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香卿王妃 - xp1024.com
《药香卿王妃》


第582章

(猫扑中文 ) 学徒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种药草根部可以烘烤入药,再说也未曾遇到过能够在医术方面对其他人指手画脚的女子。

但碍于季琉璃的尊贵身份,他十分犹豫着该不该按照季琉璃的话去做。

学徒将视线投向了站在季琉璃斜后方的御医首身上。“这……”

“毋须顾虑,照做即可。”御医首如此说道。

有了御医首的发话,学徒这才有了足够的底气。“小人这就去着手准备烘烤药草根部时所需要的相关物品。”

学徒离去,季琉璃也不在这个位置多做停留,往左侧走了两步来到一旁正专心开药方的中年御医甲面前。

季琉璃的视线仅仅是从药方上轻轻一扫便发现了药方之上存在的问题,不过却没有当即指出。

这开具药方的御医甲原以为季琉璃看过药方应该就会走了,没想到愣是等他写完了药方也没见季琉璃挪动半分。

不过方才身旁那名学徒被季琉璃指教的事情,他是知道的。

莫非……‘倾城郡主’是觉得他开具的这张药方也存在问题?

御医甲战战兢兢的将毛笔搁回了笔架上,硬着头皮站起身来。“不知郡主有何指教?”

季琉璃顺手拿起了刚才御医甲搁下的毛笔,在药方上全下其中四种药材的名称及用量。

“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不能用,对病者有害无利。”季琉璃简明扼要的道出了问题所在。

“微臣无知,还请郡主详解。”御医甲直言向季琉璃求教。

因为光凭季琉璃的只字片语,他自然是无从领会其中暗藏的玄机。

“好。”季琉璃爽快的点了点头,讲道。“这四种药材,针对治疗的确实是同一种病症,但并不表明能同时使用。

药方是开给身有外伤、阴盛阳虚之人的……可这四种药材却属寒性。

你也是医者,不用我多说你也知道其中的弊端吧?”

“寒性……怎么可能呢?”

御医甲慌忙从桌案上拿起自己刚才所写的药方,在看到季琉璃标记出的四种药材后,御医甲不由觉得后怕。

糟糕,是他大意了。

这药方他可是要开给安心贵妃的亲侄女安秋语姑娘的。

若非倾城郡主及时指出疏漏,这张药方便绝对会给他带来灭顶之灾啊。

“郡主!”御医甲感激涕零的直接屈膝向季琉璃跪下,磕了三声响头。“多谢救命之恩,多谢救命之恩,多谢救命之恩呐!”

“换作是其他医者其实应该也会跟你开出同样的药方,倒也不能怪你,起来吧。”季琉璃单手虚扶了御医甲一下,待御医甲站起身后她询问道。“你这方子是开给安秋语的吧?”

御医甲愣了一愣,惊奇季琉璃竟然会知道这件事。“郡主是如何得知?”

“猜的。”季琉璃淡淡应道,从桌案上抽出一张崭新的宣纸,俯身写下了另外的药方交到御医甲手中。“你那张方子毁了吧,按照本宫这张药方来就行了。”

御医甲小心翼翼接过季琉璃递来的药方,朝着季琉璃深深鞠了一躬。“郡主之恩,微臣没齿难忘。”

“言重了。”季琉璃莞尔一笑,随即又向着药殿的更深处前进,却压低着声音询问一旁的青媌。“媌媌。

前两日入宫时我都还未想起,现在总算是想起来……那安秋语,应当是被圣旨严禁入宫的才对啊。”

青媌谨慎的瞥了瞥四周,余光再瞄了一眼正因为好奇药方而未跟上她们脚步的御医首。

见时机还算稳妥,才凑到季琉璃耳边。“那安心好歹也是后宫之首,后宫之中谁敢轻易招惹她?

君主病危以来,安心就更是有恃无恐,在后宫独自称大。

再说,安秋语是安心最宠爱的亲生女……侄女,如今安秋语伤重昏迷,安心自然就顺理成章将安秋语带入了宫内。”

“原来,如此。”季琉璃别有深意的看了青媌一眼,不过并没有再开口说些什么。

在路过一名正在筛选药材的御医乙时,季琉璃迈进的脚步旋即停住。

她一言不发的看着御医乙那筛选药材的麻利动作,眉头随之越皱越紧。

“停下!”季琉璃顿觉窝火的命令御医乙停手,压不住火的质问道。“你在做什么?”

御医乙并非是如御医甲、御医首一般的善茬,因此在听到季琉璃那充满质疑的口气时也是面色一黑。

但以他的身份要去冒犯郡主那绝对会死的很惨。

御医乙硬挤出一张谄媚的笑脸。“敢问郡主,是微臣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么?”

“你该问的是你究竟有哪些地方做对了!”季琉璃没好气的瞪着御医乙,手指着桌案上摆放的十种药材。“你!

给我将这十种药材的药名及效用全部给我报上来!”

“全部?”御医乙不由得心中一瘆,却认为凭自己这的药理学识足以将看起来只是浅懂医术的季琉璃给糊弄过去。

“第一种,覆盆子:护肝明目,养肾补髓,固精治痿。”

“错!”季琉璃直接在御医乙刚说出以一种药材的药名效用时就厉声打断。“什么覆盆子!

虽然它与覆盆子长相差不多,也同样头护肝明目、养肾补髓的效用,但这是野山莓!”

“野山莓?”御医乙错愕不已的看着被季琉璃说是野山莓的药材,摆明了是不信。“不!不可能!

我怎么可能会弄错呢?!!这一定就是覆盆子!”

而不知何时围过来瞧热闹的一名看起来邋里邋遢的御医丙弯下了腰,拿了一颗野山莓丢到嘴里尝了尝。

“呸呸呸,又酸又涩。”御医丙连忙吐出嘴里的野山莓,对着御医乙连连摇头。“安怀仁啊安怀仁。

在御医院都快两年了还分不清野山莓跟覆盆子,当初真不该同意你进御医院的。”

安怀仁见御医丙来落井下石,担心会遭到季琉璃的责罚,顿时大惊失色的朝着季琉璃给跪了下来。

“微臣知罪,郡主!微臣只是一时恍惚才会识认不出这野山莓,还请郡主开恩呐!”

“让本宫开恩……”季琉璃听见安怀仁那不负责任的脱罪之言就是火冒三丈。“若有朝一日这宫内有人因为你的过错而丢了性命,你是打算让本宫当替罪羊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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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3章

“微臣万万不敢!”安怀仁瞧着自己的情况实在是不容乐观,.la“郡主饶命!郡主饶命!

求郡主扰了小的一条狗命!”

季琉璃当然是没有夺人性命的意思,不过对安怀仁小惩大诫一番是免不了的。

“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季琉璃以近乎不近人情的口吻向安怀仁发问。“让你报这十种药材的名称及效用,你却连最开头的药材都认错。

照你这辨识药草的能力,让你成为御医院的学徒都是勉为其难。

你到底是怎么进入御医院的?又是怎么成为御医院堂堂御医的?”

季琉璃的脸色说实话并不是很好看,淡漠疏离中又不乏责怪之意,就连发问的语气也因此而显得有些咄咄逼人。

一旁的御医丙也不知是为人太过实诚还是针对于安怀仁,竟是片刻犹豫都没有就主动解答了季琉璃的疑惑。

“微臣伍一品斗胆直言,郡主有所不知,这安怀仁乃是贵妃娘娘的表兄。

两年前,贵妃娘娘执意将安怀仁以学徒的身份给安排进了御医院。

可那时的安怀仁,别提药理医识了,就连熬药、煎药都是专门让人教了半个月有余才学会。

等安怀仁入御医院游手好闲了半年之后,贵妃娘娘又命令御医首擢升对医术仍是一窍不通的安怀仁为御医。

贵妃娘娘的心狠手辣众人皆知,御医首无奈之下也只有顺了贵妃娘娘的意思。

但安怀仁成为御医以来的一年多时间里,非但不思进取,更是嚣张跋扈到整日在御医院欺凌同僚,闹得怨声载道。

甚至……

微臣的两个爱徒被安怀仁拿棍棒殴打致内伤过重,一命呜呼啊。”

伍一品说到这里已是声音微颤,愤恨的目光直直落在了安怀仁身上。

“原来如此啊。”季琉璃总算清楚了伍一品如此针对安怀仁的原因。

原本她觉得安怀仁只是辨识不来药材而已,革去御医的身份撵出宫去就行了。

就算安怀仁是安心的表兄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得罪她的是安心,又不是安怀仁。

她绝对不会因为安心的缘故而迁怒于安怀仁。

不过现在既然牵扯到了人命,也就不能那么轻易放过安怀仁出宫,必须有所惩戒。

“伍御医。”季琉璃唤了声伍一品,指了指御医院前院的方向。“你去外面找两个御林军来。”

“是是是。”伍一品忙不迭的应道,腿脚麻溜的跑了出去。

没多久,伍一品便带着两个人回来了。

只不过伍一品带回来的不是御林军,而是耶律卿及青芒。

耶律卿一入药殿,药殿内所有的学徒、御医都停下了正在做的事情,齐齐朝着耶律卿跪了下来。

“参见摄政王!摄政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耶律卿未理会众人的请安,大步跨到季琉璃面前,神色忧心。“一过来就听说你让人去找御林军,发生什么事了?”

“倒也没什么大事。”季琉璃以眼神示意耶律卿看向跪在面前的安怀仁。“这个人犯了些过错,只是想让御林军把他弄到天牢里去而已。”

安怀仁听到季琉璃要派人送自己去天牢,眼底闪过一抹精光。

天助他也!

天助他也啊!

要是去天牢的话,事情也许就好办了。

天牢中有他表妹安心的心腹在,只要跟那个心腹说一声,他安怀仁就定能够逃过此劫!

“这好办。”耶律卿连个缘由都没有问就直接吩咐身后的青芒。“青芒,把他扔进天牢,好生看管,严加审问!”

“是,主子。”青芒双手抱拳领命后,一把提溜起了安怀仁的后领就走了出去。

安怀仁心里是巴不得自己越早到达天牢越好,但也知道自己表面上还得求求饶以避免露出端倪。

“饶命啊,饶命啊……”哭丧着脸的安怀仁象征性挣扎了几下,直到出了药殿他才不再呼喊。

药殿内,少了安怀仁制造出的噪音,顿时安静了不少。

耶律卿回过头想跟季琉璃说句话,却一眼就看到了那些还跪在地面上的碍事者。

视线辗转四周,发现并无人看向这里,耶律卿抓起了季琉璃的小手就往殿外走。

“咱们先走。”耶律卿在季琉璃耳畔轻声说道,在与她一起跨出了药殿后,耶律卿才头也不回的高声唤起身后众人。“平身!”

起身后的药殿内众人下意识的以视线寻找季琉璃、耶律卿的踪迹……

可哪儿还找得到人啊!

耶律卿早就揽着季琉璃的腰际飞身而起,隔着药殿殿顶的一层瓦砾,从药殿内众人的头顶上方掠过。

青媌,也已经在耶律卿揽着季琉璃飞起的瞬间,闪身离开了药殿内众人的视线范围。

药殿内,只剩下一众受到了惊吓的御医、学徒面面相觑。

“……”

“……”

“!!!”

“人呢?!!”

“消失了!??”

“刚才还听到声音了,哪儿去了?”

“我去,大白天见鬼了不成!”

“跟倾城郡主一道而来的那个婢女也不见了。”

……

……

西宫正殿门扉前。

“璃儿,咱们到了。”耶律卿在先提醒了季琉璃一声后,才翩翩落在了西宫殿前院中。

但好一会儿,也不见怀中的季琉璃有所动静。

耶律卿低头一看,发现她竟已沉沉睡去。

“短短不到半炷香的时间都能睡着,真拿你没办法。”耶律卿不禁摇头失笑着,眼底尽是对季琉璃的深爱与宠溺。

耶律卿举止轻柔的打横抱起季琉璃,以脚尖抵开门扉,侧身跨过门槛入内。

在将季琉璃放上床榻后,耶律卿给她盖好了锦被便打算暂时离开床榻边缘。

不曾想,腰间突然被一股弱弱小小的力道给缠上。

耶律卿愣愣的看着紧紧抓住了他腰间束带的那只柔嫩小手,心中一暖。

“罢了,我便在这儿等着你醒来。”耶律卿靠坐在了床榻上,单手覆上季琉璃缠于他腰间的小手,嘴角勾起一抹暖入心扉的笑容。

而睡梦中的季琉璃应该是是感觉到了身旁传来的暖意及浓浓的安全感,便是不由自主的往能够令她安心熟睡的源头靠近。

第584章

第584章

随着季琉璃的挪动,她脸上的那方面巾已然皱得不成样子。

耶律卿也是觉得那方面巾十分碍事,便在不惊醒季琉璃的前提下伸手为她取下了面巾。

将碍事的丝巾随手丢进床榻里侧,耶律卿俯身在季琉璃软嫩的脸颊上轻轻一啄。“愿你的梦中也能有我相伴。”

天色已渐昏暗

“呜,头好晕。”季琉璃难受得睁开了双眼,想要抬起手揉一揉自己昏昏沉沉的脑袋。

却猛然间惊觉自己的手不听使唤了。

不,不对。

应该说是被什么东西用外力给束缚住,挣脱不开。

“???”

季琉璃正纳闷儿呢,眸光蓦然往左侧一转,便找到了造成她无法任意动作的始作俑者……耶律卿。

难怪呢。

难怪她挣脱不开。

原来,她的手正被耶律卿紧紧抓放在他的胸膛前,十指交缠,难分难解。

季琉璃默默的盯了一会儿自己与他交缠在一起的双手,再将视线移到了耶律卿棱角分明的脸上瞧了好一会儿,然后又看一看交缠的双手……

这样的动作大概重复了有三四趟之后,季琉璃才收回了视线,脑袋枕上了耶律卿略微起伏着的胸膛。

“嘿嘿嘿。”季琉璃顿觉满足的傻笑起来,身子更是往耶律卿的怀中拱去。“这种感觉真是久违了。”

本就浅眠的耶律卿,其实在季琉璃醒来前就因为到身旁的异动,醒了过来。

只不过由于季琉璃醒来后的举动实在可爱,他才一直装睡罢了。

在感觉到季琉璃依赖性的贴近后,耶律卿的嘴角也不禁微微扬起。

是啊,这种感觉的确是久违了……耶律卿在心底似回答似自述的感叹着。

尽管季琉璃、耶律卿未通心事,内心却是一致的由衷希望这段难得的宝贵时光能够就此定格。

可时光的流逝总是无情,根本不会因为季琉璃、耶律卿的祈愿有所终止或暂停。

夜晚已然来临,西宫正殿内可以说是一丝光亮也无,黑得彻底。

虽然季琉璃想就这样一直待在耶律卿的怀中直至天明,但深知自己不能因为贪恋他的怀抱而失去了分寸。

季琉璃以为耶律卿仍在熟睡便打算唤醒他。“卿哥……”

而耶律卿在季琉璃刚刚叹气的那时候,就已经决定要先声夺人。

所以不等她的话说完,耶律卿开口了。

“醒啦?”

季琉璃愣了一瞬,没想到耶律卿竟然已经醒来了。“你什么时候醒的?”

“早就醒了,在你说头好晕的时候。”耶律卿极力隐忍住笑意,期待着季琉璃接下来的反应。

季琉璃稍微回想了一下,她说头好晕的时候不就是她先前睡醒的时候么?

那岂不是……她所说的话、所做的事情都被他知道了?

“原来你从一开始就醒着,怎么能这样啦!”季琉璃顿时觉得很是难为情,恨不得直接挖个地洞钻进去。

耶律卿也知道凡事要适可而止,不然又会惹得季琉璃钻牛角尖了,赶紧认错道。“好了好了,算我错,算我错。”

“本来就是你的错!”季琉璃挣开了耶律卿的怀抱,坐在一旁生气了闷气。“哼,不理你了。”

“不理我啦?那我可走咯。”耶律卿以可怜兮兮的语气说完话就撑起了身子,作势离开。

听到耶律卿说要离开,季琉璃想挽留却又因为自己刚才说过不理耶律卿的那句话而拉不下脸来。

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殿内,耶律卿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季琉璃的心头也越来越酸楚。

直到门扉处发出‘吱呀’‘哐当’两声异响后,殿内便是达到了那种银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的境界。

季琉璃以为耶律卿是不耐烦于她的任性才抛下她离开,委屈得直咬下唇。“竟然真的走了,大坏蛋。”

但就在这时候,季琉璃的耳边响起了一声低沉又无奈的叹息。“唉。”

季琉璃还没从这突然出现的叹息声中回过神来,本来黑乎乎一片的眼前被微弱的光芒给照亮。

“咦?”

季琉璃一脸迷茫的偏过头去,嘴唇却撞上了另一团温温软软的物体。

待她看清近在咫尺的那双温柔似水的笑眼时,才意识到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唔!”季琉璃发出一声惊呼,单手抵在耶律卿的肩头一推,躲开了他唐突送上的那个吻。

被季琉璃羞着脸逃了开来,耶律卿也不意外,直接将掌心捧着的圆形发光物体递到了季琉璃面前。“喏,送你的。”

“送我……夜明珠?”季琉璃不明所以,却还是双手捧过了在黑夜中尤为耀眼的夜明珠。

###用过晚膳近一个半时辰后。

季琉璃在耶律卿的叮嘱及监督下,喝下了整整一大碗的清炖鸡汤。

将手中已经空空如也的瓷碗放在桌面上,季琉璃控制不住的打了个饱嗝。“嗝,好饱啊。”

“呵呵呵。”耶律卿轻笑着摇了摇头,拿起了放在一旁的丝帕为季琉璃拭去嘴唇上的油腻。

“我自己会擦啦。”季琉璃抢下了耶律卿手中的丝帕,仿佛嘴唇不是自己的那般粗鲁的擦拭着。

夜深人静,已是许多人都已经陷入熟睡的佳期,但也是许多事情都悄然发生的时间。

耶律卿、季琉璃还坐在食桌前未起身,正殿的门扉便被‘哐哐’敲响。

殿外,传来青芒略显拘谨的声音。“主子,璃主子,属下收到消息,稍早些时候送去天牢的安怀仁……七窍流血,暴毙身亡。”

“什么?”季琉璃难以置信的站起了身来,脑海中突然间闪现了一个想法,视线猛的转向了耶律卿。“是你?”

她可是知道的,一旦她即将涉足险境,耶律卿就会不管不顾的先替她解决危机。

之前她让张虎关进天牢的那个安心的贴身宫女香翠,就是耶律卿因为担心她会惹上安心而秘密派人处理掉的!

这下这安怀仁也是跟安贵妃有关的人,又同样于天牢中丢了性命。

她很难不联想到这件事情跟耶律卿有关呐!

“不是我。”耶律卿郑重其事的摇了摇头,拍拍季琉璃的头顶示意她稍安勿躁,扬声向殿外的青媌问道。“凶手呢?查到了吗?”

第585章

第585章

“查到了,是安贵妃安插在天牢中的亲信狱卒暗中给安怀仁下了毒。”青芒将知道的情况汇报给耶律卿,并请示道。“该如何处置,还请主子、璃主子定夺。”

耶律卿以余光瞥了一眼身旁的季琉璃,想要征询她的想法却发现她早已神走天际。

视线从季琉璃的身上收回,耶律卿对着门扉的方向吩咐道。“先按兵不动,静观其变吧。”

“是,主子。”

门扉外传来青芒的领命声,之后便再无动静,应该是已经离开了吧。

“好了,时辰不早……”耶律卿还未说完的话凝结在了唇边,顿时间手足无措的抱住季琉璃。“怎么又哭了,别哭啊。”

季琉璃将小脸埋入耶律卿怀中,哽咽着。“呜,对不起。”

“对不起?”耶律卿对于季琉璃突如其来的道歉一头雾水。“这究竟是怎么了?”

“我怀疑你了。”季琉璃紧抓着耶律卿的衣襟,反省着自己。“我不该因为你前几天派人除掉香翠的事情就把安怀仁的死也怪罪在你的身上,真的对不起。”

虽然季琉璃的话听着的确是在道歉,但耶律卿也听出了那其中夹带着的几丝谴责之意。

“好吧。”耶律卿稍微推开了季琉璃的身子,恼着火与她四目相对。“我承认,派人除掉宫女的事情是我一时冲动所致。

你可知道我在听到你让人将安心的贴身宫女关押到天牢打算详细审问时是什么心情吗?

我跟你说过,仅凭卑微宫人口中审问出的那些所谓真相压根无法将安心及安家、耶律智那伙人彻底扳倒。

这才过了多久?

不到一天,不到一天你就又逮着机会想要去挑衅安心了吧?”

“没,没有啊。”季琉璃心虚的别开了视线。“我只是,想要为被安怀仁欺凌致死的那几个人讨回公道而已。”

“你敢说把他关入天牢的想法不是在知道他是安心的表兄之后才有的?”耶律卿脸色有些不好,摆明了是不相信季琉璃的话。

季琉璃一听这话也霎时炸毛了。“你干嘛把自己给撇得一干二净?明明就是你开口让青芒送安怀仁到天牢去的啊!”

“可你没说他是安心的表兄!”耶律卿想到这里就窝火,他要是知道那安怀仁跟安心的关系,才不会同意把他关进天牢。

“你!”季琉璃握紧拳头瞪着耶律卿,对他颇为失望。“耶律卿,你何时怎么变得这样胆小怕事?战场上那股子以命相搏的骨气都哪儿去了?”

“若不是因为你,我又何须瞻前顾后!”耶律卿没好气的低吼着。

在认识她以前,要他跟安心、耶律智那些人同归于尽……没问题!他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但她呢?

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谁能保证一辈子保护她及孩子不受欺凌苦难?

虽然许多凌云壮志的好汉在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前都提前安排好了妻儿的去处,可他却不会这么做!

那些不负责任的行为,最终导致的结果就是妻儿无人陪伴、任人欺辱。

所以他才不会丢下季琉璃和孩子去做那种带着牵挂去死的蠢事。

他要活着!谨慎地活着!

尽管他也有能够值得托付身后事的信赖之人,把她和孩子托付给任何人他都不愿意!

只有亲自保护她的安危、亲眼见证孩子的成长、亲身陪伴她和孩子,他才能算是真真正正的无牵无挂。

“因为……我?”季琉璃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耶律卿,静静地。

明明耶律卿的话是那么的浅显易懂,可在季琉璃听来却仿佛是天外之语。

好半晌。

在领会了耶律卿话中的含义之后,季琉璃湿润了双眼。

“……”季琉璃默不作声的就将自己送入耶律卿怀中,双手更是环圈住他的脖颈。

耶律卿被季琉璃突如其来的投怀送抱惊得一愣,顿时以为是自己刚才的言语太过于尖锐而吓着她了。

“啊,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耶律卿的语气显得十分小心翼翼,抬手就想要搂住季琉璃纤细的腰肢并解释。“我只是……”

“不准动!也不准说话!”季琉璃任性打断了耶律卿的话,环在耶律卿脖颈的双手更加用力圈紧。“安安静静让我抱一会儿。”

……

……

###天明时分,待季琉璃被青媌唤醒起身后便已经不见耶律卿的踪迹。

季琉璃坐在梳妆台前,任由青媌站在身后为自己梳着发髻,并自梳妆镜中直视这青媌一板正经的瑰丽面容。

青媌被季琉璃那直咧咧的视线瞧得背后直发毛,但仍是佯装镇静。“璃主子,有何吩咐?”

“有事。”季琉璃万分坦诚的点了点头,毫不避讳的问道。“安秋语跟安心到底什么关系?”

手上为季琉璃梳理发丝的动作一顿,青媌有些牵强的笑了笑。“当然是姑侄关系,璃主子怎么这么问?”

“在药殿里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啊。”季琉璃状似随意的提起了昨天药殿中青媌的那个口误。

“额……”青媌的表情有那么一瞬的僵硬,但随即恢复了以往的波澜不惊。“属下当时说安秋语是安贵妃的亲生侄女来着。”

季琉璃见青媌硬是不肯承认当时的口误,便再次试图追问。“我记得你明明说了‘亲生女’这仨字儿,干嘛不承认?”

“璃主子听错了,属下没有说。”青媌坚决否认自己说漏嘴的事情。

主子再三叮嘱过,‘安秋语是安心与御林军统领叶承暗中苟合所诞下的不洁之人’这件事情必须要瞒着璃主子的。

昨日在御医院药殿内说漏嘴后她还立马改了口的!

原以为只是个小小失误,璃主子应该不会发现的才对。

谁知道现在璃主子竟然会揪着这个把柄来质问她啊。

完了,要是让主子知道这件事情就绝对完了。

“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强你了。”季琉璃朝着青媌笑了笑,将‘善解人意’四个字演绎得可谓是淋漓尽致。

青媌一听这话,顿时松了一口气。“那属下便继续为您梳发了。”

“好啊。”季琉璃笑得更为温柔了,可旋即扬声对着空气下命令道。“蚩鹰,给我查!”

第586章

第586章

“属下遵命。”

现身于殿内的蚩鹰领命后就转身打算离去,却被青媌给闪身挡在身前。

“慢!”青媌张开双臂堵住蚩鹰的去路,视线颇偏看向一旁仍坐在圆凳上的季琉璃,语重心长的试图规劝道。“璃主子。

主子不让您知道或参与一些可能会波及性命的事情,完全是主子为了您和未来小少主的安危着想。

您当真不顾主子的好意而去以身犯险么?”

璃主子本来就想要逮着机会去针对安心,若是再让璃主子知道安秋语的身世,指不定得再闹出什么乱子呢。

到时候不只是事态发展将不受控制,就连主子多年来破釜沉舟的计划也会因此功亏一篑!

那她青媌可就真的成为万死难辞其咎的千古罪人了!

“这……”季琉璃纠结地拧起了眉头,一时间也打不定主意是不是该让蚩鹰去调查安秋语的身世。

她知道,耶律卿现在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会把她放在第一位来考虑。

她也理解,耶律卿是担心她自招祸事才不想告诉她某些事情的考量。

可这不代表她能接受耶律卿那种把她排除在外的做法啊。

她不想被单独排挤在耶律卿重要的事情之外,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她被抛弃了似的,特别不好受。

蚩鹰看着季琉璃那为难的模样,也不与青媌再多僵持,转身回到了季琉璃身旁恭敬弯身道。“少主,不必理会旁人的话。

您现在是影卫的少主,那影卫便是您最强有力的左膀右臂。

事情能不能做或该不该做,都不需要您去费心思量。

您只要想好这件事情是不是您想要做的便成,其他的……均由影卫来解决。

至于您及未来小少主的安危,影卫定倾尽全力以死相护!”

“对哦!还有你们在!”季琉璃瞬然间恍然大悟,当即下定了决心。“蚩鹰,让人以最快的速度把跟安心有关的人都给我查一遍!”

“是。”蚩鹰微微颔首,单手在半空中做了个手势命令手下的人去办季琉璃交代的事情。

紧接着,就只见一道黑影自殿内的角落闪出了不远处半开着的木窗。

青媌见状,知道已经无法阻止季琉璃打算撇开耶律卿而自行处理事情的想法,便只能从旁深切叮嘱。“璃主子,希望您万事都能三思而后行。”

“我知道,谢谢你。”季琉璃回以青媌如寻常那般的笑颜,丝毫没有因为青媌有所隐瞒而改变对待的态度。

“……”青媌垂下双眸,避开了与季琉璃的对视。

因为看穿了季琉璃眼底那抹一如既往的真诚与善良,青媌赫然间觉得自己的行径实在太过惹人厌恶。

“啊,对了。”季琉璃突然惊呼了一声,看向蚩鹰。“我都忘了昨日让你去查卿哥哥的去向了,查的如何?”

蚩鹰双手抱拳,如实禀报道。“昨日摄政王出宫后便直接回了卿王府,直到再次入宫前都未曾离府一步。”

“一直待在卿王府?”季琉璃明显是没有想到过这种几乎是不会存在的可能性。

昨天早朝后耶律卿撇下她匆匆忙忙离开,还以为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结果就是为了回卿王府自己一个人待着?

季琉璃越发的想不通这件事情,但也知道现在不是为闲事挂心的时候。

“蚩鹰,你先退下。”季琉璃屏退了蚩鹰,询问站在一旁低垂额首的青媌。“他现在在何处?”

青媌摇了摇头。“属下不知,只是主子离开前说离早朝开始还有时间,先去处理些事情。

等他处理完事情就亲自来接您一起前往朝堂,还让属下先侍候您用早膳。”

……

……

早朝,在季琉璃与文武百官的唇枪舌战中终于结束了。

文武百官尽数离场后,季琉璃又叫退了一旁伺候的崔公公及另外几名小太监。

直到确认殿内再无一人,季琉璃再也无法忍耐的趴在龙椅扶手上干呕起来。

“呕,呕……呕……啊,呕……好难,呕……受……”

而在这时,趁着所有人离开的间隙回到殿内的耶律卿,在看见季琉璃的情况后不禁慌了神。

“璃儿!”耶律卿一个闪身来到了季琉璃身边,轻轻拍打她的背部。“还好么?”

“别,别碰……呕……我。”季琉璃边干呕着边伸手推开了耶律卿,干呕得更厉害了。“越拍越……呕……难受……呕……”

“可是……”耶律卿万分揪心地颦起了眉头。

眼看着季琉璃孕吐的状况愈演愈烈,可耶律卿却因为季琉璃的话而不敢上前,只能束手无策的站在一旁干着急。

直至半炷香的时间以后,季琉璃的孕吐反应才算是告一段落。

“感觉要死了。”季琉璃浑身无力的身子直接横倒躺在了对她来说略显宽大的龙椅之上,大喘着粗气。“呼,呼,呼……”

耶律卿蹲在了龙椅边,掏出怀中特意为她准备的丝帕擦拭她额际出现的些许细汗。“还好吧?”

“嗯。”季琉璃略显虚弱的笑了笑,宽慰道。“没事,别担心,妊娠的正常反应而已。”

“……”耶律卿轻抿了抿唇角没说话,弯身将季琉璃打横抱起。“走吧,带你回宫。”

季琉璃双手环上耶律卿的脖颈,乖乖呆在他怀中一动不动。

###回到了西宫殿,耶律卿在季琉璃的执意要求下只好将她放在贵妃椅上。

“真是拗不过你。”耶律卿指尖轻点着季琉璃的额际,面对她坐在一旁的圆凳上。“不过现在还不到晌午,清晨又起得那么早,你不歇息片刻么?”

“不了。”季琉璃可没那心思去睡觉,她还有事情要办呢。“卿哥哥,你帮我拟一封圣旨,就写……(悄悄话)。”

耶律卿听完不禁挑眉。“你有何用意?又如何确定他是值得信赖的人?”

“这是女人的直觉。”季琉璃信誓旦旦的拍了拍胸脯保证道。“听我的准没错,他绝对是能派上用场的人。”

“好吧,既然堂堂郡主大人决定了,那小王便只能从命了。”耶律卿低头在季琉璃的唇上蜻蜓点水后,笑道。“我让青媌进来陪你一会儿。”

第587章

第587章

临近晌午时分。

季琉璃靠在贵妃椅的扶手上,懒懒散散的打了个哈欠。“哈啊……这卿哥哥怎的还不回来?”

而在此时刚巧到了殿内的耶律卿听到季琉璃的话,不由笑道。“已经回来了。”

“让你拟个圣旨罢了,竟然去了小一个时辰的时间,御书房有那么远么?”季琉璃埋怨着耶律卿的姗姗来迟,她一个人等得好无聊啊。

虽说也不是真的一个人啦,还有青媌陪着。

但不知怎的,自她下了早朝回来,青媌的脸色有些不对劲。

由于担心她还主动想青媌询问缘由,可青媌的句句回答听起来都像极了敷衍。

没办法,她就只有以‘去御医院叫邢祁阳’这个借口暂时把青媌支开了。

从青媌出门去到现在,季琉璃一直在想是青媌遇到了什么事还是自己无意间惹青媌不快,都快把自己给郁闷坏了。

“你这是……”耶律卿见季琉璃满脸憋屈,煞是惊讶。“发生什么事了?”

季琉璃撇了撇嘴不想提青媌的事情,佯装着自己心情不佳的原因是因为耶律卿去得太久。“你也去得太久了。”

“本来都已经拟好圣旨往回赶了,结果半道上遇到了雅雅,这才耽误了些时间,”耶律卿解释道。

“雅雅……”季琉璃听到这个名字时,突然想起自己前几日跟雅雅透露说耶律德命不久矣来着。

糟了,这几日的情况有些乱,她竟然将最重要的事情忘在脑后了。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得抓紧时间开始实施与耶律德商量好的那个计划才行。

啊!

不行,那个计划还不能实施!

制定计划的时候,她已经提前预想过可能是最最糟糕的情况,就是为了能在任何情况下都保证计划的顺利进行。

但高丽国九公主来朝和亲一事,却是她都做梦都没有想到的。

这也就表示着她的计划……在高丽国九公主决定和亲对象并下嫁之前,是绝对无法进行的。

否则,九公主和亲的事情势必会受到影响。

要是因此造成高丽与东临两国交战,她季琉璃恐怕是这辈子都得带着负罪感过活了。

“可不能这样!”季琉璃猛地甩了甩头,站起身就朝门扉处走去。

“璃儿?”耶律卿疾步跟上已经走到门扉前的季琉璃,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我去看看君主的情况。”季琉璃一步也不肯停顿地跨过了殿门门槛,恰巧又瞥见了不远处向她走来的两道身影。“来得正好,跟我走!”

###君主寝殿内,耶律卿、季琉璃、邢祁阳、富公公、青媌人立在龙榻旁。

季琉璃坐在了龙榻边富公公抬过来的圆凳上,指尖掐住耶律德腕间的命脉。

不一会儿,季琉璃就收回手站了起来。

可她却并未将诊脉的结果说出来,而是将邢祁阳拉过来坐下。“你,号脉。”

“啊?我?”邢祁阳坐下的瞬间就弹了起来,惶恐不已的摆着手。“不行不行,我不行的!”

“没什么不行的!”季琉璃将邢祁阳按坐在了圆凳上,完全不给他拒绝的机会。“这是本宫的命令!赶紧的!”

邢祁阳看了看季琉璃,又看了看站在一旁已然面露凶光的耶律卿,狠狠一咬牙。“……是。”

良久……

邢祁阳的眉头皱成了一坨。

再良久……

邢祁阳的整张脸都皱成了一坨。

又是良久……

邢祁阳颤颤巍巍的缩回了手,站起身躲到了不远处的柱子后方,畏首畏尾探出头看着龙榻一方的众人。

在耶律卿、季琉璃等旁观者看来,邢祁阳的举止可谓是怪异非常。

“你干嘛呢?”季琉璃忍不住问道。

虽然明知不可能,邢祁阳仍是满怀希冀。“……那个,能当我今日没进过君主寝殿么?”

季琉璃嘴角狠狠一抽。“你是想让本宫睁着眼说瞎话么?你现在明明是脚踏实地的站在君主寝殿里!”

“!!!”邢祁阳就像才惊觉这个事实似的,顿时面如死灰。“完了完了,这下跳进黄河也撇不清关系了。”

“撇你个大头鬼!”季琉璃没好气的瞪着邢祁阳。“给本宫过来!不然直接拖出去砍了!”

邢祁阳一听可吓坏了。“别别别,郡主饶命!我这就过去!这就过去!”

邢祁阳以几乎是生平最快的速度迈开步伐,冲回到了龙榻旁边。

“瞎耽误工夫!”季琉璃甩给他,开门见山。“我问你,君主的脉象如何?状况又如何?”

邢祁阳略显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在做好了视死如归的准备后只用了四个字总结耶律德的情况。“回天乏术。”

“就这样?”季琉璃不禁有些讶异。

她还以为,邢祁阳应该能从脉象探知耶律德身中两种毒性的事情。

难道是她太高估他在医术方面的天赋了?

“当然不……”邢祁阳开口想反驳但猛然间停住,随即恍开了视线不与季琉璃对视,沉默不语。

‘当然不只是这样!’,其实他是想这么说的。

可他不敢说。

一旦他将君主的情况说出,就表明无论是不是出于自愿,他都必须得加入这场九死一生的皇室纷争中。

季琉璃总算了解邢祁阳是多么的胆小怕事,不过她才不会这么轻易就让邢祁阳逃避现实。

“‘当然不’什么?怎么不继续说了?”季琉璃刨根寻底地追问,并抛下诱饵。“想看看《千草孤本》么?”

果不其然,邢祁阳上钩了。

一听是《药千草》,邢祁阳顿时欣喜若狂的蹦跶了几下。“《药千草》……那个已经失传近百年的《药千草》?!!!”

“没错。”季琉璃失笑着点了点头。“若你能准确说出君主的状况,本宫便亲手默写《药千草》的前五本内容给你,如何?”

“没问题!”邢祁阳毫不犹豫的应道。

下定决心后的邢祁阳,整个人看起来又多了几分男儿的英豪气概,与之前瞻前顾后以求自保的懦弱行径比起来,完全就是判若两人。

按理来说,寻常人要是突然听到自己能够得到梦寐以求而求之不得的东西时,肯定会以为是被开了玩笑。

但不知怎的,邢祁阳对季琉璃那听起来荒谬至极的话却连丝毫怀疑都没有。

他就是相信季琉璃熟记《药千草》并且能一字不落地默写出来!

第588章

第588章

邢祁阳闭上双眼深呼吸一口气,再度睁开双眼时已经半点怯弱也无。“行,那我就直说了。

君主的脉象似有若无,微弱到几乎已经感觉不到。

一如前几日给君主诊脉的御医首及其他御医口中所述,时日无多。

但我刚才在给君主号脉的时候,发现了很奇怪的两点……不对,是三点。

其一:

君主的脉象,不像是濒死之人的脉象。

通常人在濒死的边缘,脉象的情况都是时好时坏,极不稳定。

可从君主的脉象看来,虽然情况不容乐观,却规律得有些不像话。

与其说是濒死,我倒更宁愿相信君主是陷入沉睡。

其二:

尽管痕迹不太明显……

不过君主的病入膏肓,并非自身龙体抱恙所致。

而是由于两种不知名的慢性毒药相互制衡、抵抗,才间接造成了现如今的状况。

倒是不用担心,君主体内的两种毒性都已经被彻底肃清,应该就是在前几日的样子。

并且,君主有血亏的症状出现。

我猜应该与龙体内两种毒性被肃清有很大的关系。

其三:

在君主体内的毒性被肃清后没多久,也不知是何人出于何种目的,竟让君主进补了效用甚强的东西。

还好进补的量不大。

不然,君主可能在服下进补东西的当场暴毙身亡了。

好了,我也就知道这么多了。”邢祁阳说完话就看向季琉璃,两眼直冒金光。“怎么样怎么样?我够资格得到郡主亲笔默写的《药千草》?”

“噗,看你那猴急的样儿。”季琉璃忍不住笑了出来,。“虽然没有全对,但也八、九不离十了,算你过关。半个月内,我便将《药千草》前五册默写本交到你手里。”

邢祁阳生怕季琉璃会反悔似的,因此忙不迭颔首道。“好好好好,别说半个月了,就算等半年我也心甘情愿。”

“慢着。“耶律卿打断了季琉璃与邢祁阳的相谈甚欢,皱起眉头。“刚才的那些话,是不是该解释一下?”

他虽然将邢祁阳的话听得一字不落,却无法将这些话跟自己所知道的有关耶律德的情况联系在一起。

有关耶律德的情况,还有这么多年来自己被冷眼相待的原因,他也都是在前几日与季琉璃单独相处在念馨苑中时从她嘴里得知的。

当时季琉璃就说过耶律德身中两种毒性,活不过‘明日午时’。

这么几天下去了,尽管有些大逆不道,可他就一直在想耶律德为什么还没死。

毕竟季琉璃的诊断之言一般都不会出错的。

至于那什么进补的东西……应该是不可能的吧?

这几天他每日都会避开众人的耳目来看看耶律德的情况,耶律德始终是处于昏迷不醒的状况,要怎么进补品?

还有!

耶律德体内的两种毒性在前几日就被肃清了是怎么回事?

这种事他可没有听说过啊。

“别急,我这不正打算解释么?”季琉璃瞥了一眼耶律卿,转身向不远处的圆桌走去。“说来话长,都过来坐下吧。”

季琉璃是不拘小节之人,认为所有人都能跟她同席而坐。

可殿内能跟季琉璃平起平坐的人除了龙榻上的耶律德就只有耶律卿了。

就连行事言语较为随意的邢祁阳也懂得最起码的尊卑有别。

于是,现场就成了季琉璃、耶律卿二人在圆桌前入座,邢祁阳、青媌、富公公三人立在一旁的尴尬景象。

“……”季琉璃略显无奈的抚了抚额,倒也不强求这一点,神色凝重地开口道。“今日要你们在场,是为了要跟你们说一些事情。

其实君主体内的两种毒性,早在前几日我扮作医者入宫的时候就已经解去了。

至今不说,也是顾虑了很多的事情。

原本我想凭自己的力量去查找出对君主下毒的罪魁祸首,但现在看来是我太高估自己了。

君主的事情,并非依靠一个人异想天开就能解决的。

我其实几日前就知道了君主体内两种毒药中毒性较重的一种是耶律智、耶律克这两个人合谋干的,只是苦于没有证据和证人去指证。

况且,就算找到证据惩治了最近才对君主下毒的耶律智、耶律克也是无济于事。

耶律智、耶律克给君主下的慢性毒药虽然毒性较重,可充其量不过起了激发君主体内潜藏毒性的作用罢了。”

“也就是说……”耶律卿思绪冷静地总结出了最重要的一点。“真正对他造成致命伤害的,是第一种毒性。”

“对。”季琉璃点了点头,偏过头看向了一旁的邢祁阳。“祁阳,关于安怀仁,你了解多少?”

邢祁阳不知道季琉璃为什么会突然问到安怀仁的事情,却还是回答道。“安怀仁是两年前被安贵妃执意送进御医院的人。

医术不行,药理不行,人品更是差劲到了极点,御医院的其他人基本上是不敢惹他,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唯一的可取之处,大概就是熬药的手艺了。

不然,为君主熬药的重任怎么会被交到他手上?”

“什么?!”季琉璃难掩震惊的惊呼着,低声呢喃道。“天哪,竟然这么明目张胆的么?”

耶律卿仿若是没听到季琉璃的惊呼与呢喃,只在意邢祁阳的口中所述。“为何会有人专门负责给他熬药?不对,应该说……为何他会需要专门给他熬药的人?”

“在你离开东临前往边境后不久,君主的身子每况愈下,喝药的次数跟每日用膳的次数相差无几,这些你不知道么?”季琉璃还以为耶律卿对耶律德的事情了若指掌呢。

“不知。”耶律卿坦白承认了自己对于耶律德身体情况一无所知。“我并未特别让人调查他的事情。”

说实话,自从他的母妃去世之后,他因为心中怀有恨意,根本不曾在意过耶律德的事情。

尽管前几日季琉璃跟他说过耶律德这么多年来摒弃他、任由旁人欺凌他的原因……其实是为了保护他。

可就算如此,也改变不料母妃蒙受不白之冤枉死这个事实!

他无法理解耶律德隐忍至今的做法,更搞不懂这么做究竟意义何在!

第589章

第589章

季琉璃看出了耶律卿的心事重重,张口想要安慰却还是被自身的理智给阻止了。

现在这样气氛凝重并且还有旁人存在的场合,并不适合儿女情长。

“嗯哼。”季琉璃清了清嗓子提醒耶律卿回神,说出自己对安怀仁给耶律德熬药的看法。“事情其实出乎我的意料了。

虽然有想过安怀仁应该插手了给君主熬药的事情,可没想到这件事情竟然是交给安怀仁全权负责的。

我姑且推算了一下,君主应该是四至五年前的这段时间里被下的毒,就这么刚刚好发生在三王爷主动请缨前往边境的不久后。

很明显,下毒之人是想要趁着卿……摄政王不在东临的绝妙机会让君主毒根深种无力回天。”

邢祁阳被季琉璃换来换去的话题绕得有些糊涂。“郡主,您话题也转得太快了,我思绪跟不上,完全都不知道您在说什么了。”

当然,在场被绕糊涂的不只是邢祁阳,就连向来睿智决明的耶律卿都被季琉璃的话给绕了进去。

“我……本王也明白不了。”耶律卿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试探性的猜测道。“整件事情的幕后主使,是安心?”

他想来想去,季琉璃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在有关安怀仁的话题还未结束时,就强行提到了耶律德是他离开东临后被人暗中下毒的事情。

唯一的可能性,就只有将看似不关联的‘两年前安心执意送安怀仁入御医院’‘四年前君主被下毒’‘安怀仁昨夜被安心安插在牢中的心腹暗害致死’三件事情假设到一起而得到的那额结果。

“真是一点就通。”季琉璃赞许着耶律卿,随后才开始解释道。“我在知道君主是四年之前被下毒药后,就派人去查了。

四年前,摄政王主动请缨前往边境后不久,君主曾经因为不明原因昏睡过整整二十四个时辰。

全御医院都找不到君主昏睡的原因。

由此,安心推介了一个熟人入宫,君主便醒来了。

更值得一提的是在这之后,熟人就跟两年前的安怀仁一样,被安心以‘他是个人才’的理由给硬塞进了御医院。

那个熟人倒是因为有真材实料,得到了御医院中大部分人的认可,甚至还被脾性怪异的伍一品给收为亲传弟子。

虽然此人在御医院的日子混得不错,不过至今仍无人知晓当初这个熟人是使了什么法子让君主苏醒。

直到两年前……更准确点,应该说是安怀仁入御医院不久。

这个熟人因为‘得罪’了安怀仁,被安怀仁用棍棒殴打致内伤过重,最后不治而亡。

安心第一次安插熟人进入御医院,时间与君主中毒的时间吻合。

第二次安插安怀仁进入御医院,则那个极有可能是给君主下毒的熟人没了性命。

再到昨夜,安怀仁被押入天牢的当日就被安心安插在天牢的心腹给除掉了。

现在我就来大胆假设一下:

我,就是安心。

平常视为眼中钉的三王爷离朝前往边境守关,完全就是除去君主的最好好时机。

我先用想办法让君主昏迷,制造机会让人以为君主体弱,便有了名正言顺让君主每日喝药的理由。

一转眼已过了两年,可不知道是熟人良心发现还是后来的利益不够,竟然跟我说不想再给君主下毒。

没办法,我的计划无论如何都必须实现,就找了另外值得信赖的安怀仁入御医院顶替熟人。

但昨天,安怀仁除去熟人的事情被我……不对,被‘郡主’知道了,还被摄政王给派人押入了天牢。

为了防止安怀仁泄密,我就让早就安插在牢中的亲信偷偷解决掉了安怀仁。”

“天呐。”邢祁阳对自己禁不住《药千草》诱惑的这件事情感到后悔。“虽说一睹《药千草》不枉此生,但果然还是不该掺和进来,这下就算有几条小命也不够丢的了。”

富公公尽管震惊,却不敢相信毫无依据的假设,只能提醒着季琉璃要谨慎。“郡主,此番言论若是未经证实,请勿对外而言,恐会招来灭顶之灾。”

“本王倒是觉得郡主料事如神呢。”耶律卿难得的赞赏起了季琉璃。

季琉璃不明所以的看着耶律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耶律卿从怀中掏出了几张写着工整字迹的纸张,放在桌面上。“这是本王今早刚刚得到的密信,郡主的假设与密信上所写的内容分毫不差。”

一时间,季琉璃、富公公、邢祁阳、青媌四人的目光集中在了桌面上那几张皙白的宣纸之上。

“这!”季琉璃抓起了密信摊开一看,被密信的内容惊得瞪大了双眼,偏过头怒声质问耶律卿。“既然有密信,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

富公公被季琉璃突然的暴脾气被浑身一颤,双膝一软就跪在了季琉璃面前。“郡主息怒,郡主息怒啊。”

他其实是想劝郡主别对三王……摄政王不敬的。

要知道摄政王是出了名的残忍暴戾,从来就没把任何人给放在眼里。

听说这郡主并非东临人士,肯定不知道有关摄政王的传闻,才会如此不知水深水浅的对摄政王怒言相向。

但紧接着眼前出现的下一幕场景,让富公公及时常听到摄政王残暴传闻的邢祁阳皆是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只见耶律卿不怒反笑地抬手捏了捏季琉璃的鼻尖。“如果一早就揭晓了谜底,不就听不到小璃儿这么一番精妙绝伦的测论了么?”

‘嘶……’

‘嘶!!!’

邢祁阳、富公公齐齐在心底倒吸了一口凉气,不是怀疑自己听错了就是怀疑自己看错了。

那传言中的残暴战神竟然笑了?

还以柔言细语的态度宠溺着一个女子?

最最让人难以置信的是摄政王对郡主过于亲昵的称呼。

‘小璃儿’?

郡主的闺名不是叫‘季青青’么?

啊,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摄政王应该只喜好男色呀。

怎的也开始同旁人一样对郡主极尽所能献媚了?

莫非也是想借此机会夺得郡主芳心,好一步登天?

“说正事儿呢,别闹!”季琉璃负气拍开了耶律卿的手掌,余光看了一眼跪在地面上不敢抬头的富公公。“富公公,别这么一惊一乍的,本宫又不吃人,赶紧起来吧。”

第590章

第590章

季琉璃都已经让富公公起身了,可富公公仍是跪在原地未起身,整个人看起来呆呆愣愣的。

不只富公公,就连杵在富公公身旁的邢祁阳也因为季琉璃无所畏惧的率直言行而吓得浑身颤了几颤。

他们看见什么了?

郡主不仅对摄政王没个好脸色,还直接动上手了?

这,这实在是太令人惊悚了。

邢祁阳、富公公不由得开始怀疑起季琉璃、耶律卿是否在此之前就已经相识。

“富公公?富公公?”季琉璃连唤了富公公好几声却连一次回应也没有得到,不由得颦着眉头提高嗓音。“富公公!本宫让你起身!”

“是是是!”回过神来的富公公急忙点了点头,手脚并用的站起身。

“唉。”季琉璃闷声叹了口气,放下了手中的密信,犯起了难。“就算知道了她是始作俑者,可密信终究只是密信,要有确凿的证据才能令安心俯首认罪啊。”

对于季琉璃的疑惑及困扰,耶律卿选择了默不作声,并在心底进行了深刻的自我检讨。

其实他手上并不是没有安心的罪证。

当然,也有耶律智、耶律克乃至此二人党派所有人的证据。

但他手上搜集到的罪证偏偏都是关于那些人自身行为的罪证,牵连甚少。

就算强行问罪也只不过能收拾掉几个微不足道的杂碎而已,成效不大不说,极大可能会打草惊蛇。

不对,不是极大可能……是一定会打草惊蛇。

若是让安心党及耶律克党派的人有所察觉,那要搜集更多的罪证就难如登天了。

至于要检讨的事情……由于他没有过多插手或规定千凰的事务,才会导致千凰在搜查探索方面能力的不足。

他花了整整一年建立千凰的初衷,是想要将害母妃枉死的所有参与其中的人全部查出来。

其实就算不彻查,他也知道整件事情的幕后元凶就是安心。

倾尽了千凰所有人力,虽然是查到了那些对母妃枉死事件缄口隐瞒的知情者……

只怪当时他的想法不够成熟,没有及时派人监视安心,也没有早点派人抓住那些知情者审问。

因此还没等他搜集到足够多能问罪安心的证据,绝大部分的知情者就都被安心暗中派人解决掉了。

剩下除安心这个主谋以外的知情者,就只有安心的奶娘及耶律苍的母妃王媚颜二人而已。

到后来,为了能全力应付时不时就会来主动找茬的耶律智、耶律克、安心及他们派来的刺客,搜查证据的事也就先暂且搁置下来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千凰组织的阵容越发展越庞大。

不得不承认的是,他那少得可怜的王爷俸禄及名下几处产业的盈利根本就养不起千凰那么多人。

刚巧那时候,千凰的人每隔几天就接到有人委托除去某人的委托。

在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千凰便以‘杀手组织’的名号开始在东临活跃起来。

直到他主动请缨前往边境守关之前,千凰的势力已经发展渗透到了东临以外的其他大、小国。

在他离开东临后,府中事务、千凰事务、产业事务就都交给了青釉、青芒他们打理。

置身边境的他,几乎每个月都会收到青釉针对各项事务的详禀书信。

不过他军中事务繁忙,根本就无暇执笔回信。

就这样,千凰在他的不管不顾中,成为了东临、乃至各国都闻名遐迩的杀手组织。

这本该是令人欣慰的事情。

但现在看来,千凰杀手组织除了杀人放火外也就没啥值得‘赞许’的地方了。

找人的事情千凰不擅长,不然也不会至今找不到季琉璃素未谋面过的双亲和前段时间失踪的甄穆兰了。

这么多年来,搜集到的有关安心、耶律智、耶律克那些人的罪证尽数差强人意,可见搜集证据也不是千凰的强项。

归根究底,是千凰太执着于维持‘杀手组织’这个名头,因而忽略了其他方面的延伸发展。

耶律卿由于脑子里想着该怎样重新整顿千凰,整个人就彷入无人之境的思索了起来,连身旁季琉璃说话的声音都未曾察觉。

“先暂时不管有没有证据,君主所中之毒……”季琉璃开始讲话后发现一旁的耶律卿心不在焉,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头。“喂喂喂!回神啦!我在讲很重要的事情!”

“我的错,抱歉。”耶律卿赶紧堆着一脸的谄笑向季琉璃赔不是。“你继续,你继续。”

季琉璃没好气的横了耶律卿一眼,才接着先前停顿的地方道。“君主所中之毒是我解的,那效用甚强的补药也是我在替君主解毒过后给君主服下的。”

讲这句话的时候,季琉璃改回了随性的自称,‘我’。

一直‘本宫’‘本宫’的麻烦死了。

之前,是迫于无奈才在一些场合自称为‘本宫’。

她还是觉得最普通的‘我’最适合自己。

而听到季琉璃坦诚之言时,耶律卿、青媌、邢祁阳都愣在了当场。

这一次,富公公的模样倒是显得较为平静,当时虽然没有亲眼见到季琉璃为耶律德解毒,但已经知道了她是能够解去耶律德体内剧毒的。

“……”耶律卿再次陷入了沉思状态。

他不明白……

为什么季琉璃明明为耶律德解了毒却隐瞒着不说?

为什么给耶律德解了毒,却又让其服下了本不该被服用的补药呢?

尽管耶律卿无法理解季琉璃的做法,但理智告诉他,季琉璃不可能会无端做出这种荒唐至极的事情。

仔细一想的话,那原本只听从耶律德一人命令的影卫和向来只负责贴身保护耶律德安危的蚩鹰,此番却尽数听命于季琉璃。

既然季琉璃能够随意调动影卫,就表明了耶律德与季琉璃之间是达成某种共识或协议,耶律德才会将调遣影卫的权利交给季琉璃。

本来,他怎么也想不通耶律德会将影卫交给季琉璃的原因,结合着季琉璃给耶律德解毒又喂补药的事情来看,耶律德本人应该是自愿服下补药的吧。

可耶律德为什么要这么做?季琉璃又为何要接受这样的事情?

他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第二十一章更改通知

有小伙伴告sù

小觞说第二十一章有点奇怪呀~~~~

小觞自己其实也觉得有些奇怪,想来想去,小觞还是决定把二十一章的后半部分删除重写剧情~~~~

今天会把改动之后的二十一章和新写的第二十二章一起上传,会有点晚。

敬请期待。

楔子

元丰国,元丰五十七年四月初五

清晨

“哇……哇……”

婴孩儿凄厉的啼哭声惊醒了金家上下的所有人,上至金家老祖宗,下及伙房厨娘,先后在一炷香之内气喘吁吁地赶到了哭声传出的房门外。

还未缓过气,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视线中闪出了一位披头散发、赤裸着白嫩的小脚一路小跑着赶过来的年轻女子。

明显快要喘不过气的她,却还是希望房内的小女婴能够听到自己的安慰。“璃,璃儿别哭,娘,娘亲来了。”

众人将眼光从不顾形象的少夫人的身上移开,果不其然,一个上半身未穿衣物的俊朗男子在女子身后奔跑着。

边跑边挥舞手上的金丝兰花绣鞋,男子对前方女子直接接触地面的小脚是心疼不已。“妖儿,妖儿,慢点,先把鞋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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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说,在这个思想封建的古代,女子不能看见男子的裸身,男子更不能直视女子的赤脚。尤其是做主人的,必定是衣着光鲜、光彩夺目才对。

两人如此不合乎礼教的举止,众人中非但无人表现出诧异、惊讶之情,反而个个哀声叹气,无语望天。

俗话说,习惯成自然。想来,众人对眼前发生的事情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因为,前方的是她们向来缺根筋的少奶奶陆小妖,后面的赤膊男子就是总把缺根筋的少奶奶照顾得无微不至的金家大少爷金海。

“璃儿。”陆小妖焦急万分地推开了房门,将在床榻中央死命哭泣的小女婴抱进怀里,竭力安抚着小女婴。“璃儿乖,娘亲来了,别哭……”

后脚进门的男子随手把金丝兰花绣鞋丢在一边,拦腰横抱起打着赤脚的陆小妖,把她安置在床边的软榻上,又拉过一边的被子遮盖住陆小妖的下半身,这才松了一口气。

“哐哐哐。”敲门声传来,他们所熟悉的丫环小兰的声音响起。“少爷,少奶奶,老祖宗让你们把小小姐抱出去,他很是担心小小姐的情况。”

“小兰,回老祖宗,我这就来。”金海朝着门口应了一声,便抱起了陆小妖怀中的金琉璃。“妖儿,走吧。”

在金家老祖宗见到了安然无恙的金琉璃后,就让众人回去该干嘛干嘛了,自己随后也回了房。

当天晚上,金海在自己房中的书桌前坐下,微笑着看着软榻上双双进入梦乡的陆小妖和金琉璃,打算第二天一早带着这母女俩去城外的山水间游玩。

只是,他不知dào

,他的这个打算,会让爱女金琉璃脱离金家的保护圈十多年。

元丰五十七年四月初七

穿戴好繁复的衣衫和佩饰,金海走向床榻,弯腰唤醒还在熟睡当中的妻子。“妖儿,该起身了。”

“相公。”陆小妖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不明所以地看着金海。“怎么了?”

“你为了生璃儿,已经近一年未出府游玩过了,况且璃儿出生到现在也未曾出府过,今天天气不错,我带你们去郊外踏青。”金海掀开了覆盖在陆小妖身上的绣花丝被,取下挂在屏风上的粉红色衣衫亲自为陆小妖穿上。

任由金海为自己衣服,陆小妖懒洋洋地将身体靠在金海身上,想起了自己那七岁多的可爱儿子金明朗。“朗儿一起去吗?”

“睡迷糊了,傻妖儿。”金海将陆小妖轻如羽毛的重量推移到了一边的床柱上,蹲下身子为陆小妖套上仅有他巴掌大的丝绸小绣鞋。“朗儿今年不是开始上学堂了么?现在这时间应该在读早课了。”

陆小妖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后脑勺,调皮地朝金海吐了吐舌头。“……我忘了……”

半个时辰后,金海、陆小妖及被金海抱在怀中的金琉璃,坐上了等在金府门口的马夫所牵住的马车。

就这样,马车内的金海、陆小妖、金琉璃,马车外的马夫刘昌、丫环小兰,一行五人踏上了一段……通往生离死别之路的旅程。

元丰国外十里,城郊

“老大,前方有一辆马车过来了,好像是元丰首富金家的马车。”一个尖嘴猴腮的丑陋男子冲着仰躺在地上的年轻男人谄媚邪笑。“这可是只大肥羊啊,马车里肯定有不少好东西,老大,咱们劫了他们,把值钱的东西都抢过来。”

“金家?”年轻男人翻身坐起,一巴掌打在丑陋男子的后脑勺。“你个不成器的东西,老子跟你说过多少次,遇到大肥羊就要把眼光放长远点,绑了他们跟他们的亲人要赎金才是首要的。”

揉了揉被年轻男子打疼的地方,丑陋男子噘着嘴嘟嘟囔囔,活生生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娘们。“你根本没说过啊……”

“还犟嘴?”年轻男子怒瞪丑陋男子,没好气地冲丑陋男子低吼。“快给老子去绑了他们!”

“是是是……”丑陋男子缩了缩脑袋,转过身立马换了个嘴脸,双手叉腰,颐指气使地看着众人。“你们都听见了吧?快去把他们全都绑了。”

“是。”异口同声的震天吼,响彻了整片树林。

对气势表示满yì

的丑陋男子点了点头,将目光移向了他们当中手持弓箭的男人。“三儿,把那碍事的车夫解决了。”

被唤作三儿的男人走上前,拉弓上箭,瞄准了马车外正欲挥鞭的男子……

山坡下方,马车上的几人在听到山林之间回荡的声音时变得忐忑不安起来。

“不好,是山匪。”前一刻还与陆小妖有说有笑的金海面色一凝,临危不乱地向马车外的刘昌下命令。“刘昌,快调头回城。”

“是,少爷。”刘昌拉住缰绳,扬起马鞭,眼看马鞭就要落在马臀上,却失去重心掉下了马车。

他的胸口,被一支细长的羽毛弓箭所贯穿,血流不止。

拼尽最后一丝力qì

,刘昌动了动嘴唇,下一秒便昏阙了过去。

“啊。”丫环小兰惊叫一声,读懂了刘昌口中所说的‘快逃’二字。

不敢再迟疑,小兰赶紧拉过缰绳,没有马鞭的她,直接一巴掌重重地拍在马臀上。“少爷,少奶奶,抓稳,驾。”

马蹄高高抬起,在马蹄接触地面的同一时间,马匹快速往前奔跑,整个马车跟着马匹地奔跑速度剧烈地抖动起来。

山匪们见马车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一个个扬起了势在必得的笑容,不慌不忙地翻身上马,慢悠悠地跟了上去。

回头看着空荡的后方及两边茂密的树林,忠心护主地小兰想出了一个主意。

稍稍收紧手中的缰绳,马车的速度果然慢了下来。小兰放开缰绳,顾不了主仆之别,掀开马车的隔帘严肃地看着金海与陆小妖。“少爷,少奶奶,你们现在从马车上跳下去,奴婢驾着马车引开山匪。”

“不行,我们不能丢下你。”陆小妖想也不想地拒绝了小兰的好意,他们不能为了逃生而把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环当替死鬼。“要跳一起跳。”

“少奶奶!”小兰有史以来第一次反驳陆小妖,她不能眼看着从小对自己情同姐妹的陆小妖有事。

语气一软,为了让陆小妖放心,小兰拍拍胸脯向她保证道。“少奶奶,不对,小姐,奴婢不会有事的,奴婢会在马车再奔跑一段时间后跳下马车,让马车自行前进,到时山匪们就算追了上来,得到的也只是一个空马车而已。”

“小兰,你的这份情我们承下了。”金海用带来的备用衣物把睁大眼睛不哭不闹的金琉璃厚厚包了几圈,然后搂紧身旁已满脸泪花的陆小妖从宽大的窗口处跃下马车。

重重的一声闷响,金海的背部着地,单薄的衣物与凹凸不平的地面产生摩擦让金海背部的皮肤隐隐渗出血丝。

所幸有金海的保护,金琉璃、陆小妖未受到一点伤害。

看也不看继xù

向前疾驰的马车,金海站起身,一手紧抱金琉璃,一手牵着陆小妖细腻嫩白的纤纤玉手,往树林深处跑去。

金海不是贪生怕死,也不是对小兰引开山匪的做法感到理所应当,只是,眼下的情况,他必须先保护自己珍视的妻女。

“哎呀。”不慎被树根绊倒在地的陆小妖痛呼出声,不仅脚崴到了,连手掌心也被地面的小石子划破了皮。

“妖儿。”金海弯身,搀扶起因疼痛而皱起眉头的陆小妖,来不及说一句体贴之语,径自拉过她的细膀绕过自己的脖颈,一转身,借着腰肌的力量将陆小妖背在了身上。

右手托住陆小妖的大腿根部,金海用那条不算结实的胳膊承载着她全身的重量。还好,陆小妖体态轻盈,并不重。

原地转了一圈,看了看四周的地势,金海选择了树林有坡道的方向,迈开步伐。

看着金海耳鬓的不停滴下,陆小妖感觉自己的脚已经好多了便挣扎了两下,想要从金海的背上跳下来自己走。

金海的怀中还抱着金琉璃,陆小妖不能再增加金海的负担。“相公,放我下来,我没事了。”

“娘子,别乱动,咱们得,尽快,找地方,避一避。”金海上气不接下气地阻止了陆小妖的动作。

预感山匪们就要追上来的金海不敢放松警惕,尽快找个地方避一避才是重中之重。

“相公……”双手紧抓金海的肩膀,陆小妖倒吸了一口凉气。“前面……”

金海停下脚步看向前方,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怎么会这样?”

“相公。”顺利地从金海背上滑下,陆小妖站在了地面,认真地问了金海一个问题。“相公,你怕死么?”

一把握住陆小妖冰凉的小手,金海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我不怕。”

不做解释,陆小妖抱过金海怀着的金琉璃,亲了亲她的小脸蛋,满脸歉疚。

陆小妖本有千言万语想对金琉璃说,但话到嘴边,陆小妖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扯下腰间的玉佩,陆小妖将玉佩系在了金琉璃脖颈后,翻起一片多余的衣角轻轻遮住金琉璃的小脸蛋。

被陆小妖的举动弄得迷迷糊糊的金海一脸茫然“娘子,这是做什么?”

“我不能让璃儿跟我们一起死,这玉佩本应该在璃儿一岁生辰时交予她,现下,便提前给了她罢。”陆小妖忍着脚腕的疼痛一瘸一拐地走向悬崖左侧长势正旺的杂草堆前。

蹲下身子,拨开杂草,拔掉中间最不引人注目的矮杂草,陆小妖将不哭不闹的金琉璃放置在已经被拔除的矮杂草原先的位置。

确定金琉璃不会因为地面不平而感到不舒服,陆小妖用手中的碎杂草覆盖在襁褓之上。

“金家的人就在前面,给我追!”发xiàn

金海身影的山匪大吼。

听见山匪的声音,整理好杂草堆的陆小妖赶紧远离杂草堆,生怕动作一慢,山匪们会发xiàn

杂草之中的端倪。

到了崖边的山匪们呈一个半圆的包围圈,封住眼前穿着华贵的二人的唯一一条活路。

年轻的山匪头子畅快淋漓地大笑起来。“哈哈哈,跑啊,再跑啊。”

陆小妖躲进了金海温暖又让人安心的怀抱中,胆子也壮了不少,质问山匪有关于小兰的事情。“我的丫环小兰呢?”

“小兰?你是说那个马车上的小姑娘?”谈起这个小姑娘,山匪头子不由心生敬佩。“在我们快追上马车的时候,她纵身跳进了边上的深潭里。”

眼眶一红,陆小妖声音哽咽。“小兰,我们对不起你。”

“妖儿。”金海搂住陆小妖的细腰,带着她转身,面对深不见底的崖口。“咱们走吧。”

仰起脑袋与金海对望,陆小妖咧开嘴角。

“喂!!!”终于知dào

金家男女接下来的举动,山匪头子的手高高举起,想要阻止二人弃生的念头。

没有注意到身后众人惊恐的表情,金海、陆小妖共同往前迈了一步,迎接她们的,是极度难受的下坠感……

山匪一行人瞠目结舌地看着空旷的崖边,一时间没了主意。

“老大,这可怎么办?”丑陋男子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呆呆地转头看向身边的年轻男子。“这俩大肥羊居然跳崖了。”

“你问老子,老子问谁去啊。”年轻男子翻身下马,走到悬崖边朝下探视。

在寻找二人的身影未果后,年轻男子哭丧着个脸抱怨二人的性急。“这金家的人怎么都这么急性子,老子话还没说完呢。”

“老大,那咱们救下的马夫和小丫环该怎么办?”丑陋男子斜眼瞥了瞥后方缓缓驶来的马车。“怎么着也不能放他们回去,虽然咱们不怕官兵,可寨子里的老弱妇孺见不得大阵仗的。”

朝崖边行驶而来的马车内,受伤昏厥被山匪们包扎好伤口的马夫刘昌、溺水失去意识被年轻男子换上干净衣物的小兰各自靠在马车的一角,面色一致地惨白无血色。

“怎么办……养着呗,谁让咱们一下子害了两条人命,就当赎罪吧。”顺着丑陋男子的视线望去,年轻男子叹了口气。“不过,咱们的粮草储备最多能坚持到本月中旬了。”

山匪们本来只是打算绑了金家的人求赎金,这样山寨里的伙伴们才不至于饿肚子。

没想到,人没绑到,赎金要不来,还多了两张需yào

喂饱的嘴,这下真是得不偿失了。

踩上马踏,年轻男子跨坐在马背上,带领着一众垂头丧气的山匪们往山寨的方向行进。“回寨子吧,给金家跳崖的这二人烧点儿香,毕竟是咱们害他们丢了性命。”

“唉……”山匪们整齐划一的叹息声在崖边回荡,久久不散。

第一章 谷中医女初长成

神医谷。

一棵生机盎然的千年古树屹立在神医谷的正中央,粗壮的枝干四处延伸,茂密的绿叶也不甘示弱,无论枝干盘旋到何处,绿叶都与之相随,形影不离。

古树那充满安全感的茂盛枝叶之下,一位长相精致的小姑娘正埋头捣弄着一般医师连碰都不敢碰的毒性药材。

小姑娘专心致志的模样,尤其让人为她着迷,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镶嵌在她巧夺天工的脸蛋上,雪白的皮肤竟然散发着一阵阵淡淡的桂花香气。绝色倾城的精美容貌,如果出了神医谷,那毫无疑问,会是引来各国争斗的红颜祸水。

她,有着一个清丽脱俗的名字,季琉璃。

季琉璃,今年十三岁,从小跟奶奶相依为命地生活在一起,因为生活的艰辛,季琉璃的心智要比同龄人成熟得多,五岁开始就已经学会如何照顾满鬓斑白的奶奶了,至今已七年,她依旧是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奶奶。

季琉璃每年都〖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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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要过一次特殊的生辰,也就是奶奶将季琉璃从神医谷外抱起的那一天,元丰五十七年四月初七。

关于季琉璃的真实生辰,怕只有季琉璃的亲生爹娘才知dào

了。

十三年前

当时已年近六十的琉璃奶奶,也就是季青青,在出谷购买了日常所需的柴米油盐返回神医谷的途中时,听见不远处有婴儿啼哭的声音传来。

年事已高的季青青放下肩上背起的包袱,步履蹒跚地来婴儿啼哭声的来源处,拨开了四周茂密的杂草,如此凌乱的杂草,想必是之前有人仓促地想要隐藏什么重yào

的秘密。

季青青将杂草扒开,赫然发xiàn

,杂草堆之间被保护着的,除了那个发出啼哭的小婴儿再无其他。

掩盖得特别严实地杂草堆足以证明,小婴儿绝对不是个弃婴,十有八九是小婴儿的父母遇到生死劫,才会在仓促之下将小婴儿藏匿在此地。

双膝跪地,季青青借着地面的力量支撑着年迈的身体,抱起了地上的小婴儿。

掀开遮住了小婴儿整张小脸的襁褓一角,本想查看小婴儿是否安好,却发xiàn

她的胸前挂着一块通体红润的玉佩。

玉佩的雕工,用鬼斧神工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这血红玉佩上栩栩如生的凤形图案,犹如在描绘着凤凰浴火重生的古老传说。

凤形玉佩上,凤凰的胸口位置处,被一小块真金所填充,刚好是个心形。

此刻,季青青已然没有了初见玉佩时的惊艳,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叹为观止的眼光。

这心形黄金的正中间,还有一块几乎可以无视地小红点,犹如芝麻粒儿大小,无知的人,绝对会以为这是这块玉佩之中的瑕疵。

可季青青,绝对不包含在这无知者行列之中,因为季青青拥有一双异于常人的眼睛,能看清比蚂蚁还小上许多的任何事物。

虚眼一看,季青青看清了那心形真金上所雕刻的文字,微微张口,季青青念出了文字的内容。“琉……璃……”

将视线移向怀中的小婴儿,季青青继xù

之前的动作,掀开了小婴儿脸部的襁褓,可在季青青看到了小婴儿的长相时,季青青那双诡异的瞳眸好似已经看到了小婴儿注定不平凡的未来。

没有再多思虑什么,季青青将玉佩自小婴儿的脖颈取下,放入自己的怀中,吃力地抱着小婴儿站起身,走了几步,弯腰提起之前放在一边的包袱,缓缓地走向自己一个人独自生活了几十年的家,神医谷。

季青青是一个性格孤僻之人,向来不与外人打交道,也没有家人。遇到小婴儿,不外乎是机缘巧合,既然上天注定要让季青青遇到小婴儿,季青青自然是决定顺应天意,将小婴儿带回神医谷,当做自己医术的唯一传人。

时光荏苒,岁月的流逝让季青青年迈的身体一天比一天衰弱,已经卧床三月有余的季青青硬撑着软弱无力的身躯走出了房屋。

靠着拐杖的支撑,季青青颤颤巍巍地走到季琉璃身边停住。“璃儿。”

季琉璃见卧床许久的季青青竟然不顾身体的虚弱除了寝居,连忙放下手中的药材,站起身去搀扶正在不住喘气的季青青,话语里满是担忧与不忍。“奶奶,您怎么起来了?”

季青青此时早已年过古稀,身体衰老的情况让季青青很是疲惫,就在一炷香以前,季青青已然有了预感,预感自己活不过一个时辰了,便扛着虚弱的身躯,来跟这个自己最舍不得的小丫头道别。“我呀,活不过一个时辰了,来跟你道个别。”

虽说季青青的言语中不乏苦涩之意,可为了不让季琉璃太过悲伤,季青青选择了用微笑面对即将来临的死亡。

“奶奶,您怎么老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季琉璃撅起嘴唇娇嗔道,不满季青青那令人晦气的言语。

季琉璃知dào

季青青的身体状况一日不如一日,也在很久之前就做好了心理准bèi

,但在真zhèng

的生死临别之际,她还是觉得自己的天仿佛要塌了下来。

季青青轻轻裂开嘴角,用满是怜爱的眼神凝望着季琉璃。“再不跟你道别,奶奶就再也没机会跟你说话了。”

“奶奶,让璃儿先扶您回屋好吗?”季琉璃动作轻柔地想要将季青青送回卧榻,神医谷里虽然一直维持在初夏时节的温暖气候并且从未曾变换过季节,但这千年古树的树荫之下,仍然存zài

着一丝丝凉气。

“不用,我想再看看这神医谷。”季青青摇摇头,婉拒了季琉璃的好意,她不想在仅剩不多的时间里再卧躺在软榻上看着屋顶的房梁。

季琉璃没有继xù

劝阻季青青,扶着她在古树边靠着的竹椅上坐下。

眺望着不远处的隐秘谷口,季青青的思绪仿佛回到了十二年前的那个春天。“璃儿,还记得奶奶跟你说过你是怎么来的吗?”

季琉璃擦擦眼泪,坐在竹椅边一边的小板凳上,紧紧抓住季青青所坐的竹椅的扶手。“记得,奶奶是在神医谷外捡到璃儿的。”

“奶奶活不过今晚了。”季青青收回眼光,看着眼前的季琉璃,伸出苍老的手轻抚季琉璃的脸颊。“你出谷去吧。”

早已充盈眼眶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季琉璃声音哽咽,抬手覆上季青青轻抚着自己脸蛋的粗糙手背。“不会的,奶奶,你还可以活很久的。”

第二章 琉璃泪埋季青青

“璃儿,听奶奶的话,出谷去吧,找到你的亲人。”嘴角一勾,季青青是极其希望季琉璃找到亲生父母的,可是

季青青最在意的就是季琉璃这般倾国倾城的容貌,如若就以这副模样出了神医谷,只怕季琉璃会落入歹人之手。“记得,用奶奶教的易容术,换一张脸,千万不能让人轻易的看到你的真容。”

“我会的,奶奶。”季琉璃郑重地点点头。

季青青在季琉璃脸上的手,逐渐失去力qì

,慢慢下滑,拼尽最后的力qì

,在喉咙发声。“璃儿,别说你是神医谷的人。”

话音刚落,手也随之落地,季青青瘦弱的身躯无力的躺在了椅背上,失去了气息。

“奶奶,奶奶。”摇晃着毫无生气的季青青,季琉璃呼唤着与自己相依为命十几年的奶奶。“奶奶,醒醒啊,奶奶。”

怎么也不相信季青青就这样离世的季琉璃不停地呼喊,直到声嘶力竭,直到喉咙发不出声〖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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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音。

令人遗憾的是,无论季琉璃怎样哭喊,也唤不醒季青青了。

天空,乌云密布,雨滴淅淅沥沥地落到了地面上,就好像是上天也在为季青青的逝去感到哀伤一样。

趴伏在季青青尸首边,喉咙发不出声音的季琉璃仍在不住哭泣。

一个时辰后,雨停了,天空放晴了,如同风雨后的彩虹,季琉璃终是接受了季青青逝世的事实。

伸手,摸向地面,在季青青尸体的边上,季琉璃就这么徒手挖坑。

挖呀,挖呀。

季琉璃的指尖鲜血淋漓,鲜血顺着湿润的土地晕染开来,但她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不知dào

挖了多久,终于,一个大坑出现了。

季琉璃站起身,弯腰,用满是泥泞的双手抱起还在椅子上的季青青,不是季琉璃的力qì

有多大,而是季青青太过瘦小。

走到坑边,双腿跪下,季琉璃轻轻地将季青青放在坑里,然后动手,一点点的将季青青掩埋。

一切完成后,季琉璃走到季青青的房间,拿出那块季青青早已刻好,放在她枕边陪伴她入眠的木碑。

把木碑插到了季青青被埋葬的地方,季琉璃再次跪下,朝着季青青的坟头磕了三个响头。

“第一叩,奶奶,谢谢您对璃儿的养育之恩,还教会了璃儿治病救人的本领。”

“第二叩,奶奶,谢谢您给了璃儿十多年的亲情,让璃儿不会因为没有父母的疼爱感到悲伤,待璃儿找到了亲生爹娘,便会征得他们的同意,回神医谷常伴您左右。”

“第三叩,奶奶,一路好走。”

季琉璃虽不曾出过神医谷,但听出谷采纳日常所需的季青青说,季琉璃不满一岁的那一年,元丰国覆灭了,如今,元丰国改朝换代,已成为东临国,国君为前朝大臣,耶律德。

元丰国覆灭,国号改变,年号当然也跟着改变,从元丰五十八年一月初一开始算起,便是东临国东临一年一月初一。

季青青的祭日,按照东临历来算,正是东临十三年八月初八,季琉璃牢牢地将这个日子记在心中,永世不忘。

东临十三年八月初九

阳光明媚,不见昨日雨水的痕迹,是新的一天。

季琉璃从季青青枕下去除玉佩,分开玉佩的挂绳套在自己的脖子上,藏于衣襟内。

这块玉佩季青青一直放在枕头下,不舍得拿出来,就怕碰坏了,以后季琉璃会找不到自己的亲生父母。

整理好为数不多的已经洗的发白的衣物,季琉璃坐在铜镜边,揽起乌黑浓密的秀发束于耳后,盘成男子发髻。

季琉璃从小到大,一直将头发束于耳后,男子发髻是季青青教季琉璃盘的。

盘好发髻,季琉璃拿起桌边的胭脂盒。

当然,这胭脂盒里装的不是寻常女子所用的胭脂,而是季琉璃在学会了季青青所传授的易容术后,又经过自己改良,对皮肤完全无害,相对来说还可以护肤的易容膏。

在脸上涂了涂了一层淡淡的易容膏,容貌已经明显发生变化的季琉璃带上装了衣服的包袱,头也不回地出了神医谷。

她不敢回头,她怕她一回头,看见熟悉的神医谷,就会萌生不想出谷的念头。

走了大概半个时辰,季琉璃皱起眉头,她怎么还没走出这片树林?

忽然,她好像听到了流水的声音,就在右前方。没有迟疑,季琉璃抬脚朝着溪流声传来的方向走过去,不多时,便真的看见一条河。

季青青跟季琉璃说过,如果有一天迷路了,要先找到一条河,然后顺着河流的方向往下游走。

季琉璃刚要转身往下游走,发xiàn

水里竟然有丝丝血迹,不由地担心起来。“有人受伤了。”

顺着血迹往上游看,果真有一个人趴在那里。

季琉璃赶紧上前去,查探男子的情况。

男子的后背应该是被利器所伤,伤口从男子的右肩到左腰部分,并且还在不停往外淌血。

像男子这样长时间趴在溪流中,溪流一直冲洗男子的伤口,寒气入侵加上背部湿润,不仅伤口无法愈合,就连流动的血液都无法凝固,更别提男子会不会恢复意识了,如若季琉璃未发xiàn

这名男子,恐怕他会丧命于此。

不过,溪水的冲刷并非全是坏处,起码男子的伤口是被冲洗干净了。

伸出双手,季琉璃使出全力将失去意识的男子拖到岸上。

“呼,呼,呼.”季琉璃瘫倒在男子身边,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光顾着拖男子了,季琉璃哪儿来的功夫喘气,想喘气也没有能够喘气的劲儿啊。

伸出手,季琉璃的小手搭上男子的命门,打算先替他号个脉,却不料被男子反手抓住。

“啊.”季琉璃惊呼一声,完全吓傻了,这个男人昏迷了还这么有劲?

其实,男子在被季琉璃拖动的过程中,已经有了些许意识,只是无力说话。

“喂,你没事吧?”季琉璃没有缩回被男子抓住的手,用剩下的一只手戳了戳男子受伤的阔背。

男子没有答话,季琉璃觉得男子肯定还没有醒,便用力抽回手,站起身。

仔细打量了四周,看到了一旁树根下长着的几株三七苗,季琉璃疾步走上前,把几株三七苗连根拔起。“小苗儿啊,小苗儿,不是璃儿不给你们留活路,只是这人伤口太大,需yào

的三七苗刚好又刚好是你们这几株的数量,原谅璃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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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仁心琉璃入军营

季琉璃是个舍不得杀生的人,不止是动物,也舍不得断绝植物的生路,一般情况下,季琉璃采药会取其枝叶,不会连根拔起,但与人命比起来,也只能对不起植物了。

走到河边,将采到的三七与捡到的一片枯叶放进水里清洗,待到洗干净了,便将三七放到那片枯叶上。

蹲在男子身边,将枯叶放在一边,季琉璃伸手撕开男子身后的衣物,露出男子背后深可见骨的伤口。

取下三七枝干上的小叶,季琉璃将三七叶撕碎,放在手心搓揉,直到三七叶被揉烂,渗出青绿色的汁液,季琉璃便把三七叶平均地放置在男子的伤口上。

打开随身的包袱,季琉璃取出一件干净的衣物。将衣服撕成长条,贴上男子的伤口。她从男子的背后伸手,挤进男子胸膛与地面的夹缝中,费力地把布条缠绕在男子的身上。

最后,在男子的腰际,季琉璃用两个衣袖打了个结,固定住布条。

淡淡*{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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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的药草香将男子包围,男子紧闭的双眼终于睁开,死盯着松了口气的季琉璃。“你,会医术!”

季琉璃听见男子说话,赶紧将脸低下,凑到男子半贴地面的脸庞前。“你醒啦?”

“你,会医术!”男子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白白嫩嫩的小男孩儿,重复这句话。

“我会。”季琉璃点点头,微微一笑,以为男子是警惕陌生人。“你的伤口我已经处理过了,你没事了。”

不顾伤口挣扎起了上半身,呈双膝跪地状,男子低下头恳求着季琉璃。“小大夫,请救救我们吧。”

季琉璃一愣,有点不明所以。“我不是已经救了你吗?”

“不是的,小大夫。我是东临军队的副将,我叫张虎。军里受伤的人太多了,军医因为劳累过度,已经卧床不起,我此番出来就是奉命找大夫的。”谈到军营中那些受伤的弟兄们,张虎的眼里充满泪水。

“那你怎么不去找大夫?来这里干嘛?”季琉璃疑惑不解,找大夫怎么会到荒郊野岭来找,应该去城镇中找大夫才对啊。

“说来惭愧,我不小心遇到了敌人,被人砍了一刀推下河了。”张虎的语气中没有被人砍伤后应有的愤nù

,有的只是对自己的责怪以及对伤兵们的歉疚。“我死了不要紧,可找不到大夫,军中的上千个伤兵就全部没救了。”

“什么?上千个?”季琉璃惊声尖叫,上千个伤兵数量让她难以置信。

张虎点头,身体前倾,额头贴在地上,虔诚地祈求季琉璃救救军中的众多伤兵。“小大夫,求您了。”

“救人要紧,快走吧。”仓促扶起张虎,季琉璃拿起了一边的包袱与使用剩下的三七根。

这三七根,季琉璃本打算让张虎回去自己熬药吃的,现在,自己随他去了,这三七根还是自己揣着,空了再给他熬药。

“多谢小大夫。”张虎感激地看着季琉璃,两行热泪从刚毅的脸颊滑落。

“别叫我小大夫了,我叫……季琉璃。”思索再三,季琉璃报上了真实姓名,但没有说琉璃二字是哪二字,谐音字太多,谁又会在意这二字的正确写法呢?

张虎用记下了季琉璃的名字,却还是尊敬地称呼季琉璃。“季大夫。”

“……”季琉璃叹了口气,季大夫就季大夫吧,称呼而已,事不宜迟,眼下最要紧的事是要救治伤患。“带路吧。”

两个时辰后,赶了半天路的季琉璃看到了前方把守严密许多营帐,偏头看向身旁因长途跋涉而倍感虚弱的张虎。“就是这里么?”

“是的,季大夫。”张虎毕恭毕敬地回答了季琉璃的问题,下一瞬挺直身板,打算呼喊前方的值守卫兵过来。

未等张虎发声,眼尖地发xiàn

张虎身影的另一名军中副将便朝着张虎所在的位置冲了过来,满脸焦急。“张虎,你终于回来了,大夫呢?”

一把将季琉璃拉到自己身前,张虎兴高采烈地为将士李奎介shào

季琉璃。“李奎,来得正好,这位便是我找回来的季大夫。”

被唤作李奎的男子微愣,火冒三丈地冲着张虎大吼。“你别开玩笑了,一个小屁孩会什么医术?找不来大夫便找个小屁孩儿来滥竽充数,像话么?”

“李奎,他就是大夫。”张虎信誓旦旦地拍了拍胸脯,想为季琉璃做证人,却不料身后一痛。“嘶。”

听见张虎异样的痛呼,李奎这才发xiàn

张虎费脸色很不对经儿。“张虎,你怎么了?”

“行了。”季琉璃打断了二人的对话,皱起眉头叮嘱到现在还咬紧牙关死撑着不肯倒下的张虎。“张虎,不要硬撑了。”

受了那样严重的外伤,又失血过多,再加上两个时辰的行走,换做常人,早已命丧黄泉了,能硬撑到现在还不倒下,张虎的耐力也是值得赞赏的。

清楚季琉璃话语中的意思,张虎扬起一个牵强的笑容。“是,季大夫,剩下的就拜托您了。”

环抱双手,季琉璃的双眼对上李奎粗犷豪迈的脸孔。“喂,李奎。”

李奎没好气地瞪着跟前个子还不到自己肩膀的瘦小孩童,负气般地冲着季琉璃低吼。“干嘛?”

“张开双手。”季琉璃以眼神示意李奎看向身旁的张虎。“接住他!”

“接住?”尽管不知dào

季琉璃所表达的意思,李奎还是下意识地张开了双臂,却恰好接住了正往地面摔去的张虎,大惊失色的李奎用力摇晃着生死不明的张虎。“张虎?张虎!”

嘴角一抽,不忍张虎伤情加重的季琉璃开口点醒双眼通红的李奎。“再摇就真的死了,让人送他回他的住处吧。”

“没死?”李奎静下心来仔细观察,发xiàn

张虎地胸口仍在起伏,只是晕了过去,这才放下心,唤来不远处的自己的直属部下。“吴保。”

身穿盔甲的吴保几步小跑到了李奎身边,自动忽略了一旁娇小的孩童季琉璃,诧异地看着被李奎半抱在怀中的张虎。“李副将,张副将这是怎么了?”

“寒气入侵,失血过多,精疲力尽,休养十天左右即可。”简短的一句话,季琉璃轻描淡写带过了张虎的情况,她现在最担心的是张虎口中的上千伤兵。“别浪费时间了,带我去救治其他伤患吧!”

不敢再质疑季琉璃的医术,李奎双手抱拳作揖,向刚才被自己轻视的季琉璃赔礼道歉。“季大夫,先前是我的错,希望您别跟我这粗人一般见识。”

“快带路。”季琉璃可没把这等小事放在心上,不会跟李奎斤斤计较什么,与其争论,她倒宁愿再多救一个人的生命。

“吴保,带张副将回他的营帐。”粗鲁地将昏迷的张虎推给边上的吴保,李奎迈开脚步,走在季琉璃的前方为她带路。“季大夫,请跟我来。”

看着李奎、季琉璃走远,扶着张虎的吴保傻傻地站在原地……除了在将军面前,他还从未看到李奎对另外人的以礼相待过,那个个子小小的小男孩儿究竟是何方神圣……不对,他刚才好像听李奎叫他……季大夫?

第四章 营帐之外遭蔑视

“伤兵营帐就在右前方。”李奎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在身后有些气喘的季琉璃,这才意识到季琉璃压根就跟不上自己的步伐。“季大夫,你还好吧?”

“无,无碍。”听到李奎说伤兵营帐就在前方,季琉璃稍微喘了两口气后看向伤兵营帐,可看到的景象却让季琉璃倒吸了口凉气。“这.”

站着的,坐着的,躺着的,伤兵营帐的周围竟然有几百号伤兵

季琉璃看了看他们,又望向李奎,秀气的眉头紧皱起来。“他们.”

“季大夫,这些人还扛得住,先看看营帐里的垂死伤兵更要紧。”李奎顾不上礼貌,着急地拉住季琉璃的细胳膊就要进入营帐。

“站住!”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季琉璃、李奎的身后响起。

满头白发的瘦弱老头情绪激动地看着营帐门口略显突兀的二人。“闲杂〖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人等不得入内,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文伯,这是从外面找来的季大夫,他不是闲杂人等。”看到来人,李奎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松开紧抓季琉璃胳膊的右手。

文伯是军中的老军医,德高望重,军中近十分之一的人都欠他一个救命之恩,李奎也是其中之一。

“说什么胡话,这明明就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子。”文伯轻蔑地瞥了营帐门口的小毛孩儿一眼,随即将眼光移向李奎。“快走开,别挡路。”

“文伯,他真的是大夫。”见文伯不肯相信自己,李奎急得直跳脚,干脆把这个棘手的问题抛给季琉璃。“季大夫,你说说话啊。”

季琉璃无可奈何地耸耸肩,用眼角的余光从上到下扫视着文伯,看穿了文伯自身的身体状况。“文伯,你至少二十个时辰未入眠,肝火旺所以易急躁,难平心静气,痔疮十年有余,出恭时股间灼痛并伴有血丝,夜间尿”

“住住住住住住,住口!”恼羞成怒地文伯呵斥季琉璃的狂妄自大,端着水盆的手不住颤抖,以至于盆中的热水撒了一些出来。“你这小兔崽子,别以为会点医术就可以目中无人了,怎么说老夫也是与你祖父相当的年纪,你你你你你,怎可如此亵渎长辈!”

“噗嗤。”憋不住笑的李奎笑了出来,李奎用以往逗弄文伯的口吻询问文伯。“老头儿,你就直说,季大夫说的是对是错?”

自知理亏,文伯的脸气得通红,好半晌才憋出了一句话。“都给老夫滚进营帐里去!”

“哈哈哈,老头儿,你这是承认季大夫的诊断了?看来季大夫的医术不在你之下啊,只用了望闻问切中的望就看出了你的隐疾。”李奎打趣着文伯,心中升起了对季琉璃的钦佩之情。

十二三岁的少年,高超的医术让文伯都甘拜下风,怎能教人不钦佩?

不再理会文伯、李奎二人,季琉璃一把掀开营帐的门帘就走了进去,她本就是为了救人才会来到这里,耽误的时间已经够久了。

血腥味与腐肉味接踵袭来,季琉璃皱了皱眉头,不待紧随其后的李奎开口,便绕过一个个竹子做的简陋床榻,绕过一个个满身伤痕的伤兵,来到营帐最里面的药柜前。

抽开药柜的抽屉,季琉璃凭着手感,先后从药柜中取出十几种需yào

用到的药材放到身侧桌案上准bèi

好的牛皮纸上,完全没有用到桌案上放着的称药材分量的秤砣。

被季琉璃果duàn

的抓药方式吓住,李奎惊愕得合不拢嘴,身为医者的文伯更是瞠目结舌,季琉璃不止抓药的速度快,且抓到的药材的配合方式他听都没听说过。

背对文伯、李奎的季琉璃没有自然是看不到他们的表情,抬头瞪了一眼药柜边上当竹竿子杵着的少年郎,不对,是少女,季琉璃怒声训斥边上女扮男装的少女。“还愣着干什么,过来帮忙。”

少女被季琉璃的气势震住,不由自主地回应了季琉璃。“是。”

季琉璃将药用牛皮纸包起来再用草绳捆好丢给边上的少女,“用大锅熬,放满水,直接熬半个时辰。然后倒进干净的木桶里提过来。”

“是。”不敢怠慢眼前比自己年纪还要小上几岁的少年郎,女扮男装的少女抱着怀中的药包跑出了营帐。

转过身,季琉璃看到了已然石化的文伯与李奎,开口要求二人配合自己。“文伯,准bèi

绷带、匕首和麻沸散,有多少就准bèi

多少。”

“哦哦,好。”反应过来的文伯赶紧把手上碍事的水盆放在桌案上,按照季琉璃需yào

的东西做准bèi

,俨然一副初来乍到的小学徒的模样。

想到了接下来要为伤兵处理伤口的腐肉,季琉璃迫切地需yào

几个得力的帮手。“李奎,去给我找几个帮手来,越心狠手辣的越好。”

“心狠手辣?”李奎不懂季琉璃为何需yào

这样的人做帮手,是要杀人?歪曲了季琉璃想法的李奎自告奋勇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季大夫,你要杀谁?我去。”

正在准bèi

着匕首的文伯朝着李奎挥舞着手上的匕首,不自觉地更改了对季琉璃的称呼。“臭小子,季大夫让你去找人就赶快找人,费什么话!”

“我马上去。”仿佛是惧怕文伯手中的匕首,李奎如同一阵风似的,下一秒,营帐内已无他的身影。

再取出一种药材,季琉璃用边上的捣药罐将药材捣成粉末。这种药材本就是膏状体,捣几下就碎了。又拿了一张牛皮纸,季琉璃将捣出的粉末倒在牛皮纸上。

一旁的文伯早就将季琉璃需yào

的东西准bèi

好了在看到季琉璃手上的动作停下之后,才开口。“季大夫,所有的绷带,匕首和麻沸散我都准bèi

好了。”

文伯自己恐怕还没有注意到,自己已不再自称老夫,而是跟同辈人一样,称我。

扫了眼文伯准bèi

好的东西,季琉璃将匕首拿到面前检查,又看了看文伯配出的麻沸散,麻沸散是没问题,可匕首.“匕首上有锈迹,文伯,你去弄个火盆进来,再帮我找点烈酒。”

“好,我马上去。”文伯不问季琉璃需yào

火盆和烈酒做什么,三两步小跑着出了营帐。

过了一会儿,从门外进来几个人,季琉璃头也没抬,以为是李奎叫进来的给自己帮忙的人,直接冲着他们严声命令。“还不快过来?”

几人走到季琉璃面前站定,带头人用疑惑的眼神看着眼前的小男孩,转头问身后的人。“他是谁?刚才不是有人来报说大夫来了吗?”

还没人来得及回答,季琉璃抬头怒吼。“怎么那么久,都是瘸子吗?”

季琉璃将五把匕首和麻沸散交到每人手中。“检查一下看谁的伤口腐烂了,将这个药粉撒上去,然后把腐肉直接给我刮下来。”

几人一愣,几人中的一个男子发火了。“你什么东西,敢这么跟我们说话。”

“我管你是什么东西,给我动手。”担心伤兵情况的季琉璃拿起将手边军医用来抓药的秤砣砸向了目中无人的几个男子。

第五章 亲身示范割腐肉

男子握紧拳头,想给眼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拳,却被恰好带着几个士兵进来的李奎拉住。“哎哟喂,孙冀,你给我收起你的臭脾气,这个小大夫你可不能得罪。”

孙冀回头,望着李奎惊声问。“他就是大夫?李副将,你确定?”

“对。”李奎放开孙冀的手,李奎走上前两步,站到季琉璃身边。“季大夫,久等了,人我带来了。”

季琉璃摆摆手,冷声的看着眼前几人。“不用,就让这些个东西做。”

“可是……”李奎犹豫了一下,孙冀这些人的脾气爆的很,不一定能照季琉璃的话去做。

“够了。”季琉璃的倔脾气也上来了,在军营外遭李奎质疑,在伤兵营帐外遭文伯蔑视,现在又遭这些人低看,她受够了。“他们要是不动手,我立马就走。”

绕过身前的桌案,季琉璃迈开了脚步。

&nbs*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p;“季大夫,我的亲爹啊,现在可不是闹脾气的时候,我让他们全部听你的,绝对唯你是从。”拽住季琉璃的臂膀,李奎的态度几近哀求,转头面向孙冀等人的时候,李奎脸上的怒火也显露无疑。“季大夫交代什么你们就做什么,我以东临国副将军的身份命令你们!”……

“是。”几人碍于身份低于李奎,不得不领命低头,除了仍旧傲气十足的孙冀。

怒瞪着不服输的孙冀,李奎将张虎的事情告知孙冀。“孙冀,你们张副将的命就是季大夫救回来的,给我收起你不服的表情。”

知dào

眼前的小男孩儿就是救了张虎的那名大夫,孙冀的脾气一下子烟消云散,乖乖地拿着手上的匕首和麻沸散走到了一个胸口有腐肉的士兵的床榻边。

“等等。”季琉璃用右手拉开了李奎抓住自己臂膀的手掌,走到了孙冀身边,拿过孙冀手中的匕首跟麻沸散。“先看我做一遍,你们再动手。”

孙冀带来的其余五人围上前去,既然孙冀都决定动手帮忙了,他们当然也不能再用之前的态度来面对季琉璃。

李奎转身看着自己带过来的几个‘心狠手辣’之人。“没你们的事了,出去吧。”

“是。”几人双手抱拳,走了出去,他们还要上战场杀敌,被李奎找来的时间,他们每人起码少杀了两个人,在这过程中,也不知dào

又有多少士兵受伤,他们离开伤兵营帐后就要回到战场奋勇杀敌。

“季大夫,火盆和烈酒来了。”文伯抱着一坛烈酒走进了营帐,身后跟着的是一个用后布包着手,端着火盆的士兵。

“火盆端过来,放在地上,取一块棉布,用烈酒浸透,再把棉布拧到半干之后交给我。”季琉璃把手中的麻沸散洒在伤兵胸口的腐肉上之后,半蹲在地上,将手中的匕首置身于被士兵放在地面的火盆燃起的火焰之中。

“季大夫,棉布来了。”半干的棉布由文伯递给了季琉璃。

季琉璃接过文伯递来的棉布,擦拭着被火苗烤红的匕首,不放过匕首上一丝一毫的锈迹,加入有锈迹残留在匕首上,那么不止救不了人,说不定会导致伤兵的丧命。

围绕着季琉璃的孙冀一行人则是一阵唏嘘,文伯是军中最年长的人,何以对军营中有史以来年纪最小的季琉璃这般顺从?

好笑地看着孙冀等人的表情,李奎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丢出一句话。“季大夫的医术连文伯都自叹不如。”

众人摇头,坚决不相信李奎的胡言乱语,说李奎是失心疯他们会更容易相信一点。

“你个臭小子,谁说老夫自叹不如了?”文伯举起手朝着李奎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毫不留情面。

对嘛对嘛,这才像话嘛,文伯的医术怎么可能不如这个看起来仅十岁出头的孩童?孙冀等人一致的点点头,对文伯的医术可是充满了信心。

“哼。”负气地冷哼一声,文伯双手叉腰,像极了初进学堂的小孩子。“老夫这叫拜师学艺!”

就是嘛就是嘛,拜师学……艺?!!!!

孙冀等人瞪大双眼,他们是不是听错了?左顾右盼地互相望了望身旁的人,在确认众人几乎相同的错愕表情后,他们哑口无言,看来没人听错,这个季大夫的医术真的很高超?

“嘘,噤声!”文伯懒得理会孙冀这些二愣子,注视着开始有所动作的季琉璃。

众人将视线凝固在季琉璃身上,大气也不敢喘一声,聚精会神地看着季琉璃手上的动作。

手持被擦的发亮的匕首,因为床榻的高度在季琉璃的膝盖高度,她不得不半跪在地上,将肘部靠在床榻的一角,季琉璃找到了支撑点,不至于在接下来对伤兵的救治在抖动下进行。

季琉璃全神贯注,用匕首利落地割下了伤兵的腐肉放在刚才用来擦拭匕首的棉布上,开始细致的清理还粘连在嫩肉上的一些坏肉。

看着季琉璃的动作,已经忙活了近二十个时辰的文伯眼前一亮,以往他们这些大夫是不会用匕首为伤兵处理腐肉的,导致了很多伤兵都是因为伤口腐肉的感染而死亡。

这样的方式文伯不是没有想过,但没有一个军医敢去尝试,他们自诩是行医救人的医者,万万不敢残忍地割下伤兵的血肉,认为此手法太不人道。

如果让另外几个军中的医者看到季琉璃一个黄毛小儿竟将他们嗤之以鼻的手法运用的如此熟练,岂不自惭形秽?

不知不觉,半个时辰过去了。

照季琉璃的吩咐去熬制汤药的少女提着半桶乌黑如墨汁的汤药进了营帐,见营帐之内的气氛凝重,于是她轻手轻脚地绕道了药柜前,想要一个人呆在角落。

处理完手中最后一个步骤的季琉璃闻到了自己需yào

的汤药的味道,知dào

是那个女扮男装的少女回来了。“把桌案上的所有绷带丢进汤药里浸湿。”

“啊?”被吓了一大跳的少女的脑海里剩下三个关键字,绷带,汤药,浸湿……啊,把绷带放到药汤里浸湿……少女快速地把桌案上的绷带丢进汤药里,任绷带们渐渐沉入木桶底部。

第六章 果断弄断文伯腰

“你叫什么?”趁着空闲,季琉璃问了少女的名字。

季琉璃的突然提问,让围绕在季琉璃身边的将士们都看向了药柜边的少年……军营里有这号人物?怎么从来没见过?

头一次被这么多人同时注目,少女怯怯地看了季琉璃一眼又迅速低下头,紧张得直搓衣角。“甄……甄穆兰。”

“甄穆兰?”季琉璃弯起嘴角,语带深意般喃喃自语。“穆兰,穆兰,好名字,男女皆宜啊。”

“!!!”少女抬起头面带惊恐地抬起头看着季琉璃,瑟缩的肩膀完全暴露了她的情绪波动。

将手中的匕首递给孙冀,季琉璃举步走到桌案前,弯腰从木桶里取出一条绷带拧成半干后又原路返回,未再与少女有视线上的接触。

季琉璃不说话不要紧,可甄穆兰心里没底,她不知dào

这个看穿自己性别的季大夫会不会把她的事情公诸于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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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忐忑不安的甄穆兰努力说服自己放宽心,把事情往好的方面去想,既然这季大夫没有当场戳穿她,是不是可以说明季大夫起码在短时间内是不会说出去?

甄穆兰的心理变化众人根本无从得知,众人都在专心致志地看季琉璃接下来的动作,哪儿有闲工夫去管一个平常在军营里毫不起眼的娘娘腔?

