萦柔 - xp1024.com
《萦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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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

梁萦柔从实验室出来已经天黑了,她已经好久没享受过外面新鲜的空气,一大早就泡在实验室里,直到天黑才离开。

梁萦柔刚上研一,师兄师姐都夸她勤奋,教授也对她赞不绝口,她对目前的生活很满足。

走在回出租房的路上,身旁总会有一对对的小情侣走过,梁萦柔偶尔会扬起嘴角,替他们开心,觉得年轻真好,然後就不由想笑,她其实也不算很老。

由於生活逼迫,在这两年梁萦柔终於学会了一点厨艺,填补她的五脏庙,不过平时学业繁忙,她很少下厨的,难得今天心情好,她参与的那个评奖项目总算完成了。

经过超市时,选了一些菜买回来,回到自己的出租房,家里很凌乱,不过梁萦柔习以为常,在这种凌乱的情况下,她很容易能找到自己所需的东西,反而一层不染的环境让她不适应。

梁萦柔一进门,就把电视打开,这个时间段正好在播放娱乐新闻,她许久没关注娱乐圈的新闻,趁机补补八卦。

梁萦柔的出租房很小,大概也就五十来平米,中间全部打通,摆放著一张双人床,一张沙发,这是她最昂贵的资产了,是她挑细选之下买的,小厨房正好面对电视,梁萦柔拿出自己买的菜,开始清洗和切片。

电视上正在播一则丑闻,梁萦柔心想真是赶巧,她才从实验室解放出来,就看见如此劲爆的消息,新闻讲的是圈中众女星和男星在某酒店开派对,尺度之大让人瞠目结舌,这个视频不知道从哪个渠道流了出来,虽然没有点名道姓,不过部分轮廓可以猜出是哪位明星,现在人人自危,就怕这件事情降临到自己头上。

梁萦柔看得津津有味,娱乐圈这个大染缸爆出这种事情本不奇怪,她塞了快番茄到嘴里,还没开始咀嚼,就听到节目的小编说这个派对很可能是为了庆祝某位黑道大哥出狱。

梁萦柔把嘴里的番茄吐出来,嫌弃她太酸了,看了一遍砧板上的番茄,干脆一股脑儿全部扫进了垃圾桶,再看了一遍她心清洗好的菜,顿时没了下厨的兴致,拿了一个塑料袋,把所有的东西撞进去,塞进了冰箱里。

梁萦柔又从冰箱里拿出一碗方便面,倒入开水封上,就坐到了沙发上,认真地看著那则新闻。

已经有眼尖的记者认出了参与派对的部分人,可是他们全都是保持沈默的态度,连人也逮不著,记者们目前来说束手无策。

这可能是今年娱乐圈最大的新闻,或者说是最大的丑闻,涉及到不少当前一线明星,网上就像炸开了锅,几乎处於全民讨论的状态,其中也有不少人爆料说知道有这样一个派对,嫩模们玩得很疯,为了上位什麽露骨的事情都做,看谁的私处能容纳更多的钱,或者比赛谁的嘴巴能塞下更多的器,亦或是用双腿夹爆气球的速度谁更快更多……靡得让世人吃惊。

而且听闻当晚出了不少事,有女星被轮奸得休克,有男星被玩得脱肛,梁萦柔看得一阵厌恶,却强忍著没有转台,直到这则新闻结束,她也没听到任何关於那个黑道大哥的事情。

梁萦柔看完新闻,才发现自己的泡面都泡糊了,汤汁全被吸收在面里,看著挺恶心的,她用叉子卷了几口到嘴里,简直形同嚼蜡,就不再折磨自己可怜的胃,放下了方便面。

她用手抱住双膝,脑袋埋进两腿间,空洞地望著屋里的一切,她好像在实验室待得太久了,脑袋里空白一片,像是回到了三年前的状态。

梁萦柔从小锦衣玉食,没有受过任何的磨难和困境,却在她十四岁时突逢家变,平时温柔可亲的母亲跟别人有染被踢爆,忠厚老实的父亲借高利贷被追债,她的世界几乎在一夜之间崩塌了。

虽然过去这麽多年,梁萦柔却依然记得当晚的情景,父亲被几个人按著教训,而母亲在旁边歇斯底里地喊叫,她的姘夫在蛮横地干她,梁萦柔被一幅幅血腥又残忍的画面弄得几乎神崩溃。

梁萦柔从回忆里恢复过来,她满头冷汗,身体不由地抽搐,她狠狠地咬紧牙关,等这段苦痛过去。

自从那晚後,她经常做噩梦,有时候会窒息地醒不过来,她当然更愿意就那麽长眠下去,只不过最後她还是会看见这肮脏的世界。

梁萦柔走到浴室里,看著镜子的自己出神,她有一副好皮囊,小巧的脸颊,黑亮的眼睛,高挺的鼻子,以及诱惑的双唇,走在校园里,总能成为众人的焦点,她的身边不乏追求者,梁萦柔也想尝试著跟人交往,不过她总是提不起兴趣应付,最後只能放弃。

梁萦柔扑了几把水到脸上,用毛巾擦了擦湿润的脸颊,就回到床上睡觉,这些天她忙得焦头烂额,一沾枕头就睡著了。

不过她的梦里并不太平,一会儿是父亲的声音,一会儿是母亲的声音,一会儿是男人的声音,一会儿又是小孩的声音,全部都在抨击她脆弱的脑袋。

梁萦柔醒来时闹锺的指针还处於凌晨两点多,噩梦折磨得她浑身是汗,黏糊糊地十分难受,睡前又没有好好地洗个澡,这下子没了睡意,梁萦柔就拿了睡衣去浴室洗澡。

当温热的洗澡水冲到身上,梁萦柔立即高兴地心花怒放,她其实更喜欢泡澡,不过出租房太小了,摆不下她心仪的浴缸,只能勉强把泡澡换成冲澡。

梁萦柔抚著自己的身体,很自然地避开了左肩的一角,可是那里还是火辣辣地疼,就像每个睡不著的夜晚,反反复复地折磨著她。

在穿睡衣的时候,梁萦柔忍不住对著镜子查看自己的左肩,那里赫然刻著一个“曾”字。

作家的话:

写篇新文来缓解一下自己的压力。

☆、002

之前那个课题完成後,梁萦柔一下子闲了下来,她之前是有接家教的,可是後来跟学业冲击,只好忍痛放弃,她的生活并不宽裕,奖学金再加上她之前打工的工资,勉强维持生活。

梁萦柔决定再去找找有没有打工的机会,趁著这段空闲的时间,多赚取一点生活费,为之後的生活做好打算。

梁萦柔很幸运,第一天出去就看见了一家书店在找员工,平时只用上半天班,周六和周日是全天,跟她的课程没有重合,店里的老板娘看见梁萦柔来很高兴,说自己的招工广告是刚贴出去的,上一任的员工因为家里有急事,匆匆辞职,正愁找不到人来替她。

知道梁萦柔是X大的研一学生,还一个劲地夸她有出息,说自己的儿子也是要靠X大的研究生,可是没考上,只好去外地读书了。

梁萦柔因为之前的经历,做人比较冷漠,就算老板娘这麽说,她也一点感觉都没有,觉得跟她完全没关系,只好微笑以对。

梁萦柔的生活没有变化,照样过她无聊又充实的生活,直到她上了半个月的班後,教授通知她,她之前跟师兄师姐合作的课题很有可能在市里获奖,让他们准备好去领奖。

能获奖固然是件欣喜的事情,毕竟是他们付出了很多努力才换来的,不过梁萦柔并不想去市里,她觉得待在这个偏远的校区很好,不必理会外面的纷纷扰扰,所以梁萦柔跟教授说她就不必去了,让师兄师姐去就行了。

这个课题出力最多的就是梁萦柔,她几乎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了这个上面,只是她才刚到教授名下,师兄和师姐作为前辈,理应让他们去领奖。

教授告诉梁萦柔,这次她还真是非去不可,上头很欣赏她的这个课题,觉得很新颖又很有论证,点名了让这个课题的学生全部到齐,到时候可能市里领导还要请他们吃饭。

梁萦柔很为难,别说她不会应酬领导了,她是连最基本的人际交往都很困难,不过教授待她很好,师兄师姐也没摆架子,对於她不懂的会指出,对於她做得好,也不吝啬赞扬,她不好意思拒绝他们,最後还是点头答应了。

颁奖典礼是在一个星期後,梁萦柔才上了半个月的班,向老板娘请假的时候格外不好意思,不过老板娘一听她是因为获奖,高兴地很快批下来,还让她带奖杯回来给她看。

坐在去市里的车上,梁萦柔沈默寡言,她的状态并不好,脸色惨白,眼神空洞,仿佛不是去领奖,更像去奔丧。

平时师姐跟梁萦柔的关系不错,於是小心地问道:“萦柔,你的脸色这麽难看,是不是不舒服啊?”

梁萦柔仿佛屏蔽了外面的世界,依旧木讷地望著窗外,良久之後才发现师姐在跟她说话,马上道歉道:“不好意思,师姐,我走神了,你问我什麽?”

“你是不是不舒服啊?”师姐担心地问道。

梁萦柔勉强露出笑容,说道:“可能是昨晚没睡好,所以今天没神,不用担心,我没事的。”

梁萦柔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没事,她平时虽然也是这麽冷漠,可是今天的她像是魂魄离体,毫无生气可言。

去市里大概要行使两个小时,梁萦柔维持著一个动作直到终点,所以在她起身的时候,因为身体酸麻,差点晃倒,幸好身旁的师兄眼疾手快,及时扶住了她,他同样用一副担心的口吻问道:“萦柔,你的状态这麽差,真的没事吗?”

梁萦柔苦涩地笑道:“我真的没事,谢谢师兄关心。”

他们下榻的酒店是市里最好的六星级酒店,师兄和师姐都很兴奋,只有梁萦柔兴致缺缺,她跟随著他们走进大堂,马上有相关的工作人员来领他们去房间。

教授和师兄一个房间,而梁萦柔就跟师姐一个房间,待他们收拾完行李後,就去楼下吃中饭,颁奖典礼是在下午举行,晚上有庆功会,第二天还有学术交流,他们需要在这里停留两天一夜。

梁萦柔对著眼前的美食毫无兴趣,只是机械地扒了几口,就说先回房休息,他们见她如此状态,都让她好好休息一下。

奖项是在最後揭晓,虽然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是他们拿,不过还有百分之十的可能是别人,他们不敢有胜券在握的信心。

梁萦柔并非第一次来这家酒店,或者说她来过很多次,走在回房间的走廊上,似曾相识的画面又一幕幕地回放在她脑子里,弄得她必须扶著墙壁,才能艰难前行。

梁萦柔连鞋子都没脱,就直接躺到了床上,她感觉周围很冷,就算紧紧裹住被子也没有一丝暖意,她在床上咬牙哆嗦,恨不得直接昏厥过去。

梁萦柔不知道自己在床上挣扎了多久,是师姐的电话唤醒了她,让她准备好,到时间进场了。

梁萦柔挂掉电话後,看见屏幕上的日期又有片刻的失神,这日子倒够刻苦铭心的。

教授以及师兄师姐都在二楼等她了,一行四人坐到座位上後,很快颁奖典礼就开始了。

颁奖典礼还是那样的流程,领导发言致辞,揭晓奖项,在喊出他们学校名字的片刻,梁萦柔久违地紧张了,她为这个课题付出了很多,很希望能拿下这个奖项。

真正报到他们名字後,四个人高兴地欢呼,由教授从颁奖人手里捧过奖杯,师兄代表他们发言,从头到尾梁萦柔都只是站在身旁,做一个尽责的後辈。

他们这个奖项颁完,今天的颁奖典礼也正式结束,晚上在四楼为他们安排了庆功宴,领导握著他们的手,让他们务必到齐。

梁萦柔抚著奖杯的弧线,这算是她拿的第一个大奖,在这个特别的日子显得十分有意义。

直到当他们步出礼堂,在电梯口与一帮人正面相见时,梁萦柔才真正觉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003

梁萦柔的脚跟就像定住了般,无法动弹分毫,她眼看著电梯的一帮人一一从她身旁走过,自始至终他们都没看她一眼。

教授一行三人都迈进了电梯,奇怪地看著原地不动的梁萦柔,叫了她几声才有所反应,梁萦柔抱歉地走进了电梯,脑子里一直想著刚才带头走过的男人,前前後後正好三年,一天不多一天不少,他们终於又见面了。

梁萦柔婉拒了晚上的庆功宴,决定提早回去,她害怕在这里多待一分锺都会窒息,回到酒店打发好行李,梁萦柔没有多待一刻。

坐在回程的车上,梁萦柔的思绪就陷入了不可挣脱的漩涡里,她逃避了那麽久,终究逃不出这个可怕的命运,在她听到要去市里领奖时,就有不好预感,果然她的直觉太正确了。

梁萦柔所乘坐的大巴中途抛锚了,她不禁想要感叹这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正好附近有个休息站,乘客们统一被安排在那里休息一会儿。

等到大巴重新开启,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後的事情,所以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昏暗,梁萦柔不仅感觉身体很疲劳,内心更是受著很大的煎熬,这一切在打开房门後,再次被放大了。

经过月光的照,梁萦柔一眼就发现了房间里的人,她屏息打开灯光,一个男人犹如锺馗般端坐在她的沙发上,目光森冷地望著她。

梁萦柔害怕地直打哆嗦,第一反应就是往外跑,可是还没等她行动起来,男人已经先一步截住了她的去路,牢牢地按著她身後的房门,把她锁在自己的膛和房间之门,让她逃无可逃。

男人冷笑道:“好久不见了,萦柔,怎麽一看见我就要逃啊?”

梁萦柔本没有办法直视男人的目光,她的力量在顷刻间都消失殆尽,只能站在原地手足无措。

男人拉著梁萦柔走到沙发旁,径自把人抱到腿上,他近乎痴迷地端详著她,可是眼里的寒气却让梁萦柔不寒而栗,她像被一块冰冷的围墙给困住,围墙上装满了钉子,只要一动就直戳她的体,疼痛难忍。

“我从牢里放出来了,你不高兴吗?”

“你想怎麽样?”梁萦柔尽量保持镇定,害怕地问道。

“我想跟你叙叙旧而已,我们三年没见了呢。”

“我们没什麽好叙旧的。”

男人郁的眼神直著梁萦柔,不赞同地摇头,冷冰冰地讲道:“怎麽说你也在我的床上,被**了四年啊。”

“曾尧逸!你不要太过分了。”梁萦柔带著哭腔喊道。

被叫作曾尧逸的男人一手擒住了梁萦柔纤细的脖子,暴戾地大声吼道:“我过分?梁萦柔,你亲手把我送进了监狱,谁比较过分啊?”

梁萦柔本能地去抓曾尧逸的手,只是力量悬殊太大,无论她如何挣扎,都不能动他分毫,而曾尧逸的话又如同给她判了死刑,她一直以为不会有人发现是她匿名举报了曾尧逸。

梁萦柔感觉到呼吸不畅,空气越来越稀薄,她逃避了三年,到头来还是栽在曾尧逸的手上。

就在梁萦柔以为就这麽死去的时候,曾尧逸放开了她的脖子,重新呼吸到新鲜的空气使得她用力地喘息,没有注意到旁边的男人已经脱下了裤子。

曾尧逸很容易就扯掉了梁萦柔的裙子,他甚至不屑去脱她的内裤,直接撩开她私处的布料,等到梁萦柔反应过来,只感觉到火热的硬物抵在她的口,梁萦柔惊慌失措地喊著不要,曾尧逸都置若罔闻,直接把自己的器送了进去。

梁萦柔干涩的甬道被巨大的阳物一下子入,她痛苦地呻吟,额头的冷汗直冒,三年没被进入的私处本无法容纳突然挺进的硬物,她毫无快感可言,身上的曾尧逸同样不好受,她的花径太紧致太干涩了,让他寸步难行。

“出去……好疼……”梁萦柔可怜兮兮地哀求道,眼眶已经蓄满了泪水,湿漉漉地让曾尧逸不由地心软,他低头吻住梁萦柔娇豔的双唇,右手伸入她的衣内,揉捏她柔软的脯。

梁萦柔恨自己这副不争气的身体,明明刚被进入时还那麽排斥,可是在曾尧逸的几下爱抚下,就变得兴奋不已,甬道里慢慢地溢出粘滑的爱,就像在方便曾尧逸的干。

“曾尧逸,再这麽继续下去,我可以告你强奸。”梁萦柔不甘心地讲道。

如果说之前有片刻的心软,在梁萦柔说完这句话後就烟消云散了,曾尧逸毫无感情地说道:“告我强奸?你何必当了婊子还立牌坊呢,瞧你的小骚屄,把我的**巴吸得这麽紧,你恨不得**死你吧,再说你觉得我还会在意坐牢吗?”

话音刚落,曾尧逸抛除了所有的温情,蛮横地进出梁萦柔的私处,力道之大像要晃动这个地面,大的不断地撑开紧致的内壁,梁萦柔只得紧紧地抓著沙发,不被曾尧逸的冲力被挤下去。

三年没有被侵犯的小却认得主人般,经过几下抽,就产生了源源不断的快感,梁萦柔羞愧又难受,她不知道为什麽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虽然身体得到了极大的抚慰,可是梁萦柔的意志力并没有被全面打倒,她无声地抗拒著曾尧逸的侵犯,眼睛空洞地望著天花板。

曾尧逸感觉很挫败,尽管他在抽著这个可恨的小东西,可是心里没有一丝成就感,她的样子就像完全破败了,筑起了一道高高的城墙,排斥著他的进入。

曾尧逸低下头,忍不住吻住梁萦柔漂亮的大眼睛,那里本来该神采飞扬,如今只剩一片死灰,“柔柔,别这麽拒绝我,看在今天是我的生日的份上。”

梁萦柔总算有所反应,她慢慢地汇聚眼神,直直地端详著曾尧逸,他的脸上一片痛苦,仿佛在受折磨的人是他一样,可是曾尧逸的话不得不让梁萦柔动容,三年前在他的生日派对上,一批警察进来把他铐住带走,而这一切都是她的匿名举报。

☆、004

梁萦柔最终还是无法忽视曾尧逸脸上的痛苦,她的四肢缠到他的身上,就如同之前无数个夜晚,两人紧紧相连,曾尧逸有片刻的欣喜,他更加凶悍地抽动阳物,梁萦柔的蜜湿热无比,壁紧绞著不放。

梁萦柔能感觉到耳边尽是曾尧逸兴奋的喘,他的鼻息火热濡湿,体内的坚硬火热,不断地深入贯穿著她,梁萦柔之前就做过这样的梦,但是今天的情况太过真实,真实到她快感无数,兴奋不已。

慢慢的梁萦柔的嘴里开始溢出悦耳的呻吟,曾尧逸更加兴奋,他大力地开凿洞,兴奋地撞击梁萦柔的身体,他们紧密相连,仿佛三年的时光都不复存在。

曾尧逸低头吻住梁萦柔的双唇,她的嘴唇柔软不已,口中甘甜,他激动地肆意扫荡,梁萦柔脑袋混沌,本能地做出回应,她的舌去顶弄曾尧逸,不断地发出闷哼声,传入曾尧逸的耳朵里,不由地更加凶狠地干她。

曾尧逸对身下的人是又爱又恨,他从未对一个人这麽上心过,可是到头来她却亲手把他送进了监狱,当他刚抓走不久,警察向他出示了所谓的证据後,他就立即明白了谁举报他,那些资料他都亲手保管,连他最信任的兄弟都没泄露过,唯一知道的人就是梁萦柔,他何曾想过自己手段毒辣,把所有柔情都给了梁萦柔,没向她保留过任何东西,带给他的後果却是三年的牢狱之灾。

曾尧逸被拘捕後,梁萦柔就没出现过,无论是在警察局,还是在法院,她都没现身,更别提被监禁後,三年的牢狱之灾,让他变得暴戾,已经忘记了当初是如何疼惜她。

曾尧逸毫无心疼地咬在梁萦柔的唇上,两个人的口里立即漫开了浓重的血腥味,梁萦柔吃痛地喊疼,也从情欲里清醒过来,她漂亮的眼睛里盈满泪水,嘴唇又麻又痛,可是曾尧逸的脸上没有丝毫动容,他冷冰冰地看著她,“这点痛楚算得了什麽,我恨不得掐死你。”

“在我死前,这麽凌辱我一番,你显得更有快感吗?”

曾尧逸俯下身,亲昵地贴在梁萦柔的耳边,冷笑道:“你看我在牢里待了三年,除了靠自己的右手就没排解过欲望,而你被**了这麽多年,彼此这麽熟悉,起来更加带感不是吗?你可别说我没把你肏爽了,刚才的呻吟声真是太放荡了,会所的小姐都没你这麽会叫。”

梁萦柔强忍著眼眶里的泪水,逼问道:“你到底想怎麽样?”

“你问我想怎麽样?我想问你为什麽要那麽做?”曾尧逸大声喊道,这个问题在他心里憋了三年,他每天晚上都要被这个问题折磨,想不通她怎麽可以这麽狠?

“因为我要离开你!”梁萦柔咬牙切齿地回道,“你说除非你死。”

“我哪里对你不好了?”

梁萦柔撇开目光,曾尧逸是对她很好,可是她无法接受他某些方面的作风。

曾尧逸愤怒地喘息,他死死地盯著梁萦柔的侧脸,她依旧那麽漂亮,身边肯定有很多追求者,但是又有谁知道她十六岁就跟他上床了。

“你有没有爱过我?”曾尧逸没有信心地问道,他以前以为梁萦柔是爱他的,因为很多行为是骗不了人的,而他自己疯狂地爱著她,很多人警告过他别陷入太深,毕竟像他这种身份的人随时都会坐牢或者丧命,感情太丰富容易被人抓住把柄,可是他太自信,认为自己有能力处理好一切。只是现在他不敢轻易判断,没人会把自己爱的人送入监狱。

两个人之间只剩沈默,曾尧逸甚至不敢大声喘息,就怕听不见梁萦柔的回答,梁萦柔保持著那个姿势不变,久久没有做出反应,曾尧逸继续逼迫道:“你最好想清楚再回答,只要你说爱我,我就不计较过去的一切,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梁萦柔终於有所反应,慢慢地把脑袋转过来,她看见了曾尧逸的紧张和害怕,不由想笑,曾尧逸是从不会害怕的,他刚开始起势的时候,不少黑道的人看不惯他,竟然联合起来打压他,而他凭著那股韧劲,不仅以少敌多全盘收下了那些人的地盘,势力也进一步扩展开来,就是这样毫不惧怕之心的人现在却紧张不已。

梁萦柔没有给曾尧逸想要的答案,她一字一字清楚地讲道:“没有,我梁萦柔从未爱过你曾尧逸,而且永远不会爱你。”

曾尧逸的怒气被彻底激了出来,他用力地抓住梁萦柔的头发,凶恶地讲道:“你好样的,我还是头一次觉得自己这麽失败。”

曾尧逸眼里的凶狠吓得梁萦柔不断哆嗦,她从没这麽挑衅过他,就算当初想著早日离开,可是每天步步为营,尽量讨好著他,只是她太累了,不想再跟曾尧逸周旋了,无论是生是死,她都不在意了。

曾尧逸并没有了结梁萦柔的生命,只是毫不怜惜地抽著梁萦柔,刚开始他还顾虑著梁萦柔的感受,现在完完全全成了欲望的发泄,他分开她的双腿,使劲地干顶弄,体碰撞的声音格外响亮,每一下都深入到让梁萦柔痉挛,而她的反抗在曾尧逸眼里就是一场笑话。

梁萦柔觉得下体很疼,曾尧逸的刃像在千刀万剐著她,他高高在上,俯视著卑微的她,梁萦柔痛苦地闭上眼睛,经受著这场凌辱。

曾尧逸似乎还嫌不够,硬生生又把她的衣服扯坏,肆意地蹂躏她的双,用指甲用力地扣著他的头,疼得她想要死掉,梁萦柔紧紧地咬著双唇,可是曾尧逸各方面的施压和侮辱终於让她崩溃,哭喊道:“不要了……求求你……呜呜……疼死了……我疼……”

梁萦柔的求饶并没有让曾尧逸心软,反倒是更加凶狠地冲刺,梁萦柔快乐并痛苦著,曾尧逸的抽速度不断加快,让她率先达到了高氵朝,而後就感觉到体内一股热喷进来。

当梁萦柔以为就此结束的时候,曾尧逸让她翻了一个身,从背後再次进入,毫无疼惜之意,继续凶悍地狂抽猛顶。

梁萦柔悲哀地哭泣,她呻吟低喘,曾尧逸清楚她的每个敏感点,仿佛就为了把她击溃,次次往那些地方顶去。

这个夜晚梁萦柔像是失去了自尊般,在曾尧逸的刻意用途下,不断地在他身下高氵朝,到最後全线崩溃,身上布满了靡的痕迹,汗、爱、,还有尿,她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大脑,尿了不止一次。

☆、005

梁萦柔醒来的时候,还是以狼狈的姿势躺在沙发上,而曾尧逸早已不见人影,她的身上黏腻不堪,痕迹斑驳,这是第一次她跟曾尧逸做爱之後,他没替她清理身上的黏。

梁萦柔跟曾尧逸一起的那麽多年,两个人肯定有过争吵,就算那样他们爱後,曾尧逸也不会忘了替她把身体洗干净,那完全不像一个黑道老大有的细腻。

梁萦柔很费劲地站起来,外面的太阳入房内,她才知道窗帘都没拉上,她该庆幸她的出租房对面没有建筑物,梁萦柔赤裸地走到窗前,用力地拉上窗帘,今天的她就适合黑暗。

看著沙发上糜烂的痕迹,梁萦柔一阵嫌恶,要不是她没力气将沙发扔掉,她绝对不会留著如此具有羞辱的家具。

梁萦柔拿了一个大垃圾袋,把沙发上的毛毯和枕头全部扔了进去,再去浴室拿了手套、抹布和消毒,使劲地擦拭沙发,直到弄得满屋子都是消毒气味了,才就此作罢,她把手套和抹布也全部丢入了垃圾袋,把垃圾袋绑好,扔在门口,然後进入浴室。

梁萦柔望著镜子里的自己,双眼无神,面色憔悴,虽然平时的她也没有丰富的表情,可是现在就如同失去灵魂的躯干。

梁萦柔的大腿内侧满是干涸的,而她的小里还不断地流出来,可想而知他们昨晚做了多少次,曾尧逸是个欲很强的人,梁萦柔应付他其实很吃力,但是他不会勉强她,不过昨晚的曾尧逸应该没有自制,她现在还觉得甬道里仿佛有硬邦邦的柱在抽动。

梁萦柔站在花洒下,打开冷水的一面,刺骨的寒意终於让她元神归位,她紧紧地抱紧自己的身体,终究忍不住哭泣的冲动,在水声的作用下,开始放肆大哭。

起先梁萦柔还是站著哭泣,到後来完全支撑不住了,直接坐在地上,抱著双膝痛哭。

在她十四岁之前可以说是一帆风顺,有个和睦的家庭,疼爱她的父母,在学校又是三好生,不仅受著老师的关照,跟同学关系也很融洽,找不出一点不如意的地方。

可能就是之前的人生太过完美了,才会让她连遭挫折,先是父母去世,再是跟曾尧逸的纠葛,以为生活终於平静了,结果曾尧逸又出现在她的视野里,让她不断地回忆起过去的日子,哪怕快乐居多,她也不想再跟曾尧逸扯上关系。

梁萦柔在向警方提供了曾尧逸的罪证时,就决定了跟他一刀两断,那天晚上她就收拾了行李,乘著火车离开了这个城市,战战兢兢地躲在小旅馆里,整天看报纸和新闻,等待著曾尧逸的宣判,就算等到了他的宣判,梁萦柔依旧不敢放松,她又继续了几个月,确定了没人在寻找她,才敢再次出现,而她也懂得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她搭车重新回到了这个城市,选择了郊区的这所学校读研。

梁萦柔的成绩虽然不错,可是她落下了不少功课,整日刻苦学习,才勉强考上研究生,校园生活让她开朗了不少,她渐渐地放开怀,准备重新生活,没想到三年这麽快,曾尧逸已经从牢里放出来了。

曾尧逸防备心很强,就算对待最忠诚的手下也有所保留,那些全是跟他出生入死的人,梁萦柔并没有把握能让他放下戒心,但是结果让她意外,曾尧逸没有对她说谎,而是老实地交代了那些重要文件的藏身之处,她其实不懂,既然是犯罪证据,为什麽他要一直保留著,不过她没有问出口。

梁萦柔不是铁石心肠的人,跟曾尧逸相处那麽多年,怎麽可能不动心,尤其是曾尧逸在她深受那麽大的创伤後,一直陪伴在左右,填补了心底的空缺,所以她选择了判刑可能最轻的罪证交了上去,她原先以为只会判他一年左右,足够她逃出他的势力范围,没想到最终判了三年

梁萦柔跟警方说好要在曾尧逸生日那天逮捕他,他的生日是大事,不少人会来道喜,而他被抓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只会在曾尧逸身上,没人会特别注意她,事实也确实如她所料。

梁萦柔到火车站的时候,售票处明确说不会再卖票,她从未买过火车票,不知道有这样的情况,她是在月台坐了一整晚,买了第二天一大早的票离开。

梁萦柔坐在月台不敢睡觉,一会儿担心自己的安危,一会儿又担心曾尧逸的安危,她忍不住落泪,觉得自己很糟糕,只是世界上没有後悔药,她只能继续往前走,她的生活又一次发生了转折,而这一次没有人再陪著她,唯有孤身上路。

梁萦柔是被手机铃声给打断了回忆,她今天不想接任何电话,好在手机铃声响了一次後就没继续。

她双腿发麻地站起来,往身上涂抹沐浴露,然後开始用力地揉搓,把白嫩的皮肤搓得通红一片,让身体布满了疼痛,知道不能再继续下去了,才停下凶狠的动作。

梁萦柔披著浴巾走出房间,径自躺到了床上,她身体蜷缩成一团,脑袋里犹如翻江倒海,无数的画面开始闪过,实在曾尧逸让她想忘记的过去一一回笼。

☆、006

梁萦柔再次醒来发觉屋里黑暗一片,她索地下了床,才发现自己头重脚轻,了滚烫的额头,真的发烧了。

梁萦柔先是打开灯光,然後从柜子里翻出几粒感冒药,混著冰水吃了下去,开始找她的手机看时间,她不清楚自己到底睡了有多久。

手机上显示了好几个未接电话和未查看的信息,无不意外是师兄和师姐发来的,她礼貌地给两人回了信息,告诉他们自己因为发烧了,所以没接他们的电话。

梁萦柔的出租房他们都不知道,她是个不擅长交际的人,万一客人来了,她也不会招待,所以没透露过自己的住处,他们只能打她电话而已。

梁萦柔饥肠辘辘,冰箱里只剩**蛋,她从橱柜里拿出一包方便面,家里连开水都没有,她干脆放到锅里煮,顺便打了个**蛋进去。

梁萦柔的胃口不错,她开著电视,吃完了一整碗的泡面,总算填饱了五脏庙,便开始收拾她的蜗居,都说发烧出身汗就行了,她要干活来出汗了。

梁萦柔的身体还挺健康的,偶尔有点小痛小病,不过都很快康复,所以这次的发烧她也没放在心上。

房子很小,但是收拾起来依旧费力,梁萦柔把许多不用的东西都清理了出来,她有个不小的箱子,像是存封她的过去,里面有她父母的遗物,还有对於曾尧逸的回忆。

父母有再大的过错,梁萦柔都没有资格批判他们,因为对於她这个女儿,她的父母总是尽心尽力,可是那晚的记忆始终是梁萦柔的噩梦,在她往日的日子里总会反复播放。

梁父还不了钱,最终选择了自杀这条路,而梁母羞愧难忍,无法面对梁萦柔,同样选择了这条不归路,留下无依无靠的梁萦柔,她的亲戚没人愿意替他们家背负这麽多债务,自然不敢收留梁萦柔,谁知道高利贷会不会突然追上门来。

梁萦柔为了抵押父亲的债务,被迫留在了夜总会当服务员,因为她才十四岁,逃过了陪客的一截,可是难保他日她成年了,不会被逼著去陪那些男人。

在她当服务员的一段时间里,已经有不少人问她的价格,梁萦柔必须为自己打算,靠著当服务员的这点工资,她本不可能从这里逃脱出来,之前的人生里她纯洁得像一张白纸,可是现在她已经学会了看人脸色做事。

而就在梁萦柔当服务员的几个月後,她碰见了曾尧逸,当天曾尧逸的包间里有不少人,所以叫的服务自然多,梁萦柔本来是不进包间服务,那些全都是贵客,有专门的服务员,恰好那天那个包间的服务员临时身体不适,确实找不到人了,才让梁萦柔临时盯上,她还记得那个经理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千万要小心,不然这间夜总会都要关门。

梁萦柔心想关门了正好,她就可以逃出生天了,不过她年纪小,也只敢想象而已,那些高利贷势力遍布,可能她躲垃圾桶里,都会被揪出来。

梁萦柔端著昂贵的洋酒敲了敲门,里面喧闹不已,她在门口就感觉到耳朵刺痛了,梁萦柔没有听见任何应门声,所以走了进去,包间里装潢很高档,只是他们做得事情却糜烂得很,角落里正上演著真人秀,梁萦柔就怕长针眼,看也没敢看,就因为她这样一个微小的动作,手上不稳,把所有的酒都摔在了地上。

太大的动静让房间里所有人安静了下来,他们都目不转睛地盯著梁萦柔,而角落里一声低吼,宣告完事,那个男人走到梁萦柔面前,猥琐和地笑著:“长得还不错嘛,要不陪哥哥一晚,地上的酒我全部买单怎麽样?”

说实话,梁萦柔的脑袋已经完全懵了,她已经身背巨债,也不在乎地上这点酒钱,她是被在场人的目光给看得发寒战栗,也忘了该如何回话。

这时候角落里那个女人走到男人的身旁,嗲声嗲气地嗔怪道:“若哥,才跟人家好完,这会儿就看上这位小妹妹了啊?你坏死了。”

男人马上哄道:“我当然最爱你了。”

梁萦柔感觉自己像个小丑,站在这里供他们娱乐,眼里忍不住蓄满了泪水,不断地说著对不起。

自从来了这个夜总会,梁萦柔觉得自己不断在道歉,她从未这麽低声下气过,可是她的自尊并不值得,没必要为了它而让自己再遭苦难。

男人装模作样地说道:“哎呦呦……怎麽就哭了啊?心疼死哥哥了,来来,我抱抱。”

梁萦柔很慌乱,她无法接受这个陌生男人的拥抱,在场的人都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她没有任何求救的对象,随著男人气味不断地离近,终於从人群里传来一声:“好了,别逗她了。”

梁萦柔这才注意到说话的人,他就是曾尧逸,曾尧逸一站起来,所有人都跟著站了起来,嬉闹的表情瞬间不见了,梁萦柔知道这人不简单。

曾尧逸走到梁萦柔的面前,面无表情地讲道:“再去拿同样的酒过来,钱我们会照付的。”

梁萦柔逃也似的的走出房间,听到身後那个男人不满地讲道:“老大真是破坏气氛,我们都这麽久没逍遥过,干嘛不让我继续啊?”

梁萦柔没听见曾尧逸怎麽回答的,她的心脏砰砰直跳,不知道是紧张的还是因为曾尧逸这个人。

听到梁萦柔摔坏了所有的酒,经理气得直骂人,本不肯再让她送酒进去,所以她那天就没再见过曾尧逸,梁萦柔心里有一点点的小失落,这是他们的首次见面。

☆、007

梁萦柔的发烧不仅没好转,反而更加严重了,除了那一夜的疯狂爱,还有第二天的冷水澡,再加上心里素质也不够,多方面导致她必须去一趟医院才行。

梁萦柔在挂号等待後,就坐在凳子上发呆,她不知道曾尧逸会不会又突然出现,然後跟她颠鸾倒凤一番,她经受不起这样反复的折磨,梁萦柔现在的心态很老迈,只想平平静静地生活。

医生建议梁萦柔打一阵吊瓶,这样有助於退烧,她已经烧到快四十度了,梁萦柔後知後觉,怪不得她的脑袋都快炸掉了,最後她听取了医生的嘱咐,坐在那里看著吊瓶里的体慢慢地输入她的静脉,就像当初的曾尧逸,慢慢地渗入她的骨髓一般,现在还刻苦铭心。

梁萦柔并没有对曾尧逸说实话,她怎麽可能不爱他啊,在她最无助最容易心动的年龄,遇到了样样都接近完美的曾尧逸,他做事狠绝,对她却温柔至极,就算後来发生了诸多她接受不了的事情,都无法否决她爱他的事实。

没人会喜欢来医院,梁萦柔更是惧怕这座充满消毒药水的建筑物,她在这里先後见证了父母和未出世孩子的死亡,所以当输输了十来分锺後,梁萦柔就开始身体发抖,面色苍白,像个得了癫痫症的病患,护士看出她的不对劲,赶紧跑过来问怎麽回事,梁萦柔听著护士的话,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回事,就是很不舒服而已。

护士紧张地拔掉针头,叫了医生过来,梁萦柔耳鸣地听不见他们的说话声,她只是想尽快离开医院而已。

缓和了好一阵子後,梁萦柔总算恢复神智,她看得出医生和护士都被她吓得不轻,现在的医疗事故那麽多,如果病人出事医院有著不可逃脱的责任,看见她没事,他们两个人都不觉地舒了口气,梁萦柔抱歉地讲道:“我好像不适合输,医生,你还是给我开点药吧。”

医生确定她没事了,才去开了药方交给护士,梁萦柔拿了药走出医院的大门,觉得空气清新了不少。

梁萦柔已经好多天没去打工,与其待在家里胡思乱想,还不如让自己忙活起来,可以忘却烦恼。

梁萦柔来到书店後,看见一个陌生的男子坐在收银台上,她几乎立刻就知道这应该就是老板娘为之自豪的儿子,梁萦柔礼貌地打了声招呼:“你好。”

“你是萦柔吧?我妈被几个好友叫出去旅游了,让我在这里坐镇,她说你今天可能会来。”

“嗯,我是梁萦柔。”

“我叫顾宵肇,你脸色很差,要是身体不舒服的话,就回家休息吧。”

“有一点点发烧,没什麽大碍

顾宵肇著脑袋,不好意思地讲道:“我在读医科,也算是有点职业病。”

梁萦柔微微一笑,说道:“读医科很好。”

梁萦柔小时候有很多梦想,做老师,做医生,做律师……而她现在选择了一个从没有考虑过的职业,花卉培育员。

梁萦柔换好工作服後就投入了今天的工作,她不会主动与人谈话,如果顾宵肇找她说话,她会礼节地回复几句,但是语气很平淡,没有人愿意自讨没趣。

梁萦柔最近在看一本自传,听说只有自负的人才会出自传,宣扬自己这一生的光荣事迹,曾尧逸也曾经说过要出一本自传,被她嘲笑了好久,别人出自传都是积极向上的方面,他出自传算怎麽回事,告诉别人怎麽抢地盘吗?那时候的他们真的很快乐,梁萦柔也不曾动过离开的念头,结果世事难料。

梁萦柔认真地整理著书架上的书,又摆了一些新书在上面,等一切工作结束後,她就坐在一边翻著她看的那本自传,可能是因为发烧的缘故,梁萦柔始终一个字都看不进去,而是不断地想著曾尧逸。

曾尧逸给梁萦柔的第一印象是冷酷,他们的第二次见面已经是差不多半年之後的事情,同样是在那间俱乐部,她差点被人强暴,经理接到通知後,赶到那个包间,结果对方是他不能得罪的人,为了一个小小的梁萦柔,经理不可能赔上整间夜总会,梁萦柔当初很绝望,她甚至做好了与对方同归於尽的打算,恰恰是曾尧逸出现解救了她。

梁萦柔衣裳破碎,蜷缩在一角,本没有心思去管发生了什麽事,只是听到男人一声惨烈的叫声後,她才慢慢地抬起了头,然後看见那个男人倒在地上,周围全是玻璃渣。

曾尧逸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梁萦柔,然後转身就要走,梁萦柔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出声叫住了他,这可能是她目前为止做出的最勇敢的事情。

梁萦柔想赌一把,她不想再胆战心惊地留在这里防备这个防备那个,她赌曾尧逸对她起码有一点点的好感,不然像他这样的人物闲著没事管她的死活干嘛。

梁萦柔将身上的衣服彻底扒光,走到曾尧逸面前,他的表情虽然只有片刻的变化,却证明梁萦柔赌对了,他对她起码有欲望,梁萦柔的身体发育得挺好,虽然不具备成年女人的婀娜多姿,但是比例很好又青涩,很容易挑起男人的欲念。

梁萦柔有打听过曾尧逸的事迹,他十几岁就在道上混,能有今天的成就胜在他聪明勇敢仗义,很多人都心甘情愿服他,从小小的元兴街发展到现在的曾义帮,他旗下无数的地盘,兄弟都安全无恙,俨然成了与传统帮派洪武帮平起平坐的地步,没人敢小瞧他和他的人,如果有曾尧逸做自己的避风港,梁萦柔知道生活可以安全很多,与其将来去陪那些猥琐的男人,她倒觉得曾尧逸是个最好的选择。

虽然心里打算得很好,梁萦柔毕竟是个才十四岁的小女孩,面对黑道老大,她紧张得心脏都像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

“你想不想要我啊?”梁萦柔告诫自己露出最迷人的笑容,曾尧逸肯定见过各色女人,梁萦柔本没有把握能打动他。

曾尧逸从上到下打量著梁萦柔,这次他没有遮掩眼里的欲望,却也没对她做出什麽,像是在鉴定一项商品,他最後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批在梁萦柔的身上,然後弯腰将她横抱起来,简单地说道:“跟著我,就没有说离开的权利。”

梁萦柔不知道她是不是从狼群跳到虎头,可是她既然做了选择,就会为後果负责,她跟曾尧逸的开始是她的算计,後来又是她算计了曾尧逸,得到了脱身的机会,不管中间过程如何,她其实没什麽资格去怪罪曾尧逸,毕竟他们不是爱情为起点。

☆、008

梁萦柔刚被曾尧逸带回家的时候,其实很恐惧,她再给自己心理建设,还是不能接受她才这个年纪,就跟成年男人上床的事实,结果曾尧逸只是把她留在家里,几乎不过问她的生活,差不多一个星期他才回来一次。

曾尧逸的家里有个保姆,只负责做饭和家务,不会关心梁萦柔需要什麽,曾尧逸留给她的两个手下供她差遣,但是她没有吩咐过他们任何事情,她不会自恃过高,真把自己当女主人看待。

曾尧逸的手下很尽责,他们不会踏足她的房间,每天都是留在楼下看新闻或者闲谈,如果她下楼来了,他们马上会尾随在她身後,她也分不清这算监视还是保护,但是她没有提出异议。

梁萦柔刚开始夜晚都不敢睡,担心曾尧逸会突然过来,只是一阵子过後,曾尧逸都没采取任何行动,她纳闷的同时又松了口气,慢慢地防备心也有所下降。

梁萦柔没被限制活动范围,不过她也没什麽去处可以消遣,年纪毕竟还小,久而久之就有些无聊,曾尧逸说过这个屋子她可以随意走动,但是出於礼貌,她还是打算问问曾尧逸,可不可以进他书房看书,只是曾尧逸一直都没回来,梁萦柔迫不得已就向他的手下问曾尧逸的手机号码,他的手下只是说他们会转告曾尧逸,至於联系电话他们并不方便透露。

梁萦柔有些尴尬,还是谢谢了他们的转告,就在那天下午,曾尧逸就回家来了,同时还带回了几个她不认识的人,其中一个就是她在夜总会里看见上演真人秀的男人,他看见梁萦柔还是一副轻佻的样子,甚至想要调戏她,梁萦柔吓得赶紧躲到曾尧逸的身後,其他人都哈哈大笑。

曾尧逸也难得露出一丝笑意,她还没看他笑过,没想到笑起来那麽好看,曾尧逸把梁萦柔护在怀里,轻声警告那个男人:“阿若,以後别逗她了。”

名叫阿若的男人嬉笑地翘起二郎腿,回道:“老大喜欢的人,我当然不敢动啊。”

梁萦柔耳发烫,紧紧地贴著曾尧逸的身体不肯动,曾尧逸说:“你们先讨论下方案,我上去一会儿。”

“老大不用著急,你们慢慢玩,我们很识趣的。”梁萦柔听出是那位叫阿若的人调侃他们,更是羞得不敢钻出头来,“对了,嫂子,我叫程庭若,以後谁要欺负你,只管报我的名字。”

曾尧逸轻笑地骂了一句臭小子,然後低头跟梁萦柔说道:“有什麽事情上楼说吧。”

梁萦柔巴不得快点离开这里,小跑地走到楼上,梁萦柔住在曾尧逸的房间隔壁,而这次曾尧逸直接带她回了自己的房间,这让梁萦柔一下子提高了警惕,周身像是竖起了一道城墙。

曾尧逸微笑道:“你不必这麽紧张,我还不至於做出强奸这麽卑劣的事情。”

梁萦柔脸红不已,她不敢正视曾尧逸的目光,觉得亵渎了他的好心,毕竟当初是他把她解救出来的。

曾尧逸脱下外套,边在衣柜里翻清理过的衣服,边问道:“你找我什麽事情?”

