见过此绝色佳人?”

话音未落,柳湘莲又故意以略带暧昧的语调道:“这也难怪,你们毕竟是姻亲,贾兄与尤三姐能有此缘份,真让兄弟羡慕。”

听柳湘莲话语间对尤三姐推崇无比,宝玉不由得暗自偷笑,在心中道:柳兄啊柳兄,看你那一脸仰慕样,要是知道那尤三姐最后因你而死,不知你又作何感想?呵呵……

宝玉自得其乐,兀自不知柳湘莲真正的心思,更不会明白他如此推崇尤三姐为的就是引起自己的色心。

悠然的笑容自心海浮上宝玉的俊脸,不知阴谋临头的他还在心中偷偷乐着。

“柳兄误会了,我并未见过这位亲戚,不过是觉得一个女子竟能在江湖中快意恩仇,大为惊异罢了。”

话音微顿,宝玉笑语调侃道:“你也不需要这么后悔,我断定你必能与此女相见,还能谱出一曲龙凤和鸣,柳兄信是不信?”

宝玉轻言浅笑之间,已暗自决定要仗义出手帮柳湘莲与尤三姐一把,小小的误会自然轻易就可除去,他可不想看到绝命鸳赛在自己眼前出现。

柳湘莲怎会明白假宝玉的心思?为了完成计划,他突然一脸认真地凝重解释道:“贾兄说笑了,柳某自行走江湖以来从未有过成家之念。”

见宝玉嘴角带笑,毫无相信之意,柳湘莲不由得心中发急。

柳湘莲灵光一现,再下猛药道:“不瞒贾兄,我父母早已为我定下妻室,对那尤三姐我只不过出于敬佩之心,绝无丝毫绮念,还望贾兄切勿乱点鸳鸯谱。”

这是怎么一回事?宝玉见柳湘莲话语郑重,不似玩笑之言,不由得诧异寻思起来…难道因为这样他才没有与尤三姐在一起吗?

唉,绕来绕去,尤三姐成为第三者,这世界为何与廖老大说的不同呀?自己还能改写这《红楼梦》吗?宝玉突然心房一片混乱,越想越是复杂。

柳湘莲心中暗自窃喜,见宝玉出神发呆,还以为宝玉正在幻想尤三姐的美色。

见目的达到,柳湘莲抬头望了望天色,心想:小师妹应该进入宁国府了,这么好的机会,她怎么不来拜祭呢?

也许是为了回应柳湘莲的疑惑,门外突然响起小厮的声音:“二爷,东府的奶往这儿来了,小的特意前来禀报。”

第六章 尤氏母女

假宝玉对什么东府奶并没有多大印象,随口应了一句。

柳湘莲则是喜上心头,为了不与尤三姐碰面,便告辞道:“贾兄,在下还有些许小事要处理,这就告辞了。待嫂夫人出殡后,在下等贾兄出府共谋一醉!”

宝玉刚刚送走柳湘莲,还未转身,几道动人的倩影已经走入他的视野中。

目光一聚,宝玉陡然呼吸一热,他虽然已经见惯美女,也知道世家豪门的夫人不会有丑八怪,但此时此刻还是有强烈惊艳的感觉。

前头的中年美妇丰盈曼妙,浑身透着一股优雅端庄的贵妇韵味,姿色只比李纨稍差一点,她的身子微微一让,一大两小三位美女从她身后冒出来。

相似的五官、相似的身影,四个相似的美女走在一起宛如四朵绽放的鲜花,群体的魅力立刻将李纨比下去。

瞬间宝玉不需要法诀同样精神抖擞,他迈步迎上去,拱手一礼,道:“宝玉见过嫂嫂。”

在前头的美妇人正是贾珍之妻、贾蓉之母、宁国府的奶尤氏,她回了一礼,美眸带笑,透着几分好奇仔细凝视宝玉一眼。

“宝兄弟,你还真是变了呀,竟然也懂礼数了,我还以为凤辣子骗我呢!嘻嘻……”

尤氏掩唇轻笑,随即微侧身子指着身后另一个中年美妇道:“这是我娘亲与两位妹妹,近日在我府中做客,我就带着她们一起过来了,宝兄弟不会介意吧?”

“你……娘亲?”

宝玉望着那个与尤氏年龄相仿的素衣美妇,不由得愕然呆立。

“咯咯……”

尤氏与宝玉也是相熟已久,见他一脸傻样,禁不住开怀大笑起来,她身后的三女也发出或大或小的笑声。

女子天性最爱东长西短,秋纹对尤氏娘家之事倒也听闻过二丁她急忙走到宝玉的身后,悄声提醒道:“二爷,那是奶的后娘。”

宝玉尴尬一笑,随即以晚辈之礼相见,礼数甚是周到。

“你就是宝哥儿呀。”

尤夫人风韵犹存,艳红的面容有着青春少女没有的风情,美眸流转之间,她送给宝玉一个醉人的秋波,道:“宝哥儿真是名不虚传,这么俊,就像天上的仙童,难怪衔玉而生。”

第一次见面的美妇人秋波不断,抛得宝玉晕头转向。

话音稍顿,尤夫人回首对自己的两个女儿道:“丫头,你们还不拜见宝二爷?”

尤夫人的二女儿与其母十分相似,虽还是待字闺中的青春少女,但那妩媚的风情已在起伏的曲线上显露无疑,她一双妙目波光潋艳、勾魂慑魄,此时见宝玉如此俊俏更是目光如钩,直奔宝玉心房而来。

“小女子尤二姐见过宝二爷!”

尤二姐的声音又娇又柔,听得鸳鸯三女大为不满,却碍着东府奶的面子不敢发作,只能在心底大骂狐狸精,生怕没有定力的宝玉就此被迷住。

宝玉神态悠然,并无鸳鸯三女想象中的不堪情状,不过他平静的面容下还是掀起一圈波澜,连声暗自惊叹:好媚、好妖的桃花眼!

不过这么的眼神,这尤二姐大概不是什么好东西。念及此处,宝玉心海的波澜立刻平息,他虽天生多情,却甚为不喜轻佻女子,因此平淡如水地回应道:“二姑娘多礼了。”

宝玉礼貌但生疏的话语令尤二姐微微一愣,再见宝玉双目清明、神色平静,风情万种的她不由得诧异无比:这宝玉究竟是何等人物?不是传闻他贪花好色吗?

可面对自己却又如此冷静,自己虽不能说艳冠群芳,但还没有见过对自己不动心的男人,包括那个道貌岸然的贾珍。

就在尤二姐思绪远扬、芳心纷乱时,在她身侧的妹妹已经开口说话。

尤夫人的小女儿与尤二姊又有不同,芳龄最小的她年在十六、七岁,娇躯稚嫩青涩,虽没有勾魂慑魄的诱人曲线,但那青春气息却生机勃勃,而她轮廓分明的玉脸上五官精致,如雕塑般的美丽中透着女子少有的刚烈脾性。

少女没有像尤二姐那样矮身施礼,而是出乎众人意料的两手抱拳,英姿飒爽地道:“见过宝公子!”

宝玉大为愕然…这不是江湖礼节吗?

在猝不及防下,宝玉下意识学着江湖人抱拳还礼,别扭的动作很令人发笑。

“女儿,你怎能如此没有礼数!”

尤夫人突兀的责怪声凭空而起,然后她一脸微笑,往前踏出一步,柔声解释道:“宝哥儿请别见笑,我这小女儿自小野惯了,都怪她们父亲去得早,唉!”

“夫人多心了,我怎会笑话自家人呢?”

宝玉随口安慰突然一脸悲伤的尤夫人,心中却大为不耐,暗自骂道:你这妇人对我解释个什么劲?我又不想娶你女儿。一个风放浪、一个古里古怪,要是娶了这尤家女儿,恐怕不是被绿帽子压死,就是被活活吓死。

“三姐儿,还不重新见过你宝哥哥,”

尤夫人也甚是厉害,见宝玉说是自家人,立刻顺竿往上爬,叫自己女儿称呼起“哥哥”来,也不知她打什么心思。少女显然对尤夫人的话语甚为不愿,磨磨蹭蹭开不了口。

尤二姐见状,八面玲珑地接过话头,笑语道:“母亲说得对极了,都是自家人,我也应该重新见礼才是。”

话语微顿,尤二姐再次风情万种地对着宝玉盈盈一礼,醉人的秋波抛向宝玉。

“小女子尤二姐再次见过宝兄弟,还望我们姐弟以后多多亲近,也让姐姐为好兄弟尽点‘心力’。”

说及“心力”两字时,尤二姐更是加重语气,挑逗意味十足。

在妖娆的外表下,尤二姐更是芳心发恨,她就不信宝玉不为她着迷,更不信贾家会有正人君子。

尤二姐并未猜错,宝玉绝不是正人君子,但他就是没有被尤二姐迷住,依然冷淡地回礼道:“二姐姐有心。”

尤二姐眼角一颤,桃红的玉脸首次多了几分难堪。

尤夫人眼中也布满惊讶,她紧接着施给自己的小女儿几个眼色。

在尤夫人的催促下,少女露出生涩的媚笑,生硬地向宝玉矮身施礼,“小妹尤三姐,请……宝哥哥以后多多教益。”

又是一个狐狸,还是一个本事没有学精的狐狸精。宝玉大为不屑,紧接着脑中猛然一颤,心想:尤三姐?

瞬间宝玉双目大张,上下扫视着神情别扭的尤三姐,心想:这尤三姐不会就是柳湘莲说的女侠吧?

想起尤三姐先前的行礼动作,宝玉虽然不愿承认,但还是叹了一口气,心中美好的幻想就此破灭:唉,真是见面不如闻名,想不到“尤三姐”竟是这种女人!

心有成见的宝玉神色平淡,三两句后就没有说话的兴趣。

尤氏母女相互一望,眼眸都浮现难堪的意味,尤氏虽然是东府奶,但宝玉可是整个贾府的心肝宝贝,她只能忍气吞声。

尴尬一笑,尤氏主动告辞离去,宝玉自然不会挽留,还感慨万千地郁闷起来:难怪柳兄不要尤三姐,此等风女子要来干什么?不过看她这样也不像会为情自杀的主儿,真是奇怪呀!

宝玉在灵堂内暗自纳闷,尤氏母女也轻声谈论着贾家这位宝二爷。

“我说女儿,你在人前就不能庄重一点吗?”

尤夫人的玉脸浮现埋怨之情,对于没能钓住宝玉这金龟婿,她感到很惋惜,不停责骂道:“二姐,你呀,总改不了这毛病,并不是每个男人都吃这一套。”

尤二姐满不在乎,轻佻地笑道:“我就喜欢挑逗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看他们那副心痒痒的样子就特别开心。咯咯……”

“然后你就立刻逃之夭夭,让他们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将咱们尤家当做仇人,你就更开心了!”

尤夫人的声音透着无奈与责骂。

尤三姐则拉着尤二姐的手,不解地追问道:“姐姐,你这样故意败坏自己的名声,以后怎么找到一个好夫婿呀?”

尤氏虽与两个妹妹不是一母同胞,但感情也甚为不错,柔声附和尤三姐的话语,道:“是啊,二妹明明还是一个清白女儿家,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不检点,何苦呢?”

尤二姐见家人借机发难,又要劝她“浪女”回头,她急忙道:“大姐、小妹,你们放心吧,我一旦遇见真正的好男人,一定会做回良家妇女,好好相夫教子。”

“唉!”

尤夫人对这话已听过无数遍,每次尤二姐都拿这话搪塞自己。

意念一转,尤夫人双眸透出期待的笑意,道:“好女儿,我看宝二爷就不错,应该入得你法眼吧?”

“二妹,我是看着宝兄弟长大的,他的为人我甚为了解,对女儿家也很怜惜,不像你姐夫那样花天酒地,对我这妻子也是不知冷暖。”

尤氏劝说尤二姐,却下意识想到自己身上,浓浓的幽怨不可抑制浮上玉脸。

“那可不一定,不再试几次,谁知这贾宝玉是不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尤二姐带着悠然的笑意下定决心,她心中对尤氏也甚为同情,更是暗自大骂贾珍非但无情无义,更是正宗的伪君子,她随意一试,他就像狗般黏上来。

侄儿贾蓉比其父也好不了多少,同样禽兽之性,去年如若不是秦可卿相助,自己就落入他们父子之手了。念及此处,尤二姐禁不住唏嘘不已:可卿那么好的人,怎么会如此命短呢?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蹊跷?

刹那间,尤二姐脸上的媚笑消失不见,并秀眉微皴,心中万千意念纷至还来。

“姐姐,你这么入神在想什么?”

尤三姐见尤二姐少有的面容郑重,不由得欢快的打趣道:“不会是在想贾宝玉?不用这么费神,明日就叫大姐帮你提亲。”

尤二姐被尤三姐的调侃惊醒过来,斗嘴她自然不会怕,立刻笑靥如花,反击道:“行啊!最好让大姐将你也捎上,咱姐妹俩来个娥皇女英,传为佳话也不错。”

悦耳的娇柔话语微微一顿,尤二姐嘻笑中透出一丝疑惑:“三妹,我看你刚才的模样有点不对劲,与你平日大为不同!快老实交代,你不会真的看上贾宝玉了吧?”

尤二姐语速越来越快,越说越是肯定。

在一旁的尤夫人与尤氏不由得点头认同,神色大为意动,若宝玉不是在守灵期间,她们恐怕就会立刻前去提亲。

稚嫩的尤三姐根本不是尤二姐的对手,闻言不由得羞涩不已,红云顷刻间布满面容,连耳垂也是一片通红。

不敢说出真相的尤二姐无言以对,“嘤咛”一声就扑向尤二姐,用武力报复言语上的失败。

“咯咯……”

尤二姐与尤三姐嬉闹成一团,悦耳的银铃般欢笑声在空旷的院落回荡不休,引得树上的鸟儿振翅高飞,引颈高歌以作回应。

尤二姐姐妹俩嬉闹着跑向前方,尤二姐见尤氏与尤夫人落在后面,听不到她们的谈话,就抓住尤三姐的手,低声说:“小妹,你学了这么久的武艺,这次全靠你了!贾珍父子回来,你给我好好教训他们一顿,上次我差点被他们糟蹋了。”

“二姐,你放心,我怎么说也学了几年武功,打姐夫——不,打禽兽那是小事一桩!”

尤三姐并未向家人说明自己正在修道,只以学武为借口,以免吓到红尘凡人。

一脸英气的尤三姐满脸信心,心底深处却是黯然不已:为了师兄,自己即将去勾引贾宝玉,行为也光彩不了多少。唉,真想回到大荒山去呀!

第三个夜晚,在宝玉的翘首以待中缓缓来到。

宝玉又是欢喜,又是紧张,整个心神紧绷起来,心想:过了今夜,一切都将按照自己铺排的轨迹运行。

空寂的月色平淡如水,在静尘等人的保护下,最后一个夜晚终于在平安中度过。

黎明的曙光悄然出现,宝玉握紧手中的通灵宝玉,俯身对沉睡的金钏儿低声道:“钏儿,再委屈你一日,我很快就可以带你回新家了,呵呵……”

一夜无事,宝玉心中大石落地,但针对“五色神石”的阴谋并未放弃,只不过采取更为阴毒的方式而已。

同一片天空下,美丽如画的杭州。

在一艘豪华的画舫内,贾琏在身下的艳姬体内狂野冲刺,一阵密集的轰炸后,男女同时一声高昂的欢叫,双双攀上巅峰。

片刻,瘫软如泥的贾琏无力再战,他搂着艳姬进入梦乡,在沉睡之前,脑海仍自盘旋着适才的快感,觉得这外面的女人就是比家中妻妾玩起来尽兴、舒畅。

突然,寒流卷动,人影突现,一道魁梧的黑影站在贾琏的床前。

妖界四王之一的独角蛟王双目闪烁着阴森气息,看着熟睡的贾琏,他得意洋洋地低语道:“就是你了,害得老子找那么久!”

话音未落,独角蛟王大手虚挥,贾键与艳姬同时头一偏,昏了过去。

一番手脚后,独角蛟王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心中喃喃自语:笨蛋才会在贾府打生打死,本王就从这家伙身上下手,自然有效得多!嘎嘎……

天色黎明,艳阳初升。

岸边的喧哗终于传到画舫中,将“劳累”一夜的欢情男女纷纷惊醒。

艳姬在明亮光线的扰下睁开双目,见身侧的贾琏依然睡得死猪般,她不由得得意地笑起来。

眼前之人可是豪爽的恩客,这些时日自己在他身上用尽风流手段,当然也得到不少好处。想到这里,艳姬眼前不由得悄然浮现如山的金银,眼神一热,内心的决心更加强烈,不将贾琏的钱囊弄空绝不放他离去。

“小美人,醒了怎么不唤醒你家二爷?”

贾琏醒过来了。

“二爷!人家见你昨夜那么拼命,想你多休息一下嘛!”

艳姬丰满的身躯偎入贾琏的怀中,假装撒娇、不依地娇嗔起来。

“小乖乖,我看你是想让我养足精神,今夜好填饱你才是,嘿嘿!”

贾琏亵的笑容一收,甚为惋惜地低叹道:“唉!可惜我立刻要回金陵,不然非让你三天三夜下不了床。”

艳姬闻言大吃一惊,芳心顿时大为不舍,当然是舍不得如山的金银,立刻双目一眨,逼真地挤出两行泪水,呜咽着扑进贾琏的怀抱,道:“我不要你走、不要你走,人家是真心喜欢你的!”

话音微顿,艳妓侧首望了望贾琏依然鼓胀的钱囊,情意荡漾地道:“你是不是没银两了?不要怕,我平日省吃俭用还存有一些,足够你在这儿再待一段日子,人家真的不想离开你!”

贾琏闻言不由得大为感动,心窝一热,欲答应再留几日,正在此刻,莫明的意念自贾琏的识海传出,他顿时觉得回家是十万火急之事,连一向酷爱的女色也变得淡薄起来。

任凭艳姬再使出何等手段,意念忽变的贾琏还是止不住离开的脚步,只得在无限的矛盾中挥泪而别,纵马往金陵归来。

就在独角蛟王出现在画舫时,远在千里之外的府衙内,任职在外的贾政也接到一封八百里加急的朝廷调令。

烛火通明的书房中,虽已子夜时分,但勤勉的贾政仍然在处理公文,门客的脚步声将他自沉思中惊醒过来。

贾政浓眉微皱,因公事而心情不佳,略微不满地向进来的门客道:“我不是说过不要随意打扰吗?”

“回老爷,是急事!”

脚步匆忙的门客慌张说:“大厅内有两个宫里来的差人,等您前去接旨。”

“接旨?”

贾政猛地从座椅上跳起来,无比诧异地反问道:“这时候怎会有差人前来宣旨?”

不知是吉是凶的贾政只觉得后背发凉,冷汗在悄然中布满他的额头。

贾政这儿心惊胆颤等待答案揭晓,而在国师府中,策划此事的幕后黑手则对饮欢聚、轻言浅笑。

“旋风兄,你说这贾政是否会起疑?”

中年汉子面容沉稳,悠然轻笑着为旋风真人斟上一杯美酒。

“黑羽兄,你就放心吧,那贾政迂腐又呆板,一见圣旨还不立刻日夜兼程赶回来!”

旋风真人饮下杯中烈酒,得意大笑起来,然后继续道:“如今的蠢材皇帝对我是言听计从,若不是怕被供奉堂那几个老道士察觉,我真想将这笨蛋皇帝吃了,自己来坐这人间龙椅,哈哈……”

中年汉子即是妖界的黑羽大王,他微微摇头,大为不屑地道:“这人间皇帝有何稀罕?你我兄弟联手,若将神石夺到手中,到时纵横三界,咱们坐天庭的龙椅还差不多!”

“黑羽兄说得好,干杯!”

旋风真人被黑羽大王说得心神激荡,向往不已。

推杯换盏间,旋风真人得意洋洋地说:“待贾政来到京城,我就以笨皇帝的名义将他召入国师府,到时就看黑羽兄你的摄魂大法了。”

话音微顿,酒酣耳热的旋风真人微带羡慕地望着黑羽大王,叹息道:“我也想过此计,可却力不从心,还是黑羽兄的法力令我佩服。”

“旋风兄,你恐怕已有几百年没有回妖界了吧?”

黑羽大王面容浮上淡淡的微笑,没有因为旋风真人的夸奖而有丝毫得意,未待对方有所回应,他随即说:“如今妖界虽比不上千年前的盛况,但也出了不少高手。不说其他,与我并列妖王的其他三位就不可小觑,更别说还有许多隐修的前辈妖仙了!”

“是啊!”

旋风真人双目闪现缅怀,道:“当年盛况是不易重现了,全怪那孙悟空,一根金箍棒打死我妖界不知多少高人,弄得我妖界如今只能龟缩在一处,全都是那天杀的猴子干的!”

旋风真人越说越气,忍不住将酒杯砸碎在地,愤恨无比地厉声道:“我家大王就是被他打死,弄得我小旋风再也不能快活无边地巡山了!”

“旋风兄,你这样不好吗?”

黑羽大王连忙举杯平息旋风真人的怒火,道:“等我们夺得神石,你想干什么都行,到时咱们不巡山,去巡天宫、巡三界!”

“好啊,巡游三界,坐镇天宫,哈哈……”

旋风真人与黑羽大王兴奋地喝下杯中美酒,好似正在吞神石般美味无比。

第七章 再挑姨妈

阵阵响亮的鞭炮声打破晨曦的宁静,为金钏儿送殡的队伍自贾府行出,直奔贾家位于钟山之麓的家族墓地。

宝玉不再假装悲伤,一脸平静走在人群中。

“二爷,小的已按你的吩咐买下一座宅子。”

包勇恭敬地走近宝玉,低声回禀:“石爷这几日一直没出现,新宅子也不知起什么名,还请二爷请示!”

宝玉微一沉思,随即抬头仰望天空,带着无尽的寄托与希望道:“就叫……梦宅!”

“梦宅?”

包勇对此怪异的名称诧异不已,忍不住重复一遍,见宝玉点头,他才确定并未听错。

“倪二去哪里了?你们一向不都秤不离砣吗?”

宝玉语带调侃地轻笑道。包勇下意识环视四周一圈,虽然他们的身侧没有外人,但天性豪爽的他一提起这件“大事”仍然面色微热,略显不自在地结巴道:“他去准备……工具了!”

“辛苦你们了!”

宝玉大手轻拍包勇的肩膀,见其提到挖坟浑身不自在,不由得心中暗笑,……看来思想这玩意儿真是很难改变呀!

出殡队伍刚要走出城门,鸳鸯突然追上来。

“二爷,老太太与太太都在找你。”

鸳鸯气喘吁吁,显然是一路紧追而来,她弯着腰喘气道:“老太太说了,你已经受了三日的苦,如果还不去见她,她就要亲自来找你了。”

贾母这样发话,就代表不可违抗,宝玉只得离开队伍独自返回贾家。

鸳鸯疾步紧跟在宝玉的身后,见他在中门处脚步一转向怡红院行去,急忙脆声提醒道:“二爷,老太太她们都在内院,你走错路了。”

“我回去漱洗一下再拜见老祖宗,你先回去,帮我传个话就是。”

宝玉头也不回,兀自向前行去。

“二爷。”

鸳鸯跑步上前,情急之下扯住宝玉的衣袖,焦急地说:“老太太与太太都等你很久了,你再不快点,老太太恐怕就要发火了。要漱洗可以到老太太那儿,我再帮你就是。”

鸳鸯话语出口才发觉不妥之处,她此刻的模样撒娇多过劝说。

鸳鸯只觉芳心发热,羞涩的红云刹那间布满玉脸,玉手迅疾放开宝玉的衣袖。

宝玉见鸳鸯如此坚持,他只得实话实说:“其实我是想回去看看袭人她们,鸳鸯,就麻烦你为我遮掩一下了。”

自从在灵堂相处三日后,宝玉与鸳鸯的关系已经好了许多,宝玉话语末了,还随意地笑了笑。

“那好吧,你快去快回。”

鸳鸯对贾母的忠心是出了名的,她本不愿帮着宝玉欺骗贾母,可是心儿一跳,竟然鬼使神差点头答应。

一刻钟后,宝玉终于回到阔别三日的怡红院。

回家的感觉令宝玉满心舒畅,为了给几个美丽丫鬟一个惊喜,他摆手制止外院婆子们的传报,轻手轻脚地走进去……

“袭人,你还是上床躺着吧,不然又要累倒了,宝玉没有这么快回来。”

晴雯柔和的话语从房中传出,对袭人的担忧无比明显。

宝玉唇角浮现微笑,暗自思忖:我果然没有看错,晴雯在四个丫鬟中最重情重义,而袭人是温顺忠心,麝月则是纯真无忧,相比之下,虽然秋纹很聪明,可惜总觉得她太过计较,总是找不到那种男人对女人的疼爱之心。

“晴雯,我怕一睡就睡过头,你把药放下吧,我的身子已经没事了。”

袭人的声音娇弱而无力。

宝玉闻言心房一疼,想不到袭人因为担忧竟然一病这么多日,比麝月告诉自己的情况严重得多。

这时,房内响起袭人的咳嗽声,紧接着是晴雯的惊呼。

“啊,你咳出血了!别动,我马上去请大夫,你躺好别动,我马上请大夫。”

“砰”的一声,晴雯用力撞开房门,整个人向外冲去,紧接着眼前一花,她扑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是我!”

男子气息扑面而来,晴雯芳心大惊,正欲极力挣扎时,宝玉的声音立刻让她安静下来。

“宝玉,你怎么成这样了!”

宝玉大步进房,还未来得及关心袭人的身子,袭人反而一脸怜惜,挣扎着要下床来为宝玉好好漱洗一番。

袭人这么一动,又猛然咳出一口鲜血。

这下子宝玉吓得面无血色,急忙大叫道:“快,晴雯你去找大夫、找御医,叫他们立刻来。”

“不要,晴雯回来。”

袭人虚弱的话语透出一分坚定。

袭人深受礼教尊卑的束缚,用力摇头道:“宝玉,我知你是对我好,但我只不过是一个丫鬟,要是惊动御医,会为你招来很多非议,再说,我这只是小病,养一阵子自然就会痊愈。”

宝玉听得更是心痛,这种时候袭人竟还为自己着想。

现代人最讨厌的就是封建礼教,宝玉大手一挥,用命令的语气道:“你都吐血了,还管别人干嘛?谁敢说闲话,我就将他赶出去。”

宝玉多了几分豪气,也多了几分霸气,双目精光一闪,斩钉截铁地对晴雯道:“快去呀,用我的名义请御医来。”

晴雯虽然也很焦急,但她的想法也与袭人相似,而且聪慧的她想得更深远。

动用皇亲的名义,请御医来救一个下人,那可不是小事!不仅老爷肯定会重责,说不定还会引来皇家的不满,编派一个欺君罔上的大罪也不是不可能。不过,宝玉说得好,袭人已经吐血了,还管那么多干嘛!晴雯绝对是个大胆的女子,一咬银牙,她转身就向外冲去。

“不行!”

袭人不顾一切地坐起来,玉手抓住宝玉的手腕,坚定无比的“威胁”道:“你们要是真敢这样,我就立刻去见金钏儿。”

宝玉与晴雯都熟知袭人的性情,她虽是温柔贤慧,可一旦认定一件事,就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晴雯顿时僵立于地,手足无措地失去主意。

正当宝玉感觉心情烦躁时,一股温暖的热流自他胸前传出,通过与袭人的玉手相接处传入袭人的体内。

宝玉顿时双目一亮,突然开怀大笑起来:怎么忘了通灵宝玉呢?它连死人都能救活,怎会搞不定区区小病呢?修真虽然还是难以逃离生老病死之苦,但这五色神石岂是修真可比!

一片光芒笼罩这间房间,宝玉突然抱着袭人躺上床,当着晴雯的面给了袭人一记长吻。

袭人瞬间玉脸通红,羞得一阵呻吟。

晴雯则一声娇嗔急忙逃出去,然后面红耳赤地守在门外,替宝玉当起门卫。

“宝玉,你……你这是要做什么?”

袭人浑身都已被羞红弥漫,双手紧抓着衣襟,恨不得立刻钻进地洞内。

宝玉可没有那么多顾忌,甚至希望晴雯能留下来,他一边为袭人宽衣解带,一边嘻笑道:“好袭人,别闹,我这可是帮你治病。”

“哪有这样治病的呀,啊,不要,宝玉,不要……”

以往的宝玉也爱胡天胡地,但从来没有闹到这种程度,此时袭人更是没有一点欲念,禁不住略带生气地反抗起来。

“好袭人,我真的是在帮你治病,你试一下就知道了。”

话音未落,宝玉的动门术法已经在袭人的身上发挥作用。

“滋”的一声,宝玉的了,火热的巨物破浪分水,不疾不徐地袭人的,充分享受着娇嫩的柔腻厮磨。

“噢……”

袭人朱唇大张,羞涩而又满足的呻吟飘荡而出。

在门外,晴雯在同一瞬间娇躯一颤,一道微不可察的惊叫在她银牙间暗自打转,心想:唔……宝玉竟然真的做起那种事?他真的是在帮袭人治病吗?

晴雯绝对是最聪明的丫鬟,宝玉这法子虽然荒诞,但她更相信宝玉不会拿袭人的性命开玩笑。

念及此处,晴雯再次紧咬银牙,坚定要为宝玉把风的信念,同时也强自忍耐着内里一阵云雨之声。

一刻钟后,袭人的呻吟已经完全忘形,不仅大声欢鸣,而且还腰身旋转,一下一下迎合着宝玉的。

再过一刻钟,袭人的尖叫声陡然穿云裂空,腰身高高拱起,泥泞的紧紧贴在宝玉的,花径更是剧烈收缩。

宝玉也了,在袭人的春水喷打在他上的一刻,蕴含神石精元的岩浆轰然喷射而出,灌满袭人还在抽搐的花房。

门外,晴雯的身子已经靠在墙上,她用力捂住大张的小嘴,眼中闪烁着羞喜交加的光华:天啊,袭人叫得好大声,一点也不像重病之人,难道宝玉做那事真能治病?嘻嘻……

片刻,门被打开了,容光焕发的袭人给予晴雯最后的答案。

袭人的身子恢复了,但心灵却难以抹去那羞窘的波澜,她甚至不敢与晴雯双眸对视。

宝玉得意洋洋地从房内走出,眼见晴雯玉唇上的牙齿印,他禁不住心中一荡,大步走向晴雯。

“咚咚咚!”

瞬间晴雯的心房有如战鼓敲响般,宝玉的目光如此火热,她岂有不明白的道理?

他走过来了,眼神好……坏呀,唔,他不会想对我做……就在晴雯心乱如麻,不知该怎样回应的时候,外院小丫鬟的通传声传了进来。

“启禀二爷,老太太派鸳鸯姐姐前来催你过去。”

晴雯挺拔的双峰重重起伏一下,急忙顺势道:“二爷,你还是快去吧,不然老太太亲自杀到,那挨骂的还不是我们,若是将我们赶出去就更糟了。”

晴雯虽是夸大之言,却正是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宝玉身子一震,脑海瞬间开始“思念”廖老大:嗯,红楼梦中的晴雯正是被赶出贾府最后忧伤而死,真可怜呀,不过我“假”宝玉自然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再发生!

“晴雯,你别催,我去就是了。”

心念一转,宝玉突然拉住晴雯的手腕,一半请求,一半命令道:“不过我要你陪我一起去,路上也好多一个人说说话。”

晴雯绝美无瑕的玉脸闪过一抹喜悦,随即又是一阵诧异:往日宝玉一般都不会要人陪同,更何况鸳鸯就在外面等着,他竟然坚持要自己陪同,真是奇怪呀!“二爷,你可出来了,老太太都快等不及了。”

鸳鸯满脸焦急地埋怨宝玉,语调娇嗔中夹杂着丝丝担忧。

“鸳鸯,你先去回老祖宗,就说我随后就到。”

话语微顿,宝玉向面色愕然的鸳鸯仔细解释道:“我还要回房拿点东西,又怕老祖宗等急了,只有拜托鸳鸯姑娘先行禀报了。”

无论鸳鸯愿不愿意、心中开不开心,宝玉要她先走,她又怎会赖着不走?

晴雯见鸳鸯离去,美眸立刻放大三分,道:“宝玉,你是故意支开鸳鸯姐姐吧?难不成你还在生她的气?”

“我是这么小气的人吗?”

宝玉缓缓走向大门,突然神秘地说:“我的确是故意让她先走,我有事对你一个人讲,走慢点就是。”

宝玉下意识张望着左右,随即沉声道:“你听了以后不要惊叫,更不要怀疑,我所说的句句是真!”

“你要说什么就说呀,我可不是胆小鬼,你别想戏弄我。”

晴雯对自己的胆子一向很有信心,不料宝玉只说了第一句,她的小嘴就张大到极限,道:“啊,你说什么?金钏儿没死?”

画面一闪,宝玉终于出现在贾母的居所门前,鸳鸯老远就迎上来,半嗔半怨地望着宝玉,道:“宝二爷,你不是说随后就到吗?怎么耽搁这么久?这不,老太太又把我赶出来了!”

鸳鸯望了望宝玉的身后,却不见晴雯的身影,不由得诧异地问道:“晴雯妹妹呢,她不是与你一道吗?”

“晴雯家中临时有急事,我放她回去了,所以中途耽搁一会儿。”

宝玉耐心解释迟到的原因,随即大步进入厅房,还未看到人影,一股幽香已经扑鼻而来。

“宝哥哥,你来啦!”

惊喜的欢呼声自厅中传出,悦耳的话音还未散去,一道娇俏的倩影已冲出来,如乳燕投怀般扑进宝玉的怀中。

“云妹妹,你也在呀!”

宝玉双臂一展,将史湘云抱起来,在原地转了一个大圈。

凌空旋转的史湘云又惊又喜,欢呼不断,双足落地后,好奇地在宝玉的双臂上左摸右摸,并问道:“宝哥哥,几月不见,你怎么力气变得这么大?是不是吃了天桥的大力丸?哪天我也买几颗来试试,看谁还敢欺负我!”

“咯咯……”

史湘云那率真可爱的话语顿时引来大厅内外一阵欢声笑语。

“云丫头别闹了,宝玉还不上前来让老祖宗好好看看?”

王夫人如水的美眸闪现欣喜之色,几日来的担心终于消失。

史湘云闻言,抢先返回贾母的身边,不依地撒娇道:“老祖宗有了宝哥哥,就不要云儿了。”

“要,两个都要。”

贾母被史湘云摇得眉开眼笑,老怀大慰地环视众人一眼,道:“你们全都是我的心肝宝贝,我一个也不偏袒!”

“孩儿给老祖宗请安!”

宝玉发自心底的激动神色浮上面颊,不由自主地跪在贾母的面前。

“磕头虫,起来吧!”

未待贾母开口应答,史湘云已经拉住宝玉,用力将他送到贾母的身前,笑嘻嘻地邀功道:“老祖宗,云儿帮您把人带来了!”

“呵呵……”

贾母开心地将史湘云搂入怀中,慈爱的双目扫视着宝玉,见他并无二样,不由得笑意更深。

拜见贾母与王夫人后,宝玉目光看向四周,顿时惊喜不断。

王熙凤在平儿的陪侍下正神色复杂地望着宝玉,那目光透出从未有过的异彩,还隐约又一丝大胆的情意,令宝玉欣喜若狂。

宝玉的目光不敢在王熙凤身上多作停留,随即转往王夫人处。

自上次无意间亵渎王夫人后,宝玉费尽万般努力才恢复心灵平静,此刻四目相视,他突然发现原来自己所有的努力都是如此脆弱,王夫人那丰腴的娇躯好似一团火焰般,强烈地吸引着他这只飞蛾。

慌乱在宝玉的心中回荡,随着时日的增加,他越来越将自己当做贾宝玉,也将王夫人当作自己母亲,可是那邪魅的欲火总是撕扯着他的灵魂不愿离去。

也许……找一个替身化解那不伦的思绪,应该是一个好办法。想到这里,宝玉的双目突然一亮,瞬间多了几分野性,少了几分顾忌,随即大步走向王夫人身边的——薛姨妈。

看着这个与自己母亲长得七分相似的柔媚妇人,宝玉在心中顿时拍案而起,大呼妙计:这个与自己有着暧昧情愫的美妇人,岂不正是转移目标的最佳对象?

宝玉的心中越想越是得意,目光不由得变得痴迷而火热起来,看得薛姨妈芳心暗自发颤,波澜不断,也不知是欢喜还是羞窘,抑或是激情荡漾?

两秒无声的对视后,薛姨妈美眸一乱,下意识生出几分恐惧,生怕被外人看出蹊跷。

这时李纨出声了,她见宝玉呆呆站在薛姨妈面前,禁不住调侃身旁的薛宝钗,道:“宝妹妹你看,小心姨妈被宝玉抢走哟。”

薛宝钗悠然笑道:“这也不错,我就多一个亲兄弟了,总比那混帐大哥好。”

“宝哥哥,宝姐姐都这样说了,你还不上前认亲娘,嘻嘻……”

林黛玉接着宝钗的话语,调侃起宝玉。

薛姨妈闻言,不由得芳心一惊,吓得手足无措,心想:如今的宝玉可是胆大包天,没有借口他也敢胡天胡地,黛玉与李纨这么一催,他还不借机而上见缝插针!

果如薛姨妈所料,她阻止的话语还未出口,宝玉已在众女的推波助澜下,带着火焰熊熊的欲火扑上来。

“母亲!”

宝玉顺势将薛姨妈当作王夫人的替身,他半跪在薛姨妈的身下,脸颊紧抵薛姨妈的双峰下缘,双手环抱薛姨妈颤抖欲退的腰身。

薛姨妈坐在热炕上被宝玉这么搂抱,她退无可退,还好在众目睽睽之下,宝玉并没有其他过分的举动。

片刻的惊慌后,薛姨妈反而主动搂住宝玉,做出宠爱之状,以免让众人起疑。

众女虽是灵秀绝色,但也都是女人,如今齐聚一堂,自是不免闲话家常,话题一开,自然将宝玉暂时放在一边。

机会来了,嘿嘿……宝玉安静片刻后,突然轻轻一跳,跳到炕上,随即好似缠着母亲的幼儿般,整个上身枕在薛姨妈浑圆的美腿上。

宝玉舒服地微微侧身,紧接着大手一动,美妙销魂的“历史”就此再次上演。

就似上次在衡芜院般,宝玉的双手纵情肆虐,在薛姨妈隐私的部位揉捏、挤压。

可这次又与上次有所不同,当宝玉的大手演完上次的剧目后并未休息,而是斗志昂扬地攀上更高的之峰。

第八章 不伦预约

“嗯!”

薛姨妈娇躯一颤,不可抑制地轻哼出声,再也不能保持平静,好似三月桃花般艳红醉人。

“妹妹,你不舒服吗?”

坐在近处的王夫人首先发现薛姨妈的不妥,眼眸在关怀中夹杂一丝疑惑。

王夫人凝神一看,见宝玉已在薛姨妈的怀中闭上双目,似乎还咬住薛姨妈的衣襟,她不禁感到哭笑不得,笑骂道:“你们看,宝玉这么大了还像小孩般没体统,怎能说睡就睡呢?妹妹,不要太宠他了。”

王夫人娇躯微动,欲起身上前亲自叫醒宝玉。

“还是让玉儿睡吧,他这几日肯定累极了,听鸳鸯讲,他可是三日三夜没合眼。”

贾母慈爱的话语阻止王夫人的行动,随即对薛姨妈道:“玉儿这样会压着你,你把他放到炕上就是了。”

“不用,宝玉看来真是累极了,让他躺我腿上就行了,这样他会睡得舒服点。”

薛姨妈脸带悠然的微笑,婉拒贾母的好意,可平静的面容下却思绪翻涌、纷乱不休:宝玉怎么能这样?要是被姐姐、宝钗还有房内这么多人发现,那自己这当姨妈的还怎么活呀?

薛姨妈芳心中哀怨回荡,惊慌刹那间占领她整个心田,但那羞人的快感又充斥着她的全身,令她生不出丝毫抵抗之心。

宝玉越是放肆,情形越是危险,薛姨妈反而越来越无法抵挡。

王夫人一声无奈低叹,慈爱地瞪了宝玉一眼后,这才坐回原位。

这时,“沉睡”的宝玉立刻悄悄张开一点眼帘,然后手指悄然一动,沿着薛姨妈的衣襟缝隙钻进两腿之间。

没有外衫的阻碍,薛姨妈玉腿内侧的触感更是柔腻、娇嫩,薄薄的中衣丝毫不能阻挡宝玉火热的激情,大手在玉腿肌肤上一番流连后,义无反顾的直奔最终目的地一桃源玉门而去。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薛姨妈脑海一颤,不由自主浮现“一根巨棒翻江倒海”的幻觉。

瞬间薛姨妈的玉脸一红再红,所幸众女此刻谈兴正浓,无人注意到她的怪异神色。

薛姨妈的双腿猛然一紧,将宝玉的大手夹在中间,见宝玉的手指还在动,而且背对众人的眼神也跃跃欲试,怕极了的薛姨妈只得轻咬朱唇,声若蚊蚋般道:“玉儿,别……别在这儿!”

别在这儿?那就是说可以在其他地方——为所欲为!宝玉顿时兴奋若狂,以同样呢喃的低语回应道:“姨妈,那我明日午后去找你,你将宝姐姐与香菱都支走,行吗?”

“不、不可以。”

多年的世俗礼教让薛姨妈想也不想立刻开口拒绝,她已不是青涩少女,自然明白宝玉最终的目的。

近在咫尺,宝玉清晰听到薛姨妈的心跳声,而打破美人的矜持之心可是他最拿手的本领,他自信而又邪魅地暗自一笑,随即微微翻身。

宝玉这么一侧身,手肘自然地卡在薛姨妈的双腿之间,未待她反应过来,他的手已再次杀向薛姨妈的幽香之地。

薛姨妈察觉到宝玉的意图,她故技重施,却只夹住宝玉的手肘,那逼近的手掌却没有受到半点阻挡,掌心轻轻一震,覆盖那微微隆起、散发着幽香湿气的桃源禁地。

薛姨妈在千钧一发之际止住脱口而出的惊呼,只是身子好似触电般,瞬间变成一尊完美的化石。

下一秒钟,一团湿痕在薛姨妈的出现,并迅速扩散开来。

“姨妈,要不要我‘探望’你呀?”

宝玉隔着中衣,用两指夹住薛姨妈的,仔细感受着那“珍珠”不停账大的激情变化。

“不……不要。”

薛姨妈结结巴巴地说道,做出最后的抵抗,可颤抖的低语已由先前的坚定变成十足的慌乱与虚弱。

邪魅的光华从宝玉的眼底一闪而过,薛姨妈的反抗只会令他更快活。

宝玉心念一转,大手离开湿痕明显的亵衣,手指灵巧地往上一弯,勾住薛姨妈束腰的丝巾,只要这丝巾一松,薛姨妈的将失去最后的防守,玉门将为亲外甥彻底敞开。

“别……”

薛姨妈似怀春少女般羞不可抑,急忙假装捶腿,玉手顺势下滑抓住宝玉的手臂,眼中的哀求更是强烈,而眼底的水色也荡漾起来。

“好姨妈,你同意吗?”

宝玉一边逼问,一边手指用力往下勾动,因为动作太过猛烈,薛姨妈身上的外裙裙角的颤抖一看就很不正常。

“嗯!”

薛姨妈急忙松开宝玉的手臂,然后按住裙角,在情急之下,内心有种微妙的思绪:先答应下来,之后再敷衍过去,不管怎么样,绝对不能在这儿被人发现!

几秒的犹豫后,终于薛姨妈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答应宝玉的不伦预约。

太棒了!哈哈……达到目的的宝玉在心中得意大笑,比他更为高兴的自然是“小宝玉”兴奋若狂的异物挺枪跃马,跃跃欲试,颇有扬眉吐气之感。

宝玉吐出一口火热的呼吸,又在薛姨妈那柔腻饱满的花瓣上重重揉捏一下,这才打着喝欠缓缓“醒转”过来。

“宝哥哥,你这一觉睡得很舒服嘛!嘻嘻……”

探春玉脸如花,上前将宝玉从薛姨妈的腿上拎下来,打抱不平地道:“姨妈的腿都快被你压扁了,还不帮姨妈好好捶捶。”

薛姨妈芳心一惊,生怕宝玉借机再来胡闹,好在宝玉得到回应后已是心满意足,而且还另有所思,所以并没有再扑入薛姨妈的怀抱。

“宝兄弟,让我为姨妈捶腿吧,你累着啦,再歇一歇。”

迎春平日与薛姨妈的关系最为亲密,她脚步轻盈地走上来,身子摇曳间,万种风情凭空突现。

“还是迎春最乖、最体贴我。”

薛姨妈唯恐再生出变故,主动上前将迎春拉到身边,心急之下,连微麻的双腿也变得灵活自如。

王熙凤虽与众人谈笑自如,但注意力却从未离开过宝玉,见他起身似有离去之意,突然勇气倍增,道:“老祖宗,宝兄弟的人我已经看到了,我还有事没处理完,先告辞了,咯咯……”

在宝玉开口之前,王熙凤抢先笑语告退,她随即一脸自然又大方地主动问宝玉:“宝兄弟,你要走吗?那让嫂子送你一程,免得老祖宗担心她的心肝宝贝孙儿。”

王熙凤调侃的话语引来一阵欢声笑语,也让所有人没有丝毫怀疑。

贾母脸带喜意,手指着王熙凤笑骂道:“你这泼辣丫头连我也不放过,就罚你将宝玉送回院子让他早点休息,不要再与小厮们玩耍。”

“老祖宗放心,玉儿定会听凤姐姐的话,她叫我走东,我一定不会走西,呵呵……”

宝玉傻笑着,心中却兴奋得似欲,内心的情丝有如狂风呼啸般:凤姐姐终于有回应了,她终于想通了!呜……好想哭呀!

在大观园内,秋风透着一丝寒意,但林荫下,青石道上,却弥漫着动人的春风。

“奶奶,我还有事,先行回府了。”

平儿犹豫良久,最后重重一声叹息,暗自将贾琏抛到一边,毅然站在王熙凤的这边。

王熙凤第一次在平儿面前羞涩不已,目光甚至不敢与平儿对视,声音微带颤抖道:“妹妹有心了,我待会儿就回房。”

“二爷,我家奶奶就——拜托你了。”

平儿临走之际,意味深长地看了宝玉一眼,别有所指的话语带着一丝沉重的警告。

“平儿姐姐好走,”

宝玉坦然而自信,同样含意深远的回答道:“姐姐放心,我一定会尽心照顾凤姐姐。”

平儿温柔一笑,随即快步离去。

宝玉望着平儿婀娜动人的倩影,心中不禁感慨万千:真是一个忠心的女子呀!

“看什么看?要是舍不得,我可以帮你将平儿叫回来。”

只剩下两人独处,王熙凤好似少女般突然大发娇嗔,醋意浓烈的美阵一瞪,径直向林中小道行去。

“好姐姐,这可是天大的冤枉。呵呵……”

宝玉满心火热追上王熙凤,故作一脸可怜地道:“我是感激平儿知情识趣,她不离开,我们怎能单独相处呢?”

王熙凤脚步一顿,停在林深处,突然出现肃穆的神色,气息一变,沉声道:“宝玉,我今日与你相聚,只想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好姐姐,你又要提条件呀,我还以为你已经想通不再折磨我了呢,唉……”

看着王熙凤那紧绷的神色,宝玉立刻回想起当日房中一幕,情火不由得急速熄灭,很无力地叹息一声。

“我是想通啦,也不想这样继续折磨你也折磨我自己。”

一抹妩媚的水色从王熙凤的眼中闪过,但她语调未变,道:“宝玉,我不会再故意躲着你,但你要给我时间,你必须答应我,只要我不同意,你绝对不能逼我与你……行房。”

终于,王熙凤的语调失去冷酷意味,羞涩的尾音特别悠长。

“好姐姐,我答应你,绝不让你伤心。”

瞬间假宝玉只觉春天来临、百花锭放,就连秋风中的落叶也充满诗情画意。

宝玉回答得很爽快,但话音未落,他已经大手一揽,将王熙凤抱入怀中,充满诱惑的低语钻入她的心中:“好姐姐,想死我啦。”

话音微顿,宝玉火热的身躯一边摩擦着王嘻凤的玉体,一边感慨万千地唏嘘道:“好姐姐,你可知道?为了你那句啮言,我这几个月可难受死了。你如此狠心待我,是不是该好好补偿呀?”

宝玉嘴中询问,火热的大手早已在王熙凤的娇躯上开始“补偿”之旅。

“宝玉,不要这样,我刚才……不是说了……啊。”

王熙凤抓住衣襟下的“波浪”极力冷着玉脸要熄灭宝玉的欲火,可惜她的抵抗却抵不过胸前传来的鼓胀酸麻之感。

宝玉五指一张,抓住王熙凤的,只是轻轻一捏,勾魂的快感瞬间就点燃叔嫂———人积压已久的情火,也中断王熙凤反对的话语。

“轰”的一声,宝玉与王熙凤的心海同时化成一片空白,动情的呻吟同时飘出唇角。

下一刹那,宝玉的舌头撬开王熙凤颤抖的皓齿,带着他一腔真情开始追逐王熙凤的香舌。

王熙凤先是呆滞两秒,随即猛然用力扑入宝玉的怀中,就好似发疯般,激烈无比地与宝玉对吻,似乎恨不得将宝玉整个人吞进去般。

这些日子,宝玉还有几个美丽丫鬟释放情思,王熙凤却只能午夜暗自伤怀,她心底的幽怨绝对比宝玉浓厚无数倍。

王熙凤如此激情,宝玉自然欢喜无限,“滋”的一声,就将王熙凤的香舌吸入嘴中,狂野而不失温柔地品尝起来。

四唇交接,激情荡漾,王熙凤舌尖一勾,反将宝玉的舌头吸进她的檀口中。

与此同时,宝玉的大手揉捏着王熙凤挺拔的,两指一搓,那两点诱人的鲜红乳珠飞速地胀大。

“宝玉,住手,你再逼我,我要生气了。”

王熙凤果然名不虚传,她身子已是嫣红密布,但却强行推开宝玉。

“好嫂嫂,我不是要逼你,是太想你了。”

假宝玉可是现代之人,读书虽然不努力,但泡妞的甜言蜜语却是张口就来。

“哼,少用花言巧语骗我,你整天与几个丫头打情骂俏,哪里还会想着我!”

浓浓的醋味充斥王熙凤的话语间,不待宝玉辩驳,她的美眸突然变得红润,幽幽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你做的每一件事情我都知道。”

无论是吃醋,还是监视,无不说明一件事——王熙凤特别在意宝玉,而且几近失去理智的地步。

宝玉心窝一热,人生第一次也是唯二次感觉到原来吃醋的女人特别美丽。

“好嫂嫂,是我错了,你狠狠教训我吧,呵呵……”

在这时刻,假宝玉施展出男人对付女人的绝招——耍无赖,他再次突然抱住王熙凤,大手一下子就钻入王熙凤的衣襟内,尽情揉捏着。

无赖招术果然有用,王熙凤虽然不停娇嗔,但却节节败北,最后唯有死命按住腰带不让宝玉得逞。

“宝玉、好兄弟,我真要……啊……生气了!”

“好嫂嫂,可是我很难受呀!你折磨了我多久,就折磨了它多久,你摸一摸。”

假宝玉双目发亮,好似一匹野狼般,他突然抓着王熙凤的玉手放在上。

王熙凤顿时身子一颤,被掌心传来的热力弄得心慌意乱,心房“咚”的一声巨响,恍惚间她又回到人生最为暧昧的那几日。

假宝玉感受到王熙凤心灵的微妙变化,一弹,与王熙凤的玉手贴得更加紧密,而他的大手已经从王熙凤的裙下钻进去。

“好嫂嫂,给我吧,你不给我,我会难受死的!”

古时女人的穿着绝对是色狼的福音,宝玉突然一扯,立刻扯落王熙凤的薄纱。

“啊!”

王熙凤一声惊叫,急忙松开宝玉的阳根,慌乱无比地道:“宝玉,不要逼我,真的不要逼我,要不……要不……我像上次那样帮你泄出来吧!”

结果虽然不算完美,但这已是王熙凤现在最大的让步。

宝玉顿时一声欢呼,再次撩起王熙凤的衣裙,同时将之物直挺挺地凑到王熙凤的朱唇边。

“好嫂嫂,我先帮你,你肯定也想我了,对吧?嘿嘿……你放心,我对天发誓,你不同意,我绝对不进去。”

宝玉话音未落,已经将王熙凤顺势放在草地上。

“别……坏蛋……不要在这儿!嗯……”

凤姐被宝玉说中心思,不由得更加羞涩,一向火辣的话语也变得断断续续。

宝玉并未开口相应,兀自加快动作,随即眼神一动,看到一块平滑如镜的大青石,心想:嘿嘿,这大观园内石头真多,真是太美妙了!

春风一荡,碎纱纷飞,禁忌的狂风将叔嫂二人吹到那块大青石上。

冷风吹拂,王熙凤不由得娇躯一颤,从痴迷中醒转过来,悦耳柔媚的颤声透出娇羞无限。

此刻王熙凤外裙整齐,内里却不着寸缕,风儿一吹,一股凉飕飕的感觉立刻绕着盘旋,而且还向双乳蔓延而去,让王熙凤不由得心想:唔,不穿亵衣的感觉好……丢脸,臭小子肯定是故意的。啊,宝玉在干什么?

飘荡的裙摆被宝玉高高掀起,王熙凤的幽谷瞬间暴露在春风下,她随即明白宝玉的企图,羞急的声音立刻冲向檀口,可宝玉的手指抢先碰到王熙凤的,指尖轻轻一挑,一股酥麻的力量在花瓣上扩散开来,轻易搅乱王熙凤的音调。

“宝玉,你要害死我呀,这儿可是……”

王熙凤稀奇地变成小绵羊,泼辣的骂声瞬间变成娇羞的低吟。

“好嫂嫂,这里不会有人来,我说过只要你不同意,我一定不会伤你的心。”

在假宝玉的心中,王熙凤肯定占有极其重要的位置,但要他坐怀不乱,有如柳下惠附体,人间的力量绝对不可能。

欲火从宝玉的眼底飞速地闪过,得意的光华紧接着浮现而出,他有绝对的信心一定能让王熙凤自动求欢,心想:到时就不算违背誓言了,嘿嘿……

邪魅的心声回绕之际,宝玉的指尖一点一点刺入王熙凤的。

王熙凤朱唇微启,无意识的颤音从她唇角飘出,紧张、羞窘还有那透心的酥麻令她的脚尖陡然收缩,脚趾似乎已经抓破绣鞋。

指尖自然没有粗长,但王熙凤的本就紧窄,在极度紧张下,花径更紧窄成一线,宝玉刺入两根指节后,竟然再也插不进去。

“呼……”

这两指的已经令宝玉气喘如牛,不再深入的手指开始轻轻晃动,就好似水面的竹竿,以玉门为中心一点,荡漾层层叠叠的涟漪波纹。

“……哦……宝玉,别、别弄了,我不难受,我帮你弄吧。”

王熙凤可是出身世家大族的王家,虽然没有宝玉的母亲、她的姑姑王夫人那样端庄典雅,但她何曾在这光天化日下、在这户外树林中,干这等羞人之事?王熙凤的哀求只会令宝玉更加火热,中指继续旋转晃动,拇指则用上几分力量,突然一下子压在王熙凤的上。

“呀——”

宝玉的拇指这么一弄,王熙凤陡然弓起身子,腰臀抬离青石表面,一股春水从内喷涌而出,打宝玉的整只手掌。

第九章 母女风情

足足十几秒钟后,王熙凤才呼出那一口令她窒息的热气,随即好似软泥般躺回大青石上,娇喘吁吁、美眸迷离。

宝玉再次将王熙凤的裙摆掀到腰际,眼见王熙凤不再激烈反对,他暗自得意一笑,目光有如两道光柱射向王熙凤的私密禁地。

王熙凤的美眸虽然已经没有焦点,但女人的直觉却很敏锐,宝玉的目光刚射来,羞红立刻飞上她的脸颊。

王熙凤急忙用两手遮在,只让宝玉看到一点嫣红,她连声娇嗔,宝玉却没有放下裙角的意思,一向威仪惯的她美眸一瞪,突然有点恼羞成怒。

“宝玉,我最恨别人骗我,哼,再这样,我再不会理你。”

面对王熙凤的怒气,宝玉却毫无恐惧,他俯咬住王熙凤的耳垂,将火热的气息直接吹入她的耳中,道:“好姐姐,你看,你都湿成这样了,还是让弟弟帮帮你吧!”

宝玉的手掌在王熙凤的眼前晃动,指尖上那湿淋淋的水色特别靡而诱人。

这时,羞人的红霞好似一道巨浪般,凶猛地淹没王熙凤的娇躯,豪门贵妇的威仪瞬间化为灰烬。

一声嘤咛,王熙凤败了,完完全全败在宝玉的无赖绝招上,不过她依然紧紧捣着桃源禁地,不让宝玉轻易地看到。

“好嫂嫂,我不看就是了,你别生气。”

宝玉一脸温存,心中却偷笑不已:凤姐姐的桃源蜜处,自己早在养病的时候就看得一清二楚了,嘿嘿……刚才也看得清清楚楚,凤姐姐的下面好湿呀!

王熙凤玉脸通红,下巴埋在微微起伏的胸前,若有若无地哀叹道:“小坏蛋,姐姐总要被你害死。”

哀羞与欢愉交织的低吟声中,王熙凤缓缓伸出玉手,伸向宝玉的之根。

下一刹那,王熙凤又突然缩回玉手,仿佛碰到尖刺般,并且美眸急速放大,羞窘与惊讶地道:“宝玉,你……那儿……怎么这么……大?”

“好姐姐,我学了道门玄功,下面自己就变大了。”

宝玉省略有关五色神石的内容,全部归功《动门法书》顺便也将道观之事讲出来。

“啊,原来这儿也能修炼仙法呀,咯咯……”

王熙凤毕竟不是一般女子,好奇之下,她终于不再羞窘,并握住宝玉的巨物。

“好姐姐,它可是好宝贝,呃……”

王熙凤的玉手轻轻一握,快感瞬间穿透宝玉的心窝,双目欲火飞腾,一边承受着禁忌快感的冲击,一边诱惑道:“好姐姐,它的本事可多了,如果不信,你试一下,保证让你。”

情人间的话语无论有多么靡,听在对方的耳中总是情意绵绵。

王熙凤又给宝玉一记妩媚的秋波,精明地识穿宝玉邪魅的目的,道:“小坏蛋,我才不会上你的当呢,你还是会回怡红院让袭人她们试吧,咯咯……”

王熙凤话虽如此,但玉脸却不由自主靠近玉杵,在好奇观察的同时,呼吸已经喷在宝玉的阳根上,让“如意金箍棒”瞬间又大了一分,那硕大、通红的几乎是贴着王熙凤的朱唇重重弹过去。

“好嫂嫂,我要你……”

在的催促下,宝玉腰身一震,阳根凑向王熙凤的檀口,虽然话还没有说完,但渴望的眼神已经说明一切。

“你这小坏蛋,花样怎么这么多?”

宝玉的焦躁传入王熙凤的心中,化为女人的自豪,还有得意的微笑。

在情意绵绵的娇嗔声中,王熙凤再次握住宝玉的巨物,并缓缓张大朱唇含进去。

“呃……”

宝玉激动地全身的血液瞬间回流,更四肢发紧、脑海晕眩。

要成功了,马上就要成功了,只要打破凤姐姐这一层心理障碍,我一定可以完全得到她。宝玉喉咙一荡,只觉时间过得无比缓慢。

突然,就在天雷即将勾动地火的刹那,讨厌的、可恨的、天杀的……破坏者出现了!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自远而近,还有丫鬟、婆子们呼唤“姑娘出来”的声音,这宁静的角落突然变得热闹起来。

一对鸳鸯吓得神色大变,王熙凤不愧是精明干练的琏二奶奶,会道术的宝玉还在左看右望,她已经迅速抹去羞人的痕迹,然后快而不乱地叮嘱道:“宝玉,你留在这儿,设法拖住她们一会儿,绝不能让她们看见我。”

话语微微一顿,王熙凤眼角微微一扬,留下一记深情的目光,随即快速走向树林另一端。

宝玉看着王熙凤风情万种的背影,心中更是郁闷不已,恨声骂道:“唉,是谁这么讨厌非要在这种地方捉迷藏呀?修他老母的。”

宝玉心情不爽,立刻大马金刀坐在青石上,只等着坏他好事的丫鬟、婆子们自投罗网。

也许是上天不想看见宝玉变成恶主,也许是下人们今天福星高照,丫鬟、婆子们中途脚步一转,竟然从大青石侧面走过去,一排树木正好挡住似欲发狂的宝玉。

丫鬟、婆子们的声音逐渐远去,这隐秘的角落又恢复幽静,假宝玉坐在石头上,就好似一尊石像般,只能哭笑不得地心想:这样也看不到本少爷?唉,今天真是倒霉呀,连骂人出气的机会也没有。

宝玉再次一声长叹,脚底在石头上一蹬,借着石头的反弹之力,他一下子跃出四、五米,直向林外冲去。

“哎哟!”

一声疼叫,宝玉与一道娇小的身影撞在一起,两人同时摔倒在草地上。

“混帐……咦,巧姐,怎么是你?”

宝玉的骂声戛然而止,看着浑身沾满草屑的巧姐,他不禁满脸意外,感到奇怪地问道:“你怎么来这儿啦?你不是去你娘舅家吗?”

“去了就不回来呀?”

巧姐利落地从草地上爬起来,也顾不得拍掉身上的草屑,一个飞身就扑入宝玉的怀抱,娇嗔埋怨道:“二叔,亏人家一回府立刻就去怡红院找你,你倒好,一见面就撞得人家满地打滚,真没良心。”

巧姐一口气说了一长串,紧接着又欢声道:“二叔,我去怡红院找你,你不在,就在府中四处寻人,咯咯……我就知道你躲不掉,果然被我找到了。”

听着巧姐的谴责,宝玉眼神一翻,心中那哭笑不得的感觉更加强烈,令他俊朗的五官有点扭曲:唉,原来是被巧姐儿坏了好事,自己先前还真没骂错,真的是“修她老母”呵呵……

“二叔,你笑什么?好古怪呀!”

巧姐几乎是骑在宝玉的腰间,身子胡乱一动,突然碰到一样坚挺、火热的物事,道:“哇,‘神仙棒’长大了,咯咯……二叔,我现在可以看了吧?”

“啊,你要看,那……就看一看吧!”

瞬间宝玉心房的郁闷化为熊熊燃烧的欲火:既然凤姐姐不负责任地逃跑,那就让巧姐负责吧丨嘿嘿,做错事总是要付出代价,这也是帮小魔女上课。邪恶的念头在宝玉的脑海中浮现,“神仙棒”更是猛地高高耸立而起,差一点将裤子戳穿。

“哇,比以前更大了,真好玩。”

巧姐美眸发亮,先隔着宝玉的裤子抓揉几下,然后略显辛苦地将巨物解放出来。

“啪”的一声,裸露的刹那,宝玉心窝一荡,突然弹打在巧姐的脸颊上,打得她不由得浑身一颤,下意识闭紧双腿,美眸除了好奇外,还有几丝莫名的异彩。

“二叔,这就是……‘神仙棒’呀?”

巧姐的小手抓住宝玉的“神仙棒”小脸也凑过去,惊讶之下,不由得嘴唇大张,一道道呼吸喷涌在宝玉的“神仙棒”上。

宝玉眼角一颤,突然想起先前一幕,心想:巧姐与凤姐的神情一模一样,果然不愧是母女,呃……

禁忌的欲火从宝玉的下飞速上升,邪魅的刺激控制他的身躯,不由自主诱惑道:“巧姐,二叔这‘神仙棒’好玩吗?”

宝玉双目微闭,只等着巧姐自己跳进陷阱。

不料巧姐儿歪着头仔细看了几眼,突然向后一退,充满怀疑地道:“二叔,你这不是神仙的东西吧?我怎么觉得像是你的东西呢?”

“啊!”

宝玉不由得惊呼出声,陡然坐起来,呆呆地看着巧姐,傻傻地问道:“巧姐儿,你怎么这么说?”

“我在娘舅家见过我的小表弟撒,他那兄弟虽然很不一样,但他是小孩,二叔你是大人,不一样也很正常。”

巧姐的一席话说得宝玉冷汗直冒,他从巧姐身上感受到王熙凤的精明。

不待宝玉想出补救之法,他又在巧姐身上看到王熙凤泼辣的一面。

巧姐思索着、怀疑着,突然她跳起来,一脸愤怒地指着宝玉道:“二叔,你骗我,我知道了,你一定是骗我,我要告诉老祖宗,说你骗我——帮你。”

我的天啊,让我死了算啦!呜……宝玉的冷汗已经密布全身,眼看巧姐要转身离去,他情急之下猛然大喊道:“胡说,二叔什么时候骗过你啦?你想想,二叔告诉你的新奇事物哪一样骗过你?你这样说二叔,二叔真伤心呀!”

宝玉连珠炮般发难,甚至越说越有气势,一副受尽冤屈的模样。

巧姐果然不再跳脚,又歪着脑袋,眨动着美丽的眼睛,缓缓地道:“嗯,二叔你以前真没骗过我,不过娘亲说过不要轻易相信别人,以前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

说着,巧姐还作势防备,似乎只要宝玉稍有异动,她立刻就会扯开嗓子大喊救命。

宝玉对王熙凤的家教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好在他灵光一闪,又想出一个好办法:“巧姐,二叔问你,你看见你表弟了吗?”

“当然看见啦,他就在院子里,好多人都看见的。”

“那好,你既然见过,那二叔就证明给你看,这是‘神仙棒’,不是的……东西。”

宝玉与巧姐四目对视,一副对决的气势,而巧姐再聪明,毕竟只是十二、三岁的小姑娘,而且还是生活在讯息极其落后的时代,她凝神想了几秒,最后还是中了宝玉的谁计。

“———叔,你要怎么证明?”

“二叔这‘神仙棒’不会,只会流出神仙水,你试一下就知道了。”

假宝玉昂首挺胸、豪情万丈,用尽全力诱骗着美丽又聪明的巧姐。

“好,我就试一下,看看有没有神仙水。”

天生的强烈好奇心打败巧姐,她身子一挺,终于自动跳入宝玉的邪恶陷阱中。

时间一闪,空间不变。

宝玉故意回到那方大青石上,并特别为巧姐选好位置。

宝玉闻着王熙凤留下的幽香,看着凤姐的女儿代替她母亲的角色,心火“轰”的一下瞬间冲到头顶。

相比王熙凤,巧姐可是自然许多,她很快就两手齐上,一边咬着银牙,一边不顾辛苦地上下起来。

“巧姐,要想看到神仙水,一定要唤醒里面的小神仙,你可以捏一捏下面的……神仙袋,啊,不要那么用力,对了,轻轻地揉。”

邪情逸趣已经充斥着宝玉的身心,他一边指挥着巧姐的动作,一边用不良的目光打量着她那正在发育的身子,心想:嗯,小姑娘就是“小”呀,比起凤姐姐,她的胸部完全没看头,也许……这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地方,嘿嘿……

转眼间,宝玉又想出一个诱惑巧姐的邪恶点子,不过现在的他已经很享受,又怕吓着已经心生怀疑的巧姐,所以伸出去的大手自动缩回去。

“嗯啊……巧姐、好侄女,对,就这样……继续,要出来啦!”

两刻钟过后,在心理的刺激下,宝玉一声虎吼,终于射出强劲的。

在那激情的瞬间,巧姐玉手一顿,无比好奇地看着飞射而出的,她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少女的本能却令她心房一麻,第二次生出怪异的感觉。

“巧姐,二叔骗你了吗?”

宝玉腰身一震,射出最后一滴。

“没……没有,真的不一样呢三叔,这就是神仙水吗?”

巧姐紧闭的双腿又颤抖一下,看着那喷射而出的,她不由得张开小嘴。

“噗嗤”一声,巧姐的舌尖接住宝玉的“神仙水”紧接着舌尖一缩,细细品尝几下,最后她终于回嗔作笑,连连点头道:“二叔,是我错啦,你别生人家的气,咯咯……二叔最好啦,一定不会责怪人家,对吧?”

“嗯,二叔不怪你。”

“二叔,神仙水这么神奇,其他人也有吗?是不是同样的味道?”

巧姐好奇地追问,吓得宝玉呼吸一乱,差一点昏厥过去。

为了不让贾府出现一个吸精魔女,宝玉唯有舍身成仁,大义凛然地嘱咐道:“‘神仙棒’只有我一个人有,而且它很小气,你若是说出去,它就永远不会理你了。巧姐,这是咱们的秘密,绝对不说给别人听,好不好?”

“好,咱们打勾勾。”

巧姐伸出玉手订下盟约后,她的眼睛又闪闪发亮,道:“二叔,我以后每天都要吃‘神仙水’行不行?我现在就要再吃一遍,咯咯……”

每天都吃?唔……宝玉与“小宝玉”同时身躯发抖,虽然不敢每天都玩刺激的游戏,但此刻再来一遍他还是很愿意奉献的。

急速恢复雄风,巧姐张大小嘴,做好随时接住“神仙水”的准备。

就在春色激荡的一刻,先前那群丫鬟、婆子又绕路回来了,呼唤巧姐儿的声音越来越近。

“哎呀,她们找来啦!二叔,我先回去了,你可别告诉她们见过我,我要让她们找到天黑,咯咯……”

历史似乎总爱重演,先前是王熙凤,现在是她女儿,而且巧姐离去的速度与决心都与她母亲一模一样。

“呵呵……”

宝二爷看着巧姐离去的背影,心神再也没有丝毫郁闷,他躺在石头上回味了好几遍,这才“飕”的一声化作一道幻影,跃出贾家大门,心想:时光这么美妙,应该出府做一做正事了,明天可没有空闲的时间,嘿嘿……

第十章 红楼别梦

半个时辰后,宝玉站在另一个府宅大门前。

台阶上,朱红大门气派不凡。

台阶前,两头镇宅的貔貅雄浑威猛。

飞檐翘角下,风铃随风叮当回响,悠扬悦耳的铃声四方飘散,令宝玉不由得双目微闭,心舒神畅地打量着自己的新家。

“二爷,这就是按您的意思挑选的宅子。”

包勇恭敬的话语透出丝丝自豪,特意补充道:“小的选了十几座大宅,但觉得只有这儿才配得上二爷的身份,不知二爷意下如何?”

“环境清幽,位置也很好,包勇,我会给你记一功。”

宝玉赞赏地点了点头,此处离贾府并不太远,也不太近,他来回十分方便,也不用担心被贾府下人碰见,的确是个好地方。

倪二也是脸带笑意,说:“二爷,这儿原本是一个当官的私宅,如今已告老还乡,我们可是真金白银买来,一点也不敢用强。”

“这就好,做事要懂得用这儿。”

说着,宝玉用手指了指脑袋,笑着当先迈步而入。

这座宅院虽然没有荣国府的十分之一大,但却胜在雅静别致,当“石钰”的新家可谓完美无瑕。

宝玉立于庭院中,环视四周的凉亭修竹、假山流泉,不由得心生无限感慨:从今以后,这儿就是自己另一个家了,不,应该说这才是自己……假宝玉真正的家!

意念一动,宝玉掏出大把银票给包勇与倪一丁道:“你们尽快在外面买一些丫鬟回来,一定要身家清白,与贾府没有什么关联最好。”

包勇两人已经熟知宝玉的个性,虽然对这要求有点困惑,但还是疾步走出去,带着一干兄弟四处张罗起来。

明月悄然升上中天。

宝玉坐在大厅内,一边悠闲品茗,一边凝神沉思。

办妥一切的倪二、包勇已经返回,他们好像两杆笔直的标枪站在宝玉的身后。

假宝玉抬头望了望门外,随即略显兴奋地挺身而起,大手一挥,道:“带齐工具,随我出发!”

“二爷且慢,”

倪二语带激动喊住宝玉:“您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什么事?”

宝玉微一愣神,仔细回想一遍,却找不到遗漏之处。

包勇上前指着一块被红布遮掩的匾额,说:“二爷,你还要揭开红布点上金漆,属下才能将匾额挂上府门。”

假宝玉顿时恍然大悟,暗叹:这古人规矩还真多!

红布随手掀开,顺着宝玉大手缓缓移动,“梦宅”两个大字逐渐呈现在他眼前。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好似开天劈地的利剑般,重重刺入宝玉的心间,就是这两个字融入他心底最深的秘密,甚至代表他存在的意义。

他——假宝玉,出现在这时空,只为塑造一个全新的“红楼”一个只有欢笑,没有眼泪的红楼别梦!

“二爷?”

包勇与倪二见宝玉望着匾额呆呆出神、久久不语,不由得好奇地对望一眼,还以为自己做错什么事。

宝玉回过神来,一声唏嘘后,他亲自拿起匾额,纵身一跃,将心中的梦想挂在门楣上。

红布在夜风中轻轻飘动,宝玉感慨万千地凝望最后一眼,挺拔的身形随即破空而去,迅速融入夜色中。

子夜已过,夜色正浓。

淡淡的月光照耀下,三道鬼祟的身影站在贾家墓地前。

“你们畏手畏脚的干嘛?”

宝玉轻笑道,第一个泰然自若走进去,回头对准备翻墙而入的包勇与倪二道:“巡更的人员早已被我借故调走,里面如今一个活人也没有,怕什么?”

包勇与倪二满脸苦笑,无奈地跟着宝玉走进贾家目的,皆在心中暗自嘀咕:就是因为没有一个活人才害怕,也不知二爷是不是气疯了,竟然溜进自己家祖坟盗尸!

行经大门的宝玉三人展目一望,果然没有半点灯火,只有夜风吹拂,树枝作响,摇曳中顿显阴影幢幢,看得包勇与倪二不禁心中发寒。

宝玉虽没有向天借胆,但这阵子屡有奇遇的他早已习惯成自然,神色平静的直奔金钏儿的新坟而去。

好钏儿,我们很快就可以见面了!宝玉深情地凝视着新砌的坟堆,随即精神一振,抢过倪二手中的铁锹,用力撬开坟堆外层的石板。

包勇与倪二见事已至此,只得一边默念神佛保佑,一边在铁胆忠心的驱使下,临时客串盗墓贼。

很快的,金钏儿的灵柩就出现在宝玉三人的视线中。

宝玉呼吸一紧,一掌震飞棺盖,月光洒落而下,金钏儿红润的玉脸终于重新映入他激荡的心海:回来了,我的好钏儿回来了,我就要改写历史了,哈哈:“大胆!”

突然,一声厉喝从宝玉三人的背后凭空响起,本就心神不宁的倪二与包勇只觉耳边一声惊雷炸响,手中的铁铲“砰”的一声惊落于地。

宝玉也受到那声浪的冲击,他本已将金钏儿半抱在怀中,却被声浪震得四肢发麻,“砰”的一声,金钏儿又摔回棺内。

瞬间的愕然后,无尽的怒火自宝玉心中涌出:是谁敢坏本少爷的好事?绝不轻饶!

倪二与包勇这时也回过神来,他们见宝玉已经冲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他们急忙追上去。

夜色下,墓地大门口傲然站着一个中年文士。

说来也是巧合,那中年文士无意间看见三道鬼祟的身影,正义之心令他好奇跟随,一跟就跟到这出乎意料的地方。

更让中年文士没有料到的是,这三个盗墓贼非但不仓皇逃遁,反而还气势汹汹地围上来,看那模样竟是理直气壮。

此刻假宝玉的怒火绝非寻常,他绝不允许任何人破坏自己的梦想。

极度烦躁下,宝玉还以为是看守墓地的下人,隔着一段距离就大骂道:“我是谁?我是你家二爷!滚!”

中年文士被骂得满头雾水,微微一愣后,他气得浑身颤抖,瞬间杀气飙升,道:“无耻小贼,掘人坟墓还敢如此凶恶!”

“凶你老母!”

倪二出身市井,脏话可是他的专长,眼见宝玉怒火万丈,他立刻一拳打向中年文士,包勇紧接着也扑上去。

包勇与倪二可不是善男信女,再加上因为先前惊吓而恼羞成怒,这两拳刮起的劲风已经是呼啸呜鸣、杀气腾腾。

宝玉双目微微一缩,虽然满意包勇与倪二的忠心,但对他们的滥杀又有点不满。

寒风一吹,宝玉的怒气被手下的杀气意外熄灭,他正想出声阻止,不料惨叫声已经响起,比他预料的速度快了无数倍。

“呀一”一声惨叫,两道身影飞到十丈开外,再也丝毫没有动静。

“啊!”

宝玉一声惊叫脱口而出,他飞身跃到包勇与倪二的身前,探手一试,才松了一口大气。

倪二与包勇并未气绝,只是闭气昏死过去。

中年文士并未趁机出手,他傲然而立,浑身笼罩着强者的光芒,以居高临下的气势道:“小贼,向死者叩头认错、诚心悔改,本居士就饶你这一次。”

宝玉已经明白自己三人遇到奇人异士,但明白归明白,他是有苦难言,这个盗墓贼还必须做下去。

“这位居士,我们不是盗墓贼,此事另有内情,请你……”

宝玉极力寻求和平解决的机会,可惜对方却一声怒斥打断他的话语。

“胡说八道!此等下作之事你还敢狡辩?既然不知悔改,本居士就替天行道!”

中年文士双袖一甩,一股杀气猛然扑向宝玉。

宝玉向后一退,强烈的危机在他识海敲响警钟,动门法力终于有一次听话的时候,飞速运转起来,艰难地抵挡着透骨的杀气。

“咦!”

中年文士深邃的双目闪现诧异,紧接着三分杀气变成十分,道:“你这厮竟然会道术,留你不得!”

话音未落,一道光芒已经从中年文士的掌心飞出,如闪电般射向宝玉。

“砰!”

一声炸响,宝玉蜷曲的身子向后飞出去,直至撞到一个坟堆才停下来,坟堆被撞得烟尘四起,宝玉则全身骨骼剧疼,似欲断裂般。

好厉害,这家伙是什么人?难道是冲着通灵宝玉而来?妈的,谁都以为老子好欺负是吗?竟然追杀到这儿来二股怒火陡然充斥宝玉的识海,“通灵宝玉”微微一颤,他顿时只觉浑身充满力量,猛然腾身跃起来。

瞬间墓地刮起神奇的飓风,那狂风吹不动落叶,却吹动中年文士身上的衣袖,逼得中年文士一连后退三大步。

中年文士元神一乱,他双目看到的依然是一个唇红齿白的华服少年,但修真之人的感应却大是不同,就好似看到一道庞大无比的幻影如山般压下,压得他连气也喘不过来。

神色一变,中年文士急忙双手法诀变换,以最快的速度唤出本命飞剑,飞剑在手,但文士却一点信心也没有。

此时,“妖怪”两个字飞速钻入文士的心中,他猛然一咬牙,主动杀向宝玉。

生死决斗一触即发,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强大的剑气从天而降,挡在宝玉与中年文士中间。

“士隐,你怎会与宝二爷大动干戈?”

飘逸的天籁之音悠然回荡,美绝天人的妙玉脚踏飞剑,突然出现在半空中。

宝玉与中年文士见妙玉来到,同时面现喜色迎上去,动作一致的两人不由得微微一愣,随即又各自退开一步。

“弟子甄士隐参见师叔。”

中年文士年岁虽比妙玉大了许多,但辈分却矮了一截,修为更相差许多。

宝玉正欲开口,听闻中年文士自报名号,禁不住心弦一动:咦,这名字挺耳熟的,在哪儿听过呢?

“宝玉,你受伤了吗?”

妙玉简单地回了饭士隐一句,随即飘然来到宝玉身前。

妙玉见宝玉神色古怪,如水般的美眸不由得闪过一缕担心,还有一缕怒气。

在妙玉的关切下,宝玉突然又露出奇怪的神色,好似想通谜题般,心想:是他,原来是他!呵呵……这甄士隐不就是香菱的父亲吗?真是太巧了,自己上次还准备帮香菱寻父,这家伙就自己冒出来了,帮了大忙呀!嘎嘎……香菱会不会感恩戴德,以身相许呢?

宝玉心中的笑声越来邪恶,他正暗自偷乐,却令妙玉眼中的担忧更加强烈,不禁提高声调娇嗔道:“傻子,你被打傻了呀?”

“呵呵,我没事。”

妙玉的娇嗔终于唤回宝玉的思绪,他随即主动走向饭士隐。

一番简单的对话后,自然误会尽去。

不待甄士隐为他的冲动道歉,宝玉略一犹豫,突兀地问道:“甄居士,请问你女儿是否闺名英莲,幼时走失?”

话语一说出口,宝玉自己就先紧张几分,他虽已是十拿九稳,但这个世界与他记忆中的“历史”有一些出入,他可不想碰上那十分之一的不同之处。

“啊,贾公子,你知道小女的下落?”

甄士隐激动无比地抓住宝玉的手,连声追问道。

十几年来,甄士隐已经寻遍大江南北,但自己女儿却依然杳无音信,此时能从宝玉口中听得消息,自是难免激动万分。

太好啦,“历史”没有变,我还是一代预言大师!哈哈……宝玉瞬间眉开眼笑,心中的欢喜比甄士隐还要强烈几分。

片刻,甄士隐已是泪流满面、感激涕零,他临走之际对宝玉深深一礼,道:“贾公子,士隐等你安排,只要能与小女相见,公子的隆情厚义士隐此生不忘!”

宝玉挥手送别甄士隐,随即又恢复男人本色,凑到妙玉的身前,嘻笑道:“仙女姐姐,你是专程来救我的吗?”

“我又不会卜卦之术。”

妙玉轻轻一哼,在宝玉面前越来越有女人味,她眼底隐带笑意,故作不屑地道:“我是来抓胆大包天的盗墓贼!”

“呵呵……”

宝玉却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开心不已地道:“既然都被大王抓住,那小的就委屈一点当个压寨相公吧!”

妙玉对宝玉的无赖已是领教良多,但依然对此毫无办法,只得转移话题,道:“你还办不办正事?天都快亮了!”

妙玉话音未落,宝玉已经身子一转,迅疾钻入墓中,很快就抱着软绵的金钏儿返身而出。

“仙女姐姐,你好人做到底,帮我救醒两个手下吧。”

宝玉轻笑着指了指仍然昏厥在地的倪二与包勇。

妙玉玉手轻挥,轻松解开禁制,她不想与两个凡夫俗子相见,柔声对宝玉道:“我在前方等你,不要说我曾经来过。”

望着妙玉飘逸远去的倩影,宝玉双目异彩闪烁,禁不住喃喃自语道:“御剑飞行这么帅,什么时候我也弄一把飞剑来玩玩?”

宝玉正遐想联翩,一声怒吼突然吓了他一大跳。

“啊!”

原来刚刚醒转的倪二与包勇还未清醒过来,他们本能地翻身而起,挥舞着拳头四处乱打。

“你们将这坟墓恢复原状,不要让人看出破绽。”

宝玉无端被吓了一跳,不由得大为恼火,临去之际,他还故意在坟堆上踢了一脚,光这一脚,包勇二人至少要多工作一小时。

搞了破坏后,他丢下发傻的包勇与倪二,飞身追向妙玉。

“仙女姐姐,等等我。”

两分钟后,宝玉已经看到妙玉的背影,他一边喘着气追上去,一边调侃道:“仙女姐姐,你不会已是百岁老人了吧?呵呵……”

妙玉怡然微笑,对于宝玉的戏语毫不在意,年龄虽是女子最大的秘密,但这一规律运用到修真者身上却没有丝毫效果。

超脱凡俗的妙玉美眸秋波一横,随即从宝玉的手中接过金钏儿,玉手轻点几下,欢声道:“行了,你明晚就可以看到活蹦乱跳的金钏儿了。”

“多谢仙女姐姐。”

宝玉伸手将金钏儿抱回去,他一边小心翼翼地摸着金钏儿的发丝,一边突然双目放光,思维无比跳跃地请求道:“仙女姐姐,可不可以教我开天眼?”

话语微顿,宝玉将牛头与马面的事情讲出来,末了,很担心地问道:“牛头与马面会不会再回来呀?金钏儿这样死而复生,地府会不会不爽?”

“应该不会再出现了,死而复生也是天数,鬼差只会抓新鬼孤魂。”

妙玉莲步随风微晃,飘逸的她突然唇角往上一挑,竟然学会调侃,道:“再说你不是已经用什么香烟买通鬼差吗?放心吧,鬼差比凡人更讲信用。”

“呵呵……那倒是,那牛头挺有意思的。”

“嘻嘻……那要不要去拜访牛头呢?”

“仙女姐姐饶命,我再也不敢啦!”

嘻笑声中,一男一女并肩而行,远远看去,赫然正是一对神仙荇侣。

同一个夜空下,当宝玉正在墓地努力的时候,宁国府正飘荡着一个悲伤的鬼灵。

秦可卿自上次被神石力量撞飞后,芳心惊骇的她再而也不敢接近宝玉十尺之内。

虽然秦可卿是个鬼灵,但性子却与生前一样温婉柔顺,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唯有眼看着时光一日日过去,暗自焦急在心。

鬼王的三月之期虽然尚早,但如果拿不到“通灵宝玉”那被鬼王捉为人质的弟弟早晚会魂飞魄散。念及此处,秦可卿焦虑得团团乱转,苦思无果下,她不由得自怨自怜:想不到自己死了也这么无能,唉……可恨的贼人!

刹那间,那悲怨化为烦躁,烦躁又化为杀气,秦可卿眼底突然闪现盈盈绿光,灵体不由自主穿墙而过,直接杀向贾珍父子的卧房。

昔日熟悉的一草一木、一桌一椅全都挡不住秦可卿的怨恨之气,可惜任她翻遍宁国府每一个角落,也未看到仇人的身影。

“狗贼、狗贼,还我命来……”

幽幽鬼声盘旋之际,秦可卿站在自己生前的卧房中。

望着屏风上那生动传神的“海棠春睡图”秦可卿没有丝毫留恋,有的只是更加强烈的怨恨与屈辱,因为就是在这张豪华软床上,她与贾蓉当了多年夫妻,同样也是这张大床上,贾蓉父子李代桃僵,贾蓉睡到其父小妾的床上,贾珍则趴在中了迷药的儿媳身上。

“杀,我要杀了他们!”

思绪回忆到这里,秦可卿猛然仰天大吼,一头秀发无风自动,升空而起,双眸的绿光更暴增三尺。

请续看《诱红楼》5

更正启示:诱红楼第三集中,薛蟠与宝玉相约吃酒的酒楼,“天仙楼”应改为“天香楼”

第五集 贾政打子

内容简介:

封面人物:薛姨妈

假宝玉另置“红楼别院”立誓要改变大观园中所有女人的命运!金钏儿的命运已被假宝玉扭转,谁将是他下一个改变的对象?

贾政回宫覆旨,但皇上却不是在皇城内接见贾政?面见皇上后的贾政急急从京城赶回贾家所在的金陵,究竟是所为何事?而他又会为贾府带来甚么样的风波?

人物介绍:

薛姨妈:四大家族之一的薛家夫人,薛宝钗的母亲、宝玉的姨妈。

晴雯:贾家最漂亮的丫鬟,宝玉的贴身侍女之一,性格刚烈直爽。

贵嫂:晴雯的嫂子,柔弱少妇。

忠顺王:当朝王爷,贪婪暴戾。

贾政:宝玉的父亲,荣国府二老爷,为人迂腐古板。

第一章 驱逐晴雯

贾家宁国府内,怨气呼啸、阴风盘旋。

“啊!”

曾经受屈辱的一幕幕好似电光石火般从秦可卿的眼前闪过,她眼中无泪,只能心中积怨,禁不住仰天一声悲鸣。

大叫过后,本性善良的秦可卿灵体一软,倒在“海棠春睡图”前,怨气随即从她眉心倾泻而出,令她幸运地逃过走火入魔的一劫。

挟带灵力的悲鸣声虽然感天动地,但世俗凡人丝毫未闻,唯有在贾家做客的尤三姐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身为大荒山弟子的尤三姐自有几分本事,略一凝神搜索,迅速感应到弱小鬼灵的存在,她敏捷地翻身而起,披上外衣穿窗而出。

“妹妹,你要去哪儿?”

尤二姐因贾珍父子不在家,难得安心睡了个好觉,不料却因尤三姐惊醒过来。

尤二姐一睁开眼睛,正巧看到尤三姐飞身而出的背影。

难道是贾氏父子回来了?妹妹这么急,肯定是要教训那两个禽兽,如此好事,不亲眼看到如何能消心头之恨?念及此处,尤二姐立刻从床上跳下来。

“唉!”

平静下来的秦可卿黯然低叹竟然找不到仇人,觉得这也许就是天意,心想:既然天意如此,自己也没必要再添罪孽,这禽兽父子自会有老天收拾!

瞬间愁云惨雾笼罩着秦可卿的灵体,但依然掩不住那绝世的风情,曼妙无双的娇躯一转,就欲返身离去。

突然,一声娇斥挡住秦可卿的去路。

秦可卿还未反应过来,一脸寒霜的尤三姐已经凭空突现,道:“孤魂野鬼胆敢祸害人间,杀无赦!”

斩妖除魔乃是大荒山弟子的本分,并未出师的尤三姐还是首次实战,不免紧张不已,手中的法剑微微颤抖,闪烁的寒光忽明忽暗。

秦可卿从未见过尤三姐,不由得微微一愣:宁国府何时多了一个有道行的少女?

秦可卿的灵力已被静尘禁锢,只有逃命的分,可就在这片刻的犹豫中,她连逃命的机会也已消失。

最初的紧张过后,平日的修炼浮上尤三姐的脑海,她随即照本宣科地施起法,好在她碰上的是没有杀伤力的鬼灵,正好可以来个实战练习。

尤三姐玉手入怀,随即念动真言往前一扬,五彩闪烁的粉末弥漫向四周,任凭秦可卿怎么逃避,依然沾上不少光粉。

光粉沾身并未对鬼灵有何伤害,不过却令秦可卿丧失鬼灵隐身的本能,再也无法摆脱尤三姐的追踪,就连凡人也能看见她。

“呀!成功了!”

开心不已的尤三姐自言自语道:“第二步该做什么呢?出手捉鬼,那好像是第三步……唉!师父传道的时候干嘛说那么快?”

被困住的秦可卿本已自叹倒霉,闭目等待魂飞魄散,听闻尤三姐的自言自语,不由得在满心伤怀中自嘲一笑:自己竟然会死在一个如此“高人”手中,这一生难道注定悲哀吗?

“对了,是收缩结界,令鬼灵不能动弹,咯咯……”

尤三姐费尽心力,终于想起第二个步骤。

在笑声中,秦可卿很快就变成飘浮在空中的人偶,身体根本无法动弹,甚至用鬼力幻化的衣裙已经开始碎裂。

“哎呀,好像用力过猛了!”

尤三姐不好意思地轻叹出声,她红着脸看了春光乍泄的秦可卿一眼,随即法剑一指,极力模仿大侠的口吻道:“大胆妖孽,受死吧!”

秦可卿一边被致命力量所威胁,一边还要忍受尤三姐的自言自语,哭笑不得的她美眸一闭,等待着最后一刻的来临。

“妹妹,住手!”

在千钧一发之际,救星出现在门口,尤二姐神色惊慌的对尤三姐道:“快放了她,她是我提过的恩人,可卿妹妹!”

尤二姐未待尤三姐有所应答,就冲向秦可卿,眼含热泪地道:“妹妹,我终于见到你了!”

尤三姐怕伤到尤二姐,急忙收回法力,呆呆望着喜极而泣、抱作一团的一人一鬼。

“什么?竟有这等禽兽?”

片刻后,尤三姐听完秦可卿悲惨的经历,不由得大怒,恨不得立刻将贾氏父子捏个粉碎,随即又忍不住地疑惑问道:“贾珍父子如此作孽,大姐没有发觉吗?”

秦可卿听闻提及自己婆婆,再次黯然低叹,无奈的神色已说明一切。

“婆婆对我倒是很好,可惜她毫无办法。自老太爷到玄真观修行后,整个宁国府就成为贾珍的天下,婆婆一个妇道人家只能暗中落泪,更可怜的是还要在人前强装笑容。”

“岂有此理!”

尤二姐想不到表面风光的尤氏如此可怜,银牙一咬,恨声道:“这次不好好收拾那两个畜生,我就不是尤二姐!”

“姐姐,这贾家真的太可恶了,看来没一个好人!”

尤三姐想起柳湘莲临行前对自己所言,原本有点犹豫的心灵刹那间下定决心,只是那隐隐的心痛未能消失。

“三妹妹,也不能这么说。”

秦可卿感慨万千地叹息道:“都是我自己命不好,嫁进宁国府。荣国府的二老爷贾政为人就甚是正直,在朝中素有清官之名,老太太对人也很和善,只是鞭长莫及,管不到这儿罢了!”

“可卿,那贾宝玉为人又如何?”

自灵堂遭到冷落后,尤二姐只要想起假宝玉就恨得牙痒痒,此刻不由自主又想起“仇人”的面容。

“宝二叔虽然贪玩,但品行还算端正,对待女儿家更是体贴温柔,可惜没有大才,所以才得了个‘红粉公子’的名号。”

秦可卿在脑海中回忆着贾宝玉的形貌,话音未落,又满脸迷惑地道:“说来也怪,我这次回府曾见过他一面,感觉他变了许多,不再是以前那个草包二叔。”

尤二姐灵光一现,将“通灵宝玉”显灵一事向秦可卿讲了一遍,末了,语带肯定的猜测道:“你说他的变化是否与此事有关?那‘通灵宝玉’不知是何等宝贝,真想亲眼瞧一瞧!”

天生妖娆的尤二姐仍自满心幻想中,却不知一句无心之言却让两个有心之人芳心同时一颤,心虚地低头不语,秦可卿更是美眸闪现明悟之色:难怪这鬼王要抢夺通灵宝玉,原来那不只是凡间之石。

“可卿,你回来是不是要找那两个禽兽报仇?”

尤二姐未待秦可卿回应,已在心底先入为主地这样认为,然后握着粉拳道:“我一定支持你,这对禽兽活在世间就是祸害!”

秦可卿不由得挣扎起来,她要想骗得“通灵宝玉”肯定需要帮手,可是张扬着做会将尤氏姐妹卷入此事,她们有极大的可能会难以脱身、祸从天降。

“你倒是说呀!”

直爽的尤三姐催促着秦可卿,只要对方开口相求,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出手相助,狠狠教训贾珍父子。

三女所思所想各有不同,尤三姐怎么也不会想到秦可卿的目的其实与她一模一样。

陷入天人交战之中的秦可卿心神一振,善良的本性占据上风,她不想连累尤氏姐妹,面带酸楚地笑道:“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只是回来瞧一瞧。”

“妹妹,你先回去休息吧,我陪可卿聊聊天,也许这次见了,以后再也见不着了。”

尤二姐心思玲珑,从秦可卿的眼神中看出她有难言之隐,念头一转,她误以为秦可卿不愿与初次见面的尤三姐多谈。

“好吧!”

尤三姐微一颔首,随即轻盈地转身离去。

时光流逝,转眼已到黎明前最为黑暗的一刻。

在尤二姐的旁敲侧击外加真心关怀下,秦可卿终于忍不住将秘密伴随无尽悲苦倾泄而出。

尤二姐何曾听闻此等玄异之事?不由得听得檀口微张、美眸大睁,震惊当场。

片刻后,回过神来的尤二姐斩钉截铁地说:“不就是骗那‘通灵宝玉’吗?我一定要帮你,一块玉石怎么比得上你姐弟二人的……魂魄,如果贾宝玉有点人性,就应该自己交出来,哼。”

尤二姐心情激动不已,一说到宝玉,一股怨气不由自主就弥漫她的眼底。

“可是……”

秦可卿依然犹豫,想婉拒尤二姐的好意。

“不用可是了,上次你不是也帮过我吗?如果没有你,我早就被那对禽兽污辱。”

尤二姐拉起秦可卿的手腕,安慰道:“你也说了,我是活人,鬼王管不到我的,再说,人间还有那么多道士、和尚,有何好怕?”

“谢谢!”

秦可卿冰冷的心海顿生阵阵暖意,虽然流不出激动的热泪,但那翻腾的感激之情依然自双眸汹涌而出。

秦可卿与尤二姐的手紧紧握在一起,一个对付宝玉的新联盟就此诞生!

黑白交替,鸡鸣光现。

红楼别府内,卧房中,唯美的情愫正随风起舞,激动的泪花奔流不息。

“宝玉,吓死我啦!呜……”

金钏儿醒过来后,第一个反应就是高呼宝玉的名字,随即飞身就扑入宝玉的怀中。

“钏儿,别怕,有我在,谁也别想欺负你,就算是老天爷也不行!”

宝玉不仅是安慰金钏儿,还是向老天宣战,在金钏儿睁开眼帘的刹那,“红楼别梦”出现一道美丽的彩虹。

“宝玉,这儿是……哪里呀?”

“这儿是你的新家,呵呵。”

假宝玉胸膛一挺,随即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二说出来。

感动在金钏儿的心海翻起巨浪,不待她感动无比的泪花奔流而出,娇羞的呻吟已经充斥檀口。

春风一荡,衣裙飘飞,宝玉一边叙述他的丰功伟绩,大手一边悄然占据金钏儿的。

“宝玉,人家身子还有点……啊,坏蛋!”

“好钏儿,二爷这是在帮你治病,嘿嘿……”

“滋”的一声,“如意金箍棒”缓缓钻入金钏儿的花径内,被柔腻包夹的快感顿时从棒身弥漫开来。

金钏儿的花径被宝玉的胀大,就连上都凸出来。

为了感激宝玉的救命之恩,金钏儿竭尽全力伺候着,不仅奉献出,还主动俯用小嘴安慰那昂扬的巨物。

不到一个时辰,金钏儿全身已经布满宝玉的味道,早已瘫软如泥的她强撑着身子,用包夹那难以满足的阳根,道:“二爷,坏蛋,你要弄死人家啊!啊……好二爷,我不行啦,你将袭人她们也叫来吧。”

“好钏儿,你不会寂寞的,她们很快也会来这儿,这儿才是我的家,懂吗?”

假宝玉俯身一送,重重地金钏儿的小嘴内,虽然还没有得到满足,但他心疼金钏儿,主动松开,一股射入嘴中。

金钏儿身子一挺,痴迷地吞下宝玉的,随即依偎在宝玉的怀中,腻语道:“二爷,我知道了,这就是咱们的家。”

迎着近午的朝阳,宝玉迈着悠闲的步伐回到怡红院。

“宝玉,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昨夜找不到你,急死我们啦!”

袭人柔弱的娇躯好似迎风摆柳,第一个盈盈而至,令宝玉不由得喜出望外,他立刻大步走上前,怜惜万分地轻责道:“袭人,你才刚复原,身子还很虚弱,快回床上躺着!”

不顾袭人反对,宝玉执意将她抱回床榻,柔情万千地盖好被子后,他忍不住回身轻责其他三女:“你们可要好好照顾袭人,怎么能让她随意走动,万一摔着了怎么办?”

纯真的麝月与聪慧的秋纹同时玉首低垂,红润的眼睛虽然带有委屈,但她们却不敢争辩。

火爆的晴雯没有麝月老实,也没有秋纹的心思,她不满地小嘴一撇,高声顶撞道:“又不是我们要袭人走动,况且我们也都劝过了,你怎能平白冤枉我们?”

“你……”

宝玉闻言气得满脸铁青,对晴雯的无礼甚是愤怒,却又理屈难以反驳,唯有双目大张,怒瞪着晴雯。

“你什么你?”

晴雯一步不让地与宝玉对瞪,绝色美眸毅然不惧,更紧握着拳头。

“好了,怎么又闹起来了?”

袭人见势不对,强自起身来到宝玉与晴雯之间,隔开两道灼热的怒火之光。

“宝玉,晴雯说的是实话,是你错怪她们了。”

袭人柔媚双目含着一抹哀求,让宝玉刹那间怒火全消。

话语微顿,袭人亲热地搀起晴雯的臂弯,轻声劝解道:“晴雯,你也别生气了,你也知道金钏儿的事,就让宝玉一次吧。”

“我听你的,就饶他这遭。”

晴雯再次一撇嘴,玉脸一扬,目光与宝玉的目光在虚空中碰撞的刹那,一抹微不可察的异样钻入两人的眼中,却一闪即逝。

在袭人的调和下,一场小小的风波就此平息。

可几个美丽丫鬟刚松了一口大气,不料宝玉又闹事了。

宝玉目光一动,突然大步奔向窗边的软榻,拿起榻上的一把扇子,道:“咦,我的扇子怎么在这儿?啊,坏了,谁摔坏的?说!”

袭人四女神色一怔,不约而同玉脸发白,她们很少见过宝玉这么怒气冲冲。

面对宝玉的怒火,又是晴雯一个人挺身而出,道:“不就是一把扇子,也值得这样大惊小怪吗?”

“哼,这可是湘云妹妹送给我的礼物,你们竟然随处乱放,混帐!”

宝玉将破扇子用力扔在地上,怒视着晴雯,道:“是不是你弄坏的?”

“是我又怎么样?她们不敢说,我偏要说。”

见晴雯气冲冲地顶撞宝玉,袭人与麝月急忙上前劝说,不料晴雯一甩衣袖,声音充满怨气地道:“一把纸扇有什么大不了的?以往那些玉石杯、玛瑙碗,不知道弄坏多少,也没见你宝二爷半点变色,今儿一把纸扇你就如此作为,要想赶我走,明说就是,何苦给我们这些下人气受!”

“反了!反了!”

宝玉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晴雯厉声道:“你以为我不敢赶你呀?今日我就让你看看谁才是主子!”

见宝玉与晴雯越说越僵,顿时急坏其他三女,宝玉的怒斥声甚至连外院的婆子、丫鬟也被惊动,纷纷探头往内看。

麝月主动偎入宝玉的怀中,细滑玉手柔情四溢地轻抚宝玉的胸膛,一边为他顺气,一边转移话题道:“二爷,你今日怎么啦?让人家吓着了。”

对于从小在豪族世家长大的丫鬟来说,被逐出门无疑是灭顶之灾,虽然秋纹想独得宝玉的宠爱,但也不想好姐妹被逐出贾家,她也走上前示意晴雯不要再还口。

“你别管!”

宝玉与晴雯不约而同拒绝麝月两女的劝说,并怒火冲天地再次如斗鸡般对视着,不过宝玉倒是并未再提及赶人之事,晴雯也没有顶撞不休。

“好好的,怎么闹个不休?”

袭人见状,暗自松了一口大气,为了化解令人不舒服的火药味,她假意嗔责道:“我这才病几日,你们就闹成这样?”

袭人的一番好意不料却招来池鱼之殃,晴雯竟然将矛头指向她,讥讽道:“是呀,谁都离不开你,只有你一人才会服侍二爷,我只是个摆设,行了吧!”

话语微顿,晴雯两手叉腰,学起外院婆子们的动作,不屈不挠地讥讽道:“别在这儿装好人了!你们之间鬼鬼祟祟的事情不要以为真瞒得了人,你也不过与宝玉偷偷摸摸罢了,不要随便以主子自居,别人不敢说,我今日就要说个痛快!”

羞人之事被人捅破,让袭人羞得满脸通红、呼吸急促。

而在一旁的麝月也被捎带骂上,让原本劝说的她反而比袭人更生气。

眼看袭人三女就要吵成一团,突然宝玉一声怒吼,声音响彻整座怡红院。

“住嘴!你这混帐东西,看你平日倒也乖巧,想不到竟是这么讨厌,滚!立刻给我滚——”

本已气得脸色发紫的袭人与麝月同时吓了一跳,秋纹也花容大变,她们见宝玉不似戏言,立刻又为晴雯感到担心。

“宝玉,晴雯是犯邪了,你与她认真干什么?”

“是呀!以往比这大得多的事情你都不气,现在何必为一把纸扇闹得天翻地覆呢?”

麝月悄然走至宝玉另一侧,撒娇般轻摇宝玉的臂弯。

不待宝玉回心转意,晴雯已经抢先大声道:“今日我就是不服这口气,他不向我道歉,我就算是被赶出去也不服!”

未待袭人三女再次开口相劝,宝玉已是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道:“好、好……说得好,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话语微顿,宝玉恨声道:“你这是变着法子想出去吧?我现在就成全你!带上你的包袱,我这就送你出去,咱们也来个好聚好散!”

袭人三女早就感到一团雾水,不知为何情势会发展到如此地步?

怒火熊熊的宝玉环视着袭人三女,厉声喝斥道:“今日谁也别再劝我,谁开口,谁就跟她一起走!”

袭人三女嘴唇微张,欲说的话语却被宝玉凌厉的气势挡回去,此时她们终于意识到眼前之人是尊贵的宝二爷,是决定她们一切的主子!

“走就走,有什么了不起!”

话音未落,晴雯已经回房收拾包袱去,并在走出门口之际,禁不住重重呼出一口大气。

宝玉接连深呼吸几口气,看起来好似强压着怒火,其实是在强忍笑意。片刻后,宝玉面色平静的对秋纹道:“你立刻去告诉老祖宗,就说是我的意思,要将晴雯赶出贾家,谁要是留她就不要留我!”

秋纹见已经无转圆的余地,不由得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袭人,可是此刻的袭人也是芳心慌乱,全无主意。

“还不快去,你也想走不成?”

宝玉瞪了秋纹一眼。

袭人迈步走到秋纹的身旁,牵着她向外走,轻声低语道:“看来宝玉是铁了心,你还是先依他,等他这气消了,到时咱们再帮晴雯说情。”

“晴雯,你不要走好不好?我会不得你。”

秋纹离去不久,晴雯拎着简单的包袱回到大厅,未待宝玉开口,麝月已抢先迎上去,大为不舍地抓住晴雯的手不放。

“你这是怎么啦?干嘛老是顶撞宝玉?”

袭人送走秋纹后也快步赶回来,意图做出最后的努力。

“你还是现在向宝玉道个歉吧!我们四人从小就在一起,如果你走了就像少了手脚般,让我们怎么办?”

晴雯的双眸顿时红润起来,虽然是在演戏,但离别的酸楚还是钻进心房,就想将真相说出来:“袭人、麝月,你们别着急,我们很快就会……”

“晴雯,走吧!你我主仆一场,我这就送你回家,免得守门的下人见你拎着包袱为难你。”

宝玉见状,赶紧走上前用冷漠的声调分开袭人三女。

第二章 晴雯之心

晴雯走了,就此走出怡红院。

走过院门之际,晴雯眼中强装的倔强终于被泪花取代,流连的目光在那熟悉的一草一木、一门一窗上缓缓划过。

宝玉也难免感慨万千,看着袭人与麝月那焦急、悲伤的表情,他几次忍不住想改变主意,不过改变“红楼”的决心更强,男儿气概更不允许他婆婆妈妈。

“砰”的一声,宝玉人生第一次亲手用力关上院门,阻隔袭人三女的目光。

暮色已深,残阳映照着相伴而行却无声无语的一男一女,在地上拖出长长的影子,更显愁云密布。

晴雯自幼父母双亡,只有一个堂哥吴贵是至亲之人,可这吴贵虽不是泼皮混混,但却不思劳作,整日只想一步登天。

吴贵的眼光倒是不错,不仅将晴雯卖入贾家,还花费银两让晴雯进入怡红院,目的自然是盼着晴雯能讨得宝玉的欢心,他也好狐假虎威。

上天倒是顺了他的意愿,晴雯自从成为宝玉的贴身丫鬟后,吴贵就打着宝玉的名号,在贾府下人中甚是威风,更用他的花言巧语娶得一名贫家女子为妻。

“宝玉,那儿就是我堂哥的居所,你回去吧,不然她们要起疑了。”

来至无人之处,晴雯顿时恢复灵秀聪慧,还不禁白了宝玉一眼,娇嗔道:“走就走,非要人家陪你演戏骗人,看你日后怎么收场!”

“晴雯,刚才真是苦了你。”

情怀激荡的宝玉见四周无人且有林木遮挡,双臂一展就将晴雯搂入怀中,柔声道:“我这也是没有办法,家中规矩太多,只有这个办法才能让你们到别府,这样才能过自由自在的好日子。”

“自由自在?嗯,宝玉,我听你的,为了自由自在的日子,我日后会帮你向袭人她们解释。”

晴雯依偎在宝玉的怀中,双目闪现着痴迷的光华。

晴雯本已是最美的丫鬟,如今坠入情网,唯美的光晕令她更是绝色动人。宝玉顿时呼吸一顿,一样坚挺的物事突然抵在晴雯的上,唯美的光华瞬间异变,交织的气息从他嘴中奔涌而出,缓缓吻向晴雯的檀口。

晴雯玉脸微扬、美眸迷离,可就在宝玉的唇即将印在她唇上的刹那,她突然一声娇笑,就逃走了。

“咯咯……大色狼!”

欢笑声顿时回荡在僻静之处。

看着晴雯的倩影青春而迷人,宝玉心儿发痒,不由自主张开双臂追上去。

两人一追一逃,欢乐时光转眼即过,很快就站在一座还算不错的小院前。

晴雯脚步一顿,宝玉立刻从后面搂住她的娇躯。

不待宝玉的大手作恶,晴雯就抢先抓住他的手,略带离愁地道:“好了,别闹了!这儿住的大多都是贾府下人的家眷,要是被人撞见,你的苦心就全废了,还是先回去吧!”

宝玉强压住情火,然后松开搂着晴雯的大手,随即意念一转,微皱眉头道:“你堂哥的为人我听说过,你这样回去肯定不会好过,要不再编一个理由,我直接带你去别府?”

“还是小心一点,住几日比较好。”

情丝弥漫晴雯的双眸,她反而主动倒入宝玉的怀中,娓娓细语道:“吴贵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堂嫂倒是挺好的,就是太老实,常受吴贵欺负,唉。”

说到最后,晴雯感触良多,黯然叹息。

宝玉是何等聪明之人?晴雯眼底一闪而过的烦恼全部映入他的心海,男人的直觉更让他生出一丝警戒。

以晴雯这等绝色玉人住在吴贵这等小人家中,再加上没有顾忌,那可是无比危险的事情。刹那之间,千百道意念从宝玉的脑海一闪而过,他拳头微微一紧,瞬间已经拿定主意,顺着晴雯的话语,悠然问道:“你是不是担心你嫂子会被你堂哥欺负?我有办法……”

宝玉一番低语后,晴雯美丽无瑕的玉脸随即如花绽放,美眸波光荡漾,道:“宝玉,你这混蛋,心眼真多,咯咯……调他出去办货,一来一回至少半年,真是个好办法。”

笑声微顿,晴雯离开宝玉的怀抱,低叹道:“这也不失为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让他磨练一下,兴许还能改改品性也说不定。”

“好晴雯,我这样帮你,你要拿什么回报?”

只要一有机会,之火就会从宝玉的眼中钻出。

“宝玉,你对我真好!”

晴雯的玉手缓缓拂过宝玉的胸膛,含羞带怯地道:“今晚我……我……”

宝玉顿时呼吸——热,脑海已经幻想到最激情的画面,不由得心想:难道可人儿要以身相许,来一段西厢情缘?

停顿片刻后,晴雯这才羞羞答答地道,“今晚我在……房中……等……”

“耶!”

宝玉兴奋地喊道,他想不到晴雯如此勇敢,别样的情趣令他刹那间兴奋如狂,忍不住双臂一张,又想将晴雯搂入怀中亲热一番。

“咯咯……大色狼,人家今晚在房中等月亮出来,为你祈求平安。”

说着,晴雯身子灵活地自宝玉的双臂下钻出去,原来她又戏耍宝玉一次。

宝玉先是呆如木鸡,然后身形一展,准备来一个色狼飞扑,要将晴雯这只小兔吞入口中。

“妹妹你回来了!”

在这关键时刻,一道轻柔的声音随风而至,让宝玉的双脚硬生生地钉在地上。

只见一道娇柔的倩影从院子中走出来,来人步伐轻柔,但饱满的酥胸上下起伏着,抖出层层微波,浑圆挺翘的香臀晃出道道浪涛。

倩影越行越近,那成熟少妇的风情看得宝玉头晕脑胀、双目发直。

“哼!”

晴雯重重的一声冷哼,悄然给宝玉一个大大的白眼。

宝玉被哼声惊醒,急忙收回灼热的目光,在心中惊叹不已:想不到这儿还有一个如此美人,难怪那吴贵会将她整日关在房内,不许外出。

“嫂嫂,我回来了!”

晴雯已有多日未见自己的堂嫂,再加上与袭人几女分离的伤悲还未完全逝去,此刻一时情动,竟然忍不住流下泪。

“好妹妹,你的事我已听说了,别伤心,往后就住这里吧。”

贵嫂流露出怜爱之色,轻柔地将晴雯搂入怀中温情安慰。

在近距离细看下,宝玉不由得再次惊叹,贵嫂虽没有晴雯的绝美之姿,但也是天生丽质,悲苦的生活并没有影响少妇风情的与日俱增,还在她眼底铺下一层化不开的轻愁,可非但没有影响她的美艳,反而增添几许楚楚可怜,不由得心想:呃,他娘的吴贵,用本少爷的名头骗了这么一个好女人,真是没天理呀!

宝玉胡思乱想之际,晴雯已与贵嫂相拥在一起,她禁不住芳心暗叹:果然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么短的时间,自己被逐之事竟然已传到这儿。

“贵嫂,你好!”

宝玉见晴雯姑嫂二人窃窃私语,完全无视他的存在,暗自呼吸一热,主动走上前。

宝玉一语惊醒晴雯两人,贵嫂顺着话音抬头一望,与宝玉明如朗星的双眸碰了个正着。

贵嫂不由得玉脸通红,大为羞怯地移开视线,低首轻声问道:“妹妹,这位公子是?”

此刻晴雯也完全清醒过来,立刻神色一沉,面如寒霜的冷声道:“嫂嫂,这就是宝二爷,怕我在怡红院赖着不走,所以特地送我回来。”

贵嫂顿时心中一慌,想不到尊崇万分的宝玉会来到这偏僻的角门,她急忙矮身行礼道:“小妇人见过宝二爷。”

贵嫂一边匆匆下拜,一边不由得暗自诧异:这宝二爷看起来俊秀斯文,怎会如此蛮不讲理,还无情无义地将妹妹赶出来?

宝玉虽是心中大起涟漪,但为了配合最终目的,也只得对晴雯家人故作冷漠,随意抬手道:“起来吧!”

“二爷,我已到家了,你请回吧!”

晴雯一脸恨色,毫不犹豫地开口送客。

宝玉自是不会生气,但在一旁的贵嫂反而吓了一大跳,急忙开口为晴雯说:“二爷,您别生气,我妹妹也是一时糊涂,您大人大量……”

“别说了!”

晴雯一把拉住贵嫂的手臂,更加大声地道:“二爷,不送了!”

话音未落,晴雯已经强拉着贵嫂进屋,只留下宝玉一个人呆立于地,在心中暗叹:晴雯真会演戏,要是晚生个六百年,恐怕都能拿奥斯卡了!唉,可惜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呀!

送晴雯回家后,宝玉欢欢喜喜地回到怡红院,他本想与人分享心中的快乐,不料却得到几个美丽丫鬟的白眼。

“二爷,请吃糕点。”

麝月的话语就像从机器人嘴里说出般生硬,并在放下碗碟后,她立刻退到外间。

“二爷,请吃茶。”

秋纹不仅声音生硬,还用力过猛,“砰”的一声,茶水洒在茶几上,溅了宝玉半身。

“二爷,请洗脸。”

一向温柔如水的袭人动静更大,“当”的一声,脸盆都砸在宝玉的面前。

宝玉感到哭笑不得,低头一看,茶几正中是糕点,左边是大脸盆,右边是小茶盅,可受到这样的待遇,宝玉却从心底笑出来,但暂时无法解释的他只得微微耸肩,假装不以为意的拿起糕点。

“哇,怎么是辣的?”

宝玉瞬间脸色大变,刚吃进嘴里的糕点立刻吐出来。

“不知道!”

袭人三女不约而同地齐声回答,少有的整齐一致,言罢都是低眉顺眼的恭立一旁,再不言语。

宝玉再次无奈苦笑,急忙拿起茶杯牛饮起来。

“呀!这茶怎么是冷的?还是隔夜茶!”

可怜的宝玉喝了一大口茶,这才发现不对味,望着茶水表面那层茶垢,他禁不住暗自悲叹:自己还真是自找苦吃呀!

“不知道!”

袭人三女头也不抬,回答仍是一样。

宝玉一脸无奈地指着脸盆,道:“不用说了,这洗脸水肯定也是冷的吧?”

“不知道!”

袭人三女的回应仍然是那简单的三个字。

见袭人三女如此情状,宝玉不由得升起一丝调侃之心,故意低声问道:“你们是谁?”

“不知道!”

三个美丽丫鬟果然掉入陷阱中,她们随即给宝玉一记大大的白眼,一声冷哼后,转身就走。

“你们要到哪儿?不会真的生气了吧?”

宝玉见袭人三女不是回房,而是向大门外走,而且麝月的肩上更是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大包袱。

吓了一跳的宝玉急忙开口呼叫,心中暗自诧异:这时代也流行跷家吗?仍在生气的袭人三女听到宝玉焦急的话语,非但没有停下来,反而加快脚步。行至院门时,袭人才回首应道:“我们去看晴雯妹妹。”

袭人的话语虽然恢复轻柔,但也忍不住埋怨地瞪了宝玉一眼。

袭人三女越是生气,宝玉的心中就越是开心,毕竟天下哪个男人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女人们一团和睦?心想:呵呵……我假宝玉真是聪明呀,不仅改变晴雯的命运,还试出袭人她们的心性。

一番得意洋洋的胡思乱想后,宝玉心窝一热,开始在屋内走来走去。

这时间怎么过得这么慢呀?唉!宝玉已经不知道多少次掏出西洋怀表看了又看,想着薛姨妈含羞带怯的眼神,他心中情火更肆虐不休,觉得时间过得太慢。

正当宝玉准备不顾一切地奔向蘅芜院时,两位来意不善的佳人出现在怡红院的门口。

鸳鸯布满红丝的双眸中带着焦灼与忧伤,她在同情晴雯遭遇的同时,不由得联想到自己与宝玉之间无尽的纠葛,唇亡齿寒的忧伤还有对宝玉品行的怀疑,令鸳鸯受尽折磨,所以得知消息后就匆匆赶过来,不料却在半路上碰到平儿。

平儿的来意也是为晴雯讨个说法,她是瞒着王熙凤偷溜出来,芳心愤慨中又夹带深深的疑惑。

平儿能从一个丫鬟变成贾琏的妾侍,还成为大房的心腹,自是拥有过人的智慧,她一向对自己的眼力很有自信,此刻却不禁暗自怀疑:难道我看错人了吗?

“二爷,请问晴雯妹妹是怎么回事?你怎能如此狠心将她赶出去?”

不等宝玉有所应答,鸳鸯已经如连珠炮般道:“晴雯妹妹服侍你已经十几年了,哪一日不是尽心尽力?连老太太也夸过她聪慧懂事。你倒好,一不高兴就将她打发出去,你怎能这样忘恩负义!”

这些丫头可真团结!自己这一招到底是对还是错呀?宝玉开始对这决定产生动摇,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自己无意间捅到一个马蜂窝,不由得心想:以后的日子……难过了,呜!

不过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宝玉只得道:“你们不用来骂我,是晴雯自己嚷着要出去,我与她主仆一场,自不会强留她。”

“不可能!”

鸳鸯想及晴雯近日的情形,毫不犹豫地下了正确的判断。平儿没有插话,只是在旁边仔细观察着宝玉,却在宝玉平静的面容中看不出破绽,她美眸微微一眨,试探着劝说:“二爷,晴雯妹妹只是一时气话,你大人有大量,何必与她计较呢?我将她叫回来跟你赔不是吧!”

平儿一边说,一边凝视着宝玉的目光,但早有准备的宝玉自然让平儿再次失望。

“如果你们不相信,那我也无话可说,真是她自己要走的。”

说着,宝玉只能无奈地摆出主子的面孔,故作冷漠地沉声道:“你们尽可以去问晴雯本人。”

宝玉脸上一片冷意,心中却流着虚汗:好晴雯,我顶不住了,你的好姐妹还是交给你应付吧!

“哼!”

鸳鸯眼中一片怒意,紧接着又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黯然,道:“我这就去看晴雯,算我错看你了!”

话音未落,鸳鸯就离开怡红院。

“二爷,打扰了!”

平儿心中的疑惑不减反增,在向宝玉施礼后,就紧随着鸳鸯离去。

“唉,又被‘哼’了,今天已经被哼了十几次了!”

宝玉苦中作乐地说道,然后倒在床榻上,几秒后他又跳了起来。

还是早点去见薛姨妈,留在这儿肯定没好果子吃,谁知道接下来又会有谁前来打抱不平!心动意到,宝玉身形一晃,决定快速逃离这危险之地。

刚一走出怡红院大门,远处大观园众姐妹的倩影已经隐约出现,那浩大的阵势看得宝玉满头冷汗、心惊胆颤,不由得大呼侥幸。

宝玉随即加快速度仓皇逃走,只来得及对守门的仆妇道:“有人找我,就说我到府外散心。”

一刻钟后,宝玉终于逃到蘅芜院。

望着那无尽诱惑的院门,宝玉不由得暗自思忖:不知姨妈有没有支走宝钗与香菱?刚才自己怎么不仔细看看兴师问罪的人中有没有她们?唉,失策呀!

徘徊片刻后,在满心绮念的牵引下,宝玉脚步坚定地毅然踏上“沙场”隔墙花影动,疑是“玉”人来。

一缕风儿率先飘过围墙,掀开垂帘,钻入一个丰腴美妇的心房中。

薛姨妈从清晨醒来至今一直怔怔出神,风儿一荡,一抹莫名的慌乱立刻从她心海油然而生。

几乎是在薛姨妈心生不妙预感的同一瞬间,外院仆妇的禀报声就传进来,好似惊雷般,炸得薛姨妈两耳一阵嗡鸣。

“太太,二爷来了。”

“啊!”

薛姨妈一声低叫,娇躯猛然一颤,差点就从炕上弹跳而起,连声惊呼道:“他来了,他真的来了!”

昨夜薛姨妈一夜未眠,在与伦理的纠缠中受尽煎熬,然而即使这样,最后也未拿定主意。

天明之际,薛姨妈本想拉着薛宝钗、香菱说话,不料她们却匆匆出门,也不知道去做什么。

唉,难道这是天意?想到这儿,薛姨妈的玉脸不由得多了几抹羞红。

望着宁静的内院,宝玉的嘴角不由得露出坏笑,原本有点忐忑不安的心房瞬闲情火四溢。

不伦的完全抓住宝玉的心灵,此刻他忘记了天、忘记了地、忘记了人间的一切,只想深深沉醉在薛姨妈丰盈的娇躯上,品味那成熟的幽香。

第三章 情欲交融

厚厚的门帘微微掀动,宝玉跨步而入。

坐立不安的薛姨妈顿时芳心一颤,眼见宝玉转身关上房门,芳心如擂鼓般轰鸣起来。

“姨妈,孩儿向您请安了。”

宝玉溪笑着迈步上前,那平常至极的话语在这种时刻则变得暧昧无比。

“嗯!”

薛姨妈听闻宝玉的称呼,玉脸虽然有如火烧,但心底那冲破禁忌的快感却汹涌激荡,一发不可收拾。

“好姨妈,孩儿要你抱。”

宝玉凑过去,呢喃声在薛姨妈的耳边响起,诱惑的气息吹入她那寂寞已久的心田。

“宝玉,别、别……别这样。”

“姨妈、好姨妈,就抱抱孩儿吧。”

假宝玉一口一句“好姨妈”令薛姨妈心底的羞臊好似飓风咆哮般,那背德的剌激令她呼吸急促、玉脸通红,胸前两颗鲜红乳珠悄然怒突而起,随着双峰的剧烈起伏,隔衣凸出的痕迹越来越明显。

“玉儿,咱们不可以这样,你……”

薛姨妈向后挪动,试图做最后一丝的挣扎。

薛姨妈话音未落,胆大包天的假宝玉已经双唇一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薛姨妈的红润朱唇含入口中。

假宝玉那火热的舌头,带着无穷无尽的钻入薛姨妈的檀口内,熟练的技巧令细嫩的小香舌无从躲避,如触电般的酥麻在两唇之间弥漫回荡,有如一汪洪流般冲入薛姨妈的心房。

在宝玉如火般热情的鼓动下、在那羞人的酥麻快感冲击中,薛姨妈心海一震,“轰”的一声,空旷已久的心房终于被的巨浪充斥。

薛姨妈娇躯陡然一颤,多年独守深闺的幽怨汹涌而出,化作一汪香气四溢的春潮润的禁地,露珠点点,春意昂然。

“唔!”

长久的深吻令薛姨妈开始呼吸困难,只得用力转头逃避,借机大口大口呼出火热的气息。

宝玉的双唇追逐而至,薛姨妈那滑如凝脂的玉脸已是一片嫣红,那妩媚的模样胜过世间最强的春药,好似天雷勾动地火,瞬间点燃宝玉本已沸腾的之火。

温柔的前戏已不能满足宝玉的欲火,火热的大手开始在薛姨妈丰腴的娇躯上游走,动作由温柔到狂野、由缓慢到急促。

薛姨妈用尽所有方法想排解心中的躁热,但情火的肆虐却一波高过一波,令她肥美的双乳奇迹般再次暴胀,上好似万蚁爬行般,躁痒无比。

“啊、啊……”

在无意识的呻吟声中,薛姨妈忍不住扭动着娇躯,在宝玉的胸前摩擦起来。

宝玉知情识趣,立刻双臂一紧,重重地抱住薛姨妈,将她的双乳挤压成圆饼形状。

挤压的力量缓解薛姨妈上的难受,她刚呼出一口悠长的叹息,突然一阵凉意侵入她的心窝,不由得低头一看,这才发现外裙已经四散飞走,她浑身上下只剩下薄薄的亵衣掩体。

“玉儿,不、不……不可以!”

薛姨妈急忙抓住衣角。

“好姨妈、亲亲姨妈,天热,脱掉衣服凉快一些……”

宝玉则不以为然,邪魅一笑后,随即灵活地挥舞双手,竟然用上他那微弱的法力,转眼就将亵衣撕成碎片。

薛姨妈再次惊呼一声,并急忙夹紧双腿,又捂住双峰,但无论她如何扭动身子,也不能挡住赤裸的肉色。

激情已经拉开序幕。

宝玉兴奋地将薛姨妈搂入怀中,两具躯体就在热炕上翻滚起来,没有阻碍的肌肤之亲更是令大增、快感如潮!

宝玉的大手攀上薛姨妈肥美的双峰,用力一抓,五指深陷中,他能感觉到薛姨妈那急促的心跳声、感受到薛姨妈那欲舍难离的矛盾思绪。

“啊!”

薛姨妈不由得低头往下望,正好看见双乳在宝玉的双掌中变出各种羞人的形状,不由得羞涩地惊呼起来。

薛姨妈的惊呼并未让宝玉停下动作,反而更加变本加厉,双指轻夹胀大的艳红乳珠,时轻时重的柔捏不休、挤压不停。

狂野与柔情交织的大手在饱满的上来回游走,五指依次在峰顶那诱人的鲜红上一抚而过,好似拨动琴弦般,挑起薛姨妈芳心的之弦。

看着肥美上下起伏着,宝玉被自己制造的无边乳波晃得晕头转向,他喉咙一热,不由自主一头埋入波浪中。

“啊……哦……”

原本薛姨妈想推开宝玉的头颅,不料一股巨大的吸力自传来,令她瞬间一声哀鸣,心房好似被吸入的漩涡。

在哀鸣声中,薛姨妈推拒的双手主动攀上宝玉的肩上,最后紧紧搂住他的脑袋。

情到浓时,宝玉的舌尖在那迎风颤抖的嫣红乳珠上流连,轻咬缓拉、软磨重压,使尽手段、用尽激情。

“啊……宝玉,不要、不要……”

薛姨妈的心灵还在伦理中挣扎,但那修长的玉腿已经抬起来,并主动盘在宝玉的腰间上。

女人的玉腿内侧很娇嫩敏感,在与宝玉腰部肌肤相贴的刹那,薛姨妈陡然惊醒过来,急忙分开双腿,可两秒后,却又不由自主地抬起玉腿。

一盏茶的时间后,在宝玉辛勤的“劳动”下,薛姨妈心房的躁热终于被缓解。

薛姨妈还未舒畅的呼出大气,不料一股热流好似洪涝般涌向薛姨妈的桃源幽谷,在红润的玉门内外肆虐着。

薛姨妈玉腿紧缩、娇躯扭动,那难耐灼热的动人情态并未逃过宝玉的“金睛火眼”他适时地转移阵地。

大手在前,热吻随后,激情的爱抚离开挺拔的高峰,越过柔滑的平原,穿过草地,停留在泥泞的禁地上。

“啊……玉儿,那儿不行,绝对不行!”

薛姨妈芳心激荡中,仍然不忘与宝玉之间特别的身份,发出一声惊叫,上身弹了起来。

宝玉见状,两手一分,薛姨妈这挣扎的动作反而方便他的入侵,他迅速地低头,一口吻住,舌头只轻轻一扫,薛姨妈弹起的身子立刻倒下去,再次哀羞尖叫,心灵一片迷乱:天啊,原来还可以……亲吻下面,原来这滋味……这么舒服,啊……不,不能继续了,一定要……阻止宝玉。

薛姨妈两手抓紧被褥,玉腿本能地用力收缩,却没能阻挡住宝玉,反而夹住他的头。

宝玉的舌头重重落在薛姨妈的花瓣上,自下而上缓缓划过,在上轻舔轻触,如此反复亲吻几遍后,陡然剧烈收缩。

“呀!”

薛姨妈猛然弓起娇躯,久违多年的蜜汁就此喷射而出。

假宝玉贪婪地吞下琼桨玉液,紧接着欲火疯狂燃烧起来。

宝玉瞬间放弃温柔的动作,红舌用力撬开玉门,好似蛟龙入海般直钻而入,然后左右旋转、疾退猛进,奋力占有着死鬼姨夫专属的。

在宝玉疯狂的进攻下,片刻后薛姨妈已是瘫软如泥、娇喘吁吁,那条紧窄的细缝缓缓张开。

宝玉重重吻了花瓣一下后,随即自薛姨妈的腹下爬起,再度与她热吻起来。

心与心在碰撞、身与身在交缠,虽然薛姨妈早已是人母,但直到这一刻,她才感受到身为女人的幸福,宝玉让她明白,原来男人与女人之间还可以这般激情狂放。

突然薛姨妈迷离的美眸急速收缩,她能清楚感觉到一样火热的物事抵在她湿润的花瓣上,虽然触感很强烈,直透薛姨妈的心房,却也令她突然想起死去的丈夫,想起儿子、女儿,还有她与宝玉之间的姨甥关系。

不行,绝对不行!薛姨妈银牙一紧,强行压下呻吟的冲动,紧接着玉手往下一探,及时抓住跃跃欲试的“小宝玉”啊!怎么这么大?异物一入手,薛姨妈心房顿时一阵震撼,银牙一颤,先前的呻吟终于飘出唇角。

薛姨妈本能地低头,只见握在手中的羞人之物不仅硕大粗长,而且坚挺无比,与她认知中的阳根相去甚远,她那死去的丈夫与宝玉比起来简直就是幼儿之物。

那圆圆的头部红润嫩滑,头部以下没有难看的黑色,反而光泽流转、如玉似脂,就似极品暖玉雕造而成般,煞是可爱。心中意念如是转动,薛姨妈不由自主玉手一紧,美眸又张大几分。

足足好几秒后,薛姨妈这才反应过来,玉脸倏地红若滴血,她先是松手闪躲,紧接着又急忙重重握住,不顾一切地哀求道:“宝玉,我是你姨妈,你不能……不能……这样,这怎么对得起你母亲呀?”

薛姨妈哀羞苦求,不料她的话语却是火上浇油。

一提到王夫人,假宝玉的心火“轰”的从燃烧变成。

“好姨妈,孩儿喜欢你很久了,你就满足孩儿这个愿望吧!”

话音未落,假宝玉腰身一挺,“滋”的一声,薛姨妈的玉门,被柔腻包夹的快感顿时从蔓延到全身。

“啊!”

薛姨妈的玉脸已经扭曲变形,直到此时她才反应过来,一只手根本抓不住宝玉的阳根,那羞人的玩意儿实在太长,即使两手齐上也无法完全掌握。

薛姨妈一边紧抓着阳根,一边贴着床榻向后退,她用尽全力,终于令宝玉的退出去,可不待她呼出一口大气,宝玉再次轻轻一耸,又插了进去。薛姨妈丰腴的娇躯顿时如触电般一颤,随即再次向后逃离。

美妙的画面开始了,宝玉不轻不重、不疾不徐地耸动着,薛姨妈则时高时低的呻吟着,并艰难地蠕动着身子。

姨甥二人的游戏不停重复着,薛姨妈在床上蠕动身子多少次,宝玉的就她玉门多少次。

一毫米、两毫米、三毫米……宝玉的一点一点地深入,每一次的,火热的都会多一点,而薛姨妈的春水就会荡漾一次。

春水不停荡漾,不停深入……

终于,薛姨妈的檀口张大到极限,的矜持仿佛决堤的洪水般,从空虚的内奔流而出,她缓缓松开紧抓着的玉手。

薛姨妈投降了,并心甘情愿地张开双腿。

“呃!”

宝玉瞬间兴奋无比,在低吼声中,他先向后一退,紧接着用力向前一插,“噗嗤”一声,薛姨妈的花瓣急速胀大。

“啊,宝玉,轻……点儿。”

薛姨妈虽然是中年熟妇,但却多年没有享受到欢爱的滋味,蜜道好似少女般紧窄,宝玉如此性急地,她立刻疼得玉脸发白、花径猛烈收缩,竟然又小了两圈,夹得男人之物动弹不得。

宝玉低头一看,发现阳根只进入一半,虽然他欲火焚身,但怜惜之下,仍勉强压下再次的冲动,并俯身吻着薛姨妈的。

如草莓般诱人的在宝玉舌尖的舔吸下再次凸立而起,薛姨妈紧绷的娇躯也缓缓化为春泥。

薛姨妈喘过一口气,玉脸随之舒展开,看着宝玉埋在胸前的脑袋,柔媚的美眸不禁闪过一抹羞涩的光华。

“嗯……”

若有若无的呻吟声中,薛姨妈肥美的微微往上一抬,含羞带怯地校正“小宝玉”偏离的方向。

“滋……”

当薛姨妈的香臀落回床榻时,不待宝玉有所反应,就自动,在春水滋润下,终于尽根而入,插进幽谷深处。

一秒后,满足的呻吟同时从宝玉与薛姨妈的唇角飘出。

薛姨妈只觉得空虚的心灵瞬间充塞无尽欢乐,直抵的玉柱将她紧窄的撑得毫无空隙,从未有过的快感竟然令她在片刻之间就被送上之巅。

“噢……宝玉,我的儿!”

薛姨妈心海一震,禁忌的呼唤不由自主脱口而出,同一瞬间,一股蜜汁猛烈冲在宝玉的上。

宝玉呼吸一乱,火热的激流烫得他脊背一麻,与精神上的双重刺激令他差点丢盔弃甲,他急忙念动法诀,神奇的动门法术让他保住男人的尊严。

“好姨妈,你真厉害,嘿嘿……”

宝玉色色地笑道,紧紧抵着,一时之间不敢再有动作。

“你这坏家伙,得了便宜还卖乖。”

薛姨妈半嗔半怨给了宝玉一个白眼,好似怀春少女般娇羞迷人。

宝玉的心窝随着薛姨妈的秋波荡漾,虎腰突然恶作剧般用力一挺。

“啊……”

突然来临的重击撞出醉人的酥麻,薛姨妈对于宝玉的作恶不恼反喜,盘在宝玉腰间的玉腿微微一紧,给了宝玉一个勾魂的反击。

宝玉收到暗示,立刻双手一撑、双腿用力,开始如脱缰野马般的万里奔腾。

“啪、啪、啪……”

“如意金箍棒”由慢到快、由轻到重,以无尽的狂野之势在腻滑的幽谷内进出不休,那两瓣玉门更随着宝玉的开合不断,春潮飞溅。

宝玉干到兴起时,大手一上一下,同时揉捏、抚弄姨妈的与香臀。

薛姨妈的越来越硬、越来越热,而花径则越来越柔腻紧窄。

在薛姨妈幽谷无处不至的夹磨下,宝玉浑身汗毛直竖,的力量不由自主越来越大,直抵的撞击声作响,与薛姨妈的欢鸣声交相辉映。

男人与女人的身体交缠翻滚,喘息浑然合一。

不知道过去多久,被褥已经被春水完全湿透。——呀——匕薛姨妈第三次激情尖叫,震得门窗瑟瑟发抖,若不是宝玉布下结界,这动人的天籁之音定会在贾府掀起惊天波澜。

激情四溢中,薛姨妈终于彻底感受到巨物的魅力。

如海深、似天高的快感早已控制住薛姨妈的心神,玉柱进出之间,火热的摩擦令她不顾一切连声欢叫,玉手更在宝玉的肩背上留下一道道爱欲的痕迹。

情到浓时忘乎所以,的洪流在宝玉两人的心间流转激荡。

低沉婉转的呻吟声、嘶鸣火热的呐喊声、相撞的声,还有那雄浑而有力的低吼声以及最为靡的摩擦声,声声相融。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宝玉与薛姨妈难以逃避,彻底掉入的深渊中,不能也不想逃离。

“姨妈,你喜不喜欢孩儿……这样弄你?”

宝玉前半句浓情四溢,稍顿之后,后半句突然邪魅弥漫。

薛姨妈刚要回答喜欢,不料宝玉竟然加上那羞人的后半句,羞得她身子一挺,一团烈火陡然在心房。

瞬间薛姨妈仿佛变了一个人,肥美双乳往上一荡,她突然娇躯一转,将猝不及防的宝玉压到身下,然后双手撑在宝玉的胸膛上,开始快意恩仇的纵横驰骋。

薛姨妈骑坐在宝玉的身上,浑圆肥美的闪耀着雪白的光华,好似磨盘般旋转晃动。

假宝玉很喜欢这样的压迫,他大手一伸,将薛姨妈的双乳握在掌中,一边尽情玩弄,一边往上猛顶,弄得薛姨妈“呀”的一声尖叫,突然紧紧地抓住他的双肩。

“啊……哦……宝玉,我……不行了。”

薛姨妈的十指在宝玉的肩上留下十道血痕,犹如穿云裂空般的尖叫过后,她瘫软如泥地倒在宝玉的身上。

“好姨妈,我也快了。”

宝玉见薛姨妈的确再也不堪挞伐,立刻加快的速度。

远远看去,薛姨妈的娇躯就好似在巨浪之巅上的孤舟般,不停起伏荡漾。片刻后,宝玉一个翻身,再次压在薛姨妈的身上,还将她的双腿架在肩上,“噗嗤”一声,阳根就薛姨妈的花房。

冲击的快感在薛姨妈的内疯狂堆积,除了断气般的呻吟之外,她已经动弹不得,就好似砧板上的鱼肉般,任凭宝玉予取予求。

“呃!”

终于,宝玉一声闷哼,硕大的之源再次暴胀,猛然颤抖起来。

“轰”的一声,沸腾的“火山”终于迸发,火热的“岩浆”挟带无尽的生机悉数灌入幽谷,神奇的动门法力也隐藏在热流中,悄然进入薛姨妈的体内。

“啊!”

在宝玉那火热的“岩浆”浇灌下,本已晕眩的薛姨妈猛然张大双眸,四肢用力搂紧宝玉,带着几分哀羞与惊恐的尖叫久久不休,心想:天啊,玉儿竟然……

射进来啦!啊,我怎么能让他……射进来?唔……万一要是怀上孩子……呀!

薛姨妈的四肢还在发冷,不料宝玉停下来几秒后,突然又压在她的身上。

“滋……”

随着宝玉的一挺,坚挺而硕大的阳根再次薛姨妈的蜜处,猛然一缩,瞬间春水飞溅、蜜汁横流。

在薛姨妈脑中一片空白的前一刹那,心房禁不住高声呼叫,哀羞中透出强烈的欢鸣:天啊,又来啦,坏小子,你要……弄死姨妈呀,啊……

靡的时光翻翻滚滚,战鼓之声终于三鼓而竭。

激情过后,过度疲累的薛姨妈倦意袭来,布满欢爱痕迹的娇躯躺在宝玉的怀中,不知不觉就进入梦乡,她那春色弥漫的脸上再无丝毫幽怨与烦愁。

第四章 再生暧昧

快乐的时光转眼即过,午后的轻风虽然未能扑灭卧房内靡的暖流,却将热炕上的两个赤裸人儿唤醒过来。

修长的睫毛微微颤抖,薛姨妈自美梦中苏醒过来,入目就是宝玉深情凝视的明亮眼睛。

“好姨妈,睡得还好吗?”

宝玉柔声关怀,低沉的话语隐含浓浓的暧昧。

“啊!”

刹那的迷糊后,薛姨妈的玉脸倏地红若滴血,发生不久的激情画面好似电光石火般在她脑海中回放。

“你……你没休息吗?”

薛姨妈不知道该如何称呼现在的宝玉,只得结结巴巴地无话找话。

天啊!自己真的与宝玉发生这样的事情……而且最后还主动搂住他的身子,呼唤他将男人的自己的体内。念及此处,薛姨妈不由得生出一丝罪恶感,不过这淡淡的意念刚一萌芽,转眼就被宝玉抹杀。

宝玉温柔而坚定地握住薛姨妈的玉手,朗若星辰的双眸透出如有实质的光华,道:“我还是喜欢你叫我玉儿,我的好姨妈!”

宝玉的嘴角再现色色的坏笑,他故意以暧昧的语调说着靡的话语,让薛姨妈在陡增的羞意中抛开不伦的尴尬。

薛姨妈果然中招,宝玉的调戏令她四肢发热,甚至两人的身份并未成为斩断情丝的慧剑,反而令她更加迷离羞涩,彻底坠入的海洋中。

“你这小坏蛋,就知道欺负姨妈。”

薛姨妈在宝玉面前找回逝去的青春,好似小女孩般,玉手一伸,就在宝玉的胳膊上“变”出一朵小花,娇嗔道:“亏我打小那么疼你,长大了反而还要受你祸害。”

宝玉再次邪魅低笑,大手攀上薛姨妈饱满的双峰,边揉边道:“孩儿就是知道姨妈最疼我,所以现在来回报你了,嘿嘿……”

笑声未落,宝玉突然大口一张,将那胀大的蓓蕾含入口中,温柔地品尝着薛姨妈的成熟幽香,并且不甘寂寞地将大手攀上,尽情揉捏、挤压着。

“噢……”

在宝玉高明的攻势下,薛姨妈忍不住玉首上扬,仰天发出一声长长的呻吟。

下一刹那,薛姨妈芳心一惊,她能清楚感受到宝玉那羞人之物的变化,不堪挞伐的她就好似受惊小鹿般,急忙推开正要翻身而上的宝玉。

“玉儿,别闹了,我可受不了啦!”

薛姨妈望了望窗外的天色,焦急地催促道:“好玉儿,你还是立刻回去吧,钗儿她们快回来啦!”

“怕什么?”

宝玉信心十足地悠然笑道:“如果被宝姐姐撞见了,就说我来探望姨妈。”

薛姨妈见宝玉又有跃跃欲试之状,大为娇嗔道:“你倒是会瞎编,竟然探望到姨妈的床上来,小坏蛋!”

话语微顿,薛姨妈恨恨地瞪了“小宝玉”一眼,玉脸再次弥漫着羞红,道:“姨妈现在浑身酸痛,必须在她们回来前休息一下,要是被她们看出破绽,我饶不了你。”

宝玉见薛姨妈说得在理,只得无可奈何地答应,突然他眼珠一转,竟又趴在薛姨妈的身上,开始看薛姨妈的身体有没有五色仙花。

薛姨妈先是吓了一大跳,随即诧异地问道:“玉儿,你在找什么呀?”

“姨妈,你身上有没有印记,好像花朵那种?”

“没有,玉儿,别闹了,好痒呀,嘻嘻……”

薛姨妈受不了宝玉指尖带来的刺激,不禁扭身闪躲,并诧异地追问道:“玉儿,你为什么要这样问呀?”

“姨妈,我就是好奇,随便问一问。”

薛姨妈丰腴的娇躯雪白莹润,除了先前留下的欢爱痕迹之外,根本找不出丝毫异样,宝玉不由得暗自叹息一声,心中的失落一闪而过:这什么五色仙花到底在哪儿呀?唉!

受到心情的影响,假宝玉从薛姨妈的身上翻滚而下,随即带着复杂的思绪走出蘅芜院。

多愁善感向来不是假宝玉的习惯。走在林荫下,风儿一吹,他立刻心神舒畅、志得意满,意念一转,火热的心飞向王熙凤的身上。

禁忌的已经在薛姨妈的身上爆发,宝玉只觉得内心已经一发不可收拾,对于挚爱的王熙凤更是志在必得。

王熙凤是宝玉在这特殊时空碰见的第一个绝色女人,也是进入他心灵的第一个女人,他岂能放过?

情与欲交织盘旋,有如无形的丝线牵引着宝玉的脚步,不由自主来到王熙凤的居所前。

宝玉前脚刚跨进去,后脚却随即收回来,挺拔的身形迅速一晃,躲入路旁的林木后。

偷情而来的宝玉还未完全藏好,一群丫鬟、仆妇已经从门内蜂拥而出,边走边聊着七大姑、八大姨的琐碎小事。

“咯咯……”

媚的笑声自女人堆中传出,宝玉听闻这似曾相识的话语,不由得偷偷一瞧,原来竟是与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鲍二媳妇。

鲍二媳妇不改风本性,水汪汪的桃花眼透出一丝兴奋,故作神秘地道:“你们知道吗?琏二爷就快从杭州回来啦!”

“太好了!我家那死鬼这次随琏二爷出去那么久,总算要平安回来了。”

一位中年仆妇欣喜万分,双掌合十向天祷告。

“嫂子,你是想念你家周瑞,还是想念他下面那玩意儿呀?”

另外一名妇人一边调笑,一边突然在周瑞媳妇的胸口上摸了一把,道:“我看你是憋不住了,还是找个男人消消火吧!嘻嘻……”

一众妇人随即哄然大笑,而周瑞媳妇不甘被取笑,快嘴加双手在众人身上乱动起来。

藏于暗处的宝玉不由得心中大汗,惊叹不已:谁说只有男人才好色?看这群女人谈起男人来,简直比大老爷们还直接!

“你怎么知道琏二爷要回来了?”

一阵嬉闹后,周瑞媳妇略带怀疑地注视着鲍二媳妇。

鲍二媳妇得意地微仰向天,低语道:“我刚才在外房整理时,听到二奶奶与平儿亲口说的!”

“我们怎么没有听见,就你一个人听到了?”

另一位妇人疑惑地追问道。

未待鲍二媳妇开口回应,周瑞媳妇抢先接口,故意调侃道:“我看呀,她是整日念着琏二爷那玩意儿,所以特别用心吧,嘻嘻……”

众人的目标又转移到鲍二媳妇身上,鲍二媳妇自是追逐打闹,不过那桃花双眸中的一抹春意更是水色浓浓。

宝玉见一众仆妇终于走出视线,不由得擦了擦头上的冷汗。

宝玉对这些庸脂俗粉自是没有兴趣,不过听闻贾琏就快回府,他不由得心生烦恼,意念一转,更加坚定要尽快见到王熙凤的决心。

快刀斩乱麻,迟则生变!宝玉念及此处,一股狂野气息透体而出,随即带着万丈雄心自院门杀入。

可宝玉还未走过前院,平儿已经自大厅内行出,平静地迎上来。

“宝玉,奶奶有事出去了,你改日再来吧。”

听到平儿的话语,宝玉心头一跳,不妙的预感在他脑海中光速盘旋:自己还是来晚一步,凤姐因为贾琏即将回来的消息再次关闭心灵。

宝玉眉毛一挑,脚步却不退反进,道:“平姐姐,你别骗我了,我知道凤姐姐就在里屋,呵呵……”

也许是因为晴雯之事余怒未消,平儿柳眉一皱,板着玉脸,冷声道:“我说奶奶不在就不在,二爷请回。这儿不是你的怡红院,你不要以为自己真是宝天王、宝皇帝!”

宝玉心想:唉,原来这黑锅风波还没有过去,呜!

“平姐姐,我知道你气我对待晴雯的事情,以后你总会明白真相,我不是薄情寡义之人。”

宝玉在暗自悲叹一声,他没有在晴雯的事情上做太多解释,双目光华一闪,凝视着平儿道:“我知道凤姐姐此时肯定也心情紊乱,我一定要见到她。平姐姐,你帮帮我们!”

宝玉的话语恳切而又坚定,好似一块块巨石砸在平儿的心海深处。

平儿娇躯一颤,看着宝玉的目光又多了几分新奇,她原本打定主意要厉声拒绝,此时却莫名其妙地心软,叹息道:“好吧,你进去吧!不过奶奶的心情真的很不好,你千万不要惹她生气。”

宝玉瞬间满心欢喜,大步向里面走。

平儿走到门口时,略一犹豫,还是沉声提醒道:“巧姐在书塾读书,大概还有半个时辰就会回来。”

“平姐姐,谢谢你。”

宝玉再次回身行了一个大礼,这才缓缓掀开那重若千钧的门帘。

只见凤姐那动人娇躯侧卧在豪华软榻上,如水般的美眸失去流转的光彩,兀自痴痴地直视着窗外天空,心中全是无尽的烦恼。

世事总是这么难料,王熙凤鼓起勇气正要投身爱河时,贾琏竟然要提前回家,就好似一把利剑悬在身为人母的王熙凤头顶上。

“姐姐!”

宝玉柔情地轻抚王熙凤滑腻的香肩,低沉的话语中则隐藏着激情。

王熙凤娇躯微颤,缓慢地翻过身。

两人四目相视,王熙凤疑似在梦中般,玉手缓缓抚向凭空出现的宝玉的面颊,那温暖的体温令她美眸一酸,不由自主泪花涌现。

“你来了!”

凤姐并未有任何大动作,只是简单地说了三个字,随即眼帘一垂,竟然就这样睡着。

宝玉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眼中闪过一抹明悟,然后他就笑了。

几秒的凝视后,宝玉小心翼翼地躺在王熙凤的身边,虽然轻拥着王熙凤,但却没有丝毫的波澜。

温馨与宁静悄然来临,无声无息地笼罩着空间。

王熙凤露出恬静的睡容,宝玉则安静得好似一尊泥塑木雕般,呼吸随着王熙凤的梦呓起伏着。

时光悠然过去。

平儿快步走向王熙凤的卧房,她站在门外凝神倾听,玉脸的晕红随即变成错愕之色。

在诧异之下,平儿没有敲门就掀帘而入,入目就是王熙凤那幸福的笑容,还有宝玉那深情的双眸。

平儿从未见过王熙凤这样的睡容,禁不住心弦一颤、檀口大开。

“嘘!”

宝玉见平儿张口欲言,轻轻伸出食指,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平儿自觉的微点玉首,用手比划着表明时间已经不多,破坏好事的巧姐就快回来了。

宝玉双目微闭表示明白,再度深情凝视王熙凤片刻后,这才无比小心地轻轻移动手臂,欲悄然离去。

“嗯!”

王熙凤一声满足的轻哼,身子一侧,宝玉适才的辛苦瞬间化为流水。

宝玉无奈地在心中暗叹:看来只能打断凤姐姐的美梦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双玉手凭空出现托住王熙凤的头部,善解人意的平儿不仅出手相助,而且眼中丝毫没有怨气。

几秒后,在平儿的帮助下,宝玉终于小心翼翼地抽出手臂。

回复自由的宝玉心神一松,就欲翻身而起,却在无意中忽略一个现实的问题,就因这小小的忽略,引出一个“小小”的尴尬,小小的尴尬又为狭小的空间油然生出几分暧昧。

由于王熙凤是睡在靠墙一侧,平儿只能站在床边帮忙,宝玉自然身处在两女之间,加上他与平儿的心神都放在王熙凤的身上,并未发觉两人之间的“暧昧”远远看去,平儿的身子好似伏在宝玉身上般。

这时宝玉突然起身,他只觉得眼前一花,脸颊无意间撞入挺拔而饱满的“云团”中,醉人的幽香立刻扑面而来。

暧昧的变化发生在瞬间,宝玉脑中一片迷离,顺着本能的牵引,他大手一伸,环上平儿柔若无骨的腰肢上。

平儿心房一颤,只觉得一股男性的呼吸穿透她的衣裙,弥漫向她的双峰,急速地胀大,隔衣凸出两点清晰的痕迹。

“啊!”

两秒的呆滞后,平儿一声尖叫,猛然将宝玉狠狠推到在地。

倒地的宝玉并未呼痛,反倒是推人的平儿被自己吓了一跳,她想扶起宝玉,又因适才的暧昧深觉不妥,一时之间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办。

“宝玉,你怎么啦?”

两人的动静终于惊醒王熙凤,她一觉醒来只觉得心神舒畅,三千烦恼消失无踪,美眸一张,正巧看见宝玉从地上爬起的狼狈模样。

即使以假宝玉脸皮之厚,也不由得脸皮微热,一丝羞愧不可抑制的浮上面颊,讪讪地回应道:“没……没什么,我刚才不小心摔了一跤。”

“是吗?你可真不‘小心’呀!”

恢复平静的王熙凤可是贾府最为精明的女人,宝玉与平儿脸上的异样又那么明显,她岂会猜不到原因?

平儿与宝玉听到王熙凤加重语气的“小心”两字,不约而同脸颊发红、思绪大乱。

王熙凤并未在这微妙话题上穷追猛打,而是话锋一转,谈到正事上:“宝玉,明琏二哥就要回府了,那高利贷之事,看来我与平儿去不成了。”

宝玉知道这也是没有办法,不由得黯然低叹,随即对王熙凤的平静诧异不已,忐忑不安地暗自思忖:凤姐姐这一觉醒来,不会是要挥慧剑斩情丝吧?

念及此处,宝玉不由得心房一紧,双目隐含焦虑凝视着王熙凤,但碍于平儿在侧,满心情话却难以说出口。

“奶奶,我出去接巧姐。”

知情识趣的平儿盈盈矮身一礼,就带着醉人的香风走出房门。

平儿怒气未消,从头至尾都没有与宝玉打招呼,还悄悄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令心有所愧的宝玉更是感到汗颜。

“咯咯……你这坏蛋,碰到刺了吧?”

凤姐未语先笑,玉手轻戳宝玉的额头,道:“你以为人人都像我这么傻,非要飞蛾扑火?”

“呵呵……”

宝玉大为不好意思,傻笑的他随即大为欢喜,道:“好姐姐,那只是一个小误会,我可不是有心的!”

凤姐对宝玉的“坏”可是深有体会,大为不信地哼了一声,绝美玉容带着调侃之色,半真半假地道:“要不要我帮你一吧呀?”

话音未顿,王熙凤感慨万千的低叹道:“平儿可是一个细心人儿,她过得也很苦呀!”

宝玉闻言忍不住心中一热,但想起平儿先前一推的“力大无穷”不由得心中发寒,心有余悸地道:“姐姐,你还是不要戏弄我了,我可不敢!”

“嘻嘻……”

王熙凤打趣道:“原来是‘不敢’,不是‘不想’呀,你这个的坏蛋!”

“好姐姐,我们怎么办?”

宝玉嘴上不是王熙凤的对手,只得从手上找回胜利,大手钻入王熙凤的衣襟内握住。

“宝玉,别逼我,好吗?”

王熙凤虽然闪避宝玉越来越激情的抚弄,但美眸却柔情万千,随即又光华一闪,无比坚定地凝视着宝玉,一字一顿地道:“宝玉,我可以向你保证,不管我最后答不答应你,从今天起,我绝不让贾琏碰我!”

“姐姐,我此生绝不负你!如有违誓,愿受天打雷劈!”

假宝玉曾经认为誓言很无聊,但在这一刻,他发自心底的誓言却脱口而出,绝无反悔。

“宝玉,你又逼我了。”

凤姐嘴里娇嗔,美眸已经滑落出两滴感动之泪,差一点,只差一点点,她就要扑入宝玉的怀抱。

“奶奶,巧姐儿回来了。”

平儿的“示警”声及时出现,王熙凤急忙从床上跳下来,玉脸一红,不禁暗呼好险!

两人快速整理着凌乱的衣衫,王熙凤低声嘱咐道:“你离开后,立刻找一个信得过的大夫来。”

“你生病了吗?哪儿不舒服?让我看看有没有发烧?”

宝玉停下手上的动作,焦急地触摸王熙凤的额头。

“傻瓜!”

王熙凤妩媚的凤目抛了一个迷人的秋波给宝玉,低语道:“不这样,怎能骗得过贾琏?你想让我与他同房吗?”

宝玉欢呼声还未出口,特大号的灯泡已经照得两人无所遁形。

“二叔,你来啦,咯咯……讲故事给我听。”

门帘一掀,巧姐化作一阵狂风冲进来,一个熟练的跳跃,娇躯就扑进宝玉的怀中。

“巧姐,宝二叔还有正事要办,下次再讲故事给你听。”

王熙凤看着日益成长的女儿整个人都赖在情郎的怀中,她突然有种酸溜溜的感觉,下意识走上前,要将巧姐从宝玉的身上拉下来。

“不要,二叔答应过我的。”

巧姐一脸坚定地大声反对,纤细的小手搂住宝玉的脖颈不放,还眨着眼睛道:“二叔,你不会不守信用吧?”

巧姐如此一闹,宝玉三人不约而同无可奈何地笑起来,宝玉更是心中发虚,明白巧姐那威胁的眼神。

“好、好……”

宝玉连声答应,一脸讨好的轻笑道:“二叔现在就讲故事,你先下来好吗?”

此时巧姐在宝玉的怀中扭来扭去,开始发育的娇躯弄得他不可避免的心火直冒,害怕“出丑”的他急忙双手用力,欲将巧姐从身上弄下来。

“唔……”

巧姐的力气虽然没有宝玉大,但却懂得“以己之长,攻敌之短”的兵家格言,没有任何先兆的大哭道:“二叔,你不喜欢我啦!呜,我要看神仙 ……”

“好、好,二叔马上讲神仙的故事。”

宝玉的后背顿时冒出冷汗,他不禁暗自怀疑:巧姐真的不知道神仙棒是什么东西吗?唉,自己不会被一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骗了吧?

在这关键时刻,王熙凤沉声道:“巧儿,今二叔确实有事,让他明天补上,听话,别闹了。”

“嘻嘻……”

在王熙凤的威仪下,巧姐突然变成乖孩子,一脸灿烂地回应道:“还是母亲疼我,我听母亲的。二叔,你明日在家等我,可别‘晃点’我哟。”

宝玉偷偷感激地看了王熙凤一眼,随即强振心神,低头对巧姐道:“行二言即出,四匹马也拉不回来,我们拉勾!”

“好啊!”

巧姐开心地与宝玉打勾勾,然后在从宝玉身上跳下去的刹那,她黑亮的眼珠一转,就在宝玉的耳边抛出一颗重磅炸弹。

“二叔,母亲笑得好开心呀,比父亲在家时开心多了,人家好久没见过母亲这样笑了!嘻嘻……”

巧姐的话语好似晴天霹雳般,在宝玉的脑海中轰然炸响,强大的威力让他心虚地猛然一颤,刹那间怔在当场。

这小丫头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无尽的疑惑充塞宝玉的脑海中,即使他离开王熙凤的居所已经很远,但思绪依然波澜起伏,越想越乱:不愧是辣凤姐的女儿,小小年纪竟然如此敏感,不知她看穿自己与她母亲的私情没有?还有,她究竟知不知道什么是神仙棒?嘿嘿……

第五章 王府宴会

朝露晨雾,鸟语花香,又是生机勃勃的一日之始。

“二爷,北静王府送来拜帖,邀你到王府一聚。”

麝月故作冷漠的话语自门外传来,昨日麝月三女从晴雯处回来后,虽然面色稍缓,但依然不能完全消去心中的怨怼。

“唉!”

宝玉伸了一个懒腰,从床上爬下来,心中苦笑连连:孤枕难眠的滋味真不好受。

袭人与麝月甚至也不服侍宝玉的基本起居,就更别说行云雨欢爱之事。

大半年来,假宝玉终于自己穿了一次衣衫,可平日简单无比的动作却令他手忙脚乱。

宝玉好不容易套上外衫,却始终扣不好玉带,头发散乱地挽作一团,一个本是精致的玉箍却因歪歪斜斜显得碍眼而难看,最为可笑的是放在怀里的汗巾竟然被他当作腰带。

“噗哧!”

当宝玉如此模样出现在袭人三女面前时,她们不约而同地笑出声,三张玉脸刹那间如花盛开般,暖暖的春意终于替代严冬的寒冷。

“唉,还是我来吧。”

袭人先将宝玉拉回房间,温柔地为宝玉重新穿戴衣服,接着秋纹与麝月相视一笑,随即紧跟而入,三女全心为宝玉忙碌起来。

在三双巧手的施为下,伴随着四人的轻言浅笑,片刻后潇洒俊朗的宝玉重现在袭人三女面前,她们虽然已经见过不知多少遍,但依然忍不住美眸一亮,眼中闪现缕缕异彩。

温馨终于重临怡红院,恢复笑语欢声的宝玉四人心结全解。

在喜悦之下,宝玉抛开北静王之事,与袭人三女度过动人的清晨时光,当朝阳变成艳阳后,他才在三女依依不舍的目光中出门。

宝玉临走之际,温柔似水的袭人说出——一女的心声!“宝玉,晴雯之事我们知道不应该全部怪你,也许她是中了邪也说不定,这几日我们再好好劝劝她。”

袭人话音刚落,麝月道:“如果晴雯姐姐能够回心转意,你到时可不能摆架子不给她好脸色看。”

未待宝玉有所应答,秋纹清脆的嗓音已在宝玉的耳边回绕:“好歹我们四姐妹服侍你这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怎忍心见晴雯流落在外,受人白眼?”

秋纹话未说完,双目已经闪现泪光,虽是说晴雯,但也是觉得唇亡齿寒,再加上多年姐妹情深,令她忘记嫉恨,在这一刻竟然奇迹般压制魔力对她的影响。宝玉四人都不知道,神奇的“五色神石”正时时刻刻悄然影响着四周的一切。虽然秋纹是其中受惠最少,但五色神石乃是天地间最为神奇的宝贝,自从秋纹在灵堂内朝夕陪伴宝玉三日后,她心中的魔性已日渐溃败,甚至比以前更加善良多情。

“好,我听你们的。”

宝玉翻身上马,并强忍着心中笑意,平静地凝视着袭人三女,语带弦外之音的道:“只要晴雯能回心转意,我一定大开府门接她回来。呵呵……”

话音未落,宝玉双腿一夹,挺拔的身影迅速绝尘而去。

当宝玉纵骑来到北静王王府时,眼尖的下人早就通传入内,他下马还未站稳,一群人就已出府迎接。

“兄弟,我可是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你盼来了!”

朱水溶发自内心的笑意浮现面容,握住宝玉的手安慰道:“不要想那些伤心事了,今日我特意为你邀来大群好友,大家聚在一起闹一闹、吃吃酒,就什么都好了。”

宝玉凝神一看,十余人中大多都是熟人,八公子弟一个不少,还有几张陌生的面孔,一看就不是等闲之辈。

“这位世兄是?”

宝玉望向与朱水溶并肩而立的高大男子,此人年纪在三十岁左右,端正的面容隐含威势,眉宇间散发出的尊贵之气竟不在朱水溶之下。

“兄弟,他是忠顺王爷。”

朱水溶高兴地向宝玉引见他的族兄:“这次我特地将他府中最为出名的戏班也请过来,就是为了大大热闹一番。”

“宝玉见过王爷。”

宝玉急忙行了一礼。

“贾兄弟不用多礼。”

忠顺王对宝玉大为看重,亲切地扶起恭身施礼的宝玉,笑道:“为兄早闻你的大名,今日就是没有北静王的相邀,也会冒昧前来。”

忠顺王的亲切令众人无不暗自松了一口大气,宝玉也是笑语回应。

一时之间,一群王孙贵胄笑语一片,气氛很欢乐,突然一声清脆的话语破空而来,突兀地打断众人的雅兴。

“贾公子的架子蛮大的嘛,竟然让所有人等你一个。”

又是这只死兔子!宝玉顺着清脆的话音终于注意到曾有一面之缘的天意公主,他暗自腹诽之余,不禁生出一丝诧异:这小子怎么总与自己过不去?咦,难道他是恨自己与北静王太亲近?

宝玉心中胡思乱想,下意识脚步一动,故意离开朱水溶的身边以示清白,随即强忍着笑意道:“是小弟的不是,还请天公子见凉!”

男装打扮的天意公主迈步而出,给了宝玉一个大大的白眼,手中折扇“唰”的一声展开,倒还有几分潇洒之气,可惜却被她紧绷的玉脸破坏殆尽。

“哼,算你识相,本……公子就大人不记小人过,不与你一般计较了。”

天意公主再次翻起白眼,还骄傲地仰起头颅。

天意公主是要激怒宝玉,不料宝玉的思维与她完全不同。

宝玉唇角一颤,思忖道:真是一只爱吃醋的兔子,不过这模样还真有点可爱。

下一刹那,宝玉心中一颤,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天啊,我怎么会觉得他可爱呢?不会是占用贾宝玉的身体也沾染上他的恶习了吧?去他奶奶的!

为了将这恶心的认知从心中驱赶出去,宝玉脸色一沉,突然唇枪舌剑地还击道:“大家愿意等我,是看在兄弟的情分上,至于天公子你又何必等候在下呢?那不是自找没趣吗?”

“你……大胆……”

天意公主何曾受过此等待遇?顿时勃然大怒,不料“刁民”两字还未出口,她又遭到宝玉一顿抢白。

“你什么你?大什么大?如此不知礼数还想强词夺理,懒得理你!”

宝玉旦夕被众女调教,不知不觉间也成为一个吵架的好手,为了彻底与天意公主划清界线,他出口不留余地。

“臭小子,你好大胆!”

天意公主大受委屈,两脚在地上跺个不停,下意识转首向在场的两位王兄求助:“你们还不帮我?给我狠狠揍这小子一顿———朱水溶与忠顺王平日受尽天意公主的“折磨”此刻正看得过瘾,不料天意公主现在竟想拉他们下水,心中暗自好笑的两位王爷相互一望,转眼间计上心来。

朱水溶来到宝玉的身边,以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低语道:“兄弟,你做得对!我精神上支持你,是该杀杀她的锐气了!”

朱水溶蛊惑着宝玉,另一边的忠顺王则来到天意公主的面前,低声道:“王妹,这贾兄弟也确实太自以为是,是应该好好教训一顿,王兄支持你。”

话语微顿,忠顺王又故作为难地道:“我们帮你整他倒是不难,可是这样就显不出王妹的本事,你说对吧?”

未待天意公主有所应答,忠顺王继续道:“凭王妹你的天资聪明,要教训这小子还不是轻而易举,怎用得着王兄出手?”

对忠顺王的恭维天意公主大为受用,不由得点头道:“王兄说得在理,那我就用老祖宗的令牌收拾他!”

“别、别、别!”

忠顺王可不想这么快就让好戏落幕,急忙开口阻止。

在天意公主疑惑的眼神下,忠顺王强装平静地微笑道:“这会让那小子口服心不服。王妹可是我们大明朝最聪明的小公主,自然可以整得他无话可说,何须以权势压他呢,对吧?”

“嗯!”

本性善良的天意公主其实也不愿做仗势欺人的事情,深以为然的微点玉首,随即愤愤不平地望了望远处的宝玉一眼,恨声道:“这臭小子,不整得他心服口服,我就不是——天意公主!”

“那王兄预祝王妹马到功成、旗开得胜。”

忠顺王平静的面容下早已乐开花,暗自感激菩萨保佑:终于出现一个贾宝玉帮他们消灾挡难,从今以后去天香楼喝酒,也不怕王妹前来砸场了,哈哈……

在府门口的小小插曲后,众人进入大厅,分成两边对坐。

忠顺王与北静王心有灵犀,交换了一个成功的眼神。

而坠入“圈套”的宝玉与天意公主兀自不知,仍横眉冷对、大翻白眼。

“贾兄,好戏快开锣了,我们就不要再愣在这儿了!”

冯紫英与宝玉有了利益瓜葛后,已经将他当成是自己人,神色言语最是随意。

“好戏?什么好戏?”

正与天意公主斗眼的宝玉微微一愣,他还未完全习惯古代生活,一时未能反应过来。

朱水溶接口笑道:“先前哥哥不是跟你说了吗?王兄府中的戏班可是京城最出名的,这次王兄还特意将最为出色的琪官带来登台,那可是京城一绝呀!”

“是呀!”

未待宝玉开口,冯紫英立刻接口道:“上次我在王府听过一回,那可真是绕梁三日,称得上一个字——绝!”

说着,冯紫英一脸暧昧地道:“这琪官不仅唱功是一绝,那长相也是细皮,比娘儿们还嫩滑。如果他不是王爷的专宠,我看大伙都恨不得一口将他吞下去。”

“哈哈……”

一众浪荡公子齐声哄堂大笑起来,而忠顺王不仅不以为忤,反而颇为自豪,得意地大笑起来。

天啊!原来又是一只死兔子!宝玉听到这儿总算明白了,搞了半天原来是忠顺王的变童。

瞬间宝玉兴致全无,又不好开口告辞,只盼贾府突然来人唤自己回去。

可是幻想终归是幻想,不到片刻,锣声已经敲响。

看惯电影的宝玉怎会对大戏与兔子感兴趣?无可奈何下,他只得与天意公主互瞪以打发时光,好在天意公主还挺配合,两人不时四目相瞪,火花四溅。

朱水溶与忠顺王见此一幕,不由得开心无比,暗庆计划成功,他们自不会打扰宝玉与天意公主,还故意与众人杯来盏往,给足两人斗眼的空间。

“天公子,我敬你一杯。”

眼睛总会疲惫,酒量如海的宝玉眼珠一转,决定灌醉天意公主,让天意公主出洋相,自己也好高兴一番。

“哼!”

天意公主娇里娇气的冷哼一声,头一转,不屑地道:“我才不喝这玩意儿,难喝死了!”

“堂堂七尺男儿自当豪情万丈,天公子你虽没有七尺身高,但好歹也是男儿之身,怎能不会吃酒呢!”

宝玉故意上下扫视着娇小的天意公主,语带刺激的加重语气道:“是男人,就将这杯酒干了!”

“臭小子,不是男人又怎么样!本公……公子就不喝!”

在情急之下,天意公主差一点暴露身份。她还真不是演戏的料,好在宝玉太过先入为主,又沉浸在打击她的乐趣中,难得糊涂地没有发现对方的异状。

被骂的宝玉并不生气,反而暗自偷笑:你这死兔子当然不是男人,你是不男不女的死兔子、龙阳君的好姐妹,呵呵……

“臭小子,你在笑什么?”

天意公主骂兴一起,索性先骂个痛快再说:“你这臭小子,是不是对本公子不怀好意?”

“嘻!”

这时,一声响亮的锣声止住宝玉的反击,他顺着声响望向高台,从旁人的期待之语知道是戏班当家的花旦要出场了。

片刻后,在如雷般的掌声中,一个女装打扮的戏子旋转着出现在高台上。

宝玉不由得惊叹不已,觉得那戏子孩真是比女人还嫩滑,可是一想到对方的真实性别,他只觉得无精打采,再无看第二眼的兴趣。

见众人全神贯注地为琪官喝彩,唯有天意公主狠狠瞪着自己,宝玉在无聊之下开始胡思乱想。

再次望了望台上的戏子,又回头仔细看了看天意公主,宝玉自得其乐地暗自思量:不知这死兔子换上女装后,比台上的戏子又如何呢?

在一番幻想之下,宝玉竟觉得天意公主换上女装后应该还挺漂亮的,至少比台上的琪官漂亮多了!

咦,这家伙不会是女扮男装吧?宝玉心头一热,目光随即又被“天公子”的喉结所吸引,他不禁郁闷地长叹一声。

天意公主被宝玉看得浑身不自在,下意识低头扫视全身,却不知哪儿出了问题,不由得开口怒问。

可是任天意公主如何威逼,宝玉依然一脸怪笑,让她羞怒无比地一连骂了宝玉十几声“臭小子”方才稍稍解气。

就在宝玉与天意公主斗气之际,高台上的大戏也告一段落,在众人的期待中,琪官缓缓走下台。

“贾兄,他就是琪官,真名叫蒋玉涵,嘿嘿……”

冯紫英手指琪官为宝玉介绍,泛着酒色的脸颊露出猥琐的笑容。

宝玉外表一片平静,随意点头应和,心中却猛然一惊,翻起一道不大不小的波浪,波浪之巅,光芒一闪,久违的廖老大凭空突现。

在一番铿锵有力的演说后,宝玉终于明白前因后果。

这蒋玉涵正是《红楼梦》中袭人最后所嫁的戏子,如果不是他假宝玉的出现,蒋玉涵就是袭人最后的归宿。

瞬间宝玉怒从心头起,虽然事情还没有发生,但他却在心中怒声咒骂起来:他妈的二个不男不女的东西还敢抢老子的女人!

宝玉心中的怒火刚要浮上脸颊,忠顺王竟然将琪官带到他的面前。

忠顺王欢声道:“贾兄弟,这是我府中的花旦,久闻兄弟你的大名早想一见,这次缠了本王好久,非要本王替你引见一番!哈哈……今日一见,兄弟你果然玉树临风,难怪琪官对你这么痴迷。”

咦,忠顺王是什么意思?要将他的“女人”介绍给我?他有怪癖,还是……

另有所图?宝玉微微一愣,万千道意念转瞬即过,他看向忠顺王的目光更加恭敬自然,笑语回应道:“王爷过誉了,在下怎么比得上王爷?”

“琪官见过宝二爷。”

此时,身着女装的琪官学着女人的模样向宝玉矮身施礼,那娇腻的话语听得宝玉浑身发抖,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宝玉身躯微颤的模样落入忠顺王眼中,他不由得得意无比,还以为他的“色诱”计划成功在望。

忠顺王嘴角闪过一抹阴笑,随即将琪官送到宝玉的座位旁。

宝玉只得哑巴吃黄连,还要强忍胃里的翻江倒海。

诸人都不是笨蛋,见忠顺王主动将“爱人”送到宝玉身边,明白官场道理的他们假装未见,随即更纷纷借故远离,方便他们谈话。

“宝二爷,奴家敬你一杯。”

琪官含情脉脉地举杯相邀,首先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宝玉再也强装不下去,手一抖,酒水洒了出来。

“二爷,你胸前都湿了,用奴家的汗巾擦一擦吧。”

“扑通!”

宝玉见琪官来势汹汹,忠顺王又在一旁虎视眈眈,他急忙灵机一动,假意身子不稳向后摔,自然地连退几步后,好不容易站稳脚步。

避过那可怕的大红汗巾后,重新坐好的宝玉强振心神,从对“断袖”之癖的恐惧中迅速回复平日的精明。

第六章 调戏公主

假宝玉思绪光速转动,两秒后,他主动走近忠顺王,单刀直入地道:“多谢王爷厚爱,不知王爷有何吩咐?”

话语微顿,宝玉看了看四周人潮,声调微沉道:“在下虽说不上聪明,但还算懂得几分人情世故,若王爷有令,尽管吩咐!”

忠顺王没料到宝玉如此直接,微微一愣后,赞赏的目光一闪而现,随即大手一挥,让琪官离席。

“贾兄弟,既然你如此直爽,那本王也不娇情了!”

忠顺王主动拿起酒壶为宝玉斟满一杯,以居高临下的口吻道:“其实我这次确是有事与你相商!”

话音未落,忠顺王伸手入怀,竟然掏出一盒香薛,主动递了一根薛给宝玉。

“多谢王爷厚爱。”

宝玉一脸“受宠若惊”地用双手接过香烟,心中却是意念盘旋:原来这家伙是冲着“香烟”而来,只是不知他从谁口中得知?又知道自己多少底细?

忠顺王看似随意地说:“这是前日冯将军送给我的大礼,果然很是惊喜呀,哈哈……”

忠顺王吐出两口烟圈,随即直视着宝玉,大有深意地问道:“不知贾兄弟认为本王应不应该收下这礼物?这还真是好东西呀!”

宝玉坦然的双眸透出丝丝笑意,心中却大骂不休:原来是冯紫英这蠢货出卖自己,看来这些纨绔子弟真靠不住!

神色不变的宝玉微微一笑,毫不犹豫的话语令忠顺王开心无比:“以王爷威望,收此礼物再是恰当不过,小弟十万分的赞成!”

“好,你以后就是本王真正的兄弟了!”

忠顺王满脸喜意,想不到此事竟然如此容易,他本来备着威逼的后招还未用上就已成功。

“兄弟,陪本王干了这杯!”

想着那滚滚而来的金山银山,忠顺王不由得酒兴大发,兴奋之余,不由得对宝玉生出轻视之心,不屑地暗自笑道:这贾宝玉真是个废物,总有一日,要将‘香烟’完全抓入本王的掌中。

忠顺王神色之间的微妙变化并未逃过宝玉的双眼,他眼中笑意更深,完美地掩盖一抹森冷的寒光。

刹那间,一个一石二鸟之计闪现在宝玉的心中。

这计划本来酝酿已久,却因宝玉甚为佩服朱水溶的正直不忍下手,不料天意却将这贪婪无耻的忠顺王送到眼前,顿时令他心情爽快、大为欢喜。

“哈哈……”

宝玉与忠顺王不约而同地大笑起来,不同因由的笑声都是那么欢快、那么得意。

“兄弟,礼尚往来,本王这小宝贝儿送你如何?”

忠顺王在琪官的脸上捏了捏,大手一用力,就欲将琪官推入宝玉的怀中。

忠顺王与琪官恶心的举动看得宝玉再次心中发寒,再见忠顺王如此“恐怖”的举动,他再也顾不得虚假的寒暄,即使要翻脸,他也无法忍受这五脏六腑翻腾的滋味。

眼看宝玉先前的努力就要化为泡影,在这关键一刻,一阵吵闹声化解他的危机。

“我就是要过去!你要是再阻拦,我就要翻脸了!”

天意公主被朱水溶哄到一旁,看了一阵西洋玩意儿后,兴致不高的她还是觉得宝玉更好玩。

朱水溶虽不知忠顺王与宝玉在谈何事,但他素有成人之美的美名,用尽借口拖延天意公主好一会儿,如今见天意公主一脸不满,不想惹祸上身的他立刻闪开。

宝玉见天意公主气势汹汹地杀过来,突然灵光一现,急中生智道:“王爷,小弟的克星杀过来了,你帮我挡一挡,我先躲一躲。”

未待忠顺王有所应答,宝玉匆匆一礼转身就跑,一跑就跑出大厅。

“臭小子,站住!”

天意公主见越喊宝玉反而跑得越快,顿时气愤不已,竟然使出武林中的轻身之术,在虚空划出一道美妙的轨迹,飞速追向宝玉。

“哈哈……”

众人不约而同地大笑起来,同情的目光与幸灾乐祸的笑声充塞整座大厅,深有感触的他们并未责怪宝玉的不告而别,毕竟在恶魔公主的“残酷追杀”下,逃跑已是最后的本能。

奋力奔跑的宝玉只觉得眼前一花,一道倩影从天而降,挡住他的去路,让他不禁神色大变,没想到天意公主竟是武林高手。

“臭小子,你又在笑什么?古里古怪的!”

天意公主见宝玉嘴角上翘,目光怪异地扫视着自己,先前的怒火与疑惑同时爆发,不由得大声质问。

宝玉并未回话,只是呵呵直笑,脸上玩味的笑意更加明显。

“臭小子,不许再笑!”

天意公主玉手直指宝玉的鼻尖,大为不满地说:“我又没笑你,怎么回答你!神经病!”

宝玉嘻笑着双手一摊。

“臭小子,你敢不承认!”

天意公主几时见过如此无赖,更是气得柳眉倒竖,月牙美眸也变成八月十五的明月。

宝玉举目四顾,见他们已经远离众人的视线范围,他的笑容更加邪魅。

“臭小子,你说话呀!哑巴啦?”

“死兔子,你叫我说什么?”

宝玉身子一挺,竟胆大包天地骂当朝公主。

“兔子?什么意思?”

天意公主双眸中透出深深的疑惑,脑海中浮现小白兔可爱的形象,但聪慧的她可不认为宝玉会说好话,直觉判断这肯定是骂人之语,却始终不明白。

“哈哈……”

宝玉见天意公主满脸好奇,不由得笑得前仰后俯,难以开口。

“你这臭小子,兔子究竟是什么意思?”

天意公主顿时羞怒猛增,玉足不停猛跺大地,好像宝玉正在她脚下般踩个不停。

“你想知道‘兔子’是什么意思吗?”

宝玉在天意公主期待的眼神下,话语顿了顿,随即再次调侃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臭小子,你……”

天意公主的玉脸由白变红,愤怒不已。

“你什么你?死兔子!”

宝玉不待天意公主说完,立刻连声抢白。

宝玉与天意公主就在“臭小子”与“死兔子”之间展开拉锯战。

“臭小子,你再不说,我就……”

天意公主的玉脸由红变青,猛然迸发无比怒气,可是本性善良的她“我就”了半天,始终没有下文。

“死兔子,你就怎么样?说呀!”

宝玉存心要看天意公主能说出什么狠话,在他认为肯定离不开打打杀杀之类。

想起天意公主适才高明的轻功,宝玉不由得暗自思量:不知自己那不听话的法力对不对付得了这死兔子?

“我就……”

天意公主苦思一番后,芳心发狠,银牙一咬,道:“我就每日在家中骂你,骂到你做恶梦为止!”

天啊,这就是他的绝招?真是只可爱又善良的死兔子呀!宝玉心中又好笑又惊叹,看不出这死兔子的人品竟然还不错!

念及此处,宝玉不由得生出一丝发自心底的喜欢——不,应该是欣赏,自己怎么能喜欢兔子呢?

宝玉急忙纠正这可怕的错误,然后故意做出恐惧之状,惊叹道:“你不会这么狠吧?好了,我告诉你就是。”

“臭小子,怕了吧,咯咯……”

天意公主得意洋洋地微抬玉脸,并竖起双耳,等待宝玉解说这稀奇的名词。

三“哩:”…“宝玉不怀好意地笑起来,笑得天意公主一颗芳心七上八下,暗自猜测:臭小子骂了自己半天的词语肯定是极其难听的话语。

宝玉笑意一收,然后一脸郑重,脚下却暗自使力,做好随时逃跑的准备,最后平静地指了指喧哗的大厅。

“在那里面,忠顺王怀中的戏子就是一只——死兔子,这下你该明白了吧!”

举例解释后,宝玉紧紧盯着天意公主,只要稍有异动他就立刻逃跑。

“琪官就是兔子?”

天意公主喃喃自语思索起来,片刻的出神后,猛然爆发出无尽怒气,道:“臭小子,你敢骂我是变童!我要杀了你!咦,人呢?”

天意公主刹那间玉脸通红,愤怒的目光却没看到宝玉,她迅速环目四顾,这才看见宝玉已经冲出大门的背影。

“臭小子,看我收拾你!”

天意公主玉脸紧绷,信心十足地飞身追去,以她高明的轻功要追上宝玉还不是易如反掌?

天意公主嘴角带笑,已经开始思索要收拾宝玉的具体刑罚。

可惜世间事多有离奇之时,当天意公主追出大门时,仅仅只看到宝玉的一片衣角,大为惊诧的她微微一呆,就在这眨眼间,连那片衣角也消失不见。

“不会吧?”

天意公主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因为这种速度别说她,就是她那身为皇朝供奉的师父恐怕也只能望其项背。

良久,天意公主娇躯一颤,再次望了宝玉消失的方向一眼,喃喃自语道:“臭小子,你以为你逃得了吗?嘻嘻……元妃姐姐不是你亲姐姐吗?本公主回到宫中,只要略施小计,还不将你骗入宫?到时进了本公主的地盘,看你往哪儿逃!”

天意公主越想越得意,要与元妃相见的心情也更迫切,想做就做的她随即翻身上马,风风火火地冲向皇宫。

离开险地的宝玉大大呼了一口气,想起忠顺王贪婪的嘴脸,他不屑地冷冷一笑:这个自大的蠢货也想在本少爷口里拔牙,真是不知死活!

宝玉一声冷哼,画面一闪,一脸悠然的石钰就此凭空出现,迈着沉稳的步伐,直奔红楼别府而去。

在战略上要轻视敌人,在战术上则要重视敌人。

石钰一边念着对敌战术,一边将包勇与倪二叫到面前,一番吩咐后,包勇两人快步离去,石钰这才摇身一晃变回宝玉的模样,悄悄摸进金钏儿的房间。金钏儿一声尖叫,随即娇啼婉转,身子就紧紧缠在宝玉的身上。

宝玉在红楼别府一待就是整晚,他与金钏儿如鱼得水,却不知一个令他恶心的流言已在一夜之间传遍金陵。

第二天一早,宝玉回到大观园,他脸上的微笑逐渐僵硬,不妙的预感缓缓浮现,因为向贾母请安后,宝玉回怡红院的一路上所遇到的下人皆是一脸古怪,往日大抛媚眼的丫鬟竟然像避瘟疫般,一见到宝玉靠近,立刻四散惊逃。

不仅如此,一些长相清秀的小厮则主动靠过来,对宝玉神秘地微笑,并频送“秋波”弄得诧异不已的宝玉毛骨悚然,加快脚步逃回怡红院。

进入院门的宝玉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暗自苦笑不已:难道今年流行“死兔子”这玩意儿吗?

这时,袭人三女迎面而来,宝玉顿觉心中一热,万千烦恼悉数飞到九霄云外。

“袭人,你们要去哪儿?”

宝玉大手一伸,欲将袭人搂入怀中缠绵一番。

“停!”

袭人出乎意料地玉手虚空一拦,然后往后退,一脸严肃地娇嗔道:“你别碰我!”

“还在为晴雯的事生气呀?”

双手扑空的宝玉毫不气馁,嘻笑着就近扑向麝月,道:“我的麝月最乖了,让二爷抱抱!”

“啊!”

麝月一反常态地惊叫起来,娇悄的玉脸花容失色,转身就跑。

“怎么啦?”

连连吃鳖的宝玉大为纳闷,明若寒星的双眸闪现浓浓的疑惑,不由自主走向秋纹,想让她解释一番。

“你……你别过来。”

秋纹并未逃跑,但却一脸紧张,娇躯微微颤抖着。

宝玉脚步一顿,上下扫视自己一遍,并未发觉有何不妥之处,不由得略带不满地道:“你们究竟怎么啦?见鬼了不成?”

温柔似水的袭人微圆的玉脸暗淡无光,话语低沉,隐含一丝担忧:“宝玉,是不是我们不好,所以你才那样?”

“是呀!”

麝月双眸失去灵动的生气,更弥漫无尽的幽怨,道:“我们对你全心全意,你怎么能够做那种事情?”

未待宝玉有所反应,秋纹的芳心已是酸楚不已,大为不甘地说:“宝玉,枉我平日为你牵肠挂肚,你不但对我忽冷忽热,如今还这样,哼!”

宝玉听得一头雾水,心中大呼冤枉,一脸苦色的他双手一摊,抱怨道:“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我到底做了什么坏事?”

袭人与麝月双眸红润,满心的悲伤、怨怼难以开口,反倒是秋纹情急之下勇气大增。

“你自己做的好事,还要问我们?”

悲愤不已的秋纹玉手直指着宝玉的鼻尖,好似连珠炮般将心中的幽怨发泄出来:“整个金陵谁人不知你宝二爷风流倜傥、多情不凡!”

宝玉暗自一笑:原来她们是吃醋了。

宝玉不由得放松心情,准备展开强大的甜蜜攻势安慰袭人三女一番,不料秋纹接下来的话语让他眼前一黑,差点就此昏死过去。

秋纹因急促的呼吸而话音微顿,玉手轻拍着胸口后,再次语含怒气地道:“我只不过是一个丫鬟,你看不上倒也罢了,如今居然与第一戏子忠顺王的变童眉来眼去,行那龙阳苟且之事。我说宝二爷,你本事真大呀!”

秋纹骂着宝玉,却忍不住低声抽泣起来,自伤自怀的热泪顺着面颊轻溅在石板上,最后化作无尽的酸涩,充塞秋纹三女的心房。

“什么?我与戏子搞上了?”

宝玉瞬间目瞪口呆、僵立当场。

袭人三女齐齐一愣,见宝玉的反应竟然如此大,她们不由得生出一丝喜悦的期待,暗自祈求苍天保佑:如果不是真的就好了!

“哇!”

片刻后,木然呆立的宝玉身子一颤,一阵恶心让他胸腹内好似翻江倒海般,不可抑制的身躯一弯,大吐特吐起来。

宝玉吐啊吐,不停的吐……直到吐出胆汁,吐得脸也绿了,这才从“恐怖袭击”中恢复过来。

袭人三女见状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再也顾不得撒娇使性,纷纷围在宝玉的身旁抚胸捶背,手足无措地服侍起来。

“你们听谁胡说八道?我非杀了那家伙不可!”

宝玉愤怒得满脸通红,似要杀人的双目火光迸射。

“是我不好,听府中的下人乱讲,不弄清原由就与袭人和秋纹说了!”

麝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双手紧抓着衣角,感到紧张不已,不知宝玉要如何处罚自己。

“你就别怪麝月了,我也不应该怀疑你与戏子……”

袭人急忙为麝月开脱。

宝玉虽然为人温和,但前有晴雯之事,袭人生怕宝玉一怒之下会将麝月赶出去。

“哇!”

未待袭人讲完,宝玉听闻“戏子”两字,立刻再次心中发恶,猛烈干呕起来。

“宝玉,我扶你进去休息一下。”

秋纹不想宝玉与麝月算帐,聪明的转移话题。

“不行!麝月的问题先解决。”

宝玉脸色一变,严肃的目光在袭人三女身上环绕一圈。

袭人三女不约而同芳心一惊,麝月更是面色苍白,双目中泪光隐现。

“谁也不许说情!”

宝玉神色严肃地直视着麝月,声音低沉地说:“你竟然中伤二爷我是兔子,我要罚你……”

宝玉“你”了半天却故意不说下文,见麝月泪水已经涌出眼眶,他突然神色一变,轻快的低声调笑道:“就罚你今晚一个人陪我,不许袭人帮忙。”

袭人与秋纹不约而同羞喜交加,身为黄花闺女的秋纹更是娇躯发热,玉脸红云密布。

麝月想不到会是如此“惩罚”不由得喜极而泣,情怀大动下,扑入宝玉的怀中大声哭泣起来。

片刻后,麝月一脸担忧地小声问道:“宝玉,你不会真的只要我一个人吧?好二爷,饶了人家吧!”

“不行!”

宝玉再次断然拒绝,随即眼珠一转,露出坏坏的笑容,笑得袭人三女芳心同时一颤。

“我说不准袭人帮忙就是不准,不过可没说不准找别人帮你。”

宝玉说到“别人”两字时,灼热的目光不由得投向秋纹。

“不要!”

秋纹出于本能脱口惊呼,话音未落就已大为后悔:这不正是自己日思夜盼的吗?

“好啊!”

麝月欢欣无限,玉手轻扬,袭人也微笑着附和起来,她们又怎会不知秋纹的心思?

宝玉松开怀中的麝月,迈步走上前,将羞涩不已的秋纹轻拥入怀,发自心底的语带歉意道:“以前是我疏忽你了,这段日子你肯定心中不好受,你能原谅我吗?”

“嗯!”

秋纹凝视着宝玉的俊脸,动情的轻声回应,虽是微不可察的点头,但芳心却意念翻转,激动不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我终于心愿成真了,原来宝玉心里也有我,他还叫我原谅他,呜……啊丨在内心喜极而泣的秋纹突然心海一震,身子很突兀地剧烈震颤一下,好似被闪电击中般。

“秋纹,你怎么啦?”

袭人两女急忙扶住秋纹,连连紧张追问道。

“我没事,真的没事。”

泪水在秋纹的脸颊上奔流,她欢喜无比地反手抓住袭人两女,道:“袭人、麝月,以前我做了很多错事,你们千万不要生我的气,好吗?”

秋纹的确没事了,就在刚才的刹那,宝玉感觉到胸前的“通灵宝玉”突然轻轻一跳,一道光芒飞入秋纹的眉心中。

在神石的光华下,妖气再无存身之地,秋纹就此变成宝玉身边的一个好女人。

宝玉微微一愣,虽然不明白为什么通灵宝玉会发光,但却感受到秋纹泪花中的幽怨,他双臂一展,就将秋纹搂入怀中。

“秋纹,别哭了,如果你再哭,我不等晚上,现在就抱你回房,呵呵……”

“啊!”

还是少女之身的秋纹心中虽是千肯万肯,但有两位好姐妹在旁,立刻羞得脸若滴血,好似受惊小鹿般跳走。

“好妹妹,这下你可放心了。”

袭人适时上前轻拥秋纹,窃窃私语几句,随即话锋一转,温柔地对宝玉道:“二爷,我们本是要去劝说晴雯,被你这一耽搁,又费去不少时间,你就别闹了。”

袭人三女对于劝说晴雯之事真是无比上心,不待宝玉回话,她们已经走出怡红院的大门。

第七章 阴风再起

就在宝玉与袭人三女嬉闹时,一顶软轿缓缓行入中直门。

临近气势雄浑的皇城大门之地,软轿轻轻落地,机灵的随从急忙上前掀起轿帘,一脸方正的贾政弯腰下轿,长途奔行使他身心疲惫,但他皇命在身,不得不立刻进宫见驾。

“下官贾政回朝复旨,还请公公代为通传。”

贾政虽是朝廷大员,但对守门太监却不敢有丝毫怠慢,迂腐并不等于愚蠢。

阎王好见,小鬼难缠,那可是官场定律!

贾政虽人如其名方正呆板,但基本的宦海手段还是运用自如。

“贾大人请稍侯,奴才立刻入内禀报。”

守门太监对贾政这位二品大员比面对朝中许多一品大官还恭敬,因为贾政除了官职之外,国丈的身份更是耀眼。

望着守门太监恭敬的神色,贾政忐忑不安的心房就此轻松下来:看来皇帝急召自己回宫并不是有坏消息。

一盏茶的时间后,皇城总管在太监的引领下疾步迎出来,尖着嗓子道:“贾大人远程归来,一路辛苦,咱家给大人请安!”

“公公多礼,贾某愧不敢受。”

“大人请随咱家一行,皇上正在国师府等你复旨。”

太监总管并未解释太多,话音未落,兀自向前行。

贾政微微一愣,皇上迷恋虚无飘渺的仙道已是天下皆知,只是想不到竟然会荒唐到在国师府处理国事。

“唉!”

念及此处,贾政不禁黯然叹息。

一个时辰后,一脸严肃的贾政木然钻进官轿中,略显呆板的道:“起轿,即刻回府!”

“大人,你是说回金陵,还是回京城行馆?”

“金陵!赶紧动身,不要啰嗉!”

贾政沉声怒斥,令一干随从不敢再多嘴询问,但众人眼中的不解却怎么也难以化去。

金陵距离京城说远不远,说近绝对不近,最快的马车加上最快的舟船,至少也要两、三天才能到达,而贾政刚到达京城就急着要回金陵,这样违背常理的事情在贾政身上还从未发生过。

一干随从无不摇了摇头,随即小跑着跟上轿子。

官轿行出皇宫来至闹市街道时,只因路人口中的“宝二爷”三字,让轿子突然停下来,也为宝玉带来一场难以逃避的风波。

“停!”

贾政低沉而冷厉的话语令一众随从同时一愣:“赖大,你去探听一下,看他们在议论宝玉什么事?”

身为贾政亲随的赖大立刻恭声回应,快步走向茶楼内,可他进去时一脸轻松随意,可走出来时,脸上的微笑已经变成惊慌,更迟迟难以开口。

“说,究竟是何事?如有一字虚言,小心家法伺候!”

贾政已从帘缝中看到赖大犹豫的神色,不由得隐含怒气的斥责出声。

赖大心神惊惧,只得将宝玉与第一戏子的风流传闻说出来,连宝玉先前立死人为妾之事也不敢隐瞒,一并告之。

“这个孽障!”

贾政猛然间勃然大怒,却没有高声怒吼,反而显得声音无比阴沉,一道诡异的黑芒从眼底一闪而过,随即钻入脑海中盘旋不休、反复翻腾。

在大观园内。

宝玉仍不知劫难临头,正百无聊赖地一个人四处闲逛。

沿途碰见的下人、婢女依然神色怪异、眼神暧昧,但宝玉也懒得辩解,为了保持怡然自在的好心情,他走向人烟稀少的偏僻地带。

已有大半年了,宝玉还从未将大观园所有地方游览完,感慨万千的他伸了伸懒腰,步伐缓慢地走到接近高墙的密林地带。

“咦!”

隐约的响动从林木中传到宝玉的耳边,若不是他六识远超常人,绝对听不到如此细微的动静。

心中略感诧异的宝玉好奇不已:这么偏僻的地方竟然也有人,难道是在这儿偷情?嘿嘿……好玩。

邪魅的思绪一动,宝玉下意识放轻脚步,快速走向响动处,只想看好戏的他全无偷窥可耻的自觉,反而万分迫切期待着春宫大戏跃然入目。

身轻如燕的偷窥贼探目一看,灼热的双目顿时火焰全无,根本没有他想象中的赤裸野战,只不过是两个十多岁的小男孩在那儿攀墙过院。

“快点,要是被人看见,我们就出不去了。”

已爬到墙头的小孩连声催促下面的同伴。

原来是这两个小家伙!宝玉凝神一看,竟然是平日像乖宝宝般的贾兰及探春的亲弟弟贾环,他不由得对先前邪恶的揣测暗自好笑。

意念一转,童心未泯的宝玉故意清楚的咳嗽一声,果然吓得贾兰以及贾环顿时僵立当场,正在爬墙的贾兰更是心中一慌,突然从踏脚的石块上摔倒。

在墙上的贾环还未惊呼出声,一道好似狂风般的身影已经凭空出现,将正要与地上碎石亲密相拥的贾兰抱入怀中。

抱住贾兰后,宝玉额头上还直冒冷汗,在心中大呼:好险!贾兰可是纨姐姐的心肝宝贝儿,要是让贾兰摔出个好歹,那温柔动人的纨姐姐恐怕会化身为史前恐龙,不将自己追杀到天涯海角,誓不罢休!

“二哥,是你呀,吓死我们啦!”

贾环动作利落地自墙头爬下,他虽与宝玉相处时日不多,但豪爽的假宝玉平日对他也大是不薄,况且近段时日他母亲也没说宝玉的坏话,反而不时夸赞宝玉,贾环一个十多岁的小孩自是没有主见,就从原来的讨厌转变为现在的喜欢。

“兰儿,你这是要偷溜出府吗?”

宝玉轻笑着将小脸苍白、惊魂未定的贾兰放回地面。

贾兰脚踏实地,脸上的惊慌之色反而更深,颤抖着声音道:“二叔,你可千万别告诉我母亲,最多我不出去玩了,好吗?”

“二哥,你不会告诉别人的,对吧?”

年龄稍大的贾环明显是两人中的带头者,期待地望着宝玉。

宝玉见状,心中呵呵直笑,却故意板着脸,学足兄长的威严道:“你们再也不许翻墙了!”

话音微顿,见两张小脸一脸失望、无精打采,宝玉话锋一转,嘻笑道:“我说不许翻墙,可没说不准从侧门出府,跟我来吧。”

“呀!”

贾兰与贾环不约而同欢呼出声,紧跟在宝玉的身后。

一大两小来至近处的角门,贾兰上前轻拉宝玉的衣袖,低声道:“二叔,我母亲早有吩咐,不许下人放我出府,怎么办?”

“放心吧!有你二叔在,一定没问题!”

宝玉转身,神情郑重地对贾兰两人道:“不过你们必须听话,在外不许胡闹,如果不同意,以后我就不帮你们了。”

“嗯!”

贾兰两人同时点头同意,自幼无父的贾兰更是一头扑入宝玉的怀中,孺子思慕之情表露无疑,在他心中父亲的幻影已经与宝玉重合在一起。

宝玉也怜惜半个孤儿的贾兰,疼爱地拍了拍他的头,身为长辈的新奇感觉令他心怀激荡,暖意洋洋。

“小妇人柳氏见过宝二爷。”

一位中年仆妇自角门小屋内走出来,恭敬的面容上神色激动,想不到宝玉会出现在这偏僻的小门处。

宝玉微笑着点头,示意柳氏起身,平易近人的关怀几句后,他见柳氏面容清秀,不似表里不一的奸诈之人,不由得心念一动,道:“柳嫂子,他们要出府玩耍,我就拜托你带他们出去,有没有难处?上柳氏不由得大为欣喜,此事虽是责任不小,但能得到宝玉的重托,对她来说无疑荣幸之至,便道:”

小妇人一定尽心尽力服侍好两位小少爷,不过……“柳氏话锋一转,略带忧虑地道:”

这儿只有我一个人看门,万一哪位主子要从此门进出,小妇人不在,那可如何是好?乙“娘亲,你去吧,我来帮你守门。”

娇媚而轻柔的话语从小屋内传出,接着就见一个高挑秀丽的少女红着玉脸盈盈走出来。

“二爷,这是小女柳五儿,”

柳氏牵着柳五儿来到宝玉的面前,风韵犹存的面容透出自豪神采,柔声对柳五儿道:“五儿,你还不快拜见宝二爷!”

柳五儿明亮的美眸异彩闪现,羞涩不已的低头盈盈一礼。

宝玉平易近人地回了一礼,头一抬,不由得微微一呆,见惯绝色的他并不是因为柳五儿的秀美而震惊,虽然她的确很漂亮,但还及不上大观园一众绝色佳人。

能令宝玉瞬间呆滞,只因柳五儿竟然与晴要有着七分相似。

柳氏见状,不由得心中一喜,她虽然为人本分,但也不免有着几分虚荣心,要是柳五儿能成为宝玉的贴身丫鬟甚至是侍妾,那她可就光彩了。

垂首低眉的柳五儿眼角余光也看到宝玉的异常,芳心猛然大颤,宝玉的多情早已传遍贾府,他对金钏儿的真情更是打动无数妙龄少女的芳心,成为她们的梦里人。

瞬间的呆滞后,宝玉凝神一看,还是看出柳五儿与晴雯不同的地方。

晴雯与柳五儿容貌虽然相似,但气质却截然不同。晴雯灵秀中透出刚毅与坚定,柳五儿的气息却更像袭人,温婉而柔和。

此时,宝玉完全清醒过来,他心房早已充斥众多佳人的真情,让他并未兴起猎艳之心,淡淡一笑后,将大锭银两送入柳氏的手中,随即身子一转,在柳五儿惆怅的目光下快步离去。

小小的插曲过后,宝玉也失去闲逛的兴致。

原本宝玉想去王熙凤的居所,脚步刚起却又立刻停下来,满心无奈地重重叹息一声:“唉!算了吧,要是与贾琏撞上就不好了。”

虽然宝玉不会顾及贾琏,却不能不考虑王熙凤的感受。

时光一晃,又过了无风无浪的两日。

一大早,宝玉还未吃完早点,小厮紧张的声音已经在院门口响起:“二爷,老爷回府了,正四处找你呢!”

“什么?父亲回府了!”

宝玉双眸闪现意外之色,想不到没有等回贾琏,意想不到的贾政竟然先回来。

等宝玉走出院门,焙茗立刻凑上去,极其低声禀报道:“老爷刚一下轿,还未跨过府门,已经吩咐人找二爷你,而且语气极为不对劲,要不要小的向老太太报个信?”

“不用了!”

得意的微笑浮现脸颊,宝玉赞赏的拍了拍焙茗的肩膀,道:“我能应付,老爷上次那么凶,我不是也轻松解决了吗?哈哈……”

笑声未落,宝玉已经转身离去,他可是“假”宝玉,要对付一个迂腐呆板的贾政,还不是轻而易举、手到擒来。

自信满满的宝玉却不知自己固然不是原来的贾宝玉,但现在的贾政也不是原来的贾政,只是一个被妖僧施法、吞下魔符的贾政。

危机悄然来临。

荣国府大厅内刮起一阵阴风,贾政脸色铁青、烦躁不安的走来走去,心中有道莫明的声音盘旋不休,化作潜意识刻在他的脑海中。

这忤逆子竟然坏到如此田地,再不狠狠教训,他日恐怕就会大逆不道,弑父弑君,我贾家的百年基业岂不败在这逆子手中?对,绝不能轻易饶过逆子!念及此处,贾政双目中顿时黑芒大炽,大手“啪”的一声重重拍在案几上,咆哮的怒吼声令一干下人心惊胆颤。

“你们听好了,逆子一进大厅,立刻给我绑起来重重的打!”

话语微顿,贾政怒气冲冲地继续道:“谁来也不许开门,就算是老祖宗来了,没我的命令也不准开门,谁敢违令,当场打死!”

下人们何时见过贾政如此大的怒火,顿时噤若寒蝉。

“大胆!竟敢阻拦我见老爷,还不让开。”

这时,一道娇媚的怒斥声在院门处响起。

喧闹声传入大厅中,贾政不由得双眉一皱,厉声冷斥道:“谁人在外喧哗?给我赶走!”

满头冷汗的赖大在厅外颤声回道:“老爷,是姨太太,小的劝不走她,还请老爷出面。”

“混帐!你们耳聋了吗?先前我说的话没听到吗?”

贾政不耐烦的大手虚挥,大步来到厅门口,扬声怒吼道:“你们听着,谁要闹就给我打!”

“老爷,是妾身!”

赵姨娘听闻贾政的话语,不由得激动地呼唤道。

夫妻俩已经分别好几个月,赵姨娘正巧碰到焙茗,得知消息后,立刻风风火火赶过来,只想与贾政一叙相思之情,没想到连院门也进不去,不由得大为嗔怒。

“滚!”

贾政暴躁地狂吼起来,夹带黑芒的目光好似有形般迸射而出:“再不识相,休怪我不念夫妻之情。来人啊,给我赶她出去!”

本是满心喜悦的赵姨娘刹那间花容失色,何况她也有自尊,芳心感到悲痛,哭泣着飞奔离去。

“姨娘,你怎么啦?”

赵姨娘刚跑过转角,就与宝玉迎面撞了个满怀,宝玉发自内心的关怀道:“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给你出气!”

“没什么。”

赵姨娘不好意思地拭去脸上的泪痕,对宝玉关心的话语产生感激,问道:“宝玉,你要去哪儿?”

“是父亲急着找我,也不知是什么事?”

宝玉浑不在意地悠然一笑,道:“父亲还在等我,我先去了!”

走出几步的宝玉突然停下脚步,双眸涌现真诚之色,道:“姨娘,如果你有什么困难,一定要记得跟我说,孩儿一定全力帮忙!”

赵姨娘听闻宝玉真诚的话语,不由得心房狂颤,下意识的喃喃自语:“宝玉是真心对我好,他竟然在我面前自称‘孩儿’!”

“砰!”

突然一声响亮的关门声惊醒怔怔呆立的赵姨娘,望着还在颤抖的院门,她双目不由得浮现疑惑之色,脑海中万千道意念纷至还来。

“啊!不好!”

两秒后,赵姨娘眼中猛然闪现一抹灵光,脸色一白,她不由自主跑向院门。

跑出几步后,赵姨娘眼珠一转,转身再次飞奔起来,她心中已忘记伤悲幽怨,只剩下十万火急的惊慌与焦虑。

宝玉刚一跨入大厅,身后两扇门板突然“砰”的一声关起来,心生不妙的他还未来得及喝斥出口,几个如狼似虎的粗壮家丁已然扑上来,将他强行按倒在地。

“你们要造反吗?竟敢对二爷我动武!”

突生的异变令宝玉诧异不已,但他心中却无多大惧怕,凭他此刻的力量,就是再来三五个大汉也绝不是他的对手。

“绑你又怎样?”

一双官靴出现在宝玉的眼前,他抬首一望,正巧与贾政阴森的双目碰个正着。

脸色铁青的贾政俯视着宝玉,道:“是不是谁绑了你宝二爷,就是得罪天王老子?还是贾家所有人都要顺你的意、听你的话?”

话音未顿,贾政冷厉的话语从齿缝中挤出来:“要不要我也做你的奴才呀?”

宝玉注视着气息阴沉的贾政,不由得心惊肉跳,出于本能,他强自平静下来,对贾政展开他以往的“说服”政策:“父亲,请听孩儿……”

“住嘴!”

可惜如今的贾政却不吃这一套,暴躁地大手一挥,对一众头冒虚汗的下人道:“将这逆子的嘴堵起来,然后狠狠的打!”

第八章 贾政打子

下人们不敢抗命,只得心慌神乱地手拿丝巾逼近宝玉,按着他的几个下人更是心中暗自悲嚎,这下子惨了!

这些下人夹在宝玉与贾政这对父子之间,无论结果怎么样,日后肯定没好果子吃,不被贾母活活打死就是祖上积德。

假宝玉见贾政要动真格,他可不会老实挨打,双目怒火一涌,狂野的气势瞬间透体而出,心想:他妈的!管不了了,我可不是贾宝玉那蠢货,想打我,没门!

无须运转动门术法,宝玉被神石改造后早已体质超人,他意念一动,强大的力量自气海涌现,以匪夷所思的速度瞬间透体而出。

“滚开!”

伴随着虎吼之声,宝玉身躯猛然往地面一沉,随即借着地面传来的反弹之力冲天而起,身形凌空的一刻,“砰”的一声,捆绑他的绳索瞬间炸成七、八段。

“啊!”

四个按住宝玉的大汉飞起来,在连串闷响声中,他们撞在墙上,又砸回地面,翻滚几圈后,转眼就昏死过去。

宝玉这巨大的异变震惊在场所有人!

幻觉,一定是幻觉二众下人,尤其是贾政的亲随无不呆呆望着黑发飞扬的宝玉,不敢相信眼睛看到的一幕。

“滚!本少爷要与父亲单独说话。”

宝玉怒火充斥的目光在十余个下人脸上——划过,内心则急速冷静下来。

贾政怎么变得如此狂燥?看来自己要想说服他太难了!怎么办?还有,自己绝不能背负逆子之名,否则以后如何在贾家混下去?刹那间,宝玉的脑海中已经闪过千百道意念。

宝玉呼出一口大气,正要试探贾政心思,不料更令下人们大出意外的恐怖异变再次发生。

一团妖气猛然从贾政的眉心喷出,然后他突然冲向宝玉,身形无比凶猛,在虚空中留下一连串残影。

“轰!”

巨响声回荡天地,墙壁上陡然多出一个人形大洞,宝玉竟然被贾政一掌震得穿墙而过,吐血惨叫。

同一时刻,在京城国师府内。

阴风一收,黑羽大王元神归体,他双目一张,身躯禁不住摇晃一下。

在一旁护法的旋风真人眉心一皱,急切地追问道:“黑羽兄,事情如何?杀死那贾宝玉没有?”

黑羽大王脸色发白,摇摆着身子坐到太师椅上,沉声道:“旋风兄真是好计谋,借贾政之身果然重伤贾宝玉,可惜那神石着实厉害,将我的元神强行从贾政体内震出来。”

原来黑羽大王与旋风真人绞尽脑汁,终于让他们想出一个好主意,旋风真人先在贾政的体内打入魔符,黑羽大王则附身其上,在宝玉毫无防备的情形下,给予他重重一击。

因为贾政是凡人之体,再加上他对神石一无所知,所以此次就连五色神石也“被骗”一次。

“黑羽兄,贾宝玉究竟死了没?”

旋风真人神情急切地追问道,在他想来,只要杀死贾宝玉,神石没有主人,抢夺起来自然轻而易举。

“唉!”

黑羽大王无可奈何地叹息道:“那贾政体质太弱,我那一掌只是打伤他而已。”

话语微顿,黑羽大王凶狠一笑,面露得意地道:“不过旋风兄大可放心,我的妖气打入贾宝玉的体内,他已不能动弹,也不能施法护体,绝对挨不过贾政的板子!只要再过一会儿,贾宝玉肯定会去地府报到!嘎嘎……”

旋风真人闻言兴奋不已,狂笑道:“那太好了,黑羽兄,咱们即刻动身飞去金陵,只要贾宝玉一死,立刻夺走五色神石!”

在贾府大厅内,一切果真如黑羽大王与旋风真人所言。

贾政浑身弥漫着黑气,他将不能动弹的宝玉拖回大厅,然后厉声大吼道:“你们给我打,狠狠的打!”

一众下人早已被贾政的神威所震慑,别说是贾政要他们打人,此刻恐怕就是要他们造反,他们也不敢反对。

“二……二爷,得罪了!”

赖大与几个下人结结巴巴地说道,然后将宝玉按倒在地——不,应该是推到在地。

不能动弹的宝玉“砰”的一声,就与大地来了一个鼻青脸肿的热吻。

“打!再不动手,我就打死你们!”

贾政厉声催促,黑气盘旋的眼神无比恐怖。

不明内情的下人见贾政铁了心,不敢再拖延的他们只得心一横,高高举起棍棒,打向宝玉的臀部。

“啊!”

宝玉顿然闷声惨叫,无论是石钰还是贾宝玉,何时吃过这种苦头?

钻心的剧痛好似海潮般冲击着宝玉,只是第一棍下去,他就已经头晕目眩。

“再打重点,给我打死他!”

在声中,宝玉臀部的血迹染红衣物,贾政还是不满意。

执棒的下人在贾政的威逼下,只得眼一闭,全力打起来。

初时宝玉还能感到剧痛,但在几十下板子过后,他已是麻木无觉,眼前满天的金星也消失不见,换作越来越深的黑暗。

宝玉眼前的黑暗越来越深,在模糊的身影即将完全消失时,惊天动地的敲门声与嘶喊声自院门外传入。

“老爷,老太太与太太来了,我们是不是要开门?”

赖大一脸慌张地停下动作,一干下人纷纷望向贾政,心中暗自乞求贾政能“正常”起来。

“我说过了,给我打!直到打死为止!”

暴躁的贾政怒吼声穿云裂空,极为不耐地虚挥大手,催促下人继续动手,一点也不理会贾母等人在门外的呼喊声。

“砰……砰……”

此时敲门声已经变成猛力的撞击,听到贾政怒吼的众女顿时脸色大变,王熙凤更是不顾一切,亲自指挥身强力壮的下人用力撞门。

高墙大院,木门厚重,即使门内的下人佯装用力推拒,可是门外的下人一时半刻也撞不断两根木闸。

贾家众女看得焦急无比,好似热锅上的蚂蚁般团团乱转,里面那一声接一声的“砰砰”声就好似打在她们心头般奇疼无比。

怎么办?再这样下去,宝玉准没命!

眼见木门巍然不倒,薛姨妈只觉心房好似裂成碎片般,眼前一花,就先昏倒在地。

几乎在同一时间,王熙凤也双足一软,倒在同样花容惨淡的平儿怀中。

王夫人还未倒地,贾母抢先仰天悲嚎:“老天呀,我们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呀!”

贾母纵横的老泪还未落地,她已经紧随王熙凤之后昏死过去。

众人自是一片惊呼、乱成一团,王夫人只得强振心神坚持不倒,可是心神大伤的她也想不出任何办法。

薛宝钗见撞门的下人也不知所措地停下来,她毅然挺直娇躯,大声吩咐道:“你们继续撞门,还有你们几个都去帮忙,绝不能停!”

探春也挺身而出,她指挥婢女抬起昏倒的几人,另外派帮不上忙的丫鬟出门请大夫前来,更吩咐下人连金创药也为宝玉准备好。

在薛宝钗两人出乎意料的表现下,混乱的局势回到正轨上,但宝玉的危险依然未能解除。

在大厅里。

我不能昏死!我绝不能死!宝玉奇迹般保持清醒,愤怒的目光如有实质般,一直狠狠瞪着贾政。

这么一顿板子下来,如果不是五色神石改造他的身体,宝玉早就不知死了多少回。

在院门外。

众人仍徒劳无功的努力着,而且因体弱的林黛玉宿疾复发,再次乱了阵脚。

林黛玉天生灵秀、惊才艳世,却红颜天妒从小身患怪病,在这混乱之际,她不堪心灵惊扰,竟然当场怪病复发,身体如坠冰窖般猛烈颤抖起来。

“林妹妹!”

李纨首先发觉到不妥,焦急的惊呼拉开二次混乱的序幕。

薛宝钗与探春都在指挥一众下人,迎春立刻上前与李纨扶住黛玉,同时伸手探入黛玉的怀中,掏出她日常服用的药丸。

香菱与平儿都随着昏倒的薛姨妈与王熙凤离去,只剩下芳龄最小的惜春待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惜字如金的惜春在这危急关头依然没有开口惊呼,不过紧握的玉手、红润的双眸,再加上那紧绷的玉脸,完全打破她素日漠然尘世的形貌。

就在众女即将绝望的一刻,救星终于从天而降。

惜春只觉得眼前一花,一股微风自她身侧吹过,风儿看似细微,但却吹得人潮向两侧倒去,刹那间空出一条笔直的通道,直达紧闭的朱红大门前。

“啊!”

惜春诧异不已,难得脱口惊呼,大张的双唇还未合拢,一道飘逸如仙的倩影已经凌空飞至,好似天仙临尘般飞向大门。

“是她!她竟然有如此本领?”

惜春天生淡漠,令她在众人中最为清醒,一眼就认出出尘脱俗的妙玉。

“轰”的一声巨响,厚实的门板刹那间终结它的使命,在不可抗拒的力量下,化为碎木四溅而飞。

大厅内的下人们不由自主停下动作,不敢置信地望着呼啸而来的狂风,可贾政却丝毫未受影响,此刻他的脑子只有唯一的念头——打死孽障!打死孽障……

入魔的贾政见下人们呆呆出神,他猛然夺过棍棒,大步走上前,然后高高举起棍棒,用尽全力砸向宝玉的后脑。

“啊!”

众人同时惊呼起来,因为这哪是家规教子,分别就想亲手杀儿!众女一涌而入,正巧看见贾政举起木棒狂猛下落。

禀性温婉的迎春与李纨不堪如此惊吓,双双步上王熙凤的后尘,她们抱着虚弱的林黛玉倒在地上。

一阵惊呼声中,几个丫鬟如紫鹃急忙上前扶持小姐。

混乱再次来临,薛宝钗与探春也失去分寸,顿时心乱如嘛,只能看着木棍狠狠砸向宝玉的后脑。

“大胆妖孽,休得造次!”

挟带无尽怒火的剑鞘随着妙玉的怒斥直飞而出,寒光一闪,剑鞘抢先击中贾政。

妙玉含怒而来,法力猛烈激荡而出,贾政一声怪叫,就向后抛跌,凌空翻滚的身躯洒下一股血雾,落地后他已是无知无觉、一动也不动。

异变太快,尽在眨眼之间。

赖大等人石化当场,片刻后,才想到一个事关自己生死的问题——老爷难道被打死了吗?

一众下人连滚带爬来到贾政的身前,探手后这才安心,皆心想:还好只是重伤,还有呼吸!

烟消尘散,回过神来的众女顿时一涌而上,在看清楚一片狼藉的大厅后,她们再次花容失色、木然呆立。

宝玉不出意料的倒在地上,臀部与大腿一片血渍,触目惊心,而“凶手”贾政则一动也不动,横躺在一片血泊中。

“他们都不会有性命之忧。”

妙玉轻柔地说道,随即飘然上前轻挥玉手,柔和的霞光随手而现,宝玉体内的禁制有如阳春白雪般,迅速消失不见。

“啊!”

恢复自由的宝玉心神一松,紧接着不能忍受的剧痛好似巨浪般席卷他的身心,醒酿已久的惨叫声终于冲出他的喉咙。

妙玉听到宝玉的呼痛声,虽然明知宝玉只是外伤,但关心则乱,芳心一颤,娇躯向前一俯,就欲将宝玉搂入怀中。

“宝哥哥,你伤到哪儿啦?”

探春的呼喊声令妙玉身子一顿,然后停下动作,见众女均扑向宝玉,她深深望了宝玉一眼,随即御剑而起,好似天外飞仙般飘逸离去。

妙玉虽然美绝天人,但众女却无心惊叹,探春的动作最为快捷,迎春与薛宝钗则扶着林黛玉紧随其后,众女七手八脚地扶起宝玉。

王夫人在丈夫与儿子之间略一犹豫,下意识追上众女,连一贯爱在贾政面前争宠的赵姨娘也放弃“可怕”的贾政,倒向宝玉一方。

片刻间,宝玉身边人影幢幢,而贾政的身旁却只有几个下人,而且他们也是面色惊恐、一脸紧张,生怕再出什么恐怖的事端。

经此一闹,贾政以往谦厚正直的形象荡然无存,在众人的心中,此刻的荣国府二老爷与恶魔也相差无几。

贾家姑娘中,唯有惜春没有随着众人上前,她见宝玉还能回话,淡漠的外表下,一颗芳心缓缓回到原位。

意念一转,惜春望向妙玉消失的方向,淡漠的双眸突然爆发一团炽热的光华。

这绝对是她人生十几年来目光最为明亮的一次。

惜春生性“古怪”对世俗的一切没有太大兴趣,迷茫的芳心完全不知自己要追寻什么,但妙玉先前的神奇异术好似一把利剑凭空突现在她的心房,以不可抗拒的威势劈开她心海十几年的迷雾。

惜春那薄薄的玉唇微微一张,心声差一点涌出檀口:找到了,我找到了,我要拜妙玉为师,像她那样飞跃尘世!

“来人啦!赶快将宝玉抬到我房中。”

王夫人母子连心,见宝玉被打得如此惨状,不由得厉声道:“从今日起,谁要再敢打宝玉一下,我就亲手将他打死!”

面色苍白的下人们全都身体颤抖一下,随即争先恐后上前搀扶宝玉,先前执棍的两人跑得最快,努力争取将功赎罪。

宝玉被众人托着,身子刚一动,就被剧痛再次打倒,不可抑制的冷汗从他白得吓人的脸上落下。

“蠢材,去找张春凳来,抬宝兄弟回房。”

聪慧睿智的薛宝钗临急不乱,美眸威仪流转,极力平静地道:“将二老爷扶回他房中,速速请御医前来。”

薛宝钗的话音未落,已清醒过来的林黛玉虚补充道:“宝姐姐,我……看舅舅,好像……中邪了,再找个……道士来看一看。”

“对,我看老爷这样是中邪了。”

赵姨娘连声附和。

赵姨娘曾经请马道婆陷害过宝玉,对邪术更了解,大声附和后,不由得心虚的望了身受重伤的宝玉一眼,最后露出一抹感激的神情。

薛宝钗虽不懂这些神怪的事情,但为防万一,她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还是照林黛玉的意思吩咐下人。

又宽又长的春凳抬入大厅后,宝玉一脸苦笑地被抬上凳子。

出门之际,宝玉回头望了望凌乱的大厅,万千感慨一闪而过,想不到自己竟然差点命丧于此!

贾政,我不死,就该你死了!恨火在宝玉的眼中熊熊燃烧,久久不休。

宝玉与贾政分别被下人抬进房间,一场风波终于平息。

一切安排妥当后,众女纷纷告辞去探望昏倒的王熙凤等人,一时之间走了个干干净净,只留下舍不得宝玉的王夫人独自守在宝玉身边。

趴在榻上的宝玉见王夫人珠泪盈眶,不由得心窝一暖,那股暖流与怨恨之火纠缠起来。

我该怎么办?报复!对,我要报复!假宝玉想到眼前之人是贾政的妻子,恶念猛然涌上来,就想伤害贾政的妻子。

不行!她是我的“母亲”恋母情结化作强烈的屏障,挡住宝玉心底恶念的冲击,让宝玉即将失去理智的心海险之又险地恢复清醒。

片刻间,两道意念争斗不休,难受无比的宝玉不禁拳头一紧,重重捶打在床榻上。

“玉儿,你怎么啦?可别再吓为娘啦!”

王夫人情急地俯身轻拥宝玉,焦虑不已的连声急问。

王夫人丰盈的娇躯不知不觉间与“儿子”紧密相贴,即使隔着几层衣物,宝玉也能感受到她肌肤的滑如凝脂。

就在这刹那间,在宝玉的脑海中争斗的两股意念“轰”的一声意外融为一体他要报复贾政,还可以爱护眼前这个绝色妇人!

对,就这样!嘿嘿……瞬间宝玉的元神头生双角、坏笑不断,与“小宝玉”凑在一起商量起绝世妙计。

贾府风波过去,虚空上两团阴风停在金陵城外。

“唉,可恨,没用的废物!”

“不是贾政没用,是贾府有修真者破坏我们的计划。”

旋风真人与黑羽大王连声咒骂,最后只得无奈低叹,转身飞向来路。

第九章 猎母游戏

荣国府,贾政的房间内。

“回禀老夫人,贾大人只要服药养息一段时间,身体自可痊愈,不过……”

留守金陵的御医手抚颔下黑须,面现迷惑之色。

“不过怎样?”

贾母虽然痛恨贾政的铁石心肠、狠毒手段,但毕竟母子连心,怒气一过,自是十分担心昏迷不醒的贾政。

“下官在贾大人的脉息中感到他心脉极其微弱,可是体内生机却十分强盛,而脑脉又混乱无比。”

御医疑惑不已,摇头叹息道:“下官行医数十载,还是首次见到如此奇怪的症状!”

“御医,你的话我不是十分明白,能否再说清楚一点?”

王夫人双眸闪现焦虑之色,这御医已不是贾家所请的第一位,她们连和尚、道士都请进府中,可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救醒贾政。

“夫人,请恕下官医术浅薄,无能为力,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

御医面带愧色地施礼告辞,连贾府配备的软轿他也无颜乘坐。

“唉,又是这样!”

贾母老脸苍白,连连黯然叹息,每个大夫最后都是这一句,众人的信心也在这句话的多次重复下消磨殆尽。

“对了,玉儿怎样了?”

贾母意念一转,又关怀起宝玉。

“玉儿只是外伤,很快就会痊愈,他喝了安神汤,已经入睡了。”

王夫人想到宝玉平安无事,眼中的忧愁终于消散许多。

王夫人柳眉微蹙,心海一颤,顿时贾政凶神恶煞,欲置宝玉于死地的一幕再次在她脑海中回放。

相公是怎么啦?整年不归家,一回来竟然就要打死唯一的儿子,太……可恶了二股怨怼在王夫人的心海油然而生,思绪微妙变化下,她眼底的担忧少了好几分。

“婆婆,要不要多派几个丫鬟帮你照料宝玉?”

李纨柔声询问王夫人,然后看向站在下首的袭人三女。

宝玉没有性命之忧,王熙凤的心神也稳定下来,她接过话头道:“是呀,姑妈一个人怎么忙得过来?就让平儿去你房中帮着做点杂事,可别到时宝兄弟好了,又把你累坏了。”

“唉!”

王夫人玉脸流露出无奈,还有一丝微不可察的欣喜,柔声叹息道:“我也想有人帮忙,可是宝玉大受惊吓后,如今他见人就怕,除了我这母亲,他连袭人也不让接近。”

话音未顿,王夫人慈爱的目光透出浓浓的溺爱,语带怨怼道:“都怪他父亲这次打得太狠了,玉儿才会这样,昨日连老祖宗进屋他也浑身发抖。”

众女均吃过宝玉的闭门羹,无论是薛姨妈还是王熙凤都突然变成宝玉眼中的“陌生人”弄得她们担忧之余又多了几丝忐忑情伤。

好在宝玉的情形一天天好转,大夫诊断过后,说只要再吃几贴安神汤、多多静养几日,自可完全好转,众女这才放下心。

“你说得也是。”

贾母点头认同王夫人的话,随即感慨道:“本来我还打算让鸳鸯这丫头帮忙,看来也只有劳烦你一个人好好照料玉儿了。”

“老祖宗,宝哥哥真是的,人家一早跑来看他,竟然连面也不见,真是扫兴。”

史湘云不依的赖在贾母的怀中,嘟起小嘴说道,她活泼纯真的气息终于为贾府带来几许阳光。

“云妹妹,待宝哥哥好了,你就让他给你赔不是。”

林黛玉大受惊吓,而“可恶”的宝玉竟然给她吃闭门羹,她自是心中有气,在轻言浅笑之余,已将史湘云拉上贼船。只要宝玉病好,精灵古怪的史湘云加上灵秀超凡的林黛玉,肯定会是完美的“折磨宝玉”二人组。

“好啊!”

史湘云欢呼着从贾母的怀中蹦起来,直奔林黛玉而去,道:“我们就故意不理他,急他一急!”

话音未顿,史湘云的手指在众好姐姐身上二点过,连袭人等丫鬟也没放过,随即大声提议道:“你们也要和我们一样全都不理他,看他还敢不敢不理我!”

众女不由得笑着附和起来,原本沉闷阴郁的气息,在如精灵般可爱的史湘云的欢笑下消散一空。

心情愉悦的薛宝钗少有的童心大起,国色姿容浮现淡淡的戏譃笑意,语带调侃道:“那云妹妹是准备一世不理宝兄弟,还是一时呢?”

“当然是一时啦!”

史湘云毫不犹豫的开口回应,随即秀眉微皱,犹豫不已的喃喃自语:“就冷淡他五个时辰,嗯,还是四、三……就一个时辰吧!”

“咯咯……”

各有特色的少女笑声顿时此起彼伏。

探春眨了眨美眸,淡淡的疑惑一闪而过,边笑边低声对迎春道:“二姐,惜春去哪儿,怎么一早就不见她人影?”

迎春怡然轻笑,也困惑地道:“我去找她的时候,她已出门了。听丫鬟司棋说,四妹好像是去栊翠庵,也不知道她去找那怪怪的妙玉做什么?”

香菱与迎春最合得来,笑着接口道:“惜春平日也怪怪的,她们这叫怪人找怪人,惺惺相惜啊!”

“哎呀!”

王夫人突然一声低叫,抬头望了望天色,一边往外走,一边说:“时辰不早,我先回去了,要是宝玉醒来见不到我,又要害怕了!”

在内院豪华卧房内。

宝玉无奈地趴在床上冥思苦想,当然想的不是国家大事,也不是贾府家事,甚至就连贾政的异变也没有心思细想,在“恋母情结”驱使下,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刺激万分的“猎母计划”“沉思片刻后,得意的微笑浮上宝玉邪魅的面容,他不由得为前日的灵机一动大为得意。

“受惊过度”绝对是一个正常人会有的反应,也绝对是一个天衣无缝的绝妙借口,只有这样,宝玉才能与王夫人单独相处、朝夕相对。

有了充分的时间,以宝玉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先进手段,还不能将王夫人这深闺怨妇手到擒来?

嘿嘿……贾政,老子一定要狠狠报复你!邪笑声在静谧的空间内回荡,笑声未落,宝玉面色突然一变,转眼间仿佛变成惊恐的羔羊般,在被窝内瑟瑟发抖。

“你们就待在这儿吧!”

行至中门时,王夫人回身对随行的丫鬟、仆妇玉手轻挥,止住她们跟随的身影,语带郑重地道:“不要大声喧哗!如果惊扰到宝玉,全部重重责罚。”

“奴婢们知道!”

一众丫鬟恭身低首,目送王夫人独自走入内院。她们下意识的望了望两门之间那长长的距离,不由得暗自好笑:太太真是有点杞人忧天。

“别打我,我怕……母亲,救我!”

王夫人刚走到内院门前,断断续续、惊惶无助的哀号声立刻传入她耳中,她本是优雅从容的玉脸瞬间花容失色,无比急切地掀帘而入。

“玉儿,为娘来了,别怕!”

王夫人双眸闪现慈爱的光辉,万种风情地走向受惊过度的宝玉。

“母亲!”

宝玉不顾臀部的疼痛,无比激动地扑入王夫人的怀中,情怀激荡下,他的俊脸“无意间”落在王夫人的双峰之间,双手则环在腰间上。

“又吓着了?”

王夫人丝毫没有怀疑地轻抚宝玉的头,连声安慰他受惊的心灵。

“嗯!”

宝玉好似孩童般赖在王夫人的怀中扭动着头,脸颊在这片刻间感受着腻滑饱满、幽香醉人的熟妇风情。

长久的拥抱后,宝玉抬头对王夫人道:“母亲,孩儿又做噩梦了。”

话音未顿,未待王夫人怜惜的话语说出口,宝玉再次说:“我还想睡觉,可是又害怕再做噩梦……母亲,你可不可以不要走,在这儿陪陪孩儿?”

“这……”

王夫人想不到宝玉会要求自己陪他睡觉,虽是“单纯”的要求,但她也觉得十分尴尬,不由得芳心紊乱、犹豫不已。

“母亲……”

宝玉摇晃着王夫人的玉臂,哀求道:“我好怕,睡不着。”

看着宝玉双目中的哀求与无助,王夫人芳心一软,暗自思忖:宝玉是我的儿子,我不帮他谁帮他?

念及此处,王夫人的宠溺之爱战胜隐约的不妙之感,她语带娇嗔,轻轻拍了宝玉的肩背一下,道:“你这孩子,好、好……别闹了,为娘依你就是!”

耶!成功!宝玉在心中大声欢呼道。

“母亲,你对孩儿真是太好了。”

激动无比的宝玉迫不及待地往床榻内侧挪动,连因移动带来的疼痛也忘了个一干二净。

王夫人略带好笑地看着宝玉的举动,却不知自己已经落入色狼所设的陷阱。

“母亲,你快躺在孩儿身旁,我想好好睡一觉。”

未待王夫人有所反应,宝玉已将略显无奈的王夫人拉倒在身边。

王夫人在猝不及防下倒在宝玉的身边,而且随着宝玉那火热的身躯挨过来,久未与贾政亲热的她不由得芳心一颤,立刻醒悟宝玉已经长大成人,不由得产生一丝后悔。

还是先将他哄睡了,然后悄悄离去吧!王夫人意念翻转,暗自下定决定。不料早有计划的宝玉一双有力的大手立刻粉碎她的意念,他双手果断地环住王夫人的腰身,但他并未借机轻薄,只是老老实实抱住“母亲”的身子,不过力道甚是坚定,丝毫不给王夫人逃走的机会。

慢慢来二点一点引诱她,嘿嘿……宝玉深明循序渐进的重要性,他非但手脚老实,而且连外衣也未脱去,母子两人就此合衣而卧。

王夫人芳心纷乱,紧张地躺在宝玉的身边。

时光悠然过去,良久后,王夫人见宝玉并未有何出格的举动,与自己紧密相触的大手规规矩矩、一动也不动,这才缓缓松懈下来。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宝玉已经进入梦乡,嘴角浮现一缕纯真的睡容,令王夫人下意识的感到安心:嗯,宝玉还是那个长不大的孩子,自己真是多想了。

王夫人轻轻挪开宝玉的手臂就要下床,不料宝玉的大手再次环上去,迷迷糊糊地说:“母亲,不要走,我怕。”

“母亲不走,玉儿别怕,乖乖睡觉吧。”

恍惚间,王夫人眼中的宝玉变成她记忆中的幼子,不由得慈爱地轻轻抚摸宝玉的头,宠溺之情流淌而出。

为了让宝玉睡得更甜,王夫人身子微侧,闭目养起神来,在不知不觉中,她也睡着了。

时光一如既往,无声流逝,不同以往的是,在这无声的宁静中,暧昧的春风已悄然钻进这间房间。

日落西山,暮色初显,王夫人秀长微翘的睫毛轻颤,从难得的好梦中醒转过来。她美眸一张,只见宝玉正一眨也不眨凝视着她。

“你这孩子,吓了为娘一跳!”

王夫人微微一惊,随即暗自检视娇躯一番,并未发现到异常,这才放下心来。

“谢谢母亲,孩儿终于睡了一场好觉,再也没有做噩梦了。”

宝玉仍然凝视着王夫人,不过目光中丝毫看不出有暧昧。

其实王夫人也是长期独眠,陪伴在宝玉的身旁,她也出乎意料睡了一场好觉,芳心舒畅下,她轻笑道:“要感谢为娘也不用这样直愣愣的盯着呀,怪吓人的!”

宝玉搔了搔头,流露出纯真可爱的赤子之情,开心笑道:“孩儿醒来也不久,一睁眼就看见母亲,开心极了。”

话语未顿,宝玉故意再次盯着王夫人。

王夫人被宝玉看得心跳加速,一丝红云浮上脸颊,慈爱地责骂道:“你这孩子还吓为娘,不像话!”

“我是觉得母亲好看!”

宝玉故作委屈之状,嘴角微翘,柔声道:“孩儿这才发现母亲原来这么美丽,恐怕那天上的仙女也比不上。呵呵……”

爱美乃女人天性,王夫人自然也不例外,听闻宝玉由衷的夸奖,她不由得面露喜色,随即不好意思地轻轻打着宝玉,道:“你这孩子,越说越不像话,连为娘也敢调侃。”

“孩儿说的句句是真!”

宝玉激动无比,恨不得指天发誓:“我若有半句虚言,就让孩儿……”

激动的誓言还未完全说出口,相信鬼神之说的王夫人急忙打断宝玉的话语,很无奈地叹息道:“好了,我相信你就是。玉儿,以后不要随便发誓,知道吗?”

王夫人深呼吸一口气,随即话锋一变,语带担忧的提醒道:“玉儿,你这番混话咱娘俩说说也无妨,可千万不要在人前乱讲,那会惹来闲言碎语。”

“母亲放心吧,我又不是不识大体,怎会这么傻呢?”

宝玉轻笑道,然后身子自然依偎在王夫人的怀中,一脸纯真的孺子思慕之状令王夫人毫无戒备之心。

“天色不早,我该叫人熬安神汤了。”

母子俩相拥片刻后,王夫人念念不忘宝玉的伤,娇躯带着妩媚与端庄交织的风情向门外走。

宝玉趴在床上看着“母亲”的背影,那修长玉腿交替之间荡起的动人臀浪令他的伪装瞬间消失不见,灼热的目光直追着王夫人浑圆又挺翘的香臀而去。

也许是宝玉的目光太灼热,王夫人行至门口时,娇躯突然微微一顿,一丝异样从心底一闪而过,下意识双腿一紧,回首望向宝玉,却见宝玉正趴在床上闭目养神。

自己这是怎么啦?王夫人玉首微摇,莫名叹息一声,随即加快脚步,走出这令人有点呼吸困难的地方。

好险,差点就露馅了!王夫人刚走过转角,宝玉立刻张开眼睛,额头上直冒冷汗,心想:想不到“母亲”的感觉竟然这么敏锐,看来自己可要好好计划一番,否则定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接下来,没有异常的两日时光一晃而过,全心投入“猎母计划”的宝玉尽力扮演着纯真小孩的角色,连外面一大堆需要他解决的事情也抛到脑后。

在这两日,除了宝玉方便的时候外,宝玉几乎不让王夫人离开身边,母子俩的亲密每日俱增。

晨曦初露,天色还未大亮,习惯早起的王夫人首先醒转,她睁开美眸,望了望身旁的宝玉,经过几日的陪伴,这个动作终于成为她的习惯。

从白天的小歇到夜晚的睡眠,王夫人都陪伴在宝玉的身边,她已没有丝毫别扭,甚至在不知不觉中,对宝玉一些不小心的碰触也不怎么排斥。

王夫人见宝玉仍一脸恬静趴卧在身旁,欣慰的微笑浮上玉脸,自她旦夕陪伴在宝玉的身边后,宝玉再也没有做噩梦,只是依然不敢与旁人相见,念及此处,王夫人欣慰的笑容中多了几分自豪,能成为宝玉唯一的倚靠,她这母亲自然满心欢喜。

一番思绪转动后,王夫人望了望外面的天色,轻轻挪开宝玉环在她腰间的大手,随即小心翼翼下床穿衣出门。

当王夫人消失于门后的一刻,“熟睡”的宝玉刹那间张开明亮的双眸,神奇的动门法术总是能令他早王夫人一刻醒转。

得意的坏笑浮上宝玉的脸颊,经过两日的努力,虽然没有突破性的进展,但王夫人在夜里已能自然的脱下外衫。

虽然是熄灯之后,虽然还有几层中衣相隔,虽然还是各睡一床被褥,但宝玉的信心仍无比强大,时时刻刻都陶醉在对未来的畅想中。

过了一会儿,王夫人端着药碗回到卧房门口,她还未掀帘而入,惊惶的呼叫声就已传入耳中。

“母亲,你在哪儿?我怕!”

听着宝玉焦急的呼唤,王夫人并未惊慌,因为每次她离开宝玉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宝玉就会醒过来,那惶急的呼唤也必不可少。

“宝玉,为娘来了,别怕!”

王夫人微笑着疾步而入,轻拥着宝玉趴伏的身躯,柔声道:“快把这碗安神汤喝下,不要苦着脸,乖乖听话。”

一脸苦色的宝玉此刻是发自真心的郁闷,如果说这个计划有何缺陷,那这苦药无疑就是美中不足的地方,但更令宝玉下定决心,就是为了对得起这些苦药,自己也一定要……将计划进行到底!

在喝药的时候,宝玉的背部挤入王夫人的怀中,那火热的身躯压在“母亲”的上。

王夫人试过推开宝玉,但在宝玉无辜的眼神哀求下,更为了让宝玉乖乖喝药,最后她还是强忍着胸前传来的压迫感觉,坐直娇躯。

不过只要宝玉喝完安神汤,王夫人就会立刻站起身,然后借口拿药碗出去,逃离与宝玉身躯的厮磨。

一晃又过了两日时光,宝玉依偎在王夫人怀中的时光不停加长,即使不吃药的时候,他偶尔也能在王夫人的怀中厮磨一下。

宝玉心中一阵兴奋,但并未被胜利冲昏脑袋,经过这些日子的试探后,他已经明白王夫人的贞洁意志比王熙凤还要强烈,时机远远还没有成熟。

第十章 禁忌风云

这一日吃过药后,宝玉闭目假寐一会儿。

突然宝玉张开双目,哀声道:“哎哟,好痛!”

正在看书打发时光的王夫人吓了一大跳,急忙扔掉手中的孔孟典籍,快步来到床前,美眸透出无比焦虑,道:“玉儿,你哪儿疼?快告诉我。”

“娘亲,我伤处疼,好疼呀!啊……”

宝玉一脸煞白,颤抖着声音猜测道:“不知是不是大夫敷的药膏失效了?”

“有可能!”

王夫人见宝玉疼得面容扭曲,芳心一急,思绪顺着宝玉的猜测转起来:“这药膏已敷了好几日,大夫也说过要看你的伤处,再决定要不要换药。”

说着,王夫人转身向外走,道:“玉儿,别急,我这就去找大夫为你换药。”

“不要!”

宝玉满脸惊恐地嘶吼道:“娘亲,万一大夫要害我怎么办?我不要换药——就算是疼死,也不要换药,哎哟!”

“不换药怎么可以!”

王夫人急得呼吸紊乱,转身走到宝玉的身前,极力劝说:“玉儿,听为娘的话,换药吧,大夫与你无怨无仇,怎会害你呢?”

宝玉神色更加惊恐,身子颤抖地反驳道:“那父亲与我也是无怨无仇,为何又要害我?”

“这……”

王夫人顿时哑口无言,心海不由得对贾政的怨恨再深一层,她难以反驳,只得柔声安抚道:“大夫换药的时候,为娘就站在一旁,绝不会让他害你!”

“我怕,我不要,啊!好痛!”

宝玉面容再添惊惧之色,不停颤抖的双唇发青、发紫,更是不时痛叫出声:“我不换药,疼死也不换药!”

唉!怎么办?一时之间,王夫人在房内烦躁不安地来回走动,脑海内意念翻转、纷扰不休,最后猛然一咬银牙,只剩下唯一的念头——无论如何,绝不能让宝玉的伤恶化!

“玉儿,为娘有办法了。”

王夫人的呼吸猛然粗重十倍,话语停顿天长地久般的几秒后,她这才鼓足勇气道:“娘亲亲自帮你敷药!”

“啊,娘亲,这……这,我……”

宝玉顿时如遭雷击般,身躯突然僵硬起来,仿佛伤疼突然消失了。

“玉儿,你将娘亲想成大夫就可以了,这只是敷药,不用害羞。”

因为宝玉的反应,王夫人反而开始劝说宝玉不要拘泥世俗,同时心底的犹豫也悄悄化为灰烬。

“娘亲,可是我受伤的地方是……”

“你小时候还是为娘帮你洗澡呢!乖乖听话,为娘这就去取药。”

不待宝玉有所回应,王夫人已走出房门,倩影疾步走过之处,留下慈爱、圣洁的母性光辉。

瞬间宝玉双目一呆,那圣洁的倩影已经走出他的视线范围,但他的脑海中还是波澜回荡、浪涛汹涌。

“我这样做……对吗?为何会有这么强烈的罪恶感?”

假宝玉的心灵突然陷入天人交战中,万千道意念纷至还来,千丝万楼缠成一团。

“如此圣洁、端庄的女人,你怎么能诚心欺骗她、诱惑她?”

义正严词的声音指责瑟缩在心灵墙角的宝玉。

“嘿嘿……”

色色的坏笑紧随于后,在宝玉元神空间回荡不休:“你怕什么?

不要犹豫,行动吧!你是‘假’宝玉,得到王夫人不仅可以报复贾政,还可以将王夫人从苦海中解救出来。““胡说!”

义正严词的话语大声反驳:“你只是灵魂变了,身体还是贾宝玉,怎么能对母亲这样?混帐东西!”

“你才混帐!”

邪笑声也理直气壮大声反击道:“你这迂腐的笨蛋,什么最重要?是一个人的灵魂最重要,你是来自未来的人,不是原来那个白痴!”

话音微顿,邪笑声反击道:“什么是错?什么是对?六百年后表姐弟结婚就是错,可是现在却是对二千年、一万年后,你还敢肯定母子相恋是错的吗?”

义正严词的声音无可奈何下转移话题:“就算你是‘假’宝玉,王夫人这么疼爱你,完全就是将你当作她的心肝宝贝般爱护有加,你就用玩弄回报她对你的好吗?”

“胡言乱语!”

“迂腐笨蛋!”

两道不同的声音在宝玉的脑海中争执,开始还有次序的前后交替,后来竟然同时在宝玉心中互相交战,乱成一团。

“住口!”

一直蜷缩在心灵角落的宝玉元神终于怒火爆发,他猛然立身而起,双目迸射无尽怒火,将一黑一白两道虚影同时焚为灰烬。

“呀!”

在现实中的宝玉不由自主仰天长啸,将无尽的烦闷夹杂于长啸声中倾泄出来。

从药房取药返回的王夫人正巧听到宝玉的长啸声,芳心一惊,她几乎撞开门扉跑进来,道:“宝玉,伤处更疼了吗?娘亲这就为你上药!”

“不疼,我只是觉得心中发闷,所以才忍不住叫了几声。”

宝玉的理智与欲火还未分出胜负,他一时之间甚至失去猎艳的心情,面带无奈地苦笑,然后轻轻一语带过。

“吓死为娘了!”

王夫人顿时放心,忍不住拍了胸口一下,随即柔声道:“玉儿,你躺好,娘亲这就帮你上药。”

“娘亲……还是我自己来吧。”

宝玉意念动摇,开始挣扎起来。

王夫人掀开被褥的动作微微一停,眼中闪现一抹动摇,但随即又被强烈的母爱驱散,道:“你这孩子,我可是你母亲,为你敷药又有什么大不了?想不到我的玉儿还真腼腆呀!嘻嘻……”

然而王夫人发出的笑声更多是在安抚自己,事到临头,她终于发现羞涩的感觉比想象中要强烈许多。

“那……就劳烦母亲了。”

宝玉双目一闭,半推半就的踏上自己早就铺好的轨迹。

王夫人再次深呼吸,并极力保持平静,但当她伸手要解开宝玉的腰带时,玉手却不停颤抖起来。

恍惚间,王夫人的手指停在那方寸之间。

宝玉缓缓张开眼睛,他的理智还在挣扎,却早在心海狂呼:近了!更近了!母亲就要脱下我的裤子,我就要在她面前露出……了,呃二想到这儿,禁忌的刺激好似排山倒海般,瞬间冲破宝玉的心防,他顿时丧失理智,则呼啸得更加肆无忌惮:来吧,快来吧,母亲,你快动手吧!

不知不觉间,一个小小的解带动作却变成一道横亘在礼教与真情间的高山峻岭。

宝玉见“母亲”还僵持着,已是满心邪火的他立刻计上心来,再次运功逼出一头冷汗,神情凄惨无比地痛呼出声。

惨叫声好似一把削铁如泥的神剑般,狠狠刺穿王夫人的心房,刹那间,万千道杂念从她的心房汹涌而出。

王夫人虽然长在世家,并嫁入豪门,一生地位尊崇,但长子贾珠却少年夭折,女儿元春又嫁进皇宫,长年难得一见,相公贾政不仅为人古板,没有情趣,而且还长期在外任职。

不知不觉中,王夫人的眼中只剩下小儿子——贾宝玉,传统的思想更令她将宝玉当作未来的依靠,其地位甚至超过贾政。

王夫人感慨万千的同时,玉手猛然一紧,她人生第一次做出近似野蛮的动作,竟将宝玉的裤子扯到腿弯处。

“啊!”

这次宝玉是真的痛叫出声,因为王夫人用力过猛,还未愈合的伤口顿时传来一阵剧痛。

王夫人本是美眸望向上面,一听到宝玉的痛叫,情急之下急速低头,关切的话语还未出口,就被眼前惨不忍睹的画面瞬间惊呆:天啊!宝玉竟然被打得这么—— #只见宝玉身上,从到大腿竟无一寸完整之处,大部分肌肤血痕狰狞、隐见红肉,未破皮的地方也又红又肿,任是铁石心肠的人见了也不由得为之侧目。

王夫人只觉心房一酸,所有的羞涩与难堪都在震惊中化为酸楚的泪花涌出眼眶,洒落在高耸的上。

“宝玉,我的儿,疼死为娘了,呜……”

王夫人瞬间芳心大痛,猛然抱住宝玉的上身,哀声哭泣起来。

“母亲,别伤心了,孩儿这不是好好的吗?”

王夫人发自真心的热泪洗涤几分宝玉心中的尘埃,在温馨暖流的冲击下,他心中的邪火也消退几许。

“我的儿,苦了你啦,都怪你那狠心的父亲,简直是混帐!”

母子俩一番激动过后,王夫人的思绪已生微妙变化,她伸出的玉手不再颤抖,并动作轻柔地为宝玉敷药。

依照大夫的交代,王夫人先浸湿丝巾,然后轻轻拭去干涸的药膏。

第一道工序终于完成,王夫人随即扔开丝巾,玉手沾上药膏,缓缓伸向宝玉的伤处。

“咚咚……”

突然王夫人的心跳加速,宝玉的头虽然埋入枕头中,但她脸上的羞红还是越来越深,一个不可忽略的现实终于在她心窝盘旋起来:天啊,自己这当母亲的竟然在——触摸儿子的!唔……不,不是这样,只是上药。

王夫人修长的玉手再次颤抖起来,突然宝玉身子一震,发出一缕低吟。

“玉儿,为娘弄痛你了吗?对不起呀!”

王夫人本已轻柔至极的动作更加轻缓,就似一片羽毛般轻轻扫过宝玉的伤处。

因为有五色神石的保护,宝玉只有皮外伤,这声呻吟根本不是因为伤疼,而是心中的邪恶快感溜了出来。

宝玉自然不会说出真相,而是顺着王夫人的话语回应道:“娘亲,孩儿不怕疼,你尽量抹药吧。”

王夫人对宝玉的勇敢大为欢喜,动作却越来越慢,呼吸也越来越紊乱。

虽说万事开头难,可是在这件事情上,反而越到后面,王夫人越感到羞臊不安,因为宝玉的全是伤,就连接近的地方也有板子的痕迹,这程度绝对已经超出王夫人的预料。

精明的宝玉感觉到王夫人久无动作,意念一转,轻易就明白原由。

出于心底那微弱正义之音的回响,宝玉并未落井下石,而是无可奈何的选择沉默——在沉默中等待变化来临。

沉默还在继续,片刻的时光仿佛已是冬去春来。

王夫人身子一挺,怒突的双乳剧烈震荡几下,她随即闭着眼、咬着银牙,玉手向下一压。

开始了,美妙的接触又开始了!

王夫人的手虽然弄得宝玉的伤处发疼,但他心中却是一阵狂喜,只想在王夫人的“抚摸”下纵声高歌、尽情欢唱。

在王夫人通红的玉脸下,心神早已无比紊乱,原本简单的动作变得困难重重,使得暧昧时间也漫长无比,仿佛没有结束的时候。

终于,最为暧昧的一刻在假宝玉火热的期待中来临了!

怎么办?好羞人呀!微弱的抗拒在王夫人的心海刚一盘旋,就被坚定的意念驱散,她急速瞥了一眼,只是看到一道黑影,却已经羞得她浑身有如火烧般。

又是几秒颤抖后,王夫人瞎子摸象般小心翼翼地摸过去,并幸运的停在正确的地方——宝玉的股沟尽头。

王夫人强振起心神,开始在靠近宝玉的伤处抹药,她只觉此刻的时间是如此难熬,本已紧绷的心弦更是蹦到极点,似乎随时都会断裂。

就在王夫人芳心狂震的同时,宝玉也是心房狂跳,此刻他脑海中邪恶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一道疯狂的意念在他心中飞速盘旋,令他很想分开双腿,让“母亲”的玉手一不小心落在早已怒胀、咆哮的“小宝玉”上。

不行,时机未到,绝不能打草惊蛇,功亏一篑!在这关键时刻,宝玉的与理智终于找到平衡的一点,他微微分开的双腿立刻又夹紧了。

“呼呼……”

在急促的呼吸声中,暧昧的时光终于结束,不过暧昧的烙印却悄然钻入王夫人的心海。

一张纱布覆盖住宝玉的伤处,也将王夫人的羞涩掩盖起来。她极力平静地问道:“玉儿,你现在感觉如何?有没有好一点?”

“孩儿感到一阵清凉,很舒服。”

心思矛盾的宝玉并未抬头回话,也不敢轻易抬头,因为他眼中满是欲火。

“那好,你休息一会儿,娘亲出去洗手。”

房内不是没有清水,但王夫人想洗去的除了手上的药膏之外,还有心底的羞臊,先前看到的黑影总是在她脑海中飘来飘去,煞是羞人。

王夫人疾步走出门,一场刺激万分的疗伤敷药就此缓缓落幕。

时光一晃,又是好几日,就在这寻常的几日中,宝玉心中的邪恶完全打倒正义。

情火肆虐的宝玉总是每日吵嚷着换药,而王夫人经过几次的紧张后,出于人类强大的适应本能,如今她已是应付自如,毫无尴尬之态。

在这特别的空间中,画面总是重复相似的一幕。

“玉儿,你怎么又这样盯着我?怪吓人的!”

王夫人刚苏醒过来,入目总是宝玉凝视她的发亮眼睛,那日渐灼热的目光令她不由自主心生微乱。

“娘亲,不能怪我,谁让你长得这么好看,呵呵……”

宝玉的嘻笑之语已经隐含些许调戏之意:“要想我不看呀?那是——不可能的!我就算是变成瞎子也要看,看一辈子也看不够!”

“小无赖!”

在不知不觉中,王夫人仿佛回到少女时代,好似妙龄少女般轻戳宝玉的额头,如水的双眸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其实王夫人的心中不是没有不妥的感觉,但习惯总会成为自然,她更暗自思忖:既然连替儿子臀部上药自己都不怕了,何必介意这些小事呢?再说,这都是宝玉对自己的依赖,自己怎能伤他的心?

美眸一眨,万千思绪回到王夫人的脑海,面对宝玉有点过分的调笑,她做出的回应是温柔威胁:“你这小无赖,连娘亲也敢调侃,等会儿换药,你可别喊疼。”

几乎每日一次的敷药之举对宝玉母子俩已是尴尬全消,反而变成调节气氛的游戏之事。

随着宝玉伤势的好转,王夫人甚至会在母子玩闹时,故意一掌拍在宝玉已经痊愈的大腿上,作为对他不老实的惩罚。

“不要啊,我投降!”

一脸苦色的宝玉心中却喜意连连,脑海内意念盘旋不休:看来“母亲”对自己的本能抗拒已经消失,接下来该是第三步计划了!

“好了,你给我老老实实地趴着,我去帮你拿早点!”

王夫人轻笑起身,下床之际,将宝玉欲动的身子按回床榻。

时光一晃,到了午后小睡的时候。

“娘亲,我困了,你陪我休息一会儿吧!”

宝玉运功逼出一脸倦色,并在抓住王夫人滑如凝脂的玉手后再也不放,连声哀求王夫人陪伴午睡。

“唉!”

王夫人无可奈何的一声叹息,她虽然没有半丝睡意,但却禁不住宝玉的不停哀求,只能娇嗔道:“你这孩子真是缠人。”

宝玉听闻此言,心中暗自一乐:自己当然会“缠”了,没有几分真本事,又怎能将你这圣洁美妇“缠”进怀抱!

在宝玉不停的哀求下,王夫人只得优雅万分地褪去外衫,随着锦衣华裙离体,单薄的中衣再也掩藏不住那勾魂夺魄的身材曲线。

“母亲,快来!”

心急火燎的宝玉再次用力一拉,就将“母亲”拉倒在身旁,随即掀起丝被,两人就盖在同一床被子下。

此刻宝玉与王夫人的样子很暧昧,可是王夫人却毫无察觉,再次被人类的惯性俘虏。

王夫人猝不及防被宝玉拉倒,微微一愣后,玉脸露出宠溺的微笑,就毫不生气的配合着躺在床上。

王夫人还未闭上眼睛,一双火热的大手就已经环上她的腰间,令她芳心微微一颤,出于本能,她感觉到此刻的宝玉与往日有所不同。

一番凝神思索后,王夫人低头看了看宝玉的大手,却找不出任何不妥之处,只得带着消失不了的几分迷惑闭目养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刻钟,也许是一个时辰,也许更长,王夫人在寂静中悄然入梦,可即使在睡梦中,她微皱的秀眉也未散开,心底的迷惑仍未找到答案。

当王夫人的呼吸变得平稳悠长时,本已“沉睡”多时的宝玉悠长的呼吸突然一停,紧闭的眼帘悄然张开。

醒过来的宝玉并未有所动作,只是眼带异彩,深深凝视着美艳“母亲”的恬静睡容。

时间总能冲淡很多东西,宝玉对贾政的怒火就减弱许多,并在冷静下来后,他已经明白贾政是中了妖人的毒手。

时间总能留下很多东西,尤其是男女之情、本能之欲。

在多日朝夕相处下,王夫人的影子已经刻入宝玉的脑海中,并占据很大的方圆之地,他现在已经没有丝毫犹豫。

不为报复贾政,甚至不为恋母情结,宝玉只有一个强烈而又单纯的决心——如此善良、美丽的女人,自己如果不能得到,岂不是一生的遗憾?

来吧,禁忌之火立刻降临吧!

请续看《诱红搂》6

第六集 仙花初现

内容简介:

封面人物:晴雯

继金钏儿之后,被改变命运的晴雯也将住进红楼别院。情动时刻,晴雯的肩膀上竟浮现一片花瓣,简直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只是为何不是一朵仙花,而只有一片花瓣?

先有忠顺王不出半分钱想分一杯羹,后有蒙面人袭击车队,假宝玉的香菸事业碰上莫名危机,这幕后黑手是谁?又所谓何来?

人物介绍:

晴雯:宝玉四大阽身侍女之一,贾府最美的丫鬟,性情直爽。

香菱:薛蟠的小妾,楚楚动人,却命运多舛。

贵嫂:晴雯的嫂子,闺名玉兰。

元春:宝玉的亲姐姐,嫁入皇宫为妃,雍容端庄。

第一章 虚无春梦

荣国府大观园,主宅卧房内。

王夫人和衣而卧,在她身边躺着的少年正是宝玉。

王夫人睡姿优雅,鼻息轻柔,即使是在梦乡中,眼角依然带着一丝担忧,丈夫突然性情大变,儿子身受重伤,她怎能不满心烦愁?

宝玉悄然张开双目,炽热的目光凝视着近在咫尺的玉容,他自然而然将王夫人眼角的担忧看成是深闺美妇的幽怨寂寞。

哼,贾政你这个王八龟孙子,怎么配得上这么美丽温柔的女人!宝玉瞬间又恨上贾政。

这时,一股轻风从窗隙溜入,吹散王夫人的发丝,令宝玉不由自主伸出手指,柔情万千地梳理那微乱的秀发。

这一刻,万千柔情突然涌入宝玉邪魅的心灵,一股暖流令他想起王夫人那慈爱的目光,如果说对薛姨妈是欲大于情,那么他对王夫人就是情大于欲。

刹那间,宝玉又沉浸在王夫人的母爱中,但他只是享受那温暖心灵的美妙滋味,丝毫没有将自己看成是王夫人的儿子。

我可是“假”宝玉,从现代穿越而来的男人,怎会是那个绣花枕头般的红楼公子?不过偶尔做一次“贾宝玉”也不错,既可以感受母亲的慈爱,也可以享受绝色美妇的柔情,嘿嘿……宝玉心一横,更加坚定要得到王夫人的意念。

下一刹那,宝玉再也压制不住体内的冲动,火热的大手再次爬到王夫人的娇躯上,不过并未环上柔腻的腰畔,而是悄然往上移,攀上高耸的。

宝玉害怕惊醒王夫人,只是微张五指,小心翼翼将那诱人的乳珠夹入其中。

随着大手落在上,宝玉提膝一弯,缓缓压在王夫人的玉腿外侧上,虽然力道轻柔,但却意念坚定。

如此肌肤相亲,令宝玉心海一荡、热流横生,因情思的微妙变化,强自压抑的“小宝玉”终于得到释放,猛然奋力挺身而起,挟带无尽的热力紧紧抵在王夫人滑如凝脂的香臀上。

瞬间富丽堂皇的卧房内,母子俩虽然和衣而卧,但少年的身子却紧紧贴在母亲的身上,姿势无比诱人。

宝玉见一切皆备,随即脸带笑意,欢然入梦时光如水,一如既往在悄然中缓缓流逝。

本就睡意不浓的王夫人悠然醒转,如水的美眸还未完全张开,胸前传来的异常已令她呼吸微顿,诧异无比地低头望去。

“啊!”

刹那间,羞涩与愤怒交织的惊呼声自王夫人的口中传出,她竟发现自己中衣半解,春光外露,更有一只大手放在她的上。

最让王夫人羞愤的是,乳珠竟然隔衣凸出清晰的形状,在宝玉的指缝间傲然挺立。

怎么会这样?王夫人还未完全清醒,巨大的震撼就令她脑中一片空白,失去思考的能力。

“啊!”……片刻后,王夫人娇躯一颤,猛然醒悟过来,又一声尖叫在狭小的空间内回荡不休。

“啪!”

王夫人首先将宝玉轻薄的大手从双峰拨开,随即又狠狠给了宝玉一记重重的耳光,娇躯一动就欲翻身下床。

“呀!”

随后,王夫人发出更大声的惊呼,因为掀开锦被后,她这才发现还有一条重如山岳的腿压在她身上,而且在宝玉的两腿之间,正有一个坚挺的异物抵在她的香臀上,即使隔着几层衣物,那火热仍毫无困难的“烫”到她无比慌乱的心灵。

“哎哟,谁打我?”

与此同时,挨了重重耳光的宝玉从“沉睡”中被打醒过来。

宝玉睁开朦眬的双眸,迷迷糊糊地环视着四周,大手下意识的摸着火辣辣的脸颊,随即十足无辜地望着王夫人,困惑地问道:“母亲为何打孩儿?我惹您生气了吗?”

宝玉——脸苦色,脑中思绪急速运转,虽然王夫人的反应没有超出他的意料,但那激动的程度却令他猝不及防,更未料到会挨一记耳光,令宝玉惊诧不已,急忙用亲昵的话语全力补救,同时在心中低叹:怎么搞的?难道自己太急了吗?

“生气?你都这样做了,还敢问我生不生气?气死我了!”

此时,温柔平和的王夫人好似消失不见,现在就好似暴怒的老虎般,玉脸铁青,羞怒交加地问道。

话音未落,王夫人再次扬掌打向宝玉,并隐带泪花地道:“想不到你竟如此不长进,我是白疼你了!”

宝玉望着在眼中缓慢无比的玉掌,却丝毫不闪躲,老老实实地挨了一记耳光。

“啊!”

在耳光声中,宝玉立刻惨叫起来,紧接着双眸透出无尽的委屈,望着王夫人道:“母亲,我究竟做了什么坏事让您说我不长进?”

“你、你……做了什么,自己还不知道!”

王夫人见宝玉面颊红肿,又见其眼底透出强烈的哀怨,充盈怒火的芳心不由得隐隐生痛,暗自希望这一切真的是自己的误会。

宝玉身躯趴伏,神色越来越不满地道:“孩儿一直在睡觉,刚才却被母亲打醒过来,我还能做出什么坏事?”

“你一直都在午睡,中途没醒来?”

王夫人怒气稍缓,美眸凝视着宝玉委屈的面容。

“孩儿难得做了一场美梦,梦见仙女,可惜就被母亲打醒了!”

宝玉“悲伤”的目光闪现坦然,随即又浮现对梦中美景的痴迷与回忆,近似呢喃的低语不断:“那位仙女真是太美了!我抱着她,闻着那仙气,感觉就像要飞起来一样,呵呵,要是我们家真有仙女就好了!”

王夫人在宝玉的脸上找不到丝毫破绽,见他那痴迷的眼神,心房在熊熊怒火之余竟然生出一丝莫明的酸意,半信半疑的喝斥道:“你又在说什么混话,莫不是又发病了吧?”

“呵呵……”

宝玉脸上的委屈换作傻笑,他俊脸微红,搔了搔头,思绪则加速运转,要在片刻间编好谎言,道:“孩儿说的不是混话,是梦中所见的仙女。”

话音微顿,宝玉一脸憧憬,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一个无比完美的借口:“孩儿在梦中进入一个叫‘虚无幻境’的仙家之地,见到许多美绝人世的天仙美女,她们还……”

王夫人见宝玉说得煞有其事,心中的怒火暂时化作好奇,但见宝玉期期艾艾,不由追问道:“还什么呀?说呀,为娘看你能编出什么来!”

“孩儿不好意思说,到时母亲又要责骂我了。”

宝玉一脸通红地低着头,显得大为羞赧。

“做梦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讲,我不怪你就是了!”

好奇心果然无敌,盛怒中的王夫人在宝玉逼真的神色下,竟然连先前的难堪也放在一边,但也许王夫人并不是忘记,而是潜意识中也希望这是一个误会,所以才会不由自主生出好奇心。

见王夫人丰润的面容寒霜解冻,心中暗喜的宝玉随即抬首凝视,语带回忆的韵味,悠然叙述道:“孩儿进入仙境后,那些仙女中走出一个人,自称是掌管人间风月的警幻仙姑。”

说到这儿,宝玉不由得停顿一下,在心中向警幻仙姑连声道歉后,才继续胡编乱造。

“在好奇之下,孩儿就问仙姑‘风月’是何物?毕竟孩儿从未听闻过这玩意儿。对了,母亲知道‘风月’是什么吗?”