将半干的绷带敷在先前那名伤兵的胸口上,季琉璃直起身板儿正对孙冀等人。“步骤就按我这样做,最先撒上的药粉是麻沸散,伤者的伤口在两个时辰之内是麻木的,无任何感觉。”

见众人认真地在听自己讲话,季琉璃一口气将要说的话说完,省得浪费所有人的时间。“火焰的作用是融化匕首上的锈迹,用烈酒浸湿的棉布擦拭匕首可以减少伤者伤口感染的风险。割腐肉的动作一定不能拖泥带水,以免伤上加伤。清理伤口上遗留的腐肉时切忌要再三小心。最后一步是把浸泡在我自创的加快伤口愈合的汤药桶里的绷带拧成半干敷在伤者的伤口上,就这么简单。”

“加快伤口愈合?世上竟有如此神药?”文伯激动地显然忘记了自己高龄已经六十有六了,伴随着他的激动而来的,是从他腰间传来的一声脆响。“咔嚓。”……

“呵呵呵,不服老不行啊。”文伯干笑两声,右手握拳抵在自己腰后的位置以支撑住因年老而时常闪到的老腰。

季琉璃嘴角一抽……来到文伯后方拂开文伯的右拳,双手高举握住文伯的肩膀向后微微使力,屈膝朝着文伯闪到的腰间奋力一顶。

“啊。”痛呼一声,身为医者的文伯确定自己的腰断了,但一细想,这季大夫不会无端弄断自己的腰,想必是事出有因,便忍耐住腰间的疼痛。“季大夫,你这是做什么?”

“李奎,过来用手撑住文伯的腰。”偏头叫李奎过来,季琉璃单脚独立站着的姿势有些吃力。

李奎二话不说,用手掌的力道顶替了季琉璃的膝盖,让文伯不至于瘫倒在地。

“你时常闪到腰是因为你第一次闪到腰的时候未好生休养,这次我给你把骨头顶断了两小截,静养三个月,我保你恢复如初,”站稳后的季琉璃严肃地警告文伯。“要是乱动……我保你到死都瘫在床上起不来。”

“三个月?”文伯拼命地摇晃着脑袋,下巴上的胡须跟着下颚一起摆动,现在还有些精神可以救治病人的军医就剩自己了。“不行不行,季大夫,营中其他的军医因为身体疲乏都处于昏睡状态,我如果静养去了,那这些得不到救治的伤兵准会平白丧命的。”

满脸愁容的李奎不赞同文伯去静养。“对啊,季大夫,我们不能缺了文伯啊。”

“一切有我。”自进入军营开始就打算把伤兵们全部治好之后的季琉璃转过身,慎重地对孙冀等人嘱咐一些细节上的事情。“看你们的了,先处理伤兵中伤势最严重的人的伤口,每换一个伤兵就把重复熏烤、擦拭这两个步骤,不能用处理过别人的伤口的匕首去处理下一个人的伤口。”

“是。”孙冀等人双手抱拳,恭敬地向季琉璃弯了弯腰。

初见季琉璃时他们的藐视,季琉璃处理伤兵腐肉时他们的钦佩,下狠手为文伯治疗闪腰老毛病时他们的惧怕,这样的心境变化,让他们想起了东临国的三王爷,也是此刻正置身战场率兵杀敌的将军,耶律卿。

他们初见耶律卿时同样是蔑视,耶律卿指挥兵马围剿敌人时他们同样是钦佩,逮到军中奸细时杀一儆百时他们同样是惧怕。

所以,季琉璃值得,值得被他们以见到将军时的鞠躬礼待之。

孙冀带头直起腰,身后的几人跟着抬头挺胸,四散开来各自寻找伤情最重的伤兵,尽管他们在进伤兵营帐之前才刚疲惫不堪的从战场上回来。

待周围的人散开,李奎继xù

前面的重yào

话题,他应该没有猜错季琉璃说的‘一切有我’中的含义。“季大夫,你的意思是,你会留在军营里暂替文伯?”

“不是暂替。”季琉璃摇了摇头,原地转了一圈看着营帐内近百号伤兵,叹息一声。“在治好这里的所有伤兵之前,我不会离开。”

不仅是营帐内近百号伤兵,营帐外的伤兵的情况也不能再拖下去了。

心中一喜,有了医术了得的季大夫的保证,李奎不再纠结,高声唤着营帐外的守卫。“来人呐,把文伯送回他的营帐,派人监督着他在床上趴三个月。”

“你,你们,你们这群臭小子,快放老夫下来,老夫不要去静养。”被两个守卫放在担架上横着出了伤兵营帐的文伯心绪复杂。

他的老腰能恢复原状固然是好事,可另一方面,伤兵源源不断地在伤兵营帐前集中,就凭季大夫和几个零时的帮手是难以应对的啊。

只是啊,文伯低估了季琉璃的感染力和号召力。

伤兵多不要紧,她,季琉璃绝不缺帮手。

第七章 琉璃怒扯将军衣

夜晚,黎明,夜晚,十五个时辰过去。

自昨天进入军营以来,季琉璃忙于救治伤患,滴水未进,体力已接近透支,身形摇摇欲坠。

孙冀等人是男子,扛不住饥饿,期间倒是抽出了时间狼吞虎咽了几个馒头。

“季,季大夫,馒,馒头,吃一,口吧。”甄穆兰壮起胆子,趁着季琉璃熏烤手中的匕首的空档将手中雪白的馒头递到季琉璃面前。

“是啊,季大夫,吃口馒头,喝点儿水,再去小憩片刻吧。”孙冀在季琉璃面前站定,看着季琉璃苍白的脸色很是担心。

季琉璃的医术再高超,也终究是个凡人而已,按照昨天张虎回来的时间算起来,季琉璃不吃不喝不寐已十八个时辰。十八个时辰,哪怕是身体健壮的年轻人都吃不消,更别提年仅十二三岁的季琉璃。

“吃不下。”季琉璃拒绝了甄穆兰的好意,在弥漫着血和肉的味道的营帐内她怎么可能吃得下东西?她没吐出*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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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来就谢天谢地了。

在神医谷中,季琉璃面对的伤患、病患,除了季青青,就是偶尔出现在神医谷中误食有毒草药的动物。

短短的两天,季琉璃经lì

了许多,救人,救人,还是是救人。鲜血淋漓的伤口与令人作呕的肉腥味无一不在挑zhàn

着季琉璃的承shòu力。

忽的,伤兵营帐外一阵骚动。

“将军来了。”

“将军?”

“真的是将军!”

“将军下战场了,就表示,休战了?”

“不不不,我听说是南稚国退兵十里,挂上了免战牌。”

“不会吧?南稚国退兵?”

“好了,安静下来。”将军磁性、浑厚又带着几分沙哑的声音在营帐外响起,且顾及着营帐内的伤兵,他的音量盖过了所有人。“南稚国退兵属实,挂免战牌同属实,原因不明,你们自觉提高警惕,以防敌人的诡计。”

“是,将军!”伤兵们异口同声地回应了将军。

“好好养伤,本王去看看营帐内的情况。”将军掀开营帐走了进去。

虽然只是一句简单的话,却让伤兵们心中暖暖的,他们相信,将军耶律卿是值得他们追随一生的人。

季琉璃半蹲在地上熏烤着匕首,门帘被掀开时,季琉璃反射性的抬起头看向走进营帐之内的男人。

穿着黑色长袍的男人身形修长,腰间系着的黑色腰带上的龙形图案绣工精湛,松散的领口间裸露着古铜色皮肤,皮肤上隐约还残留着几颗水滴。

顺着性感的脖颈向上看去,刚毅的下巴上粗糙杂乱的胡渣分外抢眼,殷红的薄唇微启,坚挺的鼻梁,极具诱惑的丹凤眼仿佛已经看透了世间万物,英气的剑眉充满男子气概。

各种特色十足的五官搭配在这张俊朗的脸庞上,说不出的协调和好kàn

,找不出一点儿瑕疵,堪称完美,只是,他的眉心……

“季大夫,季大夫。”唤了几声走神的季琉璃未果后,李奎张开五指在季琉璃眼前晃了晃。“季大夫。”

“啊?”回过神来的季琉璃诧异地看向一旁的李奎。

李奎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调侃着季琉璃的走神。“我是知dào

他长得好kàn

,可您也不能直盯着他连眼睛也不眨一下啊。”

没有应答李奎的话,用烈酒棉布擦拭过匕首后的季琉璃在众人惊讶的眼神中径直走向那名男子,细细打量他的全身。

“李奎,这是?”将军的丹凤眼中尽是不解,这少年到底是何人?为何会出现在军中?

“将军,这位是季大夫。”李奎向将军介shào

季琉璃,同时以为季琉璃是好奇眼前人的身份。“季大夫,这位是咱们东临国的将军,东临国三王爷,耶律卿。”

“大夫?”耶律卿挑起剑眉,低头看着身高才到自己腰际的小不点儿。

他长相平平,皮肤白皙透亮,粗布麻衣却遮挡不住他的特有气质,犹如莲花出淤泥而不染一般,高贵,圣洁。

全身上下最吸引人的大概就是他那双水汪汪的杏眼,清澈睿智,调皮可爱。

“对了,将军,您来这脏兮兮的伤兵营帐作甚?”孙冀来到耶律卿身旁,劝说耶律卿回到他的将军帐内歇息。“回营帐歇着吧。”

“脏兮兮?这里躺着的都是为东临浴血奋战、光荣负伤的英勇战士,何来脏字之说?”负手而立,耶律卿看了看周围的伤兵,想为伤兵们做些事情。“本王此番前来是看看有什么需yào

帮忙的。”

“穆兰,多拧几条药桶里的绷带过来。”季琉璃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打断了耶律卿、孙冀、李奎三人之间的交谈。

耶律卿、孙冀、李奎莫名地看着季琉璃,等待他接下来的话语。

“是,季大夫。”甄穆兰小跑着绕过了几个矮床榻,跑向最里面的药柜前。

季琉璃上前一步,踮起脚尖,双手揪住耶律卿的衣襟,几乎是贴在了耶律卿的身上。

“季大夫,你这是做什么?”孙冀心惊胆战的想要过去拦下季琉璃无礼的举动,因为季琉璃的右手上,还握着那把给伤兵们剜腐肉的匕首。

“等等,孙冀,看看情况再说,季大夫不会平白无故做这样的事儿。”李奎一把拉住冲动的孙冀,让他安静一下。“嘘。”

双臂一用力,季琉璃扯开了耶律卿的衣襟往下使劲儿一拉,脸上露出一副‘果然不出我所料’的表情。

“!!!”

孙冀、李奎、周围的伤兵与跟孙冀一起替伤兵处理伤口的帮手,还有大约十条绷带后折回在一边站定的甄穆兰均是满脸震惊。

耶律卿的右腹部正凌乱地绑着一条绷带,绷带上清晰可见的是那褐红色的血迹。

解开耶律卿腰间的黑色腰带任衣袍随着惯性敞开,季琉璃用匕首挑断了那条碍事的绷带,举起匕首就要划开肿胀发紫的伤口。

“季大夫,不需yào

麻沸散么?”孙冀将手中牛皮纸上剩余的麻沸散递到季琉璃身旁。“这里有。”

“他中了蛇毒,伤口已无知觉。”被打断动作的季琉璃再次举起匕首,朝着耶律卿的伤口狠狠地划了一下。“划开伤口让毒血流出能减缓他体内蛇毒的蔓延速度。”

第八章 体力耗尽落卿怀

因蛇毒蔓延而导致伤口失了知觉的耶律卿看着在自己腰腹上划了一刀的小不点儿,心中感慨……他刚才还在怀疑这小不点儿是不是大夫呢。

得,看来不用怀疑了,小不点儿先前盯着自己看不是因为自己的出色外貌,而是发xiàn

了他的异样才会走进观察以确认诊断无误。

褐红色的血液自伤口中缓缓流出,顺着耶律卿雪白的里裤滴落在地面上,一滴、两滴、三滴……众人就这么目不转睛地看着自耶律卿伤口中滴落的毒血。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不断滴落的血液在地面上汇集成一滩巴掌大的小血池。

血液中的褐色渐渐变浅,直到耶律卿伤口的血液颜色恢复正常,季琉璃才取过甄穆兰手中的绷带按在耶律卿的伤口上。

“自己按着。”抓住耶律卿的大掌移到他伤口处的绷带上,季琉璃放开了手,往药柜的方向走去,路过孙冀等人时季琉璃停了一下。“该干嘛干嘛去,不救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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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sp;“哦哦,是是是。”孙冀点头哈腰地对着季琉璃傻笑。

先救了张虎副将军,接着十几个时辰未眠费心救治伤兵,现在又救了他们视为战神的耶律卿,孙冀等人就差没当场对着季琉璃跪下磕头致谢了。

季琉璃来到药柜前,抽开抽屉寻找着治疗蛇毒的药材。“三角草,半边莲,大叶七星剑,白花蛇舌草,七叶一枝花,鬼针草,鬼针草,鬼针草呢?”

找不到鬼针草的季琉璃蹲下身子扯开了药柜下方的小柜门,将里面存储的备用药材翻了出来,却还是没有找到祛除蛇毒必不可少的鬼针草。“穆兰,鬼针草在哪里?”

甄穆兰偏着脑袋想了想,她未曾听过她的师父文伯和李军医提过这种药材,有这种药材存zài

么?“鬼针草?什么鬼针草?”

“不知dào

鬼针草?”停下了寻找鬼针草气的动作,季琉璃吐了口浊气,站起身来抓了一把上方药柜中数量不多的稀英草。“没办法了,用稀英草代替吧。”

“季大夫,鬼针草是何物?”与季琉璃相处了十几个时辰,甄穆兰不会去怀疑季大夫口中的鬼针草存不存zài

,她相信季琉璃的的确确是识得他们这些医者认知以外的鬼针草。

“鬼针草是配置祛除蛇毒解药中不可或缺的药材,鬼针草性温,能够在中毒者的五脏六腑不受任何损伤的情况下祛除蛇毒,一次见效。”在说明药性的情况下,季琉璃快速将几种药材碾磨成粉。

甄穆兰不知从哪儿掏出一本破旧的小册子,将季琉璃所说的话用一边的毛笔一字不落地记下。

余光扫到了甄穆兰奋笔疾书,季琉璃的眼中满是赞赏,顺便将稀英草代替鬼针草所导致的问题一并讲给甄穆兰记下。“稀英草,虽然能够代替鬼针草使用,但中毒者的脏腑多多少少会残留一些蛇毒,需yào

连喝半年此汤剂才能彻底祛除,费时费力。”

“嗯嗯嗯。”埋头认真书写的甄穆兰像是变了一个人,变得机智灵动,引人瞩目。

看着女扮男装的甄穆兰,季琉璃的心中涌上一种亲切感,甄穆兰长得很清秀,清秀得过于空灵、透明,再加上平常又喜欢一个人待在角落里,谁能发xiàn

她的存zài



脑袋中的思想未影响到季琉璃手上研磨的动作,把研磨完的药粉放在牛皮纸上,包好后甩给杵在自己面前跟个大柱子似的李奎。“热水冲服,一日一次,一次一包,这是今天的量。”

“是。”李奎战战兢兢地捧着手上的药包转身蹑手蹑脚地出了营帐前往伙房讨要热水,生怕不小心一个哆嗦会把药包掉下去。

拿过桌案上唯一的一条长绷带,季琉璃向仍站在原地的耶律卿走去,用绷带压在耶律卿按着伤口上的绷带的大手上。“张开双臂。”

耶律卿的双臂在体侧张开,看到季琉璃比先前趴在自己身上时还要贴近,耶律卿的古铜色的脸颊上浮上了些许殷虹,幸而有营帐之内火光的存zài

,无人察觉到耶律卿的羞涩。

头一回,心跳加速,脸颊火热,耶律卿只当是营帐内的温度太高,自己受了影响。

双手绕过耶律卿为其缠绕绷带,季琉璃感觉酸涩的眼睛开始发黑。用力晃了晃脑袋,季琉璃想要甩开这种不适感,怎知脑袋越晃越晕,眼前发黑的状况没有任何改善。

拼着最后一丝力qì

,季琉璃手中绷带的末端被她塞进了耶律卿身上的绷带内侧,然后……季琉璃失去了意识,顺着耶律卿的躯体往下滑落。

眼疾手快地接住向地面摔去的季琉璃,耶律卿轻而易举地将季琉璃打横抱起。“喂,小不点儿?小不点儿?”

“将,将军。”收好小册子的甄穆兰鼓起勇气,主动跟耶律卿说了季琉璃的情况。“季,季大夫大约已有十八个时辰未进食为休息了,应该是累坏了,睡一觉即可。”

“本王知dào

了。”环顾四周,耶律卿发xiàn

营帐内无空着的床榻,又想起这小不点儿在营中无居住的地方,便大步跨出营帐。

“将军,您带着季大夫去哪儿啊?”刚回到伤兵营帐前的李奎眼看着耶律卿抱着季琉璃走远,奈何手上端着一碗浓黑的汤药,他根本追不上耶律卿的步伐。“哎,将军,将军,先喝解药啊!”

唤不住耶律卿的李奎只得跟在他的身后慢悠悠地走着。

不一会儿,耶律卿在整个军营中最大的营帐前停下脚步,用小腿踢开门帘,走了进去。

后脚跟上的李奎见耶律卿竟抱着季琉璃进了将军帐,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将军为何带季大夫进入他的营帐?将军明明是杜绝任何人进入他的营帐的。

莫非,将军看上了季大夫?不对不对,季大夫是男的。

不对不对,哎呀,错了错了,将军好男色且有东临国第一富商之子金明朗这个男宠,将军不会是移情别恋看上季大夫了吧?

不行啊,将军,季大夫还是个孩子啊……

李奎的表情瞬息千变万化,连耶律卿走出营帐,取走了他手中的药碗喝下了解药也不知。

“哎哟。”脑袋上忽然的疼痛拉回了李奎的思绪,回过神来的李奎手中被塞进了一个空碗,待看清眼前的男人后,李奎的脸整个都扭曲了。“将军啊,您都有金少爷了,不能再糟蹋季大夫啊……”

第九章 惊声尖叫引怀疑

听闻李奎的胡言乱语,耶律卿有些啼笑皆非。“本王何时打算糟蹋小不点儿了?”

“不是?”得到耶律卿的正面回答,李奎提到嗓子眼儿的心终于落下。“那我就放心了。”

“……”耶律卿略感无语,是,金明朗是他的男宠,是仅限于名义上的男宠,若非三年前东临国国君耶律德欲将当朝国舅的侄女安秋语赐婚给自己,他也不会想出这样的烂招来折腾自己和金家大少爷金明朗。

耶律卿早已决定,自己未来的妻子由自己寻找,无需旁人指手画脚,就算是他的父皇。

“将军,属下先行告退。”李奎躬身作揖,拿着药碗退了下去。

转身进入将军帐,耶律卿走到了大得足够睡下四、五人的软榻前,掀开衣摆端坐在床边俯视着陷入沉睡的季琉璃。

他向来把将军帐当做是一个属于自己的独有领地,为了不让旁人进入,甚至在一次全军训话之时直接宣bù

将军帐为禁〖65@txt下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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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

t地,任何人禁止入内。

耶律卿不懂,他为何会毫不犹豫地将昏厥过去的小不点儿抱回自己的营帐,是为了不让救命恩人摔的太难看吧?

嗯,肯定是这样。

对于季琉璃的救民之恩,耶律卿是发自肺腑的感谢。

“这救命之恩,本王该如何偿还?”口中呢喃,耶律卿不自觉地看着季琉璃的睡颜,收不回视线。

回答耶律卿的是一片寂静。

脱下长靴,长袍,踩上床边,耶律卿纵身跃起,安稳地落在了床榻内侧,拉高盖住季琉璃的丝被躺了进去。

夜晚过去,天微亮。

迷迷糊糊就要醒来的季琉璃翻了个身,习惯性往被窝中温暖的来源靠去,在耶律卿的怀中乱拱。

向来浅眠的耶律卿被突然抱住,浑身一震,充满防备地睁开双眼,运起内力想将怀中的不明物体推出去。

“奶奶,奶奶。”季琉璃白嫩的小脸蛋儿在耶律卿裸露的胸膛蹭了蹭,对奶奶柔软的胸部变硬抱怨不已。“奶奶,你的胸怎么变得那么硬?蹭着不舒服了。”

孩童软糯的声音让耶律卿收回了内力,识得眼前的孩童就是昨日救了自己的小不点儿,耶律卿轻轻拽下季琉璃环抱住自己腰腹的双手,翻身而起准bèi

跨过季琉璃的身子下床。

谁料想,季琉璃在耶律卿坐起身的同时醒了过来,紧接着……

“啊……”季琉璃急忙用双手捂住眼睛,不敢看在自己眼睛正上方的赤裸胸膛。“非礼勿视!”

“呵,你这反应甚是好笑。”耶律卿非但没有走开,反而俯下身子向季琉璃压去,性感的薄唇在季琉璃耳边戏谑。“昨个不是你亲自解开了本王的腰带与衣衫为本王治伤解毒的么?为何现在说非礼勿视?你又不是女人,怕什么?”

“对哦,我是男人。”移开双手,季琉璃的柔嫩小手抵在耶律卿火热的胸膛,稍稍使力。“快走开,我要去看看伤兵们的情况。”

“半夜的时候李奎来报,李军医和另外两个医徒已经醒来,已接替你跟文伯救治余下的伤兵。”顺着季琉璃的力道推开,稳住身体后钳制住季琉璃的细腕反手一拽,将他拽向自己。“你不会真是女人吧?”

耶律卿富有技巧的钳制让季琉璃挣脱不开自己的双手,既然躲不掉,不如反其道而行之,主动出击,解除耶律卿对自己的怀疑。“难道你要脱了我的衣服为我验明正身?”

“有何不可?”耶律卿似笑非笑的将自己的视线自季琉璃的脸庞移向他的脖颈,停留在他雌雄难辨的锁骨下方。“本王荣幸之至。”

“悉听尊便。”季琉璃毫不避讳地挺起了胸膛,置之死地而后生,她就不信她这般豁出去的想法会付诸东流。

结果,显而易见,上天是眷顾季琉璃的。

“咕噜咕噜……”饥饿难耐的胃部以声响与轻微的绞痛抗议了季琉璃对自己的冷落。

“小不点儿,你怎么了?”注意到季琉璃突变的脸色,耶律卿松开了钳制季琉璃的双手。

倒向床榻,季琉璃的身体蜷缩起来,得到自由的双手放在自己的胃前揉搓,以缓解胃部产生的疼痛,费力地吐出一个字“饿。”

“……”耶律卿拉开季琉璃碍事的双手,运内力于掌心,再将逐步升温的手掌贴在季琉璃的胃部位置,看到季琉璃的蜷缩程度因胃部升温而有所改善,耶律卿才放声唤门外的守卫。“来人!”

“是,将军。”门外的守卫深知耶律卿不让人进营帐的脾性,便隔着门帘回应耶律卿。“有何吩咐?”

为了防止内力的快速流失,耶律卿集中精力,维持着内力的运行,却也在努力与门外的守卫交谈。“准bèi

饭菜,两人份。”

“是,将军。”守卫在耶律卿看不到的情况下仍作揖告退。“属下告退。”

胃部的绞痛得到缓解,季琉璃有了说话的气力。“你,怎么知dào

,温暖,是,缓解,胃疼,的,灵丹妙药?”

“本王的母后,在生前,总是胃疼。”耶律卿在提到自己的生母时,眼底充斥着愤恨、凶佞和不甘。

“耶律卿。”季琉璃是第一次唤耶律卿的名字,在看到他眼底深处隐藏着的哀伤时。“节哀。”

耶律卿摇头失笑,不明自己何以对季琉璃会吐露心事,有关他生母的任何事情,就连与他从小一起长大的金明朗也是无从得知。“呵,本王怎么会跟你说母后的事情呢?真奇怪。”

“不奇怪。”季琉璃抬起右手,抚平耶律卿紧皱的眉头,感知了耶律卿内心的孤独、柔软,和对母亲的思念。“你只是缺少一个可以倾诉的知己。”

咧开嘴角,耶律卿笑得犹如纯真的孩童,那般天真、自然、烂漫、无暇。

也许是对季琉璃有好感,也许是对季琉璃有报恩之心,或许,也有其他的也许……

总之,耶律卿,在季琉璃面前,放下了自己的戒心与警惕,把季琉璃当做了交心知己。

第十章 穆兰主动约琉璃

“将军,饭菜来了。”门外的守卫提着一个食篮站在将军营帐前。

撤回内力,耶律卿翻身下床,穿上了黑色短靴,闪身来到营帐的门帘处,拉开门帘伸出手去接过了守卫手上的食盒。“辛苦了。”

“将军言重。”守卫毕恭毕敬地朝耶律卿低了低头,随后站回了他原来的位置,履行他看守军中禁地的重yào

职责与义务。

提着食盒走到将军帐正中间的圆桌,耶律卿从食盒中的第一层拿出两副碗筷,又将食盒中的清炒野菜、糖醋排骨、白切鸡一一摆在了桌子上。“小不点儿,吃……”……

话还未说完,就这么哽在喉里,耶律卿呆呆地看着瞬间出现在圆桌前抓起一根鸡腿就开啃的季琉璃。

“吃啊,看着我干嘛?”季琉璃痛快地撕咬着口中香滑软嫩的鸡腿肉,笑得好不幸福。

说实话,这鸡腿是她吃过的最大的鸡腿,在神医谷中,生活拮据,季琉璃与季青青逢年*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过节的时候能吃上一回鸡肉便是极好。

“嗯。”耶律卿坐上圆凳,举止优雅地端起了饭碗,细嚼慢咽是他长久以来养成的良好习惯。

相处融洽的季琉璃、耶律卿在欢声笑语中度过了美好的早食时光。

“耶律卿,我要去伤兵营帐看看伤兵们的情况。”季琉璃吃饱喝足后最先想到的当然就是那些身负重伤的将士们,不知dào

他们的伤口是不是止住血了?

耶律卿背对季琉璃自顾自褪下长衫,弯身拿起身旁小方桌上放置的洁白长衫与银灰色钢铁铠甲穿戴。“本王有要事与军师相商,让门外的守卫带你去伤兵营帐。”

双颊滚烫发红,羞愤不已的季琉璃小跑着奔出了将军帐,请求门帘边上的守卫领自己去伤病营帐。“麻烦一下,可以带我去伤兵营帐吗?”

“季大夫多虑了,属下这就带您去伤兵营帐。”守卫当然会给季琉璃带路,一晚上的时间,医术高明的季琉璃为救伤兵而废寝忘食的事情传遍了整个东临军营,全军五万余众皆对季琉璃敬佩万分。

另外,由于林奎副将军一个不小心透露了风声,季大夫留宿将军帐这件事儿在军中传的沸沸扬扬、人尽皆知,以至于所有将士都在猜测,是不是将军抛弃了正牌男宠金明朗看上了年幼孩童季大夫?

季大夫不仅是军中伤兵们的救星,也是有史以来第一个进过将军营帐且留宿的人,不可得罪,不能怠慢。

将军帐外的守卫不是傻子,他知dào

,无论如何,季大夫的地位只高不低。

不一会儿,季琉璃就随着守卫来到了伤兵营帐前,值得欣慰的是,伤兵营帐周围的士兵比她初进伤兵营帐之时少了许多。

“谢谢你了。”季琉璃向守卫道了谢,抬脚就要跨进伤兵营帐。

“季大夫。”躲在营帐边上已经快一个时辰的甄穆兰在看到季琉璃的身影后从阴影处冲了出来拦在季琉璃身前。

虽然被甄穆兰惊了一下,季琉璃还是耐着性子询问甄穆兰的来意。“穆兰,有事儿?”

“我……我……”甄穆兰犹豫,周围那么多人,她要说的话必须在无人的角落里才能说得出口。“季大夫,我有点私事儿想跟您说。”

隐隐猜得到甄穆兰会跟自己坦白些什么,身为女儿身的季琉璃完全能体会甄穆兰心中的焦急、忧虑。“你带路吧。”

“多谢季大夫。”感恩涕零的甄穆兰喜极而泣,领着季琉璃往伤兵营帐后方的茂密小树林走去。

一炷香的时间,季琉璃、甄穆兰走了近二里路。

待听不到远处军营里传来的任何声音后,甄穆兰当即屈膝,朝着季琉璃跪了下去。“季大夫。”

“穆兰,你这是作甚?快起来。”季琉璃弯下身子想要扶起甄穆兰,无奈甄穆兰硬是不肯起来。“穆兰,起来说话好么?”

甄穆兰的身子前倾伏向地面,走投无路般地闭上双眼。“请您替穆兰保守秘密,不要告sù

别人。”

“你是说,女儿身的秘密?”季琉璃蹲下身子与甄穆兰的视线齐平,爽朗地答yīng

了甄穆兰的请求。“好啊,我答yīng

你了,起来吧。”

“季大夫,穆兰求您了,穆兰求您了,季大夫,不要……”甄穆兰一愣,半晌才反应过来季琉璃说的是‘好啊’,这么轻易就答yīng

帮自己保守秘密了?“为什么?您为什么会就这么答yīng

了?没有条件?”

这跟甄穆兰预想的不一样啊……季大夫不是该质问她女伴男装的原因么?不是该趁人之危提出条件么?不是该威胁自己答yīng

他的条件么?

“不妨告sù

你,我呀,与你是同病相怜。”季琉璃凑近甄穆兰的耳边,悄悄地道出了自己的秘密。“所以,我不但不会拆穿你,还会无条件地帮你隐瞒你是女儿身的秘密。”

“同病相怜?”在这样的情况下听到这样奇怪的词语,甄穆兰一时陷入了沉思,同病相怜是什么意思?她和季大夫之间有什么共同点吗?

同样的毛病?同样的遭遇?同样的……女儿身!!!

震惊无比的甄穆兰抬起头想要确认自己的猜想,却发xiàn

季琉璃不见了踪影,四周空无一人……

按照来时的路线,心系伤兵们伤势的季琉璃独自一人回到了伤兵营帐外,掀开门帘走了进去。

“季大夫!”眼尖的孙冀一眼便瞄到了季琉璃的小小身影,飞快地窜到了季琉璃身旁。“您的身体没事了?”

“没事了,饿晕的。”季琉璃无所谓地摆摆手,视线绕过孙冀看向营帐内的伤兵们,空气中的腐肉味没有了,浓烈的血腥味也稀薄了不少。“看来都已经渡过危险期了。”

“是的,季大夫,李军医迫不及待要见您这位大神医了。”孙冀侧开了身子,让季琉璃看到了站在药柜前中气十足的老头和三个年轻男子。“年长的是李军医,比文伯小上几岁,医术与文伯差不了多少。自左向右的年轻男子分别是张齐家、费涛、武尚劲,三者皆为学徒。”

第十一章 琉璃穆兰巧同住

见孙冀对一个十二三岁的孩童低声下气,站在药柜前的李军医等人绕过药柜将季琉璃团团围住。

老眼昏花的李军医错把孙冀当季琉璃,握住孙冀的双手上下不住晃动,激动万分。“小神医啊,老朽可算见着您了,冒昧一问,不知小神医师承何人?老朽想向小神医的师父讨教讨教医术方面的心得。”

“师父,错了错了,您抓的是孙冀的手,小神医在这里。”费涛扣下李军医的双手,引导李军医抓住真zhèng

的小神医的双手。

机灵聪颖的费涛是李军医的首席大弟子,说是首席大弟子,其实也就是唯一一个肯拜李军医为师的小学徒。

李军医的今天五十有七,两年前在河边清洗药材之时被敌人的狼烟迷坏了眼睛,自此视线模糊,看是看得见物体,就是看不清,这可就苦了费涛了。

李军医在这两年来救治过多少伤兵,费涛就偷偷地换过多少次李军医为伤兵们配的治伤药材。

 〖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但费涛终究是个学徒,分辨药材的能力有限,尽管换了药材,还是造成了许多伤兵吃错了药,所幸的是伤兵们最多就是拉拉肚子,并无大碍。

“哎哟,小神医啊。”李军医激动未减,从善如流地逮着季琉璃的小手儿,不嫌麻烦地将之前的话重复一遍。“老朽可算见着您了,冒昧问一句,不知小神医师承何人?老朽想向小神医的师父讨教讨教医术方面的心得。”

“我不是神医,只是医者而已。”初涉尘世的季琉璃对他们的人情世故难以理解,她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名医者,行医救人是她的天职,称她为神医,他们是不是太高看她了?至于师承何人……“李军医,师承何人我不便说,她去世时让我保守秘密。”

“去世了?”松开了握住季琉璃的手,垂头丧气的李军医觉得万分可惜。“唉,太可惜了。”

不忍李军医失望,季琉璃对李军医许下承诺。“李军医,如若有医术方面的问题,我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小神医,您还小,未经世事,医术方面的造诣怎比得上您的师父?”李军医婉拒了季琉璃的好意,他是想与小神医的师父讨教心得,小神医的治伤方式是很新颖,可这么小的孩童,药理方面的知识与治病救人的心得的学习时间肯定不长。

“一年前,我已出师。”季琉璃自信一笑,她的记忆力超群,药理方面的知识在她十岁那年便烂熟于心。“她老人家说过,我的医术已远超于她。”

“此话当真?”李军医的兴奋难以言表,他本以为小神医的师父逝去是世间一大损失,没想到,他遗留在世间的是另一块闪闪发亮的无价瑰宝。

“当真。”季琉璃郑重地点点头。

季青青时常夸奖季琉璃是个天生的医者,药理知识方面的举一反三,在治病救人的心得方面的无师自通,均让季青青感到欣慰。

心性简单开朗的费涛不由替李军医完成了心愿感到高兴。“师父,太好了,您心愿已了,死而无憾了。”

“混账东西,你在咒老朽早死么?”李军医吹胡子瞪眼地看着不争气的徒弟,一巴掌打在了费涛的后脑勺上。

“半个时辰前您听说了小神医的事情,不是说了吗?‘老朽若能见小神医的师父一面,那就死而无憾了。’”惟妙惟肖的将李军医当时憧憬的表情模仿了一遍,费涛委屈地揉了揉后脑勺上疼痛的位置。

“这话是老朽说的没错……”回想起他确实说过那句话,李军医短暂的沉默了一下,跳起来对着费涛的后脑勺又是手下不留情的一巴掌。“那也轮不到你替老朽再说一遍。”

“是是是,徒儿知错。”费涛抱头蹲在了地上,以防李军医再次的突然袭击。“师父饶命。”

“……”看了一出好戏的季琉璃失笑,想起晚上不知睡在何处,季琉璃扯了扯一旁孙冀的衣袖。“孙冀,给我安排住处,最好能一个人住。”

“军中无多余的营帐了,季大夫,李奎副将军已为您安排好营帐,与小学徒甄穆兰同住。”今日天未亮,李奎便差人吩咐孙冀,要是季大夫来问住处,就跟他说已经安排好了。“您的包裹已在甄穆兰的营帐之中。”

当然,李奎差人吩咐孙冀的还有另一句话,要是季大夫没问住处,就不用管他了,说明季大夫会继xù

留宿将军帐。

不知事情原委的季琉璃单纯地为跟同样是女儿身的甄穆兰住在同一个营帐而庆幸。“甚好。”

“季大夫,晚上不要睡的太熟,注意安全。”孙冀俯身在季琉璃耳边提醒季琉璃注意夜间的自身安全。

“此话怎讲?”挑起眉头,季琉璃不明孙冀是何意,注意安全是指……晚上会有什么危险吗?

孙冀环顾四周,未看见甄穆兰的身影,孙冀小声道。“带甄穆兰进入军营的文伯说甄穆兰从小患有行为怪异的梦游症,至今未有人敢于他同住,久而久之,那营帐便成了甄穆兰一个人的了。”……

梦游症?

恐怕是不想甄穆兰的女儿身被人发xiàn

,捏造出来的病情吧?

营帐中只住了甄穆兰一人,倒是挺方便自在。

“不碍事。”如释重负的季琉璃不再担心住宿的问题,在伤兵营帐中四处绕了绕,检查检查伤兵们伤口的状况与变化。

“对了,小神医啊,听说您给伤兵们敷伤口的药汤能加快伤口愈合,我们也看了看伤兵们的情况,伤口愈合的速度是以往的两倍。”来到季琉璃身边的李军医向季琉璃问出心中的疑问。“这样非寻常的药物,对伤者的身体会不会有所影响?”

“不会。”季琉璃解开了一个伤兵手臂上缠绕的绷带,示意李军医看伤者的伤口。“伤者的伤口愈合加快,是药物配合的作用让他们的皮肉生长速度加快,不会对伤者的身体内部造成伤害。”

第十二章 琉璃穆兰夜谈心

“小神医,这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李军医凑近已经观察了不下数十次的伤者伤口,忍不住再次对研究出这副汤药的功臣表示赞扬。“能研究出这等药汤,您的师父真乃神人。”

李军医是今日醒来后到了伤兵营帐听孙冀等人说神奇汤药让伤兵们的伤口加快愈合,然孙冀并未提及汤药是季琉璃自创,遂李军医不知汤药的研究者是季琉璃。

“咳咳。”季琉璃清了清嗓子,成就感十足地抬头挺胸,研究出这副药剂是季琉璃学医多年最得yì

的一件事儿。“这速愈药汤是我的研究成果。”

以为季琉璃说的是玩笑话,李军医牵强地干笑两声。“呵呵,小神医,别开玩笑了,这对您已故的师父是大不敬啊。”

“我没开玩笑。”被李军医质疑,季琉璃鼓起腮帮子气呼呼地看着李军医。“当归一两、甘草六钱、白芷三钱、血竭四钱、乳香三钱、儿茶三钱、紫草四钱、轻粉二钱、樟脑一钱、冰片一钱,这是熬制速愈药汤的全部药材。”

记住药方不是难事,*{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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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更何况是神药的药方,李军医抬起手指着季琉璃,整个膀子气得直哆嗦。“你!你怎可将你师父千辛万苦研究出的成果占为己有?还那么轻易就告知了旁人。”

……

翻了翻白眼,季琉璃干脆地转身去看另一个伤兵的伤口,与食古不化的李军医争论,纯粹是白费口舌。李军医都认定了她是自私自利的药方小贼,那她说再多也无济于事。

从头到尾在一旁看着的孙冀、费涛、张齐家、武尚劲四人是胆战心惊。短短一盏茶的功夫,季琉璃、李军医之间由探讨到争执到互不理睬,这期间他们压根插不进一句话,如何劝二人冷静下来?

最终,直到夜幕降临,李军医未曾主动与季琉璃搭话,季琉璃如是。

“季大夫。”一整天不见踪影的甄穆兰掀开伤兵营帐的门帘走到季琉璃的身旁,语气多了份自然、惬意和欢喜。“我来带您去营帐歇息。”

“好。”季琉璃牵住甄穆兰就往帐外走,无视了营帐内的所有人。

来不及说些挽留季琉璃的话,费涛用胳膊肘抵了抵孙冀的腹部,视线看着季琉璃被门帘遮挡住的身影。“小神医这是迁怒于我们了?”

“你说呢?”没好气地冲着费涛低吼,孙冀侧身弯腰盯着李军医的双眼。“李军医,你为何不信季大夫的话?季大夫根本没必要跟你说谎。”

“老,老朽,不是不相信。”缺乏底气的李军医勇敢的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就是嫉妒。”

“嫉妒?”孙冀的眼角抽了抽,颈部青筋爆起。“你嫉妒季大夫个什么劲儿?”

这小老头是不是太幼稚了?就算是嫉妒季大夫的医术比他高超,都好几十岁了的人了,至于么?

“对啊,你说,一个毛头小儿,医术高超老朽就不说什么了,还自主研究了速愈药汤。”李军医撇撇嘴,喋喋不休地抱怨着季琉璃的天赋。“什么小屁孩儿啊,天赋低一点儿会死啊,这么打击人。”……

跟着甄穆兰来到营帐的季琉璃在营帐里东瞧西望,这营帐比耶律卿的营帐小了很多。

营帐的最里侧摆放了两张木床,其中一张是崭新的木床,应该是属于她季琉璃的。

“季大夫,这是您的床榻。”甄穆兰笑嘻嘻地挽住了季琉璃的胳膊,亲昵地拉着季琉璃往床榻走。

“你不怕我了?”季琉璃想起了甄穆兰白天跟自己说话的时候是如履薄冰,眼神都不敢与她对视,现下这幅悠然自得的样子,仿佛是把她当做了多年的闺中好友。

“我不是怕你,是不知dào

怎么与男人打交道。”甄穆兰尴尬地抓了抓后脑勺,在原地高兴地转着圈。“现在你跟我一样是女子,我自然是不怕。”

季琉璃坐在了床榻上,倒向后方,拉过被子盖在了身上,被子上有一股淡淡的紫檀熏香味儿,很熟悉,是昨晚陪伴着自己一晚上的香味儿。“这被褥是耶律卿的?”

“是将军吩咐李奎抱过来的。”“李奎传将军的话,说季大夫初到军营,军中的被褥全部被将士们盖过,有一股臭男人的味道,他的被子很干净,没有味道。”

“噗嗤。”季琉璃在被窝中捧腹大笑。“他这是不把自己当男人?哈哈哈哈哈。哎哟,笑死我了。”

这一刻,季琉璃的女孩子脾性展露无遗,活泼可爱的样子甚是讨人欢喜。

“嘘,嘘,季大夫,小声点儿。”甄穆兰紧张兮兮地看向帐外,生怕有人听到季琉璃的话掀开门帘走进来。“别让外面的人听见了。”

季琉璃收敛了一下笑声,脸上的笑容不改,依旧明艳。“谁会听见?帐外无人,难不成耶律卿会站在帐外偷听?”

实jì

上,耶律卿正如季琉璃所言,正站在帐外。

刚来到季琉璃帐外的耶律卿碰巧听见了季琉璃的那句‘他这是不把自己当男人?’,无奈失笑。“也只有你小不点儿敢在背后这样嘲笑本王。”

他来营帐是想看看季琉璃对这营帐满不满yì

,不满yì

的话就随他去将军帐,看来,小不点儿很满yì

这个安排。

耶律卿摇摇头,心情愉悦地离开了帐外,回他自己的营帐去了。

不知耶律卿来过帐外,季琉璃、甄穆兰躺在床上畅聊闲话。

“你为何会女扮男装进入军营?”季琉璃翻过身趴在床榻上,双手撑着下巴,看着一米之外的另一张床榻上的甄穆兰。

“是师父文伯让我这么做的。”甄穆兰学着季琉璃的姿势翻过了身,讲述着自己的身世。“十三岁那年,爹娘被攻占城池的敌国军人杀死,我一个人躲在城郊破庙里三天两夜,直到敌军被将军带来的兵马驱逐出城,恰巧出城采药的文伯在避雨的时候发xiàn

了在佛像后面昏迷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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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懵懂少女季琉璃

“文伯知晓你为女儿身?”季琉璃很难相信,文伯会将甄穆兰带入这满是男子的军营。

不想隐瞒季琉璃,甄穆兰实话实说,文伯军营中唯一知dào

她是女儿身的人。“嗯,知dào

啊。”

“那他还带你来军医?”不是季琉璃大惊小怪,文伯这个举动无疑是把甄穆兰推到了火坑边,如若不慎失足,甄穆兰定死无葬身之地。“万一被发xiàn

怎么办?”

“师父是可怜我无亲无故。”为文伯伸冤报不平,甄穆兰眼底的情绪中蕴含着不该在她这个年纪所呈现的愤世嫉俗。“那一年,城中混乱,要是不跟着师父来军营,或死,或为娼。”

“娼,是什么?”陌生的字眼吸引了季琉璃的好奇心,季青青从未提过神医谷外的事情,偶尔讲述的改朝换代、国家君主、历史事件等,仅仅是为了让季琉璃了解尘世的现状。

“娼……”甄穆兰略显不自在的想要转移话题,季大夫就是个懵懂的少女,跟她讲娼妓,甄穆兰感觉自己会玷污了纯洁的她。“季大夫,〖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咱们不说这个了。”

季琉璃那双炯炯有神又充满求知欲的大眼直直地盯着甄穆兰不放。“为什么不说?不能说么?”

厌恶娼妓的甄穆兰隐晦地将军中将士们经常挂在嘴边的话说出来。“一双玉臂千人枕,一张朱唇万人尝,这,就是娼。”

“我不懂。”季琉璃理解不了甄穆兰话语中的意思,一双手臂有上千人枕它?一张嘴唇有万人去尝?什么意思?

“那我就给你比喻一下。”甄穆兰思索了一下,想到了很贴切的例子,继而先问季琉璃一个问题。“你应该知dào

处子的定义吧?”

季琉璃还以为甄穆兰要说什么呢,原来是问她这么傻的问题……“我是大夫,岂有不知之理?”

“假如,我是处子……呸呸呸,我本来就是。”及时补救被自己差点一句话就毁掉的清白,甄穆兰正经八百地换了个说法。“我就不说人物了。”

“嗯,随你。”季琉璃不在意甄穆兰如何去说,能让自己懂‘娼’是什么意思就可以了。

“爱上一个人,与之成亲后交付自己的处子之身,这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十之七八的女子是如此。”

季琉璃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甄穆兰的这个说法她是懂了,可为何是十之七八的女子?剩余的呢?“另外十之二三,是指娼?”

“对,娼。”甄穆兰不屑地撇撇嘴,对这种用金钱换取一夜夫妻情分的做法嗤之以鼻。“说穿了,哪个男人给钱,娼就与那男人做一夜夫妻,要是那男人有钱,就与娼做几夜夫妻。若娼遇到达官贵人,一夜夫妻做好了,也许会被收作侧房或妾室。”

季琉璃关于‘娼’的疑问就快要有答案,谁曾想,甄穆兰的口中又蹦跶出这俩词语。“侧房?妾室?”

“……”看着表情比刚才更疑惑的季琉璃,甄穆兰想死的心都有了,小巧的瓜子脸重重地埋在了自己软绵绵的枕头上,欲哭无泪地在床榻上来回翻滚。“你是从山谷里出来的避世少女么?不然怎么会不知dào

侧房与妾室?”

“你怎么知dào

?”季琉璃双手使力,从床榻上撑起身子,盘腿而坐,讶异甄穆兰为何会知dào

自己的来历。

一语中的,甄穆兰顿时傻眼,没搞错吧,自己明明是随口胡诌的……“你真是山谷里的避世少女?”

“是啊,我是被奶奶在谷外的草堆里捡到的,十三年来未出过谷,直到几天前,奶奶逝世,我才出了谷。”季琉璃简单交代了自己的身世来历,不打算多说,她答yīng

了季青青,不跟别人说自己是神医谷的人。“快告sù

我,侧房和妾室是什么?”

接下来,甄穆兰花了一炷香的时间给季琉璃详细地说明了男女嫁娶与婚嫁后的身份位阶。

原来,众多国家的婚嫁基本相符,就拿本军所属的东临国来说。

男女婚嫁,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二者缺其一,视为无媒苟合,遭世人唾弃辱骂,终生抬不起头做人。

东临国男子为尊,允许一妻、多侧、多妾、多侍。

正妻位阶最高,必须有与丈夫门当户对的家世,总管丈夫府中的账房管理、日常采购、吃穿用度等等,包括丈夫迎娶新人。

侧房位阶低于正妻,可称为侧妻,身份家世可低于正式,为庶女,养女等,一小部分嫡女会嫁予已有正妻的男子,甘愿先做侧房。

妾室位阶低于侧房,且属风尘之辈。

侍寝为婢,位阶低于妾室,高于普通丫环,但始终是奴籍,入不了族谱。

“穆兰……穆兰?”季琉璃本来兴致勃勃地在听甄穆兰在讲话,可甄穆兰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现在是完全没了声音,睡着了?“你睡着了?”

得不到回应的季琉璃挪到床边穿好鞋子,走到甄穆兰身边看了她两眼,果然……“睡着了。”……

“睡不着。”在床榻上躺了半个时辰仍未入眠的季琉璃翻身坐起,两颗汗珠顺着她的耳际滑落,浑身的黏腻感让季琉璃浑身不舒服。“热死了,我想沐浴。”

季琉璃下了床,穿戴好粗麻衣衫,一个人出了营帐寻找沐浴之地……

夜深人静,树林中的金蝉叫个不停,为闷热的夏天增加了一种让人烦躁的声音。

借着明月微弱的亮光,顺着白天跟甄穆兰一起走过的路往前走,季琉璃静悄悄地移动着脚步。

即便是深夜,季琉璃也不能保证此时此地只有自己一个人,要是不小心遇到了别人,她找不到任何借口,肯定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未雨绸缪、居安思危是季琉璃的习惯。

在别人未发xiàn

自己性别的时候保持,在别人怀疑自己性别的时候隐藏。

所以,在什么都还没发生的时候防患于未然,这一点准没错!

小心驶得万年船,她在短时间内不会离开军营,可能直到战争结束之后,她才会离开。

她,放心不下这军中为保卫东临而浴血奋战的五万余众。

第十四章 夜半享浴卿昏迷

笔直前进了约二里路,不远处的一个山洞里隐隐飘散出的特有气味和白色烟雾让季琉璃惊喜万分。“硫磺味,雾气,山洞里有温泉。”

季琉璃毫不犹豫地小跑进了山洞中,跟着硫磺的味道在山洞里左拐右行。

为什么季琉璃不担心山洞中有无野兽存zài



别傻了,硫磺是野兽最讨厌的味道,也是野兽最害pà

的东西。凭这一点,季琉璃就敢断定山洞中是安全的。

“哇,好大的温泉池。”站在温泉池边的季琉璃蹲下身子,用指尖触碰温泉池中温度略微偏高的池水。“这个温度……我能泡半个时辰吧?”

温泉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泡的。

有的人适合泡硫磺味重的温泉,有的人适合泡无硫磺味的温泉,有的人适合泡温度高的温泉池水,有的人适合泡温度低的温泉池水,有的人压根就不适合泡温泉。

 *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根据季琉璃对自己的体质判断,她适合泡温度高的温泉池水,这个温泉池的水是最适合季琉璃沐浴的温泉了。

但无论何人,均得遵守一个铁律,泡温泉的时间规定在一炷香到半个时辰之间。超过半个时辰,轻则眩晕,重则昏厥。

趁着四周无人,季琉璃脱下了外衫,解开了缠绕在胸前的用来掩饰胸部特征的裹胸布条。

将衣物叠整齐后放到池边的隐蔽角落里,走下了温泉池中天然形成的白石阶梯。

被温暖的池水渐渐包围,季琉璃舒服地游到了一块巨石后,靠在因长年浸泡在温泉池中而变得温热的石壁上。“天堂也不外乎如此吧?”

空旷的山洞中寂静一片,警惕性松懈的季琉璃在舒适的池水里昏昏欲睡……

“踏,踏,踏,踏。”

属于男性的稳重脚步声离温泉池越来越近,紧接着传来的是男子褪去衣衫的动静。

季琉璃迷迷糊糊地张开双眼,她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有人来了?

意识到有人在场的季琉璃重心一歪,脚下踉跄了几步。“哗啦。”

巨石身后的水声令男子解开里衫的动作停了下来。

看向池中荡漾开来的涟漪,男子防备地披上了外袍。“何人在此?出来!”

男子左掌起势,运内力汇集于掌心,做好应对歹人的准bèi



“好熟悉的声音。”偏着身子从巨石边探出小脑袋,见到熟悉的身影,季琉璃庆幸方才未洗掉脸上的易容膏。“耶律卿?”

“小不点儿?”耶律卿手上一松,掌心聚集的内力消散无踪,他险些就要伤了小不点儿。“你怎么在这儿?”

季琉璃缩回了脑袋,再次靠着巨石坐下,她现在想离开也不可能,她的衣服就在耶律卿身旁约两尺的位置。

她为自己设想了三条路。

第一条路,光着身子去拿衣服,被耶律卿发xiàn

是女子。

第二条路,趁耶律卿不注意,游过去拿衣服穿上,被发xiàn

是女子的可能是二分之一。

第三条路,呆在原地,以不喜欢跟男人赤裸相对为由,不让耶律卿靠近巨石,等到他沐浴好自行离开。

“小不点儿,你躲在石头后面干嘛?。”耶律卿拽下身上的外袍,扯开里面的长衫,步下温泉池。“出来,本王心情好,帮你搓搓背。”

“不用,我不习惯跟别人坦诚相对,你千万别到我这边来。”季琉璃的身子往水中沉了沉,任温泉池水漫过锁骨、脖颈,直至下颚。

“好吧,你说不过去,本王便不过去。”坐在温泉池中,耶律卿开始清洗三天未沐浴的身子。

望着一层层晕开的水波,季琉璃双颊火热,殷红非常。

温泉池中,一小条血水顺着水波荡漾开来,水面的颜色变成了淡淡的粉色。

心中一惊的季琉璃这才想起耶律卿的腰腹处还有昨日她亲自划开的伤口,蛇毒未清,他的伤口根本不能碰带有硫磺成分的温泉水。

“耶律卿,你快上去,你的伤口不能接触这里的温泉水。”季琉璃紧张的站了起来,耶律卿的伤口碰了含有硫磺的

见耶律卿未回应自己,季琉璃探出脑袋看着温泉池的睡眠,却怎么也看不到耶律卿的身影。“耶律卿?耶律卿?”

暗叫不好,季琉璃沉入水底,忍住硫磺泉水给自己的眼睛带来的刺痛感,眯着眼睛寻找耶律卿的所在。

寻找了一圈,温泉池底一团黑影吸引了季琉璃的视线,那是……耶律卿!

快速地游了过去,季琉璃发xiàn

耶律卿双眼紧闭,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

游到耶律卿身后,季琉璃伸出胳膊挽住耶律卿的颈部,脚下一蹬,接着水的浮力拖拽着耶律卿游向水面。

费力地将耶律卿拽出温泉池,把耶律卿放在平稳的岸边,季琉璃埋头检查耶律卿的口鼻状况。

耳鼻未出血,证明耶律卿没有溺水,是昏迷之后沉入水底,用不着做以口传气的步骤了。

往下望去,耶律卿腰腹间的伤口流淌着鲜红的血水,要想办法给他包扎一下。

视线不小心瞄到耶律卿双腿间,季琉璃赶忙移开视线。“哦,非礼勿视。”

一股凉风吹来,季琉璃想起自己身上并无遮挡物,小跑着到了藏着衣服的地方,仓促的套上了衣物。

想着耶律卿的身上也无遮挡物,季琉璃捡起了耶律卿随性丢到一边的外袍盖住耶律卿腰腹以下的位置。

不假思索地把耶律卿穿来的里衫撕成条状,季琉璃双手环住耶律卿的腰腹,将布条自耶律卿背后绕过后裹在了伤口上。

重复几遍这个费劲儿的动作,剩余不多的布条被季琉璃在耶律卿的侧腰处打了个结。

拉过盖住耶律卿下半身的外袍,掩盖住耶律卿的全身。

季琉璃伏下身子,用手轻轻拍打耶律卿苍白的脸颊,想要唤醒他。“喂,耶律卿,你还好吧?耶律卿?”

昏迷中的耶律卿毫无知觉,头部随着季琉璃拍打的力道左右晃动。

“……”季琉璃重心往后,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耶律卿郁闷不已。“又不能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我该怎么把你弄回去?”

第十五章 彻夜守候耶律卿

温泉池水所散发的热气不断蒸发,湿热的空气让季琉璃的呼吸有些不顺畅。

耶律卿他不能呆在这么潮湿的地方过夜,不利于伤口的愈合不说,反而会加重耶律卿身体中残余蛇毒的扩散速度。

洞口相对来说比温泉池附近的环境要干燥不少。

将耶律卿转移到洞口这件事是刻不容缓,之后可以在山洞之外找找,看有没有可以治疗耶律卿伤口的药材。

想法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可是你这么重……我根本搬不动!”欲哭无泪的季琉璃冲着耶律卿低声咆哮,光是拖着他走几步她就快断气了,怎么可能搬他到洞口。

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呢?

有没有什么两全其美的法子,既能不用搬动耶律卿,又能驱散空气中的湿热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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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p;对了!

火!

火的作用就是驱寒、祛湿,不仅如此,奶奶说过,火亦能挡火。

如果身处平原草地,燃烧的火从四面而来,这时,不要慌,先将脚底下三尺之内的草拔光,再借火,将三尺之外的地方点燃,这样,自身边燃起的火苗就会抵消燃烧过来的大火。

若火能挡火,那为什么不能挡住这山洞里的湿热空气呢?

“先去拣点干柴。”季琉璃双手撑住地面,站起身来就往山洞外面跑。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季琉璃抱着一堆干树枝来到了耶律卿的身边,以耶律卿为中心,季琉璃将手中的干树枝围着耶律卿摆了个大椭圆形,每根树枝距离耶律卿都一丈有余。

摆放好树枝的季琉璃直起单薄的身子,看着摆了相当于没摆的零星树枝。“树枝太少,看来得多跑几个来回了。”

一个来回,两个来回,三个来回……七个来回,八个来回,九个来回……

把第十三趟抱回的树枝一根根重叠在包围着耶律卿的椭圆形树枝堆上,季琉璃一不做二不休,再次跑出了洞外,寻找为耶律卿压制残余蛇毒的药材。

第十四趟来回,将凭着嗅觉辨识的药草放在耶律卿身边,季琉璃无力地靠在了山洞的石壁上,汗如雨下。“累,累死我了,早,早知dào

不出来,沐浴了,比,沐浴之前,更黏腻的感觉,不舒服。”

歇息了片刻,季琉璃坐到了柴火堆边,拿起在耶律卿身边找到的火折子,点燃了干树枝。

也许是空气中的硫磺味起到了作用,干树枝更容易被点燃。

树枝上的火苗逐渐壮大且不断蔓延,耶律卿与季琉璃被包围在一片火海当中。

湿热的空气在短时间内升温,加快了温泉池水的蒸发,因蒸发而不断散发的热气被火焰的包围圈强势地阻拦在火海之外。

火焰包围圈内的季琉璃、耶律卿二人感觉不到一丝燥热,相反,与火焰形成鲜明对比的湿气变成了一股股温和的凉风,降低二人身边的热度。

“该解决你的伤口了。”掀开耶律卿上半身的披风,解开耶律卿腰间缠绕的布条,季琉璃拿起刚才在洞外一颗百年杉树下生长着的鬼针草。“你的运气倒是不错,附近生长的鬼针草数量虽然不多,但足够你今晚做药敷的分量了。”

找到了鬼针草,也就表示耶律卿身上的蛇毒可以完全祛除了。

昨日耶律卿喝下的汤药就是缺了鬼针草这一味,鬼针草不一定非要熬成汤药喝下。

跟季琉璃治疗张虎伤口的做法相同,用手把鬼针草搓出药液后敷在耶律卿的伤口上,一样可以起到祛除残余蛇毒的作用,耶律卿就不用连着半年喝昨日的那副汤药了。

双手在耶律卿的伤口正上方合十,季琉璃卖力搓揉掌心之间的鬼针草,鬼针草独有的黑色汁液顺着她掌心往下滴落,停留在耶律卿的伤口处不再下滑。

鬼针草的浓郁的黑色汁液有一种很奇怪的特性,在黑色汁液遇到人类身上的血液时就会凝固,紧紧吸附在伤口上。

除非伤口结痂,否则凝固住的黑色汁液是绝对不会脱落的,哪怕是用湿布擦拭或沐浴水中。

季琉璃手中的鬼针草被搓揉成细末,黑色的汁液早已一滴不剩地在耶律卿的伤口上凝固。“伤口应该不会再出血了,大功告成。”

可能是干完了该干的事情,倦意席卷而来,侵入了季琉璃的脑海。

“哈啊……”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季琉璃往后一躺,闭上了双眼,眼角流出了因渴望睡眠而形成的眼泪。“好,想,再,沐浴,一次,好,黏腻的……感……觉。”

话音刚落,忙活了大半个时辰的季琉璃已陷入熟睡当中。

不知过了多久,空气中的湿热感愈发浓烈起来,身体不适的感觉让季琉璃醒了过来。

“果然,火熄了。”火熄灭是季琉璃意料之中的事情,她抱进山洞中的柴火顶多可以燃烧一个时辰。“我睡了一个时辰了吧?”

转头看了看身边依旧未醒的耶律卿,他的脸色恢复了红润,眉心的黑线消失,他身体内残余的蛇毒肯定已经被鬼针草祛除了。

一般中了蛇毒的人,解毒之后会昏睡三个时辰,所以两个时辰之内耶律卿是不会醒来的。

季琉璃松了一口气,伸手解开了身上的衣衫,扯下了裹胸布条,一步步走进温泉池中。

身为医者的季琉璃不嫌弃伤患、不嫌弃病者、不嫌弃身上出汗的病人。

可最让季琉璃不能忍受的,就是炎热的夏天和自己身上出汗之后的黏腻感,这会让她觉得很难受、很不舒服。“先把身上的黏腻感洗掉吧,最讨厌夏天,讨厌出汗。”

记得在神医谷的时候,一到夏天,开始坐立难安的季琉璃就会躲在神医谷中央的千年古树下乘凉。

树荫下凉飕飕的风是季琉璃最喜欢的降热方式。

知dào

她怕热的季青青在季琉璃乘凉的时候会亲手给她做一碗酸梅汤,那酸酸甜甜的酸梅汤,是季琉璃终生难忘的味道。

“呵,这辈子,都喝不到奶奶做的酸梅汤了吧?”季琉璃凄凉一笑,心头被苦涩的怀念之情占据。

第十六章 阴差阳错隐真相

哗啦,哗啦,哗啦……

自半空中飞溅的水滴在跌落到温泉池水时发出悦耳的碰撞声。

季琉璃用小手捧了一掌温泉池水清洗着纤细的臂膀,接着捧了一掌温泉池水轻抚着修长的脖颈,再接着捧了一掌温泉池水浇灌着诱人的锁骨。

确认耶律卿不会醒来的季琉璃,忽略了蛇毒褪去的作用是因伤患的体质而异的。

尽管蛇毒褪去的作用会让人失去意识三个时辰,但其中也不乏会在三个时辰中苏醒一次的患者,比如……耶律卿。

此时,按常理来说应该在两个时辰之后才会苏醒的耶律卿被附近传来的水流声唤醒,头脑的昏沉、疼痛让他回想不起来发生了何事。

水流声断断续续,想要查探情况的耶律卿发觉手脚不听使唤,只得转动着唯一可以活动的脖颈。

随着脖颈转动的惯性,耶律*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卿的头部偏向了温泉池的方向,看到了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温泉池中正在沐浴净身的背影俨然是一副娇美的女性躯体。

模糊的视线再加上温泉池水散发的热气,耶律卿无法根据骨骼与身材比例来判断女子年龄的大小。

“谁?”向来预感比较准的季琉璃感觉到有一道视线一直在盯着自己,立马将肩部以下的位置沉入水面。“谁在那里?”

听不到任何动静,季琉璃小心翼翼地转过身,视线扫了一圈山洞中的情况,发xiàn

并无异常。“我看错了?”

“不可能是耶律卿吧?”季琉璃慢慢往温泉池的边缘靠近,看了看仍在昏迷中的耶律卿。

季琉璃看不出耶律卿有何异样,好像觉得他的头好像偏向了温泉池的方向,又好像他本来就是偏向这个方向。“错觉吧……”

不放心的伸出胳膊,号住了耶律卿的命脉。“心脏跳动迟缓,这是睡眠或者昏迷时的特性。脉象急促,这是伤者的伤口被鬼针草吸附时的正常反应。”

“我就说嘛,怎么可能是你?你三个时辰内是醒不过来的。”长舒一口气,季琉璃信心满满地退回了温泉池的正中央。

话虽如此,可耶律卿是真实地醒来过,但,在季琉璃认为有人窥视自己后转身之际,虚弱的耶律卿不堪睡意的侵袭,失去了意识。

阴差阳错,耶律卿未看到温泉池中女子的样貌,季琉璃也未曾发xiàn

,窥视自己的人,就是岸边那失去意识之人……

距季琉璃沐浴完后穿好衣服、打理好自己后守在耶律卿身旁已过了一个时辰。

抱着双膝,将下颚抵在膝盖上,季琉璃无聊地轻晃着身子,视线紧黏在耶律卿的身上。

好kàn

的额头,好kàn

的眉毛,好kàn

的眼睛,好kàn

的鼻子,好kàn

的嘴唇,好kàn

的下颚,好kàn

的碎胡渣,好kàn

的耳朵,好kàn

的脸庞……

“怎么可以长得这么好?”痴痴地笑了,季琉璃娇羞地把小巧的脸蛋埋进胳膊里,搞不清楚自己为何这般失态,是因为没见过长得这么好kàn

的男人么?“人神共愤啊。”

“什么人神共愤?”刚苏醒过来的耶律卿在缩成一团的季琉璃耳边低语。

他睁开眼就看到季琉璃一个人在痴痴地傻笑,又把头埋进胳膊里说什么人神共愤……他在想小不点是不是魔怔了,不然为何会变成这样?

“啊。”被耶律卿的声音吓了一跳,抬起头来看到耶律卿的季琉璃还没来得及松开抱住双膝的胳膊,整个人就失重地倒向了左侧。

眼看季琉璃的小脑袋瓜子就要碰触坚硬的地面,耶律卿大手一抄,将季琉璃揽入自己的怀中。“小不点儿,没事儿吧?”

侧脸无意中靠上耶律卿赤裸的胸膛,季琉璃挣扎着推开了耶律卿,仓皇站起了身。“没事儿没事儿,我没事儿。”

“噗嗤。”单手握拳掩住嘴角上扬的弧度,耶律卿取笑着季琉璃过度夸张的反应。“你这小不点儿,明明不是女子,为何老做出女子的反应?”

“我……我……”慌张地搓揉着袖口,眼神四处游移的季琉璃找到了一个烂得不能再烂的借口。“我怕生。”

“怕生?”耶律卿才不会相信,一个以济世救人为天职的医者,会存zài

怕生这种可能性,反观前一次在自己的营帐之内季琉璃的反应,耶律卿不得不换个方式去思考。“你是在怕本王吗?”

“这,这你都看出来了?”既然耶律卿都为自己想出了一个绝妙的理由,季琉璃哪儿有不将错就错的道理?“真是睿智。”

耶律卿邹起眉头,他绝不认为小不点儿在怕他,小不点儿的样子,纯粹是在找一个借口敷衍于他。

“罢了,本王也不是追根究底之人,若是难言之隐,不想说便不说。”耶律卿站起了身子,盖在下半身的外袍滑落,耶律卿愣愣的看着自己光溜溜的身子。“本王的衣物呢?”

余光瞄到了脚边,耶律卿妖娆的丹凤眼死死地瞪着地面上散落的白色布条。

“撕了。”季琉璃知dào

耶律卿已经站起了身,背对着他的站姿不曾改变,就怕看到不该看的东西。“你的伤口当时在淌血,没有给你包扎用的东西,我就撕了你的衣衫。”

“……”这可是价值百金的桑蚕丝做成的衣服啊,一件值千金呢,就这么没了。欲哭无泪地耶律卿捡起了掉落在地面上完好无缺的外袍,套在身上。

将长袍领口处的长绳系在了脖颈处,穿好了暗黑色的里裤与长裤,耶律卿又把被撕成长条的桑蚕丝衣衫隔着外袍拴在了腰间。“小不点儿,咱们该回营了。”

不拘小节的衣服穿法是耶律卿为了防止自己裸着身子回军营的最佳办法,但在这简单中,却透露着耶律卿的粗矿与男子气概。

听到耶律卿的话,转过身的季琉璃看到的就是耶律卿微敞的胸膛。

腰间的长布条很好地将长袍固定在腰间,遮挡住了耶律卿的暗黑色长裤。

上半身因为没有衣衫,宽大的丝质衣袍下滑,露出锁骨与古铜色的胸膛。

这时的耶律卿,阳刚中带着一丝妖娆,妖娆中带着一丝慵懒,慵懒中又夹杂着一丝随心所欲的畅快……

第十七章 回营路上遇凶险

“小不点儿,本王问你个事情。”耶律卿的眼神望向温泉池正中央的位置,他本打算直接离去,可脑海里挥之不去模糊背影让耶律卿止步不前。

心不在焉的季琉璃没有听清耶律卿说的是什么。“啊?”

耶律卿往温泉池边缘走了两步,温泉池中袅袅升起的热气如同一条素净的白纱,蒙住了耶律卿的视线。为了能更清楚的看到温泉池的轮廓,耶律卿微虚双眼。

竭尽所能,未能看透虚幻缥缈的热气,耶律卿收回视线,看向傻站在一旁的季琉璃。“你,在这温泉池中看见过一个女人么?”

“女人?什么女人?”季琉璃莫名其妙地看着耶律卿,这温泉池中何来的女人?“我在你边上守了一晚上,无人进来过,怎么可能有什么女人。”

“是吗?”耶律卿有生以来第一次对怀疑自己的眼睛看到的真实事物。“是本王的身体渴望女人了吗?竟然会在半梦半醒间,产生一个女子在温泉池中沐浴的幻觉。”

&nbs〖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p;“!!!”季琉璃慌张地抬起头看着耶律卿,原来在她沐浴中察觉到的窥视视线,果然是来自耶律卿的。

“走吧,小不点儿,回营。”真把温泉池中的女子当做幻觉的耶律卿抬脚往山洞唯一的通道走去。“再有一个时辰天就亮了,本王不想别人看见本王这副模样。”

闷不吭声地走在耶律卿的后方,季琉璃深知自己侥幸地逃过了一劫,有些心虚的她不好再主动与耶律卿找话茬。

静谧、空荡的茂密树林。

一前一后,两道身影。

前方的男子高大健硕、英俊潇洒,步履如飞,轻盈的黑色发丝随风飘舞,犹如自那些千古名画中漫步走出的神人一般完美。

后方的女子……不对,是男子,瘦弱娇小,抹布衣衫,全身上下能只有盘起的亮丽秀发和未眨先语的双眼能与男子相媲美。

忽然,后方的瘦小男子停下了脚步,神色紧张。

“等等……”季琉璃唤住了耶律卿,她好像闻到了一股很熟悉的味道……像是……野狼!

旋身面对季琉璃的耶律卿看到了季琉璃脸上惊恐地表情,以为季琉璃出了什么事儿,心中七上八下,“怎么了?小不点儿?不舒服么?”

深呼吸一口气,季琉璃走近了耶律卿,扯住他的衣袖,藏在他身后不停地左右张望,担心野狼会瞬间出现在他们面前。“我闻到了野狼身上的狼骚味儿。”

“野狼?”静下心来,耳听八方,内力深厚的耶律卿准确地探听出了野狼的数量及位置。“十七头,一里外……”

“十七头?”季琉璃双腿一软,瘫坐在地面上,她此行出来,根本没想过会遇到狼群,驱赶野兽用的绣花香包她并未随身携带,这可如何是好?

来不及思考,耶律卿弯腰拽起季琉璃,将她推向右侧的粗壮槐树下,槐树做多有三米高,但却是附近最为高大、最为安全的一棵树。“小不点儿,你爬到树上去。”

本着伤者为大的奉献精神,季琉璃让受伤的耶律卿先爬上树,这期间如果狼群来到,她尚可抵挡片刻。“你是伤者,你先。”

“本王要收拾了这群畜生。”知dào

狼群越来越接近的耶律卿挡在了季琉璃前方,催促着小不点儿。“小不点儿,快上去。”

季琉璃果duàn

拒绝了耶律卿的好意,季琉璃虽是女流之辈,不过也不会不懂何为‘义气’二字,更何况是身为医者的她,万万不可能为了自己活命而做出丢下一名伤患独自面对狼群的举措。“不行,你身上有伤,我不能丢下你一个人。”

“不碍事。”面对季琉璃对自己伤势的忧虑,耶律卿选择了让季琉璃无法拒绝的方式。

耶律卿右手环住季琉璃的腰际,足尖一点,跃上了枝头。

“啊。”季琉璃后知后觉地低吼一声,双手圈住耶律卿妖娆的脖颈,侧过脸庞低头看向地面后又赶紧缩回了脑袋埋进耶律卿的胸膛,忽略了他胸口裸露的肌肤。“耶律卿,你干嘛?”

“别乱动。”将小不点儿的两只手拉下,耶律卿动作轻柔地推开了季琉璃。“我去去就回。”

跳下了枝头,耶律卿预先起势,做好随时应对狼群突袭的准bèi



狼群狡猾,智商不低于正常的成年人,擅长群战,单枪匹马的耶律卿不得不谨慎、谨慎、再谨慎。

“耶律卿,你上来吧,野狼们天亮了就会回巢穴的。”季琉璃劝说耶律卿回到枝头上躲避狼群,狼群的活动时间仅限于夜间,天色微亮时它们会回到巢穴的。

季琉璃不愿耶律卿以身犯险屠杀狼群,这样的做法不外乎是在自寻死路,

“我在地面,是为了护住你的性命。”一头野狼进入了耶律卿的视线,耶律卿迅速侧身避过野狼的飞扑。“小不点儿,这儿的野狼,它们凶狠无比,跳跃力强,对于腹中餐更是口不留情,不似你遇见过的温驯野狼。”

仿佛在印证耶律卿的话语般,猛冲过头的野狼跳转回头,冲着耶律卿张开了血盆大口。“吼。”

耶律卿领兵在此地驻兵已三年,树林中这些狼群的习性他很清楚,要是他一起上树,那么……他们二人,必死无疑。

“……”当下,季琉璃语塞,脑子里回荡着的是耶律卿那句让她充满安全感的话语。

他,在地面,是为了护住她的性命???

他,在地面,是为了护住她的性命……

他,在地面,是为了护住她的性命!!!

没错,保住季琉璃的性命,这是耶律卿的责任,这是耶律卿的承诺,这是耶律卿……发自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他,不想让季琉璃,他可爱的小不点儿,受到一丝伤害。

绝对不能。

拼上性命,他,会护季琉璃周全,护季琉璃的无忧无虑,护季琉璃的笑颜。

只是……为何?他为何会有这种想法?

护季琉璃是他不可推卸的责任,可季琉璃的无忧无虑和笑颜,干他何事?

第十八章 险象环生琉璃泣

思绪万千的耶律卿忘记了自己正在与一头野狼对峙,也没有注意到野狼准bèi

起跳的预备姿势。

野狼的胸脯紧贴地面,两条壮实的前腿弯曲,整个身子的重心往前移,毛绒绒的尾巴呈柱状挺立。

站在枝头上的季琉璃将下面发生的状况尽收眼底,见野狼伏身,季琉璃暗叫不好,高声提醒着耶律卿。“当心!”

“嗯哼。”闷哼一声,猝不及防的耶律卿被野狼狂猛的冲击扑倒在地。

用双手扳住野狼的上下齿鄂,耶律卿阻止了野狼欲大口咬下的动作。

野狼口中腥臭的味道扑面而来,无法忍耐的耶律卿将内力聚集于双臂,骤然推开了野狼沉重且庞大的身躯。

“嘭。”野狼的背脊结结实实地撞到了坚硬的树干,又重重地摔落地面,剧烈地疼痛让野狼发出一声哀嚎。“嗷……”

 〖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心已经提到嗓子眼儿的季琉璃看到耶律卿毫发无伤,在如释重负的同时斥责着耶律卿。“耶律卿,你在发什么愣?想死吗?”

不以为然地拂了拂身上沾染的灰尘,耶律卿背对季琉璃所在的方向,朝季琉璃挥了挥手。“本王无事。”

季琉璃动了动嘴唇想要再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却又戛然而止,因为她看到了不远处成群结队的野狼。

“终于来了。”眼底的嗜血杀意逐渐加深,耶律卿的嘴边扬起一抹兴奋的笑容。

“耶律卿……”胆怯再次涌上季琉璃的心头,她一个弱女子,哪儿见过如此阵仗?哪儿遇到过这等凶险?

“小不点儿,你别说话,安心在上面待着便是,本王不会让它们伤你分毫。”耶律卿没有回头看向季琉璃,视线紧盯左前方幽深黑暗的树林,等待着野狼的来临。

许是听见了同伴的脚步声,原先被耶律卿推翻在地的那头野狼竟用两只前蹄支撑着自己站了起来,冲着野狼群的方向仰颚长嚎。“啊呜~~~”

“啊呜~~~”

“啊呜~~~”

“啊呜~~~”

此起彼伏的狼嚎声响应了倒地野狼的呼唤,加快了奔跑的步伐。

一头冲锋在前的雄性野狼到达了倒地野狼的身边后,狂躁地扑向了耶律卿。“吼。”

“找死。”单手撩起碍事的衣摆,耶律卿飞身而起,一脚踢向了野狼,正中它的眉心。

双眼一翻,野狼的兽身掉落在一棵枯树下方,自口中溢出的亮红色血液晕染开来,滋润了那一方土地。

单脚点地,耶律卿的身子还未站稳便又对上了接二连三飞扑过来的野狼群。

“嘶。”季琉璃倒吸一口凉气,为了不影响耶律卿以命相搏的战斗,她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唇,不再发出任何声响。

耶律卿仓促地躲开野狼的攻击,踩在了其中一头野狼的额头之上,借助它扑来的力量一跃而起,在半空中一掌拍向了跳跃起来的另一头野狼。

逮着耶律卿无法防备背后的时机,一头灵敏的野狼冲向了耶律卿。

发觉背后的危机,耶律卿踩住距离自己最近的一头野狼的头部再次跃到半空中。

虽然避开了致命的伤害,可匆匆忙忙见,耶律卿的衣袖被野狼撕下,手腕上也多了几道血淋淋的口子。

早已习惯伤痛的耶律卿没有在意手腕上的伤口,在野狼与自己错开身的同一时间,狠狠地踢中了野狼全身最脆弱的腹部。

被踢开的野狼飞开三丈远,最终摔落在地面上,一动不动,失去了呼吸。

“呜呜~~~”野狼群中体型最大的野狼发出一声怪异地长嚎。

“吼。”

“吼。”

“吼。”

众野狼均弯曲前蹄,对着狼群包围圈正中间的耶律卿张开令人惊悚的尖利口齿。

“不死不休!”无所畏惧的耶律卿率先用右脚脚踢开了右侧的一头野狼,右脚落地站稳后,耶律卿左手劈开了右侧第二头野狼。

半个时辰后,季琉璃所在的大树之下血流成河,野狼们的尸首稀稀疏疏地分布在耶律卿的四周。

而此时的耶律卿,正在与最后一头活着的野狼展开激烈的搏斗。

“吼。”浑身是血的野狼扑向耶律卿已经摇摇欲坠的身躯,准bèi

一口咬住耶律卿的喉部,让他断气。

耶律卿不动声色地将身体内仅存的内力汇集于掌心,闭上眼睛,静待野狼靠近自己到一定的距离。

抓准时机,耶律卿一掌拍向右前方的位置。

“嗷。”心脉被耶律卿震断的野狼敌不过死神的召唤,痛苦地死去。

“噗。”喷出一口鲜血,赢得胜利的耶律卿捂住胸口单膝跪地,抬头看向枝头的季琉璃露出一抹微笑。“小,不点儿,下,来吧,安,全了。”

由于心系耶律卿的伤情,不想浪费时间的季琉璃纵身跳下高达三米的枝头。

“小不,点儿!”耶律卿不知从身体的何处再次激发了潜能,瞬息间便来到了树下,准确无误地将季琉璃接住。

只不过,耶律卿的伤势过重,在接到季琉璃的同时,跟着季琉璃一起摔在了地面上。

“……”赶紧起身,以免压到耶律卿的伤口,季琉璃说了两个她压抑了很久的字。“谢谢。”

耶律卿已无力起身,躺在地面上大口呼吸着可以说是极度恶臭的空气。“你没事就好。”

“唔……”本来就咬着下唇隐忍眼泪的季琉璃因为耶律卿的‘你没事就好’这句话嚎啕大哭。“哇啊啊啊……”

“哎哎哎,小不点儿。”躺在地面上起不来的耶律卿心疼季琉璃的眼泪及哭声,却不知该如何安慰小不点儿,笨拙的将心中所想如实说了出来。“小不点啊,别哭别哭,你这一哭,本王都不知该如何应对了。”

他为何会觉得心口闷闷的?

他为何会希望能安慰小不点儿?

他本不是感情细腻之人,尤其是对男人……

可为何……他会心疼小不点儿?

难道他真的……有断袖之癖?

这怎么可能!!!

他要是有断袖之癖,看上的肯定就是现在外界传言的他的男宠金明朗了,怎么着也不会看上这么个小不点儿啊……

尽管耶律卿在心中极力否认,但结果呢?

第十九章 情愫暗生互不知

“哇啊啊啊。”季琉璃放声哭泣,肩膀也跟着颤动,复杂的心绪到了嘴边,变成了简短的三个字。“对。不。起。”

诧异不已的耶律卿向季琉璃投以关切的目光,低沉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疲倦。“小不,点儿,你为何,向本王,道歉?”

强忍着不断袭来的无力感与睡意,耶律卿躺在地面上大口喘着粗气,他胸膛的起伏很是明显,以至于本就松垮垮的外袍顺着他的肩膀滑了下去。

“哇啊啊,不知dào

……”季琉璃也不知dào

自己是怎么了,她只知dào

,她不想让耶律卿死掉。

在看到耶律卿吐了那口血的时候,季琉璃感觉心很痛,好像就快要失去什么似的。

后来,野狼一头头的倒下,她被耶律卿自口中喷出的那口鲜血吓得大惊失色,想立马赶到耶律卿身边的季琉璃选择了最快落到地面的捷径,跳树。

但是她完全没想到,她竟然毫发无损地到了地面〖65@txt下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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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上,再看一眼被自己下坠的重量压倒在地的耶律卿,季琉璃彻底崩溃了,一口气说了好几个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满脸泪花的季琉璃让耶律卿心如刀割,不能起身的他索性拉下季琉璃瘦弱的身躯,拥她入怀。

左手揽住季琉璃消瘦的肩部并轻轻拍打季琉璃的肩头,右手将季琉璃不到他巴掌大小的脸蛋按压在他的胸膛之上,耶律卿无声地安慰着哭泣中的季琉璃。

季琉璃双手紧抓耶律卿那凌乱地垂在胸膛两侧的外袍,如同找到了依靠一般,她开始想要束缚住自己失控的情绪。“呜呜呜~~~”……

在耶律卿胸膛中尽情哭泣过后的季琉璃终是想起了季青青常挂在嘴边的四个字,男女有别。

双手撑在耶律卿的胸膛,季琉璃抬起侧脸,拉开了几寸与胸膛之间的距离。“耶律卿,可以,放开我了。”

“别动。”不想再浪费一丝气力的耶律卿懒得去花力qì

移动手臂放开季琉璃,更可况他很喜欢季琉璃趴在自己怀中的感觉,不想放开。“就这么安静地待一会儿吧。”

“耶律卿,狼牙是有毒的!”季琉璃气得脸红脖子粗,这耶律卿是不打他自己的命当回事儿吗?

季琉璃在枝头上的时候看得清清楚楚,耶律卿的手腕、手肘、脚踝均被野狼尖利的牙齿划破了皮肤。

野狼的齿尖是带有狼毒的,虽然狼毒素不会致人于死地,却以‘难缠’二字闻名天下。

被野狼的牙齿划破的皮肉是极难愈合的,古往今来,曾有数不清的人被野狼咬伤,然而,他们最终的逝世,不是狼毒所致。

长期处于不愈合状态下的伤口,造成了被咬之人心理和精神上的负担,承shòu不住的他们唯有一死了之。

这些,都是在几年前,季青青告sù

季琉璃的。

之后,不时误闯进神医谷的野狼成了季琉璃的观察对象,季琉璃也靠着被野狼咬伤的小动物,钻研出了可以对付狼毒的最佳解毒药方。

她现在,就想在附近寻一寻她需yào

的那几味草药,让她为难的是,耶律卿不松开自己。

“我累了。”耶律卿病恹恹地睁开了早已倦怠的双眼,他真的很累了,累得感觉自己就快要停止呼吸了,想他耶律卿征战沙场近三年,杀敌无数,没想到差点就栽在了这片儿树林里。

碍于耶律卿身上的伤口,季琉璃无法扯下耶律卿的双臂起身,只好听从耶律卿的话继xù

趴在他怀里。“……”

聆听着耶律卿的心跳声,季琉璃心如鹿撞、怦怦直跳。

耶律卿的心跳是那么铿锵、有力。

耶律卿的体温是那么炙热、滚烫。

耶律卿的臂膀是那么结实、安全。

季琉璃忽然觉得,能够待在耶律卿的怀里,她很幸福,很满足,很开心。

等等……幸福?满足?开心?

这种异样的感觉是什么?

她为何会觉得,待在耶律卿的怀里是幸福的?又为何会觉得她很满足、开心?

季琉璃接连眨了好几下眼睛,眼底充斥着深深地困惑与不解。“我这是怎么了?”

“???”听到怀中的小不点在喃喃自语,耶律卿很想睁开眼睛询问季琉璃的心事,可他始终是睁不开双眼。

实在是撑不住了,耶律卿的意识不可抗拒地模糊了起来,即将昏迷的耶律卿把自己用来禁锢住季琉璃的双臂紧了紧,这才放心地晕了过去。

耶律卿晕厥的同一时间,军营的所在方向传来了季琉璃熟悉的两个声音。

“将军。”

“将军。”

“将军,您在哪里?”

李奎?孙冀?

“太好了,他们来了。”季琉璃动了动身子,想从耶律卿的怀中起身后喊他们过来,却在抬起头时看到了耶律卿双目紧闭,俊脸无力地偏向了一侧。

“耶律卿?耶律卿?耶律卿!”不信邪地唤了耶律卿几声,在确定他已经没有意识后,季琉璃满面愁容。“不会吧……”

耶律卿晕了。

晕就晕吧,这是很正常的事,毕竟本就虚弱的他又与十几头野狼大战了半个时辰,换作是其他人,也许早就没命了。

可是!她不想让李奎他们见到自己被耶律卿搂在怀里的模样啊!!!

她季琉璃现在是个男人!男人被男人抱在怀里,算怎么回事儿啊?

老天爷,是在戏弄她吧?

“将军!”

“将军,您应个声啊,您在哪里啊?”

“将军啊~~~”孙冀悠扬绵长地幽怨呼唤声响彻方圆百米。“您不能出事啊,您要是出事了,末将就跟着您一起去了!”

“喂!孙冀!”李奎浑厚地嗓音中带着一丝紧张与慌乱。“前面是山谷,你给我回来!”

“够了!孙冀!”再也听不下去的季琉璃大声阻止了听起来像是要跳下山谷的孙冀,也不管耶律卿抱住自己的动作会不会引起他人的误会,用声音告sù

孙冀等人,耶律卿就在他们不远处。“耶律卿在这里!”

“……”山谷边还剩两三步就可以跳下去的孙冀停下了脚步,回头望向刚才那个声音的方向。“李副将,我没听错吧?是季大夫的声音?”

“没错,就是季大夫。”李奎点点头,这确实是季大夫的声音,看来,季大夫跟将军在一起。“他说将军在那边,咱们快过……”

李奎的话还没说完,孙冀地身影犹如离弦之箭一般,跑了出去。

“去吧……”嗓子里含住的最后两个字李奎没收住,还是说了出来,无奈地耸耸肩,李奎跟上了孙冀脚上的速度。

第二十章 世俗眼光谁理会

脚下一个踉跄,险些跌个四脚朝天的孙冀看向脚边那个可恶的‘元凶’就欲破口大骂。

在低头看清‘元凶’的真面目后,一股阴森的寒气自孙冀的脚底侵袭至他的后脊骨。

这种感觉,好似在严寒中被什么人泼了一身冰冷刺骨的凉水。

“!!!”紧跟在孙冀身后的李奎在看到眼前的景象后,浑身的汗毛全部竖了起来。“野狼?”

一眼望去,十几头体型庞大的野狼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每一头野狼的嘴角,都或多或少的流淌出暗红色的血液。

“这些野狼,莫非是将军打倒的?”想着这些野狼会有醒来的可能,孙冀做好防卫的准bèi

,壮着胆子踢了踢一旁的野狼。

野狼的身躯被孙冀踢得左右晃动,不过却没有睁开眼的迹象,应该是死得透透的。

贪玩儿地又踢了几脚野狼〖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的尸体,孙冀单脚踩在野狼的侧腹部,摆了个自认为很潇洒的姿势给李奎看。“李副将,看看,踢野狼的我,是不是很帅?”

“别闹了。”李奎无视孙冀的嬉皮笑脸,从他身边走过,轻而易举地提溜起了孙冀的衣领,让他没有机会再蹂躏野狼的遗体。“先找找季大夫吧。”

当务之急,是先找到季琉璃,找到了季琉璃,就等同找到了将军。

“喂喂喂,李奎,放我下来!”孙冀向后使劲儿踢腿,想踢到李奎的身上,这样他就能被李奎放下来了。

如孙冀所愿,李奎将他平稳地放于地面上,以比孙冀高了足足三寸的优势俯视着他。“怎么?不继xù

叫我李副将了?”

“……”逃避地躲开李奎过于放浪形骸的目光,孙冀此时也不在乎以下犯上是不是会受到军法处置,怒骂官阶仅低于正将军耶律卿的副将军李奎。“有病。”

“我不否认我有病。”李奎习惯了这几个月来孙冀对他的冷嘲热讽,谁让他喜欢上了孙冀这头倔驴呢?“不然我也不会看上你。”

“李奎!说话能不能注意点分寸!”火冒三丈地孙冀一把揪住了李奎的衣襟,他孙冀不是女人,他是个如假包换的男人!“看清楚了,老子是男人!”

李奎大大咧咧地俯首凑近孙冀的阳刚俊颜,近得可以数清孙冀脸上有几颗小痣。“男的怎么了?咱们将军也只爱男人啊。”

“哼。”冷哼一声,不想再理会李奎,孙冀一把推开了李奎,环顾四周寻找起季琉璃的身影。“季大夫,季大夫,季大夫,您说话啊,季大夫,您在哪里啊?”……

李奎喜欢孙冀?

她没听错吧?

季琉璃怀疑着自己的听力是否有问题,否则怎会听到这样荒唐至极的事情?

男人……可以喜欢男人?

季琉璃竭尽全力从耶律卿怀中探出头,让自己的视线可以触及到这俩脾性相近的男人。

“季大夫,您在哪里啊?吱个声让我找着您啊……”孙冀连着唤了季琉璃许多声,可就是得不到回应。

不对啊,先前季琉璃阻止了他跳下山谷,他听得出,季琉璃距离他们不远。

他就奇了怪了,一个大活人怎么就是找不着呢?

明明感觉近在咫尺,为何连影子都看不到?

“谢天谢地,你们可算想起我了。”季琉璃偷偷的收回视线,伸出一只手在半空中挥舞,告知李奎、孙冀,她季琉璃的所在方向。“我在这里。”

“!!!”孙冀身子一僵,难以置信的扭过头去,望向季琉璃的所在方向。

季大夫……不会听见了他们的对话吧?

孙冀低下了头,脸庞绯红,无脸再见季琉璃了,他堂堂一个大男人的面子已经丢大发了。

这该死的李奎!

“季大夫。”看见了季琉璃挥手的李奎信步走了过去,只是……季大夫为何会趴在地上?“您为何趴在地上?”

“唉。”叹了口气,季琉璃将头枕在耶律卿的胸膛上,她要是趴在地上倒还好起身,可惜不是啊。“这不是地,这是耶律卿。”

“将军!”李奎走近一看,便发xiàn

季琉璃是趴在了耶律卿的身上,而耶律卿的双手,紧紧地抱住季琉璃不放。

“将军?”孙冀耳尖的听到了将军二字,三步并作两步,大步地迈了过去。“哪儿呢?哪儿呢?”……

孙冀瞠目结舌地看着抱成团倒在地上的耶律卿、季琉璃二人。

“别傻站着了,我起不来身,你们俩把耶律卿的胳膊扯开些。”季琉璃向来到身边的二人求救,她现在要立kè

去找可以抑制狼毒的药草。

“万万不可。”

“不行。”

前一句是李奎义正言辞的思量,后一句是孙冀想也不想的拒绝。

李奎与季琉璃相处了不到三天,不过既然耶律卿喜欢季琉璃,他也宁愿耶律卿跟季琉璃成为天作之合。

那个在东临国内的将军正牌男宠金明朗,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吧。

虽然孙冀自己反对断袖之癖,但耶律卿抱着季琉璃的画面太过唯美,他不想拆散这二人的相拥。

“为什么?”她季琉璃到底是招谁惹谁了?都拒绝帮她离开耶律卿的怀抱?“耶律卿中了狼毒,需yào

尽快治疗伤口,快放开我。”

“还是不行。”李奎了解狼毒,狼毒不太凶狠,将军应该受的住,而且季大夫医术高超,绝对可以治好将军。

“季大夫,在将军清醒之前,你就这样待着吧。”孙冀抓了抓后脑勺,为昏迷中的将军想了一个万全之策。“将军有一个很奇怪的习惯,在没有意识的时候,也会防备着敌人。”

这句话倒是不假,耶律卿确实是每时每刻都在防备着,哪怕是在睡觉。

见季琉璃撇了撇嘴,孙冀知dào

这简单的借口是无法让季琉璃心服口服的。“将军在这种情况下抱着你,估摸着是想保护你,如果我们这时候接近他,放开你,那他会无意识地攻击我和李副将。”

一旁静听孙冀胡说八道的李奎挑了挑眉,他从不知dào

,孙冀有这么好的口才,说谎都这么流利。

第二十一章 将军初来军中事

凭孙冀的三寸不烂之舌,才接触神医谷外之人不到三日的季琉璃哪里是孙冀的对手?

这不,天真烂漫的季琉璃相信了孙冀的说辞,认为耶律卿真的会在昏迷的情况下还充满防备。“那我就这样待着吧。”

离开耶律卿怀抱的希望破灭,季琉璃无精打采地放松四肢,将全身的重量都托付给了耶律卿的胸膛、腹部及大腿。

她暂时是离不开耶律卿的怀抱了。

她是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这副趴在男人怀中的窘迫模样,可她更不能因为自己‘男人’的颜面而害得孙冀、李奎受伤。

如果孙冀、李奎二人为了救她而被耶律卿当成敌人打伤的话,就会增加两个需yào

救治的伤患,得不偿失……

其实啊,季琉璃只要去问问东临军营中的士卒们,肯定就知dào

孙冀说的话是真是假。

〖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纯粹,就是瞎掰的!

东临军营中,耶律卿的将军帐是任何人不得踏入的禁地。

驻守边境三年来,耶律卿的睡颜根本谁也未曾见过,他孙冀又是从哪儿知晓耶律卿昏迷或睡眠时会有何特点?

况且,季琉璃没有发xiàn

孙冀话语中最明显的纰漏。

耶律卿在昏迷中会将接近自己的所有人当做是敌人攻击,那在耶律卿怀中一直动来动去不肯安分的季琉璃,不是早就该被打到不成人形了?

“孙冀。”李奎向孙冀使了个眼色,现在要紧的事还是先把将军与季大夫弄回军营里。“我在此守着,你回军营找俩士兵,抬个竹绷子过来。”

天已渐亮,不能再让将军、季大夫留在此地,这十几头野狼惨死在树林中,绝对会引起敌军的注意。

到时若发xiàn

了昏迷中的将军与弱不禁风的季大夫,谁知dào

结果会是怎样?

“是,李副将。”孙冀双手抱拳领命,视线却是偏了一点,对上了季琉璃的双眼。“季大夫,我去去就回。”

“嗯,劳烦了。”季琉璃懒懒地应了孙冀一声,心中所想的却是希望孙冀可以慢慢来。

在孙冀慢慢来的时间里,说不定耶律卿会苏醒,那样,知dào

她被耶律卿紧楼不放的事,除了李奎、孙冀二人,便无人知晓了。

待孙冀大步离开之后,李奎盘腿席地而坐,语重心长地对季琉璃说了句一语双关的话。“季大夫,我们东临军营中所有将士,就把将军托付给您了。”

“言重了,耶律卿是我的病人,照顾他是我应该做的。”照顾好耶律卿的身体状况,身为医者的季琉璃是义不容辞,不为别的,就为耶律卿现在是她的病人之一。

见季琉璃误解了他话中的意思,李奎不置可否地淡淡一笑。“将军他,是个好人。”

“哦?跟我说说,他好在哪儿啊?”季琉璃来了精神,她很好奇耶律卿的为人是怎样的。

这两日在军营中,她有时也会听伤兵们在旁夸耶律卿是多好、多聪明、多让人敬佩,让她有了想了解耶律卿的兴趣。

现下得了空,又可以听李奎讲讲耶律卿的事迹,季琉璃当然不可能放过这个得之不易的机会。

“行,我给你讲讲。”他就知dào

季琉璃不会对将军无感,李奎的思绪,一下子回到了三年之前。“三年前……”

东临十年六月二十三,年纪轻轻的耶律卿骑着马匹走在军队的正前方,领着五万精兵来到了边境。

初时,军中五万中都瞧不起,对耶律卿嗤之以鼻、蔑视小瞧。

他们不懂耶律卿为何放着逍遥自在的日子不过,主动向东临国君揽下了在边境抗敌的艰苦差事。

他们认为,将五万人的性命和国家的存亡交给耶律卿来负责是一场儿戏。

一个刚满二十的弱冠少年,从小娇生惯养,懂什么是战争吗?恐怕他连杀只鸡都费力吧?

面对声声质疑,面对众人不赞同、不信任的眼神,耶律卿用自己的行动与智慧征服了五万士兵。

“第一次战时,没有人愿意听从将军的指挥,张虎副将军与我,更是没有理会过将军。”李奎的眼神里充满自责,那一次,要不是自己的原因,也不会让几千个弟兄白白牺牲了。“结果,咱们落入了敌人的圈套。”

在他们一个个抱着必死决心之时,将军单枪匹马杀入敌军,取了敌军最高将领的首级。

那一场,他们战胜了,可他们心存歉疚。

他们,未曾想过,他们一直看不上眼的年轻将领会这么有胆量,为了救他们这群鲁莽的将士,置身死于度外,独闯敌营。

“将士们碍于脸面与尊严,虽然心里已对将军臣服,但表面上,谁也不想当孬种去祈求将军的原谅,他们想凭自己的实力,告sù

将军,他们不是懦夫。”李奎看了一眼昏迷当中的耶律卿,脸上是满满的自豪。“于是,第二场战争……”

急于知晓战况的季琉璃按耐不住心中的焦急,催促着李奎继xù

往下说。“第二场战争如何?你快说呀,别吊我胃口。”

“第二场战争,最后,还是将军替我们收拾了残局。”双手握拳,李奎的激动之情显露于表。“可惜,战败。”

季琉璃咽了咽唾沫,这都战败了,怎么还这样高兴?“你的样子……好像很高兴战败似的。”

“我不是高兴战败。”李奎忍俊不禁地笑了出来,他是东临国的副将军,怎可能高兴战败?“这一次的战争,振奋人心,虽败犹荣!”

没错,这场战争,他们是战败了。

不过,他们,东临军营的任何人,都忘不了这场弥足珍贵、鼓舞士气的血性一战。

这一场战争,让他们觉得,战争,不再是战争,官阶的高低,也不再重yào



他们,互相帮衬,他们,情同手足,他们,甘愿在战场上为离自己最近的东临同胞两肋插刀。

他们,更愿意,替耶律卿去死,哪怕上刀山下火海,哪怕粉身碎骨。

只要,能护住耶律卿的周全,只要,能保住耶律卿的性命,他们,什么都不怕。

第二十二章 铁血儿郎耶律卿

“东临十年十月初八,第二场战争开始。”李奎的面色凝重,犹如又一次面对着敌军的七万精兵。“敌军派七万精兵打算围剿我们。”

那一天,他们先收到探子的消息,说敌军已派七万精兵强将在十里外的地方呈一个巨大的包围圈向东临军营驻地袭来,大概两个时辰就可抵达东临营地。

耶律卿深思熟虑之后,总结了一个答案:既然前后左右路不通,那他们东临国四万五千余名将士,就往空中走,上树!

东临营地后面就是一片树林,粗壮的树足以容纳三个人的站立,细一点的树刚刚好能让一个人藏身。

可是,耶律卿的话还没有说完,这样的方法再次遭到了东临大部分将士的反对。

他们东临将士不是懦夫,只会逃避,躲上树算什么?他们宁愿在地面光荣战死,也不想站在树枝上苟且偷生。

“我真是个猪脑子。”懊悔不已的李奎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张副将〖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已经表明会听从将军的军令,但我仍一意孤行,带着不想爬上树的四万将士去突pò

重围。”

几万将士纷纷去整理行装、穿好铠甲,准bèi

朝着东南角的包围圈行进。

出营帐时,东临军营中的剩余几千士兵已经没了踪影,李奎记得自己当时还毫不留情地骂了所有不见了的人,包括耶律卿和张虎。

“现在想想,我真是管不住自己的嘴,竟然骂了将军。”李奎对那次的事一直心存歉疚,尽管事情已过去两年多的时间。“然后,我和受伤了的四万将士们被敌军逼回了树林。接下来,就是让我终生难忘的一幕。”

正感到束手无策的李奎及四万将士,在下一瞬瞪大眼睛,忘记了呼吸。

他们的将军耶律卿,穿着银白色的铠甲、身披代表着东临国将军的火红色斗篷,从天而降。

轻巧如鸿雁般的耶律卿在落地时顺便一脚踹翻了离自己最近的敌军将领后大喝一声。

随着耶律卿的喝声,树林中,每隔两三棵树,就跳下一个人来。

密密麻麻的东临将士们铺天盖地而来。

明明自树上跳下的将士人数才不过几千人,却以强悍的士气与独特的方式震惊了在场的近十二万将士,不分东临,不分敌军。

“跳下树的士兵们无一不在下落的时候趁机在了敌军将士的脑袋,不知dào

的人,以为是天兵天将下凡了呢。”回想起那七万敌军惊恐的表情,李奎捧住自己的腹部,豪爽地大笑着。“哈哈哈哈,您肯定想象不到,那时候敌军七万众将士的表情,简直一模一样,哈哈哈哈。”

“你,不是说战败了吗?”头一次听这种颠三倒四的故事,季琉璃有点搞不清这场战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怎么听上去,是不战而胜了?”

“的确是战败了。”李奎笃定地向季琉璃保证着一个令人人匪夷所思的事实。“四万五千余名将士怎可能斗得过七万敌军?”

季琉璃转了转僵硬地脖子,将脸胖侧向了背对李奎的那一边,仍不气馁地想要知dào

第二场战争最精彩的部分。“怎么回事?”

“将军的雷霆气势震住了敌军的首领。”李奎对于耶律卿在当时的一举一动是记忆犹新,披风被微风吹起抖动李奎也依稀记得。

耶律卿使了一招激将法,诱导敌军首领与东临来一场无血之战,东临赢,则敌军退守三百里,敌军赢,则东临赔让一座城池。

怎么听,这都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输了,退守三百里,大不了再多走三百里回到此地与东临打仗,赢了,得一座城池,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儿的事情啊。

敌军首领二话不说,应下了耶律卿‘赔了夫人又折兵’的笨主意。

“敌军的首领是个文人,饱读诗书,又练过几年的武斗强身,虽说不是身经百战,可他杀过的人也不下千人。”李奎记不清敌军首领的长相,却记得他身上文武双全的气质。“他,是个很特别的将军。”

“嘶……”季琉璃的注意力明显不在李奎想要强调的后一句话上面,而是在感叹敌军首领的无情。“他怎能……如此无情?”

“国家之无奈在于国君,将军之无奈在于国君的野心。”李奎能体会敌军首领的心情,他们都是国君的棋子,只是,所属的棋盘不同。“敌军的首领,也不过是他国国君用来实现自己野心的利刃而已。”

季琉璃双手抓住耶律卿身侧两侧的腰带,攥紧手心。“这,这不是助纣为虐吗?”

不懂人情世故的季琉璃不能理解敌军首领对他的国君唯命是从的做法,为何要听从国君的旨意妄杀生灵?

“季大夫,为人臣子,不能抗旨。”李奎打了不少的仗,若不是东临国君想要扩张土地,他们大可不必远赴沙场。“咱们将军手下的亡魂,没有五千也有四千了,但是……”

“但是什么?”得不到李奎后话的季琉璃转回了小脸面对李奎。

但是,耶律卿主动请缨来边境驻守,这是东临所有将士们每天都在腹中悱恻的问题,至今三年,无人知dào

耶律卿是为何要放qì

东临衣食无忧的尊贵身份来到这个艰苦的边境。

李奎自己都不知dào

原因,若说出来,万一季大夫去问了将军怎么办?那将军就会知dào

有人在季大夫耳边嚼舌根。

等等,问了也是好事啊?这说明季大夫是在乎将军的,为了将军与季大夫未来的美好生活,‘牺牲’一次又何妨?

不对,这种事情还是让将军自己主动敞开心扉跟季大夫透露比较好吧?他跟着瞎掺和什么?