“哦,我想问问我能不能在书房里看书啊?”梁萦柔想的是书房里可能有什麽重要的文件,万一她不小心碰了,不知道会不会有杀身之祸。

“我之前就说过你可以随意走动,就这样一件事情而已吗?”

“是。”

曾尧逸走到梁萦柔面前,半真半假地讲道:“我还以为是你想我了呢。”

梁萦柔顿时惊慌失措,哆嗦地回道:“我是想你了。”

梁萦柔刻意的讨好,曾尧逸怎麽可能看不出来,他觉得有趣,又继续调侃道:“是怎麽想我的?”

梁萦柔哪里知道曾尧逸这话的意思,干脆紧闭双眼,踮脚去亲曾尧逸,她的心跳扑通扑通乱撞,结果却是扑了个空,曾尧逸已经避开了她的亲吻,拿著衣服往浴室走去了,说:“留著下次你心甘情愿的时候再说吧。”

梁萦柔快速地走出了曾尧逸的房间,双手按著依然心跳紊乱的口,回到房间後,她锁上门锁,背靠著房门滑落下来,曾尧逸有著让人动心的资本,梁萦柔发觉自己好像在慢慢沦陷,她刚才做出亲吻的动作并没有多勉强,就算真的亲上去了,她也不会後悔。

梁萦柔在经受了那麽大的打击後自然格外脆弱,曾尧逸就像一个救世主,让她从淤泥里挣脱出来,就算没有给予过多的关心,也已经使她感动不已,曾尧逸只是袖手旁观看著她被欺负,她也不能指责他一分,而曾尧逸不仅是替她还清了债务,还提供了一个安生之所,没让她付出任何代价。

曾尧逸身为一个黑道老大,他对她有著不一般的心软,梁萦柔无法掩饰心中的悸动,这可能是既她父母後,唯一一个真正对她好的人,锦上添花容易,但是要做到雪中送炭,是件很高尚的事情了。

梁萦柔和曾尧逸的开始像是谈好了条件,但是相处下来,曾尧逸没有做出一丝一毫越轨的动作,这点是最让梁萦柔感动的,也是她最控制不住内心冲动的。

曾尧逸回到楼下,程庭若失望地讲道:“老大,你是秒吗?竟然连澡都洗好了。”

“阿若,你在弟兄面前讲讲黄段子都无所谓,但是人家女孩子脸皮薄,别什麽胡话都讲。”

“老大真是个懂得怜香惜玉的人呢。”程庭若调侃道。

“记住了啊。”曾尧逸语气平淡,但是透露著不容拒绝的坚定,程庭若马上知趣地应道。

“行了,现在开始说说洪武的事情,我不想太过赶尽杀绝,但是他们如果敢再挑衅我,我一定会灭帮。”

其他几个手下全部一副兴奋的模样,他们跟著曾尧逸,就是想要一展拳脚,安稳日子固然好,但是多多少少缺了一点激情。

☆、009

梁萦柔的发烧持续了好几天,时而退烧,时而又烧,睡觉时又经常做噩梦,这样日夜折磨,短短几天她就暴瘦几斤,原本体重就偏轻的她,现在瘦得更离谱了。

等到梁萦柔真正恢复健康已经是一个多星期後的事情,这段时间内曾尧逸就没再出现过,她不清楚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但总归还是要继续生活。

梁萦柔在绝望之後,终於明白了她父母当初万念俱灰的想法,当这个时刻上再也没有你所要留恋的,你会希望长睡不起,不过那都是过去的想法了。

梁萦柔一如既往边上课边打工,没有因为曾尧逸的出现而有所改变,她安慰自己那晚可能已经让曾尧逸尽兴了,他不会再来招惹自己了。

梁萦柔十六岁开始跟曾尧逸上床,现在已经快二十四岁了,虽然年纪不大,可早已没有当年的青葱,身体已经不允许她无条件地配合,曾尧逸要什麽人没有,怎麽可能就执著她一个,就连当初她最能诱惑他的时刻,他都在外面养小情人了,更别提她做了那样的事情後,曾尧逸还会对她一往情深……

自从那次梁萦柔像曾尧逸的手下问了他的联系方式无果後,曾尧逸主动告知了她自己的手机号码,并且让她有事直接给他打电话,他的手机会一直开机,梁萦柔那天晚上一直默念著那一长串号码,导致她第二天脑袋里还都是那些数字,仿佛形成了本能般。

梁萦柔以为曾尧逸还是会像之前那样经常不在家,结果曾尧逸每天回来睡觉,偶尔白天还会待在家里陪她,即使两个人相对无言,梁萦柔也认为是种幸福。

来串门最多的就是程庭若,梁萦柔也知道了他是曾尧逸最信任的人,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梁萦柔了解到他这个人虽然口无遮拦,但是为人很不错,她渐渐地习惯了程庭若偶尔的荤话,不再动不动就面红耳赤。

梁萦柔最害羞的地方是程庭若喊她嫂子,她出声阻止过几次,程庭若都不当一回事,其他人听见了也跟著叫,搞得她都不好意思见人,梁萦柔跟曾尧逸提了这件事情,他略微冷淡地回说要是她不喜欢,他会跟手下的人说,之後果然没人再叫她嫂子,梁萦柔分不清自己是什麽心态,真的没人这麽叫她了,心里却还是不舒服。

程庭若私下跟梁萦柔说曾尧逸吩咐他们别叫她嫂子时的表情很可怕,别人以为是他们擅作主张随口乱叫惹曾尧逸生气,其实程庭若知道是梁萦柔反对他们叫才让曾尧逸不高兴,让她哄哄曾尧逸。

梁萦柔也不知道程庭若这话是真是假,不过曾尧逸那几天的表情的确是有些可怕,所以她找了一天亲手下厨煮了一桌菜给曾尧逸吃,她的厨艺还是在父母出事後学的,除了自己没人品尝过,不晓得合不合曾尧逸的胃口。

梁萦柔弄了一桌菜後,就坐在饭桌上等著曾尧逸回来,她不敢打电话去催他,他总是很忙,她怕自己会打扰了他做事。

这天晚上梁萦柔等到十一点多,曾尧逸都没回来,她失望地看著纹丝不动的饭菜,最终起身回了房间,她洗了澡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著,不知道多久後听见了楼下传来的声响,接著就是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梁萦柔心跳很快。

当她的房门被轻轻扭开时,梁萦柔完全屏住了呼吸,她能嗅到曾尧逸身上的味道在慢慢靠近,黑暗里她感觉到他坐在了她的床沿边,最让她意外的是曾尧逸竟然吻了她,不是额头也不是脸颊,而是嘴唇,是极为深入的深吻,这装睡的梁萦柔彻底破功,震惊地睁开了眼睛。

曾尧逸知道梁萦柔是在装睡,没有立即离开她的嘴唇,而是在她嘴里再捣弄了一会儿,才说道:“你还没睡著啊?”

梁萦柔只用鼻子轻轻的嗯了一声,曾尧逸温柔地著她的脑袋,讲道:“那睡吧。”

梁萦柔这才注意到曾尧逸的声音透露著浓重的倦意,她做了个让自己都瞠目结舌的决定,对曾尧逸说道:“你要不要上来一起睡啊?”

说话的同时她还不忘往後退了退,留出足够多的空位让曾尧逸躺,後者轻笑道:“你可是在招大灰狼跟你一起睡啊,我现在很累,没有太多的自控力,不会後悔吗?”

梁萦柔心想她就算想後悔也迟了啊,因为曾尧逸没有给她回答的余地,已经脱下衣服躺上来了。

梁萦柔心跳加速,曾尧逸成熟的味道像是包围了她,让她失去了所有思考的能力,好在曾尧逸躺上来不久,就沈沈地睡过去了,他紧紧地拥著梁萦柔的身体,这是他们认识以来最亲密的一次接触。

不知道是不是安心的缘故,梁萦柔在不久之後也睡著了,这一夜他们躺在一张床上相拥而眠。

曾尧逸是第二天才知道梁萦柔做了一桌的菜等他,他很配合地吃光了所有的菜,虽然过了一夜味道基本上都流失了,他还是很给面子地说很好吃,并告诉她下次先打个电话给他,如果他不回来吃就不用浪费时间做菜和等他。

梁萦柔回说知道了,并马上问他今晚回不回来吃饭,问完後又羞红了脸。

曾尧逸笑著说:“回来吃,但是今晚的菜你可以稍微放点盐,不要放成糖了。”

梁萦柔被闹了个大红脸,她明明记得那个小盒里是放盐的啊,抱歉地讲道:“对不起啊,那你怎麽还说好吃啊?”

“这可是你第一次下厨给我做的,我要是说不好吃,你下次就不做了岂不是我的损失啊?”

“你实话实说,我会改进的。”

两个人都没提起昨天晚上的那个热吻,但是梁萦柔清楚他们的关系越发暧昧起来。

☆、010

在曾尧逸生日後的一个月就是梁萦柔的生日,这是她考上研究生後的第一个生日,於是师姐和师兄就替她策划了一个生日派对,还请了系里的一些干部和领导过来,目的很明显,就是为了替她打好关系。

梁萦柔虽然很感谢师兄和师姐的照顾,但是对於社交她是完全不在行,就算碰到了干部和领导,也不知道要说什麽话,就想拒绝这样的提议,不过教授也赞成师姐和师兄的话,所以最终梁萦柔还是答应了下来。

梁萦柔的生日派对安排在学校附近的一间酒楼,是很多活动的最佳场所,档次不见得有多高,但是价格不菲,梁萦柔心疼自己的钱包,一顿吃下来她要打好久的工呢。

这天晚上梁萦柔换了一件体面的衣服,提早到了酒楼,师兄和师姐没一会儿就到了,还调侃她不用紧张,这是必要的社交,以後到了社会上这样的应酬会更多。

梁萦柔笑著说谢谢他们。

教授是第一个到的,师兄和师姐异口同声地说他真给梁萦柔面子,教授还包了份礼物给她,梁萦柔本不敢接,教授硬往她怀里塞,说小女生的东西他留著干嘛。

之後请的嘉宾纷纷到齐,梁萦柔就吩咐酒楼可以上菜了,在场的诸位她都见过,但是全部不熟悉,为了感谢他们的出席,梁萦柔先是举起酒杯,跟大家喝了一杯。

不过大家看见她酒杯里的牛都笑而不语,梁萦柔的酒量还不错,不过她已经很久没喝过酒了,并且也不喜欢酒这个东西。

教授讲道:“萦柔,倒满酒跟大家来一杯。”

梁萦柔不敢忤逆教授的话,把酒杯里的牛倒掉,迅速地斟满酒,这下子大家才一起站起来,跟她碰杯。

曾尧逸曾经教过梁萦柔,喝酒不能满杯灌,就算是啤酒,一直灌也容易倒,而且女喝些红酒为好,美容养颜,你端著红酒敬人,一般人不会为难你喝完整杯酒。

梁萦柔一直谨遵著这个警告,今天在场的人跟她都不是特别熟,除了一两次起哄外,都没有多加为难她。

不过桌子上的气氛还是不错的,有了教授师兄和师姐的有意提拔,系里的干部和领导都对梁萦柔有所关照,让她有什麽事情尽管找他们,这是真话也好,客套话也罢,梁萦柔想她是不大可能主动去找他们帮忙。

在最後的时候,梁萦柔还是很识大体地来了一次通关,跟所有人喝了半杯,她有这样的豁达,在场人都没为难她喝一杯,总算是个圆满的结束。

一群人在门口等车的时候,梁萦柔忽然有些悲凉,因为大部分人都有男女朋友,更有贴心的男朋友来接人,教授问梁萦柔回去有没有问题,要是不行的话,让师兄送她。

梁萦柔笑著说没事,她一个人可以行的,还让师兄送他回去。

直到所有人都上了车离开,梁萦柔才坐上车走,她坐在出租车的後座位,抱著一丝希望拿出手机看,倒是有不少短信送她生日快乐的,可是没有看见那个熟悉的号码。

梁萦柔鼻子酸麻,她仰起头抑制眼泪流出来,或者是因为她生日的关系,也或者是喝了酒的缘故,她今晚格外地脆弱,想要有个人陪在她的身边,梁萦柔的生活过得很压抑,她有了烦恼,有了伤痛都往心里压,独自扛著过活,她甚至觉得自己应该不会长命。

酒楼跟她的出租房并不远,坐出租车很快就到了,梁萦柔给了司机一张大钞,并让他不用找了,说今天是她的生日,司机高兴地祝她生日快乐。

梁萦柔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仿佛在用钱买祝福,她踉跄地走到房门前,拿出钥匙开门进去,她多麽希望曾尧逸像上次那样出现在这个屋子里,她就有了借口留他下来,结果却让她失望。

梁萦柔不知不觉还是喝了不少酒,头脑有些混沌,口更是闷痛不已,她想找马桶去吐一吐,不过趴在马桶沿边时却是不断地落泪,她不明白为什麽她要这麽辛苦,这个世界上还有人在乎她吗?

梁萦柔不禁想到了自己十六岁的生日,那是她最难忘的一天,她早早准备了生日蛋糕,等著曾尧逸回来陪她一起切,她没有告诉曾尧逸那天是她的生日,就想考验一下他关不关心她。

梁萦柔从傍晚五点开始等,等到六点,她觉得曾尧逸应该快回来了,结果没有,她继续等到七点,门口还是毫无动静,一直等啊等的,等得她快睡著,曾尧逸也没有回来。

梁萦柔失落地耷拉下脑袋,她还是认清事实,知道曾尧逸不会回来了,她去楼上洗澡,换上睡衣,还没躺到床上,耳尖地发现楼下有动静,梁萦柔连拖鞋都没穿,就快速地奔下楼去,她的生日是在十一月份,天气已经转凉,赤脚踩在地上还是挺冷的。

梁萦柔看见曾尧逸的刹那,竟然有了哭泣的冲动,她窜到曾尧逸的身上,四肢紧紧地缠住他,带著哭腔责备道:“你终於回来了。”

“生日快乐!”曾尧逸用他低沈又感的嗓音说道。

梁萦柔震惊地跟他对视,羞涩地回道:“你知道啊……”

“对不起,我回来晚了,帮里有事,我实在走不开,不过幸好赶在十二点前回来了。”

“谢谢你。”

梁萦柔的眼睛闪闪发光,小巧而笔挺的鼻子上还带著水珠,樱红的两片嘴唇娇豔欲滴,曾尧逸不由地看得痴迷,他缓缓地低头,还没碰到她的双唇,立即回过神来,他了梁萦柔的双脚,皱眉讲道:“怎麽又不穿拖鞋啊?都冻成冰棍了。”

梁萦柔的四肢容易冰凉,因为这点没少被曾尧逸说教,可是这个时刻说这个未免太破坏气氛,梁萦柔刚才口都如小鹿乱撞了,以为曾尧逸要吻她,结果他临时退缩了。

除了梁萦柔装睡那次发现曾尧逸吻她外,他们好像就没接过吻,梁萦柔不知道曾尧逸有没有趁她睡觉吻她,反正她清醒的状态是没碰见过,偶尔她能捕捉到曾尧逸看她会出神,但是他没对她做出任何事情,就算他们相拥而眠也平安无事。

梁萦柔大概知道曾尧逸可能觉得她还太小,不适宜做一些成年人之间做的事情,但是她今天十六岁了,於是脸红地对曾尧逸讲道:“我十六了,是大人了。”

11-20

☆、011

曾尧逸先是意外地睁大了眼睛,接著就是莞尔一笑,他了梁萦柔的脑袋,说道:“是个小大人呢。”

梁萦柔知道曾尧逸把她当小孩子看,不由地气愤,本来想主动吻他,结果因为太用力,两个人的门牙撞在一起,疼得他们痛苦地呻吟,曾尧逸倒是先关心梁萦柔的伤势,让她张开口看看。

梁萦柔觉得自己既没用又丢脸,眼泪一下子冲出来了,曾尧逸以为她是门牙撞痛了,著急地问道:“很痛吗?那我送你去医院吧。”

梁萦柔紧紧地扒著曾尧逸,大声喊道:“我不要去医院。”

那时候的梁萦柔对医院还是有著很深的影,曾尧逸很快发现自己说错了话,就抱著她坐到沙发上,边拍著她的後背,边哄著她,“没事,不疼……”

梁萦柔渐渐地平复心情,抽噎道:“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啊?”

曾尧逸笑道:“没有的事。”

“没有骗我吗?”

“我干嘛骗你啊?”曾尧逸温柔地笑著,这让梁萦柔心花怒放,她不好意思地讲道:“刚才那一下不算,我要重新来。”

话音刚落,梁萦柔就吻上了曾尧逸的双唇,因为是第一次主动接吻,梁萦柔紧张得不行,她没有任何经验和技巧,只是机械地在曾尧逸的嘴唇上碾转,恰恰是她的生涩让曾尧逸激动不已,因为只有他品尝过她的美好。

曾尧逸不断地说明自己别轻举妄动,不然他可怕的欲念会吓著她,但是无论怎麽说明自己,都抵不上梁萦柔的一点示好,她见曾尧逸无动於衷,心里别提有著急了,不禁怀疑她是不是很没有魅力。

就在梁萦柔这麽想的时候,曾尧逸终於忍耐不住,用力地按住她的後脑勺,急切地顶开她的牙关,灵巧的舌头趁机而入,肆意地扫荡她口腔里的每一处,汲取甘甜的汁渡入自己口中。

梁萦柔被吻了个措手不及,迟钝地张著嘴巴,由著曾尧逸肆意妄为,他的舌头绕著她的舌尖不停打转吸吮,发出糜烂的口水声,梁萦柔一下子红了脸颊,这比起他们上次的那个吻,更加深入,更加热情,而且这个吻完完全全是男女之吻,带著浓浓的情欲色彩。

曾尧逸的大掌不知道在什麽时候已经伸入了梁萦柔的衣服内,因为刚洗过澡的关系,她除了内裤和睡衣,再也没有其他的遮蔽物,所以曾尧逸很容易就掌握住了她的脯。

如此私密的部位没被任何人触碰过,而现在跟曾尧逸的手毫无缝隙地贴在一起,梁萦柔很害羞,可是她没有制止曾尧逸,反而有意无意地挺靠近。

曾尧逸放开梁萦柔的双唇,转向她白嫩的香肩,在上面落下无数轻柔的亲吻,而另外一边他的手却没有那般温柔,用力地揉捏著柔软的团,他的掌心有著厚茧,摩擦著白嫩的时就像触电般让梁萦柔不断战栗,她忍受不住如此带感的刺激,从嘴里溢出一声声低低的娇吟。

曾尧逸嘴角带著笑意,用胡渣摩挲著梁萦柔的颈脖,故意问道:“舒服吗?”

梁萦柔脸颊绯红,本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好在曾尧逸也没为难她,继续吻著她的香肩,梁萦柔穿得是一件吊带睡衣,宽松的设计让她里面一览无余,而因为他们的激情,吊带早已落到了她的手臂处,露出一片酥,足以引发男人最可怕的欲。

曾尧逸著迷地去啃咬诱人的脯,用舌尖挑逗著粉红的粒,生涩如梁萦柔本经不起曾尧逸的再三爱抚,她的尖胀得又挺又硬,酥被他抓得又麻又痒,这样陌生的感受让梁萦柔只能不断地拉扯曾尧逸的毛发,她纤细的五指彻底埋藏在黑色的头发中。

梁萦柔的房满是靡的唾,在灯光的映照下闪闪发亮,曾尧逸双眼赤红,梁萦柔就像一个鲜嫩的蜜桃,让忍不住想要狠狠地咬一口,而他也却是那麽做了,他的牙齿用力地钉入梁萦柔的嫩里,疼她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喊。

梁萦柔泫然欲泣地控诉著曾尧逸的暴戾,他就像一个吸血的魔鬼,却带著致命的诱惑力,让她心甘情愿地奉上一切。

“疼吗?”曾尧逸心疼地问道。

梁萦柔先是点点头,又很快摇了摇头,回道:“现在不疼了。”

“那再让我咬一下?”曾尧逸开玩笑道。

梁萦柔马上害怕地瞪大双目,曾尧逸笑著吻住她的眼睛,将里面的泪水都吸吮干净,然後抱起意乱情迷的梁萦柔往楼上走。

这间屋子里还有外人在,曾尧逸没有兴趣让人免费观赏他跟梁萦柔的亲密戏码,刚才实在是忍受不住梁萦柔透露出来的魅惑,才把持不住在沙发上跟她亲热,不过现在他收了点利息,可以稍微停一停了。

梁萦柔羞涩地抱住曾尧逸的脖子,她跟他刚才那麽亲昵,就像一对恩爱的小情侣,这项认知让她十分高兴,也排除了一些等下会有的恐惧。

梁萦柔早早就了解过女生第一次会有的疼痛,那是让人铭记一生的时刻,而由曾尧逸跟她一起度过,梁萦柔觉得很幸福。

曾尧逸把梁萦柔带入了自己的房间,用脚轻松地关上房门,梁萦柔紧张万分,她对这里的环境并不陌生,但是还是第一次上这张床。

曾尧逸把梁萦柔放到床上後,便开始脱自己的身上,她条件反般捂住自己的双眼,但是还是忍不住曾尧逸的诱惑力,缓缓地放下了双手。

曾尧逸脱衣服的速度很快,当梁萦柔睁开双眼时,他的身上已经未著寸缕,最引人注目的地方自然是他双腿间勃起的器。

黑色的发毛中挺立著红肿不堪的,它又又长,就像一膨胀的,一柱擎天,梁萦柔开始意识到害怕,如果用这麽大的硬物刺入她下面,她会疼得想要死过去吧。

梁萦柔有了退缩的意图,曾尧逸立即伏到她的上方,摇著头讲道:“刚才那麽勾引人,现在终於知道害怕了?”

“我怕疼……”梁萦柔怯懦地讲道。

“相不相信我啊?”曾尧逸的眼神慑人,梁萦柔像被蛊惑般点了点头。

“真乖,这就不用怕了。”

梁萦柔可怜兮兮地请求道:“那你要轻点。”

她的样子让容易引起人的施虐欲,曾尧逸不禁在心里骂那也要他控制得住才行啊,梁萦柔又露出甜美的笑声,说道:“我相信你不会让疼的对不对?”

曾尧逸哪里能拒绝她这样的要求,承诺道:“会有一点点疼,但是为了我忍一下。”

梁萦柔很乖顺地点头。

☆、012

梁萦柔在曾尧逸的安抚下,情绪并不紧张,他做足了前戏,让梁萦柔的身体被快感包围著,等她有了迎接他的准备後,一鼓作气将器送入,而这也刺破了那道代表贞洁的薄膜。

梁萦柔疼得一直落泪,完全控制不住泪腺,她抱著曾尧逸抽泣不停,把他心疼得不成样子,曾尧逸都想干脆放弃算了,他还没有急到把快乐建筑在梁萦柔的痛苦之上。

不过梁萦柔不肯放开曾尧逸,无论还是双手还是双脚,亦或者她还在叫嚣著疼痛的小,都阻止著曾尧逸离开,她扑闪著泪光满溢的双眼,坚定不移地讲道:“不要停……”

曾尧逸的心都被揉碎,内心充满了柔情,他吻住梁萦柔的红唇,挑逗著她重新激起快感,另外一边不断地揉捏她的蒂,让她放松身体,要知道她紧致的甬道快把他的命子给夹断了。

梁萦柔抽噎著,还是听从了曾尧逸的话语,她双眼通红,像只担心受怕的小白兔,曾尧逸觉得这个比喻太适合目前的场景了。

梁萦柔随著曾尧逸的爱抚渐渐放松了身体,她撅著嘴唇责怪道:“疼死我了……”

曾尧逸笑著亲吻她的嘴角,回道:“刚才的勇气都到哪里去了?”

梁萦柔不服地说道:“都是你技术不好,让我这麽疼。”

曾尧逸知道梁萦柔缓过那股痛劲了,开始在嘴上逞能,便惩罚地抽动了一下,她立即吓得惊慌失措,不敢再说半个字。

曾尧逸觉得这个时候的梁萦柔真是可爱极了,她还是第一个能让他这麽心软的人,几乎舍不得对她大声说一个字。

那一夜曾尧逸极为温柔地对待梁萦柔,除了刚开始被破身的痛楚外,後面她只体验到了让她蚀骨的快感,曾尧逸一切以她的感受为前提,她一共高氵朝了三次,到最後整个人都虚脱了,软软地倒在曾尧逸的臂弯。

梁萦柔首次尝到爱的滋味,全程都在呻吟娇喘,除了舒服还是舒服,留下了不可泯灭的记忆,这全都是曾尧逸的功能。

从回忆里清醒过来,梁萦柔只觉得悲凉不已,她现在的处境跟当时幸福的时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酒的作用让她头脑疼痛,却也使得她有了大胆的举动。

在生日这天,梁萦柔很想有个人陪,看见别人都出双入对,而她形单影只,让她难受得像要窒息。

梁萦柔费力地从包包里拿出手机,拨出了那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号码,那个号码像是一个烙印,深深地镌刻在她的脑子里。

梁萦柔不知道曾尧逸是不是还在用这个号码,她就试一下,如果有人接,那就是上天也不反对她这个荒唐的决定,如果没人接,也可以让她死心。

梁萦柔靠著墙壁坐在地上,听著耳边传来第一声嘟嘟声,她的心脏一下子被提到了喉咙口,可是随著嘟嘟声的增加,她越来越紧张,手机响了无数次後,都没有听见有人接听,直到传来甜美的系统女声,说你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没人接听。

梁萦柔不舍得挂掉电话,她一直听著系统声反复地播放同一段音频,祈祷还是会有人接起这个救命的电话,可是现实打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最後只剩下冷冰冰的忙音。

梁萦柔像是一下子失去了生活的动力,她颓然地放下手机,接著抱紧双腿大声地哭泣,她本来已经不会这麽脆弱了,可是在见到曾尧逸後,脑子里就不断地想著过去两人共度的时光,她疯狂地想念著曾尧逸,就算他伤害她,她算计他,可是都抹不去她对他的爱意。

此时此刻,梁萦柔不禁想到了她独自面对她不幸流产的消息时那般伤心欲绝,在她几近崩溃的时刻,总是没人陪在身旁。

梁萦柔哭得差点喘不过气,喉咙口像被堵塞了般,让她难以呼吸,胃口的酒也开始作祟,不断地冲击著她的底线,梁萦柔终於忍不住,捂著嘴巴爬到马桶边,呕吐物一下子涌出来,她对著马桶大吐特吐。

在晚上的时候,她吃得本来就不多,现在那点下酒菜全部伴随著酒吐了出来,等她吐够了後,胃里也空空如也,梁萦柔好像将黄胆水都吐出来了,嘴巴里苦涩不已。

她吐完了後又开始剧烈地咳嗽,咳得满脸通红,眼带血丝,狼狈得本不像一个寿星,梁萦柔想要就这麽晕过去算了,就不必忍受此刻的寂寞和痛苦,揪著口的衣服,嘴上小声地念叨著:“尧逸……”

梁萦柔的脸上全是眼泪鼻涕和口水,如果换做平时,她肯定嫌弃自己这个样子,可是被酒麻痹的她已经顾不得形象了,梁萦柔只觉得越来越没力气,她的身体沿著墙壁慢慢地滑落下去。

瓷砖的冰冷渐渐渗入梁萦柔的身体,她冷得直打颤,躺在地上缩成一团,想要以此驱走开深深的寒意,结果还真的奏效了,没多久後,梁萦柔就感觉到有一股温暖的气息包裹住了她,高兴得嘴角还扬起了一丝笑意。

☆、013

曾尧逸看见梁萦柔那麽落魄地躺在地上瑟瑟发抖时,口就像被无数的细针不停地扎,他终究比不上她心狠,可以毫不留情地斩断两人的关系。

曾尧逸小心地把梁萦柔抱起来,她的身上冰冷一片,就像从冰天雪地里回来般,他搞不明白她为什麽弄成这样,除了上次他控制不住怒火,对她实施了一点暴力外,就再也没出现过,不是如她意了吗?

梁萦柔呜咽地揪住曾尧逸的衣服,指节分明的双手苍白无力,犹如在握住她的救命稻草一样,当曾尧逸要把她放到床上,梁萦柔依旧不肯放开他。

曾尧逸清楚记得今天是梁萦柔的生日,他知道这日子对她来讲并不单单是生日这麽简单,还有他造成的创伤。

当曾尧逸看见手机上闪烁著陌生的号码时,他就知道是梁萦柔打的,没有什麽理由,他就是有这麽一个预感,可是他没有及时接听起来,因为面对她,曾尧逸只会发火,无论是怒火还是欲火。

只是最终曾尧逸还是控制不住自己波动的情感,这个小女人在他的生命里有著至关重要的作用,他无法忽视她,所以又犯贱地赶来了,结果看见她像一只受伤的小鹿时,又心软了。

梁萦柔在半睡半醒间挣扎,她有股强烈的感觉,应该马上睁开眼睛,她努力地与自己的倦意做著斗争,好不容易才把沈重的眼皮给撑开。

当眼前出现她幻想的人时,梁萦柔激动地眼眶湿润,委屈地讲道:“你终於来了……”

曾尧逸并不确定梁萦柔是否真的醒过来,也不确定她能不能认出自己,只是瞧见她如此可怜的样子,还是耐著子应道:“我在这里。”

“今天是我生日,你为什麽又不陪我?!”梁萦柔伤心地哭喊道,“她都死了啊!我还活生生地在你面前啊。”

曾尧逸看著梁萦柔落泪,口闷痛不已,原本有的火气都消失殆尽了,他的语气放得很软,安慰著伤心的梁萦柔,“我这不是来了吗?”

“你被她抢走了……”梁萦柔红彤彤的眼眶里尽是受伤,看得人於心不忍。

曾尧逸低头去吻梁萦柔的眼睛,企图将她的泪水吻掉,结果因为曾尧逸的柔情,梁萦柔哭得越来越伤心,她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境,潜意识里她会觉得自己在做梦,曾尧逸那麽恨她,不会做出这麽温柔的动作。

梁萦柔突然大力地抱住曾尧逸,暴地去吻曾尧逸的嘴唇,毫无章法地随意乱啃,牙齿时不时地碰在一起,曾尧逸被轻松地挑起了欲望,她就是有著这样的本事。

两个人的热吻持续了没多久,曾尧逸就开始进犯梁萦柔的身体各处,她很配合地让曾尧逸肆意妄为,嘴上发出舒服的低吟,听在曾尧逸的耳朵里就是一记催情药。

曾尧逸呼吸慢慢变得重,热气一下下地打在梁萦柔的皮肤上,她痒得直发笑,逗得曾尧逸也跟著笑,他闹著玩著就把梁萦柔扒了个光。

曾尧逸的眼睛里冒著浓烈的欲火,上一次因为多了惩罚的成分,他虽然发泄了几次,可是本得不到想要的快感,而现在梁萦柔看著那麽乖巧,就像刚认识的时候一样,不会对她竖起身上的刺,温顺极了。

“知道我是谁吗?”曾尧逸屏著呼吸问道,他发誓只要她说错半个字,就一定会毫不留情地惩罚她到哭。

梁萦柔甜甜地笑著,回道:“尧逸……你是曾尧逸。”

曾尧逸感觉已经很久没有听见梁萦柔以这麽柔和的声音喊他名字了,顿时有些伤感,他低头与梁萦柔缠绵地亲吻,不断地喊著小柔。

梁萦柔情动地扭动身躯,把曾尧逸磨得器迅速勃起,坚硬如铁,他抬起梁萦柔的双腿架到自己肩上,埋头舔弄她的媚,梁萦柔激动地大声呻吟:“啊啊啊……痒死了……哈……”

曾尧逸炙热的舌头犹如肆意舔舐,柔软的媚被他吸得嘴里啃咬,又将舌尖钻进洞里挑逗,梁萦柔被刺激得一直战栗,她想要躲闪著这份快感,身体却是不断地送到曾尧逸。

曾尧逸用手指拨开两瓣大唇,舔弄了几番之後,就把手指戳刺进去,很快就被温和的内壁裹得紧紧的,敏感得不要话。

曾尧逸被这样紧致的触觉搅得理智丧失,随意地抽了几下就抽出手指,转而用他火热的巨代替。

当圆润的头停留在口时,梁萦柔的小就贪婪地一张一合起来,十分期待接下来的动作,而曾尧逸没让她失望,开始挺动腰胯,把自己的器慢慢地埋进去。

☆、014

炙热的内壁紧紧地裹著自己的生殖器,曾尧逸亢奋地一直喘,他低头望著身下的人,梁萦柔的眼眶全是水汽,纤长浓密的睫毛上沾著晶莹的泪滴,漂亮的大眼睛怔怔地盯著上方的曾尧逸,绯红的脸颊上铺著薄汗,贝齿轻轻地咬著豔红的双唇,如此尤物看得人就是一阵血脉贲张。

曾尧逸开始缓缓地抽动,才一抽离贪婪的媚就前赴後继地扑上来紧绞住柱身不放,梁萦柔眼里有著害怕,她在担心曾尧逸会突然离开,她透露出来的脆弱让曾尧逸再铁石心肠也无法不动容,他俯身搂住梁萦柔娇小的身躯,下身不断地律动起来。

梁萦柔的呻吟响彻在曾尧逸的耳畔,尽管两人的关系如履薄冰,可是爱上的默契却依旧如初,他们知道怎麽给对方带来快乐,同时让自己得到快感。

两具体紧紧相拥,相连的部位却在以高速抽,巨凶悍无比地顶弄柔嫩的媚,发生噗嗤噗嗤的声响,爱四处飞溅。

梁萦柔的身体就像有记忆般,迅速地兴奋起来,火热的硬物在她的甬道里贯穿摩擦,这是她以前最喜欢的事情,跟曾尧逸合二为一,而每当看见在他身上失控的曾尧逸,梁萦柔会得到前所未有的满足,眼里充满炙热的欲火,通红的脸庞上全是热情的汗,那是专属於她的人。

曾尧逸嚣张乖戾,只有在她面前才会收敛起戾,年纪轻轻的梁萦柔以为自己得到了一切,可是曾尧逸的出轨狠狠地扇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

梁萦柔的泪水不受控制地往外流,她的脑袋清醒了不少,也分清了现在是残酷的现实,男人从来懂得分辨与爱,只有她傻傻地分不清。

曾尧逸正兴致当头,没有发现梁萦柔的变化,他她身上奋力在驰骋耸动,将对她的渴望尽情发泄出来,梁萦柔的身体还是很有快感,可是心底却是死灰一片。

她不知道曾尧逸为何会来,两个人又糊里糊涂地发生了关系,早已决定斩断这段孽,潜意识里却越绞越紧。

曾尧逸临界爆发的时候,将梁萦柔体内的爱因子也全部调动了起来,她的呻吟声不断地拔高,在曾尧逸的同时,她也达到了高氵朝。

曾尧逸的还是那麽滚烫,梁萦柔体内火热一片,她很贪心地吸收著他的东西,这是她可怕的执念。

过後的虽然有所软化,但是还是有著吓人的尺寸,小里能清晰地感觉到它的脉动。

曾尧逸抽出,将梁萦柔翻了个身,又顶了进去,梁萦柔闷哼一声,情绪很快就被调动起来,曾尧逸起先还是慢慢地摩擦著,不过没一会儿就舒服地开始大力抽起来。

曾尧逸揉捏著梁萦柔的脯,亲吻著她的後背,干著她的媚,这种滋味整整阔别了三年,曾尧逸疯狂地想要干死她。

曾尧逸天生就是吃黑道这口饭的,在进入监狱没多久,就有人来挑衅他,结果可想而知,他几乎没费吹灰之力就收服了一群人,可是他每天想要做的事情就是狠狠地肏身下这个可恶的小女人,他怎麽都无法想通,她为什麽可以如此心狠?

曾尧逸用力地一口咬在梁萦柔的嫩上,仿佛用她的来磨牙,毫无疼惜之意,梁萦柔很痛,她求饶地大喊:“疼……别咬了……啊啊……”

曾尧逸不管不顾,他就是想要她疼,这点疼痛本不足以抵消这三年来他的怨恨。

梁萦柔哭喊地呻吟,这种破碎的声音听在曾尧逸的耳朵,让他更加兴奋,他把梁萦柔如动物般跪趴著,白嫩的圆臀就在他的视线下方,眼看著自己狰狞的器快速地进出,曾尧逸全身的细胞都叫嚣著爽。

梁萦柔哭得声嘶力竭,枕头上沾满了泪水,可是身後的男人还在继续著,那坚硬如铁的棍蛮横地冲撞,梁萦柔既痛快又痛苦,她感觉自己要被肏坏了,可是曾尧逸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

梁萦柔的困意渐渐袭来,她很累,但是同时又满足,这个生日她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尽管称不上完美。

☆、015

梁萦柔在半夜的时候醒过来,她睡得并不安慰,酣畅淋漓的事消耗了她大部分的体力,但是在短暂的睡眠後就惊醒了,她担心像上次那样醒过来就看不见曾尧逸。

但是这次不同,她被男人健硕的胳膊禁锢在怀里,身体四周全是他的气息,这样的感觉太过久违,久到梁萦柔想要哭泣。

梁萦柔小心翼翼地动了动身体,发现曾尧逸的还蛰伏在她体内,霸道得如同主人般,但是梁萦柔并不反感这样的相处,甚至贪恋著这刻。

曾尧逸是对她极好的,在他们刚确定关系的时候,几乎每天如漆似胶,曾尧逸其实事情很多,可是总会空出时间来陪伴她,梁萦柔重新去学校读书,曾尧逸担心她功课跟不上,本来还想请家教来教她,可是梁萦柔觉得以曾尧逸的身份,还是别跟外人接触比较好,她担心他有危险。

刚开始上学的时候,梁萦柔的确有些困难,不过好在她勤奋好学,用了几个月的时间,成绩就突飞猛进,曾尧逸很高兴,得意地说他的人就是有能耐,梁萦柔喜欢曾尧逸充满占有欲的用词。

梁萦柔毕竟还年轻,曾尧逸担心过多的爱会给她造成伤害,经常克制著自己的欲望,她感动於他体贴的同时,也有著失落,她希望他们能亲密得像是一个人,她特别满足被曾尧逸填充的快感,小饱胀感十足,那份合二为一的感觉令她浑身战栗,舒服到极致。

虽然曾尧逸压抑著自己的欲望,不过他也是禁不起挑逗的人,梁萦柔只要想,就可以轻松地让他失控,曾尧逸大汗淋漓地在她身上起伏时感到让人著迷。

梁萦柔不仅想要曾尧逸跟她灵结合,而且还想要曾尧逸的痕迹烙刻在自己身上,所以她瞒著他去纹身,简简单单的一个“曾”字让她吃尽了苦头,梁萦柔细皮嫩,她最惨的日子也不过是在会所里当服务员,没有吃过真正的苦头,可是纹身那一刻,她痛到不行,双手十手指的指甲都嵌入了皮肤里,整个过程都是满头大汗,面色惨白。

梁萦柔为了瞒著曾尧逸纹身的事情,还谎称要去同学家住一阵子,曾尧逸起先并没有怀疑,他那时候也分身乏术,跟洪武明里暗里的冲突让他伤透脑筋,正好利用这段时间来布置一下,但是曾尧逸是个很小心的人,他暗地里派了好几个人保护著梁萦柔,在手下回报梁萦柔并没有如她所说去跟同学住,反而住进了宾馆里,他是很生气的。

曾尧逸防备心很强,他对梁萦柔有著强烈的占有欲,在听到梁萦柔瞒著他去了宾馆时,第一反应就是她跟男人开房。

曾尧逸甚至丢下帮里的事,亲自前往宾馆抓奸,他怒火冲天,暗骂梁萦柔不知好歹,可是真到了房间外面,他又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他必须做好两手准备,如果她真的跟男人开房,那他们的下场都会很惨,可是万一是自己误会了,这麽盛气凌人,难保自己不会伤到梁萦柔的自尊,而那样的代价他又承受不起。

所以曾尧逸在门口徘徊了很久,後来实在受不了自己的墨迹,终於敲响了房门,梁萦柔开门时很惊讶,曾尧逸径自地走进来,他装作无意地探视房间四处,可喜的是病没有男人来过的痕迹。

梁萦柔因为撒谎被拆穿,脸上羞愧通红,曾尧逸问她为什麽要骗人时,梁萦柔不敢回答说因为纹身的事情,而犹豫她的躲避回闪,让曾尧逸好不容易下去的妒火又重新燃起来,他刚抓住梁萦柔的肩膀想要摇晃她为什麽时,她吃痛地呻吟,曾尧逸立即发现异常,一检查她的肩膀,就发现了那个赫然在目的“曾”字,白嫩的皮肤周围一片通红。

曾尧逸震惊的时候,也为自己的那点狭隘感觉到惭愧,他哽咽地问道:“就为了这个躲起来?”

梁萦柔微微地点头,小声回道:“怕你生气……”

曾尧逸避开她的纹身,把人紧紧地拥住,难受地讲道:“真是个小傻瓜,疼不疼啊?”