史上最纯真的神色出现在假宝玉的面容上,他双目充斥着强烈的求知欲,不待脸色急速发红的王夫人出声,又自问自答道:“母亲,那‘风月’指的不会是寒风与月亮吧?警幻仙姑一直未与孩儿言明。”

宝玉见王夫人双眸中水色大增,不由得邪恶地再添一把羞涩之火。

“这……”

在宝玉的连声追问下,王夫人的玉脸刹那间布满尴尬之色,身为的她自是明了“风月”两字的真义,但要让她亲口向宝玉解释无疑难如登天,顿时结结巴巴地不知该如何开口。

在潜意识的支配下,王夫人丝毫没有怀疑宝玉的用心,几番犹豫后,她不得不颤声道:“宝玉,你大婚后自会明白,此时跟你说你也不会懂。”

王夫人强自镇定,故作平静的一语带过,随即转移话题,充满好奇的问道:“那你还梦到什么?”

“喔!”

宝玉失望的低声一叹,然后一脸“真诚”的陷入回忆中,略显无奈的话语开始回荡在卧房内。

“那警幻仙姑也像母亲一样不跟孩儿解释,只是说我能到‘虚无幻境’一游,足以证明我与仙境有缘,她要让我真正体会什么叫人间风月。”

“什么?”

王夫人爱子心切,忍不住惊声打断宝玉的话语,她红唇微张、美眸圆瞪,已经隐约意识到宝玉后面的梦境。

天啦,宝玉不会在梦中……做那种事吧?啊!他在做春梦!王夫人终于明白过来,羞臊的热流涌上脸颊,紧接着又被母爱的光辉压下去,心想:原来宝玉长大成人了!唔……

意图不轨的宝玉假装没听到王夫人的惊呼,兀自以平静的声调继续叙说着梦境:“孩儿只觉得心神一阵恍惚,眨眼间已随仙姑进入大厅,本是一片宁静的大厅突然丝竹大作,无数仙女在孩儿的身边载歌载舞。我虽不明白她们跳的是什么舞,但却觉得与古书记载的‘霓裳羽衣’极其相似,那些仙女的穿着也与古书记载一样,轻纱薄裙,若隐若现。”

说到这儿,宝玉故意双眸闪现灼热之色,那火热的目光映入凝神听“书”的王夫人心中,令她不由得芳心一跳,下意识移开目光。

见王夫人露出羞赧动人之状,宝玉不禁暗自得意,趁热打铁地再添暖昧,道:“孩儿在众仙女的包围下,只觉得犹如置身仙境,更为奇怪的是,那许多仙女似曾相识,就好似我们府中的众多姐妹所化一样。”

这孩子竟然做春梦做到自家姐妹身上,真是……不像话!王夫人不由得暗自埋怨,本想开口斥责,但转念之间想到宝玉这是在做梦,自己又该如何斥责?

“孩儿当时也觉得甚为奇怪,不由得凝神一看,越看那些仙女越像众位姐妹,更奇怪的是,其中最美的女子竟然……”

“竟然怎样?”

见宝玉犹豫不已的闭口不言,听得入神的王夫人不由得开口追问,配合着宝玉预先挖好的美妙深坑将自己推下去。

在这只有两人独处的空间中,在假宝玉养伤的时间中,在假宝玉精心铺设的“东风”吹动下,王夫人的思绪也变得有点奇怪。

宝玉略一沉吟,随即猛下决心道:“竟然像母亲的面容,呵呵……”

话音未落,宝玉生怕王夫人恼羞成怒,故意用轻笑化解暖昧,借此迷惑王夫人对自己不轨用心的瑞测。

“你……”

宝玉的傻笑果然有用,令勃然变色的王夫人微微一愣,在无可奈何下,美眸中的怒色也消去几分,最后只剩下一声叹息:“你这孩子尽是混话!”

“孩儿没有胡说,我发誓这绝对是梦中所见。”

将发誓完全不当一回事的假宝玉眼神坚定无比,连连说出无数毒誓,反而令王夫人吓得花容失色。

“宝玉,休得胡说,为娘信你就是。”

一番唏嘘后,王夫人已经忘记最初发怒的原因,也不好意思继续追问下去。

王夫人不追问,可不代表宝玉不继续!

“孩儿见母亲也在仙女之中,心中不由得惊喜不已,忍不住跑了过去。”

王夫人在一旁听宝玉一口一个“母亲”,芳心更是好似万马奔腾般狂跳起来,一个极度震撼的意念猛然钻入她心房:啊,不会吧!玉儿的春梦不会与我……不能让他再回忆下去,要赶紧制止他!

王夫人朱唇一张,阻止声还未说出口,宝玉抢先话语一转,很自然地化解王夫人眼中迸射出的怒火。

“我脚步刚动,那警幻仙姑立刻拉住孩儿,笑盈盈地道:”

好了,你现在美酒歌舞均已享受,该让你见识什么是真正的人间风月了!‘““嗯!”

王夫人见宝玉竟然要说他的春梦,虽然女主角不是“自己”,但她还是不禁羞窘无比,熟妇之心好似豆蔻少女般小鹿乱撞。

王夫人娇躯微微一颤,双眸光华起伏不休,她想逃离,却又很想听下去,最后舌尖一顿,还是没有说出阻止的话。

如果换一个时间、换一个地点,端庄守礼的王夫人不会有这“勇气”,但在宝玉这几日的精心铺陈下,纯属万一的情景发生了。

满心火热的宝玉继续一脸纯真地“回忆”梦境:“警幻仙姑再次用衣袖在孩儿面前一挥,孩儿又觉得眼前一花,发觉已然身在一间香气萦绕、幽雅精致的卧房内,那些跳舞的仙女也全都不见,只有我与那警幻仙姑独处室内。”

听至此处,王夫人芳心连连颤抖,强自平静的面容下,一个惊人的念头突然从她脑海一闪而过——这几天,自己与儿子不就是独处一室吗?

“那警幻仙姑笑了笑,然后在孩儿面前独舞起来,她的衣物在舞动时好似片片彩云般,自行飞离她的身子。”

宝玉的语气变得无比平静而自然,好似叙说一件别人的普通事情般。

“仙姑的衣物一件件减少,然后飞舞在半空中,她还不停对我眨眼,孩儿当时只觉得头晕目眩,又很迷惑仙姑为什么要不停眨眼,而且孩儿觉得心里越来越痒。”

说到这儿,假宝玉下意识吞了一口口水,毫不掩饰心痒难耐的表情,道:“我不由自主地走向仙姑,身上的衣物也像仙姑的衣裙那样一下子就消失不见,然后我上前抱住她。”

宝玉已经沉浸在幻想中,声调逐渐迷离,他再次偷瞧玉面通红、双眸散乱的王夫人,随即以梦幻般的语调继续道:“仙姑的玉手勾着我的脖颈,轻轻倒在软榻上,然后……”

“啊!”

“呀!”

两声相似却不同的惊叫声在同一刹那响起,将宝玉编织的“虚无春梦”驱散得无影无踪。

“啊”的那一声是从王夫人红润的双唇间发出,听到关键处,人母的羞臊猛然迸发而出,刺穿宝玉这几日精心布下的绯色迷雾“呀”的那一声则出人意料地出自宝玉之口,说得兴起的他正欲“写”出一本激情小说时,胸前的通灵宝玉突然剧烈一跳,散发出前所未有的滚烫温度,烫得他不禁痛呼出声。

宝玉隔衣摸了摸通灵宝玉,随即明白过来,肯定是被自己言语亵渎的警幻仙姑生气了。

宝玉暗自得意一笑,连连在心中向警幻仙姑道歉:仙女姐姐,你仙人有仙量,就原谅小人这一次吧,嘿嘿……下次一定不敢了!

两声惊呼过后,室内变得一阵寂静,唯有两道急促的呼吸声此起彼伏,随着宝玉与王夫人不停呼出的火热气息,令人窒息的暖昧也越来越浓。

王夫人羞涩难言,但她并未转身逃走,也未开口追问,兀自玉脸羞红侧对着胡言乱语的宝玉。

宝玉虽然很想将绮梦达至完美一刻,但也再怕警幻仙姑的惩罚,思绪再次光速转动,随即话锋一转,轻言嘻笑道:“正在这时,孩儿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就醒了过来,原来是母亲打醒孩儿,呵呵……”

说到这里,宝玉突然露出强烈的迷惑之情,诧异地追问道:“对了,母亲为何要打孩儿?”

“我……”

王夫人本是理直气壮,此刻却唇舌打结,不知该如何解释。

既然宝玉只是做梦,自己自然没有继续发怒的理由。宠溺的母亲再次找到原谅儿子的理由,在儿子不停的逼问下,她只得精神一振,强自平静道:“是为娘误会你了,你不要害怕,为娘以后再也不打你了!”

“娘亲真好!孩儿真怕您像父亲一样,呜……”

顺利过关的宝玉激动无比地扑入王夫人的怀中,令心海还未平静的王夫人娇躯一颠,再无平日的坦然。

王夫人本想挣脱出宝玉的搂抱,不料宝玉“无意”中提及贾政,令她心房一酸,立刻产生强烈的后悔念头:是呀,宝玉才刚有点好转,自己这母亲怎能又触及他的伤心事呢?

王夫人的美眸泪光隐现,随即不由自主也紧紧搂住宝玉。

宝玉并未借机再占便宜,只是老老实实地依偎在王夫人的怀中,陶醉在成熟幽香的环饶下。

宝玉深明“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道理,如果此刻稍微一急,必会令王夫人大受惊吓,就会好似小鸟般从他的掌心飞走。

片刻后,王夫人见宝玉并无异状,后侮的意念果然更加强烈,她紧绷的心弦随着娇躯一起放松,宠溺地轻轻抚摸宝玉的头。

随着时光流逝,母子俩长久相拥,静寂无声的卧房内暖意流转,一片温馨,他们谁也不愿出声打破这美妙的气氛。

渐渐地,宝玉闭上眼睛、嘴角微翘,挂着幸福的微笑,真正进入美梦中。

一场风波差点令宝玉所有努力化为流水,得到教训的他更是小心翼翼,缓慢而坚定的推行着猎母计划。

第二章 猎母失败

在一片五彩灿烂的虚无空间中,三界最美的女菩萨化身第十次从入定中醒来。

警幻仙姑风华绝代的玉脸闪现愤然之色,自言自语道:“好你个臭小子,竟然胆大到连我也敢调戏,看我日后如何收拾你!”

时光在悠然中过得无比快速。

每一日醒来,宝玉的四肢总会放在王夫人的身上,虽然不敢再直袭禁地,但隔衣轻抚已是常事,母子俩双腿的交缠更是越来越自然。

不过王夫人眼底深处的戒备却从未消失,令宝玉蠢蠢欲动的欲火只能在心房内打转,反而将自己折磨得很可怜。

又换了两次药后,任凭宝玉如何的满心不愿,伤势还是以远超常人的速度恢复。

眼看“疗伤”之期即将过去,最终目的却还未达成,假宝玉真想在自己上刺上两刀!

随着宝玉伤势一起恢复的,还有王夫人慌乱的心灵。

王夫人即使再笨、再傻,也感受到宝玉不时闪现的炽热目光,更何况她一点也不傻,远比寻常妇人聪慧许多。

王夫人不是没有意识到宝玉的不伦企图,只是心中不愿承认,在她的心中,宝玉永远应该是那个单纯天真的小孩,再加上贾政制造的后果,令王夫人更不愿伤及宝玉的心灵,她每一日都强忍着羞涩,只要宝玉不太过分,她也会假装迷糊。

也许习惯总会成自然,也许孤男寡女独处一室总会异性相吸,突然有一日,王夫人感觉身子发热,在宝玉“无意”的触摸下,她脑海中竟然浮现出宝玉叙述的春梦一幕。

啊!不行,太羞耻了,我怎么会是这样的妇人!慌乱瞬间充斥王夫人的心海,可她想的不是如何喝斥宝玉,只是暗自盘旋逃避的意念:逃,也许对现在的自己来说,已是唯一的、最好的选择。这件事情一定要让它悄然消失,更绝对不能让任何第三个人知晓。唔,宝玉又要醒了,我还是……再睡一会儿吧!

晨光初露,又是“春”色明媚的一日之始。

王夫人微翘的睫毛轻颤,随着缓缓睁开眼睛,如水美眸为卧房增添几许醉人的春色,她双眸一片迷蒙,不过已成习惯地望向胸前。

果然,宝玉温热的手掌正隔衣紧握王夫人的酥胸,暖昧的场景多日来都是如此,毫无变化。

“唉!”

王夫人一声无奈地叹息,半嗔半怨地瞪了仍在沉睡的宝玉一眼,可她并未怒斥宝玉,甚至连移开大手的心思也忘了个一干二净。

叹息过后,王夫人深深凝视着宝玉恬静的睡容,一丝微不可察的窃笑不禁一闪而过:这小子总是比自己更晚睁眼……嗯,与他小时候一样,多可爱的模样呀,怎么会现在变得这么坏呢?也许是我这当娘亲的误会了呢!

“母亲又比我早起呀,呵呵……”

在王夫人芳心自我安慰的一刻,宝玉终于睁开双目,伴随着欢悦的话语,大手自然而然从王夫人的上轻轻滑过。

当怒凸的乳珠被宝玉的掌心触碰的刹那,王夫人芳心猛颤,毅然挪开身子,轻责道:“玉儿不要胡闹,再这样,为娘真的要生气了。”

唉!时机还未成熟!宝玉无奈地收回大手,失望的神色清楚显现在俊脸上。

这让王夫人再次芳心发紧,更加坚定逃避的意念:赶紧离开这儿吧,宝玉越来越放肆了。

念及此处,王夫人立刻柔声道:“玉儿,你的伤势已经痊愈,应该回怡红院了。”

“不!”

宝玉情急之下脱口反对,刚欲编织另一个美妙的谎言,可王夫人却抢先开口打破他的美梦,斩钉截铁的话语丝毫不给他反驳的机会。

“无论如何,今必须回去,我昨日已回了老祖宗,她们待会儿就会来接你。”

王夫人话语微顿,见宝玉满脸不甘又欲开口,她急忙狠心道:“你舅舅他们已来了好几封书信,让我与你姨妈回去一趟,向家中老人请安,因为你伤势未愈,为娘不得已推了好几次,现今你伤势已好,我也应该回家省亲了!”

宝玉从王夫人决绝的神色中看到她的坚定,他心知不可强求,唯有黯然接受。

寂静突然笼罩空间,宝玉母子俩相视无语、默然以对。

片刻后,还是宠溺的王夫人眼眸闪烁,语带弦外之音地劝说:“玉儿,如果你真的疼惜为娘,就让为娘回家吧,否则为娘要背上不孝的骂名。”

“母亲不要生气,孩儿听话就是了。”

见王夫人玉脸愁云密布,话语隐含哀伤,宝玉发自真心的慌乱起来。

“玉儿,你能这样,为娘就放心了!”

王夫人感慨万千地柔声低叹,强自平静的微笑道:“你赶快打点一下,要不了多久老祖宗就会派人来接你了。”

母爱总能战胜一切,宝玉的保证虽然只是嘴上说说,但王夫人还是露出欣慰的笑容。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一连串娇憨的笑声已经从门外响起,门帘一掀,竟是史湘云不请自入,飞扑着跑进来,道:“宝哥哥,我可见到你了,嘻嘻……”,在那门帘掀动的刹那,母子俩不约而同地叹息一声,他们独处的时光结束了,这一段暖昧的旅程终于走到尽头。

王夫人首先立身而起,心房除了如释重负之外,还有一股莫名的烦乱,她人生第一次觉得史湘云没有礼貌,令她有点不满。

“云妹妹,我又不是什么王公大臣,有什么难见?是你不来见我吧!”

宝玉轻笑着转移史湘云的注意,身躯自然往内一侧,稍稍远离站在床边的王夫人。

“宝哥哥,你还说呢!人家已经来了好多时日了。”

史湘云的玉脸浮现怨对心之色,娇嗔着走上去,道:“人家每次要来探望你,老祖宗都说来不得,说你得了什么惊吓症,好像我是鬼怪精灵要吓着你这心肝宝贝儿一样,哼。”

未待宝玉有所应答,贾母欢欣的话语已在门外响起:“你这丫头又在背后编排我老人家的不是了,呵呵。”

“这也难怪云妹妹,我看她是吃宝玉的醋了!”

只见李纨扶着贾母走进来,仍是如此妩媚,令多日不见李纨的宝玉不禁绮念横生。

“老祖宗,玉儿向您请安了!”

宝玉对贾母的宠爱有感于心,他眼见贾母愁眉深锁,不由得急忙跳下床与李纨将贾母扶到炕上安坐。

“老祖宗,云儿可没有说您的不是。”

史湘云上前依偎在贾母的身旁,讨好地轻捶她的肩膀,不依的娇嗔道:“我是怪宝哥哥,就算得了怪病,可也不能忘记云儿呀,看来他平日根本就未将人家放在眼里!”

“云妹妹说得正是。”

附和的话语出自刚跨过门槛的林黛玉口中,心性玲珑的她美眸透着一丝责怪,好似弱柳迎风般映现在宝玉的双眸中。

“宝哥哥得了病后,就不认我们这些姐姐妹妹了!人家都说酒后吐真言,我看他却是病中露真心,是该罚!”

被两女围攻的宝玉深明不是对手,只得傻笑着应对:“呵呵……林妹妹,你可冤枉我了。”

平日素不饶人的林黛玉并未趁胜追击,宛如西子捧心的玉容闪现一抹笑意,悠然走到一侧的椅子上坐下来。

“宝哥哥。”

又是一道清脆的声音飘入室内,就见三春姐妹紧随而入。

探春开心地快步上前,上上下下扫视着宝玉,那认真的目光瞧得宝玉心中发慌,下意识低头将自己瞧了一遍,却不明白这同父异母的妹妹为何这样看自己?

“咯咯……”

探春爽朗的笑声揭晓答案,语带调侃道:“宝哥哥,我看你究竟何处与众不同?当日竟然能一下掀翻四、五个大汉!”

“宝哥哥肯定吃了天桥卖艺的大力丸,上次我跟你说,你还不信呢!”

史湘云念念不忘传说:“神药”,毫不犹豫地帮助探春落井下石。

宝玉傻笑的面容下却心神一惊,不知该如何解释异变。

正当宝玉不知该如何开口时,身为姐姐的迎春善解人意,化解他的尴尬。

“肯定是通灵宝玉护佑宝兄弟,就像上次为他驱邪一样。”

迎春毫不掩饰眼中的关怀,生怕再次惊吓到刚刚好转的宝玉,轻声细语道:“宝兄弟,看你如今模样,我们姐妹就安心了!”

迎春身后的惜春一如既往闭口不言、神情冷漠,但她玉脸上那关切的目光却甚是明显。

宝玉谢过迎春的关怀后,也向惜春点头示意,用生动的眼神表达谢意。

惜春在落座之际再次回了宝玉一道眼神,天生冷漠的她在这无声的交流中不由得生出知音之感:想不到宝哥哥的眼睛这么会说话,贾府上下千余人,还从未有人能用目光与自己这般自然的交谈,嗯,一生一世得一知己,足矣!

众女落座后,宝玉下意识望向门口,急切的情丝悄然牵动他的心神,飞向多日不见的王熙凤与薛姨妈,还有怡红院的几女。

“宝哥哥,你在找宝姐姐吧?”

史湘云坐在贾母另一侧,双眸未从宝玉的身上离开过,使得宝玉细微的动作也未逃过她的注意。

史湘云的眼底闪现俏皮之色,故意以低沉的语气唉声叹道:“宝姐姐跟我说了,你既然不愿见她,她也不来见你了!”

宝玉自然不会相信史湘云的话语,连多愁善感、爱钻牛角尖的林黛玉都没生气,何况是气度雍容、仪态万千的国色宝钗,因此他询问的眼神不由得投向成熟稳重的李纨。

“宝钗陪着姨妈还有凤姐整理一些杂物,很快就会过来。”

李纨果然没有让宝玉失望。

在轻言浅笑中,李纨脑海中万千道意念同时闪现,见宝玉如今平安无恙,她才放下高悬的芳心。

在众人中,李纨因为丈夫早夭,所以更为担心宝玉的生死,可她倒不是爱上宝玉,只是潜意识中不想看到惨剧再次发生。

命苦的李纨寡居多年,午夜梦回时常常是泪湿衣巾,满心盼望当初的惨剧未曾发生,更时常臆想要是当日相公能转危为安该有多好。

在不知不觉中,李纨就将这种希望、这种期盼投注在同样多灾多难的宝玉身上,在她芳心中总是有着一种莫明的幻想,宝玉能转危为安就好似相公死而复生回到身边般。

“喔!”

听闻王熙凤因为正事迟来,宝玉不由得微感失落,随即他意念一转,目光找上与袭人感情甚好的史湘云,道:“云妹妹,袭人她们怎么没有来?”

“嘻嘻……”

湘云未语先笑,调侃道:“宝哥哥你最偏心,怎么不问问我怎么样?”

未待宝玉开口回应,史湘云回道:“你的袭人早在外间等候许久,只等老祖宗金口一开,立刻接你回院,你就放心吧!咯咯……”

宝玉不由得心生喜悦,随即又叹息一声:这封建礼教的上下尊卑真是讨厌!

宝玉对礼教从来不屑一顾,身子一动,他就欲起身出门与袭人几女相见。这时,门帘抢先动了,几朵绝世名花同时惊现人世。

薛宝钗搀着薛姨妈当先而进,母女俩相似的玉容同时面露微笑,仪态万千地走进来。

王熙凤相携平儿随后而入,心系情郎的她凤目微凝,隐约的情意直透宝玉心底,而平儿则是面带微笑,暗自给了宝玉一个一切安好的眼神。

群花迷目,五色撩人。

宝玉还未从无尽艳色中回过神来,意料中的香菱相伴着意料外的赵姨娘最后走进来。

心灵蜕变的香菱虽然眼底轻愁仍在,但神色间却变得开朗许多,而她身侧的赵姨娘自上次宝玉挨打一事后,已自动融入众女中,在她主动的改变下,贾家最为讨厌的姨太太“消失”了。

薛姨妈与王熙凤虽有满心的情话要与宝玉诉说,但甜蜜与苦涩交加的相思却在人前难以开口,她们只得用心有灵犀的美眸深深望了宝玉一眼,随即坐在王夫人的身侧。

“老祖宗,玉儿累您受惊了!”

久经绝色考验的宝玉强自清醒过来,发自真心地对贾母道:“玉儿已没有大碍,您又何必亲自来接我呢?本该玉儿过去向您请安才是。”

“我的玉儿真的懂事了!”

贾母宠溺的笑容透出欢欣之色,随即神色一变,感慨万千地黯然道:“这次苦了你,但你也不要怨恨你父亲,他也是中邪,这才迷失本性。”

话音未落,深深的忧伤浮上贾母曰渐衰老的面容,唏嘘不已的感叹道:“你父亲如今落得这个下场,贾家以后就只能依靠你了!”

说至此处,贾母双目中涌现泪花,无尽的感伤令她大悲无声,虽不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但离此也相去不远。

“他……父亲现在如何?”

宝玉的心中全无半点哀伤,出于好奇追问贾政如今的情形,但略一思量,他还是勉强叫出“父亲”两字。

众女从宝玉犹豫的话语中清楚感受到他心中的怨恨依然,却无人觉得诧异与责怪,毕竟贾政欲置宝玉于死地的一幕至今还未从她们记忆中消失。

在场诸女不约而同陷入沉闷与忧伤中,还是林黛玉见贾母悲不自胜,难以开口回应,便主动回答宝玉。

“宝哥哥,我们请遍名医,甚至连稍有名气的和尚、道士都请来,可他们都是束手无策。”

话音微顿,林黛玉望向惜春,以赞赏的口吻道:“还是惜春妹妹聪明,想到找妙玉道姑。本来妙玉还不愿意,不过在老祖宗的亲临下,她同意了。”

不会吧?宝玉闻言全无半分喜意,反而暗生责怪之心:妙玉怎么医治自己的仇人?真是敌我不分!

林黛玉少有机会说这么多话,话音微微一顿,玉脸不由得浮现一丝病弱的红晕,喘息几下后,才继续道:“那妙玉果真不凡,略一施为,就让舅父清醒过来,不过舅父的神智虽然复苏,身体却再也难以恢复。”

黛玉悦耳的声音变得低沉忧郁,无可奈何地叹息道:“妙玉说舅父是中了邪,虽然留得一命,但从此只能卧床休息,要靠长期静养才可能有一丝复原的希望。”

妙!真是妙二脸平静的宝玉在心中拍手称庆,大为开心,如果他是贾宝玉自然不会如此,但他却是“假”宝玉,最讨厌贾政这种迂腐固执又手握大权之人。

“玉儿,你也别再记恨你父亲了!”

贾母轻轻拭去脸颊的泪花,沉重地叹息道:“为了让你父亲好好休息,我们已听从妙玉仙姑的吩咐,将他送到城外的玄真观。”

仇人既去,宝玉自是欢欣无限,强自平静的应和众人一番后,随即婉拒众女相伴的好意,迈着凝重的步伐走出房门。

平凡的门槛从宝玉的脚下划过,不凡的恋情则在他心中暂时落下帷幕。

宝玉的心中有淡淡酸楚、隐约的失落感油然而生,若不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一定会忍不住回身扑向王夫人。

久未言语的王夫人意念虽然坚定,但随着宝玉消失在视线中,她心中莫明的惆怅更加强烈,心房空荡荡的没有着落:唉,终于结束了,一切都将回到从前!

“二爷!”

无比激动、隐含哭声的呼唤破空而来,惊醒神伤的宝玉,数道美丽的倩影急速映入他的瞳孔中。

在多日心灵的煎熬下,麝月再也抑制不了热泪,不待宝玉走出院子,她已经不顾一切地冲向宝玉,冲过那道代表尊卑的院门。

“月月宝贝儿别哭,都是二爷不好。”

宝玉亲昵的在麝月耳边低语,随即语带调侃地轻笑道:“你看,这眼泪都将你变成小花猫了。”

袭人与秋纹略一犹豫,也冲进院子,两女的美眸中都是深情涌动、泪花闪烁。

第三章 淫男浪女

宝玉迎上前,眼底突然升起一丝诧异,还有几分惊喜。

鸳鸯竟然也在众女中,她虽然没有珠泪盈眶,但也是一脸激动,而他的小姨子玉钏儿也是满脸关切。

宝玉双臂——展,就想将袭人搂入怀中好好疼爱一番,可惜素来守礼的袭人却娇躯微晃躲到秋纹的身后,不给他“轻薄”的机会。

一把搂空的宝玉讪讪一笑,顺势抱向秋纹。

以宝玉的了解,秋纹的胆色可仅次于晴雯,绝对不会害怕所谓的大庭广众、人言可畏。

“宝玉,别闹了,后面还有许多姐妹看着呢!”

秋纹果然没有逃避,聪明的她不退反进,一把挽住宝玉的手腕,变被动为主动,化解宝玉过于亲密的举动。

秋纹话音微顿,又是几位美丽的少女走到台阶下。

宝玉抬首望去,最先见到的是薛宝钗的侍女莺儿,然后是林黛玉的侍女紫鹃,两女的身后则是三春姐妹的贴身丫鬟司棋、入画等人。

这些丫鬟也都是贾府丫鬟中的翘楚,不过与宝玉的关系并不深,只有莺儿与他最为相熟,当先眼带关怀的向宝玉施礼请安,紧接着一群丫鬟都俯身行礼,许多美眸弥漫着诱惑的气息。

贾家经此一场风波后,如今的宝玉可是身价再增,再加上他俊朗不凡的仪表及令人不自觉亲近的气质,自是让贾府一众婢女意乱情迷、仰慕不已。

一群莺莺燕燕围着宝玉,趁着宝玉伤势初愈的时机送上无尽的秋波。

袭人天性温婉,麝月纯真可爱无甚心思,两女虽然心有酸意,但也强忍着没有开口,而秋纹却大为不满,芳心内醋意横生。

秋纹一声冷哼,高挑的娇躯横步一跨,凌空隔断众女火热的视线。

“二爷伤势初愈,是不是马上回怡红院多多休养呢?”

“好啊,我也觉得有点倦了。”

宝玉虽然多情博爱,但对众女灼热的目光也有点承受不了,借着秋纹的话语脱离“围攻”,仓皇逃遁而去。

“呼!”

回到怡红院后,宝玉长长的出了一口大气,有逃脱众女“压迫”的轻松,更多却是平安归来的感慨。

昔日平凡的一草一木二桌一椅,在历劫归来的宝玉眼中无不显得特别亲切,更别说三位多日不见的活色生香大美人。

“袭人宝贝儿,让二爷检查一下,看是瘦了还胖了?嘿嘿……”

色色的大手伴随调笑声,突然将袭人搂入怀中。

有着房门在阻隔,袭人就也放开顾忌,不可抑制的快感在微张的双唇间化作动人的呻吟声,飘荡而出。

麝月的情思同样不可抑制,她呼气如兰、呼吸急促,从后面抱住宝玉,阔别已久的温暖与安全感令她双眸内水雾弥漫。

秋纹低低的羞叫一声,她出于女子矜持的本能,本想逃离这旖旎的空间,但发自心底的火热情丝却绊住她欲动的脚步。

就在这微一犹豫间,眼明手快的宝玉已经将她擒到手中。

秋纹一声惊呼还未完全出口,就被火热的双唇封在喉间。

“轰”的一声,秋纹微弱的抵抗刹那间溃散无踪,无尽的酥麻令她不由自主微张皓齿,细滑的小舌与入侵者激战起来。

在宝玉火热红舌的扫荡下,秋纹心灵的城池迅疾失守,曾经迷路的羔羊终于回到春光大道,投入意中人的怀抱中。

宝玉心海激情四溢的一刻,不由得暗自遗憾:自己怎么只有两只手呀!

面对三位媚眼如丝、春情涌动的美少女,此刻宝玉只想当小偷,因为不是说小偷有三只手吗?嘿嘿……那样就正好合适了!

卧房内春意融融,正当宝玉情怀激荡、准备奋不顾身扑入无边春色中的刹那,一道呼唤声好似寒冬的寒流突现般,将涟漪的波纹凝结成冰,旖旎的美景再也不复存在。

“二爷,东府琏二爷邀你出府相聚,此刻正在府门候你。”

焙茗的话语透过内院小丫头传进来,打扰到宝玉的情趣。

怀中的秋纹已是罗衫半解、酥胸微露,宝玉大为不舍地揉捏几下后,不得不起身向外走去。

“你们乖乖的等我回来。”

宝玉在袭人三女的脸上二轻吻,大手虚挥,毅然走出温柔乡。

对于贾琏的回归,宝玉心中早有准备,虽然贾琏是王熙凤的相公,而自己要抢他的妻子,但他心中全无半点愧意,反而理直气壮大步走向贾琏。

“琏二哥,什么时候回家的?小弟未能出府迎接,还请琏二哥原谅!”

“兄弟说哪里话?哥哥只恨未能早点返家及时阻止二伯做下糊涂事,唉!”

贾琏谈及贾政之时,一脸黯然神伤,十足痛心之状。

“事情都已过去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哈哈……有劳琏二哥挂念了。”

宝玉望着贾琏那虚伪的神色,心中暗自好笑之余,脸上笑容更是自然。

“兄弟说得在理。”

贾琏立刻顺着宝玉话语收回悲伤的神色,喜笑颜开道:“看你如今神清气爽、完好无恙,我就放心了。”

说至此处,贾琏话锋一转,露出男人之间不言自喻的浪荡目光,低声说:“哥哥我为了给兄弟压惊,特意邀齐好友在天香楼一聚,兄弟你不会不去吧?呵呵……”

“好啊!”

宝玉强振心神做出欢喜之状,想及冯紫英必然在场,他意念一转,又想到忠顺王之事,心想:也到该解决那自大的蠢货王爷的时候了!只是不知这冯紫英背叛自己到底是无心还是有意?

宝玉与贾琏并肩而行,刚要走出府门,几道曼妙动人的倩影迎面拦住他们的去路。

“宝兄弟,嫂子还想到怡红院探望你,没想到你却要出门,唉。”

宁国府奶尤氏丰盈的娇躯波浪起伏,看得两个色狼忍不住心中发热。宝玉与贾琏还未有所应答,尤氏身后的尤夫人、尤二姐和尤三姐已映入宝玉两人的眼中。

尤夫人见到宝玉不由得眼睛一亮,好似见到稀世珍宝般,她一只手拉着一个女儿主动上前请安,完全忽略长辈应该有的仪态。

“宝哥儿,听说你因小人中伤而误被二老爷责罚,小妇人好为你担心,还好贵人多福自有上天保佑!”

尤夫人神色激动不已,恨不得将“真心”掏给贾家未来的家主观看,爱慕虚荣的她虽然看到宝玉身边还有一位英俊的公子哥,却完全视如不见,整个心神都放到如何巴结宝玉上。

“亲家太太请起,宝玉是后辈,可受不起如此大礼!”

宝玉的话语看似礼貌,实则隐含丝丝嘲讽之意,好在尤氏母女四人心有所思,所以才未反应过来。

“二丫头、三丫头,还不见过宝哥儿。”

尤夫人急忙催促自己的两个女儿上前见礼,以便让宝玉留下深刻的印象。

“宝兄弟,姐姐与你多日未见,不知你还记得奴家吗?”

尤二姐盈盈下拜,动人的美眸闪现灼热,顾盼流转间波光潋鼸,再加上腻滑玉脸那淡淡的红云,更显妩媚春情。

尤三姐强自挤出一丝笑容,微一犹豫后,她芳心发狠,故作欢欣道:“见过宝哥哥,小女子还请宝哥哥多多教益!”

尤三姐打定主意要诱惑宝玉,但她即使费尽心力,也达不到尤二姐风外表的十分之一,别扭的“勾引”反而抹杀她原本的动人之处。

“二姐姐与三妹妹多礼了!”

宝玉强自压制心中的不屑与嘲笑,神色悠然与尤二姐、尤三姐客套一番后,他侧首望向贾琏欲叫他一起离去,不料贾琏却是一副无比痴迷的模样,一双色眼直勾勾地看着尤二姐。

宝玉本想伸手推醒贾琏,但意念一转,他又收回大手:贾琏这浪荡公子遇见尤二姐这风美女,如果不勾搭成奸,岂不是暴殄天物?嘿嘿……

宝玉在心中偷乐,而贾琏毕竟也是花丛老手,片刻的震撼后,就用自认最为迷人的微笑主动上前,彬彬有礼的拱手施礼。

“贾琏见过尤家妹妹!”

宁国府奶尤氏素知贾琏品性,对他如今的举动毫不诧异,尤三姐对这种纨绔子弟更是天生厌恶,不理不睬。

尤夫人见贾琏竟公然勾塔尤二姐,原本心中也甚为不喜,但一听闻“贾琏”之名,心中的怒火瞬间消失,不由得吞下阻止的话语。

尤二姐看了看贾琏英俊的面容,又看了看对她毫无意思的宝玉,心中突然想起秦可卿。

嗯,自己不是要帮可卿夺“通灵宝玉”吗?既然搞不定这不懂情趣的贾宝玉,何不从这贾琏身上下手?哼!贾宝玉,你这家伙等着吧,姑奶奶一定要让你拜倒在石榴裙下!尤二姐心中暗自发狠,随即将全部心神放在对付贾琏上。

“原来是琏二哥呀,小妹这厢有礼了!咯咯……”

尤二姐声音娇腻,迷得自以为有戏的贾琏心神振奋,若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他肯定会扑上前与尤二姐欢爱一番。

未待贾琏回话,尤二姐又是一个熟练的秋波晃得他头晕眼花,再也不知天、不晓地,只有眼前的尤二姐。

“妹妹远来是客,哥哥理应照顾,不知妹妹有没有空让哥哥一尽地主之谊?”

在尤二姐情意绵绵的双眸凝视下,贾琏心中火焰瞬间猛烈十倍,虽是初次见面,却抓紧时机趁热打铁。

宝玉见贾琏急色之下竟然完全忘却旁人的存在,连朋友相约的聚会也抛到脑后,在大为不屑之余,不由得深感“佩服”:真不愧是色中恶狼呀,了不起!

尤夫人母女见尤二姐与贾琏哥来妹去,相谈甚欢,三女的芳心几乎同一时刻闪现一个想法——贾琏这次惨了!

念及此处,尤夫人芳心发急,虽然贾琏没有像宝玉地位那般尊崇,但毕竟也是贾家的公子哥,如果尤二姐恶整他,那该如何收场?

“女儿,你……”

尤夫人刚要阻止,一只玉手已拉住她的手腕。

“母亲,就让二妹整整这色鬼也好,他与贾珍可是一伙的!”

尤氏拉着尤夫人后退好几步,以仅能让两人听闻的音量在尤夫人的耳边轻声低语。

尤氏对贾珍的恶行了如指掌,她虽没有能力与勇气反抗,但芳心的怨恨却与日俱增,在娘家人面前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憎恨。

尤夫人虽爱慕虚荣,但心底也甚为疼爱自己女儿,自然也恨上那对禽兽的贾珍父子,这也是为何贾珍数次想娶尤二姐为妾,一心攀权附贵的她竟然连连拒绝的原因,这也让满心诧异的贾珍至今未明白原因。

尤夫人阻拦的话语未能说出口,宝玉微带笑意的言语却无人能阻止,不过他不是棒打鸳鸯的无情,反而添枝加柴,“好心”帮了贾琏一把。

“琏二哥,既然亲家太太前来,我们也不能失了礼数,劳烦你留下接待亲家太太,至于朋友相聚之事由小弟一人代劳就是。”

贾琏闻言不由得心中大喜,为宝玉的知情识趣欣喜不已,语带感激道:“那有劳兄弟了。”

宝玉随即告辞,迈着毅然的脚步,毫不回头、绝无留恋地离去。

尤二姐的美眸闪过不服气的光华,与众人目送宝玉消失在府门外,她在强烈的不满中隐隐生出一丝迷茫,再也看不清这“色”名在外的宝玉,心想:难道这贾宝玉真是正人君子不成?

尤二姐芳心意念盘旋,千丝万楼缠成乱麻,却始终找不到那正确的唯一。

“尤家妹妹,请!”

贾琏隐含火热的话语将尤二姐自沉思中惊醒过来,游戏红尘的她立刻展颜一笑,随着贾琏的引领迈步而行,她暂时将宝玉之事抛到脑后,只等空闲时再慢慢思量。

尤氏与尤夫人、尤三姐相视一笑后,她们望着贾琏的背影,不由得同时露出嘲讽的笑意。

“母亲,我们还是跟上去吧!”

尤氏略一犹豫,还是跟上去,不是怕尤二姐吃亏,而是怕贾琏被整得太厉害收不了场。

一男一女言笑甚欢,行走在贾府林木之间,他们眉带春色、眼透浓情,短短的路程,贾琏的心绪已是火热至极,差那一点点的火星就会疯狂燃烧起来。

尤二姐风情万种,恰倒好处迎合着贾琏言语间的挑逗,妩媚玉容下却鄙夷不已,暗自冷静地笑看着猴急的贾琏,思索着如何才能将贾琏牢牢地掌握在手中,帮助自己的“夺石”计划。

不理会贾府内怀鬼胎的一对男女,行出大门的宝玉却是一身轻松,如释重负般长长出了一口大气。

望着脚下平坦的大道,宝玉根本无心与那群狐朋相聚,略一思量后,他回身叫来一个守门的下人,吩咐他到天香楼替自己推掉聚会。

已有多日未见好晴雯,如果不是贾政的变故,她早就应该身处红楼别府与金钏儿作伴。这也是老天赐下的机会,自己怎能让晴雯继续担惊受怕,心思彷徨呢?

念及此处,宝玉立刻迈开大步,疾如流星般向晴雯的居处飞奔而去。

风停影止,眨眼间,晴雯居住的小院已出现在宝玉的眼前。

“咦!”

寂静无声的院落令宝玉微感诧异,不由得抬头望了望天色,心中暗自寻思:现在不是午睡时刻,难道晴雯与贵嫂出去了吗?

“有人吗?”

心生失落的宝玉在院门外大声呼叫,满心幻想着晴雯突然打开大门,激动地扑入自己怀中。

可幻想终归是幻想,这位于偏僻角门附近的下人房依然一阵宁静。

怎么会这样?晴雯到底去哪儿?当宝玉按捺住急躁的心绪耐心等候良久后,仍未看到晴雯的他终于烦躁起来:不会出了什么意外吧?吴贵那家伙已经被派出去,而且贵嫂是好人,晴雯不会有事的!

关心则乱的宝玉悠然神色被焦虑替代,忐忑不安在门前走来走去,心情急速烦躁起来,而且是很不正常的烦躁。

宝玉又等了一会儿,依然未能盼到晴雯出现,重重的一声叹息后,他身子一动欲失望而回。

可脚跟还未完全离地,宝玉心中那团躁热突然涌入脑海,好似一团烈火瞬间剌疼全身每一个部位,令宝玉难受无比。

瞬间宝玉眼中的天空变得无比阴沉,大地布满风沙,而身前的木门则无比讨厌,令他不由自主一脚端上去。

院门被重重踹开,宝玉狂躁地冲进去,此时此刻他不想找到晴雯,只想将所有讨厌的东西全部毁灭。

走过院子、进入房门前,宝玉刚要踢碎房门,突然一道虚弱至极的呼吸声传入他的耳中,那熟悉的气息令他立刻喜笑颜开。

刹那间,宝玉脑海中的狂躁离奇消失,他掀起门帘快步而入,直向呼吸声传来的内室走去。

就在宝玉跨进院门时,在贾府侧门处,贵嫂仍然翘首以待,又过了大半时辰后,终于等到迟到的送药人。

“贵嫂,对不住呀,我有事在外耽搁一会儿,所以现在才回来!”

带药的仆妇气喘吁吁,不好意思地将药包与剩下的碎银递给贵嫂,她口中说是一会儿,其实已经迟到将近两个时辰。

贵嫂露出宽容的微笑,轻笑着接过药包,却将碎银推回去,道:“你帮我买药回来,我感激都还来不及呢!这点碎银就请你收下,下次我也好托你带点东西回来。”

“贵嫂,你待人真好!”

中年仆妇欢喜地将银钱揣入怀中,语带同情地愤愤不平道:“那吴贵怎么忍心下得了手?往日看他打你,我们这些人都看不过去,唉!”

中年仆妇话音微顿,出了一口长气,休息一下后,紧接着道:“吴贵到外面办年货,寻思着也要回来了,到时……”

贵嫂不想在外人面前多谈论伤心事,轻柔地打断中年仆妇的长篇大论:“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我好,晴雯还病着,我先回去了。”

贵嫂再次感激一番后,就小跑着向家中行去。

贵嫂一边走,一边忍不住寻思:妹妹这病来得突然,大夫说是过度担忧所致,什么事情会让她担忧到生病的程度呢?难道是宝二爷被老爷重罚的事情?

不对!贵嫂自行否决这个念头,心想:宝二爷无情无义将妹妹逐出贾府,妹妹即使还有主仆之情,也不应该生病呀!

第四章 晴雯欢声

随着内室门帘的一起一落,宝玉进入一个别样的天地,任凭门外寒流轻啸,室内却暖意融融。

宝玉凝神一看,这房间虽然简朴却不失雅致,他目光一热,已看到侧卧在炕上的晴雯。

被褥虽厚,却不能完全掩盖住晴雯的娇躯,三千秀发随意抛洒在枕边,白晳修长的玉颈在黑发衬托下闪现玉石般莹润的光辉,而那红润的耳垂在这黑白之间增添几许生动的色彩。

晴雯隐约的鼻息传入宝玉的耳中,他不由得恍然大悟:原来好晴雯睡着了,难怪没有听到自己的呼唤,呵呵。

正当宝玉准备悄然上前给晴雯一个惊喜时,一股浓重的怪味自一侧传来,六识超人的他发觉自己特殊能力的一大缺点。

别人嗅着只是淡淡的药味,可是宝玉还能从空气中尝到中药特有的苦涩。

晴雯病了!明白过来的宝玉刹那间心房发痛,大步来到床前俯身探视晴雯。

晴雯宛如刀削般精致的玉容上,原本动人的红润光泽消失不见,一片苍白中隐现忧伤之色,紧皱的秀眉下,几滴泪珠晶莹闪亮,即使在昏睡中,她憔悴的脸颊也写满担忧与恐慌。

她肯定是为了我担忧成疾,唉!宝玉缓缓坐在晴雯的身旁,极其小心地以手背轻抚晴雯的脸颊,就在手指缓缓移动中,宝玉那如海般的深情汹涌而出,弥漫两人身处的空间。

沉睡的晴雯身子微微一颤,玄异的感应到空间气息的微妙变化,少女心灵不受躯体的羁绊,在这刹那间,与宝玉真情激荡的心怀产生共鸣。

缓缓地,晴雯紧绷的娇躯恢复柔软,紧缩的秀眉悠然舒展,虚弱的鼻息也变得平和起来,唯有脸颊依然憔悴。

眼见晴雯如此憔悴,宝玉不由得更恨贾政:若不是贾政你这个老匹夫,怎会令晴雯病成这副模样?

双目一缩,宝玉心中那团狂躁又开始蠢蠢欲动,如果贾政此刻在他眼前,他定然会将他撕成两半。

意念纷扰中,自责、自恨的宝玉脑中灵光一现,想起救治袭人的一幕。

对了!通灵宝玉,就是通灵宝玉!自信的笑容化解宝玉心中的狂躁,心性急速变换间,他已迅疾取出“通灵宝玉”,双掌合十诚心乞求一番后,将其放在晴雯的眉心处,五彩霞光很快就笼罩着整间卧房。

狂喜的宝玉亲眼目睹一场人世间最为神奇、快速的治病旅程。

在五彩霞光的辉映下,晴雯玉脸的苍白寸寸消失,青春朝气伴随着丰润嫩红再次回归,眉梢眼角的愁丝阴雾化作幸福的甜笑动人无比,睫毛上的几滴泪珠虽然未变,不过此刻看来,无论如何都是欢笑的眼泪、幸福的见证。

果然好宝贝呀!哈哈……宝玉兴奋无比地亲了一下通灵宝玉,随即将其珍而重之的挂回胸前。

见晴雯安然无恙,宝玉也放下心来,随即俯身吻了晴雯的额头一下,柔情万千的轻吻全无半点,最后体贴的为晴雯盖好被褥后,他脚步一动就欲悄然离去。

“宝玉、宝玉……”

一道焦虑而急切的呼声让宝玉身子一颤,迅疾回身扑到炕沿。

“不要丢下我,不要……”

喃喃自语的晴雯依然在沉睡中,不过鼻息却因梦境而变得急促。

情意与心疼同时充斥宝玉的心灵,他怜惜地握住晴雯挥舞的玉手,柔声附耳安慰不断,恍惚之间,已经忘记晴雯还在睡梦中,怎么听得到他的话语呢?

“晴雯,我来了,别怕,我已经没事了!”

宝玉情绪激动下,少有地语无伦次,紧握晴雯玉手的手不由得加大力道。

不知道是因为宝玉无意的用力而痛醒,还是感受到宝玉熟悉的气息,就在宝玉心怀激荡之时,晴雯悠然张开睡意蒙眬的美眸。

“宝玉,是你吗?”

晴雯不敢置信地以为仍在梦中,用力地反握住宝玉的大手,生怕他突然从眼前消失,颤抖的低语随着忧伤的清泪一起涌现:“我肯定又是在做梦了!宝玉,你千万不要有事呀!”

未待宝玉有所应答,晴雯将他的手背紧贴在玉脸上,近似梦幻般呢喃道:“这次的感觉真是实在,我这病不知能否拖到你前来相见?呜……”

“好晴雯,你的病……”

“不要安慰我,我这病恐怕没有多少时日了,嫂嫂抓了许多药,可是完全没有半点好转!”

黯然低叹的晴雯仍然沉浸在梦境中,话锋一转,柔情四溢地握紧宝玉的手,道:“不过你既然能在梦中与我相见,也不枉我素日对你一往情深,我就是死也瞑目。”

宝玉见晴雯兀自说个不停,神色间也是时喜时悲,他不愿晴雯继续悲伤下去,意念一转,眼底刹那间闪现几分戏谑的光华,决定用最为有效的方法制止晴雯的胡思乱想。

突然宝玉大口一张,不轻不重地咬在晴雯的手腕上。

“啊!”

清晰的疼痛令晴雯猛然间清醒过来,美眸急速放大,更难以置信地凝视着宝玉。

呆滞几秒后,晴雯这才傻傻地问道:“我这不是做梦吗?你真的是宝玉!”

“好晴雯,我不是真的,难道还是假的不成?”

宝玉轻笑道,柔和的面容下却暗自一乐:自己其实就是“假”宝玉!

“我试一试!”

晴雯望着手腕上浅浅的牙印,在最后一丝疑惑下,她伸手狠狠地用力一掐大腿,那用力的程度可不是温柔的轻抚,完全是野蛮的暴力。

“呀!”

宝玉痛叫着跳起来,因为被掐的可是他的大腿。

宝玉一边龇牙咧嘴,一边不满地埋怨道:“我说好晴雯,你要试也该掐自己呀,干嘛掐我?就算是要掐我,也应该轻一点呀!”

“嘻嘻……”

晴雯未语先笑,半真半假的娇嗔道:“让我担惊受怕这么久,你连信也不捎一封来,还累得我吃了那么多又苦又涩的药,现在轻轻掐一下也不愿意,哼!”

晴雯的这番举动,让宝玉领教到晴雯的火爆作风。

“好晴雯,看在我治好你的病的分上,饶小的一次吧。”

宝玉见晴雯仍蠢蠢欲动,急忙讨好的在晴雯的耳边低语,而且他故意加重呼吸,将火热的气息悉数灌入晴雯的心房,一番盘旋后,化作片片红云悄然爬上晴雯的玉容。

宝玉话音未落,悄然张开嘴巴,轻轻咬了晴雯的耳垂一口。

“你这坏家伙,休想我饶你!”

被色狼“扰”的晴雯娇嗔不已,玉手不停掐着宝玉全身各处,修长的玉指好似彩蝶般翩翩飞舞。

瞬间欢声笑语充斥着空间,晴雯的忧伤尽消,在嬉戏中将多日的恐慌、惊惧全都发泄一空,迅速恢复她本性的率真明朗。

开心无比的宝玉两人此刻全无半点杂念,只是单纯制造着欢乐的气息,不过这单纯的嬉戏并未维持多久,在宝玉一个小小的“意外”下,引发无尽春色的来临。

宝玉本是围着晴雯打转,一不小心绊住脚步,失去平衡的他好似推金山、倒玉柱般,令近在咫尺的晴雯在猝不及防之下,就此被宝玉压在身下。

“啊!”

晴雯的惊呼声戛然而止,宝玉眼中升腾的火苗令她顿时娇躯发软、不知所措。

喧闹的空间突然一阵寂静,的火花在这寂静中开始闪烁。

宝玉的目光越来越热,晴雯芳心狂震,脑中一片空白,眼前整个天地只剩下那越来越近的火热双唇。

“嗯”的一声低吟,两唇贴在一起,晴雯轻微的抵抗瞬间消失,动人的呻吟推波助澜,升高室内暖昧的浪涛。

只是柔情一吻,宝玉已经心房狂震、四肢发紧,前所未有的快感令他激动如狂,他不由得暗自诧异:自己今天怎么如此不济?此刻的感觉为何这么强烈?

宝玉心海的迷惑只是一闪而过,可在虚无空间中,警幻仙姑则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那叹息声充满无可奈何,还有点羞涩与担忧。

警幻仙姑身处在神石空间中,自然明白宝玉今日奇怪变化的原因,一切皆因“猎母计划”的失败。

虽然宝玉成功压抑的翻腾,但却令他积压在心中的更是汹涌澎湃,严重影响他的修为。

假宝玉不知道他现在处在一个危险的三岔路口,一边是走火入魔,一边虽然可以安全度过,但法力却会与浑然交融。

在抉择的面前,警幻仙姑不由得无奈的叹息,在她暗中的帮助下,宝玉就此欢呼着飞入之海。

火热从宝玉全身每一寸肌肤迸射而出,晴雯本能的预知即将来到的人生大事,她美眸中闪现羞喜交加的火花,刹那的羞涩后,毫不犹豫献上自己的所有。

灵与欲浑然交融,爱与情合二为一。

宝玉那火热的唇舌扫荡晴雯檀口每一寸角落,在无尽的牵引下,原本轻缓的爱抚开始变得激烈,不知不觉中,大手越来越用力,逐渐沉沦在这近似野蛮的快感中。

“啊!”

晴雯耐不住宝玉无处不到的侵袭,只觉得宝玉的一只手揉捏着,另一只手游走在腻滑的玉腿上,而且缓慢但坚定移向幽谷玉门。

“不要,宝玉……不……”

晴雯只觉得宝玉那火热的手已快接近最后的禁区,出与矜持的本能,她不由得芳心慌乱,下意识的玉腿一紧,将大手夹在其间。

五指大军被迫卡在禁地附近,但宝玉没有强行突入,呼吸一荡,上面那只大手瞬间加剧动作。

晴雯的乳珠落入宝玉的两指之间,为了让晴雯张开玉腿,宝玉隔衣一番轻揉慢捻后突然用力一捏,将微痛的快感刹那间席卷向晴雯。

“呀!”

晴雯不禁惊声尖叫出声,可惜宝玉的如意算盘并未打响,晴雯非但没有放松玉腿,反而在快感堆积下不松反紧。

爱欲最能激发人体潜能,晴雯猛然间力量大增,夹得宝玉的大手疼痛不已。

“太过分了!”

计谋失败又遭受到攻击,大作的宝玉开始变得狂野而霸道。

伴随着一声低沉的虎吼,宝玉俊脸“杀气”腾腾,用力将大手自晴雯的双腿间抽出来,挤压的手掌也微微一停,随即双手挟带无尽的豪迈与威猛扑向晴雯,惊天气势令迷醉在爱抚中的晴雯没有半点反抗之力。

“嘶!”

轻重不一的衣物撕裂声在卧房内响起,为旖旎的气息再添一丝狂野的震撼。

“啊!你这坏蛋!”

宝玉野蛮但小心的动作惊醒迷离的晴雯,也激起她本性中火爆的一面,美眸一瞪,半真半假、调情多过反抗地与宝玉厮缠起来。

“不许扯……啊,不许撕……人家这件还是……新的……”

断断续续的娇嗔声传出房门,两人的“搏斗”中,晴雯节节败退,她即使是在热炕上不停翻滚,也逃不过宝玉的拉扯。

养病卧床的晴雯本就只着中衣,首先遭殃的就是中衣衫裙,“嘶”的一声一分而二,随即又是贴身红绫小袄,“唰”的一声被拉下半边。

“臭宝玉!”

晴雯心疼地看着珍爱的小袄,随即怒气上涌,玉手一伸,也报复地扯着宝玉的衣衫。

“嘿嘿……”

宝玉的笑声充满情色的韵味,眼见晴雯用力却扯不断腰带,他又是兴奋又是好笑,调侃道:“小雯雯,要不要相公帮你一把?”

“坏蛋、坏蛋、大坏蛋!”

晴雯再也压抑不住芳心的羞涩,玉脸布满红云,紧埋在宝玉的胸前,掩耳盗铃般不让宝玉看到自己羞窘的模样。

“那我这坏蛋可要继续了!”

轻匿的低语带着无尽的火热钻入晴雯的心海,手上的力量不减反增,唇舌在晴雯细滑香肩重重吮吸时,大手撕碎晴雯身上的衣衫。

转眼间,一丝不挂、青春绝色的处子娇躯在宝玉的眼前出现,令宝玉再也无法压制心中的之火。

“雯雯宝贝儿,让相公帮你吧!”

宝玉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他再也无心嬉闹,轻轻挪开晴雯在身上“胡搞”的玉手,随即身子一震,浑身衣袍刹那间化为万千碎片。

动门法术在这方面总是那么神秘而玄妙,那万千碎片好似发春的彩蝶于虚空中飞舞,随即与晴雯衣裙的碎片悠然重合,妙到毫巅。

宝玉兴发如狂,无暇欣赏自己的杰作,在碎布重合的刹那,他也好似山岳般压向晴雯。

羞涩无限的晴雯看着宝玉逼近,那挺拔的阳刚之躯已经完全占据她的芳心。

“噢!”

当阳刚与娇美相贴的一刻,晴雯与宝玉不约而同地齐声低吟,醉人的快感袭向全身。

宝玉久经战阵,自然不会满足于这表面的肌肤之亲,舌尖灵活地在晴雯坚挺的上打转,转上粉红的,最后一口含住怒凸的乳珠。

处子小巧鲜红,宝玉情动的心怀热流翻转,随着他不停的舔、吸、弹、卷,晴雯芳心的火热也一再升高。

难耐的躁热在晴雯心房越积越多,难以排解、无法宣泄,最后全都聚集在她浑圆的双峰内。

“啊!”

晴雯不禁呻吟连连,无意识的呢喃好似天雷勾动地火般,瞬间迎来宝玉更为激情的动作。

宝玉知情识趣,双唇夹着晴雯胀大的猛然用力一吸。

“啊!哦——”

晴雯情不自禁地弓起娇躯,玉手无意识地紧紧抱住宝玉的脑袋,用力将之按向又热又胀的。

宝玉这猛然一吸,晴雯心房难耐的灼热好似找到缺口般,流向宝玉的口中,而她迷离的心灵也好似被吸出体外,与正深情爱抚她的宝玉融为一体。

宝玉的脸都被晴雯按进中,听闻晴雯情动至极的欢叫,他不由得卖力地深吸几口,直到晴雯紧绷的娇驱开始发软,他才放缓攻势。

晴雯张大檀口,用力呼出一口气,她四肢发软,玉腿下意识并在一起,她知道幽谷已经泥泞不堪,只得借着这欲盖弥彰的动作掩饰芳心的羞涩。

激情澎湃的宝玉无须休息,大手一探将两只握入掌中,晴雯无力反抗,体内的酥麻随着宝玉五指的揉捏再次升腾,意乱情迷下,玉手悄然缠上宝玉的肩背,玉腿也没有规律的胡乱扭动。

晴雯的呻吟有如火上浇油般,令宝玉的双手更加用力,他五指一紧,立刻浮现道道靡的爱痕,还有重重勾魂的波纹。

肆虐的情火再添威势,宝玉沉迷在别样的乐趣中,双掌时紧时松,在不同的角度用不同的力度,欣赏着处子不同的美景。

逐渐加大的力度让晴雯感到疼痛,尽管四处闪躲,依然躲不过“性”趣大发的宝玉激情的动作,只得用疼痛作为无声的反抗。

痛快,先痛而后快!没有痛何来快?

细微的痛楚随即化作灼热的情火在晴雯的心房燃烧,又化作缕缕春潮,湿润晴雯从未待客的幽谷蓬门。

呼吸一卷,宝玉的唇舌代替五指再次吮吸,而他空闲出来的大手悄然下移,顺着晴雯平坦柔腻的肌肤滑过平原,扫过漩涡,缓缓穿过淡淡的芳草地,来到令人魂消魄荡的桃源禁地。

宝玉的手指轻柔地在晴雯玉腿内侧缓缓游走,片刻后,火热的指尖在媚唇上轻捻慢揉、上摩下擦,更不时弯曲着指节轻轻探入玉门之口。

禁区遭遇到前所未有的密集轰炸,晴雯只觉得脑中猛然一震,无尽的快感以不可抵挡的强势席卷她整个心灵。

“……不要,好热呀……”

晴雯的玉手漫无目的在宝玉的肩背胡乱游走,突然她一声尖叫,指甲在宝玉的背上留下惊心动魄的爱痕。

同一刹那,一股春潮从玉门喷溅而出,处子幽香四方飘动,溢满这狭小的空间。

宝玉火热的目光看了看自己湿淋淋的手掌,唇角一弯,翘出一个无比自豪的弧线。

心理的快感后,宝玉的大手再次探入晴雯的双腿间,紧接着上面的嘴巴用力一吸,吸走晴雯的魂魄,下面的指尖轻巧一拨,拨动晴雯的心弦。

“噢……宝玉,宝玉……”

不到片刻,晴雯又弓起身子,呻吟之余,迷乱地呼喊着宝玉的名字。

不待晴雯从中回落,宝玉已经分开她的玉腿,强健的阳刚之躯见缝插针般做好最后总攻的准备。

火热的坚挺悄然代替手指,轻柔万分的在晴雯花瓣上来回摩擦,更不时在玉门顶端那可爱的珍珠上反复轻点。

宝玉温柔的动作令晴雯意乱情迷,丝毫不知利剑已经临门,兀自陶醉在宝玉的抚弄中,不知今夕是何夕。

第五章 仙花初现

宝玉爱惜晴雯,不想晴雯在初夜留下痛楚的记忆,“如意金箍棒”先缩小许多,然后缓缓用力挤入紧窄的玉门,随即逐分逐寸向里。

缓慢的移动虽然失去冲击的快感,但神昏情迷的晴雯却没有丝毫痛楚,直到整个,晴雯依然陶醉万分,丝毫不知。

“呃!”

晴雯的自动收缩,摩擦虽然细微,但感觉却更加清晰,花瓣的每一丝蠕动都能穷入宝玉的心窝里。

如此特别的快感令宝玉不禁闷哼一声,舒爽得全身汗毛直竖,差点忍不住不顾一切的尽根而入。

真挚的爱怜强行制止宝玉耸动着腰臀,双目已被欲火烧红的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在心中最后一丝清明消失之前,手指柔情地将无尽火热全部发散到晴雯最为敏感的上。

“啊!哦——”

晴雯爆发出火热的激情,魂魄早已被宝玉大力的吮吸吸走,如今仅剩的躯壳也在命中要害的抚弄下飞上云端,化为虚无。

晴雯已经完全陷入激情中,宝玉等待的时机来临了。

宝玉腰身缓缓往前一送,在推入的快感中碰到一层柔柔的阻碍,刹那的停顿后,宝玉猛然力量大增,重重往前一挺。

“噗哧”一声,阳根坚定而有力的刺穿处子之膜,并顺势向里一入,瞬间充塞整个花径。——呀——“宝玉虽然做足功夫,但贞洁被撕裂的瞬间,剧疼还是袭入晴雯的脑海,紧接着强烈的快感汹涌而现,急速淡化破处之疼。

宝玉的玉柱进入后,他用世间少有的毅力强行停下来,只是用力抱紧晴雯,用温暖的体温与真挚的情怀抚慰着晴雯破处的悲伤。

晴雯对宝玉的体贴感激万分,心弦一颤,疼痛急速消失不见,初破的开始缓缓蠕动,娇嫩的好似万千只小手般,无处不至地抚摸着宝玉的阳根。

“雯雯宝贝儿,二爷要爱你了。”

深情的低语在晴雯的耳边流转,未待晴雯有所回应,宝玉已经虎腰一振,前后起来。

“噗哧、噗哧……”

轻柔的之音油然而生,绕着紧密交缠的赤裸男女团团打转。

在缓慢的律动中、片刻的不适后,晴雯的美眸再次迷离,不受控制的香臀微微一抬,生疏而羞涩地迎合一下宝玉的动作。

春风吹拂,鸟儿歌唱,的巨浪再也不可抵抗。

宝玉感受到晴雯肢体的暗示,忍耐已久的他大喜之下,虎腰的律动由慢到快、由浅到深,初始的温柔变成现在的狂野。

“啪……”

激情的撞击声成为空间唯一的旋律。

“噢!呀一”当宝玉的阳根尽根而入直抵时,晴雯发出无限满足的一声欢鸣,四肢攀上宝玉的虎躯,柔若无骨的玉手变成精美的玉爪,一爪挥过就是五道清晰的爱痕,而盘在宝玉腰间的玉腿也似两道玉箍般完全将他禁锢在方寸之地。

假宝玉身上可是有齐天大圣的一滴精血,怎会允许被人如此“欺负”?他天性的狂野完全爆发出来,好似不知疲倦、永不言败的战神般,开始狂猛用力的反攻,大手激情地在双峰上狠狠一阵挤压,随即大手一揽,将晴雯的玉腿扛在肩上。

瞬间晴雯双腿大开,合开不断的完全呈现在男人双眸中,烈火狂燃的宝玉一声虎吼,扑天盖地的就此降临,记记都准确地击中。

“啊、!哦……呀……”

断断续续的呻吟声在晴雯的舌尖上跳跃,伴随着宝玉粗重的喘息与不时的低吼,再加上令人热血沸腾的撞击声,一曲低沉婉转、勾魂夺魄的天籁就此诞生。

宝玉沉醉在爱河中,有力着昂扬的阳根,晴雯的越来越热、越来越热,然后是一汪春潮汹涌而现,紧接着又开始发热。

激情就在这摩擦、火热、春潮,再摩擦、再火热……中反复翻转,悄然将晴雯送上一浪浪之巅。

“啊……唔……宝玉、好宝玉、好二爷……”

飘飘欲仙的晴雯双眸微闭,通红的玉脸布满迷离的激情,玉脸不停左右摆动着,玉手也失去控制地胡乱扭动,一时在宝玉的虎躯上游走,一时用力撕扯着床褥。

宝玉的越来越快,疯狂地下,他只觉得酥麻越来越强烈,顺着脊椎迅猛冲向丹田。

就在火山沸腾即将爆发的刹那,宝玉只觉得脑中一震,心中整个天地急速旋转起来,急速、绝对的极速,那是一种超越人类认知的极速!

异变突生,此刻宝玉心海一片空白,失去意识控制的躯体却依然为而“攀登”、为欢爱而!

在玄异的心灵空间内,宝玉的元神只觉得整个天地围绕自己旋转,一股难以抗拒的吸力自四周传来,身子不由自主地随着旋转,越来越快的旋转,不能停下的旋转。

疯狂增加的速度终于超过元神能够承受的极限,已经迷糊的宝玉只感到“轰”的一声巨响,元神好似美丽的气泡猛然碎裂般,化为一幕幕画面融入漩涡中。

爱与恨、情与仇,还有悲欢与苦乐,所有一切全都变成一幕幕画面融入刚猛的激流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静了下来,地也安稳不动,风停影止,宝玉的元神再次凭空突现,虽然容颜不变,但气息却与先前有所不同。

元神闭合的双目猛然张开,两道金光刹那间迸射而出,直穿天际!

无尽的力量让宝玉心神激荡,忍不住仰天长啸,挺拔的身子昂然而立,强大的气势磅礴而起,惊天动地——真的是惊天动地,在啸声下,天上的云在逃、地上的土在颤!

“太好了!宝玉终于与神石第一次真正融合了!”

被困在幻境的警幻仙姑激动不已,泪花弥漫,虽然只是第一次,但最难的第一步既然已经成功,那接下来自是水到渠成。

“不要……宝玉,停下,我不行了!”

在宝玉不知疲倦的攻击下,晴雯从热情到激情、从激情到疯狂,在最后一丝体力消失时,又由疯狂的高峰落入无力的低谷,再也不堪挞伐。

在晴雯的脸上,欢爱的嫣红变成苍白,火热的呼吸开始变得冰凉。

“不要……受不了了,二爷,快停……—呜……”

晴雯已不知道哀求多少次,却得不到一次回应,她非但未能脱离无情的“鞭打”,反而被宝玉一次又一次激发出残余的情火,精元之气也在一次次的透支中接近衰竭。

怎么会这样?晴雯感觉不到快感,只觉得开始看不清楚眼前的——切。

我快要死了吗?死在与宝玉的欢爱之下!想到这里,晴雯不由得露出怪异的笑容,因为这样的结局太让人脸红了。

“呼……”

生命之火随风而熄,而这个时候正是宝玉元神碎裂的一刻,他的阳根还无意识地疯狂耸动着。

下一刹那,一道光华在晴雯的左肩凭空突现,那光芒五彩灿烂,似若烟云盘旋,两秒后,光芒隐入晴雯的体内,而一个花瓣形状的印记则留在左肩上。

五色仙花出现了,假宝玉苦苦追寻的印记终于出现了。

在这一瞬间,宝玉的元神重新凝聚,而晴雯的生命之火则死灰复燃,迅速散发出耀眼的光华。

同一瞬间,怡红院内。

袭人与麝月不约而同惊叫一声,引来秋纹关怀的询问。

“你们怎么啦?脸色好红呀!”

“没什么,就是肩上突然疼了一下,”

袭人一边说,一边下意识揉了揉左肩:“现在已经不疼了,还感觉很舒服,真是奇怪。”

“我也是,还突然想起二爷,咯咯……不知道是不是他在作怪。”

麝月的欢笑声令秋纹脸色发红,还是少女的她不禁想错方向,随即打趣道:“原来你们是想男人了,咯咯……害我白白担心了。”

“你才想男人呢!这样的话也说得出口,嘻嘻……”

袭人的心情无比愉悦,少有地开起玩笑,三女随即嬉戏着闹成一团。

春色房间内。

宝玉还在猛烈地冲撞,晴雯虽然再没有性命之忧,但身子的疼痛依然难以逃避。

可晴雯一点也不怨恨宝玉,她一边紧咬银牙,一边努力凝神细看,终于发觉宝玉的不妥:宝玉又中邪了吗?要怎样才能唤醒他呀?啊……好疼,下面肯定已经被他……弄坏了,啊啊……

黑暗再次袭向晴雯,就在她即将昏迷的一刻,意识终于回到宝玉的脑中,他定睛一看,不由得大惊失色。

“啊,晴雯!”

宝玉惊恐的呼唤让晴雯猛然一喜,可却怎么也睁不开眼帘。

“我干了什么呀?混帐!”

假宝玉人生第一次恨上自己,他低头一看,晴雯原本红润娇嫩的幽谷已经一片红肿,两瓣柔唇更是血迹弥漫,惨不忍睹!

无尽的自责油然而生,宝玉痛骂自己的急色后,脑中灵光一闪,急忙吻着晴雯苍白的双唇,随即法力好似流水般注入晴雯的体内。

转眼间,神奇的霞光就此笼罩着晴雯,转眼晴雯的身体恢复如初,与此同时,她肩上的五色印记也发出迷人的光芒。

宝玉目瞪口呆地看着那陌生的“花朵”,久久没有回过神来:原来如此,难怪自己先前会有那么冲动的感觉,嘿嘿……果然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宝玉心神一喜,再也没有丝毫担忧:既然晴雯是五色仙花的转世,自然不会这样就香消玉殒……咦?怎么是一片花瓣?警幻不是说是花朵吗?难道警幻也会搞错,呵呵……

画面一闪,晴雯回复如初,与宝玉四目相视,绵绵情意流徜而出。

“晴雯,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宝玉激动地俯身抱住晴雯,要用火热的情怀表达无尽的歉意。

“嗯!”

诱人的呻吟从晴雯的口中传出,两人未着寸缕、姿势亲密,宝玉这么一动,阳根立刻剌中玉门,瞬间就进去一半。

收缩的夹击着“小宝玉”,柔腻的摩擦令怜爱立刻化为,灼热的激流再次席卷宝玉的心海。

借着俯身的动作,宝玉顺势猛然一挺,玉柱一下子尽根而入。

“啊!”

晴雯的呐喊好似号令般,令宝玉立刻如野马般奔驰起来,阳根有力地撞击着。

“又来了!啊,又要来了!”

晴雯呐喊不休,陷入无边快感之际,脑中闪过最后的一丝清醒的意念——宝玉好像有一点不同了,自己好像被他弄得更舒服了,唔……羞死人啦!

天籁之音再次回荡在春色卧房内,低沉婉转的娇啼、雄浑有力的虎吼,交替回荡了好久好久。

时光一晃,晴雯陡然弓起身子,她已不知道这是第几次纵情尖叫,幽香浓腻的春潮再次喷洒在宝玉火热的阳根上。

“宝玉,你……你还要吗?人家动……不了啦,啊……”

晴雯呼吸急促,娇躯瘫软如泥,情丝密布的迷离双眸闪现无奈之色。

可宝玉依然龙精虎猛,晴雯只能强振起心神,勉力摇动着香臀,回应宝玉放缓的。

宝玉一边耸动,一边露出无奈的苦笑:唉!做男人真难呀,弱了肯定被踢下床,太强了想不到也有这种苦恼!

暗自一声长叹后,满心怜爱的宝玉意念一转,欲将从花径内强行抽离出来。

可宝玉刚浮现停止的念头,一团狂躁的热流猛然激荡而出,虽然宝玉强自保持神智的清醒,但身躯却再次脱离他的控制。

神石遇上五色仙花的确令宝玉法力大增,但他先前的难题依然存在。

在虚无空间内。

“唉!”

警幻仙姑再次发出一声无奈的长叹。

“……”

宝玉的阳根猛烈撞击着晴雯的,他已经难以停下这个原本美妙,现在却很可恶的动作。

“停下,赶快停下!”

宝玉不停吼叫着,因为再这样下去,先前的惨剧又会重现,他怎能眼睁睁看着晴雯再受痛苦!——呀——匕突然宝玉全身向后一纵,阳根带着一汪水花,终于从晴雯的里抽离而出。两人分离的刹那,晴雯发出如释重负的轻叹,而宝玉却浑身颤抖、面容扭曲,他真的走火入魔了。

“宝玉,你别吓我!”

这下轮到晴雯心神惊惧、不知所措。

晴雯虽然不懂道术,但看到宝玉那猛烈震颤的玉柱时,聪慧的心思立刻猜到几分,她立刻张开玉腿,强忍着羞潭道:“来吧,我还行的!”

三“宝玉嘴中断然反对,可脚步却走向晴要,痛苦令他身子剧济抖动,体内灼热的却丝毫不受意念的控制,反有疯狂攀升之势。

不能这样!不能伤害自己的女人!他妈的!假宝玉钢牙一咬,猛然转身,好似受伤的猛虎扑般向房门。

“呀!”

房门开了,慌乱的叫声突然响起。

就在宝玉用力打开房门的刹那,伴随着惊叫声,一具丰盈成熟的娇躯扑倒而入,正巧与宝玉火热的阳刚之躯撞个正着。

宝玉出于本能双臂一搂,将撞入怀中的柔媚玉体抱了个满怀。

“嫂嫂!”

晴雯抬头一看,不由得羞声惊叫道,本已布满欢爱痕迹的娇躯更是羞得一片通红,可是瘫软如泥的她连被褥也拉不动。

大约在两刻钟前,贵嫂疾步回到小院门前,娇喘吁吁的她脚步微顿,稍稍平复急促的呼吸,随即走进院门。

“啊!”

隐约的呻吟声,既似痛苦又像欢乐钻入贵嫂的耳中,她微微一愣,随即担忧浮上脸颊。

贵嫂虽为,却丝毫没有将低沉的呻吟声与欢爱之音联想到一起,只是想到晴雯的病情,不由自主奔跑起来。

贵嫂跑到门前,刚要伸手推门,晴雯一声尖叫突然穿透门板,紧接着还有撞击的声浪在她耳中不停回荡。

贵嫂玉足一顿,刹那间花容失色,她第一个反应就是歹人入室正在欺负晴雯,令她惊急万分,就在她要强行撞门的刹那,晴雯又一声激情的欢鸣透门而出。

“宝玉……轻点,人家……受不了了啦!啊……”

晴雯声调中的欢悦气息无比强烈,贵嫂脑中一震,瞬间变成泥塑木雕:天啊,竟然是宝二爷!怎么会是宝二爷呢?妹妹与他究竟是什么关系?听起来两人分明两情相悦已久,只是不知宝二爷为何要将妹妹赶出府?难道是情人之间闹别扭,还是为了方便宝二爷在外与妹妹?

万千思绪在贵嫂的心房盘旋,她还未想出答案,不知何时玉脸已经一片通红。

晴雯的尖叫声越来越高亢,令贵嫂不禁产生戏谵的念头:想不到妹妹的嗓门这么大,以后有机会一定要用这个逗逗她,嘻嘻。

啊,妹妹又在胡言乱语了,天啊!羞死人了!晴雯的欢鸣一浪浪涌出,身为的贵嫂羞得浑身发热,玉手撑着门板,转身就要逃离这羞人的现场。

这时,晴雯又发出极尽满足的呐喊声,让从未感受过两情相悦的贵嫂浑身一颤,不由自主再次软倒在门扉上。

“宝玉,你还没完吗?已经一个时辰了,人家不行啦!”

一个时辰?妹妹记错时间了吧?怎么可能有一个时辰!强烈的震惊令贵嫂忘记羞窘,美眸放大之际,她不禁想起吴贵:吴贵十次加起来也没有一个时辰呀!

宝玉并未开口回应,几秒之后,“”声再次响起,由轻到重、由缓到急!

“啊,又来了!”

两道同样的话语同时出自门内、门外,不同的是少女呻吟低语,而少妇却暗自惊呼。

晴雯又开始热情地迎合,贵嫂倚在门边,不知不觉已失去逃走的力量,甚至要靠门板的帮肋才能勉强不倒。

时光一晃,贵嫂下意识抬头望天,喃喃自语道:“真可怕,这宝二爷简直不是人,又过了半个时辰……”

别样的刺激席卷贵嫂的心海,端庄守礼的她从未想过,会有在门外偷听自己小姑欢爱的一天。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也许只是片刻之间,也许是很久很久,贵嫂突然咬着朱唇闷哼一声:天啊!自己怎么会这样荡无耻!

贵嫂能感觉到一片泥泞,的矜持、女人的本能令她猛然用力一掐大腿,才终于摆脱房内“魔音”的控制。

贵嫂终于有站直身子的力量,不料就在这刹那间,房门突然大开,让她猝不及防的倒进去,正好挡住宝玉的去路。

意外就这样发生了!

晴雯的羞叫声唤醒发愣的贵嫂,她一声惊叫,急忙用力推着宝玉的胸膛,情急之下,她也顾不得对方的身份。

贵嫂清醒了,可惜宝玉却越陷越深,怀中凭空多出一具娇躯,那成熟少妇的幽香瞬间充斥他的身心,让宝玉脑中最后一丝清明终于化为灰烬。

第六章 姑嫂同欢

“呀!”

兴奋的吼声充斥着狂乱与野性,宝玉毫不犹豫地搂抱着贵嫂,返身扑向爱痕密布的热炕。

“不要!”

“不要!”

两声惊呼一强一弱,贵嫂是奋力挣扎,甚至不惜拳打脚踢,而不能动弹的晴雯只得焦急呼唤,试图唤醒化作野兽的宝玉。

宝玉三两步就奔上大炕,受惊的贵嫂则嘶吼、哀求、拳打脚踢,最后甚至手抓牙咬,可是全无作用。

“救命啦,来人……唔!”

贵嫂惊慌无比,恐惧的呼喊时高时低,可惜大开的房门外却没有一道身影出现。

宝玉的嘴巴封住贵嫂红润的朱唇,将所有的惊呼都化作咿咿唔唔的呻吟声。

“宝玉,你疯了吗?那是我堂嫂!”

晴雯厉声撕吼,怒斥宝玉的禽兽行为,同时好似蜗牛般努力爬过去,道:“你怎么能这样?还不放手!”

然而此刻的宝玉仍沉浸在中,对晴雯的喝斥只微微一呆,手上的动作却连刹那也未停下。

“宝二爷,求求你……放过我吧,呜……”

贵嫂打得玉手发疼,也制止不了宝玉揉捏自己的动作,恐惧已经化作泪水,在她脸上纵横奔流。

可惜无论贵嫂多么楚楚可怜,现在宝玉眼中只有,他一声嘶吼,动门术法自行运转,指尖好似带电般在贵嫂的娇躯上游走不休。

转眼间,贵嫂先前的被再次被点燃,开始发胀、乳珠变得翘挺,也是春潮四溢、水色诱人。

身子羞人的变化令贵嫂慌乱无比,她芳心发狠,银牙突然咬在宝玉的手臂上。

“吼!”

虽然宝玉未受伤害,但贵嫂的“野蛮”却激起他的怒火,出于习惯的挑逗前戏猛然一停,紧接着双手迅速挥舞起来。

“哗!”

一连串的衣物撕裂声过后,不停挣扎的贵嫂已变成一头诱人至极的赤裸羔羊。

“不要!宝玉,不要……”

晴雯又气又急,还有点不知所措。

看着宝玉那直冒红光的双目,晴雯已经大致明白宝玉发狂的原因。

如果换成任何一个女人出现,晴雯都会暗自松一口气,但是现在这个女人偏偏是她的堂嫂,心想:这可怎么办呀?堂哥虽然不是好人,但嫂嫂对自己很好,自己怎么能这样害她呢?可是如果宝玉不发泄出来一定会出大事,绝不能让宝玉出事!

“不,啊……不要……啊!”

贵嫂的惊声尖叫唤回晴雯远扬的思绪,她凝神一看,不由得更是气急。

只见宝玉将贵嫂牢牢按在炕上,而他的头正埋在贵嫂的双腿间,舌头竟然亲吻、吸吮着贵嫂那红润的玉门。

啊,怎么这么舒服?挣扎不已的贵嫂突然产生一个可怕的念头,她随即吓得脸色苍白,连忙用尽意志强行忽略那不停增加的酸胀与酥麻。

天啊,他还在舔,呜……让我死了吧!羞愧心的作祟下,贵嫂猛烈反抗的心灵一沉,心思悄然走进死路,心萌死志的她伸出香舌、美眸一闭,欲咬舌自尽。

“嫂嫂,不要——”

旁观的晴雯首先发觉贵嫂的异状,出于女子天生的敏感,她立刻明白贵嫂的心思,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一声惊呼后,她首先在惊骇至极中昏死过去。

同一刹那,一只有力的大手轻轻“抚”上贵嫂的面颊,银牙就此无法咬住舌头。

宝玉的呼吸好似野兽般粗重,他随即抓住贵嫂的,狠狠地拉起丰盈高挺的,娇嫩的乳珠不堪如此重击,钻心的疼痛令贵嫂在羞愧中几欲死去。

“啪!”

宝玉毫不犹豫地重重一掌打在贵嫂浑圆的上,翘挺的立刻浮现红红的掌印,与雪白的肌肤交相辉映。

虽痛不伤的蹂躏让贵嫂哼声不断,娇躯不停闪躲,翻滚不休。

“嘿嘿……”

在坏笑声中,宝玉好似猛虎般扑上去,大手一次次瓦解贵嫂的抵抗,在她的与上制造出一道道激烈的爱痕。

没有晴雯的干扰,异变的宝玉更加玩得性致高昂,火热的唇舌紧随在大手之后,吸吮着贵嫂滑如凝脂的娇躯,留下一个接一个的红印。

贵嫂反抗的力道越来越小,芳心的凄苦却压制不了躯体自然的反应,宝玉虽然身处狂躁中,但调情的手法依然高明无比。

一番激烈的揉捏后,宝玉心中的烦躁缓解几分,心弦一惊,神智模糊中,竟将身下的贵嫂当成是晴雯。

瞬间宝玉的抚弄变得温柔起来,手指轻轻扫过鲜红的,另一只大手则在上留恋不去。

“啊……”

贵嫂的疼痛声不由自主变调,心神恐慌的她浑身一缩,为羞耻的叫声感到无地自容。

天啊!自己怎么能这样?即使吴贵是自己丈夫,可自己还从未在他身下发出这么荡的呻吟过。念及此处,贵嫂不由得银牙紧咬,拼命闭着嘴唇。

一场男女间的决斗,就在宝玉的温柔下发生微妙的异变。

贵嫂原本的求死之心在悄然中消失,心灵的抵抗虽然仍坚定,但身子却已经开始投降。

“不要、不要,嗯……啊……”

贵嫂的左手猛推宝玉伏在胸前的头,右手却又攀上他的肩背,颤抖的呻吟将她此刻的矛盾显露无疑。

“雯雯宝贝儿,你的又变大了,嘿嘿……”

宝玉陶醉的话语在贵嫂的耳边呢喃低语,随即埋首在双峰间深深一吸,吸入成熟幽香的同时,也带走贵嫂芳心的几许悲伤。

也许是因为宝玉这突然的情话,也许是因为已经没有反抗的力量,贵嫂终于不再挣扎,她忍不住抬头一看,正好看到宝玉那异变的双目。

啊,他的眼睛好……吓人,难道他迷糊了,将自己当作小姑?早就听说宝二爷有中邪的怪病,想不到在这种时候发生,自己怎么这么倒霉呀,唉……贵嫂在心中黯然叹息,大叹苦命的同时,对宝玉的怨恨瞬间消去不少,紧接着她想起先前偷听到的门内声响。

对了,宝二爷真是中邪迷糊了。一旦认定,贵嫂心房的悲伤也离奇消失许多,下一刹那,宝玉抚摸所带来的刺激陡然强烈数倍。

迷糊的宝玉虽然不明白贵嫂复杂的心绪,但玄异的感应却追逐着贵嫂身子的每一丝变化,贵嫂的双腿刚放松,宝玉激情的深吻已经覆盖住红润的幽谷。

天啊,好舒服呀!难怪妹妹先前叫得那么大声丨不行!我是有相公的人,无论宝二爷是清醒还是迷糊,都不能容许他这样放肆!礼教的钟声回荡在贵嫂的脑海中,她再次猛力反抗起来,可惜她的反抗只是增加宝玉的乐趣。

异变的宝玉咬着贵嫂的重重吸了好几口,吞入一汪幽香的蜜汁后,他身躯往前爬动,双手轻易将贵嫂压在床边,火热的玉柱则对准玉门。

“啊!”

贵嫂一声惊叫,幽谷传来灼热的触感让她瞬间花容失色。

“不要……不要,二爷、宝二爷,求求你,放过我吧!”

贵嫂哀羞道,虽然她难以逃离,唯有不停晃动肥美的,意图躲过那最后的一入。

飞溅,阳根咆哮,“温柔”的前戏终于到了结束的一刻。

“噗哧……”

宝玉用力一挺,好似破浪分水般,重重贵嫂的花径内。

“呀——”

的冲击直透贵嫂的花房,她陡然间一声尖叫,仿佛中枪的死囚般,再也不挣扎了。

的贞洁已被无情的撕碎,一切再也不可改变!

贵嫂双眸涣散、泪水奔流,突然她眼眸被迫收缩,涣散的目光再次凝聚,震惊强行充斥她的心海:噢!!

羞人的感觉令贵嫂难以逃避,花径传来的肿胀感更是令她的双唇一下子张大到极限。

此时宝玉的阳根只一半,只听“啪”的一声,他再次用力一挺,阳根就此尽根而入。

呀!好长!突然的重击令贵嫂的芳心一声惊叫,她从未被触及的深处再无一丝空隙,无尽的酥麻瞬间席卷而来,令她理智的堤防摇摇欲坠。

“不要……”

贵嫂忍不住大声悲鸣道,玉手在身上狠狠一扭,可惜没有抵消传来的强烈快感,反而令她身子一颤,一汪蜜汁提前喷溅而出,春水悉数喷洒在丈夫以外的男人阳根上。

宝玉借着这春水的滋润,心中的那团躁热开始消解。

“……”

宝玉不停耸动着腰身,为了熄灭狂躁的烈焰,阳根不停的深入、再深入:“啊……滚……开!”

贵嫂在不可抑制的呻吟中仍是不停咒骂,本性善良的她找不出恶毒的字眼,只能用普通的喝斥表达内心的怨怼。

片刻后,贵嫂一声咒骂还未散尽,身子忍不住一摇,似有若无地迎合一下。

一刻钟后,贵嫂只觉得脑中一震,浓腻的蜜汁好似巨浪般破堤而出,直接冲向不请而入的阳根。

“啊!”

宝玉忍不住兴奋地叫道,他终于恢复清醒,意识再次控制着躯体。

天啊!怎么会是她?清醒过来的宝玉不由自主停下腰臀的摆动,不敢直视身下的女人,而贵嫂已是瘫软如泥,娇躯横陈在宝玉的身下。

怎么办?我竟然干出这种事!宝玉本能地生出愧疚之心,他随即往后一退,想将从花径里抽离而出。

“啊……”

抽离的动作却因贵嫂的紧缩产生强烈的摩擦快感,宝玉与迷离的贵嫂不约而同地一声欢叫。

男子汉大丈夫,干就干了,继续干下去吧!快感刺激了宝玉的心灵,瞬间改变他的主意。

抽离一半的巨物猛然又插回去,激情的冲击令贵嫂一阵颤抖,身子也跟着轻颤,荡漾得尤其欢悦。

假宝玉心中没了顾忌,不过动作却轻柔许多。

突然贵嫂咬破朱唇,然后一把推开宝玉,紧接着翻身就逃。

贵嫂的意志果然不同凡响,可惜她身子的力量远远比不上心灵,宝玉大手往前一捞,轻易搂住她柔滑的腰肢。

“噗”的一声,追上去的宝玉顺势一挺,从后面贵嫂的花径。

贵嫂曲膝跪在热炕边沿上,翻腾的宝玉则半蹲在身后,火热的异物疯狂进出间,他一只手紧搂着腰肢,另一只手向前握住饱满的。

贵嫂做梦也没想到,她奋力的挣扎会变成如今情形,更没想到这样羞辱的姿势令花房的快感更加强烈,直透心窝,仿佛整个人都被宝玉贯穿般。

“啪!”

宝玉有意识地加重的力量,一动就是上百下大开大合的进出。

贵嫂的身子颤抖不休,饱满的因体位的关系飞速荡漾,还有遭到宝玉撞击的肥美更是浪涛不休。“……”

贵嫂不由得呻吟出声,并开始明显的迎合着宝玉,而会有这么大的改变,除了宝玉柔情的抚弄之外,还有就是动门法术,玄异的法门非但让宝玉获得超凡的力量,更让贵嫂的心灵在悄然中融化,下意识接纳宝玉这个她的大色狼。

画面一闪,贵嫂的玉手攀上宝玉的肩背,缓缓滑过胸膛,身子则坐在宝玉的怀中。

一声满足的低吟后,贵嫂开始主动的摇晃着身子。

一炷香后,勇猛而有力,迎合大胆又激情。

三刻钟之后,依然直捣,迎合则变得时有时无。

一个时辰后,仍然花样百出,迎合已经成为历史,只剩下无力的喘息与被动起伏的娇躯。

当贵嫂不知道第几次飞上之巅时,宝玉猛然一声闷吼,硕大的异物紧紧抵住,开始剧烈跳动起来。

“不要……不要,拿出来,快拿出来……”

贵嫂再次一脸惊慌,急速扭动着腰肢。

宝玉已是箭在弦上,怎会容许贵嫂逃跑?他更加用力地一压,只觉得一颤,竟然直接穿透花房。

如此刺激下,宝玉心海一震,就此轰然暴射而出。

“呀——”

贵嫂发出绝望的惨叫声,这一声的哀羞绝对不在先前之下:射入了,还是被宝二爷射入了,呜……他全部射进来了,我已经变成一个不贞洁的女人!

“啊……”

不知道是因为宝玉喷射的冲击,还是绝望后心灵的沦陷,贵嫂挂着泪珠的脸颊猛然密布嫣红,发出诱人的低吟声。

宝玉虽然心中已经不再狂躁,但他怎能抵挡得了如此声音?还在花径内激荡,他猛然又压上去。

“噗哧……”

“啊!”

又进去了,宝玉的阳根又深深贵嫂的,一直插到贵嫂弓起身子,尖叫着昏迷过去。

月华如水,繁星闪耀。

晴雯经过五彩霞光的洗礼后,娇躯的恢复力已是远超常人,睫毛轻轻颤动,首先自昏迷中苏醒过来。

“啊!”

晴雯回复意识后,脑中瞬间闪过昏迷前的危急一刻,再次惊叫起来,急切地环首四顾,紧绷的芳心生恐看到血溅枕榻的人间惨剧。

“啊!”

晴雯再次惊呼出声,可意义却已大为不同。

羞涩的红云刹那间弥漫玉脸,晴雯没有看见惨剧,只见到宝玉与贵嫂亲密无间的搂抱在一起。

嫂嫂竟然面带微笑、神情满足,丝毫看不出一丝悲伤,宝玉也是沉醉在美梦中,嘴角那缕坏笑令自己不禁心儿发颤,怎么会这样?想到这里,晴雯不敢置信地张大美眸,芳心诧异无比:明明先前悲惨的情景,为何一觉醒来竟然变成如此一幕?

望着交颈而眠的贵嫂与宝玉,晴雯不再担忧焦急,反而生出一丝淡淡的酸意,一番思索后,晴雯微带怨怼的美眸狠狠瞪了宝玉一眼,娇嗔低语道:“便宜了你这大坏蛋,以后你要是再敢随便拈花惹草,本姑娘就把你变成太监!”

怨怼化为娇嗔后,晴雯意念一转,又想起宝玉发狂的模样。

深深的迷惑与不解引发晴雯的好奇,连女子吃醋的本能也抛到九霄云外,芳心内刹那间百转千回,苦思宝玉奇怪变化的因由。

真烦,还是让宝玉亲口解释吧!晴雯虽然灵秀少有,但她到底是一介凡人,怎么也想不通。

火爆的光华涌入晴雯的美眸,她玉手一伸,欲扭着宝玉的耳朵唤醒他,可手到中途突然一顿,她考虑到贵嫂的感受。

贵嫂如今还趴卧在宝玉的身上,晴雯若是这样弄醒宝玉,会令贵嫂尴尬。

“嫂嫂、嫂嫂。”

晴雯一边轻推贵嫂,一边在其耳边低声呼唤。

“嗯……”

贵嫂从美梦中醒转,低吟迷离而诱人,她一时还未弄清状况,只觉得此刻身心前所未有的舒畅,不禁伸了一个懒腰。

贵嫂本就丰盈曼妙,在宝玉激情的灌溉下更是艳色动人,她这慵懒的动作令同为女子的晴雯也不禁微微一愣,眼露异彩。

其实晴雯还没有照镜子,否则她会发现她也是气息突变,比贵嫂更为绝色动人。

“妹妹,早啊!呀……”

贵嫂娇柔的回应中途声调突变,因为娇躯的扭动,传来异常的触感,她浑身一颤,终于完全清醒过来。

一夜的时光,宝玉的竟然一直插在贵嫂的花径内,此时又正值清晨,正是男人阳气最足的一刻,贵嫂这么一动,花径与坚挺立刻摩擦起来,心醉神驰的酥麻瞬间重现,令贵嫂悄然打了一个寒颤。

第七章 左拥右抱

“嫂嫂,怎么啦?”

晴雯看不到贵嫂两腿之间的异状,万分关切地上前,生恐宝玉在迷乱中弄伤贵嫂。

“没……没什么!”

贵嫂刹那间羞臊万分,话语颤抖,羞涩地低着头,不敢与晴雯四目相视。

“喔!嘻嘻……”

晴雯挪到近前,无意间瞥到嫂嫂与宝玉紧密相连之处,再见贵嫂没有她担忧的悲愤表情,终于完全放下心。

晴雯不由得生出戏谑之心,明亮的美眸闪现隐约的笑意,故意以认真的语调含蓄地调侃道:“嫂嫂,原来是这样呀,这家伙真过分,要不要我帮你……”

“唔!”

未待晴雯话语说完,贵嫂已是羞到极点,一声嘤咛,不顾一切地腰臀往上一抬,意图远离宝玉那物事。

刹那间,天在旋,地在转,世间最为羞人的一幕呼啸而现!

经过宝玉无比疯狂的挞伐,贵嫂已是身酥手软,一时力气不济,身子反而重重地落下去。

“滋”的一声轻响,花径瞬间吞没丈夫以外男人的。

“啊……”

被迫的令贵嫂羞得无地自容,而深处则一阵酥麻,火热的紧抵,不再放松。

这一起一落之间,贵嫂好不容易聚集的力气全部消失,借着下倒之势,羞至极点的她将脸埋在宝玉的怀中,掩耳盗铃般躲避晴雯的目光。

“咯咯……”

晴雯见状,发出银铃般的欢笑,意念一转,从贵嫂微妙的表情与细微的动作中,看出她微妙的心态。

“嫂嫂,还是我来帮你吧!”

晴雯半跪而起,伸手扶着贵嫂的手臂,轻声戏语道:“要是等他醒了,可就不好办了。”

无尽的羞涩不仅让贵嫂失去力量,也让她脑中一片混乱,任凭晴雯摆布。

不知道是晴雯力气不足,还是她故意使坏?整个过程十分缓慢,贵嫂的幽谷一分一寸与“小宝玉”脱离,不仅如此,每上升两寸,贵嫂的身子总会下沉一寸,细微的摩擦声一直在贵嫂的颤抖。

“妹妹,别……别闹了,啊……”

贵嫂鼓足全部的勇气呢喃低语,无奈的目光透出丝丝哀求,这么一番动作,幽谷已是一片泥泞。

“嫂嫂,我没有闹,人家的手臂也很酸,咯咯……”

足足半刻钟后,姑嫂俩终于完成这一伟大的“工程”,俩女气喘吁吁地躺在一旁,四目相视,随即不由自主笑出声。

自始至终,宝玉都是安然闭目、一动也不动,不过呼吸却悄然重了几分。

宝玉身具神奇法力,早在晴雯起身时就已醒转,可一去,羞愧再次占据他的心窝:自己竟然只有一面之缘的良家美妇,天啊!怎么办?负荆请罪?

可是贵嫂会原谅自己吗?恐怕这只是痴心妄想,就算自己的魅力再大,也不可能吧!

宝玉倒是很有自知之明,但他千算万算,却算漏玄门术法的威力。

杀人灭口?自己还做不出如此丧尽天良的行为!卑劣的念头刚闪现,就被宝玉瞬间抹杀。

看不到贵嫂内心的宝玉心情烦扰,万千道意念一闪而过,却不知该如何化解眼前无比的难堪,唯有继续装睡。

两女“抽身”时,那嬉戏的对话还有贵嫂羞涩的回应,令宝玉瞬间心花怒放,终于明白贵嫂的心思。

既然有晴雯宝贝儿相助,看来自己这一关算是过了,要是趁热打铁,肯定能让贵嫂永远投入我的怀抱,哈哈……豪情万丈的笑声在宝玉的心海回荡,男人独占的紧接着升腾而起,他紧闭的眼帘下,光芒开始飞速旋转。

几秒后,宝玉悠然张开眼睛,自信的光芒一闪而过,随即是自责、愧疚、凝重弥漫他的脸颊。

原本晴雯正在安慰贵嫂,随即两女都被宝玉的“突然”醒转吓了一大跳,出于女子天性的矜持,她们立刻手忙脚乱拉起被褥。

宝玉深情的目光扫过娇嗔的晴雯,随即转向玉首低垂的贵嫂,双眸除了羞愧之外,还有浓浓的怜惜。

宝玉如此郑重的神色让晴雯与贵嫂微一错愕,忘记慌乱与斥责,反而呆呆凝视着他。

“晴雯,你信我吗?”

宝玉神色的平静超出晴雯两女的预想,柔和的语调隐现铿锵的语气。

“信!”

晴雯不自觉地用力点了点头,随即又道:“宝玉,我知道你是中邪了,你要说什么就说吧,我们听着呢!”

晴雯这番话就为宝玉铺好后续的道路,两人果然是情意相通、心有灵犀。宝玉感激地看了晴雯一眼,随即望向贵嫂。

“我一直在修炼一种奇异功法,与晴雯欢好的时候,无意间走火入魔迷失理智,为了不伤害晴雯,我只有离开,不料刚打开房门,就……”

宝玉话语微顿,巧妙地推卸责任后,又无比愧疚地道:“嫂子,对不起,我伤着你了!”

姑嫂俩听闻宝玉之言,不由得开始回想,片刻后,不约而同地点头认可宝玉的解释,因为当时她们所见与所听的事实正是如此。

贵嫂虽然明白内情,但毕竟是受害人,如此面对宝玉,不由得感到迷茫与忧愁。

“嫂子,既然我们已经这样,我又一直很喜欢你,你以后就跟着我吧,我会让你一辈子幸福的!”

甜言蜜语是现代人的特色,假宝玉为了弥补过错,更不惜编出一连串善意的谎言。

宝玉竟然早就对自己动心了?贵嫂不禁玉脸羞红,美眸低垂的刹那,心底的慌乱神奇地消失了。

女人果然都是感性的俘虏,此时贵嫂不由得想起初见宝玉时他那英挺不凡的模样,在微妙思绪的影响下,心弦一颤,羞窘地心想:难道自己也早就对……宝二爷……有意?唔,羞死人啦!

女人感性而又奇怪,两人已经合为一体,但思绪那么一转,她竟然还会羞得全身嫣红、头垂得更低。

贵嫂这厢被击中要害,宝玉正在暗自得意,不料晴雯那厢却突然生气了。

“好啊,好你个宝二爷,原来早就惦记着我家嫂嫂,大色狼,老实交代,你是喜欢我,还是更喜欢嫂嫂?”

“呵呵,都喜欢,我都喜欢!”

“哼,你想得美!我早晚是你的人,被你占去倒也罢了,可我嫂子呢?你要是说不出个好法子,本姑娘今天就与你拼命!”

话音未落,晴雯已经跳下床拿起桌凳就要砸向宝玉,宝玉顿时吓了一大跳。

“妹妹,别、别这样,快放下凳子。”

贵嫂一急,急忙冲上去,再看晴雯那突然暴怒的目光,她一时之间竟忘记心中的苦楚。

“好晴雯,听你嫂嫂的话,快把凳子放下,我一定能让她幸福。”

宝玉的话语很慌乱,却与晴雯悄然相视一笑,对晴雯更是爱到骨子里。晴雯的怒气逐渐转弱,但她还是反复追问道:“嫂嫂,你真的不怪宝玉?真的愿意跟着他与妹妹一起离开这儿?”

“我愿意、我愿意。啊!”

贵嫂连连点头,最后才猛然醒悟过来,脱口反问道:“妹妹,我们离开这儿?去哪儿?”

贵嫂身子一颤,下意识转身看向宝玉,同时思忖道:难道与妹妹一起去……

怡红院吗?那贾府的主子们会怎样看待自己?还有吴贵,他会轻易放过自己吗?

“不用怕,有我在,你一定不会受半点欺负。”

一双大手从后面抱住贵嫂,宝玉温柔而坚定的话语再次击中贵嫂心中要害。

“呜……”

贵嫂突然扑入宝玉的怀中,尽情哭泣起来,随着泪花的汹涌,她心中的顾虑迅速融化,人生第一次有了心动的感觉。

宝玉没有继续甜言蜜语,只是更用力地搂着贵嫂,如此力道虽然令贵嫂身躯发疼,但宝玉越是用力,她越是感觉心灵踏实。

由欲生情的两人相拥良久,旁观的晴雯感同身受,情不自禁地走上前,从后面抱住宝玉。

情怀激荡过后,浓情蜜意笼罩着这座偏僻的小院。

宝玉左拥右抱,志得意满,虽不免情火再现,但念及两女“疲惫”之身,自是万分怜惜,强自忍住汹涌的,一心只想着三人间的温馨情意。

一夜九次过去,天色还未大明,宝玉带着晴雯姑嫂俩悄然离开。

画面一闪,宝玉三人站在宝玉的梦想之地——红楼别府前。

“宝玉,就是这儿吗?”

晴雯的玉容显现兴奋之色,挽着宝玉的玉手不由得微微一紧,眼前的宅院与贾府相比虽然小了许多,但在她心中却好似人间仙境般,因为这儿是她的新家,她与宝玉共同拥有的家。

“嗯!就是这儿!”

宝玉的话语也透出几分感叹,经过这一番波折,他终于把晴雯带到这儿,而且还捎上一个美丽少妇。

话语微顿,宝玉看向贵嫂,柔声呼唤对方的闺名道:“玉兰,这儿也是你的家,你与晴雯、金钏儿以后就住在这里,再也没有人能欺负你了!”

“唔!”

玉兰的酥胸急剧起伏着,激动的热泪再次爬上脸颊,芳心虽然早已倒向宝玉,却没想到他真的会如此厚待自己。

朝阳破雾而出,好似利剑般消灭最后一丝黑夜的影子。

这时,一声欢呼从内传出。

“宝玉!真的是你,人家还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呢,咯咯……”

金钏儿带着几个侍女、护卫小跑着冲出二重门,随即美眸异彩一闪,更欢喜地笑道:“晴雯,你终于来啦!我以后有人作伴,太好啦!”

金钏儿好似一股活泼的春风般急速吹过来,宝玉张开双臂迎上去,不料金钏儿却侧身一闪,与晴雯紧紧抱在一起。

“晴雯,想死我啦,都怪宝玉不要我回府。”

“金钏儿,我也好想你。”

金钏儿与晴雯都是眼眸带泪,激动不已,仿佛有说不完的话语般。

转眼间,金钏儿与玉兰也熟了起来,三女随即携手并肩走向内宅,完全将她们共同的男人忘在一边。

宝玉苦笑着摇了摇头,随即对躬身而立的两个护卫道:“你通知包勇与倪二,让他们到这儿来见我。”

“属下遵命!”

两名守卫没有多话,迅疾转身传话而去,步伐尽显娇健,令宝玉满意地点了点头。

很快,倪二与包勇下快马而来。

“二爷,您可出现了!”

倪二与包勇满脸喜意中隐现一缕焦虑,性急的倪二更是急声道:“二爷您再不出现,我们都想闯进府中找你了!”

宝玉镇定自若地拍了拍倪二的宽肩,轻笑道:“别慌,出了什么状况?慢慢说。”

“二爷,大事不妙!”

未待宝玉坐稳,倪二无法再压抑住内心的焦虑,急声道:“我们好几支护送香烟的卫队都受到蒙面人的袭击,损失惨重!”

倪二眼中怒火熊熊,一双碗般大的拳头紧握得指节发白,好似正捏着贼人的脖子般死命用力。

包勇紧接着补充道:“来犯的贼人兵器混杂,所使的招式亦各有不同,明显是想隐瞒他们真正的身份。”

话音微顿,包勇略一思索后,以不肯定的语气道:“小的根据带队兄弟的描述,觉得这些人进退有度、训练有素,绝不会是乌合之众,他们虽然故意隐瞒,但看得出他们的目标就是香烟。”

烦躁不已的倪三声闷吼,道:“这帮兔崽子,每次都突然冒出来抢了东西就走,真他妈可恨!”

说着,倪二大为不甘的挥了挥拳头,又无奈地道:“二爷,您这段时日不能出府,而石爷也找不到人,可让咱们急死了!”

宝玉从始至终一言不发、双目微闭,手指在身旁案几上有规律的轻轻敲动,一声声的清响奇异的敲打在包勇两人呼吸转换之间,他们烦躁不安的情绪竟不由自主地平静下来。

见包勇两人发泄完闷火,宝玉这才张开双目,道:“兄弟们伤亡如何?”

宝玉简单的话语却令两个忠心不二的手下激动得热血沸腾、双目红润,因为宝玉开口关心的不是钱财,而是手下的安危。

“回二爷,那帮贼子下手甚狠,所幸您有先见之明,兄弟们经过特训后已是实力大进,敌方的伤亡比我们还多。”

“很好,记得重金抚恤伤亡的兄弟。”

宝玉眼中寒光一闪,随即望了望厅外的高空,语带凝重道:“我知道是谁在背后捣鬼,让兄弟们加紧训练,到时替死去的兄弟报仇雪恨!”

包勇与倪二又是感激涕零,一番热血豪情后,包勇从怀中掏出一本厚厚的帐本递上去,随即有点脸红地道:“二爷,这是这段时间的财务损失,我们……是粗人,计算了好几遍,每次结果都不一样。”

“这么厚呀!”

宝玉惊声叹息,从帐本的厚度,他就知道这几次的损失恐怕超出他的估计,意念又一转,他不禁暗自叹息一声:杀人不眨眼的手下已经有了,可为自己出谋划策、点算帐目的人才却没有……嗯,看来应该找一个谋士,总不能让自己变成帐房先生吧!

包勇交出帐本后,不禁长出一口大气,让他算帐对他来说简直是地狱般的折磨,俯身道:“二爷,另有一事也甚为紧急,忠顺王一方催我们交货已经催了好几次,最近的语气也越来越不善。”

宝玉闻言,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忠顺王狂妄自大的嘴脸,但他毫无半点惧意,因为他早就为这讨厌的忠顺王铺好路,酝酿已久的“驱虎吞狼”之计也终于到启动的一刻。

对于忠顺王这突然冒出的盟友,倪二就是看不顺眼,见宝玉眉毛一皱,他心中的闷火再次爆发出来,道:“二爷,那王府之人都狗仗人势,没有一个是好东西,咱们为什么要与他合作?”

宝玉笑了笑,怡然自得的反问道:“忠顺王不出一文本钱就想取走我半壁江山,你认为这也算是合作吗?”

“什么?”

包勇与倪二齐声惊呼,他们本以为这不过是一般的合作,给忠顺王一点好处而已,想不到忠顺王的胃口竟然这么大。

这下连包勇也控制不了心中的怨恨,杀气腾腾地道:“二爷,您一声令下,我们夜里杀进王府,取他狗命!管他王爷不王爷的,杀了了事!”

望着怒发冲冠的包勇与倪二,宝玉却“噗”的一声将茶水喷出来。

“看你们这模样,还真是打家劫舍的天才呀,哈哈……”

宝玉那爽朗的笑声令面红耳赤的倪二与包勇大为愕然,无尽的怒火刹那间失去目标,满心诧异地望着宝玉,心想:怎么被人欺负到头上还这么开心?

片刻后,宝玉强振起心神恢复平静,他并未解释为何这么开心,反而话锋一转,问起其他事情:“上次叫你们调查的事情办得如何?”

“二爷,这就是您要的名单。”

包勇压住心中翻腾的迷雾,恭敬地从怀中掏出一份名单交给宝玉,道:“小的一直随身携带,里面符合二爷要求的对象都划上记号。”

“想不到这赵全的手下还真多呀!”

六识超人的宝玉虽好像走马观花般看了名单一眼,但纸上的内容已变成清晰的画面深深刻入识海,就好似未来的相片般清晰准确。

“赵大——赵全族弟,为人好大喜功、贪财好色。”

宝玉将包勇与倪二苦弄来的名单随手一抖,质地良好的宣纸就此化为碎屑,他却毫无毁人成果的自觉,反而念叨道:“就是他了,绝佳的目标!嘿嘿……”

性格简单的倪二铁胆忠心,一点也掩藏不住心事,道:“二爷,你是不是想收买这赵大?”

话音微顿,未待宝玉有所回应,倪二已尽忠职守的劝谏道:“这赵大为人虽然贪财好色,但对赵全却很忠心,两人不仅是族亲,而且赵全平日对这赵大也甚为偏袒,我们恐怕不易收买,说不定反而还会弄巧成拙。”

“喔,想不到你还有这等见识!”

宝玉半是惊讶,半是怀疑,上下扫视着倪二。

“呵呵,我可不会这些弯弯道道,这些话都是从甄前辈那儿听来!”

“甄前辈?哪位甄前辈?”

宝玉大为诧异,心神急速转动,道:“我记得十位教头中没有姓甄的。”

“回二爷,就是我们去盗……去接姨奶奶遗体回府那次碰到的高人。”

接话的包勇提及上次盗墓一事,虽然事隔多日,他还是不由自主话语结巴,提到仰慕的高人才恢复正常,道:“石爷带前辈住进我们的训练基地,我们听了石爷的吩咐,没把他当作外人,这名单的事情前辈也知晓,倪二的话就是与他闲谈时听来。”

“原来是这样呀!”

宝玉语带感慨地连声附和,话语却别有所指,心想:这“甄前辈”必是甄士隐无疑,可与他一起出现的“石钰”又是谁呢?肯定不会是自己,自己可没得失忆症。

第八章 皇妃元春

精明不凡的宝玉意念一转,百转千回中只想到一个可能:知道“石钰”是虚有其人的除了自己之外,只有妙玉而已,那这个“假石钰”自然就是天仙美女所变,只是不知她这举动又有何深意?

万千道意念纷至还来,思绪远扬的宝玉脑中灵光一闪:自己不是想找一个得力的军师吗?这会道法的甄士隐岂不是最佳人选?而且他还有求于我,想与香菱父女相认。嘿嘿……虽然卑鄙了点,但以此作为交换,绝对是一个最好的方法。

宝玉强自压抑心中突来的得意,故作平静地问道:“现在能见到他吗?”

“甄前辈昨日出去,还未归来。”

倪二回应过后,不忘先前事情,再次说:“二爷,既然你也认为小的说得在理,那就不要去收买赵大,还是找别人吧!”

“还是找赵大!”

宝玉舒展身子微微往后一靠,神秘地笑道:“谁说我要收买他?我只不过想送份大礼给他而已!哈哈……”

送礼?倪二与包勇傻傻地望着宝玉,一番老实听教后才明白过来,早已对宝玉的厉害崇拜到极点的他们倒没有什么意外,觉得好似天经地义般自然。

“二爷,这‘送礼’之事就由我们去办吧。”

宝玉大手轻抬,沉声道:“你们要做的事情还很多,送礼之人嘛,我心目中已有人选,你们只需从旁协助就可以。”

一番面授机宜后,宝玉迈步而去,走过厅门的瞬间,他略一犹豫,还是补充道:“如果吴贵没有按照我们的预想那么做,你们就给他一笔金银送他离开,记住,他死与不死,都要他自己选择。”

包勇两人心神一惊,宝玉可是很少用如此严肃的话语交代一件事,他们不约而同地身躯俯下,齐声道:“谨尊二爷令谕!”

宝玉在为吴贵挖下一个陷阱时,却没想到皇宫中正有一个“深仇大敌”也费尽心思算计于他。

“公主、公主,等等我们。”

两名清秀的宫女气喘吁吁,一边呼喊,一边向前奔跑。

“天长、地久,你们就不能快点吗?平日叫你们练功又怕累,现在慢死了!”

天意公主大发娇嗔,不过玉足却悄然配合两名宫女的速度慢下来。

两名宫女与天意公主一起长大,虽然天意公主为人刁蛮任性,但与她们却是情如姐妹,因此两女在天意公主面前也甚为自然随便,细心服侍之余,不时陪她嬉戏胡闹。

“公主,我们是不是去找元妃娘娘?”

天长跨前一步与天意公主并肩,虽是疑问的话语,但语调却甚是肯定。

天长话音未落,地久微带不满的道:“公主,干嘛非要元妃娘娘同意?不如直接找太皇太后下一道旨意,将那贾宝玉宣进宫,自然可以慢慢折磨。”

如果宝玉听到天长与地久的唆使,他肯定会头皮发疼、浑身冒汗,并觉得果然是有其主必有其仆。

“你们不懂,那臭小子虽然讨厌,但却十分狡猾,如果正式召他入宫,恐怕他会有所防范,况且只靠老祖宗的话,又怎能让这家伙心服口服!”

天意公主眼前不由闪现宝玉纵马飞跃的“讨厌”模样,还有那更“讨厌”的坏坏笑容,更加坚定要整治宝玉的念头。

“喔!”

天长做出恍然大悟之状,与地久神秘的相视一笑,道:“公主原来是要那贾宝玉心服口服呀!”

“是呀,有什么不对吗?”

天意公主望着天长与地久古怪的神色,纳闷道。

“嘻嘻……”

天长与地久不约而同地齐声欢笑,清澈的明眸闪现戏谑之色,故意加重语气道:“公主对那臭小子还真‘用心’呀!”

天意公主虽然情怀未开,但出于少女敏感的天性,不由得芳心一颤,就因为天长与地久嬉戏的笑声,她心中强烈的恨意刹那间模糊起来,万千道意念一闪而现,并乱成一团。

“公主、公主!”

天长与地久见天意公主突然呆立在原地,眼底闪现诧异之色,随着轻声的呼唤,伸手推了推天意公主。

“啊!什么?”

惊醒过来的天意公主突然不知所措,只觉芳心从未有过这般紊乱,却想不通这“乱”从何来?

哼!都怪那可恨的臭小子!天意公主不再细想,只是野蛮的将一切罪过算到宝玉的头上。

刹那间,天意公主双眸怨怼横生,脑海所思、心中所念,全是如何狠狠整治宝玉这臭小子。

心急火燎的天意公主玉足一顿,再次好似飞鸟般施展轻身之术飞跃而去,连天长、地久焦急的呼唤也置之不理。

“唉!”

天长与地久齐声长叹,无可奈何地相视一笑,随即小跑着追上去。

雕栏玉砌的豪华宫殿中,幽静雅致的精美卧房内,貂裘铺底的舒适枕榻上,斜倚着一个曼妙无双的尤物。

房门外虽是严冬季节,但佳人却仅着薄衣衫裙,室内流转的暖意足以让人忘却冬日的冷酷。

修长玉腿交叠横陈,裙摆虽然掩盖住滑如凝脂的肌肤,却掩不住佳人那丰腴的身材曲线,因侧卧而更加勾魂夺魄的香臀尽显浑圆。

尤物!绝对的尤物!

只须这肥美的侧影,上天已经给她贴上不灭的标签。

一幅画卷挡住佳人的玉脸,修长的玉指自画卷两端出现,与乌黑的秀发一起,为如此尤物再添几许动人的色彩。

玉手沿着画卷缓缓下移,这一刹那,时光也变得极其缓慢。

终于,佳人的玉容一分一寸地从画卷后显现而出。

细长的秀眉含黛凝愁,娇柔不下西子再生的林黛玉,如水的双眸春光弥漫,未曾眨动已然勾魂,如此妩媚与迎春可谓异曲同工。

她就是当今的皇妃、贾宝玉的亲姐姐……元春。

养移气,居移体,本就艳冠群芳的元春进宫多年,更显气度华贵,雍容典雅之姿连薛宝钗也要自叹不如。

“唉!”

元春感触良多的一声叹息,不由自主再次望了那幅画卷一眼,萦绕在内心的迷雾丝毫未散,喃喃自语道:“这首诗真是宝玉所作吗?”

画卷上的山水虽然画得生动传神,但元春注意的,却是角落里那首极为贴切的五言绝句。

不对!就凭宝玉那点文采,肯定作不出此等佳句!不过,天意又何必骗自己呢?而且北静王也十分肯定的附和,言语间还对宝玉甚为推崇,真是奇哉怪矣!

难道真是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吗?元春意念一转,又迷惑起来,其实她芳心又何尝不希望这真是宝玉所作?

唉!这个天意公主,不知弟弟怎会惹上她?这几日,天意总是前来怂恿自己将宝玉接进宫,自己怎么会不明白这小丫头娇蛮的心思?肯定是想借机整治宝玉一番。想到这儿,元春露出淡淡的微笑,心想:自己怎么会害自己的亲弟弟呢?

不过已经好久没有见到宝玉了,唉……

正当元春叹息时,门外宫女通传天意公主来到,让元春不由得心想:真的是白天不能说人,说到就到。

宫女的话音未落,天意公主已冲进来,道:“元妃姐姐,人家好想你呀!”

天意公主虽然野蛮成性,从头到脚找不出淑女的气息,但皇宫中除了老太后外,天意只对这元春有着几丝亲近。

“你这丫头怎会这么好心,一早就来看我?”

元春调笑中透出丝丝喜悦,手指画卷调侃道:“恐怕是为了这首诗吧!”

“姐姐!”

被揭破心事的天意公主不依的撒娇,拉长声调的呼唤又娇又腻:“人家真的想你嘛!”

天意公主不停摇晃着元春的手臂,摇得元春不由得头昏眼花。

“好了、好了。”

元春玉手一伸,将天意公主拥入怀中,连连柔声道:“别摇了,姐姐信你就是。”

话音微顿,元春难得生出嬉戏之心,强忍着笑意,望着画卷道:“我还以为你是为它而来,那我们就不提这事了吧。”

“你又戏弄人家!”

天意公主娇嗔无限,双眸使劲用力,却怎么也挤不出一丝泪珠,只得哀求道:“好姐姐,你弟弟上次真的骂人家是‘死兔子’,就帮我这一次吧,好不好嘛!”

“咯咯……”

元春无比欢悦的笑声动人,她在天意公主面前,也不由得恢复几分告别已久的少女青春。

“哼!”

天意公主不满地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可是任凭她怎么努力,其可爱的模样总是远超她的愤慨,道:“姐姐偏心,只知道帮你弟弟,都不疼人家!”

天意公主虽是无心之语,却在悄然中触动她芳心深处唯一的遗憾——生在皇家无亲情。

内心的感触令天意公主刹那间假戏真做,泪花瞬间弥漫眼眸,在水色迷雾中增添几许让人心碎的怜惜。

元春眼底的嘻笑消失不见,母性的慈爱汹涌泛滥,她心疼地将天意公主搂入怀中,柔声抚慰。

“傻丫头,别哭了,姐姐怎么会不疼你呢?”

元春轻抚天意公主的发丝,亦姐亦母的溺爱之色显露无疑,道:“行,姐姐依你就是。”

话语微顿,元春话锋一转,又认真的说:“不过你可不要太过分,宝玉是我的亲弟弟,你们肯定有些误会,就让姐姐帮你们调停一下也好。”

“姐姐真好!”

少女之心果然是海底针,刹那间阴转多云,说变就变。

贾府。

在小厮的请安声中,神清气爽的宝玉悠然走入府门。

“哈啾!”

宝玉还未站稳,突然连打了几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突然感觉后颈一片寒气。

“咦,是哪个王八蛋又在骂本少爷?”

随口咕哝两句后,宝玉心中一热,下意识走向王熙凤的居所。

还未走出几步,宝玉立刻想起贾琏的存在,一声黯然低叹后,心生郁闷的他脚步一转,大步走向“蘅芜苑”。

此刻,宝玉只想躺在薛姨妈的怀抱中,让她化解他心中的怨怼。

不短的路程在宝玉急切的脚步下转眼即到,他大手一摆,止住守门仆妇通传的话语,径自掀帘而入。

“姨妈宝……”

灼热的情火在宝玉的眼底闪烁,他还未看清楚房内身影,亲昵的称呼已经脱口而出。

“啊!”

一声低叫响起,不过那不是薛姨妈惊喜的欢呼,而是美妇人的惊慌与羞窘。

薛姨妈的确就在房中,不过她身边还有一个人——她的儿媳香菱。

宝玉急忙闭上嘴,随即又恢复自然的微笑,不落痕迹的行礼请安道:“姨妈,宝玉向您请安了。”

宝玉的举止立刻化解薛姨妈的惊慌,她以香菱看不到的角度向宝玉抛了一个含嗔带怨的秋波,才故作自然的回应道:“玉儿你来了,快过来让姨妈仔细瞧一瞧。”

“香菱见过宝二爷。”

宝玉与薛姨妈一闪而逝的异常并未引起香菱的注意,日渐开朗的她露出灿烂的微笑,主动向宝玉盈盈一礼。

“姐姐多礼了!”

宝玉眼睛一亮,首次发觉香菱除了娇柔之外,也有明艳照人之处,他不由自主走上前几步。

“姐姐往后就不要这么多礼了,我与园中姐妹一向随便,如果这样多礼还不累死?你这样显得过于生疏,好像我们不是一家人似的。”

香菱微微一愣,芳心油然生出一丝笑意:这宝二爷果然疯言疯语惯了,自己本与他就不是一家人,又何来“好像”之说?

香菱正要开口回应,突然她鼻翼微微一颤,一股异样从她心房一闪而过,令她突兀地呆滞起来。

这时宝玉已经从香菱身边走过,没有注意到香菱的异常,竟忍不住张开双臂,扑向薛姨妈的怀抱。

这本是宝玉与薛姨妈之间习惯的动作,但关系突变后,薛姨妈反而变得“生疏”,她暗自紧张地看了看背对而立的香菱,随即又闪开宝玉的搂抱。

“唉!”

宝玉满腔火热而来,不料心情没有变得舒畅,反而更加郁闷,再见香菱这个“大灯泡”没有离去的意思,他暗自一叹,终于想起饭士隐交托的正事。

“姐姐,你到姨妈府上有多少年了?”

宝玉出乎意料的问起毫不相干的问题:“我与你相熟这么久,还从未听过你以前的事情,不知姐姐能否说来听听?”

“这……”

身世一直是香菱深藏在心底的伤痕,她从来不愿在人前提起,即使是让她甚为欣赏的宝玉问起也一样,她不由得迟疑起来。

“香菱,既然玉儿问起,你就说说吧,我也想听听。”

薛姨妈以为宝玉是无话找话以遮掩羞人的私情,自然要大为配合。

见香菱依然面色犹豫,想偏的薛姨妈柔声安慰道:“你这孩子有什么不可以说的?不要不好意思,我与玉儿都不是嫌贫爱富的人。”

“对呀,姐姐就说吧!”

宝玉聪明的紧接道:“如果你家中还有亲人,兴许我们也能想办法帮忙。”

“唔!”

被宝玉与薛姨妈如此情真意切的一番关怀,再加上宝玉提及亲人,香菱深藏已久的悲伤终于如火山爆发般出来,再也抑制不住眼泪。

心灵的壁垒一旦打开,香菱再也不想独自品尝苦涩的眼泪,深藏的往事早已压得她心房无比沉重,多少个午夜梦回都忍不住泪湿枕襟。

香菱从自小因骗子拐带与亲人失散说起,一直说到被薛蟠强抢,说到最后已是悲不自胜,就连薛姨妈也不禁对薛蟠的行为生出几分怒意。

薛姨妈揽过哭泣的香菱,感慨万千的叹息道:“想不到你的身世原来这么苦,都怪为娘生下一个混帐儿子。”

“姐姐,听你说来,你原本也是富贵人家出生,不知可还记得家住何方?”

宝玉虽也感触良多,但他早已知情,所以并未过于激动,而是一步步将话语带到正题上。

“对呀!”

薛姨妈也从感伤中恢复,连声抚慰道:“我们可以派人跟你父母联系,也好让你一家团聚。”

“没用的!”

香菱不喜反悲,本已水雾弥漫的双眸更是黯然无光,道:“我早已私下托人去老家查过,但已物是人非,只知道母亲自我失踪不久后就已……亡故,而父亲也失踪……不见了,就连留下来的宅院也因一把无名大火付之一炬!”

香菱越说越悲伤,哽咽着断断续续说着,薛姨妈则听得芳心发颤,不由自主紧了紧抱着香菱的手臂。

薛姨妈如水的双眸闪现同情之色,发自真心的柔声道:“孩子别哭了,这儿不就是你的家吗?蟠儿虽然混帐,但为娘会将你当成亲女儿一样疼爱。”

“母亲!”

感情的闸门已打开,香菱不禁一声悲呼,扑入薛姨妈的怀抱。

宝玉终于也感受到悲伤的气息,他几次努力却终始不能浮现自然的微笑,无可奈何下,他只得选择沉默,沉默的等待一大一小两位美人哭泣结束。

婆媳俩真情涌动,热泪好似没有尽头般,直到宝玉感觉就快被泪水淹没,这才雨过天晴、阳光明媚。

“姐姐,你刚才说你原来是姓甄名英莲吧?”

等得不耐烦的宝玉不再多绕圈子,直接进入主题。

“是呀!”

香菱双眸红肿,泪痕犹在的玉脸不由得闪现羞赧的红云,毕竟让相公以外的男子直呼闺名,令守礼的她很不适应。

“这可太巧了!”

宝玉故作高声惊叹,如愿以偿的引起薛姨妈两女的注意,他竭力保持平静口吻,脸现回忆之状,道:“前些时日我遇到一位中年文士,他好像也姓甄。”

薛姨妈嗔怪道:“你就是大惊小怪,这天下姓甄的人那么多,又有何稀奇?”

情怀激荡下,薛姨妈说话时随意起来,未加掩饰的双眸更是情丝弥漫、柔媚万千。

“呵呵……”

宝玉未语先笑,一脸神秘地说:“姓甄是不怎么奇怪,可奇怪的是,这中年文士也自小走失一个女儿,终日四处寻找,他女儿也叫甄英莲。”

“啊!”

未待宝玉说完,香菱不由得叫出声,纷乱哀伤的心房刹那间高高悬起,她终于明白宝玉今日为何这么“奇怪”。

“宝玉,他叫……什么名字?”

“他叫甄、士、隐!”

宝玉低沉而缓慢地说着,却好似晴天霹雳般,在香菱的识海中炸响,每个字都是一声惊雷,以至于香菱听完“甄士隐”三字后,脑中一片空白,没有喜怒、没有哀愁,对于世间的一切都已无思无想。

“香菱姐姐!”

宝玉话音一落,却发现并未迎来想象中的激动痛哭,甚至是香菱的投怀送抱,反而是香菱怪异的木然、一片死寂般的木然。

片刻后,香菱身子一颤,急切地拉住宝玉的手,近似疯狂的追问道:“二爷,我父亲在哪儿?请你告诉我他在哪儿?”

耶,成功!宝玉在心中一声欢呼,面容依然强自保持平静,顺势手腕一翻,反握住香菱的玉手,悄然大占便宜,道:“姐姐别急!你父亲真的叫甄士隐吗?”

“对,我父亲就叫甄士隐!”

香菱从未想过会有喜从天降的一日,过度的惊喜让她抛弃所有的礼仪、全部的教条,丝毫不避嫌疑的与宝玉肌肤相触。

“世上还有如此巧合之事?”

薛姨妈不由得大为惊叹,芳心也为香菱欢喜兴奋,道:“玉儿,你知道的话就快说吧,不要总是弄得人不上不下的。”

薛姨妈说完这番话,却见宝玉眼神古怪地看着她,这才发现其中无比暖昧之处,那“不上不下”几字更羞得她无地自容。

第九章 香菱寻亲

香菱可没有心思注意薛姨妈与宝玉的暖昧,继续连声追问甄士隐的事情。宝玉终于开了金口,却让一大一小两位美人同时大失所望。

“姐姐,我是见过你父亲一面,但却不知他如今身在何处。”

表面上宝玉一脸惋惜,可心中无赖的意念却盘旋不休:呵呵……如果这样就让你父女团聚,我岂不是白白浪费这么好的机会?况且若是甄士隐立刻带你远走高飞,那我的智囊军师又到哪儿找!

宝玉的话音未落,香菱已是一声哀鸣,本已爬到希望顶峰的她一下子跌入绝望的深渊,失去依托的灵魂飞速向黑暗堕落。

没有一丝牵挂、没有一丝留恋,巨大的打击让香菱再也难以承受,本已不堪重负的心灵之墙刹那间裂痕斑驳,岌岌可危。

“菱儿,你可别吓为娘!”

薛姨妈立刻惊声呼叫道。

香菱的身子虽然与薛姨妈近在咫尺,但远在天涯的心灵却无法被唤醒,她茫然的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了一眼,可惜丢失的灵魂依然没有丝毫踪影。

大悲无声,大哭无泪!

唉!怎么会这样?宝玉瞬间脸色发白,没想到小小的私心竟然换来这样的结果,他人生少有地后悔了,但既然心生悔意,他自然要设法亡羊补牢。

宝玉心神一动,法力融入话语中,声调直透香菱的心海深处。

“姐姐,我是不知你父亲在何处?不过有一个人肯定知道,我也是透过她才认识你父亲的。”

“谁?谁认识我父亲?”

香菱娇躯一颤,被宝玉的法力唤回魂魄,希望再次从她眼中闪现。

这次宝玉不敢再卖关子,简洁地回应道:“栊翠庵的妙玉仙姑,你父亲是她的同门修道之人。”

“妙玉?”

香菱惊喜不已地重复一遍,得到宝玉重重的点头确认后,她纤细的娇躯凭空涌现无尽的力量,好似弹簧般蹦起来。

“宝玉,谢谢你!”

郑重的道谢声还没有消散,香菱已经飞速远去,只留下轻微晃动的门帘,诉说着适才匪夷所思的一幕。

人体潜能果然无限!宝玉感慨万千,与同样震惊的薛姨妈相视一笑,两人的心房不约而同灼热起来。

宝玉大手一搂,将薛姨妈搂入怀中,火热的红唇挟带着多日的思念印上薛姨妈的朱唇。

“玉儿,别……小心,香菱万一回来……”

一番缠绵的深吻后,薛姨妈扭动着身子,玉手绵软地推拒宝玉作恶的大手。

宝玉怎会轻言放弃?他大手凌空一挥,门扉悠然关闭,结界的力量更封锁整间卧房,外人再也进不来,薛姨妈也逃不出去。

锦衣华服件件飘飞,片刻间,赤裸的阳刚之躯与柔媚女体已经完美交融。

“小坏蛋,这么久不见,还是这么坏!”

薛姨妈白了宝玉一眼,话语虽带矜持,但娇躯已是激情弥漫,不由自主配合着宝玉大手的移动。

“姨妈宝贝儿,你不想我这样对你吗?”

先前被迫中断的亲昵称呼终于冲出宝玉的心窝,宝玉双指轻轻夹起胀大的乳珠,一脸坏笑地逼视着薛姨妈,道:“我可是一直想着我的好姨妈呢!”

“姨妈也想你,我的好玉儿!”

在情火的肆虐下,薛姨妈美眸妩媚欲滴,羞声道:“姨妈一直在等你,你终于来了,也不枉姨妈念你一场。”

卧房内,暗香流转,肉色弥漫。

“嗯!”

薛姨妈耐不住心房的火热冲击,玉手勾住宝玉的肩背,身子主动倒向床榻。

“噢……”

宝玉轻柔有力的往前一挺,随即发出满足的呻吟。

阳根冲开两瓣,深处,直至火热的“小宝玉”深埋在桃源内,宝玉这才停住一往无前的攻势。

“噗哧、噗哧……”

阳刚之躯开始上下起伏,带动着柔媚娇躯来回迎合。

曾经的天籁交响曲再次奏响,时而好似高山流水,低沉婉转,时而好似珠滚玉盘,清脆悦耳。

“呀——”

薛姨妈终于也尝到宝玉力量暴增后的威力,不到一刻钟,她的脚尖与大腿就紧紧绷成一线,穿云裂空的惊叫迸射而出。

“……”

几乎是薛姨妈春潮奔涌的同一刹那,宝玉的好似打桩机般猛烈耸动起来,撞击的声浪震得卧房一阵阵颤抖。

“啊哦……宝玉、宝玉……”

薛姨妈不停在的浪尖上抛荡,她时而四肢紧缠宝玉,时而浑身瘫软如泥,偶尔还会银牙发痒,在宝玉的肩膀上留下不伦的印记。

“宝玉,不要啦……啊呜,姨妈不行啦!”

极度的令薛姨妈的呻吟如泣似诉。

此时,宝玉将薛姨妈抱起来,开始又一轮如般的攻势。

在花径内一番耸动后,薛姨妈竟神奇地恢复力量,坐在宝玉的怀中,肥美的好似雪白的磨盘般急速旋转起来。

“啊!”

又是一声快乐的尖叫,薛姨妈已经趴在床边,宝玉则傲然站在她身后,缓慢而坚定地薛姨妈的深处。

薛姨妈的欢鸣越来越虚弱、身子越来越醉软。

终于宝玉开始最后的冲刺,阳根瞬间快如闪电、猛如雷霆,就在速度与力量都达至巅峰的刹那,宝玉突然由动化静,双手紧紧搂住薛姨妈的腰肢。

“呃!”

宝玉的闷哼声穿透灵魂,岩浆则有如洪流般暴射而出。

那火热的冲击强而有力,令瘫软如水的薛姨妈再次惊声尖叫,身子主动向后一撞,“啪”的一声,肥美的仿佛与宝玉的融为一体。

足足十几秒后,宝玉紧绷的身躯这才缓缓放松,当他抱着薛姨妈软倒在床榻上的刹那,玉柱再次一抖,射出最后一滴激情的!

大约一个时辰后,香菱一脸失望、闷闷不乐回到蘅芜苑,而薛姨妈脸上的春色已经消失不见,又变成那个优雅华贵的薛家女主人。

宝玉偷偷一乐,随即略显意外地道:“香菱姐姐,看你这模样,难道妙玉也不知道你父亲的下落?”

“那倒不是。”

香菱毫不避嫌地坐在宝玉身旁,失望道:“仙姑不在庵中,我等了很久也不见她回来,后来一个灶房的嬷嬷告诉我,妙玉仙姑已经几日没回到庵堂了。”

“那倒真是可惜。”

宝玉脸上一片惋惜,心中却暗自窃喜:这是天意要帮助自己趁人之危呀,呵呵……

“香菱,明日为娘陪你一起去见仙姑。”

与宝玉激情缠绵后,薛姨妈心舒神爽,为人也更加和蔼可亲。

“也许我今日就能找到妙玉。”

虽然宝玉的话语不太肯定,仍然让香菱心神大振,下意识期待宝玉再次带给她惊喜。

未待宝玉开口,香菱已站了来,一把抓住宝玉的手大步向屋外冲去。

“菱姐姐,你这是?”

“我们去找仙姑呀!”

香菱很急,宝玉却不快反慢,还将手从香菱的玉手挣脱开。

不待六神无主的香菱出声,宝玉抢先解释道:“我是知道妙玉仙姑有可能在何处,但你也知道她这人素来奇怪,那处地方只准我一人前去,还不能告诉旁人知晓,所以……”

说着,宝玉为难的拉长声调。

话音未落,香菱自行补充宝玉的谎言:“原来是这样!我也知道这妙玉仙姑有些神通,那就不违背她的意思,你尽快去一趟吧,我等你。”

说着,香菱身子一俯向宝玉行了一个大礼,道:“香菱谢过宝二爷成全,来世必当结草衔环,以报大恩!”

“好姐姐,请起!”

宝玉对香菱的称呼越来越亲切,而在这特别的时刻,香菱自然不会有丝毫戒心,就此让他从言语上一步步逼近。

不只是在言语上,宝玉在肢体上同样迅速接近,他先强行扶起香菱下拜的娇躯,随即朗声道:“好姐姐,你放心,就算是翻遍京城,我也会将妙玉找出来!”

宝玉铿锵的话语好似春风拂过,令香菱心房的暖流油然而生,她服侍薛蟠多年,薛蟠除了对她变态虐外,何曾说过如此暖心的话语?

“宝玉,辛苦你了。”

香菱再次道谢,更因为心中那一缕微妙的变化,莫明红霞悄然爬上她的脸颊。

心绪纷乱的香菱当局者迷,还未察觉到异变,只是下意识低着头,不敢与宝玉四目相视。

聪慧的薛姨妈却是旁观者清,她看出一丝不妥,意念一转,急忙开口催促道:“玉儿,那你还不快去!”

薛姨妈娇躯一晃,自然的挡在香菱与宝玉之间。

薛姨妈告诉自己:这是在帮助儿子,以免儿媳红杏出墙,但另一个声音却更强烈:自己是在吃醋,与儿媳抢夺情郎!

在薛姨妈的催促下,宝玉快步走出衡芜苑。

可宝玉并没有立刻去寻找妙玉,而是脚步一转,走向怡红院,毕竟他已一夜未归,虽然要为香菱尽心努力,但也绝不能忘了袭人她们。

一念至此,宝玉不由浮现自得其乐的苦笑:这样算不算既爱新欢又不忘旧爱呢?唉,可惜香菱不是自己的新欢。

胡思乱想之际,宝玉开始用术法“灵犀之音”呼喊妙玉,玄异的声波四方荡漾而去,刹那间笼罩贾府方圆百里之地。

宝玉第二遍呼唤还未涌出识海,妙玉的回应已在他心间响起,两人果然早已是心有灵犀。

“宝玉,是你吗?”

“是我,你在哪儿?”

两人心声交流的一刻,真情有如洪流,刹那间席卷他们身心。

宝玉原本有千言万语,但一句简单的询问后,他竟然再也说不出一句甜言蜜语。

与此同时,妙玉的心房也掀起滔天巨浪,连她一心向往的仙道也抛到九霄云外。

一对心有灵犀的人儿突然沉默了,紧接着两人在不同的地方、在同一瞬间露出无比幸福的表情。

画面一闪,宝玉回到怡红院。

宝玉正要跨步而入,突然一道熟悉的倩影映入他眼帘。

金钏儿!她怎么会在这儿?本能的一愣后,宝玉立刻醒悟过来,这不是金钏儿,而是比金钏儿更加俏皮的玉钏儿。

咦,这可是个好机会!上次被她戏弄得不轻,怎能不报复回来?嘿嘿……宝玉在心中邪魅偷笑,脸色则充满惊喜,他突然飞身冲上去,欢声道……“金钏儿,你还活着,太好啦!想死我啦!”

玉钏儿还未反应过来,宝玉的嘴已经逼近她的樱桃小嘴。

灼热的气息近在咫尺,玉钏儿芳心一颤,呆了一下,这才用力挣扎着。

“二爷,我是玉剑儿,不是姐姐,你放手呀!唔……”

但宝玉丝毫不理会玉钏儿,他手臂一紧,瞬间重重吻在金钏儿的小嘴上。

“啊!”

玉钏儿又发呆了,足足好几秒钟,这才感觉到宝玉的舌头钻入她的口中,她这才陡然一声尖叫,用尽全力从宝玉的怀中逃出来。

宝玉玩得正起劲,本想继续追逐,不料袭人的声音从门内飘出来。

“宝玉,是你欺负玉钏儿妹妹吗?”

袭人眼底透着一丝责怪,并迎上前为宝玉掸去衣袍上的风尘。

“呵呵……”

宝玉使出招牌傻笑意图蒙混过关,在袭人了然的眼神责怪下,反问道:“玉钏儿是来传话的吗?”

不待袭人回应,宝玉随即柔声道歉道:“我一夜未归,肯定让你们担心了,是我不好。”

袭人微圆的玉脸闪现动人妩媚,轻声细语道:“你这冤家,我与麝月才懒得与你生气,可是秋纹妹妹昨夜肯定没睡好,谁叫你出门时那样说。”

袭人一边说,一边用眼角看向秋纹的房间,随即又笑道:“至于玉钏儿妹妹嘛,嘻嘻……便宜你这大坏蛋了,是太太回娘家前特意吩咐的,以后玉钏儿妹妹就顶替晴雯来这儿服侍你。”

“是吗?”

宝玉并未像袭人想象中兴奋惊喜,也没有道貌岸然的故作平静,反而还带着一丝郁闷:母亲这样做,肯定是想用其他女子转移自己对她的“注意力”。

王夫人这一招的确不错,但宝玉却明白,他这“假”宝玉对王夫人的绮念又岂是一个玉钏儿可以替代!又有哪个女人可以替代!

片刻后,麝月、秋纹纷纷出现,怡红院转眼间一片欢声笑语。

在宝玉有意的讨好下,秋纹因宝玉失约而产生的怨怼消失无踪,并少有地感受到宝玉柔情的一面,此刻她芳心甜蜜,只觉得世间一切都是如此美好,就连房中多出了一个玉钏儿也没有埋怨之心。

晌午过后,宝玉终于二安抚好众女,玉钏儿也不再对他横眉竖眼,他随即怀着激动的情思走出贾府,既是为了香菱奔波,也为了一偿自己的思念。

贾府外,巷子深处。

石钰从转角无人处悠然行出,他长长出了一口大气,随即学着电影角色的语气,豪情万丈地自言自语道:“我又回来啦,哈哈……”

不知晴雯宝贝儿看见我这模样会有什么表情?石纴心中意念盘旋,觉得也该让自己的女人知道一些真相,否则许多事情都不好办。

第十章 调戏晴雯

“石爷!真的是石爷!”

守门的几个护卫擦了擦眼睛,随即隔着老远高声嚷道:“石爷回来了!石爷回来了!”

当石钰在一干手下的簇拥下跨入府门时,倪二与包勇已冲出厅门,并争先恐后地奔过来,激动地呼喊道:“您可出现了,想死我们这些兄弟了!”

对宝玉,一众红楼护卫无疑铁胆忠心、死忠不二,对于石饪这二当家,他们同样敬佩爱戴,更因为石钰同样出身寒微,更令他们有一种发自心底的亲切,相比宝玉更多了一点兄弟间的情谊。

石钰露出怡然的微笑,亲密无间的与众人笑闹一番,见倪二与包勇分外激动,他不由得暗自好笑:自己昨天才与他们见面,用不着这样兴奋吧,嘿嘿。

“石爷,发生大事了!”

倪二粗豪的性格在石纴面前更加没有掩饰,还未闲聊几句就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急切,大声的说到正题上。

“我都知道了。”

石纴虚挥大手,止住倪二后面的话语,道:“我在来之前已先见过宝二爷,我等会儿要见一个重要的客人,你们先下去吧!”

此刻石钰只想与妙玉相会,怎会有心思听红尘俗事,更何况还是听过一遍的无聊事?

包勇与倪二躬身退下,走出几步,包勇猛然想起一事。

“石爷,这封信函是二爷昨天走后才收到的,您看看。”

包勇从怀中掏出密函,递给石钰,道:“我们派到各大海港的兄弟都已经打通地方关节,他们还传话回来,已经按照宝二爷的吩咐与西洋人联系上,那西洋商旅还派了一个代表来金陵与我们商讨详细事宜。”

包勇话音未落,倪二好笑不已的接口道:“那西洋人的名字真是古怪,好好的人名不叫,偏叫什么‘萝卜’先生,哈哈……”

萝卜,不会吧?石饪翻开密函一看,不由得大为好笑,原来是“罗伯森”,兄弟们不会拼写,只得给对方起了一个“萝卜”的雅号。

“呵呵……”

石饪知道很难解释清楚,也附和着笑道:“这‘萝卜’先生几时能够到达?”

包勇还从未与洋人打过交道,沉声回禀道:“按照信上所讲,那‘萝卜’先生这几日就会到了。石爷,我们要不要派人迎接,以示诚意?”

“此事事关重大,要小心为上!”

石钰眼中闪现赞赏之色,话锋一转,道:“不过不宜引人注意,以免另生枝节。”

说到这儿,石纴双眸微闭,又对倪二道:“你立刻带人出城,只需暗中保护就行,出城时记得小心谨慎,如有问题立刻打道回府,千万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洋人的事情。”

望着包勇与倪二虎虎生风的背影,石妊满意的悠然一笑,随即在心中暗自思忖:既然洋人来金陵,那应该怎样好好利用一番呢?

石纴万千意念飞扬而去,忽然想到几百年后的“鸦片战争”,心想…他妈的!

这些洋鬼子将来会联合起来欺负我们堂堂中华,老子今日就提前报他个一箭之仇,用“香烟”腐蚀他们,嘿嘿……要是能掀起一场洋鬼子之间的“香烟”战争,那就太妙了!

唯恐天下不乱的石钰一阵傻笑,好在厅中无人,否则恐怕石钰英伟不凡的形象必会荡然无存。

片刻后,石釭远扬的思绪回归脑海,收回杂念的他心神一振,“灵犀之音”再次跨越空间而去。

一番心灵密语后,石钰不禁感到失望,他想不到妙玉也有迟到的坏习惯,心想:干嘛非要等那甄士隐?她先行前来那该多好,自己也可以与她……

等候的时光最是难熬,石钰全无半点镇定从容的大将之风,在厅中来回走动几番后,他意念微转,想到在后宅的金钏儿三女。

石钰向来想做就做,毫不犹豫的对伺立在厅门的护卫道:“去后院通传,就说我要拜见几位嫂夫人,请她们来前厅一见。”

护卫领命而去后,石钰又忍不住苦笑一声:唉,真是自作自受,见自己老婆还要避嫌。

护卫的传话很快就传到后宅,让金钏儿三女立刻慌乱起来。

金钏儿与玉兰都不愿意与宝玉以外的男人相见,还是别子的玉兰心底更有点自卑,不禁颤声道:“妹妹,还是你一个人去见石公子吧。”

“姐姐!”

来到红楼别府,晴雯已经改变对玉兰的称呼,轻声劝说:“宝玉不是说了吗?这石公子就像他亲兄弟般,要我们不要拿他当外人看,如今宝玉不在,我们自不能失礼于人。”

玉兰神色犹豫,金钏儿则坚定地摇头道:“我不去,不管是谁,除了宝玉之外,我谁都不想见。”

晴雯也知晓金钏儿的脾性,她随即抓住玉兰的衣袖,再次劝说:“姐姐,你已经不是原来的你了,与宝玉的好兄弟见面也是好机会,可以让你彻底忘记过去。”

话语微顿,晴雯越说越是激动:“再说,我们又不是红杏出墙,只不过待客而已,姐姐就不要大惊小怪了。他们男子可以整日在外游荡不归,而我们为什么只能待在家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我晴雯就是不服!”

“天啊,妹妹,小声点!”

玉兰从未听过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语,急忙用手封住晴雯的双唇,还紧张无比地望着四周,道:“妹妹,你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心思?可千万别让宝玉听到,否则……”

玉兰话语低沉,为晴雯的惊天之言大为担忧,生恐地位尊崇的宝玉听到后,会勃然大怒地拂袖而去。

“咯咯……”

晴雯却没有丝毫惧怕,反而欢声大笑起来。

“妹妹,你别吓我,你身子不舒服吗?”

“姐……姐,我……我没病,咯咯……”

晴雯大笑着推开玉兰反复探试的手背,她长长的呼了几口大气,平复心神后,眼眸中不可抑制的透出丝丝自豪,道:“姐姐大可放心,其实这些话都是宝玉说给我听的!”

见玉兰惊得双眸大张、一脸的怀疑与不信,晴雯回忆道:“以前我心里也有这种感觉,不过总是模模糊糊想不明白,所以才会经常发点小脾气。”

说到这儿,晴雯双颊微红,显然是想起自己曾经做过的行为有点不好意思,但意念一转,又想起甜蜜之事。

“在一次无意的闲聊中,宝玉就像方才一样对我说了一番,我当时也像姐姐一样呆立好久,可过后仔细回想,原来自己心底想的就是这样!”

晴雯越说越欢欣雀跃,美眸迸射出深深的爱意,近似呢喃般自语道:“正因为宝玉说中我的心事,所以我才会喜欢上他!”

晴雯羞涩地说出心声,陷入爱河的她脑海中闪现宝玉的身影,魂牵梦萦,不能自已!

晴雯痴情的低语消失良久,玉兰微张的朱唇才缓缓闭合,回过神来的她不由得感慨万千:“唉,我可不明白你说的道理,而且也觉得这样没有什么不对。”

晴雯见玉兰仍是死脑筋,就欲开口教诲一番。

“我就留在这儿陪金钏儿说话。”

可玉兰却不给晴雯“教诲”自己的机会,话音未落已转身而去,微带歉意的话语随风传来:“接待石公子的事就麻烦妹妹了。”

“唉!”

晴雯无奈地叹息一声,随即快步走向前厅。

意料中的相见终于发生,晴雯恰倒好处的一番见礼后,微微抬首望了石钰一眼,芳心微微一颤,刹那间意念翻腾,脑海中都是石钰那一双“古怪”的眼睛。

晴雯倒不是喜欢上“石钰”,虽然石钰长得不比宝玉差,而是因为石钰那双眼睛寒如朗星、明亮清澈,又透出一丝神秘的气息。

咦!自己怎么觉得如此熟悉?晴雯刹那间思绪疾转,所有心神都集中在那双奇怪的眼睛上。

对了二道灵光从千丝万缕中脱颖而出,晴雯用尽全部心力,才忍住即将出口的惊呼,心想:天啊!这石公子的眼神竟然与宝玉一模一样!

“宝玉……”

几番挣扎后,晴雯最终无法控制地出声,话一说出口,她才反应过来,而石钰则一脸震惊地呆望着她。

晴雯玉脸羞红,强忍着钻进地洞的冲动,轻声解释道:“石公子,对不起!小女子一时走神,想起宝玉来了,失礼之处还请海涵!”

“嫂嫂不用惊慌,你就是把我当作宝玉也未尝不可。”

原本正经的话语,却因为石钰的语调透出一丝调戏的味道。

这人怎会是如此轻浮之徒?晴雯心神一愣,紧接着羞怒顿生,强忍着怒火,冷声道:“石公子请自重,小妇人告辞!”

话语未落,晴雯毫不犹豫的拂袖离去,心中暗自决定:一定要将这事告诉宝玉,让他远离此等小人!

“美人,别急呀!”

石钰刹那间童心大作,脸上好色的表情入木三分,故意闪身档住大门,道:“留下来亲近亲近,怎样?”

“你……你……”

晴雯芳心的厌恶立刻升级为憎恶,玉手前指,勃然大怒道:“滚开,否则我就叫人了!”

石钰只觉得这对白是如此经典,脑中意念一转,就想起流传千秋万载的回应:“嘿嘿……小娘子,你就叫吧,就算是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听见的!”

见晴雯的玉容闪现不屑之色,石钰心中发狠,将她心中的倚仗彻底抹去,道:“不要以为会有人来救你,我不但已经把人支走,而且还施法封闭这大厅,没有人能听见这儿的动静。美人儿,你就老实点,依了我吧!”

“来人啊!”

宝玉话音未落,晴雯已经扯开嗓子惊声尖叫起来,其声之厉足以穿云裂空、其势之猛好似惊天动地!

厉声大叫过后,晴雯开始变得慌乱,并开始后退,想远离石钰这可怕的色狼。

“狗贼,不准过来!”

见石钰一脸荡地逼近,在慌乱中,晴雯眼前闪现宝玉打倒一切的自信笑容,不由得勇气大增。

“姓石的,只要你悬崖勒马,我就当你先前是开玩笑。”

情势危急下,晴雯本能的学会威逼利诱。

真好玩!石纴想不到晴雯的反应如此经典,在强自掩饰笑意的同时,他又忍不住暗自猜测:雯雯宝贝儿的下一步,会不会是吓昏或者激烈的砸东西呢?

“小娘子,没用的,现在谁也救不了你!”

急切想看到后续情节的石钰,完全融入浪荡公子的角色。

晴雯见威逼利诱完全失去作用,只得不停后退,她娇躯一顿,才发现已经退到墙角。

前有恶狼,后是绝路,刹那间坠入险境的晴雯闪现绝望的光芒,心中再次急声呼唤宝玉,却依然没有奇迹降临。

下一刹那,晴雯做出反应,但那激烈的程度完全超出石钰的预料。

晴雯惊慌的神色突然消失不见,苍白的玉脸浮现圣洁的光华,无限留恋的眺望远方一眼后,出奇平静地一闭双眸,毫不犹豫地奋力撞向墙柱,其速之疾绝对令人瞪目结舌。

“不要……”

惊慌恐惧从晴雯的脸上跑到石钰心间,突生的异变令他惊骇至极,原本的嬉戏之心也吓了个一干二净。

就在晴雯即将撞上墙柱的危急瞬间,身随意动的石钰凭空出现在墙壁前方。

“啊!”

惨叫声不是出自寻死的晴雯之口,而是代替墙柱受了大力撞击的石钰。

“雯雯,是我!”

不想再挨第二下的石钰急忙恢复宝玉的本像,大手揽着晴雯的腰肢急声呼唤。

一心求死的晴雯只觉得“墙壁”离奇变得柔软温暖,心生诧异的她还未张开眼眸,就响起宝玉的声音。

“宝玉,呜……”

瞬间晴雯的心灵有了依靠,不禁大声哭泣起来。

知道玩过火的宝玉轻柔地环抱着晴雯,带着苦笑的嘴角闪现浓浓的歉意。片刻的哭泣后,晴雯芳心的惊慌委屈随着热泪流出心房,无尽的愤怒却没有丝毫缓解,她自宝玉的怀中猛然抬起头来,一脸急切地大声道:“宝玉,那姓石的贼意图非礼我,你不能放过这禽兽,赶快将他送官法办!”

唉,倒霉!自作自受的宝玉一脸苦色,没想到晴雯的怨恨如此之深,刹那间就将自己骂成贼、禽兽!

“这……”

拉长声调的宝玉脑中急速转动,思索着如何才能用最为动听的话语消灭晴雯心中愤怒的火焰。

“你怎么了?还不抓他!”

晴雯边说边猛然回身指向身后,在她臆想中,此刻的石钰必是一脸惊惧地缩在墙角。

“咦,人呢?”

见手指之处空空如也,晴雯迅疾地将大厅搜了一遍,可是却找不到石钰。

“宝……啊,你到底是谁?”

晴雯求助的目光投向宝玉,可话还未说完,宝玉身上的衣衫已经引起她的注意,再联想到石钰先前封闭大厅的诡异本领,晴雯瞬间花容失色,一声惊呼后质问出口,未待宝玉开口解释,晴雯已然认定芳心所想,道:“你这禽兽竟然变成宝玉的模样欺骗我!”

悲愤再次充盈晴雯的芳心,想起适才与他的亲密拥抱,不由得羞愤欲死,怒火冲天!

“好雯雯,我就是宝玉!”

晴雯惨烈的花容看得宝玉生出强烈的痛楚,无尽的自责油然而生,他一边解释,一边走向晴雯:“我真的是宝玉,你相信我!”

“不许过来,狗贼!”

见宝玉步步紧逼,晴雯心中的死意再现,下意识的望向身旁的案几。

“别……”

六识超人的宝玉虽然心绪纷乱,但晴雯眼底细微的变化还是未逃过他的双眸,心中大惊之余急忙站在原地,焦虑地挥舞着双手,道:“我不过去、不过去!你先听我解释。”

“你说,如果你敢稍有逾礼,我就立刻咬舌自尽!”

晴雯一脚跨出厅门,终于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停下逃离的脚步。

“知道了、知道了……”

宝玉可怜无比的连连点头,他可不敢再调戏晴雯,道:“是这样的……”

一盏茶的时间后,望着眼前不停变来变去的家伙,晴雯在无比的惊骇中目瞪口呆。

“你究竟是不是宝玉?”

晴雯感到迷惑与不解,她虽然天生灵慧,但对这超脱常理的事情却难以做出肯定的判断。

“雯雯宝贝儿,我真的是你的好相公!”

自找罪受的家伙已是满头大汗,灵机一动,将两人间的亲密之语也说出来,末了,大为自信的反问道:“这下总该相信为夫了吧!”

晴雯相信了几分,可脸上的喜色还未浮上脸颊,她又怀疑道:“我怎么知道是不是你偷听我们讲话?”

“这……”

宝玉的五官顿时挤成一团。

“没话说了吧?”

晴雯见宝玉一脸苦色无语应答,她放松的心弦再次紧绷,沉声质问道:“你还有什么证据证明?”

“唉,我真的是宝玉!”

假宝玉此刻颇有无语问苍天的无奈之感,他从未像此刻一般想证明自己就是“自己”。

话语微顿,见晴雯仍怒目相向,黔驴技穷的宝玉哀声长叹:“这样你仍要怀疑,那叫我到哪儿找证据呀?”

“我来证明!”

不知道上天是否听到宝玉的乞求,悦耳的天籁紧接着他的悲叹声响起,救……

好似仙女临凡般御剑而来,仙气飘渺中,将这平凡狭小的空间化作美丽的仙景。

“妙玉仙姑!”

晴雯惊喜交加的呼唤脱口而出,她毫不犹豫的抛弃宝玉,飞奔到妙玉身旁。

自贾政一事后,妙玉的神通广大已深植在众人心中,令见到妙玉的晴雯又急又快,将事情诉说一遍,叙述间又大大斥责宝玉一番。

妙玉的出现令宝玉精神大振,心定神安的他恢复悠然本色,笑吟吟的看着晴雯在那儿“诽谤”自己。

“晴雯妹妹,你说的事情我都知道,其实我已经到了一会儿。”

“什么?你早就到了!那为什么……”

晴雯的惊诧还未说出口,宝玉就已抢先嚷起来,对于妙玉的袖手旁观大为埋怨:要是她能早点出现,那自己何须搞得如此焦头烂额?

“哼!”

妙玉少有的冷哼一声,打断宝玉的怨言,话语在怨怼中透出调侃之意“”我为何要帮你?你不是玩得很开心吗?大色狼!“妙玉恨恨的话语替宝玉的人品打上印记,让宝玉发觉自己一时的冲动不仅吓到晴雯,恐怕在无意间还得罪到妙玉。

真衰呀!宝玉苦笑一声,轻声解释道:“我只是想与晴雯开个玩笑,没想到却吓到她了!”

“仙姑姐姐,他真的是宝玉呀?”

晴雯的怀疑终于消失九分,剩下的一分也在妙玉的点头认可中彻底消散。

“你这大色狼!”

回嗔为喜的晴雯一个箭步冲到宝玉身前,虽无半点怨恨,但玉手却不停的打着宝玉,拳拳命中,凶恶的色狼瞬间成为发怒羔羊的猎物。

“哎哟,晴雯,我错了,别打!”

宝玉虽然法力暴增,但他从未苦修,忍痛的毅力显然还需要加强。

妙玉在一旁静静看着宝玉挨打,她的道心已乱,好不容易才忍住亲自出手的冲动,而且还恶狠狠地瞪了宝玉一眼。

一番求饶后,宝玉终于反击,他强行将晴雯搂抱入怀,正要尽情报复一番时,府门处却传来手下的回报让他大感无趣。

“甄前辈回府了。”

守门的护卫忠实的履行主子的命令,没想到换回的却是主子暗中的埋怨:唉!

倒霉的一天!

“妙玉姐姐,我回后院了,你一定要好好收拾他。”

晴雯已经打得双拳发红,不过临走前还是不忘落井下石。

“贾公子,请问我女儿在何处?”

甄士隐还未走入,急切的声音已经响起,此时他就是一个苦寻女儿的父亲,哪有半点世外高人的味道?

“居士不用急,令嫒英莲就在我府中暂住,因为我先前还不能肯定她就是居士要找之人,所以还没有告诉她这件事。不过居士放心,既然你能肯定,相信你们父女很快就能团聚。”

假宝玉为了得到一个军师,不惜再次“阻挠”一对父女相见,果然够狡猾无赖。

甄士隐果然对宝玉感激涕零,再次俯身一礼,道:“士隐谢过公子大恩,公子以后若有差遣,在下定然竭尽全力。”

“举手之劳,居士太客气了,请坐!”

只要不是面对自己的女人,宝玉总能从容应付、潇洒自如。

时光在欢声笑语中悄然流逝,宝玉与甄士隐一个是有心结纳,一个是心存感激,自然相谈甚欢。

在座三人中,唯有妙玉轻言浅笑,只是偶尔接上一、两句而已,但就是这“偶尔”的一、两句,已让熟悉妙玉性情的甄士隐大为吃惊,再次在心中认定宝玉与妙玉不凡的关系。

宝玉心有所思,借着融洽的气氛不着痕迹试探甄士隐的才能一番,对方的回应果然令他大为惊喜,不停在心中大叹:人才,果然是人才!如今自己缺的是什么?就是人才!

甄士隐虽是修道之人,但他可不像妙玉不识人间烟火,而& 为广寻冋爱女,他多年来踏遍千山万水、大江南北,其见识远非常人呵比。

同样的,宝玉的话里行间也让见多识广的甄士隐人为惊佩,他没想到宝……

小纪轻轻又生在世家大族,竟然如此见解超卓,可谓一针见血,新意无穷。

奇才!这贾宝玉绝对是个万年难得一遇的奇才!甄士隐心中对宝玉的评价史厉害。

妙玉的美眸好似深潭般幽静,可芳心倒未有何惊奇,她早已习惯宝玉带来的惊喜,心房内唯有一丝淡淡的自豪流转回绕。

请续看《诱红楼》7

第七集 横扫群妖

内容简介:

封面人物:王熙凤

为收甄士隐为谋士,假宝玉自导自演一齣“香菱认父”,成功收服甄士隐父女俩的心。暗算贾府的幕后黑手也在此时显露身分,旋风真人与黑羽大王的夹击让假宝玉与妙玉身陷危机,危急之时,假宝玉竟使出齐天大圣之绝技!

贾府大老爷贾敬仙逝,王熙凤一肩扛起办大任,虽然忙碌不堪,但叔嫂二人情意相通,欲於停灵铁槛寺时成就好事,假宝玉的如意算盘是否能如愿?

人物介绍:

王熙凤:贾琏之妻,宝玉的堂嫂,外表泼辣,内心坚贞。

平儿:贾琏的小妾,王熙凤的心腹,温婉可人,秀外慧中。

香菱:薛蟠的小妾。

妙玉:大荒山无稽崖最优秀的修真弟子。

瓯士隐:香菱之父,无稽崖弟子。

黑羽大王:妖界四大妖王之一。

旋风真人:黑羽大王的同党,一个千年老妖。

第一章 订约仙子

红楼别府内,谈笑随意,宾主尽欢。

宝玉见时机成熟,终于说出急需军师相助的事情,话语末了,他神色一正,万分真诚的恳求道:“还请居士助宝玉一臂之力,宝玉不为自己,只愿用香烟之利造福苍生,回报天地!”

“这……”

甄士隐未料宝玉会有如此要求,重回红尘打理俗事绝非他心中所愿,可是宝玉又施了天大的恩惠,让他一时犹豫,说不出拒绝的话语。

宝玉何等聪明?见甄士隐为难,立即打铁趁热地道:“宝玉也不是要居士长久相助,只须帮上一年就可,而且我会设法将香菱姐姐接入别府久居,让她解开心结,与居士父女团聚。”

宝玉话语言真意切,心底却大为偷笑:有了一年时间,一切必将走上轨道,而且即使没有甄士隐的要求,自己也会主动将香菱“接”入别府,至于目的吗?

嘿嘿……

“宝玉,那你说说看准备怎么扶贫济困,不会是施粥布衣之类吧?”

妙玉突然插话,微带调侃的话语不知是想助宝玉一臂之力,还是想戳破他的虚情假意?

仙音飘动之际,妙玉悄然给了宝玉一记白眼,还未消失的怨怼令她忍不住给宝玉一个大大的难堪。

正在犹豫的甄士隐神色一正,凝神等待宝玉的回答,他也想听一听,造福苍生可不是施粥布衣这等小事,否则天下也没有贫苦二字。

妙玉故意的为难让宝玉微微一愣,甄士隐认真的神色更让他心房发紧,想不到随口的话语会被抓住小辫子。

这一关过不了,事情定会泡汤,找不到军师事小,被美人看低那可事大!想到这里,宝玉坦然的目光无所畏惧地与两个修真者平静对视,而他脑海中则是开足马力飞速旋转,借着短短吃茶的时间,已经找到完美的说辞。

“甄大哥,你认为什么才是真正造福苍生?”

宝玉将茶杯放到桌上,双目闪闪发光,言语之间自然而然拉近关系。

对于宝玉亲切的称呼甄士隐并未在意,心神正在认真思索,宝玉这个问题看似简单,实则深奥无比。

“是我们问你,你为何反过来问我们?”

妙玉笑语娇嗔,却毫不放松地紧逼道:“不要转移话题,直接说出你自己的想法。”

“呵呵……”

宝玉轻声浅笑,悄然回给妙玉一个另有深意的眼神,道:“其实这个问题很简单,只要让老百姓有饭吃、有衣穿,就是造福苍生!”

话语微顿,宝玉向后一靠,不禁心生感慨道:“可惜天下如此之大,就算倾尽贾家所有也不过是杯水车薪而已。”

妙玉与甄士隐深切感受到宝玉话语中的感叹,尤其是甄士隐,目光不由自主变了。

“所以要想真正造福苍生,就要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

说至中途,宝玉不禁也陷入思考中,原本的几分戏谑与敷衍之心就此悄然改变。

“只要我有了钱,就将各地孤苦无依的老人、流浪儿、残疾之人全部聚在一起,给他们一个安身立命之所。”

“这办法好是好,但就像贾公子先前所说,天下贫苦无依之人何其多,你这也是杯水车薪。”

甄士隐被牵引着心绪盘旋,阅历甚丰的他十分投入,提出心中疑问。

妙玉想不到意中人竟然真有计划,她芳心一颤,怨怼也被宝玉少有的“伟大”驱散。

对红尘俗世极为陌生的妙玉真心做起听众,一心想飞升天界的她,那近似偏执的道心也在这凝神静听之发生微妙的变化。

“甄大哥说得正是。”

宝玉并未解释太多,而是直入正题:“所以这只是暂时的权宜之计,我们需要做的是让世人能勇敢站起来自力更生,不靠施舍就能衣食无忧……这才是真正的造福苍生!”

“贾兄弟的意思是说我们尽量雇佣贫寒之人做事,或者传授他们生活的技能,这样有工钱领,自然就无须施舍?”

甄士隐的思绪顺着宝玉的话语发展,心生敬佩的他在不知不觉中也亲热的称呼宝玉。

“大哥说对一部分!”

就算是没有竿子宝玉也能往上爬,更何况甄士隐还主动抛出橄榄枝,此刻他的称呼更是亲热无比。

宝玉认真的环视妙玉两人一眼,语带激昂的说道:“世人最需要的不是我们的施粥布衣,而是需要改变这儿!”

来自现代的灵魂光芒四射,宝玉一脸神秘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随即慷慨陈词:“他们只要改变思想意识,自然就能拥有生存的本领,俗话说:”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到时何须我们施舍?“思想意识?妙玉与甄士隐不约而同一愣,禀性不凡的两人略一寻思,先后明白这新名词的涵义,但两人心中的迷惑却更强:这“思想意识”如何提升?

未待妙玉两人发问,宝玉越说越兴奋,已沉浸在美好的臆想中:“我会在大明朝举国之地创建许多所学校,嗯,就是书院的意思!”

一时兴奋说漏嘴的宝玉索性不再改正,反正妙玉与甄士隐早已经被他所说惊得目瞪口呆。

“我的学校不收学费,专收穷人子弟,而且除了聘请老师教他们读书识字之外,还会聘请精通各种技能的工匠当师傅,根据学生个人喜好各自学习一技之长,长大后自然就可以以此为生。”

宝玉说得口干舌燥,端起茶杯不顾仪态的牛饮一口,然后继续滔滔不绝,沉浸在伟大的梦想中。

“我们不收学费,再为学生提供一日三餐,居住偏远的学生还可以住在学校,总之一切都是免费,最终目的就是让他们长大后能自力更生。”

宝玉的双目不由得浮现强烈的向往与期待,道:“如此几年或十几年之后,这些长大的小孩就可以成为各行各业的有用之才,而对他们唯一的要求只有一个——定期回来教授下一代学生,这样既可以让更多人受益,也可以保证教育的长久与恒远!”

一时激动下,无数新鲜名词从宝玉的嘴里不停冒出,他自动补充道:“教育就是传授学问的意思!”

这样也行?还真能行!

宝玉一番慷慨激昂过后,大受震惊的妙玉与甄士隐同时发呆。

良久的沉默后,甄士隐从美好憧憬中回过神来,忍不住拍案惊叹:“兄弟,为兄今日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虽然还不是十分明白,但为了你所说的‘教育’,甄某不帮你完成这伟大的梦想誓不回山!”

“士隐说得正是,我也希望能助上一臂之力!”

妙玉的主动参与,更让宝玉在意料之外惊喜若狂。

此时此刻,在妙玉的芳心中,宝玉的身影前所未有的高大无比,其急速攀升之势更隐隐与妙玉的求道之心分庭抗礼。

如果说在此之前,妙玉对宝玉的爱恋还有几分无奈——因宿命而生的无奈,那么在这一刻,妙玉心底再无丝毫对命运的抗拒,只有一丝甜蜜在心间悠然流转。

宝玉虽不明白妙玉此刻微妙的变化,但内心一股情意却油然而生,他突然觉得甄士隐变成电灯泡。

宝玉情意涌动,本想开口支走甄士隐,却一时之间找不出合适的借口,而且甄士隐又因宝玉“崇高”的梦想而大受震撼,丝毫没有主动离去之意,反而不断追问有关“学校”的细节问题。

心思已变的宝玉勉强应付一番后,主动话题一转,道:“大哥,是否需要尽快将英莲妹妹接到别府与你相聚?”

无论如何,寻找爱女仍是甄士隐心中第一要务,他果然随着宝玉的话语转移思绪,欢声道:“多谢兄弟成全,与小女相见自是越快越好!”

“那就今晚如何?”

宝玉脑海中闪现快刀斩乱麻的果断意念,而且他在这片刻间已想到更重要的事,这样就能有合理的借口与妙玉独处,至于甄士隐这大灯泡自是丢给香菱处理。

念及此处,宝玉心中暗乐,未待兴奋激动的甄士隐开口回应,紧接着笑语调侃道:“大哥与英莲妹妹失散多年,不知为她准备了什么礼物?”

“这……兄弟说得对!”

提及爱女,修道之人与平凡人家也无二致,甄士隐一向的冷静消失不见,道:“我记得英莲小时最爱吃冰糖葫芦,我这就去买。”

话音未落,心情焦急的甄士隐已经立身而起,告辞而去。

世间亲情的力量果然强大,非是人力可以抗拒,就连道心也不是对手!“仙女……姐姐,呵呵!”

拉长的声调迸射旖旎的情愫,剩下两人独处,宝玉眼中火热的情意再难掩饰,挺拔的身子欲动未动,强大的压力好似山岳般冲入妙玉敞开的心房。

久违的亲昵称呼令妙玉芳心发颤,情动的红霞缓缓爬上玉脸,她看穿宝玉即将扑上来的意图,不由得心生慌乱,声音微微颤抖道:“我也回栊翠庵了!”

心慌意乱下,妙玉逃向厅门,可宝玉却凭空突现,挡住她的去路,莫明的异变再次发生。

“嘿嘿……仙女姐姐别怕,我又不会吃了你!”

宝玉那戏谑的笑语变得轻佻,邪邪的笑容也没有甜蜜的情意充盈。

晴雯先前的感受降临到妙玉的心间,好在她是妙玉——无稽崖百年来最出色的天才修真者!

“宝玉,你的元神出问题了!”

清心神咒融入妙玉的话语中,宝玉顿时清醒过来,瞬间愣在当场。

妙玉眉毛微微一皱,突然一指点在宝玉的眉心上,法力透体而入,钻入宝玉的识海中。

意识清醒的宝玉强自压内法力本能的反击,与妙玉两心相通,令他不起丝毫抗拒之念,主动配合着敞开心神的壁垒。

绚丽的霞光并未闪耀多久,片刻后化为万千光点回归妙玉的体内,元神回窍的她悠然长叹,隐含担忧的眼神显露无疑。

“情形很糟吗?”

宝玉心弦开始紧绷,妙玉沉重的玉容给他不妙的预感。

“宝玉,你最近是否时常冒出适才那种……冲动?”

说着,一丝红晕从妙玉的脸上一闪而过。

宝玉即使是无赖但也甚感脸热,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仔细回想一番,随即无声的点了点头。

“唉!”

妙玉低声长叹,神情凝重地注视着宝玉,沉声道:“这是因为你体内法力猛增,而你的道心却未增长,两相冲突才会心魔作祟、杂念丛生!”

妙玉为了让宝玉真正认识这危险,再次加重语气道:“要想抹去杂念,必须打坐调息锻炼心志,扎稳根基后自不会产生邪念,否则不良之念越积越多,终有一日会伦入魔道,永不翻身!”

“不要,救命啊!”

宝玉果然被吓得脸色苍白、四肢发紧。

妙玉还未继续说,就被宝玉接下来的话语气得哭笑不得。

宝玉连连摇头,哀声长叹道:“天啊,要我每日打坐调息,还不如要我的小命更好!”

原来宝玉怕的不是坠入魔道,而是害怕烦琐枯燥、无聊至极的静心修炼。

唉,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妙玉芳心感慨万千、重重叹息,她已经尽量“威胁”宝玉,可是效果令她有点汗颜。

“仙女姐姐,你可要救我啊!”

宝玉一脸苦色地软语哀求:“你还有其他办法对吧?”

妙玉芳心暗自思忖:看来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说动他归入正途了,唉!妙玉大感气馁,不由得生出一丝忿忿之心,语带怨怼道:“打坐念经又有什么难处?你干嘛怕成这样?”

“呵呵……我也不知道,一听到‘打坐念经’心中就发麻,一提起‘调息凝神’四肢就发软,总之就是浑身不自在,别说长时间,就是片刻我也坚持不下去!”

宝玉说到“调息打坐”时果然浑身别扭,大手不受控制的抓耳挠腮。

“嘻嘻……”

妙玉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笑意,见宝玉此刻情状,哪有半点先前那慷慨激昂的模样?见他神情不似虚假,不由得调侃道:“你这模样与我们大荒山的调皮猴子没有两样,不知道你上辈子是不是猴子转世?”

“好妙玉,是不是当猴子就不用念经打坐?你帮我想个好办法吧!我可不想成为一个入魔的猴子!”

宝玉对妙玉的调侃不怒反乐,情急之下的称呼更是亲昵无比。

心意微妙变化的妙玉却丝毫没有生气,美眸微微一颤,羞红浮现在玉脸上。

“其实……还有一个……不怎么好的办法。”

妙玉声音颤抖的断断续续道:“可以用疏导之法尽量将邪念……发泄一空,如疏导洪水般,这样就不会因堆积过多而性情大变!”

“好啊!”

无赖纠缠果然灵验,宝玉不禁欢呼雀跃,话锋一转,困惑地道:“这疏导之法具体是指……”

宝玉发自真心的老实问话,妙玉刹那间却感到害羞无比,羞至极点就是怒气横生,道:“你这家伙还敢戏弄我,看我如何收拾你!”

宝玉嘴角微翘,笑意明显,全无半点惧怕之状,而且妙玉的轻嗔薄怒比平日的秀美娴静更令他眼中放光、情火狂燃。

坠入凡尘的仙女虽失去圣洁的光晕,但生动的容颜更能引发意中人亲切的怜爱,不是朝圣般的崇慕,而是实实在在的男女爱恋。

妙玉不停默念清心神咒,好不容易才平复心海翻腾的波浪,可是宝玉的话语又让她还未消退的红云再次燃烧,这次连晶莹的耳垂也未放过。

“好妙玉,你还未告诉我具体的办法呢!”

从妙玉古怪的神色中,宝玉隐约猜到一些,但他非但不回避,反而故作一脸委屈地追问道:“那是不是一种道术法门?你教我吧,我一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你……”

妙玉对宝玉的不开窍恨得牙痒痒,再见宝玉还要自己言传身教,脑中更是嗡嗡作响,无比纷乱中却生不出恼怒,娇嗔之余更萦绕着几许羞涩。

片刻后,妙玉不得不皓齿一咬、芳心一横,朱唇微开道:“你法力怎么暴增就怎么疏导邪念,等你真正超凡入圣,自可安全无忧!”

“我知道了!”

宝玉神色再变,他知道不能太过紧逼,瞬间收回挑逗的手段,转为无尽真挚的绵绵低语:“妙玉,你对我真好!”

妙玉不禁松了一口气,随即再次逃往厅门。

“你今夜能否再来这儿?”

宝玉阻止不了法力高深的妙玉离去,不过沉稳的话语却没有丝毫急躁之意:“我将香菱送来与饭大哥相见后,有事与你相商!”

天啊!他想干嘛?听宝玉竟然约自己夜间相会,妙玉只觉得脑中一震,无边无际的滔天巨浪澎湃而起,刹那间席卷心海。

妙玉对宝玉大为了解,一点也不相信宝玉真有正事,兀自在芳心中呐喊:这坏家伙,我才刚告诉他疏导之法,想不到他第一个主意就打到我头上来!念及此处,妙玉不受控制地停下脚步,转身怒气冲冲地道:“有什么事情现在说!”

宝玉双目火热,毫不避让地与妙玉四目相视,道:“早前我们不是说过要去探孙绍祖的府邸吗?今晚就去怎么样?”

未待妙玉回话,宝玉豪情万丈的话语已斩断妙玉犹豫的心思!“无论如何,我今晚一定要去探一探中山狼的老窝!”

也许是出于对宝玉安全的考虑,也许是除魔卫道的天性——总之,妙玉战胜心中的羞涩,微一迟疑后,还是点头同意宝玉夜探孙府的计划。

“好吧,子时出发!”

宝玉的话音未落,妙玉已经腾空而起,足下淡淡的薄雾显示妙玉这段时日道法也高深许多。

“耶,大功告成!”

宝玉眉开眼笑,妙玉心灵的变化尽在他的掌握中。

唉,事情真多,接下来该是回府“接”香菱了。宝玉在心中低叹,意念一转,情思占据上风,暗自思忖:还是先安慰一下晴雯宝贝儿,自己先前的确过分了,都怪那可恶的道心,嘿嘿……

第二章 宝钗查帐

隆冬的冷风呼啸来去,肆虐的寒流猖狂无比,借着暮色些微的光芒,铺满大地的冰霜营造出一个白色的世界。

踩着吱吱作响的冰屑,宝玉走入后宅。

宝玉满怀火热情思而来,迎接他的却是晴雯的白眼。

“砰”的一声,宝玉用力关上房门,绝对是恃宠而骄的模样。

玉兰与娇俏可爱的金钏儿毕竟不是当事人,虽然也有点怨怼,但在宝玉一番花言巧语下,她们很快就双目迷离、听之任之。

唯有晴雯虽然打开房门,却依然玉脸紧绷,可是在宝玉的抚弄下,也支撑不了多久,娇喘吁吁随即代替冷哼声。

晴雯三女的幽怨虽消,但宝玉的情火却因厮磨而疯狂燃烧,想起妙玉之言,他无法也根本不愿意克制,趁机将晴雯抱上床榻。

玉兰与金钏儿见势不妙,立刻要逃,可她们还未逃到门口,法力在身的宝玉就将她们捉上床。

“噢!”

无限满足的快感弥漫空间,纵横驰骋的宝玉虎腰一挺,就在三具美丽娇躯上尽展十八般武艺。

情火肆虐的宝玉终于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享受刺激万分的四人行,大手一会儿抚弄金钏儿的,一会儿又揉捏玉兰的,可最让他着迷的是晴雯的,既有少女的挺拔娇嫩,浑圆饱满又不在少妇之下。

“嚼……讨厌,色鬼!”

晴雯扭动着娇躯,对宝玉的迷恋令她美眸更加迷离,不禁身子一挺,主动将送入宝玉的嘴里。

“宝玉,人家也要……”

金钏儿的醋意弥漫,带动着玉兰也发出娇嗔的呻吟声。

在狂欢中,金钏从后面抱住宝玉,在背上来回滚动,而晴雯姑嫂则叠在一起。

“啪……”

宝玉看着硕大的玉柱不停在两个中交替进出,那无比强烈的征服快感完全替代一个男人征服世界的野心!

激情之火冲天而起,晴雯三女的欢鸣声此起彼伏。

宝玉强力的喷射让晴雯三女从云端飞上仙境,在攀上之巅的同时,得到雨露滋润的三女也悄然脱胎换骨,玄妙异变。

晴雯三女在满足中进入梦乡,可怜的宝玉却不得不走入风雪中。

“小的向二爷请安!”

宝玉刚在贾家街口出现,两个身着厚厚冬装的下人已迎上前,裹得像两团粽子的身子在厚厚的积雪上连滚带爬,足以显现他们讨主子欢心的念头有多么急切。

“二爷,你小心路滑!”

当先一人手执铁铲好似开路机般不停挥舞着,积极的为宝玉铲出一条康庄大道。

稍后赶到的下人虽失去开路的机会,不过却毫不气馁,双手一动,变戏法般从身后掏出一把大伞撑在宝玉的头上,道:“二爷,雪大天冷,您小心着凉。”

宝玉不急不徐地走入贾府大门,虽然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以示嘉许,已经令两个下人欢喜无比。

“参见宝二爷!”

蘅芜苑的守门仆妇恭身施礼,低垂的面容难以掩饰明显的疑惑,因为宝玉深夜前来,这有点于礼不合。

“嗯!”

宝玉的回应自然无比,和蔼中又隐隐透出主子的威仪,令两名仆妇的眼帘立刻垂下去,再也不敢胡思乱想。

不待屋内主人回话,宝玉径直而入,如此行为反而让一干丫鬟婆子消去不少怀疑。

在蘅芜苑内,薛宝钗已经回来,正与薛姨妈坐在炕上闲话家常,香菱与莺儿则陪伴在一旁,不时恰倒好处的插上一、两句话。

虽然薛姨妈等人客居于此,人数稀少,但没有薛蟠闹事,她们反而和乐融融,温馨自在。

门外丫鬟的禀报声还未消散,薛姨妈等人脸上刚浮现错愕,宝玉已掀帘而入。

“宝玉向姨妈、宝姐姐、菱姐姐请安!”

在众人面前,宝玉自不敢与薛姨妈眉目传情,就似以往一样向众女施礼,最后连身为婢女的莺儿也不忘笑盈盈地行了一礼。

“玉儿,天色已晚,你来这儿可是有何要事?”

一抹强烈的羞涩伴随隐约的惊慌从薛姨妈的眼底一闪而过。

虽然薛姨妈没有露出破绽,但芳心却难以平静、娇躯发热,心中暗自思忖:宝玉不会是又想……可是上午他才将自己弄得……唉!这冤家真是太强啦!

“宝兄弟,你先坐下说话。”

薛宝钗主动走上前帮宝玉解去肩上的披风,柔声关怀道:“这大冷天你也不多加件衣衫,万一着凉,你可倒好,只须躺着当你的宝二爷就行,到时又要让老祖宗担心了。”

宝玉露出悠然微笑,薛宝钗的嗔责好似一股暖流注入他渴望亲情的心灵,不欲辩解的他做出老实听教之状,在薛宝钗玉手虚指下坐到炕边的锦凳上。

“莺儿不要沏茶了,我有急事很快就走。”

宝玉扬手止住欲端茶的莺儿,他不想浪费时间,开门见山道:“姨妈,我此来是为了菱姐姐之事。”

“啊!”

宝玉话音未落,香菱惊喜的娇呼已脱口而出,整整一天她从未安宁过一刻。

宝玉久久没有带回消息,若不是薛宝钗及时归家与正要出门的香菱碰了个正着,她早已跑到怡红院、甚至是外面大街上找宝玉。

此刻,香菱见宝玉说到“急事”两字,激荡的芳心再难控制,急声追问道:“宝玉,是否已经找到妙玉仙姑?”

薛姨妈满心的“胡思乱想”消失一空,玉脸发烫的她大为羞愧:自己只想着与宝玉之间羞人的情事,怎么就将正事忘个一干二净?唔,羞死了!

为了掩饰难堪,薛姨妈紧接着催促道:“玉儿,是否有消息了,你倒是快说呀!”

薛宝钗已经知道香菱寻父之事,美眸光华一闪,欢声道:“宝兄弟既然这么晚都要来回讯,一定是有好消息了!母亲别急,过于激动容易伤着身子。”

话语微顿,薛宝钗转首望向香菱,柔声安慰道:“香菱,你也别急,宝兄弟说他很快就走,说不定就是要带姐姐去父女相见。”

“还是宝姐姐聪明,我正是此意!”

宝玉由衷赞叹,平日多是听闻薛宝钗的聪明端庄,此刻倒是实实在在感受一遭。

“太好了!呜……”

香菱激动地热泪汹涌而出,她猛然站起身,迫不及待就要去见失散多年的父亲。

薛宝钗拉住焦急的香菱,软语相劝道:“香菱,先坐下,让我再问宝玉几句话好吗?”

香菱虽然比薛宝钗芳龄稍大,但却一向以薛宝钗的意见为主,不仅是因为身份的差距,她是从心底佩服薛宝钗的聪慧。

“好吧!”

香菱强自忍下冲动,意念一转,手忙脚乱奔向卧房,很快身影就消失在众人视线中,只随风传来激动的话语:“我回房换身新衣!”

“宝兄弟,你那位姓石的好友今日是否回京?”

薛宝钗收回望向香菱的目光转往宝玉,轻声细语,平静的语调隐含一丝微不可察的兴奋。

“咦,你怎么知道?”

宝玉脸上写满诧异,既是诧异薛宝钗消息的灵通,也是惊奇薛宝钗怎会问及石饪之事。

“你别忘了,红楼香烟经营的店铺可大都是我们薛家。”

薛宝钗给宝玉一个白眼,道:“不管怎样,我们薛家可是老板之一,怎能不注意管事人呢?”

“呵呵……”

薛宝钗虽未明言,但宝玉已明白过来,她要想在自家店铺打听消息还不是轻而易举,不由得心想:谁让自己贪图便宜,雇用的大都是薛家的原班人马呢?

薛姨妈不忍见宝玉受窘,柔声补充道:“自蟠儿走后,薛家在金陵的事情就交给宝钗打理了。”

“原来宝姐姐还是幕后的女当家呀,小弟——佩服!”

宝玉半真半假的拱手施礼,微微拉长的声调做出反击,话锋一转,随即发自真心的感叹道:“难怪每家店铺都打理得井井有条,原来是宝姐姐这女诸葛在暗中相助,小弟佩服!”

同样的话语,涵义却大不同,听闻宝玉真诚的赞叹,薛宝钗心中暗喜,不骄不躁的笑容透出受之无愧的平静,她谦虚得体的盈盈起身还了一礼,道:“宝兄弟过誉,这全亏石公子事先拟订的经营法子高明无比,我不过是照章办事而已。”

“再世玉环”的玉脸光泽流转,美眸的崇拜清晰可见,还有一丝动人的异彩一闪而过,随即感叹道:“石公子的想法真是新奇特别,可谓旷古绝今,不知他本人又是多么不凡!”

“这……”

宝玉略显木然的无言以对,弥漫苦色的面容下却哭笑不得、大感无奈。

元神空间内,宝玉更是在脑海中大呼冤枉,一脸凶狠的将“石钰”从识海中拽出,边打边骂:“你这家伙竟然敢抢俺的功劳!不想活了,我打、我打——”

见宝玉木讷无语,薛宝钗继续道:“对了,年关将至,我们双方是否应一起核对帐目?”

呜……危险!宝玉心中产生不妙的预感。他以前就觉得薛宝钗对“石钰”充满好奇,隔了这么久,他还以为薛宝钗的好奇心已经消失,没想到反而变本加厉。

“这没必要吧,宝姐姐管理的帐目我怎会不相信呢?”

宝玉可不想让薛姨妈与“石钰”相处,而且他能怎么办?难道切成两半不成?

“不行,亲兄弟也要明算帐,何况薛家与石公子非亲非故,还是帐目分明为好!”

薛宝钗“义正辞严”的坚持意见,表面上看来真是一个合格的女商人,继续道:“年关查帐乃是大事,怎可轻率?宝玉,你不会连这点也忘了吧!”

“这样啊。”

见薛宝钗据理力争,宝玉只得黯然一叹,敷衍道:“我向石钰说说,看哪日有空就见面核帐吧。”

宝玉无可奈何,苦水已快将心房淹没:宝钗哪是要查帐,分明就是找借口想见石妊这混蛋!

“钗儿,你可是大家闺秀,与陌生男子相见,于礼不合吧?”

薛姨妈果然是宝玉的知心爱人,在此关键时刻无意间帮了宝玉一把,柔声劝慰道:“还是让玉儿与石公子核帐,自家兄弟,你还信不过玉儿吗?”

“对、对……”

宝玉急忙连声附和,心中对美人儿姨妈的感激汹涌澎湃:“宝姐姐放心,我会仔细核对的。”

“不行!”

薛宝钗果断打断薛姨妈的劝说,郑重无比的沉声道:“母亲,薛家偌大的产业今后都得交给哥哥,可他如今不在,我这当妹妹的自然得为他守好家业,怎能假手于人?”

话音微顿,薛宝钗转首对宝玉道:“我也不是不相信你,但薛家的事情还是由薛家人来处理才好,否则外人还以为我们薛家无人。”

未待薛姨妈开口,薛宝钗同时看着薛姨妈与宝玉,慷慨激昂地道:“我是以薛家代表的身份出现,又何来男女之别?还是宝兄弟认为我们女子只配在家嬉戏玩乐,不能做正事?”

宝玉心中的苦水已经浮上脸庞,被薛宝钗如此一激,他平日的口若悬河跑到九霄云外,因为如果反对,他就会成为薛宝钗话语中看不起薛家的“外人”,而且还是不尊重女子的粗俗“外人”。

唉!薛宝钗果然名不虚传!虽然满心不愿,但宝玉还是不得不承认薛宝钗说得很有道理。

在满心苦味的同时,宝玉不禁悄悄看了薛宝钗一眼,在她那国色天香的姿容下,他第一次看到一颗“不安分”的女人之心。

“宝兄弟,你也觉得我不能抛头露面吗?”

薛宝钗见宝玉迟迟不语,话语中已经透出一丝冷意。

“我可没有看不起宝姐姐的意思。”

宝玉呼吸一重,不由自主维护起自己英明的形象,顺口胡诌道:“谁说女子不如男?我说女子就可顶起半边天!”

“半边天?”

薛宝钗重复着宝玉口中冒出的新名词,略一凝神,终于明白此话的涵义,丹凤美眸顿时闪现强烈的异彩,语带兴奋道:“宝兄弟说得真好!”

宝玉不由得大为得意,笑意刚浮上嘴角,可薛宝钗接下来的话语却让他刹那间由高峰落入低谷。

“这话肯定是出自石公子之口,对吧!”

薛宝钗虽然与宝玉近在咫尺,但却未望着他,闪烁异彩的美眸眺望厅外的夜空,一颗向往新奇天地的芳心早已翩然飞翔,跨越无尽空间,飞到从未见过一面的虚幻男子身上。

“宝玉,我准备好了!”

香菱兴奋的话语打断薛宝钗与宝玉的“交战”,话音未落,一身新衣的她已掀帘而入,迫不及待地望着宝玉道:“可以走了吗?”

“好,马上就走。”

此时宝玉已是如坐针毡,香菱话音未落,他已经掀起门帘,香菱自然要紧追在他身后。

薛姨妈略一犹豫,还是以送行为借口追上宝玉的脚步。

莺儿站在门帘后往外瞧了瞧,随即以崇拜的语气低声笑道:“小姐,你真行!我还以为你只是说说,想不到还真敢这样做呀!”

恢复平静的薛宝钗怡然微笑,以目示意莺儿小心,这可是她的秘密,要是让薛姨妈知晓就糟了。

“小姐,这石公子真有这么好吗?值得你为他抛头露面?你们可连一面也未见过。”

莺儿话锋一转,拉着薛宝钗的玉臂轻轻摇晃,道:“那天可不可以带上我,我也想见一见石公子,小姐管帐时我也可以帮忙。”

“好啦,你这小丫头的心思我再明白不过了,到时就带上你。”

薛宝钗心中全无醋意,因为莺儿神色间虽对石钰也充满期待,但莺儿本就是自己的贴身丫鬟,日后自己无论嫁给何人,莺儿都是陪嫁丫头,她自不会吃这完全不必要的醋。

“咯咯……”

莺儿忍不住喜笑颜开。

薛宝钗未再言语,美眸再次看向夜空,就连冬日的寒冷也不能阻挡她内心的火热。

“宝玉,你为何闷闷不乐?”

兴奋的香菱关心地凝视着宝玉低沉的神色,为免闲言碎语,行出贾府的两人不敢惊动旁人,冰天雪地也不宜骑马奔行,所以他们只得手持灯笼,深一脚,浅一脚的在积雪上蹒跚而行。

在感激的思绪盘旋下,香菱不避嫌疑地靠近宝玉,语带调侃道:“不会是舍不得我们宝姑娘吧?”

宝玉眼底闪过一抹古怪,随即一脸微笑地反过来调侃道:“我是埋怨天公不作美,难得与菱姐姐如此佳人共游出行,却是月黑风高,一点情趣也没有。”

“嘻嘻……”

宝玉十足调戏的话语,却因他自然的轻笑被香菱当作戏语,未语先笑道:“难怪袭人她们说你油嘴滑舌,如今我总算见识到了。”

“唉!”

突然香菱神色一变,芳心的急躁驱散脸上的笑意,哀声长叹道:“这路如此难走,何时才能走到你说的地方呀?”

“唉!”

宝玉故意学着香菱的模样哀声长叹,虽然学得惟妙惟肖,但语调却无丝毫焦虑:“我还以为菱姐姐喜欢与我月下共游,我好伤心啊!”

“咯咯……”

悦耳的银铃声荡漾在夜空中,香菱再次被宝玉脸上的“哀愁”逗得心花怒放,玉足的速度虽然未减,但脸上的急躁已悄然无踪。

一番轻言浅笑后,香菱已走到宝玉的前面。

灯笼的光华虽然不足,但宝玉却丝毫不受影响,看着香菱那婀娜款摆的腰肢和那浑圆柔腻的美臀,呼吸一荡,脑海突然回到那一晚,想起那美妙的屏风,尤其是屏风上那个圆孔。

宝玉手中的灯笼接连颤动好几下,他不由自主身子一晃,瞬间就站在香菱身边,有意识地看向香菱的朱唇。

就是这张小嘴曾经与自己亲密“接触”过二声闷哼在宝玉的心窝回荡,他某物更是猛烈震颤起来,似乎马上就要破衣而出。

第三章 香菱认父

“宝玉,你怎么啦?不是冻着了吧?”

香菱朱唇微启,诧异地看着宝玉手中那不停抖动的灯笼。

“不是,我只是在想事,走了神,呵呵!”

宝玉心虚地用傻笑蒙混过去,随即灵光一闪,想出一个坏主意。

“菱姐姐,要这样走到别府还要不短的时间。”

打定主意的宝玉闪现不凡的风采,诱惑的话语低沉而热切:“你想不想早点到?”

“早点到?是走捷径吗?好啊!”

香菱按照常理想到唯一的办法,双眸不由自主望向四周,想找到隐秘的捷径。

“这已是最近的路了。”

宝玉却回了香菱好大一盆冷水,眼底的戏谵越来越深,道:“小弟只说可以早点到,可没说有捷径。”

香菱也素闻宝玉喜欢说些惊人之言,近段时日也见识过他出人意料之举,她下意识看了看四周,随即忍不住娇嗔道:“又卖关子了!有什么好办法就说,是不是你已经备好马车,难不成我们还能飞过去吗?”

“菱姐姐果真灵秀不凡、美丽温柔、善解人意……”

宝玉滔滔不绝的赞美好似黄河奔涌般,听得香菱大翻白眼,不由得怀疑眼前之人不是英伟不凡的宝玉,明明就是一个无赖。

就在香菱快要忍不住晕倒时,宝玉突然正经无比地沉声道:“姐姐说得不错,我就是要带你‘飞’过去!”

香菱刹那间美眸大张,仔细地扫视宝玉一番,却找不到一丝嬉戏的痕迹,宝玉郑重的语调终于让她明白他不是在胡闹。

“宝玉,你可别吓我!”

见宝玉浑话连篇,又不是故意为之,香菱不禁想起宝玉出名的怪病。

“菱姐姐,你看我像神志不清的模样吗?”

香菱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宝玉的双目,借着朦胧的灯光,宝玉那好似寒星的朗目直直映入她的心海。

“怦怦抨……”

心房猛烈的跳动突然降临,香菱没发现宝玉有何不妥之处,反而觉得自己不正常起来。

“那……那你怎么会说浑话呢?v ——红云悄然占领香菱的脸颊,她再也不敢与宝玉对视,连话语也颤抖起来。

“菱姐姐,你相信我吗?”

“我信!”

香菱心弦一颤,莫名其妙地相信宝玉的话语。

佳人的信任永远是男人的动力,宝玉瞬间豪情万丈,意念一动,满天风雪突然朝四方后退,好似在朝拜宝玉般。

“啊!”

虽然香菱莫名地相信宝玉,但看着眼前这一幕,她还是不可抑制地惊呼出声。

雪花在无形的结界外旋转飞舞,没有寒冷的侵袭,飘逸的冰雪变得晶莹剔透、美丽无比,仿佛一个白色的天地围绕着宝玉两人悠然旋转。

几秒的震撼后,香菱的双眸不由得闪现迷离之色,道:“宝玉,这……这是真的吗?”

宝玉两人立身之处仿佛春天般温暖,香菱如坠梦中,下意识随着雪花一起翩翩起舞。

宝玉并未出声惊扰香菱的“美梦”,直到香菱缓缓回归现实,他这才大手一伸,唐突地拦腰搂住香菱。

“你……啊!”

香菱本能的抗拒还未出口,惊叫声已经抢先在舌尖上跳跃。

飞起来了,香菱真的飞起来了!在宝玉的怀中,她飞上天空,脱离沉重的大地。

刹那间,一缕暖流从香菱的心房油然而生,她看着宝玉近在咫尺的面容,双眸突然恍惚起来。

抱着香菱的宝玉此刻却无暇感受馨香,其实他也是初次飞行,连这飞行法门也是与晴雯交欢后突然在脑海中凭空冒出来。

宝玉初学乍练,难免有点紧张,俊朗的面容少有地认真,而他这透着几分刚毅的气息绝对是一把刺入女人心灵的利刃。

风从宝玉的两人耳边吹过,宝玉的速度越来越快,香菱眼眸的朦眬则越来越深,就在香菱心房即将被“利刃”剌穿的刹那,她突然鼻翼一颤,紧接着玉脸飞速异变,朦胧依然,但却多了几分怪异的迷惑。

片刻后,地面积雪轻轻一颤,两道身影从天而降,稳稳站在红楼别府的台阶前。

“菱姐姐,到了。”

宝玉呼出一口大气,胸膛一挺,等待着香菱崇拜的目光。

不料香菱却眼帘低垂、玉手紧握、身子不停发抖。

“菱姐姐,你冷到了吗?”

宝玉下意识伸手去抓香菱的手掌。

“啊,不要碰我,你不要碰我!”

两人手掌碰触,这样的动作原本很随意,可香菱却猛然向后一跳,好像宝玉的手指是尖刺般。

“怎么啦,我吓到你了吗?”

宝玉也被香菱的反应吓了一大跳,心中有点不舒服。

“没、没……没有,我……”

香菱的玉脸瞬间通红,话语结结巴巴地说道。

宝玉明明从香菱眼底看到女人心动的异彩,但感受到的却是强烈的慌乱,还有几分古怪的恐惧,仿佛他突然变成野兽般。

“菱姐姐,有什么说清楚,这样一点也不好玩。”

“宝玉,我……”

香菱看到宝玉眼中的郁闷,芳心反而更加慌乱。

就在这时,别府的护卫出现了。

“什么人?”

两道身影自远处一跃而现,挟带凌厉的气势直逼而近,同时厉声道:“私人宅邸,外人请速速离去!”

“混帐,是我,通知甄先生他等的人来了。”

两个护卫今天运气不佳,正好成为宝玉的出气筒。

宝玉可从没有这样疾言厉色过,两个护卫顿时浑身一哆嗦,脚快的护卫立刻转身通报,剩下的护卫则暗自叫苦。

那护卫偷偷一看,宝玉的脸色果然面沉如水,而香菱则一脸通红、神色怪异。

这个护卫眼珠一转,立刻想起宝玉的风流名声,不禁暗自叫苦:惨啦,自己不识相,竟然坏了二爷的好事,以后定然前途尽毁。

思绪转动只在刹那之间,那护卫越想越后悔,紧接着突然灵光一闪,想出讨好宝玉的好办法。

“二爷,小的为你带路。”

护卫身躯一俯,随即神色恭敬地转向香菱,突然扬声道:“参见主母!”

“我不是、不是,你误会了!”

香菱刹那间花容失色,玉手不停摆动,连头也随之快速摇动,芳心慌乱中,却不禁浮上一丝淡淡的喜意,令她眼眸一片混乱。

“哈哈……你这小子嘴还挺甜的,不过不要胡说。好了,前面带路!”

宝玉大手一挥,心情瞬间好转大半,护卫这番小心思真是没有白费。

“属下遵命,二爷请、主母请!”

护卫欢喜得浑身发飘,呼喊主母的声音更是积极无比。

不待香菱再次摇手反对,宝玉抢先道:“菱姐姐,咱们进去吧,不要让甄先生等久了。”

提及甄士隐,香菱果然闭上檀口,乖乖地跟上宝玉的脚步。

红楼别府说大不大,说小也绝对不小,进入府门后,护卫欢天喜地退下去,宝玉则领着香菱走向大厅。

走了几步,香菱见四下无人,她咬了咬唇角,鼓足勇气问道:“宝玉,你刚才为何不解释清楚?”

“我解释了,不是叫他们不要想错了吗?”

宝玉突然停步回身,差点让香菱撞入他的怀中,他故作冤屈的面容下却暗自偷乐。

香菱暗自一咬银牙,狠狠瞪了宝玉一眼,竟大骂道:“哼,你也不是好人,大坏蛋、大变态!”

骂出口的刹那,香菱仿佛松了一口气,而她眼底那盘旋的古怪神色也在这一刻被娇嗔代替。

“变态?”

宝玉瞬间目瞪口呆,不由得心想:“大坏蛋”的美称自己已经习惯,但这“大变态”又从何而来?还有香菱前后的古怪变化,难道……

一股感应从宝玉的脑海浮现,但他却怎么也抓不住,反而弄得更加迷糊。

看着宝玉那苦思的模样,香菱不禁唇角一弯,露出报复快感的笑意,随即从宝玉的身边小跑而过。

“菱姐姐!”

宝玉完全是出于本能的反应,一把就抓住香菱的手腕。

“宝玉,你……你想干嘛?”

香菱的身子又开始颤抖,不过与先前不一样,嫣红好似流水般迅速弥漫她的脸颊。

“我不想干嘛!”

宝玉一脸委屈,强忍着心中的笑意,调侃道:“我只想告诉你,你……走错路了。”

“唔……”

香菱的银牙咬住舌尖,羞得银牙发痒,很想重重咬宝玉一口。

香菱正用幻想报复,不料宝玉已经先有行动,微张的嘴巴牙齿清晰可见,直逼香菱而来。

他要干什么?咬我吗?啊……香菱怕了,身为的她自然知道宝玉不会咬她,但却比咬更令她“害怕”。

近了,越来越近了,宝玉与香菱的唇舌距离越来越近,呼吸早已交缠在一起。

“宝玉,不要,不要这样……”

香菱的声音在反抗,但她的身子却没有闪躲,这一刻她的鼻翼不由自主颤抖一下,但朱唇不仅没有退却,反而勇敢地靠近一些。

寒风呼啸、天雷闷响,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破空而来,生生打断宝玉的好事。

“英莲,我的女儿!”

甄士隐已经等不及了,主动从大厅冲出来。

“爹爹!爹爹!”

看到甄士隐的刹那,香菱的热泪滚满脸颊,就从宝玉的身边冲过去。

唉,人家是有了情郎忘了父亲,到我这儿怎么反过来了?宝玉苦笑一声,随即脚步一动,走向悠然而现的妙玉。

香菱与甄士隐相距三尺时不约而同脚步一顿,泪水眼中打转,但多年的离别却有一丝陌生,并同时紧张起来。

“英莲,是你吗?”

甄士隐双唇颤抖地问道。

“是我,我是莲儿!”

香菱已经好久没有听人呼唤过自己的闺名,自幼失散的她记忆已经模糊,唯有幼时撒娇的话语时常在梦中闪现,她心窝一酸,突然脱口而出道:“爹爹,莲儿要吃冰糖葫芦。”

旁观的宝玉一愣,差点爆笑出声。

妙玉从小修仙练道,但也不禁唇角抖动一下,谁也没有想到香菱与甄士隐见面后的第一句话语这么无厘头。

旁观的宝玉两人不明所以,但身为香菱父亲的甑士隐则身躯一震,泪水轰然奔流,道:“是我的莲儿,真的是我的莲儿!女儿,苦了你啦。”

因事情过于巧合,其实甄士隐心底一直有着一丝怀疑,直到香菱说出幼时的话语,他终于相信一句话——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甄士隐父女俩抱头痛哭,宝玉的计划终于功德圆满。

得意一笑后,宝玉看向妙玉,内心强压着兴奋,沉声道:“时辰差不多了,我们出发吧。”

妙玉点了点头,正要悄然离开红楼别府时,宝玉突然又拉住她的衣袖。宝玉露出嬉戏的神色,他对这第一次的江湖之旅充满向往,道:“妙玉,听说跑江湖都要必备一套夜行衣,我们是否也要换?你看你这身白衣太显眼了!”

未待妙玉有所应答,宝玉已从怀中掏出一只黑色包袱,更加兴奋地说道:“这是我日间请晴雯缝制的夜行衣,样式新奇,包你满意!”

“噗嗤!”

宝玉手舞足蹈、眉飞色舞,看起来就像是个称职的伙计,让妙玉不由得笑出声。

妙玉对宝玉再无办法,尽管她不停打坐调息,但道心的平静总是一次又一次被他轻易打破。

“唉……”

妙玉无可奈何的一声低叹,随即仿佛坠入凡尘的仙子,娇嗔道:“大笨蛋,你以为我们是那些俗世高手吗?何须这夜行衣遮掩行迹,你的法力用来干嘛的!”

“喔!”

宝玉表错情、用错心,不禁讪讪一笑,心中对于不用穿“战袍”大感失望,不死心的追问道:“难道就没有修真者穿夜行衣吗?”

“没有!”

妙玉翻着白眼,感到哭笑不得,可更让她无可奈何的事情还在后面。

宝玉穿上“战袍”的意愿已达偏执的地步,锲而不舍的他毫不气馁地道:“那我们就打破这不合理的规矩,谁说修道人不可以穿夜行衣,咱们今夜就穿给世人看好不好?”

“不好!”

妙玉话音未落,身子已经破空而去,倩影虽然飘逸动人,但怎么看也有一点落荒而逃的味道。

“呵呵……”

宝玉达到真正目的,调戏妙玉总能令他无比愉悦,他随即挥舞着夜行衣,一边飞身紧追妙玉,一边锲而不舍地劝说道:“仙子姐姐,穿上吧,天多冷呀……”

妙玉逃得更快,宝玉追得更紧,一转眼两人就消失不见。

画面一闪,两道如虚似幻的身影站在一栋大宅屋脊上,而妙玉的飘渺长裙终于被夜行衣取代。

“这下你满意了吧!”

妙玉恨恨地瞪了宝玉一眼,但那流转的秋波却让她的威胁完全变质。

“满意、满意,下回一定做一件样式更好看的衣服。”

宝玉的无赖等级不停上升,看着那紧贴妙玉身子、曲线毕露的夜行衣,他已经开始思索下一次的坏主意。

“里面有妖气,不要再闹了,小心露出形迹。”

妙玉前一半话语透着羞涩,后半话语则平静无比,在感觉到妖气的一刻,除妖灭魔的天职令她再次成为飘渺的修真者。

宝玉虽爱与妙玉调笑,但正事临头,嬉戏的表情瞬间换成刚毅冷峻之色,令妙玉不禁心弦跳动一下。

“干杯!”

夜色虽深,但豪华的孙府内依然灯火通明,杯盘狼藉,孙绍祖与熊山君正推杯换盏、酒兴大发。

伺酒的婢女与舞乐的歌姬均是娇躯半裸,一人一妖在觥筹交错之间不忘倚红偎翠,享受这靡的奢华人生。

“居士,孙某敬你一杯。”

孙绍祖笑容张狂,大手狠狠地蹂躏着怀中艳姬那饱满的双峰,语带恭敬地道:“多亏你的妙计,我们已经抢了贾家大批货物,这下够他们受的了!”

熊山君在孙绍祖此等凡人面前保持着一贯的高人形象,虽然也在裸女上大占便宜,但神色却平静自若。

“贾家虽受到一定的打击,但这并不能真正伤到他们的根基,孙大人切不可掉以轻心!”

“明白、明白。”

暴戾的孙绍祖在熊山君面前却似绵羊般低眉顺眼,这既是因为熊山君确实说得在理,也是他胸前魔符长久潜移默化的效果。

一提到贾家,孙绍祖不由得心中一热,脑中闪现一张天生妩媚的绝色面容,暗自狂吼:贾迎春,我一定要得到你!

熊山君隐带阴沉的面容闪现戏谑的笑意,调侃道:“孙大人,是否又想起那贾府的迎春美人儿?”

“嘿嘿……”

孙绍祖不知羞耻的一阵邪笑,下意识伸出舌头舔了舔,道:“还是居士深知我心,这样的尤物如果放过,我就不是中山狼了!哈哈……孙某已经决定尽快上贾府提亲,如果能够顺利成为贾家的女婿,说不定还能令我们的大事事半功倍!”

熊山君附和着阴笑几声,而厅中众女早已被孙绍祖调教成人偶,对于他们的话语充耳不闻,只知用取悦主人。

趴伏在屋顶上的宝玉两人同时身子一震,宝玉的双目更迸射熊熊怒火,心情剧烈的波动差点让他控制不了隐身的法力。

“不要打草惊蛇!”

一道冷静的警告在宝玉的心间响起,此刻妙玉与宝玉心灵相通,根本无须唇舌的帮助。

妙玉紧接着柔声安抚道:“下面的中年男子必是妖怪所化,上次在贾府我曾与他交手,此妖虽法力不弱,但还不够资格做出魔符此等邪物,我们只要跟踪他,必能查出真正的幕后元凶!”

宝玉点了点头,终于恢复平静,不过对于孙绍祖的恨意却再次加深,脑中不由得迅疾转动,暗自思忖解救贾迎春之法,心想:无论如何,绝不能让迎春像《红楼梦》中记载的一样嫁给中山狼!

“居士,孙某真是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

孙绍祖再次举杯相敬,酒兴大发下话语不断,颇有不吐不快之感。

“抢夺香烟虽不能让贾家伤筋动骨,但绝对能吸引贾家与薛家全部的注意,那赵兄的计划绝对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实施,哈哈……”

熊山君也不由得对自己的妙计大为得意,这可是他在旋风真人的压迫下绞尽脑汁才想出来,开始忘形的他也顾不得假装清高,一阵邪笑后不由得意气风发。

“只要赵千户行动顺利,能成功擒获薛蟠与知县贾雨村,咱们手中就有扳倒四大家族的有力凭证。”

第四章 菜鸟之战

高谈阔论的孙绍祖两人兴奋无比,可在屋顶上的宝玉却越听越心惊。

一直以来,宝玉仗着自己身具神通而且还清楚“红楼”历史,所以并未将敌人放在心上,却未想过人心岂是所谓的“历史”能够控制,更不是法力能够揣测!

冷汗浸湿宝玉的外衫,在一旁的妙玉虽对凡尘争斗无兴趣,但却对宝玉甚是关心,挟带关怀的玉手悄然握住宝玉的大手,以安抚他内心的躁动。

宝玉纷乱的思绪顿时消散一空,源自齐天大圣的野性陡然冲天而起,抹杀他初次面对强敌的紧张感。

敌人越强,游戏才更有意思!嘿嘿……刹那间宝玉笑了,蔑视天地的光华在他眼中悠然盘旋。

“居士,据探子回报,忠顺王也对香烟有兴趣,与贾宝玉走得很近,我们是否也将他……”

说着,孙绍祖还算端正的面容闪现凶狠之色,大手一挥,比了一个砍头的动作,同时沉声道:“若让忠顺王与贾家联手,事情就不会这么容易!”

“没有必要!”

熊山君城府不浅,微一沉思后反而得意洋洋地道:“忠顺王那匹夫虽然势力不小,但他贪婪无比,又怎会真心与贾家合作?”

说着,熊山君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继续分析道:“忠顺王恐怕不是想与贾家合作,十有八九是想一口吞下这块肥肉,所以我们何不作壁上观,到时来个渔翁得利呢?”

“哈哈……原来如此,还是居士高明。”

孙绍祖不由得大为欢喜,随即从怀中掏出香烟,一边陶醉地吞云吐雾,一边说道:“这玩意儿还真是个好东西,也真亏那姓石的小子想得出来。”

提及石钰,孙绍组话锋一转,很是惜道:“赵兄在走前已经设计好要将石钰拉拢过来,只是可惜了一个大美人儿。”

“孙兄说的是那暴发户傅试的妹妹傅秋芳吧?”

熊山君也是一脸色妖模样,叹息道:“想不到赵千户还真舍得,听说傅试本想将傅秋芳献给他。”

“是啊!”

孙绍祖想起傅秋芳那娇嫩的玉容,不由得大吞口水,道:“她可是一个大美人,只比贾迎春稍差,我就是这点最佩服赵兄了!”

屋顶上。

“哼!”

妙玉不满的冷哼在宝玉的心中响起,天仙美女坠入凡尘后,原来也是醋坛子,她对宝玉能否经受考验可是大为怀疑。

无辜受到牵连的宝玉只能一脸苦笑,却不敢据理力争,谁要他一向表现不佳。

大厅内。

孙绍祖与熊山君越谈越欢畅,觥筹交错间自是酒足饭饱。

俗话说:饱暖思欲,孙绍祖与熊山君渐渐将话题扯到风花雪月上,大手加快揉捏裸女的速度,整间大厅更显乱不堪。

妙玉估计再也听不到正事,娇躯一晃,闪身飞到远离大厅的一株老树上。

宝玉对于大厅乱的景象倒并不反感,甚至对活春宫大有兴趣,但妙玉在旁,他可不敢如此放肆,只得颇为不舍地暗自叹息,飞身追上妙玉。

宝玉与妙玉藏身于树荫间,夜风吹拂下,枝摇叶动。

宝玉主动紧挨在妙玉身侧,并肩坐在树枝上,虽然妙玉近在咫尺,但宝玉可不敢动手动脚。

唉!原来跑江湖是这么枯燥无聊!久等不见猎物出现,宝玉心中的热情不飞速消逝,而且妙玉又是一本正经,丝毫不给他调笑的机会,宝玉自是大感无趣、意兴索然。

就在宝玉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一阵剧烈的法力波动,心有灵犀的两人不由得相视一笑,猎物终于出现了!

两秒后,熊山君飞上半空中,紧接着化作一股阴风如闪电般破空而去。

很快,留都的宫殿映入宝玉与妙玉的眼帘,虽然现在的皇帝住在燕京,但留都皇宫依然守卫森严。

宝玉的神色变得凝重,心想:看来周扒皮所言不假,这熊山君果真是皇宫中人!难道皇帝顾忌四大家族的实力已经动了杀机?不对!听闻皇帝一心追求长生不老,早已不闻政事,怎会有这等枭雄手段?再说,四大家族虽财雄势大、门生遍布天下,但却没有掌握大部分的军权,按理说不可能威胁到皇帝,真是怪了!

妙玉心中可没有那么多杂念,眼见熊山君飞入皇宫,她毫不迟疑地追上去。

就在宝玉两人离皇宫还有百米之遥的刹那,一道无形的结界凭空突现,挡住他们。

妙玉玉手一扬,结界立刻化为万千光晕随风消逝。

宝玉对妙玉的法力羡慕不已,妙玉却皱起眉头,玉脸上一闪而过一丝诧异。

就在这时,刚进入皇宫的熊山君身子一折,突然又飞跃而出,随即笔直破空而去,速度比先前快了数倍不止。

妙玉的眼底刚闪现明悟之光,宝玉就已经说道:“不对劲,我们被发现了。”

“嗯,刚才的结界不是用来阻挡进入,而是一个感知结界。”

妙玉看着前方的熊山君,不禁微咬银牙道:“好狡猾的妖孽,这个幕后元凶不简单。”

宝玉的眼底闪过一道精光,虽然他还是一只菜鸟,但感应绝不在妙玉之下,沉声道:“这是一个圈套,咱们不能中计,先回府再说。”

不妙的感应越来越强烈,宝玉一把握住妙玉的手,飞身就走。

“无胆鼠辈,来了还想走吗?哈哈……”

张狂的笑声自两侧传来,两道凌厉的气势与熊山君形成三角之势,瞬间封锁宝玉两人立身的空间。

无路可逃唯有背水一战,妙玉毫不畏惧,只担心宝玉能否安然无恙。

妙玉趁着敌人围拢的最后刹那悄然放出怀中的灵鸟,道:“翠羽,尽快找到士隐,叫他带师叔前来救援!”

翠羽化作一道幻影,在千钧一发之际冲出敌人布下的结界,妙玉不禁松了一口气,随即脸色又沉下来。

虽然妙玉并不畏惧熊山君,但其他两妖的强大却远远超出她的估计,竟只以气势就压制住她的道心。

意念百转千回,现实不过刹那之间,虽然妙玉明知妖孽强大,但却毫不畏惧,美眸寒光一闪,仿佛玄冰冷雪般。

“宝玉,跟在我身后!”

话音未落,突然妙玉法力暴增,娇躯好似破空的利剑般,直奔最弱的熊山君杀去。

旋风真人与黑羽大王都是千年老妖,本是抱着戏弄猎物的心情,岂料猎物非但没有怕得瑟瑟发抖,反而破釜沉舟般杀气猛增。

旋风真人与黑羽大王顿觉脸上无光,同时一声暴喝,两把闪烁黑芒的妖剑凭空突现,挟带致命的妖力杀向妙玉。

几乎是妙玉出剑的同一时间,两把妖剑已经杀到她与宝玉的面前,这让妙玉不得不凌空一转,本命飞剑发出一道剑芒,同时以最快的速度布下两重结界。

“当……”

虚空中响起金铁交鸣之音,妙玉用尽全力终于挡住妖剑,但她却被震得身子歪斜,倒入宝玉的怀中,而两把妖剑也飞回旋风真人与黑羽大王的手中。

一击之后,旋风真人与黑羽大王却同时一愣,不禁对妙玉的实力大为惊诧,想不到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女娃竟然也有如此法力。

熊山君可没有将自己当弱者,见妙玉选择自己作为突破口,他本就怒火弥漫,此刻一见妙玉受伤,立刻飞身扑上去。

“嗷吼一”熊嚎声呼啸而起,熊山君一双大手变回原形,巨大的熊掌不仅可以开山劈石,更是刀枪不入,再也不是人类口中的美食,而是要命勾魂的杀人凶器。

妙玉借着宝玉的扶持之力,娇躯猛然弹起来,化作一道流光幻影迎向妖气弥漫的“熊掌”。

“当……”

瞬间,一连串刺耳的金铁交鸣声回荡在四周。

没有废话、没有犹豫,激烈的生死搏杀瞬间来临,宝玉呼吸一紧,一时之间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加入战圈。

虽然宝玉已经适应这个世界,也适应勾心斗角,但面对面的殊死搏杀,而且还是与妖怪对战,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这绝对都是第一次。

“妖孽,看剑!”

妙玉一声轻斥,符咒与剑芒同时飞舞。

旋风真人与黑羽大王正在接近中,为了抓住一线生机,妙玉猛然聚集全身法力,一剑疾刺而出。

妙玉这一剑锁定熊山君的眼珠,锋刃吞吐不休,同归于尽的决心显露无疑。

啊!宝玉在心中一声惊呼,虽然他没有殊死搏杀的经验,但却看出妙玉此刻的心念。

妙玉竟然要以命搏命换取一条生路,在这种绝境之下,这未尝不是最好的主意,但万一熊山君也不惧生死,结局岂不是……念及此处,宝玉不由得神魂大惊,他超凡的预感告诉自己熊山君绝不会是贪生怕死之辈。

意念还未转变,一切就已经像宝玉预料中发生了。

熊山君一声吼叫,身子不退反进,而且瞬间从人身变成熊躯,浑身散发着与双掌一模一样的光芒,绝对是刀枪不入。

“轰”的一声巨响,声震长空,毫不退让的两股力量就此于虚空中相撞,这是力量与力量的撞击,没有花稍、没有侥幸,最终由实力决定一切。

时光在这刹那变得无比缓慢,只见剑尖与熊掌相撞之处火花四射,妙玉与熊山君的力量同时化为虚无,只剩下巨大的反震之力,袭向他们杆不畏死的身躯。

这一剑已经耗去妙玉大部分的法力,她再也难以抵挡强烈的震动,娇躯好似狂风吹卷的落叶般,凌空抛飞。

这时,一双有力的大手揽上妙玉的腰肢,厚实的胸膛接住她的身子,妙玉朱唇一颤,吐出一口鲜血。

熊山君比妙玉更惨,熊掌已是皮开肉绽,熊身一抖,猛然从云端落下,“砰”的一声闷响,地面多了一个大坑。

“宝玉,快冲过去!”

妙玉倒在宝玉的怀中,声音虚弱又焦急。

宝玉双臂一紧,不过并没有飞身逃走,不是他不知死活,也不是他反应迟钝,而是已经没有逃跑的可能。

熊山君这片刻间的阻拦,旋风真人与黑羽大王已经飞身而至,二则一后封杀宝玉两人的逃生之路。

旋风真人看着摇摇晃晃飞上来的熊山君,大为赞赏道:“做得好!本座赏你一颗金丹,这可是从八卦炉里出来的仙品。”

说着,旋风真人扬手扔出一颗丹药。

熊山君顿时神色大喜,急忙大张熊口将丹药吞下去。

“多谢大王赏赐!”

瞬间熊山君的伤势尽消,趴在云头上不停叩头谢恩。

“宝玉,我想办法拖着他们,你找机会逃吧!”

同一时间,妙玉也吃下两颗丹药,不过凡尘伤药可没有仙丹有效,她脸色苍白地运转法力压下内腑的伤势,虚弱地欲从宝玉的怀中挣扎而出。

宝玉那坚定而有力的大手再次搂住妙玉的腰肢,铿雏的话语化作无形的情丝,紧紧拴住妙玉激荡的芳心:“你在一旁休息一会儿,拼命是男人的事情,交给我吧!”

如实质般的光芒从宝玉的眼中迸射而出,在他眼底闪现杀机的一刻,五色神石突然轻轻一颤,一道五彩霞光笼罩着妙玉的身子。

一股暖流流入妙玉全身每一条经脉,而情丝则弥漫她心房每一寸空间,妙玉不由得呆呆凝视着宝玉,任凭宝玉将她拉到身后,躲在那挺拔伟岸的背影后面。

心弦一颤,沐浴在五色霞光中的妙玉猛然想起宝玉可是三界第一神物——五色神石之主!

妙玉突然觉得奇迹也许会出现,因为那分期待,虽然妙玉伤势痊愈,但只再次锁定熊山君,将最强的两大妖怪留给宝玉对付。

五彩霞光出现的刹那,旋风真人与黑羽大王同时身躯一抖,眼珠开始急速旋转,看着两个一身夜行衣的男女,目光有了强烈的异变。

“藏头露尾的鼠辈,道出法号,本座不杀无名之辈!”

旋风真人活了千余年,还是首次碰见蒙面的修真者,为了得到心中的答案,使出恒久流传的绝招——激将法。

在旋风真人的记忆中,凡是人间修真者必然爱惜名誉超过生命,就像他们这些妖怪也对洞府的名声大为看重。

黑羽大王已经蠢蠢欲动,恨不得一口将宝玉吞下去,也激将道:“难道你们是出自老鼠门不成?不过我们妖界的鼠精可不像尔等这般胆小!嘎嘎……”

熊山君附和着大声嘲笑,随即故作不屑地道:“我看大王抬举他们了,这人间的老鼠们又怎比得上我们妖界的鼠精呢?”

“大胆妖孽,休得放肆!”

妙玉果然对三妖辱及师门勃然大怒。

“哈哈……”

宝玉再次握住妙玉的手,制止妙玉的怒气,随即仰天大笑,目光轻蔑无比。

宝玉反问道:“那不知两位又是什么妖怪?不会是阿猫、阿狗吧?不如叫两声来听听,让我猜猜看谁是猫,谁是狗?”

“小子找死!”

熊山君见两位大王受此奚落,为了表达忠心,抢先怒斥道。

“你这小小熊妖大呼小叫干嘛?你家大王都未发话,你竟敢自作主张,难不成当小妖当腻了,也想尝尝做大王的滋味?”

对于熊山君的斥骂宝玉是浑不在意,反而轻言浅笑极尽挑拨之能事,论到耍无赖、玩诡计,他可远在这三妖之上。

“他妈的!我……”

熊山君顿时勃然大怒,可话语刚出口,他立即反应过来,随即诚惶诚恐低声对旋风真人解释道:“大王别听这小子胡说八道,小的可没半点不敬之意!”

“嗯!”

旋风真人虽也明白宝玉是在挑拨离间,但也对于熊山君的自作主张心生不喜,大手一挥,示意熊山君退到后面。

“旋风兄,这小子油嘴滑舌,不须与他啰嗦,直接拿下慢慢拷问,到时还怕他不老实交代吗?”

黑羽大王阴森的目光好似利剑般扫视着蒙面的宝玉,贪婪的光芒已经越来越炽热,而一丝担忧也逐渐浮现。

“黑羽兄说的甚是,这小子太过奸猾,不要再与他废话。”

旋风真人也不是蠢妖,否则当年也不会在孙悟空棒下逃得一命,他意念一转,猛然醒悟道:“他是故意拖延时间,黑羽兄请在一旁观战,本座这就拿下他!”

两妖的心思其实差不多,都隐隐猜到宝玉的身份,而出于私心,他们都不想说破,只希望同伴是个糊涂妖,好让自己最后捡个大便宜。

话音未落,急不可待的旋风真人急速地旋转起来,真的好似一阵旋风般刮向宝玉,强大的法力毫无保留,誓要一举擒下“宝贝”!

“旋风兄且慢,区区小卒何须你出手?就让在下趁机活动筋骨吧!”

宝玉与妙玉还未出手,黑羽大王突然横身出现替他们挡了一下,紧接着鸟爪抓向宝玉。

“黑羽兄,你远来是客,怎能劳你大驾?还是我这主人自己动手吧!”

狂风一荡,旋风真人意外地“吹”偏鸟爪。

“咦?”

如此情形太过怪异,熊山君可没有旋风真人与黑羽大王聪明,顿时感到莫名其妙。

宝玉也大感意外,但他的反应不慢,立刻带着妙玉飞身就逃,可脚步一动,他突然后悔了,明白自己做了一件蠢事。

果然,幻影一闪,旋风真人与黑羽大王分别在前后封住宝玉两人的去路。

“旋风兄,既然大家都想活动筋骨,那就一起动手吧,嘎嘎……一人一半正合适。”

“好,就依黑羽兄所言,怎么样也不能让他逃走,哈哈……”

因为宝玉这一逃,旋风真人与黑羽大王立刻反应过来,就不再内讧,杀气也更加强烈,紧紧盯着宝玉一人。

唉,拖不下去了!宝玉在心中黯然叹息,随即心神一振,嘻笑从他脸上迅速消失不见,狂野之气冲天而起,他抢先一声低吼,杀向黑羽大王。

十余丈的距离在双方脚下急速消失,刹那间一人一妖冲到近前。

宝玉近身迎敌,终于真切感受到实战的滋味,他本想用妙至毫颠的身法闪避,可黑羽大王法力凌空一卷,令他根本没有闪避的空间,唯有拳头碰上拳头。

“呀!”

野性的狂吼让宝玉变得杀气大盛,对黑羽大王“以强凌弱”之举感到怒火万丈,心想,……既然不能逃避,那就战吧!

在强大的压力下,宝玉瞬间疯狂暴增力量,双足在虚空中互踏,如奇迹般凌空一转,突然隐身不见。

咦!这小子还有这手!黑羽大王心中微惊,但依然毫不担心宝玉能逃出自己的利爪,毕竟两者之间法力的差距不是一点点。

杀戮无数的黑羽大王双目微闭,立刻感应到宝玉从他左侧上空出现,迅疾的一腿正踢向他的颈项。

心中大定的黑羽大王不由得冷冷一笑,身子不动,上扬的一拳看似缓慢,却一下子狠狠打在宝玉的脚尖上。

两力相撞,并未发生意料中的轰然巨响,黑羽大王全力反击的一招如入无人之境般,虚幻的对手在他强大的妖力下化为万千星光随风飘散。

“死吧!”

真正的宝玉抑制不了心中的喜意,语带兴奋地出现在黑羽大王的身后,原来适才的幻影是他灵光闪现的绝巧之招,真身的他狠狠地打出一拳,全身的法力好似怒潮汹涌般,悉数打入黑羽大王的体内。

黑羽大王的护体法罩微一抵抗,随即碎裂,然后“砰”的一声,妖体散为无尽的碎片,烟消云散。

“啊!”

惊叫声出自“胜利”的宝玉之口,在一拳打出的同时,他知道自己输了,原来中计的是他自己!

“小子,你还有什么能耐?”

讥讽的话语出自宝玉身后,适才的一幕再次重演,不过对象却调换过来,而且宝玉也不再是幻影,而是实实在在的血肉之躯。

黑羽大王语带得意,致命的杀招却毫不停留地打向宝玉。

“轰!”

低沉的闷响在众人身处的空间回荡,惨烈的血雾从宝玉口中飞溅而出,重伤的身躯好似飘零的秋叶在风浪中翻滚般。

“不!”

妙玉撕心裂肺的悲呼让人感动泪下,可黑羽大王、旋风真人与熊山君是妖不是人,自然不会感动,反而心肠更黑、手更狠。

妙玉飞身而上,却撞在无形的法力之墙上。

旋风真人对妙玉的生死完全没有兴趣,结界在挡住妙玉的同时,他下意识靠近宝玉几步,生恐黑羽大王独吞。

此时宝玉命悬一线,妙玉再也无法保持道心的平静,飘逸的仙气化为疯狂的气势,不顾生死的拼命扑向旋风真人。

与此同时,一双有力的大手抓住宝玉,宝玉不由得心中一喜,勉强张开已经开始模糊的双目,要看清楚“救星”到底是谁。

第五章 横扫妖邪

“嘎嘎……”

可一阵怪笑声让宝玉由希望的高峰坠入绝望的深渊。

熊山君好似明白宝玉此刻的心情,得意地道:“小子,是你家熊大爷,失望了吧!”

“回去!”

笑声未落,熊山君的熊掌拍在宝玉的胸口上,在清晰的骨裂声中,宝玉回到黑羽大王的面前。

“好玩、好玩!”

说着,黑羽大王毫不犹豫地一脚将宝玉踢向熊山君。

见宝玉飞向自己,熊山君意念一转,巨手恢复熊掌原形,恶狠狠地高高举起,准备给宝玉来一个熊掌大拍。

宝玉神智昏迷、重伤垂死,虽然看到这一幕却无法反击。

站起来,给我站起来!像个男人那样站起来———声暴喝在宝玉的脑海中炸响,男人的自尊绝不容许他成为别人的玩物,他猛然张开双目,精光迸射而出,刹那间一滴光芒四射的血珠在宝玉的眉心一闪而现,那指尖般大小的血珠飞速旋转。

同一刹那,身处不同地点的晴雯、袭人、麝月同时一声惊叫,她们左肩好似着火般灼热无比,而凡人看不到的五彩霞光则从她们肩上飞射而出,光速飞向同一个地点。

下一刹那,几片幻影花瓣飞到宝玉的头顶上空,花瓣凌空一转,合成五色仙花,紧接着“飕”的一声飞入宝玉的眉心中。

熊山君就在宝玉的面前,一股不妙的预感令他熊眼急速收缩,杀机猛然十倍翻升,熊掌瞬间迸射出致命的妖气。

“轰!”

“啊!”

法力撞击的声响震天动地,熊山君惨嚎着飞出去。

宝玉一拳打烂熊掌,在熊山君向后抛飞的刹那,他飞身一追,连续在熊山君胸膛上踢出十几脚。

地面又是一声闷响,就见一只黑熊躺在深坑中,除了惨嚎外再也动弹不了。

虚空上突然一片寂静。

妙玉看着缓缓转过身来的宝玉,激动得泪眼朦眬,一时之间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朱唇大张,却发不出声音。

一丝本能的恐惧令旋风真人与黑羽大王脸色发白,他们不约而同亮出最强的法器,紧张地看向缓缓飘过来的贾宝玉。

脸仍是那张脸,人还是那个人,可是在旋风真人与黑羽大王的眼中,原本渺小无能的人类此刻竟然变得无比巨大,充塞它们眼中整个天地。

“妖孽,想死得舒服点就自行了断吧!”

凌空而立的宝玉一头黑发无风自动,蒙面黑布瞬间碎裂,碎片与蔑视天地的气息一起盘旋飞舞,慑人心魂的目光好似万载玄冰般冷酷无情,令旋风真人与黑羽大王的心瞬间一沉。

狂野的话音还未散落,突变的宝玉大手一扬,一朵浮云“飕”的一声飞入他的手中,迅速凝聚起来。

在一人两妖目瞪口呆之下,瞬间白云变成一根白色的棍棒,宝玉两指轻轻一弹,这棍棒竟然发出悠长的金属鸣音。

化物之境?黑羽大王瞬间脸色煞白,心想:这可是大罗金仙才有的境界,怎会在一个凡人身上出现?难道贾宝玉已经与五色神石融合了吗?

“怎、怎……怎么会这么熟悉?”

黑羽大王是震惊,可旋风真人看着宝玉手中的棍棒却猛然生出无尽的恐惧,不由得陷入他永远难以磨灭的梦魇中。

“旋风兄,抓人质!”

黑羽大王呼出一口气,迅速想到最好的对敌之法。旋风真人眼珠一缩,用力摇了摇头,喃喃道:“不是,不可能是他,肯定不是!”

说着,旋风真人陡然凶光四射,与黑羽大王如闪电般扑向妙玉。

经验甚丰的妙玉意念微动,已明白旋风真人与黑羽大王的意图,但明白归明白,道行的差距却让她无能为力。

在这危急一刻,宝玉横空出现,那挺拔的身影快如狂风,大手则轻若鸿羽,将妙玉轻轻带入怀中。

“待在这圈子里不要出去!”

平静的话语充满温柔,宝玉的大手虚空一划,一道由五色霞光组成的圆圈就此凭空突现。

“嗯!”

妙玉的美眸闪烁着异彩,宝玉带着一丝命令的口吻令她感到特别甜蜜。期待成为现实,而且远远超出妙玉的想象,这“画地为牢”可是失传的神通,想不到宝玉随手就成。

黑羽大王与旋风真人再次扑空,神情虽然变得更加凝重,但事已至此,历经杀戮的妖心反而一狠,强行抹杀先前的恐惧。

“旋风兄,这小子必是天界之人转世,我们趁他道行未稳,吃了他如何?”

“好!转世神仙可是大补品,吃了他,得不到五色神石也无所谓!”

话音未落,旋风真人两手一抖,压箱底的法宝——捆仙索飞舞而现,心神也不禁踏实几分,因为这可是八百年前他家大王被孙悟空打死后留下的宝贝,凭此仙家法宝,旋风真人方能由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妖成为妖界一方之霸。

黑羽大王一声长鸣,他的法宝最是奇特,竟然是他回复原形的鸟嘴,那鸟嘴无坚不摧,瞬间飞速变长,犹如一枝利箭般后发先至杀到宝玉身前。

冷酷的微笑在宝玉的唇角浮现,他缓缓举起手中的“棍棒”,万丈豪情涌入心间的刹那,一套棍法也涌入他的脑海中。

“吃你宝爷爷这一棒!”

宝玉不由自主吼出这么一句,随着叱喝声,他高高跃起,紧接着连人带棒直劈而下。

宝玉这一棒劲风呼啸、虚空颤抖,满天浮云好似遭到狂风席卷般。

“轰!”

巨响声震天动地,人妖之战很猛烈但并不精彩,转眼间胜负就已分出。

在惨叫声中,黑羽大王曾经无坚不摧的鸟嘴当场折断,疼得他不停凌空打滚。

虽然旋风真人没有受到伤害,但他却更为心痛,后悔不已,因为捆仙索名不虚传,一举就将宝玉捆个结结实实,不料宝玉竟然随口念出捆仙绳的法诀,旋风真人的法宝就此变成他的玩具。

心疼过后,恐惧轰然充斥旋风真人的元神识海,一道恐惧的声音在他脑中久久回荡:是他,真的是他——杀千刀的孙猴子,救命啦!

旋风真人输了,但他输的不仅是力量,而且还输了斗志。

旋风真人一声怪叫,毫不迟疑转身就逃,而黑羽大王已经抢先一步捂着半截鼻子破空飞遁。

与此同时,熊山君摇摇晃晃地从大坑里站起来,不知是对旋风真人与黑羽大王太有信心,还是被宝玉打傻,他勉强腾空而起,还做出报仇之状。

“哼,想逃?留下来让你家宝爷爷再玩一会儿!”

大发神威的宝玉一声冷哼,他先前受了那么多窝囊气,此刻又怎会不报一箭之仇?

光芒一闪,捆仙索从宝玉的手中飞出,“叛变”的法器一点也没有羞耻之心,竟然比先前呼啸得更加欢快。

旋风真人与黑羽大王也算狡猾多谋,逃向不同的方向,不料捆仙索竟然一分为二,一个也不放过。

“啊!”

旋风真人瞬间吓得魂飞魄散,眼看就要被自己的法宝捆住,这时熊山君飞过来,它顿时心生一计,突然一脚踢向熊山君。

忠心为主的熊山君怎会料到这一变故?在猝不及防之下,熊山君与捆仙索撞在一起,而旋风真人则化作一股阴风,以平生最快的速度逃向妖界。

黑羽大王的道行与心计都不在旋风真人之下,但却没有笨蛋让他出卖,即使用尽法力,黑羽大王也未能挣脱捆仙索的“拥抱”。

宝玉看了看旋风真人逃走的方向,随即将所有怒火都发泄在黑羽大王与熊山君身上。

“啊,饶命啊,大仙饶命……”

捆仙索越收越紧,那撕扯之力直透黑羽大王与熊山君的妖魂,不到片刻,他们的人身法相已是摇摇欲坠,在痛楚的哀号声中隐隐现出本体。

就在一鸟一熊奄奄一息时,“仁慈”的宝玉突然收回捆仙索,而他们则趴在云头上苟延残喘。

“嘿嘿……”

宝玉蹲在熊山君与黑羽大王的身前,不怀好意地笑道:“你们先前不是把我当皮球玩得很开心吗?现在我们再来玩一玩怎么样?”

话音未落,宝玉一手一个拎起黑羽大王与熊山君,随即按下云头,落在一处没有人迹的地方。

“嗯,这儿不错,你们喜欢吗?”

虽然宝玉笑容灿烂,但映入黑羽大王与熊山君眼中却邪恶而恐怖。

“轰!轰!”

重物坠地声开始响起,原本还伴随着凄厉的惨叫,片刻后叫声减弱,最终消失,而那撞击声依然回荡不休。

在沙尘翻腾的空地上,一个个深坑参差不齐,大地无辜受到牵连,变得满目疮痍、惨不忍睹。

烟尘中,隐约可见一个满脸笑容的俊朗少年一手拎着一只“动物”,就好似手中拿着双锤般,不停猛砸大地,一点也没有对动物的爱护之心。

“咦?没声音了,不好玩!”

宝玉的大手突然一顿,语带调侃道:“不满意吗?是不是嫌这样还不好玩!”

宝玉停下几秒后,黑羽大王率先回过气,哀声求饶道:“大仙,饶过小妖一命,小妖以后一定改邪归正、惩恶扬善。”

“是吗?”

可爱的表情浮上宝玉的俊脸,道:“既然你们能诚心改过,大仙一定会给你们机会!”

“我们一定改、一定改……”

黑羽大王与熊山君为求活命连声表态,不停对天起誓:“小妖以后一定诚心向佛,以报大仙活命之恩,如有半句虚假,愿遭天打雷劈。”

“嘿嘿……”

宝玉又怪笑着蹲下去,摸着下巴问道:“你们不会是骗我,谋算日后再对付我吧?”

“不、不……”

黑羽大王与熊山君毫不犹豫地将头摇成波浪鼓,脸上的冷汗却在厚厚的灰尘之间冲出道道清晰的痕迹,皆不由得暗自思忖:难道这小子会读心神通不成?怎么猜得这么准!

“大仙说过的话一定算数!”

宝玉话锋一转,可黑羽大王与熊山君心中的喜意还未浮上脸颊,他突然神色一冷,嘲讽道:“可惜你宝爷爷我不是大仙,只是一个标准的——无赖!”

“无赖”两字还在黑羽大王与熊山君耳中回荡,宝玉已经立身而起,冷酷的杀气没有丝毫迟疑。

宝玉可不是好人,怎会做放虎归山的蠢事?

妖怪也会死,熊山君瞬间吓得失去知觉,黑羽大王则脸如土色,仿佛已经看至为他打开的鬼门关。

“宝玉,你在哪儿?”

妙玉的呼声从不远处传来,她久等不见意中人回来,不由得感到紧张,生恐再出意外变故,终于走出那个保护圈。

“唉!”

宝玉大为惋惜的一声叹息,说道:“算你们走运,妙玉不喜欢看我折磨人的样子,我简单一点让你们来个安乐死,怎么样?”

瞬间黑羽大王与熊山君心胆俱裂,在生死刹那,他们不顾一切地跳起来,疯狂地往前方逃,尽显动物强大的潜能。

宝玉有很多种法子杀死对手,但他却不由自主选择最畅快的方式。

“再吃你宝爷爷一棒!”

豪情万丈的宝玉高高跃起,一声大吼,由云雾幻化的棒子再次凭空突现,狠狠一棒打下。

两声惨嚎过后,地上多出两具筋骨尽碎的“动物”尸体。

“唉,真不应该太用力!”

宝玉对于自己的不知“轻重”大为埋怨,很惋惜地道:“肉都打烂了,不然今晚还可以做一道熊掌大餐与烤野味,呵呵……”

这个冒牌的齐天大圣果然是个无赖,在无赖的戏语声中,他脚尖一挑,将两具妖尸踢入先前砸出的一个大坑中,随即手掌一扫,妖尸就此被深埋地下。

毁尸灭迹完成的一刻,正是妙玉出现之时。

“宝玉,妖怪呢?逃走了吗?”

“没有,我把它们埋了,呵呵……让它们去地府接受改造,下辈子重新做个好妖怪。”

宝玉用嬉戏的话语化解冷酷的气息。

“唉,你呀,不能杀生太多,会伤天和的。”

妙玉不再担忧后,又开始为宝玉讲起天地至理,如果让她知道宝玉先前的暴力手段,劝诫之言绝对会滔滔不绝。

悄然间,飘逸的仙子变成唠叨的“唐僧”,坠入情网后,原来仙子也是一个小女人。

宝玉享受着着幸福的唠叨,正要调戏妙玉一番时,突然一阵倦意袭来。

“好困呀,好想睡觉。”

话音未落宝玉已倒入妙玉的怀中,“宝玉、宝玉,你怎么啦?”

妙玉感到慌乱不已,神情焦虑无比,宝玉现在的情形绝对不正常,而且呼吸正急速减弱。

“宝玉快醒醒,别吓我!”

失去平静的妙玉急声呼喊,却怎么也唤不醒呼呼大睡的妙玉,情急之下,她玉手一扬,准备用法力强行惊醒宝玉。

“不要打扰他休眠!”

突然通灵宝玉从宝玉的胸前飞出来,伴随五彩霞光的出现,还有一道柔和的仙音宛如春风吹拂般,瞬间吹散妙玉内心的焦虑不安。

虚无幻境内,盘坐莲台的警幻仙姑用尽全力,终于将声音传入现实空间。

待妙玉恢复道心的平静,警幻仙姑才隐含担忧的叹息道:“妙玉,宝玉强行增长法力,眼下已是元神大损,这结果对他来说是祸福参半,其中的道理你也应该明白!”

妙玉略一静心思索,也明白其中的奥妙,双眸闪现期待,凝视着“发话”的通灵宝玉道:“上仙,请问有什么办法能让宝玉的元神完全恢复?”

警幻仙姑微微闭上眼睛,透过通灵宝玉仔细地打量妙玉,见其慧根灵秀,不由得越看越喜欢,意念一转,一道五色霞光已打入妙玉的体内。

在猝不及防之下,妙玉娇躯一颤,只觉得全身经脉通透、法力大增,下一刹那,她变得比以前更加飘逸动人,全身隐现五彩光华。

“多谢上仙恩赐,大荒山弟子妙玉感激不尽!”

“不用多礼,让你法力大增的不是我,是五色神石。”

警幻仙姑悠然微笑,圣洁的目光转向呼呼大睡的宝玉,柔声叹息道:“为了让他不至于心魔肆虐,我只能暂时封禁他大半法力,我已将解禁法咒一并传授于你,非到万不得以时,切勿解开禁咒!切记、切记!”

令人心神沉醉的圣洁之音微微一顿,警幻仙姑柔声补充道:“待宝玉循序渐进、道心与法力相融后,禁咒自会失效,你大可不必担忧。”

“妙玉记住了。”

第六章 风平浪静

妙玉与警幻仙姑正在为宝玉担忧烦心,当事人却在一旁酣然入梦,毫无半点沉重的心思。

人之三魂谓为生、觉、灵!

生魂乃阳气所凝,生机所存,生魂一去,躯体必亡,觉魂即意识的主宰,一思一想无不出于此,觉魂一散必成行尸走肉,灵魂,三魂之中最为玄异的存在,修道之人又将其称为“元神”,即使躯体消亡,灵魂也可不灭,甚至单靠灵魂也可以修炼,也就是人间所说的“鬼魂”!

道心与法力强烈冲突下,此刻宝玉生魂被压、觉魂受制,唯有灵魂挣扎求存。

在最为危险一刻,警幻仙姑及时压制住失控的法力,宝玉那微弱的道心终于挣脱枷锁,一抹淡然的微笑悄然浮上他的脸颊。

通灵宝玉回到宝玉的胸前,警幻仙姑的声音也随风而逝。

妙玉望着宝玉的睡容,芳心甜蜜而又平静,随即困惑地心想:五色神石内居然有仙人的存在,她与宝玉究竟是何关系,为何如此关怀他?还有,宝玉与这五色神石究竟又有何关系?江湖传言是真的吗?

妙玉越想越觉得烦躁,随即学上宝玉的优良习惯,强自抹去心海无尽的疑云,衣袂翻飞中,抱着宝玉踏云而去。

月隐日升,黎明的曙光划破天际,洒下人间第一缕光辉。

在红楼别府内,宝玉依然沉睡着,妙玉虽未亲手照顾,但还是首次留在别府厢房打坐调息,这对天生孤寂还有洁癖的妙玉来说,已是天翻地覆般的变化。

神石异变太过突然,可谓惊雷迅电瞬间而至,以至于当妙玉抱着宝玉回到别府时,一脸焦急的甄士隐刚往外冲。

在妙玉的一番解释后,别府这才恢复平静。

红楼别府外,掀起的滔天巨浪却越演越烈,一夜之间席卷整个妖界,甚至人间正、邪二道也震惊莫名。

“齐……齐……齐天大圣回来了!”

旋风真人的脸色比哭丧还难看,他先是结结巴巴,最后歇斯底里地吼出来。

长上翅膀的恐怖消息传向四方,甚至比瘟疫更加厉害。

“什么?这怎么可能!”

隐身金陵郊外的独角蛟王脸色大变,望着报信的手下,不敢置信地说道:“你说孙猴子回来了,还出手杀死黑羽,此话当真?”

“回大王,此乃旋风洞的旋风大王亲口所言,小妖句句是真,绝不敢有半句虚假!”

说着,小妖身子不由自主颤抖一下,随即肯定地道:“小妖与其他妖怪一起挖出黑羽大王与熊妖的尸身,死状……甚惨!”

独角蛟王呼吸一顿,雄浑的气势顿时被齐天大圣的威名震散,魁梧的身子也缩减几分,他瘫坐在椅子上,心思好似闪电般转动起来:齐天大圣怎么会是贾宝玉呢?那个以一己之力横扫天地的猴子怎会转世投胎?绝对不可能!嗯,不过黑羽的死已是事实,看来这五色神石果然不简单,连孙猴子也被引出来!啊,难道孙猴子也是冲着“五色神石”来吗?要将这一块神石也夺回去?

完了!这下没戏了!独角蛟王越想越认定心中的猜测,因为齐天大圣横行三界的时候,他还只是小妖,如今他熬成妖界一方之雄,而齐天大圣早已成为恒久的传说。

一声哀叹后,独角蛟王决定要保命求生,他暂时压下贪婪的,一挥大手道:“来人啦,传令下去,撤回监视贾府的人手,连夜返回洞府。”

在下达命令的同时,独角蛟王不禁扼腕叹息:好不容易有贾琏这颗棋子,可惜还没利用就被这可恶的孙猴子搅乱局势。

一股闷火陡然从独角蛟王的眼中升起,贪婪之心再次死灰复燃,意念一转,他又喊住传令的小妖:“慢着,让本王再想想。”

几秒沉思后,独角蛟王选择一个折衷的办法——留下两个耳聪目明的小妖继续监视,他则带着大队人马返回妖界。

与此同时,桃妖等人也心急火燎赶回妖界。

得到孙悟空消息的刹那,桃妖心中的震惊无以复加,猜测竟然成为现实,她一时之间反而不知该怎么办。

思绪一转,桃妖想到落梅女王,觉得也许应该回去与落梅女王商量,看她准备怎样做。

“唉!”

可桃妖不用揣测也能想到落梅女王的表情,不禁暗自长叹一声。

相对独角蛟王与桃妖的悄然远遁,重伤在身的旋风真人却连妖界也不敢回,只能彷徨地躲在国师府内,借口为皇上炼丹,一边关在密室中疗伤,一边躲避“孙悟空”的报复。

可旋风真人耗尽心神也不能安心入定,双目一闭,那夺命的棒影总是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救命啊!再也忍受不了的旋风真人在心中一声悲嚎,猛然一头撞在墙壁上,他终于在昏死中摆脱“齐天大圣”的折磨。

妖界天翻地覆,人间正道也是波澜起伏。

就好像独角蛟王的心思一样,没有人相信宝玉就是齐天大圣,但也相信齐天大圣从天界偷跑下来。

正道人士可谓喜忧参半,一方面欢喜正道大胜,妖怪溃败,另一方面又很担忧,生恐齐天大圣一时兴起,将人间弄个鸡犬不宁。

冬日的清晨依然寒冷刺骨,不过此刻尤三姐却欢喜无比,呼啸的寒风也吹不散她内心翻腾的情思,因为她终于等到柳湘莲的讯息,要她出府相见。

刹那间,尤三姐的芳心仿似百鸟齐鸣、春花盛开般,她也顾不得惊世骇俗,飞身就跃出宁国府的围墙,所幸时辰很早,天气又太冷,没人看到这一幕。

画面一闪,尤三姐进入一间精致的茶楼。

片刻后,尤三姐眼中的喜悦迅速消失,美眸大张,失声追问道:“什么?师兄你要返回大荒山?”

柳湘莲点了点头,无可奈何地道:“这是掌门亲传令谕,我与师叔、师弟们都不得不听从,只是委屈你了。”

“师兄,我也要与你一起回去。”

“不行!”

柳湘莲断然回绝,随即又强装温柔蛊惑道:“小师妹,师门重任还有天下安危全都系在你身上,你一定要尽力夺得五色神石,知道吗?”

尤三姐的玉容透出一丝迷惘,略一迟疑,还是道出盘旋已久的迷惑:“师兄,我为何觉得那贾宝玉不像纨绔子弟?倒是那贾琏与你说得一般无二,近日总是扰我二姐。”

“师妹,你涉世未深,不知那些大奸大恶者往往都是外表谦和敦厚之辈,像贾琏此等真小人根本掀不起风浪,反而是那些伪善者才是真正的大奸大恶。”

柳湘莲心中一惊,立刻加重对宝玉的诬蔑,末了,沉声道:“贾宝玉就是一个奸恶狡猾之辈,五色神石若落入此人手中,终有一日他必会持之为恶,到时我们要想阻止就晚了!”

“哦,我明白了!”

尤三姐强自将迷雾压抑在识海深处,出于少女之心的单纯思绪,她义无反顾地担起所谓的惊天重任。

“对了,师妹见过大师姐了吗?”

一提及妙玉,虽然柳湘莲极力隐藏,但一缕怨恨还是一闪而过。

近日柳湘莲曾与妙玉见过一面,但妙玉对他非但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反而比之以前更加冷漠疏离,这怎能不让他由爱生恨?

“没有,我虽然很想见大师姐,但又怕被人识破身份,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尤三姐虽然知道柳湘莲对妙玉的心思,但她纯真的美眸中只有对妙玉的仰慕崇拜,没有丝毫不善的光华。

“师妹做得对,千万不要让大师姐为难!既然她不主动见你,你也暂时不要打扰她。”

柳湘莲生恐妙玉识穿他的目的,听闻尤三姐没有与妙玉相见,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立刻落地,随即大步流星而去。

尤三姐看着柳湘莲的背影,目光久久未能收回,在不知不觉中,两行泪水留下来,落在茶杯中。

金陵城外,钟山之巅。

五庄观的静尘真人看着远去的妖气,不禁感到如释重负,语带欢欣道:“此间事情已了,我等可以回去向清风、明月两位祖师覆命了。”

“是呀,整日在此为贾府做护卫,我等的修行都已落下,既有高人为贾宝玉护法,我等还是速速返回吧。”

几个五庄观弟子纷纷点头附和,随即脚踏仙剑回归道山。

一夜之间,金陵再次恢复平静,但人间的风云仍在盘旋卷动,永不休止。

金碧辉煌、气势磅礴的燕京皇宫内。

天意公主一脸兴奋,蹦跳着冲出太皇太后的寝宫。

在天意公主多日的软磨硬泡下,太皇太后终于答应她的请求,一道懿旨就此落在她手中。

“公主,成功了吗?”

天长、地久在寝宫外等候多时,见天意公主一脸欢喜,不似这几日的闷闷不乐,不由得也大大松了一口气。

“咯咯……本公主出马,自然是马到成功、无往不利!”

天意公主得意地扬了扬手中的懿旨,笑道:“有了这道懿旨,那讨厌的臭小子休想逃出本公主的五指山,看他还敢不敢骂我是‘死兔子’,哼!”

说至这里,天意公主突发奇想,月牙美眸闪现戏谑的灵光,大有跃跃欲试之状,道:“天长、地久,到时将这臭小子阉了当太监,我就可以骂他是死太监,还可以让他一直留在宫中陪我玩,你们说好不好?”

天意公主越说越开心,兀自不知已懂人事的天长与地久已是双眸大张,张大的双唇足以吞下一颗鸡蛋。

天长与地久怎么也没想到天意公主会想到这么“厉害”的主意,不由得为从未谋面的贾宝玉担心,心想:那小子真的要倒大楣了……

“公……公主。”

天长强忍笑意打断天意公主的幻想,玉脸微红,细声问道:“您知道什么叫‘阉’吗?”

“不知道!”

天意公主摇了摇头,意念一转,道:“不过我可以去问宫里的那些老太监,他们一定知道怎样阉臭小子,我学会后再亲手闇了他!”

“公主不要。”

地久已经全身冷汗直流,大为羞涩的劝说道:“如果阉了他,他就不再是男人,这样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哼!谁叫他骂人家是‘死兔子’,我就要把他弄成‘死太监’!”

天意公主的瓜子玉脸往上一扬,理直气壮地说道:“再说当太监有什么不好?我就要让他当本公主的贴身太监,嘻嘻……到时替他取名叫‘小宝子’,你们说好不好?”

望着一脸灿烂的天意公主,天长与地久再也无话可说,心想:唉,可怜的贾宝玉、可怜的“小宝子”!

就在这道懿旨即将送出宫门之际,一道有关贾府的噩耗却抢先传入皇宫——贾家宁国府的老太爷贾敬仙游了!

整座京城自是为之震动,四大家族之首的贾家老太爷可不是平凡人物,即使是当今皇上也经常将修道有成的贾敬挂在嘴边。

天意公主瞬间大感扫兴,倒不是为贾敬悲伤,而是因为元春以此为理由阻止懿旨出宫。

但面对天意公主的撒娇,元春也没有办法,唯有答应她,等贾府丧事完毕后,立刻帮她将宝玉诳入宫中。

宝玉不知自己又幸运地逃过一难,兀自还在别府里呼呼大睡。

混乱过后,香菱走进别府的后宅,惊喜瞬间弥漫脸颊。

“晴雯,你怎么在这儿?啊,你与宝玉……”

“咯咯……”

晴雯已经知道香菱的事,更猜出宝玉这么热心的目的,她主动迎上前,老实招供道:“香菱,这都是宝玉的坏主意,假装赶我出府,就是为了让我到这儿来受苦。”

笑声微微一顿,晴雯真诚地握住香菱的手,美眸微带红润地道:“我不是存心要瞒着你们,香菱,害你们为我担心了。”

“没事、没事,只要你不是真被欺负就好了。”

香菱欢喜无比,心底还有几分羡慕,怎么也想不到宝玉竟然为了晴雯这么用心,瞬间宝玉身上唯一的污点消失,那邪魅的身影更是光芒万丈。

“咯咯,我知道这事瞒不了多久,不过没想到第一个知道的会是你,真是太好啦,以后咱们有伴啦!”

说着,晴雯的目光露出几分特别的涵义。

“不、不、不是,我是来见我父亲的,不是……”

香菱顿时玉脸羞红,急忙连声否认。

此时此刻,香菱不禁想起自己的身份,内心变得沉重。

晴雯没有继续打趣香菱,而是话锋一转,道:“咱们进去吧,还有一个大大的惊喜在等着你呢。”

几秒后,香菱果然“啊”的一声惊叫,差一点没有昏过去。

原来香菱是看到金钏儿,金钏儿竟然还活着,而且她还一脸幸福守候在宝玉的床前。

“香菱姐姐,真是我,咯咯……”

一看到香菱,金钏儿也是满心欢喜,随即飞身抱上去。

香菱惊喜得流出眼泪,今日的震撼太多、太强,令她不禁美眸朦眬,看着昏睡的宝玉的目光又多了几分异样。

如果说晴雯之事好似狂风般冲击着香菱的心灵,那金钏儿的“死而复生”绝对是海啸,瞬间碎裂她的心门。

香菱心想:天啊,宝玉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难道自己先前猜错了?这样的男人怎会与薛蟠同流合污?怎会是个无耻的变态呢?

天色破晓后,妙玉悠然睁开双眸,她没有去探望宝玉,只是留下一封简短的书信将昨日的因由解说一下,随即飘然离去。

香菱本想留下来,但看着晴雯三女幸福的模样,她突然感觉手足无措,思绪一转,内心感到顾忌,随即就在甄士隐的陪同下,悄然回到贾府。

日上三竿,宝玉终于醒过来,与晴雯三女一番缠绵后,心神舒畅的回到贾府大观园。

“二爷,您可回来了,出大事啦!”

宝玉还未跨上贾府高高的台阶,守门下人已是连滚带爬冲下来,急切的面容没有半丝虚假,悲声道:“东府大老爷归天了!”

“什么?大老爷归天!”

宝玉身躯一震,下意识抬头望了望风雪飘舞的纯白天地,眼中的惊诧显而易见,心想:贾敬不是应该在酷暑时分才仙游吗?为何隆冬季节就死?难道……突然宝玉身躯一震,他已经明白贾敬的死因,定是因为熊山君那一掌。

唉,自己不仅连累他受伤,还连累他比“历史”早死半年……念及此处,宝玉深感愧疚,心想:大老爷一心为己,可自己竟然没心没肺将他忘个一干二净,若能够提前使用神石救治,说不定还能救他一命!

但意念又一转,宝玉想到自己已经击杀熊山君,也算为贾敬报了大仇,愧疚的内心随即又感到轻松起来。

“大老爷什么时辰过世?丧事办得如何?”

宝玉镇静地询问事情的经过,内心却突然感到炽热起来:出了如此大事,归家省亲的凤姐应该回府了,还有母亲她肯定也会回来,嘿嘿……大老爷还真是个好人,死后一定能升天得道。

“回二爷。”

下人见宝玉神色镇定,急忙凝神平复脸上的激动,说道:“昨夜庚申时分,玄真观的道士为大老爷送茶,方发觉他老人家已经静坐仙游。”

“凤二奶奶与我母亲从王家回来了吗?”

宝玉没有心情与下人间扯,直接问起牵挂的佳人,得到下人点头的回答后,他毫不犹豫地直奔管事房而去。

“凤姐姐,你回来了,让小弟好生想念!”

来到管事房,宝玉正要掀帘而入,门帘抢先掀起,就与要出门的平儿碰个正着。

宝玉很欣赏平儿这好心的“红娘”,再加上两人曾经有过那暧昧的一幕,心生微妙变化的宝玉在平儿面前更是言笑不忌。

“宝玉,你到哪儿了?这么大的事,府中上下就你没出现。”

平儿手拿府中腰牌显然有事要办,她给了宝玉一个复杂无比的白眼,少有的娇嗔道:“你快进去帮忙吧,奶奶一人都快累坏了。”

话音未落,平儿已快步离去,倩影隐隐透出丝丝慌乱,她如此着急,既是因为真的很忙,也是因为心绪的纷乱,与宝玉相对再也不能坦然视之。

见平儿消失于院门处,宝玉心神一振,收回留恋的目光,随即柔情四溢地掀开门帘,随即日思夜想的佳人逐分逐寸映入眼帘中。

王熙凤端坐于案几后,千般柔媚中隐隐透出野性火辣的气息,就是这几分火辣,不仅没有影响王熙凤的丽色,反而令她在美女如云的贾府中脱颖而出,紧紧抓住宝玉的心房。

“凤姐姐……”

宝玉的亲昵呼声戛然而止,王熙凤在不假,却多了好几个碍眼的管事婆子。

王熙凤处理事务时向来不喜嘈杂,下人全都噤若寒蝉,因此宝玉这么一喊,数道惊诧的目光同时望向他,好在宝玉平日与贾府一众姐姐妹妹早就谈笑惯了,所以一干下人也没有起疑。

“宝兄弟,你来了,在一旁坐一会儿。”

王熙凤那平静的话语自然无比,就连神色也无半点惊慌,果然不愧是管事二奶奶。

王熙凤与宝玉招呼一声,随即指着一本帐册沉声道:“这儿少了几样物事,给我回去仔细清点,如果找不出来,谁负责的就扣谁的月钱。”

王熙凤威严的话语让一干下人低眉承受,不敢有半点抗拒,更不敢有半点弄虚作假之心。

两个下人流着冷汗下去,过了一会儿,王熙凤又挑出好几个错误,玉脸一沉,猛然将帐本砸在桌案上,道:“我这才走几日,你们就将府中弄得一团糟,是要给我好看,还是不想做了?”

“二奶奶息怒,我们立刻下去重新整理。”

五、六个下人同时跪下去,然后一个接一个地退出管事房。

待闲人散尽,心如火烧的宝玉立刻一个箭步奔到王熙凤身前,可大张的双手还未将王熙凤搂入怀中,门外婢女的通传已似一盆凉水浇熄他眼中的情火。又有人来回话,可第二批人潮刚走,第三批人潮又站在门帘外。

宝玉望着川流不息的人潮,恨恨不已,只得在心中大骂:这世家大族办个丧事怎么这等奢侈,光是道士就要请几十个,唉,自己何时才能与凤姐姐独处呀!

时光悄然流逝,可是来来往往的下人依然络绎不绝。

凝神处理事情的王熙凤虽忙得晕头转向,但内心也焦躁暗生,她为了躲避贾琏,与王夫人回到娘家,偏偏贾家突生剧变不得不回来。

如今宝玉寻来,王熙凤自是喜悦不已,可是两人近在咫尺却好比远在天涯,连说上一句话的时间也没有。

趁着两批人交接的空隙,宝玉见王熙凤累得面色微红,不由得大为心疼,关怀道:“姐姐,这些事还是交给我来办,你先休息一会儿!”

“不用,就快办妥了,午后还要急着出城到玄真观接大老爷仙体。”

凤姐感激地看了宝玉一眼,随即微带羞涩地柔声道:“这些事我做惯了,不累的,况且这本就应由我们妇道人家来办。”

王熙凤的话语令宝玉刹那间心花怒放,因为王熙凤这分明就是将他们比作夫妻,虽然他们早已心意相通,但此番示爱更是实实在在。

不待宝玉双目闪现情丝,王熙凤话锋一转,柔声道:“宝玉,你先回怡红院,我今日肯定忙不完了。”

说着,王熙凤看了看门帘,脸带羞红地低语道:“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情绝不会变,我已经将贾键打发出去采购东西了。”

“好姐姐,我……”

宝玉心房热潮汹涌,只想与王熙凤情话棉绵,不料门帘已经被人掀起来,他只得强压情思走向门外。

走到门口时,宝玉忍不住转身,双目火热地看着王熙凤,沉声道:“凤姐姐你一定要注意休息,我明儿再来看你。”

第七章 花瓣飘飘

怡红院,花红柳绿都已被白雪覆盖,淡淡的悲伤弥漫每一个角落。

“我的二爷,你终于回来啦,真要急死人呀!”

宝玉前脚跨进院门,后脚就被玉钏儿的埋怨声淹没。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有凤姐姐打理,你慌什么?”