可要是季大夫去问了将军,那他们的关系就可以更进一步了,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不不不,不能说,绝对不能说,将军与季大夫若是关系到了一定的程度,将军一定会对季大夫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就不说算了。

纠结不已的李奎最终决定,不把这个‘但是’告知季大夫为好。

“敌军的首领,真的是个很特别的人。”话题一转,李奎倒是避开了这个不易谈论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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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抱歉抱歉,稍微晚了几分钟,已经过了十二点了,不过不影响,12号下午或晚点会更新的~~~

第二十三章 采掘药草靠奎冀

“……”季琉璃无语地冲着李奎翻了翻白眼,顺利地用自己的眼白鄙视着李奎。“这句话你说过两遍了。”

李奎直起腰杆,挺起胸膛,理直气壮地把‘但是’的真zhèng

含义说成了是对敌军首领的夸赞。“当然要说两遍,那位特别的敌国首领,在那场战争之后,提议要与咱们将军拜把子。”

“拜把子?”这陌生的三个字让季琉璃有些摸不着头脑,奶奶从未跟她讲过提及过‘拜把子’这样的词语。“是什么?”

没想到季大夫会未曾听过‘拜把子’,向来直言不讳的李奎想要换种文明且通俗易懂的说法给斯文的季大夫解释‘拜把子’的意思。“就是结成无血缘关系的亲兄弟。”

敌军首领与耶律卿结为手足?这场战争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一会儿战败,一会儿虽败犹荣,这会儿……结拜兄弟?没搞错吧?

脑袋中开始混乱起来的季琉璃想要跟李奎问清楚她自*{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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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己心中的疑问。“那……”

刚吐出一个字的季琉璃停了下来,视线的余光恰好kàn

见了孙冀和两位身穿士兵铠甲的男子。

匆匆忙忙赶回军营又返回这里的孙冀带着两名士兵小跑着往李奎、季琉璃、耶律卿三人所在的方向前进。“季大,夫,李副,将,我,我来了。”

“李奎正说到精彩的地方呢,你怎么就来了?”半路杀出的程咬金让季琉璃只能将故事听到‘拜把子’这里,她还想听李奎给她讲更多关于第二场战争的事情呢。

程咬金,哦,不,是孙冀。

满头雾水的孙冀看着端坐在地面的李奎,百思不得其解。“李副将,你跟季大夫说什么了?弄得季大夫如此嫌弃我……”

从容地站起身,李奎朝孙冀抛了个极其恶心的媚眼儿。“我怎么敢说我的孙冀大人。”

“……”孙冀打了个寒颤,抬起手搓了搓双臂上的鸡皮疙瘩,背过身面对身后窃窃私语的两名士兵,指桑骂槐。“你们俩,说什么呢?,给我把将军抬上竹绷子,当心,别把季大夫掉下来。”

两名士兵用丹田之力凝聚洪亮的声音,异口同声地回了孙冀。“是,孙统领。”

“将军抱得这么紧,季大夫是不会掉下来的。”李奎瞥了一眼耶律卿那坚如牢笼的怀抱,他只祈祷季大夫的腰不会被将军搂折了就好。

两名士兵分别走大耶律卿的头顶和脚尖的位置,头顶位置的士兵将手伸入耶律卿的背后,脚尖位置的士兵抓紧了耶律卿的脚踝。

同一时间使力,两名士兵将耶律卿与他身上的季大夫一起移动到了边上摆好的竹绷子上。

身为‘男人’的尊严没了,季琉璃用闲着的两只手左右挡住自己的脸蛋,不想再让任何人看见她趴在耶律卿怀里起不来的模样。“快走吧!”

“季大夫,剩下的故事,您想知dào

,就问将军本人吧。”走在竹绷子的边上,李奎低头看向季琉璃,认为季琉璃去问耶律卿会得到更加详细地说明。“说实话,第二次的战争,我知dào

的没有张虎与将军这个当事人知dào

的详细。”

“好吧……”暂时无法得知故事详情的季琉璃气馁不已,但是,她的鼻尖突然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这是……“停下,停下。”

“怎么了,季大夫?”李奎俯身凑到季琉璃面前查探他的状况,还以为季琉璃是身体不适。

季琉璃松开了遮住脸蛋的双手,左手指着左边草地上的一个角落,兴奋地难以言表。“李奎,我要那株结了朱红色小圆果的植物。”

李奎走上前去看了看那株极为显眼的植物。

此植物根茎是黑色,枝干却是绿色,更让人差异的,是枝干上结出的朱红色小圆果,每颗果子仅有小指的指甲盖儿大小。

李奎未移动步伐,在植物的正前方转过头询问根本看不到这株植物的季琉璃。“季大夫,这是何物?”

“说多了你也不懂。”摆了摆手,季琉璃就说了一句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话。“能治你家将军身上的狼毒。”

这句话,虽简单,但有效。

“我这就动手。”李奎蹲下身子就打算拔掉这株植物。

“等等。”季琉璃阻止了莽撞的李奎,用言语指导他该怎样采这株药草。“轻轻拨开它根部的土壤,不要伤及根脉,连同根脉一起采。”

“是,季大夫。”李奎毫不犹豫地双膝跪地,视线盯着药材的根部,用手指慢慢拨开周围的土壤。

李奎是一个很怕麻烦的人,从未有过细致的行为,如今这样认真仔细,倒让一边看着他的孙冀有些不习惯。

季琉璃的嗅觉又被右侧的一株药草吸引了过去,右手指着那一株高大的药草,吩咐孙冀去挖掘。“孙冀,右边应该有及你腰际高的药草,叶为锯齿状,一般三到五株抱成团,我要一团,要根部,你动作轻点。”

“是。”孙冀领命后蹲到了那株药草的前方,动手开始挖草药。

孙冀没有问季琉璃让他挖这株药草的原因就知dào

这药草肯定也是给将军用的。

不多时,李奎捧着那株药草跑到了季琉璃的身边,将药草放在了竹绷子边上空着的位置。

未等李奎喘口气,季琉璃再次抬手指着左边。“左边颜色最黑的小草,巴掌大,仔细找找,取其茎。”

“是,季大夫。”李奎顺着季琉璃所指的方向小心翼翼地寻觅过去,就怕会一脚踩到将军的救命草药。

“季大夫,我这边好了。”孙冀直起身子,将手中的战利品晃了晃给季琉璃看。

“别太高兴,治疗狼毒的药材还差几味。”季琉璃从耶律卿怀中探出脑袋,鼻子耸动两下,闻了闻周围的味道,便指着孙冀的背后。“孙冀,你身后的一棵树上有不少紫色小果子,给我摘十颗下来。”

“果子?”孙冀回过头,当真看见了季琉璃口中说道的紫色小果子,看着这些小果子,孙冀一下子来了食欲。“看着味道不错。”

第二十四章 照顾将军是职责

踮起脚尖,孙冀摘下了一颗果子,在衣衫上随意地蹭了蹭,送到自己的嘴边。

见孙冀张开了嘴,望着孙冀的季琉璃在他就快要咬下果子之际,‘诚恳’地劝慰了他一句。“小心当场毙命啊。”

“!!!”将手中如烫手山芋般的紫色果子扔在一边,孙冀后怕地往后退了一步,彻底远离了掉落在地面上又翻转了几圈果子。

他不能死,他要是死了,李奎会伤心欲绝的,万一李奎想不开去寻死怎么办?

他绝对不能死!

慢着。他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最初,身在贫困村子的孤儿孙冀是为了自己的尊严而想傲气地活着。

后来,进入东临军营的士卒孙冀是为了国家百姓而决定下狠手杀敌,可谓是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想多杀几个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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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现在,成为了副将军的李奎不是为了尊严、百姓、将军而不想死,是……为了李奎?

不对不对不对,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会是为了李奎而想活着?

另一边,李奎虽专心挖药草,但耳中听到季琉璃与孙冀对话,误以为孙冀吃了什么有毒的东西。

李奎弃了手中挖到一半的药草跑到了孙冀身旁,握住孙冀的下巴强迫他张开嘴,那满手泥土的食指竟欲探进孙冀的喉咙。“孙冀,你吃什么了?快吐出来!”

“有病吧你?”嫌弃李奎双手肮脏的孙冀使用俩胳膊肘技巧性地抵开了李奎的胸膛后,摊开了自己粗糙的手掌细细地看了看。“我没吃,只是摸了几下。”

之所以用胳膊肘抵开李奎的胸膛,一方面,是李奎的手上全是泥巴,还有一方面,是因为孙冀自己的手上也有先前挖药草时粘上的灰尘。

最重yào

的一方面,孙冀是怕自己的手上已经有了那紫色果子的毒,那颗果子他可是握住许久的,他可能会害李奎因此丧命。

“摸到了?”李奎不死心地又用那弄脏了孙冀下巴的泥泞双手握住孙冀稍微干净点儿的双手在自己的衣摆上来回擦拭。“擦掉擦掉,赶快擦掉。”

“……”看着自己手上的灰尘被擦掉,孙冀是抽不回自己的双手了,而且,此时阻止李奎的动作也为时已晚,李奎,已碰到他手上的毒。

意识到如果孙冀沾染上果子的毒液,光擦是不起作用的,李奎以求救地眼神看向了竹绷子上的季琉璃。“季大夫,快救救孙冀,他中毒了。”

听到李奎换自己,受不了二人的腻歪劲儿的季琉璃终于可以说出她在孙冀扔掉果子时就该说出口的话。“果子的表皮没毒。”

“噗。”一个没忍住,抬着季琉璃、耶律卿头顶方向的士兵喷笑出声。“哈哈哈哈哈。”

士兵大笑不要紧,但这一笑,他手上的动作开始不稳,导致竹绷子左右摇晃了好几下。

“啊。”季琉璃惊呼一声,抓紧竹绷子两边用来支撑绷布的竹竿以稳定自己的身形。

当然,为了保证耶律卿下半身的平稳,季琉璃当机立断地用自己那两条小细腿儿隔着耶律卿的大腿勾住他身底的竹竿。

事实证明,季琉璃的做法是正确的。

那名士兵由于笑得太过火,后脑勺被疾走而来的李奎狠狠地拍了一巴掌。

“痛。”士兵一下子缩回了双手捂住自己的后脑勺,却忽然想起了什么……竹绷子!他把竹绷子松开了!天哪……

士兵慌乱地看向本该紧抓的竹绷子一头,发xiàn

被自己松开的竹绷子已被孙冀稳稳地抓牢,霎时松了一口气。“孙统领……多谢。”

怒视着那名让孙冀替他抬着竹绷子的士兵,李奎低声向他咆哮着。“你好意思就这么让孙统领替你抬着竹绷子?”

“属下知错。”士兵赶忙接过孙冀手中的竹绷子,回到了原本属于自己的位置。

竹绷子恢复平稳,安心地趴在耶律卿身上的季琉璃打趣着身边的孙冀。“孙冀,我说你胆子倒不小。让你摘的都是药草,你认为我会让你去摘能吃的野果子?”

“呵,呵呵,呵呵呵。”孙冀尴尬地笑了笑,心中对自己的口腹之欲责怪万分,想起季琉璃需yào

这种果子,孙冀朝着那棵紫果子树走去,边走边回头询问季琉璃。“对了,您刚才说的是要十颗这种果子吗?”

“嗯。”季琉璃应了孙冀一声,跟他解释了一下这种果实的特性。“这果实表皮无毒,果肉其实也无毒,但果皮与果肉中的汁液一旦混合,就会变为毒液。无论是用牙齿咬还是用匕首轻轻刮掉果皮,都会让汁液混合。”

“竟有这等奇事?”孙冀摘下几颗果子,惊奇地看着这种可以说是‘自相矛盾’的果子。

果肉果皮本无毒,混合变化成毒液……太奇怪了。

“对。”季琉璃把需yào

这果子的真zhèng

原因告知了孙冀。“更奇怪的,是这种果子足以致人于死地的毒液,却是治疗被野狼抓伤或咬伤时必不可少的一项。”

“狼毒?”孙冀用长衫的下摆托住那十颗果子向季琉璃走去。“这么说,将军身上被野狼抓伤的伤口可以医治?”

“可以。”季琉璃以自己的医术担保,也可以对天发誓,耶律卿的伤口,绝对会不留一丝痕迹地愈合。“一个月之后,他的伤口会跟从来未伤到过一样。”

如果这句保证是其他人说的,孙冀不敢去想象被狼抓过的伤口会恢复如初这样荒谬的事情。

可此时此刻,说这话的人是季琉璃,是一个他不用去质疑的人,是一个可以让他放一千一万个心的人。“季大夫,将军,就拜托您了。”

“哈哈哈,你这话,之前李奎已经说过了。”笑够了的季琉璃起了恶作剧的心理,佯装高傲地调侃着孙冀。“既然你诚心诚意地拜托了,那我就大发慈悲地再将我回答李奎的话说一遍。”

“???”孙奎纳闷儿地看了看季琉璃,又皱着眉头看了看李奎,最后将视线转回了季琉璃那里,等待着季琉璃接下来的言语。

季琉璃嘴角咧开,勾起一抹笑靥。“耶律卿是我季琉璃的病人,照顾他是我应该做的事情,是身为医者的职责。”

第二十五章 过河拆桥琉璃计

“……”第二回听季琉璃说这话的李奎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季琉璃身下的耶律卿,发xiàn

耶律卿并无醒来的迹象,这才放宽心央求季琉璃。“季大夫啊,这句话万不可对将军说。”

要是让将军听到了季大夫那句话,知晓自己在季琉璃心中的地位仅是个寻常的病人。估计心里会受到不小的伤害和打击吧。

“为何不能对耶律卿说?”季琉璃诧异地看着紧张兮兮的李奎,她那句话有什么问题吗?

季琉璃在腹中默念几遍那一句话,觉得挺好的啊,大方得体又能显露她的医者风范,没有任何问题啊……

正愁找不到理由去糊弄季琉璃的李奎看到了站在竹绷子另一侧的孙冀在微动嘴唇,如实地将孙冀的口型学了下来并发声。“佛曰,不可说。”

先前被李奎拍了一巴掌的那个士兵不耻下问,想替季琉璃问清楚李奎话中的含义。“李副将,到底是您说的‘佛曰,不可说’,还是佛说的不可说?”

〖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闭嘴,不该问的别问。”恨铁不成钢地瞪了那个士兵一眼,孙冀诚恳地请求眨巴着大眼睛的季琉璃。“季大夫,这句话,以后别说了吧。”

“季大夫,三思。”李奎双手抱拳,躬身弯腰朝季琉璃行了个上半身与地面平行的大礼。

被李奎的大礼吓了一跳,季琉璃无奈地妥协了,不就是一句话吗?“不说就不说呗,又不会少块肉。”

“季大夫真是善解人意啊。”孙冀如释重负地笑了出来,只要季大夫答yīng

不说那句话给将军听就好。

“可是到底为何不能说?”季琉璃就搞不懂了,一句话而已,到底为何不能跟耶律卿说?

不能说就不能说吧,起码给她个不能说的理由吧?

见季琉璃摆明了是要刨根问底询原由,孙冀绞尽脑汁地准bèi

想一个答案去满足季琉璃。“将军他……他……他……”

“将军他很在乎您。”听孙冀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的李奎索性就把将军爱慕季大夫的事情说成在乎。“将军很在乎季大夫您,把你当成了亲兄弟。”

‘在乎’这二字,有很多意义,虽然不能明说将军爱慕季大夫,可将军把季大夫当做亲兄弟总可以吧?

“对对对,将军很在乎季大夫您。”孙冀从善如流地顺着李奎的话往下讲,这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今后,若有旁人再说‘把将军托付给您’这句话,您就回他说您会照顾好将军,您很在乎他,就行了。”

李奎为孙冀的话又做了个补充,要是其他人把病人托付给季大夫,而季大夫也说‘很在乎’怎么办?这可了不得。“不过,这句话仅限回答把将军托付给您的那个人。要是有别人把另外的人托付给您,您就可以说他是您的病人了。”

“季大夫,将军是个很脆弱的人,你要是对着其他人说‘很在乎’,他说不定会去寻死。”

“寻死?”嘴角一阵抽搐,季琉璃将脸蛋埋进耶律卿的怀中,不想再看二人,耶律卿可不像是个会寻死觅活的人。

李奎、孙冀、连同看出了点苗头的俩士兵不约而同地再次恳求已经快要崩溃的季琉璃。“季大夫,拜托了!”

“行行行,我知dào

了。”季琉璃叹了口气,这四个人显然已经快哭了,再磨蹭下去,估计就真的会有人寻死了。

“多谢季大夫。”四人异口同声地像季琉璃道了谢,这可是他们的大恩人啊。

李奎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竹绷子上的那几株药草,还有孙冀长袍包裹着的紫色果子。“季大夫,您交代的药草已如数采摘,咱们回军营吧。”

大半边天已经发白了,再不回军营,军中的那些将士们就该起身了,到时候看到将军拥住季大夫的姿势,不免会议论纷纭。

“慢着。”她季琉璃可不想那么轻易就放过孙冀、李奎这一对‘有情’之人,不逗逗他俩,她就对不起她奶奶季青青的养育之恩。“还缺一味药,找找这附近的小石头上有没有一种墨绿色的苔藓,苔藓并没有独特的味道,我分辨不出来是在哪一边。”

“小石头?”李奎左右看了看周围,咽了咽唾沫,在这儿找小石头,无疑是大海捞针啊。

放眼望去,地上杂乱的野草与不知dào

是不是药材的植物长得密密麻麻,他们若不趴在地面上摸索,是绝对找不到小石头的。

况且,要找的还是面上带苔藓的小石头,这跟在上万颗夜明珠当中寻找普通的珍珠有何区别?

“季大夫,您逗我们玩儿呢吧?”孙冀哭丧着个脸看着季琉璃,等到找到小石头,可能都已经天黑了,难道让昏迷的将军等上几个时辰才能回营?“这得找到猴年马月去啊……将军还昏迷着呢,不能在这里等那么久。”

“所以,你俩留下来找,让这二位大哥先把我跟耶律卿抬回去。”季琉璃怎么可能会让伤患耶律卿在野外待几个时辰?她可是医者,不能干那么缺德的事情。

“季大夫……”孙冀不满地抱怨季琉璃,有士兵抬他们回去了,季大夫就舍弃他跟李奎了?“您这是过河拆桥吗?”

“你俩不想找苔藓?”季琉璃不以为然地拿手指戳了戳耶律卿肩膀上被野狼抓伤的伤口。“那行,你俩就看着你们的将军大人备受狼毒的折磨吧。”

见季琉璃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戳着将军肩膀上有裂缝的渗血位置,孙冀紧张地直冒汗,生怕季琉璃摸弄痛了耶律卿。“季大夫,轻点,轻点,我跟李副将立kè

开始找长着小石头的苔藓。”

“噗。”被孙冀语无伦次的模样逗乐的季琉璃收回了戳耶律卿伤口的那根手指,笑意未减半分。“哈哈哈,笑死我了,长着小石头的苔藓,哈哈哈哈。”

“……”满脸涨得通红的孙冀将‘苔藓’与‘小石头’的顺序换了换,改正了自己的口误。“长得苔藓的小石头。”

孙冀的余光不经意地扫到了李奎的脸上,却发xiàn

李奎一直看着自己的脸蛋,表情正经,没有要笑的意思。

只是……李奎那眼底毫不掩饰的情绪让孙冀看懂了四个字……‘你好可爱。’

第二十六章 琉璃想要拜把子

偏过头避开李奎炙热的眼神,孙冀现下只想尽快让他自认为未察觉到李奎眼神、包括昏睡中的耶律卿在内的另外四人赶紧离开。“你俩,先把将军与季大夫抬回营中。”

事实上,知dào

李奎、孙冀二人真实情况的季琉璃早已看见李奎眼神的变化,李奎眼中的情感那么明显,聪明的季琉璃怎么会注意不到?

抬着竹绷子的俩士兵也不是傻子,平日里就时常瞧见李副将对孙统领献殷勤,东临国虽不说是盛行男宠之风,但达官贵人或朝中大臣豢养男宠的人也不在少数。

他们最敬重的将军还有个男宠金明朗呢,往后指不定季大夫也会是将军的男宠,对男宠见怪不怪的这俩士兵是不可能用异样的眼光去看待孙冀和李奎的。

抬着竹绷子尾部的那名士兵的心思就不在于这男人与男人之间的感情上,他所操心的,是把将军送回营帐之后的事情。“孙统领,将军帐是禁地,末将……”

“禁地?”进入军营才第三日的季琉璃没有听说过耶律卿的营帐是禁地这件事*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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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儿,她昨日不是才从将军帐出来吗?怎么就成禁地了?“禁地不是禁止踏入的地方吗?耶律卿的营帐怎么就成禁地了?”

“季大夫有所不知。”李奎收回看向孙冀的视线,将目光放在了仍未醒来的耶律卿身上,解答了季琉璃的困惑。“三年前,将军帐搭起来的时候,将军就把他的营帐设为军中禁地,任何人不得入内。”

想不通……完全想不通……季琉璃无论无核也想不通,耶律卿的帐子如果是禁地,那她是怎么进去的?“我明明进去过他的营帐啊……”

“季大夫,这就是将军在乎您的表现,您是三年来唯一一个进过将军帐的人。”孙冀羡慕地直咬牙,他想知dào

他最最敬佩的将军的营帐是不是跟他们这些人的帐子一样脏乱差,亦或是就跟将军的长相似的整整齐齐、干干净净。“我可一直想进去见识见识将军的营帐呢,可惜苦无机会。”

“他真的……”听孙冀如此说道的季琉璃感动不已,瞬间啊忘记了自己是女子的身份,意气用事地想要跟耶律卿做兄弟。“好兄弟啊,耶律卿,等你醒来,咱俩拜把子吧!”

她没想到她会有这种荣幸进入军中的禁地,尽管她不知dào

她是怎么进去的。

没错,没错……季琉璃对自己是被耶律卿横抱着进入将军帐这件事儿是一无所知,不过,原因在于她没有向任何人询问过她是怎样进入将军帐的。

……片刻的沉寂……

就在季琉璃忍不住在想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的时候,有人说话了。

“季大夫,这事儿您还是自个儿跟将军商量吧。”李奎觉得将军是绝对不会想跟季大夫拜把子的,季大夫可是将军的心爱之人啊,将军怎么可能会答yīng

跟心爱之人拜把子。

“好好好。”眉开眼笑为自己多了个兄弟而开心的季琉璃毫不犹豫地指挥抬着她与耶律卿的俩士兵往她的帐子走,提前将耶律卿当做了自己的兄弟。“走走走,把我的兄弟抬到我跟穆兰的营帐。”

“……是。”俩士兵应了季琉璃一声,迈开脚步往军营走。

把将军抬到季大夫的帐子是现今最妥的办法。

伤兵营帐的伤兵太多,不仅没床位让将军躺,那一股子淡而刺鼻的血腥味儿是个问题。

其余士兵的营帐,是有空床位,但士兵的营帐中脚臭味儿与床铺上长期累积的汗味儿也是将军进他们帐子的一大难关。

季大夫与甄学徒的帐子肯定是比伤兵营帐和士兵营帐干净许多。

趴在耶律卿身上被俩士兵用竹绷子抬着的季琉璃似威胁似调侃地提高了自己的嗓门儿。“你俩用心找啊,别放过任何角落,否则耶律卿会生不如死的。”

“是,季大夫。”孙冀有气无力地回了季琉璃一句,紧接着叹了口气。“唉。”

想他一个统领官阶,竟要趴在地上找一个小石子儿,这算什么事儿啊……可谁让这是为了他最敬重的将军大人呢。

待季琉璃等人的身影渐渐模糊变小,李奎魔怔般地盯着孙冀呢喃。“为什么……”

被李奎盯的快要发火,不知dào

他又要发何神经的孙冀没好气地冲着他低吼。“什么为什么?”

“你为什么想要进将军的帐子?”猛地用双手钳制住了孙冀的肩膀,李奎火冒三丈地看着他。“你想成为将军的男宠?”

“胡说八道!”挥开李奎的钳制,孙冀转身打算往右侧走去。“抓紧时间找苔藓。”

孙冀受够了李奎的遐想,真不知dào

李奎的脑子整天都在想些什么,与其浪费时间对应李奎这个傻大个儿,不如找找苔藓,早找到早回营歇息。

“回答我!”李奎一把抓住孙冀的手腕,不依不饶的想要知dào

孙冀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一年来,孙冀不答yīng

他的求爱,是不是因为将军?“你是不是想成为将军的男宠。”

孙冀本可以回答‘是’,然后趁机摆脱李奎的纠缠,但不知为何,他不想欺骗李奎,也不想李奎放qì

自己。“不是!”

“不是啊……”李奎明显松了口气,原来孙冀不是想成为将军的男宠。“不是就好……不是就好。”

不是就好,证明他还有机会打动孙冀的‘芳心’,两厢情愿的机会也是有的。

“……”用力甩开李奎的手掌,走向了预定寻找小石子儿的那片杂草堆,蹲下身子开始摸索地面上有无小石子儿。

心情好得不能再好的李奎屁颠屁颠地跑到了孙冀身旁蹲下,冲着孙冀咧开嘴儿傻笑。“嘿嘿嘿。”

“你离我远点,李奎!”孙冀稍微移了移身子,李奎贴的太近,让孙冀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有些稀薄。

“不要。”死皮赖脸的李奎说什么也不想离孙冀远一些,他就喜欢在孙冀身边待着,甚至还想出了一个令人啼笑皆非的理由。“挨你近点我有安全感。”

第二十七章 卿王提议歃血盟

“安你娘的全感!”忍无可忍的孙冀一巴掌推开了越凑越近的李奎。“滚远点儿。”

犹如柔弱妇女被推倒在地的李奎在起身后又厚颜无耻地凑到了孙冀跟前。“不要!”

时间,就在李奎、孙冀边吵闹边寻找长有苔藓的小石头中悄然逝去。

……

抬着季琉璃、耶律卿回到了军营的俩士兵将竹绷子放在了季琉璃床榻的一边,然后二人合力把耶律卿、季琉璃从竹绷子上移到了床榻里侧。

“季大夫……”甄穆兰手足无措地看着被将军抱在怀里的季琉璃,别人不知dào

,所以不会说什么,可她甄穆兰知dào

,这季大夫是女子啊。

季琉璃看到甄穆兰脸上的担忧,以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并吩咐她去做一些事情分散她的注意力。“穆兰,这竹绷子上的药草,麻烦你去熬一下,除了紫色的那十颗果子,其余的药草洗净后一起放入瓦罐中熬上半个时辰。”>

甄穆兰点点头,将竹绷子上的几株药草抱进怀里,这几株药草她不识得,但季大夫说是药草又说了怎么熬,就按照季大夫说的来办吧,准没错。

“季大夫,不是还有一味苔藓吗?”先前抬着竹绷子前头的那名士兵拦下了转身欲往营帐外走去的甄穆兰,药材都没齐就这么熬药了?“不等孙统领和李副将把苔藓带回来吗?”

“啥苔藓?”明知故问的季琉璃睁着眼说瞎话,毫无疑问是在装傻充愣。“我怎么不知dào

?”

“……”士兵不敢相信季大夫也会有如此古灵精怪的一面,尽管心中已有所想法,但还是想问问季琉璃。“您这是……”

“当然是逗他们玩儿啊。”狡黠一笑,季琉璃喜不自胜地在耶律卿怀中向后踢着小腿儿,压根儿已经忘了自己身下还有个耶律卿,自然也忽略了耶律卿脖颈凸起的青筋。

被士兵拦下的甄穆兰倒是没有认真听他们在说什么,专注一心地看着竹绷子上十颗紫色的果子。“季大夫,这紫色果子是用来做什么的?”

“哦,治疗被野狼抓伤或咬伤的外敷药。”季琉璃停下笑意一本正经地给好学的甄穆兰答疑解惑,不过她可无法让甄穆兰处理这果子,弄不好甄穆兰就会因此丢了小命儿。“你先去熬药汤,这果子的处理方法有些特殊,只能我亲自来。”

“行,那我先去了。”甄穆兰便不再管果子与那名拦下自己的士兵,既然季大夫让她去熬药,那就基本没有其他需yào

她做的事情了。

见甄穆兰掀开门帘出了营帐,季琉璃感激地看着眼前的两位士兵大哥,抬着她与耶律卿走了那么久,他们肯定是累坏了,现下无旁事,那就让他们下去歇歇吧,她也想小憩片刻。“二位大哥,你们肯定疲累了,去休息吧。”

“可李副将和孙统领……”士兵有些担心李奎与孙冀的情况,树林当中若有敌军的探子出现那该如何是好?

“甭管他俩了。”季琉璃随意地挥挥手想打发他俩下去了,她被耶律卿抱这么久,腰都快断了,难受死了,哪儿还顾得了孙冀和李奎这对男鸳鸯?“他俩指不定多自在呢。”

士兵偏着脑袋想了想,觉得季大夫说得有道理,再说了,李副将、孙统领俩人的身手均可以一敌五,探子这事儿算他白操心了。“说的也是。”

“该走了。”另一名之前抬着竹绷子尾部的士兵扯了扯身边话多的士兵,他都看出了季大夫的疲乏,这二愣子竟然还杵在这儿不走。

“季大夫,末将告退。”两名士兵朝季琉璃微微躬了躬身,退出了营帐。

不过这俩士兵在出了营帐门帘之后便如两座门神般伫立在门帘两边,守护着他们敬畏的将军耶律卿与同样让他们敬佩的大夫季琉璃。

“唉,终于走了。”季琉璃将双手撑在耶律卿地胸膛上,上半身向上抬了抬,活动活动自己多半被耶律卿抱出青淤的小腰。“哎哟,我的老腰啊,耶律卿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醒,我都快疯了。”

耶律卿睁开双眼,看着正龇牙咧嘴痛呼的季琉璃露出笑容。“已经醒了。”

其实他在进了这个帐子时,意识便有所清醒,听得到所有人说话,却始终睁不开双眼。

之所以完全清醒,这可多亏了小不点儿在他身上胡乱动作,男性特征开始悄然苏醒的他是被他下身的反应吓醒了,他长这么大到现在,都是清心寡欲、不近女色,也并无想要接近女人的想法,他还以为自己是天生的和尚命呢。

可怎知……他竟会对小不点儿起了反应?他,难道真的有断袖之癖,好男色?

不仅是好男色……他起反应的对象是个幼童啊……这让他今后如何面对纯洁善良的小不点儿?

“啊?”季琉璃低下头惊喜地看着耶律卿,真是苍天有眼,耶律卿行了就好,她的腰终于不用再受折磨了。“你真的醒啦,快松开手。”

“胳膊僵了,松不了。”耶律卿不想松开怀中柔软的躯体,小不点儿的体温偏低,现在是炎热的夏天,抱着小不点儿,他感觉不到一点儿燥热。

“不会吧……”季琉璃无语望天,她难道要一直被这个男人抱在怀里?不对,她好像忘记了一个重yào

的事情!拜把子!“耶律卿,咱俩拜把子吧!”

“拜把子?”拜把子倒也不是不行,反正耶律卿对怀里的小不点儿是喜欢得紧,多这么一个神医弟弟是他的福气,只是耶律卿不知dào

小不点儿为何会有拜把子的想法。“为何?”

季琉璃实话实说,既然要当拜把子当兄弟,兄弟之间是没有隐瞒的。“孙冀和李奎说你很在乎我,把我当亲兄弟。”

但是啊,咱们的小琉璃,你是不是忘了一件比拜把子更重yào

的事情?还夸下海口说兄弟之间没有隐瞒,你也好意思?

想清楚啊,不能拜把子,你是女人,瞎折腾什么!

“随你意。”耶律卿松开一只环抱住季琉璃腰际的胳膊,撑着床榻带着季琉璃一并起了身,用挑衅地目光俯视着怀中可爱的小不点儿。“不过,拜把子需yào

歃血为盟,你敢吗?”

第二十八章 意外频生阻誓约

季琉璃的双手不由自主地圈抱住耶律卿的脖颈,防止自己因耶律卿动作的惯性朝后倒去。

耶律卿半坐起身的姿势让季琉璃顺着他的身子滑下了些许,原先趴着的季琉璃顺势跨坐在耶律卿的大腿上。

“歃血为盟是什么?”她没听李奎说什么歃血为盟啊,以为拜把子只需yào

磕磕跪跪即可的季琉璃忽然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这耶律卿的胳膊……能动了?“啊,不对,你不是说胳膊僵了么?又能动了?”

忍俊不禁的耶律卿松开环抱季琉璃的那只手,抬起那只手捏了捏季琉璃软嫩白皙的小脸蛋儿。“哈哈哈,这话你也信,本王当然是逗你玩儿了。”

“逗我……”双腿分开跪立,打算起身的季琉璃动作一滞,耶律卿的这句话,她为何听着如此熟悉?“等等,这话咋这么耳熟?”

……终于想起这话是出于自己的口中,季琉璃恼羞成怒地瞪视着满脸窃笑的耶律卿,她的两个腮帮子被气得鼓鼓的,像极了在擅长在口中储藏食物过冬的小松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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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行了行了,小不点儿,别瞪本王了。”自知理亏的耶律卿讪笑着将话题转移到了歃血为盟之上,“想知dào

歃血为盟是吗?这歃血为盟啊……”

歃血为盟,顾名思义,是需yào

鲜血以立约的古老仪式。

立约言誓的两人或多人必须在立约后割破自己的手指,将两人或多人的鲜血滴入同一碗酒或水中,然后按辈分、年龄、身份先后的顺序喝下这一碗血水,才可言誓。

此言誓,代表着立约人是真心诚意想与对方达成誓约,誓约期限已至或立约人身死方可解除誓约,否则五雷轰顶,永世不得超生。

“……”季琉璃虽是真心想与耶律卿结为手足,可如此严重的誓约,让她不寒而栗,毛骨悚然。

挑了挑英俊潇洒的剑眉,耶律卿看见了季琉璃有些鬼使神差的动作。“怎么?怕了?”

“谁,谁怕了!”毫无底气可言的季琉璃情不自禁地冲着耶律卿低吼,她才没有怕呢,她胆子很大好不好?谁敢说她胆子小?谁敢?

耶律卿眼中的笑意越发明显,这小不点儿还真是死要面子,明明怕得要死,偏要装胆子大,装就装吧,但小不点儿的演技是不是太拙劣了些?“不怕你躲这么远作甚?”

躲那么远?什么意思?

季琉璃看了看耶律卿,又看了看自己,发xiàn

她竟不知在何时退到了床榻的边缘,与耶律卿之间的距离足足被拉开了一丈半。

她何时退了这么远?因为胆子小,身体已经反射性地替她做出了决定来远离耶律卿吗?

看来是这样没错,不过嘛……

“没躲!”季琉璃怎么可能会承认自己的胆小一事?她可不能让即将与自己歃血为盟拜把子的耶律卿知dào

她是个胆小鬼。“我才没躲……”

“噗。”耶律卿失笑地摇摇头,不再与季琉璃计较躲或者不躲这件事儿,郑重且严肃地看着季琉璃。“你到底是拜,还是不拜?”

“拜!”季琉璃伸长她的小细腿儿迈出坚定的第一步,紧接着迈出坚定的第二部,季琉璃的眼神开始变得有些犹豫。“拜啊!”

如同勇士战场献身般地豪壮,季琉璃将自己的手递到了耶律卿面前,视死如归地闭上了双眼。

耶律卿翻身下地,在一边儿的小桌子上倒了一杯清水,端着杯子走到了季琉璃面前搁下。“那我动手了。”

感觉到耶律卿拿着什么东西走近的季琉璃在被耶律卿俯身垂下的发尾扫到她右手的食指时痛呼出声。“啊!痛死我了。”

“……”耶律卿嘴角抽搐了几下,他连匕首都没掏出来,更别提割伤小不点儿的现下缩回怀中的双手了,他头一回这么佩服一个人……的胆小。“你嚷什么?本王都还未开始。”

扭捏地睁开了一只眼睛看了看自己方才被什么东西触碰到的手指,季琉璃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紧张地闭起了眼睛,再次将右手伸到耶律卿眼前。“你继xù

。”

为了防止季琉璃再改变主意退缩,耶律卿用左手牢牢抓住了季琉璃的右手移到了那杯清水的正上方,空闲着的那只手拔出了藏在黑色短布靴中的匕首。

“哐当。”清脆的一声,回荡在这小小的营帐之内。

“……”仿佛见鬼似的耶律卿愕然地看着地面上掉落的匕首刀面,他的手上,拿着的不正是用来固定刀面的匕首握柄吗?

好奇发生何事的季琉璃想睁开双眼去看,但又怕这是耶律卿让她分散注意力的诡计,遂只能先问问耶律卿再考lǜ

要不要睁开眼睛。“怎么了?”

欲哭无泪的耶律卿还是将事实告知了未睁开眼睛的季琉璃,歃血为盟时匕首断了,这可不是件吉利的事情。“匕首……断了……”

“断了?”想要眼见为实的季琉璃睁开眼睛看着耶律卿脚边那个闪闪发亮的匕首身子,咒骂起来,这破匕首的质量也太差了吧?真是浪费她的心惊胆战了和加快的呼吸了。“什么破匕首,这紧要关头竟然断了。”

……

这哪儿是破匕首?这可是东临国中数一数二的珍宝了,不仅削铁如泥,也能轻易地劈开坚硬无比的石头。

但怎么就断了呢?不应该啊……难道是铸造这匕首的玄铁石太差了?

不不不,绝对不是,这玄铁石是他花重金从异域商人那里求来的东西,而且许多工匠在见过这玄铁石之后都是赞叹不已,却无人敢接下替耶律卿铸造匕首的这份肥差。

他们不是惧怕耶律卿而不敢接下,而是怕自己的手艺不精会毁了这块独一无二的玄铁石。

最后,在耶律卿找了近百位铁匠,几乎快要绝望的时候,一名衣衫褴褛的老头儿跑到了卿王府门前接下了这笔铸造活。

这匕首自铸造好跟着耶律卿也有五六年了,从来都是最坚硬地武器,怎么如今……

任凭耶律卿绞尽脑汁,也无法想出这匕首究竟是因何断裂,无奈之下将原因归咎于匕首使用的次数过多,超过了能够使用的界限和次数。

第二十九章 历尽千辛终歃血

一怒之下,耶律卿将价值不菲的握柄甩在一边,从不轻言放qì

的他发挥着他百折不挠的坚韧精神,高声唤门外的驻守士兵。“来人!”

“是,将军。”营帐外听见耶律卿声音的男子掀开门帘往里走了几步,停在了离耶律卿大约五步远的位置,弯腰躬身向已经清醒过来的耶律卿行礼。“将军有何吩咐?”

“刘南北?”耶律卿没想过会在这时见到刘南北,他所认识的刘南北,除了打仗是不会这么早起床的,如今战火停顿,嗜睡如命的刘南北应该是躺在床榻上闷声打着呼噜,今儿个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你这个时辰一般不是还赖在床上起不来吗?”

“今儿一早听说张虎副将军受伤了正在休养就打算去探望探望他的。”毕恭毕敬地回禀耶律卿所问的问题,向来不苟言笑的刘南北竟用诡异的目光跳过耶律卿去打量着被耶律卿遮挡了半边身子的瘦小男童。

耶律卿左跨一步,察觉到刘南北视线的他下意识地挡在了季琉璃前方,对季琉璃充满占有欲的耶律卿不想让刘南北再注视着只属于他耶律卿的小不点儿。“那怎么到这儿来了?”/>

刘南北将耶律卿眼中的警告看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于是便收回自己的视线不再打量这几日在军营中地位直追将军的季大夫,接着刚才去探望张虎的话继xù

往下说。“路过这营帐时听到将军的声音,末将就擅作主张替站在门外的俩兄弟进来了。”

刘南北是隶属于张虎副将军管辖的统领之一,在张虎因伤休养时去看张虎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在去看张虎的途中路过这个营帐听到将军的声音后进入营帐也是顺理成章。

其实,事情的真相,并不是如此。

身为东临国军营统领,与孙冀属同一官阶的刘南北在第一时间听到了将军昏迷被士兵用竹绷子抬到了季大夫营帐中这个消息,所以当然也在这个消息里听到了将军紧抱着季大夫不放的这个传言。

为了弄清将军是不是真如士兵们所言紧抱着季大夫不放,刘南北光着脚丫子便跳下床想往季琉璃的帐子跑,脚上现在所穿的深棕色短靴还是不久之前发xiàn

自己未穿鞋子的刘南北从路过的士兵脚上硬扒下来再给自己穿上的。

等他跑到了这个帐子外,便听到了耶律卿在唤人进去,机智的刘南北敏捷地拦下了要掀开门帘进去的士兵,取而代之。

刘南北就是想知dào

这两日弟兄们口中津津乐道的季大夫是个怎样的人,顺便再瞧瞧,他们的将军大人耶律卿是不是真将季大夫抱在怀里。

所以,刘南北的一切动作与谎言,都是因为他浓厚的好奇心。可惜,刘南北并未如愿看到耶律卿将季大夫抱在怀中的模样,这让他惆怅不已。

士兵们都在说将军是看上了季大夫想要纳季大夫为男宠,他到底该不该相信士兵们议论的事情?

面对道貌岸然的刘南北,耶律卿不疑有他,抬手指了指刘南北腰际绑着的一把弯刀。“把你身上的弯刀借来使使。”

“将军请用。”刘南北抽出腰际的弯刀,为防耶律卿被弯刀误伤,刘南北拿着弯刀锋利的刀刃小心翼翼地将弯刀的握柄部分朝向耶律卿。

右手接过刘南北手中的弯刀,耶律卿转过身伸出左手想要握住季琉璃的手腕,却不想小不点儿一下子将两只手都背在了身后。“小不点儿,手拿来。”

“……”季琉璃有所顾虑地摇摇头,她现在就算把手伸出去让耶律卿划个口子也无济于事,估计只能白白是浪费她流出来的血而已。“不行。”

放下停留在半空中的手掌,耶律卿的面色沉了下来,这主动想要拜把子的人怎么就这样畏畏缩缩?“你又害pà

了?”

“不是我害pà

。”季琉璃以眼神示意耶律卿看向床边的那个杯子,杯中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床榻上的褥子倒是湿了一块巴掌大的地方。“杯里的清水已经漏光了。”

……

耶律卿端起了杯子看向杯子的底部,发xiàn

杯子的底部有个小窟窿,他军营中何时有这种劣质的陶瓷杯了?“刘南北,去给本王查查这一批杯子是何人置办的。”

“是,将军!”双手取过耶律卿手中的水杯,刘南北面色凝重地退了下去。

军营中,就算吃穿用度再差,也绝不可能会有这等劣质的货品出现,多半是东临朝堂负责军中采买的官员在购买这批水杯时中饱私囊。

他们东临将士,怎可这般任人欺压宰割?

“耶律卿,那儿还有个杯子。”眼尖的季琉璃发xiàn

营帐右侧的木箱子上有个多余的水杯,她跳下床榻小跑过去拿起了杯子,在倒了大半杯清水后单手将杯子送到了耶律卿面前。“这样咱们就可以歃血为盟拜把子了。”

“好。”耶律卿眼睛都不眨一下,作为年长的一方率先割破了自己的手指,将之间渗出的血珠滴进了水杯之中。

鲜红色的血液在清水中晕染开来,杯中水原本的透白变为了淡淡的粉色。

“耶律卿,该我了。”季琉璃伸出空闲的那只手在水杯的正上方停住,等待耶律卿划破她的手指。

这一次,耶律卿未固定季琉璃的手腕,用手中的弯刀刀刃在季琉璃的手指上轻轻一拉。

季琉璃的手指慢悠悠地冒出小血珠,顺着手指的边缘滴落到已有了耶律卿血液的那杯水中,待到血液混合,季琉璃看向了耶律卿的眼睛。“耶律卿,喝了这杯血水,你就是我大哥。”

“对。”耶律卿毫不犹豫地将那杯血水凑到自己的嘴边,顾及到季琉璃肯定是不喜欢血腥味儿的耶律卿喝下了大半杯血水,仅剩下两三滴血水留在杯中。“意思意思就成,你肯定喝不下血水。”

“谢谢。”季琉璃向耶律卿致谢后接过了水杯,一仰头将血水抿进口中,随即笑颜绽放,甜甜地唤了一声与她完成歃血为盟的兄长。“大哥,咱们可以跪拜言誓了。”

第三十章 此琉璃非彼流离

“小不点儿,别喊大哥,倒显得疏远了。”耶律卿亲昵地揉了揉季琉璃的小脑瓜,觉得小不点儿按原来的方式唤他便成,他喜欢听小不点儿叫他的名字。“唤本王……不对,唤我卿便成。”

耶律卿从不允许任何人唤他‘卿’,因为他认为这个‘卿’字除了他耶律卿的母亲外谁也不配喊,他也不知dào

自己为何会让小不点儿直唤他的名字。

迟疑片刻,内心踌躇不已的季琉璃在下定决心之后才动了动嘴唇,想要按照耶律卿的提议去唤他。“卿……”

“嗯。”喜上眉梢的耶律卿开心地应了季琉璃一声,小不点儿的声音太好听太可爱了,听得耶律卿骨头都酥了。

“卿……”季琉璃拖长了声音去唤耶律卿的名字,不是她想叫耶律卿的名字,而是她适应不了如此唤她的结拜大哥,毕竟耶律卿比她年长。

以为季琉璃是有事儿想跟他说,耶律卿半蹲下身子看着季琉璃,视线与季琉璃的视线齐平。“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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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有些左右为难的季琉璃烦闷地抬起手敲了敲自己在关键时刻不听使唤的脑袋,不能唤耶律卿为‘大哥’,也不能唤耶律卿为‘卿’,更不能照原来的唤法去唤耶律卿的全名,那该如何唤他?

她先排除了最不能叫的一个叫法,唤耶律卿全名。

‘卿’与‘大哥’这俩唤法不好选择,既然不好选择,那就不选择,干脆合二为一好了。

思前想后,决定了自己该如何去唤耶律卿的季琉璃冲着他扬起了一抹甜甜的笑容。“卿哥哥。”

“情哥哥?”耳朵一下子听岔了的耶律卿一时间没有明白季琉璃为何会这样唤自己,待耶律卿在脑海中将‘情’与‘哥哥’分开之后,他理解了季琉璃的想法。“你说的是卿哥哥?”

季琉璃见耶律卿的表情发生了些变化,在想他是不是不喜欢她唤他‘卿哥哥’,如果他不喜欢,那她再想一个就可以了。“不行么?那我再想想……”

“哈哈哈,行行行,就这么叫吧,听着可真舒服。”耶律卿挺满yì

小不点儿对他的称呼,第一次有人这么唤他,接下来关于他对小不点儿的称呼,他想征求小不点儿的意见。“我唤你什么好呢?小不点儿,你想让本王……啊呸,让我怎么唤你?”

“随卿哥哥怎么唤我,我不介yì

的。”季琉璃觉得称呼是其次,重yào

的是她又有了一个亲人,所以,随便这个亲人怎么唤她都无所谓。

“不可含糊。”耶律卿可不想随意地去唤小不点儿,记得小不点儿的全名好像是……“你全名是叫季流离是吧?我唤你离儿如何?”

“璃儿?”季琉璃眼眶湿润,这声‘璃儿’,跟奶奶唤她的称呼一样,只是不知,耶律卿唤的是否是正确的‘璃儿’?“不知dào

卿哥哥认为我的琉璃二字是哪二字?”

“流离失……。”言语一顿,耶律卿见季琉璃眼眶红润以为是自己戳中了季琉璃的伤心事,赶紧避开‘流离失所’这个成语,硬是换上其他的词语来说季琉璃的名字是哪两个字。“流淌的流,离去的离。”

“卿哥哥,你想说的是,流离失所的流离吧?”季琉璃会心一笑,牵起耶律卿的手拉着他走到了桌子边,从茶壶中倒了点儿水在桌面上,就着这几滴清水写出了自己的名字。“这个琉,这个璃。”

“琉璃?”耶律卿神情一愣,反复地在口中又念叨了两便季琉璃的名字。“琉璃,琉璃……好名字。”

但是……这琉璃……一般人是无从知晓的吧?

琉璃,在东临国又称作‘五色石’,其色彩流云漓彩、美轮美奂,其品质晶莹剔透、光彩夺目。

由于稀少,琉璃甚至比玉器、夜明珠等还要珍贵许多,连身份尊贵的皇族都不一定能拥有,平民百姓哪儿可能知dào

琉璃是什么?

这小不点儿,到底是何方神圣?

“是不是像极了女娃儿的闺名?”季琉璃不想隐瞒自己的真实姓名,不惜以自嘲闺名来不让耶律卿对她的身份产生怀疑。“这是我不喜让旁人知dào

我名字中的琉璃二字是哪二字的原因。”

耶律卿充满歉意地朝季琉璃道歉,真zhèng

所想,是要弄清楚季琉璃名字中的含义。“真是抱歉,璃儿,从未问过你名字的写法和含义。”

他相信季琉璃不是什么可疑之人,也不是什么心怀叵测之人,他弄清楚季琉璃名字的含义完全是想了解季琉璃的身世,没有其他的意思。

“这不能怪卿哥哥。”季琉璃不知耶律卿心中所想,只是如实告知耶律卿,她不知dào

她的名字有什么含义。“我本就不打算告知任何人我名字的正确写法,至于琉璃的含义,我并不知dào

。”

“不知?为何不知?”耶律卿惊讶地看着眼底渐渐深沉的季琉璃,这世上怎有人不知dào

自己名字的含义?“你的父母未将为你取名的含义告sù

你?”

苦笑地摇了摇头,季琉璃忍不住悲从中来。“连生父生母是何人都不知,怎会晓得琉璃的含义?”

“璃儿你……”耶律卿单手扯过季琉璃的手臂将季琉璃拥入怀中后搂住她的腰际,抬起另一只手轻拍季琉璃颤抖的肩膀。

“弃婴。”季琉璃用双手紧紧抓住耶律卿胸前的衣襟,又想起了死去仅仅几日的季青青。“我是弃婴,是奶奶捡到了我,把我养育成人,也将毕生所学的医术尽数传授给了我。”

“我已经糊涂了。”耶律卿温柔地安抚着季琉璃的哀伤,他没想到,季琉璃会是个苦命的孩子,可既是被奶奶捡到,名字就不可能是季琉璃的生父生母所取,这不是自相矛盾吗?“你是说,你是被奶奶捡到养大的,你的名字就应该是你奶奶所取?你怎么会说不知dào

琉璃的含义?”

他也不想追根究底地去刺探季琉璃的身世,但是没办法,他的好奇心被勾搭起来了。

此时,耶律卿不知dào

,引导他去询问季琉璃身世的并不是他的好奇心,而是……爱。

第三十一章 卿诺三年寻璃亲

“名字,不是奶奶取得,奶奶捡到我的时候,我的身上有块玉佩。”季琉璃松开紧抓耶律卿衣襟的双手,稍稍推开耶律卿的身子后用手探进自己的衣襟掏出挂在脖颈的凤形玉佩。“是这块。”

“巧夺天工,神来之笔。”耶律卿握住凤形玉佩的尾部欣赏其做工的精湛,对这块玉佩的栩栩如生是赞叹万分,可这块玉佩……为何他总觉得似曾相识。“只是……”

未曾看到耶律卿皱眉思索的样子,也没有听到耶律卿口中的‘只是’,低头在看凤形玉佩的季琉璃回想起几年前,季青青跟她说过,她的名字,就雕刻在玉凤凰心脏之上。“奶奶说过,玉凤凰胸口处填充的金子上那两个小红点儿,就是我的名字。”

陷入沉思的耶律卿努力地想要把有关这种玉佩的记忆唤醒,他绝对是在某个地方见到过与这凤形玉佩相近的玉佩,那块回忆中的玉佩,貌似是一块龙形的……

“卿哥哥,卿哥哥。”发xiàn

耶律卿心不在焉的季琉璃伸出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待耶律卿回过神后,季琉璃有些难为情地笑了笑。“是不是我太啰嗦了?吵着你了?”/>

“不是。”耶律卿用握住玉佩尾部的那只手搭在季琉璃的肩头,他不确定小不点儿是不是会相信他的话,小不点儿有权知dào

关于这玉佩的一切线索。“璃儿,我若说好似在何处见过与之相像的玉佩,你信吗?”

“真的吗?太好了太好了!”季琉璃欣喜若狂地抓住耶律卿放在自己肩头的双手,欢快地在原地蹦了几下,在激动之余还不忘问问耶律卿是在哪儿见过与她的玉佩相像的玉佩。“在哪里?你在哪里见过的?”

……

心中的歉意油然而生,耶律卿翻转手腕拉住季琉璃的小手让小不点儿蹦跶不起来,严肃地看着季琉璃,话到嘴边却不知如何开口,他不是有意要泼小不点儿的冷水,可是他实在是想不起来是在何时何地见过这种玉佩。“对不起,璃儿,我一时想不起来。”

“这样啊……”乍听耶律卿说想不起来有关玉佩的事情,季琉璃不免感到失落,她等,她可以等,等到耶律卿想起来的那一天!“没事儿,慢慢想,不急,不急。”

季琉璃相信他只是暂时想不起来,总有一天他会想起来的。

耶律卿虽想不起是在何处见过这种象征身份地位的玉佩,不过他耶律卿从出生开始到直到领兵守境的那一年,未踏出过东临国半步。“有一点,毋庸置疑,我从小到大未出过东临,这种玉佩,我绝对是在东临国之内的某处见过。”

“顺其自然吧,卿哥哥,记忆这种事儿,你越着急越想不起来。“季琉璃开导耶律卿让他别太在意,她寻父母也不急于一时,她未曾见过面儿的亲生父母哪儿有这战场上无数的伤兵重yào



不是说她不期待与亲生父母相认,她连她的父母为何抛弃她都无从得知,何况,她现在身处战场,身为医者,救治伤患是她的职责。

如果,她的亲生爹娘真像耶律卿所说,是东临之人,那么,她就更有义务去救治与她同属一国的东临儿郎。

自责不已的耶律卿是极度懊恼,他好不容易多了个拜把子兄弟季琉璃,却因为回想不起玉佩的记忆而帮不上季琉璃。“都怪我,当时怎么就没把那玉佩放在心上呢!”

“卿哥哥不必介怀,起码我寻亲的范围固定在了东临之内不是吗?”季琉璃其实心里特别高兴,才从山谷中出来不过数日便有了关于亲生父母的线索,等耶律卿想起来玉佩的线索总比她漫无目的地去各国自己寻找线索要快得多。

耶律卿心疼地看着强颜欢笑的季琉璃,向季琉璃许下诺言。“璃儿,给我三年时间,我不仅会想起玉佩的线索,也一定会替你找到你的亲生父母。”

“三年?”季琉璃不知耶律卿为何会将这个寻找她亲生父母的期限定为三年,三年,说久不久,说不久也久。“为何是三年?”

“容我结束这场战争。”耶律卿不能为季琉璃而弃东临将士的安危于不顾,这是不仁;他同样不能为东临国将士的安危而将季琉璃扔在一边不管,这是不义。

他能做的,就是在三年内解除东临边境疆土的危机让他国不敢来犯;他能做的,就是尽快想起有关他记忆中那块‘龙形’玉佩是在何处见过;他能做的,就是在三年之后为他可爱的拜把子兄弟找到亲生父母。

“好。”季琉璃信了耶律卿的承诺,这是她的‘卿哥哥’,她不信他信谁?

自季琉璃被季青青捡入山谷至今,季青青是季琉璃最值得信赖的人,现在,耶律卿是她最值得信赖的人。

她的亲生父母,等她在找到他们后弄清他们丢弃她是有意为之还是迫不得已,再说信赖与不信赖吧。

“璃儿。”耶律卿摸了摸季琉璃的小脑袋,他们拜把子的步骤还未全部完成,差最重yào

的一个环节……跪拜言誓。“咱们先将拜把子的最后一个步骤完成吧。”

“对哦,剩了一个步骤没完成。”季琉璃这才想起她与耶律卿拜把子的事情没有完成,没完成的拜把子就像是煮饭的时候加水没加柴一样,生米怎可入喉?“咱们先将生米煮成熟饭吧。”

“噗,好一个生米煮成熟饭,哈哈哈哈。”开怀大笑的耶律卿是真心喜欢可爱得难以言喻的季琉璃,被季琉璃逗笑的耶律卿竟跟着说错了话。“这生米煮成熟饭啊……呸,不对!”

耶律卿知dào

季琉璃多半是不懂‘生米煮成熟饭’的含义,不然也不会轻易说出这句话了。

“怎么了?”季琉璃看着面目正经的耶律卿,对他失态的举止感到有些莫名其妙,这几日经常有士兵在她的耳边提到‘生米煮成熟饭’这句话,她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啊。“这生米煮成熟饭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生米煮成熟饭……生的米煮成熟饭……这不是废话吗?生米不煮成熟饭怎么吃?咬都咬不动。

第三十二章 男女不可言誓约

“咳咳咳。”轻咳几声,对这话题不想多议的耶律卿松开了季琉璃的手,转身躲开了眨着懵懂大眼、求知欲旺盛的季琉璃。“璃儿,生米煮成熟饭这样的话,不说为妙。”

“为什么?”季琉璃疑惑地看着耶律卿,不满地抱怨着耶律卿与半个时辰前也让她不说某句话的李奎、孙冀等人。“你们这些人可真够奇怪,那句话不能说,这句话不能说。”

耶律卿知dào

季琉璃口中所说的‘这句话’是指生米煮成熟饭,但‘那句话’……是谁跟季琉璃说了什么话吗?“哦?不能说的那句话是什么?”

当然是……她身为医者,救治受伤的耶律卿是她的天职……

“那句话……”迟疑了片刻,季琉璃依然决定不跟耶律卿说‘那句话’的事情。“不可说。”

这是她与李奎、孙冀以及另外两名士兵的约定,她怎么可能告sù

耶律卿?

兄弟是兄弟,约定是约定,不能混为一*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谈……就算耶律卿是她的拜把子兄弟也一样。

“好好好,不可说就不说。”耶律卿不强迫季琉璃说她不想说或不能说的话,谁让他们俩是歃血为盟的拜把子兄弟呢?不过,仍未跪拜言誓的他们还不算真zhèng

的兄弟。“言归正传,这跪拜言誓啊,虽是跪拜天地向上苍言誓,但必不可少的还有一项……见证人。”

“见证人?”季琉璃坐在了身旁的圆凳上仰起头看向耶律卿,这帐内并无他人,他们该找谁来当见证人?“卿哥哥,你说,咱们让谁来当见证人好呢?”

耶律卿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他没有想好让谁来当见证人,见证人这个关键的角色是不能随意给旁人做的。“唉……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就在二人惆怅之时,营帐门帘被掀动的声响引起了季琉璃、耶律卿的齐齐注目。

原来,是甄穆兰端着那碗熬好的汤药掀开门帘走了进来。

“季大夫,你吩咐的药汤我熬好了。”甄穆兰心无旁骛地端着药汤走到了帐子里唯一的桌前将药碗搁下,在抬眼瞥见坐在圆凳上的季琉璃与杵在季琉璃身旁傻站着的耶律卿后,她艰难地吞了吞唾沫。“你们,作何这般看我?”

他们,正在用一种如狼似虎的热切眼神盯着她,好像下一秒就要将她吞吃入腹。

“东风来了。”喜出望外的季琉璃倏地自圆凳上弹跳起来,窜到甄穆兰面前就出其不意地抱了上去。“穆兰啊,来得正是时候。”

被抱住的甄穆兰牟然一惊,脆弱的小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仿佛有一种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她的预感,向来是准确无误的。“季大夫,这是……怎么了?”

一旁的耶律卿环抱起双手定在胸前,以质疑地眼光将甄穆兰上上下下彻底打量一遍,他不明白季琉璃为何会选这个一无是处的小学徒来当他们跪拜言誓的见证人。“璃儿,你是说这小学徒?”

“嗯嗯,就是她,穆兰是我的知己。”季琉璃笃定地点了点头,那双璀璨迷人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甄穆兰,兴奋地想让甄穆兰也感受到她的喜悦。“我跟将军要拜把子,已歃血为盟,现在要为拜把子的最后一个步骤寻一个见证人,这见证人,就你来吧。”

她们是一根绳儿上的蚂蚱,世人的悠悠之口仅凭她二人是无力去堵住的,谁都不可能先舍下对方独自逃脱以后将要面对的侮辱谩骂。

她们是同扮男装在军营的女子,本就该患难与共、互相帮衬,在军营中摸爬滚打的她们是医者又如何,终究也就是两个女人,女子入军营就是不对。世俗之人怎会谅解两个整天滚在数万男人堆里的女人?

她们更是束手无策、无处可去的孤儿,若不肝胆相照天理岂可容?

甄穆兰是她在这个军营中最信赖的一个人了,不让甄穆兰来做见证人让谁来?

再没有比她更合适做见证人的人了。

“拜把子?季大夫,您您您,您是个女……”结结巴巴的甄穆兰是一把就推开了季琉璃,纵使是惊愕万分的她也是时刻在替季琉璃的身份考lǜ

着,在瞬间改变了她就要说出口的那个字。“‘旅人’啊,怎能与将军拜把子?”

她当见证人倒是没问题,谁让她当见证人都没问题,她当见证人见证的也是姐妹金兰之谊、男女结亲之礼亦或是兄弟言誓之约……

可一男一女拜把子算怎么回事儿?

首先,金兰之谊是要两位女子结为异姓姐妹,其中一方耶律卿是个强壮健硕的男人,金兰之谊不成立。

其次,结亲之礼是要男女双方缔结一世良缘,二人无男女之情,结亲之礼不成立。

最后,言誓之约,也就是拜把子,这需yào

两位男子跪地拜天言誓,季琉璃虽是身穿男装,可她毫无疑问是个货真价实女人。

这见证人让她怎么去当?

好似是有颗七巧玲珑之心的季琉璃双手叉腰,杏眼圆瞪地看着踌躇不定的甄穆兰。“我是个‘旅人’没错,但怎么就不能跟将军拜把子了?”

“对啊,本王也想知dào

,小不点儿怎么就不能跟本王拜把子了?”耶律卿孩子气地将季琉璃拉到了自己背后,防备甄穆兰会将自己可爱的小不点儿抢过去一般,他也没忽略甄穆兰口中那怪异的两个字。“还有,吕人是什么?双口吕?旅途的旅?”

“旅途的旅。”季琉璃先是回答了耶律卿后面的问题,用较长的时间去思考可以蒙混过关的解释。“‘旅人’……是指……是指居无定所之人。”

“对对对对对。”生怕耶律卿不相信季琉璃的理由,甄穆兰反射性地使劲儿上下摆动自己的脑袋,用自己的言语又为季琉璃苍白的解释补充了至关重yào

的一句话。“季大夫,您是个居无定所之人,怎能高攀将军?”

“不是小不点儿高攀本王。”先前霸气将季琉璃拉到自己身后的耶律卿把季琉璃从自己的身后提溜了出来,面如冠玉的他突然温润地笑了起来。“说起来,应该是本王高攀了小不点儿。”

第三十三章 以口哺药惊旁人

“卿哥哥,此话何解?”季琉璃不解耶律卿为何会如此说,明明是她高攀了他才对啊,他乃东临高高在上的王爷,她,就只是个从小在山谷中长大的小丫头。

好吧,她季琉璃现在是以男装示人的‘毛头小子’。

“璃儿,你的医术高超,前途不可限量。”耶律卿双手按在季琉璃的肩膀之上,眼神中是对自己未来生活的向往与憧憬。“而我,终有一天,会抛开世俗的一切归隐山林,做个种田耕地的山野农夫。”

待结束这场战事为季琉璃寻到双亲后,他便独自寻一处安静偏远的山谷住下,过闲云野鹤般的悠哉生活,远离尘世间的纷纷扰扰。

敏感的季琉璃在耶律卿的眼底看到了一丝凄凉与几分悲怆,他,到底经lì

了些什么?

“到那时,只怕是我高攀……了你。”耶律卿讲完这句话后眼前一花,脚下踉跄几步,身子往季琉璃所在的方向倾斜过去。

“卿哥哥!”〖65@txt下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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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季琉璃惊叫一声,不由自主地摊开双臂想要接住耶律卿沉重的身躯,奈何她的力qì

太小,被耶律卿倒下的重量压垮了身子,瘫坐在了地面上。

屁股着地的季琉璃没有空去管自己疼痛的位置,用手拍了拍自己在自己怀中失去意识的耶律卿。

“我的天。”甄穆兰没有第一时间去扶起陷入昏迷的耶律卿与坐在地面上的季琉璃,相反,她跑到营帐口掀开门帘唤进站在门边二人。“你们俩,快进来。”

她是有自知之明的,凭她一人的力量力绝对不足以搬动耶律卿,倒不如直接叫两名士兵来搬动耶律卿。

看到甄穆兰焦急的表情,两名士兵火急火燎地挤开了挡在门帘出的甄穆兰冲进了营帐,首当其冲的,便是不久前为季琉璃、耶律卿抬着竹绷子头部那方的士兵。“怎么了?怎么了?”

“将军!”后面收进来的士兵跑到了季琉璃的身边,将枕在季琉璃腿上的耶律卿扶坐起来,解放了季琉璃双腿的自由。“季大夫,您先起身吧。”

“多谢。”季琉璃在赶来的甄穆兰的搀扶下起身,起身后的季琉璃走到了床榻边,指挥着进来的两名士兵将耶律卿放在她的床榻上。“注意一点别碰到他的伤口。”

站在季琉璃身旁的甄穆兰指了指桌子上还散发着热气的药汤,这药再不给耶律卿喝下就冷了。“季大夫,桌上的药……”

点点头,季琉璃示意甄穆兰把桌上的汤药端过来,只不过耶律卿现今这副模样是无法自主喝下汤药的。“穆兰,有空心竹吗?。”

“空心竹?”甄穆兰想到军营后方树林中有不少细长的空心竹。“季大夫要多少空心竹?我去军营后方的树林砍。”

“算了算了,别折腾了。”拉住想要转身走向门帘的甄穆兰,季琉璃阻止了她的大费周章。“没有便罢,我另想办法。”

“季大夫,空心竹是治疗什么病症的?”敏而好学的甄穆兰又不知从哪儿摸出了她惯用的小册子与小毛笔,等待着季琉璃的回答。

“空心竹……不是用来治病的。”顿觉头疼的季琉璃轻抚自己的额头,这空心竹不是药材,怎可用来治病?“我是想借助空心竹来喂昏迷中的耶律卿喝下汤药而已。”

季琉璃想起昨日甄穆兰曾询问她鬼针草为何物,她以为是鬼针草这类药草太过稀奇,她没听说过也没看见过实属正常。

但此刻……季琉璃发xiàn

甄穆兰连对基本药材的分辨能力都没有。

甄穆兰笔下一顿,抬起头愣愣地看着季琉璃,无地自容地干笑两声。“不……不是吗?呵……呵呵呵……”

“你学医有三年了吧?”季琉璃记得昨晚甄穆兰说过,她是十三岁那年被文伯救起带入军营的,到今年,应该刚好三年。

扳起手指,甄穆兰算了算她是东临十年进入军中的,刚好是将军耶律卿带兵到边境的的那一年。“对,三年了。”

“甄穆兰!”季琉璃不留情面地呵斥甄穆兰,面带几分薄怒地朝着甄穆兰低吼。“给我去通知军中所有懂医之人,让他们明日的这个时辰到伤兵后方的树林去等我!”

三年,甄穆兰学医三年竟还不懂辨识药材……她倒要看看,东临军中的医者与学徒是什么水准!

肩膀瑟缩一下,甄穆兰搞不懂季琉璃为什么忽然发了火。“季大夫,你这是怎么了?”

“按我说的去做!”季琉璃径自走向圆桌端起桌上的药碗,头一仰将碗中的汤药一饮而尽。

“季大夫!”被季琉璃的举动吓了一跳,这季琉璃为何会喝下耶律卿的汤药?

药可不是随便喝的啊!

……药当然不是随便喝的,季琉璃不是在喝药,药汤仅仅是含在口中罢了。

口中含药的季琉璃在甄穆兰与搬抬耶律卿的两名士兵的瞠目结舌下,俯身贴唇,将把口中含住的汤药哺给昏迷中无法喝药的耶律卿。

“!!!”

“!!!”

“!!!”

甄穆兰、两名士兵的视线就这么紧紧地盯着季琉璃与耶律卿相贴的嘴唇,难以控zhì

心中澎湃的波涛。

这,是单纯地喂药举动吧?

这,是医者对患者的特殊待遇吧?

因为季大夫是个医者,在患者无法自己喝药的情况下选择了这种让人面红耳赤的喂药方式。

因为没有季大夫需yào

的空心竹,季大夫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选择了如此另类的做法。

因为………………

好像已经没有‘因为’了,他们想不出其他更为贴切的理由了,他们眼前的所见与脑中的所想全部都是季琉璃俯身给耶律卿喂药的画面。

如果季大夫是女子就好了,女子用这样的方式给耶律卿喂药的画面肯定更唯美。

可惜季大夫是男子……

不对,季大夫是男子又怎么了?他们的将军大人本就有断袖之癖,男人与男人之间的亲吻真是太振奋人心了。

在脑海中胡思乱想的两名士兵对视一眼,想起了这时应该还在后方树林中寻找长着苔藓的小石头的李奎和孙冀,不知dào

他俩的情况会不会如季琉璃与耶律卿一样呢?

第三十四章 偷放小蛇牵因缘

炎炎夏日,烈日当空,东临军营中的将士们正趁着战事停顿在自己的营帐中休养生息。

因要照顾昏迷中的耶律卿,季琉璃、甄穆兰与两名士兵忙得不可开交。

“穆兰,给你一刻钟的时间,去完成我让你通知所有懂医之人明日此时在后方树林等我这件事儿。”为耶律卿哺了药的季琉璃用自己的袖子先后擦拭了她和耶律卿还残留有药液的嘴角。

“是!”甄穆兰不敢再耽误,拿了桌上的空药碗就转身出了营帐。

季琉璃将视线放在了两名士兵身上,她有事想要让这二人去做,不先问名字是很没礼貌的行为。“你们俩,叫什么?”

“末将叶哲,喜欢说话,不过讨厌动脑子。”之前抬竹绷子前方的那个士兵双手抱拳作揖,用简短的言语介shào

了自己,顺道也向季琉璃介shào

了身旁不爱说话的士兵。“这是方天瑞,脑子聪明却不善言语。”

余光瞥了一眼叶〖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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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哲,方天瑞低下头,看着季琉璃的脚尖朝季琉璃行礼。“末将方天瑞。”

“噗嗤。”季琉璃被叶哲有趣的话语逗乐了,这二人的性格显然是南辕北辙,但说实话又是可以互补的性格,这就是传说中的天生一对吗?“喜欢说话的讨厌动脑子,脑子聪明的不善言语……哈哈哈哈,你俩可真是绝配。”

“季大夫……”觉得自尊被伤的方天瑞想要退下了,他喜欢的是女人,他讨厌男人,尤其是讨厌叶哲。“既然无事了,末将告退。”

方天瑞讨厌叶哲的原因嘛……

第一点,叶哲从来不用脑子思考问题,在方天瑞看来,叶哲不是讨厌动脑子,而是根本没长脑子。

第二点,叶哲口无遮拦,说话不看场合,时常惹他人生气。

第三点,叶哲与他方天瑞有不共戴天之仇!

所谓的不共戴天之仇,其实就是方天瑞十二岁那年被十五岁的叶哲推倒在地并失了初吻。

叶哲美其名曰:爹爹说,若有喜欢的人,一定要霸道地亲下去,只要亲下去,那个人就是我的了,为了防止你跟别人跑了,我先下手为强。

自此,方天瑞将叶哲当成豺狼虎豹一般,看到叶哲就躲,一躲就是七年。

直到三年前,十九岁的方天瑞加入了耶律卿所带领赴境的东林大军,望能不再与叶哲有所瓜葛。

也许是天意……注定让他俩一辈子纠缠。

七年来努力追寻方天瑞未果的叶哲在心灰意冷后决意离开伤心地,跟着耶律卿来到了边境驻守时才发xiàn

那个让自己心心念念的方天瑞就在这军营中。

……

一听方天瑞说要退下,季琉璃扯住了他的衣袖,冲他诡异地笑了起来。“别啊,我有事儿让你们去做。”

“……”方天瑞在微愣过后点点头,季琉璃现在是军中地位较高的存zài

,季琉璃有事要吩咐,他当然会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季大夫请说。”

“耳朵凑过来。”季琉璃向方天瑞、叶哲招招手,让他们离自己近点,虽然这帐中没人,可该偷偷摸摸的还得偷偷摸摸,“你们就这么办……(叽里呱啦)。”

“我的天。”听到季琉璃的计划,叶哲不免敬佩……季琉璃竟如此为李副将和孙统领着想。“季大夫您绝对是活菩萨!”

“季大夫,不会出事吧?”方天瑞低声询问季琉璃事情的安全性,万一孙统领或李副将出事了怎么办?闹不好,会出人命的。

季琉璃信誓旦旦地拍了拍自己还未完全发育的胸脯,真出了事儿她季琉璃会负责孙冀与李奎的性命。“万事有我兜着,你们尽管放心大胆地去做就好。”

“是,季大夫。”叶哲双手抱拳低头向季琉璃行礼,嘴角浮上一抹狡黠与看热闹的笑容,并在行完礼后拽住方天瑞的手腕就跑出了营帐。

“唉,为了李奎和孙冀,我真是煞费苦心啊。”季琉璃心底的成就感十足,这事要是成功了她季琉璃是问心无愧了,要是失败了……哎呀,不管了,先替耶律卿处理伤口要紧。“该处理处理那十颗果子了。”

小半个时辰后,军营后方的树林中,寻找长有苔藓的小石头的李奎、孙冀二人被阳光炽热的温度炙烤,已脱下了厚重的长袍与盔甲,身上只余松散的黑色里衫。

在孙冀、李奎没注意到的一棵粗壮大树边,鬼鬼祟祟的两道身影正蹲在那里窃窃私语。

“小瑞瑞,你离我远点,我要放蛇了。”叶哲谨慎地打算推开了与自己一同而来的方天瑞,怕放蛇的时候会殃及方天瑞。

“无碍。”方天瑞用手挡开了叶哲快触摸到自己肩膀的手掌,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李奎、孙冀的动向,毫不担心会被即将自由的小蛇咬到。“季大夫不是说了吗?这蛇是会被汗味吸引的,我身上的汗肯定是没李副将与孙统领身上的汗多。”

“那我放了。”叶哲将手伸入竹篓里准确地掐住了毒蛇的七寸让它动弹不得,更是多嘴地嘱咐了这条听不懂人话的小蛇。“小蛇啊小蛇,李副将和孙统领的因缘,就靠你了,你……”

“别废话了。”方天瑞白了叶哲一眼,从叶哲手里抢过小蛇放了出去。

叶哲、方天瑞二人就看着小蛇游移进了一眼望不到底的幽深草堆间。

小蛇被放开后就闻到了两股它最喜欢的味道,顺着味道的方向寻了过去。

在看到两个人影后,小蛇迟疑了片刻,两个男人身上的汗味儿都很吸引它,它该先咬谁好呢?

左边的男人看起来好可口……右边的男人看起来好诱人……它难以抉择。

不管了,先随便咬一个吧。

小蛇悄悄地游向了左边的那个男子,在游到了一个最佳距离后,小蛇纵身飞跃,尖利的牙齿在瞬间穿透了那名男子裸露在外的锁骨上。

“啊!”猝不及防的李奎痛呼一声,在反应过来后用手快速扣住小蛇的七寸,拔出了它的牙齿,甩向了与孙冀相反的那个方向。

“怎么了?”听见异样声响的孙冀赶紧跑到了李奎的身旁,良好的视线让他看到了李奎锁骨上两个冒着血珠的小孔,他识得这种伤口的形成。“你被蛇咬了!”

第三十五章 不顾风险吸蛇毒

被蛇咬伤的李奎见孙冀脸上的表情平静淡然,心中充斥着些许不如意,干脆地往后一躺,在压倒了不少药草植物后佯装中毒。“好痛,全身都麻了,我快要死了。”

“别装了,你流出来的血是红色,证明你压根就没中毒。”孙冀用脚踢了踢躺在地面上的李奎,这种把戏李奎耍了很多遍了,他看也看腻了。“快起来!”

“好吧,起来就起……”认为自己骗不过孙冀的李奎双手支撑在地面上想要坐起身来,怎知后背才离开地面不到十寸就狠狠地摔了回去,狼狈地喘着粗气。“哈……哈……哈……”

孙冀不理会李奎的动作,准bèi

袖手旁观,这把戏演一遍两遍尚可以骗骗人,可平均每个月就演一次的把戏谁会相信?“哟,装得还挺像。”

“……”舌头麻木的李奎开始说不出话,只能以眼神向孙冀求救,他貌似……是真的中毒了。

“快起来!这么装你就不累吗?”孙冀的右脚踩上了李奎的胸膛晃动他的身体,为蒙受冤屈的小蛇们讨个公道。“每次〖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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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都冤枉那些无辜的小蛇咬你,你再污蔑它们,当心遭报应真的被毒蛇咬一口,口吐鲜血而亡。”

仿佛是要印证孙冀说的话,李奎脑袋一偏,鲜红色的血液顺着嘴角滴落在地面上,瞳孔开始涣散,勉勉强强能看清孙冀那原本毫不在意的表情变得惊慌彷徨。

“喂,喂。”收回踩在李奎胸膛的右脚,孙冀半跪在李奎身旁用手掌轻拍他的脸颊。“李奎!李奎!”

不远处,蹲在大树旁的叶哲、方天瑞感觉自己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儿了,季琉璃可没说被这蛇咬过会吐血啊!

“季大夫……不会是在耍我们吧?”心惊胆战的叶哲怯怯地转过头看向方天瑞,季琉璃明明是再三向他们保证不会出事儿的,怎么还会出现这种情况?

“嘘,噤声!”方天瑞猛地用手捂住了叶哲的嘴,不让他继xù

说话,以免暴露他们位置的所在。“稍安勿躁,看看情况再说。”

虽说咬伤李奎的小蛇是季琉璃按照季琉璃的描述去抓到的,但方天瑞深信,季琉璃绝无害人之心,也无害人之意,或许,是他和叶哲抓错了蛇,亦或许李奎的症状是被这种小蛇咬过以后的正常现象。

事实证明,方天瑞的猜想是正确的,李奎吐血的情况是被小蛇咬过以后的正常现象。

不过……李奎吐血、舌头麻木、眼神涣散等症状的发生并不意味着这条小蛇的牙齿上是带有毒液的。

方天瑞、叶哲将视线集中在李奎、孙冀的身上,等待着事情接下来会出现的转机。

……

“怎么办?怎么办?”心急如焚的孙冀站起身来在原地转了一圈,六神无主的他想要找人求救却连一个人影都看不到。

要是这时候季大夫在就好了,那他就不必慌张了,李奎的蛇毒肯定就会迎刃而解了。

昨日瞧见季大夫为将军划开伤口时的狠劲儿与自信,他孙冀实在是敬佩不已,小小年纪的季大夫在为病人放血时怎么就那么镇静呢?

等,等等……放血……对了,放血!

有了主意的孙冀弯腰捡起了他放在铠甲、外袍旁的长剑后走到了尚存意识的李奎身边,举起长剑用长剑的尖端对准李奎被小蛇咬伤的伤口。

孙冀见识过季琉璃那精湛的放血手艺,所以为李奎放血这件事儿他会慎重以待,等做好心理准bèi

后就会刺下去。

然而孙冀的这一举动吓坏了未看到过季琉璃为耶律卿放血且对放血一无所知的叶哲。

“!!!”被方天瑞捂住嘴唇不能发声的叶哲紧张地抓住了方天瑞横在自己身前的胳膊不撒手,孙统领这是要谋杀亲夫啊!

别说是叶哲,就是冷静斯文的方天瑞也难免吃了一惊,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样?

孙统领是不忍李副将遭受蛇毒的折磨才打算给李副将一个痛快的死法吗?

“……”方天瑞决定再看看状况,如果孙统领真的有要刺下去的举动,他会现身阻止悲剧的发生。

举着长剑的孙冀双手微抖,剑尖在李奎伤口上方左摇右晃,就是怎么也刺不下去。

“哎呀,烦死了。”孙冀焦躁不安地将长剑甩在了一丈之外,他下不去手,他不是季大夫,万一放血的手法不对把李奎害死了怎么办?“我快疯了。”

在观察着孙冀一举一动的方天瑞、叶哲在孙冀丢开长剑的刹那间松了一口气,要是孙冀真的下了手,那他们这两个旁观者估计都得以死谢罪。

完全不知整件事情的俩帮凶正藏在大树身旁暗自庆幸的孙冀在思索除了放血以外,其他可以为李奎弄出毒血的办法。

到底该怎么办呢?

用手挤出毒血?

不行,用手挤是挤不出几滴毒血的,只能是耽误时间。

把李奎背回去让季大夫为李奎放血、解毒?

但是中毒之人是不能随便移动的,移动的时候可能会让毒性蔓延得更快。

要不……回军营将季大夫请过来?

啊啊啊,这更不行,他不能把一个中了蛇毒又无自保能力的人单独留在这片树林,太危险了。

………………

等等,他好像想起来了。

曾经有一次,他的腿上长了毒疮,文伯当时是用了熏烤了内部的小竹节吸腿上毒疮上的脓包,吸出了不少脓水。

“吸!”孙冀恍然大悟地拍了拍自己的大腿,他怎么把这茬给忘了,既然他无法用长剑给李奎放血,他用吸的不就好了?

双膝跪地,俯下身子,孙冀将李奎散乱的衣襟拉得更开,低头靠近李奎被小蛇咬伤的伤口。

“不,不行!“眼睛的模糊没有影响李奎的思想,他见孙冀朝自己靠近便知dào

了孙冀的意图。“你不能这么做!你会中毒的!”

“我乐意!关你屁事!”孙冀没有思考他为李奎吸了毒血之后的后果,双唇贴上李奎锁骨的伤口便开始吸了起来。

尽管吸了半天才吸出不足一口的鲜血,可孙冀在将口中的鲜血吐到一边后依然埋下头替李奎吸着毒血。

第三十六章 拖着王爷进营帐

许是身上的蛇毒被孙冀频繁地用嘴吸了个一干二净,李奎的视线由模糊变得清晰,四肢的力量也渐渐恢复,心思沉重的他想要将孙冀的想法搞清楚。“为什么还要救我?”

孙冀为李奎吸取蛇毒的动作一滞,回过神后将口中的半口鲜血吐在了地面上,为什么要救李奎……因为他不想要李奎死。“我不想让你死。”

“不想让我死?”李奎深邃的眼神看着孙冀嘴唇上的鲜血,孙冀为了救他竟这般豁出性命。“为什么不想让我死?为什么要豁出性命救我?”

“……”不知该如何回答李奎问题的孙冀选择了沉默,未忘记考lǜ

李奎伤口上蛇毒的残留几率,他忧心忡忡俯下头又趴在了李奎的锁骨处为李奎吸出毒血。

“我知dào

了。”李奎勾起性感的嘴角邪肆一笑,在孙冀打算起身吐出口中的鲜血之际笃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你爱上我了。”

听到李奎这一番自以为是的认知,呆若木鸡的孙冀在阴差阳错的情况下咽下了来不及吐出的属于李奎的鲜血,〖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多余未咽下的血液顺着他的嘴角溢出。

眼见着孙冀的喉结上下滑动了几下,李奎忐忑不安地坐起了身子抓住了孙冀的双肩,紧张兮兮地看着他。“喂,孙冀!你怎么把血吞下去了?快吐出来!”

“已经吞下去了。”扁了扁嘴,孙冀无所畏惧的耸了耸肩,他为李奎吸蛇毒的时候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吸的,这下子吞了一口毒血,只不过是提前死而已。

皱起了眉头的李奎松开了放在孙冀肩上的双手,指了指自己被毒蛇咬伤的部位。“再吸一口。”

发挥着在死之前多吸一口是一口的精神,舍己为李奎的孙冀俯下头将嘴唇贴在了李奎的锁骨处吮吸着李奎的血液,在吸了满满一口后稍微离开了与李奎之间的距离,打算将口中的鲜血吐在一旁的地面上。

“要死一起死。”撂下了一句不负责任的话语,李奎拽过还没吐出鲜血的孙冀强势地堵上了他的嘴唇,大口汲取着孙冀口中的血液并吞了下去。

……

“这一幕,就是传说中的殉情吧?”两眼放光的叶哲早已按耐不住内心的激昂情绪,兴奋地看着身旁的方天瑞。

“屁话!”怒不可遏地冲着叶哲低声咆哮,方天瑞站起身拉住了叶哲的胳膊就往军营的方向跑。“咱们赶紧回去找季大夫。”

叶哲、方天瑞二人离开的动静虽大,却丝毫未引起李奎、孙冀的注意,可见他们的忘我拥吻已剥夺了他们的听觉和视觉。

回到了军营当中的方天瑞不经请示就直接掀开了季琉璃所在营帐的门帘,急促的喘息声在营帐中回荡。“季,季大夫。”

“何事如此惊慌?”正在用绷带季为昏厥中的耶律卿包扎伤口的季琉璃停下动作,她才刚刚将紫色果子小心翼翼地研磨成汁液涂在耶律卿的伤口上,这叶哲、方天瑞就办完她交代的事情回来了?

方天瑞气喘吁吁地用双手撑着自己的膝盖,这样的姿势能让他在短时间内借助手部的支撑力量调整一下紊乱的气息。“快,快救救李副将,和孙统领,他俩中了蛇毒!”

“蛇毒?”季琉璃把手中的绷带尾部塞进耶律卿身上缠绕的绷带里,转过身面对方天瑞。“他俩被毒蛇咬了?”

“可不是吗?”后进入营帐的叶哲站在方天瑞右侧埋怨地看了季琉璃一眼,要不是季琉璃的馊主意,李副将和孙统领现在就不会落得这般令人悲伤的境地。“就是您让我放出去的毒蛇害得李副将和孙统领要殉情!”

“我让你……”季琉璃之前让叶哲与方天瑞放的蛇只有一条,但那条小蛇并非毒蛇,是专吃珍贵药草的稀有药蛇。“你说的是那条药蛇啊?”

“药蛇?”气息稳定后的方天瑞直起身子不明所以地看着季琉璃,药蛇是什么蛇?有这种蛇吗?

“对。”季琉璃就是知dào

药蛇的涎液有在固定的时间内产生中毒症状的作用才会想出这个办法来成全李奎、孙冀二人。“药蛇自幼就是靠着吃各种药草生存,被药蛇咬中的人只会在半个时辰中或多或少出现药草混合中毒的症状,生命无忧。”

聪颖过人的方天瑞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难怪季琉璃会想出这样特别的办法,有惊无险的同时却又能成全一对……男人。

“那就不用管李副将与孙统领了。”叶哲长舒一口气,既然知dào

李副将、孙统领性命无忧,自然是不用再去管他们了,说不定那片树林中的二人,正干柴烈火好不逍遥……

方天瑞探头看了看耶律卿的情况,不想再打扰将军的休息,便想退下守在营帐外拦住一些不相干的人。“季大夫,您先忙,我俩退下了。”

“先等等。”季琉璃阻止了方天瑞转身的举动,耶律卿一直躺在这营帐中实在是不方便,按照耶律卿身体的状态来看,起码得昏睡到翌日天明,身为女子的甄穆兰肯定很是介怀。“你俩帮我把耶律卿抬回他的营帐。”

“季大夫,您就别为难我们了,将军的营帐我们是万万去不得。”叶哲死命地左右摇晃自己的脑袋,将军的营帐是禁地这件事儿全军营上下谁人不知?

让他们把将军抬回营帐……这不明摆着找死吗?

“你俩只要将耶律卿扶到他的营帐前就好。”季琉璃哪里不知耶律卿的营帐是禁地?所以她是不可能让方天瑞、叶哲去跳火坑的。“我负责把他弄进去。”

弄?

怎么弄?

方天瑞、叶哲对视一眼,很快就知dào

了季琉璃口中的‘弄’是怎么一回事儿。

“天啊,我的将军……”方天瑞心疼地看着被季琉璃拽着两条腿拖进将军营帐的耶律卿,将军的背上沾了不少尘土,这都不说了,将军是伤患啊……受不了这样残忍的酷刑。“季大夫,您轻点拖,将军会受不了的。”

“我不拖他,成啊。”季琉璃干脆地撒了手,她也不想拖这庞然大物,太重了。“你俩来把他弄进去。”

立马用手捂住方天瑞的嘴唇,不让他再说话惹怒季琉璃,叶哲朝着季琉璃谄媚地笑了。“季大夫,您随意,您随意,我们先走了。”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他才不要因为擅闯禁地被军法处置,不过方天瑞是不是太紧张将军了?

他要好好问问方天瑞,对将军到底是不是有情!

第三十七章 以热驱热为上策

看着叶哲将方天瑞强行带走、渐行渐远的画面,季琉璃双手平摊,满不情愿地耸了耸肩。“让你们抬你们又不抬,而我能把耶律卿弄进去的方式……只有拖了。”

好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季琉璃认命地弯下身子抓住耶律卿的一双脚腕将他往营帐中缓慢拖行。

“呼。”已经快要虚脱的季琉璃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是把昏迷中的耶律卿靠坐在了他床榻下方用来支撑床榻的床柱边。

季琉璃惋惜地看着耶律卿身上包裹着的脏乱披风,耶律卿的披风因为与地面摩擦出了许多破损处而显得褴褛不堪。

不过之前季琉璃在为耶律卿包扎伤口后为他缠上的厚厚绷带很好的避免了这次拖行会给耶律卿造成的皮肤伤害。

褪下了耶律卿的披风丢在一旁手脚疲软无力的季琉璃坐在床边踢开了双脚的鞋子。

季琉璃光脚站上了床榻,思索着该如何将耶律卿弄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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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在这一炷香之内未曾将视线移开过耶律卿身子的季琉璃实在是想不出任何办法把耶律卿弄上床榻,于是生起了闷气。“哼,你就在地上睡着吧!”

她不是气耶律卿太重,也不是气床榻太高,她是在气自己面对受伤昏迷的患者时连将患者弄上床榻的力qì

都没有。

嘟起嘴唇的季琉璃跳下床,赤脚立在耶律卿身旁,不耐烦地把耶律卿床榻上的软席扯到了地面上。

季琉璃展开双臂抱起耶律卿的棉被铺在了地面的软席上,又将床榻上的枕头拿了下来放在铺好的临时床榻上。

一伸手,季琉璃用力地推了下耶律卿的肩膀,使他倒向了右前方的临时床榻。

替倒在临时床榻上的耶律卿摆正身体后,季琉璃将自己的身子狠狠地甩在了耶律卿身边,闭上双眼任凭睡意带走她仅存的一丝意识。

今日她只是在温泉池边趁着照顾耶律卿的间隙小憩了一个时辰,可这一个时辰的睡眠跟没睡有何区别?

在回营途中遭到野狼群的攻击时季琉璃虽是站在树上没帮上耶律卿什么忙,但看着耶律卿在狼群中厮杀的季琉璃实则是饱受精神的摧残。

现在好不容易将耶律卿弄回将军营帐的季琉璃已然是身心俱疲,迫切地需yào

用睡眠来缓解她身体出现的酸软感。

时间悄然逝去,转眼已是深夜。

“母后,您不要离开卿儿……”耶律卿伸出手想要抓住他母亲弃他而去的背影,奈何他的手总是穿过眼前的女子,无论如何都触碰不到她的身体。“母后……母后……”

“耶律卿!耶律卿!你梦魇了,快醒醒。”在美梦中被耶律卿的呓语吵醒的季琉璃翻转身子跪坐在耶律卿身边用右手摇晃着耶律卿,想唤醒他让他离开梦魇。

“母后!”耶律卿双手紧握触碰到自己的那只手,陷入梦魇的耶律卿仿佛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母后,母后,我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害你分毫,绝对!”

被耶律卿握住右手的季琉璃愣了片刻,直到感受到耶律卿掌心烫手的温度方才回过神来。“糟糕,体热了。”

季琉璃挣开耶律卿的双手不慌不忙地站起身来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进,一路走到了营帐内摆放火烛的柜子前,用火烛边的火折子将一根火烛点燃。

当然,一根火烛的作用不算大,微弱的烛光只驱赶了火烛周围三尺的黑暗。

又接连点着了四根火烛,使原本伸手不见五指的营帐逐渐明亮,汇集在同一柜子上的烛光照亮了整个营帐。

两只手各端上一根火烛,季琉璃往返几趟于耶律卿与柜子之间,将柜子上点燃的五根火烛全部移动到了耶律卿的身边。

五根火烛其中的一根被季琉璃放置在耶律卿距离头顶三寸的地面上,剩余的四根火烛依次被放在了耶律卿的右侧肩部旁三寸、右侧腰际旁三寸、右侧膝盖旁三寸与距离脚尖三寸的位置上。

耶律卿在季琉璃挣开他的双手时就被梦中母亲毅然决然离开的背影惊醒了,目睹季琉璃忙碌的举动结束后的耶律卿用左手抓住了坐在自己身侧的季琉璃。

耶律卿不知dào

季琉璃摆放在自己周围的火烛有何用途,不过他相信季琉璃这么做一定是为了他好。“璃儿,我好热……”

“你醒啦?”季琉璃掀开铺被的一角盖在了耶律卿的腹部,主动向耶律卿提及在他身旁摆放火烛的原因。“你身上的狼毒已解,估计是你喝下的汤药在体内与狼毒做斗争,因而导致你出现了体热的症状。”

“这几盏烛火有何用途?”在耶律卿的认知中,体热不是该用浸过凉水的棉布敷额头吗?偏偏这季琉璃是反其道而行之,摆好几盏烛火在他身边。

要知dào

,这帐子里的温度比帐子外更闷热一些,这几盏烛火会让帐子里的热气再提升不少。

“用冷水降体热是个办法,可在用冷水降温的同时或许会被风寒入侵。”季琉璃看透了耶律卿心中的疑惑,给耶律卿讲解用火烛的好处。“用火烛给你降温的这个方法叫做以热驱热,相比冷水降温来说是对患者的身体最负责任的降温方法。”

冷水降温这个方法适合体质较好的患者,像身子较弱或者受了伤的虚弱患者是不能采取冷水降温这个方法的。

只要体热患者能出一到两个时辰的汗,保证体内的燥热会随着汗液一同消失。

以热驱热,这是季琉璃在实jì

的生活当中自己在为奶奶季青青治疗病痛时顿悟出来的方法。

季青青每次因身体极度虚弱被风寒入侵时,季琉璃都会用以热驱热这个方法为季青青赶走体热,百试百灵。

“谢谢。”耶律卿对季琉璃报以感激一笑,自从母亲逝到他三年前进入军营,他除了与东临的几个可以共患难、同生死的兄弟聊人生聊理想,基本都是一个人过活着。

幸而,上天在他进入军营的第三年,让季琉璃来到他的身边,与他结为生死之交,还这般悉心地照顾着他。

他,大概一辈子都还不了季琉璃的恩情吧?

第三十八章 兄弟不计救命恩

“兄弟之间,不该言谢。”季琉璃随和地拍了拍耶律卿的胸膛,兄弟之间何必客气?

耶律卿躺在临时软榻上打量着季琉璃的眉眼口鼻与消瘦的小身板,就是拥有这么副小身板的季琉璃,在短短的几天内救了他三次。

第一次,他隐忍伤痛想要瞒住自己的伤情不被军中将士知晓,怎知季琉璃竟然撕开了他的衣服为他放血祛蛇毒,救他一命。

第二次,在温泉池中沐浴时他失去意识昏了过去沉入水中,如不是季琉璃救了他,他必溺水而亡。

第三次,与狼群搏斗后的他满身伤痕,全靠季琉璃用精湛高超的医术为他解了身上的狼毒,让他今后不会因为被狼咬伤而痛苦,也不会因为伤口不愈合而萌生自残或自缢的念头。

“璃儿,我欠你三条命。”耶律卿是个知恩图报之人,这三条命,他一定会找机会还的。

“三条命?”季琉璃疑惑不解地看着被包围在五根火烛中间热得〖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直冒汗的耶律卿,他口中的三条命是指什么?

“第一命,我受伤硬撑,若不是你发xiàn

我的异样,我不会知dào

我中了蛇毒,或许我现在早已一命呜呼。”耶律卿回想起当时季琉璃撕开他衣襟时的强硬态度便摇头失笑。

真亏季琉璃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撕他的衣服,他那时是被小巧瘦弱的季琉璃利落的手段惊住了,要是换作旁人,恐怕他会下令军法处置那人。

他不喜欢别人触碰到他。

季琉璃只是靠着身为医者的直觉与比常人灵敏的嗅觉才会断定耶律卿中了蛇毒,这种小事根本不值得耶律卿如此感谢。“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第二命,在温泉池中我昏厥了过去。”耶律卿在温泉池中泡了不到片刻就没了意识,他没想到前一天被季琉璃救了一命后接着第二天又被季琉璃救了一命。“若不是你救我,我会溺亡。”

“你的伤口是蛇毒入侵的伤口,不能沾水也不能碰硫磺。”一脸严肃的季琉璃警告着耶律卿不许再任意妄为,蛇毒,不容小觑。“你腰腹部的黑色附着物尽管是可以阻止伤口被水沾上,但为了以防万一,在黑色附着物掉落之前,你不准再泡温泉。”

“好好好,我的璃儿,依你便是。”耶律卿通过这几日与季琉璃的相处算是了解了季琉璃的脾性,季琉璃的医者尊严是不允许任何人忤逆的。

见耶律卿眼底的笑意明显,季琉璃不自然地撇撇嘴。“倒是挺识相。”

耶律卿听到季琉璃的这番话有些哭笑不得,但却因为季琉璃的这句话觉得心中一暖,他没白交这个兄弟,不过救命之恩不可能不记在心中。“第三命……”

“狼毒是吧?”打断了耶律卿的话,季琉璃双手反握耶律卿的手掌,耶律卿把她当成什么了?她不仅是医者,更是他的兄弟!“卿哥哥,这些真的不算什么,我是医者,更是你兄弟,救你百次千次都是理所应当,你是不把我当兄弟吗?”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耶律卿慌张地想要撑起身子跟季琉璃道歉,他没有不把季琉璃当兄弟,绝对没有。“璃儿,我真的是把你当成亲兄弟的,即使不言誓,我们也是歃血为盟过的兄弟。”

“噗。”忍俊不禁的季琉璃笑出了声,将耶律卿微微撑起的身子按了回去。“行了,逗你的,你的体热还未降下,先睡一觉。”

“一起睡。”耶律卿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季琉璃躺下,他怎么让季琉璃为他守夜呢?

“好好好。”季琉璃顺了耶律卿的意在他身边躺下,闭上了双眼,俨然一副已经睡着了的模样。

耶律卿跟着闭上了双眼,身体的困倦让他的意识无法继xù

保持清晰,在下一刻便进入了梦乡。

这一次,耶律卿做了个美梦,梦见他身边的季琉璃……变成了女人。

确认耶律卿睡着之后,季琉璃起了身。

直到两个时辰后天际微亮,耶律卿的体热退下,季琉璃收拾了耶律卿身边的五盏火烛才又躺回了原本的位置安心地睡了。

……

“季大夫,我是穆兰。”站在将军帐外的甄穆兰怕会冒犯耶律卿,于是轻声唤着人在帐内的季琉璃。

正巧,刚梳洗完的季琉璃在检查耶律卿的身体状况听到甄穆兰唤她的声音,便松开了把住耶律卿命脉的右手,走到了门帘处掀开门帘走了出去。“是叫我去后方树林吧?”

“是,季大夫,除了文伯以外的军医们已等候多时。”甄穆兰点点头,军中懂些医术的的人在半个时辰前就全部到齐了,现在已经就快要吵翻天了。“季大夫快些去树林吧,军医们都不耐烦了。”

“这样啊。”季琉璃若有所思地低下了头,终是不想让那些人这么容易就学到她知晓的药理和药材。“你带上方天瑞和叶哲去树林一趟,守着他们,我没去,不准让任何人离开半步。”

“是,季大夫。”甄穆兰没有询问季琉璃这么做的原因,甄穆兰知dào

季琉璃这么做一定有她的思量。“我先退下了。”

“去吧。”季琉璃放下门帘转身向躺在临时软榻上的耶律卿走去,蹲下身继xù

为他查探他的脉象,不料却发xiàn

他的脉象极为诡异。“忽急,忽缓……卿哥哥,你醒着?”

“没有。”耶律卿懒懒地动了动嘴唇,他全身无力,就连眼睛也睁不开了,这不是睡着还是什么?

季琉璃呆愣了一下,随即猜测着耶律卿的想法。“哈哈哈,你该不会是因为身体无法动弹而在赌气吧?”

“……”闭目养神中的耶律卿眉头嘴角抽搐了几下,这小不点儿是会读心术吗?

“哈哈哈,看来我猜对了。”捧腹大笑的季琉璃真是受不了耶律卿,他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会跟自己的身体赌气?“你身上本来就受了伤,再加上与野狼搏斗了那么久,身体无法动弹是正常的,没累死就不错了。”

第三十九章 林中军医辱琉璃

耶律卿察觉到季琉璃周身蕴绕着些许怒气,立马打起精神睁开眼认错。“末将知错了,请璃儿大人原谅。”

季琉璃被耶律卿市侩的模样引得发笑,心中隐忍的薄怒刹那间烟消云散。“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她心中的薄怒来自于耶律卿昨日不要命的举动,蛇毒刚解又差点溺亡的他身子虚弱却还要与狼群搏命,这是她最不认同耶律卿的一点。

“对了,璃儿。”耶律卿听到了季琉璃在帐外与甄穆兰的对话,由对话可以推断两个重yào

的事情,一是季琉璃吩咐军医们在后方树林等候,二是季琉璃命令甄穆兰带着两名士兵去看住军医们。“你让甄穆兰带着叶哲和方天瑞去后山守着那群军医作甚?”

“是这样的。”季琉璃本就有将事情告知耶律卿的想法,既然他问了,她自然也不会隐瞒。“前日我划开你中了蛇毒的伤口后提到过的鬼针草你还记得吧?”

耶律卿是这军中地位最高的人,一时间把军医们聚在后山这么大的事儿怎么能不知会耶律卿呢?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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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耶律卿记得当时季琉璃还皱起了眉头,好像很不开心。

“甄穆兰不知鬼针草为何物,这就意味着文伯他们也并不知dào

鬼针草是什么,更别提知dào

鬼针草的用途了。”摇头叹息的季琉璃对这军中的军医和学徒们有些失望。

鬼针草的药用价值很大,用途很广,有的汤药里加入鬼针草后药效会如虎添翼,效果显著。

“有这等事?”耶律卿对医术是一窍不通,可他知dào

事情的严重性,军医的药理知识缺乏对行军打仗来说有百弊而无一利。

“所以,我让穆兰把军中懂医之人聚集在后方的树林。”季琉璃要先知dào

每个人的医术水准才能帮zhù

他们弥补医术方面的不足之处。“我要瞧瞧,这些个医者究竟是什么水准。”

“璃儿,你是想……”耶律卿隐约能想到季琉璃在弄清军医们的水准之后会有所作为。“教他们医术?”

“不能说教。”季琉璃可不敢自视甚高地用‘教’这个字来提高自己的地位。“他们本就会医术,我只是想让他们的医术更上一层楼。”

她顶多是与他们‘切磋交流’医术的同行罢了,仅此而已。

“你真的愿意把医术教给他们?”在耶律卿看来,季琉璃的做法,是‘教’,是传授,是美德,是间接保住了军中将领未来的性命,也是为天下百姓谋了福利。

要知dào

,季琉璃将自己高超的医术教给军中的军医们和学徒们是一件十分令人钦佩的事情,很少有像季琉璃一样不吝啬地将自己的医术传授给他人的医者。

“在这军中,医者不嫌多,医术精湛的医者更不嫌多。”季琉璃在半夜想了许多,她是经过了深思熟虑才决定将自己的医术心得分享给旁人。“多一个医术好的医者,军中伤患的生命就多一个保障。”

依旧无力起身的耶律卿用眼神和嘴角勾起的弧度赞扬季琉璃的做法。“璃儿,你有一颗仁爱之心,简直就是菩萨转世。”

他对这个年仅十二、三岁的季琉璃不禁刮目相看,世上恐怕再无与季琉璃一般年龄又如此有远见的人了。

“是医者之心。”季琉璃不是什么大慈大悲之人,也不是什么菩萨转世,她所做的一切,只是不想辜负自己从奶奶那里继承的医术和医德。

“璃儿,别再耽搁了。”耶律卿不想让季琉璃被后方树林的那群懂医之人私下议论,落下口实。“你该去树林了。”

“嗯,我去了。”季琉璃点点头,站起了身,耶律卿已醒来,她也就不用记挂他的伤势了。

一刻钟后,后方树林。

十几棵大树下都分别有一个人在席地而坐纳凉,炽热的阳光让其中的一些人烦躁不已。

十几人之中年纪最大的李军医正襟危坐,闭目养神,耐心地等待着季琉璃的来到。

不过,其他人可没那么多闲情逸致在这闷热的树林中任蚊虫鼠蚁宰割。

“这季大夫怎么还不来?”