梁萦柔之前怕曾尧逸发现一直强撑著,现在靠在熟悉的怀抱里,立即委屈地抽泣道:“疼死我了……”

曾尧逸笑著去点她的鼻子,故作严肃地责备道:“看你下次还敢不敢这麽大胆。”

“你都不感动吗?”梁萦柔生气地说道。

曾尧逸著她的头发,深邃的眼眸里全是柔情,梁萦柔盯著看仿若被卷进了一个深深的漩涡里,她顿时有些头晕眼花,曾尧逸温柔地吻住她的双唇,由一开始的轻柔慢慢地变得暴,到後来就像狂风暴雨般席卷著她的神经,後来的情事顺理成章,曾尧逸干得特别勇猛,几乎要顶穿她的身体,而完事後,他轻轻地吻著梁萦柔後背的“曾”字,甚至可以说带了无上的虔诚。

而那之後他们每次做爱,曾尧逸总会有意无意地亲吻那处,梁萦柔觉得特别烫热。

梁萦柔用手抚著自己的後背时,突然响起了一阵手机铃声,她立即闭上眼睛装睡,身旁开始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曾尧逸很快醒过来,他首先把手机接起来,然後才小心地抽出自己的器,蹑手蹑脚地下了床。

☆、016

尽管曾尧逸压低了声音与电话那头的人对话,不过梁萦柔还是能听见他的声音,因为不知道对方说了什麽,梁萦柔只能猜测是有人想曾尧逸回去,不过他拒绝了,而且听曾尧逸的语气,对方很可能是程庭若。

梁萦柔注意过曾尧逸坐牢後曾义帮的情况,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一下子没了帮派老大,起先曾义帮很乱,不过没多久程庭若就站了出来,他虽然没有坐曾尧逸的位置,但是所有事情还是他说了算。

三年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在曾尧逸在位的时候就有心想要洗白,程庭若也秉承著这个理念,虽然不能说曾义帮完全洗白,但是起码表面上没有再动不动就打打杀杀。

从曾尧逸离开被窝後,梁萦柔就感觉到一阵阵的凉意,她眷恋著他身上的体温,好在曾尧逸电话打了没多久就回来了。

梁萦柔紧紧地闭著眼睛,仔细倾听著曾尧逸的动静,他轻柔地掀开被子,重新躺回了被窝,小心地把她搂在怀里,梁萦柔鼻子酸楚不已,努力地隐忍著泪水。

曾尧逸的警觉很强,梁萦柔不清楚他有没有发现自己装睡,现在这麽平和的时刻仿佛回到了他们刚刚相识的时候,在两个没发生关系之前,曾尧逸偶尔会在她的床上过夜,不过都是很单纯的睡觉,那时起梁萦柔就特别喜欢闻曾尧逸身上的味道,就像被安全感笼罩著一样。

因为两人都赤裸著,彼此相依就显得烫热无比,曾尧逸躺了没多久,又重新起身,他从口袋里掏了什麽东西後,就悄悄地下了床。

黑暗里梁萦柔看著曾尧逸慢慢地走向窗边,然後火光一闪,慢慢地飘来一阵烟味,梁萦柔并不喜欢烟味,曾尧逸为了她彻底戒过烟,对於曾尧逸这些体贴的举动,她是很动容的,那时候她真的爱惨了这个男人。

梁萦柔不知道曾尧逸吸了多少烟,过了很长时间,他都没回到床上,而且他身上没穿衣服,就站在窗前吹风,梁萦柔忍不住会担心他的身体。

犹豫了良久,梁萦柔还是坐了起来,说道:“回床上来吧。”

借著外面的亮光,梁萦柔知道曾尧逸回头看她,只是看不真切他脸上的神情,片刻过後,曾尧逸熄灭了烟头,又重新走了回来。

两个人现在都清醒,曾尧逸不想为难梁萦柔,所以他开始穿衣服,说道:“阿若让我回去,我先走了。”

梁萦柔如鲠在喉,她清楚地听到曾尧逸说不回去,让程庭若自己处理事情,可是现在他又说要回去了,她不清楚是不是因为自己醒了的关系,两人面对面尴尬,所以他想离开。

梁萦柔说不出挽留的话,就算她心里拼命地呼唤,那迫切的声音也没有从她的喉咙里发出来。

梁萦柔并没有什麽生日愿望,她就是想要曾尧逸陪她一下而已,可是生日才过去几个小时,这个愿望也开始破灭了。

曾尧逸穿衣服的速度并不快,可是总是会穿完的,梁萦柔坐在床上怔住,曾尧逸穿戴完整後,站在原地没动,他们像是临别般,只是双方都讲不出再见两个字。

曾尧逸最终还是忍不住,倾身去亲吻梁萦柔的额头,他喉咙发紧,亲吻了许久,开口讲道:“照顾好自己,我现在还你自由,以後我们互不相欠。”

说完曾尧逸就转身离开了,梁萦柔伸出手想去拉他,可是只听见一道响亮的关门声,她的手心只来得及抓住一把空气。

梁萦柔的双目瞬间空洞了,豆大的眼泪像是决堤了般,汹涌地冒出来,她想要喊曾尧逸别走,可是只能发出嘶吼般的哭声……

作家的话:

妈蛋,我写这章竟然有些想哭= =

☆、(10鲜币)017

梁萦柔有种感觉,曾尧逸这次是真的要离她而去了,他们纠缠了将近十年,今天可能就是终结,而她难受得几乎呼吸停滞,心脏骤停,比上次她离开时还难受。

而梁萦柔也搞不清曾尧逸对她究竟是什麽感情,她觉得他们相爱时,他在外面养人,而她觉得他并不那麽在乎自己时,又表现得那麽深情。

梁萦柔永远不会忘记看见曾尧逸怀里搂著别人时,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在被她知晓他在外面有人了後,曾尧逸便开始明目张胆地在外面留宿,从一个星期开始不见人,到後面一个月也不回来一次,梁萦柔无助到彻夜难眠,她弄不出明白他们两个人出了问题,事前一点端倪都没有。

只是梁萦柔依旧留在曾尧逸所谓的家里,日日期盼著他会想起她来,偶尔来探视一下她也行,可是等到的总是曾尧逸的匆匆而来,又迅速离开,仿佛对她失去了一切耐。

梁萦柔从各种渠道去打听跟曾尧逸一起的人是谁,只是曾尧逸保密工作做得很好,瞒得密不透风,她无从知道自己输给了谁,又该如何把自己所爱的人赢回来,她像个被抛弃的怨妇般以泪洗面,短短时间就消瘦得不像样子,眼窝凹陷,面色蜡黄,她连照镜子都不敢,更不敢以这副鬼样子见人,不过她那也只是她的杞人忧天而已,因为曾尧逸都不曾留意过她。

那段时间只有程庭若会来看她,讲些笑话给她,又变著法子逗她开心,不过梁萦柔都笑得很苦涩,她失去了父母,以为收获了曾尧逸,到头来她连曾尧逸也没把握住。

程庭若开导她说曾尧逸是有苦衷的,最後曾尧逸还是会回到她身边,让她开心一点,梁萦柔也希望程庭若的话是真的,她不知道能否承受得了失去曾尧逸的痛苦。

梁萦柔在等,她希望曾尧逸如程庭若所说会回到自己的身边,她做不出那些争风吃醋,把场面搞得尴尬难看的事情,如果曾尧逸真的不爱她,而爱上了另外一个人,那麽她绝对不会死皮赖脸地纠缠,就算她难过得痛不欲生,也不会去勉强不是自己的东西。

只是梁萦柔等不到曾尧逸回到自己的身边那天,在她二十岁生日的时候,曾尧逸答应了会陪她庆生,而梁萦柔也决定了这是他们最後的机会,那天她决定开诚布公地跟曾尧逸谈,如果他们要继续走下去,他必须斩断外面一切乱七八糟的关系,如果他们不想继续了,那麽她会离开。

曾尧逸那天回来得不早也不晚,差不多七点的时候,梁萦柔准备了一桌菜,就两个人一起过个生日,在梁萦柔还没开口讲两个人的事情,曾尧逸接到了一个电话,他神色慌张,或者该说恐惧不安,站起来时还带倒了椅子,而那张沈重的椅子恰好砸到她的脚上,梁萦柔痛得闷声呻吟,泪水满眶,而曾尧逸全然没注意到她的不对劲,反而是连招呼都没打就往门口走去。

梁萦柔猜测大概是跟曾尧逸一起的那个人有事,她忍著剧痛,急忙追出来,想要挽留住他,她想在这天的时候曾尧逸是陪著自己,而不是被一个电话就招走了,她输得太不甘心了。

而曾尧逸给她的回应是扬长而去的车尾,和满地起飞的灰尘,连同她的爱情被他抛诸脑後。

梁萦柔一瘸一拐地回到屋子里,看著满桌的菜肴,讽刺得大笑,不仅是这一桌菜,连她这个人都像个笑话,以为凭著这些东西就能挽回一个男人的心,傻透了……

梁萦柔将一桌子菜全部扫到了地上,回到两个人的房间,只是这个房间早已物是人非,那张床每晚都是她一个人孤枕难眠,本该躺在这张床上的男人,已经离她而去。

二十岁生日的晚上,梁萦柔想著曾尧逸自慰,高氵朝後的她哭得泣不成声,她拼命地捶打枕头,发泄著自己的伤痛,只是所有的一切都於事无补,她的心彻彻底底地空了,不再完整。

梁萦柔以为会等到曾尧逸的道歉,但是她又想多了,曾尧逸不曾来向她说明情况,或者说他本就没再出现在她面前,梁萦柔想不明白,是不是男人说变心就能变心,前一刻还说爱她,後一刻又可以马上爱上别人。

大约过了半个多月,梁萦柔才知道跟曾尧逸一起的人死了,而曾尧逸伤心到整日酗酒,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意气风发。

梁萦柔听到这个消息後,还是会难受得窒息,她打听到了曾尧逸混迹的会所,想亲眼证实一下这个令她痛彻心扉的消息。

如果说耳听为虚的话,那麽眼见总为实了,而这个事实比锋利的刀剑更能伤人,曾尧逸满脸胡渣,酒气熏天,身旁全是空酒瓶,身上完全找不到一点曾尧逸该有的影子,曾尧逸这三个字不仅是一个名字,更是代表著霸气勇猛和果敢,只是眼前醉醺醺的人不是。

更令梁萦柔仿佛死去的是曾尧逸看见她叫的是管甯,她到今时今日才知道原来那个人的名字叫管甯。

梁萦柔无法再在这个包厢里待下去,她不是没有同情心,那个人死了她也很惋惜,可是她不能若无其事地看著自己爱的人因为另外一个女人伤痛流涕。

梁萦柔漫无目的地徘徊在大街上,发现自己竟然没有落脚处,她的父母已经去世,亲戚们避她如蛇蝎,而唯一收留她的曾尧逸,也不再留恋她了,茫茫大海她失去了前进的方向。

梁萦柔最终还是回了曾尧逸的家,不然她就要露宿街头,她父亲的债务是曾尧逸还清的,就连基本生活也是他提供的,目前为止她没有任何的经济基础。

梁萦柔累极了,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都承载了过多的负担,压得她难以喘息,梁萦柔知道自己不能再这麽依附曾尧逸过下去了。

☆、(10鲜币)018

曾尧逸替梁萦柔还清了父亲的债务,又提供了良好的生活条件给她,如果想要离开,理应告知曾尧逸一声,只是她做不到与他当面道别,梁萦柔决定还是留封信给曾尧逸。

只是对著空白的信纸,梁萦柔的眼眶就渐渐湿了,她跟曾尧逸这麽多年,那麽浓烈炙热的感情,仅凭著一张轻飘飘的信纸,就要斩断所有的一切,她无法抑制内心的伤痛。

梁萦柔视线模糊,她提笔开始写字,才写了尧逸两个字,眼眶里低落的泪水就迅速地晕开来,笔迹斑驳,她拿手背擦了擦眼泪,继续努力地拼凑那点残余的组织能力。

仅仅一封信就用尽了梁萦柔所有的能量,想到马上就要跟曾尧逸分离,梁萦柔就痛彻心扉,可是她不能再继续留下来,不然她会失去自我的。

梁萦柔信里的内容只简单地阐述了自己离开的理由,她认为既然曾尧逸喜欢上了别人,他们就没再继续的必要了,也顺带提了那笔钱的事情,保证有朝之日一定会还清的。

梁萦柔仔仔细细看著笔迹模糊的信纸,基本上每处都有她的眼泪,梁萦柔从来不知道自己这麽能哭,怪不得都说女人是水做的。

梁萦柔将信纸压在床头的台灯下,只简单地带上自己的衣服,像往常外出一样踏出大门,她回头看了一眼这幢建筑物,心里轻轻地说了再见两个字。

梁萦柔事先决定了去她一直向往的城市,只是她还没踏上离开的火车,就被曾尧逸的人给逮住了,带头的正是怒火中烧的曾尧逸,他的眼神那麽陌生,梁萦柔仿佛不认识眼前的人一样,她紧紧地揪著手上的包包,坚定地说道:“我要走了。”

“妄想。”曾尧逸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手下,立即上来两个人把她架到了车子里,场面简直就像一起绑架。

梁萦柔不想闹出太大的动静,没有做出激烈的反抗,她以为信里的内容讲得很清楚,曾尧逸会明白她的处境,可是现在劳师动众地将她绑回去想干嘛?

曾尧逸的手下不敢太暴,但是动作也称不上温柔,他们直接把梁萦柔推进车子里,还没等她有所反应,曾尧逸就坐到她旁边,而车门已经上锁。

梁萦柔很清楚能察觉到自己的离开让曾尧逸彻底动怒了,就算两个人的感情进入冰冻期,曾尧逸也不曾正式跟她发过火,只是冷淡得像个路人而已,可是现在的他如同一只怒吼的狮子,太具有侵略和危险了。

可是梁萦柔觉得自己没错,他都另结新欢了,她为什麽还要留在他身边,看著他跟别人亲昵欢好吗?她这麽识趣地让所有位置让出来,难道不是更如他心意吗?

暴怒的男人从来没有丝毫理智可言,等车子进入大院後,曾尧逸连拉带拽把人从车子里扯出来,程庭若本来想上来劝阻,曾尧逸怒吼一声:“全他妈给我滚!”

“阿若……救我。”梁萦柔本能地向人求救,他对於现在的曾尧逸太陌生了,本无法预料他会做出什麽事情,她只是不想看见他跟别人好而已,离开又不是十恶不赦的事情,凭什麽受到这种待遇。

“老大,有话好好说。”程庭若惊慌地劝道,“你会吓著嫂子的。”

“她有那个胆子离开,就该有承担後果的觉悟,谁再敢求情一句,就别再认我做老大。”曾尧逸冷峻戾地看了一下在场的所有人,“没我的命令,谁都不准进来。”

梁萦柔这才意识到可怕,曾尧逸平时是最重兄弟感情的,他甚至可以为了他们赴汤蹈火,如今能说出这麽绝情的话,是摆明了不让任何人来搭救她。

曾尧逸的五指紧紧捏著梁萦柔的手臂,她很痛,觉得骨头都要别捏碎了,曾尧逸大力地摔上大门,响声震耳欲聋,梁萦柔很没骨气地求饶道:“尧逸……我错了……你弄疼我了……你先放开我好不好?”

梁萦柔示弱的声音总算让曾尧逸正视她,只是说出来的话却冷酷无情,“这样才能让你记住教训。”

说完他对於彼此之间的拉扯失去了耐,直接将梁萦柔抗到了肩上,无视她的挣扎,脚步很快地到了房间里。

曾尧逸毫无怜惜之意,把梁萦柔扔到床上後,就用身子压住她,他快速地解下自己的皮带,将她挣扎的双手给绑住,这次曾尧逸第一次对她动,梁萦柔害怕地身体颤抖,她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哭喊道:“曾尧逸!你放开我……”

曾尧逸扯住梁萦柔的长发,咬牙切齿道:“谁他妈给你的权利,说你可以离开的?”

“我有人生自由的!”梁萦柔的头皮被曾尧逸扯得疼痛不已,表情也跟著扭曲,她从来不知道曾尧逸无情起来,可以那麽吓人。

“人生自由?”曾尧逸脸上尽是嘲讽,“你当初像个婊子一样来勾引我,我就说了你没有离开的权利,怎麽?现在被我肏了几年,被我手下叫几声嫂子,就以为自己是谁了?我就算不要你了,你也他妈在这里给我待著。”

梁萦柔知道盛怒之下的话不能完全当真,可是曾尧逸的话太伤人了,他骂她是婊子,把她对他的感情践踏成这样,简单的几句话却比任何利器都致命。

梁萦柔的眼泪瞬间决堤了,她陌生地盯著上方的男人,她很想反驳他的话,可是喉咙发紧,始终发不出一个音节。

曾尧逸将梁萦柔翻了个身,用力地扯碎她的内裤,然後掏出自己火热的巨,蛮横地将硬物捅进她的私处,梁萦柔的甬道很干涩逼仄,这一下让她承受了巨大的痛苦,可是曾尧逸仿佛还嫌不够,开始抽动坚硬的棍,一阵阵的刺痛不断地传来,梁萦柔知道自己流血了,而血的溢出又恰恰润湿了,这让曾尧逸的抽顺畅了不少。

☆、(11鲜币)019

那天是梁萦柔所有经历中最可怕的一次,甚至比父母被人逼债那天还要吓人,曾尧逸毫无温柔可言,他蛮横地进犯著疼痛的私处,一次两次三次……她数不清曾尧逸在她身上发泄了几次,到後来她全然麻木了,曾尧逸还在继续干著她。

空气中弥漫著浓重的血腥味,梁萦柔哭得歇斯底里,曾尧逸都没有停下惩罚的动作,她求饶,她咒骂,可是对曾尧逸来说都不痛不痒。

梁萦柔中途晕厥了两次,曾尧逸才终於大发慈悲地放过她,只是她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事情了。

家里一下子多了十来个人,梁萦柔自此彻底失去了自由,她的活动范围除了这幢大宅,哪里都不能去,她连学校也去不了,梁萦柔给曾尧逸打电话,曾尧逸一次都没接过。

梁萦柔悲哀地发现自己成了一只关在牢笼里的金丝雀,可是金丝雀还有主人逗弄,而她孤独地生活在这里,曾尧逸不曾回来过。

梁萦柔很茫然,她几乎将所有的感情都倾注了曾尧逸的身上,可是在他做出这样的事情後,梁萦柔已经对他绝望了,她只想早日离开这个牢笼。

梁萦柔就这麽浑浑噩噩地过了半个来月,一天早上醒来忽然想到了曾尧逸曾经跟她透露过的一点消息,她问过曾尧逸既然是犯罪证据,为什麽还要留著,曾尧逸虽然没有回答她,但是他说了把东西藏得很好,没有人可以想到,在梁萦柔的软磨硬泡之下,曾尧逸没有准确说出那个地址,但是说跟她有关。

梁萦柔那时候也没细想,她当然不想知道曾尧逸藏重要文件的东西,一是避嫌,二是怕她不小心透露给了别人,可是她现在可能需要知道那些东西藏在哪里。

梁萦柔想要一个离开的契机,只有大家把注意力都从她身上转开了,她才有机会从这里逃出来。

就在梁萦柔思索那个秘密地点的时候,传来了曾尧逸身受重伤的消息,那一刻梁萦柔几乎心脏停滞,她无法否认自己还是那麽关心曾尧逸,程庭若问她要不要去看曾尧逸时,梁萦柔犹豫了,她不想再跟曾尧逸有所牵连,最後硬著心肠拒绝了。

程庭若很失望,他再三跟梁萦柔确认是否真的不愿意去看曾尧逸,梁萦柔很坚定地说不去了。

程庭若临走时告诉梁萦柔曾尧逸这次伤得不轻,希望她能亲自去探望一下,梁萦柔自嘲她以什麽身份去探望曾尧逸。

只是那天晚上梁萦柔失眠了,她翻来覆去脑子里想的都是曾尧逸,一会儿是他倒在血泊里的样子,一会儿是他身中子弹的样子,全部都是恐怖的画面。

可就在这样的情况下,梁萦柔忽然想到了跟她有关的地点,她这辈子除了自己原有的家,就是後来做服务生的会所,学校,以为现在所在的大宅,而会所和学校来往人数太多,地点都太复杂,现在的大宅是曾尧逸名下的财产,他肯定不会放重要的文件,那只可能是她原有的家。

梁萦柔的家在父亲身背巨债後,就被银行拿去了拍卖,至於被谁买走,她没有去关心,因为她的能力也没那个本事去买回来。

梁萦柔的思路一下子开阔了,她只需要再确认自己的家是不是被曾尧逸买走,就基本可以确定这个假想。

第二天一早梁萦柔就给程庭若打了电话,告诉他自己想去看看曾尧逸,程庭若高兴万分,忙说现在就去接她。

梁萦柔心里有很大的负罪感,程庭若一直以来都很照顾她,无论曾尧逸对她如何,程庭若对她的态度始终没变,张口闭口都是嫂子,而且对她极为尊重,而自己却想要利用他以达到离开的目的。

程庭若来得很快,梁萦柔尽量保持著镇定,先是关心地问了几句曾尧逸的伤势,然後才切入主题问曾尧逸是不是买下了她家的房子。

程庭若显然很吃惊,问道:“怎麽突然说起这事?”

梁萦柔苦笑道:“我最近很想我的父母,想到以前一家人开开心心的生活,就特别想念那幢房子,而我问过银行,房子被谁拍下了,他们不肯透露。”

程庭若一听梁萦柔这麽伤感的话,立马替曾尧逸辩解道:“嫂子,我知道你肯定受了不少委屈,但是老大他做事都有自己的准则,等他伤好了,你们肯定也会过得很开心的。”

“阿若,我知道你关心我们两个,不过我想我们不可能再像以前那麽开心了。”

“一定可以的。”程庭若斩钉截铁地回道,“哎呀……我实话跟你说吧,嫂子,你家那幢房子的确是老大买下了,他本来送给你做生日礼物的,可是怕你知道了就会住回去,一拖再拖,到现在也没告诉你。”

梁萦柔听了後很吃惊,问道:“他这麽跟你说的?”

“当然,老大很在乎你的,他就怕你离开他,所以上次才会大发雷霆。”

梁萦柔不知道程庭若的话是真是假,无论如何,上次曾尧逸那麽出格的举动,让她对他仅有的期待也磨灭了,她不知道将来的某一天曾尧逸是不是会又爱上别人,她不想这段感情留下的只有怨恨跟伤痕。

“阿若,我看完尧逸後,想回我自己的家看看可以吗?”

“嫂子,你别为难我,现在不太平,老大千叮咛万嘱咐不能让你离开家的,今天接你也有我亲自来,就怕你有危险。”

“我不会耽搁很久的,我只是想去缅怀一下我的爸爸妈妈,我想跟他们说说心里话而已,阿若……我心里憋了好多话。”梁萦柔越说越悲伤,程庭若哪里受得了,他虽然私生活比较混乱,当初还想调戏梁萦柔,可是在知道曾尧逸对她的感情後,就不敢有一丝遐想,而且表现出了无比的尊重。

“那我等下问问老大。”

“别……”梁萦柔急忙制止,马上掩饰住自己的紧张,小心地回道:“他还不知道我已经知晓他买下房子的事情,我等著他给我惊喜,而且我就回去看一下而已,不会耽误多久,有你看著不会有事的。”

程庭若想想也觉得有道理,他刚才一不小心就说出了曾尧逸买下房子的事情,之前曾尧逸可是嘱咐过他不能透露的,这样一来更好,而且他对自己有信心,能保护好梁萦柔,“好吧,但是最多只能逗留十分锺。”

“嗯,我答应你。”梁萦柔高兴地应道,同时很内疚地望了一眼程庭若,希望他不会怪自己。

☆、(10鲜币)020

曾尧逸在一家私人诊所疗伤,他的手臂和膛各中了一枪,手臂这枪是子弹擦过,是轻伤,但是膛这枪临近心脏,再偏一点点就足以毙命,在取出子弹的时候,还因为失血过多,进入休克的状态,好在曾尧逸意志力够强,身体素质也好,惊险挺过去。

梁萦柔不喜欢医院,自然也不喜欢诊所,那呛人的消毒水味道让她的眉头紧蹙,她到的时候,曾尧逸正在休息,程庭若叫了几声,曾尧逸才慢慢转醒。

梁萦柔发现曾尧逸消瘦了不少,而且脸色毫无血色,在看见她後,示意她坐到自己身旁,并且屏退了所有人。

梁萦柔现在害怕跟曾尧逸独处,自从上次可怕的经历後,她看见曾尧逸总会不自觉地颤栗,她已经不敢保证他是否会伤害自己……

梁萦柔面色惨白,双手冰冷,比曾尧逸这个病患还要严重,曾尧逸的双眼微垂,显得神匮乏,如果不注意听,都不会发现他在呼吸。

看见曾尧逸的状态这麽差,梁萦柔又会忍不住担心,就算两个人之间有过不愉快,她还是希望曾尧逸能够健健康康,他们曾经是那麽亲密。

“你最近过得好吗?”曾尧逸睁开双眼问道,消瘦的他眼眸更加深陷,仿佛隐藏了所有的情绪。

梁萦柔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她怎麽可能会过得好,虽然没有到达地狱般的生活,可是她过得很痛苦……

曾尧逸苦涩地扯了扯嘴角,又继续道:“那天是我不对,我当时气头上。”

“不是什麽事情都可以用这个理由推脱的……”梁萦柔哽咽地回道。

“你是不是不肯原谅我?”

梁萦柔难受地偏过头,她不明白时至今日曾尧逸怎麽还问这个问题,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他们两个会走到今天本不是一句两句话可以说清楚的,她每天都等待著曾尧逸回心转意,可是一次次的失望,让她不敢再有所遐想,原谅他又如何,不原谅又能怎麽样……她都决定要离开了。

接下来就是一阵可怕的沈默,以前两个人一起时总有说不完的话,她向他撒娇,他逗玩著她,就算不讲话也是含情脉脉,不像现在一旦沈默下来,就是浑身不自在。

梁萦柔又坐了一会儿,就起身说道:“我想离开了。”

曾尧逸只用专注的眼神一直看著梁萦柔,然後泄气道:“你如果觉得在家里待著闷,就让阿若陪你出去走走,但是不要离开他的视线知道吗?”

“我不闷。”

曾尧逸苦笑,“你在跟我赌气。”

梁萦柔没有回答,曾尧逸无可奈何,嘱咐道:“好好照顾自己吗?你瘦了好多。”

梁萦柔背对著曾尧逸,拼命地眨动眼皮,以防止眼泪奔涌而出,到了今时今日,他用注目关心的语气跟她讲话,只会让她更难堪而已。

调整好情绪後,梁萦柔回身讲道:“你也照顾好自己。”

说完这句话,梁萦柔就没有再逗留,直接开门走掉了,程庭若第一时刻走上前,他一下子就看出梁萦柔情绪不稳,只是他没有追问她跟曾尧逸进展如何。

在去梁萦柔原来家的路上,程庭若没有像来时那麽呱燥,显得沈默寡言,这正好让梁萦柔安静一下,好好地思考即将发生的事情。

当车子缓缓驶进房子的大院时,梁萦柔顿时有了落泪的冲动,她在这里度过那麽多年,几乎所有快乐的时光都发生在这幢房子里,从车子里探出身体,梁萦柔站在原地注视著眼前的建筑物,因为年久失修,房子的表面已经镀上了铁锈,就像人心一样,随著时间的飞逝,慢慢地不再单纯。

梁萦柔让程庭若在车子里等她,她进去一会儿就出来,可是程庭若坚持要进门,一是为了梁萦柔的安全,二也是担心她会利用这个机会逃走。

梁萦柔不想让程庭若过分为难,退让一步,他可以进门,但是只能在楼下等她,她有些心里话想对自己的父母讲,程庭若答应了下来。

梁萦柔很紧张,她不知道自己这个赌局会不会赢,可是无论结果是什麽,她都不会开心,如果曾尧逸真的把这麽重要的东西放在这里,她是否该审视两个人的感情,如果曾尧逸没有把东西放在这里,那她接下来又该何去何从……

在迈上楼梯的短暂时刻,梁萦柔心里百转千回,她矛盾地希望时间停住,又很想要快点知道答案。

当梁萦柔缓缓地推开自己的房门後,心里头感慨万千,这里的摆设还跟她离开时一模一样,她最爱的大熊娃娃依旧靠在床头。

这个房间里一尘不染,可以确定近段时间有人来打扫过,梁萦柔会想不通曾尧逸的做法,万一真的有重要的文件放在这里,随随便便让人来打扫,不怕泄露吗?

因为程庭若还在楼下等她,梁萦柔不敢耽误太久,这些**毛蒜皮的小事也不必理会,她房间里其实没有藏东西的地方,衣柜和书橱都太过明显,她仔细地翻找後,果然没瞧见,梁萦柔寻找无果,失落中带著庆幸,这样也罢了,她就不必做出背叛曾尧逸的事情。

梁萦柔坐到床上,抱住她的大熊娃娃,片刻之後,她忽然有种感觉,这个娃娃会不会就是曾尧逸所说的东西……

梁萦柔起身,从抽屉里拿出自己的手工剪刀,她犹豫了一会儿,终於狠下心,剪开伴随她好几年的大熊娃娃。

破败的棉絮一一从大熊的肚子里飘出来,而随之出来的还有数本账簿,以为一个U盘,梁萦柔的双手不停地颤抖,这应该就是曾尧逸所有的经济来往。

梁萦柔立即把房门关上,迅速地打开账簿查看,其中有贿赂官员,有军火买卖,有在警方的卧底等大大小小的事宜,这是梁萦柔以前本不了解的情况,她只知道曾尧逸是混黑道的,而这应该才是真正的他。

21-30

☆、(10鲜币)021

触目惊心的不合法证据一项一项地摆在梁萦柔面前,她无法想象万一这些东西落在了别人手上,曾尧逸会面临多麽困难的处境。

梁萦柔翻找了半天,终於找到曾尧逸走私烟酒的明细账,这是目前来看能绊住曾尧逸的步伐,却不会给他造成太大伤害的罪行,梁萦柔其实在做著天人交战,如果她将手上的东西交到了警方手上,那麽她和曾尧逸就真的覆水难收了。

尤其在今天看过曾尧逸,再在自己房间里找到了这些东西後,梁萦柔已经彻底糊涂曾尧逸对她是出於什麽感情,她就怕行差踏错,让曾尧逸陷入绝境。

程庭若在楼下叫喊著问梁萦柔好了没有,梁萦柔紧张得双手不停地抖动,她抽出走私烟酒的明细账,将其他所有东西都打包起来去了浴室,梁萦柔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对还是错,不过如果她将一部分东西叫出去,警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必定要找出更多的证据来定曾尧逸的罪名。

曾尧逸虽然没有明确说留著东西的用途,不过梁萦柔现在大概能猜出虽然上面有著自己的不法行为,可是同时也牵制著相关人员,可以说是用别人的人身安全来保自己平安。

梁萦柔拿著打火机,看著这些攸关曾尧逸命的东西,她百感交集,犹豫再三後,还是点著了打火机,让它们慢慢地化为灰烬。

程庭若开始在门外敲门,梁萦柔确保所有东西都烧得灰飞烟灭後,又将它们悉数倒入马桶,连冲数次,随著水流冲出去。

梁萦柔整理了下仪容,又将想要的东西收好,才慢慢打开了房门,看见焦急的程庭若,抱歉地讲道:“我刚才太专注了,没听到你的声音。”

看见梁萦柔安然无恙地站在跟前,程庭若心口悬著的大石就放下了,“嫂子,我们该走了。”

梁萦柔笑著点了点头,当程庭若转过身以後,她又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房间,这辈子她可能都不会再回来了,也等不到曾尧逸给她的惊喜了。

接下来的日子,梁萦柔步步为营,她心计划著自己的离开,曾尧逸在伤愈以後,偶尔会来看她,可是两个人之间没有过多的交流,之前甜蜜的气氛全然不在。

没多久後,程庭若就撤走了他的手下,梁萦柔身边虽然还会有一两个人跟著,但是比起之前自由了许多,曾尧逸没再限制她的活动范围,只是叮咛出门必须带人。

有天晚上曾尧逸进入她的房间,梁萦柔紧张得不行,自从那天的暴行之後,他们两个就没再有过任何行为,那件事的影也一直驱散不掉。

曾尧逸一靠近梁萦柔,她就全身冰冷僵硬,曾尧逸特别败兴,他挫败地坐在床沿上,双手蒙著眼睛,不知道为什麽梁萦柔看著他的背影,心里头莫名地悲伤,他们第一次做爱时,两个人都很紧张,可是他们却那麽开心,当彼此合二为一时,痛楚那麽明显,却依然阻挡不住满满的爱意。

如今的情况大不相同,他们两个人走入了死胡同,再也不能继续下去了,如果这是他们最後的回忆,她也不想留下遗憾。

梁萦柔努力地调整呼吸,她缓缓地起身,伸出双手从後抱住曾尧逸的腰腹,脸颊轻轻地磨蹭著他的後背,轻声说道:“对不起。”

这句对不起更多的深意是代表著她即将做的事情,虽然曾尧逸好像是回到了自己身边,可是两个人的心却相隔甚远,而且她也没自信能留住曾尧逸,他可以轻轻松松就让人为他疯狂,梁萦柔不想一段感情那麽累,要想方设法留住一个男人的心,又要防止别人趁虚而入,她自认为自己能力不够,所以选择放手,可是她离开的方式却不那麽光明正大,对曾尧逸是个沈重的打击,她愿意用现在仅有的东西去补偿他。

梁萦柔解开曾尧逸的皮带,隔著内裤摩擦半勃起的器,曾尧逸呼吸几乎停滞,梁萦柔白皙的双手探入他的底裤边缘,找到火热的阳具,开始卖力套弄。

曾尧逸感受著梁萦柔的触碰,久违的感觉让他不断急喘,他渐渐按捺不住内心的悸动,拉出梁萦柔的双手,然後急切地把人压在自己身下,曾尧逸眼里欲火灼烧,梁萦柔很久没看见这麽失控的他了,身体各处的细胞也开始跳跃,那股熟悉的感觉慢慢地出现。

曾尧逸很小心很温柔,可能是怕上次的影还笼罩著梁萦柔,他出奇地有耐心,比他们第一次时还小心翼翼,梁萦柔被曾尧逸撩拨得颤栗痉挛,久违的快感如江涛般澎湃,当火热的阳物刺入後,梁萦柔控制不住泪腺,激动地抽泣。

曾尧逸温柔地吻著梁萦柔的眼睛,柔软的双唇就像羽毛般划过,梁萦柔内心抽痛,这是她最熟悉的曾尧逸,可是她就要告别他了。

梁萦柔的四肢紧缠著曾尧逸的身体,努力迎合著他的抽送,刚开始曾尧逸还是有些无限的柔情,可是没一会儿,他就变得凶悍狂野,抽的力度又猛又快,几乎要顶到梁萦柔的肚子。

两个人没有过多的话语,身体的触碰却是激烈无比,响亮的撞击声和靡的呻吟声交融在一起,给他们添加了无数的情趣。

梁萦柔被曾尧逸干得四肢绵软,全身脱力,曾尧逸意犹未尽,一再地把自己的入梁萦柔的,干得大汗淋漓,激情四。

曾尧逸完全没想过这会成为他们临别的一晚,他以为自己跟梁萦柔的关系开始转好,他们拥有了一个美好的夜晚,可是当警察冲进他的家门,并申明有明确的证据将他定罪时,曾尧逸没有担心自己的安慰,而是首先去看梁萦柔,用眼神安抚她自己不会有事,只是万万料不到的是竟然会是梁萦柔出卖了她。

☆、(10鲜币)022

梁萦柔想著过去的事情,还是出了一身冷汗,她在做了那件事後每天担惊受怕,害怕曾尧逸来报复她,又担心他的手下来找自己报仇,刚离开的那阵子就好比惊弓之鸟,一有动静就神经紧张,知道曾尧逸被判刑三年,她没有想象中的轻松,反而是难受得心脏绞痛。

曾尧逸其实一直没亏待过她,除了管甯的事情外,梁萦柔觉得自己像只白眼狼,曾尧逸养了她那麽年,到头来是她将他送入了监狱,出狱後他找上她是理所当然,就算那次交媾那麽惨烈,梁萦柔也没资格是指责他什麽,然而这次曾尧逸是真的放手了吧?

梁萦柔埋首在被窝里泣不成声,过去三年的每个夜晚她都睡不好觉,有时候是在梦境里与曾尧逸激烈地缠绵,有时候是曾尧逸拿著枪支在追杀她,曾尧逸就像个逃不开的梦靥,每晚都出现在她的睡梦中,可是她还是疯狂想念著曾尧逸的拥抱。

曾尧逸这个名字已经深深地烙刻在她的骨骼上,恐怕这辈子都磨灭不了,梁萦柔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在两个人重新有过暂停的交集後,她已经做不到平心静气继续生活了。

梁萦柔蜷缩成一团,没有了曾尧逸的温度,她冷得牙齿打颤,身体哆嗦,犹如置身冰天雪地般,她其实很脆弱,三年的独立生活并不能练就坚强,她被曾尧逸宠坏了,就像一个瓷娃娃般。

梁萦柔一夜无眠,她起床後去实验室报道,教授布置了作业下来,让他们在半月内完成,梁萦柔告诫自己必须打起神来,只是她碰坏了三道试管,并弄死了培育细胞,被教授客气地请了出去,这让梁萦柔无地自容,她在实验室里几乎没出过错,而今天犯的错误太严重。

教授吩咐梁萦柔回家休息一下,她也没那个脸面继续留在实验室,就打包了自己的东西出了实验大楼。

梁萦柔仰望著靛蓝的天空,它广阔无垠,而自己那麽渺小,身边连个爱她的人都没有,她曾经倾注所有感情的人喜欢上了别人,时隔多年,梁萦柔很想问问曾尧逸,他对自己和管甯到底是什麽样的感情?

当年她害怕从曾尧逸口中得知他爱的人是管甯而非她,所以从来不敢去质问他,只是到了今时今日,她已经没有什麽好怕的了,不管曾尧逸更爱她还是更爱管甯,只是需要一个答案就能让她解脱枷锁,到底是继续沈迷还是从此清醒……

梁萦柔心情开阔,她抓紧了手中的包包,打车去了车站,准备去市里找曾尧逸说明白,并且告诉她自己很後悔做了那件背叛他的事情,如果时光可以倒回,她绝对不会那麽冲动。

在巴士缓缓开动的时候,梁萦柔很紧张,她在打著腹稿,该如何开口讲述事情经过。

只是等到梁萦柔下了车後,完全不知道该去哪里找曾尧逸,她只能碰运气,先去她离开了三年的房子,那幢有著她跟曾尧逸很多回忆的建筑物。

当站在依旧宏伟的房子前,梁萦柔感慨万分,时隔三年已物是人非,这里不再是她的避风港,没有了曾尧逸做她的屏障。

梁萦柔走到大门前,按响了门铃,开门的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梁萦柔并不认识他,客气地询问道:“请问这里的主人家是姓曾吗?”

“不是,请问有事吗?”

“没有,打扰了。”

梁萦柔的面色很难看,她没想到曾尧逸会把房子卖掉,就像把过去全部舍弃一样,梁萦柔知道自己没资格要求什麽,可是一切都被抹杀以後,她难过得难以喘息。

梁萦柔站在大街旁,突然感觉很迷惘,对自己的目的地茫然,对未来的生活更加茫然,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梁萦柔拿出手机给曾尧逸打电话,这是三年来清醒的情况下首次给他打电话,那个号码早已深入骨髓,梁萦柔很熟练就能按出来,可是这次不同……听筒里传过来的是机械的系统声,告诉她这个号码已经停用了。

梁萦柔不敢置信地盯著手机屏幕,她仔细确认著号码的正确,那几个数字被她反复地查看,没有一个是错的,明明在昨晚的时候还能拨的通,怎麽到了现在就不行了?

梁萦柔连续不停的拨打这个号码,得到的答案永远一样,曾尧逸临走时的话是真的,他这次真的放她自由了……

可是梁萦柔并不开心,她就像在犯贱,在曾尧逸身边时想著逃离,可是当曾尧逸真的放手後,她又不希望曾尧逸舍她而去……

梁萦柔迫切地想知道曾尧逸在哪里,她非常清楚这次如果她不采取主动,两个人可能就此完了,过去的纠纷萦绕至今,只有两个人彻底说清楚,他们才能真正释然,不管结果是分还是合。

梁萦柔当年糊涂,只是在往後的三年反复地思考後,发觉事情并不是她想象中的那麽简单。

在打曾尧逸电话无果的情况下,梁萦柔想到了程庭若,如果有一个人知道曾尧逸的下落,那只会是他。

梁萦柔在当年利用程庭若後,一直觉得对不起他,也逃避著与他见面,就算到了现在,她还是不敢跟他会面,可是现在唯一能寻求帮助的人就是他了。

程庭若的号码也一直被梁萦柔记在脑子里,在成功听见拨通的声音後,梁萦柔紧张地等著对方接听起来,她已经太久没拨打这个号码了。

在几乎要自动挂电话的时候,听筒里传来了程庭若的声音,“哪位?”

“阿若,是我。”梁萦柔小心地应道,她怕程庭若听不出自己的声音,又强调道:“梁萦柔。”

“我并不认识一个叫梁萦柔的人,你打错电话了。”

“阿若,你别挂!”梁萦柔著急地喊道,“我有事想跟你谈一下。”

“我跟你没什麽好谈的。”

话音刚落,梁萦柔耳边就只剩下嘟嘟的忙音。

☆、(10鲜币)023

梁萦柔想再给程庭若打电话已经打不通了,她不清楚是程庭若在忙还是将她拉住了黑名单,连唯一求助之人都失去了联络,梁萦柔不知道要怎麽著曾尧逸。

当年除了曾尧逸外,对她最好的就是程庭若,可是她利用他脱身,又哄骗他才拿到了曾尧逸的罪证,程庭若肯定怨恨她吧,梁萦柔觉得自己其实也是活该。

市里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可是茫茫人海要找一个人,却犹如大海捞针,梁萦柔垂头丧气,她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身後的建筑物,拦了辆出租车去车站。

梁萦柔木讷地望著窗外呼啸而过的风景,说不定在某一处就有曾尧逸或者程庭若的身影,而她就这麽轻易放弃了,梁萦柔觉得不该,她著急地让司机停车,给她塞了车费後,顿时豁然开朗,她不能就这麽不明不白地离开。

梁萦柔又给程庭若打电话,可是依旧打不进去,於是改成发短信,说自己在一家咖啡馆等他,不见不散。

梁萦柔其实并没有多大的把握程庭若会来见她,她就想赌一把,赌程庭若不会狠心,他除了曾尧逸外,对她是最尊重的。

梁萦柔很喜欢咖啡的味道,但是她不会喝咖啡,觉得又苦又涩,人生已经太多坎坷了,不能再对自己的胃不好。

咖啡厅里放著缓慢的轻音乐,梁萦柔渐渐地放松下来,她微笑地盯著橱窗外面的行人,这样轻松的感觉太过久违了,这三年来她过得很压抑,将所有的情感都深深地埋藏在心底,找不到一个宣泄口。

梁萦柔时不时地看著手机上的时间,离她进门已经有四十几分锺了,不过要等的人始终没来,服务员委婉地问她是否还要别的服务,梁萦柔脸红地又点了一些东西。

时间慢慢地流淌,在过了两个小时後,梁萦柔失落地叫服务员来结账,就在她掏出钱包的这会儿,她看到身旁多了个人,抬头一看果然是程庭若。

梁萦柔马上跟服务员说迟点再结账,程庭若面色铁青地坐到她对面,没好气地问道:“找我什麽事情?”

眼前的程庭若相较於三年前,变化很大,他收起了自己的玩世不恭,更多了一丝稳重和干练,梁萦柔先是打了声招呼,“阿若,你这些年过得好吗?”

程庭若的脸上露出再明显不过的讽刺,“拜你所赐,过得马马虎虎。”

“对不起。”梁萦柔羞愧难当,她当初只想著快点离开曾尧逸,所以采用的手段偏激了一点,可是却伤害了一直对她照顾有加的程庭若。

“你的一句对不起并不能改变任何事情,我一点都不稀罕,说吧,找我出来什麽事情?”

“我有事想跟尧逸谈,可是联系不上他。”梁萦柔小心地说起自己的目的。

程庭若冷笑,“老大已经离开这里,你不用找他了,而且我想不通在你做了那麽过分的事情後,还有脸去找他?你知不知道你伤他有深?”