宝玉带着满心郁闷回来,可不想再受玉钏儿的闷气,如果她不是金钏儿的妹妹,说不定他就直接爆发出来。

也许是怡红院的气氛使然,玉钏儿还真不怕宝玉,白眼一翻,道:“我是不该急,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对吧,哼!”

不待宝玉出声,玉钏儿紧接着话锋一转,手指内室道:“快进去吧,袭人与麝月已经病了一天,秋纹正在里面照顾她们。”

“啊!”

宝玉的惊声刚传入玉钏儿的耳中,他已经站在内室床榻前,急声问道:“秋纹,她们怎么无缘无故病倒了?大夫怎么说?”

“二爷,小声点,她们才刚睡着。”

秋纹眼中布满红丝、神情疲惫,她呼出一口气,随即快速将昨日的怪事说了——遍。

原来袭人与麝月的肩膀突然一阵刺疼后,身子好似被掏空般,当场就昏迷过去,吓了秋纹与玉钏儿一大跳。经过贾家的专用大夫诊治,只说是劳累过度、精神疲乏。

秋纹担忧道:“袭人她们整日与我在一起,哪有什么劳累过度?也不知府里从什么地方找来的蒙古大夫……宝玉,你看她们会不会是中邪了?”

宝玉沉吟起来,并没有立刻回应秋纹的疑惑,并发现袭人两女出现异变时正是他“变身”之时,不由得心想:难道……

宝玉双目灵光一闪,突然撕开袭人与麝月的衣领,两个花瓣形状的印记立刻映入他的眼帘。

“宝玉,你干什么呀?咦?”

原本秋纹与金钏儿满脸羞恼,随即却被袭人两女肩上的印记吸引,那印记不仅好看,而且还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面对秋纹的追问,宝玉双目波澜荡漾,他没有解释,突然用命令的口吻道:“秋纹、玉钏儿,去守着院门,没有我允许,任何人不得入内。”

宝玉凝重的口吻令秋纹两女一愣,随即小跑着离开,玉钏儿还关上房门,她们下意识认定袭人与麝月真是中邪,宝玉肯定要用“通灵宝玉”替她们驱邪。其实秋纹两女猜对一半,宝玉果然将“通灵宝玉”拿出来,然后放在袭人的肩上。

通灵宝玉与袭人的肌肤一接触,刹那通灵宝玉与花瓣印记散发出五彩霞光,一股氤氲在霞光中流转,一会儿流入通灵宝玉内,一会儿又流入袭人的体内。

此时,那花瓣印记仿佛“活”了,好似少女脸上的酡红,强烈地勾住宝玉的心神。

呼吸一重,宝玉的“如意金箍棒”猛然弹立而起,撑出一顶很不雅观的帐篷。

宝玉强忍着欲火,又在麝月的肩上同样施为后,这才急速地脱去衣袍钻入被窝中。

“啊!”

强烈的快感令袭人猛然清醒,她还未看清楚身上男人是谁,已经遭受一次猛烈的冲击。

袭人双唇大张,眼中的惊恐一闪而现,紧接着又一闪而逝,熟悉的感觉令她羞涩无比,下意识闭上美眸。

“呃!”

宝玉的进入袭人的刹那,就感受到袭人身子的变化,这次他的力量大胜以往,如果是从前的袭人定会感到疼痛、身子扭曲,可现在他只感觉到袭人花径的急速收缩。

瞬间快感袭向宝玉,他一连十几次大开大合的,“噗”的一声,刺入袭人的花房。

“唔……”

袭人的听觉从醒来那一刻已经比以前敏锐数十倍,她竟能听到门外姐妹们的呼吸,为了不让羞叫声冲口而出,她紧紧咬住被褥。

“呃……啊……”

宝玉的快感则肆无忌惮流淌而出,陷入一团柔腻中时,他又感觉到奇妙的变化。

随着袭人的蠕动,法力竟然流入中,向宝玉的丹田缓缓流去。动门术法最高境界?原来如此二个念头从宝玉脑海中一闪而现,惊喜瞬间充斥他全身每一个细胞,心想:本少爷真是一个天才,以后再也不用打坐调息了,只要每日三回,何愁状元不及第?嘿嘿……

自从知道法力被暂时禁锢后,宝玉虽然大感无奈,但对打坐调息依然畏惧如虎,此刻喜从天降,他自然浑身热血沸腾,腰身好似万马奔腾般猛烈冲撞起来。

“啊!匕终于,袭人的尖叫声穿透棉絮,也穿透门窗,令晴雯与玉钏儿身子一颤,不约而同地低吟一声,随即逃到院门外。

“二爷,人家也要……”

袭人已经瘫软如泥,这时麝月张开美眸,主动扑入宝玉的怀中。

“滋”的一声,宝玉的“如意金箍棒”从袭人的花径里抽出,随即毫不停留地麝月的中。

“啪……”

猛烈的撞击声一声大过一声,贾府哀乐连绵,而怡红院内则是春声不绝。

宝玉在麝月两女身上尽情驰骋,一波接一波射入她们的花房。

“爷、好二爷,人家不行了。”

靡的雾气弥漫中,麝月两女先后捂住玉门,羞涩地求饶。

宝玉的呼吸却不弱反强,“如意金箍棒”方向一变,突然麝月的中。

“!唤……”

也许是宝玉缩小,也许是身子还沉醉在中,麝月的疼痛只有三分,七分的快感瞬间袭向全身。

“啪!”

袭人见状,羞得扭身要逃,却被宝玉一巴掌拍在她日益浑圆的上。宝玉这一巴掌不仅留下五指印,还拍出袭人的一汪春潮。

一阵如般的后,宝玉松开在极乐中昏迷的麝月,随即抓着袭人高高翘起的美臀,又是“噗”的一声,之花瞬间绽放。

春色风浪逐渐平息,宝玉抱着袭人两女进入梦乡。

一片恍惚中,宝玉来到虚无幻境,略显急切地问道:“仙姑姐姐,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警幻仙姑的声音穿过结界的光芒,喜意直透宝玉的心窝:“宝玉,她们三个同属一朵仙花,先前袭人与麝月没有出现变化,是因为你还没有找到晴雯,她是这朵仙花的花蕊。”

“仙姑姐姐,你的意思是说仙花不在一个女子身上,我要找到花蕊方能聚齐花瓣,对吗?”

宝玉一边思索,一边露出让女子不敢直视的目光。

警幻仙姑虽是一片柳叶,但也不禁脸红,暗自瞪了宝玉一眼,极力平心静气道:“也不是每朵仙花都是如此状况,要看仙花遭劫时伤损的情形。”

“哦!我现在法力进步许多,有没有法子直接找到其他十一朵仙花呢?”

“唉,具体情形我也不是十分清楚……”

警幻仙姑想起无所不能的观音大士,为自己只是化身而暗自叹息,随即鼓励道:“可我相信你,你一定行的!”

“这……好吧,那我先回去睡觉了。”

宝玉翻了一记白眼,随即又伸了伸懒腰,意念一动,元神回到躯壳内。

贾敬突然死去,贾府之人没有半点准备,其子贾珍与其孙贾蓉均在外任职,最快也要半月方能赶回,而贾政已成废人,贾赦又与儿子贾琏只懂吃喝玩乐,丧事安排就此全部落到王熙凤一人肩上。

川流不息的人潮于两府进出,在王熙凤的指挥下,丧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宝玉虽然不能一亲芳泽,但只要有空,他都会帮王熙凤处理杂务。

王熙凤眼底自然情丝涌动,而平儿则第一次看到宝玉认真的神情,眼中的异彩无疑是宝玉一个意外的收获。

人多好办事,奢侈的葬礼顺利筹备妥当,位于郊外的贾府家庙“铁槛寺”已经备好道场,只等钦天监选定日期就可以破孝开吊。

一眨眼,出殡的日子到了。

贾家两府的主子纷纷聚在府门前,长长的车队一眼看不到尽头,贾母、王夫人及一干姑娘、奶奶都坐在马车上,随着大队伍缓缓前进。

贾家一干青年男丁都骑着高头大马,威风凛凛地先行前往,打点沿路事宜,唯有宝玉不够威风,还厚着脸皮留在万花丛中。

“母亲,孩儿好想你!”

宝玉还未走到近前,火热的双眸已直直盯着王夫人。

王夫人藏在袖中的玉手暗自一颤,多日的躲避并未完全平复她心海的波澜,可她还未想出解决的办法,唯有继续逃避。

薛姨妈就站在王夫人身边,姐妹俩从小一起长大,王夫人的奇怪反应薛姨妈立刻察觉到,她好奇地看着王夫人,柔声问道:“姐姐,你不舒服吗?玉儿向你请安呢!”

薛姨妈的关怀令王夫人心中一惊,急忙抹去纷乱无比的思绪,极力保持平静地道:“玉儿,为‘娘’也很想你,我又想起你父亲了,你什么时候去看看他吧,唉!”

王夫人神情黯然,并故意将“娘”字加重语气,以此提醒宝玉,也是提醒她自己那不可改变的身份。

对王夫人那隐晦的“警告”宝玉却听而不闻,反而变本加厉的加快脚步走向王夫人,火热的大手往两侧一分,亲昵的搂抱意图毫无顾忌。

不要!王夫人在芳心呐喊着,身子微微颤抖。

如此大庭广众下,宝玉难道要做出失礼之举吗?念及此处,王夫人不由得更加惊惶,情急之下羞怒顿生,对宝玉的础拙相逼生出强烈的怨怼与反抗之心。

王夫人眼底的变化尽入宝玉的法眼,未待王夫人翻脸,他突然又身形一转,出乎意料的扑向王夫人——身侧的薛姨妈,道:“姨妈,玉儿也很想你!”

在王夫人错愕与欣慰的复杂目光下,宝玉用力冲入薛姨妈的怀中。

猝不及防的薛姨妈反应不及,下意识的伸出玉手环住宝玉,身子一酥,随即反应过来,强作自然的笑道:“玉儿,别闹了,还有正事要办。”

自“大梦”一场后,宝玉发觉自己对美人儿更是痴爱,而“小宝玉”也是控制力大减,因此刚与薛姨妈亲密接触,醉人的幽香还未钻入鼻中,“小宝玉”已经迫不及待地挺立而起,重重地抵在薛姨妈柔腻的上。

薛姨妈立刻发觉宝玉身躯羞人的变化,再加上宝玉故作撒娇不依,猛然往前一顶,即使有着层层衣物的阻碍,薛姨妈依然能够清楚地感觉到。

唔!小坏蛋肯定是故意的,竟然顶在人家的肚脐上,啊……薛姨妈在心中一声呻吟,不由自主想起宝玉的神勇和那些羞人的姿势。

羞涩的红霞以迅猛之势掠上薛姨妈迷醉的玉容,她生恐露出破绽,只得含嗔带怨给了宝玉一记白眼,呼吸微乱地道:“玉儿,凤丫头快等不及了,她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我们还是早点起程吧!”

“是呀,宝兄弟,你有的是时间与宝妹妹争宠,现在还是上车吧。”

李纨总是能在关键时刻帮上宝玉一把,轻笑调侃之语刹那间引来众女一阵笑声,自然忽略薛姨妈此时的慌乱目光。

“母亲,孩儿不习惯骑马,我跟你乘坐马车可好?”

宝玉双目透出深深的期待,平静的面容下心房却高高悬起,幻想着王夫人欣然答应的一幕。

“不行!”

王夫人坚决的拒绝脱口而出,让三春与林黛玉、薛宝钗等人皆一愣,皆大为不解地看向王夫人。

王夫人瞬间心房忤枰乱跳,神情却很自然,看似随意地解释道:“为娘早与你姨妈说好要单独共乘一车,说说家中琐事。”

“那孩儿就搭凤姐姐的马车吧!”

在众女的注视下,宝玉欣然走向王熙凤,虽未能顺利与王夫人共坐马车,但能顺势与王熙凤共乘马车,也绝对是他梦寐以求的一幕。

唉,要是有分身术就好了,那自己就可以陪所有姐妹打发时间。宝玉自得其乐的胡思乱想起来,可当他跨上王熙凤的马车刹那,满脑杂念瞬间万流归一,一腔情思全部投注在王熙凤身上。

第八章 车中前戏

车门关上的刹那,宝玉刚要搂抱王熙凤,未料王熙凤已好似一团烈火般主动投入他的怀抱。

“宝玉,抱紧我!”

思念好似野火般燎原,在万千火星闪烁下,王熙凤化为飞蛾,不顾一切地扑向致命的烈焰。

王熙凤不愧“辣凤姐”之名,束缚一旦解开,立刻狂野地吻着宝玉。

“唔!”

宝玉将王熙凤搂在膝上,随即一对有情人倒在软榻上。

激吻、热吻、深吻、湿吻,最后是柔情万千的绵绵细吻,宝玉将他知道的所有手段都使出来,吻得王熙凤昏天黑地、娇喘吁吁。

宝玉与王熙凤的舌头纠缠在一起,舌尖微一分离,一缕银丝显现,为这真情弥漫的空间增添几许靡的光华。

宝玉的大手不知满足地攀上王熙凤的娇躯,到处游走起来,可厚厚的冬衣阻碍两人的激情,柔情的抚摸就似微风扫过,不痛不痒。

“嗯!”

王熙凤在宝玉的怀中扭动着身子,表达着强烈的不满之心。

呀!宝玉在心中一声怒吼,为自己的弱小大为愤怒,下一刹那,五彩霞光猛然迸现,一道玄异神奇的法力之墙就此隔绝车外寒流的侵袭。

全新的空间暖流流转,明媚的春色呈现在马车上。

王熙凤情迷意浓,对不可思议的异变微微一愣,随即又被宝玉拖入情河欲海。

宝玉不再柔情绵绵,放浪不羁中豪情爆发,“嘶”的一声,王熙凤的衣领被撕开,一对完美的豪乳立刻跳跃而出。

“宝玉,55:、别……”

王熙凤下意识捂住双峰,她虽是千肯万肯,但却忘不了羞人的现实。

现在可是在马车上,亲吻一下倒还可以,怎么能脱衣服呢?唔……车外可是人潮汹涌。念及此处,王熙凤羞不可抑的低声娇嗔道:“你这大坏蛋,只知道欺负人,万一……你还要我活吗?”

宝玉不由得大叹冤枉,心中暗自咕哝:明明是凤姐姐先前的暗示,现在倒好,怪到我头上来,唉,男人真是“难忍”呀!

“姐姐,外面听不到我们的声音,你若不信,可以高声一试。”

宝玉故意附耳低语,暧昧的气息直直钻入王熙凤的心房,烫得她心弦颤抖、娇躯发热。

话音未落,宝玉突然捏住王熙凤的,力量比平日略大一点。

“呀!”

娇嫩之处遭到这么一捏,王熙凤立刻尖叫出声,虽然车内的纱帘被叫声惊动,但车外却没有传来任何惊疑之音。

刹那的惊恐后,凤姐不禁试了一下,随即好奇地追问道:“宝玉,这究竟怎么回事?你快说!”

“姐姐,这等扫兴之事先放到一旁,让我好好爱你吧,嘿嘿……”

宝玉再次抱住王熙凤,低语道:“稍后我会告诉你的。”

话音未落,宝玉已经脱下王熙凤的冬衣。

瞬间一具销魂荡魄的少妇玉体映入宝玉的双眸,那肌肤滑如凝脂、光泽流转,大手游走间,荡漾的乳波臀浪更令他头晕目眩、不可自制。

亵衣一去,肥美的跃然入目,嫣红的晶莹娇嫩,散发着成熟少妇醉人的幽香。

宝玉大手在下方轻轻一托,层层乳浪立刻荡漾而起,仿佛深情的呼唤,宝玉的唇舌应声而来,柔情万千地包裹,红舌缓缓在上环绕,反复扫过,却舍不得一口吞下。

与此同时,宝玉的大手悠然下移,来到多次拜访却未能完全征服的玉门幽谷,两瓣柔媚的红唇在手指拨动下悄然而开,令他爱不释手,细细把玩起来。

“啊……宝玉……嗯……现在是在马车上,不能……”

即使肆虐心灵、情火笼罩双眸,但王熙凤还是保留一丝神智,娇羞无力地扭动着身子。

与凤姐的第一次真的要在这里完成吗?王熙凤的娇嗔并不能阻止宝玉的欲火,反而是宝玉自己犹豫一下。

真情挚爱在脑海一闪而现,不过只是一闪而已,的快感轻易搅乱宝玉的思绪:不管了!只要自己与凤姐两情相悦,在什么地方又有何区别呢?

宝玉抛去顾虑后,灼热的呼吸粗重无比,大手缓缓地分开王熙凤的双腿,刹那间,时光因为宝玉的呼吸而变得无比缓慢,王熙凤的缓缓映入他的眼帘。

激情太过汹涌,宝玉只恶狠狠地看了王熙凤的几眼,随即就喘着粗气将阳根顶在王熙凤的花瓣上,那急躁的气息将宝玉变成一个床上菜鸟。

“啊……”

碰触的感觉好似雷电奔腾般,叔嫂两人的心窝同时紧绷到极点。

王熙凤在背德的边缘处挣扎,但那俗世的礼教根本挡不住激情的烈焰,而宝玉此时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进去,马上进去,得到凤姐,完完全全得到她!

宝玉的阳根在王熙凤的媚唇上研磨几下,随即对准王熙凤的花径入口。可就在这天雷即将勾动地火的刹那,敲门声突然响起。

“奶奶、奶奶……”

平儿隐含羞涩的呼唤在车门外响起,未待王熙凤回应,她已自顾自的禀报道:“再过一刻钟玄真观就到了,请奶奶提前准备,我先吩咐下人做事。”

话音未落,平儿已经加速离去,虽然她未听到意料中的响动,却令她不由自主遐想连篇,玉脸早已红过耳根。

“唉!”

叔嫂两人同时叹息一声,宝玉更暗自埋怨这马车跑这么快干什么!

“姐姐,要不……”

宝玉大不甘心,思绪一转,已计上心来,含着王熙凤的耳垂将心中的计划说出来。

“什么?那种地方怎好……”

凤姐娇嗔着给宝玉一个情意浓浓的秋波,可眼底的责怪却远远小于心动的刺激,她下意识夹紧泥泞不堪的幽谷,不禁点了点头,随即话锋一转,泼辣地道:“哼,你要不怕神佛责怪就来吧!”

“好姐姐!”

宝玉一声欢呼,趁着王熙凤穿衣的最后时光,加快口手的享受。

“宝玉,别闹了,这样我要如何穿衣?啊……”

王熙凤半真半假的拨开宝玉在作恶的大手,她为了顺利穿戴衣服,只得娇嗔着转移宝玉的注意,道:“你这坏家伙,不是说声响已被隔绝吗?为何能听到平儿的话语?”

“嗯……”

此时宝玉正埋首在饱满间陶醉不已,吮吸得王熙凤娇喘连连后,这才抬头说道:“我只说外面听不到,可没说我们听不到外面的声响,不然会露馅的,嘿嘿……”

王熙凤风情万种地白了宝玉一眼,半真半假的戏语道:“也不知你说的是真是假,妙玉教了你什么神通呀?整天就知道装神弄鬼,咯咯……”

王熙凤妩媚多情的秋波让宝玉心海大热,可惜目的地却越来越近,他只得强自压抑满腔情火,双目火热地看着王熙凤穿好衣裙。

宝玉安分了,王熙凤反而不安分起来,她先是情意绵绵地欣慰低笑,随即眼底闪过戏谑的光华,在穿上衣裙的同时,身子微微一俯,雪白的乳浪、粉红的在宝玉眼中荡漾开来。

宝玉感到一阵晕眩,那乳浪紧接着就被衣裙掩盖,下一刹那,王熙凤转过身子,轻柔地穿上亵裤,那优雅的动作似乎是为了躲避宝玉的目光,但她却故意扭动着臀瓣。

“呃!”

宝玉的眼珠急速放大,在如此折磨下,还能忍受就不叫男人了!

宝玉再次抱住王熙凤,喘息如牛地道:“好姐姐,我受不了啦,给我吧!”

能让宝玉急成这样,王熙凤不禁满心自豪,道:“好弟弟,不是姐姐不给你,可是只有一会儿工夫,难道你一刻钟的时间就能满足吗?嘻嘻……”

王熙凤虽然极力压制着声音,但恶作剧的笑声还是从齿缝间钻出来。

宝玉的冷汗倏地冒出来,男人的自尊令他无言以对,不过却胀得好似要般,他双臂一紧,似乎想将王熙凤搂入体内。

“好姐姐,要不我让这马车坏了,歇息一、两个时辰再去玄真观可好?”

“宝玉,不要,啊……”

宝玉的巨物已经顶得王熙凤发疼,她终于为自己的举动感到后悔,连声道:“宝玉,不行,我们不进去,贾琏他们会出来询问原因……啊,坏弟弟,不要……”

“好姐姐、好嫂嫂,我好难受,给我吧,我会对付贾琏的。你看,你下面也啦!”

王熙凤好不容易穿上的衣裙又被脱下,甚至是要被撕裂的危险。

王熙凤心儿一晃,同时脑中灵光一闪,娇羞地道:“怕你啦!这样吧,我像上次那样帮你弄出来,等到晚上再让你……”

“好姐姐,你真好。”

宝玉一声欢呼,主动躺在软榻上。

王熙凤美眸水色荡漾,再次娇羞地瞪了宝玉一眼,随即半跪在榻前,玉手握住宝玉的,开始一下一下地起来。

半刻钟一晃而过,宝玉的精华并没有释放,王熙凤的反而再次映入他的眼中。

“宝玉、好兄弟,快放出来吧,我知道你有那本领,姐姐求你啦!”

王熙凤是真的慌了,不仅是因为时间,还因为她身子越来越热、越来越软。

“好姐姐,我听你的,不过我要你含着它,嘿嘿……”

阴谋浮上宝玉的脸颊,王熙凤岂有不明白的道理?红晕瞬间弥漫她的全身,道:“坏小子,一开始就打这鬼主意吧!哼,再有下次,姐姐我绝饶不了你。”

娇嗔的话音未落,王熙凤羞涩地张开红唇,缓缓地含住宝玉的,随即无师自通地上下起伏。

“噢……”

宝玉不由得呻吟出声,在他身下的,可是高贵美丽的琏二奶奶、泼辣精明的王熙凤、自己的嫂子,心想:她竟然吮吸我的,呃!

禁忌的欲火瞬间充斥空间,无与伦比的心理快感胜过的享受,宝玉一声闷哼,已经自动打开。

“轰”的一声,宝玉的汹涌而出,在王熙凤的嘴内剧烈颤抖起来。

王熙凤为了不让弄脏衣裙,也为了让宝玉觉得快乐,一向泼辣的她此刻柔顺无比,任凭进入嘴中竟然丝毫没有反抗,而且还伸出舌尖,将上最后一滴也吸进去。

最后,宝玉听到咕咚一声,心想:凤姐真的吞下去了,真的将自己的全部吞下去了,呃……

狂风差一点掀飞车顶,宝玉的巨物更加挺拔而粗大、滚烫无比。

“讨厌,又想作怪,咯咯……”

凤姐在阳根上轻轻一拍,随即不停深呼吸,脸上的红晕迅速消失不见,让浑身还在“燃烧”的宝玉不禁目瞪口呆,佩服不已。

马儿一声嘶鸣,马车缓缓静止,玄真观终于到了。

“奶奶,小心滑!”

平儿等候在车下,语带双关的上前扶着王熙凤,见她浑身上下没有一丝破绽,忠心护主的她才放下心来。

“凤妹妹,累着你了!”

宁国府奶尤氏在丫鬟婆子的簇拥下走出玄真观,其继母与两位妹妹自然紧紧相随。

四道倩影组成一幅动人的风景,让宝玉不由得眼睛一亮,虽然他对尤氏母女的品性不太喜欢,但也不得不承认她们的美色与大观园众姐妹各有千秋。

“珍大嫂嫂见外了,能送大老爷最后一程是妹妹我的荣幸。”

王熙凤矮身还了一礼,随即脸现精明干练之色,不再寒暄客套,就在道观门口指挥起来。

停车的、牵马的、抬祭祀之物的,贾家上下近百人刹那间全部动起来,无数细微的声响汇聚成洪流,场面看似纷乱,但在王熙凤果断的指挥下却没有出一点差错。

宝玉大为有趣的环视着来往的人群,心中全无半点忧伤,反而对如此“热闹”的场景有着几许兴奋。

“玉儿,你呆呆的在想什么?”

薛姨妈柔声的呼唤惊醒宝玉,抬目一看,原来贾府一众女主子都先后赶到,除了王夫人与大观园众美人之外,连少见面的迎春之母邢夫人也出现在人群中。

真是一群国色天香呀!望着这数十位美女,宝玉不由得对此“盛会”大为惊叹,没心没肺的陷入无尽绮念中,暗自念叨:恐怕女儿国也不过如此吧!

在近百名仆妇丫鬟的簇拥下,贾府如云的美人相携走入道观后院,毕竟她们是世家大族的妇道人家,自然不会抛头露面。

虽然宝玉也想与一群美女在一起,不过这里可不是大观园,他只得心不甘情不愿走入前院的男人堆中。

“兄弟,你也来了。”

宝玉走入大厅,贾琏首先排开众人迎上来,一脸沉重哀伤。

“琏二哥辛苦了。”

宝玉面对贾琏时神色自然,心中全无半点愧疚,见其强装的悲痛更是由衷感到不屑,心想:真是的,要演戏也要装得真一点嘛!身上的香囊老远就能闻到,真不专业!

“夫人,身子可好些?”

贾琏与宝玉打声招呼后,脚步一动,迎上随后进门的王熙凤,不知为何,他总觉王熙凤给他一种陌生的感觉,但他也无心深思,意念一转,语带不满地道:“巧姐呢?大老爷归天,她怎能不回家祭拜?不像话!”

“巧姐前几日随她舅母出门游玩,并不知道此事,等她回府,我叫她单独祭拜几次就好了。”

王熙凤的话语平淡而又简洁,她知道贾琏不是思念巧姐,而是怕巧姐不来会影响他孝子贤孙的身份,这让王熙凤陡然烦闷起来,不待贾琏再次出声,她身子一转,就从贾琏身边走过去。

平儿也是七窍玲珑的女子,对贾琏这个丈夫原本还有几分不安愧疚,毕竟她勉强也算是王熙凤的“同伙”,可此时此刻,她突然松了一口气,跟在王熙凤身后的步伐也轻盈许多。

在道观后堂,停放尸体的静室内。

宝玉推门而入,定睛一看,身躯随即微微震动一下,因为贾敬果然是中“熊掌”而逝,尸身上还残留着丝丝妖气。

“唉!”

一声长叹后,宝玉掌心一动,肉眼凡胎看不到的五彩霞光飞舞而出,迅速净化贾敬身上的妖气。

霞光一收,宝玉紧接着双膝一沉,跪在遗体前恭恭敬敬地叩了三个响头,“砰砰”声响中,神色再无半分戏谵。

“大老爷,你安心去吧,我‘假’宝玉一定竭尽全力完成你的心愿,让贾家度过所有的危难!”

无比坚定的信念自宝玉的双目迸射而出,本性懒散的他认真许下一个承诺——、水不改变的承诺!

“好孩子,老夫这就放心了!”

在幽冥黄泉路上,正被牛头与马面带往地府的贾敬,灵魂猛然一顿,宝玉豪情盖天的誓言竟然穿透人鬼两界,在他头顶上回荡,令他双目老泪横流。

“咦,这不是上次那好玩的人间小子吗?”

无巧不巧的,这次勾魂的正是与宝玉有过一面之缘的那对鬼差,喜欢说话的牛头语带欢欣与惊讶地道:“这小子看上去怎么变了好多?”

“啰嗦!”

寡言少语的马面对牛头的多话依然是言简意赅地予以否定。

“兄弟,你说这话就不对了。”

牛头不怒反喜,他只怕没人与他抬杠,道:“上次这小子私下烧给我们的香烟你可也抽了不少,现在怎么翻脸不认账了?”

“差事要紧!”

马面脸色微热,略显尴尬的加快速度向前飘飞,谁让他受不了牛头的诱惑也试了一下,谁知一抽就上瘾,现在戒也戒不掉了。

“呵呵……”

牛头与马面共事多年,少能让马面吃鳖,此刻不由得感到得意,故意大声嚷道:“马面,香烟已快抽完,要不要我改日再向这小子要几大箱?”

“随你!”

话音未落,马面已带着贾敬飞入鬼门关,只留下牛头在那儿洋洋自得、乐个不休。

傍晚时分,长长的队伍终于从玄真观来到铁槛寺,在近百名和尚的诵经念佛声中,将贾敬的灵柩送入庙宇中。

铁槛寺也是贾家家庙,凡是贾府主子逝世必先在此暂放,然后运回府中开设灵堂,待七七四十九日大灵过后,方由至亲护送进入祖坟墓地安葬。

走入铁槛寺的刹那,宝玉不由得火热起来,目光灼热的看向不远处另外一间小上许多的贾家家庙一水月庵!

就在今晚,宝玉向往已久的美梦就将在水月庵实现,怎不让情火狂燃的宝玉兴奋若狂?

夜色弥漫,弦月初升,吵嚷良久的铁槛寺终于恢复平静。

在王熙凤的指挥下,一切均已备妥,只等天明就开坛做法,三日道场必是热闹无比。

铁槛寺虽属贾氏家庙,厢房众多,但相比贾府自是粗陋许多,况且女眷夜宿在外颇有不便,所以王夫人、邢夫人、尤氏等人天未全黑就已乘车返回贾府。

而大观园众姐妹也不喜欢在外留宿,自也结伴回贾府。

一切果如王熙凤所料,贾府女主子中只剩下她不能脱身,更不想脱身。

“奶奶,内院上房已经收拾干净。”

平儿见诸事妥当,说道:“明日一早就要开道场,还是早点安歇吧!”

“平儿,此处过于嘈杂,我们到水月庵休息,反正庵堂离此不远,往来也方便。”

王熙凤放下帐册,柔和的话语自然平静,却难以掩饰脸上悄然浮现的红云。

“奶奶说得是,水月庵比这儿清静许多,况且那里是尼姑庵,我们住在那里也方便一点。”

平儿的玉脸浮现欢喜之色,她其实也不愿意住在这和尚庙中,道:“我这就去找静虚师太,让她为我们打扫一间厢房。”

“慢着!”

王熙凤扬声唤住平儿,再难保持镇定,羞涩的红云刹那间布满脸颊。

在平儿疑惑的目光下,王熙凤银牙一咬,鼓足勇气道:“你让师太多腾出一间房,宝玉也随我们到庵堂休息,他在这儿肯定不习惯。”

“啊!”

平儿震惊的尖叫声脱口而出,连伺立厅门的仆妇也被吓到,刹那间数道目光同时看向王熙凤。

如果是在半年之前,又或者平儿不知道王熙凤心思,她肯定不会发出这一声,但此时此刻她不由得尖叫出声。

“辣凤姐”果然名不虚传,虽然她心海沸腾翻滚,但脸上的神色却自然无比,隐含威仪的目光环视一周,一干下人好奇的心思立刻吓个一干二净,纷纷低首恭身、目不斜视。

“宝兄弟可是老祖宗的心肝宝贝,从小住的都是清净之地,怎能住在这种地方?”

平静下来的王熙凤柔声对平儿解释,但其实是说给门口下人听:“他要是生出个好歹,到时老祖宗又要心疼了,我们可脱不了干系。”

“这儿确实不是宝二爷待的地方。”

平儿玲珑心窍,配合着扬声回话:“我这就吩咐静虚师太打扫厢房。”

第九章 灵欲合一

弦月高挂,万籁俱静,夜色笼罩下的水月庵却暗香浮动,暖意无边。

相隔而对的东、西厢房内,一对有情人在不同的房间里同时眺望着窗外的夜色,焦急地等待那激情火花迸射的一刻。

月亮还未爬到指定的地方,宝玉已经化作一道幻影飞出房间。

厚实的门扉抵挡不住沸腾的,“偷香贼”毫不犹豫地穿门而入,凭空突现于西厢房中。

诱人的玉体横陈纱帐之后,厚厚的被褥虽然挡住曲线的起伏,但却挡不住娇柔的风情。

秀美的玉脸令宝玉心中大热的同时,也缓缓流转无尽的怜惜,他很想好好呵护佳人,却不敢有半点擅动,因为床上的美丽佳人是平儿!

好美!宝玉在心中暗自惊叹,没想到平儿的睡姿竟会如此诱人,比白日的温婉又是不一样的风姿。

宝玉眼底虽然亮光大作,但他与平儿之间只有几许暧昧存在,况且内室还有王熙凤等着他,她可是凤辣子,要是闹起来,不知又要花多少的精力才能得到她的欢心。

一念至此,宝玉收回发热的目光,好似一道轻烟般冲过内室的门帘。

刹那间,魂牵梦萦的王熙凤映现宝玉的双目中,他在激动至极下出乎意料的由动变静,呆立好一会儿才缓缓走向床榻。

相比起平儿的纤细娇柔、楚楚动人,王熙凤的怒突起伏、丰盈柔腻更能牵引宝玉的心神,厚厚的被褥难以遮掩王熙凤的千般妩媚,隆臀更拱起一道绝美曲线,牢牢吸引住宝玉的视线。

他来了!他真的来了!美眸紧闭的王熙凤在芳心呐喊不休,如此激情之夜她又怎会安然入睡?

当宝玉出现在房内的刹那,无尽的夜色虽然挡住王熙凤的双眸,但却挡不住真情挚爱的心有灵犀,玄异的感应到宝玉的存在。

宝玉缓缓逼近王熙凤,步伐不敢稍有加快,生怕稍一不慎就会失去控制,从而打破这一生中最为醉人的美梦。

短短几步的距离,宝玉却犹如穿越火海与飓风般。

自己竟然激动至如斯地步!呃……宝玉不由得在心中感慨万千:这样的紧张好像已经忘却许久、许久。对了,就是这种感觉——自己人生第一次与女孩上床时的感觉!

意念一转,宝玉终于回忆起这似曾相识的激动,但他印象深刻的之夜比此刻却大大不如,因为那只不过是少年本能的冲动,而现在却是他的美梦,心底盼望已久的美梦,普通人一生也难以实现的美梦!

宝玉怎么还未走过来?王熙凤诧异地张开眼睛,翘挺的睫毛微颤,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夜色却抵挡不住一对有情人之间心灵的回应。

共鸣的情怀刹那间风云涌动,宝玉突然一个箭步飞奔而上,火热的身子往下一俯,欲用醉人的深吻覆盖王熙凤红润的朱唇。

偷袭之吻还未成功,异变却突生,出乎意料的玉臂迅疾地抢先攀上宝玉的肩背,好似春滕卷缠乔木般缠个结结实实。

“冤家!”

反守为攻的王熙凤娇嗔道,玉手用力一拉,就将宝玉拉入被褥中。

猝不及防之下,宝玉一头扎入王熙凤的怀中,缕缕幽香轻易勾走他动情的魂魄,在不可抵挡的刺激下,情火猛然沸腾起来,没想到王熙凤早已将衣服褪下,只等他到来。

王熙凤的热情让宝玉兴发如狂,他意念一动,五彩霞光再次凭空突现,不仅照亮王熙凤赤裸的娇躯,还挡住寒流的肆虐。

宝玉的大手在虚空中挥动,被褥随即抛飞而去,宝玉身上的衣物也好似彩蝶般四散而飞,悠悠落下。

“嗯!”

激情的呻吟声迎来无边的春色,阴柔与阳刚完美纠缠在一起,再也不分彼此。

宝玉的唇舌咬住王熙凤的,大手则探入她的两腿之间,但不待宝玉施展十八般武艺,双畠已是一片泥泞。

宝玉松开王熙凤胀大的乳珠,火热的气息直吹王熙凤的耳垂,附耳的呢喃让王熙凤大为害羞。

“姐姐,你好湿呀!”

“唔!”

虽是情意涌动无畏无惧,王熙凤还是被宝玉的调笑弄得羞涩不已,一声嘤咛,玉手随即狠狠在宝玉的大腿上掐了一下。

宝玉没有痛叫,而是顺势抱住王熙凤,两人对视几秒,映在墙上的影子随即缓缓倒下去。

灵欲交融下,王熙凤的玉腿盘上宝玉的腰身,微微向上一迎,泥泞的幽谷就此贴上宝玉那火热的异物。

“臭小子,要就来,不然姑奶奶要改变主意了。”

“好姐姐,我这就来!”

恍惚间,宝玉两人都急躁无比,好似两个初尝人事的少男少女。

欲火肆虐不休,身躯热得无比难受,但宝玉却害怕“伤”到王熙凤,他先将变小一圈,随即在王熙凤的上反复摩擦起来。

十几秒后。

“啊!”

凤姐一声尖叫,在宝玉的揉弄下,就此达到第一次的之巅。

“好姐姐,我要来啦!”

“嗯。”

宝玉柔声细语,凤姐则四肢缠在宝玉身上,美眸微微闭合,再次感到紧张起来。

无论如何,王熙凤是一个女人、一个,在这决定命运的禁忌一刻,她又岂能不紧张?

火热的圆头准确的找到玉门,两瓣红唇在阳根的威势下缓缓张开,勾魂的幽谷终于展露在“小宝玉”眼前,牵引着逐分逐寸往里推进。

“滋……”

一寸、两寸、三寸,一寸一寸缓慢,王熙凤的花瓣缓缓盛开。

“宝玉进来了!他终于进来了!”

凤姐仔细感受着宝玉的火热、巨大、坚挺。

“啊……”

虽然宝玉的动作很缓慢,但快感却绝对汹涌,两人同时张开嘴唇,难以压抑的呻吟飘荡而出。

进去了!凤姐姐是我的了!随着冲破柔腻的夹击,虽然只进入前端部分,但宝玉在心中似宣布主权般呐喊道。

三寸后,宝玉突然发现“卡”住了。

竟是王熙凤的紧窄无比,从未承受过如此巨物的幽谷略感不适,与同时蠕动起来,竟然将宝玉的阳根挤出半寸。

的夹磨虽然让宝玉爽得全身酥麻,但怎比得上花径深处的诱惑?不过宝玉更不愿弄伤王熙凤。

就在宝玉感到全身难受的一刻,王熙凤微微抬起臀部,调整幽谷的位置。

与此同时,王熙凤再次展现出她火辣的一面,玉手与玉腿同时用力,将宝玉的身子猛然向下一压。

“叹滋!”

永远难忘的轻响声在宝玉两人的心间炸响,宝玉的就此尽根而入,王熙凤的中。

“噢……”

宝玉与王熙凤不约而同发出满足的呻吟声,王熙凤只觉得内心无比充实,宝玉的巨物刹那间充塞她心灵空间每一寸角落,眼里、心中还有幽谷内部都是火热的情怀激荡。

心灵的刺激远比的冲击强大,如此一插之下,身经百战的宝玉差一点就一泄如注、丢盔弃甲。

背脊突生的酥麻让宝玉心神大颤,急忙一动也不动伏在王熙凤的娇躯上,反复运转玄门术法,这才险险度过危机。

几秒后,宝玉还在惊叹,王熙凤的花径悄然颤动一下。

王熙凤如此暗示,宝玉顿时如奉纶音,双臂一撑,开始狂野与柔情交织在一起的。

“滋!”

轻轻的抽出,摩擦声缓慢而低沉。

“噗!”

重重的,撞击声快捷而有力。

“啊……”

王熙凤就在这一抽一插中发出欢鸣声。

宝玉虽然没有故意放大阳根,但还是王熙凤的深处,留下他炽热的“爱吻”痕迹。

王熙凤只觉得一股从未有过的热流凭空突现,在她下开来,美眸瞬间妩媚欲滴、波光潋—同一刹那,王熙凤的急速蠕动起来,好似一张婴儿小嘴般吮吸那硕大的圆头,吸着它不由自主插向深处。

“啊……哦……”

宝玉欢愉地低吼出声,伴随着全身酥麻,他四肢猛然一紧,野性轰然爆发,紧接着就是上百下的。

“……”

撞击声响彻着这方空间,激情的冲击一浪接着一浪,将王熙凤送上一个接一个的之巅。

“啊,宝兄弟、宝玉、臭小子,啊……哦……”

王熙凤纵情的呐喊出声。起初王熙凤还能腰臀迎合宝玉的动作,可当她数次春潮喷涌后,宝玉却越来越猛,弄得她瘫软如泥,并随着宝玉的撞击,被迫剧烈地晃动起来。

宝玉的速度突然再次加快,王熙凤的晃动成一片幻影,“啊啊”声已经连在一起,好似即将窒息般。

“好姐姐,我要来啦!”

“不,宝玉……啊……不要……啊啊啊……不要泄在……里面。”

王熙凤出现一丝本能的慌乱,她用尽所有精力终于说出阻止的话语,可惜如此销魂的声调只能让宝玉更加肆无忌惮。

“好姐姐,来啦,我来啦,呃!”

宝玉猛然一声闷哼,全身每一个毛孔都在这刹那打开,而滚烫的则暴射而出,悉数射入王熙凤的花房内。

“宝玉,不要……啊……”

从未有过的冲击令王熙凤的心灵瞬间,玉手紧紧搂着宝玉的肩背,双脚则弹起来。

尖叫声还未散尽,王熙凤就娇嗔道:“臭小子,会怀上孩子的,啊……被你害死啦!”

“好姐姐,我就是要你怀上我的孩子,要你当我孩子的妈,嘿嘿……咱们再来吧!”

宝玉双目邪火直窜,只听“噗滋”一声,“如意金箍棒”又在王熙凤的内穿梭起来。

“啊……宝玉,轻一点,疼……”

王熙凤微蹙秀眉,随即凤目一瞪,娇嗔道:“臭小子,你敢欺负姑奶奶,哼,我咬死你!”

话音未落,王熙凤的银牙已经落在宝玉的肩膀上,这一口绝不是在开玩笑,咬得宝玉龇牙咧嘴。

“啪……”

宝玉则将反击集中在上,他双手一动,抱着王熙凤坐起来,几秒过后,王熙凤就没有力气,而她的身子则好似海上的孤舟般,随着巨浪晃动摇摆、起伏不休。

神奇的结界笼罩着厢房,隔断宝玉两人春色外泄,不过外室的床榻上,另一个美丽少妇的听觉却不受丝毫影响。

“唔!”

在王熙凤发出第一声尖叫的时候,平儿就被惊醒了。

天啊!宝玉真的来了,奶奶与他正在……想到这里,平儿的玉脸顿时红若滴血,原本的猜测成为现实,顿时一颗芳心怦怦直跳,好似万马奔腾般几欲飞跃而去。

王熙凤的呻吟、呐喊、尖叫声不停传出,平儿即使捂着双耳也没有效果,在不知不觉间,她身子蜷缩在一起,双腿夹得特别紧。

恍惚间,内室翻云覆雨的景象钻入平儿的心田,撞击声、呐喊声、摩擦声,还有那床榻的晃动声,每一道声音传入她耳中,都会在她脑海中变成羞人的景象。

“啊!”

平儿脑海中的幻想越演越烈,不知何时她脑海中的王熙凤竟然变成她自己,不由得呻吟出声。

天啊!自己在想什么?羞死人了!下一刹那,平儿心神一惊,猛然惊醒过来,大为羞愧的她不禁咬破下唇,双腿一颤,立刻发觉那儿已是一片泥泞。

呜……要死啦!奶奶也真是的,干嘛叫得那么大声?以前与贾琏同房时也没听她这样叫过呀!唔,讨厌的宝玉,也不知道轻一点,要是弄伤奶奶怎么办?啊……

怎么又开始了?宝玉不是已经……唔二念至此,虽然平儿用尽全力抵抗,却自始至终都未想过逃出房门,只是消极的抵抗着靡靡之音。

不理外间平儿受尽“折磨”,内室内,王熙凤的尖叫声再次穿云裂空,紧接着宝玉在之际发出极其惊喜的欢呼声。

“啊,好姐姐,你看,你这儿……”

“讨厌,又要……咦?”

宝玉的手抓住王熙凤的,原本王熙凤以为他又要嬉闹,娇嗔的话语说到一半,惊诧的神色瞬间充斥她的玉脸,道:“怎么会这样?宝玉,你做了什么?”

“呵呵,好姐姐,这可不是我干的,是我们的夙世因缘。”

宝玉五指一松,王熙凤那晃动的上,一朵仙花印记跃然入目。

五色仙花一完完整整的五色仙花,凤姐果然是仙花转世,那花朵无比鲜红,好似一朵火焰般,美丽至极!狂喜顿时充盈宝玉的心窝,他近似疯狂地吮吸王熙凤的,吸得王熙凤美眸迷离,这才趴在王熙凤的耳边将因由说出来。

“啊,宝玉,真的吗?你可不许骗我。”

“好嫂嫂,我传你一段口诀,你试一试马上就知道真假了,嘿嘿……上天注定你是我的女人,你再也跑不了啦!”

虽然宝玉得意洋洋时口吻很可恶,但王熙凤却感到甜蜜无比,听到这是上天的安排时,心中最后的顾忌瞬间烟消云散,一声幸福的低吟后,她主动扑入宝玉的怀抱。

“滋……”

宝玉回应王熙凤的是破浪分水之音,阳根王熙凤花房的同时,他用玄异的方式将口诀传入王熙凤的心灵深处。

口诀一动,王熙凤的上顿时光芒四射,那仙花印记好像活物般在王熙凤的双乳上来回跳跃。

转眼间,王熙凤恢复活力,野性也随之升腾,翻身压在宝玉的身上,占据云雨欢爱的高地。

“啊!”

突然宝玉的眼珠急速放大,尖叫声脱口而出,吓了王熙凤好大一跳,也吓得在外室的平儿陡然身子一缩,一汪湿痕在她身下迅速扩散开。

“宝玉,你怎么啦?”

“好姐姐,你下面怎么会咬人?”

话音未落,宝玉故意使坏,用力挺了挺还在被咬的“小宝玉”。

“唔!”

羞不可抑的王熙凤玉面滚烫,而且宝玉的一挺更令她舌尖一阵乱颤,随即玉脸羞红地道:“再胡说,我真咬死你!”

看着王熙凤的银牙闪闪发光,宝玉急忙伸手握住她的双乳,一边揉捏,一边道:“好姐姐,我真没骗你,你下面真的在咬我,好舒服呀,啊……”

略一凝神,王熙凤也有了感觉,她不禁好奇地羞声道:“我也……不知道,还是第一次……这样,宝玉,是不是因为这印记呀?”

“噗滋……噗滋……”

宝玉认认真真地几下,随即双眸一亮,动门术法给他一闪而现的灵光:凤姐姐的印记出现后,竟然异变成传说中的女人至宝,万中无一的惊世名器——花蕊绽放,哈哈……

第十章 花蕊绽放

“好姐姐、好老婆……”

明白过来的宝玉不由得心神狂喜,亲昵的咬着王熙凤的耳垂,一番低语后,绵绵的情话更羞得凤姐嗯声连连。

“你说的是真还是假……啊!”

说到这里,王熙凤的怀疑瞬间消失,随着宝玉柔情的捆入,她终于相信玄异的变化。

王熙凤的春潮四溢,但宝玉这一插竟然再次遇到阻力……王熙凤的花径竟变得更加紧窄,而且比少女还娇嫩。

再次卡在玉门口,宝玉看着那闭合的“花蕊”,一边享受夹磨的快感,一边用力一耸。

“啊!”

疼痛立刻在王熙凤的蔓延,绝色玉脸瞬间扭曲,但她眼中却充盈着幸福的光华。

“好姐姐,我要得到你的第一次,我要永远占有你!”

万丈豪情从宝玉的全身迸射而出,征服宣言则充满霸道的气息。

王熙凤美眸迷离,恍惚间,她仿佛回到洞房花烛夜,新娘还是她,但新郎则变成宝玉。

“噗”的一声,宝玉重重,强行顶开王熙凤的“花蕊”。

“呀————虽然没有处子之血的喷溅,但撕裂般的剧疼依然充斥王熙凤的身心,一声尖叫,幸福的泪花终于奔流而出,心想:给宝玉了,全部给他了,他才是我王熙凤的男人,唯一的男人,呜……

宝玉再次一挺,尽根而入,圆头击中的刹那,绝世名器悠然“绽放”,紧窄的花径在蠕动中变化,最后与宝玉的尺寸正好一模一样、妙至毫巅,仿佛这就是上天特意匹配的一对。

“破处”的剧疼迅速消失,幸福的感觉依然存在,宝玉俯,情不自禁地与王熙凤热吻起来。

片刻后,醉人的呻吟在和风细雨中悠扬婉转,好似春风吹拂般爽心。

正当宝玉要展开强攻时,王熙凤已经主动加快速度,带动着阳根的由快到慢、由轻到重,而且王熙凤恰倒好处的迎合又将激情带入更快、更猛的境界。

的撞击声越来越快,柔情的抚弄则变成激烈的揉捏。

宝玉一边猛力冲刺着玉门,一边狠狠地揉捏着王熙凤饱满的,让变化出各种销魂的形状。

下一刹那,宝玉情不自禁的将胀大的乳珠含入口中,轻轻的噬咬、重重的舔卷,尽情品尝着世间最美的滋味。

干到兴起的宝玉狂野吼叫,大手用力一捞一抬,将王熙凤盘在腰间的玉腿高高抬起,随即往前一压。

王熙凤柔若无骨的蛮腰就此派上用场,被宝玉将娇躯对折成两半,泥泞的幽谷因此高高抬起,让宝玉能狠狠的干到最深处。

“花蕊”再次绽放了,那美妙的“小嘴”从一直“咬”到根部,甚至连宝玉的精囊也被夹住。

瞬间宝玉与王熙凤同时兴奋地欢鸣起来,先前的细雨已经变成雨打梨花般的狂暴,醉人的交响曲也由低沉进入高昂。

的动作不知道重复多少回合,王熙凤的抵抗终于随着呻吟的变化而逐渐变小,而“小宝玉”的进攻却依然生猛有力、龙精虎猛,疯狂吞食着幽香的春潮、醉入的蜜汁。

两心相通的真情在欢爱中再次升华,灵与欲的交融在此刻得到完美的诠释,就像神创世人般——男人是土,女人是水,用一点黄土混上一点蜜汁就变成真正的人。

“呀——”

呻吟声化作狂吼与尖叫,王熙凤趴在床上,浑圆的香臀疯狂向后撞击,而宝玉总能及时迎上。

片刻后,最靡的声音出现了,有如沙场征战般,战鼓隆隆、万马齐奔、金铁交鸣,激烈至极!

宝玉每一下的刺入都用尽全力,好在他大手牢牢抱住王熙凤的香臀,才未将她撞飞,而且每一下抽离必是迅猛有力,圆头从上刮过,总能带出蜜汁。

“呜……”

狂潮极乐的降临,让王熙凤抑制不住泪流满面。

“花蕊绽放”再次来临,随着王熙凤前所未有的尖叫,终于席卷她的心海,最后一丝精力也在这最强的尖叫声中耗得一干二净。

宝玉察觉到王熙凤已是强弩之末,再也不堪挞伐,他也在“花蕊”中尝够舒爽的美妙,“如意金箍棒”随即疯狂的伸缩,好似暴雨般打在王熙凤的上。

巨浪已经连天接地,但宝玉的攻势却并没有结束。

瘫软如泥的王熙凤仍沉浸在中,见宝玉仍在,已爱宝玉到骨子里的她,讨好地将玉手伸到宝玉的,轻轻抚弄着宝玉晃动不休的春丸。

“吼!”

宝玉发出一声低沉的闷吼声,惊世名器再加上柔媚玉手,终于让宝玉酝酿已久的火山“轰”的一声爆发出来,好似无穷无尽的岩浆般,悉数冲入王熙凤的花房,将她整个身心灌得满满的,再无半分空虚幽怨。

“啊!”

隐约的呻吟声也同一时刻在外房响起,平儿有如感同身受般,也经历一次身心的洗礼。

当云雨天籁低沉婉转时,平儿情不自禁微声呻吟。

当欢爱之音化作雨打芭蕉的刹那,平儿的玉手不可克制地缓缓爬上。

当醉人的交响曲显现铁马金戈的瞬间,平儿的玉指动情地深入的幽谷内。巨浪终于平息,平儿看着香汗淋漓的身子,心弦余音不绝:想不到男女之间的欢爱竟能达至如斯境地!

当平儿悄悄下床换下湿痕斑斑的亵衣时,抬头一看天色,不由得感到不敢置信,心想:天啊!宝玉一算然与主子弄了大半宿,而自己也听了大半宿,唔……

极度“劳累”的王熙凤躺在宝玉的怀中悠然入梦,恬静的玉容带着满足的微笑,即使在梦中也忍不住笑出声,原来幸福是如此简单。

一场“杀伐”后,宝玉竟然更加神清气爽,双目透出深深的爱恋,深情吻着王熙凤,随即抱着她进入美妙的梦乡。

弦月又从黑云后飘出,风儿也在兴奋中恢复宁静。

宝玉与王熙凤酣睡未到一个时辰,就雄鸡高唱,黎明的曙光紧接着驱散最后一丝黑雾。

就在水月庵早课钟声响起的刹那,宝玉与王熙凤同时张开双眸,深情的微笑映入彼此心中,无须言语的交流,一切皆在这无声中心意相通。

经过宝玉“爱火”的洗礼,王熙凤慵懒地坐卧而起,没有丝毫因为“劳碌”而来的疲惫,反而是容光焕发、美绝天人。

宝玉刚想伸手抚弄王熙凤的,不料王熙凤突然脸色一变,道:“不好,平儿!”

清新的气流让王熙凤恢复精明的本色,终于想起仅有一帘之隔的平儿,心想:自己昨夜的叫声……羞死人了,今后必定会被她拿此取笑!

王熙凤意念一转,芳心的羞涩全都化作怨怼投到宝玉身上,含嗔带怨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谁叫宝玉昨夜弄得她叫得那么大声。

王熙凤的话语虽是没头没尾,但宝玉完全明白她的意思,无言反驳的他只得搔头傻笑,以朦混过关。

穿好衣裙后,王熙凤推着偷笑的宝玉蹑手蹑脚走到房门口,并向宝玉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随即迅疾地打开房门,一把将宝玉推出去。

“姐姐……”

脱离“险境”的宝玉并未急着离去,庵堂的尼姑正在早课,一夜未眠的平儿又在沉睡中,他可一点也不着急,大手一伸,反而将王熙凤拉出内室,再次搂入怀中。

王熙凤有点急了,用力挣脱宝玉的搂抱,娇嗔着责问道:“别闹了!快走吧,要是平儿醒过来见到你,看我怎么收拾你,哼!”

“是是是,好姐姐,别生气,我这就回房。”

宝玉不是真想走,而是下人的脚步声正在接近,他飞身而出,随风飘来让王熙凤无尽欢欣的深情话语。

“好老婆,改日我带你去看我们的新家,让下人拜见未来的主母!”

在晨风吹拂下,王熙凤收回目送宝玉的痴迷双眸,随即轻盈地返身,含羞带怯地来到平儿床前。

“平儿、平儿。”

王熙凤坚持不懈地呼喊着平儿,终于将平儿从羞人的绮梦中醒过来。

平儿睁开双眸,见王熙凤立于床前,玉脸突然变得羞红。

“奶奶,你怎么起得这么早?”

平常的问候在这一刻却是那么暧昧,王熙凤心弦一颤,玉脸也红了,平儿那慌乱的目光早已经出卖一切。

“妹妹,你,我……”

姐妹情深让王熙凤摆不出主子的架势,只有满面羞红,一向精明干练的她竟然话语发颤。

“姐姐放心,妹妹不是碎嘴的妇人。”

平儿主动出声,亲昵的话语表达姐妹之情,不仅是因为主仆之别,也因她有着同样的幽怨,能理解王熙凤心绪的变化。

“好妹妹,就你对姐姐贴心!”

真挚的清泪红润王熙凤的双眸,激动之下,她一把抱住平儿,一个意念悄然浮上脑海:平儿过得也很苦,自己何不让她加入?反正自己也对付不了宝玉,唔“二奶奶,师父请您到前厅用早点。”

清脆的请安声在门外响起,王熙凤与平儿相视一笑,强自抹去纷乱的思绪,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向房门。

“你是智能儿吧?”

凤姐望着眼前清秀的小尼姑,大为感慨道:“想不到都这么大了。”

“二奶奶记性真好,嘻嘻。”

智能儿虽身在佛门,但毕竟处于苣蔻年华,闻言开心的笑道,恢复活泼本性的她更是如花似玉。

“奶奶慢走,我还要去唤宝二爷。”

智能儿受到王熙凤平易近人的感染,完全忘记自己出家人的身份,笑着跑向宝玉所居住的厢房。

“咚、咚……”

轻柔的叩门声在幽静的水月庵分外清脆,智能儿娇俏的呼唤在空旷的院落回荡:“二爷,请到前厅用早点。”

智能儿话音未落,紧闭的门扉“吱”的一声悠然打开,宝玉挺拔的身影缓缓映入智能儿的眼中。

智能儿从小在水月庵长大,何曾见过如此俊秀不凡的男子?一颗少女芳心不由得怦件乱跳,就连准备好的请安话语也突然忘记了。

见惯绝色的宝玉倒没有太大震惊,不过对这偏僻的庵堂竟然有如斯清秀的小尼姑也微生惊诧,忍不住暗自叹息一声:花样年华的少女却身处佛门,真是可怜、可惜!

“你叫什么名字?”

宝玉柔声呼唤呆愕的智能儿,昨夜来得匆忙,又是夜色笼罩,心急火燎的他心神都在王熙凤身上,怎会有心思注意陌生人?

莫明的红云爬上智能儿的小脸,回过神来的她急忙镇定心神,心中反复念着师父素日所教,向后一退,行礼道:“贫尼智能,奉家师之命请二爷用膳。”

“呵呵……”

宝玉见年纪轻轻的智能儿故作老气横秋之状,不禁轻笑起来,自然的笑声缓和尴尬的气氛。

心生怜爱的宝玉并无绮念,笑道:“不用这么严肃,我又不是老虎,不吃人,你怕什么?也不要贫尼、贫尼的,你才多大呀?”

“嘻嘻……”

未语先笑的智能儿终于恢复本性,她想不到地位尊崇的宝玉竟是如此风趣,芳心莫明的紧张也随之烟消云散。

“二爷,二奶奶已经先行去了,你还是随我来吧!”

智能儿抬起头来,纯净的双眸无意间碰上宝玉明如寒星的目光,不由自主玉脸发烫地低下头,刚放松的心弦再次紧绷,下意识转身就走。

疾步而行的智能儿眼中布满迷惑,暗自思忖:这宝二爷真是奇怪,自己在他面前为何总是莫名其妙的“害怕”呢?难道他会妖法要害自己不成?呀!要真是这样,那自己怎么办?还有救吗?

这小尼姑还真有趣!呵呵……宝玉虽不知道智能儿脑中的胡思乱想,但也对她的羞涩大感兴趣,一路上不断借故找她讲话。

可智能儿再无先前的有问必答,而是不知所云,胀红的脸颊更是恍如火烧。

智能儿越是手足无措,宝玉心中的调侃之意越是强烈,强忍笑意的他面容微微扭曲,丝毫不放过逗弄智能儿的机会。

宝玉逼得越急,智能儿越是无话以对,最后更是一言不发,只羞红玉脸,慌张得就似逃命般跑起来。

“哈哈……”

宝玉再也忍不住爆笑出声。

可宝玉爽朗的笑声钻入智能儿耳中,却变成阴谋得逞的“奸”笑,芳心不由得枰枰狂跳,四肢发紧之余,不由自主忐忑不安、大为害怕。

好在水月庵不大,盏茶时间就已走到前厅,任务完成的智能儿急忙逃走,满心恐惧的找师姐救命。

“贫尼静虚见过宝二爷。”

宝玉刚跨入大厅,一位自称静虚的尼姑迎上前,这一位他可不好意思随意调笑,对方好歹是这水月庵的住持。

“师太多礼了,这几日多有叨扰之处,还请师太见凉。”

宝玉似模似样的双掌合十,郑重地还了一礼,随即看了静虚师太一眼。

下一刹那,宝玉的眼珠急速放大,惊诧地心想:咦!这水月庵是怎么了?竟然全是美丽的尼姑!

静虚师太虽已三旬,但身材在僧袍的映衬下依然不减风情,虽然没有妙玉那般飘逸仙姿,也没有凤姐此等绝代艳色,但却有着一分长期清修才养成的优雅,如空谷幽兰般清新脱俗。

“宝兄弟,快来尝尝师太亲手制作的馒头。”

王熙凤在众人面前保持着与宝玉一贯的神色——亲昵而又不失分寸,让明白内情的平儿大为惊叹…奶奶果然厉害!

“嗯,好吃,比府中的厨子做得好吃多了。”

宝玉绝对是初次吃到水月庵的馒头,发自真心赞叹不已,随即意念一转,阔别已久的廖老大终于再次出现。

“石头,让你长点见识,知道红楼梦的水月庵吗?那可是一个不出名的好地方,嘎嘎……”

在廖老大唾沫四溅外加吞云吐雾中,宝玉又多了一点红楼知识。

思绪的转动只在刹那间,宝玉吃下一口馒头后,随即笑问道:“凤姐姐,这水月庵又叫馒头庵,肯定是因为这馒头做得太好吃,所以有了这名字吧?”

“多谢二爷夸奖!”

静虚师太陪坐下首,见宝玉问话急忙恭声说道:“小庵平日全赖府中照应,才能衣食无忧,平日间来无事就在这素食上下些功夫。二爷如果觉得还能入口,贫尼明日多做一些素点让二爷品尝。”

在贾府中,平儿做的糕点也大为有名,相同的爱好让平儿与静虚颇有话题,而且她与静虚师太早已熟识,忍不住夸赞道:“宝玉,你这下子有口福了!师太亲手所做的斋菜可是出了名,若不是她性喜幽静,这水月庵早被达官显贵踏破!”

宝玉吃着美味的素点,自是对平儿的话语大表赞同。

吃下一颗馒头后,宝玉与王熙凤和平儿相对而坐,无意间见平儿神情疲惫,未加仔细思量的话语脱口而出:“平姐姐,你昨夜没睡好吗?都出现黑眼圈了。”

“啊!”

爱美乃是女人的天性,平儿连羞涩也顾不上,一声惊叫后,几乎是连奔带跑冲向卧房。

一夜的“噪音”让平儿神思不清,清晨起来也是慵懒无力,草草漱洗了事,如今宝玉一语道破,平儿既是心急回房装扮,也急于逃离宝玉“可怕”的目光。

“宝兄弟,快点吃,道场开始的时间快到了!”

凤姐大有深意的催促宝玉用餐,平静的玉容下却羞涩难当,心中暗责宝玉故意使坏,因为平儿黑眼圈的原因怎么能问?

“好、好……”

宝玉犹如做错事的小孩般乖乖点头,他话语刚一出口,随即发觉不妥,可惜覆水难收,只好眼睁睁看着平儿逃离视线中。

“当……”

铁槛寺悠长的钟声回荡在天地之间,打破曙光初露的静谧,人潮在钟声下开始出现,喧哗声逐渐充斥偌大的寺庙,三日道场正式开始。

昨日离去的贾府一干主子再次回到铁槛寺,按照家规,这三日早晚的祭拜必不可少。

一干姑娘、奶奶倒还毫无怨言,但贾琏此等浮浪子弟却宁愿在天香楼依红偎翠,也不愿日日往返,匆匆祭拜后,他们快马加鞭急速离去,去寻欢作乐了。

王夫人还是逃避着宝玉的目光,她故意与薛姨妈、李纨、邢夫人在一起,根本不给宝玉作怪的机会。

几个姑娘则主动走到宝玉面前,探春首先道:“宝哥哥,这儿已经没你的事,随我们一起回府吧。”

“对呀,宝玉,老祖宗今早还念着你呢,回去吧。”

林黛玉与薛宝钗也先后出声相劝。

宝玉微微一笑,随即双目浮现缅怀的光华,略带哀伤道:“大老爷对我甚好,我没能在他最后时刻送他一程已经深感内疚,现在一定要为他老人家守孝三日,否则一生也不会安心。”

宝玉竟然还有这么重情重义的一面?一干绝色玉人无不一愣,而宝玉这半真半假的谎言竟然无意间令她们眼中多了几分异彩,相比贾琏、贾瑞等人,她们更是心弦微颤,再也说不出劝说的话语。

王夫人远远看了宝玉一眼,眼底一缕异样一闪而过,不管宝玉是否因为那个原因不愿回家,她现在只想做的事情只有一件——立刻远离宝玉。

众女二离去,宝玉轻挥大手遥遥相送,随即一声长叹,甚觉无聊。

王熙凤与平儿都在忙碌,自然无暇理会宝玉,在铁槛寺来往不绝的人潮中,宝玉成为唯一的闲人。

见王熙凤精神抖擞,宝玉放弃帮忙的念头,意念一转,下意识的走向清静的水月庵,心想:那儿毕竟还有几个闲人,能陪自己打发时间。

请续看《诱红楼》8

第八集 庵堂春色

内容简介:

封面人物:静虚师太

铁槛寺法事未完,为与王熙凤,假宝玉托词停留水月庵。

水月庵庵主静虚乃贾家远亲,背负深仇隐身水月庵十余年,哪知遇上假宝玉后,竟让她十数年不曾因情爱而动摇的心波动起来,一触即发……

假宝玉欲下手对付锦衣卫与忠顺王这欲对贾府不利的两大势力,以香菸为饵布下一局,他与甄士隐的筹谋是否能顺利引君入甕?

人物介绍

静虚:水月庵庵主。

智能儿:尼姑,静虚的徒弟,纯真秀美,不韵世事。

智善儿:智能儿的师姐。

吴贵:晴雯的堂兄,玉兰的丈夫。

赵大:锦衣卫百户,好大喜功,才能平庸。

第一章 秀色女尼

“师姐、师姐……”

水月庵后院内,智能儿追在一位清秀少女身后,却见她只顾收拾出门物品,不由得拉长声调,娇嗔道:“你倒说说呀,那宝二爷是不是会妖法?”

“唉!”

智善儿虽是智能儿的师姐,但芳龄也大不了多少,同样是个小尼姑。

被智能儿缠怕的智善儿无可奈何地叹道:“师妹,我又不会法术,怎么会知道?师父还在后山等我采摘野菜,要不我问明师父后再告诉你,好不好?”

“原来你也不明白!”

智能儿失望地低下头,随即又急切地抬起头,双目闪现期待之色凝视着智善儿,道:“你一定要记得问师父,不然人家一定睡不好。”

“好、好、好!”

智善儿做起师姐倒还有模有样,学着自己师父的口吻,宠溺调侃道:“师妹可是我们水月庵的小宝贝,怎么能不听你的呢?嘻嘻……”

话音未落,收拾妥当的智善儿就已背上小背篓急步向外行,她已被智能儿缠了一个早上,还是早点逃离为好。

“师姐、师姐……”

智能儿锲而不舍扬声呼唤,问道:“前晚我们听见师父房中那奇怪的声音,师父生病了吗?怎么……唔!”

智善儿加快脚步,本不想理睬智能儿,却不料智能儿出口之言足以惊天动地,稍微懂事的她顿时大惊失色,急速返身捂住智能儿的檀口,还环视着四周,生恐有其他人听到。

“师妹,你记住,这事千万不能说,更不能传到外面,不然会出大事的!”

智善儿微微松开玉手,神情无比肃穆,让不谙世事的智能儿心神紧张,下意识点头记住智善儿的话。

“师姐,为什么不能说?师父不是病了吗?”

智能儿压低声音说道,小心翼翼生怕秘密外泄,可芳心却无比好奇。

“我也不是很明白,反正不能说就是了!”

智善儿重重跺了一下脚,一边向外走,一边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而且越想脸越红:师父不会真是……偷情吧?但房内明明只有她一个人,啊,难道……师父在自渎?太羞人了,自己怎能这样想呢?

想到这里,智善儿自责不已,却始终抹不去盘旋在脑中的羞人意念,而且这羞臊的词语还是从自己师傅房中无意翻到的禁书《绮梦仙缘》上所见。

念及此处,智善儿脑中灵光一闪,顿时恍然大悟,芳心怦怦直跳:既然师父房中藏有此等禁书,那她会情不自禁也就不稀奇了,嘻嘻……嗯!以后不看了!

再好看也不看了!

明白过来的智善儿想及偷来的禁书,不由得大感羞愧,但却从未想过将禁书付之一炬的念头。

“智善,为何这么久才出来?”

静虚师太轻声责问,使智善儿从无限遐思中惊醒过来,未待她抹去眼底心虚的光华,静虚已经向前走,道:“走吧,有几种野菜山顶上才有,我们要快一点。”

“嗯!”

智善儿乖巧地疾步跟随静虚,可往日尊敬的目光却悄然发生变化,她凝望着静虚的背影,眼中却闪烁着挥之不去的好奇与迷惑,还有一丝淡淡的火花悠然闪烁——少女情窦初开了。

“师父,山顶那么高,咱们就在山腰随便摘几种野菜吧,宝二爷一个人也吃不了多少。”

“贾家于为师有恩,怎能随便应付?唉……”

静虚突然叹息一声,因为智善儿随口一问,她尘封多年的记忆突然翻起波澜。

原本静虚是京城富户之家的少奶奶,不料家遭剧变,被锦衣卫抄家灭口,一家上下唯有她因与贾家沾亲带故,因而侥幸得以活命。

痛不欲生的静虚本想追随亡夫而去,然而灭门的血仇却让她不得不选择悲伤的活下去。

当静虚将复仇的希望寄托于贾家,手持导致灭门的证据向贾政等人寻求帮助时,胆小的贾政却只能抱以同情心,因为锦衣卫权势滔天,贾家不想受到牵连,唯一敢做的只有收留她这远亲。

对此,静虚感到心灰意冷,就此遁入空门,十几年过去,在机缘巧合下,她成为水月庵住持静虚师太。

可三十如狼,四十如虎!静虚虽禀性端庄,但心怀仇恨的她根本不能真的六根清净,更何况还曾经为子,尝过男欢女爱的滋味,即使是木鱼之音终日环绕,也磨灭不了生理的煎熬。

心烦意乱的静虚在午夜梦回时无法安睡,无聊下只得翻出上一任住持的藏书打发光阴,却在箱底无意间翻出珍如宝贝的《绮梦仙缘》身处在迷雾中的静虚终于看到指路明灯,而且从那被翻卷的书角可以看出上一任住持必然也遇到与她同样的苦恼,而解决的办法就是……自渎!

“吱!”

一声轻响,少有人迹的庵堂大门悠然而开,无所事事的宝玉走入水月庵。

“咦……呢?”

宝玉诧异地环目而视,由于庵堂除了静虚师徒三人之外,只有几个打理杂事的老婆子,加起来不到十人,可如今,宝玉一眼望去渺无人影。

宝玉瞬间意兴索然,在庵堂内转了一圈后正想离去时,一声叹息从禅房内飘出,飘入六识超人的玉耳中,引起他极大的兴趣。

“唉!”

智能儿坐在蒲团上,玉手托着下巴,身子不停扭来扭去。

智善儿的警告没有抹去智能儿心中的迷雾,反而生出无穷的好奇心,她已经坐在这里苦思好久,但就是不明白其中原因。

智能儿再次一声长叹,烦闷地自言自语道:“太奇怪了,师姐又不肯说,我该问谁呢?”

“什么事不明白?”

智能儿话音未落,推门而入的宝玉正巧听到她的呢喃自语,轻笑道:“跟我说说,说不定我能帮你!”

“啊!”

宝玉的出现吓了智能儿一大跳,心惊神乱的她从蒲团上跳起来,欲盖弥彰的双手连摇,道:“没……没什么,真没什么。”

好玩!不枉自己来这一遭,呵呵……宝玉心中戏谑流转,调侃道:“你真的没有想什么吗?”

“没、没……没想。”

智能儿使劲地点头,此时此刻她想起智善儿肃穆的警告,不由得更加慌乱。

“可是……”

宝玉故作苦恼之状,上下扫视着智能儿,看得智能儿不自在、心情紧张,随即“认真”的反问道:“听说只有傻子和死人才不会‘想’,可我怎么看也看不出你哪点像傻子呢!”

“你……”

智能儿终于明白被宝玉戏弄,虽是又急又气,但她自幼身在佛门,怎么样也说不出骂人的话语。

情急之下,智能儿只得娇嗔道:“哼,不跟你说了!你肯定就是师父所说的坏人,人家才懒得理你,我要去念经了!”

“哈哈……”

对智能儿的责骂宝玉不恼反喜,再也忍不住心中强烈的笑意,肆无忌惮地暴笑出声。

见羞臊不安的智能儿果真要迈步离去,生恐无聊的宝玉急忙挡在门口,连连拱手作揖,道歉道:“别、别!我适才只是开个玩笑,智能儿师父大人不记小人过,就不要与我这等小人一般计较了。”

逃路被堵的智能儿刚要开口斥责,却被宝玉好笑的动作和故意讨好的话语逗个回嗔作喜。

智能儿刹那间喜笑颜开,对于宝玉恭维的“师父”两字受用不已,道:“嗯!

本大师就原谅你这‘小人’一次,嘻嘻……“说完,智能儿忍俊不禁地笑起来。

悦耳的笑声化解先前尴尬的气氛,也在悄然间拉近两人的距离,智能儿暂时将宝玉的“危险”放到脑后。

智能儿的纯真与可爱深深感染了宝玉,在轻言浅笑中,他再也不觉无聊,意念微变下,他也放弃调笑的念头,就像初次相识但却很合胃口的朋友般,两人相谈甚欢,言笑无拘无束。

欢乐的时光如梭如箭,宝玉突然双耳一颤,抬头一望,原来不知不觉竟已到了晌午时分。

宝玉开口打断智能儿滔滔不绝的欢声,笑道:“智能儿,你师姐她们回来了,正在四处找你呢!”

“是吗?”

智能儿竖耳凝神细听,却未听到想象中的呼唤,不由得半信半疑地凝视着宝玉,怀疑道:“你是不是故意骗我?我怎么没有听到?”

“呵呵……可爱的智能儿师父,你要是不信,到门口听一听。”

不伦不类的称呼配合宝玉一脸笑意,完全没有半点说服力。

“哼,我才不上当呢!”

智能儿微翘小嘴,玩心大起地道:“就算师父与师姐真的回来,我也敢藏在这儿不出去。”

“智能儿,还不出来帮忙做饭!”

可智能儿话音未落,静虚的话语已经清晰传入她的耳中。

“啊!”

刚才还“一脸勇气”的智能儿好似受惊小兔般跳起来,一边跑向门口,一边连声讨饶,情急之下竟将“好心”的宝玉当成挡箭牌:“师父,宝二爷要参观禅房,所以徒儿才带他到这儿,一时没听到您的声音。”

因为静虚的呼唤十分响亮,智能儿按常理认为静虚已在门外,她急急地拉开房门后,门外却毫无身影,微微一愣的她还未反应过来,宝玉开心的笑声已经揭晓答案。

“哈哈……智能儿,好玩吧?”

法力妙用造化无穷,区区声音变换自然是小菜一碟。

“好你个宝玉……”

智能儿再次受骗,半真半假地瞪了宝玉一眼,可眼中的喜意却超过应有的生气。

未待智能儿完全骂出声,宝玉指了指天色,轻笑道:“你看现在什么时辰了,师太真的要回来了。”

“下次再与你算帐!”

当“算帐”两字传入宝玉耳中时,智能儿已消失不见,毕竟静虚平日虽然温和,但对弟子偷懒却从不轻饶。

一念至此,智能儿不由得跑得更快,并将一切责任都推到宝玉身上,心想:都怪这家伙不停胡说八道,否则自己怎会开心得忘记时辰呢?

咦!我怎么不怕他了?迟钝的智能儿心海一颤,终于想起这问题,眼底迷雾不由得再次增加。

“唉,现在要干什么呢?”

智能儿一走,宝玉再次清闲下来,因为铁槛寺的人潮正是汹涌时,王熙凤自然抽不开身。

无聊的宝玉左思右想,最后锁定消磨时光的目标——可爱的小尼姑智能儿。

对了,还有她口中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姐智善儿,最好再让她们的师父静虚替自己弄点好吃的斋菜,这日子就好过了,嘿嘿……想到纯天然的斋菜,宝玉的肚子立刻鸣叫起来,虽然修道之人餐风饮露也可过活,但他却是一个特殊的异类,对红尘美味贪恋不已,大吞口水的同时,眼前更闪过静虚那风韵犹存的姿容。

“师太,你错怪智能儿了。”

当宝玉赶到前厅时,正值静虚准备责罚智能儿一刻,及时赶到的宝玉当然不会放过此等英雄救美的机会。

宝玉一脸真诚,柔声为智能儿开脱道:“都怪我一人闲着无聊,所以请她带我在庵中四处闲逛,一时看得欢喜,竟忘了时间。”

“二爷乃是贵客,我们自应招待,倒是贫尼疏忽了。”

地位尊崇的宝玉出面,静虚怎样都要卖他几分情面。

静虚话锋一转,顽皮的智能儿反而变成待客有礼的好徒弟,她轻挥衣袖,柔声道:“起来吧,是为师错怪你了,还不赶快谢过宝二爷。”

“不用,小事一桩。”

宝玉对过分的客套大感难受,发自真心阻止智能儿下跪的举动,随即平和的笑道:“师太,能开饭了吗?呵呵……我有点饿了。”

望着不好意思搔头傻笑的宝玉,一大二小三个女尼同时脸露笑意,最为活泼的智能儿更忍不住笑出声。

宝玉此等言行放在常人身上,就算不显寒酸也是缺乏教养,但在他坦然的目光下,一切都变成赤子天性的率真豪爽,非但未损他俊朗贵气的形象,反而增添几许男儿洒脱之气。

“二爷你稍等,我这就做几道拿手的野菜请你尝一尝。”

宝玉的平和不知不觉间感染静虚拘谨的内心,本性温和的她也放下佛门的谦称,自然微笑着与宝玉笑谈。

“师父,我帮你吧。”

犯了错的智能儿欢快的跟上静虚的脚步,既是想将功赎罪,也是为了亲手做饭报答宝玉的援手之恩。

“小尼智善见过二爷。”

静虚与智能儿离去,智善儿当然得留下来招待宝玉。

二人独处,智善儿礼貌的正式请安,因为适才宝玉不凡的举动,她的拘束也少了几分,一边合十施礼,一边大著胆子仔细地看了宝玉一眼。

由于智善儿也是少见男人的小尼姑,芳心一颤,智能儿初见宝玉时的震惊也在她的心房重现。

智善儿比智能儿稍大,再加上禁书的“教导”下,少女情怀早已悄悄绽放,那心灵的悸动更是猛烈,明亮如水的美眸中,动人的异彩久久不散。

宝玉也是首次认真打量着智善儿,见其果然如智能儿说得那样青春秀美,不由得大为惊叹又是——个标致人儿。

真不知道是这水月庵风水太好,还是她们日日诵经念佛感染仙气,师徒三人竟然都是如此秀美脱俗,没有半点红尘俗气。宝玉感慨之余,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嗯,她们会不会是天天吃素菜吃成这样秀气呢?呵呵,瞧那小腰瘦得都只剩一把,好在双峰没有受到影响,也还算得上挺翘浑圆,否则就……

“二爷、二爷,请上座。”

绮念连连的宝玉竟然在智善儿面前走神,而智善儿见宝玉久不回应,不由得感到更加慌乱,可顺着宝玉的目光,她立刻明白宝玉心中所想,白嫩的脸颊瞬间红霞密布。

宝玉终于反应过来,对于自己竟会如此失礼大感难堪,他强压下心中杂念,面容发热地道:“小师父多礼了。”

自己为何这么急色?宝玉暗自诧异:自己虽然多情,可还没到如此地步,看来心魔还在呀,唉!

“二爷,请吃茶!”

“谢谢!”

宝玉出于习惯柔声道谢,随即下意识伸手去接茶杯,此刻他思绪还在翻腾,大手没有接住茶杯,却将柔若无骨的小手抓在五指之间。

“啊!”

惊叫声中,茶杯落地碎裂。

智善儿连男人都很少见到,更别说:“亲密”接触,只觉得心海一颤,如触电般的酥麻瞬间钻入她的心窝。

宝玉久经考验,倒未有太大感觉,但出于男女间的礼貌,他还是立刻松开大手。

“二爷,我……我去看看师父她们午膳做好了没有。”

智善儿刹那间心乱如麻,她终于理解清晨时智能儿的心情,玉脸羞红的她结结巴巴地找了一个借口,就慌乱地逃之夭夭,至于待客之道早就抛到九霄云外。

饥肠辘辘的宝玉并未苦等多久,色香味具全的精致斋菜就摆到他的面前。

“二爷,请尝一尝。”

静虚在厨房一番忙碌,原本略显苍白的玉脸变得红润,更多了一丝成熟美妇的妩媚气息。

刚从山上采摘的野菜其鲜美滋味非亲身尝试绝不能体会,宝玉终日吃着山珍海味,因此第一口菜下肚,立刻惊叹道:“好吃、好吃,真是太好吃了!”

“二爷,慢点吃,不够蔚房还有。”

静虚见宝玉出乎意料的狼吞虎咽,她唇角微微一颤,心中最后一丝拘谨消散一空。

幽静的偏厅内,只有宝玉与静虚单独相对,不知智能儿两女是因为上下尊卑之别,还是因为芳心那难以平复、难以解释的莫名悸动,不约而同地“消失”了。

片刻,斋菜的美味让宝玉大感满足,赞叹道:“师太所煮的斋菜真是人间美味,宝玉要不是机缘至此,定会抱憾终生!”

宝玉的话语虽稍微夸大,但对美食的回味却发自真心,未加思索的话语脱口而出:“要是一生都能吃到师太煮的斋菜那就太美妙了。”

静虚可不是那两个不懂尘世的小尼姑,刹那间脑中一震,若不是宝玉清朗的双目没有丝毫歪念,她一定会误以为对方是在向自己示爱。

要想一生吃到一个女人的饭菜只有两个办法,一是请她当厨子,另一个办法就是将这个女人娶回家。

念及此处,静虚不由得羞涩顿生,其实佛门尼姑也是女人,半路出家的她自然而然就想到羞人之事。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自己在想什么呀,尊贵的宝二爷又怎会向一个中年尼姑示爱呢!虽然明白这是胡思乱想,但静虚藏在僧袍下的娇躯依然滚烫,无论怎么默念佛经也起不了太大作用。

第二章 庵堂三美

“师太,我……我的意思是……”

两秒后,宝玉也发觉其中极其暧昧之处,他虽然脸皮颇厚,但对一个相识不久的女尼口出调戏,还是不由得面色发热。

宝玉歉意的目光碰上静虚羞红的玉脸和水雾弥漫的双眸,天性多情的他刹那间心海一震,解释的话语戛然而止,在心魔杂念的“帮助”下,原本清明的目光灼热起来。

意念微妙变化,偏厅内突然陷入一片沉寂中,而暧昧总是在沉寂中油然而生。

“二爷,请用茶!”

静虚主动打破寂静的气息,将茶杯推到宝玉面前,表面上她看似平静,桌下的双足却接连换了好几个姿势。

唉!对方可是光头尼姑,自己真是越来越急色了,都怪这该死的心魔!宝玉将一切罪过都推到心魔上,因此变得心安理得起来。

宝玉顺着静虚的话语端起茶杯浅尝一口,为了打破尴尬的处境,他扯开话题,面带好奇地柔声问道:“听凤姐姐说,师太是中途出家,不知祖籍何处,家中还有亲人吗?”

宝玉无话找话,却没想到无意中揭开静虚心底深藏的无限伤痛。

“呜……”

泪花毫无预兆地湿润静虚的双眸,僧袍一颤,眼中除了深深的悲伤外,又隐隐透出仇恨的火花,当年全家被斩的悲凄景象再次在她眼前浮现。

“不要……”

凄楚的惊呼脱口而出,静虚挥舞的玉手抓向眼前虚空,双掌所过之处,幻象如泡沫般消散不见,令她收势不住,向前栽去。

“师太小心!”

一双有力的大手拦腰抱住静虚,宝玉关怀的话语透出无比惊诧,想不到恬静自若的静虚会有几近疯狂的举动。

有隐情,而且是深仇大恨!英明不凡的宝玉意念一转,已猜出其中奥秘。静虚眼底的仇恨之火虽然微不可察,但未能逃过宝玉的法眼,心明如镜的他惊诧之余,不由得暗自纳闷:是何等的深仇,会让一个人身在佛门十余年也不能忘记?

宝玉的怀抱厚实又温暖,驱散静虚脑中惊鸿一现的噩梦,而她强自压抑多年的洪流突然爆发,在宝玉这无心的拥抱下奔腾而出。

压力越大,反抗越强!

十余年强自压抑换来的爆发之势何等凶猛?瞬间就席卷静虚心灵空间的每一寸角落。

“嗯……”

呻吟声低沉婉转,妙绝天人。

“师太,你怎么啦?啊,智能儿、智善儿快来,你们师父发病啦!”

宝玉可谓聪明一世,糊涂一时,静虚的之音被他当成是痛苦的哼声,以为静虚是宿疾发作,急忙连声呼唤两个小尼姑。

宝玉自作聪明,认为徒弟肯定知道师父常备的药物放于何处,这样就可化解静虚的病痛。

静虚的低吟瞬间消失,玉脸红白交织,暗自瞪了不解风情的宝玉一眼,急忙颤声阻止道:“二爷,不要喊她们,我已经没事了。”

接连几次深呼吸后,静虚终于恢复平静,失控的悲伤与羞人的情潮全都隐入识海深处。

静虚不动声色地扭动着娇躯,挣脱出宝玉的怀抱,随即一脸淡然地合十一礼,道:“贫尼适才失礼,还望宝二爷切勿见笑。”

“这……”

静虚神色的前后变化顿时让宝玉无言以对,只得在心中大叹:这女人心果然是海底针,无从捉摸。

未待宝玉想出回应之语,静虚紧接着道:“午课时间已到,二爷请自便!”

话音未落,静虚已转身离去,不知不觉中,两人的关系又变得生疏、客套。这变化也太快了吧!翻脸就好像翻书一样,她不会有人格分裂吧?怎么一会儿一个样,忽冷忽热?呵、呵……不过倒是挺好玩!宝玉眨了眨眼睛,突然灵光一闪,他想起静虚那一道呻吟,还有那如水如雾的双眸及软绵绵的身子。

“哎呀!”

恍然大悟的假宝玉一声“惨叫”冲口而出,不由得捶胸顿足,后悔不迭:亏自己自诩夜场老手,竟然连如此天赐艳遇也看不出来,呜……丢脸呀,丢尽天下男人的脸!

眼看静虚就要消失于视线中,宝玉急中生智,试探着扬声呼唤道:“师太,我今晚还想尝到你的‘美味’,不知有没有这‘福气’?”

暧昧的话语将“斋菜”换成“美味”将“口福”换成“福气”虽是大同小异的替换,但在宝玉故意加重的语调衬托下,静虚岂有不明白之理?

“轰!”

巨大的震撼好似惊雷般,击中静虚的心海,透心的酥麻与激荡的躁热布满静虚微微颤抖的娇躯。

想不到木头也有开窍的一刻,虽然来得迟了一点。

静虚心海的怨气、难堪、羞窘刹那间一扫而空,只剩下最后的思绪——她是真的想投入宝玉火热的怀抱中。

“宝……宝二爷,今日厨房已……已无新鲜野菜。”

静虚虽然空旷已久,但女人的矜持却十分强烈,在与理智的夹击下,她又开始犹豫。

试探遭到拒绝,宝玉却暗自欢喜,恢复本色的他绝对知情识趣,主动进攻道:“无妨,只要是出自师太之手,不管吃什么,宝玉都是——梦寐以求。”

静虚心想…梦寐以求?求什么?啊!

宝玉火热的目光紧追而至,一股冲动猛然涌出静虚的心房,恍惚间她听到一道声音,那声音在对她说她已经寂寞太久,既然有机会,为什么不改变?

“宝……宝二爷,贫尼……我明日再上山采摘野菜,如若有暇,请前来……赏光。”

“贫尼”再次变成“我”其中变化甚是微妙,静虚话语未完,已经小跑着逃离。

宝玉则心领神会,瞬间乐翻天。

水月庵三个美尼姑就此走入宝玉的心海,原本无聊的时光变得多姿多彩。

转眼间,暮色来临,宝玉回到铁槛寺的时候依然好似踩在云端。

“玉儿,你真不随我们回府吗?”

薛姨妈隐含柔情的目光凝视着宝玉,她对宝玉的溺爱在贾家大大有名,因此一些看似出格的言行在她身上却让大家习以为常,毫不生疑。

“宝兄弟,你就随我们回去,这儿什么都没有,你会闷坏的。”

李纨的玉脸闪现期待之色,眼底还有一丝淡淡的迷惑,道:“老祖宗已经问了好多次,你要再不回府,说不定她就要亲自来捉人了。”

“嫂嫂,我在这儿住得挺习惯的,暂时还不想回去。”

宝玉再次婉拒薛姨妈与一干姐妹的好意,随即看了静立未语的王夫人一眼,话锋一转,道:“母亲,请你代孩儿回禀老祖宗,就说孩儿要体验一下贫苦生活,学习如何长大,以便它日为贾家光耀门楣!”

触及光宗耀祖的大问题,众女自是无话可说,探春与薛宝钗更是目露喜色,赞赏不已,惜春、迎春,以及李纨、史湘云对此虽无多大兴奋,但也同意宝玉的说法。

唯有林黛玉生性最不喜此等俗事,反而对宝玉感到失望,思忖道:往日知情识趣的宝哥哥怎么也“同流合污”了?唉!

“好吧!”

众人中,唯有王夫人听得出宝玉话语中赌气的意味,在他咄咄相逼的目光下,她暗自一咬银牙,继续冷漠道:“既然你心意已决,为娘也不勉强,我会向老祖宗解释的。”

话语微微一顿,王夫人躲开宝玉的目光,声调一沉,语带弦外之音地道:“玉儿,你在这儿待几日也好,庵堂清静,正好可以修身养性,你父好歹也是进士出身,你总不成连功名也考不到一个吧。”

“孩儿遵命!”

宝玉不禁满心苦涩、面容古怪,好在夜色初显,众女一时也未看明白。

娘亲竟然这么绝情,我是不是应该放弃呢?不,绝不二股穿越寻常的野性击中宝玉的心窝,刚闪现的郁闷立刻化为灰烬,下一刹那,他欲火再燃,略微调戏地道:“多谢母亲体谅,孩儿回家后一定好好读书,誓必为母亲考取功名,好好‘报答’母亲的怜爱!”

“是疼爱,不是怜爱,就你这点墨水也想考功名?不要笑死我们姐妹了!”

林黛玉对宝玉的“沉沦”大为不满,终于抓住机会将心中的怨气宣泄一番。

率真活泼的史湘云不懂林黛玉之心,无所顾忌的接过话头,嘻笑道:“对,宝哥哥考功名肯定笑死人家啦,我看呀,如果有比赛吃胭脂,宝哥哥倒可以试一试,咯咯……”

史湘云发自真心的欢笑清脆而悦耳,引来笑语连声,原本弥漫在四周的淡淡愁丝在欢声笑语中消失一空。

“宝哥哥,你是否掉了一样东西?”

史湘云临走之际,更给宝玉留下一个大大的谜题,道:“你这没心没肺的宝哥哥,人家一番苦心你竟然这样,如果三日后回府时你还想不起来,看人家往后还理不理你!”

咦,自己什么时候掉了东西?而且这东西还会伤害云妹妹!满头雾水的宝玉绞尽脑汁也找不出答案,直到众女全离去,他依然呆立在原地大为伤神:唉!这个湘云总是会替自己制造难题,果真是上天派来折腾人的魔女,而且是大魔女!

深夜的水月庵,醉人的春色再次降临。

“噢……”

随着宝玉勇猛的尽根而入,王熙凤娇躯猛然向上一挺,发出满足的呻吟声。

虽然王熙凤辛苦一日,但有宝玉神奇“岩浆”的灌溉,她依然神清气爽,有著充足的精力接受云雨洗礼。

在外间的平儿却没有如此体力,劳累一日后,早已是疲惫至极,未待房内欢声传入耳中,她已沉沉睡去,白白浪费某人的一番苦心。

“姐姐,你今夜怎么如此激烈?”

当王熙凤翻身而上、骑在宝玉这骏马上的时候,大为乐意的“马儿”一边兴奋的向上,一边诧异地询问。

“啊……”

遭到爱吻,让美艳的“骑手”高声尖叫,娇躯重重的、狠狠的、快速的套落而下,断断续续的道:“明日……巧姐儿……啊……要……嗯……回来了!”

聪明的宝玉自然明白王熙凤之意,巧姐儿回来自然要黏着母亲,那自己这二叔明晚就不能与王熙凤共浴爱河了。

宝玉更加情动如狂,未等王熙凤说完,重重的几下猛挺已经让她哼声连连,剧烈荡漾。

内室的欢爱即将云收雨歇时,王熙凤的尖叫声终于让平儿惊醒过来,平儿眨了眨迷蒙的双眸,随即玉脸绯红,不由得紧捣着双耳,羞涩不已的呢喃自语:天啊,又来了!他们究竟做了……多久呀?唔……啊,这声音怎么挡不住呀,啊啊……

“平儿的低吟逐渐粗重,自然逃不过宝玉的双耳。

宝玉虽是有心挑逗平儿,但与王熙凤正是浓情蜜意、如胶似漆时,这一刻他心底容不下王熙凤之外的任何女人,所以任由平儿在外室呻吟半夜,也没有乘虚而入。

月隐日升,新的一日悠然降临。

亘古不变的朝阳映入宝玉的眼中,增添几许激情艳红。

祭拜完毕后,宝玉看了看依然忙碌的王熙凤,随即怀着小心思快步回到水月庵。

一想及三女僧帽下光光的头颅,宝玉的非但没有下降,反而生出强烈的邪情逸趣:嗯,不知道尼姑的光头摸起来究竟是什么滋味?嘿嘿……

“呀!”

宝玉刚跨入庵堂后院,一声恶作剧的尖叫猛然在他耳边炸响,吓了他好大一跳,下意识双足一顿,一个箭步了出老远。

“嘻嘻……”

躲在门后的智能儿笑着现出身形,得意洋洋地仰头望天,道:“吓到你了吧,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戏弄本大师!”

宝玉玩心大起,配合著做出一脸惊恐之状,打躬作揖,讨饶不已:“智能大师饶命,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

宝玉的诚惶诚恐,换来智能儿乐不可支,银铃般的笑声在庵堂内回荡不休,开心无比的她对自己的毅力大为自夸,毕竟为了报复宝玉,她可是在门后耐心躲藏好久,虽然站得双腿发酸,但好在鱼儿最终还是落入网中。

“你师父呢?”

宝玉扫视着四周,却没有看到静虚,一股失望从眼中一闪而过。

“师父与师姐一早就出去,以前都没这么早过,真是奇怪!”

智能儿看不懂宝玉的眼神,兀自沉浸在迷惑中。

“师太到哪儿?”

轻言放弃可不是宝玉的作风,锲而不舍的他暗自打定主意,一定要主动出击,打开静虚寂寞的心扉。

“你还问呢!还不是因为你说要吃什么全素宴,所以师父特地上山采摘新鲜野菜了。”

智能儿不禁白了宝玉一眼,然后叹息道:“唉!师父也真是的,菜园里有的是蔬菜,干嘛非要费心费力采野菜?”

原来如此,太好了!哈哈……智能儿的叹息好似拨云见月,让宝玉瞬间回到希望的云端,虽被智能儿埋怨,但他丝毫不生气,还满心愉悦。

两人一个开心,一个有意,尽管相处甚欢,但不大的水月庵却未能消耗多久时间,该谈的谈完了,该逛的也逛完了,在后院转几圈后,连智能儿也感到一丝无聊。

“唉,不好玩!”

智能儿意兴索然地坐在回廊栏杆上,突发奇想的道:“要不我们到外面去玩?”

“智能儿,庵中有没有什么稀奇事?说来解解闷。”

宝玉自然地坐在智能儿的身边,期待的双目光看得智能儿芳心莫名发慌。

“没……没什么!”

两人紧挨而坐,虽有厚厚冬衣相隔,但心生微妙变化的智能儿却觉得手臂相触之处好似烈焰燃烧般,灼热无比。

话语颤抖的智能儿玉脸微红,心如鹿撞般枰忤直跳,极不自然的垂下玉首,避开宝玉明如朗星的目光。

女子娇羞之状向来都是男子的最爱,智能儿如此羞怯情态,立刻掀起宝玉心海的巨浪。

瞬间宝玉心动了,情动了,手也动了!

宝玉的胳膊似有意,若无意,在智能儿的手臂上轻轻摩擦,狡猾的他闭口不语,在无声中将迷离暧昧召唤而来。

“啊!”

智能儿身子一颤,芳心似欲冲出心房,刹那间涟漪的波纹在她心海微微荡漾,陌生的情愫令她大为不适。

智能儿下意识往后挪动,但身后的圆柱却挡住她的退路。

心急慌乱下,智能儿为了化解这“可怕”的气氛,灵光一现,想到一个好办法,道:“宝二爷,我想起一样好玩的东西,你想不想看看?”

“是吗?”

情场老手对智能儿此刻心思颇为了解,故意缓缓凑上去,火热的呼吸故意吹入智能儿的耳中,道:“是什么好东西?你说说看。”

“嗯!”

智能儿心中的低吟已经溜到舌尖上,宝玉火热的呼吸更是拨动她的处子情怀,令她感觉舒爽之余又生出丝丝轻痒,在她心房流转。

“是一本书,一本好奇怪的书!可好看啦!”

智能儿为了转移宝玉的注意力,可谓用尽全力,美眸张大到极致。

“书?”

宝玉这下子真的讶异了。

智能儿见“计谋”成功,连连点头肯定后,语带强烈的好奇道:“我无意间看见师姐从师父房中偷偷拿出来的。嘻嘻……她还以为我睡着了,其实我是装睡。要不,我们这就去看看究竟是什么好东西,师姐像宝贝一样藏得可严实了。”

难道是法门道书?宝玉不可避免将其与神通法术连在一起,毕竟这里是佛家之地,拥有神奇之物也不稀奇。

不对!意念刚起,宝玉又否定这猜想,他从静虚师徒三人身上可没有感觉到半点法力的波动。

到底是什么书让静虚与智善儿那么看重,而且还要瞒着智能儿?宝玉的兴致真的被提起来,就如智能儿所希望的,他心中翻腾的被好奇代替,火热的进攻也戛然而止。

宝玉好奇地立身而起,催促道:“走吧,咱们去弄出来看看,要是被你师父发现,就说是我一个人干的。”

“好啊,咯咯……”

有了宝玉保驾护航,智能儿的好奇心更加急速膨胀,笑着冲入智善儿的卧房,其实也是她的房间,两姐妹自幼就是同吃同睡,亲密无间。

第三章 绮梦仙缘

片刻后,宝玉愣住了,心想:《绮梦仙缘》这是什么玩意儿?

宝玉两人合力从床底搜出一本厚厚的线装书,古书虽然墨香四溢,但却没有丝毫道法灵气,令宝玉心中最后一丝期待化为泡影。

果然不是道书,不知静虚师太为何要将它当成珍宝?看这名字也不像四书五经,更像是坊间流传的……禁书,呵呵!禁书?宝玉在心中的笑声戛然而止,心神一颤、四肢发紧,无比强大的刺激令他浑身血液沸腾:难道、不会、说不定、有可能……真的是禁书!

见宝玉还在发呆,智能儿将古书抢过去,道:“宝玉,你干嘛慢吞吞的?我来!”

在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下,智能儿打开欲海奇书,让两人在毫无准备下就此掉入香艳的美梦中。

“原来是一本民间杂书呀,我还以为是什么好宝贝呢!”

智能儿的脸颊紧挨着宝玉的肩膀,她虽然感到失望,但还是与宝玉津津有味地阅读起来,并喃喃自语道:“真奇怪,师姐干嘛要将这本书藏起来呀?”

宝玉是何等人物?他可是来自未来的情场高手,开篇未完,他已敏锐地做出结论——这果然是禁书,一本在这时代难得一见的超级宝贝。

呜……好想哭呀,终于又看到男人的精神食粮了!饥渴已久的宝玉感动得双目红润,少有地开始怀念穿越时空之前的人生。

开篇一过,正戏上场,第一幅插图随即跃然在纸上。

“啊!”

智能儿浑身一颤,舌尖与银牙剧烈碰撞一下。

在书中,主角书生竟然与亲姐姐孤男寡女独处一室,虽然还没有出现少儿不宜的画面,但智能儿本能的感受到一丝不妥。

不要看了,好羞人呀!颤抖的话语在智能儿的心海回响,羞涩的意念牵引着她目光往旁边移动。

看吧,看一下没关系的!火热的诱惑从书中传来,如有磁力般让纯洁如纸的智能儿无法抵抗,目光在狂跳的芳心牵引下又回到原处。

不要!这是禁书,你是佛门弟子,应该忘却七情六欲!就看一眼,没什么大不了,师父与师姐不是都看过了吗?她们还不是好好的,你看一眼又为什么不可以?两种声音在智能儿的心中交替响起,天人交战的同时,她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书页。

随著书页翻动,火花开始迸射,原本平淡的文字变得灼热起来。

含蓄的挑逗、隐晦的诱惑、羞人的禁忌无不深藏于字里行间,智能儿感同身受般浑身躁热,下意识夹紧双腿,呻吟已经飘溢而出。

宝玉身经百战,所受到的冲击自是较小,但随着激情描写的逐渐深入,他原本带着几许嬉戏的心思也开始发热。

看至激情处,宝玉只觉得心神猛然一紧,脑中“轰”的一声轻响,与心神合在一起,好似利箭般钻入《绮梦仙缘》中。

就连宝玉也逃不过禁书的威力,初生雏儿的智能儿更是不堪——击。

恍惚间,宝玉只觉自己就是那个“性”福的书生,而含羞带怯的姐姐则来到身旁,书生情不自禁地欲将姐姐抱入怀中,激情地深吻着姐姐。

迷离间,智能儿沉醉在“姐姐”的感受中,书生的怀抱是那么的温暖,双臂是那么的有力。

“嗯……”

智能儿下意识的闭上美眸,回味著书中的美景,一股微风吹过,丝丝凉意包裹着她,仿佛书生正脱去她的僧袍。

宽大的僧袍四散而去,赤裸的娇驱转眼被“书生”的口手覆盖,舔、吸、翻、卷,火热的红舌令乳珠勃然而立,激情的手掌揉捏磋磨,时轻时重的追逐着。

智能儿娇躯一紧,“书生”的手指已经探入她的桃源禁地,嫩红的花瓣初遭魔手,腻滑的春潮羞涩涌动。

“嗯……”

透心的酥麻弥漫娇躯,陌生的快感席卷心海,智能儿沉醉在春梦中,不由自主思绪盘旋:难怪师父与师姐将它当成宝贝,原来这东西这么神奇,啊……好奇怪的感觉,又舒服,又难受。

智能儿与书中的“姐姐”一样身子微微颤抖、两腿互相摩擦,羞人的波纹从脚尖一路向上,一直荡漾到发梢之巅。

这时,宝玉那火热的阳刚之躯贴上去,智能儿的娇躯在他手中颤抖,诱人的呻吟在激情抚弄下婉转悠扬、勾魂夺魄。

宝玉与“书生”已经融为一体,禁忌的热血沸腾咆哮,火热的大手轻轻拨开智能儿稀疏的芳草,娇嫩的落入他火热的唇舌中。

“呀!”

智能儿陡然身子一挺,脑海紧接着闪现强烈的迷惑:咦!什么东西这么——奇怪?

那不似唇舌的柔软,也没有大手的灵活,却比唇舌更灼热、比手指更销魂,还不停撩拨智能儿的。

玉手悄然下移,陷入美梦中的智能儿只觉得手掌一热,硕大的异物在她掌中跳跃,就连棒上经脉的剧烈动作也清晰钻入心房中。

其实智能儿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天生的本能却令她心房抨枰狂跳,玉脸红若滴血。

唔……羞死人了!“书生”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东西?啊……好奇之下,智能儿抓着那东西反复搓揉起来。

“呃!”

如此刺激还能忍受,那就不是男人了!

宝玉一声闷哼,早已青筋毕露,柱身也变得通红发亮,猛然一震,随即急如风、猛如虎,对准花径直剌而去。

狂野的异物势若奔雷,气势汹汹。

智能儿的芳草无风自动,现出颤抖的玉门,只闻“滋”的一声,花径急速被撑大,一根巨物直捣黄龙。

“呀——”

尖锐的惨叫声冲天而起,刹那间绮梦散尽、幻影消失。

智能儿张大美眸,低头一看,她终于清醒过来,心想:天啊!梦境变成现实二缕血丝在智能儿的缓缓流动,撕裂的剧疼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事——她的处子之身已经一去不回!

智能儿愣住了,一时之间呆若木鸡。

宝玉也愣住了,下一刹那,他将责任又算在心魔头上,随即再次向前一插,“噗”的一声轻响,再次三寸,虽然还没有尽根,但却插到花径底端。

一股剧疼毫不留情地侵袭智能儿的脑海,再次惨叫出声。

宝玉及时俯身一吻,封住智能儿的的惊呼。

“咿唔……”

挣扎声与呻吟声在房内响起,智能儿不停反抗,却换来两人肢体更亲密的交缠,仍然插在幽谷内的“小宝玉”更在上研磨旋转。

几分钟过后,宝玉松开双唇,而智能儿的惊呼早已化为羞人的呻吟声。在宝玉轻柔的抚摸下,智能儿的疼痛被酥麻取代,娇嫩的花径随即好似万蚁爬行般,直透花房。

在不知不觉中,智能儿不再挣扎,蛮腰若有若无地扭动一下。

“啊!噢……”

宝玉立刻一入一出,智能儿随之一惊一吟,惊呼声穿云裂空,低吟声荡气回肠,宝玉这一插正好弄到痒处,也正好撞开智能儿的心灵之门。

“……”

动人的天籁从智能儿的嘴里飘出,快感在上弥漫开,欲火一荡,宝玉开始不知疲倦的。

在水月庵外,一大一小、一近一远两位美少女不约而同地走向庵门。

首先进入庵堂的智善儿一边走,一边暗自埋怨:都怪师妹这害人精,令自己一夜都未安宁,清早出门时连必备之物也忘记带,现在可好,不仅受师父的责备,还要回来拿东西,唉!

在智善儿的后面,距离两里之地,那连蹦带跳的身影则是王熙凤的女儿,最令宝玉头疼的巧姐儿。

望着前方遥遥出现的庵堂一角,巧姐儿高兴地加快脚步,清脆的笑声为天地间增添几许异彩。

“嘻嘻……那里就是水月庵了,母亲还骗人家说路很远!这个死二叔,这么久了也不来找人家玩,也不讲故事给我听,哼,看我如何戏弄你!”

“啊……”

激情的呻吟穿门而出,走近房门的智善儿大吃一惊:师妹怎会发出如此痛苦的声音?难道她出了什么意外?

“砰”的一声巨响,智善儿不顾一切地撞门进入。

“师妹,呀!”

关切的呼唤声戛然而止,智善儿不敢置信地睁大美眸,感到不知所措。

床上,智能儿对智善儿的到来毫无反应,依然在宝玉身下婉转低吟,而宝玉的动作不仅没有停止,反而耸动得更加猛烈,起伏之际,进出的情景有如一道闪电,狠狠击中智善儿的身心。

怎么会这样?怎么可以这样?巨大的震撼化成无比的愤怒,呆立于地的智善儿脑中轰然一震,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智能儿被宝玉了。

愤怒让智善儿忘却羞涩、忘却宝玉地位的尊贵,拿起桌上的茶壶,不顾一切地砸向宝玉的后脑杓。

普通的茶壶出自凡人之手,更出自一个弱质纤纤的小尼姑之手,照理来说,以宝玉今时今日傲视人间的法力绝对可以躲开。

但尘世间就是有如此多的意外,“砰”的一声,陶壶四碎,宝玉前后摆动的身躯终于静止了。

“啊,不要,师姐,不要——”

四溅的茶水泼醒迷离的智能儿,见脸色铁青的智善儿手执茶盘再次当头砸向宝玉,娇躯被压的智能儿却难以动弹,情急之下来不及解释,只能用惊呼阻止智善儿“行凶”智善儿不是蠢人,智能儿惊慌的面容让她知道事有蹊跷,但她可不是武林高手,已经收不住势,只能眼睁睁看着茶盘狠狠砸下。

又是一声巨响,茶盘碎裂了,不过不是因为宝玉的脑袋硬,而是他的拳头猛然光芒大作。

宝玉生气了,他虽然没有受到丝毫伤害,但却不喜欢被人这么扰。

宝玉倏地从床上一跃而下,身子移动间,只听“啵”的一声,从智能儿的内抽出来,一股春水伴随那靡声在床边洒出羞人的水雾。

“啊……”

智能儿再次呻吟出声,剧烈的摩擦令她花径猛然收缩,强烈的快感瞬间,一时之间竟连智善儿的存在也忘个一干二净。

“你……你……你要干什么?”

智善儿见赤身裸体的宝玉逼向自己,以为宝玉要报复自己适才“行凶”之举,不由得脸色煞白,连连后退。

“我——要——惩——罚——你!”

宝玉一字一顿地说道,阳刚之躯好似山岳般逼近智善儿,大手一伸,似缓实快拦腰抱住智善儿。

“救命……啊!”

智善儿不停捶打着宝玉,但却起不了丝毫作用,当她双足离地时,终于明白“惩罚”两字的真正涵义。

“砰”的一声,智善儿被抛到床上,她一边反抗,一边急声怒骂:“无耻、下流、贼……唔!”

宝玉吻着智善儿的双唇,一番靡湿吻后,趁着智善儿大口喘气的空闲,一脸坏笑地附耳低语道:“这可是你私藏宝贝惹的祸,那书真的很好看,嘿嘿……”

“啊!”

智善儿羞得扭动着身躯,脱口的惊呼声已是韵味大变,羞人的秘密被揭破,她自是心慌意乱、羞涩不堪,恨不得钻进地洞中。

“不信你问智能儿,咱们可都是被你的宝贝书害了。”

未待智善儿出声反对,宝玉声调一沉,邪魅地逼问道:“智善儿,你害了人,是不是应该负责呀?”

“不,不是,与我没有关系……”

智善儿双手捂住,求救的目光急忙看向智能儿。

智能儿仰躺在床上,她刚要为智善儿出声求情,不料宝玉抢先压在她身上,“滋”的一声轻响,阳根再次花径。

阳根在花径内穿梭的同时,宝玉咬着智能儿的耳垂,魔鬼般诱惑道:“你师姐将咱们全部看光了,她以后一定会用这个取笑你,呵呵……”

“啊啊……”

话音未落,宝玉已经连续十几下,插得智能儿荡漾、心房酥麻,思绪瞬间化为灰烬,呻吟与羞叫声浑然交织在一起。

智能儿不由得望向丢在一边的禁书,宝玉的话语就此在她心中生根发芽:是呀,这么羞人的事情被师姐撞破,以后肯定会被她笑死,要是她再告诉师父,那怎么办呀?

智能儿越想越害怕,而宝玉的动作越来越激情,彻底搅乱她的思绪。宝玉道:“小宝贝儿,为了你,我准备也收下你师姐,你说好不好?”

说到最后三个字的时候,宝玉猛然用力一耸,智能儿“啊”的一声大叫,情不自禁点了点头,此时她不仅答应宝玉的要求,还对宝玉生出感激之心。

阳根在智能儿的内用力旋转几下,宝玉随即扑在智善儿的身上。

智善儿不是不想逃,不过等她爬到床边的时候,宝玉已经将她弄得一丝不挂,还分开她的双腿,羞人处完全落入宝玉的双掌中。

“呼……”

虽然欲火远远大于情丝,但男人的本性强大,宝玉呼吸一热,动门术法瞬间弥漫而出,好似巨浪般包裹着智善儿的娇躯。

智善儿躺在床上扭动不已,突然异样的感觉从她胸前传来,令她羞愤之余又心生诧异:宝二爷的两手明明在下面活动,为何胸前又出现手掌?难道他有三只手!

智善儿强振心神低头一看,刹那间震撼又充斥她心海,令她不知所措。

竟然是师妹在自己胸前又摸又揉,又捏又挤,真是太不像话了,师妹怎么能这样对我?刹那的冲击过后,羞怒涌入智善儿的心房。

就在这时,宝玉的指尖在智善儿的上轻轻一弹,令智善儿的怒火还未爆发,一阵酥麻已将其驱散。

智善儿刚抬起的身子又倒下去,还发出压抑的颤音。

“小宝贝儿,继续努力,你看,你弄得你师姐很快活。”

宝玉的手指抚弄智善儿的玉门,如魔鬼般的声音则在智能儿的心房盘旋。

智能儿也不知道怎么了,在迷迷糊糊中照宝玉的话语动作,将智善儿的弄硬后,她竟然俯身吻住智善儿的双唇,学着宝玉适才的动作,舌尖钻入智善儿的口中。

“智能儿,做得好,对,就这样,再激烈一点……”

邪情逸趣总有特别的魅力,宝玉放开智善儿,话语诱惑的同时,手指钻入智能儿的幽谷内,好似指挥棒般在她刚破处的内跳跃旋转、起伏抛荡。

智能儿瞬间收缩,开始主动追逐那羞人的快感,一动之下,她更忘形的与智善儿亲吻缠绵。

智善儿虽然是智能儿的师姐,但在这方面她却比智能儿差了好大一截,智能儿那动作生涩的唇舌将她弄得迷迷糊糊、鼻息越来越乱。

宝玉眼睛一亮,大手轻轻一带,智能儿与智善儿的身子叠在一起,他大手再往前一探,同时将两对握入掌中,也同时捏住两女的。

智善儿何曾经历过如此风雨?在智能儿与宝玉双重的爱抚下,她人生第一次欢爱就经历天崩地裂般的冲击,花瓣不知不觉绽放,桃源禁地早已一片泥泞。

当智善儿的变成鱼儿小嘴的刹那,宝玉顿了一下,随即阳根抵在花瓣上,猛然向里一挺。

“呀——匕第二个处子的尖叫声充斥着禅房,”

如意金箍棒“再次刺穿,又为世间添加一位美貌少妇!

“噗滋、噗滋……”

宝玉的由轻到重、由慢到快,智善儿与智能儿的呻吟逐渐合在一起。云在动,风在吹,天——又要变了!

咦!怎么没人呢?巧姐儿欢快地冲入水月庵,气喘吁吁地站稳身子,双目看向四周,却不见宝玉的身影。

巧姐儿眼珠一转,不禁暗自猜测:“叔不会是知道我要来,提前躲起来了吧?

咯略……

巧姐儿的鼻尖微微一耸,像条小狗般开始在庵堂内四处搜寻宝玉的气味。

“死二叔、坏二叔!”

巧姐儿搜遍前堂与后堂,找了良久也未找到宝玉,不由得大为不满,嘟囔道:“竟然躲起来不见人家,人家回去一定要告你一状。”

巧姐儿满心沮丧地慢慢走向庵门,走到一个转角处时,正好看见静虚疾步走进来,因为角度的关系,静虚并未看到巧姐儿的身影。

心生喜悦的巧姐儿刚要开口呼唤,却见一向和颜悦色的静虚竟然脸罩寒霜,直奔下院禅房而去,甚至就在她一愣之下,静虚的身影已消失不见。

师太这是怎么了?巧姐儿的好奇心可是天下少有,不由得跟上去。

第四章 光头诱惑

时光一晃,空间一闪,曾经相似的一幕再次重演。

静虚走到禅房门前,还未开口怒喝徒儿,靡靡之音抢先飘入她的耳中,她身上的僧袍猛然荡漾起来,她可不是不知人事的单纯少女,又怎会不明白房内声音的涵义?

“啊……宝二爷,我要……要死啦!噢……”

智能儿激情的尖叫穿透门板,让在门外的静虚更是脸色发白。

未待静虚有所动作,又出现智善儿的呻吟声:“呀,不要,我不要啦,二爷,人家不行啦,啊哦……”

天啊,智能儿与智善儿都在里面,怎么会这样?静虚身子往后一仰,差一点晕厥过去,心想:爱徒不但与男人苟且,还两人同时……

念及此处,静虚就似先前的智善儿般怒火狂燃,她绝不相信爱徒会如此放浪,觉得一定都是宝玉这色狼搞的鬼。

愤怒的火焰充斥全身,静虚密布红丝的双眸瞪大到极限,冲天的怒火让她失去理智,手狠狠砸向房门。

“砰!”

可怜的门扉又一次被重击打开,不停震颤着,表达它强烈的不满——人家宝二爷春风得意左抽右插,而它却一次又一次遭受无情的捶打,上天真是不公呀!

静虚疾冲而入,以一庵之主的姿态厉声斥责:“混帐东西,佛门清净地岂容你等如此胡作非为!”

话音未落,静虚已下意识抓向桌上的杂物。

果然是师徒同心,连动作也一模一样,可惜茶壶与茶盘早被智善儿砸向宝玉,她只抓到小小的茶杯。

可茶杯小是小,一样还是能用来砸人,茶杯出手,静虚方自喘了一口大气。

暴怒的静虚没有发觉她的冲动已经超越常理,恨不得将宝玉当场咬死。在熊熊怒火的掩盖下,静虚心底弥漫着强烈的怨怼与深深的失望,无论是怨恨还是失落,一切都因可恶的宝玉。

静虚不辞辛劳、不顾危险为宝玉上山采摘野菜,可宝玉竟然弄其他女人,还是她的徒弟,她怎能不感到愤怒?

静虚沉寂多年的芳心难得有一次悸动,本以为宝玉温柔多情,不料却是寻常的纨绔子弟,怎不叫她失望至极?

茶杯并未粉身碎骨,宝玉大手一扬,“暗器”落入他的手中,滴溜溜不停旋转。

“嘿嘿……”

宝玉随手抛开茶杯,他本是不好意思的轻笑,却在如此场景下变成大色狼的坏笑。

未待宝玉解释出口,张牙舞爪的静虚已冲上去,宽大的僧袍在快速冲刺下向后紧贴,令她那诱人的身材曲线瞬间暴露。

“轰!”

肃穆的僧袍、高耸的、肥美的,如此强烈的冲突映入宝玉的眼中,强大的欲火瞬间冲散他眼底一丝羞赧。

意念一变的宝玉大手一揽,静虚拼命的行动就此变成激情的投怀送抱。

“智能儿、智善儿,来,帮帮你们师父。”

玄门术法与邪魅之音浑然相融,智能儿与智善儿心海一颤,四只玉手同时上阵,转眼间房内又多了一只动人心魄的大白羊。

“混帐,我是师父,你……你们……啊……干什么!”

静虚的怒斥在宝玉三人六手的抚弄下显得软弱无力,断断续续。

不愿废话的宝玉将解释化为行动,猛然吻住静虚的朱唇,红舌直接钻进去,无所顾忌的追逐着香舌。

静虚惨遭狼吻,芳心一急,皓齿下意识咬住宝玉的红舌,正欲用力咬断的刹那,智能儿竟在她的上轻轻一吸,而智善儿的小手则在上轻轻一弹。

静虚的敏感处顿时酥麻流转,身子一缩,银牙突然失去力量,没有咬断宝玉的舌头,反而为他带来异样的快感。

下一刹那,宝玉的唇舌扫荡静虚檀口的每一寸空间,两手一分,两根中指同时刺入两个小尼姑的中,用连续的冲刺表扬她们的乖巧。

在太虚幻境内。

“唉……”

警幻仙姑红着脸叹息一声,她可是观音大士的传人,圣洁与庄严的化身,却帮着宝玉做这等风流之事,怎不让她脸若滴血?

“这都是为了化解宝玉的魔性,是不得已,唉……”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警幻仙姑有了喃喃自语的习惯,她一边安慰自己,一边继续变换法诀释放五色神石的力量,悄然控制着两个小尼姑的思绪。

在春色的禅房内。

两个小尼姑一个在上面,一个在下面,专注地玩弄静虚的与,而宝玉的唇舌已经主宰静虚的檀口。

静虚的上、中、下三处敏感部位同时受袭,一汪又一汪的蜜汁熄灭她的怒火,只剩下无穷无尽的酥麻在上、花瓣上,还有深处,那嫣红的胀大、凸立而起,好似散发红光的玉葡萄,饱满的玉门张开了,晶莹的露珠在草尖上缓缓滑动。

“啊……”

悠长的呻吟声脱口而出,静虚只觉得心海一震,如遭雷击般,脑中瞬间一片空白,唯有透心入骨的快感在她心房写下新的篇章。

不过静虚毕竟身处在佛门多年,玉手刚不由自主攀上宝玉的身躯,立刻好似碰到尖刺般急速缩回去。

“宝二爷,放开我,求求你,放开我,不然我要叫人了!”

“师太,我已经放开你了,嘿嘿……”

宝玉果然后退一尺,但两个小尼姑立刻扑上去,智能儿的椒乳压在静虚的饱满上,小乳与大乳同时一震,荡漾出层层妖冶的波浪。

“智能儿、智善儿,混帐东西,还不快……啊,啊啊啊……”

静虚的喝斥声戛然而止,两个小尼姑的动作同时快了数倍,智善儿的手指更完全静虚的中。

看着缠在一起的三个美丽尼姑,宝玉瞬间喷出两股火焰,邪情逸趣在脑海一转,他向两个小尼姑发出邪恶的命令。

智能儿与智善儿眼眸水色一晃,突然变得力大无穷,她们分别抓住静虚的手脚,轻松地将静虚平举而起,还将静虚的双腿分成一字型。

“不要……不要这样……”

静虚羞急交加,拼命挣扎地扭动着,可她越是挣扎,晃荡得越厉害,而且还有几滴春水从上洒落,飞上半空中。

宝玉站在床边,正对着凌空横躺的静虚的玉门,一抖,两个小尼姑随即将静虚往前一送。

“滋……”

时光在闷响声中变得极其缓慢,瞬间化作永恒,深深植入宝玉四人的心海,生生世世再难忘怀这无比激情的瞬间。

静虚缓缓向前,向两旁分开,在智能儿两女的注视下,一点一点将宝玉的套进去。

“噢……”

在内寸寸推进,从未有过的充实感汹涌而生,令静虚不禁呻吟出声。

“噗!”

又是一声闷响,两个小尼姑猛然急速推送,宝玉的就此尽根而入,重重击中静虚的。

静虚凌空的身子陡然向上弯曲,透心的冲击波扫荡她空虚的心房,多年的寂寞与怨怼就在这一入之中的瞬间消失无踪。

女人原来很容易满足!

一滴很复杂的眼泪,带着几分悲伤、几分,还有几分迷茫,悄然滑出静虚的眼眶。

恍惚间,静虚觉得背叛自己的亡夫,却也觉得进入天堂,罪恶与快感天人交战,令她不由自主地摇晃起身子。

静虚的花径一颤,四面八方按摩着宝玉的,也用火热与坚挺做出回报,硕大的在上连续旋转、戳弄、点击,将销魂的快感送入幽谷深处。

静虚的泪花逐渐化为薄雾,肥美的不停扭动着,她沉醉了,沉醉在的浪花中,再也不愿醒来。

智能儿与智善儿不约而同松了一口气,随即一边一个含住静虚的,同时一直保持着抬举的姿势。

“啪……”

宝玉的动作开始变得激烈,响亮的撞击声回荡在四周,轻易穿透门板,钻入一个小观众的耳中。

“啊!”

极度的震惊令巧姐儿呆立在门口,浑身有如触电般不停颤抖着,心想:“叔!

肯定是二叔!

门缝虽然很窄,也看不清楚宝玉,但巧姐儿还是一眼就认出宝玉,心想:天啊三叔怎么与尼姑好上,而且还是与三个尼姑同时好上?

巧姐儿虽然只有十二、三岁,情怀未开,但生在世家豪族,平日也多耳濡目染,对这些男女情事可谓是一知半解,充满好奇。

巧姐儿双眸闪躲,随即却又被吸引,刹那间心房生出一丝莫名的愤怒,暗自骂道:死二叔、坏二叔,原来你这么坏,以后再也不和你玩了!

可骂归骂,恨归恨,巧姐儿的好奇心却越来越强烈,让她完全忘记“非礼勿视”的训诫教条,只是一边斥责宝玉,一边瞪大美眸紧盯着房内的动静。

激情的欢爱开始向巅峰飞跃,“性”发如狂的宝玉勇猛无比,强大的冲击让静虚的娇躯好似狂风刮过的枯叶般,急剧起伏抛荡。

随着静虚一声高亢的尖叫,她的僧帽突然飘落在地,露出尼姑特有的光头。

没有青丝的映衬、没有秀发的飘扬,虽然少了几分女人的柔媚,但别样的情趣却在宝玉的心窝团团打转,脊背一麻,火热的就此迸射而出。

静虚的身子微微颤抖着,岩浆的冲击令她感觉自己仿佛瞬间,化为灰烬,意识陷入迷离中。

“啵”的一声,“如意金箍棒”从静虚不堪挞伐的内抽离而出,随即宝玉将智善儿抱入怀中,脱掉她的僧帽。

又一颗光光的头颅出现,宝玉的手抚上智善儿的头顶,时轻时重地抚摸起来。

头顶并非敏感之地,但心灵的冲击却更是诱人!

光头代表着尼姑的身份,宝玉的反复抚摸,好像是不停提醒智善儿她是尼姑,是不能与男人欢爱的佛门中人。

此时此刻戒律没有成为枷锁,反而好似火上浇油般,令智善儿的身子更加滚烫,春潮源源不断地从里奔流而出。

智善儿一声嘤咛,不由自主扑入宝玉的怀中,害羞地将头埋在宝玉的胸膛中,而她刚破处的花径则贴在阳根上,若有若无地蠕动起来。

“滋……”

破浪分水之音瞬间响起,宝玉顺势往上一耸,智善儿蜷曲的身子立刻挺直,好似一叶孤舟般,在化作的浪涛之巅抛荡不休。

与此同时,宝玉手指一勾,全身赤裸的智能儿主动爬向宝玉,接着宝玉指尖一挑,又一顶僧帽飞上半空中。

瞬间一男三女纠缠在一起,男人的纵横飞舞,女人的光头迎风而立,诱人无比。

一股靡气息自房内传出,偷看好戏的巧姐儿不知不觉中已是面红耳赤、娇喘吁吁。

巧姐儿感到躁热无比,力气更是迅速消失,令她不由得大为惊恐:怎么会这样?我这是怎么啦?

巧姐儿忘记对宝玉的斥责、忘记房内火热醉人的春色,只是斜倚在门框上,苦苦寻觅着答案。

一道尖叫声猛然从房内传出,好似晴天霹雳般,让巧姐儿一惊一颤,几秒后,这才发觉一股水渍正顺着她的两腿内侧往下流淌。

“啊!”

巧姐儿眼中的好奇顿时消失不见,强烈的羞窘取而代之:天啊,自己竟然了!唔……丢死人了,都怪死二叔、混蛋二叔!

冬日的寒风吹拂而过,巧姐儿顿时觉得很不舒服,这时她酥软的身子突然恢复力量,逃跑的念头立刻涌入心房。

转身之际,巧姐儿不忘狠狠瞪了门缝一眼,突然更大的波浪猛然冲入她的心海,因为两个小尼姑交换位置,宝玉的正好映入巧姐儿的眼中。

神仙棒?巧姐儿在心中一声惊叫,不由得走回到门口。

直到这时,巧姐儿才明白宝玉用来作恶的东西竟然是……神仙棒,心想:原来神仙棒还可以用来做这种事!不……不对,神仙棒怎么会用来做这种事,肯定是相似的东西!

嫣红顺着巧姐儿的脸颊向下蔓延,好奇心充斥着双眸,为了追寻“神仙棒”的奥秘,巧姐儿好似一根木桩站在门前一动也不动。

时光不停流逝,巧姐儿的水渍干了又湿,湿了又干,如此循环好几遍后,她终于等到答案。

因为静虚三女不堪挞伐,最后静虚不得不用双手着,好一番辛苦后,宝玉终于一声闷哼,喷射而出,白色的痕洒满三女的娇躯。

“唔!”

巧姐儿用力捂住小嘴,看着那白色液体凌空飞射的画面,终于不再怀疑。

二叔竟敢骗我,可恶!可恶!太可恶了!想到这里,怒火给予巧姐儿力量,小小的拳头一扬,就要破门而入。

可下一刹那,巧姐儿心中浮现一种本能的危机感,不禁暗自思忖:我打不赢二叔,万一他像对付三个尼姑那样对付我怎么办?

王熙凤的女儿果然非比寻常,在一番深思熟虑后,巧姐儿小心翼翼、轻手轻脚溜出后院。

要不要告诉母亲,让母亲好好教训一下坏二叔?嗯,那样就太可惜了,这可是一个好把柄,可以用来威胁二叔,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欺负我!咯咯……巧姐儿眼珠一转,一个好主意油然而生,转眼间她就眉开眼笑,离去的脚步又变得欢快起来。

春色禅房内。

一股寒气突然从宝玉的心中升起,他打了一个哆嗦,下意识生出恐惧之心:咦,难道我要倒霉了吗?

时光一如既往一去不回,当靡大戏落幕时已是晌午时分。

静虚三女在极度疲惫中沉沉睡去,而宝玉则津津有味地看起《绮梦仙缘》越看越是着迷。

含蓄的禁书并没有赤裸裸的描写,但那隐晦到骨子的激情可谓入木三分、深刻无比,更能让天性多情的宝玉大生共鸣,这让宝玉暗自决定将《绮梦仙缘》带回大观园,一定要仔仔细细、反反复覆看个够……

午后时分,静虚师徒三人不约而同从美梦中醒过来。

静虚三女虽“劳碌”过度,但经历宝玉岩浆的灌溉后,她们已洗去凡胎,除了幽谷微有不适之外,玉容均是容光焕发、丽色大增,尤其是静虚在洗去眉宇间的幽怨后,熟妇特有的美黯气息释放而出,诱人风情直追王熙凤。

“师父!”

智能儿与智善儿羞涩地轻呼道,脸上的红霞与眼底的怯懦将她们的心思表露无疑,激情过去后,她们终于想起静虚一向的威仪。

“你们……”

心海平静的静虚本想斥责徒弟,但通体的酥软又让她生不出怒气,只得故作严肃地沉声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智能儿两女怎会明白静虚复杂的心思?下意识的望了望仍在酣睡的“罪魁祸首”最先的“受害人”智能儿结结巴巴地将事情经过讲述一遍。

“什么?”

听至中途,静虚不由得脱口惊呼,随即低着头,甚至不敢与智能儿两人对视。

两个小尼姑暗自松了一口气,静虚的内心则感到沉重:事情已经发生,以后怎么办?难道自己师徒三人都还俗跟了宝二爷不成?可先别说这惊世骇俗之举,就连宝二爷是何心思自己也不明白啊!

第五章 巧姐儿的报复

静虚左思右想,却全无良策。

意念纷扰中,静虚不由得暗自慨叹:自己倒还罢了,倒是苦了两个徒儿,她们嗜过男欢女爱的滋味后,以后还如何能度过青灯古佛的日子?那种苦楚自己可深深知晓。

念及此处,静虚似慈母般将智能儿两女搂入怀中,略带哽咽地道:“真是苦了你们,都怪为师没有保护好你们。”

两个小尼姑倒未多想,心中只是担忧静虚会责罚,如今见静虚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满脸愁思,最为活泼的智能儿不禁道:“师父,徒儿是自愿的,宝二爷不是坏人。”

见智能儿两女还不明白,静虚只得柔声解释道:“为师不是说他不好,而是世家大族最为看重脸面,贾家不会容纳你们的,唉,你们怎会明白?”

“师父。”

芳龄稍大的的智善儿似有所悟地道:“师父的意思是说我们是尼姑,贾家不会接纳我们成为宝二爷的侍妾吗?”

未待静虚无奈回应,一道自信的话语已在三女耳边响起。

“谁说不行?我说行就行,天王老子也休想干涉!”

闻声回首的静虚三女同时惊呼起来,因为宝玉竟然赤身裸体地坐起来,虽然已亲密接触过,但女子天性的羞涩还是让她们对这狂放的举动大为不适。

万丈豪情笼罩着宝玉,他双臂一展将静虚抱入怀中,语气轻柔而又坚定地道:“相信我,我要做的事情没人能阻止!”

话音未落,宝玉的大手已经握住静虚的。

“别、别……”

静虚在自己徒弟面前还想保留尊严,软弱无力地在宝玉的怀中挣扎起来,不过远远看去,她更像是半推半就,甚至像是在宝玉的怀中撒娇。

两位小尼姑虽未被搂抱,但芳心却止住她们欲逃的脚步,迷离的双眸情思涌现,妩媚动人。

宝玉没有趁机扑上去,目光缓缓扫过静虚三女,第一次眼带情意、近似蛮横地道:“你们都已经是我的女人,谁也别想逃,我的女人只准快乐,不准悲伤!”

宝玉那霸道的话语并未引来静虚三女的反感,对于宝玉的占有欲只有欢悦,话音未落,两个小尼姑已是激动万分,乳燕投怀般自两侧贴上去。

“可是……”

静虚也情思大动,为宝玉的豪迈不凡大为陶醉,但她却比智能儿两女更明白现实的残酷。

不过静虚远离贾府,又怎会知道贾家这大半年来的剧变?

“放心,家中之事我说了算!”

宝玉双臂再展,将静虚三女揽入怀中,随即将贾府一些重要变故说了一下,对于另一个身份也未隐瞒,末了,再次补充道:“你们可以住进红楼别府,在那儿你们就是快乐的女主人。”

“师父,太好啦!”

两个小尼姑兴奋欢呼,玉脸浮现深深的向往。佛门的清苦怎能容下少女活泼的天性?有此机会踏入幸福红尘,她们自是兴奋如狂。

“宝玉,我们这样,无论到哪儿……都会惹人话柄。”

静虚指了指光头,深思熟虑的话语犹如冷水般,熄灭智能儿两女眼中的兴奋,无奈地叹息道:“如果整日被人指指点点,我们又怎么能过得快乐?还是算……”

“不行!”

未待静虚黯然地说完,宝玉断然道:“谁敢胡说八道,我就宰了谁!你们又不是为别人活,怕什么!”

宝玉的强势虽然令静虚三人心中一阵暖意流转,但就连最小的智能儿也不得不面对现实,小嘴一撇,道:“二爷,我可不想看你杀人,再说,要是因为我们的原因连累你,你说的晴雯姐姐她们肯定会生我们的气。”

智能儿的话语虽然有点醋味,但也不是没有道理,好在宝玉不是死脑筋,转眼就想出两全其美的好主意。

“这样吧,你们从现在开始留在庵中蓄发,待满头青丝时,我再接你们进别府。静虚,你看可好?”

为了不让静虚再次推卸,宝玉咬住静虚的耳垂,亲密的私语果然威力无穷,静虚的身子一下子就瘫软成春泥。

“嚼,就依你!”

在宝玉的使坏与智能儿两女期待的目光下,静虚万分羞涩地点了点头,终于做出人生一个重大的决定。

静虚等三个美人儿顺利归心,宝玉顿时无比得意,火热的大手不禁蠢蠢欲动,而沉睡的小宝玉更是瞬间抵在静虚的上。

“啊,我去替你们做饭!”

静虚害怕了,下意识夹紧双腿,抢先跳下床。

“我去帮师父的忙!”

就连静虚这成熟美妇都不敢应战,刚破瓜的智善儿更是一脸慌乱。

见智善儿飞速动作,宝玉也不由得大为惊叹,还以为智善儿学会神行大法。

“我也去帮……”

智能儿的反应最慢,连借口也不知换一个,更没有静虚与智善儿幸运,刚翻身就被宝玉抓住。

“你……帮相公穿衣。”

宝玉故作急色道,随即又将神色慌张的智能儿放下地,调侃道:“我又不是老虎,你怕什么?”

两人初次见面时的对话再次重现,此时听来特别温馨,又羞又喜的智能儿娇嗔道:“你不是老虎,是色狼、坏蛋,嘻嘻……”

智能儿一边嘻笑,一边乖乖拿起宝玉的衣衫,开始学着服侍自己的男人。

暮色初显,暂别静虚三女的宝玉回到铁槛寺。

“小姑奶奶,你终于回来了,呵呵……”

刚一跨入寺门,宝玉就看到四处闲逛的巧姐儿,因与王熙凤关系的突飞猛进,他对巧姐儿更是爱屋及乌,隐隐生出一种父亲般的宠溺。

以往见到宝玉,巧姐儿必定飞奔而上,此时却环首四顾,好似没有听到宝玉的呼喊一样。

“咦,谁这么大的胆子竟敢惹你生气?”

宝玉愣了一下,不过任凭他多么聪明,也不可能知道原因。

宝玉一边哄着巧姐儿,一边伸手轻抚她的头,同时话锋一转,道:“回来多久啦?怎么不来找二叔玩?”

“哼!”

巧姐儿终于有了反应,用力一跳,离开宝玉的身边,大为不满地高声道:“谁说我没有去找你,人家上午就去过水月庵了!”

大事不妙!宝玉心中猛然一惊:上午正值自己“劳”时,巧姐儿如果真的去了,岂不看个正着?

念及此处,宝玉顿时无言以对,悠闲的心情更化为云烟,心弦在巧姐儿恼怒的目光下不停紧绷。

宝玉脑中飞速运转,可还未想出办法,“善解人意”的巧姐儿已经主动化解他的难堪。

巧姐儿眼睛往上一翻,一股怨气掩饰眼底一闪而逝的羞涩,埋怨道:“你这坏二叔,上午躲到哪儿了?人家找了你好久都未找到,只好一个人回来。”

巧姐儿的神情找不出丝毫异样,可心房却咚咚乱跳,宝玉与静虚三女纠缠在一起的画面再次在她心海闪现。

“呵呵……”

宝玉虚惊一场,顿时心神大悦,笑着解释道:“二叔到山上采摘野菜,谁叫你不早点来找我玩,我也很无聊呢!”

自以为侥幸脱身的宝玉竟然还倒打一耙,责怪起巧姐儿来振振有辞,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宝玉,别闹了,很快就轮到你拜祭了!”

平儿匆忙地走出厅中,她脸色微红,美眸与宝玉的目光迅速交错而过,随即牵着巧姐儿回身而去,略显急促地道:“巧姐儿,奶奶正在找你,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儿了?”

见平儿越走越快,已呈小跑之状,绝顶聪明的宝玉自是心里有数:这全是自己这两夜辛苦的成果,嘿嘿……

夜色渐深,曲终人散,除了诵经念佛声之外,铁槛寺算得上安静,宝玉与王熙凤、平儿和心怀图谋的巧姐儿一起走向水月庵。

“宝兄弟,你晚饭为何吃得那么少?”

在巧姐儿面前,王熙凤只得强自压抑住情思,语气恢复以往的平静。

“我知道!”

未待宝玉有所回应,巧姐儿肯定的话语让三个大人一愣,疑惑的目光同时看向得意洋洋的巧姐儿。

巧姐儿满意的扫视王熙凤三人一眼,宝玉眼底的一丝惊惶更让她大为开心,笑道:“略略,二双肯定‘偷食’了,所以才不饿!对吧,亲爱的二叔?”

巧姐儿最后一句话语故意拉长声调,换来的是王熙凤与平儿的又气又笑。对于巧姐儿的精灵古怪王熙凤倒不奇怪,只是见巧姐儿似有针对宝玉之意,不由得心房一跳,暗自思忖道:女儿不会发现了什么吧?嗯,一定要提醒宝玉,不要在巧姐儿面前有什么亲密的举动。

平儿也感觉到巧姐儿异样的口吻,她与王熙凤的念头一模一样,眼珠一转,下意识走在王熙凤与宝玉之间。

宝玉的紧张绝对在王熙凤两女之上,对于巧姐儿加重语气的“偷食”两字觉得不妙,偏偏又难以肯定,那滋味更加难受,心想:这下惨了!小魔女平日没事也能弄出事,如果真有把柄在她手中,还不把我折磨得体无完肤?呜……她到底知不知道呀!

“二叔、二叔……”

巧姐儿占上风,自是要穷追猛打,她连声唤醒走神的宝玉,继续戏弄道:“你赶快老实承认,是不是今天上午在水月庵偷食了?”

两道怀疑的目光瞬间看到宝玉,因为巧姐儿强调时间与地点,王熙凤与平儿终于从她的话语中听出一丝端倪。

“巧姐儿真聪明!”

宝玉不愧是无赖高手,压力之下,眼珠未转已计上心来,从容不迫地轻笑道:“呵呵,我是偷吃了,水月庵的斋菜的确好吃,怎么吃也不腻,我等会儿还想再吃一顿。”

巧姐翻了翻白眼,王熙凤与平儿则暗中对视一眼,眼底的怀疑消去许多。过了一会儿,宝玉四人走入庵堂大门,对于静虚的闲话自然也收回腹内。宝玉一路受尽巧姐儿的纠缠,不禁心神一振,觉得看到自由的曙光。

“凤姐姐,天色已晚,你也劳累一日,就带巧姐儿回房休息,师太那儿我去打声招呼就可以了。”

王熙凤虽神采奕奕,没有疲累之状,但有巧姐儿在旁,今夜注定不能与宝玉恩爱,只得点头赞同宝玉的提议。

宝玉如释重负般呼出一口气,不料王熙凤三女还未迈步回房,静虚三女已主动迎上前,好似自投罗网般。

不待宝玉想出办法,巧姐儿已经欢快地迎上前,连带着王熙凤与平儿也改变双方越走越近,宝玉越来越紧张,偏偏此等时候老天也故意搀和一脚,浮云一闪,月光挥洒而下,将静虚三女的脸颊映照得纤毫毕现。

糟啦,完蛋啦!女人欢好后,气息容颜自是大有变化,以凤姐的精明、平儿的聪慧,岂有看不出来的道理?凤姐那么泼辣,会不会当场翻脸?会不会再也不理睬我?唉,巧姐儿果然是我的克星!此时此刻,宝玉终于肯定巧姐儿上午一定看到不该看到的画面,这才会故意折腾他。

“贫尼给二奶奶请安!”

“师太多礼了!”

王熙凤与静虚碰面时,宝玉勉强压下心慌,凝神看去,果然静虚三女脸带残红,眉梢眼角间春色犹存。

太明显了,唉!宝玉再次悲叹完蛋。

不料王熙凤与静虚见礼过后,脸上微笑不变,一丝火星也没出现。

在简单的寒暄过后,王熙凤与平儿转身回房,宝玉心弦刚放松,紧接着又猛然紧绷,因为巧姐儿又出招了。

“二叔,你不是想吃师太煮的斋菜吗?怎么?现在肚子不饿了?”

“饿,是有点饿……”

宝玉不能反驳,只能苦笑道。

“没问题,厨房正好还有新鲜的野菜,二爷请在偏厅稍等,贫尼这就去做。”

静虚不明白巧姐儿心思,兀自以为宝玉是在找借口夜间幽会,自是羞喜交加地大为配合。

“我也要吃,咯咯……”

巧姐儿突然撒娇地摇晃着王熙凤的手腕,哀求道:“娘亲,人家饿了,吃过斋菜再睡吧。好娘亲、好姨娘,你们也吃一点嘛。”

“咯登!”

宝玉的心脏再次剧烈地跳动,他忍不住偷偷看向王熙凤,可王熙凤的回答令他既紧张又大为迷惑。

王熙凤似乎被巧姐儿说服,无奈地摇了摇头,充满歉意地道:“那就麻烦师太了,随便做两样小菜吧。”

虽然王熙凤的目光看似平静,但静虚却感觉心房枰枰狂跳,下意识紧张许多。

“耶!娘亲真好!”

巧姐儿顿时欢呼雀跃,哪有半点饥饿之状?

平儿与王熙凤哑然失笑,宝玉则冷汗直冒。

静虚强自抹去心中的慌乱,向王熙凤行了一礼,随即带着智能儿两女走向厨房。

智善儿与智能儿可没有静虚那么多顾虑,转身之际,悄悄瞪了巧姐儿一眼,对这个比她们小几岁的小妹妹大为不满。

两个小尼姑的眼神正好碰上巧姐儿得意的目光,刹那间虚空中火花四射,三女的眼神杀得是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你们在磨蹭什么?还不来帮为师的忙。”

静虚的催促改变战局,两个小尼姑只得悻悻然离去。

巧姐儿好似打了一场大胜仗般,骄傲地扬起小脸,年纪小小的她是“小人”得志,得意洋洋的目光立刻投向可怜兮兮的宝玉。

随后,宝玉讨好的为王熙凤拉开座椅,更厚着脸皮要服侍王熙凤。

“凤姐姐,你累了没?要不我帮你捶捶背?”

宝玉如此殷勤的举动却换来王熙凤的白眼,平儿更是故意道:“奶奶,我帮你捶背。”

平儿就此横亘在宝玉与王熙凤之间,就是不给他将功赎罪的机会,还笑盈盈地问道:“宝玉,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属于哪一种呀?”

人生第一次,宝玉感觉到平儿眼中的杀气,心窝一缩,最后一丝侥幸之心终于化为灰烬:败露了,真的败露了,唉,都怪可恶的魔心。守着凤姐这等绝色在身边,还有平儿这么一个令人心动的大美人,自己干嘛还要招惹尼姑呀?

宝玉少有地感到后悔,也感到心慌,对平儿“亲切”的询问,一时之间哑口无言,只得坐到座位上,此时隔桌对坐的巧姐儿则依然横眉相向,一点也不给他得闲的空间。

不仅如此,当静虚将“爱心”斋菜端上桌案时,未待宝玉动筷,巧姐儿已是风卷残云般扫荡起来,还故意敲打宝玉的筷子,巧姐儿宁愿撑破肚皮也不给宝玉“偷食”的机会。

“我吃饱了,”

巧姐儿放下筷子后,拍了拍圆鼓鼓的肚子,随即一脸好奇地问道:“二叔,你怎么不吃呀?”

“噗嗤!”

王熙凤与平儿再也忍不住强烈的笑意,笑得前俯后仰,欢笑之际,眼底的怨气则悄然消散几分。

宝玉不是不想吃,而是根本没得吃,手中筷子一抖,突然眼睛一亮,看到盘子边沿的一小片菜叶。

感谢黄天,感谢后土,这世界还是有希望的!宝玉激动得只差没有落泪,为了打击巧姐儿,手中的筷子快如利箭,瞬间就将菜叶夹起来。

“哎哟!”

宝玉还未来得及享受胜利成果,脚尖猛然被人重重踩了一下,疼得他手腕一抖,菜叶就此飘落尘埃,反击全部化为流水。

是谁?谁干的?宝玉一边抖动脚尖,一边环视着左右,心想:巧姐儿虽然是直接敌人,但小丫头的腿可没有那么长,会是凤姐姐,还是平儿?

此时,王熙凤与平儿都端起茶杯,优雅的动作看不出丝毫破绽,完全是一副无辜的模样。

宝玉真想悲愤大哭,觉得今天真是一个倒霉的日子。

“奶奶,时辰不早了,咱们回房休息吧,明儿还有一大堆杂事要处理呢!”

平儿盈盈起身,从宝玉身边走过时,脚尖故意翘了一下,王熙凤则不禁笑出声。

巧姐儿终于离去,宝玉哀叹片刻后,他真的饿了,随即冲入厨房。

可虽然静虚三女愿意为宝玉做任何事,但厨房却没了食材。

扑通一声,宝玉就这样摔倒在地,再也不想起来。

第六章 新仇旧恨

雪花飞舞的天地一片纯白,傲雪绽放的寒梅迎风而立,醉人的花香迎来鸟儿的歌唱,新的一日就在这鸟语花香中悠然来临。

“二叔,你昨夜睡得可好?”

巧姐儿见宝玉狼吞虎咽吃着早点,一边奋力抢夺,一边对昨夜的行动大为满意,芳心暗自思量:你这个坏二叔,饿了一夜也是活该,大坏蛋!

“好、好!”

宝玉则一脸笑意,不敢有半点怨气,对方可是王熙凤的心肝宝贝儿。

“宝兄弟,今日雪大路滑,你就不必到铁槛寺,你做一下准备,下午我们就要扶灵返回府中。”

一夜时光,心疼宝玉的王熙凤怨气已消,毕竟这种事在世家大族一点也不稀奇,再说宝玉也的确太过厉害,她一个人完全应付不了。

“是呀,这雪下得如此厉害,估计府里的姐妹与各位奶奶也要午后才会到来,宝玉你就在庵中等候,出发前我会回来接你。”

王熙凤都能善解人意,一向温柔的平儿自也恢复可人本色,不过眼底却多了几许幽沉气息。

昨夜平儿一番思量,想起一个事实——她又不是宝玉的女人,干嘛吃醋呢?

宝玉愣了一下,欣喜的光华油然而生,脸上半真半假的苦色也消失不见,呼吸微微一顿,宝玉毫不掩饰眼中的情意,随即用少有认真的语调沉声道:“凤姐姐,是我错了,谢谢你原谅我。”

“嗯!”

王熙凤坦然低声回应,叔嫂两人之间心有灵犀,无须多话,只要一个细微的动作或一个含蓄的眼神即可。

“娘亲,那我也不去了。”

巧姐儿可没有王熙凤与平儿那么宽容大度,芳心发狠,得意洋洋地思忖:“叔,你想一个人留下来做坏事,休想,咯咯……

王熙凤与平儿依然不知道巧姐儿欺负宝玉的真正原因,还以为巧姐儿要缠着宝玉讲故事。

王熙凤摇头一笑,紧接着脑中灵光一闪:对呀,为什么不让巧姐儿缠住宝玉呢?以免他随便拈花惹草!

意念一动,王熙凤戏谑道:“好女儿,那你就留下来吧,记住,可要好好‘照顾’你二叔,知道了吗?”

“知道了,娘亲放心!”

巧姐儿对王熙凤加重语调的“照顾”两字心领神会,她可谓奉旨欺负宝玉,更是斗志昂扬、精神百倍。

宝玉闻言,扭曲的面容已经能绞出水来。

对于王熙凤如此“英明”的决定,宝玉是哭笑不得,但也暗自窃笑:好在自己早有准备,也不怕这小丫头恶搞!呵呵……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假宝玉还搞不定你一个小丫头吗?

“二叔,你干嘛笑得这么古怪?又在打坏主意了吧?”

巧姐儿收回目送王熙凤与平儿远去的目光,回首一望,正巧看见宝玉唇角的坏笑。

“没有,二叔是那种人吗?”

宝玉不满地扬起头,然后话锋一转,道:“我是想要怎么陪你玩,对了,要不要听新故事?”

若在以前,巧姐儿必是喜笑颜开,如今却是一声冷哼,目光有如面对敌人般充满质疑,道:“你会这么好心?我才不信!”

“真不想听?可是关于外星人的故事哟!”

为了对付巧姐儿,宝玉终于绞尽脑汁。

“不想听!”

巧姐儿气呼呼地重重跺脚,却不由自主地追问道:“外星人?什么叫外星人?”

“外星人就是住在其他星球上的人,其实呀,我也不是十分清楚,都是智能儿与智善儿讲给我听的。”

宝玉话音未落,巧姐儿已经“飕”的一声飞到两个小尼姑身边,不停追问“阿凡达大战阿凡提”的外星故事。

“宝玉,你可真行,连小姑娘也要骗,嘻嘻……”

静虚含蓄地捂住朱唇,窃笑道:“难怪你一大早要给她们讲故事,原来是打这主意呀!”

“呵呵……好姐姐,我这不是为了与你单独相处吗?我下午就要回府了!”

宝玉想争分夺秒享受鱼水之欢,不料静虚却因为即将离别,幽沉多过激情,叹息着走出水月庵,走入冰天雪地。

没有情愫,何来离愁?宝玉虽然风流,但能得到女人真心的挂念,他怎能不暗自欢喜?

漫步山野间,享受着繁华城镇感受不到的清新,宝玉心中的欲念在山风的吹拂下缓缓随风而去。

大雪已停,大地披上银装素裹,一男一女在梅花树下娓娓细语,人间悠然多了几分唯美气息。

在不知不觉间,并肩而立的人影越挨越近,最后终于在情意的推动下缓缓抱在一起。

温馨甜蜜后,宝玉问道:“好姐姐,前日我问起你的家人,你为何那么失态?是不是有隐情?”

宝玉话音未落,静虚玉脸上的情潮已经消退,取而代之的是苍白,仇恨与悲伤在她眼底——闪现,挥之不去。

“跟我说吧!你是我的女人,无论如何我都会帮你的。”

宝玉敏感地察觉到静虚娇躯的颤抖,他大手一紧,用力将静虚搂在胸前,用他温暖的胸膛抚慰着她悲伤的心房。

“呜……”

静虚身子陡然一颤,压抑多年的泪水终于喷涌而出。

泪花与雪花交相辉映,大约一刻钟后,哭声渐止,泪水流干,静虚心中的阴郁也变成希望的阳光。

在宝玉柔情的凝视下,静虚的脑海只有一个意念——眼前的男子就是她的天、她的地,还是她复仇的希望!

静虚朱唇颤抖,虽然心情激动,但还是有条不紊将深藏十余年的家仇倾诉而出,末了,她抬起头,认真地补充道:“宝玉,我与你相好,并不是为了要你帮我报仇。”

“好姐姐,我明白。”

两人再次紧紧搂在一起,愁望少了一些,情愫则多了几分。

“好姐姐,你的仇人是谁?”

“赵全!”

静虚咬牙切齿地说出深刻在脑海中的仇人。

“赵全,就是现在的锦衣卫千户赵全?”

宝玉一愣,诧异道,心想:世界真小,绕来绕去又绕到“老朋友”身上,看来这赵全想不当自己的仇敌也难呀!

“嗯!”

静虚重重点头回应,下意识紧握成拳,指甲甚至刺破掌心,愤声道:“赵全那狗贼为了毁灭证据,杀了我夫家满门,就连我娘家也未逃过他的毒手。”

宝玉顿时呼吸一重,急声问道:“是什么证据?现在还在吗?”

“当年黄河大涝,朝廷紧急拨出百万赈灾银两,负责押运的就是当年还是锦衣卫百户的赵全,而我夫家之人则是朝廷派出的赈灾大臣。”

静虚深吸一口气,将当年秘密详细道:“行至中途路遇劫匪,一场混乱过后有惊无险,而那赵狗贼却以安全为由要求开箱检查,并主动签下一份公文,也怪我夫家之人一时糊涂,竟然答应下来,仔细检查后,百万银两一文不少。”

宝玉静静聆听静虚的陈诉,精明的他知道事情必然出于此处,封条被揭,如若银两无缺自没有问题,但若少了一文,那可就是欺君大罪。

未待宝玉想完其中奥妙,静虚语气充满仇恨地道:“到了灾区后,百万银两却不翼而飞,灾难就此降临!”

事情虽然过去已久,但静虚心中还是万般无奈,道:“当皇上彻查此事时,那赵全狗贼竟然恶人先告状,说我夫家之人监守自盗,并拿出我夫家中途开箱的证据,可恨那昏君连审也未审,就下令将我全家处斩!”

“那真的公函呢?”

听至此处,宝玉已明白一切,以肯定的语调询问道:“姐姐所说的‘证据’,是否就是赵全亲手签下的公函?”

“嗯!”

静虚再次点头,玉脸浮现深深的感伤,道:“事发后,赵全夜袭我家,好在夫家明白翻案无望,提前将公文交给我,然后我躲入贾府,这才逃过一劫,我原本以为贾家会……”

说到这儿,静虚闭口不语,宝玉可是贾家二爷,她怎能在情郎面前说贾家的坏话?

静虚心思细腻,但她却不知道眼前的宝玉可是西贝货。

宝玉甚至没感觉到静虚的话有何问题,毫不介意地接过话头,猜测道:“肯定是贾府不想多事,没有出手相助,对吧?”

“嗯。”

静虚就好似羞怯的小媳妇般点了点头,随即试探着问道:“宝玉,你要不要看一下那封公文,就藏在我房里。”

“好姐姐,我一定会让赵全罪有应得,你放心吧,不过……”

宝玉很明白静虚的心情,沉声安慰后,又话锋一转,微皱眉头道:“时隔多年,虽然有证据,但若没有人证,说不定还会被赵全反咬一口。他现在可是锦衣卫千户,就是皇帝老儿的走狗头子,很受宠。”

“那怎么办?难道没指望了吗?”

宝玉的话语绝对大逆不道,但分析却入木三分,静虚眼中的希望急速消失,因为她用尽心力也想不出人证。

“我可没说没指望,呵呵……”

宝玉笑了,笑得邪魅又有自信,道:“其实要报仇很简单,他不是很喜欢诬陷忠良吗?咱们这次也学他,玩一次诬陷奸臣的游戏怎么样?”

“宝玉,你的意思是……”

宝二爷蔑视昏君,但他自己绝对也是昏君的材料,欲火突然汹涌而生,大手直接握住静虚的,一边揉捏,一边毫不脸红地说出阴谋诡计:“没有人证,咱们就给他弄个人证出来,皇帝老儿相信他,咱们再想一个法子让他失宠,到时一切自然迎刃而解。”

宝玉说来简单,其实却困难重重,静虚感激之下,身子一软,主动献上火热的香吻。

两情相悦的欲念掀起层层波澜,情难自控的宝玉两人逐渐忘记身外的一切、忘记现在是光天化日之下、忘记身处在冰天雪地中。

激情的火焰不停升腾,就在宝玉两人要以地为床、天为被的一刻,一道声音却破空而来。

“二叔、二叔……”

不满的呼声由远而近,而且坚持不懈,当巧姐儿发现宝玉不见的时候,故事对她便没有吸引力。

“小丫头,我与你势不两立!”

宝玉心中的欲火瞬间全部化为怒火,他气势汹汹手指巧姐儿,慷慨激昂地斥责道:“从今天起,有你没我,有我没你!”

豪迈不凡的宝玉大发雷霆,巧姐儿吓得小脸煞白,急忙向宝玉道歉认错,发誓再也不做坏人。

看着泪眼汪汪的巧姐儿,宝玉满意了、得意了,心情无比爽快。

可就在这时,晴空响起——声霹雳,瞬间炸碎宝玉幻想的美梦。

宝玉回身一看,巧姐儿正站在他面前,小脚一分,双手插腰,好似一头小母老虎,陡然一声大喝,吓得宝玉泪眼汪汪、哀怨连连。

宝玉的幸福时光就此结束。

晌午时分。

鼓乐喧天,幡帐招展下,扶灵队伍缓缓走出铁槛寺,如云宾客加上宁荣两府上下人等,组成一支气势浩大的扶灵队伍。

夹道观看、一睹稀奇的平民百姓何止万千?观者无不大为惊叹,贾家果真不愧为四大家族之首,“白玉为堂,金作马”之说果非虚言。

在哀声不绝的送行人群中,离开水月庵的宝玉可谓从天堂坠入地狱。

枯燥无聊的送行又怎比得上春色无边的庵堂?宝玉不由得浑身没劲,还未走出百丈已经垂头丧气。

“兄弟,不要这么难过。”

贾琏与宝玉并肩同行,他平日浪荡惯了,比宝玉更耐不住这分枯燥,忍不住低声道:“这几日苦了兄弟,日日在荒野度过,待回去,哥哥在天香楼摆上几席,再将兄弟们全叫齐,好好乐一乐可好?”

“多谢琏二哥好意。”

看着贾琏眼底那一闪而过的轻蔑光华,宝玉突然感觉浑身轻松,身形一挺,悠然回应道:“小弟确实有点疲累,回府后先睡一大觉,然后请琏二哥在天香楼相聚,哈哈……”

正当宝玉与贾琏各怀心思、虚假应对时,红楼别府早已定好的计划也在猎物的自投罗网下悄然启动。

“统领,晴姑娘的堂兄吴贵在府外求见。”

红楼护卫不卑不亢的话语传入倪二与包勇耳中,两人不约而同交换一个会心的眼神,一股寒气在眼底一闪而过。

“请吴爷到厅中等候,我们稍后就到。”

稳重的包勇强忍心中兴奋,平静的吩咐下去,随即转首望向上首的甄士隐,恭敬地请教道:“先生,这小子果然来了,是否按照二爷的吩咐行事?”

倪二天性粗豪,忍不住心中欢喜,插嘴道:“我还担心这小子不来,那我们可就没戏了!哈哈……既然他自己找死,也怨不得我们!”

大笑过后,倪二与包勇不再言语,静静等待甄士隐做出决定。

原本倪二与包勇对甄士隐一来就坐上军师高位还有些怀疑,但经过一段时日的相处后,两人已是心悦诚服。

甄士隐做起事也尽心竭力,全部心思都投入红楼伟业中,除了要回报宝玉的恩情之外,他从香菱日常的言行中也看出几分端愧。

既然香菱有了意中人,甄士隐自然要为此竭尽全力,弥补心中的遗憾,至于薛蟠,他在听闻薛蟠人品后没有不远千里取其首级,已经是他对薛幡莫大的恩惠。

万千道意念的闪动只在瞬间,甄士隐凝神细思后做出谨慎的决定。

“宝玉虽早有决定,但此事关系到晴姑娘,我们还是听听她的意见,毕竟吴贵是她的堂兄。”

“不用了!”

甄士隐话音未落,清脆而坚定的话语已经传入三人耳中,就见晴雯与玉兰相携而入。

“参见晴姑娘、玉兰姑娘。”

包勇与倪———急忙俯身行礼,对于这两个虽无名但有实的主母,他们不敢有半点怠慢。

甄士隐虽未大礼参拜,但也是面色柔和地微笑回应,晴雯两女与香菱相处甚欢,他爱屋及乌,也将她们当成儿女辈看待。

一番客套后,晴雯盈盈坐下,侧首望向并肩而坐的玉兰,投去最后的询问。

心领神会的玉兰微点头,在宝玉的柔情爱意中,她早已对吴贵这狼心狗肺的泼皮视同陌路。

“甄先生,宝玉说得对,是福是祸皆在吴贵的一念之间,一念生而富贵,一念死无葬身,如果说是计谋,不如说是对他良知的最后考验,你们尽管放手去做,不要顾虑我们。”

“既然晴姑娘这样说,那你们就按原计划行事吧。”

甄士隐对晴雯的果断大为欣赏,心想:女儿缺的就是这点强势,明明已对宝玉情愫暗生,却始终被薛蟠这混帐在无形中牵制,唉。

想到这儿,甄士隐暗自无奈低叹,随即夸赞道:“晴姑娘果然不愧是女中豪杰,难怪会成为宝玉的红颜知己。”

对甄士隐如此放低姿态,聪慧如晴雯意念一转,已明白过来,颇有大家风采的回话道:“甄先生过誉了,其实菱姐姐比我更善解人意,宝玉就时常在我们耳边念叨香菱的好。”

“英莲回来后,还望晴姑娘能与她多多亲近,这孩子从小吃太多苦,唉……”

甄士隐感慨无限,大为悔恨当年一时疏忽,言语间等于将香菱之事拜托晴雯。

“甄先生放心,菱姐姐之事就交予我们,一定让先生满意。”

晴雯豪爽明快地说道,随即与玉兰回到后院。

在前厅。

“吴爷,请用茶!”

婢女放下茶杯后,恭敬的矮身一礼,就轻手轻脚地退下。

吴爷?呵呵……吴贵对这从未有过的尊称大为享受,兴奋地环视着四周,心中更是欢喜。

近段时日,吴贵如坠梦幻般惊喜连连,直到现在还有一种不敢置信的感觉。

本来因晴雯的失宠被逐,吴贵以为在贾府的好日子到头,不料他还未回到家中责骂晴雯,到江南采办年货的肥缺就落在他头上。

满载而归的吴贵还未松一口气,好运又再次从天而降,将一心向往飞黄腾达的他砸得昏头转向,不知天南地北。

晴雯竟然咸鱼翻生,被宝玉最好的挚友、红楼香烟的当家石妊看中,接入别府,虽然不是明媒正娶,但无人不知晴雯已是女主人。

这下子发达了!听到消息的吴贵首先浮现这个念头,而身边同伴刹那间转换的笑容更让他把脸仰到天上。

既然晴雯飞上枝头变成凤凰,那吴贵这堂哥岂有不顺竿往上爬的道理?

这不,宁国府的灵堂刚一布置完毕,吴贵立刻心急火燎地赶过来,而一切果如梦想中一样,一句“吴爷”让吴贵的鼻子又上翘许多。

第七章 自掘坟墓

“哈哈……”

豪爽的笑声将吴贵从臆想中惊醒过来,伴随大笑声,倪二首先走入大厅,脸带微笑的包勇紧随而进。

包勇与倪二现在可是宝玉跟前的大红人,吴贵下意识站起来,刚要像以往一样恭身施礼,但转念想到他已是今非昔比,弯下的腰板又挺起来。

“吴兄不用多礼,我们可受不起。”

包勇抢步上前施礼,道:“石爷特意关照过,吴兄是自己人,快快请坐。”

“那吴某就不客气了,呵呵……”

说着,吴贵坐下来,大剌剌的神色好像他已是主子,而倪二与包勇才是下人一样。

不以为忤的倪二两人好似没有感觉般坐到吴贵的对面,倪二露出豪爽的笑容,单刀直入地问道:“吴兄,是来见石爷还是见晴姑娘?”

“这……”

吴贵当然想见石钰这未来的妹婿大捞好处,但他却不好意思直接开口。

倪二知情识趣,不过却让吴贵希望落空,因为倪二告知石纴不在府中,晴雯姑嫂也出门游玩。

提起自己老婆,吴贵心中终于有了几分不爽,身为妇道人家却住进别人府中,他这丈夫自然会有猜疑,但他却有意迴避与其有关的话题。

片刻后,狂喜充斥吴贵的心窝,先前那几分不爽瞬间化为灰烬,因为他一个贾府下人摇身一变,成为石钰手下的大统领,吴贵顿时觉得自己的身形高大数倍。

倪二与包勇暗自冷笑,随即带着吴贵直奔最豪华的酒楼“八仙居”而去。

“哟!包爷、倪爷,二位贵客,楼上请!”

包勇与倪二还未跨过门槛,掌柜已迎上前,拱手施礼后,疑惑地望着吴贵,道:“这位爷儿面生,不知是?”

“刘掌柜,你这可是有眼不识泰山了!”

倪二夸张地指着吴贵大声道:“这可是我们的新统领、石爷的大舅子——吴爷!”

“哦!原来是吴爷,请恕小人眼拙!”

刘掌柜是经商之人自然头脑精明、手段圆滑,恭敬的神色因倪三句“石爷的大舅子”变得更是谦卑。

片刻后,在最豪华的包厢内,美酒佳肴接连上桌,在店小二精心的伺候下,吴贵早已忘记自己老爹姓什么。

酒过三巡后,倪二打了一个酒嗝,一时大意,脱口而出道:“吴兄,我倪二真羡慕你呀,你知道石爷对你有多信任吗?这次有一笔最大的买卖……”

“倪二,喝酒!”

包勇及时打断倪二的醉语,随即转头对在一旁伺立的店小二道:“你下去吧,我们喝酒不喜旁人在场!”

待店小二离去,包勇出声责怪道:“倪二啊倪二,石爷说了你多少回,行事千万要谨慎,大庭广众之下,怎能口不择言呢?”

“呵呵……”

倪二不好意思的傻笑着点头,话锋一转,低声道:“我也是一时高兴忘记规矩,那现在没有外人总可以说了吧?”

“包兄,我可不是外人,就让倪兄说吧。”

吴贵神色间透出一丝不爽,包勇再也不好意思阻止。

倪二轻拍桌案,低声道:“石爷这次准备将所有的存货一次运往江南,这可是超级肥缺,特意为吴兄你这大舅子准备的见面礼,哈哈……”

“真的吗?”

吴贵的眼珠瞬间变大几分,随即眼珠一转,看出倪二眼底的意思,主动举杯道:“两位兄弟放心,到时我一定忘不了你们的好处,来,干杯!”

“那就先谢过吴兄了!嘿嘿……果然是好兄弟,自家人!”

倪二大口喝下烈酒,还想再说什么,包勇却拍了拍他的肩膀,打断他的话头。

“不谈公事了,咱们喝酒!”

包勇三人刚刚举杯,一个上菜的店小二就走进包厢。

倪二随意扫了店小三眼,话锋一转,提议道:“酒足饭饱了,不知吴兄有没有兴趣去赌两把,我可是有点手痒了。”

“好、好……”

酒色财气吴贵可样样有,吃喝嫖赌更是大为痴迷,闻言顿时将倪二视为知己,而包勇虽更为稳重,但偶尔赌两把也是乐事一件。

包勇三人刚跨出八仙居大门,原本在他们旁边包厢的门立刻打开,一道身影一闪而逝,迅速从后门离开酒楼。

不到一个时辰,倪一三一人在酒楼说的话语一字不落进入锦衣卫探子的耳中。

“大人,是否将此事禀报千户大人与孙将军?”

一间密室内,心腹手下恭声向赵大请示。

“报告一定要报告,不过不用那么急。”

赵大虽不敢违背赵全的命令,但他也不想如此肥肉从口边溜走,沉声补充道:“我这次一定要立下大功,免得千户大人总骂我无用!”

“大人的意思,小的明白了。”

密探队长与赵大的心思一样,也对肥肉垂涎三尺,话音微顿,心急火燎地道:“贾家变更运货路线,是否将那吴贵抓来严刑拷打?谅他也不敢不招!”

“笨蛋、饭桶!”

赵大平日被赵全骂惯了,骂起手下来也甚为顺溜:“这样不是打草惊蛇吗?那石钰又不是蠢货,他不会再改吗?这个时候抓住一个吴贵又有什么用?”

“那……”

“本大人自有妙计!从今日起密切监视吴贵,将他以往的事情二调查清楚,找出他的弱点,自然一击即中,嘎嘎……”

阴冷而得意的笑声在密室内回响。

在红楼护卫的秘密基地内,盘旋着得意的笑声。

倪二与包勇一回来立刻找上甄士隐,询问的神色很急切。

“鱼儿开始上钩了!”

甄士隐点了点头,手掌一抖,密报飞到包勇两人面前。

倪二看罢,虽然很欢喜,但又有点担忧地道:“甄先生,你说这吴贵会不会良心发现呀?他现在有了如此高位,足够他一生风光!”

“人心不会满足的,特别是吴贵这种贪婪小人更不会满足!”

甄士隐平静的一针见血,绝无异议。

三日不到,现实就印证甄士隐对人心的判断。

倪二与包勇击掌相庆,异口同声道:“憋死我啦,终于可以行动了!”

问题多多的醉金刚高兴之余,又向甄士隐请教道:“甄先生,我还有一件事不明白,你也知道我这人心里憋不住。呵呵……”

甄士隐轻笑道:“但说无妨,宝玉交托老夫的责任之一就是要好好教导你,说吧!”

“晴姑娘明明是宝二爷的夫人,为何咱们要说成是石爷的人?这不怕对两位爷和晴姑娘的名声有损吗?”

“虚名管它作什么,宝玉与石钰均不是非凡之辈,又怎会在乎这些呢?我们这样做,只是为了行事方便而已。”

甄士隐心思细腻,为了宝玉也为了香菱,他极力掩藏着宝玉双重身份的秘密,合情合理地道:“况且以宝玉的地位,要是在外私纳妾侍,如何向贾府交代?所以用石饪做掩护最好。”

“哦!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

倪二与包勇不约而同恍然大悟,红楼护卫们私下议论的事也就此烟消云散。

又是一个阴沉的傍晚,吴贵在新买的宅子内忐忑不安地走来走去,不时焦躁地抬头望着天色,他倒不是对自己的背叛内疚,而是对于赵大超过时辰还没出现感到烦躁,心想:难道对方反悔了吗?那可是一百两黄金,还有锦衣卫的官职。

一百两黄金足够吴贵奢华一生,至于红楼护卫统领之职,说到底始终还是下人,又怎比得上朝廷官职呢?因此赵大一提出条件,吴贵立刻毫不迟疑地背叛。

晴雯是他堂妹又如何?这么大的诱惑,就是老婆儿女吴贵也愿意出卖!

在吴贵脖子拉长几寸后,终于赵大从墙头一跃而入,手中还提着一只很大的箱子,道:“吴兄,等急了吗?哈哈……”

“小的见过赵大人!”

吴贵恭身施礼,眼神却望向赵大手中的东西,里面可是他梦寐以求的黄金。

就在吴贵的美梦即将实现时,一股肃杀的气息凭空突现,打碎他美梦的泡影。

一声炸响,结实的院门在强大的撞击下瞬间化为碎木,四散飞射。

“无耻小人,竟然是你!”

十余道凌厉的身影将赵大与吴贵团团包围住,为首者厉声道:“老子早就觉得你这家伙不地道,现在终于可以将你抓到石爷面前领功了,哈哈……”

“啊,糟啦!”

红楼护卫的制服映入吴贵的眼中,他吓得面如土色、魂不附体。

赵大虽是锦衣卫百户,但能当此高职,多半还是靠他与赵全的同族之谊,困兽的反抗并未坚持多久,没有意外的厮杀在一声惨叫中戛然而止,为首汉子一刀过处,赵大立刻倒在血泊中。

“饶命啊,我是被逼的!”

未待众护卫围拢上来,吴贵双膝一软,已跪倒在地,望着寒光闪烁的长刀,他心胆俱裂,连声道:“我、我是……石爷……的大……大舅子,你们不能……杀我!”

“什么大舅子?老子只认得你是内奸!石爷不会怪我们的,去死吧!”

为首汉子一声怒喝,明晃晃的钢刀高高举起,以泰山压顶之势劈向吴贵的头顶。

“呀!”

凌厉的凄叫声穿云裂空,未待钢刀砍到血肉,吴贵就昏死在地,不仅如此,还有腥臊的臭气从吴贵的双腿间弥漫而出,熏臭他新买的宅子。

直劈而落的钢刀虚空斩过,随即刀花一转回到刀鞘中,一干壮汉纷纷手捂鼻孔,连连后退。

“做得好!”

这时,本已死去的赵大跃身而起,满面得意地道:“孙将军现在可以安心了,你们回去吧,后面的事本官自会处置。”

“末将遵命!”

为首的假护卫行了一个军礼,随即带着手下兵卒迅疾退去。

又过了两刻钟,赵大也兴奋地走出吴贵的院子,他特意一个人留下来自然不只为了安抚吴贵,还与吴贵私下商量一些事。

这小子还挺上道的!呵呵,有他做内应,老子一定能发大财,至于那箱黄金,就先让他保管几天吧,嘎嘎……想到这里,赵大更是神采飞扬,心想:这次自己立下大功,日后待千户大人大业得成,自己封侯拜将定然指日可待!

贾府老太爷过世朝野皆知,皇帝更颁下抚慰圣旨,不仅特别恩赐宅邸设下灵堂,而且还要求文武百官前往拜祭。

如此恩宠,自让贾府光彩大增,却苦了打理两府事宜的王熙凤,整日忙碌不休,更苦了宝玉,与王熙凤虽是近在咫尺,但却没有半点私会之机。

宝玉随着人潮走出灵堂,见天色还未大明,睡意未消的他暗自念叨:还有一个月,每日这样天不见亮就起床拜祭,真不是人过的日子,唉,还是回房睡个回笼觉。

宝玉还未走入大观园大门,小厮焙茗将他拦下来,道:“二爷,包勇在府门外求见。”

“知道了。”

宝玉精神一振,心想:这几日实在无聊,终于有好玩的事了!

宝玉知道包勇所为何来,见面商谈后,他少有地坐在轿子内,晃晃悠悠地行向忠顺王王府。

他妈的,这忠顺王果然不是个好东西!宝玉站在忠顺王王府门前,打量着金碧辉煌的宅邸,不由得大生感慨。

宝玉也算是北静王王府的常客,两座王府的气势虽不相上下,但忠顺王王府却显得盛气凌人,奢华中,又不似贾府那般带着一分大家气度。

俗话说:居移气,养移体,看这王府气势,与忠顺王还真是天生一对。

“贾兄弟,你可让为兄好等!”

就在宝玉暗自腹诽时,久未见面的忠顺王一脸笑容地迎出府门,看似礼貌的话语却隐含不快,软中带刺道:“为兄想见你一面还真是难呀,简直比见我那皇兄还难!”

“王爷见谅,小弟府中近日确实诸事不顺。”

宝玉脸上的笑容很恭敬,俯身一礼,笑道:“不过我想以王爷与小弟的交情也不会介意的,对吧?”

“呵呵……那是自然,请!”

忠顺王也露出虚假的笑容。

随后,宝玉二人在客套中缓缓走入忠顺王王府。

天际的浮云随着时光飘向远方,忠顺王府大厅内欢声不断、笑语连连,两人一个有心,一个存意,正应了那句话———拍即合。

所谓的谈判在宝玉没有大脑的表现下,完全成为忠顺王单方面的索取,原本准备一步步来的忠顺王更是得意忘形。

当谈及具体数量时,忠顺王五指完全张开,比原先的打算足足多了好几倍,而宝玉却只微一犹豫,随即在忠顺王微沉的面色下被迫同意。

“好,贾兄弟果然爽快!”

忠顺王一生皆以权势压人,对于谈判如此顺利没有丝毫意外,只觉一切理应如此。

“兄弟,既然来了,就让为兄摆上宴席乐一乐,顺便让琪官给咱们唱上两曲,再陪兄弟你喝几杯,如何?”

忠顺王志得意满,倒是真有点喜欢宝玉——的蠢笨,此时还不忘将府中的“宝贝儿”拿出来与宝玉共享。

“小弟多谢王爷的厚爱!”

受用不起的宝玉强忍胃部翻腾,用回府拜祭为由婉拒忠顺王的好意。

宝玉直到走出府门坐入轿内,才大大松了一口气,虽是千推万拒,但那自以为是的忠顺王还是让琪官出来对他含情脉脉一番。

若不是包勇及时救驾,用老祖宗有令“提醒”宝玉回府,他差点就当场翻脸,心想:妈的!这龙潭虎,爷爷我下次再也不来了!

宝玉缓缓平复心情后,软轿回到贾府,宝玉则悄然回到红楼别府,用火热的情怀安慰小别几日的金钏儿三女。

金钏儿三女在满足的尖叫声中化为软泥,宝玉在粉臂玉腿间留恋好一会儿,这才摇身一晃变成石钰的模样。

半个时辰后,吴贵急急忙忙来到红楼别府,讨好的笑容下自然是包藏祸心。

双方见面的交谈虚伪而无趣,石钰不想多啰嗦,随口找了一个借口,倪二就将吴贵送出别府大门。

“石爷,怎么不早日起程?也好让这无耻小人早点消失!”

包勇收回鄙视吴贵背影的目光,疑惑不解的眼神望着石钰。

“别急,”

石赶轻拍包勇的肩膀,微笑道:“赵全带了大批精锐离开,我们还是等他回来再玩吧,不然不够刺激,哈哈……”

“石爷高见!”

包勇轻笑附和道,沸腾的杀气冲上头顶!

在一连串的奔波下,宝玉终于敲定诸事,随即又溜回后宅与金钏儿三女缠绵一番,这才回到贾府。

宁国府的哀乐声随风而来,本是精神奕奕的宝玉好似听到催眠曲般,刹那间浑身无力、无精打采。

宝玉正要跨过宁国府那高高的门槛时,一道黑影突然自门内冲出,不待他有所反应,护体的法力已透体而出,将来袭之“物”重重反弹出去。

“啊!”

娇柔的惊呼声让宝玉心中一荡,护体法力虽然轻微,但凡人的躯体还是高高飞起来,头颅直向地面砸去。

眼看对方就要摔得头破血流,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温暖的大手迅疾一揽,将处于险境的美人儿搂入怀中。

刹那间,男人与女人的目光在虚空中相对,接着不约而同地露出意外的神色。

借着淡淡的月光,宝玉定睛一看,怀中女子竟是那浪荡风的尤二姐。

下一刹那,宝玉心海荡起的丝丝波澜消失不见,随即大手往外一带,冷漠的目光没有丝毫留恋。

尤二姐突然掉入宝玉的怀中,原本正要奋力挣扎,不料宝玉却抢先一步要将她扔出去,一股怒火陡然充斥她的心窝。

有种女人就是奇怪,男人想要她不给,男人不要她偏要。

外表放浪、内心坚贞的尤二姐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再加上早就对宝玉心怀不轨,她瞬间好似春藤般缠住宝玉的身躯。

“哎哟……”

拉长的声调又娇又腻,尤———姐借着宝玉那一带之力,身子在原地一转,竟然顺势扑入宝玉的怀中。

“尤家姐姐小心!”

宝玉大手一抬,及时握住尤二姐的手臂,就此抹杀两人再次亲密接触的可能。

虽然宝玉难得地做了一次柳下惠,但在近距离之下,尤二姐那诱人的体香还是令他心海二次荡漾。

“原来是宝兄弟,吓了奴家一大跳,你看奴家的心儿现在都还枰枰跳呢!”

尤二姐一边说,一边做出惊惧的表情,不过那波光荡漾的美眸深处找不到一丝慌乱,全是灼热的亮光,恨不能让心如铁石的宝玉就此融化。

“是小弟的不是,鲁莽冲撞尤家姐姐。”

宝玉再次往后一退,并坚定地松开抵住尤二姐双肩的大手。

尤二姐见宝玉再次从身边逃走,不服输的争强好胜之心更强烈,恨得牙痒痒的她芳心暗骂:我就不信你贾宝玉是正人君子,哼,还没有一个男人能从姑奶奶手心逃走!

第八章 再斗浪女

尤氏姐妹虽已有一段时日未与宝玉接触,但她们对宝玉的图谋却未有丝毫松懈,更借着这段时日从多方打听宝玉的事情。

辛苦没有白费,靠着尤二姐天生的交际手腕,宝玉从出生到现在的经历几乎全被她知道得一清二楚,“风流多情”四个字早已刻入尤二姐的脑海中。

不过除了找到宝玉的弱点之外,其他事情大大超出尤家姐妹和绝色鬼灵秦可卿的预料,可谓是不打听不知道,一打听吓一跳!

怪病发作前后的宝玉简直判若两人,所说之话、所做之事,无不令人瞠目结舌、惊叹连连,哪还有半点绣花枕头的影子?在不知不觉中,那些惊世骇俗的言论、那些新奇有趣的发明,好似一道道浓墨重彩在她们心底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记,就连秦可卿的识海也充满有关宝玉的迷雾。

除此之外,尤二姐还从怡红院杂役婆子的嘴中打听到极其重要的情报,得知宝二爷与袭人等女的亲密关系。

哼,原来这个家伙不是木头人,也是一个多情种子。怨气立刻钻入尤二姐的心窝,一想起宝玉对她退避三舍的态度,一向自信的她不禁银牙紧咬。

在这个时代,尤二姐也算是惊世骇俗的女人,悄然间她对付宝玉的目的已经异变,不再是单纯为了图谋通灵宝玉。

贾敬的灵柩还未回到宁国府,尤二姐的心中已经盘算好戏弄宝玉的计划,这才有了先前巧遇的一幕。

“尤家姐姐好走,小弟去拜祭老太爷了。”

万千思绪的转动尽在眨眼间,可不待尤二姐再次抛出秋波,宝玉已经拱手一礼,潇洒而去。

“啊!”

惨叫声突然响起,宝玉下意识回头一看,只见尤二姐面色血色全无,疼痛的表情充满让人怜惜的苦色。

“你……怎么啦?”

宝玉一边关切询问,一边用心眼审视真假,见尤二姐的双眸泪珠打滚,疼痛之色不似作假,才走过去。

“没什么,只是刚才脚扭到,宝兄弟你去忙吧。”

尤二姐强忍着泪珠,大方示意宝玉离去,随即迈步向前移动,可脚底刚一落地,她又一声痛叫,碎人心扉。

这一声不再妖冶放荡,也没有勾人的尾音,但却更打动男人的怜惜之心。

这一声是故意为之,但也不是作假,尤二姐为了达成目的,强行弄伤脚踩,果然是一个特别的女人。

宝玉环目四顾,此处是偏僻的三重门,附近连一个能帮忙的婢女也没有,他略一寻思,还是伸出援助之手。

“尤家姐姐勿动,让我扶你。”

“谢谢宝兄弟,痛死我了,啊……”

尤二姐眼中水雾一颤,得意之光一闪而过,暗自思忖:你这家伙终于露出色狼尾巴了,任你奸猾无比,也要让你喝姑奶奶的洗脚水,咯咯……

“你脚伤也是我的过错,这点小事是应该的。”

出于撞伤尤二姐的歉意,宝玉心里有点过意不去,双掌与尤二姐香肩再次接触的瞬间,虽隔着厚厚冬衣,但尤二姐肌肤的柔腻还是清晰钻入掌心。

灼热的突然涌动,开始在宝玉心房折腾,而尤二姐也不好受,她为了逗弄宝玉,当然要付出一点小小的代价,但这也是她的拿手好戏。

不料当宝玉大手扶上尤二姐的双肩时,芳心猛然一颤,觉得宝玉掌心的火热竟然与众不同,那灼热的气好似惊雷闪电般,炸散她居高临下的优胜感。

慌乱瞬间闪现,但尤二姐也不是无能之辈,立刻强自恢复平静。

转眼间,宝玉与尤二姐突然相对无声,静默无语地走入一座凉亭。

经验丰富的尤二姐暗自一喜,按照以往经验,宝玉必会趁机为她揉脚,占她便宜。

果然,宝玉扶着尤二姐坐在石凳上,还特地先在石凳上垫披风,可就在尤二姐以为鱼儿就要上钩的时候,宝玉突然转身而去。

“尤家姐姐,你稍坐片刻,我帮你唤人前来服侍。”

话音未落,宝玉已走出老远。

哼!装模作样!尤二姐愣了片刻,随即美眸一缩,斗志与怨气更加旺盛。这时,一道法力包裹的声音自院内假山之后传入尤二姐的耳中:“姐姐,贾宝玉不上钩,怎么办?”

原来尤三姐与秦可卿正藏身于此,她们虽然想夺得通灵宝玉,但也不想尤二姐落入宝玉的魔掌中。

坐在凉亭内的尤二姐微微摇头,用眼神示意尤三姐不要轻举妄动,她也不是没遇见过狡猾的鱼儿,但每一次游戏的最后,她依然是胜利者。

一切果然不出所料,片刻后,宝玉再次出现。

尤二姐不由得大感得意,可她准备已久的痛哼声还未冲出朱唇,接下来的变化却让她呆愣于地,脑中一片晕眩。

宝玉是回来了,可却是领着一群婢女下人回来,他连凉亭也未走近,一番从容镇定的指挥下,尤二姐很快就被抬上担架,浩浩荡荡地行向贾府药房。

“尤家姐姐小心休养,小弟改日再来探望。”

更可恨的是,宝玉没有丝毫跟随的意思,还挥了挥手,随即再次走向灵堂。

经过假山时,宝玉的脚步突然一顿,出于本能的直觉,他的法力迅速涌入掌心,强者的气息则瞬间统治空间。

假山后,尤三姐与秦可卿突然感觉无法动弹,不信邪的尤三姐银牙紧咬,可是任凭她用尽十年苦修的法力也难以移动分毫。

就在这时,宝玉的克星意外出现,无意间化解尤三姐两女的危机。

“二叔,你竟然躲到这儿来了!嘻嘻……”

巧姐儿虽仍与宝玉作对,但态度已好转许多,娇小的倩影跳跃而至,道:“你是不是想躲过去呀?哼,有本吣㈣……你别想偷懒,还不跟我走。”

无奈的苦笑浮上脸颊,狂野的气息回归识海,宝玉见克星逼近,不由自主变回可怜兮兮的凡人,随即乖乖跟在巧姐儿的身后,好似犯了错的小孩般。

这就是神石的威力吗?宝二叔难道已经与神石融为一体?秦可卿虽没有冷汗可流,但灵体却被吓得飘飘荡荡,几乎散去,芳心的震惊比尤三姐强烈数倍。

完啦,再也休想拿到“通灵宝玉”了!呜,可怜的弟弟怎么办?在悲伤之下,秦可卿的意念走入死胡同,灵体瘫倒于地,双眸的绝望光华流淌而出。

秦可卿在悲鸣,尤三姐的心中同样无比沉重。

好可怕!贾宝玉绝对不是普通人!冷汗从尤三姐的额头流下来,冷风吹过,她只觉得后背发凉,原来方才片刻间,冷汗已浸透衣衫。

一个冷颤后,尤三姐眼前闪现柳湘莲热切的面容,瞬间又忘记宝玉的强大,昂扬的斗志再次盲目升腾,拳头紧紧攥在一起。

贾宝玉,我今生与你没完没了!同一时刻,躺在担架上的尤二姐发出心灵嘶吼之音,她自尊心所受的伤害远比脚踝的疼痛更让人刻骨铭心。

发怒的母老虎果然可怕,尤二姐就此一声“虎啸”立下与宝玉纠缠一生的不变誓言!

“哈啾!”

得到三个美丽女人如此“牵挂”宝玉重重打了一个喷嚏,随即下意识回头看去,却没有看到丝毫异常,脑中则灵光一闪,又想起假山后的怪异灵气。

“二叔,你磨磨蹭蹭的干嘛?快点走呀!”

巧姐儿不耐烦地道,玉手使劲推著宝玉强健的后背,像小牛耕田般费劲向前推。

呵呵……宝玉不由得心中偷乐,想不到还有此等待遇。

宝玉非但没有自觉的加快脚步,反而故意放缓速度,任由巧姐儿面红耳赤地往前推,舒舒服服享受着她全力的服务。

“哼!”

巧姐儿琼鼻微皱,虽明知宝玉在欺负自己,但她却反常的没有大发娇嗔,反而更加卖力。

巧姐儿的努力没有白费,宝玉如踩云端般舒舒服服晃过中门,暗自得意的他只盼这段路程能够无限拉长,永远这样享受下去。

可惜宝玉美好的愿望得不到上天的成全,满心的舒爽都在一声娇嗔中化为泡影。

“二哥哥,人家找你好久了。”

娇俏的话语与纤细的娇躯同时闪现,整个贾府上下会如此称呼他的除了大魔女史湘云之外,还会有谁?

“云姐姐,人我带来了,咯咯……”

巧姐儿虽然比史湘云低了一辈,但因为两人的年岁在众女中最为相近,巧姐儿没有同辈姐妹,而当惯妹妹的史湘云也想尝一尝当姐姐的滋味,所以她们一拍即合,私下都以姐妹相称。

啊,上当了!宝玉已经明白过来,但为时已晚,只得大叹命苦。

史湘云古怪的神色让宝玉想起她在铁槛寺时的郑重警告,可是投身花丛的他哪有心思猜这答案?

“二哥哥,人家问你的事想起来没有?”

史湘云果然是要追究宝玉的老帐,戏谑流转的双眸同时透出深深的期待,道:“你倒是说呀!”

两秒过去,宝玉还在思索,史湘云变得急切起来,嬉戏的心弦随之开始沉重。

“这……呵呵……这有什么难?”

在史湘云隐带哀怨的凝视下,宝玉不敢随口敷衍,只得使出拿手绝招——在傻笑中拖延时间,脑中急速运转,希望能刹那间灵光涌现。

史湘云纯真活拨中又有温柔可人的一面,虽明知宝玉的意图,但却不戳穿,只是双眸逐渐红润,委屈的泪花清晰可见。

巧姐儿可没有史湘云那么好心,一心落井下石,立刻连声催促道:“二叔,既然不难,你就快说呀,难道是见云姐姐老实所以故意欺骗她?”

这小丫头越来越牙尖嘴利了!宝玉心中直冒冷汗,见史湘云似有被巧姐儿挑拨成功的样子,急忙开口安抚道:“云妹妹,二哥哥怎会骗你呢?你说从小到大,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二哥哥说得也对!”

史湘云凝神细思一番,配合回应道:“你从小到大对人家最好了,不过……”

史湘云微圆的玉脸闪现黯然之色,话锋一转,语带埋怨道:“不过这半年来你变了,从不主动找人家,每次见面也不像原来那样,你不是原来的二哥哥了。”

史湘云一边诉说委屈,一边抬手拭了拭红润的双眸,半强迫地挤出几滴泪水。

“别哭、别哭……都是二哥哥不好。”

史湘云伤心的清泪好似重锤般砸在宝玉的心房,此刻他只觉得自己罪大恶极,甚至连湘云口中那句“不是原来的二哥哥了”也没有注意而生出警戒之心。

情急之下,宝玉脱口而出道:“是二哥哥不好,粗心大意忽略了云妹妹,不过我心中可真没忘记云妹妹。你看,我还特意为你准备礼物。”

为了哄史湘云开心,宝玉探手入怀,取出一条三尺玉带,这可不是凡品,而是他几日来暗地里炼化的捆仙索。

自收服捆仙索后,宝玉本想将其恢复原状,但炼制时灵机一动,想到众多美女对自己恩深情重,自己却从未送过她们东西,何不将这宝贝当成定情信物呢?

这玩意儿不仅能代表自己的情意,更能保护佳人们安全。

念头一动,捆仙索立刻遭到人生大劫,被宝玉肢解,变成数十条拥有不凡力量的玉带。

“这是什么?好美呀!”

史湘云不由得伸手接过玉带,望着玉带上悠然流转的五彩霞光,瞬间深深为之迷醉。

“这是二哥哥特意为妹妹准备的五色玉带,还请云妹妹笑纳!”

这次宝玉可是下足本钱,原本想第一时间送给心中的挚爱王熙凤,但既然一时情急说出口,又岂有收回之理?自是借机再对自己的“真心诚意”大夸特夸一番。

“云妹妹,此物不仅好看,而且还有特别能力,不管你身在何处,只要对它呼喊我的名字,我立刻就能听到,不知妹妹是否喜欢?”——“喜欢、喜欢,咯咯……这次就原谅你了,但如果再有下次,人家永远不理你了。”

听到这玉带竟然可以随时召唤宝玉,史湘云玉脸上的愁云惨雾立刻消失一空,娇躯一动,就欲冲入宝玉的怀中。

宝玉开心的大手微展,可激动的乳燕还未飞入怀中,却被再次破坏。

巧姐儿的呼声让史湘云从情怀激荡中清醒过来,而巧姐儿眼中不满之色更加强烈,道:“不行!云姐姐,不能这样便宜二叔。”

“唉!”

宝玉一声长叹,心想:自己怎么忘了这个小魔女呢?

“对!巧姐儿说得对!”

在史湘云不断挤眉弄眼下,史湘云终于想起自己的重大使命。

史湘云强自压抑心中的喜意,再次威胁道:“除非你答应人家,以后都听我与巧姐儿的命令,否则我就不原谅你,还要到老祖宗那儿告你一状。”

史湘云口中说着威胁之语,玉手却急忙将玉带藏入怀中。

宝玉恨恨地瞪了巧姐儿一眼,到此地步,他再笨也能明白一定是大小两魔女事先串通好,就等他这猎物乖乖上钩。

“好、好,都听你们两个小祖宗的命令,这总行了吧!”

宝玉无可奈何的低叹沉重无比,故作一脸苦相。

“嘻嘻……二哥哥(二叔)真好!”

两位美少女同时喜笑颜开,神色变化远远快于宝玉的变脸功夫。

史湘云更是玉手一扬,亮出宝玉遗失的扇坠递过去,娇憨可爱地道:“二哥哥,人家再送给你一次,以后再不许掉了。”

天啊!原来是这玩意儿!宝玉满脸凄楚地望着手中的小饰物,欲哭无泪地心想:就这小东西却换去一条神奇的五色玉带,还外带一个不平等条约!

脑中思绪一动,宝玉终于想起是什么时候遗失扇坠——那密林中、青石上。

而宝玉的眼前再次闪现与王熙凤的缠绵,心中有鬼的他连追问也不敢,毫不犹豫的将之收回怀中。

“二叔,我也要一条五色玉带。”

厉害的巧姐儿深明权力的妙用,刚定下条约,立刻就提出要求。

“没了,这东西可不是想买就买得到,我也只有这一条。”

出于对巧姐儿的报复,宝玉毫不犹豫地回绝,坚定的话语透出无比决心,一定要好好收拾巧姐儿。

“二叔,你刚才答应要听我的命令,你不讲信用,我要向母亲告状。”

巧姐儿气愤无比,但宝玉与王熙凤的关系已经不一样,对于巧姐儿的威胁,宝玉得意地昂起头颅。

巧姐儿见一计不成,二计再生,突然凑到宝玉的身边低语道:“坏二叔,我还要把你用神仙棒欺负我的事情一并告诉母亲。”

瞬间宝玉心窝一震,两耳一阵嗡鸣,脸色急速发红。

“我给,巧姐儿乖,二叔马上再做一条五色玉带。”

宝玉立刻弯腰驼背讨好道:“小祖宗,你可别害二叔,二叔没有欺负你,对吧?”

“嘻嘻……二叔真好!”

巧姐儿变脸的本事还在史湘云之上,她一边欣赏手中宝贝,一边随口道:“只要二叔以后乖乖听话,我就不告诉别人,咯咯……”

呜……被一个小丫头吃定了!出来混的真的要还呀!宝玉心中早已苦泪成河,看着两个魔女欢快而去的背影,他只得仰天长叹,颇有无语问苍天的悲凉感。

叹息过后,宝玉主动追上去,随口编了一个容易让人相信的谎言,并仔细交代一番,他可不想心血白费。

“云妹妹、巧姐儿,这是我向真正仙人求来的护身宝贝,你们一定记着要随时缠在腰间……”

“嗯,知道了。”

见宝玉的神色无比郑重,巧姐儿两女美眸一眨,也认真起来,不待宝玉话语说完,她们已经毫不避嫌地解开外衣,将玉带缠在蛮腰上。

无聊的时光分外漫长,宝玉在灵堂的每一秒都好像过了一整天,时辰一到,他立刻飞向怡红院。

“宝玉,你回来了,累着了吧?”

袭人在院门口等候已久,似水的关怀缓缓在宝玉的心间流淌。

虽然宝玉与袭人可说是老夫老妻,但袭人本性温婉,没有丝毫恃宠生骄之状,一如既往地服侍着宝玉。

未待守门的小丫头向内通传,秋纹、麝月还有玉钏儿已纷纷冲出来,她们激动欢喜的美眸之中隐含埋怨。

这几日宝玉虽回到怡红院,却总自己一个人关在房中,神神秘秘不知在搞什么。

温言软语中、花香鬓影间,宝玉在袭人四女的簇拥下走进大厅,袭人为他换上外衫,麝月轻轻拭去飞雪,秋纹捧上热茶,玉钏儿捶背揉肩——这,就是真正的神仙生活!

“宝玉,你……你今晚……”

片刻温馨过后,麝月忍不住第一个开口,她虽然鼓足勇气,但娇羞的话语说至中途已难以继续,只得将通红的小脸埋入双峰间。

麝月话语说出口,袭人停下脚步、秋纹停下动作,玉钏儿也停下动作,房中的一切都在这刹那间停下了。

凝重的气氛突然降临,好似世纪大战般一触即发。

宝玉先是不由自主哑然失笑,随即意念一转,歉疚弥漫心间:若不是自己这几天忙,冷落了佳人,以她们端庄自持的本性,又怎会发出如此激情的邀请呢?

“呵呵……今晚雪大风急,天气寒冷,二爷我身子虚,只有哀求月月宝贝儿为我取暖了!”

宝玉俯首轻吻麝月的耳垂,火热的气息让麝月身子一软,一声娇吟同时点燃众女芳心。

未待麝月的“嗯”声散去,宝玉抬头一笑,火热的话语挟带无尽的撞开三女心扉:“只是小月儿一个还不够暖和,你们三人还是一起帮忙取暖吧。”

霸道的话语没有商量的余地,宝玉情怀大动,白日被尤二姐挑起的欲火终于在这刹那间迸发出来。

袭人与麝月早已公开与宝玉双宿双栖,秋纹对他的情意也炽热缠绵,众女中,唯有玉钏儿未与宝玉坦承心意。

但从进入怡红院的那一刻起,不对,应该是见到宝玉为金钏儿写下血字灵牌的那一刻起,代替姐姐照顾姐夫的意念就已深刻在玉钏儿的脑海中。

玉钏儿日常的一举一动,心中情丝无不满溢而出,精明不凡的宝玉又岂有不明之理?

宝玉看着那张与金钏儿一模一样的玉脸,邪情逸趣陡然钻入心窝,更不想太早揭开迷雾。

“二爷,我、我先下去了。”

的味道弥漫房中每一个角落,玉钏儿小脸一红,下意识转身就逃。“钏儿,留下来,我要你!”

大手一横,宝玉将玉钏儿抱入怀中,男人火热的目光登堂入室、兵临城下。

在慌乱中,玉钏儿不由自主随波逐流,涌入爱河欲海中。

第九章 大被同床

内室的门悠然而开,绮丽的卧房火热流转,一张宝玉特制的大床在春色环绕下大派用场。

秋纹与玉钏儿自然躲到床榻外侧,将靠里的宝玉推给袭人与麝月,两女芳心虽是千肯万应,但天生的矜持还是让她们选择掩耳盗铃的“沉睡”转眼间,袭人与麝月成为制造天籁的羔羊,在恶狼的低吼声中大呼小叫、高歌低唱,香汗淋漓、蜜汁四溅,让“沉睡”的秋纹与玉钏儿羞得娇躯嫣红、呼气如兰。

自初尝一床几好的至高美味后,宝玉对此大为上瘾,在水月庵的激情更将这别样的滋味刻入他的骨、他的心。

“滋……”

长驱直入的摩擦声响亮而有力,袭人在宝玉的压迫与突然的重击下,饱满的双乳剧烈抖动起来,一紧,春水激射而出。

“啊……”

久违的快感熟悉中再添陌生感觉,袭人虽然沉醉在冲击的波浪中,但也忍不住暗自诧异:宝玉的那里又有变化了,唔……

袭人皓齿微咬下唇,微圆的玉脸因强忍快感而紧绷起来,女子天性的好奇汹涌而出,令她的花径蜜肉加速蠕动,一点一点寻找答案,心想:对了!是更热、更暖了,啊,好……舒服呀!

“如意金箍棒”连续经历美女洗礼,原来是犹如烈火般要将美人焚毁的灼热,现在却恰到好处,温暖中隐含滚烫,坚铤而又不失温柔,无论宝玉怎么凶猛撞击都不会再弄伤玉人。

“啪……”

未待袭人想到更多,宝玉已加快的速度,撞击的声响密集如雨。

“啊!”

袭人一声尖叫后,四肢同时缠上宝玉的虎躯,朱唇在宝玉的胸前留下真爱的印痕。

麝月大受影响,在宝玉大手无处不至的抚弄下,早已失去自我。

麝月不由得立身而起,半跪在宝玉的身后缓缓贴上去,用她的推动宝玉的身躯来回。

恍惚间,宝玉被麝月两女夹在中间,三人紧密相贴在一起,在同一个频率下起伏摇摆,没有丝毫分离。

“啊哦……”

随着袭人一声的尖叫,唯美的光华开始异变。

一向乖巧的麝月竟然变“坏”了,她的双手从宝玉的两肋穿过,将袭人的双腿高高抬起来,噗滋一声,宝玉的顿时又深入两寸。

袭人的再次剧烈收缩,蜜汁猛烈地喷打宝玉的。

麝月的“坏”不只于此,就在宝玉的瞬间,玉手突然压在宝玉的腰上,然后用尽全力狠狠一推。

“呀……”

瞬间袭人的欢叫穿云裂空,在猝不及防下,喊出羞人至极的话语:“破……破了,宝玉,你……你把奴家……戳破了!”

“如意金箍棒”已经袭人的花房,宝玉一边享受颈剧烈收缩的快感,一边回过头与麝月疯狂热吻。

“唔……”

在大床外侧,玉钏儿与秋纹早已目瞪口呆,震撼不已。

以往相隔几墙的隐约声响如今就在三尺外回荡,玉钏儿与秋纹终于发觉身临现场与隔墙偷听完全不是同一回事。

惊慌、羞涩、期待……复杂的滋味同时在玉钏儿两女的心房浮现,万千道意念纷扰下,最为难耐的是她们青盈的地。

的嫣红在亵衣下犹如潮水涌动,女子的矜持在天籁魔音的环绕下逐渐消散无踪。

玉钏儿两女从未想过麝月会这么坏,更从未想过原来这种事还可以这么肆无忌惮。

旖旎的春唱终于告一段落,袭人与麝月在宝玉勇猛而有力的冲刺下先后攀上巅峰,带着无限满足悠然睡去。

上半场结束了,玉钏儿与秋纹躁热的娇躯明显颤抖一下,她们对下半场又害怕又期待。

宝玉动了,火热的大手过处,亵衣件件飘飞,转眼间两具处子娇躯赤裸而现,无论玉钏儿两女怎么夹紧双腿,也挡不住宝玉目光的入侵。

少女的初夜应该留下美好的回忆,情火狂燃的宝玉强忍着翻腾的,柔情四溢地二放平玉钏儿两女。

给了玉钏儿一个爱怜的眼神后,宝玉转身伏上秋纹。

就是这体贴的眼神,让玉钏儿虽被“冷落”但芳心却无比甜蜜,羞喜交加的回给宝玉一个缠绵的秋波。

长久的苦恋得到实际的回应,曾经走入歧途的秋纹不禁喜极而泣,玉脸光晕流转,低声道:“二爷,对不起,我以前……”

“不要说,二爷都明白,你以后乖乖做二爷的女人就是了。”

宝玉的手封住秋纹的檀口,随即指尖往下一滑,缓缓拂过鲜红的乳珠。

无尽的躁热让秋纹的瞬间胀大三分,顶端那鲜红的散发晶莹的光泽,小巧的颤巍巍,迎风而立。

宝玉的嘴唇来到秋纹的上,手指则探入桃源禁地,轻怜蜜爱,深吻浅揉,悄然中用上十八般武艺。

蜜汁好似露珠般,从花径的四壁缓缓渗出,秋纹的眉眸逐渐展开,花瓣则悠然绽放。

宝玉的指尖在上研磨片刻,随即腰身一挺。

“呀一”撕裂般的痛楚让秋纹不禁惨叫出声,疼痛虽然难忍,但她心房却只有无尽的喜悦。

处子血丝缓缓染红床单,宝玉抚慰的深吻吻遍秋纹的娇躯,疼痛依然在内盘旋,但在深处,羞人的渴望更加强烈。

秋纹动了,不待宝玉动作,腰身首先晃动起来。

知情识趣的宝玉心中大喜,忍耐已久的阳根随之缓缓推进,美妙的撞击声由慢变快、由轻到重,直到最后好似天上的惊雷、平原的奔马般。

这次玉钏儿没有闭目,因为她已经没有矜持的力量。

迷离朦胧之际,玉钏儿想起先前麝月的动作,随即好似中了妖法般,不由得趴在宝玉的身后,在宝玉的背上动作生涩地滚动。

宝玉的越来越快、呼吸越来越热,阳根每一次秋纹的,震颤的力量也会侵袭玉钏儿的,不停摩擦肩背,胀大到极限。

“噢……”

秋纹初尝人事,很快就在风雨中绽放。

宝玉虽然还未,但他还是将恩赐给予秋纹,一松,火热的激射而出,将秋纹送上又一个云端。

秋纹晕眩了,但宝玉没有停歇、没有耽搁,“啵”的一声“如意金箍棒”从秋纹的内抽出,紧接着回身一扑,抵在另一个处子花瓣上。

玉钏儿反应未及,细腻的双腿已被大大分开,一股疼痛随即蔓延开,原本微不可察的摩擦声却犹如雷鸣般在她心海猛烈回荡。

“噗!”

借着春潮的帮助,宝玉果断地瞬间刺穿玉钏儿的,气势如虹的直抵,才暂停进攻。

“啊,二爷,你……弄疼我啦,啊啊……”

突然的猛烈一插虽然不温柔,但痛楚却眨眼间就被野性的快感淹没,“如意金箍棒”紧抵着玉钏儿的,旋转不休。

玉钏儿只来得及一声尖叫,随即陶醉在爱河中,一次又一次抬了起来,迎合著宝玉大开大合的。

“啊……姐夫!”

玉钏儿那无所顾忌的惊呼好似火上浇油般,令的快感瞬间强烈数倍。

“小姨子,姐夫要好好爱你!”

宝玉心中的邪情逸趣更加猛烈,眼中光芒一闪,的进出立刻变成一片幻影。

玉钏儿的呻吟变成呐喊,呐喊又变成尖叫,两人不停呼喊著“姐夫”与“小姨子”声浪早已震得屋顶瑟瑟发抖。

若不是宝玉事先布下结界,这惊天动地的春声只怕要传遍整座城市,让所有家有小姨子的男人心怀荡漾,让所有当小姨子的女子情怀大开。

宝玉连续不断撞击几百次,玉钏儿犹如风中落叶般抛荡不休,好几次都差点被“冲”下床。

又是一记狠插的同时,宝玉火热的低语掀起更大的风浪:“小姨子,姐夫最爱小姨子,姐夫在干小姨子。”

“噢……坏姐夫。”

玉钏儿在心灵与玉体的双重快感下,呻吟好似要断气般,难以克制的呢喃道:“哎哟,重……轻一点,坏姐夫……轻一点……”

禁忌的话语胜过世间最强的媚药,宝玉最后一丝温柔化为灰烬,喉间一声闷吼,只听“噗”的一声,刺穿玉钏儿的玄关。

“啊!匕玉钏儿了,蜜汁如海浪般喷溅而出,玄关则紧紧咬住宝玉的。虽然玉钏儿的比不上王熙凤的惊世名器,但也让宝玉刹那间酥麻透顶,并未控制的火山”轰“的一声,瞬间天崩地裂,神奇的岩浆在玉钏儿的刻下永世不变的印记。

欢爱声缓缓落幕,四女一男纠缠在一起,进入甜蜜的梦乡。

大被同床的激情之夜虽然美妙无穷,但也依然不能留住时光的脚步。

月隐日升,黑白交替,新的一日在雄鸡高唱中悠然来临。

动人的艳光在袭人四女的玉容上流连不去,初开的鲜花挂着雨露的痕迹,在神奇岩隳的改造下,两个刚破瓜的少女神清气爽,尤其是久承恩宠的袭人与麝月更是美得惊心动魄。

“咦!”

秋纹在镜前一立,看到镜中影像的第一刹那,惊喜而又诧异的欢声立刻脱口而出。

麝月有过同样的经验,双眸透出戏谑之色,笑道:“秋纹,这下你明白袭人姐姐是吃了什么好东西才变得那么漂亮了吧!咯咯……”

麝月话语刚落,已引来羞臊不已的秋纹与袭人玉手的报复,秋纹更想起昨夜用小嘴服侍宝玉的羞人情景。

在袭人两女不停的挠痒下,麝月一边在房内乱跑,一边讨饶,卧房内一片温馨。

“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不明白。”

才来不久的玉钏儿中途战团,一把抓住麝月要问个明白。

“咯咯……”

这下连袭人与秋纹也忍不住大笑起来,秋纹暧昧地眨了眨眼,道:“钏儿妹妹,这好东西你也吃了,你没发觉自己更漂亮了吗?”

爱美乃是女子天性,不分老少通杀无疑!

听闻此言,玉钏儿急忙俯身镜前一番仔细端详,随即也欢喜惊叹道:“是呀,我的脸色更亮了,好像在发光一样!”

心花怒放下,玉钏儿更是好奇翻腾,她返身再次抓住麝月问起原因,急切的神色看来不弄个明白不会罢休。

“是这样的……”

麝月见袭人与秋纹又有动手的意思,急忙绕到玉钏儿的身后,又急又快将当初宝玉调戏她们时的“诱惑”陷阱叙述一遍。

“唔!”

这下轮到玉钏儿羞得脸若滴血。

这时,宝玉躺在软榻上,喜孜孜地观看四位美女嬉戏,心神悠然飘荡,其乐无穷。

怡红院内旖旎荡漾,情丝飞旋,而红楼护卫的秘密基地内则是气氛凝重、寒光闪烁,肃杀之气在众人手中的钢刀上流转不休。

“甄先生,您要与我们一起去吗?”

倪二语带惊讶地反问甄士隐,因为甄士隐儒雅的外表与长久以来温文的作风几乎让倪———忘记他可是一个高人。

“有先生在,那就万无一失了!”

包勇可未忘记饭士隐的厉害,挥舞手中的钢刀更是虎虎生风。

“时辰到了,依计行事,出发!”

甄士隐大手一挥,镇定从若地率先翻身上马。

此次行动虽然一切皆在意料中,但为了香菱,甄士隐可谓鞠躬尽瘁,不辞辛苦亲身上阵,趁着夜色悄悄离开金陵。

三日后,在距离金陵一百多里的两条官道上,几乎同一时刻,两处恶斗发生了。

忠顺王王府的车队全军覆没,所押货物全部被劫,狠狠给了忠顺王一记无形的耳光。

另一处受袭的则是红楼卫队,乌合之众的卫队见势不对,立刻拔腿就逃。这次与前几次一模一样,蒙面劫匪将货物全部劫去,混乱中,一枝流矢射死一个护卫统领——石爷的心腹红人吴贵吴大爷。

消息传回来的时候,忠顺王正在饮酒作乐,还幻想着怎么花这金山银山。

“报,大事不好……”

突然连滚带爬的手下冲入大厅,打碎忠顺王的美梦。

“什么?你说什么?”

忠顺王不敢置信地再次反问,怒指手下的鼻尖,道:“再说一次!”

“王……王爷,货被……劫了,人……全死了。”

在忠顺王要吃人般的目光盯视下,王府家兵吓得身如筛糠般,抖个不停。

“被劫啦?”

忠顺王下意识重复一遍,随即暴跳如雷,怒吼声震天动地,五官扭曲地道:“他妈的!谁敢在本王头上动土?不想活了!”

片刻后,忠顺王府的幕僚鱼贯而入。

“你们说,会不会是贾宝玉那废物干的?”

忠顺王第一个怀疑的对象就是贾宝玉。

“王爷,应该不是!”

自以为聪明的幕僚苦思后,小心回答道:“贾府的货物也被劫了,而且听说还死了一个相当重要的人物。”

“那你们说究竟是哪个兔崽子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惹本王?”

忠顺王可不是智者,最擅长的就是拍打桌案。

“回王爷,贾家车队不是已经被劫了好几次吗?”

另一位幕僚小心翼翼地望瞭望忠顺王,低声道:“据小的猜想,劫我们货物应该是同一批人……”

“啪!”

未待幕僚说完,暴躁的忠顺王非但没有半点喜色,反而顺手给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蠢货、饭桶,这还要你说!本王平日养你们干什么?还不快出去给我查,查不出贼人下落,你们别想看到明天的太阳。”

“查,给我翻遍京城也要把这伙人查出来!”

相似的怒吼在锦衣卫千户府久久回荡,直到一干手下迅疾离去,赵全冲天的怒火也没有半点缓解,拿起茶杯就捏成粉碎。

原来赵全之人虽夺得大量货物,但还未待他们享受成功的喜悦,半途再次杀出一批人马,其厉害之处犹如砍瓜切菜般,轻易地黑吃黑后扬长而去。

几个锦衣卫装死逃过一劫,贼人离去后,他们如发疯般逃回千户府。

“赵兄,会不会是贾宝玉识破我们的计谋,故意扮猪吃老虎?”

孙绍祖望着厅中本用来庆功的宴席大感苦涩,疑惑地望向烦躁不安的赵全。

“就凭贾宝玉那废物?不可能!”

赵全重重坐回太师椅,随即声调放缓,解释道:“这贾宝玉草包之名可是从小就广为流传,那时我们都还是小人物,他不可能装傻到这等程度吧!”

“说得也是。”

孙绍祖点头认同,凝神思索后,再次道:“但这次我们按照吴贵提供的线报袭击贾家真正运送香烟的车队,除了我们之外,还有何人会知道这线索呢?”

话语微顿,孙绍祖心中的迷雾越来越深,继续道:“而且贾家假装运货的车队也受到袭击,偏偏吴贵也被杀,这一切太巧合了。”

“大哥……”

建功不成,反铸大错的赵大刚一开口,赵全立刻怒目相向,他急忙改口道:“千户大人,卑职猜测会不会是吴贵同时将线报卖给两家,吴贵被杀,可能是对方杀人灭口。”

“对,很有可能!”

赵全在厅中来回走动几圈,难得夸奖赵大一次。

孙绍祖暴戾的双目杀气闪烁,恨声道:“如果真是这样,这伙人绝对不简单,竟比我们还毒辣!”

三人百思不得其解,烦恼之下,孙绍祖不由得自主想起神人,道:“赵兄,为何熊居士这段时日不见踪影,没有他,我们的大事可就难办了!”

“我也没有居士的消息。”

赵全脸上没有半分焦虑,反而离奇地闪现欣喜之色,大手一挥,让赵大退出大厅。

见赵大的身影消失,赵全才道:“孙兄,你放心,熊山君不在,却来了更强的帮手,哈哈……”

孙绍祖双目一亮,熊山君在他们心中已是神人,想不到还有更厉害的人物出现,狂喜之下,急切地追问道:“赵兄快说,究竟是何方高人?”

赵全下意识环目四顾,可见这秘密是何等重要,随即仅以两人得闻的语调道:“我也是昨日才得到消息,原来熊山君是国师的手下,他已被派到外地,以后我们有事可以直接与国师联系。”

“国师?哈哈,果然是天助我等!”

当今天下虽以锦衣卫权势最大,但朝中党派林立,势力相差也不是很大,但唯有一人足可影响整个大局,那就是当今国师。

“赵兄,那我们这就去找国师,以他的神通一定能知道究竟是何人在暗地搞鬼。”

赵全也是心神舒畅,不过话语却颇为遗憾:“唉!国师来信说了,他近日要闭关参修长生仙法,这段时日让我们自行想法解决,不过他已彻底控制昏君,只待我们铲除忠心朝廷的四大家族,大事必成!”

话语微顿,赵全沉声道:“不铲除贾家,朝臣们不会真心倒向我们,四大家族在朝野间根深蒂固,对我们的威胁很大。”

“赵兄,既然如此,我们如今捉住薛蟠与贾雨村,又有国师相助,是否立刻借此机会参上一本?”

“这姓薛的倒是块硬骨头,至今也不肯招供。”

赵全再度烦躁的长叹道:“只靠贾雨村一人证据不足,最可惜的是,被薛蟠打死的受害家属竟然一个也找不到。”

“那就继续拷问,将刑部大刑全用上,我就不信薛蟠是铁打的。”

孙绍祖咬牙切齿、狰狞凶残地道。

这时,孙绍祖胸前的魔符轻轻一抖,黑气加快速度钻入他的体内,受到改造的他突然灵窍大开,想起更狠毒的计谋。

“赵兄,这贾家与昏君的联系就在那元妃身上,我们不如……”

孙绍祖一边说,一边在颈项间比了一个割喉的动作:“只要元妃死得不明不白,定会让贾家对皇室心生怨怼,说不定他们一怒之下还会让我们有机可趁!”

“哈哈……孙兄好计谋!”

赵全瞬间对孙绍祖刮目相看,心情大好下,笑道:“孙兄不是看上贾迎春吗?何不抓紧时间给贾家一个惊喜?我知道贾迎春的父亲最喜收藏古扇,我这儿正好有一把。”

“嘿嘿……多谢赵兄挂心,孙某事成,定当送上这媒人大礼。”

孙绍祖与赵全可谓一狼一狈,刹那间同声大笑,得意无比,先前的郁闷全都化为云烟。

几家欢喜几家愁,在忠顺王与赵全暴跳如雷之时,红楼别府内则是一片欢声笑语,喜气洋洋。

“二爷,真是痛快!”

包勇好似又回到当打手时的模样,还未平息的热血让他脸泛红光,略为忘形的笑语无比响亮:“那些锦衣卫在兄弟们一冲之下就散了,我是一刀一个,痛快死了!”

“你是爽快了,可俺却没劲!”

听到包勇豪爽的笑声,倪二却对自己的任务大为不满,道:“下次俺要与包勇交换,这次袭击自己的兄弟一点劲也没有,就连吴贵这家伙也被手快的兄弟抢去,唉!”

“哈哈……”

宝玉与甄士隐再难忍住心中的笑意,同时大笑起来。

“甄先生,这次多亏有你,兄弟们竟然一个未伤,我敬你一杯!”

待笑声暂停,宝玉真诚的举杯相敬,紧接着环视众人,道:“兄弟们一起敬饭先生一杯!”

宝玉有令,众人自是跟从。

欢声笑语更是高涨,一番觥筹交错后,飘士隐悠然轻笑道:“我们不如再帮那赵全一把,如何?”

甄士隐轻声低语,宝玉附耳过去,听得眉开眼笑,末了,赞叹道:“甄先生真乃再世孔明,有了你这一招,计划才算真正的完美!”

“英莲在府中如何?她要何时才能住到别府?”

甄士隐没有因为夸赞而自傲,话锋一转,提到香菱,如此一说既是心中确实牵挂香菱,也是为了试探宝玉对香菱的态度。

“这段时日菱姐姐都与宝姐姐在一起,而且自与先生相认后,她变得开朗许多,府中姐妹都说她像变了个人似的。”

宝玉神色自然,话语不断,谈到香菱时脑海中不由得浮现那娇柔的倩影,继续道:“先生别急,待老太爷之事一了,我就将菱姐姐接出来。”

宝玉眼底的激情虽然隐约,但仍然让法眼如炬的甄士隐大为欢喜,心满意足的他决定要更加尽心尽力。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倪二与包勇还在拼酒,宝玉则独自回到后院,“兰姐姐,你们会不会怪我?”

宝二爷第一个抱住玉兰,亲昵地呼唤她的闺名。

“宝玉,我如今已是你的人,吴贵自找死路,此等狼心狗肺之人早死早好,也免得他继续祸害别人,你以后再也别这样说。”

玉兰的芳心早已被宝玉完全占据,坚定回应的同时送上深情的香吻。

“兰姐姐都这样说了,我更不会怪你。”

晴雯也改变称呼,她与玉兰一样都想将“贵嫂”这两字从记忆中完全抹去。

曾经的姑嫂,现在的姐妹同时依偎在宝玉的怀中,春色正要飘荡时,金钏儿也来到宝玉的面前。

金钏儿看着宝玉怀中的晴雯两女,心弦一颤,突然想起玉钏儿。

红楼别府虽然女人没有勾心斗角,但小心思乃是女子天性,金钏儿羡慕晴雯两女的同时,不禁暗自思忖:如果能与妹妹一起服侍二爷,二爷肯定会更疼爱自己。

唔……我怎么在想这些呀,现在这样已经每次都被弄得浑身酸软,要是再多一些,岂不是下不了床?金钏儿羞窘地抹去脑海中的胡思乱想,却不知道玉钏儿已经投入宝玉的怀抱,她的幻想与现实只有一线之隔。

第十章 各怀鬼胎

时光一晃,又是几日过去。

煞气流转的忠顺王府内,人人胆颤心惊,生怕成为忠顺王的出气筒。

书房传来不知第几次重物碎裂的声响,前来通传的护卫下意识身子一缩,声音颠抖不已。

“启禀王爷,石钰求见。”

“石钰?是他,快请!”

因交涉香烟之事,忠顺王与石钰倒见过一面,就与赵全心思一样,能干的石钰成为忠顺王极欲拉拢的人才。

片刻后,石钰来到大厅,未待一脸微笑的忠顺王开口,他悲愤无比地道:“请王爷为小人做主!”

“石兄弟请起,有事请讲,只要本王能够办到的一定帮忙!”

忠顺王扮演着礼贤下士的大人物,信誓旦旦安抚神色异常的石钰。

“王爷,内子堂兄此次押运车队受伏遇害,还请王爷主持正义,手刃凶徒!”

石钰谈及吴贵之死,更是义愤填膺。

忠顺王虽不是绝顶聪明,但也在官场打滚已久,闻言不由得暗自一喜,预感石钰必然还有后文,故作惋惜地道:“本王也听说此事,但贼人神出鬼没,不好查呀,本官就是想帮忙也难,唉!”

“启禀王爷,小人已有八成把握知道凶手是谁!”

石钰神色一正,强烈的怨气代替先前的悲伤,再次行礼道:“只是宝二爷天性胆小,小人虽几次向他直言,他都不敢有所行动,所以小人才前来恳请王爷主持公道!”

忠顺王的呼吸沉重几分,念及贾宝玉那废物模样,不由得对石钰话语相信八分,道:“石兄弟请讲,本王不是胆小之人,必为你主持公道!”

“小人一手打理红楼香烟,宝二爷只是坐享其成……”

石钰话锋一转,说起宝玉的不是,直到忠顺王面露不耐之色,才有条不紊的揭开真相。

“车队前几次被劫后,小人就展开严密的调查,从锦衣卫百户赵大身上一路追查下去,最后发现原来劫匪竟是锦衣卫之人乔装打扮。”

说到这里,石钰面露强烈怨恨,道:“小人将此线索报给宝二爷,可他却不敢有所行动,想不到这次竟会连累到内子家人,还望王爷为小人做主!”

赵全?原来如此!好你个赵全,平我井水不犯河水,现在竟然欺到本王头上来了。哼,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还不知究竟谁才是主子,谁是奴才!想到这里,忠顺王说:“嗯,本王记住了,一定会探查清楚,你先回去等候消息。”

忠顺王久处官场,心中虽决定要对付赵全,表面却做出不甚在意之状,但话语间还有推诿之意,可精明过人的石钰怎会听不出来?失望之色一闪而现。

“石兄弟在贾家做事,感觉如何?”

忠顺王悠闲的靠着椅背,轻柔的话语带着一丝明显的暗示。

石钰微微一愣,双眸闪动思索之光,随即挣扎起来,最后精光一闪,咬牙做出决断,道:“只要王爷为小人做主,小人愿意献上最后库存的香烟,虽然不多,但也足够江南一地一月之需,还请王爷笑纳!”

“不太好吧,贾兄弟会同意吗?”

忠顺王心中已是笑开花,想不到石钰出手还真大方。

为了彻底将石钰收为己用,忠顺王脸上的笑容越加灿烂,大有深意的“提醒”道:“这样的话,石兄弟在贾家恐怕不好待下去吧。”

石钰再次一番苦苦挣扎后,目光突然热烈起来,道:“王爷,小人从西洋返家时,西洋官府曾经给了小人一个特使身份,希望小人促进两国邦交,不知王爷能否为小人在朝中打点?”

“石兄弟原来也是有心人,哈哈……绝对没问题!”

忠顺王刹那间恍然大悟,石钰为舅子报仇只是借口,真正目的是想谋得一官半职,念及此处,忠顺王没有半点不快,反而心情大好,无比踏实。

“小人参见王爷!”

忠顺王话音一落,石钰再次恭敬的大礼参拜,话语虽然与先前一样,但其意义已然大变。

“哈哈……起来吧,你以后就是本王的亲信,本王绝不会躬待你。”

兴奋的笑声传遍王府,石钰离去许久,笑声仍然不时响起。

天空风卷云动,地面阴气森森。金陵城突然一夜变天,四处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气息。

石钰离开忠顺王府不到半个时辰,锦衣卫密探就将消息传入千户府,而赵全倾尽全力的调查也有了最后的结果。

“启禀千户大人,小的亲眼看见忠顺王的车队运送大量货物出城门,石钰与王府管家还私下见了好几次面。”

“原来如此!难怪、难怪!”

赵全坐回太师椅,眉心紧紧皱了起来。

“他妈的,原来是忠顺王这老匹夫!”

孙绍祖也明白过来,又怒又恨的咒骂道:“这家伙动作真够快,竟然提前收买那姓石的,难怪他会知道贾府运货的路线,看来咱们也被他算计了。”

怒声之后,孙绍组略一犹豫,还是问道:“赵兄,既然石钰已经投向老匹夫,是否将那美人儿召回来?”

“不!继续,而且还要加快!”

赵全微带不满的看了孙绍祖一眼,神色严肃地沉声道:“孙兄,女色虽好,有时也要控制一下,美人儿天下多的是,事成后,贾府那么多美女还不够你享乐吗?”

“呵呵……”

孙绍祖在赵全面前可耍不起威风,只得尴尬回应道:“赵兄放心,我明日就催促傅试,将他妹子送给石钰。”

赵全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拿起锦衣卫的令牌阴冷下令道:“传令下去,监视忠顺王的一举一动,我要知道他每天见过什么人、做过什么事、说过什么话!”

手下领命而去,赵全重重叹息一声,自言自语道:“想不到这老匹夫还有这一招,以前倒是小看他了!”

忠顺王监视着锦衣卫,锦衣卫也监视着忠顺王,而宝玉则同时注意着这两匹豺狼。

虽然宝玉法力通天,可以随手灭去敌人,但人间自有人间的游戏规则,还有红楼命运的牵制,他只得顺势而行并乐在其中。

“石爷,这是近日忠顺王与赵全两方的详细行动,甄先生的计谋真是没话说,我老包心服口服!”

包勇将手中密报递给石钰,眼神望向在一旁闭目养神的甄士隐,眼中充满崇拜。

石钰还在看密报,倪二匆忙的脚步已打破室内的平静。

“石爷,红毛子来金陵了,我按照你的吩咐已秘密接入府中,这些家伙长得还真怪!”

“来得这么快?看来他们很急呀!呵呵……”

石纴笑了,笑得很开心,其实他也急于得到外国特使的身份,虽然以忠顺王的脑袋不一定能想那么多,但石钰却不想留下破绽。

“他们来了多少人?”

“来了八个人,全都长得像妖怪似的,笑死我了。”

这个空间虽然与石钰记忆中的历史略有不同,但外国使节也经常在金陵与燕京出现,只是倪三个市井小民,以前自然没有那等眼福。

包勇与倪二在嘲笑外国人,甄士隐则微张双目,提醒道:“石纴,特使身份的确需要,但花的代价是不是大了点?咱们的价格就算再提高三成,他们肯定也会同意。”

“甄先生,价钱不是问题,反正是卖到西洋,不会影响咱们现在的价格,嘿嘿……就当是一笔额外收入吧!”

石钰潇洒地走向前厅,留下一道得意的笑声。

包勇与倪二没有多想,甄士隐则怎么也不明白石钰话语中的意思。

甄士隐就是再聪明几倍,也不可能体会石钰那“怪异”的心思,他这次特意选中英国人交易,其实只有一个私人理由——报复未来的鸦片战争。

他娘的,你们敢用鸦片祸害中国,老子现在提前几百年将加了鸦片的香烟卖给你们!哈哈……石钰越想越开心,走进前厅时,更加坚定“用香烟改变历史”的伟大决定!

人影幢幢的大厅内,主人虽然未至,但一干西洋人都是成精的商人,没有丝毫不耐,兀自用主人提供的香烟喷云吐雾,大为享受。

谈判很快就开始,进展无比顺利,双方各有所需,绝对一拍即合。

石钰就此摇身一变,成为西洋与中国交流的特使。

外国商团临去之际,石妊终于忍不住冒出几句英文,虽然半生不熟,但也足以令几个西洋人发愣,还真以为石钰是从欧洲回来的。

谈判过后,在石钰的要求下,商团连夜秘密离开金陵,很快地满载鸦片香烟的大船骏向大洋彼岸,异空间的历史就此被香烟改变。

第二日,宝玉拜祭灵堂过后,快步来到红楼别府,现在正值三方势力杀气腾腾的一刻,他可不敢有丝毫大意。

“二爷,您怎么每次都与石爷错过?就像约好一样,呵呵……”

悦二与包勇迎上去,两人的笑语本是无心之言,但宝玉却心头惊了一下:是呀,这可是一个大大的破绽,时间一久,总会被人怀疑。可石钰就是宝玉的秘密还不到揭开时,为防万一,看来是时候找妙玉帮忙假扮一下,她闭关修炼也应该快结束了吧?正好,呵呵……

“二爷,傅家送了一个美人儿来,说要献给石爷做奴婢,”

闲谈过后,包勇说起正事:“咱们的探子早已打探清楚,傅家是赵全的人,这女子肯定不怀好意,二爷,可要小心。”

包勇两人如果面对石钰,绝不会说出“小心”两字,因为石钰在手下们心中就是一个坐怀不乱的柳下惠,而宝玉的风流可是人尽皆知。

“无妨,一个小女子还迷惑不了本少爷,走,去看看。”

宝玉果然本色不变,说得虽好,眼中却冒出亮光,让包勇与倪二不禁长声叹息。

宝玉走入后院,一边走,一边暗自思忖:傅秋芳终于被送来了,看来赵全还是想收买石钰,对付贾宝玉,嘿嘿……有意思。

得意的思绪在宝玉的唇角弥漫,同时更认识到双重身份的重要性。

“宝玉,你来了!”

惊喜的话语将宝玉从沉思中惊醒过来,他抬头一看,玉兰正向他小跑而来。

“兰姐,过得好吗?晴雯与金钏儿呢?”

玉兰与晴雯一向形影不离,宝玉将玉兰拥入怀中,却没见到晴雯的倩影。

“我们都很好,啊,别,小心被下人看见!”

虽已是老夫老妻,但玉兰天性的端庄还是难以改变,轻轻拨开宝玉胸前作恶的大手后,神色微变,叹息道:“可能妹妹平日与怡红院姐妹闹惯了,不时会想念袭人她们。”

“也真苦了她。”

宝玉面颊亲密地摩挲玉兰的发丝,感触良多地道:“当日为了瞒过众人,我假意将她逐出大观园,如今情势变化,也该让她们姐妹团聚了!”

“真的吗?”

惊喜瞬间布满玉兰的脸颊,她们在这别府过得是很好,但别府太大,只有她与晴雯、金钏儿,就连说话也有回音,别说晴雯,就连她也希望再多几个好姐妹。

“当然是真的,我就是不想,袭人她们也不会答应呀,唉!”

宝玉一声无聊奈何的长叹,脑海一荡,又想起昨夜的“可怜”情形。

第一章 美女奸细

昨夜,宝玉满心欢喜地回到怡红院,不料迎接他的竟然是众女的眼泪。

宝玉好一番哄劝,袭人终于说出因由。

原来吴贵被杀之事已经在下人中传开,女人的小嘴就是古代的通讯器,很快就传入大观园,自然也飘到怡红院。

袭人等女关心晴雯,立刻去吴贵家,不料那小院尘埃密布,看来无人居住已久,四女心儿一慌,多方探听下,终于得知一个惊人的消息——晴雯住进红楼别府,成为石钰的妾侍。

好友有归宿,袭人等女本该喜悦,但她们更明白晴雯的心思,可喜欢宝玉的晴雯怎会突然投入其他男人的怀抱,而且还是宝玉的知交好友?

袭人的泪花在美眸中打转,哀伤地道:“宝玉,你怎么能辜负晴雯妹妹的情意?她再是不对,你也不能把她送给别人呀!”

“就是,晴要太可怜了!”

秋纹的埋怨声中颇有唇亡齿寒的担忧:“宝二爷,你连晴雯都可以送人,他日我们若是也惹恼你,说不定也会被你送给别人,呜……”

话音未完,秋纹的泪花已经滑出眼眶,其他三女也纷纷啜泣起来。

赠送奴婢乃至姬妾,在豪门大族本就是常事,难怪袭人四女会如此大失常态。

宝玉终于明白过来,不由得哑然失笑,思忖:这个误会还真有趣,嘿嘿:“你……你还笑……”

宝玉这一笑,立刻令袭人四女更加慌乱,麝月更是哭得稀里哗啦。

袭人四女泪珠一涌,开始发挥女人天生的本领,先是一哭二闹,不待她们施展“三上吊”的绝招,宝玉已经败得一塌糊涂。

“好啦,我说就是,别哭了,乖,不要哭了,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宝玉逼得无奈地说出晴雯离开的真相,末了,他狡猾地补充道:“晴雯送给石钰做妾只是一个幌子,石钰没有住在那儿,红楼别府的主人其实是我。”

不待袭人四女惊诧追问,宝玉身躯一震,沉声道:“这件事关系重大,牵连甚广,你们今天知道了,但绝对不要说出去,不然会出天大的事。”

虽然不明白宝玉为什么要做出这么多怪异的举动,但袭人四女只需要听到她们盼望的答案就够了。

“宝玉,我们要去看晴雯,好想她呀。”

袭人回嗔作喜,对红楼别府更是充满好奇。

“行,我做好安排就秘密接你们去别府,另外……”

宝玉话语微顿,下意识看了玉钏儿一眼,神秘的气息油然而生,得意地道:“还有一个天大的惊喜等着你们,你们绝对想不到。”

“二爷,是什么惊喜?”

袭人四女的玉脸同时凑向宝玉,玉钏儿更是莫名心跳加剧。

“是……不告诉你们,到时才有惊喜,哈哈……”

说到这里,宝玉大手一搂,把袭人四女抱上大床,“如意金箍棒”凌空一抖,搅乱她们的芳心与。

思绪一顿,宝玉从昨夜的欢乐中回过神来。

宝玉与玉兰温存片刻后,再次问起晴雯。

玉兰在宝玉的怀中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柔声道:“妹妹正在陪傅姑娘聊天。对了,你准备怎样安置那傅姑娘?我看她也是一个可怜人。”

“呵呵……你还可怜起她来了,她可是敌人派过来的奸细!”

宝玉眼底闪现戏譃之色,坏笑道:“你们就不怕我再给你们多找个姐妹?”

“哼!”

再温柔的女人也知道醋是什么味道,玉兰的玉手轻戳着宝玉的额头,娇嗔道:“你敢!傅姑娘可是送给石钰石大官人,没你这宝二爷的分!”

“嘿嘿……那我看看总可以吧!”

邪情逸趣又充斥宝玉的心窝,在玉兰的引领下,他来到后院偏房,轻轻敲响房门。

“宝玉!”

晴雯应声开门,一眼看见爱郎,不顾旁人在场,立刻飞身投入爱郎的怀抱中。

“小女子傅秋芳见过宝二爷!”

两秒后,一位体态适中的少女来到晴雯身后,她虽玉首低垂看不见面容,但轻柔的话语却甜美清脆。

“晴雯,你与兰姐回房,等我一会儿,我有事要与傅姑娘单独谈一谈。”

“二爷,请坐!”

待晴雯两女离去,宝玉神色不变地走入厢房,而傅秋芳也似换了一个人般没有半点先前的羞涩,好像真把这儿当作自己家,居高临下的反过来邀请宝玉落座。

“傅姑娘不用客气,这本就是我贾宝玉的地方,你说是吧?”

宝玉声调一沉,明亮锐利的眼睛紧紧盯着傅秋芳,虽然神色平静,但心中却不禁大为惋惜:此女长得珠圆玉润、妩媚娇嫩,不在袭人几女之下,难怪会成为美人计的道具,果然是薄命红颜,可怜!可惜!

“听二爷话语,好像对小女子在这儿有点不快,是吗?”

傅秋芳怡然不惧,美眸与宝玉直线对视,针锋相对地道:“这儿是石公子的宅邸,我是石公子的女人,好像二爷不该管这么多?你就不怕石公子不乐意吗?”

真是一个称职的奸细!宝玉在心中暗笑:对方竟然这么快就开始挑拨离间,好玩!

念及此处,宝玉不想让游戏太快结束,肃穆的神色突然一转,怡然自得中透出一丝轻佻,道:“有件事傅姑娘可能不知道,我那兄弟已将你转赠予本公子,你说他还会吃醋吗?”

话音未落,宝玉毫无预兆地身子一晃,就来到傅秋芳面前,再次变得锐利的目光好似两把利剑般,狠狠刺入傅秋芳的心底。

“你……你要干什么?”

傅秋芳终于失去镇定,强自伪装的坚强在宝玉突然的举动与不敢置信的话语下瞬间崩溃,道:“你别过来,我要叫人了!”

傅秋芳好似受惊小兔般向后跳,完全忘记身为奸细的本分,猛然从怀中掏出利剪,比着自己的颈项,道:“你再走过来,我就自杀!”

这算哪门子美人计?有这样执行任务的吗?嘿嘿……更好玩了!宝玉心中乐翻天,但表面上神色却依然郑重,不过没有再次逼近,冰冷的话语缓缓自双唇迸出,一字一顿,好似重锤般砸在傅秋芳的心间。

“傅秋芳,现年芳龄十八,祖籍江苏,五年前随父兄迁至京城,傅家倚靠锦衣卫赵千户,短短一年时间就成为京城大户。你兄傅试将你赠予赵全以攀权附贵,现在又被赵全送给石钰,要你挑拨我们兄弟的感情!”

说至这儿,宝玉话音微顿,冷笑着反问道:“傅姑娘,你现在的行为似乎与美人计的标准对不上呀,是不是应该投入本少爷的怀抱,迷惑我呢?”

“不要说了,求求你,不要说了!呜……”

傅秋芳被宝玉当场揭开伤疤,无尽的委屈终于冲出心房,流成小溪的清泪让她痛哭无声,全身无力地瘫倒在地,绝望无助、羞耻痛恨、悲哀痛苦的思绪都在这刹那猛然爆发出来。

宝玉顿时一愣,未料会碰上一个如此不称职的奸细,下意识的脚步一动,欲上前扶傅秋芳起来。

“不准过来!”

陷入哀伤的傅秋芳并未忘记自己身处险境——大色狼正对她虎视眈眈,见其似有上前行“凶”之意,她急忙抓紧手中的利剪,比到泪痕斑驳的颈项间。

傅秋芳在激动之下,尖锐的剪刀已经划破肌肤,一滴令人心碎的血珠终于击散宝玉冷酷的脸颊。

“好、好……你别激动,我不过去!”

宝玉天生怜香惜玉,不忍如此美女香消玉殒,他大手连摇,向后退了几大步。

“傅姑娘,你已经来到这儿了,不要这么激动,咱们万事好商量。”

“无耻、卑鄙、下流,呜……”

宝玉还真不是安慰人的高手,好心的话语换来傅秋芳一连串悲愤的责骂。

不称职的美女奸细越骂越厉害,神色突然变得疯狂,呐喊道:“老天无眼,全是祸害女人的肮脏男人,你们会有报应的,一定会有报应的!”

不待宝玉回过神来,傅秋芳的嘶吼声戛然而止,喧闹仿似被一刀斩断,各有心思的两人就此相隔而立,长久无语。

让人难受的死寂突然降临,宝玉完全没想到这美人计的诱饵会突生变化,心绪震动下,先前的意念出现微妙的变化:玉兰说得不错,她也是个可怜的女人,不过如果可怜她,后续计划就不好实施呀,唉!

傅秋芳没有继续嘶吼,但心海的巨浪却更加狂暴,手中的剪刀无意识地胡乱挥舞,好似眼前布满恶心的嘴脸,她哥哥、赵全、石钰,还有意图欺负她的宝玉。

这些无耻的男人都该死,女人凭什么该受苦?凭什么就该被当作货物送来送去?

死,去死,全都去死吧!我要反抗!我不信这世间真没天理!心中的呐喊化为激昂的斗志在傅秋芳的心房激荡,刹那间哀怨欲死的傅秋芳活了过来,绝望无助的傅秋芳不见了,不再受人摆布的傅秋芳奇妙地新生了!

“宝二爷,既然石大官人将小女子送给你,你又准备如何处置小女子呢?”

傅秋芳突然恢复平静,又恢复到与宝玉最初见面时的从容镇定,盈盈一礼,主动悠然落座,幽深美眸好似清潭般与宝玉对视。

一连串的异变让宝玉目瞪口呆,心想:这女人的变化未免也太快、太猛、太异常了吧!

“傅姑娘是什么人?”

可宝玉何等厉害?可片刻愕然后瞬间清醒过来,悠然的话语大有深意。

“小女子是赵全派来的内奸!”

傅秋芳神情自然,盈盈浅笑道:“二爷猜得不错,我是专门来挑拨宝二爷与石钰关系的美女蛇。”

“嗯!坦白就好!”

宝玉面容波澜不惊,心中却对傅秋芳的镇定很惊讶,暗自思忖:难道她先前的激动是作戏,是用另类方法引起我的注意?

“傅姑娘,你这么说不怕我杀了你吗?”

宝玉的神色温和自然,但眼底一缕精光却让人相信他能说到做到。

“怕!为什么不怕?”

傅秋芳毫不在意宝玉眼神的凌厉,话锋一转,微带得意地道:“但我知道宝二爷不是这么残忍的恶人,这几日晴雯可说了你不少好事,若宝二爷不是诚心欺骗她们,那小女子认为你下不了手!”

“呵呵……”

此刻宝玉是气急而笑,没想到傅秋芳竟然连晴雯等女也利用。

虽然宝玉心生怒气,但也不得不佩服傅秋芳的心思,神色一沉,不落下风地狠狠还击:“就算我不杀你,但你认为我会将奸细留在身边吗?送你回赵全处好像不是什么难事吧?”

“咯咯……”

傅秋芳掩面而笑,悄然拭去眼角的泪水,看似无比开心的笑道:“宝二爷又跟小女子开玩笑了,你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宝玉顿时心头一跳,对傅秋芳真有点刮目相看,心神微惊的他嘴角微翘,招牌坏笑灿烂无比:“哦,那傅姑娘说说看,我有什么理由不送你回去?”

“赵千户权大势大,宝二爷若拒绝他的美意,也就是向天下宣告要与锦衣卫为敌。”

说到这儿,傅秋芳仔细地观察宝玉两秒,宝玉那未变的神色让她大为吃惊,暗自惊讶地心想:不是说贾宝玉是一个废物吗?看来传闻有误呀,嗯,晴雯说的难道是真?

刹那的走神后,傅秋芳美眸微缩,凝视着宝玉,反问道:“宝二爷如此聪明,行事怎会落下这么明显的痕迹呢?咯咯……”

未待宝玉有所应答,傅秋芳不知是忍不住心中得意,还是有意刺激,突然大笑起来,在银铃般的笑声环绕中,不喜不悲的总结道:“所以宝二爷你杀也杀不得,送也送不成,小女子相信,你唯一会做的就是将我软禁,既可以维持与赵千户表面上的和平,又可以不让我坏你大事。”

“聪明的女人!”

宝玉吐出一口大气,赞叹道:“你说对了,我是要软禁你,而且也只能软禁你!”

话语微顿,宝玉开始反击,玩味的目光让傅秋芳笑声顿止,还瞬间身子发冷,惊恐不已。

“我这段时日刚好很闲,所以有一点你没猜对,本公子决定——我伟大的实验计划就从你开始,身为第一号实验对象,那可是无比光荣!嘿嘿……”

宝玉开心又兴奋的话语换来的是傅秋芳本能的恐惧与强烈的迷惑,不知宝玉所说的“实验计划”指的是什么意思。

“你不明白?”

这次轮到宝玉威风了,故作神秘的他凝神思索,邪魅的笑容就似魔鬼般神秘而可怕,道:“我举个例子,你就明白了!”

伴随着无比紧张,宝玉低沉的声音直直钻入傅秋芳的脑海中。

“最简单的实验就是将一只田鸡放进注满冷水的锅里,然后缓缓加热,直到水烧开,你知道结果会如何吗?”

因强忍心中笑意,宝玉的五官略微扭曲,落入傅秋芳的眼底,那绝对是恶魔的微笑。

瞬间宝玉好像科学狂人附体般,双目迸射出狂热的光芒,手舞足蹈地道:“结果就是田鸡一直在水里游啊游啊,直到将它活活煮熟,它也没想过跳出锅外,现在你明白什么叫‘实验’了吧?”

“你……你……不是人!”

傅秋芳下意识将田鸡想成活人,不仅感到害怕,而且胃部剧烈翻腾起来。

“不打扰傅姑娘休息了。”

突然宝玉转身而去,洒脱的模样如玉树临风,可惜随风传来的话语却是变态恶魔的召唤:“姑娘好生休息,我会慢慢‘实验’你,哈哈……”

宝玉心想,……跟我斗?不吓得你夜夜做噩梦可不行!

“嘿嘿……”

变态的宝玉捧腹大笑,先前被傅秋芳咄咄紧逼而生的闷气就此完全消散一空。

美人计的诱饵吓得面无血色,抛出诱饵的赵全则得意起来。

自石钰收下傅秋芳后,虽然没有明显的投诚意愿,但其隐约的示好还是让赵全松了一口气,他早已认定石纴是商人本性,更是见风使舵的墙头草,此事他再也无须心,这让赵全自然将注意力放在忠顺王身上,而忠顺王也将锦衣卫当成最大的敌人,双方互有顾忌下,一时都不敢采取大行动。

金陵乃至京城都突然平静下来,贾家这块肥肉也暂时得到喘息的机会。大观园上空的乌云缓缓散去,宝玉的日子又无聊起来。

望着窗外黎明的曙光,通宵未眠的宝玉四肢舒展,伸了一个大懒腰。

经过几日的辛苦过后,宝玉望着眼前几十条五彩灿烂的五色玉带,露出满意的笑容,心想:终于将捆仙索全部炼化。

近水楼台先得月,最先受惠的当然是怡红院四大美婢,情火涌动的宝玉自告奋勇为佳人穿戴,自然不免动手动脚、大占便宜。

在袭人四女不依的娇嗔声中,清新的早晨被旖旎取代,眼看无边的春色就要在罗衫半解中降临,莺儿的到来却无情打断好事。

“宝玉,我家夫人有要事请你前去相商。”

莺儿刚一走入厅门就焦急呼喊,连袭人牵她落座也婉言拒绝,可见事情真的很急。

此刻宝玉虽是欲火狂燃,但薛姨妈有命自是无不依从,身子一动,就抢在莺儿之前走出厅门。

莺儿急忙迈步追去,出门之际,她的目光在袭人四女脸上悄然环视一圈,将她们娇躯的慵懒、玉脸的春潮二看在眼中,心中立刻浮现一句娇嗔话语——宝玉果然是个风流坏蛋!

当宝玉疾步冲入蘅芜苑时,迎接他的是薛姨妈与薛宝钗忧急交加的目光,就连香菱也神色紧张,目光很复杂。

“宝玉,蟠儿出事了,你赶紧想办法救救他!”

薛家下人冒死传来密信,让薛姨妈瞬间如坠冰窖,毕竟薛蟠再是不好,但总是她的亲儿子,怎不让她芳心惊恐?不知所措之时,薛姨妈自然想到宝玉。

“姨妈不要急,我一定会救出薛大哥。”

“唉!怎能不急呢?”

花容焦虑的薛宝钗也雍容不再,她虽禀性灵慧,但在这男尊女卑的时代也难以有作为,无可奈何地叹息道:“如今薛家上下已是大乱,我虽然能管理家中帐目,但外面管事的掌柜们全都十分恐惧,已有不少人向我们请辞了。”

“宝姐姐,店铺的事务我可以命人帮忙,至于薛大哥,这事确实是有点棘手……”

在薛姨妈两女求助目光的凝视下,宝玉不得不说出赵全对付四大家族的阴谋,当然还有所保留。

“啊!”

妇道人家的薛姨妈刹那间玉容如土,近似绝望地颤抖着娇躯,若不是香菱及时扶持,她必会瘫倒于地。

面对如此绝境,薛宝钗反而出奇的镇定下来,一番思索后,美眸闪现强烈的期待之光,道:“宝兄弟,你既然早已知晓此事,是否已有对策?”

“不瞒宝姐姐,我前些时日已经派人找到一些曾经被薛大哥……误伤的苦主,他们收了银钱后,都答应我的要求,不再状告薛家,至于事情较大的那几户人家,已经搬到我为他们准备的新居处。”

宝玉沉吟一会儿,用轻描淡写的口吻把薛蟠当初的恶行一句带过,随即分析道:“只要赵全短时间内找不到新的苦主,我们再积极打点,相信薛大哥不久就能平安归来。”

听闻宝玉私下已经做了这么多事,薛家母女两焦急的眼底多了几分异彩。

“玉儿,姨妈现在只能靠你了!”

薛姨妈珠泪涟涟,那依赖的话语只有两人才能真正明白,宝玉心情激荡,更加坚定救出薛蟠的念头:算啦,不管薛蟠干了多少恶事,看在姨妈的分上,先救他出来吧!至于香菱,自己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的!

“姨妈、宝姐姐,要想救出薛大哥,你们就要配合我演一出好戏……”

思绪一动,灵光闪现,宝玉与一对绝色母女花走入书房……

一番商议后,宝玉迅速转身离去,出门之际,明亮的目光在香菱的脸上停留好几秒,炙热的情丝毫不掩饰。

从头至尾香菱都没有只言片语,看着宝玉那挺拔的背影,眼中复杂的思绪悄然消失,一缕微笑浮上唇角。

第二章 宫刑薛蟠

夜色深重,风雪凌厉。

无星无月的夜晚,户外本该人迹全无,但如此月黑风高下,一顶软轿来到千户府。

“千户大人,石公子求见!”

亲信知道赵全颇为看重石钰,虽然天冷夜黑,却不敢有半点怠慢。

“请!”

赵全先是微微一愣,随即面带惊喜地扬声回应,心中暗自思忖:看来美人计成功了,嘎嘎……

“草民石钰见过千户大人!”

进入书房的石钰连肩上的披风也未取下,立刻向赵全恭身施礼,开门见山的动作直接表达投诚之意。

“石公子……不,应该是石大人请起。”

赵全一脸和善地扶起石钰这运财童子,平静的话语透出阴冷的气息:“今日忠顺王在朝堂上已经向皇上举荐石公子,原来你还是西洋特使,真让赵某刮目相看呀!”

看了石钰的神色一眼,赵全话锋一转,又示好道:“吏部尚书也征询过本官意见,本官与石公子是一见如故,当然大为赞同,石大人,你说对吧!”

“还请大人直呼属下名讳!”

石。神情惶恐,谦卑的话语回应着赵全的暗示:“属下能得大人提携那是三生有幸,以往过失还请大人海涵!”

“哈哈……无妨,本官可不是那小肚鸡肠之辈,石兄弟自可放心!”

得到石纴明确的回应,赵全大是兴奋,又将称呼改回来,随即用男人特有的语调戏问道:“石兄弟对赵某送的礼物可还满意?”

“嘿嘿……”

两眼放光的宝玉心中却暗自苦笑,想及那奇怪的美女奸细,他又气又笑,表面上却要故作兴奋,道:“满意、满意,属下多谢大人厚爱!”

一番寒暄后,两人分宾主落座,赵全深沉地轻啜香茗,随即不疾不徐地望向略显急躁的石钰,道:“石兄弟深夜前来,不光是为了感谢本官吧?”

“大人明鉴!”

石钰再次立身施礼,下意识望了侍立在门口的护卫一眼。

“都是自己人,石兄弟有事不妨直说。”

赵全能坐上如此高位,倒也有几分真本事,对于心腹手下还算得上推心置腹。

“大人,小弟日间从贾宝玉口中听闻一事,特来告知。”

神色郑重的石钰在赵全的示意下回身落座,隐带急切的话语刹那间让赵全的心高高提起。

“贾家不知从何处弄来一封公文,与十几年前一宗私吞赈灾银两案有关,据贾宝玉所言,那上面有大人你的亲笔签名。”

说至此处,石纴的语气突然变得沉重:“贾家更找来当年曾经跟随过大人的一个锦衣卫做证人,据说此人曾经被大人打入牢房,所以怀恨在心,如今更想借着贾家之手报复大人!”

在凝重的神色下,石钰的心中却贼笑连连,这证人虽是无中生有,但他断定赵全必然记不起所有手下。

“竟然有这事?”

赵全一生害人无数,一番苦思后,果然如石钰所料,脑海中人影纷飞,有嫌疑者简直重重叠叠,弄不明白的赵全就此中计。

“大人,贾家已经联络忠顺王、北静王及众多朝廷大员,还有皇宫的元妃,准备多方弹劾大人!”

石钰对赵全可谓死心塌地,又急又快将贾府计划二出卖。

“这……”

赵全脸上的镇定消失不见,终于开始坐不住,如果几大势力联名上书,再加上国师正值闭关期间,根本帮不上忙,他终于感受到后背的冷意。

石钰观察着赵全的反应,他并不是随口乱说,这些手段原本都是为赵全准备,不过如今为了救薛蟠,也只能将实际行动变成吓唬。

“石兄弟,你知道贾府如何得到那封公文的吗?”

老奸巨滑的赵全虽然心惊神乱,但本性的谨慎让他双目如刀地盯着石妊的面容,用强大的威势测验石钰话语的真假。

可石钰何许人也?赵全的气势就似微风拂过,不起波澜般,石钰神色懊恼地道:“具体情形属下也不是十分清楚,只是听贾宝玉说,好像是从一个妇人身上所得,而这妇人已在贾家秘密居住十余载。”

“难道是她?”

赵全眼前瞬间闪过一张美丽的玉容,他曾经对这女子充满,但当年成事之后,搜遍整个京城也无此女消息,令他还惆怅一阵子,心想:原来竟是被贾家藏起来了,可恶!

赵全的怒火瞬间升腾,既是仇恨贾家对自己意图不轨,也恨自己当年没有及时抓住那美人,非但没有享受到美丽,反而留下祸根。

“大人,小弟还有一件事不知该不该讲?”

石钰虽是犹豫,但眼底的沾沾自喜却出卖他心中的得意。

“石兄弟,你我一见如故,有什么请直言,就算说错了本官也不怪你。”

赵全明白像石钰这等聪明人绝不会说废话,做出如此情状也是为了讨得自己欢心,久混官场的他当然不会不知情趣,而且对石钰的小人品性更了解三分。

“大人,薛家为了薛蟠之事已经与贾家闹翻,这薛夫人母女竟然在贾家丧事未完就搬回薛家在金陵的府邸。”

“详细说来听听,这其中具体情形……”

“薛家要求贾家以证据换薛蟠,贾家却断然拒绝。”

石钰强自压抑心中的兴奋,以旁观者的角度将媪酿已久的圈套套向赵全的颈间。

“听贾宝玉说,其实贾家想吞并薛家,还提出让贾宝玉与薛宝钗联姻,他们自然恨不得薛蟠早点死去,薛家人应该是看穿贾家的目的,所以气冲冲返回自家府邸。”

不行!不能再让贾家坐大!赵全闻言,第一个反应就是要破坏贾家的野心,虽然薛家也是要对付的四大家族之一,但如果合二而一,贾家就会实力大增。

“石兄弟慢走,本官不送了!”

赵全并未与石钰多谈,衣袖一挥,命人送走石钰,随即吩咐手下全力查证石钰所……三口。

阴险的赵全果然比忠顺王厉害许多,但他却不幸地选了宝玉做对手,一切自然不会有半点差池。

“大人,这些都是小人这三日所查,基本与石钰所言相同。”

密探首领对自己小队的效率十分满意,然后恭敬地报告道:“小人还查出一件事,薛家为了与贾家对抗,已经密召薛蟠堂弟薛蝌至金陵主事,看来薛家是准备放弃薛蟠另立继承人。”

赵全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好不容易逮到薛蟠这条大鱼,却没想到薛家还有这么精明狠辣的人物,这么快就放弃薛蟠。

“大人,是不是现在就用薛蟠与贾家交换?小人相信,如果我们事先知会薛家,那贾府不可能会公然与薛家闹翻!”

那密探首领也是参与贪污赈灾银两之人,当然担心东窗事发,人头落地。

“大人,薛家虽然有点没落,但依然财力雄厚,而且还有遍布天下的商铺,是绝佳的情报网,放了薛蟠,如果他心生报复,无疑放虎归山。”

另一位心腹幕僚面带担忧,说出赵全犹豫的原因。

“那封公文必须拿回来,用薛蟠交换是个办法,还可以阻止贾家实力增长。”

赵全眼中寒光——闪,露出无比毒辣的神色,道:“不过薛家的报复也不可不防,嘿嘿……如果放回去的是一条虫,那就不用担心了。”

赵全越说心情越好,大手一挥道:“即刻传令半途截杀薛蝌,还有,进宫将净事房的公公带来,本官要让薛家与贾家拼个你死我活。记住,杀死薛蝌时,留下一、两个活口让他们回去传话,明白了吗?”

“大人妙计!”

杀人嫁祸是锦衣卫的专长,赵大等人心领神会,领命而去。

三日后,一场人质交易开始了。

双方各有所需,也各有顾忌,交易很快结束。

赵全当场焚毁那封公文,随即留下一记阴冷的目光扬长而去。

薛家人也很欢喜,立刻将浑身外伤的薛蟠抬回薛家。

薛姨妈与薛宝钗自是喜极而泣,不料大夫进房不久,噩耗立刻从天而降,薛姨妈不能承受如此打击,瞬间昏倒在地。

宝玉先安置好贾雨村,然后骑着快马来到薛府,脚步未稳,就惊呼道:“什么?薛大哥被净身了?”

刹那的震惊后,宝玉很担心薛姨妈,疾步奔入卧房,大声道:“姨妈可好?”

“玉儿,我没事!”

休息片刻后,薛姨妈清醒过来,其坚强超乎众人想象,虽是脸色苍白、愁云弥漫,但玉体却无半点微恙。

自丈夫死后,薛姨妈一个妇道人家擦起薛家,果然不是寻常女子。

宝玉心中的巨石缓缓落地,道:“姨妈再歇息一会儿,我去看看薛大哥。”

“宝兄弟,不用了!”

薛宝钗柔声阻止,玉容透出浓浓的悲伤,道:“大哥……他什么人也不想见,只将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内。”

宝玉黯然叹息,止住欲动的脚步,身为男人他自然明白薛蟠此刻的心情,那是旁人永远无法安慰的疼。

薛府忧伤弥漫,上上下下一片愁云惨雾。

宝玉苦涩的话语打破令人窒息的沉闷:“宝姐姐,如今薛大哥也算救出来了,你们还是搬回大观园,这样安全一点。”

“我也明白,可是哥哥现在这样,还是等他情绪平复一些,我们再搬回去。”

薛宝钗微一沉吟后做出决定。

宝玉知道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只得提醒道:“你们千万记着要戴五色玉带,这样我也能安心。”

对于“通灵宝玉”的神奇,众人都亲眼目睹,宝玉送出五色玉带时,特别说明这是“神石”幻化的宝物,虽然说法神奇得不合常理,但就连一向睿智的薛宝钗也深信不疑。

对于宝玉贴心的关怀,薛姨妈三女纷纷报以不同涵义的微笑,薛宝钦礼貌而又不失分寸,薛姨妈的情意汹涌,却不得不在薛宝钗面前强自压抑,香菱则是美眸异彩闪烁,但一丝阴霾却凭空突现,令她美眸随即黯然。

不妙的预感从宝玉的心中闪过,他顾不得薛宝钗母女就在旁边,试探着道:“菱姐姐,甄先生希望你能到别府陪他一段时日,今日与我过去吗?”

香菱的美眸又闪过复杂的光华,若薛蟠完好无损,她必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但如今情形却让她犹豫不决。

“宝玉,你回我爹爹,就说隔几日我再去探望他老人家。”

“那好,我隔两日来接你。”

宝玉很明白香菱的心情,但他可不想这样放弃,言语间的语气绝不是与香菱商量,令香菱心房一颤,又是慌乱,又是甜蜜。

走出薛府后,宝玉没有骑马坐轿,而是步行在街道上。

在冬日冷风的吹拂下,这段时日的事情在宝玉的脑海中重放一遍。

用证据交换薛蟠的结果虽然出了意外,但宝玉并不在意,心底还有一点邪恶的窃喜,因为有了石钰这张脸的存在,人间的阴谋算是暂时稳住了。

而非人的妖怪自上次宝玉大发神威后,这段时间也不见踪影,他曾经问过警幻仙姑,警幻仙姑的回答是静观其变,不赞成他杀入妖界的疯狂念头,还劝他在人间继续“游戏”下去,用凡人的勾心斗角磨练仙心道法,彻底炼化心魔。

“唉,什么时候才能集齐十二朵仙花呢?”

宝玉的思绪很跳跃,一下子又想到自己的使命。

王熙凤加上晴雯几女,宝玉这么“辛苦”才找到两朵仙花,虽然离警幻仙姑说的十年期限还早,但剩下的五色仙花却没有踪影。

嗯,好久没看到凤姐姐了,可恶的灵堂!宝玉心弦一动,虽然已经厌恶每天早晚的虚伪仪式,但还是飞身来到灵堂。

宝玉还未找到王熙凤,两声哭号破空而来,彻底坏了宝玉的好心情。

“父亲!”

“老祖宗!”

人影未至,哀号先来,两个满脸泪水的男人连滚带爬冲进宝玉的视野中。贾珍!贾蓉!虽未见过两人,但宝玉脑海中光芒一闪,久违的廖老大终于有登场的机会,他叼着雪茄、喝着红酒,将贾珍父子骂了个狗血淋头。

“老大,我怎么觉得你是嫉妒人家呀?嘿嘿……”

“胡说,我没有,绝对没有嫉妒贾珍占有儿媳的行为,太无耻了!”

说着,廖老大捣着下面,仓皇地消失不见。

宝玉心中一阵大笑,随即看看贾珍,原本对贾珍还有一点男人的欣赏,但一看之下,怒火充斥他的心窝:他娘的,竟敢对凤姐姐有非分之想,找死!

“大妹妹,为兄回来晚了,累着你了!”

贾珍对美艳的王熙凤垂涎已久,假借悲伤情状,伸手摸向王熙凤的手。

“珍大哥,想死兄弟了!”

未待王熙凤开口,宝玉突然闪身而出,故作激动地握住贾珍的手腕,暗自用上一成功力。

“宝兄弟,啊!”

贾珍对于这突然杀出的程咬金心中暗恨,可敷衍的话语还未出口,双腕的剧痛已让他不禁一声痛叫,如杀猪般难听。

“父亲,你怎么啦?”

在贾珍身后的贾蓉也正靠近王熙凤,见贾珍莫明惨叫,不由得大感诧异。

“没……没什么!”

吃了暗亏的贾珍见宝玉也是一脸惊奇,在众人奇怪的目光下,只得打落牙齿和血吞,心中暗自思忖:这宝玉何时力气变得这么大,难道‘通灵宝玉’显灵一事是真的不成?

这一年来,贾珍父子都在外任职,自然不清楚宝玉前后的变化,未待他想出答案,宝玉目的已达成,自然松开贾珍颤抖的双手。

王熙凤岂有不明白宝玉举动之理,暗自偷笑:嘻嘻……小气的男人,要是这点场面都应付不来,姑奶奶早被人吃得骨肉无存,哪还轮得到你来欺负我!

“婶婶,小侄向你请安!”

贾蓉自恃年轻俊美,胆色比贾珍更甚,恭身行礼时,挑逗的眼神投向王熙凤。

“蓉哥儿,去拜祭老太爷吧,不然他泉下有知会生气的。”

王熙凤的目光没有丝毫闪躲,更没有羞怯柔弱,只有两股寒气从眼中迸射而出,直接浇灭贾蓉眼中的火焰。

人潮自动往两旁散开,未待替夫守孝的尤氏上前,贾珍父子已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众人还未有所反应,贾珍已再次放声大哭。

“父亲啊,孩儿回来看您老人家啦……”

“老祖宗啊,孙儿不孝,回来晚啦……”

贾蓉一向以贾珍为榜样,哭声也一模一样。

在哀愁的哭声中,贾珍跪爬着来到灵前,用力磕起头,直至额头磕得一片红肿才停下,有样学样的贾蓉虽也用力磕头,但这声音相比之下轻了许多。

宝玉先是暗自好笑,随即又迷惑不已,如果不是看穿对方眼底深藏的冷漠,而且因为《红楼梦》先入为主,宝玉真会以为贾珍是大孝子,心想:这贾珍究竟在做什么?作戏也不用做到这等程度吧!