“就是,等了一个多时辰了,他是有多了不起,让我们等那么久?”

“对啊对啊,凭什么叫我们在这等那么久?”

“甄穆兰,季大夫为什么还不来?”一个暴跳如雷的男子跳起来指着甄穆兰的鼻子。“一个小屁孩儿让我们这般等他,他纯粹就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甄穆兰把自己的视线转向了男子的反方向,当作没听见男子的话,她不想多费唇舌,她相信叶哲和方天瑞能应付这个人。

“我不等了,我要回营帐,一堆伤患等着换药呢。”暴跳如雷的男子显然是失了耐心,他想回营去!

“说的这么冠冕堂皇,谁不知dào

你一回去就会喝个酩酊大醉?”甄穆兰双手环抱在胸前,对男子冷嘲热讽,平日里尽看见他喝醉了后晃晃悠悠地身影,现在说给伤者换药,谁信?

被戳中要害的男子脸色涨红,恼羞成怒地嚣张谩骂。“甄穆兰,别给你脸不要脸,我是军医,你就是个学徒,轮不到你来教xùn

我,那小屁孩也不配让我纡尊降贵在这里等他。”

“放肆!”叶哲的暴脾气跟着上来了,他心中尊崇的季大夫怎能被他说三道四?“再有喧哗者,我必割他的舌头。”

“叶哲,适可而止,你太过了。”方天瑞伸出手拦住叶哲欲揍向那人的拳头,偏头看向那名暴跳如雷的男子。“季大夫有令,不准任何人离开这里。”

男子就不明白了,这方天瑞是个斯文且懂事理的人,为何会帮着一个小屁孩?“方将士,你们为何会听一个小屁孩的话?”

就在叶哲挣开方天瑞的手掌准bèi

将那男子打个半死不活时,一道苍老而有力的话音响起。

“这小神医怎么还没来啊?”李军医在身旁两棵树下的俩徒弟的搀扶下起了身,视线盯着军营的方向目不转睛。

第四十章 众人皆不识药草

“小神医?”谩骂的男子一愣,啼笑皆非地看着李军医。“李军医,您老糊涂了吧?称一个毛还没长齐的小屁孩为神医?”

难道会点医术就被称作神医?

一个十岁出头的小屁孩,估计连药材都认不齐全吧。

“是,我的毛没长齐,你的毛可齐得很。”刚巧将男子的话听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季琉璃玩耍着手中的青绿色植物,把植物送到了男子的面前来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猜猜这是什么?”

“杂草呗。”男子没好气地回了季琉璃一句,眼前的少年郝然就是让他等了一个多时辰的小屁孩。“小屁孩,老子要回营帐了,你滚开。”

季琉璃没有与男子计较,举高手中的青绿色植物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能看见。“有多少人认识我手中的药草?”

在场懂医之人无不震惊,气氛变得近乎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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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药草是什么东西?季琉璃手上拿着的不就是路边随处可见的杂草吗?

“药草?”

“这是药草?”

“不可能吧……”

“药草是什么?我只知dào

药材。”

“我也不清楚。”

“你以为随手采来的杂草加个药字就可以治病救人?”那名辱骂季琉璃的男子对季琉璃的话不屑一顾。“小屁孩果然就是小屁孩,荒唐可笑至极。”

药材都是由采买药材的专人从药材商人那里买来的,他们不用自己识药材。

季琉璃扫了周围的人一圈,悦耳如黄鹂般的声音委实动人地将药草的药性透露给众人。“此药草味苦,性寒,主治肠胃不通,食欲不振之症,长期服用此草药可心生安宁,明眸,健听,减缓衰老。”

李军医在听季琉璃说出药理的同时便想起了对应药效的药材。“小神医,您说这药草是……苦菜?”

“李军医不愧为李军医,药理记得不错。”夸赞了李军医一句,季琉璃蹲下身子将脚边的药草连根挖出询问众人她手上的植物是什么。“这,又是什么?”

“药草?”

“不可能是药草,这草跟季大夫右手上拿的不一样,他右手上的才是药草。”

“药草,是不是也跟药材一样有许多种类和药效?”

“说的没错,药材确实分很多种类和药效,此草药味苦,性温,适量服用可治痢疾,腹泻,幻觉,发冷和发热。”季琉璃把手上刚采的药草的作用告知给他们。“若大量服用则会使人精神失常,疯狂疾跑。”

林中一片静默,众人左顾右盼地看了看其余懂医之人的表情,仍是犹豫要不要说出答案,他们不敢肯定季琉璃口中的药草是否和他们所知dào

的药材有共同之处。

一个唯唯诺诺的男子上前一步,将心中的答案试探性地说出。“云实?”

“对,就是云实。”季琉璃点点头,站上一块巨大平稳的石头上,严肃且郑重地众人。“我问你们,为何不知刚才的那株药草是苦菜?为何亦不知这株药草是云实?”

先前暴跳如雷、谩骂季琉璃的男子见季琉璃振振有词的模样不像是在胡扯,对季琉璃的医术信了一分,但也就是一分罢了。

“小神医,容老朽一句。”李军医比较了解药材方面的详情,遂给季琉璃解释了一番。“东临国学医之人在学医时只要学习辨识药材和熟记药理即可,而我们接触的药材都是由专门的人分配好后才带入军中以供使用。”

“军中人数近五万,每天所需的药材数量极大,若有一天军中无药材可用……”季琉璃不想知dào

东临国的大夫是怎么学医的,她想知dào

的是,遇到无药可用的情况他们要如何处理?“你们要眼睁睁地看着伤者去死吗?”

医者怎能不知dào

药草是药材的本体?

这明显是对患者的生命不负责任!

“在药材用完前我们向东临采购不就行了?”

“再说了,我们身为医者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伤者去死?药材绝对是取之不竭用之不尽的。”

“愚蠢!”季琉璃训斥着众人的居安不思危,他们太过乐观,这会让他们丧失未雨绸缪的能力。

“一介小儿,竟如此目无尊长。”先前叫嚣辱骂季琉璃的男子握紧拳头,这小屁孩儿的脾气是谁教出来的?“是谁允许你这般放肆?”

季琉璃依旧无视男子的话语,情绪慷慨激昂又不失威严地教xùn

着众人。“药材是上天恩赐之物,数量有限,况且,你们能保证东临的药材没有用完的一天?你们能保证运送药物的人会准时或者提前将药物送达军中?万一路上出个什么意wài

,伤兵们的下场会如何?你们想过没有?”

“……”男子被季琉璃接二连三的疑问惊住了,季琉璃此人似乎并不是没本事,相反,本事越大的人才会思考的更多。

被季琉璃怒斥的众人沉下眼眸,他们……从未这样深入思考问题。

季大夫说的对啊。

他们保证不了药材没有用完的一天,他们也保证不了药物运送途中的顺利,他们更保证不了在没有药材的情况下还能保证伤兵的安全。

“小神医,您既识得药材。”李军医想让季琉璃将辨识药草的本领教给自己的三个徒弟,他老了,视线也模糊不清,实在是教不起他的三个徒弟了。“教教老朽这三个没用的小徒弟,收他们为徒吧?”

“师父。”

“师父。”

“师父。”

李军医的徒弟费涛、张齐家、武尚劲三人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师父,他们师父这是要把他们三人推给别人当徒弟?

李军医欣慰地露出笑容,他有这样三个徒弟,是他一生的骄傲,但他老了,教不动他们了。“徒儿们,小神医是极有前途之人,跟着他,你们不吃亏。”

“师父,我们不想离开您。”三个徒弟之中年龄最小的武尚劲不住抽噎着,仿佛正在经lì

生离死别一般。“师父,您自己多保重,我们就算拜小神医为师,也不会忘记您的大恩大德。”

“我没说过要收徒弟,别擅作主张!”季琉璃向天翻了个白眼,这几个人会不会太自说自话了?她哪里说过她要收徒弟了?

第四十一章 药材用尽不识草

“小神医啊,老朽知dào

前几日是老朽的不对。”李军医以为季琉璃还在为前些天他说那速愈汤是被季琉璃占为己有的药方而生气。“可老朽这仨徒弟天赋异禀,跟着老夫实在是屈才了,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收下他们仨为徒吧。”

他的仨徒弟在医药方面的天赋颇高,学习药理和号脉的时候也懂得举一反三,跟着他这个老头绝对是没有前途的。

“我没记仇。”季琉璃早已将那不愉快的事情忘到了九霄云外,让她感到烦忧或者不愉快的事情一般不会在她的记忆中停留太久。

“那您为何不远收下他们为徒?”李军医在想季琉璃是不是不想把辨识药草的本领传授给旁人。

“我没有收徒的打算。”季琉璃她深知自己的年龄和经lì

尚浅,欠缺教导别人的资本与能力,遂不敢担当‘师父’这个重任。

她并没有收徒的打算,她仅仅是想这些医者在无药材能用的情况下能利用周边的药草应急,多救几个是几个。“我是想把辨识药草的本领与你们所有人〖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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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

t分享。”

猜中第二株药草是云实的男子欣喜若狂地看着季琉璃,怯懦的模样不复存zài

。“季大夫,您的意思是您要将辨识药草的本领传授给我们?”

“传授不传授的谈不上。”季琉璃跳下巨石,将手中的两株药草放在了巨石上她刚刚踩过的位置后看向了众人。“咱们是医者,医者之间理应互相交流,切磋医术。”

“季大夫,您真是慷慨豁达,我等佩服。”

“是啊是啊,可以跟季大夫学习辨识药草,我们真是三生有幸。”

“季大夫小小年纪竟有如此胸襟,惭愧惭愧。”

对于季琉璃愿意将药草的辨识本领教给他们这件事儿,他们自是感激不尽,谁不想学谁就是傻子。

这不,众人中果真有个傻子呢。

“我不要你所谓的‘分享’!”辱骂季琉璃的那名男子高傲地扬起下巴抬起头,不假思索就拒绝了季琉璃的好意。

让他跟一个小屁孩儿学辨识药草的本领还不如叫他去死来得容易些,尽管他的确是挺想学习药草的辨识。

“‘分享’二字不代表你有权利拒绝我的分享,你必须接受我的分享,这是强制性的命令。”季琉璃看得出男子是个死要面子之人,那她就不给他拒绝的权利。“如若拒绝,军法处置。”

“你!”火冒三丈的男子被季琉璃噎得说不出话来,唯有用指尖指着季琉璃的鼻尖以示自己的不满。

“穆兰。”季琉璃朝站在附近的甄穆兰看过去。“他叫什么?”

甄穆兰快步走到季琉璃面前,凑到她耳畔轻声细语地把那名谩骂者的姓名及身份告sù

她。“季大夫,他叫唐麒,二十有五,是东临军中最年轻的军医。”

“唐麒,还有你们!”季琉璃将双手背在身后,不苟言笑的表情让人望而生畏。“跟你们分享辨识药草的本领只是为了让你们能在关键的时候多救几个人。”

被点到名的唐麒看着气势逼人的季琉璃出了神,一个十二三岁的瘦弱少年竟拥有这样令人俯首称臣的气魄,日后的前途必定无可限量。

初到俗世的季琉璃不能读懂人心,她不知dào

唐麒内心对她的鄙夷和不屑不由地变成了肃然起敬。

季琉璃身子虽小气势却大,她费力地仰起头看着均比她高出不少的众人。“我不希望你们在手边药草用完之时对着重伤的士兵和百姓们束手无策,若因此有人丧命,那你们便不是医者,而是个对伤患见死不救的畜牲。”

世上最令医者痛心的事情不是用尽药材、药草也救不回一条人命,而是没有药材救治伤患导致其无辜枉死。

一想到会有人因无药治病救伤而白白丧命,季琉璃忍不住悲从中来,这世上多几个会辨识药草的人就能减少一大部分伤患死亡的几率。

她把辨识药草的本领教给别的医者,就相当于今后他们在没有药材时也可以用药草救回不少的伤患性命,她算是间接救了那些伤患的性命,何乐而不为?

被季琉璃进行了一番言语教育的众医者如醍醐灌顶般豁然开朗,学医多年来未学辨识药草之术,是他们疏忽了。

“季大夫所言极是。”猜中第二株药草的男子对着季琉璃行了个弯腰大礼,上半身与地面几乎齐平。“严焕受教。”

“季大夫,什么时候开始授课?”唐麒毕恭毕敬地随着严焕的举动一同向季琉璃行了个大礼,一改方才的乖戾脾性。

季琉璃考lǜ

到了伤患们需yào

换药,便将时间定在了每隔两日的现在这个时辰。“若无战事,每隔两日的此时在此地集合,不准任何懂医之人缺席。”

在场除了方天瑞、叶哲二人仍然挺拔站立外,其余懂些药理医术的人均弯下腰朝季琉璃行大礼。“谨遵季大夫之命。”

这样的大礼,他们之前只对东临国君、耶律卿将军和父母行过。

“小神医,老朽的仨个徒弟就拜托您了。”李军医在站直身体后又欲冲着季琉璃鞠了一躬,他为人师表,自然是无论如何也要将武尚劲、费涛、张齐家这仨徒弟郑重地托付给季琉璃。

“李军医快请起,我受不起您的大礼。”季琉璃眼疾手快地扶起李军医弯下腰的动作,让费涛、武尚劲继xù

扶着李军医。“费涛,武尚劲,扶着你们师父。”

她都说了辨识药草的本领是她分享给他们的了,第一次她没拦住众人的大礼,第二次,她说什么也不会再让李军医对她行礼。

“是,季大夫。”

“是,季大夫。”

费涛、武尚劲一左一右架住了李军医的胳膊,等待着季琉璃的下一句吩咐。

“今儿个就散了,两日后记得到这里集合。”季琉璃还记挂这耶律卿的伤势,想尽早回去看看耶律卿的情况如何。“我先走了。”

在众人未来得及答话之际一溜烟消失在众人视线里的季琉璃一路小跑着。

第四十二章 敌军摘下免战牌

东临军营中,耶律卿帐外。

一名将士正心急如焚地看向营帐的门帘处,那急切的目光仿佛可以穿透门帘窥见耶律卿的身影。

“报!”士兵用洪亮的声音唤着营帐内的耶律卿,他知dào

将军有伤在身需yào

休养,可眼下的情况不容小觑。“将军,南稚国敌军摘下免战牌。”

“摘了?你确定是摘了?”耶律卿双手撑在身后坐直了身子,再次询问士兵南稚国是否摘下免战牌,以此为凭据确认这件事儿的真实性。

免战牌是约束战争的一个利器,两军交战或多军交战,只要其中一国挂上了免战牌就等同挂上了一个护身符,视为暂停战争的标志性木牌。

众国在免战牌的定义上是有着十足默契的,若敌对的一方挂上免战牌,则与其对立的一方不得偷袭挂上免战牌的一方。

违反免战牌约束力的一方在偷袭后会得到诸国的讨伐,甚至会面临灭国的危机。>

一般意义上来说,在两国交战之际,免战牌是不可轻易挂上的,除非是遇上迫在眉睫的大事才能够挂上免战牌。

“是。”士兵在听见自帐内传出的磁性男声时恭敬地低下了头,南稚国是在正午时分摘下了免战牌。“于正午时分准时摘下。”

“什么时辰了?”耶律卿自日便一直待在帐内不曾出过营帐,遂不知时辰也是在所难免,情有可原。

士兵接到敌军摘下免战牌的消息后到现在估摸着过了两柱香的时间,现在应该是午时三刻过一点儿。“回禀将军,午时刚过三刻。”

“传令下去,全军备战。”耶律卿不顾腰腹部的疼痛,忽视被野狼抓药的伤口,迅速站起身赤足来到衣柜旁拉开柜门寻找要穿的衣衫。“另外,让李奎、张虎、刘南北、吴保、李尉、孙纯书、张耀祖等人去主营帐等本王。”

“是,将军。”士兵领命后欲转身跑离营帐,他得抓紧时间通知将军要的那几人,他万万担待不起贻误战机的罪名。

“等等。”唤住帐外的士兵,耶律卿眉头微皱,副将军张虎应该是无法商讨作战部署了,前些天带着季琉璃进入军营的张虎此刻多半是伤重卧床不起。

士兵脚下一顿,回过身应答耶律卿的话。“将军请讲。”

耶律卿考lǜ

到张虎身体状况欠佳,便不决定把开战在即的消息知会张虎。“暂时勿将南稚国摘下免战牌这事儿告知张虎,他的伤势需yào

休养。”

“……”士兵在心中长叹一口气,该休养的是人不是张虎副将军,是耶律卿这位大将军啊!

听不见帐外士兵离去的脚步声,耶律卿提高音量催促着士兵。“还不快去?”

“是!”士兵被吓得一哆嗦,下意识地拔腿跑了开来。

耶律卿翻找到合适的衣物径自穿戴起来,由于上半身已无衣物可脱,他只需褪下长裤再穿上衣物,倒省了他不少事儿。

每当在南稚国挂上免战牌时耶律卿就会觉得莫名其妙,东临国与南稚国的战争持续了一年零七个月,南稚国基本每三个月就会挂一次免战牌。“南宫墨白啊南宫墨白,这场战事……本王没耐心再拖延下去了。”

耶律卿口中的南宫墨白乃是带领南稚过军队驻守边境的南稚国将军,年龄比耶律卿还要小上两岁。

耶律卿在命人打听后,得知南宫墨白有‘南稚国第一病美人’的称号,因体弱多病而不受南稚国君王、皇子待见,最终在一年零七个月以前在南稚国众多皇子的一片叫好声中被南稚国君王贬派到边境驻守。

年幼丧母的南宫墨白身为南稚国二皇子被南稚国君王安上了将军一职被迫远赴沙场,与耶律卿在身份地位上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不同的是耶律卿是主动请缨奔赴战场。

半柱香的时间后,东临主营帐内。

“将军,您来了。”主营帐内的刘南北在看到耶律卿掀开门帘走进来时迎了上去。“除李副将、孙统领外,其余您叫的人都来了。”

“那便等他二人片刻。”耶律卿想起昨日吩咐刘南北去查的事情,想知dào

劣质陶瓷杯的采购者是何人。“本王昨日让你查的事情如何了?”

他不知dào

陶瓷水杯中有瑕疵品也就罢了,竟然让他在与季琉璃拜把子时碰上了杯底漏水的陶瓷杯,他绝不姑息在采购陶瓷杯时中饱私囊之人。

“启禀将军,现已查实,采买军中陶瓷杯的官员是朝中兵部侍郎周百万。”刘南北凑到耶律卿耳边将自己查到的消息告知耶律卿。

采购劣质陶瓷杯之人若仅仅只是兵部侍郎,那好办,上报朝廷抄家灭族。

奈何周百万是当朝大皇子耶律卿的老丈人,上报朝廷会有损到东临国皇室的颜面,更别提抄家灭族了。

抄家,周百万的嫡女是大皇子耶律智的正妻,这不是打东临君王的脸么?

至于灭族,东临国君王耶律德也在兵部侍郎周百万的九族之内,谁敢议论此事?

“周百万,耶律智的老丈人啊。”耶律卿单手环抱在胸前,抬起另一只手用指腹摩擦着自己的下巴,思索着该如何解决这件事情。

“事关重大,望三思而后行。”刘南北劝耶律卿不要轻易做出决定,此事事关东临君王的颜面与权威,万不可在没做好思想准bèi

承担事情后果的情况下莽撞行事。

“本王……”耶律卿的话语在余光撇到门帘处的动静时话锋一转,未免打草惊蛇,知dào

这件事的人越少越好。“这事儿先压着吧,切莫声张。”

“是。”刘南北点点头,后退两步站到一旁的军事部署画布前。

“哟,李将军,孙统领,你俩是吃什么好东西了?为何面部如此……红润细腻有光泽?”东临军师孙纯书用调侃地目光戏谑着不同往日的李奎、孙冀二人,注意到二人眼神闪躲,孙纯书用胳膊抵了抵身旁的同僚张耀祖。“张军师,你看看,他俩是怎么了?”

第四十三章 布巾绣字裹玉佩

被孙纯书唤到名字的张耀祖毫无幽默感,漠不关心地扭开了头,但言语中不乏调侃之意。“别问我,我不会看病。”

“噗哈哈哈哈,我也没说他俩有病啊。”孙纯书不由得捧腹大笑,张耀祖的话可谓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孙纯书就喜欢张耀祖腹黑的性格,太解气了。

要说解气,李奎、孙冀二人在暗地里没少祸害孙纯书,现下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可以报复回去,孙纯书怎会放过李奎和孙冀?

“……”一言不发的孙冀来到军事部署画布前站在刘南北身旁,俨然是将孙纯书的话当做了过耳云烟。

“嘶。”孙纯书倒吸一口凉气,平日里脾气暴躁的孙冀竟然没理会他的挑衅?不应该啊……难道孙冀真的有病了?

“孙纯书。”李奎单手一扫,把孙纯书单薄的身子往张耀祖身边推去,整日就知dào

叽叽喳喳个没完,烦死了。“边儿凉快去。”

李奎多希望孙纯书能学学〖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张耀祖,人家张耀祖沉稳寡言值得信赖,同样是军师,咋这孙纯书的脾性与张耀祖截然相反呢?

“呀!”脚下没站稳的孙纯书惊呼一声,被李奎推得险些栽跟头,待他重振旗鼓站稳身子后便用胳膊环住身旁张耀祖的颈部。“张军师,你看见什么了?”

张耀祖这二愣子啥都不好,唯一好的一点就是不撒谎,问啥答啥。

“他推你。”张耀祖如实回答了孙纯书的问话,他确实看到李奎推孙纯书了。

“对啊,他推我,好痛痛啊。”孙纯书另一只闲着的胳膊再接再厉地缠上了张耀祖,像极了在求主人抚摸安慰的幽怨小宠。“张军师,你要为奴家报仇啊。”

“我跟你不熟。”张耀祖用强壮有力的手肘往后使力,打在了孙纯书的腹部,让他离自己远点,男子汉大丈夫之间贴这么近成何体统?

“同床共枕过的关系还不算熟?耀祖你怎能始乱终弃?”孙纯书松开环住张耀祖脖颈的双手顺着张耀祖的身躯滑落后‘瘫坐’在地上,死皮赖脸地抱住张耀祖的大腿不肯撒手。“一夜夫妻百日恩哪!”

孙纯书说到这里时的语气那叫一个宛转悠扬,每个字词的抑扬顿挫都掌握得恰到好处,仿佛是真的被不负责任的张耀祖始乱终弃了一般。

“啊,苍天,这是多么令人心碎的事情啊。”孙纯书仰望根本看不到天空的帐顶,单手捂在胸前,好似下一刻就会因为太过悲愤而口吐鲜血。“惨绝人寰啊,丧尽天……”

张耀祖见孙纯书越说越离谱,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心中怒火的他厉声呵斥胡搅蛮缠的孙纯书。“闭嘴!”

感觉到张耀祖的怒火就快要爆fā

,孙纯书动作灵活地从地面上跳了起来,转移话题的同时不忘拍打身上沾染的尘土。“将军,既然人到齐了,那就开始议事吧。”

“咳咳。”耶律卿尴尬地咳了两声,光顾着看好戏连正事儿也忘了。“关于南稚国摘下免战牌的事情,你们有何看法?”

气氛,变得沉重起来。

南稚无论是挂免战牌还是摘免战牌,东临的众人均已见怪不怪,可南稚国这次仅几日就摘下了免战牌,出乎了东临军营所有人的意料。

“将军,南稚国这次是在挂上免战牌后的四日摘下免战牌。”孙纯书的嗓音变得淡漠生冷,令人怀疑先前的油腔滑调到底是不是出自这个男人的口中,完全判若两人。

“是啊,将军,南稚国之前挂上免战牌后基本是隔了半个月才摘下免战牌。”刘南北在接到士兵通报后得知南稚国提前摘下免战牌一事有些提心吊胆,生怕南稚国趁东临将士毫无防备的时候打过来。

东临将士有一部分都处在养伤的状态,若是此时面对南稚国大军,毫无疑问是会措手不及,将士的损失也定然惨重。

……

军营后方树林

小步快跑想要赶回军中查看耶律卿伤势的季琉璃在看到前方两个鬼祟人影后下意识地停下脚步。

见二人未发xiàn

自己的到来,季琉璃隐藏在距离自己最近的一棵大树后偷听二人的对话。

“东西藏好了没?藏好了咱们就走,藏东西的位置不能让任何人知dào

。”

“藏好了。”

“藏哪儿了?”

“不能让任何人知dào

。”

“你这傻蛋。”

“哎哟,你打我干嘛?”

“我问你东西藏哪儿了!”

“你不是不让我告sù

任何人吗?我当然不能告sù

你。”

“行,算你狠。”

“多谢夸奖。”

“我没夸你!”

“快走吧,这是东临军营的正后方,再待下去被别人发xiàn

怎么办?”

“对,快走,晚上再来,主公晚上会在这里等我们把东西交给他。”

“喂,你说主公是何方神圣啊?来无影去无踪……”

“你问我我问谁?要想活命还是别乱问,快走。”

“知dào

了知dào

了,走吧。”

季琉璃待听不见任何动静之后才从偷偷探出脑袋。

四下无人,她慢慢走近刚刚那两个男子所站的位置,地面上的土壤明显有被翻动过的痕迹。

季琉璃蹲下身子,用手边的一根枯木挖开土壤。

一块黑色的布巾在肮脏的泥土之中若隐若现布巾上有用金黄色丝线绣出什么字。

季琉璃伸手拿起那块布巾,看清了上面的两个字。“墨……白?”

但是这两个字很快便被季琉璃忽略了,她的注意力被布巾中包裹的东西吸引了过去。

与布巾相同颜色的墨色玉佩呈现在季琉璃眼前,玉佩上雕刻着一个栩栩如生的麒麟。

“好漂亮的麒麟玉佩。”季琉璃被这块玉佩惊艳到了,太漂亮了。

墨色玉佩充满着寻常玉佩所没有的霸气,就连幽关她身世的玉佩在墨色玉佩面前也是略逊一筹。

“刚才那两人是坏人。”季琉璃斩钉截铁地点点头,看那两人偷偷摸摸的样子就觉得他们不是好人。“把玉佩带回去让卿哥哥瞧瞧。”

季琉璃认为耶律卿见多识广,也许会知dào

玉佩的线索。

这么好kàn

的玉佩一看就价值连城,说不定还是无价之宝,玉佩的主人丢了这块玉佩该多着急啊。

第四十四章 麒麟凤玉有相似

东临军营主营帐中。

“按兵不动,防患于未然。”站在军事部署画布前的耶律卿转过身面对众人。“南宫墨白不是小人,断不会派人夜袭东临军营,但提前摘下免战牌一事……实在诡异。”

距南稚国摘下免战牌的时间已过去了近一个时辰,南稚国尚未发起进攻,这让耶律卿与主营帐的众将士不敢轻易推测南稚国的意图。

东临与南稚交战以来,耶律卿从南宫墨白指挥南稚国军队打仗的方式便看出来南宫墨白是个正直之人,不屑使用下三滥的手段赢得战争的胜利。

此番南稚国异常的举动让耶律卿不得不变得警惕起来。

张耀祖十分赞同耶律卿的观点,在不确定南稚国打着什么鬼主意的情况下,按兵不动乃是上策。“小心驶得万年船。”

“对。”耶律卿虽说相信南宫墨白的为人,可不代表他等南稚国进攻后再做打算。“派兵守好本王刚刚提到的几个点,盯紧南稚*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国军队的一举一动,随时汇报。”

“是。”把军事部署熟记于心的李奎、孙冀、孙纯书、张耀祖、刘南北、吴保、李尉等人领命后双手抱拳。“末将遵命。”

另一边,耶律卿营帐前。

季琉璃怀揣挖到的黑色绣字布巾和墨色麒麟玉佩抬脚走进耶律卿的营帐,发xiàn

耶律卿这个伤患并不在帐内。

转身掀开门帘,季琉璃看向一旁的守帐士兵,满脸怒火。“卿哥……耶律卿呢?”

连一声‘卿哥哥’也不想叫了,她在恼怒耶律卿不顾身体的虚弱随意走动。

“回季大夫,将军正在主营帐议事。”士兵听季琉璃直唤将军的名字,心下军中有关季琉璃、耶律卿二人的传言又信了几分。

“混蛋!”季琉璃咒骂出声,完全没注意到身旁士兵抽搐的眼角与不停往右瞥的眼珠。

士兵见耶律卿朝着营帐径直走了过来,惊慌失措地退了一步,站会自己原来的位置。

“怎么着?谁惹我们家璃儿生气了?”耶律卿以为是门旁的守卫不放季琉璃进入营帐才惹得季琉璃生气,随即瞪了士兵一眼。“是你?”

“你这个混蛋!”季琉璃一把揪住耶律卿的衣襟,负气地用足尖踢开了门帘,扯着耶律卿走了进去。“给我进来!”

“是我?”耶律卿顿时醒悟,得罪季琉璃以及被季琉璃咒骂的不是士兵,而是他。

“你为何出去?”走到营帐正中央时季琉璃松开了抓住耶律卿衣襟的手,气极则怒的她对耶律卿全无好脸色。“你知不知dào

你的伤势严重到了要静养三个月的地步?”

“璃儿,是为兄不好,为兄认错,原谅为兄好么?”耶律卿低声下气地哄着季琉璃,他知dào

季琉璃是因为担心他的身体状况才这般火冒三丈。

只是,他置身于战火之中,一不小心就会死无葬身之地,哪儿还有让他可以静养的时间?

看着耶律卿苍白无血色的面孔,季琉璃满肚子的气都转换为了心疼。“卿哥哥,照顾好自己。”

“好。”耶律卿轻柔地应了季琉璃一声,心中一股甜滋滋的味道开始蔓延,这甜滋滋的味道正是名为‘情愫’的种子,在耶律卿的心上……生根发芽。

“对了,卿哥哥,我在树林里看到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在埋东西,等他们一走我便挖了出来。”季琉璃献宝似的将怀中的玉佩及方巾掏了出来送到耶律卿眼前。“卿哥哥,你瞧。”

“玉佩?”耶律卿接过季琉璃手中的黑色物体端详起来,待看清玉佩的真容后,耶律卿愣了一下,看向了季琉璃。“璃儿,你不觉得这玉佩在某些细节上跟你的寻亲玉佩有异曲同工之妙吗?”

季琉璃歪着脑袋仔细观察墨色麒麟玉佩,以她的眼光看来,麒麟玉佩与她的凤形玉佩显然有着天壤之别。“一个麒麟一个凤……哪儿像了?”

“我不是让你看外形,看麒麟的眼睛。”耶律卿用手指指着麒麟金黄色的眼睛,这种在玉中灌注熔金的手艺可不是随便的玉石雕刻师能够完成的。

季琉璃顺着耶律卿的手往麒麟的眼睛看去,没看出麒麟的眼睛有啥问题,相反,亮晶晶的,炯炯有神。“它的眼睛怎么了?”

“麒麟的眼睛被注了金,金的中间还有红色琉璃,你忘了你玉佩上凤凰胸口的地方也是注金及镶嵌了红色琉璃吗?”耶律卿简单地将麒麟眼睛处的奥秘告sù

给了季琉璃。

没想到季琉璃在治病救人方面出色,在玉石方面却是个雏鸟。

“呀。”季琉璃如梦初醒般低呼一声,麒麟玉佩的眼睛处果真是跟她的凤形玉佩心脏处有些相似。

耶律卿根据玉佩的共同之处做了一个猜测,若真如他猜测的那样,季琉璃寻找亲生父母的进展就会快上许多。“或许麒麟玉佩和你的凤凰玉佩是同一人雕刻成型的。”

听到耶律卿口中的‘或许’,季琉璃的脑子瞬间清明不少。“也就是说,找到雕刻玉佩的人就能知dào

我身上的玉佩是何人之物,我的身世就可以弄清楚了?”

“是。”耶律卿点点头,但他们现在手上只有这块玉佩,又不知dào

玉佩主人是谁,寻找雕刻玉佩之人就犹如大海捞针,谈何容易。“不过,找雕刻之人的前提,咱们要先知dào

玉佩主人的线索。”

“线索?”季琉璃垂头丧气地坐在了耶律卿的床边,她哪儿去找什么线索啊,人生地不熟的。

……

线索,玉佩的线索,不就是指包裹着玉佩的黑色方巾吗?

“瞧我这记性,线索,我有!”季琉璃激动地从床榻边弹跳起来,伸手进怀中掏出黑色方巾后挥舞着手中的方巾。“线索啊,这就是线索!”

“这算什么线索?”耶律卿纳闷儿地看着欢快乱蹦的季琉璃,就是一块黑乎乎、脏兮兮的方巾罢了,算什么线索?

“你仔细看看。”季琉璃蹦跶到了耶律卿跟前把方巾塞进他的手心。

对季琉璃半信半疑的耶律卿用两手扯着方巾的边角将方巾展开,他的视线被方巾上晃眼的金色刺绣吸引了。“墨白?”

“这两个字就是线索。”季琉璃咧开嘴角笑了起来,这两字肯定就是玉佩主人的线索了。

“墨白……墨白……墨白……”耶律卿不住地念叨着方巾上绣着的两个字,他怎么觉得这两字这么耳熟呢?等等……这不是那个人的名字吗?“南宫墨白!”

第四十五章 夜半迷烟漫军营

“南宫墨白?”季琉璃不明所以地看着耶律卿,听耶律卿的口气,他像是认识这个名叫‘墨白’之人。“卿哥哥,你识得此人?”

“南宫墨白乃是南稚国的将军。”耶律卿当然不想方巾上所绣的名字是指南宫墨白,因为这只代表着一个结果。“璃儿,看来咱们要放qì

借由雕刻玉佩之人那里询问你双亲线索一事了。”

“……”季琉璃在从耶律卿口中吐出了‘南稚国’三个字以后便沉默不语,南稚国是东临现在正与之交战的国家,是敌国。

她是一介布衣,要见一个高高在上的将军是极其困难的事情。

何况她此刻身在东临,算是东临之人,要见到南稚国军营地位最高的南宫墨白更是难上加难。

“璃儿,别气馁。”耶律卿抬手摸了摸季琉璃的小脑袋,不用玉佩他也能为季琉璃寻找到双亲。“还记得三年之约吗?”

“记得。”季琉璃点点头,她记得三年之约,*{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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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

t*耶律卿说过,待他结束东临边境的战乱后就派人寻找遗弃她的爹娘,她一直记在心里不曾忘记。“卿哥哥,谢谢你。”

夜半时分,因惦记白日里树林中二人对话的季琉璃睡不着觉,在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去看看情况。

“璃儿,想去就去。”躺在床榻上的耶律卿感觉到身旁季琉璃的翻来覆去便知晓了季琉璃的心思,不过他不放心让季琉璃一个人去。“我陪你。”

季琉璃在白日里把二人的对话一字不落地转述给了耶律卿,耶律卿在听完季琉璃的话之后对‘主公’这个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却也在同时对‘主公’有所顾忌。

二人要交给‘主公’的玉佩现下是在季琉璃手中,若是被‘主公’知晓玉佩的下落,难保不会对季琉璃出手。

他不阻止季琉璃要去树林看事情的后续情况,但他一定要跟季琉璃一同前去,这样他才能在意wài

滋生的时候保证季琉璃不受伤害。

在黑暗中将视线转向身旁的耶律卿,季琉璃诧异耶律卿竟然醒了,她在他睡觉前让他喝下了整整一碗加有蒙汗药的药汤啊。“卿哥哥,你怎么醒了?”

耶律卿身上的伤口多,伤势较重,在药汤中添加蒙汗药是为了能给耶律卿更好的睡眠质量,这对他的伤口愈合有好处。

她也有想过给耶律卿的伤口敷上速愈汤,可耶律卿坚决不用她的速愈汤,说伤兵太多,他不能跟伤兵们抢速愈汤。

无奈之下,她只好叫甄穆兰在熬药汤时加了点蒙汗药。

原以为蒙汗药的药效能让耶律卿睡到第二天天明,谁料想他在半夜就醒了。

“哪儿是醒了,我是压根没睡着。”耶律卿打从一开始躺在床榻上至今都没有入睡。“你翻身的动静儿太大了。”

说季琉璃翻身动静儿大是假,他是担忧季琉璃会在半夜独自前往树林去见那‘主公’才抗拒着睡意的侵袭不敢闭眼。

信以为真的季琉璃对打扰了耶律卿的睡眠深表歉意,她不是故yì

要影响他睡觉的。“对不起,卿哥哥,是我吵着你了。”

“不要紧。”耶律卿起身下了地,不待季琉璃拒绝他的陪同便伸手取下挂在一旁屏风上的外袍穿上,穿戴好后的他用火折子点燃了火烛,为季琉璃照亮漆黑的营帐。“快起身吧,我陪你去一探究竟。”

“可你的伤……”季琉璃撑起身子坐在了床边,他的身子不能做大动作,伤口容易裂开,万一又遇到野狼怎么办?她不想让受伤的耶律卿为她以身犯险。

“我没你想象的弱不禁风。”耶律卿见季琉璃仍旧犹豫不决与胆怯,干脆地取下屏风上季琉璃的衣物扔到了季琉璃的脸上,“别婆婆妈妈了,胆小鬼,有你的卿哥哥护着你呢。”

“谁胆小了!”季琉璃利落地穿上衣服站起了身,套上鞋子就小跑着冲向门帘,她才不胆小!她走前面!

……

后方树林中。

“卿哥哥。”季琉璃压低音量唤着耶律卿,双手紧抓耶律卿的腰带躲在他的身后,不时地左顾右盼,提防有什么东西跳出来,尤其是野狼。“走慢点,我跟不上你了。”

“……”耶律卿嘴角一阵抽搐,季琉璃自出了军营就抓住他的腰带不放,一路上疑神疑鬼地东张西望,也不知dào

先前是谁抢在他前面走的。“胆小鬼。”

嘴上虽是这样说,但耶律卿长腿迈出步伐的动作慢了不少。

“卿哥哥,前面不远处就是今日那二人埋玉佩的地方。”季琉璃腾出一只手指向右前方的一棵树下。“也不知dào

那二人与‘主公’见过面没有。”

“见没见过我不知dào

。”耶律卿右手背到身后扯下季琉璃抓紧他腰带的手,单手搂着季琉璃的腰际纵身越上在他们身边的一棵大树上,让季琉璃坐在树梢上等他。“你在树上等我,别乱动,掉下来我可不管。”

话落,耶律卿飞身到了另一棵树的枝头,接连又跳过几棵树,耶律卿在季琉璃所说的那棵树的上方停住。

“!!!”耶律卿皱起眉头看着地面上勉强看得出是什么东西的凌乱四肢,刚好是两个人的手脚,只是未见他们的头颅。

耶律卿暗想幸好没把季琉璃带过来,不然准得把季琉璃吓得昏过去。

再看了看四周的情况,并无所获的耶律卿在几个飞身之后回到了季琉璃的身旁,却发xiàn

季琉璃的眼神在眺望着军营的方向。

“璃儿,怎么了?”耶律卿顺着季琉璃的视线望去,什么都没看到。

“迷烟的味道。”季琉璃直接单手挽住耶律卿的脖颈挂在他身上,顾不上问他在那边勘察的结果与他身上的伤口,催促着他赶紧回营。“快带我回营,迷烟刚刚散出,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力挽狂澜。”

这股迷烟的味道相当刺鼻,大剂量的迷烟能致人死亡,若不及时回去,她怕军营里的众人会遇上大麻烦。

第四十六章 药粉能够抗迷烟

对季琉璃深信不疑的耶律卿二话不说,拦腰打横抱起季琉璃小巧瘦弱的身子飞身纵越在林中,吐息间便来到了伤兵营帐的后方隐蔽处。

耶律卿的脚尖刚落地,季琉璃在用手捂住自己口鼻的同时出其不意地捂住了耶律卿的口鼻。“西南方是迷烟味道最浓的地方,估计此刻放迷烟的罪魁祸首就在那里。”

以为季琉璃捂住他的口鼻是为了防止他说话,压低嗓音后的耶律卿一把扯下季琉璃的小手就欲冲向西南方,这群人敢在他的地盘上乱来,简直是活腻歪了!“我去收拾了他们。”

他保证,不会让他们死得太难看!

“别吸入迷烟。”季琉璃在耶律卿扯下她捂住他口鼻的左手时用最快的速度换上右手顶替了左手的位置,闲着的左手当然捂在了她自己的口鼻上,“卿哥哥先不要急着对付他们,迷烟的味道甚浓,再耽误下去,军中的弟兄们就会因为吸入大量的浓烟而丢了性命,所以,救人要紧!”

“……”耶律卿沉下心来冷静了片刻,是他太过急躁且失了分〖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寸,他在关键时刻竟没有一个少年想得周全。“抱歉,是我急躁了,听你的,先救人!”

“卿哥哥,我去伤兵营帐抓药。”有条不紊的季琉璃要求耶律卿去完成一件刻不容缓的事情。“你在最短的时间内通知在营帐内睡觉的士兵们让他们别出营帐。”

耶律卿惊讶地挑起俊眉,不是说这迷烟可以夺人性命吗?为何营帐内的士兵未受到迷烟的影响?“迷烟没有飘入营帐?”

季琉璃颔首点头,营帐四面几乎是没有缝隙,厚实的门帘让迷烟无法进入其中,在营帐内睡觉的士兵想被迷晕是难如登天。“门帘可以阻隔迷烟。”

“那营帐外的士兵会怎么样?”耶律卿放心不下营帐外守护军营的将士,他们吸入的迷烟不知dào

会不会危及他们的性命。

“性命无碍。”迷烟的味道让季琉璃能够猜测到士兵们会出现头晕目眩、身体疲乏等症状,她虽未见到营帐外的伤兵,但敢肯定士兵们并无生命危险。

“行,我知dào

了,你去忙你的吧。”耶律卿屏住呼吸私下长袍的一角蒙住了口鼻,将较长的布条系在脑后。

“嗯。”季琉璃垂下先前替耶律卿蒙住口鼻的右手,转身迈开步子,静悄悄地朝伤兵营帐的门帘靠拢。

到达伤兵营帐前,季琉璃小心翼翼地掀开营帐的门帘钻进去后立马放下门帘阻挡想趁虚而入的迷烟。

伤兵营帐内守夜的甄穆兰不解地看着蹑手蹑脚进入营帐的季琉璃,大半夜的季琉璃不睡觉跑到伤兵营帐做什么?“季大夫?大半夜的,您怎么来了?”

“穆兰,看好帐门,暂时别让任何人出去。”季琉璃快步走到药柜前,动作麻利地从十几个抽屉中抓取了不少药材。

“出什么事儿了?”甄穆兰胆战心惊地跟在季琉璃身后转悠,余光不时地瞟着门帘处谨防有人进入或走出去。

“别问了。”季琉璃一把拉过跟在自己身旁不停转悠的甄穆兰,将药材一股脑地丢入药碾子让甄穆兰搅拌。“过来帮我碾药。”

甄穆兰见季琉璃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转移了话题,便察觉事态紧急,握住捣药棍开始捣弄药材。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季琉璃与蒙着口鼻的甄穆兰各端着一大盆药粉出了伤兵营帐。

季琉璃端着装了满满一盆药粉的铁盆,左右看了看军营中在夜晚用来照明的几十个火盆,往右迈开了脚步。“穆兰,你负责在左边的火盆上撒药粉,我负责右边,撒完药粉你回到伤兵营帐别出来。”

“是。”甄穆兰往左边走去,在一个火盆前停下了脚步,抓了两把药粉洒在了火盆之中。

欢呼跳跃的火苗被药粉覆盖后逐渐变小直至消失,在火苗消失的瞬间,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黑紫色的薄荷味浓烟。

……

这时,领着蒙住口鼻的孙冀、李奎、刘南北、吴保四人走向季琉璃的耶律卿诧异地瞥了一眼季琉璃手上端着的铁盆。“这是什么?”

“将药粉投入火苗中所产生的烟雾能够解迷烟的药效。”季琉璃抓了两把药粉撒入了火盆中,看到黑紫色的烟雾升起后,她转移了阵地。

“能解迷烟?”耶律卿若有所思地看着季琉璃又抓了两把药粉撒入火盆的动作,忽然低吼一声。“有了!”

“你有了?”季琉璃震惊万分地转过身,将手中的铁盆往离她最近的刘南北手中一塞,牵起耶律卿的左手为他号起脉来。“我看看。”

不应该啊,她从来不知dào

男人也能‘有了’,难道是她孤落寡闻了?

“男人不可能有!”耶律卿受不了季琉璃的笨拙,他是男人,男人怎么可能会有身孕?“我的意思是我有主意了。”

季琉璃眨了眨她那双无辜的大眼睛,撅起嘴唇端过刘南北手中的铁盆往另一个未撒上药粉的火盆走去,口中嘟嘟囔囔个不停。“自己说话不说完整,怪我咯?”

“……”耶律卿明显感觉自己青筋暴起,望着季琉璃的背影瞪大眼睛,这小家伙真是……有个性!

他越发喜欢季琉璃这小子了。

“噗。”吴保噗嗤一笑,但被耶律卿扫来的冰冷眼光吓得急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拼命控zhì

住肩膀颤动的幅度。

“严肃一点!”耶律卿恼羞成怒地训斥着吴保的不识相,只是眼下的情况让他得分秒必争。“听本王号令,叫醒营帐中的所有士兵,让他们在营中待命,不可点灯。”

“是。”李奎、孙冀、刘南北、吴保四人双手抱拳,转过身就要各奔东南西北四方的将士营帐。

耶律卿在众人身后提醒着他们,让他们在通知完所有营帐的将士后再来找他。“通知完所有将士,到伤兵营帐后方等本王。”

片刻后,李奎四人的身影出现,直奔伤兵营帐后方藏匿身形。

一直等待季琉璃身旁的耶律卿见季琉璃撒完了药粉便一把拽住季琉璃的双手,拉着季琉璃走到了伤兵营帐后方,与李奎等四人会合。

他们,差不多该来了。

那群放迷烟的人!

第四十七章 敌军夜袭偷军医

东临军营西南方一角,上百名身穿南稚军袍的男子围成一个圆圈,里三层外三层。

他们各个用黑色方巾捂住了口鼻,手上均拿着一把长约三尺的砍刀,看样子是准bèi

好了要大动干戈。

只不过,令人费解的……是他们那并无杀意的眼神。

“江松,你确定迷烟不会有什么副作用?”站在圆圈正中间的男子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他今生第一次干这么缺德的事情。

“顾副将请放心,迷烟不会对东临士兵造成任何伤害。”江松诚惶诚恐的低下头,以至于他垂下的眼帘中蕴藏的阴险毒辣都无人察觉。

副作用?

可笑。

东临士兵估计在副作用产生之前就已经一命呜呼了。

“想我顾隋远乃南〖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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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稚国征战沙场数十年的堂堂副将军,竟做了如此龌龊的事情。”圆圈中央的顾隋远愤恨地踢了身旁的树木一脚。

夜袭东临军营……这事若传出去,他哪儿还有颜面在军中混下去?

“顾副将,您是为了救将军才这么做的,怎算龌龊?”每日跟在顾隋远身边的小士兵嬉皮笑脸地说着好话安慰顾隋远,这事情一点都不像顾隋远所说的那样龌龊。“此为大仁大义!此为忠肝义胆!此为……”

“秋小秋!”顾隋远一巴掌打在了小士兵的后脑勺上,这小家伙整日里除了溜须拍马啥都不会。“别拍马屁,本副将不吃这一套!”

“啊!”小士兵痛呼一声,却不忘向顾隋远再次讨要说法!“您能不能叫对人家的名字?人家叫玖笑秋,不叫秋小秋!”

“我不认识‘人家’,我只认识一个叫秋小秋的。”顾隋远毫不在意地撇撇嘴,也不问问小士兵的脑袋疼不疼,将目光转向了江松。“江松,何时能进东临军营?”

江松抬头看了看夜色,在心中计算了迷烟药效的发挥时间。“一刻以后!”

一刻以后,迷烟能使东临军营众人陷入昏迷,等南稚士兵偷到军医回南稚军营,东临士兵就该集体‘香消玉殒’了。

而他江松,到时候趁乱逃走,把事情的处理结果汇报给主公,说不定主公会赏他个几百两或几千两让他逍遥自在过完下半生。

想想,真是美好极了。

“好。”顾隋远站直了身子挺起胸膛,叮嘱众弟兄们一定要将军医找到。“弟兄们,一刻以后咱们便冲进敌营,誓死抢夺……不对,偷军医!”

“誓死偷军医!”

“誓死偷军医!”

“誓死偷军医!”

三遍震天的怒吼,那是南稚国士兵们的诺言!

他们,可以为南稚国将军南宫墨白上刀山下火海,区区偷个军医的芝麻小事儿,他们绝对要成功!

“该死!”顾隋远低声咒骂着这群不知死活的家伙,他们是来夜袭的,在别人的地盘边上叫那么大声音是想干嘛?“噤声!都活得不耐烦了?”

……

时间,在这宁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漫长。

“来了!”耶律卿提醒着身边的李奎、孙冀、吴保、刘南北、季琉璃等人,燃放迷烟的敌人们正以火速赶来东临军营。

听到耶律卿出声,临近的几人齐齐往后退了一步,靠在伤兵营帐上,连呼吸也不自觉地放轻、放慢。

“顾副将,这军医这么大,咱们该怎么找?”玖笑秋一脸茫然地站在偌大的军营中,上千号营帐,他们怎么找一个小小的军医?

“你问我我问谁?”顾隋远没主意地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他又不知dào

军医在哪个帐子里,看来只有挨个帐篷找了。“分头找!”

“找什么?”耶律卿自伤兵营帐的黑暗角落走出,冷冷地看着眼前身穿南稚军袍的一群人。“你们应该有很好的理由解释为何会偷袭东临军营吧?”

“耶律卿?”顾隋远身子一僵,这东临国的将军怎么还醒着?难道迷烟对耶律卿不起作用?

“偷袭?”玖笑秋慌乱地摆摆手,他们不是来偷袭的,他们是来偷人的!“误会,误会了!我们不是来偷袭的!”

“到底所为何事?”充满戒备心的耶律卿随时防备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南稚国此次的做法太过诡异,他真的无法理解。

顾隋远垂眸沉思,在心中一番思量后,将手中的砍刀丢在了地上,双腿一屈,朝着耶律卿跪了下来。“耶律将军,在下有事相求!”

“顾副将!”南稚国士兵皆难以置信地看着顾隋远的举动,他们从来没想过自尊心十分强悍的顾隋远也有向别人下跪的一天。

“耶律将军!请相助!”玖笑秋跟着顾隋远跪了下来,手中的砍刀已被他扔的远远儿的。

南稚国士兵面面相觑,不过没有迟疑,相继面朝与他们交战许久的敌人跪了下去。

跪就跪吧,反正不会少块肉。

南稚国士兵中剩下一枝独秀的江松站在那里,犹豫着要不要跪下,在接到顾隋远眼神中的杀意时,江松腿一软,瘫坐在了地面。

“……”耶律卿俊眉一挑,他们南稚国的士兵竟有求于他东临?“为何要求东临?你们南稚的尊严呢?”

“我南稚不要尊严,只要我们的南宫将军平安无事!”顾隋远身体前倾匍匐在地,迫切地恳求耶律卿答yīng

将军医借出。“耶律将军,求借贵国的军医一次,您的大恩大德,南稚没齿难忘!”

耶律卿颇为震惊地看着南稚国的顾副将,那南稚提前摘下免战牌的原因,是因为南宫墨白需yào

救治?“他出什么事儿了?“

顾隋远当然知dào

耶律卿口中的‘他’是指南宫墨白,便也不隐瞒南宫墨白的病情。“将军旧疾复发,南稚军医称将军已是回天乏术,所以我等希冀东临的军医中能有可以救治将军的人!”

“要我们救人就不会光明正大的来吗?”季琉璃在察觉到并无危险后走到了耶律卿的身边,义愤填膺地看着南稚国的顾副将。“为何要使如此下三滥的伎俩置东临国的弟兄们于死地?”

“小兄弟此话何解?”顾隋远望着突然冒出来的少年,诧异不已,他没有想要加害东临任何人。“我们自始至终都没有想要伤害东临士兵。”

季琉璃仿佛是了解了什么,皱起眉头询问南稚国顾副将,他们,看起来毫不知情,那就表示……罪魁祸首另有其人。“迷烟是谁调制的?”

第四十八章 罪魁祸首被暗杀

“是我南稚的军医江松所调配。”跪在地上的顾隋远微微偏转头部看向斜后方的江松,却发xiàn

他整个身子颤抖不停。“江松,你抽个啥玩意儿?”

“没……没有啊……我我我我没抽。”江松神色恍惚地偷瞄四周的情况,想伺机跑出东临军营。

他已经露馅了,不跑就只有死路一条。

就在这时,李奎、孙冀、吴保、刘南北四人依次从耶律卿身后走出,与耶律卿、季琉璃并排而立。

突然出现的四人让江松的神经开始紧绷起来,渴望逃出生天的他决定劫持人质,这样他就有逃出去的机会了。

“啊!!!!!!”江松疯狂地大叫一声,顺手拿起脚边的砍刀就朝看起来最好得手的季琉璃跑去。

“小心!”耶律卿反射性地一把拉住季琉璃的细腕,将季琉璃拽向自己的胸膛后,耶律卿搂住季琉璃的腰际转了一圈。

*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将军!”离耶律卿、季琉璃最近的李奎赶紧上前,想要挡在了耶律卿的背后,他担心本就身受重伤的耶律卿会再出什么意wài



“卿哥哥……”季琉璃被耶律卿紧紧地圈在怀中不能动弹,不能再让耶律卿受伤了!绝对不能!

季琉璃右脚往后退了一步,指尖不知从哪儿抽出一根银针,扎在了耶律卿的手腕上。

“嗯哼。”耶律卿因手腕上的剧痛闷哼一声,手上圈住季琉璃的动作松了下来,单膝跪在地上起不来身。

季琉璃见此机会,伸手推开了耶律卿的怀抱,挡在了耶律卿的身前。

眼见江松越来越靠近,季琉璃视死如归地闭上了双眼,她不能再让耶律卿为了救她而受伤害。

“他娘的!”顾隋远俨然是看出了江松的意图,随手捡过一把他们南稚国将士带过来的砍刀对着心怀不轨的江松砍了一刀。

他虽然不知dào

江松为何这么做,但南宫墨白的病情不能再耽误下去了,必须尽快治疗。

“啊。”江松凄厉地惨叫划破天际,他转过身看着砍了自己一刀的顾隋远,朝顾隋远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就算让你们借到东临军医,也不可能治好南宫墨白的旧疾,哈哈哈哈哈,南宫墨白注定要死去,我的主公……”

江松只觉得脖颈一痛,伸手摸了摸,竟发xiàn

他自己的喉咙被什么东西射穿。

好似感觉到隐藏在黑暗中的那个人,江松的视线朝那人隐匿的方向望去,他仍然不敢相信,那个人就这么杀了自己。“主公……”

“主公?”季琉璃在听到江松死前的呢喃时脸色大变,这江松与那个‘主公’是一伙儿的?

疼痛感逐渐消失的耶律卿站起身,没有责怪季琉璃用尖利的东西戳他,反倒是通过江松喉咙的血窟窿判断出了暗器射来的方向。“什么人!”

暗处的黑影一闪即逝,快得让随着耶律卿的声音转移视线的那群人只看到了一棵摇摇晃晃的小树掉下了不少嫩绿色的树叶。

“将军,你看这个。”刘南北在江松尸体头顶正对的一棵树的枝干上找到了害死江松的暗器。

“这是……”耶律卿徒手结果刘南北手中的六角形暗器,认真地思索暗器的来历。

他也听到了江松口中的‘主公’二字,难道这‘主公’是跟东临有什么深仇大恨?不然怎会命人燃放迷烟?

或许,是打着趁东临士兵中了迷烟手无缚鸡之力的时候将东临几万士兵一举歼灭的如意算盘。

亦或许,那个所谓的‘主公’知dào

了麒麟玉佩的事情,但却无法确定是军中的何人拿走了玉佩,想来个‘宁可错杀全军,也不放过一个’。

思及此处,耶律卿凝重的目光落在了面前身高才到自己腰腹部位置的季琉璃,看来季琉璃挖到的麒麟玉佩,会给季琉璃带来不少麻烦。

“这江松不就是放了个迷烟么?”顾隋远对江松的死是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怎么回事儿?”

江松为何会在那个小兄弟询问谁是放迷烟之人的时候拿刀砍向小兄弟?他为何又会在说出什么‘主公’二字后遭到灭口?

季琉璃看出了顾隋远心中的疑惑,道出了一个惊人的事实。“他燃放的迷烟浓度足以让这军中几万号人全军覆没。”

“什么?”顾隋远瞪大双眼瞧着说话的小兄弟,全军覆没这个词可不能乱用啊。“小兄弟,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季琉璃郑重其事地走到顾隋远跟前,仅说了四个字。“我是大夫。”

顾隋远听见小家伙自称是大夫,随即摇头失笑,要开玩笑也不是这么个开法。“小家伙别闹,你顶多是个小学徒罢了,大夫二字不是谁都可以担待的。”

小家伙看起来不到十岁,在南稚军营里像小家伙一般年龄的都还是学医刚入门的初学者,他绝不可能是大夫。

“……”季琉璃欲哭无泪的转过头扑进耶律卿的怀抱寻求安慰,为什么每一个人在见到她的时候都不相信她是个医术高明的大夫。

耶律卿仿佛是知dào

了季琉璃的心事,拍拍怀中小人儿的肩膀无言地安慰着季琉璃。

孙冀看不得他尊敬的季大夫被敌国副将军如此质疑,双手环抱在胸前,虽不愿意搭理顾隋远,但他要为季大夫讨回公道。“咱们季大夫可是东临营中医术最好的大夫,不,应该说,季大夫是整个东临国医术最好的大夫。”

“废话那么多。”待在不远处帐子里蓄势待发已久的副统领,也就是先前参与主营帐议事的李尉掀开营帐门帘走了出来。“咱们季大夫是有史以来唯一的神医!”

顾隋远根据眼下的情况看来,不得不相信眼前的小家伙是个大夫,更不得不相信……小家伙的医术高超!

“请季大夫救救南宫将军!”顾隋远再次屈膝跪下,眼前的小家伙,说不定真能治好南宫墨白的旧疾。

“不行!”性子激烈的孙冀想都不想就代季琉璃拒绝了顾隋远的请求。“我东临的大夫怎么会救南稚国之人?”

第四十九章 三个时辰后启程

“我救!”待在耶律卿怀中的季琉璃抬起头看着跪在地面上的顾隋远一行人。

她是个大夫,岂能见死不救?

况且,她本就想见见方巾和玉佩的主人南宫墨白,她不能白白浪费掉可以知晓她双亲线索的机会。

“季大夫!”孙冀、李奎、刘南北、吴保四人无不将目光投向了季琉璃,季大夫究竟在想些什么?怎么会应下了南稚国士兵的请求?

季大夫是东临之人啊!为何要去救南稚国敌军的将军?

理不清头绪的孙冀、李奎、吴保、刘南北四人把目光转移到了环抱住季琉璃的耶律卿身上,等待着耶律卿发话。

“顾隋远。”耶律卿抬眼看着神情焦急万分的顾隋远,让季琉璃去南稚军营救南宫墨白是没问题,不过耶律卿有一个条件。“救南宫墨白不是不行,但本王有个条件,看你能否答yīng

。”

&n〖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bsp;耶律卿当然知dào

季琉璃的真实想法是什么,肯定不会阻止季琉璃的决定,再加上顾隋远先前在江松冲向季琉璃的时候救了季琉璃一命。

东临不能欠南稚任何东西,更别说是一条命。

所以,耶律卿打算把救命之恩还给顾隋远,这救命之恩是季琉璃欠下的,用季琉璃的医术来偿还已经是很划算的一笔交yì

了。

一来,还了顾隋远的救命之恩。

二来,季琉璃可以用这个回报换取有关玉佩雕刻者的线索,继而找到雕刻者从他口中探知季琉璃的寻亲玉佩的来由。

三来,麒麟玉佩对南宫墨白绝对是非常重yào

的物件,尽管救命之恩是欠给顾隋远的,但以南宫墨白的为人来说,季琉璃在治愈了南宫墨白的旧疾后仍然可能得到南宫墨白某一方面的答谢或报酬。

如此想来,季琉璃的报恩,不只是简单的划算交yì

,这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啊!

“!!!”孙冀、李奎、刘南北、吴保等人见耶律卿真的准bèi

让季大夫去救南宫墨白,心里不由得一震。

他们的耶律将军……不会是魔怔了吧?

顾隋远听敌方主将军耶律卿没有一口拒绝他顾隋远的请求,而是谈了条件,顿时喜出望外。“耶律将军请说。”

只要能救南宫将军,别说是一个条件,哪怕十个百个他也会应下。

“东临一万精兵随行。”耶律卿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季琉璃,嘴角勾勒出一丝充满保护欲的笑容。“本王要保证他的安全。”

季琉璃是他耶律卿的拜把子兄弟,不能让季琉璃有任何闪失。

“好!我应下了!”顾隋远没有丝毫迟疑便应下了耶律卿的条件。

他们南稚是半夜偷军医的小贼,东临没有追究他们南稚的责任已经是很给南稚面子了,南稚还有什么资格可以和东临谈条件?

一万兵便一万兵吧,谁让南稚有求于东临?

还有,江松那该死的混账东西差点伤了人家季大夫,他顾隋远心中有愧!

“将军,这摆明了是羊入虎口啊。”刘南北屈膝跪在了地上,南稚国军营的精兵现在起码有三万多人,那前往南稚的一万东临精兵恐怕是白白送死啊。“万一是个圈套……那咱们跟自寻死路有何分别?”

“将军!”孙冀、李奎、吴保三人瞬间跪地,恳求耶律卿收回成命。“请三思!”

刘南北说的不无道理,若此行是圈套,东临不仅会失去季大夫这个妙手回春的大夫,还会折损一万的兵力。

不仅是东临一方在抗议,南稚国的军众也开始了对顾隋远的劝诫。

“顾副将。”玖笑秋跪在地面的双膝往顾隋远身旁挪了挪,在顾隋远的耳畔放低嗓音。“东临若是假借护送之名打南稚个措手不及怎么办?”

离顾隋远最近的孙冀猛地站起了身,指着在顾隋远身旁的那名男子破口大骂。“咱们将军再不济也不会像你们南稚的副将军一样做出放迷烟偷军医这种事情来!”

“你说什么呢?”玖笑秋火冒三丈地从地面上跳了起来,为顾隋远的忠肝义胆辩驳。“顾副将是为了南宫将军才放下自尊心做这件事的!”

“呵……”孙冀不屑一顾地嗤笑着玖笑秋说的话。“为了你们的南宫将军差点害死了我们东临整个军营的将士,真是无耻。”

“你!”玖笑秋面色一囧,无言以对。

这件事本就是他们南稚的疏忽,谁也没有想过江松会在迷烟的浓度上动手脚。

他们不是军医,看不出隐藏在迷烟中的猫腻,这才造成了差点害东临全军覆没的局面。

“玖笑秋,闭嘴!”顾隋远怒斥了玖笑秋的放肆,南稚的将军还等着东临来救,玖笑秋是想与东临直接开战吗?

玖笑秋憋屈地低下了头,膝盖又挪了几寸,离顾隋远远了一些,独自生起闷气来。

顾隋远瞥了玖笑秋一眼便不再管他,看向耶律卿且对天发下重誓。“我顾隋远对天发誓,江松的幕后之人我一定会派人查出来,给东临一个满yì

的交代,如未实现誓言,我顾隋远愿自裁赔罪。”

“!”玖笑秋抬起头看着顾隋远,顾隋远怎能立下如此重誓?江松人都死了,他顾隋远从哪儿去找江松的幕后之人?

“自裁就免了,我信你们与江松此人干的事情无关。”耶律卿不拘小节地摆了摆手,他在顾隋远动手砍江松的时候便自他的眼中看出了不知所措,事情多半是出乎了顾隋远的预料了。

“我顾隋远既已发了誓,就不会不兑现。”顾隋远是倔性子,说出的话就是说出了,不可能收回或是反悔,尤其是东临如果真的救了南宫墨白一命,那他顾隋远死了又何妨?

“都起来吧,别跪了。”耶律卿让南稚国的将士们起身,松开怀中的季琉璃,看向刘南北、孙冀、李奎、吴保四人,下达了命令。“挑选一万精兵,三个时辰后出发,目的地南稚军营!”

不在乎‘男儿膝下有黄金’这句古话,可以为了别人的性命而跪下的男子均不是心怀叵测之人。

此刻身处东临军营的南稚儿郎们,都是好样的!

他耶律卿……佩服!

第五十章 卿王自疑性取向

晨光熹微,温煦的阳光照亮了世间万物。

忙碌的人们一大早便在为这一天即将发生的事情做着准bèi



而东临军营中的一万精兵集合在平时练兵时才会去的校场,正为不久后的南稚军营之行整装待发。

不过此刻,校场内的气氛如火如荼,仿佛随时可以有条人命终结于此。

按照耶律卿的军令负责集合将士的吴保见到这种情形,立马慌慌张张地跑到了耶律卿的营帐外大呼小叫。“将军,不好了,不好了。”

“何事惊慌?”收拾完行囊的耶律卿大步迈开,一把掀开了营帐的门帘。

“将军,校场内的我军将士就快要跟南稚的敌军打起来了。”吴保是个统领,哪儿能压得住上万东临将士的气势,摆不平事情的他唯有找耶律卿来主持大局了。

“放心。”耶律卿毫不在意地拍〖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了拍吴保的肩膀示意他安心,在边境三年的时间,他算是摸清了东临将士的脾性了。“没本王的命令他们打不起来。”

不是他耶律卿自吹自擂,三年来,他与东临几万众将士的心中都有了不言而喻的默契。

没他耶律卿的号令,只要南稚的那些人不主动挑衅,东临的一万众将士不会轻举妄动。

不过南稚的人是不会主动挑衅的,毕竟他们来此的目的是为了救南宫墨白。

虽然,一开始使用的手段并不是那么好,还差点害死了东临全军的人。

“卿哥哥。”整理好所需物品的季琉璃来到了耶律卿的将军帐前。“是不是要出发了?”

“嗯。”耶律卿朝季琉璃温柔地点头后,回过头看向满脸呆愣的吴保,以为他仍是在担心校场内会发生打斗。“吴保,传令下去,即刻启程,本王随后就到。”

“是……是是是。”被耶律卿的军令震醒神智的吴保转身便跑,就像是后面有一头,不对,一群超狼虎豹在追他似的。

乖乖,卿……哥哥?

他的耳朵绝对没有听错,季大夫是称呼将军为‘卿哥哥’。

难道……军中的流言蜚语不假?

果然是无风不起浪啊。

先前他听说将军看上了季大夫的时候还嗤之以鼻,将军不可能对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产生感情的,他又不是恋童癖!

将军的妖孽男宠金少爷正在东临皇城内期盼着将军的凯旋呢。

刚才将军露出的笑容让吴保心惊肉跳,他们的战神将军何时有过如此慈眉善目的表情?

瞧季大夫与将军间的亲昵模样……将军很可能已将季大夫吃得一干二净了。

真是……丧心病狂啊!

他心目中的将军,虽有断袖之癖,可好歹男宠金少爷的温文尔雅、‘柔情似水’是举国上下出了名的,与将军的气宇轩昂和刚毅豪迈是相得益彰,堪称天生绝配。

再眼观季大夫……勉强能用‘小巧玲珑’、‘样貌清秀’这俩词儿来形容他。

吴保其实更想用‘瘦得跟小鸡子似的’、‘丑不拉几’来形容季琉璃。

季琉璃全身上下值得夸赞的……恐怕除了医术就是他那白白嫩嫩、吹弹可破的肌肤了。

“啊!”惨叫一声,吴保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但在下一瞬间,手忙脚乱地爬了起来,继xù

向军营的校场跑去,思想正深深陷入纠结混乱当中不可自拔,几近抓狂地大叫着。“啊啊啊啊……我可怜的金少爷!”

望着吴保远去的身影,耶律卿不用问都知dào

吴保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于是乎唤着季琉璃。“璃儿。”

军中这几天的传闻他不是没有听到,但这事情还不需yào

他费心去多做解释,省得越抹越黑。

“嗯?”季琉璃将视线从吴保的身上抽了回来,茫然地看向耶律卿,显然还未从吴保的‘虚弱跌倒’中回过神来。

“抽个空给吴保瞧瞧脑子,看是否出了问题。”耶律卿一本正经地思考着,若是吴保脑子真的出问题了,他不介yì

重新换个统领。

“脑子?”季琉璃惊呼不已,吴保的脑子出问题了?“不是身体虚弱导致的跌倒吗?我的望诊失误了?”

学医者谁不知dào

诊断病情的四大要素?

望闻问切……她在第一步上就诊断错了吗?

看来她得在医术上更上一层楼了,连耶律卿都看出来是吴保脑子出了问题,她这医者还有何颜面再自称大夫?

“你这小脑瓜子。”耶律卿见状忍不住敲了下季琉璃的额头,这般认真作甚?他是开玩笑的。“我开玩笑呢!”

“玩笑?”季琉璃微愣,耶律卿开什么玩笑了?她怎么不知dào

?不是一直在很认真地讨论吴保的病情吗?“什么玩笑?”

“罢了罢了。”耶律卿的嘴角抽了几下,放qì

去解释他说的玩笑话,季琉璃太纯洁了,涉世未深,他不好再用自己的玩笑话去荼毒季琉璃幼小的心灵。“在这等我,我拿上行囊就出发前往南稚军营。”

……

身披火红色披风的耶律卿威风凛凛地翻身上了他的专属战马,稍稍倾斜身子,耶律卿拽住了季琉璃的后领,将季琉璃领了起来。

“啊!!!”未遭受过此等待遇的季琉璃失声尖叫,那凄厉地叫声让耶律卿及身后的上万大军均皱起了眉头。

“璃儿,安静。”喝止住季琉璃的尖叫,耶律卿利落地把季琉璃放在了自己的身前,并用火红的披风包裹住瘦小的他。

双腿叉开坐在马背上的季琉璃极其不适应,在马背上扭来扭曲,未发xiàn

身后的耶律卿因为她的扭动而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准动!”耶律卿面红耳赤地将季琉璃不自觉乱动的身子扯进自己的怀里不让季琉璃再乱动,深呼吸一口气以平复自己体内的躁动。

纵使二十几年来未经lì

过男女之事,可不代表他不清楚自己体内的躁动是源自于怀中的小人儿。

耶律卿不知dào

自己为何会对自己的拜把子兄弟季琉璃产生欲念,他难道真的有断袖之癖?

闻着自季琉璃身上传来的莫名馨香,耶律卿已然心猿意马。

他,不会真的是喜欢男人吧?

第五十一章 初次骑马不适应

季琉璃被掩在披风下的小身板一僵,她不懂耶律卿为何会突然抱住她,而且耶律卿的胸膛……炙热如铁。

半旋上身,季琉璃抬起头仰视耶律卿绯红的俊逸脸庞,关切地抚摸着耶律卿的颈侧以试探他的体温。“卿哥哥,你怎么那么烫?莫非是伤口被病气入侵了?”

被病气入侵可不是小事,尤其是对像耶律卿这样身受重伤需yào

休养的人来说更是危险无比。

“咳咳。”耶律卿干咳两声,目光不自然地避开了季琉璃越凑越近的小脸蛋儿,不想让季琉璃瞎操心的他编出了个在炎热夏天里最不容易染上的病症。“偶感风寒……偶感风寒罢了。”

“偶感风寒?”季琉璃伸出手欲搭上耶律卿的命脉为其诊断风寒是否严重,他身上有伤口,本就体虚,若是染上风寒,伤口极易感染病气,继而发腐溃烂。“我看看。”

反手一抓,耶律卿将季琉璃软似无骨的冰凉小手钳制在手心,想放开却又舍不得,干脆地扯开了话题,转移了季琉璃的注意力。“璃儿,卿哥哥*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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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马儿?”季琉璃惊喜地看着耶律卿,要教她骑马儿吗?太好了!

果不出耶律卿所料,季琉璃对新鲜事物充满了好奇心,注意力一下子便从耶律卿的身子转向了胯下高挑健壮的马儿。

耶律卿见季琉璃欢快的模样,总有些不爽快。

他堂堂东临国英俊潇洒、玉树凌风的耶律大将军,在季琉璃眼里他的吸引力竟比不过一只马儿,太让他自卑了。

“卿哥哥,快教我啊。”季琉璃又在马背上晃了晃,挪了挪后背想要换回耶律卿四处游走的魂儿。

“……”耶律卿单手楼主季琉璃的腰身让她无法再自如动弹,用他从未有过的沙哑嗓音在季琉璃的耳后出声。“骑马第一禁忌,禁止在马背上乱动,当心坠马。”

这骑马第一禁忌,并不是耶律卿为了制止季琉璃在他的身前乱动才临时想出来的,骑马禁忌中确实有‘切勿在马背上妄动’一条,他只是调换了一下顺序而已。

“哦,好。”季琉璃闻言乖巧地应了声,然后便靠在耶律卿的怀中一动不动,生怕由于她的乱动会害得她与耶律卿双双坠马,她摔了不要紧,但耶律卿身上有伤,摔不得。

耶律卿见季琉璃老实待在他怀里了,便牵起缰绳塞进了季琉璃的手里,再以双手包裹住季琉璃的小手,向下轻轻甩了甩缰绳,也在同时号令身后等待着的一万众精兵与南稚国的那些人。“出发!”

两个时辰后,寸草不生的荒芜之地。

“卿哥哥。”季琉璃尴尬地在耶律卿的怀中扭了两下,她柔嫩的双腿内侧实在是受不了马鞍几乎每时每刻的摩擦,疼得让她很是恼火。

耶律卿听到季琉璃在唤自己,低下头询问季琉璃。“璃儿,怎么了?”

常年征战于马背上的耶律卿一时未能想起骑马初学者是不能长时间跨骑在马背上的,否则双腿内侧会因与马鞍的长时间摩擦而红肿,更甚者会有起小水泡的症状。

“腿疼。”季琉璃紧皱着眉头不肯放松,双腿内侧的火辣感让她有些想直接跳下马背走去南稚军营,可以她的脚程,赶到南稚军营起码得三个昼夜。

就在这时,季琉璃胯下的骏马一个跳跃,越过蹄下的坑洞。

双腿内侧重重地打在了坚硬的马鞍上,伤上加伤的季琉璃无法自制地闷哼一声。“嗯哼……”

“糟糕。”耶律卿终于反应过,季琉璃的腿疼肯定是骑了太长时间的马儿造成的,再看看天色,已接近正午时分,便挥挥手,“吴保,传令下去,就地歇息,填饱肚子。”

随行的将士出了耶律卿自己就属吴保统领的官阶最高,身为副将军的李奎被耶律卿安排了保护营帐的重任,孙冀、刘南北等统领自然也是随李奎留守阵地。

将军都亲自出马护送季大夫去南稚国军营了,哪儿还有他们的用武之地?

……

东临军营中,无事可干的李奎追着有意逃避的孙冀屁股后面跑了一上午。

忍无可忍的孙冀在走到了军营的一角后停下脚步,怒不可遏地瞪视着急赶而来的跟屁虫李奎。“李奎,你到底想干什么!”

孙冀的语气不是疑问,是很不耐烦的责问,他很不喜欢李奎在他身后转悠,烦人至极。

“小冀……”李奎一脸傻笑地看着孙冀,一点儿也不生气,相反,李奎担忧地用眼神扫向孙冀的身后。“你的……还疼吗?”

“!!!”孙冀没想到李奎还有脸提这件事儿,置气地扭开了头,不去看李奎的表情。“昨天是个意wài

,你必须忘记,并且不再提起!”

“小冀……”李奎拉住说完话就想要转身离开的孙冀,好声好气地打算哄着憋屈不已的孙冀。

“不准叫我小冀!”孙冀声嘶力竭地低吼着,奋力甩开李奎的手臂,他现在只想远离李奎这个男人。

他昨天是吃饱了撑的才会去救被蛇类咬伤的李奎,不然也不会在替李奎吸完毒倒在一边喘气的时候被李奎……

“事情已经发生了,你让我当做没发生?”李奎不想再让孙冀逃避,用强有力的双手钳制住孙冀稍显单薄的肩膀,不让他离开。“不可能!”

他敢肯定,若是这么轻易地让孙冀离开,那他毫无疑问地就会永远失去孙冀。

“李奎,趁我还没发脾气,赶紧放开我。”孙冀用力挣扎了起来,企图离开李奎的钳制,李奎凭什么这样对他?凭什么?

“……”李奎见孙冀压根就没有理智可言,没有犹豫,低下头用嘴唇封住了孙冀接下来的话语。

……

耶律卿端着一碗刚熬好的粥往右前方走去,把手中的馒头也递了一个给坐在一块石头上龇牙咧嘴的季琉璃。“璃儿,路程还远,吃饱才有力qì

赶路。

“不想吃,我腿疼。”季琉璃双手环膝,将下颚抵在了双膝间,这个缩成一团的姿势能缓解她双腿内侧火辣辣的疼痛。

第五十二章 南稚东临趣事多

“很疼吗?”耶律卿把手中的粥和馒头放在一旁,伸手牵起季琉璃纤细地手腕,使力将季琉璃拽起来。“你身上应该有金疮药吧?找个隐蔽的地方我给你擦一下。”

光天化日之下,他也不好在这人群聚集的地方让季琉璃脱了裤子,虽说季琉璃还只是个少年,可当众裸了下半身是会让季琉璃一辈子抬不起头的。

“不不不不不。”季琉璃惊慌失措地挣开了手腕上属于耶律卿的温暖大掌,她双腿内侧的伤怎么能让耶律卿来擦药?

那样就穿帮了啊……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为何不擦药?”耶律卿用手再次抓住季琉璃的手腕往怀中一扯,将季琉璃拥在怀中后,弯身不容拒绝地打横抱起季琉璃的小身子。“接下来还要几个昼夜才能到南稚军营,不擦药怎么行?”

“啊啊啊啊!”季琉璃双手紧抓耶律卿的衣襟,誓死不从耶律卿的心疼和好意。“你放我下来,我不要〖65@txt下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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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擦药!不要!”

“闭嘴!”耶律卿不顾季琉璃的挣扎,飞身一跃上了马背,松开了抱住季琉璃膝盖后方的右臂。

考lǜ

到季琉璃双腿内侧的疼痛,耶律卿调整了季琉璃的姿势让季琉璃面朝右边侧坐在了马背上,拉住缰绳,双腿在马腹两侧轻轻一夹。“驾。”

感应到了主人耶律卿的腿部使用的力量很小,马匹的双蹄小步地往前迈去,不如先前行进时那样豪迈狂野。

不远处,地面上席地而坐的吴保瞬间自地面上弹了起来,望着耶律卿并未走远的背影高声呼唤着。“将军……”

在这紧要关头,将军带着季大夫离开是要去哪儿啊?

“吁。”耶律卿拉住缰绳往后扯,让行进中的马儿停下了脚步,耶律卿微微转过身看向了诧异不已的吴保,交给他一个艰巨的任务。“一炷香后若本王未回来,你就带领弟兄们继xù

出发,本王骑了马,会跟上你们的脚程。”

“将军您……”吴保想要劝耶律卿不要到处走动,以免遭到不必要的埋伏或伤害,这荒郊野外的地界,耶律卿与季琉璃若是出了意wài

可怎么办?

耶律卿没那闲工夫等吴保把话说完,双腿夹住马腹的动作比刚才大了些许。“驾!”

他不担心东临一万众将士的安危,都是长年征战的老手了,不需yào

他紧跟着也无所谓。

他现在在意的是季琉璃双腿内侧的伤情,要是不及时处理季琉璃在马鞍上摩擦出的红肿与疼痛,再骑几个时辰的马儿,季琉璃的两条小细腿儿多半是会好几天走不动道儿了。

……

死盯着已如耗子般大小的二人一马,吴保恍然大悟地对击双掌,言语中满是对耶律卿的调侃。“啧啧啧,将军是不是猴急了?”

“什么太猴急?”一个小脑袋凑到了吴保的边儿上好奇地顺着吴保的视线看去,他看见东临的将军带着他们南稚所需yào

的小军医骑马离开了。

“娘的!吓我一跳!”被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的吴保没好气地冲着南稚国的玖笑秋就是一顿撒气。“你个混蛋玩意儿,滚一边儿去,这事儿是你能瞎打听的?”

“……”玖笑秋委屈万分地撅起了双唇,双眼通红地看着凶巴巴的吴保,嘴一撇就哭了出来。“你凶我……哇啊啊啊啊!”

说实话,玖笑秋的年纪要比吴保大上好几岁,不过天生的稚嫩娃娃脸让他看起来还未满弱冠之年。

玖笑秋的随性一哭,便让他自己的年龄看上去又小了两三岁。

“有病!”吴保满脸厌恶地看着比自己高了足有三寸的玖笑秋,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地像什么话?

他吴保生平最讨厌的就是玖笑秋这样长相稚嫩、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白脸了,也不知dào

这种人到了战场上有什么鸟用!

“秋小秋,你哭什么?”听到玖笑秋哭声的顾隋远护在了玖笑秋的身前,玖笑秋平常在他顾隋远面前可一滴眼泪也没掉过。“这家伙打你了?”

秋小秋在他顾隋远身边跟了几年了,无论是被顾隋远责骂或是被敌人砍得遍体鳞伤,玖笑秋都只是一笑而过,哪儿像现在这般嚎啕大哭过?

眼前这家伙到底对秋小秋干了什么了?

“……”吴保无语望天,他啥时候动手打玖笑秋了?为了让顾隋远评评理,吴保将他的原话又说了一遍。“我就说了句……你个混蛋玩意儿,滚一边儿去,这事儿是你能瞎打听的?”

“就这句?”顾隋远半信半疑地挑了挑眉毛,就这句话能把秋小秋弄哭?“你确定?”

“还有……娘的,吓我一跳!”吴保把最开始被玖笑秋吓了一跳后下意识说出来的话也重复了一遍,玖笑秋不可能因为他这句话哭吧?“然后真没了。”

“秋小秋……你就因为这哭?”顾隋远在了解了事情的原委后一巴掌拍在了秋小秋的脑袋上。“他骂你的程度还不及我平时骂你的十分之一呢,你哭个毛!”

一个大男人,哭其实也没啥……但秋小秋哭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切。”玖笑秋见假哭的事情被顾隋远戳穿了,愤恨地瞪着多管闲事的顾隋远。“多管闲事!”

“你!!!”顾隋远的好心被玖笑秋当做了驴肝肺,双手背在身后负气地转身回到原来的位置坐下,气呼呼地撕咬着从身边东临士兵手上抢来的馒头。

“……”那士兵见手中的馒头被南稚的敌军副将抢去,只好认命地饿着肚子了。

东临每人在饭点所取的食物都是有限的,他的馒头就剩被顾隋远抢去的那一半了……唉。

“吴保!”玖笑秋在吴保来不及躲开的时候扑到了他的身上,用胳膊勾住了吴保的脖颈,霸道地宣誓。“本公子决定了,即日起,你吴保就是本公子的男宠了!”

“老子跟你没完!”气不打一处来的吴保一拳打在了玖笑秋的右眼上,再一拐子打在了玖笑秋的腹部。“我让你发神经!”

“哎哟喂。”被打了好几拳的玖笑秋高举左手向不远处的顾隋远求救。“顾副将,快救救本公子,哎哟,痛死了。”

顾隋远自顾自地撕咬着手中的馒头,像是要泄愤一般,对玖笑秋的求救充耳不闻,他玖笑秋被打死也活该,竟然见面不到几个时辰就让人家东临统领当男宠,真真儿的是无可救药!

死了也罢!

第五十三章 终于到达南稚营

骑着马儿行进了大约三里,耶律卿勒住了缰绳。

马儿在原地踏了几步,最终停下了脚步,不再有所动作。

耶律卿搂着季琉璃的腰际自马儿的背上飞身跃下,寻到一块平稳的大石头把季琉璃放在了石头上,他伸手便想扯下季琉璃腰间用来捆绑固定长裤的布条。

“住手!”季琉璃手忙脚乱地死命护住自己腰间的布条,为了不让耶律卿再纠缠下去,季琉璃选择了妥协。“我自行上药便可。”

耶律卿似乎是不相信季琉璃可以一个人完成上药的事情,不放心地询问季琉璃是不是真的不需yào

他帮忙。“不用我帮你?”

“不用!”季琉璃的小脸儿涨得通红,谁要他帮了?她可以自己给自己上药!前提是耶律卿得先转过身去别看她。“卿哥哥,你转过身去。”

“为何我要转过身去?”耶律卿纳闷儿地看着季琉璃,他转过身去干嘛?他还要监督季琉璃要好好上药呢。*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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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琉璃沉思片刻,想要找个很好的理由搪塞,最终却仍是实话实说。“我害羞。”

“璃儿,你上辈子是个女人吧?”耶律卿哭笑不得地摇摇头,如了季琉璃的愿,转过身背对季琉璃。“好了,我转过来了,你快点上药。”

若不是季琉璃第一次在他床榻上醒来后那般的坦然与从容,他真的会认为季琉璃是个不折不扣的女人。

……

她怎么知dào

自己上辈子是不是女人?

不过她这辈子确是女儿家无疑。

季琉璃静静地待了一会儿,确认了耶律卿不会中途转过身,才解开了腰间的布条,慢吞吞地褪下了宽松的棉布长裤。

双腿内侧的柔嫩皮肤本就受了伤,经过棉布长裤的一番摩擦更是生疼,季琉璃连呼吸不自觉地跟着一滞。

为了避免发出声响引耶律卿回头张望,季琉璃咬紧牙关不让自己痛呼出声。

“痛就别忍着了。”耶律卿虽是背对季琉璃,但他还是听到了季琉璃想要忍耐疼痛感的低喘声。”叫出声来会好受一些。”

“没,没事。”季琉璃急促地呼吸着,她从未想过,一条裤子也会有如此难以褪下的时候,她现在整个人的状态就好像刚登上了一座高高的山峰一般,疲惫不堪。“裤子,有点难脱。”

“要不要卿哥哥帮你脱?”耶律卿不死心地再次询问季琉璃的意思,他会尽量注意不会让长裤触碰季琉璃双腿内侧被磨破皮的嫩肉。“放心,绝对不会弄痛你的。”

耶律卿自己也许没有发xiàn

,他此刻的言语就好比是那些在倌馆里想要一尝稚嫩童男的老色胚诱哄小倌们时所说的话。

“我自己可以!”季琉璃又一次拒绝了耶律卿主动给予的帮zhù

,她腿上需yào

上药而已,不用大费周章地麻烦他来为她擦药。

下身仅剩一条白色短里裤的季琉璃以余光瞄了瞄耶律卿,见他并无转身的迹象,安心地将自己长至膝盖的纯白色里裤轻轻往大腿根部撩起。

撩好里裤后,季琉璃单手探进自己的衣襟,取出了一个精致的陶瓷小红瓶儿,拔开了上方塞得紧紧的小木棍,倒了点儿瓷瓶内褐黄色的清香液体在手心。

将小瓷瓶儿放在了身边儿还很宽敞的大石头上,季琉璃小心翼翼地横着合十双手,开始揉搓起手中的金疮药。

直到褐黄色的液体被揉搓成了晶莹剔透的透明药膏,季琉璃这才用右手的食指取了点药膏涂抹在双腿内侧红肿部位的一小块地方。

瞬间,抹上了药膏的一小块嫩肉颜色渐渐由红变浅,疼痛感也减轻了不少,让季琉璃稍稍舒了一口气。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季琉璃穿好长裤,用布条固定捆绑好了长裤,弯腰拿起了放在石头上的红色小瓷瓶儿揣进了怀中,走向了遵守承诺到底的耶律卿。“卿哥哥,我上好药了,咱们可以去跟吴保他们会合了。”

“不急。”耶律卿朝着走过来的季琉璃迎上去几步,牵住了季琉璃的小手,牵起马儿的缰绳,原地转了半圈后,往右前方迈出了脚步。

季琉璃见耶律卿毫无上马的打算,偏着头用迷人的双眸注视着耶律卿。“卿哥哥,咱们不骑马吗?”

不骑马,他俩很难赶上前往南稚军营的东临一万众精兵。

“先走一段路吧。”耶律卿不是不想赶过去与吴保他们会合,可季琉璃在半个时辰内最好是别骑在马背上颠簸了。“再骑马……我怕你会抱怨的。”

他初次学骑马的时双腿内侧也是磨破了皮,想要早日学有所成的他不顾腿内侧的红肿骑在马背上晃了半个时辰,结果下马后在床榻上躺了两天起不来身。

半个时辰后,耶律卿搂紧被他按住侧坐在马背上的季琉璃,双腿用力一夹马儿的侧腹。“驾!”

马儿的四只蹄子撒欢般地跑了起来,收到了惊吓的季琉璃一脑袋栽进了耶律卿的怀中,双手圈住耶律卿健壮的腰身不敢放开,只能在耶律卿的怀中闭上双眼,借此抑制住即将脱口而出的尖叫。

不多时,耶律卿便看到了东临一万众精兵的身影,随即加快了甩动缰绳的速度。“驾!驾!”

……

三天,很快便过去了。

南稚国军营,近在咫尺。

“顾副将!”南稚国军营中在远远地看见了顾隋远的身影后冲了出来,未等顾隋远开口就把南稚国将军南宫墨白的病情告知了顾隋远。“顾副将,将军他……吐血不止……快不行了!”

“什么!”顾隋远一把扯住眼前男子的衣襟,用长满了红血丝的眼球怒瞪着男子。“你再说一遍?”

“行了!”季琉璃伸手拍了拍顾隋远的……臀部,顾隋远实在是太高大了,她的臂膀抬起来,手掌刚好能触及到顾隋远的臀部,不过眼下救人要紧。“快带我去,别耽搁了!”

“对对对。”顾隋远如梦初醒般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松开了抓住男子衣襟的手,指了指身旁小巧玲珑的季琉璃。“汪财,你带季大夫去将军帐,快点!”

将军还没死就成,东临军营中医术最好的季大夫定然能治好将军。

第五十四章 墨白血液腥臭味

“季大夫?”汪财见顾隋远用手指指着一个看起来不到十岁的少年,不免哭丧着个脸。“顾副将,人命关天啊,您能别开玩笑吗?”

季琉璃斜眼看着一旁的汪财,什么话也不说,径直迈开脚步往南稚军营走去。

她,又一次被人质疑了。

唉……

“璃儿。”耶律卿唤住季琉璃的脚步,在季琉璃因他的呼唤转过头时,耶律卿冲着季琉璃露出了笑容。“我们等你一起回家。”

季琉璃愣了片刻,绽放出她自出谷以来最为璀璨的笑颜。“好,等我出来,就跟你们一起回家。”

话音落,季琉璃继xù

迈开往南至军营内走去的脚步。

她,原来还有家。

“还不快跟上去,用最快的速度将季大夫〖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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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带到将军营帐。”顾隋远一脚踢在了汪财的屁股上,命令汪财直接将季琉璃带进南宫墨白所在的将军帐,同时下了一道命令。“传令下去,一切相关事宜由季大夫全权处理,不得违抗季大夫的命令。”

“是是是。”汪财踉跄了几步后,一边揉着被顾隋远踢疼的屁股一边小跑着到了季琉璃的前方,一脸谄媚地点头哈腰。“季大夫请随我来。”

顾隋远说眼前这小少年是大夫便是吧,他要是再问顾隋远两句有关小少年的事情,估摸着顾隋远就不会只是踢他屁股这么简单了。

而且顾隋远还说一切事宜由季大夫全权处理,可见季大夫的医术造诣有多高深莫测啊。

……

不一会儿,汪财在一处帐子前停下了脚步,掀开营帐的门帘,汪财恭敬地弯下腰请季琉璃进帐。

踏进营帐便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血液腥臭味儿,季琉璃加快脚步走到了营帐正中央的床榻前。

一把推开了床边上碍事的两个男子,季琉璃弯下腰用手捏住床榻上面无血色的男子的下巴,往下一拉。

腥臭的味道扑面而来,季琉璃赶紧松开手往后退了两步。

这味道……太不寻常了。

如果她没有判断错误,那么,南宫墨白的情况就明显与顾隋远说的‘旧疾’是两个概念。

“喂,你这小屁孩儿,干什么呢?”被季琉璃推开的其中一名男子火冒三丈地扯住季琉璃的后领,这小屁孩儿刚刚竟然用手掰开了将军的口唇,还凑上前去亵渎了他们最尊敬的将军!

“呀!”身体突然悬空的季琉璃发出一声尖叫,开始剧烈地在男子手中挣扎起来,这男人是要干什么?

“天哪!”汪财匆忙来到男子身旁,救下快要遭殃的季琉璃,汪财先是检查了季琉璃有无大碍,后才提高嗓门儿怒瞪着男子。“赵永桓,你想死啊!”

“汪财,你搞错没有?”赵永桓冲着汪财低声咆哮,汪财难道没看到小屁孩儿在亵渎将军?“他在亵渎将军!”

又不是他在亵渎将军!

汪财凭什么朝他吼?

亵渎……季琉璃推开了救下自己的汪财,无可奈何地向赵永桓解释她刚才的行为是为了搞清楚南宫墨白血液中的腥臭来自于何种原因。“我是在闻诊。”

“闻诊?”另一名未曾说话的男子听到‘亵渎将军的少年’说‘闻诊’二字,不自觉地伸出手指指着少年,试探性地询问他是否懂医。“小东西,你懂医?”

小小年纪就知dào

闻诊,应该是个前途无量的小学徒吧?

可他并未在南稚军营里见过这名少年……这少年是何许人也?

“封幽云,不许对季大夫不敬!”汪财巴掌一挥,打掉了封幽云用手指指着季琉璃的动作,封幽云的动作可以算得上是对季琉璃的大不敬了。

“季大夫?”

“季大夫?”

赵永桓、封幽云二人显然是不相信眼前十岁左右的少年是个大夫,这么个小孩子,是大夫?

是汪财口误了吧。

封幽云不自然地笑了笑,右手攀上了汪财的肩部,自作主张地将汪财的‘口误’改了过来。“汪财,你是想说这小东西是个天赋不错的学徒吧?”

“学徒?哼,你们别玷污了季大夫的身份。”汪财嗤之以鼻地冷哼,既然顾隋远坚持说季琉璃是大夫,他汪财也只能是相信顾隋远的选择。“人家可是顾副将不辞艰辛从东临军营请过来的大夫!”

他不能让被顾隋远请来的东临的大夫咋南稚受欺辱,万一这季大夫生气了,不救南宫将军或者在医治南宫将军的时候动了手脚,那他们的南宫将军绝对……死定了!

封幽云愣愣地站在原地,原本搭住汪财肩膀的手还停留在半空中……他没听错吧?

这小东西,真是大夫?

他们南稚国军营的所有人都知dào

顾隋远是去了东临军营偷大夫……不过汪财用了个‘请’字,这就代表……这小东西在东临军营中的地位不低。

赵永恒在得知先前被他提着衣领的小子确实是大夫后也是大吃一惊,他从没想过这世上会有如此年轻的大夫。

“……”季琉璃见封幽云、赵永桓二人安静了下来,便看向了一旁的汪财。“汪财,南宫墨白的‘旧疾’复发之时,是哪位军医为其治疗的?”

汪财不假思索地回答了季琉璃的问题,虽然他不知dào

季琉璃问这个做什么。“回季大夫,为将军治疗旧疾的是咱们军中最德高望重的军医……邱老先生。”

“能把他叫过来吗?”季琉璃紧皱的眉头已表明了她现在的思绪有多凝重,她想知dào

,邱老先生是不是真的将南宫墨白的‘旧疾’了解清楚了。“我想问他一些事情。”

“是,季大夫请稍等,我去唤邱老先生过来。”汪财立马转身跑向了营帐门帘的方向,在即将踏出营帐时,汪财回过头警告着封幽云、赵永桓二人。“在我回来前,你俩不准说话,省得惹季大夫生气!”

说完话,汪财掀开门帘走了出去。

很快,汪财带着一个约莫六十岁的老者进了季琉璃所在的营帐。

“季大夫,我带邱老先生来了。”汪财扯着邱老先生的胳膊走到了季琉璃的面前,也向邱老先生介shào

季琉璃的身份。“邱老先生,这是从东临来的季大夫。”

第五十五章 墨白旧疾乃胎毒

邱老先生哪儿有功夫管什么季大夫不季大夫的,他现在只想大口喘气,想他都是个六十岁的老头子了,还被汪财扯着跑了一段路,累死他了。“你,你个小,兔崽子,老夫,老夫,饶不了你。”

汪财知dào

邱老先生是个挺记仇的人,也不想与邱老先生起了争执。“行行行,我这个小兔崽子随您老处置,但您老得先回答季大夫几个问题。”

刚才一路扯着邱老先生的胳膊跑着过来实在是情非得已,若不是怕耽误了季大夫为将军治疗旧疾的最佳时机,他是不会在没有说明原因地情况下拉着邱老先生就跑的。

“季大夫?”邱老先生环顾四周,目光在扫过帐中唯一一个生面孔后,邱老先生朝着汪财吹胡子瞪眼地怒吼。“小兔崽子,大夫在哪儿呢?”

营帐内除了他、汪财、赵永桓、封幽云和躺在床榻上正陷入昏迷的将军南宫墨白,就只剩下一个小小的孩童,哪儿来的大夫?

汪财见邱老先生不愿相信眼前的小少年就是季大夫,便走到了季琉璃的身旁,让*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邱老先生的视线自然而然地落在了他与季琉璃的身上。“这位少年就是季大夫。”

“他?”邱老先生怒不可遏地上前两步,扯住汪财的衣襟,用手中的拐棍连续敲打着汪财的小腿部分。“兔崽子,你是在戏耍老夫吗?”

“哎哟,邱老,您住手!他真的是大夫,是顾副将从东临军营请回来的大夫!”汪财痛呼,与邱老先生无法沟通的他唯有把顾副将的命令说了出来,不信他汪财的话,顾副将的话总得听吧?“顾副将有令,一切与将军旧疾有关的事宜皆听由季大夫的命令!”

邱老先生手持拐杖的动作一顿,用见鬼似的表情看着被汪财称作‘季大夫’的小鬼头。“他真是大夫?这么小年纪的大夫?他……”

“邱老!您噤声!我有很重yào

的事情问你!”忍无可忍的季琉璃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怒气,她也懒得再去强调自己是个大夫,干脆用事实说话好了。“南宫墨白的情况您到底了不了解?”

“老夫当然了解!”邱老先生信心满满地走到南宫墨白的床榻边,将南宫墨白的病情告知给小小的‘季大夫’,其实这一举动也是他想试探试探‘季大夫’,看‘季大夫’懂不懂他在说什么。“将军旧疾是遗传自其母,将军从小体弱多病,三岁时初次发病,浑身抽搐、口吐白沫,眼睛发红,浑身骨骼肌肉均有僵硬地迹象,翌日恢复正常,第二次发病是将军四岁时,直到将军十七岁,旧疾每年会复发三次左右,发作期延迟至五日……”

季琉璃打断了邱老先生的话替他接着往下说。“十八岁开始每三月发病一次,每次发作期延长到十至十二日,发病症状日益严重,近来一年每次发病时的口吐白沫变成了吐血。”

季琉璃见邱老先生的嘴巴越张越大,便继xù

往下说,因为她的猜测是正确的。“南宫墨白吐出的血液腥臭无比,身上的肌肉逐渐萎缩,他这次发作的‘旧疾’异常严重,你们这群医者愈发束手无策了。”

随着季琉璃说到‘束手无策’几字,邱老先生不禁惭愧地低下头。

他们,的确是对将军的旧疾束手无策了。

他们这群庸医,只能在将军的旧疾发作的时候用药来强行控zhì

,他们不知dào

将军的旧疾到底是什么,更不要说能够钻研出根治将军旧疾的药方了,那是他们的痴心妄想。

“庸医,一群庸医!”季琉璃毫不留情地怒骂了为南宫墨白治疗‘旧疾’的医者们,从南宫墨白的病症看来,根本不可能是‘旧疾’。“南宫墨白成了这般模样,都是你们这群庸医的过错!”

“你,你你你……”邱老先生被季琉璃狠辣的话语刺激地浑身发抖,他活了六十年,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不‘直言不讳’的人。

要知dào

,就连南宫墨白看见他也要敬重三分。

“季大夫,您是否说得太过分了?”看不过去的赵永桓挡在了邱老先生的面前,怒斥季琉璃的不识时务,他随时可以杀了季琉璃!“我敬您是东临过来的大夫,可您却这样侮辱咱们南稚的军医,在咱们南稚的地盘上您别太嚣张,当心性命难保!”

“休得胡言!”汪财伸出手捂住赵永桓‘口无遮拦’的臭嘴,季大夫是东临的众多士兵护送过来的,其中还有身穿将军铠甲的东临将军,绝对不能让赵永桓再说下去了,否则性命难保的就是赵永桓了!

“我说得过分吗?”双手叉腰的季琉璃颇显理直气壮,她通过南宫墨白口中的腥臭就能判断出南宫墨白是在娘胎中染了胎毒。“南宫墨白的症状完全是因为从母体中被染上了胎毒所致,压根就不是你们这群人口中所谓的‘旧疾’!”

“!!!”

“!!!”

“!!!”

“!!!”

汪财、邱老先生、赵永桓、封幽云四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注在季琉璃的身上,不敢相信他们的耳朵。

胎毒……

这可不能乱说!

“小,小子,就算你,看不出,将军的病症,也不能用这样荒谬的理由来对付老夫啊。”邱老先生悻悻一笑,暗中希望季琉璃是个啥都不懂的孩童。

若将军所染的病症是胎毒,那么将军的生母便是在怀孕前或者妊娠期里中了毒。

深究下去,将军生母的死因就有可能不是因为难产而导致的血崩……

不知眼前四人心中所想的季琉璃只是单纯地想向不信服她医术的他们保证她话语的真实性。“邱老,我季琉璃可对天发誓,南宫墨白是染了胎毒没错。”

营帐中围站在南宫墨白床榻边的五人心思各异,谁也没有注意到床榻上的南宫墨白皱起了眉头,更没有注意到南宫墨白慢慢握紧的双拳。

原来……南宫墨白在昏睡中被周遭的喧闹吵醒,身不由己地将邱老、汪财、幽云、永桓以及东临来的季大夫的言语听了个清清楚楚。

第五十六章 施针不可用金针

“咳咳咳咳咳。”床榻上的南宫墨白剧烈地咳嗽起来,鲜红色的血液随着南宫墨白的咳嗽飞溅在了洁白的床单上,他的一整张脸上也被飞出的血液溅到。

“将,将军!”邱老先生跪倒在床榻边,止不住颤抖的双手伸进自己的怀中摸索着什么,在摸索到了想要的东西后,邱老先生将之摆在了床榻边摊开。

一捆由黄金铸造的金针展现在众人眼前,九十九根长短、粗细不同的金针静静地被插在金黄色的金丝布条上。

邱老先生微颤的手指在九十九金针间游移不定,不知dào

该挑选哪根金针为南宫墨白施针才最合适。

“金针?”季琉璃初见金针诧异不已,但在下一瞬便想起奶奶季青青曾经说过‘金针不可入体’的季琉璃拦下邱老先生挑选金针的举动。“停手!”

“你没看见将军又吐血了吗?要尽快施针才行。”邱老先生挣脱开季琉璃碍事的双手,在右手下方选出一根长短粗细适中的金针就要往南宫墨白的眉心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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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再白费力qì

推开邱老先生的季琉璃双手环抱在胸前,她的力qì

微弱,肯定是比不过邱老先生的,若是不先阻止邱老先生的施针动作,南宫墨白恐怕会死于邱老先生的金针之下。

眼看邱老先生的金针离南宫墨白的眉心越来越近,季琉璃用近乎威胁的言语阻止邱老先生的施针。“想让南宫墨白殒命你就扎下去!”