“他去哪儿了?”梁萦柔急切地问道。

“我为什麽要告诉你?让他再被抓一次吗?以前是我蠢,被你利用了还傻乎乎地不知道,害老大坐了三年牢,到了今时今日,你觉得我还会再信一个字吗?”

“当年我是迫不得已的,是他伤害我在先。”梁萦柔努力辩解道。

“你想怎麽说就怎麽说吧,反正事情都发生了,如果就问这事的话,我无可奉告。”

程庭若作势要站起来,梁萦柔不死心地阻止道:“阿若,我只是想跟他谈谈,并不是要伤害他。”

程庭若眼神犀利冷峻,咬牙切齿道:“你出现在他面前就是对他最大的伤害。”

梁萦柔眼睛酸涩,他们上次交流时,程庭若还是处处关心,如今对她只有恨意,“阿若,我跟他之间的事情,你是最清楚的,你跟他是好兄弟,帮他我能理解,可是我那麽做也有自己的理由,你该知道。”

“别说得你有多无辜,就算有天大的理由,你也不该用那样偏激的方式去伤害老大,何况他那麽做也都是为了你好!”

“他那麽做哪里为了我好?他在外面有人!我离开成全他们,他还强暴我!”梁萦柔伤心地吼道,那阵子是她过得最痛苦的日子,她那麽爱曾尧逸,为了他甚至愿意牺牲一切,可是得到的又是什麽……

程庭若失望地苦笑,“你到现在还是没明白老大的苦心,我们都瞎了眼。”

梁萦柔有些害怕地问道:“什麽苦心?”

“没什麽,你觉得是什麽就是什麽吧,反正老大都离开了。”

梁萦柔紧张万分地抓著程庭若的手臂,眼里全是恐惧,双唇不自觉地颤抖,问道:“他那麽做是有理由的对不对?”

“没理由,他就是不爱你了,可是就算是他穿过的破鞋也不能便宜了别的男人而已。”

梁萦柔知道程庭若是在跟自己赌气,说话才会难听,她全然不在意,继续急迫地问道:“阿若,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麽?”

程庭若望著面色惨白的梁萦柔,心里并没有多少报复的快感,反而像是回到了三年前得知是梁萦柔出卖曾尧逸时,那种痛彻心扉的感受,他这辈子最尊重的人就是曾尧逸,其次便是梁萦柔,在她小小年纪就进入他们的世界,不惧怕他们的恶名,对曾尧逸又是全心依赖,从她的脸上能看出她是真的爱曾尧逸,而程庭若也能看出曾尧逸的细微变化,他替他们开心,可是结局却太惨烈了。

“知道了又如何?最恰当的时机早就过去了。”程庭若收起了脸上的戾,感慨道。

梁萦柔最害怕的就是这个,“他是为了保护我对不对?”

她虽然用了疑问的语气,可是已经意识到这个问题的答案,程庭若忍不住叹息道:“老大千叮嘱万嘱咐不让我告诉你,可是我不想他蒙受不白之冤,他那麽做的的确确是为了护你周全。”

☆、(10鲜币)024

梁萦柔不敢置信地摇著头,“不会的……”

程庭若重新坐下来,看见梁萦柔将近崩溃的表情,心里也不是滋味,“老大从来没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那段时间我们跟洪武的矛盾日益严重,洪武一家独大那麽久,锋芒渐渐被我们盖过去,自然心存怨恨,想方设法给我们找不痛快,起初老大并没有灭帮的打算,毕竟那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情,洪武是老帮派,基稳固,杀敌一万,也必须自损三千,他不想我们过那种打打杀杀的生活,死任何一个兄弟,最难受的肯定是老大,只是我们在洪武的人打听到消息,他们会对你下手,老大才决定正式对付洪武的。”

梁萦柔是不干涉曾尧逸任何事情的,而且曾尧逸也不会跟她提曾义帮的东西,梁萦柔只知道曾尧逸是混黑道,手段可能没那麽正大光明而已,直到後来看了那些资料,才知道曾尧逸涉及的东西那麽多。

程庭若有些出神,仿佛回到了那段日子,继续道:“他是真的怕洪武的人对你下手,一边冷落你在外面找人转移视线,一边加派人手保护著你的安全,因为你涉世不深,跟你说多了怕露出马脚,所以准备等事情了结以後才告诉你所有的经过,只是对付洪武比我们想象中的更难,我们所有人都累得疲力尽,期间损失了不少人,老大很难过,但是说真的,我很清楚失去任何人都不会比失去你更让他伤心,在你身边的人都打起十二分神保护你。”

梁萦柔静静地聆听著程庭若述说过去,她眼睛酸涩,口闷痛,那阵子她一心怨恨著曾尧逸,觉得他移情别恋,践踏她的感情,却不知道他有那麽大的苦衷,如今听到程庭若说出事情真相,梁萦柔才意识到自己误会曾尧逸那麽深,不仅没明白他的苦处,而且还狠狠地在他心口刺了一刀。

梁萦柔说话哽咽,不明白地问道:“那为什麽後来不说?”

程庭若停顿了好一会儿,才娓娓道来:“时间拖得越久,老大知道你会越危险,所以他想兵行险著,先除掉洪武的老大陈锦荣,不过陈锦荣是个狠角色,有人绑架他妻子子女,都可以好不眨眼,不受威胁,这样的人物是最可怕的,可以说没有弱点,经过几次接触,我们发现陈锦荣对管甯有意思,并不是看中她这个人,而是因为这个人是老大的,於是我们设计了个圈套让陈锦荣跳进来,而这个圈套的代价是管甯的生命。”

“为什麽不告诉我?”梁萦柔酸楚地讲道。

“因为我们都很庆幸失去生命的人是管甯,而不是你,我们过得是刀口上舔血的日子,可能随时随地都会死,对死亡并没有惧怕,但是却怕自己关心的人死去,而管甯的死能换你的平安,我们都觉得值得,老大怕你知道内疚,认为他是个冷血无情的人,所以才选择隐瞒所有的事情,准备用时间来洗涤这段过去,可是你并没有给他机会,而是向条子举报了他。”

梁萦柔是最没有资格是指责曾尧逸的人,他的所作所为全是为了她著想,可是她非但不明白,而且还伤害他至今,梁萦柔低声啜泣道:“我并不知道……管甯去世後,他很伤心,我以为他肯定爱她很深……”

程庭若苦笑著摇头,“陈锦荣跟管甯同一天死掉,洪武突然没了龙头老大,肯定会找我们报仇,老大必须做出悲痛欲绝的样子才能让所有人明白管甯是他深爱的人,而因为陈锦荣她才会年纪轻轻就消香玉损,洪武气焰就不能那麽嚣张了,你那次去找他,是我们始料不及,我们能在洪武身边安眼线,洪武自然也会那麽做,老大只能忍痛做出颓废的样子,让别人深信不疑,同时也降低洪武的警觉,只是没过多久,你就选择了离开。”

梁萦柔已经无言以对,曾尧逸和程庭若他们那麽努力地对付洪武的同时,她却在无理取闹,不断增加事端,简直愚蠢之极。

梁萦柔极其内疚,“对不起……”

“其实你那麽做我都理解,但是老大痛心疾首,他不断压抑著真实的情感,每天过得那麽辛苦,唯一希望的就是你能相信他,比起愤怒,更多的还是失望,而且那时候是关键时期,你却贸贸然地离开我们的视线范围,他担心你有事,才会一时气急做出了一些过分的事情。”

“我……”梁萦柔羞愧地讲不出话来。

“你这些其实都是正常的反应,可是万万不该的是利用我对你的信任,去举报老大,就等於是我害了他一样,而且还烧毁了其他所有的东西,在老大被条子带走後,我们第一时间联系了平时收受贿赂的高层,希望他们能帮忙,我们并不知道到底是要定老大什麽罪,所以只能等,可是时间一拖再拖,他们都没给我们任何回复,而且老大也被成功定罪,我们一下子明白那些所谓高层肯定知道了自己的罪证已经被毁了,才会肆无忌惮地晾著我们,只是明白得太迟,而且条子早看老大不爽,趁机施压,判了比他罪名更久的刑法,这都是因为你!”程庭若到最後激动地吼道。

梁萦柔顿时觉得自己罪该万死,是她害了曾尧逸,不仅害他坐了三年牢,而且将他的心伤得支离破碎,换做任何一个人,他可以只是有些难过,可是这个人是她,曾尧逸肯定痛心疾首。

“我并不知道……”

“你不知道……”程庭若冷笑,他讲起这些事情,心里的不痛快又多了几分,虽然事情已经过去,可是他要让梁萦柔也尝尝那些痛苦,“你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

“还有什麽?”梁萦柔有些害怕听见程庭若即将说出口的话。

“老大生日那天,其实准备退位,并向你求婚!”

☆、(10鲜币)025

程庭若的话如一枚重磅炸弹,砸得梁萦柔头晕目眩,毫无反应能力。

“他四十岁都没到,是男人的壮年时期,我们多辛苦才打下这片江山,而老大天生就是吃这口饭的,他有勇有谋,做事让人服气,可是为了你,他愿意放弃这所有的一切,因为只要他在这个江湖一天,就不能保证你能安全,而且他也不想再做一些违法的事情,担心会报应在你和将来的子女身上,可是我敢说在这道上混的,哪个人没做过一件两件违背良心的事情,老大算比较光明正大的了。”

“为什麽都没人跟我说?”梁萦柔本控制不住眼泪不让涌出,她视线一片模糊,难受地问道,“我本不在意那些事情,如实跟我说的话,我本不会那麽愚蠢到去出卖他……是我不好,是我笨……我只是以为他……以为他不要我了……”

“他就是太在意你了,害怕你知道得越多,了解他越深,将来有一天会离开他,我十二岁就跟著老大,他替我挡子弹,我替他挨刀子,可是如果我跟你遇到危险,我可以很肯定他会选择救你,因为你才是他心尖上的人,他从来没对任何一个人这麽上心过,只可惜他瞎了眼,而我也看走了眼,你配不上我一句嫂子。”

“是……我并不配……”梁萦柔伤心欲绝,她虽然时时刻刻在後悔那年那麽冲动,只是错误已经铸成,她找不到任何借口去推卸责任,就算曾尧逸做过违法的事情,也轮不到她去检举,她是最没资格的人。

程庭若愤恨地盯著梁萦柔,“不过也好,早点认清你这个人也不是坏事,老大现在也彻底死心了,他不会再被你祸害了。”

梁萦柔紧张地问道:“阿若,你告诉我,他去哪儿了?”

“我不知道。”

“我想见他……阿若,你就当可怜可怜我。”

“你没什麽值得可怜的。”程庭若恶毒地笑道,“会造成今天这样的局面,全是你活该!”

程庭若从来没用这种语气跟梁萦柔说过话,她知道这一切全是她一手造成的,现在也没有什麽好委屈的,站在程庭若的立场,他完全有理由恨她。

“是啊……我活该……”梁萦柔泪流满面,她把那麽好的男人给推开了,不仅伤他至深,还害死了他们的孩子,自己又过得那麽痛苦,到底是为什麽要那麽做?

梁萦柔流露出来的悲伤,让程庭若有些不忍直视,他是恨梁萦柔把程庭若弄到那麽凄惨的地步,但是他当年也是把梁萦柔当作嫂子来尊敬的,就算这个嫂子比他年轻那麽多。

梁萦柔双手撑著额头无声哭泣,眼泪时不时地低落下来,她现在很後悔,如果时光能够倒回到三年前,她一定不会再那麽做了。

程庭若不想看见梁萦柔悲痛欲绝的样子,他嘴上说著那些狠心的话,但是难保再这麽待下去不会心软。

“顺便再告诉你,老大被抓进去就知道是你出卖了他,可是他没跟我们透露半个字,因为他被关在里面,管不住手下的弟兄,担心他们冲动之下会伤害你,是我查出来的,我真恨不得把你千刀万剐,自己再去老大面前谢罪,可是他怎麽说你知道麽……他让我保护你的安全,我都不知道他发什麽疯,我就虚以委蛇,答应得很好,可是老大是聪明人,一眼就能看穿我,我直言说不想看见你,他也拿我没办法,最後只能妥协,让你离开,但是再三勒令不准透露是你出卖了他。”

程庭若怒气冲冲地砸在桌面上,“为什麽是你啊?!”

梁萦柔被吓了一大跳,睁著湿润的眼睛瑟瑟发抖,程庭若看见她那样子就来气,干脆站起来就走。

梁萦柔看见程庭若要走,急忙站起来去追,可惜视线模糊,看地面都是双个影,一不小心就绊倒了,身旁正好有服务生端著咖啡经过,一股脑儿都撒到了她身上。

梁萦柔被滚烫的咖啡烫得痛苦呻吟,程庭若听见动静,转身过来就骂那个服务生,“你眼睛长哪里的啊?那麽大一个人在这里都看不见啊?!”

服务生被骂得哑口无言,无论是不是自己的错,都忙著道歉,“对不起……有没有烫到啊?”

“你试试会不会被烫到!?”程庭若凶悍地回道。

“阿若……我没事。”梁萦柔忍著疼痛回道。

程庭若小心地撩起梁萦柔的袖子,上面一片通红,没好气地说道:“旁边正好有个医院,我带你去包扎一下。”

“我没事的,你告诉我尧逸去哪里了?”

程庭若气呼呼地喷著热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我知道错了,你告诉我他去哪里了,我去找他道歉……”

“你是吃准了老大会原谅你吧?”

“我没有……”梁萦柔难受地讲道。

程庭若看著梁萦柔雪白的手臂上透著刺眼的红色,吼道:“先跟我去包扎。”

梁萦柔还想说什麽,程庭若立即制止道:“别给我废话。”

梁萦柔不敢再多言,现在的程庭若早已不是当年的他,而且她的手臂真的很疼,只好跟著他去包扎。

医院的消毒水味道一如既往地刺鼻,梁萦柔难受得头晕,程庭若是知道她这个毛病的,不由地催促护士速度快点,结果护士没好气地回道:“你当这医院是你家开的啊?”

程庭若硬生生忍下了这口恶气,反而是梁萦柔忍不住失笑,感慨道:“阿若,你变了好多……”

“没有站在原地不动的人。”

短暂的包扎过後,梁萦柔跟程庭若没待一刻,她想无论多少年,都不会习惯这股刺鼻的消毒水味道。

一出医院的门,梁萦柔就急切地问道:“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程庭若审视著梁萦柔的脸色,淡淡地回答:“我也不知道老大去哪里了,他只告诉我自己要离开了,并没有说目的地是哪里。”

☆、(10鲜币)026

“你在骗我,你只是不愿意告诉我而已……”梁萦柔泪眼婆娑地盯著程庭若,始终不愿意相信曾尧逸会那麽狠心一走了之。

程庭若面无表情地回道:“我的确不知道老大去了哪里,他没告诉我,我自然也不会去问,免得我一时糊涂,又出卖了他。”

程庭若的话很明显是在指桑骂槐,梁萦柔没有那个底气去逼问他,当年是她利用他在先,梁萦柔顿时泄气不已,如果连程庭若都不知道曾尧逸去了哪里,那麽她该如何找他?

梁萦柔还没想明白见到曾尧逸後要说些什麽话,但是起码会真诚地跟他道歉,原不原谅她都没关系,可是这个口她一定要开,而且还要告诉他,无论是当年还是现在,梁萦柔都深深地爱著曾尧逸这个人。

梁萦柔缓缓地迈下阶梯,她的动作迟缓得像个迟暮的老人,佝偻著背部,步履阑珊,随时都会摔倒的样子,程庭若看著心里有气,最终又是忍不住上前扶住她,没好气地说道:“我送你回去。”

梁萦柔笑得很难看,或者说她非常辛苦才挤出一点点的笑容,黑亮的眼睛还在荧荧泛光,脸色极其凄惨地回道:“不用了……我自己能回去。”

“你这个样子,半路被车撞了都可能。”程庭若气恼地吼道,明明罪魁祸首就是她自己,要不是她,曾尧逸不会坐牢,他也不必视她为仇人,可现在凭什麽表现出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最可气的是他竟然有些小小的内疚,又看不下去了。

梁萦柔被程庭若强行拉到他的车上了,就一动不动地靠在窗户上,空洞地望著外面,仿佛哀莫大於心死,程庭若终於还是忍不住,说道:“老大说了,他安顿好了就会给我打电话。”

梁萦柔总算有所反应,期盼地看著程庭若,“那你能让他找我吗?他不肯也没关系,你把他号码给我,我自己找他。”

“我会跟他说你找过他,至於他要怎麽做,我就没权利干涉了。”

这个结果已经是梁萦柔很满意的,她抽噎地应道:“嗯……好,阿若,谢谢你。”

“我受不起。”程庭若依旧冷冰冰地回道。

梁萦柔的住处在郊区,开车也需要两个来小时,起先她还呆滞地盯著後退的风景,没一会儿就架不住睡意,慢慢地睡了过去。

程庭若看了一眼沈睡的梁萦柔,到底是不忍心看见她伤心,不仅是她,连曾尧逸也如同行尸走,两个互相折磨,偏偏让他这个不相干的人目睹,分明也是在折磨他啊。

只要是探监时间,程庭若都会到场,曾尧逸虽然没有说什麽,可是他知道他最希望看见的人是梁萦柔,只是三年的时间过去了,梁萦柔没踏足过监狱看他一眼,出狱後的曾尧逸平静得像个脱离世俗的高人,就算给他举报了轰动一时的派对,他也无动於衷,反倒是看见了梁萦柔,就撇下一众兄弟,赶去找她。

程庭若并不知道那天晚上发生了什麽,只是回来後的曾尧逸不仅没有开怀,反而是变得更加郁,把自己关起来不见任何人,程庭若也是佩服梁萦柔的本事,就她一个不到九十斤的小丫头,能让堂堂曾尧逸变成那样。

程庭若以前是很喜欢梁萦柔的,因为她能让曾尧逸变得更像一个人,是会有喜怒哀乐的,只是在她做了那件事後,程庭若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去尊重她,是她让几乎所有人的世界蒙上了影。

在曾尧逸说要离开的时候,程庭若并不意外,梁萦柔给他的打击是巨大的,如果继续这麽混沌地过下去,曾尧逸就不会再是以前的曾尧逸,只会是一具行尸走。

梁萦柔当年不知道所有事情的经过,她是有理由去恨曾尧逸的,但是她万万不该用那麽残忍的手段是打击他,程庭若在曾尧逸手下干事那麽久,曾尧逸好比他的亲大哥,他不能眼睁睁看著自己的亲大哥一再受伤害。

只是原本狠下心想要辱骂梁萦柔,结果她的境况也好不到哪里,程庭若硬生生又憋下了心里的话,还要好心送她去医院,又送她回家的,程庭若不禁自言自语道:“简直有病。”

在送梁萦柔到门口後,曾尧逸鲁地摇醒处在睡眠中的人,“到了,快起来。”

梁萦柔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一时半会儿分不清周围的情况,本能地问道:“这是哪里?”

“我车里。到了,快下车吧。”

梁萦柔又发了一会儿呆,终於明白过来,转过头向程庭若道谢:“阿若,谢谢你送我回来。”

“行了,快点下去吧。”程庭若不耐烦地催促道。

“那你要记得告诉他。”

“我答应的事情自然会做到,只是我也不保证老大会什麽时候打电话来。”

“没关系。”

梁萦柔看出程庭若的不耐烦,又嘱咐了一声,才终於打开车门下车,她远离了一点车子,向车子里的程庭若挥手示意。

程庭若的车子很快扬长而去,虽然今天没有找到曾尧逸,不过对於梁萦柔来说却是大大的收获,她不曾想过曾尧逸有那麽多心事埋藏在肚子里,可以说做什麽事情都以她为考虑,结果自己却狠狠地伤了他。

而且不仅是三年前,就算三年後曾尧逸重新来找她,她都没向他坦诚自己的感情,骗他说从来没爱过他,梁萦柔想到自己的种种劣质,不禁觉得其实她才是没资格跟他在一起。

程庭若虽然答应了她会告诉曾尧逸她去找过他,只是曾尧逸选择了默默离开,而且不告知去处,她有预感是为了不想让她知道,这次曾尧逸应该是决定跟她彻底了断了。

梁萦柔一想到这个可能就心痛难忍,只是今天的局面是她一手造成的,把那麽爱她的曾尧逸给推开了,现在自己自食其果,在她的生命里只有三个重要的人,如今不是生离就是死别。

☆、(10鲜币)027

梁萦柔尽量把心态放平,不再胡思乱想,等到她跟曾尧逸正式谈过以後,无论是什麽结果,她都会接受。

梁萦柔让生活回到正轨,有课的时候她就上课,没课的时候就去书店打工,一切如常。

就这麽过了大半个月,程庭若没跟她联系过,梁萦柔思索著是否该打个电话问问,不可能半个月过去了曾尧逸还没安定好。

可是一天早晨醒来,梁萦柔突然腹痛难忍,那种感觉很熟悉又可怕,她不敢多想,凭著本能打了急救电话。

当梁萦柔按著小腹,忍受著钻心般的剧痛时,不由回想到三年前她刚离开曾尧逸的日子,那会儿为了躲避,她每天都藏在旅馆里不敢外出,而且胃口不好,神萎靡,有时候一天都不进食,只简单地喝点水果腹,她像具死尸一样躺著床上,望著天花板,觉得人生顿时没了意义。

梁萦柔也不知道自己躲了多久,总之就是浑浑噩噩地过著,某天早晨她也是腹痛,可是她没有重视,以为是胃痛之类的小毛病,就那麽弓著腰强忍著,直到昏过去也没打电话求助,正好那天是她旅馆要交费的日子,老板娘来敲她门没反应,才拿了钥匙开进来,看见她昏迷在床上,大腿内侧全是血腥,急急忙忙把她送到医院。

梁萦柔怀孕一个多月,只可惜胎死腹中,她听到这个噩耗时,完全不敢相信,不敢相信自己怀了曾尧逸的孩子,更不敢相信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就失去了。

她躺在病床上面如死灰,医生还说流产的女是很危险的,幸好及时送医,否则很容易一尸两命,梁萦柔其实那时候想还不如干脆死了一了百了。

让她重燃希望的是住她隔壁床上的人,她告诉梁萦柔自己流产了六次,虽然每次都小心翼翼,可是就是保不住孩子,医生劝她不要怀孕了,这样对母体很损,可是她很坚韧,一直努力中,相信老天会看到她的诚意,让她拥有一个属於自己的孩子。

梁萦柔听完感触很大,觉得自己太自怨自艾了,世界上比她不幸的人那麽多,可是很多人还是坚强地活著,她不该失去希望。

梁萦柔出院比那个女孩早,临走时祝福她能美梦成真,而她之後就去报考了研究生,让自己的生活能充实一点。

可是现在那种可怕的感觉又来了,梁萦柔不想再重蹈覆辙,上次是她不小心铸成了不可挽回的错误,这次不会再那麽糊涂了。

如果没有跟曾尧逸发生关系,梁萦柔或许不会那麽紧张,只是这个时间点太巧合了,就算只是万分之一的可能,她也不能冒险。

梁萦柔不断地告诫自己要冷静,她努力地做著深呼吸,将情绪平复下来,她坐著不敢动,就怕看见那可怕的朱红色。

梁萦柔拿出手机拨打曾尧逸的号码,系统依然提示是空号,她止不住奔腾的眼泪,视线模糊到看不清任何事情,如今的这一切都是她亲手造成的。

梁萦柔闭著眼睛,小腹还在剧烈地作痛,她紧紧护著,就像在保护自己的孩子一样。

救护车上来的时候,梁萦柔脸色惨白,抓著救护人员的手,虚弱地讲不出话来,没多久就晕了过去。

梁萦柔是被刺鼻的消毒水弄醒的,这股气味太难受,她始终无法适应,在看见白花花的天花板,以及清一色苍白的床上用品後,她紧张地问身旁的护士:“我怎麽了?”

护士微笑地说道:“恭喜你,怀孕了,不过你身体很虚弱,送医院前有流产的迹象,不过现在孩子没事。”

“没事?”梁萦柔震惊地重复道。

“嗯,没事,不过你要注意,你的身体很虚弱,而且你之前有过流产的记录吧,这样的体质很容易会再次流产。”

“哦,我会注意的,谢谢你。”

梁萦柔捂著扁平的小腹,不由自主地露出笑容,她之前那麽害怕,幸好这次没事。

肚子里突然多了一条生命,梁萦柔受宠若惊,这是曾尧逸赐给她的,是他们两个的孩子,想到这里,梁萦柔又伤感地想落泪,如果这个时候他陪在自己身边就好了。

“心情开朗,对肚子的宝宝也有好处。”护士温柔地说道。

梁萦柔微微扬起嘴角,向她点头示意,“我会的。”

医护人员估计看多了家庭的喜悦和悲伤,她身旁一个照顾的人都没有,她又是这样的反应,估计认为她的孩子是没有爸爸的吧。

梁萦柔望著窗外开始凋零的树叶,时节马上就要进入秋季了,等到她的孩子出生,应该气候很好吧,梁萦柔不由地又了小腹。

梁萦柔在医院住了三天,医生确保她的身体无碍後,就批准了她出院,就在整理行李的时候,接到了程庭若的电话,梁萦柔急切地接起来,“阿若,是不是尧逸给你打电话了?”

“嗯……”

“那他有说什麽吗?”

“你人在哪里?我有东西交给你。”

“东西?什麽东西啊?”梁萦柔疑惑地问道。

“老大让我交给你的。”

“哦。我马上回去了。”梁萦柔兴奋地应道。

“我就在你家门口,你现在在哪里?我直接开车过去。”

梁萦柔看了下病房周围,还是老实地回道:“我在医院。”

“医院?!”程庭若紧张地问道,“你又出什麽事了?”

“我……”梁萦柔还犹豫著该不该说的时候,程庭若马上接著说道:“是不是附一医?我马上到。”

梁萦柔想说不用了,结果程庭若已经挂掉电话了,她不由想笑,程庭若看著变化很大,其实个本没变,还是那麽热血冲动,梁萦柔其实很感动,他还在关心她。

梁萦柔并不想隐瞒自己怀有身孕的事情,不过她是更倾向於自己告诉曾尧逸,可能是每个女人都有著自己的小私心,她也不例外,这样的消息不想假手於人。

☆、(10鲜币)028

梁萦柔收拾好东西,到门口去等程庭若,她纳闷曾尧逸会有什麽东西给她。

她的住所离附一医不远,刚等了不到五分锺,就看见了程庭若的车子,梁萦柔的东西不多,不过程庭若还是抢先拿了过来,边走边问道:“你怎麽住院了啊?”

“没什麽事。”梁萦柔小声说道,“对了,有什麽东西要交给我啊?”

两个人坐上车後,程庭若从後座拿过一个文件袋交给梁萦柔,微微不爽地说道:“给你的,里面有房产证,还有几项投资的股票分红,以及一本存折。”

梁萦柔没有立即接过来,反而是紧蹙著眉头望著程庭若,“什麽意思?”

“让你好好照顾自己。”

“我不要这些……”梁萦柔顿时又是泪眼朦胧,“他还有没有说别的?”

“没有。”

梁萦柔的视线异常模糊,直直地盯著那个文件袋,她哆嗦地接过文件袋,将里面的东西倒出来,房产证上赫然印著她的名字,而且时间早在四年前,是他们一起居住的那幢,怪不得那天她去问,老人家说主人不姓曾。

存折上的数额不小,除了第一笔钱是大额存入,之後每个月都有往这个账户存钱,就算是曾尧逸坐牢的期间也没停止过,那些股票分红的数额也不小,按一般家庭来说,这些钱足够过几辈子了。

从种种迹象看,曾尧逸早就为她的生活铺好路子,以防他不测,而她的经济有困难,梁萦柔本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只是木讷地看著那些东西。

程庭若看著空洞的梁萦柔,内心就倍感煎熬,“我先送你回去吧。”

梁萦柔没有意见地点点头,她重新将文件收起来,宝贝似的捧在怀里,只是眼神依旧呆滞,就像个破败的娃娃。

车程很短,一下子就到了,梁萦柔还是怔在原地,一直望著前方,程庭若看得窝火,没好气地说道:“有这些钱,你也不必为生活发愁,别动不动就进医院了。”

梁萦柔机械地转过来,眼眶的泪水一下子落下来,祈求道:“阿若,你把他的号码给我好不好?”

程庭若就算下定了再大的决心,看见如此伤感的梁萦柔,也於心不忍,“给你号码可以,但是不能说是我告诉的,你就说……就说你趁机偷看我手机的。”

说完程庭若又有些愧疚,不过梁萦柔很高兴地答应下来,“没问题。”

“你不能再惹老大生气啊,否则下次别想我帮你了。”

“我不会的。”梁萦柔认真地保证道。

程庭若将号码输入梁萦柔的手机後,不安心地嘱咐道:“看好手里的东西,存折密码是你的生日。”

“哦,谢谢你,阿若。”梁萦柔喜极而泣,“还有对不起。”

梁萦柔极其惭愧,程庭若面露尴尬,声气地回道:“我不会原谅你的,你快下车吧。”

梁萦柔还是摆著一副笑容,将自己的东西拿好,又说了一声谢谢。

看著程庭若的车子离去,梁萦柔才走进去,她迫不及待地放下所有的东西,拿出那个号码端详,就像第一次拿到曾尧逸的手机号码一样,既紧张又兴奋。

梁萦柔在屋子里徘徊了几圈,手掌心用力的压著口,依旧无法阻挡紊乱的心跳。

梁萦柔努力地深呼吸了几下,终於按了拨打键,她觉得耳边响起的嘟嘟声都那麽悦耳,比甜美的系统声好多了。

“喂。”当一声低沈的男声应答时,梁萦柔激动地落泪,她怕长时间不说话,曾尧逸会挂她电话,急急忙忙地应了一声是我。

曾尧逸没有再出声,可是浊重的呼吸那麽清楚,梁萦柔觉得耳都烫了,她太想念他了,“我收到你让阿若交给我的东西了。”

“哦,是阿若把号码给你的啊?”

“不是……是我偷看他手机的。”梁萦柔急切地回道。

忽然耳边传来一声低笑,“阿若没那麽容易让你偷看他的手机。”

谎言被拆穿,梁萦柔顿时有些尴尬,曾尧逸继续道:“那些东西本来就是给你的,你就收著吧。”

梁萦柔再也抑制不住泪水,她紧紧地捂著嘴巴,不让曾尧逸听见她的哭声,曾尧逸轻声叹了口气,“如果以後有麻烦,可以去找阿若,他可能嘴上不饶人,但是你开口,他不会拒绝的。”

曾尧逸温柔的声音响彻在耳畔,可是他们却相隔甚远,梁萦柔始终无法控制住情绪,啜泣道:“对不起……”

“没什麽好对不起的。”

“对不起……对不起……”梁萦柔反复地说著这三个字,越说神越崩溃。

“都过去了,你好好照顾自己吧,我们以後就别联系了。”曾尧逸虽然讲得很轻,却透露著决绝。

“不要……”梁萦柔本能地反驳,她喉咙哽咽,口酸楚,继续道,“阿若把事情都告诉我了,我……我没想到会是那样的,对不起……”

“无所谓了。”曾尧逸淡淡地说道。

梁萦柔很害怕曾尧逸这种态度,仿佛把一切都看开了,什麽都不在意了,她不断地喘息,想要稳定情绪,可是身体却接连抽搐。

“小柔?你还在吗?小柔!”曾尧逸紧张地吼道,梁萦柔泪流满面,她已经太久太久没听见曾尧逸这麽心慌的声音。

“你怎麽了?!回答我啊!”

梁萦柔虽然留恋著曾尧逸的关心,不过再不出声恐怕他要报警了,“我没事……”

“我让阿若请个人照顾你吧,你一个人始终有所不便。”

梁萦柔鼓起勇气说道:“我想你在我身边。”

对话那头突然沈默了,梁萦柔屏息等待著曾尧逸的回答,除了一声叹息外,没有其他的话。

梁萦柔很紧张,慌忙说道:“如果我让你为难了,对不起……”

“好好休息吧。”

梁萦柔很清楚曾尧逸这句话的意思,她难过地闭上眼睛,虽然觉得手段有些卑劣,可还是缓缓开口道:“我今天才出院,因为差点流产。”

☆、(10鲜币)029

曾尧逸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你再说一遍。”

梁萦柔忽然有些害怕,不敢出声,曾尧逸不耐烦地吼道:“我让你再说一遍。”

即使两个人只是用电话维持著联系,梁萦柔依然被曾尧逸的吼声震得瑟瑟发抖,她顿时想要退却,用这麽卑鄙的方式来逼曾尧逸,她羞愧得想要撞墙。

“梁萦柔!你给我说话!”

明明刚才还那麽温柔的声音,现在却如同野兽般愤怒,梁萦柔浑身哆嗦,轻声回道:“我怀孕了。”

电话那头是重的呼吸,足以说明曾尧逸有多生气,梁萦柔不敢再出声说话,像在等待判刑般忐忑。

良久以後,曾尧逸咬牙切齿地说道:“我马上回来。”

梁萦柔既高兴又伤感,她就像那些以孩子要挟的恶妇,企图将一个男人栓在自己身边,可是她如果连这个机会都不把握住,真的会彻底失去曾尧逸。

他们两个人之间的问题不是三言两语能讲得清,他们隐瞒了太多事情,导致了不小的误会,可是他们的感情是真实的,她不想就这麽轻易放弃。

梁萦柔跟曾尧逸通完电话後,整个人都在冒著冷汗,她像是虚脱般,软倒在沙发上,梁萦柔轻轻地抚著小腹,慈爱地说道:“宝宝,谢谢你的到来。”

曾尧逸的态度那麽坚决,就算话里透露著关心,可是他依然说不要联系,这让梁萦柔太害怕了,只能用孩子来做赌注,让曾尧逸心软。

梁萦柔休息了片刻後,就起身去做点东西果腹,她肚子里还有一条小生命,必须补充营养。

简单地吃完中饭,梁萦柔给教授打了电话,告诉他这学期她可能会休学,找个时间把手上的项目交接一下,教授关心地问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梁萦柔绽放出甜蜜的笑容,忙说没事,就是想休息一下,很感谢他长时间的照顾。

跟教授通完电话,梁萦柔又给书店的老板娘打了电话,告诉她自己不能再继续打工了,让她去招个新人过来,并表示很抱歉。

交代完该交代的事情,梁萦柔就觉得身体有些乏力,她不禁苦笑,孕妇的身体果然非同一般,这麽快就累了。

梁萦柔躺在床上时,还特地空出了一半的位置,幻想著曾尧逸就在身旁,紧楼著她的身体,然後温柔地抚著她的小腹。

这样的滋味并不好受,现实跟空想有著太大的差距,梁萦柔料不准曾尧逸是什麽态度,他看起来很生气,不过还是在第一时间回来,她想他还是很在意这个孩子的吧,起码比在意她要多一点。

就带著这样的胡思乱想,梁萦柔很快就沈入梦乡,她睡著是需要一定的时间,就算倦意很浓,躺到床上後也要翻转很久,不像现在能快速入眠。

曾尧逸买了最快的班机回来,出发前让程庭若去机场等他,程庭若还挺吃惊,不禁佩服梁萦柔的本事,一个电话就让曾尧逸回来了,结果被曾尧逸骂了一顿,连梁萦柔怀孕了这麽大的事情都不告诉他。

程庭若这才後知後觉梁萦柔住院是因为这事,乖乖地挨了一顿骂,让曾尧逸别急,她现在没事。

曾尧逸自知不该把火气发在程庭若的身上,他一直尽心尽力地帮助著他,可是架不住熊熊燃烧的怒火,只好匆匆挂掉了电话。

程庭若在机场接到曾尧逸已经将近晚上九点,他的脸色极度难看,郁得生人勿进,他们驱车直达梁萦柔的住所,曾尧逸直接掏出钥匙开门,程庭若乖乖闭嘴,不问这钥匙的由来。

屋子内漆黑一片,曾尧逸环顾了一下周围,走向那张唯一可以称得上奢华的大床,他拧开床头灯,被子里隆起一团,只有脑袋留在外面。

曾尧逸缓缓地靠近,小声地叫著:“小柔……”

床上的人不满地呢喃,抓著被子边缘,蒙住那个小脑袋,曾尧逸又好气又好笑,他重新将被子掀开,不由加大了音量,“小柔醒醒……”

梁萦柔正做著美梦,忽然被耳畔的声音吵醒,格外不爽,她没有睁开眼睛,紧蹙眉头喊道:“别吵我!”

“乖,起来了。”曾尧逸把梁萦柔从被窝里抱起来,放到自己的腿上,就像以前做过的无数遍一样,用自己脸颊去贴著她的摩挲,“醒醒……”

梁萦柔终於悠悠转醒,很费劲才张开双眼,看见眼前放大的面孔,露出久违的笑容,她伸出双手环住曾尧逸的脖子,撒娇道:“你回来了啊,饿不饿?”

梁萦柔还没彻底清醒过来,却本能地做出这样的反应,曾尧逸贪恋著这一刻的温情,附和道:“你呢?”

“好饿。”梁萦柔委屈地说道。

“想吃什麽?”

经过两次对话,梁萦柔终於清醒过来,她从曾尧逸的怀抱里挣脱出来,震惊地望著上方的男人,不敢置信地低喃:“这是梦境还是现实?”

梁萦柔颤抖地将手移到曾尧逸的脸上,轻柔地抚著他,真实的触感,温热的体温,都说明这不是她的幻想,“你真的回来了……”

梁萦柔眼眶立即蓄满泪水,她钻进曾尧逸的怀里,紧紧地揪著他的衣服,不断地重复著:“你回来了……”

曾尧逸也颇为感慨,他这次是真的下定决定放梁萦柔自由,既然她那麽想离开他,不惜动用警方的力量来牵制他,就算其中有误会,曾尧逸也心如死灰。

可是当他拼命地扼制自己的占有欲,逃得远远的,让她有足够的空间,上天却安排了这样一段戏码,让他不得不回来。

她的肚子里孕育著他们两个人的孩子,这可以说是他最期盼的事情,在他完全丧失了前进的动力後,给了他一个巨大的惊喜。

“吃过晚饭了吗?”

“晚饭?现在几点了?”梁萦柔迟钝地问道。

曾尧逸黑著脸说道:“晚上九点多,你从几点开始睡的?”

梁萦柔顿时不敢讲实话,模凌两可地说道:“好像是七点。”

☆、(10鲜币)030

曾尧逸重重地叹气,“你就不能让人省点心吗?”

这样的语气太过熟悉,也太过亲昵,梁萦柔顿时潸然泪下,他们像此刻这麽亲密地相处,要追溯到好几年前了。

梁萦柔用力抓著曾尧逸的衣服,双手骨节分明,指尖泛白,身体在他的怀里不停颤动,她必须牢牢地抓紧他,才不会又一次失去。

站在旁边的程庭若轻声咳了几下,小心地说道:“要不然先出去吃点东西吧?”

梁萦柔很不合适宜地响了起来,她面露尴尬,“我真的不饿,我吃过晚饭了。”

曾尧逸沈著脸,转头对程庭若说:“阿若,你先去发动车子,我们马上出来。”

程庭若巴不得快点离开,人家你侬我侬的,他一个电灯泡多碍眼,等到屋子里就剩他们两个以後,曾尧逸冷淡地开口:“等你吃过以後,我们谈谈接下来的事情。”

“好。”梁萦柔轻声应道。

曾尧逸从衣橱里拿出梁萦柔的外套,温柔地给她披上,紧张地问道:“要不要我抱你出去啊?”

梁萦柔失笑地摇了摇头,虽然两个人之间气氛奇怪,只是起码没有针锋相对,说出来的话伤害对方又危及自己。

曾尧逸还是不放心地搂著梁萦柔的腰,将她护在自己怀里,两个人都坐进後座,程庭若通过後视镜看了一眼,时光就像倒回几年前一样。

这里只有梁萦柔比较了解,他们三个去了一家咖啡馆,这里也供应主食,是很多学生情侣约会的地方,就算这个点了,大厅里还有不少情侣亲密地坐著聊天。

曾尧逸要了一个包厢,点餐的时候虽然问了梁萦柔的意见,只是还是自顾自地点了菜,没采纳她的建议。

曾尧逸和梁萦柔一不说话,场面就尴尬了,程庭若试探地来回望著他们,打破沈默道:“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事,想要先走了,车子留给你们两个用。”

“什麽事情啊?”曾尧逸淡淡地问道。

“其实也不是什麽大事。”

“没什麽大事就坐著。”

“哦……”程庭若乖乖应道。

梁萦柔见程庭若本坐不住,微笑地说道:“阿若,你有事就先走吧,今天谢谢你了。”

程庭若没有马上站起来走人,还是朝曾尧逸的方向看了看,曾尧逸没好气地说道:“看我干嘛,想走就走啊。”

程庭若高兴极了,马上站起来向他们道别,“老大,那我先走了啊,你们慢慢吃。”

等到程庭若走了後,包厢里气氛凝重,梁萦柔时不时地偷看曾尧逸,他只是平静地望著外面的夜景。

等到桌子上的菜慢慢上来,曾尧逸才将视线收回来,他会给梁萦柔夹菜,只是两个人还是相对无言。

梁萦柔吃著碗里的东西,眼泪又止不住地冒出来,轻声说道:“对不起……”

程庭若放下筷子,将纸巾递给梁萦柔,缓缓开口:“没什麽好对不起的,是我处理的方式不对。”

“如果我多相信你一点,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了。”

“事情都过去了,就算现在我们说再多,也无力挽回了,你还是好好照顾好身体吧,现在怀著孩子,就不要轻易落泪了,心情保持舒畅才好。”

梁萦柔颇为难受地问道:“如果我没有怀孕,你是不是就不会回来?”

曾尧逸并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又开始给梁萦柔夹菜,她不死心地看著曾尧逸,後者又是无奈地叹气,“何必问这些会让你难堪的问题?”

梁萦柔笑得很难看,附和道:“是啊,我何必自取其辱呢?”

这顿饭吃得很安静,席间只能听见动筷子动汤匙的声音,梁萦柔没再开口讲话,曾尧逸自然也懒得说。

饭桌上闷闷不乐,梁萦柔的胃口也不好,剩了不少菜,曾尧逸一个人解决了大半部分,梁萦柔出神地望著曾尧逸,直到他出声叫她才回神。

服务员已经进来结过账了,曾尧逸又让梁萦柔披上外套,两个人出来後,就被一阵夜风吹得瑟瑟发抖。

曾尧逸紧紧护著梁萦柔,车子停得不远,一到车子里,他就握著她的手呵气,梁萦柔忍不住扑到他身上,用力地搂住不放,“尧逸,你原谅我好不好?”

曾尧逸想拉开梁萦柔,可是她的力气出奇地大,他不敢施力,就怕会伤到她,“你先放开我。”

“对不起……我不能没有你的……”

曾尧逸的笑容很讽刺,“够了。”

梁萦柔了解曾尧逸的脾气,他在努力压制自己的怒火,她只好松开自己的禁锢,曾尧逸的脸上沈,他握著方向盘的手摩擦了好几圈,克制住了火气後,才厉声说道:“我不想再谈过去的事情,那都是个屁,你肚子里有我的孩子,我回来,我想陪著他,等孩子出世了,我们两清,我不会剥夺你照顾他的权利,但是我的孩子必须跟著我。”

梁萦柔眼睛酸涩,口发闷,曾尧逸讲得那麽清楚,他只要这个孩子,而她只是他孩子的母亲而已,如果没有这个孩子,她就是个屁。

梁萦柔颤抖地系上安全带,她顿时像流失了所有的能量,呆滞地靠在座椅上。

“我先问问你的意见,你是想回去跟我住,还是我搬回来?”