“老爷,你与蓉儿先到后堂换衣衫。”

尤氏擦了擦眼泪,上前提醒泣不成声的贾珍父子。

贾珍仍是哀号不止,在尤氏与众人再三劝说下才勉强立身而起,而贾蓉更是无赖,假装腿软,非要尤氏扶持才肯站起。

贾蓉的举动虽然细微,却未逃过尤二姐与尤三姐的注视,两女见状,美眸同时剧烈收缩,尤氏急忙挡在她们的身前,悄然摇了摇头,眼底闪过一抹哀求。

尤二姐与尤三姐暗自一咬银牙,又无可奈何地长叹一声。

尤氏见尤二姐与尤三姐松开拳头,虽然松了一口气,但眉宇间只有哀愁闪现,并无丝毫喜意。

第三章 变态父子

宁国府,后堂内。

贾珍父子遣退下人,一改先前的悲伤,无比悠闲的落座喝起香茶,麻衣孝服则被丢弃在一旁。

“小子,你刚才竟敢占你母亲便宜!”

贾珍虽是斥责,但神色却是一片笑意。

“嘿嘿……”

贾蓉未语先笑,邪的笑声毫无遮掩:“父亲,孩儿可将房中的妻妾婢女全都孝敬你老人家,你什么时候也……”

“小兔崽子,为父房中的佩凤、偕惊你不是都玩过了吗?”

“可是孩儿想尝尝亲娘的味道。”

贾蓉双目放光,向贾珍提出请求,末了更微带不满地道:“孩儿将两任正妻都送给父亲享受,父亲不会舍不得娘亲吧?”

“不是为父不肯,是你娘她不愿意,不长眼的贱人!”

贾珍对于尤氏的不配合不喜反怒,脸色铁青地道:“为父试探过她,看来除了用强之外别无它法。”

“好啊,孩儿备有迷药,随时都可以派上用场,二姨、三姨都越来越漂亮了,喂嚼……”

“这事急不得,你母亲一家都是外柔内刚,弄不好就会像可卿那样出人命,唉,可惜那么一个大美人呀!”

贾珍为秦可卿的自杀惋惜,贾蓉则沉醉在尤氏一家的美艳风情中。

“父亲,你快想个好办法,让咱们父子俩吃到二姨、三姨这两个美味呀!”

“嘿嘿……”

禽兽父子几乎同时轻声浅笑,贾珍更无耻至极的夸赞道:“小子,好眼光!为父也是这么想!”

两人一番无耻对话后,贾蓉话锋一转,问道:“父亲,你刚才为何如此认真?孩儿陪着你也是白白受罪!”

“没长进!”

谈及正事,贾珍邪的面容变成一向伪装的道貌岸然,少有严厉的训斥道:“这是非常时期,你这小子别成天只想着风花雪月。”

见贾蓉还是不开窍,贾珍只得详细解说:“贾政如今一病不起,贾家怎能让一个废人占据家主之位?年关一过,肯定得新选家主,难道你一辈子都想被荣国府压在头上不成?”

贾蓉流露出恍然神色,双眼一亮,随即闪过心虚的表情,道:“父亲,荣国府有元妃当后台,没了贾政,还有贾赦父子与贾宝玉,我们能得到家主之位吗?”

“没出息,整天只知道玩女人!”

贾珍对贾蓉是恨铁不成钢,阴沉地教训道:“别说宝玉是一个废物,单就他如今没有功名在身,就没有资格争夺家主。倒是贾赦有一点麻烦,他是长辈,总是压在我头上。”

见贾蓉仍然不怎么在意,贾珍无奈地放弃教导,不耐烦地穿上孝服离去。穿着麻衣孝服的贾珍父子回到灵堂,贾琏、宝玉等一干同辈子弟纷纷上前安慰贾珍。

为了博得至孝之名,贾珍也算下足血本,哭得嗓子嘶哑,仍然抽泣不断。

“老太太到!”

宝玉刚要溜出厅门,婢女激动的通传声让他收回脚步,众人无不身子一震,贾母竟然也来了,真是大出意料。

“孙儿贾珍向老祖宗请安!”

黑须飘动的贾珍跪爬着迎到门前,讨好的神色无比强烈。

“贾珍,起来吧,这天寒地冻的,小心伤了身子!”

贾母端坐太师椅,当了几十年贾家主母,她的威势虽老犹存,虽然贾珍也是孙儿辈,但她可不是对任何人都展现慈祥的一面。

“孙儿太久没有向老祖宗请安,就让孙儿多磕两个响头吧。”

贾珍的额头又与地面撞击起来。

这一招还真不错,贾母看着贾珍红肿的额头,果然激动几分,龙头拐杖在地上一拄,扬声道:“贾赦,还不将珍儿扶起来,你这叔叔怎么当的?”

丫鬟、婆子们往两侧一闪,现出被挡在人群后的贾赦。

年过半百的贾赦被自己母亲训斥,急忙上前搀扶贾珍,道:“是儿子的不是,珍儿,快起来,不然老祖宗又要责怪为叔了。”

众人再次一愣,想不到一向少有露面的贾赦也出现,今日的灵堂可真热闹。

相比众人的诧异与兴奋,贾珍悲戚的面容下却心神一惊,起身的刹那,他已明白其中八、九分奥妙,心想:看来贾赦今日所来也不简单,虽明为拜祭父亲,但真正目的却是为了在人前显示他长辈的身份,无形中压下自己这晚辈,这一切不是为了争夺家主还是为了什么?可恶!

“玉儿,到老祖宗这儿来。”

贾赦一脸微笑地牵着贾珍站在一旁,贾母随即老脸放光,看向宝玉。

在贾母的示意下,宝玉坐在她的身旁,众人对此一幕早已习惯,贾赦的老脸则暗自抽搐一下。

贾赦微妙的神色虽是一闪即逝、微不可察,但已将他当成假想敌的贾珍却看得心中暗喜,毫不犹豫地盘算“渔翁得利”之计。

贾赦代替贾母为贾敬上香祭拜过后,贾母又关怀宝玉几句,这才在一群丫鬟婆子的簇拥下缓步离去。

汹涌的人潮终于散了一些,王熙凤突兀地开口道:“珍大哥,你既然已经回来,这接下来的事情我就交给你。我一个妇道人家,实在支撑不下去了。”

若是以前的王熙凤,绝不会说出此等话语,争权夺利本是她发泄心灵空虚的手段,如今有了宝玉的真情填满心房,自然对这些再没兴趣。

“二妹妹还是帮为兄吧,妹妹的才干令为兄汗颜。”

贾珍极力挽留,毕竟虽吃不到嘴里,但能看在眼中也是一种享受。

“珍大哥,既然熙凤累了,就让她回府休息吧,闲杂小事你尽可以交托给我。”

未待王熙凤回话,贾琏已然抢先接过话头,话语是少有的豪爽,生怕累着自己的妻子般。

“那好,有劳琏二兄弟了。”

话已至此,贾珍再无挽留的借口。

王熙凤微微一愣,想不到贾琏竟然还有如此体贴的时候,一股愧疚突然涌入心房,目光不由自主看向贾琏。

可下一刹那,王熙凤的愧疚瞬间消失,丰润的朱唇微微一动,露出自嘲的笑意,随即脚步轻盈,飘然而去。

唉,烂泥扶不上墙。平儿暗自低叹一声,随即跟随在王熙凤的身后,从身子到心灵都远离贾琏。

此时此刻,贾琏正围在尤二姐的身边,好像一只摇尾乞怜的哈巴狗般,怎不让王熙凤为自己的愧疚哑然失笑?

贾琏浑然不知自己的丑态已经落入妻妾的眼中,还在尤二姐面前自以为潇洒风流地摆着姿势。

这段时日以来,贾琏已被尤二姐戏弄得魂荡魄移,就连在梦里也不忘大献殷勤,可惜尤二姐总是忽冷忽热、若即若离,令他心痒难熬、欲火焚身。

贾琏的举止怎会逃过同道中人的目光?贾珍父子暗地相视一笑,想不到贾琏与他们的不谋而合。

贾珍更是眼珠一缩,一个无耻的念头油然而生:贾琏是贾赦之子,如能利用尤二姐控制贾琏,必能打击贾赦,如此好事怎能放过?嘎嘎……

三头色狼想的倒是完美,可惜冷眼旁观的尤氏姐妹却看个一清二楚,无尽的厌恶与憎恨让两女的怒火再添几许煞气。

灵堂内波诡云谲,一间阴暗的卧房内则是阴风呼啸、鬼声盘旋。

贾珍父子一回府,秦可卿立刻失去控制,但“通灵宝玉”却无意间帮了贾珍这变态父子一次,将秦可卿强行阻挡在百丈之外。

秦可卿被狂风吹回生前的卧房,不禁连声嘶吼。

原来理智在面对仇人时是那么不堪一击,此时此刻秦可卿不仅忘记通灵宝玉,而且连秦钟的安危都忘到九霄云外。

杀,一定要杀了这两个禽兽!呀———团阴火陡然,在秦可卿手中化作一把鬼灵利剑,随即就要不顾一切地杀入灵堂。

“秦姐姐,不要冲动!”

在关键时刻,尤三姐冲进来,及时抱住秦可卿,连声道:“你这样杀不了那两个禽兽,还是听我二姐的安排,她一定能让贾珍父子身败名裂,那比杀了他们还解恨!”

“真的吗?”

秦可卿缓缓平静下来,不由自主将尤家姐妹视为救命稻草,紧抓着尤三姐的手腕,反问道:“好妹妹,真的吗?”

妹妹真的有办法让他们比死还难过?““嗯!”

尤三姐重重点头,既是给予秦可卿信心,也是鼓舞她自己,道:“二姐一定有办法的!秦姐姐,若是这样就杀了贾珍父子,他们死后会被人风光大葬,说不定还会被吹啸成仁义之士,咱们不能这样便宜他们!”

“好,我听你们姐妹的,好好藏在暗中修炼,不过……”

秦可卿话语微顿,两团恨火迸射而出,咬牙切齿地道:“最后一定要让我亲手杀了这两个禽兽!”

同一时间,荣国府二老爷的府宅里。

疲惫的王熙凤刚刚睡下,一道黑影立刻穿墙而入,直接扑向床榻。

“谁?”

王熙凤腰间的五色玉带光芒一闪,她立刻惊醒过来。

“好姐姐,是我!”

“啊,宝玉!”

王熙凤戒备的身子瞬间酥软,随即又压低声调颤声道:“宝玉,会被人看到的,你快出去,我明天去见你。”

“好姐姐,我等不及了,想死我啦!”

宝玉大手一动,王熙凤的立刻跳跃而出,即使是黑夜也挡不住那雪白肥美的诱惑。

“宝玉,外室除了有平儿还有小丫头,万一贾琏回来……”

“他回来我也不走!”

说着,宝玉用力且霸道地分开王熙凤的双腿,然后柔情地低语道:“好姐姐放心,我已经布下结界了,而且你看,你也湿啦!”

“唔,坏东西!”

宝玉的手指在王熙凤的上轻轻一挑,她的呻吟立刻流淌而出,胀大的不由自主送入宝玉的嘴中。

“滋……”

宝玉挺身一耸,虽然他欲火如狂,但的还是温柔无比。

“啊……”

王熙凤急速张大朱唇,宝玉的一半的时候,她猛然用力往上一迎,只听“啪”的一声,竟将“如意金箍棒”全部吞进去。

宝玉没有辜负王熙凤的情意,顺势一挺,第一下子就穿过玄关,深深花田内。

“啊!哦!”

强烈的快感在叔嫂俩的心房同时,瞬间王熙凤浑然忘我,翻身骑在宝玉的身上,尽情旋转肥美而浑圆的。

春水一荡,王熙凤趴在床上,宝玉从后面缓缓,再次一分一寸撑大王熙凤的蕾。

“啊,宝玉……好疼……啊……坏东西,非要……弄人家后面,啊……”

靡的风雨不停肆虐,大床上、凉榻上、桌子上甚至是门板上,无不留下叔嫂激情的痕迹。

“好姐姐、好嫂嫂,我要射啦,啊!”

“好弟弟、好相公,射吧,射进来吧,嫂嫂要为你生孩子,哦……”

王熙凤的在墙壁上济压变形,肥美的则用力向后撞击,宝玉猛然一声闷哼,大手紧紧搂住王熙凤的腰肢,滚烫的轰然射出,迅速灌满王熙凤的花房。

时光一晃,七七四十九日的丧事终于到了结束之时。

按照祖例,紧接着是贾珍父子扶灵返乡。

虽然贾家号称是金陵世家,但真正的祖籍却远在千里之外,路途遥远。

贾珍父子虽然心中不愿,但为了争夺家主高位,他们无怨无悔。

贾珍父子暗自好色地看着尤家母女,心中大感遗憾,却不知道尤家姐妹同样遗憾不已——又失去一次猎杀禽兽的好机会了!

贾府上下人等送走扶灵队伍后,三两成群各自散去,贾琏早已不知到哪儿鬼混,在王熙凤身旁的自是宝玉。

贾珍此去一来一回,最快也要开春,宝玉不禁叹息道:“凤姐姐,大老爷可以入土为安,咱们总算也可以过一段安生日子了,呵呵……”

“宝玉,你还是早做准备为好。”

王熙凤明白宝玉眼底的欢喜,但自小于世家大族长大,她比宝玉这个西贝货更熟悉豪门的游戏规则,不用怎么费心思,她已看穿贾珍的目的,柔声提醒道:“贾珍这番做作,等他们回来,贾家再也不会太平。”

“姐姐的意思是?”

宝玉迷惑地眨了眨眼睛,身子不由自主又靠近王熙凤一些。

宝玉火热的目光烫得王熙凤玉脸发红,两人虽行走在林间小道上,身旁又只有平儿,可现在还是光天化日之下,对于宝玉的狂野王熙凤又喜又怕。

王熙凤给宝玉一记妩媚的白眼,随即详细解说:“政老爷如今大病未愈,待得年关一过,家族必会重新选立家主,你认为贾珍会放过这机会吗?”

“还有二老爷肯定也会掺上一脚。”

平儿毫不犹豫从旁补充,也许是考虑到王熙凤与贾赦的翁媳关系,贴心地帮助王熙凤向宝玉陈述利害:“二老爷是长辈,贾珍是宁国府老爷,宝玉,你虽然得老祖宗喜爱,但到时三足鼎立,你并不能占据多少优势。”

“呵呵……这世家大族还真够麻烦。”

宝玉闻言,并未大惊失色,悠然自得的面容微笑不变,惯有的邪笑更形强烈:想不到自己摆平赵全与忠顺王这等大餐,接着还要应付贾珍与贾赦这等开胃小菜,好玩、好玩!

宝玉那自信的笑容驱散王熙凤两女心底的忧虑,她们不由得想起宝玉这一年多来的神奇变化,随之也轻松几分,玉脸则逐渐被羞红弥漫。

尤其是平儿,看着宝玉与王熙凤越贴越紧的身子,银牙已经咬在唇上。

正在平儿准备逃离这羞人的地方时,隐约的足音将宝玉三人从微妙的情愫中惊醒过来。

王熙凤与平儿趁机逃之夭夭,只剩下宝玉在原地气愤难言,无语问天:唉,这贾家人也太多了,真是无处不在!

“平儿,我们总是装病也不是办法。”

离开宝玉后,王熙凤忍不住又叹息一声,想到在宝玉面前不好提及的事情,担忧道:“贾琏对我还有几分敬畏,可是对你他不会忍耐太久,这段时间要不是他在纠缠尤家二妹,肯定会对你下手。”

“奶奶,那怎么办?”

虽然平儿没有明说,但她借口照顾王熙凤日夜与之相伴,其用意已是不言自明。

王熙凤眼中的担忧突然消失,调侃道:“要不跟宝玉说?他一定会想到好办法的,嘻嘻……”

“奶奶!”

平儿瞬间羞得脸如滴血,用力跺了一下脚,娇嗔过后,眼中流露出挣扎,最后颤声道:“不……不要找他,还是……顺其自然吧!”

礼教的束缚与温婉的本性让平儿选择天意、选择逆来顺受。

“唉,既然这样,我再想个法子拖一阵子再说。”

王熙凤见平儿如此受苦,自是心疼,但她还是止住继续劝说的话语,何况要让她主动替宝玉找女人,她还是有一丝怪异的感觉。

金陵的天空突然平静下来。

人间阴谋还在隐忍,天外妖怪无影无踪,宝玉一声欢呼,飞身扑入一群美人的怀抱。

怡红院内春色荡漾,红楼别府则灵欲交融,而且宝玉神通广大——随时都能在水月庵凭空突现,但他最爱的当然还是王熙凤。

虽然宝玉与平儿没有突破那层界限,但暧昧的感觉却别有滋味,令一向强势的宝玉竟然一点也不着急。

可人生之事不会十全十美,宝玉陶醉之余,心中也略有遗憾。

妙玉一直在闭关,警幻仙姑这段时间也不与宝玉见面,薛姨妈母女俩也没有回到大观园,虽然宝玉每隔两日就会去找她们,但香菱看着死气沉沉的薛蟠,始终下不了离开的决心。

另外,也许是天气太冷,贾府一干绝色姑娘也很少与他见面,连带着那些美丽的丫鬟也走出宝玉的视野。

对此宝玉还能潇洒微笑,但王夫人的态度却令他尝到人生第一次失败的滋味,一怒之下,他不再向王夫人请安,开始母子之间的冷战。

在宝玉的快乐与烦愁交织下,时光的长河奔流而去。

第四章 捉奸在床

一转眼,年关来到。对炎黄子孙来说,过年无疑已是一种刻入灵魂的情结,即使这个世界与宝玉认知的“历史”有点不一样,但过年的气氛绝对没有两样。

贾府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家人齐聚的年夜宴自是热闹欢腾,就连宁国府的尤氏也带着一干留守女眷来到荣国府。

对宁国府少前来走动的佩凤、偕惊等美女,如今宝玉心房已满,一般美女很难打动他的心弦,倒是贾琏、贾蔷等人乐个不停,好似苍蝇般围着尤氏姐妹与佩凤诸女团团打转。

一干长辈念在这是大年三十,心情愉悦下,也无心多事不想管束,从而引来尖叫与嘻笑声响成一片,热闹无比。

繁星点缀,夜色迷人,家族聚会尽兴而散。

老怀大乐的贾母兴致高昂,复在大观园内再开一席,只请宝玉一名男子在女儿国中游荡,一边观赏烟花灿烂美景,一边享天伦之乐。

贾母年事已高,心神在长久兴奋后开始感到疲惫,困倦的她强振起精神,笑道:“今儿晚了,我老人家先回房歇息,你们年轻人再乐乐。”

“我说老祖宗,您抛下我们一个人先走,那可不行!”

年关大节再加上情有所托,王熙凤又恢复“泼辣”的本色,但话锋一转,笑道:“不过既然老祖宗要走,我们也散了吧!”

一干大小佳人均是心思玲珑,意念微动,已明白王熙凤的心意,反正要热闹有的是机会,又何必让贾母一个人扫兴?

未待王熙凤再言,众女纷纷离席而起,带着几分醉意的玉容在烛火映照下,艳如桃李,妩媚动人。

“好你个凤丫头,活像是老身将你们的欢乐生生打断一样,下次再跟你算帐。”

贾母虽是责怪,但慈祥的面容却欢欣流转,足见王熙凤的话暖到她的心窝。

“老祖宗小心!”

贾母脚步刚动,细心的鸳鸯已上前扶住她,然后好似贾母的指路明灯,牵引着她平稳离去。

“鸳鸯这丫头就是细心。”

王夫人对鸳鸯的乖巧是大加赞赏,话音未落,也略显慌乱地走出院门。

贾赦之妻邢氏与王夫人是妯娌,素日关系也不错,两人并肩走在一起,她发自真心的笑语附和:“是呀,难怪府中上下都说老祖宗身前就数鸳鸯最贴心。”

“呵呵……”

贾母虽已七十高龄,仍是耳聪目明,轻拍驾鸯的手背,道:“你们算是说对了,她不但是我的贴心人儿,还是我的眼睛、耳朵,比亲孙女都亲!”

鸳鸯被如此夸赞已不是初次,众女又都蕙质兰心,自不会吃那等小肚鸡肠的干醋,反而是成为目光焦点的鸳鸯有点不好意思。

苦涩的微笑在鸳鸯的唇边一闪而过,在夜色的掩护下难以察觉,她走出院门之际,下意识地看了宝玉一眼,也将宝玉身后的袭人看入眼中。

袭人的玉脸光泽流转,在情爱的滋润下,丽色已经不输给三春姐妹。

可袭人眉宇间的幸福越是明显,鸳鸯芳心的酸楚就越是强烈。

贾家众美人走出院子,璀灿的烟花也到了结束的一刻。

可年夜就此过去了……吗?

“奶奶,为什么不多待一会儿?这么早回房干嘛?”

平儿带着几分酒意的玉脸嫣红闪烁,分外迷人。

“平儿,不是说过私下叫我姐姐吗?”

温情的话语中途变味,王熙凤眼角一挑,打趣道:“好妹妹,是想留下来喝酒呢,还是舍不得什么人?咯咯……”

“好姐姐,我才没有舍不得,是你舍不得吧!嘻嘻……”

两姐妹嬉戏间,已走进居所大门,刚转过回廊,一个小丫鬟鬼鬼祟祟的身影立刻映入王熙凤的眼中。

王熙凤心想:咦!那个小丫鬟看见主子非但不迎上前请安,反而急急忙忙地向内跑?

其实双方相距有一段距离,若非王熙凤的身子得到五色神石的改造,她也不会看见如此异状。

王熙凤眼底流露出威仪,扬声怒斥道:“站住,再跑,就打断你双脚!”

扑通一声,小丫鬟立刻跪倒在地,哀声求饶:“奶奶饶命!奶奶饶命!”

“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脸罩寒霜的王熙凤走至那小丫鬟近前,双目如刀地道:“如有半句假话,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没……没……”

小丫鬟惊恐至极,手指内院,结结巴巴地道:“奴婢只是听二爷命令,奶奶自个儿进去一瞧便知,还请奶奶饶命!”

“下去吧!”

果然是贾琏干的好事,哼!王熙凤早已猜到几分,一声冷哼,眼底却暗自欢喜,随即“反常”地放过小丫鬟。

那小丫鬟足足愣了十几妙,这才在平儿的提醒下急忙退下去。

平儿看了王熙凤平静的神色一眼,略带无奈地叹息道:“姐姐,我们今夜到姑娘们的院子歇息吧。”

“不,我们进去!”

王熙凤绝美玉脸微微上扬,浮现出笑意。

“姐姐,为什么?”

“妹妹,你跟着来就明白了,姐姐这也是为你好,待会儿你可别怨我!”

王熙凤语带神秘地说道,紧接着突然化身暴怒的猛虎,大步冲向内室。

内室正是靡时。

“宝贝儿,你这真不赖!”

贾琏用力往前一挺,道:“嫁给鲍二这么久了,下面还这么紧,是不是鲍二那玩意儿太小?”

鲍二媳妇在贾琏的重击下快感陡生,再加上听到相公之名更是万分刺激,道:“琏二……二爷,你真好,你是最大的,咱家那死鬼比你可差远了,啊……”

搞的是,听的是浪语,贾琏豪兴大发,更是重炮密集,直入直出毫不留清。

“呀!爷,你……你真狠,想把奴家……戳破呀!”

鲍二媳妇双腿夹住贾琏的腰,发疯般狂摇,道:“爷这么拼命,就不怕奶奶回来听见吗?咯咯……”

“大老爷儿们哪会怕一个女人!”

贾琏话语虽然逞强,动作却下意识慢下来,得意地道:“那悍妇此刻还在园子里喝酒,管她做什么?”

“姐姐,我们还是走吧,羞死人了!”

已来到房门外的平儿将房内的声音全部听进去,顿时玉脸通红,大感难堪。

“好妹妹,不能走,这可是咱们的好机会。”

王熙凤眼中的笑意更加神秘,隐含调侃的目光看得平儿浑身大不自在,再次重复道:“待会儿你可别怪姐姐!”

主子究竟想干嘛?这事怎会让自己难过?平儿少有地不了解王熙凤的心思,唯有脑海中闪过一股莫名的预感,那预感令她感到不妙,又令她感觉慌乱,还有一点隐约的期待。

房内,鲍二媳妇故意往上一顶,刺激贾琏道:“爷还说不怕,要是奴家再多提奶奶几次,恐怕爷的下面都要变成面条了,咯咯……”

“!敢说二爷我是面条,哼!”

贾琏猛然爆发出男人的自尊,毫不犹豫开始猛烈攻击,边插边低吼道:“小,爷这玩意儿是不是面条?是不是?”

“啊……琏二爷……好大、呀!”

鲍二媳妇暗地里不屑地撇了撇嘴,随即大声“哀号”起来,在贾琏干到兴起时,她突然话锋一转,道:“爷,依奴家看,不如休了奶奶,将平儿扶正得了,那平儿老实得很,奴家日后就可以随时伺候二爷啦,咯咯……”

“你这小想得倒好,那母老虎可是王家的人,不说她那泼辣劲,就算是贾家其他人也不会同意的,唉!”

鲍二媳妇嘲讽道:“琏二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啦?当初将奴家拉上床的威猛劲到哪里了?既然不能正大光明休了她,那就用药,干净利落。”

“轰!”

鲍二媳妇的话音未落,紧闭的房门突然被王熙凤一脚踹开。

强烈的撞击声穿越常理,断裂的门闸贴着贾琏的头顶飞过去,吓得他当场就变成面条,鲍二媳妇更是不堪,水顺着大腿奔流而下。

王熙凤冷冷地瞪着贾琏两人,冰冷的目光比怒火冲天更让人害怕,她身后的平儿微微一愣,本能地跟着王熙凤的身后走进来。

“贾琏,你想弄死姑奶奶吗?”

待贾琏与鲍二媳妇胡乱穿好衣衫,王熙凤终于变成应有的正常——怒火冲天、横眉瞪目、厉声咆哮!

未待贾琏有所回应,王熙凤身子一晃,抢步上前,“啪”的一声给了鲍二媳妇一个响亮的耳光,道:“娼妇,竟敢以下犯上谋害主子,吃了贼胆不成?”

鲍二媳妇先前得意忘形,如今吓得身如筛糠,哪有半点胆色?她见贾琏在一旁又不出口帮忙,知道闯下大祸,双膝一软就欲跪地求饶。

“看我不打死你这小娼妇!”

王熙凤柳眉倒竖、咬牙切齿,在玉手挥舞中,悄然侧首给平儿一个会心的眼神。

平儿与王熙凤关系亲密,对王熙凤的眼神心领神会,虽然不明白王熙凤这么做的原因,还是立刻拉住她的玉手,劝道:“奶奶,别打了,再打会出人命的!”

其实王熙凤打得好似十分用力,但却是雷声大过雨点,而且下手也挑肉多之处,不然以她如今力量,恐怕要不了三两下就会将鲍二媳妇活活打死。

“对,平儿说得对!”

贾键逃得远远的,极其无耻地附和道:“你别再打了,她只是勾引我,不用打死,赶出去就是。”

“奶奶,二爷说得对,就放了她吧!”

平儿再次开口相劝,直到这时她依然充满迷惑。

“住嘴!”

失去理智的王熙凤身子一转,出人意料地将矛头对准平儿,不可理喻的训斥道:“你也不是好东西,这么卖力劝架,是不是因为小娼妇说要把你扶正呀?心里很高兴吧!”

突兀的变化令平儿瞬间呆滞,不待她回过神来,王熙凤已经打了她一巴掌。

“啪!”

耳光声四方回荡,贾琏等人同时震惊当场。

王熙凤竟然连亲如姐妹的平儿也打,她疯了吗?

“滚!我再也不想看见你,滚——”

王熙凤也愣了一下,可回过神后,她非但没有半点歉意,反而变本加厉,将平儿当作出气筒。

贾琏与鲍二媳妇傻了,贾琏是不知所措,鲍二媳妇则是幸灾乐祸。

“呜……”

平儿哭了,热泪汹涌而出。

“快滚,是不是想坐我的位子呀?”

王熙凤怒目圆睁,大喝一声。

平儿身子一颤,随即捣着脸颊悲伤离去。

也许是怒火稍泄,也许是终于清醒,当平儿消失的刹那,王熙凤欲吃人的目光恢复冰冷,道:“贾琏,这帐我记住了,我王家人不是谁都可以欺负的,哼!”

王熙凤转身离去,随风传来她平静至可怕的话语:“姑奶奶先到姑妈处歇息,改日咱们再算帐!”

“琏二爷,你可要救救奴家!”

鲍二媳妇几乎魂飞魄散,双手紧拉着贾琏的手臂,哀求道:“我是随口乱说的,你可一定要帮我。”

“乱说?”

贾琏双目大睁,突然咆哮道:“你他妈的,这样的话你也敢说,连累大爷还想我帮你?滚!”

“好二爷……”

谋害主子可是重罪,鲍二媳妇为求保命故技重施,撒娇献媚拉长声调道:“爷,你就帮帮奴家吧,你不帮我,奴家会死的!”

两人在床上时,鲍二媳妇这招百试百灵,不过她却忘了此刻不是在床上,所以绝招也失灵了。

“那你就去死吧!”

冷酷的话语从贾琏的齿缝间迸出,他扭曲的面容绝对比王熙凤先前的神色凶狠而可怕。

话音未落,见鲍二媳妇还要纠缠,贾琏眼底猛然闪过一缕诡异的黑芒,突然重重一脚踢出,一脚就将鲍二媳妇踢到庭院,随即被下人拖走。

而贾琏发泄怒气后,眼中的黑气却没有消失,反而更加强烈。

夜色虽深,但贾府的灯光依然亮如白昼,四处还传来隐约的欢笑声。

这可是除夕夜,却莫名其妙挨了王熙凤一记耳光,平儿心中的悲伤可想而知,无尽的委屈在她心房盘旋,牵引着她无意识地向前狂奔。

终于,泪水由大变小,由小至无,在午夜寒风的吹拂下,泪痕化作丝丝凉意驱散平儿芳心的迷雾,莫明的委屈突然消失,她终于想起王熙凤那句神秘的话语,心想:天啊!原来奶奶是作戏,是为了帮助自己离开贾琏!

唉,贾琏真不是个男人,奶奶打骂我时连一句公道话也不敢说,自己好歹也是他的妾侍,比起宝玉来,贾琏真是差太多啦!平儿思绪一动,突然想起宝玉。

奶奶这么做,就是要我趁机投入宝玉的怀抱,可这样……怎么行呢?难不成就这样去找宝玉吗?羞死人啦,不行!万千道意念纷至还来,平儿一不小心撞在一扇门扉上,抬头一看,玉脸瞬间羞红,连脖子也红霞弥漫,心想:这儿是……

怡红院,我竟然跑了这么远!这难道是天意?天意要让我投入宝玉的怀抱吗?

平儿颤抖的双脚缓缓向前移动,无形的压力让她好似背着千钧重担般,举步维艰,短短十尺却仿佛变成天涯海角,时间过去许久,平儿反而离院门越来越远。

不,不能做……那种事,我没有奶奶的本事,一定会被千万人唾弃。平儿芳心彷徨、烦恼又痛苦。

在思绪最为混乱的一刻,平儿又一次将自己的命运交给上天,近似草率的下了无奈的决定:“老天爷,如果我与宝玉真的红尘有缘,三生有分,那就在我数到一百之前让他出现在我眼前吧……”

平儿开始在心中数数,不知不觉中,那幽沉的声调已经飘出唇角。

平儿不停数数,怡红院的大门却一动也不动,冷酷的夜色在门扉上袅袅飘动。

泪花在平儿的眼中打转,她一边数着最后几个数字,一边缓缓转身,再次迈着沉重的步伐茫然移动。

这时,平儿腰间的五色玉带突然光华一闪,五色霞光直冲天际,同一刹那,正与袭人四女嬉戏的宝玉身子一顿,平儿忧伤的玉脸突然在他心海浮现。

几乎是同一秒钟,袭人四女腰间的玉带也光华流转,一股强烈的酸楚侵入她们的心房,莫名的泪水无声无息爬上她们的脸颊。

下一刹那,袭人四女的目光穿透重重阻碍,看到平儿悲伤离去的沉重背影。

“唉,宝玉,去吧,平儿姐姐太可怜了。”

袭人一声低叹,温柔的为宝玉披上外衫。

五色神石果然是天地间第一奇物,宝玉的女人不仅与情郎心有灵犀,而且众姐妹之间竟然也能心灵相通,无形之间解决一个困扰男人们千万年的后宫难题。

“嘻嘻……今夜我就将你送给平姐姐了!”

“对,让平儿姐姐也加入我们,大家更开心。”

秋纹与麝月话音未落,玉钏儿已经开始实际行动,在宝玉的背后用力推了一下,催促道:“二爷,快去吧,不然她真要伤心死啦!”

“九十八、九十九……”

平儿芳心已碎,开始远离怡红院,但仍还下意识地数数,即使是苦涩的泪花不停流入嘴中也不能阻止。

“唔!”

当“一百”两字飘出唇角,平儿的心房直向黑暗的深渊坠落。

就在这悲鸣的刹那,一道身影凭空突现,宝玉火热的嘴唇覆盖住平儿的小嘴。

平儿心想…宝玉真的出现了!呜……

第五章 平儿投怀

幸福来得如此突然、如此美妙,平儿一改以往的含蓄胆小,纵身投入宝玉的怀抱,近似疯狂地热吻缠绵。

“平姐姐,我要你!”

没有多余情话、没有繁琐的爱语,宝玉大手一揽,将平儿横抱起来。

宝玉虽然霸道,但这霸道却抹杀平儿芳心的忧伤,她只觉眼前幻影一闪,转眼间令人羞涩的床帐离奇的近在咫尺,羞人的春色扑面而来。

“啊,宝玉,别,我还没有准备好,啊啊……”

出于女子本能的羞涩与矜持,本就胆小的平儿用力抓住衣襟,但衣裙依然一件接一件飘飞而去。

“平姐姐,我准备好了。”

宝玉的目光好似两团烈火般,在平儿半裸的上盘旋呼啸。

“不,宝玉……不要!”

平儿一声惊叫,因为乳珠突然遭到宝玉的揉捏,她猛然跳起来,一下子就跳到床外,吓了宝玉一大跳。

平儿开始逃跑,但却只在房中打转,好像找不到门口般。

宝玉看着平儿半裸的身子,还有那在指掌下晃动的,不禁呼吸一紧,邪情逸趣翻腾而生。

“好姐姐,我又不会吃了你,不要跑嘛,呵呵……”

“不要,你……你……坏蛋,我要告诉奶奶,啊!”

一番嬉戏后,平儿逃到书桌后面,宝玉终于将平儿压在书桌上,大手一挑,平儿就此一丝不挂,柔媚的娇躯完全映入宝玉的眼中。

平儿的玉手根本不够用,捣得住却坞不住桃源禁地,勉强挡住玉门,宝玉的手指却在她的臀沟里作恶。

“好姐姐,我喜欢你,当我的女人吧。”

“宝玉,我也……喜欢你,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好,我给姐姐时间。”

宝玉的确给了平儿时间,但却只有分秒,他微微一退,大手则握住,五指陷入乳浪中尽情揉捏,指尖轻搓。

“啊……”

宝玉的手指好似带有磁力,透心的酥麻让平儿的娇躯又倒回书桌上,不禁娇嗔道:“宝玉,你这坏蛋,不是答应了……啊……给我时间吗?”

“好姐姐,我只是亲亲你。”

宝玉又玩起游戏,五指一松,嘴巴立刻覆盖住平儿的嫣红,舌尖在乳珠上反复舔动、旋转,时而又猛烈吮吸一下。

“啊……哦……”

在悠长的呻吟声中,平儿的上身又挺立而起,这次不是挣扎,而是她身子的本能反应。

“宝玉,不可以,我可是……贾琏的妾侍,不可以,啊啊……”

在宝玉的亲吻中,平儿再次倒回书桌上,羞涩地说道,但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说什么。

平儿的玉手在胸前挣扎几下,随即就被宝玉的双手轻柔地压制住,双乳就此完全失守。

宝玉尽情品尝平儿的两颗乳珠,肆意地揉捏着,当娇小的在他嘴里胀大到极限后,他的舌尖开始往下移。

宝玉的热吻洒遍平儿玉体的每一寸肌肤,热力越过柔腻而平坦的直向花径玉门吻去。

危机感陡然掀起平儿的心海巨浪,她下意识双腿一抬一夹,紧紧夹住宝玉的脑袋。

“宝玉,不可以,真的不可以,啊!呜……”

莫名的泪花湿润平儿的眼角,她不知道为什么要哭,总之就是止不住泪水。

“好姐姐,我只是亲亲。”

宝玉知道现在不是心软的时候,他重复着相同的话语,大手在平儿那盈盈一握的蛮腰上轻柔抚弄,缓缓摩挲。

魔力又在宝玉的指尖上出现,酥麻好似海浪蔓延般,瞬间就包裹住平儿全身每一寸肌肤。

平儿没力气了,一声若有若无的低吟后,她身子一颤,两腿悬挂在桌边。

宝玉的头部顺势一入,重重吻在平儿的花瓣上。

“啊!喔……”

只一下,平儿就感觉仿佛要窒息,哀羞地呻吟道。

平儿从来不知道原来行房还可以这么舒服、原来男人还可以这么温柔。

贾琏虽然也是浪荡公子,但做那事的时候向来都是满足他自己,平儿何曾感受过男人如此的体贴?

当宝玉的舌尖第二次从上滑过时,平儿再次抬起玉腿,不过不是阻止,而是含羞带怯的迎合,娇嫩的主动送到宝玉的嘴里。

“滋……”

宝玉用力一吸,平儿陡然尖叫出声,腰臀无意识向上一弓,玉体以书桌边缘为支点,变成一座美丽销魂的拱桥。

“噢……宝玉,宝玉,啊!啊……宝玉!”

在近似狂乱的呼唤声中,酥麻在平儿的深处游走翻腾,随着春潮的汹涌,玉门悠然而开。

低沉的吼声自宝玉的喉间传出,粗重而火热的气息打在平儿的上,紧接着宝玉的唇舌与大手同时降临。

激情已达万丈,情火早已熊熊,宝玉再次狠狠一吸!——呀————在如穿云裂空的欢鸣声中,平儿只觉得脑中一震,“轰”的一声,她心灵天地却那间一片空白,只剩下宝玉那激情的吹吸。

一阵无意义的颤音后,过度的刺激让平儿瘫软如泥,美眸好似两汪春水般痴痴地凝视着宝玉。

“平姐姐,我好不好?”

宝玉缓缓挺直身躯,随即压在平儿那赤裸的玉体上。

“嗯!”

平儿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回应虽然若有若无,但对本性“胆小”的她来说已经不亚于惊天动地。

平儿害羞了,美目紧闭,再也不敢睁开,哪怕只有一丝缝隙。

平儿终于归心了,哈哈……征服的快感在宝玉全身回荡,高昂的更不可自制。

宝玉的大手捞起悬在桌边的玉腿,高矮合适的桌案让他大为兴奋,抵在上,猛烈震颤着。

来了!宝玉要进来了!啊……平儿的芳心与同时颤抖。

在这改变命运的一刻,平儿的眼前不由自主闪现贾琏的面容,但刹那间宝玉的身影就彻底占据她的心房,将贾琏碾压成赍粉。

进去了,真的进去了!

宝玉腰身缓缓前进,在他的凝视下,平儿的花瓣一丝一丝地胀大,玉门一点一点地包裹住丈夫以外男人的。

“噗!”

全部进去了,宝玉微一停顿,随即义无反顾地用力挺身而入。

“啊!”

瞬间平儿的朱唇张大到极限,就似王熙凤当初的反应一样,“如意金箍棒”的巨大让未接纳过如此巨物的难以容纳,三寸后就再也插不进去。

虽然传来胀疼感,但平儿却咬紧银牙,没有大声惨叫,更主动抬起腰身,羞涩地调整的位置。

欲火已经让宝玉的隐隐生疼,平儿那雪白的还未落回桌面,他已经再次用力一插。

“噗滋!”

了,“如意金箍棒”尽根而入了!

一股快感在平儿的,随即宝玉与平儿紧紧地抱在一起。

的波浪缓缓平息,宝玉开始轻柔地律动。

春水顺着的进出喷洒在桌上,花瓣忽开忽合,平儿紧紧咬住银牙,不想发出羞人的声音,而她浑圆挑翘的美臀则随着宝玉的动作荡漾起来。

“平姐姐,你真美!”

宝玉双手捧着平儿的玉脸,深情低语后,再次封住平儿的檀口,同时腰身好似打桩机般,威猛无比。

“……”

“喔……喔!嗯……”

平儿的开了、朱唇开了,羞人的呻吟宛如天籁飘荡,深入时高音嘹亮,退出时中音清脆,微顿旋转时则是低音婉转。

平儿的娇啼声好似无穷的动力,换来宝玉猛烈的轰炸,但平儿没有在冲击中碎裂,反而活力无限,向上一贴,双手抱住宝玉的肩膀,香臀摆动的速度逐渐追上阳根的频率。

兴起的宝玉一把拉起平儿的双腿,将幽谷展至极限,随即犹如猛虎出闸、蛟龙入海般,疯狂了上千记。

“平姐姐,想叫就叫吧!”

宝玉一边,展现男儿气概,一边诱惑平儿,附耳低语道:“我好喜欢你的‘小妹妹’,姐姐喜欢我的‘’吗?你看它们玩得多开心。”

话音未落,宝玉故意使坏,突然紧抵平儿的快速碾磨,无边无际的快感如海如潮般,在平儿的花房里掀起重重巨浪。

“唔……”

平儿怎堪如此情挑?在心灵与双重快感的交融下,羞人的话语好似万斤巨锤般,猛然砸开平儿的矜持,道:“啊……宝玉,你这……大坏蛋,哦……”

“好姐姐,我怎么坏了?是因为我了吗?”

邪魅的话语飘动的同时,宝玉猛然重重一耸,阳根穿过玄关。

“呀!不……不许……这样……说……”

在断断续续的反抗声中,平儿的玉手用力一撑桌面,嫣红的上半身凌空而起。

平儿失控了,在的冲击下终于完全失控了,她反客为主,急速而猛烈的来回晃动,幽谷吞吐着宝玉的。

“嗯……姐姐,好紧……啊,你真好!”

宝玉犹如巍峨的大山般屹立不倒,由动化静的“小宝玉”强自压抑冲刺的,只是小幅度迎合平儿的进攻,让平儿发挥她难得的热情。

“啊……宝玉、宝玉,我要飞了!”

主动的让平儿能轻易找到最敏感的部位,在无尽快感的汹涌下,她不惜耗尽精力地狂声尖叫。

“好姐姐,我也要……来啦!”

宝玉两人一声闷哼,同时飞上之巅。

蜜汁喷溅而出、汹涌激射,宝玉与平儿的身躯与心灵紧紧贴在一起,再也不愿分离。

蜜汁的喷溅停歇,而还在激射,好似一发发灵欲交融的子弹,准确地射中平儿的花房。

“宝玉,爱我!呀一”在岩浆的浇灌下,平儿本已瘫软的身子弹了起来,随即又落回桌面,呼唤宝玉的声音还在房中飘荡,她已在幸福中沉沉睡去,静静接受神奇的改造。无边春色落下帷幕,看了半夜好戏的弦月再次躲入黑云之后。

宝玉大手轻轻拂过平儿凌乱的发丝,发泄后,他眼中剩下的是绵绵情丝,他心疼地抱起平儿,傲然地走向床榻。

关怀确实倍至,情意也是绵绵,可惜宝玉的姿势却将这唯美的画面瞬间破坏。

宝玉贴面搂抱着平儿,双手只托住平儿那一双修长的玉腿,而支撑平儿的则是仍然坚硬无比的。

不仅如此,可爱又可怕的“小宝玉”自始至终都未离开平儿的,这样的姿势——只能是靡。

走不到三步,宝玉的步伐已经异变,他抱着平儿一边走,一边抖动起来,走过西洋镜的时候,镜子中,与的画面无比清晰映入他的眼帘。

“囊!”

宝玉脑中轰然一震,他走不动了,平儿随即变成巨浪之巅的孤舟,剧烈抛荡起来。

“啊,宝玉,你这坏蛋……”

平儿被弄醒了,羞怯的她也看见镜中的画面,瞬间全身每一寸肌肤都被笼罩。

春水在此降临,云雨继续飘荡。

直到接近天亮时,宝玉两人才相拥着沉沉睡去,而“如意金箍棒”则依然插在内,一点也没有抽离的意思。

大年初一的清晨格外清新。

花儿虽然未能绽放,但初生的绿芽却将希望带到人间,久未露面的鸟雀也在这温馨的时刻再展歌喉。

临近晌午,平儿这才缓缓张开眼帘。

舒爽的低吟在平儿的唇边流转,慵懒的美眸一时还未完全清明,她只觉得身下绵软温暖,如躺云端般,不禁暗自讶异:什么时候床榻变得这么舒适?

“啊!”

可寻求真相的目光换来的却是羞涩惊呼,平儿的玉手及时堵住檀口,昨夜的羞人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天啊!自己终于与宝玉……做了那事!羞窘片刻后,心灵火花的撞击让回忆变得完美而动人,平儿痴痴凝视着宝玉,看了好久好久,直到门外响起隐约的嘻笑声,她这才清醒过来。

啊,竟然这个时辰了,等会儿还不被袭人她们羞死,唔!平儿的玉脸再次羞红弥漫,她小心翼翼挪动身子,想悄悄从宝玉身上移开。

身子一动,异样的感觉立刻从传来,平儿再次低头一看,发梢也承受不住羞窘的冲击无风自动,荡漾开来,心想:天啊!宝玉的坏家伙仍然还在自己身体里,坏东西、大色狼,啊……

这时,“如意金箍棒”突然震动一下,平儿身子一酸,立刻倒下去。

“滋!”

微弱的摩擦声在静谧的空间内是那么响亮,平儿这一起一落,好似一次轻柔的,怎不让天性羞怯的她羞不可抑?

正当平儿好不容易平复心情,鼓足力量准备脱离而出的刹那,更“可怕”的问题出现了。

宝玉的在这一刻突然暴胀,直直顶入平儿的,有如一记重锤般,猝不及防砸在平儿的心房深处。

“噢……”

透心的舒爽让平儿再次手脚发麻,娇躯又一次瘫倒在宝玉的身上。

“死宝玉、坏家伙,我让你戏弄我、让你装睡……”

平儿可不傻,春潮涌出的一刻,她已经猜出宝玉的坏心思,粉拳在宝玉的胸膛上捶打不休。

被打的宝玉非但没有痛叫,反而一脸享受,并低吟出声。

平儿虽是捶打,但拳头更像按摩,而且娇躯还不停晃动,宝玉怎能不爽?

“好姐姐,你累了,让我来吧,嘿嘿……”

宝玉一声欢笑,猛然翻身而上,随即往前一入,阳根刹那间进入一个温暖、润泽、紧窄、柔腻的美妙天地!

“啊!嗯……嗯……”

柔情四溢的欢爱就此开始。

“好姐姐,叫我老公,好吗?”

“宝玉,老……老公!”

宝玉一夜的苦心没有白费,平儿一番颤抖后,终于大声叫出羞人的新鲜名词。

怡红院春色融融,贾府则掀起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浪。

天色未亮,王熙凤的怒火开始燃烧,上至贾母,下至丫鬟婆子,全都知道贾琏被捉奸在床的糗事。

这种事情在世家大族原本没什么大不了,但王熙凤的态度却异常愤怒,紧抓着贾琏要谋害她的话语不饶。

贾母等人责骂贾琏一番,好不容易终于劝下王熙凤的怒火,但王熙凤还是坚持要赶走平儿,虽然贾键不舍,但却不敢反对。

就这样,“可怜”的平儿被赶出东府,得到贾琏的一纸休书。

紧接着,袭人挺身而出,在宝玉的默许中收留平儿,怡红院从此多出一位身份特别的女子,既不是主子,也不是奴婢,勉强可以算得上是“客人”一个夜夜与宝玉翻云覆雨的美丽“客人”休了平儿后,王熙凤暗自得意一笑,随即又余怒未消,坚持搬到王夫人的住所,要与王夫人做伴。

王夫人苦笑着摇了摇头,她自然不会将王熙凤赶出去。

一场风波就此平复,可众人烦躁的心绪还未完全消散,连王熙凤也未算到的余波突然卷土重来,令贾府上下一阵哗然——偷腥事件的另一个当事人鲍二媳妇在夜里上吊自尽,上吊的地点就选在贾琏门口。

一大清早,睡眼惺忪的下人刚一开门,就看见那突出的双目,似乎是在诉说着女人心中强烈的怨恨,死不瞑目!

“呀,死……死人啦!”

“他妈的,叫什么叫?还不将尸体搬走!”

贾琏刚从大观园回来,立刻就听到下人的尖叫,也看到鲍二媳妇的尸体。

贾琏眼中没有丝毫心疼,甚至没有怜悯,只有一团怒火,他将鲍二叫到面前怒斥道:“王八蛋,爷玩你媳妇你又不是不知道,昨晚为什么不看住她?混蛋,敢给你二爷找麻烦,我打死你!”

“二爷,她昨晚像个疯子一样又哭又闹,小的也不知道她会上吊呀。”

“滚,拿去,早点埋了,这事不许传出去。”

贾琏眼中黑芒一闪,将一袋银子扔给鲍二,随即吐了一口唾沫,恨声咒骂道:“秽气三爷我还是到天香楼喝几口解秽酒才是。来人,备马!”

无情无义的马蹄声离府而去,忙碌的下人却怎么也闭不上鲍二媳妇的双目,连惊带吓的他们用草席草草一裹,随手将其埋在乱葬岗。

“我好恨!贾琏、王熙凤,我好恨……”

刻骨的仇恨从九幽黄泉传出,在牛头马面的押解下,鲍二媳妇面容扭曲,眼底绿光闪烁,奋力要在锁魂炼上挣脱而逃。

“大胆女鬼,生前不知自爱,死后还想危害人间吗?”

勾魂鬼差怒声厉喝,手中铁链猛然收缩,将鲍二媳妇勒得鬼影发抖。

“我不服,我要报仇!”

强烈的怨气化作绿光闪烁,在幽冥空间急剧翻腾:“放开我,我要回贾府报仇!”

“就凭你这小鬼也想挣脱?不自量力!”

两个鬼差不屑冷笑,并加重惩罚。

“是吗?那本王又如何?”

冷厉而傲慢的话音凭空回响,阴森的鬼声在灰色空间回旋不休,让两名鬼差找不出声音发自何处。

下一刹那,两声惨呼响起,鬼差变成死人中的死人。

厉鬼之王凭空突现,盯着鲍二媳妇道:“你真想回贾府报仇?”

“是,我要报仇,我要杀死贾琏、杀死王熙凤、杀光贾家所有人!”

“好,要想达成心愿就跟本王来吧!”

诡异的话语随风飘散,除了鬼差掉落于地的锁链之外,黄泉之路尘埃不飘、风沙不动。

“啊!”

王熙凤一声惊叫,猛然从恶梦中清醒过来。

“凤姐姐,怎么啦?”

宝玉的大手拦住王熙凤赤裸的娇躯,强健的臂弯为她带来身心的安宁。今日晌午过后,王熙凤借口向找平儿理论,气势汹汹地来到怡红院,结果自然是痴男怨女,干柴烈火。

等候已久的宝玉更是少有的急色,几乎连前戏也没有,就进入王熙凤的体内。

叔嫂两人轻抽慢插,狂攻猛迎。

一番狂热交缠后,再加上王熙凤昨夜一夜未睡,很快就进入梦乡,不料睡去不到半个时辰,恶梦就让她惊醒过来。

宝玉紧抱着王嘻凤,再次柔声追问。

“没什么,只是做了一场恶梦。”

王熙凤在宝玉的怀中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随即脸颊一红,横了宝玉一眼,道:“坏蛋,还不够呀!”

原来王熙凤肥美的碰到宝玉坚挺的阳根,私密部位轻轻一碰,欲火瞬间升腾而起。

宝玉双手用力抱起王熙凤,阳根与缓缓接近,同时小心地嘱咐道:“好姐姐,一定要记住随时腰系五色玉带!”

“知道了!”

王熙凤甜蜜回应,凌空的幽谷突然下沉,直抵的快感让两人同时发出满足的呻吟。

一声闷吼后,宝玉终于射出一波。

为了不让外面几女笑话,王熙凤紧咬银牙,玉手紧紧抓住宝玉的肩背,将最强烈的尖叫压在心窝里。

如窒息般的几秒后,王熙凤喘出几口大气,随即问道:“宝玉,红楼别府究竟怎么一回事?还有石钰的事情疑点太多,我可不是袭人丫头她们,别想朦混过去。”

“啊!”

宝玉绝对是猝不及防,瞬间目瞪口呆,不知该如何回答。

第六章 姐妹相会

“怎么,到现在还不想老实交代吗?”

王熙凤美眸一横,丰满的凑到宝玉的嘴边,嫣红的微微颤抖,好似挂在枝头的樱桃般。

虽然宝玉刚刚才欲火喷射,但立刻挺立而起,更是急不可耐地一口咬下去,不料樱桃一闪,竟从他的嘴边溜走。

“小坏蛋,你要是不说实话,以后别想如愿,咯咯……我还会将平儿与袭人她们全部带走。”

“好姐姐,我说就是。”

王熙凤娇嗔,散发出万种风情,宝玉一生弱点就此被拿住,只得老实交代。

唉,想不到袭人她们会搬出凤姐姐,看来秘密再也藏不住了!宝玉无可奈何地长叹一声,随即将对袭人她们说过的话语又重复一遍。

“还有呢?”

袭人等女为了去红楼别府一逛,已经把这些话对王熙凤说过,精明过人的王熙凤仔细一想,立刻发现诸多破绽。

王熙凤对宝玉的性情很了解,绝不相信宝玉会让自己的女人住在别人府中,即使那是他的心腹兄弟。

“没、没有啦!”

“真的没了吗?”

王熙凤的豪乳贴在宝玉的背上轻轻滚动,玉手则握住宝玉的阳根,每一下橹动都会刺激到宝玉。

妖精、妖精、要人命的妖精!呃……宝玉招供了,很快就全部招出来。

“啊,石钰是你伪装的,难怪!”

王熙凤震惊不已,激动之下,差一点掰弯宝玉的阳根。

别样的刺激令宝玉浑身颤抖,他一边叹息,一边嘱咐道:“好姐姐,这个秘密事关重大,只有你知道,你……啊……”

“我知道,你不说,我也不会说出去的。”

王熙凤的玉手加快速度,就在宝玉爽得浑身紧绷的一刻,她竟突然跳下床榻,急速冲出房门。

等宝玉咬牙切齿追出去的时候,袭人四女与平儿已经一拥而上,玉钏儿最激动,道:“二爷,姐姐真的还活着吗?你为什么要瞒着我们呀?姐姐她好吗?”

宝玉恨恨地瞪了吃茶的王熙凤一眼,随即又辛辛苦苦编织读言,回应道:“金钏儿复活的事我原本也没有把握,而且传出去会被人当成妖怪,所以事情没有成功以前我不敢告诉任何人。”

“那姐姐现在还有问题吗?我要去看她。”

“现在可以看了,不过除了你们之外,其他人都不能说,包括你们姐妹的家人。”

宝玉越来越辛苦,为了圆一个谎言,他不得不编织更多假话:“死而复生的奇术全靠妙玉施法,她说了,如果知道的人太多,会将地府鬼差找来,给金钏儿带来横祸。”

宝玉这么说,众女立刻拼命点头,王熙凤则美眸一翻,差一点将茶水吐出来。

一番辛苦后,宝玉终于将红楼秘密限制在最小范围,然后巧妙安排,第二天一早就带着一群娘子军杀入红楼别府。

可片刻后,宝玉想哭了:唉,怎么会这样?难道是妻多夫贱吗?

众女相见后自然喜泪横流,又哭又笑,金钏儿姐妹紧紧抱在一起,最初的激动后,晴雯带着众女进入后宅卧房。

宝玉本想跟进去,不料“砰”的一声,房门直向他的鼻子撞来,门内随即响起一阵欢笑,晴雯还大声说女人聊天,男人回避。

“唉……可怜呀,我真是可怜。”

宝玉已是不知多少次无奈叹息,百无聊赖的他可不想与男人厮混,眼珠一转,想起那个美女奸细傅秋芳,心想:嘿嘿,不知晴雯姑嫂对这傅秋芳的“改造”进行得怎么样?去看看。

宝玉当然不是辣手摧花的主,“田鸡试验”只不过是用来吓吓傅秋芳,真正的“实验”是他将一些自强自尊的意识透过晴雯与玉兰之口传达给傅秋芳,看她究竟有什么变化。

理论肯定有效,从晴雯先前关门的举动,宝玉就有了切身体会,让他不由得长叹一声,恨不得搬起石头将自己的脚砸个稀巴烂。

“参见二爷!”

胡思乱想的宝玉还未走近偏房,两个训练有素的女护卫已经迎上来,宝玉不由得满意地点了点头,不是因为手下的秀丽容貌,而是因为她们的娇捷步伐。

红楼基地成立一年多,从最初的一批泼皮混混扩大到上千人,而且还特别训练出一批女护卫。

看着眼前的成果,宝玉花钱时的心疼终于消失几分。

“里面情形如何?”

“回二爷,傅姑娘从未离府一步,没有丝毫异常举动,而晴姑娘每日都会前来与她聊天,她的情绪也以前好多了。”

宝玉再次露出满意的表情,看了看紧闭的院门,突然想起一件事,问道:“最近店铺情形如何?有没有异常人物出现?”

自从有了甄士隐帮忙后,宝玉就暴露出懒散的本性,刚开始还有管事,最近已经将琐碎事务都推给任劳任怨的甄士隐,仔细一想,他还真是有点汗颜。

“回二爷,我们姐妹只在后宅守卫,对外面的事情不了解,只听两位统领说过,好像坊间出了别家商号的香烟,替我们制造了一些麻烦,他们正在处理。”

盗版?未来的名词立刻在宝玉的心中闪过,虽然两个女护卫的语气并不在意,但他可深知盗版的厉害,顿时心头一惊。

宝玉再也没有逗弄傅秋芳的兴致,转身回到众女房外,告知一声后,匆匆走出别府,经过一处无人的转角时,宝玉瞬间消失不见,石钰飘然而出。

石钰大步走向最近的薛家商铺,刚走到人流密集的街道上,突然一个“大美人”迎面而来,吓得他一声惨叫冲口而出。

“石公子,好巧呀,奴家与你真是有缘。”

忠顺王的爱宠扭着身子,挥舞着香喷喷的纱巾靠向石钰。

瞬间石钰胃部一阵剧烈收缩,近似吼叫道:“你认错人了,我不是石钰!”

话音未落,石钰“飕”的一声,犹如惊弓之鸟般逃之夭夭。

“石公子,讨厌,哼!”

琪官那“娇滴滴”的哼声,又让远处的石钰吓出一身冷汗,心想:他奶奶的,好险跑得快。

心神未定的石钰一路狂冲,直至来到薛家店铺门前,速度也没有稍停。

“哎哟!”

石钰一头扎入店门,不料却与正向外走出的一道人影撞个正着。

清脆的娇呼让石钰心神一震,本能的明白撞到美女,急忙道:“石某鲁莽,还请姑……啊!”

下一刹那,石钰的话音戛然而止,巨大的冲击令他浑身冷汗直冒:天啊,今天究竟撞了什么邪?怎么总是碰见……死兔子,又一只“死兔子”那个天公子。

“大胆!还不放开我家公——子!”

未待石钰向后跳跃,两声喝斥已经响起,在天意公主的身后,两个宫女同样作男装打扮。

哇,又多了两只兔子,但蛮可爱的嘛!刹那间,石钰的心情离奇的好了起来,看着天意公主三人,笑道:“呵呵……对不起,是石某头不长眼,脚不生跟,冲撞这位‘小兄弟’了。”

因仗着对方不知自己就是宝玉,他故意加重“小兄弟”三字的语气,古怪的神色笑意明显。

“大胆刁民,你……”

天长、地久再次怒声斥责,想不到除了她们未见过面的贾宝玉之外,还有人敢与天意公主如此讲话。

“算了,不知者不怪,我们回去吧。”

天意公主今日心情大好,竟然没有发挥出刁蛮的本性,挥了挥手,就这样放过石钰,反而令石钰目瞪口呆,反应不及。

“公子,你怎么如此轻易就放过那家伙?”

走出店门后,天长忍不住低声询问,脸上布满迷惑。

“对呀。”

地久也小嘴微翘,对石钰的无礼怀恨在心,煽风点火道:“公子,不然叫大内侍卫将那家伙痛揍一顿,还是弄进宫中当太监,让我们欺负也行呀!”

果然是有其主必有其仆,未经人事的天意公主三女又怎会明白太监可是男人永远的痛?

“嘻嘻……做太监,好办法!”

天意公主对地久与天长的提议大为欢喜,随即又得意地道:“太监人选我已经选好了,不过不是这人,咯咯……”

说至这儿,天意公主话锋一转,语带无奈与懊恼地道:“若不是元妃姐姐一次次出尔反尔,故意推三阻四,本公主早将那臭小子诳入宫中。哼,我这次一定要成功,一定要将他变成太监,永远留在宫中!”

“公主,我看元妃不会同意,我们还是算了吧!”

天长与地久明白天意公主的意思,婉言劝慰道:“不如我们另外选几个太监给你出气可好?”

“哼!”

天意公主白了天长与地久一眼,不满的指责道:“胆小鬼!宫中太监谁会有臭小子这般可恨?我一定要替天行道、为民除害!”

大义凛然的天意公主话语一顿,就差没有慷慨激昂的指天立誓:“今日无论如何也要缠着元妃姐姐同意,否则……否则我就一哭二闹三上吊!”

“回宫!”

天意公主越说越兴奋,玉手虚空一挥,刹那间凭空加速,心急火燎下连轻身之术也用出来,一点也不顾大庭广众之下会惊世骇俗。

连续两次受惊吓后,石钰终于走进香烟专卖店,可他脚步还未站稳,一阵吵闹声已经从店内传出来。

“什么?不行!今日无论如何你们也要给俺们货物!”

石钰心想:咦,怎会有人闹事?

对于有四大家族做靠山,又以完美经营为理念的红楼店铺来说,吵闹可是少有之事。

石妊大步走进店铺的二重门。

“石爷!”

眼尖的店伙计如见救星般兴奋无比,眼底金星闪烁,极度崇拜地迎上来,道:“您来了就好了,这些外地人可真难应付。”

“小的见过石爷!”

店掌柜如释重负,急忙抛开吵闹的客人向石钰恭身施礼,在红楼众人心中,石钰可是无所不能的主儿。

“你就是老板吗?”

未待石钰开口寒暄,几个身穿毛皮的高大汉子已抢先嚷道:“来得正好,赶紧给俺们一个公道。”

“对,你们不能欺负外地来的,一点也不讲信用。”

另一个汉子紧接着大发牢:“俺们都来了好长日子,你们总不能一拖再拖吧!”

事关信誉那可不是小事,更何况市面上还出现盗版仿品!石钰的眼神立刻严厉许多,目光一扫,沉声问道:“掌柜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回石爷,小的也是没有办法,”

店掌柜一脸苦涩地哀声解释道:“年前库存的香烟被宝二爷紧急调走一大部分,货物不够,我们只得先保证签了契约的老主顾。”

店掌柜话音微顿,手指几个满脸怒气的汉子道:“而他们是从外地前来订货,年前小的也确实答应他们,不料会出现这意外变化,所以……”

“喂,你既是老板,那赶紧给俺们一个交代。”

最粗豪的汉子大感不耐烦,吼声打断石钰的问话。

“几位兄台,请坐。”

石妊微笑着大手虚挥,示意几人在大堂一侧落座,热情招呼道:“先喝几口清茶消消火气,石某一定给几位一个满意的交代!”

用香茶稳住关外商人,而围观的人群则越来越多,无论认识与否,众人都想看一看这名声大噪的石钰如何解决难题。

片刻后,石钰将帐簿一合,自信的笑容悠然浮现在脸上,不凡的风采立刻引来众人暗自喝彩。

人群中,更有两双明亮的眼眸异彩闪烁,凝神观察着石钰那来自未来、与众不同的超人气质。

“几位不远千里而来,那是石某的荣幸,虽然事出有因,但未能令几位满意,石某深表歉意。”

石钰随意一动,儒雅气息刹那变为狂野不羁,让几位粗豪汉子不由得心生亲切,他随即大手一扬,道:“几位兄台不用焦急,石某立刻帮你们准备货物,另外为表歉意,再奉送三箱,大家可满意?”

“多谢石公子,俺们太满意了,石公子果然名不虚传,哈哈……”

几个关外汉子立刻大笑起来,再无半点怨气,领头之人激动下,冲到石钰面前连连抱拳行礼。

客人欢喜极了,店掌柜则面色发紧,急声提醒道:“石爷,库房内货物不足,如果给了他们,咱们……”

“不用说了,我自有主张!”

石钰神色平静,话语却透露出不可违逆的气息,他的威仪不仅令店掌柜闭嘴,还令几个关外汉子坐正几分,再也不敢随便喘粗气。

暗地里展现威势后,石钰笑了,笑得很亲切,道:“几位兄台能否到后堂一叙,石某还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几位能否帮忙?”

画面一闪,围观的人群终于被墙壁隔开。

在关外汉子忐忑不安的等候下,石钰不疾不徐的笑道:“石某想在关外建立一间香烟铺,但却正愁没有熟人引路,不知几位愿不愿意与在下合作?”

关外汉子先是大出意料微微一愣,随即无比狂喜,因为这哪是难题,分明就是天大的好处砸在他们头上。

“没问题,只要石公子吩咐,俺们必定会全力以赴!”

虽然这几个关外汉子比较精明,但在关外也不算是大商贾,此次来金陵,本也怀着试一试的心思,不料贸然之下会有如此收获,怎不让他们眼前一片“金”光闪烁?

兴奋过后,为首的大汉脸色微红,拱手道:“石公子,俺们很愿意与您合作,不过我们怕本钱不足,让公子笑话。”

“哈哈……无妨,这是小事。”

石钰豪爽大笑,虚挥大手道:“这样吧,我的人直接将货送到,免去你们的贩运费用,也不要你们付银子,就用你们关外的特产交换吧。”

笑声微顿,石钰不用伪装已经流露出商人的精明,声音微沉道:“至于人参、皮毛的价格嘛……”

“石公子放心,俺们不是不懂感恩的人,关外特产俺们进价多少就多少卖给石公子。”

“那好,从今天起,咱们就算是朋友,如果各位兄台有事,尽可报石某与宝二爷的名号。”

几个边塞汉子千恩万谢离去,石钰心中也欢喜万分。

关外边塞一带因为天高皇帝远,四大家族的势力难以触及,红楼香烟虽然畅销大江南北,但关外却成为利润盲区。

如今不仅打开销路,还可以将皮毛、人参、鹿茸之类的好东西运进来,将之与香烟运到全国各地甚至是大洋彼岸,那利润绝对可以翻好几倍。

金银还不是石钰最开心的原因,更为重要的是关外商路的开通无形间解决他心中另一个难题,刹那间他就想出对付盗版的绝佳办法。

“哈哈……”

石钰越想越开心,一时兴奋,竟连石钰一向的从容也抛到一边。

“高,实在高!”

清脆的掌声在内堂门外响起,三个锦衣华服的俊秀男子相继走入,当先一人赞叹道:“石公子果然名不虚传,薛某有幸打开眼界,这厢有礼了。”

姓薛?这么巧?石钰心头一跳,抬头看去,第一眼立刻为三个翩翩公子的风采瞬间震撼,第二眼,熟悉的感觉钻入他的心窝,令他哭笑不得,因为这哪是公子,分明就是薛宝钗与莺儿,还有一个人则令他有点意外,竟然是探春,心想:唉,我不带她们来见石钰她们便自己来了,难道真的要红杏出墙吗?呜……

第七章 戏耍宝钗

思绪变化只在刹那间,石钰原本迎上去的脚步失去力量,不由自主坐回原位。

“石公子对薛某冒昧来访,心情不佳吗?”

薛宝钗随手一抖折扇,动作很潇洒,如果不是石钰对她太熟悉,还真可能一时之间认不出来。

“哪里,薛公子请坐!”

石钰的话语虽然客气,但却透出一股怪异的味道。

薛宝钗与探春相互一望,探春眉头微微一皱,一边落座,一边直爽问道:“我等慕名而来,石公子却这么冷淡,好像不是待客之道吧?”

“三位客倌,石爷平日贵人事忙,对于陌生人稍有生疏也是在所难免,你们这样问,好似也不是做客之道吧?”

店掌柜见石钰被薛宝钗三人咄咄相逼,不由得挺身护主。

“我等这样问确实有欠妥当。”

薛宝钗悠然自得接过话头,挥着折扇道:“不过掌柜说我们是外人,可就大错特错,好像这店铺就是姓薛的吧?”

“你是……”

见薛宝钗神色镇定,不似虚假,出身薛家的店掌柜半信半疑地沉声询问。

莺儿立刻亮出薛家令牌,微扬小脸,大声道:“这是我们薛家二公子薛蝌,谁敢说他是外人?”

“原来是蝌二爷,老奴有眼不识泰山,请蝌二爷饶恕!”

店掌柜偷偷看了看令牌,紧接着脸色一变,下意识跪了下去。

“哈哈……”

未待薛蝌有所回应,石钰朗声大笑,道:“原来是蝌兄弟,石某早就听薛大哥提及,想不到我们会是这样碰面。”

在石钰大笑的同时,已经暗自决定不能让薛宝钗三女喜欢上“石钰”不然这日后可是麻烦多多。

双方寒暄几句后,再次欢欣落座,薛宝钗随即介绍身边的两人,探春自然地变成薛谭,莺儿则成为薛英,弄得石钰心底又是一阵爆笑。

“蝌兄弟,你还没有去府里拜望薛夫人与薛小姐吧?怎会突然在这儿出现呢?”

石钰自然微笑,言语间则隐隐透出责怪的气息,仿佛他真是一个严守礼教、迂腐古板的笨蛋般。

“石兄说的是,在下原本正要去府里,不过一入金陵,在好几家商号都看到赝品香烟,此事绝不可等闲视之,不知石兄准备如何处置?”

“这……有点难办呀。”

石钰满脸为难,不是他想不出办法,而是不想让薛宝钗三女觉得他很有办法。

石钰极力装傻,店掌柜则再次挺身而出,躬身道:“石爷、蝌二爷,包统领与倪统领已有准备,他们准备将所有假烟销毁,给那些不知死活的小人下马威。”

薛宝钗三女没有说话,而是看向石钰。

石钰则看向店掌柜,用很期待的口吻问道:“甄先生怎么说?”

“回石爷,甄先生不赞成如此解决,顾虑会有后患,他说最好的办法是咱们降价一段时日,假烟的味道差许多,只要我们降价,一定能打击对手。”

甄士隐的顾虑令石纴暗自点头,现在可不是制造麻烦的时候,至于降价的办法,以这时代的商业思维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嗯,甄先生果然高明,就像以往那样听甄先生的,反正一向都是他拿主意。”

石钰继续装傻,用言语暗示自己以往的英明其实全是别人的功劳。

薛宝钗与探春、莺儿目光交流,三女眼中果然有了几分失望。

“石兄,甄先生的办法的确不错,但降价时间太久,我们也没有利润,如果时间不足则难以打击对手,你可有更好的法子?”

石钰本想说没有,但眼角一动,无意间在探春眼中看到不屑的神色,陡然爆发出自尊,他身躯一挺,脱口而出道:“最好的办法很简单,咱们不降价,反而涨价一倍。”

“啊!”

众人无不目瞪口呆,好像看怪物般看着石饪。

石钰的胸膛挺得更加伟岸,虽然坐着,目光却好似俯视着所有人,随即不假思索地说出心中计划:“价格涨一倍,每天的销量则减少一半,卖完就挂牌,绝不多卖,我保证咱们的利润只会更高,买烟的人只会更多。”

“石爷,我们这样做不是将客人往对手那儿赶吗?”

店掌柜额头冒汗,无比的不解。

“哈哈,这你就不懂了,这叫心理营销。”

石妊越说越起劲,站起来扬声道:“价格的巨大差距会让所有人明白一个道理,红楼香烟才是唯一的真品,至于客人,我们的主要客人本就是有钱人,有钱人买东西向来是只买贵的,不买好的。”

话语微顿,得意之情浮上石钰的面容,他大手虚挥,又说出另一个计划:“知道我为什么对关外那些人那么好吗?咱们的低价烟全部往边远地区输送,换取各地土特产,这样就可以做到源源不绝。”

见众人还有一点不明白,石钰坐回座位,感慨地叹息道:“无论是武力还是降价,仿品永远不可能消失,咱们给他们留下一点空间,又限制在咱们允许的范围内,这才是最好的处理办法。”

店掌柜顿时一愣,还是感到有点迷糊。

薛宝钗则美眸异彩一闪,不愧是薛家传人,第一个明白石妊的高深涵义。

“了不起,太了不起了!石兄,你这不仅是营商之道,还有做人的道理,你比我听说的还要神奇!”

探春与莺儿紧接着也明白八、九分,三女的美眸光华闪闪,看着石钰就像看一个稀世珍宝。

啊,糟啦!薛宝钗三女的妙目却让石纴心神大惊,从兴致勃勃中恢复清醒。

不行,一定要想办法熄灭她们眼中的火焰。石饪思绪一转,立刻计上心来,欢声道:“蝌兄弟,这也快到晌午,就让我做东请喝几杯水酒如何?”

“好啊,多谢石兄款待。”

薛宝钗与探春乃是大家小姐,本不该随便与男子同席,但此时此刻她们回答得很爽快,没有丝毫不妥的感觉。

不到半个时辰,一桌精美的酒菜已经摆在石钰四人面前。

三女还未落座,石钰突然指着桌上的菜肴脸色大变,怒声喝斥道:“混帐,这酒菜是怎么准备的?”

下人几时见过石钰如此疾言厉色,店掌柜急忙跑步上前,道:“石爷,怎么啦?酒菜有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

石钰面容紧绷,郑重无比地沉声道:“有大问题!”

“石爷,是不是酒里有毒?”

红楼护卫闻声赶到,刹那间刀剑出鞘,架在上菜下人的脖子上,一时之间刀光闪烁,让从未见过此等场面的薛宝钗、探春吓个心惊胆颤、花容失色。

“放下刀剑,别吓到蝌兄弟了,酒菜无毒。”

“石大哥,既然无毒,那这酒菜到底有何问题?”

薛宝钗雍容大方,第一个从震撼惊惧中恢复镇定。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在大惊小怪的石钰身上。

“这酒菜的确有大问题,”

石钰的神色依然无比肃穆,手指对着酒菜一番指点,连声道:“你们赶紧将这样、这样还有那样……全部撤下去!”

石钰手指之处无不是鸡鱼肉蛋之类的菜肴,而且色香味俱佳,令众人更感奇怪。

桌子被清空后,石钰的面前只剩下一双筷子,他神色一松,随即又一脸忧国忧民的解释道:“蝌兄弟,你有所不知,这个‘吃’字绝对不简单,它既可以让我们人类繁衍生息,也可让我们全部灭亡!”

“不会吧?”

薛宝钗三女与一干下人的眼珠子都往外掉,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个“吃”字与人类的兴衰存亡会有多大的关系。

“怎么不会?我可没有半点夸大!”

石钰的话语认真而又神秘,十足吊起薛宝钗三女的兴趣,道:“你们知道吗?我们人类饮食之中有三大怪!”

“三大怪?”

薛宝钗三女同时张大朱唇,三张玉脸不约而同靠向桌面,无论是端庄大气的薛宝钗、明媚干练的探春亦或者娇俏的莺儿,无不忘记自己此刻可是男儿打扮。

“对!三大怪就是——鱼、肉、蛋!”

石钰拳头一握,近似咬牙切齿地道:“它们就是要毁灭人类的元凶、刽子手、恶魔!”

未待众人脱落的下巴再次合拢,石钰突然慷慨激昂站起来,热血沸腾、义正辞严地大吼道:“兄弟们,大家以后再也不要吃这三大怪,我们要为人类而战!”

石爷这是怎么啦?疯了吗?一干手下望着石钰,根本不知该如何开口。

“可是……”

薛宝钗微一犹豫,还是鼓足勇气反对道:“石兄,不吃这些大家就没有力气,士兵如何打仗?农人如何耕作?”

石纴身子一顿,兴奋的面容瞬间强烈扭曲,他手指着薛宝钗,浑身颤抖道:“你质疑我,你是在质疑我,对不对?”

“没、没,我没……”

一脸悲愤的石钰让薛宝钗心生惊惧,见他满脸张红、悲愤无比,更被吓得语不成声:“石……石大哥,你……你别……激动!”

“你们信不信我?”

石钰停下乱转的身子,迷乱的双目红丝隐现,如疯子般紧盯着薛宝钗三女,问道:“以后还吃不吃三大怪?”

“信!我们信!”

探春也大受惊吓,一边后退,一边摇手道:“我们以后只吃青菜豆腐,再也不吃荤腥了!”

“对、对,再也不吃鱼肉蛋了。”

莺儿一把抓住薛宝钗的衣袖,将不知所措的薛宝钗强行拖出去。

薛宝钗三女一出大门,立刻“飕”的一声飞逃而去。

“咯咯……”

远离店铺后,探春第一个扶墙大笑,笑得前仰后合:“宝姐姐,原来这就是你崇拜的英杰呀,原来是一个疯子,咯咯……”

“是啊!”

莺儿一边喘气,一边附和道:“我看这石公子根本就是名不符实,比起宝二爷来,差远了!”

石钰的苦心果然没有白费,至少莺儿已经知道宝玉的好。

“唉,我也觉得石公子有点不对劲!”

薛宝钗感慨万千,随即又话锋一转,隐隐透出一丝不灭的期待:“不过俗话说:”

不疯魔,不成圣。‘就像诗仙李白必须斗酒三千方能作诗般,可能这奇人异士都有点与众不同吧!““宝姐姐的意思是,这石公子是高人雅士?”

探春翻了一下白眼,紧接着脑中闪过一抹灵光,很迷惑地道:“说来真有点奇怪,我看着他总觉得有点熟悉,就好像在哪儿见过一样!”

莺儿被探春一语提醒,刹那间恍然大悟,附和道:“我看到他的第一眼也觉得怪怪的,不过说不清楚。”

“原来你们也有这感觉!”

薛宝钗双眸瞬间发亮,惊诧之余,动人的火焰再次袅袅升起,盘旋不去。

弦月微露,神秘的夜色笼罩天地。

相比白昼的明媚,幽深的夜晚又是一番别样的诱惑!

“啊!”

欢鸣声声嘶力竭,王熙凤的玉体在宝玉有力的撞击下跌宕起伏。

宝玉一只手轻揉平儿的,另一只手抚弄晴雯的美臀,阳根则深深王熙凤的。

因为薛宝钗三女的刺激,石钰飞一般回到别府,二话不说就开始一场胡天胡地的大战。

“坏东西,今天怎么兴致这么高?”

王熙凤的急速晃动,她已经看不清自己的,不禁羞声怀疑起来。

瘫软无力的晴雯努力从玉兰手脚的压迫下抬起头来,娇嗔道:“二奶奶,他肯定是在外面碰见什么美人儿,所以才如此放肆。”

“坏姐夫!”

玉钏儿在疲累中与麝月抱成一团,勉力张开双眸,落井下石道:“晴雯肯定说对了,不然你怎会变着法儿折腾我们。”

宝玉用行动做出回应,好似般在王熙凤的内几十下。

“啊啊啊……噢……”

王熙凤一声欢鸣,再也没有审问的思绪。

宽阔的大床已脱离正常人对床榻的概念,近十人躺在上面一点也不拥挤,袭人略显吃力地从金钏儿姐妹身上翻过,来到宝玉身边柔声问道:“宝玉,我们一夜没回府,会不会惹老太太与太太不高兴,责怪你呀?”

袭人永远是宝玉身边最细心的宝贝,此时也不忘为宝玉着想,沉声提醒道:“昨日我听外院下人说老太太已经决定要选下任家主,咱们以后还是小心一点。”

“二爷才不会在乎那些,他可是标准的色狼——只爱美女,不爱江山!咯咯……”

秋纹的话语说中男人的本性,除了浑然忘我的王熙凤之外,一干美女不由得齐声嘻笑起来。

破晓的阳光划破天际,石钰迎着清新的晨风再次走进香烟总店,至于欢爱整夜的爱侣们仍在无边美梦中遨游,他当然不会忍心叫醒她们。

几个关外汉子早已等在店门口,一见到石钰,立刻大礼参拜。

石钰坦然受了这几个关外汉子一礼,随即又与他们在内堂详细商谈好,货物马车备齐时,双方的契约也顺利完成。

几个关外汉子满载而去,石妊挥手相送,双方都兴高采烈、欢喜不已。

办完正事,石纴正要返回红楼别府,不料男装打扮的薛宝钗又来了,探春与莺儿也在。

啊,还不怕?石钰对薛宝钗的执着不由得大为惊叹,也更恨石钰的女人缘。

“蝌贤弟果是信人,不枉为兄一番思念!”

石钰一边转动无聊念头,一边迎出大门,拱手施礼之间自然潇洒。

石钰此时的笑容充满男儿魅力,亲切而又豪爽,令薛宝钗眼底再次异彩闪烁,言语间也不由自主亲昵几分。

“昨日与石大哥相聚甚短,还有关于西洋的话题没有询问,今日还望石大哥多多讲解。”

“没问题,三位兄弟请随为兄来。”

石钰看了看天色,朝阳升起不久,随即将薛宝钗三女引入后堂,品茗聊天。

石钰神色自然,寒暄之余暗自思忖:到底如何才能恰到好处让宝钗三女讨厌自己呢?她们可都是聪慧伶俐的人儿,若做得过于明显,反倒会引来她们疑心与好奇。唉!难呀!原来要让人讨厌也挺难的,呵呵……

“石公子,能否讲讲大海是什么模样?真的如书上所言一眼看不到边吗?”

薛宝钗还在观察石钰的举动,探春意外地首先进入正题,明媚的玉脸上光华闪耀,对大海的向往显露无疑。

唉,可怜的大家闺秀呀,就是一只笼中的金丝雀。对同父异母的妹妹,石纴不由得生出怜爱。

兄妹之情突然弥漫心间,令石钰暂时忘记本来目的,将无边无际、波澜壮阔的大海描述一番,尤其对于浪涛涌动、夕阳映照的海景述说得特别详细。

石钰话语告一段落,薛宝钗三女早已是如痴如醉,沉浸在那臆想的天地间,寂静悠然来临。

“石公子,这些新奇玩意儿都是西洋来的吗?”

过了一会儿,探春的好奇心成为今天的主题,她环视四周陈列的“奇怪”饰物,明亮美眸再次浮现强烈的兴趣。

“也不全是。”

石纴悠然轻笑,走到柜台旁,手指琳琅满目的小玩意儿介绍道:“有些是来自本朝一些偏远地区,像这手环就是用草藤编织……”

对探春的怜爱密布石钰心间,他又开始忘形,一番解说,直到口干舌燥才话语微顿,末了微笑道:“喜欢的话,以后我可以经常送新奇玩意儿给你。”

“石大哥,你真好!”

探春兴奋之下,几乎忘却自己男儿的伪装,话语娇柔、玉脸嫣红弥漫,那明媚的艳色惊心动魄。

啊,不好,又犯错了!探春的欢笑却令宝玉心神大惊,急忙强行压下怜爱之心,并提前使出他的杀手锏。

正午不到,石钰就邀约入席,在他的热情下,薛宝钗三女略显紧张来到花厅。

下人们吸取昨天的教训,桌上全是素菜,而且做得甚是精美。

石钰爽朗大笑,率先举杯道:“三位贤弟,我知道你们不喜饮酒,今儿为兄以茶代酒,敬你们一杯。”

“石大哥想的真是周到,小弟感激不尽!”

薛宝钗、探春与莺儿不约而同松了一口大气,宝钗的玉脸更是舒展开来,昨日的惊惧变成好笑的回忆。

薛宝钗三雅地放下茶杯,筷子缓缓伸向满桌小菜。

“慢!不能吃!”

突然昨天的大喝再次出现,石钰一脸紧张地连声道:“这菜有问题,吃不得!”

“石……石大哥,这菜中没荤腥,没问题的!”

“对呀!没有你说的那些十恶不赦的鱼肉,嘻嘻……”

探春与莺儿先后出声,薛宝钗虽然没有说话,但翦水双眸瞬间多了一丝惊惧。

“石爷,小的特意吩咐过厨房,也亲自用银针试过,这菜绝对没问题!”

店掌柜满脸苦笑,也不知石钰这两日怎么了,心想:就算是中邪也没这么准时啊!“胡说!”

石钰非但没有放松,反而激动地跳起来。

昨日一幕一丝不差地上演,“忧国忧民”的石钰陈诉一番“吃”的危害,在面容强烈扭曲后,大手一挥,朗声喝道:“贤弟,你们知道什么是食物的‘三大怪’吗?”

怎么会这样?薛宝钗三女相视无语,一时之间心中乱成一团。

未待众人回答,石钰双目已射出凌厉之气,仿佛面对血海深仇般指着素菜道:“三大怪就是青菜、豆腐、萝卜干,它们就是毁灭人类的刽子手!”

天啊!受不了啦!呆如木鸡的众人无不有了昏倒的迹象。

薛宝钗强自压抑复杂的思绪,小心翼翼地问道:“石大哥,可你昨日不是这么说的。”

“什么?你说什么?”

石纴没有半点反省,反而手指着薛宝钗,痛心疾首地沉声道:“你质疑我,你竟然质疑我!”

啊!又是这句?这下连薛宝钗也低下头,不敢与歇斯底里的石钰对视。

见众人都不开口,石钰脸上的悲愤更加强烈,义正辞严的苦劝道:“你们怎么能不吃肉呢?没有好的身体,如何养活妻儿?如何齐家治国平天下?真是荒谬!”

来人啊!还不赶快将这三大怪撤下去,重新煮一桌好菜!“下人们立刻忙碌起来,而探春则充分发挥干练本色,她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玉手轻拍桌面,懊悔道:“哎呀,你看我这记性,竟然连今儿有紧要事也忘了。石大哥,小弟先行告辞,改日再来拜访。”

薛宝钗呼出一口浊气,立刻接口道:“你这么说,我也想起来了,蟠大哥此刻恐怕已等不及,我们这就回去。石兄,告辞。”

薛宝钗与探春不容石钰有开口挽留之机,话未说完已经离席而去,至于一言未发的莺儿做得更绝,薛宝钗与探春还未转身,她已逃出偏厅大门。

“哈哈……”

见薛宝钗三女消失于视野中,石钰忍不住大笑起来。

石爷中邪了!他真的中邪了!阴云惨雾瞬间笼罩店铺内外,对石钰无比敬爱的红楼护卫们已是心思齐转,决定要解救可怜的石钰。

有人跑向别府要向宝玉报信,有人冲向医馆请大夫开方救人,有人更绝,直接杀入寺庙道观大撒金银,只盼佛祖前来搭救。

第八章 谋算鸳鸯

欢乐时光转眼即逝,眨眼间元宵佳节已过。

没有节日的笼罩,一切又走上往昔的轨迹,享乐者依然醉生梦死、酒池肉林,劳作者依然日出而做、日落而息,辛苦一天,只为那一碗糙米充饥。

两个月后,石钰一番辛苦终于换来丰硕的成果,在忠顺王与赵全两大势力不约而同的推举下,他名正言顺地成为西洋特使,石钰这个名字就此进入朝廷文武百官的视野中。

“石钰接旨!”

趾高气扬的司礼太监走入红楼总店,石钰面对圣旨也只能无奈跪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特封石钰为礼部侍郎,为我大明天朝与邻邦诸国建立和睦邦交!”

司礼太监一口气将圣旨念完后,脸色郑重一变,对这深受赵全与忠顺王同时看重的大红人石钰可不敢造次,道:“石大人,恭喜了!”

“杨公公多礼,下官以后还要靠公公多多提点!”

石钰有心之下,早将宣旨太监的身份打听得清清楚楚,大手一伸,一张百两银票已递过去。

“石大人果然不愧是少年才俊,它日必然飞黄腾达,前程不可限量……”

司礼太监满心欢喜、眉开眼笑,钱财的力量再次显现,当然不会吝啬赞美之词。

石钰这儿乐得合不拢嘴,同一时刻,皇宫内,天意公主也欢喜无限。

“唉,好了,你别闹了,我答应你就是!”

元春被天意公主缠了一整天,再也受不了,只得无可奈何答应天意公主胡闹的要求。

“元姐姐,你真好!咯咯……”

天意公主扑入元春的怀中撒娇,吸取上次教训后,立刻催促道:“姐姐,你马上写家书,我好将书信与懿旨送出宫。”

“你这丫头!”

元春怜爱地轻拍天意公主的头,宝玉竟然得罪天意公主,不由得思忖:不知他们凑到一块会闹出什么事。

唉,还真有点想念自己那个傻弟弟。念及此处,元春的脸颊微带戏谑之色,柔声道:“你也要让我想想怎样写家书,才能帮你骗宝玉进宫呀!”

天意公主生怕元春借口反悔,急忙道:“我都想好了,姐姐就说身染怪病,需要小宝子……贾宝玉那块‘通灵宝玉’救治,让他秘密进宫治疗姐姐的怪病。”

“小宝子?”

元春有种不妙的预感,认真凝视着天意公主,道:“天意,你可不能太过分,宝玉可是我的亲兄弟!”

“姐姐……”

天意公主说漏嘴,急忙腻声补救,摇晃着元春的香肩撒娇道:“人家只是随口说着好玩,你快点嘛,不要又反悔了!”

这段时日以来,元春从天意公主处也听闻不少宝玉的奇闻,她几乎不敢相信那会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弟弟,好奇与怀疑之下,元春思念亲人的情思再也压抑不住,终于写下家书。

“元姐姐,你干嘛要让贾宝玉带个人进来?”

看完家书后,天意公主见元春要宝玉多带一个家人进宫,不由得嘟起小嘴。

“姐姐与迎春也许久未见,况且宝玉乃男儿之身,有迎春随行也方便许多,你说对吧?”

“唉,好吧!”

天意公主见元春意志坚定,不再反对,心想:反正只要将臭小子诳进宫来就好,到时还怕没有机会收拾他吗?咯咯……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世间之事自古如此。

当石纴与天意公主都心愿得偿、笑口大开时,贾府内,一个卑鄙的图谋正在盘旋,好似恶狼般扑向无辜的鸳鸯。

荣国府东府大屋内,邢氏望向闭目沉思的贾赦,讶然道:“老爷,你今儿不出府吗?”

“不出去了,昨日孙贤侄搜罗好几把古扇给我,我要在家好好欣赏一番。”

贾赦话虽如此,但微皱的眉头却丝毫没有喜悦之色。

“你说这孙绍组为什么对你这么好?”

邢氏柔顺的为贾赦递上香茶。

“我也不明白!”

贾赦不是笨蛋,当然明白孙绍祖投己所好必有所图,可一时也想不出孙绍祖究竟意欲何为,话锋一转,微带烦闷的问道:“老祖宗近日对我的印象如何?你可常在她耳旁说我的好话?”

邢氏叹息一声,低着头回道:“说了,可是老祖宗好像不怎么上心,与以往差不多。”

“这可怎么办?”

贾赦重重将茶杯放在案几上,神色变得焦急不已,道:“要不了多久贾珍就会回府,老祖宗再不偏袒于我,到时如何争得过贾珍?”

“老爷,这家主当不上也没什么,我们现在这样不也挺好的吗?干嘛要那分闲心?”

邢氏本性柔顺,没有什么权力,委婉相劝日渐焦躁的贾赦。

“糊涂!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

贾赦大为恼怒,训斥道:“你还是好好想方法讨好老祖宗,老二原来能当家主,他媳妇就帮了大忙,可你看看你自己。”

“妾身无能!”

深受礼教毒害的邢氏虽不认同贾赦所为,但身为,玉脸弥漫羞愧,道:“老爷别着急,小心气坏身子。”

“唉!”

贾赦对邢氏的温婉并无多少喜意,反而很失望,想到当初会娶邢氏,除了她貌美如花之外,主要还是看上邢家显赫的势力,不料没有几年,偌大的邢家世族竟然家道中落,对他再没有半点帮助。

“老爷,我这就到老祖宗房中陪她聊天解闷。”

话音微顿,邢氏见贾赦闭目深思,对自己不理不睬,略一犹豫后,还是小心翼翼地低声道:“老祖宗这么精明,妾身恐怕也起不了多大作用。”

“哼!还用你说!”

贾赦对自己这个偏心的母亲怨怼横生,道:“府中谁敢拂她的意?她就是老祖宗,错了也没人敢出声。”

见贾赦终于肯与自己谈话,邢氏立刻有了几分欢喜,道:“这也不见得,我们不敢,鸳鸯可是一个例外,全府上下就这丫头敢拂老祖宗的意,有时还敢数落老祖宗的不是。”

说着,强烈的不解与迷惑弥漫邢氏的双眸,不由自主加重声调:“不过也真是怪,老祖宗就是吃她这一套,非但不生气,每回还都乐呵呵的。”

贾赦双目微睁,突然想起老祖宗在灵堂夸赞鸳鸯的话语。

“嗯!好了,你下去吧。”

对于失去价值的邢氏,贾赦就像指挥下人般不耐烦的将她赶出书房,随即将心腹叫到面前。

“立刻在库房挑出几匹上好绸缎、精美首饰,送给老祖宗房中的鸳鸯,就说这是老爷我赏给她的,明白了吗?”

对于贾赦另有所指的眼神,心腹心领神会,他帮贾赦干这勾当也不是一、两回,自然明白该如何送礼。

心腹办事去了,贾赦轻摇名贵古扇,得意的思绪已飞上九天,暗自思忖:只要将鸳鸯收到房中,到时还怕老祖宗不捧自己为家主吗?

贾赦对自己的妙计越想越兴奋,满心火热的他却未想过万一鸳鸯不答应,那怎么办?

鸳鸯懵然不知厄运已向她招手,此刻正侍立在贾母身后,一边轻柔的为贾母按摩肩背,一边偷偷凝视前来请安的“冤家”“孙儿向老祖宗请安!”

宝玉恭敬乖巧的下跪后,随即自行起身,望向一侧陪坐的众女,嘻笑道:“各位姐姐、妹妹,你们又比我先到呀!”

薛宝钗还未回到大观园,贾府上下再无人能与林黛玉相提并论,她虽娇弱忧思,但却有纵横才气,更有伶牙俐齿,第一个调侃道:“我们怎么敢与大名鼎鼎的宝二爷相比?你老人家又是大梦庄周、与蝶共舞了吧?”

黛玉话音未落,探春也不知是否因为在石钰那儿受气,少有地话语带刺,道:“依我看啊,宝哥哥定然是向周公女儿下聘,所以才会来这么晚。”

“咯咯……”

探春这么说,李纨不禁心疼宝玉,说:“你们还是饶了宝兄弟吧,看他被作弄成什么样了。”

其实厚脸皮的宝玉并不难受,反而很享受众女的唇枪舌剑,此时更大出众人的意料,对一言不发的惜春道:“四妹妹,你不想也说二哥哥几句吗?”

天下竟然还有自己找骂之人。一向寡言少语的惜春终于冰雪解冻,似真似假白了宝玉一眼,道:“宝哥哥,骂你我有什么好处?不然为何要费那力气?”

众女不由得为之绝倒,想不到惜春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贾母慈祥的面容上笑意从未消失,看着一干孙儿、孙女嬉戏玩耍,她这当祖母的自然乐在其中。

鸳鸯眼角偷瞧着宝玉,玉脸上虽然没有波澜,但芳心却隐隐生疼:宝玉还是没有对自己另眼相看,仿佛两人之间从未发生过什么。是呀,自己与他本就从未有过什么,有也只是高傲自尊的互相刺伤,呜……

酸楚的思绪在鸳鸯的心房闪过,她一咬银牙,暗自拿定主意:今生就这样吧,就这样伴在老太太身边也挺不错的。

鸳鸯自怨自怜,而宝玉心中早已被一群爱人装满,浑然不知鸳鸯的心思,在一番谈笑后,就与众女走出贾母的院子。

“宝哥哥,等一等,我有事相求。”

走出院门,惜春意外地主动开口呼唤,让所有人不约而同面露惊讶。

“四妹妹,出了什么事,快跟我说。”

宝玉紧张地走过去,下意识以为惜春发生什么大事。

“惜春,怎么啦?”

迎春与宝玉同样想法,急切地拉着惜春的手臂,追问道:“有什么难事说出来,二姐姐一定帮你!”

“二姐姐,你们误会了,我没出事。”

惜春虽然对红尘俗事天生冷漠,但眼见众姐妹纷纷围上来,淡漠的眼中不禁暖意弥漫。

呼吸微微一乱,惜春有点不好意思的低声道:“我想请宝哥哥帮个忙,让他在妙玉仙姑面前帮我说说好话,让仙姑收我为徒。”

“什么?出家,那可不行!”

惜春平淡自然的话语却似一颗惊雷般在众人中炸响,非但一干姐妹与宝玉大惊失色,就连不远处侍立的仆妇、丫鬟们也是震惊无比。

“四妹,你疯了,还是病了?”

探春与李纨急步上前围住惜春,一个探头,一个摸手,忙个不休,生怕她得了什么怪病。

“不会像宝玉一样中邪了吧?”

林黛玉下意识望向愕然呆立的宝玉,呢喃自语道:“不然怎会像宝玉一样说浑话呢?”

惜春想不到会引来众人如此慌张,她一脸不解地拨开探春与李纨的手,反问道:“你们怎么啦?我就是想拜仙姑为师,能修炼仙法那可是天大的好事!”

“仙法不是人人都能学会,你看大老爷修炼几十年,年前还不是归天了?”

李纨思绪缜密,用活生生的证据劝慰惜春,柔声道:“四妹妹,听嫂嫂一句话,不要胡思乱想了,你可是贾家四姑娘。”

“不,我意已决!”

惜春略显苍白的小脸坚定无比,对众人的劝慰视若未闻,双眸紧紧盯着宝玉道:“二哥哥,你会帮我吗?仙姑已经拒绝我好几次了,我连庵门也进不去!”

“这……”

宝玉虽不愿见如花少女伴青灯古佛,但他自身就是神通之人,再加上惜春神色坚毅,他不禁犹豫起来。

林黛玉虽同样不喜红尘俗事,但对遁入空门还是大不赞成,见宝玉犹豫的神色似有答应之状,急忙道:“四妹妹,此事不急在一时,既然妙玉没有空,咱们也别急,从长计议吧。”

“不是!我知道仙姑是在考验我,道法自然,心诚则灵。”

惜春的娇躯猛然一振,执着地道:“我只要宝哥哥一句话,到底帮,还是不帮?”

话语微顿,惜春斩钉截铁地补充道:“你若不帮,我就到栊翠庵外长跪不起!”

“嘶!”

众女顿时吸了一口凉气,在惜春那强大的气势下,竟然说不出一句劝解之言。

而事情到了这分上,宝玉已是帮也得帮,不帮也得帮。

画面一闪,无可奈何的宝玉已经站在栊翠庵外。

嗯,不知道妙玉出关没有?已经好久没见到她了!思念的情愫无声无息弥漫宝玉的双目,伸手拍门的一刻,他已经忘记惜春的事,只想与心中玉人相会。

“吱!”

常日紧闭的庵门缓缓而开,迎接宝玉的却不是飘逸出尘的妙玉,而是庵堂守门的仆妇。

“小妇人见过宝二爷。”

自妙玉在贾府众人面前大展神通后,虔诚的贾母就派了几个仆妇进庵堂帮忙打理杂事。

未待宝玉迈步而进,仆妇就泼了宝玉好大一盆冷水,道:“仙姑有法旨,她在闭关清修,任何人也不见,二爷请回。”

果然还没有出关,唉!宝玉强自抹去心中的沮丧,依然不死心的要走进去。

不料那仆妇对妙玉无比崇拜,连宝玉的面子也敢不给,“砰”的一声,大门迅疾关闭。

啊,竟然会这样?宝玉愕然呆立,良久都未回过神来,心想:自己竟然也会吃闭门羹?

“反了、反了!”

虚无空间中,宝玉的元神暴跳如雷,妙玉怎么说也是他认定的老婆之一,竟然敢欺负到他头上,那他男人的面子何在?尊严何在?

宝玉刹那间横眉怒目、双拳紧握,咬牙切齿地下定决心:一定要找她问个清楚,嘿嘿,小声问清楚。

意念一动,玄妙的法力悠然笼罩栊翠庵,宝玉的心灵之音直接在妙玉的心海回响:“仙女姐姐、好姐姐,你为何不见我?乙宝玉一连问了几遍后,却始终没有回应,一怒之下,他使出无赖绝招:”

玉玉、小玉玉、好老婆,你再不理我,我就穿墙进来了,呵呵……“无赖果然比君子更有魅力,妙玉的天籁之音终于传入宝玉的心中。

“坏家伙,别打扰我!我闭关练功正值紧要时,你这一闹,我又要多费时日了。”

不待宝玉继续追问,妙玉封住他的话语,继续道:“不要问,出关后,我会向你解释。”

“啪!”

就像电话挂断般,宝玉的心海只余袅袅回音,难过的他不禁大叹夫纲不振。

在禅房静室内,凌空打坐的妙玉娇躯霞光流转,又嗔又喜隔空瞪了宝玉一眼,随即再次闭目凝神,进入虚无幻境中。

上次与妖王一战后,警幻仙姑赐予妙玉的法力并未消失,为了应对即将来临的险恶大战,在警幻仙姑的帮助下,妙玉开始艰苦的闭关修炼。

宝玉不知妙玉的一番苦心,兀自大叹无聊,在大观园内漫步行走:唉,怎么向惜春妹妹交代?看来宝哥哥的光辉形象要大打折扣了。

“二爷,宫里来人找你,快去接旨呀!”

宝玉还未向惜春回话,一群下人突然从四面八方冒出来,将他请到前厅,见到与石钰有过一面之缘的老太监。

“贾公子请接密旨,旨意在上面你自己看。”

杨公公也是首次执行此等奇怪任务,非但不能兴师动众,就连旨意也不能当众宣读,令他不禁多看宝玉两眼。

密旨之后,元春的家书也来到宝玉的手中。

“二公子,咱家回宫了,接引之人会在晚间前来,还请二公子及早准备!”

老太监可不知道这贾二公子就是石钰,客气寒喧两句,立刻转身告辞离去。

第九章 宝玉进宫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元春即使得病,宫中御医那么多,为何偏要用我的“通灵宝玉”而且还要迎春同行?有问题、绝对有问题!宝玉不停据量密旨与家书,思绪越想越复杂。

有时过于聪明并不是一件好事,宝玉想到赵全、想到忠顺王,也想到匿藏不出的小旋风,但他就是没想到天意公主。

而因为想错了,所以有很多地方宝玉又想不明白。

万千道意念百转千回,来回踱步的宝玉烦恼不已,他只觉得清闲日子似乎要结束了。

管他的!宝爷爷我兵来将挡,水来土囤!大手虚空一扫,宝玉发挥他一向的优良传统,将所有烦恼抛到脑后。

瞬间宝玉烦闷尽消,反而对皇宫之行充满兴趣:长长见识也好,看皇帝老儿平时都玩什么花样,嘿嘿……

元春竟然得了重病……宝玉对此没有太大感觉,但贾家一干主子们却脸色大变,好似世界末日即将来临。

“我的儿啊!”

王夫人母女连心,还未看完家书已经一声哀鸣,幸亏李纨及时扶住,才没有从炕上跌下。

“母亲别急,孩儿定能让大姐姐病痛痊愈。”

宝玉见王夫人满脸苍白,情急之下想也未想,一步跨上大炕,从李纨手中接过王夫人。

五色法力透掌而出,在王夫人体内流转,不到片刻,她丰润的玉脸就光泽流转,恢复素日的圣洁雍容。

见宝玉竟然学得如此神通,众女再次想起“通灵宝玉”的神奇,不由得信心大增,忧急之心随即化作焦急之念,恨不得宝玉立刻进宫救治病危的元春。

众女破涕为笑,荡漾的心潮久久难以平复,谁都没有注意到宝玉神色微变,而王夫人玉脸上的嫣红越来越深。

最初一刻,宝玉真是心无旁骛为王夫人舒经通脉,但在王夫人缓过心间急火之后,他的抬头了。

原本宝玉已经可以收功后退,但手掌却在王夫人的背上轻轻移动起来,即使隔着层层衣衫,他依然能感受到肌肤的柔腻,还能嗅到醉人的体香。

“呃!”

在禁忌的力量笼罩下,如此简单的接触竟然就让宝玉闷哼一声。

与此同时,王夫人也感受到宝玉掌心的火热,长久抵抗的芳心陡然紧绷:天啊,这可是大庭广众,宝玉怎么能这样,啊!

王夫人突然浑身颤抖一下,因为她倚靠在宝玉的怀中,身子一扭动,臀部立刻碰到一样坚挺而火热的东西。

羞窘之火令王夫人玉脸瞬间红若滴血,她本能要跳开,却又担心这么一闪,宝玉的丑态会落入贾母等人眼中。

不,不行,绝对不能让大家知道!想到这里,王夫人的腰身僵硬几分,可她在为宝玉考虑,但宝玉的却没有丝毫收敛。

“母亲,身体好点没有?”

宝玉半是真心关怀,半是趁机作恶,身子往前一贴,隐位的压力顿时暴增。

“嗯……”

微不可察的低吟自王夫人的唇间流出,李纨等人听来是在回应宝玉的关怀,唯有宝玉能听出那是柔媚的呻吟声。

娘亲有感觉,娘亲对我有感觉,呵呵……过于激动下,宝玉的呼吸瞬间火热,“如意金箍棒”猛然一震,在王夫人肥美的上戳出一个勾魂夺魄的小小“漩涡”随即“如意金箍棒”的热力飞速穿透布料,涌入那“漩涡”里。

王夫人用尽全部心神,才止住惊呼声,羞怒之火还在她的心房打转,宝玉的身子已经再次贴近。

这一刹那,激动的时光变得无比漫长,宝玉的“帐篷”向下一滑,竟然滑入王夫人的臀沟里。

近处看去,王夫人好似坐在宝玉那羞人之物上,随着她娇躯的颤抖,完全就是变相的摩擦。

宝玉行动了,他终于将禁忌的夙愿化为行动。

“呃!”

就在天地万物激动不已的刹那,突然宝玉发出一声惨叫。

危急时刻,王夫人芳心一狠,在宝玉的大腿上掐了一下,借着宝玉痛叫松手的机会立身而起,然后掩饰道:“玉儿,你怎么啦?要不要为娘帮你看看?”

“不、不用……孩儿没什么,只是刚才运功过度,有点抽筋。”

在众女疑惑的目光注视下,宝玉不得不费尽心思编造谎言,再也不敢动作。

“太太,坐我这儿吧!”

见王夫人原先的位置被宝玉侵占,向来少有开口的赵姨娘笑意盈盈,上前扶住脚步不稳的王夫人。

自幡然醒悟后,赵姨娘与众女的关系大是好转,在众女好心提点下,洗去浓妆铅华的她竟然也是丽色大增,让宝玉不禁眼睛一亮。

“玉儿,宫中不比自己家,你此去定要小心。”

贾母虽是妇道人家,但人老成精,语重心长地嘱咐道:“你虽是奉旨进宫,但一介男子身处禁宫本就不妥,稍一大意就会惹来杀身之祸,切记、切记!”

对这些利害关系,宝玉虽然早已明了于心,但对家人暖暖的关怀还是大为受用,自信的微笑缓解送行众人的紧张。

“老祖宗,您放心,孙儿可是有通灵宝玉护佑,百邪不侵,要不了多久就能回家。”

“宝哥哥,你一定要将大姐姐的病治好!”

探春与元春也是同父姐妹,虽年龄有所差距,但毕竟血浓于水。

“也要记得保护好二姐姐。”

林黛玉幽深的美眸闪现不解与担忧,近似呢喃自语道:“不知为何,我总觉心里怪怪的。”

宝玉对林黛玉的直觉暗自惊叹,随即拍着胸膛保证道:“你们放心,我就是拼着性命不要,也必定将二姐姐完好无损带回来。”

“宝兄弟,看你说的,只是进宫为元妃治病,又不是去龙潭虎,你与迎春都要好好回家。”

李纨柔声安慰,并握住迎春的手,隐带忧虑的美眸则看着宝玉。

相对李纨的忧虑,与宝玉情深意重的王熙凤反而没有太担心,她不愿在人前露出破绽,故意落在人后,最后才与平儿柔声相送,道:“宝兄弟,早日回来,别让……大家等急了。”

对于王熙凤别有深意的话语,宝玉自是心领神会,同样隐含深情的回道:“姐姐放心!”

炽热的情愫被两人强自压抑在心底,不过涟漪的波纹却不是人力所能控制,叔嫂二人的目光瞬间虚空交织,缠绵不已。

贾府马车迅速离开金陵,疾驰两日后,终于来到燕京。

按照密旨要求,宝玉与迎春先住进驿站,他本想好好睡上一觉,不料半夜时分,驿站官员就一脸紧张地将他叫醒。

驿站院子里,一辆鎏金雕花的豪华马车静静而立,三个小太监高坐在车辕上,见到宝玉姐弟,他们丝毫没有下来行礼的意思,反而不满催促。

“喂,快一点儿,别磨磨蹭蹭的!”

“二姐姐,小心脚下,我们上车吧。”

宝玉目光隔空一扫,却只见到三个小太监的斗篷,完全看不清面容,眼底闪过一抹警戒。

“大男人一个,怎么如此啰嗦?”

中间那个小太监对宝玉微词颇多,见他走到近前,语带讽刺道。

“你……”

迎春即使再温柔,也是世家小姐,平日从未受过如此间气,脸色一变,欲厉声斥责这小太监。

这时,一双温暖的大手握住迎春的玉腕,宝玉用眼神示意她不要生气,以免伤身。

姐弟俩少有如此亲密的独处,迎春芳心猛跳一下,一丝嫣红爬上她比寻常少妇更加丰润的脸颊。

宝玉的大手只轻轻握了一下,随即自然缩回,他消弭迎春的怨气,自己却头一扬,目光高傲地扫视三个驾车的小太监。

“给本少爷开门!呆着干什么?”

三个小太监同时一愣,不待他们回过神来,宝玉再次开口,并故意加重声调:“三位‘公公’不是来接本少爷进宫的吗?还是你们没有服侍过主子,要主子服侍你们?”

“你……”

居中而坐的小太监瞬间立身而起,还未与宝玉正面相对,就在其他太监的暗示下猛然清醒过来。

对方乃是“八公”之后,自己一个“小太监”又有何资格与他争吵呢?念及此处,小太监话锋一转,弓背弯腰道:“贾公子骂得对,是我一时失礼,这就为贾公子开门。”

“还是咱家来吧!”

另外一位小太监及时跳下马车,三步并作两步来到车门处,举手投足、言谈神情终于符合太监的身份。

“贾公子,时辰不早了,请您上车,奴才也好及时回宫覆命。”

“嗯。”

傲慢的宝玉终于跨上马车,刚钻进半边身子,突然问道:“你们接人入宫都是用这种马车吗?真是不错,呵呵。”

四驾马车不仅豪华,就连所驾之马也是千里良驹,难怪连贾家二爷也发出惊叹。

“怎么可能?”

那个不像奴才的小太监脱口而出。

话音未落,另一个太监急忙解释道:“宫里马车多,都是临时派送,我们也说不准。”

恍然大悟的宝玉再无问题,老老实实地钻进车厢。

“驾!”

三个小太监松了一口大气,互相神秘一笑,随即一声呼喝,马车动了。

夜色弥漫下,马车距离驿站越离越远,而雄浑高大的皇宫则逐渐逼近,皇宫大门好似黑雾中张开的野兽巨口,等待着宝玉这块肥肉自投罗网。

“宝兄弟,你刚才为何要与小太监过不去?”

迎春很了解宝玉的为人,美眸闪现强烈的疑惑还有几许羞涩,道:“你是故意的,对吧?”

“呵呵,二姐姐真聪明,我这点心思一下子就被你看穿。”

宝玉眼底亮光不受控制的灼热起来,两人身处狭小空间,又远离贾府,不知不觉间心绪变得轻松许多。

宝玉透过窗帘望了望车辕上的三个小太监,压低声音道:“你不觉得有问题吗?”

迎春素日在宝、黛等人的光辉笼罩下,并没有显示出聪慧过人之处,此刻一枝独秀,微一思索,终于显露出灵慧的一面,道:“我也觉得奇怪,怎会有这么蛮横的小太监?尤其中间那个太监,我能感觉到他对你似乎目光不善。”

“还不只这些!”

宝玉对于迎春的见解大为赞赏,笑道:“你觉得这马车像用来接我们的吗?我们虽是皇亲国戚,但这样的马车恐怕在皇宫也找不出几辆。”

迎春环视左右,惊叹道:“是呀,前年元妃回府省亲,也没乘坐这么漂亮的马车,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说到这儿,迎春不由得花容失色,道:“宝玉,会不会有危险?”

“别怕三姐姐,有我在,没人可以伤害你!”

瞬间宝玉铿锵有力的话语在迎春的心房激烈回荡,她只觉得有股暖流滑过心中,令她恢复平静。

在不知不觉中,迎春靠在宝玉的肩上,恍惚间,她人生第一次发现原来宝玉的肩膀这么厚实、这么安全。

宝玉姐弟俩在车内苦苦思量,而车外也并不安静。

“哼!臭小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一声娇哼,小太监真正的身份无所遁形:“本公主的马车这么好坐吗?不让你出点代价还不知道本公主是谁!咯咯……”

“公主,这贾宝玉真可恨,难怪你要收拾他!”

天长一边驾车,一边银牙紧咬,觉得宝玉先前那嚣张傲慢的模样真是十足讨厌。

“对,就是打他两记耳光也不解气。”

地久恨恨地回头瞪了紧闭的车厢一眼,同样挥舞着小拳头。

“这下你们知道本公主的决定没有错了吧?”

天意公主得意无比,琼鼻微皱,月牙双眸往上一弯,刹那间将蛮横无礼变成可爱娇俏。

话音未落,天意公主兴奋地自语道:“贾宝玉,我一定要将你弄成——小宝子!”

“咯咯……”

尖细的笑声甜美悦耳,天意公主三女早已忘记她们小太监的身份。

“对,就是要将他变成小宝子,以后咱们每天欺负他!”

“公主,前面转角就是一条直路,又宽又长,正合适。”

天长手指前方,无比兴奋,天意公主同样激动无比,地久则微带担忧地沉声道:“公主,你真的要亲自驾车吗?还是我来吧!”

“哼,本公主说过要亲手收拾他,绝不更改!”

天意公主刁蛮习性大发,双拳紧握,厉声威胁道:“你们别说了,要是再啰嗦,小心我把你们许配给太监当妻子。”

唉!天长与地久在心中齐声叹息,再也不敢多嘴。

天意公主已经用这话吓了天长与地久十余年,也不知天意公主何时何地听谁说太监是天底下最可怜、最无用的人,所以才会想出这样的威胁手段。

片刻后,天意公主长鞭一抽,千里名驹一声嘶鸣,马车突然狂奔起来。

突然的加速让天意公主三女猛然往后,好在她们早有准备,已经扣上与安全带类似的皮带。

“啊!”

可车内的宝玉两人可没有半点准备,迎春猛然一斜,额头向坚硬的车壁急速撞去。

在极度危险的瞬间,一道挺拔的身影横身一挡,宽关的胸膛代替车板。

迎春只觉得眼前一花,已投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花容失色的她下意识抬首仰望,惊悸的目光立刻与宝玉镇定的目光凌空相遇。

刹那间,时光变得无比缓慢。

马车还在疯狂奔驰,狂风还在两边呼啸,但车内的宝玉两人却“静止”了,两双目光痴痴相对,唯美的火花在心灵空间闪烁。

迎春趴在宝玉的怀中,宝玉抱着迎春,姐弟俩迷离,仿佛变成两尊彼此依偎的化石。

突然,迎春一声尖叫,终于打破空间的寂静。

“啊,宝玉,快……快……松开我。”

迎春玉脸通红,身子极力挣扎起来,原来宝玉的手掌竟然压在她的上,不仅如此,宝玉的五指已经陷入迎春那比妇人还饱满的乳浪里,迎春敏感地知道她的被夹住了。

“二姐姐,我……我不是有意的。”

宝玉的厚脸皮难得也有通红的一刻,他急忙松开大手。

车外,天长用特殊的听筒窃听着里面的动静,却没有听到想象中的惨叫声,道:“公主,这臭小子厉害,没有被吓到—二”哼!“天意公主鼻尖一皱,想起宝玉纵马凌空的画面,芳心突然震颤一下,令她感觉慌乱不已,可她不识情关,下意识将心中的烦躁归结为仇恨,怒声娇哼道:”

既然这样,就用最厉害的手段吧!““公主,真要这样吗?”

地久手按机括,却一:“之间不敢用力,小心提醒道:”

万一我们将臭小子弄得缺胳膊断腿,怎么向元妃交代呀?“天意公主神色一怔,随即娇蛮本性又占据上风,道:“不怕,动手!这臭小子厉害得很,最多只会鼻青脸肿。”

车内,宝玉刚松开迎春,迎春还未来得及坐回原位,突然异变再起,偌大的车厢好似浮萍般,上下左右疯狂颠簸、急剧摇摆,可却在无形中帮了宝玉大忙,助纣为虐般将迎春再次送入他的怀抱中。

“啊!”

迎春的双脚被抖离地板,宝玉横空紧紧抱住迎春。

迎春吓得瑟瑟发抖,腻滑玉臂紧紧搂着宝玉,就连饱满被挤压变形也丝毫未觉。

宝玉双足犹如落地生根般,任凭车厢如何晃动也面不改色,不过“慌乱”的大手却与悠然面容大不相称。

情急之下,宝玉的手掌再次放到迎春的胸前,而且另一只手更坚定不移抓住迎春初显浑圆的香臀。

马车继续颠簸,迎春继续害怕,宝玉则继续紧抱尤物美人,他两只大手忙碌不休,享尽温香软玉、挺拔腻滑。

“嗯……”

羞涩、难堪、岔怒、娇嗔……千滋百味都在迎春这一声中纷纷涌现,她脑中一片混乱:宝玉肯定是无心的,他一定也不想这样。啊……不过宝玉的手指怎么能这样乱动?竟然夹住我的……,唔,羞死人啦!呀,他另一只手怎么……那么用力,我的都被捏疼啦!难道他是故意的?不可以,绝对不可以,啊……我的怎么硬了,不要、不要……

迎春不愿相信宝玉会“轻薄”她,可惜自欺欺人并不长久。

突然一样坚挺的东西从宝衣的长袍下弹立而起,正好抵在迎春的上。

虽然迎春未经人事,但却本能地知道那是男人的坏东西,心海一急,猛然用力推开宝玉,下一刹那,狂奔的马车又让她倒回到宝玉的怀中。

“噗!”

丰满的再次变形,在宝玉的胸膛上撞击出闷响之音,羞人至极。

“二姐姐,抓紧我,马儿惊了!”

此刻的宝玉浑然“忘记”自己可是神通之人,言语与神情都十分紧张,抱着迎春的双手更加用力,一只手的指尖已经探入臀沟里。

迎春的臀沟极其紧窄,在受袭之下,迎春本能地腰身一挺,虽然闪开宝玉的手指,但双乳却在宝玉的胸膛上滚动起来。

“啊……”

羞怯的惊叫从迎春的朱唇迸出,她一抬头,慌乱的目光又一次与宝玉的目光在虚空中相撞。

心灵火花再次闪耀,而之火则在宝玉的眼中弥漫,毫无遮掩。

迎春不再怀疑,再也难以自欺欺人,芳心“轰”的一声巨响,终于肯定——宝玉那目光充满男女之情。

啊,宝玉竟然喜欢我,可是……我们是堂姐弟,他怎么可以喜欢我?内心震惊的同时,迎春感到羞涩不已,这一刹那时光又千百倍拉长,心海一颤,宝玉的影子浮现,越来越近、越来越大。

不可以,我们是堂姐弟,绝对不可以。就在心弦颤抖的一刻,强烈的伦理意念呼啸而生,迎春的心房突然多了几分酸楚。

“宝兄弟,我能自己站稳,你放开我吧。”

“二姐姐,我说过我要保护你,一辈子都要保护你!”

迎春垂下玉脸,宝玉则不退反进,凝重的话语不是说现在,而是说永远!

温暖的安全感与宝玉的话音钻入迎春的心房,心房瞬间遭受猛烈的冲击。

“宝……宝兄弟,快……放开我。”

迎春挣扎着,宝玉却不再说话,他缓缓俯下头,火热的唇舌慢慢逼近迎春的朱唇。

“啊!”

迎春瞬间花容失色,挣扎的身子好似中了定身法突然不动,脑中再次一片空白,下意识举起粉拳,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是要捶打,还是要拥抱。

第十章 香艳惊魂

宝玉双唇一寸寸逼近,情火直闯迎春的心门。

眼看禁忌之火就要点燃,满天浮云已经团团打转,突然马车毫无预兆停下来,车厢也不再摇晃。

天英公主一声吆喝,四匹骏马整齐划一地停下飞奔的四蹄,原来皇宫大门已近在眼前。

“天长、地久,你们去看看臭小子散架没有?咯咯……”

天意公主得意欢笑,早已经忘记迎春的存在。

马儿四蹄一顿,车内的宝玉两人猝不及防,在惯性的冲击下,同时撞在车厢上,那可恶的冲击力瞬间棒打鸳鸯。

迎春顾不得手脚酸疼,立刻冲向车门。

唉!倒霉!关键时刻功亏一篑,宝玉不禁恨上这马车,也恨上天意公主三人。

“二姐姐,我来开门!”

心中暗恨的宝玉抢先抓住门把,不待迎春的慌乱浮上眼眸,突然沉声道:“无论怎么样都不要离开我身边,适才马惊,说不定是那三个小太监搞的鬼。”

“嗯!”

被护在身后的迎春温柔回应,虽然刚刚才被“吓”了一回,但宝玉那认真关怀的眼神还是令她心中泛起丝丝甜蜜。

“啪”的一声,宝玉还未用力,车门突然从外面被人打开。

三张得意的面容出现在马车门外,兴奋的目光看向车厢内,紧接着三张眉开眼笑的兴奋面容瞬间凝滞,娇俏的身姿瞬间变成化石:天啊!在这么恐怖的折磨下,臭小子竟然毫发无伤,没有半点异样,甚至比自己三人还悠闲自在,太可恶了!

“你……”

天意公主大受打击,眼露恨光,手指着宝玉,一时之间却说不出话来。

“原来是你!”

两人还是第一次正面相对,天意公主又取下斗篷,宝玉终于认出仇人。

“臭小子,你认出我来了?”

天意公主下意识往后一退,随即又怒火万丈走上前,大声斥责道:“既然知道,还不赶快下跪求饶!”

“呵呵……”

宝玉望着天意公主那不合身的太监服,调侃道:“我当然知道你是谁,你不就是那个死兔子吗?”

话音未落,见天意公主气得小脚连蹬,宝玉还火上浇油的戏谑道:“不对,你不是死兔子,应该是太监死兔子!哈哈……”

“臭小子,你找死!我要剥你的皮、拆你的骨!”

天意公主没想到宝玉来到自己的地盘还是如此嚣张,她就像被人踩着尾巴的小猫般猛然跳起来,恶狠狠的张牙舞爪,但在她可爱的玉容映衬下,却对宝玉没有太大的杀伤力。

“公主,别急!”

天长、地久见这儿还是皇宫大门,急忙拉住天意公主,低声道:“小心引人注意,我们还是将他直接拉进去,有人在等着他呢!”

天长与地久不停向天意公主使眼色,天意公主终于清醒过来,心想:自己的大计这才刚开始,可不能打草惊蛇。

宝玉见天意公主三人鬼鬼祟祟在远处窃窃私语,但因为是那个可爱的“天公子”他心中突然一点阴谋诡计的气息也没了,只觉得很好玩。

嗯,北静王提醒过我要小心这死兔子的报复,他还说这家伙只是喜欢胡搞,没有真正的恶意。呵呵,看在北静王的面子上,就陪他玩一玩吧。念及此处,宝玉故意扬声问道:“喂,死兔子,你还带不带少爷我进宫?”

“臭小子,你……”

虽是心有定计,但天意公主再次听到宝玉的称呼依然忍不住跳起来,幸亏天长与地久及时扯住她宽大的太监服,她才没有自乱阵脚。

两秒的喘息后,天意公主突然神色一变,开心笑道:“贾公子别急,我这就带你入宫,请上车!”

宝玉闻言,心想:咦!变得真快呀!也好,先进宫见到元春姐姐再说,这死兔子再大胆,也不可能伪造密旨。

“宝玉,时辰不早了,元春姐姐的病情重要,走吧。”

迎春在一旁观察一会儿,出于少女天生的直觉,她紧绷的心弦逐渐松弛。

“嗯,二姐姐,手给我。”

踏脚板已被天长故意拿走,宝玉轻松上车后见迎春举步困难,他俯身握住迎春的玉腕。

迎春玉脸微微一红,但还是任凭宝玉将她拉上马车,一入车厢,她立刻坐到角落,双腿并得紧紧的。

“哼!臭小子,走着瞧。”

天意公主愤愤不平,又虚挥一下拳头,随即再次扮演小太监驾着马车向宫里驰去。

豪华马车缓缓穿过宫门,守门的侍卫全都认识天意公主的座驾,有谁敢上前自找死路?三个假太监连令牌也未出示,就大摇大摆进入这天下权力顶峰之地。

此时,车厢内既不似先前那般旖旎火热,也不如想象中冷漠相对。

虽然一片寂静,相对无言,但暧昧的气息却悄然盘旋。

狡猾的宝玉故意不说话,只是用火热的目光凝视着迎春。

迎春的玉脸越来越红,压力越来越大,一刻钟后,好似一块万斤巨石堵塞在心间,令她不由自主朱唇大张,用力呼吸越来越少的空气。

怎么会这样?好难受呀!迎春对这“寂静”有种强烈不妙的预感,她很想说话,但又怕说话引来宝玉先前的举动。

寂静继续,暧昧弥漫,这豪华的车厢俨然已是迎春心灵的炼狱。

车内的宝玉称心如意,在车外的天意公主神色也得意无比,手中缰绳微微一拉,听话的宝马就此转向,直奔宫中太监最害怕的地方——净事房。

“参见公主殿”车到中途,一群宫女太监突然横冲而出,捍不畏死地挡住马车的去势。

“糟了!”

天意公主三女不禁脸色微变,来人全是元春宫中的侍从。

看这架势,元春还是不放心天意公主。

“启禀公主殿下,元妃娘娘请您今夜到宫中相聚谈心,至于元妃家人也请公主一并带到宫中偏房安歇。”

为首的老太监硬着头皮上前恭身传达元春的旨意,低垂的面容下,一颗心脏已经快蹦到嗓子眼。

宝玉虽是奉旨入宫,但这“旨”可是百分百的密旨,出自老太后之手,就连皇帝也不知道,一手纵此事的天意公主也不敢闹得太厉害,况且她虽然刁蛮成性,但对元春却又敬又爱,爱屋及乌下,对元春的下人只得手下留情。

“这样呀……”

天意公主凝神思索片刻,最后无可奈何地玉手虚挥,道:“好吧,本公主就去陪元妃姐姐聊天!”

一干太监、宫女无不喜色浮现,想不到天意公主这次这么好说话,可他们高悬的心房才刚落地,紧接着又被天意公主的话提到嗓子眼。

出于对宝玉刻入骨髓的“仇恨”天意公主意念一转,很坚定的说:“不过元妃姐姐家人一路辛苦了,今夜就住到本公主的寝宫吧。”

“公主殿下……”

为首老太监意欲再次劝说,可话语还未完全出口,就被天意公主恶狠狠的瞪回去。

“啪!”

有着一身武艺的天意公主拿起马鞭,玉腕微微一抖,舞出一连串漂亮的鞭花,那纤细的鞭梢紧挨老太监的头顶飞过。

凌厉的劲风虽没有实际的杀伤力,却让胆小的老太监身子一软,当场就被吓趴在地,道:“公主千岁饶命,奴才再也不敢了!”

“哼!就这样吧!”

得意无比的天意公主手腕再抖,丈余长鞭迎空飞舞回到车辕,她少有的摆正姿态,凝神静气道:“回宫!”

马车迅疾驶向公主府,不过可苦了元春手下的太监宫女,只能飞奔着紧随在凤驾后,因为元春少有的下了严厉命令——不将天意公主请去,他们也别回去!

车外的动静不小,可车内气氛却丝毫未变。

不要再这样看着我!迎春很想这样哀求,但声音却只能在心海打转。

宝玉的眼神好……明亮呀,他究竟想干什么?难道明知我是他的堂姐,他也要……唔!迎春芳心一颤,不可抑制想到未来,先前的酸楚又不由自主出现。

“贾公子,请下车!”

马车再次停顿,天长、地久平静的话语在车外响起。

同一时刻,寝宫上下几十双好奇的目光也紧盯着稀罕的客人,要知道这么多年以来,除了元春之外,天意公主还从未招待过客人。

宝玉不知为何,刚一下车就四处搜寻起“仇人”而此时此刻天意公主正走向元春的寝宫。

“天意宫!这是什么地方?”

燕京与金陵两地,乃至四方边疆的世家大族中,也只有宝玉不知道天意宫。

宝玉这一问,引来的当然是一干太监宫女极度愕然的目光。

天长最为牙尖嘴利,毫不客气地奉送一个新鲜的名号给宝玉:“粗鄙村夫,孤陋寡闻!”

“宝兄弟。”

迎春也有点为宝玉脸红,她虽在车上受尽欺负,但还是低声提醒道:“这是当朝金枝玉叶、天意公主的寝宫。”

“哦!是公主府呀,我们怎么来这儿了?”

宝玉陡然一惊,心想:怎么又扯出一个公主来?不对劲,很不对劲!

“公主有旨,让你们今夜在此休息。”

地久不满的白了宝玉一眼,随即手指左侧院门,道:“你们就住哪儿。”

“什么?让我们住这儿?不行!我要见元妃!”

“哼!”

天长一声冷哼算是回答,觉得既然来到她们的地盘,当然也不用再给宝玉面子,道:“爱住不住随你的便!”

虽然天意公主不在,天长等人不能擅自做主,但给宝玉点脸色还是没问题。

话音未落,天长与地久宽大的衣袖随风一甩,就带着一群宫女太监离去,也没留下一个引路之人。

身处陌生之地,再加上一群无礼的太监宫女,满头雾水的宝玉与迎春只能面面相觑,疑惑不解。

“宝玉,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面对怪异之事,迎春本能的感到恐惧,颤抖的娇躯下意识靠近宝玉。

此刻,宝玉也失去逐美之心,走入岔路的思绪将事情想得刀光剑影、陷阱密布,他暗自念动法诀,雄浑的法力立刻透体而出,瞬间笼罩整个寝宫内外。

“咦!”

片刻后,宝玉并未发现想象中的五百名刀斧手,只能郁闷不已向迎春道:“二姐姐,我们先进去吧,不要怕,我会保护你的。”

说至这儿,宝玉不由得心神一动,暗自思忖:是不是应该送条五色玉带给迎春以保安全?

意念再转,邪魅的微笑浮上宝玉的嘴角,心想:送肯定要送,不过现在可不是最佳时机,还是让自己贴身保护二姐姐吧,嘿嘿……

“二姐姐,随我来。”

心有定计的宝玉身子一挺,刹那间由儒雅俊郎变成豪迈潇洒、气概不凡。

“嗯!”

两种不同的气息交错间,迎春果然美眸异彩微闪。

如果是在今天之前,迎春自会赞叹宝玉的不凡,但经过那一段刻入脑海的羞涩旅程,芳心不禁微妙异变,再也不敢直视宝玉。

迎春跟在宝玉的身后,小心翼翼地走过院门,提心吊胆来到厢房门前。

还好天长、地久并未做绝,房内灯火明亮、摆设精美,终于让迎春紧绷的心弦得到些微放松。

“二姐姐,这里气氛诡异,今夜咱们就在这房里休息吧。”

宝玉话音未完,迎春已是花容失色。

宝玉急忙补充道:“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说姐姐睡床,我睡地,万一敌人有什么图谋,我也能够随时保护你!”

见宝玉关怀的双目深邃明亮,那分关切发自内心,迎春对他的提议有些心动,若不是宝玉在车厢的表现太“坏”若不是迎春此刻的心绪微妙异变,她必会同意宝玉这正确的提议。

“不行,我们虽是姐弟,但始终男女有别,还是各睡一房吧!这儿毕竟是公主的寝宫,又是皇宫大内,想来也没有歹人敢作恶。”

一番思量后,迎春的玉脸上少有地闪现坚定的意念,又急又快的话语根本不给宝玉机会。

“啪……呜……”

这时,先是一声轻响从黑暗中传来,紧接着又是一阵怪风凭空刮起,吹动枝叶,发出凄厉嘶鸣声。

“啊!”

迎春脸上的坚定瞬间化为灰烬,她被突生的异变吓了一大跳。

片刻后,人类好奇的本能令迎春缓缓抬头,惊颤的目光从指缝中望出去。

一道模糊的黑影升空而起,以匪夷所思的速度飞向高空,迎春的最后一丝勇气终于消失了。

迎春一声尖叫,几乎是一个箭步就蹿入宝玉的怀中,神色惊惧、话语颤抖道:“宝……宝玉,有……有……”

大受惊吓的迎春始终说不出那个“鬼”字。

“别怕、别怕!”

宝玉“好心”地接受迎春的投怀送抱,大手自然的在迎春的背上轻轻抚摸,享受这一番腻滑的触感。

“二姐姐放心,我有‘通灵宝玉’护身,任何鬼怪都近不了,你看,刚才它不是被吓跑了吗?”

那黑影自然是宝玉搞的鬼,但他也不想吓坏迎春,大手一边占便宜,一边将法力注入迎春的体内,迅速抚慰她的心灵。

“宝玉,我们回家吧,这儿太吓人了!”

迎春芳心虽不再狂震,但却心有余悸,不由自主想起温暖的大观园。

“傻姐姐。”

宝玉虽然是弟弟,但在他心里可从没有把迎春看成姐姐,他突然轻轻刮了刮迎春的琼鼻,亲昵的动作已超出姐弟的分寸,道:“你忘记我们来干什么了吗?总要见过元春姐姐才能回去吧!这公主寝宫内都有鬼影,我怕元春姐姐真有什么危险。”

对宝玉亲昵的举动,迎春立刻就察觉到,芳心的惊恐随即变成羞窘,娇躯一晃,急忙逃出宝玉的怀抱。

对于迎春“忘恩负义”的举动,宝玉不以为忤,早有主意的他故作大方地松开大手,浑不在意地道:“二姐姐,天色不早,你先安歇吧!”

话音刚落,宝玉走向自己选定的卧房,一边走还一边好心安慰道:“不要怕,鬼怪不会再来了!”

“啊!”

迎春瞬间花容失色,犹如受惊小鹿般步飞奔追上宝玉,道:“宝兄弟,等等我,今……今晚……你还是……留在我房中吧!”

“不好吧!”

大势已定,宝玉反而高傲起来,但他平静的面容下早已笑翻天,道:“二姐姐,你不是说咱们不能同处一室吗?”

“宝兄弟,你想什么呀?”

迎春意念一转,已明白宝玉在报一箭之仇。

也许是今天受够欺负,也许是身处陌生之地,迎春突然性情“大变”竟然也学着王熙凤的模样,手指狠狠的戳上宝玉的额头,迎春半真半假的娇嗔道:“满脑坏念头,我是说我睡里间,你睡外间,明白了吗?”

“呵呵……”

此刻宝玉除了傻笑还能干什么?心想:想不到二姐姐受了如此大的惊吓却还没有完全糊涂,看来自己还需要努力呀,唉!不过,内外间只有卷帘相隔,自己是不是可以……嘿嘿!

请续看《诱红楼》10

第十集 皇宫春色

内容简介:

封面人物:元春

元春看破天意公主的意图,屡屡破坏天意公主欲将假宝玉改造为“小宝子”的计画。

假宝玉将计就计,不亦乐乎地拐骗天意公主!但宫中危机重重,假宝玉无意间身陷国师陷阱而不自知,竟连元春也被卷入算计的漩涡……

贾敬仙逝、贾政卧病,面临将重择家主的时机,台面下贾家男丁暗潮汹涌,而为了博得贾母欢心,竟有人将主意打到鸳鸯身上……

人物介绍:

天意公主:皇上的妹妹,性格刁蛮。

天长:天意公主身边两个贴身宫女之一,忠心不二,俏丽可人。

地久:天意公主身边两个贴身宫女之一,活泼可爱。

迎春:贾府二姑娘,天生媚骨,端庄柔顺。

元春:贾家大姑娘,当今皇妃。

李公公:皇宫大总管,个性阴险。

第一章 一夜难眠

皇宫大内,天意宫内。

迎春紧抓着宝玉的衣角,姐弟俩走进同一间房间。

“吱”的一声,门扉将夜色与阴风全部关在门外,门缝紧闭的刹那,宝玉双目微微一缩,扫了院子的一角一眼。

“怎么搞的?都这么久了,他们怎么还不回来?真是笨蛋!”

天长、地久身为天意公主的贴身宫女,在天意宫自然是一人之下,众人之上。为了让天意公主出气,天长、地久自作主张叫几个小太监埋伏在厢房的院子里装鬼吓唬宝玉,不料时间过了好久,却没有传来好消息。

天长与地久相望一眼,急忙又派几个宫女与太监前去查探情况。

“不好了!两位姐姐,不好了!”

第二批人马回来得很快,一个小宫女一边冲回来,一边说:“我们去的时候他们都昏倒了,你们看。”

小宫女的话音未落,三个如死鱼般的小太监被人抬了进来。

天长、地久眼珠一转,立刻认定这是宝玉所为,心想:想不到贾宝玉如此厉害,非但“疯狂马车”没有让他狼狈不堪,就连百试百灵的的装神弄鬼也对他没有效果。唉,要怎么样才能帮公主报仇呢?

一番忙碌后,那三个小太监终于被冷水泼醒,屋内一干宫女、太监齐俯首探望,等待他们揭晓答案。

“鬼、鬼!有鬼呀……”

出人意料的一幕出现了,那三个装鬼的太监刚张开眼睛,立刻从地上跳起来,在厅内团团乱转、凄厉哀号。

“抓住他们!”

天长果断的命人将这三个太监按在地上,随即端起冷水再次从头浇下,待他们终于不再乱嚷乱叫后,才解开束缚。

“你们疯了吗?叫你们装鬼吓那臭小子还装上瘾了!要是公主在这儿,非扒了你们的皮不可!”

地久小手插腰,怒火万丈中又透出强烈的迷惑。

“回两位姐姐,我……我们不是装……鬼,是确实……见……见鬼了!呜……”

那三个小太监虽然不再乱蹦乱跳,但谈至可怕之处依然满脸惊恐,结结巴巴地回忆道:“我们刚刚按两位姐姐吩咐用风箱刮起大风,突然……”

说话的太监话语微顿,用力吞了口唾沫后,才紧张的形容道:“突然一道黑影从地上冒出来,‘飕’的一声就飞上天,小的……小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对、对……”

另一个小太监身子微微颤抖,尖细的嗓音更加颤抖道:“好可怕呀,鬼就在我们眼前这样冒出来,好像还对我挥了挥手,呜……”

“不是挥手,它对我笑了笑,那舌头伸得这么长,呵呵……”

第三个小太监惊吓过度,又哭又笑。

“不对,我看见鬼在舔舌头……”

最先回话的小太监跳了起来,极力纠正另一个太监的错误。

“好啦,你们下去吧!”

天长、地久不想听这三个太监吵闹,挥手散去众人,随即坐在天意公主的凤塌上,一脸沉思。

“天长,你说会不会真的有鬼?”

地久怯生生的靠近天长,道:“难道是因为我们经常装鬼吓人,所以将真鬼引来?”

“不可能!”

天长大声驳斥道:“我们又没做坏事,只是吓人而已,又没伤害到谁,你怕什么?”

见天长竟然如此勇敢,地久也得到几分坚强的力量,强自镇定道:“你说得对,我们怕什么?天黑了,我去睡觉了!”

地久刚举步,不料适才无畏无惧的天长一个大步追上来,紧握着她的手,急声道:“今夜咱们睡一起。”

“嘻嘻……原来你比我还怕呀!”

刹那间地久与天长嘻笑成一团,在欢声笑语中,又疾又快钻入被窝,可是却怎么也睡不着。

在侧院厢房内,宝玉与天长两女一样也是辗转难眠。

那隔断内外间的卷帘只在几米开外,处子少女的幽香隐约可闻,怎不让宝玉心痒难耐?不过已是花丛老手的宝玉知道现在绝不是偷香的好时机,他虽然从没把自己当做贾宝玉,但却不愿伤害迎春。

同一时刻,卷帘之后。

宝玉会不会进来?他若是进来,我该责骂还是劝说呢?迎春和衣而卧,娇躯一动也不动,浑身充满戒备。

紧张的呼吸在静谧的空间格外清晰,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过去,每一次宝玉翻身的动作都会令迎春心弦紧绷。

宝玉翻身无数次,迎春窒息无数次,心弦颤抖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突然心弦的颤动挑动她的记忆,想起了马车里的一幕幕,也想起宝玉护着她的背影。

“唔……”

迎春可从未忘记两人姐弟的关系,她猛然用力掐了自己一下,终于驱散心房的乱流,但她的还是一分一分胀大,就好像在马车中的时候一样。

宝玉不会进来的,在马车内的事情说不定是自己想错了,宝玉只是保护我。

想到这儿,迎春芳心一颤,连她自己也分不清究竟是什么滋味,随即闭上美眸。

他究竟会不会进来?即使是自欺欺人,迎春也难以入梦,芳心第无数次重复没有答案的问题:如果他进来了,如果他真的喜欢……我,怎么办?唔,羞死人啦!不要想,绝对不能再胡思乱想,睡觉,赶快睡觉,睡着了就不会烦恼了!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

下定决心的迎春再次紧闭美眸,并在无意间,她用上以前宝玉戏语时所讲的催眠大法。

“一百零一只羊、一百零……”

在反复的疲劳轰炸下,迎春的意识开始朦胧。

在不知不觉中,迎春悠然进入梦乡,不过催眠大法却没有结束,而是变成梦话在她唇边盘旋:“一只羊、两只羊,三只……宝玉、四只宝玉、五只宝玉……”

破晓的曙光犹如利箭般,划破虚空惊现人间。

凝霜宫内,下人还未完全起床,一道娇小的身影鬼鬼祟祟地摸向宫门。

“天意,你在这儿散步呀,难怪一早就不见你人影。”

元春满脸微笑出现在天意公主的去路上,她亲切自然地拉住天意公主的手走向宫内,道:“走,陪姐姐吃早点!”

“好吧!”

天意公主就好似斗败的小鸡般,乖乖跟在元春的身后。

昨夜,天意公主为了摆脱元春,故意聊了大半宿,话题当然离不开宝玉,今儿她少有地起了个大早,不料元春更棋高一招,将她抓回去。

“来,这些都是你最爱吃的,姐姐可是特意吩咐御厨为我们最可爱的公主做了一顿好吃的!”

元春雍容贤淑,不过眼底闪现的戏谑又为她增添几许动人,百变绝色的美名绝非虚假。

“姐姐——”

天意公主如坐针毡,此刻满心都是如何收拾“小宝子”的美妙臆想,又怎会有心思品尝美食?

天意公主明白元春是故意拖延,只得又使出看家本事,拉长语调撒娇道:“好姐姐,你就让我回去吧,人家认床,昨夜没睡好,要回去睡个回笼觉。”

元春无奈地轻笑道:“那好,不过你要答应姐姐午膳后就将宝玉带过来,可不许伤到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

“嘻嘻……”

天意公主神色一变,先前的可怜与哀怨刹那间消失不见,信誓旦旦地保证道:“姐姐放心,人家保证他会四肢健全、身体完好、头脑发达,这总行了吧?”

话音未落,天意公主已像小鸟般飞出元春的视线,急切无比地向“小宝子”扑去。

元春朱唇微翘,又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她知道天意公主虽娇蛮任性,但对自己却有着一分莫明的依赖,答应自己的事一定能办到。

可四肢健全、身体完好、头脑发达——这里面可没有包含宝玉第“五”肢的安全,狡猾的天意公主,可怜的宝玉!

正当天意公主心急火燎冲出凝霜宫时,同一时刻,一道真正鬼祟的身影从侧门溜出皇宫,直奔锦衣卫千户府邸而去。

“哈哈……妙,太妙了!”

半个时辰后,兴奋的狂笑声自赵全书房传出,阴险得意的笑声令人脊背发凉。

赵全伸手入怀掏出一只精致玉瓶,满脸崇拜、无尽期待的将其高举于半空中,喃喃自语道:“这次连老天都帮我,全靠你了!”

晴天霹雳轰然炸响,刺目的亮光划破虚空飞射而下,击中赵全手中的药瓶,三个狂放的小字清晰呈现于天地之间——知乐散,传说中的天下第一媚药!说它是毒,但却毒不死一只蚂蚁,说它不是毒,但它却能让蚂蚁发大象!

“咚、咚、咚!”

急速的敲门声有若雷鸣般,让刚睡着不久的宝玉与迎春陡然惊醒过来。

“轰”的一声巨响,宝玉还未下床,天意公主已经一脚踹断门闸,犹如狂风般刮进来,道:“臭小子,起床啦!”

“死兔子,你干什么?大清早就扰人清梦,不怕天打雷霹呀!”

宝玉见状,干脆躺回温暖的被窝,斜眼挑衅着装作太监、一脸怒意的天意公主。

“本公……公奉公主凤旨,命你赶快起床!”

天意公主一回寝宫,就从天长与地久口中听说昨夜之事,想不到精心安排的连串妙计竟然无一成功,自是气得七窍生烟,恨意大增。

“什么公主不公主,睡觉你管得着吗?啊……”

宝玉边说边打了一个呵欠,随即双目一闭,对天意公主不理不睬。

反了、反了!天意公主气得使劲蹂躏大地,见宝玉竟然胆敢违抗公主旨意,她差点就自揭身份,不过意念一转,就想到更好的出气方法。

天意公主玉手轻轻一挥,门外的天长、地久对她的手势心领神会,不到片刻,两人就合力端着一大盆冷水来到宝玉的床前。

天意公主面露窃喜,手捻被角,回首对天长与地久以目示意,用微不可察的声音轻数道:“一、二、三!”

瞬间天意公主三人完美配合,一盆冷水倾盆而下,水淹床榻,同一刹那,宝玉挺拔的身影“飕”的一声了出老远,他浑身无一水珠,只是被窝却遭殃了。

“大胆刁民,竟敢逃跑!”

这样也整不到宝玉,天意公主再也忍受不了心中的怒火,月牙双眸恨火狂燃,双手将衣袖一撩,就欲用高贵的身份欺压宝玉,道:“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天……”

“公主”两字还未出口,不料宝玉出乎意料地恶狠狠地冲上来,道:“你这死兔子,竟然这么歹毒,本公子平生最恨人打扰我睡觉,看脚!”

房内身影一闪,猝不及防的天意公主三女只觉得一震,已被宝玉一脚踢得凌空飞起。

“啊!”

天意公主三女飞至半空中,不约而同地齐声惊叫,皆想不到宝玉竟然敢恶人先下手。

随后,宝玉如影随形般飞身而至,还念着莫名其妙的话语:“看本公子的超级无敌——落叶球,中!”

“呀!”

又是三道脚影,几乎同时踢中天意公主三女翘挺的,她们就好似流星般,先后从窗户飞射而出。

“救命……”

在惊叫声中,天意公主三女终于明白什么是“落叶球”原本天意公主三女斜飞天空,可飞过屋顶后突然急速下坠,最后“砰”的一声,准确无比挂在树上。

不待树上的枯叶落地,房门已经再次紧闭,宝玉得意的声音穿门而出:“本少爷这就起床,死兔子不许偷看,否则就送你们上树梢待着。”

“贾宝玉,我饶不了你!”

武艺不凡的天意公主一跃而下,气得秀发飞扬。

天长、地久素日陪着天意公主也练了几手拳脚,紧跟着也略显紧张地跳下来。

直到这时,几个太监与宫女这才闻声而至。

为首的老太监听到天意公主的咆哮声,立刻大声道:“公主殿下,奴才这就去召唤侍卫将逆贼拿下!”

“混帐,回来!本公主说要杀他了吗?”

老太监的讨好用错地方,天意公主一声怒斥,不由分说上前一脚将老太监踢倒在地,道:“谁让你自作主张?本公主的事轮得到你管吗?”

“公主饶命,奴才知错!”

“滚下去!还有你们全给本公主下去,没有本公主命令,谁也不许过来!”

天意公主威仪大发,怒气冲冲地斥退太监与宫女,只留下天长、地久。

“公主,怎么办?这臭小子太厉害了!”

天长揉着隐隐发疼的香臀,望向房门的目光惊悸犹存。

“要不,公主你就借此下旨砍了他吧?”

地久所提意见虽与先前太监一样,不过当然不会受到同样的待遇。

“不,我一定要收拾得他心服口服!”

天意公主气势坚定,玉容绷得犹如冬日寒冰,不过月牙美眸却闪现一点灼热之光,惊叹道:“想不到这臭小子武艺如此高超,恐怕大内高手也没人是他对手!咯咯……”

天长与地久见状,不由得心想:公主笑了?被踢她还笑了?

就在天长与地久面面相觑的时候,紧闭的房门悠然而开,一脸得意的宝玉与迷惑不解的迎春走出房门。

天意公主先暗示天长与地久一眼,随即快步迎上前,在宝玉挑衅的目光下,却大出意料的恭顺道:“贾公子请梳洗更衣,元妃娘娘等着你前去治病。”

宝玉心想:咦!这死兔子怎么变得乖巧?难不成被本少爷打服了?呵呵……

“换什么衣服?我们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宝玉怀疑地扫视着天意公主三女,他可不相信天意公主三女会如此老实,肯定有阴谋。

“回贾公子。”

天长也是神色大变,恭顺谦卑的解释道:“宫中绝不允许男子行走,这次也是为了元妃娘娘的怪病所以才一时权宜,还请公子谅解。公子不换衣,我们不敢带公子到凝霜宫!”

天长话音刚落,地久紧接着补充道:“贾公子,你这样会为元妃娘娘带来麻烦,还请公子三思!”

“是呀!元妃娘娘此刻还在重病中,只等公子你大展神威,驱邪除妖!”

为了达成目的,天意公主丝毫不吝啬赞美之词。

“宝兄弟,他们说得在理,为了大姐姐,我们还是换宫中衣裙吧。”

迎春率先被说动,柔声劝慰道。

“换就换吧,唉!”

宝玉无可奈何,长长地叹了一口大气。

画面一闪,宫中就此又多了两个假太监。

“驾!”

天意公主的特制凤驾又派上用场,能在后宫驾车,也只有天意公主有这等威风与兴趣。

一刻钟后,马车停在皇宫一处阴风流转的院落前,天意公主望着高悬的匾额大是欢欣,暗自得意地偷笑:哼,不怕你臭小子不中计,咯咯……

“凝霜宫,这就是凝霜宫?怎么大姐姐住的地方这么偏僻冷清?”

下车的迎春忍不住双眸红润,想不到元春的境况如此不佳。

“回贾姑娘,元妃喜欢幽静,最近又卧床不起,所以才这么冷清,这可不是冷宫,两位尽可放心。”

天长与地久急忙解释。

天意公主则再次躬身道:“贾公子、贾姑娘,请!”

一干太监与宫女早已得到天意公主的命令,立刻一拥而上,人潮推着宝玉与迎春进入大门。

冷清的空间顿时热闹起来,而在一处看不到的死角里,一块陈旧无比的牌匾躺在乱草中,“净事房”三个大字特别醒目。

“死兔子,这地方怎么不像住人的地方?”

宝玉环视四周,不妙的预感在识海一闪而现,原本嬉戏的神色也不知不觉间变得凝重。

“回贾公子,这是因为元妃娘娘得的是怪病,所以太皇太后下令撤去所有代表欢庆的物事,就连宫女也减少许多,以免惊吓娘娘!”

天长不卑不亢、毫无破绽释去宝玉的疑心。

天意公主三女早已计划多时,即使这些小细节也想个一清二楚,只等着宝玉落入陷阱任她们宰割。

“贾公子请坐!”

一行人来到阴暗的大厅,天意公主殷勤地招呼宝玉坐下喝茶,道:“小的这就入内通传,让娘娘准备一下。”

既然是在元春的寝宫,宝玉自恃法力通天,无畏无惧地悠然落座。

“嚓!”

“啊!”

机括声突然响起,人类的惊叫声只晚了半秒。

宝玉与迎春刚一落座,特制的太师椅异变突生,四道强劲的钢环猛然弹出,将两人四肢牢牢绑在精铁所做的椅子上。

“你们干什么?好大的胆子!”

宝玉愤怒的面容下却不惊反喜,他见迎春并未受到伤害,也放弃立刻动手的心思,心想:该来的终于来了,自己等这真相揭晓的一刻已等得很不耐烦!

第二章 太监游戏

“嘻嘻……”

天意公主带头得意的仰天大笑,可惜少女清脆的嗓音在一干太监尖细的附和声中并未引起宝玉的注意。

“贾宝玉,看你还敢不敢叫我死兔子?”

天意公主脸色一变,学足传说中的恶人模样,捏着宝玉的下巴,嘿嘿奸笑道:“如果你现在求饶,喊几声好听的,说不定我会放了你哟!”

“切!死兔子!”

宝玉不屑的将脸一抬,大剌剌地道:“有种放马过来,本公子就不信你一个太监死兔子敢把我怎么样!”

“你……”

天意公主的月牙美眸刹那间变成圆月弯刀,被熊熊恨火烧昏头,再也不想耽搁时间,最后一点犹豫也消失无踪。

天意公主怒声厉斥在一旁伺立的太监与宫女:“你们全是人头猪脑呀,还不将这臭小子抬进去!”

宝玉顺着天意公主的手指一瞧,只见两扇紧闭的大门后传来阵阵阴风,男人的直觉让他下意识两腿一麻,第五肢本能地缩小到极致。

虽然还没有从天意公主嘴里套出真相,但不妙的预感令宝玉瞬间杀气暴增。

“住手,你们放开宝玉!”

迎春见一干太监将宝玉连人带椅抬起来,恐惧刹那间充斥心灵,情急之下,脱口而出道:“要杀就我吧,只求你们放过宝玉!”

恐惧——即将失去宝玉的恐惧来得无比突然,而且无比迅猛,在这生死关头,迎春终于发觉原来宝玉对她如此重要。

原来,在平淡如水的日常相处中,宝玉那神秘的气息和惊世骇俗的言行早已悄然触动迎春的心房,只被那层亲情的迷雾遮掩。

如今,天意公主制造一个“天意”令平日一点一滴的积累瞬间轰然爆发,将天意公主心灵的禁锢化为灰烬。

“不要伤害宝玉,求求你们,不要……”

盈盈珠泪汹涌而出,哀婉玉容凄凉流转,就连天意公主这“恶人”也不禁大为震撼。

“这位姐姐,你放心,我们答应过元妃娘娘,不会对你怎么样。”

善良的本性让天意公主急忙命人松开迎春手脚的钢环,并极力解释道:“这臭小子得罪我们公主,所以公主下旨要小小惩戒他一下,关于这一点,元妃娘娘也答应的!”

“真的吗?”

迎春对于这突变的情势几乎不敢置信,美眸大张,反问道:“大姐姐真的答应吗?你们要怎么惩戒宝兄弟?”

竟然是这样!我什么时候得罪那个公主了?宝玉自然能感受到迎春对他的特别感情,狂喜瞬间充斥心窝,紧接着天意公主的话语又勾起他强烈的兴趣。

“元妃娘娘说了,只要我们不伤及贾公子的四肢、身体及脑袋,就让我们公主出一出气。”

天长、地久强忍笑意,平静而认真地向迎春耐心解释。

“这位姐姐,你先在这儿安坐片刻,我们这就去执行公主的旨意。”

见迎春神色缓和,不再要生要死,天意公主高悬的心房稳稳落地,随即命人“温和”的挡住迎春,她则继续行动。

机关椅子已经被抬起来,宝玉的脑海中刹那间闪过千百道意念:动不动手呢?

如果动手,就一定要将这些人全部杀死,因为自己有法力可是个大秘密,如果传入赵全、忠顺王等人耳中,必会引起无穷后患。

可一想到要杀死可爱的天意公主,宝玉心中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

就在宝玉略一犹豫的时候,“砰”的一声,暗室的房门已经紧闭,将他与迎春分隔开来。

“嗯!做得好!你们出去吧!”

众人将宝玉绑在一个平台上后,天意公主玉手一挥,将一干太监全都赶出去,就连跃跃欲试的天长、地久也没能留下来。

“你们听好,公主有令,全部退到五十尺以外,没有公主口令,房内发出任何声音你们也不许靠近,否则立斩不饶!”

天长、地久气鼓鼓的将天意公主的命令刻入众人心底,对主子过河拆桥,她们颇有怨言。

一会儿过后,惨叫声猛然穿透房门。

“救命啊!来人啦——”

凄厉的哀号声穿云裂空,让一干太监与宫女吓了好大一跳,而天长、地久更暗自庆幸,幸亏及时送走迎春,不然迎春肯定又会寻死觅活。

唉,可惜没看到里面的情景,不知公主究竟要怎么样将那臭小子变成太监?

咯咯……天长与地久好奇地伸长脖子。

而一干太监面对此情此景无不浑身一颤,想起他们人生最恐惧的那一幕,不由得身子一缩,再次往后退,直到听不见一丝惨叫声,才止住脚步。

女人天生是胆小的,在宝玉如杀猪般的惨嚎声中,宫女们不禁毛骨悚然,脚步也开始移动起来。

转眼间,除了天长、地久之外,宫女与太监全部消失,就连她们也退出院门。

净事房内。

宽大的平台上,手脚被绑的宝玉成大字形仰躺于上,阴风盘旋激荡,将一排排烛火吹得左右摇曳,增添几许恐怖气息。

“死兔子,干嘛笑得那么阴险?”

宝玉勉强抬首,大声质问道:“喂,不要笑得这么荡,本少爷可不是兔子同道,你还是去找你的相好吧!”

胜券在握的天意公主笑不停,好一会儿才俯在宝玉的耳旁恐吓道:“你知道这儿是什么地方吗?”

不妙的预感在眼中闪现,可未待宝玉开口追问,天意公主已兴奋地揭晓答案:“这里不是凝霜宫,而是净事房,听说过没有?嘻嘻……”

“净事房?啊!”

宝玉的瞳孔瞬间放大数倍,出于男人的本能开始挣扎,浑然忘记自己有一身本领。

“乖,别闹,很快你就是——……宝子了!”

天意公主首次在两人的交锋中大获全胜,自然是眉飞色舞、玉脸闪光。天意公主轻盈敏捷地从平台下拿出一只古旧的木箱,学着宫中老太监的模样,神秘无比地打开箱盖,“匡当”一声,几十把大小刀具寒光迸射,让天意公主嚣张的气焰达至从未有过的高度。

“小宝子?”

宝玉愣了一下,这才明白“小宝子”三字的意思,怒道:“你这个死兔子,还不放了本少爷,否则小心我将你再阉一次。”

“臭小子,还敢满口胡言乱语!”

天意公主极力控制的情绪终于爆发,像只发狂的小猫张牙舞爪冲上来,道:“敢威胁我,我现在就阉了你!”

“哗!”

锋利的刀刃轻易挑开宝玉的腰带,野性大发下,天意公主已经忘记自己是一个少女,就连宝玉的亵裤也毫不犹豫的扯成碎片。

“呀!”

两声惊叫同时响起。

宝玉一时不防,被天意公主扒个精光,一想起自己在人前赤身裸体,而且对方还是“死兔子”他不由得惊声叫了起来,杀气再次在体内积聚。

天意公主虽然不懂什么叫“非礼勿视”但见到男人那玩意儿的瞬间,少女本能的惊叫一声。

“死兔子,咱们讲和吧!”

在危急关头,宝玉不得不先放低姿态,道:“以后我叫你天公子,你叫我贾公子,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两不相干,如何?”

天意公主强自抹去芳心莫明的跳动,勇敢的张大月牙美眸直视全裸的宝玉,得意地道,“想讨饶呀?行,只要你受我三刀就行!”

“死兔子,别欺人太甚,本公子可是公侯子弟,小心你项上人头!”

“咯咯……就凭你也想威胁本公……子,别说阉了你,就是阉了你全家也没人能伤我一点皮毛,咯咯……”

天意公主如银铃般的笑声听在宝玉耳中却是恶心无比,更将天意公主恨到骨子里。

杀气逐渐浮上眼中,宝玉不再有所顾忌,冷声讥讽道:“死兔子,别以为你与公主有一腿就可以为所欲为,惹了本少爷,谁也保不了你!”

“什么?你说我与公主有一腿?”

天意公主意念一转,已明白宝玉言语所指,芳心刹那间怒火万丈,瞬间由发怒的小猫变成发狂的母老虎。

“好你个贾宝玉,竟然敢大逆不道诬蔑公主,我要诛你九族——不,诛你十族!”

“你还真当自己是公主呀?呵呵……”

天意公主气得浑身颤抖,宝玉心中的怒火则突然减弱许多,调侃道:“你只不过是公主——的兔子情人,想想就恶心,死兔子!”

“呀——匕天意公主何曾受过此等侮辱?突然疯了般狂叫起来,那叫声太过愤怒,令她声调变异,在外面的一干太监与宫女竟然没有分清楚,还以为是宝玉在惨叫,所以他们才安安心心躲到远处。

娇蛮逐渐向暴戾靠拢,失去常性的天意公主不再可爱。

“臭小子,看你的嘴快,还是我的刀快!”

天意公主在几十把小刀中反复挑选,最后打定主意,拿起最为宽大的弯刀。

“贾宝玉,我可是特意请教过老太监,听说这刀刃越大,痛苦就越大呢!”

刀刃反射的寒光映照在天意公主的脸上,映射出一片青光,让一向不怕天、不怕地的宝玉不禁脊背生凉。

宝玉感受到天意公主从未有过的怒火,为了保住最后一丝不暴露神通的希望,他放低声调道:“别冲动,将刀放下,咱们好好聊聊,好吗?”

“你以为我说着玩吗?臭小子,想得美!你竟敢诬蔑公主,我要替天行道阉了你!”

虽然“有一腿”究竟是什么意思,天意公主并不十分明白,但她一想起宝玉的话语,瞬间就七窍生烟。

“死兔子,你真想死?”

刀子缓缓逼近,宝玉的杀气充斥双目,死神的阴影飞速向天意公主扑了过去。

“咦?这就是男人的玩意儿吗?”

这时,天意公主突然一声惊叹,好似仙法般,令呼啸的死神瞬间消失不见。

任凭宝玉前一秒如何生气,这一秒,他也不能抵挡满腔爆笑。

死兔子竟然说出这样的话?哈哈……难道他没有见过小鸡鸡吗?太监可不是天生的呀!咦?他既然是太监,怎么会有喉结?强烈的迷惑在宝玉心中闪现,下一刹那,杀气尽散的他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这家伙是一个假太监,所以才有喉结,才会与公主有一腿!

天意公主可不知道宝玉脑海中正在转动的无聊念头,她不知是单纯还是白痴,惊叹过后,竟然一把将“小宝玉”握入掌中,一边好奇欣赏,一边威胁道:“臭小子,你怕了吗?”

话音未落,天意公主的玉手还摇晃几下,让受到刺激的阳根瞬间暴胀而起。

在如此“袭击”之下,一向镇定的宝玉脸色大变,一想到对方是个兔子,他的胃部立刻翻腾起来。

“死兔子,松手,王八蛋,玩你自己的鸡鸡去。”

宝玉人生中第一次有了“羞怒”的感觉,为的反应羞愧欲死、为天意公主的动作怒火万丈,刹那间他四肢一震,钢箍顿时变形。

死神卷土重来,第二次向猎物扑去。

突然,意外又出现了。

“大胆,我又不是男人,怎会有这丑东西!”

天意公主面对新奇物事,一不小心说漏嘴,更在一时气愤下手用力一扯。只听“舶”的一声,可怜的“小宝玉”被迫展现一次超凡的弹力。

“什么?你……你不是男人?你是谁?”

钢箍只差一毫就要断裂,宝玉的眼珠子则继续放大,瞪着天意公主。

“咯咯……天下间还有你这笨蛋,笑死我了。”

天意公主已是胜券在握,为了让宝玉再大吃一惊,她得意洋洋将帽子摘下,一头秀丽的黑发刹那间像瀑布般倾洒而下。

“臭小子,你看本公……宫女还是太监吗?”

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天意公主还是不想让宝玉知道她就是那个与死兔子“有一腿”的天意公主。

“你、你……你真是女的?”

望着如云秀发下的瓜子玉脸,宝玉只觉得脑中一震,眼前金星乱冒,心想:天啊,自己竟然被一个小宫女耍了这么久。

“死……不,宫女大姐,是小弟的错,现在我知道错了,咱们握手言和吧,你可不可以放了我?”

对女子,尤其是美女,宝玉一向狠不下心,面对突然变成美少女的天意公主,他瞬间就输了七分,整个人又老老实实躺回去。

“放了你?想得美!不割了你这个丑东西,本姑娘绝不甘休!”

回复女儿身的天意公主依然没有丝毫善意,充满研究意味的目光在“小宝玉”上面一扫,随即又话锋一转,道:“不过,你这丑东西多看几下其实也不是很丑,割了会不会有点可惜呀?”

冷汗倏地湿透宝玉全身,为了脱身,他嘴角一咧,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顺着天意公主的语气道:“对,你说得对,这么顺眼的东西割不得,不如你放了我,咱们玩点别的怎么样?”

“让我想想。”

天意公主秀眉微皱,凝神苦思道:“我再看看这玩意儿,然后再决定割不割!”

话音未落,天意公主又抓住男人之物使劲捏了一下,那软绵绵的弹性令她兴致大发,就似小孩搓弄泥巴一样,干脆两手合拢玩了起来。

“喂,宫女大姐,不能这样!”

瞬间宝玉浑身汗毛直竖,他已经够无赖,但却未幻想过竟然会有美丽少女这样“玩弄”他,而且还是一本正经的神情。

天啊!这究竟是什么世道?我假宝玉竟然被女色魔非礼啦!呜……见天意公主对自己的哀求充耳不闻,宝玉少有的神色一正,沉声训斥道:“姑娘,你没听说过什么叫‘非礼勿视,非礼勿动’吗?你没读过《女儿经》吗?”

在宝玉的斥责声中,玩得兴高采烈的天意公主不禁一愣,紧接着大为不屑,理直气壮的白了宝玉一眼,道:“什么‘非礼’不‘非礼’?没听过!《女儿经》又是什么?”

宝玉顿时无话可说,在欲哭无泪的同时,先前的杀气与恨火早已无影无踪,心想:也许……应该认命吧,就让这女色魔玩弄一次,总好过暴露神通。

泪水在眼中一闪,宝玉认命了,不料天意公主依然大声斥责道:“臭小子,你又在搞什么怪?老实点!”

天意公主话音未落,已气愤无比、用力的在宝玉的阳根上拍了一巴掌。

原来是“小宝玉”一点也不体谅宝玉的处境,竟然擅自作主昂然而立,气势汹汹向“折磨”它的天意公主做出严厉的抗议。

“……”

天意公主一连拍了好几巴掌,拍着拍着,突然说:“还真好玩,真是一个奇怪的宝贝,难怪太监们整日愁眉苦脸,原来是宝贝被割掉了,咯咯……”

“嗯……”

怪异的呼吸从宝玉的鼻孔里喷出,这个时刻他突然想起巧姐,也想起报应这个词,心想:难道是因为我欺骗小丫头,所以上天派这个古怪的宫女来报复我?啊……

“好好玩,竟然越来越大了!”

天意公主越玩越开心,而且越玩越有新发现,她双手紧握着宝玉的阳根,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玩个不亦乐乎。

“臭小子,它能变多大呀?有没有院子里的老树那么粗?”

宝玉浑身剧烈颤抖一下,五官开始扭曲,眼角竟然看向窗外,本能寻找天意公主说的那棵老树。

见宝玉始终不开口,天意公主大为不满,娇嗔道:“哼!你不说我也有办法,本公……宫女就一直这样揉它,自然就明白了!”

话至中途,天意公主突然话锋一转,大为惊喜地指着红润光亮的,诧异无比地道:“咦?它好像在发光,真好看,越来越红了!”

天意公主的玉脸向前一凑,小嘴距离阳根只有几寸距离。

呼吸绕着阳根打转的同时,天意公主的小手伸到“小宝玉”上轻轻摩挲、仔细抚摸,偶尔还分开上的细缝认真地观察。

救命啦……哀号在宝玉的心中回荡,他被天意公主如此蹂躏,早已快感连连、酥麻横生。

“宝贝,果然是宝贝!”

一番仔细观察后,天意公主满足地收回玉手,做出最后的决定——阉了它!

“什么?为什么?”

宝玉身子一抖,大声质问道。

“没有为什么,我喜欢!咯咯……”

好奇心满足后,天意公主心情大好,拿刀的玉手也变得轻快有力、流畅自然。

兴奋无比的“小宝玉”仍在那儿摇头晃脑、迎风颤抖,丝毫不知厄运已临头。怎么办?动不动手?事情又回到原点,不过宝玉心中只有犹豫,没有怒火。正当宝玉天人交战的时候,原本在打呵欠的天意公主美眸一亮,突然动手了,小刀凌空一划,弧形的刀刃在虚空划出一道寒光,直奔“小宝玉”而去。

“看刀!”

天意公主竟然是先出刀后出声,真是大大的狡猾。

第三章 诱骗公主

未待宝玉反应过来,“如意金箍棒”已急速收缩,险之又险地避开那一刀。

“我斩!”

天意公主杀得兴起,自然流畅地翻腕一带,刀锋回斩而至。

“我的妈呀,又来了!”

惊魂未定的“小宝玉”想不到天意公主如此厉害,缩小一半的它左右一晃,刀锋从残影中横扫而过。

天意公主刀势一顿,不可思议地望着“如意金箍棒”兴奋无比的呐喊道:“大胆!看你这丑东西往那里逃?看刀,我斩、斩、斩……”

道道刀光闪烁飞舞,织成一片刀网,而“小宝玉”则在这致命的威胁下不停缩减,一次又一次逃过“一刀斩”的悲惨命运。

“小宝玉”再怎么缩,最终也有达至尽头的一刻,宝玉心神极度紧张,又被别样刺激弄得浑身发热,眼看阳根就要变成小蚕豆,终于急声道:“喂喂喂,不能再斩了,你不是答应过元妃不伤我的身体吗?怎能不讲信用?”

迅疾的刀光果然应声而逝,天意公主面带得意地笑道:“本姑娘要告诉你两件事,第一,你这丑东西不是身体,也不是四肢。”

天意公主一边解释游戏规则,一边伸手捏住那粒“小蚕豆”话语微顿,天意公主理直气壮的大声道:“第二,本姑娘向来不听人指挥,所以……我斩!”

没有武德的天意公主真够狡猾,说第一条规则的时候,用空闲的玉手揉捏挤压,强行将“如意金箍棒”弄大许多,而第二条规则还未说完,刀锋已经化作一道寒光。

“住手——”

宝玉双目怒火隐现,道:“你赶快放了本公子,不然我可要不客气了!”

“不客气?就凭你!”

天意公主的月牙美眸戏谑流转,上下扫视着四肢被锁的宝玉,嘴角一翘,道:“本姑娘今儿非要阉了你不可,你又能怎样?”

瞬间宝玉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就在这时,天意公主突然展颜一笑,瓜子小脸充满讨好的意味,道:“小宝子,你就老老实实让我斩了它,最多人家答应你以后一定对你好,行不行?”

熊熊怒火第三次被美色所灭,宝玉无言以对,脑袋则摇得比波浪鼓还要快。

“哼!”

天意公主的脸色说变就变,大为不满地恨声道:“臭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别以为本姑娘没办法。”

话音未落,天意公主又用上老办法,玉手握住“渺小”的阳根上下揉捏、不休,并恨声自语道:“让你缩,让你逃,本姑娘这次逮着你,看你还怎么跑?”

天意公主放下弯刀,双手齐上,看着“小宝玉”在双手之间不停变大,甚至超过最初的雄壮,不由得欢颜大开。

如此“残酷”的待遇,宝玉心中的“怒火”一再升高,全部积聚到奋然怒吼的“小宝玉”上。

“嘻嘻……臭小子,这下看你往哪里逃!”

天意公主得意无比,再次突然袭击,她一只手紧抓,另一只手迅疾挥刀,拦腰一斩!

沉醉在别样刺激中的宝玉陡然一惊,在危急瞬间,他竟然犹豫了,对于这么“可爱”的小美人儿,他怎么下得了狠手?

下一刹那,宝玉灵光一闪,他竟然想出一个无比大胆的主意,阳根猛然一震,不缩反胀,陡然变大数倍,震得天意公主玉手发麻。

“当……匕天意公主终于如愿以偿将刀斩到宝玉的阳根上,可惜凌厉的刀刃划过之处,”

小宝子“没有凭空出现,反而响起金铁交鸣声。

“哇!”

天意公主的月牙美眸瞬间光芒乱射,她不敢置信地摸了摸刀锋,声音颤抖道:“臭小子,你这玩意儿是什么材料做的?这么厉害!”

天意公主的好奇之心达至顶点,俯首探视那神奇的“小宝玉”鼻尖甚至已经碰到。

“嘻、嘻、嘻……”

琼鼻在“小宝玉”上摩擦三次后,天意公主的银刀再次疾挥,在“小宝玉”上连斩三刀。

好个心狠手辣的——小女人!

阳根在刀锋下不停震荡,宝玉心火一燃,终于恶向胆边生,想出一个最邪恶的报复办法。

“哼!小丫头,你永远别想得逞,哈哈……”

宝玉先是得意大笑吸引天意公主的注意力后,便说:“我这可是仙人施过法的宝贝,自然不惧刀剑,天下间除了……”

秘密说到一半,宝玉猛然醒悟过来,急忙闭上嘴,并一脸紧张。

“除了什么?快说!”

天意公主果然双眸闪光,威胁之后又哀求道:“你说来听听嘛,最多人家不再斩你就是,你说嘛!”

“没、没什么,我没说什么!”

宝玉故作后悔之状,连声否认摇头不停。

可在天意公主的软磨硬泡下,宝玉坚持片刻后,还是说:“好、好,我说,只要你保证不斩我,我就说。”

“行,我以宫女的名誉保证,一定不斩你。”

天意公主一脸认真,内心则乐不可支:自己可不是宫女,当然发的誓也不作数,咯咯……

宝玉傻乎乎地松了一口气,清了清嗓子,说:“我这宝贝世上无坚可摧,除非被女子吞入口中浸泡发软后,仙法才会暂时失效,呵呵……厉害吧!”

“真的吗?世上还有这等奇事?”

天意公主半信半疑地盯着宝玉,见宝玉一脸骄傲自大,反而相信九分。

“那当然,不然怎么配称得上是神奇宝贝?看你孤陋寡闻,定然没有听说过此等仙术,不然你见过连刀剑也砍不进的宝贝吗?”

如此反问果然有理有据,天意公主不由自主点了点头。

见天意公主脸上的怀疑逐渐消失,宝玉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再次大声“提醒”道:“喂,我已经说了,你赶快遵守约定,放开我呀!”

“当……”

可回应宝玉的,却是天意公主大为不耐的一刀横斩。

天意公主露出阴谋得逞的笑容,摇头晃脑地道:“嘻嘻……你这笨蛋,没听圣人说过吗?女人可以不讲信用的,看刀!”

“当、当、当!”

连串的金铁交鸣之音再次响起。

过了一会儿,天意公主无可奈何地停下动作,想不到世间真有如此怪东西。

念及此处,对于男女情事一窍不通的天意公主银牙一咬,芳心一横,就此抹去本能的羞涩。

哼,一定要斩了这丑东西!天意公主双手紧握着杨根,熟练地几下后,随即缓缓伸出舌尖,试探性的在上舔吸一下。

“啊!救命……”

只是这一舔,宝玉顿时浑身颤抖,似乎恐惧到极点。

而宝玉叫得越大声,天意公主就越是斗志昂扬,细滑的香舌先是小心翼翼地舔吸几下后,缓缓张开樱桃小嘴,很吃力地含住阳根圆头。

“呃……求求你,不要含那么深。”

宝玉极力掩饰快感,呻吟特别含糊不清。

在宝玉的哀求声中,天意公主果然将小嘴张大到极限,将整个圆头含进去。

“啊,不要呀,求求你,千万不要舔它!”

天意公主含入后,原本不知道该如何动作,及时响起宝玉的求饶声,她心中一乐,紧抵的香舌立刻动了起来。

细微的摩擦声中,天意公主克服重重困难,舌尖的动作由生疏到熟练、由笨拙到灵巧,反复在阳根上舔吸游走。

“啊……哦……小丫头,你太狠毒啦,啊……”

快感从宝玉的齿缝里迸出,传入天意公主的耳中,自然变成敌人临死的哀号。

“臭小子,你还敢抵抗?哼!”

然而见宝玉的阳根竟然一点也没有变软,反而更加坚硬几分,怒火顿时化作力量,天意公主恨恨地瞪了宝玉一眼,随即头部急速起伏,她竟然无师自通悟出如此花样。

摩擦声越来越响亮,口水已经沾满阳根,在急速的吮吸下,天意公主越吞越深,逐渐向宝玉阳根的根部接近。

厉害,“仇恨”的力量果然厉害!

看着天意公主快要完全吞没自己的,宝玉不禁重重呻吟一声,然后突然厉声威胁:“小丫头,我与你誓不两立,你敢舔‘小蛋蛋’,我就杀了你!”

在不知不觉中,天意公主眼中已经多了三分迷离,她斜眼看了宝玉所说的“小蛋蛋”然后得意地一笑,随即松开,香舌舔向精囊。

“我受不了了,你赶快松口吧!”

宝玉在无尽快感的汹涌下,额头直冒红光,恶狠狠的怒视着天意公主,道:“快松口,不然我杀你全家!”

一番吮吸下,天意公主终于有点累,可宝玉这么一吼,“飕”的一声,她竟然将一粒春丸吸入嘴里。

宝玉吼叫、哀求、挣扎,天意公主舔吸、摩擦、揉捏,两人的战争不停继续。

就在天意公主的唇舌发麻时,她苦盼已久的“胜利”一刻终于来临了。

一呃——匕在别样情趣的刺激下,宝玉浑身酥麻,他有意识地放松,任凭无尽的欲火凶猛地肆虐。

“唔……”

没有经验的天意公主觉得口中的阳根猛然暴胀,她还未来得及反应,气势磅礴的琼浆已经汹涌而出,冲入她的口中。

雄性的气息瞬间暴增百倍,天意公主本能地想后退,不料阳根突然一抖,一股玄妙的力量令她浑身发软,只有舌尖不停颤动。

“咕咚、咕略……”

恍惚间,天意公主将宝玉的吞了下去,一口接着一口。

如天长地久般几秒过后,宝玉舒服得浑身毛孔张开,而天意公主则茫然地恢复活动力。

天意公主用力一眨月牙美眸,随即跳跃而起,连嘴边溢出的几滴也来不及拭去,欢呼道:“臭小子,我终于破了你妖法啦,这下看我还不阉了你!咯咯 ……”

唉!这丫头还是不忘记这件事!嗯,看来报复可以再狠一点,嘿嘿……宝玉双目一动,看向天意公主娇美的身姿,欲火一下子又涌上来。

大作下,宝玉已经想出更邪恶的主意,可惜他的救星出现了,在他不想有人出现的时候出现了。

“闪开!”

在院门外,突兀响起的话语柔媚中透出无比威仪:“大胆,你们这些奴才不想要脑袋了吗?还不开门。”

天意公主与宝玉同时一愣,不待他们回过神来,心急火燎的元春已冲过院落,一把推开虚掩的房门。

“啊!”

惊叫声透出无比恐慌,元春被怒火烧红的玉脸刹那间苍白无比,因进房的第一刹那,她就看见天意公主手举利刃对准宝玉的之物。

情势已是千钧一发、无比危急,元春没有多想,急忙高声喝斥道:“天意住手,刀下留……”

话音未落,元春已经急步上前,一把夺过天意公主手中的利刃。

“姐姐,我……”

元春突然来到,天意公主本想争辩几句,但一想到当场被抓,又难以狡辩,只得悻悻然闭上檀口,不过却将所有的委屈全部转移到宝玉身上,心想:哼,都怪这家伙磨磨蹭蹭不让本公主阉了他!下次一定努力加快动作,对,一上场就攻击他的弱点,快刀斩丑东西,嘻嘻……

“啊!”

又是一声惊叫自门口传来。

迎春赶去报信后,又紧跟在元春身后回来。

迎春闯入的势头比元春还猛烈,一下子就冲到“手术台”面前,宝玉的阳根立刻映入眼中,刻入她的心房。

“啊……”

迎春这么一叫,元春终于也看清眼前情形,再次低声惊叫,不过韵味已是大大不同。

相比处子之身的迎春及不懂人事的天意公主,元春心海所受的震撼更强烈数倍,她虽然急速转身,但凤裙却余波不绝,荡漾了好久、好久。

天啊,宝玉那……物事怎么那么大、那么长?唔……皇帝的所谓龙根与之相比简直就是可怜登蚓。元春下意识咬了咬朱唇,强行抹去心海的羞臊。

而这时迎春也回过神来,玉脸一红,又向门外冲去。

“大姐,我在外面等你。”

羞臊的话音仍在室内流转,迎春已消失不见。

元春也想离开,但娇躯一动即停,强忍着无尽羞涩,侧头对天意公主道:“真是胡闹!还不快将宝玉放开,不然姐姐真要生气了!”

“好,这就解!”

三女中天意公主可说最为轻松,她甚至连元春两女为何要害羞也弄不清楚,何况此刻的她只恨没有玩够,又怎会害羞?

在机括转动声中,宝玉终于恢复自由。

在美女面前赤身裸体对宝玉来说虽是家常便饭,但在陌生美人儿面前这样他还是大感羞赧,急忙扑向自己的衣袍。

“嘻嘻……”

见宝玉手忙脚乱地将破烂的衣服套在身上,天意公主刹那间回嗔坐喜,手扶平台笑弯了腰。

而春光大泄的宝玉先前在天意公主身上也占足便宜,自然不好发火,只得讪讪一笑,以图蒙混过关。

“天意,你太过分了!怎么能将宝玉弄成这样?”

看着一身乞丐装的宝玉,元春虽是为宝玉撑腰,但她眼底的笑意却让天意公主笑得更加肆无忌惮。

“什么,她叫天意?那这死兔子……岂不是……公主?”

破烂的衣服盖住重要部位,宝玉的心神平静许多,他终于注意到元春口中所言,震惊地注视着天意公主。

原来如此,难怪呀!刹那间,所有迷惑都消失无踪,宝玉不禁为自己的不长眼哭笑不得。

“臭小子,现在知道本公主是谁了吧,还不跪地求饶!”

天意公主小脸一扬,得意地斜视着宝玉,在她心目中,还没有人敢不对她公主的身份敬畏三分。

不料宝玉却仍是先前那副无赖模样,话语更加刁钻毒辣:“切!死兔子……哦,不对,应该是兔子公主,想我下跪?没门!”

“你……”

天意公主先是怒气横生,随即又在莫明的欢喜下回嗔作喜,半真半假地道:“臭小子,算你行!本公主大人大量,不与你计较。好,我就不用公主身份压你,也能让你跪地求饶。”

说到这儿,天意公主又想到刀斩“小宝玉”的美妙场景,不受控制的朱唇微微一动,香舌悠然舔了舔嘴角。

“咚!”

天意公主这一番动作绝非有意,宝玉却心窝陡然一震,如遭雷击般,心想:我的天,这是一个小妖精,真会勾人命,呃……

“好啦,你们就别闹了,宝玉就算不知者不罪,不过以后不可再对公主不敬!”

元春柔声打断宝玉与天意公主之间的舌战,明快果断地将其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元妃姐姐就是好!”

天意公主挽着元春的手臂,得意地对宝玉道:“臭小子,听到没有?以后要对本公主毕恭毕敬!”

天意公主的娇态映入宝玉眼中,只觉得赏心悦目,他淡淡一笑,随即正式与元春行礼见面:“宝玉见过大姐,老祖宗与母亲,还有家中诸位姐妹都托我问候大姐姐。”

行礼的同时,宝玉眼角一抬,悄然打量闻名已久的贾元春。

“略咚咚……”

刹那间,宝玉的心好似沙场战鼓般,又好似万马奔腾般。

尤物,绝对的尤物!宝玉已经将元春想得很美,但亲眼目睹之下,他才发觉自己的想象力还是不够大胆。

在元春的身上,宝玉看到探春的明艳,也看到迎春的柔媚,也嗅到与惜春一样的绝世幽香,如此美人一人足以匹敌群美。

“呃!”

当宝玉偷看第二眼的时候,呼吸已经接近窒息。他又从元春身上看到王夫人的影子,这是一个更年轻的“王夫人”、更雍容华贵的绝色美妇!

“宝兄弟,快起身,这儿没有外人,不需这么多礼。”

宝玉初次见到元春,元春却对宝玉无比熟悉,她不避嫌疑地上前两步,亲切地扶住宝玉的手。

四手碰触,元春心中只有浓浓的亲情,宝玉则心房再次“轰隆隆”剧烈震动。

元春的玉手滑如凝脂、柔若无骨,宝玉心头一跳,目光紧接着被那丰盈饱满的曲线笼罩,虽然还隔着几层衣裙,但那高耸怒突的却波浪不休。

好美丽的曲线、好销魂的浪涛,恐怕凤姐的也没有这么翘挺,姨妈的也没有这么浑圆,得到她,我要得到她!只是见面这两眼的瞬间,宝玉心中已经开始呼号。

宝玉喜欢美女、喜欢征服,但却从未像现在这么冲动过,此时他忘记对方是皇妃、是自己的大姐,只有那唯一的念头——征服!不顾一切征服贾元春!

第四章 绝代尤物

“齐兄弟,老祖宗与母亲身体是否安好?姐姐与她们也有两年未见了。”

元春可不知宝玉那邪恶的心思,如水美眸浮现泪光,思亲的情绪再也难以压抑。

这个宝玉虽然是西贝货,体会不到元春的亲情,但他却明了世事,更看穿皇宫的本质,因此一眼就看到元春心底的幽思。

“大姐,苦了你了!弟弟这几日一定好好陪你解闷,唉……”

深切的理解与安慰尽在宝玉这声叹息中。

天意公主年少不知愁滋味,又能随意出入宫门,她又怎会明白一只金丝雀的内心?小脸不由得迷惑浮现。

元春则心海一震,突然呆呆地看着宝玉。

自从元春成为皇妃后,贾家人见到她,除了讨好之外,就是恭维,还从未有人说出过这种话,一个“苦”字听似简单,但却好似一把利剑,瞬间刺穿元春承载苦水的心房。

“弟弟,谢谢你!”

元春的美眸再次泪水闪烁,不过不再是思亲,而是透着酸楚的苦泪,她不由自主再次握住宝玉的手臂,惊叹道:“好弟弟,你真的变了,姐姐很开心。”

“姐姐,能见到你,弟弟也很开心。”

宝玉身躯一挺,顿时高出元春半颗头,两人近身而立,他不禁心窝一荡,展开双臂就想搂抱元春。

“好弟弟,你别动,让姐姐再看看你。”

不知是元春察觉到宝玉的企图,还是一个巧合,她突然向后退了半步,随即上上下下看了宝玉一遍,末了微笑道:“我的弟弟果然长成大人了。”

那抹微笑扫去元春眼底的幽思,也熄灭宝玉的热火,元春又柔声道:“弟弟,姐姐帮天意骗你进宫,你不会记恨姐姐吧?”

“原来姐姐没有病呀,那太好啦!呵呵,只要姐姐不得病,就是再骗我十次、百次、一千次,我也开心。”

宝玉欢喜之情溢于言表,无意间他又说起胡话,与以前的贾宝玉一模一样。

虽然这样的宝玉少了几分英伟,但却令元春感觉更加亲切。

宝玉的胡话一出,元春刚恢复的威仪立刻消散几分,她不禁走上前理了理宝玉凌乱的发髻,就似少时照顾年幼的弟弟般温柔仔细、疼爱无比。

“元妃姐姐,你偏心,有了弟弟就不要人家啦!”

元春与宝玉姐弟俩亲昵动人,天意公主立刻嘟起小嘴——她吃醋了。

“要,我都要。”

元春拉住天意公主的手腕,安慰两句后,话锋一转,道:“天意,赶紧出去拿一套衣衫进来给宝玉换上,他这模样如何见外人?要是传了出去,姐姐可真要生气了。”

天意公主喜孜孜看了宝玉的乞丐装一眼,还故意扬了扬下巴,这才欢快地走向门外。

天意公主一走,室内只剩下宝玉与元春独处,虽然净事房依然是净事房,但宝玉却心海荡漾,仿佛置身于百花丛中。

宝玉正在思索怎么利用这大好机会窥探元春的心灵,不料天意公主很快就回来,令他不禁暗地里翻了一记白眼。

天意宫离此不近,天意公主可不想为了宝玉跑那么远的路,一出院门立刻抓住一个太监,蛮不讲理地扒下对方的太监服。

“还挺合身的嘛,咯咯……臭小子,还不谢谢本公主。”

一转眼,宝玉变成了小太监,天意公主自然笑得合不拢嘴。

“你这丫头!”

元春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笑骂一声后,安慰宝玉道:“弟弟,你先将就一下,等会儿到天意宫,让你挑一套称心如意的华服,咱们小公主的男衫可比女衫多。”

“元妃姐姐,你又取笑人家。”

在天意公主不依的娇嗔声中,三人一起离开这阴森森的房间。

还未走出院门,迎春已经迎上来,姐弟三人自然又是一番含泪欢笑。

“迎春姐姐,对不起,先前是我胡闹,吓着你了。”

天意公主主动贾家姐弟之间,而她的态度则前所未有的诚恳。

迎春已经知道天意公主的身份,深受礼教薰陶的她习惯上下尊卑,急忙俯身还礼道:“公主不要折煞小女子,先前不知公主的身份,小女子与宝兄弟多有得罪,还望公主不要责怪。”

“姐姐真是好人,我不会责怪你的,咯咯……姐姐你是好人。”

天意公主的想法真是简单,看谁顺眼谁就是好人,虽然她没有说错,但宝玉却不禁哀声长叹:这公主对大姐与二姐都那么有礼,为什么到了本公子这儿全部变了呢?唉,待遇相差太多了,不公平!

“多谢公主开恩。”

迎春一边说话,一边又忍不住要俯身行礼。

“迎春姐姐,别这样,这里又不是在大殿上,不用拘束!”

天意公主对迎春好感倍增,她好似欢快的燕子般抓住迎春的手,亲切地道:“好姐姐,以后我就叫你迎春姐姐,你叫我妹妹或者天意都行,好不好?”

“二妹,就听天意的吧,她除了有点胡闹之外挺乖巧的,就像湘云一样。”

元春见迎春虽也大为意动,但却没有勇气答应,心情大好下,她及时开口帮了天意公主一把。

“湘云?像我一样?她是谁?在哪儿?”

耳尖的天意公主犹如听见仙音般大喜过望,尤其对于元春一句“与她一样”充满知音之感,连声追问道:“两位姐姐,这湘云也是贾府的姑娘吗?与我怎么个一样法?”

在天意公主左一句姐姐、右一句姐姐的称呼下,迎春的拘束终于被吹到九霄云外,她放开心怀,将湘云之事说了一遍,末了更是开心地补充道:“在我们府中,宝玉就是混世魔王,谁也治不了,嘻嘻……偏偏这云妹妹与巧姐却能克制他,整日弄得他愁眉苦脸、东奔西逃。”

“太好了!还有一个叫巧姐的吗?我一定要与她们结为好姐妹!”

天意公主早已双眸放光,一边说,一边用得意的眼神瞥了宝玉一眼,那其中意味不言自明,瞎子也懂得她想干什么。

咦!天上怎么全是黑云,耳边怎么全是阴风,眼中怎么全是小星星?呜……

一想到天意公主与史湘云、巧姐站在一起的情景,喜好美女的宝玉没有丝毫喜色,只有满腔的恐惧。

宝玉仿佛看到世界末日,而天意公主则看到春天向她招手。

几乎整个上午,天意公主都在不停追问史湘云与巧姐的事情,除了对付宝玉之外,她还从未对什么人有过如此兴趣。

来到天意宫后,宝玉依然穿着太监服,因为天意公主竟然暗地里命令天长与地久先回来一步,将所有男装烧成灰烬。

宝玉气得头晕目眩,赌气不再说话,元春与迎春则兴致勃勃,轮流向天意公主讲着史湘云与巧姐儿的趣事。

天意公主一边竖耳倾听,一边暗自思忖:为什么湘云她们能摆平臭小子,而自己不能呢?嗯,难道她们也知道臭小子的弱点?对,一定是这样!今儿差点就大功告成了,可惜呀。唉,以后定要从头来过——不,就今晚,自己一定要搞定臭小子,不要输给湘云她们。

念及此处,天意公主情不自禁微张双唇,香舌轻轻一卷,如狼似虎的目光毫不掩饰地看向宝玉的双腿之间。

大色狼也有害怕的时候,宝玉身子一颤,下意识并拢双腿,紧紧地保护住危险的“小宝玉”唉!这下可玩大了!宝玉完全读懂天意公主的眼神,他的计划如此成功,但对方却突然变成公主,一不小心可就要抄家灭族,心想:唉,为难,真的很为难!

到了午膳时分,宝玉终于来到元春的凝霜宫。

一男三女围席而坐,本该是男俊女美,赏心悦目,可宝玉身上的太监服却将气氛破坏殆尽。

“嘻嘻……”

喜笑颜开的天意公主对自己的杰作大是满意,虽然没有成功将宝玉变成“小宝子”但能让他一直穿着太监服也算是成功一半。

“弟弟,家中情形如何?”

元春一脸温柔地替宝玉夹了一筷菜肴,亲切地道:“这些全是你最爱吃的菜色,尝尝看,比起咱们家的蔚子,御厨的手艺如何?”

皇宫虽是天子之地,御膳自是无可挑剔,但贾家的名声可不是虚传,宝玉对这些山珍海味早已经吃腻。

不过这些“普通”的菜肴在绝代尤物的筷子上,刹那间就变成宝玉心中的神仙美味,他吃得津津有味、回味无穷。

“好吃,好吃,大姐夹的菜就是好吃。”

宝玉近似狼吞虎咽,令元春不禁发出轻笑,她看着这个时而英伟不凡、时而又傻乎乎的弟弟,心房一暖,脑中不禁浮现少时的回忆。

恍惚间,元春好像回到少女时代,多了几许活泼,打趣道:“弟弟,别急,慢慢吃,不会是家里不给你饭吃?看你馋成这样,嘻嘻!”

“呵呵……”

宝玉一边吃菜,一边傻笑回应。

在宝玉略显尴尬的外表下,心海的波浪则疯狂激荡,眼角微挑的元春又多了两分妖娆,万种风情与端庄之气浑然相融,勾得他瞬间忘记天南地北。

咦!奇怪?大姐姐如此美绝人寰,这皇帝老儿怎么舍得让她独守宫闇?宝玉跳跃的思维又转到其他地方,一番苦思后,他暗自认定这皇帝不是笨蛋就是傻瓜,否则怎会出现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

意念虽是百转千回,但现实只不过瞬息之间,在元春带着期待的目光凝视下,迎春代替宝玉将家中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末了,迎春话锋一转,将话题转到宝玉与香烟上,夸赞道:“大姐,你知道吗?宝兄弟现在可是我们贾家的顶梁柱……”

虽然元春已从天意公主口中得知一些,但还是听得惊叹连连,不时开口追问一些小细节。

天意公主同样兴致勃勃,还当场拿出火柴玩耍起来,看着那摇曳的火苗,她双眸不由得生出崇拜之色,完全忘记崇拜的人是宝玉,她的大仇敌!

元春三女均是天之骄女,对香烟所能创造的财富她们并不在意,而是对宝玉发明的新奇玩意儿推崇备至。

也幸亏是迎春,若换成探春,恐怕这些功劳又要落到石钰身上。念及此处,宝玉对迎春的喜爱立刻又多了几分。

“弟弟,原来天意说的都是真的!”

兴犹未尽的元春在迎春讲完后,欣慰无比的惊叹道:“姐姐简直不敢相信这些是你做的,这也不枉姐姐从小疼你一场。”

“弟弟还要姐姐多多教导,以后一定好好报答姐姐的疼爱之情。”

欢乐的时光如梭如箭,温馨的气氛弥漫凝霜宫,驱散盘旋多年的幽怨之气。

宝玉四人一时兴起,不免多喝了几杯,除了仙法护体的宝玉之外,三女不约而同都有了六、七分醉意。

迎春先前大受惊吓,心情过度紧张,此时第一个心生倦意,首先伏案而眠。

元春素日很少饮酒,她轻轻推了推迎春的肩头,却没有弄醒迎春,反而自己饥在迎春身边。

天意公主不知是酒后吐真言,还是兴奋之下失去控制,她斜视着宝玉的要害之处,语不惊人死不休:“臭小子,我一定要报仇,一定要阉了你,赶快把宝贝拿出来,我要把它泡软……”

众人皆醉我独醒——这滋味一点也不好!

清醒的宝玉立刻就被天意公主吓出一身冷汗,见她的玉手伸向双腿之间,而诱人的朱唇更微微颤抖,面对如此勾魂的情景,他却不敢享受,因为即使有千百个胆子让他搞定天意公主,但却偏偏不能在初次相见的元春面前干这浪荡事。

“公主,你喝醉了吧!呵呵……”

宝玉用轻笑打断天意公主大胆至极的话语,手指轻轻一抖,无声无形的法力飘然而出,让天意公主立刻进入梦乡。

“弟……弟,公主刚才……说什么?”

元春略显艰难地抬起玉脸,正好看到天意公主倒下。

“她说还要与我拼酒,要让我躺下。”

宝玉一边随口敷衍,一边暗呼好险。

虽然只与元春相处半日,但宝玉却很肯定,元春不仅与王夫人有六、七分相像,而且性子比王夫人更执拗,如果自己像当初那样冲动,肯定不会有抱得美人归的机会。

思绪一动,宝玉又想起心底最深处的隐痛,前车之鉴,不可不防呀!

“姐姐,喝口茶醒醒酒吧!”

万千杂念一闪而过,宝玉脸上再无丝毫的痕迹,极力扮演着依赖姐姐的。

神奇的法力与醒酒茶一起进人元春的体内,宝玉放下茶杯后,亲切而不失分寸地拍打元春的后背,关怀道:“姐姐,好些了吗?”

“嗯,好多啦!”

宝玉的体贴换来元春温柔的笑意,还有三分醉意的她微晃玉首,吩咐道:“来人啦,将二姑娘与公主扶到本宫卧房好生照顾。”

一干宫女恭敬上前,小心翼翼地扶走迎春两女,只听天意公主断断续续的醉话随风传来,“臭……小子,本……公主……一定要阉……了你!”

“这小丫头!”

元春竟然也有翻白眼的一刻,不过眼中的溺爱多过责备。

时已过午,撤下酒席后,元春趁着酒兴带宝玉来到只有一墙之隔的御花园,皇帝近年虽兴致大变,迷恋仙道不理红尘,但元春在宫中尊贵的地位还是稳如泰山。

初春之时,正值草长莺飞,御花园虽听不到鸟语,但却花香遍地,蝶影纷飞。

托紫嫣红中,一对天仙碧人间庭信步,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那挺拔男子却穿着太监服。

“弟弟,你真是变了,姐姐几乎都不认识了!”

不知是美酒使然,还是奇花异草馨香所至,同样的话语再从元春口中说出,此刻韵味却大是不同。

元春的灵秀可不在宝钗与黛玉下,她不会看出什么破绽吧?宝玉心中一惊,随即不进反退,沉声道:“姐姐,人总会长大,我不能再让姐姐一个人受苦,我要扛起整个贾家。”

感情弥漫的话语又击中元春的心灵,不待元春美眸红润,宝玉又自然地转移话题,嘻笑道:“姐姐不认得弟弟,弟弟可怎么样都认得姐姐,呵呵,姐姐就是化成这美丽的蝴蝶,我也能认得。”

浑话脱口而出,宝玉的眼神则突然异彩闪现,如有实质般凝视着元春。

宝玉试探着攻击了,在元春心灵颤抖的瞬间,他伸出禁忌的魔爪。

元春微微一愣,宝玉的目光令她突然心慌意乱,她虽然没有往男女情事方面寻思,但女子的本能却化作不妙的预感从她心房一闪而现。

“傻弟弟,我是你亲姐姐,你当然认得我了。”

似姐似母的怜爱在元春的眼底闪动,她悄然间抹杀心中的慌乱。

“弟弟,你还记得小时候姐姐带你一起扑蝶的情景吗?嘻嘻……”

话音未落,元春仿佛回到二八年华之时,率先向前跑,欢声笑语随风飘荡:“弟弟,你快点呀,我扑你捉,好不好?”

“好啊,姐姐看哪儿蝴蝶多。”

元春追逐着逝去的欢乐岁月,也激发宝玉的亲情,她的想法、做法虽然正确无比,但宝玉却总是能利用任何时机。

百花环绕中,宝玉一把拉住元春的玉腕,在御花园中四处奔逃起来,无论蝴蝶怎么逃跑,他都没松开元春的手腕。

即使是姐弟,但如此肌肤接触已经越过礼教的界限,元春挣扎几下,随即又看了看宝玉欢呼的神色,不知不觉跟着宝玉跑起来,玉手没有再强行挣脱。

算啦,弟弟既然这么高兴,做姐姐的怎能扫兴呢?反正这儿没有外人,又何必伤弟弟的心?他在家中与姐妹们闹惯了,反倒是我这姐姐想多了。嗯,我已经好久没有这样过了,咯咯……思绪微妙变化,元春的倩影更加轻盈。

这一刻,元春忘记皇宫、忘记自己的身份,也忘记泪水。

一只蝴蝶进入网兜,阵阵笑声飘荡在御花园中。

当元春的思绪完全沉浸在姐弟亲情中的一刻,宝玉突然停下脚步,目光又一次变得明亮无比,令元春感觉很怪异。

“姐姐,它们这样真可怜,放了吧,让它们想飞去哪儿就去哪儿,多好。”

话音未落,宝玉已经打开网兜,重获自由的蝴蝶们立刻争先恐后飞舞而去。“啊!”

一声惊叹在元春的嘴边久久盘旋,看着那些自由飞舞的蝶影,又看着宝玉挺拔的背影,她心弦一震,心房不停重复宝玉那随口的话语:想飞去哪儿就去哪儿元春又看到宝玉不一样的地方,不过这次她心房没有丝毫抗拒,也没有丝毫陌生的感觉,只有一股暖流流入她心灵深处最软弱的地方。

“姐姐,我们回去吧!”

宝玉深明进攻之道,重击之后,他立刻满脸天真地主动走向院门。

元春呆呆跟在宝玉身后,一时之间她仿佛变成妹妹看着哥哥的背影,心底充斥着温暖的安全感。

第五章 鸳鸯之难

同一时刻,同样繁花似锦的贾家花园中。

鸳鸯正暗自伤怀,焦躁不安。

“唉!”

初春的天气依然寒冷,户外石凳更是冰凉刺骨,鸳鸯却浑然不觉的坐在上面。

不知多少次叹息后,鸳鸯黯然的双眸痴痴望着身前花丛,初春焕发的嫩芽花蕾虽然美丽,但在她眼中,天地间一切都是死气沉沉。

“鸳鸯,原来你在这儿,让我们找好久!”

袭人急促的喘息驱散令人难受的死寂,在她身后还有同样一脸关切的平儿。

“你们都知道了!”

见到袭人与平儿,鸳鸯没有丝毫欣喜,而是木然地望了她们一眼。

袭人微微点头,随即语带担忧地沉声细问:“你准备怎么办?这大老爷也太下作了,已经是当爷爷的人了,还不放过府中这些年轻丫头!”

“老太太的意思怎样?”

平儿曾是过来人,深知面对主子威逼时下人心中的无力与无奈。

“老太太没有立刻答应,也没有反对。”

鸳鸯的玉脸紧绷,贾母的态度已经刺伤她的心窝。

平儿与袭人相视一望,袭人点了点头,随即平儿唇角一弯,以欢欣的语调道:“鸳鸯,你也不要这么生气,我听说呀,大太太不仅不反对,而且在老太太处求了好几回,说是要好好待你,富贵荣华任你享用。”

“哼!”

鸳鸯死气沉沉的玉容猛然一亮,不是欢喜,而是愤怒,恨声道:“咱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姐妹,我也不瞒你们,别说做大老爷的小妾,他就算年轻几十岁,三书六礼的明媒正娶,我也不答应!”

“为什么?当主子不好吗?”

“好什么好?跟着大老爷那种人还不如死了算啦!”

鸳鸯柳眉一扬,玉脸突然多了几分怀疑,她看着袭人两女,道:“你们不会是收了大太太的好处来当说客吧?”

“咯咯……”

两女同时笑了起来,袭人强压下笑意,打趣道:“府中谁人不知你鸳鸯心气高,我们会那么傻吗?再说啦,你信不过我,总不能不信平儿吧!”

不待鸳鸯为自己的言语道歉,平儿也调侃道:“唉,不知什么样的郎君才配得上我们鸳鸯姑娘,看来真要到天上去找了。”

面对取笑,鸳鸯的脸颊瞬间红云密布。

“你们这两个坏蹄子,人家有为难之事诚心与你们相商,你们倒好,还变着法儿取笑于我。”

话语微顿,鸳鸯美眸闪现复杂光华,嘴中则反击道:“你们的事别以为我不知道,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来,别说袭人,就是平儿你,恐怕与宝二爷……嘻嘻!”

鸳鸯一语说中关键,平儿顿时羞臊不已,一把挠上鸳鸯的痒处,而袭人也生怕此事落入有心人耳中,略显慌张地玉手一伸,竟然封住鸳鸯的檀口。

袭人三女嬉戏中,终于暂时将无尽忧愁抛到一旁。

尽力闪躲的鸳鸯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宝玉面容,无助的芳心不禁悲声呐喊:宝玉,你快回来,我再也不与你斗气了,呜……

快乐转瞬即逝,鸳鸯的双眸再次失去光彩,她坐回石凳上,阴郁的心灵开始钻入牛角尖:怎么会这么巧?早不来,晚不来,厄运偏偏在宝玉进宫这段日子发生,难道是上天注定要让自己一生悲苦?可能自己真与他无缘吧!

“鸳鸯,别太上心,老太太这么疼你,你求求她,说不定她会依你的意思办。”

平儿紧挨着鸳鸯坐下,低声为她出主意,不过就连她自己也明白,丫头再好也只是下人,又怎能与亲生儿子比较?

素日袭人与鸳鸯相处最久,对于鸳鸯的心思也隐约明白几分,往日顾着鸳鸯面子不好主动提起,可现在她也管不了那么多。

“鸳鸯,实在不行,你想办法拖它几日,待宝二爷回来后,他肯定能有办法,有些事憋在心里只会伤着自己。”

平儿与袭人出现之前明显早有商议,袭人的弦外之音还未散去,平儿已经接过话头,开门见山道:“鸳鸯妹妹,袭人说得对。我也不瞒你,我的确是与宝二爷好了,你看我现在这样是否值得?”

袭人两女的玉手同时搭在鸳鸯的手背上,为了让鸳鸯打破心魔,她们抛却羞涩,只想将自己的勇气传过去。

贾府大厅。

贾赦正向贾母行礼,“母亲,孩儿是真心想讨鸳鸯做小,绝不是贪图美色。”

贾母端坐在炕上,仔细地打量自己这大儿子一番,内心极为矛盾。

贾赦的不成材贾母怎会不知?一方面不舍鸳鸯如此乖巧的丫头,另一方面,贾赦毕竟是她的亲生儿子,虽然不好,但总是身上掉下的肉。

“就凭你还能对鸳鸯好?我可不信!”

贾母略带烦躁地轻拍案几,轻声质问道:“外面那么多女人你不找,怎么偏偏看上鸳鸯?我身边丫头虽然多,但只有她一个知冷知热,要走了她,你是想我日子不痛快吗?”

“儿子不敢!母亲请听儿子解释。”

贾赦为达目的也豁出去了,扑通一声重重跪在贾母的面前,抹泪道:“孩儿就是见鸳鸯服侍得好,代替不孝孩儿尽了天大的孝道,所以孩儿才想给她一个主子的名分,也算感激她对母亲的照顾!”

“这倒有点道理,不过你这年纪也……”

说着,贾母妥协般建议道:“儿啊!你若图新鲜,就由为娘帮你在外面买一个吧,就是买几个也成,银两都由我出。”

“母亲,孩儿就是因为年纪大了才想讨鸳鸯。”

贾赦早有准备,毫不迟疑地激动的回道:“孩儿身边没有一个可靠的人,想从外面买吧,又害怕不贴心、不干净,纵观府中这么多丫头,没有一个比得上鸳鸯。”

话语微顿,贾赦语带欢欣地讨好道:“若母亲成全,孩儿收了鸳鸯后,仍然让她在你老人家身边服侍,让她代替孩儿一尽孝道,岂不是两全其美?”

外人纵是再好,又怎及得上亲生血缘更亲?

贾母一听这话,心中烦闷好像找到缺口般散而空,笑道:“呵呵……你这说得倒美,恐怕到时早把我这当娘的抛到脑后了。”

贾赦闻言不由得大喜若狂,听贾母这意思,必然同意了八、九成。

正当贾赦要再加一把劲时,王熙凤清脆的笑声突然在门外响起,打断贾赦母子俩的谈话。

“咯咯……老祖宗,听说有喜事,孙媳妇儿可来讨好处了!”

门帘一掀,笑靥如花的王熙凤快步而入,一如平常般依偎在贾母身旁。

原本贾赦心生怒火,但想不到一向不太理睬他的儿媳妇竟然会破例为他说话,大出意料下,不由得满心欢喜。

“凤丫头来得正好,老身我正为这事愁着呢!”

贾母对王熙凤的喜爱仅在宝玉之下,更对精明的她有一分长久养成的信赖。

“那我可先要听听老祖宗的主意。”

王熙凤捶着贾母的肩背,笑脸下却恨意暗生:好个无耻的贾赦,竟然想出这等阴招,真够损的,要是让他当上家主,那宝玉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此刻王熙凤早已将自己与贾琏一家划清界线,二奶奶她还是要当,不过自然不是琏二奶奶,而是宝二奶奶!

“我觉得将鸳鸯许给你公公也不是不好,但又总觉得有点不妥,你说怎么办?”

贾母乐呵呵的侧首望向王熙凤。

糟了,来晚了!王熙凤芳心暗自一惊,她岂会听不出贾母已有默许之意?

“老祖宗是不是觉得鸳鸯有点不乐意?”

王熙凤浑不在意的轻笑,并不待贾母回话,继续道:“这有什么?哪个大姑娘配人家时不是这样,一过门什么怨气都没了。”

“对,说得对!”

贾母的笑容更深,在一旁的贾赦更是听得眉开眼笑。

“老祖宗,要将事情办好也容易,咯咯……”

王熙凤替贾母想得无比周全,出谋划策道:“老祖宗,只要派人去鸳鸯老家向她父母说起此事就成了,到时鸳鸯即使有些气,也不会撒到您老人家头上。”

“好、好,还是凤丫头精明,我真是老了!”

贾母完全抹去心中的烦闷,回首对贾赦道:“就按这主意办吧,不过你可给我记好了,如果敢对鸳鸯不好,可别怪我这做母亲的不讲情分。”

“孩儿叩谢母亲成全!”

不疑有他的贾赦仔细一想,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虽然这中间要耽搁旬日光阴,但还是能赶在贾珍回府之前将一切办妥。

“贾赦,你先下去吧!”

如此一番心神犹豫,贾母不免神思倦怠,挥退贾赦后,侧首对王熙凤道:“唉,这人年龄大了,做什么事都力不从心,你也帮我劝劝鸳鸯这丫头,跟她说,有我老人家在一天,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

“孙媳这就去办!”

王熙凤轻轻扶着贾母侧卧在枕榻上,娇嗔道:“我就知道老祖宗对鸳鸯最好,连我这孙媳妇儿看着都眼红,咯咯……”

“好了,你就不要在这儿贫嘴了,好好的劝劝鸳鸯才是。”

说着,贾母缓缓合上老眼。

随后,王熙凤行出上房,立刻长长叹了一口大气。

王熙凤好不容易将这事拖延半月时光,心想:按照估计,那时宝玉应该回来,虽未能完全帮到鸳鸯,但总算解了燃眉之急,应该可以向宝玉报上一大功,嘻嘻幸福的笑意浮上王熙凤的美眸,意念连转之间,她走向大观园的东花园,鸳鸯与平儿、袭人还在那儿等着她回话。

弦月悄然挂上中天,初春已至,幽冷的月华似水柔情,在夜色的辉映下,平添几许柔媚气息。

无边春色弥漫天下男人的梦想之地——后宫,旖旎的美景终于在千呼万唤中拉开序幕!

宝玉对贾家事情茫然不知,此刻正辗转难眠。

虽然宝玉睡在高床软枕上,更独自霸占一间豪华的厢房,可是心中却杂念盘旋,分不清是激动还是期待,亦或是慌乱。

因为宝玉还在天意宫,在临睡前,天意公主那“恶狠狠”的眼神更让他心惊肉跳:这会是一个安静平和的夜晚吗?

等待最是难熬,猜测也无比难受。

就在宝玉的耐性要耗光的刹那,窗户动了,欢天喜地的猎人飘然而入,猎物则立刻进入甜蜜的梦乡。

“嘻嘻……臭小子,这次看你往哪儿逃!”

得意洋洋的天意公主谨慎地回身关上窗户,玉手一扬,那把小银刀在她手中飞速翻转。

“沉睡”的宝玉不禁寒毛直竖,心想:想不到这小丫头竟然持刀而来,难道还是要玩闇割游戏?

“呼”的一声,天意公主丝毫没有夜行人的自觉,不仅不掩藏身形,还用力掀开被褥,杀气腾腾地盯着只着中衣的宝玉。

宝玉还在沉睡,四肢一动也不动,只有呼吸粗重几分。

性急的天意公主倏地跳上床,玉手直奔宝玉的裤子,迅速将宝玉扒个精光,末了还大不耐烦的责骂道:“臭小子,睡觉还穿这么多,真是浪费时间。”

“嘻——”

金铁交鸣声悠长清脆,若不是宝玉事先布下结界,绝对会惊醒天意宫上下人等。

“嘻嘻……还是这么好玩。”

小试一刀后,天意公主满意的拍了拍宝玉的阳根,然后上下揉捏,爱不释手地娇嗔道:“我就不信今晚斩不掉你,哼!”

随后,小刀被扔在一旁,天意公主的樱桃小嘴取而代之,虽只做过一次,但天意公主此刻做来却驾轻就熟,轻易将含在嘴里。

“嗯……”

一丝颤音飘荡而出,天意公主的舌尖灵活地活动着,在上游走起来。

白日的一幕再次重演,邪恶的风浪则越来越强。

当天意公主的香舌从舔到蛋蛋上,又从蛋蛋舔回后,纤细的身子猛然一震,突然将小嘴张大到极限。

“噗嗤”一声,天意公主竟然将宝玉的阳根全吞进去,虽然喉咙一阵胀疼,但她却乐得眉开眼笑,仿佛打了一场大胜仗般。

“啊……”

“沉睡”的宝玉开始呻吟了,虽在睡梦中,但他腰身还是一挺一挺,而且阳根还陡然大了一圈。

“啊!臭小子,你装睡!”

天意公主并不笨,立刻发觉到宝玉的企图。

宝玉不是不想继续装下去,而是的快感太强烈,他双目一热,突然翻身而起,将天意公主压在身下。

“原来是公主呀,我还以为是贼人呢!”

宝玉演戏已经上了瘾,假装刚刚醒来,急忙松手后退,还露出很慌乱的表情。

“臭小子,竟敢吓唬本公主!我斩——”

得到自由的天意公主杀气腾腾,骂声未落,银刀再次划出美丽的光芒,再次与阳根碰撞出一道灿烂的光芒。

“公主,只要你不怪我以前的冒犯之罪,我就说实话。”

宝玉似乎真被皇家威仪吓着,一咬牙,慷慨就义道:“其实我这宝贝要变软,最好的办法不是用口含。”

“是吗?你这不讲信用的臭小子,难怪刚才本公主弄了那么久也不行!”

天意公主完全忘记多次出尔反尔的举动,厉声追问道:“快说,否则本公主诛你九族,不,诛你十族!”

话语末了,天意公主又很不负责任地补充道:“你说吧,本公主一向大人有大量,不怪你。”

呵呵……又是这句!宝玉心底的嘻笑流转,脸色却郑重无比地沉声回道:“要说也行,但你要发誓不说出去,否则就算诛我十族也不说!”

“行,我发誓,你赶快说吧!”

天意公主一脸急切,充满期待的月牙双眸光芒流转,芳心暗自思忖:这肯定才是臭小子真正的弱点,不然他不会这么紧张。

宝玉对天意公主的反应很满意,但他并没有立刻说出秘密,反而迅速解开天意公主的腰带。

天意公主不由得大感不满,娇声斥责道:“大胆!臭小子,你干嘛脱我衣裙?”

“公主不是要知道秘密吗?”

宝玉脸上的真诚完全与火热的内心脱节,只有眼底跳跃的火花才映射出他欲火熊熊的内心。

宝玉一边继续为天意公主宽衣解带,一边诚恳解释道:“这秘密光用嘴说不清楚,必须加上动作才能明白,而且我说了后,公主也可以立刻试试。”

“臭小子,这件不能脱,啊!死小子,你竟然连这件也敢脱。”

半推半就的反抗当然敌不过色狼的魔爪,最后天意公主只能恨声威胁道:“臭小子,如果本姑娘发现你说的不是实话,看我不诛你……”

“十族,对吧!”

宝玉嘻笑着接过话头,并将天意公主的肚兜随手扔到一旁,激道:“我可没有骗你,况且我现在不也光着身子吗?我都不怕,你堂堂公主怎会怕?对了,你不会真的害怕吧?”

“哼!本公主天不怕,地不怕,你能光着身子,我自然也敢!”

天意公主猛然一挺娇躯,胀红着小脸,毫不示弱地说道,椒乳虽然仅只一握,但娇嫩挺拔,再加上两抹醉人的鲜红,瞬间多了几许妩媚丰姿。

“臭小子,快说,究竟怎么样才能搞定它?”

银刀已被宝玉丢到老远,天意公主习惯成自然,一把紧紧拽住宝玉的阳根。

“公主,要想将我这宝贝弄软,最好的方法……是将它放进这儿!”

宝玉以手代话,摸到天意公主的双腿之间。

那淡淡芳草难以遮掩嫩红幽谷,从未待客的玉门微微颤抖,处子若隐若现,刹那间就将宝玉的魂魄勾入其中。

“啊……不许摸,好难受!”

纯真至极的天意公主连连闪躲,虽然有种怪异的感觉,但她可没有忘记正事,夹紧双腿的同时,月牙美眸写满怀疑。

“臭小子,你说谎,你那东西那么大,人家这儿这么小,怎么放得进去?你肯定是想欺骗本公主,对不对?啊,你还摸……”

月黑风高激情夜,孤男寡女春色时!

“公主,我绝对没有骗你。”

宝玉的手指灵巧地轻揉缓摸,手段尽出,道:“你是不是觉得很舒服?这比白天的法子舒服多了,对吧?”

“嚼……那倒是。”

天意公主下意识用舌尖舔了舔嘴唇,香臀微微扭动,断断续续回应道:“臭 ……臭小子,怎么……这么奇……怪?我下面……越来越……痒啦,啊……”

“呼……”

宝玉伏上天意公主的娇躯,不仅用滚烫的体温烫得天意公主心灵颤抖,更将火热的气息直接吹入她的耳中。

“啊!好难受!”

无尽的燥热在体内流转,天意公主不禁刁蛮本性大发,突然狠狠推着宝玉,要将这令她难受的家伙推下去。

第六章 诱骗公主

天意公主的反抗被宝玉轻易化解,他的大手攀上椒乳,在盈盈一握的乳鸽上尽情肆虐,然后唇舌逼近。

“臭小子,你干嘛咬我?啊……不许舔我的……,不许……”

宝玉的唇舌挑逗着乳珠,尽情品尝着金枝玉叶的味道,轻舔慢揉,不时再猛烈吮吸一下。

“臭小子,你太可恶了!”

天意公主只觉得一股热力在上开来,顿时慌乱到极点,因为这慌乱太古怪、太陌生,她终于生气了。

“公主还要不要阉我呀?”

不待天意公主的蛮横爆发出来,宝玉突然停下来,“好心”提醒道。

“对呀,我还要阉你呢!臭小子,本公主没向你下手,你还敢抢先行凶,看我如何收拾你!”

“砰”的一声,天意公主将宝玉推倒在床榻上,随即却出人意料问了一句傻傻的话:“我要怎么放进去?”

“公主有命,小人万死不辞!”

这时,“如意金箍棒”剧烈震颤一下,宝玉英勇就义般沉声道:“你只要骑到我身上,然后将腿分开,对,就这样,然后坐下去就可以了。”

天意公主按照宝玉的话动作,她分开双腿,跨坐在宝玉的腰间,与碰触的刹那,突然心生犹豫。

“臭小子,你是不是……又骗我?”

面带苦恼的天意公主眨了眨美眸,不待宝玉回话,蛮腰一晃,她翻身溜下床榻,道:“哼!本公主不上当,不陪你玩了。”

“谢公主不阉之恩,我终于可以安心了!”

虽然宝玉感到出乎意料,但却毫不气馁,添加一把大火。

事情已经开始,要想贾家不被诛灭九族,宝玉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继续,一直到做完为止。

“公主既然害怕,那就等到勇气够了再来,小人等着。”

“什么?你说本公主害怕!”

天意公主美眸一瞪,正在穿衣的身子猛然回转,道:“本公主本想好心放你一马,既然你不知好歹,臭小子,受死吧!”

话音未落,天意公主再次恶狠狠的扑向宝玉。

天意公主再次分开双腿,她果然天资灵秀,一学就会,再次“坐”在宝玉的上。

“噗”的一声,天意公主——怒之下,身子向下一沉,就此夹住小半个。

“啊……”

在宝玉的“痛叫”声中,天意公主咬紧银牙,强行忽略的胀疼,身子往下沉,一分、两分、三分,胀疼虽然越来越强烈,但不服输的她却不退反进,花瓣逐分逐寸吞没阳根。

“呀……公主,饶了我吧!”

“不行!我一定要让你心服口服,小宝子!”

天意公主的身子逐渐弯曲,双手撑在宝玉的胸膛上,目光向下一望,仔细看着两人交接的情景。

眼见整个圆头即将被吞没,手脚发软的天意公主恨声道:“臭小子,等着吧,本公主马上就要成功了!啊!”

话音未落,天意公主突然惊叫一声,原来终于碰触到。

“好痛!怎么会这样?”

不信邪的天意公主将身子微微下落,试了一下,但更剧烈的疼痛让她的身子立刻上升两寸,道:“臭小子,你原来又是骗本公主,我要诛你十族!”

恨声咒骂之后,天意公主香臀一抬就欲抽身而去,并道:“不玩了,痛死人家了!”

此刻的宝玉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哪还有心思与天意公主斗嘴?他有力的大手突然搂上天意公主的蛮腰,猛然向下一压。——呀——匕在惨叫声中,处子落红激射而出,而花径则胀大许多,半根进入天意公主的体内。

叫声还在盘旋,天意公主已经扑倒在宝玉的胸前,剧烈的疼痛令她玉脸扭曲、娇躯紧绷,清泪更是滚落而出。

“啊……”

舒爽的呻吟声自然是出自宝玉之口,天意公主的本就紧窄,再加上疼痛而来的抽搐收缩,让他双目迷离、浑身发麻。

“臭小子!我要杀了你!”

片刻后,天意公主猛然爆发怒火,不过她身子一扭,剧疼再次袭来,令她摔倒在宝玉身上,而两人紧密结合的没有丝毫分离。

这一折腾,天意公主的又是一阵颤栗,宝玉呼出一口气,随即用力吻住天意公主的小嘴,同时双手游走,抚摸她身子的同时也将法力送入她体内。

动门术法果然玄妙无比,不到一分钟,天意公主紧绷的身子逐渐酥软,苍白的玉脸再次弥漫嫣红。

“啊!好痒,臭小子,你施了什么妖法?快替本公主止痒!啊啊……”

天意公主从来不会掩饰自己的感觉,身子情不自禁地压在宝玉身上扭动起来,紧窄的更是蠕动不休。

“小人领旨,这就为公主……止痒!哈哈……”

宝玉第一次觉得天意公主的骂声无比动听,他如奉轮音,大手紧搂少女娇俏香臀用力晃动起来。

激情而不粗暴的晃动中,天意公主终于尝到乐趣,在不知不觉中,她的已经脱离宝玉双手的掌控,自动旋转起来。

“……”

疼痛迅速消失,呻吟逐渐高昂,随着春潮蜜汁的溢出,天意公主又一次无师自通,开始骑在宝玉的身上上下起伏。

“臭……小子,本……公主……要压……死你!”

话音未落,天意公主的小已经重重落下,“滋”的一声,水花四溅,尽根吞入阳根。

“摇断你这丑东西,让你欺负本公主!”

天意公主咬牙切齿地说道,前后摇晃的身子无比猛烈。

只见肉色闪动、臀影飞舞,宝玉的忽隐忽现,天意公主的忽开忽合。

“啪……”

一鼓作气下,天意公主起伏上百次,终于一阵剧烈颤抖,迎来人生第一次欢爱。

一呀——匕在肆无忌惮的尖叫声中,春潮喷洒在宝玉的阳根上,天意公主再次趴在宝玉胸前,带着牙印的朱唇久久难以闭合。

“公主,现在该我了!”

花径的摩擦虽然美妙,但宝玉现在需要的是猛烈的冲刺,他翻身而上,两人顿时角色互换。

“噗……”

在响亮的摩擦声中,阳根分水破浪,直插天意公主的。

天意公主本已瘫软的娇躯一震,好似被刺中的鱼儿般,娇嫩的被迫向内收缩,下一刹那,的略一旋转,又向外抽离,巨大的紧贴,掀起一道的波澜。

“……啊……”

在宝玉的一插一抽下,天意公主的盛开,玉腿不由自主缠着宝玉腰间,不停抬离床榻,迎合着宝玉越来越快的撞击。

“呃!”

又是上百下耸动后,宝玉一声闷哼,“如意金箍棒”瞬间再次暴胀,紧接着汹涌射出,悉数射入天意公主的花房。

“噢……”

火热的冲击直透心扉,天意公主的朱唇与花径同时变成“〇”形,虽然看不到,但她却能感觉到已经鼓起来。

就在这已经激射的一刹那,天意公主突然明白一切二个女人应该知道的一切,虽然看似不可思议,但她就在这一刹那长大了!

“失身”两字如闪电般钻入天意公主的心窝,她被宝玉骗了。

羞怒之火一闪而现,随即又一闪而逝,长大后的天意公主紧接着又想起两个字——喜欢,原来她早已喜欢上宝玉,喜欢与他斗嘴,与他瞪眼,甚至喜欢被他欺负的感觉。

迷离的薄雾悄然浮上脸颊,天意公主情窦初开,美眸波光潋艳,竟然也有一丝羞涩。

“啪……”

心灵的微妙变化透过天意公主的花径传入宝玉心海,激情瞬间再次点燃,在内穿梭,更加狂野而凶悍。

心灵火花的映照下,感觉更加美妙迷人,天意公主的连连受到冲击,十几秒后,她愤怒地拱起腰身,恨不得将宝玉掀下床。

阳根不停贯穿天意公主的花房,一股股快感直钻两人的心窝,一个时辰后,天意公主已经发出不知多少声尖叫,身子已经在瘫软与躁热中来回十几遍。

“臭……小子,你……还没完吗?人家不……不行了!啊噢……”

天意公主已经趴在床边,她一边闪躲着,一边回首给宝玉一个秋波,哀求的意味无比明显,妩媚的水色也很诱人。

此时宝玉也到的时刻,他猛然加速,同时邪恶地逼问道:“公主,还阉不阉我?说,还阉不阉?”

“啊!不阉了,再也不敢了,宝玉,你饶了人家嘛!”

女人果然是世间最善变的物种,两个时辰前,天意公主还是一个天真少女,此刻却无师自通学会魅惑之术,求饶的同时,小又旋转一圈,在上滑动两寸。

“轰”的一声,宝玉突然脊背一挺,又一次暴射。

男人的嘶吼之音缓缓散去,宝玉与天意公主紧紧搂在一起,除了两人那满足的呼吸声之外,室内再也没有丝毫动静。

狂浪过后,时光变得安静起来。

浓厚的夜色开始稀薄,黎明时分,一对欢喜冤家悠然醒转。

“你醒了。”

面对此时的天意公主,宝玉不好意思再叫她死兔子,不过那柔声的呼唤却让他感觉怪怪的,只觉得浑身别扭。

“嗯!”

天意公主先是伸了一个懒腰,随即神色一变,斥责道:“废话,本公主如果不是醒了,难道是睡着吗?睡着了的人会说话吗?笨蛋!”

“你……”

宝玉还是初次遇见如此厉害的小丫头,与自己恩爱的余韵还未消退,就完全恢复先前的刁蛮,竟然没有丝毫改变。

“你什么你?臭小子,还不服侍本公主穿衣!”

话音未落,天意公主手中已经多出一把银刀,寒光闪烁间,她手起刀落,斩在宝玉的阳根上。

“兔子公主,你这没信用的臭丫头!”

宝玉刹那间勃然大怒,不过心中的别扭却在这一刹那消失无踪,恢复悠然自在。

“嘻嘻……宝玉,你别生气嘛,人家是开玩笑的。”

正当宝玉准备大展雄威时,天意公主却再次出人意表换了神色。

天意公主讨好的笑脸让猝不及防的宝玉满腔怒火找不到发泄处,只能憋在心中,大为难受。

“来,相公,人家帮你穿衣!”

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天意公主竟然不顾玉体酸软,真为宝玉穿起衣衫,动作虽然笨拙,但却坚持到穿好的一刻。

呆若木鸡的宝玉心神大乱,在天意公主一脸柔顺下,反而隐隐生出恐惧之心:不对劲,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

“嗯,穿好了。”

天意公主温柔地为宝玉整理好衣襟,满意的点着头,对成果大感得意,道:“宝玉,我穿得如何,好不好?”

面对天意公主如花的笑颜、眼底的期待,宝玉不敢反驳,只得违心恭维道:“好,比我家的阿黄与阿旺穿得都好。”

“既然你明白我对你好,那……”

异变再次发生,天意公主再次翻脸,无比严肃的威胁道:“记住,从今天起——不,从现在起,你就是本公主的人,本公主要你坐,你不准站,要你走,你不准跑,知道了吗?”

“啊,我是你的人?”

宝玉双目大张,不感置信地说道,从古到今也没有如此荒唐之事,不由得心想:昨夜到底是谁搞定谁呀?

“你当然是我的人,咱们都这样了,你不是我的人,又是谁的人?”

反复无常已经是天意公主的招牌,她恶狠狠的眼神瞬间又温柔起来,玉手轻拍宝玉的面颊,安抚道:“小宝子,别怕,本公主会对你负责任的。”

未待宝玉开口争辩主权问题,天意公主扬声道:“小宝子,你既然已是本公主的人,以后如果敢在外面勾三搭四、红杏出墙,别怪本公主刀下——不留根,咯咯……”

“扑通!”

天意公主的话音未落,宝玉已一个筋斗栽倒在地,心想:这是什么世界呀?

我碰上女色魔了,呜……

朝阳是那么美丽,宝玉却好似斗败的公鸡般来到凝霜宫。

“二姐总是起得比我早呀,在府中是这样,到这儿还是这样,呵呵……”

宝玉一进入大厅,就被迎春古怪的目光看得心神不安。

宝玉做贼心虚,不由自主上下扫视自己一番,找不到丝毫不妥,又忍不住暗自猜测:不会是昨夜的事情被迎春发现了吧?宝玉越想脸颊越红。

几秒后,迎春终于收回复杂的目光,大有深意的调侃道:“我怎么比得上宝兄弟呢?你是忧国忧民,夜不能眠,早上迟一点也是应当。”

“原来二姐也会开玩笑,我真是受宠若惊,嘿嘿……”

宝玉坐在迎春的身旁,故作平静自然的转移话题:“咦,大姐呢?她不会比我还贪睡吧。”

“你还记得我这当姐姐的呀。”

元春不善的话语紧接着宝玉的话音,从厅门外飘来。

元春也是脸带气愤,埋怨道:“弟弟,你说,你与天意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不是叫你不要与她胡闹吗?要是惹出事端,恐怕全家上下都会被你害死。”

冷汗倏地从宝玉的后背冒出来,他强自假装平静地道:“公主呢?怎么不见她人?”

“天意公主还在睡觉。”

此时迎春已是疾言厉色,半真半假的娇嗔道:“还不老实交代你昨夜对公主做了什么?”

“我……我对……公主……没做什么呀。”

宝玉还抱着侥幸之心,故意结结巴巴、欲语还休,一双法眼则仔细凝视着元春两女的神色变化。

元春依然是那威仪华贵的模样,娇躯静立不动,没有丝毫变化,而迎春的“功夫”显然差多了,不仅玉手紧握,眼底的紧张更是无所遁形。

嘿、嘿……原来侥幸是对的,她们是用言语讹诈自己。宝玉心中得意偷笑,随即倒打一耙,埋怨道:“我真没对公主做什么,两位姐姐可别冤枉了你们的好弟弟。”

“不可能!”

不知为何,元春与迎春就是不相信宝玉,不满的追问道:“你们没做什么,天意会这样?”

“什么这样、那样的?姐姐们快把我说糊涂了。”

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如此金科铁律宝玉牢记不忘,见元春两女仍然一脸不屑,他脑中灵光一闪,语带悲愤道:“二姐,怎么你也不信我?你说,这到底为何?总不能冤枉我吧!”

“哼,装模作样!”

真是大出宝玉的意料,一向最好骗的迎春竟然也不动摇,她玉手往上一抬,恨声娇嗔道:“证据摆在那儿,你还敢抵赖?我真是看错你了,大色狼!”

“啊!”

宝玉顺着迎春的手指抬头一看,终于看清墙上的字幅,瞬间目瞪口呆,感到不敢置信、哭笑不得。

墙上一张横幅,上面两行字。

“大明天朝公主凤旨:臭小子贾宝玉自昨日午夜起正式成为本公主的人,从今往后需遵守三从四德,不许与任何女人眉来眼去,否则立刻阉成太监小宝子!”

宝玉一眼扫过,刹那间只觉眼前阵阵发黑,心中更是欲哭无泪:这小丫头不会将这道旨意颁布天下了吧!

“弟弟,没话说了吧!还不从实招来,你昨夜是不是对天意……”

元春话语虽未说完,但其中涵义就连身为少女的迎春也完全明白,顿时玉面通红,却又舍不得捣上双耳。

此刻元春姐妹俩都在等待答案,半是关怀忧虑,半是好奇嬉戏。

臭丫头……不仅了俺,还敢故意陷害!宝玉在心中将天意公主大骂一番,紧咬的牙根更恨得发痒。

“宝玉,跟姐姐说吧,我们不会怪你的!”

在元春的心中,宝玉可是善良的羔羊,而天意公主也单纯可爱、不解世事,下意识认为他们不会做出真正出轨之事。

“呵呵……”

宝玉以手挠头,叹息道:“唉,既然两位姐姐要听,那我就如实交代,不过姐姐们可不许笑我!”

宝玉借着叹息的时机迅速编造一个美妙的借口,道:“是这样的,昨夜公主又想吓唬我,你们知道她一向都是这样。”

宝玉话语微顿,见迎春与元春不约而同点头认可,才在两女的凝视下继续道:“我见夜色已深,又想起大姐要我让着她,所以就灵机一动,跟她讲了一个男人‘三从四得’的笑话。”

宝玉一边说,一边把不一样的“三从四得”四个字用手指比划一下。

“嘻嘻……男人的三从四得,赶快说来听听。”

元春与迎春的美眸同时多了几分亮光,尤其是从未听过宝玉讲故事的元春更是充满好奇。

宝玉随口改编河东狮吼的故事,末了再次重复道:“男人的‘三从’是老婆出门要跟从,对老婆正确的命令要服从,对老婆不正确的命令要盲从,‘四德’呢?则是老婆装扮的时候要等得,为老婆花钱要舍得,被老婆打骂要忍得,逗老婆开心要说得!““哇!世上真有这么完美的相公吗?”

宝玉话音未完,刚走进来的天长、地久就忍不住惊声叹息,眼中闪烁的小星星更无比灿烂,好像“三从四得”的绝世好相公已经出现在眼前般。

“嘻嘻……”

元春与迎春虽没有如此夸张,但那银铃般的笑声却也悠扬清脆、婉转回荡。

“宝玉,这又与公主这么做有什么关系?”

迎春手指墙上的“小男人条约”继续追问道。

“唉!”

宝玉长长一声叹息,道:“当时公主的眼神就像天长、地久现在这样,她兴致大发,非要逼着我做她‘三从四得’的试验品,所以就有了这玩意儿。”

众女均是灵秀之人,略一寻思就明白“试验品”这新名词的意思,再一想及天意公主平日无法无天的作为,她们不由得信了八、九分。

“两位姐姐,这下你们相信我了吧!”

宝玉见迎春与元春眉眼带笑,不由得哀求道:“你们可千万要为弟弟做主,赶紧让臭丫……小公主将这玩意儿撕了。”

“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越来越喜欢说浑话了!”

出乎意料之外,元春仍然不给宝玉好脸色,而是转头对迎春道:“二妹,走,姐姐带你到四处逛逛,不要理这坏小子。”

元春姐妹俩冷着脸相携离去,天长、地久微微一愣,随即也追上去,只留下宝玉欲哭无泪地望着墙上的字幅出神。

第七章 惹事生非

“咯咯……”

当元春与迎春走到远处,银铃般的笑声立刻无所顾及地四方飘荡,久久不休。

“嘻嘻……三从四得,也真亏宝玉想得出来!”

元春下意识回首四望,良久后依然兴犹未尽,随即向天长、地久问道:“公主还在睡觉吗?”

“嗯!公主一回卧房倒头就睡,我们唤她起床还挨了顿骂。”

天长委屈地埋怨道。

“哼!都是贾公子弄的,昨夜他们闹腾到快天明公主才回房。”

地久也是怨气多多,不过两女都将所受委屈算到宝玉头上,天意公主当然没有半点罪过。

迎春与天长、地久都是闺中少女,除了大感好笑之外,倒没有想太多,唯有元春闻言,芳心猛然一紧:一整夜?两人嬉闹了一整夜?

玉脸闪过一抹晕红,元春尽量以平静自然的语调柔声问道:“天意胡闹那么久,那她身子如何?有没有什么不适的地方?”

天长、地久不明元春的意思,老老实实凝神思索后,玉首轻摇道:“公主除了有点疲倦之外没什么不妥,肯定是昨夜玩得太疯了。”

“嗯,那就好,那就让天意好好睡一觉吧。”

元春的芳心这才踏实落地。若宝玉听到元春几女的话语定会大感得意,幸亏他有先见之明,仙法神通,要治疗天意公主的小小伤势自是轻而易举。

“臭丫头!我与你誓不两立!”

被众女抛弃的宝玉还看着横幅,气得脸颊扭曲。

怒火在咒骂声中发泄后,良久宝玉都未等到众女回来,又渐渐变得意兴索然。

不好玩,好无聊!对了,自己既然来到皇宫,何不借此机会四处逛逛,否则来了一趟还不知道这皇宫究竟多大,岂不可惜?意念一转,宝玉已拿定主意,他这西贝货可不懂什么规矩,兴之所至,率性而为,这才是他追求的美好生活。“呵呵,后宫……我来了!”

宝玉身子一振,迈开大步,从侧门走出凝霜宫。

虽然宝玉胆大,但绝不鲁莽,为了在皇宫通行无阻,他又溜回天意宫一趟,偷偷将公主的权杖揣入怀中,还在熟睡的天意公主脸上大为报复的捏了两下,这才开始游览皇宫的旅程。

他奶奶的!这皇宫怎么建得像迷宫一样?我怎么转来转去都找不到回去的路呢?不到半个时辰,宝玉的兴致已经消失,他迷路了,在数不尽的高墙与宫门之间,他彻底失去方向感。

颜面无光的宝玉不禁用力往墙上踢了一脚,可脚底还未收回,一声斥责突然破空而来。

“呔!哪儿来的小太监竟然敢在这儿放肆!”

不待宝玉回过头,两个中年太监已经冲过来,道:“小兔崽子,见到咱家还不行礼?”

这两个太监平日也是被训斥的主儿,如今见到面生的小太监,当然不想让他好过,不料他们的闷气还未得到发泄,脸颊已经各自挨上一巴掌。

宝玉看到这两名欺善怕恶的太监就心烦,他直接省去前面的步骤,两记耳光后,反客为主地大骂道:“狗奴才,竟敢在我宝公公面前放肆,找死不成!”

挨打的两个太监非但没有勃然大怒,反而还神色大惊,以为惹到大人物。

“宝公公息怒,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该打!啪、啪!”

两名太监见情况不对,立刻弯腰驼背连连自掌嘴巴,道:“还请宝公公息怒!”

“算了,滚下去吧!咱家还有要事,今儿就放你们一马。”

宝玉随手一挥,两名太监急忙狼狈无比地逃之夭夭。

逃出好远的距离后,两名太监之一忍不住心中的疑惑,询问道:“宫中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叫‘宝公公’的管事太监?”

“不好,咱们上当了!”

另外一个太监显然更聪明,经那太监如此一提,立刻想到不对劲之处,道:“那小崽子穿的是一般的小太监服,不是管事的。”

“追!”

两名太监相视一望,随即如发疯般返身追去,但原地哪还有什么“宝公公”的影子?他们这两记耳光看来是白挨了。

戏耍太监过后,宝玉的心情又愉快起来,他放弃飞回凝霜宫的念头,小太监服迎风一晃,宫中就此多了一个四处瞎逛的小太监——小宝子。

半晌后,宝玉仰望鳞次栉比的飞潘翘角,终于忍不住仰天长叹,看来靠双脚还真是找不到回去的路。

“站住——”

宝玉那无聊的感叹还未说完,一道尖细低沉、拉长声调的嗓音已经打断他的臆想。

“就是说你呢,给咱家站住。”

宝玉心想:不会吧?又来了!

宝玉正要再次故伎重施,在他身边不远处,一个货真价实的小太监及时开口拯救他:“奴才向李公公请安。”

原来竟然是个真正的管事大太监,唉,倒霉。想到这里,宝玉不得不也俯身行了一个大礼。

“抬起头来,让咱家仔细瞧瞧儿。”

李公公面白无须,眯着一双老眼上下打量着两人。

那真的小太监倒没什么反应,可是宝玉面对如此“暖昧”的目光不由得心中发寒,联想到太监的种种传说,浑身直冒鸡皮疙瘩。

“嗯,不错,这俩小家伙都还不错!”

宝玉真是害怕什么就来什么,李公公笑眯眯地问道:“你们叫什么名字?公公我要给你们天大的好处。”

“回总管,奴才叫小汕子。”

“回总管,我是小宝子,新来的,什么也不懂。”

宝玉极力远离李公公,小汕子则拼命靠过去,不断叩头道:“奴才谢公公赏赐,只要能为公公办事,奴才上刀山,下油锅也在所不惧。”

“嘎嘎……好、好!”

李公公大为高兴,封赏道:“小汕子,从现在起你就是管事大太监,小宝子就做你的随从吧。”

“谢总管大恩,奴才誓死效忠!”

小汕子被从天而降的富贵砸个头昏眼花、欢喜无限。

而明了世事的宝玉表面上虽也大为激动,但心中却嘀咕道:这世上会有白吃的午餐吗?

果不其然,小汕子的叩头声还未散去,李公公已经揭开真相:“你们随咱家来,去国师府当值。”

小汕子突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公公饶命、公公饶命……奴才愿为你做牛做马,只求公公不要派奴才去那儿。”

“大胆!咱家的命令你也敢违抗,找死不成?”

适才一脸和气的李公公消失不见,他厉声喝斥,一脚踢开抱住他大腿的小汕子。

“我不做管事太监了,对……我不做了!公公,你饶了我吧!”

神思紊乱的小汕子又扑上去,大吵大嚷道:“我不想死呀,求求公公,到那儿的人都死得好惨呀!”

“妖言惑众!咱家这就要你的小命!来人啊!”

李公公眼中直冒阴森的杀气,他想不到国师府死人之事还是在宫中传开。

“公公,杀不得!”

李公公的随从太监急忙上前阻止,低语道:“这已是这个月第二十个小太监,再加上年前的,咱们再杀了他,恐怕就凑不够人数了。”

“啊,饶命啦!”

从几个大太监手中逃过一劫的小汕子将这话听个清清楚楚,随即像发疯般向前冲,猝不及防的众太监一个失神,让他冲出人群,不由得面色大惊抬步就追。

“砰!”

撞击声震撼众人,小汕子被吓得神智混乱,竟然一头撞在墙壁上,血花四溅,一命呜呼!

“秽气!”

李公公稀疏的眉毛一皱,宽大衣袖往后一挥,冷血至极地恨声道:“你们这些饭桶,连个人也看不了,要不是国师要年轻娃儿,咱家就通通将你们送去!还不赶紧收拾!”

一干太监虽明知自己不合国师胃口,还是忍不住吓了好大一跳,急忙犹如丧家之犬般抬起小汕子的尸体快速跑走。

“嗯,这小子还不错,怎么,你不怕吗?”

李公公心神一转,终于发现宝玉从头至尾都一动也不动,这分镇定可不寻常,让心肠狠毒的他心生怀疑,道:“抬起头来,再让咱家瞧瞧。”

“是……是……”

脸色青白的宝玉费尽力气将紧绷的脖子往上移动,惊恐至极地结结巴巴回道:“回……公公……的话,小人动……动不了啦!”

“嘎嘎……”

李公公的几个贴身太监顿时哄然大笑,心想:原来这小子被吓瘫了。

“别怕,小汕子是疯了才会瞎说。”

看着宝玉青白的脸色,李公公消去疑宝,又像个弥勒佛般笑呵呵地问道:“你愿不愿意去?现在我让你当大太监。”

“愿……愿意!”

面对李公公阴沉的威胁,一个小太监除了发疯外就只有屈服。

“喏,这是仙师亲手炼制的仙丹,立刻吃下去。”

见宝玉浑身发抖吃下毒药,李公公满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阴森地威胁道:“记住,十日后必须到国师府服侍,不然仙丹就会让你肠穿肚烂。不过只要你听话,公公我会保住你的小命。”

“小……小人,知道!”

宝玉的笑容比哭还难看,他在李公公的搀扶下站起来,浑身还是有如筛糠般颤抖着。

李公公对此更加满意,扬声吩咐道:“你们先替小宝子安排个清闲职位,十日后送他去仙师处,现在哪儿有空缺呀?”

“回公公,凤池哪儿正好缺个人,平日也轻闲。”

“嗯,那就这样。还有贵客在等着咱家,这件事就由你们去办吧。”

话音未落,李公公加快步伐走出众人的视线。

凤池宫……后宫妃嫔沐浴之处,宝玉就是被人押送着来到此处。

这就是凤池呀!宝玉呆望着眼前水雾飘渺、烟波翻动的温泉池,淡淡的硫磺味与水面飘荡的各色花瓣并没有带来丝毫遐想,他暗自咬牙,恨声咒骂:“他奶奶的,这也算轻闲的工作吗?这么大的地方竟然只有老子一人干活,死太监。”

忍忍吧,不过短短十日而已!宝玉意念一转,为了一探真相,他抹去烦躁的心绪。

当宝玉从李公公口中听到“国师府”三字时,脑海立刻浮现旋风真人的模样,心想:想不到这死妖怪还敢躲在皇宫作恶,自己既然碰到,岂有再次放过之理!

真正的笑容浮上宝玉的嘴角,可他的正义之心刚刚盘旋,转眼就被冲淡。

嘿嘿……替天行道、为民除害虽然重要,但老天与民众都不发薪水,哪有看着美人赏心悦目?还是先回去安抚好两位姐姐,否则自己突然失踪,不知她们急成怎么样?念及此处,宝玉贼溜溜的黑眼珠一转,见押自己前来的几个太监已经不知到哪儿偷懒,他立刻鬼鬼祟祟、轻手轻脚摸向大门。

“宝公公留步。”

宝玉还未走过中门,突然从暗处冒出几个更加鬼祟的宫女,看其轻盈的身法竟然不似常人,眼神中也是目光凌厉,气息若有若无,完全就是高手。

“宝公公请回,总管大人有令,这两日请宝公公在此好好歇息,饮食起居奴婢等人自会伺候。”

一干宫女面色漠然,犹如泥塑木雕。

宝玉抬头一看,不由得心神微惊。

宝玉已是今非昔比,思绪一动,立刻感觉到这些宫女身上的魔气。

他奶奶的,真没人性!宝玉不由得恨上旋风真人,心想:这死妖怪将周扒皮变成妖人还罢了,怎么能对这些娇滴滴的少女下手呢?

真是该死、该死一万次!宝玉在心中咒骂旋风真人上万次,但他只得返回凤池宫。

“唉,怎么办呢?”

宝玉不顾身份,躺在只有妃嫔才能休息的枕榻上。宝玉当然不会畏惧李公公那颗毒药,但却不想这样轻易放过旋风真人,不过让他这样枯燥地待上十天他更不愿意。

嗯,等天黑吧,天一黑,立刻飞回去。宝玉拿定主意,随即闷头大睡起来。

宝玉在凤池呼呼大睡,而天意宫中则天翻地覆。

元春三女对宝玉的关心超过宝玉自己的估计,晌午未过,元春姐妹俩与天意公主就发现不对劲。

“来人啊!给我搜,找遍整个皇宫也要将小宝子搜出来,做了本公主的人竟然还敢逃跑,看本公主不好好教训他!”

天意公主感到怒火冲天,但本能的恐惧却让她眼底一片惊慌,不可克制的热泪湿润月牙双眸。

“慢着!”

元春面对宝玉奇异的失踪也是心神不安,但她心思细腻,凤目一颤,做出正确的决断,“天意,不要急躁,宝玉虽然贪玩,但还深知分寸,此中必有蹊跷。”

“大姐,宝兄弟有危险吗?你快想办法将他找回来呀。”

迎春禀性温婉,也很灵秀,但事关宝玉的安全,她一下子就慌了。

“妹妹,不要急,我一定会想办法。”

元春脸带自信微笑,安抚迎春与天意公主焦虑的芳心,话锋一转,冷静的沉声道:“不管在哪儿,我贾家不是可以任人欺负的。”

“元妃姐姐,那到底该怎么办?”

天意公主见元春阻止自己大肆搜人之举,急声道:“我们还是出动全部人马四处找吧?”

“找还是要找,不过……”

元春美眸灵光闪烁,坚定的话语虽急不乱、条理分明:“不能大张旗鼓,若惊动有心之人就糟了。”

元春面带担忧,紧接着仔细向不谙世事的天意公主解释道:“宝玉是因为天意你‘胡闹’弄进宫的,如果只待在凝霜宫或者天意宫还好,但在不应该出现的地方被人发现可就是欺君大罪!”

“啊!那可怎生是好?”

迎春听闻“欺君”两字,顿时眼前一黑,软倒在地。

“二妹!”

元春手疾眼快地揽住迎春,天意公主与天长、地久也手忙脚乱上——相助。

眼看混乱初生,元春沉声吩咐天长、地久将迎春扶进卧房,随即镇定自若的指挥下人展开暗中调查。

片刻,各有目标的太监与宫女们——离去。

“天意,你不能去,回来,你是公主,只会引起别人怀疑。”

“嗯,好吧。”

如果是在昨夜之前,天意公主断然不会错过此等热闹,可在昨夜之后,她心中突然多了几分顾虑,为了不牵连宝玉的家人,她少有地乖乖坐在椅子上。

第八章 春色初动

天意公主与元春在皇宫都不是寻常的主儿,一个是天之骄女、金枝玉叶,就连皇上也要让着三分,而元春的地位虽然没有天意公主高,但背后的靠山却是显赫至极的四大家族,而聪慧的她要在宫中招揽一些亲信也容易得很。

元春两女一声令下,至少上百人开始四处搜寻宝玉,而为了掩饰,宝玉成为天意宫的逃奴,天意公主下令要将他捉回去,而且必须是活捉。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那两个平白挨了耳光的太监顿时喜出望外,以最快的速度来到天意公主面前。

“启禀公主,奴才一见那小子就知道不是个好东西!”

两名太监趴伏于地,大肆批判道:“奴才发觉不对,就上前去……”

“好了,本宫知道了!赶快说正题,小宝子如今在哪儿?”

天意公主不耐烦地打断两名太监的谄媚言语,并在一旁的元春以目示意下,“啪”的一声,她将两袋银子扔在地上,道:“这是赏赐你们的,快说。”

“是,奴才遵命。”

两名太监一人一袋将银子揣入怀中,随即简明扼要将挨打之事讲出来。

话语微顿,两名太监幸灾乐祸道:“这可恶的小子也是恶有恶报,奴才发觉上当,返身追去,好不容易追上,本想代替公主教训那小子,不料李公公……”

“啊!”

元春与天意公主同时脸色一变,李公公可是恶名远扬,仗着有国师撑腰,不知做了多少歹毒之事。

“继续说呀,望着本宫干什么?想找死呀!”

见两名太监对自己的惊呼大为诧异,天意公主脸色一寒、凤目一瞪,恢复素日惯有的野蛮本色。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两个太监急忙磕头告罪,然后又快又急地回道:“奴才一时好奇,打听了一下,原来李公公将那小子送到凤池,十天后就会送到国师府当值。”

“元姐姐,我这就到凤池接臭小子回来,看何人敢挡本公主的凤驾!”

挥退两名太监后,天意公主迫不及待立身而起,风风火火就欲杀向凤池。

“天意回来!”

元春无可奈何地喊住天意公主,虽然知道宝玉的行踪,但她眼中忧色却更深。

“此事牵扯到李公公,一不小心宝玉的身份就要露馅,让我仔细想想再决定怎么办,你可千万不要鲁莽,否则会害了宝玉的性命。”

一番苦思后,元春美眸一亮,此刻的她颇有几分王熙凤的风采,衣袖一挥,果断明快地道:“来人啦,传令下去,摆驾凤池,本宫要去泡一泡身子。”

在太监总管府内,一间阴暗的密室中。

李公公与赵全举杯相碰,谄媚地讨好道:“千户大人放心,咱家一定将此事办妥,还请大人日后在国师面前为咱家多多美言几句,让咱家也尝尝仙丹的滋味。”

“没问题,包在本千户身上。”

赵全开心地将“知乐散”递给李公公,郑重嘱咐道:“一切拜托公公了,此事事关重大,公公请千万小心。”

“嘎嘎,千户大人放心,咱家做这种事可不是一、两回。”

李公公没有一根胡须的老脸轻轻抖动,得意过后,又低声道:“如今圣上对国师是言听计从,此事有国师在后相助,此事断然不会有半点差池,嘎嘎……”

在贾家荣国府,大观园的花园里。

还是那棵嫩芽初发的枫树下,依然不变的冰凉石凳上,鸳鸯充满希望的双眸眺望着远方,等待喜悦的消息从天而降。

“别急,宝二爷说他只会在宫中待上两、三日,肯定能赶得及回来!”

这几日,袭人与平儿不离鸳鸯左右,既是想给予她勇气与鼓励,同时也害怕倔强的她一时想不开,做出傻事。

鸳鸯微微点头,并未言语。

静谧的园子中春风吹拂,带着三个充满希望的美丽心灵飞上半空,飞向被困在皇宫的那个人儿。

宝玉伸了一个懒腰,打着呵欠走出房门,他已睡了一觉,但时间才过午不久。

“宝公公请留步。”

宝玉脚步刚动,魔化宫女就从暗处无声无息的冒出来。

“怎么?连门也不准我出吗?”

宝玉可不是受气的主儿,星星点点的怒火开始聚集,无形的杀气迸射而出。

这魔化宫女显然与周扒皮的情形有所不同,还保留正常的思绪与感觉,在如山气势的逼迫下,瞬间脸色大变,不由自主向后一退,解释道:“元贵妃正在凤池沐浴,贵妃娘娘一向不喜太监接近,请宝公公回房。”

重如山岳的气势昙花一现,一闪而逝。

大姐来了,太好了!宝玉平静的面容下喜意涌动,暗自思忖:大姐此来必是因为听到自己的消息,有所顾忌下,采取这迂回之法,不然天下怎会有如此巧合之事?

“这位小公公请留步。”

不待宝玉想办法甩脱魔化宫女的监视,一个正常的小宫女已飞奔而至,急促的话语为宝玉带来“柳暗花明”的美好预感。

“这位姐姐,请问有什么事吩咐?”

宝玉尖着嗓子,别扭地柔声询问。

“元妃娘娘的身子有点酸软,要人按摩解乏,可我们这些婢女的力气太小,不合娘娘心意,娘娘破例要找一位小太监服侍,我找遍凤池只找到你一个人。”

面带焦虑的宫女又急又快,说完来意后,一把抓住宝玉的手腕返身就跑,道:“快,娘娘已等了很久,要是再晚一点,我可要挨骂了。”

“好、好……我去就是,你别跑这么快嘛!”

宝玉当假太监还当上瘾,连跑起路来也是小脚碎步,一摇三晃。

几个魔化宫女互相对望一眼,没有国师的命令,她们也不敢挑战元春的威仪,不过虽然不敢阻拦,但她们依然紧随而后,丝毫不让宝玉逃出她们的视线范围。

画面一闪,宝玉进入温泉池畔的暖阁之内。

“奴才向娘娘请安!”

宝玉向元春屈身行礼,那是欢天喜地,不过表面上则是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堪称影帝级。

“嗯,你叫什么名字?”

“回贵妃娘娘,奴才叫小宝子。”

宝玉诚惶诚恐的回应过后,偷偷抬头一看,“咚”的一声,少年之心顿时轰鸣不绝。

元春侧卧在软榻上,因为刚刚泡过温泉,秀发微润,玉脸红润,散发着红宝石般唯美的光华。

虽然这已不是初次见面,但宝玉此刻的震撼绝不在那时之下。

“小宝子?这名不错。”

元春唇角微微一翘,那戏谑的笑意绝对发自真心:弟弟竟然自称“小宝子”还真是有趣,咯咯……

“谢娘娘夸奖,不知娘娘召唤奴才何事?”

宝玉背对着几个眼线翻了一记白眼,随即心窝一热,用力吞下一股热气。元春身子侧躺,全身仅只盖一床薄薄的锦缎,那绝色无双的娇躯曲线毕露,再加上那慵懒与华贵交织的气息,宝玉只是偷看第二眼,下已经当场现形。

“小宝子,走上前来。”

元春平静的话语不可抗拒:“本宫手脚酸软,你来替本宫按一按。”

“奴才遵命。”

宝玉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幸好他现在是小太监,弯腰躬身之际,巧妙地遮掩住。

不知是巧合还是元春有了什么发现,她玉脸闪过一丝异样,下意识将锦缎拉高一点,然后自然地挥动玉手道:“你们都下去候着,本宫不喜欢人多。”

皇妃如此命令很正常,无论是普通宫女还是魔化的宫女,无不躬身退下去。元春的贴身宫女离去之际,轻轻解开绳索,倏地一道卷帘贴着软榻垂落,再次隔开眼线的目光。

不过宝玉依然不敢大意,十足小太监的模样,又向元春行了一礼,然后跪在矮榻前缓缓伸出双手。

“呼……”

春风意外吹起,涟漪随风而动。

刹那间,时光突然千百倍拉长,只见宝玉颤抖的大手一点一点伸向元春的香肩,伸向禁忌的天堂。

软榻上,元春的秀发自然倾洒,午后的阳光在发丝上轻轻跳跃,映射出别样的光华——那是黑,媚惑的黑!

这时一阵风儿吹拂而过,秀发微微飘动,再也挡不住元春颈项的肌肤,那是白……销魂的白!

飘动的发丝扫过元春的脸颊,玉脸不由自主转动一下,嫣红的脸颊、丰润的朱唇立刻掠夺宝玉的目光,那是红——勾魂的红!

“扑通!”

宝玉从未想过他也会有如此不堪一击的时刻,在这三色光华的映照下,他整个人扑倒在软榻边,虽然明知这样会打草惊蛇,但他还是难以控制呼吸。

“小宝子,先替本宫揉揉手腕吧。”

背对着宝玉的元春话音平静,但盖在她身上的锦缎却微微颤抖。

宝玉心头一跳,从元春的话语里他听出不妙的气息。

“奴才遵旨。”

为了美好的未来,宝玉用尽全身之力将自己变成乖弟弟。

握住元春手腕的同时,宝玉沉声低语道:“姐姐,骂我一声,暗处还有眼线。”

“混帐东西,用点力气!”

元春的骂声很用力,不仅为了作戏,更为了平息心海的波澜。

原本元春没有多想,但当姐弟俩手掌碰触的一刻,她突然感到一丝莫名的慌乱,她后悔了,早知如此,她一定会想其他借口与宝玉相见,并心想:嗯,宝玉的手掌还真……热呀,就像一团火一样,唔!

“姐姐,你是特意来找我的吗?”

暗处的眼线彻底消失,宝玉的手却没有离开元春的手腕,而他按摩的动作则规规矩矩、老老实实。

“嗯!”

元春借着软榻掩护悄然回应:“弟弟,是不是李公公把你弄到这儿来?他要害你!”

“姐姐,不要担心,我是故意来这儿的,事情一完,我自会回去。”

宝玉按摩完手腕,五指自然往上移动,来到元春滑如凝脂的手臂上。

无论宝玉有多么小心,元春的手臂还是感觉到他手掌的火热,顿时心房一颤, ……

弟弟的手掌怎么这么……热?啊……

一丝呻吟在元春的心房升起,她不禁又紧张起来。

“小宝子,捏得好一点,否则本宫必不轻饶!”

“娘娘恕罪,奴才一定竭尽全力服侍娘娘!”

元春的话语隐含警告,宝玉则用眼角瞥了窗外一眼,其意不言自明。

元春果然不再挣扎,而宝玉的大手虽然抚摸着她的手臂,但却没有特别的动作,令元春不知不觉间又放松下来,心想:看来是自己想多了,虽然与男子这样接触于理不合,但他是自己的弟弟,非常时刻自然可行非常之事。

“嗯……”

思绪微妙变化,手臂上传来的感觉立刻又火热了一些,元春玉脸微微一红,下意识将玉脸扭向另一个方向,让宝玉的目光只能看到她晶莹剔透的耳垂。

时间一秒一秒流逝,突然宝玉与元春沉默无声。

漫长的几十秒钟后,宝玉的手指逐渐往上移,来到元春的香肩上。

薄薄的锦缎下,元春的香肩幽香弥漫,中衣并不能遮掩肩部的肌肤,元春藏在锦缎下的身子又颤抖一下,心想:现在的情形可不比先前,没了衣物阻隔,岂不是与弟弟直接肌肤相亲?啊!不行,绝对不行!可是……

就在元春银牙咬住下唇的刹那,宝玉突然收回手掌,然后移到软榻另一侧,开始按摩她另一只手臂。

“唔!”

瞬间元春呼出一口热气,玉脸又转了过去,映入宝玉眼中的耳垂已经一片通红。

唉,羞死了,自己竟然又误会弟弟,真是对不起他。羞愧的意念忽略元春心海的羞涩,此时宝玉按摩的力量虽然大了许多,五指已经在她手臂上弄出波浪,但她的身子已经不再挣扎。

“弟弟,我会尽快设法在宫中值事名单上加上‘小宝子’的名字,事情办好,我与天意就会过来接你。”

“姐姐,你不知道那国师是个大恶人,我不铲除他,他一定会害死很多人!”

一抹异彩在元春的眼中闪现,英雄永远是女子崇慕的幻影,元春也不例外,她温柔的声调多了几分变化,担忧地道:“弟弟,我虽然知道你有了本领,但还是不要管闲事为妙,万一你有个闪失,让姐姐怎么向母亲交代呀!”

“姐姐放心,我只是混进去看一看,找到罪证就离开,不会冒险的。”

说着,宝玉手指的动作微微变化,已经有一点脱离正常的轨道。

元春见宝玉一脸浑不在意,急声劝说:“那国师可是会妖术的,姐姐亲眼见过他能呼风唤雨,而且圣上也被他迷惑,你就算找到罪证,恐怕也奈他不何。”

“是吗?”

宝玉认真的反问一句,可元春芳心喜意还未浮上脸颊,宝玉话锋一转,胆大妄为地笑道:“既然文的不行,那对付恶人就用恶法,直接干掉他了事。”

宝玉的一句话将元春吓个魂飞魄散,她可没亲眼见过宝玉施展神通。

元春芳心恐慌,一急之下连掩饰也抛到脑后,就欲立身而起,幸亏精明的宝玉适时大手用力一带,将她拉回床榻。

“娘娘请躺好,奴才好为你按摩脚底。”

“啊!”

低声的惊叫终于冲出元春的心窝,在她唇边久久回荡。

不会吧?宝玉真的要替自己按脚?铺天盖地的羞涩与诧异汹涌而来,元春心弦剧烈颤抖,一时之间她又忽略了焦急恐慌。

女人的脚可是礼教的禁地之一,让丈夫以外的男人碰到,元春岂能不羞?而且……男人帮女人揉脚岂不是自贬身份、没有男子尊严,她又岂能不意外?

不过太监帮娘娘揉脚不算什么大事,不能引起敌人怀疑。

嗯,家里是小祖宗的宝玉竟然帮我揉脚……一股怪异的思绪钻入元春的心海,她莫名感到心跳加速,有点恐惧、有点欢喜,还有一点快意,一时之间也说不清楚。

元春略一犹豫,宝玉已经抓住她的脚踩。

“弟弟,你可千万不要冲动,凡事多为母亲还有姐姐我想一想。”

那“随意”的碰触,虽然表面上看不到波澜,但元春的心房却剧烈收缩,为了抹去那怪异的感觉,她再次将心神放在正事上,动之以情的劝说:“姐姐不想失去你这好弟弟,你就为了姐姐不要再管闲事,不出三日,姐姐定能接你出去。”

元春哀怨的目光比世间最为锋利的神兵还厉害万倍,宝玉的“正义”之心瞬间溃败,他充分发挥“三从四得”的优良风格,乖乖听从元春的命令。

“姐姐,这样吧,我今夜回一趟凝霜宫,如果还不能说服你,我就听你的。”

答应的同时,宝玉的手掌在元春的三寸金莲上缓缓摩挲,厚实的手掌扫过娇嫩脚底时,带给元春的除了丝丝痒意之外,还有透心的酥麻。

元春玉足微缩,借着说话的机会,一缕低吟盘旋而出。

“弟弟,你怎么走得出这凤池?好多人监视你。”

“好姐姐,你就相信我一次,别说是这区区皇宫,普天之下,无论任何地方,我想留就留、想走就走,谁能挡我?”