邱老先生听见季琉璃的话语果然停下了动作。

“殒命?”邱老先生准bèi

施针的右手开始颤抖起来,为何他扎下针会造成南宫墨白殒命?为何?“小子,你何出此言?”

其实他大可不必理会季琉璃的话直接为南宫墨白施针。

之所以会询问季琉璃这针扎下去为何会让南宫墨白殒命,是因为他的内心不容他忽略季琉璃此人的言论。

况且汪财也说了,与南宫墨白病情相关的一切事宜要听从季琉璃的命令。

他虽医术不错,奈何只是个军医,必须要无条件服从命令。

眼前狂妄自大的东临小子说不能下针,那他就真的不能下针,否则便是违抗军令。

营帐内的汪财、赵永桓、封幽云见季琉璃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止邱老先生施针,不由得怒火中烧,却又敢怒不敢言。

他们不是大夫,不懂医术,不能对身为东临国军医的小子指手画脚。

“金针不可入体。”季琉璃严肃地夺下了邱老先生手中的金针插回原处,并将金针布条裹好递给邱老先生。“金中含有少量的毒愫,这种毒愫对健康之人不会产生什么影响,但倘若进入体内,尤其对于身怀剧毒或胎毒的人来说,足以致命。”

“致命……”邱老先生精神恍惚地瞥了眼床榻上不断咳血的南宫墨白,想要接过季琉璃手中金针的那只苍老的手错过了金针,导致来之不易的金针掉落在地面上。

不过他顾不了什么金针不金针的了,东临小子的意思……是他老邱差点害死了将军吗?

“我不知dào

你用金针给南宫墨白施过针没有,反正这次绝对不行!”季琉璃蹲下身子捡起了那捆掉落的金针随意地放在一旁的木桌上,为南宫墨白施针一定要银针。“银针呢?”

“银针,在老夫的营帐里。”邱老先生转身跌跌撞撞地往营帐门帘处跑去,全然没了先前的嚣张气焰。“老夫这就去拿银针来。”

“咳咳咳咳。”南宫墨白突然睁开了双眼,翻身侧卧在床边,口中吐出腥臭难闻的褐红色淤血。

好在围在床榻边的汪财、赵永桓二人反应快,迅速地避了开来,没被南宫墨白的血喷溅到。

“季大夫!”避开了淤血的汪财想起了站在床榻边的季琉璃,待汪财抬眼望去,看到的是三米开外,季琉璃被封幽云单手拎在半空中的模样。

想来,是封幽云在南宫墨白喷血的瞬间扯着季琉璃的后襟避开了吧。

见季琉璃安然无恙后,汪财忧心忡忡地看着季琉璃,将军的情况不容乐观啊。“季大夫,将军他……”

“放我下来。”悬在半空的季琉璃晃悠着两条小腿儿抗议封幽云像拎着小兔子似的动作,想跳下去查看南宫墨白的情况如何。“我去给南宫墨白号个脉。”

“抱歉。”封幽云极其有风度地向季琉璃致歉,将季琉璃平稳地放了下来,封幽云朝季琉璃深深地鞠了一躬。“季大夫,将军劳您费心了。”

季琉璃没有回应封幽云的话语,径直走到了床榻边,抓起了南宫墨白沾染了不少血渍的左手,闭上眼睛为南宫墨白号脉。

无力从季琉璃的小手中抽回手腕,虚弱的南宫墨白把视线转向了汪财,到底是谁自作主张去请了东临的军医过来?“汪财,咳咳咳,谁让你们去东临请大夫的!”

恰巧这时掀开门帘走了进来的顾隋远听见了南宫墨白的责问,到了床榻边就单膝跪在了地面负荆请罪。“将军恕罪,是末将擅自前往东临军营,打算放迷烟迷晕东临所有士兵偷军医,不料在这中间出了差错……险些害得东临全军覆没。”

“发生了何事?”南宫墨白的视线紧盯在顾隋远充满自责的面孔上,他也不好追究顾隋远带兵放迷烟偷军医的事情了,现在重yào

的是那‘全军覆没’是何意!

还有,既然都险些害得东临全军覆没了,那他身旁专注为他号着脉的东临季大夫又怎会来到南稚的军营中?

他在昏迷中时意识是清醒的,自然得知了为他号脉的小孩童就是东临来的季大夫。

“能不能安静一点儿!”季琉璃睁开双眼紧皱眉头,她在南宫墨白的脉象中察觉到一丝诡异,想一探究竟却总是被二人的言语声打扰思绪。

顾隋远冲着季琉璃点点头,站起了身退开了几步,看向一脸病态且满身血渍的南宫墨白。“将军,详情等会儿再相告,先听季大夫的吧。”

第五十七章 毒蛊胎毒互压制

噤了声的南宫墨白目不转睛地看着一脸凝重的小孩童,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周围的寂静让季琉璃再次闭上了双眼,号住南宫墨白命脉的那只手往上移动了几寸。

一般来说,脉象中的明脉位置在手腕处,很容易就能弄清患者的病情是何种原因形成。

可季琉璃光靠明脉已无法诊断南宫墨白的病情,那就只能号南宫墨白的暗脉来为南宫墨白诊断病情。

现如今整个永恒大陆估计仅有季琉璃一人还知dào

暗脉在人身上的何处了,另一个知晓暗脉的人已在几天前过世,就是季琉璃的奶奶,季青青。

暗脉,俗称隐脉,在用明脉无法断定患者病情的时候便要换号暗脉。

倘若真的到了需yào

号患者暗脉的地步,那就说明患者身中剧毒或……蛊毒。

季琉璃忽的松开了把住南宫墨〖65@txt下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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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白隐脉的手,自床榻边向后退了几步,难以置信地看着床榻上南宫墨白。“貂蝉蛊!怎么会是貂蝉蛊!”

貂蝉蛊是永恒大陆失传近两百年的残忍毒蛊。

季琉璃从小便跟着季青青学了医术、毒术这两种极端的药理。

毒蛊,是属于毒术中最恶毒的一种毒术,能长期潜伏在中蛊毒者的体内折磨人的身心,其中貂蝉蛊的毒性最甚。

貂蝉蛊是母子双蛊,母蛊存活于施蛊者体内,子蛊存活于中蛊者体内。

施蛊者可靠意念对体内的母蛊发号施令,子蛊会在母蛊的命令下活跃在中蛊者的体内,令中蛊者痛不欲生。

子蛊会对人类的身体产生伤害,母蛊却不会对施蛊者造成损伤。

除非子蛊死亡,那么母蛊自身所带的蛊毒就会在施蛊者的体内蔓延开来,最终施蛊者会因母蛊的蛊毒发作而瘫痪终生。

要是母蛊死于子蛊之前,子蛊便相当于是死蛊,不会再对中蛊者的身体产生任何的影响。

此刻,让季琉璃难以置信的事情不是貂蝉蛊的出现,而是若是貂蝉蛊加上胎毒同时存zài

于南宫墨白的体内,那么为南宫墨白医治一事会变得十分棘手。

床榻上的南宫墨白将季琉璃的一系列反应看在眼里,猜到了季琉璃口中的貂蝉蛊绝不是什么好东西。“貂蝉蛊,是何物?”

季琉璃的目光沉了沉,毫不避讳地说出了两个字。“毒蛊。”

“毒蛊?毒蛊是什么?”汪财有些疑惑地看着季琉璃,将军染上胎毒是季琉璃亲口说的,怎么不到片刻又改口了?“季大夫,您先前不是说将军是在娘胎里染上胎毒了吗?怎么变成毒蛊了?”

顾隋远、赵永桓、封幽云三人随着汪财的话语一同向季琉璃看去。

赵永桓、封幽云与汪财三人的心思差不多,齐认为是季琉璃之前的‘胎毒’是误诊。

“胎毒!”顾隋远才进营帐不久,胎毒一词的出现让他不免心惊肉跳,但他不会质疑季琉璃的诊断。

因为东临的那些人说过,季琉璃是东临军营中医术最好的大夫,东临军营的人还不至于在这方面欺骗他顾隋远。

“不是变成毒蛊。”季琉璃唉声叹气地摇了摇头,要是她诊断错误就好了,毒蛊,起码是独立的一种蛊毒,可现在,毒蛊与胎毒都存zài

于南宫墨白的体内。“是胎毒与毒蛊共存!”

不管是胎毒、毒蛊,若是仅有其中一种存zài

于一个人的体内,那她季琉璃是绝对有把握祛除胎毒和逼出毒蛊。

可眼下最最棘手的事情,是胎毒、蛊毒在南宫墨白的体内是起着相互牵制的作用,必须在为南宫墨白祛除胎毒的同时逼出毒蛊,否则南宫墨白……性命难保。

听出季琉璃话中的意思,顾隋远的心中七上八下,闷得发慌,却还是怀着侥幸的心理去询问季琉璃‘共存’的意思。“季大夫,您说的共存……”

“简而言之,就是南宫墨白体内同时存zài

两种毒。”季琉璃长吐一口气,借此来平复自己内心的波澜,待内心沉静下来后,季琉璃走到了南宫墨白的眼前。“我听邱老先生说,你的胎毒是在十七岁之前胎毒的复发次数是每年三次,后面我便猜测你十八岁开始是每三月发病一次,每次发病十到二十天。”

“没错。”南宫墨白点点头,他的发病次数确实如季大夫所说,在十八岁后增加了发病次数,发病时间也跟着延长了很多天。

“在为你把脉前我只以为你的胎毒发作次数增加和日益严重是因为你体内的胎毒是毒辣无比,把了脉后,我确定,你胎毒发作次数的增加是因为毒蛊已入体。”季琉璃顺手用南宫墨白被血渍弄脏的被褥擦拭着南宫墨白脸上的血渍,露出他毫无血色的面容。“蛊毒很好地压制住了胎毒的发作,胎毒也很好地压制住了毒蛊在你体内的活跃次数。”

“季大夫,你说的话不是自相矛盾吗?”南宫墨白理解不了季琉璃口中所说的话,既然毒蛊和胎毒是相互压制,又为何会导致他胎毒的发作次数?“既然毒蛊和胎毒互相压制,为何胎毒的发作次数会增加?”

“不,胎毒在毒蛊进入你体内后已经没有增加发作次数。”季琉璃很肯定地将她的思绪说了出来,自毒蛊进入南宫墨白体内之后,是完全压制住了胎毒的发作。“增加的发作次数与每次胎毒发作时延长的发病期都是因为毒蛊和胎毒二者相互抵抗所产生的,另外,若是没有毒蛊的存zài

,你恐怕活不过十八岁。”

南宫墨白费力地抬起手,擦了擦自己嘴角的血渍,自嘲地笑了笑。“难道有人为了不让我因胎毒发作而死才给我投放了毒蛊?”

他可想不出南稚国还有谁想让他多活几年呢……几乎全都巴不得他赶紧战死沙场。

或许是巧合,给他下毒蛊的那人不知dào

他南宫墨白身中胎毒,不想貂蝉蛊是能压制住他胎毒发作的好东西。

也是……他自己都不知dào

自己中了胎毒……还有谁知dào

呢?

多半是有人想让体弱多病、注定活不过十八岁的他再少活些日子吧。

第五十八章 剧毒玉佩有关联

那个对他下毒蛊的人,只怕是做梦都没想到,毒蛊在他的体内不但没有让他早死,反而让他苟延残喘地活到现在。

“或许,是有人为了不让你的胎毒太早被人发xiàn

,才给你下毒蛊。”季琉璃凑到南宫墨白的耳边将自己心中的猜想轻声告sù

南宫墨白。“胎毒本就不容易被诊断,毒蛊又很好地隐藏了胎毒的存zài

。”

季琉璃不是傻子,自然知dào

这种事情不好声张。

尽管帐内的人不多,可她不确定帐内的人是否都是南宫墨白的心腹,这种主观上的臆测还是不方便随意说出吧。

南宫墨白没有控zhì

自己的音量,把季琉璃的推测按照自己的理解方式重新梳理一遍。“你的意思是……给我下毒蛊的人,可能就是给我的母亲下毒,导致我中了胎毒的罪魁祸首?”

他知dào

季琉璃的顾虑,不过这帐内的几人是深得他信赖的人,所以就算让他们听到也无妨。

&nbs〖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p;帐内的气氛一下子冷若冰霜,每个人的内心皆是沉重万分。

若真如季大夫所说,给将军下毒蛊之人是为了隐藏将军体内原有的胎毒,那么……将军中毒蛊之事,与给将军生母下毒导致将军中了胎毒之事,搞不好就是同一人所为。

再细论将军胎毒一事,将军生母当时的死因是难产、血崩,但将军的胎毒又是真实存zài



现下想想,将军生母难产、血崩的原因极可能是由于中毒引起的。

见南宫墨白直言不讳,季琉璃也打消了怕帐内人听到此事后会对南宫墨白不利的顾虑,直起了身子略有所思地看着南宫墨白。“你母亲是否是难产、血崩而死?”

南宫墨白微微一愣,没想到季琉璃会一猜即中。“你是如何得知?”

“你先前呕吐的血液腥臭无比,还有一种很特殊的味道夹杂在你的血液中,证明你体内的胎毒毒性很强。”季琉璃在刚进南宫墨白营帐扯开南宫墨白的下颚闻到那股特殊的恶臭味时,便知dào

了南宫墨白生母所中的毒是什么。“按照你胎毒的发作情况再结合我的药理知识,你母亲所中的毒是……遗腹子。”

“遗腹子?”南宫墨白轻咬下唇,双手握紧,他今天是初次得知他早已亡故的母亲中过毒,只是这毒在不知不觉中已转移到他的身上了。

“遗腹子,是仅在女子妊娠期投放给该女子才能发挥毒性的一种毒药。”季琉璃用简单易懂的方式将寻常人难以理解的药理知识过渡给帐内的众人。“毒药会在母体的妊娠期中逐渐转移到腹中胎儿的身上,而长期被毒药浸淫的母体在生产时就会出现难产、血崩的现象。”

“嘣!”

南宫墨白握紧的双拳重重地砸在了身下的床榻木板上,他母亲的死不是意wài

,是人为!

这么多年,他一直在忍耐。

被父皇无视,他忍了,是他无心朝政,父皇无法在他身上有所期许。

受手足辱骂,他也忍了,是他身子太弱,手足们瞧不起他这个濒死的兄弟。

遭派遣边境,他更是忍了,是他没有用处,父皇、手足们才会提议让他前往边境守护南稚国的和平,让他能在病故之前为南稚尽一点绵薄之力。

可是!

事到如今!

他得知了母亲不是死于意wài

,他的身子也不是天生病弱,均是被人设计暗算,他怎能再忍!

向来沉稳随和的南宫墨白被心中难以抑制的愤恨影响了头脑的思考能力,命令顾隋远将彻查此事。“隋远,咳咳咳,去查,给我查清楚!”

顾隋远是头一回见到如此不镇定的将军,可他顾隋远不能乱,他不能听显然已经没有理智的将军的命令。“将军,南稚国距离甚远,末将鞭长莫及,实在无能为力。”

“将军,顾副将所言甚是,况且,咱们也不知要从何查起啊。”汪财在一边替顾隋远解释了一句,现在去查,根本就毫无头绪,从何查起?

“难道……”季琉璃的右手放在了自己的腹部位置,抚摸着怀中坚硬的东西,她觉得……她怀中的东西会是一个绝佳的线索,肯定可以帮到南宫墨白。

“难道什么?”南宫墨白没有错过季琉璃的惊叹声,季大夫,好像知dào

些什么的样子。

季琉璃犹豫片刻,右手探入怀中,拿出了怀中用黑巾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麒麟玉佩,掀开了黑巾。

……

“嘶。”顾隋远在看到了季琉璃手中的物件时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东西怎么会在季琉璃的手上?

“我的玉佩!”南宫墨白下意识地伸手摸向了自己的枕下,发xiàn

空无一物后不免对季琉璃产生了怀疑。“说,玉佩为何会在你的手上!”

“地上挖的。”临危不乱的季琉璃无所畏惧地耸耸肩,她确实是在地上挖到这块玉佩的啊……偷偷挖的。

诡异的四个字让帐内的气氛再次变得安静下来,安静的有些诡异。

地上……挖的?

说是捡的他们还会相信一些,竟然说是挖的。

“季大夫,您是在何处挖的?”帐内唯一相信季琉璃的顾隋远询问季琉璃是在何处挖到此玉佩的,他与季琉璃相处的时间虽然只有从东临军营到南稚军营路途上的几天,但他知dào

,季大夫绝不会说谎的。

季琉璃偏着脑袋想了想那天挖东西的时辰,应该是晌午吧。“你放迷烟那天的晌午,我在东临军营后方的树林中看到了两个形迹可疑的人在埋什么东西,便在那两人埋好东西走了之后,把东西挖了出来。”

“你,知dào

玉佩是我的?”南宫墨白试探性地看着季琉璃,想要看清季琉璃是否有在说谎的痕迹。

在他说出‘我的玉佩’时,季琉璃没有任何反应,可见季琉璃对他说的话并不感到意wài



而且,能在方才将胎毒、‘遗腹子’、毒蛊一瞬间与在地上挖到的玉佩联想到一起,就说明季琉璃知dào

玉佩的主人是他南宫墨白。

这个东临来的季大夫,不简单啊!

第五十九章 线索一个接一个

“知dào

啊。”季琉璃没有隐瞒南宫墨白的意思,爽快地将她是如何得知玉佩来历这件事儿告知了南宫墨白。“黑色方巾上绣了墨白二字,东临将军耶律卿说‘墨白’指的就是南宫墨白,玉佩的价值更是不可估量,所以最终确定,这块玉佩是你的所有物。”

季琉璃在南宫墨白面前不好唤耶律卿为‘卿哥哥’,故而直呼耶律卿的大名。

若是居心叵测之人知dào

了她与耶律卿之间还有‘拜把子’这一层关系,保不齐还会生出什么事端来。

营帐内的顾隋远、汪财、封幽云、赵永桓确实都是对南宫墨白忠心耿耿的心腹,南稚将士对南稚将军披肝沥胆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奈何她季琉璃此次是顶着东临国军医的身份来到南稚国军营,她是他们南稚国敌对国的军医。

考lǜ

到国与国之间的利害关系,尤其是正值交战期的两国,她绝不能擅自曝光自己和耶律卿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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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sp;有些事情……不得不有所防备。

“这块玉佩应该是在我昏迷中被窃取的。”南宫墨白收回未在枕下寻到玉佩的那只手,彻底打消了对季琉璃的怀疑,但有一点,他很好奇。“你,为何会将玉佩与暗害我和我母亲的凶手联想到一起的?”

玉佩的丢失可能只是单纯的窃取案,这两件事儿可以说是风马牛不相及,季大夫为何会把这两件事情关联在一起呢?

“主公。”季琉璃将脑海中一直盘旋不散的那个人说了出来,这个‘主公’,肯定就是这一系列事情的幕后主使人。“这个‘主公’,极有可能就是给你母亲下了‘遗腹子’之人,也极有可能,是朝你投放‘貂蝉蛊’之人。”

“主公?什么主公?”南宫墨白不明就里地看着季琉璃,对季琉璃提到的‘主公’是一头雾水,这‘主公’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主公……主公……”顾隋远在口中念叨着‘主公’二字,他觉得这俩字很是耳熟啊,貌似在什么地方听过……对了!前几天在偷袭东临军营的时候,江松临死前的最后两个字就是‘主公’啊。“我想起来了!”

被顾隋远的惊呼声吓了一大跳的汪财用手拍拍自己脆弱的小心肝儿,没好气地怒瞪着他。“你想起的最好是很重yào

的事情!”

“将军。”顾隋远无视了在自己身旁怒瞪自己的汪财,朝南宫墨白的床榻靠近了几步,神情严肃,有关江松的事情,必须得现在说了。“此次末将放迷烟、偷军医一举带上了咱们南稚的军医江松,怎料江松在迷烟的浓度上动了手脚。”

“就是这迷烟差点害得东临军营中的将士全军覆没?”学识渊博的南宫墨白一点就通,立马就想到了顾隋远刚才闭口不提的有关东临军营差点‘全军覆没’一事。

“是。”顾隋远将当时在东临国军营内发生的事情巨细无遗地讲述了一遍。“当时末将以为东临军营内的人都因为闭眼陷入昏睡就闯了进去,哪知与东临的将军撞个正着,后来季大夫走出来说咱们的迷烟险些害死东临所有士兵,江松想落荒而逃,又被东临其他将士挡住去路,在走投无路之下江松捡起地面的砍刀欲对季大夫不利,末将便看上了江松盘问幕后主使,没想到江松被暗器所杀,临终前说的最后两个字就是‘主公’二字。”

“还有。”季琉璃在顾隋远说完话后趁着南宫墨白未追问前补充道。“埋玉佩二人的对话里出现了‘主公’,说晚上将玉佩交给‘主公’,并提到‘主公’来无影去无踪,不过他二人不知dào

‘主公’为何人。”

“有这事儿?”顾隋远错愕不已地看向季琉璃,他没听季琉璃说过这事儿,初听‘主公’一词他还没有眉目,现下听季琉璃一说,这‘主公’的存zài

对他们来说是个巨大的威胁。

此事事关重大,汪财、封幽云、赵永桓三人齐齐地回头打量着后方的门帘处,提防着有人进入帐内或在帐外偷听。

“千真万确。“季琉璃郑重地点点头,‘主公’此人已经不仅仅与南宫墨白有关联了,‘主公’指使江松让东临‘全军覆没’这事儿不能轻易就算了。“我说出这件事儿不为别的,只希望你们能在追查到‘主公’的时候替我们东临报这‘一箭之仇’,虽然东临将士平安无事,可此人天理不容,罪该万死!”

东临军中数万人,‘主公’不管与南稚国和南宫墨白有多离谱的深仇大恨也不该把东临军营的众将士牵扯进来。

“将军……”汪财看向床榻上面色铁青的南宫墨白,他在听完季琉璃说的话之后便清楚‘主公’是打定主意想让南宫墨白不得安逸。

先不计较‘主公’让人偷将军的玉佩的用途是什么。

往严重了说,顾副将在免战期带领将士们偷袭东临军营的事儿,是可以让南宫墨白遭到周边各国的谴责与讨伐的导火线,更不要提东临是在南稚国副将军带领将士闯入东临军营时‘全军覆没’的,若真如此,那南宫墨白便必死无疑。

“季大夫,我不甘心就这么憋屈地死去。”南宫墨白闭上双眼,一滴泪顺着他的眼角滑下,落在了他的枕边,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请竭尽全力救我的命,哪怕我身上的毒不能祛除,也请延续我的寿命。”

他要查出给他母亲下‘遗腹子’,害他母亲难产、血崩而死的凶手,他要查出给身怀胎毒的他又下了‘貂蝉蛊’的禽兽,为母亲报仇,为他自己雪恨。

远赴沙场、打打杀杀本不是他所愿,圣明难违他才不能拒绝地与东临拼死拼活,在此过程中消逝的生命成千上万,他对死者的逝去表示遗憾、尊敬。

这次,‘主公’想将东临的几万条‘亡魂’都强加在他南宫墨白的身上,他南宫墨白非要将这丧尽天良之人找出来千刀万剐不可。

第六十章 思考如何救墨白

“求季大夫救将军一命!”

顾隋远、汪财、封幽云、赵永桓四人皆抛开自尊屈膝跪地,求东临来的小少年救他们南稚国将军南宫墨白一命。

季大夫既然看出了将军体内存zài

着胎毒和毒蛊,就一定有办法救将军。

季琉璃没把握保证会将南宫墨白体内的毒和毒蛊逼出,要救南宫墨白就得先想办法使胎毒、毒蛊间的相互制约关系失效,可这点恰恰是最棘手的问题,她只有尽lì

而为了。“我尽lì

而为。”

南宫墨白听见季琉璃说会尽lì

而为便安下了心,他相信季大夫是个信守诺言的人,季大夫先前提到的事情他南宫墨白也不会忘记的。“季大夫,我南宫墨白发誓,定会将‘主公’此人揪出来给东临一个交代,你放心。”

得到南宫墨的保证,季琉璃如释重负地笑了。“多谢!”

几人话题告一段落的同时,营帐外传来一阵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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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东临的将军带着一万人马在咱们营外驻扎了。”

“奶奶个熊,东临的人是活腻歪了还是怎么着?竟然送上门来找死!”

“走,叫上弟兄们在军营口集合,收拾了东临那群不知死活的东西!”

“走走走!”

“我这就去叫人。”

眼见事情的苗头越来越不对劲,跪在地上的顾隋远、汪财、封幽云、赵永桓四人站起身就往外冲。

乖乖,真打起来还得了?

他们的将军等着季大夫救命呢!

这节骨眼儿上,要是得罪了东临的人,那季大夫若是不救他们的将军怎么办?

混账!

真是混账!

“都给我站住!”顾隋远的步伐刚跨出营帐便唤住了准bèi

散去的几人,训斥几人的任意妄为。“谁让你们去找东临的麻烦了?想死啊!”

……

季琉璃自顾隋远、汪财等人冲出营帐后便一直未转移过自己的视线,一字不漏地听着帐外的动静儿。

说实话,帐外那几人的叫嚣声让她有些恼怒,怎么说她也与东临的将士们相处了近十天,已把东临将士们当做兄弟的她不能容忍任何人欺辱她的东临兄弟们。

南宫墨白将季琉璃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知dào

季琉璃心中不快,他替帐外口无遮拦的几人向季琉璃道歉。“抱歉,季大夫,我替他们给你陪个不是。”

季琉璃转身面对床榻上勉强扬起笑容的南宫墨白,怒意在瞬间烟消云散,内心更是充满着无奈,南宫墨白硬撑着的笑容让她无法再继xù

生气。“行了,别勉强自己笑了,我不生气了。”

“季……季大夫,老,老夫拿银针来了。”急促呼吸着的邱老先生掀开营帐门帘走了进来,后怕地回头看了看还随风飘荡的营帐门帘,不住地拍着胸脯。“怎么了这是?一个个绷着脸……好像快打起来了。”

“别管他们了。”季琉璃朝着邱老先生走去,取下他手中的一捆银针后又回到南宫墨白身边,侧坐在他的床榻上。“我先用银针缓解你咯血、胸闷、四肢无力的症状,具体为你解毒、逼蛊的方法,容我想想。”

“有劳。”南宫墨白长舒一口气,放松紧绷已久的身躯,闭上了双眼,等待季琉璃为他扎针。

虽然他不清楚年少的季琉璃的医术修为到了何种地步,也许季琉璃不能完全治好他,但他终归是有了可以继xù

活下去的希望。

季琉璃扯开手中那捆银针的固定绳结,抽出一根银针就扎在了南宫墨白的眉心,在专心施针之余还不忘了吩咐邱老先生。“邱老,让人帮我准bèi

一碗绿豆汤,加五颗苦莲。”

“……”邱老先生欲言又止地看着季琉璃忙碌的背影,他本想斥责季琉璃在这时候想着填饱肚子,但季琉璃正为将军施针,他不能冒着不顾将军安危的风险去拒绝季琉璃的要求。

思及此处,邱老先生忍气吞声地转身掀开营帐门帘走了出去。

在帐内为南宫墨白扎下第二针的季琉璃一心二用地思考着该如何在给南宫墨白解毒的同时逼出他体内的毒蛊。

毒蛊在每次胎毒发作的时候都充分地压制住了胎毒,因为毒蛊不允许有其他的剧毒抢了它在人类体内的至尊地位。

若是先逼出了‘貂蝉蛊’,长期处于被压制状态下的胎毒会使尽浑身解数在南宫墨白体内捣乱,后果当然会导致南宫墨白当场毙命。

换个顺序,若是先为南宫墨白解了‘遗腹子’的毒,那么‘貂蝉蛊’会在‘遗腹子’消失的同时开始活跃在南宫墨白的体内,到时候便不好判定‘貂蝉蛊’的位置,会给逼出‘貂蝉蛊’带来很大的麻烦。

扎下第三十五根银针后,季琉璃站起身来到了帐内唯一的木桌前,坐在圆凳上的季琉璃用撑在桌面上的右臂托住了自己的下巴,眉头也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

“季大夫,莲子绿豆汤来了。”邱老先生将左手端的莲子绿豆汤和右手端的一碗白糖放在了发愣的季琉璃面前,示意季琉璃趁热喝。“趁热喝,凉了就不好喝了,这里有白糖。”

他刚刚想了想,季琉璃吃饱了肚子会更有力qì

,有了力qì

就能尽心尽lì

救治将军了。

“白什么糖!”季琉璃向邱老先生摆了摆手,让他去喂南宫墨白喝下莲子绿豆汤,别碍着她想事情。“端去喂南宫墨白喝下,别打扰我想事情。”

“喂将军喝?”邱老先生诧异地看着季琉璃,这难道不是季琉璃要喝的么?

以为邱老先生是对喂南宫墨白喝下莲子绿豆汤有疑问,季琉璃换了只手撑住自己的下巴,斜视着邱老先生瞪大的双眼。“绿豆和莲子均具有清热解毒的功效,现下在没想到方法应对南宫墨白的胎毒、毒蛊之前,莲子绿豆汤是最适合的汤药了。”

“小人……”邱老先生羞愧地垂下了头,他真是无颜面对季琉璃,在先前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季琉璃被邱老先生无端冒出的两个字吸引了注意力,什么小人?“小人?”

第六十一章 固定毒蛊用迷药

邱老先生被季琉璃这么一问,才知dào

自己一不小心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不忍心向纯真的季琉璃坦白自己‘狗眼看人低’的邱老先生是心虚不已,端起了桌上的莲子绿豆汤就转身走向了南宫墨白的床榻边。“没什么,老夫这就喂将军喝莲子绿豆汤。”

季琉璃挑着眉头目送邱老先生走到床边,在看到邱老先生弯腰欲扶坐起身上扎了几十根银针的南宫墨白后,心立kè

提到了嗓子眼儿。“等等,别扶他起身,他身上太扎着银针呢!”

万一把南宫墨白弄醒了,那胎毒、毒蛊就会发xiàn

有银针在压制住他们的自由。

胎毒习惯了被压制,所以并不需yào

太把胎毒当回事儿,可刁钻的毒蛊会在南宫墨白醒来的一瞬间给南宫墨白最深刻的教xùn



“这……不扶将军起身,怎么喂药啊?”邱老先生局促地站在了一旁,有些手足无措,不扶将军起身的话根本就没法喂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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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nbsp;‘不扶将军起身,怎么喂药’……乍听这句话,坐在圆凳上的季琉璃忽然觉得脑袋里好像有一条线快要连上了。

季琉璃拧着眉头在脑海中重复邱老先生的话,不多时便松开了眉头,她似乎在寻找医治南宫墨白的问题上有些眉目了。“有了。”

她怎么就没想到呢!

南宫墨白现在是陷于昏睡,他体内的胎毒和毒蛊都是静止状态,南宫墨白不醒,胎毒、蛊毒会随着南宫墨白一起沉睡下去。

她只要趁着南宫墨白无意识之前确定南宫墨白体内毒蛊的位置,然后用银针围堵住沉睡中的毒蛊的去路,那么毒蛊就算醒来也动弹不得。

问题是……南宫墨白最多再半个时辰就会醒来。

如若在南宫墨白的睡穴扎针,那根扎下的银针对南宫墨白来说很可能成为催命针,因为对身体极度虚弱或身怀剧毒的人来说,睡穴便是他们的死穴。

看来,她要出个下下策了。

决定好要做的事情,季琉璃走到了南宫墨白的身旁,拿起南宫墨白枕边的小巧匕首在南宫墨白的手腕处割了一条深可见骨的口子。

邱老先生见季琉璃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刚想开口怒骂季琉璃,却在看见季琉璃紧接着割伤自己的手腕后震惊得难以言语。

季琉璃将自己滴着鲜血的手腕移到了南宫墨白被割开的手腕的上方停住,任由自己鲜红的鲜血与南宫墨白褐红色的血液交缠在一起。

“季大夫,你这是做什么!”邱老先生理解不了季琉璃怪异的举动,他从未见过有医者会将自己的鲜血与患者的毒血混合起来,他想知dào

季琉璃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古往今来,与鲜血有关的,必是害人匪浅的巫蛊之术,他担心季琉璃是在用歪门邪道来残害他们的将军。

季琉璃自顾自地用银针给自己止了血,取下银针后又从自己带来的小包袱中取出一根白色布条为自己包扎起伤口来,还不忘吩咐着邱老先生。“取一点蒙汗药粉过来,要快!”

“是。”邱老先生点头应答,没有再多说一个字,转身便小跑出了营帐。

他还是先按照季大夫的要求做事好一些,毕竟他之前在莲子绿豆汤这件事情上有失偏颇,他不能再轻易去怀疑季大夫的用心了。

……

好一会儿过去了,季琉璃手握银针,蓄势待发。

果然,在看到南宫墨白手腕附近有一个鼓起的小点在不停游移时,季琉璃眼疾手快地将手中的银针准确无误地扎在了鼓起来的小点儿的正中央。

将小圆点儿稳稳地固定在银针下,季琉璃又先后拿起十根银针在小圆点周遭扎下,银针铸成的坚硬铁笼把本就无法动弹的小圆点儿团团包围住。

一个比邱老先生稍小的身影在此时掀开营帐跑了进来,将手中的药粉包交给了满头大汗、面色惨白的季琉璃。“季大夫,迷药……粉来了。”

“你是……”季琉璃打量着眼前比自己大上几岁的斯文少年,莫非是代替邱老先生送迷药粉来的?

“我叫周清。”周清朝季琉璃扬起了一抹阳光帅气的笑容,手中举着的迷药粉又往季琉璃面前送了送。“给,药粉。”

周清在来时就被邱老先生叮嘱过‘把迷药粉送去给将军帐内的少年,他是东临来的季大夫,你别多说话,会吵着季大夫,季大夫要专心救治将军’之类的话,所以他的话说的都很简单明了。

“多谢。”季琉璃接过周清手中的药包,拆开药包后将迷药粉全部倒在了南宫墨白的手腕上。

周清见季琉璃爽快地将迷药粉倒在了将军鲜血淋漓的手腕处时大吃一惊。

迷药粉不是内服的吗……还能外用?

仿佛是知dào

周清心中的疑问,季琉璃将手中用来包裹迷药粉的牛皮纸递给了周清。“迷药粉外用可以当做麻沸散使用,止痛的效果比麻沸散更显著。”

但此番季琉璃使用迷药粉不是为了给南宫墨白止疼,而是为了迷晕被困在南宫墨白手腕伤口附近的‘貂蝉蛊’。

她不确信南宫墨白体内胎毒、毒蛊的事情是不是可以告知周清,暂时隐瞒也许是最适当的做法了。

“周清受教。”周清双手抱拳对季琉璃鞠了深深一躬,东临的季大夫毫不吝啬地就将其他医者不知dào

的迷药粉使用方法告知了他周清,就说明季琉璃是个很有仁者之心的人。

他周清以后也定然要向这比自己年小的季大夫学习,慷慨地将自己的医术见地分享给更多的医者。

“记下我说的药材,十碗水熬成三碗。”季琉璃将记忆中可以解‘遗腹子’毒的药方告知了周清。“鬼见愁半两、狼毒草二两……”

季琉璃一口气说了近五十种药材,余光扫到了眼神有些呆滞的周清后皱起了眉头,她是不是说的药材太多,周清记不住?

听不到季琉璃的声音,正在专心记药材的周清明确地将药材的数量及药性复述一遍。“共七七四十九种药材,凉性药材十五种,中性药材二十中,温性药材十四种,我这就去抓药熬制。”

第六十二章 琉璃身份邱老知

不敢在抓药、熬药方面耽误时间的周清一溜烟儿地跑出营帐,不见踪影。

营帐外不时传来的激烈争吵声让帐内因失了不少血而有些头晕的季琉璃怒火中烧,吵死了!

加快脚步走到门帘处掀开门帘,季琉璃冲着一旁鹤立鸡群的顾隋远就是一声怒喝。“顾隋远!”

“季大夫,您怎么出来了?”顾隋远听见季琉璃的声音便转过头面对季琉璃,在看到季琉璃苍白无血色的面孔时赶紧跑到季琉璃的身边,扶住摇摇欲坠的季琉璃,顾隋远意wài

看见了季琉璃手腕处染血的布条。“季大夫,您受伤了!”

他不过才出营帐片刻,季大夫是如何受伤的?

“为了引蛊。”头晕目眩的季琉璃简单地概括了她划破手腕的目的,双腿一软,无力地靠在顾隋远的怀中。“顾隋远,扶我进去,还有,管着你的人,让他们闭嘴,我头疼。”

得知季琉璃是为了将军才成了这副模样的顾隋〖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远心中不胜感激,虽然顾隋远不了解什么叫做‘引蛊’,可季琉璃是为将军奉献了鲜血的人,不能怠慢。

“是!”顾隋远弯腰打横抱起季琉璃轻盈小巧的身子,冷眼扫了周围仍旧喧闹不已的众人,高声下了军令。“再有喧哗者,军法处置!”

顾隋远单脚踢开将军帐的门帘,抱着已接近昏厥的季琉璃走了进去。

落下的门帘阻隔了帐外众人欲一窥帐内究竟的灼热视线。

“行了,都散开,不准再有异议。”一本正经的汪财驱散了众人,看向了不远处依靠在一棵树干上的玖笑秋。“玖笑秋,传军令下去,未经召唤者不准踏入将军帐方圆十丈的范围之内,否则军法处置。”

“啊?”被突然点到名的玖笑秋疑惑地望着汪财,在反应过来身为统领的汪财是在让他去传达军令的时候站直了身子,原本的吊儿郎当已不复存zài

。“是。”

余光瞄到现场留下的赵永桓、封幽云二人后,汪财命二人值守帐外,此时让他俩值守帐外他才能够放心的下。“赵永桓、封幽云,你二人值守将军帐外。”

封幽云、赵永桓虽然性格有些与众不同,但二人与他汪财一样都是将军的心腹,在南稚军营未查出和江松有所关联的同谋之前,起码封幽云、赵永桓是他汪财值得信赖的好伙伴。

“好。”赵永桓慎重地点点头,收敛了平日里的易燥情绪,直挺挺地站在了面向营帐的右侧,也就是背向营帐的左侧。

封幽云见赵永桓选好了位置,便走到了空着的那一侧站好。

汪财转过头看看已走远的玖笑秋后转身进了将军营帐,便看到了侧躺在将军专属长椅上的季琉璃,也看到了在季琉璃身旁心急如焚的顾隋远。“顾副将,季大夫是怎么了?”

“昏过去了。”顾隋远稍稍向汪财靠近了几步,生来洪亮的嗓音不自觉的压低。“季大夫似乎是用自己的血给咱们将军引蛊,应该是血亏,你去找邱老来给季大夫看看吧。”

“不用找了,老夫来了。”邱老先生掀开营帐慢悠悠地走了进来,端起了一个圆凳挪到了季琉璃躺着的长椅旁,随后坐在了圆凳上为季琉璃把起了脉。

半晌过去了,顾隋远见邱老先生还是坐在圆凳上一动不动地按着季琉璃的手腕处,以为邱老先生长时间不出声是诊断出季琉璃的隐疾了,便伸手推了推邱老先生。“邱老,邱老,您倒是说句话啊,季大夫的情况如何了?”

邱老先生张皇失措地抓住顾隋远的双臂,动了动口想要说些什么的他在犹豫许久后选择了缄口不提。“……”

这东临来的小少年……不对,小女娃,这东临来的小女娃,估计是有难言之隐吧,才会女扮男装混入军营。

况且,这小女娃混进的是东临军营,他邱老是南稚的军医,压根就是个局外人,揭穿季琉璃的身份对他邱老并没有任何好处,还是不瞎掺和这件事儿为好。

“邱老,季大夫到底怎么样了!”顾隋远被邱老欲言又止的模样弄得有些紧张,季大夫不会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吧……

“没什么,血亏而已。”邱老先生松开抓住顾隋远胳膊的双手,从容淡定地站起了身。“老夫去熬一碗红枣红豆粥给季大夫。”

“可是季大夫晕过去了啊,您确定就只是血亏?”汪财不由得拦住了邱老先生往帐外走去的步伐,邱老先生肯定是隐瞒了什么重yào

的事情了,季大夫的昏厥绝不可能仅仅是血亏这么简单的原因造成的。

“就是血亏!”邱老先生拂开汪财横挡着他去路的手臂,他总不能直接跟汪财、顾隋远这两个粗汉子说季大夫的身子是因来了葵水又划伤手腕失血过多而晕过去的吧。“臭小子,让开!”

望着邱老先生离去的身影,顾隋远、汪财二人面面相觑。

“邱老肯定有事瞒着我们。”汪财不甘心地原地跺脚,明知dào

他是好奇心最重的一个人,邱老偏偏还隐瞒了季大夫身体上的状况,真是讨厌。

顾隋远抬起手臂拍了拍汪财的肩膀以示安慰。“算了,瞒着便瞒着吧,季大夫的身体状况,咱们本就无权过问。”

“……”汪财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想想也是,季大夫是东临的大夫,他这个南稚国的人那么关心东临国的人作甚。

小半个时辰后。

季琉璃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望着陌生的帐顶,她想起自己身在南稚军营的将军帐内。

“季大夫,您醒了。”眼尖的汪财发xiàn

季琉璃醒了过来便走到了长椅边将季琉璃费扶坐起来,又唤了声刚坐在圆桌前不到一刻钟的邱老先生。“邱老,季大夫醒了。”

“醒了?”邱老先生转过头看着长椅上被扶坐起来的季琉璃,端起了桌上温度恰好的红枣红豆粥,走到长椅旁。“来来来,喝下这碗粥吧。”

“粥?”季琉璃仔细一看,红枣、红豆、枸杞一应俱全,完全是补血益气的一碗好粥……亦是葵水期最应该喝的东西。

难道……

邱老先生替她号了脉?

第六十三章 以毒攻毒为妙计

邱老见季琉璃没有伸手接红枣红豆粥的打算,知dào

季琉璃肯定是担心他邱老会将秘密说出去,便主动说会替季琉璃保守秘密。“老夫会替你保守秘密,喝吧,一滴不剩地喝完。”

迎上邱老先生充满疼爱与怜惜的眼神,季琉璃不禁热泪盈眶,伸手接过邱老手中的红枣红豆粥,细嚼慢咽地吞了下去,待喝完粥后,季琉璃将空着的碗递给邱老先生。“多谢,邱老……邱爷爷。”

“哎,乖孙!”邱老先生欣然应下了季琉璃的称呼,他家乡的曾孙女,与季琉璃一般年岁,所以,承接季琉璃的这声‘邱爷爷’,他当之无愧。

摸不清头绪的旁观者汪财莫名其妙地看着眼前突然上演的‘祖孙情深’的故事有些难以接受。

一碗粥,邱老就获得了季琉璃的尊重与信任,那他汪财给季琉璃两碗粥,季琉璃是不是也能信任他或是唤他一声‘汪财叔’?

“胡思乱想什么呢!”顾隋远一巴掌拍向汪财的后脑勺,打醒了汪财不切实jì

的幻想,他光看汪财那一脸垂涎〖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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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的模样就知dào

汪财的脑子里肯定是在想些什么。

这汪财,真不让人省心。

“嘿嘿,嘿嘿嘿。”汪财揉着自己被打疼的后脑勺,不怒反笑。“就是想想罢了,嘿嘿嘿。”

这时,门帘被掀了开来。

顾隋远、汪财警惕地看着来人。

“季大夫,您吩咐的药熬好了。”周清将手上的食盒放在了圆桌上,先后端出了三碗冒着黑色热气的浓黑色汤药。“共三碗。”

“那么,便可以开始了。”季琉璃缓慢地下了地,站直了身子,走向南宫墨白的床榻,让周清端一碗汤药过来。“周清,端一碗汤药过来。”

“是,季大夫。”周清二话不说便端起了其中一碗汤药,走到季琉璃身边。

季琉璃转过头看向还端着空碗站在长椅边的邱老先生,接下来,需yào

邱老先生的帮忙了。“邱爷爷,您也过来帮个忙。”

“好好。”邱老先生将手中的空碗塞到身旁汪财的手心,站到了季琉璃边儿上。“怎么帮忙?”

接过周清手中的汤药,季琉璃面色一凛,即将要做的事情,可能是邱老、周清一生都未听说过的。“不知,邱爷爷和周清听过‘以毒攻毒’吗?”

“以毒……攻毒?”周清不敢相信地看着季琉璃,以毒攻毒,那不是就说明,他熬过来的这碗汤药是……毒药!

“这……”邱老先生犹豫了片刻,季琉璃这么说应该是有依据的,或许是他孤落寡闻,未曾听说过世上还有‘以毒攻毒’一说。“乖孙,能说的详细点儿吗?”

季琉璃点点头,将以毒攻毒此等妙法的精髓所在分享给邱老先生与周清。“以毒攻毒就是用一种毒药去攻克另一种毒药,第一种方法,用有解药的第二种毒去攻克中毒者体内的毒,第二种方法,用能和第一种毒产生呼应的第二种毒去中和第一种毒。”

“季大夫,以毒攻毒的方法您是如何得知?”周清不敢轻易相信季大夫所说的‘以毒攻毒’,毕竟他学医几年来根本就未曾从任何医者口中听过此方法。

这样极端的方法,太过冒险。

对那些为达官贵人或皇亲国戚瞧病的医者来说,不仅是用患者的生命在冒险,更是在用自己的性命去冒险,因为一个不慎他们就会为以毒攻毒失败的结果付出生命的代价。

“我只能说,是我的一位已故至亲教了我‘以毒攻毒’的方法,其余不方便透露。”季琉璃答yīng

过奶奶季青青,不会向外人透露有关季青青和神医谷的一丝一毫。“不过你们放心,在以毒攻毒这方面,我很有把握。”

她在谷中跟着季青青在一些误食毒草的动物身上积累了‘以毒攻毒’的经验,再加上奶奶季青青的经验也都传授给了她,让她在‘以毒攻毒’方面的造诣只高不低。

邱老先生见季琉璃不想多说,便不难为季琉璃了,冲着季琉璃露出和蔼可亲的笑容。“老夫信你。”

“我也信您!”周清不甘落后地向季琉璃证明自己是真心诚意地相信季琉璃的为人。“您绝对是好人!”

“噗……”季琉璃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周清才与她相处多久啊,就敢肯定她是好人?不过眼下最要紧的就是赶快将手中的毒药喂给南宫墨白喝。“邱爷爷,周清,顾隋远,汪财,你们四人分别压住南宫墨白的两对手脚,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能放开。”

帐内一侧没听到季琉璃说‘以毒攻毒’的顾隋远、汪财闻言迅速地闪到了南宫墨白的床榻边,各抓住南宫墨白的一只胳膊。

要说顾隋远、汪财为何没有去抓南宫墨白的双腿,是因为一般呈躺姿的人,双腿的力qì

不可能大于双手的力qì



邱老先生和周清,一个年迈一个瘦弱,他二人哪儿有力qì

抓得住南宫墨白的双臂?

……

待四人就位后,季琉璃用手扯开南宫墨白的下颚使其张口,接着将满满一碗浓黑的汤药灌进了南宫墨白的喉咙。

“五、四、三、二、一,抓稳!”季琉璃倒数了几个数后让四人抓稳南宫墨白的四肢,她则趁着倒数的空隙将一小捆白色绷带横在了南宫墨白的双唇间。

几乎是在季琉璃撤手的同一时间,南宫墨白猛然睁开了双眼,浑身开始抽搐。

“啊啊啊啊!”感觉到手脚被束缚的南宫墨白剧烈地挣扎起来,难以忍受的疼痛感席卷全身,原先黑白分明的双眼中通红一片。

若不是口中的东西让他的上下齿无法咬合,恐怕他会果duàn

地咬舌自尽。

这样的疼痛,让他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我的老天爷!”汪财用尽全身力qì

才得以控zhì

住南宫墨白的手臂,他从不知dào

他们将军有这么大的力qì

,平常斯斯文文、手无缚鸡之力的一个人,怎会变得如此力大无穷?“季大夫,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第六十四章 墨白发狂伤琉璃

“毒发。”季琉璃言简意赅地把南宫墨白此刻的症状原因说给汪财听,将手中的空碗放在了身旁的木桌上,她看着压住南宫墨白手脚的四人郑重其辞。“他体内的毒与我给他灌下去的毒药正在相互缠斗,此番缠斗预计会持续半个时辰。”

季琉璃先前让周清抓的毒药名叫‘千鹤’,是能够中和‘遗腹子’毒性的对症毒药。

平常人若中了‘千鹤’之毒,全身的血液会渐渐停止流动,接着,五脏六腑的功能也会开始衰竭,鲜活的生命最终会因为心脏的骤停而逝去。

“毒药?!!”汪财目瞪口呆地看着不知事态严重性的季琉璃,对季琉璃的冒昧行事感到错愕和恼怒。“您到底为何要对本就中毒的将军下毒,是想害死将军吗?”

“臭小子,说话客气点!”邱老先生不满汪财对季琉璃的质问,医者为患者医治的方式和过程难道要给一个不懂医的局外人报备?“现在唯有乖孙才能救将军的性命,你不懂就别插嘴!”

“……”汪财愣愣地看着怒瞪着自己的邱老〖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先生,不过也没有再开口,他想,既然邱老先生都帮着季大夫说话了,想必邱老先生是不反对季大夫给将军下毒这件事儿,只好将目光投向了站在对面的顾隋远。“顾副将……”

眼底闪过一丝幽光,心中也对季琉璃下毒的事情感到不妥的顾隋远还是选择让季琉璃继xù

担负救治将军的重任。“季大夫,请您务必竭尽全力救将军,不管您用什么方法!”

这句话,表明了顾隋远的态度。

他,不管季琉璃用什么方法救将军,只要能治好将军,就是好方法,就算……季琉璃对将军下毒也无所谓。

“顾副将!!!”汪财低声咆哮着,顾隋远对季琉璃的信任程度明显出乎汪财的意料,他不知dào

顾隋远是哪儿来的勇气去信任一个东临来的小少年的!“你竟然相信一个对将军下毒的人能够救治将军,实在是太荒谬了。”

这样信任一个外人,真的好吗?

对汪财的歇斯底里感到不耐烦,顾隋远原地高声唤着门外值守两侧的赵永桓、封幽云。“赵永桓,封幽云,进帐!”

帐外值守的赵永桓、封幽云自是听见了帐内的所有动静,在顾隋远充满怒气的唤他二人的名字时,二人的身子甚至不约而同地僵了一下。

“顾副将,有何吩咐?”率先踏入帐内的封幽云在往前走了几步后停了下来,低下头的他忐忑不安地偷瞄面带怒色的顾隋远,耳边仍能清楚地听到将军的痛苦呐喊声。

紧跟其后的赵永桓是个欺软怕硬之人,在封幽云身侧站定的他生怕被顾隋远的怒火殃及,有些胆怯地后退了两步,缩在了封幽云的身后。

“过来,分别顶替我与汪财的位置,按住将军的双手。”顾隋远左跨一步,空出位置让赵永桓、封幽云其中一人可以容身。

“是。”封幽云毫不犹豫地小跑到了顾隋远身侧,代顾隋远继xù

按住将军的手臂阻止将军的挣扎,但他的手被将军过人的力qì

推开了。

由于一只手没了限制,南宫墨白狠狠地一挥手,想要将手边的帐外一扫而空。

一心想要扑上去抱住南宫墨白手臂的顾隋远、封幽云均未察觉到对方的动作,同时跃身的他们撞在了一起,倒在了地上。

可怜了站在一旁的季琉璃,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南宫墨白胳膊的力道推倒,肩膀撞到了坚硬的柜子上,疼痛让她忍不住痛呼。“啊!”

伴随着季琉璃痛呼的还有她肩膀处骨头发出的‘咔嚓’声,她的胳膊,脱臼了。

“天哪!”邱老先生在看见季琉璃依靠在柜子上按住脱臼处的虚弱模样后对季琉璃的状况是万分担忧,但理智尚存的他不忘记先让顾隋远等人压制住南宫墨白的动作。“顾副将,你来压住将军的脚,那俩臭小子,你俩合力抓住将军的手臂,老夫要去看看乖孙的情况。”

“哦,好。”顾隋远立马接替了邱老先生的位置抓住南宫墨白的脚腕处,见封幽云、赵永桓皆发愣走神,顾隋远出声催促他二人。“赵永桓,封幽云,合力抓住将军的手臂,快!”

“是!”

“是!”

封幽云、赵永桓异口同声地应了顾隋远,用最大的力qì

钳制住南宫墨白在空中挥舞的那条胳膊。

在看到季大夫受伤时,他俩的内心其实很不好受。

尤其是封幽云,认为季琉璃受伤都是因为自己没及时抓牢将军手臂害的。

季大夫远道而来专程为将军解毒逼蛊,可却因为他封幽云的疏忽,季大夫受伤了。

季大夫还是个孩子,怎么受得住胳膊脱臼时的疼痛感?

邱老先生快步走向季琉璃,轻轻地用双手抬起季琉璃那条脱臼的胳膊,安慰着因疼痛而把下唇咬出血的季琉璃。“乖孙,忍忍,邱爷爷替你接骨。”

季琉璃坚强的性格让邱老有些心疼,这么小的孩子,除了之前撞上柜子时的那一声尖叫,到现在也没有因胳膊脱臼的疼痛喊疼。

“嗯。”季琉璃用另一只未受伤的手掌撑在地面上,直起了身子,闭上双眼等待邱老先生替她接骨。“麻烦了,邱爷爷。”

邱老先生单手上移,捏住季琉璃脱臼的肩部,下方的手掌握住季琉璃胳膊,微一使力。

‘咔嚓’

又是骨头发出的脆响,季琉璃的胳膊被邱老先生推回了原位。

“嗯哼。”季琉璃闷哼一声,额际的冷汗不住地冒出、滑落,真的好疼。

“没事了,乖孙。”邱老先生放下季琉璃那条被接好的胳膊,起身走到了季琉璃的另一边,扶起季琉璃。“你先歇歇吧,要做什么就让邱爷爷做,邱爷爷虽然老,医术也不及你,可老夫好歹行医几十年,医者该懂的邱爷爷都懂。”

“呵呵呵,那就麻烦邱爷爷代劳了。”刚经lì

剧痛的季琉璃冲着邱老先生露出虚弱至极的微笑,她已经完全使不上力了,也只好由邱老先生代劳接下来的事情了。“不过,半个时辰内,不需yào

做其他的事情,用尽全力压制住南宫墨白即可。”

第六十五章 成功解了遗腹子

半个时辰后。

床榻上挣扎了整整半个时辰,早已虚脱的南宫墨白无助地喘息着。

南宫墨白的双眼直直地看着帐顶,毫无神采可言。

他好累,累得说不出一句话。

床榻四周,零散地躺着五具‘死尸’,这五具‘死尸’分别是汪财、顾隋远、封幽云、赵永桓与周清。

五人躺在地面上一动不动,若不是他们的胸口正在大幅度起伏,恐怕不知dào

的人会以为他们都已经不在人世了。

近半个时辰来一直竭尽全力按压住力大无穷的南宫墨白四肢的他们,身体乏力的情况比南宫墨白好不到哪儿去。

“好了,辛苦大家了。”季琉璃自圆凳上站起身,缓缓挪动脚步走到南宫墨白的床榻边,专心为南宫墨白号明脉、隐脉两种命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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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35zww.netnbsp;她虽有条胳膊才经lì

过脱臼,不过幸好半个时辰的休息让她肩部的疼痛感和因血亏而导致的眩晕好上了许多,用另一只手为南宫墨白把脉也可以说是游刃有余。

探明南宫墨白体内的‘遗腹子’已解,季琉璃松了一口气,将这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告sù

帐内几人。“南宫墨白体内的‘遗腹子’已解。”

无力瘫躺在地面上的顾隋远五人在听到季琉璃说南宫墨白体内的毒已解时均是莞尔浅笑,却不置一词。

不是他们不想说话,关键他们仍旧连能用客套话夸赞、感谢季琉璃的气力都没有。

“邱爷爷。”季琉璃回头看着正朝自己走来的邱老先生,可没工夫去管躺在地上的几人,南宫墨白体内的貂蝉蛊在经过刚才的一番折腾后仍未醒来,那么现在是为南宫墨白逼蛊的好机会。“我说穴位,您来施针。”

“好好好。”邱老走到季琉璃身旁,在南宫墨白的床榻前站定,自一边儿的木桌上拿起先前季琉璃为南宫墨白施针后剩下的银针捆。

季琉璃单手取下邱老先生手中的银针捆,在为南宫墨白再次施针之前,得先拔下他身上的三十五根银针。“邱爷爷,先拔针,将他身上的银针拔下来,不过他手腕上的数根银针切莫拔下,那是用来困住貂蝉蛊的银针山。”

“行,老夫知dào

了。”邱老并没有因为季琉璃擅自取下他手中的银针捆而生气,在季琉璃宣bù

将军体内的毒已解时,他对季琉璃产生了一种敬畏之情。

他先前由于知dào

季琉璃是女子,一时忘我,将对家乡曾孙女的思念寄托在了季琉璃的身上。

可此番,季琉璃用外人不曾听过也不敢想的危险方法为南宫墨白解毒,且成功解了‘遗腹子’的毒,她的惊人魄力与十足的信心让他这心行医几十年、自称药到病除的老医者感到自愧弗如。

季琉璃见邱老先生动作麻溜地拔了一根接一根,直到第三十五根被拔下,季琉璃将手中的银针捆递到邱老先生手中。“这些银针在南宫墨白体内染了毒,全部丢弃,不能再用。”

“没问题,季大夫放心,老夫会把这些银针丢得远远儿的。”邱老先生接过季琉璃手中的银针捆放在南宫墨白的床榻角落,将从南宫墨白身上拔下的几十根用怀中取出的手帕包裹好后收入怀中。

“第一根,百会穴,入穴三寸。”季琉璃仔细观察邱老先生下针的准确度,第一根银针入穴并无偏差,她也就加快了念穴的速度。“风池穴两寸,印堂一寸,云门一寸,璇玑三寸,灵墟两寸,幽门三寸,掌门一寸……”

邱老先生扎针的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反而快得不像是他这个年纪所有的施针速度。

邱老先生也记不得自己扎下了多少针,每扎下一针他就低头自银针捆中取出另一根银针做准bèi

,这样繁复的动作持续到他又低下头欲取银针却发觉银针捆中的银针全部消失为止。

“没了啊……”邱老先生有些茫然地看着空空如也的银针捆,在看到南宫墨白稀稀疏疏扎了六七十根银针后,邱老先生转身欲走向帐外。“季大夫,您等着,老夫再去找一捆银针来。”

“不用了。”季琉璃冲着邱老先生摇摇头,她要邱老先生扎针的穴道已经扎完了,不需yào

银针了。“数量刚好,邱爷爷您先歇歇,接下来交给我便可。”

接下来逼蛊的事情只有她亲自来了,她担心逼蛊时邱老先生会对飞出的毒蛊避让不及。

所有的毒蛊都有一个特性,就是在脱离人体的瞬间寻找离它最近的人做为下一顿美餐,行动力迟缓的老年人、受伤体弱的青年人与年幼无知的幼童皆是毒蛊的寄宿目标。

她不能让邱老先生代替她去冒这么大的风险。

“可是你的胳膊……”紧皱眉头的邱老先生对季琉璃的胳膊是忧心不已,她的胳膊还不能活动自如,若是做了比较大的动作,可能会导致她的胳膊再次脱臼的。

“邱爷爷,您就放心吧,我自有分寸。”季琉璃用眼神示意邱老先生宽心,她自己的身体状况她知dào



说到她的身体状况,昨日在来南稚军营的途中她察觉到她的葵水似乎是来了,于是便借着小解的由头找了个安静又隐瞒的地方为自己垫上了厚厚一层裹胸条。

想起当时回到耶律卿身边后背耶律卿一个劲儿地追问为何她的身上会有一股血腥味儿,她至今仍心有余悸。

最后她只好扯了个双腿间被马鞍磨破的地方出了点儿血的小谎瞒过了耶律卿。

再加上耶律卿是个不经人事的雏男,自是不知dào

女儿家葵水的事情。

否则,凭着前几日季琉璃与他共枕醒来时的尖叫、在温泉池中看到的赤身女子以及季琉璃诡异的浓浓血腥味儿这三个铁铮铮的线索,耶律卿绝对不难想出季琉璃为女儿身。

想到这里,季琉璃的双颊升起一抹嫣红,她终究是个女儿家,在昨日被耶律卿追问的时候她差点把持不住她的小秘密。

不过承蒙上天眷顾,她的身份才不至于暴露。

从今往后,在葵水来的几天里,她绝不能再靠近耶律卿。

幸运,不是每次都能站在她这边的!

第六十六章 毒蛊已除再下毒

“季大夫……季大夫……”邱老先生在唤了季琉璃好几声之后,见季琉璃依然在愣神,不得已伸出苍老的手掌推了推她没有脱臼的那一方肩膀。“季大夫。”

“啊?”回过神的季琉璃疑惑地看着邱老先生,在注意到邱老先生关切的眼光时,季琉璃面色一囧,她怎么想起耶律卿来了?“额……我在想……该怎么做才能避免貂蝉蛊再次活跃起来。”

她在心中暗斥自己的不负责任,竟然会在为患者治疗的时候心不在焉地去想另一个男人。

“季大夫真是尽职尽责的好大夫啊。”捋了捋自己下巴上的山羊胡子,邱老先生的眼神中尽是对季琉璃的赞许。

这小女子的气魄、胆识,绝对不输男儿啊。

“呵……呵呵呵。”季琉璃汗颜无比地干笑两声,不自在地转移了话题。“邱爷爷,您赶紧歇着,我要给南宫墨白做逼蛊的准bèi

了。”

她刚才的胡思乱想可压根不是称职〖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的大夫在为患者治疗的间隙会做的事情,实在是对不住邱老先生的称赞。

“好好好。”邱老先生点点头,走到了圆桌前,坐在了圆凳上。

季琉璃也走向圆桌,端起了先前周清依次摆放在圆桌上的三碗毒药中的第二碗,来到了南宫墨白的身旁。

用手钳制住南宫墨白被她划伤的手腕拉出床边,将手那碗毒药倒在了南宫墨白的手腕上,让毒药可以顺着他的伤口进入他的体内。

之所以在南宫墨白的手腕上倒毒药是为了让在伤口附近的貂蝉蛊中毒,貂蝉蛊虽是毒蛊,可不代表毒蛊不会中其他的毒。

貂蝉蛊本就在不久前被迷药迷晕陷入昏睡,趁着毒蛊没有知觉不能动弹的空档让貂蝉蛊中毒乃是上上策。

不过,毒药会使南宫墨白再次中毒,但如果貂蝉蛊被逼出,这简单的毒药根本不在话下。

浓黑的药液夹杂着褐红色的血液顺着南宫墨白的手腕滑落,在干燥的地面上汇集成了一个小小的黑色水坑。

季琉璃拿起先前割破南宫墨白手腕的锋利匕首凑近南宫墨白的手腕,迅速拔下了他手腕上银针山中固定貂蝉蛊的那根银针。

匕首抵住南宫墨白手腕上刚被拔下银针正冒着褐红色小血珠的地方,此处之下,便是貂蝉蛊沉睡的地方。

她不敢肯定当她划破南宫墨白的皮肤时貂蝉蛊会不会醒来,她不能放松警惕给貂蝉蛊可乘之机。

其实季琉璃不需yào

这么慎重,因为就算貂蝉蛊醒来也必定是虚弱地难以活动,毕竟貂蝉蛊的身上不止有迷药,还有毒药。

终于恢复了一点儿精神的南宫墨白偏过头看着季琉璃,眼底是对季琉璃满是感激。“季大夫,多谢你了。”

他没想到,自他出生以来便潜伏在他体内的旧疾……不对,是胎毒,这困扰了他这儿多年的胎毒发作竟在这来自东临军营的小军医手中迎刃而解了。

南宫墨白他相信,季大夫一定可以让他体内的貂蝉蛊也俯首臣称。

“接下来我便开始逼蛊。”季琉璃在给了南宫墨白一个提醒后用匕首划开了貂蝉蛊所在的位置的皮肤,在看见南宫墨白血肉里一小块白嫩的小东西后,季琉璃小声唤着身后的邱老先生。“邱爷爷,给我点根蜡烛过来。”

“行。”邱老先生站起身,拿起圆桌上的火折子点燃了手边的半根蜡烛,举着蜡烛走到了季琉璃身旁。“蜡烛来了。”

季琉璃放下手中的匕首,将先前拔下的用来固定貂蝉蛊的银针置于火上炙考,直到银针变色,季琉璃把烧红的银针插在了貂蝉蛊身上。

也许是感觉到了疼痛,貂蝉蛊微微挣扎了两下,可还是无济于事,摆脱不了银针。

季琉璃拿起银针,‘心狠手辣’地将银针上蠕动的小东西放进了蜡烛燃烧起的红色火苗中。

“季大夫……这就是……”邱老先生瞪大眼睛想要看清火焰中慢慢蜷缩成一团的白色小虫子,身子不自觉地颤抖,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这小虫子就是他从未曾听闻过的毒蛊‘貂蝉蛊’吧。

真是让人不寒而栗。

“对,貂蝉蛊。”季琉璃眼看着貂蝉蛊‘烟消云散’,便将手上的银针交给邱老先生。“邱爷爷,银针销毁,顺便把桌上最后的那碗毒药端来。”

“季大夫,既然毒蛊已经取出,为何……”邱老先生不知dào

季琉璃要最后那碗毒药做什么,南宫墨白的胎毒已解、毒蛊已除,这最后一碗毒药的用途是什么?

“再让南宫墨白中毒,第二碗毒药已通过他的手腕进入他的体内。”季琉璃示意邱老先生看看南宫墨白渐渐发紫的嘴唇,这就是中此毒的征兆。“但此毒仅通过血肉进入体内,若现在解毒,是没用的,必须让他口服这种毒药,随后我再调配这种毒的解药给他服下,便能让他体内的毒一次性全清。”

床榻上的南宫墨白没有反对季琉璃的做法,季琉璃不会害他的。“季大夫若想害我便不会为我解毒除蛊了,我信了季大夫的为人。”

邱老先生听南宫墨白的话便知dào

南宫墨白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了。“老夫没有怀疑季大夫的意思,只是想问个明白罢了。”

“季大夫,我汪财为之前的无礼向您道歉。”不知何时从地上半撑起身子的汪财态度诚恳地跟季琉璃道歉,对眼前玲珑的小人儿心悦诚服。

季琉璃在医术方面的真材实料让他不敢再小瞧这个东临小大夫,只希望季大夫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他先前的无礼。

“我没放在心上。”季琉璃毫不在意地摆摆手,她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尤其是对患者充满关切的‘患者家属’。

“季大夫,您下毒吧!等等……怎么觉得自己说错话了呢?”邱老先生催促着季琉璃赶紧下毒,话一出口又觉得有些不妥,思索再三后,邱老先生实在是想不出哪里不妥,便懒得去理会妥与不妥了。“季大夫,您还是赶紧下毒吧!”

第六十七章 周清记忆力超凡

邱老先生不待季琉璃回话便转身在圆桌上取了那碗毒药又返回床榻边,将药碗递给了季琉璃。

季琉璃端着邱老先生递来的药碗,将手中的毒药送到了南宫墨白的面前。“你的气力应该恢复了不少,坐起身来自己喝吧。”

“等等,季大夫,将军的手腕上……”邱老先生放心不下南宫墨白手腕上还未包扎的伤口以及那数根银针,季大夫是不是忘了替南宫墨白包扎和取针了?

银针倒是无所谓取不取,可南宫墨白手腕上慢慢滴落的鲜血是那样的触目惊心,让人在担心南宫墨白的血如果再留下去会不会出人命。

“我有我的用意,等下邱爷爷就知dào

了。”季琉璃先暂时稳住邱老先生对南宫墨白手腕伤口的疑问,先让南宫墨白喝下已凉透的毒药要紧。“你先喝药。”

一般来说,药是趁热喝的好,不过季琉璃叫周清去熬制的这种毒药,毒性在药汤冷透的时候才是最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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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sp;至于不替南宫墨白止血并包扎伤口的原因,他们等会儿就知dào

了。

“我知dào

了。”南宫墨白吃力地想要撑起自己的身子,奈何手上的那只胳膊使不上丁点儿力qì

,他只好向一旁的邱老先生求助。“邱老,帮帮忙。”

“哎哎哎。”邱老先生连连点头应答,赶紧上前扶起南宫墨白的上身,让南宫墨白坐起身来。

“给我吧。”靠在邱老先生身上的南宫墨白用没有被割伤的那只手接过季琉璃手中的毒药一饮而尽。

下一瞬,因为毒发的原因,南宫墨白端着空碗的手一松,药碗在与地面接触的那一刻支离破碎。

再一看毒发的南宫墨白,一口褐红色的血液自南宫墨白乌黑的嘴唇间喷出。

“将军!”邱老先生惊慌失措地用自己的衣袖去擦拭南宫墨白嘴角的血液,他没想到季琉璃下的毒会刚入喉就会导致南宫墨白毒发,这毒……太厉害了。“糟糕,手腕也不停地在流血。”

邱老先生伸手就想要按住南宫墨白手腕上的伤口,这样的流血速度,不到半个时辰就会要了南宫墨白的性命啊。

季琉璃在看到南宫墨白口中吐出的血液时并没有如邱老先生一样惊慌失措,反倒是用手阻挡了邱老先生想要给南宫墨白止血的动作。

蹲下身认真仔细地观察被南宫墨白吐在地面上的血液,片刻后,季琉璃站起了身子,余光顺便瞄了一眼南宫墨白的手腕。“血液的颜色仍然是褐红色,就说明遗腹子与毒蛊的残毒还留在南宫墨白的体内。”

“残毒?”恢复了些体力的顾隋远在听到季琉璃的话之后自地上挺身跃起,满面愁容地看着床榻上被邱老先生扶着躺下身去的南宫墨白。“那将军……”

“小意思,别担心,多出出血就好了。”季琉璃不在意地撇撇嘴,坐在了南宫墨白的床榻边,向众人解释她的主意。“因为常年与胎毒、毒蛊为伴,南宫墨白的血液相对于一般人的血液要黏稠不少,淌血的速度比一般人慢上了许多,再加上这些褐红色的血是祛除不了的毒血,多出出血反而是好事,直到颜色变成鲜红色便能确定遗腹子、貂蝉蛊的残毒均除了。”

“是这样啊,所以你刚才不才让老夫替将军包扎手腕。”邱老先生恍然大悟地看着南宫墨白手腕上颜色不正常的血液,原来将军手腕上流出的不仅是血液,还有胎毒、毒蛊的残毒啊。

“没错。”季琉璃点点头,她之所以不让邱老先生替南宫墨白包扎伤口的原因就是这样,再来说南宫墨白手腕上的银针,也绝不可拔下。“还有,他手腕上的银针虽然先前是为了堵住貂蝉蛊的去路才扎下去的,不过每针都扎在连接着南宫墨白五脏六腑的命脉上,万一南宫墨白亏血太多,也能保住南宫墨白的性命。”

“原来如此。”邱老先生对深谋远虑的季琉璃钦佩不已,在用银针固定、包围貂蝉蛊的时候也提前思考了现如今的状况。“季大夫真是有先见之明,老夫佩服。”

“邱爷爷太过奖了。”莞尔一笑,季琉璃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要得到褒奖的应该是教她医术的奶奶季青青才对。“我实在是呈不起您的‘佩服’二字。”

她就是个十几岁的小丫头,怎能担得起一位老者的‘敬佩’呢?

其实,季琉璃是过谦了。

她的医术虽是季青青所教,但她的医术造诣恐在季青青之上,且不止一筹。

“季大夫,接下来该怎么办?”不知何时站起了身的周清有些胆怯地看着南宫墨白的手腕上以及地面上令人毛骨悚然的血泊。

“周清,起得刚好,记下药方去熬药吧。”季琉璃侧过脸看着床榻一角的周清,没有停顿地说了十余种药材。“杜仲五钱、黄芪三钱、黑节草七钱、太子参八钱、蛇莓一钱、红花四钱、铁皮石斛七钱……三碗水熬成两碗即可。”

他的记忆力与她一样,过耳不忘,而通常过耳不忘的人也是过目不忘,这种人是学医的一把好手啊。

周清的前途,不可限量。

若是周清能遇到一个好的医药师父,几年后学有所成的时候,周清绝对有资格能与她一较高下。

“等等,季大夫,太快了,老夫没记住……黑节草多少钱来着?”邱老先生气恼地扯了扯下巴上的小山羊胡,他一次性可记不住这么多药材啊,要用笔纸记下才行。

“邱爷爷,周清记就可以了。”季琉璃拦下想要去找笔墨纸砚的邱老先生,周清肯定已经全部记下了。

“不行,一定要记,万一周清那小兔崽子记错药材或药材的剂量怎么办?”邱老先生觉得还是找笔墨纸砚来记下季琉璃说的药方好一些,要是周清抓错药,会害了将军的。

周清见邱老先生不相信自己,便一口气将季琉璃先前说的十余种药材又重复一遍。“杜仲五钱、黄芪三钱、黑节草七钱。太子参八钱……三碗水熬成两碗。”

说实话,南稚军营中没有人知dào

他有过耳不忘、过目不忘的本领。

与其说不知dào

,应该说是没有机会让他能够显显自己的才能。

他现在只是个还在替军中军医们打打下手的小打杂,平常人叫他小学徒都是抬举他了。

第六十八章 墨白幽默赐‘新房’

邱老先生在听到周清复述了季琉璃的话且一字未错后是震惊不已,他从来都不知dào

这个在南稚军营中待了近两年的周清会有如此过人的记忆力。

“行了,你去吧,周清。”季琉璃抬起未曾脱臼过的那只臂膀拍了拍周清的后背,南宫墨白被她下的毒‘千鹤’就靠周清去熬制解药了。“靠你了,周清。”

“是,周清定不负季大夫的信任。”周清庄重严肃地朝季琉璃弯身鞠了深深一躬,以表示对季琉璃无尽的谢意与感激。

他今年十六岁了,爹娘在他小时候便已双双过世。

自爹娘死后,他一人担起了养育弟弟妹妹的重任,辛辛苦苦、任劳任怨地在一些地方当打杂、当小二、当学徒,却始终没有被任何人承认过他的努力与上进心。

他以为,他这辈子是注定平庸了。

直到两年前,在他的束手无策与大夫的心高气傲之下,他的弟弟妹妹先后死于天花的凌虐。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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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周清动手挖土埋掉弟弟妹妹后,偶然得知南稚军营在招军医与小学徒,心血来潮的他便独自来到南稚边境投了军,也进入了军营中的伤兵营帐,成为了一个小小的学徒。

那时的他,希望在南稚军营学到医术,然后做一个平易近人的慈悲医者,不拒绝任何人的求医与问诊。

可事与愿违,进了军营快两年,仍旧只是个给伤兵包扎包扎伤口的小打杂,一无是处。

但皇天不负有心人,他等到了。

等到了一个真zhèng

发xiàn

了他的天赋的一个人……季琉璃。

季琉璃见周清脚步轻快地蹦跳着出了营帐,转过头看向身旁瞠目结舌的邱老先生,决心帮周清一把。“邱爷爷,收周清为徒吧,周清他……是个天生的学医好胚子,若是悉心教导,他将来肯定会成为一个举世无双的名医。”

她先前在邱老先生为南宫墨白扎针时便已注意到邱老先生扎针的方式稳、准、狠、快,就算是她,扎针也是较邱老先生逊色了不少。

“老夫知dào

了,季大夫放心吧,老夫会悉心教导周清这孩子的。”邱老先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么一个好苗子,可不能浪费他在记忆力方面的天赋。

躺在地面好半天才恢复了元气的赵永桓搀扶着被自己压在身下许久的封幽云起身,在看到南宫墨白身上密密麻麻的银针时,瞬间起了鸡皮疙瘩。“天哪,将军的身上怎么扎了这么多针?都成刺猬了。”

“休得胡言。”顾隋远没好气地斥责着不会说话的赵永桓,这明显是犯了对将军的大不敬之罪。“还不快请罪!”

“属下知错,请将军责罚。”赵永桓立马站直身子,坦然向南宫墨白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不过,被赵永桓搀扶着起身的封幽云就遭了大难了。

因为赵永桓光顾着向南宫墨白请罪,忘记了手上还搀扶着封幽云,以至于被忽略的封幽云身形不稳地再次回到了地面上。

“嗷!!!”封幽云忍不住惨叫出声,怒瞪着身旁的罪魁祸首赵永桓。

赵永桓在之前脱力倒下的时候压在他身上了,导致他现在全身酸痛软麻,这就不说了,人家赵永桓好歹良心发xiàn

,在起身的第一时间把他扶了起来。

可是!

他没想到,这混蛋竟然又松手把他丢回了地上!

封幽云火冒三丈地看着站得笔直的赵永桓,管他是不是在跟将军请罪,他封幽云要让赵永桓吃不了兜着走。“赵永桓,老子跟你没完!”

“糟了!”赵永桓这才反应过来,他一不小心将手上搀着封幽云这件事儿给忘了,连忙嘘寒问暖地再次将封幽云搀扶了起来。“幽云,小幽云,我最亲爱的幽云,没摔疼吧?不对,肯定摔疼了,都是我的错,原来我吧,原谅你最最可爱的小桓桓吧!”

“你他娘的给我闭嘴!”爆了粗口的封幽云斜眼冷冷地向赵永桓发出了警告,赵永桓要再敢胡言乱语,他不介yì

替赵永桓管管那张破嘴。

“是是是,我闭嘴。”赵永桓知dào

是自己的过错才害得被他压了许久的封幽云又重重地摔了一跤,于是便向南宫墨白请示。“将军,若没什么吩咐,属下便扶封幽云回营帐了。”

南宫墨白在看了一整场闹剧之后嘴角上勾,这二人平日里便时常‘打情骂俏’,他不插上一脚就太对不起想要巧赵永桓、封幽云好戏的人了。“顾隋远,给赵永桓、封幽云单独腾出一个帐子,让他俩爱咋折腾咋折腾。”

“噗……”顾隋远忍俊不禁地喷笑出声,不动声色地又补充了几句。“是,将军,您真是通情达理,末将早就看腻了他俩的郎情妾意、如胶似漆,趁这机会让他俩入了洞房也未尝不可。”

“哈哈哈哈哈……”汪财在一旁捧腹大笑着,不忘调侃即将‘入洞房’的赵永桓、封幽云。“恭喜恭喜啊,祝你俩恩恩爱爱、甜甜蜜蜜、和和美美地携手共度一生。”

“啪啪啪啪。”营帐内突兀地响起了一阵拍掌声。

众人往声源寻去,便看到了一脸纯真与祝福的季琉璃。

……

“季大夫,抱歉。”南宫墨白尴尬地朝季琉璃道了个歉,在心中悔恨不已,若是今后季大夫‘误入歧途(成了断袖)’,就都是他的错。“你就当做没听到吧,这世上还是女人好。”

“啊?”季琉璃疑惑不解地看着南宫墨白,片刻后才稀里糊涂地应了一声。“哦。”

她是不知dào

南宫墨白在道什么歉啦,不过她真心祝hè赵永桓、封幽云二人白头到老、永结同心、早生贵……呸呸呸,俩男人可生不出孩子。

“顾隋远,照本王说的做,下去吧。”南宫墨白的眼神向赵永桓二人一扫,示意顾隋远把这俩祸害一起带走,省得在这里碍眼。

“是,将军。”顾隋远点点头,抬脚带领着赵永桓和靠在赵永桓身上还不能行走自如的封幽云出了营帐,给二人腾‘新房’去了。

第六十九章 琉璃询问麒麟佩

季琉璃见帐内霎时空了不少,便看向了邱老先生与汪财,想让他俩回避一下,现下,是询问玉佩雕刻师的最佳时机了。“邱爷爷,汪财,你们先回避一下,我有事想问南宫墨白。”

“这……”汪财犹豫不决地以眼神请示南宫墨白,让季大夫与将军单独相处,实在是有些不妥。

“无碍,下去吧。”南宫墨白之前就看出季琉璃有问题想要询问他了,只是他不知dào

季琉璃为何一直没问,原来是想单独与他说。

“是,将军。”汪财双手抱拳后退出了营帐。

邱老先生也跟在汪财的身后出了营帐,在踏出营帐前回眸看了季琉璃一眼,叮嘱她别冒犯将军。“季大夫,别冒犯了将军。”

“不会的。”季琉璃朝邱老先生笑了笑,她就是想问个事情,不对冒犯了南宫墨白的,她还得好声好气地去问南宫墨白呢,这毕竟关乎她的身世。

得到季琉璃的答复,邱老先生这才放〖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心地转身离去。

待帐内仅剩他与季琉璃时,南宫墨白让季琉璃畅所欲言,若不是关于朝政与宫廷秘闻之类的,他绝对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想问什么就问吧。”

“你的麒麟玉佩……”季琉璃自怀中掏出给南宫墨白看过后又塞回怀中的麒麟玉佩,交回到了南宫墨白手中,直问玉佩的来历。“是出自何人之手?”

“你是问这玉佩的雕刻师?”南宫墨白诧异地看着求贤若渴的季琉璃,不是他追根究底,而是季琉璃问的问题让他不方便直接回答。

玉佩的雕刻师身份特殊,不能轻易告知旁人。

“……”季琉璃紧张地咬了咬下唇,从自己的脖颈上取下了凤凰玉佩,拿到了南宫墨白的面前。

南宫墨白的视线凝聚到了季琉璃手上的玉佩之上,他本不知dào

季琉璃拿这块玉佩的意义在哪里,但在看清了玉佩的做工后,南宫墨白出其不意地扯下了季琉璃手上的玉佩。“这玉佩你是怎么来的?”

这块玉佩,一看就与他的麒麟玉佩是出自同一雕刻师的手中。

且不说这块玉与麒麟玉佩有异曲同工之妙。

小时候他有缘见过雕刻师一面,当时雕刻师的手上便正在雕刻着一枚接近完成的凤形玉佩,就是他手中这一块。

他也在当时问过雕刻师这块玉佩是谁的,雕刻师只回答他说是‘这凤形玉佩属于一个还未出生的孩子哦,据说有神医断定是女婴’。

所以……

南宫墨白的视线从玉佩上转移到季琉璃的身上,仔细打量着季琉璃白嫩的小脸蛋儿。

视线往下移,南宫墨白看到了季琉璃看起来十分好kàn

的脖颈。

他怎么就没在第一眼发xiàn

呢。

这明摆着,就是个小姑娘啊。

季琉璃被南宫墨白灼热的视线看得有些羞涩,脸蛋儿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你这么看着我作甚?”

“没什么。”南宫墨白在见到季琉璃羞红的脸蛋时更加肯定了季琉璃是‘她’,不是‘他’,但她找雕刻师做什么?“你能告sù

我,为何要寻找雕刻师吗?”

“想找爹娘。”季琉璃说到这里声音开始哽咽,却仍强颜欢笑。“我想知dào

,他们为何丢弃我。”

“丢弃?”南宫墨白有些不明白季琉璃的意思,何来丢弃一说呢?“此话怎讲?”

能为儿女做得起一块堪称无价之宝的玉佩的双亲,足以见他们是多么喜爱自己的儿女,这样的父母是断不可能丢弃儿女的。

“奶奶说,我是在悬崖边的草堆里被捡到的。”季琉璃大略地把她的来历交代给南宫墨白。“奶奶捡到我的时候,我是被埋在一堆杂草中,襁褓里就是这块玉佩。”

奶奶常说,她的爹娘一定是在生死关头才不得已将她藏在了杂草边。

可她……想亲口听自己的爹娘说说丢弃她的原因。

“季大夫。”南宫墨白突然想到他还不知dào

她的名字。“能告sù

我你的芳……名字吗?”

南宫墨白本想问她的‘芳名’,但她现在是男儿身,他得尊重她现在的军医和男儿身份,便只得将‘芳名’二字噎了回去,改为‘名字’二字。

季琉璃点点头,既然身世都说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是她有求于他,怎能不实话实说?“季琉璃……五彩琉璃的琉璃。”

“季琉璃……季琉璃。”南宫墨白唤了几遍季琉璃的名字,良久,他温润一笑。“好名字,我就叫你璃儿吧,你可以叫我墨白哥哥或者南宫大哥,直唤墨白也行。”

“就叫你墨白吧。”季琉璃欣然接受了南宫墨白的提议,不过却不能叫他大哥或哥哥,她的兄长……是耶律卿。“我已经有了结拜大哥,不能唤你为兄。”

“随你高兴。”南宫墨白不介yì

季琉璃对自己的称呼,只是,他刚刚在心中想,若是她唤他南宫大哥或墨白哥哥,那他就认下他这个妹妹。

不过,既然她唤他墨白,那他就顺应天意,把季琉璃当做一个普通女人来看。

她对他有救命之恩,且是看了他光裸的上半身,已算是辱了她的名节,他必须负起责任。

待她及第之日,便是他求亲之时。

“墨白,雕刻师是谁?”季琉璃神情严肃地看着南宫墨白,雕刻师的身份,她今日务必要弄清楚。

“雕刻师,名为龙乾子,年岁五十有余,家住南稚国、东临国边境的交界处,所以不能说他是哪一国的人。”南宫墨白将龙乾子的身份、住址告知了季琉璃,但季琉璃去了龙乾子家也找不到他。“他常年漂泊在外,有家不归,他若不想见人,便无人知dào

他的位置。”

“怎么会这样……”季琉璃双眼无神看着南宫墨白手上的凤凰玉佩与麒麟玉佩,那她岂不是无法从龙乾子那里得知她父母是何人了吗?

她好不容易才有了可以知dào

自己双亲的线索,可却在今日知dào

了她找不到那个可以提供线索的人,这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吗?

第七十章 墨白赠送麒麟佩

“璃儿,不要气馁。”南宫墨白劝慰季琉璃一句,将手中的两块玉佩一起递给季琉璃。“你先收回你的玉佩,我的这块麒麟玉佩,你也收下吧。”

“收下你的?万万不可。”季琉璃在接过自己玉佩后赶紧往后退了两步,她怎么能收下南宫墨白的玉佩呢?

况且,还是这样价值连城的玉佩。

“璃儿,收下我的玉佩,我替你寻龙乾子。”南宫墨白是打定了主意要将自己的麒麟玉佩赠给季琉璃,这是他对她的承诺,娶她为妻的承诺。

没错,这块玉佩,便是他母亲让他用来做定亲信物的定亲之佩。

“……”季琉璃在内心斟酌了许久,最后走上前取走南宫墨白手中的麒麟玉佩。“我收下,若找到龙乾子,请派人告知我,只要耶律卿在的地方,你就能找到我。”

虽然耶律卿向她保证三年后绝对替她找到亲生父母,但由南宫墨白寻找玉佩雕刻师龙乾子的下落和她双亲的线*{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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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索也不是坏事。

“耶律卿……在的地方?”南宫墨白微愣片刻,便将季琉璃先前提到的‘结拜兄弟’与东临将军耶律卿串联在一起。“你说的结拜兄弟,是耶律卿?”

“是。”季琉璃已不打算隐瞒南宫墨白她与耶律卿之间的拜把子关系,南宫墨白,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

“哈哈哈,耶律卿,你也有这一天,哈哈哈。”南宫墨白控zhì

不住地笑了起来,他笑耶律卿看不出季琉璃的女儿身,也笑耶律卿竟与一个小姑娘结拜了把子,他倒想看看耶律卿有朝一日知dào

了季琉璃的真实身份时会是怎样的一副表情。

“墨白,你说什么呢?”季琉璃偏着脑袋看着笑得欢腾的南宫墨白,感觉有些莫名其妙,这南宫墨白莫非是因为流的血太多,看见幻象了?

“没什么,没什么。”南宫墨白硬生生地憋回自己的笑意,“璃儿,你是何年何月何日生?”

季琉璃虽然诧异南宫墨白为何会有此一问,不过还是如实回答了。“我的生辰是自奶奶捡到我的那一天算起,元丰五十七年四月初七,奶奶说捡到我时我应该不足两月,所以估算应该是二月生。”

南宫墨白暗自记下了季琉璃的生辰八字,面目正经地让季琉璃将玉佩收好。“璃儿,收好玉佩,这玉佩是我身份的象征,两年后,若你今后踏进南稚国国土,只要将玉佩佩戴在腰间,便会有人上前指引你来找我。”

季琉璃听南宫墨白说这句话心中一暖,南宫墨白给她的玉佩就相当于是一个通行无阻的令牌一样,可让她不理解的是南宫墨白为何会说是两年后?“为何是两年后?”

他没有说是一个月后,也不是两个月后,更不是一年、三年后,为何独独是两年后?

南宫墨白嘴角扬起一抹苦涩无比的笑容,他要为他以前所遭遇的一切讨回公道,他要狠下心夺回属于他的东西与权力。“这两年里,我要夺回原本属于我的一切,我要将我的不甘心全部实现。”

他要在两年内查清害他母亲难产血崩而死和给他下蛊的凶手,并且得到他应该拥有的一切,成为南稚国至高无上的存zài



至于他把期限定在两年,是因为女子十六岁便为及第,两年后,是季琉璃的及第之年。

他,要在铲除所有心有邪念之人后,风风光光地向季琉璃求亲,但若是两年后季琉璃已婚嫁他人那就另当别论了。

南宫墨白其实也没聊到,在不到两年的日子里,他此时说的话会一语成真。

“可你身在战场。”季琉璃一下就找准了问题的严肃性,他要夺回属于他的一切是可以,可在两年内夺回,且不说两年会不会成功,他现在身在战场,如何回南稚国去争夺原本属于他的东西与权力?

南宫墨白丝毫没有纠结在他是在战场上这个严峻的事情,他自有他的主张。“我自有办法。”

“……”季琉璃连眨了数次眼睛,直愣愣地看着信誓旦旦的南宫墨白,真不懂他一个被放逐到边境指挥战争的落魄皇子是哪儿来的这么大自信。

在季琉璃、南宫墨白话题告一段落的瞬间,门外响起汪财的声音。“将军,季大夫,周清熬好药过来了,是否能进帐?”

“都进来吧。”南宫墨白同意门外的人进帐,反正季琉璃与他的话都谈完了。

季琉璃见有人进帐,下意识地将手中的麒麟、凤凰两块玉佩齐齐收入怀中。

端着药碗的周清率先进入帐内,走到了季琉璃的面前,将手中的两碗药放在了南宫墨白床榻边的小桌上。“季大夫,两碗药。”

季琉璃看了看两碗解药,露出满yì

的笑容。“有劳了,周清。”

“荣幸之至。”周清双手抱拳朝季琉璃作了个揖,能在季大夫这样的神医的吩咐下行事,是他周清三生有幸。

……

“汪财。”南宫墨白朝汪财招了招手,示意他附耳过来,并在旺财耳边轻声叮嘱。“去找顾隋远,让他………………”

“将军!”汪财难以置信地后退两步,将军怎么会……

南宫墨白没有说话,严肃地看着惊慌不已的汪财,紧皱起了眉头。

“……”汪财读懂了南宫墨白眼底的‘不容忤逆’,这才确定,将军是铁了心地要让顾隋远去代办这件事情。“是,属下领命。”

汪财迈着沉重万分的脚步跨出了将军帐,去办这件对南稚全军可以说是喜忧参半的大事。

完全没注意到走出去的汪财,季琉璃请邱老先生和周清各司其职。“邱爷爷,您来把墨白身上所有的针都拔下来,周清,你来喂将军喝下解药。”

“是,季大夫。”周清应下了季琉璃的吩咐,端起一碗要,微抬南宫墨白的脖颈将手中的汤药碗边凑到了南宫墨白的唇畔。“将军请喝药。”

南宫墨白点点头,一口口喝下碗中的汤药,面部的表情未因口中汤药的苦涩改变,他,基本上喝遍了各种味道的汤药,也习惯了喝汤药。

这碗可以给他带来健康的汤药,他喝着却感觉不出一丝苦涩,相反,他觉得这碗药是甜的。

邱老先生聚精会神地拔下南宫墨白身上的七十多根银针,而季琉璃则端着另一碗解药在南宫墨白手腕被划开的两个伤口上缓缓浇下。

第七十一章 隋远阻琉璃回营

“这解药不是立竿见影的药,一个时辰后,你身上的‘千鹤’便解了。”季琉璃将手中的空碗放在地面上,取过一旁早已准bèi

好的绷带缠绕在南宫墨白被冲洗干净的受伤手腕。“我就不等这一个时辰了,营外还有东临……我的家人们在等我。”

她得尽快出南稚营与耶律卿他们会合回东临军营了,不然他们会担心的,尤其是她的结拜兄长……耶律卿。

“行,恕不远送。”南宫墨白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撑起上半身坐在床榻上,他不打算挽留她离开,因为她的离开,对他而言是好事。“后会有期。”

她早一日离开,他就可以早一日去为他失去的一切讨回来。

“后会有期。”季琉璃冲南宫墨白莞尔一笑便不再看他,而是转身看向拔完南宫墨白身上银针后站在一边儿的邱老先生。“邱爷爷,记住答yīng

我的事情。”

虽然轮不到她将周清托付给邱老先生,但她是真的希望周清能够在医术方面有所造诣,周清一看就是个受过苦的孩子,体验过人*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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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生百味的他,是最能为穷苦人着想的医者了。

“老夫定不负季大夫所托。”邱老先生不会忘记答yīng

季琉璃收周清为徒一事,他会将自己在医术、药理方面的心得、体会与经验毫无保留地全部传授给周清。

季琉璃微微颔首,最后才将视线转移到一脸不舍的周清身上,交代周清一定要听邱老先生的话。“周清,好好听邱爷爷的话。”

周清听到季琉璃将他托付给了邱老先生。瞬间屈膝跪地,双手撑在地面上。俯身磕头。“季大夫,请收我为徒。”

他想跟医术高超的季大夫学医术。反正他无亲无故,他可以跟着季大夫去东临!

“周清,你起来,我还是个不满十四的人,暂时担不起你的师父一称。”季琉璃弯下腰用双手虚扶起跪在地上的周清,她不拒绝成为他的师父,起码现在不行。“好好跟着邱爷爷和南宫将军,若下次见面,你仍决定拜我为师。我便收下你。”

她脱臼过的肩部仍使不上力,她无法用自己的力量扶起比自己年长高大的周清,她是不排斥收徒,可就凭现在的她要去当别人的师父是绝对胜任不了的。

“可是……”抬起头的周清不肯起身,有些沮丧,若是今后没有再遇见季大夫,那他该如何是好?

“五年。”季琉璃蹲下身与周清视线齐平,拍了拍周清的肩头,安慰道。“五年后。要是我们还没见面,你就去东临国境内找我。”

以五年为期,五年后的周清肯定已是医术造诣颇深的医者了,到时若他还想拜她为师。她就收下他为徒。

邱老先生实在看不过眼了,一巴掌重重地拍在了周清的后脑勺上。“小子,别难为季大夫了。先跟着老夫学药理、医术的基础吧,老夫好歹也是南稚国数一数二的大夫。并且至今无入室弟子,当老夫的徒弟。你不吃亏。”

平常被多少人求着当师父,他都拒绝了,他邱老本是打算一辈子不受入室弟子的,要不是季琉璃替周清说了两句好话,他才不会收这臭小子为徒。

周清这臭小子,竟然还嫌弃他,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是。”周清轻揉着被邱老先生打疼的脑袋,这邱老先生都一把年纪了,力qì

怎么还这么大。

“哈哈哈哈哈。”被逗乐的季琉璃开朗地笑了起来,但她真的要走了,她怕耶律卿等急了。“好了,就此别过,我走了。”

季琉璃头也不回地迈步出了营帐,她其实不是想赶紧离开南稚军营,而是南稚军营外还有很多人在等着她一起回家,回到东临军营那个家。

按照来时的路,季琉璃一步步往耶律卿和家人们所在的地方靠近。

神奇的是,一个异国的医者在军营里自如行走竟未遭到一人拦截,这是为何?

这当然不是季琉璃在考lǜ

的问题,季琉璃现在只是一心想着快点与耶律卿会合而已。

……

“卿……耶律卿!”季琉璃以最快的速度扑进耶律卿的怀中,抬起头仰望着耶律卿深邃脸庞的季琉璃笑靥如花。“咱们回家吧!”

“璃儿?”被季琉璃撞得后退了两步才稳住身形的耶律卿圈抱住季琉璃的腰际,挑起眉头讶异地看着怀中季琉璃夺目的笑容,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下。“才短短几个时辰而已,你就治好了南宫墨白的顽疾?”

“虽然最开始有点束手无策,不过……都解决了,玉佩的事情也问了。”季琉璃身子软软地靠在耶律卿怀中聆听他强有力的心跳声,催促着耶律卿出发回营,她好想快点回到东临军营。“详情边走边说吧。”

他的怀抱,就好像是可以包治百病的神药一般,暖暖的,又充满安全感。

靠在耶律卿的怀中她仿佛感觉不到胳膊脱臼过的疼痛了,她也不觉得正来着葵水的身子难受了。

“好。”耶律卿拦腰横抱起季琉璃,飞身跃上了马背,将季琉璃的坐姿调整成侧坐在马背上后,耶律卿高举右手。“吴保,出发吧。”

“等等。”季琉璃伸手拉下耶律卿高举的右手,坐直身子,让抵在耶律卿胸膛上的那条胳膊远离他的身子一些。“我要换个方向。”

“……”耶律卿只好认命地用单手楼主季琉璃的要谨防她滑下马背,另一只手则帮zhù

季琉璃调整了一个方向。“好了,出发!”

东临的众人皆以为可以畅通无阻地回军营了,哪儿想到又被阻止了。

“慢,慢着!”一道急促的男声由远至近,朝着马背上的季琉璃与耶律卿晃动手上紧抓的一个卷轴。“季大夫、耶律将军,且慢!”

“顾隋远?”季琉璃待看到飞奔而来的顾隋远时有些诧异,难道南宫墨白又怎么了?

耶律卿拉紧缰绳防备顾隋远的到来,季琉璃已治好南宫墨白的顽疾,莫非这顾隋远要阻挠他们离开?“何事?”

若真是来阻挠他们回东临边境,那他绝不会轻饶他们。(未完待续。)

第七十二章 卿疼琉璃身有伤

“耶律将军请放心,在下并无恶意。”顾隋远信步走到耶律卿的马下,恭敬地用双手递上卷轴。“南宫将军让在下奉上此卷轴,说是为了感谢季大夫的劳心劳力。”

他在乍听南宫将军的军令的时候,一口气提不上来,险些昏阙过去,但转念一想……这何尝又不是好事呢?

“哦?”耶律卿倾斜身子单手取走顾隋远手中的卷轴,不明白南宫墨白送这卷轴是什么意思,若是他要谢的是救命之恩,应该送些金银珠宝比较实jì

吧。

“什么呀,拆开看看。”季琉璃伸手抢过耶律卿手中的卷轴就想要拆开一看,南宫墨白送的东西,肯定都是很有意义的好东西,刚刚还特别大方地送她一麒麟玉佩呢。“肯定是好东西。”

“哎!”耶律卿连忙用单手按住季琉璃的小手,这东西,万一有啥猫腻,拆开就来不及了。“你……”

耶律卿的话还未说完,就被顾隋远着急的声音拦腰斩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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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sp;“季大夫别忙拆卷轴!”顾隋远赶紧喝住季琉璃跃跃欲试的举动,这卷轴要是在此地被拆开,那他南稚国的颜面也就扫地了。“请您与耶律将军二人回到东临军营后再看,这也是南宫将军的意思。”

汪财传南宫将军的军令时说了,写好卷轴盖好南稚军中的军印后交给耶律将军或季大夫,不能让耶律卿、季大夫现场拆卷,必须让他们回到东临军营再拆卷。

季琉璃无奈地撇撇嘴。既然南宫墨白的意思如此,她就回到东临军营再拆开看也无所谓。“好吧。”

“璃儿。”耶律卿低下头看着季琉璃的小脑袋瓜,季琉璃才和南宫墨白相处几个时辰而已。怎么就那么听南宫墨白的话了?“你真要把这卷轴带回去?”

“嗯,带回去。”季琉璃拂开耶律卿放在她手上的大掌,径自将手中的卷轴揣进自己的怀里,还顺带着用言语安抚耶律卿心中的担忧。“放心吧,卿哥哥,墨白不会生歹念的。”

摸着自己怀中揣着的东西,季琉璃倒是笑得很开心。墨白这个人……她真的喜欢得不得了,哈哈哈哈哈。

耶律卿嘴角隐隐地抽搐了几下,心头开始泛起一种未知的酸意。这种酸意让一向善于掩藏自己的耶律卿不由地流露出最真实的想法,且付诸实jì



“驾!”耶律卿轻抬双腿在马腹轻轻一夹,双手也在同时甩动缰绳,让马儿快速地奔跑起来。将身后的一万精兵抛在身后。

“耶律将军!”顾隋远望着耶律卿的背影还想说些什么。却来不及开口,骑着马儿的耶律卿已载着季琉璃跑出了一段距离。

天哪,季大夫身上有伤啊!

不止一处的伤啊!

“那么,便告辞了。”吴保向顾隋远抱拳告辞,将军都走了,他得立kè

带着身后的弟兄们追上去。

“吴统领!你等等!”顾隋远上前扯住吴保马匹上的缰绳,阻止吴保想要追出去的动作,他得将季大夫受伤的事情说出来啊。不然瘦弱纤细的季大夫说不准会在半路上被耶律将军折腾死的。“听我说两句话,你家将军跑了没听见。你必须听!”

吴保没有从顾隋远手中抢下缰绳,难得地有了耐心,他倒想听听这敌国的副将军要说些什么。“请说。”

……

不到半个时辰,吴保带领着身后的精兵追上了已下马等候在前方的耶律卿与季琉璃。

“将军!”吴保拉住缰绳往后一拽,等马蹄停住后,吴保翻身下马,几个阔步便来到耶律卿身旁,用余光打量了上上下下打量了季琉璃一番,在耶律卿瞪过来的时候才适时收回视线。“将军,总算追上您了,借一步说话。”

“璃儿不是外人。”耶律卿以为是吴保是担心刚从南稚军营出来的季琉璃听到他们之间的谈话会走漏风声,季琉璃是他的拜把子兄弟,不会出卖他的。

吴保摇了摇头,坚持要耶律卿借一步说话,并以眼神看了看季琉璃,示意耶律卿这谈话是有关季琉璃的。“将军,请借一步说话。”

“好。”耶律卿准了吴保的请求,低下头在用手护住腹部的季琉璃耳边轻声言语。“璃儿,站在这别动。”

他不知dào

季琉璃是多宝贝怀中的卷轴,从离开南稚军营到现在都小心翼翼地护着。

“知dào

了。”季琉璃快速地抬头看了耶律卿一眼,又低下头专心地护住腹部,她怀里揣了三样东西,又要骑马颠簸,万一掉了怎么办呢?

但是众目睽睽之下,她不好把自己的玉佩取出挂在脖颈,也不好把南宫墨白的麒麟玉佩取出交由耶律卿保管,只有到了东临军营再做打算了。

耶律卿、吴保往空荡无人的地方走了几十步,确认季琉璃听不到任何声音后,二人停下脚步。

一刻钟后,耶律卿冷着脸走到了季琉璃身旁,准确无误地抬起了季琉璃被匕首割伤的那只手,撩起季琉璃的衣袖便发xiàn

了她手腕上缠绕的布条,布条上还有清晰可见的血迹。

季琉璃见耶律卿的脸色不好,下意识地抽回自己的手腕藏在身后,慌慌张张地开口欲解释。“我……”

被季琉璃躲开的耶律卿也不恼,只是用手握住了季琉璃未被割伤却脱臼过的那条胳膊,身上萦绕的气息更加冷若冰霜。

“啊!”肩部尖锐的疼痛让季琉璃尖叫出声,她的脸色也因为疼痛而显得苍白脆弱。“好痛。”

“你还知dào

痛?”耶律卿冲着季琉璃就是一顿歇斯底里的怒吼。“受伤了为什么不说?在马背上颠簸了这么久为什么不喊痛?你想死吗?一个可以救无数人命的大夫连自己的身体都懒得看吗?季琉璃!你是不是傻!”