梁萦柔无所谓地讲道:“随便吧。”

曾尧逸并不想把话讲得那麽难听,只是梁萦柔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起那段不堪的过去,反复提醒著他自己有多失败,熊熊怒火就忍不住冒上来。请记住本站网址:www.hebao.net

回到梁萦柔的住所後,她还是萎靡不振,曾尧逸自知有错,关心地说道:“你还有什麽事情需要交代,我帮你去办了,过两天就回去我们之前的房子吧。”

“没什麽事情需要交代的,不过我需要去办理休学的手续。”

“我陪你一起。”

“好。”

“小柔,我刚才话说得太重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不会的。”虽然这麽说,但是梁萦柔很清楚那都是曾尧逸的真心话。

31-40

☆、(10鲜币)031

梁萦柔在退学跟休学中有过徘徊,直接办理退学,她是舍不得的,毕竟在这里付出了很多心血,可是办理休学的话,她又觉得自己可能不会再有机会回来。

曾尧逸替她拿了主意,向校方提交了休学手续,如果两年没回来重读,那就直接退学。

这次还是程庭若来接他们,梁萦柔的行囊并不算多,两个皮箱就塞满了,她最舍不得是自己花大钱买的床,曾尧逸没有搬走它的意思,梁萦柔只有依依不舍地看了几眼,就把钥匙交给了房东。

回到初始的房子,梁萦柔觉得就像进入了时光隧道,这里发生的一切在她的脑子里一一回放,欢声笑语,哭泣落泪,她在这里尝尽了幸福跟苦痛,现在又重新住了进来。

家里的几个佣人是梁萦柔都不认识的,上次那个管家似的老人家已经不在了,曾尧逸给她一一做了介绍,就让他们去做自己的事情。

程庭若的电话很多,他不好意思在他们面前接,总会离开一下,曾尧逸告诉梁萦柔,现在程庭若就是曾义帮的老大,在他坐牢的这三年里,程庭若做得很好。

梁萦柔想了一下,还是问出了自己心里的问题,“你有想过回曾义帮吗?”

曾尧逸有些感慨,停顿了一会儿,才回道:“既然抽身了,我就不想回去了。”

梁萦柔还记得程庭若跟她说的话,曾尧逸之前就想过退位的事情,只是从他的神态观察,曾尧逸其实放不下曾义帮,那是他亲手打下来的江山,就跟自己的孩子一样,怎麽可能舍得放手?

梁萦柔不想自作多情,曾尧逸做这一切是为了她,可是这其中应该有她的原因在,虽然曾义帮现在洗白了不少。

程庭若打完电话回来,为难地看著曾尧逸,说道:“老大,有些事情,我必须亲自处理一下。”

“严重吗?”曾尧逸担心地问道。

程庭若看了一眼旁边的梁萦柔,然後才说道:“不算严重。”

曾尧逸微微蹙眉,他能从程庭若的表情中可以看出,这件事情绝对很严重,嘱咐道:“那你要小心处理。”

程庭若很想让曾尧逸一起去,他潜意识里总把他当初自己的老大,只是梁萦柔就在这里,而且还怀有身孕,他是不敢让曾尧逸冒险的。

梁萦柔在曾尧逸身边这麽久,他跟程庭若的眼神交流自然逃不过她的眼睛,等到程庭若走了後,梁萦柔小心地开口:“阿若刚才没说实话吧?”

“嗯。”曾尧逸脸色沈。

“那你要不要去看看?”

“不用了,我相信阿若有那个能力处理,你要不要好好休息一下,我们明天去医院做个详细的检查。”

“我不是很累,你能陪我说说话吗?”

梁萦柔没有信心曾尧逸是否会答应她这个要求,只是如果两个人要待那麽长的时间,一直像现在这麽相处的话,未免太难受了。

“好。”

梁萦柔显得很高兴,她微微挪动身体,更加靠近曾尧逸後,询问道:“我们要不要给孩子取个名字啊?”

曾尧逸露出难得的笑容,脸上的表情很慈祥,反问道:“你想取什麽名字啊?”

“也不知道是女孩还是男孩。”梁萦柔很羞涩,她轻柔地抚著小腹,曾尧逸一直盯著她的动作,仿佛很羡慕。

梁萦柔试探地问道:“虽然现在肚子还没凸出来,不能感觉到有小生命,但是你要不要也看?”

曾尧逸的双手微微发抖,他握著拳手在嘴巴吹了几口气,才敢将手掌放到梁萦柔扁平的小腹上。

以前两个人做过很多比这更亲密的动作,都没像此刻这麽紧张,曾尧逸的手掌很热,就算隔著一层衣服,梁萦柔也能感觉到炙热,他小心翼翼地在她的小腹处徘徊,偶尔停顿一下,然後又接著抚。

似乎两个人都眷恋著此时此刻的氛围,他们都没开口说话,直到家里的佣人端来红枣汤,曾尧逸才把自己的手撤回来。

一下子少了曾尧逸的抚,梁萦柔很不适应,她有些伤感地低头。

曾尧逸问佣人:“温度合适吗?”

“试过,正好。”

曾尧逸用手背贴了贴碗壁,的确有著一定的温度,而且不烫人,只是梁萦柔想去端的时候,他又出声制止,“还是我来吧。”

梁萦柔拼命地劝告自己别沈溺太深,曾尧逸只是关心她肚子里的孩子而已,可是这种温柔太容易让人沦陷了,她被曾尧逸照顾了那麽多年,他事事亲力亲为,早就习惯了被他疼爱,离开的这三年,她过得有多难受只有她自己知道。

如今这种久违的感觉又回来,梁萦柔很难不被打动,她努力地压抑悸动,看著曾尧逸舀起一口汤,在嘴巴吹了吹气,才喂到她嘴里,而且还小心翼翼地嘱咐:“小心烫……”

梁萦柔喝一口红枣汤,不仅是甜在嘴里,更是甜在心里,其实能跟曾尧逸这麽平静地相处,已经感觉到很满足了。

梁萦柔咀嚼得很像,她想让这样的时光多停留了一会儿,曾尧逸很耐心地等待梁萦柔嘴巴里的红枣咀嚼完,才会喂她喝接下来的。

只是无论如何,总会结束的时候,当曾尧逸放下碗的时候,梁萦柔连忙地问道:“还有没有啊?”

曾尧逸微微一愣,然後回道:“还有的。”

“那我还想要。”

“今天胃口不错啊。”曾尧逸笑道,然後叫来佣人,让她再盛一碗红枣汤过来。

“我想把身体养得好一点,这样的话,肚子里的孩子也会健康一点。”

“辛苦你了。”

梁萦柔微笑地摇了摇头,说道:“不辛苦。”

“如果我不在的时候,你想吃什麽,或者需要什麽,尽管吩咐他们。”

“你会经常不在吗?”梁萦柔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准备办个公司,以後养孩子开销不小,不能吃老本,所以有时候可能不在,不过你有事可以打我电话。”

“哦……”

☆、(10鲜币)032

曾尧逸虽然读书不多,可是脑袋很好,梁萦柔是相信他有那个能力管理一家公司的,只是办公司最需要的就是资本,曾尧逸把那麽大笔数额的钱给了她,不知道自己还余下多少。

“你现阶段还缺什麽吗?”梁萦柔委婉地问道。

“办公司只是我的一个计划,现在还没开始实施。”

“那你准备涉及哪个领域啊?”

“可能会是园林设计。”

“园林设计?”梁萦柔有些吃惊。

曾尧逸微微一笑,“你干嘛这麽惊讶?觉得我就只能打打杀杀?”

梁萦柔顿时脸红不已,摆著手回道:“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觉得跟你比较不符。”

“我从小就没有父母,进公园玩还要被其他有爹有妈的孩子欺负,那时候我就发誓,我长大了一定要建造一个公园,让所有没有父母的孩子玩得开心。”

这件事曾尧逸从来没跟梁萦柔提过,或者说他几乎不提小时候那些心酸的事情,关於他的事情,梁萦柔很多都是从程庭若那里听来的。

梁萦柔听完有些伤感,如果在以前,她会坐到他腿上,然後抱著他的脑袋,去吻他以示安慰,只是现在她失去了那样的权利。

“园林设计挺不错的,现在社会科技发达,只是环境越来越不好。”

“嗯,而且我也尝试一下自己没做过的事情。”

“你一定行的。”梁萦柔信心满满地说道。

曾尧逸面露笑容,这个时候佣人又端了一碗红枣汤过来,梁萦柔看了一眼,曾尧逸很顺手地接了过来。

梁萦柔自觉地张开嘴巴,曾尧逸心情很好,跟刚才的步骤一样,吹凉了红枣汤,才喂进梁萦柔的嘴里。

喝了两碗红枣汤,梁萦柔饱得胃部都要凸出来了,曾尧逸问她还要不要的时候,她连忙挥著手说不用了。

经过短暂的休整後,梁萦柔就开始发困,她没有午睡的习惯,只是怀孕的体质似乎毫无理喻可言,说困就困。

梁萦柔的睡房就是他们之前的主卧,这里的摆设变化不大,只是少了很多两个人的东西,比如合照,情侣灯饰,摆在床边的那双情侣拖鞋等等。

曾尧逸扶著梁萦柔躺好,又替她掖好被子,所有动作都那麽细腻温柔,就像他们没有分开时那样。

可是梁萦柔身旁的位置是空的,曾尧逸没有要上床的意思,他做好所有事情後,叮嘱道:“我把你的房门关上,有事的话就打电话给我。”

“你要出门吗?”梁萦柔略微紧张地问道。

“没有,我就书房里。”

“哦……”

“放心地睡吧。”

通常说完这句话後,曾尧逸是习惯地吻一下梁萦柔的额头,而今天他也差点做了,只是及时停住了。

梁萦柔是有些失望的,她很贪心,想要曾尧逸的一切,可是她不能强人所难。

当曾尧逸退出房间,轻轻地关上房门後,梁萦柔竟然了无睡意了,她躺在床上看著四周的环境,很多东西变了,不过也有很多东西没变。

这间房间对她来说意义很大,梁萦柔刚住进来时,是在隔壁的客房,这间主卧她没敢踏足,可是心里却向往著进房间看一眼,等到她终於有机会进来了,又贪心地希望就此住进来,等到她如愿住进来了,她又想著逃开。

床很大,够她一个人翻滚很久,只是梁萦柔更希望有个怀抱拥著她,不让她掉落下去。

因为实在睡不著,梁萦柔只好起身坐起来,她下床的时候习惯找自己的拖鞋,双脚索了好久,才意识到那两双拖鞋不在了。

梁萦柔一到冬天就容易四肢冰冷,可她偏偏不爱穿袜子,以前曾尧逸回来晚了,让梁萦柔先睡,可她总不肯,一听到楼下有动静,就赤脚跑下来,曾尧逸既头疼又心疼,总要将她的双脚捂在自己的怀里暖和很久,几次之後,他就强制让梁萦柔必须穿拖鞋,而且把拖鞋的位置就摆在她下地的那块,渐渐地改变她的坏习惯,曾尧逸很多举动都让梁萦柔既吃惊又感动,总觉得不像他那个身份的人会做的事情。

梁萦柔下床後,开始在房间里徘徊,那麽大的衣橱只有她的衣服,看上去冷清又可怜,桌子上简单地摆著台灯和电脑,沙发是新的,不是他们以前一起买的那张,没有以前那张好看,也没有以前那张舒服。

浴室里摆上了新的毛巾和洗漱用具,不过全是单人份,看著很单调,她不禁怀念当初摆弄这里的感觉,曾尧逸是让她全权做主的,说她就是这里的女主人。

梁萦柔停留得越久,就越是触景伤情,她不想有那麽多的负面情绪,怕影响肚子里的孩子,可是总忍不住怀念过去。

在她那间小出租房里,不会想那麽多,可是到了这里,一切的一切就像回放一样,不停在脑子里闪过,让她不得不追忆从前。

梁萦柔觉得待在这间房间里,随时有窒息的可能,她扭开门把,走了出去。

因为曾尧逸说他会在书房,梁萦柔就想去看看,刚到门口就听见了里面的曾尧逸在打电话,“需要多久时间啊?她不习惯医院的坏境……我知道啊,要不然直接让你来我家里了……我的孩子……总之你安排好时间,最好快点,我明天带她过去。”

梁萦柔一听这电话内容,就知道在讲她,曾尧逸处处为她著想,她以前怎麽会笨到怀疑他出轨?就因为她那些鲁莽的举动,导致现在两个人的关系陷入谷底。

梁萦柔调整好情绪,才敲了敲门,曾尧逸看见门口的人是她,站起来紧张地问道:“不是说困了吗?怎麽没睡啊?是不是不习惯啊?”

“也不知道为什麽,躺到那张床上就睡不著了……”梁萦柔苦涩地说道。

曾尧逸思索了一会儿,开口征求道:“要我陪你一会儿吗?”

梁萦柔没想到曾尧逸会这麽说,立即开心地应下来,“好!”

☆、(10鲜币)033

书房离主卧不远,不过这短短的路程却让梁萦柔心跳加速,她的周围全是曾尧逸的气息,这让她陶醉不已。

曾尧逸还是很细心地先扶著梁萦柔躺好,虽然她现在是怀著孩子,可是完全没有不便,曾尧逸的动作其实有些小题大做,不过梁萦柔眷恋不已,他的宠爱是她这辈子都戒不掉的毒瘾。

曾尧逸从另一边上床,当身旁的位置凹陷下去时,梁萦柔便心跳紊乱,她不露痕迹地将自己往旁边挪了挪,直到贴近曾尧逸了,她才停下这鬼祟的动作,短短的几秒锺,她就紧张得心跳要跳出喉咙口一样。

曾尧逸伸出手把梁萦柔搂入怀中,这让她喜出望外,她再也顾不得该有的底线,整个人钻进他的怀抱里,而且四肢都缠到他身上去。

梁萦柔的睡相本来很好,可是跟曾尧逸同床後,她就习惯地缠绕著他睡觉,就像无尾熊一样。

曾尧逸不由失笑,说道:“你小心一点,怎麽还跟以前一样?”

“这样比较舒服。”

梁萦柔紧紧缠著曾尧逸不放,她弄不清楚两个人现在算什麽关系,可以这麽暧昧地挨在一起,但是又算不上恋人,梁萦柔拼命地汲取曾尧逸身上的气息,仿佛那才是她生存的条件。

因为梁萦柔的不断逼近,曾尧逸有些心率不稳,他不可能对怀里的人无动於衷,他能嗅到的全是她身上传来的芬芳,这让他很难保持理智去思考任何事情。

在安静的房间里,曾尧逸的鼻息显得特别重,梁萦柔很快就发现了,她耳发烫,微微地仰起头,柔嫩的双唇有意识地擦过曾尧逸的下巴,她能感觉到那明显的胡渣,而这样的举动使得男人身体僵直。

梁萦柔就像一个恶作剧成功的孩子,带著一点点自满,又带了一点点的窃喜,她又故意在曾尧逸的怀里微微扭动,用自己的身体去摩擦他的,对於如何勾引曾尧逸,她已经信手拈来。

果然曾尧逸被她几个动作搅得呼吸更加急促,他的身体也随即不自在地动起来,梁萦柔溢出几声低吟,曾尧逸终於开口了:“别乱动。”

梁萦柔不敢触他的逆鳞,马上乖乖不动了,刚才只是小孩子心态,想试试曾尧逸的反应而已。

曾尧逸用自己的身体禁锢住梁萦柔,又有些担心怕自己太用力,伤到她和孩子,反而是怀里的这个人毫无自知,不过也怪他,想要努力划清界面,可又总模糊焦点。

能够被曾尧逸这麽拥抱著睡觉,对於梁萦柔来讲已经很难得,他们刚开始同床共眠时还是因为曾尧逸难以入眠,说躺在她身旁却意外地能睡个好觉,现在轮到她需要他陪著睡觉了。

梁萦柔本想多珍惜一会儿这样的时光,只是架不住睡意逐渐袭来,她再强撑也抵不过困倦,终於陷入了梦乡。

曾尧逸的手腕被梁萦柔枕著,身体被她的四肢紧缠著,即使想脱身也无能为力,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怀里这个人是他的追求,就算她做了那些他无法原谅的事情,还是对她有著可怕的占有欲。

如果这次不是梁萦柔怀孕,曾尧逸是没决定再回来的,从小到大他一直在拼命,可是从来没害怕过,可是在梁萦柔的问题上他怕了太多次,害怕有人伤害她,害怕她离开自己,又害怕她从未爱过他,只要有一点点成真,他都无法接受。

只是三年前她离开了他,三年後她说不爱他,这样决绝的方式让曾尧逸一度陷入窒息,他想了那麽久的人,爱得那麽深的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刺穿他的心窝,让他情何以堪?

就算梁萦柔现在表现出来的样子让他产生错觉,觉得两个人仿佛回到了从前一样,可是他没有胆量再赌了,如果再次那麽那样的事情,他怕自己控制不了暴戾的脾气,到时候会有什麽後果,连他自己都不敢估量。

曾尧逸端详著梁萦柔的面容,觉得她比上次更消瘦了,梁萦柔从出生开始就可以说是锦衣玉食,就算後来父母双亡,他也把她照顾得很好,这三年想必她很难过吧。

梁萦柔睡著了还在无意识地往他怀里挪进,这俨然成为了她的习惯,曾尧逸以前觉得没什麽不好,也不去纠正她,可是现在对他来说简直是甜蜜的折磨。

曾尧逸打量著四周,这个房间变化不算大,但是很多东西都不一样,在他出狱後第一个回的地方就是这里,他在这里发泄著憋屈了三年的怒气,把很多东西毁了,尤其是那张他们俩一起挑的沙发,在那张沙发上他们嬉笑打闹,缠绵做爱,曾尧逸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想要毁掉所有的一切。

只是那些东西毕竟是死物,没了可以再买,但是有些东西却很难再挽回。

梁萦柔在曾尧逸的怀里呢喃:“别走……别离开我……”

梁萦柔受惊似的呼喊,曾尧逸无法不动容,他温柔地安抚著梁萦柔的後背,“不走,我在这里。”

好一会儿,梁萦柔就平静了下来,她就像他命里的克星,他本做不到对她袖手旁观,曾尧逸顿时很挫败,即使下定再大的决心,只要待在她的身边,他就很难不心软。

曾尧逸是怪梁萦柔当初太狠辣,可以亲手将他送进监狱,可是站在她的立场,她这麽做也无可厚非,是他践踏她的感情在先,如今看她这麽惨兮兮的,曾尧逸又忍不住心疼,这应该就是犯贱吧。

曾尧逸昨晚在梁萦柔的家里本没睡著,他窝在那张窄小的沙发上,连翻个身都困难,心里又惦记著事,直到凌晨才眯了一会儿,这会儿放松下来,不禁也有些困乏。

已经好久没有这麽拥著梁萦柔睡觉了,就算手臂被枕得麻痹,曾尧逸发现也不算件坏事,他闭上眼睛,闻著熟悉的气味,意识开始模糊。

☆、(10鲜币)034

第二天吃过早饭後,曾尧逸就带梁萦柔去了一家私人医院,因为担心梁萦柔会对医院的环境不喜欢,在车上时他还不断地安抚她,只要忍一会儿就好了。

梁萦柔一靠近医院,就有种发晕的感觉,尤其这次又关乎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她已经不只一次因为这个问题而进医院了,而且每次都不是好的方面,所以心里难免更有抵触。

不过因为有曾尧逸陪伴在左右,梁萦柔倒是安心不少,前两次都是她独自面对,心里全是恐慌,今天有梁萦柔在,就显得从容了很多。

医生已经在办公室等待,曾尧逸带著梁萦柔进来时,发现是个男医生,她就定在原地不肯进来,不管怎麽说,关於妇产科方面的事情,总是习惯与女医生交流的。

曾尧逸了梁萦柔的头,温和地说道:“没关系的,邵医生是我老朋友,他在这方面很有经验的。”

梁萦柔挨在曾尧逸的怀里不肯出来,男医生不由笑道:“我又不吃人,过来让我看下就行了。”

曾尧逸稍微施力,迫使梁萦柔的脚步动起来,好不容易两个人来到医生跟前。

“邵医生。”梁萦柔声音很弱地叫了一声。

“我跟尧逸从小一起长大,你就把我当成朋友一样,不必太拘谨。”

“不是跟你说了她对医院的环境很敏感啊,你快点做检查。”曾尧逸急切地催促道。

“你是想让我检查仔细呢还是随便应付一下啊?”邵医生也不急,微笑地回曾尧逸,呛得他本回不了嘴。

梁萦柔完全不认识眼前这一号人,曾尧逸以前是不怎麽带她出去见人的,她也只知道跟在他身边一些很忠诚的手下,没想到他还有一个当医生的朋友。

邵医生先是给梁萦柔把了把脉,然後望著曾尧逸说道:“身体很虚,需要补充营养,但是不能过头。”

“我知道了。”

“有没有妊娠反应?”

“目前还没有。”梁萦柔老实回答。

邵医生把完脉,说道:“基本情况我了解了,接下来我们再去做个详细点的检查。”

曾尧逸跟著梁萦柔站起来,邵医生没好气地说道:“你站起来干嘛?”

梁萦柔立即害怕地抓住曾尧逸的手臂,轻声要求道:“陪我。”

曾尧逸完全无视邵医生的话,搭著梁萦柔的肩,轻声细语地安抚她:“嗯,我陪你。”

梁萦柔还是第一次清醒的时候做那麽多检查,在不同的机器面前照来照去的,她的心跳就没正常过,只能一直看著曾尧逸以稍稍稳定不安的情绪。

一系列检查做完以後,梁萦柔不禁有些反胃想吐,曾尧逸见她面色惨白,担心地问道:“有没有怎麽样?”

梁萦柔难受地捂著嘴巴,还是摇了摇头,曾尧逸情不自禁地去吻她的额头,等到他吻完後才意识到这个举动有多出格,不过看见梁萦柔嘴角的笑意,他就没多在意了。

因为曾尧逸这个突如其来的吻,给梁萦柔的心理上带去了极大的安慰,身体似乎也没那麽难受了。

曾尧逸和梁萦柔先行回到邵医生的办公室,他需要去看一下检查的结果,让他们两个等一下。

梁萦柔的情绪相较之前开心了许多,曾尧逸被她感染,脸上也带著笑意,她小声问曾尧逸,“现在能不能看出是男孩还是女孩啊?”

“当然不能了啊。”曾尧逸不由笑道。

“哦。”

曾尧逸看见梁萦柔略微失落的表情,主动问道:“你希望是男孩还是女孩?”

“我希望是男孩,你呢?”梁萦柔面露羞涩,这样的对话可能是所有正常的父母都会交流的,不过她跟曾尧逸的关系有些特殊。

“男孩和女孩我都喜欢。”

曾尧逸回答完,梁萦柔就陷入了沈思,因为她想到了在哪里看见的一幕,男主角对女主角对男孩和女孩我都喜欢,因为那都是我们的孩子。她也很希望能听见曾尧逸对她讲这句话。

邵医生的办公室墙壁贴著不少婴儿可爱的照片,梁萦柔看著他们脸上全是慈爱,不禁对曾尧逸说道:“他们真可爱。”

“我们的孩子也一定这麽可爱。”

曾尧逸用了“我们”这两个字,梁萦柔听了特别高兴,那是他们两个人的结晶,是怎麽也斩不断的关系。

过了一会儿,邵医生就拿著报告进来,曾尧逸紧张地问道:“一切都好吧?”

邵医生翻了翻报告,安抚道:“嗯,目前一切都没问题,就是母体有些虚弱。”

“我会请人好好调养的。”

“另外,我想问一下,你之前是否流过产?”邵医生望著梁萦柔不确定的问道。

曾尧逸皱著眉头反问道:“为什麽这麽问?”

梁萦柔的脸上一下子失去了血色,她不确定曾尧逸知道他们曾经就有过一个孩子,但是因为她的不小心而失去了後会有什麽反应,当邵医生问过那个问题後,梁萦柔就没敢再直视曾尧逸。

邵医生看到梁萦柔的反应,就确定自己的判断是**不离十,曾尧逸的脸色很难看,他逼视著邵医生,“怎麽回事啊?”

“我也不是百分百肯定,只是据经验,觉得她之前有过流产的迹象。”

“那会怎麽样?”

“流产次数多了自然会对身体产生巨大的伤害,不过你放心,萦柔没到那个地步,不过如果自然流产过,那平时更要注意保胎,尤其是这麽虚弱的身体。”

“嗯,好的,我知道了,没有其他问题了吧?”

“其他方面都很良好,记得下个月再过来检查一下。”

“嗯,谢了啊。”

期间梁萦柔都没说上一句话,直到它们两个的对话结束了,曾尧逸才护著梁萦柔起来离开。

从邵医生的办公室到曾尧逸的车上,他们两个人都没讲过一句话,坐到座位上後,曾尧逸没有立刻启动车子,而是烦躁地喷著浊重的气,没一会儿就忍不住怒火问道:“你有没有话要跟我说?”

☆、(10鲜币)035

梁萦柔在十六岁的时候就把自己交给曾尧逸,他还不会蠢到怀疑她会跟别人上床,如果说之前她真的流过产,那个孩子必定是他的。

梁萦柔的眼眶湿润,她有些害怕地後缩著身体,曾尧逸的怒火滚滚,仿佛要烧著她一样。

曾尧逸看见梁萦柔瑟瑟发抖的样子,拼命告诫自己冷静下来,他想抽烟缓解一下,又碍於这个还有个身体虚弱的孕妇在,不可能用二手烟去毒害她。

曾尧逸只能用手紧握著方向盘,将多余的力量发泄在这个可怜的方向盘上,他紧咬著牙关,就怕自己又要出口伤人。

梁萦柔怯懦地伸出手,搭到曾尧逸的手臂上,他用了强大的意志力让没挥开她,转过头就是凶狠的瞪视,逼问道:“你之前就有过我的孩子?”

梁萦柔微微点了点头。

“那为什麽没了?”曾尧逸大声吼道。

梁萦柔终於忍不住眼泪,哭喊出来:“我也不想的!”

“你不想?你不想怎麽会没了?”

“我当时本不知道自己怀孕了……”梁萦柔难受地哭诉道。

“什麽时候的事情?”

梁萦柔抽噎著喘不过气,曾尧逸即使有著再大的怒火,也不敢再贸贸然地刺激她,他伸手轻抚著梁萦柔的後背,让她能将情绪平稳下来。

梁萦柔一想到那时候的场景,心头就像刀割般,她的泪水本停不下来,那是她一生都要追悔的事情啊。

曾尧逸耐著子,他没有开口说话,只是温柔地抚慰著梁萦柔,她平静了好一会儿,才看向曾尧逸,将事情娓娓道来:“我在离开你以後,每天都过得像行尸走一样,有时候一天都不吃东西,我也感觉不到饥饿,不是躺在床上哭,就是睡著做噩梦,梦见你被判死刑,又梦见我倒在血泊里,神非常差,我甚至感觉自己都快成神经病了,外面一有动静,我就担心是你派人来抓我,每天都生活在这种压力之下,身体迟早会出问题,所以有一天肚子疼时,我本没在意,就躺在床上强撑,後来就晕过去了,是旅馆的老板娘来收房钱才发现我,将我送到医院,医生说如果我没有及时送医,就会一尸两命,我那时候心如死灰,很想就那麽死了。”

曾尧逸手上的动作马上停住了,他用那种极为可怕的眼神盯著梁萦柔,梁萦柔被看得毛骨悚然,嘴唇颤抖地说道:“我不是故意害死他的,我那时候真的不知道自己有了身孕。”

曾尧逸听了後一语不发,他想要怪罪梁萦柔,本来他们该有个美好的未来,一个健全的家庭,全部被她毁於一旦,可是究到底,原因还是他,他不能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她身上,那样对她也不公平。

失去孩子的沈重代价让车里的两个人都沈默不语,梁萦柔料不准曾尧逸是什麽态度,他除了递给她一个可怕的眼神外,再也没有任何反应。

良久过後,曾尧逸总算发动车子,他简单地说道:“系好安全带。”

梁萦柔双手颤抖,拉了几次安全带都没有成功,曾尧逸越过身体,很容易就把她的安全带扣好。

待车子驶出去以後,梁萦柔一直在偷偷打量曾尧逸,他的脸上还是有著显而易见的怒气,无论换做谁,听到这样的噩耗,都不可能平静地接受。

在返程的过程中更多的是压抑和伤感,跟来时的气氛全然不同,梁萦柔无意识地著小腹,这是她失而复得的宝贝,也是她跟曾尧逸能否缓解关系的关键,她希望这次会平平安安。

到了家门口後,曾尧逸将车子熄火,没有及时下车,梁萦柔等了一会儿,他还是以同样的姿势坐在那里没动,顿时感觉很难受,小心地问道:“你不下车吗?”

曾尧逸这才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走下来,然後绕到梁萦柔的这处,即使有著再大的火气,他还是很小心地搀扶著梁萦柔下车。

梁萦柔虽然挨著曾尧逸的身体,可是发觉他们两个的心离得却很远,他们之间没有交流,只因为有一个共同的胚胎,强制地走在一起一样。

“是我没照顾他,你要怪我我都认了,可是我们真的要一直这样吗?”梁萦柔忍不住问道。

“你最好别再跟我说这件事。”

梁萦柔心里酸楚不已,她已经知道错了,是她的愚昧导致了今天的局面,可是她想著去挽回,小心翼翼地看著他的脸色行事,就怕哪里做错哪里说错,又惹他不痛快,但是事情往往不在她的控制范围内,她再小心再努力,仿佛都只是在原地踏步,曾尧逸本不想配合她。

“好,我不提,那我是不是生下这个孩子後,你就让我滚出你的视线?”

梁萦柔的视线渐渐朦胧,可是还是倔强地看著曾尧逸。曾尧逸被她的视线盯得浑身不自在,模凌两可地说道:“我不知道。”

“你是不是只要这个孩子?”梁萦柔的眼泪终於从眼眶里滑出来,问出这样的问题,她像个赌徒一样。

曾尧逸本无法作答,他心里没有答案,可是梁萦柔的眼神那麽坚定,就算里面全是泪水,还像个不认输的人与他对峙著。

“我现在不想讨论这个问题。”

“为什麽不想讨论?你如果只要这个孩子,好,我把他生下来给你,以後我就如你所愿再也不会跟你联系,我的死活我自己负责,现在这样我很累,努力地想要靠近你,可是你一直把我往外推,我不知道还要怎麽办了……”梁萦柔哽咽得很厉害,她好像怀孕後,变得更加容易落泪了,“尧逸,你心里还有没有我啊?哪怕还有一丝一毫的存在,你能不能别那麽绝情啊?我很难受啊……”

梁萦柔伤心落泪的样子,这让曾尧逸的口闷痛不已,他笨拙地去擦拭她的眼泪,终於妥协道:“别哭了……我会改变跟你相处的方式好不好?”

☆、(10鲜币)036

梁萦柔抽泣著点点头,她的眼眶红彤彤,看得曾尧逸於心不忍,他轻轻地搂住梁萦柔,显得十分挫败,“你赢了。”

梁萦柔紧抓著曾尧逸的衣服,终於破涕而笑,他刚才那三个字的语气太熟悉了,每当她耍赖的时候,曾尧逸总会无奈地说这三个字。

“谢谢你,尧逸。”

曾尧逸习惯地了梁萦柔的脑袋,叹息道:“你说说你都哭了多少次了,我可不想我的孩子是个爱哭鬼。”

梁萦柔爷们似的擦了擦脸颊上的泪水,不服地看著曾尧逸,他终於笑出声,“进去吧。”

梁萦柔一直惴惴不安,她担心曾尧逸知道事情的真相後的反应,果然如她料想的那般生气,只是没想到因为她的几滴眼泪,曾尧逸那麽快就妥协了,梁萦柔的触动很强烈。

在她渐渐知道过去那些隐藏在背後的事情後,越发能体会到曾尧逸的用情,他没到不善言辞那种程度,可从来不会把甜言蜜语挂在嘴边,总是用他自己的方式关心爱护著她,梁萦柔现在才发现他有多隐忍。

在她做了那件事後,曾尧逸虽然说恨著她,更强行与她交合,可是都没真正去伤害她,梁萦柔觉得自己的这点伤痛比起他来讲,实在是太微小了。

在得知他们曾经有过一个孩子,又是因为她的不当行为导致没了,曾尧逸冲她发火再理所当然,结果呢……他还是轻易就原谅了她。

梁萦柔已经放弃过他一次,这次说什麽都不能再放手了,她必须紧紧抓住曾尧逸。

曾尧逸虽然说了会改善与梁萦柔之间的相处方式,但是梁萦柔知道一时半会儿两个人的关系是不会转变的,她也不敢之过急。

吃过午饭不久,曾尧逸就要求梁萦柔去午睡,很多习惯都是靠慢慢养成的,孕妇的身体必须要有充足的休息,所以从今天开始他就要她养成这样习惯。

梁萦柔并不是很困,得到了曾尧逸的保证,她神著呢,不过在曾尧逸那强大的气场下,她没有说半个不字,连刚喜欢上的电视剧没看完也不惋惜,乖乖地上楼睡觉,当然前提是要曾尧逸陪她一起。

重新住进这幢屋子的第一晚,梁萦柔是独自睡的,曾尧逸有著自己的坚持,他会陪在梁萦柔身旁,就算期间会有可怕的沈默,他也没有离开,可是等到梁萦柔睡著以後,他就会回到原本属於梁萦柔的房间安睡。

在跟曾尧逸一起的几年,梁萦柔已经习惯将床空出一半,而她自己只躺一侧,就算睡觉途中如何翻滚,她也不会越到另一侧去,在离开曾尧逸的三年里,她也戒不掉这个习惯。

梁萦柔上床後,就微笑地面对著另一侧,看著曾尧逸躺上来,她就主动地挪动身体,与曾尧逸距离很近,又不会让他产生厌烦。

“干嘛这麽开心?”

梁萦柔笑著摇了摇头,曾尧逸不由地说了一句:“傻气。”

梁萦柔调整了一下睡觉的姿势,微笑地闭上眼睛,她在这三年里一直想念这个拥抱,无数个失眠的夜晚,都希望他能躺在自己的身旁,给她安慰和鼓励,可是那都是痴人说梦,那个男人被她亲手送入了监狱,在那铁窗牢笼里的他肯定在记恨著自己,梁萦柔总会因为这个痛彻心扉。

现在不同了,曾尧逸回来了,而且就真的躺在她的身旁,暂时放下了两个人过去的纠葛,可以平和地相处一阵子。

梁萦柔知道这都要感谢肚子的这条小生命,要不是看在他的份上,曾尧逸绝对不会轻易妥协,他是打定主意离开她的世界。

思及此,梁萦柔就忍不住往曾尧逸的怀里靠近,後者担心地问道:“怎麽了?”

“对不起……以前让你那麽伤心……”梁萦柔轻声回道,“谢谢你回来了。”

曾尧逸的动作忽然停止,梁萦柔钻进他的怀里,听著强劲的心跳音,很庆幸他还好好地在自己身边。

曾尧逸其实心里更矛盾,只要想到过去他就差没掏出自己的心脏去证明对她的爱了,可梁萦柔还是可以狠心说断就断,毫不珍惜两个人的感情,对他的情随意踩踏,他就恨得牙痒痒,就算做了三年牢,他还是主动找她,试图去挽回,但是梁萦柔依旧可以眼睛都不眨一下,说本没爱过他,以後也不会爱他……这将他置於何地,曾尧逸是个从来不认输的人,豁出命也要拼到底,但是在梁萦柔的问题上,他觉得自己毫无胜算。

可是现在看著这个小女人躺在自己怀里,心底就会忍不住发软,想要去呵护她,去疼爱她,曾尧逸骂自己犯贱骂了多少次,但是只要梁萦柔向他哀求,他本没办法拒绝,这应该就是他的劫数了吧。

梁萦柔躺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睡意,她怯弱地问道:“尧逸,你能不能抱著我睡啊?”

这简直就是给曾尧逸找罪受,尤其是梁萦柔还眨著那双无辜的大眼睛,仿佛不照做就是十恶不赦一样,曾尧逸又一次感觉到挫败,他张开双臂搂住她,梁萦柔的脸上立即露出大大的笑容。

曾尧逸能感觉得到梁萦柔的歉意和示弱,她在用她自己的方式赔礼道歉,换做以前她才不会这麽客气,翘著脚丫子让她剪脚趾甲,又或者看连续剧时对他呼来喝去是常有的事情,俨然一副太後的模样。

说实话曾尧逸还是更喜欢以前那个健气满满的梁萦柔,不像现在这麽孱弱卑微,梁萦柔刚到这个家时,连抬头都不怎麽敢,是曾尧逸不断给她灌输思想,让她把自己当做主人,她才渐渐有了生气,曾尧逸不想她重新变回那个胆小怯懦的梁萦柔。

“以後跟我说话就别那麽客气了,我心里是有记恨你,但是我们暂时都忘了那些事情,生一个健康的宝宝吧?”

梁萦柔忍著眼泪,重重地点头答应。

☆、(13鲜币)037

两个人说开了以後,相处起来就没那麽拘束了,仿佛回到了过去那段甜蜜的日子。

经过梁萦柔的软磨硬泡,曾尧逸晚上留了下来,重新开始同床共枕的日子,让两个人都有说不出的紧张,即使只是靠在一起,过去无数个夜晚发生在这张床上的那些缱绻旖旎一一浮现。

刚开始曾尧逸都不敢睡得太深,一是担心梁萦柔的肚子被他压到,二是因为闻著梁萦柔身上的味道,他本无法安睡。

曾尧逸没想过有一天还能这麽拥著梁萦柔睡觉,他们过去的纠葛已经说不清道不明,最好的结果就是分开,不再互相伤害,而他也确实那麽做了,没想到兜兜转转,他们还是走在了一起。

少了伤害彼此的话语,他们两个好像成为了当初恩爱的伴侣,擦除了中间几年的不愉快,可是他跟梁萦柔都知道,他们能如此和平相处,是因为肚子里的这个孩子,那流淌著他们两个血的小东西。

梁萦柔的胃口很好,比她任何时期都要好,曾尧逸很高兴看见梁萦柔能有那麽好的胃口,几乎什麽都吃,他吩咐厨房一定要做到营养均衡,不能过多也不能过少。

曾尧逸还没著手办公司的事情,程庭若就碰到了大麻烦,上次因为有梁萦柔在场,他不敢跟曾尧逸说实话,实际上是他们旗下的一间夜总会闹出了人命,一位未成年的女孩被一位政府官员玩到休克,送医已经不治。

那位女孩是他们夜总会的人,程庭若严厉惩治了管事的人,他们有明文规定绝对不能聘请未成年人,结果还明知故犯,而那位政府官员是本市的一把手,是程庭若正在极力巴结的对象。

现如今女孩的家属不肯罢休,程庭若与他们谈判过,会支付一笔大额赔偿金,可是他们不肯,而那位政府官员不仅是本市的一把手,他的哥哥还是上面响当当的人物,对付他本是以卵击石,这个社会就是这麽现实,有些人你可以动,但是有些人你本动不得。

给赔偿金已经是对女孩家属最好的补偿,如果他们非要跟那位政府官员对抗,只会落得更惨烈的下场,程庭若觉得他处理这件事的方式虽然不人道,可是已经尽了全力,只是现在谈不拢,让他很头疼,再这麽下去,只能关掉夜总会,而且还会对曾义帮形成很大的打击。

那位政府官员自知理亏,愿意赔偿女孩的家属,程庭若也知道那是他的极限了,只是如今寸步难行,只好求救於曾尧逸。

曾尧逸已经不干涉帮派的事情,而且现在梁萦柔有了身孕,他更是一心一意扑在这件事情上,程庭若知道他为难,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想麻烦他。

曾尧逸陪著梁萦柔做完产检後,先把她送回了家,然後告诉她要去跟程庭若见一面,商量一些事情,晚上可能不回来吃饭,让她好好吃饭。

梁萦柔对曾尧逸的态度没再那麽讨好,而是有些肆无忌惮,听到他把她当成小孩子那麽嘱咐,不满地翘著嘴唇,让他自己小心点。

曾尧逸脸上笑容多了不少,可能是因为听到医生说母婴平安,也可能是因为跟梁萦柔的相处日渐融洽,总之他心情很好。

在临出门的时候,曾尧逸忍不住吻在梁萦柔的额头上,这让梁萦柔心跳加速,脸颊也情不自禁地变得通红。

曾尧逸用麽指摩挲著梁萦柔柔嫩的嘴唇,深邃的眼眸里闪烁著熟悉的光芒,只是最终他没有再做什麽,了她的脑袋就出门了。

梁萦柔捂著胡乱跳动的小心脏,一会儿用手去自己的额头,一会儿又去自己的嘴唇,她就差高兴得手舞足蹈了。

曾尧逸现在不再那麽抗拒她了,就算有时候两个人的举动稍显亲昵,曾尧逸也只是笑笑,不会推开她,梁萦柔就像不断在试探他的底线,每次都会得寸进尺,到现在越来越放肆,曾尧逸都只是无奈地叹息。

据时间推算,这个孩子是在她生日那天晚上有的,梁萦柔不禁想要感谢上苍,让她的愿望实现,现在有曾尧逸陪著她,不仅心情开朗,而且身体的状态也越来越好,她相信一定会生个白白胖胖的宝宝。

梁萦柔觉得很神奇,因为男女双方的交合,就能产生一条小生命,她跟曾尧逸的孩子不知道会是什麽样子?比较像她还是比较像他……

另一方面,曾尧逸达到曾义帮的总部时,所有人都表现了无比的尊重,能在总部做事的,以前都是跟过曾尧逸的,他们知道这个昔日的老大有多威风,就算现在退下来,那强大的气场还是不容忽视。

几个为首的堂主聚集在会议室,主位还是程庭若坐,他是如今的老大,是没人可以撼动的地步,这是曾尧逸强烈要求的,只有树立了自己的威信,下面的人才会服。

“现在什麽情况了?”

“女孩的家属不依不挠,非要让胡纪委付出代价。”

“赔偿数额是多少?”

“无论我们说多少都不肯。”

曾尧逸冷笑,“那就别再跟他们废话,告诉他们要钱就拿著,否则一个子都别想要了,如果真那麽在乎他们的女儿,当初就不会让她未成年就出来做小姐了,还有手下那些人都怎麽做事的,成年未成年都不查清楚?”

曾尧逸一讲话就让人有不怒自威的感觉,所有人鸦雀无声,连坐在上位的程庭若也没讲话,曾尧逸对程庭若讲道:“怎麽会闹出这麽大的事情?”

“是那个女孩知道胡纪委来头不小,对他用药了,结果没有分寸,就闹出这麽大动静。”

“我看经过这事,上头那位也会教训他,你就先静观其变吧。”

“嗯……我知道,只是关於女孩家属那边,会不会太狠了?”

“吓一吓就会收钱闭嘴了,他们没那麽在乎他们女儿的命,只是想要狮子大开口多捞点而已,越是忍让,他们只会更得寸进尺,关於数额方面,你们自己斟酌吧。”

“好,我吩咐人去办。”

“那没事我先走了。”

曾尧逸发现曾经那麽在乎的东西现在可以看得那麽淡,他以前就是坐在那个位置上发号施令,可是现在只想早点回家陪家里的那位小孕妇。

程庭若趁机叫住曾尧逸,让其他人先离开,“老大,我这麽做是不是让你为难了?”