话音未落,宝玉突然气息大变,变得豪情万丈,同时手掌猛然力量大增。火热的指尖越过足踝,滑到元春的小腿上,虽然还有一层锦缎隔离,但那火热的力量不受丝毫影响。

“啊!”

元春瞬间娇躯发紧、花容失色,芳心从未有过的慌乱起来,她害怕了,不是因为国师,而是因为宝玉。

此时的宝玉双目深邃有如夜空的星辰般,那狂野的气息如有实质般令元春感到十分“害怕”弟弟在演戏,敌人还在暗中监视,不能冲动更不能误会弟弟。元春一边提醒自己,一边不禁缩了缩双脚,随即沉声道:“弟弟,姐姐相信你,不过你一定要小心,别让‘姐姐’担心!”

那“姐姐”两字的声调特别突出,元春不仅是警醒宝玉,也是消弭心中的慌乱。

“放心吧,我说没事就一定没事,我的好‘姐姐’。”

宝玉上身向前俯,大手隔着丝被已经越过元春的膝盖。

宝玉也加重“姐姐”两字的声调,不过传入元春耳中时,那拉长的尾音却好似一把巨锤般,重重砸在她的心门上。

啊,弟弟究竟什么意思?难道他……元春杂乱的思绪微微一沉,紧接着锦缎下的娇躯猛然剧烈震颤一下,因为宝玉的手掌已经滑到她大腿上,她可不是青涩的小姑娘,立刻感觉到男人特有的呼吸。

天啊,怎么办?不行,不管如何一定要制止他!不管是真是假,一定要阻止宝玉,不然这事若是传出去,自己姐弟如何见人?嗯……元春下定决心,银牙紧咬的刹那,修长的双腿则暗自颤抖一下。

就在这时,宝玉抢先一步向后退,扬声道:“请娘娘恕罪,奴才手软无力了。”

太好啦,宝玉还知道分寸!元春嘴里的热气喷在软枕上,足足两秒后才平息心海的波澜,身子微侧,点头道:“小宝子,可以啦,你退下吧,本宫会赏赐你的。”

话语出口之际,元春双腿一缩,略显慌乱地将赤足藏在锦缎下。

“唉,好险!”

宝玉弯着腰退出去,走出元春的视野后,立刻吁出一口大气,暗自责怪自己一时失控,差点就触犯元春的底限,并心想:元春的心志果然厉害,绝不在凤姐之下,不过……呵呵,越是贞洁的女人,我就越喜欢!

第九章 姐弟夜话

“废物,你们这群废物!”

太监总管府内响起一记响亮的耳光声,李公公尖锐的嗓音透出阴森之气:“一个大活人你们也找不到,养你们这些饭桶还有何用?”

“奴才该死,公公饶命!”

一屋子的大太监不约而同跪倒在地,全都脸色煞白,惊恐无比地哀声讨饶。

“回公公,小人将天意宫与凝霜宫暗地里翻了个遍,只看到多了一个女的,并未看到任何陌生男子,不过……”

回话的太监话语微微一顿,战战兢兢地禀报道:“不过有人回报,前几日夜间天意公主确实接了一男一女进宫,而且这两日公主与元妃都在四处寻找一个逃走的小太监。”

“真有这事?”

李公公老谋深算,一番思索后,双目精光一闪而现。

在一干太监满头直冒冷汗的一刻,李公公终于出声,阴沉的话语却配上他一张笑呵呵的面容:“咱家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将那失踪小太监的形貌弄清楚,要是再办砸此事,你们知道该去什么地方报到吗?”

“奴才明白!”

一干太监退出密室,想到以往那些惨死的同僚,他们有种死里逃生的庆幸。

在宝玉翘首以待中,幽静的夜色缓缓降临。

未等弦月挂上中天,宝玉已身化云烟,融入夜色中。

通天法力流转下,宝玉轻易锁定凝霜宫的方向,一眨眼就来到凝霜宫的大厅。

“呀!”

清脆的惊叫声突然响起,让法力通天的宝玉身子一颤,差点被惊呼声吓趴在地。

“臭小子,竟敢装神弄鬼吓唬本公主!看刀!”

不知何时,那把小弯刀已经成为天意公主的贴身武器,而普天之下会用这种方式欢迎宝玉回来的,除了天意公主之外还会有谁!

宝玉想不到天意公主也会在这儿等待自己,感动之下,对于责骂声甘之如饴,故作诚惶诚恐之状回应道:“是奴才不对,还请公主大人有大量放过小宝子!”

“你不动,我就放过你,咯咯……”

天意公主的身形不慢反快,不是投怀送抱,而是刺向宝玉的。

“姐姐救命!”

宝玉一个闪身躲到元春的背后,并借着这自然的动作揽住元春的纤腰。

元春身子一侧,闪过宝玉的手臂,玉脸微微一红,随即又浮现喜色,惊诧地追问道,“弟弟,你怎么进来的?守门的宫女怎么没有通传呢?”

“对呀,你怎么突然冒出来了?吓了我们一大跳!”

迎春拍了拍急速起伏的酥胸,看着宝玉的美眸充满异彩,虽然仅只一日不见,但她心底一股热流却汹涌而出,好似久别重逢般,连声道:“宝玉,你被恶人带走,伤到没有?”

“二姐,我没事,你可别忘了,我有‘通灵宝玉’护身,谁都伤不了我!”

三女中,迎春最为了解宝玉的本领,宝玉要想说服元春,自然要从迎春处开始突破。

“弟弟,你刚才是怎么做到的?这不像是天意学的武术吧?”

元春恢复雍容之姿,美阵下意识望向紧闭的厅门,玉脸闪现释然之色,心想:难怪弟弟敢夸下海口,原来他竟然有此非凡本领!

意念一转,元春眼底又是疑云翻腾,心想:自己可是看着弟弟从小长大,他何时学会这等厉害的本领?

“对呀,臭小子,你怎么进来的,你不会是妖怪吧?”

天意公主被元春一言提醒,顿时大惊小怪地夸张叫道。

不过天意公主却兴奋地冲到宝玉面前,捏手摸脸忙个不休,兴味无穷的目光好象巴不得宝玉真是“妖怪”一样。

“臭丫头,男女授受不亲,别乱动。”

宝玉的警告对天意公主毫无效果,大叹命苦的他只得一边与天意公主的“色手”纠缠,一边将重复许多次的谎言再说一遍。

末了,宝玉故作得意的道:“我这仙法都是向妙玉仙姑学来,仙姑说我是天生奇才,不仅有‘宝贝’护身,更是仙缘深厚,学一年当得上别人百年苦修!”

“哼,吹牛!”

天意公主大不服气,酸溜溜的打击得意洋洋的宝玉,随即恨声道:“难怪本公主的银刀割不掉你的丑东西,原来是你施法搞的鬼。”

天意公主言语狂野、无所顾忌,在一旁的迎春与元春却羞个脸如火烧、红霞密布,她们不约而同又想起净事房里的羞人一幕。

“弟弟,我也听说栊翠庵里有一个道姑,原来竟然是仙人呀!”

元春惊叹之余,眼底还有几许怀疑,不明白仙人怎么不在仙山修炼,反而住进贾府庵堂?

“我说的都是真的,妙玉真的是修真高人,不信你们问二姐。”

有了迎春当证人,宝玉半真半假的话语再也无人怀疑。

元春再次惊叹道:“想不到咱们家里还有如此高人,真是家门之幸!”

“本公主也要学法术。”

天意公主语出惊人,一把抓住宝玉的手腕威胁道:“臭小子,你若敢不教会本公主,小心我阉了你!”

恨声威胁的天意公主心中偷乐:等本公主学会,照样手起刀落!嘻嘻……

“弟弟,你虽然学会神通,但那妖僧也不是寻常之辈,咱们还是不管闲事为好。”

元春的紧张虽然有所放松,但对宝玉安全的关怀却超过一切。

“大姐说得对,宝玉,既然你能回来,就不要回去冒险,反正天意公主可以想办法疏通。”

迎春生怕宝玉不愿答应,情急之下一把拉住他的衣袂,生怕宝玉像出现那样又突然消失。

“臭小子,我支持你!”

天意公主不知是无知所以无惧,还是真的胆大包天,她挥舞着小弯刀大声道:“本公主帮你干掉妖僧,人家早就看他不顺眼,将我皇兄弄得整天神经兮兮的。”

宝玉见元春与迎春朱唇微动,似有继续相劝之意,他不忍绝色美人儿再为自己担忧,只得抖开最后的底牌,道:“姐姐们放心,你们看我是鲁莽的武夫吗?”

“不像!你这么狡猾,怎会是莽夫呢?”

元春美眸光华流转,少有地调侃道:“你是小坏蛋还差不多!”

一脸无辜的宝玉清了清嗓子,道:“姐姐,其实我以前曾经与妖僧交过手,他虽然厉害,但在我与妙玉联手下还是被打成重伤,要不是跑得快,早被我们干掉了!”

为了合情合理,宝玉只得忍痛将功劳分了一半给妙玉,因为他若是说出实话,元春三女恐怕反而不会相信,毕竟就连他自己现在也有如坠梦中之感。

惊喜的神色在元春三女脸上闪现,元春思绪一动,反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妖僧现在重伤未愈,正是一举除妖的大好时机?”

宝玉双目刚刚闪现自信的精光,天意公主却适时泼了盆冷水:“果然是奸猾的臭小子,趁人……不,趁妖之危,不算英雄好汉。”

“臭丫头,那你一个人对付妖怪吧。”

宝玉见元春与迎春的玉脸终于绽放欢颜,他心情一好,立刻与天意公主展开永无休止的舌战,故意吓唬道,“不过,我可要告诉你,这妖怪的模样可是……”

未待宝玉将妖怪的青面獠牙描绘完整,天意公主已一个飞身扑入元春的怀中,脸色苍白、声音颤抖道:“姐……姐,妖怪……怎么与……鬼……一样呀?”

“弟弟,别吓天意了,她打小就怕那脏东西。”

元春慈爱地搂着发抖的天意公主,玉手轻拍肩背,柔声安慰。

在元春与迎春的安抚下,再加上“改恶向善”的宝玉闭口不言,天意公主终于恢复红润的脸色,并道:“臭小子,竟敢故意吓本公主,你不是说自己是‘三从四得’的好男人吗?那现在、立刻、马上逗本公主开心!”

“咯咯……”

元春与迎春忧愁尽消,一想起那“小男人宣言”红润朱唇再也难以闭合。

元春竟然也趁火打劫地笑道:“对,弟弟既然这么会编故事,那再讲一个来听听,哄哄我们的小公主。”

此刻迎春也是难得的活拨开朗,毫不犹豫地落井下石道:“宝玉,你在府中可是经常给巧姐讲故事,那些哄小孩子的就不用了,讲一个我们没听过又爱听的,不然公主不会放过你。”

“啊!”

在迎春的暗示下,天意公主的“销魂”一掐威力大增,猝不及防的宝玉满脸苦笑,急忙连声保证道:“好、好……我这就讲。”

虽然时间仓促,而且事发突然,但他是谁——他可是来自未来的“假”宝玉,讲个新奇的故事还不是小事一桩?

咦,这么好的机会,我何不下一剂猛药!宝玉的目光在元春与迎春绝色诱人的曲线上一扫,两女的风姿顿时令他文思泉涌。

“两位姐姐,还有我们尊贵的公主,听好了。”

宝玉本是嬉戏的神色突然一变,做了一个说书人的标准动作,然后说了“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说得贾家两女泪眼朦眬,天意公主则义愤填膺。

悲剧即将结尾的时候,宝玉又话锋一转,编出一个世外高人治好梁山伯的病,并惩治大恶人,又说服双方父母同意他们的婚事。

“咯咯……太好啦,要是本公主就诛那坏蛋九族,哼!”

天意公主眉飞色舞,迎春则松了一口气,又习惯性地拍了拍胸部,弄得宝玉头晕目眩。

元春的玉脸多了几分容光,但眼底的幽思却不减反增,故事里的人物有了美好的归宿,但她却看不见自己的未来。

宝玉将三女的神色尤其是元春的变化看在眼中,记在心里。

不等元春三女的唏嘘声散尽,宝玉又话锋一转,说:“不料在他们的新婚之夜,一个不速之客出现了……”

“什么事?是不是又有坏人出现?”

天意公主跳了起来,挥舞着小弯刀,连声道:“杀了坏人!”

“唉,不是坏人,但却比坏人更可恶。”

宝玉叹息一声,随即将故事改得面目全非,梁山伯与祝英台关系突变,竟然成了亲姐弟。

“啊!”

元春三女立刻惊叫出声,天意公主还好一点,元春与迎春则不约而同身子一颤,如遭雷击般,突然陷入沉默中。

宝玉呼吸一顿,紧接着继续胡编乱造:“梁山伯知道后,仰天一声狂吼,当场口喷鲜血昏死过去,而祝英台也好不了多少,她在昏死之前,悲伤至极地喊了一声‘弟弟’!”

“啊……”

极度的震撼让元春三女又一次失声惊叫。

在宝玉极力描绘的悲剧画面中,二春姐妹心如乱麻,仿佛看到一对悲痛欲绝、有缘无分的苦命男女,再念及祝英台那一声悲呼,下意识心房一缩,那撕心裂肺之痛隐约袭来。

“然后呢?就这样完了吗?”

天意公主的悲伤只有些许,兴奋则多了数倍,她更在无意中帮了宝玉一把,不满地道:“他们真是愚蠢,喜欢在一起就在一起嘛,干嘛要生要死的?无聊!”

“当然不会这样结束!”

宝玉神色突然再变,对着天意公主竖起大拇指,道:“公主真聪明,你说得对,喜欢在一起就应该在一起,想那么多就是愚蠢。”

天意公主得到宝玉的真心夸奖,自然乐得眉飞色舞,而迎春与元春则芳心猛然一跳,被宝玉的“无心之言”弄得心潮翻腾:宝玉这话是什么意思?姐弟之间能在一起,那不是大违人伦吗?

万千意念盘旋纠缠,百转千回却越想越乱,千丝万缕理不清、解不开、斩不断!

元春与迎春无限困扰,宝玉则继续讲故事。

“他们的养父母拆散这对有情人,并分别为他们选定不错的良配,以为时间会冲淡一切,却不知真正的爱情岂是时间可以冲淡。”

一番感叹后,宝玉继续说:“失去生趣的两人呆呆接受父母的摆布,直到拜堂成亲的前一晚,他们再也克制不了对爱人的思念,两人同时在深夜冲出房门,幸运地在中途相遇了。”

迎春、元春虽因姐弟禁忌而心神复杂,但女子天性对真爱的追求却让她们此刻玉手紧握、芳心高悬,生怕在这天崩地裂的刹那再中途杀出一个恶人。

宝玉称呼一变,下药更猛了。

“当姐姐与弟弟相遇的刹那,他们像疯了般冲向对方,再也不愿松手。”

“啊!”

天意公主已不知多少次惊呼,元春姐妹俩的眼神则复杂无比,有欢呼雀跃、有真心祝福,也有忧虑关切,更有不可避免的怀疑恐惧。

他们这样行吗?身边的人会答应吗?他们怎么活下去?连串的疑问虽然只在心中盘旋,但元春与迎春灵动传神的美眸早已刻入宝玉心中。

宝玉似乎早有预料般,欢快的话语将故事带到轻快欢乐之境:“姐弟俩再也不愿分离,但也不愿让父母被世俗唾弃,所以将两人的假血书与鞋子放到一处深不见底的悬崖边,让寻找的人以为他们已经殉情而亡,从此之后那处高崖就被称为三生石!”

天意公主笑了,迎春美眸亮了,元春的银牙则下意识咬住下唇。

“姐弟俩连夜赶路来到海边,登上一艘大船,他们准备到大海的另一边、到一个无人认识他们的地方,过神仙般的幸福生活。”

“怎么啦?不会又要出问题吧?”

天意公主受宝玉语气的感染,眼中写满无声的抗议。

宝玉没有回应天意公主,眼神突然蒙眬,将“铁达尼号”里最经典的一幕用他的嘴、用他的心描述出来。

“大船行骏在海上,姐弟俩站在船头,姐姐双臂张开,弟弟在后面……”

“好美呀!”

元春三女瞬间悠然神往,忘记天南地北、今夕何夕。

见宝玉双目微闭,陶醉得忘记继续,迎春心潮澎湃,语带激动与希望道:“宝玉,他们是否去了大海另一边,找到最后的幸福?”

迎春已经忘记主角的禁忌身份,而元春还有几分清醒,玉脸透着丝丝疑虑。

宝玉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点燃最后一把猛火。

“意外发生了,谁也没想到天上突然飞下来一位神仙,说他们犯了大错,如不悔改就要将他们打下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

“王八蛋、狗东西,杀死他!”

天意公主咬牙切齿,小弯刀挥得虎虎生风。

迎春玉脸煞白、身子摇摇欲坠,仿佛被威胁的是她自己一样。

元春美眸失去光彩,一缕叹息飘出唇角,充满同情,还有几分认命的悲伤无奈。

“面对天神,姐姐不怕自己遭受惩罚,却害怕弟弟遭受生生世世的折磨,因此她妥协了!”

说到这儿,宝玉故意停下来端起茶杯。

元春三女的朱唇立刻不同程度地张开了,天意公主只有愤慨,元春与迎春则想到同一个问题——那个姐姐的选择对了……吗?她的屈服是对,还是错?如果换成自己,会怎样……啊!

元春姐妹俩芳心大惊,玉脸急速羞红,元春娇躯一震,而迎春的泪水则弥漫险颊。

“弟弟没有屈服,他厉声怒斥天神,并发下豪言壮语,只要能与心爱的姐姐在一起,永坠九幽他也永不后悔。”

宝玉的故事又开始了,可每一个字都好似一把巨锤,令元春与迎春心房震颤。

“天神见有人竟敢违抗自己,一怒之下变出一座冰山,撞碎大船。”

“啊!”

元春三女这一天的惊叫绝对超过以往,元春姐妹俩更是心房发冷,感觉灭顶之灾从天而降。

“危急之时,姐弟俩抓住一块木板,但那木板只能承载一人,弟弟抢先滚落水中,手抓木板边缘暂时没有沉下去,姐姐几次想拖起弟弟都被阻止,时间慢慢过去,海水的寒冷开始让弟弟的身躯失去知觉。”

宝玉看了元春与迎春一眼,见她们美眸黯淡,他本该得意微笑,却突然感觉自己笑不出来,只得强振心神加快故事进度。

“这时天神再次出现,又要姐弟俩改变心意。这次姐姐没有说话,而是陪着弟弟一起跳入水中,两人手牵着手一起沉入海底。”

“臭小子,你讲这什么故事呀!弄得人家好难受,呜……我掐死你。”

天意公主哭了,泪珠一现,她又掐住宝玉的胳膊,而且下手毫不留情,元春与迎春则身子发软,沉重地坐回座位。

“臭丫头,放手,哎哟!快放手,我还没讲完!”

宝玉话语刚出口,天意公主立刻松开手,欢声威胁道:“臭小子,快说,否则让你再尝尝本公主的厉害!”

“姐弟俩很快就被大海夺去生命……”

宝玉这一句话还没说完,天意公主已经跳起来,元春与迎春也双眸发火。宝玉急忙挥动双手,又急又快地说:“在这个时候,观音菩萨出现了,原来他们誓死不变的情意感动上天。观音菩萨手中杨柳轻洒,姐弟俩立刻死而复生,而且来到一处有如仙境的新大陆。”

说到这儿,宝玉清了清喉咙,在元春三女充满期待的目光凝视下,用童话的方式结尾道:“从此,姐弟俩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而且得到新大陆上世人的承认,成为一段流传后世的佳话丨……

第十章 凤池春色

太好了!元春三女听罢,沉浸在幸福的遐想中久久无语。

元春与迎春心中阴霾尽消、愁雾全散,明媚的春光让她们脸上欢笑流转、春色醉人,幸福的滋味久久不能忘怀。

这时,值夜太监的更鼓声悠然回响,不知不觉已过了午夜时分。

“弟弟,你既然拿定主意,姐姐也不阻止你了,但还是一切小心为上。明儿一早,我就修书一封回府,让妙玉仙姑进宫助你一臂之力!”

元春为了宝玉可谓费尽思量,连万一的可能也不愿意冒险,如水的美眸深深凝视宝玉一眼,随即带着无比复杂的意念转身而去,只留下动人的背影。

“臭小子,斩妖除魔的时候一定记着要带本公主大开眼界,不然……哼!有你好看!”

天意公主无论何时都是如此习蛮可爱。

“宝玉,你可千万要顾着自己!”

若不是天意公主将迎春拉走,迎春一定会上前为宝玉整理微乱的衣襟。

在“新版梁祝”的强烈刺激下,迎春终于勇气大增,追求幸福的脚步试探着迈出心门。

元春三女各自回房睡觉,宝玉则兴奋无比,没有丝毫睡意。

正当宝玉踏月而行、悠然写意时,总管太监府内也阴笑连连,让人毛骨悚然。

“回公公,奴才适才所言句句是真,绝无半句虚言!”

在天意宫被问话的两个太监出现在总管府中,他们也不明白怎么回事,一个可恶的小太监就让他们连连受到大人物接见,心想:这耳光还挨得真值,不知李公公会赏赐些什么?

“还有没有别的?再仔细想想,咱家不会亏待你们。”

李公公的招牌笑脸让两个太监欢喜若狂。

那两个太监急忙凝神细思,将与宝玉的冲突与天意公主问话的情景重想一遍,随即恭身伏地邀功道:“奴才适才没有半点遗漏,对公公的忠心天地可表、万死不辞,还请公公明察。”

“嗯!”

李公公满意的点了点头,端起桌上的酒壶自斟自饮了一杯,随即又为两名太监亲自斟了一杯,不过食指所按方向已然微变。

“来,这是咱家赏你们的,你们的忠心咱家明白。”

“谢公公赏酒!”

两名太监犹如活在云雾中,暗自念叨祖先保佑,自己终于鸿运当头了。

见两个太监一仰脖子喝下“美酒”李公公不由得尖声细笑:“咱家怎会让你们死一万次?死一次就够了,嘎嘎……”

“啊!”

半声惨叫戛然而止,剧毒见血封喉,两个太监瞬间七窍流血而亡,手掐脖子、双目大张,一副死得不明不白的冤枉模样。

“安心死吧,要是让你们活着,这事就不安全,哼!两个人头猪脑还想巴结本公公!来人啦,拖下去埋了。”

李公公悠然闭目休息片刻,轻敲椅背的手指突然一顿,细长的双目精光闪现,已拿定主意:小宝子?嘎嘎……十有八九就是贾宝玉,竟然如此巧合落入本公公手中,真是老天相助。

“公公,是否立刻将小宝子抓起来,治他个欺君之罪?”

贴身随从也是李公公特意训练的保镖,几人好似幽灵般从暗中冒出,双目中更是绿光闪烁,充满嗜血的魔性。

“抓他干什么?抓了他我们又有什么好处?”

李公公对这些手下大感头疼,心想:经过仙师施法后,他们的力量大增,可是这智力却依然还是开不了窍。

念及此处,李公公恨声叹息:“咱家不但要对付贾宝玉,更要一次铲除元妃。我们抓贾宝玉有什么用?人是公主弄进来的,这宫中谁敢与这刁蛮公主作对?到时说不准连贾宝玉也动不了。”

见几个手下依然一脸迷茫、毫无头绪,李公公也失去了解释的兴致,只吩咐道:“传咱家命令,眼线撤出凤池宫,让小宝子在凤池随意走动,待元妃再到凤池时,你们就将这玩意儿放入她的茶水中,以防万一,池水里多放点,连贡香也提前浸泡好,明白吗?

“嘿嘿……小宝子?真是有趣的小娃儿,这次本公公就送个大美人儿给你好好享受!”

李公公心情愉悦,尖厉刺耳的笑声流转激荡,吓死好几只前来看热闹的飞虫。

贾府,大观园,花园内。

鸳鸯无心做事,又来到老地方出神,袭人与平儿的劝解逐渐失去说服力,她眼中的希望也开始失去光彩。

已经比原定日期过了两日,宝玉怎么还没回来?无尽的疑问化作烦闷忧愁,令鸳鸯钻入牛角尖,她的心思倔强本就超过常人,此刻难免又开始胡思乱想。

本是无聊之下做的女红针线,不知不觉变成缝制白色长绫,心思失控的鸳鸯将一切向阴暗偏移,暗自下定决心:自己就是死,也不会让那老畜生糟蹋!

一方欢喜一方愁,鸳鸯愁闷,宝玉则乐上心头。

连续三日宝玉都昼伏夜出,回到凝霜宫或天意宫与三女欢声笑语,诗酒当歌。

因为宝玉那首剽窃的名作引来元春雅兴大发,而宝玉有时是诗词贫乏如白丁,有时又灵光闪动赛鸿儒,让大感有趣的元春三女还以为他是有意如此,逗她们开心。

迎春对此已经习以为常,元春则再次对宝玉刮目相看,心海更加“害怕”她不敢去凤池沐浴,无意之间,令李公公望眼欲穿。

不过老天似乎不想放过宝玉。

第四天晚上宝玉没有回去,而是溜出皇宫在京城逛一圈,然后哼着小曲回到凤池,并心想:嗯,是时候试一试大姐的心意了,嘿嘿……

果然不是个好东西,元春克制,破坏敌人的诡计,宝玉放纵,立刻给了敌人大好良机。

正当李公公在府中等得双眉紧皱、开始沉不住气时,上天赐予的机会终于来临,太监连滚带爬的冲入府门,道:“公公,元妃已出发向凤池宫去了。”

“好、好、好!”

李公公苦等几日,终于等来最想听到的消息,兴奋得身子一振,道:“赶快将凤池宫不相干之人撤下,本公公要来个捉奸在床!嘎嘎……”

快到凤池了,怎么办?还是回去吧!弟弟只是一夜没出现,以他本领不会出事的!芳心的呐喊让元春更是犹豫,更让一干太监与宫女纷纷忍不住暗自诧异。

去吧,弟弟身处皇宫大内,万一出了意外那可怎生是好?自我说服的意念在元春的脑海中回荡,化作千丝万楼牵引着她加快脚步。

停下、停下,快停下,别忘了当日小坏蛋怎样对你的!冰冷的厉声斥责威严无比,无形的礼教之手更拉住元春的衣襟。

冷酷的话音未落,元春突然想起宝玉所说的故事,玉脸一红,暗自思忖:我又不是与弟弟私奔,怎能那样胡思乱想?只是看望弟弟有什么好犹豫?

元春心神一震,抬头看去,凤辑已到凤池宫门前。

“你们全都在外院候着,本宫有事自会吩咐!”

元春玉手虚挥,止住宫女跟随的脚步,仿若天仙凌尘般消失在凤池宫大门内。

元春心痒:唉,这凤池宫可有不少李公公的眼线,自己还是按照往常先沐浴再召唤宝玉吧!

“回公公,元妃已经进入凤池,奴才早已遵照您老命令二办妥!”

一个大太监急步冲入总管太监府,满脸兴奋地邀功道。

“嗯!做得好!”

李公公细长双目猛然大张,隐隐透出几缕黑芒,道:“下去吧,立刻施行第二步!”

“奴才遵命!”

见李公公闭上那吓死人的眼睛,一心求功的太监急忙大步退出去,天大的功劳在等着他,他当然要一跃而起将这肥肉叨住。

报信的太监离去后,李公公站起来,然后打开一处机关。

“吱!”

隐约的机括声从墙壁内传出,无缝无隙的墙壁缓缓现出一道三尺门洞,十几道黑影如鬼魅般冒出来。

“参见主公!”

冷厉的的话语虽然阴暗低沉,但仍然掩饰不了天生的清脆悦耳、宛转悠扬。

李公公满意的看了看眼前跪着的十二女煞,这可是他费尽千辛万苦、用尽各种手段从民间武林抓来的十二位纯阴少女。

在国师的炼制下,这十二个武林高手已经变成半人半魔的女煞,其实力足以一举摧毁皇宫的供奉堂,所以李公公才敢如此肆无忌惮地大肆作恶。

“去吧,按本公公吩咐,时机一到,立刻将女人抓住,男人杀死!”

“奴才遵命。”

跪地之后,面如冰雕、人如泥塑,但却眼无光彩的十二女煞无声无息地消失不见。

见惯不惊的李公公心思又转到十二女煞上,他虽不能人道,可却比正常人还强烈,密室内从来不缺变态的工具,可为了要成大事,他一直不敢对这十二女煞动手。

思绪一转,李公公吞了一口口水,恨不得现在就大功告成,好让他狠狠蹂躏这十二个美丽的武林女侠。

凤池外,一群太监缓缓靠近,但却不敢越过凤池之门。

“周公公,李公公怎么叫我们守在周边,到时怎么抓人?”

一个太监伸头向里面看了看,眼中充满疑惑。

先前报信的太监得意一笑,面容往天一扬,故作神秘地道:“今儿咱家就让你们也长长见识,看见前面那群美女没有?”

“看见了,这又有什么稀奇,她们不就是长得好看一点吗?”

对太监来说,越美的女子越让他们讨厌。

“对呀!不就是一群唱戏的女伶吗?有什么值得注意?”

另一个好奇的太监也随声附和,大为不解。

“笨!你们知道什么!”

周公公不屑的白了那太监一眼,随即压低声音道:“老实跟你们说,这十二个女的都是仙师炼制的魔女,可厉害了!咱家亲眼所见,其中一个魔女一下子就杀了十个不听话的大内侍卫!”

“真的这么厉害?”

众太监不约而同倒吸一口凉气,隐含惧意的眼神下意识再望向那十二名女子,可视线中早已没有一道身影。

元春进入凤池后,受到指使的魔化宫女悄然离去,而心思纷乱的她也无心注意,再加上池中那比平日更为醉人的花香令她心神旖旎,失却往日的敏锐。

“咚咚咚!”

在轻轻的敲门声中,传来宫女微带颤抖的呼唤:“宝公公,元妃娘娘有命,请你立刻前去服侍!”

“好,我马上就去!”

宝玉瞬间神色大喜,他的试探迎来最美妙的结果。

元妃下水了,“十二女煞”进来了,宝玉笑了。

春色与阴谋并肩飞舞,与杀机交相辉映,一切都在冥冥天意之中拉开序幕!

“咦!怎么这么安静?”

宝玉走出卧房,下意识环目四视却没有看到一道身影,来到凤池门前,心中不妙的预感还未升上心头,就被门内熟练而陌生的呻吟所惊散。

“啊……”

不成意义的单音在水面流转回荡,涟漪的波纹将呻吟传入宝玉的耳中。六识非凡的宝玉心神一颤,听出这是元春的声音,但这让人心悸的低吟却是如此陌生,从未在她口中出现过。

难道姐姐受伤了?强烈的担忧让宝玉眼中精光一闪而逝,只淡淡扫视“十二女煞”藏身之处一眼,随即旋身冲入大门。

门扉在凌厉的劲风下一吹而开,他没听见门闸断裂的声响,宝玉的心海更加肯定这是一个圈套,可虽明知如此,但情急之下宝玉只能不管不顾,暗自下定决心……挡我者死!

“姐姐,你……”

焦急的话语中途戛然而止,冲到温泉池边的宝玉愕然呆立。

馨香环绕之下,宝玉大张的双目即使用九头牛也不能闭合。

“天啊!”

宝玉只觉心海内电闪雷鸣、天崩地裂,任他事先想尽所有的可能,但也未料到心底深处魂牵梦萦的一幕就此突然从天而降。

在温泉池中,水雾飘渺、烟波荡漾,一具赤裸的娇躯在烟云中若隐若现,举手投足间释放着万种风情、千般诱惑。

“啊……”

元春嫣红的玉脸似若三月桃花,原本端庄的气息化作妩媚春色,勾魂荡魄的朱唇颤抖开合,白玉般的皓齿轻咬下唇,却依然抑制不住那羞人的呻吟,及腰的水面上,一对绝世浪涛起伏,鲜红的乳珠上,几点水珠正缓缓滴落。

“呃!”

宝玉一声闷哼,的烈焰瞬间冲天,令他一下子就忘记天地万物,包括那暗中的圈套。

即使元春陷入香艳迷梦中,但天性的矜持还在,听到宝玉闷哼的刹那,玉手立刻横抱,修长玉臂与饱满乳浪紧密相贴,虽然看不见与乳珠,但那颤抖的乳浪还有紧窄的同样勾魂夺魄。

“呼……”

瞬间,宝玉的呼吸与风儿一起在空中无比缓慢的飘荡。

这一瞬间,宝玉不知道该做什么,甚至不知道能做什么,只知道呆呆地看着眼前。

元春的另外一只玉手也未空闲,娇嫩的五指缓缓在脸颊、颈项间摩挲。

宝玉动了,他一步一步、失魂落魄向心中美梦移动。

“扑通!”

水花四溅中,陷入迷茫的宝玉与迎春同时惊醒过来,原来魂魄走失的宝玉一头栽入水池中。

“啊?”

元春吸入“知乐散”的时间还不久,媚药虽然厉害,但药性却需要时间发作,惊醒过来的她浑身一震,手掌停在上,下一刹那,她一声尖叫,急忙矮身藏入池水中:“宝玉,你……你……怎……么来了?”

“姐……姐,我……”

面对此情此景,宝玉呆呆立在水中,毫无避嫌的自觉,走失的心神让他话语颤抖,不知该如何开口,可从始至终,他火热的双目也未离开元春片刻。

“弟弟,你赶快转过头!”

虽然只有头浮在水面,但元春依然羞得浑身收缩,心房有如小鹿乱撞般,怦枰直跳,而且宝玉那痴迷火热的目光,又让她在无限羞涩中生出一丝不敢想象的喜意——原来宝玉对自己如此痴迷!

宝玉终于恢复一丝意识,他听话的转过身子,就在此刻,那隐藏在烟波水雾中的香味也钻入他的心海。

“轰!”

春药之香有如万马奔腾般,不过宝玉可不是非凡之辈,玄异的五色神石刹那间霞光大放,抹杀人间无敌的异香,不妙的预感终于让他完全清醒过来。

赶快!快将大姐救出去,趁“中毒”不深及时施救!焦急的吼声在宝玉的心房激荡,不过他眼中的欲火还未散尽,又已卷土重来。

这可是天大的机会,不这样,自己又如何得到姐姐?何不趁这东风突破她那顽固的礼教心房?可是……这样做,好像有点过分呀,那我岂不是成了色狼?宝玉呼吸再次一片混乱,毫无预兆地陷入天人交战——上,还是不上?

请续看《诱红楼》11

第十一集 再展神威

内容简介:

封面人物:元春

绝美皇妃也是仙花化身?假宝玉假藉知乐散意图染指元春,而在凤池外,李总管带着十二阴煞女正慢慢逼近……

孙绍祖的魔掌逐渐伸向贾家,而他下手的第一个目标锁定贾赦,而意欲争夺家主之位的贾赦竟轻易落入陷阱,眼看迎春就要变成孙绍祖的禁脔……

本集出场人物

元春:贾家大姑娘,当今皇妃。

芳官:十二女伶的大姐,十二女伶合体为阴煞女后,以芳官为主宰。

有熊君:妖界熊族之王。

第一章 身世之谜

贾家,荣国西府,上院后宅。

王夫人正与一干女眷聊天,她突然感觉心慌意乱,娇躯更是坐立不安。

“姑姑,你怎么啦?是不是身子不适?”

王熙凤第一个发现王夫人的异样,立刻起身离座,大步走过去。

“没……没事,我没事。”

王夫人的身子的确没有事,但心房却越来越“有事”心弦一颤,她不由自主想起多日不见的宝玉,心想:宝玉进宫已经好几日,都说皇宫凶险,他与元春不会出事吧?

母女连心,元春的危险化作玄妙的感应,划破数百里的空间,从皇宫飞到贾府,飞入王夫人的心间。

这时,巧姐蹦蹦跳跳地掀帘而入,嘻笑道:“你们没去后花园呀?咯咯……今日来了一个好笑的婆子,笑死我了,老祖宗正陪她喝酒呢。”

众女没有在意巧姐的笑声,却对她最后一句话甚是惊奇,能让贾母陪伴喝酒的客人还真不多。

众女好奇追问,满足巧姐小小的虚荣心,她扬起小脸,欢声回应道:“那婆子叫刘姥姥,咯咯,胆子大着呢,什么土话都敢说,老祖宗还特别喜欢听。”

“刘姥姥?是谁?”

众女面面相觑,感到一头雾水,王夫人心房则一跳,她虽然也不知道刘姥姥是谁,但一种似曾听闻的感觉却盘旋而生。

“啊,我想起来啦!”

赵姨娘双眸h 卖,道:“当年府里有一个婆子,与咱们贾家沾亲带故,大家就叫她刘姥姥。”

“姨娘,我怎么没有听说过呢?”

王熙凤与赵姨娘如今关系变化,追问的口吻下意识多了几分亲近。

赵姨娘见大家的目光都聚集过来,心中别提多么欢喜,清了清嗓子,认真回忆道:“她离开贾家的时候,熙凤还在王家做姑娘,你自然不会知道,啊,对了……”

说着,赵姨娘双目一亮,不禁扬声道:“我记得,就是她为宝……宝玉接生的,但不知道为什么,第二天她就回老家了,这一去就是将近二十年。”

“啊,原来是她!”

王夫人先是恍然大悟,随即却皱起眉头,不知道为什么,她一想起刘姥姥,总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下意识想远离刘姥姥。

李纨坐在王夫人的身侧,柔声微笑道:“难怪老祖宗这么看重一个老妇人,原来是她为宝玉接生,也算……”

“别说了!”

王夫人突然打断李纨附和的话语,略显烦躁地道:“老祖宗年岁已大,不宜喝酒太多,熙凤,你去一趟,劝说一下。”

大观园,花园凉亭中。

贾母与一个乡村老妇相对而坐,婢女与下人都站在花园拱门外,就连鸳鸯也无法靠近,令一干人等对刘姥姥更是充满好奇。

“你怎么来啦?”

然而贾母的神色并不像巧姐所说那般欢喜,甚至还有一点烦躁。

刘姥姥一边大口吃菜,一边大口喝酒,已经有了几分醉意,说道:“老夫人,前些年听说宝哥儿整天犯浑,我不好意思回来,不过最近他的名声都传到我们村里了,老婆子终于有脸面回来给您请安啦,嘻嘻。”

“你的人情老身会记得,马车已经给你备好,等会儿你就回家,马车上有我送你的礼物,足够你用上一辈子。”

贾母耐着性子听完刘姥姥的话,暗自连连深呼吸,压抑着烦闷之气。

“老夫人,我可不是来要银子的。”

刘姥姥假意一番谦虚后,又喝了几口酒,这才醉醺醺地道:“我难得来一趟,还想看看宝哥儿呢。”

“宝玉不在家中,你不用看了。”

刘姥姥完全没有注意到贾母的神色,兀自接过话头,更加得意地说道:“想当年夫人难产昏迷,小公子一出生就死了,幸亏我老婆子跪在神像面前不停祷告,一块石头突然从天而降,一下子就变成一个小娃娃……”

“刘姥姥,你醉啦,不要胡说八道。”

贾母紧绷着老脸,酒杯在桌上重重顿了一下。

“老夫人,您家的酒真好喝,嘻嘻,我没醉。”

刘姥姥正说到兴头上,忽略了贾母的怒气,继续道:“老夫人,你忘了吗?真正的小公子的骸骨还埋在俺村东山坡上呢!”

“住嘴!”

贾母终于发怒了,酒杯狠狠地砸在石板上。

“老……老……老夫人,您……”

刘姥姥浑身一个哆嗦,终于完全清醒过来,随即吓得面色发白、嘴唇颤抖。

这时,鸳鸯等人蜂拥而入。

贾母以最快的速度平复呼吸,挥手道:“你们不要大惊小怪,不就是打烂一只杯子,没什么的。”

话语微微一顿,贾母暗地里警告刘姥姥一眼,随即凝声吩咐道:“鸳鸯,天色不早了,送刘姥姥去客房休息,明儿一早,用我的马车送她回家。”

鸳鸯脆声回应,随即主动上前扶住身子发软的刘姥姥,另外两个丫鬟则扶住贾母,人群缓缓散去。

片刻后,一股风儿吹来,吹开一簇花叶,现出一张充满震惊的美丽玉脸。王熙凤来了,甚至来了好一会儿,风儿已经飘走好久,她的身子也没有动弹一下。

当刘姥姥逛大观园的时候,正值宝玉与元春陷入危险时。

凤池外,两道幻影凭空出现在黑暗中。

李公公匍匐上前将里面的情形禀报一番,末了,一脸谄媚地道:“国师,奴才全都布置好了,贾宝玉那贼胚一定难逃您的法网,奴才愿意亲自擒拿贾宝玉以表奴才的忠心。”

“嗯,本师就给你这个机会,去吧。”

旋风真人一扫衣袖,李公公就欢天喜地跪爬而去。

另一道幻影看着李公公的背影不屑地冷哼一声,随即沉声道:“小旋风,你还在犹豫吗?本座可以拍一百次胸膛,贾宝玉绝不是孙猴子,这可是我家祖宗传回来的消息。”

黑雾缓缓散去,露出一头人形的黑熊。

旋风真人在这头黑熊面前再无丝毫高人的气息,听闻熊族老祖宗的消息,他身子一震,小心翼翼地追问道:“有熊大王,黑风老祖宗返回妖界了吗?”

“老祖宗还在普陀后山修行,最近天界出现异常天兆,天界之人自顾不暇,老祖宗很快就会返回道山重振我熊族威名!”

有熊妖王将自家耻辱粉饰一番,随即声调一沉,说道:“本座一听到孙猴子出世的消息,立刻去了一趟普陀山打听此事,老祖宗万分肯定孙猴子还在西天做那狗屁不如的斗战胜佛。”

“这么说,贾宝玉不是孙猴子,不过……”

旋风真人眼神闪烁,略一犹豫后,还是道:“可我明明感觉到孙猴子的气息,而且如果不是孙猴子,他怎会那么厉害!”

“愚蠢!”

有熊妖王怒视旋风真人一眼,高傲地昂起熊头,冷声道:“老祖宗说了,那只是五色神石的气息,你我联手定能为我兄弟报仇,将五色神石收为己用。”

“好,那就再拼一次为熊山君报仇雪恨!”

“这就对了,有十二阴女化去他的法力,还有老祖宗赐予的法宝,何愁杀不了一个区区贾宝玉?嘎嘎……”

凤池外,两个妖怪纵身大笑,妖云再起。

凤池内,依然春色荡漾、迷离。

假宝玉的正义之心何其脆弱,禁忌欲火瞬间就控制住他的心窝。

意念虽是百转千回,但现实只不过瞬息之间,宝玉眼见元春矮身逃向池边,他脚尖微微一挑,一道水波悄然袭向元春的腿弯。

“呀!”

元春本就手脚发软,在水浪的袭击下,她娇躯一晃就栽入池水中。

如此“危急”的时刻,当然应该英雄横空出世。

只见凭空突现的大手穿水而入,破浪而来的宝玉及时搂住元春的纤腰,道:“大姐,小心!”

“嗯……”

被“救”的元春双唇间火热流转,不可抑制的红霞布满娇躯,原来宝玉在情急之下,“无心”的大手一时抱错地方,竟然握住她颤抖的。

“弟……弟,放手!”

元春费尽心力才理智地推拒,因媚药而变得敏感的肌肤却酥麻酸软,而且宝玉掌心的火热好似世间最为强大的武器,瞬间刺入元春的心房。

宝玉听话地放手,但立于元春身后的他动作却离奇地笨拙,大手紧贴着元春的双峰而过,先是平滑的手臂,接着是温润的手掌,最后是细微的指缝。

如此一动,宝玉的手臂到指尖都从元春的上擦过去,力道虽然轻柔,却令元春的顿时胀大几分,两颗充血胀大,凸立而起。

“啊……”

不可克制的呻吟声再次在水面回荡,媚药终于完全发作。

元春美眸水色一荡,本是斥责的声音立刻变异,低低的呻吟中,她不由自主倒入宝玉的怀中。

宝玉顺势双手一紧,就此与元春紧紧贴在一起。

元春的好似两团软云般在宝玉的胸膛上滚动起来,胀大的乳珠与宝玉的衣袍一擦,一股酥麻感陡然开来。

“啊……”

元春挡不住心房肆虐的热流,朱唇不断开合,娇喘吁吁。

“宝玉,不、不……不要……”

眼见宝玉那火热的唇舌逼近自己,元春玉脸露出恐慌之色,双手却不由自主攀上宝玉的颈项。

迷离的火热、羞涩的犹豫在元春美眸中闪烁,她银牙微咬,暗恨自己为何不能完全迷失,或是完全清醒。

“姐姐,我喜欢你!”

宝玉大手往上一收,元春的再次紧贴滚动,从他心窝处滚动到胸膛正中央。

说出来了,宝玉真的说出口了!

“啊!”

媚药令元春的身子百倍敏感,思绪却越来越清晰,她朱唇一颤,羞窘地哼出声。

这些天来,元春岂会感受不到宝玉越来越炙热的眼神?但她一直忽略、逃避、自欺欺人。

可这一刻,宝玉竟然撕裂那暧昧的薄纱,令元春不敢直视的巨浪立刻汹涌而出。

“宝玉,不要说浑话,我是你姐姐,唔……”

宝玉没有丝毫犹豫,重重地吻住元春的朱唇。

元春本能地闭上檀口,并拼命摇着头,而她的身子,尤其是浑圆饱满、高高耸立的,一直在宝玉的胸前滚动。

“姐姐,我要你!”

千年不变的誓言虽然简单还有点粗暴,但却轻易震撼住元春的心灵:混帐弟弟,他怎么能说这种话?太过分了!不过……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唔,自己从没有过这种感觉,啊……

元春的身子微微一顿,就在这刹那间,宝玉的唇舌再次逼近。

这一次宝玉撬开元春的双唇,两人的舌尖瞬间纠缠在一起,天雷勾动地火,禁忌的冲破人间第一层堤防。

“唔、唔…啊……”

元春的拳头捶打宝玉几下,但速度越来越慢,力气也越来越小。

元春从未想过男女之间还可以这么激烈地热吻,更不知道原来这种不知羞耻的行为竟然这么舒服。

不知道是媚药的原因,还是宝玉的激情震撼元春的心灵,元春心海波澜一荡,腿间猛然多了一股幽香的蜜汁缓缓浮上水面。

元春心想:是呀,弟弟说得对,我为贾家苦了那么多年,为什么不追求一下幸福?嗯,就让弟弟吻一下吧,只吻一下,啊……坏弟弟,怎么把人家的舌头吸到他嘴里去了?

两舌纠缠,两身紧贴,在不知不觉中,元春已经沉醉在宝玉的深吻中。

元春愿意将这一刻化作永恒、愿意永远沉醉在宝玉的亲吻中,但宝玉可不愿意,更绝不会满足于唇舌的交缠。

宝玉的大手来到元春的上,指缝夹住乳珠的一刻,他再次发誓般轻语道:“姐姐,我就是要你,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要你做我的女人!”

“啊……”

宝玉那粗野的情话钻入元春的耳中,就好似火上浇油般,立刻加速媚药的发作。

元春心窝一声悲鸣,玉手则用力搂着宝玉的后脑杓,将命中冤家狠狠的向挤压,力量比起先前猛烈数倍。

就在这时,五色神石突然飞上半空中,万道霞光迸射而出,犹如扫荡尘埃般,瞬间充斥凤池每一寸角落,天下第一媚药瞬间化为乌有。

五彩之光美丽动人、玄妙神奇,但来得却不是时候,令宝玉恨得牙根发痒。

祸根一去,元春的本性立刻占据上风。“啊,弟弟,你在干什么?”

元春玉腿一紧,双手下探,及时抓住宝玉的头,刹那的羞怒后急声道:“你快离开这儿,事情不对劲。”

宝玉的唇舌距离元春的花瓣只有几寸距离,但这短短的几寸却仿佛咫尺天涯般,他能看到粉红色的、能嗅到的幽香,但就是品尝不了销魂的滋味。

“姐姐,我要你快乐,要你做一个幸福的女人!”

没有媚药的存在,宝玉的依然那么强烈,他的手指从元春肥美雪白的上划过,顺着臀沟穿过幽谷,最后滑到玉门花瓣。

“啊……弟弟,你……不能这样!”

没有媚药,但元春依然沉浸在中,她的双腿再次猛然夹紧,夹得宝玉脸颊变形。

“姐姐,我要做梁山伯,要做你的弟弟相公,要你做我的姐姐妻子!”

“不要,会被雷劈的,啊……”

唯美的“故事”浮现在元春的心房,她皓齿紧咬下唇,羞人的呻吟声还是从齿缝间飘出来。

可如此反抗怎能阻止宝玉的动作?反而增加他作恶的无穷动力。

宝玉虽然头部埋在水中,但法力护身下,靡的动作毫无半点困难,中指最先到达目标,在两瓣上轻轻划动,随即食指一弯,指节找到花径,轻重有力的挤压虽比不上唇舌的威力,但绝非人力所能抗拒。

“唔……啊……不要!不要!不要啊……”

元春的身子微微颤抖着,羞人的呻吟已带哽咽之音。

元春再次被的巨浪淹没,不同先前的狂乱,此刻她从身子到心灵无不被主宰。

十几下抚弄后,宝玉的食指与拇指逐渐用力,将好似处子少女的两瓣合在一起,随即两指交错而过,将花瓣弄成“s ”形。

何曾受过此等“酷”刑?元春身子猛然一震,肥美雪白的在水面荡起一片水花,水花缓缓散去,而温热的水面上悠然多出一股浓腻的蜜汁。

花径抽搐的同时,元春“啊”的一声哀鸣,娇躯一软,倒向宝玉的怀中,道:“弟弟,不要……我们是……姐弟!”

“姐弟又如何?伏羲与女娲不也是兄妹吗?他们可是人类的始祖!”

宝玉从水中立起身来,意念一动,“通灵宝玉”再次迸射出万道霞光。

霞光过处,水面卷起一道高高的水柱,元春横躺在水床上,一丝不挂的玉体在宝玉的瞳孔里急速放大,一览无余。

宝玉身子一震,太监服仿佛长了翅膀般自动飞出去,而阳刚之躯则缓缓升空而起,重重压向元春。

“啊!”

元春羞急地半睁半闭美眸,身子扭动之际,她无意间看到宝玉的,不仅红光四射,而且正对着她的幽谷剌来,看那来势绝不会有半点偏差。

惊叫之音从元春的心窝里迸射而出,千钧一发的刹那,眼看巨龙就要入洞,她修长的玉手抓住棒身,道:“弟弟,我们只是凡人,比不得神仙,你会逼死姐姐的。”

“姐姐,我是逼你,逼你——幸福!”

宝玉没有强行挣脱元春的手掌,而是巧妙地移动身子,在玉门四周不停摩擦滑动,让元春那微微隆起、好似馒头般的随之颤栗抖动。

每一下碰触,酥麻的快感就会增加一分,都是对元春心灵的一次冲击,好几次都滑入泥泞的玉门,好在元春的玉手一直没有松开。

与此同时,宝玉的唇舌有如雨点般倾泻而下,挺拔饱满的、莹润如玉的脸颊、修长纤细的脖子,还有少妇特有的丰腴香肩上无不留下禁忌的唇印。

元春还在扭动着身子,美眸则再次迷离朦眬,她一只手抓着宝玉的,另一只手却不由自主地攀上宝玉的肩背。

“噢……”

宝玉的头颅再次沉入水中,水波荡漾十几下后,元春就了。

元春的腰身猛然离开水面,粉红色的瞬间绽放,激荡的魂儿与春水蜜汁一起狂冲而出。

如天长地久般的十几秒钟后,元春的腰身这才落下去,肥美的与水面接触的刹那,一道臀浪汹涌而生,向四方蔓延而去。

也许是巧合,也许是宝玉使坏,臀浪弥漫的一刻,一股寒意突然从水中钻出,袭入元春的臀沟里。

“啊!”

元春瞬间一声哀鸣,再次弓身而起,肥美的急速收缩,臀沟紧紧夹成一线,而那股冰凉的气息则沿着蕾直钻向她身子的深处。

元春这一挺腰身,花径自动凑到宝玉的嘴边。

宝玉自然不会客气,一连就是上百下狂野吮吸,舌尖时而好似短枪重重刺入玉门,时而好似春风般在与上反复吹拂。

元春眼中的理智逐渐化为灰烬,酥麻的快感好似巨浪汹涌般,令她的腰身一次又一次悬空而起、令她的舌尖不停碰撞银牙,而羞人的蜜汁则不停涌入宝玉的嘴中。

元春不知道男欢女爱原来还可以这么舒服,男人的嘴原来还可以亲吻那么羞人的地方。

“啊……”

两刻钟后,元春已经不可自制地呻吟出声,虽然双手来到抓住宝玉的头发,但推拒的力量只有一点点,更多时候却是抚摸着宝玉的头发,、禁忌还有空虚与矜持,尽在她指间的发丝上闪现。

勃发好似一道电流般,从元春的脚尖到发梢绷成一条直线。

羞人的蜜汁飞溅三尺的刹那,元春十指一震,竟然扯断宝玉耳鬓的一撮黑发。

宝玉的呼吸被元春的双手彻底搅乱,他顺势离开元春的,然后犹如朝圣般自元春的腹下缓缓爬起来。

虔诚的热吻由下而上,再度接近元春的,而随着宝玉身子的移动,准确地向梦想之源缓缓刺去,那坚定、强大,狂野的气势,誓要剌破人间禁忌的大门。

“会下地狱的,真会下十八层地狱的,不要……”

背德的罪恶感再次化作力量,元春身子微微蜷曲,及时抓住宝玉的玉柱。

“姐姐,有我在,阎罗王也会躲着我们,做我的女人吧!”

宝玉眼中烈焰一闪,陡然伸长三寸,好似攻城锤般,不轻不重地“点”中元春的玉门。

“啊……”

元春身子剧烈震颤一下,双乳荡漾得尤其厉害,哀羞的呻吟盘旋而起,她一边扭动着娇躯,左右闪避的“点击”一边用美眸哀求宝玉赶快停止。

宝玉的身子再次向下一压,双掌在上制造出无边幻浪,唇舌在元春的檀口内挑动真情之弦,硕大的则奋力地摩擦着玉门幽谷。

元春三处禁区同时受到如此挑动,终于开始决堤。

第二章 百变如意

玉手坚持十几秒后,元春一不小心,突然滑入玉门。

“喔!”

惊叫与快感同时充斥元春的心房,她不由自主地松开紧握的玉手,美眸一闭,恍若等待行刑的美丽死囚。

“呵呵……”

宝玉心神顿时一阵狂喜,因为元春终于愿意了,她终于主动分开双腿。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宝玉不敢有丝毫大意,先松开揉捏元春的双手,然后撑在水床上,随即腰身一挺,激情万丈之余又不失温柔小心。“咦?”

下一刹那,宝玉眼中写满惊讶,紧接着是兴奋汹涌而至。

“滋”的——声,“如意金箍棒”竟然一下子就一半,元春的看似一指也不能入,竟然轻易就套住宝玉的硕大巨物,除了紧窄的快感之外,没有丝毫胀疼的感觉。

姐姐的在变大!宝玉敏锐地感觉到花径的神奇变化,心火一荡,原本的小心翼翼立刻化为灰烬,微微一抖,立刻又变大一圈。

果然,元春的也随之变化,粉红花瓣继续绽放,恰到好处地包裹着宝玉的。

如此情形宝玉还是初次见到,即使是冲天的欲火也不能抹去人类的好奇之心,他随即又试探着变化起来,忽长忽短,忽大忽小。

颤动的波纹在元春的花径内涌动,无论宝玉如何变化的大小,两人的交接处都是天衣无缝。

“啊啊……”

宝玉这么一番试探,满足了好奇之心,元春却被弄得浑身难受,一阵痒意从上弥漫开来,直向涌去。

哀羞的低吟再次溢出元春的唇角,她盈盈一握的腰身不由自主晃动一下,美眸也缓缓打开一丝缝隙,羞怯的光华好似荡漾的水波般。

“呃!”

如此勾魂的神情竟然出现在元春身上,让本已心如火烧的宝玉更是如坠火山熔岩般,一声闷哼,猛然用力一耸。

“啪”的一声,终于尽根而入,宝玉的完全贴在元春的上,两人的再也没有丝毫空隙。

元春的绝世名器再次神奇调整,肥美的也悄然挪动一下,满足的呻吟不仅冲开她的檀口,还冲开她的心门。

“要死啦!真要死啦!啊……”

这一刹那,的快感终于焚毁元春的矜持,她不再恐惧,反而欢呼着飞向深渊,飞向十八层地狱。

完全进入元春体内的宝玉同样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扩大,他终于占领元春的心,得到她的人“……”

撞击的声响迅速笼罩温泉池,宝玉压在元春的身上,开始不知疲倦的。

禁忌的快感在上奔腾的一刻,宝玉脑中灵光一闪,动门术法令他想起一个绝世名器——百变如意,元春的就是百变如意,好似他的如意棒一样,如此名器不仅变化自在,而且不容易受伤,因此深知其妙的宝玉哪还会有半点顾忌?

宝玉双手一捞,高高抬起元春的玉腿,大起大落的去势更是凌厉而凶猛。

“宝玉、弟弟……你好……好狠心,啊啊……”

虽然元春不会受伤,但雍容华贵的她何曾受过这等般的攻势?娇躯在水床上不停前后摇摆、上下晃动,那疯狂的冲击力令她脑中一片晕眩。

“姐姐,你夹得好紧,好舒服呀……”

宝玉越插越猛,他一边剧烈耸动,一边立起上身,低头看着在元春的内的情景。

“噢……”

宝玉一次前所未有猛力的,前端一紧一松,竟然贯穿元春的玄关。

充塞的刹那,水床突然失去支撑的力量,“哗”的一声变回平常的水浪,宝玉两人猝不及防之下,迅速往下跌落。

元春顿时花容失色,宝玉则不仅丝毫不慌乱,而且还顺势凌空一翻,与元春对换位置。

这么一换,微妙的变化凌空出现,春色再次充斥着空间。

元春继续快速下坠,而在她的身下,宝玉的坠落速度却突然减慢,这一快一慢之间,只听“噗嗤”一声闷响,刚刚分离的阳根与又合为一体。

“啊!”

元春的呐喊声穿云裂空,久久回荡。

恍惚间,元春主动骑上宝玉的身躯,主动将“小宝玉”套入羞人的花径。

“呜……”

呐喊过后,元春眼角滑出两行泪水,那如泣似诉的低吟似是伤悲、似是呜咽,又似是羞人的欢鸣。

羞人的一幕刹那即过,水面浪花一荡,紧密相连的宝玉与元春砸入池水中。

下一刹那,宝玉刚入水的身躯又弹了起来,身子再次一百八十度翻转,将元春压在荡漾的水面上。

紧接着宝玉一声虎吼,又是一番狂猛,旋转、磨压、点刺……十八般武艺纷纷上阵,一招一式无不大开大合、大起大落,记记重如雷霆,次次势若奔马一时之间快如幻影、开合不休,四溅的蜜汁、翻飞的水浪相映成辉。

“姐姐,叫我相公,快叫我相公!”

宝玉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脊背的酥麻已经难以控制。

“弟弟,别……别逼我,别逼姐姐,啊……”

“姐姐、老婆,你是我妻子,我的女人,快叫我相公!”

宝玉生气了,大手一扬,在元春浑圆的上留下好几道五指印。

巴掌与撞击声浑然交融,元春一缩,又一次春水喷溅,晕眩中,她情不自禁脱口而出道:“宝玉、弟弟……相公,好相公,呀——”

“呃!姐姐,我的好老婆!”

元春痴迷地呼唤相公,宝玉怎能不热血沸腾?征服的快感甚至强过的冲击。

宝玉喉间发出一声低沉的闷吼,只觉得脊椎微麻、丹田酸胀,好似万马奔腾般直向涌去。

自“动之法门”大成后,宝玉已经很久没有这种强烈的感觉,瞬间又大了两圈。

“啊,弟弟,不要一”女人的直觉果然玄妙,元春突然惊醒过来,身为、身为皇妃,她自然知道即将发生什么事,恐惧瞬间充斥她的脑海。

如果因此受孕,那死的绝不只是宝玉与元春,这种恐惧前所未有的强大,铺天盖地席卷而来,但除了恐惧之外,元春心房还充满哀羞,背德已经令她难以承受,不被宝玉的射入已经是她自欺欺人的最后底限。

恐惧与羞急交织之下,元春奇迹般拥有力量,她突然坐起来推开宝玉。

“啵”的一声,宝玉的从元春的花径内抽离而出。

人间最为靡的颤音还未散去,最为靡的画面已经出现。

宝玉身子微微后仰,暴胀的猛然一抖,喷射而出,第一发弹射中元春的玉脸上,第二发落在上,第三发准确地击中,然后是第四发、第五发……

争先恐后洒遍元春的娇躯,沾满她雍容典雅的玉脸。

凤池外。

李公公无比妒忌地咽了一口唾沫,然后挥动那枯瘦的手,阴森地道:“是时候了,动手!嘎嘎……”

挥手下令的同时,李公公竟然也像先前天意公主那样拿定主意——杀死贾宝玉之前,一定要先阉了他!

杀令一出,轰隆声中,四面墙壁上瞬间出现十二个人形大洞,十二道凌厉的寒光笼罩凤池。

在男人最脆弱的瞬间,十二女煞凭空突现。

凤池内,足足十几秒后元春才陡然一声惊叫,急忙矮身钻入池水中,可她还未洗净身上的痕,突然宝玉扑上来。

“姐姐,小心!”

从踏入凤池的那一刻,宝玉就察觉到十二女煞阴暗的气息,但他自恃法力通天,冷冷地勾动唇角,同时再次将元春抱入怀中。

一道剑芒刺入水中,一道水浪猛然冲天而起,水浪中,宝玉与元春的身子好似陀螺般急速旋转。

“啊!宝玉,唔……”

元春的美眸被寒光充斥,心中刚浮现恐惧,娇羞的波光已经荡漾而生,令她身处刀光剑影中依然不禁呻吟出声。

也许只是巧合,也许是宝玉故意为之,宝玉与元春急速上升的刹那,“噗滋”一声,宝玉的竟然滑入元春的花径内。

电光石火间,十二道寒光又从水中追出,好似十二条水蛇追杀着腾空的巨龙。

元春的四周再次被寒光笼罩,不过她没有丝毫恐惧,一股力量在她深处轰然,瞬间贯穿她的心房,羞人的呻吟与她一起同时飞向半空中。

瞬间,杀气与春色浑然交融。

宝玉借着上升之势,腰身用力一挺,贯穿皇元春的花房,一汪蜜汁飞溅而出,接着他意念一动,蜜汁化作十二滴春露,准确地“洒”在十二把利剑的剑尖上。

“当当嘻——”

十二道金铁交鸣之音连续响起,好似密集的骤雨般,妖力弥漫的利剑竟然被蜜汁震退,十二女煞好似翻飞的雀鸟落到温泉池外。

水浪落回池中,宝玉脚踏虚空,迎风而立。

元春本能地将玉脸埋在宝玉的胸膛上,双腿则环上宝玉的腰身,私密处暗自蠕动不休,根本停不下来。“哼,找死!”

宝玉环目一扫,十二女煞的身影尽收眼底,虽然对方是一群美女,但在这种时候出现令宝玉很不爽。

宝玉一声冷哼,单手凌空一划,一道圆形水幕结界悠然而起,五彩霞光闪烁下,隔断十二女煞的阴冷气息。

十二女煞衣袂飘飞,若不是面如冰雕、眼中无神,绝对是一道动人的风景。

领头在前的芳官一声娇斥,再次腾空而起,人剑合一刺向水幕结界。

几乎是同一刹那,另一名女煞的剑芒合入芳官的剑气中,只见飞射的寒光凌空一震,光柱猛然暴增一倍,丝丝黑芒在剑气中翻腾缠绕,紧接着第三道剑芒也飞射而至,然后是第四道剑芒、第五道……

瞬间十二女煞的剑气合为一体,那夺目的光柱直冲霄汉,令隐身在暗处的两个妖王不由得双目发亮,信心倍增。

“轰”的一声,双方在巨力下纷纷翻身而退,十二女煞略显狼狈地在半空中聚于一处,而宝玉则大手虚挥,收回散乱的水幕。

玄异的水幕看似拥有生命般,滚动流走悄然变化,最后凝聚缩小,好似一件水做的衣衫将宝玉与元春亲密交缠的身子包裹在其中,也遮住人间禁忌的春色。

“噢…

先前剧烈的撞击下,元春虽然安然无恙,但身子却在震动中起伏抛荡,蜜肉禁不住剧烈痉挛冲出,狠狠地厮磨着“小宝玉”强烈的快感顿时直透心房,元春的呻吟早已如泣似诉。

“姐姐,别怕,看我如何斩妖除魔。”

宝玉的话语柔情四溢、豪迈不凡,但他的腰身却在前后耸动,靡无比。

“嗯……啊,弟弟,别……别这样。”

元春除了哀声求饶外,不自觉地晃动着香臀迎合宝玉的耸动。

突然多出这么多观众,元春自然羞涩无比,不过她越羞涩,花径的快感却越强烈,一汪汪的春水不停喷溅而出,顺着宝玉的大腿往下滑动。

可无论刺杀目标的行为有多么靡,十二女煞都面无表情。

一切说来话长,现实不过两秒光阴。

芳官手中魔剑一扫,冷酷而又略显呆板地下令道:“此人厉害,合体!”

话音未落,芳官再次凌空傲立,长长的秀发无风自动,一股旋转的波浪紧接着凭空突现,刮起一阵怪音,仿佛来自地狱的呜鸣声般。

另外十一个女煞纷纷飞向芳官,宝玉并未阻止,他浑不在意地等待着对手所谓“绝招”出笼。

与此同时,在“水衣”的掩映下,宝玉继续耸动着腰臀,弄得元春娇喘吁吁。

“啊!”

一声羞叫后,元春猛然一口咬在宝玉的肩膀上,则疯狂地紧缩蠕动,恨不得将宝玉的绞成赍粉。

宝玉享受元春报复的同时,凤池上空的飓风突然由静化动,刹那间风停影止。

十二女煞消失不见了,出现在宝玉面前的只有芳官一人——不,准确的说,应该是与芳官面容一样的“阴煞女”宝玉心头一跳,面对直逼而来的新敌人,双目首次多了几分凝重。

一个眨眼间,阴煞女就刺破宝玉布下的护身结界,手中魔剑黑芒暴增,迎风一抖,幻化出十二层剑浪,轻易锁定住宝玉。

“嘿嘿,有点意思!”

虽然宝玉有点震惊,但也只是一点而已。

澎湃的法力给了宝玉澎湃的信心,不屑的笑了笑,甚至还有心闲情逸致原地一转,在元春的内翻江倒海一番。

“啊……嚼……弟弟,别闹,小心敌人!”

习惯总会成为自然,经过这一番折腾,元春的羞窘已经减弱许多,她一边抵抗直透心窝的酥麻热流,一边开始担心起来。

“姐姐放心,就是一群小妖怪、跳梁小丑,呵呵。”

伴随着安慰声,“如意金箍棒”突然暴增三寸,“噗嗤”一声,元春的花房内。

充塞的快感在元春的舌尖上跳跃,怒火则在阴煞女的眼中升腾。

十二合一后,阴煞女似乎也拥有七情六欲,宝玉轻视的目光让她勃然大怒,嗜血的光芒迸射而出。

刹那间,似真若幻的身影凌空一晃,一步横跨十丈空间,似若毒蛇的剑芒以刁钻的角度如闪电般向宝玉咽喉“咬”去。

宝玉顿时感到一阵压力,虽然他的法力受到禁制,但那股蔑视天地的狂野气势却不受禁制影响。

瞬间好战的热血在宝玉的体内呼啸奔腾,他根本不想闪避,一拳砸在阴煞女的剑刃上。

“嘻—”

金铁交鸣之音响彻全场,阴煞女连人带剑被震飞而退。

热血沸腾的男人斗心一起,再难平复,宝玉仰天朗笑一声,再次挥出一拳,缓慢的拳影看似笨重,却将阴煞女布下的重重暗劲悉数摧毁,空间又恢复原本的流畅。

第三章 十二女煞

“呀!”

血腥的吼声很难想象出自女人之口,阴煞女仰天长啸,就似十二女煞同时狂呼,她目放黑光,一口鲜血喷在剑上,瞬间魔气大作。

连串的轰鸣声掀起激荡的气流,宝玉与阴煞女凌空厮杀,脚下的池水汹涌澎湃、浪滔翻腾,刹那间就已生死相搏数十回合。

“哈哈……过瘾,再来!”

厮杀时的宝玉本性大变,阳根老老实实插在元春的花径内不再动作,而他的拳头则越来越快,打出一股狂野的劲风。

宝玉斗得欢天喜地,阴煞女拼得酣畅淋漓,却苦了夹在两人之间的元春。

宝玉虽然没有主动使坏,但伴随他每一次打出重拳,阳根必然剧烈震颤,一眨眼宝玉已经打出上百拳,震得元春的花径好似的震般,蜜汁争先恐后涌出花房。

如此“被迫”冲撞,令元春朱唇大张,忘却羞窘,呻吟连连。

“弟弟,停下、停……一下,啊,放我下来,啊……”

话音未落,元春狠狠一口咬在宝玉的胸膛上,紧接着乳浪一挺,肥美的双乳紧紧贴在宝玉的胸膛上。

元春了,不待她紧绷的身子恢复酥软,宝玉与阴煞女又开始猛烈的厮杀。

轰隆声中,片刻后,元春又被宝玉送上快感之巅。

元春眼角闪烁着刀光剑影,则被阳根充塞,甚至好几次阴煞女的剑气都贴着她身子杀过,吓得她不停颤抖,春水连绵溢出。

宝玉的力量虽然受到影响,但他沉醉在这邪情逸趣中,丝毫没有停止的迹象。

情急之下,元春用上女人的必杀绝技,媚声哀求道:“好弟弟……快停……停一下,姐姐不行了,好相公,停下来……啊……”

勾魂的话语飘入宝玉的耳中,元春的还在他的胸膛上摩擦几下,瞬间宝玉享受到征服的快感,他再也忍不住一声长啸,打出结束游戏的一拳。

“呀——”

两声尖叫同时从阴煞女与元春嘴中迸射而出,阴煞女吐血翻飞,元春则感觉灵魂仿佛,身子仿佛已经被宝玉刺穿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快感充斥着她的心灵,让她脑中一片空白。

“姐姐,你休息片刻,我立刻回来!”

宝玉温柔体贴地抽出,随即指尖虚空一划,一道光圈凭空出现,稳稳凌空托住元春瘫软如泥的娇躯。

元春已经没有说话的力量,她若有若无地点了点头,随即幸福的闭上美眸,竟然就这样进入梦乡。

元春的睡容是那么满足,宝玉不禁露出得意的微笑,随即双目微微一收,杀气暴射,盯着阴煞女道:“你是何方小妖?滚吧,爷爷我从不杀女人!”

两道冷酷之光从宝玉的眼中射出,他傲然挺立,目光上扬,一副不屑于杀死对手的高傲模样。

阴煞女抹去嘴角的血迹,惊疑不定地看着强大的宝玉,她的魔剑已经黑芒锐减,杀气再也没有先前坚定。

凤池外,旋风真人额头冒汗,其实灵魂深处的恐惧烙印没有那么容易抹去。

十二女煞已经是旋风真人压箱底的本钱,他可不想白白死在“孙猴子”手中,急声道:“熊王,好汉不吃眼前亏,不管他是不是孙猴子下凡,在下都不是他的对手,咱们还是先撤,他日聚齐人马再卷土重来。”

“小旋风,你还真是没出息,你不信我,难道连我家老祖宗也不信吗?”

有熊妖王重重一挥熊掌,诱惑道:“难道你就不想与本座分享五色神石?”

旋风真人眼中挣扎,心底则暗自咒骂:死的可是我的手下,有熊他妈的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旋风真人向来小心谨慎,虽然不敢与有熊妖族翻脸,但还是不愿拼上所有家底,道:“熊王,天下至宝只能强者得之,我只是一个小妖,在您面前怎敢称为强者?”

“旋风兄太谦虚了,他日必是我妖界一方之雄。”

有熊妖王摇头晃脑地说着文绉绉的话,随即话锋一转,叹息道:“唉,我知道你近日失去法宝,正好老祖宗赐了我一瓶太上金丹,那可是太上老君送给观音的珍品,吃一粒不仅抵得上百年修为,而且只要元神不灭,此丹可以保你瞬间伤势痊愈。”

随后一只羊脂玉瓶飘到旋风真人的手中,瞬间旋风真人脸上浮现惊喜,用力耸动着鼻尖,陶醉在上等仙药的香味中难以自拔。

“多谢熊王厚赐,有此仙丹,在下再无后顾之忧了,哈哈……”

说着,旋风真人迫不及待地吞下一粒太上金丹,随即盘膝打坐、双手结印,拿出压箱底的本领。

满天风云瞬间变换,凤池内,阴煞女突然“变脸”“咯咯……”

放浪风的笑声从阴煞女的嘴里飘逸而出。

前后眨眼间,阴煞女如冰块般的脸颊嫣红流转,双眸的森冷被妖娆取代,还有那紧绷的身躯仿佛化作随风摇摆的柳树般。

“公子,来呀,过来呀,咯咯……”

阴煞女落向温泉池,而衣裙则留在半空原处,赤裸的娇躯仿佛从长裙里滑落而出,白晳的美腿、挺拔的,手掌滑动之处,粉红的忽隐忽现,水浪轻轻一荡,飞扬的浪花遮不住禁地那一抹淡淡的阴影。

“贾公子,快来呀,奴家好想呀,啊……”

妖娆的阴煞女把玩双乳、扭动着腰身,散发出强烈的邪气息。

与此同时,天下第一媚药又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钻进宝玉的全身窍中。

“呃!”

五色神石能抵挡媚药,但宝玉的本能却抵挡不住欲的诱惑,他只觉得脑中一阵晕眩,一身杀气似阳春白雪般迅速消融。

“公子真讨厌,你不过来,奴家自己过来啦,咯咯……奴家要好好伺候你。”

阴煞女脚踩水面而行,举手投足间弥漫媚惑,禁地总是若隐若现。

超越正常的欲火冲入宝玉的脑海,之物瞬间弹立而起,重重弹打在上。

色欲绝对是宝玉最大的弱点,阴煞女的姿色虽然比不上贾家绝色,但他依然挡不住阴煞女的烟视媚行,不由自主向前迎了一步。

“公子,人生苦短,何不及时行乐?来呀,奴家会伺候得你舒舒服服。”

阴煞女的舌尖在朱唇上靡滑动,仿佛在隔空舔吸男人的阳根,令宝玉又是一声闷哼,不由自主跨出第二步,距离阴煞女只有六尺距离。

“咯咯……公子真是不解风情,奴家好苦恼呀!”

阴煞女用力挤着,随即婀娜款摆,又接近宝玉三尺。

“贱人,休想迷惑本少爷!”

就在阴煞女乳浪扑面而来的刹那,宝玉咬牙一声嘶吼,同时狠狠打出一拳。

一声炸响,阴煞女飞出三丈,凌空洒出一片血雾。

“公子真狠心,但人家很喜欢公子,被你打死也愿意,咯咯……”

鲜血滴落在挺拔的上,顺着雪白的肌肤往下流,但阴煞女的神色却更加妖娆风,玉腿两边一分,现出娇嫩的花瓣媚唇,然后再次飘向宝玉。

“砰”的一声,宝玉打出第二拳,又将阴煞女打出三丈。

温泉池畔被阴煞女砸出一个缺口,阴煞女喉间一颤,再次喷出鲜血,宝玉这两拳已经打散她体内的两团元神之火。

凤池外,有熊妖王紧张地握住双拳,道:“此子竟然心志如此坚定,难道我等妖族注定不能翻身吗?”

“熊王放心,我的阴煞女有十二条性命,只要是男人,不管是神仙还是妖怪,都别想撑过这十二种阴煞色戒。”

旋风真人再次吞下一粒太上金丹,适才所受的震伤果然瞬间痊愈,他双手法诀再次急速幻化。

凤池内,阴煞女的伤势也瞬间消失,她第三次飘向宝玉,邪异的诱惑早已充斥两人立身的空间。

宝玉银牙一紧,打出第三拳,而他的阳根也第三次弹打向。

“砰!”

强弱不同的闷哼声同时响起。

下一刹那,阴煞女身子侧转,乳波与臀浪同时涌向宝玉。

第五次、第六次……阴煞女的元神之火一朵接着一朵熄灭。

第五拳、第六拳……宝玉一次次辣手摧花,阳根震动的速度越来越快,拳风却越来越慢。

终于阴煞女只剩下最后一朵元神之火,她挟带着血腥的美丽,最后一次飘向宝玉,腰肢依然婀娜款摆,依然挺拔浑圆。

宝玉艰难地举起拳头,心想:真要杀了她吗?自己真能下得了手吗?唉……

一股热流从钻入宝玉的心窝,他是挥出拳头,但到中途却变得绵软无力。

“咯咯……公子,你真好,奴家是你的人了,你可要好好疼爱奴家。”

阴煞女妖娆浪笑,身子一转,飘到宝玉的身后,一颤,贴在宝玉的背上缓缓滚动起来。

“呀——匕宝玉瞬间感觉到的不是快乐,而是钢刀刮骨,一层一层刮去他护体的法力,也刮去他大男人的气势。

刮骨的剧疼令宝玉浑身扭曲,他想反击、他想挣扎、他想逃跑,但除了嚎叫之外,他连双目也无法睁开,甚至就连手指头也难以动弹。

“公子,奴家伺候得好吗?啊,公子,给奴家吧,奴家好想要你呀!”

阴煞女大占上风,但妖娆的气息却不敢有丝毫变化,挺拔的来到宝玉的,乳珠在阳根上滑动起来。“贱人,我要灭了你,啊……”

宝玉痛并快乐着,他的身驱开始萎缩,而阴煞女的身子则开始膨胀。

眼看膝盖就要跪在地上,宝玉陡然一声怒吼,双腿奇迹般瞬间绷直,就连流逝的法力也开始回归。

五色霞光弥漫虚空,宝玉与阴煞女的身子轮流膨胀、缩小,就这样诡异地僵持起来。

阴煞女的脸颊多了几滴香汗,她已经用双乳包夹宝玉的,虽然宝玉爽得不知天南地北,但五色神石的反抗却逐渐变强。

凤池外,旋风真人吞下第三粒金丹,他抹去唇角的血渍,沉声道:“熊王,神石太过厉害,我只能做到如此程度,接下来看你了!”

“放心,有打神鞭在手,保证这小子形神俱灭,哈哈……”

有熊妖王巨手一晃,一把金灿灿的打神鞭随风而现,他一声熊吼,猛然腾身跃上半空中,随即好似一道惊雷闪电般猛劈而下。

同一时刻,阴煞女如蛇般紧紧缠住宝玉的双腿,媚惑的力量瞬间暴增。

一看到当头而下的打神鞭,宝玉心中一惊,生死危机终于削弱之火,正可当他要大吼反击的刹那,阴煞女突然含住他的,透心入骨的再次控制住他的心灵:呃……死吧,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欲的力量是那么强大,宝玉面对死神的威胁竟然忘记反击,而是阳根震颤,在阴煞女的嘴里猛烈抽动。

“小子,纳命来!”

有熊妖王终于打下打神鞭,“轰”的一声巨响,凤池内出现一团巨型蘑菇云。

天地间突然变得一片安静,躲在大门外的一群太监再也听不到声音,只能看到其他人纷纷飞起来,在半空中手舞足蹈、龇牙咧嘴演着哑剧。

有熊妖王全力一击,再加上神器法宝相助,那威力可想而知,就连旋风真人也在原地旋转三圈,这才勉强稳住身形,随即跃身而起,伸长脖子看向里面,紧张得手背青筋直冒。

空间烟云翻腾,时间仿似停滞。

一秒、两秒、三秒,天长地久般的几秒过后,突然血色充斥空间,一堆断肢残体炸上半空中。

几秒之前,打神鞭落下的刹那。

宝玉紧咬钢牙,用尽全身之力,却依然冲不开设下的禁制。

在这危急时刻,不远处,神奇的异变凭空突现。

元春俯卧在水面上,纵横的杀气也未能破坏她的美梦,突然她背部光芒闪烁,滑如凝脂的肌肤上浮现一个印记——栩栩如生的花瓣鲜艳娇美,花朵国色大气,布满元春大半个玉背,比王熙凤身上的仙花印记还绚烂三分。

又一朵五色仙花出现了,无意间宝玉又寻得一个目标。

力量有如长江大河般涌入宝玉的体内,他身子一震,瞬间冲破两层封印,虽然还未恢复那横扫万物的境界,但对付有熊妖王与阴煞女已是绰绰有余。

宝玉一脚踢出,阴煞女立刻抛飞在空中,随即他又大手一扬,吸纳池中之水化作手中之棒,一棒打了出去。

“轰”的一声,打神鞭当场碎裂,有熊妖王不敢置信看着手中的残鞭,熊眼急速放大,足足愣了几秒钟后,剧疼才从胸膛传入脑海中。

有熊妖王低头一看,胸口赫然多出一个大洞,他人生第一次从自己的前面看到后背。

“跳梁小妖也敢找你宝二爷的麻烦!”

血色的野性在宝玉的体内奔腾,他毫不犹豫打出第二棒,一棒将有熊妖王打上半空中。

有熊妖王一个照面就玩完,但他本来没有这么弱,只是低估了宝玉,又对自己老祖宗赐予的法器太有信心。

画面一闪,在天界某个角落里,一群仙人正在饮酒狂欢。

“大哥,咱们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那黑大个一点也没有看出来,竟然用十年俸禄换了一把破铜烂铁,哈哈……”

“做得好!这种冤大头不要轻易放过,咱们再仿制几件法器卖给熊瞎子,又可以喝上瑶池玉液了,哈哈……”

“大哥,咱们下次做太上老君的法器吧,只要印上兜率宫的图案,价钱可以翻一倍。”

“行,多找几个冤大头,说不定还能存够本钱买一颗蟠桃尝尝鲜。”

在天界盗版集团举杯欢庆时,普陀后山,一头老黑熊正在啃咸菜、喝稀粥,并一边流泪,一边安慰自己——努力存钱,再买法宝支援熊族子孙,呜……好想吃肉呀!

画面一转,回到人间皇宫。

“呀——”

在半空中的有熊妖王被打回原形,一声惨叫还未散去,熊身已经四分五裂,一只熊掌正好落到旋风真人的面前。

旋风真人本能地接住下落之物,低头一看,瞬间吓得面无血色、魂飞魄散,二话不说转身就逃,而且是直接逃出皇宫、远离人间。

而李公公等人还未弄清楚状况,被狂风吹出去后好不容易爬回来,正好看到旋风真人拿着熊掌飞奔而去的背影。

李公公不由得满脸迷惑,这时一个大太监眼尖,看到四处散落的血肉还有有熊妖王的衣衫碎片,不禁脱口而出道:“啊,不好,大仙死啦。”

“混帐东西胡说八道,咱家……”

李公公猛然给那太监一记耳光,可骂到一半,尖细的声音戛然而止,恐惧在他的瞳孔里急速放大。

宝玉的出现抹杀李公公心中的迷惑,不待其他人反应过来,他已经逃到十丈开外。

别看李公公身子瘦弱,平日养尊处优,但在此生死关头潜力大发,一边奔逃,一边不忘厉声大吼:“小的们,拿下贼胚,每人赏赐黄金一百两!”

为了逃命,李公公随口大开空头支票。

一百两黄金绝对是天价,可是太监们此刻全都变成圣人,丝毫不为钱财所动,甚至李公公的厉斥声反而让他们潜力大增,刹那间脚下生风,迅速追上李公公。

“废物、饭桶!”

李公公不由得恨声咒骂,随即脚底一蹬,眼中黑芒闪烁,再次凭空加速,向凤池宫大门飞跃而去。

近了,大门越来越近了!只要冲出这扇门就有救了,而且可以调动皇宫护卫剿灭贾宝玉,扭转乾坤!想到这里,求生的希望让李公公动力无穷,不料本来大开的宫门突然急速合拢,他随即重重砸在门板上,砸出一声闷响。

“啊!”

李公公的惨叫声凌厉无比,身躯犹如壁虎般贴在门上,好几秒后这才软软滑倒,嘴角一片血迹。

一干太监见状,有人当场吓瘫,有人瞬间昏倒,还有人发了疯般低着头死命撞向大门。

“定!”

一声朗喝破空而来,刹那间十几个太监以各式各样的姿势、表情僵立在原地。

云雾裹体的宝玉傲立虚空,得到元春体内蕴藏的力量后,他已经能使出“定身咒”这等上乘仙法,虽然对象只是一群凡人,但宝玉还是对自己的神通大为得意,喜悦之下,眼中杀气逐渐消散,昔日的邪魅狡猾在唇角悠然浮现。

杀掉这些人一点也不难,可是却会替自己与贾家带来无穷后患,除非自己将知道这件事的所有人杀光,否则……意念一转,宝玉已经拿定主意,突然一脚踢在李公公身上。

“李公公,别装死了,要不要小宝子扶你呀?”

“啊!老奴不敢,公子饶命!”

李公公顿时“死而复生”连滚带爬地站起来,随即又再次跪下去求饶道:“仙师饶命,小人知错了!仙师大慈大悲,小人上有八十老母……”

“我说过要杀你们吗?”

宝玉大手一挥,所有太监同时恢复自由。

这些太监不敢再逃跑,而是有样学样地磕头求饶、痛哭流涕。

“谢仙师不杀之恩!”

李公公顺着竿子往上爬。

“望着我的眼睛!”

宝玉凝重的声调带有不可抗拒的力量,刹那间摄魂之眼充斥一干太监的心神,道:“听着,你们今天没有来过这儿……”

片穷后,凤池宫大门再次关闭。

宝玉脸带得意微笑,满意地望了李公公等人背影一眼,随即返身回到凤池,走向被定在池边的阴煞女。

第四章 梅开十二

“贱人,你不是要诱惑你宝爷爷吗?来呀,嘿嘿……”

宝玉的五指在阴煞女的上轻轻扫过,顿时定身咒无声无息散去。

阴煞女刚要挥动利剑,身子就被宝玉如拎小鸡般拎起来。

杀气过后,报复的欲火再次充斥宝玉的双目,他大手一紧,将阴煞女的捏成竹笋形。

阴煞女没有哀求、没有惊叫,也不像先前那样烟视媚行,只是鼓足残余的力量疯狂地打着宝玉。

对于猎物的反抗,宝玉乐在其中,在狂暴的杀伐过后,他只想要发泄,只有美人的才能令他完全平静下来,而阴煞女无疑是最佳的人选。

宝玉意念一动,阴煞女立刻呈大字形横躺在半空中,接着宝玉抓住她双脚向两边一分,随即腰身猛然向前一送。

“啊!”

阴煞女终于惨叫了,即使是魔气充斥的心窝依然难以抹杀少女的本能,狂躁的眼中多了几分人类的光泽,两滴泪珠滑落而下。

此时宝玉可没有怜香惜玉之心,第一下就尽根而入,粗长的狠狠阴煞女的花径内。

下一刹那,宝玉不禁感到诧异,他想不到阴煞女竟然还是处子之身,一缕血丝正顺着缓缓滑动。

宝玉顿时呼吸一热,痛宰敌人的快感与邪欲交织盘旋在一起,大手托住阴煞女的纤细腰身撞向。

“啪”的一声,男人与女人的紧密相连在一起,再也没有丝毫缝隙,紧接着声连绵不绝,宝玉近似野蛮地耸动着。

“呃!呃!呃……”

阴煞女果然与众不同,几声痛叫后,她银牙紧咬、身子僵硬,再也不愿发出示弱的呻吟声,而且不停地挣扎扭打,即使宝玉的已经破了她的玄关,她也坚持不懈。

“嘿嘿……女人,你还有点意思。”

两刻钟后,邪情逸趣弥漫宝玉的脑中,他不再凶蛮,而是突然变得柔情四溢,唇舌在上舔吸,大手在她全身上游走,阳根则忽快忽慢、轻重有度地刺激着。

“嗯……”

无论阴煞女的魔气多强、无论她心灵愿不愿意,少女之身却迅速屈服。

“呀——”

瞬间阴煞女身子向后弓起,仰天大叫,那叫声不是舒爽欢鸣,也不是被的羞愤,而是恐惧的叫声。

阴关一破,少女纯阴之气疯狂流失,真正的绝望在阴煞女的眼中急速盘旋。

“啪!”

宝玉彻底抹去怜香惜玉的思绪,不知疲倦地疯狂着。就在阴煞女气息将绝的刹那,异变再生,她身子猛然一震,一股玄异的力量震得宝玉向后一退,她则凌空向上飞起。

不待宝玉扑上去,阴煞女再次如遭雷击般身子一颤,一个少女从她身形中分离而出,重重的跌落在地。

好奇之心弥漫宝玉心神,他凝神看去,倒在地上的少女正是十二女煞的首领。

“嗯……”

芳官发出微弱的呻吟声,受“创”极重的她双腿之间血迹明显,她只勉强望了宝玉一眼,随即就一脸复杂地昏了过去。

还可以这样?嘿嘿……宝玉双目一亮,又看向阴煞女。

现在的阴煞女变成另外一个女煞的模样,而且身上没有伤势,她赤裸的娇躯凌空一转,对准宝玉的头顶,抢先一剑猛劈而下。

战斗的火花一闪即逝,强弱太过悬殊,结局自然不会有半点意外。

宝玉再次分开阴煞女的双腿,准确地剌入花径内。

“啊!”

又是一声惨叫穿云裂空,又是两滴泪花滚落而出。

宝玉则呼吸火热、浑身舒爽,他能清楚感觉到又穿透。

哈哈……好玩,太好玩了!欲火肆虐下,宝玉已经不愿多想,再次大开大阖吸取阴煞女的纯阴之气。

的厮杀第二次开始,龄官的能耐虽然不在芳官之下,但依然一败涂地,阴元如水般流逝。

两刻钟后,在绝望的尖叫声中,龄官从阴煞女的身上分离而出,阴煞女再次“变脸”随之而来的又是破处的剧痛与哀号。

“……”

宝玉兴发如狂,在半空中变换着不同的姿势,一次又一次穿透,一个又一个青春美丽的少女从半空中跌落,龄官之后是文官,接着是蕊官,然后是藕官,豆官、药官……最后是艾官。

靡的时光如梭如箭,日头落山的一刻,凤池的四周,一丝不挂的美少女躺满一地,全都昏厥过去。

随着艾官的惨叫声,阴煞女化为云烟随风消散,而十二道处子之血好似十二抹红霞般,在十二个美丽少女的娇躯上散发出夺目的光华。

宝玉一口气完成伟大的征途,不禁长长出了一口大气。

看着浑身布满青紫瘀痕的众女,宝玉突然犹豫起来,不知该如何处理。

杀了她们?这本是好主意,但宝玉对着一群“手无寸铁”的美人儿却怎么也下不了手。

放了她们?这也不行!十二女煞美则美矣,但却没有人性,放了她们无疑是一大祸害,她们在宝玉面前是荧火与皓月争辉,但在人间界却绝对可以掀起滔天的血雨腥风。

唉,究竟是杀,还是放呢?烦恼弥漫宝玉的双目,他意念一转,发挥优良的习惯将所有烦恼抛到脑后,快步来到元春的面前。

五色霞光过处,元春悠然醒转,微微眨了美眸,随即捂住双峰、夹紧双腿,惊叫道:“弟弟,你……你快转过身,转过去呀!”

元春羞得紧闭美眸,但宝玉可不是正人君子,他的目光在元春的裸背与上扫动好几遍,这才大手一扬,将太监服吸入手中。

“姐姐,我已经穿好衣服了,你把眼睛睁开吧。”

“你别过来。”

宝玉脚步未动,元春已经抢先出声,她虽然不会神通法术,但却好似脑后长眼,捂住双乳的玉手用力一紧,娇嗔道:“宝玉,你再偷看,姐姐要生气了。”

“姐姐别生气,我不看就是。”

宝玉狠狠地看了元春一眼,这才艰难地转过身。

虽然宝玉才在十二女煞身上大肆发泄,但元春的赤裸侧影还是令他心火直窜,尤其是那被元春手掌压扁的乳浪,更令“如意金箍棒”瞬间弹立而起。

“宝玉,我的衣裙在左边屏风上,快去取来!”

宝玉的目光在元春身上略一流连,立刻遭到元春的娇嗔,他不禁吓了一跳,随即老老实实地动作起来,但递过衣裙的时候免不了上下扫视一番。

元春以最快的速度穿上亵衣,随即不疾不徐地穿上中衣,在拿起凤裙的一刻,她已经恢复以往的端庄优雅。

宝玉早已沉醉不已,他第一次知道原来美人穿衣也能掠夺男人的灵魂,他不禁浮想联翩:嗯,以后一定要每天看着姐姐起床穿衣。

宝玉正幻想着美妙的未来,而元春平静的外表下同样思绪弥漫、愁肠百结。

唉,竟然与宝玉发生这种事,以后……应该该怎么呀?唔……宝玉这个坏家伙竟然一直盯着我穿衣服,他真是变坏了,那个时候更是……坏死啦!元春心弦一颤,突然想起先前的羞人情景,尤其是自己大声呼唤相公的一刻,更令她玉脸羞红。

难道以后……就像故事里一样,与宝玉双宿吗?可幸福刚在心中闪现,元春立刻想起残酷的现实,她可不知道宝玉的力量已经超越人间界,依然被俗世的枷锁牢牢禁锢。

此事若是传出去,定然会为贾家带来灭顶之灾,而且弟弟还会被世人唾弃,自己死就死了,怎能连累弟弟呢?唉……意念百转千回,在系上腰带的一刻,元春毅然拿定主意。

为了宝玉、为了贾家,自己一定要忘记这件事情,一定要让一切回到从前,即使是哭泣,也只能午夜梦回独自悲伤!想到这里,元春缓缓转过身来,决绝的话语刚涌出心窝,美眸突然浮现慌乱,惊声道:“弟弟小心,她们醒过来啦!”

元春虽然不是恶毒的女人,但出身世家大族,又在深宫内院待了不少时日,自然也有几分狠辣之气,加上她并不完全了解事情的前因后果,仍以为十二女煞就是害她的元凶,惊急后低语道:“弟弟,快杀了她们,绝对不能让这件事传出去。”

宝玉点了点头,既然元春有令,他再也没有丝毫犹豫,心中立刻浮现杀气。

宝玉回过身刚要辣手摧花,不料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了!“参见主公!”

十二女煞整齐划一的单膝跪地,清脆悦耳的话语坚定而有力,她们口中的“主公”指的就是宝玉。

“啊!”

惊诧声脱口而出,宝玉吓了好大一跳,一愣后,充满怀疑地看着十二个赤裸少女。

“请主公收留!”

芳官跪于众人之前,娇躯已不见丝毫伤痕,不过她原本冷漠的玉脸却染上几分红晕。

宝玉用力眨了眨眼睛,他宁可面对先前凶神恶煞的阴煞女,也不肯面对眼前这群如花似玉的美少女,道:“你们为什么叫我主公?怕死要投降吗?”

意念转动下,宝玉不由自主看向元春,现在的十二女煞令他难以痛下杀手。

“回主公。”

文官接口说道:“小女子姐妹十二人都是被妖僧抓来炼阴煞大阵的可怜人,幸亏主公法力无边,消除我们姐妹体内的妖力封印,让我们恢复本来意识。”

说到这儿,文官话语微微一顿,随即抬起头,双目充满期望的光华,沉声道:“主公对我等大恩大德,还请主公收下我们姐妹,为奴为婢,在所不辞!”

“这……”

宝玉的面前是十二个一脸哀求的美少女,后面则是元春,他被夹在中间,无端烦恼起来。

“请主公收留!”

十二女煞——不,现在应该叫十二女伶齐声哀求,恢复本性的她们将上身俯得极低,玉腿夹得更紧,再也没有当阴煞女时的无畏无惧。

年龄最小的艾官眼角一动,突然转移方向跪在元春的面前,美眸带泪道:“元妃娘娘,请您收留我们。”

“滴答”一声,艾官的泪珠洒落在地板上,仿佛洒在元春的心房里,她美眸一酸,善良的本性占据上风,柔声道:“各位姑娘,你们的事情本宫也略有耳闻,这样吧,只要你们发誓不将今天的事情说出去,你们就各自归家吧。”

“娘娘请听奴婢解释。”

芳官接过话头,微垂玉脸道:“主公虽然化去我们体内的妖力封印,但我们入魔已久,主公若不收留我们,我们必将命不久矣。”

“是啊,我们的魔性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发作,如果没有主公用五色神石压制,我们早晚还会变成没有意识的傀儡。”

其他人齐声补充,十几双眼眸不约而同地注视着元春,模样可怜无比。

“弟弟,真的是这样吗?”

元春已经被十二女伶的泪珠打败,如此一问只是随口而出。

宝玉从未认真修炼过道术,对修真常识更是正宗文盲一个,他想不出答案,其实也不想找出答案。

“姐姐,应该是这样,要不……就让她们住进大观园,反正老祖宗爱听戏,就说她们是我买回去的女伶。”

宝玉回答得模棱两可,同时偷偷打量元春的神情变化,他可不想因为芝麻丢了西瓜。

“看来也只能这样,只是你带她们出宫的时候一定要小心。”

元春的回应令宝玉喜出望外,他不由得暗自庆幸,幸亏占有十二女伶的时候故意将元春弄睡,不然事情肯定不会这么简单,心想:嘿嘿……本少爷果然是个做坏事的天才呀!

尘埃落定,十二女伶欢喜无比,好似一群雀鸟般围在元春身边讨好,而宝玉这个主公早已被抛到九霄云外。

元春看着众女的如花笑脸,也不由暗自庆幸自己改变主意,而盘旋在她脑海中的决绝之言不知不觉中随风四散,心想:唉,现在不是时候,还是之后再说吧。

“姐姐,这件事与妖僧有关,我这次要斩草除根。”

宝玉简单叙述事情经过,随即命令六个女伶护送元春回宫,他则带着芳官等六女杀向国师府。

“他奶奶的!”

宝玉誓要替天行道,不料旋风真人根本没有回国师府,他只能对着空荡荡的炼丹室愤然咒骂。

旋风真人逃走了,但那些低级的魔化宫女却坚守岗位,宝玉的咒骂声还在盘旋,一侧的暗门突然打开,几个半裸宫女手持利剑飞跃而出。

不需要宝玉出手,文官与灵官已经一左一右迎上去,轻易打倒几个对手。

“公子,我等办事不力,累主公受惊,请主公责罚!”

芳官六女紧接着跪了下去,沉声开口请罪,丝毫没有战胜对手的喜悦感,果然是标准的奴婢。

对此宝玉却大感头疼,暗自一翻白眼,挥手道:“可以叫我二爷,公子、宝玉,就是不要叫主公,而且我也没有被吓到。你们起来吧,不要这么拘谨。”

“奴婢遵命,多谢主公不杀之恩。”

六道整齐恭敬的声音丝毫没有改变先前的态度,不过众女低垂的美眸内却多了几分异彩,还有微不可察的戏諕。

“刚才不是说不许再叫主公吗?好像我是老头子一样,真难听。”

“奴婢遵命。”

芳官带头站起来,随即又一本正经地躬身问道:“二爷,这些宫女如何处置?是否全部带回贾家?”

“不用,她们入魔已深,死了比做行尸走肉更好。”

这些宫女虽然长得不错,但还入不了宝玉的眼,他可不想在庸脂俗粉身上浪费力气,挥了挥大手,目光看向那些宫女。

下一刹那,宝玉的瞳孔猛然一亮,好似升起两团小火炬,因为他看到两个宫女的赤裸有两道刺青,晃得他心窝发痒,还有她们的上也有虐的图案,很撩人心魄。

宝玉感到一股别样的刺激,不禁为自己的“大方”生出后悔之心,在呼出一口粗气后,略显犹豫地道:“要不……就留下两个……”

不良的意念在宝玉心中打转,可惜芳官六女的剑芒太过快速,已经刺穿几个宫女的心窝,而且不知是巧合还是故意,她们的剑芒正好从虐花纹的中心疾刺而入。

“唉……”

这么“美妙”的东西就这样被破坏,宝玉无奈地长叹一声。

“奴婢做错了,请二爷惩罚!”

芳官六女又整齐地跪下去。

“不怪你们,起来吧。”

“奴婢连续做错事情,二爷真不怪我们吗?”

芳官微微抬起头,其他五女的头则垂得更低,她们已经恢复灵性,如此作为虽然的确有上下尊卑之别,但更多的则是“报复”一想到宝玉强行占有她们的处子之身,而且还那么粗暴,众女免不了怨气横生,再加上了解宝玉无拘无束的性子,她们更是乐此不疲地整宝玉。

“真的不怪,是我叫你们杀的,怎会怪你们呢?先起来吧。”

宝玉也隐约猜到众女的小心思,他再次无奈地低叹,见六女还不起身,下意识伸手扶起芳官。

宝玉与芳官肌肤相触,不约而同地呼吸微变。

恢复灵性后,众女的姿色又增加几分,宝玉嗅着芳官身子散发出来的幽香,一下子冒出大野狼的本性,之物蠢蠢欲动。

芳官的玉脸则弥漫着羞红,宝玉不仅神威盖世,而且还是夺去她处子之身的男人,她与众姐妹虽然都是被的,但在那羞人的一刻,她们无不尝到飘飘欲仙的快感,更何况情形特殊,她们又怎能对宝玉恨得起来?

刹那间宝玉脑中思绪翻转,突然发现自己过猛,急忙松开大手,尴尬地道:“芳官,弄疼你了,是我不好。”

那“弄疼”两字令人浮想联翩,宝玉说者无心,芳官听者有意,“嗯”了一声,一时之间羞得说不出话来。

文官察觉到这怪异的气氛,唇角微微一翘,接过话头道:“我们都是二爷的人,只要二爷高兴,对我们做什么都可以,二爷不须向奴婢等人道歉。”

我的人,做什么都可以——如此暧昧的话语令宝玉心窝激荡不已,还未平息的欲火瞬间卷土重来。

宝玉瞬间心神失控,他突然好似傻子般,说口而出道:“那我可不可以在你们的——身上刺字呀?”

“啊!”

芳官六女同时目瞪口呆,玉脸通红如血。

然而此时此刻最羞臊的不是芳官六女,而是宝玉,话音未落,他恨不得立刻钻进地缝中,心想:妈的!我在说什么呀!真是太丢脸了!

“我、我……开玩笑的,你们千万……别当真!”

宝玉也有结结巴巴的时候,哪里还有半点天下无敌的风采?

脸红的宝玉再也不敢面对众女古怪的目光,犹如丧家之犬般仓皇逃遁,走出大门后,声音这才传入众女的耳中:“我先回凝霜宫,处理完尸体后,你们自行回来吧。”

“奴婢遵命!”

芳官六女齐声回应,而当宝玉的身影消失后,一阵大笑声立刻响起,回荡不休。

第五章 妙玉传信

众女玉容如花儿般绽放,尽情享受着久违的欢欣气息。

艾官笑得最夸张,前仰后伏、花枝招展,道:“他刚才的模样真是笑死人了,咯咯……”

“是啊!我还以为他说的是真的,吓了我一大跳。”

药官本性一恢复,原来也是精灵古怪的少女,一边说话,一边故意捂住她的小。

豆官嘻嘻一笑,半真半假的笑问道:“大姐、二姐,你们说二爷刚才真是开玩笑吗?他如果真要给我们刻字怎么办?会刻什么字?刻在什么地方呢?”

众女闻言,下意识低头望向自己的香臀,龄官玉脸一红,娇嗔道:“你这个蹄子,是不是真想二爷刻字?行,我现在就帮你说,包你满意!”

“坏姐姐!”

豆官上前一布,出手挠向龄官的痒处,艾官却中途拦上,将手伸向豆官的蛮腰,药官则从后面偷袭艾官,就在血腥还未散尽的房间里嬉戏起来,果然不愧是曾经的阴煞女。

芳官与文官相视一笑,随即任劳任怨地处理尸体。

“大姐,看来你的选择是对的。”

文官美眸闪现欣喜之色,客观分析道:“贾宝玉不是坏人,我们跟着他以后不会受苦,他这人除了有点好色之外,还不错。”

芳官玉脸露出如释重负的神色,感激的回望文官,道:“还是多亏你提醒,不然姐妹们真不知该如何生存下去,只是我们说假话留在二爷身边,不知他日后若是知道了,会不会生气?”

“不会的,他为人随和,最多也就翻几下白眼而已,嘻嘻……”

文官不愧是众女的智多星,虽相处短短时间,却一眼看穿宝玉的弱点,随即又感叹道:“我们的封印虽然解了,但也法体受伤,短时间内难以恢复,若被妖僧碰上,恐怕众姐妹都难以活命,唯一的希望就只能待在他身旁。”

芳官轻轻点头,玉脸闪现光华,充满期翼地道:“妹妹说得对,只要我们真心依附他,相信他也不会责怪我们,万一到时还是不饶,就让我一人承担吧!”

“他敢!”

龄官个性火爆率真,银牙紧咬,玉手虚挥,道:“哼!我们的清白都毁在他手上,被我们戏弄一下又如何?”

众女均出身江湖,自比寻常女子多了几分英姿飒爽。药官忍不住笑语调侃道:“听姐姐这话里的意思,是不是已经认定公子是你的男人了?嘻嘻……要不要小妹改口叫你少奶奶?”

“对,药官说得对,少——奶——奶!”

艾官拉长声调附和调侃,话音未落,她已躲到芳官的身后,娇笑道:“大姐救我,二姐发飙了!”

“别闹了!”

芳官虽是众女之首,但芳龄也不大,少女的开朗活泼油然而生,话语虽然是劝解,却反手将药官送入战团。

宝玉回到凝霜宫不久,芳官六女也安全回归,他还未来得及与元春再续衷肠,不料天意公主已经来到。

天意公主叉腰而立,月牙美眸怒气横生,小银刀直指着宝玉,责问道:“臭小子,你不是答应要带本公主一起斩妖除魔吗?怎么将我一个人撇下,反而带了这群来历不明的野女人!”

虽然天意公主酸溜溜地厉声冷斥,但可爱的玉脸却丝毫没有杀伤力,不仅宝玉不以为忤,就连十二女伶也莞尔一笑。

“公主殿下,小宝子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

身穿太监服的宝玉恭声解释,大手却放肆地在天意公主的玉脸上一捏,刹那间化解天意公主的怨气,端是厉害。

“大胆太监,竟敢非礼本公主!”

少女芳心犹如海底针,变化来去无影无踪,天意公主瞬间就欢声嬉闹,玉手更直奔宝玉跨下而去。

如此胆大狂野的作风让十二女伶不禁瞪大美眸,暗自惊呼:天意公主真是刁蛮到天上去,这狠辣之色比“阴煞女”也毫不逊色,厉害!

宝玉刚闪过天意公主的魔爪,迎春就从后院疾步走出,扬声问道:“宝玉,大姐出什么事了?她把自己关在房里,连我也不见。”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集中在宝玉身上,迎春与天意公主是单纯的担忧,十二女伶虽然知道原因,但这种事她们可不敢多嘴,而且也十分好奇宝玉究竟会如何解释这禁忌之事。

“我与大姐……”

宝玉略一犹豫,突然挺直胸膛,豪情万丈地大声道:“大姐已经是我的女人了!”

啊,他说出来了,这么惊世骇俗的事情他竟然这样说出来,而且还那么理直气壮!十二女伶再次大开眼界,并对宝玉的敢作敢当钦佩不已,她们已经不算凡人,也不觉这有问题,只觉得宝玉果然顶天立地,是她们的好主人。

“什么?你……你……你与元妃姐姐……”

即使是无畏无惧的天意公主也被惊得目瞪口呆,结结巴巴地不知自己到底要说什么。

“啊!”

身为至亲的迎春反应竟然比天意公主小许多,一声惊叫后,就陷入无尽的沉思中:天啊!宝玉与大姐竟然好上了,就像宝玉说的那个故事一样,难道姐弟之间真的可以成为……爱人吗?

静默几秒后,宝玉将发生在凤池的事二说出来,言语之间,他巧妙地变成受害人,罪魁祸首自然是那“知乐散”话语末了,宝玉话锋一转,再次朗声道:“姐姐成为我的女人,我绝不后悔,就是没有这件事,我也要与姐姐双宿!”

宝玉最后一句说得斩钉截铁,声音穿透墙壁,飘入某个慌乱挣扎的心房中。

“你与元妃姐姐……双宿……那怎么可以?”

“不可以吗?”

面对天意公主大张的双唇,宝玉没有多做解释,但坚定的话语却好似一把巨剑般狠狠斩断人间的质疑。

“可以!”

在宝玉异于平常的威猛气势压迫下,天意公主鬼使神差般芳心一颤,不受控制的附和宝玉的话。

“嗯!”

宝玉对天意公主的乖巧大为满意,高高在上地轻拍天意公主的头顶,道:“那你现在就回房独自反省吧!”

“是!我回房好好反省!”

天意公主出奇的温顺,娇躯一转,径自走出厅门,在天长、地久的伺候下走向自己的寝宫。

“嘿嘿……”

宝玉的元神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口吐烟圈,得意洋洋地道:“你这臭丫头,看二爷我以后怎么调教你!哈哈……老天有眼啦,这‘摄魂之眼’可比催眠术厉害多了!”

宝玉浮想联翩,可惜转眼间却乐极生悲。

不知是因为一向高高在上的尊贵之心反击成功,还是宝玉不忍对天意公主下重手,总之天意公主行出不远,突然倩影一顿,随即就响起暴龙般的吼声。

“臭小子,你敢对本公主施妖法——哪里逃!”

宝玉见机不妙,立刻抱头鼠窜。

天意公主与天长和地久追杀正欢,十二女伶也在旁煽风点火,唯一受苦的则是迎春。

“啊……”

迎春突然羞声惊叫,原来宝玉竟然钻入她的怀中,胸膛撞得她的隐隐发胀,而且还有一样硬物戳在她的上,令她心房瞬间剧烈颤抖,大为难受。迎春玉脸羞红,不由自主想起净事房那永难忘怀的一幕,心想:天啊,宝玉竟然……

用那东西……戳我,啊!

电光石火间,天意公主杀了过来,宝玉随即闪到迎春的身后,迎春则突然浑身发软,向后栽倒。

迎春这一倒,正好倒入宝玉的怀中,她那比寻常少妇还丰满的猛然一抖,竟然压在那羞人的硬物上。

“二姐小心!”

宝玉的呼唤无比火热,双手则环住迎春的腰肢,身躯陡然挺直。

又是电光石火间,宝玉的阳根在迎春的上急速滑动,隔着几层衣物就此滑入迎春的臀沟深处。

“呃……”

还是电光石火间,迎春的臀沟夹住阳根,圆头戳中蕾的快感轰然,宝玉浑身颤抖,迎春的身子则猛然一震,如遭雷击般。

“臭小子,是男人就不要躲在迎春姐姐后面。”

几番攻击无效后,天意公主使出激将法。

“我现在可是小宝子,是小太监,不是男人,嘿嘿……”

宝玉借着与天意公主斗嘴的机会,抱着迎春腰肢的双手用力摇晃好几下。

“啊……”

阳根又挤入臀沟两寸,强烈的肿胀感好似电流般刺入迎春的花房,迎春何曾受过这等冲击?一缕湿痕立刻在袖衣下扩散开。

“宝……兄弟,快放开我……啊!”

迎春无意识的挥舞着玉手,过度的羞急令她呼吸时强时弱,似欲窒息。

宝玉深知迎春禀性温婉,最为害羞,逼之过急只会伤到她,他顺势“呵呵”一笑放开迎春,继续逃窜起来。

“臭小子,不许逃,我要真的阉了你!”

“我偏要逃,哈哈……”

宝玉戏语反击,突然侧身一冲,从天长、地久的中间穿过。

天长、地久乃是天意公主的忠心宫女,见宝玉冲过来,她们本已抱下“必死”之心,勇敢无畏地横展双手,可她们虽然忠心,却敌不过宝玉的魔爪。

宝玉大手一闪,天长两女立刻惊声尖叫地抱住受袭的双峰,自动让出一条路。

揉捏天长与地久的后,宝玉故意绕道而行,在十二女伶中转了一圈,大手享尽温香软玉,在拍揉捏挤之间,不良意念再次一掠而现,且有疯狂攀升之势:这些丫头也太无法无天了,竟然勾结公主与本公子作对,嗯,有机会一定要在她们的与上——刺青,嘿嘿……

欢乐的时光悠然过去,大地逐渐被夜色笼罩。

元春一直没有走出房门,宝玉能感受到元春内心的挣扎,为了安抚元春,他特地将天意公主哄回天意宫,还不舍地松开迎春柔腻的玉手。

随后,宝玉来到元春房门前,呼吸一顿,他仿佛奔赴战场般缓缓抬起右手。

房门即将被敲响的刹那,宝玉的手指突然虚空停顿,脚底“呼”的一声原地一百八十度旋转,紧接着毫不犹豫腾空而起,飞向黑沉沉的夜空。

虚空之下,浮云之上。

一个天仙玉人飘然而至,令宝玉欢喜无比。

“妙玉,你终于出关了,想死我啦!呵呵……你是不是也感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无赖!”

妙玉对油嘴滑舌的宝玉总是无可奈何,白了宝玉一眼后,道:“我是接到元春的急信这才提前出关,既然已经没事,那我就回去了。”

话音未落,妙玉飘逸旋转,作势要在宝玉的眼前消失。

“好姐姐,别走!”

面对妙玉,宝玉虽生不出亵溃之心,但却比其他美人儿更能引来他调侃之念,看着妙玉生气发怒的模样,他特别有成就感。

嬉皮笑脸的宝玉故作郑重道:“是我说错话了,不是仙子姐姐想我,是我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想仙子姐姐了,这总行了吧?”

“你……无赖。”

飞翔九天的仙女刹那间坠入红尘,她轻嗔薄怒,面对命中冤家从未占过上风。

妙玉虽不善口舌之争,但对宝玉的弱点还是知之甚深,眼见宝玉一脸得意,她恨恨地瞪了他一眼。

“对了,还有件要紧事我差点忘了。”

妙玉故意话语微顿引起宝玉注意后,随即抛下重磅炸弹:“听说鸳鸯要嫁给东府大老爷,袭人托我给你捎封信,叫你尽快回府吃鸳鸯的喜酒!”

“什么!你说什么?”

宝玉顿时浑身一震,情急之下,他再也顾不得嬉戏打闹。

恍惚间,宝玉又想起鸳鸯决绝的话语——别说是宝玉,就是宝金、宝银,甚至是宝天王、宝皇帝,我鸳鸯也绝不会要!

咦!怪了!如此高傲倔强的丫头怎会嫁给一个糟老头呢?刹那的震惊过后,宝玉除了诧异不解之外,还隐隐生出丝丝失落及几许不甘怒火。

妙玉一句话就扭转局势,大占上风。

可惜女人天生是水做的,妙玉更是世间至纯至净的清泉仙流,宝玉那愤懑的神情令她心房隐隐发疼,一点也没有胜利者的快感。

妙玉低声一叹,不忍再戏耍宝玉,柔声继续道:“好啦,事情没有那么糟糕。拿去吧,这是袭人带给你的书信,里面写得很清楚。”

“妙玉,谢谢你!”

看完信后,宝玉高悬的心房终于安稳落地,妙玉来得很及时,他还有足够时间回去化解这场小小的风波。

月华如水倾洒而下,皇城最高的屋脊上,两道飘逸的身影并肩而立,完美的融入天地之间。

娓娓细语温馨流转,相比火热的激情,又是一番别样的情趣。

虽然没有旖旎的拥吻、没有疯狂的索取,但只需简单的十指相扣就足以打动两个情动的心灵。

“原来元春也是转世仙花,难怪我觉得你法力大增。”

听完宝玉在宫中的经历后,妙玉忍不住欢声惊叹,随即又忍不住担心,沉声提醒道:“你法力的提升已经超出预料,可千万要勤加修炼,否则一不小心就会走火入魔!”

“唉,你也知道我只会动门法术,”

宝玉靠近妙玉,用肩头轻轻碰了妙玉一下,道:“要不你今晚留下来多教我一些道术,怎么样?警幻仙姑不是叫你帮我吗?呵呵……”

“坏蛋!”

妙玉娇嗔一声,平静的道心刹那间波澜翻腾,羞涩的红霞借着夜色的掩护悄然爬上她的面颊,道:“我才没兴趣听你胡扯,天要亮了,我走了!”

话音未落,妙玉迎风一晃,就离开了。

妙玉那高挑的倩影不再飘渺出尘,心海更是一片慌乱,她知道如果再不走,说不定就会成为宝玉的猎物。

“一切小心,我会替你保护鸳鸯,不用担心!”

妙玉随风而去,宛若天籁的话语则随风而来,浓浓的夜色掩藏不了她的柔情密意。

第六章 绮梦归心

宝玉痴迷地看着妙玉远去的倩影,目光还未收回,黎明的曙光已经划破天际,映入他的视野中。

原来在不知不觉间,宝玉与妙玉已经在屋脊上待了一宿,但他还以为只是片刻而已。

初春的阳光明媚动人,无穷生机勃勃而发。

虽然已是青天白日,但宝玉还是毅然飞向元春的卧房,他可不想给元春钻牛角尖的机会。

昨夜元春本以为宝玉会继续紧逼,她紧张防备了一整夜,不料始终不见宝玉,心想:难道弟弟已经自行想通了吗?那就好,不需要再苦口婆心地劝他,唉……

可女人心,海底针,元春不再担忧,心房却多了几分怨怼:宝玉难道就这样不闻不问吗?他不是口口声声说不管天塌地陷也绝不后悔吗?难道他是骗我的?

不会的,宝玉不是无情无义的人,再说那不正是我自己的意思,我怎么能责怪他?

元春带着杂念辗转难眠,心房最为烦闷的一刻,她突然又想起羞人的记忆,想起与宝玉灵欲交融的感觉。

恍惚间,元春咬住下唇,原本紧绷的身子在被褥下蠕动起来,被浪涌动得越来越明显、呻吟越来越急促,就在酥麻即将充斥脑海的刹那,她陡然清醒过来。

啊,我在做什么呀?元春不是没有做过春梦,但她夹紧双腿的时候,眼前浮现的可是宝玉,怎不让她脸若滴血,甚至比在凤池里还要羞得无地自容?

可恶的宝玉,你就是姐姐命中的克星,我恨死你了,啊!呜……如泣似诉的呻吟飘出唇角的一刻,元春的玉手情不自禁地捏住,还捏得特别用力,似乎要将捏爆般。

的闸门一旦打开,岂是轻易可以关闭?更何况宝玉带来的是人间极乐。

片刻后,被浪又开始挣扎起伏,如此几番循环后,元春终于迷迷糊糊睡着了。

时光悠然过去,在半梦半醒间,元春感觉一股强烈的快感从传来,她低头一看,竟见宝玉趴在她双腿间,正吮吸她的桃源。

啊……又做这羞人的春梦了,弟弟这一次更坏啦!梦境给了元春勇气,她朱唇一颤,微微抬起腰身,更方便宝玉的吮吸。

“姐姐,想我了吗?”

“嚼。”

“好姐姐,是不是想当我的妻子,永远与我在一起?”

梦中的宝玉缓缓移动,舌尖从滑到上。

“嗯。”

元春第二次点头,并挺起将送入宝玉的嘴里。

“姐姐,那你想不想它?”

说着,宝玉牵着元春的玉手握在上。

“嗯……”

元春颤音回应,可余音还未落地,她心弦突然剧烈颤抖一下:这场梦的感觉怎会这么……真实,而且宝玉的那里还这么火热?

“姐姐,我要你!”

宝玉牵着元春的玉手在上缓缓着。

元春的身子重重抽搐一下,两秒后,她闭上美眸,玉手的动作则变快。

“滋……”

阳根终于对准目标缓缓,在破浪分水声中,元春的花瓣悠然绽放,肥美雪白的悄然往上一抬,两人的结合得更加天衣无缝。

“噢……”

宝玉的尽根而入时,元春发出无比满足的呻吟声,玉手早已抱住宝玉的身躯,再也不愿松手。

春雨绵绵无休无止,激情荡漾翻云覆雨!

梦已散,人还在。

元春一声销魂的尖叫,香汗淋漓的身子僵硬十几秒后,软软的倒入宝玉的怀中,哀声道:“弟弟,你可害苦姐姐了。”

无声的清泪滑过元春的脸颊,洒落在宝玉的胸膛上,钻入他心海内,那淡淡的苦涩与无尽的幽怨让心情振奋的宝玉刹那间心房发疼,欲火全消。

“姐姐,我是真的喜欢你,绝不后悔,如有假话,愿意遭受……”

“嗯!姐姐知道!”

元春修长的玉手打断宝玉的誓言,黯然叹息道:“姐姐也喜欢你,可惜姐姐是笼中的金丝鸟,永远出不了皇宫,而你始终要回家的,你这一去,我们的缘分也就断了。”

原来姐姐是害怕这个,只要不是绝情断义就没问题,哈哈……宝玉心中不悲反喜,高悬的心房随即安然落地。

宝玉敢冲破禁忌,挑战人间皇权,依靠的不只是仙法神通,还有非凡的智慧。

“姐姐,你注定是我的女人,谁也不能将我们分开,你看一下镜子,看看背上有什么。”

说着,宝玉轻柔而坚定地将元春抱到镜子前。

元春侧头看去,第一眼看到的是两人紧密相连的,一声嘤咛后,她才看到自己背上的美丽花纹。

“姐姐,看见了吗?那就是上天为我们订下的姻缘。”

宝玉一边说着五色仙花的秘密,一边轻轻耸动着。

镜子上,阳根进出的情景被映照得无比清晰。

元春听完宝玉所说之事后,双腿内侧早已被春水弄得一片泥泞。

“啊,弟弟,用力……用力爱我,姐姐要做你的女人,生生世世都做你的女人!”

有了仙花印记,又有宝玉的神通为证,元春终于完全打开心房,毕竟人间枷锁又怎能强过上天注定的姻缘?

元春激动地流下泪水,她情不自禁吻着宝玉,献上一颗被完全征服的芳心。

深情热吻良久后,宝玉激情再燃,将元春压在镜面上开始猛烈的。

“姐姐,你可愿意为我死一次?”

“愿意,我愿意!”

宝玉咬着元春的耳垂,又是一番轻语。

元春听完后,惊喜的光芒瞬间充斥双眸,本已无力的香臀刹那间剧烈旋转起来,纵情呐喊道:“姐姐愿意为弟弟而死,死一百次都愿意,啊……”

日上三竿,一个小太监来到总管太监的府门前,他招呼也不打,径直走入大门,更奇怪的是守门太监竟然目不斜视、弯腰低头,比面对大总管时还谦卑有礼。

“小的见过贾公子!”

不仅一般太监如此,当小太监直接闯入内院时,高高在上的李公公竟像小狗般趴在地上。

“李总管,记住本公子接下来的命令……”

宝玉双目微微一缩,两道神光猛烈爆发,摄魂之眼若世间最为锋利的刻刀,将他的命令刻入李公公的心中。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宝玉泰然举步离开总管太监府。

宝玉抬头看了看明媚的天空,思绪飞扬:嗯,现在万事俱备,只欠“公主”这东风了,呵呵……

画面一闪,宝玉凭空出现在天意公意的寝宫,正好看见她海棠春睡的美景。

“公主殿下、小宝贝儿……”

暧昧的称呼邪魅弥漫,宝玉作恶的大手掩住天意公主的口鼻,将之唤醒。

“臭小子!”

天意公主的惊喜之清溢于言表,还未完全清醒的她美眸蒙眬,竟也有几分勾人的妩媚。

宝玉眼睛一直,目光顺着天意公主的领口钻进去。

之风突然吹拂而来,可惜转眼就被天意公主的娇蛮强烈抹杀。

两秒的迷糊后,天意公主跃身而起,气势汹汹将宝玉压在身下,兴师问罪的话语让宝玉为之汗颜:“老实交代,昨夜到哪个野女人床上去了?竟敢不来找本公主玩游戏!”

天意公主睡觉时当然衣衫单薄,肚兜可遮不住肌肤,如此贴体厮磨下,宝玉的第二次升腾而起。

“撕”的一声,宝玉突然撕裂天意公主的肚兜,顿时跳跃而出。

“啊!”

猝不及防之下,天意公主一声惊叫,本能的横臂抱住,可她护住上面,却未能护到下面。

宝玉大手继续飞舞,在“嘶嘶”声中,天意公主的亵衣化为片片碎布,有如彩蝶般飞到床榻四周。

一转眼,天意公主已是身无寸缕,她怒气一涌,道:“贾宝玉,你敢大胆犯上,本公主要灭你九族。”

“咦,公主殿下,不是灭十族,怎么刑罚减轻了?哈哈……”

宝玉的两指准确捏住天意公主的,然后轻轻一搓。

天意公主瞬间身子酥软,玉脸浮现红霞,娇嗔道:“臭小子,又来这一套,咯咯……”

宝玉脱上的衣衫,同时坏笑道:“公主殿下错了,上次是你来‘这一套’,小宝子也是礼尚往来,孝敬公主殿下。”

“啊……”

天意公主声音颤抖着,随即身子一震,大张的玉腿之间已深深侵入一根火热硕大的。

“啪、啪……”

撞击声回响激荡,宝玉好似泰山压顶般,重重压在天意公主娇小曼妙的身子上。

对天意公主,宝玉可没有半点和风细雨的温柔,剧烈之际,他敏锐的感觉到天意公主身子的奇妙变化,他动作越是凶猛,天意公主反而越兴奋,而且越是粗暴,天意公主的春水就越汹涌。

身为金枝玉叶、天之骄女,天意公主不会喜欢温柔的男人,只有野性四溢的强者才能令她真正臣服。

“啪!”

在前所未有的响亮声中,宝玉一边,一边狠狠一掌拍在天意公主结实弹挺的俏臀上。

“噢!”

透心的酥麻、酸胀还有火辣的痛钻入天意公主的臀沟内,紧接着好似一道电流般涌入她的花房。

“小宝子,你敢打我,本公主要……夹断你的……根,啊啊啊……”

天意公主不甘如此挨打,立刻发动疯狂的反击,娇小的身子向上一挺,竟然将宝玉拱了起来。

“我就是打你,你能怎么样?”

宝玉猛然将天意公主弄成趴伏的姿势,巴掌急速挥舞,在她的上留下一道道五指印,同时大开大阖地进出着花径。

宝玉的身躯往前一俯,右手从天意公主的肋下穿过,重重捏住,而左手则滑入天意公主的臀沟,指尖不轻不重地戳着。

“呀——”

天意公主瞬间身子紧绷,发出的呻吟不是痛苦而是别样的刺激。

不管宝玉打得有多么用力、捏得有多么凶狠,天意公主也没有半点退却,即使双乳布满瘀痕、一片红肿,依然主动向后迎合,追逐着的快感。

天意公主如此激情,宝玉的虐更加肆无忌惮,“如意金箍棒”猛然释放到最粗长的程度,在天意公主的紧窄花径内不休。

“……我不行了!”

半个时辰后,在呻吟声中,天意公主终于化作一瘫软泥,她虽然勇气可嘉,但却没有元春那般名器。

“臭……老公,好相公……饶了人家吧!”

女人的本能让天意公主学会妩媚,不过她绝不服输的性格难以改变,早已想好的主意终于付诸行动。

哼,单打独斗本公主不是对手,那就来个群殴,一定要打败小宝子!念及此处,天意公主勉强撑起仍被“重击”的身子,用力拉动床旁的丝绳,为宝玉拉开新的欢乐序幕。

“叮铃铃……”

铃声穿透而去,在隔墙外,天长、地久倏地从炕上一跃而起,就像听到催魂曲般,她们的身子不约而同猛然一抖。

往日熟悉的铃声此刻却犹如惊世巨锤般,重重砸在天长与地久忐忑不安的心里,勾起她们被天意公主“威逼”的一幕。

昨夜,天意公主被宝玉赶回天意宫后气得连连跺脚、咒骂不休,一不小心就将私密情事说出来。

“什么?公主,你已经被被臭小子……那个了?”

天长、地久吓得花容失色,反复追问道:“公主,你可别吓奴婢,这件事要是真的,奴婢非得掉脑袋不可。”

“你们怕什么?”

天意公主与下人的思绪是两个世界,她毫不在意地轻轻一挥玉手,道:“我又不会告诉太皇太后,而且就算被人知道了又有什么大不了?到时本公主定会保你们一命。”

“公主,你有没有弄错,真的与他……行房了吗?”

天长、地久知道天意公主一向爱玩闹,心底还抱着最后的侥幸,希望天意公主只是对“那种事”理解错误。

“当然了,本公主欺负了他!”

天意公主骄傲地扬起头,见天长与地久还不相信,她很干脆地描述道:“你们真是笨呀,这种事都不懂,就是将男人下面的东西塞进我们女人的这里面去,咯咯……”

说到最后,天意公主得意欢笑,还不忘比了比塞进去的动作。

天长、地久的小脸一片通红,除了羞急之外,还有几分强烈的好奇。

呼吸一顿,天长试探着问道:“公主,这种事……只能与未来的驸马……做,你是不是准备招他为驸马?”

地久的小脸凑到天长身边,她们是天意公主的贴身宫女,也是未来的陪嫁丫头,未来的驸马也可说关系到她们的终身幸福,怎不让她们格外关心?

“那是当然,本公主占了他的便宜,自然要对他负责。”

天意公主再次瞪起月牙双眸,随即又神色一变,略带郁闷地恨声道:“不过臭小子太厉害了,我不是他对手。太皇太后说过,不能在床上将男人收拾得服服帖帖,以后就压制不了他,所以……”

说到这里,天意公主看向天长、地久的青春玉体。

少女心思对男女之事异常敏锐,更何况对天意公主了解深刻的天长、地久,她们刹那间浑身发热、手足无措、羞得无言以对。

“与臭小子做那事很舒服,反正你们以后也要跟着我,不如先试试吧?”

如果宝玉在的话,定会将天意公主抱在怀中狠狠奖励一番,觉得天意公主真是深解他心。

天长两女可没有天意公主的野性,头越垂越低,玉手紧绞衣角,始终不说话。

“不说话,我就当你们同意了。”

天意小公主果断做出决定,她非常了解天长与地久,也明白几分她们的心思,玉手一挥,兴奋地说出盘旋已久的征服大计:“等臭小子来后,我就……”

“铃铃……”

催命般的铃声连续响起,天长、地久相视而望,随即银牙一咬,心一横,迈着紊乱的步伐走向天意公主的卧房。

“小宝贝儿,你一直拉那绳子干什么?”

宝玉“性”致正深,将天意公主玉手放在上,道:“你喜欢拉,就拉这儿吧。”

话音未落,宝玉使劲往前一挺,棒身穿过天意公主的掌心,刺入不堪挞伐的泥泞幽谷。

“啊……呀……你们……快上来,救驾!”

关键时刻,天意公主久盼的帮手终于来到,天长两女已自行脱去衣物,在天意公主急切的呼喊下低头爬上床榻,却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办。

“好相公,人家……帮你找了两个侍寝的。”

天意公主用尽最后的精力攀上之巅,随即道:“快去吧,她们是人家的好姐妹,你可要轻点。”

“好宝贝儿!”

情火狂燃的宝玉箭在弦上,没有丝毫推拒之心,相信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在这种时刻也不会有半点反对。

“啵”的一声,从天意公主的内抽离而出,宝玉大手一张,将天长与地久搂入怀中,而天意公主本想休息,却未能逃出宝玉的魔爪。

天长、地久趴在天意公主的左右,宝玉的大手在她们娇躯上游走,唇舌则吻着天意公主的樱桃小嘴。

“嗯……噢……”

醉人的呻吟从天意公主三女小嘴流泻而出,人间最美的天籁之音悠然飘荡。

天长与地久逐渐陷入之海中,在宝玉的引导下,她们的玉手摸上天意公主的娇躯。

“呀——”

两声痛叫先后响起,宝玉——进入天长、地久的花径。

破处之后,宝玉豪情万丈地在天长两女身上左插右抽。

春风吹拂,春色醉人!

宽大的凤榻上,宝玉若游龙般在天意公主三女之间穿插游走,比在水月庵时更是激情荡漾、不克自制。

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中,足足两个时辰后,宝玉终于脊背一麻,滚烫的射入天意公主——一女大开的花房。

“噢……”

在满足的欢鸣声中,天意公主又输了,她抚摸着被灌满的,输得心服口服。

宝玉懒洋洋地躺在床榻上,一边看着天长与地久用小嘴为他清理阳根上的春水,一边在天意公主耳边说出正事。

“臭小子,你胆子也太大了,咯咯……人家爱死你了,就这样办!”

天意公主果然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不仅拍手欢呼,还主动替宝玉出起主意,让计划变得更加圆满。

第七章 强抢鸳鸯

风在吹,云在动,皇城的天空突然猛烈变色。

因为国师的神秘失踪,一向沉迷仙道的皇帝难得来到朝堂上。

虽然皇帝无能昏庸,但朝中一干愚忠的大臣还是忍不住大大松了一口气,而赵全、孙绍祖等心怀叵测之徒则暗自懊恼、大为不甘。

可惜早朝未过,突然产生异变。

“啊……救命啊!”

凌厉的惨叫声自金銮宝殿外传来,只见一个大太监疾步奔逃,还未冲入殿门,就被一脸凶狠的李公公飞身追上,手起剑落,为黄泉路增添一缕冤魂。

“杀——”

披头散发的的李公公一剑刺死那名太监后,随即高举长剑扬天长啸,双目内黑芒闪烁,煞是吓人。

李公公发疯了!所有朝臣脑海中同时浮现这个念头,未待他们挺身而出忠心护主,李公公已飞身冲入大殿,手中利剑一连刺倒十余个带刀侍卫。

“杀昏君,换明主,咱家要杀昏君,换明主!”

李公公悍不畏死,而且变得力大无穷,直直杀入大内侍卫中。

刀光剑影闪烁间,只见血花飞舞,将一干脑满肠肥的文官武将吓个屁滚流,偶有一、两名忠义之士想挺身而上,却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禁锢住。

“呀!”

疯狂的吼叫声震天动地,只见一个血人杀出重围,一跃而起,瞬间横跨数丈,飞身杀到吓傻的皇帝身前。

“救驾!来人啊,救驾呀一”生死时刻,所谓真龙天子与常人并无二致,扑通一声,皇帝从龙椅上滚下来,幸运的躲过李公公的一剑封喉。

浑身浴血的李公公犹如地狱恶魔般,杀气激荡,全力一剑直劈而下。

就在皇帝即将一分为二的危急时刻,十余道远超凡尘的虚影自大殿外直飞而入,好几把飞剑杀向李公公。

供奉堂的老供奉终于及时赶到,在文武百官面前展现他们非凡的力量,他们的飞剑已封锁李公公所有进攻的路线,对方若想活命,只有闪躲这唯一的选择。

可一干“世外高人”的如意算盘并未打响,发疯的李公公不闪不躲,反而加快利剑下落之势。

眼看皇帝就要与李公公同归于尽,也许真是皇帝身上的真龙显灵,在此要命时刻,利剑竟然离奇的虚空一顿。

虽然仅只停顿刹那,但就在这刹那之间,李公公被飞剑刺个千疮百孔,不成人形。

“啊!”

变成烂筛子的李公公当然不会惨叫,叫声出自侥幸逃过一难的皇帝嘴中,他一翻白眼,竟然当场昏死过去。

“救驾!”

这个时候,一干文武大臣一反先前恐惧的模样,全都变得无比勇猛,那迅疾的身法恐怕连一干供奉也要为之汗颜。

“呵呵……大功告成!”

宝玉隐身在暗处,丢下一连串开心的笑声闪身离去。

趁着皇宫混乱初起那一刻,宝玉带着迎春、十二女伶及一位特别的宫女,在天意公主的掩护下悠然离开皇宫,走出京城。

而皇宫中,乱子才刚开始。

手忙脚乱的御医刚将皇帝救醒,一名太监惊慌失措地连滚带爬通传而入。

“启禀陛下,大事不好!元妃娘娘被发疯的李公公乱刀砍死,砍得血肉模糊、面目全非!”

文武百官又是一惊,浑身冒汗,但好在死的是贵妃,总算保住皇帝,相比之下也就没什么大不了了。

一场浩大的搜查迅速展开,平日死命巴结李公公的一干太监纷纷落入天牢。

未待刑部开堂,这些太监就已将李公公三岁偷窥女人洗澡、五岁隔壁寡妇、七岁杀人盗窃……一生罪状全部供出。

刑部侍郎勃然大怒,平日他虽然也是得过且过,不过这次却关系到弑君的滔天大罪,他使出浑身本领。

在一番严刑拷打、仔细审理、顺藤摸瓜后,真相终于从几个太监嘴里得知。

原来李公公是吃了国师炼制的仙药才发疯,而元春则是命中有劫,正巧碰上发疯的李公公,所以才会香消玉殒,死状凄惨。

至于李公公为什么会冲上大殿杀皇上?

刑部侍郎本是随口一问,不料那些太监犹豫片刻后,竟然心一横,凭空说出一个惊天秘密。

原来李公公一直与忠顺王勾结,而忠顺王一直以来都有谋逆之心,所以李公公发疯后才会下意识想行刺皇上。

晴天一声霹雳,就此从天而降,刹那间朝廷震动。

皇帝暴怒,立即不由分说抄忠顺王的家,虽未从忠顺王府搜出造反的直接证据,不过却搜出大量的金银财宝,还有一张修建豹房的设计图。

这下子皇帝更横眉怒目,这世间除了他堂堂天子外,竟还有人敢享受豹房春色——该死!

最后虽然没有斩杀忠顺王,但也落得流放三千里的悲惨下场,从此皇城少了一只咬人的恶狗。

一夜之间,天下大势微妙变化。

贾家皇妃死了、忠顺王倒台、一人之下的国师戴罪潜逃。

正所谓几家欢喜几家愁,赵全失去国师这大靠山,但也倒下一个大敌,再加上元春的死,他不由得放声大笑起来。

宝玉也微笑,但他的笑容是真正的得意。

走入府门后,宝玉并未前去向贾母请安,而是走进大观园的侧花园直奔林荫深处而去。

“唉……”

在那棵绿芽轻发的枫树下,冰凉的石凳上,鸳鸯一如既往与凄冷的天地融在一起,黯然神伤的叹息声飘飘荡荡。

“宝玉,你会回来吗?难道……你我注定有缘无分吗?”

鸳鸯双目涣散,痴痴遥望着灰蒙蒙的天空。

每当鸳鸯惆怅苦思时,宝玉的身影就会凭空突现,可当她飞扑而上时,幻影却总是化为万千光点随风消散,一次又一次将她推向绝望的深渊。

这些日子若不是袭人诸女的关怀还有无处不在的照顾,钻入牛角尖的鸳鸯恐怕已走上不归路,即使如此,鸳鸯的心房也越来越冷,冷得失去生机,失去希望。

鸳鸯美眸微微一颤,宝玉的身影再一次凭空突现,越来越近。

虽然知道那是幻影,但鸳鸯还是张开双臂扑过去,呢喃自语道:“宝玉,你回来了,呜……”

转眼间鸳鸯扑到宝玉面前,她双臂收拢,并习惯性地闭上美眸,等待着双手扑空的哀伤袭来。

“啊!”

可下一刹那,惊讶的颤音冲口而出,不敢置信的鸳鸯眨了眨美眸,宝玉却仍未消失。

“咚咚!”

刹那间,鸳鸯的芳心犹如万马奔腾般势不可当,在忐忑不安下,她用出千年不变的老办法——银牙在宝玉的手臂上重重一咬。“哎呀!”

猝不及防的宝玉疼得龇牙咧嘴,鸳鸯则激动得泪花奔流:天啊,是真的!宝玉真的回来了!

“呜……”

泪水打碎鸳鸯伪装的坚强,经过这么多天的心灵煎熬后,她猛然抓住宝玉的双手,如坠梦中般颤声追问道:“宝玉,你回来了吗?真的是你吗?”

“是我,我回来了!”

宝玉大手轻轻抚着鸳鸯的青丝,千言万语都化作这柔情的动作。

重逢的刹那,宝玉与鸳鸯四目相对的瞬间,以往所有的误会、所有的倔强心伤皆化为乌有,只剩下一股暖流在两人心间缓缓流淌。

宝玉与鸳鸯紧紧相拥一会儿后,宝玉终于出声打破静谧。

“走,随我去见老祖宗!”

宝玉拉着鸳鸯的皓腕,坚定的话语无比自信,张狂的气息冲天而起。

“宝玉,老太太已答应大老爷了,我了解她,她不会收回成命的。”

鸳鸯一时还未适应与宝玉突变的关系,适才一抱虽然驱散她心底的幽怨、愁苦,却难以令她忘记现实的冷酷。

鸳鸯挣脱宝玉大手,双眸无比平静,平静得令人惊艳也令人心疼,道:“宝玉,事已至此,我能知道你的心意已经心满意足,贾家规矩很严,绝不能为了我连累你。”

“听着,我——要——你!”

宝玉再次抓住鸳鸯的手腕,双目精光四射,郑重无比、一字一顿有如雷鸣般刻入鸳鸯的心海深处,道:“我带你去不是与老祖宗商量,只是知会一声!”

“什么?”

宝玉的宣言太过霸道,让鸳鸯在极度诧异中甚至忽略凄楚求死之心,一愣后,随即急声道:“宝玉,老太太可是当家人,你千万不要犯浑呀!”

“哼!”

宝玉傲然一哼,自信与张狂混杂的笑容让鸳鸯更是痴迷,他虚挥大手,道:“我‘假’宝玉要做的事没人可以阻挡!走!”

话音未落,宝玉的大手一抄一揽,未待鸳鸯反应过来,她已被宝玉横抱入怀,直向贾母的居所而去。

沿途所遇到的丫鬟与下人无不目瞪口呆,若不是宝玉面色威严、仪容平静,他们定会以为宝玉又犯怪病了。

在鸳鸯反复哀求、娇嗔下,来到上房大院后,宝玉这才放下她,不过依然不让鸳鸯离开自己三尺以外。

鸳鸯终于感受到宝玉的霸道,甚至是不可违逆的蛮横,芳心暗自一颤,思绪随即微妙变化。

双足落地后,一向倔强的鸳鸯不再挣扎也不阻止,而是乖乖跟在宝玉身后,看着他挺拔的背影,美眸中异彩弥漫。

“玉儿,可想死我老人家了!”

宝玉掀帘而入,贾母的欢声立刻传入他的耳中。

房内不仅有贾母在,还有邢氏、尤氏、王熙凤、李纨,以及几个年龄稍大、较有脸面的婆子、媳妇安然在座。

宝玉目光一扫,已明白众人心思,邢氏与尤氏自然是为了贾赦,而王熙凤、李纨不言自明,定是为了他忙碌。

“来,让老祖宗好好看看。”

贾母一时欢喜无限,并未注意宝玉身边大异平常的鸳鸯。

“孩儿见过老祖宗!”

宝玉这次并没有做出小孩情状,只是微施一礼,散发出男儿慷慨之气,没有丝毫遮掩。

女人的直觉最为敏锐,众女无不暗自惊叹,王熙凤对宝玉的了解自是不必说,就连邢氏与尤氏也不禁双眸一亮,察觉到宝玉气息的微妙变化。

“奴婢参见老太太、大太太、珍奶!”

鸳鸯在面临一生幸福的关键时刻,终于从宝玉的背后走出来,她这倔强的性子用在准确的地方。

“是鸳鸯丫头呀,回来就好,呵呵。”

贾母见一直赌气的鸳鸯也回来了,误解其意之下,不由得老脸发光,欢欣地招手道:“快过来替我老人家捶捶肩,没你服侍还真不自在。放心,我不会让赦儿亏待你,你以后就是咱贾家的姨奶奶,风光得很。”

鸳鸯听到贾母前面的话语不禁心窝发暖,可是一听到后面那两句话,心中的暖流瞬间消失,脸颊往上一仰,硬生生止住涌动的泪花。

“老祖宗放心,别说有您发话,就是我也不会让鸳鸯受半点委屈,何况我家相公也说……”

邢氏神色微喜,及时表达她的立场,悄然添枝加火。

自邢氏为贾赦大力撮合此事后,贾赦近日对她的态度大为好转,令老实本分的她很欢喜,更坚定出嫁从夫的先贤之言。

“大太太说错了。”

宝玉突然打断邢氏的话语,胸膛再次昂然挺立,冷声道:“鸳鸯已是我房中人,又岂可再许给大老爷?叔叔抢夺侄儿的女人岂不荒唐?”

“啊!”

宝玉这番话犹如巨石入水般,砸起千重浪,贾母与邢氏等人惊得目瞪口呆,久久未能合上嘴巴。

明白内情的王熙凤则暗自偷笑:爱郎这一招真够厉害,也只有这坏蛋才敢用这不顾名誉的损招,嘻嘻……可怜的鸳鸯,清白就这样没了。

鸳鸯闻言羞涩横生,不过仅仅刹那而已,顿时滔天的喜意让她喜上眉梢,毕竟连宝玉都不怕被人说三道四,她又怕什么?而且只要能与他在一起,一点“清誉”又算什么?

“什么?玉儿你可别胡说,鸳鸯已是配给你大伯的人,休得胡言乱语。”

贾母老脸发白,双目紧盯宝玉想看出破绽,能在大家族当家这么多年,贾母可是相当精明。

“孩儿没有胡说,我进宫以前鸳鸯就已是我的人!”

面对众人怀疑的眼神,宝玉握住鸳鸯的玉手,鸳鸯也顺势靠过去,两人肩并肩,手拉手,亲密的意味连瞎子也能感觉得到。

贾母重重地喘了几口粗气,随即一拄龙头拐杖,心中生出几分不快,她是宠爱宝玉,但既然是宠爱,她的位置自然高高在上,怎能允许孙儿忤逆犯上?

“不行!无论如何,鸳鸯都必须嫁给贾赦,不管你们说的事情是真是假,老身就当没听见,下去吧!”

无形的气流急剧翻腾,突生的寒冷让众人顿有窒息之感,贾母累积几十年的威严不可d 顾。

李纨等女无不花容大变,一时吓得噤若寒蝉。

“老祖宗,您错了!”

人间的威严对宝玉完全无效,即使没有法力神通,来自现代的他依然是一个野性不羁的灵魂。

宝玉身子一振,张狂的气息迸射而出,刹那间将贾母的威严击个粉碎,突然时光千百倍拉长,摄魂之眼的光芒横扫虚空,刻入贾母与邢氏的心海。

“鸳鸯是我的女人,谁敢生歹心就是大逆不道,必死无疑,记住没有?”

“记住了!鸳鸯是宝玉的女人,谁也不能动坏心眼!”

贾母与邢氏有如做梦般重复着宝玉的话语。

微风从窗外吹拂而至,化作微笑挂在宝玉的唇角。

时光悠然恢复正常,先前几秒光阴则从众女的记忆中消失不见,王熙凤自然是唯一的例外。

宝玉目光平静地环视众人一圈,随即牵着鸳鸯的玉手转身离去,背影潇洒无比,随风传来他略显冷漠的话语。

“老祖宗,从今儿起,鸳鸯就到怡红院服侍我,您另外选个丫头吧!”

若是以前,以宝玉的狡猾与伶牙俐齿再加上超然地位,只要多费心思与时间,也绝对能化解这小小风波,还可以让贾母欢喜,不过因为这次触动他的逆鳞,也令他看清楚一件事情——在贾母的心中,贾宝玉只是一个得宠的玩物。

宝玉可不是那个红粉公子,怎能容许别人将自己当玩物二怒之下,宝玉不想再给好脸色,甚至不想再遵守人间游戏的规则。

走出院门后,宝玉不避嫌疑地搂住鸳鸯的纤腰,随即又不顾惊世骇俗,幻影一闪,就破空而去。

宝玉走了,不过他的威势还在大厅内弥漫。

“唉!看来是我老人家做错了。”

神通法力轻易打败贾母的顽固,莫明的潜意识让她展颜微笑,老怀大慰道:“好在玉儿及时回来,否则就对不起鸳鸯这丫头了。”

“是媳妇不对。”

邢氏的变化当然也不可避免,她本就老实,悔过之心更是彻底,感慨道:“宝玉长大了,我这就回去好好劝劝相公让他打消那个心思。”

“嗯,你就是为人太老实,不能不分好歹,总是一味顺着贾赦。”

贾母虽然敌不过仙法,但未能实现诺言还是有点介怀,意念一转,道:“邢氏,你回去跟贾赦说,要美女就在外面买几个,钱由我这当母亲的出,至于想当家主……”

说着,贾母神色一正,随即郑重地道:“他若是想做家主,叫他好好做几件事,不要整天只知吃喝玩乐,不务正业。”

“是,媳妇遵命。”

贾母的话语虽然是责怪,但其中蕴含的意思也无比明显。

邢氏想不到会有这等意外之喜,原本还有点担心贾赦责怪自己,如今有了贾母这番话那自是另当别论。

“散了吧,我也有点困了。”

贾母年岁已高,与宝玉一番“较量”后不免心神困倦,她挥手送走众人后,在丫鬟与婆子不太顺心的服侍下躺在大炕上。

双目闭合的一刻,贾母忍不住叹息道:“唉,还是鸳鸯好,我怎么一时糊涂呢?”

半个时辰后,贾赦的怒吼冲天而起,整个东府猛然一惊。

“什么,宝玉抢走鸳鸯,这个小畜生!”

“相公莫急,我还有话说……”

邢氏急忙说出贾母的嘱咐。

“这样呀!好、好、好,哈哈……”

片刻后,贾赦又是喜形于色。

“老爷,我们要怎么样才能做出光彩事情呢?”

邢氏见成功化解贾赦的怒气,暗自松了一口大气,但想及贾赦平日所为,又不由得忧愁起来。

“大事?这……”

没有真材实料的贾赦果然皱起眉头,凝神苦思片刻后,可除了吃喝玩乐之外,他想得到的还是只有斗鸡走狗、眠花宿柳。

“嗯,有了!”

绞尽脑汁后,贾赦灵光一闪,终于想到一个自以为高妙的主意,道:“我不是说过孙贤侄很有办法吗?只要让他助我完成几件体面事,我再捐一个实缺官职,岂不就成了?哈哈……”

第八章 怡红春色

宝玉回府第二天,报丧的太监终于来到,晴天霹雳就此轰鸣不休。

元妃突然暴病而亡,大靠山就此倒塌,以后怎生是好?忧愁的巨石沉甸甸压在众人心间,压得四大家族喘不过气来。

“我的儿啊!”

王夫人的悲伤远胜任何人,听到消息的第一时间眼前一黑,立刻昏死过去。

“母亲!”

宝玉一个箭步及时扶住王夫人,并不由得对这完美的计划暗生悔恨:怎么千算万算忘记会让母亲伤心欲绝呢?罪过呀罪过!唉,看来还得早点让母亲与大姐见面,不过却要暴露红楼别府的秘密,真是为难,世间事果然难以十全十美!

宝玉费了一番功夫却依然无法化解王夫人的悲伤,最后他干脆用上法力神通,这才让王夫人进入梦乡,但王夫人睡梦中眼角依然闪烁着泪光。

噩耗毫无预兆从天而降,让贾家上下顿觉天塌地陷。

万众悲伤中,愁云惨雾弥漫,但争夺家主的风波非但没有因此平息,反而更加激烈。

宝玉没有元春这一层关系,贾赦不再将印象中的宝玉看在眼里,而远在千里的贾珍父子则好似长上翅膀般,提前八月回到金陵。

贾珍与贾赦开始四处走访、联络贾家各路族人,包括三大家族的门槛也快被他们踩平。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贾母的态度,不知从哪天开始,邢氏与尤氏轮流在贾母面前出现,用尽各种孝敬的办法。

贾家内斗之势已是一触即发,好在“元妃”的葬礼暂时压下混乱。

尊贵的皇妃当然是葬入皇家陵墓,而贾家则只能修建衣冠冢,悼念这个为家族奉献一生的女人。

百日丧礼,鼓乐哀鸣,幡旗飞舞,素白裹体。

川流不息的人潮中,宝玉立身在其间,不由得慨叹:贾家真是多事之秋,一年不到就死去两个重量级的人物。嗯,这是不是大厦将倾的预兆?如果我这假宝玉不出现,这些事情是否还会出现?唉,究竟是我制造红楼世界,还是红楼世界制造了我?

“玉儿,不要太过悲伤,小心坏了身子。”

贾赦从人群中走出来,“好心”的话语将宝玉从沉思中惊醒过来。

贾赦一脸和蔼,用亲切的长辈模样轻拍宝玉的肩膀,道:“贾家还要靠你光宗耀祖,你可千万要打起精神来。”

“大老爷说哪里话,侄儿我无才无德,家中事情还要靠您处理。”

宝玉心如明镜,一眼就看穿贾赦的心思,暗自思忖:这老东西竟然想拉拢本少爷,真是不自量力。呵呵……就陪他玩一玩。

念及此处,宝玉话锋一转,无比诚恳地开门见山道:“小侄只喜欢风花雪月,父亲如今重病在身,我自然希望家中事务以后能由大伯打理,以后也对我这亲绖儿多多照应!”

“哈哈……”

不论宝玉所言是真是假,贾赦听着大为顺耳,大力保证道:“玉儿放心,我与二弟乃是一母同胞,日后必然待你与琏儿一样。”

笑声过后,贾赦又略带尴尬地低声道:“鸳鸯之事还望玉儿不要介意,大伯并不知她早已是你的人。”

“大老爷说哪里话,应该是侄儿的不是!”

拱手还礼的宝玉心中诧异顿生,这般委曲求全可不像贾赦平日的作风。

“玉儿如此说,我就放心了!”

贾赦抚须微笑,随即的话语化去宝玉心中迷雾,他双目放光道:“听说玉儿与礼部侍郎石大人是好朋友,是否确有其事?”

石钰与宝玉的关系尽人皆知,宝玉自然不可能说不知道,随口回应的同时已经隐约猜到答案。

果然,贾赦声调一扬,充满期待地道:“石大人如今贵为礼部侍郎,公务繁忙,那红楼香烟的事物必然无暇打理。近日贾蔷正巧空闲,想谋个差事,玉儿你是红楼当家,能不能让蔷儿到店里帮石大人的忙?”

宝玉一边脸露自然微笑,一边暗自咒骂:这老家伙还未当上家主就想玩花样了!他妈的,倒下一个忠顺王又来一个贾赦,这天下的贪楚小人真是太多啦!宝玉暗自不屑冷笑,经贾赦这一提醒,他终于想起另一个自己还是礼部侍郎,可他除了接官印时去过一次礼部外,至今还没有享受过做官的乐趣。

“大老爷放心,过几日我就跟石兄弟说说,没问题的。”

“好、好……大伯没有看错你!”

贾赦见宝玉出乎意料的好说话,见四下没有太多闲人,竟然自怀中掏出香烟,递了一根给宝玉。

“玉儿,这玩意儿真是好东西,真后悔以前没有及时发现。”

一番闲聊过后,意兴索然的宝玉在即将失去耐性前借故离去,而目的得逞的贾赦也是欢天喜地,看着宝玉的背影更加轻视。

“唉!”

宝玉望着女眷群中的姐姐妹妹,不由得大生感叹,他的计划很完美,但却引来众女的哀伤悲泣,觉得罪大恶极。

贾家众女中,迎春虽然知道真相,但她也知道那可是诛灭九族的欺君大罪,所以无论怎么样她都不敢松口,反而成为最难受的人。

众姐妹全都无精打采,更没心情与宝玉嬉戏玩耍。

宝玉终于明白什么叫自作自受,再次一声无奈叹息后,他最后望了林黛玉、薛宝钗诸女一眼,随即走向角门。

“玉儿,你等等!”

柔媚的呼唤让宝玉刹那间心神振奋,回身一看,是薛姨妈在李纨陪同下疾步追上来。

鸟语悠扬,花香醉人,宝玉只觉得从地狱来到天堂,心想:难道是美人儿姨妈知道我寂寞,所以要来安慰我?嘿嘿……

因丧礼之事,薛姨妈与薛宝钗、香菱暂时回到大观园,不过人来人往,难与宝玉有私下相会的时间。

“姨妈,您终于回来了,我可想死您啦。”

宝玉强自抑制,但出口之言还是弥漫着隐晦的激情,并情不自禁走向薛姨妈。

“玉儿,‘姨妈’也想你!”

薛姨妈虽也情潮激荡,但李纨在旁,她可不敢有半点放肆,急忙用加重语气的话语提醒宝玉小心为妙。

“嘻嘻……”

李纨倒未多想,一如既往调侃道:“你看我没说错吧?宝兄弟看到你肯定比见到他娘亲还激动,你早就该搬回来了。”

心虚的薛姨妈强自展颜一笑,含蓄给了宝玉一记白眼秋波后,平静的转移视线,道:“玉儿,你蟠大哥要到关外散心,他想在走前与你见一面。”

“好啊!”

宝玉爽快答应下来,随即唏嘘地问道:“不知蟠大哥心情好点没有?”

“唉!蟠儿已经是这样了……不过这样也好,否则他总有一日会被那群狐朋害死。”

薛姨妈谈到一向恶霸的儿子,心情总是特别矛盾。

“姨妈如果没事,不如明儿一早带我去见蟠大哥吧?”

宝玉心中情怀激荡,对于薛姨妈发出激情的邀约。

薛姨妈芳心一颤,只觉得一股热流凭空突现迅猛冲入幽谷,使玉门变得泥泞不堪。

“好啊,明儿一早姨妈在府门口等你。”

“纨姐姐,兰儿进来身子可好?”

宝玉得到薛姨妈含羞带怯的回应自是志得意满,随即将心神转到李纨身上。

“兰儿近日开朗许多,他可是整日念着你这二叔。”

说着,李纨的玉脸闪过淡淡的疑惑,不明白贾兰怎么突然与宝玉关系那么好,忍不住问道:“你给兰儿灌了什么迷汤,他与贾环整日都说你的好处?”

“呵呵……”

宝玉发自真心喜形于色,不过却不敢说出实话,只能用傻笑朦混过关。

宝玉一直在私下派人带贾兰与贾环出府四处玩耍,可这件事若是让李纨知道,还不将他恨到骨子里。

“二叔!”

稚嫩的童音透出浓浓惊喜,正被谈论的贾兰甩脱丫鬟的手大步冲上前,纵身就跳入宝玉的怀中,紧跟其后的贾环虽没有这般激动,但也是紧抓宝玉的衣袖,大为兴奋。

“欸!”

宝玉俯身摸了摸贾兰的头顶,纯真孩童之心让他备感轻松,当长辈的自豪油然而生,道:“来,让二叔看看长高没有?”

“二哥,你还有没有新奇玩意儿?上次给我们的好东西已玩腻了。”

贾环年岁更大,一句话就说出宝玉的小手段。

“宝兄弟,你这样会宠坏小孩子的!”

李纨芳心悄然生出一丝不快,还有一点失望,她一向严厉管教贾兰,她可不想贾兰从小就沾上玩乐的坏习惯。

坏了!李纨眼底的埋怨并未逃过宝玉的法眼,他心中暗恨,不由得大骂贾环:自己明明叫他不要泄露,他反而当着众人的面大声说出来。

但宝玉丝毫没有慌张,而是高高举起贾兰挡住李纨的目光,随即给聪明的贾兰眨了眨眼,然后面不改色地笑道:“纨姐姐多虑了,这是我给兰儿他们勤奋念书的奖励,只要他们达到夫子的要求,我就送他们一件礼物,这样也算奖惩分明,对不对?”

“是啊!”

聪慧的贾兰立刻看懂宝玉的眼神,毫不犹豫地道:“母亲,孩儿专心苦读也应该有点奖励,而且您放心,二叔说了,读书识字才能懂得做人的道理,孩儿不会忘记!”

“你这孩子!”

李纨的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对自己错怪宝玉不禁心生歉意,迈步上前伸手接住贾兰,道:“来,到娘亲这儿来,不要闹你二叔了。”

说到这里,李纨话锋一变,沉声道:“宝兄弟,是嫂嫂错怪好人,兰儿的事让你费心了!”

宝玉将贾兰送入李纨的手中,交接之际,大手“无意”的不轻不重在李纨的皓腕上一滑而过,道:“纨姐姐怎么也这么见外?我这做二叔的当然应该好好教导兰儿,贾家将来还要靠他光宗耀祖呢!”

“唔!”

叔叔夸奖侄儿本是普通的话语,却犹如巨石砸入水面般,荡起李纨心海的层层波澜,顿时心房一酸,不禁又想起亡去的相公。

“环儿,你这野小子又跑到哪儿了?”

赵姨娘焦急的呼唤声在人群中响起,循声而至的她还未走近,已忍不住眼中一亮,道:“宝玉,原来环儿在你这儿呀!”

看在探春的面子上,再加上赵姨娘已脱胎换骨,宝玉对她也露出友善的微笑,他故意迎上去,距离李纨远了一些,这才亲切地道:“姨娘,多日不见怎么消瘦了?有什么难处尽管跟我说。”

“没什么,大家待我都很好!”

赵姨娘发自真心的向宝玉感激一笑,但眼底一缕幽怨却悄然涌现。

宝玉随口之言无意中挑起赵姨娘的心事,自贾政重伤后,她就变成有实无名的寡妇,再加上她只是没有娘家背景的侧室,一干姑娘主子不讨厌她,下人们的态度却有了变化。

赵姨娘正值如狼似虎的年纪又处处不得意,当然会大觉委屈。

“环儿,不要赖着二叔,今儿又不好好念书。”

赵姨娘上前欲将贾环抓过来,她这儿子可比贾兰顽劣许多,身子一晃就闪到宝玉的身后。

“啊!”

收势不住的赵姨娘一下子扑空,她又一脚踩在碎石上,娇躯就此突然失去平衡,倒向宝玉。

“姨娘小心!”

大庭广众之下,宝玉大手一探一推,恰到好处地扶正赵姨娘,动作之快无人能看清楚。

“环弟别闹,听姨娘的话,否则下次就没有奖励了!”

宝玉面色不变,无比自然地回身将贾环牵到赵姨娘面前。

“二哥,我把三字经背完才出来的。”

贾环虽然一脸埋怨,但在宝玉大棒加糖果的政策下还是乖乖受教。

不知赵姨娘还未从摔倒的惊吓中恢复,还是因为其他原因,她脸色通红、木然呆立,竟然连贾环的抱怨也似若未闻。

“那背来听听!”

宝玉知道这同父弟弟天生不是读书的料,也想看看自己的教育方式有没有效果,更想在李纨面前风光一下。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

贾环果然视宝玉的话语为圣旨,大出意料地朗声背诵起来,虽然不是倒背如流,但也背个一字不漏。

“呵呵……好!好小子!明儿哥哥带新玩意儿回来!”

宝玉不由得大为欢喜,李纨、薛姨妈、赵姨娘三女眼中的崇拜让他为之飘飘然,心想:原来为人师表的感觉这么好啊!

“宝兄弟,想不到你这么会教小孩子念书!”

李纨芳心的震撼全写在脸上,感叹中透出浓浓期待:“学塾的夫子近日有事回乡,不如你抽空来教兰儿。”

“我也要二哥当夫子!”

未待宝玉同意,贾环已抢先嚷道。

小孩争风吃醋的天性显露无疑,让一干大人不由得为之哑然失笑。

“既然纨姐姐有命,弟弟当然听从。”

宝玉外表平静,内心则是一阵狂喜,他在贾兰与贾环身上下了那么多苦功,目的自然不是想当什么好老师。

贾兰与贾环闻言欢呼雀跃,小脑袋瓜已经幻想宝玉带他们满街乱逛,但身为母亲的李纨与赵姨娘感受却大大不同。

宝玉眼中的火热虽然一闪即逝,却被李纨无意之间看到,心房一惊,警钟立刻悠然长鸣,眼帘向下一垂,目光再也难以平静,并不停怀疑自己的直觉,心想:宝玉那么出色,身边又有那么多美丽的女子,怎会对自己这个寡妇有非分之想呢?再说自己可是他的亲嫂嫂,不会的,宝玉不会有那种念头。

赵姨娘没有看到宝玉的眼神,但她对宝玉的企图却无比肯定,因为宝玉“救”她的那一刻,留在她上火辣辣的感觉至今犹存,那羞人的酥麻、酸胀已经涌入她下。

“嗯……”

赵姨娘微不可察地呻吟一声,她已经好久没尝过这种火辣辣的感觉,看着宝玉离去的背影,目光突然变得迷离起来。

迎着淡淡的暮色,宝玉拖着长长的影子回到怡红院。

每当想及明日的约会,宝玉胸中的欲火就会剧烈燃烧。

好久没有与姨妈亲密了,还有不知香菱想通没有?嗯,明天一定要狠狠征服姨妈,让她在香菱耳边多说我的好话,嘿嘿……念及此处,宝玉呼吸一荡,不由自主加快脚步扑向后院诸女。

“啊!”

欲火焚身的宝玉刚跨入后院角门,就与鸳鸯撞个正着。

鸳鸯避之不及,本想往旁边移,不料宝玉大手一横,就将她抓入怀中。

“鸳鸯姐姐,我们还真是有缘!”

“你……你要干什么?放开我!”

鸳鸯虽然住进怡红院,但宝玉身边女人太多,而且她又面子薄,生怕被袭人等女取笑,所以这几日一直躲着宝玉。

可该来的总会来到,美食就在嘴边,宝玉怎会白白放过?

“嘿嘿……干什么?当然是想与鸳鸯姐姐秉烛夜谈。”

尽职尽责的大色狼果然演技不凡,一脸坏笑向瑟瑟发抖的小羔羊逼去。

鸳鸯的脸颊上嫣红流转,心中只有羞怯,没有害怕,羞声道:“二爷,别闹了,老太太派人传话,要我回去伺候,她还等着我呢。”

鸳鸯本能地预感到不妙的处境,急忙抬出贾母做挡箭牌,随即又充满情意地道:“我刚来,不想让姐妹们嫉恨我,袭人她们已经等你很久,你还是快进去吧!是你的总是你的,人家又不会跑。”

鸳鸯已经表明态度,而且还十分为宝玉着想,如此细心体贴绝不在袭人之下,不过此刻宝玉欲火升腾,他只想现在,不管以后。

未待鸳鸯的情话说完,宝玉大手一搂横腰托起鸳鸯,强健的双臂再往上一提,就像土匪抢亲般将鸳鸯扛起来。

“啊,宝玉,放我下来,坏蛋、贼、大色狼!”

情急之下,鸳鸯不顾上身倒伏至宝玉的后背,一双粉拳捶打着宝玉的后背。

虽然鸳鸯不停捶打着宝玉的后背,可却连蚊子也打不死一只,倒更像为宝玉捶背按摩,安慰他“工作”辛苦了。

第九章 姨妈剌字

宝玉扛着鸳鸯大步前进,踏进卧房的一刻,突然说道:“你们就别偷看了,待会儿我就来收拾你们!还有,记得去老祖宗处帮鸳鸯告个假,就说她身子不适,要休息两日。”

“嘻嘻……”

众女先后从转角处走出,满脸笑意领命而去。

众女心中丝毫没有嫉妒,反而不约而同相视一笑,那如释重负的眼神既是为鸳鸯而喜悦,也是因为今后又多了个帮手而轻松:这下好了,多一个姐妹分担,就不用夜夜都求饶了,咯咯……

“不要!”

面对众女嘻笑的眼神,鸳鸯羞得浑身发紧,为了保住面子,她大喊道:“不要告假,我身子好好的没什么不适。”

“啪!”

宝玉大手一扬,在鸳鸯翘挺的上重重一拍,激情的掌声回荡中,将之火拍入鸳鸯的心海中。

“宝贝儿,我保证你马上就会身子不适,不信的话可以问问袭人她们。”

“咯咯……鸳鸯,好好休息,我们会帮你告假的。”

麝月的欢笑声印证宝玉的话,众女都深知鸳鸯面子特别薄,相视一笑,纷纷走出后院为他们腾出空间。

宝玉扛着鸳鸯走入门内,房门一关,他一反先前的野蛮,郑重说出歉疚之言:“鸳鸯,苦了你了,以前都怪我让你白受那么多委屈。”

鸳鸯要的就是这一句话,心房一酸,瞬间失守,随即泪流不止,她扑入宝玉的怀中,终于说出暗藏在心底已久的话语:“不,全是我的错,都怪我太要强,都是我的错。”

话语一顿,鸳鸯缓缓抬起头,就像所有即将梦想成真的少女般患得患失、小心翼翼地道:“宝玉,你会原谅我吗?我说了那么伤人的话,虽然都是违心的,说了我就后悔啦。”

“傻丫头!”

见原本刚强的鸳鸯变得诚惶诚恐,宝玉不由得心疼与自责,神色更加郑重地安抚道:“你知道吗?我就是喜欢你敢作敢当、喜欢你对我大声喝斥,如果你变得像袭人她们一样,你就不是你了,也就不是我喜欢的鸳鸯,明白吗?”

“我……我明白了。”

面对幸福的来临,鸳鸯陷入前所未有的慌乱,而宝玉的话语又像迷雾中指路的明灯,让差点失去自我的她再次找到自己。

几秒沉思后,鸳鸯点了点头,声调一扬,双眸闪光道:“原来你喜欢被我骂呀,宝玉,你不会又犯病了吧?”

“扑通”一声,宝玉的元神瞬间昏倒在地,心想:自己辛辛苦苦说这么多真心话,换来的结果竟然是自己成了一个神经病,唔,这是什么世道呀?

宝玉翻了一个白眼,正好看到鸳鸯玉手的小动作,那分明就是奸计得逞的欢喜模样。

“好啊,敢戏弄主子,看我怎样执行家法!”

“嘻嘻……”

鸳鸯急忙奋力反抗,可她又怎么会是宝玉的对手?随即一件件衣裙飘飞而去。

这时鸳鸯一声娇斥,玉手挟带着猛然爆发的力量扑上宝玉,狠狠将他的长袍撕得七零八落。

“唔!”

未待鸳鸯的欢呼声出口,宝玉火热的唇舌已封住她的檀口。

缠绵热吻虽然勾魂荡魄,但却不能扑灭宝玉心中蔓延的情火,如有魔力的大手攀上鸳鸯的,抚弄着那敏感的乳珠。

“啊!”

鸳鸯突然一声惨叫,原来宝玉的大手抓住她的乳核,她的已经被宝玉揉捏变形。

鸳鸯的惊叫声还未散去,胀疼转眼间又化为醉人的酸胀、勾魂的酥麻,本已胀大的再次一挺,好似挂在枝头的红樱桃般,分外诱人。

宝玉大手揉捏挤压间,千滋百味悠然而生,鸳鸯从未经受过此等冲击,朱唇急剧张合、娇喘吁吁。

宝玉大是知情识趣,大手微微一松,唇舌随即降临到鲜红的上。

“呀——”

宝玉的舌尖刚舔在鸳鸯的上,鸳鸯的身子就猛然紧绷,她竟了,一汪春水喷射而出,洒在宝玉的大手上。

宝玉的指尖顺着鸳鸯的玉腿向前滑动,最后在挂满露珠的上揉捏起来。

“啊啊……”

羞人的大叫过后,鸳鸯的舌尖颤抖不休,再也压抑不住呻吟出声,最为敏感的要害处已经任凭宝玉抚弄。

“啊,宝玉,不要……停……”

含糊不清的呻吟在鸳鸯嘴边回旋,就连她自己也不明白究竟说的是“停”还是“不要停”宝玉的手指停下来了,但他的唇舌却停不了。

宝玉的红舌挟带凶猛之力坚定地撬开鸳鸯颤抖的玉门,怀着无尽好奇之心,舌尖缓慢地向里钻。

一刻钟后,足以融化鸳鸯娇躯的前戏这才告一段落。

宝玉吃下一口处子蜜汁,随即从鸳鸯的腹下缓缓爬起来,舌尖在上打转,阳根则抵在玉门上。

“滋……”

宝玉腰身一挺,逐分逐寸插了进去。

“啊……”

鸳鸯的花瓣一点一点盛开,波纹在上扩散开来,随着阳根的深入,震波一浪一浪涌向她的深处。

宝玉腰身一顿,前端碰到一层阻碍。

鸳鸯顿时朱唇一张,心房紧张到窒息的地步。

在这刹那,宝玉与鸳鸯四目相视,醉人的情意在目光中缠绵交织。

鸳鸯羞怯地点了点头,双手牢牢抱住宝玉的脖子,宝玉则回以温柔的眼神,随即猛然身躯向下一沉,狂野地刺穿。

瞬间宝玉的动作从温柔变成狂野,霸道的一刺毫不停留,一插到底,将长痛化为短痛。

“呀—虽然鸳鸯已经做好准备,更是浑身酥麻、春水泥泞,但在失去处子之身的刹那,还是感到一阵剧疼。

鸳鸯一声悲鸣,在这幸福的瞬间,两行清泪滑出眼眶,滴在床榻上。

后,宝玉强自停下动作,鸳鸯则扭曲着身子,疼得一动也不动。

宝玉与鸳鸯仿佛变成诱人的雕塑般,就连风儿也好似陷入泥潭,唯有处子血丝在缓缓流动,在床单上留下销魂的桃花印记。

“鸳鸯,疼吗?”

“不疼。”

鸳鸯眼角泪痕未干,在宝玉柔声的关怀下,她突然爆发出倔强的性子,在很是美妙的时刻、很是美妙地爆发了。

“宝玉,我不疼,我是你的女人,不怕疼,来吧。”

鸳鸯咬着银牙,主动摇晃了一下腰身。

“啊……”

鸳鸯这一晃,疼痛立刻肆虐花径,但羞人的快感更强烈,让她的不由自主蠕动起来。

“呃!”

宝玉立刻感受到鸳鸯花径的变化,心神一声欢呼,腰身一挺,开始又一场战争。

风雨飘摇,花开花落。

灿烂盛开的带刺玫瑰几开几谢之后,火山终于爆发出来,宝玉一声闷哼,汹涌而出,悉数射入鸳鸯的体内。

鸳鸯再次欢声长鸣,紧紧贴着宝玉的,足足几分钟之后,她才倒回床榻,进入梦乡。

“宝贝儿,好好休息!”

宝玉轻柔地抽出,怜惜地轻吻着鸳鸯的脸颊,细心为她盖好被褥后,赤身裸体的他直接穿墙而出,融入已然全黑的夜色中。

有了新人,宝玉也不会忘记旧人,况且一个娇嫩的处子怎能满足得了宝玉的欲火!

第二日,一辆奇特的马车从贾府骏出,直奔薛家府邸而去。

这四驹马车虽然比不上天意公主那集合全国巧匠之力、精心打造的“疯狂”马车,但也绝对算得上是车中极品。

车辕,车厢甚至是马身都有千锤百炼的软铁包裹,非但刀箭不入,而且车轮滚动间如履平地,车厢中甚是宽敞,车中人可坐可躺,还可来回走动,角落里酒柜、矮桌、卧榻等物一应俱全,如此特别的马车分明就是一辆古代房车。

宝玉做这马车只是一时兴起,打造成功后,乘坐的次数绝不会超出双手之数,而贾府诸位姐妹则觉得很新奇,尤其是巧姐与湘云,她们只要有空,必然要在车上玩耍一番。

无形之中倒也算是无心插柳,大小魔女最近都马车所吸引,那些折磨宝玉的点子一时也抛到脑后。

今天宝玉特地驾车出游,目的可不是为了在大街上显摆,而是要发挥房车真正的功能。

什么叫房车?自然是可以当作卧房的马车!

此时此刻,宝玉就在“卧房”里做着天下男人最爱做的事情。

马车刚一离开贾府,激情的呻吟立刻在车中飘荡,撩人心魄。

宝玉有力的一挺,“如意金箍棒”深深薛姨妈的花径内。

薛姨妈趴在床边,高高翘起肥美的,在宝玉全力一刺的同时,身子往后一顶,只听“噗滋”一声闷响,已经尽根而入。

“噢……宝玉,好……深呀,弄死姨妈啦!”

“好姨妈,侄儿也要被你夹死啦!呃……”

宝玉舒服得倒吸凉气,双手一紧,就是上百下激烈的。

“啪……”

春潮汹涌、浪花四溅,干柴烈火一触即燃,撞击的声响在狭小的空间内回荡得更加激烈。

“姨妈,我的好姨妈,想死我啦。”

火热的轻语中,宝玉大手前探,用力揉捏着薛姨妈齐整的上衣,片刻就隔衣捏出两点勾魂的凸起,那胀大的乳珠似要穿透衣裙。

“宝玉,姨妈也好想你,用力、用力……弄姨妈,啊啊啊……”

薛姨妈肥美的剧烈晃动,饱满的蜜汁横流。

如此销魂的邀请,宝玉怎能不热血沸腾?

在狂野的撞击声中,宝玉式式狂猛、招招凌厉,弄得薛姨妈翻进翻出,春水四溅。

马车行出一里地,薛姨妈已经没有晃动的力量。

“玉……玉儿,轻一点,慢……啊,慢一点,姨妈受不了啦。”

薛姨妈躺倒床榻上,桥喘吁吁、四肢大张,竖起白旗。

“啪!”

这次响起的不是撞击声,却是令人更想入非非的巴掌声。

看着薛姨妈趴伏的身子,看着她那肥美浑圆,雪白翘挺的,还有那夺目的五指印,宝玉呼吸一紧,突然想起李公公密室里那几个刺青的裸女,邪情逸趣瞬间奔腾涌动,宝玉脑中一热,大手不受控制地挥动起来。

“啊,玉儿,你……你……在做什么?”

一股疼痛从上传来,薛姨妈芳心一惊,急忙回首看去,随即羞得浑身抽搐,羞红第一次盖过的颜色。

宝玉竟然一口咬在薛姨妈的香臀上,咬得特别用力,差一点就咬破肌肤。在薛姨妈上留下深深的牙印后,宝玉双目光芒四射、呼吸如牛,道:“好姨妈,我……我想……”

宝玉竟然也有结结巴巴的时候,他吞下几口口水,最后终于鼓足勇气提出狂野的要求:“我想在姨妈这儿……刻上我的名字!”

宝玉又急又快说出火热的期待,并以手示意,在薛姨妈的香臀上重重揉捏一下。

“啊,你……”

薛姨妈生在王家,又嫁到薛家,世家大族暗地里那些勾当她也有所了解,只是没想过有一天竟然有人会对她提出这样的要求,而且这个人还是她的亲侄儿。

薛姨妈颤抖着声音说道:“宝玉,你怎会……有这样的……念头,要让姨妈羞死吗?”

薛姨妈不仅害羞,还有点害怕,如果真在那种地方刺上宝玉的名字,又被别人看到的话,她还能活下去吗?

“姨妈,我……刚才只是一时冲动,呵呵。”

宝玉尴尬地傻笑,就改变主意,最初的冲击过后,他也清醒过来,完全能明白薛姨妈的担忧。

“宝玉,你什么时候有这种奇怪的想法?老实交代,你已在谁的身上刻字?”

薛姨妈身子扭动一下,看了看上的牙印,双眸多了几分异样的光芒。

“没有谁,就是突然有这种冲动。”

宝玉已经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就仿佛脱光衣服站在大街上一样,道:“姨妈可别生气,我以后再也不胡言乱语了。”

“你真的没有在谁身上刺青?”

薛姨妈没有回应宝玉道歉的话语,反而在“刺青”的问题上反复追问,眼中的光华更闪烁跳跃,多了几分妖媚诱惑。

“真的没有。”

宝玉垂下头,浑身不自在地说道:“姨妈,你就别取笑我了,我知错了还不行吗。”

“玉儿,那你想不想呢?”

薛姨妈身子半侧,肥美的轻轻晃动起来,美腿扭动之际,宝玉射入不久的缓缓流出一些。

“啊,姨妈,你是说……”

这次轮到宝玉目瞪口呆、不敢置信。

“姨妈想在身上刻下你的名字。”

瞬间薛姨妈仿佛被万道霞光笼罩住,妖娆的气息微微一顿,随即幽沉地叹息道:“姨妈是个老女人,配不上你,可姨妈又离不开你,所以姨妈要用这办法将你永远绑在身边。”

“好姨妈,我爱死你啦!”

宝玉脑中轰然一震,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将薛姨妈紧紧抱在怀中,抱得特别用力。

世间能有一个女人如此倾心相待,夫复何求!

刹那间宝玉的心房深处真正印上薛姨妈的倩影,动人的情丝完全盖过的。

“姨妈,你永远都是我的女人,不用刻字,我永远都会在你身边。”

情怀激荡下,宝玉抱起薛姨妈在车中转了一大圈,不停喃喃自语道:“不刻了、不刻了,我会不得弄疼你。”

真情抹杀宝玉的邪思,薛姨妈美眸突然红润,出于女人的直觉,她完全感受到宝玉心灵的微妙变化,不过薛姨妈同样坚定意念——为了宝玉,她不怕死,更不会怕被人发现。

“玉儿,姨妈不怕疼,再说你哪一次不是弄得姨妈又红又肿?咯咯……”

薛姨妈双腿开合,下意识摸了摸还未红肿的,那动作仿佛妖精附体般,勾得宝玉心火直窜。

“姨妈,你真要吗?”

既然薛姨妈坚持,宝玉自然喜上加喜,乐上加乐。

“来吧,玉儿,我的好相公,在姨妈身上刻上你的印记,姨妈要永远做你的女人!”

“呀——狂乱的吼声瞬间充斥宝玉的心窝,大受刺激下,“如意金箍棒”猛然暴增,突然深深紧窄的中。

猝不及防之下,薛姨妈美眸一翻,几乎当场昏厥过去,道:“啊,玉儿,你弄到姨妈肚子里了!噢……刻字吧,姨妈要做第一个刻下你名字的女人。”

女人的痴情永远是男人的动力,宝玉浑身一颤,顿然飘飘欲仙。

几秒后,五色霞光悠然流转。

宝玉大手一挥,凭空变出一根五彩神针,只见他手腕飘动,笔走龙蛇,气势磅礴,震撼人心。

转眼间两个歪歪斜斜、潦草难看的字迹已出现在薛姨妈肥美的上,左边上是一个“宝”字,右边则是“玉”字。

宝玉目放精光,那小孩涂鸦般的字迹在他眼中却无比顺眼,怎么看怎么欢喜,远比什么王谢名家的真迹好看多了……

“唔!”

薛姨妈透过车中的镜子也看到那永远抹不去的字迹,喉间发出一声低吟,幽谷微微颤抖,一股幽香的蜜汁就此激射而出。

第十章 再起波澜

画面一闪,车中云收雨散,马车则停在薛府大门前。

驾车的下人恭敬地打开车门,幸亏下人弯腰驼背,目光不敢直视主子,这才没有发现薛姨妈眉梢眼角飘荡的浓浓春色。“什么?蟠儿已经走了!”

宝玉两人还未进入薛府,老管家已经急步上前禀报。

薛姨妈脸色发白,宝玉关心则是其他事,道:“香菱呢,她现在在哪儿?”

“少夫人还留在府里,大爷只带几个贴身随从离开。”

老管家也愁眉不展,向宝玉行了一礼后,拿出一封信函,道:“回太太、宝二爷,大爷留了一封信给宝二爷,他是与关外押送香烟的卫队一起离去,大爷说了,请太太放心。”

宝玉接过信函,跟随薛姨妈走入后院。

望着冷清的院落,薛姨妈不免感慨万千,薛家人丁本就单薄,如今更犹如雨中花朵般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凋零的危险。

宝玉迈步上前,有力的大手扶住薛姨妈,此刻薛姨妈不是长辈,只是无助的伤心女人,宝玉也不是侄儿,而是悲伤美人儿的男人,她唯一的希望与依靠。薛姨妈缓缓闭上美目,在泪花滑出眼角的同时,她轻轻靠入宝玉的怀中。

宝玉与薛姨妈相拥无语,在这无声的静谧中,薛姨妈逐渐平静下来,春风一点一滴驱散她心底的阴郁。

有了宝玉情爱的滋润,不成器的薛蟠在薛姨妈的心目中更没有分量,想起与宝玉的禁忌私情,心房不禁生出一股喜意:薛蟠这样离开也好,否则还真不知道如何向他解释。

“姨妈,我们看看信上写什么吧。”

“嗯!”

薛姨妈脸上已无悲伤之色,率先走进卧房。

宝玉当然是毫不客气紧挨着薛姨妈坐在热炕上,随即打开信函。

宝玉来到这红楼世界的时间已经不短,但对古代文字还是认不完全,连猜带蒙之下,终于将薛幡充满痛苦与仇恨的留书看个八九不离十。

“宝玉,蟠儿说了什么?”

薛姨妈见宝玉神色阴沉,担心地询问道。

“没什么,他就是拜托我好好照顾我的姨妈宝贝儿,还有宝姐姐与香菱。”

宝玉平静的面容下心海翻腾,故意以亲昵的调笑转移薛姨妈的注意。

薛蟠信中确实拜托宝玉照料家人,但这却不是最重要的事,遭受人生最惨之事的薛蟠用血泪向宝玉提出最后的恳求。

“宝兄弟,为兄知道你是非凡之人,临行之际有一事相托……兄到关外,不想再回伤心地,如今愿倾尽薛家所有,只请宝兄弟替为兄报此血海深仇!”

“真没其他的吗?那你刚才为什么不愉快?”

薛姨妈的双眸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宝玉,心中的疑惑没有丝毫缓解。

“嘿嘿……”

宝玉不想让薛姨妈无谓的担心,惯有的坏笑让薛姨妈发慌、发热,低沉的话语充斥暧昧的情愫:“我只是在想怎么照顾好我的姨妈宝贝儿。”

话音未落,宝玉已将薛姨妈按倒在床上,俯耳低语道:“好姨妈,孩儿这样的照顾算不算尽心尽力?”

“唔!”

床笫间的欢爱之语当然无所顾忌,薛姨妈羞红的玉脸似欲滴出情爱之血,在马车上还未散尽的情火再次轰然爆发,其势汹汹锐不可当。

涟漪的波纹在宝玉的大手下荡漾,空间的静谧被流转的天籁所替代,火热的呻吟就连亘古不变的春风也为之震撼。

“见过菱少奶奶!”

就在宝玉猛力一刺,再登仙境的刹那,香菱也回到薛家,芳心纷乱的她心中闪现薛蟠的面容,不过不是爱怜之情,只有善良的怜悯。

自薛蟠向香菱提出相伴去关外的一刻,她就陷入痛苦的挣扎,直到贾家意外传出元春之丧,才让她有了冷静的喘息之机。

回到大观园重见宝玉的那一刻,虽然香菱没有机会与宝玉独处,但宝玉的身影却瞬间占据她芳心的每一寸空间,她终于完全清醒过来,怜悯可以有许多方式,善良何必陪上自己的幸福?薛蟠待她不好,她也不爱薛蟠,凭什么要陪着一个混蛋共度余生?

即使宝玉不要她,香菱也不会再留在薛蟠身边,因为她还有甄士隐可以倚靠。

甄士隐的支持更让香菱勇气倍增,此时她还不知薛蟠已经离去,也不知薛姨妈回到薛府,此时独自返回是为了表明心意,脚步直向后院走去。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就在香菱大步向幸福奔去的同时,一个针对迎春计划已久的阴谋同时悄然启动。

京城最好的酒楼非“第一居”莫属,孙绍祖立于“第一居”大门口,见贾赦踱着四方步缓缓而来,眼中不由得闪过一股阴险的目光。“贾世叔,绍祖有礼了!”

孙绍祖的神色瞬间变换,无比恭敬地深施一礼,那彬彬有礼的笑容令贾赦大为欢喜,他虽然见惯世人对贾家的讨好,但对方可是位高权重的大人物,那感觉自然另当别论。

“哈哈……贤绖不用多礼!”

因为相同的爱好,贾赦对孙绍祖大有相见恨晚之感,大笑道:“贤侄,你我也算得上志趣相投、忘年之交,不用如此拘束,我日后还要仰仗你的帮助呢!”

“世叔说得是,我们是该多多亲近。”

孙绍祖脸上谦卑不变,大手虚引当先带路,向楼上雅座行去。

酒过三巡,菜上五味。

觥筹交错间,孙绍祖与贾赦都面红耳热,眼见贾赦已被自己的迷汤灌得晕头转向,孙绍祖故作醉态,向贾赦抛出橄榄枝。

“世叔,你……知道吗?当今圣上……也很喜欢……名扇,看世叔如此……豪爽,小侄告诉你……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贤侄快说!”

贾赦毫不怀疑,欣然大喜,见孙绍祖话语迟钝,急忙追问道:“你快说,如果对我有所帮助,事成后定不忘贤侄的好处!”

“世叔见外了,你我何需计较……什么回不回报的?哈哈……”

大着舌头的孙绍祖自然地将猎物引向陷阱,一边醉醺醺地站起来,一边说道:“走……我这就带你去!”

在孙绍祖半拉半扯下,贾赦微微一愣,随即跟着孙绍祖走出“第一居”道:“贤侄,你这是要带我到哪儿?”

随后,贾赦两人在街上左穿右转,走了许久,他依然不知孙绍祖要干嘛。

“呵呵……放心,马上就到了,一到世叔自然明白。”

孙绍祖的话语透出神秘的气息,勾得贾赦更是心痒。

又过了半炷香时间,已步伐稳健的孙绍祖脚步一停,指着前方不远处一座甚是精致的别院,得意地笑道:“世叔,就是这儿。”

“贤侄,这……”

贾赦左瞧右看也想不出端倪,满心疑惑都表现在脸上。

“世叔,这宅子的主人家中没有别的,就是各种名扇真迹多,据说连三黄时代那不像扇子的扇子都有!”

孙绍祖见贾赦面露惊喜,但脸上依然带着困惑,话锋一变,说道:“当今圣上近日兴致大发,急欲找寻名扇珍藏,可惜朝中上下却无人能为圣上分忧,如果世叔能献上三皇名扇,岂不是大功一件?”

“对,贤侄说得对!”

贾赦顿时恍然大悟,大笑着一脸幻想,道:“贤侄对老夫的隆情厚意,他日必当回报!”

“世叔客气了,小侄如此也有些私心,还请世叔原谅。”

孙绍祖发自真心感到紧张,虽然他残暴好色,但迎春的绝色已经勾住他的魂魄。

“是吗?”

贾赦见孙绍祖神色认真,不似戏言,不由得大感诧异,随即沉声保证道:“贤侄有事尽管说,老夫能办到的绝不推辞!”

“多谢世叔成全!”

孙绍祖立刻顺竿往上爬,拱手行礼道:“小侄有幸,曾在贵府一睹迎春小姐天姿国色,惊为天人,听闻小姐还未婚配,还请世叔成全小侄一片苦心!”

“哈哈……”

贾赦闻言不由得万分喜悦,在他心中女儿本就是赔钱货,而迎春自小也不讨他喜欢,如今能用一个女儿换来一个能干又知趣的女婿,在他心中当然觉得值得。

“没问题,贤侄如此人才,老夫不答应岂不是瞎了眼?”

“小侄……小婿见过泰山大人!”

孙绍祖与贾赦就此相视大笑,喜悦的面容下却各有盘算。

锦衣卫千户府内,与贾赦告别不久的孙绍祖此刻纵声狂笑,再无掩饰。

“孙兄做得好、做得妙,我们就等圣上下旨抄家吧!哈哈……”

赵全兴奋的双目闪动着如山的金银以及大事将成的狂喜。

“还是赵兄妙计!”

孙绍祖举杯回敬赵全,话锋一变,微带遗憾地道:“可惜贾家正在办丧事,我想下聘还要等上两个月,真他妈的烦!”

“孙兄,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慢慢来,只要这贾赦上门强买名扇,我们立刻……”

说着,赵全一口干下杯中烈酒,随即比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虽然国师离奇失踪,李公公也发疯而死,但忠顺王的流放及元春的死令赵全的胆子不弱反大,已经开始暗地招兵买马。

而兵马需要钱财,而且是无数钱财,四大家族的财富变得更加耀眼夺目。

“对,只要将这姓张的一家满门灭口。”

孙绍祖浑不在意几十条人命,阴森地冷笑道:“那时再让皇后知道她娘家出了此等大事,恐怕不用我们想办法,皇上就会勃然大怒了,嘎嘎……”

“到时你这贾家女婿大义灭亲,将四大家族合谋灭人满门的罪恶说出来,有贾赦手中的扇子为证,我们大事必成!”

一狼一狈齐声大笑,赵全时刻不忘激励孙绍祖,举起酒杯道:“那时孙兄想要贾府哪个美人儿都成,就是全抱回府中也行,赵某绝不跟你抢。”

“多谢赵兄美言,我一定要得到贾迎春!”

孙绍祖一想到迎春那天生的媚骨、绝色的姿容,心火就狂燃起来。

金陵薛府,主人卧房内。

“啊……”

隐约的呻吟声飘出门缝,让经过的香菱不禁娇躯一颤,脚步不由自主顿了一下,随即又加快步伐。

香菱不知薛姨妈回府了,脑中只想到一种可能——薛蟠正在折磨婢女,就像曾经折磨她那样,变态邪、无耻下流。

一股怒火涌入香菱的脑海,今非昔比的她再也不愿沉默,对薛蟠那最后一丝怜悯更化为灰烬。

“啪……”

香菱走到门前正要伸手拍门,不料一阵的声响传入她耳中。

虽然正常的欢爱次数不多,但香菱身为,自然对那种羞人的声音并不陌生,玉手不由得停在门扉上,心中浮现迷惑:里面究竟是谁?那肯定是个健全的男人,绝不会是薛蟠。

意念一动,香菱下意识睁大美眸凑向门缝,随即又向后退了一步,心想:不行,非礼勿视,非礼勿听,自己一个妇道人家怎么能偷窥这种羞人的事情?不过里面的两人究竟是谁,难道是下人吗?啊,这可是婆婆的卧房,如果真是不守礼的下人在此苟合,那其行该罚、其心该诛,定要重重处罚。

就在香菱准备转身叫人前来时,突然房内女人一声尖叫,让她脑中刹那间一片空白,世间万物仿似风中沙尘,纷纷消散。

“啊……宝玉……你好狠,弄死姨妈了,啊呀——”

是婆婆,还有……宝玉,天啊,怎会是他们?任凭万物千变万化,春去秋来,香菱木然呆立的身子没有丝毫动弹。

香菱不敢、不能、不愿接受这难以想象的事情,薛姨妈激情呼唤“宝玉”的声音令她如坠万丈深渊。

怎么会是他们?怎么能是他们?香菱脑海中不停重复这两句疑问,时间不知过去多久,她浑身一颤,艰难地再次凑向门缝。

看到了,香菱终于看清楚房内的情景,心中最后一丝侥幸消失了。

虽然只是半具身躯,但宝玉与薛姨妈的形貌却清晰无误,看着几近痴缠的两人,香菱猛然举起粉拳。

宝玉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他一边与我眉目传情,一边又与婆婆做这种有违人伦之事,他太无耻、太下流了。不!不!不是的!宝玉不是无耻下流的人,婆婆也不是人,不然她怎会守寡这么多年?人心总是那么奇妙,因为心底那一分情意,香菱自行为宝玉与薛姨妈找到开脱的理由。

婆婆不是坏人,而且是可怜的女人,她其实也需要男人的安慰,再说自己不也是薛蟠的小妾,却依然爱慕宝玉吗?我可以,婆婆为什么不可以,我为什么不能理解她呢?禁忌又如何,宝玉总比薛蟠强上千百倍!微妙的思绪变化只在刹那之间,香菱的粉拳无力垂下,猛烈地起伏起来。

天啊,婆婆叫得好大声,好……羞人呀!那种事真有那么快活吗?为什么自己从来只有难受的感觉?想到这里,香菱不禁偷偷看了里面一眼,羞红瞬间漫过耳垂,宝玉竟然抱着薛姨妈走来走去,而每走一步,薛姨妈的身子都会摇晃一下。

“唔……”

香菱捂住檀口,羞窘下,她想离开,脚步一动,突然又担心有下人闯入,随即身子一软,靠在门扉上。

其实主子后院没有薛姨妈的许可,除了几个心腹婆子之外,又怎会有下人敢闯进来?香菱绝不是薛府的新人,但她此时此刻却忘记这个简单的道理。

火热的时光再次如水奔流,房内的声一浪接着一浪,门外则逐渐响起呻吟声。

香菱的身子越来越热,时而绵软无力,时而又僵硬无比,她银牙紧咬,一边看着宝玉“蹂躏”薛姨妈,一边情不自禁将手伸入衣裙内。

“啊啊啊……宝玉、玉儿,姨妈要……要……死啦,哦……”

薛姨妈一次又一次“死而复生”她此时趴在桌子上,浑圆肥美的高高翘起。

“姨妈,给我后面,我要。”

宝玉阳根一滑,抵在薛姨妈的菊蕾上。

“玉儿,不要。”

薛姨妈惊声反对,随即柔媚哀求道:“好相公,我每天还要拜祭元妃,要是行动不便,会被人发觉。求求你啦,这事过后姨妈一定给你。”

“好姨妈,那我记下了,不过你下面已经肿了,我怎么办呀?”

“坏东西,姨妈就知道你没安好心,嗯……”

由于书桌在窗户附近,香菱从门缝里只能听到声音,但她鬼使神差般动起来,目光从窗缝看进去,正好看到薛姨妈柔媚蹲下,用朱唇含住宝玉的阳根。

“啊!”

刹那间香菱的美眸剧烈睁大,不仅是因为看到薛姨妈羞人的姿势,更是因为她看到宝玉的阳根,心想:是它,就是它,在自己梦中无数次出现带给自己羞辱的东西。

“呜……”

泪水迅速打湿香菱的脸颊,曾经的怀疑成为事实,她一直在逃避的猜测再也抹之不去。

香菱天生嗅觉特别神奇,自从嗅到宝玉身体散发出来的气息后,她就很怀疑在天香楼那扇屏风后羞辱自己的神秘人就是宝玉。

怎么可以这样?呜……我错了吗?难道我看错宝玉了吗?一想起宝玉有可能与薛蟠合谋设计自己,香菱的心房就一阵剧疼,远远超过先前。

又一个心魔窜入香菱的心海,她的泪水不停奔流,就好似行尸走肉般离去。

笼罩住心神,宝玉完全不知外面飘散的伤心之泪。

宝玉看着薛姨妈起伏不休的脸蛋,不禁想起与眼前人七分相似、更美丽华贵的另一个女人,恍惚间他开始幻想。

在幻想的第一瞬间,禁忌的欲火就在宝玉的心窝里轰然。

呃,要是真的,那该多……爽呀二声闷哼,宝玉猛然重重抱住薛姨妈的头,疯狂激射而出,悉数射入薛姨妈的嘴内。

两刻钟后,宝玉伴着薛姨妈离开薛府,走出后院的刹那,他不由自主回头看了一眼,随即迷惑地摇了摇头,扶着薛姨妈上马车。

四驹马车悠然而去,可在薛府的角落里,香菱靠在墙壁上,身子缩成一团。

贾家,荣国府东府。

贾赦欢天喜地醉醺醺地回到卧房,在邢氏尽心的服侍下,他得意地将孙绍祖提亲之事说出来。

“老爷,这孙贤侄我们以前并未见过,也不知人品如何,是不是派人打听一下再做定夺?”

邢氏虽然老实本分,但并不蠢钝。

“胡说!”

贾赦说翻脸就翻脸,冷声厉斥道:“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老爷我看上的人会差吗?”

邢氏心中微酸,强装笑脸,她就是对贾赦太过了解才会生出怀疑,身为母亲,她不想女儿没有幸福,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贾赦看上之人人品能好到哪儿?

贾赦话语微顿,不待邢氏开口相劝,大手一挥,道:“自古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用管迎春的意思,养了这丫头这么大,也应该是她回报的时候,你明儿就到西府将她领回来!”

“老爷,要不问一问老祖宗的主意?”

一向温婉的邢氏少有的坚持己见。

“好了!这件事就这样说定,再怎么说迎春还是我女儿,轮不到别人做主,你也不要啰嗦了,下去吧。”

贾赦大为不耐,眼睛一闭,心中开始寻思如何弄到那珍贵的名扇。

无声的苦泪在邢氏心中流淌,她想不到服侍贾赦这么多年,换来的却是这种结果。

“老爷,妾身不是这意思!”

邢氏咬牙再次说道:“现在正是元妃丧期,如果我们现在接迎春回来,会不会惹得老祖宗不欢喜?”

邢氏妇灵光一闪,此刻想的是拖一时算一时,并想起一向精明的儿媳妇王熙凤,希望她能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好主意。

“嗯!”

贾赦闻言微微点头,道:“说得在理,就等丧礼过后再接迎春回来。对了,你出去时记得叫人唤贾芸与贾蔷来一趟。”

“是!老爷,妾身先出去了!”

对贾赦冷漠的神色及对待下人般的喝斥,邢氏早已习惯,轻手轻脚地走出去,脑海突然闪过后悔的念头:自己一心帮他争夺家主的位置是不是错了?唉……但这就是命,认命吧!

请续看《诱红楼》12

第十二集 为师之乐

内容简介:

封面人物:香菱

北静王王妃、太子妃及一名神祕女子连袂拜访贾府祭弔元春,恰好碰上假宝玉回府。假宝玉死皮赖脸的留下,而“才气”远播的他不免被一番考校,这次他又会抄袭哪一位前人诗句为自己增光呢?

眼看贾赦就要跳入孙绍祖设下的圈套,迎春也要落入他的魔掌中,宝玉妙计一生,以不再竞争家主为承诺,并祭出石钰与孙绍祖竞争,但他也不得不对迎春坦诚身分……

第一章 神秘贵客

香菱:原名甄英莲,甄士隐的女儿,身姿曼妙,娇俏迷人,外表柔弱,内心倔强。

北静王王妃:北静王的妃子,出身另一个世家大族李家,温柔似水。

皇后:出身李家,北静王王妃的亲姐姐,外表冷艳。

李芷儿:当今太子妃。

李纨:宝玉的嫂嫂,丈夫贾珠早死。

赵姨娘:贾政的小妾,探春的亲娘,——丽熟妇。

宝玉那超越时代的“房车”携带一车春色,回到大观园。

宝玉神清气爽地轻盈下车,薛姨妈则是步履不稳、娇躯酸软,不得不搭着宝玉的肩膀略显艰难地踏在地面上。

在回府的路上,宝玉与薛姨妈虽未真的销魂,但薛姨妈依然被宝玉弄得魂儿飘飘、魄儿摇摇,她生恐被大观园众女看出破绽,借口旅途困倦,急匆匆地逃回蘅芜苑。

宝玉火热的目光直追薛姨妈的倩影而去,似乎想穿透衣裙看到薛姨妈的刺青。

宝玉得意的坏笑豪情盖天,他随即走向怡红院,突然他的脚还未落下,身子震动一下,紧接着脚步一转,好似一阵风般消失在几个下人的视野中。

画面一闪,宝玉站在管事房的院门前,诧异瞬间充斥心窝:咦?我怎么来这儿了,嘿嘿……肯定是太想念凤姐姐,双脚就自己走过来了。

脑海刹那间迷糊的宝玉没有多想,随即跨过外院拱门,目光往左右一扫,顿时又多了一些迷惑:咦?怎么管事房周围全是婢女,不见一个男丁?

大是诧异的宝玉念头疾转,脚步却未有丝毫停顿。

“二爷留步,凤二奶奶有命,任何男子现在都不能进入院内。”

一个秀美的丫鬟守在院门前,见到宝玉到来,她一边眼露倾慕之光,一边说道。

什么时候有这奇怪的规定了?宝玉面露诧异之色,刚要开口相问,却见平儿带着几个丫鬟与婆子从另一道侧门急步而入,顿时心生喜悦的他哪里还有心思管什么怪规定,毫不犹豫地就追上去。

“二爷,不行,你不能进去!”

丫鬟急忙开口阻止,却见宝玉仍然往里面走,情急下上前拉住宝玉的衣袖,哀求道:“二爷,你不要为难奴婢了,你若是进去,奴婢会被奶奶打死的!”

宝玉一向怜香惜玉,自然不会仗势欺人,如此一闹下,他看了这丫鬟一眼,随即双目一亮,说:“咦,你不是五儿姑娘吗?怎么调到这儿了?”

超人的六识令宝玉认出一面之缘的丫鬟,他为了进入院子可谓不择手段,欢声笑道:“你什么时候调到这儿了?这段时与你娘亲照顾兰儿那两个小家伙,辛苦你们了。”

柳五儿瞬间双眸火花闪烁,惊喜无比,想不到宝玉竟还记得她的名字,激动下,她连话也说不出来。

“五儿姑娘……”

宝玉见柳五儿呆立无语,心中一乐,故意抬起手在她眼前晃动起来。

“啊!”

柳五儿羞至极点,一声低呼后,心慌意乱垂首说:“回二爷,全靠你的照顾,二奶奶将我调到这儿服侍,母亲也去了上院厨房。”

这对下人来说也算是一步高升,难怪柳五儿的美眸间充满感激。

“五儿,你太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

宝玉下意识大手一探,扶起柳五儿拜倒谢恩的身子。

刹那间宝玉脑海一闪,突然想起柳氏那丰满的身材及清秀的脸颊,他一时失控,突兀地说:“你们母女一人守门、一人在厨房,也不算轻闲的活,要是愿意,我跟凤姐姐说,让你们到怡红院吧。”

“谢二爷大恩,五儿感激不尽。”

柳五儿激动地再次重重下拜,毕竟怡红院的婢女是出了名的月例多,活儿少,而且比其他院子的丫鬟高出一等,贾家上下数百名婢女仆妇,无人不是想尽办法、望穿秋水,希望能去怡红院。

柳五儿更是春心大动,不由自主陷入美丽浪漫的遐想中:难道二爷对自己动心了吗?他难道要收我进房,唔……羞死人了!“起来吧,我一定会记得跟凤姐姐说的!”

宝玉第三次伸手相扶柳五儿,自不免又与柳五儿肌肤相触,虽只是简单的两手轻碰,但柳五儿却玉脸羞红,美眸秋波荡漾。

“五儿,我有事要见二奶奶,你就当没看见好吗?”

宝玉终于露出狐狸尾巴,原来使的是美男计。

“嗯。”

感到幸福的柳五儿脑中只有迷离的波澜,完全忘记贾家的规矩,乖乖地让开身子。

宝玉就此顺利走进去,而一想到平儿与王熙凤在一起,一团邪恶的心火就蹿入他的心窝,随即迅速地冲向内房。

“凤姐姐,你……”

门帘随风而动,宝玉闪身而入,亲热的话语却硬生生卡在咽喉间,惊讶与惊艳同时充斥着双目,因为房中除了王熙凤与平儿之外,还有三个陌生的女子。

宝玉早已见惯绝色,但此时此刻也不禁身子一震,脑中如遭雷击般,瞬间生出一个强烈的念头——原来贾家之外也有人间绝色!

三名陌生的女子两大一小,大者岁在三旬左右,不仅面若桃花,润泽腻滑,而且两女的玉容更有八分相似,一看就是亲姐妹。

一见男子闯入,两个美妇人不约而同柳眉微蹙,一股威仪之气油然而生。那芳龄较小者也是双十年华,虽同作妇人打扮,但仍散发出青春朝气,对于宝玉的贸然闯入大感愕然,但眼中的好奇则多过不满。

看来这三名女子来头不小,不仅因为她们衣饰华贵,更因为那无形的贵胄之气,唉,看来自己又闯祸了!宝玉目光一扫,瞬间脑海就闪过千百道意念。

“宝兄弟,你怎么如此冒失,不知我有贵客驾临吗?”

王熙凤不得不沉声斥责,并悄然递给宝玉一个眼色,忧急之心很明显,她随即抢先为宝玉开脱道:“不知者不罪,我这次也不责罚你了,赶紧向三位贵客道歉,然后到老祖宗那儿请安。”

王熙凤的暗示令宝玉更加肯定心中的猜测,也令他感到好奇,心想:这三个女人究竟是什么身份,竟然令凤姐姐这般小心?

若是从前,宝玉定会借坡下驴,可是自从大闹皇宫后他的胆子已经包天,好奇之下,不退反进,道:“凤姐姐,不是小弟莽撞,而是昨夜偶得一梦甚是神奇,所以一时着急冲进来,不料姐姐正在会客,还请姐姐原谅!”

说到最后,宝玉俊朗面容浮现回忆之色,仿佛正为梦中情景陶醉不已。

“宝兄弟,你先下去吧,明儿再说也不迟。”

王熙凤一愣,不知宝玉意欲为何,但这三名女子身份太过特殊,她唯恐生出祸事,急忙给了平儿一记眼色。

平儿的一颗芳心早已悬起来,她上前两步,拉住宝玉的衣袖就往外走,说:“二爷,奶奶今儿事多,你先去向老祖宗请安,老祖宗找你好久啦,快去啊!”

“真是神奇的怪梦呀!平姐姐,你听了一定会说好。”

宝玉一边被扯着往后退,一边发出感慨。

“什么梦境?你说来听听!”

在这关键时刻,年少美女双眸一亮,率先被挑起兴致,她还向两个美妇人撒娇道:“姑姑,人家想听,就让他说嘛。”

两个美妇人相视一眼,无可奈何地笑了笑,其中一名美妇人看向王熙凤,道:“熙凤妹妹,这位是贵府公子吧,就让他说说,本……我也想听听!”

这名美妇人一开口,宝玉立刻将她与另外一个美妇人区分开,她们一个温柔似水,另一个则冷艳照人。

“对,你快说来听听,看看是否真的神奇?”

那美妇人这么一说,不待王熙凤有所回应,小美女已是兴致高昂,也忘记维持娴静仪态,玉手不停挥动着。

就在众女言语间,宝玉已编好故事,这可是他的拿手好戏,他越来越喜欢用这“神奇”的方法泡妞。

“这是关于齐天大圣的故事。”

宝玉清了清喉咙,开始讲起故事。

众女皆对西天取经的故事耳熟能详,不由得莞尔一笑,小美女眼中的兴致则迅速消失。

“孙悟空取经五百年后,有一天……”

宝玉话锋一转,开始抄袭“大话西游”的内容,果然他这出乎意料的转折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包括王熙凤与平儿也听得如痴如醉。

在宝玉说话的抑扬顿挫中,众女的心神随着故事起伏着。

当听到至尊宝当上土匪时,众女为之好笑,当白骨精自杀之时,众女则流下泪水。

“嘻嘻……”

当宝玉讲到至尊宝在青霞面前谎称自己是双胞弟弟至尊玉时,众女的笑声是此起彼伏。

“哇!”

当听到紫霞仙子那浪漫的梦想及预言般的爱情时,众女不由得惊叹出声,女子千万年也不会改变的浪漫充斥着她们美眸。

最后宝玉的脸微微上扬,用最低沉的声调背诵着传世的经典:“曾经有一段真挚……我希望是一万年!”

宝玉只是背书,众女的心房却好似遭受九天雷击般,好久好久都没有回过神来,无论是小美女还是美妇人,亦或熟悉宝玉的贾家女人无不檀口微张,低吟流转。

传说中的经典果然无敌,那“一万年的爱”就是世间所有女子的梦,一个遥不可及却一生都藏在心房深处的梦。

“梦境”依然继续,伴随着众女的喜怒哀乐、爱恨情仇,宝玉越说越投入,终于说到尾声,一场惊天大战过后,正义战胜邪恶,但爱情却永远留下遗憾。

“唉!怎么会这样?”

众女的美眸闪过泪光,两名美妇人深呼吸后迅速恢复平静,那小美女则意犹未尽,还有点为悲剧生气,嘟嘴追问道:“这真是你做的梦吗?你怎会做出这么……奇怪的梦?”

“呵呵,其实是我最近无聊,想为老祖宗编写一出新戏,想得多了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宝玉不好意思地傻笑几声,化解众女心中的疑惑。

“啊,你还会写戏呀!”

小美女的美眸顿时闪烁着异彩,充满希望地道:“既然你是写戏的,那马上改一改,我不喜欢那个结局。”

小美女的要求虽然不像天意公主那么蛮横,但也透露出几分命令的口吻,看来平时也不是个安分的主。

王熙凤本是一脸笑意,可听到小美女的话语,上翘的唇角立刻僵硬几分,毕竟戏子的身份何等低贱,情郎被人当戏子看待,她又怎么高兴得起来?

王熙凤强压着怒火,宝玉却没有感到不舒服,他顺着小美女的话语,笑道“我也想改,可齐天大圣却不想演下去,他一个觔斗云就从我的梦里飞出去了。”

“嘻嘻……”

小美女率先忍不住笑出声,而平儿及一干丫鬟也抿唇而笑,两名美妇人的眼中也透出几分笑意。

“宝兄弟,好了,别让三位贵客见笑。”

王熙凤故意加重“宝兄弟”三字的声调,催促道:“你故事也讲完了,快去向老祖宗请安,休要打扰贵客休息。”

“熙凤妹子,不碍事的。”

坐在下首的美妇人摇了摇手,看向宝玉,柔声道:“你就是宝二公子吧!只听我家王爷说过你博学多才,没想到你还会写故事,而且这么新奇好听,果真不凡呀!”

听着美妇人温柔的话语,宝玉暗自得意,王熙凤则感觉甚是舒服。

“宝兄弟,既然王妃开口,你就留下来吧。”

王熙凤暗自瞪了宝玉一眼,随即玉手指向三女二介绍道:“这位是北静王妃、这位是太子妃、这位是王妃的姐姐也是太子妃的姑姑,你还不大礼拜见?”

王妃、太子妃的身份何等尊崇?平儿虽然早知道她们的身份,但王熙凤介绍时她仍不由自主低下头。

“贾宝玉见过三位神仙姐姐!”

出乎意料的,知道三女身份后,宝玉脸上笑容丝毫未变,还喊出奇怪的称呼。

“嘻嘻……”

太子妃身为不久,还未完全适应从少女到少妇的转变,不禁戏语道:“别胡说了,什么神仙不神仙的,我们可不是那天上下来的紫霞仙子,不会爱上一万年。”

“芷儿,别胡闹,还不坐好!”

太子妃虽然身份高贵,但北静王妃依然柔声轻责,紧接着对宝玉道:“我也叫你宝兄弟吧,王爷在家经常念着你呢!”

“谢王妃姐姐厚爱!”

宝玉立刻顺着竿往上爬,道:“小弟也时常想念王爷,不过近日家中事多,带孝之身不好到府拜访,还请王妃姐姐帮忙捎个好,小弟得闲,立刻前去拜访王爷。”

“你就是衔玉而生的贾家公子吧?”

冷艳美妇人终于开口,声音没有北静王妃温柔,但同样悦耳动听,她难得眼露欣赏之色,微微点头道:“你题在画上的诗句我也看过了,的确不凡!”

太子妃接过话头,欢声道:“那首诗我也见过,原来就是你写的呀!对了,你真是含着神玉出生的吗?”

“芷儿!”

这次轮到冷艳美妇人开口责怪,但她语气却不甚坚定,清冷的美眸也闪现好奇之色。

“姑姑!”

太子妃一手挽住一名美妇人,撒娇道:“人家想听嘛!”

“太子妃,传闻没有错,我的确是含玉而生。”

宝玉脸上弥漫神秘的气息,自信满满地说:“这‘通灵宝玉’无比神奇,一到别人手中就成为普通玉石,可到我手上就成了宝贝,不仅可以医治百病,还可驱邪除妖、无所不能,不信可问凤姐姐。”

不知为何宝玉今天特别张狂,他大手一摊,通灵宝玉立刻凭空出现,瞬间迸射出万道霞光,令一干绝色美女无不目瞪口呆,被夺去不少光彩。

“哇!好美呀!”

太子妃大声惊叫,不由自主伸手抓向通灵宝玉。

通灵宝玉一落入太子妃手中,五色霞光竟突然消失,只是一块顽石而已。

三个大小美女的目光无不充满好奇,二把玩后,见顽石丝毫没有变化,她们最后又好奇地还给宝玉。

通灵宝玉一回到宝玉手中,立刻又散发出万道霞光。

如此现象自然是宝玉暗中搞鬼,一番表演后,他将通灵宝玉放回胸前,特别的笑意在他眼底一闪而过,微不可察。

“王妃,请喝茶!”

霞光已逝,北静王妃三女却依然沉醉在那五彩霞光中,而王熙凤与平儿毕竟与宝玉是老夫老妻,对神石的抵抗力远超常人。

王熙凤轻声惊醒北静王妃三女,随即又递给平儿一个暗示的眼神。

平儿与王熙凤主仆多年,早已心意相通,她适时开口转移众人的注意:“回二奶奶,大观园内外都已照奶奶的意思清理完毕,只等王妃游玩!”

原来平儿先前是带人清场,毕竟太子妃与王妃要赏玩大观园,闲杂人等当然必须回避。

也只有宝玉才有那么大的胆子擅闯内堂,也只有他才有那唬弄的本事,靠着一个故事与一块通灵宝玉,不仅没有获罪,反而还陪着众女在大观园闲逛起来。

因为北静王的推崇,北静王妃对宝玉很亲切,太子妃少女心性,对通灵宝玉的神奇惊叹不已,冷艳美妇人虽然冷漠如故,但也没有反对宝玉随行。

客人没有避嫌的意思,身为主人的王熙凤则芳心暗自叫苦。

王熙凤十分了解宝玉的性子,立刻认定宝玉是见色起意,意图不轨,因此走出不到十丈,王熙凤的眼角已经布满焦虑,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宝玉若是真做出什么举动,那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平儿随行于后,她的焦虑不在王熙凤之下,趁着北静王妃三女不注意,她狠狠地掐了宝玉手臂一下,疼得宝玉龇牙咧嘴。但他就是不愿离去,似乎真被三个身份特别的女人迷住。

“宝兄弟,嫂子还不知道你原来这么会作诗呀!”

赶不走宝玉,王熙凤的心思就转到北静王妃三女身上,她对宝玉的诗词造诣可是无比了解,意念一转,已经拿定主意要让宝玉出丑,抹杀三女尤其是太子妃眼中的异彩。

“呵呵……”

王熙凤眼中的“不善”让宝玉心中发虚,只能傻笑。

“以前每次行文你都是倒数第一,原来是让着家中诸位姐妹呀。”

王熙凤继续紧逼,不让宝玉朦混过关。

宝玉暗自翻了一下白眼,当着所有人好奇的目光,陪笑道:“没有的事,小弟当日也是一时有了灵感,妙手偶得,所以才超常发挥,凤姐姐还是饶了我吧,宝玉在这里向姐姐赔罪了!”

宝玉深施一礼,小心讨好的语气令王熙凤心房一暖,不禁爱意横生,再也狠不下心教训宝玉,即使他在别的女人面前大献殷勤。

王熙凤无奈地低叹,平儿自然更加温婉可人。

宝玉再次施展“美男计”得意的笑容还未在心海荡漾开,北静王妃却开口t.“宝兄弟太过自谦了,我家王爷素日可是颇为自负,不过自从与你相见后,再也不敢以金陵第一名士自居。”

北静王妃话音未落,太子妃已欢声笑道:“姑姑都这么说了,宝二公子也不必谦虚,不如就以这园子景色即兴作诗一首,怎么样?咯咯……”

“这……”

这一下,宝玉等于骑上虎背。

答应吧,可太子妃却偏要命题而作,宝玉一时之间如何在浩如烟海的诗词里找到一首合适的诗词,而且还要是“新”的,真是难上加难。

不答应吧,宝玉在北静王妃三女面前又会颜面无光,而且……

一道异样的光芒从宝玉的眼底一闪而过,他立刻坚定作诗的念头,不过越想成功,他的脑中越是一片迷糊,心想:真是烦到家了!

第二章 神石感应

北静王妃三女的目光都集中在宝玉身上,美人眼中的期待越是浓烈,宝玉的压力就越是如山。

情势微妙变化,王熙凤的立场瞬间转换,她不想看着宝玉被人眨低,插嘴道:“王妃,前面有一座亭子甚是幽雅,还可以看到花园小湖,咱们过去歇一歇吧。”

北静王妃看向自己姐姐,冷艳美妇人似乎知道王熙凤是为宝玉解围,若有若无地摇了摇头,随即回给北静王妃一个同意的微笑。

北静王妃这才对王熙凤说:“那好,我也有点乏了,就歇一会儿吧。”

话语微微一顿,北静王妃温柔似水的美眸看向宝玉,善解人意地道:“宝兄弟不须介意,唐宋文豪也不是每时每刻都能做出好文章,要不你先……”

北静王妃虽然话语轻柔,但那意思明显是要请客送人。

宝玉思索的目光不变,冷汗却直透重衫,他终于知道什么叫如坐针毡、芒刺在背。

这时,一群童稚清脆的笑声从柳荫中传来,无意间打断北静王妃赶人的话语,化解宝玉的尴尬。

孩童的笑声最是天真无邪,所有人都看向笑声传来的方向。

几秒后,贾兰、贾环与一群小孩子从柳荫间冲出来,人人手拿纸鸢跑向湖边空地,一看就是想趁着春风徐徐,放纸虞玩耍。

“平儿,你是怎么做事的?我不是说不许打扰王妃雅兴吗?”

王熙凤自然不会真的斥责平儿,如此一说半是做给北静王妃三女看,半是为了转移众人的注意。

“凤姐姐,小弟这就带兰儿他们离开。”

宝玉何等聪明之人,身子一展就欲借口逃离。

“不用了!”

出乎宝玉的意料之外,发话阻止的竟是冷艳美妇人,她望着一群天真可爱的孩童,刹那间冰霜解冻,流露出温馨的目光,道:“他们只是一群小孩,不碍事的,好久没看见人放纸鸢了,唉。”

“还是姐姐待人最好!”

北静王妃迈步上前与自己姐姐两手相握,姐妹之情在此刻更显珍贵。

“宝公子,你想好没有?我还等着呢!”

太子妃的瓜子玉脸往上一抬,微带得意的穷追猛打道:“你可别谦虚,我还想拿一首你的大作回去让家中姐妹们羡慕一下呢,咯咯……”

“太子妃殿下,那我就献丑了!”

不待王熙凤出声帮助,宝玉突然散发出自信,他收回眺望纸鸢的目光,随即向前缓步走去,一步一顿,一顿一句,最后四步成诗。

“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儿童散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仓。”

静,落针可闻的静、出奇反常的静,贾家花园内突然一片静谧。

宝玉为了模仿高人,故意背对着众女,那持续的寂静令他逐渐忐忑不安:这红楼世界似乎是从明朝初期开始出现历史的分岔,难道自己记错这首诗的年代,这千古佳句早已出现?唉,以后再也不做人墨客了,真是——危险呀!

“好诗!”

不知是谁率先一声惊叫,然后鼓掌赞扬,紧接着一阵掌声从小到大,由疏到密。

宝玉顿时呼出一口大气,心神终于落地。

宝玉缓缓转过身,顷刻间就被众女灼热的目光完全淹没,就连早已习惯他种种不凡的王熙凤、平儿也目放异彩、脸带容光,想不到自己的情郎还有如此本事。

尴尬的气息瞬间化为云烟,宝玉的双目隐约闪烁自信的光彩,好似夜空的星辰。

太子妃与北静王妃看着宝玉,目光闪烁意菜,不料那冷艳美妇人却眼帘低垂,突然恢复冰冷的气息,好似一道瀑布隔断宝玉散发出来的光芒。

“妹妹,时辰已经不早,咱们回……去吧。”

冷艳美妇人一说出口,北静王妃的脚步立刻改变方向,太子妃虽然还没有尽兴,但看了看冷艳美妇人的神色,就乖乖地闭上小嘴。

王熙凤愣了一下,面对冷艳美妇人突兀而果断的去意,她甚至说不出客套的挽留话语。

在王熙凤的示意下,平儿带着一干丫鬟婆子当开路先锋,而宝玉也想随行相送,不料冷艳美妇人却柳眉微蹙,王熙凤立刻半强迫地将宝玉赶出队伍。

北静王王妃三女所经之处,无论是贾府后宅、二重门还是外宅,甚至是府门口都没有看见闲杂人等,仿佛贾家瞬间变成空宅一样。

豪华香车迅速远去,宝玉的身影从府门闪现,看着远去的马车,迷惑地感叹道:“好大的架子呀!”

王熙凤与平儿相视一望,随即一言不发地走回管事房。

宝玉不由自主追上去,房门还未紧闭,他的耳朵已经遭了一劫。“宝玉,你也太胡闹了,她们的主意你也敢打,想害死全家人吗?”

王熙凤恼怒的话语还未散去,平儿也生气了,一向温婉柔顺的她沉声警告道:“二爷,你可知道你差点闯下大祸,你知道王妃的姐姐是什么身份吗?”

平儿玉容一绷,主动揭开谜底:“她可是当今皇后,母仪天下的皇后!”

“啊,真是皇后,难怪那么不可一世!”

宝玉惊叹一声,但却没有太过诧异,毕竟尊贵之气能超过元春的女人,天下不会有几个,宝玉早就猜了个八、九分,但还是有点困惑地问道:“皇后来我们家做什么?”

“她是来拜祭元春,因为出入不便,所以秘密前来,只有你才不怕砍脑袋,随随便便就闯进来了。”

说到这里,王熙凤忍不住叮嘱道:“宝玉,我知道你有神通,但家里其他人可没有,为了大家的安全,绝不许动她们的心思。”

宝玉乐呵呵地晃了晃脑袋,故意苦着脸道:“两位姐姐,你们误会我了,我可没有动坏心思,我是那样的人吗?”

“你不是那样的人吗?哼!”

王熙凤两女毫不留情地嗤之以鼻,王熙凤更是美眸闪现灵动之光,微带得意地轻笑道:“今儿我就叫姐妹们好好审审你,你这家伙越来越猖狂了,就连皇家的女人也敢意图不轨!”

“冤枉呀!两位姐姐,老公我冤枉呀!”

不伦不类的亲昵称呼后,宝玉话锋一变,半真半假的安抚道:“你们不会以为我是见不得女色的大色狼吧!呵呵……其实我是被其他原因吸引过来的。”

“哼,信你才怪!我们可不是小姑娘,不会上你的当!”

王熙凤的话语刚落,她与平儿的脸颊同时弥漫羞红,因为她们早已上宝玉的“当”而且陷得非常深。

宝玉的眼睛突然变得深邃而明亮,他没有借机调戏王熙凤两女,而是少有正经地解释道:“凤姐姐、平姐姐,你们都已经知道五色神石与五色仙花的秘密,对吧?”

看着宝玉郑重的神色,王熙凤两女娇躯一震,王熙凤更猜出一些原因,惊声道:“宝玉,你是说她们与五色仙花有关?”

“嗯!”

宝玉重重地点了点头,略带喜意地说:“自从我的法力增加后就多了一些感应,原本还不敢十分确定,与她们近身接触后已经没有了怀疑。”

“啊,二爷,如果她们与五色仙花有关,那你我不是要……”

平儿的朱唇张大到极限,后续的话语她已经不敢说出口。

相对于王熙凤两女的紧张,宝玉目光一亮,毫不迟疑地道:“那是肯定的,只要确定是谁,我一定会行动,皇家又怎么样?皇帝老儿一样被我玩弄在鼓掌之间!”

王熙凤两女心海的震惊瞬间一浪高过一浪,平儿更是站立不稳,跌到座椅上,王熙凤则银牙一咬,发挥她凤辣子的本性,道:“宝玉,你在宫里究竟做了什么,赶紧全部说出来!还有,元春逝世你竟然一点也不悲伤,其中是不是有蹊跷?”

王熙凤的精明果然名不虚传,宝玉佩服过后,开始说起他在宫中的壮举,包括与元春的情事也说出来,反正已经吓着她们,也不差这一件。

与此同时,往北静王府骏去的豪华香车内,皇家三女也正谈论着宝玉。

“皇后娘娘,您的气色好多了,看来传言不虚呀!”

北静王王妃双眸透出深深喜悦,语带欢声道:“这‘通灵宝玉’果真能驱邪治病,如果多见几次,说不定就能治好您的凤体。”

“妹妹,私下还是叫我姐姐吧,这样听着顺耳,我也不用那么累。”

皇后展颜一笑,与北静王王妃四手相握,浓浓的亲情弥漫在车内。

“皇后姑姑,不需要那么麻烦,既然那玉石有神效,何不下一道懿旨叫贾家献上通灵宝玉?那多方便呀!咯咯……”

太子妃美眸闪光,随即却又叹了一口气,道:“唉,可惜通灵宝玉离开贾宝玉就不灵光了,真麻烦。”

“你这长不大的丫头真是无法无天。”

王后与北静王王妃同时哑然失笑,北静王王妃怜爱地轻拍太子妃李芷儿的香肩,对于她,她们是疼在心里,爱在眼中,宠溺无比。

皇后握住李芷儿的手腕,责备道:“莫说贾家是官场人家,就是普通百姓,咱们也不能强夺人家的宝贝,难不成你要姑姑被世人唾骂?”

话语微微一顿,皇后柔声道:“芷儿,记住,你已是太子妃,也是未来的皇后,以后再也不要这样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唉,那样多没意思呀!”

皇后殷殷教导,不料李芷儿却一阵唉声叹气,嘟嘴道:“姑姑,您看您这样多累,芷儿看着都心疼,人家好久没见您笑过了。”

李芷儿说得兴起,玉手下意识一挥,银牙微咬,恨声道:“要是将来太子当上皇帝,也将人家丢在一边的话,看我饶不饶他!”

李芷儿的无心之言却一下子戳中皇后的痛处,令她一时之间无言以对。北静王王妃毕竟成熟,灵秀的心思立刻察觉到皇后芳心的苦涩,她暗自一叹,随即将话题转回通灵宝玉上。

“姐姐,芷儿的话语虽然不妥,但我们可以折衷一下暗地里借用神玉治病。”

“对呀,大姑姑就听二姑姑的吧,芷儿看您夜夜做噩梦被鬼吓,心都疼死啦!”

说着,李芷儿的眼眸立刻红润起来,她习惯性地挥舞着拳头,恨声道:“哼,都怪这世间庸医太多,皇后姑姑生病,竟然无人能医治,以前还有那个国师能施法稳住病情,现在他也跑得没影,这可怎么办呀?”

“傻丫头,我是皇后自有神灵庇佑,你不用担心!”

皇后恢复一向的清冷神色,说着连她自己也不相信的话,略一犹豫后,她轻声否定北静王王妃的提议:“贾二公子如此年轻,不会有什么真本事,我气色好,应该是今儿天气好,再加上见到你们,一高兴当然气色就好了。”

皇后久处深宫,不仅养成皇家威仪,更让她学会没有破绽的掩饰,她冰雕般的玉脸平静无比,可心中却思绪翻腾,久久不能平息。

皇后不是瞎子,怎么会看不到通灵宝玉的神奇?照理说她应该有种强烈的意外惊喜,感受到通灵宝玉仙力的一刻,她也确实产生治病的念头。

心意微动,本应顺势而行,但却因宝玉一连串出乎意料的超凡表现,令身患怪病的皇后怯怯止步,毕竟她是皇后,怎可与男子随便接触?而且还是一个拥有不凡气息,令她感到有点“心慌”的男人。

除了本能的矜持之外,皇后心中还生出莫名的意念,不知为何,她就是觉得应该远离宝玉,离得越远越好,那股念头甚至强过怪病对她的折磨。

“姐姐,你不再考虑一下吗?”

在北静王王妃的心中却是另一番感受,因为北静王的缘故,她完全将宝玉视作高人名士,正好是皇后的救星。

反复劝说无效后,北静王王妃只得无奈放弃,叹息道:“好吧,不找他也可以,不过姐姐也先别回宫,既然御医不行,那我在民间多找些大夫与仙长看看。”

“唉,随缘吧!”

皇后一声复杂的叹息终止这话题,随即话锋一变,轻快的回忆起姐妹俩少时的欢乐时光。

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始于晨。

又是一个初春的清晨,宝玉兴奋地走出贾府大门。

元春已经悄悄住进别府,虽然宝玉明知元春必定会被照顾周全,但依然为自己找了一个借口直向红楼别府冲去。

“宝二叔,您也出府吗?”

宝玉刚跨过府门,一道惊喜的呼喊声就唤住他的脚步,回首一看,原来是比他年岁还大一点的侄儿贾芸。

“是芸哥儿呀,你这匆匆忙忙的,是要到哪儿啊?”

对贾家一干世家子弟,宝玉并没有太大偏见,当然对贾珍父子之类又另当别论。

宝玉本是随口一问,但以他崇高的地位,贾芸却认真仔细地道:“回二叔,小侄是奉大老爷命令出门买古扇。”

“哦!”

对贾赦喜欢收集名扇的爱好,宝玉早有耳闻,无甚在意的轻拍贾芸的肩膀,笑道:“办事勤快是对的,但没必要走得这么匆忙,这扇子又不会长脚跑掉。”

“唉三叔有所不知,这古扇不会跑,但扇子的主人却很奇怪,任凭我们出多高价钱他都不卖,真是个老不死的东西。”

贾芸话题一开,立刻大吐苦水,随即满面愁容地道:“小侄也不是第一次为大老爷办事,但却初次遇见这么愚笨的家伙,就是抱着那堆扇子不卖一把,我们多去几次他还破口大骂,好像要他的命一样!”

宝玉与贾芸边走边聊,巧合的是两人刚好同路。

宝玉对这类传说:“痴人”甚是理解,轻声笑道:“你说对了,这种人就是将喜爱之物当作命根子,你实在不行,就叫大老爷亲自与他见面聊聊,同好之间更有话说。”

“二叔果然见识广博,让小侄茅塞顿开!”

贾芸越想越觉得宝玉一语切中要害,但一念及贾赦的行事作风,脸上的喜色又变成无可奈何,道:“要是大老爷能像二叔一样英明那就好了,唉。”

贾芸黯然叹息,脑海中响起贾赦的咆哮之音——什么?有钱不卖!还敢辱骂老爷我,去,赶紧再去,就算是抢也要抢回来!

“怎么啦?有什么难处,都可以跟我说!”

贾芸眼底的忧虑映入宝玉的眼神,好奇之心让他难得善心大发。

“二叔,也不是什么大事。”

贾芸微一犹豫,还是鼓足勇气低声说:“大老爷一怒之下准备动手强抢,我尽力劝说没有效果,我这次去已是最后一次商谈的机会。”

话语微顿,贾芸见宝玉面容微动,又补充道:“二叔,小侄看那李家好像也有来头,可是却劝不住大老爷,您有空还请帮忙劝一劝吧!”

“芸哥儿,你说得有理!”

宝玉不由得对贾芸刮目相看,意念一动,说:“这件事你先拖着,待我明儿一早就找大老爷说,可别弄出祸事来。”

宝玉两人已经走到岔路口,宝玉向另一边走出一步,又突然转身道:“贾芸,你办完这事后来找我,我有差事给你办!”

宝玉本想回府后就建梨香院,但却被元妃的丧事耽搁,如今碰上一个有才干的青年子弟,他不由得心生欣赏,决定试用一下。

“多谢二叔看重,侄儿一定早日前来为二叔效力!”

贾家没有笨人,贾芸聪明的选择靠山,毕竟在贾赦手下,他没有更会拍马屁的贾蔷得宠,如今能得宝玉赏识,无疑是麻雀飞上枝头,找到出头之路。

第三章 强逼香菱

红楼别府内。

宝玉难得没有先到后院见美女,一路行来,他越想心神越是发紧,贾芸临走时无意间提到的“孙将军”让他戒意横生,不得不慎重对待。

很快,倪二来到宝玉面前附耳听命。

“二爷,小的这就去办!”

听完宝玉严肃的吩咐后,粗豪直爽的倪二忍不住心中迷惑,好奇地追问道:“为何要调查这孙家来历,小的以前为何从未听说过?”

“倪二,你先下去吧。”

宝玉并未多言,大手虚挥道:“我也不是十分明白,等你们调查回来就清楚了,总之肯定与孙绍祖有关。”

“他奶奶的,又是这王八蛋!”

本已转身的倪二又猛然回过身,盘旋在心中已久的疑问终于冲口而出:“二爷,为何不干脆干掉姓孙的,干嘛要与他这样耗下去?”

“呵呵……”

对倪二的直率野性宝玉不以为忤,悠然地笑道:“原本是没有把握,但现在是不屑为之,也不应为之!”

见倪二依然是那茫然不解的迷糊样,甄士隐终于开口,代替宝玉解释一番:“以前咱们根基未稳,势力不足,自然不能莽撞行事,以免两败俱伤,现在虽然可以随时除掉孙绍祖,但敌人永远也除不完,留着他还有用处。”

倪二很有上进心,可惜越听越糊涂。

宝玉今日心情大好,用最通俗的话语教导道:“这就好比我们是一块肥肉,孙绍祖是一条野狗,他以为我们迟早都是他的口中食,所以会将其他野狗都赶跑,明白了吗?”

“哈哈,我明白了!二爷,您的意思是孙绍祖会帮我们干活,最后我们再把他当肥肉一口吞下去。”

宝玉与甄士隐相视而笑,他看着倪二这铁杆心腹,语重心长地道:“这方面你要向包勇好好学,先去办事吧。”

倪二大步离去,宝玉随即问道:“甄先生,不知红楼学校办得如何?银钱不够尽可从库房支取,多少都可以。”

“上一批银两都还未用完,不用急!”

饭士隐话语微微一顿,双目光芒一聚,问道:“贾家家主之位,二爷是怎么看待的?”

“我不想与他们争,自家人闹起来没意思,总会伤到我不想伤到的人。”

宝玉说这番话的时候,脑海中浮现迎春、惜春还有巧姐的身影,他暗自一叹,多情的本性令他下意识选择避开内斗。

“宝玉,不争虽是好事,但如果家主之位落入别人手中,必然会影响咱们的红楼香烟,你不可不争呀!”

甄士隐可不知宝玉心中的牵挂,兀自以为他只是念着家人情分,不禁进言道:“争家主并不是厮杀,不会伤及性命,你切不可有妇人之仁呀。”

“先生,我自有主意,你放心吧。”

宝玉虽然尊重甄士隐,但他的心思无人可影响,早有主意的他神秘微笑,随即穿过前宅来到后院。

“参见二爷!”

宝玉刚进入后宅:“十二女伶立刻闪身而现,她们随着元春来到别府,并自发成为这儿的超级护卫。

“快起来,不是叫你们玩耍休息,干嘛要这么累着自己?”

“姐妹们都已经习惯了,我们做护卫很开心,”

芳官抬起头,眼中情意波光潋麓,道:“元妃娘娘与晴姑娘她们待我们也很好,不轮班的时候我们都在一起玩耍。”

“那就好,辛苦你们了。”

宝玉走上前抱了抱芳官,又亲了亲龄官,弄得十二女伶娇羞无比,好似雀鸟般纷飞四散。

众女的眼眸妩媚欲滴,那分期待无比明显,一股火热顿时涌入宝玉的心窝,不过他还是强自忍下来,因为元春还在里面。

穿过十二女伶的护卫圈后,晴雯三女却挡在宝玉的面前。

“二爷,你有了元妃娘娘,还会要我们这些可怜的奴婢吗?”

金钏儿的话语虽然带着戏谑的意味,但她们心中或多或少都有担忧,无论是身份、姿色还是其他的,三女无不自惭形秽,即使是心高气傲的晴雯,在元春面前依然不敢大声说话。

“唉,不是你们说,要我多找几个姐妹回来跟你们作伴吗?”

宝玉唉声叹气,散发出邪魅的气息,轻易包裹晴雯三女的心灵。

一番亲昵安慰后,宝玉抱着晴雯,并拉着金钏的玉手,还看着玉兰羞红的脸颊,声调微微上扬道:“大姐刚离开皇宫,而且一时还不能归家,肯定心里不好受,我不在的时候你们一定要替我照顾好大姐。”

宝玉这话说得很有技巧,既暗示元春身份的特别,又不伤及晴雯三女的情思,他游走花丛的本事越来越高明。

话语微微一顿,宝玉继续说:“大姐在皇宫里也是平易近人,你们不用担心,只要将她当作姐姐对待,一定能与她好好相处。”

“宝玉说得对。”

一缕馨香从花园里飘出,元春缓步而至,亲切地道:“三位妹妹,我如今不是皇妃,只是宝玉的……大姐,咱们以后还要多多亲近。”

“是,我听姐姐的话,咯咯……”

金钏儿与玉兰还有点畏手畏脚,晴雯却已经迎上去亲喔地扶着元春。

转眼间,晴雯三女都围在元春的身边,欢声笑语不断。

宝玉起初乐不可支,随即却又愁眉苦脸,因为晴雯三女竟然簇拥着元春进入后厅,将他一个人晾在小花园。

宝玉可不想被人遗忘,他贼兮兮地看着四周,随即化作一股狂风吹进厢房,“砰”的一声,房门已经紧紧关闭。

十二女伶的身子不约而同猛然一震,玉脸迅速弥漫嫣红,她们竖耳听去,一阵羞人的呻吟立刻扑面而来。

春色荡漾,迷离。

一个时辰后,晴雯一声尖叫,高挑的身子软倒在玉兰的背上,而玉兰的正压在金钏儿的脸颊上,三女都已是浑身香汗淋漓、瘫软如泥。

“二爷,不……不行了,人家受不了啦!”

“嗯,二爷,进去找……元春姐姐吧,她等不及了!”

晴雯三女纷纷捂住玉门,哀声求饶。

宝玉在厢房外进与晴雯三女行云布雨,元春则躲入内堂,虽然隔着一道卷帘,但对元春来说已经羞得她娇躯抽搐、玉脸红若滴血。

画面一闪,宝玉轻柔地掀开元春的被褥。

元春身子紧绷,听到宝玉足音的那一刻,她已经紧紧闭上美眸。

“姐姐,我进去啦,啊……”

“滋”的一声,宝玉挺身而入,看着胀大元春的玉门,力量又猛烈三分。

“啊,宝玉,轻一点,噢……”

强烈推入的快感从上扩散开来,好似一道巨浪直向涌去,元春一下子就张开美眸。

元春的哀求是那么销魂,宝玉想听话,但身躯却失去控制。

“啪!”

撞击的声响猛然响起,宝玉的尽根而入后,这才说:“姐姐,你从皇妃变成普通女子,你会恨我吗?”

“不会,姐姐不会恨你,这么多年来,姐姐就这一段日子过得最开心。”

动人的泪花在元春的眼中打转,她主动抱住宝玉的肩膀,玉脸羞红,轻轻摇晃一子,晃得宝玉魂魄飘荡。

“啪……”

激情万丈的风浪开始咆哮,宝玉在元春的身上施展出所有本领,将她送上一浪又一浪的之巅。

终于宝玉的脊背开始发麻,他一边加快的速度,一边喘着粗气道:“姐姐,我要……要啦!”

元春的银牙咬住下唇,她一边与呻吟作战,一边搂住宝玉的腰身,用行动做出回应,她不再挣扎逃避,勉强抬起酥软的身子,花瓣最大限度套住宝玉的阳根。

瞬间绝世名器波浪弥漫,蠕动不休,美妙无比。

“呃:”

宝玉一声闷哼,汹涌而出,悉数射入元春的花房。“啊噢——”

同一刹那,极度满足的尖叫声从元春嘴里迸射而出。

虽然元春已经与宝玉暗通款曲好几次,但让宝玉的元精射入还是第一次,顿时脑中一片空白,回荡的不仅是的极度快感,还有心理的完全沦陷,她终于完全是宝玉的女人,此生此世再无半点幽怨!

贾府虽有家规,但宝玉依然在别府住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他才飘飘然回到怡红院。

鸳鸯已经回到贾母身边服侍,平儿带着玉钏儿、秋纹和麝月去管事房,帮王熙凤处理杂务,一向热闹的怡红院突然冷清许多。

宝玉刚走过二院门,袭人独自迎上前,还未走到宝玉面前,就埋怨道:“我的爷,你一夜去了哪儿?也不捎句话回来,急死我啦!”

“我在别府,这不是回来了吗?呵呵,袭人,你是不是想我啦?”

说着,宝玉伸手抱向袭人。

袭人让宝玉亲昵搂抱,声调不变地道:“我猜到你是去了别府,但急着找你的可不是我,是薛家太太,她已经亲自来了好几趟,看模样真有急事,我又不敢随便告诉她别府的事。”

“姨妈找我,还很急?”

宝玉眼中布满迷惑,薛姨妈一向稳重谨慎,而且两人刚缠绵不久,不由得心想:她怎会这般急躁?难道出了什么意外?

宝玉脑海意念一动,随即急匆匆地离开怡红院,直向薛姨妈的居处奔去。

宝玉来到蘅芜苑,却发现人烟稀少,薛家三个主子都不在。

随后,宝玉快步来到灵堂,终于看到与薛宝钗站在一起的薛姨妈,但却没有看到香菱。

一见到宝玉,薛姨妈双眸一亮,立刻走向僻静之处,步履很沉重,令宝玉心头不由得乱跳起来。

过了一会儿,远离灵堂的一处林子里。

“宝玉,大事不好,香菱一夜没回来,一个人留在府里。”

“香菱留在薛府,这没什么呀!”

宝玉松了一口气,他心里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只要香菱没有犯傻跟着薛蟠离去,他自然不用心急。

薛姨妈用力深呼吸几口气,还下意识往四周看了看,随即红着脸低声道:“她是前日上午回府的。”

“啊!”

这一下,宝玉的下巴终于掉下来,因为前日上午,那不正是他与薛姨妈缠绵的时候,而香菱突然反常不回来,那原因只有一个。

“她知道了,她肯定知道了!怎么办?宝玉,怎么办呀?”

此时,薛姨妈仿佛变成小姑娘般,急得手足无措,最私密的情事被人发现,她又怎能不怕、不急、不慌乱?

片刻的震惊后,宝玉恢复镇定,在这关键时刻,男人的责任就是要扛起一切。

宝玉猛然抓住薛姨妈的手腕,豪情万丈地道:“姨妈,有我在,不用怕,就算是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我也不会放开你!”

一股暖流从宝玉的手掌流入薛姨妈的心窝,她慌乱的心灵逐渐平静下来,随即惊声问道:“宝玉,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快松手呀,小心被人看到。”

宝玉不仅没有松手,还将薛姨妈搂入怀中,得意地道:“姨妈,咱们去找香菱,面对面将事情说清楚!”

“去找香菱?不!不行啊!”

薛姨妈的惊呼飘上树梢,而她的身子已经飞上半空中,竟是宝玉抱着她从天而降,落到薛家后宅。

“宝玉,你真要与香菱说清楚?”

也许是事情已经临头,也许是回到薛家宅院,薛姨妈突然平静下来,认真地凝视着宝玉。

“对,我要让她知道你与我在一起是对的,你很快乐!”

宝玉的回答铿锵有力,他已经下定决心,不想再与香菱这样“磨蹭”下去。

“只是这样吗?”

薛姨妈双眸微微一收,目光亮了几分,她能生出薛宝钗那么聪明的女儿,自己又怎会没有几分精明?

“姨妈,你……”

冷汗突然从宝玉后背冒出来,秘密被人看穿,总是难免尴尬。

薛姨妈直勾勾地看着宝玉,几秒钟后,她突然噗哧一笑,略显得意地道:“还以为你胆子多大,原来也这么不禁吓呀!嘻嘻,你与香菱眉来眼去,真以为我看不见吗?”

羞窘之色一闪而过,宝玉深吸一口气,唇角一挑,用出色狼最擅长的一招,他突然抱住薛姨妈,亲昵地道:“我们只是有一点点动心,并没有做什么,姨妈这样都能看出来,真是厉害。玉儿太佩服了,嘿嘿……”

宝玉嘴里说着佩服,大手却钻入衣内握住薛姨妈的,荡起一层靡的波浪。

“嗯……玉儿,先别闹,听姨妈……把话说完。”

宝玉的大手并没有离开柔腻的,不过五指则停下来,薛姨妈这才有喘息的机会,继续道:“既然香菱早已对你有意思,那姨妈就帮你一次,咱们……”

“好姨妈,你真是我的好老婆,哈哈……”

听完薛姨妈的话后,宝玉浑身热血都沸腾起来,他抱起薛姨妈,“呼”的一声冲进卧房。

薛家后宅一处院落里,阴郁的气息弥漫不去。

这两日来,香菱眼眸一闭,脑海立刻就会浮现天香楼的一幕,而美眸一张,却又会“看”到宝玉与薛姨妈亲密交缠的画面。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呜……”

香菱已经流不出泪水,而这句哀伤的话语已经重复千百次。

突然一股莫名的冷风吹开窗户,风中飘来一缕特别的幽香,香菱茫然无神的双眸微微一颤,随即不由自主站起来,顺着那幽香飘来的轨迹走向门外,好似没有灵魂的傀儡一样。

幽香有如丝线般,牵引着香菱迟缓的脚步。

时光在阴霾中失去意义,突然幽香的“丝线”不见了,香菱的鼻尖碰在一扇门板上。

香菱愣了两秒,心神这才缓慢回归,仔细一看,她竟然走到薛姨妈的卧房外,站在令她心碎的地方,顿时哀伤化作自嘲的苦笑浮上香菱的脸颊。

正当香菱转身要走的刹那,一声尖叫突然穿透门板,钻入她的心房中。

“啊啊……玉儿、相公,姨妈不行了,饶了姨妈吧!”

房内。

宝玉用力一挺腰肢,深深地薛姨妈的,随即俯耳低语道:“姨妈,香菱姐姐已在外面,我们……”

“宝玉,停下……啊,你要把姨妈……弄死啦!”

薛姨妈的话语虽然是哀求,丰润的玉脸则妩媚迷人,四肢同时缠在宝玉的身上。

“……”

猛烈的撞击声连续不断,一开始香菱还以为自己出现幻觉,她艰难地回到门前,再次从门缝里看过去。

刹那之间,前日的画面再次重演,香菱又看到意中人与婆婆靡地交欢。

“唔……”

香菱就像上次一样捂住檀口,呆呆地看着这羞人的一幕。

天啊,他们又……做这样的事?太过分了,还来第二次二股怒火在香菱的心中爆发,可下一刹那,心中又充斥着哀伤,阴郁的思绪盘旋不休:我又不是宝玉的什么人,他做什么又与我有什么相干?离开吧,离开这儿,远远地离开贾宝玉,我为什么要待在这里?呜……

泪水倾泻而下,香菱一声悲鸣,猛然俯身向前狂冲。

“砰”的一声,香菱冲出不到五步,突然撞入一个男人的怀中。

“香菱,不要走。”

“啊,你……你要……干什么?”

香菱本能地向后一跳,拉开距离后,这才看清楚对方的面容,正是令她悲伤的那个男人。

“我要你留下来成为我的女人!”

宝玉大步逼上去,飞扬的气势、炙热的眼神、霸道的动作,丝毫不想给香菱逃避的机会。

“不……不要过来!”

香菱瞬间花容失色,节节后退。

“香菱,我能给姨妈幸福,也能给你幸福,你何必想那么多?”

宝玉故意放缓脚步,逐分逐寸摧毁香菱的抵抗。

“不可能的,你对我做那样的事,我不会原谅……啊!”

香菱悲愤的话语还未说完,就已经被宝玉抓住。

“匡当”一声,房门一开一合,宝玉好似土匪般扛着香菱冲进卧房。

“宝玉,你混帐,放开我,我不会答应你的!”

香菱不停捶着宝玉的胸膛,芳心无比紊乱,她银牙紧咬,厉声威胁道:“你敢侮辱我,我马上死给你看。”

“香菱,你是恨我吗?是我这婆婆不好,要不……我离开宝玉成全你们,好不好?”

薛姨妈裹着被褥在床上坐起来,她虽然眉梢眼角布满春色,但神情却无比哀伤。

不待香菱回话,宝玉已经大手一挥,蛮横地道:“你们谁也别想离开我,就是要关你们一辈子,我也要把你们留在身边。”

“玉儿,你不能这样对香菱,还是让姨妈走吧!”

这一次,香菱抢先说话,急声嘶吼道:“不,我不是恨您,是恨我自己,香菱对您只有感激,永远不会恨您。”

“香菱,我还道你也喜欢宝玉,若你不是恨我,怎么会与宝玉翻脸?还是我离开吧,我立刻回老家,再也不来金陵。”

薛姨妈说话的同时,心中联想到离开宝玉的情景,泪珠立刻一串串滑落而出。

薛姨妈的逼真表演令香菱瞬间方寸大乱,再次重复道:“我真的不是恨您,您能幸福,我只会为您开心,您一定要相信我,我只恨宝玉,与您无关。”

情急之下,香菱的思绪已经微妙变化。

薛姨妈一声叹息,聪明地缩回被褥中,随即宝玉登场了。

第四章 强攻之爱

“香菱,你既然也不反对我与姨妈在一起,那为什么还恨我?”

宝玉目光一聚,如有实体般刺入香菱的心窝,继续道:“你知道的,我——喜欢你!”

“我不喜欢你,不喜欢,放开我。”

香菱再次挣扎起来。

宝玉放开香菱,但却将她塞入被窝,再次问道:“为什么要恨我?我做错了什么?”

问话的同时,宝玉耸身一纵,重重地薛姨妈的。

宝玉的动作很快,香菱还未闭上美眸,薛姨妈已经发出羞人的呻吟声。

“菱姐姐,告诉我,我做错了什么?”

一句话的时间,宝玉已经耸动十余下。

“嗷呜……”

香菱就在旁边,宝玉却这么狂野蛮横,让薛姨妈羞窘无比,她不由自主咬住被褥,发出变异的颤音,无意之间,媚惑再次升级。

香菱娇躯一颤,被薛姨妈的呻吟声弄得浑身难受,怒火一涌,她终于爆发出心中的怨火。

“你还敢问!你在天香楼做过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吗?”

瞬间香菱仿佛被辣凤姐附体般,猛然抬起头直视着宝玉与薛姨妈交欢的画面,又急又快地斥责道:“你竟然与薛蟠勾结对我做出那种事,你还有脸说喜欢我?哼,喜欢就要凌辱吗?我宁可死,也不想被人玩弄!”

“香菱,你怎么认定那人是我?”

宝玉前所未有地猛力,一道波浪瞬间淹没薛姨妈的娇躯,双乳一荡,在极乐的欢鸣声中瞬间失去意识。

薛姨妈的尖叫声直接击中香菱的心窝,香菱突然失去自信,她再也不敢直视宝玉的裸体,道:“你别想狡辩,我能嗅出你的味道。”

“我没说我要狡辩,你要听我解释吗?”

得知原因后,宝玉不禁松了一口大气,香菱恨的是他与薛蟠勾结,他自然不需要继续担心。

“不听,我不听,你与薛蟠是一丘之貉,我绝不原谅你!”

香菱厉声嘶吼,对宝玉那轻闲的态度再也难以承受,钻入牛角尖的思绪一阵阴暗。

“不听也好,反正我也不想浪费时间。”

被浪一荡,宝玉突然离开薛姨妈,然后压在香菱的身上。“贾宝玉,你……你要干什么?滚开,你滚开!”

一时之间,只听香菱不停咒骂,只见被浪凶猛翻滚,一件接一件的女子衣物从被褥里飞出来,腰带、外裙、中衣,最后是撕裂的诱人肚兜。

“宝玉,不要……你放开我,我不要……

“贾宝玉,你混帐、王八蛋,你再不松手,我就死给你看!

“救命啊,来人呀,混帐,我不会原谅你的!”

香菱时而哀求,时而咒骂,时而威胁,可无论她怎么抵抗,衣裙仍一件件减少。

“香菱,你是我的,不管你爱我、恨我,你永远都是我的!”

宝玉突然停下动作,说出野蛮的情话后,被浪猛然一震,香菱的尖叫瞬间冲天而起,穿云裂空而去。

“呀—匕在悲鸣声中,火热的阳根贯穿香菱的花径,刺穿她的贞洁,也刺穿她狂躁的心房。

了!宝玉还是了!

无论香菱愿不愿意,生米还是煮成熟饭,她的身子还是被宝玉占有!

可恶、可恨,啊……好痛呀二股胀痛陡然充斥香菱的脑海,她虽然有过破处之疼,但仿佛这次才是真正的破处一样,娇嫩好似未经开发般,花径内每一道肉环都在剧疼中迅速收缩、蠕动。

“恨吧!香菱,你恨我吧!”

阳根大半,已经冲到深处,宝玉强自停下来,野性的目光多了几分温柔,道:“就是恨,我也要这样抱着你!”

“你……”

天下竟然有这么蛮不讲理的男人,香菱芳心大恨,她猛然一口咬住宝玉的手臂,咬得特别凶狠,鲜血流入嘴里时苦苦的、涩s 的,就像她心房的滋味一样。

宝玉没有挣扎,更没有运功抵抗,他只是腰身往下一沉,缓缓深入。那推入的波浪缓慢又坚定,香菱的与腰肢不由自主向后退,但她的银牙依然紧紧咬住宝玉的手臂。

时间一秒一秒流逝。

一分一寸深入,插到尽头后,开始缓慢冲击着。

鲜血一股一股流入香菱的檀口,味道还是那么苦涩,但血液的温暖却流入她的心窝。

还在缓慢深入,的玄关逐渐打开,而香菱的泪水则急速落下。

“呜……”

半分钟后,香菱突然松开银牙,扑入宝玉的怀中,嚎啕大哭起来。

血液终于温暖香菱悲凉的心房,靠着血肉的力量,终于让香菱看到宝玉的心意。

宝玉是要占有香菱、是要得到她的身心,但他更想给予香菱幸福,为了这个目的,他绝对不择手段!

“香菱,好姐姐,你现在能原谅我了吗?”

等到香菱不再流泪后,宝玉一边缓缓旋转,一边柔情四溢地附耳低语。

“嗯……”

香菱的唇角回荡着低吟,不知是答应,还是羞叫?

宝玉突然用力一插,弄得香菱全身每一寸肌肤都在颤抖,双乳更猛烈震颤,久久不休。

“好姐姐,你说呀,原谅我了吗?”

宝玉身躯一紧,胳膊上的鲜血顿时化作血珠凌空飞洒,正好洒落在香菱的雪白上。

“原谅你了,我原谅你啦!”

瞬间香菱芳心大疼,下意识伸出舌尖,仔细地舔吸她造成的伤口,末了,泪花奔流道:“宝玉,疼吗?都是我不好,伤着你了。”

“不疼!你咬得一点也不疼!”

时移世易,宝玉俯身吻着香菱檀口,随即意念一动,五色霞光在手臂上如水流动,转眼就抹去他的苦肉计。

被浪温柔地涌动起来,和风细雨在被褥下悠然弥漫。

宝玉一边温柔地螺动,一边说出天香楼的真相。

“宝玉,抱紧我,用力,我要你用力……弄我,噢……”

香菱心中再无丝毫犹豫,出于误会宝玉的愧疚念头,她主动向上一挺,“噗滋”一声,与深深,再也丝毫没有缝隙!

恍惚间,被翻红浪,婉转交替,春色无边。

一场过后,香菱终于明白薛姨妈的感受,瞬间她叫得比薛姨妈更大声、更羞人,最后好似一滩软泥般倒在薛姨妈的身边。

香菱也睡着了,婆媳俩一丝不挂地并肩而卧,她们大张的双腿间,同一个男人的正缓缓流淌。

美妙的时光悠然过去,太阳翻过中天后,精力元气终于回到薛姨妈的体内。

“啊……”

薛姨妈还未睁开眼睛,羞人的呻吟已经飘入她的耳中。

“……”

呻吟声低沉绵长,撞击声则激情火热,薛姨妈眼帘一颤,那撞击声已经化作靡的画面侵入她的脑海。

嗯,这是男女交欢的声音,而且是男人从后发起猛攻的姿势,宝玉最喜欢的姿势。啊,宝玉已经得手了,正与香菱欢爱。唔……坏东西,终于得手了!想到这里,薛姨妈的呼吸立刻大乱,她不禁悄悄睁开眼角看过去,果然是宝玉与香菱。

只见香菱趴在床上,美臀高高翘起,而双乳则垂在床边,距离薛姨妈的腰身只有一尺距离。

薛姨妈偷看的刹那,宝玉猛然用力一耸,香菱的身子瞬间剧烈震颤,双乳一荡,竟撞在薛姨妈的大腿上。

“啊……”

香菱的后背急速向下弯曲,脸颊则急速上扬,迷乱的尖叫声肆无忌惮。

下一刹那,虚空春风一荡,婆媳俩的目光突然碰在一起。

“啊,婆婆!”

惊叫声中,香菱的身子瞬间僵硬,则剧烈地蠕动收缩。

宝玉爽得浑身汗毛直竖,薛姨妈则羞得脸若滴血,不知如何回应。

两秒后,香菱仍呆若木鸡,薛姨妈半张着美眸“嗯”了一声,那羞涩的鼻音飘溢而出,令室内更加躁热。

面对此情此景,宝玉心中的得意无与伦比,熊熊的情火飞腾跳跃,世间又有几人能让一对绝色婆媳甘愿献上柔媚玉体?

“姨妈,你醒得正是时候,菱姐姐已经不行了。”

“啵”的一声,“如意金箍棒”从儿媳的里抽离而出,随即虚空一滑,准确地刺入婆婆的肥美花径内。

“啊……”

薛姨妈张开玉腿,随着宝玉阳根的,她想起两人最初的目的,立刻抬起肥美的,无所顾忌地疯狂晃动着。

宝玉享受薛姨妈包夹的同时,大手来到香菱的上,激情地玩弄着乳珠。

“……”

香菱近距离看着薛姨妈与宝玉交欢,一股刺激陡然在心房扩散,她双乳一震,不可思议地胀大,散发出前所未有的惊人红光。

“嗯……宝玉……我不行……了,你找……香菱,啊……”

这时,不堪挞伐的薛姨妈玉手轻推,将宝玉的送到香菱的花瓣上。

“滋……”

在薛姨妈的帮助下,缓缓插了进去。

香菱则羞得银牙紧咬朱唇,随即舌尖一颤,不由自主调整姿势,令宝玉的插得更加顺利。

“噗滋……”

沾着婆婆蜜汁的,就此充塞儿媳的花径。

不到一刻钟,香菱就已经意乱情迷,玉手虚空乱舞。

宝玉眼中闪过邪魅的光华,随即有意引导香菱的玉手摸到薛姨妈柔腻的娇躯上。

“啊……香菱,别……别捏……啊啊啊……”

薛姨妈一声羞叫,掀开一场迷乱混战的开头。

宝玉的插着香菱,香菱的大手捏着薛姨妈的,薛姨妈羞急之下一口咬住香菱的,而她的大手则抓住宝玉的精囊。

之火铺天盖地,宝玉三人毫不犹豫地投入禁忌的熊熊烈焰中,血与肉、情与欲,全都化为飞灰,交融在一起。

激情风雨几起几落,雨后的彩虹分外美丽。

墨色来临之时,香菱突然发出不同欢爱时的尖声惊叫。

“啊,宝玉,你又要干什么?”

香菱扭动着身子,意图挣扎反抗,不料薛姨妈却紧紧搂住她,还在她上轻轻一捏,弄得她身子一麻,再也不能动弹,只得眼睁睁看着宝玉挥针起舞。

片刻后,香菱低头仔细一看,她的上多了两个羞人的小字,自然是宝玉的名字,心想:唔,宝玉真是太霸道了,真可恶,而且那两个字……真难看。

夜色来临,弦月高挂。

薛姨妈简单吃过晚餐后回到大观园,而宝玉则带着香菱来到红楼基地。宝玉两人见到甄士隐,还未来得及出口,甄士隐已经露出欣慰的笑容,坐在太师椅上道:“宝玉,从今天起,老夫就将莲儿交给你了。”

“小婿拜见岳父大人,请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对待菱姐姐,给她幸福!”

宝玉少有地凝神静气,认真地俯身行礼。

宝玉的女人虽多,但值得他这般拜见的岳父却只有这一个。

“哈哈……有你这句话老夫就放心了。”

甄士隐欣慰地朗声大笑,随即道:“莲儿,还不敬茶给为父!”

香菱的玉脸微带羞涩,更多的是幸福的光芒,她眼带激动之泪,端起茶杯跪在甄士隐面前,宝玉见状,也毫不犹豫地跪下去。

“父亲,请喝茶!”

“哈哈……”

甄士隐一口喝下香茶,随即伸手入怀摸出早已备好的红包。

简单的仪式过后,甄士隐神色一正,对宝玉道:“玉儿,不是我故意逼你娶英莲,实在是时间有限,我很快就要回大荒山一趟,这一去还不知能否回来,所以你千万不要心生芥蒂。”

“岳父你错看小婿了。”

宝玉侧首与香菱四目相视,一对有情人目光中真情流转。

宝玉握住香菱的玉手,再次坚定的对甄士隐道:“岳父,我虽一时不能将菱姐姐明媒正娶,但小婿待菱姐姐之心绝不会有丝毫偏颇。”

话音稍顿,宝玉话锋一转,略带担心地道:“不知岳父回山所为何事?如需小婿帮忙,尽管开口!”

“也没什么大事!”

甄士隐抚须回应,清朗的面容隐然透出淡淡的忧虑,道:“前几日接到师门法喻,令所有弟子即刻回山,应是为了道场百年一度的少宗主确认大典。”

宝玉对“少宗主”没有兴趣,但心神却猛然一惊,追问道:“那妙玉是否也要回山?”

甄士隐大有深意的望了宝玉一眼,但并没有因为女儿而有所不满,而是道:“小师叔乃是宗主最看重的弟子,更是少宗主的不——人选,当然要回山。”

甄士隐的确聪明,虽未完全看穿宝玉骨子里的野性,还是提前安慰道:“少宗主之位关系重大,无关儿女私情,宝玉,你有什么事尽可以问明白,千万不要多想,顺其自然吧。”

“烦请岳父送菱姐姐回大观园,我现在就去找妙玉。”

甄士隐话音未落,宝玉已经破空而去,临走之际,他不忘重重地握香菱的玉手,表达心中的歉意。

就是这简单的动作立刻抹去香菱心底的醋意,她看着宝玉飞去的背影,眼中只有迷离异彩,没有丝毫怨怼。

一股狂风凭空出现,风卷云动中,宝玉从天而降,站在栊翠庵大门前。

穿越时空的宝玉虽天性多情、风流博爱,但他心中不可或缺的挚爱却只有少数几人。

最先闯入宝玉心中的自然是王熙凤,王熙凤占尽天时地利,然后是王夫人,他现在这具身躯的母亲,禁忌之火无人可以抵挡,最强烈的禁忌已经刻入他的生命烙印中。

金钏儿、袭人诸女虽也得到宝玉的喜欢,但相比妙玉绝对相差许多,因为妙玉不仅教会他道法,而且还实现天下男人的另一个梦想——与仙女翩翩起舞,天上的仙女岂是凡人能够抵档?

双脚落地后,宝玉稳定住心神,略一停顿后,坚定的步伐向台阶踏去。

下一刹那,宝玉的脚跟还未落地,出乎意料的异变突然来临。

“撕!”

凌厉的劲气撕破虚空,刺耳的剑鸣犹如勾魂之音直奔宝玉后心要害,强大的法力突然锁定住他身处的空间。

莫名的敌人凭空出现,宝玉虽惊不乱,虽然他能以更快的速度向前飞跃,逃出剑芒的威胁,但爱屋及乌的宝玉却不想撞破妙玉庵堂的大门。

心有定计的宝玉没有回头的时间,就在剑锋划破衣衫的刹那,他身躯一晃,突然在对手的眼中消失不见。

对手一愣,随即毫不犹豫地向侧方飞跃,同时对着身后横空划出一剑,还随手打出好几道符咒,丰富的经验可见端倪。

地面尘沙一荡,宝玉瞬间遁地而出。

对手的手段是完美的、策略是正确的,但宝玉屈指一指,轻松地打散剑芒,紧接着飞身一扑,身躯直接穿过几重结界,抱住对方的身躯。

不待对手反抗,宝玉已经使出世间最为厉害的绝招——狠狠的、拼命的、火热的亲吻。

第五章 妙玉回山

“啊!”