“……”季琉璃一时被耶律卿的怒吼吼乱了思绪,待回过神后,季琉璃没有哭,而是用被匕首割伤的那只手扯了扯耶律卿的衣袖,朝耶律卿笑了起来。“卿哥哥,我错了,以后我受伤,一定先告sù

你。”

“不准受伤!”霸道地说了不容置疑地四个字,耶律卿疼惜地将季琉璃拥入怀中。“真的不准再受伤!你若受伤,我必自残!”(未完待续。)

第七十三章 卷轴内容为议和

听到耶律卿嚣张跋扈、狂妄自大的话,季琉璃不但没有感到厌恶,反而觉得有些心动,不过她还是忍不住好奇地问了耶律卿一句。“为你受伤也不成吗?”

她能做到不为他人受伤,却不能保证不为耶律卿受伤,她已把耶律卿当做至亲之人。

若是他遇到劫难,她会奋不顾身地扑上去为他挡下一劫。

若是他身中毒蛊,她也会用自己的鲜血来引蛊。

若是他面临死亡……她会选择与他一同迎接勾魂使者的到来。

因为他是她季琉璃的拜把子兄弟!

想到这里,季琉璃心中能为耶律卿而献出生命的信念更加坚定了。

耶律卿好似是能读懂季琉璃的心事一般,恶狠狠地用近乎威胁的语气在季琉璃耳畔咬牙切齿。“今后,你若为我受伤,我便对应着你身上受伤的位置,在自己身上弄上同〖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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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琉璃仓皇地退出了耶律卿的怀抱,白皙的小脸上满是犹如看到恶鬼时才会露出的惊悚表情。“你……”

她被威胁了,绝对是被威胁了,毫无疑问。

“璃儿乖。”耶律卿知dào

季琉璃是被自己吓到了,便改用哄小孩儿的语气去哄季琉璃,好让季琉璃真的能乖乖听他耶律卿的话。“别受伤哦。”

不甘示弱的季琉璃得yì

洋洋地看着耶律卿,那要是他受伤,她同样可以借用他的原话。“那你也不能为我受伤。要是你受伤,我就按照你说的,在我身上弄出跟你同样的伤口。”

这下。他肯定会觉得他自己说的话太过强势了吧?

看他以后还敢不敢乱说话!

“若你敢如此,我便多刺自己一刀。”耶律卿笑眯眯地用单手圈住季琉璃的脖颈将季琉璃带进怀中,微倾上半身,再用另一只手固定季琉璃的小脑袋,迫使季琉璃与他对视。“就算是黄泉路,我也要走在你前面。”

“!!!”季琉璃被耶律卿强势的言语呛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用自己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瞪视着耶律卿脸上虽好kàn

却又危险至极的笑容。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霸道的人……

将耶律卿、季琉璃二人的话一字不落地听进耳中的吴保再也忍受不了二人的腻歪劲儿,弯身干呕着。“呕……呕……”

幸好跟在他身后的上万精兵都在半里外席地而坐啃干粮,就他一个人听到他们二人间令人作呕的甜言蜜语。

否则耶律卿、季琉璃二人的对话……指不定会令多少弟兄们作呕呢。

吴保剧烈的反胃症状当然引来了耶律卿、季琉璃关心的眼神。

“吴保。你还好吧?”推开耶律卿的季琉璃立kè

来到吴保的身旁想要替他拍背顺顺气,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干呕呢?“是不是吃错什么东西了?”

“没事没事……”吴保在季琉璃靠近自己之际狂退了好几步,他可不敢劳季琉璃这尊大佛为他拍背,他怕将军会吃酸味儿。不过季琉璃提到吃错东西这件事儿算是助了他吴保一臂之力。“应该刚刚吃的馊馒头导致的。呕……”

吴保说完话竟真的吐了出来,地面上一片狼藉。

一股酸臭喂飘香季琉璃的鼻尖,季琉璃不用替吴保把脉便知dào

他的病症了。“你这不是吃错东西,是受凉了,回去我给你开几服药,喝下就好了。”

“是……”吴保暗暗侥幸自己受了凉,季琉璃若是执意要替他号脉,他那个吃了馊馒头的滑稽谎言肯定是无可避免地回被季琉璃拆穿。

然后将军和季大夫知dào

他是听了他们二人的的对话而作呕。到时他吴保一定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

一行万人,经过几天的长途跋涉。终于回到了他们熟悉的土地,看到了他们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伙伴们。

站在东临军营外的地面上,季琉璃心急火燎地牵住耶律卿的手就准bèi

将军帐跑去。“卿哥哥,先去你的营帐吧,咱们一起看看墨白让顾隋远转交的卷轴上写了什么。”

“悠着点儿,当心你手腕上的伤口裂开。”耶律卿提心吊胆地看着季琉璃,季琉璃是用那只手腕上有伤的手牵着他的,季琉璃手腕上的整整三天才开始慢慢结痂,这会儿用力拉着他跑,万一伤口裂开了怎么办?

“对哦……”季琉璃后知后觉地发xiàn

自己正用那只手腕上有伤口的手牵着耶律卿,赶忙换上了另一只手去拽着耶律卿的手腕。“这条脱臼过的胳膊已完全好了,不用担心了,咱们快走吧!”

季琉璃拉着耶律卿就飞奔到了将军帐内,在放下门帘的那一刻,她松开耶律卿的手,掏出了怀中所有的东西摆在了帐内大大的圆桌上,坐上圆凳后就迫不及待地动手拆卷轴。

耶律卿则是在季琉璃一股脑地掏出怀中的东西摆在圆桌上后,死死地瞪着那块眼熟的黑色东西。“你不是说问了南宫墨白有关麒麟玉佩的事情吗?为什么这块破东西还在?”

专注地拆着卷轴的季琉璃仅仅是用余光瞄了一眼耶律卿,随口便答了耶律卿。“哦,这个啊……墨白送给我了。”

“送给你了?”耶律卿一听,气呼呼地扯下脖颈间悬挂的护身符,放在了季琉璃的面前。“作为你的卿哥哥,这是我的送你的!”

他都没送过他结拜弟弟季琉璃任何东西,南宫墨白是凭什么送季琉璃一块价值连城的玉佩?

“……”还未拆开卷轴的季琉璃有些无奈地看着耶律卿,他在气什么?一块玉佩?

季琉璃默默地拿起护身符,将被耶律卿扯开的绳结重新系上,挂在了自己的脖颈上后便不再理会耶律卿,继xù

拆手上的卷轴,没想到这一扯,开了。“开了!我看看……议和书!还有一封信。”

“议和书?”南宫墨白走到季琉璃身后,俯身看季琉璃手上卷轴上的内容。

议和书:今,我南宫墨白发起与东临永世修好的议和书,南稚国愿每年奉上丝绸五千匹、骏马一百匹、珍奇古玩千种、黄金五十万两给东临皇室,直到南稚国覆灭,则议和书无效——南稚国二皇子:南宫墨白。(未完待续。)

第七十四章 荣升贴身小军医

“这……”耶律卿取过了季琉璃手中的卷轴反复又看了好几遍,好半晌才相信了卷轴内议和书的内容,不过……“这哪儿是议和书?这分明是归降书!”

南宫墨白是不是脑袋秀逗了?

“归降书?”季琉璃虽然对战场上的事是一点儿也不了解,但归降书这三个字她还是清楚其中所代表的意义的。“你是说墨白投降了?”

“不止是投降,这内容中提到南稚国会向东临国主动奉上丝绸若干、骏马若干、珍奇古玩若跟与黄金五十万两……而且是每年。”耶律卿搞不懂南宫墨白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为何会想要削减自己国家价值不菲的物品和金钱呢?“南宫墨白莫非是在明目张胆地削弱他自己国家的物力和财力?”

听到耶律卿的的推测,季琉璃倒有些明白南宫墨白的用意了,他是想来一招釜底抽薪啊。“看来,他是真的打定主意了。”

南宫墨白的议和书是盖了军印的,具有真实且强dà

约束力。

&nbs*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p;南稚国的国君必须按照议和书里的内容来做,否则东临国国君完全可以用这议和书来讨伐南稚国。

倘若南稚国国君乖乖地照了议和书上的做,这些每年上供到东临国的东西会让南稚国的国力、物力和财力大大衰减,从而再无开战之力。

南宫墨白的这一招,真是妙啊。

“璃儿,你知dào

南宫墨白的目的?”耶律卿在看见季琉璃拿一脸的恍然大悟后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想。季琉璃很明显是知dào

南宫墨白可以说是叛国的行径。“要知dào

,南宫墨白的做法可以说是犯了通敌叛国之罪。”

季琉璃慎重地点点头,南宫墨白的目的她当然知dào

。不过至于通敌叛国一事……先让她看了信的内容再一并向耶律卿解释。“我先看了信再与你详细说明。”

摊开手中字迹刚劲有力的那张乳黄色宣纸,季琉璃一字一字地往下看。

璃儿亲启:璃儿,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带领南稚国众将士退兵回国,我要夺回属于我的一切,为我娘报仇雪恨。谢谢你肯收下我的玉佩,若我两年内夺回了我应得的东西。你可愿和我一起携手鸟瞰南稚国江山?——保证会护你一世平安的墨白

“……”耶律卿在一览信纸上的内容后面色变得有些难看,这……这封信压根就是一张求婚书!

这个南宫墨白,是要把季琉璃从他耶律卿的身边抢走吗?

门都没有!!!

他耶律卿不会让南宫墨白得逞的!!!

此时。耶律卿也稍微意识到,他对拜把子兄弟季琉璃的占有欲……似乎超出常理范围。

“嘶啦”,纸张被撕裂的声音。

“啊!你干什么!”季琉璃被耶律卿突如其来的举动震得有些难以置信,他干嘛要撕了南宫墨白的信。她才看了一半而已!

“嘶啦嘶啦嘶啦”。又是几声撕裂纸张的声音。

耶律卿将手中撕得粉碎的纸屑再揉成一坨,随意地丢在地面上,负气地冷哼一声。“哼!居心不良的禽兽!”

“墨白是好人!”季琉璃忿忿不平地为南宫墨白辩驳,避开了让她难以启齿的二字,她不想再用自己的口去重复一遍耶律卿辱了南宫墨白的话语。“才不是你说的……那个。”

耶律卿在听到季琉璃为了其他男人而与他对吵时,心中的怒不可遏让耶律卿更加怀疑自己好像是喜欢上季琉璃了,但他不能这么轻易下判断,他得与季琉璃相处相处再下结论。“季琉璃。本王念在你立了大功的份儿上,升你为本王的贴身军医。恩准你入住将军营帐与本王同榻!“

“之前不都是同榻吗?还恩准……”季琉璃忍不住朝耶律卿翻了翻白眼,她近军营以来出了在她的床榻上住了几个时辰,其余睡觉的时候不都是在将军帐吗?

而且还都是趁着照顾伤重的耶律卿的空档才有机会小憩片刻。

“……”耶律卿被季琉璃直戳要害的话堵得不知dào

接下来该说些什么,就这么直勾勾地用‘你不答yīng

我就一直看着你’的眼神望着季琉璃。

季琉璃实在是受不了如此幼稚的耶律卿,只好撇撇嘴应下了耶律卿。“行行行,您老的话小璃儿能不听吗?”

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睡将军营帐。

“小璃儿真乖。”称心如意的耶律卿欢快地冲着季琉璃咧嘴一笑,此时才将先前已被季琉璃戴在脖颈上的护身符的来历告知季琉璃。“护身符你要小心地带着哦,虽不是我生母亲手为我祈的护身符,但却是她生前每日佩戴在身上的东西。”

“什么?”季琉璃一听这护身符是耶律卿生母的遗物,毫不犹豫地就要取下护身符还给耶律卿。“不行,太贵重了。”

“璃儿,往后,你便是我耶律卿人生中最重yào

的人。”耶律卿抬手覆在季琉璃抓住了护身符的细绳小手上阻止季琉璃的动作,他希望季琉璃能够一辈子带着这个护身符。“所以,不要拒绝护身符。”

……

夜晚,季琉璃带着她收拾好的所有衣物走进了耶律卿的营帐,营帐内最显眼的便是一张足够五人宽松平躺的大床榻。

“怎么样?喜欢这床榻吗?我花了三个时辰做出来的。”耶律卿从营帐内新增的一扇古色古香的屏风后走出来,献宝似的又指着身侧的屏风。“这个屏风怎么样?我又花了两个时辰雕刻出来的。”

季琉璃额际的青筋一紧,嘴角抽搐地看着一身狼狈的耶律卿。“你从今日早晨我回去收拾行囊后开始忙活的就是这俩玩意儿?”

“对啊!”丝毫没有察觉到季琉璃内心怒火的耶律卿得yì

洋洋地挺起胸膛,等待着季琉璃的夸奖,口中却还过分谦虚地喋喋不休。“其实你也不用太夸我,毕竟今后咱俩是要一起生活的拜把子兄弟,身为兄长的我为弟弟你做一些不足挂齿的小事儿是理所当然的。”(未完待续。)

第七十五章 四国结盟战东临

“耶律卿,好了伤疤忘了疼是吧?”季琉璃皮笑肉不笑地走向耶律卿,握紧拳头重重地砸在了耶律卿之前腰腹部受伤的位置上。“你的身子还没好利索呢!”

“嘶。”耶律卿倒吸一口凉气,躬身捂住被季琉璃砸疼的伤口,这小家伙下手不仅重,还挺狠,专挑他受伤最严重的地方打。“璃儿你……”

“活该!”季琉璃双手抱拳背过身不理会耶律卿,她已经千叮咛万嘱咐让他静养三月,别太劳累,这下倒好,离开了她的眼皮子底下就开始‘胡作非为’。

夜晚

季琉璃、耶律卿双双无睡意地平躺着看帐顶。

翻来覆去睡不着的耶律卿仍然在为南宫墨白此人吃味儿,但他最在意的事情,乃是季琉璃为何会知dào

南宫墨白送议和书的原因。“璃儿,你还没说南宫墨白送这相当于是归降书的议和书的原因呢。”

“这事情的起因,源于墨白身中胎毒与毒蛊……”季琉璃〖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的心随着她口中的故事而愈发沉重,她能理解南宫墨白这样离经叛道的做法,她也希望南宫墨白能揪出凶手为他与他逝去的母亲报仇。“所以说,墨白送这归降书,我能理解,亦支持,况且,暗害南宫墨白的罪魁祸首很有可能跟这次南稚国燃放高浓度迷烟一事有莫大的关联。”

“此话当真?”耶律卿被季琉璃口中的话惊得坐起身来,那这次东临所有弟兄们差点死于非命的事情是受到南宫墨白的牵连吗?“该死。我东临数万将士险些沦为南宫墨白的陪葬品。”

季琉璃也撑坐起身子,抬手搭在耶律卿的肩膀上,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东临无一人亡命。“南宫墨白会在找到真凶后给我们东临士兵们一个合理的交代。”

……

翌日清晨

熟睡中的季琉璃翻了翻身,在寻找到一个温暖舒适的位置后,她停下了蠕动。

而被季琉璃紧紧抱在怀中的耶律卿则是哭笑不得地看着拥有恬静安然睡颜的季琉璃,这小家伙不觉得这样抱着很热吗?“璃儿,璃儿,醒醒。”

“唔。”季琉璃不情不愿地睁开双眼,自出神医谷到现在快半个月了。她头一回睡得这么香甜,她还想继xù

睡呢!

这张耶律卿亲手打造的大床睡起来可不是一般的安逸呢。

看着季琉璃睡眼惺忪的模样,耶律卿顿觉好笑。张口刚想说些什么,却在下一瞬提防地将视线转向了门帘处。“何人在帐外!”

一直杵在帐外犹豫到底要不要唤醒耶律卿的李奎在听到帐内响起耶律卿声音的时候这才打消了顾虑,将事态的严重性汇报给耶律卿。“将军,属下李奎。刚刚收到线报。西凤、黑熊、青砂、流云等四国在通过飞鸽传书知dào

南稚国退兵之后就达成四国结盟的共识,并派兵连夜向咱们东临军营赶来,预计一个月后到达东临军营五十里外,另外,结盟军人数统共八万。”

“八万又如何?乌合之众,不足为惧。”耶律卿才不会惧怕这区区八万结盟军,虽然东临的将士只有四万多,但对付结盟军绝对是个绰绰有余了。“传令下去。全军休整一个月。”

西凤、黑熊、青砂、流云这四国是依附于南稚国羽翼下生存的小国家,基本未经lì

过战争。

相较之下。东临国与南稚国同属大国,常年因外敌来袭而战,百战百胜不敢说,骁勇善战却是东临国军人们的强项。

不是人数众多就能在战争中处于上风,也不是人数众多就能赢得战争的最终胜利。

东临军营中的弟兄们个个都是以一敌三的精兵强将,对上结盟军的八万大军,东临国仍然有极大的把握在这场战争中取胜。

“将军!”李奎理解不了耶律卿让东临弟兄们休整一个月的想法,不是应该加紧训liàn

以应对与结盟军之间的战争吗?

“你刚才不是说了结盟军要一个月后才会到五十里外吗?”耶律卿轻轻推开已经被他与李奎的谈话声吵醒却依然紧紧抱着他忘记了撒手的季琉璃后翻身下榻,穿戴衣物。

将士们可以休整一个月,可他耶律卿不行,他要居安思危地想好应对下一场战争的良策。

站在帐外面对着门帘的李奎垂下头,恭敬地双手抱拳,那句话确实是从他李奎的口中说出的。“确是属下所言。”

“那不就得了?”耶律卿利落地穿戴好衣物后走向门帘处,掀开门帘走到李奎的面前。“既然结盟军一个月后才到五十里外,难道我们要从现在开始就紧绷着神经等结盟军到来?”

往后退了两步不想把耶律卿堵在营帐门口的李奎在听懂耶律卿的言外之意后愣了愣。“将军的意思是,我们该怎么休息就怎么休息,一个月后以精神饱满的状态去面对结盟军?”

将军这话也没错,毕竟东临的弟兄们已奋战了好几年,是该好好休息休息了,要是东临的弟兄们精疲力尽地去应战,恐怕会导致东临国惨败,甚至全军覆没。

“聪明!”耶律卿夸赞了李奎一句,便举步准bèi

前往主营帐去想想对策。“下去吧。”

“将军,还有一事……”李奎抬起手臂拦住了耶律卿的去路,他想说的事还没说完。

耶律卿停下脚步,挑起眉头斜眼看着欲言又止的李奎。“什么事?”

“抓住一个南稚国的士兵,属下本以为南稚来的士兵是想混入咱们军营当奸细。”李奎说到这里郁闷地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事实的真相并不如他先前所猜想的那般,所以他一时拿不定主意该怎么处理那个南稚的士兵。“可事实好像并不如此……”

“哦?”耶律卿看着纠结不已的李奎,事情的什么事实竟能让李奎觉得难以启齿?“事实是什么?”

李奎在内心又是斟酌许久,才决定将所谓的事实告知耶律卿,那个人来南稚的目的是为了想要与朝思暮想的人在一起。“他看上吴保了!”

(未完待续。)

第七十六章 痴情儿郎玖笑秋

“……”耶律卿闻言一愣,在想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便让李奎再重复一遍他刚才所说的什么事实。“你刚才说什么了?”

关于耶律卿的反应其实李奎早在心中预想过了,这一反应也确实在李奎意料之中,所以他将整件事情用简短精干的话又重复了一遍。“他说他看上吴保了,是为了吴保而来,他想与吴保成婚。”

“……”耶律卿在确信自己不是幻听后依旧沉默不语,思考该怎样解决这件事情。

来人是南稚国的士兵,是敌军之人,若是假借成婚之名来东临国当奸细,那他会当机立断地杀了此人。

但假如来人是真的想向吴保求亲,他就算是成全了南稚士兵士兵与吴保,可之后吴保与南稚士兵是断不可再留在东临军营当中的。

看来,得先问问吴保的意思了。

要是吴保同意,那他就放吴保与南稚士兵出营,相反,若是吴保拒绝了,那他就要把南稚士兵赶出*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营去。

到时,南稚士兵要是还执迷不悟想要强行留在东临军营,下场恐怕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

门帘内穿好衣物、梳好发髻正后走到门帘前的季琉璃在听到李奎、耶律卿二人小声的对话时兴高采烈地掀开门帘跳了出去。“玖笑秋来了?”

李奎听到季琉璃准确无误地叫了那名南稚士兵的名字,有些吃惊。“季大夫识得此人?”

“哈哈哈哈。识得,识得,你们不是也识得吗?就是上次南稚国放迷烟后潜入东临国的时候。站在顾隋远身边的男子。”开怀大笑的耶律卿对玖笑秋的痴情追随很是赞许和赏识。“为了吴保甘愿跑到敌国军营来,真是一个难得的痴情种啊。”

按照季琉璃所说的,李奎、耶律卿回忆起了一个高壮健硕的童颜男子。

想起玖笑秋模样的耶律卿,记忆中也浮现了带兵前往南稚国军营的路途中玖笑秋是如何极尽所能地去殷勤讨好吴保的场景。

“玖笑秋人在哪里?”耶律卿询问李奎玖笑秋现在人在何处,这么一个找上门来说要迎娶吴保的好汉,他耶律卿必须要好好款待才行。

“正在军营外。”李奎在玖笑秋到达东临军营后不久便收到了守营士兵的上报说营外有一个单枪匹马且自称是玖笑秋的南稚士兵来向吴统领求亲,不过他李奎要先请示将军该怎样处理这件事。“没有将军的许可。属下不敢自作主张放他进来,想到事关吴保的姻缘,属下又不好赶走那个玖笑秋。”

耶律卿没有先定夺这件事情。而是想让吴保亲自决定,毕竟这事关乎到吴保自己一生的幸福。“吴保呢?”

“他自打昨日回到营中便病倒了,上吐下泻、面容惨白、食不下咽,属下还以为吴保得了啥不治之症呢。赶紧拖着文伯去给吴保看看。”李奎昨日得知吴保病倒之后还去过吴保的营帐探望过他。却被吴保苍白的面容吓了一跳,那模样哪儿是病倒啊?说是病危都不为过……“不过文伯说吴保是偶感风寒,没什么大碍。”

“不治之症?”季琉璃在口中呢喃着这个寓意不详的词语,忽然灵机一动,就让吴保得个不治之症来试探试探玖笑秋的心意吧。“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哈哈哈哈。”

季琉璃阴险狡诈的笑声让身旁李奎、耶律卿两个大男人顿时觉得毛骨悚然。

其中深受过其害且一直被蒙在鼓里的李奎是一辈子都不会想到,季琉璃就是害他前几日被小蛇咬上一口的主谋。当然,李奎也不会想到。深得他信赖的叶哲、方天瑞二人会是季琉璃的帮凶。

但李奎就算是知dào

了那次小蛇事件的真相,不止不会追究季琉璃、叶哲、方天瑞三人的责任,还得重金酬谢这三人呢。

因为若不是季琉璃的出谋划策与叶哲、方天瑞良好的配合,孙冀也不会在那一天成为他李奎的人。

要不是那一次的抵死缠绵,他与孙冀之间的情感,就不知dào

还要兜兜转转多少年才能修成正果了。

“璃儿,你没事吧?”耶律卿看着疯狂大笑的季琉璃,心中七上八下,季琉璃不会是脑子出什么问题了吧?

“哈哈哈,我有个好主意,你们附耳过来。”季琉璃笑嘻嘻地朝耶律卿、李奎勾了勾手指,将自己脑海中已成型的想法告知他们二人。“既然玖笑秋是来求亲的,那咱们就来试探试探玖笑秋是不是真的喜欢吴保……(嘀嘀咕咕)”

李奎在听完季琉璃拿可谓是天衣无缝的计划时忍不住拍掌叫好。“哈哈哈,好主意,能在测试玖笑秋的同时也测试吴保的心意,哈哈哈,我李奎举双手赞成。”

“这件事可行。”点点头,耶律卿同样赞成了季琉璃的好点子,吴保这人是个死脑经,在某些方面也比其他人迟钝,季琉璃的计策刚好可以让吴保可以看清自己的心。“反正结盟军一月后方到,咱们在自娱自乐的同时又能促成一段姻缘,何乐而不为呢?”

见李奎、耶律卿二人都赞成了她的主意,季琉璃便让李奎先去营外拖延时间。“李奎,你去营外拖住玖笑秋,不能让他走也不能让他闯营,半个时辰后你就很为难地告sù

玖笑秋说吴保命不久矣,佯装迫不得已地放他进来让他见吴保最后一面。”

“是,季大夫。”李奎掩嘴偷笑着离开,这接下来的一段日子他肯定不会觉得无聊了……因为有极其精彩的好戏等着他看呢。

季琉璃在李奎离开后回身昂首仰视耶律卿刚毅有棱的下颚,接下来要让耶律卿去做的才是最重yào

的事情,成败关键在此一举了。“卿哥哥……”

“我去命与吴保同住的士兵搬出营帐,且任何士兵都不得靠近吴保的营帐是吗?”先声夺人的耶律卿抬起臂膀用掌心搓揉着季琉璃可爱的小脑袋瓜儿,充满魅惑气息的丹凤眼笑得眯成了一条线。“保证完成璃儿交代的任务。”

“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季琉璃催促着耶律卿赶紧去办事,她也要去伤兵营帐抓药了。“卿哥哥你抓紧时间去吧,我去熬一副很特别的汤药给吴保喝下。”

她这个撮合他人的月老,在成功撮合了李奎、孙冀这对鸳鸯后,一定也能成功撮合吴保、玖笑秋这对欢喜冤家。(未完待续。)

第七十八章 一碗汤药洒胸膛

“季大夫。”在伤兵营帐值守了一夜的甄穆兰在季琉璃走进营帐时站起身迎了上去,调侃着季琉璃正式入住将军帐的感受。“做为将军的贴身小军医,入住将军帐的滋味如何呀?”

“嗯,还不错,睡得挺舒服。”季琉璃回味起这一夜,确实觉得睡得挺舒服,但耶律卿一大早就吵醒她了,害得她不能继xù

睡觉。“就是耶律卿太不厚道,一大早就吵醒我,自从进了这军营我还没睡过好觉呢,这第一次好觉就被耶律卿没良心的搅和了,唉……”

“……”甄穆兰瞠目结舌地看着数落耶律卿的季琉璃,这军中胆子大到敢数落耶律卿的人也就只有季琉璃一个了,不过季琉璃一大早来伤兵营帐做什么?“季大夫,你一大早来这儿干嘛呢?”

被主动搭话的季琉璃一经甄穆兰提醒便想起了她来此的正事儿。“啊,对了,正事儿要紧。”

几个小跑,季琉璃站在了药柜前,三两下便抓了十几种药材转身放在桌案上摊开的牛皮纸中,包好后递给了一旁的甄穆兰。“穆兰,药材用三碗清水泡一盏茶的时间,然后再连同泡药材的水一起倒进药罐中用大火快熬〖65@txt下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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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一盏茶的时间,熬好后盛在碗里端到吴保的营帐里给我。”

甄穆兰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熬药时间,便向季琉璃再确认一遍,熬药的时间真的只是一盏茶?“季大夫,这药只熬一盏茶?”

要知dào

。是药三分毒,她都不知dào

这一盏茶的功夫能不能熬去这十余种药材身上的毒性,万一熬出来的汤药让喝药的人病情加重怎么办?

“对。只熬一盏茶。”季琉璃郑重地朝甄穆兰点点头,时间紧迫,她没法在此时向甄穆兰说明她这么做的用意。“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告sù

你,现在,按我说的去做就行。”

甄穆兰会心一笑,拿着药包跑出了营帐。“行,那我去了。”

……

“吴保。我是季大夫,方便进去吗?”来到了吴保帐外的季琉璃在帐外站定后高声唤帐内的吴保,这是好歹也是个男人窝。她怕不说一声便进去会看到什么不该看的,比如……赤身男子。

男人们,尤其是军营里的糙汉子们,在炎炎夏日里何人不是脱了上半身的衣物纳凉?

半裸男子她最近在东临军营与南稚军营看多了。若她见到每个半裸男人都扭扭捏捏、羞羞涩涩。她哪儿还能守住她女儿身的秘密?

但偶尔回想不久前在温泉池意wài

见到赤着全身的耶律卿,她至今仍不免面红耳赤。

她可不希望这次进入吴保的帐子,又看见什么女子应该非礼勿视的东西。

“咳咳咳,季大夫,请进,咳咳咳,咳咳。”帐内的吴保勉强提起精神请季琉璃进帐,他几乎是从不生病的那种体质。他这次可真真儿体会到了什么叫病来如山倒了,止不住的咳嗽让他觉得自己好像随时都会咳得背过气去。然后一命呜呼。

“抱歉,回程第一天你呕吐的时候我便说回来之后就替你诊治的,结果现在才来。”季琉璃表面上是对未及时来替吴保诊治的歉疚,其心中却是难以抑制的兴奋,她期待接下来就该开场的好戏了。

吴保见季琉璃一脸愧对于他的模样,情绪变得激动起来,这怎么能是季琉璃的错呢。“季大夫,咳咳咳,您言,咳咳咳,严重了,咳咳,这不能怪,咳咳咳,您,咳咳,咳咳咳,我,咳咳咳咳咳……”

吴保情绪越激动,咳得就越厉害,他现在已无法再与季琉璃说话,因为他的咳嗽停不下来了。

季琉璃被吴保的咳嗽程度吓了一跳,抽出藏于衣袖内的银针就朝着吴保锁骨中间的天突穴扎了下去。

片刻后,待吴保咳嗽的情形有所缓解,季琉璃方才取下吴保身上的银针,收回衣袖内。

这时,帐外传来甄穆兰秀气温婉的声音。“季大夫,我是穆兰,汤药我熬好了。”

“进来吧。”季琉璃唤甄穆兰进帐,暗赞甄穆兰来得时机太恰当了,在接过从甄穆兰手中递来的一碗汤药时,季琉璃侧坐在了吴保的床榻上,舀了一勺汤药凑到吴保唇边。“这是风寒药,你喝下。”

“第大夫,我来喂吴统领喝药吧。”甄穆兰伸手想要端过季琉璃手中的碗,喂药这种事,让她甄穆兰来就行了,何必劳烦季琉璃亲手喂药?

“不用,我来就行。”季琉璃婉拒了甄穆兰的好意,手中的药碗却在闪躲甄穆兰想要端走她手中药碗的手时将药碗中的汤药不小心全洒在了吴保的胸膛。

哈哈哈,这甄穆兰真是太合她心意了,就像她肚子里的蛔虫一般,甄穆兰咋就知dào

她在想该怎样才能‘意wài

’地将手中的汤药洒在吴保的胸口呢?

“啊!”甄穆兰见季琉璃手中的药碗因为她甄穆兰冒失的举动而洒了出来,顿时懊悔不已。“对不起,季大夫,都是我的错。”

“嗷!”吴保被烫得一声惨叫,火冒三丈地朝着甄穆兰就是一阵炮轰。“你该道歉的对象是我啊!烫死我了!还愣着干什么,快拿湿毛巾来给我敷敷啊!”

无辜的甄穆兰以为一切都是她的错,甘心地承shòu了吴保的怒火,她立kè

就去打水来给吴保冷敷。“哦哦哦,对不起啊,吴统领,我马上就去。”

见甄穆兰哭丧着脸跑出营帐,想着等会儿要向甄穆兰道歉的季琉璃不苟言笑地抓住吴保的手腕为吴保号起脉来。

并未发xiàn

吴保除了风寒还有其他病症,季琉璃深深地舒了一口气,开始按照她之前所想的那样皱起眉头。

“季大夫,您怎么这么严肃?”躺在床上胸口一片火热的吴保在看见季琉璃脸上凝重的表情后,心一沉,他的身体是不是有什么隐疾?“难道我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季琉璃缩回手,站起身,佯装难以置信地退了好几步。“你你你……”

“季大夫!”吴保被季琉璃的一连串反应吓得开始心慌,急切地想要知dào

他的身体是不是真的有什么问题。“您倒是快说啊,我到底怎么了?”(未完待续。)

PS:sorry~sorry~章节写错了,这章是第七十七章~写成七十八了,不过不影响亲们阅读,明天联系责编改。

第七十八章 吴保病种笑秋忧

“唉……”季琉璃唉声叹气地摇摇头,有些消沉地低下头,却用余光偷瞄吴保的反应,毫不意wài

地瞥见吴保瞪大眼睛的模样,季琉璃知dào

,鱼儿上钩了。

“季……季大夫。”吴保艰难地咽了咽唾沫,在心中做好了承shòu打击的准bèi

,吴保宁愿季琉璃直接爽快地将他的病情告sù

他,也不愿意季琉璃充满顾虑的隐瞒他。“我得了啥病,您就直说吧,我受得住。”

眼见吴保一副‘你说吧,我做好心理准bèi

了’的模样,季琉璃仍然静默许久,直到听到了营帐外传来的交谈声,季琉璃一个旋身背对吴保,眼神看向门外。

吴保以为是他的病情太严重,季琉璃难以开口且无法面对他才转过身,他便不再逼问,而是等着季琉璃主动开口。

为了让营帐外的人能清晰无误地听到她即将说了话,想要提高嗓音的季琉璃深吸一口气,待到丹田升起一股胀气感,季琉璃轻启檀口。“吴保,你的确得了不治之症,是疟疾,很罕见的疟疾,会通过空气传染给他人的那种疟疾,俗称瘟疫。”

&n〖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bsp;季琉璃在说完话之后很明显得感觉到帐外的交谈声消失了,这就表明帐外的人在听到她的话之后知dào

了吴保的病情。

“疟疾……瘟疫……”吴保傻痴痴地呢喃着这犹如晴天霹雳的四个字,疟疾,瘟疫,疟疾,瘟疫,怎么会是疟疾呢?怎么可能是瘟疫呢?

季琉璃转身面对如霜打茄子般蔫了的吴保,之前与耶律卿商量好的命令吴保的同寝士兵搬出营帐及不准靠近吴保营帐这件事儿说成了将吴保隔离。“现在开始。必须将你隔离在这营帐之内,与你同寝的士兵们我会让李奎另外给他们安排住处。”

吴保郑重地点点头,他可不想让自己的疟疾再传染给他的好兄弟们。但是他不关心他自己是不是被隔离,他就想知dào

一件事。“季大夫,我会死吗?”

“不会,我有把握治好你。”季琉璃斩钉截铁地回答了吴保的问题,他肯定不会死,因为他根本就没得疟疾,况且任何疟疾她都不放在眼里。她绝对有把握治好这世上已出现过的所有疟疾。

吴保在得到季琉璃的答案后瞬间松了一口气,季琉璃既然说了有把握治好他,就一定能治好他。季大夫的医术,他信得过。

季琉璃当然是把吴保的如释重负看在眼里,门外的人估计也快忍不住想冲进来了,接下来。就该进入正题了。“不过……”

“不过什么?”吴保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这季琉璃为什么老不一口气把话说完?

季大夫说他得了疟疾的时候,他的心完全跌入谷底,等季大夫说有把握治好他的时候他就像好不容易爬到了山顶,结果还未站稳就因为季大夫的‘不过’又跌进了另一个无底深渊。

季大夫,能不能别大喘气?

他的小心脏承shòu不了如此的大起大落啊。

“缺少一个能无时不刻照顾你的人。”季琉璃装模作样的往后退了两步,再次远离吴保的床榻,面不改色地讲述着与吴保毫不相关的疟疾医理。“你这种疟疾很会传染人,我虽是大夫。但也不可能随时靠近你,其他人就更不可能了。被传染的几率太大,若是体质稍弱的人被传染,恐怕撑不过三日。”

吴保挣扎着想用双手撑起自己的身子,他是个战孤,从小便自食其力养活、照顾自己,小时候如此,现在更如此,他吴保有手有脚,不需yào

别人的照顾与怜悯。“我不需yào

别人照顾,我自己能……”

帐外的玖笑秋再也控zhì

不住地掀开门帘冲进营帐,一脸愤nù

,没有人照顾吴保,他来!“我来照顾你!”

他原以为这东临的人与南稚的一样,起码懂得兄弟、手足间的一起,没想到……他今日真是看透了东临的这些人,包括替南稚将军南宫墨白治好顽疾的季大夫。

“!!!”床榻上的吴保呆若木鸡地看着朝自己快步走来的玖笑秋,这家伙怎么会出现在东临军营?“玖笑秋,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还以为,他回到东临军营就可以摆脱这个惯于死缠烂打的浪荡子,玖笑秋究竟是怎么进入东临营帐来到他营帐内的?

“哦,我的小保保,你没听说过夫唱夫随吗?”玖笑秋嬉皮笑脸地就坐在了吴保的床边,深情万种地注视着吴保消瘦不少的脸庞。“为夫这是来随你的,顺便来向你求个亲。”

“……”吴保嘴角一抽,握紧拳头就向玖笑秋俊俏可爱的脸上直直砸去。“滚!”

可虚弱无力的吴保砸出的拳头能有多大力道,在靠近玖笑秋眼角约三寸处就被玖笑秋用手掌拦截他软绵绵的拳头了。

用手掌包裹住吴保的拳头,玖笑秋的右眉往上一挑,朝吴保抛了个媚眼儿后用言语调笑着吴保挥拳这一举动。“小保保,就这么想让为夫抓住你的手吗?”

双眼中只有彼此存zài

的吴保、玖笑秋没注意到一旁的季琉璃笑得有多欢腾。

可是,笑别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乐极生悲的季琉璃被未来得及咽下的口水呛得弯着腰狂咳着。“咳咳咳咳咳。”

回过神来的吴保触电似的收回自己被玖笑秋握住的拳头,关切地看着狂咳不止的季琉璃,刚才还好好地,这是怎么了?“季大夫,您还好吧?”

“咳咳咳,没事,咳咳咳。”季琉璃快速地喘着气,用小口快速喘气的方式抑制住自己的咳嗽,待咳嗽的症状有所缓解以后,换成大口大口地深呼吸。“吸……呼……吸……呼……”

吴保就这么愣愣地看着止住咳嗽的季琉璃,不明白季琉璃到底是因为什么咳嗽的,莫非……“季大夫,莫非我患的疟疾已经通过空气传染给你了?”

身子一僵,季琉璃抬起头看着吴保,吴保竟然主动替她想了一个借口啊,哈哈哈哈,真是太可爱了。

季琉璃的嘴角随着她的心情开始咧开,但下一瞬立马紧绷着脸部的表情……她不能笑,不能笑啊!

一笑就都穿帮了啊!(未完待续。)

第七十九章 琉璃的贴心嘱咐

“嗯哼。”季琉璃清了清喉咙,强制压下了即将显露的笑意,夸张地用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加快呼吸的节奏。“我,呼哧,我还没染上,呼哧,但是,我再不出去,呼哧呼哧,就可能真的会染上了。”

“季大夫,您出去吧。”闻言大惊失色的吴保赶紧劝季琉璃离开这顶营帐,吴保心中那叫一个自责啊,若是季琉璃因为他而染上疟疾,那他真是死有余辜。

“嗯,好。”季琉璃点点头,佯装费力地一步步迈出脚步,往营帐门帘慢慢走去,耳朵却还在听着身后的一系列动静。

见季琉璃往即将要走到营帐的门帘处,吴保这才想起眼前纹丝不动的男人。“玖笑秋,你也滚出去。”

“不要!”玖笑秋不但没有出去,反而使劲儿用紧实的臀部将吴保的身子挤向床的内侧,待计谋得逞后,玖笑秋得寸进尺地与吴保肩并肩躺在床榻上。“我要守在着我最爱的小保保。”

“你娘的!不准叫我小保保!”吴保怒火中烧地看着躺在自己身旁的玖笑秋,却连把他推下床的〖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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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力qì

也没有。

翻身侧卧,用单手撑着腮帮子的玖笑秋摆出了一副嚣张跋扈、厚颜无耻的公子哥儿嘴脸。“我乐意!”

他叫吴保小保保还用征得吴保的同意?

笑话!

“……”顿时语塞,想揍玖笑秋又浑身无力的吴保只得忍气吞声,等他恢复点儿力qì

。第一件事儿就是暴揍玖笑秋这臭小子一顿。

见吴保败下阵来,站在营帐门帘前正打算出帐子的季琉璃停下脚步,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狠狠一跺脚。“啊,对了!”

床榻上的吴保、玖笑秋二人浑身一震,齐齐看向门帘旁背对着他们的季琉璃,不知dào

季琉璃为何会蓦地大叫。

转过身面对吴保、玖笑秋二人的季琉璃神情严肃地朝玖笑秋勾勾手,现在不是让玖笑秋继xù

悠哉快活地调侃吴保的时候。“玖笑秋,你出来一趟。”

玖笑秋、吴保能不能相守一生就靠她了,想到这里的季琉璃忽然觉得有些任重道远。

玖笑秋利落地翻身下床。在季琉璃眼神的示意下跟着季琉璃走向帐外,在帐外站定后,玖笑秋双手环抱在胸前。没好气地询问季琉璃找他出来的原因。“何事?”

他还在为之前季琉璃说没人照顾吴保一事负气,偌大的军营,一个个都弱得不能接触疟疾病人了?全是体弱多病易被染上疟疾的娘们儿么?

迎上玖笑秋蔑视的眼神,季琉璃不怒反笑地提醒了玖笑秋几句。“既然你要负责照顾吴保。那我必须叮嘱你一些重yào

的事情。”

她当然不会生气。因为玖笑秋越对她有多少怒意就表示他有多在乎吴保,她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生气?

“你说。”玖笑秋一听事情与吴保有关便不再环抱双手,任由双臂在身体两侧自然下垂,这样的姿势,显示了他对季琉璃这个医者的尊重。

气恼军中无人照看吴保一事与季琉璃其实并无太大关联,毕竟季琉璃年幼,身子弱。是最容易染上疟疾的。

更何况,吴保的疟疾还要仰仗拥有高超医术的季琉璃来治疗。

“每天的一日三餐会有人端到营帐外。你要及时取来喂给吴保吃,吴保现在必须要吃饱饭才能保持体力。”季琉璃将她认为最重yào

的一件事情交代给玖笑秋,她之前洒在吴保胸口的药会让吴保胸口的皮肤在接下来的十天当中红肿瘙痒难耐,所以,吃饭是最重yào

的事情,吃饱饭的吴保、玖笑秋才有力qì

互相折腾。

“然后呢?”玖笑秋知dào

季琉璃肯定还有其他的要交代,不然吴保的疟疾光靠吃饱饭就能好吗?

“每日的汤药会在送达三餐后的半个时辰后送来,两碗汤药,你与吴保各一碗。”季琉璃言之凿凿地说着小谎,一点儿也未因说了谎而脸红,这两碗汤药只是普通的补药,女人喝了润肺滋阴,男人喝了就……补肾壮阳。

话说这副汤药她还是在半个时辰之前应了李奎的要求决定的,虽然不知dào

俩男人喝了这药该怎么办,不过耶律卿也没反对,她也就听之任之了。

“我也有?”玖笑秋下意识地提高嗓门儿,他好端端地喝药做什么?“我又没得疟疾,干嘛喝药?”

“这汤药能防止你染上疟疾。”季琉璃不假思索就回答了玖笑秋的问题,身为医者,这些问题与对话岂能难为得了她?

“原来如此。”恍然大悟的玖笑秋不免感激设想周到的季琉璃,喝酒喝吧,一碗要而已,哪儿有男人怕喝药的?但是季琉璃的叮嘱交代完了吗?“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有。”季琉璃怎么会就用这么简单的两件事来考研玖笑秋的真心呢?重头戏还在后头。“最后一点,随时准bèi

一盆凉水与两块布巾在床头,吴保身体的局部会有红肿瘙痒的症状,两个时辰用湿布巾为吴保冷敷一次,每次冷敷为一盏茶的时间,取下湿布巾后你要用干布巾吸干吴保身上的水珠,如此反复直到吴保身上的红肿消退。”

玖笑秋郑重万分地点点头,季琉璃说的他都记下了。“好,我记下了。”

他一定会尽心尽lì

地照顾吴保,等吴保身体康复之日,就是他玖笑秋求亲之时,他玖笑秋这辈子非吴保不可了,他不会轻易放开吴保的。

“行,那我先离开了,咳咳咳,近几日不会再过来,咳咳咳,我要好好休养休养,咳咳咳咳。”季琉璃见自己能帮的、能做的都已经完成了,便要功成身退,接下来,一切就看玖笑秋的了。“看你的了。”

季琉璃往右侧一转,往将军营帐的方向走去,不再回头看玖笑秋。

但若季琉璃此时回了头,便会发xiàn

玖笑秋开心得嘴角都咧到耳后根了。

目送着季琉璃愈行愈远的身影,玖笑秋转身面对着吴保营帐的门帘,脸上的表情有傻笑,有邪佞,有狡诈,有期待。

当然,最引人注目的,还属他周身围绕着的势在必得的自信感。(未完待续。)

第八十章 看似无情却有情

端着水盆急匆匆地往吴保营帐赶的甄穆兰在看到季琉璃的身影后诧异地停下脚步看着季琉璃。“季大夫,您怎么出来了?”

“嗯。”季琉璃伸手抓住甄穆兰的手腕,打算将甄穆兰带离这个地方。“穆兰,你跟我一起走。”

“我要去要给吴统领冷敷。”甄穆兰站在原地不动,她不能跟季琉璃走,她要去给吴保冷敷胸口,都是她鲁莽地想去抢季琉璃手中的碗,才害得季琉璃在端着药碗闪躲的时候把手中的药全洒在了吴保的胸口上。

“他没事儿。”抓住甄穆兰手腕未放的季琉璃再次举步,甄穆兰去了纯粹就是瞎掺和而已,人家吴保有玖笑秋照看着呢,压根就没甄穆兰什么事儿。“你不用管他。”

“不行。”甄穆兰端着水盆的双手往右一侧,挣脱开季琉璃的小手,她还是要去给吴保冷敷,这件事因她而起,她必须要负起责任。“刚才那碗药这么烫,吴统领不可能没事儿的。”

在无计可施之下,季琉璃只好夺过甄穆兰手中的水盆,将水盆中的清水一滴不〖65@txt下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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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剩地泼在地面上后,季琉璃把空盆塞进了甄穆兰的手中并再次抓住甄穆兰的手,强硬地拉着甄穆兰离开。“你就跟我来吧。”

“……”万般无奈的甄穆兰只好顺从地跟着季琉璃走了,水都被倒光了,她能不跟着季琉璃走吗?

……

帐内,吴保与进帐后又躺在他床榻上的玖笑秋正吵得不可开交。哦,不,是吴保单方面在怒训着恬不知耻的玖笑秋。

“玖笑秋。你给我滚出去!”吴保抽走自己颈下的棉絮枕头不留情面地朝身旁的玖笑秋脸上砸去,不就是得个疟疾吗?他不需yào

玖笑秋多此一举来照顾他。“我不需yào

你的怜悯。”

“我没有怜悯你啊。”玖笑秋眼明手快地抓住了吴保砸过来的枕头一角,嘴角勾起一抹邪肆、鬼魅的笑容。“你是我玖笑秋要娶的人,照顾你是天经地义。”

“我是男人!”吴保有气无力地低吼着,他是个男人,与玖笑秋一样都是会娶媳妇的男人,怎么可能是会嫁的那一方?“是要娶。不是要嫁!”

虽说他不反对断袖之癖、龙阳之好,可他吴保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喜欢的是娇艳妩媚、婀娜多姿的女子。

所以。他绝不可能嫁给玖笑秋,或是任何一个男人。

“那没关系。”玖笑秋豪爽地拍拍胸脯,吴保不愿嫁就不嫁,多大点事儿啊。他是绝不会不强迫吴保嫁给他的。“我嫁给你也成!”

他都想好了。既然吴保不嫁,那他嫁给吴保也成,成亲嘛,不外乎是个形式。

拜堂时吴保是相公,等拜完堂,谁是相公那可就不一定了。

“我他娘的喜欢的是女人!”粗声吼完这句话,吴保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他真的觉得。如果他死了,多半不是因为身患疟疾而死。他绝对是被玖笑秋给活活气死的。

其实吴保的呼吸急促是有原因的。

吴保在染上风寒后本就体虚,再加上之前胸口上被洒上的汤药差不多也该发挥作用了。

因此,头晕眼花、全身无力、心跳过快的吴保在玖笑秋接连不断的刺激下,呼吸愈发急促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冥顽不灵的玖笑秋深情脉脉地注视着双颊呈现不自然红晕的吴保,明知吴保身体不适,可玖笑秋仍然忍不住去逗弄吴保。“我就是女人啊,要不要脱了衣服给你看看我傲人的双峰?”

忍无可忍的吴保懒得再去应付这个牙尖嘴利的玖笑秋,干脆地又一次撵玖笑秋离开。“滚!”

“我没学过滚啊,怎么办?”侧身趴在床榻上的玖笑秋表现出一副很是懊恼的模样,一把扯开吴保之前抓在手中用来砸他俊脸的枕头,忽的坏笑着将精致的娃娃脸凑到离吴保近乎唇贴唇、眼对眼的位置。“要不你教教我?”

吴保被突然凑近的玖笑秋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伸手抵在玖笑秋的胸膛,用力推开靠得太近的玖笑秋后,吴保狼狈地翻身朝床榻的内侧面对着帐布发愣。

他的疟疾症状肯定是加重了,不然怎么会突然感觉心跳快得要让他窒息了呢?

猝不及防被吴保推开的玖笑秋重心不稳地往后倒去,整个人滚下了床榻,待身子与地面接触之后,玖笑秋发出一声哀嚎。“啊,痛死我了。”

“!!!”吴保双手迅速地撑在床榻上,半坐起身去探视发出哀嚎声的玖笑秋,却发xiàn

倒在地面上的玖笑秋不仅没起身,反而还面带微笑地看着他,都被他推到床下了,竟然还笑得出来?“摔到地上还笑得这么开心,你傻啊?”

“当然得笑啊,我很开心,因为你在乎我的安危。”缓缓站起身的玖笑秋朝吴保绽放了一个灿烂如花朵的笑容,吴保会在他掉下床榻后回头看他这件事儿是他玖笑秋始料未及的,看来吴保也不是对他漠不关心、毫无情意的。

“谁在乎你的安危了!”吴保果duàn

地躺回了床榻上再次翻身朝内背对玖笑秋,嘲笑玖笑秋的自作多情。“我只是担心地面会被你砸出一个坑,别自作多情了!”

“噗,哈哈哈哈。”忍俊不禁的玖笑秋不给吴保面子的笑了出来,这样别扭的吴保,真是有趣啊,来日方长,他一定会让吴保对他说出‘我爱你’三个字的。“你太可爱了,我越来越喜欢你了,哈哈哈哈。”

羞红着双颊的吴保恼羞成怒地向身后的玖笑秋高声咆哮。“滚!!!”

“你不能这么狠心赶我走……”玖笑秋身子软软地扑上了床榻,靠近朝里侧躺的吴保后单手圈住吴保的腰际,将下颚靠在吴保的肩颈处,昏昏欲睡。“我为了来东临军营找你,费劲了千辛万苦,早已精疲力尽,让我歇歇吧。”

他在季大夫出了南稚国军营随东临的耶律将军一起启程时便去了南宫将军的营帐,请求南宫将军准许他离开军营。

南宫将军在听到他说是想去东临军营求亲的时候便欣然同意放他走了,不过他不能光明正大的离开军营,得在南稚军营拔营回南稚国的途中偷偷离开。

所以,他在南稚军营拔营后悄然无声地偷溜出了队伍,整整不吃不喝不眠地走了四日三昼才到达了东临国军营,却没想到,他心爱的人染上了疟疾。

他发誓,无论如何,都不会任由吴保自生自灭,一直不离不弃的照顾吴保……到永远。(未完待续。)

PS:啊啊啊……基情的一对啊……我好喜欢……嘻嘻嘻

第八十一章 笑秋呵护小保保

身后紧贴着的胸膛与脖颈上落下的灼热气息让吴保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僵直。

明明可以挣脱玖笑秋的拥bào

,可他并没有,因为他感觉到身后玖笑秋的确实是疲惫不堪。

再加上玖笑秋说话时的语气,已几近哀求,这让他如何狠得下心……

等等,他为何要这么在意玖笑秋这个相识不过几天的登徒浪子?

他不能被玖笑秋这个男人牵着鼻子走,不然最后说不定会被玖笑秋吃得连骨头渣也不剩。

不管怎么样,他都要赶玖笑秋离开,他与玖笑秋,是绝对不可能在一起的,他现在就要赶玖笑秋离开!

……要不,等玖笑秋醒来再赶他离开吧?

不对不对,该死,他何时也有了同情心了,竟然会想等玖笑秋醒来再赶玖笑秋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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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35zww.net*bsp;他应该毫不犹豫地转过身将玖笑秋踹下床榻,再以严厉的言语呵斥玖笑秋,让玖笑秋对他死心并离去才对。

但他如果不顾玖笑秋疲惫的身体,固执地赶玖笑秋离开,这事儿若让旁人知dào

,肯定会斥责他铁石心肠。

啊!

苍天啊!

他到底该怎么做!

百般思索之后依旧无果,吴保在心中长叹一口气,闭上了双眼,强迫自己不去在意身后的男人。

等玖笑秋醒来,他吴保一定会狠心且无情地赶玖笑秋离开,一定!

……

六个时辰后。午夜

东临军营中寂静一片,几乎所有人都已入眠,不过此时东临统领吴保的营帐中却是灯火通明。

睡得迷迷糊糊的吴保在梦魇中正陷入水深火热当中。口中不住地呢喃。“热……热……我好热……冷,好冷……救我……”

“小保保,小保保,快醒醒,你梦魇了!”心急如焚的玖笑秋用手掌轻拍吴保满是汗水的脸颊,试图将意识混乱的吴保唤醒。“小保保!”

床榻上的吴保显然已经处于没有知觉的状态,听不见玖笑秋用焦急地声音呼唤他。也感觉不到玖笑秋拍手掌打在他脸颊上的力道。

“吴保!吴保!”玖笑秋使劲儿摇晃着吴保的身躯,想藉此让吴保能清醒过来,然而。事实证明,玖笑秋所做的不过是无用之功,吴保压根连苏醒的迹象都没有。

难道是……季大夫说的那样?

玖笑秋没有迟疑,一把扯开了吴保身前本就松散的衣襟。

果不其然。吴保整个胸口的皮肤极其红肿。就犹如刚被滚烫的开水泼过一般。

担心吴保身上还有其他如同此类的地方,玖笑秋毅然决然地将吴保扒了个精光,仔细查看吴保身上每个部位。

所幸,吴保身上除了胸口那块皮肤红肿外,并无其他红肿之处。

“冷静下来,我要冷静。”玖笑秋深呼吸两口气,静下心来,他知dào

。有时候越心急就越容易坏事,眼下便是这种情况无疑。

而当务之急。便是尽快解决吴保胸口红肿这个大难题。

想起季大夫说过,吴保身上要是出现红肿的症状就必须尽快用湿布巾给吴保冷敷,冷敷需yào

清水,要清水就得先出营帐去向其他人寻求帮zhù



片刻后,理出头绪的玖笑秋镇定自若地往营帐门帘处走去,在门帘处停下脚步,玖笑秋掀开门帘,打算去找个人带路去寻一盆清水。

谁知,在掀开门帘后,玖笑秋看到了营帐外站着那个今日领他进东临军营后又来到吴保营帐外的东临副将军,李奎。

令人诧异的是,李奎的手上正端着一盆清水,暗黄色的铜盆边上还搭着两条白色布巾。

端着水盆刚好走到吴保营帐前就看到玖笑秋出了营帐的李奎将手中的水盆递到了玖笑秋的手中。“出来的正好,这盆水是季大夫吩咐我在午夜准时端给你的。”

李奎其实挺佩服季琉璃的料事如神,季琉璃说吴保会在午夜时分出状况,让他在午夜时分端一盆水到吴保的营帐外,这不正巧玖笑秋又在此时出了营帐,就证明季琉璃所言不虚,吴保真的出状况了。

“多谢。”玖笑秋向李奎点头致谢后便急匆匆地端着清水回到了营帐,心中也是对季琉璃设身处地为他人着想的做法感到敬佩,他完全没想到今日疑似染上疟疾后紧张离去的季琉璃会还想着身为病人的吴保。

进入帐内的玖笑秋将手中的水盆放在了吴保床头边上的水盆架上,把盆边上两条布巾中的其中一条放入清水中浸湿后拧成半干,敷在了吴保胸口红肿的地方。

“嗯~”吴保舒服地哼了一声,他正愁胸口不知为何会出现一种被火焰炙烤的灼热感呢,就有一股沁人心脾的清凉感替他解决了烦恼,真像是一场及时雨啊。

玖笑秋见吴保紧皱的眉头终于完全舒展开,便取走了吴保胸膛上在这一炷香的时间之内不知替换了多少次却仍然烫手的湿布巾,改用另一条干布巾擦拭吴保胸口上残余的水珠。

将干布巾、湿布巾重新搭在盆边上,还没等玖笑秋喘口气,没有意识的吴保又开始闹腾起来。

“冷……好冷……救我……救我……”冷得直哆嗦的吴保用双手不自觉地环抱在胸前,想以此来温暖自己。

事与愿违,这样自欺欺人的方式根本就不管用,他就好像是掉入了一个千年冰潭,怎么都暖和不起来。

“该死……”忍不住低咒的玖笑秋赶紧一跃,跳上了床榻,用吴保脚边的薄被把吴保包裹着。

原以为在炎炎夏日,一层薄被是多多少少可以起到保暖作用的,可是好像并不是如此。

因为玖笑秋怀中的吴保不止没有觉得暖和,反而哆嗦得更厉害了。

玖笑秋再次下了地,寻找周边床榻上有无可以让吴保暖和起来的薄被,但却一无所获。

……

怎么可能会找到薄被?

耶律卿在早晨玖笑秋进入营帐之前,就已命与吴保同住一帐的其余九人收拾好所有的东西,打包带走,当然不可能还会有剩下的东西咯。

更何况,像薄被这么人人都需yào

的东西,怎么可能还会被留下来呢?(未完待续。)

第八十二章 喂食太过甜蜜蜜

看着床榻上哆嗦个不停的吴保,一筹莫展的玖笑秋咬咬牙,解开了身上的长袍、里衫,跃上了床榻。

全身仅余一条单薄里裤的玖笑秋没有直接钻进吴保的被窝中,而是掀开了吴保身上的薄被,动手替吴保脱衣服。

三下五除二将吴保也脱得只剩里裤,玖笑秋这才钻进了被窝中从背后搂住吴保,用自己的胸膛贴住吴保冰冷的背脊。

也许是感觉到了温暖,吴保的身子哆嗦得没有先前那么厉害。

但食不知味的吴保俨然是不满足于背后享shòu

着犹如和煦阳光般的温暖,翻身将那份温暖拥入怀中。

若吴保此时睁开双眼,便会发xiàn

,自己正紧紧地靠在玖笑秋的怀中汲取属于玖笑秋的那股让人欲罢不能的体温。

可惜,因为风寒入体与胸口滚烫的双重折磨,早已失去意识的吴保睁不开双眼。

&n〖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bsp;“吴保?吴保?”玖笑秋的薄唇在吴保的耳畔轻唤,想问问吴保是不是还觉得冷,可却得不到吴保的任何回应,这让玖笑秋不免有些失落。

原来吴保的投怀送抱并不是吴保的意愿,不过是吴保寻求温暖的本能罢了。

第二天早晨

彻夜未眠的玖笑秋躺在吴保身旁,再次用臂膀将浑身哆嗦的吴保拥入怀中。

一整夜了,吴保身体忽冷忽热的现象一直未有所好转,玖笑秋都快急坏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道唤玖笑秋的清丽声音。“玖公子。请出来取早食。”

玖笑秋收回搂着吴保肩头的臂膀,翻身下地快步走出了门帘,向营帐外准时送餐来的东临军营学徒甄穆兰小弟道谢。“多谢甄小弟了。”

他对这个为人随和的甄小弟挺有好感的。虽然甄小弟话不多,但从昨日里到现在,甄小弟不辞辛劳送饭、送药跑了不少趟,真是辛苦甄小弟了。

“玖公子客气了,你跟吴统领快早食吧。”甄穆兰眉开眼笑地将手中的食盒递到玖笑秋手中,嘱咐玖笑秋与吴保赶紧早食,半个时辰后她再送汤药过来。“半个时辰后我再送汤药过来。”

那两碗汤药是季大夫提前抓好药材让她去熬的。她看得出汤药里都是些壮阳补肾的药材。

季琉璃说了,若是玖笑秋、吴保一日三餐吃饱饭,这汤药的作用会在十日之后开始显现出来。

若是空腹喝下这汤药。可能在两炷香时间之后,就会觉得体内燃烧起一股无名的热火……最后会发生什么,甄穆兰不知dào

,季琉璃更不知dào



甄穆兰唯一知dào

的。便是这汤药。是李奎副将军拜托季琉璃一定要让玖笑秋、吴保喝的。

“有劳。”玖笑秋微微颔首,提着食盒便进了营帐。

打开食盒,玖笑秋毫不意wài

地看见了两碗米饭、两碗清粥、三碟小菜。

从昨日午时到现在,甄穆兰已送了三次食盒,每次食盒固定不变的就是两碗米饭和两碗清粥,三碟小菜的样式倒是还未重复过,这让玖笑秋不免感叹与羡慕,东临军营将士的伙食比南稚国军营的伙食好多了。

玖笑秋端着两碗清粥走向床榻。喝了一小口清粥后俯身熟稔地将含在口中的清粥哺给不能自主喝粥的吴保。

关于为什么会说玖笑秋以口哺食这个动作很熟稔……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嘛,还不都是从昨日午食、晚食当中取得的经验吗?

吴保。可能是真的饿了,竟在清粥流入喉咙的时候用舌尖顶开玖笑秋的唇齿探寻玖笑秋口中的剩余食物。

“……”玖笑秋就这么愣愣地任由吴保的舌尖在自己的口中肆意妄为,他显然是没想到吴保会有此一举。

寻了许久都未寻到食物的吴保老实地收回了舌尖,不自觉地撅起了嘴唇,他好饿。

见吴保如此模样,玖笑秋不禁失笑,继而又喝了一口粥凑近了吴保因得不到食物果腹而撅起的嘴唇,想再次体会刚才吴保的舌尖在自己口中缠绵的滋味儿。

玖笑秋,得偿所愿了,因为饿得前胸贴后背的吴保又将舌头探入了他的口中。

一顿早食,两碗清粥,玖笑秋花了小半个时辰才将两碗清粥尽数喂给吴保。

吴保喝饱后陷入沉睡中,既不喊热,也不哆嗦了。

想想甄穆兰送汤药的时间快到了,玖笑秋拿着两个被吴保喝得精光的空碗走到了放着食盒的桌子前,端起米饭就狼吞虎咽起来,时不时夹一两口小菜送进口中。

玖笑秋刚刚将手中被吃完的空碗放在桌面上,帐外就响起了甄穆兰的声音。

“玖公子,汤药送来了。”甄穆兰用托盘端着两碗汤药站在吴保的营帐外,不知dào

玖笑秋与吴保用完早食没有。

她在来这里之前季琉璃又叮嘱过她,让她切莫擅自进入吴保的营帐,免得打扰玖笑秋、吴保培养感情。

“请甄小弟稍等片刻,我这就出来。”玖笑秋利索地把三个未吃完的小菜堆入一个碟子中,将两个被清空的碟子与三个空无一物的碗放入食盒低下,最后把还堆有小菜的碟子与未动过的那碗米饭放在顶上,盖上食盒盖。

玖笑秋提着食盒走出营帐,单手接过甄穆兰手中的托盘,再将食盒递给甄穆兰。

拎着稍有重量的食盒,甄穆兰诧异地看着嘴角残留着两粒米饭且嘴唇红肿的玖笑秋。“你吃得很急吗?嘴唇都吃肿了。”

“!!!”稍显心虚的玖笑秋下意识地用没有端托盘的那只手捂住自己被吴保‘啃肿’的双唇,待摸到嘴角的残留物之后,尴尬地往后退了两步。“确实是吃集了。”

单纯的甄穆兰不赞同地看着玖笑秋,不知dào

吃快了会很难消化吗?“吃慢点,吃快了难消化。”

“呵呵,呵呵呵。”玖笑秋不自在地干笑两声,眼神漂移不定地乱晃,不敢看甄穆兰纯真的眼神,玖笑秋羞愧地转身进了营帐。

“……”甄穆兰在玖笑秋进入营帐后仍然站在营帐外,心中震惊不已……玖公子,好像被吴统领欺负了!

不行,她得赶紧去告sù

季琉璃,玖公子这么文质彬彬的一个人,怎么能被吴保那个粗汉子欺负呢?

可是甄穆兰完全想不到,被‘欺负’的不是玖笑秋,而是躺在床榻上身体状况不佳的吴保。(未完待续。)

第八十三章 救命之恩应身许

伤兵营帐内

季琉璃坐在药柜旁的桌案前,替身体不适的士兵把脉,身旁则是站着想要跟着季琉璃学学医术的严焕、唐麒、费涛、武尚劲、张齐家等十余人。

从吴保营帐离开的甄穆兰连食盒也不还给炊事兵就直奔伤兵营帐看着被一群人围在中间的季琉璃,神情凝重。“季大夫,季大夫!”

季琉璃趁着给伤兵把脉的空档抬头瞥了眼来人,发xiàn

是甄穆兰后又低下头专心为士兵把脉,游刃有余地与甄穆兰交谈着。“哦,穆兰啊,怎么了?”

“额……季大夫……”甄穆兰有所顾忌地摇摇头,这里人太多,吴保、玖笑秋二人的事情季琉璃再三叮嘱过是要保密的,她总不能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就说玖笑秋被吴保给欺负了吧?

余光瞄到欲言又止的甄穆兰,季琉璃终于抬眼正视甄穆兰,无奈之下站起身让一旁的严焕来替她给患者把脉。“严焕,你来接着把脉。”

“是〖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季大夫。”严焕毫不怯场地坐在了原本属于季琉璃的位置,号住了患者的命脉,闭眼集中精神探脉、读脉。

伤兵营帐后方树林

季琉璃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身后静默不语的甄穆兰。“说吧,玖笑秋、吴保怎么了?”

“神了,季大夫,您怎么知dào

我要跟您提他俩?”甄穆兰惊讶万分地在季琉璃跟前站定,季琉璃怎么知dào

她要说的是关于吴统领和玖公子的事情的?

季琉璃伸出手用指尖指了指甄穆兰手中的食盒。哑然失笑。“你到现在都还拎着食盒呢,不就是在他俩那儿看到或者听到什么了才着急忙慌地跑来告sù

我吗?”

“季大夫真聪明。”甄穆兰佩服不已地看着季琉璃,季琉璃虽比她年小两岁。可季琉璃在一些事情方面的洞察力却是她远远比不上的。

“行了,别夸我了。”季琉璃现在最想知dào

甄穆兰是要说关于玖笑秋、吴保的什么事儿。“穆兰,玖笑秋和吴保怎么了?”

甄穆兰这才想起她找季琉璃的原因,言归正传,将自己的猜测告知季琉璃。“我总觉得玖公子好像被吴统领欺负了。”

“哦?”季琉璃的好奇心被完全被甄穆兰给勾了起来。“说来听听。”

甄穆兰正儿八经的把她想告sù

季琉璃的事情说了出来。“我刚刚去给玖公子送汤药,发xiàn

玖公子的嘴唇肿的好厉害,而且唇边还残留着两粒米饭。我问玖公子是不是吃急了,玖公子也确实说是吃急了。”

“就这?”季琉璃有些兴趣恹恹地撇撇嘴,蹲在了地上。用双手抵在膝盖上托住双颊,甄穆兰要说的事情就是这个?“没听出玖笑秋有被欺负的地方啊。”

她还以为甄穆兰说玖笑秋被欺负了,是因为看见了被吴保打得鼻青眼肿的玖笑秋了呢。

“我还没说完呢。”甄穆兰弯下腰随手把手中的食盒搁在了地上,也蹲在地上学着季琉璃的动作托住了自己的下巴。眼睛里满是笑意。“玖公子说完了话之后。脸竟然红了。”

“脸红?”季琉璃闻言愣愣地看着甄穆兰,玖笑秋脸红了?那个厚颜无耻地对吴保死缠烂打的玖笑秋竟然脸红了?

“呵呵呵呵。”甄穆兰回想起玖笑秋脸红的模样就觉得像是看到了以前在家乡看到的出家的新娘子一样,煞是好kàn

。“对啊,脸红了,红得透彻,就跟要嫁人的新娘子一样。”

“噗哈哈哈……”季琉璃重心不稳地一屁股坐在了地面上,被甄穆兰把玖笑秋脸红的模样比作是出嫁的新娘子的这个比喻逗得捧腹大笑。“你这是什么比喻啊,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虽说季琉璃才出谷不到半个月,没看过新娘子是个什么样子。

可她听奶奶说过。新娘子在出嫁当天会穿上红色长裙、红色绣鞋和戴上红盖头,而且连脸上也画着精致的红妆。

加上娇羞的面容,那出嫁的新娘子,就如同是一朵绽放的红色牡丹花,清丽脱俗、娇艳欲滴。

季琉璃的脑海中想象着身材魁梧的玖笑秋一脸娇羞地穿着喜服的模样,怎么可能不笑出来?

“季大夫!!!”甄穆兰紧皱着眉头瞪视着季琉璃,她在说很严肃的问题,季琉璃是在笑什么啊!“别笑了!”

……

吴保营帐中

玖笑秋确如甄穆兰所形容的那样,双颊红润,一脸娇羞,胜似出嫁新娘。

新娘子……哦,不,是玖笑秋。

玖笑秋将手中放着两碗药的托盘放在桌子上,将其中一碗药一饮而尽后把空碗放回托盘上,又端起了另一碗汤药走近了床榻上的吴保。

恢复了些许意识的吴保在察觉有人上了他的床榻时睁开双眼,看向来人,却发xiàn

是那个被他撵了好几次的玖笑秋,玖笑秋怎么还在这里?“玖……笑秋,你怎么,还没走?”

无视吴保的问话,玖笑秋坐在床榻上单手扶起吴保软绵绵的身子,将盛放汤药的碗口送到吴保嘴边。“醒来就喝药吧。”

吴保没有张口喝药,而是目光呆滞地看着玖笑秋红肿的双唇,他的唇为何这样红肿?“你的嘴唇怎么肿了?”

“……”玖笑秋愣了片刻,先前才刚恢复常色的双颊又是一阵透红,造成他嘴唇如此红肿的罪魁祸首不就是眼前的吴保吗?他不能告sù

吴保他嘴肿的原因。“没什么……”

玖笑秋若是把自己嘴唇红肿的原因告sù

吴保,估计吴保会记恨他玖笑秋的。

“我,总觉得有些奇怪。”靠在玖笑秋身上的吴保觉得自己的口中怪怪的,好像喝过了清粥,不过最让他觉得奇怪的是……为何他的舌根会这么酸痛?“我的舌根怎么这么酸乏?”

听到吴保这么说,玖笑秋身子僵直,呼吸一滞,极其‘不小心’地将喂吴保喝粥的事情说漏了嘴。“你绝对没有从我口中夺取食物!”

玖笑秋忍不住在心中偷笑,这是他故yì

说给吴保听的,虽然事情的顺序是反着说了,可吴保确实是从他口中夺去了食物。

“你说了什么?”吴保难以置信地看着玖笑秋,他从玖笑秋口中……夺食物?瞬间,吴保觉得有一种恶心的感觉自胃里往上冒,控zhì

不住地干呕着。“呕……”

玖笑秋当做没看见吴保的反应,将手中的药碗放到了床榻上的平稳角落,咧开嘴坏笑。“你是第一个吻我的人,是不是该对我的清白负责?再说了,这一夜都是我在照顾你,也算是救了你的性命,俗话说得好,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

“滚蛋!”吴保转过身抬起双手狠狠抓住玖笑秋的衣襟,用充满杀意的眼神看着玖笑秋,他可从来都没听说过那句俗话!“我吴保从没听说过这句俗话!”(未完待续。)

第八十四章 笑秋中暑陷昏睡

“这是我家乡的俗话,你没听说过很正常。”玖笑秋目光鄙夷地看着孤落寡闻的的吴保,心中则是充满着希冀,若是吴保是个知恩图报之人,那肯定就会对他玖笑秋以身相许了。

其实啊,他家乡哪儿有这乱七八糟的俗话,都是他瞎编的,目的嘛,当然是为了让吴保能够看在救命之恩的份儿上以身相许咯。

“那是你家乡的俗话,管我屁事!”吴保声嘶力竭地拉扯着玖笑秋的衣襟怒吼着,在怒吼后却因好不容易储存的力qì

用完而朝着玖笑秋的怀抱扑了过去,下颚靠在了玖笑秋右肩的肩窝处。

玖笑秋张开双臂迎接吴保倒过来的身子,紧紧抱住吴保不放,修长的手指在吴保的腰间上下游移,揶揄着浑身使不上力的吴保。“啧啧啧,嘴上拒绝,可行动上……竟然朝我投怀送抱。”

玖笑秋的调侃没有得到吴保的回应,为此,玖笑秋郁闷不已。

不应该啊。

每次他激*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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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起吴保的怒火都会得到吴保强烈的回应,这次吴保怎么不搭腔了?

“吴保?吴保?”玖笑秋耸了耸右边的肩头,想要得到吴保的回复,怎料吴保的脑袋晃几下就歪向了一边,连带着身子的重心也往脑袋歪着的那一边倒去。“……晕了?”

单手撑住吴保的后脑勺,单手揽住吴保的后背,玖笑秋小心翼翼地把吴保放在了床榻上,再替吴保调整睡姿。

“真是的。这醒来跟没醒来有什么区别?还不是让我来给你喂药。”玖笑秋无可奈何地笑了笑,端起了之前放在床角的汤药,一口喝下后俯身将口中的汤药尽数哺给昏厥过去的吴保。

由于吴保昏厥了。玖笑秋这次很简单就抽身而退,没有再被吴保撬开唇齿。

……

时间一瞬即逝,三天,很快就过去了。

吴保,除了在三天前醒过来一次就再未清醒过,不是呼冷就是喊热,这可累坏了在吴保得了‘疟疾’的情况下唯一肯照顾吴保的玖笑秋。

玖笑秋一直按照季琉璃的交代。每两个时辰为吴保冷敷一次胸口,每次冷敷为一炷香的时间,在冷敷后又用干布巾给吴保擦残留在胸口的水珠。每日的一日三餐与饭后半个时辰的汤药他也都一顿不落地喂给吴保。

几日下来,虽然玖笑秋虽每日都吃得饱饱的,却因严重缺乏睡眠而消瘦了许多,下巴上长了不少碎胡渣。这让平日里干净整洁的玖笑秋看起来有些颓废。不过也多了几分成熟与感性。

此时,正值午时过一刻,玖笑秋晃悠悠地站在吴保的营帐外等候每日准时送饭菜与汤药来的甄穆兰,今儿个,甄小弟有点姗姗来迟了。

“玖公子。”提着食盒的甄穆兰在护着食盒稳定不晃动的情况下向玖笑秋小跑过去,将手中的食盒交给玖笑秋后弯下腰喘着粗气。“饭菜,来了。”

“甄小弟不妨慢慢来就好,不用跑的。”玖笑秋微笑着接过甄穆兰手中的食盒。抬手欲拍拍甄穆兰的背替甄穆兰顺顺气,谁料玖笑秋眼前一黑。脚下踉跄了几步,在撞上了身后用来固定支撑营帐的木桩时闷哼了一声。“嗯哼~”

“玖公子!”甄穆兰听到声响后焦急地抬起了头看向玖笑秋,这才发xiàn

玖笑秋的脸色呈现不正常的潮红,但嘴唇却苍白干燥地像几天未喝过水的人一般。“莫非是中暑了?让我给你把把脉。”

“没,没事儿。”玖笑秋强撑着站直了身子,避开了甄穆兰伸过来的小手。“我歇歇就好了,甄小弟,抱歉,我先进去了。”

几日来吴保的病情毫无起色,玖笑秋已经有些灰心丧气了,不过他都想好了,就算他是得病了,也不绝不让别人替他把脉抓药,因为若是吴保的疟疾治不好了,起码黄泉路上有他玖笑秋相伴。

没有因玖笑秋躲开的举动而觉得尴尬,甄穆兰面露担心地催促着身体不适的玖笑秋赶紧进营帐歇息。“那你赶紧进去歇着吧。”

“好。”玖笑秋点点头,也无力再多说什么,转身慢悠悠地走进营帐。

……

半个时辰后,甄穆兰准时送汤药到吴保帐外,只是未看到玖笑秋在帐外守着她到来。

以为可能是玖笑秋中暑的情况没有好转,甄穆兰上前几步,在帐外隔着门帘唤帐内的玖笑秋。“玖公子,我送给汤药过来了。”

帐内没有传出玖笑秋的回应声,甄穆兰忐忑不安地掀开了营帐的一角,想查看帐内的情况。

待看清帐内的情况后,甄穆兰发出一声惊呼!“我的天!玖公子!”

慌慌张张跑进帐内,甄穆兰将手中放着两碗汤药的托盘放在桌上后立马蹲下身跪在地面,用手摇晃着倒在地面上的玖笑秋。“玖公子……玖公子……玖公子!”

“扶,扶我起来。”并没有失去意识的玖笑秋让甄穆兰扶自己起身,他实在是无力动弹半分了。

“哦哦,好。”甄穆兰站起身走了几步绕到玖笑秋的头顶上方,从玖笑秋肩部与地面间的缝隙伸手进去,架住了玖笑秋的腋下用力将他的上半身扶了起来。“玖公子,我先扶你去床榻上躺着吧。”

“好。”玖笑秋有气无力地点点头,单手搁在甄穆兰的肩膀上,借着甄穆兰的力量站起了身并在甄穆兰的搀扶下走到床榻边上了床榻,几乎是在躺上床榻的一瞬间就陷入昏睡。

刚刚‘搬运’过玖笑秋这个庞然大物的甄穆兰不免气喘吁吁,可脑中的思路却清晰。“这种情况,只能让季大夫过来一趟了。”

甄穆兰转过身就要往营帐外跑去,目光在跑动的过程当中看见了桌上的食盒盖是打开的。

想来玖笑秋与吴保应该是用过午食了,甄穆兰走到食盒前打算将食盒拎出去,但食盒旁两个空碗与食盒中盛满食物的碗碟形成了鲜明对比。

“玖公子在身体不适的情况下还能坚持将两碗清粥喂给吴统领,真是值得钦佩。”甄穆兰回头看了床榻上安然昏睡的玖笑秋,将两个空碗放进了食盒,拎出了营帐。(未完待续。)

第八十五章 琉璃有了新计策

不一会儿,本在伤兵营帐给费涛、武尚劲、唐麒、严焕等人讲解一些变幻无常的脉象的季琉璃被甄穆兰冲进伤兵营帐就急忙拽走且与一直冲在前方的甄穆兰到达了吴保营帐外。

“呼,呼,呼……”季琉璃上气不接下气地喘着粗气,到现在她都在被甄穆兰拉着就跑的莫名其妙中没缓过神来。“穆兰,呼,出什么,呼,事儿了?”

与季琉璃同样喘着粗气的甄穆兰使劲儿大口呼吸,待气息有所缓和后才将把季琉璃拽过来的原因告知季琉璃。“季大夫,呼,玖公子,呼,中暑昏倒了。”

“中暑?怎么,会中暑呢?”季琉璃满脸诧异地看着甄穆兰,她倒不是怀疑甄穆兰对玖笑秋中暑的这个判断有问题,只是几乎是时时刻刻都待在帐内的玖笑秋是不可能中暑的啊。

“可能是玖公子在帐外从午时站到了午时一刻的影响吧。”甄穆兰懊恼地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内心歉疚万分。“玖公子这几日都会在我送饭菜、汤药的时间准时出现在营帐外,不巧今日午时炊事营出菜慢了一刻,我送饭菜来的时间也就跟着慢了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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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穆兰说的这话可不是将害玖笑秋中暑的责任推给炊事营,而是在埋怨自己当时在拿到食盒的时候为何没有跑得再快一些。

“还指望着吴保能在玖笑秋无微不至的照顾下对玖笑秋动心呢,现在倒好……”季琉璃略微不满地皱皱眉。玖笑秋这一晕,她原本的计划都乱了,算了。还是先看看玖笑秋的情况再说。“先进去看看情况吧。”

季琉璃掀开营帐就往吴保的营帐内走去,甄穆兰紧跟其后。

走至床榻边,甄穆兰看向身旁伸手按住玖笑秋命脉为其把脉的季琉璃,轻声地在季琉璃耳边说道。“玖公子原本倒在地上,我扶他到床榻上之前他还有意识,结果躺上床榻便昏厥了过去,随后看了食盒我才发xiàn

。玖公子在倒在地面之前竟然强忍着不适把两碗清粥都喂给吴统领喝下了。”

嘴角一勾,季琉璃放开号住玖笑秋命脉的手,对玖笑秋为吴保的付出而感动。“看来。这玖笑秋当真是用情颇深啊。”

“不过,季大夫。”甄穆兰若有所思地看着床榻上并肩昏睡的玖笑秋、吴保二人,接下来的事情该怎么办呢?“这俩人都躺下了,接下来该怎么办?”

“嗯……我在想办法。”季琉璃绞尽脑汁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解决眼前的难题……要不。交换一下照顾与被照顾的人?“穆兰。你觉得我把吴保弄清让吴保来照顾玖笑秋这办法成吗?”

甄穆兰听到季琉璃所说的话微微一愣,让吴保照顾玖笑秋?为什么?“季大夫,为什么要让吴统领照顾玖公子?”

“等着看吧。”季琉璃朝甄穆兰露出了一个神mì

莫测的笑容,甄穆兰等一会儿就知dào

她为什么要让吴保醒来照顾玖笑秋了。

从衣袖间抽出两根银针,一针扎在了玖笑秋脑袋上足以让人昏睡五天左右的玉枕穴上,另外一针则扎在了吴保嘴唇上方能够让昏迷之人醒来的人中穴上。

见季琉璃扎了玖笑秋的玉枕穴与吴保的人中穴,甄穆兰知晓了季琉璃试图让玖笑秋昏迷与让吴保醒来的做法,不过她不理解季琉璃为何要这么做。“季大夫你……”

甄穆兰刚说了四个字就咬紧了牙关把剩下的话吞了回去。因为她看见了被扎了人中穴的吴保已缓缓睁开了双眼。

“……”醒来的吴保在睁开双眼后有一瞬间的愣神,显然没有反应过来季琉璃、甄穆兰这二人为何会出现在他的营帐里。“季大夫。甄学徒,你们俩怎么在这里?”

不慌不乱地收回吴保人中穴上的银针,季琉璃用眼神示意吴保偏头看看身侧的玖笑秋,语气中满是惋惜之情。“玖笑秋为了照顾你废寝忘食,由于劳累过度导致了他的体质变弱,就算是一顿不落地喝了我给他准bèi

的用来预防疟疾的汤药,可还是不能幸免地染上了疟疾。”

“什么!”吴保立马撑坐起身子半跪在玖笑秋面前想查看玖笑秋的情况,但在看到玖笑秋憔悴的面容后呆住了,昨日都还是衣冠整洁的翩翩公子,今儿个玖笑秋怎么成这样了?

似是看出了吴保的疑问,甄穆兰想也不想地就将这几日的情况大致跟吴保说了说。“吴统领,你已经昏迷三日了,在你昏迷的几天里玖公子无微不至地照顾你,连洗漱、睡眠的时间都没有。”

吴保虽是看着玖笑秋出了神,却也将甄穆兰的话听在了耳中,在听到玖笑秋不眠不休地照顾自己三个昼夜后,吴保的心中有种难以言喻的酸楚感。

他也不知dào

自己心中的酸楚感是怎么来的。

是对玖笑秋染上疟疾的自责,还是对尽心尽lì

照顾自己的玖笑秋的感激,亦或是对玖笑秋的感情有了深刻的了解而忍不住心动了?

“吴保,现在给你两个选择。”季琉璃面若冰璃地看着床榻上半跪在玖笑秋面前的吴保,现在,是让吴保做选择的时候了。“第一,将染上疟疾的玖笑秋丢出东临军营,他本就是南稚国的敌军,咱们不管他死活也是情理之中。”

若吴保对玖笑秋实在是没有感觉,甚至厌恶,她季琉璃也不会勉强吴保去照顾玖笑秋,毕竟这种事儿的决定权在吴保,而不在她季琉璃。

事实证明,吴保果然是狠不下心按照季琉璃给出的第一个选择将玖笑秋赶出东临军营的。

“可他是因为照顾我才染上疟疾的,我不能弃他不顾。”吴保毫不迟疑地就摒弃了季琉璃给第一个提议,他不能做出将为了照顾他而染上疟疾的玖笑秋丢出东临军营让玖笑秋自生自灭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情。

“那就只能是第二个选择。”暗自窃喜的季琉璃佯装无奈地给出第二个选择,也就是最后一个选择。“你来亲自照顾玖笑秋。”(未完待续。)

第八十六章 中暑疟疾均致命

“我?”吴保错愕不已地用手指着自己的脸,让他这个得了疟疾的人来照顾染上疟疾的玖笑秋?

“没错,你。”季琉璃非常笃定地点点头,是吴保决定不把玖笑秋丢出营帐的,那他就得负起责任来照顾玖笑秋。“既然是你决定不把玖笑秋丢出军营,那你就负起责任来照顾玖笑秋!”

她的主意就是要让吴保来照顾玖笑秋,怎么可能还会让其他人来照顾玖笑秋?

看出了些许端倪的甄穆兰已经全然明白了季琉璃的想法,便语带怒意地对吴保用了激将法。“对啊,吴统领,你都说了玖公子是因为你才染上了疟疾,难道你就没有觉得内疚吗?”

“我……”吴保张了张嘴,却又无法反驳季琉璃与甄穆兰的话,咬咬牙,吴保不情不愿地接下了照顾玖笑秋的差事儿。“行,那就我来照顾他,就当还他这几日照顾我的恩情了。”

不把玖笑秋丢出东临军营是他的决定没错,他确实也因为玖笑秋是为了照顾他吴保而染上疟疾这事儿心存歉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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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让他照顾玖笑秋他照顾便是,他吴保也不想欠玖笑秋什么,等季大夫治好了他与玖笑秋,那他和玖笑秋之间就互不相欠了。

到时,一拍两散,他吴保继xù

当东临军营的统领,至于玖笑秋则该干嘛干嘛去,往后,估计再也不会见面了。

不会……再见面了……吗?

想到这里,吴保的胸口好像有些闷闷的。但在感情方面很是懵懂的吴保以为胸口闷是由疟疾引起的并发症。

见吴保答yīng

了会照顾玖笑秋,季琉璃便长舒了一口气,这吴保也不是对玖笑秋没有感情的吧?

不过嘛。她季琉璃可要好生难为难为这个没有丝毫没有察觉到对玖笑秋有着些许情感的吴保。“吴保,你要照顾好玖笑秋,他本就染上了疟疾,而近日他出营帐取午食的时候又中了署,若不悉心照料,恐有生死之忧。到时不仅是我,就算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玖笑秋的命儿了。”

“!!!”吴保的耳中、脑海中一直回荡着季琉璃说的那‘生死之忧’四个字。季琉璃先前不是保证可以治好疟疾吗?怎么连中个署都会有性命危险?“季大夫,没那么严重吧?你治得好疟疾,却奈何不了一个小小的中暑?”

“中暑分轻重。轻度中暑会使人呕吐、发热或虚软无力,而重度中暑者……”季琉璃的话语顿了顿,神色变得无比凝重,重度中暑者的症状其实还有昏迷与瘫痪这两种可能。但季琉璃挑了最严重的第三种可能告知吴保。“绝对必死无疑。”

“……”吴保一听说中暑的最坏可能是必死无疑。便开始愁眉苦脸起来。“中暑会致死?怎么会这样呢?因为照顾我而染上了疟疾,又因为要取给我吃的午食而中了署……”

玖笑秋就真的那么喜欢他吴保吗?喜欢到可以为他吴保付出生命?

他根本不值得玖笑秋这样啊。

玖笑秋这种敢爱敢恨且专情痴情的男子,应该寻一个知书达理、温婉如玉的貌美女子长相厮守,而不是与他这个乡野出身的粗犷男子共度一生。

“别自责了。”季琉璃上前拍拍吴保的肩头安慰他,并在吴保看不见的角度收回之前扎在玖笑秋玉枕穴上的那根银针。“玖笑秋的疟疾不是很严重,皮肤上应该不会出现跟你胸口一样的瘙痒红肿,所以只要按时喝汤药就不会有问题。”

“我的胸口?”吴保在听见季琉璃说他的胸口有瘙痒红肿时一把扯开自己的衣襟,果真如季琉璃所言。他的胸口红肿一片,却感觉不到瘙痒。

瞄了眼吴保的胸口。季琉璃见红肿仍未消退,便起了用银针将红肿压下的想法,不然吴保在胸口红肿瘙痒的情况下肯定是自顾不暇,哪儿还有精力去照顾玖笑秋?“你胸口的症状已经好转不少,等会儿我给你在胸口扎几针,明日你的胸口就会恢复如常。只是前几日苦了玖笑秋,每两个时辰就要给你冷敷一次胸口,听说你不分昼夜地发冷发热,想必玖笑秋是想尽了办法才让你渡过难关的吧。”

她是从甄穆兰的口中得知吴保会不分昼夜的发冷发热,但这事儿在她的意料之中,风寒入体之人的确是有忽冷忽热的症状。

再说她让甄穆兰熬给吴保、玖笑秋喝的那种药,虽然正常人喝了是壮阳补肾,可风寒入体之人喝下此药会有加重风寒症状的功效。

“……”默不作声的吴保用一种很是复杂的眼光看着眼前昏睡的玖笑秋,他的眼神中有感激,有疑惑,有震惊,有纠结,甚至有着自嘲。

感激的,是玖笑秋无微不至的照顾。

疑惑的,是不知dào

玖笑秋对他吴保的感情到底有多深。

震惊的,是没想到玖笑秋竟然会坚持每两个时辰就为他冷敷胸口,还有一顿不落的餐食与汤药。

纠结的,是他在想自己到底要不要回应玖笑秋的感情,要是拒绝,他怕会伤了玖笑秋,要是不拒绝,这段龙阳之恋会持续多久?十年?五年?一年?几个月?

自嘲的,是怕一旦他回应了玖笑秋的感情,若是玖笑秋有朝一日会喜欢上女人,到那时,他吴保的处境会是如何?

“还有。”季琉璃见吴保眼底的情绪十分复杂,便没有再给吴保时间让他胡思乱想,也不会再让他有机会去胡思乱想。“中暑之人至少每日要擦身一遍,时间随你定,每日的一日三餐与汤药会由穆兰准时送来,擦身的水我会让李奎端给你。”

甄穆兰紧接着季琉璃的话茬就跟吴保说了她送餐食与汤药来的时间。“吴统领,我送早、中、晚食来的时间分别为清晨八时,正午十二时与黄昏六时,而汤药则是在早中晚食后半个时辰送来,请吴统领在这几个时间到帐外取餐食和汤药。”(未完待续。)

第八十七章 吴保单纯好糊弄

第八十七章终成眷属归山林

“季大夫,不用劳烦李副将了吧?”吴保有些局促地抓了抓后脑勺,端水这么小的事情怎么能让李奎来干呢?他自己去端水便成。“端水这等小事我自己去便行了。”

“你忘了你得的是什么病了吗?”季琉璃的倔脾气一上来,竖起一巴掌就打在了吴保的头顶,厉声训斥吴保,连身为一个‘瘟疫患者’的自觉都没有吗?“疟疾!是疟疾!你若堂而皇之地出去端水,万一因此让疟疾蔓延整个军营怎么办?”

虽然吴保得了疟疾的事情是假,可吴保得了‘瘟疫’的人就只有她、耶律卿、李奎与甄穆兰知晓,要真让得了‘瘟疫’的吴保出营去,再顺嘴向碰见的人说他自己得了‘疟疾’,免不了会引起军营内将士们的恐慌。

所以,她是不可能让吴保出营帐去端水的。

甄穆兰在边儿上看到季琉璃动手打吴保脑袋的动作时瞬间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冷汗直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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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p;吴保好歹也是东临军营的统领,更何况还是军中出了名的暴脾气,这一巴掌下去了,吴保肯定会大发雷霆的!

惨了!

可是事情没有朝甄穆兰所预想的那样去发展,吴保虽是出了名的暴脾气,可也不会不分青红皂白地乱发脾气,季琉璃说得话非常,他吴保当然也就便不会对季琉璃的那一巴掌感到任何不快。

不过,吴保还是难以接受让李奎来端水到他营帐外一事。毕竟李奎是比他官大一阶的东临副将军,是他吴保敬重的人。

“随便叫一个人端水来吧,季大夫。李副将怎么说也是军中身份地位仅次于将军的人物,怎能让李副将屈尊降贵去干端水这等琐碎之事。”吴保极力争取着让季琉璃换一个每日端水来给他的人选,因为他知dào

季琉璃绝对可以任意使唤东临军营中的所有人。

“行,那就换一个人。”撇撇嘴,季琉璃无所谓地耸耸肩,她也不是非要李奎每日端水来给吴保不可,换就换呗。“耶律卿。就耶律卿好了。”

“!!!”吴保惊慌失措地将视线从玖笑秋的脸上转移到季琉璃脸蛋上,语气中皆是对季琉璃用来替换李奎的人选耶律卿的惶恐。“季大夫,万万不可啊!”

他吴保本就不敢劳烦李副将替他端水。又怎么有那个胆量去让耶律卿取代李副将给他吴保端水?

季琉璃则是异常冷静地看着吴保,她当然知dào

不能让耶律卿来端水,耶律卿的伤还没好呢,不过用耶律卿这三个字来逼吴保选择李奎端水是再适合不过了。“我当然知dào

不可以。不过若是你坚持要换人端水。那我就只有让耶律卿亲自给你端水来了。”

“请季大夫让李副将端水就好!”急促低吼,吴保毫不犹豫地就选择了比耶律卿更合适端水这个差事的李奎,要他接受耶律卿每日端过来的水盆还不如叫他吴保去死更容易一些。

“噗哈哈哈,行了,我不逗你了,压根就没打算让耶律卿端水给你。”季琉璃再也控zhì

不住地喷笑出声,片刻后才收敛笑意,‘认真’地瞎掰了几句。“端水这事儿是李奎自告奋勇要来干的。几日来玖笑秋给你冷敷胸口的水都是由李奎端到帐外交给玖笑秋,你别辜负了李奎珍视下属的一番心意。”

“……”听到季琉璃这么说的吴保略微愣了愣。从未想过李奎会对他会有关爱之心的吴保为此感动不已,便不再拒绝李奎为他端水这件事儿。“是,季大夫。”

“噗。”甄穆兰在看到吴保信以为真的表情后也跟着喷笑出声,但随即将已出口的笑声强制转变为了剧烈的咳嗽声。“咳咳,咳咳咳。”

她甄穆兰是第一次知dào

这个平日里脾性暴躁的吴保竟然还有着如此单纯的一面,因为她没想到吴保这么轻易就被季大夫的三言两语给糊弄过去了。

“穆兰,你要注意啊!”季琉璃一语双关地瞥了甄穆兰一眼,收回目光后又朝着吴保招招手,示意他坐到床边来。“吴保,你到床边上来,该给你施针了。”

季琉璃的前一句话‘穆兰,你要注意啊’听在吴保耳中的意思为‘穆兰,你要注意身体,别染上风寒了’之类的,可同样的一句话在甄穆兰的耳中却是‘穆兰,你要注意别露馅啊’。

“是,季大夫。”慎重地点点头,甄穆兰用手掌轻遮自己的樱桃小嘴儿,这个动作一来可以让吴保误以为她甄穆兰确实是止不住咳嗽,二来则是为了随时用这只捂住自己口唇的小手阻止接下来她在忍俊不禁的时候笑出的声音。

“解开衣衫。”季琉璃边让吴保解开衣衫边低头自衣袖间取出要用的几根银针。

顺从地解开了衣衫,吴保干脆地将衣衫脱了下来,在床榻上站起身来,跨过玖笑秋的身躯在床榻边坐了下来。

季琉璃上前一步,站在了吴保面前约一臂的距离,拿起第一根银针插在了吴保胸口右侧的穴位上,第二根扎在了吴保胸前左侧,第三、四、五、六、七根针一次也扎在了吴保胸口的其他穴位上。

许久……久到被扎了七根银针的吴保与站在季琉璃身旁的甄穆兰已经开始昏昏欲睡,季琉璃才抽走了吴保胸前的七根银针收回衣袖间。

“好了,吴保,你就不必在意胸口的红肿了,明天早晨就会恢复如常。”季琉璃朝着睡眼惺忪的吴保扬起嘴角,后退几步拉开和吴保之间的距离,她偏过头看向站在身旁的甄穆兰。“穆兰,咱们俩该走了。”

“啊?”恍惚中听见有人在唤自己的甄穆兰疑惑应了一声,待意识到这是来自与她同是女子的季琉璃的声音,甄穆兰这才回过神来。“哦,是,季大夫。”

领着甄穆兰快要走到营帐门帘处的季琉璃回过头不放心地叮嘱着睡眼惺忪的吴保。“吴保,定要照顾好玖笑秋,这是你的承诺。”

还未等吴保答话,突然想起什么的甄穆兰惊呼一声。“啊,糟了。”(未完待续。)

第八十八章 天意如此随人愿

甄穆兰突如其来的惊呼自然是引来了季琉璃、吴保的齐齐注目。

“怎么了?”季琉璃挑着眉头诧异地看着甄穆兰,不解甄穆兰为何会这般失态惊呼,难道是忘了什么至关重yào

的事情吗?

“季大夫。”甄穆兰哭丧着个脸,抬起手指了指一旁桌子上放着的两碗浓黑汤药,由于玖笑秋中暑晕倒的原因,他与吴保到现在也没有喝下今日午食后的这顿汤药。“给吴统领及玖公子熬的汤药还在桌上呢,怎么办?估计凉透了。”

摆摆手,季琉璃示意甄穆兰不用太在意,偶尔喝一顿凉药是没什么问题的,反正凉药也有药效。“虽然凉药的药效没有刚熬好的时候强,不过只是喝一顿凉药而已,不碍事的。”

“呼……那就好。”甄穆兰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走到桌前端起放着两碗汤药的托盘来到了吴保的床榻边将托盘放在了吴保的床榻上。“吴统领,尽快喝药吧,也一定要让玖公子喝下汤药。”

“我知dào

了,等会儿就喂他喝。”吴保说完话便端起一*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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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碗药灌进自己口中,苦涩的味道在口中蔓延,但不知为何,吴保总感觉喝下这碗药的时候好像缺了些什么似的。

季琉璃见甄穆兰将托盘放在床榻上后仍傻杵在吴保面前,便开口催促甄穆兰。“穆兰,走吧,伤兵营帐还有许多人等着换药呢。”

“是,季大夫。”甄穆兰赶紧小跑着到了季琉璃身边。跟在季琉璃后方出了营帐。

……

“穆兰!穆兰!”季琉璃不耐烦地动手推了推甄穆兰的肩膀,甄穆兰从离开吴保营帐后不久就开始愁眉苦脸地在思考着什么,任她怎么唤都没有得到甄穆兰的回应。“甄穆兰!”

被季琉璃的推搡推得一个踉跄的甄穆兰终于回过神来。有些茫然地看着季琉璃。“季大夫有何吩咐?”

“你魂不守舍在想什么呢?”季琉璃面色不善地责问着甄穆兰,前面就是伤兵营帐了,需yào

换药、问诊的伤者与患者众多,军中的军医和学徒们忙都忙不过来了,甄穆兰竟然还有空走神。

甄穆兰倒是没把季琉璃的厉声责问当回事儿,仅是有些烦躁地跺了跺脚,她总觉得有件很重yào

的事情没想起来。“总觉得似乎有什么很重yào

的事情被我遗忘了。”

她没把季琉璃的话当回事儿不是说她对季琉璃没了敬重。而是她知dào

季琉璃其实是个性格很好且不爱生气的小姑娘,季琉璃一般也只是在与患者、伤者相关的一些事情上比较容易生气。

“想不起来就别想了。”季琉璃伸手牵住甄穆兰柔软纤细的手,拉着甄穆兰往前方的伤兵营帐走去。“前面就是伤兵营帐了。专心给伤兵换药才是最重yào

的事情。”

有时候明明想不起来的事情或东西还要硬着头皮去想的话,往往会适得其反,再也想不起来。

“是,季大夫。”甄穆兰点点头。便也不再执着于想起某件事情了。季琉璃说得对,此时此刻给伤兵们换药才是最重yào

的事情。

跟着季琉璃进了伤兵营帐,准bèi

去药柜前的桌案上拿绷带、药膏给伤兵们换药的甄穆兰在路过一个空着的伤兵床榻时骤然停下脚步,动作僵直地偏了偏头,目光呆滞地看着床榻上那个暗黄色的木质……食盒!

“!!!”甄穆兰瞪大眼睛看着那个她先前从吴保营帐跑到伤兵营帐后因为着急玖笑秋的情况而随手放在一边的食盒,她终于想起被她遗忘的那件事情了!“啊!糟了!这下真的糟了!”

原本嘈杂的伤兵营帐在甄穆兰的惊叫声响起之后瞬间沉寂下来,营帐内的所有人均疑惑地看向营帐门帘附近发出声音的甄穆兰。

今日三番两次地被甄穆兰的惊叫声吓得心悸的季琉璃则是一脸欲哭无泪地转身面对甄穆兰。“又怎么了!”

下午时她被甄穆兰拉着就跑出伤兵营帐时被吓了一跳,刚刚出吴保营帐之前她被甄穆兰的那声惊呼吓了一跳。现在,她回到伤兵营帐后又被甄穆兰近乎尖叫的声音吓了一跳。

要吓人也不是这么吓的啊!

她季琉璃的脆弱小心肝儿承shòu不了这么频繁的惊吓啊!

甄穆兰谨慎地抬起头看了眼周围渐渐围上来的伤兵、医者与学徒们。伸手拉着季琉璃的手腕就往帐外冲。

来到伤兵营帐后方,甄穆兰小心翼翼地踮起脚尖探了探身后有没有人跟上来,待确定没人过来以后,甄穆兰才用满是无助的眼神看着季琉璃。“我看见这食盒才想起来,玖公子是还没吃饭就已经晕了,现在吴统肯定已经喂玖公子喝下那个药了,怎么办?”

闻言,季琉璃沉默不语,这件事儿她今日在被甄穆兰拉着跑到吴保帐外的时候好像听过,却忘了,甄穆兰现在提了这件事儿她才悠悠地想了起来。

吴保此刻肯定已将汤药喂给玖笑秋喝下了,那么也就是说……

玖笑秋是在空腹的情况下,喝了那碗在饭后喝下会壮阳补肾、在空腹喝下会犹如合欢药的汤药了。

“咳咳咳……”季琉璃轻咳几声以平复心中泛起的波澜,既然事情发生已经发生,再怎么纠结也无力回天,还是顺其自然吧“穆兰,事情既然发生了,咱们又没办法令时间倒退……就让一切顺其自然吧,说不定这是天意。”

夜半时分

吴保营帐内,为玖笑秋擦完身的吴保正进入梦乡,所以并没有发xiàn

身旁昏迷中的玖笑秋身体开始发烫,自然也没有看见渐渐出现潮红的双颊。

随着体内灼热感的不断涌起,觉得口干舌燥的玖笑秋缓缓睁开了双眼。

使劲儿晃了晃昏昏沉沉的脑袋,想要回忆起什么,却发xiàn

他的记忆停留在了他喂完吴保清粥将空碗放在了桌上托盘上的那一刻,紧接着他就失去了知觉。

好像……恍恍惚惚间被某个人扶上了床榻……可他记不得是何人扶他上了床榻。

“哼。”玖笑秋极其不适地闷哼一声,这个感觉是……

对于这种身为男子都曾体会过的欲念,玖笑秋自然也不陌生,但这样强烈的欲感是他从未有过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未完待续。)

第八十九章 保与笑秋米成炊

向来浅眠的吴保在听到身侧的声响时充满防备地睁开双眼,待看到身旁正努力撑坐起身子的玖笑秋后吴保赶紧也跟着坐起身子,再用双手辅助着玖笑秋起身的动作。“你醒了?”