“行啦,其实这件事你完全可以处理好的。”

“我是真的没办法了。”

曾尧逸不禁莞尔,拍了拍程庭若的肩膀,“你的实力我知道,我当初退下来就想让你接位的,不过当年你还太年轻,不够沈著,这三年你成长得很快,我都不得不服老了。”

“老大,你可别愚弄我啊。”

“阿若,你现在才是老大,这个位置就是你的,我已经不留恋了,所以不必想方设法拉我回来,我以後也不会踏足这里了。”

“还是嫂子厉害啊……”程庭若由衷地感叹道。

曾尧逸用拳头轻轻地捶了一下程庭若的膛,“我走了啊,免得她趁著我不在,借口诸多,不听劝阻。”

“好吧,如果那才是你要的生活,我自然不会勉强你,不过我还是习惯叫你老大,如果没有你,就不会有今天的程庭若,你的大恩大德,我永远不会忘记。”

“那你就准备好大红包送给我未出世的孩子吧,而且我们家不久後应该很需要尿不湿和粉,我现在可是无业游民,就靠你这位曾义帮的老大多多捐赠了啊。”曾尧逸开玩笑道。

“没问题,我可是干爹啊,一定说到做到。”

“那你好好处理这事,我走了。”

曾尧逸挥了挥手就走出了这间曾经代表他辉煌的办公室。

☆、(10鲜币)038

曾尧逸出了曾义帮的总部,他看著这幢不再光鲜和雄伟的建筑物,心里颇为感慨,眼前的建筑物就跟他的年纪和心态一样,逐渐老化。

跟梁萦柔的关系虽然有所好转,可是他们的问题依然存在,曾尧逸无法欺骗自己,说不想跟她走下去,可是过去就像一刺,始终卡在他的喉咙口,平时可能没事,不过一旦触到它,就会极度地不舒服。

或者说曾尧逸无法再那麽相信梁萦柔了,他不能肯定将来某一天梁萦柔会不会再次选择离他而去,一次就够他痛不欲生了,再来一次他绝对无法容忍。

今天这件事也让曾尧逸感触很深,梁萦柔肚子的孩子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既然选择生下这个他,他们就有义务给他一个健全的家庭,只是照目前他跟梁萦柔的情况,恐怕很难做到这点。

曾尧逸开著车四处游荡,他时常会回想过去跟梁萦柔生活的片刻,那是他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刻,终日提心吊胆,忙著应付对手,忙著防备警察,他把一切扛上身,只有在梁萦柔的身边,才不用那麽神经紧绷,曾尧逸很怀念过去的一切,只是一切还有可能吗?

直到夜幕降临,他才调转方向,往家驶去,只是短短的几个小时,他脑子里装的还是梁萦柔,曾尧逸不禁叹气,他始终逃不过这道劫啊。

曾尧逸给梁萦柔设定了作息时间,当他到达家门口的时候,楼下已经安安静静,家仆和梁萦柔都不在,就算到这个点了,曾尧逸也不觉得肚子饿,他轻轻地走上楼梯,其实楼梯上都扑了地毯,就算正常走路也不会发出多大的声响,只是他还是习惯放轻了脚步。

房间的门是虚掩著,里面透露著微弱的灯光,曾尧逸缓缓推进去,电视上正放著不知名的连续剧,梁萦柔窝在沙发上睡著了,毛毯只盖到大腿处,这让曾尧逸不高兴地皱眉,他走上前,柔声喊道:“小柔……醒醒。”

梁萦柔睡得很沈,曾尧逸叫了几次都没醒,他将毛毯掀开,小心地横抱起她,就算怀孕了,梁萦柔的体重也没有增加,这让想尽办法给她补身的曾尧逸颇为头疼。

被熟悉的怀抱给拥住,梁萦柔不禁露出浅浅的笑意,她缓缓地睁开眼睛,看著上方满是柔情的男人,慵懒地说道:“你终於回来了……”

“下次别躺在沙发上睡了。”

“我等你等睡著了。”梁萦柔的语气里带著微微的控诉。

曾尧逸顿时有些内疚,他是故意在外面逗留的,因为看见梁萦柔,他就会变得情难自禁,那是他暂时接受不了的事情。

“我去洗个澡,你先睡吧。”

“我等你。”梁萦柔笑著应道。

曾尧逸无可奈何地点点头,然後从衣柜里拿出睡衣,转进浴室里。

梁萦柔为了保持清醒,她重新坐起来,因为怀孕的关系,她现在很容易疲乏,只要躺著一会儿,就可以睡得很熟,不过梁萦柔很满意目前的状态,比之前无法入眠或者不断做噩梦好多了。

曾尧逸的洗澡速度很快,在梁萦柔频繁地换了几个频道後,他就出来了,沐浴後的他看上去更为感,腰带松垮地系著,前一小部分展露出来,还滴著水珠,让人有一亲芳泽的冲动。

梁萦柔在这三年里没有过任何行为,只有在梦境里才会跟曾尧逸有著一番激烈的纠缠,那天曾尧逸突然出现在她的小屋里,两人的交合让她总算有了活力,就像一片干涸的土地久逢甘露,她既唾弃自己又忍不住高氵朝。

梁萦柔是曾尧逸逃不过的结束,曾尧逸何尝不是梁萦柔戒不掉的毒瘾。

曾尧逸在梁萦柔的身边躺下後,梁萦柔就情不自禁地向他靠近,她枕在他的前,问道:“今天阿若让你去是因为什麽事情啊?”

“夜总会有个小姐被客人弄出了人命,现在家属不依不饶。”

“怎麽会这样?”

“别管那些糟心的事情,我跟阿若说好了,以後这些事情就别过问我了,让他自己处理,我不想再接触那些了。”

梁萦柔沈默了良久,终於把埋藏在心里好久的疑问问了出来,“尧逸,如果当初没有我,你还会那麽早退下来吗?”

曾尧逸低头看了看认真的梁萦柔,嘴角有些苦涩的笑容,不过他还是诚实地作答了,“不会。”

梁萦柔情不自禁地揪住曾尧逸的睡衣,心里著实难受,“你为什麽要对我这麽好?”

曾尧逸放开梁萦柔,他又习惯想找烟抽一下,不过很快想起来在这个家里是完全杜绝有香烟有个东西的,他掀开被子走下床,坐到不远处的沙发上,他怕距离近了,控制不了自己的情况,伤害到梁萦柔。

曾尧逸用眼神犀利地盯著她,咬牙切齿地说道:“因为我犯贱。”

“你别这麽说……”

“我跟人耍心眼,想方设法地算计别人,这可能就是我的报应,最终栽在你的手上,我在牢里时想著这辈子最好不要出去了,因为我怕一出来就想杀了你啊,可是那麽做了後,我绝对後悔终身,你知道我有多矛盾吗?”曾尧逸痛苦地按著额头,一千多个日子,他受尽煎熬,并不是在牢里的生活有多麽痛不欲生,而是他的内心每天都做著争斗。

梁萦柔的眼睛酸涩,她忍不住也迈下床,跪在曾尧逸的脚边,双眼朦胧地仰望著上方的曾尧逸,不断地道歉:“对不起……我现在说什麽也挽回不了已经发生的事情,可是我很後悔的,尧逸,你想怎麽罚我都没关系,但是别这麽远离我……”

曾尧逸伸出手抚著梁萦柔的脸颊,就算三年过去了,这还是他最爱的那个人,尤其现在这麽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他的心忍不住就软下来。

梁萦柔大著胆子,起身吻住曾尧逸的双唇,这让他顿时有些措手不及。

☆、(10鲜币)039

曾尧逸想要拉开梁萦柔,可是不敢用力,她现在有孕在身,万一稍微用力,动了胎气,就足够他後悔终身了。

梁萦柔闭著眼睛,感觉极度羞耻,曾尧逸似乎完全不为所动,这让她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瞬间瓦解。

梁萦柔很颓废地松开对曾尧逸的束缚,垂头丧气地坐在地上,曾尧逸忍不住叹气,他弯腰抱起她,无奈地说道:“都要做妈妈的人了,还这麽不会照顾自己。”

曾尧逸总是这样,前一刻还愤怒得像要杀人,後一刻就露出腻死人的温柔,梁萦柔很挫败无力,就算曾尧逸做了保证,两个人始终不能回到过去的相处模式。

梁萦柔被放到床上後,就蜷缩在一角,她不知道什麽时候才能改善跟曾尧逸的关系,而且她越来越没信心了。

曾尧逸有很多苦楚一直憋在心里,他觉得一个男人就该有著担当,跟人抱怨并不是他的作风。

曾尧逸没有勉强梁萦柔挨著他睡觉,反而是中间隔开了一段距离,导致两个人都睡不著。

黑暗中他们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和呼吸,可是又相隔甚远,梁萦柔觉得身体很冷,她蜷缩得更了厉害,不知道是在跟曾尧逸做著无声的反抗还是在跟自己的渴望做斗争。

她轻轻地抚著自己的小腹,隔著衣服可能还完全看不出有怀孕的迹象,不过除去衣服後,小腹已经微微地隆起了,她身材纤细,原本小腹很扁平,现在有了已经有了一定的凸起。

梁萦柔的孕吐反应并不厉害,而且对食物的气味也不敏感,除了做任何事情都小心翼翼外,其实她的生活变化不大。

梁萦柔每天都劝诫著自己必须保持好心情,可是在曾尧逸的问题上不解决,她知道自己是无法真正敞开心扉的,发自内心地开心。

两个人就这麽平静地躺了许久,曾尧逸突然迈下床,说道:“我去隔壁睡吧。”

梁萦柔保持著原有的姿势,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当房门被拉开,又轻轻地合上後,她才动了动身体,眼神空洞地望著紧闭的房门。

梁萦柔了身旁的位置,那里已经空空如也,残留的温度也在慢慢流逝,为了保留住曾尧逸的气息,梁萦柔挪到了他躺过的位置,用力地汲取著属於他的气味。

这种自欺欺人似的方式让梁萦柔不禁抽泣,她忍受不了曾尧逸的冷漠和远离,他是这个世界上她唯一爱的人。

梁萦柔起身批了件大衣,穿上曾尧逸特地为她准备的妥协,紧接著走出房间。

隔壁的房门没有关上,漆黑的房间里有著一点星光,以及呛人的烟味,曾尧逸正倚在窗边抽烟。

梁萦柔找到房门的电灯开关,当房间的灯光亮起来以後,他熄灭手上的烟头,紧蹙著眉头说道:“怎麽起来了?”

“没有你,我睡不著。”

上一次曾尧逸倚在窗边抽烟时,梁萦柔也是让他回到床上来,可是他冷漠地回绝了,并且毫不留恋地离开。

而这次梁萦柔说了这话以後,曾尧逸挥了挥手,赶走身上的烟味,就上前搂住梁萦柔,“回房吧。”

梁萦柔紧紧地抱住曾尧逸的腰身,就像抓住自己的幸福般,“你有什麽话,不妨对我直说。”

曾尧逸微微一愣,脚下的步伐也有所停滞,不过很快他就收拾了心情,说道:“没什麽。”

“我知道你心里有话。”梁萦柔坚定地讲道。

“以後再说吧。”

梁萦柔知道曾尧逸的格,如果他不想说的,没人能让他开口,她也只好作罢。

这次回到床上,曾尧逸直接拥住了梁萦柔,在这段关系里,如今都是梁萦柔主动,他不想让她太难受。

梁萦柔始终睡不著,想要翻身,又怕惊动曾尧逸,其实曾尧逸也一直睁著眼睛没睡,两个人各怀心事。

“睡不著吗?”曾尧逸轻声问道。

“想一些事情。”

“想什麽?”

“以前我睡不著的时候,你会想尽办法哄我入睡,有一次我突发奇想,让你扮时锺,说我可能被催眠就可以睡著了,你还真的扮了,结果扮得更像不倒翁,我都笑疯了,导致神越来越好。”

梁萦柔没再继续讲下去,因为她嘲笑曾尧逸嘲笑得太过分,结果被他狠狠地惩罚了,两个人在那张沙发上缠绵了许久,又转战地上,曾尧逸有著惊人的体力,把她得四肢绵软,有气无力的。

爱才是最好的催眠物,之後她很快就睡著了,曾尧逸将床上的被子拉下来,两个人就在地上睡了一夜。

曾尧逸也想起了那时的情况,梁萦柔是个鬼灵,她有著千奇百怪的想法,不过遭殃的总是他,曾尧逸对那些事情是甘之如饴的。

比起现在两人既陌生又熟悉,肯定更怀念过去那些时光,梁萦柔试探地问道:“你可以再扮一次时锺或者不倒翁吗?”

曾尧逸顿时有些窘迫,那时候的境况与现在完全不同,梁萦柔笑话他,他可以随意地惩罚她,可是现在呢……他知道自己对她有著强烈的冲动,只是不可能再那麽肆无忌惮了。

等了良久,曾尧逸都没有做出任何回应,梁萦柔失望地苦笑,“是我太任了,让你为难了。”

曾尧逸并不喜欢梁萦柔终於的口气,仿佛像对外人一样,他就像个矛盾体,一方面希望梁萦柔对他毫不保留,一方面又不想她太亲近。

曾尧逸打开床头灯,脸上有著不自然,严肃地讲道:“看完就乖乖地睡觉,睡眠对於孕妇来说很重要。”

“好。”梁萦柔开心地应道,她坐起来期待地望著不自在的曾尧逸。

曾尧逸觉得浑身别扭,不过看见梁萦柔那麽期盼的眼神,干脆豁出去扮起了不倒翁,他一会儿慢慢地侧身向右倒去,一会儿又往左倒去,本来就模仿时针的走动,可是不伦不类地像个不倒翁,梁萦柔终於忍不住大笑出来。

☆、(11鲜币)040

梁萦柔的开怀大笑多少也感染到了曾尧逸,他没像上一次那样扑倒梁萦柔,而是就那麽盯著她看,脸上的神情很柔和,完全没了刚才的怒气。

梁萦柔被曾尧逸看得有些羞涩,她重新躺回自己的位置上,轻轻地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示意曾尧逸回来。

闹了一顿後,曾尧逸也觉得自己小题大做,既然说了会改善跟梁萦柔的相处模式,就不该轻易生气,这肯定让她难受。

对於过去的事情他再介意,也抵不上目前两个人的相处重要,梁萦柔认错态度已经非常明显了,而且他们要孕育一个孩子,不能老是心存芥蒂,这对孩子的将来发展不好。

曾尧逸迅速地爬回床上,很知趣地示软道:“对不起,我刚才语气又重了。”

梁萦柔露出惊讶的表情,然後很酸涩地讲道:“没事的,是我不好。”

曾尧逸伸出手臂,将梁萦柔揽进怀里,吻了吻她的额头,这是梁萦柔喜欢的方式,他想要让她能开心起来,温柔地问道:“上次提到孩子的名字,还没有结果呢,”

可能为人父母都是这样,一提到孩子的话题,梁萦柔瞬间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附和道:“名字的问题还是你做主好了。”

“如果是女孩就叫曾宝宝,是男孩就叫曾贝贝怎麽样?”

“这麽俗……”梁萦柔一脸嫌弃地说道。

曾尧逸故作发火,回道:“刚才可是你让我做主的啊。”

“如果知道你只会取这些恶俗的名字,我就不让你做主了。”梁萦柔轻声说道。

曾尧逸哭笑不得地捏住梁萦柔的脸颊,逼问道:“那还要不要我取名字了啊?”

梁萦柔抓著曾尧逸的手,拼命求饶:“哎呀……疼呢……放开……”

曾尧逸心情更好了,梁萦柔老说他是纸老虎,其实她才是名副其实的纸老虎,总在他面前耀武扬威,结果他稍微一惩罚她,马上又求饶又讨好的,活脱脱一个马屁。

即使过了那麽多年,梁萦柔的个变了不少,可是本质还是那个他爱惨的人。

曾尧逸好心地松开手指,梁萦柔捂著脸颊,眼里满是楚楚可怜的控诉,自暴自弃道:“算了算了,你做主就做主了,反正以後别人说起来,我就说是孩子的爸爸取的名字,别人就知道没文化的人是你,不是我了。”

曾尧逸不禁莞尔,语气中带著连他自己都觉察不到的宠溺,回道:“我花那麽多钱培养你读书,现在用没文化来揶揄我了啊?”

梁萦柔无比贪恋著此刻的温馨,他们太久太久没这麽肆无忌惮地相处了,她不想破坏这一刻的氛围,打趣道:“那我之前教你学英文,你又不肯学。”

“好好的学洋鬼子的语言干嘛,我又不跟洋鬼子打交道。”曾尧逸我行我素道,他就恨崇洋媚外那一套,在不久的将来可能自己国家的文化都要消失了。

梁萦柔磨著牙齿,回道:“你就是蛮不讲理,现在什麽都推崇国际化,学习别人优点的同时,也可以改进自己的缺点,何乐而不为?很多老外也来学习我们的文化啊。”

“洋鬼子学我们的文化,简直不伦不类。”

梁萦柔气呼呼地嘟著嘴巴,“跟你讲不通,老古董。”

曾尧逸气极反笑,捏著梁萦柔的下巴,“又欠揍了是不是?”

梁萦柔顿时将双腿缩成一团,倔强地与曾尧逸对视,他这个人毛病特别多,而且总不听别人的意见,一惹毛他就喜欢用蛮力,虽然说要揍她,其实就是打她脚底板,打得又不重,又不像挠痒痒,总之让她很难受,每次他一那麽做,梁萦柔就要语气很甜地求饶,喊什麽哥哥别打我,或者叔叔你不疼人家了啊,偶尔还会喊老公疼。

曾尧逸是个自控力很差的人,或者说对她完全没有自控力,梁萦柔只是那麽一喊,曾尧逸就冲动得失去了他该有的沈稳,像只发情期的野兽。

梁萦柔没少因为这吃苦,曾尧逸还特别喜欢那些称呼,一遍凶狠地著她,一遍逼她继续叫,梁萦柔烦了就喊他老家夥老变态,结果她就被折腾得更惨了。

事後曾尧逸总会露出後悔的表情,可是一旦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曾尧逸就会故态复萌,简直像吃了药一样,梁萦柔有时候都觉得她是年纪比较大,而曾尧逸才是年轻人吧,体力好得惊人。

曾尧逸看见这个熟悉的表情,一时失神,情不自禁地吻了上去,结果一触碰到柔软的嘴唇,他就一发不可自拔,按著梁萦柔的後脑勺,贪婪地吞噬和吸吮,大有将她吞入果腹的架势。

梁萦柔起先有片刻的呆滞,等到她觉察到曾尧逸的确在吻她时,缓缓地闭上眼睛,开启牙关,让霸道的舌头长驱直入。

曾尧逸的大脑就像停止运作一样,只知道遵照本能,吻她要她,让她沦陷在自己的臂弯里。

梁萦柔伸手双手抱住曾尧逸,她微微仰著头,承受著曾尧逸如暴风雨般的热吻,他的吻暴激烈,牙齿啃噬她的唇,嘴巴的血腥味瞬间蔓延开来。

或许是浓烈的血腥味终於让曾尧逸回神,他困难地推开梁萦柔的身体,失神的眼睛慢慢地变得清明,等到他看见梁萦柔狼狈的样子後,挫败地抓著脑袋,“我刚才太冲动了。”

梁萦柔抿著嘴摇了摇头,虽然曾尧逸中断了这个吻,可是很清楚地感觉到他还是很在意她的。

曾尧逸抽出纸巾,小心地擦拭著梁萦柔嘴唇上的血渍,懊恼道:“疼不疼啊?”

“不疼。”梁萦柔微笑地回道。

曾尧逸满脸疼惜,皱著眉头小心翼翼地处理著梁萦柔的伤口,这让梁萦柔情绪高涨,觉得双唇一点都不疼,虽然可能已经肿了。

等到曾尧逸擦拭好血渍後,梁萦柔趁机要求道:“你亲我一下,这样就打平了。”

曾尧逸只是看著梁萦柔的双唇,没有任何下一步的动作,梁萦柔虽然有些失落,不过还是没有勉强他,她首先摁掉了床头灯的开关,没一会儿曾尧逸那边也暗了下来。

当梁萦柔准备闭上眼睛睡觉的时候,感觉到嘴唇上被什麽东西轻轻一碰,然後听到曾尧逸的声音,说道:“好了,睡觉吧。”

梁萦柔开心极了,她径自钻进曾尧逸的怀里,先是蹭了蹭他的膛,才微笑著说道:“晚安。”

“晚安。”曾尧逸小声回道。

梁萦柔觉得事情正在朝良好的方向发展,却怎麽也料不到熟悉的疼痛会再次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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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鲜币)041

曾尧逸一向浅眠,在梁萦柔怀孕後,更加不敢睡得深,就怕她有个动静他不能第一时间知道。

当梁萦柔被剧痛萦绕,捂著小腹辗转时,曾尧逸很快就醒了过来,他打开床头灯,只见梁萦柔面色惨白,脸上布满冷汗,紧紧地咬著下唇。

曾尧逸面色骤变,他不害怕任何东西,只有在梁萦柔的事情上胆子很小,他容不得她有一丁点的不适。

曾尧逸小心翼翼地把梁萦柔搂到怀里,声音颤抖得很厉害,还是尽量安抚她,“小柔别怕,没事的,我在这里。”

梁萦柔感觉使不上力,可是还是用力抓著曾尧逸的手腕,吃力地痛吟:“疼……尧逸……好疼……”

曾尧逸眼眶泛红,他没有一刻像现在这麽难受过,梁萦柔痛苦的样子深深刺痛他的心脏,这样的情况不是她第一次面对,却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

“没事的,我马上送你去医院,乖……”曾尧逸尽量放柔声音,可是语气中的惊慌失措却那麽明显。

梁萦柔泪眼朦胧,鼻子酸楚,神志也有些溃散,说的话更像自言自语,“我不能没有这个孩子的……你会不要我的……你会离开我……尧逸对不起……”

曾尧逸简直痛彻心扉,他就算再记恨梁萦柔,也不能否认更加爱她,此时此刻他更关心她的身体,而非肚子里的孩子,曾尧逸语带酸涩,他用力地吻在梁萦柔的额头,郑重其事地讲道:“不会的,我爱你啊小傻瓜。”

梁萦柔像是屏蔽了外界的信息,完全听不见曾尧逸的话,只是呢喃著痛和对不起。

曾尧逸紧张得六神无主,抱著梁萦柔下床的时候,因为没留心差点摔倒,好在用手肘撑住床头柜,他的手臂撞击声音很响,可是他毫无痛觉,曾尧逸最痛的是口那小块地方,恨不得将它挖出来。

曾尧逸发出不小的动静,家里所有人都起来了,看见男主人抱著女主人时从未有过的慌乱,他们就知道是肚子里的小生命有危险,全都紧张地上前查看。

“马上打电话给邵医生,我现在就赶去那里,说太太小腹剧痛,不知道是何原因。”曾尧逸就算再失措,依然有著沈著地发号施令。

曾尧逸不敢去看梁萦柔的下体,就担心会看见触目惊心的朱红,他脚下的步伐不稳,几次看著都像会摔倒,幸好平安地到达车库。

司机早已把车门打开,曾尧逸无比小心地把梁萦柔抱进去,她本不肯放开曾尧逸,一手捂著剧痛的小腹,一手拉著他的衣服。

曾尧逸浑身颤抖,他不知道是梁萦柔在抖还是自己在抖,只能紧紧地抱著梁萦柔,在她耳边不断低语,让她放松,让她别怕。

曾尧逸恨自己的无能,这个时候除了说这些话,他帮不了她任何事情,可能是听见曾尧逸的安慰,梁萦柔慢慢地回神,她从曾尧逸的怀抱里探出头来,颤抖地抚著他的脸庞,心疼地说道:“你哭了……”

曾尧逸这才意识到脸上温热的泪水,梁萦柔温柔地擦拭著他的泪水,努力露出笑容,说道:“你别哭,我没事。”

曾尧逸用了很大的力气搂住梁萦柔,本止不住崩溃的眼泪,“是,你不会有事的,宝宝也不会有事的。”

梁萦柔後知後觉地抽泣,她痛苦地捂著肚子,害怕地说道:“尧逸……孩子不能有事的……”

“不怕不怕,没事的,我们马上就到医院了。”

“我知道你是因为孩子才原谅我的对不对?我不能让他有事的……”梁萦柔抽噎道,她努力地挤出笑容,可是看见的曾尧逸却是愈来愈模糊。

“不是的,孩子只是借口而已,我真的想跟你一起的。”

曾尧逸这个时候才肯承认内心的渴望,他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梁萦柔,而孩子的出现正好给了他们重修於好的契机,让他光明正大地留梁萦柔在身边,并不是因为这个孩子才肯跟她一起,而是因为是他们的孩子,他才那麽在乎。

梁萦柔不相信地摇头,“你骗我……我知道你恨我……如果不是孩子……你巴不得不要看见我……”

曾尧逸哽咽地辩解:“可是我更爱你啊,我想每天都能看见你,你做我的老婆,做我孩子的妈妈。”

梁萦柔闭著眼睛,嘴角露出笑容,“就算你骗我,我也喜欢听。”

“没有骗你,这全是我的真心话。”

“啊啊!痛……好痛……”梁萦柔忽然又痛苦地呻吟起来,她的指尖泛白,指甲狠狠地扣进曾尧逸的皮肤里。

曾尧逸对著前面的司机吼道:“快一点!”

梁萦柔就坐在曾尧逸的腿上,他能感觉到那股温热的体渗到他的皮肤上,就像即将流逝的生命般,让他忍不住战栗。

“没事的,没事的,我们很快就到了。”曾尧逸机械地重复著一样的话,这不仅是在安慰梁萦柔,更像在安慰自己。

司机几乎已经把油门踩到底了,好在夜间的道路上没有什麽车辆跟行人,他们畅通无阻地到达医院。

曾尧逸抱著梁萦柔的双手已经完全麻痹,当医护人员接过梁萦柔,将她推入急症室後,曾尧逸才瘫倒在座椅上。

邵医生走过来,看见虚脱的曾尧逸,上前说道:“我会尽力的,你先别担心。”

“我没有什麽要求,只想要小柔没事。”

“嗯,放心吧。”

说完邵医生就匆忙地进入手术室,曾尧逸坐在外面浑身发抖,他不停地揉搓著双手,丝毫不能取暖,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手术中三个大字,他忽然很害怕,这可能就是他的报应,以前做了太多违法的事情,现在把灾难降临到他最爱的人身上。

等待的时间很漫长,曾尧逸无法平静地坐著,他在手术室门口来回踱步,同时避免自己胡思乱想。

他不知道多了过久,只知道自己脚已经走得麻木的时候,手术室的门开了。

☆、(12鲜币)042

曾尧逸紧张地望著邵医生,他的眼里盛满恐怖,垂在两侧的双手不自觉地抖动。

邵医生摘下口罩,迟疑了一会儿,才说道:“大人没事,孩子没保住。”

曾尧逸庆幸的同时,又带著满满的失落,就算在来医院之前就做好了这个心理准备,一时半会儿也难以接受失去孩子的事实,睡觉之前他还跟梁萦柔在讨论这个孩子的名字,他们那麽期盼这个新成员,如今已经变得不可能了。

曾尧逸喉咙发紧,他尝试了几次轻咳,才能正常发音,酸楚地问道:“之前明明很正常,为什麽会突然这样?”

“流产有很多原因,可能是心理关系导致,也可能是身体关系,她之前也自然流产过,这次就要小心点,我上次替她做检查的时候,就觉得她的体质很差,可能会比一般人容易流产,还有人的情绪往往很容易生理变化,综合所致吧。”

“是我太大意了。”曾尧逸不免自责,如果不是他时不时刺激梁萦柔的情绪,可能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你也不必自责,虽然这次流产了,对母体会有一些损害,好在小柔年轻,调养一下就可以恢复了,要孩子还是很容易的。”

“嗯,谢谢你,阿让。”

“护士会送小柔去病房,一般人流产後情绪都会很低落,你在她身边好好陪著,安慰一下她吧。”

“知道了。”

曾尧逸这会儿才意识到自己双腿酸疼,他搭著墙壁慢慢地往病房走去,在车上梁萦柔的那番话给他的冲击不小,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因为孩子才跟她重新一起,而他也知道她是这麽想,可他心里有著不小的怨恨,所以从不去拆穿跟辩解,给梁萦柔造成了不小的心理压力,才会导致今天的悲剧发生,而他该负上最大的责任。

梁萦柔住在单人病房里,她还是一样的脸色惨白,小小的身躯躺在苍白的病床上,显得太过安宁,这让曾尧逸有些不小的慌乱,就像她会就此离去一样。

梁萦柔的手很纤细,著针头的手背上青筋凸出,那一点点注流入她的体内,使得她的手没有一丝温度,冰冷得可怕,曾尧逸哆嗦地把她的小手放入自己的手心,努力地去温暖她。

梁萦柔的眼角还挂著泪痕,曾尧逸心疼地用手去擦拭它们,只是眼泪越来越多,他才知道梁萦柔是醒著的。

“小柔,不要伤心。”曾尧逸说话的语气很温柔,这却让梁萦柔哭得很厉害,她缓缓地张开眼睛,睫毛害怕地颤抖,她紧咬著双唇,说不出一个字。

曾尧逸小心翼翼地起身,俯身吻在她的眼睛上,努力挤出笑容,说道:“我可能无法完全理解你的痛苦,但是我一样不好受,现在最重要的是你没事,孩子我们还可以再生。”

梁萦柔刚才只是无声落泪,现在听到曾尧逸的话,终於忍不住放声啜泣,“我不知道为什麽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上一次是我没有好好照顾他……可是我这次已经很小心了……为什麽……呜呜……”

曾尧逸眼眶酸楚,看见梁萦柔如此伤心,他也完全沈浸在了悲伤的氛围里,曾尧逸轻轻抚著梁萦柔的脑袋,安慰道:“没事的,是我不好,你别怪自己,我们再努力好不好?”

梁萦柔眨著泪眼,不敢置信地盯著曾尧逸,仿佛在判断他说的是不是真话,曾尧逸被她可爱的样子逗得心情终於好了一点,温柔地说道:“我说的都是真的,梁萦柔,我爱你,不管有没有这个孩子,我都那麽爱你。”

“骗人……”梁萦柔哽咽道,“你该恨我的,我害得你坐牢,又狠狠地伤害了你,还弄得孩子没了,而且是两次。”

“没有骗人,我爱你,我想跟你生活一辈子,我们还要生好多的孩子。”

梁萦柔窘迫地反驳道:“我才不要生好多呢。”

“那两个至少吧,一个女孩一个男孩。”曾尧逸有些不甘愿地妥协道。

梁萦柔羞涩地点了点头,如此一来,刚才悲伤的氛围瞬间瓦解,两个人都露出了难得的笑容,曾尧逸细心地替梁萦柔擦去眼泪,梁萦柔小心地开口问道:“你真的不怪我了吗?”

曾尧逸沈默不语,这让梁萦柔紧张得不敢喘息,一副随时要哭出来的模样,曾尧逸连忙讲道:“不怪你,一点都不怪你。”

谁知道曾尧逸一讲完,梁萦柔又落泪,他有些烦恼地讲道:“怎麽又哭了啊?”

“哇啊!!”结果有小声落泪变成嚎啕大哭了,曾尧逸无可奈何之下,一下子封住她的嘴巴,好不容易让她停下哭声。

梁萦柔小声抽泣,脸红地望著皱眉的曾尧逸,後者脸上也有著不自然,暴地吼道:“不准给我哭了。”

“那你再吻我一下。”梁萦柔趁机要求道。

曾尧逸更加不自在,两人不是没做过更羞涩的事情,也不知道为什麽他现在会那麽不好意思,梁萦柔充满期盼,再加上哭过的眼睛红彤彤的,样子特别诱人,曾尧逸口砰砰直跳,完全失去了该有的冷静跟沈著,在他脑袋一片空白的时候,本能意识比身体更主动,双唇已经贴住梁萦柔缠绵了。

梁萦柔闭著眼睛,眼皮不自觉地颤动,本以为这次跟曾尧逸的关系要陷入谷底了,却发生了这麽巨大的转变。

曾尧逸就像他们一起的无数次那样,饥渴又不失温柔地吸吮著她的双唇,充满著狂野跟柔情,这是梁萦柔最抗拒不了的。

两个人激情地热吻,全神贯注地投入其中,连房门被推开了也毫无察觉。

邵医生站在门口轻咳,这才让激吻中的两人分开,他们的脸上都带著不自然的红晕,邵医生走上前,忍著笑意说道:“不必这麽著急就制造新生命吧?”

曾尧逸用力地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问道:“你来干嘛啊?”

“本来比较担心你们的情况,过来看看,结果我是多虑了,没想到……”邵医生邪佞地来回望著曾尧逸跟梁萦柔,揶揄道,“身为医生,我必须负责人地说几句,母体现在还不能承受行为,所以你要忍耐一段日子。”

梁萦柔面红耳赤,感觉脑袋快都要冒烟了,曾尧逸怒视著邵医生,鲁地讲道:“我他妈知道。”

“你要知道男人很容易冲动的,像刚才那种的热吻很容易擦枪走火,所以请尽量克制,不然伤害的会是躺在床上的人哦。”

曾尧逸终於忍无可忍,推著邵医生往门外走,“滚出去!”

邵医生不甘心地对身後的梁萦柔喊道:“小柔,你可别让他得逞啊!”

直到响亮的一声关门声,病房总算安静了下来,曾尧逸重新走到梁萦柔身旁,她的脸颊绯红不已,眼睛里也全是水雾,变得更加诱人了,曾尧逸挫败地想自己损友的话真不假,他可耻地硬了。

“别听那家夥胡说八道,要不要休息一下,我在这里陪你。”

“你要不要一起睡啊?”

“不用了,你好好睡一觉。”

曾尧逸轻吻了一下梁萦柔的额头後,她闭上了眼睛。

☆、(12鲜币)043

梁萦柔在医院里待了几天就出院回家休养,在住院期间曾尧逸他放下所有的事情,几乎二十四小时陪伴在左右,只是梁萦柔还是神缺乏,除了偶尔勉强的笑容,经常是眼神空洞地发著呆。

曾尧逸替梁萦柔办好了出院手续,她有些贪恋著医院的氛围,明明她是最讨厌医院的气息,却不想离开,可能潜意识里还是希望能让那个夭折的孩子回来。

回家的路上梁萦柔闭眼养神,自从知道孩子没了後,她的状态变得很差,短短几天身体迅速消瘦,让曾尧逸无比心疼,就算他们的关系有所好转,也无法弥补失去这个孩子的痛楚。

当车子停在门口时,曾尧逸看见家里的佣人跟一个快递员在交涉,因为他疑心很重,再三吩咐所有人不能再来历不明的东西进入房子,所以他跟梁萦柔不在家,是没人敢擅作主张签收快递的。

曾尧逸起先不以为意,只是梁萦柔专注地望著快递员手上的箱子,眼神里透露著向往又掺杂著恐惧,他大概猜到了是什麽。

曾尧逸搀扶著梁萦柔走下车,她忽然加快脚步,走到快递员面前,直言道:“你送错了。”

快递员重新看了下快递单子上的地址,无比肯定地说道:“就是这里,收件人叫梁萦柔。”

“不是我的!”梁萦柔忽然失控地大吼,把在场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曾尧逸担心她会情绪不稳,急忙搂住她安抚,“好好好,不是你的不是你的。”

曾尧逸给管家使了个眼色,就抱起梁萦柔往卧房走去,她现在在拼命压抑著自己,如果不爆发出来担心她会憋出病,曾尧逸很苦恼。

失去这个孩子对梁萦柔的打击比曾尧逸想象中要大,当那天知道没了孩子後,梁萦柔的情绪波动并没有很明显,他以为她平静地接受了,可是接下来的几天梁萦柔常常出神,听到外边有婴儿的声音就会身体僵硬,然後无声地落泪,曾尧逸看著十分酸楚。

曾尧逸小心翼翼地将梁萦柔抱到床上,刚想转身,梁萦柔就用力拉住他的手腕,力量极大,完全不像一个虚弱的病患该有的,她的眼神里充满不安,曾尧逸难受地哽咽,他温柔地安抚道:“我去吩咐佣人弄些吃的上来给你,你今天还没进食呢。”

“我不饿,你别离开我。”梁萦柔颤声要求道。

“我没有要离开你,只是下楼吩咐一声。”

“我不饿。”梁萦柔强调道,“你陪陪我。”

梁萦柔仿佛在杜绝著一切,脆弱得不堪一击,曾尧逸脱下外套,躺上床上去。

梁萦柔紧紧地拥抱著曾尧逸的身体,只有闻到他身上独有的气息,她才可以有继续生存的勇气,失去这个孩子不仅仅是少一块那麽简单,更像是摧毁了她的意志。

曾尧逸轻吻著梁萦柔的额头,充满怜惜地说道:“别责怪自己,是我们跟这个孩子没有缘分。”

“已经两次了,为什麽这麽残忍?”梁萦柔轻声抽泣道。

“乖……我们还有很多机会的。”

“他肯定是在怪我,因为我伤害了你,所以不喜欢我这个妈妈。”

“小傻瓜,胡思乱想什麽啊,我们的孩子怎麽会怪你啊?是我没照顾好你们两个。”

梁萦柔深埋在曾尧逸的前,疲倦地说道:“我好累……”

“累了就休息一下,我会一直陪著你的。”

梁萦柔虽然说很累,可是闭上眼睛就出现那团未成形的团,吓得她不敢睡觉,她紧紧地抓著曾尧逸的衣服,变得不知所措。

曾尧逸低头看著瑟瑟发抖的梁萦柔,惊慌道:“怎麽了?”

“我不敢睡觉。”梁萦柔的眼眶蓄满泪水,表情惨白地讲道。

“那我们去看看快递寄来的东西好不好?”曾尧逸试探地问道,“我知道那些是你买的婴儿用品。”

“反正用不著了。”

“怎麽用不著了啊?想耍赖不给我生宝宝了吗?你要是敢耍赖,我可饶不了你啊。”

梁萦柔知道曾尧逸想让她放下心里负担,配合地笑了一笑,这几天不仅是她难受,他同样很狼狈,下巴的胡渣又长出来了,他都没心思去修理。

“好吧。”

“我让你搬到房间来好不好?”

“嗯。”

本来他们两个是准备打通主卧跟旁边的房间,将旁边的房间装潢成婴儿房,只是还没等他们行动,这个孩子就离开了。

梁萦柔感觉浑身使不上劲,全程都由曾尧逸抱著,她窝在他的怀里,看著他拆包裹,看著他拿出那些可爱的小东西,顿时热泪盈眶。

梁萦柔颤栗得厉害,曾尧逸又放下手上的小东西,去哄怀里的人,“我知道失去孩子打击很大,但是事情既然都发生了,再执著於过去也於事无补,我们更该打理好情绪,面对未来。”

梁萦柔有些疑惑,为什麽曾尧逸可以像个没事人一样,失去的这个孩子流著他的血,怎麽可能说不在意就不在意,顿时她有些索然无味,看著那些可爱的饰物,只会令她更伤心欲绝。

“我不想看了,想休息了。”梁萦柔冷漠地讲道。

曾尧逸忽然身体一僵,马上换上温柔的表情,点头道:“好。”

接下来梁萦柔的脸色都很苍白,就算曾尧逸主动关心,她都没有丝毫变化,而且没再像之前粘著他。

梁萦柔整个人都很颓废,感觉所有人都理解不了她,连孩子的爸爸也是,她二度失去孩子,这个打击不是那麽容易接受的。

晚饭时梁萦柔只是随便地吃了一点就上楼睡觉,曾尧逸胃口也很差,吃东西如同嚼蜡,家里仿佛笼罩著一层霾。

梁萦柔睡到半夜被噩梦吓醒,想寻求曾尧逸的安慰,却发现身旁的位置冰冷,她以为曾尧逸是生她的气了,就想下床去找他。

曾尧逸不会离开这座屋子,当梁萦柔看到隔壁房间照出来的灯光时,她就知道他在那里。

梁萦柔轻轻地推开门,看见曾尧逸坐在地上组装著玩具列车,婴儿车已经搭好,只是小饰物还没挂上去,从这些工程可以看出,曾尧逸在这里待了很久了。

梁萦柔站了一会儿,屋子里的人就发现了她,笑著问道:“怎麽起来了?”

梁萦柔慢慢地走进来,坐在曾尧逸的身边,内疚地讲道:“对不起,我以为你一点都不在意这个孩子。”

曾尧逸揉了揉梁萦柔的脑袋,苦涩地回道:“我怎麽会不在意,可是我是个男人,我不能在你这麽虚弱的时候,给你增加心理负担,失去这个孩子我不比你好过,但是我们不能一味地沈溺悲伤,我们以後还是会有的。”

梁萦柔扑进曾尧逸的怀里,哭泣道:“我很难受……尧逸……我都想把心挖出来了,那样就不会疼了……”

曾尧逸无比心疼地吻著她的泪水,安慰道:“我们会永远记住这个没缘分的孩子,但是悲伤过後,就要重新生活好不好?”

“嗯。这里……”

“反正都买了,就别浪费了,说不定我们下个孩子很快就来了。”

梁萦柔脸色微红,跟著拿起地上的零件跟曾尧逸一起组装。

☆、(10鲜币)044

梁萦柔的心情还是有些郁,她胃口不好,睡眠不足,调养的这段日子不仅没有养胖,而且又暴瘦了下来,本来就显得弱不禁风,这下子更是皮包骨头。

曾尧逸除了心疼就是内疚,连续失去孩子的打击让梁萦柔像是没了灵魂,他就算整日陪著她,还是不能让她开心起来。

曾尧逸就计划著两个人出去散散心,或者可以使心情好一点,他们虽然在一起几年,可是没有出门旅行过,正好可以趁著这段时间一起出去玩下,跟梁萦柔提了这件事後,她的兴趣并不浓,说让曾尧逸全权做主。

梁萦柔已经不是十几岁的小女孩,让曾尧逸稍微哄一下就会高兴得手舞足蹈,这使得他很挫败。

曾尧逸自己查阅了有关旅游方面的资料,他没有选定那些名胜古迹,而是看中了幽静的城郊做目的地,那里有良好的环境和朴质的生活,他觉得是最适合梁萦柔的。

梁萦柔很想打起神来,她这种状态让曾尧逸很吃力,可是她越沈寂在悲痛里,就越发不可自拔,就像恶循环般。

曾尧逸是再正常不过的男人,他有著基本的生理需求,梁萦柔不只一次发现他在浴室里偷偷地自慰,而且睡觉时也能感觉到他的生理变化,这每每让她内疚。

答应跟曾尧逸出去散心後,他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这段日子对他们来说都不好过,或者是该出去换换心情。

他们计划得很快,过了两天就打包好了行李出门,因为不慎流产这件事,曾尧逸著手办公司的事情就耽搁了下来,在路上梁萦柔主动地提起了这件事,他只是笑笑说她才是最重要的。

梁萦柔听了後心里就是一阵酸楚,就算发生了那麽多事情,曾尧逸其实一直都是她最初的那个人,始终把她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他无论做过什麽不当的事情,那三年已是对他的惩罚,不仅陷入牢狱之灾,而且被她伤得遍体鳞伤,他不该再受到任何磨难跟折磨了。

而她就是个关键的存在,她开心了,曾尧逸很自然就会露出笑容,她悲伤,他似乎比她还难受。

梁萦柔想通了这点後,心情一下子舒适了,这阵子整天闷在家里,想著那些已经发生的悲伤事情,却没有顾忌曾尧逸的感受,两个人好不容易和好如初,应该更加珍惜这段感情才是。

果然出门是件好事,就算还没到达目的地,就使她想通了很多事情,郁结就随之解开了。

曾尧逸挑的地方比较远,就算坐私家车也花了几个小时,到了後程梁萦柔已经昏昏欲睡了。

“是不是很无聊?”