半声惊呼戛然而止,妙玉偷袭不成,反落魔爪,就此献上香吻。

良久之后,娇喘吁吁的妙玉用力一晃,立刻挣脱出宝玉的怀抱。

“大坏蛋二< 家修炼这么辛苦,还是比不上你这懒家伙,上天真不公平!”

天仙美女坠入凡尘,玉手一抖,长剑变回玉簪发髻,双唇微翘,给宝玉一记天下最美的白眼。

对妙玉无奈的娇嗔,宝玉当然引以为乐,欢欣的眼眸悄然涌动,显然还沉浸在与妙玉那醉人的热吻中。

“仙子姐姐,你要回山吗?”

绿荫掩映间,一对天间璧人的身影若隐若现,闲庭信步,自然的融入勃勃春色中。

“嗯!”

妙玉微点玉首,随即话锋一变,半真半假地吓唬道:“如果你今儿不来,明儿一早我就走了,也不再回来。”

“呵呵……没关系!”

宝玉悠然轻笑,话语大出妙玉的意料之外,但妙玉还未发狠,宝玉就道:“你不回来,我就到大荒山抢人,你要不想我被你师父打成猪头,就乖乖回来吧:”

“无赖!”

妙玉刹那间化嗔为喜,芳心一阵甜蜜,让她好似镀上美丽的光晕,更加飘逸而动人。

“宝玉,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真不能回来了,你……”

妙玉脚步微顿,脸颊浮现丝丝愁云,深邃美眸凝视着宝玉,道:“那时你千万不许冲动,我如今法力虽然强大,但如果惹得修真各派联手,你还是会有危险。”

“妙玉,你为什么会不能回来?是因为你师父要你做那狗屁宗主吗?”

宝玉以肯定的眼神等待妙玉回话,他可不想心爱女人去做那劳心费神的一宗之主。

“你都知道了!”

妙玉神色黯然地一声低叹,但对于宝玉对师门的不敬并未在意。

几秒神伤后,妙玉眼中闪现缅怀之色,感慨道:“是师父将我从荒野中拾回,对我有活命之恩,又收我为徒,倾囊相授,有授艺之德,更慈爱有加,视为女儿般关怀,有父女之情!”

说至这儿,妙玉低沉的声音透出深深的无奈:“师父对我有大恩,而他唯一的期望就是要我继承衣钵,光大我大荒山一脉。”

无尽的矛盾在妙玉的眼底显露无疑,她少有的软弱叹息,语带哀声道:“宝玉,你叫我如何取舍?”

妙玉无助的话语好似利箭般射进宝玉的心海,让他心房发疼,不由得双臂一展,将妙玉抱入怀中。

“妙玉,做人当然应该知恩图报,但报恩也可以用不同的办法。”

妙玉可没有宝玉那般洒脱,她虽是修道之人,但生在这时代,自有这时代之人的特性,娇躯一晃就要据理力争。

大手用力一紧,宝玉又将妙玉抱回胸前,自信的笑容止住她刚要出口的话语。

“你师父不就是想光大教派吗?这累人的事怎能让我的宝贝老婆来做?不如这样,我帮你们大荒山威震人间,你师父把你许给我当老婆如何?”

对于宝玉兴致勃勃的话语,妙玉又气又笑、又羞又喜,娇嗔道:“你以为我们大荒山是做买卖的不成?我又不是货物,你想得倒美!”

“呵呵……我就是要娶你当老婆!”

宝玉一笑后,刹那间神色一正,略显疏懒的宝玉回归识海,而狂野不羁、蔑视天地的宝玉则横空出现。

“妙玉,无论如何你都是我老婆!”

男儿慷慨之气顶天立地,宝玉的决心化作铿锵之言掷地有声,甚至透出几分杀气:“如果你师门敢有半点阻拦,看我如何打上大荒山,打个片瓦不留!道场都没了,你这宗主当然也当不成,哈哈……”

“你……你敢!”

面对信誓旦旦要灭自己师门的宝玉,妙玉却生不出怨怼之心,反而暗地里喜意翻转。

“不要胡闹,我师父不是那等迂腐之人,最多人家听你的就是!”

“好姐姐,你记着,我只等你三个月!如果到时不回来,你老公我定会打上门抢人,哼!看谁能挡我?”

妙玉美眸一颤,千滋百味齐聚心头,她想起宝玉当日大发神威的一幕,又想起警幻仙姑所说的话语,玉脸不由得多了几分凝重,再次叮嘱道:“宝玉,你可千万别胡来,我会向师父好好陈述利害的。”

“嗯,为了你,我会尽量讲道理。”

月光下,温馨的情潮轻轻荡漾,一对有情人随波荡漾,地上的影子缓缓抱在一起,为这宁静美妙的天地增添一幕醉人的风景。

完美的画面持续不到一刻钟,男人的影子开始变得不规矩,妙玉一声娇嗔,突然踢出一脚,将宝玉踢回怡红院。

正所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宝玉难得老老实实地待在怡红院一天,正当要与袭人诸女大被同眠时,不料王熙凤意外出现,并驱散他写意快活的心情。

“宝玉,你快到紫菱洲去见迎春,她病得不轻,唉!”

王熙凤感慨万千,对迎春未来的命运充满担心,并回忆起她年少出嫁时的情景。

王熙凤天生聪慧,但也未能逃过被迫糊涂的命运,虽然对于贾琏人品不甚喜欢,但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强大压力下,最后她还是成为琏二奶奶。

正是因为芳心深处有那么一分怨气,王熙凤才逐渐变成人见人怕的凤辣子,如今虽与宝玉两情缠绵,没有心灵的缺陷,但她想起以往还是不免暗自遗憾,自然不想迎春步她后尘,也被所谓的“父母之命”压榨一生。

“二姐怎么会病了?凤姐姐你开玩笑吧,我昨儿在灵堂见到她还好好的呢。”

“唉,还不是东府那老不羞干的好事!”

王熙凤已经不将贾琏当成丈夫,自然也不会将贾赦放在眼里,气愤下先骂了贾赦几句,这才将孙绍祖求亲之事说出来。

“真他妈的讨厌!”

宝玉的怒火更远超王熙凤,一怒之下甚至动了杀机。

自从皇宫之行后,宝玉已将迎春视为自己的女人,贾赦此举无疑是触犯天下男人的逆鳞——动自己女人者,杀无赦!“我这就去探望二姐!”

“宝玉,天色已晚,还是明儿一早更好。”

平儿的话语条理分明,在情在理的劝道:“素到处闲逛,不过都是青天白日,大家看见也不会有间话,如果夜间还去探望,万一落入碎嘴下人眼中,岂不弄出许多是非?”

袭人诸女也纷纷出声附和,一时之间莺声燕语此起彼伏。

宝玉与迎春回到贾府后,再也没有独处的机会,因此他们之间的暧昧情形至今还是一个美妙的小秘密,众女的思绪自是有所顾虑。

美人情重,宝玉的心中则另有所想。

“你们不要劝了,二姐那么难过,家中上下除了我能帮她之外,又有谁能帮她,谁敢帮她?怎能因为怕别人说三道四,害她继续担心受怕。”

说着,宝玉身子一振,一道慑人的精光在眼中一闪而现,朗声道:“再说,谁敢说我的闲话,不信就让他们试试看!”

话音未落,宝玉已经大步离去。

虽然王熙凤觉得宝玉所言充满男儿气概,但她心思缜密,还是立刻亡羊补牢地道:“你们赶紧跟上去,有你们随行至少好一点,否则孤男寡女就说不清了。”

袭人一向只为宝玉而活,用力点了点头,就带着麝月追上去,而秋纹与玉钏儿则留下来看家。

鸳鸯本来也想跟去,但服侍贾母休息的时辰到了,她只得强自压下冲动,在平儿相送下走出怡红院。

“略、咚、咯!”

清脆的敲门声透出急躁的气息,打破紫菱洲别苑的阴云愁雾。

“谁呀?这么晚了!”

司棋是迎春的贴身侍女,她误以为是哪个院子的丫鬟婆子前来串门子,微带埋怨的打开半扇门扉。

“啊三爷?”

意外的惊喜让司棋顿时面如春花绽放,下意识整了整衣襟,想不到贾家所有婢女的“梦中人”会突然出现,猝不及防的司棋想不慌乱也难。

若在平时,宝玉还会逗逗司棋,说不定还会吃豆腐,不过此刻念及迎春的处境,他自然失去嬉戏之心,微微点头示意后就穿门而入,直向迎春卧房而去。

“唉!”

一缕失落弥漫司棋的脸颊,良久之后,她随即意识到现在可是夜间,心想:二爷竟然直闯姑娘闺房,岂不有点……

司棋越想越觉得不妥,不过并未生出将宝玉赶走之心,而是下意识反手用力sr. “d。

“司棋,等等。”

大门还未完全闭合,袭人两女的呼唤已从门缝钻进来。

司棋思绪一转,又是欢喜,又是莫明的失落,她打开大门,问道:“袭人姐姐,你们是在找二爷吗?他刚进去探望我家姑娘了。”

“二姑娘的心情好点没有,头还疼不疼?”

袭人白日已经来过一次,对于一向待人温和、和蔼可亲的迎春有此不幸,也大为黯然。

“唉,还不是那样!”

司棋重重一声叹息,主子的命运也就是下人的命运,她身为迎春的贴身侍女,远比袭人等女更担忧。

“唉……”

今天的紫菱洲出现最多的就是无奈、悲伤、苦楚的叹息。

一间雅致的卧房内,并无过多饰物,素雅中颇见蕙质兰心,可惜此时此刻室内弥漫的全是阴郁气息。

迎春双眸泪痕未干,斜卧窗前软榻上,媚骨天生的玉体在春衫掩映下跌岩起伏、惊心动魄,身材曲线别说与少女相比,就连绝大多数丰盈妇人也黯然失色。

青春年少本该是笑靥如花时,可惜迎春望着窗外的弦月却一脸黯然,怔怔出神,脑海中一想及白日向贾赦求情时的情景,不由得悲从中来。

贾赦非但未念在父女之情放弃,反而勃然大怒,连在旁劝说的邢氏也遭到训斥,那无情冷酷的话语至今仍在迎春的耳边回响。

“你这赔钱货,为父为了将你养大花费那么多,如今只有一个小小的要求你也不能做到,养你又有何用?养只狗也比你强!那孙贤侄有权有势,官拜将军,你嫁过去哪点不好?”

骂至此处,贾赦更是话锋再增凌厉之势,再次斥责邢氏。

“还有你这贱人,自娶你进门就是一个没用的女人,当初见你邢家还有几分权势,想不到刚进门你家就落魄了,根本帮不上我的忙,如今让你女儿笼络孙贤侄,你竟敢吃里扒外,反了不成?”

凌厉的喝斥像尖刀般刺穿迎春的心房,让她不能也不愿承受,再加上对命运的叵测悲伤,更犹如雪上加霜,让迎春心海一冷再冷,若不是茫茫心海还有一道挺拔的身影支撑,还有那最后一丝希望,恐怕迎春早已病倒。

“唉!宝玉你在哪儿?”

迎春神思远扬,呢喃自语,只盼心中人从那咬洁的弦月上踏着如水的月光飞身而至,将她带到那传说中的幸福新天地,心想:嗯,就像那传说中的梁山伯与祝英台一般。

少女的呢喃自语果然神奇,夜风一荡,她的心中人竟随风而至。

宝玉掀起门帘,正好听到迎春痴痴的低语,心中又喜又疼,情不自禁快步上前,一把将迎春拥入怀中。

“二姐,我来了,宝玉来了!”

别含深意的话语让迎春娇躯一僵,随即猛然回身紧盯近在咫尺的俊朗面容,片刻之后,这才回过神来。

“宝玉,真的是你,你终于来了!呜……”

刹那间,迎春所有的无助、全部的幽怨、满心的哀伤都找到发泄的对象。迎春一声悲泣,扑入宝玉的怀中,在断断续续的抽泣声中,粉拳连连挥动,不停的打在来得这么晚的宝玉身上。

悲伤的泪花奔流不休,迎春的苦楚虽因父亲而起,但又岂止于此?

回贾府的这几日,每当午夜梦回,迎春总会梦到宫中的一幕幕,总会不由自主笑出声,可是梦醒后,她眼中只有苦洁的泪花。

多少次迎春都想走向怡红院,也像元春那样“死”一次,不过宝玉却没有表示,而她也没有那么勇敢,只能在午夜梦回中泪湿枕巾。

“二姐别怕,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怕!”

宝玉双手轻捧迎春的玉脸,看着迎春的双眸充盈坚定的信心,先前的怒火与此刻的怜爱让他忍不住脱口而出:“既然你父亲不念父女之情,要将你当货物般卖掉,那我就去收拾他!”

“不要、宝玉不要!他始终是我父亲,女儿怎能对父亲有加害之意?”

说着,迎春拉住宝玉的衣袂。

“好姐姐放心,我不是要杀他,只是用法术改变他的心意而已!”

宝玉轻柔地握住迎春的玉手,面带微笑,解释自己“温和”的手段。

迎春先是芳心一喜,但随即又想到被宝玉法术“弄”得发狂的李公公,刹那间头摇得像波浪鼓般,道:“不行,这样也不行,你会害死他的!”

老实之人往往也是倔强之人,特别认死理,任凭宝玉如何反复保证,迎春就是不相信,最后更哭求、威胁宝玉放过贾赦。

“宝玉,你向我发誓不伤害我父亲,无论他怎么不对,都是生我之人,他不仁,我不能不孝!求求你,为了我,你就同意吧!”

面对迎春性子里的固执,宝玉是又气又笑,心想:怎么最后自己反倒成为恶人?罢了、罢了,为了如此善良的二姐,自己就做一回好人,希望别成东郭先生就是。

在宝玉极其认真的回应下,迎春破涕而笑,片刻后,她终于想起自己才是“元凶”玉脸一红,道:“那……那你要怎么样……说服我父亲改变主意?”

寂静突然降临。

不能用野蛮手段,宝玉一时之间竟然想不出好办法。

“要不这样吧!”

反倒是迎春在压力下勇气倍增,美眸波光潋黯,羞涩无比地道:“要不,你也让我像大姐那样假死一次,然后我就与大姐生活在一起。”

迎春虽未明言,但美眸的异彩早已说明一切。

假死虽不是真死,但也要放弃现在一切,不仅是身份地位,还有朋友亲人,若不是情思支持,谁会走这最后一步?

“二姐!”

宝玉情怀大动,再次将迎春搂入怀中,对于如此美人的倾心以待,他倍感生活美好,心想:人生至此,夫复何求?

几秒的情怀激荡后,宝玉沉声道:“大姐情形特殊,她是必须那么做,但这对你太委屈,代价太高了!”

双目光华一闪,宝玉终于恢复平静,这些时日的蛮横后,因为迎春的倔强,他无意间突然清醒过来,心想:不对劲,自己这段时间有点不对劲,力量变强了,但智慧却被蒙蔽,长此以往,恐怕真的会像警幻所说那样——走火入魔!

“嘶——”

瞬间宝玉唇舌一颤,一口凉气倒吸而入。

也在这一瞬间,虚无幻境里,警幻仙姑终于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宝玉的资质果然没有令她失望。

顿悟来得如此突然,也如此及时。

五色神石微微一颤,更多霞光钻入宝玉的体内,他双目灵光一闪,一个绝妙的计划立刻浮上心头。

“二姐,我有办法了!”

宝玉悠然微笑,从容自若的话语却让迎春花容失色、哀怨欲绝。

“我要让你嫁给——石钰,我最好的朋友,呵呵……他可是礼部侍郎,相信你父亲也会满意的。”

“宝玉,你……你说什么?”

满怀希望的迎春瞬间跌入深渊,震惊之后,悲伤的清泪四溢横流,在宝玉不停自说自话时,她眼前一黑、娇躯发软,昏了过去。

第六章 惜春拜师

“啊!”

宝玉终于惊醒过来,他一时得意忘形,这才记起石钰的秘密虽已有很多美女知道,但迎春却不在其中。

宝玉一边暗骂自己糊涂,一边扶住迎春,情急下,连占便宜的坏毛病也忘个一干二净。

片刻后,在宝玉手忙脚乱的救治下,迎春缓缓清醒过来。

不待迎春完全张开眼帘,宝玉急声解释道:“二姐,石纴就是我,我就是石钰,你别急,仔细听我说!”

语无伦次的宝玉懊悔不已,在他看似莫名其妙、没头没尾的解释中,迎春却神奇的平静下来。

贾家姑娘无不钟天地灵秀而生,宝玉虽然说得急促,但迎春却理出思路,欢欣而惊诧地追问道:“宝玉,你是说石钰的身份是你的伪装,其实没有石钰这个人,是你为了方便行事凭空捏造出来的,对吗?”

“嚼,是、是、是。”

宝玉急速点头,随即摇身一晃,卖弄起神通,变成石钰的模样,除了他灵魂的来历之外,他已经没有秘密。

有了“通灵宝玉”的万丈光芒,迎春就像其他人一样没有丝毫怀疑,美眸瞬间光华绽放。

“好了,我都说相信你了!”

迎春虽明知是同一个人,但仍娇嗔道:“宝玉,你还是变回本来的模样吧,我看着怪别扭的!”

“姐姐,这可是天大的秘密,你可不能对姐妹们说,尤其是探春与宝钗。”

宝玉念及“石纴”曾经戏弄薛宝钗和探春,不想被众女围殴的他故作神秘地道。

“嗯!我会的!”

迎春柔顺的点头答应,随即回到先前的话题上,期待地道:“宝玉你快说,有什么办法让我父亲改变心意,你答应过我,不用法术伤害他!”

对迎春的善良,宝玉真是感触良多,暗自叹息:看来以后对迎春的改造还真是漫长的过程。

“好姐姐,你父亲所做的一切,不就是为了当下一任家主吗?只要我能帮他达成目的不就得了?到时我也以这为条件将你买到手!嘿嘿……不怕你父亲不答应!”

“大坏蛋!大色狼!”

迎春听宝玉要“买”自己,不由得大发娇嗔,粉拳捶打不休,可打到中途,她神色一变,终于想起一个问题,颤声道:“宝玉,如果……我去了红楼别府,成了石钰的……夫人,你与我……”

“好姐姐,我的心思你还不明白吗?”

关键时刻来临,宝玉声调一沉,少有地沉重低语。

“嗯,我……明白,可是……”

迎春的心房没有忧伤,但却被羞窘充斥,毕竟传说是传说,现实是现实,传说一旦与现实重叠,她突然觉得手足无措,心房好似突然多了一座大山。

“好姐姐,你看大姐她现在过得很开心,你也能像她一样过着自由自在的开心日子。”

宝玉见迎春眼底还有一丝挣扎,眼珠一转,假装哀伤道:“如果你不愿意,咱们可以只有夫妻之名,不要夫妻之实,等以后你寻得意中人,我一定……成全你们。”

“不!”

我不要!“宝玉的成全好似一道惊雷般,瞬间炸裂迎春的心房,她一声疾呼,如乳燕般投入宝玉的怀抱。

一想到要离开宝玉与某个陌生人成婚,迎春的芳心就不禁酸涩,更何况家主之位对迎春是何其尊崇,宝玉为了她,竟说放弃就放弃,如此诚挚之心怎不让迎春情怀大开,勇气倍增,不顾一切地道:“宝玉,我不怕,我愿意,我真的愿意!”

“二姐,太好啦,我要照顾你一辈子!”

说着,宝玉双臂一收,紧紧将迎春搂入怀中,随即痴迷地凝视着迎春滑如凝脂的玉脸。

嫣红好似流水般在迎春的脸庞弥漫开,一秒的时间,她的双眸已经被宝玉的目光勾住,两人四目相视,禁忌的唇舌越靠越近。

“二姑娘,袭人她们在门外找二爷!”

关键时刻,司棋的话语惊散一场好戏。

宝玉情火刚起,正是抬头时,却被生生打断,不由得恨恨瞪了房门一眼。

宝玉还不想放弃,可惜迎春已经从旖旎迷雾中清醒过来,娇羞地挣脱宝玉的怀抱,抢先扬声道:“司棋,快请袭人进来,我正缺一个说话的人呢。”

袭人与麝月进来了,她们留在迎春的房中,宝玉则被赶了出来。

宝玉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又看了看深夜的月色,留下一声不满的叹息后,他随即神情——定,连夜飞出大观园,来到红楼基地。

宝玉竟然在半夜出现,倪二与包勇立刻从床上跳下来,衣冠不整地站在宝玉面前,神情很紧张,不知发生什么大事。

宝玉对手下的心思了如指掌,淡然笑道:“不用紧张,你们坐下来吧。”

等倪二两人整好衣冠后,宝玉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明儿的行动中止,不管贾赦对李家做什么,我们都不要管。”

“是,属下遵命!”

包勇与倪二俯身听令,随即包勇小心地问道:“二爷,如果让孙绍祖的计谋得逞,贾家会大祸临头,咱们真不管吗?”

宝玉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问道:“包勇,你是我的手下还是贾家的手下?”

“包勇是二爷的人,二爷叫包勇去死,包勇绝不会有半点犹豫。”

包勇立刻单膝跪地,再次表达忠心,他本就是贾家的护卫,自然比倪二更懂大家族争斗的自然定律。

“那就好,就照我说的做。”

宝玉满意地站起来,临走之际,以不可违逆的声调再次下令道:“叫兄弟们这些时日低调行事,最好不要离开基地,谁敢惹事,加倍处罚!”

宝玉飞身而去,只留下包勇与倪二面面相觑,半天都没明白过来。

飘逸的薄雾还未散尽,温和的朝阳刚刚升起。

在一干美人的期待下,宝玉衣袖一抖,走出卧房,目光已经飞向东府。大门刚一打开,宝玉还未抬脚,一道静立不动的身影突然吓了他一跳。

“拜见师父!”

不待宝玉回过神来,对方猛然下跪,喊出大出意料的称呼。

“四妹妹,你这是做什么?地上凉,赶紧起来!”

宝玉被惜春没头没尾的话语弄得满头雾水,急忙伸出双手要扶起惜春。

“师父,请收惜春为徒!”

惜春一向寡言少语,此时一如既往言简意赅,而且分外固执,死命挣扎着跪回冰凉的青石板上。

“四姑娘?”

袭人诸女闻声而至,见如此奇异一幕,也不由得目瞪口呆,众女甚至怀疑是宝玉用法术戏弄惜春。

玉钏儿下意识质问道:“坏姐夫,你又使坏了,还不放了四姑娘!哼!”

天啊,冤枉呀!宝玉感到欲哭无泪,解救惜春的豪情壮志顿时化为灰烬,看着一脸平静的惜春,连连唉声叹气。

“四姑娘,快起来,有话慢慢说。”

袭人抢步上前,搀扶大受“委屈”的惜春,并在经过宝玉身旁时,还不忘丢下一记恨恨的白眼。

“不要扶我!”

惜春果然惜字如金,没有多作解释,仍然倔强的望着宝玉道:“请师父收我为徒,信女贾惜春此生一心向道,绝不反悔!”

众女这才意识到不对劲,看惜春的模样,分明宝玉才是被“威胁”的可怜家伙,念及此处,她们娇躯一晃,远离宝玉。

哭笑不得的宝玉拉不起惜春,干脆坐下去,学着惜春的语调戏谑回应道:“信女四妹妹,我不是师父,我是你信男二哥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倒是说个明白呀!”

“喏!”

说着,惜春伸出手,递上一纸信函。

宝玉展信一看,信上只有寥寥几个大字——欲得大道,贾家二爷!

望着这几个娟秀的小字,宝玉瞬间翻白眼,暗自思忖:妙玉还真会甩包袱,回山就回山,还把四妹妹弄到我这儿。

京城郊外,荒野之处。

甄士隐望着妙玉飘逸的身法,不禁大为惊叹:果然是千年不遇的旷世奇才,如此小小年纪就已冲破腾云之境,恐怕祖师爷的法力也不过如此。

道尊严令,尤三姐也在回山之列,她对妙玉的强大没有什么反应,心中兀自回想着贾府之事。

虽然尤三姐、尤二姐与秦可卿斗志昂扬,可却时不我与,不仅没有机会接近通灵宝玉,就连贾珍父子也没有机会收拾。、“哼!”

尤三姐很不甘地哼了一声,暗自发誓:师门的事情一完,我要立刻返回金陵,一定要好好教训骄傲自大的贾宝玉。

妙玉为了尽快回到大荒山,主动牵住尤三姐的手腕,两人就好似飘飞云端的天女般。

法力暴增的妙玉更加飘逸如仙,但唇角则流转着凡尘的戏谑微笑,她芳心暗自思忖:幸亏自己灵机一动,终于甩掉惜春这小麻烦。

一想到惜春那坚定的决心,妙玉除了钦佩之外,还有点余悸犹存。

妙玉已经告诉惜春,师门规矩不得在外收徒,可惜春一连几个月都坚持不懈,更发誓要步行到大荒山拜师修道,在无奈之下,妙玉第一次玩起小心眼,她是穷则变,变则通,但宝玉则开始倒霉。

嗯,真是一个好主意,不仅可以摆脱惜春的纠缠,还可以利用惜春缠住宝玉,让他没有时间与别的女人眉来眼去,嘻嘻……妙玉唇角一挑,不由自主笑出声。

“大师姐,你在想什么,笑得这么开心?”

尤三姐自小就十分崇拜妙玉,如今久未见面,当然无限欢喜。

“没什么,我是想到能回山见师尊,所以高兴。”

妙玉的玉脸微微发热,随口敷衍后,就转移话题,轻责道:“小师妹,你到贾家怎么也不来找我?要不是这次师门紧急召唤,我还不知道你也在贾家。”

“我……我也不知道……师姐的行踪。”

话语微颤,尤三姐为了从小爱慕的师兄,只得欺骗一向疼爱自己的师姐。妙玉的心思已经被宝玉占据,没有闲情注意尤三姐的神色变化,两人一边闲聊,一边衣袖一抖,加快速度飞向世外道山。

妙玉暗自窃笑时,正值宝玉大叹命苦一刻。

“四妹妹,二哥哥我又不是世外高人,妙玉这是开玩笑,你别当真。”

宝玉用上无敌的“真诚”神色,为了有时间与美女们眉来眼去,他连惜春也忍心欺骗,道:“四妹妹,你还是回去休息,待仙姑回来,二哥哥一定帮你达成心愿:”

宝玉这一招以前可是百试百灵,不料这一次却马失前蹄。

“二哥哥,你休要骗我,昨天你与仙姑打斗时,我就在附近,看得清清楚楚,而且仙姑也说二哥哥你是仙界大仙下凡转世,专门渡化凡人成仙得道。”

宝玉瞬间后背冷汗直冒,他没想到妙玉做得这么绝。

“这……”

宝玉一时之间尴尬无语,见袭人诸女纷纷在一旁看好戏,心中更是郁闷无比。

“二哥哥,我还看见你赢了仙姑后强行对她……”

出乎宝玉意料之外,一向少言寡欲的惜春一开口,竟然就是惊天之语,一个大色狼的劣迹眼看就要传入虎视眈眈的众女耳中。

“四妹妹,二哥哥决定了,你我兄妹一场,我不教你谁教你!”

宝玉瞬间豪情万丈,“兄妹情深”的话语打断惜春的声音。

“徒儿拜见师尊!”

惜春毫不迟疑地跪地磕头,玉脸垂向地面的刹那,一缕慧黯的笑意从眼底一闪而过,瞬间又恢复冷漠淡然。

贾家女子果然无一弱者,就连一向不显山露水的惜春也是锋芒内敛。

近身相处下,苴蔻少女独一无——的绝代女儿香令宝玉头晕眼花,精明全无。

宝玉无可奈何受了惜春一拜,随即叹息道:“教你可以,不过你还是叫我宝哥哥吧,咱们不当师徒,还是当兄妹好。”

惜春目的已经达到,没有在这种小事上多争执,她终于站了起来。

“好啦,四姑娘,快进来,让我们替你揉揉脚。”

事情一定,众女立刻围上去。

在众女的欢呼雀跃中,怡红院每一寸角落都弥漫着欢乐的气息。

“师父,你要到哪儿?”

宝玉刚要再次踏上征途,不料惜春就追上来。

与其说惜春是宝玉的徒弟,不如说是尾巴,妙玉的目的达到了。

“四妹妹,师父我有急事要办,你与袭人她们玩耍一会儿吧。”

无奈之下,宝玉也放弃称呼的小问题。

“师父,我也要去!”

说完,惜春不再言语,任凭宝玉费尽口舌就是视若未闻,只要宝玉一动,她立刻迈步跟上,忠实尽责折磨着宝玉可怜而脆弱的神经。

唉!幸福生活开始飞走了!宝玉已经快要流泪,回首望了若无其事的惜春一眼,惜春眼中的平静更让他为之气绝。

算啦,跟着就跟着,反正自己是办正事!宝玉意念一转,加快脚步来到贾母的院子。

宝玉并未直接与贾赦协商,而是选择“围魏救赵”的战术,只有先让对手感受到强大的心理压力,才会有谈判的出现。

“老祖宗,玉儿向您请安。”

一段时日后,宝玉心中的怨气已经消弭,很自然地跪在贾母面前。

“还是我的玉儿乖,不过你可有好几日未来探望我老人家,今儿肯定有什么事吧?”

贾母慈祥笑道,宝玉重新做回乖孙,她当然求之不得。

“小祖宗,小妹向你请安了!嘻嘻……”

林黛玉、探春与薛宝钗可比宝玉来得勤、来得早,林黛玉更戏语调侃,掩嘴偷笑。

“小祖宗也向林妹妹请安。”

对林黛玉的戏弄,宝玉不恼反喜,就林黛玉的话语聪明地反戈一击,顿时让众女齐声笑了起来。

“老祖宗,您两个玉儿都要造反了,您老人家还不好好治治他们?”

薛宝钗轻盈迈步来到贾母身前,体贴的为贾母揉肩捏背,同时望着宝玉轻声取笑。

贾母老怀大慰,仿佛年轻许多,双臂一展,慈祥笑道:“两个玉儿都是我的心肝宝贝,赶快过来让老祖宗好好抱抱两个小祖宗,呵呵……”

未待宝玉与林黛玉有所应答,探春抢先冲入贾母的怀中,半是撒娇、半是埋怨道:“老祖宗就是偏心,只喜欢会说话的宝哥哥与林姐姐,不喜欢不会说话的三丫头。”

“胡说!”

贾母喜逐颜开,轻拍探春的肩背,假作嗔责道:“会不会说话的我都喜欢,不仅喜欢你这牙尖嘴利的三姑娘,连你一向不爱说话的大嫂我也喜欢。”

李纨紧伴贾母的下首端庄而坐,众女中以她芳龄最长,当然亦最稳重,柔声回道:“老祖宗待人最公正,孙媳妇儿当然尊敬您啦!”

“老祖宗,玉儿想清楚了,您疼玉儿这么多年,如今也该是玉儿回报的时候。”

一番嬉戏过后,宝玉神色一正,终于开始他的计划,朗声道:“老祖宗,为了光大贾家门楣,孩儿要担起重担,月后的家主之选,孩儿定要全力以赴,当仁不让!”

“啊!”

众女的诧异声此起彼伏,或是朱唇微张,或是芳心发颤,或是心海荡漾,她们不是不相信宝玉的能耐,而是想不到宝玉会有如此热心之时,心想:难道真是浪子回头不成?

“好、好……这太好了!”

这还是宝玉第一次坚决表达,贾母虽然也心疼自家儿子,但对孙儿更偏心,她老眼泪花隐现,大为欣慰地感叹道:“如此我就放心了,也免得你那不成材的大伯还有珍哥儿互相争斗,反而伤了家中和气,若是贾家败在我手里,日后到了九泉之下,我也没脸见你祖父呀!”

贾母欢喜无比,宝玉随即又是一番慷慨陈词,而且随口就说出一堆振兴贾家的计划,令所有人无不目闪异彩,点头不已。

贾母越听越高兴,激动过后,年事已高的她很快就神思倦怠,众女很自然地纷纷告辞离去。

“宝哥哥,你骗得我们好苦!”

走出上房后,众女并未立即离去,反而面带不满地围住宝玉,探春的责怪第一个脱口而出。

林黛玉玉容幽幽,认真地看了宝玉一眼,随即念道:“草长莺飞二月天……宝玉,这首诗是不是你即兴而作?”

“这……”

宝玉想不到自己的“惊世”才华传得这么快,更传入林黛玉、薛宝钗等人耳中,但这可不是好事。

“哼!宝哥哥是不是认为我们姐妹不配让你展露才华?”

林黛玉素以才气自负,黛眉微皱,充分表现出她素不饶人的伶牙例齿。

“大家就不要怪宝玉了,我想他以前定是有所苦衷,所以才瞒着姐妹们。”

薛宝钗果然最善解人意,国色玉容绽放灿烂微笑,贴心的话语让宝玉大为开n ……

l.不料薛宝钗话锋一转,悄然下套道:“既然宝兄弟已经大展才华,那现在也不用再回避大家,宝兄弟,是与不是?”

“这……”

宝玉顿时有种不妙的预感。

“宝姐姐有命,我当然不会推辞,”

宝玉一边干笑回应,一边环目四顾,一看到李纨,突然眼睛——亮,急忙投过去求救的目光,道:“纨姐姐,兰儿近日功课如何?我明儿个就到稻香村帮他上课。”

“好啊!”

李纨神色大喜,她早有此心,但也知宝玉平时事情很多,本以为他是随口说说不会当真,不料宝玉竟然说出确切时间,爱子如命的她当然欣喜不已。

“兰儿近几日见不到你,都闹了好几回,要是宝兄弟能帮我好好管教兰儿,嫂子就谢天谢地了!”

“纨姐姐,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教出一个状元儿子。”

宝玉紧抓这话题牢牢不放,众女果然不好意思破坏李纨的兴致,再多的不满也在对李纨的尊敬下吞回心中。

一番寒暄过后,宝玉悠然拱手施礼道:“我这就去准备明儿上课的事情,各位姐姐,小弟先回去了。”

话音未落,冷汗淋漓的宝玉已经迈开大步,狼狈逃遁。

从宝玉拜见贾母开始,到此刻他借口逃去,惜春都一直站在他身后,一如既往寡言少语。

宝玉一去,惜春也向众女矮身一礼,一声不响追向宝玉,让反应不及的众女又齐齐一呆,暗自感叹:怪事日日有,今日特别多。

“哎呀!”

片刻之后,探春首先反应过来,清丽的玉容闪现懊恼之光,跺足娇嗔道:“糟了,又让宝哥哥溜走了。”

“这家伙真是狡猾,竟然利用纨姐姐朦混过关。”

林黛玉又气又笑,直到此刻她还未从宝玉所作的好诗中恢复清灵的心境,忍不住慨叹道:“那等好诗,我一定要问问他到底是怎么作出来的。”

“是呀,也怪我一时糊涂。”

李纨在众女的提醒下,终于明白自己成为宝玉逃跑的工具,看着宝玉远去的背影,不禁摇头苦笑,心想:小叔有时是顶天立地的豪迈男儿,有时又像长不大的小孩,又有足以让世人震惊的才华,让自己总有一种看不透又很想看透的感觉。

“哼,我们不能放过他!”

探春对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最是恼火,觉得兄妹一场竟瞒了她十余载,明知她最喜诗词书画,他却偏要装傻充愣。

探春眼珠一转,刹那间想到绝妙主意,道:“宝哥哥素日最喜热闹,我们不如办一个诗社,再将湘云也邀来,算她一份,到时众人齐心,不怕不能逼宝哥哥出手,你们说我这主意怎样?”

“办诗社?嗯,好主意!”

薛宝钗面露惊喜,感到跃跃欲试。

“好主意!我们将园子里所有姐妹都叫齐,凡有一技之长者都参加。”

林黛玉更“恨”银牙微咬,天籁飘荡:“二姐姐最会下棋,三妹妹擅长作画,四妹妹天生就是弹琴高手,宝姐姐当然是作诗,小妹也勉强懂得一些诗词,咱们就合力与他斗一斗,看他还敢不敢欺负我们女儿家!”

在众女的叫好声中,李纨柔声笑道:“如此说来,我却没有什么本领,不如就来当东道,提供场地,我自举掌坛,如何?”

“嫂子掌坛正合适,”

薛宝钗也是兴致大发,笑道:“不过大嫂心灵手巧,我们再设一关杂艺如何?就以嫂子拿手的投壶为关!”

“还有湘云,她素来夸耀有着男儿也不敌的拳脚功夫,而且总是慨叹在姐妹间找不到施展的机会,不如让她设一关,定能让宝哥哥灰头土脸!”

探春一想到要报复宝玉,脑海奇思泉涌、妙计奔腾。

李纨毕竟最年长,略一凝神,想到妥善安排,道:“妹妹们,现在正值元妃丧期,我们还是等到丧期完毕再开坛也不迟。在这之前,大家不要声张,一等时机成熟,就让宝玉措手不及。”

阳光明媚,树上的鸟儿婉转悠扬,初春的清风让众女透心般舒畅,唯有逃走的宝玉脸色一变,莫名其妙心生寒意,他忍不住抬头望了望天色,下意识寻找掩藏在天空中的阴云。

第七章 宝玉提亲

离开众女后,宝玉竟带着轻装打扮的惜春走出贾府,在闹市间逛起来。

宝玉如此行为,既是为了给贾赦时间让他心慌,也是为了激发惜春的青春朝气,以免她整日只知缠着他学道法。

念及此处,宝玉不由得苦笑,心想:自己的确法力通天,但自己连最基础的打坐调息也不会,又怎能传道授艺?

“四妹妹,这外面是不是比家中好玩多了?”

惜春对金陵的繁华无动于衷,冷冷地看了宝玉一眼,敬意全无,惜字如金地道:“无聊!”

只此两字后,惜春再也未开口,让本是兴致盎然的宝玉立刻大感难受,暗自悲叹:这徒弟太难搞定了!嗯,不能气馁,坚持下去,既然惜春不喜热闹,那就改变战略!

意念一转,宝玉带着惜春来到一家玉器店,惜春虽然兴致全无,但不管宝玉走到哪儿她都不会不去。

令人眼花缭乱的各色玉器从大到小、从粗糙到精致映入眼帘,虽然比不上贾家摆设之物,但也算得上是不凡之品。

宝玉摒退店家,亲自客串店小二,不停诱惑惜春。

惜春的冰霜玉脸仍是千年不变,除了在一件小巧简洁的同心锁上目光停留不到两秒外,其他都是一晃而过。

“店家,把这给我包起来!”

虽然只有一眼,但十分留神惜春的宝玉却欣喜若狂,只要能转移惜春的注意就好,一时欢喜下,他也不管所买之物有何意义,甚至连价钱也不问,就豪爽的强行塞入惜春的手中。

不谙世事的惜春也不明白同心锁意义所在,她不愿与宝玉争执,毫不在意揣入怀中,同时暗自决定回去后就送给丫鬟佩戴。

店主大赚一笔,自然心情大好,送走客人时习惯的恭维道:“公子走好,您真有眼光,这同心锁是名家所出,送给贵夫人那真是珠联璧合,两位定能白头偕老、百子千孙、荣华富贵……”

“啊!”

在店家好心的提醒下,宝玉与惜春终于明白“同心锁”的意义,但事已至此,解释只会越描越黑,他们只得加快步伐逃离店家那滔滔不绝的“祝福”之音。

“四妹妹,我刚才是……”

逃至远处,宝玉脸色发热,急忙解释其中误会。

“宝哥哥,我明白!”

惜春的脸庞也染上几丝红晕,她扬声打断宝玉的解释,冷声道:“我回去就将它送给入画。”

经此一闹,宝玉与惜春也失去游玩的兴致。

在回去的路上,宝玉两人自始至终没有再说一句话,怪异的气息笼罩着四周。

惜春暗地里摸了摸怀中的“同心锁”脚步也在这刹那加快许多,她只想马上回到贾府,立刻将其送出去。

贾家,荣国东府。

贾赦大惊道:“什么?此事当真!”

不妙的消息传来,令无才无德的贾赦瞬间大惊失色,听到贾母的反应后,他更是信心全无。

“回大老爷,小的所言千真万确,”

心腹奴才原本已弯得很低的身子,此刻更是伏得极低,再次重复道:“现在上房那儿都传遍了,许多婆子都是亲眼目睹、亲耳所闻,宝二爷要当家主,老太太已经答应了。”

唉!完了!贾赦身子一软,无力地瘫坐在太师椅上。

片刻后,贾赦想起上次宝玉对自己所言,不由得恼羞成怒,连声咒骂起来,甚至生出凶残之心,不过他意念刚起,随即就被“红楼”护卫的强大迅速抹杀。

“老爷,西府宝二爷前来请安。”

这时,下人通传的话语将贾赦惊醒过来,略一诧异后,他不禁暗自思忖:这小兔崽子还敢来见自己,是来示威炫耀吗?

贾赦以己度人,胡乱猜测,并想好许多的嘲讽话语。

一会儿后,贾赦不由得睁大眼珠,久久未能恢复。

原来宝玉未至,一件件礼物已经被下人抬入大厅。

虽然贾赦心中憎恨宝玉,但望着眼前一大堆珍贵礼品,眼底不由自主发出灼热之光。

“侄儿向您请安!”

满脸微笑的宝玉从万千件礼物中走出来,请安的动作一如往常。

“玉儿,你为何突然送老夫如此重礼?我可承受不起。”

贾赦贪恋地盯了如山般的礼物一眼,最后还是强自克制贪婪之心,隐带不满地拒绝宝玉示好之意。

“您误会了,这不是我送的,”

宝玉悠然坐于客座上,平静笑道:“这是礼部侍郎石大人托我送给您的拜礼!”

“石大人?”

贾赦心中愕然,片刻后终于明白宝玉所说是何人,对“石钰”之名,贾家上下可是闻名已久。

大感诧异的贾赦脸带迷雾,眉心紧皱地道:“老夫与石大人非亲非故,他为何要突然送如此厚礼?”

宝玉并未直接回话,反而大力吹捧起石钰,末了,“真诚”的恭维道:“我这兄弟虽未与您见过面,但对您的大名久仰于心,所以特意托我向您请安。”

贾赦疑惑未去,故作清高笑容,大手虚挥道:“石大人愿意结交老夫那自是好事,但也不用如此多礼,玉儿,你待会儿还是将礼物带回去吧。”

“且听我一言,玉儿此来,其实是受石兄弟之托前来提亲。”

宝玉不愿再与贾赦啰:“开门见山道:”

石兄弟早已听闻二姐贤良淑德,他如今仕途一片光明,他日成就不可限量,与二姐相配,也算得上是门当户对,还望您成全!““呼……”

贾赦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原来是因为这样。

意念一转,贾赦不由得怒火再起,暗自咒骂道:好你个贾宝玉,不仅意图抢我家主之位,现在还想让你的人娶我女儿,做梦去吧!

“玉儿,石大人确是人中龙凤,但迎春还小,老夫暂时还不考虑她的婚事。”

贾赦连热情也不想伪装,语气冷淡地拒绝宝玉,更神色一冷,意欲挥手送客。

“大伯,其实我对这桩亲事心里也甚是矛盾。”

宝玉对贾赦的反应毫不意外,一句话就勾起对方的好奇之心,继续道:“我的确希望石兄弟能与二姐共结连理,谱下一段佳话,但如果他真要办婚事,必然无暇打理香烟事宜,只得由我亲自出面。”

顿了顿,宝玉吊足贾赦胃口后,这才皱着眉头继续道:“可是我又答应老祖宗要成为家主,振兴贾家,唉,两者只能取其一,难呀!”

“玉儿的意思是……”

贾赦心神猛跳,不敢确定的紧张反问道。“大伯是明白人,何必我说得太直白?”

宝玉沉声微笑,缓慢地喝了一口香茶,贾赦急了,他立刻变得攸心间自在。

“玉儿,你愿意帮助大伯……当家主?”

贾赦果然迫不及待直接问出口。

“你是我亲大伯,又是我好兄弟的岳丈大人,咱们可以说是亲上加亲,我不帮大伯又帮谁?”

“好、好,太好啦,你果然是老夫的好侄儿!”

贾赦心中意念百转千回,想不到还有如此意外的惊喜,更想不到宝玉会为了一个朋友花费如此代价,心想:真是一个笨蛋呀!

念及此处,贾赦的心思可谓死灰复燃,而且贪心大作,得寸进尺地提出要求:“玉儿的好意大伯当然欢喜,不过你也知道贾珍那方面……”

“大伯放心,我会帮你在老祖宗面前说好话,大伯你要人有人,要钱有钱,珍大哥绝对争不过你。”

宝玉两人越说越高兴,称呼上迅速亲密无比,外人一看,绝对会以为这是一对亲如父子的好叔侄。

“哈哈……来人,备酒!”

短短一个时辰,贾赦就经历从希望到绝望,又从绝望到狂喜的变化,连番冲击早已让他失去自制力,狂笑声在东府上下久久回荡。

就在荣国东府欢声笑语、觥筹交错时,宁国府上下却被怒吼声震得瑟瑟发抖。

“什么?怎么会这样?”

几乎与贾赦一模一样的震惊之语自贾珍嘴中说出,他也暗地里时刻关注着贾母的动静,自然也很快知道坏消息。

眼看贾家宝库的钥匙要从眼前溜走,贾珍恨得咬牙切齿,眼中闪动的光芒远比贾赦更为阴森而残忍。

“父亲,我拿到好东西了!”

贾蓉推门而入,色心汹涌下,一时未看清贾珍铁青的面色,高举手中玉瓶,兴奋地说:“父亲,你看这宝贝,这可是孩儿花费十两金子才弄得的烈性春药,嘿嘿……今晚咱们就在母亲茶水中加料,到时孩儿就可得偿心愿了!”

“混帐东西!”

贾珍的忍耐已到极限,怒火犹如火山般猛然爆发,全部发泄到贾蓉身上,道:“你这饭桶、废物,整天除了女人,你还能干什么!”

“父亲,我……”

兴冲冲的贾蓉瞬间僵立当场,面如苦瓜,吓得噤若寒蝉,虽不敢有半句争辩,但心中却甚是委屈,等贾珍的训斥告一段落,忍不住埋怨道:“父亲,你怎么啦?孩儿哪里得罪你了,你这样编排我的不是?”

“啪!”

一记耳光将贾蓉打得身躯打转,贾珍虽没有多大本领,但毕竟在朝中也挂了个武职,一掌的力量也超过常人。

“小畜生,这么大的事你也不知道,恐怕被人弄死了,你也只是个糊涂鬼!”

贾珍气得须发怒张,随即一边咒骂,一边将宝玉要争家主之事说出来。

“他妈的!”

贾蓉别的本领没学到,骂人的本事倒是学了一分不少,无比暴戾地吼道:“父亲放心,孩儿这就去找人,暗地里做了他,不管老祖宗多喜欢那白痴,她也只能让父亲你管家。”

贾珍一声冷哼,差点又要甩手给贾蓉一记耳光,喘着粗气冷声道:“就凭你那些狐朋也能杀得了贾宝玉?就是侥幸成功,又怎能做到天衣无缝?到时恐怕老子也会跟你一起陪葬!”

“那怎么办?”

对贾珍的怒斥贾蓉早已习惯,老实挨骂片刻后,问道:“父亲,难道我们要坐看宝玉成为家主不成?”

“我不会这样便宜他的!”

贾珍阴森的双目凶光闪烁,挥手道:“你先下去,有了办法我自会通知你,吩咐人密切监视西边的一举一动,并随时汇报。”

“是,孩儿知道了!”

贾蓉恭身退下,下意识摸了摸怀中的玉瓶,不由得大为失望,本以为今晚就可大逞兽行,想不到会发生这变故,心想:真是讨厌的贾宝玉,总有一日要将他弄死,凭什么大观园只准他一个男子居住,老子却连门也进不了!

第八章 宝玉教书

“混帐老贼,贾赦这老匹夫气死我了,我要将这老贼千刀万剐!”

锦衣卫千户官邸里,回荡着孙绍祖暴怒的吼叫声。

贾赦的反悔大出意料,眼看贾迎春从面前溜走,孙绍祖怎能不暴跳如雷?他第一时间就来到赵全家中,大吐怨气。

相比起孙绍祖的暴怒,赵全则冷静许多,沉声道:“赵兄,小不忍则乱大谋,贾赦对我们还有作用,现在不能除他。”

“不杀他,难消我心头之气。”

“贾家倒台后,贾迎春一样是你的,何必急于一时?”

赵全双目凶光一闪,话锋一转,阴森森地看穿事情的关键,道:“孙兄,这也不全是坏事,至少让我明白一件事——贾宝玉不是废物,咱们以前看走眼了。”

“那倒是,贾宝玉这小子竟然懂得用美人计收拢下属,还甘愿花大钱,这不是一个白痴能干出来的。”

孙绍祖说起贾宝玉,杀气猛然又冒出来。

“对,贾宝玉才是破坏这件事的主谋,如果他又将石钰拉回去,对我们绝对是个大麻烦。”

“孙兄,你有何妙计?快说来听听!”

“干掉他,而且要做得隐秘自然,绝不引起任何人怀疑。”

失势之人自是恼羞成怒,而大占上风的宝玉日子也不十分好过。

宝玉为石钰提亲的消息很快就传遍贾家两府,始料未及的责难从天而降,指责着得意洋洋的宝玉。

“不行三姐怎么能嫁给那怪人?这不是逃了狼口,又入虎吗?”

宝玉兴致勃勃冲入紫菱洲向迎春报告好消息,不料大观园的姐妹们竟然全部在此等候他。

探春第一个开枪,怒气很强烈,她对石钰的神经质可是记忆犹新,避之唯恐不及。

“三妹妹,石公子是宝玉的好朋友,听说他为人正派,而且十分能干,又是朝廷官员,你怎么说他不好呢?”

迎春满心欢喜,极力为未来“夫君”说好话,连夸带赞的温柔细语让宝玉听得眉开眼笑。

“二姐,你不知道那石公子表面上好像挺优秀,不过……”

探春语带激昂,将与石钰来往的事说出来。

“世间真有这种人吗?”

李纨半是疑惑,半是好笑,不由得看向宝玉,她也不相信闻名已久的石钰会是个失心疯。

“呵呵……”

面对此情此景,宝玉只能暗自后悔自己当初演技过于厉害。当初宝玉用尽全力诋毁石钰的形象,如今又不得不用尽全力为石钰洗脱污名。“三妹妹,石兄弟出色的地方你们没看到,以他非凡的才华,绝不会让二姐受半点委屈。”

对于宝玉沉声保证,先入为主的众女却大为不信,就连一向淡漠的惜春也对迎春的婚事表达关怀之心,摇头以示反对。

“宝哥哥,你说得倒容易,一个疯子就算有惊天才华,也只是一个出色的疯子,又怎能给二姐幸福?”

林黛玉向来嘴不饶人,对宝玉尤其厉害,玉脸弥漫寒气,沉声质问道:“你到底安的是何居心?这不是将二姐往火坑里推吗?亏我们还以为你真有什么好办法。”

未待苦笑连连的宝玉有所应对,林黛玉已一针见血地说到要害之处。

“如果你能为了二姐放弃家主之位,那大老爷肯定欢喜得很,只要你开口,让大老爷推掉孙家婚事就是,又何必非要为姓石的求亲呢?这岂不是多此一举,你倒是说一个理由出来!”

天啊!这是什么世界呀?冤枉呀!瞬间宝玉浑身冷汗淋漓,平生唯二次暗自责怪老天干嘛将众女生得这么聪明灵秀。

“你们不要怪宝玉。”

见宝玉为了自己大受刁难,迎春情急之下挺身而出,强自克服羞涩,解释道:“这……这都是我……我的主意,我自己很中意……石公子!”

“啊!”

羞答答的话语断断续续,却让众女的惊诧声此起彼伏,因为迎春一向胆小保守,竟然也会说出如此“大胆”的话语。

“二姐,你还是三思而行吧。”

薛宝钗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思绪,为了说服迎春不要做出傻事,她也顾不得少女的矜持,玉脸微红,说出自己的秘密。

“不瞒二姐,我也曾经仰慕过石公子,不过一见之下正如探春所言,见面不如闻名,这石公子虽精于营生,但为人却古里古怪、喜怒无常!”

“啊!”

迎春发自真心一声惊叫,不过却不是因为听闻石妊的“真面目”而是惊诧于薛宝钗对石钰曾经的仰慕之心。

迎春下意识看了宝玉一眼,却看不懂他那满脸苦笑。

此时此刻,宝玉正对自己过往的丰功伟绩大为懊悔,如果不能成功说服众女,不知她们又会闹出什么麻烦,心想:唉,自作自受不外如是。

“哈哈……”

几秒后,宝玉突然莫名其妙大笑起来,还强自运功逼出几滴笑泪。

“宝哥哥,你怎么啦?你不会也得了疯病吧?”

探春半真半假的关怀体贴,一边说,一边探手摸了摸宝玉的额头,故作纳闷的表情调侃道:“不烫呀,奇怪,看来你真的被石钰传染了!嘻嘻……”

“你这笨妹妹才疯了呢!”

宝玉悄然收起笑容,推开探春的玉手,故意以神秘的语气吸引众女好奇心:“我是在笑两个被骗的傻子,呵呵……”

轻笑声还未消失,宝玉眉开眼笑道:“我曾经听石钰说过,西洋有一个最流行的游戏,如果你想考验谁聪明,就用‘三大恶’出招,看对方如何反应,十有八九的人都会上当受骗、逃之夭夭!”

说到这儿,未待薛宝钗与探春玉脸变色,宝玉欢快的给予最后一击,指着两女狂笑道:“哈哈,想不……到真有人上当,笑死我了,哈哈……”

刹那间,薛宝钗与探春同时玉脸通红,羞恼暗生,她们没有怀疑宝玉的话语,只是恨上石饪,一向自负的她们怎会甘心被人戏弄?

“宝哥哥,你该不会说的是宝姐姐与三姑娘吧?”

在关键时刻,黛玉临阵倒戈帮了宝玉一把。

众女之间感情当然极好,但在此等小事上又特别爱互相捉弄,能有如此机会,林黛玉当然不会放过。

“坏二哥!”

探春朱唇一翘,感到羞涩无比,不过她的精明可不是白生的,美眸微微一颤,随即反击道:“谁知道你说的是真还是假?我才不相信呢!”

“三妹妹说得对。”

薛宝钗的反应不在探春之下,她悠然轻笑,沉吟道:“我看呀,准是宝兄弟为了帮人,故意编排的借口,谁会这么无聊故意装失心疯?即使是装,有这等奇怪心思的人物与真的失心疯又有何两样?”

宝玉的得意瞬间消失大半,薛宝钗这么一说,好像他真的变成疯子一样……

薛宝钗一语扭转乾坤,探春立刻开心欢笑。

探春对石钰只是简单的英雄崇拜,无论宝玉话语是真是假,她都无所谓,反而是看似平静的薛宝钗,心中猛然荡起层层波澜。

薛宝钗的心绪复杂许多,有怀疑、有失落、有惊喜,还有一缕淡淡的酸意,因为如果宝玉所言是真,那她就是没有识人之明,而且石纴喜欢迎春却不喜欢她,怎不让她生出酸意?

“宝兄弟,你怎能帮外人戏弄自家姐妹呢?”

迎春看似责难宝玉,不过话锋一转,立刻就暴露她真正的心意,沉声道:“我想,在这等大事上宝玉绝不会害我,我们就相信他吧,我觉得石公子……不错。”

迎春如此一说,李纨、惜春立刻点头认可,林黛玉也被情理说服,就连探春也认可。

宝玉顿时心怀大畅,乐呵呵地看向薛宝钗。

薛宝钗一向大气稳重、进退有度,不料她这次却异常坚持,道:“迎春,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婚姻大事不可儿戏!我有一个主意,姐妹们参考一下可好?”

不待宝玉出声,薛宝钗已经成功鼓动众女的玩心。

林黛玉眼底闪过一丝异样,认真地打量薛宝钗一眼,随即配合问道:“是什么好主意,你先说说,如果有趣,我们一定照办。”

“既然宝玉一口认定那石钰不是失心疯而且有大才,为了二姐的幸福,我们何不考他?若他赢了,就让他抱得美人归,若没有真才实学,我们就求老祖宗出面推掉此事!”

唉,看来宝钗还没对石钰完全死心,看不出她还是一个死心眼儿的美人儿。

想到这里,宝玉可不想无端弄出麻烦,刚要开口反对,不料迎春竟然也有“落井下石”的时候。

“好啊!我同意!”

迎春一声欢呼,提亲考试就此一锤定音。

迎春偷偷望着意中人,眼底悄然情丝涌动,毕竟天下间哪个少女不怀春?哪个少女不喜欢浪漫动人?

一想到宝玉即将为自己散发万丈光辉,迎春心窝顿时甜蜜无比,完全没看到宝玉那愁苦的眼神。

由于贾赦已经答应,当天就派人还回孙绍祖的聘书,但元妃的葬礼还要一些时日才会结束,众女只得按捺下心情,各自在家准备考题。

宝玉本想溜去别府,不料元春却给他闭门羹,上次的狂浪弄得她两天没能下床,面对晴雯等人强装平静的神色,元春羞窘下毅然决定紧闭“房门”不仅元春如此,薛姨妈与香菱也躲入蘅芜苑。

即使是熟透的薛姨妈,依然承受不住宝玉每天的挞伐,更何况是娇嫩的香菱?

最后宝玉逼急了,薛姨妈与香菱干脆找上王夫人,这才阻断宝玉火热的目光。

“唉……”

宝玉一声悲叹,无聊下,他对为人师表产生浓厚的兴趣,而贾兰与贾环则成为他兴致大发下的实验品。

时光一闪,李纨居住的“稻香村”开始回响朗朗读书声。

宝玉兴致大发,各式各样的教育方式层出不穷,而且效果明显,让李纨目瞪口呆,大感不可思议,赵姨娘也乐得合不拢嘴。

白天在欢乐中过去,夜晚,宝玉只能回到怡红院,虽然李纨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不过时辰一到必然委婉送客,严守着礼教之门。

不知众女是不是私下串通好,一向乖巧的几个丫鬟竟然一见宝玉露出欲火,无不四散纷飞而去,让宝玉一怒之下,连夜飞入东府将王熙凤扛过来。

“滋”的一声,“如意金箍棒”深深王熙凤的。

虽然王熙凤野性,但在宝玉每一天都增长的床上功夫面前,她很快就化为一汪春水。

“啊,死……死啦,宝玉,你要……弄死我呀,啊啊……”

王熙凤在宝玉身下婉转娇啼,名器一次次败北,眼看宝玉邪恶的目光扫向蕾,王熙凤瞬间花容失色,终于顾不得脸面大声呼喊平儿救驾。

平儿不愧是王熙凤的心腹,含羞带怯地婀娜而入。

春风——荡,王熙凤与平儿重叠在一起,宝玉开始如般的。

不久,平儿也化作软泥,与王熙凤互相搂抱着,好似两只绝色美丽的羔羊般,任凭宝玉蹂躏。

王熙凤张开檀口,不料宝玉却咬住她的舌尖,再次滑向她的蕾。

王熙凤能感受到宝玉的坚定,娇媚地瞪了宝玉一眼,随即无奈而又娇羞地趴在床上,翘起浑圆而雪白的美臀。

“宝玉,小心一点,不要伤着奶奶啦。”

平儿强撑着身子跪立在王熙凤的身边,主动伸出手掰开王熙凤的臀沟。

宝玉耸身一入,王熙凤的臀沟急速张开,肥美的浪涛连绵,极度紧窄的快感瞬间开来,宝玉的喉间回荡着长长的闷哼声。

一寸一寸,最后“噗”的一声,宝玉重重地尽根而入。

“呀——匕一声尖叫从王熙凤口中迸射而出,那混杂剧痛与呻吟的尖叫穿透墙壁,钻入几个丫鬟耳中,让她们无不娇躯发颤、玉脸通红,美眸中又羞又怕。

众女躲着宝玉就是怕这个,却没有想到宝玉拿王熙凤开刀,心想:唔,二奶奶叫得好……凄惨呀,下一个是谁呢?咦,二奶奶的叫声……变了,叫得好羞人呀!呀!这声音好像是平儿的,难道她也……被——爷强行……弄了后面?

又一个鸟语花香的清晨。

宝玉好不容易从平儿与王熙凤的身下钻出来,心舒神畅的他伸着懒腰来到小花园。

“宝玉,上课的时辰快到了!”

悄然间,宝玉肩上披上暖入心窝的披风,无论何时袭人总在宝玉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在他身旁。

“不急,我再待一会儿。”

宝玉单臂一揽,将袭人抱入怀中,怡红院的女子越来越多,在床笫恩爱上,众女虽满足无比,但独处的时光却不可避免越来越少。

虽然袭人不会有丝毫怨怼,但每当如此静思时,宝玉也会生出几许愧疚。在衣衫披上肩头的一刻,宝玉终于醒觉袭人用她的温柔体贴占领他心灵的一席之地。

“袭人,这些日子我冷落你了。”

宝玉与袭人缓缓相拥在一起,没有痴缠的烈焰、没有醉人的情话,两道并肩而立的身影一起迎接朝阳升起。“宝玉清脆的呼唤声随风而来,打破静谧美妙的空间。

一对有情人儿相视一笑,淡淡的无奈流转其中。

“是秋纹,我们过去吧。”

袭人在某方面与薛宝钗很相似,秋纹即将出现的一刻,她主动离开宝玉的怀抱,微妙地维持着宝玉后宫的平衡。

李纨的稻香村距离怡红院并不远,不到一盏茶,“宝夫子”已经来到院门前。

正如李纨的端庄禀性一样,稻香村内外没有艳红之色,虽然显得雅静庄重,但宝玉感觉更多的是惆怅与寂寞。

“二爷,你可来了,兰哥儿等你好久了!”

这时,柳五儿兴奋地出现在宝玉面前。

为了好好照顾贾兰母子,宝玉透过王熙凤将柳五儿母女调入稻香村,为这冷清的院子增添几许生机活力。

“五儿,我不是说过不用在门外等我吗?你看,你这脸已经冻着了。”

说着,宝玉的大手轻轻抚上柳五儿的脸颊。

如此举动对这时代来说,已是大大超出男女之别,不过柳五儿没有丝毫恼怒,只是脸带红霞,又羞又喜低下头。

自宝玉每日前来上课开始,柳五儿被这样调戏早已不知多少次,而她也甚是不长记性,明知宝玉会这样做,可她依然还是每天等在大门外。

“五儿,二爷到了吗?”

半掩的大门被全部推开,柳氏愕然立于门槛内,她脸上的异色瞬间隐入心海,露出期盼的笑容。

贾家哪个婢女不希望能留在宝玉身边?不仅是荣华富贵,最重要的是终日活在欢笑中,谁不愿意?

“母亲,我先进去了!”

好事被柳氏撞破,柳五儿的矜持之心盖过一切,连与宝玉的礼貌也忘到九霄云外,连奔带跑逃入后院。

“柳大嫂,你在纨姐姐这儿住得可好?”

宝玉可没有半点不好意思,神色自然的紧挨柳氏,边走边谈。

在前领路的柳氏反倒芳心乱跳,为自己“得罪”主子而心神忐忑,闻言急忙停步,回身道:“小妇人多谢二……”

“爷”字还未出口,心慌意乱的柳氏突然脚底一颤,一不留神前脚绊后脚,一个趔趄向地面跌去。

关键时刻,宝玉大手往前一探,将柳氏抱了个满怀,更在情急之下一时用力过度,抱得柳氏双足离地,整个人贴在他怀中。

方法不怕旧,只要有效就好!嘿嘿……

宝玉的大手“巧合”的抓住柳氏的,让柳氏觉得羞涩无比,如坠烈火中,不仅如此,她的也被宝玉夹住了。

最羞人之状还不是这样,宝玉与柳氏紧贴一起,柳氏肥美的猛然紧绷,感受到一样火热东西的撞击。

“二爷,小妇人,我……”

柳氏不敢相信宝玉竟然与她亲密接触,她只能相信这一切是巧合,宝玉绝对是无意的。

柳氏一边扭动着身子挣脱,一边为宝玉找到光明正大的理由。

可宝玉丝毫不领情,他腰身猛然往前一挺,同时抓着柳氏的身子往上一托,如此一挺一托之下,“小宝玉”成功隔衣刺入柳氏的两腿之间、幽谷之处。

“唔!”

即使隔着层层衣衫,那热力还是好似怒潮拍岸般,汹涌而至,让寡居多年的柳氏一声惊叫,已经一片泥泞。

柳氏脑海一阵迷离,下意识双腿一紧夹住宝玉的阳根,可下一刹那,她突然又想起柳五儿。

“二爷,奶已经催促好几遍了。”

柳氏强行挣脱而出,留下一句慌乱的话语后奋力逃向远处。

“邑2 直?\一烟:“…”

宝玉望着柳氏慌乱的背影,露出近似恶作剧的笑容。

自从皇宫之行突破与元春的禁忌后,宝玉不仅法力大增,而且欲火越来越强烈,但对自身的变化,他选择心安理得地接受:道法不是崇尚自然吗?那就让本少爷顺其自然吧,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哈哈……

虚无幻境中。

盘膝打坐的警幻仙姑突然张开双眸,原本已经释然的眼神再次变得担忧起来。

“宝玉,你来了呀。”

柳氏刚离去,赵姨娘就从宝玉的后面出现。

自从贾环也到稻香村念书后,洗尽铅华的赵姨娘也成为这儿的常客,每日必来与李纨作伴聊天。

“姨娘,你也来了呀,你对环弟真是关心呀!”

宝玉收回思绪,双目微微一亮,目光不由自主在赵姨娘的细腰上扫动起来。

“姨娘,昨夜下了小雨,路滑,让我扶着你走吧。”

平日赵姨娘最想巴结宝玉,此刻她却脸颊一红,慌乱地道:“不、不……不用,我能走好。”

话音未落,赵姨娘已经加快脚步,也不管宝玉是否跟上,埋着头就冲入后院,好像后面有狼在追一样。

宝玉再次露出邪魅的笑容,随即神色一正,瞬间又恢复清明心境。

书房内,两个孩童端正而坐,一见宝玉进屋,他们立刻站起来。

“老师好!”

在宝玉反复的教授下,贾兰与贾环全都学会“奇怪”的称呼,而他们对这些新鲜玩意儿当然乐此不疲,就像玩耍般兴趣浓厚。

“同学们好!”

虽然只有两个学生,但宝玉还是十足过了老师瘾,他心神还残留着柳氏与赵姨娘的身影,一时未能发现贾兰与贾环恭敬的面容下还有一丝得意。

案几被当作讲桌,宝玉仪态沉稳,踱着四方步来到讲桌后,挺拔的身影缓缓往下一坐。

“哗!”

紫檀木所作的雕花大椅却犹如泥沙般崩塌,猝不及防的宝玉就倒向地面。这时,宝玉心念一动,腿下用力,在贾兰与贾环无比崇拜的目光下,上演一出超级铁板桥神功。

“呼!”

未待宝玉立回身形,一道纤细的身影突然从门后一跃而出,在宝玉耳边大喊一声,而且还一跃而起,好似泰山压顶般扑向宝玉,誓要让他彻底亲吻大地。

巧姐出现了!原来巧姐已经从王家回来,难怪贾兰与贾环这么大胆,而且还设计这般精妙。

扑通一声,巧姐如愿以偿跳到宝玉身上,并滚成一团。

“咯咯……”

巧姐翻身而起,黑溜溜的眼珠闪动慧黠之光,高高扬起尖下巴,对自己的恶作剧得意无比。

“小姑奶奶,二叔什么时候又得罪你了?”

宝玉苦着脸低声陪笑,他可不会认为自己的问话会有答案,毕竟巧姐哪次恶整会有理由。

“哼!”

巧姐不满地娇嗔道:“什么小不小的,人家都快满十二岁了,母亲都说我是大人!”

巧姐骄傲地挺了挺初具雏形的胸脯,话锋一变,恨恨发难道:“你这个坏二叔,这么好玩的事也不通知人家,当然该罚!”

“小姑奶奶,你不是一直在你娘舅家玩耍吗?”

叔又怎么通知你呢?“巧姐这一去就待了一个多月,其实还是宝玉暗中蛊惑的功劳,他为了与王熙凤每天缠绵,对付唯一的障碍自然下手狠辣。

看着叉腰而立的巧姐,宝玉不禁想起另外一个麻烦,他的——徒弟妹妹惜春。

宝玉好不容易将七拼八凑的口诀传给惜春,骗她留在藕香榭,不料这中途又杀回一个巧姐,不由得心想:唉,命苦呀!

“喂,你们现在服了吧!本姑娘说要整倒二叔就一定能成功,哼,你们还不相信!”

巧姐笑口一开,皓齿闪烁动人的白光,与黑亮亮的美眸交相辉映,晃得宝玉又气又笑,无可奈何。

“服了!老大,我们服了!”

贾兰与贾环皆站起来,瞬间将对宝玉的崇拜全转到巧姐身上,欢天喜地的履行约定,叫起巧姐老大。

寓教于乐果然是最好的教育方法,一会儿过后,就连捣蛋鬼“老大”也坐下去,在宝玉新奇好玩的教学方式下乖乖听教。

这时,李纨与赵姨娘出现在窗外。

赵姨娘的脸上还有丝丝残红,李纨则充满忧虑,她只想要贾兰好好读书,生恐巧姐的出现破坏原本的气氛。

宝玉深吸一口气,为了对付巧姐,他难得拿出真本事,用表演的形式开始讲解勤勉好学的寓言典故。

这一招绝对击中巧姐的软肋,整堂课她都聚精会神,听得津津有味,贾兰与贾环自然更是浑然忘我,深深记住先贤的故事,不知不觉就背下整篇文章。

“姨太太,咱们走吧,不要打扰他们。”

李纨顿时如释重负,异彩闪烁的美眸看了宝玉一眼,檀口呼出的幽香悄然急促一丝。

“嗯!宝玉真能干,连巧姐也变得那么乖!”

赵姨娘的眼神更复杂。

两个美妇人离去,而宝玉的声音依然兴致高昂,即使隔着数十丈,他的声浪也能飘入李纨与赵姨娘耳中。

第九章 叔侄游戏

荣国府。

沉闷几日后,贾珍终于将贾蓉叫到书房。

“砰”的一声,房门紧紧关闭,房中除了贾珍父子外,还有一个中年道:“父亲,这位是?”

贾蓉脸上布满迷惑,能出现在书房的绝对不会是一般人,但他从未见过此人。

“这是你祖父生前的道家挚友灵药真人,他前来拜祭你祖父,为父正好遇上。”

贾珍抚须微笑,脸上浮现得意之色,道:“真人可是世外高人,贾蓉,你还不大礼拜见?”

“贾蓉拜见真人。”

贾蓉不情愿地俯身行了一个大礼。

“小公子请起,贫道不敢受。”

灵药真人颇有几分仙风道骨,衣袖一挥,一股力量强行托起贾蓉的身躯。

贾珍见状,神色更是欢喜,接过话头道:“真人若能助我度过危难,就是我贾珍的大恩人,受得起,肯定受得起。”

“珍老爷放心,我与你父亲乃是莫逆之交,怎能看着他的后人被人欺凌?要杀一个贾宝玉绝不是问题。”

贾珍父子喜上眉梢,贾蓉也想表现一下聪明,旧话重提道:“真人,一定要杀死那可恨的贾宝玉,不过不可做得太明显,若是被人追查到父亲身上那就麻烦了!”

“小公子不用担忧,贫道这儿有一法宝。”

灵药真人手掌一翻,手上多了一只铁葫芦,道:“此物乃是贫道修炼多年的宝物,只要对准那贾宝玉喷出葫芦里的雾气,他就会患上痘疮之症,死得天衣无缝。”

“真人,请受贾珍一拜!”

贾珍看着那光芒闪烁的葫芦,浑身已是血液沸腾。

第二日一早。

宝玉强装哭脸去灵堂拜祭一番,随即迈着四方步踏上教学的旅途。

宝玉刚走出灵堂角门,贾蓉迎面走过来,贾蓉的身边还跟着一个中年随从。

“二叔,好巧呀,你也是要去灵堂拜祭吗?不如咱们一起吧!”

贾蓉故作不知宝玉刚出来,上前拉住宝玉的衣袖向里面走。

宝玉可没有心情与贾蓉聊天,脚步一定,笑道:“我已经祭拜完了,你……哈啾!”

话语未完,宝玉突然感觉后脑一阵寒气袭来,冷得突然打了一个喷嚏,一股不妙的预感在他心中一闪而现,他回头看去,身后只有那个神色恭敬的仆人,并没有妖魔鬼怪。

“二叔,既然小侄晚来一步,那小侄就不叨扰二叔了,告辞。”

瞬间贾蓉率先大步而去,那个奴仆自然也紧随在贾蓉身后。

宝玉看着贾蓉两人的背影,瞳孔不由自主缩小几分,但他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随即摇头一笑,大步走向稻香村。

半个时辰后,贾蓉无比欢快地进入父亲书房,大声道:“父亲,贾宝玉死定了,哈哈……”

“住嘴!小心隔墙有耳。”

贾珍强自稳住呼吸,问道:“灵药真人呢?”

“完事后,他说要去云游四方,孩儿见他没有用处就让他离去了。”

“走啦?难道他真是不爱名利的世外高人?唉,可惜了,我还想请他弄死贾赦呢!”

贾珍自言自语道,惋惜的语气中凶残本性暴露无疑。

“父亲,没了贾宝玉,贾赦算什么?孩儿一个就可以弄死他,哈哈……”

贾珍这对禽兽父子欢声大笑起来。

同一时间,千户府里也回荡阴森的笑声。

“真人劳苦功高,赵某敬你一杯。”

赵全举杯敬酒,并小心地问道:“贾宝玉还能活多少时日?”

“赵大人放心,十日后他必病发,除非得到我这宝葫芦,否则他死定了!”

孙绍祖满面欢喜,忍不住道:“那真人你可千万要将宝贝藏好,哈哈……”

“来,赵某再敬真人一杯,此事一了,赵某立刻保举真人进宫面圣,成为当今国师。”

“哈嗽!”

宝玉站在“教室”门前突然连打三个喷嚏,弄得巧姐三人笑得前仰后合、乐不可支。

宝玉一瞪眼,强自抹去心中的尴尬,但他却没有发现,随着他的三个喷嚏,三缕雾气被他强行震出去。

那诡异的雾气再难靠近宝玉,盘旋刹那后,竟飞入巧姐三人的体内。“当——”

清脆的钟声悠然回荡,悦耳动听,柳五儿准时敲响下课钟。

宝玉将书本一扔,比巧姐三人更迅速地冲出书房,也不向李纨告辞,直接就走向稻香村的大门。

贾环与贾兰把玩着宝玉今日带来的课堂玩具,巧姐则从窗户翻出去,抄近路堵住宝玉。

“二叔,你送我回去嘛,好不好?”

巧姐眨了眨眼眸,可怜兮兮地道:“回东府的路太远,人家怕!”

在这贾府中,巧姐会有害怕的人与物?宝玉怎么会相信这么低级的谎言?摇着双手道:“二叔今天还有重要事情,你若害怕,我让下人送你回去。”

“不要,我就要二叔送。”

巧姐还真聪明,不待宝玉绕路逃跑,她先抱住宝玉的大腿,无意间说出真正的目的:“二叔,人家昨天打烂一只花瓶,母亲肯定要责罚人家,你就帮我说说好话嘛!”

自古一物降一物,巧姐只怕王熙凤,而如今只有宝玉才能降服王熙凤,宝玉最怕的则是巧姐。

听着巧姐那哀求的声音,宝玉突然感觉无比爽快,他甚至想怂恿王熙凤再把巧姐送回娘家,怎么会帮她的忙呢?

“小祖宗,二叔真有急事,我会向你娘亲求情的,你先放开二叔。”

王熙凤的女儿真是不一样,她立刻察觉到宝玉敷衍的态度,身子一凑,紧紧抱住宝玉的腰身不停摇晃,撒娇道:“二叔,我的好二叔,人家会被母亲打死,那可是她最喜欢的花瓶。”

巧姐这一晃,娇小的身子在宝玉身上不停磨蹭,胸脯虽然刚开始发育,但紧密摩擦下,宝玉还是感觉到两点凸起。

“呃……”

宝玉的喉间荡起一股热气,之物突然苏醒,重重地抵在巧姐的胸脯下面。

糟啦,出丑啦!宝玉瞬间心情慌乱,一边向后缩,一边伸手推巧姐,急声道:“行行行,你先松开二叔,我仔细想一下怎么帮你。”

宝玉不敢用力,但巧姐却一下子退后几大步,她小脸一片通红,瞥了宝玉耸立的部位一眼,随即转移目光,道:“二叔,只要你说是你打烂的就行了,咱们走吧。”

宝玉深吸一口气,露丑之处立刻平息,他眼珠一转,道:“行,就说是我打烂的,你先回去吧,我办了事立刻过来。”

话音未落,宝玉已经从巧姐的身边冲过去,脚步比先前还慌张。

二叔反悔了!无数次与宝玉的斗争给了巧姐丰富的战斗经验,她愤怒地攥紧拳头,又咬了咬银牙,随即小脸一红,再次追上去,飞身跳入宝玉的怀中。

“二叔,你不送我回去,我就不下来。好二叔,你就帮帮人家嘛。”

巧姐的双腿缠在宝玉腰间,这本是小孩子撒娇的常用姿势,不过她的小却巧妙地晃动着。

“呃!”

宝玉心窝的闷哼瞬间强烈数倍,坚定的意识迅速散乱。“二叔,人家最喜欢二叔了,二叔肯定不会看着人家挨打,对吧?”

说话的同时,巧姐的小用力一沉,正好坐在“帐篷”上,不待宝玉强自克制,她眼珠一转,狡猾地低语道:“二叔,你的神仙棒戳着人家啦,好久没看到你的神仙棒了,有机会也让娘亲看看,怎么样?”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瞬间宝玉被威胁得无话可说,他一怒之下,“神仙棒”更加用力抵在巧姐的下。

“好、好,我送你回去,全都听你的,下来吧。”

宝玉认输了,不过巧姐却不愿下来,她发觉只有这样宝玉才会乖乖听话。

“二叔,你抱我回去嘛,人家脚疼。咯咯……”

巧姐扭动着稚嫩的身子,怎么样也不愿下来。

宝玉的良知还在挣扎,附近突然传来脚步声及李执与赵姨娘的声音。

宝玉脸色一变,出于做贼心虚的心理,他立刻大步逃出稻香村,一路飞奔,专找僻静无人的小路,甚至不惜翻墙跃瓦,只求不被人看到。

飞奔之际,宝玉与巧姐的身躯更加紧密摩擦。

起初巧姐还得意偷笑,可片刻后,巧姐的小脸已经红若滴血,她再也笑不出来,更觉得浑身难受,她不由自主咬紧银牙,身子紧紧趴在宝玉的怀中。

巧姐的呼吸似乎要断气一样,宝玉也无比难受,之物早已胀大到极限,如果不是念及巧姐太小,如果不是顾虑王熙凤,他一定会不顾一切当场吃掉巧姐这个小妖精。

这时,宝玉抱着巧姐直接飞过院墙,终于回到她居住的院落。

贾琏整日在外寻花问柳,王熙凤无事不会回来,下人们也大多为丧礼之事奔忙不休,后院此时一片宁静。

走进厢房后,宝玉强忍着欲火,拍了拍巧姐的,声音干涩地道:“小祖宗,到家了,下来吧。”

“嗯……”

巧姐埋在宝玉怀里的小脸动了一下,身子却没有力气,道:“二叔,你……你将神仙棒……挪一下,人家……下不来。”

“轰一”巧姐这一句话好似九天惊雷般,瞬间击穿宝玉的心房,理智瞬间化为灰烬,他摇身变成大灰狼,诱惑小白兔道:“巧姐,你想不想再看看二叔的神仙棒?”

吞了吞口水,宝玉又补充道:“它又长本事了,特别好玩。”

巧姐艰难地从宝玉的怀里滑下来,看着那不停震颤的“帐篷”她玉脸红若滴血,似有若无地点了点头。

“呼……”

宝玉喷出一股热气,厢房内顿时百倍火热。

画面一闪,曾经的一幕再次重演。

宝玉坐在太师椅上,巧姐握着宝玉的“神仙棒”一下一下橹动起来,随着小手滑动次数的增加,巧姐的心神逐渐恢复“正常”她一边玩耍宝玉的宝贝,一边不满地问道:“二叔,没什么变化呀,你骗人。”

“谁说没变化?你再握近一点试一试。”

巧姐立刻俯加速橹动,呼吸不停喷在上。

宝玉浑身颤抖一下,随即暗自运转动门法术,阳根立刻变化起来,忽大忽小,忽长忽短,时而灼热,时而温凉。

虽然与上次的确变化不大,但巧姐还是看得美眸放光。

“咯咯……真好玩。

“啊,二叔,你摸我干什么?啊……不要摸,好痒。”

呀,二叔,你掐我干什么?嗯,坏二叔,你……把人家的胸脯……弄疼啦!“巧姐儿惊叫过后,室内响起一声宝玉的闷哼,混乱随即好似被一刀斩断般,只剩下一大一小两道喘息声。

第二天。

下课的钟声响起,宝玉还是第一个离开稻香村,不过他没有走远。

一会儿过后,巧姐欢快而来,二话不说就扑入宝玉的怀抱。

幽深的林子里,春风扫动树叶。

“二叔,你昨天喷在人家脸上,会不会得病呀?”

“不会的,二叔这可是好宝贝,比天上仙丹还神奇,而且十分好吃,不信,你等会儿尝一尝。”

“胡说,我才不信呢!”

巧姐虽然嘴里说不信,但小嘴却不由自主张大几分,随即一声羞叫:“二叔,你又掐疼我啦!你再掐人家的胸脯,人家就告诉母亲,说你欺负我。”

“好、好,二叔不掐,只你摸二叔不公平,来,让二叔也摸一摸。”

“啊,二叔,不要摸……下面,啊……人家要……啦!”

“吧,二叔看着你。”

“不嘛,坏二叔,啊……”

两刻钟后后,巧姐已经“”了好几次,不过宝玉的“神仙棒”今天却一直没有屈服。

“二叔,人家手酸啦,不玩啦。”

“巧姐乖,你不打败神仙棒,二叔会难受。”

“啊,二叔,你解我腰带干嘛?好冷呀!”

“来,用你的腿夹住神仙棒,这样手就可以休息了,呃……”

“不要!”

就在阳根碰到巧姐大腿内侧的时候,巧姐突然一声惊叫,从林子里冲了出去,丢下宝玉一个人呆立原地,高高翘着“神仙棒”呜……小妖精,这可怎么办呀!宝玉目光往四方一扫,却没看见一个女人,甚至没看到一个雌性生物,他白眼一翻,竟然自己解决起来。

第三天。

巧姐旷课了,而宝玉也没有心思上课,随口扔下一句“你们好好自习”然后不负责任地溜出稻香村,鬼鬼祟祟地来到东府。

宝玉探头往里一看,王熙凤正好迎面而来。

“宝玉,你究竟干了什么,怎么将巧姐害成这样?”

“啊,我……”

刹那间宝玉的五脏六腑都纠结在一起,吓得四肢血液急速回流c“哼,巧姐昨日出门的时候还好端端的,放学回来人就病倒了,幸亏只是小风寒,不然我饶不了你。”

王熙凤越说越气,忍不住在宝玉的胳膊上狠狠掐了一下,这才稍微平复怒气。

“巧姐儿着凉了?”

心中有鬼的宝玉瞳孔一张,心中一块巨石暗自落地:还好不是小丫头告状,只是得了小感冒,还好、还好,呵呵……

这时平儿端着药碗走出房门,一见宝玉也是一阵数落:“宝玉,你教书就教书,干嘛带孩子去玩水?你倒好,只图自己快活,现在巧姐病倒,累着的还不是我与奶奶?你看,她怎么也不愿吃药!”

“呼……”

宝玉又吁出一口大气,不禁暗自夸赞巧姐聪明,竟然将林中妙事说成玩水,还真是巧妙的借口,就连她裙下的湿痕也敷衍过去。

“好姐姐,你们休息一会儿,喂药的事情交给我吧。”

宝玉大步而入,坐在病床前,只见他说了几句,巧姐竟然乖乖张开小嘴将苦涩的中药吃下去,再也不嚷药苦。

王熙凤与平儿站在门外看着宝玉喂药的画面,两女不约而同露出幸福的微笑,眼中一片迷离,她们早已将宝玉当作是自己唯一的男人,自然也是巧姐唯一的父亲。

门外情丝涌动,暖意流转,门内则是暗流涌动,别具滋味。

两分钟前。

宝玉来到床边,挺拔的背影故意挡住王熙凤与平儿的目光,大手立刻深入被中,在巧姐的上轻轻扫动,并威胁道:“来,乖乖吃药,不然我把你打烂花瓶的事告诉你母亲。”

“臭二叔,你不讲信用。”

巧姐立刻坐卧而起,娇躯移动之际,她不敢有任何大动作,生恐被王熙凤看到宝玉的手掌。

巧姐胆怯了,宝玉的胆子立刻大了起来,低语道:“知道你为什么会着凉吗?这是你昨日不讲信用的报应,呵呵。”

话语一顿,宝玉紧接着故意扬声道:“巧姐,来,二叔喂你吃药,一点也不苦。”

巧姐乖巧地应了一声,然后张开小嘴乖乖吃药。

而在王熙凤看不到的地方,巧姐的小手突然伸入宝玉的两腿之间,抓住宝玉的阳根。

宝玉顿时浑身一颤,脊背瞬间挺得笔直。

药水缓缓进入巧姐的嘴里,而巧姐的玉手则揉弄着“神仙棒”药水有多苦,巧姐的小手就有多用力。

巧姐的眉毛紧紧皱在一起,强忍着苦味,宝玉的整张脸都皱在一起,他强忍的是被掰弯的剧疼> 还有直透心窝的刺激欲火。

王熙凤就在后面看着,距离不过几米之遥,而她的女儿、他的小侄女竟然这样揉弄着他的,宝玉怎能不浑身发热?偏偏他还不敢露出半点痕迹。

真想偷情呀,呃二想到偷情两字,宝玉脑海一荡,立刻想出一副勾魂夺魄的画面——他在王熙凤的面前、在她亲眼的注视下,肆意弄巧姐!

想到这儿,宝玉手腕一颤,苦药差一点洒落在床上。

“哼!”

不知是不满宝玉镇药的动作,还是看穿宝玉此刻的邪恶心思,巧姐鼻尖一皱,白了宝玉一眼,手上的力量再次加大,将掰成一个圆环。

终于巧姐喝完一整碗苦药,扬了扬小手,满意至极地躺回被窝。

而宝玉则一时不敢站起来,看着巧姐的眼神里布满怨气。

“宝玉,你先回去休息吧,这儿人多嘴杂,还是小心点好。”

王熙凤还沉浸在“一家”团圆的幸福感觉中,平儿则走上前去将身形怪异的宝玉推出厢房。

时光流逝,笼罩在贾府上空的悲伤云雾逐渐散去。

宝玉当了十余天老师后,因为李纨太过严谨,不给宝玉任何亲近的机会,巧姐又在家养病,他顿时兴致大减。

宝玉眼珠一转,“假期”这个名词立刻来到这个世界。

李纨虽然有点犹豫,但她已经对宝玉的本事佩服得五体投地,经过宝玉一番高深的心理学解释后,她还是迟疑地点了点头,答应让贾兰放春假。

贾兰与贾环自然欢天喜地,他们看着宝玉就像看天神般。

宝玉大手一挥,在李纨的面前装模作样道:“你们这几天好好地玩,玩够了,就好好学习,行不行?”

“行!”

贾环的声音最响亮。

“二叔,我听你的,我每天都会完成假期作业。”

贾兰果然天生不凡,不负李纨的期待。

贾兰与贾环欢呼离去,宝玉则衣袖一扫,也过上假期生活。

第十章 一家三口

走在大观园里享受着春天的气息,宝玉可谓春心荡漾。

这一段日子,在宝玉的威下,怡红院众女蕾纷纷失守。

的呻吟声无比诱人,尤其是众女被迫趴在一起,紧挨的一刻,那呻吟声更娇羞无限,永永远远刻入宝玉的脑海中。

怡红院的“大业”已经完成,是不是该去别府?嘿嘿……一想到别府的几女,尤其是国色雍容的元春,宝玉顿时目迷五色,随即露出痴迷的笑容,心想:对了,还有姨妈与香菱,这次不能再让她们逃走。嗯,干脆把她们带到别府,这样她们也不会有后顾之忧,反正葬礼已经结束。

“咯咯……”

一连串银铃般悦耳笑声随风飘来,打断宝玉的胡思乱想。

笑声中,薛宝钗、林黛玉,还有探春与迎春相携而至,除了整日关在静室修炼的惜春之外,众姐妹一个不少,而且香菱也出现了。

“宝兄弟,你不是在稻香村当什么‘老师’吗?怎么在这儿闲逛呀?”

薛宝钗悠然轻笑,疑惑的美眸分明是怀疑宝玉偷懒。

“放春假了,兰儿他们不用念书,我也正准备出去走走。”

宝玉坦然回应,不忘补充道:“读书一段时间就要休息,透过玩耍,他们才能自然而然将学问融会贯通,这就叫劳逸结合。”

如此理论自然又令众女耳目一新,薛宝钗美眸微微一亮,笑问道:“这又是西洋的方式对吧?”

薛宝钗询问的语气很肯定,而既然是西洋的方式,那宝玉自然是从石钰口中听来无疑。

功劳又一次被石纴夺去,宝玉不禁翻起白眼,暗自思忖:看来宝钗还没忘记石钰,这可是一个隐患呀!

就在宝玉不知怎么回答薛宝钗时,林黛玉开口了,她总是能一针见血。

“宝玉,我从未听说过还有‘春假’这说法,你弄出这个玩意儿,我看大概是你自己想偷懒吧。”

“呵呵……”

林黛玉的讽刺总是那么悦耳动听,宝玉顺势忽略薛宝钗,笑语反击道:“林妹妹可冤枉我了,教书育人可不是小事,更不能只教学问,不教做人之理,我怎么能将贾兰教成书呆子,你说对吧?”

宝玉绝对是当老师当上瘾,竟连才气惊艳的林黛玉也敢教训。

“你……咳咳咳!”

林黛玉顿时恨得牙痒痒,刚要含针带刺反击一番,不料一时心急,牵动陈年宿疾,令她猛烈咳嗽起来。

“林妹妹,是我不对,你别生气,我向你道歉。”

林黛玉苍白的玉脸就是最厉害的武器,剧烈的咳嗽声让宝玉心疼不已。恍惚间,宝玉脑海一震,久违的廖老大终于冒了出来。

“唉,红颜薄命呀!”

廖老大挥舞着雪茄,吞吐着薛圈,在一片花天酒地中,大发着悲凉的感叹:“可怜的林黛玉,活不了多久了。”

我就要她!宝玉心海一声怒吼,震散纸醉金迷的虚无世界,他不由自主大步上前,用力握住林黛玉的手腕,法力好似潮水般涌过去。

“啊!”

下一刹那,黛玉苍白的玉脸红霞密布,竟突然惊叫着向后倒,好似被雷电击中般。

“宝玉,你干什么?吓着林妹妹了!”

薛宝钗急忙扶住林黛玉,瞪着宝玉,少有地生气道:“你这样成何体统?还不快松开!”

事情发生得太快、太突然,探春、迎春及一干丫鬟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只知道林黛玉突然倒下了。

香菱美眸光华一动,她听着薛宝钗的骂声只觉无比刺耳,忍不住接过话头,道:“宝钗,宝玉也不是故意的,还是先看看林姑娘吧,她是吓着还是犯病了?要不要叫大夫?”

“不用……了,我……这只是老……毛病,不怪宝哥哥。”

不待薛宝钗略显诧异的目光看向香菱,林黛玉已经缓过气来,她勉强站直娇弱的身子,自嘲笑道:“我从小就是这样,经常昏倒,只要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

“那咱们赶紧送林妹妹回房。”

薛宝钗扶着林黛玉,一边离开,一边快而不乱地吩咐道:“莺儿,快找大夫去潇湘馆候着。”

众女忧急离去,欢快的气息瞬间消失。

转眼间,原地只剩下宝玉一个人呆呆站立,良久之后,他才发出长长的、无可奈何的叹息声:唉,仙法竟然对付不了疾病,法术原来也不是万能呀。

林黛玉身子太弱,宝玉一时冲动思虑不全,差一点弄伤林黛玉,不禁大为懊悔,随即又郁闷不已。

烦躁下,宝玉加快脚步走出贾府,在大街上一边闲逛,一边转着思绪,将所有事情好好思索一番。

贾家内部,宝玉已经稳住贾赦,“石钰”正式提亲的黄道吉日即将来到,而贾珍也不见狗急跳墙的反应,超出他的预料之外。

真是一只老狐狸呀,还低估他了,他娘的!咒骂一声后,宝玉又想起外敌。

孙绍祖未能得到迎春,但他的计划并未因此停止,赵全表面上没有动静,暗地里则不停招兵买马,拉拢京畿附近的各路将领。

他娘的,赵全这家伙真想造反呀!嘿嘿……好玩,不知他是想学曹还是学司马昭呢?无聊的遐想中,宝玉不知不觉走到红楼别府门前。

大门守卫的请安声令宝玉回过神来,他心火一荡,张开双臂扑入后宅。

“咯咯……”

宝玉扑来,晴雯众女却四散而去,似乎是知道宝玉最近的邪恶爱好,她们逃得很快速,而且还聪明地逃进傅秋芳的房间。

宝玉可不想让傅秋芳看到他与石钰的女人亲昵,只得放过她们,然后扑向最后,也最诱人的目标。

“……”

半小时后,醉人的声响充斥着元春的房间。

元春以最优雅的姿势躺在床上,一边承受宝玉身体的冲击,一边轻柔抚摸宝玉的脸颊,亲情与情愫在她的凤目中浑然交融,道:“宝玉,一来就使坏,小心,不要累着身子了。”

“好姐姐,我的身体可不会被掏空,只会越做越强壮,呵呵……”

宝玉展示一下虽然不够壮硕但却充满力量的胸膛,随即腰身用力一耸。

“噗滋……”

重重元春的里,瞬间元春的娇躯上波浪荡漾,久久不休。

“啊……弟弟,轻一点,姐姐,要……要来啦,啊啊……”

元春终于发出欢鸣声,随着波浪起伏抛荡。

肉色弥漫,春声连绵。

宝玉射出一波后,随即翻过元春酥软的身子,邪恶的目光扫向她的蕾。

元春定然也听到羞人的流言,玉手抢先覆盖花蕾,羞声道:“好弟弟,你去找晴雯她们吧。”

“大姐,你可是我的大夫人,应该做她们的表率,嘿嘿……”

宝玉抓住元春的手腕,另外一只手则在元春肥美的上缓缓滑动,目标直指蕾,道:“好姐姐,我很难受,你就答应我吧。”

元春看了一下宝玉的,玉脸瞬间羞红密布,情急之下颤声道:“弟弟、好相公,要不……姐姐用……嘴帮你吧。”

“嗯,那好吧。”

宝玉一副勉为其难的模样,其实已经浑身发麻,元春的檀口同样是他的梦想。

“你呀,就是要折腾姐姐。”

元春给了宝玉一记白眼,一抹戏谑的笑意一闪而现。

元春张开檀口,在宝玉的上不轻不重咬了一口,咬得宝玉嗷嗷直叫。小小的惩罚后,元春的压在宝玉的膝盖上,缓缓打转,与此同时,她一点一点将含入嘴中。

“呃……”

恍惚间,元春又变成妖娆尤物,极尽媚惑的手段刺激着宝玉的。

宝玉的呼吸逐渐粗重,浑身毛孔都在元春的吮吸下张开。

不到一刻钟,宝玉一声闷哼,灌满元春的檀口。

元春缓缓抬起头,娇媚无限地看了宝玉一眼,随即缓缓将宝玉的吞下去。

“呃!”

刹那间宝玉的胸膛剧烈震颤,此刻的快感竟然不亚于的瞬间。

征服了——宝玉还没有征服元春,却反而先被元春征服!

春色无边的“春假”终于结束,一段时间的休息后,宝玉教书的热情终于回来了。

宝玉大步走入稻香村,用力推开大门,刚要像往常般咳嗽两声以示师长尊严,未料入目却是空空如也,一个学生也没有。

难道他们玩疯了,连上课的时间也忘了?冷汗从宝玉的额头冒出来,他似乎已经看到李纨责怪的目光。

对了,今天柳五儿也没有守门,有点奇怪。想到这里,宝玉环目四视,异常的寂静终于引起他的诧异,意念一动,他来到后宅,终于看到正急匆匆的柳氏。

“柳嫂子,贾兰呢?”

“回二爷,兰哥儿与环三爷身体不适,大夫正帮他们诊治!”

柳氏俯身回话,眼帘低垂,自从那天后,她一直不敢与宝玉的目光直视。

“是吗?那我去看看!”

听闻贾兰与贾环生病,宝玉加快脚步,一时也无暇注意柳氏那复杂的目光。

后院卧室虽是男子禁地,但这种规定对宝玉向来形同虚设,守门丫鬟连半句阻拦也没有,反而主动为宝玉掀开门帘。

“纨姐姐,兰儿得了什么病?”

宝玉迈步而入,正好与一脸疲惫的李纨迎面相对。

虽然宝玉教贾兰与贾环念书是一时兴起,而且还带着几分不良目的,但这段日子相处下来,他面对他们,尤其是看着贾兰的时候,心中已经多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日为师,终生为父。

“宝兄弟,兰儿没事,只有点头晕脚软,可能这两天玩得太厉害,累着了。”

李纨能感受到宝玉发自内心的关怀,眼中的怨怼顿时消失许多,含蓄地责怪一句后,柔声补充道:“大夫已经看过了,说睡一觉就会好转,你不用担心。”

“那就好,吓了我一跳。”

宝玉的担忧之心立刻稳稳落地,心思随即瞬间异变,借着探病的机会,他与李纨并肩走向贾兰。

素雅卧房内,淡色床帷掩映中。

贾兰刚服完安神茶,正要昏昏欲睡,在他双目蒙眬之际,一对俊男美女缓缓映入他的视野中。

“娘亲!”

病弱的孩子最需要亲人的宠爱,贾兰虽然看不清楚,但一下子就感觉到李纨的气息,而另一道身影则一时之间找不出答案,那身影陌生却又熟悉,还透着真切的关怀。

贾兰用力眨了几下眼睛,却越眨视线越模糊,脑袋越想越糊涂。

突然迷糊的贾兰喊出一个意外的名字,并伸出小手胡乱挥舞。

“父亲、父亲,兰儿要你抱!”

“啊!”

瞬间宝玉与李执身躯一震,李纨更惊叫出声,随即羞得玉脸红若滴血。

“兰儿,休要乱说,这是你二叔。”

“父亲,兰儿要父亲抱!”

贾兰根本没听见李纨的斥责,呼喊得更加大声,那呼唤的声调好似一把利刃般,重重刺入李纨的心房。

李纨的身躯再次一震,泪水不由自主滑出眼眶。一宝玉的眼睛也红了,但他不敢轻易开口,只能呆站在原地。

贾兰不见“父亲”过来,迷糊间猛然翻滚身子,差一点从床上掉下来。

李纨脸色一白,本能地飞身冲过去,及时扶住贾兰,急声道:“兰儿别怕,娘亲在这儿,娘亲会保护你。”

“不,我要父亲、我要父亲……”

贾兰的呼吸平稳一些,双目大张,再次用力挥手悲呼道:“父亲,你不要离开兰儿,兰儿很乖的。”

不会真是相公显灵吧?虔信鬼神的李纨心海一惊,下意识顺着贾兰小手所指的方向望去,但入目哪有贾珠的身影,只有愕然诧异的宝玉。

宝玉面对贾兰一声声“父亲”的呼唤也是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答应吧,那等于是占李纨的便宜,传统保守的李纨说不定会当场翻脸,前几次下课后的教训宝玉可没有半点忘记,不答应吧,贾兰又叫得那么可怜,把他的泪水都唤出来了。

“父亲,你怎么不过来?呜……你快过来呀。”

贾兰的哽咽犹如碎心的利箭般,猛然射入宝玉与李纨的心海。

李纨瞬间闪过万千思绪,随即就像宝玉顾虑的那样,她用力深呼吸,抓住贾兰的小手,沉声道:“兰儿,那是宝二叔,不要瞎说!”

“哇!”

低泣声猛然变成嚎啕大哭,贾兰在床榻上疯狂打滚,不依不挠地道:“是父亲,那是父亲,娘亲说过父亲会回来的,父亲一定会回来的……”

李纨曾经用来安慰贾兰的话语,原来已经变成贾兰的心愿,在生病迷糊之际,他的心愿终于充斥脑海,让他分不清现实与虚幻。

面对此情此景,李纨瞬间百感交集,但她还是坚持要唤醒贾兰。

宝玉心中一疼,突然大步冲到床前,他也顾不得李纨会有什么反应,猛然抓住贾兰的小手,心疼的话语低沉有力,充满父亲的雄浑气息:“兰儿乖,父亲回来了,只要你不闹,父亲再也不走了。”

哭泣声戛然而止,神奇的变化让李纨朱唇大张,却说不出一个字。

李纨下意识往旁边挪动几寸距离,看着宝玉抚慰贾兰的侧影,泪花悄然弥漫她干涩的美眸。

在不知不觉中,李纨也迷糊了,恍惚间好像贾珠真的回到身边,正满怀喜悦逗弄贾兰。

在“父亲”温厚而有力的大手抚慰下,贾兰的小脸浮现满足的笑容,无比快乐的道:“父亲,你真的不去好远、好远的地方吗?兰儿不要你走,要你一直陪着兰儿与娘亲,好不好?”

“好,只要兰儿乖乖睡觉,父亲就不走。”

宝玉的双目也泪花涌动,他已经完全融入角色,大手慈爱地抚摸“儿子”的额头、小脸,还有微乱的发髻。

“嗯!兰儿听话,马上睡觉。”

满足的贾兰小手紧抓着“父亲”的大手,片刻就进入甜甜的梦乡。

焦虑逐渐消失,微妙的气息油然而生,笼罩着“一家三口”贾兰越睡越安静,宝玉与李纨则心海翻腾,久久无语。

第一章 情挑李纨

一片静谧中,李纨望着贾兰那少有的满足睡容,不禁百感交集。

烛火下、床榻边,夫妻俩相携并肩哄儿子乖乖入睡,一家三口其乐融融,这是多么美妙温馨的画面呀!

曾几何时,李纨奢求的不正是这样的梦想吗?她午夜梦回,酸楚的泪花不正是为此而流吗?

这一切要是真的,那该有多好呀!李纨看着宝玉的侧脸,心弦突然微微一颤,迷离之音在心房内荡漾开,即使她胸前裹着布条,震荡的波纹还是穿透衣裙荡起层层乳浪。

可惜眼前之人不是相公,而是相公的弟弟,唉!潮红爬上脸颊的刹那,李纨暗自一咬银牙,强自克制心底那不应该有的思绪。

“宝兄弟,兰儿养病肯定要花些时日,这阵子你不用过来了,等兰儿病好,嫂嫂再派人请你前来为兰儿授课。”

李纨很少自称嫂嫂,但每一次面对宝玉这样说,都让宝玉不能抵抗那一股寒气的入侵。

宝玉心中情火瞬间熄灭,他眼底一阵黯然,不得不松开贾兰的小手站起来。

就在这时,贾兰突然又在梦中呼唤起来:“父亲别走,娘亲,快拉住父亲,父亲要走啦!”

贾兰再次胡乱挥舞着双手,宝玉与李纨急忙上前,同时抓向贾兰的手腕。贾兰随即不再做噩梦,这时李纨身子一颤,一时之间不知所措。

原来在慌乱之际,李纨抓住贾兰的手腕,宝玉则抓住李纨的手背。

“轰!”

刹那间,李纨好似被雷电击中般,宝玉的手掌是那么厚实、那么火热,只是简单的碰触,她浑身竟仿佛被烈焰包裹般。

李纨的心海再次波澜翻腾、巨浪咆哮,恍惚间贾珠又一次凭空出现,慈爱地凝视着贾兰,几秒之后,他缓缓转过头,目光横扫虚空,悄然变异。

“嗯……”

李纨微微张开朱唇,一丝低吟飘荡而出,“贾珠”眼中的炽热令她感到羞涩,不由自主想起洞房花烛夜:那一夜,相公也是这样看着自己,也是这样缓缓靠过来要亲吻自己的嘴唇……嗯……羞死人啦!

李纨美眸波光闪烁,人生少有地妩媚欲滴,眼见“贾珠”越靠越近,她枯寂已久的芳心好似小鹿乱撞般,件枰狂跳起来。

“嗯啊……”

终于,一声娇吟后,梦幻达至最为完美的瞬间。男人的双唇温柔的、轻轻的、小心翼翼地吻在女人朱唇上,只是轻轻的触碰,好似蜻蜓点水般。

“轰!”

引信的火花总是那样温柔,但被点燃的炸药总是惊天动地!

泪水瞬间涌出李纨的眼眶,多年来的幽怨让她失去控制,而宝玉的呼吸也瞬间异变,他手臂一揽,将喜极而泣的李纨搂入怀中。

“啊!”

下一刹那,惊叫陡然冲出李纨的唇角,因为“贾珠”的双臂无比有力,与她记忆中的那道身影完全不同。

就在宝玉的胸膛用力挤压李纨的刹那,李纨突然感觉到柔腻平坦的上有一样火热坚挺的东西,那狂野的力量不仅戳出一道漩涡,还戳入她的心房。

这不是相公,绝对不是相公,啊,我怎么会这样!李纨猛然推开宝玉,然后奋力向后一退,就此成功撕裂唯美的幻梦。

“宝兄弟,你……你在做什么?”

羞涩的烈焰化作愤怒冲口而出,李纨虽然身子颠抖,但气势却坚定无比。

“纨姐姐,我……”

宝玉本想以如簧之舌掩饰自己的居心,但在李纨眼中泪光的映照下,他突然舌尖打结。

“宝兄弟,别说了,我明白!”

多年的忍耐给予李纨特别的本领,几秒的羞愤后,她急速恢复平静,玉手虚挥道:“刚才只是一场误会,嫂子知道你是无心的,不怪你。”

话音未落,李纨已经走到门前,不给宝玉丝毫反对的机会,沉声道:“我去探望巧姐与贾环,他们也病了,兰儿就拜托你看顾一下。”

李纨的话语轻快而有力,毫不犹豫斩断暧昧的情丝,唯有那离去的背影略失仪态,走得过于快速。

唉!这里到底是谁的家呀?怎么只剩下我一个人?对了,还有一个昏睡的贾兰。宝玉愕然呆立良久,随即发出懊悔的叹息,他又冲动了,明知冲动是魔鬼、会坏事,但他性情一起,总喜欢顺着冲动行事。

不过嫂嫂的嘴唇好香呀,嘿嘿……就是挨上两记耳光也值得,更何况嫂嫂虽然生气,但却没有勃然大怒,也没有翻脸,以嫂嫂的性子,这可是一个美妙的开始,说不定自己再……宝玉越想浑身越热,不禁舔了舔嘴唇,回味着李纨的幽香与柔软。

幻想的力量点燃欲火,男人之物又一次弹立而起,震颤不休。

宝玉突然感觉度日如年,浑身难受,恨不得立刻飞回怡红院。

“二爷,请吃茶!”

这时,房门被人轻轻推开,柳氏恭敬地俯身而入。

瞬间两道亮光从宝玉的眼中迸射而出,他主动接过茶杯,火热的大手一不小心碰到柳氏的手掌。

“啊!”

“砰!”

柳氏的惊叫声脱口而出,紧接着茶杯落地。

“柳嫂子,小心!”

茶杯已经落地,柳氏也侥幸安然无恙,可宝玉仍然厚着脸皮表达着他特殊的关怀,大手一伸一拖一带,柳氏就此落怀而坐。

连续的声响中,贾兰难免被惊醒,但却在睁眼的一刻被“好心”的宝玉随手一拂,再次悠然进入梦乡,回避少儿不宜的画面。

“啊!”

柳氏再次惊叫出声,叫声穿透屋瓦直冲云霄,她身子一倒,竟然正正坐在宝玉超人的巨物上,滚烫的热力紧贴她臀沟,与神秘幽谷仅只分寸之距。

“二爷,不要!”

柳氏用力一扭腰身,意图逃离。

利箭既然已经离弦,当然再无回头之理,在体内魔性的涌动下,宝玉已经不顾一切,大手环上柳氏的腰肢,再次往上一顶,先前还只是刺入柳氏的臀沟里,此刻则实实在在抵在她的幽谷上。

“啊……”

虽然还隔着几层衣衫,但柳氏寡居已久,怎堪如此情挑?她只觉得火热的硬物如巨兽般,一口咬住她的蜜桃禁地,紧接着一股火热穿透衣裙,弥漫玉门花瓣,她嘴唇一颤,尖叫瞬间变成低低的呻吟。

“柳嫂子,不要动,你衣裙上有灰尘,我帮你弄掉。”

邪情逸趣早已充斥宝玉的心海,寡嫂李纨给了他满腔郁闷,又送来这个同样是寡妇的柳氏,他怎会拒绝李纨的“好意”无赖话语飘入柳氏耳中的一刻,宝玉重重向上一顶。

春衫本就单薄,再加上宝玉的阳根超长、超硬,柳氏的玉门花瓣就此往内凹。

“二爷,不要……”

柳氏极力哀求,不过却羞耻地多了一丝水痕:“二爷,放过小妇人吧,啊……”

宝玉一只手攀上高耸的酥胸,另一只手则下探来到湿热的双腿间,一边尽情揉捏,一边诱惑地低语道:“你是要我放过这儿,还是放过这儿?”

此时此刻,宝玉的心中只有肆虐,动门术法的力量毫不迟疑钻入柳氏的内。

“啊……”

突然凸立而起,柳氏还未回过神来,那电流般的快感已经令她的胀大,原本的尖叫涌到嘴边,突兀地变成羞人的呻吟声。

“柳嫂子,二爷喜欢你,你也喜欢二爷,对吧?”

宝玉隔衣捏住柳氏的,一边把玩,一边靡调戏。

“不,二爷,我不……啊!”

柳氏羞急挣扎,不料突然一阵疼痛,令她顿时失去哀求的力量。

“柳嫂子,我对你不好吗?”

宝玉眼珠一缩,几分粗野狠狠击穿柳氏的反抗。

“好,二爷对奴婢很好,不过,啊……二爷,不要……”

“既然好,为什么不愿意?是不是看不起二爷?”

宝玉故作怒气牵引着柳氏的思绪,随即解开柳氏的腰带,大手探衣而入,直接握住。

“二爷、宝二爷,奴婢不敢,奴婢怎会看不上二爷您?啊啊……”

“既然看得上,那你就是喜欢我了,只要你喜欢,二爷就成全你!”

宝玉理直气壮地说出歪理,他五指一紧,陷入乳浪中尽情揉捏,变化出千百靡的形状。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啊,二爷,好疼!”

柳氏背坐在宝玉的怀中,被阳根紧抵,更被大手玩弄,突然宝玉拉着她的,火热刺痛后,竟然是羞人的快感弥漫四散。

“柳嫂子,你的意思是,二爷我轻一点就可以吗?”

宝玉一边解开柳氏的衣襟,一边又在上磨蹭一下。

小小的威胁吓得柳氏浑身颤抖,恍惚间,她的思绪已被宝玉微妙改变。

柳氏怎么可能讨厌俊朗不凡的宝玉?如果不是来得如此突然,她绝不会这么反应,不过即使如此,她空旷已久的依然一片泥泞。

面对宝玉的强势,柳氏不禁哀羞盘旋,毕竟主子要使坏,她又能怎么样?难不成与主子撕破脸不成?

意念微妙变化,柳氏的疼痛立刻减弱许多,取而代之的是酥麻酸胀,顿时两腿一颤,又溢出一缕羞人的春潮。

“二爷,轻……轻一点,啊……”

一声羞涩的低吟,柳氏半转身子,不由自主靠在宝玉的肩上。

那颤抖的哀求飘入风中,风儿顿时火热打转。

成功了,恶少的威终于大获成功,邪情逸趣大为满足,怀中女人虽然不是端庄典雅的李纨,但勉强也可以当作她的替身。

宝玉喜欢美女,也乐意帮人,但在帮助柳氏母女“高升”之前,他又怎能不调查一番?如果是轻薄之人,又岂能在李纨面前待得长久?

一股征服的快感涌入宝玉的脑海,他轻托柳氏微尖的下巴,双目的邪火悠然散去,柔声问道:“柳嫂子,你真的喜欢我,愿意做我的女人吗?”

“嗯。”

柳氏的低吟微不可察,羞涩的红霞则无比明显,迅速淹没她的脸颊。

柳氏真的屈服了,当宝玉的强势化作温柔后,她的心房瞬间酥软,一声羞涩娇吟后,寡居多年的她主动投入宝玉的怀抱。

“二爷,别撕,奴婢自己来,若是被奶发现,奴婢会羞死的。”

柳氏盈盈站立,含羞带怯地宽衣解带,肚兜一去,她立刻捂住,犹豫两秒后就主动松开遮掩,一对丝毫没有下垂的映入宝玉的眼中。

“二爷,奴家感激你,也喜欢你,请……二爷怜惜。”

娇羞的低吟柔媚回旋,如果让那些垂涎柳氏母女姿色已久,却难以得手的一干贾家子弟听到、看到这一幕,恐怕就是撞破南墙他们也不会相信。

随着柳氏羞怯的请求,宝玉眼中的怜惜应声而生,他迈步上前,轻轻吻住柳氏的朱唇。

一番轻怜蜜爱后,狂野之气弥漫,宝玉的大手往下,一手将柳氏饱满的幽谷完全掌握住。

“唔:”

除了呻吟在喉间作响之外,柳氏已没有意识。

宝玉的手指分开柳氏的毛发,在幽谷玉门上缓缓摩擦,才三两下他就弄得桃源禁地春水四溢,那空寂多年的玉门欢呼而开,瞬间勃然奋起。

“啊……”

宝玉与柳氏正面相对站立,柳氏浑身一颤,再也站立不稳。

远远看去,宝玉两人好似站立交欢,正面,情景很撩人。

近处看去,宝玉的阳根不疾不徐地在柳氏的上来回摩擦,手指仍在最迷人的地方邪恶探索,火热的指尖挑开花瓣,“滋”的一声,手指插了进去。

“啊……”

虽然仅仅只有一根手指,但柳氏却大受冲击,她身子一紧,一股春水猛然喷溅而出,将宝玉的大手弄得水色淋漓,倍增靡。

柳氏的不停蠕动收缩,“咬”得宝玉的手指很酥麻,顿时心火一涌,第二根手指也,在柳氏的花径内旋转。

“喔唔……”

柳氏发出如泣似诉的低吟,她情不自禁咬住宝玉的胳膊,随即红着脸颊颤声道:“二……二爷,不要在……这儿,兰哥儿还在一旁,万一……”

“宝贝儿,别怕,不管有多大的动静,小家伙不会醒的!”

火热的诱惑声中,宝玉的手指从柳氏的里抽离而出,沾满春水的指尖在上轻轻一点,随即抵住柳氏的玉门。

“噗滋!”

不待柳氏回过神来,宝玉的已经泥泞幽谷,迅猛之力一插到底,刺入幽谷深处还不停止。

“啊……停……停下,二爷,穿……穿了。”

的快感、强烈的肿痛,令柳氏一时之间语无伦次,也令室内的激情拉开的序幕。

“!”

宝玉两人依然站着,宝玉捞起柳氏的一条玉腿,一鼓作气就是上百下耸动,直到他胸口那团狂躁的欲火稍稍发泄,他才换了第二个姿势。

“噗嗤!”

宝玉坐在床边,柳氏不由自主坐在他的双腿上,随着那重重的一坐,前端一紧一松,柳氏的花房瞬间失守。

“啊……要死了,二爷,奴家……要死啦。”

柳氏陡然仰天一声尖叫,一股火热从急速升起,如闪电般钻入脑海,“轰”的一声巨响,她只觉自己被炸成万千碎片。

柳氏再也没有丝毫矜持地尖叫出声,她已经忘记一切,只知道一根又硬又长、又热又大的异物将她狠狠顶起来。

“呀——破、破了,二爷,弄破啦……”

片刻后,在宝玉的猛烈冲击下,柳氏的魂魄再次片片粉碎,瘫软如水的她无力哀求道:“二……爷,小妇人不……不行了,你放过小妇人吧!”

“宝贝儿,二爷想答应,可是它不答应呀!”

宝玉搂着柳氏立身而起,重重一顶,随即在室内游走起来。

“噢……”

柳氏的呻吟又是满足又是惊惧,可在宝玉一步一顿、一顿一顶的风吹雨打下,她再也不堪挞伐。

走过一圈后,柳氏知情识趣地道:“二爷,要不……要不小妇人用……用嘴帮你……弄出来吧!”

“好啊!”

宝玉想不到柳氏竟然如此懂事,心神一喜,终于松开双手。

柳氏如春泥般的身子滑落于地,跪立在宝玉的双腿之间,她先轻轻握住,然后朱唇张至最大,一分一寸含住。

“嗯!”

宝玉心中的之火迅速涌向。

柳氏手抚春丸,口含巨物,进退之间虽然很艰难,但熟妇就是好,比起青涩少女的服侍不可同日而语。

浓浓春色情火飞腾,激情时光转瞬即逝。

在柳氏无比辛苦、口手并用下,醉人的酥麻终于在宝玉的丹田涌现,紧接着直冲脑海肆虐盘旋。

酥麻透心的刹那,宝玉用力抱住柳氏,腰臀急剧来回不休,令柳氏呼吸一荡,握住的手不由自主加重力度,唇舌的吮吸力量猛增。

“呃!”

终于,滚烫的犹如利箭般射入柳氏的嘴里。

柳氏的唇舌紧紧含住,直到宝玉射出最后一滴这才缓缓后退,然后玉脸一扬,“咕咳”一声吞下。

“呀——”

“砰!”

就在柳氏舔去唇角最后一滴的刹那,尖锐的惊叫声与茶杯碎地声同时在门外响起。

宝玉与柳氏回身看去,两人同时脸色一变,宝玉只是有点尴尬,而柳氏则花容剧变,脸色一片煞白。

竟是柳五儿,柳氏的女儿!她怎么会来后院厢房?这儿不是不准随便进入吗?

房内的宝玉两人一时之间呆若木鸡,在门口的柳五儿也好似泥塑木雕般,呆滞的目光在宝玉与柳氏身上转动一圈,随即捂着嘴转身逃跑。

李纨虽然没有叫柳五儿进去服侍,但柳五儿还是端着茶水来到养病的厢房,因为那儿有她的梦中人,即使是家规也难以拴住她的脚步。

不料,柳五儿看到宝玉的一刻也看到柳氏,而且是一丝不挂的柳氏,刹那间柳五儿如中雷击般,对眼前的一幕不敢置信。

地位尊崇、风采非凡的宝玉有女人并不奇怪,甚至就是将贾府所有婢女都抱上床,柳五儿也不会觉得半点奇怪、产生半点怨言。

可是……可是……这次却是柳五儿的母亲、她那端庄守礼的寡居母亲,这又让柳五儿怎么接受这残酷的现实?

“呜……”

串串泪珠熄灭柳五儿心中的情火,怀春的美梦破灭了,被柳氏那不知羞耻的动作扑灭,心想:怎么会是母亲?怎么能是母亲?他们怎么能这样?

第二章 母女花开

柳五儿下意识冲回卧房,“砰”的一声,她关上房门,仿佛也关闭少女之心,随即一头扑到床上,悲声哭泣不休。

心碎的柳五儿越哭越伤心,越伤心哭得越凶,就在这悲凉的阴郁中,潜伏在人心深处的心魔出现了。

魔音回响道:“你已经没希望了,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死了算了,一死,什么悲伤都没了!死了吧,一死百了,只要三尺白绫什么都解决了!”

“对呀,一死百了,再也不会伤心。”

柳五儿顺着心魔的诱惑喃喃自语起来,她站了起来,恍如行尸走肉般弄好白绫,然后站上凳子。

“娘亲、二爷,五儿去了!”

话音未落,垫脚的凳子已经歪倒,柳五儿双目一闭,脑中瞬间一片空白。恍惚间,柳五儿感觉自己没了呼吸,身子好似失去重量般,轻飘飘向下坠,最后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心想:咦?死亡怎么会是这种感觉?不仅不痛苦,还十分舒服。

“五儿、五儿……”

温柔的呼唤打断柳五儿的臆想,令逃避现实的她心神一颤,心想:这道声音很熟悉?好像、好像……宝二爷的声音呀!

啊,就是宝二爷的声音!柳五儿猛然双眸大张,只见近在咫尺的脸颊带着坏坏的笑容,不是宝玉还会是谁?

宝二爷来救我啦,他真的来救我啦,呜……柳五儿悲凉的心房顿时情思激荡,可是激动的泪水还未涌出眼眶,就看到柳氏及屋梁上的白绫,少女之心瞬间又坠向深渊。

“五儿,都是娘不好,娘这就跟你赔不是!”

柳氏见柳五儿醒转后依然痴痴不语,她也不顾此刻衣衫不整,双膝一软,就要向柳五儿道歉。

“娘,我不怪你,是女儿福薄,就让女儿去死吧!”

柳氏的哀声让柳五儿彻底惊醒过来,已钻入死胡同的她心中别无它想,只是一心求死。

话音未落,柳五儿猛然挣脱宝玉的搂抱,低着头撞向墙柱。

“啊!”

柳氏急忙伸手去抓,却只扯下柳五儿的一片衣襟,眼看柳五儿就要血溅五步、香消玉殒。

在这危急刹那,宝玉自然要扭转乾坤。

“砰!”

低沉的闷响声中,柳五儿撞是撞上了,不过却是撞入宝玉的怀中。

不待柳五儿再次挣扎,宝玉大手一揽,将柳五儿横抱而起,挺拔的身躯直向床榻行去。

柳氏化惊为喜,一时之间也未多想,看着宝玉昂首阔步的背影,她双眸迷离,仰慕无比。

异彩闪烁不到一分钟,柳氏突然又慌乱起来,一边走上前,一边颤声道:“二爷,你……你……这是做什么?”

宝玉将五儿放上床榻后,并未像柳氏所想那样为柳五儿盖上被褥,反而脱下柳五儿的裙衫,眨眼间就已脱去长裙。

“啊,你干什么?放手!”

柳五儿的怒声给予柳氏答案。

“二爷,你?不要,不要这样!”

二爷竟然要占有五儿!柳氏脑海一震,一股怒火顿然汹涌而起,不顾一切扑了上去。

宝玉没有解释太多,一边撕裂柳五儿的中衣,一边头也不回地道:“柳嫂子,不想五儿继续闹自杀,你就帮我!”

刹那间柳氏呆立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她看着宝玉与柳五儿纠缠的身影,本应勃然大怒,但脑海中回荡的却是宝玉的话语。

“母亲,帮我,快帮我……推开他!”

此刻的柳五儿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她要反抗,她要用力反抗,反抗宝玉的粗暴!

“啊,好、好……”

柳氏猛然一颤,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心想:无论如何,先制止宝二爷对女儿的侵犯再说!

柳氏上前揽住宝玉的肩背,可她还未发力,宝玉突然转身,郑重无比地反问道:“你真想五儿死吗?”

宝玉的一句话又让柳氏变成泥塑木雕,紧接着宝玉胸膛一挺,将人间歪理说得理直气壮:“我喜欢你,也喜欢五儿,既然喜欢,就应该在一起,二爷我从不管什么礼教,你们母女俩都跟了我吧!”

这一下连柳五儿的反抗也戛然而止,心想:什么?“爷说什么?天啊!他竟要母女同收?这……不是吗?这怎么可能?可看他的神色……又不像是开玩笑!我能答应吗?我可以答应吗?答应了……又会怎么样?

无尽的疑问还未水落石出,宝玉的双手已经紧抓着柳五儿的玉手往两侧张开,随即俯直视柳五儿从狂乱变为震惊的美眸。

宝玉如魔鬼般诱惑道:“五儿,爷喜欢你,爷知道你也喜欢我,对吧?”

“嗯!”

柳五儿的心神已被震慑,下意识说出心中真意,随即又猛然想到如今现状,立即如波浪鼓般摇头道:“不、不对,你与母亲已经……”

柳五儿又开始挣扎反抗,宝玉虽力大无穷,但却不想柳五儿,更不愿错手伤着她,两人再次陷入扭动纠缠中。

“母亲……”

柳五儿的哀鸣唤醒震惊当场的柳氏,虽然柳氏脑海中一片混乱,但却下意识走向宝玉。

“你想逼死你女儿吗?”

又是同样的问句让柳氏止住动作,不过这次宝玉却详细说出理由。“五儿心灵受创,已神智不清,我一放开,她立刻就会寻死,救她的方法只有一个……让她也成我的女人!”

“那,可是……”

柳氏凝神看了看柳五儿的眼神,果然犹如中邪般狂乱,加上在宝玉话语的刺激下,三人周身空间无比凝重,也让柳氏失去思考,不知不觉中,她认同宝玉“唯一”的说法。

“来,帮我按住五儿的手臂,”

宝玉心中的之火倏地燃至头顶,就连他事先也未想过会有如此美景——母亲帮忙按着女儿的玉手,心甘情愿让情人与女儿翻云覆雨,如此一幕别说是亲身经历,就是想也让宝玉兽血沸腾,不能自已!

“哦,好!”

柳氏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不知自己在做什么,慌乱之际,她顺着本能行动起来。

柳氏按住柳五儿手腕,更跪在柳五儿的身边轻声安慰道:“五儿,是娘亲不对,现在就让二爷疼你,以后娘亲不再与二爷亲热,二爷是你一个人的,你听话,别乱想了!”

亲情之泪感人肺腑,就连柳五儿也逐渐停止挣扎,迷惘的目光与柳氏四目相视,费尽心力思索着柳氏话语中的意思。

可惜如此感人的一幕却丝毫不能引起宝玉的同情心,反而如火上浇油般,令欲火更加凶猛。

因为宝玉与柳氏来得匆忙,柳氏只穿着一件外衣,她俯身说着感人话语时,裙摆已经散开,露出内里的春光。

宝玉看着如此勾魂美景,连连挥舞着双手。

转眼间,不仅柳五儿全身只剩下的薄纱,就连柳氏的外衣也变成碎片,一对美丽母女的裸体就此充斥宝玉的眼中。

“啊唔!”

微凉的清风吹过,令迷糊的柳五儿陡然惊醒过来,她再次惊叫出声,不过叫声却中途消失。

原来宝玉火热的唇舌封住柳五儿的檀口,亲吻野性而不失温柔,与此同时,柳氏也轻轻抚摸着柳五儿的,帮宝玉刺激柳五儿的。

一番唇舌交缠后,宝玉的大手攀上柳五儿的,一挤一压、一揉一捏,不仅变化出各种靡的形状,更让迎风颤抖、傲然挺立,迸射一缕缕醉人的红光。

“五儿,愿意做二爷的女人吗?”

面对宝玉突然柔情款款的目光,柳五儿心房的慌乱数倍增加,她下意识目光闪躲,不知如何回答。

“女儿,从了二爷吧,他会好好待你的。”

“不,我不要!哎购!”

柳氏的劝说激起柳五儿的怒气,但宝玉及时五指一紧,重重捏住乳核,疼得柳五儿眉眸扭曲,再也说不出愤怒的话语。

“二爷,不要这么用力,五儿还是……姑娘,你……温柔一点。”

“好,我对你们母女一视同仁,哈哈……”

宝玉松开乳核,随即化野蛮为温柔,轻轻含住,缓缓吮吸起来。

一遍、两遍、三遍……宝玉无比耐心地吮吸柳五儿的乳珠,柳氏也抚摸着柳五儿身子的敏感部位。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柳五儿的银牙差一点咬破下唇,最后还是发出羞人的呻吟声。

“五儿,我一定会让你成为我的女人。”

宝玉的目光无比霸道,随即又温柔抚弄柳五儿胀大的乳珠,话锋一转,道:“你真要你母亲死吗?”

“不,不要,我不要母亲死!”

柳五儿愣了几秒,这才听清楚宝玉的话语。

“你不想你母亲死,可是……”

宝玉又使出他最拿手的本领,偷换概念、歪曲事实,还用靡的刺激搅乱女人的思绪。

宝玉话语微微一顿,勾住柳五儿心神后,这才叹息道:“可是如果你死了,你母亲肯定也会自杀,这就等于是你逼死了你的母亲,对吧?”

宝玉的大拇指用力一压,压得柳五儿乳珠无处躲藏,也压得她思绪更加呆滞。

柳五儿一声低吟,思绪顺着宝玉的话音改变,道:“是,二爷说得是。”

“那你还要自杀吗?”

“不死了,我不死了。”

为了柳氏,孝顺的柳五儿怎能再轻言生死?

“既然不死了,你与你母亲又都是我的女人,你们是不是应该相亲相爱,比以前还好?”

“嗯。”

柳五儿略显艰难地点了点头,羞涩的红霞弥漫她的脸颊。

小羔羊就这样被色狼诱骗,大羔羊见状,竟然欢喜得泪花奔流,颤声道:“女儿,好女儿,母亲太开心了。”

说着,柳氏松开柳五儿的双手。

柳五儿恢复自由,身子一紧,突然抓住亵衣,羞声道:“二爷,不……不要,不行。”

“小宝贝儿,做二爷的女人不能说不行。”

宝玉想不到费了半天劲,柳五儿竟然还在抵抗,不禁多了几分火气。

担忧再次浮上柳氏的脸颊,她比宝玉更害怕柳五儿反悔,急忙又俯身趴过去。

“女儿,不要怕,女人都要过这一关,二爷会很温柔的,不会弄疼你。”

柳氏为了缓解柳五儿的心情,一边劝说,一边主动抚摸柳五儿的。

“娘亲,我真不行,今天……不行,啊!”

柳五儿眼中没有求死的光华,也没有先前的幽怨,只有强烈的羞窘,她紧抓着亵衣,坚决的气势甚至比先前更甚。

宝二爷生气了,欲火倏地充斥着空间,突然他俯身一咬,咬得柳五儿的剧烈震颤。

“啊……”

在酥麻与疼痛的双重刺激下,柳五儿玉手失去力量,薄纱随即飞上半空中,好似彩蝶般离开。

“呀”下一刹那,宝玉目瞪口呆、失声惊叫,他平生唯二次对自己厉害的手段感到后悔,昂扬的“小宝玉”倏地缩回家中,任凭大哥如何千呼万唤也不肯出来。

房中突然一阵寂静,好似天长地久般的一会儿后,柳五儿伸手抢回亵衣,娇羞道:“爷,人家都说不行了,你还……”

“噗哧!”

柳氏情不自禁掩面而笑,她笑得前仰后俯,虽然胸前荡起层层乳波,但此刻的宝玉除了俊脸胀红、木讷无语之外,根本无暇观赏。

来红了,原来柳五儿来红了,难怪她一直坚持不行……

“女儿,来,为娘帮你!”

柳氏见柳五儿手脚酸软,不甚灵活,她脸颊扭曲着上前相助,一边为柳五儿穿衣,一边还故意大声问道:“女儿呀,你怎么月事来了也不跟娘说呀?你看,吓到咱们二爷了,嘻嘻……”

男女情事总能抹杀尊卑,柳氏竟然也有胆子肆意取笑意图吃下母女花的宝玉。

宝玉被意外击败,脸感到越来越烫,颇有钻进地洞的冲动,心想:唉,上的山多终遇虎,女人,果然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嘿嘿……

偷笑的春风喜孜孜的随着时光溜走,一场激情大戏意外落下帷幕。

宝玉虽然满心郁闷,不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他回到养病厢房不久,李纨就在赵姨娘的相伴下,脚步略显沉重地回到稻香村。

当李纨和赵姨娘走进房间时,房中所有激情的痕迹都已消失不见,宝玉不禁暗自夸赞柳五儿利落的动作。

虽然未能将柳五儿就地正法,但能看着她含羞带怯地打理柳氏与他留下的靡残痕,宝玉心中的郁闷瞬间化为灰烬。

“宝兄弟,辛苦你了!”

李纨故意走在赵姨娘的后面,她强自镇定,维持素日的自然端庄。

“那是应该的,纨姐姐不用跟我客气,我们本就是一家人!”

宝玉可不想轻易让李纨恢复平静,悠然笑语间暗自加重语气,令李纨不想听出弦外之音也不行。

如此话语换成以前再也平常不过,更在情理中,可是有了先前“一家三口”的暧昧一幕,那“一家人”三字传入李纨耳中,顿时令她感到一丝异样,心想:啊,宝玉也太……肆无忌惮了,赵姨娘在这儿,他竟然不怕!不行,一定要提醒他,不能让他继续错下去。

“宝兄弟,你对兰儿这么好,‘嫂子’怎能不说声谢谢呢?‘姨娘’,您说是吧?”

李纨也是灵慧之人,同样也加重语调提醒两人的身份及第三者的存在。

未待赵姨娘有所应答,宝玉抢先话锋一转,笑道:“姨娘,环弟病情如何?没什么大恙吧?”

“没、没什么,环儿与兰哥儿一样,可能是玩得太累了。”

李纨的策略是正确的,但毫无疑问她找错了人,赵姨娘面对宝玉,比她的心绪还慌乱。

颤抖的话音未落,赵姨娘又觉得这样应对似乎有点着于痕迹,紧接着又柔声补充道:“现在你三妹正看着环儿,所以我才有空过来探望兰哥儿!”

二女一男闲聊片刻后,只因各怀心思反而倍显拘谨。

宝玉素来喜欢无拘无束,不由得大感难受,他灵机一动,拱手道:“纨姐姐,我也去探望一下环弟,就不陪你与姨娘聊天了:”

“嗯,好的!”

李纨忍不住松了一口气,轻松喜悦瞬间油然而生,可是目送宝玉离去的背影时,她却忍不住生出一丝莫名的失落:宝兄弟的背影与相公越来越像,唉,为什么他不是相公呀?啊!我在想什么呀!相公早已死了,死了很久啦,他是宝玉,不是相公!

“李纨,听说巧姐那小丫头也病了,咱们待会儿也去探望吧,熙凤最近对我挺不错,不能冷了她的好意。”

赵姨娘率先收回眺望的目光,强自扯开话题,叹息道:“真怪了,怎么三个小家伙一起病了?唉。”

“姨娘放心,兰儿他们除了疲累之外,没什么症状,明儿就会好起来的!”

李纨悄然将心中杂想全部藏入心田深处,匆忙下,只得任凭莫名的意念在心窝里飘来荡去,久久不休。

“唉,无聊呀!”

走出稻香村后,宝玉并未去探望贾环,意兴索然下,他一如既往在大观园随意四处蹓跶.宝玉环目四视,不知是否老天作怪,平日人影幢幢的院子里,此刻竟无一个姐妹的身影,就连丫鬟们也不知跑到哪儿。

宝玉本想去找迎春,但转念又想起诗词考试,而且迎春十有八九又被薛宝钗、林黛玉她们缠住,心想:自己还是不要自投罗网的好!

无聊之下,宝玉坐在还未盛开的桃林中,仰望蓝天白云,脑海灵光一现,想到打发时光的好方法。

自己已经好久没有刻苦钻研——学问了,这么悠闲的时间,当然应该“读书”了,嘿嘿……念及此处,宝玉顿时兴致大发,探手入怀,掏出珍藏的爱书刻苦阅读,那聚精会神之状哪有半点懒散,真是一个爱学习的好老师!

无处不在的春风无时无刻不监视着宝玉的一举一动,如今见他如此大反常性,好奇的风儿当然要上前侦察。

悠悠清风围着宝玉身形一转,从他侧靠假山的后背绕到正前方,定睛一瞧,看到四个大字——《绮梦仙缘》丨哦!原来如此,难怪、难怪……好看、好看,真好看!

正当春风相伴宝玉看得津津有味时,一道高挑的倩影从桃林路径处出现,老远就看到痴痴入迷的宝玉。

咦?那不是宝哥哥吗?他在干什么?探春放轻脚步,悄然走向浑然忘我的宝玉。

第三章 绮梦仙缘

探春照顾贾环许久,在房中待闷了,如今遇见古里古怪的宝玉,她当然要作弄一番。

“呀!”

惊声尖叫在宝玉的耳边炸响,与此同时,探春的玉手抓向宝玉手中的书本。

“啊!”

宝玉下意识弹跳而起,如常人般吓了一大跳,好一会儿,惊魂未定的他才发觉手中的书不见了!

“宝哥哥,吓着没有?咯咯……”

众女中,探春的玉脸最是明媚,拥有雕塑般美丽的脸部曲线。

欢声一笑,探春表现出少女特有的活泼一面,轻扬手中战利品,骄傲地笑道:“什么东西呀,你竟看得这般入神?让本姑娘也瞧一瞧!”

“看不得,三妹妹,看不得……”

宝玉心中发虚,毕竟此等“好书”要是让探春看到,那还得了?“咯咯……”

见宝玉面色发急伸手就抢,探春及时将书藏到身后,笑意中更添无比好奇,道:“宝哥哥,不就是一本书,有什么看不得?我非要看看不可!”

“好妹妹,听我说,真的不能看!”

脸色发烫的宝玉止住脚步,双手急速摇晃,示意探春停下翻书的动作。

见探春毫不在意,对他的警告丝毫不放在心上,宝玉只得强忍难堪,隐晦说:“这书不适宜女子看,你是大家闺秀,更不能看!”

“哼,又是这一套!”

宝玉好心的解释却换来探春满心的怨怼,她自小就心高气傲,愤愤说出心中积压已久的话语:“凭什么我们女子这样做不得,那样不能做,天下好事都被你们男子占遍,可我们却连大门也不准出!”

话音未落,探春看着愕然呆立的宝玉,继续埋怨道:“我们女子天生又不比你们笨,凭什么说我们无才便是德?哼,你能看,为什么我就不能看?”

对呀!这倒是事实!宝玉来自未来,他自然不会反对探春的论调,但这本书的确女人不宜。

宝玉深吸一口气,一脸真诚道:“三妹,我也觉得你说的甚是在理,谁说女子不如男人?你们女儿家同样能顶起半边天!不过……不过,这书你不能看,它……它是禁书,你们不能看:”

“哦!”

探春闻言,芳心不由得大为欢喜。想不到宝玉竟然如此开明,比她想象中还要尊重女子,不由得顿生知音之感。

探春明媚的玉脸光华一闪,突然直视着宝玉道:“宝哥哥,你看过《水浒传》没有?”

“看过,但这与……”

“咯咯……看过就好,那我也要看这书!”

探春轻快的打断宝玉话语,绝色玉脸上浮现坚定自信的神色,悠然道:“不是说男不看《水浒》女不看《西厢》既然宝哥哥都可以看《水浒》那妹妹我又为何不可以看《西厢》我就不信一本书能将我怎么样!”

唉,又说不过探春!宝玉抹去额头上的冷汗,最后努力道:“三妹,我从外面带回许多新奇的小玩意儿,很好玩,要不这样,你将书还我,我每日送你一件好东西,怎么样?”

宝玉虽是话语诚恳,一脸心疼不舍之状,但探春却丝毫不为所动,说:“好啊,等我看完后再拿书跟你换礼物,就这样说定了!”

话音未落,探春已急步离去,似乎生恐宝玉追上去一样。

宝玉就此痛失所“爱”但乐观懒散的他却一点也记不住烦恼,未到一时三刻,他已经在怡红院众女的笑颜中深深迷醉。

一转眼又过了三五日,贾兰、贾环与巧儿的病情非但未见好转,反而还发起烧,这下可急坏他们的母亲。

好几个有名的大夫进入贾府,集体诊断为小风寒,李纨,赵姨娘及王熙凤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知不觉中大观园笼罩在阴霾中,而宁国府上下则是暗流涌动,阴风大作。

“混帐东西,贾宝玉那小兔崽子为什么一点事也没有?”

“砰”的一声,贾珍砸碎茶壶,他面色铁青地看着贾蓉,恨不得将贾蓉像茶壶那样砸个粉碎。

“父亲,孩儿亲眼所见,道长的确对贾宝玉下了毒,发病的却是三个小孩子,会不会是贾宝玉将毒素转移给他们?”

贾蓉胡乱猜测,还真被他朦对几分。

“他妈的!”

一种即将失败的预感在贾珍心中涌起,他摸了摸胸前灵药真人赐予的符咒,眼中煞气一涌,斗志重新涌了回来。

“贾蓉,你叫上信得过的下人立刻去玄真观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找到真人,记住,给我找遍方圆百里的道观,一定要找到他!”

“是,孩儿马上去办,一定找回那个老道。”

贾蓉暗自吐了一口气,立刻转身离去,模样无比狼狈。

“等一等。”

贾珍突然叫住走到门前的贾蓉,心烦意乱下,他的欲火充斥眼眶,话锋一转,道:“你前些日子说的那什么春药还在不在?”

“在在在,父亲,你的意思是?”

贾蓉无比兴奋地回到贾珍面前,将烈性春药递过去,满脸欢喜之状,对于先前的斥骂浑不在意。

“嗯!”

贾珍眼中的欲火熊熊燃烧,他拿起玉瓶仔细看过后,道:“找个机会将它放到你二姨她们茶水里,咱们父子要好好享受一番!”

“太好啦,孩儿就等父亲这句话,嘿嘿……”

兴奋嚎叫后,贾蓉却面色微变,无奈叹息道:“不知是不是二姨她们有所察觉,她们最近的饮食茶水都特别小心,我们不易插得上手呀。”

贾珍一愣,近日来他的心思都放在家主之位上,还不知道有这等事情,但他可比贾蓉狡猾许多,神色一转,计上心来道:“那先别急着动手,以免打草惊蛇。先将这药放进你母亲茶中搞定她,再由她对尤家母女下手,定能十拿九稳!”

“父亲高明。”

禽兽父子得意的笑声在空间回荡,就连亘古不变的清风也为之胆寒。

“呼……”

一股凌厉的阴风凭空突现,彻骨的寒气让贾珍父子的奸笑声戛然而止,他们不约而同惊棒不已,下意识环目四顾,却只听呼呼风响,并未看到风起何处。

“父……父亲,有……有……”

贾蓉嘴唇发抖,费尽全部心力也说不出那个恐惧于心的字眼,他原本高大的身形瞬间狗偻萎缩,躲在贾珍的身后。

“混帐,青天白日哪来什么鬼怪?”

色厉内荏的贾珍大声喝斥替自己壮胆,随即扬声指着虚掩的门窗道:“只是风吹,你怕什么?还不将窗户关好!”

片刻后,阴风不见了,憎恨——滔天的憎恨则充斥秦可卿的双眸,她不仅恨贾珍父子,也恨五庄观的道人。

五庄观道人为了善始善终,封印秦可卿的灵力后才飘然离去,在他们想来,这是做了一件好事,防止人间又一桩杀戮,但他们却没有想过,秦可卿变成普通孤魂野鬼后,面对仇人却不能报仇,那种痛苦是何等钻心蚀骨?

这段时日如果没有尤家姐妹的陪伴,秦可卿定然会走火入魔,不是化为厉鬼,就是化为飞灰。

片刻后,尤二姐的惊怒之音脱口而出:“什么?”

她银牙紧咬,发自灵魂的咒骂道:“这对禽兽,不得好死!”

“二姐儿,你说现在怎么办?我的灵力被封,三姐儿又回去道场,你们还是逃吧!”

善良的人总是多几分软弱,秦可卿唯一想到的就是逃走。

“不行!我与母亲走了,大姐怎么办?”

尤二姐不愧是一个“妖女”毫不犹豫拒绝秦可卿的提议,她不由自主摸了摸怀中匕首,寒声道:“大不了来个鱼死网破,绝不能便宜那两个禽兽杂种!”

“二姐儿,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秦可卿急声劝说:“要不也带上婆婆,趁早离开这儿,你们可以回自己家,也可以去大荒山找三姐儿。”

情急之下,秦可卿连生前称呼也脱口而出。

“妹妹,这贾家财雄势大,我们回家同样逃不过贾珍的魔爪,大荒山离此又岂只千里之遥,怎么去呀?”

尤二姐在哀声叹息中也逐渐恢复平静。

尤二姐美眸一眨,突然灵光闪现,沉声问道:“可卿,你刚才说……李纨儿子生病是妖道下毒,你听清楚了吗?”

“我绝不会听错,狗贼说的道人应该就是前些时日出现的那个修真者,他有点道行,幸亏我躲得快,不然就被他发现了。”

秦可卿眼中闪过一抹惊悸,随即迷惑地追问道:“二姐儿,你问这个做什么?

还是赶紧想办法,看怎么样才能躲过这一劫。““我正是在想这件事。”

尤二姐红润的脸颊没有风气息,内藏的灵秀化为深邃的目光,略显得意道:“贾宝玉虽然是我们的目标,但不是我们的仇人,如果我们在这个时候帮他,他肯定还会感激我们,对我们的防范心就会大大减低。”

秦可卿生前也是灵秀人儿,随即也明白过来,欢声道:“好主意,咱们还可以利用宝二叔对付狗贼父子,等三姐儿回来再设法偷取通灵宝玉也不迟!”

话语微微一顿,秦可卿的灵体在原地飘忽一下,兴奋地催促道:“那你赶紧过去呀。”

尤二姐玩弄男人在鼓掌之间,对人心自然很了解,微笑道:“这事急不得,三个小孩子的病情刚刚发作,还不明显,我们现在去说,贾宝玉不一定会相信,只有在他最焦急的时候出现,效果才会更好。”

“那……会不会害了三个孩子呀?”

“不会的,如果贾宝玉有本事,他就能救得了贾兰他们,如果他本事不够,咱们不管什么时候说他都救不了。”

尤二姐强自稳住呼吸,心情轻松几分,自信地笑道:“咱们先将此事告诉大姐,让她也多防范一下,要想接近贾宝玉还要靠她出力。”

画面一闪,尤氏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她不堪承受如此消息,不禁眼前一黑,就此昏了过去。

“大姐、大姐……”

尤二姐急忙俯身抱住尤氏,一连串的焦急呼唤下,终于唤醒悲痛欲绝的尤氏。

“女儿,你怎么啦?别吓着为娘。”

尤夫人正好也前来探望尤氏,就看见这一幕。

在尤二姐母女俩合力之下,手脚发软的尤氏终于躺在枕榻上,片刻后,她才恢复一丝清醒意识,道:“母亲、妹妹,我们怎么办呀?呜……”

“女儿别急,跟我说说到底是什么事?”

尤夫人虽贪慕虚荣,但本性并不坏,听完后不由得脸色又青又白,同样怒火满胸,道:“这……这……世间怎么会有……这等禽兽?”

“母亲、大姐,现今我们只能……”

尤二姐美眸闪动坚定的复仇之光,压低声音将计划说出来。

为了掩藏秦可卿的存在和尤三姐的目的,尤二姐不得不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只说是要托庇于荣国府,躲避禽兽扰。

“二姐儿,这行吗?我们与荣国府没什么关系,只是外人而已。”

尤夫人无奈下也只能同意尤二姐的提议,但却满面愁容地叹息道:“这贾珍可是宁国府大老爷,只要他一句话,谁敢收留我们?咱们还是走吧,回老家去。”

尤夫人的心思与秦可卿倒是差不多,面对强权,她下意识想逃避。

尤二姐又重新解释一遍,随即握住尤氏的手腕,郑重地道:“大姐,我们最好的去处就是稻香村,只要拖上一段时日,等三妹一回来,就可以收拾贾珍父子。”

说到这儿,尤二姐手上猛然用力,抓得尤氏手腕生疼,无比沉重道:“像贾珍这种相公、贾蓉这种儿子,千万不要再抱半点奢望,否则一定会落得生不如死。大姐,我与母亲的安危全靠你了。”

“那好吧,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奢望呀!”

两行泪花涌出尤氏的眼角,一声悲鸣后,她强自振作心神分析道:“我素日与李纨还有交情,知她为人最是好心,而且老祖宗对她也甚是看重,只要我们将实情与她细说,在稻香村躲避一段时日应该不会有问题!而且……”

尤氏抹去滑到嘴角的苦泪,说:“李纨的儿子刚好得了病,需要人帮忙照看,咱们就以这为借口过去找她,也勉强说得过去。”

“好,大姐这主意甚好!”

尤氏的主意与尤二姐不谋而合,尤二姐顿时一喜,完善计划道:“母亲、大姐,你们赶紧先过去,今晚就不要回来了,我则留在这儿,以免贾珍起疑。”

“可是……”

尤夫人的玉容浮现忧喜之色,本想开口相劝尤二姐一起离开虎口,但却再次被尤二姐打断。

“母亲,就这样决定了!我留下是因为另有要事,放心吧,我有自保之策,不过……”

说至这儿,尤二姐与尤氏四目相视,再次沉声道:“大姐,我现在要收拾贾蓉这小畜生,你会不会舍不得?”

“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舍不得。”

尤氏惨然一笑,还未干涸的泪痕又滑过泪水,她心一横,咬牙道:“我就当为世人除害吧,这等小畜生还是早死早超生好!妹妹,反而是你要小心才是。”

“大姐,那我就放心了!”

母女三人抱在一起,激动的热泪接连奔流而出。

清静多年的稻香村突然热闹起来,宁国府奶尤氏与其母尤夫人造访,而且一来就没回去,无比热心帮李纨照看贾兰,令贾母也不禁对尤夫人刮目相看。

而李纨的态度也很出人意料,不仅一反常态留下尤氏母女居住,而且在第二天当贾珍派人来接尤氏回去的时候,她还予以回绝,最后更搬出贾母。

贾母只以为李纨寂寞太久,很想有人陪伴,再加上尤氏一番巧妙的说词,她自是站在李纨一方,还斥责贾珍一顿。

贾珍父子无言反驳,也没有怀疑,只能徒自咒骂老天不作美,还好宁国府内还有一个风情万种的尤二姐,无奈下,他们同时转移目标。

时光一晃,又过了两、三日,贾兰三人的怪病终于露出端倪。

真相浮现,不过却将府中众人吓个魂飞魄散——天花,贾兰三人竟然得了可怕无比的瘟疹。

原本不停前来探病的人潮顿时消失一空,就连三个院子的丫鬟、奴仆也无不缩到墙角,似乎小主子已经变成恶魔、厉鬼。

李纨当场晕厥,赵姨娘哭成泪人儿,王熙凤虽然坚强,但也是花容惨淡。

天花可不是寻常小病,不仅死亡率极高,而且传染性很强,即使是贾宝玉所处的时代也是一种会死人的疾病。

最慌乱的一刻,王熙凤只想到宝玉,她顾不得旁人的目光,第一时刻就冲入怡红院。

面对王熙凤充满期待的目光,宝玉却发出无奈的叹息,无论是他的法力还是五色神石,对付疾病同样无能为力。

能杀人不等于能救人,宝玉看着床上的巧姐,同样感到心痛,但他神色充满自信地道:“凤姐姐,别怕,有我在,一定会还你一个活泼乱跳的女儿。”

“真的吗?”

王熙凤神色大喜,不顾一切扑入宝玉的怀中,好在这里已经成为禁区,如此一幕只有平儿看到。

“宝玉,你若是治不好巧姐,我与你没完!”

“呵呵,好姐姐,她的命包在我身上了!”

宝玉用力拍打着胸膛,心中却发虚,不过这等时刻他已经成为王熙凤唯一的希望,自然不敢露出丝毫破绽。

这时,贾母的悲嚎声从窗外飘进来。“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贾家这又是造了什么孽呀!”

贾母不敢进入内院,只得在院门外守候,一干小姐、夫人也纷纷涌到王熙凤的院子外,而贾琏这个父亲一听说巧姐得了天花,早已不知躲到哪儿。

薛宝钗学识渊博又见多识广,不禁紧皱眉头道:“真是怪了,巧姐不是已经种了人痘?怎么还会患上天花呀?”

“也许是种痘没有成功吧!”

探春的美眸也充满担忧与迷惑,道:“贾环也种了痘,还有贾兰,但他们都被传染了。”

林黛玉望了望紧闭的院门,细腻的心思想得更加深远,道:“他们三个人种痘的时间并不一样,也不是同一个大夫,怎会全部失效呢?真是奇怪。”

香菱站在王夫人与薛姨妈身边,忍不住接过话头道:“大家不用慌,宝玉肯定会有办法。”

情急之下,香菱没有多想,但她这话语一说出口,立刻引来几个灵秀少女异样的目光,越了解香菱的人,越为她此时的语气诧异。

一丝羞窘瞬间爬上香菱的脸颊,但薛姨妈比她还慌乱,急忙出声道:“宝玉出来了,快问问巧姐是不是真的得了天花,也许是庸医误诊也说不定。”

紧急的病情果然转移所有人的注意力,但宝玉的回应却令她们心情更加沉重。

真的是天花,死亡率极高的瘟疫。

宝玉像安慰王熙凤那样安慰众女一番,随即大手一挥,他的人生又有一个新角色——治疗天花的总指挥。

第四章 三小治病

根据从电视上看来的经验,宝玉指挥下人将三个小病人全抬进稻香村后院隔离起来,只有他一个人能自由出入,即使是三个小病人的母亲也不能走出院门。

几个丫鬟、婆子虽然待在前院,但脸上的恐惧依然难以遮掩,至于尤氏母女,因为尤二姐并未告诉她们全部真相,她们同样忐忑不安,不过她们现在就是想走也走不成,不仅宝玉不同意,就连贾珍也关闭两府中间的通道。

整个贾家阴霾密布,甚至引起朝廷的注意,好几个御医进入贾家,人人都在焦急等待好消息来临,可惜却始终不见大夫的苦脸有半点舒展。

“什么?痘疮又长出来了!你们这些御医是怎么当的?”

面对一干所谓名医战战兢兢的身形,听着内屋贾兰三人痛苦的呻吟声,宝玉已有杀人的冲动。

“回二爷,小的们已经尽力为三位少爷、小姐诊治。”

年龄最大的老御医虽然身份不低,但在四大家族面前同样神色惶恐。

面对宝玉的责难,拿了重金的老大夫只得硬着头皮道:“老夫行医多年,还很少见过这么厉害的痘疮,昨日下药原本已经有点效果,可今天又变得有点严重,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三位少爷、小姐的身子骨过于虚弱。”

他娘的,这不是废话吗?宝玉费尽心力才未将脏话骂出口,心想:谁见过小孩身板会精壮如牛,况且还是世家大族的宝贝?

“宝玉,老太太差我前来问一下巧姐他们的病情如何?”

大夫刚退出去,一脸忧愁的鸳鸯出现在院门口。

鸳鸯本要跨步而入,但宝玉却一挥衣袖将她挡在门外。

“唉,还是那样!”

宝玉难得愁眉不展,烦闷的叹息一声,随即柔声道:“老祖宗身子骨好点没有?”

“老太太只是过于担忧,没有大碍。”

鸳鸯见四下没有外人,不避嫌的关怀道:“你也千万要小心,姐妹们可都急死了,救人固然重要,但你可要为我们多想一想。”

暖流在宝玉心中流转,令他眉心松了几分,道:“你们放心,忘了我有神石护身、百病不侵吗?”

“二爷、二爷……不好了,巧姐又昏过去了!”

柳五儿倩影未现,声已先至,无比焦急前来向宝玉报信。

“啊!”

在鸳鸯的惊叫声中,宝玉身子一晃,化作一股狂风飞卷而去,与刚刚冲过来的柳五儿擦肩而过。

沉闷的房间内,王熙凤时刻紧抓着巧姐的手,不让她乱抓、乱挠,以免在身上留下疤痕。

此时王熙凤累得筋疲力尽、浑身香汗淋漓,再无半点素日的风采。

“巧姐怎么样啦?”

门帘一掀,宝玉挺拔的身影给予王熙凤唯一的希望,她没有着落的芳心也在这刹那找到倚靠。

“回二爷,巧姑娘的病加重了,老朽无能。”

老御医脸上蒙着纱布,面带羞愧地垂首回话,紧接着沉声提醒道:“巧姑娘的痘疮已到最强的传染期间,从现在起,只要没得过痘疮,无论大人小孩都不能接近,二爷、二奶奶,你们还是先退出去吧!”

“不行,我要陪着巧姐,无论怎样也要陪着我女儿!”

母女连心,王熙凤虽然不是免疫者,但死亡的威胁又怎能大得过母爱?

“好、好……姐姐别急,我们不出去就是。”

宝玉抢先打断老御医的劝说,毕竟王熙凤与他恩爱后已不算凡胎,真正让他担心的是在隔壁的李执。

思绪一转,宝玉沉声问道:“另外两个孩子的情形如何?”

“比巧姑娘情况好一点,但也好不了多少。”

老御医尽职尽责,老实回话道:“二爷还是劝说三位太太离开病房才好,三位小姐、公子的状况太严重,老夫也不敢保证得过痘疮的人真不会被传染,二爷,请恕老朽无能,先告辞了。”

御医竟然也害怕得要逃走?过度的惊惧化作怒火从王熙凤眼中升腾而起,王熙凤道:“不行,你要敢走,我叫人砸了你的招牌,你是大夫,怎可以贪生怕死、见死不救?”

“好姐姐,别生气。”

宝玉急忙扶住王熙凤发抖的娇躯,随即大手一挥让无地自容的老御医离开。

宝玉将悲伤焦急的王熙凤搂入怀中,坚定地道:“好姐姐,我向你保证过一定能治好巧姐,一定!”

“你保证?”

王熙凤已是芳心大乱,下意识木然反问道。

“嗯!我保证!”

宝玉的大手随着话音一落用力一抓,虽让王熙凤隐隐生疼,但却让她紊乱的芳心感受到宝玉的强大。

“你来治?”

已对大夫失去信心的王熙凤此刻哪有半点泼辣风采?她就似世间所有接近绝望的母亲般,紧紧抓住宝玉这根救命稻草,以盲目的心态说服自己相信宝玉这没有根据的话。

“对,我来治,我亲自来治!”

此时此刻,宝玉已是逼上梁山,并在此亮出通灵宝玉。

五色霞光凌空洒下,笼罩整间房间。

巧姐痛苦的呻吟逐渐消失,王熙凤则紧张地站在床边,看着悬浮在半空中的神石,眼中充满期待,而宝玉则突然化作泥塑木雕,仿佛没有灵魂的躯壳般,久久没有动弹。

霞光越来越灿烂、越来越浓,为了救治巧姐,宝玉已经不惜损耗元气,发动源生之火。

“唉……”

一道悠长的叹息在虚无幻境里飘荡而现,警幻仙姑挥洒衣袖,宝玉的元神微微一闪,立刻出现在她面前。

“宝玉,你还有拯救三界的重任在身,怎能为了区区小事伤害自己的元神?”

警幻仙姑语重心长,但宝玉却冥顽不化。

“仙姑,我连自己身边的人也救不了,又怎能拯救三界?如果亲人没了,我还拯救三界做什么?”

“罢了、罢了,天意难测,既然上天选择你,我也不能改变。”

虽然警幻仙姑的语气很无奈,但眼底一丝异彩却一闪而过,她只是观音大士的化身,自然多了几分红尘之气,思绪一转道:“既然你主意已定,我也不阻止你,不过五色神石虽可补天,但却不是万能,你这样救不了他们。”

“仙姑可有好办法?”

宝玉的狡猾绝非虚假,听到警幻仙姑那平静的声调,他不悲反喜,眼中光芒四射,如有实质般笼罩向警幻仙姑那宝相庄严的容颜。

“我授你一门法诀,虽然不能治好他们的疾病,但却可以保住性命,你再慢慢医治。”

话语微微一顿,警幻仙姑眼中光华一动,多了几分缅怀的光芒,自言自语道:“可惜净瓶不见了,不然……唉!”

杨柳甘露与净瓶相伴不下千万年,柳叶虽然幻化成仙,但对净瓶还是无比留恋。

宝玉闻言双目一亮,欢声追问道:“仙姑,你是说有了净瓶就可以轻易治愈天花对吗?那净瓶在哪里?我马上去取!”

“有了净瓶,天下瘟疫皆可消弭。”

警幻仙姑的话语不由自主多了几分自信,随即却瞪了宝玉一眼,略带埋怨道:“如果你能勤加修炼,我早就可以破关而出,现在却连净瓶在哪里也感应不到。”

宝玉无赖地笑了笑,丝毫没有负责任的念头,元神之身原地一转,急速离开虚无幻境。

现实空间,看上去宝玉只眨了一下眼,满室霞光却突然消失不见。

“宝玉,怎么样?”

“好姐姐,我已经找到法子了,保准巧姐无事。”

虽然只是权宜之法,但宝玉却说得斩钉截铁。

“嗯,那太好啦,我先睡一会儿。”

宝玉的目的达到了,王熙凤终于感到几丝安慰,心弦一松,强烈的倦意立刻侵袭而来,她已经一天一夜没有阖眼,此刻话音未落,她已躺在宝玉怀中,发出梦呓声。

宝玉轻轻放下王熙凤,随即大步流星来到花园摘下一大堆柳叶,按照警幻仙姑传授的法诀炼制起来。

两个时辰后,五色霞光再次弥漫虚空,此时宝玉额头见汗,脸色少有的疲惫。

王熙凤虽然心急巧姐的病情,但也心疼宝玉,抢先道:“宝玉,你歇息一晚,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来,柳氏与五儿可以帮我的忙。”

“那好,我在隔壁休息一会儿,有什么事大叫我一声就可以了。”

宝玉能感觉到元气的虚弱,在王熙凤情意绵绵而又精明干练的目光凝视下,他强自闭上双目,迅速进入梦乡。

王熙凤深吸一口大气,为巧姐全身擦拭神秘柳叶汁的同时,不忘吩咐柳五儿将这件事转告李纨与赵姨娘,让她们心中多了几分希望。

月隐日升,一晃眼已经过去半天。

李纨的卧房里,强烈的药味早已抹去以往的素雅气息,李纨耗尽全部心神,才没有哽咽出声。

面对时而清醒,时而昏迷的贾兰,李纨整夜坐在床边,手掌与贾兰的小手十指紧扣,丝毫不怕自己也被不治之症传染,毕竟她已经失去相公,怎能再失去儿子?否则里哪还有活下去的理由!

“纨姐姐,兰儿好点没有?”

珠帘被轻轻掀开,挺拔的身影与明媚的阳光一起映入李纨红润的眼帘。

宝玉看了看全身长满痘疮的贾兰,再看了看李纨憔悴的容颜,不由自主心脏收缩一下,道:“不用担心,我炼制的药汁已经在巧姐身上起了作用,有我在,兰儿一定不会出事。”

充满自信的安慰是心灵的良药,虽然宝玉的从容镇定很有破绽,但李纨彷徨的心绪立刻得到抚慰,犹如黑夜中见到指路明灯一样。

“那太好了,宝兄弟,药汁在哪里?快拿出来呀!你可千万要救救兰儿,嫂嫂求你了!”

特别的情形下,宝玉与李纨全都忘了曾经发生的暧昧一幕,李纨甚至主动抓住宝玉的手腕,捏得很用力。

“纨姐姐,别急,药在这儿!”

宝玉手腕一扬,如变戏法般,手中突然多了一只药碗,翠绿色的汁液隐隐散发着五色霞光,令李纨瞬间美眸放大,心房枰忤跳动起来。

不待李纨回过神来,宝玉已经解开贾兰的衣衫。

“纨姐姐,你先到外屋休息一下,我很快就会弄好!”

“不用,我帮你,两个人快一点。”

李纨疲惫的面容闪现坚定的神色,怎么样也不愿离开贾兰半步。

“你不能直接与兰儿接触,你可没有‘通灵宝玉’的保护,只能在一旁帮忙!”

宝玉同样以不可反对的坚定语气做出正确的决定。

李纨微微一愣,看着宝玉认真的神色,她焦急的芳心又多了几分紊乱,不由自主向后退了半步。

宝玉说得轻松,却做得艰难。

贾兰全身都是可怕的痘疮,甚至已经红肿溃烂,令宝玉不仅心疼,还手指发僵,每一个动作都必须小心翼翼,好似面对最强大的敌人一样。

不到一分钟,横扫群妖的宝玉已经额头见汗、俊脸通红。

就在宝玉全神贯注与痘疮交战时,一条馨香扑鼻的丝巾飘然而至,温柔地擦去他脸上的汗珠,也拭去他心中的疲惫。

宝玉下意识侧首一望,李纨那温柔的目光立刻映入他的心海。

刹那间,端庄娴静的倩影在宝玉的心房急速变大,原本只是一锥之地,但在这互不影响的对视下,那幻影迎风而长,扶摇直上,直追王熙凤的地位而来。

“轰隆隆——”

宝玉只觉得脑中一阵嗡鸣,仿佛海啸席卷过,再难保持平静。

相夫教子,贤淑典雅,美貌温柔——这不就是每一个男人心海深处梦寐以求的女人吗?

特别的时间、特别的空间,世俗礼教突然消失不见。

宝玉的目光无比火热,但并未引来李执丝毫的不快,也没有半点难堪尴尬,她望着专心致志为贾兰上药的宝玉,已经又一次沉浸在二家三口“的美妙天地中。

在这巧妙的刹那时光里,宝玉与李纨相视一笑,亲切又自然。

一笑之后,不知是李纨的目光给予宝玉力量,还是反复动作熟能生巧,宝玉上药的动作越来越快,神色也越轻松自在。

终于,宝玉呼出一口大气,如释重负地向后一退,对自己的杰作甚是满意。

药汁已经擦遍贾兰全身,而且还缠上纱布,就好似传说中的木乃伊,经过宝玉的“妙手”后,简直是越看越——难看。“父亲、父亲……”

如此一番折腾,昏睡的贾兰自然难免被弄醒,他只觉得浑身一阵清凉,虽然滑腻腻的并不舒适,但受尽痒意折磨的他只觉得上了天堂,朦眬的小眼又见到思念的父亲。

“兰儿!”

李纨与宝玉几乎同时伸出手,在某人有意无意间,“一家三口”的手掌紧紧握在一起。

“嚼!”

除了一声低吟之外,李纨没有半点挣扎反抗,任凭宝玉紧紧抓住她的手背。

苦涩的药味逐渐消散,温馨的气息缓缓卷土重来,一丝暖流在宝玉与李纨的心间缓缓积聚,直到贾兰再次酣然入梦,宝玉与李纨紧握的玉手才自然松开。

“宝兄弟,累着你啦。”

“纨姐姐,为了兰儿,为了……你,我做什么都愿意。”

宝玉故意停顿一下,瞬间暧昧在风中飘荡,绕着李纨团团打转。

李纨顿时心房一颤,玉脸终于多了一抹红晕,最焦虑的时刻过去后,礼教又压在她身上,她想开口警告宝玉,但此时却怎么样也说不出冷厉的话语。

“纨姐姐,我去探望一下贾环,你先陪兰儿休息吧。”

隐晦的进攻后,宝玉及时抽身后退。

李纨看着宝玉快步离去的背影,先是长吁一口大气,随即又不禁低低叹息一声,目光复杂无比,失落竟然盖过欣喜。

画面一闪,宝玉走入另一间药味弥漫的房间。

“咦?三妹,怎会是你?姨娘呢?”

宝玉刚掀开门帘,差一点与探春撞个满怀。

“母亲累极了,我刚把她扶到隔壁厢房歇息。”

探春绝口不提自己不听命令,擅自进入隔离区之事,原本担忧的口吻突然一变,倒打一耙,话中带刺道:“环弟都折腾好几遭了,可你待在纨姐姐房中总不见出来,我正要去叫你,你却自己出现了,还吓了我好大一跳。”

面对精明能干的探春,心中有鬼的宝玉可不敢有半点掉以轻心,故作平静地解释两句,随即自然的转移话题:“你别担忧,我为贾环准备好药,上完药他就不会吵了。”

“那就好,你赶快帮贾环上药吧,他这样子太可怜了。”

探春虽然素来不喜欢顽劣的弟弟,但骨肉亲情又怎是一句话语能抹杀?危难之际,她甚至不顾众姐妹的劝阻,毅然冲入恐怖地带。

“好妹妹,你是不是回避一下?”

宝玉在脱下贾环衣衫之前,找了一个很好的理由劝道:“天花很容易传染,你还是出去歇息一会儿,我可不想到时又多出一个病人。”

探春玉脸微红,但坚毅的目光却没有半点变化,在情在理地回应道:“环弟只是一个小孩,宝哥哥你哪来这么多讲究,不会是看不起我吧?”

话音微顿,探春神色转柔,沉声道:“我不会给你添麻烦,这样吧,你上药,我整理纱布就是。”

在能干的探春帮忙下,再加上一回生,二回熟,宝玉再无先前的紧张与笨拙。

简单反复的动作在最初的新鲜过后变得烦琐起来,宝玉无聊之下,侧首望了望垂首忙碌的探春,不由得生起嬉戏之心。

“三妹,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怎么还转过身呢?你不是说贾环是小孩子吗?呵呵。”

“哼!要你管!”

少女之心千变万化,探春也不是老实受欺负的主,她手中动作不变,反击道:“坏二哥,你这激将法太老套了,一点不好玩,嘻嘻……”

“三妹就是厉害,怎么也骗不了你。”

宝玉计谋被识破,却丝毫不知脸红,继续调侃道:“不过你怎么说我坏呢?无凭无据那可是冤枉好人。”

“你还不坏?”

探春美眸大张,故作惊诧地上下扫视宝玉一番后,道:“要不要我将你那坏书拿给宝姐姐与林妹妹看呢?到时看她们怎么收拾你!”

面对探春厉害的威胁,宝玉心中发虚,面容却更加镇定自若,大力反击道:“三妹怎么知道那是坏书?你看过了吗?”

话音一落,宝玉两人的心房几乎同一瞬间猛然一跳,原本悠然轻闲的气息突然变得火热难耐,隐隐生出窒息压迫的感觉。

天啊!这话……二哥哥怎么问得出口?强烈的羞涩占领探春的玉脸,她先前的话语也是未经深思,话一出口,才感觉到其中无限暧昧之处。

在天高地厚般的尴尬袭击下,就连英姿飒爽的探春也为之羞赧、手足无措。

静,出奇的静,让宝玉两人倍感慌乱的寂静突然来临,暧昧横生。

宝玉目光发热,却闭口不语,探春则思绪飞扬,娇羞无限。

这几日里,探春不仅偷偷看完那本羞人的禁书,而且在与迎春聊天时,还无意间听到宝玉在皇宫所讲的改版梁祝故事。

迎春说起故事虽然没有宝玉那等扣人心弦的本事,但探春的天性比迎春野性许多,心灵承受的冲击更加深刻。

不知不觉间,探春的心绪已经微妙变化。自那一日开始,她几乎每晚绮梦缠绕,被一道身影困扰,令她慌乱丛生、羞臊不已,她可是豪门千金,怎么能做那样羞人的梦境,怎能被一道身影折磨?

探春性子直爽,素来干练果断,不过情窦已开,人力又怎能抵挡?

第五章 强占姨娘

暧昧在寂静中蔓延时,宝玉上药的动作并未停止,一炷香后,他终于又弄出一具难看的“木乃伊”“噗哧!”

探春自有活泼之心,她看着宝玉的杰作,忍不住笑出声。

“宝哥哥,你这样……有用吗?”

窃笑过后,探春半信半疑地追问道:“这是不是从‘西洋’传来的新药?”

“算是吧!”

宝玉模棱两可含糊其词,随即心念一动,毫无预兆的突然抬手用衣袖拭去探春鬓角的汗渍。

刹那间,房中的气息光速异变,还未完全散去的暧昧瞬间卷土重来。

宝玉的衣袖从探春的玉脸上缓缓滑过,拭去的不仅是几滴香汗,还拭去她芳心的层层迷雾—那在梦中困绕她的迷雾。

看清了,探春终于看清楚迷雾中的男人,挺拔修长的身躯、清俊中透着几丝坏笑的面容,还有那永远让人看不透的神秘眼神——不是眼前的宝玉还会是谁!

“啊!”

探春心房陡然剧烈颤抖,心底深处的惊叫猛然冲到唇边,心想:天啊!

怎么会是宝哥哥?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幻觉,那一定是幻觉,讨厌的幻觉!

探春暗自银牙一紧,她急速抹去芳心的悸动,随即往后微退,平静笑道:“宝哥哥,你这衣袖这么脏,还帮人擦脸,真是不安好心,嘻嘻……”

探春的轻言浅笑驱散室内初生的旖旎气息,宝玉不禁心生失望,想不到探春如此厉害,轻轻一句话就改变局势。

“宝玉,环儿怎么样啦?他还在发烧吗?”

关键时刻,赵姨娘掀帘而入,房中盘旋的气息终于恢复正常。

赵姨娘急步上前俯身探视,疲惫的双眸红丝密布,令探春对赵姨娘的观感再次有些改变。

“母亲,宝哥哥已经帮环弟上药了,你也不要太着急,小心累着身子,女儿去休息一会儿。”

话音未落,探春已经略显慌乱地离去,连招呼也忘记打。

“唉,这丫头。”

赵姨娘怎会明白探春复杂的心思?她充满歉意地看了宝玉一眼,随即趴在床边,整个心神又落到生死未卜的贾环身上。

“宝玉,环儿这是?”

疑惑弥漫赵姨娘洗尽铅华的脸颊,她望着被裹成粽子的贾兰,不禁暗自思忖:这又是哪门子的医治方法?

“姨娘,我这样裹着他是怕他抓伤自己,痘疮一旦破裂,就会留下永远的疤痕。”

宝玉狠狠盯了赵姨娘鼓胀的双峰一眼,随即再解说一遍,末了,道:“姨娘放心,有我在,保证贾环安然无恙。”

“那太好啦,宝玉,谢谢你,谢谢老天爷!”

宝玉的自卖自夸,在赵姨娘面前效果远远强过李纨与探春,她不仅激动得浑身发颤,还将宝玉的“可怕”忘到九霄云外。

不知不觉中,宝玉与赵姨娘并肩而立,宝玉的大手自然地搭上赵姨娘的香肩,柔声安慰道:“姨娘,有我在,不用求什么老天,我不仅会救治贾环,也会照顾你一生一世!”

赵姨娘虽然是贾政的小妾,但宝玉可没有半点顾忌,室内风儿一荡,暧昧还没有来得及回归,欲火已经抢先点燃。

宝玉的挑逗如此狂野大瞻,赵姨娘虽然不算聪明,但依然看懂他此刻的目光。

“啊!”

赵姨娘芳心猛然一震,无尽的躁热瞬间烧红她艳丽的脸颊。

“宝……宝玉,别……别这样。”

赵姨娘扭动着身子,意图躲开宝玉的魔掌,不料宝玉大手一紧,竟然将她搂入怀中。

瞬间赵姨娘花容失色,除了低声哀求之外,她又无力反抗,甚至生不出反抗之心,还下意识望向房门,生恐如此羞人一幕落入探春眼中。

“姨娘,我知道老祖宗一直不喜欢你,父亲也从没有看重过你,你过得很苦。”

宝玉眼中只有欲火,嘴里只有魔鬼的诱惑:“好姨娘,从了我吧,我能让你过上快乐的日子,一辈子都能享受荣华富贵!”

“不……不行,我是你父亲的侧室、是你的姨娘,我们不能……”

赵姨娘不是三贞九烈的人,但还是懂得伦理道德,她摇晃着通红的玉脸,慌乱无比地道:“宝玉,放开我,要是被人看见,姨娘会被活活打死。”

“姨娘,你若是真的恼我,我马上就走,以后再也不管你的事!”

宝玉眼中喷出两股怨气,威胁的味道无比明显。

如此手段很不优雅,但对付赵姨娘则正好刺中要害,令赵姨娘瞬间脸色再变,一把抓住作势离去的宝玉。

“宝玉,姨娘不是恼你,只是……唔!”

赵姨娘话音未完,宝玉突然转身,唇舌毫不犹豫地封住赵姨娘的红润朱唇。

一想到怀中美妇是自己的姨娘,宝玉的唇舌就充满侵略的力量,三两下撬开牙关,深入赵姨娘嘴中凶猛地卷动起来。

“嗯唔……”

赵姨娘象征性的挣扎几下,推拒的玉手随即微妙变化,竟也搂住宝玉。

赵姨娘犹如熟透的蜜桃般,宝玉口手游走,犹如撕去蜜桃外皮般脱下赵姨娘的衣襟,然后五指一紧,落在高耸的上。

衣襟歪斜,半露,赵姨娘虽然没有灵秀的气息,但却多了几分妖娆艳丽。

宝玉鼻尖一耸,一边嗅着赵姨娘的乳香,一边将赵姨娘的上衣撕成两半,一对立刻跳跃而出,紫红色瞬间充斥眼帘。

“啊,宝玉,轻……轻点。”

宝玉的双指夹住胀大的,用力一夹一扯,就此拉开赵姨娘的大门,紧接着他咬住赵姨娘丰润的耳垂,轻轻一舔。

“啊哦……”

如此刺激下,赵姨娘的娇躯猛然一颤,不待她僵硬的双腿恢复柔软,干涸的幽谷已经春潮倾洒,顺着双腿内侧往下流淌。

“姨娘,我小时候有没有吃过你的奶水?”

宝玉把玩着赵姨娘柔腻浑圆的,嘴里的热气直接喷在她的耳朵深处。

“没……没有,那个时候我还是你母亲的丫鬟,还是黄tem 女,哪有奶水……喂你呀,啊……”

赵姨娘扭动着身子,在宝玉火热目光的凝视下,再次胀大,好似两颗随风晃动的紫葡萄。

“姨娘偏心,只给三妹奶水,孩儿现在要补上,嘿嘿……”

靡的气息从宝玉的七窍喷出,他大手一抓,赵姨娘的随着乳浪翘起来,诱人的浪涛还未散去,宝玉已经叼住。

“滋……”

吮吸如头的声音无比刺激,赵姨娘脸颊上扬、朱唇大张,不由自主发出荡的呻吟,双手抱住宝玉的后脑,丰满的用力塞向宝玉的嘴里。

宝玉用力吮吸,大手则揉捏另一只,一时之间,吮吸声与呻吟声浑然交融,此起彼伏。

赵姨娘身子扭动得越来越快速,宝玉的吮吸则越来越猛烈,赵姨娘的衣裙逐渐滑到腰部。

“姨娘,你下面……好多水呀,嘿嘿……”

宝玉的右手在赵姨娘的掏了一把,指尖故意从两瓣中刮过。

虽然还隔着几层衣物,但赵姨娘依然觉得好似触电般,脸颊更红若滴血,羞窘地道:“宝玉,你……你欺负……姨娘。”

“孩儿这是孝敬姨娘,哈哈……”

宝玉的笑声往上飘荡,靡依然,得意则增加几分,沾着水渍的指尖轻轻一弹,再次滑向赵姨娘的桃源禁地。

酥麻的快感在心窝打转,羞人的春水源源不断,赵姨娘久旷的心房已是千肯万肯,但在这时她却突然隔衣抓住宝玉的手指。

“不要,宝玉,不要!”

赵姨娘布满的脸颊多了几分惊慌,羞涩哀求道:“不要在这儿,不要在环儿房中,姨娘求求你……”

“姨娘,我听你的,咱们到隔壁。”

话音还在空中回绕,宝玉已经将赵姨娘横抱而起,直接穿墙而出,又穿墙而入,幸亏赵姨娘完全沉浸在羞窘中,双眸恍惚,这才没有被如此跪异的行为吓到。

当床榻映入眼帘一刻,宝玉的欲火立刻升到头顶,他毫不犹豫大步冲过去。赵姨娘虽不是三贞九烈,但也不是娃,更是堂堂贾家侧室夫人,宝玉能这样轻易得手,绝对是占尽天时地利,如此天赐良机,他岂能不急?

幻影一闪,宝玉一只脚已经踏上床,下一刹那,他突然强行停下来,呆望着侧卧在床上的探春,一时之间不知所措,心想:真是倒霉呀,这儿这么多空房,怎么偏偏撞上探春,这可如何是好?

瞬间宝玉与赵姨娘同时变成化石,两人的瞳孔都急速放大,偷情被人撞破,那种恐惧与羞窘混杂的感觉在他们心中猛烈回荡。

原来探春离开房间后,心灵并未得到平静,反而越来越乱,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一番天人交战,最后不免神思倦怠。

当探春闭上眼睛不久,宝玉就误闯而入,她虽然没有神通,但芳心却敏感无比,感受到了身后气流的微妙异变。

有人?探春的娇躯猛然一紧,突然张开眼睛,不由自主回身望去。

糟啦,要被发现了,啊!虽然宝玉纵横花丛、风流无双,但此时此刻也吓得呆若木鸡、脸色大变,心想:完啦,我在众姐妹心中的光辉形象就要完蛋啦!为了一个赵姨娘失去一群绝色玉人,真是一桩赔本买卖呀!呜……

危急时刻,宝玉大失方寸,反而赵姨娘显得极为冷静,及时咬了他胸口一下。

赵姨娘这么一咬,宝玉只觉得脑海一震,陡然惊醒过来,他强行抹杀平日的怜惜之念,心一横,隔空弹出一指。

“砰”的一声轻响,探春刚看到一道朦胧的人影,立刻就被一片黑暗笼罩住,强行将她送回梦境中。

“宝玉,咱们再换间房间,赶紧离开这儿。”

赵姨娘不禁长出一口大气,看了探春一眼,随即迅速缩回去,羞红有如潮水般在她脸颊蔓延开。

“姨娘,就在这间房,这儿好,嘿嘿……”

赵姨娘想走,宝玉却大手一揽,再次将她抱上床榻。

在探春面前与她母亲欢好——只是这样想,宝玉已是浑身发热,某部位坚硬似铁,如此销魂的邪情逸趣他又怎会放弃?

“我已经点了三妹睡,不管我们怎么样她都不会醒过来,呵呵……”

宝玉轻咬赵姨娘的耳垂,看似安慰的话语充满靡的刺激:“好姨娘,咱们若是走来走去,会被下人看见。”

“不……不行,宝玉,不能在这儿……啊……”

赵姨娘哀声的反抗中途化作销魂的呻吟,宝玉的双手突然重重一捏,与幽谷同时明白“痛快”两字的真正涵义,她一下子就软倒在床榻上。

“哗……”

宝玉的大手变成暴力的凶器,阻碍欲火的衣衫纷纷飘飞而起,伴随着惊心动魄的撕裂声,柔媚丰盈的玉体,青年阳刚挺拔的身躯,彼此交相辉映。

“宝玉,不要,求求你,咱们离开这儿。”

赵姨娘的眼角总是难以忽略探春的存在,她一边呻吟,一边下意识夹紧双腿。

“舶:”

宝玉大手一挥,在赵姨娘肥美的上留下一道火辣辣的五指印,对赵姨娘他可没有顾虑与怜惜之处。

“姨娘,你不愿意成为我的女人吗?”

“不、不是,我……”

赵姨娘与王夫人都是女人,都是贾政的妻子,都是宝玉的母亲,不过人与人不同,花有百样红,面对宝玉蛮横霸道的眼神,赵姨娘没有丝毫反抗,反而还满脸惊惧地颤声解释。

“姨娘,疼吗?”

宝玉的“杀气”又突然消失,他轻柔抚摸赵姨娘上的五指印,恩威并施道:“当我的女人可以享受数不尽的荣华富贵,好姨娘,你不想过好日子吗?”

“嗯……”

宝玉的指尖拂过柔腻的,赵姨娘发出一声低吟,她看了看昏睡的探春,又看了看神色微怒的宝玉,心房一颤,紧夹的双腿不由自主缓缓张开。

“姨娘,你对我的好,我会永远记在心里。”

宝玉的目光直射向赵姨娘,刹那间的火焰充斥他的双目。

不知是因为贾政“办事不力”还是因为他长期在外赴任,赵姨娘的嫣红饱满,玉门紧窄有如一丝细缝,让宝玉呼吸一荡,忍不住伸手探去,立刻触摸到一片泥泞。

“啊!”

随着宝玉五指的揉捏,赵姨娘的身子好似蛇般扭动起来,她无意间低头一看,心房瞬间剧烈收缩,更加抑制不住惊叫出声,心想:好大!宝玉的那里真的好大,比自己曾臆想的还大!

宝玉能感觉得到赵姨娘的心思,邪恶的欲火再次轰然,玩弄赵姨娘的手指往里一入,挑起赵姨娘第一波快感,指尖搅动的同时,邪恶地逼问道:“姨娘,你惊叫什么?”

“我……我……”

“说呀!说给我听听。”

没有情愫的阻挠,宝玉肆无忌惮释放邪恶的,第二根手指又赵姨娘的。

“啊哦,我说、我说,宝玉,轻一点。”

赵姨娘有如柔弱的羔羊般,在宝玉的逼迫下,她银牙打颤,说出人生最荡的话语:“大,你的……宝贝……好大呀!”

“哈哈……姨娘,你喜欢它大吗?”

宝玉欢声大笑,又刺入第三根手指,同时腰身一震,“如意金箍棒”顿然又胀大一圈。

“呀!喜……喜欢。”

赵姨娘的惊叫声强烈一倍,看着宝玉那威武雄壮的,她双腿一颤,一汪春水喷在宝玉的手指上。

满足了,宝玉的邪恶之心完全得到满足。他缓缓抽离手指,阳刚之躯似若泰山压顶般,不徐不疾地压上去,而赵姨娘则自动分开双腿,玉门已经露出荡的入口。

“滋……”

之声悠长低沉,水花四溅中,宝玉的终于赵姨娘的,刺破人间的禁忌。

“噢呀……”

满足的呻吟与轻微的痛楚浑然交融,一起冲出赵姨娘的唇角,她那成熟的玉体面对宝玉如此一刺也颇感不适。

“啪”的一声,宝玉那一半的突然加快速度。

在猝不及防之下,赵姨娘猛然娇躯紧绷、四肢发僵,瞬间陷入昏迷。

片刻后,赵姨娘这才张开双目,紧接着双腿一弹,主动盘在宝玉的腰身上。

“死啦,我死啦,啊……宝玉,给我,快给我!啊啊……”

第六章 阴风四起

“果然好大,比眼睛看到的更大!啊……”

赵姨娘的目光好似翻腾的春水,任凭她如何努力也抹不去胀至极限的感觉。

“嗯!好长呀,插……插到底啦,啊啊……”

当宝玉再次猛力一挺,直至尽根而入时,赵姨娘双眸一翻,差一点又失去意识。

“好有力,插……插破啦,噢……”

一连串的思绪在赵姨娘的心窝激荡,宝玉只是一插一抽,她就陷入迷离狂乱的境界,荡的春水不停喷溅而出。

“啪、啪……”

宝玉性发如狂,单足跪于床榻上,双手将赵姨娘的玉腿紧紧夹在腰上,狂猛有力的“小宝玉”则疯狂,弄得赵姨娘浑身波浪翻腾,双乳荡漾得特别销魂。

赵姨娘仰躺在床榻上,初时还能摆动香臀迎合,肥美的乳波臀浪也增加几分威力,可是这一切在宝玉的强势下都只不过是风雨中的残花,转眼就片片飘落。

“啊…………”

从始至终,赵姨娘的双唇没有闭合过,不到一刻钟,她已是全身香汗,还有熟妇动情时特有的幽香。

撞击的声浪持续不断,而赵姨娘的反抗逐渐势微,在宝玉毫不留情的下,赵姨娘的双手下意识胡乱挥动,无意中握住探春的玉手,也没有反应过来。

“叭!”

宝玉大手一松,赵姨娘身子酥软地跌至床榻,紧接着他俯身冲刺,“噗嗤”一声,雄赳赳、气昂昂的“如意金箍棒”又赵姨娘的深处。

不待赵姨娘尖叫出声,宝玉的阳刚之躯已经压上去,尽情享受父亲小妾的丰腴。

狂乱之际,宝玉的手顺着赵姨娘的手臂滑动起来,这本是勃发时的本能动作,不料他却顺藤摸瓜,碰到探春的。

探春的没有肥美的乳浪,但却更加挺拔而圆润,宝玉的掌心压在乳核上,他先是一愣,随即又是一喜,最后心海荡漾、欲火沸腾。

“……”

撞击的声浪顿时高昂数倍,春风围着床榻疯狂打转。

“如意金箍棒”好似打桩机般急速,枪枪准确、棍棍迅猛,只见赵姨娘的两瓣翻进翻出,蜜汁四溅,她不由自主侧压在探春身上,出于母亲的本能,她只紧握着探春的玉手,最多是抚摸手臂。

宝玉可没有那么讲礼,他一边肆意蹂躏赵姨娘的花径,一边色手游走,探春明媚的玉脸、挺拔的、盈盈一握的纤腰及柔腻的上,全都留下他的气息。

“呼……”

春风咆哮起来,掀开最后的禁忌面纱。

宝玉将赵姨娘的身子对折,直插花房的一刻,手指刺入探春的檀口,与那细滑丁香交缠在一起。

的力量一浪高过一浪,手指的卷动则温柔缠绵。赵姨娘的剧烈收缩,紧紧地包裹宝玉的,探春的香舌则吮吸着宝玉的手指,偶尔也会用双唇“夹”一下。

“呃!”

一道闷哼在宝玉的喉间激荡,前端一紧一松,随着赵姨娘前所未有的尖叫,他终于花房。

瞬间赵姨娘双眸涣散、唇舌大张,除了剧烈痉挛,她浑身难以动弹,有如死了一般。

“啪!”

宝玉一掌打在赵姨娘的上,不仅打了赵姨娘的魂魄,还打出靡、虐、邪恶的味道。

赵姨娘发出痛叫与呻吟声,她只觉得上一阵火辣辣的刺痛,那疼紧接着涌入心窝,令她瞬间获得重生的动力。

美艳熟妇就是知情识趣,对宝玉的动作有会于心,她又羞又喜地白了宝玉一眼,随即主动翻转身子俯伏在床榻上,高高翘起浑圆肥美的香腴,并微微摇晃着。

下一刹那,宝玉还未一挺而入,突然赵姨娘惊叫出声,但不是因为激情难以自抑,而是因为角度的变化,她终于发现探春此刻的不妙。

天啊,探春的衣裙怎么被解开了?难道宝玉想……可探春是他妹妹,他怎么可以?意念一转,赵姨娘芳心不妙的预感更强烈:宝玉连自己都敢占有,还有什么不敢?这、这……这可怎sp呀!啊……

赵姨娘的思绪还在百转千回,宝玉突然开始攻击,硕大的直接从后一挺而入,如此位置更是又深又猛,直到宝玉的与肥美的紧密相贴,才停了下来。

“噢……啊……停下,顶……顶到了!”

不可思议的一刺,刺穿赵姨娘的心神,魂儿、魄儿都在这一刺之下飞上青天。

母女连心,尽管化为软泥,赵姨娘还是没有忘记探春之事,道:“宝玉,你三妹……是怎么……回事?你可……千万不……要弄她……呀!”

宝玉没想到赵姨娘还有这般心志,不由得生出一丝戏谑之心,故意附耳挑逗道:“好姨娘,你说什么?我怎么弄三妹了?”

“你这……坏东西!”

嗔责的话语在激情中断断续续,更像是靡的打情骂俏,赵姨娘强自维持着清明,颤声道:“她还是黄花……大闺女,你可……不能……毁了她。”

“啪、啪……”

故意作恶的宝玉在赵姨娘的反抗中加强攻击的力度,片刻就让赵姨娘蜜汁喷洒,烫得“小宝玉”透心舒爽。

狂猛、轻推缓送,好几百下后,宝玉大手一提,将赵姨娘抱坐在怀中。

赵姨娘的玉手按在宝玉的大腿上,开始勉强起伏,她虽已是强弩之末,但在快感的刺激下,动作也甚是激情。

宝玉上身微微后仰,一只手攀上赵姨娘跳动的,仔细感受乳波的颤动,邪魅回应道:“姨娘宝贝儿,我现在不会动三妹,不过……”

“不过怎么样?”

赵姨娘下意识脱口追问,心房不由得高高悬起。“如果有一日,三妹自愿与我好,你可不许阻止。”

宝玉话音未落,猛然用力往上一顶,迎着赵姨娘下落之势,狠狠刺入深处。

“啊!”

尖叫声穿云裂空,赵姨娘心飞神跳,她绝不怀疑宝玉有诱惑探春的本事,只得颤声反对道:“不……不行,探春可……可是你妹妹,亲妹妹!”

“嘿嘿……”

色色的坏笑声中,宝玉又是一连几记重重的“惩罚”火热的话语浑不在意打破赵姨娘的反抗:“这有什么?你还是我的姨娘,咱们还不是这样……”

言语间配合着邪魅的刺激,宝玉又是猛力一顶,然后再次道:“你放心,我绝不用强,不是三妹心甘情愿绝不胡来,这下你可愿意?”

“唔!”

面对宝玉如此“宽厚”的让步,赵姨娘只得无奈答应,她明白即使自己反对,恐怕也难以改变结果,到时反而会失去宝玉的宠爱。

宠爱?对,此刻赵姨娘想得到的就是宝玉的宠爱。

不知不觉间,赵姨娘的心思已经完全异变,她已经忘记自己是宝玉的姨娘,只想当宝玉的女人。

思绪一荡,赵姨娘极力翘起肥美的,不算好人的她灵机一动,道:“宝玉,家里女人那么多,姨娘愿意帮你牵线搭桥,你可不可以放过你三妹?”

“不行!”

赵姨娘的媚惑还不足以改变影响宝玉的心思,他一挑,怒声道:“你要不答应,我现在就破了三妹的处子之身。”

话音未落,宝玉的手指已经钻入探春的领口,隔着一层肚兜捏住。

“好好好,我答应、我答应!”

虽然蛮横不算高招,但一般妇人就吃这一套,赵姨娘慌乱无比地连声答应,末了,又自欺欺人般补充道:“你可要遵守承诺,不能对探春用强!”

“好姨娘,你连我也信不过吗?哈哈……”

得意的笑声在宝玉周身回荡,他其实只是吓唬赵姨娘,交融总是胜过单纯的,探春如此绝色玉人,他又怎舍得囫囵吞枣?

大笑过后,宝玉势若奔雷,棍影飞舞,声音略显沙哑地挑逗道:“好姨娘,叫我一声相公,叫啊!”

“啊啊啊……”

一连串的呻吟低沉婉转,最后一声尖叫直冲屋顶,赵姨娘往后一仰头,娇躯紧绷,片刻后,她瘫软如水的身子倒回床榻,带着牙印的双唇微微颤动,终于喊出最禁忌的话语:“宝玉……相公、相公!”

“好姨娘,如果三妹也成为我的女人,你又应该叫我什么呢?”

“如意金箍棒”突然停在赵姨娘的门口,邪恶的大手则再次揉捏着探春的。

宝玉的邪情逸趣已经映入赵姨娘的心海,为了不让探春受到伤害,她不顾浑身酥软勉强爬起来,随即张开朱唇含住宝玉的。

宝玉居高临下地看着赵姨娘殷勤服侍的动作,征服的快感终于飞上巅峰。

刹那间宝玉只觉得丹田一热,身子酥麻丛生,滚烫的岩浆就此迸射而出,悉数灌入赵姨娘的檀口内,一滴也没浪费。

激情喷射的刹那,宝玉的手掌紧紧抓住探春的,五指特别用力。

即使是在睡梦中,探春依然朱唇微启,发出一丝痛楚的低吟,玉脸则增添几抹动人的红晕。

风停雨止,春色仍未消失,宝玉抱着赵姨娘布满欢爱痕迹的身子,一边上下抚摸,一边附耳一阵亲昵的低语。

“啊……好吧!”

赵姨娘不禁浑身颤抖,宝玉的要求虽然羞人,还有点过分,不过她身心已经完全臣服,生不出反对之心,心底甚至还有一点窃喜:嗯,宝玉说得对,留下他的珞印,自己就永远都是他的女人,永远能得到他的宠爱!

五彩霞光凭空大作,法力幻化的金针悠然出现,宝玉大手一挥,他的大名就此刻在赵姨娘的上。

金针化为五彩霞光随风散去,宝玉的目光则飘向在一旁的探春,心想:嘿嘿,要是也能在探春身上刻字那就太美妙了,唉,可惜时机未到!

稻香村的春风细雨绵绵不绝,宝玉在无边春色中享受无比,而宁国府内,贾蓉也眉飞色舞、兴奋于心。

贾蓉怀着不轨之心疾步走入客院厢房,未经守门丫头通传就径直闯进去。

“哟,我道是谁?原来是蓉小子呀!”

妩媚慵懒的话语止住贾蓉的脚步,尤二姐婀娜多姿的倩影从内款摆而出。

尤二姐一向销魂的朱唇此刻却含刺带勾,嘲讽道:“怎么?是嫌二姨在这儿住久了,想赶人是吧?不用你赶,我这就走。”

“二姨这等大美人我请还请不来,又怎会赶人?嘿嘿……”

贾蓉见尤二姐转身要走,急忙绕步上前,一脸讨好地打躬作揖道:“二姨大人大量,千万不要与小侄计较,我适才也是想念二姨,所以才会鲁莽忘了规矩,二姨勿怪。”

“咯咯……”

素日的千般妩媚又回到尤二姐身上,她掩唇而笑,白了贾蓉一眼,娇媚笑道:“混小子,这次算了,下次可别再犯。”

对于贾蓉话语中的挑逗之意尤二姐是故装不懂,笑语嫣然中,坐到待客的大炕上,以手示意炕桌另一侧道:“蓉小子,坐吧。”

尤二姐如此娇柔的话语传入贾蓉耳中,好似那天籁仙音,令他心神刹那间狂喜,以往尤二姐虽也谈笑无忌,却从未如此主动热情过,他怎能不想入非非?贾蓉顿时身轻脚快,三两步就撺上大炕,心念微变的他在紫檀炕桌的掩护下,将春药瓶从手掌放回怀中,毕竟如果能与清醒的美人儿共度春宵,当然比用春药要好多了。

贾蓉细微的动作并未逃过尤二姐的眼睛,她唇角微翘,荡起一道迷人的弧线,欢声道:“蓉小子,今儿怎么有空探望二姨?不会是皮痒想挨揍吧?咯咯……”

“孩儿就是想让二姨教训教训,嘿嘿……”

对年龄相仿的美女自称孩儿,贾蓉丝毫不脸红,色笑的同时,眼中灼热之光不再掩饰,直直落到尤二姐丰盈起伏的上。

“咯咯……”

尤二姐笑得前仰后俯、花枝乱颤,同时悄然使了一记眼色,制止隐身在一旁的秦可卿杀人的动作。

“你这臭小子真是皮痒,讨厌得很。”

含糊不清的斥责不带怒气,尤二姐笑声微顿,随手抓起炕桌上的瓜仁吃了起来。

“好二姨!”

在尤二姐的万种风情下,贾蓉心中的轰然爆发,就连门口有丫鬟伺立也不管不顾,一个翻身跨过炕桌就扑向尤二姐,道:“二姨,想死我t !”

“噗!”

尤二姐并未勃然变色,也未用力闪躲,任凭贾蓉扑过来,不过迎接贾蓉的却是嚼烂的瓜仁。

秽物喷了贾蓉满脸,令色迷心窍的他微微一愣,随即在尤二姐的巧笑嫣然下又骨头发软,怒火全消,只疑惑不已的反问道:“二姨,你这是?”

“哼!”

尤二姐玉手一抖,挣脱贾蓉的控制,再次抓了一把瓜仁放入嘴中,冷哼道:“你这臭小子,二姨我是黄花大闺女,怎能让你坏了名声!”

话音未落,尤二姐隐带暗示的双眸往门口望了望,随即半真半假地斥责道:“蓉小子,还不坐回去。”

对于尤二姐的暗示,贾蓉会心一笑,先前的怒气与怀疑全都消散无踪,更在尤二姐嘴中瓜仁的威胁下乖乖爬回座位。

尤二姐满意的悠然一笑,妩媚秋波蕴含无尽诱惑,轻柔的从怀中掏出锦帕擦了擦朱唇,最后随手甩在两人之间的炕桌上,大有深意的笑道:“蓉小子,吃茶吧。唉,这丝帕上的图案太差了。”

话音未落,尤i 一姐故作幽怨地转头望向他处,片刻后,等她回过头来时,桌上的丝帕已经不见,贾蓉则一脸兴奋,浑身都在发抖。

“二姨累了,你回去吧,我要休息一下。”

尤二姐的醉人秋波随风一荡,随即不给贾蓉机会,果断扬声道:“来人啊,送蓉哥儿回府。”

贾蓉虽然舍不得离去,但尤二姐突变的态度却改变他用强的心思。

走出客院的中门后,卖蓉心急火燎掏出丝帕,展开一看,那眉笔所写的留言让他犹如发情的公牛般嗷嗷直吼、团团乱转一三更,西角门,黄金十两,不见不散!

尤二姐终于想通了,她终于被本少爷征服了,哈哈……贾蓉意念一转,又想起贾珍,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

虽然十两黄金不少,但自己堂堂宁国府少爷还出得起,何况这等美人又岂止十两黄金!贾蓉眼中欲火一荡,已下定先拔头筹的决心,不过在贾珍的积威下,他也不敢独占美食,暗自决定今夜过后再回禀贾珍,心想:嘿嘿……三更天,赶快来到吧!

同一时刻,不同地方,赵全的怒吼震得屋瓦颤抖。

“怎么搞的,贾宝玉那小子怎么还未死?岂有此理!”

“对呀,时限已经过了好几天,只有几个小孩得病,真人,你可弄错?”

对灵药真人这个人间修真者,赵全与孙绍祖的态度可不怎么恭敬,责备的口吻无比明显。

汗珠滚出灵药真人的额头,他从席上站起来,躬身回应道:“两位大人,上次是贫道一时心软,不想伤及无辜,所以没有用上最毒之物。大人放心,今夜三更贫道再去一次贾府,包管贾宝玉那厮活不过今夜!”

“那就好,辛苦真人再走一趟,如若成功,国师之位必归真人所有。”

“多谢赵大人抬举,贫道这就下去准备,今晚必不负大人所托。”

灵药真人匆匆离席,直奔炼药丹室而去。

孙绍祖看着灵药真人的背影,忍不住凑近赵全,低声问道:“赵兄,你说他的话可不可信?这么多天了,除了他那只葫芦有点神妙之外,我还没有见他施展过什么神通法术?”

“派人跟着他,不管他能不能毒死贾宝玉,我们一定不能留下后患。”

阴毒的光芒充斥赵全的双目,他随手比了一个灭口的动作。

炼药丹室内。

一个童子小心地关上大门,还趴在门缝里向外扫视一会儿,这才紧张地回到灵药真人的身边,低声问道:“师父,你今夜真要再去贾府吗?”

“唉,不去不行呀,为师已经在赵千户眼里看到杀机。”

灵药真人的声调无比沉重,后悔地道:“早知如此,我就不该听信柳湘莲的话语,这金陵的浑水不好蹚,赵全也不好唬弄,这国师之位不好坐,唉!”

“师父,柳湘莲是真正会道术的高人,咱们要不写封信,让他前来救急?”

“唉,为师只是一个不入流的修真者,怎么请得动大荒山的高人?不要多想了。”

无奈叹息过后,灵药真人眼珠一转,咬牙道:“今夜还是要拼一下,成功了,就万事大吉,如若不成,咱们就连夜逃走,你先去城外帮为师备好快马。”

第七章 二姐计谋

远近四处阴风四起,稻香村内依然风光旖旎。

又一番疯狂过后,宝玉心中的希望虽然不大,但还是在赵姨娘全身各处搜寻一遍,结果并没有出现奇迹。

赵姨娘被弄得娇喘吁吁,身子如蛇般扭动,她很迷惑还有点慌乱地道:“宝玉,你在做什么呀?啊……别,我不行了,下面已经……肿了。”

“呵呵,姨娘别怕,我只是随便玩玩。”

宝玉没有闲情说出真相,随口敷衍几句,然后在赵姨娘恋恋不舍的目光相送下,如当贼般穿窗而去。

直到宝玉的身影完全消失,赵姨娘这才收回痴迷的目光,随即翻身而起,迅速整理满屋子的风雨残痕。

掩饰的动作恰到好处,当赵姨娘闭目假寐的一刻,正是探春眼帘微微颤动的刹那。

刚醒转的探春一时还不清醒,脑海仍闪现梦中羞人的情景,一缕低吟从齿缝间缓缓飘出,初开的少女情有如锭放的花朵。

幻梦之中,恍惚之际,宝玉突然出现在探春面前,不容分说就是一记大力的搂抱,紧接着又是火热的深吻,而一向爽朗的探春好似变成另一个人,面对宝玉这等无礼的举动,她竟然生不出反抗之心。

羞人的亲吻朦朦胧胧,宝玉的动作则越来越过分,大手已经探入探春的衣裙内。

“嗯……”

随着宝玉的轻轻一捏,探春终于忍不住低吟出声。

探春依然不知如何挣扎,娇躯不知不觉适应宝玉的大手,还习惯他的味道,在这虚无幻梦中,探春不知不觉中融入宝玉的世界中。

旖旎美景火热无比,当探春感觉到宝玉压向自己的——刻,她下意识双腿一并一紧,绝美玉容异彩闪烁,而又紧张无比,羞人的压力让她尝到窒息的滋味。

就在探春感觉天崩地裂的刹那,笼罩身心的压力突然消失,在心房左冲右突的理智终于冲破心门,呼啸而出。

“呀!”

惊声尖叫中,探春一坐而起,才发觉只是南柯一梦,心想:啊,好可怕的梦呀!幸——k 是梦,要不……要不……唔,羞死人啦。

“女儿,做噩梦了吗?”

赵姨娘急忙凑过去,紧张的话语让探春发觉她的存在。

“啊,母亲!你几时来的?”

探春诧异的美眸灵光闪动,几秒之间,她已经恢复素日的精明,眼前更浮现昏迷前那突然出现的朦胧身影。

不是幻觉,肯定不是幻觉!探春一向对自己的直觉信心满满,瞬间就生出不可抹杀的疑惑。

在探春的凝视下,赵姨娘不禁心绪发慌,不自然地强自微笑道:“来了有一会儿啦,我见你睡着了,就没有叫醒你。”

“你一个人来的吗?宝哥哥有没有来过?”

探春紧绷的心弦微微一松,主观认为自己刚才见到的是赵姨娘。

“没……没来过。”

赵姨娘虽是探春的母亲,两人的智慧却是天壤之别,她发紧的手指悄然紧绞衣袂,结结巴巴地反问道:“女儿,你……你怎会……问起宝……宝玉来?”

若不是探春也暗自发虚,若不是探春的内心不愿深究,若……只要她再多追问一句,赵姨娘肯定要露出无数破绽。

好在“只要”并未发生,探春眼帘向下一垂,主动话锋一转,谈到贾环的病情上。

“呼!”

赵姨娘暗自吁出一口长长的气,无论如何终于遮掩过去。

赵姨娘一边与探春闲聊,一边又想起宝玉那羞人的意图,一想到他要母女同收,更在耳边说那些羞人情话,又禁不住浑身发热,从内到外悸动不已。

探春的心房同样一片慌乱,无论她如何精明,也想不出赵姨娘说谎的理由。

唉,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了!暗自沉重的叹息过后,探春强自抹去芳心的烦恼,同时也将疑惑不解统统赶到心海深处,随即快步走向贾环的房间,担负起姐姐的责任。

衣袂飘动之间,探春的美眸已经恢复灵秀与平静,但胸前那火辣辣的感觉却怎么样也难以抹去,一个大大的疑问永远刻入心田,她可不信做梦会有这种感觉。

宝玉兀自不知自己的冲动留下致命的破绽,此刻他脚步轻盈,走入巧姐养病的房间。

“哎哟……二叔,你这坏家伙可来了,痒死我了……哎哟……好痒呀,快放开我。”

王熙凤还未开口,巧姐已经抢先开口责怪。

巧姐恨恨瞪着宝玉娇嗔斥责,而娇躯更扭动不休,若不是小手被牢牢捆绑,恐怕身上早已布满血痕。

“小姑奶奶,我这不是来了吗?呵呵。”

宝玉表面上一脸嘻笑,心中偷笑不断,毕竟平日里他可没少受巧姐的折磨,如今能看到她难受的模样,他又怎能不趁机开心一下?

“巧姐,你怎么这样说你二叔?没有他的药汁,你现在还昏迷呢,快向二叔道歉。”

王熙凤可不知道宝玉与巧姐之间的暧昧事,瞪了不讲理的巧姐一眼。

“哼,我才不道歉呢!”

巧姐少有被王熙凤责骂,再加上病痛心情烦躁,她立刻将所有难受变成对宝玉的攻击,胡乱责怪道:“二叔不安好心,他的药就是为了让我被痒死。哎哟,好痒呀,人家要是不醒,还不会这么难受!”

“小姑奶奶,忍一忍,很快就会好了,二叔保证,明天就想出好法子让你再也不难受。”

宝玉虽然被挨骂,但看着巧姐可怜的模样,他心中已经没有丝毫笑意,心窝反而迅速收紧,紧得有点隐隐作疼。

警幻的柳叶汁虽然能稳住病情,但却不能解决根本,看来自己高兴得有点过头。宝玉目光一转,终于发现王熙凤眼底的焦虑,他心房再次一疼,给王熙凤一记安慰的目光,随即大步回到自己房中。

宝玉敢如此承诺,倚仗的自然是警幻仙姑。

虚无幻境霞光普照,宝玉挟带无限希望而来,还未开口,警幻仙姑已经知道他的来意。

“宝玉,要根除他们的毒素也不是没有办法。”

“啊,仙姑姐姐真是一个大好人,是什么办法?”

宝玉大喜过望,元神之体不禁飘了起来。

警幻仙姑看着宝玉猴急的模样,唇角微微一颤,飞过一抹微不可察的戏谑笑意,而她的目光依然圣洁庄严,不疾不徐地道:“只要散去我的元神,将我仙气纳入病人体内,天下所有疾病都可以不药而愈。”

话语微微一顿,不待宝玉有所反应,警幻仙姑的声调突然沉重无比,看似认真地道:“你动手吧,我不会反抗的。”

“啊!”

瞬间宝玉的下巴呈直线下坠,目瞪口呆。

散去元神就是灰飞烟灭,这哪是办法?分明就是警幻调戏自己。调戏?警幻也会开玩笑……吗?宝玉用力眨了眨眼睛,虽然捕捉到警幻仙姑唇角的微笑,但他还是不愿相信有如观音化身的警幻仙姑竟然也有如普通人开玩笑的一刻。

“仙姑,你不要逗我啦,救人如救火,快告诉我真正的办法吧。”

“谁逗你啦!除了这个法子,我想不出第二个办法。”

说到这儿,警幻仙姑的怨气突然上涌,环绕周身的云雾上下卷动起来,道:“谁叫你平日不刻苦修炼,整天只知道在女人身上动心思,哼!”

啊,仙姑竟然也会怒哼!这真是警幻吗?宝玉再次拼命眨了眨眼,不停扫视着警幻仙姑,目光中充满怀疑。

“生死有命,你回去吧,这件事我帮不上忙。”

警幻仙姑竟说翻脸就翻脸,水袖一荡,强行将宝玉赶出虚无幻境。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没有宝玉的噪音,虚无幻境并没有恢复素日的宁静,警幻仙姑盘坐在莲台上,手捏莲花,不停念着佛号,但宝玉这几日的荒画面却在她脑海里翻腾得更猛烈。

“混帐小子,亏他得到大圣之血,竟然如此荒,哪有半点大圣的气息!气死我啦!”

佛号不知不觉变成怨言,宝玉不是齐天大圣,警幻仙姑也不是真正的观音大士,在观察、督促宝玉修炼的同时,悄然中她也受到宝玉的感染。

“哎哟”一声,宝玉从入定中醒过来。

一向的靠山“翻脸”了,宝玉再也挺不直胸膛,唯有躲在房中抓耳挠腮想法子。

日隐月升,如水月华倾洒天地。

夜深人静时,一道身影偷偷摸摸地从宁国府侧门钻出,来到客院角门前。

世家大族必是重门叠户,大院与客院间是高高的甬道夹墙,好似皇宫通道般。

三更一过,所有角门必会上锁,几丈高墙根本不怕贼人来访,就连巡更的下人也少有转到这等偏僻的角落。

“梆、梆、梆!”

三声锣响三更已至,贾蓉疾步走到客院角门前,先轻轻敲了敲,然后附身贴耳在门板上,仔细聆听门内的响动。

咦,怎么里面没有声响?难道自己被骗不成?贾蓉不耐烦地在门前走来走去,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般,烦躁不安。

上院角门处传来隐隐的人声与灯光,贾蓉下意识又缩回阴影中,脑海的意念如风车般急速转动:怎么办?马上就要关门了,门一下闸,自己就是想回去也不行,只能被关在这甬道内,但如果就此一走,万一美人儿来了怎么办?岂不是坐失良机?

意念百转千回中,欲火肆虐的贾蓉仍未拿定主意,这时上院的角门已被下人上闸,人声也逐渐消失不见。

已无退路的贾蓉再次附耳在门上,聆听客院动静,焦躁的心绪在难熬的时光中下定决心:如果再等片刻不见二姨前来,那自己就回到上院门前大声呼叫,趁着下人还未走远,应该还能回房。

一盏茶时光一晃而过,贾蓉脸现恨色,恨恨吐了一口唾沫,自言自语地咒骂道:“他妈的,烂!老子明儿一早就禀明父亲,来硬的,哼!”

“咚、咚……”

贾蓉脚步刚动,门内突然响起细微的敲门声,一长——短的暗号让贾蓉刹那间喜上眉梢、兴奋若狂,一个大步就蹰回门前,压低嗓音道:“好二姨,想死孩儿了,快开门呀!”

“嘻嘻……”

尤二姐的媚笑声绝对勾魂荡魄,撒娇道:“蓉小子,才这一会儿你就等不及了。哼,你若是不高兴,就赶紧回去,姑奶奶我还不伺候呢!”

“是我不对,是孩儿不对,二姨勿怪。”

贾蓉嬉戏笑语,心神大乐,火热回应道:“待会儿孩儿一定全力以赴,好好伺候二姨,嘿嘿……”

“这还差不多,不过到时别是银样蜡枪头就是,咯咯……”

尤二姐不停以言语撩拨着门外的贾蓉,却始终不帮他开门。

贾蓉心中的欲火瞬间烧至头顶,他口干舌燥,急不可耐地催促道:“我可是金枪不倒,你赶快开门让我进去呀!”

“咯咯……”

压低的银铃般笑声在门缝间流转回荡,尤二姐手抚门闸,假作挪动之状,道:“看把你急的,我这就放你进来。”

傲—狼嚎声在贾蓉心间长鸣,门闸缓慢的移动声更让他四肢发紧、浑身火热,道:“快、快!赶快打开……”

突然,开门声被远处的呼唤声打断了。

“二姑娘、二姑娘……你在这儿呀,太太与老夫人回来了,正四处寻你呢。”

侍女的禀报声好似一盆冷水从天而降,让门内外的一男一女同时顿足哀叹真是倒霉。

“蓉小子,我去去就来,记住,不见不散!”

尤二姐又急又快的低声吩咐,言语间更蕴含无限诱惑:“如果姑奶奶回来见不到人,管你金枪不金枪,以后休想碰姑奶奶一下。”

贾蓉本是满面失落,转眼间又被希望之光笼罩,火热的话语就差没有指天立誓:“二姨放心,无论多久我都等,就是等到天荒地老我也不会走!”

“嗯!”

尤二姐情意绵绵的一声低吟,随即转身离去,只留下贾蓉在那儿团团打转、欲火沸腾。

“嘻嘻……”

远离角门之处,尤——姐与秦可卿相视而笑,开怀的笑容中隐隐透出肃杀之气。

女人一旦狠下心,绝对比男人更加狠辣无情,正是“黄蜂尾后针,发怒女人心”“可卿,再等一会儿就将墙头的冷水泼下去,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尤二姐手握秦可卿冰凉的玉手,沉声问道:“你灵力被封,能弄死这禽兽吗?”

“姐姐放心,就是坠入十八层地狱,我也要杀了这禽兽不如的东西!”

秦可卿牙齿咬得“吱吱”作响,双眸恨火闪动,道:“贾蓉无能胆小,我虽没有能力直接杀死他,不过变些幻象出来一样能吓得他魂飞魄散!”

当贾蓉在夹墙甬道焦急等待、团团打转时,又一道身影鬼鬼祟祟地翻过贾家围墙,那身影虽然不像妙玉那般飞天遁地,但也小有神通,轻易避开贾府的守卫。

同一时间,大观园稻香村内响起贾兰的哭号声。

“纨姐姐,快压住兰儿的双手,不要让他抓破痘疮。”

宝玉面带焦急,急步掀帘而入。

“宝玉,你快来,看看兰儿这是怎么啦?”

李纨仿佛见到救星般哽咽道,她一边用力按着贾兰乱动的小手,一边回首道:“兰儿原本好好的,可是突然又浑身痒起来,幸亏你将他包成这样才未弄伤!”

“二叔、娘亲,我好难受,痒死了,你们赶快帮我松开纱布,我要挠痒。”

浑身之痒绝对是非人的折磨,何况是年仅不到十岁的小孩子,贾兰已哭得喉咙沙哑,眼泪汪汪地看着宝玉。

“兰儿乖,听话,二叔这就帮你!”

宝玉强行抹去焦虑,代替李纨按住贾兰乱动的身子,紧按着沉声道:“纨姐姐,兰儿身上的药膏药性过了,必须再将他双手绑起来。”

“不要,我不要三叔,你不要绑我,兰儿好难受!”

贾兰的耐力连巧姐也比不上,心中更将宝玉当成父亲般崇拜,嘶哑着嗓子大声哭道:“二叔,你不要兰儿了吗?好痒呀,哇哇……”

“兰儿,你相不相信二叔?”

宝玉双眸直视贾兰悲凄慌乱的两眼,坚定有力的保证道:“二叔一定会治好你,我也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乖,一会儿就不痒了!”

宝玉那发亮的目光仿佛具有神奇的力量,刹那间贾兰只觉心神一阵恍惚,痒到心底难受感也暂时被抛到脑后,呆呆直视宝玉高大的身影,竟然不再哭闹。

“纨姐姐,快!”

宝玉明快果断吩咐李执动手,此刻李纨却是不言不动,目光呆滞地看着他。

一连串冷汗浸透宝玉的后背,他为了安抚贾兰,不负责任地用上道术,不料一时情急,法力施展过度,竟然连李纨也被摄魂之眼笼罩。

随着宝玉柔声的呼唤,李纨微微一愣,美眸随即恢复灵性。

李纨一边配合宝玉将贾兰的双手牢牢捆绑,一边焦急提议道:“宝玉,不如再帮兰儿上次药吧,他这样好难受。”

“没用的,药汁只能治病,不能止痒。放心吧,再过两、三日,兰儿就会痊愈。”

此刻的宝玉像天下所有男人那样,一个人将恐惧扛下来,不愿李纨一起担惊受怕,他更不由自主握住李纨的手掌,将男人的力量传过去。

李纨听着宝玉的话语,心情果然稍稍变好,她看着还在挣扎哭号的贾兰,下意识也反手握住宝玉的手腕,本能寻找着心灵的支撑。

“兰儿,睡吧,睡着了你就不会难受了。”

宝玉无耻地对贾兰用上邪法,施法的同时,他眼珠一转,慈爱地道:“乖,二叔这就帮你挠痒。”

原本宝玉眨眼就可以让贾兰睡着,但却足足用了两刻钟,还累得额头见汗、满面疲惫。

李纨看着这一幕,并没有上前相助,而是美眸异彩闪烁,思绪的光华无比复杂。

在宝玉一番“辛苦”下,贾兰终于逐渐停止哭闹,缓缓闭上双眼。

宝玉长长吁出一口大气,直到贾兰完全熟睡,他才收回挠痒的手,一向伟岸的身影明显地佝偻几分。

“宝玉,累了吧,我帮你捏捏肩膀。”

李纨恍若一片浮云般,轻盈地飘到宝玉身后,无比自然为他揉捏肩背,亲昵之状没有丝毫牵强。

对李纨的敬与爱让宝玉不敢随便造次,他闭目凝神,享受着两人间那温馨的情意,手脚也老实无比,少有地没有乘机揩油。

“纨姐姐,那尤氏母女是怎么一回事?”

为了转移欲火,宝玉不得不无话找话,提到心中盘旋多日的疑惑:“她们也真是奇怪,别人逃离这儿都来不及,她们偏偏还留下来。”

话音微顿,宝玉扭了扭脖子,继续猜疑道:“说她们不怕死,又躲在房里整日不敢出来。纨姐姐,不会是贾珍有什么阴谋,特意派她们来吧?”

“你误会了,她们其实也是苦命人,是为了避祸才躲到我这儿。”

宝玉脖子一动,立刻将李执的手引过去,李纨犹豫一会儿,这才说:“唉,这事我早就想跟你说了,看你能不能帮她们……”

“什么?竟有这种事?”

听完李纨的叙述后,宝玉不禁站起来,怒骂道:“无耻之徒,真是下流龌龊!”

李执对宝玉的反应毫不意外,但她却没有完全猜对宝玉发怒的原因。

宝玉早就对王夫人怀有不伦的企图,自然不排斥那些禁忌风流之事,他发怒的原因只有一个——贾珍与贾蓉的手段太下作,简直是对“色狼”这个伟大职业的污辱。

“纨姐姐,我听你的,一定会帮她们度过难关!”

“那你准备怎样帮她们呢?”

说起那等羞人之事,李纨的玉脸不由自主多了一丝羞红,也多了几分期待。

“咦?有杀气!”

一连串慷慨激昂的话语涌到宝玉嘴边,他正要在李纨面前表现一番,突然玄异的直觉袭入他的元神识海。

那感觉越来越强烈,令宝玉眉心紧皱,惊叹声还未散去,他已经跃出房门,随风传来他沉重的话音:“纨姐姐,告诉凤姐姐她们千万不要出门,我去去就来!”

第八章 半夜三更

时光悠然,亘古不变。

此刻的贾蓉却觉得时间分外难熬,他的满心欲火已经在长久的等待中变成软弱无力的火苗,最后更被一盆从天而降的冷水狠狠熄灭。

“哗”的一声,倾盆大水狂冲而下,在门扉前走来走去的贾兰就此变成落汤鸡。

初春的夜晚本就冷风大作,如今正值半夜三更时,再来上一盆冷水湿透全身,这透骨的寒冷有如冰刀般刺入贾蓉的骨髓。

瑟瑟发抖的贾蓉喷嚏不断,无比诧异地抬头望向夜空明月,心想:夜朗星稀怎会有冷水从天而降?难不成、难不成……有鬼吗?

欲火烧心的贾兰直到这一刻依然没有怀疑尤二姐,他脚步动了动,紧接着又停下来,心想:怎么办,走还是不走?

自己已在这儿等了将近一个时辰,万一自己刚走,美人儿又回来了那就太冤了!可是不走,万一真的有鬼怎么办?念及此处,贾蓉更是双腿打颤,一番挣扎犹豫过后,对鬼神的恐惧还是盖过美色的贪恋,最后他狠狠盯了紧闭的门扉一眼,随即像兔子般拔腿就逃。

就在这时,夹墙通道中寒风凭空大作,风卷沙飞,呜鸣回旋,刹那间变成一个诡异空间。

“啊!”

异变突生,让贾蓉心神发紧,他虽然用尽力量,双脚的速度却不快反慢,恐惧地环视四处,声音颤抖道:“妈呀,真的有鬼、真的有鬼……”

天生胆小的贾蓉越想越怕、越怕越想,片刻后,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哀声求饶道:“鬼爷爷、鬼祖宗,求求你放过我吧,饶命啊,小人愿意用十个活人做祭品,百个也可以。”

秦可卿隐身于夜空中,望着贾蓉此刻极度丑陋的情状,想起他以往的耀武扬威,芳心更是恨意狂涌,同时隐约生出丝丝酸楚:脚下那个比狗都不如的小人竟然曾经是自己的相公,命运真是无情!

恨从心头起,怒向胆边生,秦可卿银牙一咬,微薄的法力激荡下,幻象所化的冰天雪地更冷风狂卷,吓得贾蓉魂飞魄散。

“哇……”

贾蓉痛哭流涕,情急下不停磕头求饶道:“鬼爷爷,鬼祖宗,小人上有八十岁老父,下有三岁小儿,还有重病在床的妻子要照料……”

唉,这种废物也想偷香窃玉,真是我辈风流之耻!宝玉隐身在暗处,翻着白眼,丝毫没有救人之心,只是对作恶的秦可卿充满好奇。

寒风一荡,寒气直透心窝,秦可卿终于现出阴森森的鬼影。

狂风中,半透明的灵体凌空飞舞、鬼火缠绕、鬼声盘旋,还有那拽地的白袍,将传说中的厉鬼形貌演绎得淋漓尽致。

“你说的妻子是指我吗?”

冰冷的鬼语从齿缝间迸出,中途打断贾蓉的惊呼声,青面獠牙、血盆大口、三尺长舌的鬼脸突然变大,以匪夷所思的速度飞扑向贾蓉。

“啊,救命”极度恐惧让贾蓉一个翻身爬了起来,发疯般扑向角门,可惜任凭他如何呼叫,门外也无人回应。

“贾蓉,还——我——命——来!”

阴森低沉的鬼音是真正意义上的勾魂夺魄,在贾蓉周身若隐若现,极尽恐吓之本能。

“不、不要,呜……”

贾蓉泪流不止,软软的瘫倒在门前,喃喃自语道:“鬼祖宗,你认错人了,不是我,我不是……”

“你看清楚,我——是——谁?”

鬼影微微向后一退,秦可卿现出本来的面目,不过绝色的玉脸却镀上一层青气,煞是吓人。

“啊!你……你……是……是秦可卿!”

诧异与惊惧同时从贾蓉口中迸出,此时他心底没有一丝夫妻重逢的喜悦,只有无尽的恐惧,不由自主想起秦可卿死时留下的怨恨诅咒——你们这对禽兽,我秦可卿就是作鬼,也绝不会放过你们!

贾蓉恐惧地心想:她回来了,她真的回来报仇了!完了,这下死定了,救命啊!

同一时刻,隐身在暗处的宝玉也身子一颤,终于明白鬼灵的身份——十二金钗中最先病死的那位,也是最苦命的那位。

唉!可惜自己重生得晚了一点,真是可惜可叹,最可恶的还是贾蓉这白痴!

宝玉的怜香惜玉之心化作怨恨之念,别说救贾蓉,他甚至有亲自动手的冲动。

“贾蓉,你想起我来了吗?”

话音未落,秦可卿又变成青面獠牙的厉鬼模样,口吐长舌,飘忽逼近贾蓉,道:“狗贼,我要喝你的血、吃你的肉!”

无形的寒流随风狂卷,贾蓉又一次摔倒在地,他双目越张越大,反手撑地向后爬动。

“不要、不要过来,救命啊!”

彻底的寒冷从内到外、从身到心,贾蓉已经完完全全被吓住。

“狗贼,十八层地狱等着你,我要让你上刀山、下油锅,我要——吃了你!”

秦可卿看到贾蓉即将熄灭的生命之火,她激动得黑发飞舞,更显狰狞恐怖,意念一动,幻象獠牙陡然伸出嘴角,她张开血盆大口,恶狠狠地向贾蓉吞噬而去。恐怖达到顶点的刹那,时光变得无比漫长。

“砰砰砰!”

贾蓉眼睛里的毛细血管不停断裂,血色弥漫眼珠的同时,瞳孔也急速扩大,不仅如此,他甚至听到自己心脉撕裂的声音。

临死的惨嚎涌到贾蓉嘴边,就在这时,一道黑影从墙头上一跃而下。

“贫道在此,小鬼休得猖狂!”

灵药真人也来了一会儿,暗中观察过后,秦可卿的弱小给予他飞身而出的勇气,葫芦凌空一扫,果然将秦可卿逼退三丈。

“仙长救我!”

贾蓉喜出望外,连滚带爬躲到灵药真人身后。

“公子不用慌乱,贫道这就收了此鬼。”

“好好好,赶紧收了她、灭了她,让这贱人魂飞魄散。”

贾蓉一见情势变化,立刻跳了起来,疯狂大吼道:“仙长,快动手,我愿酬谢黄金百两,杀了她!”

灵药真人以往就是江湖神棍,何曾见过百两黄金?他吞了一口口水,立刻高举葫芦,并念着柳湘莲传授的咒语。

呜鸣阴风从葫芦里吹出,有如一道龙卷飓风卷住秦可卿。

秦可卿顿时花容失色,厉鬼的形影瞬间消失,她虽然极力挣扎,但身子还是缓缓飘向葫芦口。

“贱人,去死吧!哼,敢与我作对,我要将你魂魄也化为灰烬,让你永不超生!嘎嘎……”

贾蓉的笑声还在盘旋,突然一块石子从暗中飞出,只听“啊”的一声惊叫,灵药真人向后飞出去,正好撞在贾蓉身上。

一声撞击闷响后,所有的喧闹离奇消失,好似被一刀斩断般。

灵药真人与贾蓉滚成一团,缩在墙角,一起昏了过去。

死里逃生的秦可卿迷糊地眨了眨美眸,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足足呆滞一分钟过后,秦可卿这才猛然回过神来,她一声怒啸,双手化作利爪,掀起一股阴风扑向贾蓉,那风势阴森凄厉,但却难以伤害贾蓉,只吹动他的衣领。

秦可卿的利爪一次次扫过贾蓉的脖子,每一次无功而返,令她的怨恨之声就增加一倍。

那吼声越来越惨烈、越来越凄厉,十几声后,已不是复仇的怒吼,而是挥洒的血泪!毕竟仇人贾蓉就躺在脚下,却不能伤他半分,世间还有比这更残忍、冷酷、无情的一幕吗?

突然凌厉的喝斥声从地下迸射而出,在这血泪弥漫的通道里,异变又一次发生了。

地面先是如水波荡漾,随即两道鬼影从波纹的中心缓缓浮上来。

月光冲破阴风黑雾的阻挠挥洒而下,正好映照在一对牛角与一张马脸上。月光同样照在秦可卿脸上,一片煞白的她不由自主向后一退,随即又撕吼着扑向贾蓉,意图用她燃烧的鬼灵之火与贾蓉同归于尽。

“大胆小鬼,还敢在人间作恶!”

牛头手中铁链一抖,一道光芒挡在秦可卿与贾蓉之间,秦可卿却不顾一切冲上去,随即被光照狠狠反弹,撞在墙壁上。

马面的铁链也飞起来,在秦可卿的头顶上变成一个圆圈,厉声斥责道:“阴阳相隔,阳间自有阳间道,岂容你这小鬼胡作非为,捣乱两界法则!”

“鬼差大人,请听小女子一言。”

秦可卿无力反抗,只得跪在地上含悲哭泣道:“小女子死得冤枉,贾蓉禽兽不如,小女子有冤报冤、有仇报仇,何错之有?”

“混帐!你如今已是鬼魂,受我地府管辖,人间事与你早已两不相干,立刻套上锁链回地府受罚吧!”

话音未落,马面的锁魂炼已经凌空落下,套向秦可卿的脖子。

“哎哟!谁这么没公德心?竟乱丢垃圾!”

一声精灵古怪的大叫从墙头响起,紧接着一股微风凭空突现,等牛头、马面与秦可卿回过神来时,锁魂炼已经套在宝玉身上。

宝玉摸了摸锁魂炼,嘻笑道:“这是谁扔的垃圾?打到本少爷了,赶紧赔钱!”

赔钱?向鬼差索债……的人类?牛头与马面下意识相互对望,从彼此诧异的眼神中,他们确信没有听错。

“喂,那谁谁谁,就是你们两个,赶快赔钱,不然本少爷抓你们去见官。”

宝玉威胁道。

“混帐东西,不知死活!爷爷今天就破一次例,提前让你见识地府是什么模样!”

这时牛头与马面认出宝玉,怒火也涌入心窝,以前宝玉对他们越是恭敬,现在的神情就越是可恶,令他们的怒火瞬间就失去控制。

“呼”的一声,牛头与马面的身躯瞬间增大数倍,锁魂炼上阴火飞腾、阴风呼啸,直向宝玉的头顶砸去。

“啊,宝二叔小心,快逃!”

秦可卿跪在宝玉身后,善良的本性让她忘记宝玉是她要对付之人,也让她忘记通灵宝玉的神奇,急声呼唤道:“他们不是人,你快逃,不要管我。”

“不是人就可以横行霸道吗?想得美!呵呵……”

嘻笑声中,又响起两道低沉的闷响。

下一刹那,秦可卿朱唇大张,呆若木鸡,不敢置信望着眼前一幕,而她的身影还保持着前冲意图推开宝玉的姿势。

夹墙通道中,宝玉斜肩歪头,浑身散发出无赖的气息,气势汹汹的牛头与马面则躺在地上,幻化的鬼影瞬间就被打回原形。

“喂,两个不是人的东西还要打架吗?”

锁魂炼飞入宝玉手中,他一边甩来甩去玩得不亦乐乎,一边“义正严词”指责道:“本少爷最恨仗势欺人、以强凌弱的家伙,你们两个混蛋,这好不好玩呀?”

伴随着流里流气的指责声,宝玉又踢出好几脚,踢得牛头与马面满地打滚。

“、别……贾兄弟55:打了,是我们啊!”

鼻青脸肿的牛头见宝玉又要动手,急忙讨饶道:“小兄弟,你忘了吗?咱们正抽着你送的香烟呢。”

“对、对!”

马面也是恐惧不已,在宝玉的打击下,他不仅毫无反抗之力,而且连遁地逃走也难以办到。

“哦,原来是两位大哥呀!”

宝玉故作一脸恍然大悟之状,最后踢出一脚,这才没心没肺地道:“你们快起来呀,好好的怎么躺在地上?地上阴凉,小心风寒。”

“噗哧!”

秦可卿再也难以忍受心房的强烈笑意,玉容如花般绽放,还有点迷惑,因为在她的印象中,宝玉可没有这般无赖。

“呵呵……兄弟见笑了!”

挨打的牛头与马面可不敢有半点不满,他们当了好几百年差的老鬼,怎会不懂驱吉避凶之道?

“两位大哥请抽薛!”

宝玉先兵后礼,热情掏出随身携带的香烟,一头鬼递上一根,更亲切无比地帮牛头与马面点火,道:“刚才是小弟情急出错,两位大哥勿怪。”

“哪里、哪里,是我们错怪兄弟。”

牛头与马面被宝玉弄得晕头转向,更不敢有半点埋怨。

“两位大哥,咱们去喝一杯。”

宝玉大手一分,拖住牛头与马面跨步就走,反而令地府逃犯秦可卿愣在当场。

“兄弟,这……这……”

牛头与马面鼓足勇气止住跟随的脚步,小心翼翼地回话道:“兄弟,我们还有逃犯要抓,下次一定陪你喝个痛快。”

“逃犯?谁是逃犯?你们是说她吗?”

宝玉回身手指向秦可卿,话锋突然一变,平静中隐带不可反抗的气势,沉声道:“她叫秦可卿,是我侄儿媳妇,她生是我贾家的人,死也是我贾家的死人,怎么会是逃犯呢?”

宝玉眉心一皱,浑身上下再也没有丝毫嬉戏味道,他目光横空一扫,道:“她的事儿我扛下了,你们找我吧。”

“啊!”

秦可卿、牛头与马面不约而同身影震颤,而秦可卿的心窝更是瞬间剧烈收缩,好似被九天雷电击中般。

即使在做梦的时候,秦可卿也从没有幻想过有一天有一个男人会这样站在她身前,替她挡下所有灾难,而这个人现在出现了,偏偏却是宝玉这个她一直以来想对付的目标。

“兄弟,这事可不是开玩笑,阎王已下了追魂令,你还是不要管了。”

牛头真心劝慰宝玉,在他想来,宝玉就是再厉害也不可能斗得过阎罗王。

“宝二叔,你就让他们带我回去吧,这阳间本就不是我待的地方。”

出于同样的理由,秦可卿主动走向牛头与马面,情势如此微妙变化,她反而不想连累宝玉。

第九章 报仇雪恨

一只大手横空划过,强行将秦可卿拉回去,宝玉近似蛮横地重复道:“可卿,我说的话你没听清楚吗?你生是我贾家的人,死也是我贾家的——死人,该去该留只能由我做主,听清楚了吗?”

“听……听清楚了。”

秦可卿的灵体又是一颤,她生前受够贾蓉的喝斥,此刻遭到宝玉训斥,却生不出丝毫怨恨,只有一阵暖意凭空突现,流过她伤痕累累的心房。

“两位大哥,能否看在小弟薄面多行一个方便?”

展现强势一面后,宝玉亲热地揽着牛头与马面,笑语相求道:“你们回去后,就说没找着不就成了?兄弟我明儿立刻给两位大哥送上十大箱极品香烟,如何?”

“兄弟,不是我们不知变通,实在是兹事体大,她为鬼王回人间作恶,已惊动十殿阎罗。”

牛头示弱的话锋微微一变,很无奈地说:“我们地位低下,此等大事可不敢有半点隐瞒,况且就算是我们捉不回秦姑娘,判官也会另派人手前来,到时也会给兄弟带来麻烦。”

“这样呀……”

宝玉知道牛头说的也是实话,他虽法力通天,无畏无惧,但整日打来打去却不是他的爱好。

片刻沉吟后,宝玉试探着问道:“这件事就没有其他解决办法吗?兄弟我可不愿与你们刀兵相见。”

“唉,真没办法!”

牛头与马面更不想与宝玉为敌,叹息道:“她始终是鬼身,若是长久留在阳间,不说地府,就是天界也会前来干涉,这可是三界法则!”

“鬼身,地府法则,嚼!”

宝玉虽然有点嚣张,但并不是不讲道理,在事实面前,他紧紧皱起眉头,脑海则光速转动,苦思妙法。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宝玉还在沉思。

牛头与马面互相对望一眼,随即无可奈何地站在一旁,有点紧张地等待宝玉的决定。

“二叔,你不要为难了,让他们把我带走吧!”

秦可卿突然走到宝玉面前,“扑通”一声跪下去,道:“可卿有一事相求,请二叔主持正义,让贾蓉父子得到应有的惩罚!”

宝玉还未来得及答应,秦可卿突然发出痛苦的叫声,灵体剧烈颤抖,越来越透明。

“兄弟,不好!她的灵力被高人封印,怨气消耗过度,马上就要灰飞烟灭了。”

牛头与马面虽然法力不高,见识却远远超过宝玉,两人同时惋惜长叹,又暗自感觉轻松许多,毕竟秦可卿这样消失,未尝不是一个解决之法。

一切说来话长,现实不过眨眼之间。

宝玉可没有类似的念头,更不愿意看着秦可卿在面前香消玉殒,他的思绪还在转动,五彩霞光已经迸射而出,瞬间将秦可卿包裹起来。

光团有如五彩的蚕茧急速旋转,越来越厚,最后离地而起。

牛头与马面还是第一次见识五色神石的光芒,他们不由自主抬起头,望着那半空旋转的“蚕茧”下巴逐渐脱离原位。

五色霞光笼罩的空间中,时光失去意义,不知道过了多久,“砰”的一声炸响,光团炸成亿万光点,随风消散不见,而秦可卿的身影则缓缓飘落而下。

凄凉的白衣变成五彩长裙,苍白的肌肤多了流转的红晕,本就娇嫩的玉脸更是晶莹剔透、滑如凝脂,唯一未变的是那宛如空谷幽兰的气息。

秦可卿变了,从一个绝色鬼灵变成一个绝色女人,活色生香的大活人!

三寸金莲轻盈落地,而宝玉、牛头与马面的下巴依然未能合拢,在他们眼中,时光依然无比缓慢。

脚底沾地,不一样的感觉立刻袭入秦可卿心海,她试探着在原地旋转一圈,还用力踩了踩大地,狂喜充斥她心窝的刹那,一滴冰凉的液体滑出眼眶,在她脸上缓缓滑动。

眼泪,竟然是眼泪?秦可卿无比艰难地抬起手,接住飘落的泪珠。

这一刹那,空间凝结,时间化作永恒,秦可卿深深将这滴眼泪刻入心海,映入生命的烙印中,心想:眼泪,自己竟然能流泪了,呜……

不可自制的哭泣声绕着秦可卿团团打转,也惊醒宝玉、牛头与马面的心神。

“兄……兄弟,这、这……化虚为实,是你……的神通?”

牛头惊骇不已,就连牛角都在震颤。

牛头这一问本已是多此一举,马面还忍不住惊叹道:“天啊,兄弟,你将她变成……鬼仙!怎么可能呀?”

宝玉摸了摸胸前的五色神石,身为“法盲”的他实在不知如何解释,幸好秦可卿用行动做出最好的回答。

蕴含灵力的泪水如有生命般钻入秦可卿的掌心,她呼吸一紧,随即对地面轻轻拍出一掌。

“ll一”微风过处,地面猛然多出一个巨大的深坑,飞射的乱石逼得牛头与马面四处乱窜,狼狈不堪。

五色神石不仅解开秦可卿身上的封印,还令她完全吸收太上金丹的力量,此刻的她一跃成为鬼仙,法力已在牛头与马面之上。

重生了,自己真的重生了!呜……秦可卿的泪水奔流不休,她看着地面的深坑,突然发起呆来。

“大仙在上,请受小鬼一拜!”

先前的宝玉的确强大,但还没有超出牛头与马面认知的范围,但现在的宝玉太强大,令他们不敢再以兄弟相称。

让一个小鬼瞬间变成鬼仙,这可是连大罗金仙也难以做到的神迹,牛头与马面又岂敢与此等人物称兄道弟?

“两位大哥不用这样。”

宝玉上前扶起跪拜的牛头与马面,亲切的面容与先前别无二致,道:“你们千万别这样,咱们还是兄弟,一定要有兄弟之情,对吧?”

“大仙说得是,一定要有兄弟之情。”

牛头与马面受宠若惊,喜孜孜地站起来。

“可卿是我的家人,你们是我的兄弟,算起来咱们应该都是一家人。”

宝玉的笑容更加亲切,向后挥手道:“可卿,还不过来拜见两位叔叔?”

秦可卿飘然上前,盈盈下拜,弄得牛头与马面手足无措,当场闹了张大红脸。

宝玉欢声大笑,随即露出狐狸尾巴,他不仅用话语套住牛头与马面,还悄然拉近与秦可卿的距离:“两位大哥,如今你们都是可卿的叔叔,自然应该大力帮忙,对吧?”

牛头果然名不虚传,就像“牛”一样老实本分、重情重义,在宝玉一番花言巧语下,他心一横,终于抛去诸多顾忌。

“大仙兄弟,咱们抽你的香烟这么久,是时候回报三,马面,你愿意帮忙吗?”

牛头也不全傻,在这种时候,他还知道将马面拉下水。

原本马面还暗自窃喜,以为能事不关己,如今只得苦笑连连,无奈点头附和。

牛头见状自是心情大好,随即道:“秦姑娘成为鬼仙,地府自然管不到。不过还有一个大问题,凡有鬼灵得道成仙者,地府必向天庭上报,按照天规,天界会派仙人下界引渡鬼仙上天享受仙籍,所以秦姑娘也不可能长留贾家。”

“哦,上天当神仙也不错嘛!”

宝玉下意识抬头望了望天空,他的意识远远跟不上自己的力量,还下意识将自己当作凡人,对神仙充满羡慕。

“不、不要,宝二叔,我不要上天。”

宝玉满意了,秦可卿却大出意料断然拒绝,反对之意甚是坚定。

“为什么,当神仙不好吗?”

“我……”

可卿是顾忌弟弟秦钟还处在危险中,可一时之间她又不知该如何解释,唯有用上女人的必杀绝招,眼泪汪汪道:“二叔,我真的不想上天,求求你!”

对女子,尤其是美女的哀求,宝玉向来难以拒绝,在秦可卿杀伤力无穷大的目光哀求下,道:“两位大哥,你们能不能瞒下此事不让阎罗王知道?”

话音未落,宝玉已经递上香烟。

“大仙兄弟,你有所不知,地府有灵兽,能感应天下所有鬼仙的气息,我们就是有心,也隐瞒不了几日。”

马面连连摇头。

牛头则略一犹豫,随即接过话头道:“别人肯定没法子,不过大仙兄弟你兴许还有一个办法,只要阎罗王答应,这事就能成。”

说到这儿,牛头的神色多了几分神秘,凑近宝玉耳边低声道:“地府虽然规矩森严,不讲人情,不过根据非正式的记载,八百年前的齐天大圣曾经破了一次例,嘿嘿,兄弟,这下你应该懂了吧?”

“大哥够意思,小弟完全明白,收到!”

宝玉是真的恍然大悟,他毫不犹豫就做出惊人的决定:“拜托两位大哥回去传个话,就我说贾宝玉即日要到地府一趟拜会阎君!”

牛头说出办法时,马面紧张了一下,但见宝玉一脸坚定,没有挽回之状,他也暗自咬牙,凑上去低声道:“既然大仙兄弟拿定主意,那来时记得提前知会一声,我们虽然法力低微,但为你引路还是没问题的。”

“多谢两位大哥好意,慢走!”

宝玉深知“阎王好见、小鬼难缠”的道理,拱手送别时,不忘许下诚恳的诺言:“日后两位大哥若有所求,宝玉定然全力以赴,绝不忘两位今日之恩。”

大仙的许诺可不是小事,牛头与马面顿时浑身发飘,欢天喜地遁地而去。

“可卿谢过二叔天恩!”

牛头与马面一走,秦可卿立刻矮身跪拜,热泪盈眶向宝玉行了一个大礼。

“可卿,自家人不要客气,快起来。”

宝玉伸手搀扶秦可卿,心中没有烦恼后,他的视线终于被秦可卿的绝色容颜牢牢吸引。

秦可卿毕竟曾为,一下子就读懂宝玉的目光,玉脸一红,下意识向后退了两步,然后脸色一变,指着墙角道:“请二叔应允让我杀了贾蓉这狗贼:”

直到这时,宝玉才想起在墙角的贾蓉与灵药真人。“行,你动手吧,这种家伙早就该死了。”

秦可卿的担忧完全多余,宝玉不仅没有阻挠,而且还扬手一招,将昏迷的贾蓉吸到面前。

“贾蓉,你这禽兽,去死吧!”

秦可卿不是恶毒的女人,但此时此刻她的利爪却无比残忍,她一掌拍下,贾蓉的胸膛立刻凹下去。

贾蓉连哼也没有来得及哼一声,转眼就变成死尸,但秦可卿的恨火还没完结,她手掌一抖,一团鬼火呼啸而出,将贾蓉的灵魂瞬间烧成灰烬。

“我杀死他了、我杀死他了,咯咯……”

大仇得报,秦可卿不禁大笑起来,但那笑声却比哭声更凄凉,如非仇恨滔天,她怎会有亲手杀夫的一日?

“可卿,他该死,别哭了。”

在色狼这个岗位上,宝玉绝对比贾蓉优秀许多,在秦可卿心灵最彷徨的一刻,他及时张开手臂送上温暖的怀抱。

“二叔,谢谢你!”

秦可卿不由自主靠上去,趴在宝玉的怀中失声大哭。

秦可卿的泪水越来越多,两人的距离则越来越近,宝玉此刻的心灵一分为二,一半是同情与怜悯,一半则是暗自得意。

时光不知过去多久,宝玉胸前的衣襟已经被全部打湿,而秦可卿也逐渐恢复平静。

哭声一顿,羞红迅速爬上秦可卿的脸颊,她卿娇躯一颤,终于发觉两人姿势的暧昧。

狡猾的色狼何等敏锐?不待秦可卿后退,宝玉抢先松开双手,一脸坦然地道:“心情好点了吗?”

“好、好多啦!”

秦可卿眼帘微垂,虽然挡住眼中的异样,但脸上的羞涩却无比明显,还有点慌乱。

“那你先进去休息,你要是再不进去报信,里面的人快急死了。”

宝玉嘻笑着指了指客院角门,补充道:“你与尤二姐明日可来稻香村,将你们的事情仔细说一说,看我能不能再当一次大英雄,呵呵……”

“多谢二叔,那我先进去了。”

秦可卿又一次行了一个大礼,随即穿墙而去,急匆匆地消失在宝玉的视野中。

佳人已去,余香犹存,宝玉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即大步走向墙角,将另一个倒霉鬼拎起来。

画面一闪,灵药真人好似皮球般在两面夹墙之间弹来弹去,不停响起强烈撞击的声音。

“宝公子饶命,小人招了,全都招了,饶命啦!”

三两下工夫灵药真人就招供了,而且说得又快又急,生恐速度一慢,就会被宝玉活活玩死,不过他并没有供出柳湘莲,不是他对柳湘莲有多么忠心,而是他知道如果得罪柳湘莲,他一样会死,而且死得更惨!

可惜宝玉的心思全在葫芦上,并没有多追问其他事情。

“说,你上次所下之毒可有解药?”

两道寒光从宝玉眼中迸射而出,摄魂之眼的力量直透灵药真人心底。

灵药真人瞬间变成木偶,呆呆回应道:“有,只要将葫芦口倒转三圈,就能吸回毒气。”

“你有没有骗我?”

“没有!”

“那好,本少爷就用你试一试。”

宝玉虽然对自己的摄魂眼很有信心,但事关身边人的性命,他还是小心地实验一番。

一团又一团的毒气喷进灵药真人的鼻孔,百倍的剂量果然奏效,一分钟过后,灵药真人已经毒发,直到对方快要气绝,宝玉这才旋转葫芦口。

“嗯,还真没说谎,再试一试。”

不待灵药真人从地上爬起来,宝玉又撬开他的牙关直接将毒气灌进去。

如此几番实验过后,直到灵药真人没有中毒也气息奄奄,宝玉这才满意地停止实验,然后单臂一抡,将灵药真人扔出贾府,好似一块巨石般,准确地砸中好几个鬼鬼祟祟的锦衣卫。

贾府门外,黑暗中响起一阵惨叫声,而宝玉则拿着葫芦,兴奋无比回到稻香村。

解药意外到手,宝玉第一个想起的自然是巧姐,不过当他来到王熙凤面前时,却没有完全说出真相,只说自己刚刚炼制止痒的新药。

王熙凤大喜过望,风风火火冲到门口,急声道:“快给我,我这就帮巧姐上药,她已经被捆绑一整天了。”

话音未落,因为多日的疲累与心灵的担忧,突然急速跑动的王熙凤只觉得眼前一黑,身子不由自主摔向地面。

“小心!”

有宝玉在,王熙凤自然不会有危险,宝玉顺势将她搂入怀中,心疼不已。

“母亲……”

巧姐也看到王熙凤摔倒的一幕,惊呼声却戛然而止,她不仅精灵古怪,而且还秉承王熙凤的精明厉害,自从水月庵偷窥之事后,她的芳心就有了微妙的变化,萱蔻年华、怀春少女对男女之情无比好奇,也特别敏感。

咦,二叔与母亲抱得好紧呀,母亲怎么不挣扎呢?啊!难道……不会吧,难道母亲与二叔有私情?不会的,应该不会的,可是……巧姐心房一颤,宝玉与尼姑交欢的画面再次浮现,紧接着她又想起自己与宝玉的刺激游戏。

坏二叔连自己这侄女都敢骗,还有什么干不出来?真是坏到家了,母亲也真是的,怎么不反抗一下呢?哼二道说不清是吃醋还是生气的哼声冲出巧姐的唇角,飘过房间,惊醒一对情思失控的鸳鸯。

王熙凤急忙推开宝玉,强振极度疲惫的心神,道:“宝兄弟,快把药给我。”

“凤姐姐,你已经快累倒了,还是……还是……”

一向脸皮厚的宝玉也有脸红心跳的时候,木讷了良久也没有下文。

想想也是,世上有多少人能有勇气大声对情人说:“宝贝儿,让我帮你女儿全身上药吧?”

王熙凤自然明白宝玉之意,但她更顾忌男女之别,柔声道:“还是我自己来吧,上药而已,我行的。”

话音未落,王熙凤眼前又是一片蒙眬,她这次虽然及时稳住脚步,但玉脸的神采却黯淡几分。

接连十余日的不眠不休,极度透支让王熙凤已虚弱到极点,若不是伟大母爱的坚持及她体内带着五色神石的气息,她不油尽灯枯,也会大病一场。

“凤姐姐,要不你先休息一会儿,等你睡醒了再帮巧姐上药也不迟。”

宝玉可没有那么多顾忌,不由分说再次抱住王熙凤。

“不要,我要立刻上药,我不要被痒死。”

巧姐撒娇埋怨,随即又可怜兮兮哀求道:“母亲,就让二叔帮我上药吧,人家好难受呀,呜……”

巧姐的哽咽绝对是厉害的武器,王熙凤也难以抵抗,她看了看巧姐扭曲的面容、不停磨蹭的身躯,心房一疼,再也顾不得世俗礼教。

王熙凤已累得摇摇欲坠,又找不到其他人帮忙,唯有心一横,警告似的瞪了宝玉一眼,随即对巧姐道:“那好,就让你二叔帮你上药,娘亲就在外面榻上睡一会儿,你不舒服立刻呼唤娘亲。”

“嗯,女儿记住了,有事立刻大声喊叫。”

母女俩认真对话,宝玉则听得冷汗直流,哭笑不得地心想:凤姐姐竟然这么不信任我,就像防贼一样,俺是那种……趁火打劫的人吗?

是,绝对是!

第九章 报仇雪恨

一只大手横空划过,强行将秦可卿拉回去,宝玉近似蛮横地重复道:“可卿,我说的话你没听清楚吗?你生是我贾家的人,死也是我贾家的——死人,该去该留只能由我做主,听清楚了吗?”

“听……听清楚了。”

秦可卿的灵体又是一颤,她生前受够贾蓉的喝斥,此刻遭到宝玉训斥,却生不出丝毫怨恨,只有一阵暖意凭空突现,流过她伤痕累累的心房。

“两位大哥,能否看在小弟薄面多行一个方便?”

展现强势一面后,宝玉亲热地揽着牛头与马面,笑语相求道:“你们回去后,就说没找着不就成了?兄弟我明儿立刻给两位大哥送上十大箱极品香烟,如何?”

“兄弟,不是我们不知变通,实在是兹事体大,她为鬼王回人间作恶,已惊动十殿阎罗。”

牛头示弱的话锋微微一变,很无奈地说:“我们地位低下,此等大事可不敢有半点隐瞒,况且就算是我们捉不回秦姑娘,判官也会另派人手前来,到时也会给兄弟带来麻烦。”

“这样呀……”

宝玉知道牛头说的也是实话,他虽法力通天,无畏无惧,但整日打来打去却不是他的爱好。

片刻沉吟后,宝玉试探着问道:“这件事就没有其他解决办法吗?兄弟我可不愿与你们刀兵相见。”

“唉,真没办法!”

牛头与马面更不想与宝玉为敌,叹息道:“她始终是鬼身,若是长久留在阳间,不说地府,就是天界也会前来干涉,这可是三界法则!”

“鬼身,地府法则,嚼!”

宝玉虽然有点嚣张,但并不是不讲道理,在事实面前,他紧紧皱起眉头,脑海则光速转动,苦思妙法。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宝玉还在沉思。

牛头与马面互相对望一眼,随即无可奈何地站在一旁,有点紧张地等待宝玉的决定。

“二叔,你不要为难了,让他们把我带走吧!”

秦可卿突然走到宝玉面前,“扑通”一声跪下去,道:“可卿有一事相求,请二叔主持正义,让贾蓉父子得到应有的惩罚!”

宝玉还未来得及答应,秦可卿突然发出痛苦的叫声,灵体剧烈颤抖,越来越透明。

“兄弟,不好!她的灵力被高人封印,怨气消耗过度,马上就要灰飞烟灭了。”

牛头与马面虽然法力不高,见识却远远超过宝玉,两人同时惋惜长叹,又暗自感觉轻松许多,毕竟秦可卿这样消失,未尝不是一个解决之法。

一切说来话长,现实不过眨眼之间。

宝玉可没有类似的念头,更不愿意看着秦可卿在面前香消玉殒,他的思绪还在转动,五彩霞光已经迸射而出,瞬间将秦可卿包裹起来。

光团有如五彩的蚕茧急速旋转,越来越厚,最后离地而起。

牛头与马面还是第一次见识五色神石的光芒,他们不由自主抬起头,望着那半空旋转的“蚕茧”下巴逐渐脱离原位。

五色霞光笼罩的空间中,时光失去意义,不知道过了多久,“砰”的一声炸响,光团炸成亿万光点,随风消散不见,而秦可卿的身影则缓缓飘落而下。

凄凉的白衣变成五彩长裙,苍白的肌肤多了流转的红晕,本就娇嫩的玉脸更是晶莹剔透、滑如凝脂,唯一未变的是那宛如空谷幽兰的气息。

秦可卿变了,从一个绝色鬼灵变成一个绝色女人,活色生香的大活人!

三寸金莲轻盈落地,而宝玉、牛头与马面的下巴依然未能合拢,在他们眼中,时光依然无比缓慢。

脚底沾地,不一样的感觉立刻袭入秦可卿心海,她试探着在原地旋转一圈,还用力踩了踩大地,狂喜充斥她心窝的刹那,一滴冰凉的液体滑出眼眶,在她脸上缓缓滑动。

眼泪,竟然是眼泪?秦可卿无比艰难地抬起手,接住飘落的泪珠。

这一刹那,空间凝结,时间化作永恒,秦可卿深深将这滴眼泪刻入心海,映入生命的烙印中,心想:眼泪,自己竟然能流泪了,呜……

不可自制的哭泣声绕着秦可卿团团打转,也惊醒宝玉、牛头与马面的心神。

“兄……兄弟,这、这……化虚为实,是你……的神通?”

牛头惊骇不已,就连牛角都在震颤。

牛头这一问本已是多此一举,马面还忍不住惊叹道:“天啊,兄弟,你将她变成……鬼仙!怎么可能呀?”

宝玉摸了摸胸前的五色神石,身为“法盲”的他实在不知如何解释,幸好秦可卿用行动做出最好的回答。

蕴含灵力的泪水如有生命般钻入秦可卿的掌心,她呼吸一紧,随即对地面轻轻拍出一掌。

“ll一”微风过处,地面猛然多出一个巨大的深坑,飞射的乱石逼得牛头与马面四处乱窜,狼狈不堪。

五色神石不仅解开秦可卿身上的封印,还令她完全吸收太上金丹的力量,此刻的她一跃成为鬼仙,法力已在牛头与马面之上。

重生了,自己真的重生了!呜……秦可卿的泪水奔流不休,她看着地面的深坑,突然发起呆来。

“大仙在上,请受小鬼一拜!”

先前的宝玉的确强大,但还没有超出牛头与马面认知的范围,但现在的宝玉太强大,令他们不敢再以兄弟相称。

让一个小鬼瞬间变成鬼仙,这可是连大罗金仙也难以做到的神迹,牛头与马面又岂敢与此等人物称兄道弟?

“两位大哥不用这样。”

宝玉上前扶起跪拜的牛头与马面,亲切的面容与先前别无二致,道:“你们千万别这样,咱们还是兄弟,一定要有兄弟之情,对吧?”

“大仙说得是,一定要有兄弟之情。”

牛头与马面受宠若惊,喜孜孜地站起来。

“可卿是我的家人,你们是我的兄弟,算起来咱们应该都是一家人。”

宝玉的笑容更加亲切,向后挥手道:“可卿,还不过来拜见两位叔叔?”

秦可卿飘然上前,盈盈下拜,弄得牛头与马面手足无措,当场闹了张大红脸。

宝玉欢声大笑,随即露出狐狸尾巴,他不仅用话语套住牛头与马面,还悄然拉近与秦可卿的距离:“两位大哥,如今你们都是可卿的叔叔,自然应该大力帮忙,对吧?”

牛头果然名不虚传,就像“牛”一样老实本分、重情重义,在宝玉一番花言巧语下,他心一横,终于抛去诸多顾忌。

“大仙兄弟,咱们抽你的香烟这么久,是时候回报三,马面,你愿意帮忙吗?”

牛头也不全傻,在这种时候,他还知道将马面拉下水。

原本马面还暗自窃喜,以为能事不关己,如今只得苦笑连连,无奈点头附和。

牛头见状自是心情大好,随即道:“秦姑娘成为鬼仙,地府自然管不到。不过还有一个大问题,凡有鬼灵得道成仙者,地府必向天庭上报,按照天规,天界会派仙人下界引渡鬼仙上天享受仙籍,所以秦姑娘也不可能长留贾家。”

“哦,上天当神仙也不错嘛!”

宝玉下意识抬头望了望天空,他的意识远远跟不上自己的力量,还下意识将自己当作凡人,对神仙充满羡慕。

“不、不要,宝二叔,我不要上天。”

宝玉满意了,秦可卿却大出意料断然拒绝,反对之意甚是坚定。

“为什么,当神仙不好吗?”

“我……”

可卿是顾忌弟弟秦钟还处在危险中,可一时之间她又不知该如何解释,唯有用上女人的必杀绝招,眼泪汪汪道:“二叔,我真的不想上天,求求你!”

对女子,尤其是美女的哀求,宝玉向来难以拒绝,在秦可卿杀伤力无穷大的目光哀求下,道:“两位大哥,你们能不能瞒下此事不让阎罗王知道?”

话音未落,宝玉已经递上香烟。

“大仙兄弟,你有所不知,地府有灵兽,能感应天下所有鬼仙的气息,我们就是有心,也隐瞒不了几日。”

马面连连摇头。

牛头则略一犹豫,随即接过话头道:“别人肯定没法子,不过大仙兄弟你兴许还有一个办法,只要阎罗王答应,这事就能成。”

说到这儿,牛头的神色多了几分神秘,凑近宝玉耳边低声道:“地府虽然规矩森严,不讲人情,不过根据非正式的记载,八百年前的齐天大圣曾经破了一次例,嘿嘿,兄弟,这下你应该懂了吧?”

“大哥够意思,小弟完全明白,收到!”

宝玉是真的恍然大悟,他毫不犹豫就做出惊人的决定:“拜托两位大哥回去传个话,就我说贾宝玉即日要到地府一趟拜会阎君!”

牛头说出办法时,马面紧张了一下,但见宝玉一脸坚定,没有挽回之状,他也暗自咬牙,凑上去低声道:“既然大仙兄弟拿定主意,那来时记得提前知会一声,我们虽然法力低微,但为你引路还是没问题的。”

“多谢两位大哥好意,慢走!”

宝玉深知“阎王好见、小鬼难缠”的道理,拱手送别时,不忘许下诚恳的诺言:“日后两位大哥若有所求,宝玉定然全力以赴,绝不忘两位今日之恩。”

大仙的许诺可不是小事,牛头与马面顿时浑身发飘,欢天喜地遁地而去。

“可卿谢过二叔天恩!”

牛头与马面一走,秦可卿立刻矮身跪拜,热泪盈眶向宝玉行了一个大礼。

“可卿,自家人不要客气,快起来。”

宝玉伸手搀扶秦可卿,心中没有烦恼后,他的视线终于被秦可卿的绝色容颜牢牢吸引。

秦可卿毕竟曾为,一下子就读懂宝玉的目光,玉脸一红,下意识向后退了两步,然后脸色一变,指着墙角道:“请二叔应允让我杀了贾蓉这狗贼:”

直到这时,宝玉才想起在墙角的贾蓉与灵药真人。“行,你动手吧,这种家伙早就该死了。”

秦可卿的担忧完全多余,宝玉不仅没有阻挠,而且还扬手一招,将昏迷的贾蓉吸到面前。

“贾蓉,你这禽兽,去死吧!”

秦可卿不是恶毒的女人,但此时此刻她的利爪却无比残忍,她一掌拍下,贾蓉的胸膛立刻凹下去。

贾蓉连哼也没有来得及哼一声,转眼就变成死尸,但秦可卿的恨火还没完结,她手掌一抖,一团鬼火呼啸而出,将贾蓉的灵魂瞬间烧成灰烬。

“我杀死他了、我杀死他了,咯咯……”

大仇得报,秦可卿不禁大笑起来,但那笑声却比哭声更凄凉,如非仇恨滔天,她怎会有亲手杀夫的一日?

“可卿,他该死,别哭了。”

在色狼这个岗位上,宝玉绝对比贾蓉优秀许多,在秦可卿心灵最彷徨的一刻,他及时张开手臂送上温暖的怀抱。

“二叔,谢谢你!”

秦可卿不由自主靠上去,趴在宝玉的怀中失声大哭。

秦可卿的泪水越来越多,两人的距离则越来越近,宝玉此刻的心灵一分为二,一半是同情与怜悯,一半则是暗自得意。

时光不知过去多久,宝玉胸前的衣襟已经被全部打湿,而秦可卿也逐渐恢复平静。

哭声一顿,羞红迅速爬上秦可卿的脸颊,她卿娇躯一颤,终于发觉两人姿势的暧昧。

狡猾的色狼何等敏锐?不待秦可卿后退,宝玉抢先松开双手,一脸坦然地道:“心情好点了吗?”

“好、好多啦!”

秦可卿眼帘微垂,虽然挡住眼中的异样,但脸上的羞涩却无比明显,还有点慌乱。

“那你先进去休息,你要是再不进去报信,里面的人快急死了。”

宝玉嘻笑着指了指客院角门,补充道:“你与尤二姐明日可来稻香村,将你们的事情仔细说一说,看我能不能再当一次大英雄,呵呵……”

“多谢二叔,那我先进去了。”

秦可卿又一次行了一个大礼,随即穿墙而去,急匆匆地消失在宝玉的视野中。

佳人已去,余香犹存,宝玉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即大步走向墙角,将另一个倒霉鬼拎起来。

画面一闪,灵药真人好似皮球般在两面夹墙之间弹来弹去,不停响起强烈撞击的声音。

“宝公子饶命,小人招了,全都招了,饶命啦!”

三两下工夫灵药真人就招供了,而且说得又快又急,生恐速度一慢,就会被宝玉活活玩死,不过他并没有供出柳湘莲,不是他对柳湘莲有多么忠心,而是他知道如果得罪柳湘莲,他一样会死,而且死得更惨!

可惜宝玉的心思全在葫芦上,并没有多追问其他事情。

“说,你上次所下之毒可有解药?”

两道寒光从宝玉眼中迸射而出,摄魂之眼的力量直透灵药真人心底。

灵药真人瞬间变成木偶,呆呆回应道:“有,只要将葫芦口倒转三圈,就能吸回毒气。”

“你有没有骗我?”

“没有!”

“那好,本少爷就用你试一试。”

宝玉虽然对自己的摄魂眼很有信心,但事关身边人的性命,他还是小心地实验一番。

一团又一团的毒气喷进灵药真人的鼻孔,百倍的剂量果然奏效,一分钟过后,灵药真人已经毒发,直到对方快要气绝,宝玉这才旋转葫芦口。

“嗯,还真没说谎,再试一试。”

不待灵药真人从地上爬起来,宝玉又撬开他的牙关直接将毒气灌进去。

如此几番实验过后,直到灵药真人没有中毒也气息奄奄,宝玉这才满意地停止实验,然后单臂一抡,将灵药真人扔出贾府,好似一块巨石般,准确地砸中好几个鬼鬼祟祟的锦衣卫。

贾府门外,黑暗中响起一阵惨叫声,而宝玉则拿着葫芦,兴奋无比回到稻香村。

解药意外到手,宝玉第一个想起的自然是巧姐,不过当他来到王熙凤面前时,却没有完全说出真相,只说自己刚刚炼制止痒的新药。

王熙凤大喜过望,风风火火冲到门口,急声道:“快给我,我这就帮巧姐上药,她已经被捆绑一整天了。”

话音未落,因为多日的疲累与心灵的担忧,突然急速跑动的王熙凤只觉得眼前一黑,身子不由自主摔向地面。

“小心!”