“吴保?”玖笑秋偏过头诧异地看着吴保,原以为是梦境,却被身后一双温暖有力的双臂拉回现实,看来吴保是真的醒来了,不过昏迷好几天的吴保怎么会碰巧在他玖笑秋晕倒之后醒来?“你什么时候醒的?”

“下午一时左右醒来的。”吴保在将玖笑秋扶靠在他身后的木栏杆上的同时玖笑秋一反常态的嘘寒问暖。“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还是想喝水吗?”

他又是喂药又是喂粥又是照顾了玖笑秋一下午,体验了如何照顾病人的滋味,也明白玖笑秋前几日是如何照顾他吴保的,若说没有对玖笑秋的行为感动,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玖笑秋眼睛眨也不眨地直盯着吴保,显然是对吴保态度的忽然转变有些不能适应,愣愣地道。“不用。”

听到玖笑秋的回答,吴保此时才*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抬起头正视玖笑秋的脸庞,但在看到玖笑秋红似晚霞的双颊时忍不住惊声低呼。“天!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脸红?”玖笑秋不明所以地抬起右手抚上自己的右侧脸颊,可在抚上脸颊的一瞬间玖笑秋便被自己脸颊上的温度烫得立马撤开了手。“好烫……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吴保将玖笑秋的动作和言语都看在眼里、听在耳里,乍听玖笑秋说他自己的脸颊烫。吴保总算是回想起刚才将玖笑秋扶起时好像隐隐感觉到了玖笑秋的身子有些烫手。

这么说来,不是他的错觉?

“玖笑秋你没事吧?我去找季大夫来……”吴保站起身跨过玖笑秋的营帐就要下榻穿鞋,但他坐在床榻边刚要弯身穿鞋的时候动作一顿。他根本就不能出营帐啊。“不行,我不能出营帐,该死!”

他差点又忘记了自己身患能够传染旁人的疟疾,更何况,现在已是深夜,季大夫肯定已经在将军帐内睡下了。

眼见着吴保这般的手足无措,内心欢喜的玖笑秋勾起一抹浅笑。抬起手覆在吴保的手面上,轻言安抚着吴保稍微有些激动的情绪。“我没事,小保保。你别担心。”

“谁担心你了!”没好气地低吼一声,吴保如临大敌似地赶紧自玖笑秋的手中抽回自己的手,用充满戒备的眼神去提防着笑得一脸狡黠的玖笑秋,怒声警告玖笑秋。“我警告你。别对我动手动脚。都是男人,你恶不恶心!”

被吴保严肃警告的玖笑秋其实并没有听清吴保在说什么,因为他体内的欲感不断侵袭着他的理智,让他不能思考,只是本能的喊热。“小保保,我好热。”

“那怎么办?要不你把衣衫脱了?”坐在床榻边的吴保向玖笑秋提着最简单的降热建议,虽然他不知dào

玖笑秋的身子为什么会这么烫,也不知dào

玖笑秋为什么喊热。

靠在栏杆上的玖笑秋虚弱地朝吴保笑了笑。他确实是连脱衣服的力qì

也没有,他急切需yào

吴保的帮zhù

。“我没力qì

脱。“

“真麻烦。”吴保撇撇嘴。百般无奈地从床榻上站起身,单脚跨过玖笑秋的大腿根部,双膝弯曲跪在床榻上,刚好将玖笑秋的身子固定在胯下。

上半身前倾凑近玖笑秋,吴保伸手解开玖笑秋衣襟上的第一颗盘扣,紧接着是第二颗、第三颗……

直到吴保将玖笑秋身上的三层薄衫尽数解开,吴保挪动膝盖又往玖笑秋靠近几分,单手搂过玖笑秋的后颈将他往怀中带,用另外一只空闲的手替玖笑秋褪去衣衫。

靠在吴保怀中的玖笑秋在这一瞬间觉得气血上涌,不但气力恢复了,而且比往常更甚……

第二日清晨,八时

甄穆兰一如既往地在这个时间提着食盒儿来到了吴保的营帐外,却没有见到理应站在门外取食盒的吴保,便站在营帐外唤起了吴保。“吴统领……吴统领……吴统领。”

“甄学徒,你将食盒放在帐外就行,我一会儿就出来取。”

一听吴保让她把食盒放地上说等会儿来取,甄穆兰以为吴保是突然身体不适,担心吴保会跟昨日的玖笑秋一样晕倒在地,便想赶紧进营帐看看吴保的情况。“吴统领,你身体不适吗?要不我把食盒给你送进去?”

“不,不准进来!”

“……”甄穆兰正要掀开门帘的动作骤停,既然吴保不让她进帐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她也不好硬闯。“吴统领,食盒已经放地上了,我就先走了。”

“多谢。”

吴保帐内

趴在床榻上正努力撑起身子的吴保在抬起臀部的时候动作一僵,面目狰狞的低咒一声。“该死。”

锐利的眼神直直地瞪视着一旁带着一脸满足的笑意沉浸在梦想中的玖笑秋,如果眼神能杀人,估计此刻玖笑秋早已被吴保充满杀意的眼神千刀万剐。

平常起个身只要一瞬间,今日,吴保光是从床榻上爬起来就花了一炷香的时间,再从床榻上到营帐外拿了食盒又回到营帐,又花了一炷香的时间。

想让玖笑秋赶紧而死的吴保独自吃下早食,不管床榻上空着肚子的玖笑秋。

不过床榻上的玖笑秋仿佛是陷入了沉睡,刚才帐外甄穆兰的声音都没有吵醒玖笑秋,这让吴保觉得很奇怪,也很庆幸,他根本不知dào

该怎么面对醒过来的玖笑秋,他是不是该趁现在把玖笑秋的脖子给抹了?

但这个想法也只是在吴保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并未付诸行动。

小半个时辰后,甄穆兰送来了汤药,一直坐在木桌上的吴保很快便收拾好食盒送出了营帐,交换甄穆兰手中送来的汤药后他进了营帐。

不想再喂玖笑秋喝药的吴保将属于自己的那碗药一饮而尽,而属于玖笑秋的那碗药,则是被吴保负气地倒在了地面上。

干燥的地面如饥似渴地将从天而降的甘露吸收得一干二净,由于天气的炎热,地面上被汤药浸湿的部分很快就恢复了干燥,谁也看不出这里的地面曾经湿润过。

一转眼,时间到了甄穆兰送午食食盒来的时间。(未完待续。)

第九十章 诡异笑容惹猜忌

吴保起身走向帐外,也刚好碰到提着食盒向营帐走来的甄穆兰。“甄学徒,来得真准时。”

“吴统领,您也出来得很准时。”甄穆兰走向前将手中的食盒递给吴保,询问吴保早些时候究竟是怎么了,为何不出帐取早食。“吴统领,您今早是怎么了?”

她真的很担心吴保的状况,因为今早他不仅没出营帐取早食,连之后出来取汤药的时候他也只是静静地接过放着两碗汤药的托盘,什么话都没说就进了帐子。

“额……没,没什么,呵呵呵呵。”尴尬不已的吴保有些难堪地干笑几声,他选择逃避甄穆兰这个问题,提着食盒转身便掀开门帘进了营帐。“我先进去了。”

“……”甄穆兰就这么讶然地看着吴保落荒而逃的背影,哑口无言。

帐内,吴保提着食盒走到了木桌前,将食盒放了上去,余光一扫床榻上仍未有苏醒迹象的玖笑秋,不禁喃喃自语。“这么久了,怎么还不醒?”

*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想起早晨没喂玖笑秋早食与汤药,良心过意不去的吴保打开食盒,将两碗米饭、两碗清粥与三碟小菜摆在桌面上。

端着两碗清粥走向玖笑秋,在床榻边坐下的吴保将两碗清粥放至一边较矮的方桌上。

一手伸进玖笑秋的勃颈下方,一手绕过玖笑秋的身子握住他另一边的肩头,双手用力扶起玖笑秋软绵绵且沉重的上半身,让他靠自己的胸膛上。

吴保单手端起一碗清粥放到玖笑秋唇边。用另一只空闲的手掌轻轻捏开玖笑秋的下颚,将清粥徐徐倒进玖笑秋的口中……

待吴保将两碗清粥尽数喂给玖笑秋后,吴保将玖笑秋的身子平稳地放回床榻上后端着空碗走向放着食盒的圆桌。

把空碗放到圆桌上后坐在了圆凳上。满面愁容地看着桌上两碗满满的米饭与三碟小菜……早晨他一个人将早食全部吃完,现在压根一点儿也不饿。

过了大约两刻钟的时间,估摸着是甄穆兰送汤药来的时间,吴保空着双手走出了营帐。

“吴统领。”端着托盘的甄穆兰在见吴保走出营帐时疾步迎了上去,但托盘中的两碗汤药却一滴未洒。

“甄学徒。”吴保接过甄穆兰手中的托盘,看着满头大汗的的甄穆兰,吴保对甄穆兰这几日顶着烈日往他吴保的营帐一日六个来回的奔走而倍感歉疚。“每日顶着烈日来送餐食与汤药。麻烦你了。”

“吴统领何须多礼,这是我的应该做的。”甄穆兰抬起手臂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不住往下滴落的汗珠,可定眼一看才发xiàn

。吴保的手中并没有她半个时辰前送来的食盒。“不过,吴统领,我午时送来的食盒呢?”

“食盒……食盒……那个……”吴保支支吾吾地在脑子里快速想着一个可以让甄穆兰接受他没拿食盒出来的理由,忽然。灵光一闪。吴保有了主意。“不小心被我摔在地上摔坏了,碗碟也一起摔坏了,刚才有个士兵路过,我让他拿到后方树林丢掉了。”

“原来如此。”甄穆兰打从心底相信了吴保的话,而且单纯地认为吴保是因为不好意思说食盒被摔坏了才会如此闪乎其辞,便莞尔一笑。“吴统领不必介yì

,食盒还多得很,下午我用新食盒给您送餐食过来。”

“好。多谢。”吴保微微颔首,向甄穆兰点头致谢。也暗自侥幸甄穆兰没有刨根问底,若甄穆兰此时进帐,肯定就会看到他放在木桌底下的食盒。

“那吴统领,我先离开了,伤兵营帐有很多事要忙。”甄穆兰有礼地朝吴保躬了躬腰,转身便急匆匆地按照来时的路往伤兵营帐赶。

而吴保在甄穆兰转身后自然也是从容地端着托盘进了营帐。

吴保又是费尽一番周折才喂玖笑秋喝下那碗汤药,拿着空碗回到圆桌前的吴保在放下空碗后端起了属于自己的那碗汤药大口喝下。

这时的吴保,未用午食,那就是说……吴保空腹喝下了这碗昨日玖笑秋也同样空腹喝下后让玖笑秋在夜半欲念焚身、把持不住的壮阳汤药。

晚上九时许,已用过晚食且喝完汤药许久的吴保守在帐外,等李奎端给玖笑秋擦身子的清水过来。

待看见李奎信步走来的身影,吴保匆忙地跑到了李奎的跟前,殷勤接过李奎手中装着大半盆清水的水盆。“李副将,多谢了。”

“听说你今日早晨未出营取食盒?为何?”李奎单刀直入地询问吴保早晨不出营帐取早食的原因,经他猜想,一定是他与玖笑秋之间有了什么进展。

“额……”吴保听到李奎的问题身子一僵,眼神慌乱地到处乱瞄,朝着李奎露出一个极其不自然的笑容。“没……没什么啊。”

“哦?”李奎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心神不定的吴保,很显然是不会相信吴保这般敷衍的回答,不过他不打算追问吴保,反而让吴保赶紧回帐子里去。“那行,你快点进营帐吧,毕竟你得了疟疾,不宜在帐外久待,免得传染给其他人。”

不追问吴保的原因,是他已经知dào

了吴保与玖笑秋之间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比如……发生了他李奎与孙冀前些日子在后方树林中这样那样的事情。

“是,李副将,属下进去了。”吴保说罢便转身往自己的营帐走去,走到营帐门帘处时他回头看了看李奎所在的位置,却意wài

地瞥见了李奎脸上浮起的奇怪笑容。

不,他一定是看错了,李副将怎么会露出那样一副诡异得让人心里直发憷的笑容?

莫非李副将知dào

了些什么?

应该不可能啊。

吴保收回视线,晃了晃脑袋,把李奎让人寒毛直竖的笑容从脑海中抹去,犹如是自我催眠一般地念念叨叨。“我一定是看错了,嗯,绝对看错了。”

深呼吸一口气,吴保想再回头确认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但李奎的身影早已踪影全无。

偏了偏头,吴保无奈地耸耸肩,算了,李奎有什么笑容管他什么事?还是抓紧时间替玖笑秋擦了澡,然后早些休息吧。

吴保想到这里,便将李奎的笑容抛诸脑后,用脚踢开门帘后闪身进了营帐。(未完待续。)

第九十一章 琉璃的直言不讳

径直走向玖笑秋所在的床榻,吴保将手中水盆放在床榻边的木架上后把木架上方的棉布巾放入水盆中。

双手环抱在胸前的吴保愁眉不展地看着自凌晨四时左右睡下便未曾睁开眼过的玖笑秋,这个该死的混蛋都睡了快九个时辰了,怎么还不醒?

“算了,先给他擦身吧。”吴保侧身坐上了床榻,掀开玖笑秋身上盖的薄被后又俯身替玖笑秋解开身上唯一一件单薄里衫的几颗盘扣。

在为玖笑秋解开一颗颗解开盘扣的过程当中,吴保的动作开始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原本有规有律的呼吸也逐渐变得粗犷沉重。

最后,在尽数解开玖笑秋里衫的盘扣时,吴保竟然垂涎三尺地望着玖笑秋在里衫中若影若现的古铜色胸膛,喉咙中发出清晰的‘咕嘟’声,连同吴保充满男人味儿的性感喉结也跟着上下滑动。

“不对……我怎么觉得这么热?”吴保心情烦闷地扯开自己喉结下方属于那墨绿色长衫的第一颗盘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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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p;可仅仅扯开一颗盘扣并不能减少吴保身上愈来愈旺盛的燥热感,吴保便随心所欲地解开了一颗颗盘扣与一件件衣衫。

片刻后,脱得只剩下一条黑色中裤的吴保才终于觉得有些凉意。

“终于凉快了。”吴保心情舒畅地长舒一口气,站起身走到了放着水盆的木架旁,双手伸入水盆中,取出水盆中之前被他放入水盆当中的棉布巾。拧个半干。

再次坐上床榻,吴保用手上半干的布巾擦拭玖笑秋饱满的额头、精致的眉眼、挺拔的鼻梁、光滑的脸颊、性感的薄唇

仿佛是被玖笑秋娇艳欲滴的红唇吸引,吴保明明理智尚存。却还是控zhì

不住地埋下头靠近玖笑秋的红唇……这双唇,好熟悉。

随着亲吻的深入,吴保犹如掉进了一个醉人心扉的漩涡无法自拔,而正闭上眼忘我亲吻玖笑秋的吴保也没有注意那睡了八九个时辰的玖笑秋已睁开双眼,更没有发xiàn

玖笑秋眼底充斥着强烈的欲念。

……

深夜,将军营帐内

季琉璃坐在圆凳上期待着屏风后方的耶律卿尽早沐浴完,已经等了小半个时辰的季琉璃单手托腮。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哈……啊。”

听到屏风外季琉璃的哈欠声,自宽大的木桶中站起来擦身的耶律卿不免加快了擦身的动作,是他沐浴的动静儿吵得季琉璃无法入睡吗?“璃儿。你还没睡?是不是我沐浴的声音吵着你了?”

“和你沐不沐浴这事儿没关系。”季琉璃无精打采地以托腮的那只手为中心左右微晃着脑袋,耶律卿沐浴的声音还没到不能让她入睡的地步,她是因为有心事困扰才睡不着。

擦干身子后的耶律卿套上了中裤,然后直接套上了一件白色丝绸长袍。出了屏风走向圆桌边的季琉璃。“都打哈欠了。别硬撑了,快上榻歇息,有什么事等明天再想吧。”

“不行,不把事情弄清楚我睡不着。”季琉璃摇了摇头,不打算现在就上床榻睡觉,她要好好想想甄穆兰今天下午告sù

她的事情。“我怎么都想不通,好好的食盒与碗碟怎么就摔坏了?而且还‘尸骨无存’。”

见季琉璃打定主意不睡觉,原本想沐浴完就尽早入睡的耶律卿下了‘舍命陪君子’的决心。屈膝坐在了季琉璃身旁的圆凳上。“你是怀疑吴保、玖笑秋未吃午食,又不想被我们发xiàn

。来了个‘毁尸灭迹’?”

“没错,肯定是这样,不然怎么解释吴保让路过的士兵把摔坏了的食盒与碗碟丢到后方树林一事?”皱起眉头的季琉璃偏头看着身侧刚沐浴完耶律卿。“卿哥哥你不是说一句下令让出了李奎之外的所有士兵不准靠近吴保的营帐吗?难道有人违抗军令?”

“不可能有人违抗军令。”耶律卿信誓旦旦地向季琉璃保证,军中不会有人违抗军令,至于食盒,有极大可能是被吴保给藏在了他自己的营帐中。“应该是吴保将食盒藏了起来吧。”

“藏?为什么要藏?”季琉璃疑惑地看着耶律卿,吴保为什么藏食盒?食盒当中又不可能有什么宝贝。

“第一个可能,食盒与碗碟真的摔碎了,在心存愧疚的情况下,吴保把食盒、碗筷藏了起来。”耶律卿自信地勾起唇角,将自己的思考结果告sù

了季琉璃。“第二个可能,如你所言,吴保、玖笑秋二人未用午食,或者是其中一人未吃午食。”

“真的没吃?!!”季琉璃震惊地单手拍桌,站起了身,她刚才也只是猜测是不是吴保没有用午食,这下确定了吴保真的没有用午食,季琉璃有些忐忑不安。“这种壮阳补肾的汤药一旦被空腹喝下就如同合欢散啊,昨日玖笑秋就空腹喝了一碗汤药,没想到今日吴保空腹喝下了一碗汤药。”

空腹喝下这种壮阳补肾汤药的男人是会异常兴奋的,欲念是没喝药时的好几倍。

男人空腹喝下这种药会与女子合欢缠绵一整夜,而事后女子必须禁行房事五天。

她虽不知dào

男人之间的合欢是怎样进行的,但昨日玖笑秋才空腹喝下汤药,玖笑秋与吴保这二人当中扮演女性角色的那一方必须休息五天。

今日吴保又空腹喝下了汤药,他们二人在此一夜过后会有一人需yào

禁欲休养一个月。

“这难道不是众望所归吗?”耶律卿轻笑着耸耸肩,谁空腹喝下汤药并不重yào

,只要玖笑秋、吴保这二人的感情有所进展就行,那就不辜负他、季琉璃、李奎、甄穆兰的苦心了。

“卿哥哥。”季琉璃再次坐在了先前坐的那张圆凳上,抓住耶律卿放在双膝的双手,握紧不放,她想要知dào

一件事。“听说你有男宠是吗?叫金……金……”

她入军营到现在时常听到旁人议论耶律卿与他的男宠金……什么来着?

她忘了。

听季琉璃提起他的男宠,耶律卿诧异地看着季琉璃充满求知欲的双眼,季琉璃为何会突然提到金明朗?“明朗?”

“对,金明朗。”季琉璃颔首,就是金明朗这个名字,她知dào

她接下来问的问题属于个人隐私,耶律卿可能会难以启齿,但她身为医者,一定要问。“卿哥哥,你与金明朗是怎样……合欢的?”

(未完待续。)

第九十二章 将军避答琉璃问

“……”耶律卿微微一愣,被季琉璃的直言不讳惹得羞红了脸颊,稍显不自在的他抽回被季琉璃紧握的双手,认真地向季琉璃解释一件很重yào

的事情。“那个,璃儿,金明朗是我兄弟,并不是我的男宠,说他是我男宠这件事儿不过是我用来抵抗被圣上逼婚的权宜之计。”

“啊?”季琉璃惊讶地看着脸颊绯红的耶律卿,那个金明朗不是耶律卿的男宠?

不知为何,在听到耶律卿撇清与男宠金明朗的关系时,她好像有一瞬的欢愉,但她并不清楚升起这种欢愉感的原因是什么。

“真的。”耶律卿郑重万分地点点头,他不想把这件事情瞒着他的结拜兄弟季琉璃,虽然他现在对季琉璃的情谊似乎不止是兄弟之情这么简单。

耶律卿话语中的诚恳让季琉璃确信了金明朗不是耶律卿的男宠,但耶律卿的侧重点错了,她问的是男人与男人间如何交欢,而不是他与金明朗的关系。“卿哥哥,我问的不是你与金明朗的关系,我问的是男人与男人之间是怎样交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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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35zww.net*p;正端着茶杯喝下一口茶的耶律卿被季琉璃太过露骨的问题吓得不小心将口中的茶水喷了出来。

“噗……咳咳咳咳咳。”耶律卿边咳嗽着边手足无措地看着满脸纯真笑容的季琉璃,浑然不知该如何回答季琉璃的问题,只好闪烁其词地打着马虎眼。“这个……璃儿啊,你还小。这种事情你还是不知为好。”

季琉璃毫不气馁地将双手搭在了耶律卿的双肩,借着巧力摇晃耶律卿的身子,用软糯、甜腻的稚嫩童声向耶律卿撒娇。“哎呀~~卿哥哥。你就告sù

我吧,我是医者,知dào

的愈多对患者的帮zhù

也就越大。”

“……”耶律卿的身子随着季琉璃双臂的晃动而前后摇摆,不过虽然脑袋被季琉璃晃得有些昏昏沉沉,但耶律卿并未失去理智,仍然是斩钉截铁地拒绝回答季琉璃的问题。“不行。”

被耶律卿拒绝回答问题的季琉璃郁郁不欢地撅起了双唇,决定换个方式旁敲侧击出她想要的答案。“卿哥哥。你与男人合欢过吗?”

耶律卿双手从季琉璃搭在他肩膀上的双肩中的空隙穿过,也将两只手掌搭在了季琉璃瘦小单薄的肩头,两个胳膊的臂弯往外侧一弯抵开季琉璃的双臂。黑起了一张俊脸。“再强调一次,我不喜欢男人。”

在听到耶律卿几近崩溃的咆哮中,季琉璃只好放qì

了向耶律卿询问有关断袖合欢的事情,便又换了一个问题。“卿哥哥。那你和女人……合欢过吗?”

不让她知dào

龙阳断袖间的欢好。没关系,哪怕让她知dào

男子与女子见的合欢过程也行,她就能推测出男子龙阳欢好应该是怎样进行的了。

“没有!”耶律卿无可奈何地低吼着,季琉璃问的这一连串问题他都不好回答,弄得他现在有些窘迫不堪,恨不得高声怒吼说他还是清白之身。

怎料,让耶律卿觉得羞口难言的话语竟然被季琉璃毫不犹豫地说了出来。

“卿哥哥,你是雏儿?”倒吸了一口凉气的季琉璃瞠目结舌地看着状态已接近歇斯底里的耶律卿。胸口的小心脏是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该死。”耶律卿难掩愤nù

的低咒一声,怒火中烧的耶律卿不禁开始咬牙切齿。表情恐怖得就像是想要带走活人魂魄的牛头马面那样狰狞。“谁告sù

你这个词儿的?”

不过这声低咒并不是针对季琉璃,而是在暗骂那个让季琉璃知晓‘雏儿’这个词语的人。

对突然面带怒意的耶律卿感到有些不明所以的季琉璃乖乖地回答了耶律卿的问题,这‘雏儿’俩字儿是她前段时间从士兵们的交谈中听来的。“偶然听到别人说的。”

“千万不要听军中将士们那些粗俗且不堪入耳的交谈,这些男人没有一个是好货色。”耶律卿神情严肃地劝诫着季琉璃不要去听军中这些饿得像几百年没吃过饱饭的野狼的将士们的淫艳秽语,也警告季琉璃不要再说这类粗俗的词语。“以后不准再说这类词。”

在耶律卿的话语中听出一个很重yào

的漏洞,顽皮心起的季琉璃忍不住调侃着耶律卿。“那卿哥哥你也不是什么好货色咯?”

“本王例外!!!”被气得有些无语的耶律卿用食指戳戳季琉璃的眉心,他可与帐外那些个整天想女人的男人们不一样,还有,季琉璃这个如白纸一般洁白无瑕的小不点儿也与他们那群粗汉子不一样。“当然,你同样例外。”

“哈哈哈哈……”季琉璃忍俊不禁地大笑起来,时而放声嬉笑,时而无声哑笑,时而捧腹大笑。

听着耳边季琉璃银铃般的笑声,看着眼前笑靥如花的季琉璃,耶律卿的心中、脑海里一片空白。

对突然面带怒意的耶律卿感到有些不明所以的季琉璃乖乖地回答了耶律卿的问题,这‘雏儿’俩字儿是她前段时间从士兵们的交谈中听来的。“偶然听到别人说的。”

“千万不要听军中将士们那些粗俗且不堪入耳的交谈,这些男人没有一个是好货色。”耶律卿神情严肃地劝诫着季琉璃不要去听军中这些饿得像几百年没吃过饱饭的野狼的将士们的淫艳秽语,也警告季琉璃不要再说这类粗俗的词语。“以后不准再说这类词。”

在耶律卿的话语中听出一个很重yào

的漏洞,顽皮心起的季琉璃忍不住调侃着耶律卿。“那卿哥哥你也不是什么好货色咯?”

“本王例外!!!”被气得有些无语的耶律卿用食指戳戳季琉璃的眉心,他可与帐外那些个整天想女人的男人们不一样,还有,季琉璃这个如白纸一般洁白无瑕的小不点儿也与他们那群粗汉子不一样。“当然,你同样例外。”

“哈哈哈哈……”季琉璃忍俊不禁地大笑起来,时而放声嬉笑,时而无声哑笑,时而捧腹大笑。

听着耳边季琉璃银铃般的笑声,看着眼前笑靥如花的季琉璃,耶律卿的心中、脑海里一片空白。(未完待续。)

PS:今天稍微有些事,赶不及在十二点之前码完字了,先用重复的几个段落凑字数,一会儿改过来。

第九十三章 告知笑秋事真相

一眨眼的功夫,季琉璃已经跑到了吴保的帐外,紧随其后的是那个身强力壮却气喘吁吁的东临副将军李奎。

季琉璃掀开门帘便进了营帐,首先看到的就是站在床榻边神色慌张的玖笑秋,再走近一点,入眼的便是正是床榻上七窍流血的吴保。

屈膝坐在了吴保所在的床榻边,季琉璃伸出手指扣住吴保的命门开始为他号脉,也在把脉的同时想要从玖笑秋的口中得知整件事情的经过。“玖笑秋,把吴保出事的前后经过告sù

我。”

“好。”玖笑秋点点头,却是隐瞒了属于他和吴保之间不能说出的私事,将吴保七窍流血的最初时间告sù

了季琉璃。“大约是今晨七时,吴保的口角开始溢出鲜血,接着出血的便是耳朵、眼角和鼻孔,我担心吴保有什么意wài

,就急忙冲出营帐想要去找你,不过刚出营帐就碰巧遇见了李副将,去找你的事情便由李副将代劳了。”

偏头看向站在不远处的李奎,季琉璃向李奎询问现在的时间。“现在是什么时辰?”

她刚〖65@txt下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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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才出了耶律卿的营帐便直冲吴保的营帐,并未抬头细看天色,所以也就不知dào

吴保从七时开始七窍出血之后到现在经过了多久。

“七时两刻。”李奎毫不迟疑地就将准确的时间告知了季琉璃,他在吴保的帐外遇见玖笑秋是早晨七时,他跑到了耶律卿将军的帐外花了一刻,然后他与季琉璃到了吴保营帐的时间应该也是一刻。算起来,现在的时间就是七时两刻无疑。

“过了两炷香的时间啊。”季琉璃收回手指,站起身环顾四周。寻找着昨日被吴保私自留下的那个装着饭菜的食盒。“玖笑秋,帐内是不是有一个食盒?”

玖笑秋虽然不知季琉璃为何会冷不防地提到食盒,不过还是抬起臂膀指了指右前方木桌下方的食盒。“是有一个,就在那儿。”

他是在先前奔出营帐之时无意间撇到那个食盒的,当时他还纳闷儿为什么每日甄穆兰在送汤药来时便药收回去的食盒会出现在桌子底下。

季琉璃在顺着玖笑秋的手指方向看到那个食盒后又回过头看着玖笑秋,开门见山地将连男人都觉得羞口的问题问了出来。“再回答我一个问题,你二人是不是已连着两个深夜都行了周公之礼?”

周公之礼这四个字儿是季青青生前教给她的。

季青青说。女子年满十三就可以谈婚论嫁了,十六岁便可与男子成婚生子,而若是要成婚生子。就必须要行周公之礼。

她记得那时她还缠着季青青问什么是周公之礼,奈何季青青无论如何也不肯告sù

她,害得她连着好几日都在纠结着这个问题,夜不能寐。

最后她只好不再追问。把这个问题尘封在了记忆深处。

不过在之前李奎、孙冀还有这次吴保、玖笑秋的事情让她又找回了这段尘封已久的记忆。

“你……怎么知dào

?”玖笑秋对季琉璃的未卜先知感到讶异。面色升起一抹嫣红的他略显不自在地闪躲着季琉璃真挚纯洁的眼神。

这种私密的事情应该只有他与昏睡中的吴保知晓,季琉璃是如何得知的?

“看来我猜的没错。”季琉璃郑重其事的再次坐在床榻边,但这次却是扣住了玖笑秋的命门,她要将吴保的脉象与玖笑秋的脉象做一个区分对比,这样才好断定玖笑秋、吴保两者在都空腹喝下汤药后的不同之处。

这个不同之处,也就是造成吴保七窍流血的关键原因。

好半晌,季琉璃终于放开了玖笑秋的手腕,站起了身走到木桌前坐下。倒了杯水润润喉,以余光瞄了瞄一脸担忧的玖笑秋后才将视线转移到了李奎的脸上。“李奎。这药是你让下的,由你来解释。”

吴保的脉象与玖笑秋的脉象比起来,多了一股阴柔之气,她不知dào

这阴柔之气是怎么来的,但她笃定,这阴柔之气一般只会出现在女人的脉象中。

事情的起因皆是源于李奎让她开的那副汤药,所以这件事情由李奎来解释再合理不过了。

“是,季大夫。”李奎深呼吸一口气,‘视死如归’地走到玖笑秋的面前。“你与吴保这几日服下的汤药,是我让季大夫给你二人准bèi

的……补药。”

“补药?什么补药?”玖笑秋不解地看着李奎,季大夫明明说过这是治疗和预防疟疾的汤药,怎么就成了补药了?“我跟吴保喝的不是治疗疟疾的汤药吗?”

李奎不着痕迹地后退两步,稍稍远离玖笑秋,将这汤药的功效脱口而出。“这补药的功效是壮阳补肾。”

要问他为什么要后退两步远离玖笑秋,因为有人说过,性格越是温柔、笑容越是温暖的人中有一大部分都是阴险狡诈、腹怀诡计、易怒易躁之人。

远离玖笑秋,是问了免得日后遭到玖笑秋的报复。

“什么!”脾气向来温和的玖笑秋并没有如李奎预想的那般生气、发怒,只是有些意wài

,既然是壮阳补肾之药他玖笑秋喝了也就喝了,可吴保是患了疟疾这种令人惧怕的传染病,为何会不是让吴保喝下治疗疟疾的汤药?“吴保患了疟疾,你们为何不给他喝治疟疾的药?你们就这么把人命当儿戏吗?吴保是你们军营中的弟兄啊!你们怎么能把弟兄的命视如草芥?”

玖笑秋真的很替吴保感到不值,吴保怎么会有这样一群这样的兄弟?

就算是开玩笑,那这玩笑也开得太过分了,竟然用吴保的性命开玩笑!

不,不仅是用吴保的性命开玩笑,而是用东临全军的士兵们的性命在开玩笑。

疟疾是瘟疫,是会传染人的!

一个不小心东临军营中的人就会因为吴保而染上疟疾,往坏处想,这疟疾很可能会害得东临军营中的人全军覆没。

李奎见玖笑秋是真的在为吴保的性命担忧,便已在内心认定了此人就是吴保命中注定的‘夫婿’,竭力安抚着玖笑秋已接近失控的情绪。“玖笑秋,冷静一点,其实吴保并未得瘟疫,这个疟疾是季大夫用来测试你是不是真心想与吴保共度一生的考验。”(未完待续。)

第九十四章 李奎献策助笑秋

第九十四章李奎献策助笑秋

“考验?”玖笑秋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李奎与坐在圆凳上季琉璃,他玖笑秋和他们称得上是素不相识,他们这么做……已经是在暗中助他一臂之力了,不过他们为何要帮他?“你们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喝完一杯茶的季琉璃满足地自圆凳上欢快地跳起身来,眉开眼笑地朝玖笑秋走近。“我觉得你们挺般配。”

“就因为这个?”玖笑秋听到季琉璃如此简单的理由时顿觉荒唐,就因为觉得他与吴保挺般配就出手帮他们?

见玖笑秋仍旧是一脸防备,担心她有什么目的或诡计,季琉璃不得不先透露一下自己前些日子撮合李奎、孙冀的那件事情。“不瞒你说,前些日子我也撮合了一对男子,现在嘛,听说他俩的感情突飞猛进。”

她当然不会笨到透露李奎、孙冀的名字,是这事被李奎知dào

还好,若是被孙冀知dào

的话,多半孙冀不会再理会她。

&〖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nbsp;孙冀不理会她不要紧,但若是孙冀误会是李奎的阴谋,那她就等于是连累了李奎,透露撮合了一对男子这件事情已经是‘以身犯险’,她坚决不能再说出李奎、孙冀的名字。

“原来是当月老当上瘾了啊。”玖笑秋总算是理解了季琉璃的意思了,是季琉璃前一次撮合人后颇有成就感,所以自动送上门来的他也成为了季琉璃想要撮合的对象了。

一旁的李奎可不是个傻子,听说季琉璃前几日撮合了一对男子。便试探性地询问季琉璃那二人的名字。“季大夫,你撮合谁了?”

他之前也听说过了,季琉璃刚离家没多久。离家前有独亲奶奶陪着季琉璃,奶奶死后季琉璃便离开了家,离开家后的季琉璃遇到的第一个人便是出营寻找大夫的张虎副将军。

自那之后季琉璃接触的就只有东临军营中的人与南稚国军营中的一部分人。

据随行的士兵们说,季琉璃进了南稚军营中几个时辰便出来了,这么说来季琉璃并没有时间在南稚国军营中当月老撮合他人。

经过李奎的一番抽丝剥茧,被季琉璃撮合的那一对男子,绝对就是他李奎与孙冀。

“秘密。”季琉璃的嘴角扬起一抹洋洋得yì

的笑容。丝毫不知自己的小伎俩已被李奎看穿的她依旧是悠然自得,认为自己很好地守住了这个惊为天人的秘密。

“……”无话可说的李奎选择了沉默,心中已万分确定那****在后山树林被小蛇咬伤的事情肯定与季琉璃脱不了干系。

“好了。言归正传。”季琉璃不再继xù

有关‘撮合’的事情,将话题引回了吴保、玖笑秋这几日喝下的汤药上。“这几天你与吴保喝下的补药,其药效是滋阴润肺、壮阳补肾。”

“壮阳补肾?”玖笑秋在听到这四个字之后终于恍然大悟,原来这两日导致他与吴保欲念旺盛的罪魁祸首就是每天三顿的浓黑汤药啊。“怪不得我的欲念会来得如此怪异。昨夜吴保的欲念也是因为这汤药吧?”

“是。也不是。”季琉璃给了玖笑秋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毕竟吴保、玖笑秋若是每日都是在饭后喝药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这汤药若是在饭后喝下,是绝不会引起你与吴保的欲念的。”

她在将这种汤药的药方开出来时就已预想过会有今天的情况,不过这种情况的几率太低,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

况且吴保、玖笑秋空腹喝下汤药的事情又不是她威逼利诱的,她和甄穆兰都对着玖笑秋叮嘱很多次别空腹喝药了,他还是喝下了。

再说吴保前几日一直处于昏睡状态,醒来后却忙着照顾玖笑秋。确实是不知dào

汤药不能空腹喝这件事儿,她与甄穆兰也忘了跟吴保强调这事儿了。以致于吴保同样空腹喝下了汤药。

所以啊……一切皆是天意。

“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玖笑秋实在是理解不了季琉璃自相矛盾的话语,既然这汤药喝下不会引起欲念,那他与吴保强烈且难以把持的欲念又是因何而起?“对了,你与甄小弟都强调过不能空腹喝下药,难道……”

“就是这个‘难道’了。”季琉璃双手合十拍了拍掌,以赞赏的眼神看着聪颖过人的玖笑秋。“女子空腹喝下此药是无事的,但男子不可,男子一旦空腹喝下这汤药,这汤药就会变成合欢药一般的汤药,勾起男子的欲念,不过这欲念只在一天中温度最低的深夜才会发作。”

玖笑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却也不多为汤药的事情而恼怒,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再去追究也无济于事,现下最重yào

的是吴保的身子,七窍出血可不是小事。“那,季大夫,吴保没事吧?”

“他没事。”季琉璃走到吴保的床榻边,用放在床头栏杆上的干布巾擦拭吴保脸上残留的血液。“七窍出血是由于吴保体内多的那股阴柔之气与空腹喝下的壮阳汤药产生冲突而造成的,我替他把了脉,并无大碍,他只是体力耗尽而已。”

“没事就好。”玖笑秋好似脱力一般,瞬间滑坐在地面,长舒一口气。“呼……”

李奎见玖笑秋如此模样,想到吴保的反应醒来后多半会跟之前孙冀一样别扭,李奎便想再帮上玖笑秋一把,让吴保在醒来后正视他自己的心意。“玖笑秋,你要不要我再帮你一把?”

玖笑秋俊眉一挑,自地面上一跃而起,李奎要主动要帮忙他当然不会拒绝,不过就不知dào

李奎会想出什么法子帮他。“怎么帮?”

李奎低头看了看床榻上的吴保,又偏头询问季琉璃吴保何时会醒来,如果吴保暂时不醒,那他这可谓是天衣无缝的计划就得暂缓实施。“季大夫,吴保几时会醒?”

“大约半个时辰后。”季琉璃在报上了时间后满脸诧异地看着李奎,她也很想知dào

李奎是想怎么帮玖笑秋一把。

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李奎将坐在床榻上的季琉璃与站在身边的玖笑秋拉到了帐外,窃窃私语。“那咱们就这样……(叽里呱啦)。”(未完待续。)

第九十五章 怒吼咆哮诉真情

半个时辰后,床榻上的吴保确实在季琉璃预估的时间醒了过来。

“吴保,你醒了?”一直坐在吴保床榻边的季琉璃见吴保睁开了双眼,便将手搭上他的命脉,为他号脉。“身体有没有不适?”

站在一旁的李奎也上前两步,紧张不已地看着床榻上脸色苍白的吴保。“你还好吗?”

浑身酸痛的吴保没有回应季琉璃的问题,反倒是对季琉璃、李奎在他帐内这件事儿是挺在意的。“季大夫,您怎么在这儿?李副将也在。”

他的确是身体不适,但也不能就这样随意说出来,因为这种让他难以启齿、羞于表达的不适感是玖笑秋的不知节制造成的。

李奎见吴保岔开了话题,同时发xiàn

了吴保未注意到玖笑秋已经不在营帐之内,便好心地将话题引到了玖笑秋的身上。“玖笑秋说你七窍流血晕了,我便去唤了季大夫来为你诊治。”

“玖笑秋?”吴保这才发觉营帐内并*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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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

t*无玖笑秋那个混蛋的挺拔身影,于是有些困惑地看着眼前的李奎与季琉璃。“他人呢?”

“被我派人抓起来了,现在人在俘虏营帐。”李奎用一副邀功请赏的谄媚模样看着四处张望想要知dào

玖笑秋所在的吴保,心中暗喜。

吴保会询问玖笑秋的所在,就说明吴保是在乎玖笑秋的,那他李奎出的那个主意也有了初步的效果,他很期待接下来吴保会何作何反应。

“什么?”信以为真的吴保瞬间自床榻上撑坐起身子。不过在坐起身子的时候股间的撕裂感猝不及防地袭来,令吴保不禁痛呼出声。“嘶。”

季琉璃被吴保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惊得从床榻上跳下了地,她焦急地询问吴保是是因何原因呼痛。“怎么了?哪里痛?”

从脉象上看来。吴保只是有轻微的肾亏体虚症状而已,既然是肾亏体虚,又怎会有如此夸张的疼痛感呢?

不应该啊。

“没……我没事。”吴保佯装无碍地摇摇头,他绝不能把自己疼痛的原因告sù

季大夫,季大夫还是个天真可爱的孩子,他怎么好意思开口讲自己是因为纵欲过度才会如此?

“吴保,你就别隐瞒了。”李奎握紧双拳。咬紧牙关,仿佛是对玖笑秋恶劣的行径恨之入骨,也好像是对吴保遭受无妄之灾的同情。“玖笑秋对你做了那种天理不容的事情。理当千刀万剐。”

李奎表面上虽是一副深恶痛绝的模样,可心底已经快要乐翻了,他从没想过自己的演技如此之好,好到能够骗过精明强干的吴保。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当局者迷’?

“我……”欲言又止的吴保在说了一个字后便不再言语。他不知dào

自己应该如何反驳李奎的话。他若是反驳了李奎,那岂不是将他与玖笑秋合欢过的事情不打自招了吗?

但吴保若是细想,便会察觉,他这副哑口无言的模样也已算是默认了他与玖笑秋之间发生的事情。

李奎其实已猜中吴保是想替玖笑秋辩驳什么,不过吴保的沉默确实是出乎了李奎的预料,因此决定在这件本就子虚乌有的事情上再添一把火。“放心吧,我已将此事上报将军,过一会儿将军定会来此给你个交代。”

“!!!”吴保偏过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李奎。他没想到李奎会将这件事情上报将军。“你怎么……”

这是他与玖笑秋之间的私事,李奎为何要多管闲事将事情上报将军?

李奎这么做很有可能会害死玖笑秋的!

“嗯哼。”李奎冷哼一声。打断了吴保即将脱口的那句话,忿忿不平地诅咒玖笑秋去死。“那种人,死不足惜,真希望将军能赐死玖笑秋这个混蛋。”

帐外

等候李奎的暗号已久的甄穆兰在听到李奎的那一声冷哼之后,原地快速地高抬腿十余下,紧接着便假装呼吸急促地跑进了营帐,大声呼叫。“季大夫,李副将,将军已下令,三日后将玖公子以战俘的身份斩首示众。”

“什么!”吴保惊慌失措地抬起头看着闯入营帐的甄穆兰,本欲下床榻的吴保的身子正挪到床边,不料听到有关玖笑秋的事情,吴保撑在床边的手一滑,整个人摔下了床榻,发出一声凄厉的狼叫。“嗷……”

“天哪。”李奎赶紧上前一把横抱起先前臀部着地的吴保,将他轻轻的放回床榻上,关切地询问吴保的状况。“吴保,你还好吧?”

不是他李奎对吴保别有心思,而是先前孙冀与他合欢过之后近两天走路都踉踉跄跄,他便知dào

吴保的情形肯定与孙冀当时差不多。

可吴保倒好,一下子就从三尺高的地方摔下去,且还是最敏感的部位着地,李奎当然是觉得心惊胆战咯。

“还,还好。”吴保忍住阵阵袭来的剧痛感,揪住李奎的衣襟便冲着李奎怒声咆哮。“你为何要将此事上报将军?”

李奎钳制住吴保的手腕,将吴保的手扯下,笑容可掬地回答了吴保的问题。“我是在替你讨回公道啊,你是不是该谢谢本副将呢?”

顾不上李奎是大他一阶的上级,怒不可遏的吴保失去理智地爆了粗口。“谢你大爷!赶快去劝将军收回成命,然后把玖笑秋还给我!”

“还给你?”站在甄穆兰身旁看好戏的季琉璃上前两步,双手环抱在胸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吴保。“你为何要玖笑秋?他是你的谁?你又是他的谁?”

“他……我……”吴保一时间无法措辞,脑中越来越混乱、状态越来越歇斯底里的他选择了随心而语。“他已经向我求亲,我同意了,他是我未来夫君!这个答案你们满yì

吗?满yì

了就快点把他还给我!”

听到吴保的这番大实话,季琉璃、甄穆兰、李奎三人相视轻笑,随后便一言不发地转身依次走出了营帐。

“喂!给我站住!”吴保粗声怒吼想让他们停下脚步,却始终唤不回他们三人的转身,由于身体疼痛太过剧烈而无力再挪动身体下床的吴保愤恨地用双手捶打着身下的床榻。“该死!”

此时,吴保没注意到,其实他心心念念的人,自始至终都躺在他的身后光明正大地看着他醒来后发生后的一切。

“小保保~~”柔声地吴保的耳畔唤着只属于他的爱人,在不知何时已悄悄坐起的玖笑秋自吴保的身后用双臂环住吴保的脖颈,轻言细语地说出了一个惊人的事实。“你爱我!”(未完待续。)

第九十六章 结盟军至百里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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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临军营关卡处,四道高矮不一的身影并排而立,这四道身影依次是季琉璃、耶律卿、李奎、甄穆兰。

季琉璃、耶律卿、李奎、甄穆兰四人目不斜视地看着不远处两道相互依偎的修长身影愈行愈远。

要说为什么东临军营至关重yào

的关卡处只有季琉璃、耶律卿、李奎、甄穆兰四人,那是因为原本守关卡处守卫八人在一炷香时间以前被李奎给支开了。

“将军,真的就这么让吴保离开吗?”李奎偏过头看着身侧的耶律卿,对吴保的离去表示惋惜,他舍不得失去这个在行军打仗方面颇有天赋的吴保。“他好歹也是咱们东临军营中屡立战功之人。”

“嗯。”耶律卿点点头,语气中满是感慨与依稀之情,吴保的离去是由他们一手促成。“吴保的离开,不是前几日咱们商酌后将玖笑秋领进营中时就预想到的吗?”r

/>

事到如今,他们只能坦然接受了。

季琉璃将视线转向满面愁容的耶律卿、李奎二人,释然一笑。“世上没有不散之宴,而离别,是为了能够更好的重逢,不是吗?”

‘离别,是为了能够更好的重逢’,这句话是季青青生前时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

每当有小动物不治而亡时,季青青便总会在她耳边念叨着这句话。

久而久之。这句话也就成了季琉璃记忆中不可磨灭的一句真理。

所以,一旦想起她被亲生父母遗弃这件事儿,她都会在心中默念‘离别。是为了能够更好的重逢’这句话。

与亲生父母的分离是必然,与亲生父母的重逢靠天意。

这使她对今后与亲生父母的重逢,充满期待。

二十一日后

将军耶律卿,副将军李奎、张虎,统领孙冀、刘南北、李尉,军师孙纯书、张耀祖等军中官阶不低的几人正在主营帐内商讨应对几日后结盟军来袭的对策。

“这里。”耶律卿用手在地势版图上指着一块地势最险要的地方。“是……”

余光瞥到一道身影闯进营帐,霎时提高警惕的耶律卿充满防备地看着来人。待看清来人是他亲自指定的传令兵沈阁后,耶律卿这才放下了戒备之心。“何事?”

“禀将军。”沈阁双手抱拳,单膝跪地。自进入帐内便未曾抬起头的沈阁恪尽职守地向耶律卿报gào

敌军的最新动向。“结盟军已至一百里外,预计三天后到达五十里外。”

知晓了结盟军动向的耶律卿沉思片刻后就挥挥手让沈阁退下。“知dào

了,你下去吧。”

“是。”沈阁听令起身,迅速退出了营帐。

“好了。继xù

刚才的战事商榷。”耶律卿再次抬起臂膀用手指准确无误地在地势版图上指出他先前所指的位置。“四十七里外。有一处可攻可守的山道。”

重伤初愈的张虎尝试揣测耶律卿的心思。“将军的意思是让人带兵先赶到山道,守株待兔?”

“不,恰恰相反。”耶律卿斩钉截铁地否定了张虎的想法,一抹邪佞的笑容在嘴角绽放。“咱们不抢山道,直接将山道白白送到结盟军手中。”

“将军何意?”身为军师的孙纯书完全不能理解耶律卿的意思。“山道可攻可守,是个好地界,咱们何不抢先一步占了山道将结盟军一网打尽?这对咱们绝对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是啊,将军。”同是军医的张耀祖也跟着孙纯书附议。试图能够改变耶律卿的主意。“谁先抢夺了这山道就意味着谁会取得这场战争的最终胜利,若是咱们直接将山道让出去。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既然咱们东临国知dào

那个山道可攻可守,结盟军又岂会不知?你们以为结盟军里没有军师?”耶律卿恨铁不成钢地斜眼看了孙纯书、张耀祖一眼,随即将地势版图上两个代表陷阱的小钢珠放在了缩小版山道之中的平地上,仿如已胜券在握。“咱们确实是要将山道拱手让人,可不代表咱们送出的山道中没有任何陷阱。“

“陷阱?”张虎上前两步俯身看了看山道内被耶律卿扔进去的两颗小钢珠,百思不得其解,这空旷的山道内能布什么陷阱?

瞧见耶律卿面上胸有成竹的表情,李奎不禁挑起了右眉。“将军,您已经想好对策了?”

“没错,这个山道我曾派人去侦察过,山道的两侧最多的就是小石坑与小石头,咱们可以……”耶律卿微微颔首,示意身旁众人看向地势版图上的小巧山道,用手边红色小旗子上的尖头细木棍在山道内的钢珠旁挖了两个小洞后将小钢珠填进了小坑,再用被挖开的灰土埋住了小钢珠。

……

当晚,夜深人静之时

一支二十人的精兵小队穿着百姓长袍、背着大大的行囊,秘密地从东临军营中出发,往四十七里外的山道策马疾驰。

耶律卿站在关卡处眺望精兵小队离去的身影却想起了今晨依偎而去的吴保、玖笑秋二人,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唉……”

他现在,好像有些怕……怕他下次站在这里,是目睹着季琉璃的离去。

回想半个月前,与季琉璃初见,季琉璃利落地用匕首划开了他中了毒的伤口放出毒血,救了他一命。

之后隔了几天,他在温泉池中失血过多差点溺毙,同样是季琉璃救了他。

再来,就是出温泉池山洞后回军营的途中遇到野狼群的攻击,虽然他费劲千辛万苦终于打败了野狼群,不过却中了狼毒,最后又是被季琉璃所救。

三条命了,他欠季琉璃整整三条命,换句话来说,季琉璃是他耶律卿的救命恩人。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他本该还了季琉璃的恩情,奈何中途他与季琉璃拜了把子,成了异姓兄弟,他还答yīng

替季琉璃寻亲生爹娘。

拜把子归拜把子,替季琉璃寻双亲也是他这个为兄应该做的事情,可三条命压在他的身上实在是太过沉重。

他耶律卿不相欠季琉璃什么,不为其他,只因他耶律卿对季琉璃的感情,好像不能仅仅维持在兄弟之情上了。

他现在最真实的想法,是想与季琉璃更进一步。

这进的一步不是指加深兄弟之情,而是从结拜兄弟变为……能够终生相伴的眷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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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自告奋勇赴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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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寻了耶律卿大约有小半个时辰的季琉璃总算在军营的出入关卡处看到耶律卿的身影,便疾步走上前去。

悄悄在耶律卿身后站定,想要吓一吓耶律卿的季琉璃冷不防从耶律卿的身后探出小脑袋。“卿哥哥,你在这儿干什么呢?”

独自愣神的耶律卿并未被季琉璃的声音吓到,不,应该说是耶律卿压根就是没有注意到季琉璃的出现。

“卿哥哥?”又唤了耶律卿一声,见耶律卿仍无反应,满腹狐疑的季琉璃只好从耶律卿的身后走出,伸出手扯了扯耶律卿的长袖一角。“卿哥哥?”

“!!!”耶律卿不免有些惊悚地看着突然出现的季琉璃,待确认眼前的季琉璃不是幻觉而是真实存zài

之后,耶律卿便只觉诧异。“璃儿,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在这儿?”

&nbs〖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p;“在营帐里等了半天都没等到你,就出来寻寻。”季琉璃思及此处略有不满地撅起嘴唇,埋怨着耶律卿让她在营帐等了近两个时辰的做法。“卿哥哥,你才是,这么晚了为何站在这儿傻杵着不回营帐?”

耶律卿抬手揉了揉季琉璃拥有一头柔顺青丝的小脑袋瓜,简单地解释了一句。“有些事情要处理罢了。”

“哦。”季琉璃表示理解地点点头,却对耶律卿愣神的原因感到好奇。“卿哥哥。你刚才在想什么?”

能够出神到她唤了几声都唤不答yīng

的地步,耶律卿到底是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耶律卿逃避了季琉璃的话题,弯身牵起季琉璃柔嫩的小手。转身后迈开步伐。“走,回帐吧。”

他可不能让季琉璃知dào

他之前在想什么。

不知dào

,他与季琉璃还能一如既往地说说笑笑,玩玩闹闹,若是知dào

了,那他和季琉璃恐怕是连兄弟都做不成了吧。

“好。”季琉璃回握住耶律卿的手掌,没有再追问耶律卿他愣神的原因。安安静静地走在耶律卿的身旁。

他的手掌,好温暖,让她觉得安心。

感觉到手掌间季琉璃回握的力道。耶律卿停下脚步蹲下身,视线与季琉璃呈齐平的状态。“璃儿,你是在怕三天后就要开始的那场战争吗?”

“我怕什么?”丝毫没有感觉害pà

的季琉璃将没有被耶律卿抓住的那只小手搭在耶律卿的肩上,咧开嘴角爽朗一笑。“怕的不应该是结盟军那伙人吗?”

她为何要怕结盟军?

以她的了解。由耶律卿所带领的东临军队几乎是百战百胜、所向披靡的。她根本就不需yào

怕结盟军那伙人不是吗?

“呵呵呵,璃儿真会说话。”耶律卿用另一只手握住季琉璃搭在他肩头的小手,将季琉璃的两只小手交叠在一起后便用两只大掌将季琉璃的小手包围在手心。“明晚我便率军出发,璃儿,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卿哥哥,你不打算带我去吗?”季琉璃倒退几步,将自己的手从耶律卿的手中抽出来,万般哀怨地在原地跺脚。“我行囊都收拾好了。”

“璃儿。战场上刀剑无眼,我不能把你带到那种残忍血腥的地方去。”耶律卿站起身来轻声哄劝着闹气别扭的季琉璃。不是他不想把季琉璃带在身边,他要去的地方是血肉横飞的残酷战场,所以绝不可能把季琉璃带在身边。

“我要去!”季琉璃毫不犹豫就回绝了耶律卿的好意,她无论如何也得要去战场,耶律卿休想丢下她。“我是军中医术最好的大夫,有我在就能够挽回很多人的性命!”

不是她自夸,她一个人顶几个人,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一个人从鬼门关拉回来,军中其他大夫行吗?

“不行,我不同意。”耶律卿坚决不赞成让季琉璃去战场,季琉璃并无自保的能力,到时候他在杀敌的时候根本就无暇顾及季琉璃的安危,若是季琉璃因此受伤或丧命,他会自责终生。

见耶律卿固执地不松口,季琉璃提醒着耶律卿她现在的身份,他前几日钦点她为贴身小军医的,若是她不在他身边,怎么称得上是‘贴身’?“你别忘了,我是你的贴身小军医,不待在你身边怎么叫做贴身?”

要是她不在他的身边,他受伤或者中毒了怎么办?

若是随行军医能够救耶律卿的性命她也就不说什么了,可她在这半个月已经是了解军医们的水平了,她不放心把耶律卿交给那群医术有待加强的军医。

不管耶律卿怎么说,她季琉璃就是要随军赴战场!

“……”耶律卿被季琉璃的一句话彻底堵得是哑口无言,他没想到季琉璃会用这个由头来打他个措手不及。

恶狠狠地瞪视着耶律卿的俊脸,季琉璃双手叉腰,丢出一句蛮横至极的话来威胁耶律卿。“你若是不带我去,我便偷偷跟着去!”

耶律卿听到季琉璃这么说,瞬间闪身到季琉璃的身前抓住季琉璃的手腕将季琉璃扯进怀中,俊脸一黑。“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季琉璃抬起头毫不怯懦地直视耶律卿充满暴戾气息的双眼,别以为她不敢偷偷跟在队伍后面,她不是那种贪生怕死、身贵体娇的人。

“你!”耶律卿怒气冲冲地看着季琉璃,他头一回遇到胆敢这样忤逆他的人,但他在气氛自己的威严被挑衅之余,心中也是万般的无奈。

季琉璃是他的拜把子兄弟,也是他的心仪之人,他能把季琉璃怎么着?难不成军法处置?

显然是不可能的吧……他才舍不得呢。

感觉到耶律卿收敛了怒气,心知耶律卿已经缴械投降的季琉璃赶紧又强调了一遍她的意志。“我要去!”

她绝对绝对绝对绝对要跟着去!

这件事情根本就没有可以商量的余地!

耶律卿见季琉璃的态度果决,便只能松了口。“行!”

“耶!”得到耶律卿准许的季琉璃欢快地蹦了起来抱住耶律卿的脖颈,爽快地在耶律卿的脸上大大地亲了一口。“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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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原来不是自多情

“璃儿你……”耶律卿没想到季琉璃会有这样豪放的举动,目光呆滞地低头看着怀中正欢呼雀跃的季琉璃,半晌,食不知味的耶律卿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唇畔,笑得好不欢喜。“亲这儿吧。”

“好啊,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季琉璃欣然接受了耶律卿的提议,踮起脚尖又将自己的樱桃小嘴儿重重地印上了耶律卿有人的红唇。“啵。”

耶律卿这回可没那闲心去享shòu

季琉璃的香吻了,因为他听到了一个犹如晴天霹雳的事情。

不假思索地伸出手钳制住季琉璃的双肩,耶律卿的脑袋往后一撤,主动离开了季琉璃柔软并散发着些许桂花香的双唇,严声质问季琉璃。“不是第一次?你亲过其他人?”

季琉璃虽不知耶律卿为何会突然板起脸,不过还是如实回答了耶律卿的问题。“没有啊,只亲过你。”

她确实只亲过耶律卿的唇,就连养育她十几年的奶奶季青青,她都仅仅是亲了脸颊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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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可你是第一次亲我。”耶律卿认真且严肃地矫正季琉璃所说的次数,但转念一想,季琉璃刚才亲他脸颊的事情也算是一次了。“不对,加上先前你亲我脸颊,确实是第二次亲我了。”

“卿哥哥,我的意思是我不是第一次亲你的‘唇’。”重重地咬着那个唇字,季琉璃偏着脑袋有些无奈地看着耶律卿。“之前你跟我拜把子的时候不是晕过去一次吗?那时要喂你喝汤药,又没有空心竹。我就以口哺药了。”

话说耶律卿不知dào

她亲过他也是人之常情,因为她都是在耶律卿昏厥的情况下才以口哺药的。

听到这么个好消息的耶律卿立即眉开眼笑。“这么说来你是第二次亲我的唇?”

“也不是。”季琉璃细细一想,她给耶律卿以口哺药的次数可不少。“忽略今天亲你唇的事情。光以口哺药的次数就已近二十次吧。”

耶律卿沉思许久,表情凝重地询问季琉璃是否也会对其他人以口哺药。“璃儿,你会对旁人以口哺药吗?”

他想知dào

,他在季琉璃心目中的分量是怎样的。

如果季琉璃对旁人也都是以口哺药,就说明在季琉璃的心目中是伤患为大。

可若是季琉璃只对他耶律卿以口哺药,这就足以证明季琉璃对他也不是是没有好感的,那么就不是他一个人在自作多情了。

“怎么可能?”季琉璃嗔怪地看了耶律卿一眼。她怎么可能会随便以口哺药?“当然不会了。”

她又不是甄穆兰口中提到过的娼妓,怎可一张朱唇万人尝?

听到季琉璃如此说道,耶律卿心中一喜。便趁机向季琉璃提出毋庸置疑的要求。“璃儿,答yīng

我,往后除了我之外不准亲任何人,更不准对任何人以口哺药。”

既然季琉璃现在没有对其他人以口哺药的想法。可万一以后有这个想法怎么办?

不行。他不准!

季琉璃的唇只能是属于他耶律卿的!

“为什么?”季琉璃不明所以地看着耶律卿,却读不懂他眼底情绪所代表的意义,因为她从没见过那种眼神。

其实,耶律卿眼底的情绪,不过就是对季琉璃深深的占有欲罢了,季琉璃年纪还小,不懂这种眼神也是无可厚非的。

耶律卿话不多说,仅用一句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话语去要求季琉璃按照他说的去做。“你答yīng

我就对了!”

“好吧。”季琉璃点点头。她本身就没有想要对除耶律卿以外的人以口哺药的想法。

“璃儿真乖。”宠溺一笑,耶律卿牵着季琉璃往将军营帐走去。“行了。不早了,咱们回营帐歇着吧,明日就要出兵了。”

“嗯。”季琉璃颔首,与耶律卿漫步在漆黑的夜空下。

回到将军营帐中

耶律卿看着自进入营帐中就不停忙碌的季琉璃,疑惑不已。“璃儿,你在做什么?”

季琉璃将为数不多的衣衫放入圆桌上摊开的大块包袱巾中,衣衫中夹着几条米白色的裹胸布条,她必须先将裹胸布条藏好。

仔细地系好包袱,发xiàn

并无纰漏后,季琉璃这才转身面对侧躺在床榻上的耶律卿。“当然是收拾行囊啊。”

“璃儿,你不是说已经收好行囊了吗?”耶律卿回想不久前季琉璃还理直气壮地说已经收拾好行囊了呢,怎么又收?

“骗你的啦。”季琉璃调皮地吐了吐粉嫩的小舌头,朝床榻走近,她先前说已收拾好行囊只是为了不让耶律卿撇下她而已。“我又不知dào

你什么时候带兵出征,怎么收拾行囊?”

“你这个小家伙,胆敢骗我。”耶律卿一把扯住季琉璃的细腕将她推倒在床榻上,邪邪地笑了起来,双手在季琉璃的纤细腰肢两侧不住搔挠着。“看我怎么收拾你!”

“啊哈哈哈哈,卿哥哥,饶了我吧,哈哈哈哈。”最怕痒的季琉璃连声求饶,不住闪躲着耶律卿双手攻势的她在床榻上扭来扭去。“我再也,哈哈哈,不敢了,哈哈哈哈。”

季琉璃如黄鹂一般清脆的笑声在营帐中盘旋。

幸好将军营帐四周的将士营帐都在约十丈外的地方,进帐前耶律卿也让值守帐外的两名将士回营补眠。

所以,没有旁人知dào

将军营帐中令人想入非非的两道声音。

第二天天明时分

骑着骏马的耶律卿单手圈紧怀中人儿季琉璃的腰际,一手牵着马匹脖颈间的缰绳,双腿轻轻夹了夹马腹,带领着四万三千员精兵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两日后,耶律卿在距离山道的一里之外勒住了缰绳,眺望着远处的几座黄土山坡。

“将军!”一个身穿百姓长袍的男子骑着马匹来到耶律卿的跟前,翻身下马向耶律卿汇报。“您交代的事情昨日清晨便已完成,结盟军于昨晚六时占领了山道。”

“很好。”耶律卿以赞赏的眼神看着跪在地面上的男子,右手举起一挥。“继xù

出发!”(未完待续。)

第九十九章 温泉池中又相见

随着东临军队悄无声息的向山道前进,山道中此起彼伏的惨叫哀嚎声传进了耶律卿、季琉璃以及四万余众将士的耳朵里。

“卿哥哥。”侧身坐在耶律卿怀中的季琉璃回过身紧抓耶律卿的衣襟,将脑袋埋进耶律卿的胸膛中,想要借用耶律卿的胸膛阻隔那令人不禁毛骨悚然的惨叫声。

“别怕。”耶律卿低下头在季琉璃耳畔轻声安慰,楼主季琉璃腰际的坚实臂膀缩紧,让季琉璃的身子更加贴近自己的胸膛。

位于耶律卿右后方的李奎策马上前,询问似乎是知dào

些缘由的耶律卿。“将军,这惨叫声是怎么回事?”

“陷阱。”耶律卿将山道中惨叫声的由来娓娓道来。“山道中每隔一丈的距离就有一个宽约三尺的陷阱,陷阱中有许多留有尖头的竹笋根部,结盟军一旦踏入山道,就算不会全军覆没也会折损不少兵将。”

与李奎几乎是同一时间策马到耶律卿身旁的张虎盛赞耶律卿的计策。“将军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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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nbsp;“张虎、李奎听令!”耶律卿挺起胸膛,不想让季琉璃亲耳听到他说出这么残忍歹毒的话语,耶律卿用双手捂住季琉璃的耳朵后才肃然开口。“左右包抄围堵逃出来的结盟军!弃械投降者不杀!其余杀无赦!”

“是,将军!”张虎、李奎苍劲有力的应答声响彻了半边天空。

光阴,眨瞬即逝。

一年又三个月后。时值东临十五年一月中旬,正是天降霜雪之际。

“将军,你看。结盟军举白旗认降了!”满身是血的李奎喜出望外地用手指指着山道对面结盟军统领手中不停挥舞的白色四角旗。

耶律卿顺着李奎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了那象征着投降的白色旗帜,半晌才勾唇一笑。“战争,结束了。”

……

回到东临军营的季琉璃迫不及待的直奔军营后方有着温泉池的那个山洞,脱净衣物的季琉璃将脱下的衣物与准bèi

好的换洗衣物藏在第一次藏衣物时的哪个角落后赤身进入温泉池,浸泡在温泉池稍微有些滚烫的温泉池水中。

“嗯~真舒服啊。”季琉璃舒服的长叹一声,用手解开了固定头顶长发的那条绳结。任由一头青丝在温泉池水中散开。

十五个月了,整整十五个月她都没有好生沐浴了。

恨不得变成一条鱼儿在水中自在遨游的季琉璃慢慢蹲下身,闭上双眼任由清澈的温泉池水漫过自己的头顶。

此时。季琉璃也没注意到,她脸上涂抹的易容膏被含有硫磺的温泉池水渐渐洗净,原有的真容已在池底彻底展现。

烟雾缭绕的温泉洞中,一道矫健壮硕的男子身影将身上沾满血迹的衣物用力扯下。随手丢弃到一边。慢慢地踏入温泉池中。

待男子快走到温泉池正中央时,男子停下了脚步,一双充满杀意的鹰眼扫视着温泉池的水面,奈何温泉池散发的热气实在是太浓,挡住了男子窥视水面的视线。

再说温泉池中的季琉璃,在口中氧气耗尽的最后一瞬,自温泉池中破水而出,怎料。脚底一滑,她整个人朝前栽去。却撞上了一个颇有弹性的墙壁。

而站在温泉池中的男子在怀中多处了一个人时下意识地用双臂将来人禁锢在怀中。

感觉到腰间被一双有力的臂膀缠绕时,季琉璃身子一僵,这双臂膀的主人与她朝夕相处了近一年半的时间,她怎会不识得?

意识到了此刻她正赤身被她最熟悉的男人耶律卿抱在怀中,紧接着倒吸一口凉气。

原来赤身的人不止她,还有他!

“女人?”耶律卿诧异地看着怀中突然出现的女人,这温泉池中为何会有女人,耶律卿强势地命令怀中的女人抬起头。“抬头。”

不过怀中的女子就好像是被点了穴道一般地全身僵硬,并没有按照他的要求抬起头。

耶律卿改为单手圈住女子纤细且柔软无骨的水蛇腰,用另外一只得到自由的手勾起了怀中女子的下颚。

“痛。”痛呼一声,季琉璃的下颚被耶律卿手指的力道弄得生疼,她只好无助地咬住下唇阻止接下来的痛呼声,因为她的声音很有可能被耶律卿认出。

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美若天仙的女子,她惹人垂怜的表情让耶律卿引以为傲的意志力和自控力瞬间消逝殆尽。

耶律卿毫不迟疑地低下头啜住女子充满诱惑的红唇,原本捏住女子下颚的手掌上移,挡在女子不断往后退的小脑袋后方,固定住女子的脑袋让她再也无法逃避他的进攻。

……抵死缠绵的一夜过去……

“嗯~”季琉璃难受地哼唧一声,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布满抓痕与咬痕的坚实胸膛。

回想起发生过什么的季琉璃猛地往后一退,退出了耶律卿怀抱后的季琉璃后怕地看着耶律卿的俊俏脸庞,万一他醒来了,那她是女儿身的秘密不是就曝光了吗?

无人教导过季琉璃床笫之欢为何物,所以压根就不知dào

自己已不再是处子的季琉璃一心只在意自己的女子身份会被耶律卿发xiàn



发xiàn

耶律卿并未转醒,季琉璃万分艰难地用手撑起自己酸软无力的身子,也看到了自己身上密密麻麻的青紫与少许的粉色吻痕。

不敢再多待下去,担心耶律卿会随时转醒的季琉璃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走到昨夜自己藏好衣物的地方,用裹胸布条缠好这一年半来柔软丰盈了许多的浑圆后季琉璃快速地穿着衣物。

穿好衣物的季琉璃不顾散乱的秀发,抓起昨日穿来的衣物与边上的小瓷瓶,瞄了地面上身盖长袍且仍然未醒的耶律卿一眼,季琉璃仓皇逃出了山洞。

在回军营的路上,季琉璃用盘发的布条熟稔地固定好一头秀发,也将手中小瓷瓶中的易容膏均匀地涂在了自己的脸上。

待她又变成那个军营中被所有人熟悉的那个军医时,季琉璃便加快脚步,一瘸一拐地飞奔回了将军营帐中。

两个时辰后,已接近午时

在床榻上沉沉地睡了一觉的季琉璃醒来,却未见耶律卿回到帐中。“他难道还在那个地方吗?”(未完待续。)

第一百章 终于启程回东临

想着耶律卿可能还在温泉洞中沉睡,季琉璃自床榻上翻身下地,着急忙慌地跑出营帐,奈何在掀开门帘的同时撞上了一人。

由于惯性,原本就身体乏力的季琉璃因失去重心而不由自主地向后倒去。“啊!”

被季琉璃撞上的人一把搂住季琉璃的腰身,阻止季琉璃摔落在地的命运,担心地看着季琉璃。“璃儿,你没事吧?”

“卿哥哥?”季琉璃在听到耳熟的声音时抬起头,却忽然想起昨晚在温泉池中也遇到过类似的情形,怕被耶律卿察觉到什么,季琉璃赶紧退出了耶律卿的怀抱,不敢直视耶律卿的双眼。“你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耶律卿点点头,待想起他找季琉璃的目的,耶律卿扯住季琉璃冰凉的小手走到营帐内正中央的火盆周围坐下。“正巧,我有件事想问你。”

表面上装作若无其事的季琉璃心中开始七上八下。“什么事?”

不会是已经发xià〖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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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昨晚池中女子就是她了吧?

“听守卫说昨日你昨晚去过后方树林,直到今晨才回到军营中?”耶律卿神情凝重地看着季琉璃,季琉璃是在他之前就出了军营,也是在他回营之前回到营帐,那么季琉璃就很可能……

“额……”季琉璃心底一怵,眼神慌乱地四处飘逸。“我……”

看来耶律卿是真的发xiàn

她的身份了,她到底要不要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呢?

一心只想知dào

他心中问题的答案耶律卿根本就没有发xiàn

季琉璃的异样。而是想从季琉璃的口中问出那名女子的线索。“那你可曾在温泉洞中见过一女子?”

“……”季琉璃愣愣地看着耶律卿,得知耶律卿并未发xiàn

她的真实身份,她提到了嗓子眼儿的小心脏终于安心地放下了。于是便随口一答。“没见过。”

他没有认出她就是温泉池中的女子这事让季琉璃的内心有些矛盾,没被发xiàn

真实身份是好事儿,但她都能凭借着他手臂的力道认出他是耶律卿了,为何耶律卿却在怀抱她的时候认不出她是季琉璃?

不过呀,这事儿真的不能怪耶律卿。

昨日他抱住的女子一副花容月貌,身材凹凸有致,让他怎么将身为男子、面容平庸且孱弱瘦小的季琉璃与昨日那名女子联想到一起?

“真是奇了怪了。难道是幻觉?”耶律卿晃了晃脑袋,否认了昨日的女子是幻觉的想法。“不可能啊,绝对不可能是幻觉的。”

昨日怀中娇躯的柔软触感他至今都能感觉到。女子表情与身体的每一个细微变化他也历历在目。

还有,虽说他从小到大没有拥bào

过女人,可他是男人,他知dào

昨日与女子的交欢绝不是幻觉。而那名女子的处子之血随着温泉水的荡漾而散开的场景他可能这一生都不会忘记。

听到耶律卿提及‘幻觉’二字。季琉璃想起了一件能够让耶律卿相信温泉池中的女子是幻觉的关键证据。“卿哥哥,记得你一年半之前在温泉洞中昏迷的事情吗?你说你见到一女子,可是温泉池中连女人的影子也没有。”

“好像确有此事。”耶律卿也回想起了那一次的事情,他在昏昏沉沉的时候见到了一个正在温泉池中央沐浴女子的裸背,之后醒来的时候季琉璃说那是他的幻觉。

“所以,昨日也可能只是你的幻觉。”季琉璃咧唇一笑,既然他想起来了那事情就好办了,她有办法让耶律卿相信昨日是他的幻觉。“温泉池烟雾缭绕。池中水又含有硫磺,可能是这两个因素害得你产生了你最想要的人的幻觉罢了。”

“也许真是幻觉吧。”耶律卿不禁开始怀疑起了昨日那名女子是否真的存zài

。因为那名女子美得不食人间烟火,美得……不对,他喜欢的是季琉璃啊,要产生的幻觉对象应该是季琉璃啊。“该死,我怎么会见到女子的幻觉,要见也应该见……”

季琉璃见耶律卿忽然缄口,便好奇地看着耶律卿。“见谁?”

“对了,你这么着急是要去哪儿啊?”耶律卿直接转移了话题,他总不可能明说他最想要的人其实是季琉璃吧?

现在还不是他表白情愫的最佳时机,万一吓跑了季琉璃怎么办?

“我……”季琉璃话语一滞,她先前出营帐是担心耶律卿还在温泉池沉睡,所以想要出去寻寻他的踪迹,现下一想,若她回答耶律卿刚才出营帐是为了去温泉池寻他,那无疑是将她就是昨日那名女子的事情不打自招了,还是随便找个理由敷衍过去吧。“我要去伤兵营帐。”

“行,我陪你去吧。”耶律卿站起身,也顺手拉起了坐在身旁的季琉璃,战争刚结束,有太多伤兵需yào

救治了,他一起去的话起码也能帮帮忙。

“嗯,好。”季琉璃牵着耶律卿温暖的手掌绕过火盆走出营帐,前往伤兵营帐。

他们二人谁也没有再提温泉池的事情,季琉璃是怕一再提起会不小心露出马脚,耶律卿则是真的将昨日的事情当做了幻觉。

一晃半月后,寒风凛冽且冰冷刺骨的二月一日晌午,东临军营中热闹非凡。

“喂,听说了吗?今早有人骑马闯进咱们军营了。””听说了,不过就是从皇城来的传令兵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估计又是有什么战事要来了。”

“不对不对,我听说是君主传令让咱们班师回朝。”

“你是说我们可以回东临了?”

“真的吗?”

“不可能吧,咱们回去了那这边境谁来守?”

“废话,当然是换一批人来守了,今早有人听到传令兵说君主已派三年之前驻守边境的张世豪将军率领五万兵马接替咱们呢。”

“这么说,咱们真可以回家了?”

将军营帐内,在季琉璃的帮zhù

下收拾好行囊的耶律卿温润一笑。“璃儿,原本答yīng

你用三年结束这场战争后回国替你寻亲生父母的,没想到只过了一年半就能回东临,这也就表示与你的约定能够提早实现了。”

“嗯。”季琉璃欢喜地点点头,眼眶微微发红。“卿哥哥,谢谢你。”

她真的很感激耶律卿,因为他在接到传令兵通知的时候便跑回营帐把这个消息告sù

了她,而且在她还没开口提醒他寻亲这件事儿的时候就已主动提起,耶律卿真的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等找到了再谢我不迟。”抬手替季琉璃擦拭眼角滑落的泪珠,耶律卿催促着季琉璃收拾行囊。“你也快收拾行囊,傍晚咱们就要出发了,得抓紧时间。”

傍晚,季琉璃、耶律卿及四万将士踏上了凯旋之路。(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一章 嗜睡

十三天后,长途跋涉的东临大军中,一辆外表朴素、实则内力奢华的马车内。

“璃儿……璃儿。”怎么都唤不醒身旁熟睡人儿的耶律卿伸出手轻拍季琉璃的小脸蛋儿。“璃儿,醒醒。“

“嗯?”迷迷糊糊地应答了一声,季琉璃睁开了双眼。“卿哥哥,有事吗?”

“有事的是你,不是我!”耶律卿没好气地冲着季琉璃低吼,对季琉璃的身体状况很是担忧。“璃儿,这几****怎么如此嗜睡?”

从启程后的第七天起,季琉璃就总是发呆走神,第十天开始便几乎是不分日夜的睡觉,一睡便是近五六个时辰,而就算中途醒来也最多坚持不过一个时辰就又睡了过去。

害得他这几日在季琉璃熟睡的时候每隔一炷香的时间就要探一次季琉璃的鼻息,因为他觉得季琉璃极有可能会在睡梦中一命呜呼。

“嗜睡?我有吗?”季琉璃撑坐起身子,可却因撑起身子的动作太快而〖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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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十二个时辰中有十个时辰你都在睡觉,能不晕吗?”耶律卿眼疾手快地扶稳季琉璃的身子,将季琉璃的身子靠坐在马车的车壁上后颦起了眉头。“让军医来给你瞧瞧可好?”

“不用,我自己就是个大夫,身为大夫却让另一个大夫诊治是件有损颜面的事情。”季琉璃义正言辞地拒绝了耶律卿的好意。“可能是太久没有睡足觉的原因吧。”

她的身体她自己清楚一年又半载都不曾安心睡觉过,应该是战争结束后一下松懈下来才会如此。

耶律卿想想也是。这好几百个日夜真是苦了季琉璃了。“璃儿,这一年多来辛苦你了。”

他此刻觉得季琉璃嗜睡是理所应当的了。

因为他知dào

,在战火纷飞的几百个日夜里。季琉璃都在不停地为受伤的士兵们忙碌着,就算是忙里偷闲睡个觉也会从噩梦中惊醒。

“哈啊。”季琉璃打了个哈欠,又挪回先前的位置躺了下去。“卿哥哥,我继xù

睡了。”

耶律卿点点头,将一旁厚厚的被褥盖在了季琉璃的身上。“行,你睡吧,不吵你了。”

“嗯。”季琉璃闭上双眼。不多时便进入梦乡。

耶律卿看着季琉璃的睡容,伸手将季琉璃略显凌乱的发丝掩于季琉璃的耳后并心疼地抚摸季琉璃冰凉的脸颊,无声地开口。“璃儿。我发誓,绝不会再让你受苦。”

又是五日过去,耶律卿、季琉璃所乘坐的马车在一座金碧辉煌的宅邸前停下,宅邸正门中间所悬挂的牌匾上写着大大的‘卿王府’三个字。

一大早便等候在正门口的卿王府众奴役在看到马车停下的瞬间全部跪在地面上。异口同声地道。“恭迎王爷回府。”

马车内的耶律卿见季琉璃仍然在熟睡。只好无可奈何地将季琉璃搂入怀中,横抱着季琉璃的耶律卿示意wài

面的人掀开车帘。“昌林,掀开车帘。”

“是。”被叫到的中年管家赵昌林恭敬地站到马车边替耶律卿掀开车帘,不过还是诧异耶律卿为何不自己掀开门帘,难道是手受伤了?

心急如焚地抬头看向步出马车门框的耶律卿,却见耶律卿手中抱着一个身材瘦小的男子……

耶律卿抱着季琉璃踩着高凳下了马车,先是看向了身后骑在高马上的李奎、张虎、孙冀等人。“你们要住王府吗?”

“不用了,将军。末将等人一会儿就去与守在城外的弟兄们会合。”李奎摇摇头,便拉着缰绳调转马头。

“将军。告辞。”张虎、孙冀等十余名将士在向耶律卿告别后也纷纷调转马头,跟着李奎离去。

见李奎等人离去,耶律卿侧过头面若冰璃地看着身旁目瞪口呆的赵昌林。“昌林,派人打扫一间上等厢房。”

“王爷,请问是东院还是西院的厢房?”赵昌林不知dào

要打扫那间院子里的上等厢房才好,东院、西院皆离王府的正厅较远,不会打扰到王爷的休息。

耶律卿用冰冷的视线扫了赵昌林一眼。“当然是雷霆院了。”

他得尽快找个理由将赵昌林赶出王府了,毕竟,这赵昌林是他最‘亲爱’的大皇兄耶律智派来的细作。

往几年他都不会在意赵昌林这个人的存zài

,看在赵昌林将王府管理得也算是井井有条的份上。

可现在,季琉璃入了王府,他就不能在将赵昌林留在身边,不,不止是赵昌林,还有那几个人派来的眼线,他要一次性连根拔除。

他不能让这些人注意到季琉璃的存zài

,不然,他很难保住季琉璃的安全。

所以,现下,让季琉璃入住他的雷霆院是最能保护季琉璃的方式了,因为除了雷霆院之外的地方,全部都有旁人的眼线,只有雷霆院的所有人都是他的心腹。

“雷霆院?!!”赵昌林惊讶地看着耶律卿,又看了看耶律卿怀中长相勉强称得上清秀的少年。“王爷,那是您的院子啊,这么做不合规矩吧?”

耶律卿懒得理会赵昌林,抬脚往王府内走去,潇洒地撂下一句话。“昌林,传令下去,日后这季琉璃就是王府的二主人。”

赵昌林这人唯一的优点就是办事不马虎,由赵昌林来传达这件事是再适合不过了。

……

抱着季琉璃走了约一盏茶的功夫,耶律卿踏进了雷霆院的院门,走向了专属于他的卧房,将季琉璃放在了他的床榻上,再替季琉璃掩好被子。

季琉璃往后住的厢房估计下午才能打扫出来,他又不忍吵醒季琉璃,就让季琉璃先睡他的床榻吧。

盯着季琉璃的睡颜看了许久,耶律卿这才转身出了房门,对着空无一人的院落一角轻唤。“青峰。”

身穿青绿色长袍的俊美男子不知从何处闪出,单膝跪在耶律卿的面前。“属下在。”

“往后,暗中保护房中之人。”耶律卿命令青峰暗中保护季琉璃,青峰是他的暗卫中身手最好的一个,一定能在危难关头保护好季琉璃。

“是,主子。”青峰微微颔首,便又闪身消失在原地。(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二章 卧房

正午时分,卿王府雷霆院,耶律卿的卧房中,高床软枕上的季琉璃睁开了双眼。

待发xiàn

她不仅是处于一个陌生的环境当中且正仰躺在一张拥有黑色床幔、足够五人休憩的大床上时,季琉璃猛然坐起身来,惊恐地环顾着周围的一切。

这个偌大的房间内,所有的帘幔均是以黑色为主。

虽然有暗红色的帘幔间隔在黑与黑之间,不过却丝毫没有为房间增添些许温暖,反而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再说房内的摆设,无论是屏风、桌椅、床榻、柜子、梁柱等等也全都是用上等的乌檀木打造。

至于她为什么知dào

这些摆设是乌檀木打造的,那是因为神医谷中的千年古树就是活生生的乌檀木,况且这屋子里若有若无的一股淡淡檀香味儿,就是从这些已被打造成各种摆设的乌檀木所散发出来的。

而房间内唯一称得上是亮色的东西,就只有圆桌上摆放的青釉茶*{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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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具与各个角落所摆放的乳白色花绘瓷器而已。

这样冰冷单调房间的主人究竟是何人?

不对,房间这个不重yào

,她要搞清楚这个地方是什么地方,还有她为什么会在这个房间里。

她上次醒来的时候,分明是与耶律卿一起待在回东临的马车里呀。

难道,已经到了东临国了?

那这个房间,是耶律卿的吗?

仿佛是上天要印证季琉璃的猜测一般,刚面见完君主、也就是他父皇耶律德的耶律卿推开了房门。

耶律卿在推开门的一瞬便发xiàn

了床榻上有些惊慌的季琉璃。便赶紧走上前去。“璃儿,怎么了?又做噩梦了?”

“卿哥哥。”看到推门而入的是耶律卿,季琉璃总算是放心了。“我没做恶梦。就是一睁眼看到自己身处陌生环境后被吓了一大跳而已。”

耶律卿坐到床榻边,将心有不安的季琉璃拥入怀中。“别怕,璃儿,这里是我的府邸。”

“嗯。”季琉璃莞尔一笑,原本慌乱的情绪渐渐平复,他的胸膛,真的让她很有安全感。

耶律卿见季琉璃笑了。也就松了一口气,便低头看着季琉璃。“对了,璃儿。你的卧房收拾好了,要去看看吗?”

刚才在他进入雷霆院之时刚好与打扫厢房的下人们擦肩而过。

“我的卧房?”季琉璃抬起头,一脸惊喜地看着耶律卿。“卿哥哥,真的吗?”

她竟然也有属于自己的房间了?

想着在神医谷她是与奶奶同住一屋。在军营中又先后与甄穆兰、耶律卿同住一营帐。她原以为她一辈子都不会有自己的房间了。

“真的。”耶律卿点点头,打横抱起季琉璃就往门外走去。“璃儿,往后你便是这府邸的二主人,有什么事情就尽管吩咐下人去做,这府中的所有人你均可差遣。”

“不用不用,我自己的事情可以自己做的。”季琉璃习惯了自食其力,压根就不需yào

差遣什么下人。

“璃儿,拿出点做二主人的魄力吧。就像你之前使唤其他军医或学徒那样,该怎么使唤人就怎么使唤。”耶律卿想起季琉璃面对其他大夫或是伤患时的那份魄力。就是连他也逊色三分,可季琉璃若是不学会使唤下人,那便很难在王府立足,更有可能会被一些下人欺辱。

季琉璃还是希望自己的事情能够自己来做,要是不小心被吓人们发xiàn

了她的身份,那她该怎么办?“不行,我……”

对季琉璃的为人了若指掌的耶律卿只好使出了杀手锏。“若是你执意不想要下人伺候,那我便只能辞退了这些下人。”

既然季琉璃不愿使唤下人,那么为了保护季琉璃,便只能将所有下人都遣散出府,包括那几个烦人的眼线。

“别啊,干嘛辞退他们?”季琉璃诧异地看着耶律卿,好端端地为什么要辞退下人?

这些下人辛辛苦苦伺候人就是为了能够赚钱养家,耶律卿不能断了他们的生活来源啊。

“……”耶律卿默不作声,径自迈着脚步向季琉璃的卧房前进。

季琉璃知dào

耶律卿是真的打定主意要辞退下人了,最终选择了妥协。“行行行,我往死里使唤他们总行了吧?”

不就是使唤下人吗?

她使唤不就行咯?

“乖。”觉得心满yì

足的耶律卿这才有了笑容,且下一秒就在一道房门前停下了脚步。“璃儿,到了,这就是你的卧房。”

“卿哥哥,我住你隔壁诶,哈哈哈,真是太好了。”季琉璃忍不住开怀大笑,挣扎着送耶律卿的怀中下了地,推开了房门。

耶律卿则是在心中无声叹息,雷霆院统共也就两间卧房,不是隔壁能是哪儿?

一进到卧房内,季琉璃便被房内的景象惊艳得夺去了呼吸。

床幔、帘幔、珠帘等等皆是让人心暖的浅蓝色,床榻、桌椅、屏风、柜子等摆设虽然是与耶律卿房内一模一样,可整个房间的感觉就因为床幔、帘幔颜色的不同而显现了不一样的风格。

尤其是床榻上那乳黄色的被褥与枕头,看着就让人昏昏欲睡,她实在是太喜欢了。

“璃儿,卿王府是你永远的家。”耶律卿站到了季琉璃的身后,拥住了季琉璃的腰身。

“卿哥哥,谢谢你。”季琉璃在耶律卿的怀中转身,踮高脚尖,朝着耶律卿的唇畔送上了自己的香唇。“啵。”

在送上一吻后便打算退开的季琉璃冷不防地被耶律卿放在她后脑勺的手掌阻挡了去路,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任耶律卿在她的唇上为所欲为。

良久,一直贪恋着季琉璃香唇的耶律卿在怀中人儿往下滑落后霎时用双手捞起了季琉璃快要接触地面的身子,看着季琉璃熟悉的香甜睡容,耶律卿嘴角狠狠一抽。“不会……睡着了吧?”

耶律卿长叹一口气,认命地又将季琉璃打横抱起放到了床榻上并拉过一旁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替季琉璃盖上。

亏他还想乘胜追击地向季琉璃表白他的感情呢,结果季琉璃就这么睡了过去,真是流年不利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三章 好友

“不对,璃儿从昨晚到现在还未用过餐食呢。”耶律卿忧虑地看着床榻上的季琉璃,不能让季琉璃这么睡了,再睡会出人命的。“璃儿,快醒醒,璃儿不能睡了,快起来,再睡就要出人命了!”

其实啊,耶律卿猜对了一半,不是季琉璃再睡下去就要出人命了,是已经出人命了季琉璃才会那么嗜睡。

不过此任命非彼人命罢了。

“人命?什么人命?快带我去救人!”被耶律卿的话语惊醒的季琉璃坐起身后就欲跳下床榻去救人。

耶律卿急忙拦下季琉璃跳下床的举动,厉声怒吼。“璃儿!”

“!!!”季琉璃难以置信地看着耶律卿,这是耶律卿第一次吼她,他为什么要吼她?她做错什么事了吗?

“璃儿,你从昨晚到现在都没用过餐食,你是要饿死自己吗?”耶律卿火冒三丈地看着季琉璃,已经十来天了,季琉璃嗜睡的症状已经连续了十来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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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一日三餐吃不全,就连每顿的食量也少得可怜,这样下去季琉璃的身子怎么受得了?

“是吗?”季琉璃半信半疑地回想着,她已经那么久没进过食了吗?“我怎么一点儿都不饿?”

耶律卿紧皱起眉头,他实在是担心季琉璃的身体状况,好几顿未进食竟然不觉得饿,有哪个正常人会这样?“璃儿,你为自己诊个脉好吗?”

“我真的没事啦。”季琉璃伸手拉住耶律卿的胳膊左右摇晃,她的身体一向好着呢。能有什么大事儿?把脉这事儿纯粹就是多此一举嘛。

见季琉璃这般笃定身体没问题,耶律卿也不再强求季琉璃,但餐食是一定要吃的。“那我吩咐人传膳。你跟我一起吃。”

抵抗着睡意的不断侵扰,季琉璃勉强地扬起了一抹笑容。“好,听你的。”

……

强忍着反胃的情况下季琉璃坚持用完了餐食,她将这种反胃定义于在长久不吃东西的时间后因再进食而导致的胃部不适。

耶律卿在酒足饭饱后放下了碗筷,便想着将他一会儿有访客的事情告知季琉璃,他希望能把季琉璃介shào

给他的好朋友,也希望把他的好朋友介shào

给季琉璃。“对了。一会儿我有个朋友来访,你与我一起见见他。”

“好。”季琉璃当然是欣然地颔首,耶律卿会把朋友介shào

给她。就说明两点:一,耶律卿的那位朋友很重yào

,必须让她这个拜把子兄弟见见;二,耶律卿真的是把她季琉璃当做了自己人。才会他的兄弟介shào

给她认识。

“走。我们去外面的凉亭中等着吧。”耶律卿扶着季琉璃下了床榻,取下一旁屏风上摊开的白得一尘不染的毛绒披风给季琉璃披上。“这是我的命人给你赶制的裘狐披风,披上御寒。”

“披风?”季琉璃用手抓起柔软的披风细细品鉴,为披风这种无暇的洁白所着迷。“好美的披风。”

“璃儿喜欢便好。”耶律卿为季琉璃系好了披风的绑带后便牵起季琉璃的小手,领着季琉璃往门外走去。

说来也巧,耶律卿刚牵着季琉璃走到凉亭之中的圆凳前,刚将季琉璃安置在圆凳上的耶律卿也准bèi

坐下,却被一坨庞然大物抱住了腰身。怀中的那坨东西将耶律卿撞得一个踉跄,往后倒在了地上。

耶律卿还来不及说话。便被怀中的那一大坨连声抢白。

接着,一道分不清是男是女的娇媚声音响起。“卿~~你终于回来了,奴想你了。俗话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我二人已三年不见,也数不清过了多少个秋了,这次你回来了就别再走了,在你走的这三年里,我……”

耶律卿并不理会怀中的那一大坨,而是侧颈看向坐在圆凳上满脸好奇的季琉璃。“璃儿,这就是我人尽皆知的‘男宠’金明朗。”

“喂喂喂,这人尽皆知可不是什么好词儿啊。”金明朗娇嗔地用拳头重重地锤了耶律卿的胸口一拳,然后便不顾耶律卿龇牙咧嘴的表情,用手撑着耶律卿的胸膛站起了身,坐到了季琉璃的身旁邪魅一笑。“璃儿是吧?早就在卿的书信中得知你的存zài

,一直都很想见见你,没想到一见如故啊,叫一声朗哥哥来听听如何?”

“……”季琉璃慌张地离开了凳子躲到刚刚站起身的耶律卿身后,完全是被金明朗的自来熟吓到了。

不过呀,这金明朗长得真是……美。

一头乌黑的长发只是用一根青绿色的轻纱随意地绑在脑后,红艳似火的锦面披风中是一身明黄色的长袍,细腻白皙的皮肤让人很是羡慕。

再来说他的面容……季琉璃忍不住颦起了眉头,这副长相,她觉得有些似曾相识。

“啊哟喂,璃儿,可不能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奴家。”金明朗娇羞地双手捂住自己的脸颊。“卿会吃醋的。”

“行了,人都走了,别装了。”耶律卿白了金明朗一眼,他从来都受不了金明朗变得恶心巴拉的样子。

可他也对金明朗有着一份歉疚,因为金明朗不顾身为男子的尊严伪装成这副妖娆男宠的模样都是为了帮zhù

他耶律卿而已。

“走啦?”金明朗一听耶律卿的话就毫无形象可言地趴在桌面上。“真是累死小爷了。”

有时候他就在想当时是哪根经搭错了才会自告奋勇地替耶律卿挡住君主的赐婚以及其他人的痴心妄想,不过一想到他这几年来也借着耶律卿的存zài

去阻挡一些狂蜂浪蝶,也就无所谓了。

懒得去理会金明朗,耶律卿将季琉璃从自己的身后轻轻拽了出来,轻言轻语地哄着。“璃儿,别害pà

,他逗你呢。”

金明朗懒散地用单手撑在桌面上,调侃着耶律卿的举动。“哟,咱们以冷漠无情闻名东临国的卿王爷竟然有如此温柔的一面啊。”

“滚蛋!”耶律卿抬起一脚便踹向了圆凳上一面媚笑的金明朗。

“恼羞成怒了,哈哈哈哈。”金明朗动作利落地翻身躲开耶律卿踹过来的脚,他可有轻微的洁癖啊,被踢到了还得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四章 交谈

“懒得理你。”耶律卿伸手搀扶着季琉璃在圆凳上坐下,替季琉璃倒了杯热茶。“璃儿,喝点热茶吧。”

“谢谢卿哥哥。”季琉璃结果那杯热茶后握在手中暖手,时不时地低头轻嘬一口热茶。

金明朗在听到季琉璃唤耶律卿的称呼时不免大吃一惊。“璃儿,你叫他什么?”

季琉璃偷偷瞥了金明朗一眼,很快便收回视线,乖巧地答道。“卿哥哥。”

“啧啧啧,耶律卿,是你允许的?”金明朗满脸诧异地看着耶律卿,眼底尽是戏谑之意。“我记着安秋语也叫过你‘卿哥哥’来着。”

“然后被我一脚踢到莲池当中。”耶律卿毫不迟疑地就接下了金明朗的话,那个女人被踢下莲池也是自作自受,怪不得他。“活该。”

一提起安秋语那个女人耶律卿就怒火中烧。

当时,耶律卿十〖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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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料到安秋语不但没哭着跑开,反而变本加厉地用手抱住了他的胳膊唤他‘卿哥哥’,一气之下耶律卿便抬脚将安秋语踢进了旁边的莲池之中,安秋语差点因此溺亡,可安秋语在身体康复之后仍然对他死缠烂打。

所以,耶律卿在无计可施的时候就只有向他最好的哥们金明朗求助了,金明朗就出了这个个假扮男宠的馊主意。

耶律卿也刚好是打着一辈子不碰女人、不与女人成婚的主意。就应下了金明朗的提议。

于是乎,一夜之间,金明朗是耶律卿男宠一事传遍东临。成了东临国热议至今的话题。

回想起安秋语被踹下莲池的画面金明朗忍不住捧腹大笑,双手不断地拍打着桌面。“哈哈哈哈,想起这件事儿就觉得好笑,哈哈哈哈。”

其实当时他是无意间看到了那个画面的,耶律卿的那一脚踢得可谓是‘心狠手辣’至极啊,当真是一点都不把安秋语当女人。

安秋语怎么着也是有着东临国不少达官贵人之子争相提亲的对象,没想到在耶律卿这里。会被嫌恶到如此地步。

自从安秋语被耶律卿踢进莲池这个消息一传出,原本对耶律卿本就不待见且对安秋语心生爱慕的人就开始明目张胆地找耶律卿的茬。

虽然那群人的最终下场都是被耶律卿亲自出手暴揍得十天半个月下不了床。

久而久之,也就没人再敢来招惹耶律卿了。因为那纯粹就是自讨苦吃。

直到两年后,东临国君王听了王后、也就是安秋语的姑姑安心的枕边风,不顾耶律卿的反对欲下旨将安秋语赐给耶律卿做正妃。

恰巧这时南稚国来袭,且无人敢接下应战南稚大国的将士或官员。这才有了耶律卿主动请缨赴战场这出戏码。转眼已四年半,而安秋语早在过了及第之龄后就被君主赐给了四王爷耶律苍为正妃。

“安秋语是谁?”季琉璃茫然地仰起头看着站在一旁的耶律卿,他与金明朗的对话她稍微有些没听懂。

耶律卿在季琉璃身旁的圆凳上坐下,一语带过。“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

他从来就没有把安秋语的当回事儿,还提她干嘛?

“不对。”金明朗反驳了耶律卿的说法,唯恐天下不乱地开口。“她是一个对你‘卿哥哥’痴心妄想的女人。”

“还是不懂。”季琉璃还是不能理解耶律卿和金明朗的说法,尤其是金明朗的那句话,她更是不懂‘对耶律卿痴心妄想’是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安秋语是个想嫁给你‘卿哥哥’的女人,可你卿哥哥并不想娶安秋语。”金明朗语落还不忘狡黠地朝着耶律卿抛个媚眼儿。嗲声嗲气地揶揄着耶律卿。“卿哥哥~~奴家说的对吗?”

听到金明朗言简意赅的解释,季琉璃心乱如麻,脑海中一片混沌……卿哥哥,会娶妻?

耶律卿冷漠的视线直射让他很是不爽的金明朗。“金明朗,不想被痛扁一顿的话就别让我再从你口中听到那‘卿哥哥’三个字。”

若是金明朗再拿‘卿哥哥’这三个字开玩笑,他不介yì

在金明朗嫩白的俊脸上增添几块青紫痕迹。

“呵,呵呵呵。”金明朗干笑两声,机智地转移了话题。“璃儿啊,朗哥哥今日正好有空,带你出去逛逛可好?”

“不了,我想歇息。”季琉璃摇摇头,她不想出去逛,她只想睡觉而已,想到这儿,季琉璃控zhì

不住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哈啊。”

“璃儿近几日身体欠佳,先休养一段时间为好。”耶律卿不能冒险带着季琉璃出门闲逛,门外那一对对窥视着王府正门的黑眸让他不敢轻易让季琉璃的长相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况且我回来了,又有一些人该蠢蠢欲动了,还是在府里安全些。”

“说的也是。”金明朗觉得是自己考lǜ

不周,而且季琉璃看起来无精打采的,估摸着是真特别不舒服吧,啊,说到不舒服……“对了,我来的时候在宫外见着耶律智和耶律克了,他俩的脸色都很不好kàn

。”

“他俩盼着我死在关外呢,这下我安然无恙地会到东临,他们的脸色好kàn

得起来才怪。”耶律卿嘲讽着耶律智、耶律克人尽皆知的不轨想法,见季琉璃又是一面懵懂,耶律卿便向季琉璃简单地介shào

起来。“耶律智是我大皇兄,耶律克是我二皇兄,四弟叫耶律苍,五妹叫耶律雅雅,君主、也就是我父皇名为耶律德。”

季琉璃点点头,表示自己了解了之后便一脸担忧地看着耶律卿。“你的大哥和二哥为什么会盼着你死?”

兄弟之间,为何会有盼着对方死这种事?

“帝王之家,手足相残一事实属常见。”金明朗无奈地耸耸肩,他七岁那年与丧母不久的八岁耶律卿相识,从那以后便在耶律卿的身旁看尽了耶律智、耶律克的狠辣手段。(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五章 来访

“怎么会这样?”季琉璃不敢相信世间还有这种手足相残的事情,难道就不能和平共处、相亲相爱吗?

“你放心,苍与雅雅是站在卿这边的。”金明朗见季琉璃手中的茶杯空了,便拎起茶壶替季琉璃倒了满满一杯滚烫的茶水。

手心又变得温暖,季琉璃的嘴角勾勒出一抹满足的笑容,向金明朗道谢。“谢谢。”

金明朗摇摇头,意为让季琉璃不这么客气,但他还有件很重yào

的事情要告诫季琉璃。“不过璃儿,离苍的正妃远一点。”

“为什么?”季琉璃对金明朗的这句话百思不得其解。“既然你说苍是好人,为何要我离他的正妃远一点?”

“因为苍的正妃就是安秋语!”金明朗想到这件事儿就忍不住摇头叹息,他实在搞不懂耶律苍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儿的去请旨娶安秋语,任凭他劝得口干舌燥了也没用。

“就是那个对卿哥哥痴心妄想的人?”季琉璃内心松〖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了一口气,原来那个安秋语已经嫁做人妇了啊,那她就安心了。

……等等,她为什么会觉得安心?

“对!”金明朗紧皱起眉头,对那个女人的手段是不敢恭维。“安秋语见不得卿对任何一个人好,像我……四年半来都已经数不清被安秋语派来的杀手追杀的次数了。”

季琉璃有些怀疑金明朗话中的真实性,安秋语有这么坏吗?他不是还好端端地坐在这里吗?“可你毫发无损啊。”

“要不是有卿去边境前留给我的几个身手不凡的暗卫。我早就死无全尸了。”金明朗想想都还觉得后怕,若是耶律卿走之前没有留下暗卫,那他现在就不会安然无恙地坐在这里了。

“……”季琉璃静默片刻。仍然无法相信金明朗的话,一个柔弱女子能有多大能耐派人去追杀金明朗?

“看来你不信啊,没办法了,我叫人证来。”金明朗凌空轻声一唤。“青媌。”

一个身穿粉色长裙的清秀女子出现在众人眼前,面无表情地双手抱拳。“在。”

“!!!”季琉璃目瞪口呆地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美丽女子,这女子……刚才是从屋檐上飞下来的。

那长裙飘飘的模样,真是犹如天仙下凡一般。

金明朗伸手指着身旁的季琉璃。“给他讲讲。我这四年半来遇到过多少次追杀。”

“五百四十八次。”青媌不苟言笑地报出了一个准确的数字。“平均三天一次。”

“再给他讲讲,是谁派人来追杀我的。”金明朗收回手指,径自倒了一杯热茶喝一口润润喉。

青媌冷冷地说出幕后主使的名字。“安秋语。”

要不是金少爷不允许。她青媌早就按耐不住地杀了那个徒生事端的女人了。

“你可以退下了。”金明朗摆摆手,示意青媌退下。

“是。”青媌在朝着耶律卿、季琉璃二人轻轻颔首告别后便又飞身回到了屋檐上隐藏住身形。

“信了?”金明朗偏头看着季琉璃,伸手戳了戳季琉璃肉嘟嘟的脸颊,在接到耶律卿的一抹充满警告意味的眼神后。金明朗虽心有不甘。却还是收回了手。

“信了。”季琉璃艰难地咽了咽唾沫,都有人出来证实金明朗所言非虚了,她能不信吗?