“嗯……有点闷,要不然你给我表演一段?”梁萦柔开玩笑道。

“心情好了不少啊?”

梁萦柔拉著曾尧逸的十指玩弄,低著头惭愧地说道:“对不起,我总是不顾及你的感受,自怨自艾了这麽久,也是时候挣脱牢笼了。”

“你能想通就最好了。”曾尧逸的眼神很柔和,跟他面对外人时冷漠的样子截然不同,在两人重新一起後,梁萦柔渐渐察觉到更多不为人知的细节,就像他的眼神,还有通话结束时他会等她先挂,又比如浴室里洗漱用品的摆放全是按著她的习惯来……诸多连她这个女都不会注意的细节。

“嗯,我现在是真的想开了,让你担心了这麽久。”

“傻瓜,我知道这件事情对你打击很大,不过我们还有很多机会,而以後我们会更加地小心。”

“你知道吗?我第一次流产住院的时候,旁边那张床的人跟我心情完全不同,我是整天郁郁寡欢,不仅是失去了孩子,而且还担心你的情况,恢复状态也很差,可能那时候就留下了後患吧。”

曾尧逸眼里的伤痛毫不掩饰,这让梁萦柔又内疚了几分,马上辩解道:“我没有怪你,而且罪魁祸首也是我自己,我是想说那个女生很坚强,那时候是她第五次流产,可是她脸上全然没有悲痛,还劝我不要伤心,她会继续努力怀上孩子,让我也想开一点,那时候医生是建议他们不要再尝试了,连续流产对母体伤害不小,可是他们很乐观地表示下一次一定会成功,我被她感染,心情慢慢纾解,这次我也会想开的。”

曾尧逸著梁萦柔的脑袋,悲伤地说道:“我太自负了,以为可以处理好一切,即使知道你很伤心很没有安全感,还是对自己说等到事情解决了,我们就会好了,却忽略你最深处的感受,才会造成後来的悲剧。”

梁萦柔忽然轻笑,苦涩地说道:“觉得我们好可笑,明明都深爱著对方,却把话都藏在心里,我以为你出轨,你以为我不爱你了,弄得双方都伤心不已,而且还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这会儿两个人又拼命地替对方说话,把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我们是不是两个大笨蛋啊?”

曾尧逸也跟著苦笑,“是啊,所以以後我们有什麽话都要告诉对方,就算真的……真的不爱对方也要说出来。”

梁萦柔不由挑眉,逼问道:“你会不爱我吗?”

“要是能不爱你就好了,我就不至於狼狈至此了。”曾尧逸感叹道。

“我也不会不爱你,就像三年前,我以为你抛弃我,可是如果我知道肚子里有你的孩子,肯定还是会果断地生下来,我必须有你才能努力活下去。”

曾尧逸动容地亲吻著梁萦柔的额头,说道:“所以我们以後都不要再分开了,没有你我就像行尸走,所以阿若很气恼,还是忍不住想要我们和好。”

“阿若现在做了老大,还是那麽血气方刚。”

“他是直脾气,我一直担心他会吃亏,没想到他把曾义帮搞得有条不紊,我也就放心了,以後我不接触那里的事情,可以专心陪著你。”

“谢谢你,尧逸。”梁萦柔热泪盈眶地讲道。

☆、(13鲜币)045

曾义帮是曾尧逸一手建立的,梁萦柔以为他会有所不舍,可是他却是一脸的轻描淡写,感觉已经完全放下了。

梁萦柔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能让这个男人这麽为她考虑,她只能用自己余下的时间去回报他的付出。

此行的目的地是在偏远的郊区,有著风和日丽的天气,靛蓝的天空和一望无垠的碧绿,置身其中显得无比渺小。

“现在正是收获草莓的季节,而这里是最大的草莓生产地之一,你一向对草莓情有独锺,我们这次不仅可以尽情地品尝,而且可以试试采摘的乐趣。”

听到曾尧逸的解释,梁萦柔又是一阵动容,是为了让她重新振作,曾尧逸才设计了这次出行。

当地人很热情,给梁萦柔跟曾尧逸讲解了一些技巧後,就让他们随意采摘,而且还夸他们两个相配,弄得梁萦柔羞涩不已。

曾尧逸跟梁萦柔都是没有下过田地的人,动作不免笨拙,两个人互相取笑对方後,就开始全面放开了束缚。

梁萦柔摘了大草莓,首先是往曾尧逸嘴里塞,他以前是不怎麽吃草莓的,在梁萦柔不断地怀柔政策下,每次都要陪著她一起吃,渐渐地也喜欢上了这个味道。

“是不是特别好吃?”梁萦柔期盼地瞧著曾尧逸,她明明已经嘴馋得就差留口水了,还要等曾尧逸吃过评价一下。

曾尧逸已经很久没看见梁萦柔这麽可爱的模样了,像之前她露出如此孩子气的样子,就会忍不住想逗她,此时此刻也是如此。

曾尧逸一把将梁萦柔拉到怀里,迅速地封住她的双唇,梁萦柔震惊地张大嘴巴,这正好给了曾尧逸机会,他的舌头长驱直入,将余下的部分草莓哺入她的口中。

嘴里的蜜汁慢慢散开,梁萦柔知道这不并单单是草莓的关系,这个吻才是关键所在,她在短暂的发愣之後,缓缓地闭上眼睛,羞涩地做出回应。

曾尧逸用力地吸吮著梁萦柔,像是将所有的感情都倾注其中般,两个人缠绵悱恻地拥吻在一起,周围的一切都形同虚设。

周围的人虽然忙著采摘草莓,可是如此劲爆的画面还是让不少人抬头瞻望,这个吻持续了很久,梁萦柔被吻得呼吸困难,软弱无力地推著曾尧逸的膛,他才终於放开她。

梁萦柔被吻过以後,双眼盈满水光,本来就明亮的大眼此刻看著楚楚可怜,被曾尧逸咬得通红的嘴唇娇豔粉嫩,还沾著两人的津,她的脸颊呈现出两坨红晕,额头跟颈项也难逃绯红。

曾尧逸的喉结上下挪动,看著如此香豔的一幕,他的欲望爆棚,双腿间的阳物已经悄悄地挺立了。

梁萦柔对曾尧逸的身体变化很了解,她顿时有些害臊,尤其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两个人吻得难分难舍不说,而且欲望滋长,实在太过羞耻了。

曾尧逸极力忍耐著体内叫嚣的野兽,了梁萦柔的脑袋,说道:“要不要比赛看谁摘得多啊?”

“那你要让我。”

“怎麽个让法啊?”曾尧逸笑道。

“你看你体能比我好,手臂比我长,还有其他等等,先天条件好太多了,我觉得这样比赛是不公平的。”

“有道理,那你想怎麽样?”

“你要比我多摘两箱才行,不然就是输。”

曾尧逸看了看那硕大的箱子,“似乎这样比才不公平吧。”

梁萦柔扯著曾尧逸的前襟,威胁道:“那你比不比?”

曾尧逸突然笑出声,这段时间他们两个本无法敞开怀,战战兢兢地维持著表面的平和,现在看著梁萦柔,仿佛过去那个偶尔任的小东西回来,他自然乐见其成,说道:“比就是了,你都这麽说了,我哪敢不从啊?”

梁萦柔脸红地哼了一声,她一直都担心曾尧逸恨她,不敢大胆地说话,现在看来那些担忧全是多余的。

梁萦柔虽然读研是关於培育的,可是基本上就是待在实验室里做实验,很少有机会走到真正的田园里,对於采摘实在是不怎麽擅长,虽然是跟曾尧逸比赛,不过她也不会随便将果实摘下,而且挑那些已经彻底成熟,而且看著又大又红的。

梁萦柔的心情很好,身处在大地之间,很容易就身心放松,等到她努力地摘完一箱,看著自己的战果後,觉得无比自豪,想要去一探敌方的情况,发现曾尧逸已经领先她一箱了,紧张的同时又多了一丝狡诈,她款款走向曾尧逸,说道:“摘了这麽多啊。”

“是不是想说比赛结束啊?”曾尧逸微笑道。

诡计被拆穿,梁萦柔也不觉得羞愧,双手叉腰,重重地点头,“我们事前可没规定什麽时候结束啊,我现在不想继续了,喊停你没意见吧?”

“没意见,反正我们摘这麽多也够了。”

“很好,曾先生很有竞争神,值得嘉奖。”

“那对我的惩罚,就是你做一顿草莓盛宴给我吃吧。”

梁萦柔立即不满地喊道:“为什麽是我做给你啊?明明是你输了。”

“我们事前也没规定赌注是什麽啊,所以喊停由你说了算,惩罚结果由我说了算。”

梁萦柔终於知道什麽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後,怪不得曾尧逸那麽爽快地答应,她还是棋差一招啊。

梁萦柔愤恨地喷著火气,曾尧逸取笑道:“小朋友,下次在算计别人之前,先掂掂自己的斤两,免得到头来还是吃亏。”

“下毒毒死你。”梁萦柔幼稚地回道。

“拉你陪葬就行了。”

“我才不陪你,等你翘辫子了以後,我就拿著你留下来的钱花天酒地。”

“想得美,你没有这个机会了。”

两个人边开玩笑边让人将他们采摘的成果搬到车上,在曾尧逸去结账的这会儿功夫,梁萦柔就贪嘴地偷吃了,这会儿的草莓的确美味,而且因为是自己采摘的果实,尝起来滋味就更好了。

曾尧逸回来时,梁萦柔的嘴角全是草莓的汁,他宠溺地笑道:“怎麽还跟小孩子一样?吃的满嘴都是。”

梁萦柔伸出舌头在嘴边四处扫荡,曾尧逸看得就是一股邪火,他按住梁萦柔的後脑勺,肆意地舔弄她的嘴角,并且不满足地入侵她的口腔,汲取更多甘甜的津。

梁萦柔的嘴巴里还有未搅碎的草莓,被曾尧逸的舌尖勾来勾去,她也跟著竞赛般,去抢那小小的块,於是你来我往,让这个吻显得更加糜烂。

长时间以来曾尧逸一直压制著自己的欲望,可是现在似乎有全面崩溃的迹象,只是这麽吻著怀里的人,就觉得已经欲火焚身了。

车厢里弥漫著灼热的呼吸,梁萦柔臊热地全身不自在,她递了一颗草莓给曾尧逸,低声问道:“你要不要吃啊?”

“你喂我。”

“怎麽喂啊?”

曾尧逸忍俊不禁道:“你还想怎麽喂啊?用手啊,怎麽?还以为我让你用嘴巴喂啊?”

梁萦柔羞恼地将草莓狠狠地塞进曾尧逸的嘴巴里,然後就偏过头不理人了,她的确是以为曾尧逸会提出那个令人害臊的提议。

曾尧逸心情爽快,说道:“准备不理我了啊?”

“你别跟我说话,大坏蛋。”

“这麽大的决心?看你能坚持多久。”

梁萦柔觉得自己被瞧扁了,盛气凌然地说道:“你等著瞧。”

曾尧逸只是意味不明地低笑,梁萦柔气愤地瞪了他一眼,然後紧紧地闭上嘴巴不说话。

像以前她也说过无数次这样的话,可是曾尧逸是闷葫芦,他如果不想讲话,可以安静许久,但是她忍不住,两个人相处就想去粘他,所以说过的话常常不作数,曾尧逸估计也知道她忍不住,这次她就要让他刮目相看。

☆、(10鲜币)046

曾尧逸事前就安排了住处,是一家较为整洁宽敞的农户,主人家是对年迈的夫妻,这件房间是他们儿子跟儿媳住的,如今他们都在外面赚钱,很少回家,床上用品是他们自己带来的,并不是说别人的东西不干净,而是曾尧逸担心梁萦柔不习惯。

梁萦柔虽然下定了决心不跟曾尧逸讲话,可是做起来一如既往地困难,而曾尧逸就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她为了争气硬生生忍住不开口。

既然打赌输了,梁萦柔自然会履行承诺,给曾尧逸做一顿草莓盛宴,她自己也很久没享受过了。

草莓毕竟是水果,能做的东西有限,梁萦柔先是洗了一个果盘的量,然後又用一部分榨了果汁,接下来才是正戏,她准备做一个小蛋糕,就当作是跟曾尧逸的重新出发,只是烤蛋糕的话,这里没有设备,她顿时有些气馁,竟然把最关键的东西忘了带过来。

无奈之下,梁萦柔只能以别的东西代替,她将草莓去叶切半,然後摆了个爱心,就在她犹豫是否该拿出去的时候,曾尧逸竟然已经站在她身後了。

“这是要送给我的吗?”曾尧逸嘴角噙著笑意,深邃的眼眸像是要将梁萦柔卷入般。

梁萦柔被看得心跳加速,故作镇定地回道:“我们在冷战,我不会给你说话的。”

曾尧逸伸出双手圈住梁萦柔的腰肢,求饶道:“我认输还不行吗?我们好不容易出来一趟,难道还要浪费时间在这种无聊的问题上吗?”

梁萦柔也知道曾尧逸的话有道理,妥协道:“那都是你惹的……”

这话她说得挺没底气的,不过曾尧逸积极认错道:“是我的不对,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计较了行吗?”

梁萦柔忍不住轻笑,然後端起那盘心形草莓,用牙签了半个,喂进曾尧逸的嘴里,沮丧地说道:“我本来想做个蛋糕的,结果没有器具。”

“你什麽时候会做蛋糕了啊?”曾尧逸吃惊地问道,“想当初某人半夜把我叫醒,只为了让我跑那麽远的地方给她买蛋糕啊。”

梁萦柔羞愧地脸红,辩解道:“那我当时不是很懂事嘛……”

“是啊,现在懂事了呢,还会做蛋糕给我吃。”

“其实我之前的都是失败作品,还没成功烤过一个。”梁萦柔笑得很奸诈,“让你做白老鼠而已。”

曾尧逸顿时被口水呛得直咳嗽,既无奈又宠溺地笑道:“看来你就是要折腾我。”

梁萦柔连忙又了半个草莓递到曾尧逸的嘴里,脸不红气不喘地说道:“那谁让你是我最亲密的人,自然是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啊。”

亲密无间的相处让他们及时沈默也可以感受到一股温情,晚饭最後还是曾尧逸动手做的,他的厨艺是小时候锻炼出来的,等到他有了身份有了地步就嫌少下厨做菜,也只有梁萦柔能请得动他这个大厨。

梁萦柔只会简单的烹饪,她一个人生活必须学会各种技能,就算换灯管这种事情她也尝试过,曾尧逸以前是很溺爱她的,不让她动手做事,他说他爱的人必须享受幸福。

晚饭两个人吃得简单,却可以说是这三年以来吃得最美味的一顿,梁萦柔破天荒地吃了两碗饭,她的饭量很小,曾尧逸试过用多种方式逼她都没成功。

民宿的设计还比较古老,浴室是在主屋外面,梁萦柔比较难接受这种,最後是两个人打了水到主屋,用一个很大的浴桶盛满水来泡澡。

曾尧逸还是问了梁萦柔,他能否跟她一起沐浴,那个浴桶虽然不算小,可是装两个人稍微有点勉强,只是他太久没享受过两个人一起沐浴的感觉,实在想念得有些心痒。

梁萦柔很爽快地说可以,他们以前就经常泡澡,虽然事後总会发展成令人脸红耳臊的律动。

梁萦柔让曾尧逸背对著她,这样可以给他搓搓背,今天两个摘草莓其实还蛮累的,那会儿兴致高不会觉察,现在泡在热水里後就感觉全身舒畅。

“我有很久没给你擦背了吧?”梁萦柔感慨道。

“嗯……”曾尧逸轻声应道。

“以後你想要有人擦背就找我吧,免费的哦。”

曾尧逸莞尔一笑,“这麽好的福利我会好好珍惜的。”

梁萦柔用毛巾用力地搓著曾尧逸的後背,他的身上有不少伤痕,因为医疗的简陋以及没有及时处理,有些伤疤很触目惊心,梁萦柔第一次看见时竟然眼泪满溢,还被曾尧逸给取笑了。

她微微俯下身,轻柔地吻著那些伤疤,梁萦柔的举动让曾尧逸浑身一震,以前的她也做过同样的事情,只是如今做起来竟然让他更加颤栗。

曾尧逸困难地转过身,梁萦柔的眼眶有些通红,她突然扑上去,毫不犹豫地吻住他。

片刻的迟疑後,曾尧逸立马做出回应,他想念她那麽久,等了她那麽久,现在终於又回到了他的怀抱。

草草地擦拭了两个人的身体,曾尧逸将梁萦柔小心地放到床上,紧跟著身体马上压了上来,漂亮的酮体让他眼睛冒火,简直要灼烧了梁萦柔。

曾尧逸喷著重的呼吸,极力忍耐著那股蚀骨的欲望,低沈地问道:“你准备好了吗?”

梁萦柔的回应是将曾尧逸的手掌按到自己的脯上,轻声回道:“它很想念你,我也想你了。”

梁萦柔说话的语调软软,这让曾尧逸的理智瞬间瓦解,他俯身暴地亲吻她的双唇,手掌用力地搓揉著那团浑圆,像个瘾君子般沈溺在梁萦柔的身上。

久违的爱抚,让梁萦柔浑身起**皮疙瘩,她激动地颤栗,尽情地回应著曾尧逸的热情。

曾尧逸的吻慢慢下滑,他在梁萦柔的肌肤上不断亲吻,留下专属於他的气息,直到来到那处私密的三角地带後,曾尧逸才抬头与梁萦柔对视,她随意拨弄了几下敏感的花核,梁萦柔就忍不住娇吟出声。

☆、(10鲜币)047

曾尧逸呼吸重,他冒火的双眼紧盯著那处私密的地带,手指缓缓地分开瓣,就看见湿润的幽谷展露眼前。

曾尧逸口干舌燥地探索其中,身体越发火热,坚挺的欲望已经蓄势待发,迫不及待地想钻进渴望已久的蜜。

经过这段时间的细心调理,梁萦柔虽然没有长,但是身体已经恢复得很好,曾尧逸不敢太过心急,他们已经有阵子没有交合,怕梁萦柔适应不了。

只是他这麽想,梁萦柔却已经满脸薄汗,被曾尧逸的双手熟悉地爱抚,把她内心的渴望全部激发了出来,那羞人的部位已经湿得一塌糊涂了。

曾尧逸埋首在梁萦柔的双腿间,那滑嫩的舌头反复地吞噬媚,这样的刺激让梁萦柔脚趾蜷缩,十手指都紧抓著身下的被单,牙关将双唇咬得发白,才能抑制那熟悉又可怕的潮涌。

曾尧逸双眼赤红,喘息急促,灼热的呼吸打在敏感的私处,让梁萦柔更加难忍,她终於忍无可忍道:“进来……”

曾尧逸吃惊地抬头,梁萦柔已经脸颊绯红,眼眶湿润,微启的嘴巴剧烈地喘息,她已经彻底情动了。

在今天之前梁萦柔倒是没想过要与曾尧逸做爱,在失去孩子的痛楚後,她对欲望是一点兴趣都没有,可是今天两个人共同泡澡後,曾尧逸所流露出的热情,让之前很熟悉的快感蜂拥而至,梁萦柔很想念他的入侵,他们两个以前是那麽亲密无间,现在她想重新拥有这份感觉。

曾尧逸很激动,激动到握著的手还微微颤抖,上两次的经历让他们两个都不怎麽高兴,他们已经很久没有真心真意地结合了,这是阔别已久的触碰,没想到会让他紧张到这地步。

梁萦柔只感觉到那熟悉的东西在她的口徘徊,却始终没有深入,这让她既心急又羞耻,於是偷偷地去看曾尧逸,只见他低著头望著两个人即将交合的部位,她脸红地将视线收回来,然後就感觉到大的硬物慢慢地入她的身体。

“啊……嗯啊……”因为巨物的入侵,让梁萦柔忍不住呻吟出声,她已经太久没去感受雄壮的器埋入她体内的刺激感受,可是滋味不仅不减,而且更让她激动。

曾尧逸眼看著自己长的缓缓进入梁萦柔的小,这样的视觉冲击足以击垮男人所有的防线,他觉得浑身是劲,充满了源源不绝的能量。

梁萦柔忍不住起身想看看他们结合的部位,只是曾尧逸就像开足了马达般,迅速地抽起来,速度快得惊人不说,而且入得很深,让她本没有余力去想其他。

梁萦柔只能更加用力地抓紧被单,双腿情不自禁地绕到曾尧逸的身後,让他们两个更加亲昵,硬物在她体内冲撞的感觉那麽明显,硬的阳具凶狠地穿梭在窄小的甬道,就像他们之前结合的无数遍一样,让人蚀骨销魂。

曾尧逸高速占有湿热的甬道,坚硬的像永不疲软般,在里面深入浅出,敏感的壁不知餍足地紧紧包裹著律动的器,头反复地摩擦著层层媚,其中所产生的快感让他们两个的身体都处於极度亢奋的状态。

梁萦柔目不转睛地看著动情的曾尧逸,这些年他肯定很煎熬,她对他的伤害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说清,可是这个男人一如既往地对她,就像当初承诺地一样,疼她爱她护她。

梁萦柔双手绕到曾尧逸颈部,软糯地要求道:“吻吻我。”

曾尧逸内心揉成一滩水,梁萦柔刚开始时就是这样小心翼翼,总是透露著不安,他们第一次上床虽然是她主动,可是全程都处於紧绷的状态,尤其是他刚进入的时候,她痛得一直流泪还说没关系,那样子有多招人可怜只有他知道,此刻又露出一模一样的表情,虽然不是痛的,不过一样让他心疼。

曾尧逸低头吻住梁萦柔的双唇,她马上迫切地与他缠绵,毫无章法地随意啃咬,仿佛是担心他会离开一样,吻里充满著不安定的因素。

曾尧逸的双手穿过梁萦柔的腋下,紧紧地搂住她,似乎想把她嵌入身体般用力,梁萦柔却喜欢这种暴的感觉,她就是要让曾尧逸这麽在意她。

缠绵悱恻的热吻结束後,曾尧逸又忍不住吻了吻她的额头,深情地说道:“我爱你,无论任何事情都改变不了这铁一般的事实,在你把自己交给我以後,我就发过誓,这辈子我都要让你幸福,可能我中间做得不是很好,但是我一定会兑现我的承诺。”

梁萦柔立即潸然泪下,脚踝施力,让曾尧逸的下体更加逼近自己,小声说道:“我想你用力地疼我,让我只能感觉到你的存在好不好?”

曾尧逸拨开梁萦柔湿漉漉的碎发,温柔地笑道:“荣幸之至,我的小公主。”

梁萦柔羞红地偏过头,曾尧逸不满地用力顶入,霸道地宣告道:“看著我怎麽干你。”

梁萦柔眼眶彻底湿透了,娇媚地瞪了一眼曾尧逸,却没有再转开视线,曾尧逸已经满头大汗,线条很好的身材尽在眼前,健硕有力的臂膀撑在她的身体两旁,灼热的目光盛满了赤裸裸的欲望,像要把她灼烧殆尽般。

梁萦柔觉得口干舌燥,体内燃烧的欲火仿佛烧尽了她所有的水分,只是被硬物贯穿的部位还在源源不断地分泌爱。

曾尧逸快速弄蜜,销魂的滋味迅速流遍全身,让他整个人都兴奋得不要话,与最爱之人结合的快感是任何东西都替代不了,尤其身下的人跟她一样已经完全沈浸在这片欲海里,她的眼神迷离,表情享受,脯不规则的起伏,画面非常地赏心悦目,让他迸发出更多的能量。

☆、(10鲜币)048

这场久违的事让两人最後都累瘫了,饶是曾尧逸也有些吃不消,不过他觉得这才是真正的他,浑身筋骨都舒畅了。

梁萦柔是直接紧闭著眼睛,一动不动地躺在曾尧逸的怀里,她觉得好久没经历这麽费体力的事情了,但是感觉一点都不坏。

曾尧逸轻轻地搂著梁萦柔的身体,时不时地亲吻她的额头,如此浓情蜜意的时刻让两人都很怀念。

“心情有没有好一点了?”

“好很多了。”梁萦柔有气无力地回答。

曾尧逸摩挲著梁萦柔嫩滑的皮肤,手感好得让人爱不释手,他关心地问道:“接下来想不想再去读书啊?之前是因为怀孕不得已办了休学。”

说道这点,梁萦柔睁开眼睛,专注地望著曾尧逸,“你怎麽看?”

曾尧逸莞尔,“怎麽问我?我尊重你的一切决定,说实话,我对自己并没有信心,害怕又做了错误的决定。”

曾尧逸脸上的苦涩让梁萦柔心情甚好,“看来你挺有自知之明。”

“你就使劲地揶揄我吧。”曾尧逸笑容满脸地捏住梁萦柔的鼻子,他现在的确是不敢替梁萦柔拿主意,她的人生必须有她自己决定,虽然他是希望她留在自己身边。

梁萦柔得到喘息的机会,大口大口地吸了几下空气,就是一股股浓重的情欲气息,耳忍不住发烫,“其实当初会去考研,大部分原因还是想找个寄托,顺便充实自己,要是你哪天又抛弃我了,我再接著去读书吧。”

後半句话梁萦柔完全是开玩笑的语气,却让曾尧逸又新生内疚,“我已经为我的愚蠢付出代价了。”

“你不是想办公司吗?我想留在你的身边帮你,刚刚起步阶段肯定会很辛苦,我想与你同甘共苦……”

曾尧逸是万万料不到梁萦柔会说出这番话,他对办公司其实不在行,之前管理曾义帮时就对业务方面很头疼,经常是使唤别人去做,如果有梁萦柔在身边帮忙,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他的戒心又重,本无法信任别人。

“这是不是叫嫁**随**嫁狗随狗啊?”曾尧逸忍不住戏谑道。

梁萦柔愤怒地戳了戳曾尧逸的膛,冷哼道:“曾先生,别人称我为梁女士或者梁小姐,并不会叫我曾太太,请勿用不恰当的形容词来形容我们的关系。”

曾尧逸被梁萦柔计较的样子逗得容颜大悦,“好吧,是我不对,那请问梁小姐,你愿不愿意别人称你为曾太太呢?”

梁萦柔很不屑地瞧了一眼曾尧逸,用手掌拍拍了嘴巴,故意做出打瞌睡的模样,讲道:“等你拿出点诚意再说吧。”

曾尧逸很早就想给梁萦柔一个名分,她跟了他那麽多年,绝对称得上一句“曾太太”,当年他有了求婚的打算,却被误会弄得两人被迫分开。

之前是因为他们的关系并没有完全改善,只因为孩子而一起,现在已经把话讲清楚了,他就有义务让梁萦柔冠上他的形式,与他一生捆绑在一起。

曾尧逸已经不再年轻,骨子里也没有什麽浪漫因子,想不出花样向梁萦柔求婚,不禁有些头疼,他的诚意肯定很足,就是不知道梁萦柔觉得如何。

当年的那枚求婚戒指一直在,是他特别定做的,款式并不花哨,只是指环上配了一个小小的“R”字,是柔的首字母,远看并不奇特,只有凑近了才能分辨出来,上面有颗不算大的钻石,他觉得钻石大了显得更加土包子,梁萦柔肯定嫌弃。

在分开的多年里,曾尧逸还是会拿出那枚未送出去的戒指看,每次看著戒指,他就会陷入沈重的哀伤里,脑子里就会浮现两人共同度过的时光。

梁萦柔见曾尧逸良久不讲话,顿时有些不高兴,重重地哼了一声,说道:“我睡觉了啊。”

其实要说两个人的关系,他们除了那一纸承诺书外,完全是以夫妻的方式相处著,梁萦柔以前对曾尧逸是肆无忌惮,现在依旧如此,中间会怕他是因为觉得他整个人很郁,身上戾气很重,人类的本能让她忍不住瑟缩。

“小心眼。”曾尧逸宠溺地骂道。

“不想跟你说话了,你就一个人待著吧。”

说完梁萦柔就钻进了被窝,生闷气般背对著曾尧逸,只不过少了熟悉的怀抱,她觉得冷风从四面八方吹进来,冻得她一个劲地蜷缩,心里暗骂曾尧逸不识抬举,竟然不会来哄人。

曾尧逸看著缩成一团的小东西,嘴角充满了笑意,他将房间里的灯光全部熄灭,很自觉地靠到梁萦柔的身後,伸出有力的臂膀,霸道地把人搂进怀里。

梁萦柔起先还挣脱了几下,没一会儿就转过身,径自钻进他的怀里,小声骂道:“就你这表现,悬!”

曾尧逸忍不住轻笑,“是是是,我会好好反省的。”

梁萦柔没想到曾尧逸这麽好说话,又抱怨道:“搂得紧一点嘛……风都吹进来了。”

农舍肯定比不上家里,不仅床铺坚硬,而且屋内温度偏低,刚才做爱做得满身是汗,现在被风吹到就感觉一阵颤抖。

曾尧逸调整了一下睡姿,又将被子往上拉了拉,封锁住了大部分路线後,问道:“现在呢?”

躲在熟悉的怀抱里,梁萦柔已经昏昏欲睡了,嘴上依旧不饶人地说道:“勉勉强强吧。”

知道梁萦柔是随口胡说,曾尧逸还是不放心地将她裹得很紧,这里日夜温差大,就算白天热得冒汗,晚上还是有些冷,而且这里没有任何取暖工具,除了这一床被子。

梁萦柔埋首在曾尧逸前,她很快就入睡了,这麽多日子以来今晚是她最容易入睡的一晚,没有心理负担,不必想著过去发生以及未来即将发生的事情,只在乎此时此刻,有曾尧逸在身边就足以。

听到平缓的呼吸後,曾尧逸才安心地闭眼睡去,他最希望的就是梁萦柔能够开朗地生活著。

☆、(12鲜币)049

曾尧逸跟梁萦柔在这里足足待了十天才启程回去,他们每天睡到自然醒,偶尔还会在床上缠绵一番,吃著亲手弄的早餐,手拉手出去逛逛田园,帮帮农民的忙,过得很惬意。

下午有时候比较热,曾尧逸就不许梁萦柔出门,在这里几天她调养得好了很多,不过他还是不放心。

在最後一天的时候,曾尧逸请了附近一圈人吃饭,谢谢他们这几天的悉心照顾,让梁萦柔意外的是曾尧逸会当场跪下求婚,她那天不过随口说说而已。

曾尧逸觉得求婚这事没必要大肆宣扬,不过心里较真起来挡也挡不住,他就想让人见证一下,他对梁萦柔的诚意。

曾尧逸单膝跪地,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望著这一幕感动的画面,被这麽多人看著梁萦柔比曾尧逸还害羞,她从程庭若那里得知曾尧逸曾经有向她求婚的打算,不过因为後面的事而告吹,两人重逢以来并不和睦,现在总算稍微稳定了一点,结果曾尧逸真的向她求婚了。

每个女人都梦想著被所爱之人求婚的画面,虽然现在的场景跟梁萦柔设想的有些不同,不过照样深深触动她的心灵。

曾尧逸也有些不好意思,他轻轻咳嗽了一声,拿出预备了多年的戒指,面对著热泪盈眶的梁萦柔,微笑地开口道:“我不会讲那些华丽漂亮的话,这个戒指其实早在三年就准备好了,只是那时候没来得及套在你的手指上,如今你能否给我这个机会,让我照顾你後半生,做你最坚强的後盾,我一定会让你幸福快乐的。”

周围所有人都屏息等著梁萦柔的答案,原本还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这下子全部涌了出来,她颤抖著伸出左手,让曾尧逸将那个早应属於她的戒指套上去。

在曾尧逸为她戴上戒指的那一刻,梁萦柔就情不自禁地扑进他的怀里,紧紧地拥著这个男人,曾尧逸的眼睛也略微酸涩,这一刻他等了太久……

随即雷鸣般的掌声响起来,梁萦柔顿时羞涩地躲在曾尧逸的怀里,不肯探出头,总觉得好丢脸。

曾尧逸轻轻地抚著梁萦柔的脑袋,微笑地对大家讲道:“这几天我们过得很开心,不过今天之後就要回家了,谢谢你们带来的快乐。”

曾尧逸以前是不会客套这些话的,他一向是不怒自威,冷峻肃杀,一般人看见他总是不敢直视。

梁萦柔缓缓探出头,也跟著说了声谢谢,她这几天心情开朗,在大自然的怀抱里彻底敞开心扉,不过她知道最大的原因是曾尧逸,是他的耐心跟柔情慢慢化解了她内心的郁。

失去那个孩子让她打击甚大,因为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她很惧怕,担心会跟医院遇见的那个女孩一样,有了希望後往往是失望,这样的情况只会让人更加绝望,她很怕这辈子都不能拥有一个跟曾尧逸的孩子。

只是像曾尧逸说的,他们还年轻,有的是机会,不能因为这次的打击就失去信心,这辈子还很长,没理由把时间浪费在杞人忧天上。

回去的心情跟来时天差地别,梁萦柔全程都笑容满面,中途曾尧逸找了地方解决生理问题,还被梁萦柔捉弄了一番,差点没被他逮住一顿揍,後半程她一直战战兢兢,防范著如野狼般的曾尧逸,总觉得他十分危险。

好在一路平安到家,梁萦柔刚松口气,曾尧逸就沈著脸,威胁道:“你觉得你现在很安全吗?”

梁萦柔心情大好,反正已经到家了,就算曾尧逸想做什麽她也不怕,“我才不怕你。”

管家出来帮她们将行李拿进去,梁萦柔率先去了婴儿房,里面布置得差不多了,基本上都是曾尧逸亲手动手弄的,此时此刻看著这里梁萦柔还是会有些心痛,只是不会再一味地沈溺在悲伤中,心里开始慢慢释怀了。

曾尧逸站在梁萦柔的身後,轻轻地扣住她的腰身,两个人就这麽站在门口,这个房间承载了他们太多的希望,如今只剩下一篇失落。

“今天休息一下,明天我们去医院看看吧。”

梁萦柔很抵触,她不想再上医院了,只要去医院她就心里发慌,就算只是做个普通的检查,也不可抑制地难受。

曾尧逸感觉到梁萦柔的身体僵硬,不由地一阵心疼,疼惜地将人搂在前,亲吻著她的头顶,说道:“乖……别怕,我一直陪著你,就去做个身体检查,看你现在身体状况如何。”

“我很好。”梁萦柔不情愿地讲道。

曾尧逸耐心很足,柔声哄道:“好不好是医生说了算。”

“为什麽非逼著我去医院?我不喜欢医院的味道。”一股死人的气息,後半句梁萦柔没有说出来。

“听话好不好?就当让我放心,我只是想确定你没事而已。”

曾尧逸字里行间的示弱跟关心终於还是让梁萦柔微微点了点头,她商量道:“那我明天去了就再也不去医院了。”

这话明显是赌气,幼稚得像个小孩说不要打针,人这辈子最不愿意去的可能就是医院,可是不可抗力原因总会牵引著必须去那里。

曾尧逸哄好了梁萦柔後,就给邵医生打了电话,说会带梁萦柔去他那里一趟,看看身体是否没事。

流产对身体的伤害可大可小,他不想马虎,不管他们是否会有孩子,曾尧逸都想梁萦柔健健康康。

可能是因为明天要去医院的关系,梁萦柔有些辗转难眠,在曾尧逸的怀里反复折腾,他没办法的情况,就用四肢把她锁住,不让她动弹。

“别闹腾了,不是有我一直陪著你吗?”

“医生会不会检查出来,我以後都不会怀孕了啊?”梁萦柔很是担心地问道。

“瞎说什麽呢,上次就说了对你没影响,再说不能怀孕就不能怀孕呗,我有你就够了。”

梁萦柔知道曾尧逸很喜欢孩子,他由於自身的关系,特别渴望家庭的温暖,她很担心自己不能满足曾尧逸这个微小的问题,忍著哽咽说道:“要是我真的不行的话,我不会阻止你去……”

梁萦柔还没说完,就被曾尧逸强行打断道:“梁萦柔!”

曾尧逸只有生气的时候才会连名带姓地喊她,梁萦柔缩了缩脖子,讨好地抱上去,磨蹭著他的脸颊,曾尧逸哭笑不得,把她整个人抓下来,认真地说道:“我只要你,只有你给我生的才是我我的孩子,明白了没?说明白。”

“明白。”梁萦柔快速应道。

“你要是真的睡不著的话,我不介意来段激动的运动。”

梁萦柔瑟缩了一下,立即闭上眼睛,她才不要去医院检查的前一天晚上跟曾尧逸有行为,那个邵医生那麽厉害,一看就知道她是否流产过,说不定一检查也就知道她跟曾尧逸做过爱,那样场面多尴尬。

曾尧逸忍不住露出微笑,出声警告道:“现在就给我好好睡觉,老这麽动来动去的,你就不怕你男人擦枪走火啊。”

“你的忍耐力一向很差。”梁萦柔小小的腹诽道。

曾尧逸一掌拍在她的臀部上,总算安分了下来。

☆、(10鲜币)050

梁萦柔没想过会在医院遇见施音绪,就是那个之前躺在她隔壁床铺,流产数次的女孩。

曾尧逸陪著梁萦柔看完医生,情绪不大好,倒不是身体有什麽问题,而是闻著医院那股难忍的气味,像是形成了身体本能般很不舒服。

不过当梁萦柔在走廊上看见被人搀扶的施音绪时,她显得很慌乱,失去孩子的影已经渐渐淡去,如果在这个时候又听到噩耗,她不知道会不会又陷入那可怕的伤痛里。

施音绪也发现了梁萦柔,她马上面露笑容,“萦柔?你怎麽也在医院里?”

两个人就像久别重逢的好友,梁萦柔略显激动地走到她面前,想知道她是怎麽回事,又怕开口破坏气氛,所以只是抿著嘴看她。

施音绪很大方地说道:“我并没有大碍,不过刚生了一堆双胞胎。”

“真的?!”梁萦柔不敢置信地望著她,这是长久以来听到的最好的消息,让近来的霾一下子驱散,而且对於一贯讨厌的医院她也没那麽排斥了。

考虑到施音绪是刚分娩完,不好让她久久站立,四个人一起进了施音绪的病房,搀扶著她的人梁萦柔并不认识,看样子应该是保姆。

进了病房後,保姆见她们像是很久没见,就找了个借口离开,留下三个人在里面。

梁萦柔简单地做了介绍,曾尧逸早就猜到施音绪的身份,他对这个女孩子很感恩,是她让梁萦柔在离开他後能够重新振作。

“恭喜你,终於如愿以偿了,双胞胎一定很可爱吧?”梁萦柔的话语中充满著羡慕,因为她在不久前才失去了自己的孩子。

施音绪幸福满溢,脸上的笑容从未间断,她握著梁萦柔的手,说道:“在那之後我们就没联系,你过得好吗?”

“我很好。”那三年梁萦柔过得并不好,可是此时此刻她很幸福。

“像我说的,我们保持乐观的态度,幸福总会来临的不是吗?”

“嗯。对了,怎麽不见你丈夫啊?”

“我快出院了,他说先去把家里打点好,让我跟宝宝们可以生活得舒适。”说这话的时候,施音绪脸上透露著小女人的羞涩,她不禁回头跟曾尧逸对视,不知道怎麽的就被他的眼神看得心跳加速。

“那我有机会看一下双胞胎吗?”梁萦柔满是期盼地问道。

“当然可以。”

“太好了。”

“对了,你今天怎麽出现在医院啊?”

梁萦柔语气略微失落地回道:“我来检查一下身体。”

“你没事吧?”施音绪紧张地问道。

“没什麽,因为我前阵子不小心流产了。”

施音绪深知那种感觉的痛苦,语带伤感地安慰道:“不要紧的,你看我现在也当妈妈了,相信你很快就行了。”

梁萦柔很容易受到是施音绪的感染,可能是她有那样的本事,听了施音绪的话,梁萦柔的情绪就好转了,“嗯,我知道。”

梁萦柔跟施音绪聊了很久,曾尧逸一直默默地在旁边听著,这在别人看来很无聊的事情,曾尧逸却没有表现出不耐烦。

护士进来查看的时候,就顺便将梁萦柔跟曾尧逸带了婴儿房,隔著那层玻璃,梁萦柔看著那些活泼的小生命,眼眶渐渐地发酸。

曾尧逸扣住梁萦柔的手指,满不高兴地说道:“不准给我落泪。”

梁萦柔抽噎了几下,将要夺眶而出的泪水全部强行忍回去,她不敢多看,怕又会陷入失去孩子的痛苦。

曾尧逸以为梁萦柔今天的情绪又会很低落,可是她表现得反应相差很大,出了医院後,就说自己要吃那个吃这个,没有一丝负面情绪,仿佛刚才对著婴儿房即将落泪的人不是她一样。

曾尧逸挺不放心梁萦柔如此反常的举动,开车的同时不断地观察她的表现,弄得梁萦柔哭笑不得,她斜视著欲言又止的曾尧逸,终於忍不住笑道:“你该不会觉得我神失常了吧?”

“你是吗?”

梁萦柔气恼地嘟著嘴巴,又觉得自己这样子太孩子气,颓然地倒在靠椅上,“我才不是什麽神失常,只是看见音绪终於如愿以偿很高兴,相信我也很快行。”

梁萦柔看见曾尧逸嘴角微微扬起的弧度,总觉得他在嘲笑自己,不满地哼了一声。

良久也不见曾尧逸说话,她又憋不住内心的冲动,责难道:“你别给我装哑巴。”

“你能想开,我自然最高兴,至於其他的就顺其自然好了,还是说你跟我做爱就为了生孩子啊?”

曾尧逸後半句话里的戏谑太过明显,弄得梁萦柔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的,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话:“流氓就是流氓。”

曾尧逸是很讨厌流氓这个词的,那昭示他曾经游走在边缘,不过从梁萦柔的嘴巴里讲出这个词,却多了一丝撒娇的意味。

医生既然说梁萦柔恢复得很好,曾尧逸也不想当那个黑脸,去限制她什麽,所以她要干嘛就干嘛,吃了不少以前他不允许她吃的食物,这大大取悦了梁萦柔。

心满意足的梁萦柔自然也给了曾尧逸奖励,她热情如火地缠著曾尧逸抵死缠绵,弄得曾尧逸激动得不行,像是回到了最意气风发的年代,有著用不完的力。

他反复地将自己的一部分塞入梁萦柔的身体,喘著气交叠在一起,不断地发出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好在之前曾尧逸就遣散了家里所有的佣人,他并不喜欢有外人在家里行走,要不是为了方便照顾怀孕的梁萦柔,他不会请那些人。

旖旎缱绻的画面一直持续到後半夜,娇喘跟呻吟响彻在安静的屋子里,两个人毫无顾忌地交缠跟律动,堪比发情期的动物。

结束的时候,两个人都累得气喘吁吁,他们高氵朝数次,身上几乎没有一处是干的,如此酣畅淋漓的事让他们像回到过去一样,紧密相连,是世界上最贴合的伴侣。

51-757完结

☆、(10鲜币)051

放下所有负担的两个人正式投入了兴办公司的事情上,在起步阶段事情很繁琐,曾尧逸事情更多,经常熬夜通宵,有时候梁萦柔想陪他,他就会用那羞人的方式让她累得动不了,然後自己继续开工。

曾尧逸把公司装潢的事情交给了梁萦柔,监工对她来说比较轻松,而且她是他最信任的人,预算还是成果她都会好好把关。

另外一方面,程庭若显得很不高兴,像个被抛弃的小孩般经常跑到他们家里胡闹,弄得曾尧逸跟梁萦柔啼笑皆非,他还暗讽扮可怜,说不是他,他们也不可能这麽顺利和好,现在倒好,直接过河拆桥,毫无一帮之主的做派,曾尧逸被他搞得烦了,就严令不准他来家里,程庭若的怨气就更重了。

曾尧逸想要尽快让公司布上轨道,虽然每天都很疲劳,可是那种满足的感觉已经很久违了,为了一件事拼命奋斗仿佛让他回到了年轻的岁月。

一段时间下来,梁萦柔就开始担心曾尧逸身体状况,这麽重负荷的工作怕拖垮他,变著方法给他熬汤补身体,又软磨硬泡让他休息,曾尧逸知道她的苦心,他之前让她受了不少苦,所以这次很听话,梁萦柔让他干嘛就干嘛,他其实也怕自己的身体,毕竟不再那麽年轻,他还想陪著梁萦柔过完下半辈子。

梁萦柔对於目前的生活很满足,她在新公司监督著装潢的进度,曾尧逸在外面做著开张的准备,她是第一次有这种跟他共同前进的感觉,不再是依附他的存在。

因为处於起步阶段,事事都要亲力亲为,两个人都忙得不可开交,好在一切都很顺利,差不多两个月後就公司就正式成立了。

公司的规模并不大,曾尧逸也没想发财之类的问题,他就想有个固定的收入,好让梁萦柔跟孩子能过无忧无虑的生活。

只是当天成立仪式完成後,曾尧逸就晕倒在办公室里,把梁萦柔吓得直哆嗦,她太害怕再失去所爱的人了,之前对她的打击是巨大,可他还在身边,如果曾尧逸有个万一,她真的不能生存下去。

好在有惊无险,医生说曾尧逸是疲劳过度,好好休养一阵子就没事了,更巧的是实习医生竟然是以前她打工书店老板娘的儿子。

曾尧逸一醒过来,就看见梁萦柔双眼通红地扑到他的怀里,整个身体抖动得厉害,他不禁苦笑,又把这小东西吓著了。

“我不是没事吗?”