有宝玉在,王熙凤自然不会有危险,宝玉顺势将她搂入怀中,心疼不已。

“母亲……”

巧姐也看到王熙凤摔倒的一幕,惊呼声却戛然而止,她不仅精灵古怪,而且还秉承王熙凤的精明厉害,自从水月庵偷窥之事后,她的芳心就有了微妙的变化,萱蔻年华、怀春少女对男女之情无比好奇,也特别敏感。

咦,二叔与母亲抱得好紧呀,母亲怎么不挣扎呢?啊!难道……不会吧,难道母亲与二叔有私情?不会的,应该不会的,可是……巧姐心房一颤,宝玉与尼姑交欢的画面再次浮现,紧接着她又想起自己与宝玉的刺激游戏。

坏二叔连自己这侄女都敢骗,还有什么干不出来?真是坏到家了,母亲也真是的,怎么不反抗一下呢?哼二道说不清是吃醋还是生气的哼声冲出巧姐的唇角,飘过房间,惊醒一对情思失控的鸳鸯。

王熙凤急忙推开宝玉,强振极度疲惫的心神,道:“宝兄弟,快把药给我。”

“凤姐姐,你已经快累倒了,还是……还是……”

一向脸皮厚的宝玉也有脸红心跳的时候,木讷了良久也没有下文。

想想也是,世上有多少人能有勇气大声对情人说:“宝贝儿,让我帮你女儿全身上药吧?”

王熙凤自然明白宝玉之意,但她更顾忌男女之别,柔声道:“还是我自己来吧,上药而已,我行的。”

话音未落,王熙凤眼前又是一片蒙眬,她这次虽然及时稳住脚步,但玉脸的神采却黯淡几分。

接连十余日的不眠不休,极度透支让王熙凤已虚弱到极点,若不是伟大母爱的坚持及她体内带着五色神石的气息,她不油尽灯枯,也会大病一场。

“凤姐姐,要不你先休息一会儿,等你睡醒了再帮巧姐上药也不迟。”

宝玉可没有那么多顾忌,不由分说再次抱住王熙凤。

“不要,我要立刻上药,我不要被痒死。”

巧姐撒娇埋怨,随即又可怜兮兮哀求道:“母亲,就让二叔帮我上药吧,人家好难受呀,呜……”

巧姐的哽咽绝对是厉害的武器,王熙凤也难以抵抗,她看了看巧姐扭曲的面容、不停磨蹭的身躯,心房一疼,再也顾不得世俗礼教。

王熙凤已累得摇摇欲坠,又找不到其他人帮忙,唯有心一横,警告似的瞪了宝玉一眼,随即对巧姐道:“那好,就让你二叔帮你上药,娘亲就在外面榻上睡一会儿,你不舒服立刻呼唤娘亲。”

“嗯,女儿记住了,有事立刻大声喊叫。”

母女俩认真对话,宝玉则听得冷汗直流,哭笑不得地心想:凤姐姐竟然这么不信任我,就像防贼一样,俺是那种……趁火打劫的人吗?

是,绝对是!

第十章 巧姐娇羞

王熙凤睡着了,她还未碰到软枕,就已经酣然入梦,任凭天摇地动也不愿醒来。

宝玉心疼地摇了摇头,将法力输入王熙凤体内,小心翼翼梳理王熙凤的奇经八脉,直到王熙凤的呼吸变得平稳悠长,这才放下焦虑的心思。

突然房内的气息变得无比怪异,暧昧的春风欢呼而来,绕着宝玉与巧姐团团打转,两个颤抖的心灵同时紧张数倍。

虽然宝玉与巧姐已经玩了多次特别游戏,但还从未赤裸相见过,更何况还是在这种特别的环境下。

“巧姐,二叔……帮你检查身体,脱……脱衣服吧!”

热流让宝玉喉间发干、话语发抖,心灵深处的不良意念让他几乎崩溃:呃,要帮小侄女“检查”身体了,自己曾经的幻梦要成为现实了,哈哈……

“嗯!”

巧姐轻轻点了点头,她双眸紧闭,回应声微不可察,似若呻吟般,与以往的小魔女天差地别。

近了!更近了……

宝玉的大手缓缓伸向巧姐的衣襟,两人间的距离一寸一分消失不见,在宝玉忐忑、期待,还有点做贼心虚的感觉中,他终于抓住巧姐的衣带。

如此动作相比两人的秘密游戏其实只是小菜一碟,但在宝玉与巧姐的感觉中却强烈了千百倍。

衣带缓缓拉开,细微的摩擦声好似晴天霹雳,巧姐那娇小身子猛然一颤,就连痘疮的奇痒也被抛到九霄云外。

巧姐的小脸越来越红,她难得也有矜持的一面,芳心有如小鹿乱跳,差一点就矢口反悔要逃避。

唔,怎么这么紧张?就是吃……神仙棒的时候,也没有这么……讨厌。恍惚间,巧姐想起宝玉的神仙棒,想起那特别的滋味。

不怕,不用怕,反正是二叔,又不是别人,我干嘛要害怕?巧姐不停安慰自己,小手却越攥越紧,指甲似乎已经刺破掌心。

衣衫一件接一件地解开,裹体的绷带一条接一条飘飞而去,时光一晃,巧姐身上只剩下肚兜与亵衣。

处子少女半遮半掩,本应春色无边,可惜美景却被密布的痘疮破坏殆尽,大煞风景。

肚兜的结被解开了,巧姐心儿一慌,下意识手臂急忙交叉挡在胸前,结结巴巴地道:“二叔,还……还是……明儿再让……娘亲帮我上药吧。”

“不行!病情紧急,救人如救火,拖不得!”

宝玉义正词严地否决巧姐的话,随即又眼角向上一挑,激将道:“你不会害怕了吧?”

“哼,我才不会害怕呢!你要是弄疼我,我立刻叫醒娘亲。”

巧姐果然中计,小脸一片通红,气愤之余,她又变回以往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魔女。

“这就对了,乖,手拿开,让二叔检查身体。”

宝玉声音嘶哑而低沉地说道,悄然间他已经被邪情逸趣控制,完全沉浸在“怪叔叔”游戏的世界中。

在宝玉的言语刺激下,巧姐心房剧烈颤抖好几下,最后还是毅然挪开手掌。

“呼……”

邪恶的风儿呼啸而至,吹得空间歪歪斜斜,时间千百倍拉长。

肚兜好似蜗牛般缓缓滑落,巧姐的酥胸一点一点映入宝玉眼中,娇嫩的还未完全成形,微微起伏的不见丰腴的乳浪,只有两颗小巧嫩红的乳珠微微颤抖。

“呃!”

瞬间宝玉的喉结急速震动,脑中好似晴天霹雳般轰然炸响,他从未想象过一个青涩未开的小姑娘会对他这大色狼有着如此之强的杀伤力。

隔衣抚摸早已不是第一次,但如今赤裸相对,宝玉这才明白原来青滩也是一种诱惑,一种令成年男人心脏几乎停顿的致命诱惑。

宝玉心海一荡,大手伸向那幼嫩的。

此时此刻,宝玉的眼中只有那桥小的,对可怕的痘疮视而不见。

“二……二叔……你在……干嘛?”

巧姐本应是娇声斥责,此刻却变成颤抖低叹。

“啊……我……”

痴迷的宝玉被巧姐一言惊醒,手掌停在巧姐的胸前,随即脸一红,笑道:“二叔这就帮你上药,你不要紧张,就当咱们在玩游戏吧。”

“嚼!”

巧姐儿的下巴直线下垂,“游戏”两字瞬间点燃她心底的火苗,她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气又化为轻烟,随风而去。

宝玉的手指沾上柳叶汁,轻柔地伸向巧姐的胳膊。

开始了,怪叔叔为侄女儿检查身子的游戏——终于开始了。

“啊……”

因为宝玉已经暗地里吸走大部分毒素,所以他的指尖摸上去的刹那,痘疮的痒完全敌不过透心的醉麻,巧姐不禁呻吟一声。

宝玉也下意识呼出一口热气,随即才凝神静气开始邪恶的治疗过程。

初始的震撼过后,刺激不再那么恐怖,再加上巧姐背上那密布的斑点,确实没有美感可言,宝玉终于静下心神,动作平稳又认真。

“巧姐,感觉怎么样?”

“舒服多了,二叔,多擦一点。”

病情正在转好,柳叶汁又清凉宜人,宝玉指尖过处,被折磨多日的巧姐顿时觉得自己飞上天堂,对宝玉深感感激,心房的波浪也逐渐平静。

肩背的上药及腰而止,宝玉温柔的大手犹如柳丝飘荡,带给巧姐除了通体的舒爽外,还有逐渐出现的涟漪波纹。

平静只是暂时的,很快春色又一次荡漾开来。

春风急欲看到好戏,吹送着宝玉的大手,往巧姐的背部来到上。

不知是无意还是无心,在经过巧姐的肚脐时,宝玉的指尖微微一弯,在没有痘疮的“漩涡”里反复摩挲许久。

“唔……痒……痒。”

直到巧姐羞声低吟,宝玉才转移阵地。

“巧姐,你说哪儿痒?”

宝玉的声调透露出强烈的邪恶趣味,巧姐虽然青涩,但却听出这一句的弦外之音。

“哼,坏二叔,你欺负我,人家要告诉娘亲。”

“二叔什么时候欺负你了?”

叔可是要帮你上药。““胡说,哪有这样上药的!你与娘亲的动作一点也不一样。”

娇嗔的同时,巧姐的小脸越来越红,虽然有痘疮影响,但处子少女的诱惑还是强烈许多。

“我哪敢欺负你呀!忘了吗?每次游戏可都是你欺负二叔。”

宝玉一边邪魅挑逗巧姐,一边移动大手,不疾不徐地逼近巧姐幼嫩的。

“嗯……”

巧姐呻吟一声,连她自己也分不清到底是难受还是快乐。

随着宝玉手掌的移动,巧姐的呼吸逐渐急促,如小豌豆般的悄然胀大一些,微微凸立而起。

虚空仿佛震颤一下,宝玉的手掌终于停下来,停在巧姐的边缘。

“巧姐,二叔上药上得好不好?”

两秒的停顿后,火热的手指围绕嫩乳边缘,开始旋转摩擦。

“不……不好,你是……坏二叔,啊……”

巧姐虽然还小,但心灵花朵早已悄悄成熟,她清晰感觉到正不停胀大。

巧姐刚要发挥小魔女本色,用娇嗔化解难受,不料宝玉在她上轻轻一捏,立刻令她的埋怨变成羞人的呻吟。

“巧姐不乖,不老实!”

迷离的将宝玉眼中的清明化为灰烬,他更加陷入刺激的游戏中,道:“快说,二叔帮你检查身体,怎么样?”

特殊的时空里,百年难得一遇的奇异气氛中,不仅宝玉狼性大发,就连粉妆玉琢的巧姐也情怀大开。

“二叔擦得好,人家好舒服,身上再也不痒了。”

“对吗,巧姐儿这样才是乖孩子!”

宝玉循循善诱,手指加强揉捏的速度,五指分外灵巧,在巧姐的嫩乳上二划过,好似世间最灵巧的妙手弹奏着最娇小的古琴。

“巧姐,要不要二叔这样帮你擦药?”

伴随着嘶哑的话语,宝玉轻捏慢捻、缓挤快压,完美诠释“这样”两字的涵义。

“喔……要,人家要……”

巧姐的呻吟越来越妩媚,身子也不由自主扭动起来,道:“二叔,你……你快上药呀,人家……痒死了。”

宝玉并没有立刻行动,他上身微微后仰,用最佳的视点、最佳的方位欣赏着巧姐“难受”的模样。

真像呀,果然不愧是凤姐姐的女儿,动情的模样与她母亲好相似,呃二想到王熙凤就在外面,宝玉的心窝陡然烈火升腾,瞬间胀大到极限,好似一座大山映入巧姐的美眸中。

“二叔,你可恶、你戏弄我,啊……我也要欺负你,我要玩神仙棒!”

巧姐遭到如此戏弄,报复之心顿然涌入脑海,小手毫不犹豫伸向宝玉的。“不行,这次是上药的游戏,可不是玩神仙棒。”

宝玉微微错身躲开巧姐的小手,不是他不想享受,而是顾虑在外室的王熙凤,生恐一时冲动因小失大。

“我不要,我就要玩神仙棒。”

巧姐娇嗔不依,小手再次抓向宝玉的宝贝。

宝玉知道用道理劝不住巧姐,立刻大手一抖,双掌覆盖住幼嫩,好似发面般揉捏起来。

“嗯,二叔,不要……不要……揉那儿,好胀呀。”

“巧姐乖,二叔疼。”

经典的怪叔叔笑声飘荡而出,幸亏宝玉及时布下结界,这才没有惊动到王熙。

大手反复揉弄,嫩乳不停胀大,终于的变化到达极限,宝玉的大手悄然下移,经受的乳鸽终于得到喘息之机。

“二叔,别,我不痒了,真不痒了,等会儿再上药吧。”

当宝玉的指尖勾住小衣时,巧姐的心弦绷得嗡嗡直响,似欲断裂般,她终于感到害怕,玉腿不由自主紧紧夹在一起。“不行,不上药的话痘疮会恶化。”

宝玉的声音好似被烈火烤过般沙哑低沉,如魔鬼般诱惑道:“乖,听话,让二叔早点治好你的病,咱们就可以一起玩游戏了。”

此刻的宝玉真是尽职尽责的大夫,面对请疾忌医的巧姐费尽心力、绞尽脑汁不停劝说。

巧姐果然想起痘疮之苦,不禁犹豫起来。

天赐良机转瞬即逝,宝玉的手指往下一探,半强迫地分开巧姐的双腿,迅速脱下最后的衣物。

流转的春风为之激动发狂,惊叫着扑向巧姐的。

巧姐的反应比风儿还快,她本能地蜷缩着身子,小手覆盖住幼嫩的桃源。宝玉却更快,抢在巧姐的双手前,他已经看到那粉嫩洁白、没有一丝芳草的玉门。

n 一叔,不许看,人家那儿又没有长疮。““我没看,你可别冤枉二叔,”

宝玉一边狡辩,一边又邪魅刺激道:“巧姐,这不公平呀,二叔的神仙棒已经让你看了好多次,你怎么不让我看你的宝贝呢?”

“就不给你看,不给你看,讨厌,坏二叔。”

巧姐不知如何辩解,情急之下又用上最拿手的本领,撒娇耍赖。

宝玉心中虽是欲火熊熊,但现在可不是好时机,他眼角习惯性地向外看了一演,随即目光落在巧姐的小脚上。

冷静,一定要冷静!巧姐还是小姑娘,自己千万要冷静,万——时冲动铸成弥天大错,怎么向凤姐姐交代?忍,一定要忍,一忍再忍,最后还是忍!宝玉的手掌一边在巧姐脚上一动,一边不停压制越来越强烈的欲火。

近了,更近了!不要呀,停下、停下……无声的呐喊让巧姐娇躯躁热不已,可是理智之音却只在心房盘旋,根本无法冲出巧姐情怀弥漫的心房。

双腿相比上身擦药所花的时间自然更少,尽管宝玉有意放缓动作,但最终还是来到巧姐的双腿尽处。

“二叔,你欺负我,呜……”

晶莹的泪花涌入巧姐的双眸,不过她这一招对现在的宝玉无效。

“巧姐,二叔不骗你,不上药,这儿一样会长疮。”

“呼”的一声,宝玉掰开巧姐的手掌,掌心轻轻一压,完全覆盖处子禁地。

下一刹那,宝玉的手指若蛟龙入海般,将巧姐的身心掀了个天翻地覆。

揉、捏、挤、压、捻……男人的十八般武艺一样样施展。

“巧姐,你看你湿了,二叔没骗你吧,不将水弄出来,你一定会得病。”

“唔,我……我……不相信,你胡说!”

“二叔从不胡说,你以前流过这种水吗?”

宝玉继续邪恶地欺骗巧姐,还厚颜无耻标榜自己的正义,与此同时,他的指尖在上轻轻滑动起来。

“啊……”

时光流逝中,春风狂吹下,巧姐迎来人生第一次激情瞬间。

“二叔、二叔,我要……,快放开我。”

巧姐的双手紧紧抓住床单,因为不了解男女之事,她生出强烈的羞愧之心:唔,这么大的人竟然还会床!羞死人啦!

“呵呵……”

宝玉的笑声火热流转,手上动作更是快速。

“别怕,那是你喜欢二叔为你上药,不是床,来,让二叔仔细教你!”

宝玉好为人师,强自牵着巧姐的玉手来到幽谷玉门,亲自教导着巧姐。

“唔!”

巧姐儿越听越羞,但越羞就越想听,最后更下意识记住宝玉所讲的那些新奇名词。

春风细雨绵绵不绝,醉人春色柔柔流转,巧姐腰身一震,她终于“”出来了,在宝玉目光的凝视下,一汪春潮喷涌而出,就此张开一丝缝隙。

宝玉的大手撤离阵地,巧姐突然坐起来,娇嗔道:“二叔,神仙棒抵着人家啦,讨厌!”

话音未落,巧姐已经隔衣抓住宝玉的,习惯性地橹动两下。

巧姐的报复太过厉害,让宝玉心中的那点顾虑瞬间化为灰烬。

不管了,再不发泄一定会憋死丨心海一荡,“如意金箍棒”立刻挣脱衣服的束缚,而宝玉的双手则分别占领巧姐的与。

“巧姐,快放手,不然……啊!”

宝玉的反抗只会火上浇油,巧姐猛然将他推倒在床,整个人骑在宝玉身上,两手一起橹动不休。

可男人之心怎会抵抗?宝玉此说只不过是狡猾的计谋。

“巧姐,不要再玩啦,小心被你娘亲发现,她会打死我的。”

“哼,坏二叔就该挨打,我就要你挨打。”

欢快的肆无忌惮,巧姐橹动得越来越快,最后还张开小嘴将含进去。

“呃……他娘的,受不了啦,嘿嘿……”

宝玉在床上四肢大张,因为先前欲火压抑得太久,又顾虑王熙凤的存在,不到一刻钟,火热的已经喷涌而出,悉数射入巧姐的嘴里。

“咕咚!”

巧姐儿脖子一仰,吞咽的声音为这场游戏划上完美的句号。

欲火泄去,理智回归,宝玉脸色一变,急忙坐了起来。

“二叔,我还要再玩一会儿,人家这几日闷死了,咯咯……”

巧姐却不识愁滋味,依然抓着神仙棒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橹动,玩得不亦乐乎。

“小祖宗,你娘亲快醒了,不要再玩啦。”

宝玉开始为巧姐穿衣,巧姐却抓着宝玉的宝贝不放,橹动得特别欢快。

“二叔,你看,它又硬了,真好玩,咯咯……”

“下次再玩,乖,二叔下次陪你玩个够,不要乱动,听话。”

宝玉好不容易帮巧姐穿好肚兜,不料巧姐身子一晃,肚兜又滑了下去。

“你……你这个……小妖精!”

看着不停晃动的椒乳,宝玉瞬间勃然大怒,重重弹起来,打在上,他随即双手用力,将巧姐压在身下。

“二……二叔,你要做什么?”

巧姐儿笑不出来了,因为宝玉的宝贝抵在上,那强大的气息直透她的花径深处。

出于天生的本能,巧姐瞬间一阵惊慌,这一刻她想起水月庵,想起神仙棒在尼姑凶猛进出的画面,心想:啊,难道二叔也要用这东西……戳我?

“巧姐,咱们再玩一个游戏,很好玩的。”

宝玉腰身微微一晃,在巧姐的滑动一下,准确地找到入口。

“啊!不……不玩了,二叔,我不玩了。”

巧姐的头摇得像波浪鼓般。

“你不是说二叔胆小吗?”

叔现在就让你看看我的胆子究竟有多大,小妖精!

“宝玉呼吸一紧,坚定地向幼嫩的玉门刺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巧姐脑海灵光一闪,突然仰天大叫道:“娘亲、娘亲,二叔欺负我——”

宝玉的欲火瞬间被一刀斩断,声音虽然并没有冲破结界,但宝玉的理智回来t.宝玉翻了一个白眼,故作凶恶道:“小丫头,二叔吓吓你,现在知道二叔厉害了吧!哈哈……”

“人家也没有害怕,咯咯……坏二叔,你压疼我啦。”

巧姐小脸一红,她能听到枰枰狂跳的心声,终于不敢继续造次,不用宝玉催促,她已经穿好衣裙。

“别动,二叔帮你裹纱布,记住,不要抓痒。”

“二叔,我已经不痒了,你怎么还把我缠成这样?又难看又不方便。”

巧姐天真活泼,微妙变化的目光仍然透出羞涩的光华,两人都不约而同避开先前狂乱瞬间的话题。

“不这样,二叔下次怎么帮你上药呀?”

宝玉的大手抱住巧姐,指尖自然地压在上。

“哼,我才不要你上药,我还要告诉娘亲你今天欺负我。”

巧姐嘟着小嘴,虽然有点不满,但她却没有逃避宝玉的手掌。

“我也要告状,巧姐儿欺负二叔的神仙棒,哈哈……”

“咯咯……”

宝玉与巧姐突然相视大笑,先前那一点阴霾就此飞到九霄云外。

“听话,乖乖睡一觉,二叔明天一早再来看你。”

宝玉轻柔的为巧姐盖好被子,他走出房门的一刻,正是王熙凤一觉醒来之时。

虽然王熙凤是宝玉最爱的女人,但此时此刻宝玉的脚步却不慢反快,生恐被王熙凤看出破绽。

请续看《诱红楼》14

第十四集

内容简介:

封面人物:

贾蓉恶有恶报,死在尤二姐与秦可卿的计谋下,却也让贾珍洞察尤氏母女的意图,为了复仇,贾珍打算与赵全合谋,暗自设下陷阱!

为了拯救贾府於赵全的阴谋中脱身,假宝玉听从元春的建言,欲拜访北静王府向身为皇后妹妹的北静王王妃一探口风;而宝玉亲近的动作,则掀起北静王王妃心房的一丝涟漪。此时,阴谋也再次逼近贾家……

本场出场人物

巧姐:王熙凤的女儿,十二金钗之一,仙花宿主,背上有“沉睡之花”的印记。

尤夫人:尤氏的继母,尤二姐的亲娘,风韵犹存的中年美妇。

尤二姐:尤氏的妹妹。

北静王王妃:北静王的妻子,皇后的亲妹妹,温柔如水,优雅端庄。

马道婆:意图对付贾家的人间修真者。

第一章 一笑泯恩仇

黎明的光华刺破黑暗的天际,阴风四起的一夜就此过去。

同一时间,两府大门悠然打开,然后是一重重院落、一道道角门,负责打扫的上百个奴仆伸了伸懒腰,开始每日不变的工作。

“咦,这是哪儿的酒鬼呀?一大清早就躺在这儿,他妈的,可恶!”

两个下人发现躺在通道的贾蓉,不由得边骂边走过去,不由分说提脚就踢,将趴伏在地的贾蓉翻身。

“啊!”

瞬间惊叫声尖锐而刺耳、穿云裂空,两个下人声嘶力竭地吼叫道:“不好啦!蓉大爷死了,来人啦,蓉大爷死啦——”

宁国府顿时炸开锅,贾珍脸色铁青,下人们发觉他们又回到冬天。

“查,给我仔细地查,掘地三尺也要查出凶手!”

贾珍狠狠地摔碎桌案上所有器物,万丈怒火冲上头顶。

因为宝玉特意做了一些手脚,贾蓉的尸身上看不出伤痕,仵作只得说贾蓉是被寒流冻死,但贾珍怎能相信初春有冻死人的寒流,这简直是荒谬至极!

凶手杳无踪迹,很快的,贾家上下流言四起,令贾珍更怒不可遏。

不知是谁第一个开始,纷纷谣传贾蓉做了亏心事,如今遭到报应,是被厉鬼活活吓死!

“他妈的!可恶!可恶!”

在恨声咒骂中,贾珍想到尤二姐,但随即又否定这个想法。

贾珍一向看不起女子,尤二姐也没有吓死活人的本领,况且他们父子的企图并没有公开,尤二姐又怎会对贾蓉下手?

宁国府一片混乱时,尤二姐则一早就来到稻香村,此时此刻她也顾不得闲言碎语,只想远离贾珍。

几乎是同一时间,尤二姐刚从院门进入稻香村,尤氏就从角门冲出去,尤夫人与柳五儿则在后面焦急追逐。

柳五儿年轻脚快,追出百丈后,终于拉住尤氏的衣袖。

尤夫人随即气喘吁吁抱住尤氏的身子,道:“不要去,回来!”

“娘亲,让我去,不管怎么样,贾蓉都是我儿子,他死了,我怎能不回去?”

泪花在尤氏的眼中打转,她恨自己丈夫与儿子,但传统的思维又让她大为心疼,一想起贾蓉幼时的可爱,她甚至忘记阴暗的记忆。

尤夫人虽然是尤氏的继母,但多年母女之情同样难以抹杀,她更加用力地抓住尤氏的手腕,急声道:“回去不得,贾珍若是知道真相,必然不会放过你。”

“娘亲,我不会出卖妹妹的,你放心吧。”

尤氏虽然性子柔弱,但毕竟做了多年的宁国府女主人,挣脱尤夫人的束缚后,她猛然瞪了柳五儿一眼,吓得柳五儿脸色一白,本能地松开双手。

“五儿,搀扶我娘亲回去。告诉你家奶,丧事一完,我即刻回来接走我母亲与妹妹,这几日就拜托她了。”

尤氏不顾一切地离开了,尤夫人见阻止不了,很不安地在原地转了两圈,随即灵光一闪,道:“五儿,快通知宝二爷,请他速去宁国府一趟,快去呀。”

稻香村里,情况仍是一片混乱。

李纨与尤二姐的寒暄还未结束,柳氏慌慌张张地来到她们面前,说出尤氏的事情。

“大姐真是糊涂!”

尤二姐用力跺了跺脚,转身就要离去,一股凉爽宜人的清风则紧伴在她左右。

内院,宝玉与王熙凤各从房间内疾步而出,两人在回廊中间碰了个正着。不待宝玉开口,王熙凤主动说:“宝玉,都是我不好,一时口快,将昨夜的事情告诉李纨,不料珍大嫂子从门外经过,正好听到,唉!”

“没事,她早晚都会知道,咱们尽人事听天命吧。”

稻香村内最不急的人就是宝玉,他对尤家母女并不怎么上心,自然也不会特别焦急,安慰王熙凤一番后,这才不疾不徐地走向前院。

“砰砰砰!”

猛烈的敲门声回荡着四周,尤氏不顾一切地回来了,但宁国府的大门却不愿为她打开,下人更如潮水般四散而去,生恐沾上瘟疫。

“开门、开门,混帐东西,立刻开门,不然打断你们的狗腿!”

尤氏的双手捶打着院门,已经捶得一片通红,终于她发怒了,难得厉声咒骂起来。

贾家的规矩森严,下人们不由得脸色发白。

就在下人们磨磨蹭蹭地走向大门时,一个内宅婢女小跑而至,带来贾珍冷酷的命令。

“夫人,珍大爷说了,叫您安心待在稻香村,府中事情不需您心,瘟疫过去,大爷自会派人接您回府。”

话语末了,婢女的脸颊往上一扬,仗着与贾珍的特殊关系,故意落井下石道:“夫人,您可听清楚了?不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吧!”

愤怒好似摇曳的火苗般,在尤氏的心海一点一点升起,她的拳头高高举起来,紧接着悲凉好似寒风般弥漫她的心窝,令她砸在门上的拳头软弱无力。

“呜……”

尤氏有如一滩软泥般缓缓倒在台阶上,苦楚的泪水不带声息。曾经,尤氏的心底还有一点幻想,期盼贾蓉的横死能令贾珍醒悟过来,能令她重新过上宁国府夫人的平静日子。

可如今现实却是那么残酷,令尤氏瞬间明白一个道理——有没有贾蓉,贾珍都没有把她当成妻子看待,甚至没有当成一个人!

“珍嫂子,不要哭了,不值得。”

一缕微风吹过,宝玉挺拔的身影随风而现,他没有伸手搀扶尤氏,而是以居高临下的模样,淡漠地问道:“你要进去,还是回稻香村?做个抉择吧,我都可以帮你!”

来到红楼世界一年多,如今宝玉已经不是初到时那个见了女人就心动的他,救人可以,但他只会救不想死的人。

“我……”

尤氏缓缓地抬起头,泪珠洒落台阶的刹那,她微微闭上眼眸,神情恍惚地道:“我回稻香村。”

当尤氏的手伸到宝玉面前时,一抹微笑浮上宝玉清俊的脸颊,接着他大手一拉,“呼”的一声,尤氏惊叫着飞入他的怀抱。

远处还有下人在看,但宝玉可没有半点顾忌,他抱着尤氏,以很亲密的姿势大步而去。

“唉,宝二爷又犯浑了,这像什么样呀!”

“咯咯……他抱女人有什么稀奇,反正老太太也不会怪他。”

“啊,他又回稻香村了,真是犯浑了,白白送死。”

议论声四处飘荡,下人们反应不一,说什么的都有,就是没有人怀疑宝玉与尤氏有私情,就连听到此事的贾珍也只是露出不屑的表情。

小小风波过去,稻香村突然热闹起来。

宽大的厢房内,李纨、王熙凤、探春母女及尤家三女齐聚一堂,一时间满目春色,煞是迷人。

众女都坐在热炕与软榻上,唯有可怜的宝玉独自坐在冰凉的木凳上,待遇差别无比强烈。

经尤氏这么一出,所有人都知晓个中大部分因由,王熙凤第一个拍案而起。

“贾珍真是个禽兽,绝不能轻饶,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虽然贾珍的妻子就在面前,王熙凤依然毫不留情地咒骂出声,更对尤氏软弱的举动很不赞成。

李纨禀性温柔、端庄典雅,但也是脸罩寒霜,流露出明显的怒气。

赵姨娘脸色微红,下意识看了宝玉一眼,随即也附和着斥责几声,虽然她与宝玉也有不伦的事实,但在她心目中,宝玉岂是贾珍之流可比?

无论是何等女人,对不把她们当人看的家伙必是恨入骨髓。

少女之身的探春虽然骂不出脏话,但看向尤氏的目光却充满同情,还有几分打抱不平的意思。

“哼!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尤二姐游戏人生,对王熙凤的话语最有感触,愤慨之语一时口快,连宝玉也骂进去。

“女儿,宝哥儿可是大好人,你怎么能这样说他呢?”

尤夫人急忙打断尤二姐的话语,随即为尤二姐说好话,道:“宝哥儿,可别生你二姐姐的气,她一向都是这样,有口无心。”

“二妹,这可是你的错,还不向宝兄弟道歉。”

经过宁国府大门前一事,尤氏对宝玉的看法已经截然大变,她一边陪着尤夫人向宝玉道歉,一边心房一颤,想起宝玉抱她回来时的情景:嗯,宝玉的身子好热呀,像一团火一样,还有他的手……

不待尤二姐有所回应,宝玉抢先化解她的难堪,道:“珍大嫂子,你别怪尤家姐姐,我确实不是个东西,呵呵……”

“啊!”

众女想不到宝玉会有此一说,就连不情不愿的尤二姐也是面带愕然、朱唇微张,惊讶出声。

宝玉故作神秘,目光扫视室内一圈,此时他还有心思凝视一干美人,大的犹如成熟的蜜桃般美味多汁,小的好似初春的花蕾般青春娇美。

身处如此花丛中,宝玉心怀一荡,嘴角勾出一道迷人的弧线,戏谑补充道:“我是一个大活人,当然不是东西了,所以二姐姐没说错,哈哈……”

“咯咯……”

探春不是第一次听宝玉说笑,但无论多少次,宝玉总会带给她新鲜感,逗得她花枝乱颤,她清脆的笑声犹如银铃般。

探春忍不住打趣道,“宝哥哥,你就是爱说浑话,难不成要尤家姐姐说你是‘东西’不成?”

“唉!”

尤二姐也算是男人杀手,可是面对这般无赖之徒,也大叹无下手之处。

尤氏悄然叹息,自动收回表面的浮浪之色,终于诚恳道歉道:“宝兄弟,是我一时情急说错,请你不要介怀,我还未谢你的援手之恩呢!”

昨夜的事情,有关神通之事宝玉并没有仔细说出来,尤二姐如此一说,别人只以为她说的是宝玉收留之举,但宝玉自然不会不明白。

宝玉终于神色一正,首次正正经经对尤二姐行了一礼,道:“举手之劳,二姐姐不必挂怀,倒是小弟以往对你有所误会,还请二姐姐见凉。”

“宝兄弟不要下拜,小女子受不起。”

尤二姐急忙矮身回礼,两人的目光在虚空中相碰,眼中一缕笑意一闪而现。

“好了,现在大家都是一家人,不要再说两家话!”

曾经互相厌恶的两人一笑泯恩仇,众女不由得欣然喜悦,唯有王熙凤看着这一幕,突然感到心儿发慌,急忙出声改变气氛。

王熙凤可极为了解宝玉的品性,如果尤二姐还是轻浮放浪的模样,她一点也不会担心,但现在的尤二姐却气息大变,强烈触动她女人的敏感心弦。

不行,一定要将“危险”扼杀在摇篮中!思绪一转,王熙凤略显突兀地道:“宝玉,估计贾兰他们也该醒了,你这大夫是不是该去看看?就让我们女人家单独聊天,你一个大男人在这里瞎掺和干嘛?”

隐约的媚眼秋波再加上暗含的警告意味,宝玉不由得苦笑于心:唉,辣凤姐这性子真是改不了,这么爱吃醋!

拱手施礼后,宝玉掀帘而出,让目光相随的众女眼中齐彩闪动,各有所思。

“咯咯……”

王熙凤欢颜大笑,本色尽显,可惜她千算万算,却算不到宝玉先走入巧姐的房间,正所谓“千防万防,家贼难防”换药的时间还未到,宝玉虽心跳加快,心中更有不良企图,但在巧姐天真可爱的恬静睡容下,他还是做不出大煞风景之举,一番探视后,他又悄然退出来。

贾兰与贾环的情形也相差无几,让宝玉完全放下心。

伸了伸懒腰后,宝玉走入替他安排的房间内,道:“可卿,出来吧,你跟了我一路,有什么话要说吗?”

“可卿叩谢二叔重生大恩。”

淡淡霞光闪烁间,秦可卿凭空突现,然后她双膝跪地,恭敬无比地磕头谢恩。

宝玉在秦可卿的心中不仅是恩人,还是法力无边的大仙,自昨夜分别后,秦可卿就不再钻牛角尖,豁然开朗之下,又想到一个充满希望的“诱惑计划”“别、别……你先起来再说!”

一见到活色生香的秦可卿,宝玉顿时失去镇静从容,甚至有点手足无措。这也难怪宝玉会如此,秦可卿回复生前形貌后,容貌之美绝不在大观园诸女之下,眼眸之媚又是独树一帜。

一个普通的下跪动作在秦可卿做来,却好似整个人折叠在地,可以任君采摘、肆意揉捏般,诱人无比。

面对如此惊心动魄的妩媚风情,宝玉突然有点“原谅”贾珍了,心想:唉,如此天生娇媚的女人,又嫁了一个无能的丈夫,难怪会被强势的公公觊觎,真是苦命呀!

“可卿,快起来,我帮你也是帮自己,贾蓉也是我的敌人。”

“无论如何,请二叔受我一拜。”

秦可卿坚持了一会儿,这才盈盈起身。

秦可卿玉脸微红,流露出些许羞涩之意,但她心底却暗自窃喜:看来尤二姐所言果然正确,要想宝二叔出手相助,这绝对是最好的办法,嘻嘻……

为了心中的目的,秦可卿脸上的红晕越来越浓。

“二叔,请饶恕可卿以前的不良之心,我从地府回到贾家全是因为……”

两人隔案而坐后,秦可卿立刻将事情和盘托出,还未说上两、三句,她不用假装已是清泪横流,楚楚可人之状令心怀荡漾的宝玉更不是敌手。

“二叔,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所以尤家姐妹才会帮忙……帮忙……引诱你。”

说至这儿,秦可卿再也难以克制羞涩,她想到自己如今故作的千娇百媚之状,芳心更似小鹿狂跳,最后断断续续地哀求道:“还请二叔助我救出弟弟,小女子生生世世感恩戴德,没齿难忘!”

地府,厉鬼王,救人!

虽然宝玉在人间威风八面,可以飞天遁地,但一想到要闯入阴间,仍令他感到浑身汗毛直竖,心想:不行,不能中了她的美人计,不能为了一个“陌生人”打乱自己的悠闲生活,更不能当被人利用的傻瓜。

“可卿,我虽然有点法力,但要下地府救人,我不……”

宝玉暗自咬牙,下定决心。

“二叔……”

拉长的声调娇腻而动人,秦可卿平生也是首次这般柔媚撒娇,脸上的红霞倒有九分是真,她费尽心神模仿着尤二姐的口吻,道:“二叔,求求你……”

泪水在秦可卿的眼中打转,映照着明媚的阳光,反射出可怜的光华,晃得宝玉心慌意乱。

“不……不会不行,我答应你。”

宝玉心窝一荡,就不受控制地答应秦可卿,而他先前的决心就此付之东流。

啊,我怎么答应了!呜,完蛋啦!下一刹那,宝玉的心中又后悔得要死,元神之体白眼一翻,当场就气昏过去。

秦可卿的眼泪还是流下来了,喜极而泣的她再次盈盈一礼,激动地道:“二叔,你真是大好人,可卿代弟弟谢谢你的救命大恩!”

话音微顿,可卿的睫毛一颤,银牙微咬朱唇后,她继续履行尤二姐所教的法子,颤声道:“二叔,可卿还有一事相求,可卿只是一个无主孤魂,恳求二叔收留!”

哇!不是吧?真有这等以身相报的美事?想到这里,宝玉昏迷的元神刹那间又翻身而起,邪恶的口水哗唾直流。

跪在地上的可卿抬头上望,正巧与宝玉灼热的目光碰了个正着,芳心忍不住猛然一跳,立刻错开目光,慌乱之际,连心中大计也抛到九霄云外。

“若二叔不……不嫌弃,小女子愿意……愿意……”

第二章 可卿拜师

哈哈……来了,好事来了,一个绝色美人要主动投怀送抱了!宝玉不禁浮想联翩。

不料秦可卿却鼓足勇气说出令宝玉大出意料的下文:“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什么?拜师,你要当我徒弟?”

宝玉的下巴急速下坠,他猜中开头,却没有猜中结尾,郁闷感与无奈感瞬间充斥他的心海。

“不行、不行,我不收徒弟,我也收不了徒弟。”

宝玉的头摇得像波浪鼓,也不怕摇得头晕眼花、眼冒金星。

“二叔——”

秦可卿又拉长声调的哀求出声,两眼泪汪汪,再次给宝玉下套,道:“二叔,你是天大的好人,怎忍心看我一个孤魂四处游荡?说不准哪一日我就会被人间修真收者去,最后灰飞烟灭。”

话语微顿,秦可卿那风情万种化为含悲带怜,哽咽道:“小女子自幼也习得一些琴棋书画,四书五经也略通三,可以随时为二叔解闷,若是不信,可以考较一下。”

“这……”

第一滴冷汗从宝玉的额头冒出,他的确想解闷,但两人对“解闷”的理解却相差十万八千里,不由得心想:唉,怎么又冒出一个徒弟,为什么不是以身相许呢?

见宝玉迟疑不语,秦可卿好似看穿他不良的心思,抢先将了一军,道:“可卿本要为奴为婢、做牛做马报答二叔,可转念一想,二叔是大英雄,那样做只会污了二叔的名声,好似恩将仇报般。二叔,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这……”

第二滴冷汗滑过宝玉的脸颊,经过秦可卿这么一说,大男人的虚荣心立刻盘旋而起。

就为了秦可卿这句“大英雄”宝玉不得不慷慨激昂地回应道:“好吧,既然你执意如此,那二叔就收下你这徒弟,至于鬼王之事……也没问题,师父我选个好日子送他到西天见佛祖就是了。”

“多谢师父,请师父再受弟子三拜!”

不待宝玉的豪情壮志消失,秦可卿已经急忙连磕三个响头。

虽然秦可卿的拜师之心有点儿戏,但磕头却绝对认真,并发自真心地扬声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弟子一定随侍在师父身旁听候差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不用、不用!”

宝玉双手连摇,毫不犹豫拒绝秦可卿的“孝顺”之心,随即又用上对付惜春的老法子。

“可卿,如今你法力尚浅,应该好好闭关修炼,大成后才帮得上我的忙。这样吧,待此件事了,我就带你到惜春处,她也算是你的师姐,你们好好互相学习、共同进步吧。”

“四姑姑是你的徒弟?”

惜春芳龄虽小,但却是秦可卿生前的长辈,长久养成的称呼一时很难改口,秦可卿惊诧中转念一想,就觉得以自己这“师父”的行事作风,也没什么稀奇。

美人儿没到手,反而平白多出一个碍手碍脚的徒弟,宝玉的心中充斥着_ 闷,他一边大叹命苦,一边意兴索然的吩咐道:“这几就不要跟着我,我为尤二姐单独安排一间厢房,你继续与她待在一起。记住,千万不要吓到凤姐姐与纨姐姐她们。”

“弟子谨尊师命!”

秦可卿对宝玉这便宜师父倒是尊敬不已。

可美人儿徒弟越是这样,大色狼师父就越是郁闷。

好不容易甩掉秦可卿后,宝玉躲回房间,忍不住又是一番长吁短叹,因为便宜没有占到,他反而被勾起满腔欲火,于是他翻身而起,正想飞回怡红院,突然又想起柳氏母女,心想:凤姐姐她们都在上房聊天,现在岂不正是大好机会?嘿理:“嘿……

“飕”的一声,一道身影穿窗而出,直向稻香村的下院飞射而去。

“唉!”

悠长清脆的叹息声在室内回荡,柳五儿斜倚在窗边,仰望虚空的双眸在如钩弦月的辉映下,闪动着少女特有的梦幻之光。

“五儿,你又在想他啦?”

柳氏走到柳五儿的身旁。

“母亲——”

柳五儿扭动着身子大是不依,少女的矜持让她不好意思面对自己的真心,摇着柳氏的手臂娇嗔道:“谁想宝二爷这坏蛋,人家才没有想他呢!”

“我什么时候说是宝二爷了?”

柳氏枯寂多年重得甘露滋润,再加上柳五儿的谅解,自是心绪大好,少有的调侃起害羞的柳五儿:“原来女儿是想念宝二爷呀,要不要为娘帮你找他?”

未待柳五儿向柳氏撒娇,一道坏笑声凭空响起,打断柳氏母女俩的嘻闹。

“嘿嘿……两位美人儿如此深情,二爷我不用请,自己来了。”

“啊!”

门帘一掀,柳五儿两女思念的身影直逼而来,那俊朗的面容闪动着让她们心悸的火光,出于本能的惊呼声还未完全说出口,就已被宝玉一手一人搂入怀中。

“二爷,别……”

等柳五儿清醒时,才发觉自己与母亲已并肩倒在床榻上,而宝玉的大手正挑去她身上最后的遮掩。

“五儿,你上次让爷吃了大亏,这次不会再放过你了!”

宝玉五指一扫,拨动着柳五儿的。

柳五儿一声羞叫,身子急速蜷曲,双手更紧紧捂住。

“啪”的一声,宝玉一巴掌打在柳五儿的上,假作生气地道:“大胆丫头,竟敢与二爷作对,看我怎么收拾你!”

“二爷,不要,人家怕!”

宝玉沉浸在执裤恶少的游戏中,柳五儿也甚是配合,她上挨的那一掌一点也不疼,反而有一股热流沿着臀沟扩散开。

“你怕?怕还敢夹这么紧,嘿嘿……”

宝玉的手深入柳五儿的两腿之间,拇指在她微微隆起、白嫩柔软的阴淖上旋转、挤压着。

“二爷,人家真的害怕,啊……”

羞涩与情丝浑然交织,化作潮水般的红晕弥漫在柳五儿的全身,她扭动着身子,好似绽放的花蕾般,瞬间姿色大增。

“那这样你怕不怕?”

春露已经湿润柳五儿的玉门,但宝玉却没有急着提枪上马,邪情逸趣充斥着他的脑海,“啪”的一声,他接连在柳五儿的上留下几道火辣辣的掌印。也许这是宝玉的本性,也许这是天下男人的通病,也许这是法力与道心不能平衡的原因,宝玉心中总有一团狂躁的欲火,在面对王熙凤、元春、袭人诸女时,他还能压制邪之火,但在柳氏母女面前,他再也不想辛苦自己。

“呀……”

宝玉的巴掌一落下,柳五儿好似砧板上的鱼儿般小幅度地跳起来,惊叫之后,她捣着哀求道:“二爷,我错了,别……别打了,好疼呀。”

柳五儿满足了宝玉的邪之心,但她的母亲却没有她聪明。

柳氏急忙拉住宝玉再次举起的手,道:“爷,五儿还是姑娘,不懂事,别生气,让奴家服侍你吧。”

“嗯,好啊!”

宝玉眼珠一转,另一种爱好浮上心头,道:“柳嫂子,五儿已经长大了,你这母亲应该多教教她,来吧,让她学一学怎么服侍二爷。”

宝玉一边说着邪的话语,一边靠在床头上,向上一弹,对柳氏发出火热的命令。

一抹羞涩从柳氏的眼中闪过,她随即趴在宝玉的身边,缓缓俯,娇羞地用舌尖在宝玉的上滑动起来。

床榻上,一男三女一丝不挂,母亲吮吸着,女儿则在一边欣赏,这让即使是身经百战的宝玉,也不禁呼吸急促,沉浸在邪恶的刺激中难以自拔。

柳氏含入整个,略显辛苦地上下起伏。

宝玉的右手则玩弄着柳氏的,左手则抓住柳五儿的手臂将她拉过来。柳五儿慌张地一声羞叫,脸颊就与柳氏的头部近在咫尺,而宝玉的在她眼中急速放大。

同一刹那,宝玉的手指重重柳氏的,火热的指尖竟诡异地拉长,直向柳氏的花房冲刺而去。

“啊!”

强烈的快感瞬间充斥着柳氏的脑海,在柳五儿的直视下,她没有一丝愤怒或是羞愧,反而吮吸得更加激情销魂。

“噗滋……噗滋……”

靡的声响在柳氏的嘴角飘荡,在宝玉的威下,她已经迷离恍惚,恨不得化成一条丝带缠在宝玉的上。

柳五儿身子一震,整个人呆住了。

宝二爷的……那里真有那么……好吃吗?母亲的表情好舒服呀,从没见她这么陶醉过。想到这儿,一股热流涌到柳五儿的喉咙,她不由自主张大檀口,呼出一股如火焰般的呼吸。

“五儿,学会了吗?”

宝玉的大手捏住柳五儿的,揉弄乳珠的手指让她惊醒过来。

“啊,我……我……”

柳五儿看着柳氏吮吸的动作,傻傻地点了点头。

“嗯,那好,你来试一下。”

宝玉指尖一弹,一对绝色母女花立刻对换位置。的力量已经纵柳氏的心神,在宝玉的指挥下,她趴在柳五儿的两腿之间,沾着宝玉味道的舌尖毫不犹豫舔在柳五儿的上。

“喔……”

柳氏这一舔好似天雷降临般,瞬间击穿柳五儿的心房,她原本紧闭的小嘴一下子张大到极致,颤抖的呻吟还未散尽,宝玉腰身微微往上一挺,已经她的嘴中。

“呃!”

舒爽的快感冲击着宝玉的心灵,柳氏母女虽然不是绝色,身份也不够刺激,但母女花的禁忌很诱惑,终于令他邪恶的心灵感到满足。

“五儿,不要用牙齿,用你的舌头,学学你母亲,对,就是这样。”

在宝玉的指导下,柳五儿的动作逐渐熟练起来,一刻钟后,她已经吞入大半截阳根。

“不错、不错,嘿嘿……现在学学其他东西。”

随着宝玉的笑声,三具赤裸身躯的姿势再次变化。

柳五儿趴在柳氏的,宝玉的则贴着她的嘴唇滑过,“滋”的一声,粗长的阳根柳氏的,插得剧烈扩张,一股汁飞溅而出。

柳五儿的心神已经被阳根的瞬间震撼,春水溅落在她脸上,滴入她的嘴中,她也没有丝毫反应,只是呆呆看着向里,看着柳氏的充血胀大,迸射出诱人的红光。

“……”

宝玉半跪在床榻上,开始猛烈的冲撞,每一次,都会进入柳氏的,每一次抽出,大半截都会在柳五儿的嘴上滑动,只有还留在她母亲的里。

在不知不觉中,柳五儿伸出舌尖,在宝玉的上品尝着自己母亲的味道。

恍恍惚惚中,柳五儿的唇舌沿着移动,最后“噗”的一声闷响,她竟咬住柳氏的。

宝玉的双手一前一后同时握住柳氏母女的,他得有多快,揉捏的速度就有多快。

柳氏的双手先是紧抓床单,后来无意间碰到柳五儿的身子,最后她占领柳五儿的处子禁地。

“噢——”

悠长的呻吟在屋顶盘旋,柳氏、柳五儿、宝玉同时飞上之巅。

好似子弹般射出,射得柳氏弓起腰身,她指尖一紧,差一点戳破柳五儿的。

狂乱的声浪翻翻腾腾,片刻的歇息过后,宝玉三人滚成一团。

“女儿乖,别乱动,这样没那么疼。”

不待宝玉吩咐,知情识趣的柳氏已按住柳五儿的双手,开始上次没有完成的春色旅程。

“宝贝儿真乖,二爷好好疼你们母女。”

宝玉性致大发,在柳氏的上靡一捏以示奖励。

虽然柳氏已经不堪挞伐,但宝玉这一捏,她忍不住发出迷人的呻吟声。宝玉的奖励还没有完,他紧接着一口咬在柳氏香臀的刺青上。激情的吮吸让她又是一声尖叫,玉手同时紧紧握住柳五儿的手,让柳五儿充分感受到她极致的欢乐。

柳五儿的美眸半开半合,她玉脸微微一侧,本要躲避映入眼中的宝玉的巨物,不料却看到柳氏的,虽然她不知道那缓缓流淌的白色液体是什么,但少女的本能不禁心窝一缩,双腿突然失去力量而大大分开。

处子弥漫着春露,还未完全长齐的芳草稀疏,掩映不住两瓣娇嫩嫣红的,而且随着柳五儿紧张的呼吸,不停颤抖,好似呼唤羞人的未来。

粗长而火热的巨物应声而至,一冲之下,柳五儿顿时疼得浑身颤抖,刚刚张开的玉门立刻收缩到极限。

“宝贝儿,帮帮忙。”

宝玉不愿再浪费时间,他一边抚弄着柳五儿的嫩乳,一边叫柳氏出手相助。

“唔……”

柳氏玉容通红,似欲滴血,她颤抖着伸出玉手,分开柳五儿紧闭的,另一只手则握住宝玉的。

在柳氏轻柔的引领下,缓慢而坚定地向前移动,宝玉三人顿时身躯一震,依然抵在含苞欲放的花蕾上。

“嗯……”

那羞人的触感火热而清晰,柳五儿紧抓被褥的玉手悄然一紧,芳心的呐喊几乎要冲口而出:来了,要来了,二爷终于要进来了!

借着雨露润泽,“小宝玉”不受控制往前一探,准确万分的破开媚肉玉唇。

关键时刻,宝玉以无上意志强行止住进攻之势,他要享受最大的乐趣,沙哑着嗓子再次对柳氏道:“宝贝儿,再帮帮忙。”

“一——爷,你真坏!”

事已至此,柳氏除了娇嗔之外,只得强忍着羞涩,一只手轻托柳五儿的俏臀调整角度,另一只手则来到宝玉的腰臀上,玉手用力往前一推。

“噗滋……”

在柳氏的推动下,宝玉的直直刺入她女儿的花径中。

宝玉身躯一挺,紧接着化长痛为短痛,狠狠用力向内一插。

“啊!匕稻香村内的惨叫声与金陵城中的刀剑声一起升上半空中,狂欢与血腥就此浑然交融。

城东一处幽雅的宅院内,两帮人正在进行致命的厮杀,血光猛烈,四处更有熊熊燃起的火光。

蒙面的一方显然有备而来,人数与功力无不大占上风,而猝不及防的一方显然是看家护院,虽然人人勇猛反击,但在对手训练有素的围剿下,府中上下人等无一遗漏,男女老幼二十余口被杀个干干净净。

一道尖锐而刺耳的哨声过后,杀手们纵身离去,从头到尾没有超过一炷香的时间。

等看到火光的街坊前来救火时,看见的只有一地的死尸与血迹,还有弥漫夜空的浓浓血光。

一夜之间,人群乱了、金陵乱了。

第二天,消息传到京城,皇宫乱了,皇后气得拍案而起,因为死的竟然是皇后娘家之人,虽然不是父母兄弟这等血亲,但关系也很亲近,天下又怎能不乱?

皇家的颜面无存?皇帝难得走出丹室,下达一年来唯二道皇命。

锦衣卫、禁卫军、东西两厂全部在赵千户的统领下倾巢出动,挨家挨户搜查可疑之人,其强大的气势誓要将金陵翻过来,任何敢向皇家威严挑战之人,下场都只有一个——死!

事发几日后,金陵与京城人心惶惶不可终日,可是荣国府的贾赦却乐在其中,喜事连连。

“哈哈……”

贾赦兴高采烈地走入府门,下意识紧抱着怀中的匣子。

“老爷,妾身为你宽衣。”

尽管邢氏早已对贾赦心冷,但老实的禀性令她一如既往尽心服侍贾赦,见他如此兴奋,忍不住低声问道:“什么事让老爷这般高兴?”

“呵呵……”

贾赦四肢舒展地躺在凉榻上,得意忘形地道:“我贾赦如今时来运转,这孙贤侄就是能干,咱们买不到的东西他硬是弄到手了。”

话音一落,贾赦不再多言,兴致大发下,他搂着邢氏,少有地主动求欢。

邢氏玉脸一红,就老老实实地躺在床榻上。

床帐开始摇晃,春风刚要穿窗而入,不料摇动的床榻又恢复平静,紧接着响起贾赦如死猪般的呼噜声,以及邢氏那微不可察的叹息声。

宁国府内,贾珍没有狂吼,而是牙齿紧咬,咯吱作响,他的确比贾赦更有能力,经过一番严密调查后,竟然在城外抓住灵药真人的徒弟。

不需要太多严刑拷打,小道童知道的事一五一十地说出来,末了,他哭丧着脸哀求道:“大老爷,小的亲眼看到我师父已经被锦衣卫杀死,这一切的主意都是赵大人出的,与小的没有丝毫关系,求大老爷放了小的,小的愿意为大老爷做牛做马。”

“锦衣卫?赵全?”

贾珍在金陵乃至在整个朝廷也是一号人物,与赵全也有数面之缘,神色不由得变得凝重。

“叔叔,赵全为什么要帮我们?”

自从贾蓉死后,身为贾珍侄子的贾芹就凑了来,意图接收贾蓉生前的地位。

对这臭味相投的侄子贾珍并不排斥,他抚须冷笑道:“赵全不是帮我,是大家目的一致,他在利用我们!哼,不怀好意的老狐狸!”

“叔叔,那怎么办?要不将这小道童悄悄埋了,咱们当作不知道这件事,以免惊动到赵全。”

贾芹的色心与贾蓉一般无二,狠辣则更高一筹。

“不,割掉他的舌头送回千户府,还附赠赵全一份礼物。”

贾芹的计谋不错,贾珍则更老练而阴狠,他抚摸着下巴冷笑道:“老夫倒要看看赵全有什么反应。”

画面一闪,小道童被扔到赵全面前。

孙绍祖以最快的速度紧跟而入,沉声道:“赵兄,贾珍已经知道我们的计划,他这是向我们示威,要不提前下手?反正贾赦那笨蛋已经入套。”

“孙兄错了,贾珍不是我们的敌人,至少现在不是。”

赵全踢了踢昏迷的小道童,看着贾珍送来的礼物,他露出比贾珍更阴险的笑容,道:“宁国府的宝库内东西可不少,既然贾珍想利用咱们,咱们就陪他好好玩玩,嘎嘎……”

第三章 情挑李纨

稻香村里,不管外面如何阴云密布,这儿则是阳光普照,笑语欢声。

在宝玉每日精心的照顾下,贾环三人的病症大见好转,那些痘疮开始结痂脱落,其中尤以巧姐好得最快,其中因由当然只有宝玉与巧姐知道。

天光大亮,朝阳徐徐散发万丈光辉,新的一日到来,宝玉也开始忙碌的一天。

宝玉跨步走出卧房,还未穿过庭院,就被探春拦住。

“三妹,这么早在这儿散步呀!”

自“非礼”探春后,宝玉面对她时总有一种下意识的心虚,即使以他的超级厚脸皮,也难以克制脸红心跳,谁叫他一见到探春,就会想起她罗衣半解的无限春色。

“还早?宝哥哥你真是‘勤快’呀!”

探春望了望已升到半空中的艳阳,调侃道。

探春的玉容悄然一变,不让宝玉有反应时间,突然急声质问道:“宝哥哥,你昨儿深夜为何从母亲房中出来?”

啊!被发现了!宝玉心房一紧,想不到以自己迅疾无形、神出鬼没的偷香速度,还是被探春撞破,不由得心想:这可怎生是好?

见宝玉迟疑不语,探春双眸一片凝重,话锋猛然一变,主动为宝玉暖昧的行为找到借口,道:“是不是环弟的病情有变,所以你才连夜知会母亲?”

“对、对……是这样!”

宝玉本想矢口否认昨夜之事,探春这一猜测,发慌的他当然要顺着这台阶下。

“贾环的病情是有点反复,不过已经恢复正常,你不要担心。”

虚惊一场的宝玉顺着探春的话,故作平静地轻声解释道。

探春眼帘低垂,不让宝玉看到她眼底的异样,随即优雅一笑,柔声道:“这样我就放心了,宝哥哥你去忙吧,我不耽搁你了。”

冷汗早已在宝玉的后背流淌,他自然不会反对这个提议,极力平静地笑了笑后,他转身就走。

探春表面上装作不在意,悠然目送宝玉转过院门,可当身影消失不见的刹那,她高挑的倩影突然急剧的震颤,犹如狂风中的花朵般,再难保持娴静风姿。

“竟然真是宝哥哥,那道黑影原来不是幻觉!”

呢喃自语若有若无,探春的玉容时红时白,惊羞无比,莫可名状。

原来探春先前一问耍了一个小聪明,她昨夜根本没看清楚离开赵姨娘房间的身影。

虽然搞清楚真相了,但探春却丝毫没有开心的感觉,心情反而更加烦乱,有如一团乱麻般,理不清,剪不断。

怎么会这样?也许是我想错了,就像宝哥哥所言,他在母亲房中什么也没有做。探春在院子里转了好几个圈,留下凌乱的脚印,突然她有点恨自己的精明,也恨自己那超越常人的直觉。

宝玉离去后,他立刻改变目的地,以最快的速度进入贾环养病的厢房。“宝玉,先喝口茶,歇息一会儿,看你累的。”

赵姨娘的玉脸春意昂然,贾还的危机已过去,她对宝玉的感激全部化作男女之情,举手投足间充满温柔与妩媚。

宝玉大手轻拂,床上的贾环立刻无知无觉,他随即横臂一揽,用力贴上赵姨娘的肥浪。

“嗯……别闹了,昨夜闹了大半宵还未闹够呀?”

赵姨娘身上的风雨残痕还未消去,四肢仍是酸软如绵,面对宝玉的情火她又爱又怕。

“姨娘,出事了。”

宝玉握着赵姨娘的,深深嗔了一口熟妇幽香后,这才随意地说:“我昨夜离去时被三妹撞见了。”

“啊!”

赵姨娘可没有宝玉那般写意自在,火热的玉体瞬间僵硬,玉脸的嫣红更迅速消退,道:“怎……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呀?”

“怕什么?”

宝玉的大手探裙而入,滑上赵姨娘的玉腿,毫不在意的说:“我已经遮掩过去,你不用担心!”

“唉!三丫头精明得很,可不是那么好唬弄的主。”

资质平常的赵姨娘也有聪明的时候,羞急交加下,玉手发狠捶打着宝玉的胸膛,埋怨道:“都怪你,非要半夜摸进房!这下可好,让我怎么面对探春?若是传出去,我还能活吗?”

“三妹就是知道了,她也不会乱说!”

宝玉的心中不是没有怀疑,但他对人性更了解,在赵姨娘的美肉刺激下,他坏坏一笑,附耳诱惑道:“要不,你想办法让三妹也加入好了,嘿嘿……”

“臭小子,休想!”

赵姨娘羞得玉脸通红,手指狠狠掐在宝玉的手臂上,羞急道:“探春可是你妹妹,还是大闺女,她以后还要嫁人,你要是害了她,我跟你没完:”

“哎哟,痛、痛、痛,别掐了,我不想就是了。”

宝玉也是一时冲动,这才随口说出。

两人一番嬉戏后,在衣衫不整的赵姨娘帮忙下,宝玉又快又急地为贾环换药完毕。

“好姨娘,今夜等我!”

最后宝玉在赵姨娘的丰臀上拍了一下,丢下靡的话语后,这才迈着大步悠然离去,探春之事似乎对他没有丝毫影响。

画面一闪,宝玉站在贾兰面前。

宝玉一边笑语哄着贾兰,一边快捷熟练地包裹纱布。

“二叔,不缠行吗?我都快好了,一点也不痒。”

多日的照料早已让贾兰对宝玉的感情亲密无间,可以说整个贾家除了李纨之外,他最亲近的就是宝玉,在他眼中无所不能的宝二叔。

“可以是可以,不过你脸上以后就会留下小痘痘,会被其他小孩子笑话。”

宝玉为了有更多接近李纨的机会,毫不脸红地欺骗着贾兰,笑眯眯地“威胁”道:“兰儿,你可要听话,痘痘可狡猾了,你要是不听话,它马上就会冒出来。”

“兰儿乖,听二叔的话,再等两、三就可以出去玩。”

在宝玉的潜移默化下,李纨也学会哄骗贾兰。

“真的吗?我病好后可以出去玩吗?”

惊喜不已的贾兰想不到李纨会态度大变,忐忑地看向他最信任的宝玉。

“嗯。”

宝玉的双目流转着慈爱的光芒,柔声道:“二叔保证,只要兰儿听话,以后再也不会长痘痘,二叔与母亲还会亲自陪你逛街,不信咱们打勾勾!”

“好!”

贾兰雀跃欢呼,差点在床上跳起来,骄傲而又大声地道:“我有二叔陪,再也不怕别人说我是没爹的孩子了!”

贾兰说得欢天喜地,而两个大人却听得双目湿润,紧接着羞涩的光华涌入李纨的心窝。

“好,——叔以后就当你爹爹,兰儿从此就是有爹爹的孩子了。”

身为色狼,宝玉必须擅长抓住每一个天赐良机,不待李纨有所反应,就补上一句。

李纨闻言,羞红迅速弥漫着玉脸。

如果换一个时间、换一个地点,李纨必会生出警戒之心,但在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下,她眼中只有羞窘,心底还有几分羞喜。

打铁趁热也是色狼的绝招,宝玉目光灼热地凝视着李纨的美眸,大有深意的话语不再掩饰心底情怀:“纨姐姐,你说我当兰儿的爹爹好不好?”

啊,宝玉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不是开玩笑?李纨心房一震,就连身子也明显颤抖一下。

这些日子以来,李纨不是没有感觉到宝玉眼中的异样,但没有一次是这么直接、这么强烈,令她呼吸一颤,竟然说不出斥责的话语。

我可是他的嫂嫂,他怎能这么不知礼数?太不像话了,一定要骂醒他!不,不行,不能伤着宝玉,他对兰儿那么好,万一是自己想错的话……刹那间,李纨的芳心天人交战,玉脸则阴晴不定,而一缕羞涩则在她眼中盘旋。

片刻的时间好似过了很多年,李纨端庄的禀性终于战胜杂念,她身子微微一收,用宽大的外衣挡住丰盈的曲线。

就在李纨要委婉警告宝玉时,不料贾兰又开始捣乱。

“娘亲,你怎么不答应?你答应呀!赶紧答应呀!呜……”

贾兰越喊越急,最后更哭出声,他为了完成梦想,犹如火上浇油般脱口呼唤道:“爹爹、娘亲!”

“欸,兰儿乖!”

宝玉大声回应,李纨则眼帘急速颤抖,玉脸红若滴血。

下一刹那,宝玉突然出手环住李纨的杨柳细腰,不待她羞急反抗,宝玉就抢先道:“兰儿,爹爹和母亲是不是应该这样亲密呀?”

“嗯!是这样,我看见小强的爹娘就是这样。”

天真纯洁的贾兰完全看不懂李纨的脸色,裹满纱布的身子做出欢呼之状,接着又说出让李纨坠入火坑的话语:“我还看见小强的爹娘嘴亲嘴呢!爹爹、娘亲,你们也亲亲,这样才像我的爹娘。”

“啊!”

李纨不由得惊叫出声,虽然她很疼爱贾兰,但一向管教甚严,一听贾兰的胡言乱语,立刻勃然变色,斥责道:“兰儿,你胡说什么!娘亲平日怎么教你的?竟然这般不学好!”

宝玉半拥着绝色端庄的李纨,心儿如花绽放,对贾兰的“相助”感激不已,此刻自然要投桃报李,道:“纨姐姐,兰儿是小孩子,好奇是他的天性,我们应该正确开导,不能只用打骂教育。”

有了“爹爹”撑腰,贾兰连胆气也壮了几分,小嘴一噘,少有地反抗道:“母亲,我没有胡说,真正的父母都是那样,不那样的话就不是真正的父母,小孩子也不会快乐!”

这番话完全是宝玉教书的功劳,贾兰虽然不是十分明白,但出于崇拜之心,他将宝玉的话语背个滚瓜烂熟。

“这……”

李纨脸色连连变化,她想反驳,但贾兰的话语却在无意中触动她心弦的共鸣:是啊,如果贾珠还在,自己与他一定会恩爱无比,兰儿真没有说:“兰儿说得对,想不到我们兰儿这么聪明,长大了一定能当状元!”

在这关键时刻,宝玉当然是推波助澜、大掀浪涛,更隐含诱导的道:“兰儿放心,爹爹与娘亲很恩爱,你以后一定会过得快乐。”

贾兰瞬间喜笑颜开,随即按照宝玉的希望,带着强烈的期待催促道:“那你们赶快亲亲呀,嘻、嘻……”

“纨姐姐,要不……咱们就答应兰儿,不然他会失望的。”

宝玉将贾兰按回床榻,然后回身面对李纨,还做出一脸为难的表情,仿佛他是被逼迫的一样。

“你……”

今日李纨已经不知说了多少个单字,宝玉那无奈的模样令她又羞又气,同时又自欺欺人地暗自思忖:也许宝玉真的只是为了安抚兰儿,他不会那么……坏的。

“纨姐姐,要不我先出去,你向兰儿解释一下……”

“不要,爹爹不要走!”

贾兰的声音很焦急,甚至透出几分凄厉:“娘亲为什么不答应呀?兰儿想要爹爹!”

李纨被贾兰的哽咽声弄得心慌意乱,宝玉则暗自偷乐,他自然不是真正要走,而是要引导贾兰继续出力。

“兰儿别哭,爹爹这就亲你娘亲,唉!”

宝玉故意加重叹息的声调,仿佛他亲吻李执的举动很无奈一样。

李纨的身子往后一仰,脚步却没有后退,最后在贾兰无限的期望下,她微张朱唇,声若蚊蚋地回应道:“嗯!”

在心灵天地中,宝玉的元神一个觔斗翻出十万八千里,又一个觔斗翻进李纨的心房中。

春天来临了,春花笑了!

长久的心愿即将实现,宝玉过于激动,反而笨拙的像一个菜鸟,身子僵硬,令贾兰好生失望。

费尽好大心力,宝玉这才恢复正常,就在他意图大展身手的一刻,李纨突然张大美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凑过去,在宝玉的脸上如蜻蜓点水般轻轻一吻,随即娇躯原地一转,飞速逃出房门。

“嘻嘻……”

李纨竟然也有嘻笑的时候,令她的背影更加轻盈而柔美。

“纨姐姐,刚才不算,我们重新来过!”

宝玉摸了摸幸福的脸颊,又舔了舔可怜的嘴唇,最后带着满身的火焰大步追出去。

门帘接连颤抖,转眼间房中只剩下贾兰,他在床榻上乐呵呵的笑个不停,还大声为“爹爹”加油。

李执的小脚碎步怎么比得上宝玉的脚步?很快的,宝玉就看见李执的倩影。

“看你往哪儿……啊!”

兴奋变调的“逃”字还未出口,一个火辣的美人突然横空出现,挡在李纨与宝玉之间。

“宝二爷,什么好事闹得这么欢呀?”

王熙凤老远就看见李纨少有的表情,也看见宝玉那猴急的目光,她不由得在心中大呼不妙,美眸一瞪,沉声道:“怎么?你又欺负老实人了!”

“凤妹子,你来了就好!赶快治治他。”

端庄不等于愚笨,长久日夜相对下,王熙凤与宝玉之间那暖昧的情状,早已落入李纨眼中,她躲到王熙凤的身边后,不禁欢声道:“宝玉太闹人了,只有凤妹子你一个人才能管住他。”

王熙凤也是七窍玲珑,立刻听出李纨的弦外之音,心儿一颠,心虚立刻抹杀她的小小醋火,她瞬间变换神色,扶住李纨的手臂道:“大嫂子放心,有我在,一定不让宝玉欺负你。走,咱们到里面谈天,咯咯……”

爽朗的笑声还未散去,走到房门口的王熙凤猛然转身,道:“臭小子,女人家说话,你跟来干嘛?回去!”

“砰”的一声,房门在醋火中重重关上,将满脸苦笑的宝玉关在门外。

宁国府。

阴沉的天空浮云盘卷、阴风呼啸。

“奴……奴婢参见老爷。”

一个丫鬟小心翼翼地来到书房门前,隔着门帘鼓足勇气求见贾珍。

“进来吧!”

贾珍正想有人帮他松松筋骨,他斜眼看了丫鬟的脸蛋一眼,性立刻抹去怒火,招手道:“过来,给老爷我抱抱。”

这丫鬟本是贾蓉房中之人,当然也被贾珍宠幸过,脸带媚态讨好不已,不过她并未立即上前献身,而是略显神秘地说:“老爷,奴婢昨儿整理少爷房间的时候在枕下找到一物,不知该不该说?”

“哦!”

贾珍可不像贾蓉白痴,眉头一皱,连欲火也消去几分,他躺卧的身子半坐而起,急声催促道:“拿来看看,如果真是线索,老爷我重重有赏。”

“谢老爷!”

丫鬟正是为了封赏而来,欢天喜地地掏出一方锦帕递过去,得意地道:“老爷,你看看上面的字迹就明白了。”

正所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尤二姐虽然心思缜密,但也有百密一疏的时候,没想到贾蓉会将“定情”之物藏在枕头下,就此落入贾珍的手中。

“原来如此,好个狠毒的贱人!”

贾珍一扫锦帕,双目立刻充斥着恨火。

锦帕上的话语虽然简单,但贾珍略一寻思就明白过来,再联想到尤二姐母女近日奇怪的举动,所有的迷惑都在这刹那完全消失。

贾珍恨得咬牙切齿:“反了、反了,一群贱人,看老子如何收拾你们!

“做得好!”

贾珍双目闪动着莫明的光芒,面带微笑地手抬丫鬟的下颔,道:“这件事除了你之外,还有谁知道?”

“回老爷,昨儿只有奴婢一人为少爷整理衣物,其他丫头都偷濑没进内房。”

立了大功劳的丫鬟喜上眉梢,眼前仿似已看到大堆的黄金白银。

“嗯!”

贾珍满意单首赞赏。

书房内很快就传出行云布雨的靡之音,持续一阵子后,只听贾珍一声闷吼,声息顿止。

“呀,老爷饶命——”

沉寂只有片刻,尖锐的惊叫声紧接着穿门而出,中途却又戛然而止,竟是发泄完兽欲的贾珍无情残忍,随手掐死发泄的工具。

很快,贾斧应招而入,看到那锦帕后立刻跳起来,做出咬牙切齿之状,道:“叔叔,小侄要亲手杀了那贱人,为蓉大哥报仇雪恨!”

“此事没有那么简单,暂时不要轻举妄动。”

贾珍斜眼看了急于表现的贾芹一眼,冷声分析道:“以尤二姐的本事,怎么可能杀得了灵药真人?里面一定还有蹊跷,说不定贱人身边有邪门妖人相助。”

话语微顿,贾珍在原地转了几圈,随即脚步一定,双目闪烁着寒光,道:“芹儿,立刻去一趟千户府,问一问赵全何时行动?他既然能请来一个灵药真人,就能请来第二个,哼,他可比老爷我更想弄死贾宝玉!”

“是,侄儿这就秘密前去,叔叔尽管等待好消息。”

说着,贾芹带着丫鬟的尸体急匆匆地离去。

贾珍深吸一口气,再次躺回逍遥椅,道:“贱人,等着吧,老子一定要玩死你们!”

阴森而恐怖的咒骂声在室内回荡,贾珍的眼中除了恨火之外,就是无穷无尽的兽欲之光。

与此同时,稻香村客房内,尤家母女三人也笼罩在一片愁云中。

“娘亲、妹妹,你们不要再阻止我了,明日就是贾蓉出殡的日子,我还是要回去一趟。”

随着时光流逝,宝玉带给尤氏的心灵冲击缓缓散去,而她的心结却越来越深,再次钻入牛角尖。

“大姐,你不能回去,贾珍那禽兽正等着你呢:”

“唉,贾蓉虽该死,但好歹母子一场,就让我最后看一眼吧!再说,我好歹也是宁国府的正室夫人,即使你们不在,贾珍又能把我怎么样?”

“女儿,我也知道你说得在理。”

尤夫人自然站在尤二姐一方,尽力劝解道:“但是如今情形不一样了,万一贾珍知道事情真相,恐怕你性命堪忧呀!”

“唉!”

尤氏的玉容黯然无光,娇躯刹那间透出无尽的阴郁,哀声叹息道:“都活到这分上,死就死吧,没什么大不了。”

“大姐,你怎么能这样想!”

尤二姐一下子就听出尤氏话语中的死意,她用力握住尤氏的手,双眸红润地道:“别忘了,你还有母亲,还有我与三妹,没有男人,我们一样能活,还会活得更好!”

“对呀,女儿你千万别胡思乱想,否则为娘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父亲?”

尤夫人的眼中也是泪光打转,情急之下,她想了一个勉强的借口,道:“宝哥儿说了,为了不让疫病蔓延,这儿所有人暂时不能出去,否则会连累府中其他人。”

“唉,好吧!”

不知尤氏是被亲情感染,还是被尤夫人的话语说动,略一沉思后,她垂首答应。

“奶,我家奶奶请您与二姑娘、老夫人相聚聊天,琏二奶奶也在。”

门帘微动,脸带春色的柳五儿盈盈而入,大方得体地向尤家三女矮身行礼。

“好啊!”

尤二姐闻言,不由得大为欣喜,觉得正好可以借着热闹的气氛化解尤氏心中的阴郁,她第一个站起来,道:“大姐、母亲,咱们这就过去吧。”

尤夫人主动拉住尤氏的手腕,众女鱼贯而出。“五儿,看你这模样,是碰到什么好事吧!”

尤二姐走在前面,与领路的柳五儿并肩走,她扫视着气息突变的的柳五儿,眨着美眸笑道:“说来听听,让我们也为你高兴高兴,咯咯……”

笑意之下,还有一抹疑惑在尤二姐的眼底闪烁。

这也难怪,柳五儿受过雨露滋润后,与青涩之时当然多有区别,更是丽色大增,又怎么能逃过游戏人生的尤二姐的眼睛?

“没、没什么,二姑娘说笑了,我一个丫鬟能有什么好事呢?”

柳五儿闻言,那是心儿慌慌、魂儿怕怕,羞涩的红云瞬间弥漫玉脸,连耳垂、颈项也未逃过躁热的肆虐。

心虚的柳五儿一边矢口掩饰,一边下意识加快脚步,因为尤二姐那审视的目光太吓人了。

“咦?”

如此明显的破绽让尤二姐大为生疑,望着柳五儿春色荡漾的倩影,她意念一转,立刻想到男女之情上。

这小丫头定是找到意中人,她的男人会是谁呢?啊!尤二姐突然心房一震,眼中光华再次急速变换。

这稻香村上上下下可就只有一个成年的男人——宝玉,那柳五儿的情郎是谁……

还用猜吗?

第四章 巧姐花开

哼,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二股莫名的恨意点燃尤二姐心中的怒火,她立刻为宝玉的品性打上恶劣的标签。

这个臭男人对本姑娘不理不睬,假装清高,暗地里却又勾搭丫鬟,真是可恶,难道本姑娘还比不上柳五儿?尤二姐越想越郁闷、越想越生气,原本已经散去的敌意又卷土重来,悄然刺激她的斗志:哼,绝对要给贾宝玉好看!

在尤家三女与李纨、王熙凤闲聊欢聚的时候,宝玉心怀火热的进入巧姐的房间。

“二叔!”

惊喜的欢呼声中,巧姐从床榻上飞奔而下,乳燕投怀般钻入宝玉的怀中。

这几天里,虽然巧姐又上了几次药,但王熙凤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再也没有让宝玉帮忙,而且丝毫不给他们独处的机会。

巧姐投怀送抱,宝玉虽然久经花丛,但心火依然烧至头顶,他抱着巧姐在原地一转,就一起倒在床榻上,有力的大手更狠狠一紧,恨不得将巧姐揉入体内。

一时情急的宝玉用力过猛,不料引来巧姐大发娇嗔。

“哎哟!坏二叔,你那坏东西又顶着人家了!”

有了上次那肆无忌惮的“治疗”后,宝玉与巧姐的关系已是亲密无间,虽未冲破那最后一关,但彼此之间已对对方的身体无比了解。

“嘿嘿……”

面对身体还未完全成熟的巧姐,宝玉完全沉浸在邪恶的游戏中,他不仅不撤退,反而还狠狠的用力一挺。

“如意金箍棒”凶猛而有力地顶在巧姐的俏臀上,他随即轻含巧姐的耳垂,腻语道:“小妖精,谁叫你乱动,还不停磨蹭。”

“哼!”

驴蛮的哼声掩盖巧姐眼中的羞涩,游戏的趣味同样充斥着她的心灵。

巧姐微微一缩细腰,紧接着又突然往下一压,火热地旋转起来,道:“谁叫你欺负人家,我偏要欺负回来,坏二叔!”

“巧姐乖,别动了,二叔我会被你弄出火来,到时小心我吃了你!”

宝玉虽是威吓,但嗓音已变得沙哑而低沉,喉结急速滚动,足以显示他此刻有多么难受。

“咯咯……”

巧姐的笑声颇有王熙凤的风采,她不仅不怕,反而还变本加厉伸出小手在宝玉的胸前乱动,天真地反问道:“二叔,我就是要乱动,难道你还真敢吃人不成?你又不是妖怪!”

唔!老天,救命啦!宝二爷在心中哀声长叹。

大色狼没有不敢吃掉小羔羊的道理,可是每当宝玉有此想法的时候,巧姐那幼嫩光洁的玉门总是让他不敢造次,毕竟要是弄伤巧姐,即使王熙凤不把他大卸八块,宝玉也无法原谅自己。

“小妖精!”

体内的躁热几乎让宝玉失去理智,他痛苦地挣扎着,猛力一顶厮磨片刻后,他呼吸一荡,怪声怪气地道:“乖乖躺好,二叔帮你上药!”

“嗯。”

闹得正欢的巧姐离奇的瞬间安静下来。

人生端是奇妙,原本平凡无奇的“上药”两字,却成了叔叔与侄女的最大秘密。单薄的春衫离体而去,犹如彩蝶般在半空中四散飞舞。

怪叔叔的游戏又开始了!

随着痘疮的消失,呈现在宝玉眼前的是一具粉妆玉琢的幼嫩玉体,虽未发育完全,但在宝玉多日的“重点”照顾下,已是日渐起伏,逐步在巧姐的稚嫩诱惑中添上一抹妩媚春色。

灼热的光芒自宝玉的双目迸射而出,大手挟带着无尽火热来到巧姐的娇躯上,温润厚实的掌心如摩挲世间易碎的珍宝般,小心翼翼、凝重痴迷!

小小樱桃在五指挑动下轻轻跳跃,急促的娇喘带动起伏,巧姐身上的体香可谓勾魂夺魄,让宝玉心中的之火更是无法压抑。

“二……二叔,你……给人家……上药吧,别摸了,好痒啊……”

巧姐竟然也有害怕的时候,她不停扭动着身子,美眸瞬间浮上迷离的水雾。

“啊!好、好,二叔马上帮你上药。”

巧姐羞涩的提醒并未让宝玉从焚身欲火中清醒,他只是随口敷衍几句,可是手下动作却没有片刻停顿。

激情的抚弄逐渐升级,宝玉的大手化作调情的利器,颤抖的双唇更在不克自制中缓缓逼向巧姐。

唔……怎么会这样?巧姐的美眸半张半闭,芳心刹那间绷至极点,她害怕了,虽然他们之间不是没有这样做过,但宝玉这次的眼神却有点不一样。

未待心中混乱的巧姐理清思绪,宝玉缓慢但坚定地吻在巧姐的唇上。

“轰一”刹那间,惊雷闪电狂轰乱炸,巧姐双眸一瞪,感到一阵晕眩,心想:不一样,今天的二叔果然不一样,唔……啊,二叔好讨厌,舌头不停钻来钻去,哼,他敢欺负我,我也要欺负回去。

灵魂的颤栗之后,巧姐终于忍无可忍,狂野的气息回到一片空白的脑海中,在如触电般酥麻透心流转下,巧姐纤细的玉手缠住宝玉的身躯。

一股春风吹过,宝玉与巧姐赤裸的身躯就此滚倒在床榻上,掀起一阵激情的浪花。

“嗯!”

缠绵中,巧姐一声闷哼,原来宝玉暴胀的“如意金箍棒”再一次重重抵在她的双腿之间。

巧姐鼻尖一颤,小手握住“如意金箍棒”然后重重一捏,随即不由自主地橹动起来。

“呃,你这小妖精!”

激情的吼声冲口而出,宝玉一口咬在巧姐的俏臀上,爱欲的牙印勾起禁忌的春色。

“啊……”

巧姐儿被咬,立刻呻吟出声,幼嫩的玉体早已是一片嫣红。无意间,巧姐的身子扭出诱惑的形状,宝玉目光一闪,玉门再次映入眼帘。事实上宝玉的痛苦远在巧姐之上,激情的抚弄越来越猛烈,脑海中则天人交战:呃,好难受呀,要了!

在这关键瞬间,巧姐突然羞声低吟,将宝玉的良心推入火坑。

“二叔,胀……好胀呀,不要摸了,人家要……啦!”

“吼——”

宝玉发出如猛兽般的吼声,他再也压抑不住万丈欲火,猛然扑上去。

顿时春风化作狂风,吹得纱帐猛烈飘荡。

在纱帐中,宝玉跪在床上,从后面紧紧抱住巧姐,有力的大手牢牢箍住细腰,紧接着向前一顶,“如意金箍棒”刺入巧姐紧夹的腿缝间。

“嗯……”

如此千钧一发的时刻,就连素来大胆的巧姐也忍受不了,布满红霞与情潮的小脸埋入软枕中,好似可爱的鸵鸟般。

“唔……”

巧姐低吟出声,盘旋在心房的羞涩之音越来越急:来了,二叔的的坏东西来了!啊……

巧姐的紧张已经到了极点,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呆呆地,傻傻地任凭宝玉的刺中花瓣,然后从花瓣水面……滑了过去。

“咦?”

惊讶声与如释重负的叹息合在一起,巧姐下意识低头一看,正好看到从她腿缝间“冒”出来。

“……”

巧姐的呻吟已经不再生涩,她抬起小,主动配合着宝玉耸动的频率。

“噗噗噗……”

摩擦的声音惊心动魄,宝玉又重又快的肆无忌惮。

几十次来回后,巧姐的幽谷已是一片泥泞,她坐在宝玉的怀中,好似巨浪之巅的一叶孤舟般,上下颠簸、左右摇晃。

“呀!”

上百下亲密摩擦后,巧姐猛然仰天一声惊叫,一股浓腻、幽香、灼热的春水从激射而出,完全洒在宝玉的上。

湿了,巧姐的湿了,宝玉的湿了,床单也湿了!

“巧姐,好不好玩?”

宝玉停下的动作,轻柔按摩着巧姐的身子,他的动作充满怜爱,话语则邪恶无比:“好侄女,还要不要二叔帮你止痒呀?”

“二叔,你坏!唔……”

巧姐果然与众不同,身子突然恢复精力,她好似小野马般跳起来,紧接着骑在宝玉的大腿上,不停捶打着宝玉,撒娇道。

宝玉受到的攻击微乎其微,却被巧姐弄得无比难受。

“小妖精,二叔今天要好好教育你!”

伴随着宝玉变调的嘶吼,邪恶的情趣再次攀升,“如意金箍棒”更加粗长而火热,近似疯狂地蹂躏着巧姐的蜜处。

“啊……二叔、二叔……”

刚刚的巧姐,身子无比敏感,顿时蜜汁四溢,幼嫩的玉门人生第一次大大张开,主动在宝玉的上来回滑动。

“巧姐、巧姐、好乖乖……”

情动下,宝玉与巧姐都情不自禁呼唤着彼此的名字。

“如意金箍棒”越来越火热,巧姐的滑动越来越快速。

当身子最后一寸肌肤被嫣红弥漫的一刻,巧姐猛然扑入宝玉的怀中,迷离而又急促地要求道:“二叔,我,帮人家止痒啊……二叔,我要,就像师太她们那样,啊……”

一股痒意钻入的刹那,巧姐不由自主想起水月庵的羞人情景,纤细的小用力一扭,无师自通地想到最好的止痒办法。

巧姐的小手抓着“如意金箍棒”胡乱地塞向她那幼嫩的玉门,可宝玉却害怕地退却了,道:“不……不行!小乖乖,你还小,不能这样。”

“不小了,人家不小了,人家要……”

巧姐腰身一耸,花瓣主动凑向“如意金箍棒”“巧姐,你会受伤的,乖,不要闹。”

宝玉也不知道自己竟然还有良心,强行从巧姐的上滑过去,道:“再等几年,等你满了十六岁,——叔就要了你,咱们拉钩。”

而宝玉与巧姐的手指并没有动,则“勾”在一起。

“真的吗?太好啦,咯咯……”

巧姐双眸一亮,突然欢声大笑起来,令宝玉不禁目瞪口呆,想不到巧姐竟然这么容易被说服,让他心中感到一股郁闷。

可下一刹那,巧姐美眸一眨,眼底闪过比王熙凤还慧黠的光华,小手在宝玉的胸膛上滑动,喜悦地道:“二叔,你忘了吗?人家今年已经十六岁了,母亲在人家这个年龄已经有了我啦!咯咯……笨二叔。”

“啊,十六岁?”

巨大的震撼从天而降,宝玉不由自主向后一退,拉开距离后,他极度怀疑地上下扫视着巧姐,觉得巧姐怎么看只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

异样的红云爬上巧姐的脸颊,她夸张地长叹一口气,嘟着小嘴道:“我一生下来就昏迷不醒好几年,有老道说我是仙女下凡,老道跳了一番大神后,我果然醒过来了。”

说到这儿,巧姐又眨了眨眼,天真无邪地看着宝玉嘻笑道:“人家那几年都在母亲娘家,老祖宗又下了严令不许任何人谈起此事,——叔你忘了人家也不怪你,咯咯……你现在想起来了吗?”

“这……”

西贝宝玉怎会知道贾家十几年前的隐秘?不过他心中还是充满怀疑。

“二叔,来嘛,人家真想试一试,啊……”

巧姐身子微微一晃,巧妙蠕动,将小妖精的名号发挥得淋漓尽致。

宝玉心窝一紧,窒息的快感无比强烈,一声闷哼后,就玩全失去理智,心想:不管了,再当好人自己就要了!

“二叔,别乱动,人家对不准。”

巧姐眼中的笑意更强烈,不待宝玉完全下定决心,她已经半蹲在宝玉的身体上方。

这一刻,宝玉两人的角色对调,巧姐反而变成游戏的主导者,用尽一切手段诱惑“正义”的宝玉。

“如意金箍棒”被巧姐的小手捉住,幼嫩的玉门压在上,虽然宝玉已经将缩小到极致,但也只能进入小半个圆头。

恍惚间,宝玉低头看去,觉得好似一根大铁棒顶在针眼上,令他不由得担心会不会将巧姐的身子撕成两半。

怜惜开始在宝玉的眼中打转,他再次犹豫起来。

“呀!”

就在这时,巧姐突然一声大叫,娇俏的身子猛然向下一沉。“呀——那喊声还未消散,惨叫声已经充斥在房中。

进去了,“如意金箍棒”已经巧姐幼嫩的花径,巧姐的惨叫很大声,但却远远低于宝玉的估计。

宝玉的心神再次剧烈收缩,他凝神一看,巧姐光洁的看上去还是那么小巧,但却完全包裹住,除了处子血丝的流动外并没有其他伤害。

“啊!”

快感与惊讶之音在宝玉的喉咙里打转,紧接着狂喜之情轰然,从他心窝涌入。

“滋!”

宝玉的腰身不由自主往上一挺,春水四溅中,“如意金箍棒”前端一紧一热,就巧姐的。

进去了,尽根而入了!

宝玉的尽根而入,虽然巧姐不停颤抖,但却神奇变化,依然没有受伤的迹象。

“啊,穿了,二叔,你把人家戳……穿了。”

妖精的光芒在巧姐身上越来越明显,她的每一次呻吟、每一丝动作,无不紧紧勾住宝玉的魂魄。

呃,太舒服了!宝玉可不是花丛菜鸟,身边大群美人早就将“小宝玉”训练得无法挑剔,此刻他仍然感叹万千、惊声连连。

紧密相触的宝玉两人就此一动也不动,全心全神享受着那意外的滔天快感。

宝玉迷离的双目微微闭上,思绪顺着酥麻的身躯游走,进入到,又进入巧姐的神奇花径。

奇迹总有原因,真相就此浮现。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女子惊世名器中,此名堪称独一无二,遇大则大,遇小则小,遇长则后缩,遇短则前进。

宝玉心想:百川有容之,哈哈……果然是“百川有容”与大姐的名器异曲同工、绝妙天人!

“二……二叔,好痒呀:”

宝玉欢喜得眉飞色舞,巧姐可没有如此复杂的心思,初始的刺疼后,她的花径深处已如百蚁爬行般,酥痒无比。

动情的埋怨声中,巧姐自行摸索着动了起来。

美臀起落之间,巧姐迅速向成熟飞跃,有如含苞花蕾在春雨浇灌下刹那绽放。

“噢……”

含羞带怯、生硬笨拙的扭动,再次让宝玉两人发出满足的呻吟声。宝玉远扬的神思回归识海,他已没有丝毫顾忌,先是恢复原形,然后紧搂着巧姐的腰身,大开大合地起来。

“……”

几十下耸动后,巧姐仰躺在床上,宝玉则双手撑在床上,“如意金箍棒”在巧姐的体内纵横进出。

“唔……二叔,轻……轻点……不,重……重一点儿。”

巧姐儿的呻吟似若饮泣之音,断断续续,春意盎然。

小妖精,绝对的小妖精,第一次竟然就这么厉害!宝玉情思大动、奔腾。

就在宝玉想发动的攻势一刻,终生的糗事突然发生了,巧姐的突然急速蠕动,更似婴儿的小嘴般,紧咬着宝玉的。

先前一番游戏,宝玉的欲火本已冲到关口,此刻遭受如此刺激,又是猝不及防,他腰背一酸,陡然喷射而出,若利箭般一发接一发射中巧姐的。

“啊!喔……好热呀!”

巧姐初受雨露,花儿顿时灿烂盛开,呐喊天真而又靡,绝顶的诱惑销魂:“二叔,你怎么人家的身子里?怎么弄出来呀?讨如此埋怨比天上地下所有春药都更厉害,宝玉身躯一晃,差一点在激动中昏迷过去,连忙道:”

小乖乖,不要担心,它会自己消失的。“巧姐眨了眨美眸,怀疑地看了看宝玉,随即话锋一转,无心之言将宝玉打入羞耻的深渊:“二叔,怎么这么快呀?你不行了吗?”

宝玉的全身倏地冒出冷汗,心想:丢脸丢大了,自己竟然成了小丫头眼中的快枪手,呜……

第五章 小妖精

“你……小妖精!”

无言以对的宝玉心中大恨,咬牙切齿地说道。

“咯咯……”

巧姐的美眸多了几分戏谵,布满嫣红的娇小身子微微一扭,宝玉那“无能”的东西立刻滑出去。

随即巧姐举起纤细玉手在半软不硬的“小宝玉”上轻轻一弹,勾魂荡魄的刺激道:“二叔,你好差劲啦!”

傲—殳伤的宝玉在心中一声大吼,吼声与野兽无异。刹那间,“砰”的一声,“如意金箍棒”弹立而起,再次昂首挺胸地傲立天地之间!

“啊!”

巧姐的玉手被大力弹起,黑溜溜的眼珠怡然不再,无比慌张的惊叫道:“怎、怎么……又变大了?她们……不是说……只能……一次吗?”

“什么!你说什么?”

宝玉兵临城下,却被巧姐的呢喃自语吓了一大跳。满脸苦笑的宝玉强自停下来,圆头磨蹭着幼嫩的细缝,好奇地追问道:“小宝贝儿,你听谁说的?不会是男人吧?”

宝玉的话语透出浓烈的醋味,让巧姐喜孜孜的乐翻天,她主动勾上宝玉的宽肩,腻语道:“二叔,你以为人家真是傻子呀!也只有你才这么坏,连人家一个小姑娘也不放过!”

说着,巧姐头一仰,得意地道:“我是一个人乱逛的时候,偷听到那些婆子们说的话,她们都以为我小听不懂,所以也不避忌,嘻嘻……其实人家什么都明白!”

宝玉听至此处,心窝又是剧烈一抖,不由得心怀忐忑:自己以往占了这丫头不少便宜,是不是也被她看穿呢?

得意洋洋的巧姐仿佛看到宝玉眼底的尴尬,娇嗔道:“坏二叔,你最坏了,总是对人家毛手毛脚,诱骗小姑娘。”

“我,呵呵……你不是十六岁了吗?不算小姑娘了。”

宝玉讪讪而笑,大感颜面无存,但他毕竟英明非凡,意念一转,邪恶地倒打一耙,道:“你这个小妖精,原来你平日是故意引诱二叔,难怪整日像牛皮糖一样缠在我身上不愿下来。”

“胡说!人家才……才没有呢!”

巧姐先是理直气壮地娇嗔反驳,不过话至后面,声调越来越低、脸色越来越红,下巴也越来越接近胸脯。

转眼间,宝玉与巧姐之间的气势完全对调。

“坏——”

叔、死i 一叔!“巧姐在口头上未能讨到便宜,猛然爆发出骄蛮本性,发狠的玉手挟带无尽羞恼降临在宝玉的上。

巧姐的小手让宝玉吼声大作,不过其中却没有丝毫痛苦,只有沸腾的。

“滋!”

清晰的破浪分水声响起,“如意金箍棒”坚定而缓慢地巧姐的中,禁忌之火再次点燃。

巧姐的小嘴随着一起张大,宝玉的向她推进,而迷离的呻吟则向她舌尖涌去。

春色卷土重来,巧姐仰躺在床榻上,双腿屈膝,奋力迎合着宝玉的冲击。

这次宝玉可不敢有半点大意,忽快忽慢,花样百出,弄得巧姐的翻进翻出,春水四溅。

撞击声充斥着房间,上百下后,宝玉性发如狂,将巧姐的双腿扛在肩上,整个身驱都压上去。

“噢……”

巧姐能感觉到身子仿佛已经被压扁了,已经被戳穿,快感也充斥全身每一个细胞。

“啪、啪……”

摩擦声与撞击声交相辉映。

“啊嗯……噢……”

激情的呻吟时断时续,浑然相融。

雅致的房间内、舒适的床榻上,成熟的男人之躯高大强健,而婉转承欢的女人玉体娇小幼嫩,如此一大一小的落差绝对是世间最销魂的画卷。

巧姐如纤细的春藤缠在大树上,虽然没有丰腴的诱惑,但幼嫩的刺激同样绞碎宝玉的灵魂。

“帕、啪……”

宝玉干得透心舒爽,突然抱着巧姐立身而起,一边着身子,一边走下床。

巧姐在一声惊叫后也欣然迎合着宝玉,小耸顶摇摆。

“啊……二叔、好二叔!”

一刻钟后,巧姐的玉腿紧紧盘在宝玉的腰间,酸软的双手虽挂在宝玉的肩颈上,但却丝毫没有力气,她的身子早已瘫软如水,全靠“如意金箍棒”的“支撑:”

滋、滋……“虽然宝玉没有继续走动,但手掌却托住巧姐的小一上一下地抖动,时而还旋转几圈。

“呀——”

惊声尖叫中,巧姐终于败下阵来,感到酸软,开始撒娇求饶。

宝玉再次闷声低吼,极致的快感在里万马奔腾。

“呃!”

第一发若炮弹般,狠狠地射入巧姐幼嫩的花径深处,那巨大的冲击力令巧姐身子一挺,又发出无比迷离的尖叫声,紧接着美眸一颤,就昏过去了。

只是一发弹,巧姐就在极乐中失去意识。

“噗噗噗……”

滚烫的还在疯狂激射,仿佛要射穿巧姐的幼嫩一样。

就在最后一滴射出的刹那,神奇的异变突然出现。

一团五彩霞光凭空突现,将宝玉与巧姐的身子包裹在光芒的中心,灿烂的光团一下子腾空而起,在床榻上空盘旋飞舞,眩目至极。

几秒之后,光芒消失了。

“砰”的一声闷响,两具紧密连接的身子摔落在床榻上。

出现如此巨大的异变,巧姐竟然没有醒过来,而宝玉目光一聚,狂喜立刻涌入心头。

仙花出现了,巧姐儿的后背上竟然出现一朵娇小的花蕾,最奇妙的是,花茎盘绕,花蕾低垂,似乎花儿正在睡觉一般。

“哈哈……”

宝玉的兴奋无比言表,他终于不再怀疑巧姐的岁数,心想:巧姐果然是个天生贪睡的小妖精!

风吹花蕾,雨打心蕊,无边春色缓缓落幕!

龙精虎猛的宝玉怜惜万分的为巧姐穿好衣衫,望着巧姐玉体密布的斑斑爱痕,就连傻子也可以想象片刻前的欢爱是何等激荡心扉!

哎呀,糟了!激情迷离沉入心海深处后,宝玉终于感到惧怕,他不怕别的,就怕一个人——王熙凤,他最爱的凤姐姐,巧姐的娘亲。

怎么办?凤姐那么精明,很容易看出破绽。宝玉心头一颤,仿佛已看到王熙凤手执明晃晃的钢刀,四处追杀他的恐怖场景。

不管了,先想法子拖一拖再说!念及此处,宝玉果断做出决定。

懒散的宝玉此刻变得无比勤快、手脚利落,就似一个贤慧的家庭妇男,迅速将房中所有可能暴露的痕迹统统抹去。

唉!真累呀!抹去风雨残痕后,宝玉也是手脚酸软,不过却面带得意,他在巧姐后背的花纹上留下柔情一吻后,就疾步逃离现场。

果然不愧是精明不凡的宝玉,他刚离去,王熙凤就走入院门,急步走向巧姐的房间。

唉!自己怎么突然心跳得这么快?难道是女儿的病症又出变故了吗?王熙凤面带焦虑,脚步更加快捷。

王熙凤本与众女言谈甚欢,但母女连心的天性却让她突然心生不妙的预感,可是尤氏的问题还未解决,令如坐针毡的她不好意思提前离去。

好不容易熬到尤——姐母女主动退席,王熙凤第一个冲出房门,可惜在这番耽搁下,巧姐已经与宝玉融为一体。

“女儿!”

伴随着疼爱的呼唤声中,王熙凤掀帘而入,入目却是巧姐侧卧于榻的疲倦背影,悠长平稳的呼吸让她稍微放松心弦。

“唉,这丫头还睡得这么沉,被贼偷走了恐怕也不会醒。”

王熙凤坐在床边,目光扫视四周一圈,鼻尖还颤一下,终于完全放下心。目光一落,一番怜爱凝视后,王熙凤见巧姐睡意正浓,不由得又想到宝玉。这家伙这次走得这么早,不会是急着去调戏李纨吧?哼!肯定是这样!王熙凤银牙一咬,恼恨于心,暗自决定要立刻去破坏宝玉的不良意图。

王熙凤还未立身起步,巧姐梦呓低吟之间手脚一伸,就此将惊天秘密自动暴露。

“嗯!”

一叔,轻点。“可怜的宝玉,任他费尽心机、绞尽脑汁、千算万算,却没有想到巧姐会说梦话。

王熙凤近在咫尺,再加上经过通灵宝玉改造后六识超人,自是将巧姐的呓语听个一清二楚,心房猛然一跳,脸色急速发白:轻点!这是什么意思?

“二叔,啊……用力……痒!”

不待王熙凤思索,巧姐一个翻身,猛然踢开丝被,旖旎气息立刻飘散而出,彻底抹去王熙凤芳心的迷雾。

天啊!女儿这动作分明……分明……王熙凤不敢深思下去,她何等聪慧?对宝玉的德性更了若指掌,双眸猛然大睁,玉体的颤抖虽不剧烈,但频率甚是快速,显然正在强自压抑芳心怒火的升腾。

怀着最后一丝侥幸,王熙凤轻轻解开巧姐的衣襟。

“啊!”

王熙凤不由得惊叫出声,巧姐身上那惊心动魄的唇印、四处密布的指痕,彻底焚毁她最后的侥幸,心想:这个大色狼、贼、混蛋……竟然对巧姐乱来!我要杀了他!

可杀人的冲动只持续片刻,王熙凤突然发现无论怎么样她都恨不起来,心中除了埋怨之外,还有一丝丝的醋味。

思绪微妙变化,王熙凤不禁暗自思忖:也许情况没有想象中糟,也许他们只是适可而止,再说宝玉那东西那么大,怎么可能弄得进女儿的身子里?

王熙凤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略颤的玉手褪下巧姐的亵裤,随即凝神一看,心想:还好,女儿的并无比皮破血流的伤势,细细的缝隙还是那般娇嫩红润。

太好啦!啊!可喜悦刚涌入宝玉的心房,因为巧姐睡梦中一个无意的举动,王熙凤的玉脸瞬间没有丝毫血色。

巧姐似乎感觉到亵裤被人扒开,身子无力地扭动一下,就是这一下,一股白色液体从玉门里流出来。

“轰——”

瞬间王熙凤脑海一片空白,她怎能看不出那是男人的?她甚至还嗅出熟悉的味道。

寂静,如死一般的寂静突然降临,宝玉的从巧姐的缓缓流出,王熙凤看着那靡的一幕,身子仿佛变成一尊泥塑木雕。

时光失去意义,风儿不见影踪。

突然,一声怒吼冲天而起。

“贾宝玉——”

勃然大怒的王熙凤迅疾冲出房门,直杀向宝玉。

稻香村内,素雅的小花园修竹环绕,绿荫之间,尤家母女俩发愁的玉容若隐若现。

“母亲,你说大姐真的想通了吗?我看大姐先前的笑容很勉强,以她的性子,恐怕仍未想通。”

“唉!咱们家怎么这么倒霉?竟摊上你大姐夫这样的人!”

尤夫人的双眸黯然无光,哀声叹息道:“你三妹又回师门,有她在还能保护我们,如今以我们母女三个弱女子,要怎么与贾珍斗呀?在这儿总不是长久之计。”

“什么姐夫不姐夫,那是禽兽,不是人!”

尤二姐朱唇一撇,不屑的“啐”了一口,随即话锋一转,担忧道:“大姐将自己关在屋内,不会出什么事吧?”

未待不知如何回答的尤夫人开口,尤二姐就自己回答:“大姐应该不会做傻事,她即使不开心,也会替咱们想想,如果她出事,那我们就自身难保了。”

尤夫人本是被尤二姐一语惊吓,听至此处才放下心,忧虑地反问道:“女儿,咱们不如向宝哥儿求救吧?我看他这人挺不错的,待人和气,又没有架子,行事还十分英明果断……”

“得了吧!”

尤二姐见尤夫人将宝玉夸上天,莫名的怨怼油然而生,扬声打断尤夫人的滔滔话语,道:“他表面人五人六,内里还不是一个大色狼,更是一个没品味的大色狼!母亲您没发觉吗?那柳氏母女整日与他眉来眼去,不用说也是不清不楚,比贾珍好不了多少。”

好奇果然是女人的天性,谈及这些八卦,尤夫人连烦恼也消去几分,兴味十足的道:“原来你也看出来了,我只觉得柳氏与他有私情,想不到柳五儿也掺上一脚,她们可是母女呢!嘻嘻……”

对尤夫人的品性尤二姐也十分清楚,不禁用警告的语气责怪道:“这种事有什么好开心的?看您那羡慕的眼神,可不许有什么丢人的心思。”

虽然尤二姐的话语甚是不敬,但尤夫人却不敢反驳,不好意思的讪讪一笑,试探道:“为娘可没有这样想过,而且就算这样想,女儿你也不会答应,对吧?”

“知道就好!”

尤二姐神色凝重地道:“母亲,您记住,无论是贾珍还是贾宝玉,您都别想用女儿攀龙附凤,不仅是我,就是三妹也不行。我才不想步上大姐的后尘,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唉!知道了!”

尤夫人真心的感慨叹息,面带悔色地伤感道:“这次逼着你们来贾府是为娘错了。经过这件事,我也想通了,不管富不富贵,只要你们姐妹三人平平安安就好了,有命在比什么都强!”

尤夫人的真情流露感动了尤二姐,她的强势气息在亲情激荡下消散一空,不由自主扑入尤夫人的怀抱,悲声道:“母亲,对不起,先前是女儿一时情急说错了话,原谅女儿吧。”

“我怎么会怪你?都怪我自己以前不好。”

尤夫人抱着尤二姐也是悄声饮泣,动人的亲情悄然弥漫整座花园。

“舶!”

花枝断裂声在尤二姐母女不远处传来,未待她们抬起头,宝玉已主动从暗处走出来。

“亲家太太、二姐姐,是我。”

宝玉也不是诚心偷听,他感应到王熙凤的杀气,比尤二姐母女早一步躲入后花园,不料却碰到如此一幕。

看到尤二姐母女,宝玉不免心灵震撼,一时不慎踩到枯枝,露出行踪。

“宝玉,你……你偷听我们讲话,卑鄙!”

连尤二姐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一见宝玉就如此生气,当日两人本已一笑泯恩仇,但自从发觉宝玉与柳氏母女的私情后,怨恨又在她的心底悄然生根发芽。

一想及自己先前还大肆诋毁宝玉,尤二姐的芳心又产生强烈的慌乱,只得用责问掩饰心虚?“你这家伙来了多久?听到了什么?”

呵呵……真没新意!难道每个被偷听的人都这样问吗?宝玉暗自偷笑,他可是从头听到尾。

“喂,笑得这么阴险,一看就不是好人,快老实交代!”

面对可恨的宝玉,尤二姐不再用媚惑勾他的魂,取而代之的却是一个十足火爆的野蛮女。

要是换作以往,宝玉轻则冷言拂袖而去,重则会给尤二姐一记重重的耳光,可是这些动作都在先前一幕的余波影响下消散无踪。

宝玉不以为忤地悠然回应道:“二姐姐,可是我先来的,说起来还是你们打扰我休息呢!”

“你……咯咯!”

尤二姐想不到宝玉会如此无赖,不由得怒极而笑,冰霜玉容也如花锭放,不过银铃般的笑声却没有丝毫诚意,反而让宝玉心中发毛:“行!

宝二爷,你真行!““宝哥儿,二丫头就是这样,你可千万别介意。”

尤夫人见宝玉与尤二姐就像前世冤家一样,碰头就吵,急忙柔声化解弥漫空间的火药味。

“亲家太太放心,是我不应该在一旁听你们讲话,怎会怪到二姐姐头上呢?”

面对尤夫人,宝玉又成了谦谦君子,不凡的风采让尤夫人的眼底不由得为之一亮。

尤二姐眼中异彩一闪而过,不过刹那又被怒火掩盖,因为宝玉对她的态度没有丝毫变化。

“二姐姐,你放心,我不会生气,我可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爱生气的人。”

宝玉那看似道歉的话语听在尤二姐的耳中,大是变味,这分明就是说她小心眼。

“哎哟!宝兄弟果然是大家子弟,心胸宽阔。”

尤二姐也不是吃素的主,一语就击中宝玉的命门要害:“难怪柳嫂子与五儿都对你念念不忘,不知二爷喜欢她们哪一个?如果实在不好选,奴家可以找凤二奶奶帮忙,让你参考一下,再不行的话,让纨奶也帮帮忙,你看奴家这建议可好?”

“嘶!”

宝玉顿时大抽凉气、冷汗直流,心想:好一个厉害的尤二姐!看来自己与稻香村诸女的情愫均被这阅历甚丰的女人看穿,如此女人真是得罪不得!

“呵呵……”

想到这儿,宝玉脸上没有半分恼意,傻笑着蒙混而过,随即主动转移话题,道:“亲家太太、二姐姐,你们的事我也听说了三,放心,等此件事了,小弟立刻为你们解决贾珍的麻烦!”

“太好了,小妇人谢过宝哥儿大恩!”

尤夫人生恐尤二姐继续得罪宝玉这大救星,毕竟宝玉的事迹她也耳熟能详,以他在府内外的地位与能力,要救她们母女三人,确实不是什么难事。

“哼!懒得理你,你这大色狼会这么好心?母亲,我先走了。”

尤二姐打定主意不给宝玉面子,迅疾转身而去,不过她却将尤夫人留在原地,毕竟闷气要出,困难也要解决,这样她还不至于对他低声下气,当然是一计三好之事。

尤二姐想得美、想得妙,但千想万想却未想到一件事,尤夫人一个人面对宝玉这大色狼——不危险吗?

第六章 调戏尤夫人

“唉!这丫头从小被我惯坏了,宝哥儿请别介意。”

尤夫人感触万千之余,又生出丝丝疑惑:“女儿一向精明过人,今儿怎么表现得这般急躁冲动?真是奇怪。

宝玉没有多谈尤二姐的话题,三两句后朗声问道:“亲家太太,听你们刚才的话语,珍大嫂子似有回宁国府的意思,要不我出面劝阻她?”

“那就拜托宝哥儿了,有你出面,咱们母女就有救了。”

尤夫人再次在激动中矮身下跪。

“你不用如此多礼,快请起。”

宝玉下意识大步一跨,有力的大手搀扶起尤夫人。

宝玉与尤夫人肢体相触的刹那,熟妇特有的柔腻与幽香钻入宝玉的心海,原本温馨的气息就此异变横生,涟滴的波纹悄然荡漾。

一股欲火猛然从宝玉的心底窜出,弄得他昂然挺立,不由自主搭起帐篷,双手的动作更迅速地变味。

尤夫人的目光原本就看向地面,第一时间就发现宝玉的变化,顿时浑身一颤,脸颊有如火烧般。

“宝……宝哥儿,你……你松手……呀!”

女人的矜持让尤夫人挣扎起来,但动作却不敢过于猛烈。

宝玉的手松开了,脚步却继续逼近尤夫人,附耳挑逗道:“亲家太太,我第一次见到你时,还以为你与珍嫂子是姐妹呢!”

啊,宝哥儿竟然在勾引自己?强烈的意外在尤夫人的脑海中激荡。

女人心思果然奇妙万千,尤夫人除了羞怒之外,还感觉到强烈的自豪心思,大大满足女人天性的虚荣:年轻的男人竟然喜欢上自己这中年美妇,俊朗华贵的宝二爷竟然看上自己,自己竟然比二女儿还有魅力!咯咯……

虚荣心令尤夫人的怒火难以发作,好在她还未昏头,眼看宝玉蠢蠢欲动,急忙伸手一推,急声道:“宝哥儿,请自重,不要再开这种玩笑,否则我要叫人了。”

“亲家太太,喜欢一个人就应该大声说出来,我可没有错。”

宝玉突然搂住尤夫人的腰肢,紧接着大手一抬,在尤夫人的上轻轻扫过。

“啊……”

虽然尤夫人生气了,但她身子的反应却更强烈,不由得呻吟出声。

尤夫人寡居已久,正处于虎狼之年,比起李纨的贞洁意志她远远不如,更何况宝玉的手指上不只是男人的欲火,还有邪恶的法术。

“唔!”

不待尤夫人从的震撼中回过神来,宝玉已经叼住尤夫人的红润朱唇。

尤夫人脑海中的震荡再次升级,好似泥塑木雕般任凭宝玉轻薄她的唇舌。天啊,这光天化日之下,宝哥儿竟然敢干这种事!羞耻与刺激同时侵入尤夫人的心窝,恍惚间,她觉得身子越来越软,积压多年的欲火好似即将爆发的火山。“哗”的一声,宝玉两人摔倒在花丛中,一片名花异草就此遭受蹂躏。

长久以来,尤夫人都想靠着女儿过着荣华富贵的生活,想不到如今钓到金龟了,不过诱饵却不是两个女儿,而是她自己。

一股清风吹来,尤夫人突然感觉胸前一片凉意,她低头一看,顿时吓得花容失色,终于清醒过来,宝玉的胆子竟比她预料中还大,这绝不只是小小的调戏。

“宝哥儿,别、别这样,来、来人呀——”

尤夫人大叫起来,但欲火焚身的宝玉早已布下结界,他一边玩弄着尤夫人饱满肥美的,一边邪恶地刺激道:“亲家太太,在这家中,我做的事没人会干涉,你就从了我吧,嘿嘿……”

“呜……”

尤夫人吓得流下泪水,暗自思忖:女儿说得对,贾家果然没有一个好人,这贾宝玉比贾珍也好不了多少,都是一丘之貉!

尤夫人半裸的身子瘫在花丛中,双乳任凭宝玉玩弄,却绝望得生不出反抗之:“l.尤夫人没有说错,宝玉不比贾珍善良,甚至更邪恶,但宝玉绝对不是如贾珍一样的一丘之貉。

虽然宝玉沉浸在邪情逸趣中,但并没有强行分开尤夫人的双腿,而是一边玩弄,一边言语攻心道:“亲家太太,我知道你日子过得很苦,想将女儿嫁入贾家,你也不是真的爱慕虚荣,只是想女儿们有个安生日子,对不对?”

听着宝玉另一种的甜言蜜语,尤夫人眼中的泪水不禁微微一顿,因为就连三个女儿也从没有这样夸奖她,想不到这样暖心的话语会从宝玉口中说出,她不由自主点了点头。

“你真是一个好母亲、好女人,难怪我一见到你就被你迷住,连做梦也不能忘记你。”

宝玉无比狡猾,话锋一转,毫不脸红地粉饰自己的邪恶行为,道:“所以我刚才才会那么冲动,请你看在我一片痴心的分上原谅我的鲁莽。”

宝玉的话语温柔又多情,手指却靡而火热,将尤夫人的双乳变化出千百种诱人的形状,特别喜欢将拉长,然后又向里压去。

“嗯……啊……”

如触电般的酥麻在尤夫人体内奔腾,眼中的怒火越来越微弱,迷乱则越来越明显,道:“不可能,你怎么会看上我一个老女人?放……放开我,求求你……啦。”

“好姐姐,你这么美丽,比那些小姑娘魅力大多了,谁敢说你是老妇人,我找他拼命!”

“你……”

尤夫人何曾听过这么厚脸皮的赞美?她脸颊上再添一抹羞涩的红4 ?

“好姐姐,都怪小弟一时被仰慕冲昏了头,所以情急唐突了姐姐,好姐姐,你真美……”

宝玉一边说着甜言蜜语,一边拉下尤夫人的衣领,在明媚的阳光映照下,一对肥美的完全挣脱衣物的束缚。

“不……不要,宝哥儿,咱们不能这样,我可是你的长辈。”

直到衣服滑到腰际,尤夫人这才反应过来,急忙抓住衣领。

“好姐姐,给了我吧,我会好好疼你的,别说是你,就是你身边所有人,我都可以给他们荣华富贵!”

宝玉一边诱惑着尤夫人,一边与她拉扯衣领。

其实衣领本身并不重要,但在此时此刻却代表尤夫人的内心。

“不……不行,我会被女儿们骂死,宝哥儿,要不……要不你收了我家——丫头,我愿意把她嫁给你。”

“我不喜欢二姐姐,只喜欢你一个人。”

宝玉低下头在尤夫人的肩上吻了一下,随即加重诱惑的手段,道:“好姐姐,他日我可以娶了你,让你住在我家别院里,一辈子无忧无虑、快快乐乐。”

“娶……娶了我?给我名分?这怎么可能!”

“我要做的事情谁敢反对!”

宝玉这一句倒不是谎话,无敌的气息透体而出,震得尤夫人心弦嗡嗡直响。

宝玉又轻轻拉扯尤夫人的衣领,另一只手则夹着尤夫人的玩弄着。

“我、我……”

尤夫人反抗的力量迅速减弱,恍惚间,她好似坠入梦中般,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心想:宝玉不像说谎,反正自己又反抗不了,不如……想到这里,尤夫人的手指一根一根松开,身子一点一点躺下去。

宝玉的唇角露出胜利的笑容,就在他撕裂衣裙的刹那,一声大吼猛然破空而至。

“贾宝玉,你给姑奶奶滚出来!”

靠着玄异的感应,王熙凤终于追杀到这儿。

“啊!”

宝玉犹如老鼠见到猫般,只闻足音就已吓个浑身发抖,心惊神乱的他哪还有谈情说爱的心思?他又急又快地道:“好姐姐,帮我挡一挡!”

话音未落,宝玉已惶急地飞身而去。

“噗哧!”

尤夫人目睹宝玉仓皇逃跑的情景,不由自主掩面嘻笑,心中的羞怒之火就在这一笑之间消散无踪。

其实王熙凤的身影还在花园门外,等她怒气冲冲杀进来时,尤夫人已经穿戴整齐,主动迎上去。

“咦?亲家太太,你也在这儿,贾宝玉那混帐呢?躲到哪儿了?”

王熙凤已经无法抑制怒气,宝玉这么做有如触动她的逆鳞,即使有外人在场,她手中的鸡毛掸子也挥舞得很有力。

“宝哥儿?他在这儿吗?”

时移世易,尤夫人不仅不再怨恨,还不由自主掩护宝玉,面不改色地道:“我一个人在这里想点事,没看见宝玉,要不我陪你找?”

“不用了,可能是我弄错了吧!”

尤夫人的表情很自然,但她遇见的却是贾府第一女强人,王熙凤的眼珠微微一转,一缕微不可察的异样瞬间一闪而过。

刹那间王熙凤的思绪微妙变化,巧姐的事情突然变得不再那么急切,她嫣然一笑,笑得尤夫人心慌意乱。

“亲家太太,咱们一起走走吧,看你这模样,烦心事想通了吧?”

王熙凤的话语看似关怀,实则别有所指。

“嗯,想通了,多谢二奶奶关怀。”

尤夫人也不是逆来顺受的主,虽然不敢顶撞王熙凤,但言语间也甚是巧妙。

以往,尤夫人都称呼王熙凤为琏二奶奶,如今隐去那个“琏”字,一字之差,韵味却大是不同。

反击之后,尤夫人紧张了一下,毕竟王熙凤可不是她能得罪的女人,她不禁示弱道:“我们母女能留在稻香村,多亏二奶奶与宝二爷的照顾,他日若有机会,小妇人——定会报答二奶奶的恩情。”

“咱们是一家人,说什么报答呀!你能想通就好,咯咯……”

王熙凤先是欢声大笑,留下一记含意十足的眼神后,随即迈着野性干练而又不失妩媚丰姿的步伐,走回巧姐的房中。

王熙凤将怒气隐入心中,等待着爆发的一刻。

宝玉仿佛能感应到王熙凤的杀气,下意识纵身一跃,直接飞出荣国府,飞到红楼别府门前。

“参见二爷!”

宝玉还未走近,日益庞大雄厚的红楼护卫就身影频现,纷纷向多日不见的主子恭身请安。

石钰的实力一日千里,别府附近的民宅全被他高价买下,纷纷赐给手下精英及有功之人,这一片区域已经成了一座城中之城——王法也管不到的新天地。在数不清的请安声中,宝玉泰然举步走进别府大门。

宝玉刚摆脱上百个手下的恭敬目光,两个心腹手下就快马而至,更激动地抱住他的大腿,弄得宝玉不由得暗自后悔:早知道就不躲到这儿了。

“主子,你可想死俺们了!哈哈……”

“二爷,你请坐,喝口茶歇一歇!”

倪二粗豪,包勇稳重,两人永远是宝玉的忠狗。

几句闲聊之后,宝玉直接切入正题。

自甄士隐走后,虽然宝玉放缓“红楼大业”的发展步伐,由四方扩大变成稳扎稳打,一干事务也尽量交给手下们打理,但需要他这最高首领拍板的事依然数量惊人。

这些时日的“逃避”在宝玉想来,恐怕府中已大乱,书房里更会案牍如山,可是一切却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望着干净整洁、空空如也的桌案,宝玉不由得大是纳闷:什么时候倪二与包勇变得如此能干?

包勇可不知道宝玉的心思,递上一份密函,沉声道:“二爷,你叫我们密切注视的李宅出事了,一夜之间被人灭了满门!”

“什么?”

这段日子宝玉沉醉在风流乡中,此时终于知道荒的结果,他顿时脸色大变,一边迅疾翻开密函,一边追问道:“不会是贾赦这老东西干的吧?”

“回二爷,不是贾赦派人做的!”

倪儿在一旁接口回应,习惯性地挥动大手,道:“自主子你吩咐后,我亲自监视着贾赦的一举一动,绝不会是他干的,他也没有这本事。”

“厉害!绝不是普通人!”

匆匆看完密函,宝玉惊叹道:“这伙人不可能是打家劫舍的盗匪,以他们的实力,抢劫钱庄也没有问题,怎么会洗劫一个小小的李家?”

沉吟的光华从宝玉眼中闪过,他眉心一皱,迅速找到自己的疏漏之处,道:“立刻调查死者背景,是我大意了,想得不够周全!”

“二爷,已调查清楚了。”

出乎宝玉的意料之外,包勇像背书般将李家背景念出来。

“啊!死者是皇后的远亲?”

不妙的预感在宝玉的心中闪现,此时此刻他心中的敌人已经不是贾赦,心想:有问题!有大问题!

“你们赶紧调查行凶之事后贾赦的行踪,特别是他见过什么人、做过什么特别的事,一件也不要落下。”

宝玉眼中精光一闪,气势凌厉、斗志昂扬,危机感果然是让人精神焕发的最好方法。

“回二爷,已经查了!”

包勇的面容没有变化,但眼底却悄然闪过一缕微不可察的笑意:主子一向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想不到也有惊愕的时候,呵呵……

倪二的神色也颇为古怪,不过粗豪之人也有好处,大声接过话头,用粗鲁掩盖差点失控的笑声:“二爷,贾赦事后没有什么怪异的举动,唯一值得注意的是他自见过孙绍祖后,整日乐个不停,更张狂无比,四处扬言他会稳坐家主之位!”

宝玉与贾赦有着秘密约定,对此倒不诧异,但他对孙绍祖甚是敏感,追问道:“孙绍祖近段时日行踪如何?还有赵全,这两个狼狈为奸的家伙李宅出事当晚在哪里?”

一连串的问题涌上心头,宝玉紧接着下令道:“你们立刻命人……”

说至中途,宝玉话语一顿,怀疑地凝视着包勇两人,道:“你们不会这也调查了吧?”

“二爷英明,小的确实已经查过了!呵呵……”

包勇与倪二再也掩饰不住强忍的笑意,包勇已是五官扭曲,极力平静地回话道:“孙绍祖与赵全在事发当晚都在天香楼通宵玩乐,直至天明才离去!”

倪二紧接着补充道:“不过正是这样才显得更可疑。这两个家伙以往虽也经常逛窑子,但因为怕被人行刺,素来都是带回府中乐,这次如此反常才更有问题。这次李宅灭门,十之八九是他们针对贾家的阴谋。”

“咦?”

在惊声诧异中,宝玉震撼无语,片刻后突兀地招手道:“倪二你过来二倪二老老实实凑上去,突然宝玉出手,在他头顶敲了一记爆栗。

“哎哟!”

倪二猝不及防痛叫出口,脑袋虽然多了一个大包,但却动也不动,在他心中,宝玉做什么都是正确的,就是杀了他也是正确的。

“会疼呀,看来我不是做梦!”

宝玉迷惑的话语揭开答案,让倪二两人颇感到哭笑不得。

“你们什么时候变这么聪明能干?是不是天上掉下什么仙丹,被你们捡到?”

“嘻嘻……”

如天籁的轻笑声从门外传来,仙音绕耳中,元春带着晴雯悠然而进,十二女伶之首的芳官与龄官紧随于后、亦步亦趋,即似侍女又像姐妹,其飒爽英姿更像贴身护卫。

“小的参见主母!”

让宝玉更迷惑的事情出现了,倪二与包勇拜见主母并不奇怪,可那发自内心的尊敬与诚服却绝不可能伪装,亦绝不寻常。

“姐姐,这些是……”

宝玉愕然片刻后,眼中光彩闪动,终于找到答案。

“你们先下去吧!”

元春盈盈落座,威仪之气果然雍容典雅,连倪二这等粗人也为之震撼。

见宝玉没有反对,包勇与倪二恭敬一礼后快步离去,谨守本分退到中门外。

“姐姐,原来是你帮忙,我还以为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呢!”

宝玉激荡的情怀不能自控,灼热的大手紧紧揽上元春,语带怜惜地道:“你千万别累着,这些杂事乱就乱点吧,不用管它,出不了什么大事的。”

元春缓缓偎入宝玉的怀抱,雍容神色悄然被浓情替代,柔媚的话语若缕缕春风,让宝玉倍感舒适、无比惬意。

“我倒是不累,能为你做点事,姐姐高兴都还来不及,只要你别怪我多事。”

“姐姐这可是抢班夺权,知道吗?叛乱可要砍头的!”

室内温馨的气氛突变,宝玉沙哑火热的话语让众女不约而同生出不妙的预感,他故作严肃地道:“好姐姐,我现在就要罚你!”

宝玉与元春的万千情愫全部落入晴雯与芳官、龄官眼中,三女羞得玉脸通红,随即一起逃向门口。

“坏弟弟,放马过来,看姐姐如何教训你这不听话的野孩子。”

元春摇身一变,万千柔情化作万种风情,流淌而出,端庄玉人竟变成勾魂魔女,妩媚秋波就如火上浇油般,助长宝玉的熊熊烈焰,她咬着宝玉的耳垂,低语道:“弟弟,不要放过晴雯妹妹她们,让姐姐帮你一把,咯咯……”

可怜的晴雯三女就此被元春出卖,宝玉咧嘴一笑,法力呼啸而去,大惊失色的晴雯三女就此呆立于地,无法动弹半分。

晴雯与宝玉老夫老妻倒还不至于害羞,可是芳官与龄官却只有过一次欢愉,而且还是在那种特殊的情形下,如今她们怎能不浑身发热?不禁想起宝玉那的可怕之处。

“啊!”

在惊声尖叫中,五彩霞光凭空大作,飞入后院卧房。

春风大作,云雨飘荡。

宝玉压在元春的身上,仿佛躺在云端般,舒适无比。

“姐姐,你想我吗?”

宝玉的红舌在粉红的上打转。

“想,姐姐想你,我的好弟弟!啊……”

雍容华贵的元春化身妖娆,那种诱惑更加勾魂夺魄,元春的喘息吹入宝玉的耳中,乳珠则贴在宝玉的唇上。

“好姐姐、好老婆。”

说着,宝玉含住元春嫣红的,一番吮吸后,他的舌尖四方游走,在元春那滑如凝脂的每一寸肌肤上洒下痴迷的热吻。

“啊哦一”元春猛然夹紧双腿,夹住赍玉亲吻她桃源的头颅,玉手紧紧抓住床边,越抓越紧,似要将红木捏成粉碎般。

醉人的蜜汁瞬间喷溅而出,悉数灌入宝玉的嘴中。

沉醉的光华在宝玉全身弥漫,他亲吻着元春的嫩红花瓣、舔吸娇小的,直到元春从窒息般的快感中缓过气来,唇舌这才回到元春的上。

“弟弟,你真好。”

元春的凤目溢满深情,但在宝玉的阳根研磨花瓣的一刻,她却挪开玉门。

第七章 温柔似水

宝玉微微一愣,元春的玉手轻柔地抓住,先抚弄两下,随即附耳腻语道:“她们三个受不了啦,你先抚慰她们吧。”

在外室床榻上,晴雯三女浑身滚烫,晴雯的玉手探入自己两腿之间,芳官与龄官甚至抱在一起,两对互相狠狠挤压。

“姐姐,你也受不了啦,我先……”

“不,好弟弟,听我的。”

宝玉很迷恋元春,但元春却坚定地将他赶出去。

春风一荡,宝玉挺身进入晴雯的花径,道:“雯雯老婆,你真厉害,大姐对你这么好,究竟用了什么手段?快教老公。”

晴雯一声低吟,感受着那熟悉的快感,娇嗔道:“大小姐才不像你没心没肺,这么多天也不来看人家,啊……”

宝玉猛然用力一插,插得晴雯美眸翻白,紧接着又追问一遍。

“啊……坏蛋,轻一点,啊啊……”

好一阵颤音后,晴雯下意识看了看内室,崇慕的光华很明显,道:“人家没有特别做什么,是大小姐做事公道,待人亲切,比家里任何奶奶都更好。”

喜悦之感钻入宝玉的心窝,他不由得大为佩服元春的本事,晴雯可不会随便服人,即使是王熙凤也得不到如此评价,不由得心想:有了元春帮忙,自己的后宫定然无忧无虑,嘿嘿……

想到这儿,宝玉的顿时胀大一圈,胀得晴雯一声尖叫,修长的玉腿主动缠在宝玉的腰间上。

纵情欢悦,春色翻腾。

“不……不行啦,人家不行啦,噢……”

晴雯虽然飞上,但还没有到达极限,不过她还是毅然推开宝玉,随即抓着阳根轻轻一扭,通红的指向芳官两女。

“宝玉,去吧,不要辜负她们的心意,咯咯……”

说着,晴雯“拉”着宝玉来到芳官两女面前,她随即主动抱住龄官,将芳官留给宝玉。

宝玉顺势压上去,捧着芳官的玉脸柔声问道:“住在这儿习惯吗?”

“习……习惯。”

芳官蜷缩着身子,不敢直视宝玉。

“你怕我吗?”

“不……不怕,二爷,我……啊!”

芳官娇羞的话语中途异变,一声惊叫冲口而出。

宝玉突然袭击,等芳官回过神来时,他的巨物已经充塞着花径。

瞬间宝玉与芳官之间的尴尬消失不见,生疏的感觉立刻随风散去。

芳官的花径紧窄而娇嫩,宝玉的温柔而轻缓,十几下后,芳官紧绷的身子缓缓放松,纤细的腰肢悄然抬了起来,不由自主开始迎合着宝玉的。

“……”

撞击的声浪越来越响亮,旁边还伴随着晴雯与龄官互相摩擦的低吟,在卷帘之后的内室中,元春的呼吸变得急促而紊乱。

时光在春色中千百倍拉长,空间在欲火映照下朦胧迷离。

宝玉与芳官变换着各种姿势,虽然芳官才经历人生第二次欢悦,但练武之人的体质果然非同寻常,噗嗤一声,她已经完全吞入阳根。

“啊!”

尖叫声直冲云霄,芳官趴在床上,头猛力后仰,则紧紧抵在宝玉的,花径疯狂收缩。

几秒之后,芳官化为一汪春水瘫倒在床榻上。

芳官身子一歪,“啵”的一声,宝玉的从花径内滑出来。

火热的棒身还在震颤,晴雯已经滚过来,她妩媚一笑,竟然将龄官抱起来,然后对准宝玉的巨物缓缓压下去。

“滋……”

龄官的身子一寸一寸下沉,花瓣玉门一分一分胀大,晴雯放下的动作越是缓慢,龄官的感觉越是清晰,的每一丝推入都刻入她的心房,变成生命的又一个烙印。

“啪!”

晴雯两手一放,龄官身子一沉,终于一坐到底。

如般的快感在龄官舌尖上激荡,下一刹那,她猛然爆发出火爆的天性,曼妙的身子骑在宝玉身上奔腾摇晃、颠簸起伏。

狂野的欢爱中,芳官与龄官终于彻底投入宝玉的怀抱。

画面一闪,宝玉回到内室。

不待宝玉出声呼唤,元春的玉手已经伸出锦被,一把将他拉进去。

一时之间,被翻红浪,娇啼婉转。

纵情迎合的的元春不愧是百花之王,丰腴的香臀白光润泽,那高贵的紫色纹身光华闪烁,晃得宝玉兴发如狂。

“呃!”

也许是在晴雯三女身上已经到达极限,也许是对元春太过痴迷,宝玉不到十下,滚烫的已经激射而出,灌满元春的花房。

“噢……”

元春也到达极限,几乎是同一瞬间,她剧烈收缩,的蜜汁喷溅而出,与宝玉的轰然相撞,最后浑然相融。

“……”

宝玉意念一动,上的酸胀感立刻消失无踪,不待元春从的浪花之巅落下,他又开始第二轮的激情。

几番风雨,几度激情。

元春虽有天生名器,但也不是“如意金箍棒”的敌手,忍不住哀求道:“弟弟、好弟弟,姐姐受不了啦,啊啊啊……”

宝玉回应的却是腰身的连续耸动,插得元春全身每一个部位都震荡不休,肥美挺拔的双乳荡得最是销魂。

“弟弟、好相公,姐姐真的不行啦!坏弟弟,你要……弄……弄死姐姐呀!”

元春的哀声还在弥漫,她的身子已经飞上另外一个之巅,一颤,玄关紧紧咬住宝玉的。

“嗷……”

伴随着宝玉的嘶哑低吼,终于激射而出,如无穷无尽的子弹般,射入元春的花房。

缓缓平息,宝玉躺在元春的怀中,享受着云团的柔软。

足足十几分钟后,宝玉才将从元春的里抽出来,元春的呼吸微微一颤,两瓣粉红的自动闭合,将流到门口的全部“关”在里面。

“大姐,这是为什么?”

宝玉看了看外室,询问的目光随即飘向元春满足的玉脸。

元春的智慧绝不在她的姿色之下,她一下子就明白宝玉心中的迷惑,美眸一眨,调侃道:“姐姐帮你找女人不好吗?像我这般好心的姐姐可是世上少有,嘻嘻……”

嬉戏笑语过后,元春话锋微变,沉声低叹道:“我这也是为了别府的安定,谁叫你将一大堆女孩子弄到这儿却不管不顾。”

宝玉再厉害也只是一个男人,对女人心思的了解当然及不上绝顶灵秀的元春,当然谈及女人那美妙的身体又是另作别论。

“她们有二心了?”

宝玉眉心一皱,本能地想到不好的方面。

“这不是异心,是女人心!”

元春不禁翻了一记白眼,对宝玉的大男人心思大为不满,随即耐心解释道:“十二女伶随你出宫,不仅是为了找一个主子,更想找一个她们一生的依靠,天大地大,以她们如今本领到哪儿活不下去,可为何偏偏要留在这儿?全因你这家伙是她们的第一个男人!”

说至这儿,元春散发出酸溜溜的味道,但她娇嗔的美眸瞪得宝玉喜入心扉、大为满足。

娇嗔过后,元春的美眸多了几分凝重,深有感触地叹息道:“弟弟呀,你还是不懂女人心,她们若是继续这样沉闷下去,必会心生幽怨,寂寞的女人可是最易翻脸,不出意外才怪。”

宝玉其实不是不懂这些道理,而是身边女人太多,总有顾此失彼的一刻,可如今有了元春的帮助,他心中的那一缕担忧立刻化为轻烟。

“姐姐,我明白了,你对我太好啦!”

感激之下,宝玉大口一张,突然叼住元春的,红舌在樱桃上反复撩拨、陉陉扫动。

一苜一苜7/一wsi“嗯!”

元春羞涩地呻吟出声,玉手抱住宝玉的头。

温存片刻后,元春的玉手化抱为推,娇喘吁吁地道:“弟弟,别闹了,还有正事呢。”

“唔……”

埋首云堆的宝玉只爱美人,不爱江山,抗议的鼻音大是不满,吮吸元春的唇舌不轻反重,“哂咂”声激情消魂。

“坏弟弟!”

元春垂首下望,见被宝玉的唇舌拉出羞人的高度,羞喜交加的她强忍透心的酥麻,对于宝玉的无赖,她可不像其她女人那样没有抵抗力。

元春野性大作,玉手再次由推变抱,竟出人意料地将宝玉的脸压入饱满乳浪中,不过这次的激情可不只火热,简直就是窒息般的狂热!

元春玉手发狠,将宝玉的口鼻捂个结结实实,不留丝毫空隙。

浓郁而勾魂的乳香虽然让宝玉大为陶醉,但窒息的滋味可一点也不舒服,不敢还击的他只得老老实实地举手投降。

“哼!这次姐姐就放过你,看你以后是否还敢胡闹!”

“好姐姐,我可是天下最听话的老公弟弟!”

多情的男人一生注定被女人欺负,宝玉坚定地将“怕老婆是福”的小男人口号发扬光大,随即话锋一转,本色尽显地道:“还有什么正事比咱们亲热更重要?”

“唉!”

就连元春也有了哀声叹气的时候,娇媚万千给了宝玉一记“爆栗”元春正色道:“我将事情仔仔细细想了一遍,此事必是赵全狗贼的诡计,虽不知这狗贼究竟想干什么,但这事一定会牵涉到李家靠山——当今李皇后!”

话语微顿,元春眼中闪现回忆的光华,感叹道:“在宫中时,我与皇后也打过一些交道,她这人表面虽然冷漠,但其实也是一个苦命的女人,唉。”

谈及正事,宝玉终于冷静下来,道:“对了,我见过皇后一面,她来贾家还是为了特意拜祭姐姐的灵堂,呵呵……看那样子人还不错,应该不会胡乱责怪我们。”

“哪有那么简单!”

宝玉被美色迷惑,元春则清醒无比,她白了对女人没有戒心的宝玉一眼,沉声分析道:“皇家最看重面子,皇后虽然不是毒辣之人,但绝不会轻易放过此事,如果贾家真被卷入,姐姐那几分薄面也起不了作用,更何况我如今已是一个死人。”

“嗯,说得也是,赵全那狗东西花费那么多心机,肯定已经制造很多证据,我们就是想洗脱嫌疑也难呀!”

宝玉眉心一皱,一时之间想不出完善之计,烦闷下,他眼中寒光一闪,道:“要不我干脆杀到京城去杀光这些家伙,一了百了。”

“弟弟,你是想与天下人为敌吗?这可是最愚蠢的法子。”

元春知道宝玉法力强大,但更知道一山比一山高的道理,担忧地劝说:“弟弟,天下间的高人不只你一个,你什么都可以做,就是不可以伤了天和,到时你固然可以自保,但你身边的人怎么办呢?”

“嗯,姐姐说得是,你放心,我只是随口说说,不会那么愚蠢。”

宝玉心甘情愿接受元春的教诲,他虽然是西贝货,但恍惚间,也感受到两人童年时的情景。

亦姐亦母的光华从元春眼中闪过,她怜爱地抱住宝玉,柔声道:“姐姐倒有一个办法,你可以拜访北静王,北静王王妃也是李家人,从王爷口里应该能探出一些消息。”

“嗯,好,我明日一早就动身,姐姐,正事谈完了,该犒劳一下弟弟,嘿嘿……”

色笑声还未落地,宝玉大手一分,已将元春压成动人的“大”字,随即奋力地向里一入。

“噢……”

满足的呻吟声分外妖娆,元春晃动着肥美浑圆的,刹那间掀起势不可当的滔天巨浪。

抱着元春睡了一晚后,黎明时分,宝玉又溜入金钏儿与玉兰的房间,等他一顿“早餐”吃完,太阳早已普照大地。

元春不禁责怪宝玉轻重不分,宝玉却为自己的懒惰大找理由,嘻笑道:“姐姐,我也是听你的话,要好好安慰身边的女人,嘿嘿……还有十个美女等着我呢!”

宝玉的目光飘向十二女伶,除了芳官与龄官之外,其他十女无不玉脸飞红,一片羞涩中,她们纷纷四散而去。

宝玉满嘴歪理,元春心中生气,玉脸则多了几分风情,看似随意地道:“宝玉,你还真是听话呀,看来我应该与熙凤聊聊,让她也夸奖你一番。”

王熙凤的火辣与她的醋味同样出名,宝玉本就心中发虚,元春这一招无疑戳中他的死。

“好姐姐,别生气。”

宝玉想不到元春还使出这种招术,不由得满脸苦笑,急忙老老实实地解释道:“姐姐,我已经派人送了礼物过去,你不知道,北静王习惯清晨画画,不喜欢被人打扰,我现在过去正是时候。”

“礼物?我听说北静王与众不同,向来不收赠礼,而且还会训斥送礼之人,你这不是自讨没趣吗?”

“别人的礼物他不会收,我这礼物他一定不会拒绝,而且肯定欢喜无比。”

宝玉的头往上一扬,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众女感到好奇不已,元春的美眸异彩闪烁,她与晴雯隐约猜到几分,金钏儿则按捺不住好奇心,追问道:“到底是什么东西?是很名贵,还是很稀奇?”

“对我是一文不值,对北静王可是无价之宝!”

宝玉一边说,一边走向府门,不待金钏儿不满的话音追过来,他抢先道:“具体是什么,我——不告诉你们,哈哈……”

北静王府。

花园内,修竹旁,凉亭中,北静王手拿画笔,眼观鼻,鼻观心,笔尖却久久不能落下。

风儿吹动繁花,一缕幽香飘逸而至。

“王爷,累了吧?妾身为您熬了一碗燕窝粥,吃了再作画也不迟,小心累着身子。”

风儿温柔,却不及北静王王妃的柔美,她手持食盘缓步而来,举手投足间尽显端庄温柔之气。

“夫人又亲自下厨了。”

北静王吃下第一口燕窝粥,立刻品出熟悉的味道,叹息道:“唉,我说过多少次了,叫你不要亲自下厨,你可是王妃,怎能沾染尘烟?”

“我是你的妻子,妻子为丈夫做饭洗衣才是幸福。”

北静王王妃轻柔地为北静王按摩肩膀,北静王微微闭上眼睛,片刻后,两人四目相对,浓浓的夫妻之情悠然弥漫四周。

“王爷,这就是贾家公子送来的词句吗?”

北静王王妃坐在北静王身边,一边凝神看去,一边念道:“秋心如海复如潮,唯有秋魂不可招,漠漠郁金香在臂,亭亭古玉配当腰……”

一首绮丽诗词从北静王妃口中念出,顿时多了几分清幽。

“好诗,真是一首好诗,唉!”

北静王再次双目微闭,倾听北静王王妃动人的妙音,末了又忍不住长叹道:“我本想即兴作画,与这诗词相配,可惜我没有宝玉那等才情。”

“王爷莫急,想必贾家公子也是冥思苦想才做出这首好诗,你这才半日光景,不可比。”

北静王王妃轻轻握住北静王的手,难得打趣道:“难不成王爷要每日画出一幅传世佳作,让那些古圣贤人羞死不成?嘻嘻……”

“爱妃说得是,倒是我着相了,哈哈……”

北静王王妃的关怀与恭维真挚而又巧妙,北静王喜悦之下,称呼也不由得亲切随意许多,并反手握住北静王王妃柔若无骨的玉手。

“王爷,花园风冷,不如回书房……”

“有了,我知道怎么下笔了。”

灵感毫无预兆地钻入北静王的心海,他突然放开北静王王妃的玉手,猛然立身而起抓向画笔。

一丝淡淡的失落在北静王王妃眼中浮现,暗自叹息后,她也站起来,开始为北静王磨墨。

优雅凉亭内,儒雅男子挥毫泼墨,温柔佳人研磨相伴,好一幅才子佳人、夫妻情深的唯美画卷。

就在这时,一个侍女疾步走入花园,恭声禀报道:“启禀王爷,宫中来人,传皇上口谕,召您进宫陪皇上下棋。”

“好,速速备车,本王这就进宫。”

听闻皇上之名,北静王立刻放下画笔,不舍地看了完成一半的画卷一眼,随即快步而去,走到花园门口时,他这才想起北静王王妃的存在。

“夫人,若是贾宝玉到来,你定要代我好生接待,并问一问他作诗之时是何等心情。”

“妾身遵命,王爷放心去吧。”

北静王王妃柔声回应,温柔如水的目光遥望着北静王远去的背影。

第八章 烟花悲凉

北静王的马车离去不久,宝玉就来到王府门前。

在下人的引领下,宝玉来到二进大厅,抬头一看,只见到北静王王妃的倩影,不由得微微一愣,他来王府已有多次,但北静王王妃还从未走出过后宅。

“贾公子,王爷临时有事进宫见驾,他临走时特意吩咐让我好生招待,还请公子不要介意。”

互相行礼后,北静王王妃用恰到好处的话语解释一番。

“皇上来金陵了吗?”

宝玉对琐碎礼节并不关心,皇帝的行踪更令他注意。

“已经来了好几日。”

北静王王妃的玉脸闪过一抹愁云,随即强自欢颜道:“皇后娘娘也来了,估计还会待一段时间。对了,上次承蒙贾家款待,皇后娘娘说有机会定要宴请贵府女眷,聊表谢意。”

“多谢娘娘天恩,也多谢王妃盛情。”

宝玉说起客套话来,浑身都不自在,心中更大觉不妙:皇帝老儿来金陵,定是与皇后娘家惨案有关,看来这事情真是闹大了,很难轻易平息。

“贾公子,我也看了你这首新诗,此诗前一半秀丽动人,后一半雄浑豪迈,贾公子真是奇才呀!可否告知你作诗之时是何等心情,是为何事而感叹?”

话语微微一顿,北静王王妃念出最后两句:“气塞西北何人剑,声满东南几处箫。一川星斗烂无数,长天一月坠林梢。”

“王妃谬赞了,这首诗是我从路人口中偶然听到,宝玉不敢冒领他人之功。”

宝玉昨夜冥思苦想,这才好不容易想起一首龚自珍的杂诗,要他背诵还可以,说出作诗的情怀可比登天还难。

“贾公子真是谦虚,上次在贵府我已经见识到你的才学,这次就请公子多多指点,这也是王爷临走的嘱咐。”

一个路人也能做出这等诗词?这样的假话北静王王妃怎会相信?她反而对宝玉的人品更是赞赏。

宝玉的真话从来没有人相信,他眼看北静王王妃要继续追问,脑海瞬间光速旋转,紧接着眼睛一亮,指著书桌上那未完的画卷,惊叹道:“好画,画得真好,这定是王爷的新作。王妃,能否送给在下?也让我有机会炫耀一下,呵呵。”

“天意真没说错,贾公子果真这么风趣。”

宝玉的无知再次被北静王王妃当成谦逊,她自然地想起天意公主形容宝玉时的话语,不禁唇角微微一弯,多了几分亲切,少了几许拘谨。

“贾公子,王爷可被你难住了,这幅画不完成,他定然寝食难安,还请公子不吝赐教。”

北静王王妃又将话题绕回来,而且宝玉推托不了。

听闻那只是一幅残画,宝玉刚喝下的一口香茶差一点喷出来,最后在北静王王妃殷切的凝视下,他不得不走上前。

“嗯,王爷不愧是我金陵第一雅人,此画已经画出此诗的意境。”

宝玉故作高深之状,时而点头,时而摇头,时而赞叹,时而又闪过一抹惋惜的目光。

“差一点,就差一点点。”

“差了哪一点?”

北静王王妃完全被骗,大家小姐无不自幼修习琴棋书画,她对此道自有几分喜好,忍不住走上前赏析道:“王爷画出了前半段的绮丽,还没有画出后半段的豪迈。贾公子,你所说的差一点,是否就是这一点?”

悦耳的话音若飘拂的柳絮般,娓娓动听,即使是抒发心中喜好之情,北静王王妃举手投足之间依然端庄优雅,丝毫不失仪态。

惊叹瞬间充斥宝玉的双目,他想不到北静王王妃也是画中行家,他这个抄袭专家不禁心头一跳,人生少有地有了羞愧之感。

下一刹那,一缕幽香飘入宝玉的鼻端,宝玉的心窝第二次突兀收缩,不过韵味却大是不同。

“王妃说得正是,宝玉受教了。”

宝玉眼珠一转,悄然看了看北静王王妃那丰润白嫩的美丽容颜。“贾公子,我心中有一疑惑,秀丽与雄浑意境相反,为何会在同一首诗里出现?王爷又应该怎么样将这两种意境融合在一起?”

无论何时,北静王王妃都没有忘记北静王的嘱咐。

宝玉的脸色瞬间有了一丝明显的变化,他发觉自己越挣扎,处境反而越尴尬。

“王爷乃是天纵之资,他定有法子画出完美画卷。”

宝玉一边说着有等于无的废话,一边悄然挪动一下脚步,距离北静王王妃又近了一些。

不知是因为宝玉的废话还是因为女人的直觉,就在宝玉暗自接近的刹那,北静王王妃微微摇头,脚步后转。

“至于这画中意境,如果王妃不嫌宝玉啰嗦,宝玉就献丑了,呵呵。”

不待北静王王妃脚底离地,宝玉抢先话锋一转,吸引回她的目光。

“这首诗的前端看似绮丽,实则充满忧伤,大者忧国忧民,小者为情所困。”

宝玉不懂作诗,但要背诵几篇诗词赏析,那可是信手拈来、毫不费力,继续道:“忧国者拔剑而起,情伤者挥剑斩情丝,此诗后半段也许就是此意。”

话语微微一顿,不待北静王王妃美眸出现变化,宝玉目光一沉,用最伤情的语调补充道:“烟花越是灿烂,暗影越是悲凉。”

“啊!”

北静王王妃的身子猛然一抖,似平静的水面突然狂风刮过般。

烟花越是灿烂,暗影越是悲凉。自己王妃的身份岂不正是那灿烂的烟花,而自己的人生有暗影吗?一时之间,北静王王妃神思飘荡,就连宝玉站在近前咫尺之处,她也没有丝毫反应。

宝玉终于摆脱困境,得意的他目光一热,不禁重重呼吸一口气。

“王妃,既然王爷不在,不如就由你动笔补上这最后的意境,如何?”

“我……我画?”

北静王王妃的脸上布满惊讶,眼中则有几丝跃跃欲试。

“对呀,既然有此技艺,荒废了不是可惜吗?”

宝玉循循善诱,还将书桌上那最精美的画笔递到北静王王妃面前,道:“王妃,人生苦短,千万不要太委屈自己。”

北静王王妃的美眸弥漫着薄雾,她本能地接过画笔,紧接着玉手猛然一抖,就好似被针刺到般,画笔落到地上,她则猛然清醒过来:不行,绝对不行,女子无才便是德,自己怎能与丈夫争辉?啊!

看着地上的画笔,北静王王妃不禁花容失色,因为那可是北静王最爱的画笔,怎能这样被摔坏?

思绪百转千回,现实不过眨眼之间。

情急之下,北静王王妃也顾不得仪态,急急伸手去捡那枝画笔。

刹那间,时光突然变得无比缓慢。

在宝玉的瞳孔中,北静王王妃的身子缓缓俯下,美臀的曲线越来越明显,好似波浪般涌入他的眼眶。

宝玉的心窝第三次剧烈收缩,他不禁暗自斥责自己:那可是北静王的妻子、朋友的老婆,我怎能生出邪念呢?不过看一看有什么?只是看一看而已,欣赏美丽并没有错。

这一刹那,宝玉想了很多,同时他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北静王王妃“缓慢”移动的肥美,还有那隐约荡漾的饱满。

古代就是好,没有胸罩的束缚,北静王王妃虽然穿戴无比端庄,但这么急速俯身,乳浪终于穿透衣裙,勾得宝玉浑身一热,不由自主伸出手。

啊,不行,千万冲动不得!电光石火间,宝玉的大手强行改变方向。

下一刹那,一声低叫冲出北静王王妃唇角,她抓住画笔,宝玉则抓住她的手背,两人身子同时一颤,空间仿佛被定住般。

“王妃,这枝笔摔坏了,换一枝吧。”

宝玉抢先站直身子,用平静自然的神色化解尴尬的气氛。

嫣红飞上北静王王妃的玉脸,顿时令她妩媚大增,她起身后,足足用了好几秒钟,呼吸这才恢复平静。

“不用了,我只是幼时学过几日,可不敢坏了王爷的画作,贾公子,请饮茶。”

北静王王妃突然脸色转冷,一边随口回应,一边退回原位,还说出礼貌的赶客之言。

一抹惊讶从宝玉眼底一闪而过,他能感觉到北静王王妃身子发热,也能感觉到对方送客的决心,心想:唉,还是冲动了,冲动果然是魔鬼呀!

宝玉的脸皮虽厚,但北静王王妃的目光更冷,的意志更加坚定,几秒的无声对峙后,宝玉只得灰溜溜告辞离去,至于来此的目的早已忘到九霄云外。

“咯咯……傻弟弟,现在知道不是每个女人都可以勾引了吧。”

当宝玉回到红楼别府可怜兮兮将事情说了一遍,他本想得到元春的安慰,不料元春却落井下石,尽情取笑宝玉。

眼看晴雯等人也有趁火打劫的意思,宝玉急忙拱手讨饶:“好姐姐,我真没那心思,你那么聪明,再帮我想一个好法子吧。”

“唉,好吧,看你这么可怜,姐姐我就再帮你一次。”

元春翘起修长的食指戳了一下宝玉的额头,随即柔声细语道:“如果皇后真来了金陵,那她明日必然微服出一个地方。你可以装作偶遇,直接试探皇后的态度。”

“姐姐,你真是了不起,嘿嘿……”

宝玉一把抓住元春的手指,随即不顾大庭广众之下,张嘴就咬住指尖,咬得元春玉脸羞红、身子发颤。

宝玉与元春打情骂俏,恣意享受着柔情蜜意,而贾府稻香村内突然风卷云动,无事生非。

朝阳还未升起,一声惊叫撕裂清晨的宁静。

“女儿,不好啦,你大姐悄悄回府去了。”

尤夫人满脸惊慌地冲入尤二姐的房间,尤二姐瞬间花容失色。

“大姐什么时候走的?”

尤二姐的脸上除了慌乱之外,还有一点恨铁不成钢的叹息。

尤夫人大大喘了几口粗气,断断续续的说:“我……我也不清楚,刚才……到你大姐……房中找她,就不见人了,只留下……一张字条,说她回府了,还叫我们不要去找她。”

素来行事精明的尤二姐也失去理智,用力一跺脚,急声道:“母亲,您别慌,我这就去找她回来。”

“好啊,我也去。”

尤夫人母女情深,紧跟在尤二姐的身后冲向大门。

“亲家太太、二妹妹,不要冲动!”

关键时刻,王熙凤与李执及时出现,见惯大场面的王熙凤玉手一扬,沉声道:“回去一下可以,但不能这般莽撞。这样吧,我陪二妹妹去一趟,不管怎么样,贾珍也不敢公然为难我,亲家太太就留在这儿等消息,人越多越乱。”

尤二姐也是见过世面的女人,经王熙凤这一提醒,立刻完全清醒过来,道:“母亲,你听二奶奶的话留在这儿,如果我到时没有回来,再请宝二爷出手相助也不迟。”

“嗯,好吧!”

王熙凤两女说得合情合理,尤夫人也不是倔强的女人,停下脚步,关切地嘱咐道:“——丫头,你可千万要小心,我一见到宝玉,就立刻带他去救你。”

尤夫人说到宝玉时,情急之下忘记掩饰口吻,在她心中,在这一刻对宝玉的怨气完全化为灰烬,只盼他早点回来。

尤二姐与王熙凤疾步而去,李纨与尤夫人并肩立于大门口目送她们的背影消失不见,才收回目光。

“亲家太太,不用过于担心,宝兄弟很快就会回来的。”

李纨轻声劝慰,话语间对宝玉更是充满信心。

“嗯!”

尤夫人下意识点了点头,虽然情势紧急,但一缕羞红还是飞上脸颊,心想:宝哥儿回来后,还会像上次那样……吗?如果他真要那样,我该怎么办?

唔……

金陵虽是留都,但旧皇宫依然雄浑大气,坚守着六朝古都的辉煌名声。

朝阳缓缓升起的一刻,几辆马车缓缓从侧门驰出。

虽说是轻车简从、微服出游,但围绕在马车四周的人群也足有半百,当地官员更在第一时间偷偷派人在前打点。

居中的豪华马车内,皇后与北静王王妃姐妹情深地并肩而坐。

“妹妹,你有什么心事儿吗?”

皇后轻轻握住北静王王妃的手腕,温馨的微笑只会在亲人面前浮现:“这儿没有别人,有什么心事就对姐姐说吧!”

北静王王妃一直维持着神色的平静,但又怎能瞒得过自己的亲姐姐?她脸色一红,摇头道:“姐姐,我没什么事,只是找不到开心的事。”

“唉,还是在想子嗣的事情吗?”

皇后更加用力地抓住北静王王妃的手腕,深有感触地劝道:“妹妹,不要想那么多,你与北静王夫妻恩爱,总会有孩子的。”

话语微微一顿,喜悦浮上皇后的脸颊,她不由自主提高声调道:“大佛寺的菩萨最是灵验,当年太后也是在大佛寺许愿后才有了当今圣上。妹妹,姐姐这次就带你……啊!”

悦耳的话音戛然而止,皇后一声闷哼,突然身子发软,歪倒在北静王王妃的肩上。

“姐姐!快来人啊!”

北静王王妃花容失色,手足无措地抱住皇后。

“妹妹,不要怕,我这是老毛病了,休息一会儿就没事。”

皇后勉强坐了起来,话音未完,她又倒了回去,意识逐渐朦胧。

“快回宫,姐姐,咱们立刻回宫,找御医。”

“不行,妹妹,这是太皇太后的旨意,她说了,到了金陵一定要去大佛寺,为皇家平安祈愿。”

皇后一边艰难说话,一边掏出太后所赐的许愿香囊,而她的脸色则越来越苍白。

“姐姐,我替你去祈愿,你立刻回去休息。”

姐妹之情让北静王王妃忘记皇家礼数,将香囊从皇后手中抢过来,急声道:“我也是太后的儿媳,就让我把拿香囊去挂。姐姐,求求你听我的,不要去了。”

“这……咳咳……”

“姐姐,你不顾惜自己也要顾惜我呀,你这样我会担心死的。”

在北静王王妃的坚持下,越来越虚弱的皇后终于点头答应道:“那好,把我的卫队带去,你真不用担心,等你回来,姐姐保证一点事也没有。”

北静王王妃也知道皇后这纠缠已久的怪病,见皇后愿意回去休息,她也安心,柔声回应道:“姐姐,你也知道我不喜欢人太多,再说大内侍卫跟着我会招人话柄,让我带自己的丫鬟去就是了。”

皇家车队原地调头,北静王王妃的车驾则离队而出,继续向金陵郊外的名山古寺行去。

贾家,宁国府。

急如风火的尤二姐快步冲入府门,不顾下人的侧目,扬声呼唤尤氏,她个性坚强素不饶人,此次回来袖中藏有匕首,誓要鱼死网破!

“二妹妹,别来无恙。”

尤氏没有出现,一脸微笑的贾珍却迎出来。

道貌岸然的贾珍不愧阴险狡诈,心中虽将尤二姐恨到骨子里,更恨不得立刻扒光她的衣裙,但脸上神色却无比自然。

“大姐呢?你把她怎么样啦?”

尤二姐不见尤氏的身影,一颗芳心不由得为之一沉,语气也变得极为不善。

“珍大哥,大嫂子有东西放在稻香村,我特意送来,不知大嫂子人在何处?”

不待贾珍回应,王熙凤已经跨过门栏。

王熙凤可不是其他人,由不得贾珍不正面回答。

“有劳弟妹挂念,你嫂子刚回来,正在后院换素衣。你们若是着急,自行去见她吧,我还要打理蓉儿的丧事。唉,这小兔崽子也真是,生前不成材,死了也要累我一场!”

贾珍故作悲伤地掩面而去,只留下尤二姐与王熙凤呆立在原地面面相觑,惊疑不定地心想:难道这老家伙丧子后终于痛悟前非,决定重新做人?

“二妹妹、凤妹子,你们怎么来了?”

画面一闪,尤氏身着素装,与匆匆而来的王熙凤两女撞了个正着,安然无恙的她下意识朝左右张望,低声道:“二妹妹,我不是留信叫你不要回来吗?凤妹子,赶快帮忙把她带回去!”

“大姐姐,你不回,我也不回!”

尤二姐倔强的性子一向无人可劝,她咬牙道:“我就不信贾珍能把我怎样!哼!苍蝇盯不上无缝的鸡蛋,大不了同归于尽就是!”

王熙凤夹在这一对顽固的姐妹之间,不由得大叹无奈,任凭她如何伶牙俐齿、费尽唇舌,但最后离开宁国府时仍然是形单影只。

王熙凤心想:唉!看来只能等宝玉回来了,希望不要太快出事!这个混帐东西,以为躲在外面就没事了吗。哼,等尤家母女离开后,看姑奶奶怎么收拾你!

第九章 古寺色僧

“哈啾!”

一道响亮的喷嚏声在隐晦山的山脚响起,直向山顶的大佛寺飞去。

宝玉揉了揉鼻子,随即长长叹息了一声。

这几日正好是佛诞之期,宝玉看着眼前的人山人海,调头而回的念头无比强烈。

唉,这皇后原来也是一个喜欢凑热闹的主,竟然选在佛诞日前来烧香。宝玉“边在人潮人海中缓慢移动,一边满脑子胡思乱想。

与此同时,一匹快马飞奔而来,直接冲入后山山门,对这千年古寺丝毫没有半点敬畏。

“什么?皇后娘娘的凤驾不来了?”

传信之人将消息传到山顶,等待已久的一群人闻言,神色顿时分成两种。金陵的官员无不大大松了一口气,皇后要拜佛,又不准许清场,简直给他们出了一个大难题,尤其是心中有鬼的官员更是紧张得大气也不敢多出,毕竟在如此情形下,有可能发生太多意外,他们的乌纱帽随时可能掉落,所以皇后突然不来,他们怎能不开心?

大佛寺的僧人们则无比失望,接待皇家那可是风光大事,可惜天赐机会消失了,从寺庙住持开始,一个个埕亮的光头无不暗淡几分。

片刻后,官员们欢颜而去,和尚们则满心烦躁地各归本位。

足足半个时辰,宝玉这才爬上半山腰。

“大师,请问……”

在恢弘庄严的寺庙前,宝玉难得神色庄重地双掌合十,向立于山门前的僧人询问皇家行踪。

“不知道!”

宝玉的话语刚刚开头,肥头大耳的和尚立刻满脸不耐地挥手驱赶道:“自己跟着人群走,见佛就拜,见箱丢钱!”

宝玉几时受过这等闲气?心中怒火猛地冒出来,不过他今日另有要事,还是止住冲到嘴边的咒骂声。

他娘的,阎王好见,小鬼难缠,本少爷还是到里面找一个得道高僧问问吧。

意念一转,宝玉继续与人海交战。

一番辛苦后,宝玉好不容易来到山顶,眼睛一亮,他看到一个面带微笑的和尚。

“大师……”

“施主,可是要积累功德,布施香油?”

宝玉急忙挤过去,可刚一开口,不料对方又打断他的话语,弄得他哭笑不得。

知客僧不愧是寺庙里的外交官,一眼就看出宝玉绝非寻常人家,双目闪光道:“施主里面请,内室有贵宾功德箱,贫僧即刻在佛塔顶上为施主挂上祈福香囊。”

呵呵……这和尚还是一个做生意的料!宝玉心中一乐,笑道:“大师,我等会儿再添功德,先要找人……”

“不知道,自己找去!”

知客僧一听宝玉不捐钱,说翻脸就翻脸,手中的功德簿“啪”的一声合起来,对宝玉不理不睬。

呼!“我忍、我忍,皇后今日要到这儿,自己不能在这儿发火!宝玉长长呼出一口闷气,走到知客僧面前,一边掏银票,一边微笑道:”

大师,在下真有急事,还请……““离本座远一点,没空……啊!”

这一次,知客僧的话语被打断,而且是被响亮的耳光声打断。

我忍,我忍——他娘的!我打!宝玉的银票竟换成巴掌,打得知客僧在原地旋转三圈。

知客僧顿时愣在当场,香客们则吓得四方退让,紧接着一群杀气腾腾的武僧围过来。

“大胆!找死!”

宝玉一声厉斥,将一干和尚震慑在当场,道:“听着,把你们住持给本少爷叫来,就说贾家二爷找他问事!”

“贾家二爷?”

众僧凝神一想,他们虽身在方外,心却不离红尘,怎会有不知宝玉大名之理?

那挨打的知客僧立刻怒气尽消,满脸欢颜地道:“原来是宝二爷呀,请恕小僧怠慢,小僧这就去找住持,您请进上院休息片刻!”

名利权势这玩意儿真不是个东西儿!宝玉在心中大为感慨,安然举步走入远离喧嚣的后院,两地虽仅有几墙之隔,但在巧妙的布置下,却犹如两个世界,天差地别。

未过盏茶时间,心神志忑的住持就走进来,四大家族可不是他这区区寺庙住持能够得罪。

“老衲见过宝二爷!”

“嗯!”

恶人的身份既然更好用,宝玉当然要扮恶人到底,不屑地点了点头。

“不知二爷有何吩咐?老袖即刻去办!”

住持平日的“得高望重”早已飞到九霄外,卑躬屈膝、小心翼翼的讨好道:“小庙能得二爷光临,是我大佛寺之幸、我佛家之幸。”

“好了、好了,烦死啦!”

心生烦闷的宝玉挥手打断对方话语,随即扔出厚厚一叠银票。

恩威并施果然是无上王道,住持与知客僧都乐得眉开眼笑,恨不得再被宝玉打上一巴掌。

“大师,我今天来是想找……北静王爷,听说他一早就到这儿来上香。”

宝玉略一沉吟,没有直接提到皇后。

宝玉说得委婉,住持却听得明白,他一颗虚惊的“佛心”稳稳落地,回应道:“阿弥陀佛,不瞒二爷,娘娘千岁的凤驾原本的确要来本寺,不过临时有了变化,凤驾已经返回宫中,太守他们都已经回去了。”

宝玉目光一闪,在几个和尚的脸上扫了一圈。

“既然这样,那本公子也不打扰了,告辞。”

“二爷慢走,容贫僧相送。”

住持与知客僧大步追出去,“不用了,你们忙去吧。”

宝玉一点也不尊重佛门高僧,头也不回地大步而去,三两下就甩掉还想巴结他的知客僧。

站在山门外,宝玉回头看了百年古寺一眼,一股厌恶之情不禁油然而生。

就在宝玉要收回目光、飞身而去的一刻,一道背影突然映入他的眼帘。

“慧日高悬,正法久住!”

大佛寺的牌匾下,几个丫鬟陪伴着一个面罩轻纱的女子缓步行走,蒙面女子轻轻念诵牌匾上的两句偈语,眼中一幽愁丝挥之不去。

“王妃、王妃,时辰到了。”

一个侍女柔声提醒怔怔出神的北静王王妃,压低声调道:“启禀王妃,晦善大师说了,今日是百年难得一遇的良辰吉日,只要您在庙里清修三日,定能得到菩萨保佑,如愿以偿!”

“嗯!”

一般大富人家打扮的北静王王妃点头应和,眼中刹那间异彩闪烁,娇躯也在希望的喜悦中轻盈几分。

北静王王妃一边快步走向塔林,一边柔声嘱咐道:“小惠,你们记住,不要叫我王妃,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来这儿求子。”

求子虽是寻常之事,但皇家有太多顾忌,北静王王妃更不想北静王因此被人笑话。

“王……太太,奴婢记住了。”

时光悠然过去,北静王王妃在塔林挂上皇太后的香囊后,在僧人的引领下住进寺庙的清静客房。

黑夜缓缓降临,阴暗四处横生。

忙碌一天后,住持带着知客僧回到禅房,房门一关,门内紧接着响起细微的机关声。

好奇的风儿紧随而入,将“得道高僧”的真面目看了个一清二楚。

住持房中竟然还有密室,密室中摆满古董珍玩、金银珠宝,全是世俗铜臭之物。

“师父,今天的香油钱可不少,咱们又发了一笔横财,嘿嘿……”

“是不少,可惜佛诞只有三天,咱们一年只赚这三天,永远也发不了大财。”

晦善摸了摸手边的古玩,贪婪之色一闪而过,随即目光一聚,摸着下巴沉吟道:“贾家二公子无缘无故怎么到这儿?不会是针对我们来的吧?”

说着,晦善突然脸色发白,身子向前一倾,盯着知客僧道:“觉明,除了贾宝玉之外,还有什么可疑的人上山吗?特别是公门中人!”

“没有,贾宝玉连随从都没有带!”

觉明仔细回想一番,点头道:“师父,你也知道徒儿看人很准,从未看走眼,如果有捕快出现,绝对逃不过徒儿的双眼。”

“哼!说得好听!”

晦善虽是语带责怪,但心绪却不由得放松几分,并不认真地责备道:“今儿你差点惹出大祸,还说自己是千里眼,却连贾宝玉这等煞星都没看出来,灵药真人自不量力,我可不想步他后尘。”

觉明不由得恨上宝玉,尴尬一笑,狡辩道:“徒儿也是因为人太多,一时失眼,这姓贾的也是,连一个随从也不带,我也看不出他有什么神通。咦,这家伙不会是冒充的吧?”

“废物!”

晦善这下子真的发火了,手指着觉明的鼻尖,厉声斥责道:“为师平日白教你了,你见过气势这般尊贵的骗子吗?”

话音微顿,晦善极怒之下脱口说出大秘密,“想骗为师?哼,笑话,你难道忘了咱们以前是什么的吗?”

“师父说得是,徒儿当和尚当久了,这都忘了!”

觉明一阵奸笑,最后一点佛家气息消失无踪。

原来晦善与觉明本是一对骗财骗色的骗子师徒,在十余年前,一时不慎选错下手的对象中途事败,在官府的通缉下走投无路,只得被迫藏身佛门。

侥幸避过一劫的晦善与觉明并不悔悟前尘,反而骗得老方丈晕头转向,十余年下来,竟然混到这间寺庙的住持。

虽然晦善与觉明时常偷偷伪装到山下嫖妓,但庸脂俗粉怎有那些到庙中许愿的大家千金、小家碧玉及丰腴美妇诱人?

色心膨胀下,晦善与觉明将很多同类招入寺中,从内到外将大佛寺变成乌烟瘴气之地,灵药真人曾经就是这儿的贵宾。

担心消失后,晦善一把扯掉脸上假须,笑道:“这两日客院女眷中,可有什么大美人儿没有?”

“嘿嘿……师父,徒儿本想立刻向你汇报,不过给姓贾的这小子一闹,差点忘记了!”

觉明一想到蒙面美人儿那绰约曼妙的风姿,眼底火焰足可将大佛寺化为灰烬。

“哦!赶快说来听听!”

晦善从没见过觉明那疯狂的眼神,顿时心中发痒。

“师父,这大美人儿蒙着脸,但以徒儿的眼光,一眼就看穿她绝对是绝色美人儿,她身边只有几个丫鬟,咱们要下手很容易。”

“会不会是官宦女眷?”

晦善是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绳。

“不是,看她那衣着,虽是富贵人家,但也不会富贵到哪里,只要小心一点,肯定不会出问题。”

“好好好,太好啦!”

“师父,徒儿已将那大美人儿骗进特制的禅房,嘿嘿……是否今夜就动手?”

晦善的呼吸急促几分,但他比觉明更聪明,沉声道:“别急,这几天不能出事,会影响咱们的敛财大计。你先稳住她们,等这三天结束,咱们师徒一起好好享用,嘎嘎……”

“师父高明,徒儿听师父的。嘿嘿……”

房内晦善与觉明齐声奸笑,在房外暗处,一丛枝叶也轻轻摇晃,散发着浓浓的嘲讽之气。

一天过去,宝玉依然没有回来,而稻香村再次出现小小的波动。

经过一夜的心灵煎熬,尤夫人终于下定决心要与自己女儿生死与共。

李纨劝阻无效,只得道:“亲家太太,不如再多待一、两天,宝玉一定会回来的。”

“二丫头昨儿送信来说一切安好,看样子贾珍还被蒙在鼓里。”

尤夫人的脸颊浮现浓浓的担忧,道:“无论如何,我还是待在她们身边才安心。纨奶,让你担心了,我回去不是要送死,是想劝说大丫头尽快离开。”

“那你一切小心,有事立刻派人告知我,唉。”

李纨一声长叹,再也说不出阻止的话语。

半个时辰后,一乘轻便软轿自侧门进入宁国府,尤夫人的行踪虽然低调小心,但依然没有逃过早有布置的线人耳目。

“叔叔、叔叔,好消息!”

贾芹兴冲冲地跑入贾珍的书房,欢声道:“您等的人回来了!”

“嗯,很好!”

贾珍躺在逍遥椅上轻轻晃动,缓缓张开双眼,挥手斥退下人后,他恨声自语道:“贱人,你们终于到齐了!蓉儿,看老子如何替你报仇!”

阴森的话语还未落地,贾珍又喃喃自语道:“不要急,急不得!”

思绪一转,贾珍皱眉问道:“芹儿,再去一趟千户府,问一问所请高人之事,高人一到我们再动手!”

贾芹疾步而去,贾珍凝神寻思片刻,随即将伺立在门外的丫鬟叫进去,吩咐道:“送丝绸礼品到客院,告诉老太太,就说是我这女婿的一点孝敬,如果老太太问起,就说老爷我有事去不了,听清楚了吗?”

“是,奴婢知道了!”

丫鬟温驯回应,虽神色恭敬,心底诧异却甚是强烈:大老爷什么时候改性子了?美人回来他也不前去探望一番,真是奇怪!

“二丫头,这是怎么回事?”

不仅宁国府的丫鬟们诧异,就连尤家母女三人也大是不解。

尤夫人刚回来,还未坐热板凳,见贾珍送礼上门不免心神一惊。

尤二姐玉容不变,轻言浅笑,打赏送走丫鬟后,她也是神色微变,纳闷不已。

“母亲、大姐,这家伙究竟想干嘛?如果他想下药也应该送糕点来,送这些丝绸布帛又有何用?”

尤二姐话语微顿,用大为怀疑的语调道:“难道他真因为贾蓉之死转性了不成?”

“不可能!”

尤氏一向老实,没有多少心眼,此时却断然否定,她毕竟在贾珍身旁待了二十余年,对他的性子深有了解。

“他不可能变成好人,至于为何如此,我就不太明白了!”

“唉……”

悠长的叹息声从尤家母女三人口中低吟而出。

片刻后,尤夫人再次劝说尤氏离开,但尤氏也有她自己的固执,坚持要等贾蓉丧礼期满,再听任尤夫人的安排。

第十章 厉鬼索命

夜色之下,阴风四起。

千户府里,赵全一脸和善,拍了拍贾芹的肩膀,笑道:“贤侄,回去告诉你们珍老爷,明日就可以行动,本座已经请了高人相助,定能达成你们的心愿。”

“多谢千户大人,小侄这就回去覆命。”

贾芹欢天喜地离去,他不仅是欢喜高人出现,更欢喜他与赵全搭上关系。

贾芹刚离去,孙绍祖就从屏风后闪出来,对着贾芹离去的方向嘲笑一声:“这贾家尽出这等废物,不想完蛋也难呀,哈哈……”

赵全也笑了起来,随即话锋一转,问道:“孙兄,军中之事联络得如何?那可是大事,马虎不得。”

“赵兄尽可放心,京畿附近半数以上将领都没有拒绝我们,只要得到四大家族的财力,我们就可以大展拳脚了。”

“嗯,贾家一倒,咱们就可以牵连下去,将其他三家连根拔起。”

大事进展顺利,赵全不由得神色舒展,靠坐在太师椅上笑问道:“我也听说过马道婆的名号,她离开京城已久,不知你怎么将她找回来的?”

“赵兄,不瞒你说,我以前请马道婆帮了我几个小忙,她的法术很厉害,距离十里之外,要谁死谁就死、要谁疯谁就疯。”

孙绍祖毫不脸红地说出他以往的恶事,然后得意洋洋地道:“自从国师失踪后,我就派人四处寻找,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前几日终于找到她的一个弟子。”

“喔,那她与国师相比谁更厉害?”

赵全好奇的话音还未落地,一道难听的怪笑声突然响起。

“国师那是神人,老身自愧不如,桀桀……”

笑声中,一个老太婆穿墙而入,密布脸颊的皱纹不停颤抖,她嘴里虽然很谦虚,但脸色可不是一回事。

马道婆这一出场果然远胜灵药真人,赵全双目一亮,下意识坐正身躯。

“道婆请上座。”

“千户大人不用多礼,老身与贾家也有过节,这番修行归来本就是要找贾家的麻烦,只要大人开口,老身定让贾家鸡犬不宁,哭号遍地。”

“道婆不用急,先休息一晚,明日……”

赵全与孙绍祖满心欢喜,但他们的目的可不是帮贾珍寻仇。

马道婆阴鸷的老脸一沉,还以为赵全是不相信她的本事。

“呼”的一声,马道婆佝偻的身躯凌空飘浮而起,再次怪笑道:“老身上次虽然输给贾府的隐秘修真,但如今已经修成厉鬼召唤大法,两位大人若是不信,老身就请两位大人开开眼。”

赵全与孙绍祖同时脸色微变,他们喜欢鬼域伎俩,但可不喜欢亲眼看到鬼怪。

赵全两人急忙出声阻止,不料这次的高人不是灵药真人那种会听话的人,马道婆手掌一摊,一块鸡蛋模样的石头立刻凭空突现,瞬间阴风黑雾呼啸盘旋。

看着赵全与孙绍祖略显惊吓的目光,马道婆不禁暗自得意,同时脑海思绪一动,想起她命运峰回路转的一刻。

自从逃离京城后,其实马道婆好似老鼠般东躲西藏,最后连徒弟们也一个个四散而去,就在这时出现一个法力高深的神秘人,告诉她那时失败的真相,还教了她一套高深的术法。

思绪回忆到这儿,两道贪婪的光芒猛然从马道婆的眼中迸射而出,“通灵宝玉”深深刻入她的脑海中。

得到那世间无二的五色神石就可以飞升成神,桀桀……马道婆眼珠一缩,念动咒语的声音更加急速而阴沉,五鬼召唤术顿时升级成厉鬼大法。

“砰”的一声炸响,五个厉鬼从烟雾中凭空突现,一见到赵全两人,立刻张开血盆大口恶狠狠地扑过去。

赵全与孙绍祖下意识向后一退,靠在墙壁上,他们的速度虽然不慢,但又怎快得过饥饿的鬼?

电光石火间,厉鬼嘶吼而至,吓得赵全两人一脸煞白。

“回来!”

马道婆一声厉斥,用力捏紧手中的石头,道:“大胆,你们再敢不听号令,老身就让你们烟消云散。”

五个厉鬼的灵体似乎与石头连在一起,马道婆这一捏,疼得鬼影颤抖、惨嚎不休,再也不敢擅动。

“赵大人,老身这点本领可还入得你的法眼?”

“道婆神人,下官拜服!”

赵全与孙绍祖同时喘了一口大气,然后又故技重施抛出诱惑道:“道婆如此神人,正是我朝国师的不二人选,只要道婆相助灭了贾家的妖人,下官必然力保道婆登上国师之位,享尽人间富贵。”

“桀桀……两位大人明晚等待好消息吧!”

话音未落,鬼雾原地一卷,裹着马道婆佝偻的身躯,悄然无声穿窗而去。

宁国府内,夜色越来越深沉。

贾芹以最快的速度回到贾珍面前,将赵全的话语复述一遍,末了,用邀功的口吻道:“叔叔,侄儿已经安排好一切,只等你玩厌那几个贱人后,就将她们卖到边塞苦寒之地,终身为妓!”

“嘿嘿……做得好!”

贾珍满意的笑容闪烁如野兽般的光芒,喃喃道:“让几个贱人尝一尝千人骑、万人跨的滋味!蓉儿,父亲这样替你报仇,你可开心?”

一抹嫉妒从贾芹的眼底浮现,他急忙低下眼帘,又吞了吞口水,双目发光道:“叔叔,是不是明晚就动手?”

“你这小子也对尤家女人动心?嘿嘿……放心,一定会分你一杯羹。”

笑过后,贾珍脸色凝重,阴沉而小心地道:“明晚暂不动手,先看看结果再说。”

话语微顿,狡猾的贾珍压低声调道:“芹儿,你明晚藏在暗处,记住,不管什么情况你都不要现身,一定要看清楚尤二姐背后的妖人是谁!”

以贾芹的智慧虽然不明白贾珍心中所想,但还是心神一紧,无比凝重地点头回应。

同一时刻,贾家另一府中刮起一股更加阴森的怪风。

就好似马道婆召唤五鬼现身的情景般,阴风黑雾一阵急速盘旋,虚空一荡,紧接着一连串尖锐的笑声撕裂空间。

“贾琏、王熙凤,你们的死期到了!咯咯……”

她回来了,复仇的厉鬼回来了,凶光闪烁的鲍二媳妇回来了经过九幽洗炼后,鲍二媳妇的黑发已经被戾气染红,她宁愿永不超生,也要返回阳世报此血海深仇!

“记住鬼王交代的命令,没有取得‘通灵宝玉’之前,绝不许轻举妄动,否s ;鬼王必会严惩。”

黑雾再次盘旋,一道身穿盔甲的壮硕鬼影缓步而现,站在鲍二媳妇身边,严厉警告后,他抱住鲍二媳妇,道:“宝贝儿,小心行事,本将军等你回来享乐:”

“好人,你放心,奴家还想着你的大宝贝呢!”

厉鬼的风在娇腻中再添诡异虚幻,鲍——媳妇秋波一荡,发嗲道:“将军,你一定要帮奴家说好话,让奴家在阳间多待几日,多吸点活人阳气,好不好?”

“嘿嘿……好宝贝儿,没问题,你使劲吸,这样咱们干起来才更带劲!”

鬼将禁不住鲍二媳妇的撒娇,大力一拍胸膛,保证一切都没问题,随即脚下一动,遁入地府。

“白痴,老娘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一定要尽情享受,咯咯……”

鲍二媳妇不屑地哼了一声,正要飞向荣国府时,一连串杂音钻入她的耳中,将她吸引过去。

“二爷,今儿怎么不留在天香楼?”

一乘软鞲缓缓接近贾府侧门,鲍二小跑着跟在轿边,他口中的二爷可不是宝二爷,而是荣国府的另一位二爷——键二爷。

“呵呵……”

醉醺醺的贾琏在轿内坐立不稳,歪歪斜斜倚靠窗口,手指着鲍l 一笑骂道:“你这小子,恐怕是忘不了那又白又嫩的小翠吧!二爷我今儿不想睡在那儿,怎么,不行呀?”

“爷说得是,您想睡哪儿都行,奴才我可不敢有半点意见!”

鲍二算得上是贾琏的心腹,仗着平日与贾琏亲近,调侃道:“您已经在天香楼待了整整半个月,楼中的红牌姑娘都被您采遍了!依小的看,您定是回府休养一下,然后再重返沙场,杀他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混帐,奴才狗嘴吐不出象牙。”

谈及男人本事问题,谁会自认不行?贾琏白眼一翻,斥责道:“看来二爷我平日对你们这些奴才太好,竟敢调笑主子。二爷我可是京城第一花中状元,会脚软吗?再乱说,二爷下次不带你去了。”

鲍二急忙哀声讨饶:“二爷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乱说,饶了小的这一遭吧。”

“哈哈……”

贾琏的狂笑声酒气熏天,随即有点遗憾地道:“天香楼的女人虽好,却总是差了一点滋味呀。”

鲍二对贾琏的心意很了解,凑到近前,厚颜无耻地笑道:“嘿嘿……二爷放心,小的已经相中一个府外的女人,只要二爷觉得可以,小的立刻将她娶进家里,到时再请二爷替小的洞房。”

“嗯,那好,不过……可不要像你先前那个媳妇那样给二爷我找麻烦,可恶!”

提及死去的鲍二媳妇,贾琏不禁骂了一声。

“二爷放心,这个女人绝对不会像死去那个贱人……哈啾!”

鲍二讨好的话语还未说完,一股冷风突然呼啸而至,吹得他与贾琏同时浑身一抖,骨子里也发冷。

贾琏也打了一个喷嚏,随即帘子一落,轿子加速进入府门。

贾琏与鲍二只知道咒骂天气,浑然不知他们刚才已经在鬼门关走了半圈。

适才鲍二媳妇已经扑了过去,极度恨火下,她已经将鬼王的命令忘到脑后。

就在贾琏与鲍二要被鲍二媳妇索命时,一道纯净的灵力突然从天而降,好似一个罩子罩住鲍二媳妇。

软轿进去、侧门关闭,夜色一晃,鲍二媳妇的鬼影现出形迹,她满头红发飞扬而起,嘶吼着将“罩子”顶起来。

半空中,月光下,秦可卿的身影飘逸若仙,玉手伸出袖外往下一压,光罩再次压弯鲍二媳妇的灵体。

“这儿不是鬼界,你回去吧。”

同情的光华浮上秦可卿的脸颊,因为相似的经历,她不由自主手下留情。

“住嘴,贾家的人都该死!我要杀光他们,谁也别想阻拦我,呀——”

鲍二媳妇一声怒吼,竟然带着光罩一起腾空而起,扑向秦可卿。

“唉……”

秦可卿的叹息弥漫着无限的同情,看着鲍二媳妇,她仿佛看到曾经的自己。

思绪微妙变化间,秦可卿收回一些灵力,然后一掌拍下去。

s:“秦可卿虽然不懂太多术法,但鬼仙对付厉鬼,强弱之势绝对悬殊,她一掌之下,鲍二媳妇直接被打入地面,强行送回鬼域。

地面翻腾的烟尘还未散尽,惜春飞跃而至,宝玉虽然不是合格的老师,惜春却是超级优秀的徒弟,自行修炼下竟然也有几分能力。

“卿姐姐,敌人呢?你已经超度她了吗?”

“没有,我打伤了她,将她送回鬼域,唉……”

秦可卿缓缓飘回地面,叹道:“希望她能熬过走火入魔的阶段,贾家造孽太多,我这样做也不知是对是错。”

“卿姐姐,不用想那么多,因果循环,善恶相报,那是天理。”

惜春与秦可卿以前的关系并不亲密,如今因为宝玉,两女之间的情谊一日千里,不喜欢说话的惜春在秦可卿面前不仅话变多,而且还抛弃辈分,以姐妹相称。

惜春的话语一针见血,深合天地之道,她继续劝说:“你这就是善有善报,如果那女鬼能有姐姐这般本性,相信也会有好结果。”

秦可卿感激地握住惜春的玉手,泪珠湿润美眸。

一番情意交流后,秦可卿微皱眉毛,担忧道:“此女的鬼气很暴戾,应该是修炼鬼王的术法,我担心她也是鬼王派来对付师父。”

“卿姐姐,你替咱们那懒师父担心什么?我倒想让厉鬼把他逼出来。”

惜春嘴角一撇,少有地露出不满的的表情,埋怨道:“他故意躲着我们,一点术法也不传授。”

惜春难得表情如此丰富,秦可卿不禁也轻松起来,附和笑道:“说得对,如果有机会,咱们就教训一下这不称职的师父,嘻嘻……咱们回去打坐吧。”

惜春两女亲密地携手而去,紧接着一道身影从黑暗中走出来,清俊的脸颊、颀长的身影还有那懒散的微笑,不是惜春两女口中的懒师父还会是谁!

“唉……”

同样是叹息声,但与秦可卿的叹息之意截然相反,宝玉摇了摇头,很遗憾贾琏没有被鲍二媳妇弄死。

片刻后,幻影一闪,宝玉鬼鬼祟祟地站在巧姐房间的窗外,他恐惧地看了看王熙凤房间的方向,随即还是抵不过情火,“飕”的一声穿墙而入。

绣床上,纱帐中,巧姐半裸而眠,诱惑无比。

宝玉心中顿时一片躁热,立刻扑上去。

“砰!”

一条修长浑圆的玉腿突然从被窝冒出来,将宝玉一脚踹到床下。

原来被窝下不只一个美女,还有埋伏已久的王熙凤。

宝玉脸色一变,下意识转身就逃。

“贾宝玉,你给我站住!”

一声娇斥让门窗为之发抖,河东狮的正牌狮子吼果然声震长空,威力无穷。

王熙凤怒目圆瞪,一把掀开被子,一时之间,杀气与春色浑然交融在一起。逃到门口的宝玉有如中了定身咒般,他呆呆看着一对半裸的绝色母女,下意识吞了吞口水。

宝玉表情的变化完全映入王熙凤的眼帘,她眼角微微一弯,竟然好似花儿般绽放,道:“咯咯……舍得回来啦,我还以为你要一辈子躲在外面呢!”

“我……呵呵。”

王熙凤的神色令宝玉大出意料,再次发傻。

“过来吧,事情已经这样了,我又能怎么样?唉!”

王熙凤狠狠地瞪了宝玉一眼,随即抱住巧姐,眼中杀气顿时全消。“咦?”

强烈的惊喜充斥在宝玉的心窝:生米煮成熟饭——这一招真是好,哈哈……

在王熙凤妩媚眼神的召唤下,宝玉狂喜地一步步走过去,浑身欲火逐渐升腾。

突然又是一声闷响,王熙凤的玉腿踢在宝玉的胸口上,而且她还一把揪住宝玉的耳朵,下手无比狠辣,紧接着就是一阵大骂:“臭小子、王八蛋,你竟连巧姐也敢祸害,我现在就阉了你,为天下女人除害!”

宝玉心中苦泪直流,忍不住暗自悲叹:女人果然不可得罪“咯咯……”

巧姐醒了,她丝毫没有恐惧,更没有为宝玉出头的意思,反而火上浇油,故意撒娇道:“二叔,你回来啦,人家还等着你上药呢!”

呜……这个小妖精!宝二爷见王熙凤眼底的怒火更加猛烈,不由得暗地白了巧姐一眼,随即哀声求饶道:“好姐姐,听我解释,轻一点,哎哟,耳朵要掉啦!”

飞天遁地的宝玉也敌不过王熙凤的揪耳神功,疼得他五官扭曲。

“耳朵掉了活该,姑奶奶等会儿还要你下面掉。”

王熙凤嘴上虽然还在怒斥,玉手却不由自主松了两分力道。

宝玉喘了一口粗气,随即身子一倒,很无赖地压在王熙凤的身上,然后说出早已想好的借口:“好姐姐,你看到巧姐背后的花朵印记了吗?这是天意,她注定要做我的女人。”

“胡说八道,哪有这种天意,都是你这王八蛋编出来骗姑奶奶的!”

王熙凤的怒火突然数倍翻升,她半裸的身子飞扑向宝玉。

“二叔,加油!二叔……”

巧姐就是唯恐天下不乱,她在床榻上欢呼跳跃,小拳头胡乱挥舞,不停鼓励宝玉奋起反抗。

“哎哟,凤姐姐,痛……”

宝玉理亏在前,又爱在心中,只得在原地团团打转,丝毫不敢还手。

过了一会儿,身娇肉贵的王熙凤娇喘吁吁、四肢酸软,挨打的宝玉却依然生龙活虎。

“母亲,不要停,加油!”

巧姐见状,又枪口一转,开始为王熙凤加油,不将事情闹大她不会罢休。小妖精,小妖精……眼见王熙凤又力量大增,满脸苦色的宝玉在心中暗恨,恨不得立刻将巧姐……压在身下。

第一章 李纨冷漠

稻香村内,闺房中。

王熙凤的怒火一鼓作气,二而哀,三而歇,在宝玉的老实挨打与软语哀求下,她心房的怨怼终于缓缓散去,谁让她不能真正恨上宝玉呢?

“母亲,我来帮你,咯咯……”

眼看王熙凤的怒火即将熄灭,不料巧姐突然火上浇油,她夸张地扑上来,纤细娇躯紧挨着丰盈玉体,围着宝玉团团打转。母女两人就此联手,顿时威力大增。

见巧姐竟然调转枪头,落井下石,宝玉怒了,开始反击了!

宝玉猛然抱住王熙凤,火热的嘴唇狠狠覆盖住王熙凤的朱唇。

“唔……”

王熙凤美眸浮现迷雾,高举的拳头顿时失去力量,软软地搭在宝玉的肩上。

“二叔,不许欺负我娘亲!咯咯……”

巧姐纵身一跃,跳到宝玉的背上,然后抱着宝玉的头使劲向后拉扯,意图分开宝玉与王熙凤。

嘴唇分开了,但王熙凤却被宝玉抱起来。

下一刹那,在巧姐半是兴奋,半是慌张的叫声中,宝玉大步走向床榻,王熙凤在他的怀中挣扎,巧姐则在他的背上嬉闹。

抱着母亲、背着女儿,宝玉有种无尽征服的快感冲天而起,飞跃云霄。

“宝玉,你……你要干什么?放开我。”

三人滚倒在床上,王熙凤的玉脸红若滴血,她人生少有地慌乱起来,羞怯地紧紧抓住衣襟。

“母亲,二叔要使坏,咱们打死他,咯咯……”

巧姐又爬到宝玉的背上,欢快地挥舞着小拳头。

宝玉没有理踩在背上的巧姐,兀自压着身下的王熙凤,邪魅道:“好姐姐,我要干什么你会不知道吗?嘿嘿……”

“臭小子,我要生气了,我真要……啊!”

细微的摩擦打断王熙凤的怒斥,她不由得张大朱唇,双眸波光潋艳,荡漾不休。

宝玉的阳根抵在王熙凤的花瓣上缓缓研磨、轻柔地摩擦,反反复覆十几下,每一下他都会邪恶地问一句:“好姐姐,还生气吗?”

“宝玉,不要……这样,啊……我……”

“真不要?嘿嘿……”

春水已经泥泞桃源,花瓣早已盛开,半个滑入玉门,但宝玉就是不进去。“贾宝玉,我要收拾你,哼!”

王熙凤气得怒目圆睁、银牙紧咬,紧紧堵住喉咙里的羞人呻吟。

“凤姐姐,我现在就要『收拾』你,要不要呀?”

火热的巨物浅浅滑动,欲火虽然充斥心窝,但宝玉却更喜欢征服的快感。不知不觉中,巧姐停止嬉闹,她趴在宝玉的背上,痴痴地看着自己母亲与宝玉紧密相连的部位。

这是一场战争,宝玉与王熙凤之间的战争,男人要征服,女人要反抗。

热流从宝玉的玉柱上流出,钻入王熙凤的花径中,好似一股巨浪般涌入花房,王熙凤银牙一颤,花房顿时收缩蠕动,紧接着一股酥麻从内到外充斥整个花径。

“嗯……”

一丝呻吟溜出王熙凤的唇角,那粉红的一胀一缩,竟违背主人的意念,主动夹住宝玉的。

“呃!”

一股吸力从王熙凤的深处涌来,直透宝玉的灵魂,他快到达崩溃的边缘,用尽全身的力量才强行压制的冲动,与此同时,他一只手轻轻夹住王熙凤的,另一只手则钻入王熙凤的臀沟里,对那粉红的菊蕾轻轻一戳。“嫂嫂,给我吧,我要你……”

其实王熙凤已经暗自屈服,宝玉偏偏还要进攻,非要撕裂她最后的遮羞布。“你、你……死东西!”

颤声斥责后,王熙凤瞪了宝玉一眼,用她特有的方式投降道:“臭小子,要干就干,不干就滚蛋。”

“滋”的一声,阳根进去了,缓缓的、一分一寸的进去了,在巧姐的目光凝视下,宝玉的王熙凤的中。

“噢……”

王熙凤再次张大朱唇,满足的呻吟在舌尖上久久飘荡,当宝玉的充塞的刹那,她心房一颤,爱火将怨恨焚为灰烬。

“娘亲,你好厉害呀,竟然将如意棒全部吃进去了。”

巧姐儿的惊叹好似羞人的狂风刮走王熙凤心中的“灰烬”,让王熙凤的怨恨再没有死灰复燃的可能。

“女儿,别……别看……啊,别看!”

凤辣子竟然也有如此娇羞的时候,宝玉顿时大喜过望,猛然加快的速度,而且故意分开王熙凤的双腿,让巧姐能直视王熙凤的。

“呼……”

巧姐的呼吸变得粗重,明亮的瞳孔中,只有自己娘亲不停开合的。

瞬间邪情逸趣充斥房中每一寸角落,纱帐飞舞之下、撞击声中,王熙凤发出野性的呐喊,饱满的双乳震荡得越来越快。

画面一闪,巧姐趴在王熙凤的怀中,王熙凤则瘫倒在床上,任凭巧姐与宝玉在她身上胡天胡地、胡搞胡弄。

“……”

宝玉胸膛一挺,万丈豪情飞上天空,“如意金箍棒”一会儿王熙凤的,一会儿又充塞巧姐的花房,看着饱满的与幼嫩的紧密相贴,听着一对母女交相起伏的呻吟,男人此生夫复何求!

“轰……”

宝玉的了,一波灌满巧姐的,紧接着他又王熙凤的蕾。

“呀——”

胀疼与快感在王熙凤的嘴里激荡,怒火与情火在她的眼中交织。臭小子、王八蛋,竟然当着女儿的面弄姑奶奶的后面,啊……饶不了他二怒之下,王熙凤翘起肥美的香臀,猛烈顶撞宝玉的,恨不得将那坏东西撞碎。

巧姐的小脸再次布满惊讶,她没想到那儿也可以派上用场,呼吸顿止,一边看着自己母亲晃动的,一边下意识伸出手指摸了摸她自己的幼嫩菊蕾。

“二叔,我……我也要……”

“呃!”

九天惊雷同时击中宝玉与王熙凤的脑海,王熙凤的紧紧夹住阳根,宝玉的则猛然暴增一圈,将王熙凤的胀大到极限。

瞬间战鼓声轰隆大作,战况之激烈非凡人可以想象。

激战声变化不断,时而春雨绵绵润物无声,时而珠滚玉盘清脆欢畅,时而雨打芭蕉密集疯狂,最后是金戈铁马。

一夜春风过去,清晨阳光来临。

宝玉神清气爽,悠闲自在地敲响李纨的房门。

李纨一见到宝玉,惊喜立刻弥漫脸上,疾步上前道:“宝兄弟,快去救尤二姐她们。”

“纨姐姐,尤家的事情我已有安排了,你放心吧,不用急。”

宝玉还有要事要办,怎会将时间浪费在尤家女人身上?安抚两句后,他话锋一转,道…“纨姐姐,兰儿的病情怎样了,我进去看看他。”

话音未落,宝玉就要向内室走去,不料李纨却阻拦道:“兰儿即将痊愈,宝兄弟,你不要再为他心了,他现在还在睡觉,也不宜打扰。”

宝玉微微一愣,看了看李纨坚持的神色,他瞬间明白过来,心想:唉,她这是在防着我呀!真是过分,简直就是过河拆桥。

“纨姐姐,天花可不是小事,大意不得,还是让我进去探视一下,不惊醒他就是了。”

宝玉心底的怨气化为勇气,他不死心地再次脚尖离地。

贾兰的安危绝对是李纨的死,不过两天的时间给了她心灵平静的机会,她再也不想陷入上次那种羞人的境地,更不想越过世俗礼教那一道门槛。

“宝兄弟放心,这两天我都为兰儿擦上你留下的药汁,他身上的痘疮已经全部消失了,你还是多想想法子救亲家太太吧!”

说到尤夫人的时候,李纨的眼帘不由自主颤抖一下,声调也有些微变化。虽然李纨眼中的异样虽是一闪而过,但又怎能逃得过宝玉超人的六识?他暗自一声悲叹:原来嫂嫂也察觉到自己与尤夫人的事,可能就是凤姐报复的手段。

唉,冲动果然是魔鬼呀,一下子得罪了两个嫂嫂。宝玉心中连连哀声长叹,在李纨那严守死防的气息下,他不得不向后退。

走到院门口,宝玉突然停下脚步,沉声嘱咐道:“纨姐姐,兰儿应该没事了,不过你可千万要小心,天花要痊愈的时候传染性最是强烈。”

“嗯,我知道,会小心的。”

看着宝玉远去的背影,李纨紧绷的心弦终于松弛几分,紧接着一股莫名的失落钻入心房:刚才这么做会不会伤到宝兄弟?唉,我是不是做错了?

没有,我没有做错,寡妇门前是非多,以前是逼不得已,现在一定要谨守叔嫂礼仪,绝不能对不起贾珠、绝不能失了妇道!念及此处,李纨深吸一口气,稳步回到房中,还毅然紧闭院门。

强烈的郁闷在宝玉心中环绕,就连征服王熙凤母女的快感也消减许多。当宝玉正要回到王熙凤房间的时候,突然出现一股不妙的预感,他脸色一变,不由自主破空而去,飞向令他心惊肉跳的大佛寺。

人间波诡云谲,阴风四起,唯有时光依然悠闲自在。

太阳缓缓坠落西山,夜色终于降临了。

几乎是同一时刻,两团阴风凭空突现,分别进入贾家宁、荣二府。

宁国府的大门虚掩着,马道婆穿门而入,吓了里面两个下人好大一跳。

“神……神婆,这就是……是尤家姑娘的头发,给……给你。”

贾珍的心腹战战兢兢,按贾珍的吩咐送上尤二姐的几根发丝。

“好,很好,有了她的头发,老身随时可以将她弄死,桀桀……”

刺耳的怪笑声中,马道婆衣袖一扫,一座施法的祭坛从虚无中冒出来。

大观园紫菱洲内。

“不好!有邪气!”

静坐修炼的秦可卿猛然张开双眸,意念一动,她的身影已经穿窗而出,目光直射宁国府的方向。

“秦可卿,你这贱人,看你往哪儿逃?咯咯……”

夜空寒风一荡,两道鬼魅之影切断秦可卿的目光。

月光下,鲍二媳妇妖艳的脸颊弥漫阴笑,她半边身子靠在鬼将身上,嗲声嗲气道:“将军,你看,奴家没有说错吧,秦可卿已经背叛鬼王。”

秦可卿昨日虽然饶了鲍二媳妇一命,但鲍二媳妇可没有丝毫感激,只有无穷无尽的怨毒戾气,在被打回鬼域后,立刻悄悄找上鬼将。

“大胆小鬼,竟敢背叛鬼王,本将军定要你灰飞烟灭!”

鲍二媳妇为了私心并没有完全说出实情,而鬼将色迷心窍,一时之间也没有看出秦可卿的变化,兀自以为秦可卿还只是孤魂野鬼,怒斥声无比傲慢。

“贱人,见到将军还不下跪!咯咯……看你还有几分姿色,如果乖乖伺候将军,说不定还能留下一条小命。”

鲍二媳妇荡笑不已,并故意用半裸的磨蹭鬼将。

鬼将的欲火猛地被勾起来,他看着秦可卿的绝色容颜,用力吞了一口口水,邪大笑道:“说得对,只要你当本将军的女人,本将军就饶你不死。”

“无耻!”

鲍二媳妇与鬼将自说自话,秦可卿顿时气得浑身发抖,怒火瞬间弥漫双眸。就在这时,一声尖叫从宁国府的方向破空而来,令秦可卿玉脸再次变色。

宁国府,侧门院子里。

两个下人已经逃回下人房,马道婆则站在祭坛前,念着阴森的咒语,她手上那几根发丝轻轻一抖,随即被一片黑雾瞬间吞没。

“呀——”

尖锐的惨叫声中,尤二姐从床上跳起来,她眼神一直,愣了一秒,然后抱着脑袋,好似疯子般冲出房门。

尤二姐的惨叫声无比凄厉,但睡在身旁的尤夫人却没有半点反应,贾家其余人等也没有听到丝毫声响。

凡尘一片死寂,非人的空间则掀起一片刀光剑影。

“贱人,想去救人呀?先让将军爽一次吧,咯咯……”

鲍二媳妇识破秦可卿的意图,她却没有亲自杀上去,而是将色迷心窍的鬼将推上战场。

“秦可卿、美人儿,本将军想你很久了,嘎嘎……”

鬼将手上的鬼头刀凌空一闪,一团阴风抢先挡住秦可卿的去路,鬼将的灵力果然比一般厉鬼强大数倍。

鲍二媳妇看着鬼将魁梧的背影,双目闪烁着强烈的光芒,还下意识舔了舔红唇,好似色欲爆发般,饥渴不已。

“嘻——”

秦可卿的衣袖与鬼头刀碰撞一下,竟然发出金铁交鸣之音。直到这一刻,鬼将终于发觉不对劲的地方,不过鬼将已经没有后悔的机会,唯有用尽全力挥舞着鬼头刀。

“可恶,滚开!”

秦可卿的灵力胜过鬼将不只一筹,可惜她没有什么招术,又心急救人,一时之间反而被鬼将连连逼退数步。

“将军,奴家助你,拿下这贱人好好享乐,咯咯……”

鲍二媳妇眼中闪过一道异样的光芒,她也飞身杀上去,不过只是偶尔偷袭。

秦可卿被鬼将困住,尤二姐则一路畅通无阻撞开客院的角门,随即脚步一定,呆呆傻傻站在夹墙通道的中间,此处赫然是贾蓉身死之地。

马道婆连厉鬼都还未召唤,尤二姐就已经变成任她宰割的猎物,她不禁得意地狞笑道:“贱人,跪下!”

“扑通”一声,尤二姐有如行尸走肉般,双膝重重跪在地面,溅起一团烟尘。“贱人,磕头,给老身重重磕头!”

马道婆天生貌丑,对漂亮的女人有着骨子里的嫉恨,道:“磕吧,一直磕下去,磕到死为止,桀桀……”

尤二姐则仿佛变成磕头的机器般,动作僵硬、眼神呆滞,额头一下下地撞击着地面,每一下的频率都一模一样,一丝不差。

尤二姐头上的鲜血染红地板,血腥之气盘旋升空,随风飘荡,飘入秦可卿的鼻中。

秦可卿瞬间花容剧变,好姐妹的危机令她美眸一缩,双袖瞬间化为两把利刃,用尽全身之力扫向鬼将与鲍二媳妇。

“将军,杀了她,她快没力了!”

怨毒的光芒充斥鲍二媳妇的眼神,她大声嘶吼,脚下却悄然向后退一步。

“呀!”

鬼将真是老实人,老老实实地迎上去,毕生灵力都涌入鬼头刀中。下一刹那,“轰”的一声巨响,夜空仿佛被撕成两半。

鬼将的双脚陷入大地,脚下的地面有如蜘蛛网般裂纹密布。

秦可卿则在半空不停抛飞,每一个翻腾,她都会喷出一口鲜血。

鲍二媳妇距离战团足有三丈开外,双手的指甲不停伸缩,眼神惊疑不定,心想:看情形,鬼将赢了……吗?是不是应该追上去?

一切说来话长,现实不过眨眼之间,秦可卿一声闷哼,强行在半空中稳住身形,随即头也不回地飞向宁国府。

秦可卿裙袂飘荡,虚空劲风呜鸣,鲍二媳妇则心头一跳,立即打消原本蠢蠢欲动的念头,虽然她灵力低微,却甚是狡猾,略一寻思,已经明白谁才是胜者。

如果秦可卿不是心急救人,鬼将怎么可能伤得了鬼仙?念及此处,鲍二媳妇眼珠一转,随即来到鬼将身边,故作撒娇地问道:“将军怎么放她走呀?抓她回去可是大功一件。”

鬼将发白的脸色多了几分尴尬,干咳一声,厚着脸皮道:“本将军今日有点大意,又没有带上趁手的法器,所以……被她逃走了。”

话语微微一顿,鬼将勉力抬了抬脚,脚底却动弹不了,不得不求援道:“宝贝儿,帮我一下,输点灵力给我,咱们现在就回去搬兵,捉拿秦可卿这小贱人!”

“咯咯……好啊。”

鲍二媳妇脚步微动,贴身站在鬼将身后。

鬼将心神一松,本能地转过头,却瞬间面如土色,惊恐万状地道:“宝贝儿,你……你要干什么?”

“将军,奴家要……爱死你,咯咯……”

鲍二媳妇没有伸出援助之手,而是亮出尖厉的獠牙,突然咬在鬼将脖子上,然后疯狂的、贪婪的、残忍的吸食着鬼将的灵力。

宁国府,夹墙通道里。

尤二姐早已头破血流,但马道婆阴暗的内心依然不够满足。

“贱人,爬过来舔老身的脚底,桀桀……”

尤二姐从血泊中爬过去,在舌尖即将碰到马道婆脚底的一刻,她茫然的眼神突然有了波动,道:“不,我不……舔,我不舔!”

尤二姐迟钝的话语越来越流畅、散乱的声调越来越高昂,自尊就是尤二姐的逆鳞,为了自尊她可以狠毒、可以偏激,也可以抵抗邪术。

“贱人,找死!”

尤二姐的尊严触动马道婆内心的阴暗,她阴鸷的老脸严重扭曲,先一脚踢翻站起来的尤二姐,随即一声撕吼,亮出召唤厉鬼的石头。

“给我上,吃了她!”

“呜……”

一个厉鬼从石头里钻出来,恶狠狠地扑向尤二姐,一下子就缠住尤二姐半边的身躯。

第二章 厉鬼噬人

“大胆妖孽,休得行凶!”

在这危急时刻,一道灵光从天而降,光芒过处,那个厉鬼瞬间化为轻烟,连发出惨叫的机会也没有。

“你……你是什么人?休要多管闲事!”

马道婆还从未见过如此厉害的高手,那倨傲的神色立刻被慌乱代替。

秦可卿没有理睬外强中干的马道婆,飞身落在尤二姐面前,青葱玉指轻轻一点,尤二姐眼中光华迅速凝聚。

“可卿,你终于来啦。”

尤二姐紧紧抓住秦可卿的手掌,心弦顿时一松,就昏迷过去。

“二姐儿!”

秦可卿俯身抱住瘫倒的尤二姐,在慌乱之下,也不管有没有用,急忙将灵力输过去。

秦可卿的心思完全在尤二姐身上,忽略掉马道婆,但马道婆对此没有喜悦,只有被羞辱的怒火。

在月光下,马道婆觉得秦可卿的姿色比尤二姐还“讨厌”许多,顿时一头灰发猛然无风自动,升空而起,她已经气到失去理智。

“贱人,去死吧——”

在刺耳无比的嘶吼声中,马道婆咬破手指头,鲜血滴入石头中,召唤而至的五个厉鬼顿时威力倍增。

马道婆甚是奸诈,厉鬼扑出后她才狂妄嘶吼,而秦可卿对敌的经验又太过稀少,当五个厉鬼抓住她的身子后,这才反应过来。

“撕碎她,桀桀……”

阴风呼啸、鬼气盘旋,五个厉鬼凌空用五马分尸的方式,疯狂地撕扯着秦可卿的四肢与脖子。

马道婆笑了,笑得无比狂妄、无比凶残、无比得意,她已经听到秦可卿骨骼断裂的声音。

“虫!”

就在这时,秦可卿突然变成一个光团,灿烂的光波四方震荡,先是将五个厉鬼化为轻烟,然后震得马道婆凌空翻滚,好似般撞在墙角上,再也没有声息。

声缓缓散去,秦可卿在光团的中心缓缓张开双眸,片刻的朦胧后,她跃身落地,目光朝左右一扫,随即叹息一声,最后抱起昏迷的尤二姐飞向紫菱洲。

秦可卿身影消失的刹那,在这特别的空间里,两道如释重负的喘息在一明一暗之处同时响起。

马道婆挣扎着爬起来,她看着秦可卿离去的方向,无比怨毒地咒骂道:“贱人,等着吧,老身一定会回来报仇!”

“咯咯……你没有机会了。”

鲍二媳妇的声音从马道婆背后响起,不待她回头看,鲍二媳妇的上半身已经从墙壁冒出来,绿莹莹的獠牙狠狠咬入她的脖子。

瞬间马道婆就好似漏气的皮球般,身躯急速萎缩,全身的血肉都化作血红的烟雾,流入鲍二媳妇的嘴里。

“老太婆,你的愿望我会帮你完成的,安心去吧,咯咯……”

鲍二媳妇舔了舔舌头,手掌一翻,“呼”的一声,鬼火将马道婆的干尸烧成灰烬。

火星飘荡中,鲍二媳妇自恋地摸了摸更挺拔的双峰,然后轻飘飘地飞向夜空,临去之际,她似有意若无意地看了墙角的狗洞一眼。

“我的妈呀!”

在狗洞后,一堆杂物掩藏之下,贾芹吓得浑身抖如筛糠,马道婆让他感觉阴森,秦可卿带给他的是震撼,而鲍二媳妇则令他惊恐万状,几乎魂飞魄散。

画面一闪,回到贾珍书房的贾斧依然颤抖,他结结巴巴说出看到的一切。

“秦可卿回来了?啊,蓉儿是被她害死的!”

贾珍少有地面如土色,不敢置信地追问道:“她真那么厉害?”

“回……回叔叔,真是蓉少奶奶,侄儿……绝……绝对没有看错,真的是她,她一下子就打飞马道婆,好……吓人呀!”

贾芹的思绪已经紊乱,说出“好吓人”三字的时候,脑海中已充斥鲍二媳妇的獠牙。

贾珍瘫坐在椅子上,喃喃道:“完啦、完啦,她回来报仇啦,我要完啦!”

一番沮丧后,贾珍猛然跳起来,咬牙切齿地道:“快去千户府找赵全,贾芹,快去!不,我亲自去!我亲自去!”

贾珍大失常态,下意识想寻找庇护之所。

“珍老爷,好久不见了。”

突然窗户被阴风吹开,鲍二媳妇摇曳出现,对房内的贾珍两人抛出媚眼。

“啊!”

贾芹一见到鲍二媳妇,白眼一翻,当场就昏死过去,难闻的臭味从他的裤裆内飘出。

贾珍也吓了一大跳,不过他现在最怕的不是鲍二媳妇,加上没有亲眼看见鲍二媳妇吸食活人的一幕,所以还能勉强站稳身子,强撑道:“我认识你,你是隔壁东府的下人,冤有头,债有主,你要索命找你的仇人去,你的死与我无关!”

“咯咯……”

鲍二媳妇摇晃着肥硕的双乳飘到贾珍面前,故意绕着贾珍的身躯转了一圈,听到贾珍牙齿打颤的声音,这才说出来意。

“珍老爷,别怕,奴家不是来害你,而是专门为你分忧解难。”

“你……要什么?”

意外的光芒在贾珍眼中闪烁,他略一沉吟,急速恢复老狐狸的本色,毕竟不管是人是鬼,只要有所求,那就不用害怕。

“珍老爷,你想对付尤家女人还有回来索命的蓉少奶奶,对吧?”

鲍二媳妇的贴在贾珍背上,一边挑逗贾珍,一边恨声道:“告诉你,秦可卿护着荣国府的人,她也是我的仇人,咱们正好可以互相帮忙。”

“好啊,如何帮法?”

“很简单,秦可卿已被我打伤,在她伤势复原之前,你只要助我一臂之力,咱们的目的一定可以达成。”

贾珍回过身去,眼中充满猜疑。

“珍老爷,我若要害你,现在就可以动手,奴家是看在咱们都是一路人的分上,所以才想与你互相帮助。”

鲍二媳妇做鬼后变得聪明许多,一眼就看穿贾珍的心思,她不再诱惑,而是悠闲地坐在椅子上,笑盈盈地道:“我会帮你摆平秦可卿,你要杀死贾家其他人我也愿意出手,而你要做的很简单,只需要每天送一个活人给我修炼就可以。”

话语微顿,鲍二媳妇盯着贾珍,故意嘲讽道:“怎么?珍老爷害怕了,还是下不了手?”

“本老爷没什么不敢做,不就是一个下人吗?没问题!”

贾珍的回应比鲍二媳妇预料中还快,他先前那一丝犹豫根本与良心无关。“咯咯……珍老爷真是个聪明人,奴家只需闭关一个月,一个月后,珍老爷以后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哈哈……”

一人一鬼相视奸笑,就此订下狼狈联盟。

马道婆潜入贾家的时候,金陵城外,大佛寺中,另一场大戏也拉开序幕。

晦善与觉明本想三天后才行动,但觉明一时兴起前去偷窥,无意间看到北静王王妃不戴面纱的玉容,他瞬间呆滞,久久未能回过神来,如此美人绝对是他平生仅见,如果不是必须用上晦善的迷香,他一定会将晦善抛到脑后。

觉明连夜来到晦善面前,但话还未说完,就遭到晦善的训斥,因为晦善不愿意破坏敛财大计。

不过当晦善看到北静王王妃的姿容时,他比觉明还要猴急。

“师父,时辰差不多了,咱们动手吧!”

觉明吐着粗气,搓着双手,急不可待地补充道:“徒儿已经做好手脚,保管万无一失。”

“好好好,为师记你一大功。”

晦善当先钻入密道中。

在幽静的佛寺一角,特别布置的禅房中,北静王王妃盘膝而坐,虔诚无比地敲打着木鱼,几个丫鬟则守候在房门外,在木鱼声的伴奏下昏昏欲睡。

突然木鱼声停了,几个丫鬟不约而同摇了摇脑袋,又看了看天色,为首的丫鬟最是忠心,脸颊贴在门边,轻声呼唤道:“太太、太太,是不是累了?需要奴婢进去服侍吗?”

“咚、咚……”

丫鬟小惠的话音未落,木鱼声再次响起,虽然北静王王妃没有扬声回话,但几个丫鬟紧绷的心弦立刻放松下来。

房间内,晦善浑身发热,他满意地向敲打木鱼的觉明点了点头,随即急不可耐的横抱北静王王妃走入密道中。

“嘿嘿……宝贝儿,与本大师一起参禅吧!”

密道蜿蜒盘旋,最后进入山腹,来到一座地下大殿中。

笑声中,晦善将北静王王妃放在大床上,双目痴迷地看着北静王王妃,道:“美人儿、美人儿,嘿嘿……美人儿。”

喃喃自语中,晦善眼露色光、垂涎三尺,他不免手忙脚乱,抖手之下,将一整瓶春药灌入北静王王妃口中。

不待药性发作,晦善已用凉水泼醒北静王王妃,他一生作恶无数,最喜欢看到女人惊恐害怕、嘶声挣扎的美景,还有药性发作时主动求欢的画面。

“唔……头好昏,小惠、小惠……”

寒冷抹去迷香的力量,北静王王妃的眼帘缓缓颤抖,自然呼唤贴身丫鬟。“嘿嘿……女施主,你叫老衲吗?”

晦善笑着走到北静王王妃面前,他已做好充分享受北静王王妃尖叫的乐趣。

“啊!方丈大师,你……”

北静王王妃心神一惊,陡然坐正娇躯,波澜卷动的美眸只有一扫,下意识追问道:“这是哪儿?我不是在静室礼佛,怎么会在这儿?”

不待晦善回话,北静王王妃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话锋一转,冷声道,“大师,孤男寡女独处一室,与礼不合,请你出去。小惠,进来!”

“女施主,你与佛有缘,佛祖特降下佛旨,让你献上肉身服侍老衲,嘿嘿……”

晦善也不急着下手,故意一脸庄重,好似在讲经传道一样。

北静王王妃已经气得浑身颤抖,但温柔如水的本性令她不懂骂人,唯有斥责道:“大师请自重,小妇人告辞!”

北静王王妃疾步冲向房门,但心存不轨的晦善却安然稳坐,一动也不动,丝毫没有阻止的意思。

地下大殿一目了然,北静王王妃冲了出去,片刻后就转回来,一看到晦善,花容失色地急声呼喊道:“小惠、小惠,你在哪里?来人呀,救命——”

“女施主,你自己回来了,这就是我佛旨意。来吧,与老衲共参欢喜禅,定然让你享受无上极乐。”

晦善脸上的笑越来越深,看着北静王王妃的无助与绝望,兴奋达至新的顶点。

“来人啊、来人啊……”

北静王王妃冲到石壁前不停拍打,话语声却逐渐变调,不仅是因为逃生无路,更因为她体内出现古怪的热流,令她不禁夹紧双腿。“美人儿,叫吧,叫破喉咙也没人听得到!嘿嘿……”

“……僧,你……对我做了……什么?”

滴滴汗珠从北静王王妃通红的玉容滚落,她四肢酸软、心中发热,只觉得双腿之间痒意横生。

“嘿嘿……小娘子,老衲没做什么,只是给你吃了一点成仙的妙药。”

晦善故作得道高僧的模样,双掌合十道:“阿弥陀佛,女施主不用感激,度化世人乃是我佛本心,就让老衲舍却这红尘皮囊度化施主的苦难吧!”

“啊……”

幽香春潮浸透北静王王妃裙下的亵衣,令她身子似要融化般,羞怒怨恨则让她力量大增,玉手在桌案上猛力划过,抄起茶壶猛然砸向晦善。

“啪!”

茶壶脱手飞出,可惜北静王王妃养尊处优,即使用尽全力也是娇柔无比。晦善轻松自在的闪过袭击,虽然被茶水弄湿袈裟,但嘴角却笑了出来。晦善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每个被弄进房间的女人基本都会来上一、两下,可吵闹过后,很快就会像一样主动爬过来求欢。

“唔……怎么会这样?”

透心的酥麻让北静王王妃坚贞的芳心为之破裂,一股火热充斥,素日深藏的荡漾起伏,更凸立而起,隔衣凸出两点销魂的痕迹。

“不……不要……救命啊!呜……”

北静王王妃几乎要咬破朱唇,在心灵最为痛苦的刹那,她不由自主想到北静王,此时此刻,她多么希望北静王能前来拯救自己。

北静王王妃意念一动,“北静王”竟然出现了,他一脸微笑,张开双臂,呼唤着她投怀送抱。

“王爷!”

北静王王妃一声哀鸣,不由得芳心大开,丰盈玉体携带无尽火热,跌跌撞撞地扑向“北静王”。

一:“曝……”

梦想的时刻来临了,晦善不由得喜上眉梢,只等北静王王妃上前撕裂僧袍,然后就是极度舒畅的享受,如此美景让他只是想就乐上青天。

“不对!他不是相公!”

晦善的笑声惊醒北静王王妃即将消散的理智,因为北静王怎么会发出这般邪的笑声?她强自心神一凝,用理智驱散幻觉。

遭啦,自己肯定中了春药!北静王王妃终于明白自己的处境,心神更惊恐无比,不待肆虐的欲火卷土重来,她突然用尽全力狠狠撞向石壁。

晦善以前也暗地里弄过大户人家的女子,甚至还有立贞节牌坊的寡妇,但敢于自杀的女人他还是初次遇见。

在猝不及防之下,晦善施救不及,只得惊声尖叫,大感可惜。

“砰!”

在低沉闷响中,异变突生,也不知是北静王王妃的幸运抑或不幸,一心求死的她俯身直撞,不料却踩在滑溜的杂物上,绊了她一脚。

就是这轻轻的一绊,本已四肢发软的北静王王妃再也坚持不住,身子摔倒在地,羞人的呻吟声飘荡而起。

“嘿嘿……小娘子,看来上天注定你要成为老衲的女人了!”

晦善急忙跨步上前,以防北静王王妃再次撞墙自杀,他心中的欲火冲到头顶,注视着北静王王妃丰盈的娇躯不停猛吞口水。

“嗯……”

恍惚间,北静王王妃又看到北静王的影子,她咬破朱唇尝到血腥的味道,这才勉强保持清醒。

即使如此,北静王王妃的娇躯依然如蛇般扭动,若不是本性的坚贞及与北静王的恩爱,她早已投入天下任何一个男人的怀抱。

“相公,快来救我!快救我呀……”

北静王王妃的灵魂在哀声呼唤,可惜老天并未开眼,北静王没有从天而降,反而是晦善出现,邪挑逗道:“美人儿,是不是很难受?要不要老衲度化你呀?”

“嗯……啊……”

春药剂量超大,摧残着北静王王妃所有理智的防线,在朦胧中,晦善的面容与北静王的脸颊交替闪现。

“滚开,僧,你不得好死!”

北静王王妃的咒骂声虽然坚定,但语调却沙哑低沉,散发着诱人的气息。

身躯扭动中,北静王王妃衣襟凌乱,春光微泄,双腿紧紧并在一起,并不由自主用力摩擦。

如此美景刺激下,无尽欲火瞬间焚毁晦善的悠闲之心。

一声如野兽般的嘶吼后,晦善自行撕去僧袍,就连将北静王王妃抱上床的时间也等不及了,就用力地扑上去。

时光突然变得无比缓慢,阴风呼啸盘旋。

眼看温柔如水、端庄优雅的北静王王妃就要坠入深渊,一道光芒终于从天而降。

异变突然发生,浪花却很是微小。

宝玉穿墙而入,一脚就将晦善送上西天,对方连他的面容也没有看到。

“唉!真没意思,一下子就玩完了!”

宝玉无聊的伸了伸懒腰,又在晦善的尸体上踩了两脚,心想:呵呵……这次救了北静王王妃,自己就可以请她出手相助,先说服皇后,再击破赵全的阴谋。

宝玉的脚底还未从晦善尸体上收回,一具火热的娇躯已经扑上来,一双柔若无骨的玉臂紧紧缠上他的腰身。

第三章 庙中春色

“啊……给我,快给我,啊……好难受呀……”

北静王王妃身中的春药彻底发作了,在失去神智下,她力量大增,救她的英雄反而成了她捕食的猎物。

柔软的乳浪紧贴在背上,宝玉不禁心窝一荡,随即又长长叹息一声。

唉,还是来迟了一步!宝玉苦笑连连,强自压下心中翻腾的,抬手捉住北静王王妃在他身上乱摸的玉手。

“王妃,忍一忍,我马上带你去找……”

宝玉喉咙里的“北静王”三个字还未说出口,北静王王妃突然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与哀鸣合成一缕单音,在她的齿缝间猛烈激荡。

与此同时,北静王王妃的在宝玉的背上挤压滚动,而且特别用力,胀大的乳珠恨不得挤入宝玉的身躯里。

宝玉可不是柳下惠,他嘴角的苦笑瞬间被欲火焚烧,转身挣扎之际,大手不由自主在北静王王妃饱满挺拔的上抓了一把。

“嗯……”

宝玉这一抓好似打开北静王王妃心房的闸门,迷乱呻吟中,她抓住宝玉的手,但不是要扭断,而是将掌心重重压在她的上。

这、这、这……可怎么办?色狼也有大受惊吓的时候,宝玉脑海一震,瞬间一片空白,他竟然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么美丽绝色的女人投怀送抱,可偏偏却是北静王的妻子,自己虽然没有将北静王当做知己,但他待自己的确不薄。宝玉的理智在抗争,但他的大手却自行动了起来,五指一紧,就此捏住好友妻子的,每一根手指头都陷入乳浪中。

“啊……”

快感在北静王王妃胸前弥漫开,她的一胀,更紧密地抵在宝玉的掌心上,丰盈柔美的身子追逐着男人的气息妖娆地扭动起来。

如此零距离的接触,宝玉充分感受到北静王王妃玉体的柔媚,男人之物猛地弹立而起,重重地戳在北静王王妃的上。

烈性春药让北静王王妃沉入欲海中,做出平时想也不会想的动作,她的玉手若春藤般紧紧缠住宝玉,饱满的在宝玉身上摩擦,而且当宝玉的巨物苏醒一刻,她没有闪躲,反而用力迎上去。

“嗯,给我……快给我呀……”

北静王王妃突然夹住宝玉的右腿,微微隆起的在大腿上磨蹭蠕动,虽然还隔着几层衣物,但宝玉还是能感觉到北静王王妃的柔嫩。

“呃!”

宝玉的胸膛好似即将,但最后一丝良心令他急忙抓住北静王王妃的双手,通天的法力透体而出,笼罩着北静王王妃的丰盈玉体,他要用法力驱除春药,让北静王王妃清醒过来。

“啊!匕两秒之后,惊声尖叫中,北静王王妃猛然后退。

宝玉的神通强行唤回北静王王妃的理智,欲火虽还在体内肆虐,但她眼中已经没有幻觉,思绪回归的第一刹那,抬手就是一记耳光。

“僧,滚开,来人啊……”

“王妃,是我,我是贾宝玉!”

宝玉这一记耳光算是白挨,不过他先前占了北静王王妃便宜,自然不会介意。“贾宝玉?啊!怎么……是你?太好了!呜……”

北静王王妃终于看清眼前之人,从虎口脱险的感觉令她一时失控,清泪直流,道:“呜……贾公子,赶快救我,抓住那僧!”

“王妃姐姐,僧已死了!”

宝玉见北静王王妃的脸颊依然弥漫异样的光华,他深知法力压制春药的效果时间有限,急声问道:“北静王在哪儿?我立刻带你去找他,春药很快会再次发作。”

“王爷,他……”

仅仅片刻时间,北静王王妃的思绪就变得迟钝一些,然后她玉脸一白,颤声道:“王爷今儿一早就到郊外别苑画画了,唉……”

也许是因为思绪迟钝的影响,北静王王妃的叹息声中再也掩饰不住心底那一丝幽怨。

叹息声还未散去,北静王王妃咬住银牙,惨然微笑道:“别苑距离此地上百里,怎么去得了?这就是命,但不论怎么样,我绝不能对不起王爷,死也不能!”

情急之下,宝玉顾不得男女之嫌,双手按上摇摇欲坠的北静王王妃双肩,道:“王妃,我不会让你死,也不会让你对不起北静王,相信我!”

超越凡尘的力量融入宝玉的目光中,他强行激发北静王王妃求生的意志,随即双手一紧,再次沉重而又认真地道:“王妃姐姐,你相信我吗?我一定能把你及时送回王府!”

“信,我信!”

宝玉的话语不合常理,但北静王王妃却不由自主点头回应。这一刹那,玄异的暖流流过北静王王妃的心窝,她突然觉得宝玉很亲切,就好像两人相交已久、亲如家人一样。

可下一刹那,北静王王妃突然神色大变,连声道:“贾公子,快放开我、放开我,啊……”

春药又发作了,比宝玉预料中发作得更快、更猛。

可这一次北静王王妃竟还能维持神智的清醒,她只觉得宝玉的目光似有磁力般,令她不由自主靠上去。

宝玉本想故技重施,不料法力一入北静王王妃的体内就好似火上浇油般,北静王王妃腰肢一颤,发出羞人的闷哼声,紧接着一缕异香从裙下飘荡而出。了,北静王王妃竟然了,就在丈夫以外男人的面前了!

春水喷溅之后,北静王王妃羞窘欲死,可她的身子还在欲火中煎熬,胀得更加厉害。

宝玉也被吓一大跳,他先是松手后退,紧接着又急忙扶住北静王王妃摔倒的身子。

不待宝玉腾空而起,北静王王妃的左手已经抱住他的身躯,右手则猛力推拒,道:“贾公子,离开我,快……离开我,不要……”

如此情况宝玉根本飞不起来,眼看北静王王妃全身的经脉遭受欲火冲击,他不禁眉心一皱,无比为难地道:“王妃姐姐,快平心静气,忍一忍,不然你全身经脉都会被春药侵袭,变成……花痴。”

“不,我不要变成……花痴,贾公子,你杀了我吧,求求你,杀了我吧!呜……”

悲鸣与呻吟在北静王王妃舌尖上打颤,如果还有力气,她一定会咬舌自尽。

宝玉可是天生怜香惜玉的主,怎会看着美人香消玉殒?思绪一转,他毫不费力想起另一个办法。

“王妃姐姐,我可以让你……先缓解一下药效,然后立刻带你去别苑。”

虽然宝玉说得有点委婉,但北静王王妃正遭受春药折磨,一下子就想到宝玉话语里的意思,道:“不,我不要,贾公子,我绝对不要!”

瞬间北静王王妃的目光微妙变化,多了几分戒备与几分慌乱,她用尽全力挣脱宝玉的搂抱,“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啊……”

北静王王妃的与地板正面对撞,可她丝毫感受不到撞击的疼痛,双乳反而生出强烈的快感,坠地后,她的身子不由自主蠕动起来,一次又一次与地面摩擦。

宝玉此刻绝对是抱着救人之心,但看着北静王王妃那含羞带怯的蠕动身姿,喉间猛然颤抖,道:“王妃姐姐,让我救你吧,我保证,只是……用手……帮你。”

话音未落,宝玉的大手已经伸过去,然后在北静王王妃的羞急反抗声中,两人一起滚倒在床榻上。

“好姐姐,相信我,我不会夺去你的贞洁。”

不知是宝玉的话语起作用,还是北静王王妃熬不住身子的难受,当宝玉的大手摸上时,她眼中的怒火消失许多。

“不要,贾公子,这样……于理不合,我不要……啊……”

“好姐姐,叫我宝兄弟,不要那么生疏,叫我宝玉也可以。”

宝玉的话语无比温柔,大手的揉捏却很狂野,隔衣揉搓的同时,他巧妙地压在北静王王妃的玉体上,用身躯的重量挤压着她体内的欲火。

“喔……贾公子,不要……这样……啊啊啊……”

宝玉的膝盖挤入北静王王妃交缠的两腿之间,温柔的摩擦令北静王王妃的话语断断续续。

“王妃姐姐,说了叫我宝兄弟,你不守信用哟!”

邪魅的微笑在宝玉脸上浮现,他轻轻挑开北静王王妃的衣襟,手掌作势要钻到里面。

北静王王妃的眼眸瞬间布满慌乱,她急忙按住宝玉的手,情势所逼下,终于改变称呼,道:“宝……宝兄弟,你不能对不起王爷,你说过。”

“好姐姐,我说话算话。”

宝玉的指尖离开衣裙领口,随即隔衣捏住北静王王妃的,不轻不重地搓磨起来。

“嗯……”

北静王王妃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在这特别的情形下,她竟然对宝玉的“规矩”生出感激之心,完全忘记宝玉此时的动作哪有半点规矩?

时光一秒一秒缓慢流逝,宝玉揉捏北静王王妃的动作越来越激烈,与此同时,他腿上的力量也逐渐增强,不知不觉中,他的膝盖已紧紧抵在上,悄然摩擦了千百下。

“啊!”

终于,北静王王妃的胀大到极限,花瓣也盛开到极限,紧接着她猛然弓起身子,双腿紧紧夹住宝玉的大腿,的尖叫冲口而出。

宝玉松开北静王王妃的,却没有松开大腿,即使隔着好几层衣物,他依然能感觉到的颤栗收缩。

迷乱的声浪随风而去,只剩下北静王王妃娇羞的喘息,她的嘴唇微微颤动着,舌尖在双唇间若隐若现,在她那永不磨灭的端庄柔美中平添几许妩媚销魂。

片刻后,喘息声缓缓平复,北静王王妃体内的欲火稍退,理智冲回脑海,她玉脸通红,张开牙印未消的朱唇,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贾宝玉。

“王妃姐姐,感觉好一点没有?咱们动身吧,我这就带你去别苑。”

宝玉极力展现着善解人意的一面,主动起身后退,化解北静王王妃眼底的尴尬。

“宝……宝兄弟,多谢你出手相助,若有机会,我与王爷定然回报你的大恩大德。”

北静王王妃心中的感激又多了几分,宝玉神色的坦然反而令她暗自羞愧,随即主动将手递过去。

“姐姐又见外了,你也不用报我大恩,就把我当成一个大夫,刚才是为姐姐治病就是,呵呵……”

宝玉嬉戏笑语,一方面是安抚北静王妃王妃,另一方面他也是轻描淡写洗脱自己的罪行。

宝玉的诡计果然有效,北静王王妃紧绷的身子立刻放松许多,很自然地站在他的身旁,温柔笑道:“那好,我认下你这大夫弟弟了,还有,这件事……能不能不要告诉王爷?我担心……”

“姐姐放心,弟弟绝不会胡说半个字,以免王爷误会。”

宝玉的话语低沉而又坚定,北静王王妃不禁露出如释重负的神色,随即又满脸复杂,总有一种对不起自己丈夫的罪恶感。

宝玉可没有半点歉疚,他大方搂住北静王王妃,随即腾空而起。

“啊!”

飞行虽然平稳又安全,但凡人之身的北静王王妃又怎能不为之惊声尖叫?她终于明白宝玉为什么那么有信心。

五彩结界阻隔高空的狂风,强烈的震撼化解北静王王妃心海的恐惧,她从未想过会有月下高飞的一幕,恍惚间,她还以为自己脱离现实,进入梦幻的故乡。

头上是星星与月亮闪烁动人,脚下是熟悉而又陌生的大地,壮阔无垠,凡人一生也看不到的美景让北静王王妃眼中异彩纷呈,一时之间,她连自己身处的境地也忘了一干二净,心想:好美呀,难怪世人都想做神仙。好神奇呀,原来宝兄弟这么厉害,难道他就是神仙,专门下来拯救我的吗?嗯……好热呀!

突然北静王王妃发出羞人的低吟,春药又发作了。

五彩光团顿时失去平衡,好似一颗灿烂迷人的流星坠落在大佛寺的山脚。

“轰一”的烟尘冲天而起,声浪掩盖北静王王妃的呻吟,烟尘则淹没两人的身躯。等到烟尘飘回地面时,草地上,月色下,宝玉与北静王王妃已经抱在一起。

“宝兄弟,别……别……”

北静王王妃摇着头,以躲避丈夫以外男人的亲吻。“好姐姐,我一定要救你!”

两、三次纠缠后,宝玉终于放弃亲吻的念头,他一声叹息,随即大手钻入北静王王妃的领口中。

北静王王妃只听见宝玉那郁闷的声音,却没有看到他眼底的窃笑,直到宝玉的大手握住的刹那,她顿时有如触电般浑身一颤,心想:宝兄弟怎么……摸到衣服里去啦?他怎么能这样?

“王妃姐姐,先前的刺激不够,你忍一忍,我们很快就可以回去了。”

在这关键时刻,宝玉慷慨激昂的话语及时响起,与此同时,他轻轻拨弄着两颗粉红色。

怒火冲出北静王王妃的心窝,但酥麻的快感令她舌尖乱颤,再想到刚才已经拒绝宝玉的亲吻,如果再挣扎反抗,岂不是伤了宝玉的心?

北静王王妃心想:对呀,宝兄弟可是在救我,我不能恩将仇报!啊……怎么越来越热了呀!王爷,我不想的、我不想的,只是没办法,啊……喔……

特别的时间、特别的空间,微妙的思绪占据北静王王妃的脑海,她美眸一闭,就任凭宝玉玩弄她的。

“呃!”

十几下揉弄后,宝玉悄然解开北静王王妃的衣襟,衣裙一分,一对挺拔饱满的立刻跳跃而现,粉红色在月光的映照下,分外妖娆迷人。

“滋……”

宝玉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含住乳珠,尽情吮吸起来。

“啊,宝兄弟,不可……以,你不可以这样。”

北静王王妃的理智正在反抗,但身子却是迎合,尤其是双乳震荡的频率已经被宝玉完全控制。

天啊,好醉麻呀!啊……呜……北静王王妃的呻吟与哭泣合为一体,身子扭动之际,她突然睁开美眸,紧接着双手下探,在她的两腿之间抓住宝玉的大手。“好姐姐,相信我,我不会让你伤心的。”

“你……你要做什么?”

“只有这样才能抑制春药的毒性,不然你撑不到与王爷见面的时候。”

宝玉的另一只手也来到禁地,在北静王王妃的上方来回滑动,一点一点滑入芳草地,又一点一点挤开北静王王妃的手。

摸到了,宝玉终于摸到北静王王妃的,虽然是隔着亵衣抚弄,但内心仍是充斥着快感。

“唔!”

北静王王妃再次闭上美眸,春药在她里肆虐,羞窘则在她心房里盘旋,一想到宝玉的手掌紧贴在湿透的亵衣上,她紧抓地面的手指猛然一震,竟然扯起一大把青草。

月色在浮云间穿梭来去,春色在草地上波浪汹涌。

北静王王妃的亵衣上湿痕越来越大,宝玉指尖轻轻一戳,亵衣立刻出现花瓣的形状,在那花瓣的中心还有一道小小的漩涡,嫣红的色泽已经穿透亵衣。

“宝兄弟,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就在即将喷发的一刻,北静王王妃突然张开双眼,不顾一切地坐起来。

“好姐姐,别误会,那是我的……手指。”

宝玉的上身从后面贴上去,单臂环住北静王王妃的双乳,另一只手则举起来以示清白。

北静王王妃低头一看,发现她的亵衣依然完好,只是有一部分陷进去,顿时浑身一片通红,除了羞窘之外还有强烈的愧疚,心想:又误会宝兄弟了,唉!

“王妃姐姐,时间有限,咱们继续吧。”

靡的话语、靡的情景,在这一刻竟然很是自然,宝玉的大手自然地回到北静王王妃的裙下,自然地隔衣捏住、自然地将中指缓缓刺进去。

“噢……”

宝玉手指的火热还有布料的摩擦,刮起北静王王妃玉门的强烈快感。

春色再次翻腾,亵衣越陷越深,宝玉吮吸的力量越来越重,终于北静王王妃发出哀羞与满织的尖叫声,玉门紧紧夹住手指——丈夫以外男人的手指,而在手指与蜜肉之间,还有一层自欺欺人的薄纱亵衣。

“好姐姐,现在应该能坚持到别苑了,咱们动身吧!”

宝玉轻轻抽离指尖,顺势抱起浑身无力的北静王王妃,他一边自然微笑,一边说道:“姐姐不用不好意思,这都是人体的正常反应,先前不是说了吗?我是你的大夫弟弟。”

蜜汁的味道还在原地打转,春药还在折腾北静王王妃的思绪,但经宝玉这么一说,北静王王妃心中的羞窘减少几分,心想:是呀,宝兄弟说得是,如果自己太在意,反而不正常,不是也有句话:“嫂嫂溺水,叔叔可以援手”吗?

北静王王妃的身子不再紧绷,随即小鸟依人般横躺在宝玉的臂弯中。

五彩霞光升空而起,宝玉两人再次踏上特别的旅程。

第四章 人妻鸣泣

风儿吹过,北静王王妃刚系上的衣襟突然散开,浑圆饱满的顿时半裸而现,粉红色乳珠在风中骄傲挺立。

“啊!”

北静王王妃四肢酥软,唯有身子蜷缩、酥胸侧转,最大限度地埋在宝玉胸前,而她的惊叫不是因为这个“小”插曲,而是因为她腰身向下一沉,碰到一样火热而坚挺的巨物。

“王妃姐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控制不了。”

羞涩弥漫宝玉清俊的脸颊,然后他双手用力,将北静王王妃的身子往上挪一些。

嫣红若流水般在北静王王妃的肌肤上流动,在特别的思绪下,她很能理解宝玉的难处。

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经历先前那番折腾,怎么可能没有反应?怪不得他,真怪不得他,啊!北静王王妃心房猛然一颤,惊叫声差一点再次冲口而出,因为她的身子又沉下去了,又碰到那羞人的巨物。

“对……对不起,我手臂……有点酸。”

飞天遁地的宝玉竟然会手酸?这借口如此拙劣,但北静王王妃却相信了。

北静王王妃的美眸荡漾着羞涩的雾气,她一边挪动着腰身,一边善解人意地道:“宝兄弟,姐姐……不怪你,你不用自责。”

“姐姐,你真好,王爷能娶到你,真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说话的同时,宝玉的手臂更加无力。

北静王王妃几番微弱的挣扎后,身子一软,就此“坐”在宝玉的阳根上。

宝玉身体的温度似乎都集中在阳根上,灼热轻易穿透衣裙,钻入北静王王妃的臀沟中。

“唔……”

几秒的光阴在北静王王妃脑海中好似过千百年般,她能感觉到“如意金箍棒”的细密震颤,还能感觉到她的羞人反应。

天啊,流……流出来啦!不要……不要往下流,会流到……宝兄弟那……上面的!羞窘至极的北静王王妃咬紧银牙,拼命夹紧的唇瓣。

趁着北静王王妃的心神全部集中在那方寸之间的机会,宝玉悄然调整搂抱的姿势,空出一只大手轻柔地拉住北静王王妃的衣襟。

“姐姐,风冷,小心着凉。”

宝玉为北静王王妃掩上衣襟,遮住半裸的,但他的手掌却留在领口内,温柔地抚摸着雪白的。

这一次没有春药的影响,但北静王王妃的思绪依然无比迟缓,恍惚间,她还以为宝玉是在用手掌温暖她,温暖她的。

虚空中,月色下,宝玉紧紧搂着尊贵的王妃,手掌抚摸着,阳根更全部挤入臀沟中。

北静王王妃玉脸布满羞红,但她没有斥责、没有挣扎,美眸反而布满同情,她深深感受到宝玉此刻的难受。

“呃!”

闷哼在宝玉喉间不停回荡,他身体的每一次颤抖都会加深北静王王妃的愧疚,她刚经历过春药的折磨,不禁对宝玉的痛苦感同身受。

宝兄弟都是为了救我才造成如今情形,唉,真是苦了他啦!嗯,别苑里有两个容貌清秀的丫头,干脆把她们送给宝兄弟,那样他就可以解决麻烦了。素日从未有过的思绪侵入心间,北静王王妃丝毫没有不对劲的感觉,只觉得做了一个明智的决定,嫣红的唇角不由得微微往上一翘。

就在这时,五彩光团突然碰上一股狂风,随着光团的颠簸,北静王王妃唇角的微笑瞬间凝滞,她一时之间呆若木鸡、不知所措。

原来在晃动中,“哗”的一声,宝玉的巨物竟刺穿自己的衣裤,然后阳根一挺,正好抵在花瓣上,幸亏还有一层湿透的亵衣抵挡,“好姐姐,我好难受呀!”

呢喃自语声中,不待北静王王妃反应过来,宝玉已经紧紧搂住她,本能地一耸。

“宝兄弟,不要!”

被胀开的感觉,好似一道闪电般惊醒北静王王妃,她在虚空中胡乱踢打,拼尽全力挣扎反抗,道:“宝兄弟,我是北静王的夫人,你不能这样,不能……”

可任凭北静王王妃如何挣扎,半个还是玉门,那肿胀的感觉无比强烈,令北静王王妃还以为她已经失贞,身子一颤,绝望的泪水奔流而出。

“王妃姐姐,不要生气,我不是人,你打我吧、骂我吧,就是杀了我也可以。”

宝玉真的慌神了,他没想到北静王王妃的意志力如此坚强,春药加上动门法术的力量竟然也不能令她投怀送抱。

现代情圣语录从宝玉口中滔滔不绝地说出来,他甚至还给了自己两记耳光。

看着宝玉如此情真意切的忏悔,北静王王妃羞愤的心灵微微一颤,竟然有了几分松动,她再凝神一看,发现情况远没有自己想象中糟糕。

“宝兄弟,既然你是一时冲动,我就不怪你了。”

话语微微一顿,北静王王妃不顾危险从宝玉的怀中挣脱而出,咬着银牙道:“如果你不方便,就放我下去吧,我说过,就是死也不能对不起王爷。”

“好姐姐,我一定规规矩矩,你千万不要吓我。”

宝玉眼看北静王王妃有跳出光团的意思,急忙抓住她的手腕,在慌乱表达后,他又给了自己两记耳光。

“帕、帕!”

耳光声很响亮,宝玉的脸颊顿时浮现五指印痕,但他不感觉到疼痛,反而是北静王王妃眉眸微蹙,心房隐隐发疼。

北静王王妃不由自主怪上自己,长长地叹息一声:“宝兄弟,我就是一个不祥的女人,害得王爷没有子嗣,如今又害了你,唉,你还是离我远一点吧!”

幽怨的气息弥漫这特别的空间,宝玉眼中异彩一闪,心底喜意翻腾。

北静王王妃心房颤抖了,但不是因为,而是因为情思的波澜搅乱她平静的心海,狡猾的宝玉怎能不大喜过望?

趁虚而入、趁火打劫、趁热打铁——那可是色狼法则的无上大法,宝玉顿时神色凝重,诱惑人心的话语光速般编织而成。

就在这时,北静王王妃幽怨的美眸突然闪现亮光,手指地面,欢声道:“到了,咱们到了!”

一片烛火映入宝玉的眼帘,他高昂的情绪瞬间化为苦笑。

宝玉还想再说什么,但北静王王妃的目光却坚定无比,令他人生第一次感觉到有口难言的痛苦。

北静王府的郊外别苑到了,宝玉与北静王王妃的香黯旅程也到了结束的时候,他知道,两人落地的一刻就是他们永不再见的开始。

失落瞬间充斥宝玉的心房,他恨不得时间就此停滞,可惜五色光团还是如流星般飞射,坠落在王府别苑的后宅厢房门前。

北静王王妃还未站稳,已经疾步向里面冲去,不料她冲出不到三步,眼前突然一阵天旋地转,因为宝玉那一番冲动,春药又一次提前爆发,而且这一次来势无比凶猛,有如理智与的大决战。

北静王王妃倒在门槛之前,距离自己的夫君只有一门之隔,而另一个男人则站在她身后,只有咫尺之遥。

不要、不要,我不要变成下贱的女人,王爷,快救我……瞬间北静王王妃双腿紧夹,深处好似万蚁爬行般痒,泪花涌出眼眶的刹那,她用尽全身之力喊出丈夫的名字。

“水溶……啊啊……喔……”

可北静王王妃的呐喊被呻吟搅乱,好似蚊蚋鸣叫般,只在自己耳边萦绕。

黑夜下的别苑无风无浪,朱门却一动也不动,幽怨、悲愤、绝望涌入北静王王妃的心房,但她还是挣扎着爬向门槛。

“唉!”

起初宝玉的确有邪恶的期盼,甚至幻想就在这房门口、在与北静王只有一墙之隔的地方,激情万丈地占有北静王王妃。

可当宝玉看到北静王王妃的泪水刹那,体内的欲火突然化为同情的叹息,另一种思绪油然而生:算啦,天下美人各有姻缘,又岂能尽归我假宝玉一人!苦笑浮上宝玉的唇角,他心房一疼,不由自主飘然上前,抱着北静王王妃直接穿门而入,然后大手一扬,隔空掀起内室的珠帘,紧接着推手一送,北静王王妃立刻轻飘飘地飞向床榻。

珠帘再次垂挂而下,将内里风光完全隔绝。

宝玉想不到自己也有做好人的一刻,不禁翻起白眼,随即一边摇头叹气,一边缓缓飘向半空中。

“啊,王爷,你在哪里?王爷……”

惶急的呼喊声在房内回绕,穿过门窗的声波虽然很细微,但又怎能躲得过宝玉的超人六识?

宝玉刚离地的脚步为之一顿,迷惑一闪而过,紧接着惊喜蜂拥而至,下一刹那,他飞身冲了进去。

“王爷,你回来啦,快……快救妾身,啊……”

在床榻上,北静王王妃罗衣半解,一边揉弄着,一边对着闯进来的男人发出诱人的呼唤。

春药彻底爆发,迷乱北静王王妃的神智,她竟然玉腿大张,自行撕裂亵衣,恨不得“丈夫”立刻扑上来。

北静王王妃已经没有半点抵抗,但宝玉却不愿做北静王的替身,他俯身压上去,大手摸上的同时,沉声道:“王妃姐姐,我是宝玉,我来救你啦!”

“宝……宝玉、宝……兄弟,啊,不行,不、不……不要……”

希望之光在北静王王妃的眼中急速黯淡,在最后一丝理智消失前,她费尽心力咬牙道:“宝……宝兄弟,杀了我,求求你,快杀了我……”

话音未落,北静王王妃的玉臂已经缠住宝玉的身躯,泥泞的直接向宝玉的凑去。

“好姐姐,我要救你。”

宝玉的大手与目光同时落在禁地上,不停颤抖的嫣红、若处子般的娇嫩玉门,还有饱满的桃源,美妙的画面顿时充斥他的瞳孔,与想象中一模一样的销魂。

呼吸一荡,宝玉一边抚弄北静王王妃的,一边咬着北静王王妃的耳垂,腻语道:“王妃姐姐,你就当这是一场梦吧,梦醒了,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是呀,这是一场梦……多好呀!呀……北静王王妃迷乱的脑海果然飞向梦幻之境,但宝玉的手指却再次击碎她的幻想。

“好姐姐,放开心灵,尽情享受吧!”

宝玉的搓揉时而野性,时而温柔,拇指一挺,准确地压在北静王王妃的上,他并没有急着进去,而是尽情抚弄着北静王王妃。

宝玉那高超的技巧令北静王王妃心房荡漾,美眸则再次看清楚宝玉的面容。“宝兄弟,杀了我吧,我不要成为贱女人,呜……”

悲戚的泪花涌出眼眶,立刻被脸颊弥漫的欲火蒸发,北静王王妃的腰身顺着宝玉手指的牵引不由自主抬起来,一汪又一汪的春潮奔涌而出,一发不可收拾。“好姐姐,这不是下贱,是本能,也是天意,老天爷要让我们在一起,你不觉得吗?”

宝玉抓住北静王王妃的玉手,半强迫地压在他的阳根上。

“天意?这……真是天意吗?啊啊……”

的酥痒、心灵的空虚、迷乱的脑海,令北静王王妃的玉手下意识握住宝玉的,本能地滑动起来。

“呃!”

北静王王妃的动作很生涩,但她可是尊贵的王妃,征服的快感虫然炸裂宝玉的心窝,宝玉一挺,阳根立刻又胀大两圈。

“王妃姐姐,我是宝玉,你要我救你吗?”

宝玉不停强调着自己的身份,随即两手动作起来。

春风一卷,春色飞上第一个的临界点。

宝玉躺在床上,在他双手的扶持下,北静王王妃蹲在他腰部上方,正对丈夫以外男人的,春水从上滴落,正好抵在宝玉的上。

“好姐姐,坐下来吧,让我给你快乐,咱们一起做一场美梦。”

“不……我不要,啊……我是北静王的妻子,我不能……”

春药已经充斥北静王王妃全身每一寸肌肤,如果换成寻常女子早已发疯,但北静王王妃坚定的意识令她不停晃动着身子,意图躲开那近在咫尺的巨物。

“北静王给不了你这些,我给你!”

“如意金箍棒”微微往上一挺,碰到,留下一阵灼热后就又缩回去。“啊……你、你……”

北静王王妃迷乱的美眸更加波浪翻腾,之心继续挣扎。

宝玉手上的力量一点一点地减弱,北静王王妃的身子一点一点地下沉,碰到了,她泥泞的玉门碰到了。

心灵一声惊叫,北静王王妃的双手急忙撑在宝玉的胸膛上,浑圆的美臀用力翘了起来,她终于稳住下落的势头,但也仅只如此,再也挪动不开,与丈夫以外男人的浅浅厮磨着。

“好姐姐,不要难受,我是大夫,这是替你治病。”

宝玉的大手离开北静王王妃的腰肢,握住荡漾的,五指揉捏出各式各样靡的形状。

北静王王妃身子趴伏,如此姿势不仅看到宝玉揉捏她双乳的情景,也把两人的画面看得一清二楚。

天啊,好大呀,比王爷的大了好多,唔……羞耻猛然融入欲火中,北静王王妃用力咬住下唇,目光急速闪躲,身子却不由自主又下沉一分。

“啊……”

半个玉门,宝玉凝视着那缓缓盛开的花瓣,一股冲动涌入,他恨不得立刻耸身而上。

不过宝玉克制住冲动,只是手指猛然用力,将疼痛与快感同时刻入北静王王妃的里。

北静王王妃的银牙连连打颤,的胀疼一路激荡,钻入她的花房,瞬间剧烈蠕动,“滋”的一声,大半个进去了。

“啊呜……”

哀羞的泪水滑入北静王王妃的檀口,她的身子就此一寸寸缓慢下沉,她不想这样,却再也控制不住,即使传来不适应的撕裂感,肥美的依然下沉。

“噗滋……”

销魂的摩擦声若有若无,巨大的“如意金箍棒”一分一寸禁地,将娇嫩的花径胀大好几倍。

推入的波浪直透,充塞的快感侵入北静王王妃的灵魂,她美眸光华一荡,身子再也没有半点支撑的力量。——啊!匕坐下去了,北静王王妃重重地坐下去了,绝望的哀鸣激射而出,有如死囚中枪般的惨叫声,在结界里久久回荡。

“啪!”

几乎是北静王王妃下沉的同一瞬间,宝玉用力向上一耸,与就此轰然碰撞,男人与女人之间再也没有丝毫空隙。

撩人的撞击声搅乱悠闲的时光,千百倍拉长的声调中,撞击的波纹从北静王王妃的开始扩散,先占据,又荡上浑圆雪白的。

波浪之巅,那两颗粉红色若狂风中在枝头上的樱桃般,不停抛荡着。春风不停吹拂,纱帐悠悠飘荡。

宝玉的眼睛发直了,他的腰身不停往上抬,抵着不停前进。

仿佛天长地久般几秒过后,终于男人与女人满足的呻吟声同时迸射而出,时间就此恢复正常。

“噢……”

宝玉的背终于落回床面,紧窄与腻滑好似缠住他的灵魂般,那柔腻的夹击更是从四面八方而来,包围着他再难以前进的“如意金箍棒”。

“啪、啪……”

仅只刹那的喘息与休息,猛烈的撞击声立刻开始。

汹涌下,北静王王妃力量大增,恍惚间她好似妖魅附体般,骑在宝玉身上,疯狂晃动肥美的。

最初的一插后,宝玉不再主动,只是大手扶上北静王王妃的腰肢,扶持着她虽然激烈无比但却略显笨拙的起伏。

转眼间,撞击声充斥房中每一寸角落。

快,北静王王妃的欺负越来越快。

响,撞击的声浪越来越响。

香,北静王王妃的春水越来越多,蜜汁的幽香弥漫整间房间。

越来越快、越来越响……越来越快、越来越响……突然狂乱的波浪好似被一刀斩断般,在最为尖锐的呐喊后,北静王王妃化作春泥,瘫倒在宝玉身上。

一对欢情的男女由动化静,彼此紧紧搂抱在一起,在这一刻,世间万物再无半点意义,两人脑海中只有那喷薄的快感久久回荡。

危机就此过去,春药被宝玉的化为虚无。

脑中片刻的空白过后,北静王王妃的眼帘开始颤动,迷离与狂乱缓缓消失。清醒与理智回归后,北静王王妃会做什么?是,还是哀愁绝望?这两种结果都是理所当然,但两种结果都未出现,宝玉在北静王王妃即将清醒的刹那,以他邪魅的力量制造第三种结果。

宝玉突然翻身而上,挺身一耸,尽根而入的快感同时震撼两人的心神。

在这特殊的时刻,没有任何话语能比这一插更能融化北静王王妃求死的决、也。

第五章 天意回宫

“啊……你、你不要……啊!啊……”

北静王王妃的身子还铺漫着的余韵,羞怒的话语顿时乱得不成音调。宝玉没有开口,只是不停,千言万语尽皆化为男人的冲动。

没有春药的存在,北静王王妃的感觉更加细腻,每一次的、花径每一次的螺动,甚至是春水的每一次溢出,无不清晰地刻入她的心灵中。

北静王王妃的斥责堵在心窝里,反抗的玉手瘫软无力,泪水还在流淌,但已不再凄凉,她唯一的反抗只有紧闭朱唇,不愿再发出羞人的呻吟声。

宝玉一边享受着北静王王妃的,一边暗自凝神聚气,他知道关键的时刻来临了。

身为红楼公子,宝玉自然不缺手段,邪魅的微笑浮上嘴角,十八般武艺立刻纷飞而现。

“嗯……”

终于,宝玉温柔的轻抽撬开北静王王妃的银牙,如丝如缕的快感钻入她的心房,好似春风吹拂般,飘飘荡荡。

过了一会儿,温柔的春风带来隐约的酥麻,在北静王王妃的里悄然打转,酥醉的、麻麻的,构不着、挠不到,让北静王王妃不由得眉眸微蹙。

“啊……”

宝玉何等知情识趣?他大大地分开北静王王妃的双腿,好似打桩机般猛烈耸动起来。

3943……7……

狂猛的直插痒处,令北静王王妃不禁扬声欢鸣,膨胀的与心房一起急剧震荡。

“噗滋、噗滋……”

在柔情的风雨声中,伴随阳根不知疲倦的律动,宝玉的大手在上挑拨扫动,唇舌含住,一番吮吸后,他的舌尖缓缓向上,沿着北静王王妃秀长的颈项来到朱唇上。

“唔……”

北静王王妃发觉到宝玉的企图,朱唇顿时颤抖起来。

北静王王妃不知所措,但宝玉并未给她更多思索的机会,就狠狠地吻上去。

一缕颤音后,北静王王妃自动张开檀口,任凭宝玉的舌头长驱直入。

两人舌尖交缠的刹那,北静王王妃内心轰然一震,就此坠入更深的深渊。

不同于先前迷乱时的疯狂索取,此刻的爱吻虽然和风细雨,但宝玉却真正拨动北静王王妃的心弦。

心灵的仙音奇妙流转,恍惚间,北静王王妃感受到宝玉的温存,也感受到宝玉的炽热,还有他心灵的痛苦。

“王妃姐姐,不要恨我,求求你,不要恨我!”

宝玉开口了,带着几分的狡猾、几分的真诚,他眼中竟然一片红润,泪水隐现。

在撕哑哀求的同时,宝玉火热的在花径内猛烈旋转,直钻。

快感如潮水般涌向心头,北静王王妃的美眸波光闪烁,她不由自主避开宝玉的视线,双乳则贴紧着宝玉的胸膛。

“好姐姐,原谅我,求求你,原谅我。”

宝玉的哀求更加急切,透出痛苦的气息,与此同时,疯狂耸动起来,插得北静王王妃的开合不休,急速翻进翻出。

“好姐姐,要怪就怪我一个人吧,千万不要怪自己,我愿意杀了我自己!”

宝玉第三次哀声恳求,则狠狠北静王王妃的花房。

女人的心总有软弱之处,如水的女人更是天生怜悯,在宝玉声声“痛苦”下,北静王王妃心软了,身子再次融化了。

“我不……怪你,你也别……怪自己,这都是天意,唉……”

北静王王妃的心弦就此落入丈夫以外男人的掌控中,无可奈何的叹息声戛然而止,羞人的呻吟不可自制。

“嗯,宝兄弟,你……轻……轻点,我受不了啦。”

“王妃姐姐,你真好!”

痴迷的情话弥漫着本能的诱惑,欣喜不已的宝玉强自压下野性,缓缓推送、轻轻旋转。

和风细雨中,梦幻唯美的光华从天而降。

宝玉的亲吻洒遍北静王王妃全身每一寸肌肤,每一个吻痕都无比温柔,特别小心。

“嗯……啊……”

宝玉的呵护刻入北静王王妃的心灵,她不由自主蠕动着娇躯轻轻迎合起来。和谐的春色更加唯美梦幻,飘飞的纱帐中,两人肢体交缠、四目对视、深情拥吻,男人的缓慢而坚定,女人的迎合含羞带怯。

“啊!唔!”

北静王王妃的舌尖终于伸出唇外,主动送入宝玉的口中。

宝玉真正地痴迷了、沉醉了。

一日之前,宝玉就是打破脑袋,也不敢相信北静王王妃会在自己身下婉转承欢、娇啼醉人。

“呃!”

闷哼突然在宝玉喉咙里激荡,破坏那唯美温馨的气息,他抚弄的大手猛然用力,则插得越来越快,更是陡然增大一圈。

肿胀的快感在北静王王妃深处扩散开,身为,她自然知道即将发生什么,但惊慌只是刹那,灵欲交融的快感随即占据她的心房。

“啪……”

一连几十下猛烈的后,宝玉突然紧紧搂住北静王王妃的腰肢,一震,火热的就此激射而出,一波又一波射入花房。

“噢——”

冲击的快感瞬间毁灭北静王王妃的矜持,她身子一紧,玉手紧紧搂住宝玉,留下十道刺目的指甲印。

风停影止,无边春色缓缓落幕。

北静王王妃面带满足的微笑沉沉睡去,睡容上只有风雨爱痕,再也没有半丝怨恨。

喷射后,宝玉发出神清气爽的低吟声,他思绪一动,随即侧身坐起,目光则在北静王王妃全身上下扫视起来,还以最靡的姿势将她翻转一圈。

然而一股淡淡的失落随即浮上宝玉的心头,他多么希望北静王王妃身上出现鲜花印记,那样他就有理由说服北静王王妃,将她永远留在身边。

“唉……”

一声叹息低沉回荡,鸡啼声突然破空而来,宝玉双目一缩,目光陡然多了几分煞气。

大佛寺,静室中。

觉明敲大半夜的木鱼早已满脸不耐,暗自将晦善咒骂了千百遍,他急躁的眼神更是长久注意着密道入口,只盼觉明早点出现,让他也享受一下北静王王妃的滋味。

“吱!”

细微的机关声终于响起,觉明不禁喜形于色,立刻扔开木鱼大步冲过去。“啊!”

密道之门打开了,觉明不由得惊叫出声,他目瞪口呆、不敢置信望着悠然走出的宝玉,还有宝玉怀中的北静王王妃,心想:怎么会这样?难道……宝二爷也加入了?

不待觉明理出头绪,宝玉随手打出一掌,将晦善送到他师父去的地方。

风云平息,清晨来临,一辆马车蜿蜒下山而去。

几个侍女紧随在马车后,一脸迷糊,怎么也不明白北静王王妃为什么会中途离开,更不明白已经是早课的时间,大佛寺为什么那么安静?

蜿蜒的山道九曲盘旋,马车若隐若现,不仅带走北静王王妃的倩影,还勾走一宝玉的心魂。

宝玉站在山顶目送着马车远去,眼底一缕苦涩很明显,心海翻腾下,惆怅的思绪回到与北静王王妃分别的时刻。

“姐姐,跟我回红楼别府吧,我有办法让你就此失踪,反正这些僧也是十恶不赦,让他们多一项罪名也不会有什么。”

宝玉紧握着北静王王妃的玉手,发自真心凝望着北静王王妃的双眸。

“不,宝玉,我……做不到!”

北静王王妃眼中闪现一缕意动,但仅是刹那,恢复理智的她抽回双手,突然无比认真地道:“你说过,昨夜的事情就是一场梦,如今梦已醒,我们不能一错再错,我会把这件事……彻底忘记!”

见宝玉一脸急切,似欲开口相逼,芳心紊乱的北静王王妃话锋一转,抢先出声哀求道:“宝兄弟!就当是我求你,好吗?”

北静王王妃双眸一片红润,仰天唏嘘道:“我已经对不起王爷了,你怎能再逼我?”

听着北静王王妃的哀求,宝玉再也无话可说,只得黯然点头道:“好吧,我听你的!不过……”

话语微顿,宝玉再次握住北静王王妃的玉手,铿锵有力的话语亮出最后底限:“如果王爷知道此事并对你不好,我一定会把你抢过来,不管你同不同意!”

“你……”

北静王王妃的心房为之一跳,羞涩、嗔怒、喜悦、怨怼……千滋百味都在这刹那一涌而现,道不清,说不明。

心灵一番挣扎后,泪水滑出北静王王妃的眼眶,她柔声低叹道:“王爷不会知道这件事的,无论如何我都会忘记昨夜发生的一切。宝兄弟,你也一样,你答应过我的。”

北静王王妃坚定地转身而去,根本不给宝玉再次开口的机会,道:“我走了,以后不要再来找我!”

一股寒冷的山风吹来,打断宝玉的回忆。

北静王王妃的马车已经没有影子,可宝玉的心却还没有收回,他站了好久好久,直到阳光射入眼睛,这才猛然反应过来。

“哎呀,忘记正事了。”

宝玉心中所有的忧郁烦闷都在这一惊叫中消失无踪,他忍不住拍打自己的额头,后悔不迭:唉,冲动果然要不得,自己忙活一夜,该做的、不该做的全都做了,偏偏忘记请王妃帮忙一事。

念头一转,宝玉下意识要飞身追向马车,但随即又想起北静王王妃临别的“绝情”话语,心想:唉,算啦,下次再想办法吧!

妖他娘的,都是这庙里的和尚干得好事,饶不了他们!想到这里,宝玉的烦闷瞬间化为怒火,他大手一扬,百年古寺立刻降下一场大火,僧人虽然逃下山,但寺庙却化为灰烬,无论多少善男信女提水前来,也难以扑灭惩罚的天火。

“哈哈……”

宝玉看着自己放火的成果,心中的郁闷终于随风散尽,随即他腾空而起回到红楼别府。

虽然宝玉遮遮掩掩,但元春还是识破端倪,一阵娇嗔与白眼后,元春不禁戏谑轻笑道:“宝玉,你为了化解家中劫难还真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呀!竟然连美男计也用上了,咯咯……真是了不起。”

“大姐,我真不是有意的,谁知道王妃会中春药,偏偏北静王又不在。”

“你真找不到北静王吗?”

凤目异彩浮现,元春睿智的目光穿透宝玉的心灵。

宝玉顿时面色绯红,暗自恼恨元春为什么这么聪明。

“好啦,这的确也不能怪你,咯咯……其实也不算一件坏事。”

元春的娇躯主动依偎在宝玉身边,瞬间她从女强人变成小女人,轻易熄灭宝玉心底的小小怨火,继续道:“弟弟,不用急,天意不是快回来了吗?她的作用可比王妃还大。”

大姐真是善解人意呀,呜……怨气瞬间化作感激,令宝玉对元春的痴迷更是无可救药。

宝玉情火涌动,忍不住吻向元春的朱唇。

元春给了宝玉深情的回应,但却不愿让他予取予求,她轻推着宝玉,美眸智慧闪耀,沉声道:“快回府吧,熙凤连夜传来消息,昨夜妖人入侵,可卿受伤了。”

在宝玉不知道的时候,红楼别府与大观园的女人已经连成一气,元春与王熙凤俨然已经成了两大首领,一明一暗、一内一外打理着宝玉的后方事宜。

“妖他娘的,又是赵全这狗杂碎!”

听闻家中突现妖人,宝玉第一刹那就想到幕后元凶,一声咒骂还在风中亲荡,他已经飞到百丈开外。

宝玉直接进入紫菱洲,惜春却挡住他闯入的脚步。

“师父,可卿姐姐已经开始闭关疗伤,警幻仙姑说了,暂时不宜打扰。”

“四妹,你也见到警幻了?”

宝玉好奇地睁大眼睛,他突然发现身边的女子都在改变,原来有好多秘密他不知道。

“我只是听见仙姑的声音,我进不去虚无幻境。”

惜春没有解释太多,随即将昨夜的事情叙说一遍,末了,再次沉声道,“师父,可卿姐姐的伤势没有大碍,我也要修炼道术,你请回吧。”

堂堂师父却被拒之门外,宝玉不知道翻了多少次白眼,但还是只得无功而返。宝玉下意识走向稻香村,随即又发出长长的叹息,脚步一转,回到怡红院。

金陵行宫,西门城楼下,朝阳正向中天移动。

北静王带着一大群宫人排队而立,他神色虽然一如既往的儒雅,但眼底却带着难以磨灭的苦笑。

昨夜皇帝临时传来口谕,要他即刻回到宫中,一早迎接太皇太后回宫。

身为太皇太后的后代子孙,北静王知书达理,自然不会苦恼,他心情忐忑的原因只有一个——天意公主陪伴在太皇太后身边,出游一段时间的魔女回来啦。

皇家銮驾终于出现,一番礼仪后,太皇太后直接进入宫门,而天意公主则跃下马车,骑上她专属的骏马。

月牙美眸微微一挑,天意公主笑眯眯地看向北静王。

北静王神色一紧,心弦立刻紧绷,小心翼翼地问道:“王妹,皇兄已经等候你多时,你是去见驾,还是回寝宫歇息?”

“嘻嘻……皇兄随时都可以见到,有什么稀奇?”

普天之下,也只有太皇太后宠溺的天意公主才敢说出这样的话,一身男装的她虚挥皮鞭,突然纵马而去。

“王兄,我去玩了,你跟皇祖母说一声,我明儿再向她请安,咯咯……”

“王妹,快回来,皇兄真的要见你!”

北静王的呼喊甚是焦急,但眼底的神色却无限欢欣,脚下更是一动也不动,他挥舞的手掌更像是送行,并幸灾乐祸地笑道:“有人要倒霉了,呵呵……”

“贾宝玉,你给我滚出来——”

北静王果然未卜先知,天意公主直接骑马冲入贾家大门,闹得荣国府上下鸡飞狗跳。

天长、地久紧跟在天意公主身后,但她们可没有天意公主的胆色,不得不翻身下马,就是这片刻的耽搁,天意公主已经不见踪影,只能听到一阵混乱声。

荣国府里,天意公主手中长鞭迎空一卷,灵活的鞭花将一个下人卷到马前。她美眸大瞪、双眉倒竖,一脸凶相地厉声逼问道:“说,贾宝玉在哪儿?”

“我……我……”

下人可不知道天意公主是何方神圣,只以为落入疯子的手中,吓得魂飞魄散,口不能言。

“饭桶!”

天意公主手中鞭子一抖,贾家下人打着转飞出去,好在天意公主本性不坏,用力巧妙,只是让下人摔个灰头土脸。

“抓住刺客,刺客在那儿!”

片刻后,吵嚷声汇集成流,一起向天意公主逼近。

悠闲惯的贾府家兵终于反应过来,仗着人多势众,他们倒也无畏无惧,心中反而升起几许兴奋,说不定拿下刺客还可以立一大功。

“咯咯……”

贾府家兵的积极反而让天意公主玩兴大增,连停马解释的心思也忘个一干二净,直接纵马冲向内院。

贾府家兵虽然全速追赶,奈何贾家宅院实在太大,天意公主在重重门户间飞骑穿行,而他们徒步追捕,只能吃到马蹄掀起的烟尘。

“啪”的一声,又一个下人成为天意公主鞭下的俘虏。

前后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天意公主已不知抓了多少个下人逼问,可是得到的回答不是胡言乱语,就是摇头不知,这倒不是下人们忠心到不怕死的地步,一是因为天意公主没用刀架在他们脖子上,二是因为宝玉可是贾家小祖宗,要是因此掉了一根汗毛,恐怕出卖主子的人会死得无比难看。

闹剧越闹越乱,天意公主却丝毫没有收手之意,贾府家兵也是追追停停,人没抓到,反而弄得满头大汗。

聪明点的家兵终于感觉到奇怪的地方,虽然天意公主气势汹汹,但却杀气不足,不怎么像是寻仇,而且……

更聪明的家兵从身形与声音上看出天意公主是女扮男装,而且对方还点名要找宝玉的麻烦,那可是风流多情的宝玉。

出于雄性生物的直觉,家兵们纷纷有了合理的猜想,追捕的脚步慢了下来。

没有大喊大叫的追兵,天意公主的乐趣也是直线下降,她终于想起公主应有的礼仪。

眼看闹剧就要结束,也是合该有事,一道倩影走入天意公主的视野中。

袭人代替宝玉向王夫人请安后,走至中途,无意间被吵闹声吸引过来,就此与天意公主迎面碰个正着。

咦,终于出现一个不怕死的,还长得这么漂亮,会不会是臭小子的情人呢?女人的直觉果然厉害,足以让天下男人害怕,天意公主心中无端生出浓浓醋意,一提马缰,下意识就向袭人冲过去。

“啊!”

袭人可没学过拳脚功夫,只能眼睁睁看着天意公主的长鞭向自己飞卷而来,吓得花容失色、不知所措。

“不好!”

远处,几个家兵原本靠在墙壁上偷懒,一见天意公主对袭人出手,顿时惊得魂飞魄散,袭人可是宝玉身边最得宠爱的大丫鬟,要是在这儿出意外那还得了!家兵们的钢刀上终于出现亮光,但无论他们有多么急切,也只能鞭长莫及。天意公主当然不会有杀人之心,但她甩手一鞭下,同样是气势凌厉,再加上莫名醋火的影响,鞭梢又多了三分力量。

天意公主心想:哼,一定是这些女人整天缠着小宝子,他这才没有时间理睬本公主,可恶,该打!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意外出现了。

鞭梢刚套住袭人的腰肢,一道凡尘肉眼看不到的五彩霞光凭空突现,强大的力量瞬间密集成网,先震开长鞭,紧接着“呼”的一声,迎面飞扑向天意公主。天意公主的眼睛看见五彩光华,她一声惊叫,转眼就淹没在美丽光华中。若不是五彩玉带感应到天意公主体内的特别气息,她至少也要重伤,绝不会是如今简单的泥塑木雕、花容失色。

“嘿嘿……效果还真不错。”

宝玉匆匆赶来,正好看到这一幕,他不由得对自己制造的法器大为满意。“所有人听着,她是我的客人,不许在府里胡说八道,下去吧!”

宝玉大手一挥,人群立刻四散而去,他随即围着不能动弹、不能说话的天意公主转了一圈,还捏了捏她的脸蛋。

不待虚惊一场的袭人发问,宝玉突然张开双臂,同时抱起袭人两女,瞬间消失不见。

第六章 金陵行宫

幻影一闪,宝玉三人回到怡红院,美妙的巴掌声随即响起。

恶人自有恶人磨,适才还嚣张刁蛮的天意公主此刻却被迫躺在宝玉的大腿上,在众女强忍笑意的注视下,宝玉的巴掌又响又亮,打得天意公主香臀火辣的疼。

可天公主意就是怪,宝玉如此一巴掌,反倒将她的驴傲彻底打碎,不仅不恼,反而还像小猫般偎入他的怀抱。

“小宝子,你讨厌,嘻嘻……”

“你还闹不闹?”

宝玉跨步走入卧房大门,掌击天意公主俏臀的大手没有丝毫停顿,更故作凶狠斥责质问,不过语调却逐渐沙哑低沉,将他的威严驱散一空,无尽的暖昧取而代之。

“袭人姐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爷怎么与……男人那么亲密?”

麝月好奇地望着虚掩的房门,下意识伸长脖子,还挪动脚步。

“麝月,你想自投罗网不成?那是个女人!”

秋纹可不像麝月老实,一把拉住麝月的胳膊,附耳调侃道:“是不是二爷昨夜没让你满意呀?”

“嘻嘻……”

玉钏儿与鸳鸯同时掩唇而笑,而玉钏儿仍改不了让宝玉兴奋的称呼:“麝月,姐夫昨夜缠得最久的就是你吧,想不到你还敢进去,真厉害。”

“嘘,小声一点。”

鸳鸯雕塑般精美的玉容不再冷漠,她比了一个小声的手势,低声道:“要是让他听到,咱们又要遭难了,我可不想一天都下不了床。”

同室姐妹自是谈笑无忌,听闻鸳鸯的话语,众女无不玉脸飞红,又爱又怕。“好了,别再取笑麝月了。”

袭人出声制止姐妹们的笑闹,随即将适才危险一幕说了出来,末了,脸带疑惑地道:“真是怪了,怎么会无缘无故冒出一道光华,难道有神仙相助不成?”

“咯咯……”

清脆的娇笑声从门口响起,王熙凤、平儿带着巧姐稳步而至。平儿与袭人的感情本就甚好,如今更是亲如姐妹,知晓内情的她笑靥如花,为一干姐妹解开疑窦。

“啊!原来宝玉说的都是真的!”

众女皆低头望向自己腰间,而巧姐更是夸张,欢呼着冲进房间,扬声道:“二叔,我要向你挑战,看我宝贝的厉害!”

“巧……”

袭人诸女劝阻不及,只得眼睁睁看着巧姐冲入虎口,要她们进入虎救人,她们可不敢,即使有这英勇之心,但酸软的娇躯也没有这英勇之力。“呀——”

几秒后,宝玉的惨叫声让众女为之愕然,只听宝玉惊惧无比地道:“不要啊,两个小祖宗,放过我吧!”

凄厉的的哀号虽有九分床笫之间的火热,但却隐隐透出宝玉心底一分无奈头疼,巧姐还是与天意公主见到面,他最担心的灾难终于发生了。

有什么比一个小魔女更可怕?当然是两个小魔女在一起!

宝玉深明此中道理,小心肝那个是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神秘人大闹荣国府的消息很快扩散出去。

荣国东府,贾蔷站在贾赦面前,添油加醋地将事情叙述一遍,末了,愤愤不平地道:“宝玉越来越不像话了,仗着老祖宗宠爱,竟然任凭外人在府中胡闹。”

话语一顿,贾蔷吞了一口唾沫,语调异样地道:“也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小相公,唇红齿白、脸蛋漂亮,比以前忠顺王府的琪官还要好看。”

喜好男色是京城纨绔子弟的时髦举动,贾蔷素日早已嫉恨贾宝玉,此刻更是怨毒丛生,忍不住献计道:“大老爷,老祖宗最反感这种事,我们何不抓住那个小相公,在老祖宗面前告上一状,杀一杀贾宝玉的气焰。”

贾赦斜靠在软榻上,耳朵虽然在听,但眼神却一直没有离开扇架上的古扇,沉醉之色无比明显。

贾蔷的提议终于吸引贾赦的目光,他坐了起来,随即又躺回软榻上,道:“算啦,就是抓住那个小相公也没用,宝玉最多挨上一顿骂。贾蔷,不要多事了,老爷我手中有这宝扇,家主之位已是探囊取物,哈哈……”

扇子在贾蔷眼中一文不值,他不禁满脸迷惑。

贾赦伸出手,隔着一尺距离用意念抚摸着古扇,他近日特别开心,便仔细解释道:“皇上也是我道中人,他寻找这把古扇已经多年,老爷我只要找机会献上古扇,定能得到天大的好处,正巧皇上又来金陵,老天助我呀,哈哈……”

贾蔷立刻眉飞色舞,陪着贾赦得意大笑起来。

宝玉胡闹的消息同样传入宁国府。

虽然贾珍没有亲眼目睹,但却猜出大半真相,难得夸奖宝玉道:“这小子竟然也懂得风流,还把风流债惹回家里,嘿嘿……好呀,他越风流,老夫越开心。”

阴笑过后,贾珍问道:“芹儿,知道那女子的身份吗?”

这一对叔侄可比东府那一对要狡猾许多,贾芹沉声说道:“叔叔,来人敢在贾家放肆,身份肯定不低,根据前阵子监视宝玉的下人回报,此女很可能是天意公主。”

“哦,是她!”

天意公主的名头绝对威震两京,贾珍瞬间眉心紧皱,宝玉攀上公主,那可不是一个好消息。

贾芹的顾虑与贾珍一样,他近身献计道:“叔叔,既然公主与贾宝玉走得那么近,咱们何不悄悄对公主动手,嫁祸给他?”

“笨蛋、蠢材,公主出事,那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你想害死我吗?”

贾珍连声大骂,随即眼珠一转,阴冷残忍地道:“公主绝不能得罪,不过贾宝玉既然想攀高枝,那就不要怪我这叔叔心狠了!”

贾芹对宝玉的嫉恨绝不在贾珍之下,急忙提醒道:“叔叔,现在弄死贾宝玉,我们会失去红楼香烟,除了贾宝玉外,石钰那家伙根本不买其他人的帐。”

“得不到也无所谓,灭了他就是,反正我贾家还有宝库,那可是祖上几代积累下来的金山,嘿嘿……”

贾珍呼吸一热,眼中光芒四射,无意间道出天下人觊觎的东西。

同样炽热的光芒在贾芹眼中升起,他急忙低垂眼帘掩饰住贪心,随即沉声问道:“叔叔,几时动手?侄儿这就下去安排。”

“不用你,咱们府中现在可住着一个好帮手。”

得意的微笑在贾珍脸上弥漫,他悠闲地问道:“今天的『食物』送去了吗?”

“叔叔放心,每天一个活人,都是从城外悄悄抓来的流民,短期内绝不会引起府衙注意。”

“嗯,做得好,不仅外人不能知道,咱们自己人知道得越少越好。”

贾珍满意地拍了拍贾芹的肩膀,随即声调一沉,咬牙切齿地道:“下月初一是祭祖之日,到时两府所有家眷都会去祖陵祭拜,那可是一个好日子!”

新的一天悠然来临,贾家的天空突然一片平静,至少表面如此。

贾环三人终于痊愈,大观园内顿时一片笑语欢声,贾母亲自来到,看着活蹦乱跳的三个小家伙,少有地老泪纵横。

薛姨妈母女、三春姐妹还有邢氏与尤氏纷纷道贺,一直躲着宝玉的王夫人也来到宝玉面前。

众人看着宝玉的目光不再惊奇,而是充满自豪,宝玉不仅文采惊人,而且还精通营商之道,如今又变成神医,就连其他三大家族前来道贺的代表看着宝玉也像看神仙一样。

万众狂欢,唯有宝玉独自郁闷,因为李纨过河拆桥的手段太绝,不仅不再与他谈笑,也不让他当教书先生,无论贾兰怎么吵闹也难以改变她的决定。

别人不知个中奥妙,王熙凤则是一清二楚,赵姨娘与柳氏母女也隐约猜到几分,她们立刻展现最激情的一面,各自抚慰宝玉受伤的心灵。

怡红院更加热闹,红楼别府也从未有过寂寞的时刻,宝玉飞天遁地,穿梭来去,玩得不亦乐乎。

欢乐的时光如梭如箭,一转眼又过了十来天。

这一日,天意公主第二次纵马冲入荣国府,长鞭一卷,她抓住宝玉转身就走,好似抢亲的女土匪一样。

骏马刚要冲出大观园,宝玉眼角一颤,突然看到远处一道熟悉的倩影,虽然还隔着很远的距离,但一缕幽思却跨越空间,钻入他的心房。

自丝萝有梦、乔木得托之后,迎春与宝玉为了避忌他人猜疑,反而不敢像原来那般亲密。

石钰这“第三者”可是害苦两人,迎春见意中人整日在众姐妹面前欢笑,她却不能扑入他的怀抱,两情缠绵,此中苦处岂是局外人能够感受?

飞驰的骏马一闪而过,暗自送行的迎春一声长叹,两滴泪花洒落在花瓣上。大观园院门外,骏马突然以违反自然规律的方式瞬间停下来。

“臭小子,你干什么?吓了人家好大一跳。”

天意公主扯动缰绳,却指挥不了马儿,她立刻猜出搞怪的元凶。

“天意,你在行宫外等我,我去去就来。”

宝玉少有的没有调笑,心房隐隐发疼,令他更大为自责,心想:唉,全是为了所谓的大局,自己却害得二姐难受,去他娘的大局,本少爷不管了。

“嗯,你去吧,我会安排好一切。”

天意公主虽满心不愿,但在宝玉突变的气息下却乖巧得像羊羔一样。虽然天意公主养成天之骄女的刁蛮之气,但却不是蛮横愚笨之人,深明什么时候该撒娇使性,什么时候需要乖巧听话,如连这本事也没有,她又怎能讨得太皇太后欢心?

藕香榭附近,林荫小道上,迎春又一次停下脚步,看着一团灿烂的春花呆呆出神。

突然一双大手凭空突现,温柔地抱住迎春柔若无骨的细腰,温暖的气息透过掌心,瞬间抚平迎春凄凉的心灵。

女人的直觉真是奇妙,迎春不用回头也知道身后是谁。

一声啜泣,迎春软软地倒入宝玉怀抱,两颗心灵就似相握的双手缠在一起。阳光映照下,宝玉与迎春静静相拥在一起,千言万语不需透过唇舌的帮助,心与心的共鸣仿似缓缓流淌的美酒般,时光越长,越是醇香醉人。

宝玉与迎春谁也不愿开口打破这静谧的时刻,互相凝视的目光痴迷陶醉,荡漾着幸福的微波。

唯美的时光不知过去多久,也许已是天荒地老,也许只是眨眼而已,当迎春再无半丝幽怨时,宝玉大手一搂,就此划破虚空,带着迎春飘然而去。

宝玉没有说到哪儿,迎春也没有问要去哪儿,全心全灵的信任是那般的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金陵虽然已是留都,但行宫的辕门依然气势凌人。

不过天意公主的专用鸾驾则更骄傲狂妄,直接飞驰而过,一干守门侍卫别说是检查,就连正眼也不敢多看一眼。

当马车完全驶入行宫的瞬间,一股莫明的振奋席卷而来,宝玉禁不住双臂一揽,将迎春与天意公主同时搂入怀中。

迎春两女同时玉脸飞红,有过一次车中经历的迎春更是娇羞无比,还以为宝玉的“老毛病”又要发作了。

宝玉的目光透过车帘,越来越炽热。

宝玉会如此失态,美色在怀只是一部分,主要是因为他走进皇家之地,又一次触及人间皇权的气息,那雄浑壮观的宫楼大大刺激男人的野性。

人生第一次,宝玉有了脚踏大地的冲动。

在这红楼世界的天地之间,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压制住宝玉,神不行、鬼不通、妖不够、魔不足,至于这所谓的皇帝只是一个屁而已!

思绪一转,宝玉嗅到身边美人的幽香,争权夺利之心随即烟消云散,无聊一笑,他将皇帝的宝座当做一个屁——放了。

而宝玉进入公主府邸,无意间脱离贾珍的阴谋杀机。

贾珍重重一拍案几,恨声咒骂道:“小子,算你走运,大爷就让你多活几天!哼!”

“咯咯……珍老爷万金之躯,可要保重身体,奴家愿意为你消气。”

鲍二媳妇提前出关,一身衫裙若隐若现,在颤抖的乳浪之巅不停晃荡,比她生前更风,也更妖娆艳丽,她闭关只为吸收鬼将的灵力,如今一头红发已经恢复黑色,灵力也飞跃好几个境界。

贾珍愣了一下,虽然明知鲍二媳妇是厉鬼,还是忍不住翘了起来。

看着如今的鲍二媳妇,贾珍的语调不由自主变得谨慎小心,道:“鲍二家的,此事……”

“珍老爷,你还是叫我娘家乳名灯姑娘吧,咯咯……鲍二这两字听着刺耳。”

鲍二媳妇身子一晃,直接倒入贾珍的怀中,贾珍略一犹豫,还是抓住鲍二媳妇的。

“老爷别急,奴家今晚要试一试秦可卿的反应,看她究竟伤势如何!”

鲍二媳妇从贾珍怀中滑出,手指一挑,屋内的灯火立刻窜升一尺有余,贾珍仍处于惊骇中,鲍二媳妇已经飞入灯火中消失不见。

下一刹那,荣国东府、新任外院管事鲍二的房内,灯火“轰”的一声窜了起来,好似元宵佳节的烟火般,吓得鲍二魂飞魄散。

“鲍二,想……我……了……吗?”

闪烁的焰火中,慢慢浮现出鲍二媳妇。

“鬼、鬼、鬼……有鬼,救命啦!”

片刻后,凄厉的惨叫声让夜空为之发抖,高挂的圆月也躲入厚厚云层中。

披头散发的鲍二跌跌撞撞冲出房门,发疯般向前方狂奔,仅着中衣的他无数次摔倒,浑身污浊不堪,哪有半点琏二爷身边大红人的得意风采?

“救命啊……救命……”

鲍二恨不得扯破自己的喉咙,但一路大吼竟没有惊动贾家任何人,除了鸟雀鼠蚁四散躲避外,贾家上下人等依然酣睡悠然、无知无觉。

“饶……命啦!鬼爷爷、鬼祖宗饶命啦!”

鲍三个跟斗栽倒在地,浑身发抖再也爬不起来,面色铁青的他双目紧闭大声求饶,只盼鲍二媳妇大发善心。

“鲍……二,地狱好冷啊,跟……我……走……吧!”

幽长的声调阴森而诡异,鲍二媳妇化作绿脸红舌、血盆大口,缓缓扑向鲍二,道:“你、死、期、到、啦!”

“不不不……不要……不是我要害你呀,是琏二爷怕丢面子,呜……”

恐惧时刻,鲍二立刻出卖贾琏。

鲍二媳妇阴森地一笑,故意给鲍三线希望,道:“是吗?那好,你跑呀,只要你能跑到贾琏房中,我就饶你一命!”

魂惊神乱的鲍三时反应不及,微微一愣后,这才猛然翻身而起,求生的希望让他潜力大发,疯狂飞奔起来。

“嘎嘎……”

鲍二媳妇双目闪动妖异绿光,一边戏弄着鲍二,一边观察着大观园的反应。

“二爷、二爷,救命啊!”

“砰”的一声,鲍三肩撞开房门,直接扑入贾琏的卧房。

“什么人?”

正搂着侍妾入睡的贾琏从美梦中惊醒,先是面色苍白,随即看清是鲍二后,他不由得恼羞成怒,甩手就是一记耳光,道:“狗奴才,大半夜你鬼叫什么?”

“鬼、鬼……”

鲍二嘴角急剧颤抖,结结巴巴,手指门外却说不出话。贾琏好梦被扰,自是大不舒畅,又见鲍二这般蠢样更是怒不可遏,立刻又给鲍三记耳光,道:“废物!”

贾琏这记耳光反而打去鲍二人心中几许恐惧,他双膝一软,趴伏于地,急声求救道:“二爷救命、二爷救命,我媳妇回来啦,她回来报仇啦!”

贾琏下意识心中一紧,凝神看向门外,只见夜风习习,偶有三两根树枝随风摇动,可哪来什么鬼怪!

“蠢材,我看你是吃猪油蒙了心,竟敢戏弄主子!”

贾琏抬腿又是一脚,将鲍二踢翻在地。

念在鲍二往日甚是机灵,贾键怒火稍泄后,难得宽容地道:“来人啦,将鲍二拖回房中,明儿替他找个大夫看一看。”

“二爷,小的没疯!”

鲍三脸惊惧,死活也不愿离开贾琏的卧房,手抱着门框,拼命呐喊:“二爷,救我,二爷……”

在睡眼惶松的下人们七手八脚、强行拉扯下,如杀猪般哀号的鲍二还是被抬回房间。

伴随着鲍三再强调自己没疯的嘶吼声中,面带怒色的贾琏大手一挥,“砰”的一声,一把大锁将鲍二锁在屋内。

“秽气!呸!”

贾琏重重吐了一口唾沫,念及新来的小丫鬟还在房中等着自己,他立刻转身走向卧房。

“啊,救命啊!”

房内再次响起鲍二的惨嚎声,指甲在门板上的摩擦声很恐怖,响彻一整夜。鲍二媳妇在半空现出身形,她俯视整个贾家,眼中已经没有丝毫顾忌。

“鲍二、贾琏,老娘就让你们再多活几天!嘎嘎……”

阴森的笑声中,鲍二媳妇飞身回到宁国府,不是她善心大发,而是因为她也需要时间炼化鬼将的灵力。

第七章 行宫之行

金陵行宫中,同样有天意公主专属的宫苑。

贾家闹鬼时,公主府里也响起某男的“惨叫”声,不过这儿的情景绝不会让人恐惧,只会让人欲火焚身。

几具赤裸身躯在床榻上翻滚,天意公主、地久与天长齐心协力大战宝玉。

一番风雨后,“雅兴”大发的宝玉又挥毫而动,在天意公主的三女香臀上留下他伟大的“真迹”。

刻字之时,天意公主乖巧得像白兔般,可是字一刻完,她立刻就摇身一变,有如小母狮般凶猛,一口叼住宝玉的手臂。

“死小子,竟敢在本公主身上刻字,我要斩了你!”

“嘻嘻……”

天长、地久肯定与天意公主早有预谋,天意公主话音未落,她们已经扑上去按住宝玉的四肢,道:“公主千岁,奴婢已经拿下钦犯,请你行刑。”

不会吧,又来那一套?宝玉见天意公主双目灼热,望着昂然挺立的“小宝玉”,熟知她习蛮习性的宝玉不由得翻起白眼。

“臭小子,受死吧。”

果然,天意公主气势滔滔,不过她没有用上那把小银刀,而是用上正义之躯。只见天意公主纵身上跃,然后重重落下,开始为民除害的旅程。

“滋!”

浪花四溅中,天意公主的刑罚果然厉害,一口就将犯人“吞”入腹中。

“小宝玉”只觉得四周突然一片黑暗,可怕的压力于八方传来,危急关头,它慌不择路,反而杀入敌人核心深处。

“噢……”

紧窄、稚嫩,娇俏少女的妙处与成熟美妇截然不同,带着几分戏谑的快感同时充斥男人与女人的心窝。

“公主,你压着我们的手了,嘻嘻……”

天长与地久缩手不及,被夹在天意公主与宝玉的间。

“不许缩手,就这样收拾他,咯咯……”

天意公主呼出一口气,随即一边晃动着身子,一边为自己的聪明露出得意的笑容。

宝玉的阳根太长、太大,每一次总弄得天意公主大败特败,可堂堂公主怎能服输?她好一番苦思,终于想出这个好办法。

“噗滋,噗滋……”

天意公主在上面不停起伏,天长与地久则在下面持续撸动,在两只小手的帮助下,天意公主终于占据上风,她得意洋洋地道:“小宝子,怎么样?怕了吧?咯咯……你如果求饶,本公主就饶了你。”

“我……不求饶!”

慷慨激昂的呐喊声中,陶醉的宝玉猛然一震,“如意金箍棒”瞬间暴长,恍惚间,“飕”的一声,狠狠天意公主的花房。

“啊!”

天意公主的身子剧烈地往上仰,羞人的尖叫声穿云裂空,令在隔壁房间的迎春浑身一个哆嗦,不由自主用力捂住耳朵,也用力夹住双腿。

悠长而无奈的叹息在皇后寝宫响起。

“唉!妹妹,我接你进宫,是想你陪我散心,你为何闷闷不乐,是否遇到什么烦心事?”

北静王王妃站在窗前,皇后走上前,动作轻柔地为北静王王妃披上一件外衫。

姐妹独处,皇后不再有白日的冰冷与威严。

“姐姐,没什么,我只是见今夜月正当空,有些感慨而已。”

北静王王妃展颜一笑,悄然掩饰芳心紊乱的思绪。

此刻北静王王妃内心的幽思怎能对人言?即使是自小感情深厚的亲姐姐,她也羞于面对。

回到王府后,经过好几日的时光,北静王王妃的脑海只剩下这么一个念头——原来激情这般可怕。

北静王王妃拼命用理智克制自己不去想,但每一次她从梦中醒来后,对北静王的愧疚之心就会强烈一分。

好几次,北静王王妃都忍不住想和盘托出,但每一次话到嘴边她总会想起宝玉:如果说出真相,王爷定然会迁怒宝兄弟,算啦,自己死不死无所谓,不能害了他,毕竟他也不是有意的。

北静王王妃内心烦闷挣扎时,幸亏皇后及时宣召,将她暂时救出困境。

思绪想到宝玉,北静王王妃的心房猛然加快跳动,玉脸一红,心虚的她急忙转移话题,道:“姐姐,你的身子怎样了?御医还是找不出法子吗?”

“还是老样子,经常晕厥。唉,我知道自己的情况,肯定时日无多。”

“姐姐,千万不要灰心,天地如此之大,肯定有真人神仙。”

说至这儿,背静王王妃不由自主想到宝玉,暗自思忖:不知道宝玉能不能为姐姐治病?

“妹妹,不说我的病了。夜已深,咱们睡吧,明儿再聊。”

不待北静王王妃拿定主意,皇后牵着她的手,并肩回到凤榻上。

烛火轻轻摇曳,美眸缓缓闭合,但北静王王妃的思绪却久久没有平息,最后她暗自一声叹息,大佛寺之事还是难以出口。

一夜过去。

剧痛猛然侵入宝玉的梦乡,令他陡然从床上跳起来,睁眼一看,天意公主正站在床边,死命拉扯他的阳根。

“哎哟,小祖宗,别扯啦,要是断了,我就真成太监啦!”

宝玉心中的苦笑可比脸上的无奈更甚,心想:这天之骄女还真够刁蛮,昨夜才把她弄得服服帖帖,可一到天明立刻故态复萌,看来男人这软饭还真不好吃,小白脸的工作难度太高了!

“哼,一大清早人家就要为你探口风,你却想做美梦?没门!”

衣着整齐的天意公主不顾仪态,死命拉扯宝玉的,直到将宝玉弄下床,她才满意的收回手。

“老公,来,老婆帮你洗脸。”

眨眼之间,小魔女又变成天使,贤慧体贴地为宝玉穿衣、洗脸,服侍之周到让宝玉一时错觉大生,还以为自己回到怡红院。

“嘻嘻……”

一番梳洗后,天意公主得意的笑语揭开谜底:“老公,我去找皇嫂了,你想睡就回去睡吧,还有呀,天长、地久与迎春姐姐都会同我一起去。”

“唔……可恶的小丫头!”

睡意全无的宝玉终于明白天意公主的险恶居心,费尽心力将他弄得精神十足,然后又让他大清早一个人留在这儿享受无聊郁闷的滋味。

果然,不到一炷香时间,宝玉已经浑身难受。

咦!自己干嘛这么老实?宝玉咧嘴一笑,大为兴奋的溜入太监房内,熟练地换上一身太监服。

片刻后,大摇大摆的小宝子走出宫门,在三天三夜也逛不完的行宫中蹓跶起来,打发着无聊的时光。

“唉,不好玩呀!”

“太子妃,这御花园您已经来过好多次,当然不好玩了。”

太子妃在行宫花园踢打着落叶,一大群宫女围在她四周,一个亲近宫女强忍笑意提议道:“不如到皇后哪儿去?听说王妃也进宫了。”

“不去、不去!”

太子妃李芷儿依然是少女心性,想也不想就摇头反对道:“皇后与王妃整日都闷闷不乐,闷死人了,我才不去呢!”

“要不找天意公主玩,昨儿个我看见地久,公主肯定也回宫了。”

宫女见李芷儿郁闷,眼珠一转,想起活泼好动的天意公主。

“不去、不去!”

虽然与天意公主在一起不闷,但李芷儿却脸色大变,双手连摇,面带惊慌道:“我才不去呢!天意最爱作弄人,我每次都不是她的对手。”

宫女们见状,不约而同满脸苦笑,无论是金陵还是京城,没被天意公主戏弄过的宫女还真没几个。

“对了,天意上次跟我讲什么太监娶老婆……”

怕归怕,但说起天意公主,李芷儿的心情愉悦几分,她双眸异彩一闪,好奇无比望着两个近身宫女,问道:“你们说,她说的是真的吗?我明明听说太监不是男人,不能娶老婆,可她坚持说太监能娶老婆,你们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李芷儿竟然问出这样的问题,宫女们的脸颊都红了几分。

年龄稍大一点的近身宫女略一犹豫,轻声回应道:“这事我倒是听说过,好像太监总管的确在宫外……讨了老婆。”

“什么?真有这事!”

强烈的惊奇令李芷儿美眸大张,随即又浮现懊恼的神色,连声追问道:“太监又不是男人,怎么能讨老婆呢?为什么天意知道这事我却不知道,这次又输给她啦!哼,死太监!”

“这……”

这下连大宫女也是羞红玉脸,无言以对。

“你们倒是快说呀,太监怎么娶老婆?”

李芷儿自小就是皇亲国戚,虽不若天意公主那般肆无忌惮,但也颇有刁蛮之气,不弄清始末绝不会罢休。

“太子妃,我……我们也……不知道。”

关系疏远的宫女们纷纷低下头,虽然有人知道太监怎样“对食”,但她们可不敢在李芷儿面前说出那等话语。

两个近身宫女虽然不怕处罚,但她们还是黄花少女,连洞房之事都不明白,怎能搞得懂太监的特别方式呢?

花园里顿时一片沉寂。

李芷儿闷闷不乐的走入凉亭中,自言自语的恨声道:“唉,你们真是笨死了,一点也比不上天长与地久两个丫头。”

愤愤不平的声音还未散去,李芷儿一脚踢在凉亭石柱上,竟然踢出一个好主意,道:“嘻嘻……我真笨呀,咱们找一个太监来问,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吗?”

“主子,这……这不太好吧!”

大宫女想不到李芷儿会想出这等法子,不禁与小宫女面面相觑。

“本太子妃说行就行!”

李芷儿玩心大发,女人的好奇可是无敌的天性,急声催促道:“你们赶紧抓一个太监来,我要好好审一审。”

“回太子妃,这园子里只有宫女,没有太监,除非是总管太监,一般太监不能随便进入。”

大宫女首次对宫中繁琐的规矩大为满意,暗自思忖:只要拖上一时,待主子兴致一过,此事自然也就不了了之。

可惜大宫女的如意算盘并未打响,老天的力量轻易破坏宫中规矩。

“胡说,那不就有一个太监吗?”

李芷儿可不管什么规矩不规矩,手指前方侧门处,兴奋地扬声道:“走,咱们就抓这小太监问一问。”

一道倩影犹如一阵春风般吹拂而去,两名宫女双目大张,不敢置信地狠狠眨了眨眼睛,可是远处那东张西望的小太监却怎么也不消失。

怎么会这样?唉……此事若是传入太子耳中,自己岂不会被活活打死?两个近身宫女不由得大叹命苦。

普通宫女们则暗自抹去冷汗,故意留在原地,然后悄悄溜出御花园,远离即将惹祸的李芷儿。

留都御花园,奇花异草争奇斗艳,修竹翠柏交相辉映。

宝玉走在这巧夺天工的花园中,不禁心神陶醉,此处一亭一椅、一花一木没有半点斧凿之痕,心想:不愧是皇家花园,确实比大观园景色犹胜半分。

“喂,你过来!”

急不可耐的呼喊声突兀而至,打断宝玉悃意的心神。

“望什么望?叫的就是你,还不过来。”

急步快奔的李芷儿娇喘吁吁,玉脸因为兴奋变得嫣红动人,却见宝玉木然呆立,她不由得又气又笑,再次催促道:“小太监,给我过来!”

“小太监?哦!”

宝玉心神一转,终于反应过来:自己不就是小太监吗?咦?这不是太子妃吗?原来她也来金陵了,果然是李氏一族呀!

疏密有致的绿荫虽然挡住宝玉的视线,但他超强的记忆却认出对方的身份,想起李芷儿的活泼,一缕戏谑的微笑立刻挂上他的唇角。

终于有事干,不用这般无聊了,嘿嘿……意念转动只在眨眼之间,宝玉下意识身子一缩,不仅身形凭空缩减几分,就连面容也迅速变化,再配上惟妙惟肖的尖声语调,谁能相信这是豪迈不凡的宝玉?

宝玉穿过花丛,走向李芷儿,道:“奴才小宝子见过太子妃。”

宝玉的神色自然平静,没有半分破绽。

“小宝子?”

出于女子的直觉,李芷儿对这个小太监有着一丝熟悉感,但她与宝玉只有一面之缘,那种熟悉感眨眼就消失无踪。

眨了眨细长的双眸,李芷儿好奇地问道:“我是不是什么时候见过你?你在哪儿当差?”

冷汗悄然从宝玉的后背冒出来,他急忙低着头,小心回应道:“回太子妃,奴才只是新来的小太监,如果见过太子妃,那是奴才几生也修不来的福气,断不敢忘记。”

“嘻嘻……你这小太监还挺会说话,真好玩。”

少女心性就是好,没有烦恼能停留在心中,李芷儿玉容如花绽放,转眼就抛去心底疑惑。

“小宝子,我问你,你可必须老实回答,否则斩了你的头,嘻嘻……”

“小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绝不敢有半句欺瞒,请太子妃垂询!”

宝玉瘦削的身材透出无比的恭敬,但低垂的面容下已经暗自翻起白眼。

“记住啊,你可必须老实回答。”

李芷儿再次叮嘱,紧接着无比郑重的沉声问道:“小宝子,你讨老婆没有?”

“啊!”

李芷儿这一问绝对出乎意料,宝玉再也抑制不住心中铺天盖地的讶异,一时失控下,他面容扭曲,还以为自己听觉出了毛病。

“快说,太监怎么娶老婆?不然本太子妃斩你的头。”

李芷儿故作凶狠模样,不过娇美的芳容却没有丝毫威胁之力,但她不待宝玉回话,又问道:“太监为什么不是男人?可你们也不是女人,难道是传说中的阴阳人?世间又怎么会有这么多阴阳人呢?”

李芷儿自说自话,滔滔不绝,双眸的光华越来越亮,她以前也不是没有做过类似的事,可惜被问的宫女、太监不是一问三不知,就是面色惊惧闭口不语,生恐言语不妥引来杀身之祸。

“回太子妃,小人还没讨老婆,倒是听说过一些……”

宝玉努力克制笑意,说道。

“你说呀,本妃重重有赏。”

意外的惊喜从天而降,李芷儿没想到这个“小太监”竟会回答,她生恐“小太监”打退堂鼓,立刻连声追问,甚至不惜以物质引诱。

宝玉缓缓抬起头来,犹豫一阵子后,在李芷儿不停的鼓励中,他终于迟疑着打开“知识”的大门。

“回太子妃,确实有太监讨了老婆,至于为什么要讨老婆,这应该是他们心理的一种需求,一种对自己人生遗憾的补偿。”

“补偿?哦……不懂!”

李芷儿虽然读过书,但生在这个时代,她又是笼中之鸟,一时半刻怎么懂得深奥的人生哲理?

李芷儿摇头回应后,充分发挥不耻下问的优良习惯追问道:“太监是阴阳人吗?你也是太监,是不是也想要补偿?”

“这……”

宝玉偷偷白了李芷儿一眼,凝神思索后,委婉回应道:“小人没有遗憾,也不是每个太监都有遗憾,而且太监也不是阴阳人。”

“哦!”

李芷儿一脸恍然大悟,欢快指着宝玉道:“我明白了,原来你不是有问题的小太监,是一个快乐的小太监。”

“扑通”一声,宝玉的元神眼昏倒在地。

宝玉哭笑不得,急忙话锋一转,以低沉神秘的语调吸引李芷儿的注意:“回太子妃,原本太监也是男人,不过后来变成不是男人的男人,这不是男人的男人被世人不当成男人,虽然大家把不是男人的男人不当成男人,可不是男人的男人还是把自己当成男人,所以不是男人的男人才会有讨老婆的念头,希望别人将他看成正常的男人!”

一大串拗口的话语冒出来,宝玉心中已是笑开了花,他就不信这么多的“男人”还不会将李芷儿弄糊涂,让他小小报复一把。

“太子妃,您听明白了吗?要不要奴才再重复一遍?”

宝玉一脸恭敬拱手询问,看起来还真是一个忠心的小太监。

“不用了,我记得你是说太监最初也是男人,不过……”

李芷儿一脚踏在石凳上,一字不漏地将绕口令背出来,末了,更好心回应道:“小宝子,你真乖,说得这么仔细,本太子妃当然明白了。”

瞬间宝玉目瞪口呆,后背挥汗如雨,他的心情更如霜打的茄子般可怜不已,道:“嘿嘿……太子妃果然绝顶聪明,小人佩服。”

“你接着说呀!太监既然是不是男人的男人,又怎样讨老婆洞房呢?”

说至这儿,李芷儿脸上终于飞过几抹红云,不知是否想起她与太子洞房的情景。片刻前还活泼青洁的她,此刻多了几分妩媚。

女子天性的好奇战胜突来的羞涩,李芷儿甚至使出威逼的眼神,大有“你不说,我就斩你头”的恐吓意味。

“还有,小宝子,你怎么变成不是男人的男人?使用了法术吗?”

“砰”的一声,宝玉的元神又一次昏死过去。

片刻的死寂后,宝玉费心酝酿一番最合适的言辞,随即鼓足勇气道:“这个问题奴才不知该如何解说,也解说不清。”

“为什么?很难吗?”

可宝玉越是如此,李芷儿的好奇越是强烈,她眼珠一转,以诱惑夹杂命令的语调道:“你好好想想,必须要让我明白,我会给你很多好吃的。”

“这样呀,我再想一想。”

宝玉挠了挠头,在李芷儿紧张的等待下,终于说道:“回太子妃,小的有……”

就在这时,两名宫女飞奔而至,打断宝玉与李芷儿的奇妙对话。

“主子、主子……皇后娘娘正四处找您呢!”

李芷儿虽是少女心性,天真活泼,但身为太子妃,皇家礼仪还是不得不遵从,她满脸失望,郁闷无比地道:“好吧,我这就去。”

宝玉暗自呼出一口气,立刻恭身送行。

不料李芷儿突然话锋一转,一句话就将宝玉送上高枝。

“小宝子,你真好玩,本太子妃决定了,从今儿起你就是我的贴身太监,日后太子登基,我就升你为太监总管,让你也能娶老婆。怎么样,开心吧?”

“啊!”

宝玉与两名宫女不约而同齐声惊叫,宝玉满心苦笑,而两名宫女则是大为头疼。

“这……”

宝玉可不想变成太监总管,急忙酝酿措辞。

“小宝子,高兴得说不出话来了吧,嘻嘻……”

可误解却越来越深,李芷儿根本不给宝玉解释的机会,反而上前鼓励道:“小宝子,你放心,本太子妃说一就是一,谁敢反对,我就砍了他的头,看谁敢不给本太子妃的面子?”

宝玉心中可苦了,简直是错吃了黄连,他暗自决定,就算要暴露身份,也要立刻逃走。

第八章 小宝魅力

李芷儿还以为自己成了宝玉的大恩人,也不管宝玉做何感想,玉手一挥,道:“走,咱们先去见过皇后,再回太玩耍。”

皇后?那不是自己正要寻找的目标吗!嗯,用这法子见到皇后也不失一大妙计!宝玉正欲强行脱身,意念一转,乖巧的“小宝子”又回来了。

皇后寝宫里,肩负重大使命的天意公主正在劝说,不过结果并不理想。

“皇嫂,你怎能不治病呢?人家连治病的高人都帮你找好了。”

“天意,你找的高人是谁呀?”

皇后对此毫无反应,北静王王妃自然站在天意公主一边,在一旁悄然相帮道:“看你对这高人这般有信心,不如说来听听,看看是否真有本领治好你皇嫂的怪病?”

天意公主原本还不想立刻说出宝玉的名字,可是皇后的反对却大大出乎意料,在情急之下,连宝玉的嘱咐也忘到脑后,欢声道:“我找的这人可有名了,京城之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就是贾家的贾宝玉,他不仅有神奇的『通灵宝玉』,而且连天花也能医治,厉害吧!”

一谈及深爱的宝玉,天意公主谈兴大发、滔滔不绝,不知不觉将他的“臭”换成“香”,唯恐天下人不知道意中人的风采。

“啊!”,惊叫声同时从皇后与北静王王妃口中传出,北静王王妃的失态不难理解,皇后则大为震惊,还有点怀疑,她可不相信宝玉能医治天花。

“皇嫂、王嫂,你们怎么啦?”

天意公主见两位嫂嫂木然呆立,不由得连声追问。

北静王王妃娇躯一颤,苦涩的笑意已经露出破绽,还好天意公主的目光集中在皇后身上,她这才没有无地自容。

“天意,本宫多谢你的好意,不过不用劝我啦。”

皇后感觉自己心已死,一声低叹,身子软软靠在软榻上。

“天意妹妹,改天再劝说吧,你皇嫂要歇息了。”

北静王王妃的芳心更混乱,此时她已经没有劝说的心情,只想一个人独处。皇后与北静王王妃一起赶人,天意公主也抵挡不住。

“气死我啦!”

天意公主用力跺脚,一边埋怨,一边向外走去。

天意公主不仅是因为没有完成任务,也因为实在担心皇后的病情,皇后在她心中虽然比不上元春,但也好似亲人一样,她怎能不急?

“嘻嘻……是谁这么生气呀?”

就在这时,李芷儿出现了,回应天意公主怒火的是她得意的笑声。

“哼,今儿我心情不好,不想跟你吵架。”

一对斗气少女以往见面从来都要互相攻击一番,可是天意公主现在心中有事,确实提不起嬉闹的兴趣。

“可我正高兴呢!”

李芷儿笑语盈盈展开攻势,两女年龄相若,辈分在她们这里根本不存在。兴致大发下,李芷儿更以炫耀的口吻道:“今儿我在御花园新收一个小太监,好玩得很,公主殿下要不要看一看。”

“无聊,本公主才没兴趣见什么小太监!”

天意公主头一甩,望向天空。

“小宝子,过来,向公主殿下请个安。”

李芷儿可是难得一次能大占上风,当然是趁胜追击,强行将宝玉召到近前。

“小宝子?怎么这么耳熟?”

偌大的豪华寝宫内突然落针可闻。一迎春扮作宫女,与天长、地久站在殿门口,她们立刻伸长脖子。

北静王王妃虽然没听过小宝子的大名,但对那个“宝”字却无比敏感,一股炙热猛然充塞她的心窝,堵住她的呼吸。

皇后则感受到四周气氛的奇妙变化,不由得张开美眸,纳闷无比地扫视四周,也忘了说话。

足足十秒钟,天意公主脸色一变,终于想起谁是“小宝子”,娇躯猛然一紧,目光急速过去。

“小宝子”出现了,从两个宫女身后冒出来,虽然改变身形、改变外貌,但还是被天意公主认出来。

“你……”

天意公主本能的怒火熊熊而起,心想:这臭小子竟敢投靠自己的敌人,那还得了。

“奴才参见公主千岁。”

天意公主的怒斥还未出口,宝玉已经抢先下拜,暗示的眼神很是强烈。

迎春比天意公主还快,一眼就认出宝玉,不过本性温婉的她却生不出怒火,反而还因此保留一分表面的平静。

紧跟迎春之后,北静王王妃也是心弦一颤,深刻心房的不灭印记悠然闪烁玄异之光,她眼中看到的是一个陌生的瘦小太监,但心海映现的却是那常在午夜梦中出现的冤家。

啊,自己变成这样,她们还能认出来?宝玉浑身冷汗直冒,不得不对女人写下一个字……服,同时又生出一个字——怕,心想:如果自己的女人都这么厉害,那自己以后的行踪还如何保密?又如何能四处逍遥呢?唉……

“小宝子,还不赶快向天意公主请安。”

天意公主怪异的神色全被李芷儿当作自己的胜利,嘻笑着将宝玉当作自己的武器,战胜克星的法宝。

“奴才向公主千岁请安。”

宝玉再次行礼,脸上的笑容很讨好,生怕天意公主怒火攻心,坏了正事。

虽然宝玉没有见到先前一幕,但耳朵却听到天意公主与皇后的对话,他接近皇后之心此刻更加强烈。

“乖!这小太监真乖,咯咯……”

天公主不知是怒极而笑,还是存心收拾临阵倒戈的宝玉,月牙双眸笑眯眯地成了一条细缝,道:“来,让本公主看看你到底哪点可爱?”

话音未落,金枝玉叶的天意公主竟然蹲,在宝玉身上四处摸弄起来,那“温柔”的掐扭在如花笑颜映照下分外刺激。

“在公主面前,奴才怎敢自夸?”

可怜的宝玉借着恭身施礼的机会,不停躲避天意公主的魔爪,道:“公主千岁那是国色天香、美艳无双、聪慧过人、慈悲心肠、深明大义……”

“咯咯……”

如银铃般欢笑声在大殿内回荡,先是李芷儿忍不住开怀大笑,接着是迎春又气又笑,掩面出声,跟着连行凶的天意公主也被逗得娇躯发抖。

一向温柔贤淑的北静王王妃玉脸也出现变化,她看着宝玉可怜的模样,不由得大为解恨。

当天长、地久等宫女也忍不住时,皇后带着几分诧异的目光略一凝视,挥动衣袖道:“天意,不要闹了,芷儿,你也消停一会儿,姑姑累啦。”

“皇嫂,我听你的话不闹了,不过……”

天意公主站直身子,突然指着宝玉道:“他很好玩,归我了。”

“归你?不行!”

李芷儿没料到李芷儿会这般无耻,强行抢人,立刻反击道:“休想,小宝子是我发现的,他自然就得归我。你想要,自己找去!”

“哼!本公主就看上他了,就要他!”

天意公主可不是吃素的,她身后可是太皇太后。

“没门!我就不给,你能怎么样?”

李芷儿不仅是皇后的垤女,还是未来的皇后,当然胆气也不差。

“给不给?不给我就抢!”

天意公主的斗心一起,月牙美眸也变成圆月弯刀。“抢就抢,谁怕谁!”

李芷儿一把将宝玉拖到身后,与天意公主斗起嘴。

天意公主见状,也是手急眼快,突然出手将宝玉拉回来,而李芷儿近在咫尺,不由分说用力一扯,两女就此一人分了宝玉一条胳膊,将他扯成大字形。

“噗嗤!”

这一下,就连性子冷漠的皇后也笑了。

其他人早已笑得前俯后仰、花枝乱颤,她们见惯两个皇家小祖宗抢东西,但还是第一次见她们抢太监玩。

“笑什么?还不帮忙!“天意公主虽未用上超凡力量,但李芷儿还是有点力气不济,这也是她长期居于下风的主要原因,眼看宝玉要被抢走,她开始叫起帮手。

“欸!来啦!”

李芷儿的贴身两个宫女嘻笑着冲上前来。

“天长、地久,上啊!”

斗气悄然变成戏耍,天意公主虽绝对有力量打败李芷儿三女,但她还是大声呼唤心腹。

“不要——”

宝玉的悲声只是昙花一现,迅疾淹没在一干美少女的如花海洋中。

“姐姐,你还是喝斥她们一下吧。”

不知是不忍看宝玉受此折磨,还是心底莫明酸味起作用,北静王王妃少有的管起闲事。

“嗯!”

皇后略带诧异的看了北静王王妃一眼,柔腻玉手虚空一挥,威仪的话语制止这一出闹剧:“全给本宫住手,这小太监由本宫分配。”

分配?唔,还是被当成东西了!宝玉想不到会有今天,不禁暗自腹诽:这皇帝家的女人全是怪物。

“皇嫂,你说怎么分?”

“姑姑,你说吧,芷儿都听你的!”

为了得到“小宝子”,李芷儿是撒娇、发嗲、大打亲情牌。

天意公主见势不妙,也立刻攀上皇后另一边胳膊,娇声讨好道:“皇嫂,老祖宗说你为人最好,你不会欺负天意的,对吧?”

厉害、厉害——女人果然变化莫测,深不见底呀!宝玉的心中感叹不已,两个魔女刹那间就变成天使,让他不得不怀疑先前一幕是否是自己的幻想。

“我倒有个主意。”

北静王王妃突然开口化解皇后苦涩的面容,悄悄看了宝玉一眼,随即道:“不如将这小太监一分为二,你们一人抱一半回去得了。”

“嘶!”

宝玉身子一抖,暗自吸了一口凉气,头皮发麻,好似巨斧已经临头。“不要啊!王妃饶命,小的纵有千般不是、万种过错,但小人一颗赤诚之心天地可鉴,还请王妃明察。”

宝玉夸张地一个箭步蹿到“残忍”的北静王王妃身前,不顾仪态双膝一软,竟一把抱住北静王王妃的双腿苦苦哀求。

宝玉此番话语是别有深意,众女之中唯有当事人方能明白。

猝不及防之下,北静王王妃芳心又羞又急,更有万千道杂念齐齐涌现,忐忑、惊惧,燥热、喜悦……千滋百味无一遗漏,以至她呆呆望着宝玉,竟然没有反应。这一番奇怪的变化落入众女眼中,又是另外一番滋味。

天意公主与迎春只知宝玉的好色,不知两人的隐秘情缘,不由得脸色大变。李芷儿则误以为宝玉是真被北静王王妃吓到,所以才会惊恐失态,她心生不忍,还好心上前拉扯宝玉道:“小宝子,别怕,二姑姑是说着玩的,我不会砍你。”

皇后没有出声,也没有看向宝玉,而是若有所思地看着神色奇怪的北静王王妃。

“小宝子,你竟敢如此大胆,王嫂贵体,岂是你这小太监能碰触!”

天意公主强作愤怒之状,大步上前,毫不客气掰开宝玉揩油的色爪,先下手为强道:“走,看本公主如何收拾你。”

话音未落,天意公主抓着宝玉就向大门冲去。

“喂,你干什么?还不放开他,姑姑还没说他分给谁呢!”

李芷儿先是微微一愣,随即猛然反应过来:死对头这不是借题发挥,想抢人吗?

明白过来的李芷儿下手也不慢,在宝玉暗地里的帮助下,她飞身追上天意公主,再次拉住宝玉的另一条胳膊。

第九章 爱火再燃

眼看二女争一男的闹剧又将出现,北静王王妃终于说话了,并有意无意间帮了李芷儿一个忙:“天意放开……小宝子,适才是我开玩笑吓到他,不用如此当真。”

“好了,都给本宫坐下,不然宫规处罚!”

皇后坐正身子,冷艳的玉脸寒气弥漫,母仪天下的威严顿时抹杀嬉戏的气氛。

“皇嫂,你可不能偏袒李芷儿。”

天意公主委屈地噘着小嘴坐在李芷儿对面,她今儿可算是给足皇后面子,不过这样已是她的底限,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宝玉跑到死对头的身边。

“姑姑,芷儿都听你的!”

李芷儿乖巧得像小猫,虽没有天意公主的胆色,但战略明显更高明。

“喔!”

堂堂一国之母却管起这等鸡毛蒜皮之事,皇后虽然一脸严肃,心中也是大为好笑。

皇后环视端坐的众女一番,首次将目光移到宝玉身上,道:“小宝子,你可知罪?还不下跪!”

冷厉的喝斥声虽无高昂的气势,但威仪还是让气氛瞬间一阵寒冷。

“皇后娘娘,奴才还不知道错在哪儿,请娘娘示下。”

宝玉嘴角一翘,微弯的身形反而挺得笔直,还反将皇后一军,朗声道:“奴才虽没读过几年书,但也知道威武不能屈的道理,如果是拜见皇后娘娘,奴才自应下跪,如果是说奴才有罪,那奴才可不能跪。皇后娘娘贤德圣明,相信不会对奴才不讲理。”

一干宫女不由对这“小太监”的大胆捏了一把冷汗,她们还是首次见到不是男人的男人能这么大胆,不由得下意识为他捏紧拳头、绷紧心房。

天意公主与迎春也是心惊肉跳,北静王王妃更吓得面色发白,不过她们担心的可不是宝玉,她们对宝玉的神通可是深有了解,反而担心高高在上的皇后,生恐她一时怒气真的惹急宝玉。

“哇,小宝子你好帅哟!”

紧张之时,李芷儿突然一声惊叹,让众人不禁哑然失笑,隐隐飘动的火药味随即消散一空。

“噗嗤!”

李芷儿的举动纯属无心,迎春则是在关键时刻灵光闪现,主动笑出声,她欢快的笑声好似引线般,刹那间引爆众女的哄堂大笑,气氛再次恢复轻松活泼。“咯咯……”

天意公主也不傻,紧接着假装斥责道:“你一个太监还谈什么气概不气概?我皇嫂可不是不讲理的人,否则呀,早砍了你。”

顺着天意公主巴掌拍来之势,宝玉一声疼叫,哀声求饶道:“公主千岁饶命,小的知错了。”

宝玉这一嚷,立刻由英雄变成纸老虎,无形间给了皇后一个台阶下。

“姐姐,你不会真的与一个小太监生气吧?可别气着身子了。”

北静王王妃暗自抹了一把冷汗,柔声化解着皇后的怒气。

皇后的确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在众女或明或暗的劝说下,心中怒气缓缓消散,不过她眼底的疑惑却更强烈,天意公主与李芷儿为宝玉说话容易理解,可北静王,王妃的态度则实在耐人寻味。

“小宝子,本宫就大人大量就不与你计较了。”

皇后悄然看了看北静王王妃,随即玉手虚挥,思绪与话锋同时改变,道:“但本宫绝不允许有不和之事发生,所以……”

话语微顿,皇后略一犹豫,最后还是抵不住心底那强烈的好奇心,沉声拍案道:“小宝子,本宫决定将你留在身边,这段时就负责服侍王妃。”

“啊?”

李芷儿与天意公主齐齐跳了起来,面面相觑,感到哭笑不得,想不到她们鹬蚌相争,最后却是渔翁得利,而且这“渔翁”还是如此理直气壮,不可反驳。

“奴才谨尊娘娘懿旨!”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宝玉整个身子趴下去,看上去是惊喜过度,其实是遮掩扭曲的五官,他太想笑了,却不敢笑出声。

近身服侍北静王王妃,这可是老天送来的礼物,哈哈……这一刻宝玉已经忘记自己的使命,心中只有销魂的回忆。

“姐姐,我……”

北静王王妃檀口一颤,话语却戛然而止。

北静王王妃似乎感应到宝玉体温的变化,心房瞬间剧烈收缩,暗自悲鸣:难道真是天意?难道我已经喜欢上宝玉,不然我心里为什么有一点欢喜?

不,不是!北静王王妃双拳一紧,否定心中的念头,并不停对自己说:我这只是为了医治姐姐的怪病,没有其他想法,大佛寺的一切只不过是一场梦,一场永不应该出现的梦!

“妹妹,你不反对的话,就这样定了。”

皇后轻轻握住北静王王妃的手掌,眼神含有深意。

北静王王妃已经听不见皇后的声音,脑海兀自回荡着挣扎的嘶吼,皇后一连问了两、三遍,她这才浑身一颤,慌乱地点了点头。

事已至此,不论天意公主与李芷儿有多么不满意,也只能听从皇后的安排,她们不约而同看向最后得利的北静王王妃,弄得北静王王妃坐立不安,好几次都想离席而去。

宝玉主动站在北静王王妃身后,殷勤地为北静王王妃一个人端茶递水。

天意公主不想这样便宜宝玉,假装没有看到他要她的暗示,不过暮色来临时,她再也找不到赖着不走的理由,留下一个警告的眼神后,这才怏怏离去。

李芷儿的思绪最简单,只要天意公主生气她就开心,眼见如此一幕,她对宝玉的抢夺之心更是强烈。

“芷儿,你也回去吧!”

不待李芷儿出声撒娇,皇后抢先开口赶人,她对李芷儿的小心思可是一清二楚,对两女的争斗同样哭笑不得。

“姑姑,能不能将小宝子借我一晚,就一晚,好不好?”

李芷儿还不死心,甚至使出杀手锏,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明儿吧。芷儿,今儿太晚了,你明儿过来领人就是。”

北静王王妃意外做主答应,她一番暗自寻思,终于做了一个自以为很正确的决定二晚,只给宝玉一晚的时间,看他能否治疗姐姐的怪病,之后自己立刻回到王府,不让他再进入自己的生活。

皇后眼底又闪过一缕异样的光华,李芷儿则乐得眉开眼笑。

“好啊,二姑姑,你说话可要算数。”

“别闹了,回去吧,既然你二姑姑说了,我也不会反对。”

皇后的话语决定了宝玉的去处。

李芷儿咧嘴一笑,随即冲到宝玉面前拍着他瘦小的肩膀,笑道:“小宝子,乖乖等我明儿来接你,要听话哟,咯咯……”

宝玉也笑了,不过却比哭还难看。

纷飞的鸟雀终于各自回林,奢华大度的皇后寝宫再次恢复幽静。

经此一闹,李皇后突然发觉她心底的愁丝竟然消失许多。

皇后离去自不会与宝玉打招呼,但她若明镜的目光却扫过宝玉的身躯,令宝玉不禁背脊发麻、呼吸急促。

画面一闪,宝玉陪着北静王王妃走向卧房。

暖昧的空间越来越近,每走一步,北静王王妃的芳心就更剧烈震颤一次,她不由得对自己的决定产生大大的怀疑:这样做是对还是错?万一大色狼夜里强行溜入自己卧房怎么办?我能反抗吗?唔……

在北静王王妃身后,两道目光无比灼热地凝视着她婀娜款摆的身姿,充满侵略的意味。

北静王王妃虽未回头,但却奇迹般“看”到宝玉放肆的眼神,还有那邪魅的微笑,心想:不行,无论如何也要杀杀他的威风,否则今晚他恐怕真会穿墙入室,偷香窃玉!

北静王王妃的预感是正确的,做法也是防患于未然,可现实却有太多意外,有宝玉存在的地方,意外更是无比频繁。

北静王王妃猛然停下脚步,正要当着远处几个宫女的面转身训斥宝玉一顿,不料宝玉跟得太紧,一下子撞了上去。

刹那间,宝玉紧紧贴在北静王王妃背后,他缩水的身形恰到好处,火热的巨物往上一翘,正好北静王王妃的臀沟中。

惊声尖叫被北静王王妃强自堵在喉咙里,恍惚间,历史好似重演,她又一次陷入“危险”的境地。

沸腾的热气在宝玉喉间滚动,他非但不守礼后退,反而变本加厉往前一挺,火热的巨物隔着几层衣物准确地刺中北静王王妃的禁地。

的热力透衣而入,羞人的呻吟在北静王王妃的唇角飘荡。

只是刹那的接触,北静王王妃已经好似被雷电击中般,瘫倒在宝玉怀中,衣裙之下,幽香的气息悄然弥漫开来。

一切说来话长,现实不过眨眼之间。

在远处宫女们看来,北静王王妃只是不小心滑了一跤,幸亏宝玉眼明手快及时扶住她。

“王妃小心,地上有水渍。”

不待救驾的宫女们围上来,宝玉已经主动松手后退,而北静王王妃似乎吓得不轻,扶着墙壁这才勉强站立,而且还满脸通红。

“小宝子,你下去吧,有事我会派人传唤。”

北静王王妃的声调也超过平时,做戏的声浪飘入宫女们耳中后,她又嘴唇微动低声说了一句。

“奴才遵命。”

宝玉行礼告退,步伐轻盈,眼目含光,仿佛遇上天大的好事。

夜色越来越深,烛火依然通明。

画面一闪,三更时,宝玉去而复返,轻轻叩开北静王王妃的卧房门。

夜半三更,孤男寡女独处一室,但宝玉的神色却很平静,似乎没有一点的期待。

“王妃姐姐,你深夜见我,可是有要事询问?”

“嗯!”

摇曳的灯火掩饰北静王王妃眼中的波动,宝玉的正襟危坐令她不再紧张,心灵深处随即又冒出一丝失落,令她不敢面对。

北静王王妃坐正娇躯,强自抹去心底的杂念,沉声问道:“宝兄弟,你这番化装进宫所为何来?天意的引荐是否也是你的意思?”

“不瞒姐姐,我确实是为皇后而来,是因为……”

宝玉谈及正事,眼神一片清朗,凝神整理思绪后,他将金陵李家灭门之事细说一遍,就连种种线索与心中推测也二道来,末了,诚恳地说道:“所以我才想进宫为皇后治病,顺便将此事告知皇后,以免贾家被赵全狗贼陷害!”

“原来是这样,难怪你会用这样的法子进宫。”

北静王王妃明白宝玉不是因她而来,心底那缕失落再次飘升而起,越来越浓烈。

“王妃姐姐,此事还需你多协助,才不会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

宝玉上次忘记的话语这一次终于全部说出来。

“你说得极是,死去的族人虽然是远亲,但毕竟都是一祖同宗,我与姐姐怎么样也要为族人报仇!”

这一切虽然只是宝玉的一面之词,但不知不觉间北静王王妃深信不疑,并恨上赵全等人,咬着银牙道:“宝兄弟,你说凶手是锦衣卫,可有真凭实据?”

无奈的苦笑浮上宝玉的脸颊,他曾经设计“诬陷”敌人的计谋,但此刻却不想欺瞒北静王王妃,只得老老实实回应道:“这些都是我推测的,虽然八九不离十,但却没有真凭实据,姐姐不信也是常理!”

“我信你!”

王妃的话语很简单明快,没有丝毫犹豫,可如此简单的三个字却好像巨石般砸入宝玉的心海,掀起一道巨浪。

宝玉风流多情,很容易就会喜欢上美丽的女人,但真正能触动他心弦的女人并不多,就在这一刻,北静王王妃成为少数中的一个。

瞬间宝玉的眼神微妙变化,少了几分,多了几许柔情,一向灵活的舌头突然不能说话了,只能呆呆地看着北静王王妃。

暖昧突然充斥着空间,人类的心灵感应到春风的存在。

北静王王妃眼中迷离盘旋,但她不敢享受这静谧的美感,急忙开口道:“姐姐的病真的很怪,而且她已经灰心丧气,不论我们怎么劝说都不愿治病。”

宝玉眉心微皱,经过天花一事,他已经知道法术并不是万能,难得像个真正医生那样详细询问起来。

北静王王妃一边回忆,一边——说出皇后发病的情形,末了,她感叹道:“以往还有国师的丹药能压制一时,可是如今国师突然失踪,也不知到底怎么回事?唉!”

“国师,你是说……小旋风?”

宝玉双目一亮,隐约间他看到希望,心神为之一振,道:“王妃姐姐,那种丹药还有没有?要是有,赶紧给我一颗看看。”

在宝玉想来,丹药很可能就是皇后的病根,只要找出病根,再寻求警幻仙姑帮忙,自然会是药到病除。

“丹药早吃完了!”

北静王王妃毫不犹豫打破宝玉的希望,随即神色一愣,似有所悟的反问道:“你是说丹药有问题,对吗?国师与皇后无冤无仇,为何要害姐姐呢?”

“好姐姐,国师是个妖怪,他被我亲手打跑了。”

宝玉说出旋风真人逃走的真相,然后发挥他的想象力,不负责任地猜测道:“妖怪毒害皇后,可能是修炼什么妖术。”

“啊,妖术,那……你能破解妖术吗?”

“啊……”

事情兜兜转转,又触及宝玉偷懒的——面,他尴尬地挠了挠脑袋,心虚地说道:“是不是妖术、能不能解除,我现在还没有把握,要具体为皇后诊断才能回答。”

“那好,我会尽快说服姐姐,让你为她诊治。”

事关皇后性命,北静王王妃终于忘记杂念,目光不再闪躲,沉声补充道:“还有,你这阵子千万不要暴露身分,皇后对……男子很排斥,如果知道你不是太监,一定会把你赶走。”

“姐姐,为了你,不论怎么样,我也不会暴露身份。”

北静王王妃近在咫尺,幽香扑鼻而来,宝玉心海一荡,不由自主伸手捉住她的衣袖。

北静王王妃玉脸一红,下意识甩动手,但挣脱的动作并不坚定。

烛火摇曳,暖昧之气卷土重来。

宝玉呼吸一热,无法再压抑体内的,手上力量逐渐增加,两人的身影越来越近。

就在这时,不和谐的呼喊声破空而来,好似一把慧剑狠狠斩断宝玉两人眼中的情丝。

“小宝子、小宝子,快出来,你躲到哪里去了?”

天色未亮,李芷儿竟已经来到,她抢夺宝玉的决心果然无比强大。

北静王王妃的思绪倏地回到现实空间,她用力向后一退,很慌乱地催促道:“你快回去,不要让芷儿发现我们……在一起。”

换一个时间,宝玉一定会因为北静王王妃这句话乐上半天,不过他此刻却没有空闲享受言语的奇妙,只能叹息道:“姐姐,我还要观察皇后的病情,怎有时间陪太子妃胡闹呀?”

见宝玉不愿离开皇后寝宫,北静王王妃本该烦闷,不过心底却突然一阵喜悦,还少有地有开玩笑的心情,道:“你什么时候这般正经了,不是与芷儿玩得很开心吗?”

“好姐姐,我也是想找机会见你,所以才混到太子妃身边,你可别误会。”

宝玉心中更乐,他怎会听不出北静王王妃言语间的微妙变化?他立刻凑上去,火热的呼吸包裹着北静王王妃。

北静王王妃脸上多了一丝慌乱,不过身子却没有闪躲,继续打趣道:“芷儿只是宫中的二号捣蛋鬼,你连天意这丫头都能搞定,还会怕芷儿不成?”

提及天意公主,北静王王妃眼中的醋意不克自制,恍惚间两人已经不是谈正事,而是打情骂俏。

“呵呵……”

除了挠头傻笑外,宝玉不敢有丝毫狡辩,他避重就轻地说道:“好姐姐,你也不愿我被太子妃折磨吧?”

“唉!”

北静王王妃虽是满心不忿,但却抵挡不了宝玉的软语哀求,无可奈何下,她香肩微耸,摇头叹息道:“我可不是芷儿的对手,昨儿我已经答应她,今儿她一定不会罢休,不过这丫头喜欢新奇玩意儿,你要是能办到,倒能哄她一阵子。”

“新奇玩意儿?”

来自未来的宝玉对此可是拿手好戏,灵光一现,他已计上心来,随即大手虚空一挥,变戏法般掌中凭空出现一物,也幸亏他怀念以前的日子,特意制作一副精美的扑克牌,如今竟然派上用场。

“好姐姐,这扑克牌绝对新奇好玩,只需要……”

得意笑声中,两人的身子再次紧紧相贴,这一次北静王王妃听得认认真真,即使宝玉的舌尖扫过她耳垂,她也没有惊叫后退,只是娇羞地白了宝玉一眼。

一刻钟后,李芷儿终于找到宝玉。

“小宝子,你给本妃滚出来……咦,二姑姑,你们在玩什么?”

当李芷儿心急火燎冲进院子里时,正好看见宝玉与北静王王妃在凉亭中隔桌而坐,两人笑得前仰后俯,看那模样是乐趣无穷,竟对她的大喊大叫不闻不听。

李芷儿先是怨气横生,紧接着就被宝玉两人手中的玩意儿吸引目光,冲过来大声问道:“姑姑,你手里是什么东西?好玩吗?”

“嘻嘻……是芷儿呀!”

虽是做戏,但北静王王妃的笑容却发自真心,笑得身子颤抖,道:“芷儿,快来,咱们一起玩,好玩得很!”

“这是什么玩意儿?”

李芷儿的双眸闪闪发光,好奇之心绝不比巧姐差。

“回太子妃,这叫『扑克牌』,小人正与王妃一起玩『斗坏蛋』的游戏。”

宝玉平静的面容下笑翻了天,更擅自将“斗地主”改成“斗坏蛋”,更加勾住李芷儿的心。

“扑克牌?斗坏蛋?我以前怎么没有听说过?”

鱼儿上钩了!李芷儿芳心的怒火已经完全消散,瓜子玉脸几乎贴到桌面上。“这可是我偶然从西洋人那儿学来的,太子妃没有听过不稀奇。”

宝玉一如既往,将所有黑锅都扣在西洋人头上,话语间,他忘记自己现在是奴才,还故意眼角上挑刺激着李芷儿的自尊。

李芷儿果然生气了,不过不到半个时辰,她已是眉开眼笑,沉醉在新游戏的乐趣中。

“小宝子,为什么四张一样的牌就叫『炸弹』?这『炸弹』是什么玩意儿?”

人类好奇的闸门一旦打开,再难收回,李芷儿的一连串问题让宝玉额头见汗。“炸弹的意思……就是……一种最美的烟火!”

一番艰难的思索后,宝玉终于找到最贴近的形容词,炸弹确实是最美的烟火——美得要人命的烟火!

“哇!原来还有这种烟火呀,那我今年过节不收礼,收礼只收大炸弹,咯咯……”

李芷儿手舞足蹈,对炸弹充满兴趣。

“太子妃,该我出牌了。”

宝玉暗自一翻白眼,随即欢呼道:“一对二,报单,哈哈……我赢了!”

“嘻嘻……”

北静王王妃也是童心大发,趁着宝玉与李芷儿嬉戏时,偷偷从桌上拿起一张牌,紧接着开心的反击道:“炸弹,我炸你这大坏蛋!”

得意洋洋的宝玉瞬间一脸惊恐,恨不得捶胸顿足,将两名美女逗得如花解语、比玉生香。

“咯咯……太好玩啦,我要玩到天黑!”

一晃眼,黎明的曙光已经刺破天际,而李芷儿已经下定决心要玩到黑夜再次来临之时。

“唉,我累了,散了吧。”

北静王王妃揉了揉香肩,不顾李芷儿的娇嗔,毅然退出战场。

李芷儿嘟起小嘴,不停埋怨北静王王妃不够意思。

“太子妃,咱们可以再找一个牌搭子教一教,很快就学会了。”

宝玉心中的最佳人选自然是皇后,但他深明战略战术的重要性,新牌友最后变成皇后的贴身宫女。

日头逐渐升高,候补选手一个个来到,李芷儿果然不愧是玩家,很快就抓住斗坏蛋的精髓,随即取代宝玉的位置,兴致勃勃地在皇后寝宫散播着新奇的游戏。宝玉终于被李芷儿遗忘,他悄然退出人群,直奔北静王王妃而去。

北静王王妃虽然不给宝玉作恶的机会,却不再故作冷漠,而且忘记她早先的决定,再不提要返回王府之事。

这是为了替姐姐治病,不是自己想留在这里。每当思绪暖昧之时,北静王王妃总是这样反复提醒自己,而宝玉总会在最适合的时候出现在她面前,令她的美眸越来越波光潋艳。

日子一天天过去,游戏的乐趣在后宫里飞速膨胀。

这几天里,宝玉白天服侍北静王王妃,悄然观察皇后的病情,夜里则飞入公主府,与迎春卿卿我我、谈情说爱,与天意公主主仆三人纵欲无度。

好几次,宝玉都忍不住想吃掉迎春,但迎春却娇羞闪躲,再加上天意公主紧盯不放的目光,令他只得屡次仰天长叹:距离完美只差那么一点点。

第十章 后宫游戏

纸牌游戏顺利统治皇后寝宫,宝玉的计划可谓大获成功。

在李芷儿的撒娇声与众多宫女的欢笑声中,皇后的目光终于被纸牌吸引,也加入斗坏蛋的行列中。

能打动皇后,北静王王妃功不可没,宝玉自然不会放过这等感激的好机会。“王妃姐姐,你真好。”

四下无人之时,宝玉情不自禁握住北静王王妃的玉手,眼中光芒灼热无比,如有实质般。

“我这只是为了姐姐。”

北静王王妃芳心乱跳,急忙冷声掩饰慌乱,还欲盖弥彰补充道:“这可不是为了你,你不要胡思乱想。”

“我明白,这与我没有半点关系,呵呵……”

最初两天的平静后,宝玉的侵略性又恢复原形,他紧抓北静王王妃柔若无骨的玉手久久不放,指尖在掌心上暗自滑动。

“宝兄弟,你……松手,芷儿与姐姐要来啦。”

北静王王妃的声音娇羞窘迫,但挣扎却很微弱,潜意识里,她很怕看到宝玉前几日那一本正经的表情,她已经掉进陷阱却不自知。

李芷儿终于出现,皇后也进入凉亭,一场欢快的战争随即拉开序幕。

“一个小三。”

宝玉抓了底牌,做了“坏蛋”首先出牌。

“嘻嘻……我一个四。”

李芷儿出牌之际,还偷偷瞄了宝玉的牌面一下,果然是个打牌的高手。

“姐姐,出大牌,不能让坏蛋顺利出牌。”

北静王王妃陪坐于皇后身旁,姐妹俩齐心协力与“坏蛋”殊死战斗,更熟练一些的北静王王妃则充当智囊的角色。

无形的硝烟在欢声中升腾,牌局变化来去,等到皇后在反复失败中熟练过后,北静王王妃更主动将宝玉赶下宝座,自己亲自上阵。

没有外人存在,皇后玩得更欢欣,宝玉则站在皇后身边三尺之处,代替北静王王妃当起智囊。

“一对王,咯咯……我赢了!”

皇后终于成功大胜一局,在北静王王妃与李芷儿的苦脸下,她少有地发出没有丝毫压抑的欢笑声,并侧首夸奖道:“小宝子,你指点得好,咱们继续。”

上下尊卑在同一阵线中模糊不清,男女界线在有趣游戏里开始淡化,皇后玩牌越来越投入,就连宝玉越过三尺界线她也没有反应过来。

宝玉的身形虽然缩了水,但居高临下,他依然能看到皇后的秀发之顶,目光一动,不由自主滑向皇后的领口内。

李芷儿的兴致比皇后更高,当然无暇注意宝玉的举动,唯有北静王王妃的眼角不时闪烁,宝玉神色的变化令她芳心一跳,一缕不安在心房若隐若现:宝兄弟这般盯视姐姐,真的只是为了观察病症吗?他会不会有什么不轨企图?

“二姑姑,你怎么这样出牌?又让大姑姑赢了一局。”

李芷儿的娇嗔惊醒走神的北静王王妃,皇后这几局时来运转,不仅把把抓牌,更局局大胜,连连败北的李芷儿开始怪起北静王王妃。

“我……”

北静王妃远扬的思绪回归识海,玉脸一红,趁机提议道:“我有点累,所以打不好,这样吧,让小宝子来玩,我休息一会儿再上场。”

不论是为皇后的“安全”着想,还是为了拉近宝玉与皇后的距离,北静王王妃都觉得自己的决定很正确。

对北静王王妃的命令,宝玉当然不敢违背,悄然紧挨皇后香肩的身子不舍离去,转身之际,衣袖轻轻擦过皇后后颈的肌肤。

“格登!”

牌局正在停顿之时,皇后娘娘的心绪急速恢复冷静,宝玉的衣袖可谓冒犯天颜,换作平时,绝对可以砍掉他的脑袋,好在皇后本性虽冷,却不凶残,只是柳眉微蹙,玉手虚挥道:“我也有点累了,散了吧。”

宝玉刚要坐下的身子瞬间僵硬,愣了半秒,他这才乖乖退下去。

皇后金口一开,北静王王妃只能无可奈何答应,李芷儿虽然还未玩够,但另有所想的她不恼反喜,一把抓住宝玉的衣袖。

“小宝子,吃过午膳,你随我回太,咱们下午再继续玩,咯咯……”

敢情李芷儿还未忘记最初的目的,对“太监”的秘密依然无比好奇。

北静王王妃禁不住长叹一声,正要开口解围,不料一向冷漠淡然的皇后突然有了多管闲事的心情。

“小宝子,你陪太子妃玩吧,多玩几日,时候到了,本宫自会派人传唤。”

不待宝玉应答,皇后已经看向北静王王妃,柔声问道:“妹妹,你看这样可好?”

皇后此举等于将宝玉赶出她的寝宫,北静王王妃顿时心慌意乱,但在皇后探究的目光凝视下,她不得不假装平静,点头同意道:“既然芷儿喜欢这个小太监,就让他去吧。”

“大姑姑、二姑姑,你们真好,咯咯……”

宝玉很苦恼,李芷儿则很快乐,不等午膳时间来到,她已经带着宝玉回到太,而且中途还故意绕了一圈从公主府门前走过。

天意公主气得直跳脚,若不是迎春、天长与地久的用力阻拦,她早已经杀出去与李芷儿杀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太子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毕竟只是未来的皇帝,位于行宫外城的太相比内城自是差了一截,尤其落入宝玉眼中,他更觉得这儿一片阴柔,没有丝毫王者之气。

“参见太子妃!”

“给太子妃请安!”

李芷儿从府门走到后院,一路已有十几批下人跪地请安,弄得宝玉大是郁闷,忍不住低声问道:“太子妃,你怎么不废掉这些规矩?”

“唉……”

一向率真的李芷儿却变得多愁善感、闷闷不乐,随手摘下一片树叶甩出去,道:“你以为我不想呀!可是太子这人就是讲究这一套,烦死人了!”

“哦!”

宝玉的叹息有同情,更多的则是戏諕流转,他从没有想过原来李芷儿还有这种苦恼。

这时,宝玉曾经见过的两名宫女迎面跑过来,气喘吁吁的禀报道:“太子回……回来了,正四处……找你呢。”

“嗯,知道啦。”

李芷儿并无多大喜意,反而追问道:“那两个死太监是不是也回来了?”

宫女瞬间脸色一变,低头怯声道:“他们与太子一起回来,此刻正为太子……捶腿。”

“哼!”

李芷儿的冷哼声又响又亮,突然重重一脚踢在花丛中,踢得花叶纷飞仍不解气,还恨声咒骂道:“死太监、死太监……”

咦,这是怎么一回事?见李芷儿竟然如此憎恨太监,宝玉这受宠的“小太监”不由得无比纳闷,不免开始胡思乱想:她如此恨太监,怎么又强要自己陪她玩?难道她要将自己当作泄愤的对像,用十大酷刑把自己玩残玩死不成?

噫……好可怕,她不会真是变态吧!想到这里,宝玉身子一抖,本已瘦小的身躯更凭空缩小几分。

小宫女也许是年龄甚小,对表面上与自己年岁相若的宝玉十分注意,见他如今情状,聪明地猜到几分,善心大发的娇声道:“主子,您看您将小宝子吓成什么样了,真好玩,嘻嘻……”

“小宝子,你别怕,本太子妃不是恨你,只是恨那两个死太监!”

李芷儿从愤怒中恢复清醒,急忙连声保证道:“你放心,你与那两个死太监不同,我怎么会恨你呢?”

“好了,走吧,我去见一见太子,看他要说什么。”

李芷儿又重重跺了跺脚,这才极不情愿走向书房。

“小姐姐,这到底怎么回事?吓死我啦。”

宝玉故意放缓脚步,拉着小宫女的小手,轻声询问道:“你们说的太监是谁呀?太子妃怎么会这么恨他们?”

小宫女从来都被喊作小妹妹,还是首次被称作小姐姐,此刻自是兴奋无比、谈兴大开,连平日不敢说的“胡言乱语”也冲口而出:“小宝子,我跟你说了,你可别到处乱讲,否则我会受罚。”

未待宝玉答应,小宫女已自行将太人人知道的“秘密”说出来。

原来太子为人不喜争强好胜,更喜欢逗鸟遛狗,与两个贴身太监整日形影不离,甚至夜间也不回到寝宫。

对如此情形,李芷儿尚能勉强忍受,因为京城里不务正业的世家子弟多如过江之鲫,并不稀奇,夫妻俩只是怨怼暗生,表面上还相安无事。

直到有一次李芷儿怒火爆发责罚那两名太监,不料一向软弱的太子竟像疯了般与李芷儿争吵,从此夫妻俩的关系恶化到极点。

这……难道……不会吧!宝玉又开始胡思乱想,想到恶心之处,更是差点吐出来。

“到了,小声一点。”

小宫女压低声音的话语将宝玉失控的心神召回来,并好心提醒道:“你可千万别得罪小金、小银,否则太子妃也保不了你。”

“嗯,小姐姐,谢谢你!”

宝玉下意识加快步伐走向门内,他倒要看看这“金银”两人到底是何许人物。“臣妾见过太子。”

书房花厅中,李芷儿站在卷帘之外,仿佛变了一个人,气度大方,娴静平和,可是落入宝玉眼中,总觉得那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太子睡着了,太子妃请回吧,待太子醒后,小人自会告知。”

尖细的嗓音引起宝玉的注意,他偷偷抬头一看,不由得在心中大吼一声:我的妈呀,人妖!

房间里,一个小太监傲慢而立,此人描眉画目、颊染腮红,还翘着兰花指。“小银子,你怎么能这样对太子妃说话?”

卷帘一动,又一个小太监出现,娇滴滴的声调几乎打散宝玉的魂魄。

小金子目光一瞟,夹着向李芷儿行了一礼,补充道:“太子真的刚睡着,太子妃您还是先回吧。”

也许是李芷儿早已习惯这等场面,也许是她已对太子死心,在两名太监的奚落下,她也懒得生气,脸一转,迈步就走。

大、小宫女自是亦步亦趋跟出去,心中翻江倒海的宝玉更恨不得飞离此处。当他走出房门转角之时,刚想呼一口气,不料却被可怕的“流弹”击中。

“嘻嘻……太子,人走了,你起来吧,真好玩。”

“嘿嘿……小宝贝儿,做得好!”

一个陌生的阴柔男音,不用猜便知是太子的声音。

“太子,太子妃身边多了一个小太监,长得还不错,要不要小人弄来让您享受享受?”

小银子的话语已不是流弹,完全就是导弹、原子弹。

长长的回廊上,宝玉再也忍受不了,就此一个急冲,俯身栏杆外大口大口吐了起来。

他妈的,太恶心了!去死吧!哇……宝玉一边呕吐,一边狠狠弹出一指。片刻后,惨叫声突然从太子书房传出,肚子痛如刀绞的小银子瞬间昏厥,就此在床上躺了一个月,直到宝玉忘记此事,他才又过上与太子的“恩爱”日子。

李芷儿回到自己院子,再没有玩耍的心情,宝玉来到此处的第一个下午就在郁闷中度过。

傍晚,小银子发病的消息传来,李芷儿这才眉开眼笑恢复活泼本性。

“小宝子,你真是我的福星,今儿才进府就让我遇到好事。走,本太子妃给你好吃的。”

李芷儿的奖赏果然与众不同,宝玉看着眼前大堆零食正在发愁之际,那恶心的声音突然在他耳旁响起。

“喂,那个谁,给我过来。”

宝玉抬头望去,立刻看到小金子浓妆黯抹的脸颊,他的胃部再次翻腾起来。“望什么望?咱家说的就是你!”

小金子狐假虎威,根本不将李芷儿放在眼里,手指着宝玉,骄横地道:“从今儿起,你就代替小银子服侍太子。”

“什么?小宝子可是本太子妃的人,你凭什么在这儿指手划脚!”

李芷儿气得浑身发抖,但上次的教训却让她怒火不能爆发。

“回太子妃,这可是太子的命令,咱家只是传达而已。”

有太子这“爱人”撑腰,小金子对李芷儿这“黄脸婆”一点也不放在眼里,毕竟太子妃再大,又怎能大过未来的皇帝?

“你……”

不出所料,心有顾忌的李芷儿泪水在眼眶打转,她本是天之骄女,又贵为太子妃,如今却要受太监的气,说来虽是荒谬绝伦,但事实却是如此。

李芷儿无数次向娘家哭诉,换来的却是要她忍辱负重的要求,还要她用心讨好太子,为家族换来更多利益。

皇后虽然很疼李芷儿,但太子不是她亲生,皇帝又只有这个子嗣,她对此也无能为力。

“啪、啪、啪!”

泪珠即将涌出李芷儿眼眶的刹那,突然响起一连串的耳光声。

宝玉巴掌过处,打得小金子肿如猪头,身子若风车打转。

小金子晕眩一会儿这才明白过来,他被打了,被一个新来的小太监打了。“反了、反了,你这小杂种,竟敢打咱家。”

大感耻辱的小金子猛然跳起来,尖厉的嗓音足以撕破虚空:“咱家要让太子砍你的……”

“啪!”

小金子话音未完,不料宝玉反手又是一记耳光,外加狠狠一脚,将他踢飞。

“来人啊,给我抓住他!”

惨嚎声中,小金子一脸血痕密布,凄厉的吼声让猪头脸显得分外狰狞。

“住手,谁敢?”

关键时刻,李芷儿不假思索站出来,芳心的思绪远比玉容更波澜汹涌。宝玉那一连串耳光令李芷儿芳心大开、情怀震荡,即使用尽全心全神也不能恢复平静,所有的委屈与怨怼都在这耳光声中得到抚慰:天啊,竟然有人为自己打抱不平!

虽然“小宝子”只是一个不是男人的男人,但这不是男人的男人在李芷儿的眼中、心中,可比世间任何男人更男人。

在这一刹那,李芷儿脸上布满泪痕,但不是悲凉的泪水,而是喜极而泣。情丝来得无比突然,李芷儿脑海一荡,深藏心底的情弦人生第一次被拨动了。此时此刻,李芷儿只有一个意念——无论如何一定要保住小宝子,就是与太子翻脸也在所不惜,与李家背道而驰也义无返顾。哼,事情闹大,最多自己不做这太子妃就是。

“抓住他,太子重重有赏!”

小金子歇斯底里吼叫道,还亮出太子的令牌。

一群护卫微微一愣,随即在小金子威逼的目光下,如狼似虎扑向宝玉。

宝玉在皇家之地玩得不亦乐乎,已经忘记时日。

而今天,对天下人来说是个普通的日子,在贾家却是无比重要的祭祖之日。就在宝玉上午与皇后、北静王王妃玩牌的时候,贾家两府鼓乐喧天、钟钵齐鸣,幡旗招展中,长长的队伍走出城门。

贾珍走在人群之首,走出宁国府府门的刹那,他眼底闪过一缕得意的阴笑,一切正如他计划那般顺利发展。

祭祖可是世家大族的头等大事,贾家上下不仅主子走了一干二净,就连下人也没剩下几个,而且按规矩,他们还要在铁槛寺耽搁好几日。

宁国府客院中,身为外人的尤夫人与尤二姐单独留下来。

“啊,终于清净了。”

尤二姐斜躺在热炕上,一边磕着桌炕上的瓜仁,一边伸展着她火辣的娇躯,舒畅无比。

尤二姐如此一说,既是因为耳中不再有整日不断的哀怨鼓乐,也是因为贾珍的离去让她紧绷的心弦得到放松。

“女儿,你昨儿怎么收下贾珍送的钱财?”

一向势利的尤夫人也有战胜虚荣心的时候,很担心地道:“你不会被这些黄金打动了吧?贾珍可不是人,他的东西要不得。”

“咯咯……”

尤二姐随意欢笑,瞥了那盘金子一眼,不屑道:“贾珍想用这些勾引姑奶奶,瞎了他的狗眼。娘亲放心,我只是不想让他起疑。”

话语一顿,尤二姐指尖一弹,将瓜子壳弹到摆满金锭的盘子里,语调略带欢欣道:“大姐最近的心情已经好了许多,她已经答应了,这次祭祖回来,就与我们一起返回老家,再不沾染这贾家的人。”

“好啊。”

尤夫人为尤氏开心,但笑容却有点尴尬,因为尤二姐与贾家人没有瓜葛,反而是她这母亲与宝玉不清不楚,她又怎能不为之羞愧?

夜色初显,辛苦一天的贾家众人无不长出一口大气,纷纷走向家庙铁槛寺,而以王熙凤为主的一干女眷则住进水月庵。

“奶,叔叔正四处寻你,请你尽快回府一趟,老夫人身子不适,可能是旧疾复发。”

贾芹满面大汗,从铁槛寺找到水月庵,留下那句话语后,他又假装匆忙向别方跑去,根本不给尤氏仔细询问的机会。

“珍大嫂子,你还是别回去,小心有诈。”

稻香村一段时间的相处,王熙凤与尤氏的关系亲近许多,眼见尤氏满脸慌乱,她眉心一皱,下意识伸手拉住尤氏的衣袖。

“凤妹子说得对,如今宝玉不在家中,千万不要听贾珍安排。”

李纨也走过来急声劝说神色焦急的尤氏。

“我母亲确有宿疾,我去去就回。贾珍人在铁槛寺里,你们不用为我担心。”

尤氏感激得回握王熙凤的手腕,又对李执点了点头,随即上车离去。

尤氏的马车离开水月庵的一刻,一道阴森的幻影飞出宁国府。

“王熙凤,还我命来,嘎嘎……”

刺耳的怪笑掀动夜空浮云,凶残的杀气直向水月庵飞去。

此时此刻,宝玉正在太子府里发威惹祸,丝毫不知家中即将出现大变!

请续看《诱红楼》16

第十六集 畅游地府

【内容简介】

封面人物:——

本集简介:

为了替皇后娘娘治病,假宝玉假扮太监混入行宫,并误打误撞成了太子妃的身边人,无意间却发现了太子妃的秘密而窃喜不已。

趁贾府出外祭祖的时机,贾珍的复仇计画也开始启动。尤二姐不愿受辱,吞金自杀,重蹈红楼女子的悲惨命运。为了让尤二姐复生,也为了铲除鬼王的势力,假宝玉毅然决然前往地府……

本场出场人物

李芷儿:太子妃,青春活泼。

陆判:地府第一判官,性情豪爽。

鬼王:鬼域之主,与地府作对的厉鬼之王。

第一章 五色玉带

太子府里,一群护卫如狼似虎扑向宝玉。

“谁敢动手?本妃砍了他脑袋!”

李芷儿一声大吼,挺身挡在宝玉身前,怒视着小金子道:“滚,再敢进入本妃院子,打断你的狗腿!”

可不是每个人都有太子撑腰,护卫们立刻缩回去。

这还是李芷儿第一次“发疯”,小金子一愣,下意识脸颊发白,好一会儿后,这才恼羞成怒地离开,并恨声威胁道:“敢不把太子放在眼里,我这就去告诉太子,咱们走着瞧。”

“啪!”

响起一道耳光声,宝玉这记耳光可比先前厉害得多,打得小金子头晕眼花、断齿抛飞,惨叫不已。

宝玉一脚踩在小金子的胸膛上,啐了一口唾沫。

“你……你这贱种,太子会诛你九族!”

小金子双手撑地向后爬,眼神充满恐惧与怨毒。

“是吗?”

小金子抬出靠山,宝玉非但不怕,反而浑不在意地矮身蹲在他面前,道:“爷爷我今儿不想杀你,就是打你还嫌脏。”

宝玉说不打,却控制不住又打了小金子一记耳光,随即用力甩动打人的手掌,一脸厌恶地道:“真恶心,回家要好好洗洗手。”

“我要杀了你,剥你的皮、拆你的骨!”

在羞怒之火之下,小金子的虽受打击,恐惧却全部化为怨毒之火。

“呵呵……”

宝玉乐呵呵地笑了笑,等小金子骂完,却突然神色一冷,厉声道:“你想杀我?凭你也配!妈的!”

粗俗的咒骂脱口而出,紧接着宝玉扔出一物,砸得小金子头破血流。

那硬物在小金子头上猛烈弹射,飞上半空中,然后落入宝玉高举的手中。“啊!”

下一刹那,一阵惊呼声此起彼伏,除了李芷儿之外,所有人皆跪了下去,连头也不敢抬。

在阳光映照下,太皇太后赐给天意公主的令牌闪闪发光,在此令牌下,连皇上也要退避三分,别说是一个倚仗太子的太监。

小金子瞬间面如土色,只觉得眼前一黑,就此昏死过去。

“他娘的,死太监!”

宝玉再次咒骂一声,他亮出天意公主的令牌倒不是怕了小金子,而是不想替李芷儿留下麻烦。

手腕一收,宝玉将令牌放回袖中,同时脚底一动,一道暗劲涌入小金子的体内,留下一颗“定时炸弹”。

“太子妃,咱们去玩吧。”

一眨眼,风趣幽默的小宝子又回来了。

“嗯,好啊。”

李芷儿的脑海波澜翻腾,岂是说平复就能平复?虽然宝玉的身形那么瘦小,但此刻在她的眼中,却是那么高大。

金陵郊外,水月庵。

静虚师太与两个徒弟忙里忙外,最拿手的素菜全部摆上桌。

如今巧姐已经没有心结,吃得连声夸赞,最后更脱口而出道:“二叔有事进宫了,这次来不了,你们不用等他。”

巧儿这话一说出口,现场气氛瞬间大变。

李纨与薛姨妈等人可不知道其中奥秘,手中竹筷虚空一顿,诧异的美眸闪过一道光华,就连邢氏也好奇地看向三个女尼。

“唰”的一下,静虚等三个女尼脸颊浮现红晕,她们都不是城府很深之人,怎堪面对这么多道目光的直视?

平儿看了王熙凤一眼,见王熙凤没什么表示,柔声轻笑道:“宝玉也很喜欢这儿的素菜,上次走时一直说要回来大吃一次。师太有心了,我代他向你道谢。”

“那是贫尼分内之事,多谢平姑娘。”

静虚感激地俯身行了一礼,然后急忙告辞而去。

智善儿与智能儿紧随在静虚身后,转身之际,她们不约而同瞪了巧姐一眼,迎接她们的是巧姐看似无辜,实则古灵精怪的眼神。

三名女尼的身影消失,巧姐的笑声终于暴露她的目的,月牙美眸已经弯成一条细线:“娘亲,你怎么不吃?这儿的素菜真的很好吃,咱们帮二叔多吃一点,咯咯……”

巧姐的笑声隐含着特别的涵义,平儿的玉脸一下子就红了,薛姨妈与香菱的双眸也多了几分水色,李纨心弦一颤,隐约也猜到几分:唉,原来如此,宝兄弟竟然与尼姑……真是不像话。

瞬间宝玉的光辉形象大受损失,幸亏几个姑娘都陪伴在贾母身边,不然他定会捶胸顿足,追杀巧姐到九重天上。

众女的玉脸或多或少都有红晕,唯有王熙凤眉心微皱,没有丝毫开玩笑的心情,她放下筷子,沉声道:“巧姐,天色不早,不要闹了,去休息。”

王熙凤发话了,巧姐只得乖乖地闭上小嘴。

薛姨妈等人累了一天,纷纷回房,转眼间偏厅里只剩下王熙凤与平儿。

“奶奶,你身子不适吗?”

王熙凤的异样,怎能逃得过平儿的关注?

“我身子没事,只是突然感觉心里发慌,”

王熙凤美眸一挑,野性一闪而现,随即又一闪而过,她望着窗外的夜色,叹息道:“唉,也不知道宝玉情形如何?”

“奶奶,你还是担心迎春吧,他胆子太大了,害得我们还要费力为他遮掩。”

主仆两人一边埋怨宝玉,一边缓步走到院子里。

王熙凤长叹一声,正要走向卧房时,突然刮来一阵阴风,风中飞出几个阴森恐怖的厉鬼。

“贱人,纳命来,桀桀……”

因为过度兴奋,鲍二媳妇的嗓音剧烈变调,她不想一下子就弄死王熙凤,传说:“人棍”已经充斥着她的脑海。

王熙凤刚看到鬼影,四肢已经被鬼爪紧锁,“呼”的一声,她双脚离地被扯上半空中,好似一个“大”字。

“王熙凤,还认得姑奶奶吗?咯咯……求饶吧,我会让你死得舒服一点。”

吞噬马道婆的血肉后,鲍二媳妇已经学会厉鬼召唤之术,轻易的成功令她少了几分快感,声调又变得浪放荡。

“是你,鲍二媳妇,呸!”

初始刹那的惊慌后,怒色弥漫王熙凤的玉脸,她岂是向女鬼求饶之人?

“放开奶奶,来人呀——”

平儿被呼啸的阴风吹倒在地,情急之下,她用力呼叫起来。

鲍二媳妇轻蔑地看着平儿,怪笑道:“平姑娘,你还真是一个忠心的奴才呀!叫吧,再叫大声一点,咯咯……放心,我会让你与王熙凤一起作伴。”

平儿用尽全力嘶喊,但贾府护卫就在庵堂围墙外,却一点反应也没有。阴森的鬼雾统治空间,鲍二媳妇对自己的强大无比得意,鬼影一闪,平儿也被扯上半空中。

“王熙凤,你想死,还是想活?咯咯……想活,就向姑奶奶磕头认错。”

“呸,宝玉来了,一定会打得你魂飞魄散!”

鲍二媳妇意图享受胜利者的快感,不料王熙凤却很不配合,她一时大意,竟然没有避开王熙凤的唾沫。

瞬间鲍二媳妇怒火冲天,一头黑发无风自动,扭曲的五官狰狞无比。

“贱人!贱人!你这贱人,去死吧——”

新仇旧恨顿时涌上心头,不仅令鲍二媳妇头发变红,而且还令她忘记五色神石,她原本想用王熙凤当人质换取五色神石,不过此时她只想将王熙凤撕成碎片。几个厉鬼迎合鲍二媳妇的撕吼,同声呼啸,同时猛烈撕扯王熙凤的四肢。眼看王熙凤就要变成人棍,电光石火间,她腰间的五色玉带突然爆发出光芒。“砰”的一声炸响,五个厉鬼化为青烟,五彩霞光随即化作光球罩住王熙凤的身子,虚空悬浮而立,平儿则好似一片羽毛般轻轻飘回地面。

王熙凤两女感到惊喜无比,鲍二媳妇则咬牙切齿,怨毒之心更猛烈:杀,一定要杀了王熙凤!

鲍二媳妇再次嘶吼一声,那绿莹莹的双手一抖,锁链飞射而出,鬼火沿着铁链急速盘旋。

王熙凤看着鬼火,却丝毫没有办法。

五彩光球则自动迎上铁链,两股力量开始僵持起来。

铁链有如尖锥,光球则好似铜墙,顿时火花四溅。

鲍二媳妇再次一声厉吼,铁链猛然前进几寸,五彩光球上顿时裂纹密布。“奶奶小心!”

平儿已经忘记呼吸,眼看鬼火刺向王熙凤的心窝,她只觉眼前一黑,急得晕了过去。

下一刹那,异变再次凭空突现。

昏迷的平儿自动悬浮至半空中,她腰间的五色玉带也发挥神通,光球裹着她的身子狠狠撞向铁链。

虚空又是一声炸响,两颗五彩光球与锁链再次僵持起来。

震惊与嫉妒同时充斥鲍二媳妇的眼神,她抛尽人类的道德良知,这才有了如今法力,但王熙凤与平儿什么也没做,竟然还有这等法器护身,她怎能不怨恨、不嫉妒、不发疯?

发疯的鲍二媳妇咬破舌尖,一口灵血喷溅而出,洒在铁链上。

“呼”的一声,刹那间鬼火大盛,鲍二媳妇不惜损耗元灵体,终于占据上风。

“嘶啦、嘶啦……”

裂纹湖漫的声音连续响起,铁链一点一点向里刺入。

平儿依然昏迷中,王熙凤则不知如何反击,光球的裂痕越来越大,厉鬼的杀气越来越近,地狱之门缓缓打开了。

“王熙凤,就算你下了地狱,姑奶奶还要折磨你!”

鲍二媳妇的身子往前倾斜,狰狞地笑道:“贱人,我要让鬼域所有丑鬼都来你,让你变成千人骑、万人跨的贱货,桀桀……”

怪笑声还在飘荡,鲍二媳妇已经喷出第二口灵血,血液飞入鬼火中,阴森的烈焰腾起三尺,铁链一卷,“砰”的一声,完全刺穿两颗五彩光球,勾魂的尖锥直刺王熙凤两女的心窝。

“啊!”

惊叫声在夜空下十分明显,但却不是出自王熙凤之口。

悲鸣的瞬间,一群女人以不同的姿势涌入院子中。

静虚从院门处冲进来,智能儿与智善儿穿墙而现,薛姨妈与香菱则还在熟睡中,五彩光团直接穿窗而出。

静虚五女都不明白发生什么事,只知道一眨眼她们就已经来到半空中,薛姨妈与香菱依然睡得恬静,三个女尼则吓得花容失色,在光球里东倒西歪。

异变发生只在刹那间,五颗五彩色球同时光芒暴射,好似——片光幕横扫虚空。“呀————惨叫声终于出现,结局却截然相反,面对铺天盖地的光幕,鲍二媳妇就好似被踢飞的皮球般飞到百里之外,直接坠入鬼门关。

太子府里。

宝玉得意洋洋地跟着李芷儿进入她的卧房。

“小宝子……”

春风拂面而来,李芷儿的声调是从未有过的温柔,拉长的尾音无比娇媚。

“太子妃不用谢,这都是奴才应该做的。”

宝玉嘴里谦虚,却毫不客气地竖起耳朵,准备接受让自己轻飘飘的赞美。

“谁说我要谢你了!”

然而出乎宝玉的意料之外,李芷儿不仅瞬间翻脸,而且言语间还透出火药味。李芷儿话锋一转,沉声质问道:“说,你究竟与天意是什么关系?她的令牌怎么会在你身上?我就说嘛,她对你的态度太奇怪了,原来你们早就认识。赶紧老实招认,否则大刑伺候!”

宝玉得意的神色急速僵硬,忍不住在心中委屈大叫:这是什么世道呀?好人——果然难做,救命啊!

为了不引起李芷儿的怀疑,宝玉不得不让自己背了一个黑锅。

“回太子妃,这令牌是我……我……昨儿个从公主身边……捡来的。”

“啊,你偷了天意的东西,还是她的宝贝?”

李芷儿手指着宝玉,脸上闪着异样的光芒。

“是……是我偷的!”

宝玉眼神闪烁,顺着李芷儿的话语回应,随即心虚地补充道:“太子妃恕罪,我知错了,这就还回去。”

“还回去?不要,绝对不要!咯咯……”

李芷儿猛然跳起来,拍手欢呼道:“太好啦,你做得太好啦!咯咯……小宝子,偷得好,本妃重重有赏!”

哗啦一声,又是一大堆零食从天而降,几乎淹没宝玉。

就在这时,一股强烈的感应钻入宝玉的心间,他挂在胸前的五色神石剧烈抖动一下。

不好,凤姐姐出事了!宝玉再也没有嬉戏的心情,双手一扫,四周所有人突然失去意识,紧接着他化作一道幻影飞上半空,全速向水月庵的方向踏云而去。

夜色全黑时,尤氏搭乘的马车终于赶回宁国府。

马车还未完全停下来,尤氏已经跳下车辕,焦急的倩影撞入一团阴霾中。

在半个时辰前,贾珍已经提前一步快马轻骑回到贾府。

贾珍并未急于下手,而是阴恻恻地奸笑道:“芹儿,准备妥当了吗?”

“回叔父,一切都按照你的意思布置妥当,保证她们都逃不出去,嘿嘿……”

贾芹脸上的笑容与贾珍是蛇鼠一窝,讨好道:“叔叔尽管放心玩耍,孩儿事后定会处置妥当,不会留下半点破绽。”

“做得好,哈哈……”

得意的笑声中,贾珍悄悄进入书房,在黑暗中等待着美妙一刻的来临。

“母亲、母亲……”

尤氏心急如焚地冲进客院大门,情急之下,她并未发觉守门之人换成陌生的彪形大汉,更没有注意到这些人眼底的凶残光芒。

“啊,大姐,你怎么回来了?”

尤二姐闻声掀帘而出,她虽然不明白尤氏突然回来的原因,但心房却为之一紧,不妙的预感油然而生。

“二妹,母亲呢?她的病情怎么样?”

“病?什么病?母亲身子安好,没有问题。”

尤二姐灵秀的双眸内不安之色更是强烈,紧接着紧张地反问道:“大姐,你怎么会认为母亲身体有恙?”

“啊!”

尤氏愕立当场,脑海一片混乱,呆呆地说:“不是你派人传信说母亲宿疾复发吗?”

“女儿,你怎么回来了?”

这时尤夫人也从内房走出来,她脸色红润,步履轻盈,哪有半点生病的模样?

“不好!我们赶快离开这儿。”

尤二姐不由分说地拉住尤夫人与尤氏的手,急忙地奔向门外。

“二丫头,你发疯了不成?”

不明其意的尤夫人诧异地问道。

“母亲,没时间了,逃到荣国府再说!”

尤二姐神情凝重地说道,脸上的不安也让尤夫人与尤氏紧张起来,不由自主加快步伐。

“夫人,你刚刚回来,怎么又急着出去呀?”

尤家三女刚冲到院门,贾珍的身影立刻映入她们眼帘,在他身后还有一群彪形大汉。

尤夫人与尤氏不约而同神色惨白,她们终于明白尤二姐着急的原因。

“母亲、大姐,走角门,快呀!”

尤二姐不愧是游戏红尘的聪明女人,危急时刻尚能保持镇定,毫不犹豫返身就跑。

可惜尤氏却失去逃跑的勇气,在恐惧之下,她的身子变得无比沉重。

“大姐,不要怕,会有人救我们的!”

尤二姐用力一拉,非但未能拉动尤氏,反而被扯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完了、完了,都怪我,呜……要不是我嫁给贾珍,就不会有今天。”

尤氏将一切过错都怪到自己身上,喃喃自语道:“二妹,你带母亲逃吧,我留在这儿跟他们拼了!”

“大姐,振作点,来,我背你!”

尤二姐可不想被贾珍凌辱,也不管尤氏同不同意,她与尤夫人一起夹住尤氏的双臂,勉力逃向侧门。

尤家三女惊慌的神色悉数落入贾珍的眼中,他不禁大为畅快,大手一摆,故意命令下人走慢一点,好好享受这猫抓老鼠的刺激游戏。

在尤夫人与尤二姐的努力下,虽然尤氏还是神智迷茫,但脚步却快了起来。

终于尤家三女冲到角门处,尤二姐急速拉开门闸,眼看逃生的希望即将出现,不料五、六个彪形大汉却从门后冒出来,彻底摧毁她们的希望。

这几个大汉满脸横肉,一看就不是善良之辈,纷纷奸笑道:“美人儿,这是要到哪里呀?还是留下来陪大爷玩玩吧,嘎嘎……”

“啊!”

尤家三女向后一退,这下连尤二姐也失去信心,她脸色一白,本能喊叫道:“退回房间,把门顶住,可卿一定会来救我们!”

尤夫人与尤氏早已没有主意,下意识跟着尤二姐跑向卧房。

“砰”的一声,房门重重关起来,在尤二姐的指挥下,母女三人齐心协力将所有能搬动的家俱统统堵住门窗。

“嘿嘿……好玩、好玩!”

贾珍站在院子里,故意扬声道:“这三个贱人这么好玩,就多留几日让大家好好玩个够,你们说好不好?”

“老爷好主意。”

对于贾珍的变态爱好,这些手下无不知晓,能玩上这等美女,他们自是兴奋无比。

“动手!”

等到尤家三女累得娇喘吁吁后,贾珍这才大手一挥,拉开变态游戏的序幕。

第二章 吞金自杀

门扉虽然厚实,尤家三女祈求上天保佑的意念也很虔诚,但这一切又怎能挡得住一群虎狼的进攻?

“轰!”

宽大的木板片片碎裂,就连门框也未逃过可怜的命运,一干虎狼齐声欢呼,吼叫着一涌而上,面带绝望的尤家三女缩在角落,无助的芳容却激起他们心中无边的兽欲。

“嘿嘿……逃呀!怎么不逃了?”

贾珍踱着四方步缓缓逼到尤家三女面前,他得意的面容不再道貌岸然,狰狞的想法完全写在脸上。

嘲笑过后,贾珍话锋一变,恨声道:“贱人,你们竟敢害死我儿,现在是报应临头的时候了。”

“咯咯……”

出乎众人意料,尤二姐玉容的惊慌突然消失无踪,她摇曳而动,那个妖娆放浪的绝色尤物瞬间出现在众人面前。

尤二姐走向贾珍,秋波荡漾道:“姐夫,你误会我了!你看,吓得人家心儿直跳,不信,你摸摸看。”

她想干嘛?难道还想迷惑本老爷不成?嘿嘿……真是个自以为是的贱人!想到这里,贾珍一脸色笑地迎上前,说:“好啊!那姐夫我就仔细检查一下。”

“咯咯……姐夫真坏,奴家真是害怕。”

尤二姐拍了拍胸口,那颠抖的乳浪顿时让众人呼吸发热,热流直达丹田。“嘿嘿……姐夫是坏,你也不差,咱们正好是一对。”

贾珍的手掌挟带着火热的,毫不客气直奔尤二姐的而去。

“哎哟!”

尤二姐的千般妩媚全然绽放,就在贾珍的手即将抓实刹那,她故作惊慌地脚步一软,高挑丰盈的娇躯向前倒去。

哇……真是个尤物呀二干大汉心中又惊又叹,暗自羡慕贾珍艳福临头,以他们的角度看去,尤二姐无疑是主动投怀送抱。

“二妹,小心。”

尤二姐乳燕投怀,贾珍岂有不兴奋的道理?他双手大张,主动抱向二姐儿。

“咯咯……”

尤二姐往前倒,却媚笑匀魂,就在贾珍大手即将环上她蛮腰时,突然玉容一变,厉声喝斥道:“禽兽,去死吧!”

尤二姐随身携带的匕首终于派上用场,锋利的短刃寒光刺目,同归于尽的决心气概冲天,此刻的她哪有半点浪气息?巾帼英雌丝毫不输须眉男子。

尤二姐虽不懂武艺,但这一刺暗地里已是训练数回。

贾珍不死,尤家三女必会生不如死,在屈辱与死亡面前,尤二姐不是选择高贵尊严的死去,而且是最惨烈的同归于尽。

室内并未响起贾珍的惊声尖叫,反而是出手偷袭的尤二姐檀口大张,她的身子若风中枯叶般,被贾珍一拳打飞出去。

贾珍倒有几分真本领,劈手一斩,轻易夺下尤二姐手中的匕首,然后一脚踢中她的,煞是凶狠。

“嘿嘿……想杀我?凭你这贱人也配?”

贾珍得意地吐了一口唾沫,随即恨声问道:“贱人,你就是用这法子害死我儿,对吧?”

“女儿!”

“妹妹!”

尤夫人与尤氏齐声尖叫,三两步冲到尤二姐身旁将她扶起来。

尤夫人慌乱地摸着尤二姐的娇躯,颤声问道:“女儿,你怎么样?伤在哪里?”

“我没事!”

尤二姐不再遮掩坚强的本性,但还是强忍着剧痛挣脱尤夫人与尤氏的搀扶,随即抹去嘴边血迹,叹道:“母亲、大姐,看来咱们今儿逃不了啦。”

“哈哈……”

贾珍的笑声打断尤家三女对望的眼神,得意无比地指着尤家三女,张狂地说:“贱人,放心,本老爷不会杀你们,我会让你们到边番过上日日当新娘的好日子,嘿嘿……”

“上!”

贾珍再次大手一挥,将尤家母女缓缓逼到角落。

已经胜券在握,贾珍更想慢慢品尝游戏的滋味。

“咚!”

清脆的声响让众人一愣,凝目一看,原来是尤氏慌乱之下,无意间碰到贾珍先前所送的黄金。

一两一个的金元宝滚落一地,一干手下从未见过这么多金元宝,不由得双目大张,心痒难耐。

“混帐,你们找死不成!”

贾珍老奸巨滑,一声怒喝止住众人蠢蠢欲动的脚步,也抹杀尤家三女趁乱逃走的唯一机会,道:“给老爷我好好办事,这些金子人人有分,听到没有!”

贾珍的确变态,目光一动,他的妻子成为第一个下手的目标。

“救命啊,来人呀——”

在万般危急的一刻,尤氏似村野粗妇般扯开嗓子高声吼叫道:“贾珍杀人啦!”

“哈哈……叫吧,叫得越大声,老子越喜欢!贱人,叫啊!”

却贾珍毫不在意,反而倍感兴奋。

贾芹直吞口水,色笑道:“婶婶,你叫起来真带劲!嘿嘿……没用的,这儿都是叔叔的人,你还是听叔叔的话,好好伺候侄儿吧。”

说着,贾芹飞身扑上去。贾珍脚下一顿,充满期待地看着贾芹的动作。

尤氏吓得浑身哆嗦,甚至不敢反抗,这时一锭金元宝飞过去砸中贾芹的额头。“狗奴才,滚开!”

尤二姐怒声嘶吼,帮助尤氏后,她随即悲声道:“母亲、大姐,我先走了,三妹会替我们报仇血恨的!”

话音未落,尤二姐一仰脖子,竟将枣子般大小的金元宝吞下去,随即一股剧痛令尤二姐面色铁青、脸颊扭曲,不过她的眼底却甚是开心。

尤夫人与尤氏再次齐声悲呼,因为恐惧慌乱,她们虽然就在尤二姐的身旁,但却反应迟钝,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

“咯咯……”

尤二姐缓缓倒地,可她却笑了,发出人生最后一笑,笑声还是那么风情万种。

尤氏母女在绝望中失去神智,贾珍等人则在震撼中不知所措,愕然呆立,心想:这女人就这样死了,她竟然真敢自杀?

“他妈的,死贱人!”

片刻后,贾珍终于清醒过来,但他的眼神可没有感动,只有强烈的恼羞成怒。贾珍生恐另外两女也同样会自杀,再也不敢耽搁,扬声道:“抓住她们,扒光她们的衣服,老爷我玩过后,她们就是你们的了!”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更何况猎物还是娇弱的羔羊,一群下人立刻一涌而上。虽然尤夫人与尤氏不停挣扎,但衣裙还是变成碎片。

就在这时,一道懒洋洋的声音从门外飘进来:“唉,这么多男人欺负两个女人,你们不觉得羞愧吗?”

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门口。

“宝玉,你……怎么在这里?”

贾珍眉心紧皱,意料之外的变化令他很不舒服。

“听说珍大哥要用老婆宴客,所以小弟急匆匆赶回来,有没有一杯羹可分呀?嘿嘿……”

宝玉咧嘴一笑,深邃的目光顿时迷潆四溢。

“小子,你究竟想干什么?”

虽然贾珍看不起宝玉,但他可不相信宝玉会是同道中人,更不明白宝玉突然出现的原因,不由得惊疑不定地扫视着四周。

不待宝玉随口胡诌,尤氏焦急的声音揭露真相:“宝玉,救我,快救我,我什么都答应你。”

“宝玉,你要救她们?你与这两个贱人有染?”

贾珍还真是聪明,举一反三,立刻看穿宝玉的企图。

“唉,猜对了。”

宝玉长声叹息,白了尤氏一眼,似乎埋怨尤氏破坏他的计划,随即他胸膛一挺,说:“贾珍,既然你已经知道,就放了她们吧,不然家规国法都饶不了你。”

“哼,小子,你能活过今晚再说!”

杀了宝玉虽然会有很多后患,但此时贾珍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为了增加手下的勇气,他厉声大吼道:“给我上,谁第一个杀了这小杂种,赏黄金百两!”

奖赏百倍翻升,打手们也勇气倍增,一把把匕首寒光闪烁,争先恐后刺向宝玉的心窝,贾芹的杀气最是猛烈。

宝玉面对一群恶人,再次一声叹息,随即扫了扫衣袖,衣袖过处,一阵惨叫此起彼伏,贾芹冲得最快,死得也最惨,身躯四分五裂。

没有意外的战斗瞬间结束,宝玉不想浪费时间,一个眨眼就将所有人送入地狱,下手比对方还狠辣数倍。

贾珍震惊、恐惧、呆滞,眼珠子不停放大,他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的一切。

“珍大老爷,还要继续吗?嘿嘿……”

宝玉迈着四方步缓缓逼过去,与贾珍先前威逼尤氏的情形一模一样。

“你……你……别过来了。”

贾珍的表现比尤氏更不如,在他颤抖的身躯下弥漫着一股臭味,手指着宝玉,连声道:“你……你不是人,你是妖怪,对,你就是妖怪!”

“嘿嘿……我就是妖怪,那又怎么样?”

宝玉的微笑很亲切,但映入贾珍的眼中,却远比青面獠牙更可怕,突然贾珍双膝一软,重重跪倒在地,哀声求饶道:“宝兄弟,是哥哥一时糊涂,求你看在兄弟一场的分上,放哥哥一马吧!”

见宝玉不为所动,贾珍心一横,咬牙道:“哥哥将宁国府一切都给你,钱财、女人统统给你,这总行了吧!”

为了活命,贾珍豁出一切,钱财诱惑后,又补充道:“我明天就离开金陵,再也不回来,我对天发誓!宝兄弟,你如果杀了我,朝廷定会调查,求求你放我一条活路吧,我以后一定好好做人。”

“你真会改过自新?”

在某些方面,宝玉与贾珍其实是同一类人,特别喜欢折磨敌人,他心中冷酷,脸上却做出犹豫之状。

“宝兄弟不要,千万不能放了他!”

这时,尤氏出人意料地厉声尖叫道:“贾珍他是禽兽,不是人,不能放了他!”

“贱人!”

宝玉顺势脸色一变,见势不妙的贾珍凶性大发,突然回身扑向尤氏母女。贾珍老奸巨滑,他知道不是宝玉的对手,将尤氏母女当成人质已是他唯一的逃生机会。

混乱之际,只听“砰”的一声闷响,墙壁上印出一个人形的凹痕,还有贾珍的鲜血。

在宝玉的眼皮底下,他怎会容许低级错误的发生?

一道光芒闪过,贾珍与打手们的尸体化为烟尘,而他们的灵魂也未逃过宝玉的特殊照顾,被一股狂风吹入十八层地狱。

“宝玉,快救救二丫头。”

历经生死的磨难,尤夫人对宝玉的依赖感已经充斥着心窝,她几乎是扑入他的怀抱。

“宝兄弟,你大慈大悲,一定要救活我二妹妹。”

尤氏内心一片混乱,对尤夫人与宝玉暖昧的模样也无暇细思,还下意识将宝玉当神仙般崇拜起来。

“尤二姐死啦?啊!”

宝玉一声惊叹,身子瞬间僵硬,但他心中的波澜不是悲伤,而是无比复杂的杂念:尤二姐真的死了,就像书里说的那样——吞金而亡!唉……因为自己先去水月庵,这才耽搁一会儿,间接害死尤二姐。

曾经宝玉以为这个世界的“历史”已经被他完全改变,红楼美人不会再有悲剧出现,但现在他不禁强烈怀疑起来:悲剧真的不会出现了吗?

宝玉呆呆出神,自信心不停摇晃。

而尤氏母女完全误解宝玉的反应,还以为他过度悲伤。

尤氏一把抓住宝玉的手腕,情急之下,甚至用上好笑的美人计:“宝兄弟,你不是有通灵宝玉吗?快用它救活我二妹妹呀,救活了她,我们一定将她许配给你。”

“对对对,救活二丫头,让她做你妾侍,就是做奴婢也可以。”

尤夫人连声附和,完全忘记她与宝玉的暖昧关系。

宝玉也不想看着一个美女香消玉殒,尤二姐的坚贞更令他刮目相看,不过生老病死乃自然法则,他还没有强大到改变生死的地步。

“宝玉,她的生魂还没有完全消散,还有一线生机!”

一缕飘渺悦耳的仙音在宝玉的心海响起,关键时刻,警幻仙姑终于出口相助。

现实空间的宝玉再次发呆,他的元神则飞入虚无幻境。

“仙姑姐姐,要怎么救人?”

“去找你的徒弟,她会告诉你办法。”

警幻仙姑对宝玉的“无知”已经无奈,摇头一笑,玉手一挥,又将宝玉赶出虚无幻境。

宝玉身躯一颤,双目弥漫喜色,他随即一掌拍在尤二姐的后背上。

五彩光华透体而入,转眼间那锭让尤二姐保住贞洁,却失去性命的金元宝如有生命般,缓缓从尤二姐的嘴中倒飞而出。

尤氏母女见状,以为尤二姐已经复生,欢呼着扑上前来,可是一摸尤二姐的身躯,依然没有呼吸。

“你们看好她的身体,我去去就回,记住,她还没有死。”

救人之心充斥宝玉的心窝,但时间紧迫,他无暇仔细解释,直接穿窗而去。

画面一闪,宝玉来到紫菱洲。

不待宝玉出声呼唤,秦可卿已经从静室里飞跃而出,又急又快地道:“尤二姐的事情大仙已经告诉我了。师父,你只要下地府尽快带回她的灵魂,三魂合一,尤二姐立刻就会死而复生!”

“那好,你带路,随我一起——下地府!”

“呼”的一声,宝玉化作一股狂风,与秦可卿一起飞向鬼门关。

夜色越来越深,当弦月翻过中天时,尤氏母女眼中的希望之火已经很微弱。“母亲,宝兄弟到底去做什么,他为什么还不回来呀?”

尤氏紧抱着尤二姐的身子,她对宝玉并不怎么了解,忍不住怀疑道:“他会不会救不了人,所以不回来了?”

“不会,他一定不会不回来。”

尤夫人虽然同样焦灼于心,但对宝玉的信心却没有丝毫减弱。

第三章 地府一游

金陵城外,钟山之巅。

“师父,这儿就是地府入口,只要打开这道门,咱们就可以直通奈何桥。”

秦可卿玉脸布满焦急之色,深吸一口大气后,沉声提醒道:“此处结界力量强大,没有地府令牌很难开启,咱们可以呼唤牛头马面,让他们前来开门。”

“时间来不及了。”

宝玉面对地府之门却毫不在意,嘴角带笑地道:“不能正常进入,那就野蛮一点,门不开,咱们就拆墙!”

话音未落,宝玉猛然单膝跪地,一拳打在山顶地面,瞬间以宝玉的拳头为中心,蜘蛛网般的裂痕急速扩散开,地面震裂的声音不绝于耳。

宝玉一拳下去,一阵烟尘立刻腾空而起,淹没宝玉的双脚,漫过他的腰身,紧接着凌空一顿,在宝玉的肩膀部位停了下来。

远远看去,烟尘好似灰色的巨浪,宝玉则有如海面的巨石,无论海浪怎么翻腾咆哮,都难以淹过他的头顶。

秦可卿立于宝玉身边三尺之外,看着这诡异的一幕,美眸一颤,片片异彩连续闪现,不可自制。

恍惚间,宝玉的身影在秦可卿眼中急速放大,一转眼已是顶天立地。

秦可卿的心房不再焦虑,也不再恐惧,无论是阎罗王的森严还是厉鬼王的暴戾,在宝玉的豪情万丈下都被秦可卿抛到九霄云外。

秦可卿思绪的变化只在刹那间,宝玉拳头一收,弥漫山顶的烟云仿佛失去支撑的力量般,急速坠落。

下一刹那,山顶神奇地裂开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映入宝玉的眼帘。

“可卿,走啊,傻站着干什么?”

宝玉立身而起,一把抱住秦可卿,然后纵身一跃,他们就好似两片相连的羽毛般,悠然飞向阴曹地府。

人影消失,垂直向下的山洞随即缓缓闭合。

片刻后,钟山之顶又恢复原貌,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灰蒙蒙的天空、阴沉沉的大地,鬼界空间弥漫着亿万年不灭的森罗之气。

突然灰色的天空被撕开一道裂缝,两道身影破空而下,一脚踩在奈何桥上,触动阴曹地府的无上威严。

“可卿,这就是阴间吗?”

宝玉身形过处风云变色,他傲立在世人惧怕的奈何桥上,眼中只有轻闲与好奇。

秦可卿虽然是鬼仙之身,但也适应不了宝玉没有丝毫保留的飞行速度,她先前不由自主紧紧抱住他的腰身,此刻不由得玉脸发红,急忙松开双手。

“何方妖人,竟敢擅闯地府?还不下跪领罪!”

秦可卿还未完全抹去脸上的红云,一大队鬼兵鬼将冲了过来,从四面八方包围住宝玉两人。

“呵呵,这些家伙长得真……可爱。”

宝玉眼中的好奇又强烈几分,他左看右望,笑得眉开眼笑,因为这群“可爱”的鬼卒不是青面獠牙,就是血盆大口,要不就是浑身阴雾流转,奇形怪状。

在这一刻,宝玉更是得意无比——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原来俺是这么帅呀,嘿嘿……简直是天下第一美男子!

“师父!”

秦可卿似乎看穿宝玉的无赖心思,暗自一翻白眼,泼冷水道:“这是鬼身法像,鬼卒与阳间之人其实没有两样。”

宝玉的虚荣心顿时大受打击,随即怨气横生,那些故意装丑的鬼卒则成为最佳的出气筒。

“喂,你们这群丑鬼,站稳了!”

突兀的喊声震得一干鬼卒头晕目眩,还未回过神来,宝玉已经冲入鬼群中。宝玉的拳头势如破竹,鬼叫声此起彼伏,无论是鬼兵还是鬼将,全都变成抛飞的鬼球,最后劈里啪啦掉入血河中。

幻影一闪,宝玉已经站在桥头上,离秦可卿足有百丈距离,两人之间除了绯色的迷雾之外,再也没有一道身影。

“可卿,过来呀,尤二姐还等着咱们呢。”

宝玉隔空伸出邀请的手掌,秦可卿的身子强烈震颤一下,缓缓走在奈何桥上,心想:曾几何时,自己是地府阴间的一个孤魂野鬼,惶惶不可终日,如今却在这奈何桥上闲庭信步,嗯……

秦可卿距离宝玉越来越近,但宝玉的身影却越来越模糊,恍惚间,秦可卿竟觉得阴司天地也变得五颜六色,灿烂迷人。

原来这就是强者,原来这就是被强者保护的感觉,呜……不知不觉间,秦可卿的双眸红了,虽然她离宝玉还有一段距离,但玉手却不由自主伸出去,与宝玉的手掌隔空“握”在一起。

森罗大殿内。

荧荧绿光升腾闪烁,九幽之火持久不灭,压得一干鬼魂瑟瑟发抖、哀声一片。进入这里的鬼魂都是不能上天享福之人,但其中也不乏良善之辈,生平虽无善举,但也无恶行,此等鬼魂享受的将是阴间平民的良好待遇,甚至比阳间之人更公平自在。

四大判官高坐审判台上,按照阴司法典二执行,可谓是有条不紊,虽快不乱。

鬼魂们或是惨叫,或是哭号,或是喜出望外。

一个时辰后,当长长的鬼潮终于散尽,四大判官之首的陆判将生死簿一合,乐呵呵的对三个好友道:“活干完了,要不咱们去喝一杯,怎么样?”

“陆兄,这儿还有一个女鬼,不好处置。”

判官之中最勤奋的司马判叹了一口气,手指金沙池的方向,沉声道:“这女鬼生前犯有口舌之罪及谋害他人性命之罪,但为人本性不坏,也未害过好人,我也不知应该如何判罚。”

黑脸判官一扬手中地府规条,一板一眼地道:“这有什么不好办?有罪就是有罪,先判入拔舌地狱,再打入油锅,等她清洗自己的罪孽就可以转世投胎。”

“可这女子乃是被人逼迫而死,生前对乞丐饥民也有善举。”

红脸判官翻看着生死簿,言语间流出几分同情,看着陆判道:“像这等心善之人本应上天享福,如今只能留在地府,如果再发落到炼狱受苦,是不是有点不通人情?”

红判话音未落,黑判已开口反驳道:“法典怎能随便更改?若我等对她网开一面,岂不坏了规矩?”

四大判官并未控制音量,四人商议的话语一字不漏地传入金沙池内。

熔岩作水的池子里,四处回荡着无数鬼的哀号声,他们在池水中寸步难行,时刻都忍受着熔岩化骨的痛苦。

一干鬼魂中,却有一名女鬼低垂面容,对地府的第一道惩罚无畏无惧,静立池中的身影虽在烧灼中发抖,但从始至终都没有发出只言片语,陆判没有直接做出裁定,迈步走下高台,站在金沙池边,居高临下观察着尤二姐。

其他三判深知陆判的性格,相视苦笑下,也纷纷跟上去。

“咦,此女的确有点意思。”

陆判手抚黑须,微点下颔,随口命令在一旁的鬼卒将尤二姐抓上来好好审问。

鬼卒恭身领命,锁魂炼飞舞而出,将尤二姐的魂魄榜出金沙池,扔到大殿上。尤二姐在地上一滚,虽然浑身剧疼未消,依然强行站起来。

陆判已经坐回座位,神色一正,故作严厉的威吓道:“尤二姐,见到本判竟然不下跪,难道不怕本判将你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受苦吗?”

尤二姐缓缓抬起头,漠然的表情不再浮浪欢笑,只有冷漠与萧瑟,她直视四大判官,无所谓的说:“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你们刚才的谈话我已经听到了,我已经死过——次,没什么好怕的。”

“大胆女鬼,岂有此理!”

黑判脾气最火爆,尤二姐眼神的轻蔑令他怒火中烧,一拍桌案,大吼道:“来呀,将这女鬼打入拔舌炼狱,永世不得超生。”

“黑兄,不用生气。”

陆判大手轻挥,阻止鬼卒上前的脚步,随即以调侃的语调与三判商量道:“呵呵……当了这么多年的判官,像这样的女鬼还真少见,咱们好像也好久没被人骂了吧?”

话语微顿,陆判虽有心放尤二姐一马,但也不能不给同僚面子,略一沉思,折衷道:“不如这样,就将她打入拔舌炼狱一个月,吃吃苦头,然后送她投胎为人,这样如何?”

“不行!”

清朗的的话语凭空响起,生生打断陆判兼顾情理的判罚。

话音未落,一团五彩霞光凭空突现,灿烂光晕中,宝玉牵着秦可卿缓步而出。“啊,贾宝玉、可卿,你……你们……”

尤二姐茫然的眼眸终于出现波澜,她怎么也没想到秦可卿会与宝玉在此时此刻出现。

“大胆妖孽,找死,拿下他们。”

黑判本已被尤二姐气得须发怒张,宝玉两人的出现彻底点燃他心中的火药桶。

“可卿,你练练身手吧,我有点累了!”

其实宝玉已经来了片刻,因为陆判的一番话语,他的怒火微妙变化。

秦可卿不明白“师父”的打算,微微一愣,随即飘然上前,两袖一荡,迎上一群鬼卒的索魂炼。

袖影翻飞于寒光中,倩影移动于众鬼之间,实力的差距决定厮杀的胜负,可是经验的悬殊又让战局一时僵持不下。

叮叮咚咚的金铁交鸣声虽然热闹,但落入四大鬼判与宝玉眼中却着实可笑,无丝毫精彩之处。

“可卿,加油,打得好。”

不知何时,宝玉竟然坐到判官的身边不远处,一边喝着地府的香茶,一边为秦可卿加油喝彩。

陆判却没有生气,反而饶有兴趣打量着宝玉。

宝玉见状,举起茶杯悠闲回应。

“妖孽大胆,竟敢藐视森罗大殿,还不滚下来受死!”

黑判可没有陆判那样的心情,狂躁地怒吼出声。

“唉,又是这一套,你就不能来点新意吗?”

宝玉看着四周,对这闻名三界的森罗大殿的确没有半点敬意。

宝玉的调侃对黑判来说就是嘲讽,气得他身子发抖,不由自主双足一蹬,手持判官铁尺飞跃而起,狠狠打向宝玉。

极度愤怒之下,黑判忘记这里是森罗大殿,若是打碎东西,他也无法逃脱惩罚。“唉!黑兄还是这样冲动。”

陆判身为判官之首,无论法力还是智慧都是阴司翘楚,玄异的直觉告诉他,宝玉肯定不简单。

意念一动,陆判不禁为黑判担心起来,沉声道:“红判,你留意一下,小心出现意外。”

红判虽然不赞成黑判的莽撞,但还是立身而起,紧接着他又坐回来,迷惑地说:“陆兄,我不用过去了,你看。”

三大判官同时望过去,强烈的诧异瞬间充斥他们的眼神。

黑判那一扑,气势汹汹地飞到宝玉身前,但他却没有大动干戈,背影更显得无比平静,怎不让陆判等人愕然呆立,哭笑不得?

“判官大人,咱们先看下面的比赛,等他们打完,咱们再上场如何?”

宝玉就像与老朋友见面一样,迈步上前,与黑判勾肩搭背,似乎一点也不害怕黑判会出手伤他。

黑判虽未回应,但却点了点头,更在宝玉的热情拉扯下走过来。

“他们认识吗?怎么会这样?”

司马判的惊叹强烈无比。

“应该认识吧!说不定还有特殊关系,不然黑兄不会这么反常。”

“说不准!”

陆判眼底的精光一闪而过,法力最高深的他看出一丝端倪,他仔细地看了宝玉一眼,随即举起茶杯,笑道:“小兄弟,我是陆判,可否过来喝一杯交个朋友?”

“陆判?你就是陆判?”

宝玉双目充斥着惊喜,“陆判换心”的传说他可是耳熟能详,不由自主站了起来,难得郑重地俯身行礼道:“贾宝玉见过陆判公。”

贾宝玉?三大判官不由得一愣,他们搜遍脑海中的记忆,也未在三界六道中找出这一号人物。

三大判官还在脑海中搜索,宝玉已牵着黑判的手走过去,随着空间距离的消失,红判与司马判终于也看出问题所在。

“轰!”

瞬间三大判官脑海中剧烈震颤,这……这不可能吧!黑判竟然落入这人间小子手中,而且只是一瞬间的变化,咦……

三大判官不愿相信自己的眼睛,但黑判的神色却证实他们的猜测。

“小兄弟,你可是金陵贾家的……贾宝玉?”

宝玉认识的牛头、马面是陆判的心腹,陆判陡然坐直身躯,就连呼吸也凝重三分。

“贾宝玉?你就是贾宝玉,五色神石的主人!”

红判与黑判不约而同脸色大变,看着宝玉的眼神已经有了几丝惊惧。

最近这半年来,贾府上空虽然没有再出现妖魔鬼怪的身影,但贾宝玉的名头却没有丝毫减弱,连地府鬼卒也是如雷贯耳。

几个妖王的鬼魂还在地狱里嘶吼,判官们怎会不知五色神石的主人?

“正是在下,多蒙三位判官看重,宝玉这厢有礼了。”

宝玉再次拱手行礼,立威之后,他又变成谦谦君子。

宝玉可不是莽夫,如果能有更好的法子,自然不想继续大闹地府。

俗话说:“礼多人不怪。”

陆判三人急忙起身回礼,唯有黑判趁着宝玉松手的机会猛然一声怒吼,紧接着亮出一把大刀,狠狠斩向宝玉的头颅。

“黑兄,不要冲动!”

宝玉还在俯身行礼,黑判就在他身后咫尺之处,虽然陆判看得清清楚楚,但却来不及出手阻止,只能焦急地大喊。

“宝玉,小心……”

高台之下,尤二姐玉脸煞白,有心相助却无力出手。

秦可卿也看到宝玉有危险,情急之下,她从一干鬼卒的刀光剑影中冲过去,水袖飞舞过处,鬼影四方抛飞,无意之间,她终于完全驾驭体内的法力。

鬼卒还在抛荡,秦可卿的身子还在冲刺,突然黑判持着刀子停了下来。

电光石火之间,宝玉依然俯身行礼,对身后的杀气似乎毫无感觉,直到刀锋碰触他的发髻,一道护体结界这才透体而出,无声无息挡住黑判的利器。

不待黑判二次发力,五彩结界已经化作一面光罩,“呼”的一声裹住黑判的身躯,紧接着急速收缩,瞬间就将地府四大判官之一变成网中的鱼儿。

突兀的变化只在刹那间,秦可卿在高台下急速煞车,台上的三大判官则整齐地倒吸一口凉气,心想:强,这贾宝玉太强了!看来传言非虚,他与齐天大圣真有渊源。

面对一个超级强者,而且似乎还有无敌的靠山,森罗大殿的威严急速消退,阴司法典也失去光芒。

“黑判大人,请别误会,我可不是来地府捣乱。”

不待陆判等人平复呼吸,宝玉抢先收回法力,还面带微笑对黑判行了一礼。

“贾兄说得对,以和为贵,”

陆判顺着宝玉的话语,劝说:“黑兄,一场误会何必动怒?不如坐下来喝一杯,与贾公子交个朋友。”

“哼,本判还有公务处理,告辞!”

黑判虽然冲动莽撞,但毕竟不是笨鬼,借着这台阶,他一声冷哼,拂袖而去。

“贾公子,黑判就是这性子,不过他没有恶意,请别介意。”

“陆判公,是小弟莽撞了,怎能怪黑判大人呢?”

宝玉说:“陆判公若是看得起在下,请叫我名字吧,我早想叫你兄长了,呵呵……”

“兄弟好义气,那为兄也不客气了,哈哈……”

笑声中,火药味随风散去,一场干戈就此化为玉帛。

两刻钟后,宝玉与三大判官坐在花厅里,用美酒佳肴交流友情。

一番觥筹交错、杯来盏往后,宝玉借着酒兴,终于说出正题:“兄长,小弟有一不情之请,可能会让兄长为难,但小弟又不能不做,唉!”

“兄弟所言,是否为尤姑娘还魂之事?”

陆判的七窍玲珑心名不虚传,个性洒脱的他主动挑开迷雾。

“真是瞒不了兄长。”

陆判的爽朗令宝玉难得脸红,尴尬地苦笑后,补充道:“小弟此来的确是为此事,不过结交兄长是因为仰慕兄长的人品,还望兄长不要误会。”

“兄弟多虑了,为兄识人的本事还是有的,哈哈……”

陆判欢声大笑,举杯同饮之后,朗声道:“你带尤姑娘回去吧。”

“陆兄,三思,私放魂魄还阳,会受阎君惩罚的。”

司马判与红判几乎同时面色大变,焦急地说道。

“两位兄弟,我意已决,此事由我一人承担,你们不用多劝了!”

陆判大手虚挥,止住红判与司马判的劝阻,随即笑道:“贾兄弟,不知这女子是你何人?应该是弟妹吧!”

话音未落,陆判看向坐在宝玉身边的尤二姐,笑呵呵地夸赞道:“弟妹,适才为兄有所得罪,不要见怪,难怪弟妹如此不俗,原来有贾兄弟这等夫婿,哈哈……”

羞涩的红云倏地布满尤二姐的玉脸,不知是情势所逼,还是过于心慌意乱,她虽未作出回应,但也“忘记”否认,只是紧绞衣袂,让三大判官误会更深。

“多谢大哥夸赞,呵呵……”

如今情形宝玉可不想多生枝节,况且能占美人儿的便宜,他又何乐不为?“嘻嘻……恭喜姐姐了。”

秦可卿附耳低语,调侃道:“我是不是应该改口叫师娘呀?”

“唔!”

尤二姐先是羞涩得手足无措,随即笑靥如花、半真半假的反击道:“好妹妹,要不要我帮忙,让你由徒弟往上升一辈?这样你就不用嫉妒啦!”

论到口舌之争,秦可卿怎会是尤二姐的对手?

秦可卿的娇躯刹那间急速发热,玉脸比尤二姐更红,她不由自主想起奈何桥上的一幕,心儿顿时怦怦跳动。

秦可卿两女各怀心思,突然思绪远扬。

宝玉则继续畅饮美酒,高谈阅论,好生痛快。

陆判也是神采飞扬,红判与司马判则暗自忧虑,他们知道触犯地府法典的严重后果,但陆判态度坚定,故意装作没看见他们的眼神。

宝玉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对陆判的豪气更加钦佩。

思绪一动,宝玉放下酒杯,突兀地提议道:“兄长,听闻金沙池景色为地府一绝,可否让小弟参观一下?”

金沙池只是关押新魂的地方,哪有什么美妙景色?三大判官不由得神色愕然,连秦可卿与尤二姐也檀口微张,不知道宝玉究竟想干什么。

在宝玉的坚持下,众人回到森罗大殿,看着金沙池内飞溅的火花、涌动的熔岩,尤二姐不禁浑身颤抖一下,再也没有先前那求死的勇气。

“果然是好景色呀,哈哈……”

在众人迷惑的目光注视下,宝玉突然纵身跃下去,在熔岩中悠然走动。

“啊!”

一阵惊叫声在岸上响起,瞬间充斥森罗大殿每一个角落。

秦可卿与尤二姐的惊叫只是担心,见宝玉安然无恙后,她们立刻闭上檀口,但美眸的迷惑则更强烈。

陆判三人的嘴巴则久久没有闭合。他们已经完全明白宝玉的意思,更彻底了解五色神石的强大。

三界出现于浑沌初开之时,鬼界自有其玄妙特别之处,别看魂魄能在池中游荡,但生人活体却难以接近,即使是阎罗王也做不到像宝玉这般轻松自在。

强大,太强大了!宝玉的力量又一次改变三大判官的认知,红判与司马判的眼珠已经失去转动的本能,觉得宝玉就算有当年的齐天大圣大闹地府的能力也绝对不夸张。

“兄长,小弟回去安顿几日,事情一完,立刻回来与你重聚,顺便向阎君交代一番,你看这样可否?”

游玩片刻后,宝玉在一个鬼魂头上轻轻一点,飘然回到岸上。

“多谢兄弟顾虑周全,那为兄也不娇情了。”

感激的光华在陆判眼中闪现,他回身一礼,沉声补充道:“兄弟不用过于担心,阎君并不是不通情理之人,不然为兄也不敢擅自做主。”

“那就烦劳兄长备好酒席,小弟再来,定然与兄长痛饮一番,不醉不归,哈哈……”

豪迈不羁的笑声中,宝玉带着秦可卿两女飘然飞出鬼门关,飞向阳间入口。

力量就是权力,在宝玉的绝对力量面前,其他两个判官也改变口风,还与陆判一起送宝玉等人出大门。

第四章 重返人间

人间界,已经隐隐约约露出黎明的曙光。

宁国府客院里,愁云惨雾则挥之不去。

“母亲,宝玉怎么还没有回来?”

尤氏已是无数次翘首窗外,脸上的泪痕干了又湿,湿了又干,循环无数遍。

“别急,还有一会儿,他一定会回来!”

尤夫人的信心其实也所剩无几,她紧抱着尤二姐已经僵硬的身子,眼睛早已失去焦距。

“呵呵……我回来了!”

尤夫人的话音还未消失,朦胧的烛火突然为之跳跃,淡淡的霞光驱散她们心海的愁云惨雾。

尤夫人一声尖叫,随即眼带泪花与无限深情,奋不顾身地扑向宝玉——身后的尤二姐,道:“女儿,你回来啦!”

“二妹妹!”

尤氏比尤夫人的动作稍迟刹那,她们先后从宝玉身边一擦而过。

尤家母女三人抱成一团,但宝玉这大功臣却被晾在一旁。

宝玉本以为尤家母女,尤其是与他暖昧已久的尤夫人会投怀送抱,不料却成了过河的桥板,张开的双臂顿时僵硬起来。

“师父,你真厉害!”

还是徒弟对师父知冷知热,秦可卿来到宝玉身边,美眸异彩闪烁,崇拜的光华让宝玉感到心满意足,不知天南地北。

“那是当然,你师父我……”

就在宝玉摇头晃脑时,秦可卿突然话锋一转,又急又快的“偷袭”道:“师父,你叫我与惜春整日打坐静修,是不是敷衍我们?”

陶醉的宝玉反应不及,顺口说:“你怎么知道?”

宝玉心想:叹?不对,上当了!

不待秦可卿爆发出怨气,宝玉抢先回过神来,面不改色地道:“师父我现在不需要打坐,但对你们却是必修课。想当初我学法之时,可是每日静坐参禅,从不停顿,比你们勤奋多了,不信你问妙玉。”

为了弥补破绽,宝玉搬出妙玉当挡箭牌,反正妙玉现在也不在贾家,能拖一时算一时。

“是吗?我怎么见你整日在姑娘堆中厮混,从未修炼过?”

秦可卿眼中写满怀疑,还有强烈的不满。

冷汗在宝玉的后背不停流淌,他可不想抹黑刚刚建立的光辉形象,狡猾地转移话题,道:“时辰快过了,咱们还是先办正事,改天再说修炼的事。”

秦可卿果然中计,双眸的怨气瞬间化为凝重,主动催促道:“二姐,赶紧回身子里去,要是被阳光照到,你的魂魄会受到损伤。”

尤家母女急忙松开尤二姐的灵体退到一旁,心房剧烈收缩,紧张无比。

尤二姐反而从容自在,在地府走过一遭后,她的眼神已经微妙变化,深深望了宝玉一眼后,她这才飘向自己的身驱,同时喃喃自语道:“宝玉,谢谢你。”

风儿将尤二姐的感激送入宝玉的耳中,这一句谢语微不可察也平淡无奇,但却好似一把巨锤般震动宝玉的心灵,远远胜过她以往的风情笑语。

喜爱与厌恶只在一念之间,宝玉心弦一颤,以往的厌恶瞬间化为喜欢,不由自主地回应道:“能救你,我很高兴。”

虽然宝玉的语气平静而自然,却好似丝线般,将他们的目光悠然连在一起。这一刹那,风儿变得无比缓慢。

尤二姐的灵魂缓缓飘向身躯,两人的目光缓缓交织在一起。

在这一刻,没有刻骨铭心的激烈,也没有生离死别的悲壮,但心灵火花的闪烁依然唯美动人,直透心间。

在五彩霞光的映照下,众人紧张的期待中,尤二姐终于再次张开美眸,眼帘颤抖的刹那,她的命运已经打开新的篇章。

笑容顿时弥漫尤家母女的脸颊,而贾家上下很快被一片愁云惨雾笼罩。

曾经天下人对贾家只有一个印象……白玉为堂金作马,风光无比,羡煞旁人,如今,倒霉、厄运、多事……无数的诅咒抹杀贾家的光辉。

元妃的丧礼结束不久,贾蓉尸身刚刚埋葬,又一个惊天噩耗传遍金陵。

宁国府竟夜遇凶匪,贾珍正巧回府办事,与贾芹一起英勇抗匪,勇敢的两人当场搏杀悍匪十余人,可惜他们也身中十余刀不治而亡。

又一位“英雄”诞生了,朝廷闻讯立刻颁下圣旨,追封贾珍为武勇侯。

“噗!”

当宝玉听到这则消息时,他正在宫内饮茶,就此浪费一口茶水,心想:他娘的,这到底是谁编出来的故事?真不愧是世家大族,狗头军师就是多,——齿……

“宝玉,你别笑得这么大声,小心被人发现。”

迎春虽然也不喜欢贾珍,但她可没有宝玉那般嫉恶如仇,想起贾府接连出事,不由得叹息一声。

“好,我尽量忍一忍,呵呵……”

宝玉也不想笑得那么放肆,但他实在压抑不住心中的欢乐。

因为贾珍父子相继意外身亡,宁国府嫡亲死个一干二净,为了制止一干旁系的蠢蠢欲动,尤氏果断地做出一个意外的决定——将宁国府并入荣国西府的名下。

看着一箱箱金银财宝搬入西府库房,东府贾赦自是大为妒恨,好在新一任家主挑选的日子即将来临,他才没有闹出更多风波。

“臭小子,老实交代你在太里干了什么事?”

天意公主对贾家的权力之争毫无兴趣,纵身一跃,跳入宝玉的怀中。

“我没干什么,就是教训两个恶心的小太监。”

说起昨日之事,宝玉想起天意公主那块令牌的功劳,大手轻轻一扬,在天意公主的翘挺上拍了一巴掌。

“嗯……”

天意公主的身子微微一颤,被宝玉这一巴掌打得眉目如丝,不过她可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

“臭小子,我才不管小太监的事,老实交代你与李芷儿干了什么,有没有给本公主戴绿帽?”

宝玉不由得直翻白眼,迎春则羞得玉脸一片通红。

宝玉的大手又高高扬起来,正要重重打下去时,天长慌慌张张跑进来,禀报道:“公主,太子妃闯进来了,说是来捉拿小宝子。”

“哼,敢跟本公主抢男人,想得美!”

瞬间天意公主浑身斗志沸腾,一个挺身从宝玉的怀中跳下来。

宝玉急忙伸手抓住天意公主,沉声道:“小宝贝儿,别闹了,你不想我替皇后娘娘治病吗?”

“这……”

天意公主歪着脑袋,眨着月牙美眸,认真思考起来。

“让开,给本妃让开,交出小宝子,不然我不客气了。”

很快,李芷儿的声音传入房中,一连串杂乱的脚步越来越近,地久虽然忠于职守,但还是节节败退。

这时,天意公主主动冲出去,气势汹汹地说:“李芷儿,你想找我吵架呀!哼,小宝子没在我这儿。”

“胡说,他一大早不见人,不是被你抓走了,怎会突然不见?”

天意公主与李芷儿隔着一道院门互相瞪着对方,好似两只美丽的小母鸡,在她们的身后,各自的心腹宫女做出张牙舞爪的模样,不过她们可没有主子那么认真,颤抖的唇角强压着嘻笑的冲动。

李芷儿为了“小宝子”,终于不害怕天意公主的拳脚功夫,充满勇气逼过去。李芷儿与天意公主的距离越来越近,衣袖则越撩越高。

“太子妃,奴才在这儿。”

突然,宝玉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及时化解李芷儿与天意公主的争斗。

天意公主自然趁机奚落李芷儿,而李芷儿寻回宝玉也是满心欢喜,难得没有还口,立刻兴高采烈地返回东宫。

“小宝子,你去哪儿了?还有呀,我昨夜怎么突然睡着了?”

“太子妃可能是昨天玩得太累,所以不知不觉就睡着了。我一大早起床,闲着无聊,四处逛了一下,没想到一时迷了路,呵呵……”

宝玉懒散地站在李芷儿面前,随口胡诌破绽百出的借口。

对此李芷儿竟然一点也不怀疑,一番嘻笑后,她话锋一转,突兀地旧事重提:“小宝子,上次我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太监究竟是怎么变成不是男人的男人?他们又怎么讨老婆呢?”

“啊?”

宝玉的下巴急速下坠,足足过了好几秒这才挺直腰板,小心翼翼地反问道:“太子妃,这事您真想知道?”

“当然啦!”

李芷儿用力地点头,而且受到宝玉语调的影响,她的眼眸也变得凝重,仿佛那是一个天大的秘密一样。

“您真的想知道?”

宝玉的口吻更加肃穆。

“真的!”

李芷儿点头的力量更加坚定。

“那我……真的要说了。”

这时,宝玉心中最后的一丝良知却挣扎起来。对于宝玉的“良知”,李芷儿却毫不领情,葱白的手指戳在宝玉的额头上,娇嗔道:“死小宝子,还不快讲,啰嗦!”

此情此景如果落入外人眼中,不是打情骂俏又是什么?

“我……还是不讲了。”

李芷儿这一戳,彻底毁灭宝玉的软弱,他心窝一荡,神色却截然相反,面带地担忧道:“我说了会被杀头,算了,不说啦。”

“唉,你怎么一点也不像个男人?说吧,我绝不生气!”

宝玉越是犹豫,李芷儿的兴趣就越是高昂。

“那我真说了,太监其实……”

李芷儿心神一振,不由自主竖起双耳,不料宝玉却又戛然而止。

“唉,我一时也说不清楚,咱们不如到房里,我有一个好办法让您很容易就明白。”

宝玉的声调已经微微嘶哑,他勇敢的挥动锄头挖起美丽的陷阱,虽然挥汗如雨,却乐在其中。

春风一荡,两道身影来到未来皇后的闺房中。

“回太子妃,太监之所以从男人变成太监,是因为……因为……”

虽然已经下定决心,宝玉的脸皮也是出名的厚,但此时此刻他还是结结巴巴,一连几次停顿后,这才咬牙道:“因为太监进宫时……被阉了!”

“我知道太监是被阉了,可我就是不明白阉是什么意思,笨蛋!”

唉……看来不说清楚不行了!宝玉把心一横,终于说出天下所有太监心中永远的痛:“就是指男人那玩意儿被割掉了。”

“那玩意儿?那玩意儿是指什么?我看你也没少什么呀?”

李芷儿脸上的不满更是强烈,末了,恨声补充道:“你还真笨呢,怎么总说不明白。”

怎么会这样?难道真是我笨吗?宝玉不禁怀疑起自己,随即为了捍卫男人的尊严,不得不循循善诱道:“那玩意儿就是……您与太子洞房时那玩意儿,长在太子双腿间的东西。”

艰难解释的同时,宝玉还用手比划一下形状,不料李芷儿的不满却更加强烈。

“哼!你这个笨蛋,我又没见过太子长着什么玩意儿,你倒是聪明点,说清楚,别想唬弄我,不然……”

没……没见过?哇、哇、哇!不会吧,可能吗?天啊!铺天盖地的巨浪席卷宝玉的心海,大受震撼的他除了双目大张、下颔脱离外,再也没有任何反应。

“喂、喂、喂……”

李芷儿先是轻声呼唤,最后干脆附耳大吼,终于叫醒走神的宝玉,并再次追问道:“你倒是说呀,别想朦混过去!”

“你……你们没洞房吗?”

颤抖的话语强自抑制无尽的好奇,男人虽不是天生八卦,但对这方面还是兴趣无穷。

“怎么没洞房?我可是皇家钦定的太子妃!”

李芷儿先是自豪的昂首挺胸,随即又闷闷不乐地道:“不过我宁愿不当这太子妃,讨厌!”

此刻宝玉只有心情听前面一句,更好奇地问道:“你们是怎么洞房的?”

“不就是喝了交杯酒,然后上床睡觉,难道这还不算洞房吗?”

李芷儿的注意力也被吸引过来,少女的本能让她觉得确实少了什么,但谁让她大婚前弄跑在宫中教习的女官。

“那你们睡觉没脱光衣服吗?……”

“为什么要脱衣服?太子那晚去找小太监了,又没在我房中睡过。”

“轰”的一声无形巨响,李芷儿随口就说出一个天大的秘密,让宝玉瞬间变成泥塑木雕,心想太子妃……不会……还是个……吧?

“小宝子,你今天怎么啦?总是傻乎乎的。”

李芷儿受不了宝玉的呆滞,下意识问道:“是不是脱掉衣服就能明白,我大婚洞房有什么不对吗?”

“是啊!”

傻乎乎的宝玉傻乎乎地说道。

“原来是这样呀!嘻嘻……”

娇声笑语中,李芷儿突然出手扯住宝玉的衣襟,不待宝玉恢复清醒,她已经扯开太监服的腰带。

“太子妃,您……做什么?不要啊!”

微凉的春风唤醒宝玉,他低头一看,发现自己已经罗衣半解,春光乍泄,好不害羞!

“不许动,这是命令!”

李芷儿竟然用上主子的威严,逼迫宝玉不许反抗,并有如色魔般凶狠地道:“本妃一定要看,你从也要从,不从也要从!”

“唔……救命啊,啦!”

宝玉仰天悲呼,可惜天空翻腾的云雾只会团团打转,欢呼雀跃。

衣衫四处纷飞,宝玉急忙双手捂住最后的要塞,情急之下,他灵机一动,道:“太子妃,好了、好了,这样就可以解释清楚了!”

“是吗?那你快说!”

知识需要言传身教,但有些感觉却是与生俱来,此时李芷儿感到莫名的慌乱,下意识缩回手。

宝玉再次陷入理智与的冲突中,他强自压下汹涌的情潮,低沉沙哑地解释道:“男人在这儿有一样东西,像……棍子一样,这就是男人的标志,但进宫时被阉割,所以就成了不是男人的男人。”

宝玉一边说,一边用手指了指自己的。

“哦……”

李芷儿露出恍然大悟的模样,拉长声调的惊叹后,她忍不住眉开眼笑地道:“原来是这样,难怪你那儿没有东西,原来是被卡嚓了,嘻嘻……”

宝玉满脸苦笑,小宝玉则大为不满,奋力一弹,差点令宝玉原形毕露。

宝玉急忙弯腰,同时用尽全力夹住不听话的小宝玉。

“小宝子,你真可怜!”

太子妃绕着半裸的宝玉一圈,随即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对男人的身躯充满好奇。

宝玉无言以对,只得垂下头颅,因为他的确可怜。

“小宝子,你好瘦帕,是不是没吃到好东西呀?”

李芷儿的动作越来越熟练,上上下下“检查”宝玉的身体,极力满足她的好奇心。

宝玉暗自流泪,如此一幕,令他想起他为巧姐上药时的情景,尝到因果循环的滋味,心想:呜……原来自己也有被女人非礼的时候。

也许是女子的本能,李正儿的玉手跳过宝玉捂住的部位,她眼珠一转,好奇问道:“小宝子,那洞房又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你们不能洞房,却能讨老婆呢?”

意外袭击再次杀入脑海,宝玉手掌一颤,刚刚捡起的衣衫又落回地面。

太过分了,这个女色魔太过分了,简直忍无可忍,无须再忍!刹那间,欲火点燃宝玉的双眼,他站直身躯,一脚将衣衫远远踢开,朗声回应道:“因为太监被割了那玩意儿,所以不能洞房,而太监讨老婆只是摆在家中好看,不可能像正常夫妻那样洞房。”

“可……可是……太子不是……太监呀,为什么……”

见李芷儿话语迟疑,已下定决心的宝玉急时接口,追问道:“太子妃是不是想问正常夫妻如何洞房?”

“啊!”

宝玉的反击成功了,李芷儿脑中一阵混乱,良久后,才艰难地点了点头。

“这问题呀……也很难解说……”

宝玉似先前一样故作为难之状,叹气道:“要想说清楚的话,需要太子妃配合才行。”

“行,没问题!”

宝玉两人身处的空间悄然变得旖旎火热,但李芷儿为了追求“真相”,刀山火海也无所畏惧。

潜意识里,李芷儿不愿就这样不明不白过一生,少女的本能虽然感受到不妙的气息,但她心底一缕暖意却一次又一次改变思绪。

“啊!小宝子你干什么?干嘛脱我衣服?”

两秒后,李芷儿的决心受到挑战,她犹如受惊的兔子般向后跳,因为宝玉竟然要脱她的衣裙,但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她还是知道的。

“不是您答应要配合吗?要知道什么是洞房,当然要脱衣。”

大色狼委屈的埋怨小白兔。

“这样呀。”

李芷儿的芳心中七上八下,跳个不停,意念百转千回之间,她不由得暗自寻思:小宝子只是太监,不是真正的男人,既然不是男人,那自然也算不上男女授受不亲。嚼,就是这样丨不待李芷儿点头同意,宝玉的手掌已在她娇躯上游走,但与其说是脱衣,不如说是抚摸。

“小宝子,你怎么这样脱……啊,不能捏那儿,好酸,嗯……轻……轻点。”

在李芷儿久久不歇的娇嗔声中,她那娇俏青春的玉体一点一点映入宝玉的心海。

第五章 洞房游戏

春风在歌唱、激情在燃烧,小太监与太子妃的洞房游戏开始了。

“太子妃,小人这就教您怎么洞房。”

烈焰烤干宝玉的喉咙,他沙哑的话语附耳低吟,诱惑流转。

“你说就是了,不用靠得这样近。”

李芷儿本能地往后退,慌乱地挡着宝玉双手放肆的侵掠。

“我先前不是说过了吗?这种事只能用行动才能解释清楚。”

宝玉步步紧逼,他已经挖好旖旎美妙的陷阱,现在就看如何才能完美给予李芷儿最后一击。

李芷儿芳心一片混乱,一个破绽就让宝玉趁隙而入,撕去她胸前的肚兜,更顺手在那嫩红的乳珠上轻轻一扫。

“啊!”

李芷儿的玉手捂住裸露的,倒是好好保护挺翘的,但宝玉却露出得意的微笑,然后大手往下一滑,闪电般勾住真正的目标——李芷儿那单薄的亵裤。“不要,小宝子……我不想听了!”

李芷儿的瓜子玉脸布满惊惶,但心中却始终生不出真正的怒火。

宝玉却不理会李芷儿的话语,双手更不慢反快,半强迫地分开李芷儿的双手,一对立刻映入他的眼帘。

李芷儿浑圆挺拔,娇嫩的乳珠迎风傲立,随着她急促的呼吸颤抖不休。宝玉目光一热,嘴唇不由自主向李芷儿的接近。

宝玉的呼吸很灼热,包裹住粉红色乳珠,李芷儿一声低吟,急忙扭转身子再次捂住双峰。

宝玉依然用声东击西的计谋,大手迅速滑过李芷儿盈盈一握的蛮腰,“呼”的一声,李芷儿的薄纱飘飞而起。

“小宝子,你……你要做什么?”

“我在做示范呀。”

宝玉的大手在李芷儿的上缓缓滑动,指尖已经碰到那几缕浅浅的芳草,道:“太子妃,这就是洞房的前奏,你经历过吗?”

“没……没有。”

李芷儿用力紧夹双腿,但嫩红的玉门还是若隐若现,那紧窄的缝隙含苞欲放,宣告着少女的处子之身。

真的是,太子妃竟然真是!呃……宝玉双目一亮,手上的力量顿时猛烈许多。

李芷儿感到从未有过的慌乱,心想:原来洞房是这般“可怕”。

李芷儿双手护住,却难以保全幽谷,护住玉门,却止不住双乳春光大泄,一时之间,她感到手足无措,一不小心,娇嫩的就落入宝玉的魔掌中。

“疼,小宝子,你弄疼我啦!”

乳核第一次遭受重击,李芷儿忍不住娇声埋怨道。

低沉的闷吼在宝玉的喉间流转,李芷儿的反应更激起他如痴如狂的,同时也换来他柔情四溢的怜惜,狂野的揉捏变成轻缓的抚摸。

“扑通”一声,李芷儿倒在床榻上,宝玉则好似泰山压顶般压上去,不知何时,他的身躯已经恢复原形。

旖旎情势已是千钧一发,宝玉却反常地停下所有动作,只是手捧着李芷儿的玉脸,火热地凝视着她慌乱、迷离、忐忑不安的双眸。

宝玉那柔情的目光在静谧中更显温柔,只是片刻的对视,就令李芷儿眼底的慌乱逐渐消失,她脑海微微一颤,突然产生一个“怪异”的念头——原来小宝子长得这么好看,比太子顺眼多了。

一缕羞涩在李芷儿的眼中闪现,随即却在心中叹息道:小宝子虽然好看,却只是一个太监,唉……真是可怜,也许……这样可以安慰他一下。

意念微妙变化,李芷儿不再羞涩地挣扎,玉手反而缠上宝玉的肩背。

宝玉得此暗示,不由得兴奋无比,猛然吻住李芷儿的檀口。

“唔……”

李芷儿唇角荡起一丝呻吟,瞬间她已经沉醉在宝玉的热吻中。恍惚间,李芷儿的心中浮现一个念头:原来洞房并不可怕,原来亲嘴的滋味这般……神奇。

两舌交缠在一起,游戏升级,宝玉的大手再次握住李芷儿的,时而狂野,时而温柔地抚弄起来。

“啊……”

初上战场的李芷儿怎堪如此情挑?纤细的身子如蛇般扭动起来。含羞带怯的呻吟飘荡下,李芷儿突然紧紧抓住床单,双脚紧贴床榻用力一蹬,处子花蕾就此绽放,一缕幽香的花蜜流溢而出。

宝玉不知何时已经一丝不挂,但李芷儿的双眸已被羞人的快感充斥,对于太监本应没有的玩意儿突然出现,她丝毫没有察觉。

不待李芷儿的身子恢复柔软,宝玉已经悄然分开她的双腿,附耳道:“太子妃,洞房的前奏好不好玩?”

“嗯,好玩。”

李芷儿美眸微闭,妩媚流转,游戏与浑然交融,弥漫房中每一寸空间。

“前奏过后还有最后一步,太子妃要不要试一试?”

宝玉的诱惑无比邪恶,不待李芷儿回话,他已经开始最后的总攻:“只要男人那玩意儿弄进您这里,洞房就完成了,那才算真正的夫妻。”

“啊,小宝子,不要……摸那里。”

宝玉的手指在上轻柔摩擦,李芷儿不由得紧张起来,在这一刹那,“笨笨”的她完全明白宝玉的意思,芳心一阵乱颤,既有欣慰也有失落,欣慰因宝玉不是男人,但失落也是同一原因。

“太子妃,让小人为您演示一下吧。”

宝玉的阳根已经膨胀欲裂,但游戏的乐趣让他并没有立即挺身而入。

试,怎样试?他能怎么示范?李芷儿下意识低头望去,只看见宝玉的上半身。宝玉何等狡猾?李芷儿的心房刚刚生出疑惑,他立刻趴上去,附耳低语道:“太子妃,奴才可以用手指代替那玩意儿,宫中许多妃子与亲近太监都是这样玩游戏的。”

李芷儿美眸波光荡漾,瞬间恍然大悟。

没有最后一丝顾虑的存在,李芷儿不由自主张开双腿,将完全映入宝玉的眼帘中。

宝玉则毫不客气,第一下就捏住李芷儿的,然后轻夹两瓣,一上一下来回滑动,捏出让人魂消魄散的“3”形。

看着高贵的太子妃在自己的手指下呻吟扭动,征服的快感瞬间充斥宝玉的心房。

宝玉的手指动作一变,分开处子,掌心随即盖上去,微微弯曲的指节反复撩拨、不停揉动。

“啊……喔……”

李芷儿扭动着身子,但花径深处的难受却没有半点减缓。“太子妃,想不想做真正的女人,享受女人的快乐?”

“想,我想……啊……”

“要不要我当你的男人?我会给你真正的快乐!”

宝玉使出了杀手锏。

“好……啊,小宝子,用点力,本妃……下面好……好痒呀……啊……”

在李芷儿迷乱的心海里,完全没有听出宝玉话语的破绽——太监不算是男人,怎么能带给她真正的快乐?

李芷儿的呻吟声极大满足宝玉的征服心,在他强自忍耐的眼中,火光“轰”的一声冲天而起。

时机已经成熟,前戏应该结束,激动人心的一刻来临了。

斗志昂扬的异物紧贴着手指,缓缓逼向玉门,火热的距离刹那消失,春潮淋漓的手指突然撤退,硕大的圆头毫不犹豫补上去。

咦,小宝子的手指好热呀,变得好大、啊?轻轻挤入的一刻,女子天生的本能及时苏醒,李芷儿微闭的眼帘急速颤动,心想:那是什么东西?

绝不会是小宝子的手指!啊,不对劲!

同一刹那,宝玉心中也生出不妙的预感,李芷儿身子的变化虽然微不可察,但他还是第一瞬间就感应到。

不好,她马上就要清醒了!宝玉可不想美事变成灾难,情势紧逼下,不待李芷儿睁开眼睛,向里一入,同时用火热的唇舌猛烈地吻着李芷儿的檀口。

“滋”的一声,玉门。

娇嫩的玉门急速扩大,胀疼感如闪电般钻入李芷儿的心窝,令她唇角猛烈颤抖,颤音不休,美眸已瞪到最大,惊恐代替先前的迷离。

到这一刻,李芷儿怎还有不明白的道理?

天啊,被小宝子骗了,他竟然有那玩意儿!唔……不对,他不是太监,太监怎会有男人那玩意儿呢?死小宝子!李芷儿不由得怒火冲天,胀疼扩散的刹那,她狠狠地咬住宝玉不再瘦小的肩膀。

即使以宝玉的皮厚,也承受不住李芷儿泄愤的反击,他痛得龇牙咧嘴,不由得再次向前一耸。

“噗滋……”

娇嫩的里响起美妙销魂的摩擦声,又三寸,终于插破李芷儿的。

“呀——”

李芷儿一声尖叫,银牙先是松开宝玉的肩膀,紧接着又用尽全力咬回去。

处子之血飘飞而现,宝玉的血珠也滚落而出,他们一起“落红”了。

宝玉呼出一口大气,强自压下欲火,小心翼翼地插在李芷儿的花径内。几秒过后,李芷儿感到疼痛终于缓缓消失,斥责道:“死小宝子,你在干什么?你为什么会有男人的东西?”

“呵呵……”

“如意金箍棒”自动在李芷儿的花径内弹跳,宝玉邪魅坏笑,挑逗道:“太子妃,这可是你要奴才帮你,奴才是男人,自然有男人的东西。”

话音未落,宝玉腰身往后一退,随即又往前一挺,大手则捏住李芷儿的乳珠轻轻揉捏着。

“嗯……噢……呀!”

千滋百味的呻吟汇聚成流,简单的音符却如天籁,李芷儿用力咬了咬朱唇,继续质问道:“你不是太监吗?怎么会是男人?”

“回太子妃,我本来是太监,不过一见到太子妃,老天爷又把我变回男人,呵呵,这可是老天爷的意思。”

“你这小太监胡说八道,本妃要砍掉你的脑袋。”

宝玉这样的谎话只能骗三岁小孩,李芷儿勃然大怒,花径急速收缩,狠狠夹住那可恶的玩意儿。

瞬间宝玉浑身汗毛直竖,“如意金箍棒”顿时胀大一圈,欲火倏地将他的温柔化为灰烬。

“啪!啪……”

一连串的撞击声充斥着空间,宝玉将李芷儿的双腿扛在肩上,的速度越来越快。

“太子妃,还砍不砍小太监的头?”

戏谑流转的话语间,宝玉更一连几十记重插轻抽,弄得李芷儿的飞速翻进翻出,春水露珠四方飞溅。

李芷儿在风浪之巅漂浮抛荡,断断续续喊叫道:“要……啊……我要砍你……呀……的头!”

“是吗?你准备怎么砍呢?是用它,还是用它?”

宝玉的左手抓住,右手则往下一探覆盖那微微隆起的,邪恶的逼问涌入李芷儿的心房,的动作则突然变得温柔起来。

男人的温柔果然威力强大,李芷儿的舌尖一颤,怒斥声竟然敌不过呻吟。

和风细雨与交相替换,不停冲击着李芷儿的心灵。

“轰”的一声,李芷儿的脑中一片空白,剧烈收缩,春水喷溅而出。李芷儿了,人生第一次享受到的滋味,然后是第二次、第三次……春水化作薄雾,幽香弥漫着空间。

宝玉凌空托起李芷儿的臀部,让她仅能以双臂撑在床上,泥泞的花径最大限度抬了起来。

风儿欢呼的一刻,已经好几次的李芷儿也展现出惊人的潜力,纤细的蛮腰摇晃摆动,竟然一时之间未落下风。

“还砍不砍我的脑袋?”

又是上百下冲刺后,宝玉的速度越来越快。

李芷儿玉脸嫣红,在宝玉强大的攻势下,咬牙坚持道:“要,我要砍,噢!”

“真要砍吗?”

宝玉的突然胀大一圈,好似遭到电击般剧烈震颤起来。

“要……噢!呀一”李芷儿的话音未完,一股火热的突然射入,灌满她的花房。

虽然李芷儿不明白那是什么玩意儿,但女人的直觉却玄妙无比,舌尖陡然剧烈震颤起来,那盘旋激荡的呻吟若绝望的哀鸣,又似美梦成真的欢叫声。

“呃——”

满足的闷哼声在宝玉唇角飘荡,他紧紧搂住李芷儿的腰身,不停抖动,放肆地冲击着。

美妙的时光令宝玉两人浑然忘我,不知过了多久,翻腾的快感这才缓缓平息。宝玉一边玩弄李芷儿的,一边邪恶地问道:“太子妃,现在还砍不砍奴才的脑袋呀?”

李芷儿酥软的娇躯扭动一下,美眸的羞涩一闪而过,随即娇嗔道:“你这大胆奴才,本妃一定要砍了你,砍你一万次!”

“那我就要与你洞房一万次,嘿嘿……”

邪魅放肆的坏笑声中,“滋”的一声轻响,“一万次”的征程开始了。春风吹,战鼓擂,一夜风流谁怕谁?

翻云覆雨中,李芷儿的快感越来越强,恍惚间,她只觉得脑海好似海面的漩涡疯狂旋转,转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突然李芷儿发出一声怪异的嘶鸣,紧接着美眸一翻,瞬间失去意识。

同一刹那,金陵行宫中,其他三间卧房内也响起一模一样的叫声,还有神秘的五彩霞光悠然闪烁。

“咦?啊!”

异变突生,宝玉先是紧张一下,随即双目一亮,惊喜的叫声冲口而出,因为昏迷的李芷儿竟然迸射出五彩霞光,随即宝玉一番搜索,竟在李芷儿的脚底找到一瓣仙花印记。

出现了,又一朵仙花出现了,哈哈……宝玉的手指抚摸着李芷儿的脚底,指尖与印记碰触的刹那,玄异的感应立刻钻入他的心窝,天意公主、北静王王妃,还有皇后的倩影,二在五彩霞光中一闪而过。

黑夜过去,黎明来临。

一夜之间,李芷儿从少女变成少妇,话语声第一次弥漫着幽沉的气息:“小宝子,你到底是谁?不要再骗我啦,你一定不是太监。”

“我骗了你,你恨我吗?”

宝玉没有直接回应,而是凝视着李芷儿。

李芷儿认真想了想,随即轻轻摇头,近似自言自语道:“不恨,我只想知道……你是谁?”

“我是贾家的贾宝玉,咱们见过一次,你忘了吗?”

话语声中,神奇的一幕出现了,“小宝子”的五官有如流水滑动般,变化虽然不大,但转眼就变成另外一张面孔。

“啊,真是你!难怪我总觉得你有点熟悉!”

李芷儿不禁吐舌惊叹,不由自主又靠近宝玉几分。

“老婆,不是我还会是谁?呵呵。”

宝玉的脸皮果然够厚,随口就喊出昨夜的亲昵称呼,大手一动,就搂住李芷儿的腰肢。

李芷儿不由自主倒入宝玉的怀抱,两人赤裸的身子再次紧密相贴,虽然只是一夜的接触,但她心中只有暖意流转,没有丝毫尴尬疏离。

“小宝子,你怎么会冒充小太监混进宫中呢?”

“唉,这事说来话长,我慢慢讲给你听……”

宝玉说得很缓慢,但动作却很迅速,只见肉色一荡,火热的阳根已经再次胀大李芷儿的。

春色再次来临,一晃又过了一个时辰。

李芷儿变成一汪春水,再也下不了床,她终于知道大部分前因后果,尤其是得知皇后的怪病后,她毫不犹豫地说:“小宝子,我……我帮你,啊……轻一点,人家……又要……死啦!”

第六章 石钰提亲

浓情蜜意,水融,李芷儿的四肢紧缠着宝玉身躯,恨不得时光就此停止。少女情动之心无比虔诚,不料不满的吼声却破空而来,抹杀她的愿望。

“小宝子、小宝子……你赶快给我滚出来!”

天意公主的呼叫声很野蛮,昨日李芷儿到她府中抓人,她今日怎能不趁机报上一箭之仇?

卧房中,刚穿上太监服的宝玉顿时满脸苦笑,李芷儿则翻起白眼。

“你猜对了,天意果然找到人家这儿来了。”

李芷儿可不是夸奖宝玉聪明,而是怀疑地问道:“小宝子,你这么了解天意,你们的关系肯定不简单,对吧?”

宝玉顿时感觉四周布满醋味,令他五官扭曲、冷汗直冒。

不待宝玉狡辩,李芷儿已经认定事实,话锋一转,追问道:“你说,我与天意你更喜欢谁?不许用『两个都一样喜欢』敷衍人家。”

这可是一大难题,尤其是对天性多情的男人更是难上加难。

无论如何,宝玉都不能在李芷儿面前说更宠天意公主,但如果投其所好,虽然暂时过关,但日后必会引来无穷后患,说不定他还会两头不讨好。

好在宝玉不是寻常之人,他突然将李芷儿搂入怀中,附耳低语道:“谁在床上更听话,我就更宠谁,比如老公要弄……”

诱惑低沉的话语无比邪恶,让李芷儿刹那间胀红玉脸,羞不自胜,下意识逃走。“你这大坏蛋,我才不要你喜欢呢!”

可宝玉刚摆平一个麻烦,另一个麻烦立刻又冒出来。

天意公主拉长声调的呼唤越来越近,这太里同样无人能阻拦她的脚步,她如有预感般直逼李芷儿的卧房而来。

“参见公主千岁!”

就在天意公主即将闯入院门一刻,宝玉抢先出现在她面前。

“你这家伙怎么出来了?李芷儿呢?她不在里面吗?”

天意公主极度怀疑的眼神上下扫视着宝玉。

“回公主,太子妃一早就命奴才随你回宫,至于她的行踪,奴才就不知道了。”

打死不认账那可是男人的金科玉律,宝玉一脸平静,看不出丝毫破绽。

“哼,算她识相!”

天意公主得意地扬起玉脸,既然目的已经达到,她也就没有多想,故意当着一群宫女的面大声喝斥道:“小宝子,随本公主回宫!”

“奴才遵命!”

当着外人的面,宝玉不得不卑躬屈膝,让天意公主大大威风一把。

离开太众人的视线后,宝玉弯曲的腰身突然挺直,随即大手一扬,“啪”的一声,一巴掌拍在天意公主的上。

小太监如此忤逆犯上,天意公主却被打得眉目如丝,娇喘吁吁。

天意公主顺势倒入宝玉的怀里,撒娇道:“小宝子,别回去好不好?最多人家让你……弄后面。”

宝玉身上的某个部位倏地坚挺如铁,他重重抓着天意公主的,嘶哑道:“小妖精,你不想救皇后的命了吗?没有高人指点,我可不知道怎么做。”

提及正事,天意公主只得妥协,话锋一转,道:“那就让人家亲自送你出宫,好不好?”

“不好,我来去都要秘密行动,你目标太大。”

宝玉毫不犹豫地拒绝,以他对天意公主的了解,这一送一定会送到大观园,而且还会赖着不走,到时他哪有时间办正事?

不待天意公主翘起小嘴,宝玉再次正色沉声道:“事情一完,我立刻回来陪你,你只需要用马车将我与迎春送出去。”

“哦,好吧,那我等你,快点回来哟。”

美眸一眨,天意公主就从小妖精变成小媳妇,乖乖收回撒娇的手段。

片刻后,天长与地久坐在车辕上挥舞着长鞭,驾着公主殿下的疯狂马车驰出行宫大门。

“宝玉,我们这么快就回去吗?”

车厢内,迎春绝色妩媚的玉容隐隐透出一丝失落,因为在贾府外,她可以与宝玉深情相对,但回到贾府却是诸多顾忌,当然不免感到幽怨。

“二姐,怎么能不回去呢?”

宝玉看到迎春眼底的幽怨,大手伸了过去,神秘地笑道:“我的好兄弟还要来家中提亲,如此大事,我不回去怎么行?”

“啊!”

迎春愣了一下,随即玉脸一片羞红,她终于想起宝玉与贾赦的“交易”之事。迎春脸上的红云还未散开,宝玉的大手已环住她柔若无骨的腰肢。

“好姐姐,这些日子苦了你,日后我一定好好补偿。”

柔情自宝玉的心房倾泄而出,也被迎春绝妙的身子瞬间点燃,他不由自主吻向迎春的朱唇。

迎春的芳心早已被宝玉占据,她美眸微微一闭,唯美的光晕悄然弥漫空间。眼看情火就要点燃,关键时刻,马车突然“发疯”,紧接着车外响起天长与地久的声音:“小宝子,公主殿下有旨,不许你欺负三姑娘,不然给你好看。”

宝玉对所谓的旨意不屑一顾,但迎春却羞得脸若滴血,一声羞叫后,她急忙离开宝玉的怀抱,还坐到距离宝玉最远的角落里。

可恶,真是可恶,哼,天意,我饶不了你!宝玉气得咬牙切齿、白眼直翻,而驾车的天长与地久则眉开眼笑,欢快地挥舞着长鞭。

春风微凉,佳期有信。

在宝玉的有意安排下,贾家两府为了迎接石钰的来临,四处张灯结彩,上下喜气洋洋。

贾府并不是将石钰当成大人物,只是为了用这场喜事冲掉这段时间的晦气。石钰要来,宝玉当然不得不消失,他前脚刚走盏茶时间,新任的礼部侍郎石钰就携着重礼,迈着欢快的步子走入贾府大门。

“晚生石钰参见大老爷。”

既然是上门提亲,石钰当然要以晚辈之礼拜见荣国府大老爷,他虽然看不起不学无术的贾赦,但看在对方是迎春父亲的分上,这一拜倒也认认真真。

“呵呵……石公子客气了,请!”

以贾赦的本性原本定要摆架子,可是在“家主”高位的诱惑下,他的神色无比亲切。

“大老爷先请,晚生怎敢僭越?”

石钰算是给足贾赦面子,怎么也不愿走在贾赦前面。

贾赦见此不再客气,率先举步走向贾母所在的大厅。

迎春也是贾母的心头肉,此等大事当然要经过她的同意。

人潮涌向厅门,在侧方远处绿荫中,一双美眸闪过千滋百味,从始至终没有离开石钰的身影。

“姑娘,我怎么觉得……这石公子的背影与宝二爷一模一样?”

莺儿的话语打破弥漫在花丛终的凝重气息,她早已对石钰失去兴趣,一颗芳心反而时常萦绕着宝玉的身影,无意之间,她捕捉到玄妙之处。

“胡说!他们怎么会一模一样呢?就是孪生兄弟的身形也有区别!”

薛宝钗的芳心可没有被宝玉占据,一向灵慧的她脑海只有纷乱的思绪,闷闷不乐打断莺儿的话。

“嗯,那倒是,可能是我一时眼花吧!”

莺儿也只是灵光一闪,她也不敢肯定,因为在一向睿智的薛宝钗反驳之下,她随即抹去自己的“胡思乱想”。

待石钰走进内宅大厅,薛宝钗的玉脸微微一沉,倩影在原地一转,幽沉叹息道:“莺儿,咱们回院子吧。”

“姑娘,咱们不进去看看吗?”

见薛宝钗改变先前主意,莺儿自是暗自欢喜,但她熟知薛宝钗的个性,不由得生出不妥之心,略显紧张地追问道:“你不是说让姑娘们联合起来考验石公辛一下吗?”

“不了,老祖宗都应承了,而且迎春又那么开心,我又何必非要做小人呢?”

薛宝钗缓步离去,有如玉环再生的她走入阴暗中。

即使薛宝钗再睿智灵秀、雍容大度,但也仅是———九年华的青春少女,看着眩恋的人物与别人相亲,她又怎能不黯然神伤?

宝姑娘不会出什么事吧?不会的!莺儿用力一晃脑袋,狠狠驱散内心的诡忧,急忙迈步跟上去,无论是侍女的责任还是亲如姐妹的情谊,都不允许她离闭薛宝钗半步。

偌大豪华的主厅中,须发银白的贾母端坐在上首。

身着儒衫的石饪并未向一般客人那样施礼请安,而是用子孙辈的礼仪双膝一软跪倒于地,恭恭敬敬向贾母磕了一个响头。

“晚生石钰向老太太请安!”

“石公子赶快请起。”

贾母立刻欢喜起来,乐呵呵地打量着石钰。

片刻后,贾母脸上的皱纹更深、更多,老怀大慰地夸赞道:“果然是青年才俊,难怪玉儿会在老身面前不停夸你。来人啊,赶快替石公子上茶。”

“老祖宗,我来吧!”

立于贾母身后的鸳鸯及时走上前,在众人微感诧异中,她亲自为石钰敬上荇茶,悦耳的声调则透出丝丝异常:“石公子,请用茶!”

贾赦见状,不由得微微一愣,要知道鸳鸯可是贾母的心头肉,而鸳鸯除了服侍贾母之外,可从来没有这么温柔过。

难道是母亲的意思?看来母亲对这石钰真是青睐有加,自己这一步总算走对了!嘿嘿……念及此处,贾赦不禁喜形于色,因孙绍祖而生的最后一点顾虑瞬间消失,更急于让石纴成为他的乘龙快婿。

相较贾赦的心思,邢氏想得最为简单,目睹女儿未来夫婿如此出色,而且固宇之间英挺正气,身为人母的她自是大为心喜。

但鸳鸯的异常却让邢氏心房一跳,本能的敲起警钟:难道鸳鸯这丫头看上自己的女婿?她不是已经跟了宝玉吗?这可不成,万一出了意外,女儿的幸福岂不毁了!

几乎同一时间,王夫人与贾母也皱起眉头,贾母所思与邢氏大同小异,而王夫人则有些不同,因为王夫人可是深知宝玉的性情,鸳鸯这样的表现可是宝玉的逆鳞,心想:鸳窎怎么还敢这么大胆?太奇怪了!

王夫人眼角的幽思微微荡漾,敏感的心弦悄然作响,在她烦乱的心房久久徘徊,不知为何,她对石钰有种极其熟悉的感觉,而这种感觉还是那般亲切?对,就是亲切,而且亲切之中还透出隐约的慌乱,就好像看着……宝玉本人一样。

难道因为石钰是宝玉的好朋友,所以自己才会生出这样的感觉吗?唉,玉儿真是可恶,他今日又到哪儿了?恍惚间,王夫人的思绪飞出大厅,四处寻找宝玉的踪迹。

这段时日以来,王夫人一直防着宝玉,但宝玉的长期不出现又令她不禁担忧起来,心房更多了一丝莫名的酸楚:唉,难道他不认我这母亲了吗?珠儿早夭,元春也猝然去世,宝玉又……呜,上天为什么要这么残忍!

鸳鸯完全不知道她随意的举动会引起无数波澜,她的目的其实无比简单,只不过想服侍自己的男人而已。

一对有情人儿微不可察地相视一笑,随即鸳鸯返回贾母的身后。

“咯咯……”

这时,略显放肆的银铃声飘荡而起,一道倩影跨步而入。

凤辣子果然名不虚传,大胆的目光肆无忌惮地扫视着石妊,欢声道:“哟,我说今儿怎么喜鹊吱吱乱叫,原来是我们二姑娘的喜事来了。老祖宗,孙媳妇向您道喜了!”

王熙凤一来,热闹的气氛更胜几分,贾母自是欢喜无比,不过石钰则后背冷汗直冒,暗自发虚,他能摆平家中任何美人,偏偏就是对王熙凤没有办法,隔着老远他就闻到浓浓的醋味,就连王熙凤身后的平儿也表达不满。

“咯咯……二姑父在哪儿?让人家也看看嘛!”

石钰还未想出应付王熙凤的办法,更大的麻烦却来了,那活蹦乱跳的小丫头不是巧姐还会是谁?

贾母——把搂住投入怀中的巧姐,宠溺一番之后,抬头笑骂道:“你这凤辣子真是什么地方都不能少了你,一来就将我老人家逗乐。”

话语微顿,贾母手指身侧座位,道:“还不赶快坐下,可别吓着人家石哥儿。”

贾母满面欢颜,对石钰这孙女婿大为满意,称呼自然而然亲近许多。

“老祖宗,看您说的,像石公子这样的人才,怎么会轻易被我一个妇道人家吓到?”

王熙凤例落地入座,但妩媚的秋波却慵懒飘荡,大有深意地追问道:“石公子,你说我这话在不在理?”

“娘亲说得在理,咯咯……二姑夫,你倒是说话呀,你不会被吓到了吧?”

不待石钰回应,巧姐的欢笑声已经落井下石。

存心的,凤姐一家绝对是存心来捣乱。石钰在心中不停叹气,脸上还要陪着笑容,他下意识望向大开的厅门,见再无倩影出现,才暗自抹了一把冷汗。人生第一次,石妊对贾家繁琐的规矩生出喜欢之心。

按照世家大族的礼仪,探春、林黛玉及薛宝钗这等大家闺秀不能在外人前抛头露面,而李纨等人又没有王熙凤的泼辣大胆,她们曾经商议的“过关斩将”这才未能得以实施。

“老太太,您看这门亲事如何?”

邢氏下意识接过话头,悄然帮了石钰这未来女婿一把。

结局早已设定,提亲毫无意外,王熙凤母女虽然不时开口捣乱,但过程还是欢乐多于麻烦。

当石钰带着一身冷汗,在未来岳父相送下走出府门时,他终于笑了,因为迎春……贾宝玉的二姐终于名正言顺成了他假宝玉的未婚妻,心想:呵呵……又一个红楼美人的命运成功改写。

宝玉幻想未来的时候,大观园内,众女的欢笑声此起彼伏,悦耳悠扬。

“恭喜二姐觅得如意郎君!”

探春笑靥如花,一把抱住迎春的身子,恭喜后又不禁感伤地道:“可惜你一走咱们就很难见面了,诗社也要少一人。”

“我又不会作诗,就是留在府中也没什么大用。”

探春话虽如此,但眉眸流转之间也不由得多了几分离愁别绪。

“二姐,你不是还要一段时间才出嫁吗?咱们乐得一时算一时,不用想那么多。”

谈及诗社之事,一向清冷的林黛玉也变得兴致高昂,而也许是多说几句话语,也许是为迎春高兴,她的玉脸凭添一抹红霞,就似空谷幽兰般光华绽放。

“咱们商量这事已经很久,现在也是时候开社了,否则宝玉还以为我们是只说不做的闲人呢!”

李纨的玉脸也比平日多了一些嫣红,玉手虚挥道:“这样吧,嫂子我年龄最大,就自举当这掌坛人,如今尤家妹妹也在,顺便也邀请她参与如何?”

自从贾珍死后,包括尤氏在内,尤氏母女三人一并搬入大观园。

尤二姐青春妙龄,自小也读了一些诗书,有此热闹事她当然欣然应允。

“好啊,我也正想与大家讨教一番。”

“我与母亲就算了,我们岁数大了,又不识字。”

尤氏虽开心的陪坐在侧,但却生怕出丑露窘,急忙连连摇手反对。

“珍嫂子,这有什么,你不会诗词,也可以玩其他游戏,比如猜谜或撤壶。”

探春意念一转,刹那间就想到两全其美的主意,道:“而且我们也需要人手帮忙处理一些不便出面的事,大嫂子就一起加入吧。”

“哟!有这等好事,怎么不算我一份呀?”

尤氏想逃,但王熙凤却一头钻进来,还有巧姐,美女诗社就此多了两个悍将。

“四妹,你呢?”

林黛玉身为组织者之一,特意一早将惜春拉来,待众女或是欢喜,或是勉强的答应后,她主动拉住惜春温凉的小手。

“嗯!”

惜春禀性不改,惜字如金,轻轻点了点下头。

“平儿,去把香菱叫来,她平日不是整天吵要学诗词吗?这么好的机会怎能忘了她?”

话语微微一顿,王熙凤扫视着左右,随即问道:“宝妹妹呢?这种场合她怎会不在?没有她的诗词,谁能压下林妹妹的风头?”

“宝钗有点不适,在院子里休息。”

李执接过话头,解释道:“不过你放心,她可是发起人,怎会不参加呢?”

“二嫂子,你可小看我了,就算宝姐姐不来,我也不会让林妹妹专美。”

探春飒爽英姿,不喜作伪,女强人的风采闪现独特魅力。

“哟,那咱们到时就比上一比!”

林黛玉如果不生幽怨,也是牙尖嘴利的主,刹那间就与探春比上了,不过不是斗诗词,而是女儿间斗嘴之乐。

“好了,你们有力气,就等开坛那日再斗吧。”

李纨不负掌坛之名,三两句就劝止林黛玉两女的嬉闹。

李纨凝神一想,轻声补充道:“还有湘云,我们千万别忘了她,否则到时大家就要被闹死了,这丫头的力气可不像她的个头那么小。”

“那倒是!”

王熙凤深有感慨,语带诧异地道:“说来咱们也有好一段日子没见到云丫头了,也真是怪,每年总有好一段时间不见她人影。”

众女闻言均是一番唏嘘,不约而同想起娇憨可爱的史湘云。

第七章 再游地府

红楼别府内。

大功告成的宝玉挟带灼热的情火,冲入元春所在的居室。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竟出现公然掳劫大美人儿的采花贼。

元春只觉眼前一花,娇躯已被高高扛起,惊叫声还未出口,火热的唇舌已经吻了上来。

片刻的缠绵热吻后,“如意金箍棒”奋力地向前一挺。

“噢……”

宝玉与元春同时发出满足的呻吟声。

突然受到袭击的元春银牙一咬,一把抱住宝玉的脑袋,狠狠压在她腻滑的中。

绝妙的幽香充斥宝玉的心窝,窒息般的感觉也袭来,但他没有挣扎,任凭肥美的乳浪淹没脸颊,只是暗地里阳根一震,陡然暴胀一圈。

“百变如意”也不甘示弱,瞬间纵横变化,夹磨吸吮,挤压旋转,十八般武艺无所不用其极。

天籁之音激荡而起,相别数日的宝玉与元春陷入疯狂的欢爱中。

当宝玉跪立在元春的身后上千次冲刺后,元春的香臀已是一片嫣红,爱痕密布。

“啪!”

激情最狂放之时,一切都是情不自禁,元春埋首于宝玉的两腿之间,深情吸吮那羞人的,而宝玉则高高举起大手,充满占有欲地打在那特别的花纹上。“啊!”

霸道的激情迎来惊声尖叫,滚烫的又一次喷溅而出。

春潮几番起伏,肉色几度翻滚。

终于,元春化为一滩软泥,带着满足的神色进入梦乡。

画面一闪,另一间卧房内,响起晴雯的欢鸣之音。

“……”

宝玉站在床边将晴雯的玉腿扛上双肩,激情万丈地耸动不休。“噢……宝玉,人家不行了,轻……轻一点,啊,坏蛋,去找……芳官她们吧……”

晴雯可没有绝世名器,不到半个时辰已经哀求无数次。

直到晴雯的玉手撕裂床单,宝玉这才一声闷哼射出滚烫的。

“晴雯宝贝儿,还要吗?嘿嘿……”

宝玉故意挺了挺,吓得晴雯花容失色后,他这才得意洋洋抽出,随即扑向玉兰与十二女伶的房间。

一阵阵欢声接连响起,一连串的呻吟荡漾不休,今夜的红楼别府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同一个夜色下,荣国府里猛然响起一声惨叫。

死人了,贾家又死人了!

鲍二媳妇已经被打回地府,但鲍二依然活在恐惧中,他看谁都是女鬼,甚至花草树木都变成女鬼的化身,在经历好几日的折磨后,鲍二终于熬不下去,“砰”的一声,他一头撞在柱子上,变成脑浆迸裂的死尸。

“妈的,晦气!”

贾琏听说这件事后,对这个忠心奴才的却死没有半点怜悯,随手打发鲍二家人几两碎银,然后就纵马出府直奔天香楼享乐。

当宝玉回到贾家时,家中上下没人提及此事,唯有隐身暗中的秦可卿发出无奈的叹息,她自然不是怜悯鲍二的死,而是担忧自己的弟弟。

“师父,鲍二媳妇被咱们赶回鬼域,她一定会将这儿的事报告鬼王知晓,鬼王会不会害了秦钟?”

“不用担心,我现在再去一趟地府,顺便把秦钟从鬼王手里救出来。”

此时秦可卿正值心灵虚弱的时候,宝玉岂能不趁虚而入?宝玉伸出大手,轻轻地搂住秦可卿的腰肢。

一缕嫣红浮上秦可卿的脸颊,好几秒之后,她这才离开宝玉的手臂,眼眸低垂道:“师父,我能与你一起去吗?我实在放心不下。”

“不用,你法力不足,我反而会分心。”

事关紧要,宝玉不得不拒绝,随即柔声安慰道:“可卿,你不要担心,你的弟弟就是我弟弟,我一定会救他出来。”

无论是家族辈分还是师徒关系,宝玉这一说都很不恰当,而且还特别容易让人误会,让秦可卿的玉脸又多了两分红晕,她忍不住拉着衣袖,下巴几乎埋入饱满的中,颤声回应道:“师……师父,那我代弟弟谢谢你救命之恩。还有,鬼域机关密布,而且鬼王法力高强,你千万要小心。”

秦可卿的思绪已经微妙变化,除了担忧秦钟外,她还为宝玉担心起来。

宝玉风流多情的心弦轻轻一颤,瞬间心花怒放,随即欢天喜地飞入阴曹地府。黄泉路、奈何桥、幽冥海,地府美景二在宝玉的脚下飘过,五彩霞光映照下,孤魂野鬼无不闻风而散,就连苦海饿鬼也不敢靠近半分。

幻影一闪,鬼门关又一次出现在宝玉的面前。

一干鬼卒毕恭毕敬的笑脸,让宝玉再也不觉得这鬼门关阴森恐怖,反而多了许多亲切。

“兄弟,你提前到来,怎不事先通知我一声?”

片刻后,陆判豪爽的笑声从关内传来。

“陆大哥,小弟也是临时起意,这次又要叨扰大哥了,呵呵……”

宝玉的笑容发自真心,亲切寒暄后,他略带担忧地问道:“上次的事可曾牵连累大哥?阎君在不在?小弟愿亲自前去解释。”

“没事。”

陆判的眼角颤抖一下,随即强吸一口气,慷慨豪气的扬声道:“兄弟随我来,阎君正在大殿等你。”

陆判眼中的异样虽然细微,但并未逃过宝玉傲立三界的法眼,心生不解的他不由得暗自寻思,难道这阎王想为难自己不成?但看在陆判的面上,如果只是吃点小亏那就认了,不过如果阎君想骑到自己头上撒野,就让他知道一下少爷我的厉害!哼,大闹地府似乎很刺激!

宝玉思绪一动,大圣之血立刻点燃他的万丈豪情,他竟然盼望着麻烦的到来。

此时此刻,森罗大殿中。

阎罗王高坐于台上,表面上他虽然平静威严,但紧握的掌心中,冷汗已将内心的慌乱完全出卖。

以间罗王高高在上的权势,宝玉闹地府的幻想原本很容易成为现实,可是地藏菩萨的坐骑“谛听”却横插一脚,及时改变阎君的主意。

谛听乃是三界五大神兽之一,能通晓过去,预知未来。

在阎君的要求下,谛听施展本领搜寻宝玉的来历,不料刚一施展神通,突然浑身发抖,紧接着趴伏于地,好似朝圣般,再也不肯立身而起。

如此情景就连地藏菩萨也睁开紧闭百年的双目,与谛听一番玄妙交流后,再次闭上双眼,只告诉阎君:“以和为贵,交之则乘云直上,恶之则大难临头!”

地藏菩萨虽未明言,但阎罗王还是听明其中涵义,瞬间别说是斗志了,就连面子上的抵抗也化为灰烬,心想:天啊,这贾宝玉到底是何等来历?难道他真是五色神石的化身吗?

“启禀阎君,贾宝玉求见。”

鬼卒响亮恭敬的禀报声响起,将阎罗王于沉思中惊醒过来,他急忙摆正面容,即使服输,他也不想输得太难看。

“请!”

平和的话语飞出森罗大殿,飞入门外的宝玉的耳中,玄妙的感应令宝玉眉心舒展,那一丝敌意也在同一刹那消失不见。

进入大殿后,宝玉拱手一礼,礼数虽然不差,但却令一干鬼卒齐齐一愣。

“参见阎君!”

“贾宝玉,你面见阎君竟然不下跪?岂有此理!”

黑判性烈如火,又对上次的事情耿耿于怀,第一个怒斥出声。

“不妨!贾公子不是我地府之人,远来是客,自不用遵守此间规矩。”

阎罗王可没有半点不满,反而一脸欢颜,以平生少有的亲切语调道:“贾公子能光临地府实乃本君荣幸,请上坐!”

“啊!”

众鬼不可克制地惊叹出声,并终于明白高台上那张多出来的椅子是为何人所设。

宝玉安然落座,悠然神色不骄不躁,寒暄中,他主动表达歉意,阎罗王则虚挥大手,很宽大地将上次的嫌隙一挥而去。

不待发愣的判官们回过神来,阎罗王已将生死薄送到宝玉面前,送上一件重量级的礼物。

生死簿上,原本写着尤二姐名字的地方如今已是一片空白,这可不是小事,怎不让宝玉惊喜万分?

“呵呵……阎君请受贾某一礼。”

虽然自己的爱人总有一日会脱离生死轮回,但宝玉还是无法抵挡阎王的一片热忱。

“阎君,这可是犯天条,做不得!”

暴躁耿直的黑判又一次跳起来,以他一直线的思路怎么无法理解阎罗王这么做的原因。

“黑兄,此言差矣。阎君掌管人间生死,自有权力如此处置。”

未待阎罗王开口斥责,一向是老好人的红判已及时出声,阻止黑判后续的话语。

“贾公子,让你见笑了。”

阎罗王在宝玉面前不好勃然变色,只得以勉强的笑容向宝玉表达歉意。

“呵呵……没什么!我倒觉得黑判兄很爽快,有什么说什么,是个真正的汉子。”

宝玉确实没有生气,念及自己当时的确有点过分,他主动抱拳施礼道:“黑判兄,前日贾某也是一时情急,言语上多有冒犯,改日定当治酒赔罪。”

“哼!”

黑判头一转毫无回应,毕竟羞辱之仇岂是一句话就可以化解?“哈哈……”

陆判豪爽的笑声化解尴尬,他虽然也不明白阎罗王这么做的原因,但却乐意见到如今情形,道:“贾兄弟,何必非要改日,咱们现在就开怀畅饮,如何?”

“好!来人,备酒!”

阎罗王对自己最得力的手下大为欢喜,急忙扬声吩咐,同时也给闭口不言的黑判一个训诫的眼神。

转眼间,觥筹交错,杯来盏往,主客双方一个有意,一个存心,自是宾主尽欢,欢声笑语充盈森罗大殿,将一个世人恐惧的地狱变成欢乐的天堂。

“阎君待贾某如此厚爱,真让在下感激不尽。”

宝玉也在言语间拉近关系,举杯回敬后,说:“既然阎君将在下当成朋友,那在下也不客气了,正有一事想不出法子,还望阎君相助。”

“哦,贾公子但说无妨。”

阎罗王手中酒杯一顿,心情不由得紧张几分,生恐宝玉提出过分的要求。

“是这样,不知阎君可曾听闻过这样一种妖术……”

宝玉清了清嗓子,凝神将皇后的怪病细述一番,末了,满怀期待的望向阎君道:“小弟才疏学浅,所以前来请教地府各位高人。”

“哦,还有这等事情?这妖怪真是歹毒!”

无论是真心还是假意,阎罗王对妖怪的怒火都很强烈,沉声解释道:“此妖乃是利用凡人肉身炼制妖丹,幸亏中途被你破坏,否则此女定然神智尽毁,变成妖孽的法器!”

“那请问阎君,可有解决之法?”

宝玉呼吸略急,眼中的期待难以压抑。

其实,宝玉已经从警幻仙姑那儿知道皇后得病的因由,再入地府的真正目的就是现在这一句。

阎罗王沉吟一会儿,随即叹息道:“贾公子,我地府有一种奇花,名曰『阴花』,此花乃地藏菩萨亲手所种,正好可以化解妖丹毒性,可惜……”

“可惜怎么样?”

宝玉知道阎罗王是等他追问,也知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的道理,他索性开门见山地道:“烦请阎君直说,若有在下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在下定当全力以赴!”

阎罗王双目一亮,眼中的喜色同样难以克制,道:“不瞒贾公子,阴花本是我地府宝物,如今却被厉鬼王占据。此厮煞是可恶,与各路妖孽勾结,专门残害我地府生灵,偏偏他又法力高强,奈何他不得,唉!”

阎罗王无奈地叹息,几大判官的神色则各有不同。

黑判被怒火蒙蔽心眼,没有听出阎罗王的弦外之音,红判与司马判则恍然大悟,陆判的神色最是复杂,他看了宝玉一眼,悄然低叹一声。

听着阎罗王的叹息声,宝玉思绪一动,终于想通陆判先前眼神的意思心想:原来如此,阎罗王竟然也会玩驱虎吞狼的小伎俩,难怪他这么大方,嘿嘿……有意思,还真巧!

宝玉咧嘴一笑,虽然被人当成利用的工具,但他一点也不恼怒,反而顺着对方的话语道:“阎君,既然此厮如此可恶,在下愿意替天行道,帮助地府讨伐他!”

“多谢贾公子,本君代地府亿万生灵谢过公子援手之恩。”

阎罗王瞬间眉开眼笑,几个判官与一干鬼差也纷纷举起酒杯,森罗大殿的气氛更加热烈。

足足一个时辰后,酒宴终于散去,阎罗王在侍女的搀扶下,满意地回到寝宫。

陆判第一个走到宝玉面前,挥退鬼差,亲自带着宝玉走向客房。

走至无人之处,陆判突兀地停下脚步,沉声叹息道:“兄弟,你答应得太快了,鬼域虽然没有地府兵强马壮,但却地势险要,遍布上古法阵,即使以你法力也很难强行闯入,更别说扫平鬼域了。”

友善总能触动人心,宝玉不禁心生感激,扬声欢笑道:“大哥提醒得是,不过鬼王也是我敌人,即使阎君不来这么一出,我也要去鬼域走一遭。”

话语微顿,宝玉看了看四下无人,随即说出秦钟之事。

秘密虽然不大,但陆判也知道宝玉已经没有将他当成外人,感慨几句后,就再次说起正事:“兄弟,既然你主意已定,那就让我多跟你讲一讲鬼域的事,知己知彼,方能防患未然。”

“好,大哥,咱们今夜一边喝酒,一边商议,不醉不休!哈哈……”

宝玉与陆判扩手并肩,相视大笑,男人的友情四方激荡,豪迈无比。

鬼域,地处阴间最阴森之地,也是阴气最重的地方,环境虽然严苛,但也炼出鬼域的精兵强将。

阴间的清晨好似傍晚,一对鬼兵在鬼域的边界地带,习惯性地来回巡逻。“将军,您又在想你的相好吧?嘿嘿……”

无论是人是鬼,嘻笑打趣都是打发时间的最好手段。

“他妈的,你们不想女人吗?”

领头的鬼将与下属开玩笑后,神色一正,道:“还是好好巡视,大王说了,地府对我们可没安好心,要小心他们突然偷袭。”

“咦,前面好像有动静。”

鬼将话音未落,一个眼尖的小鬼就惊呼一声,气氛顿时紧张许多。

“当啷!”

一连串的金铁交鸣声中,一干鬼兵刀剑出鞘,同时也做好转身就逃的准备,如果真是地府大军,自是逃命为主。

“混帐,慌什么?那只是一个落单的女鬼丨匕鬼将的法力不是小鬼可比,虽然还未看到身影,但六识已经捕捉猎物。

“嘿嘿……恭喜将军,这次又是一个大美人儿。”

众鬼斗志大增,飞速将那女鬼围起来,见风使舵、拍风追马绝对是他们的专长,先前那小鬼第一个恭维道:“将军,你真是咱们鬼域第一福将,这次必定又是大功一件。”

鬼将收刀回鞘,兴奋的抢步上前,对美艳动人的女鬼道:“大美人儿,乖乖随本将军回去享福吧,哈哈……”

“啊!你们干什么……”

女鬼的惊声尖叫戛然而止,她还未来得及转身逃跑,一个急不可耐的厉鬼已经将她一掌打昏。

近距离下,鬼将细看女鬼的容貌,不禁浑身一热,心猿意马起来:漂亮,真漂亮,比同僚搞上的那个鲍二媳妇还漂亮,嘿嘿……

意念一转,鬼将将女鬼扛在肩上,欢声道:“兄弟们,这次的功劳我分给大家,人人有赏。不过这女鬼来历蹊跷,还是小心为妙,本将先带回府中仔细审问一番,再交给鬼王处置。”

鬼将用力吞了口口水,然后一声大吼,暗自威慑道:“你们明白了没有?”

“小的明白,将军尽管放心,小的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

俗话说得好:“县官不如现管。”

况且这鬼将平日也养了一班亲信,一干鬼卒自是唯命是从。

“嘿嘿……”

奸笑声中,众鬼刹那间飞跃而去,只留下随风卷动的沙尘在原地轻舞飞扬,只恨不得像风儿那样跟上去看一场好戏。

“砰”的一声,卧房大门重重合上,鬼将迫不及待冲向床榻。

一干鬼兵围在门外,一个个伸长耳朵。

“啊!”

女子尖叫声从房内传出,让鬼兵们更脸带兴奋之色,原来“听”有时比“干”更容易让人激动发狂。

可惜房内一阵响动后,突然升起隔音结界,鬼兵们不由得意兴索然,对鬼将的吝畜大为鄙视,觉得真不够意思。

一个时辰后,守门鬼卒估摸着房内的大戏已经结束,他们轻声敲门,催促道:“将军、将军,是时候向大王覆命了。”

“嗯,知道了!”

鬼将微带不耐的话语从房中传出,声调略显沉闷。

片刻后,鬼将独自走出房门,出门之际,他厉声命令道:“这女人归我了,谁也不许说出去,更不准进去打扰她,否则本将军让他魂飞魄散。”

鬼兵们一边整齐回应,一边暗自咋舌:看来这个女鬼不仅漂亮,而且床上功夫也很厉害,竟然让一向小心的头头神魂颠倒,连鬼王的法令也敢暗自违背。

第八章 夺天宝瓶

鬼王宫,气势虽然阴森恐怖,但相比地府森罗大殿明显简陋小气许多。

“小将参见大王!”

鬼将一边恭敬的向鬼王施礼,一边自然地向前接近两步。鬼王坐在黑石台阶上,笑意盈盈望着鬼将道:“你回来得正好,本王有重任交给你办。”

鬼王大手虚空一挥,止住鬼将前进之势,随即扬声命令道:“鬼将听令!”

鬼王出声的同时,顺手将一只玉瓶的瓶口对准鬼将,而眼底笑意更加强烈。“末将在!”

鬼将身子一弓,俯首听令。

就在鬼将说出口的刹那,异变陡然而生,一股不可抵御的吸力从前方传来,鬼将猝不及防之下,“飕”的一声,直接飞入那只有两寸直径的玉瓶中。

鬼王迅疾塞上瓶盖,得意地狂笑道:“贾宝玉,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哈哈……”

被吸入瓶中的果然是宝玉,他不由得神色大惊,想不到行踪这么快就被鬼王识破。

先前宝玉化身为女鬼,本想靠“女色”接近鬼王,不料鬼将却色迷心窍,令他不得不中途改变计划,最后虽然还是进入鬼域中心,但等待他的却是这个下场。

被迫变回原形后,宝玉在瓶中腾身而起,纵声朗笑道:“鬼王,你以为区区一只瓶子就能困住你宝爷爷吗?”

“哼!无知小子,你试试看呀!只需一时三刻,你就会化成血水,到时本王再来听你如何张狂!”

鬼王唇角一撇,得意洋洋的讥讽宝玉,随即兴奋无比地立身而起,大喊道:“传令,谢贵客上殿,摆酒庆功!”

话音未落,鬼王已主动走下高台,迎到殿门口,看来这贵客不可小觑。

法宝空间里。

宝玉一拳打了出去,他这一拳足以开山劈石,但瓶壁却纹丝不动,仿佛一缕微风吹过。

“他妈的!这是什么破玩意儿?”

宝玉不信邪地钢牙一紧,这一次用尽全力,五彩霞光仿如利锥般以匪夷所思的速度打向瓶壁。

这一次,拳风过处终于留下一点声响,不过宝玉却被震得飞起来,狠狠撞在身后的瓶壁上。

啊,不好!宝玉低头一看,这才片刻时间,他的身上已经布满血丝,鲜血似乎拥有生命般,正疯狂地向体外冲去。

宝玉急忙运转全身法力,但血丝依然迅速弥漫。面对如此严峻的现实,宝玉人生少有的脸色苍白、神魂大惊。

鬼域的贵客终于走入大殿,烛火一闪,立刻被一对牛角散发的光芒比下去,来人竟然是妖界四王中最厉害也最狡猾的金牛大王。

一鬼一妖围桌而坐,一边吃着美酒佳肴,一边等待着时辰来到。

鬼王看着不停震动的宝瓶,忍不住沉声问道:“金牛兄,这宝贝是否真能困住贾宝玉?他的法力可厉害得很,连阎罗王那厮也很忌惮。”

“哈哈……鬼兄放心,无论他法力有多高强,也难逃化为血水的命运。”

金牛大王双目精光闪动,凝视着自己的压箱底法宝,大笑道:“我这宝贝连当年的孙猴子也敌不过,何况只是一个未成气候的人间小子!”

“啊,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夺天瓶』吗?”

鬼王惊呼出声,他虽然极力压抑,但羡慕的光华还是从眼中迸射而出。

“此宝正是——夺天瓶!”

金牛大王自豪地说出宝物名字时,夺天瓶的晃动缓缓消失,他更得意地道:“贾宝玉的身躯只要化为血水,五色神石就会恢复本像,到时咱们按照约定,一人一半!”

鬼王兴奋得连连点头,道:“应该的、应该的,待咱们吸收神石之力后,我一统地府,你统一妖界,到时你我二界联手攻上天庭,将那玉帝老儿弄下宝座,哈哈……”

“鬼兄放心,金牛只要能报得大仇即可,其他别无所求!”

金牛大王双目闪动滔天恨火,咬牙切齿地紧握双拳,片刻后才放松紧绷的身心。

夺天瓶内。

宝玉将金牛大王与鬼王的对话听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心想这破玩意儿连齐天大圣都能困住,自己又该怎么逃出去?唉,不会真的化成血水吧!

眼看着皮肤已经开始龟裂,在慌乱之下,宝玉习惯性地想到警幻仙姑,可惜被困在法器之中,他的元神根本进入不了虚无幻境。

他娘的,我就不信邪!找不到靠山,宝玉反而双目野性暴射,全心全灵与法器的力量对抗起来。

鬼域大殿中,酒香四溢,欢声起伏。

一时三刻一到,鬼王的呼吸立刻粗重无比,迫不及待抓向夺天瓶。

“鬼王且慢!”

金牛大王拦住鬼王,目光不像牛,反而更像狐狸,道:“还是小心为上,待我先试上一试!”

金牛大王拿起夺天瓶贴耳一摇,瓶内空间刹那间天摇地动,可怜的宝玉在里面翻滚不休。

“啊,那小子还没死?”

鬼王面色大变,下意识惊叹道:“这五色神石果然厉害,连夺天瓶也化不了他,这可怎么办?”

“无妨,听声响,他只不过苟延残喘一阵而已,看我再加把劲。”

金牛大王头上双角一震,双目异光闪烁,咒语激射而出。

瞬间,夺天瓶好似陀螺般疯狂地急速旋转。

夺天瓶内。

“啊!”

宝玉发出痛苦的闷哼声,护体的结界层层消融,身躯不停膨胀。

这一刹那,时光变得无比缓慢,宝玉脑海中闪过亿万道思绪,但没有一个办法能令他逃过死劫。

夺天瓶越转越快,宝玉的惨叫声越来越大,就在他变成人球即将暴胀的一刹那,一滴特别的“鲜血”陡然射出他的眉心。

大圣之血凭空突现,四周铺漫的鲜血好似受到感召般,“飕”的一声飞过去。震荡的波纹先是朝四周扩散,紧接着百川归流,聚成五彩斑斓的“光点”,在光点的中心,一根钢针缓缓而现。

宝玉呆呆地看着这一幕,直到五色钢针飘入他的手中,他也没有回神。

恍惚间,宝玉想起西游记里齐天大圣逃出宝瓶的一节,感觉他好似就是传说中的超级英雄,手中钢针对准瓶底狠狠戳了下去。

“——”

一声巨响突然充斥鬼域大殿,夺天瓶了,正在施法的金牛大王惨叫着飞上半空中,满天血雾四散弥漫。

鬼王还未从震惊中反应过来,身受重伤的金牛大王已经化为一阵狂风,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向外逃。

声还未散尽,宝玉已从烟尘中傲然而现,他全身的伤痕消失不见,而钢针还在他手中迸射万丈光芒,意念一动,钢针升上半空,紧接着一变二,二变四,四变八……眨眼间,偌大的鬼殿内已被钢针充斥,呼啸的劲风杀向千百头厉鬼。

一干厉鬼没有金牛大王聪明,也没有金牛大王那般侥幸,面对宝玉狂野霸道的杀气,一阵惨叫声此起彼伏。

飞溅的鲜血改变鬼殿的颜色,激荡的惨叫声抹杀众鬼的斗志,宝玉一击之下,大殿中的鬼卒几乎死了一半。

鬼王头上的独角剧烈颤抖着,眼看满天钢针二次升空而起,他鬼眼一缩,下意识转身就逃,毕竟连夺天瓶都困不住的对手,他又怎能抵挡?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杀——”

地府大军终于出现,一场大战就此拉开序幕。

宝玉并没有加入混乱的战场,他手腕一翻,千百根钢针瞬间消失,大圣之血飘回他眉心中,下一刹那,他坐在台阶上,嘴角突然多了一缕血丝。

其实冲破夺天瓶后,宝玉已经是强弩之末,如果鬼王再疯狂一点,结局定然不会是如今情形。

虽然鬼域一片混乱,在猝不及防之下,只得各自为战,但即使如此,地府大军也是死伤无数。

鬼王遭受四大判官的围攻,最后负伤突围而去,让阎罗王只能暗自慨叹未竟全功,不过能够将鬼域大殿夷为平地,他也够欢喜了。

厮杀声变得零星时,宝玉悠然走出鬼域大殿,在地府众人的面前,他的嘴角完全看不到鲜血的痕迹。

“兄弟,阎君已在府中设下酒宴,正等你前去畅饮。”

陆判身为此次征讨的先锋,大获全胜令他很兴奋,其他三个判官的眼神也有了明显的变化。

“大哥,小弟在阳间还有急事,地府我就不去了。”

阴花到手,秦钟也顺利转世投胎,宝玉此行可谓功德圆满,见陆判还有挽留之意,他靠近一步悄声说:“我受伤了。”

陆判身子一震,眼底担忧之色一闪而过,随即欢声大笑道:“既然兄弟还有要事,那为兄就代阎君送你一程,请!”

“多谢大哥!”

宝玉与陆判相视一笑,豪迈的情证不言自明。

陆判打开阴阳结界,宝玉悠然跨步而入,临走之际,他又在陆判耳边低语道:“陆大哥,地府可能有鬼王的内奸,不然他不会那么快识破我的行踪,内奸就在知道我行踪的几人中。”

话音未落,宝玉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宝玉这么说只是为了还陆判人情,至于内奸究竟是谁、地府会如何处置,与他毫无关系。

阴间一处深山密林中。

“贾宝玉,本王与你势不两立!”

鬼王歇斯底里地吼叫出声。

“大王,别生气,你只是一时大意中了敌人的诡计,等大王恢复元气,咱们卷土重来,一定能荡平地府、统一三界。”

鲍二媳妇好似一条蛇般缠在鬼王身边,单薄的纱裙下,肥硕的若隐若现。自从鲍二媳妇被打回鬼域后,用尽手段变成鬼王身边的奴婢,用她的风荡哄得鬼王甚是开心。

“小宝贝儿,说得好!哈哈……”

鬼王强自一声大笑,随即眼中绿光暴射,扬声大吼道:“本王决定去妖界与金牛会合,待我重整军力后,马上杀回来取下阎罗老儿的头颅。小的们,准备出发!”

万千头厉鬼纷纷响应,唯有鲍二媳妇眼神异样,她倒入鬼王怀中,低声道:“大王,贾宝玉那厮也是你的大仇人,而且五色神石就在他身上,奴家愿意留下来监视他,若有夺宝的机会,立刻通知大王。”

鬼王习惯性地抓住鲍二媳妇的,呼吸一热,道:“宝贝儿,贾宝玉的法力很高,你留下来十分危险,还是随我去妖界吧!”

“奴家不怕,为了大王你,就是魂飞魄散奴家也愿意!”

鲍二媳妇扭了扭身子,随即荡笑道:“大王不用为奴家担心,你教了奴家那么多神通,奴家隐藏形迹肯定没有问题,咯咯……”

“那好吧,宝贝儿,那监视贾宝玉的重任就交给你了!”

鲍二媳妇的风还是取得胜利,鬼王在那高耸双峰上狠狠一抓后,急速飞遁而去。

转眼间,鬼域的残兵败将风卷残云而去,鲍二媳妇先是欢笑相送,随即用力吐了一口唾沫,道:“呸,蠢鬼,要姑奶奶随你四处逃亡,真是白日做梦!”

鲍二媳妇原地一转飞向阳间,原地阴风打转,盘旋着她那阴森的笑声。

“王熙凤、贾琏,姑奶奶又回来啦,咯咯……”

飞籥翘角,朱墙碧瓦,屋宇连绵。

宝玉看着熟悉的贾家,心中不由得涌出一股暖流,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将自己当做真正的贾宝玉,将这儿当做了自己的家。

深吸两口亲切的空气,稳住体内的伤势后,宝玉徐徐迈步跨入大观园内。“呀!”

恶作剧的尖叫声在宝玉耳边凭空炸响,纤细的倩影从门后一跳而出。

失去灵敏听觉的宝玉反应不及,“砰”的一声,他与偷袭之人撞在一起,好似一对滚地葫芦般。

“啊!”

宝玉胸前一阵剧痛,再也压抑不住,一股鲜血迸射而出。

“啊!小宝子,你怎么啦?”

恶作剧的少女竟然是天意公主,鲜血瞬间溅上她的脸,她无比惊惶地急声道:“老公,你别吓我,你怎么啦?”

“呵呵……你又偷出宫啦,”

宝玉法力一转,强自压下伤势,悠然轻笑道:“我只是咬着嘴唇了,看把你吓成这样。”

“真的吗?”

天意公主虽然聪明,却没经历过世间磨难,月牙双眸一眨,随即又破涕而笑,娇嗔道:“臭小子,你竟敢惊吓本公主,看我不砍了你的头!”

唔……天啊!怎么又来了?故态复萌的天意公主让宝玉大为头疼,差点又吐出一口鲜血。

“小宝子,你找到医治皇后娘娘的办法了吗?”

一对有情人儿边走边闹,一番嬉戏后,挂在宝玉身上的天意公主终于想起正事。

“找是找到了,不过我还要花几日时间仔细琢磨一下。”

宝玉灵机一动,顺势道:“天意,你先回宫观察皇后娘娘的病情,我闭关后立刻入宫为她治病。”

“哼!你又找借口想撵人家走。”

天意公主委屈地嘟着小嘴,竟然一语戳穿宝玉的阴谋,但她还是乖乖接受宝玉的安排,道:“好吧,但你可要快一点,否则我将李芷儿一起叫来,看你迩想不想安生。”

“好、好……”

宝玉故作惊恐状,连连点头讨饶,却对天意公主的喜爱更加深许多。

旖旎的风儿笼罩怡红院,春天虽已过去,但醉人的春色却依然滞留人间,弥漫宝玉卧房的每一寸角落。

袭人、麝月、秋纹、玉钏儿还有随后赶到的鸳鸯,纷纷羞羞答答走过那道让她们芳心大跳的镜门。

众女想不到宝玉刚一回家,第一件事竟然会是这般荒。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古代女子难免羞窘娇嗔,但一声惊呼过后,宝玉苍白的脸颊让她们奋不顾身,争先恐后投入宝玉的怀抱。

宝玉身受重伤,最好的医治办法就是“动门之术”。

香艳的疗伤开始了,激情缠绵,火热流转,一干佳人眼中闪烁的不是之光,而是为了爱人无私奉献的光华。

特制的大床上,天籁流转中,宝玉升起一道特别的结界,令时光脱离现实空间。

交缠声中,美人纯阴之气不停修补内伤,五女曼妙的娇躯虽经过神石改造,但依然还是不能满足宝玉如今所需。

眼看袭人已是第五次不堪挞伐,鸳鸯虽然浑身酸软,还是骑在宝玉的腰上,而秋纹也努力支撑着瘫软的玉体爬向宝玉,玉钏儿与麝月也努力分开双腿。

如此一幕令宝玉不得不情思翻腾,怜惜之下,“啵”的一声,他强行将从鸳鸯的里抽出来,然后大手轻轻一挥,众女立刻合上美眸。

蘅芜苑内,薛家女人正温馨谈笑。

突然一道玄音在薛姨妈的心房响起,她娇躯微微一顿,下意识望了望身旁的香菱,两女暗地里交会一个惊喜羞涩的眼神。

“女儿,我有点闷,出去走走。”

“那我陪您……”

“不用,店铺的事情已经累着你,为娘的事情你就不要心,有香菱陪我。”

时间紧迫,薛姨妈并未多解释,不待薛宝钗回应,她已经带着香菱走出院门。

见薛姨妈两人急忙离去,宝钗与莺儿面面相觑,久久未从错愕中回过神来。

“母亲,您听到二叔的声音没?”

巧姐美眸大睁,疾步冲入王熙凤的房门。这时,王熙凤与平儿抢先一步从内向外走去。

同一时刻,稻香村里。

尤夫人站在院门前,脚步不停来回踱步,眼神闪烁,她虽然还没有真正成为宝玉的女人,但也听到宝玉的“召集令”。

当尤夫人终于鼓足勇气走出院门,正好与柳氏母女碰个正着。

“尤家太太,您也是要去怡红院吗?”

柳五儿少女天性,脱口就出。

“啊,我……”

尤夫人羞得手足无措,柳氏则迈步上前拉住她的手腕,直接走向怡红院。荣国府上房内。

王夫人、赵姨娘及邢夫人等诸位太太正在陪贾母聊天。

乐呵呵的贾母还在兴头上,不料赵姨娘突然面色一变,失声叫道:“啊,宝玉……”

一干华贵美妇的目光立刻射过去,贾母虽然不再厌恶赵姨娘,但也说不上多喜欢,不由得皱眉问道:“你刚才说什么呀?”

“我……我说暴雨快来啦,天上有乌云。”

也许是神石精元的功效,赵姨娘比以前聪明许多,随口搪塞后,她捣着额头道:“哎呀,我头晕!”

“你不舒服就回房休息,等没事了再来请安也不迟。”

贾母此番话语倒不是生气,她随即扬声吩咐道:“来人呀,送姨太太回房,小心伺候着。”

“老祖宗,我只是一点小毛病,还是让丫头们留在这儿服侍你们吧。”

赵姨娘心有所思,急忙婉拒贾母的好意,无意间却给贾母与众人留下好印象。

“她真是变了,唉。”

待赵姨娘走出房门,贾母不由得长声叹息,因为赵姨娘的变化令她不由得想起贾政。

“是呀,赵姨娘变了许多,越来越得体了,这都是老祖宗教导有方。”

邢氏等人纷纷附和,同时极力恭维贾母。

贾母乐得眉开眼笑,一干中年美妇的恭维声更是热情,唯有王夫人没有出声,她眼角微微一颤,若有所思的目光看向赵姨娘的背影,心想:嗯,赵姨娘刚才明明叫的是宝玉的名字,她为什么要撒谎?而且还走得这么紧急?

怡红院内,春色醉人,风光无限。

低沉虎吼中,昂扬的小宝玉猛力向前一顶,深深的进入薛姨妈体内。

“姨妈宝贝儿,叫吧,尽情的叫吧,我想听您的叫声。”

“啊……”

然而不是薛姨妈不想叫,而是她的朱唇被香菱堵住了,但不是香菱故意要为难薛姨妈,而是因为宝玉的手指她的,好似指挥棒般控制她的身子。

“啊啊啊……”

在宝玉的耸动中,薛姨妈与香菱的叫声穿透门窗,传入门外偷听者的耳中。“母亲,我们什么时候进去呀。”

巧姐的呼吸很灼热,她甚至附耳在门上,将内里的欢声听得一丝不漏。

“再等等,她们刚刚进去。”

王熙凤与平儿靠在一起,她与巧姐相比更是不济,蜜桃幽谷早已蜜汁狂涌。

画面一闪,现实空间只过了一刻钟,但在宝玉的特别结界中,他已经在姨妈与香菱的身上纵横驰骋好几个小时。

阴元流逝的薛姨妈与香菱进入深层睡眠中,巧姐立刻破门而入,抢先冲入“永恒空间”。

“母亲、平姨快来,咱们联手打败坏二叔,咯咯……”

巧姐用力向下一坐,“滋”的一声,她勇敢地包裹“如意金箍棒”,将漫天直直映入王熙凤的心海。

风雨飘荡,呻吟连绵。

巧姐倒下了,宝玉往前一插,阳根带着巧姐的春水贯穿她母亲的花房。王熙凤趴伏在床榻上,平儿则从后紧贴着宝玉,一边用娇乳按摩,一边推送着宝玉的身躯。

巧姐虽已浑身酥软,但还是两手紧抓王熙凤的肥美揉捏不休。

“呃!”

梦想的春色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但宝玉依然感觉全身如般,一声闷哼,射入王熙凤的,然后是平儿的娇喘荡漾而起。

宝玉的伤势逐渐恢复,欲火则越烧越旺。

疯狂之际,宝玉看到柳氏母女的身影以及扭扭捏捏的尤夫人。

“呼”的一声,又是三个女人飞上床榻。

“宝……宝哥儿,别、别这样,放开……呀!”

尤夫人真的被吓到了,她一进入房间,立刻看到一群赤裸的女人,其中还有王熙凤与薛姨妈,她又怎能不震惊慌乱?

尤夫人的挣扎戛然而止,宝玉瞬间就撕裂她的衣裙,紧接着狠狠,硕大的巨物直接她的。

胀疼、惊恐、羞怒二在尤夫人眼中闪现,然后又一闪而过。

片刻后,尤夫人已经发出悠长的欢鸣之音。

“啊!”

赵姨娘刚迈入房门,还未看清里面情景,宝玉突然从门后冒出来。

仅只有刹那,赵姨娘就变成赤裸羔羊。

“姨娘、宝贝儿,孩儿要孝敬您,嘿嘿……”

赵姨娘的惊呼随即变成呻吟,宝玉大手用力一分,赵姨娘就此挂在他身上,禁忌的刺激让赵姨娘汹涌,丰臀主动向下一压。

“滋……”

分水破浪中,巨船已然入巷。

宝玉搂着赵姨娘,在房内迈开大步,高高提起,重重落下,一步一顿间,刺激得赵姨娘眼帘颤抖,双乳好似小兔般在宝玉的胸膛上滑来滑去。

无边春色幽香醉人,激情玉液四处飞溅。

“永恒空间”果然妙用无穷,宝玉在“短短”的时间里,灌满十几个美人,而众女随即又在“短短”的时间内恢复精力。

新一轮的狂欢开始了,宝玉的伤势早已痊愈,但的撞击声没有丝毫减弱的意思。

兴发如狂的宝玉也不知沉醉多久,只知道在宽阔的大床上肆意冲刺,无论他翻滚到房中何处,眼前总会出现饱满的、红润的及——缕缕羞涩的呻吟。

虚无幻境内。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五彩霞光环绕中,警幻仙姑凌空盘坐,狂念经文,念到中途,突然声音颤抖的道:“可恶的家伙,无耻、下流、荡……”

第九章 再入行宫

一天一夜的疯狂后,宝玉不仅伤势尽复,而且法力再次增长。

在一群美人或明或暗的目光相送下,他悠然登上天意公主的疯狂马车,进入行宫。

宝玉离开贾府不久,男装打扮的薛宝钗主仆就悄悄溜出大观园,“小姐,您身子还未全好,咱们暂时不走了吧。”

莺儿满脸无奈,一边跟随,一边尽力劝说薛宝钗回心转意。

“莺儿,我已经打定主意,你不想去的话就自己回去。”

薛宝钗头也不回地迈步向前,神色甚是坚定,眼底光芒却无比复杂,有伤心、有怨怼,还有#一与难受。

即使用了一日一夜的时间,薛宝钗也难以忘记亲眼所见的那一幕。

昨日出于好奇之心,薛宝钗与莺儿悄然尾随在薛姨妈身后,她们本是一时性起图个好玩,却没有想到那是她们的人生转折之点。

见薛姨妈与香菱进入怡红院,直接进入宝玉的房间,宝钗眼中迷惑刚冒出,陆陆续续又出现许多身份特别的身影。

起初,薛宝钗并未怀疑到男女之事上,只是有太多迷惑,令她不由自主放轻脚步悄悄进入院门。

而宝玉沉醉在中,袭人诸女全部沉睡,怡红院少有的变成“无人”之境,宝钗与莺儿顺利走到窗前。

“啊!”

一声强自压抑的尖叫后,薛宝钗与莺儿慌乱无比逃了出来,她们容颜大变,身形踉跄。

薛宝钗心想,——怎么会这样?怎么可以这样?混帐东西!

“小姐、小姐……”

莺儿的呼唤将薛宝钗的思绪唤回现实,她继续小心劝解,但那虚弱的语调连她自己也不能说:“小姐,说不定太太与香菱进去后……并没有做什么,我们还是回去吧,太太会担心的。”

莺儿嘴里虽为宝玉说好话,但芳心却对宝玉大为愤恨,暗自咒骂道:好你个宝二爷、大萝卜,亏我还对你有点好感,想不到你竟然是这种人,无耻下流!唉……莺儿思绪一转,又忍不住暗自叹息:在这要命的关键时刻,这死宝玉偏偏又进宫,谁人来劝阻小姐呢?难不成我们主仆真要浪迹天涯不成?

“哼!没做什么?你认为——可能吗?”

薛宝钗滑如凝脂的玉脸罩满严霜,少有地疾言厉色嘶吼质问道。

薛宝钗狠狠地瞪了怡红院的方向一眼,紧接着一抹红云融入怒色中,心想:母亲真过分,不仅与宝玉胡天胡地,还有那么多人在一起,而且叫得那么大声,简直不知羞耻!

莺儿对薛宝钗的质问无言以对,只得转换话题,略显紧张地问道:“小姐,那我们去哪儿呀?”

“我要去追求我的幸福!”

薛宝钗愤然登上马车,因为薛姨妈的行为,她一时之间也抛去世俗顾虑,长久压抑的情愫猛然爆发,一发不可收拾。

这时,宝钗深吸一口气,缓慢地吩咐车夫道:“去红楼总店!”

“啊,您要去找……石公子?”

莺儿又是一声惊叫,随即暗自长叹一声:小姐终于豁出去了,宝二爷没戏了,唉,我怎么办呀!

一想起石钰的“三大怪”,莺儿就忍不住浑身发寒,身为陪嫁丫头,她也想为自己争取幸福。

莺儿的思绪再次微妙变化,在风流的宝玉与神经质的石钰之间,她暗自倾向前者,随即用力眨低石纴道:“小姐,石公子也不是好人,咱们还是去别处吧。”

薛宝钗眼中的波澜一转,询问的目光流淌。

莺儿熟知薛宝钗的个性,银牙微咬,说:“小姐,我亲眼看到二姑娘与宝二爷卿卿我我,还一起从石公子的府宅出来,关系绝对不一般。你想,二姑娘已经与石公子订亲,如果不是石公子为了讨好宝玉,怎会容许自己的未婚妻与宝玉胡来,而且还是在他本人面前?”

“莺儿,你真是亲眼看见?”

薛宝钗顿时如遭雷击般,身子猛然一震,整个上身几乎扑向莺儿。

“我……是亲眼看见,上次出门买东西,正好看见二姑娘的轿子,一时好奇就追了上去。”

莺儿的话语半真半假,看见宝玉与迎春卿卿我我是真,看见石钰出卖未婚妻则纯属猜测,不过按照常理分析,她这番猜测并不是没有道理。

薛宝钗紧蹙着娥眉,身子向后一靠,久久都没有说话。

莺儿忐忑不安,静默一会儿后,她忍不住小声问道:“小姐,我们是不是回大观园?”

薛宝钗低垂的美眸急速张开,一抹异样的光华强烈闪现,她不仅没有顺应莺儿的心意,反而无比焦急地再次催促车夫快马加鞭。

莺儿难以理解薛宝钗目光的涵义,她玉脸一白,暗自悲呼起来:完啦,小姐也疯啦,呜……

金陵行宫,春色再动。

“臭小子,咯咯……”

宝玉刚下车,天意公主已欢呼着扑上去,与宝玉狠狠抱在一起,让在后面的天长与地久又是羞慕,又是好笑。

“小宝子!”

天意公主还未从宝玉身上下来,又一声娇呼从后方响起。

天意公主的行为已经让太监、宫女们震惊,接下来的一幕则令他们几乎心跳停止,难以置信的双目瞪了又闭,闭了又瞪。

李芷儿竟冲过去,然后与天意公主争抢一个小太监的怀抱,天意公主不让,她也气馁,最后只能搂住小太监的后背。

行宫中,天意公主与李芷儿竟然将小太监夹在中间,三人的姿势无比暖昧。宝玉缩小的身形与天意公主两女相差无几,被紧紧夹住的他不由得翻起白眼,看了看四周的观众,急忙低声道:“两位主子,是不是让小的透口气呀?我要被你们闷死了。”

“咯咯……”

天意公主避而不答,反而是很让宝玉心跳加速的挑衅道:“李芷儿,你想不想……”

“想,人家都等不及了,嘻嘻……”

李芷儿的回答让宝玉脑子一热,滔天欲火瞬间翻腾。

“那咱们立刻进房吧!”

天意公主兴奋火热的话语令宝玉雀跃欢呼,下半身一下子就翘起来,完全忘记他可是一个小太监。

“啊,你们不要这么急嘛,嘿嘿……”

宝玉还想矜持片刻,不料天意公主与李芷儿已是心急如焚,一人拉着他一只胳膊,如飞般奔向房内。

快,真的好快!

急,真的太急!

天意公主两女快如风、急如火,兴冲冲的冲入公主府内,天意公主还不停吵嚷道:“我要左边,你要右边!”

咦,她们要一左一右同时来,而且还是在桌子上玩?真是大胆呀!邪情逸趣充斥宝玉的脑海,低沉沙哑的吼声在他喉间回荡,身子一抖,太监服立刻随风而去。

当宝玉脱得精光时,天意公主两女已经坐在桌子边,她们抬头一看,随即不约而同地大笑起来,她们笑得前仰后俯,手指着宝玉,断断续续地说:“小宝……子,你这……大……笨蛋……想……干……什么呀?”

熊熊烈火被笑声熄灭,清醒过来的宝玉虽然脸皮厚,但也觉得有点想钻进地洞的感觉,怀着最后一丝希望,他讪讪地反问道:“你们不是说……想要吗?”

“臭小子,人家是说想玩扑克牌,你这大色狼整天只会想那些事。”

“是啊,不正经!”

李芷儿也满脸笑容,落井下石道:“你这小太监就是不安好心,总想着使坏。”

呀——太丢人了!郁闷之气令宝玉胸膛一挺,难堪瞬间变成羞怒之火,被强行扑灭的欲火立刻死灰复燃,卷土重来。

宝玉大手一分,将错就错将天意公主两女搂入怀中,然后压在桌上。

“啊!”

天意公主两女相视一望,同时从对方眼底看到羞涩与灼热的火光。“臭小子,别……”

天意公主一把抓住衣襟,软语哀求道:“咱们待会儿再……洞房,好吗?先打牌吧。”

“小宝子,停手!啊……慢一点。”

李芷儿的反抗本让宝玉兴致大增,但下一句却让宝玉大受挫折:“好小宝子,咱们现在想打牌。”

唔……怎么会这样?没有配合的欢爱味同嚼蜡,宝玉大受打击,身子虽依然高大,但气息却急速萎缩。

天啊!两个女人竟不知何时变成牌迷!宝玉哀声长叹,感到欲哭无泪。

“好哥哥,就陪人家玩一会儿嘛!”

天意公主轻轻摇着闷闷不乐的宝玉手臂,万千柔情羽化成丝,只想缠绕宝玉铁打的心肠。

“小宝子、小宝子哥哥、小宝子老公。”

李芷儿见天意公主没办法解决,立刻直击宝玉的弱点,挑逗道:“只要你陪我们玩牌,晚上你想怎么样都行,好不好嘛!”

天意公主二女的娇痴软语果然力量强大,宝玉心中的怨气瞬间化为流水,但蠢蠢欲动的情火却让他怎么样也生不出玩牌的兴致,他只能不停哀叹,对自己曾经的“妙计”大为后悔。

“老公,要不只玩一盘?”

天意公主见宝玉似有松动之意,脑海灵光一闪,再次降低要求,心想:只要钓到鱼儿,不怕你不上钩。

“对,玩一盘也可以!”

李芷儿从小和天意公主作对,轻易就明白天意公主眼底的暗示,她往前一凑,娇嫩在宝玉的背上轻轻滑动一下。

天意公主的手段也不差,几乎是咬着宝玉的耳垂,诱惑道:“好哥哥,答不答应呀?”

瞬间,宝玉的理智被欲火打败。

“行,玩多少局都可以!”

特有的坏笑又回到宝玉嘴角,让天意公主两女芳心大跳的同时,他突然话锋一转,道:“不过咱们不能白玩,带点彩头怎么样?”

“彩头?赌钱有什么好玩?”

虽然天意公主两人对金钱没有任何感觉,不过还是欢声道:“只要你答应就可以,随你便。”

“好啊,这可是你们说的!”

瞬间宝玉眼中光芒大放,兴奋地沉声道:“咱们不赌金银,咱们赌衣服,就这样定了,嘿嘿……”

“啊,赌衣服?”

天意公主两人小嘴一张,刺激的光华同时迸射而出,兴奋的程度绝不在宝玉之下。

贾家,大观园里。

巧夺天工的园林中,假山飞瀑,青藤飞卷,一道透着烦愁的叹息随风飘来,盘旋于花木林荫之间。

尤二姐独自行走在大观园中,往日让她赏心悦目的美景此刻却沉闷无比,看不到丝毫生机。

宝玉的一场纵情狂欢不仅让薛宝钗黯然神伤,同样也让尤二姐大为烦恼。

游戏红尘的尤二姐比薛宝钗更加敏感,她虽然没有跟踪尤夫人,但这两日的观察,已经让她逮住无数的蛛丝马迹。

“唉……”

尤二姐今日的叹息特别多,紊乱的芳心不停转动,始终不知如何是好,往日精明果断的佳人,如今却变成林黛玉那般多愁善感。

母亲竟然与宝玉私通,宝玉竟然看上母亲,他们真是过分二股怒火突然涌入尤二姐的心房,她脚步一顿,猛然拿定主意,不论如何一定要与尤夫人说清楚。就在尤二姐转身之际,一片暗影突然向她飞扑而来。

鲍二媳妇离开鬼王之后,再次潜入金陵,但宝玉的强大令她不敢擅动,直到宝玉离家进入行宫,她这才悄悄翻过围墙。

鲍二媳妇本想速战速决瞬间杀死王熙凤,不料王熙凤身上那五色玉带的力量太强,而且贾府四处都有五色玉带的气息,令她即使用尽全力也难以接近分寸。

怎么办?贾宝玉如果回来,自己将再无下手的机会!怨毒的恨火已经充斥鲍二媳妇的灵魂,她不愿这样放弃,正团团打转时,尤二姐却来到这偏僻之处,映入她的眼中。

“桀桀……”

鲍二媳妇的笑声阴森,脑海灵光一闪,想出一个好办法。

“啊!”

尤二姐的惊呼只冲到嘴边,她只觉眼前一黑,就昏迷倒地。

“咯咯……”

片刻后,突然倒地的尤二姐又突然弹立而起,消失一段时日的荡笑再次在天地间流转飘荡。

眼眸一眨,“尤二姐”满意的看了看双手,随即神色一变,双眸闪现阴冷之光,疾步走向管事房。

命中注定总是难改,“假”宝玉的出现改变尤二姐命运的轨迹,也改变她与王熙凤的生死冲突。但命运的巧合又让三个原本生死纠缠的女人,再次以另一种方式碰撞在一起。

“吱呀”一声,薛宝钗坐的马车停在红楼总店的大门前。

老掌柜本就是薛家之人,薛宝钗为了在外方便行事,也不是第一次女扮男装,所以老掌柜脸上没有丝毫意外,躬身行礼道:“老奴参见公子。”

心有急事的薛宝钗并未多礼,简单客套后,她立刻进入正题:“周叔,宝二爷与石公子最近有没有前来巡视?”

薛宝钗寻常的语调让老掌柜生不出丝毫怀疑,仔细凝神一番回忆后,他以很肯定的语调道:“回公子,近日两位爷都没有来过。”

薛宝钗芳心微微一紧,连声音也隐隐变调,再次追问道:“在这之前,石爷与宝二爷有没有同时来过?”

在不知不觉中,薛宝钗两手已紧握成拳,补充道:“你仔细想想,绝对不能记错。”

“这……”

薛宝钗郑重的神色让老掌柜明白这肯定是十分重大之事,不敢怠慢的他,绞尽脑汁地回忆起来。

时间一秒一秒流逝,诧异的神色一点一点爬上老掌柜的脸颊。

这种事平日无人在意,但如今一想,不得不让人为之惊讶,传闻亲如兄弟的宝玉与石钰竟然从未同时出现过。

“回公子,在老奴的记忆中,从未见过两位爷一起来过。”

老掌柜得到结果后,立刻语带担忧地轻声说道。

“轰!”

九天巨雷连环惊现,晴天霹雳奔雷闪电,薛宝钗只觉得脑中一震,刹那间失去思考的能力。

薛宝钗的智慧绝不是莺儿与老掌柜可比,长久以来,她心中一直有一个想不通的地方。

以宝玉的身份,怎会与平民石钰成为好友?而且石钰是突然出现,好似从石头里蹦出来一样,即使两人性情相投,但也不可能一下子就互相信任到那等程度,更重要的一点是,无论是宝玉还是石钰,都绝不是……出卖自己女人的男人。

如果莺儿没有说谎,那迎春是石钰的未婚妻,又与宝玉是一对,但迎春不可能是那种女人,结果则只有一个——宝玉与石钰其实是同一个人!

第十章 宝章钗伤情

……二、薛宝钗的娇躯一阵剧烈颤抖,结果虽然是她自己得出,但她同样不敢相信,两张不一样的面孔在她脑海中交替,她的直觉越来越强烈,恍惚间她想起莺儿曾经的一句无心之言……宝二爷与石公子的背影一模一样!啊,是这样,真的是这样!五官可以易容,身形却难以改变,还有眼神,宝二爷与石公子的眼神都弥漫着神秘气息。

“小姐、小姐……”

薛宝钗的不妥让莺儿一时情急,忘记掩饰身份,连连急声呼唤道。

“他为何要这样对我?”

但薛宝钗回来的只有一半心神,玉脸失去往日绝代的风华,生机犹如潮水般流逝。

“他怎么能这样对我?”

哀叹声细微变化,却将薛宝钗心底的怨怼伤怀表露无疑。

如果薛宝钗的心思不那么敏锐细腻,如果她对意中人的要求再低一点,如果她的内心就如外表一样只有温柔、没有刚烈,如果……

但所有的“如果”早已注定,也注定此刻薛宝钗的黯然伤魂,灵秀的心神人生第一次走入死胡同,再也不想走出来。

恍惚间,薛宝钗连怎么走出门、怎么跨上马车都不知道,她只想远远逃离这伤心之地,远离她不知如何面对的一切。

“小姐,咱们……去哪儿呢?”

莺儿终于感受到薛宝钗心中的伤心,她虽然不甚明白,也难以理解,但她却陪着薛宝钗留下清泪。

“回家,回咱们老家。”

迷惘失神的话语还未散尽,薛宝钗已放下车帘,将自己与外界完全隔离开。莺儿咬了咬朱唇,上车之际,她偷偷将一张小纸条塞给老掌柜,并以极其镇重的语调低声道:“一定要亲自交给宝二爷,切记!”

金陵行宫,公主府内,少女的欢笑声逐渐变调。

“啊,我又输了,讨厌。”

李芷儿噘起小嘴,不甘愿地脱去身上最后的亵衣。“咯咯……你也脱光了。”

先一步回归自然的天意公主幸灾乐祸道。

如果仅着底裤也算穿戴整齐的话,那宝玉就是房中唯一齐整的人类,他喝一杯西洋葡萄酒,双目顿时浮现。

在游戏与美酒的双重影响下,旖旎的气息悄然笼罩宝玉三人身处的空间,情爱之火一点一点撩拨着玩乐之心。

“臭小子,咱们都没衣服了,接下来怎么办呀?”

天意公主强自压下芳心的躁热,语气少有的认真,因为李芷儿还未倒下,她也绝不能认输。

在胆色上,李芷儿比天意公主差上一筹,她双手捂住双峰,则尽量躲在桌面下,接过天意公主的话头,有点羞涩地提议道:“要不咱们穿上衣裙,输了再脱,好不好?”

宝玉的目光在天意公主两女身上扫过,青春玉体的诱惑直钻眼球,欲火燃烧的同时,他脑中灵光一闪,以前隐隐约约的计划变得无比强烈。

嗯,这倒是一个好法子,计划就从她们两个身上开始!眨眼间,宝玉的脑海已经转动千百道念头,邪魅地笑道:“公主殿下、太子妃殿下,奴才还有更好的彩头,咱们继续玩吧!”

“什么彩头?”

“嘿嘿……你们输了就知道,发牌吧,莫非你们怕啦?”

“哼!谁怕谁!来就来!”

虽然天意公主两女有不妙的直觉,但却自愿坠入宝玉的陷阱。

牌局继续开始,宝玉则开始作弊,以他的神通要想赢牌还不是小事一桩。“咯咯……臭小子,你输了。”

天意公主的笑声兴奋无比,又透出一丝意外。在天意公主两女兴奋目光的凝视下,宝玉也将自己脱了个一干二净。

“宝贝儿,发牌吧,我现在也脱光了,嘿嘿……”

别样的情趣已让宝玉声音沙哑,不过为了得到最大的乐趣,他还是强忍无尽的冲动待在桌旁。

接下来一局,在宝玉精巧的安排下,李芷儿难逃惨败的命运。

天意公主的双眸无比闪亮,抢先幸灾乐祸地道:“臭小子,李芷儿输了,你说的新彩头是什么?”

“既然没衣服脱了,那就接受……惩罚吧,嘿嘿……”

话音未落,宝玉已经将李芷儿抱入怀中,随即对天意公主道:“你也是赢家,可以帮忙,来,按住她双手。”

“啊,小宝子,不要……”

与宝玉欢爱李芷儿自然求之不得,但要当着天意公主的面,还是在牌桌上,她玉脸一红,不禁扭动着身子挣扎起来。

“李芷儿,输了就要认,不许耍赖,咯咯……”

天意公主这帮凶果然尽职,大呼小叫着冲上去,按住李芷儿挥舞的双手。

“滋……”

宝玉挺身一入,等待多时的激情之音终于飘然而起。

“噢……”

输家与赢家同时发出满足的呻吟声。

片刻间,近百记冲刺将李芷儿送到的边缘,紧接着宝玉突然抽身后退。原本天意公主有点吃醋,此刻却感到幸灾乐祸。

“啊……小宝子,别停,人家要……”

体内的空虚让李芷儿挺起腰肢,下意识凑向宝玉。

“太子妃,你可是在受罚!”

宝玉挺着湿淋淋的坐回原位,随即对天意公主道:“公主千岁,麻烦你扶一下太子妃,咱们继续打牌。”

天意公主先是偷笑,最后变成大笑,以她好玩的性子,当然大为配合。

李芷儿终于明白“惩罚”两字的真正涵义,为了报复大笑的天意公主,她强撑着双手翻下牌桌,坐回座位。

爱痕点点的桌面上,又一轮游戏开始了。

“赢啦,我赢啦,咯咯……”

胜负一分,李芷儿瞬间一跳而起,欢呼道:“小宝子,赶快动手,惩罚她!”

欢声未落,紧接着李芷儿补充道:“只许一百下,记住,一下也不许多!”

“是,奴才遵命!”

宝玉乐在其中,大手一扬,将想逃走的天意公主吸入掌中。

春色一荡,荡出新的一幕。

天意公主趴伏在桌边,上身前俯,玉臀向后高高翘起,宝玉则立身于后,阳根对准红润的少女幽谷,李芷儿则站在宝玉身后,用尽全力向前一推。

一下、十下……一百下,紧接着“啵”的一声,不是宝玉主动抽离,而是一旁数数的李芷儿伸出双手,好似拔萝卜般将阳根强行。

“哼,又来!”

天意公主气呼呼地站直身子,挑战的目光射向李芷儿。

“来就来,谁怕谁!”

李芷儿则毫不示弱地直视天意公主。

虚空中,顿时火花四溅,杀气腾腾。

时光欢快流动,纸牌纷飞虚空。

一开始天意公主两女都想赢,都想看对方出丑,牌局中途,她们想输了,如丝的目光不停瞟向宝玉的阳根。

宝玉的神通完全控制牌局的输赢,但却控制不了天意公主两女叛逆的内心。几番嬉戏后,天意公主率先忍不住玉门的酥痒,一把扔开纸牌,恶狠狠地扑向宝玉。“天意,你犯规了,咯咯……”

虽然李芷儿指责天意公主,动作却比天意公主还“犯规”,她竟然一口含住宝玉的,抢先霸占最重要的宝贝。

瞬间,和风细雨变成狂风巨浪。

狂浪之后,赤裸的宝玉三人紧抱一团,躺在牌桌的脚下。

宝玉一边抚弄天意公主两女瘫软的娇躯,一边在她们耳边说出医治皇后的新计划。

“小宝子,你不是已经找到灵药了吗?为什么还要……那样呀?”

李芷儿沉醉在的余韵中,思绪有点缓慢。

天意公主与宝玉老夫老妻,虽然脑海同样迷乱,但她不用思索,直接就猜中宝玉的心思,道:“什么救人治病,他还不是看上你皇后姑姑,故意使坏。”

“胡说,老公我是那种人吗?”

宝玉立刻坚定否认,见天意公主两女一脸怀疑,他详细解释道:“皇后娘娘多年郁闷,早已经脉淤积,如果不能治疗她的心病,阴花即使能化解毒性,她也活不了多久。”

“是吗?”

宝玉说得合情合理,但因为他人品的问题,天意公主两女的反问还是充满质疑。

“哼,大胆老婆,竟敢不相信老公,该打!”

宝玉怒火中烧,猛然翻身一滚,随着天意公主两女半真半假的尖叫声,又一场春色大戏拉开序幕。

贾家荣国府,管事房。

“尤二姑娘,你可是稀客呀,快请进。”

平儿从院中行出,与“尤二姐”迎面碰个正着。

“是平姑娘呀,二奶奶在不在?我有点私事想请她帮帮忙,咯咯……”

厉鬼附身的“尤二姐”笑靥如花,下意识就想靠近平儿,但一转念,她又强自压下杀气,毕竟王熙凤才是她真正的目标。

由于尤二姐为了保住贞洁,不惜吞金自杀,她的行为已经赢得大观园上下的尊重,因此平儿对“尤二姐”的来意更没有丝毫提防,亲切笑道:“二奶奶在里面,自家姐妹我就不多礼了,你自行进去吧,我办完事立刻回来陪你聊天。”

“好啊,我等你,不用急。”

“尤二姐”挥手送别平儿,等平儿消失,玉脸的笑容立刻随风而去。

走入外院门,跨过前庭,“尤二姐”在门槛前微微一顿,随即心怀忐忑,小心翼翼地抬脚向前跨去。

“嘎嘎……”

下一刹那,鲍———媳妇的笑声在心间猛烈回荡,她已经站在结界内,距离王熙凤只有一门之隔。

阴森的笑声已经飘出“尤二姐”嘴角,她两袖一荡,用力关上管事房的大门。

院子里,一道假山之后响起惜春的声音。

“师姐,我们进去吧!”

“师妹,不要急!”

秦可卿摇了摇头,平静地说:“宝玉早有防备,鲍二媳妇伤不了凤姐,宝玉还说了,只要不出意外,凤姐种下的因还是让她自行解决。”

“可……可万——出了意外怎么办?”

惜春虽然天性漠然,对世间万事没什么兴趣,但修真求道却是她唯一的弱点,自学会道法后,她还从未真正试验过,鲍二媳妇这个对手的出现令她人生第一次心痒难耐,大失本性地哀求道:“好师姐、好姐姐,就让我进去吧,我保证不多事就是了。”

惜春的软语哀求堪称奇迹,冰雕玉琢顿时活色生香,就连秦可卿也有抵挡不住的感觉。

管事房中,气息突然沉重几分。

“你来啦!”

王熙凤一看到“尤二姐”,并无丝毫诧异,她悠然靠入椅背,招呼之语却略带异样。

“嗯,我来啦!”

“尤二姐”的回应也简单直接,一字一步逼近王熙凤。“别急,坐下来说吧!”

王熙凤手指一旁座位,平静的话语充满深意:“我也等你好久了,急也不用急在一时。”

“你知道是我?”

“尤二姐”的心暗自一颤,缓缓坐下的同时,她的目光已经不再掩饰,往左右扫视一圈。

王熙凤没有直接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悠然一笑,说:“不用看了,这房中现在就只有我们,没有第三个人。”

话语微微一顿,王熙凤凝视“尤二姐”,缓缓问道:“不知妹妹此来有何要事?”

不管了,速战速决!不妙的预感再次冲击“尤二姐”的心灵,她上身往前一俯,放浪地大笑道:“咯咯……我来,想向姐姐借一件东西。”

“哦,是吗?”

王熙凤也笑了,大方地说:“说,只要我能办到,一定帮忙。”

“我想要你的——贱命……——股阴风凭空突现,突然笼罩两人身处的空间,鲍二媳妇原形毕露,鬼火缠绕的尖锥狠狠刺向王熙凤的咽喉。

“唉!死不悔改!”

面对突如其来的可怕异变,没有法力的王熙凤却镇定如常,眼中没有慌乱,只有感慨与不屑,还有一缕本能的同情。

惨叫声响起,王熙凤安然不动,鲍二媳妇则飞了起来。

“砰”的一声,两道身影同时坠落地面,一个是鲍二媳妇的鬼魂,一个则是恢复自我的尤二姐。

尤二姐儿迷不醒,鲍二媳妇则怪叫着腾空而起,再次杀向王熙凤。

“大胆妖孽,还不住手!”

娇斥声中,一道寒光飞射而入,惜春不愧是天纵之才,虽是初上战场,但却一剑荡开鲍二媳妇的锁链。

金铁交鸣声连续激荡,一个是狗急跳墙的鲍二媳妇,一个是初生之犊的天才少女,虽然惜春法力不济,但有腰间玉带相助,一时之间倒也打得不分高下。

秦可卿见状放下心来,笑着摇了摇头,随即轻盈举步来到王熙凤身旁。

“可卿,我们好久不见了。”

虽然王熙凤已经知道秦可卿的存在,但两人这还是第一次重逢,她凝视秦可卿好一会儿,最后由衷感叹道:“你竟然比生前漂亮这么多,难怪宝玉这家伙这么尽心尽力,咯咯……”

调侃的笑声让秦可卿玉面飞红,但芳心发虚的她却找不出反驳的理由,只得含羞带怯地软语求饶道:“好姐姐你就放过我吧,让我叫你师娘也行。”

这“师娘”两字意味十足,王熙凤顿时脸若滴血,心想:竟然也有被人嘴上打败的一刻,而这一切都要怪宝玉那家伙!

王熙凤正在心中埋怨宝玉,突然惜春惊叫一声。

惜春败了,她身子失去控制,法剑更脱离手掌,而鲍二媳妇的铁链之尖则刺向她的心窝。

危急时刻,王熙凤与秦可卿都有点反应不及,好在她们腰上都有五色玉带。瞬间王熙凤三女脚底同时离地,身子飘浮而起,三条五色玉带则凌空盘旋,最后合在一起,好似一个巴掌般狠狠打下去。

“轰”的一声炸响,鲍二媳妇被这一“巴掌”打成如原地旋转的陀螺,鬼血四方飞溅。

虽然鲍二媳妇的法力比上次提升许多,但宝玉的进步一日千里,岂是她可以比拟?更何况这还是宝玉早已设下的陷阱。

“妖孽,看剑!”

三女中,惜春最是沉迷天道,斩妖除魔之心有如天生,她人生第一次厮杀,剑上的杀气竟然毫不犹豫。

眼看鲍二媳妇就要魂飞魄散,王熙凤意外地扬声呼唤:“四妹妹,不要动手,放了她吧。”

“凤姐姐,这……”

秦可卿虽然没有惜春那般决心,但也打定主意要将鲍二媳妇抓到地府受罚,不料王熙凤会有这么意外的决定。

“唉!”

王熙凤缓缓拉开惜春手中的利剑,语带唏嘘地叹息道:“她虽是咎由自取,但死因毕竟与我有关,我当日也未料到她会寻死上吊,如今就算回报于她吧,不过……”

话音微顿,王熙凤直视着鲍二媳妇,话锋一转,又恢复她火辣辣的本性:“鲍二家的,你听好,这次咱们就算两清,下次若敢再来贾家行凶,莫怪姑奶奶让你再死一次!”

“哼!”

鲍二媳妇怨毒的眼神毫不领情,但也不敢与王熙凤顶撞,兀自飞身穿窗而去,化作一缕阴风,逃得无比迅速,毕竟那可是王熙凤,大发善心的时刻恐怕十年难得一遇,她又怎敢自找死路?

直到逃出金陵、逃到荒郊野外中,鲍二媳妇这才仰天嚎叫:“王熙凤,我不会罢休的,贱人,我要你生不如死!”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鲍二媳妇没有将王熙凤的好意当成恩德,反而视为羞辱,怨恨就像树根般越长越深。

疯狂的嚎叫声中,鲍二媳妇略一寻思,随即飞向妖界,心想:报仇,一定要报仇,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一定要报仇!

贾府的风暂时停歇,雨也告一段落,而金陵行宫中另一种风雨正值呼啸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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