“你吓死我了……”

“下不为例好不好?”

“你真的不能再这麽吓我了……”梁萦柔哽咽得厉害,看见曾尧逸一下子晕厥过去,她仿佛也休克了一样。

“我答应你,我答应你。”曾尧逸急忙做出保证,他这段时间是有些过重负荷,没想到晕倒,这同时让他很挫败,不得不承认身体素质没有以前好了。

某天实习医生跟著主治医生来查房,曾尧逸的面色沈,弄得医生有些慌乱,曾尧逸的气场很少有人能经受得住,日积月累的习惯,导致一般人看见他就会忍不住颤栗,尤其是他此时满脸暴戾的情况下。

医生简单地说了下曾尧逸的身体状况,告诉他们没什麽大碍,随时可以出院後,就布屡不稳地离开了。

等人离开後,梁萦柔莫名其妙地问他:“你干嘛呢?”

“他对你有意思。”

梁萦柔丈二和尚不著头脑,“谁?”

“那个实习医生,你们之前认识?”曾尧逸对於有人觊觎梁萦柔这件事很不满意,虽然能证明他眼光好,可是他更受不了别人窥探他专属物的感觉。

梁萦柔忍不住抿嘴偷笑,被曾尧逸狠狠瞪视了一眼,才忍俊不禁道:“你连这种醋都吃啊?”

“男人对於情敌的直觉很敏感,你之前就认识他?”

“我不是在书店打过工吗?他就是书店老板娘的儿子,我知道他是医学专业,没想到在这里当实习生,不过我跟他一点都不熟,就说过几次话而已。”

“医生可是大好前途啊,而且又年轻,不会动不动就倒下。”

曾尧逸自嘲的语气让梁萦柔笑得眼泪都要出来,她捧住这个男人的脸庞,亲吻他的额头、眼睛、鼻子、双颊,最後停留在双唇上缠绵地亲吻。

“我认识你的时候才十几岁,我的眼里从来没能容得下其他人,我们经历那麽多,更加不可能再爱上别人,曾先生,你不该连这点自动都没有。”

说话的同时,梁萦柔还秀了秀手指上的戒指,弄得曾尧逸颜面无光,鲁地骂了一句,就按著梁萦柔继续深吻。

公司刚起步暂时没有业务,梁萦柔就时刻留在曾尧逸的身边,盯著他的起居饮食,而且强制戒除他的烟瘾。

曾尧逸的烟瘾一向很大,曾经就被梁萦柔勒令戒除过,不过两人分开後,他又重新开始抽烟,而且瘾越来越大,不过他最近也有这打算戒烟,毕竟不是健康的生活方式。

曾尧逸很享受梁萦柔对自己的严苛,他就是想要被她管著,就仿佛是她的专属物般。

曾尧逸休息了半个多月後,就请问梁萦柔,他能否去公司上班了,弄得梁萦柔脸红不止,他那个态度实在是太暧昧,就像在请示她一样,不仅这件事,曾尧逸任何事情都会过问她,即使是她完全不懂的范围。

而曾尧逸给她的回答是她是家里的老大,也是公司的老大,公司的法人虽然是曾尧逸,可是股份最多的却是梁萦柔,也就是说她才是最有发言权的人,而这笔钱还是曾,尧逸出的。

梁萦柔反对曾尧逸这麽做,不过他很执拗,说这样能保全她最大的利益,要是盈利好她能得到最多的分红,要是亏本需要负责的时候,有他顶著就可以了。

曾尧逸在尽全力弥补失去的这几年,种种做法都在替梁萦柔考虑,这使得她更加深爱这个男人,毫不保留地为他付出。

作家的话:

应该还有几章这篇文就要完结了……

☆、(11鲜币)052

不久之後,政府有个工程就开始公开竞标,曾尧逸跟梁萦柔都认为机会难得,如果他们公司能拿下的话,不仅收入可观,而且可以打响名号。

只是政府的工程一向是企业争相竞逐的目标,就算不是稳赚的买卖,还是不少商人想借机与政府打好关系。

曾尧逸的公司是初出茅庐,自然不少人不把他放在眼里,这恰好给了他机会,他要做好充足的把握,让有关部门相信他有能力跟实力做好这件事。

梁萦柔打听到负责接洽这项工程的是正好是她教授的儿子,她本想瞒著曾尧逸去找教授谈谈,看能否将这项工程交给他们,後来想想还是跟曾尧逸实话相告,万一瞒著他去办这件事,以他的格虽然不会责难她,不过心里肯定会不舒服,她不想他们之间平白多一层隔阂。

曾尧逸知道後,并没有清高到说不用,而是让梁萦柔问问她的教授,那天有空,他们两个一起上门拜访一下。

他们的公司刚刚起步,没有业绩可供参考,本身就处於劣势,如果能争得负责人的重视,就算不是十拿九稳,也可以多一点胜算。

梁萦柔打电话给教授,稍微提到了这件事,教授让他们周末过来,届时也会叫上他的儿子。

教授的儿子叫江易天,是名牌大学毕业,後来又去参军了几年,被部队分配到了外地,几年前才转回本市,是个格刚强不阿的人,他们之前有过几次接触,算是了解一点他的脾气。

梁萦柔准备了一点上门拜访的礼物,价值并不算高,只是出於一点点心意,不至於让人拒绝。

梁萦柔的师母是个很热情的人,她以前来的几次受到热情招待,这次也不例外,拉著梁萦柔问这问那,还说她长了很好。

江易天跟曾尧逸互相点头示意,师母知道他们有要事谈,就拉了梁萦柔进厨房帮忙,梁萦柔相信曾尧逸绝对有能力说明江易天,很放心地去帮她的师母。

“小柔啊,我都不知道你有心上人了,而且看著感情很不错。”

梁萦柔没有跟别人说过自己的身世,自然也没有说过曾尧逸的事情,“我们之前分开了几年,就在最近才重新相遇的。”

“看来他对你很重要,之前的你跟现在就像两个人,不再是强颜欢笑。”

梁萦柔微微一笑,“我也不知道自己以前是什麽样子,不过现在我的确挺开心的。”

师母语带伤感地说道:“之前我跟你的教授说过,让你跟天儿一起,谁知道他说什麽也不愿意做这个中间人,还嫌弃这种事情不是他那种身份的人该做的,他什麽身份,他是天儿的父亲,难道不该为儿子的婚事著想吗?”

梁萦柔被师母的语气逗得发笑,“教授可能怕我尴尬吧?”

“他是老古董,真是越说越气,害我白白没了你这个儿媳妇。”

“师母……”梁萦柔尴尬得脸红,忍不住娇羞地喊了一声。

在她十几岁遇到曾尧逸以後,眼里一直都在追随他的身影,身边不是没有追求者,可是她完全提不起兴趣,无论条件多好,都觉得比不上曾尧逸。

“好好好,我不说了,你现在幸福就好了。”

“相信你会有一个比我更好的儿媳妇。”

“这话中听。”

“我听说你休学了,怎麽回事啊?”

休学的理由实在有些羞於启齿,她心虚地回道:“没什麽,因为他要重新开始创业,所以我想帮忙。”

“哦……这样也好,一起奋斗。”

梁萦柔见师母没有继续追问,而且也没有八卦曾尧逸的事情,这让她缓缓地舒了口气。

待她们做好所有的菜,曾尧逸他们三人还没从书房里出来,梁萦柔不禁有些著急,时不时张望著书房的方向,师母好奇地问道:“怎麽回事啊?”

“师兄的部门有项工程要竞标,正好我们也想参加,不过因为我们的公司是新企业,竞争方面处於劣势,我们就想找师兄,让他了解一下。”

“原来如此,怪不得谈那麽久。”

就在她们俩说话的时候,书房的门开了,先出来的是教授,随之出来的是曾尧逸跟江易天,曾尧逸的脸色并没有表现出高兴还是不快,看见梁萦柔紧张的目光,微微一笑,不知道是为了让她放心还是安抚她的情绪。

饭桌上没人再提这件事,曾尧逸向教授跟师母表现感谢,谢谢他们对梁萦柔的照顾,明眼人都看得出他是什麽立场,两位长辈开心地喝下了那杯酒。

倒是江易天用她猜不著的眼神打量她,梁萦柔觉得奇怪,可又不好与他对视,只能拼命地低头吃著碗里的东西。

以曾尧逸敏感的程度,他早就觉察到江易天的目光,在桌子底下,他扣住梁萦柔的手掌,以示安抚。

政府部门的项目肯定是要交给身家清白的人来做,曾尧逸以前的背景不干净,而且本身还坐过牢,是不符合规定的,梁萦柔深知这点,也猜想江易天可能知道,就看他会不会破例。

这顿饭吃得还算愉快,曾尧逸虽然是个不露於表的人,不过还是给足了面子,全程都很配合。

告辞的时候,是江易天出来送他们,他支开了曾尧逸,单独留下梁萦柔谈话,“曾尧逸的背景你知道吗?”

“我知道。”梁萦柔几乎已经猜到江易天是要谈这件事的。

“你要知道他有黑社会背景,而且曾经坐过牢,在这场竞争里是最大的劣势。”

“我清楚,如果您为难的话,我们都可以理解,不过我想说的是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他已经彻底脱离了,希望您能给我们一次机会。”

“这个项目虽然是我负责,但是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我能保证的就是尽量以客观的态度去面对,至於其他人如何,我就不敢打包票了。”

“嗯,这样已经很好了,其实我们公司虽然是刚办的,但是实力也不俗,希望有合作的机会。”

江易天面带笑意地讲道:“我也希望能跟你有这个机会合作,我爸很少夸人的,可是在我跟我妈面前就经常提起你,我也想看看你的实力。”

梁萦柔被讲得不好意思,“我哪能跟您比啊?”

“总之我会让他们认真评估你们公司的,好了,那我就不送了,免得车里的那个人吃醋。”

梁萦柔被调侃了一番,耳不自觉地烫起来,她向江易天挥了挥手,就走向不远处的车子,曾尧逸的面色称不上好看,她都不知道他这麽能吃醋。

☆、(10鲜币)053

梁萦柔边笑边观察曾尧逸的脸色,弄得後者凶狠地瞪了她一眼才有所收敛。

“曾先生,你该不会把全世界的雄都当情敌吧?”梁萦柔忍不住调侃道。

曾尧逸只是沈著脸不讲话,梁萦柔去逗他也还是那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於是突然多了个恶作剧的想法,她将散落的头发绑紧,然後脑袋钻进曾尧逸的胯部,吓得他双手险些脱离方向盘,车子偏离道路跑了一段路,他才重新稳住。

梁萦柔抬头,坏笑地问道:“理不理我啊?”

“回去坐好。”

“那你亲我一下。”梁萦柔说完就嘟起两片娇豔的红唇。

曾尧逸见路上没什麽车辆,迅速地低头嘬了一下,脸色总算有所缓解,“乖乖坐好。”

梁萦柔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归座位,她望著曾尧逸的侧脸,情不自禁地倾身吻上去,她看见曾尧逸嘴角微微上扬,轻声说道:“我爱你。”

“刚才他留你说什麽?”

“就问我知不知道你的背景,可能怕我被你骗了吧?”梁萦柔揶揄道。

“他倒是关心你。”曾尧逸酸溜溜地说道。

梁萦柔觉得曾尧逸吃起醋来真可爱,他以前从来不会表现出来,就算她跟他讲在学校有人向她表白,他也只是轻描淡写地问拒绝了没有,不会像现在把不满表现在脸上。

“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麽有眼光的,放心吧,师兄才不会喜欢我。”

“你又知道啊?”

“因为我听到他讲电话了啊,语气可亲密了,应该是他女朋友。”

“过来,再让我亲一口。”

梁萦柔刚将脑袋伸过去,曾尧逸就凶狠地吸吮住她的双唇,随即舌头长驱直入,他一手扶著方向盘,一手按著她的後脑勺,这个吻霸道十足。

梁萦柔虽然沈醉在曾尧逸给她的热吻里,可是更担心的还是两人的人身安全,她不断瞄著前面的路况,因为她的不专心,曾尧逸发狠般咬住她的嘴唇,痛得她直闷哼。

结束这个暴又温情的亲吻後,梁萦柔委屈地著被咬过的地方,满眼控诉地盯著曾尧逸的侧脸,怨气十足地说道:“疼死了……你是属狗的啊。”

曾尧逸心情好,於是忍不住打趣道:“你这只小豹子还敢说我属狗,你数数我身上哪里没被你咬过?连我最宝贝的地方都被你咬过无数次了。”

梁萦柔想不到自己被曾尧逸反将一军,脸蛋红扑扑的,气呼呼地鼓著腮帮,一副又想咬他的架势。

“乖乖,回家再犒劳你。”

梁萦柔双手交叉放在前,冷哼了一声,曾尧逸莞尔一笑,他以前觉得作为男人,不该太小气,而且梁萦柔又处於青春期,他怕要求太多,会束缚住她,所以将情绪都深藏在心底,即使恨得牙痒痒,也面露微笑。

梁萦柔有句话说得对,他还真差点把全世界的雄都当情敌看了,他看上的肯定是最好的,别人肯定觊觎,他如果不好好看著,难保不被人抢走。

梁萦柔不知道曾尧逸在想这些,她是一心一意地认定了他,在她十六岁上他的床开始,就没想过这辈子还要跟别的男人有交集。

这个世界上很长有人能那麽长情,她也不敢保证这辈子都如同现在这麽爱曾尧逸,可是她知道不会再有一个人能像曾尧逸这麽让她爱得刻骨铭心。

其实他今天喝了一点点酒,理应不该开车,只是梁萦柔还没拿到驾照,他又是小饮一杯,这段路上查酒驾不严,最终还是由曾尧逸自己开车回来,好在平安到达。

竞标前的准备都已经妥当,所以曾尧逸稍微闲了下来,回到家後也不是立即钻进书房忙,而是一路将梁萦柔背回房间,还吆喝著:“老婆,我们洞房了。”

幸好家里的佣人全被遣散了,不然被看见这样的场景不知道该作何感想了,梁萦柔四肢勾在曾尧逸的身上,想著他们最近因为忙公司的事情,的确都没怎麽交欢。

曾尧逸背著梁萦柔回到他们的房间,右脚用力一勾就甩上了房门,他放下梁萦柔,将她困在房门跟自己的身体中间,额头抵著她的,灼热的目光与她对视。

梁萦柔的身体感觉到一阵熟悉的烫热,体内奔涌的欲望像是要破茧而出,曾尧逸的呼吸重,喷在她的脸上湿热不堪。

梁萦柔觉得自己完全被困住了,身体无法动弹,只是那麽迫切地望著上方的男人,曾尧逸被梁萦柔湿润的眼睛看得血脉贲张,低头暴地吻住柔嫩的嘴唇,含著它们用力地吸吮跟啃咬,简直像要将她吞入果腹。

梁萦柔仰著脑袋,被迫承接著如暴风雨般的热吻,她本能地开启双唇,让曾尧逸能够更加深入,他霸道的舌舔舐著她的口腔,在里面肆意搅弄。

曾尧逸边吻解自己的裤子,响亮的金属碰撞响彻在耳边,梁萦柔急切地剥曾尧逸的衣服,没一会儿曾尧逸就已经赤身裸体了,他的眼睛里像是有两团烧得剧烈的欲火,赤红不已。

曾尧逸褪下梁萦柔的裙摆,扯掉那条碍眼的内裤,拖著她的臀部,让她双腿勾到自己腰上。

梁萦柔後背依著房门,将自己的重心全部交给它,此时此刻曾尧逸手握著自己的,索著慢慢顶入梁萦柔的,在这个过程中她一直是屏著呼吸不敢喘气,像是会打扰了曾尧逸在做的事情一样。

那火热的巨物霸气地撑开内壁,长的埋得很深,硬硬地盯著口,宣告著自己的主权。

曾尧逸对这样的侵入再适应不过,不过就算是再熟悉的甬道,那紧致湿热的触感还是让他大呼爽快,简直是人生最美的享受。

曾尧逸捏著梁萦柔的下巴,强势地要求道:“叫一声老公。”

梁萦柔以前在床笫间也被他逼著这麽叫过,那股羞人的感觉还历历在目,她微启嘴巴,小声叫唤道:“老公……”

☆、(10鲜币)054

曾尧逸专注地望著梁萦柔,她双眼通红湿润,里面倒映著自己的模样,就像之前的无数次一样,她的眼里只有他。

曾尧逸激动万分,他疯狂地亲吻梁萦柔的双唇,牙齿毫不留情地去啃噬嫩,梁萦柔本能地想要逃避,只是无论如何躲闪,都逃不开他霸道的追逐。

梁萦柔蹙眉痛吟,双手无意识地捶打曾尧逸的肩膀,男人不管不顾,继续蹂躏著那两片可怜的唇。

曾尧逸就像一匹饿狼,尽情地宰割著自己的食物,梁萦柔被逼得没办法,只好自暴自弃地任由他胡来,心想他总会停止的。

曾尧逸这边吻著梁萦柔的双唇,一手揉弄著她的脯,下体又凶悍地顶弄抽,完全掌握了梁萦柔所有的要害。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梁萦柔的身体,他可以轻而易举挑起她的欲望,知晓她所有的敏感处。

梁萦柔双手扣著曾尧逸的颈脖,将自己完全交给他,这个男人无论何时都是她的主宰,她乐意让他开心。

梁萦柔的委身交付只会让曾尧逸更加嗜血,他想她想了那麽久,在她十几岁的时候就有了将她占有的想法,如今这麽多年过去,这个想念只会更加强烈。

曾尧逸使劲地摆胯挺腰,让自己坚硬的器完全没入梁萦柔的身体,让他们可以毫无缝隙地相连在一起,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他们就是不可分割的整体。

曾尧逸的呼吸无比重烫热,梁萦柔觉得自己头晕眼花,不仅因为他的顶弄太过激动,更多的原因是曾尧逸彻底迷醉了她。

这段抽持续了好久,曾尧逸又带著梁萦柔转战床铺,干净整齐的床褥一下子就被弄得凌乱,曾尧逸居高临下地看著渐渐沈浸在欲海里的梁萦柔,身体无比兴奋。

梁萦柔眼神迷离,她能看见上方的男人是曾尧逸,却觉得他的五官模糊不清,唯一有感觉的就是甬道里嚣张跋扈的棍,它在里面疯狂地律动,完全不知疲软。

梁萦柔会忍不住想到从前,曾尧逸也是这样俯瞰著她,眼里是欲望跟柔情并茂,他们像是合奏了一曲世间最美妙的乐章,扣人心弦。

梁萦柔忍不住伸出手来,她想要抓住曾尧逸,不是这麽迷离,而是真切地感受到他的体温,曾尧逸也没让她失望,倾身把人抱在怀里,然後就是一阵阵激烈凶狠地顶弄。

曾尧逸的在梁萦柔的身体,梁萦柔的喷得湿润不堪,两人的私处全部是糜烂的体,可是依旧不舍地相连著。

休息片刻後,曾尧逸又开始了一波疯狂的抽动,只是这次他让梁萦柔翻了个身,仿似老汉推车般。

两具体紧贴在一起,曾尧逸的食指扣著梁萦柔的,这个体位让他们接触的更深,长的直达口,让梁萦柔忍不住痉挛,而且曾尧逸的撞击又凶狠,体碰撞的声音无比响亮。

曾尧逸满头大汗,他不断地与梁萦柔耳鬓厮磨,“爽不爽?”

梁萦柔被曾尧逸肏得全身的细胞都苏醒了般,每一处都涌现著快感,“嗯啊……爽啊啊……尧逸……老公……”

“得深不深?”

“深……深……啊啊啊……我喜欢你在我里面……好喜欢……啊啊……”

曾尧逸不断亲吻著梁萦柔的脸颊,她的颈脖,她的後背,“宝贝儿……我们这辈子都不分开了……”

梁萦柔耳烫热,他仿佛在说两个人的身体永远像此刻这麽连在一起一样,“再用力点干我……啊啊啊……”

曾尧逸听了梁萦柔的话,又是宠溺一笑,每次哇哇直叫的是她,让他变得更加野蛮的也是她,“待会儿别求饶……”

梁萦柔就想曾尧逸疯狂地占有她,让她知道他有多麽爱她,过去的猜忌跟怀疑让他们都痛苦了太久,现在终於和好如初,只想让彼此高兴罢了。

有了梁萦柔的话做催化剂,曾尧逸几乎将所有的顾虑都抛弃,眼里只有身下这具诱人的酮体,他将梁萦柔的双腿分得更开,私处暴露得更加明显,毫不客气地让自己的棍进出其中。

梁萦柔的甬道湿滑烫热,媚紧密吸绞,这是曾尧逸最喜欢的部分跟方式,可以让他忘却所有的烦忧,沈浸在美妙的欲海里。

这一夜的曾尧逸有著无穷的力,折腾得梁萦柔嗓子干哑,浑身脱力,却依然没有停下那原始的律动,像是要把过去失去的时光全部补回来般。

梁萦柔沙哑著嗓子求饶,只是曾尧逸像个恶魔般讲道:“刚才就说了别求饶,现在晚了……”

梁萦柔哭得声嘶力竭,在曾尧逸身上留下无数的印记,能抓能咬的地方都没放过,但是依然无法阻挡曾尧逸的暴行,她最後是满腹委屈地昏过去的。

结束著漫长的酷刑以後,曾尧逸心疼地把梁萦柔扣在前,他并不是想让她难受或者痛苦,只是控制不了内心翻滚的热血,脑子就一个念头:干她!

曾尧逸很久没这麽冲动过了,可能是因为梁萦柔的那句更加用力地干她,也可能是她本身就对他有著致命的诱惑,让他如同罂粟般对她上瘾,这辈子都无法戒掉,导致他不计後果地疯狂干。

曾尧逸擦拭著梁萦柔眼角的泪水,柔情似水地看著她,“这辈子我都不会再让你离开了。”

这不仅是对梁萦柔的保证,也是对必须遵守的承诺,这个小女人历经了太多坎坷,不能再让她受到伤害了。

曾尧逸抱著梁萦柔去做清理时,她还呢喃著:“不要了……不行了……”

曾尧逸轻笑著去吻她豔红的双唇,即使是如此迷糊的状态下,梁萦柔还是能做出回应,这让曾尧逸哭笑不得。

回到床上後,曾尧逸的睡意很快袭来,与梁萦柔一起进入梦乡。

☆、(10鲜币)055

工程竞标的时候,曾尧逸很惊险地拿了下来,这可以说是不小的冷门,竞争对手都没想到会输给曾尧逸。

江易天很正式地跟曾尧逸握了握手,并预祝他们合作愉快。

这并不算是走後门,江易天新官上任,不想再惯著那些占著肥差却往腰包里塞钱的商人,既然梁萦柔信得过曾尧逸,那麽他也信得过曾尧逸。

公司刚成立就拿下了政府这样一项大工程,对曾尧逸跟公司的名声都有著关键的帮助,来公司应聘的人也多了不少,而他们正需要新鲜的血注入。

梁萦柔也参与了面试的环节,但她不是主考官,毕竟经验有限,可能来面试的人都比她有阅历,她只是作为参考官在旁边给点意见。

第一期工程的投入很大,曾尧逸力求最好,所以要求很严格,相对的下属受到压力自然也会比较大,公司上下每个人都在加班加点完成自己的任务。

这几个月可以说是曾尧逸跟梁萦柔最繁忙的日子,他们连休息日子都错开,两人交流得也好,他们各自负责自己的岗位,有时候连坐下来吃一顿饭,也逃不过公事的讨论。

曾尧逸心疼梁萦柔的身体,总担心她会吃不消,可是梁萦柔很坚韧,之前虽然没有忙成像现在这样,不过那时候她是神不好,同样能熬过来,如今有曾尧逸陪在身边,她更是能坚持下来。

好在前期的努力没有白费,工程的雏形已经形成,江易天带著部分官员来工地探视,他们几个都很满意,都觉得曾尧逸的方案不仅新颖,而且节省成本。

曾尧逸虽然不是这方面出身,不过有著一帮出色的员工还有梁萦柔这个贤内助,他们才是功劳最大的。

繁忙的工作暂时告一段落,接下来的事情会轻松不少,既然雏形已经形成,而且有了全面的计划,他们就不必再那麽辛苦。

曾尧逸还有一个宏伟的计划,就是他跟梁萦柔的婚礼,这是早在他的人生计划里,可是因为诸多原因,迟迟未能完成,现在可以说最好的时机,他们的感情稳定了,而且公司也布上了轨道。

他们那次度假回来後就去领了证,成为了合法夫妻,不过一直差一个仪式,现在他终於可以昭告天下,梁萦柔就是他曾尧逸的妻子。

其实他们公司现在正在的项目就是个很好的婚礼举办地,空间偌大,景色宜人,只是要等它完成肯定还需要不少的时日,曾尧逸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娶梁萦柔回家了。

在几个抉择之下,曾尧逸选择了一处度假村来举行婚礼,不仅有现成的场地,而且方便宾客住宿。

曾尧逸跟梁萦柔都没有亲戚,来观礼的全是朋友,还有公司的员工,不过数量上并不容小觑,婚礼讲得就是热闹,有这麽多人捧场,让新郎跟新娘都很高兴。

整个婚礼过程,新郎官被整的很惨,他以前的那些手下不嫌事大,怎麽丢脸怎麽来,让曾尧逸苦不堪言,如果梁萦柔有阻止的意图,就把矛头指向她,曾尧逸哪里肯让梁萦柔被拖下水,最後只能乖乖顺从。

下属们似乎也找到了报复的时机,前阵子他们几乎被榨干了力,也毫不心慈手软,梁萦柔在旁边干著急,曾尧逸不仅被整的惨,而且喝了不少酒,她怕对他的身体损害太大。

最後实在没有办法,梁萦柔就让司仪出来劝阻,用价格不菲的奖品去吸引走宾客的宾客,她就拖著曾尧逸回事先准备的房间休息片刻。

饶是曾尧逸有著海量,也被这帮人整的几乎趴下,梁萦柔跟程庭若两个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弄回房间。

曾尧逸醉得神志不清,他拉著梁萦柔喊老婆,程庭若在旁边偷笑,戏称:“真是少见的画面啊,老大以前醉了可都是保持清醒的状态,完全看不出来是喝醉了。”

梁萦柔想要去拿条毛巾给曾尧逸擦擦脸,他现在满脸通红滚烫,酒肯定在他体内烧得旺盛,“都是你们灌的,看他现在难受死了。”

“哟哟哟……嫂子,你还真是向著老大啊。”

“他是我丈夫,我当然向著他。”梁萦柔理所当然地讲道。

“闪瞎我的狗眼,我还是把这间房间留给你们夫妻俩吧。”

程庭若说罢就往门口走去,梁萦柔急忙叫住他,“阿若,帮我拿条毛巾。”

“我在这里只会妨碍你们,还是嫂子你自己动手吧,拜拜!”

梁萦柔知道程庭若是故意的,气得直跺脚,曾尧逸一直拉著她的手,她想起身一下都困难,她摩挲著他的脸庞,温度烫人,不禁紧蹙眉头。

曾尧逸睁开迷离的眼睛,嘴角隐隐泛著微笑,一直重复著老婆两个字,梁萦柔不知不觉被叫得脸红,像他一样脸颊绯红。

“是不是很难受?”

曾尧逸只是盯著梁萦柔看,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而後就把梁萦柔拉到自己的怀里,还是呢喃著那两个熟悉的字。

梁萦柔终於应了一声,没想到让曾尧逸更加亢奋,不断地继续叫唤著,而且声音越来越响,梁萦柔怕被外人听到如此疯狂的声音,迫於无奈,只好用自己的嘴唇去吻住还在喋喋不休的男人。

曾尧逸的嘴巴里酒气太重,梁萦柔没一会儿就受不了,曾尧逸对於梁萦柔分开极为不满,像个任的孩子般去强行吻她。

曾尧逸喝了酒後力气不大,如果梁萦柔想要挣扎,还是能脱离他的桎梏,不过她不想让他失望。

梁萦柔已经做好了丢下宾客的准备,在这里满足这个男人的任意要求,没想到一会儿身旁就发出了重的呼吸声,弄得她哭笑不得。

梁萦柔静静地望著睡著的男人,俯身吻在曾尧逸的额头,轻声念叨:“老公……”

两人相识这麽多年,终於完成了人生最重要的环节,成为了一对真正的夫妻,也不知道是不是空气中的酒太重,梁萦柔忽然一阵反胃。

☆、(12鲜币)056

梁萦柔在洗手间呕吐了好一会儿,心慌意乱地捂著自己的小腹,有了前两次经验,她对於此时的身体变化了若指掌。

梁萦柔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她很期待有新生命的降临,可是又怕这条小生命还未在人世走一遭就与他们匆匆告别。

曾尧逸在床上睡得很熟,完全不知道自己要做爸爸,连续失去两个孩子的痛苦让他们两个人都不好受。

梁萦柔静静地躺在曾尧逸的身边,她毫无睡意,未来的情况怎麽样没人可以预知,她知道自己不该以消极的态度来面对,可是心里的担心却越加厉害。

将近早上的时候,梁萦柔才合眼睡去,只是她睡得并不安稳,嘴上一直叫唤著什麽,曾尧逸不清楚情况,著急地把人给叫醒。

梁萦柔满头大汗,刚苏醒时眼神涣散,晶莹的泪珠不断溢出眼眶,吓得曾尧逸手足无措,急迫地问道:“怎麽了啊?做噩梦了吗?”

“孩子……孩子……”梁萦柔颤抖地念叨著,曾尧逸心疼地把人锁在怀里,安慰道:“没事的,都过去了。”

“他又离开我们了……”梁萦柔惧怕地哭诉道。

“别胡思乱想了,今天可是我们新婚第二天啊。”曾尧逸亲吻著梁萦柔的眼睛,柔情似水地讲道。

梁萦柔这时候才慢慢恢复神志,眼前的曾尧逸那麽真实,是她记忆中熟悉的样子,并不是噩梦里指责她的人。

曾尧逸瞧梁萦柔还是不讲话,就扣住她的下巴,开始吻她柔嫩的双唇,因为还没刷牙,梁萦柔不好意思地捂住自己的嘴巴,模糊不清的说道:“嘴臭。”

曾尧逸拿开梁萦柔的手,强硬地去行使自己的权利,早晨未刮的胡渣弄得梁萦柔发痒破笑,最後还是被他亲吻成功。

两个人唇舌相依了好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分开,此时气氛甜蜜,眼里只有彼此的身影。

“昨天我喝多了,有没有给你添麻烦啊?”

昨晚曾尧逸醉得不省人事,他一般来讲酒品是挺好的,可是在梁萦柔面前可能就无法控制。

梁萦柔摇了摇脑袋,只是用那双黑亮的眼睛盯著曾尧逸瞧。

“这是干嘛?”曾尧逸笑道。

还没等梁萦柔开口,那股熟悉的反胃感又再度袭来,她捂著嘴巴,赶紧下床,往浴室跑去。

曾尧逸瞬间怔住,马上反应过来追上去,梁萦柔瘫坐在地面上,对著马桶一阵阵地呕吐,虽然不是特别了解孕妇的症状,但是如此明显的孕吐反应,曾尧逸又怎麽会不晓得?

他出去倒了杯水,然後蹲坐在梁萦柔身旁,大掌轻轻地摩挲著她的後背,梁萦柔吐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之前两次的反应都不像这次这麽强烈,这让她非常不适应。

曾尧逸把水杯递过去,让梁萦柔能簌簌口,“你刚才欲言又止就是想跟我说这件事吧?”

“嗯……但是我不是很确定。”梁萦柔并没有把喜悦表现在脸上,她实在是被之前两次弄怕了。

“我们吃过早餐後,就去做个详细的检查。”

梁萦柔满脸忧愁,曾尧逸何尝不明白她的感受,只是他们终究要有属於他们的孩子,可能现在还没有完全做好准备,不过既然已经来了,就没有拒绝的权利。

新婚第二天,新郎跟新娘都被这个突然降临的小生命搅乱了手脚,本该喜悦的氛围并没有出现。

昨晚虽然新郎跟新娘後半场缺席,可是宾客们依然闹到很晚,曾尧逸吩咐让程庭若在这里善後,他跟梁萦柔需要去一趟医院,由於两个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程庭若以为他们身体不适,著急地问道:“怎麽了?是不是因为我们昨天闹得过分了?”

曾尧逸拉近程庭若,轻声在他低语道:“小柔可能怀孕了。”

程庭若知道前两次流产给他们造成的影,所以两个人才会有此刻的表情,不过他还是恭喜道:“这是双喜临门的好事,你们就别绷著脸了,老天是公平的,这是属於你们的。”

“嗯,我也相信,那我们先走了。”

去医院的途中,梁萦柔没开口讲话,曾尧逸时不时会注意一下她的表情变化,可是梁萦柔从始至终都平静得不正常,“老婆。”

梁萦柔本能地抬头,此时的曾尧逸目光柔和,让她感觉沐浴在一篇温暖里,心底的霾瞬间被驱散了。

曾尧逸拿起梁萦柔的手放在嘴边轻吻,安抚道:“像阿若说的,这是双喜临门的好事,我们该有的反应是惊喜,是愉悦,而非现在的沈闷和落寞,与其担心会不会重蹈覆辙,我们是否更该保持好心情,迎接我们家庭成员的到来?”

梁萦柔明白这个意思,只是理智上接受是一回事,心里看不开的开是另外一回事,“我真的很怕,担心会像……”

“嘘……”曾尧逸及时阻止梁萦柔即将脱口而出的话,“我们不该那麽悲观,你可以想象一下,一个身上流著我们共同血的小生命来到家里,那是一件多麽振奋的事情啊。”

那个画面梁萦柔幻想了很多次,次数多到她一双手都数不过来,她以前有著那样的希望,可是经历了两次失望後,就不敢再大胆设想了。

“她会叫你妈妈,会叫我爸爸,刚开始只能在床上挥舞著四肢,然後会在地上爬行,会慢慢地学会蹒跚走路,个头一点点地蹿高,会懂事,会照顾我们……”

随著曾尧逸的话,梁萦柔脑袋里浮现出了一点点画面,滋味太好,以至於她渐渐忘却了自己的烦忧,紧接著讲道:“如果是女孩子,会找一个心仪的对象,然後你会不满女婿,不想女儿出嫁。”

讲道这里梁萦柔忽然笑出声,曾尧逸不满地说道:“凭什麽说我不满啊?”

“你肯定会的,我了解你。”梁萦柔大胆地假设道。

“那如果是男孩子呢?”虽然不满梁萦柔的说法,可是曾尧逸也觉得她的预想不会错。

“男孩子就比较惨了,你应该会很严厉,可是该护短的时候绝对站在儿子这边,不管是对还是错,不过你们的矛盾会比较大,需要我这个中间人。”梁萦柔自豪地说道。

“曾太太,你是不是太看扁你先生了啊?我自认为可以处理好跟子女任何问题。”

“牛皮吹多了可不好。”梁萦柔忍不住取笑道。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好了。”

短短几个来回的对话,彻底让梁萦柔放松了下来,她反省了片刻,叹息道:“我不再胡思乱想了,如果真的注定我们没有子嗣,我也无话可说,但是现在的情况明明是我们拥有了这个希望,我不该在这里气馁。”

“想得开就好,无论怎麽样,我都在你身边。”

“谢谢你老公。”梁萦柔微笑地讲道。

“这一声老公听起来真是太悦耳了,希望每天都可以听见啊。”

“这麽小的愿望,我一定满足你啊。”

曾尧逸了梁萦柔的脑袋,正好车子也开到了医院门口,“别惧怕医院,来医院不一定每次都是坏事。”

梁萦柔认同地点点头,就像现在的情况,他们是因为喜事才来的。

☆、057

检查结果就像他们预料的一样,两人喜出望外的同时,也有著隐隐的担心,毕竟上两次的影太过浓重。

曾尧逸趁著梁萦柔跟护士出去的时候,像邵医生请教了许多注意事项,上次他们明明那麽小心了,最终梁萦柔还是没保住孩子,这次必须更加注意才行。

医生只是说除非是特殊体质的人,不然不会连续流产,像梁萦柔现在的身体其实很健康,一般是不会出现那样的问题,只要不是太刺激她,相信会健康地诞下宝宝。

说到轻松处,邵医生还不忘调侃曾尧逸,说梁萦柔改变了他许多,以前哪里能看见他现在这麽紧张的表情,曾尧逸一向是不惧怕任何事物的。

曾尧逸便苦笑:“年纪大了,就想有个安定的生活罢了。”

因为梁萦柔的再次受孕,曾尧逸联系了之前的两个佣人,问她们愿不愿意再来,她们听到梁萦柔重新怀孕,都很高兴地答应下来。

梁萦柔本想再去公司上班,适当的运动其实对孕妇有好处,而且整天闷在家里,对她的心情也不好。

不过曾尧逸百般反对,认为现在是怀孕的不稳定期,公司负担大,而且现在又是忙碌的时期,有人心大意的话,怕对她造成伤害。

梁萦柔也知道曾尧逸讲得有道理,之前两次都是在前三个月的时候没t了孩子,最後两人商讨之下,就决定等过了这段时间,她再去公司帮忙,而且只会做一些轻松的工作,梁萦柔还讨好地说道:“这样有你陪著我,不是更放心吗?”

曾尧逸被这句话弄得没了立场,无奈之下只好答应。

梁萦柔这次的孕吐反应非常激烈,只要闻到一些异味就吐得天昏地暗,还没把人养肥,身材就先消瘦下来。

曾尧逸很紧张这一胎,不仅是因为之前的影,还因为他真的很期待他们两个的孩子出生,血缘的关系很奇妙,虽然梁萦柔目前小腹扁平,可是他能强烈地感觉到这条小生命的存在。

政府的那个工程还在继续忙碌,不过曾尧逸会尽量抽出时间陪伴梁萦柔,产检或者孕妇活动,他都会到场。

这三个月可谓是最折磨曾尧逸的时期,他晚上不敢熟睡,身旁一有动静就会立刻惊醒,确定是梁萦柔的辗转後,才会放心躺下,有时候还会睁眼到天明。

一个人怀孕,全家都紧张万分,曾尧逸在长期的紧张下,脸部明显消瘦了,上次他还因为劳累进过医院,梁萦柔不禁担心他会再次累倒,所以在一次陪她做产检的时候,让医生也给曾尧逸彻底做了个检查。

好在结果不错,除了有两项微微有些不达标外,其余显示很健康,曾尧逸现在很注重身体,他还有漫长的人生,要照顾好他的妻子跟孩子。

如此紧张的三个月过後,医生说梁萦柔的胎儿已经稳定下来,基本上不会有多大问题,不过还是提醒他们平时还是要注意。

这是对他们最好的消息,前两个孩子都没在三个月里抱住,这是他们心中永远不能拔出的刺,时常刺痛他们。

因为之前曾尧逸答应过梁萦柔,三个月後就会让她去公司上班,又听到医生说胎儿已经稳定,曾尧逸自然没有了反对的余地。

只要不注意,没人会发现梁萦柔怀孕,不过曾尧逸发布命令下来,公司所有人都要注意这个孕妇,千万不能莽撞行事。

他说的时候很严肃,倒是把梁萦柔弄得脸红,觉得很丢脸,哪个女人不怀孕,就他一个人这麽小题大做。

曾尧逸时常要跑工地,梁萦柔就坐镇办公室,小问题她一般都能解决,涉及到金额大的或者牵涉范围广的,她就会请示曾尧逸,曾尧逸会在解决问题後说一句她完全可以做主。

梁萦柔知道自己的斤两,她是没能力管理一家公司的,倒是很乐意在他身边帮忙,既有成就感又有幸福感。

随著时间的推移,梁萦柔的肚子也开始慢慢胀大,曾尧逸会让佣人给她做各种补品补身,所以她整个人就像气球一样膨胀起来,让她行动很不方便,就算想去公司帮忙,也显得心有余而力不足。

梁萦柔的双脚肿胀得厉害,走路都显得困难,曾尧逸会每天帮她按摩二十来分锺,一点都不像在公司的那个决策人。

梁萦柔知道自己是幸福的,或者过去几年她有过坎坷,但是那一点点折磨换来如今的安定美好,她认为很值得。

临产的那天正好也是工程交接的日子,曾尧逸毫无犹豫选择了陪伴在梁萦柔的身边,听说交接仪式上会有政府的大人物到场,不过曾尧逸才不管那麽多,他唯一关心的就是躺在产房里努力的小女人跟未出世的孩子。

曾尧逸在外面焦急地挪步,身旁的程庭若也被他感染得很紧张,他们两个大男人都是过过刀口舔血的日子,不过从未像此刻这麽紧张过。

曾尧逸觉得时间过得非常缓慢,在他忍不住想要冲进去的时候,护士终於出来了,告诉他母女平安。

曾尧逸没有重男轻女的观念,他觉得无论是女儿还是儿子,只要留著他跟梁萦柔的血,他都爱得不行。

生产完的梁萦柔很虚弱,她见到曾尧逸後,努力挤出微笑,问道:“听说是个小胖妞。”

“等你休息过後,我就让护士抱过来让你看看。”

梁萦柔真的很疲惫,她想果然是要为爱的男人才有勇气生下孩子,漫长的十个月实在太辛苦了,而且接下来还要培育她成人。

曾尧逸望著很快沈入睡梦的人,脸上满是欣慰的笑容,这辈子他是真正圆满了,毫无遗憾。

作家的话:

这是萦柔的最後一章,谢谢观看。

可能会有人觉得草率,那是因为我又一次不出意外地写偏了,写得完全不是我想要的东西= =

不过我还是努力把它完结了,希望你们不会太失望。

看样子鲜网基本上是完蛋了,这可能是我完结的最後一篇文,挺唏嘘的,希望我们以後还有机会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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