耶律卿看着季琉璃的表情不禁摇头失笑,但在下一瞬便收起了笑意。“有人来了。”

刹那间变回了那个妖娆妩媚的温柔男宠的金明朗这下光明正大地伸手捏了捏季琉璃软嫩嫩的脸颊。“卿~~这璃儿原来是你带回来的另一个男宠啊,眉清目秀的,真是讨人喜欢呀。”

“!!!”季琉璃一愣,金明朗这是想让旁人以为她也是男宠?反应过来的季琉璃也学着金明朗的嗲声嗲气与娇羞。“朗哥哥过奖了。”

“哟,终于叫奴家朗哥哥了。真是乖巧。”金明朗眉开眼笑地松开捏住季琉璃脸颊的手,改握住季琉璃柔软滑嫩的小手。“以后咱俩好好相处哦。璃儿。”

“嗯。”季琉璃微笑着点点头,却没有自金明朗的手中抽回自己的手掌,不是她欣然接受除耶律卿以外的男人的触摸,而是……金明朗的手掌,让她有一种很亲切的感觉。

身穿黑色长袍的年轻男子走到凉亭前方后驻足,向凉亭中的耶律卿作揖。“属下青釉拜见主子。”

金明朗一见来人是青釉,便朝着天空翻了个好kàn

的白眼。“原来是青釉啊,我还以为又是那些个细作呢。”

青釉无视了金明朗,继xù

说话。“禀王爷,四王爷、四王妃来访。”

“我的乖乖,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金明朗顿觉头疼地用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提议着让季琉璃躲起来。“璃儿,那小贱妇来了,你快躲起来。”

若是让安秋语瞧见耶律卿的身边多了个季琉璃那就糟了,安秋语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为什么要躲?”季琉璃邪邪一笑,她可不怕安秋语。“我不怕她,她心狠,我手也不软,别忘了我可是医术高明的大夫,身上能防身的药粉多得是,例如合欢散、迷药、瘙痒粉。”

“你这都是一些小伎俩啊。”金明朗挑着眉头看着季琉璃,这些东西能管什么用?

“我还有这个。”季琉璃从右手袖笼中掏出一个掌心大小的小药包,洋洋自得地道出了手中药包中药粉的名字。“五毒断魂散。”

“嘶。”瞪大双眼的金明朗倒吸一口凉气,不甚满yì

地对着小药包仔细观摩。“这东西真不错。”

“朗哥哥喜欢就给你一包吧。”季琉璃大方地将手中的五毒断魂散递到了金明朗的手中,负责地将使用方法告sù

金明朗。“混入水中、饭菜中让人喝下是最直接致命的方法,或是用水将药粉化开之后将匕首之类的武器浸在水中,只要划破那人的皮肤就可在三天之内致那人与死地,其中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在你危难关头直接撕开药包将药粉撒出去,药粉便会顺着那几人的呼吸进入他们的体内,当场可毙命。”

金明朗接过药包后不免担忧地看着季琉璃。“这药粉给我了,那你怎么办?”(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六章 最爱

“这么好的毒药你以为我会笨到只揣一包在身上?”季琉璃嬉笑着从腰间的腰带位置又拿出一个药包,在金明朗的眼前晃了晃。

“哈哈哈,那我就收下防身啦。”金明朗把药包当做宝贝似的放进了怀中。“多谢璃儿了。”

冷眼看完凉亭内的热闹,站在凉亭外的青釉出声提醒着耶律卿。“王爷……”

“带他们到主院外的六角亭里等我。”耶律卿黑着脸让青釉请他们进府,却没让青釉带他们进雷霆院。

他其实很想让青釉只请耶律苍进府到雷霆院中小坐,拒绝安秋语进府。

可惜他不能,因为那个安秋语是耶律苍的正妃,他如果拒绝让安秋语进府,就等于是打了他四弟耶律苍的面子。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们请到主院的凉亭中了。

“是,王爷。”青釉双手抱拳,恭敬地〖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退了下去。

金明朗见青釉离开,便也表示了自己的去意。“那我就先走了,卿。”

他绝对不想去见那个安秋语,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冲上去掐断她的脖子。

“好。”耶律卿点点头,也没有挽留金明朗的意思,因为是多年的好兄弟,他了解金明朗不想见安秋语的想法。“慢走不送。”

“璃儿再见,朗哥哥会经常来看你的。”金明朗朝季琉璃抛出一个充满魅惑的飞吻后便不再停留,直直地出了凉亭。

“朗哥哥慢走。”季琉璃目送着金明朗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知为何总有种难舍难分的感觉。

“璃儿,你当真要跟我一起去见他们?”耶律卿侧身面对季琉璃,试图劝阻季琉璃去见到安秋语那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如果只是想见苍的话。我可以安排个时间让你们单独见面。”

“卿哥哥是怕安秋语对我不利吗?”季琉璃轻笑着,丝毫不把安秋语放在眼里,她季琉璃可不是那种任人揉捏的软柿子。“她不是个善茬,我也季琉璃就是吃素的?”

“噗嗤,璃儿的说法真有趣。”耶律卿被季琉璃的说法逗乐了,想想确实也是,一个在战场上看遍了断臂残肢与惨死尸身的人怎会惧怕从小娇生惯养且只会花钱雇凶杀人的官家小姐?

“走吧。卿哥哥,快带我去。”季琉璃在迫不及待地站起身后挽着耶律卿的胳膊将他从圆凳上拽了起来。

“好好好。”耶律卿万般无奈地妥协了,却还是不忘叮嘱一句。“到了主厅之后一定乖乖待在我身边。”

喜笑颜开的季琉璃忙不迭地点头。“嗯嗯嗯。”

……

坐在主院六角亭中的耶律苍在远远看家耶律卿漫步而来的身影时欣喜若狂地站起身迎接耶律卿的到来。“三皇兄。”

“卿。”安秋语深情款款地凝视着耶律卿熟悉的俊俏脸庞。不禁潸然泪下。“你终于回来了。”

自他前往边境战场已近五年,她终于又见到她日思夜想的他了。

耶律卿无视了向他走近的安秋语,对上耶律苍的眼神,会心一笑。“四弟。好久不见。”

安秋语见耶律卿无视了自己。不死心地靠近耶律卿的身旁,伸手想要触碰耶律卿的手臂。“卿,我……”

耶律卿微微侧身,不着痕迹地闪开了安秋语的触碰。“四弟妹应该与四弟一样称呼本王为三皇兄。”

“秋语,注意分寸。”耶律苍冷着脸用手掌钳制住安秋语因打算触碰耶律卿手臂而伸出的那只手,提醒安秋语注意身份。“你现在是本王季琉璃的正妃,怎可直呼三皇兄名讳?”

成亲四年,他竭尽全力、掏心掏肺的对她好。连在房事方面都尊重着她,以至于到现在他与她也未曾圆房。

他以为他已经做得够好了。就算她还爱着他的三皇兄,可起码应该对他四年的付出而动容一些吧?

只是,她在见到三皇兄之时的反应,已完全否决了他这么多年的努力。

“我才不要!”安秋语用力地挣开了耶律苍的手并推开了他,仍面露深情地希冀能得到耶律卿的垂怜。“卿……”

站在耶律卿身旁的季琉璃不乐意了,用甜腻的嗓音向面前二人昭示着自己的存zài

感。“卿哥哥~~”

第四道声音的出现这才让耶律苍、安秋语注意到耶律卿的身旁还站着一个二八年华的清秀少年。

犹如是被一道响雷击中的安秋语顿觉血气上涌,双眼通红地看着那少年。“你唤卿为什么?”

“三皇兄,这位是?”耶律苍好奇地打量着少年,瞬间就发xiàn

了少年身上由珍贵白狐狸毛制成的披风,猜测这名少年是哪位达官显贵之子。

“季琉璃。”耶律卿道出了季琉璃的姓名,低下头宠爱地亲了亲季琉璃被冻得冰凉的小脸蛋。“我最爱的人。”

被耶律卿言语、动作惊住的季琉璃身子一僵,目光呆滞地看着笑得如同和煦春风一般的耶律卿,但随即一脸娇羞得娇嗔。“卿哥哥真讨厌。”

耶律卿肯定是受不了安秋语的纠缠才把她季琉璃当做挡箭牌吧?

安秋语狼狈地往后退了几步,不顾形象地失声尖叫。“男宠,又是你的男宠吗?你宁愿喜欢金明朗与这个长相平庸的人也不考lǜ

考lǜ

我吗?”

“安秋语!”耶律苍生怕安秋语惹怒了耶律卿,赶紧喝止安秋语。“本王警告你,不准再胡言乱语,别忘了你四王妃的身份!”

“卿哥哥~”季琉璃唯恐天下不乱地伸手圈住耶律卿的虎腰,极尽所能地刺激着安秋语。“这位女子就是对你痴心妄想的安秋语?”

耶律卿将手掌覆在季琉璃交握在他身侧的双手之上,漠然地点点头。“嗯。”

“怪不得卿哥哥你不喜欢她。”季琉璃若有所思地将自己的脸颊在耶律卿的胸膛蹭啊蹭,连余光也不给安秋语一个。“也是,谁会喜欢丑八怪呢?”

原本在耶律苍警告后冷静下来的安秋语的怒火被重新点燃。“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对本妃无礼。”

“不知死活的是你!”耶律卿将冷酷无情的目光投射在安秋语的脸上,高声一喝。“青芒!”

身穿湖蓝色长衫的蒙面男子横空出现在众人眼前,单膝跪下。“属下在。”

耶律卿厉声下了一道命令。“掌嘴三下!”(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七章 冲突

“三皇兄。”耶律苍惊慌失措地看着耶律卿,双膝跪地请求耶律卿饶恕安秋语。“三皇兄请息怒。”

耶律卿没有给耶律苍情面,催促着青芒执行命令。“快点!”

“是。”青芒站起身走到安秋语面前,抬起手就毫不怜惜地狠狠扇了几巴掌。‘啪,啪,啪。’

青芒的心里其实很憋屈,想他青芒乃是耶律卿身边武功最高强的贴身暗卫,虽然当初未随耶律卿前往边境,可他仍然努力地习武修身,等待着耶律卿的归来。

没想到,修习了好几年的武艺非但没有用武之处,竟然还沦落到扇人巴掌的地步,真是大材小用。

安秋语捂住自己被打了三巴掌后变得火辣辣的右脸,难以置信地看着下了这道命令的耶律卿。“!!!”

扇完安秋语耳光的青芒回到耶律卿的身边复命。“主子,任务完成。”

〖65@txt下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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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耶律卿摆摆手,为了以防万一他没有让青芒离开。“站到我身后待命。”

“是,主子。”青芒闪身到了耶律卿身后,眼神却飘向了耶律卿身旁的那个少年身上,这就是晌午时候耶律卿命令青峰往后要保护的人?

回过神的耶律苍紧张万分地凑近安秋语,看着安秋语通红的脸颊是心疼不已。“秋语,你没事吧?”

“苍,管好你女人的嘴。”耶律卿搂紧怀中的季琉璃,眼神中暗藏着杀机。“她若再口无遮拦。就不只是掌嘴这么简单了!”

“抱歉,三皇兄。”耶律苍知dào

事情都是安秋语引起的,也不开脱罪责。而是劝安秋语别再继xù

惹怒耶律卿了。“秋语,求你了,别再闹了。”

“你凭什么管我。”失去理智的安秋语一巴掌打在了耶律苍的脸上,然后声嘶力竭地朝着耶律苍嚷叫。“都怪你,当初若不是你去求了圣旨,现在我肯定已经成为卿的正妃了!”

季琉璃见安秋语竟然打了耶律苍,气不打一处来的她忍不住想为耶律苍讨回公道。“安秋语。你怎么能打苍?”

“我打我自己的夫婿,关你屁事!”歇斯底里的安秋语开始口不择言。“你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孽障?把你教成一个勾引人的男宠,你的爹娘怎么不去死?啊。不对,说不定你爹娘已经愧疚地悬梁自尽了吧?”

耶律卿手背一湿,他不用低头也知dào

那滴落在他手背上的水滴是季琉璃滑落的泪水。“璃儿,别哭。”

“我跟你拼了!”季琉璃松开环抱住耶律卿腰际的双手便想冲出去跟安秋语掐架。

“璃儿!”耶律卿眼明手快地自季琉璃的身后环抱住季琉璃。快速地伸出手点了季琉璃的睡穴。

季琉璃动作一顿。下一瞬便失去了意识倒在耶律卿怀中。

“青芒。”耶律卿横抱起季琉璃后动作轻柔地放进青芒的怀中。“将他抱回我的床上。”

“是。”青芒抱着季琉璃,脚尖轻轻一点,便衣袂飘飘地往雷霆院的方向飞身而去。

待青芒、季琉璃一离去,耶律卿便抬起脚重重地踹在安秋语的腹部。

被耶律卿踢中腹部的安秋语高高飞起,还来不起发出惨叫就落到了莲池之中,开始挣扎起来。“救,救命……救命……”

见耶律苍一脸错愕,耶律卿便象征性地解释了一句。“璃儿是个弃婴。”

耶律苍点点头。理解了耶律卿的做法,双手抱拳向耶律卿道谢。“多谢三皇兄不杀之恩。”

“别再让她出现在我面前。”耶律卿撂下这句话后便信步走向了雷霆院所在的方向。

“我知dào

了。”耶律苍在保证了不会再让安秋语出现在耶律卿面前之后。往前跑了两步,跳下了莲池,往安秋语所在的方向游去。“秋语,等我!”

“救,救命!”安秋语在莲池中不住挣扎着,任凭现在是二月,可安秋语却不觉得莲池中的水凉,因为池水再凉,也凉不过她的心。

一切皆有季琉璃那个少年而起,她发誓,不杀季琉璃誓不罢休。

……

浑身湿透的耶律苍横抱着同样狼狈不堪的安秋语走向卿王府的正门,眼看就快跨出王府,一道声音唤住了耶律苍的脚步。

“四王爷留步。”青釉不紧不慢地走到了耶律苍的跟前。

耶律苍见是青釉,想来是耶律卿还有什么事情要青釉来告知他吧。“青釉,何事?”

“王爷下了命令,往后卿王府安秋语与牲畜禁止入内。”青釉一字不落地将耶律卿的原话陈述一遍。

“……”耶律苍垂下眼眸,心中满是对耶律卿与季琉璃的歉疚。“替本王转告三皇兄,明日本王会单独登门向他与季公子请罪。”

“是。”青釉恭敬地朝耶律苍双手抱拳。“四王爷请慢走。”

耶律苍便不再停留,径直跨出了卿王府大门,踏上了停留在门外的苍王府马车。

青釉目送着耶律苍的沧桑身影,见马车离开,他不免叹息地摇摇头,耶律苍到底是怎么看上安秋语这样的女人的?

算了,回去复命吧。

青釉转身,足尖一点便一跃而起,跳上了房檐,接着又是几个跳跃,青釉消失在了卿王府正门。

在青釉消失后,在正门附近目睹着四王爷耶律苍与四王妃安秋语浑身湿透地离开,不禁议论纷纷。

“你说四王爷、四王妃怎么会成这个样子?”

“我也不知dào

。”

“多半又是四王妃惹怒咱们王爷了吧?”

“又?这么说四王妃之前也惹怒过咱们王爷?”

“可不是吗?大约在六年前,四王妃因为爱慕王爷而对王爷死缠烂打,王爷在一怒之下便将当时还没嫁给四王爷的安小姐踹进了莲池。”

“哈哈哈,四王妃活该,真是大快人心啊。”

“那这么说,四王妃今日也是被踹进了莲池?”

“对,据说四王妃嫁人多年都未曾生出子嗣,就是为了等待王爷从战场回来。”

“不会吧?”

“这四王妃也太不守妇道了。”

“怪不得啊。”

“怪不得什么?”

“我也听说呢,四王妃还是个雏。”

“什么?你说四王妃与四王爷并未圆房?”

“嘘嘘嘘,小声点,当心被人听见。”

这时,赵昌林出现在嚼舌根的奴仆们的身后。“都给我散开,不准议论主子们的是非。”

见赵昌林出现,奴仆们一哄而散,不敢再继xù

刚才的话题。

待奴仆们尽数走远,赵昌林的眼底闪出一道精光。“这可是个大消息,我得赶紧想办法禀告主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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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世她要做一个快乐的单身女汉子,什么潘安貌子建才都是浮云。

但是,荣家的一切都不容她放下,那她宁嫁傻子荣玘。

其实他不傻,他只是有点憨!

看着他无辜天真的眼神,她总是这样安慰自己。

如果有吃有喝不操心也就罢了,可傻夫家的日子并不好过……

驯傻夫,晒恩爱,一不留神竟还有异能!

傻夫竟然还弄个王妃给她做……

第一百零八章 气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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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霆院耶律卿的卧房中,将身披绒毛披风的季琉璃放在床榻上后,青芒中规中矩地站在一旁等候耶律卿的到来。

不多时,耶律卿迈入了敞开的房门走向床榻。

顾虑到床榻上陷入沉睡的季琉璃,青芒轻声地唤了一声。“主子。”

“退下吧。”耶律卿说完话便不再看青芒,而是坐到了床榻边,伸手替季琉璃解开系在雪白细颈前的披风绑带。

“是。”青芒阔步走向房门,在出房门之前顺手将两侧的房门轻轻掩上,接着便飞身上了右前方大树的粗壮枝干上躺下,从怀中掏出一本书籍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还时不时地发出感慨,诸如‘这女人身材真好’与‘这姿势真是高难度’此类。

没错,青芒看得正是本该夜深人静的时候躺在床榻上翻看〖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的小秽书。

但这也不能怪青芒,他是在是无聊的紧,又不爱看那些满是文字的高深读物,所以这种浅显易懂的绘图本才是他的最爱。

而卧房之中,替季琉璃取下披风后的耶律卿拉过被褥盖在季琉璃的身上并将宽大的被角掖在季琉璃的下颚处。

耶律卿伸手将季琉璃眼角断断续续滑落的泪水拭去,俯身在季琉璃的耳畔呢喃。“璃儿。卿哥哥一定会为你寻到亲生爹娘的。”

睡梦中的季琉璃仿佛是听见了耶律卿的话语,渐渐地停止了哭泣。

‘哐哐哐’房门被敲响,屋外传来青釉爽朗的沙哑嗓音。“主子。属下青釉。”

为避免吵醒季琉璃,耶律卿起身走到房门前拉开门走了出去,小心翼翼地掩上房门后才询问青釉。“何事?”

青釉直接向耶律卿传达了四王爷耶律苍临走之前的话。“四王爷吩咐属下转告,明日他会单独登门向主子与季公子请罪。”

“嗯,知dào

了。”耶律卿点点头,他今日也因耶律苍的离去而觉得有些对不住耶律苍,若不是安秋语那个女人瞎捣乱。耶律苍肯定会在他卿王府用了晚食后才离去。

“属下告退。”青釉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后便飞身跃上了雷霆院正门的屋檐上大大咧咧地躺了下来,安逸地晃悠着翘起的二郎腿。

他的职责便是守在雷霆院的正门处放行为数不多的几个与耶律卿关系好的人与在接到管家、卿王府正门守卫的消息后传达给耶律卿这两个。

半个时辰后

耶律卿坐在卧房右侧的书案前翻阅兵书,每翻一页书便用余光瞄了眼床榻上的季琉璃有无苏醒的迹象。这样单调的动作已进行了不下数百次。

卧房外刚拿到耶律卿放置在大王爷耶律智府内的暗线派人送来的密信的青釉在门外压低嗓音唤耶律卿。“主子,智王府青野派人送来密信。”

耶律卿放下手中的兵书,视线转向房门处。“拿进来。”

“是。”青釉轻轻推开房门进入后掩上房门,走到了书案前将手中的一张白纸递到耶律卿手中。“主子。”

耶律卿接过白纸。在手心摊开。一扫白纸上的内容:主,三府昌密四妃未共寝且三府多一宠,大欲明晨携二访三探究竟。

这张纸上的意思就是‘主子,三王府赵昌林传来密报,四王爷与四王妃未曾同寝过及三王府多了一个男宠,,大王爷明天早晨要带二王爷前往三王府拜访。

他之所以没有派人拦截赵昌林送密报给耶律智就是因为想要将耶律智、耶律克给引到三王府来。

季琉璃的存zài

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主动将季琉璃的存zài

昭告给他们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起码他们就不敢明目张胆地打着掳走季琉璃用季琉璃来牵制他耶律卿的如意算盘了。

却没想到,竟然会知dào

‘四王爷与四王妃未曾同寝’这么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消息。

“苍与安秋语成婚几载却未同房?”耶律卿抬头询问青釉。脸色很是难看。

“确实如此。”青釉确信万分的点点头。“咱们留在四王府的青瑞时常都会来卿王府找属下唠嗑,他也跟属下不止一次的提过这件事儿。”

“荒唐!”耶律卿低吼一声,将手中的白纸捏成一团,眼底满是对安秋语的气愤。

耶律苍是如何爱安秋语的耶律卿刚才是看在眼里,想来这件事绝对是安秋语不肯。

安秋语不肯与苍同床共枕,多半是在打着什么歪主意,他耶律卿可不能容忍安秋语这般不把自己的弟弟放在眼里。

是耶律苍长久以来的纵容才让安秋语如此胆大妄为吗?

“哼。”耶律卿冷哼,面无表情地开口。“青釉,最迟明日午时,本王要东临所有人都知dào

此事。”

他要让安秋语为如此冷漠地对待耶律苍而付出代价,顺带再为季琉璃报今天的仇,因为今天将安秋语踢下莲池的动作并没有让他解气。

“属下这就去办。”青釉双手抱拳后便退出了房门,也是细心地再次掩上房门。

耶律卿将手中的纸条用一旁灯罩中的蜡烛点燃,扔到了脚边的铁盆之中,一抬头便突然发xiàn

床榻上的季琉璃已然睁开了双眼。“璃儿,吵醒你了?”

“嗯。”季琉璃微微颔首,脑袋中昏昏沉沉的,搞不清楚为何她会再次躺在耶律卿的床榻上,先前不是还在主院的六角亭中吗?“卿哥哥,我怎么了?”

来到床榻边的耶律卿坐在床榻上,用手覆在季琉璃伸在被外的小手上轻拍几下,“先前你的情绪太激动,我便点了你的睡穴。”

“激动?”季琉璃不免诧异地看着耶律卿,却在下一瞬想起什么来的她双眼又开始泛红。“那个坏女人!”

“璃儿,别在意,卿哥哥已经为你报仇了。”耶律卿咧开唇角冲季琉璃得yì

地笑了笑。

季琉璃挑起眉头,对于耶律卿帮她报仇这件事心存疑惑。“你做了什么?”

“如几年前一样,把她踹到池子里去了。”耶律卿之前是觉得把安秋语踢到池子里是挺解气的,不过现在知dào

了安秋语成亲四载也未与耶律苍同寝之后,耶律卿觉得他那一脚踢得太轻了。“可是现在想来,那一脚实在踢得太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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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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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琉璃难以置信地看着耶律卿,语气中满是责备。“卿哥哥,这大冷天的你把她踹到池子里作甚?她会寒气入体的。”

尽管安秋语的确是过分了点儿,但他怎么能把一介弱女子踹进莲池呢?

要知dào

二月份的莲池水是与深山中的千年冰潭同样冰冷彻骨的。

“难道我就眼睁睁地看着你被她欺负还无动于衷?”耶律卿丝毫没有对踢安秋语下莲池的举动感到后悔,安秋语那个女人,欺负了季琉璃就得付出代价。

明天,他就让安秋语承shòu这四年来对耶律苍无视、看轻的后果。

季琉璃沉默片刻,她竟然没有站在耶律卿的角度来这件事情,是她的错。“对不起,还有,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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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sp;她想,若换做是他被人欺负,她也一定会挺身而出为耶律卿讨回公道的。

“没事儿。”耶律卿溺爱地揉了揉季琉璃的小脑袋,将季琉璃额前的碎发撩开。“你要继xù

睡吗?”

季琉璃摇摇头,她不想睡,她想吃东西。“卿哥哥,我饿了。”

“饿了?”耶律卿惊讶地看着季琉璃,刚刚午时的时候季琉璃还吃了整整两碗米饭呢,这也饿得太快了吧?“刚吃完饭还不到一个时辰你就饿了?”

“嗯。”季琉璃的腹部也适时传来‘咕噜噜’的声音以证明她是真的饿了。

“行,我让人上几盘点心给你吧。”偏过头冲着房门的位置唤了一声。“来人。”

几乎是在下一瞬。门外便想起了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主子,属下青泳。”

“去膳房端几碟点心来。”耶律卿说了几个以往在膳房中最是常备的几种糕点。“桂花糕、绿豆糕、水晶糕就行。”

膳房是雷霆院后的一个厨房,膳房不仅是为耶律卿一个人做餐食、糕点的地方。

只要是雷霆院中的人。想吃什么直接叫厨师做就成,就算是顿顿珍馐海味、餐餐美味佳肴也没问题,耶律卿绝对养得起雷霆院里的所有人。

“是。”青泳一个分身便直接跃过了屋檐往膳房而去。

“卿哥哥,这些人的名字里怎么都有个青字?”季琉璃好奇地看着耶律卿,双手撑坐起身子往床榻边挪了挪。

“青字开头且名字仅有俩字的全部是我的心腹。”耶律卿起身站到一旁,单手搀扶着季琉璃起身,往卧房正中央的圆形浅色大理石桌走去。“璃儿。在这王府之中,只有我的这些心腹可信,其余的人。能离多远就多远。”

“为什么要离其余的人远一些?”季琉璃不懂耶律卿为什么会这么说,这是他的王府,府中的人不都是他的人吗?为何要离除了他心腹的那些人远一些?

耶律卿将季琉璃按坐在圆凳上,用桌上的烛火点燃一旁暖炉中的木炭。“雷霆院外的所有下人都是别人派来的耳目。”

“真的假的?”季琉璃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也太吓人了吧?“那卿哥哥你为何不把这些人赶出府呢?”

“如果把这些人赶出府。谁知dào

他们下次会派什么人进府?”耶律卿将桌上装了少许清水的铁质水壶放在暖炉上待其加热。“与其让那些不知根底的人进府,不如就让这些人在府里待着咯。”

“原来如此。”季琉璃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心里有些发憷。

耶律卿看出了季琉璃的忧虑与害pà

,伸手将暖炉上已经烧热的铁壶用布巾取下,将铁壶中的清水倒入一旁精致的紫砂壶之中,待一股清香的茉莉味散发出来,耶律卿这才开口。“不过这雷霆院中他们是进不来的,我早已明令禁止他们靠近雷霆院。”

仍不能安心下来的季琉璃询问耶律卿。“如果靠近了怎么办?”

耶律卿微微一笑。取了一个反盖在桌面上瓷盘中的陶瓷杯,将紫砂壶中变成青绿色的茶水倒在杯中后提给季琉璃。“一旦他们不自量力地靠近雷霆院。雷霆院中的暗卫、明卫门会在发xiàn

耳目们的第一时间将暗器射在他们脚下以阻止他们往雷霆院而来的步伐。”

“他们好厉害。”季琉璃毫不吝啬地赞赏着雷霆院中的暗卫、明卫,接过耶律卿手中的热茶便凑到鼻前轻轻一嗅。“哇,好香的茉莉味。”

“璃儿,你先记住几个名字,往后遇到什么事直接唤他们的名字便是。”耶律卿也替自己倒了一杯热茶,捧在手心后正襟危坐。“我的暗卫是青芒,明朗的暗卫是青媌、青冥、青鼬、青幻四人。”

“为什么朗哥哥的暗卫比你多?”季琉璃有些疑惑。

“我本身就会武,且武艺不低,而明朗不会。”耶律卿详细地解释了一番。“明朗在东临国众人眼中是我的男宠,又不住在雷霆院中,得不到雷霆院庇护,必定有不少人会想对明朗出手,打算用明朗来要挟我就范。”

“他们太过分了!”季琉璃忍不住责怪那些人的行径,心中却也为金明朗的安然无恙感到庆幸。“幸好有青媌等四人的保护,朗哥哥未遭安秋语毒手。”

“没错,这也是我所庆幸的。”耶律卿与季琉璃会心一笑后便提到了他安排给季琉璃的暗卫。“我替你安排了一个暗卫,名为青峰。”

季琉璃对于自己也有一个暗卫而感到奇怪。“卿哥哥是担心我也遇到危险?”

“没错。”耶律卿点点头,倒也不是对季琉璃特别担心。“不过你时常都在雷霆院中,贴身护卫一人便已足矣,况且青峰是我身边武功最高强的人,保护你绰绰有余。”

“嗯,谢谢卿哥哥。”季琉璃真的很感谢耶律卿能够为她的安全想得这么周到。

“今日我说你是我最爱一事已等于是宣告了你是我的男宠,现在估计许多细作都将此事告知他们的竹子了,不派人保护你能行吗?虽然青峰是今天晌午便已派给你的暗卫。”满脸苦笑的耶律卿接着为季琉璃介shào

这雷霆院中的其他几个人。“另外这院中还有你见过的青釉、刚才站在门口的青泳以及你没见过的青祁、青凰、青舒、青绅、青狐,都是属于明卫之列的,平常会在雷霆院中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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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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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记住了。”季琉璃大致地将耶律卿的话总结了一遍。“在这院中有事便唤青釉、青泳、青祁、青凰、青舒、青绅、青狐几人,若是出了这院子有事便唤青峰,卿哥哥暗卫是青芒,朗哥哥的暗卫是青媌、青冥、青鼬、青幻四人。”

“璃儿记忆力真好。”耶律卿点点头,不过告知季琉璃这些暗卫、明卫的存zài

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季琉璃最应该记住的是另一件事儿。“还有最重yào

的一件事呢?”

季琉璃偏着头想了想,然后将耶律卿刚刚千叮咛万嘱咐的那句话复述了一遍。“要尽可能远离雷霆院外的所有人,不能相信他们。”

见季琉璃将他的话完全放在了心上,耶律卿的嘴角这才微微上扬,心情很是愉悦。

季琉璃、耶律卿相视而笑的同时,卧房外响起了青泳平淡、冷漠的声音。“主子,属下青泳,糕点〖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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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卿放下手中的茶杯,目光转向了紧闭的暗红色门扉。“进来吧。”

“是。”青泳应了一声,单手推开了门扉,提着食盒跨入耶律卿的卧房,走到了耶律卿与季琉璃所在的圆桌前。

“璃儿,这便是青泳。”耶律卿为季琉璃介shào

青泳,青泳是在雷霆院中专门负责与膳房沟通的人。“在食物方面有需求就唤青泳便是。”

青泳将食盒中的三盘糕点逐一端出放在圆桌上。这才不紧不慢地向未曾谋面过的季琉璃。“属下青泳,见过二主子。”

季琉璃是王府二主子的事情雷霆院中的所有人都已经知dào

了,只是有些人对季琉璃的长相和来历都好奇的紧。

之前主子叫他传午食的时候。他并没有见到季琉璃的长相,因此被那些好奇季琉璃长相的人缠了好久,让他一定要在下次送餐的时候亲眼看看季琉璃的长相。

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他们只要随便到季琉璃眼前晃一晃就知dào

季琉璃长啥样了不是吗?

再说了,季琉璃又不是被主子金屋藏娇了起来,他们明明随时可以在暗处看到季琉璃的长相,为何要缠着他?

真是莫名其妙。

“二主子?”季琉璃不敢恭维地笑了笑,明显是对‘二主子’这个称谓不能接受。“青泳。叫我璃儿吧。”

耶律卿说让她随意使唤雷霆院中的明卫、暗卫与院外的那些奴仆们,她虽然是答yīng

了,可不代表她喜欢被人称作是二主子。

青泳愣了愣。没想到季琉璃会这么随和,为了满足季琉璃的要求,当然也是在不违背主子耶律卿的命令的情况下,青泳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称呼方式。“璃主子。”

季琉璃义正言辞地纠正这青泳对自己的称呼。“不对。是璃儿。”

“璃主子请别为难属下。”青泳决定动用自己这已尘封许久的三寸不烂之舌来对付季琉璃的固执。“璃主子觉得‘二主子’这称呼不舒服。属下已经将称呼中的一个字与璃主子让属下唤您的称呼替换了,您还想换一个称谓那就实在是困难了,因为王爷才是属下的正主子,属下不能违抗正主子的命令来讨好璃主子,那样的话正主子会对属下大刑伺候的,属下上有老(主子)下有小(明卫、暗卫们),璃主子就大人大量放过属下吧。“

“……”季琉璃顿时被青泳令人叹为观止的绝世好口才噎得哑口无言。

“呵呵呵。”见季琉璃吃瘪的模样耶律卿忍不住摇头失笑,青泳的能说会道就是他相中青泳成为明卫的原因。因为在说话上谁也不是青泳的对手。“行了,你退下吧。”

“是。主子。”青泳不再多做停留,转身便出了营帐。

“璃儿,快吃吧。”耶律卿用筷子在三个糕点中各夹一块到季琉璃碗中“这三种糕点分别是桂花糕、绿豆糕和水晶糕。”

“做得好精致。”季琉璃被这些晶莹剔透且散发着诱人香气的糕点给吸引住了,夹起碗中浅黄色的桂花糕轻咬一口,桂花糕浓郁的花香瞬间在口中弥漫,这是她至今为止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了。“真好吃。”

耶律卿冁然而笑。“璃儿喜欢便好。”

……

与此同时,东临皇城左侧一处尽显奢华的府邸中。

穿着华贵长袍、坐在正厅主位左边的男子‘啪’的一声重重地将手掌拍向桌面,面容凶狠地低咒。“越想越气!他为什么不死在战场上!”

“大皇兄息怒。”坐在正厅主位右侧的男子端起手边的茶碗递给身旁的东临国大王爷耶律智。“火大伤身。”

“哼!”耶律智冷哼一声,端过耶律克手中的茶碗一饮而尽后将空茶碗狠狠地扔在地面上。“本王不会放过他的!”

“大皇兄,赵昌林不是传信来说耶律卿不知从哪儿带回个男宠吗?”耶律克冷静地为耶律智出了个阴险狡诈的计谋。“要不咱们将那个男宠给绑过来逼耶律卿就范?”

“暂时不可。”恢复理智的耶律智摇摇头,现在他们对耶律卿的新男宠一无所知,得先对那个新男宠有所了解才能决定如何下手。“还是等明日前往三王府一探究竟过后再说。”

“真的要去三王府?”耶律克的表情满是厌恶,他不想踏入耶律卿府邸的大门,不,他连三王府的门前都不想路过。

“二皇弟。”耶律智伸手拍了拍耶律克的肩膀,劝耶律克要忍耐才能成大事。“小不忍则乱大谋,为了咱们的大计着想,还是沉住气吧。”

耶律克见耶律智反过来安慰自己,调侃着耶律智先前的火冒三丈。“啧啧啧,刚才是谁气得拍桌子摔茶碗的?”

耶律智、耶律克二人谁也没有注意到,他们的谈话内容早已被屋檐上方光明正大躺着的俊逸男子一字不落地听在耳里、记在心中。

而这名男子,就是半个时辰前将赵昌林的传信内容又派人传回卿王府的青野。

青野的职责便是在智王府将耶律智的所作所为传递回卿王府,也会在收到赵昌林从卿王府传来的密信中筛选出对耶律卿不利的内容销毁后再杜撰一个新内容做为替换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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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口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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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天还未亮就已经起床梳洗好的耶律卿坐在卧房中的书案前阅览兵书,等待着季琉璃醒来的空档里只能用看书来打发时间了。

他已独自用过早食,因为他笃定近来嗜睡的季琉璃是绝不会那么早醒来的,估摸着一个半时辰之后才会醒来吧。

‘哐哐哐’,耶律卿的卧房门被敲响。“主子,属下青釉,大王爷、二王爷来访,说要见你跟璃主子。”

“这么早?”耶律卿放下手中的兵书,虽然他对于耶律智、耶律克的到来早有心理准bèi

,不过却没料到他们会来得这么早。“他们现在在何处?”

青釉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后脑勺,耶律智、耶律克俩混蛋已经被赵昌林那个细作给请到王府正厅了。“赵管家已擅自将他们请往主院的正厅*{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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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中。”

“这赵昌林,越来越不把本王放在眼里了。”耶律卿紧皱起眉头,赵昌林这次竟然这么堂而皇之地引狼入室,看来是留不得了。

青釉早就看不惯赵昌林那个人了。“主子,要不要暗中处理了?”

尽管赵昌林在主子离开的这几年仍然将卿王府打理得井井有条,可说起来赵昌林毕竟是耶律智派来卿王府的奸细。

耶律卿带兵出征近五年的时间来,每次青野从智王府传来的消息都由他青釉接手并处理。他知dào

赵昌林已经传递了很多消息给耶律智,而有的秘密消息幸好是被青野给拦了下来并假装回信给赵昌林。

卿王府五年来安然无事,全是青野的功劳。

“现在还不是时候。得找个契机才行。”耶律卿寻思着要设一个鱼饵引赵昌林上钩,然后便可以正义凛然地将赵昌林赶出卿王府了,这样既能不留下话柄让世人受世人非议,也能让耶律智、耶律克无话可说。

“属下明白。”青釉点点头,算是理解了耶律卿的想法,便不再多说什么。

“对了。”耶律卿抬起头看着青釉,嗤笑着道。“他们不是要见璃儿吗?你去告sù

他们璃儿还没醒。让他们等着。”

“是。”青釉双手抱拳后便挪动脚步想要退下。

“等等。”耶律卿冷不防地唤住青釉,忽而狡黠一笑。“让青泳去正厅好好地‘伺候’他们。”

“噗。”青釉在听出耶律卿话中的意思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光是想象着青泳与耶律智、耶律克对峙的画面就非常期待。“是。主子,属下这就去通知青泳。”

……

许久后,主院正厅中等得不耐烦的耶律智、耶律克二人在堂内来回踱步。

耶律智在又走了几个来回后一屁股坐在了离自己最近的实木椅上,粗声怒吼。“放肆!太放肆了!等了快半个时辰了。没来见咱们不说。连茶水、暖炉都不备上,耶律卿也实在是太不把咱们放在眼里了。”

“大皇兄,咱们走吧!”耶律克停下脚步,黑起一张脸,他耶律克何时受过这等窝囊气?“我不想再在这儿受窝囊气了!”

耶律智毫不犹豫地站起身。“行,走!”

门外站了足足半个时辰的青泳听耶律智、耶律克终于按耐不住了,便慢悠悠地走入正厅,笑得谄媚无比。“哎哟喂。别急着走啊,主子吩咐我端茶水来给你们。”

“什么我啊你啊的。青泳,给本王搞清楚你自己的身份!”耶律智被青泳态度一激,就更是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你还没资格跟本王这样说话。”

“我只在主子面前才自称属下,也只在主子面前称主子为您。”青泳将手中放着茶壶与茶碗的托盘放在耶律智身边的小方桌上,理直气壮地说道。“你们当然是没资格接受我的以礼相待。”

“混账!”耶律智单手重重地拍向桌面发出‘嘭’的一声,气得脸红脖子粗。“是耶律卿让你来戏耍本王的吗?”

“主子压根就不知dào

你们来了。”青泳满不在意地扁扁嘴,随口胡诌了一件对应了‘男宠’一词的销魂事件。“主子昨夜与璃主子翻云覆雨了一晚上,哪儿有功夫理你们。”

“璃主子?”一旁的耶律克挑着眉头看着青泳,将‘璃主子’这一个陌生的人与耶律卿的新男宠联系到了一起。“就是耶律卿的新男宠?”

“可不就是主子的新男宠吗?”青泳没好气得用余光扫了耶律智、耶律克一眼,直言不讳地指责这二人的无礼。“所以啊,我说你们这么早来卿王府作甚?真是自讨没趣。”

一般上门拜访的人哪儿有天一亮就登堂入室的?明显就是来找麻烦的。

虽然耶律智、耶律克每次来卿王府都是不怀好意。

“你!”耶律智再也忍不住想要冲上去揍青泳一拳的冲动,抡着拳头便朝青泳俊俏的脸庞砸去。

青泳微微侧身闪过耶律智鲁莽且迟钝的拳头,还不忘佯装亲切地用自己端来的茶具给耶律智倒了一杯茶,扬起一抹很是灿烂的笑容。“来来来,喝点儿茶消消火,我估摸着再有一两个时辰主子与璃主子就该起身了,你们不介yì

的话就等等咱们主子吧。”

“该死!”耶律智狠狠地一甩袖子,绕过青泳往往门口走去。“二皇弟,咱们走!”

青泳见耶律智、耶律克就快踏出门坎,又火上浇油一翻。“大王爷,这就走啦?你不是说想见咱们主子与璃主子吗?”

“哼。”耶律智果然停下脚步,回过头狠狠地瞪视着青泳。“告sù

耶律卿,本王会让他为此付出代价的!”

青泳动作潇洒地掀开长袍的前摆,坐在了耶律智先前坐的那张椅子上,轻嘬了一口他本就是为自己倒的那杯凉茶。“嗯,我会如实转告。”

耶律智被青泳这一副悠然自在的模样气得瞋目切齿,恨不得扑上去咬死青泳。

“大皇兄,息怒。”耶律克赶紧劝住耶律智,伸手扯着耶律智的胳膊跨出正厅,也撂下了一句狠话。“给本王等着!”

“慢走啊,大王爷,二王爷。”青泳眼底泛起冰冷的幽光,与眼底不同得是那一道温柔且加上了嘲讽的嗓音。“明明背地里干过不少肮脏龌龊的事情,下次就别找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说要对付我的主子了,欢迎随时光明正大地来上门挑衅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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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二章 演戏

一炷香时间之后,雷霆院中,将耶律智、耶律克‘伺候’得落荒而逃的青泳在向耶律卿汇报他的战果。“主子,属下按照您的吩咐好好‘伺候’了他二人,他们被属下气得七窍冒烟,刚才撂下狠话说不会放过您之后便铩羽而归了。”

耶律卿听到青泳上报的好消息时脸上不禁乐开了花。“青泳,下去领赏。”

能将耶律智、耶律克气得跳脚的人可不多,他耶律卿与青泳都是其中之一。

再说这青泳,平日里看似沉默寡言,可每到要解释一件事或者要以口取胜时便会像变了一个人般妙语连珠且字字珠玑,几乎任何人都成为不了青泳的对手。

“谢主子。”青泳顿时眉开眼笑地朝着耶律卿鞠了深深一躬,迫不及待地想要下去领赏。“属下告退。”

要知dào

,耶律卿只要一开口说赏,意思就是让受赏的人自己去王府的珍宝阁中选一样心仪的东西,而珍宝阁里的件件东西可以堪称是无价之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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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像青泳这样嗜钱如命的人,当然是沉不住气的。

耶律卿无奈轻笑,挥挥手便让青泳离开了。“去吧。”

青泳刚离开不久,青釉便来到耶律卿的卧房前,见卧房的门扉并未紧闭,便轻轻推开了门扉。“主子,属下青釉。”

“青釉?何事?”耶律卿抬起头看向青釉,青釉一向是专管人员放行与雷霆院中大小事宜的,耶律智、耶律克才离去不久青釉就又出现了。难道是他们二人去而复返了?“他们俩又回来了?”

“大王爷、二王爷已乘上马车往大王府的方向前进了。”青釉是通过下人的同传得知宫中来人了才再次来找耶律卿的。“是君主身边的崔公公来了,且带来近百个看起来沉甸甸的木箱,此刻正在卿王府正门外等候。”

“看来是赏赐给本王的金银珠宝啊。”耶律卿万分笃定那些个木箱就是东临国君主耶律德赏赐给他的东西。但他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可就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昨日进宫觐见之时耶律德对赏赐一事只字未提,今天早晨派人送赏赐来,可见是耶律德派在府中的眼线将季琉璃的存zài

告知了耶律德,所以耶律德才假借赏赐之名让崔公公来确认一番的吧。

青釉见自己主子耶律卿颦着眉走了神,便出声唤耶律卿。“主子?”

“青釉,将崔公公请到正厅。”耶律卿放下手中的兵书,站起了身绕过书案。“说本王随后就到。”

“是。主子。”青釉点点头,领命退出了耶律卿的卧房。

耶律卿在青釉离开后便也跟着出了卧房,关上门扉。往隔壁季琉璃的卧房走去。

既然耶律德想让崔公公打探一下有关季琉璃的消息,那他就将季琉璃带到崔公公的面前,任崔公公好好将季琉璃看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哐哐哐’,耶律卿敲响季琉璃的卧房门。在门外唤着季琉璃。“璃儿。璃儿。”

昨日季琉璃回到卧房时他是叮嘱过季琉璃睡觉时一定要插上门闩的,因此他当然也不会健忘到去擅自推开季琉璃的卧房门。

卧房中床榻上浅眠的季琉璃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偏过头看向卧房门外修长的人影。“卿哥哥?”

从昨日在床榻上躺下到现在她都是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总觉得身旁好像缺了什么东西一般,让她无法安心入眠。

所以在听到门外熟悉的声音时,她当然是立即出声响应了耶律卿的呼唤。

“是我。”耶律卿将来此的原因说出。“璃儿,宫中来人了,我需yào

你这个‘新任男宠’陪我演一场戏。”

“我立kè

起身。”季琉璃撑坐起身子。穿上了外袍就走到门扉前抽出门栓拉开房门后伸手挽住了耶律卿的胳膊,兴味盎然地笑了起来。“卿哥哥。走吧。”

昨日她用三言两语安秋语气得失了分寸,便觉得这样的差事多做几次也无妨,尤其是对耶律卿不好的人或者是耶律卿想要她对付的人。

“你就这么去?”耶律卿诧异地盯着身旁的季琉璃,季琉璃此时发丝凌乱、衣衫不整,双眼下方重重的黑眼圈最是引起了耶律卿的注意。“璃儿,你昨晚没睡好?”

“嗯。”季琉璃凝重的皱起了眉头,因想不起睡觉时身旁到底缺少了什么而纠结不已。“总觉得身边好像少了什么,却又想不起是什么。”

“哈哈哈哈。”耶律卿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打趣着季琉璃。“莫非是少了你最爱最爱的卿哥哥?”

季琉璃在听到耶律卿的打趣之后非但没有笑,反而一脸震惊的看着耶律卿俊逸非凡的脸庞。“!!!”

说起来昨日的确是她与耶律卿相识近五百个日子来第一次与耶律卿分房而睡。

若是以往,耶律卿不是与她同榻而眠就是在床榻边守着她入睡,亦或是她守着伤重的她而睡。

那么,昨日她无法入梦的原因就是因为她的身边少了他?

季琉璃被自己心中所想的事情惊得发愣,她已经彻底离不开他了吗?

“璃儿,璃儿。”耶律卿伸出手掌在季琉璃的眼前晃了晃,不明白季琉璃会突然这么直勾勾的看着自己,虽然被季琉璃注视着的感觉是不错啦。“为何会这样看我?”

“没,没什么,呵,呵呵呵。”季琉璃尴尬地笑了几声,转移了话题。“快走吧,卿哥哥。”

“好。”耶律卿点点头,也不再去追问季琉璃为何会那样看着自己,估计是一时走神了吧。

就这样,起床后并未打理过自己、邋遢不已的季琉璃跟着耶律卿一同来到主院的正厅外,不过在踏入正厅之前,季琉璃干了一件令在场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的事情。

“卿哥哥。”季琉璃微微踮起脚尖,抬起手臂将双手交握在耶律卿的脖颈后方,把整个身体的重量全都靠在了耶律卿的身上。“我头晕了。”

这一年半以来,季琉璃的个子抽高了不少,才进军营时她的身高刚到他的腰腹位置,而现在,她的身高已经到了他的胸口位置,所以稍稍踮起脚尖便已经挂在耶律卿的脖颈上。(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三章 身份

“头晕?”心急如焚的耶律卿弯腰将季琉璃打横抱起,快步走进正厅中,将季琉璃小心翼翼地放在了铺着厚厚垫子的主位上。“璃儿,你还好吧?”

“嗯,好晕啊。”季琉璃坐在主位上,在耶律卿身后的众人看不见的角度对耶律卿调皮地眨了眨眼睛,无声说道。“我没事。”

耶律卿在得知季琉璃是在佯装体弱之后长舒一口气。“呼……”

此时,耶律卿身后的一个穿着深蓝色官服的中年男子跪在了地面上,朝着耶律卿行了一个大礼。“奴才见过三王爷。”

“崔公公免礼。”耶律卿转过身面对崔公公,冷言冰语地询问崔公公。“崔公公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崔公公的来意他心知肚明,可于情于理,他都要先询问崔公公的来意才行,毕竟他耶律卿是这王府的主人,对于登门造访的客人当然要以礼相待。

不过可别指望他耶律卿会和颜悦色的对待耶律德派来的人,〖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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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崔公公离开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君主念三王爷征战有功,特派奴才将赏赐给您带来。”崔公公从怀中掏出一个金黄色的华丽卷轴,待摊开卷轴后,神情庄重的看向耶律卿。“三王爷请听旨。”

季琉璃自耶律卿的身后探出脑袋打量着不远处那个说话阴阳怪气的崔公公,一眼便瞄出了崔公公的病症……阳气不足。

“臣在。”耶律卿嘴上是恭恭敬敬,可仍旧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并无下跪听旨的打算。

崔公公见耶律卿没有下跪,想起今日君主耶律德说过不必强迫耶律卿跪下接旨,便收回视线开始直接宣旨。“奉天承运。君主诏曰:三王爷耶律卿率兵有方、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与南稚国、结盟军的战事更是闻名遐迩,令敌人闻风丧胆,为其凯旋而归也念其劳苦功高,特赐黄金五十万两,白银五十万两,西域红玛瑙三十箱。南海夜明珠十箱,五色琉璃十箱,极品千年人参与千年灵芝十株。”

“谢主隆恩。”耶律卿在听完圣旨的内容后心中不免充满着对耶律德的鄙夷。他在沙场征战近五年,就得来这些东西?

在外征战的其他将军就算只是领兵一年,得到的也比他耶律卿多。

“三王爷别急着谢恩哪。”崔公公笑得一脸邪淫,重头戏还在后面呢。“来人。将剩下的十个箱子轻轻地抬过来。”

“是。崔公公。”崔公公身旁的小太监转身跑出了正厅。

不多时,小太监便带回了二十号人,而每两个人一组抬着一个很大的木箱子。

待十个木箱在正厅中一字排开,崔公公单手一挥。“来人,开箱。”

“是。”站在木箱前的十名侍卫在同一时间打开木箱,随即推到了木箱之后。

木箱之中,十位穿着艳丽且单薄衣裙的美艳少女缓缓起身,各自使尽浑身解数的展现着不同于她人的魅力。边舞动着柔软、妖媚的身体边跨出了木箱。

“三王爷,这些倾国倾城的异域美人是君主赐给你的。”崔公公咧开嘴角。露出他那一口有稍许泛黄的牙齿,冲着耶律卿谄媚一笑。“可还满yì

?”

在看到从木箱中出现的是个各有千秋的女子后,季琉璃猝不及防的心口一酸,伸手扯了扯身前耶律卿的长袖。“卿哥哥。”

“嗯?”耶律卿回过身,半蹲在季琉璃面前。

季琉璃满脸嫌恶地看着眼前十名女人,话语中带着几乎察觉不出的醋意。“卿哥哥,这些长得奇怪的女人是谁啊?怎么都不将衣裙穿好?”

“璃儿,别看,会脏了眼睛的。”耶律卿伸手遮住季琉璃的一双大眼,看着正厅门扉的方向粗喝一声。“青釉!”

早已在正厅外等候许久的青釉进入正厅,双手抱拳,面目肃恭的看着耶律卿。“属下在。”

“将这十个有伤风化的庸脂俗粉扔出府去。”耶律卿毫不留情面的命令青釉把这些女人赶出府去,他绝不会收下这些女人的。

“!!!”崔公公呆若木鸡的抬起头看着耶律卿,完全没想到耶律卿会下了如此不怜香惜玉的命令,也没想到耶律卿会不顾君主的颜面将君主赏赐的美人扔出府去。“三王爷,万万不可啊。”

“没什么不妥的。”不容置疑的一声低吼,耶律卿振振有词的辩驳。“君主既然已经将这十名女子赏赐给本王,怎么处置她们就由本王说了算。”

“……”崔公公愣了愣,张开嘴儿欲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另外一句。“三王爷所言甚是。”

毫不意wài

的得到崔公公的妥协,耶律卿将冰冷刺骨的眼神投向了主位下方的青釉。“青釉,还不快动手?”

“是。”青釉点点头,双手在半空中拍响整整十下。‘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几乎是在瞬间,十名身穿黑衣的蒙面男子跃进了正厅之中,一人提着一名女子的胳膊就闪出了正厅。

接着传来的便是那些个女人鬼哭狼嚎的声音。

对王府外的吵闹声充耳不闻的崔公公为了完成此番前来卿王府的真zhèng

目的,便不再拐弯抹角。“三王爷,可否为奴才介shào

一下您身旁的这位小爷呢?”

他在先前耶律卿抱着那名瘦小男子进正厅时就已确定那名男子就是耶律卿的新男宠,后来在耶律卿因为那名男子的一句话而下令将十个明眸皓齿的美人给赶出王府时更加确信了这个新男宠在耶律卿的心目中拥有独一无二的地位。

他必须得从耶律卿的口中得到答案,才能回去向君主复命。

“有何不可?”耶律卿挑眉,将季琉璃的身份亲口说了一遍。“这是本王从边境带回来的新男宠,璃儿。”

“卿哥哥,我累了。”季琉璃在主位上站起身,从耶律卿的后背搂住耶律卿,趴在了耶律卿的身上,打了个哈欠。“背我回房吧,我困了。”

她确实是困了,耶律卿的存zài

让她觉得安心踏实,于是她便有了睡意。

“青釉,送崔公公,还有,这些金银财宝让赵昌林放进库房中。”耶律卿将后面的事宜交给青釉,便背着季琉璃跨出了正厅。“璃儿,卿哥哥这就带你回房。”(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四章 传言

趴在耶律卿宽阔的背上,季琉璃再次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上眼皮与下眼皮接触的时间越来越长,直到眼前一片漆黑之时,她进入了香甜的梦乡。

感觉到背上季琉璃的身子变得放松与柔软,为了不吵醒季琉璃,耶律卿放慢了脚步。

想起季琉璃之前说在睡觉的时候总感觉身边缺了什么,耶律卿其实不难猜测季琉璃无法入睡的原因是他。

昨晚,不只是季琉璃难以入眠,就连他耶律卿也不免辗转反侧,因为睡眠时身边缺少了在一年多以来长期陪伴在他的枕边之人……季琉璃。

背着季琉璃的耶律卿在进入了雷霆院的正门之后并没有往季琉璃的卧房走去,而是把季琉璃背回了自己的卧房。

坐上床榻,耶律卿微微转身将季琉璃轻轻地放在床榻里侧后倒下身子躺在季琉璃的身侧,拉过一旁厚实的棉被将自己与季琉璃盖在同一条被子底下。

耶律卿平躺在床榻上,倾听着耳边〖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季琉璃缓慢而有规律的呼吸声,耶律卿慢慢地闭上了双眼。

……

与此同时,东临皇城之中,有关四王爷耶律苍与四王妃安秋语成亲几年来都未曾同寝一事被传得沸沸扬扬。

刚从卿王府离开不久的崔公公一行人正在返回皇宫的途中。

崔公公骑着马匹在一行人的前方领头,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耳边却听到了百姓们议论声中的‘四王爷’与‘四王妃’。

勒住马匹的缰绳。崔公公居高临下地看着一旁小商贩摊上吃馄饨的几个人,不发一言地听着那几人的议论。

而正热火朝天的那几个人并没有注意到身旁有一行皇宫众人驻足,依旧是乐在其中地讨论着才得知不久的那个惊天大秘密。

“你说的是真是假?”

“当然是真的啦。”

“原来四王妃这几年并无所出的原因。是因为一直未曾与四王爷洞房啊。”

“我那个二姨的闺女的朋友的叔叔的爹的孙女的堂姐在苍王府当丫鬟,她就跟我说过四王妃在成亲几年来一直抗拒与四王爷同房,原本我还不信呢,现在想来,真是无风不起浪啊。”

“你的意思是不是四王爷不想与四王妃同房,而是四王妃不想与四王爷同房?”

“肯定是这样。”

“为什么会这样?”

“难道四王妃还忘不了三王爷?”

“三王爷?这关三王爷什么事?”

“也难怪你不知dào

,你才来皇城没几年。这四王妃啊,待字闺中的时候就喜欢三王爷喜欢得无可救药,六年多以前的一次更是纠缠得让三王爷受不了。就被三王爷一脚踹进皇宫的莲池里了,差点殒命。”

“六年多以前?”

“对啊,结果待字闺中的四王妃却仍然对三王爷情有独钟。”

“可不是说三王爷是好男色之人吗?听说金家大少金明朗就是三王爷的男宠。”

“你听得是没错啦,金家大少的确是三王爷的男宠。不过四王妃并没有气馁。始终追着三王爷到处跑差不多一年的时间,然后便是五年前南稚国来袭,三王爷主动请缨带兵出征。”

“听着像是三王爷是为了逃避四王妃的纠缠才带兵出征的。”

“回答正确,四王妃对三王爷的纠缠竟然让三王爷抛下了金大少,可见四王妃的纠缠真的很过分。”

“不仅如此哦,我还听说昨日四王爷、四王妃一起去卿王府找三王爷,俩人却不到半个时辰就浑身湿漉漉的走出来了,听卿王府传出来的小道消息。四王妃是又被三王爷踢下莲花池了,四王爷是为了救四王妃才跳下莲池的。”

“莫非四王妃又纠缠三王爷了?”

“没错。不过这次三王爷将四王妃踹下莲池倒不是因为四王妃的纠缠,而是因为四王妃好像辱骂了三王爷从边境带回来的那个新男宠。”

“你说对了一半啦,据我所知,四王妃昨日的确是又纠缠了三王爷,好像还是当着四王爷的面对三王爷情意绵绵。”

“什么?太不守妇道了!”

“是啊,我都不禁感叹,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不知廉耻的女子?”

“你们俩小声点,讨论归讨论,别辱骂四王妃,小心惹祸上身。”

“她敢做还不让人说?我偏说!不守妇道,不知廉耻!”

“真亏的四王爷仍然把四王妃宠之入骨,昨日还跳下莲池救四王妃,换做是我,我绝对会冷眼旁观的看着那个贱女人活活淹死。”

“嘘嘘嘘,别说了,别太当真,皇家之事与我们无关,他们爱怎样就怎样。”

……

一字不落将几人议论听在耳里的崔公公顿觉大事不好,双腿一夹,使劲晃动了一下缰绳。“驾!”

“崔公公!”

“崔公公等等啊!”

崔公公身后的一行人立kè

开始拼命狂奔。

之前议论耶律苍、耶律卿、安秋语三人的那一桌食客在听到‘崔公公’三个字是吓得皆是将口中的馄饨喷了出来,每个人的脸上也都是由对面那个人吐出来的馄饨碎渣,看着好不狼狈。

一炷香的时间后,崔公公快马加鞭地驾着马匹闯到正宫下方的台阶处,在侍卫的搀扶下翻身下马,未经通传便推开了正宫右侧的御书房门扉。“君主!”

“崔公公?何时如此惊慌?”皱着眉头看着失礼闯垫的崔公公,坐在龙椅上批阅奏折的东临国君主耶律德放下奏折。

崔公公走到御书房的正中央,对着耶律德跪了下来,神情严肃。“君主,奴才有要事禀报。”

“怎么了?”耶律德不明所以地看着崔公公,他派崔公公去卿王府的目的是为了打探耶律卿的新男宠,因为他自始至终都不相信他的二字耶律卿会喜欢男人,可崔公公现在一脸慌张,耶律德难免有些不悦。“是在卿王府遇到什么事了吗?”

是耶律卿与那个所谓的新男宠之间发生了什么让崔公公变得如此慌张的事情吗?

“君主,卿王府的事情先放在一边。”崔公公现在哪儿有什么性子去将卿王府中的事情?他现在只想赶紧把他之前在街上听到的事情告sù

耶律德。“君主,奴才在宫外听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四王爷与四王妃他们……并未圆房!”(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五章 验身

“并未圆房……并未圆房……并未圆房?”耶律德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你说什么?”

“君主,奴才所言千真万确。”崔公公抬起头面色惶恐地看着耶律德,将自己所听到的事情大致地复述了一遍。“奴才在出了卿王府之后回宫的途中,碰巧听到了几个老百姓在议论此事……(叽里呱啦)”

崔公公告知耶律德的事情当中,当然也包括安秋语昨日在卿王府里的所作所为。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耶律德大发雷霆地将手边的杯子砸在一旁的地面上,眼底直冒火光。“崔公公,立kè

传四王爷、四王妃到朝堂里见朕!”

“奴才遵旨。”崔公公赶紧磕头接旨,随后便手脚并用地从地面上爬了起来,冲出御书房。

……半个时辰后……

金碧辉煌的朝堂中,身着龙袍的耶律德坐在龙椅之上俯视着站在朝堂正中央身穿宫服的耶律苍、安秋语二人。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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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秋语!”耶律德怒喝一声,目光凌厉地俯视着站在下方与耶律苍装作浓情蜜意的安秋语。“你可知罪?”

若是以往,他必定会夸奖安秋语是一个他的好儿媳、是苍儿的好妻子,虽然与苍儿成亲几年并无所出,可绝对是一个知书达理、温柔贤惠的好妻子。

但现在,他只觉得安秋语这个女人虚情假意且城府太深,都已经嫁给耶律苍竟然还仍然对耶律卿有所依恋。更离谱的是,嫁做人妇好几年却还坚守着完璧之身!

简直是荒天之大谬!

被莫名其妙问罪的安秋语闻言一愣后轻笑。“君主,儿媳何罪之有?莫不是有什么误会?”

“混账!”狠狠地将手掌拍在桌面上。勃然大怒的耶律德从龙椅上站了起来。“给朕跪下!”

“!!!”安秋语被耶律德的怒气吓了一跳,依旧是不觉理亏地与耶律德对峙。“儿媳根本无罪,为何要跪?”

“放肆!”耶律德拿起手边装着滚烫茶水的陶瓷茶碗就往站在下方的安秋语身上砸去。

“啊!”安秋语被滚烫的茶水烫得尖叫出声,而茶碗在落地的时候在安秋语的脚边粉身碎骨,破碎的陶瓷碎片也自地面又弹了起来,毫不留情地划伤了安秋语的脚腕,使得安秋语不禁痛呼。“唔。”

“父皇息怒。”耶律苍被耶律德的暴怒吓得心惊肉跳。耶律德几乎没有发过这么大的火,既然耶律德说安秋语犯了罪,那么便绝对是手握证据。还是先乖乖认错好一些。“快跪下认错!”

“我……”安秋语欲言又止地看着耶律德,最终迫于耶律德强dà

威严的巨大压力,安秋语不情不愿地跪了下来,不过嘴上却依旧不肯服软。“儿媳究竟有何罪?望父皇告之。”

“好好好。不知是吗?朕就让你知dào

个清清楚楚、彻彻底底。”耶律德在心底冷嗤一声。没想到这安秋语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张嬷嬷,李嬷嬷!”

随着耶律德的呼喝,早已待命许久的两名中年的嬷嬷自龙椅的椅背后走出,向龙椅前面色不佳的耶律德福身行礼。

“老奴在。”

“老奴在。”

耶律德抬起手臂用手指指着下方的安秋语。“将这贱妇拖下去验明正身!”

“是。”张嬷嬷、李嬷嬷异口同声地应了一声,分别站到安秋语的左侧和右侧,先后架起了安秋语的胳膊。

“什么?验明正身?”安秋语一听是要验她的贞洁,便开始剧烈地挣扎起来,歇斯底里的尖叫着。“放开我!放开我!你们凭什么验我的贞洁?”

“哼。看来是恼羞成怒了!”耶律德是越发的怒火中烧了,这强烈的怒火由于暂时无处发泄而波及到了张嬷嬷、李嬷嬷的身上。“嬷嬷们傻杵着做什么?还不拉下去验身?”

张嬷嬷、李嬷嬷不敢再多做停留。赶紧将被她们俩架住胳膊的安秋语就往龙椅后方的暗室而去。

“放开我!放开我啊!”安秋语挣扎得越来越激烈,但显然是无法挣脱张嬷嬷、李嬷嬷的钳制,安秋语回过头用楚楚可怜的眼神望着那唯一一根可以救自己的救命稻草。“苍,苍救我!救救秋语。”

接收到安秋语引人垂怜的眼神时,对安秋语很是疼爱的耶律苍顿时跑开了自己身为王爷的身份和自尊,跪着挪动自己的膝盖往耶律德的所在的位置前进,像极了一条摇尾乞怜的宠物狗。“父皇!”

“苍儿!”耶律德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朝堂下方丝毫没有王爷形象可言的耶律苍。“你是东临国堂堂四王爷,怎能为了一个女人而如此摇尾乞怜?”

“父皇,儿臣……”耶律苍被耶律德的严厉的话语训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安秋语被张嬷嬷、李嬷嬷拉进了暗室。“秋语……”

安秋语在被拖进暗室的前一刻失去理智地破口大骂。“耶律苍!你个没用的东西!”

“!!!”耶律德偏过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只剩一截衣角在暗室外的安秋语,这个安秋语竟然对身为夫婿、王爷的耶律苍如此不敬,让他这个做父皇的颜面何存?“简直是无法无天!”

耶律苍被安秋语一骂,呼吸一滞且胸口发疼,便要询问耶律德为何要突然验安秋语的清白,到底是哪儿走漏了风声?“父皇,您为何要验秋语的身子?”

“为何?”耶律德直瞪着下方的耶律苍,唤身旁站得笔直的崔公公。“哼,崔公公,你来给四王爷解释解释!”

“是。”崔公公上前一步,面无表情地看着低下的耶律苍。“四王爷,今日奴才出了一趟宫,目的是为了送赏赐给三王爷,怎料在回程当中,听到了百姓的议论纷纷,说您与四王妃成亲几年并未圆房,且四王妃一直对三王爷念念不忘,昨日还在卿王府又对三王爷百般纠缠,还得罪了三王爷刚从边境带回来的新男宠,随后四王妃便被踹下了莲池。”(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六章 失望

耶律德迈下台阶,踱步至耶律苍的面前,厉声质问。“苍儿,你倒是说说,崔公公所言可有虚假?”

“……”耶律苍的瞳孔一收缩,慌张地闪躲着耶律德的视线,不敢于耶律德对视,也不敢对耶律德有所欺瞒,因为那是罪犯欺君,所以耶律苍只得实话实说。“并无虚假。”

“你!!!”身为人父的耶律德对这个儿子耶律苍可谓是相当失望。“当初你执意要娶安秋语这个整日里缠着卿儿狂狼女子,朕同意了,后来看在你与安秋语琴瑟和谐的模样朕也就对安秋语改观不少,认为安秋语会是个贤妻良母,但安秋语几年来并无所出,朕也是充分体谅安秋语,才没有逼安秋语让出正妃的位置,而是又让你娶了侧妃刘玉琴、侍妾孙佳人来替你生子育女,可你倒好,竟然压根就未与安秋语行过房,还陪着她去找卿儿胡闹!你到底有没有脑子!”

耶律苍壮着胆子抬头直视耶律德,仍旧是执迷不悟。“儿臣只知dào

,儿臣爱秋语爱到无可救药。”

“一个整天朝三暮四的女人,值得你如此付出真情吗?”耶律德痛心疾首地看着耶律苍,耶律苍是他几〖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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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个儿子之中性格最好且生性最善良的一个,却没想到会被安秋语那个女人骑在脖子上撒野。

耶律苍见自己焦虑的耶律德好似弹指间便老了数十岁,有些不忍心地想要安慰安慰耶律德。“父皇……”

“别叫朕父皇!”耶律德向后退了两步,怒目瞪着耶律苍。“朕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愚蠢之极的家伙!”

“……”耶律苍垂头丧气地低下头。半句也不辩驳。“对不起,父皇。”

耶律德被耶律苍的软弱气得举起手臂,眼见一个巴掌就要往耶律苍的脸颊。恰好在龙椅后方暗室中负责为安秋语验身的张嬷嬷走了出来,耶律德才稍稍收敛怒气,举起的那条手臂渐渐垂在身侧。

“君主。”张嬷嬷快步走到耶律德的面前,表情凝重地将为安秋语验身的结果说了出来。“已验明正身,四王妃……乃是完璧。”

“果然如此!”耶律德原本压抑住的怒火瞬间爆fā

,转过头冲着朝堂正门的位置高声怒喝。“来人呐!”

一名腰间携带着长剑的宫中侍卫进入朝堂之中,屈膝跪下。“参见君主。君主有何吩咐?”

“将暗室中的那个女人拖出去重打一百大板!”耶律德伸手指着龙椅后方的暗室,想让侍卫把安秋语拖出朝堂重打,可转念一想。安秋语算是皇家的女人,不如便把安秋语交由后宫处置吧。“算了,先去将媚妃请过来!”

“是,君主。”侍卫双手抱拳一应。站起身便小跑出了朝堂。

耶律苍则是一脸震惊地看着耶律德。“父皇!为何要请母妃过来?”

他的母妃王媚颜是皇宫中地位颇高的妃子。仅次于耶律智、耶律克的生母贵妃娘娘安心。

后宫中的你争我斗是多不胜数,每个妃子的狠辣手段也更是出神入化。

而他母妃王媚颜的手段也是别具一格,所以才能在后宫的争斗中以妃子的身份存活到现在。

再说安秋语,应该是可以承shòu被打一百大板,事后最多休息个半年左右就会痊愈。

可若是王媚颜知dào

了安秋语的事情,那安秋语的下场……他便无法预料。

“让你母后按照后宫的规矩给安秋语一番严惩!”耶律德负手而立,不再回头看耶律苍一眼,回到了朝堂上方的龙椅前坐下。静静的批阅着右上角对方的几封奏折。

耶律苍被耶律德的话吓得六神无主,赶紧双腿一软跪在了地面上“父皇。是儿臣坚持不肯与秋语行房的,是儿臣的错,都是儿臣的错,请您放过秋语吧。”

“哼!”耶律德选择了对耶律苍为了救安秋语而说的谎言充耳不闻,说耶律苍不想与安秋语行房,谁信?

有哪个正常的男人在迎娶了心爱的女人为妻后会甘愿当柳下惠的?

纯粹是无稽之谈!

明显是被耶律德无视的耶律苍完全是没了主意,瘫坐在地面上不知该如何是好。

没多久,身穿华丽宫服窈窕女子在身旁宫女的搀扶下跨入朝堂,这名女子约莫二十四五的年纪,皮肤白嫩有弹性,那鹅蛋脸上的精致妆容为女子增添了些许妩媚、成熟。

这名面容姣好的女子,便是耶律苍今年三十七岁的生母,媚妃……王媚颜。

王媚颜轻扭着水蛇腰走到朝堂的正中央后停下,轻轻福了福身,接着便用让人听着都觉得浑身酥软的娇柔嗓音向耶律德问安。“媚儿参见君主。”

耶律德没有起身,略微烦躁地让王媚颜起身。“媚儿起身吧。”

王媚颜也不为耶律德的态度觉得恼怒,知dào

耶律德肯定是因为什么事儿在忧愁才会如此,不过她不知到耶律德为何会将她唤入朝堂,要知dào

,女子是不得入朝堂的,究竟是什么事让耶律德弃这个规矩不顾的?“不知君主唤媚儿来朝堂所为何事?”

耶律德伸手指着王媚颜身旁的耶律苍,这件事情还是让王媚颜亲自问耶律苍会比较好。“你还是先问问你那个好儿子吧!”

“苍儿?”王媚颜微微一愣,错愕地顺着耶律德手指的方向偏过头将视线转向瘫坐在地面的耶律苍。“苍儿,你说。”

她刚刚在入朝堂时便看到一个男子跪在朝堂之中,她还以为是哪个犯了错的官员在此接受审问,没想到却是自家儿子跪在这里。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儿臣……”耶律苍在开口后又紧咬嘴唇,犹豫该不该将事情告sù

王媚颜,但是眼角的余光瞥到了安秋语自暗室走出的身影,便从地面上爬起身跑到安秋语的身旁,心疼的看着眼角挂着泪滴的安秋语。“秋语,你还好吧?”

毫无安全感的安秋语将身子靠在耶律苍的胸膛,无助的抽泣着。

她以前也想象过自己会被验身,可那应该是与耶律苍和离之后且嫁给耶律卿之前的事情,她压根就没想过会有这样让她颜面尽失的一天。(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七章 鞭刑

“秋语?”王媚颜茫然地看着自暗室中哭着跑出来靠在耶律苍怀中的安秋语。“秋语,你怎么会从暗室出来?”

安秋语哪儿有那个胆子去回答王媚颜的问题?她只有安静地窝在耶律苍的怀中才是上上策。

见耶律苍、安秋语二人都不搭话,耶律德便决定‘好心’的帮上两人一把。“张嬷嬷,将你刚才的话重复一遍。”

“是,君主。”张嬷嬷点点头后走到了王媚颜的身旁。“媚妃娘娘,老奴刚才为四王妃验过身,四王妃,乃是完璧。”

“完璧?”王媚颜哑然失笑地摇摇头,认为张嬷嬷的话实在是荒谬。“呵,怎么可能?秋语嫁给苍儿已好几年,怎么可能还是完璧?”

耶律德早知王媚颜不会这么容易就相信的,便朝着站在自己身旁的崔公公摆摆手。“崔公公!该你了!”

“是。”崔公公往前走了几步,站在台阶的最上方,尖细的声音霎时响彻了整个朝堂。“媚〖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妃娘娘,宫外已经传遍了,说四王妃成亲几年却始终无子的原因是未曾与四王爷行过房事,且四王妃对三王爷仍具有爱慕之心,昨日,四王妃、四王爷一同前往三王爷府邸,四王妃又因纠缠三王爷以及辱骂三王爷的新男宠而被三王爷踹下莲池。”

“什么?!!”王媚颜被崔公公说出的事实给气得难以再维持自己平常温婉贤淑的妃子形象,甩开一旁宫女的手就往耶律苍、安秋语所在的方向走去。一把将安秋语自耶律苍的怀中扯出,重重的扇了安秋语一记耳光。“贱人!”

安秋语被王媚颜手腕的力量扇得一个踉跄,在站稳身形后一脸恐惧地看着王媚颜。“!!!”

“秋语。”耶律苍连忙跑到安秋语的身边轻抚她已有些红肿的脸蛋。不料看到了她嘴角流下的血珠。“天哪,流血了。”

“你另一边的脸也有手掌印啊,昨日在三王府被卿儿打了?”王媚颜冷嘲热讽的看着安秋语。“明知dào

卿儿不喜欢你还老是缠着卿儿,现在你自己都已与苍儿成亲,却仍然惦记着卿儿不放,真是下作!”

王媚颜其实是将耶律卿当做亲生儿子一样看待的,只要是耶律苍有的。她绝对不会忘记也替耶律卿背上一份儿,这样跨越血缘的母爱,实则是因为对耶律卿深深的愧疚而起。

耶律卿生母的死。虽不是她所为,可她当时选择了冷眼旁观,算得上是凶手的帮凶,所以。想尽lì

弥补耶律卿的王媚颜将耶律卿视作亲子。

可耶律卿。仿佛是知dào

了所有的一切,无论她如何对耶律卿好,耶律卿都不为所动,但出乎她意料的,耶律卿与她的儿子耶律苍关系非常之好。

因此,王媚颜也会时常叮嘱耶律苍,要无时不刻地对耶律卿好。

可她没想到,安秋语这个女人朝秦暮楚。竟然把耶律苍玩弄于鼓掌之间,如果再这样下去。耶律卿与耶律苍之间的情谊会被安秋语毁得一干二净。

不行,她绝对不能轻易放过安秋语!

似乎是看透了王媚颜想要亲自惩处安秋语的心思,耶律德便不再耽搁,直话直说。“媚儿,朕让你前来,是想把安秋语交由你处置,就按照后宫的规矩处置。”

“媚儿知dào

了。”王媚颜冲着耶律德盈盈一笑,随后在看向安秋语的时候,王媚颜的脸上只剩下阴险毒辣的煞气。“张嬷嬷、李嬷嬷,将安秋语带往本宫的宫外,处以一百鞭刑。”

“是,娘娘。”

“是,娘娘。”

张嬷嬷、李嬷嬷再次架住了安秋语的胳膊,将安秋语往朝堂外拖去。

“等等。”王媚颜叫住张嬷嬷、李嬷嬷二人,又补充了一句。“别忘了将长鞭先在辣椒油中浸泡一个时辰。”

“是。”

“是。”

张嬷嬷、李嬷嬷答话间已将安秋语拖出了朝堂的又高又宽的门坎。

“不要,我不要受鞭刑。”安秋语死命的挣扎着,她不要被鞭刑,她不要!“放开我!放开我!”

可无论安秋语如何挣扎,也挣脱不了常年处罚不听话的小宫女而练得力qì

大增的两位嬷嬷,安秋语,就这么被硬生生地拖远了。

“秋语!”耶律苍想要随着安秋语的身影而去。

“来人!”王媚颜高声唤着门外的侍卫们。“拦住苍王爷,将苍王爷送回苍王府,必要时可采取暴力手段。”

“是!”门外的几个侍卫朝着正踏出朝堂的耶律苍一拥而上。

……

见朝堂内除了崔公公外并无杂人,王媚颜走上了台阶,来到龙椅旁。“君主,媚儿有一事相求。”

“何事?”耶律德自顾自的批阅奏折,没有抬起头看着王媚颜。

“安秋语欺君罔上,不过碍于国舅与安贵妃的面子,绝对不能处死。”王媚颜说到这里停顿一下,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后才继xù

道。“等媚儿的人给安秋语施完鞭刑之后,望您能下旨,替苍儿休妻,而安秋语那个女人……媚儿希望她永世不能再嫁!”

……

被施完鞭刑、体无完肤安秋语无力地倒在地上,鲜红的血水以安秋语的身体为中心开始往外侧慢慢的流淌。

崔公公拿着圣旨走到了安秋语的前方,摊开圣旨。“罪妇安秋语接旨。”

强撑着几乎要失去意识的身子,安秋语的声音断断续续。“我……不……接。”

崔公公低头瞄了眼趴在地面上的安秋语,毫无怜香惜玉之情,开口念着圣旨上的内容。“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罪妇安秋语,罪犯欺君,理应诛灭九族,但念其父当朝国舅安富华的丰功伟绩,特对安秋语网开一面。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朕代四王爷写下休书,自此安秋语便不在是四王妃,永生不得再踏进皇宫与苍王府一步且永世不得婚嫁,钦此。”

永世……不得……婚嫁……

安秋语的脑海中只回荡着这沉重的六个字,她,这辈子都无法嫁给耶律卿了吗?

不……不……别对她这么残忍。(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八章 雅雅

贵妃娘娘安心的宫殿中,一个女子侧躺在由上等紫檀木雕刻成的精美贵妃椅上,用那只翘起兰花指的手端过一旁宫女手中的茶碗,轻嘬一口热茶后又将茶碗放回宫女手中的茶托上。

女子吸了一口气,任空气中弥漫着的独特香气进入自己的口鼻,许久才缓缓地舒了一口气,随着几次这样的呼吸,女子脸上的表情变得惬意,看得出她深深地为这股香气着迷。

这样美丽优雅的女子,就算是静静地躺在那里,也会是一幅极其美丽的画卷,而这画卷中的主人翁,便是身为安秋语亲姑姑且同样是东临国高高在上的贵妃娘娘,安心。

只是下一瞬,一个不经通传就推门而入的小丫鬟闯进了这幅美丽的画卷中,破坏了画卷中美好的一切。

“娘娘!娘娘!”小丫鬟闯进门后就慌慌张张地冲向贵妃椅,在快跑到贵妃椅前的时候,小丫鬟重重的扑倒在地上。“娘娘不好了,娘娘!”

“放肆!”贵妃椅上被打扰了兴致的安心猛地撑起身子,不悦的看向地面上不知礼数的小〖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丫鬟。“香翠,掌嘴!”

“是,娘娘。”站在贵妃椅边儿上的一个约莫二十岁的年轻女子香翠应声,举步便走向闯进宫殿的那个小丫环。

“娘娘!”小丫鬟见自己就要遭殃,赶紧将能够保自己不受伤害的救命符说了出来。“四王妃被处以鞭刑一百了!”

走向小丫鬟的香翠在听到小丫鬟口中的消息时脚步一顿,下意识的回头观察安心的反应。

“鞭刑?”安心先是对鞭刑这两个字感到诧异。但随即便反应过来小丫鬟口中提到的受刑人是她这辈子最爱最珍惜的人,焦急如焚的安心慌乱得自贵妃椅上摔下地面,可她没有喊痛。而是第一时间抓住小丫鬟的衣襟问个清楚,“你是说秋语?!!你确定是秋语受了鞭刑?”

“回娘娘,奴婢是亲眼所见。”小丫鬟有些惧怕安心略显可怕的表情,立马将自己之前在路过王媚颜宫殿外看到的事情告知安心。“奴婢刚才从媚妃娘娘的宫殿路过,看见浑身是血的四王妃被下人抬了出来,正在送回国舅府的路上。”

“……”安心在听到王媚颜这个名字的瞬间便冷静下来,松开了小丫鬟的衣襟。“王媚颜不会无缘无故对人下此狠手。你听到什么风声没?”

王媚颜虽然有时候心狠手辣,可也不会主动来招惹她安心,更不会无理取闹去随便抽人鞭子玩儿。肯定是安秋语有什么把柄栽在王媚颜手上了。

“奴婢已向身在媚妃娘娘宫殿的姐姐询问,听说……”小丫鬟犹豫了一下,在做好视死如归的心理准bèi

之后才将打探到的消息一五一十陈述了一遍。“听说君主已下圣旨给四王妃,圣旨的大概内容就是四王妃罪犯欺君。念在国舅的丰功伟绩特免四王妃死罪。不过君主已代四王爷休妻,并严令禁止四王妃今生不得踏入皇宫半步,也绝对不允许四王妃今世再嫁他人。”

“什么?”安心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安秋语被鞭打及休弃不说,竟然还被永远禁止进宫和再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到底出了什么事?”

“娘娘……”小丫鬟偷偷的瞄了一眼安心的神色,心惊胆战的开口。“奴婢可以走了吗?”

“走吧。”安心挥了挥手,同意小丫鬟退下了。既然小丫鬟已经把这么重yào

的消息告sù

她,她安心也不是什么吝啬的人。“香翠。带巧蓉下去领赏。”

“是,娘娘。”香翠朝着脸色不佳的安心福了福身,便向仍然趴在地面上的巧蓉使了个眼色,让巧蓉随她出去。

巧蓉在读懂香翠眼色中的意思后,一言不发地自地面上站起身,跟在香翠身后悄悄地出了门扉。

安心见香翠、巧蓉离去,转过身看向一旁年约五十的老妪。“奶娘,随本宫出宫一趟。”

……

正午时分,卿王府雷霆院中耶律卿的卧房外

一个身穿浅紫色柔纱长裙的妙龄少女站在大白天就紧闭的门扉前,精致的小脸上扬起一抹邪恶的笑容。

少女抬起隐藏在长裙下的芊芊玉腿,一脚踹开了门扉,然后欢快地跳过了门坎,落地在地面上由波斯进贡来的地毯所铺满的房内,双手叉腰后开心的欢呼着。“三哥!雅雅来看你了!”

“!!!”原本熟睡的季琉璃被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得浑身一抖,牟然睁开了双眼,呆愣地看着床榻上方的帘帐顶部。

同样被惊醒的耶律卿自床榻上弹坐起身子,目光凶狠的望着那个发出巨大声响的少女,咬牙切齿的喊着那个少女的名字。“耶律雅雅!”

耶律卿同时也在懊恼着自己的疏忽,在入睡之前怎么就忘记了要插上门闩呢?

“啊?”耶律雅雅在看到耶律卿与一名陌生男子大白天的就躺在床榻上,便知dào

那名陌生男子就是传言中耶律卿从边境带回来的新男宠,不由得调侃着耶律卿。“难不成我打扰你们的好事儿了?”

“说什么胡话呢!”耶律卿气恼地抓起自己先前所枕的枕头就朝着满脸嬉笑的耶律雅雅砸去。“快给我滚出去!”

耶律雅雅游刃有余地闪过耶律卿甩过来的枕头,爽朗的大笑着。“哈哈哈,二位,我在外面等你们俩哦,慢慢来,别急,别急。”

邪笑着往后退了几步,退出门坎的耶律雅雅伸手将两侧木门上的小铁片抓住,替耶律卿掩好卧房的门扉。

“真是没规矩。”耶律卿低咒一声,这才又躺回床榻上将惊魂未定的季琉璃搂入怀中。“璃儿,别怕,雅雅向来就是这样无拘无束、大大咧咧,习惯了就好了。”

躺在耶律卿怀中的季琉璃在闻到耶律卿身上熟悉的温暖香味时逐渐放松了身心,季琉璃将先前的惊吓抛诸脑后,好奇的看着耶律卿。“卿哥哥,她就是雅雅?”(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九章 怀疑

“对。”耶律卿点点头,有些头疼的按着自己的太阳穴,万分苦恼的提醒着季琉璃。“不过你离她远一点儿,小心被她卖了还帮着她数钱。”

“卿哥哥你说的可真逗。”季琉璃失笑着摇摇头,摆明了不相信耶律卿的说法,耶律雅雅看起来就是个活泼、善良的小女孩罢了。

“别不信我的话,雅雅虽与你一般年纪,可打架、喝酒、闯祸样样精通,还擅长花言巧语。”耶律卿讲到这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每次闯了祸之后就央求我和苍给她收拾烂摊子,真是个祸害。”

他如果让天真善良的季琉璃跟耶律雅雅接触一段时间,保不准季琉璃也会有所改变,他才不希望季琉璃被耶律雅雅给带坏。

从小到大,他耶律卿天不怕地不怕,奈何就是拿这个小他七岁的妹妹没辙,尽管如此,耶律卿还是非常宠溺耶律雅雅,给了耶律雅雅可以在这雷霆院中来去自如的****令。

不过,这么多年来令他最后悔的一件事,也就是给了耶律雅雅****令这件事,因为耶律〖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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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雅雅自那以后老是在他的雷霆院中风风火火的神出鬼没,经常在他想象不到的时间出现在他想象不到的地点,弄得他真想一掌拍死这个给他带来许多麻烦的闯祸精。

他记得有一次,耶律雅雅在半夜偷溜进雷霆院摸到了暗卫们住的房间,而恰巧负责守门通传的青釉有事外出。暗卫们也集体出了任务。

结果,执行完任务已精疲力尽的暗卫们在回到房间点亮烛火后便都瞠目结舌的看着在十几张床位中的一张床榻上睡得四仰八叉的耶律雅雅。

无奈之下,早就昏昏欲睡的暗卫们在不吵醒耶律雅雅的情况下纷纷拿上了自己的一套衣物与碎银出了房门。在寒风凛冽的夜风中褪下沾了不少血液的夜行衣,穿上干净的出行衣物。

若是此时有人路过此地,绝对会被‘众美男换衣’这条亮丽的风景线吸引,只可惜雷霆院中是禁止女眷出入之地,闲杂人等也禁止入内,那唯一一个可以称得上是女眷的耶律雅雅也才仅仅九岁而已。

再说到换好衣物的暗卫们,无了休憩之地。只好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又集体飞出了卿王府各自找了一间客栈住下。

“……”季琉璃睁大眼睛看着耶律卿,耶律雅雅真如耶律卿所描述的那样特别吗?“真的假的?”

季琉璃压根就不敢想象世上会有耶律雅雅这样打架、喝酒、经常闯祸的女子。

耶律卿眉头不禁一挑。“我何时骗过你?”

“噗嗤,哈哈哈哈。我好像有点喜欢雅雅了。”季琉璃控zhì

不住的喷笑出声,退出了耶律卿的怀抱坐起了身子,径自穿着衣物,想要赶紧出去会会耶律雅雅这样的奇女子。

耶律卿一听季琉璃表示了对耶律雅雅的好感。忙不迭的身手拽住了季琉璃的手腕将季琉璃拽回了怀中。皱起了眉头。“你喜欢雅雅?”

“嗯,喜欢啊。”季琉璃毫不迟疑的点点头,咧开嘴角笑得很开心,她真的很期待与耶律雅雅相识、相处。“性格是我中意的,长得也很漂亮,我已经迫不及待要与雅雅结识了。”

“……”耶律卿沉思片刻,轻轻推开了怀中的季琉璃,下了床榻穿戴衣物。

与季琉璃在一起的这一年半里。他从没想过季琉璃会喜欢上女子这样的事情,更没料到季琉璃会对他的妹妹耶律雅雅一见钟情。因此在得知季琉璃的意向后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第一次见到耶律卿如此反常,懵懂单纯的季琉璃疑惑地看着耶律卿。“卿哥哥,你怎么了?”

“没什么。”不知dào

该如何与季琉璃对视的耶律卿低下头扣着自己的腰带,语气如往常一样充满宠溺。“你不是想与雅雅结识吗?快点起身吧。”

既然季琉璃对耶律雅雅有好感,那么他便来一次成人之美吧,是他太自私,才想把季琉璃一辈子拴在身边。

季琉璃是男子,理应娶妻生子,他虽然对季琉璃有情,可也不能为了一己私欲而去毁了季琉璃一生的幸福。

见耶律卿并无异样,以为耶律卿先前推开她的举动是为了早些将雅雅介shào

给她结识,季琉璃加快穿衣的动作。“嗯嗯。”

……

耶律雅雅独自坐在凉亭中吹着冷风,喝着让青釉亲自端过来的热茶与糕点,待看到耶律卿的房门被打开且有两道身影走出时,耶律雅雅站起身抱怨着动作慢吞吞的两人。“真是的,怎么这么慢?”

“谁让你来的不是时候。”耶律卿走到凉亭中,将季琉璃按坐在耶律雅雅的左侧,自己则坐在耶律雅雅的右侧。

季琉璃看着耶律卿的动作不仅颦眉,耶律卿一般都是坐在她的身旁形影不离的,怎么这时候坐到了她的对面呢?

耶律卿拎起茶壶的手柄,替季琉璃倒了杯热茶后再给自己也倒上一杯,然后便不由自主的出了神。

“……”季琉璃目不转睛地看着耶律卿,不懂为何耶律卿为何会一反常态,这样说起来,刚刚在卧房里耶律卿默默推开她的举动便也不是她想错咯?

丝毫没有发xiàn

自己身侧二人的心不在焉,耶律雅雅自来熟的一把抓住季琉璃的两只小手握在手心,发xiàn

这两软若无骨的白嫩小手与自己的小手一般大小,耶律雅雅佯装兴奋地询问着季琉璃。“你就是三哥的新男宠吧?还有多久过生辰啊?今年的生辰你满多少岁啊?”

耶律雅雅之所以询问季琉璃的年龄,是因为她在抓到季琉璃的小手时产生了一个怀疑。

“再过两个月便满十六周岁。”季琉璃如实回答了耶律雅雅的问题,可却不明白耶律雅雅为何会问初次相识的人这些问题。“雅雅,你问这些干什么?”

“你与我同岁?”耶律雅雅冷不防的站起身,也拽起了季琉璃走出凉亭。

季琉璃被耶律雅雅的动作拽的一个踉跄,在站稳身体后小跑了两步,季琉璃才跟上耶律雅雅的步伐。“雅雅,你拽我去哪儿?”

回过神的耶律卿看着牵住季琉璃走出了一段距离的耶律雅雅,认为耶律雅雅是在胡闹的耶律卿低吼道。“雅雅!”(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章 告知

【播报】关注「三五读书」,获得515红包第一手消息,过年之后没抢过红包的同学们,这回可以一展身手了。

“三哥,雅雅有事儿要问你的新男宠,你不准跟过来偷听哦。”耶律雅雅回过头冲着耶律卿嫣然一笑,无视耶律卿眼底的不赞同之意,强行拉着季琉璃往耶律卿的卧房走去。

季琉璃一头雾水的任由耶律雅雅牵着自己的手往前走着,在耶律雅雅停下脚步后,季琉璃被耶律雅雅一把推进了耶律卿的卧房。

脚下一个趔趄,季琉璃险些摔在地面上,待站稳身形后她顿时有些火冒三丈,控zhì

不住地朝着耶律雅雅发怒。“你干什么!”

等季琉璃吼完,她不由得一愣,她原本的脾气不该这么急躁才对,怎么会突然就控zhì

不住的吼了出来呢?

耶律雅雅在季琉璃的怒目直瞪下关上了门扉并插上门闩,随后便径直走向季琉璃,步步紧逼着季琉璃。

季琉〖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璃被耶律雅雅目光中令人毛骨悚然的幽光吓得连忙朝后退去,直到后背撞上了耶律卿卧房床榻边的衣柜时,退无可退的季琉璃硬着头皮伸手想去将耶律雅雅推开。“你走开!”

“……”耶律雅雅低下头看着季琉璃覆在自己丰盈上的那双小手,哭笑不得地提醒着季琉璃。“你是在吃我豆腐吗?”

“啊?”季琉璃愣了愣,顺着耶律雅雅的视线低下头去。果然便在耶律雅雅的浑圆上看到了属于她季琉璃的手掌,从未遇上过这种事儿的季琉璃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只能满脸呆滞的看着耶律雅雅的胸前。

耶律雅雅用手轻轻拍打在季琉璃的手背。戏谑道。“还不放手?”

经耶律雅雅一提醒,如获大释的季琉璃赶紧缩回自己的双手,结结巴巴地为自己的失礼道歉。“对对对对对……不起,我我我我我不是……故yì

的。”

“噗哈哈哈哈。”耶律雅雅忍俊不禁地捧腹大笑起来,爽朗地抬起自己的小手拍了拍季琉璃硬邦邦的胸膛。“别在意别在意,咱们都是女子,被你摸摸没事的。”

“对对对。都是女子。”季琉璃随声附和地点点头,但在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之后急忙捂住自己秃噜了的小嘴儿,想要亡羊补牢的季琉璃挺起了自己的胸膛。佯装自信地扬起了下巴。“什么女子啊,我是个男人!”

耶律雅雅面对困兽犹斗的季琉璃,选择了直接戳穿季琉璃的身份。“行了,别逞强了。我知dào

你是女子。”

她之前在凉亭中握住季琉璃双手时便已认定季琉璃就是个女子了。拉着季琉璃来到卧房中也没其他的意思,就是想问问季琉璃为何要女扮男装而已。

“……”季琉璃闻言身子一僵,却也知dào

自己的确是再也无法隐瞒下去了,不过耶律雅雅为何会刚与她见面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知dào

了她是女子?“你为什么会知dào

?”

耶律雅雅又握住季琉璃垂在身侧的两只小手,得yì

洋洋的道。“在凉亭中我握住了你的双手吗?你的手就是我认定你是女子的关键。”

季琉璃眼见着耶律雅雅抓起了自己的手,诧异不已。“手?”

“从小到大我在宫中见到最多的就是女人,摸过最多的也是女人的手。”耶律雅雅胸有成竹地笑了笑。“所以光靠摸你的手我就认定了你是女扮男装的女子。”

“就一双手你就认定我是女子?”季琉璃嘴角一抽,她不会是被耶律雅雅给诈得说了实话吧?

耶律雅雅摇摇头。牵着季琉璃的手走向了卧房中央的圆桌前坐下。“这只是我认定你是女子,可不一定代表你就是女子。随后我又问了你的生辰与年龄不是吗?”

“是没错。”季琉璃还记得耶律雅雅当时问这问题的时候表情很是怪异。

“据我所知,与你一般年纪大小的男子均比你要高大威猛,而我跟你是同岁,你的身材、骨骼都与我非常相似。”耶律雅雅把自己先前的推敲过程告知了季琉璃。“所以,我便确定了你是女子无疑。”

“原来是这样啊。”季琉璃点点头,在赞扬耶律雅雅的同时也在不禁埋怨着耶律卿的愚笨。“雅雅,你比卿哥哥聪明多了,他与我在温泉池中两次裸身相见都没有把我的身份认出来。”

若是一个月之前耶律卿在第二天询问她是否就是那名女子,亦或是耶律卿对她季琉璃有一丝丝的怀疑,她其实很可能就会告sù

耶律卿她的真实身份了。

“什么?!!裸身?!!”耶律雅雅惊讶地挺直上半身,怎料臀下一滑,整个人摔下圆凳后跌了个四脚朝天。“哎哟。”

季琉璃被耶律雅雅的大嗓门儿吓得跳下圆凳后就捂住了耶律雅雅的嘴唇,慌里慌张地瞅了瞅门扉的方向。“嘘嘘嘘,小声点。”

耶律雅雅微微颔。

季琉璃见耶律雅雅表示不会再大声,便松开了紧捂住耶律雅雅樱桃小嘴儿的那只手。

“你说三哥见过你的裸身?”耶律雅雅压低嗓音。

“没错。”季琉璃点点头。

耶律雅雅静默片刻,试探性地询问季琉璃。“那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没有?”

“没发生什么呀。”季琉璃将第一次在温泉池中被耶律卿看到裸身的场景说了一遍。“第一次因为他伤重,大半夜在温泉之中晕了过去,我照顾了他一晚上,浑身疲乏且汗如雨下,便下了池子净身,卿哥哥是在半昏迷的情况下看到我的裸身,后来我也告sù

他那个赤身女子是他的幻觉。”

耶律雅雅认为季琉璃、耶律卿第一次在温泉池中裸身而见这事儿确实不太像真是的,便着急想要知dào

第二次季琉璃与耶律卿裸身相见的场景。“第二次呢?”

季琉璃偏着脑袋想想一个月之前的事情,她不知dào

自己是怎么了,竟然记得清一年多钱发生的事情,却对一个月之前发生的事情有些不清不楚。“第二次是一个月前,与结盟军战争结束后回到军营的那一天,我去了温泉池沐浴,结果刚进浴池没多久便撞到了卿哥哥的怀里,然后我就迷迷糊糊地在他怀里呆了一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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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嫂子

“你说在三哥怀里呆了一晚上?”耶律雅雅现在对季琉璃说的与耶律卿之间什么也没发生这话表示深深的怀疑。“接下来呢?”

“接下来便到第二天早上了啊。”季琉璃自那之后每每想到那个早上仍然是心有余悸。“我怕被卿哥哥发xiàn

我是女子,赶紧穿上衣服跑了,临走之前卿哥哥都没有醒来,过了两个时辰卿哥哥回军营了,他从将士的口中得知我去过温泉池山洞周围,就问我是否见过一个女子,我便又让卿哥哥误以为那个女子是幻觉了,不过不知dào

为什么连着两三天都觉得浑身酸疼。”

“浑身酸痛……”耶律雅雅捕捉到了季琉璃话语中最重yào

的几个字,眼底闪过一抹幽光,似乎是有了某种猜测。

季琉璃倒是没有注意到耶律雅雅的一样,一本正经的点点头。“对啊。”

耶律雅雅的心中一喜,便更是单刀直入地问了自己最想知dào

的事情。“那你被三哥抱在怀里之后是不是感觉以往来葵水的地方很痛很痛?”

季琉璃瞪〖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大眼睛看着未卜先知的耶律雅雅。“你怎么知dào

?”

“我的天哪。”耶律雅雅仰天长叹,这季琉璃明显是已经人事,成为了耶律卿的女人了。

她之所以知dào

季琉璃已经人事,并不是因为她也已经人事,她绝对是个清清白白的黄花闺女。

小时候,她经常撞见父皇与母妃在床榻上相拥。那时她不懂,便总是以为父皇和母妃是在打架,想要去劝架却每次都被父皇给赶出宫殿。

久而久之。耳读目染的她便知dào

了,这是父皇在宠爱母妃,而母妃在她耶律雅雅及第之后便也等不及地将男女婚后的房事交给了她。

所以,她敢确定,季琉璃一定是已经与耶律卿行过周公之礼了,只是可惜,季琉璃还不知dào

自己已经失了清白且是属于耶律卿的女人了。

还有她那笨三哥。竟然也发xiàn

不了季琉璃是女儿身,更是将季琉璃给霸王硬上弓了,真是……禽兽!

见耶律雅雅的小脸都快皱成一坨了。季琉璃有些担心。“雅雅,你怎么了?”

“没,我没怎么,只是有些头疼。”耶律雅雅佯装头疼地揉了揉额角。她总不能直言不讳地跟季琉璃说‘你已经不是清白之身’了吧?

季琉璃听到耶律雅雅说不舒服。伸出手就把住耶律雅雅的命脉为其诊脉。“那我给你把把脉。”

“你会医术?”耶律雅雅仿佛是发xiàn

了新大陆一般惊奇,她没想到这个与她一般大小的季琉璃是个大夫啊,可是大夫不是应该很清楚房事一说吗?“不应该啊……”

耶律雅雅的想法没错,大夫都是很清楚房事是怎样进行的人,不过季琉璃并不是像耶律雅雅所认知的那样清楚房事。

当初季青青在教季琉璃医术的时候只是将房事一概而过,没有太深入地教导季琉璃有关房事的进行,可有关行过房后男女的脉象以及有关房事的病症、脉象、药方一个不落地全都教给了季琉璃。

因此,就算是季琉璃已经行过房事。也根本就不知dào

自己失了清白。

“不应该什么?”季琉璃诧异地看着一脸纠结的耶律雅雅,搭在耶律雅雅手腕上的手也早已将耶律雅雅的身体状况传递给季琉璃。“你身体没毛病啊。健康的不得了。“

耶律雅雅直接转移了话题。“你叫什么名字?”

季琉璃虽然突然觉得耶律雅雅很是奇怪,但还是回答了耶律雅雅的问题。“季琉璃,四季的季,五彩琉璃的琉璃。”

在得知了季琉璃的闺名后,耶律雅雅喜上眉梢地唤着季琉璃。“琉璃嫂子!”

“啥?”季琉璃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便询问着耶律雅雅。“你说什么了?”

耶律雅雅耐心的重复了一遍她对季琉璃的称呼。“我叫你嫂子。”

“我与卿哥哥又未成亲,你叫我嫂子作甚?”季琉璃对耶律雅雅这破天荒的称呼实在是理解不了,‘嫂子’这一称呼不是应该唤兄长的娘子吗?耶律雅雅为何要这么唤她?

耶律雅雅没有接上季琉璃的话茬,就这么来上了风马牛不相及的一句话。“卿哥哥难道就没有将你与那个所谓的幻觉联想到一起?”

季琉璃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悻悻一笑。“可能是我易了容的原因,他总是没有把我跟那个裸身的女子联系在一起。”

“等等,易容?”耶律雅雅难以置信的看着季琉璃,那么这副样貌平平的长相便不是季琉璃的真容?“这不是你的本貌?”

“嗯。”季琉璃点点头。

耶律雅雅迫不及待的伸出手就拉扯着季琉璃的小脸蛋,想要扯开季琉璃脸上的人皮面具。“那让我看看你的原貌吧。”

在耶律雅雅的认知中,易了容的人一定是戴上了人皮面具,所以她想,肯定扯开季琉璃脸上的人皮面具就能看到季琉璃的真容了。

“停停停,这是真脸!”季琉璃成功地在耶律雅雅的手中保住了自己娇嫩的脸蛋儿,为了防止耶律雅雅的魔爪再次袭来,季琉璃向耶律雅雅保证道。“以后!等以后一定让你看。”

“……”耶律雅雅因为现在不能看季琉璃的真容而有些垂头丧气,但仍不死心的想要从季琉璃的口中知dào

想要的答案。“你长得好kàn

吗?”

“嗯~~”季琉璃斟酌许久,终于想到了一个可以让耶律雅雅了解她真容的办法。“你认识朗哥哥吗?卿哥哥的男宠。”

“金明朗?我怎么可能不认识他?”耶律雅雅嗤之以鼻地咒骂了金明朗一句。“那个死娘娘腔,虽然长得是很不错。”

虽然她知dào

金明朗是佯装成耶律卿男宠的人,可她还是觉得金明朗是个娘娘腔,她向来对娘娘腔没有好感。

“我的容貌应该与他不相上下。”季琉璃只是简单地说了这么一句话,她的长相确实与金明朗那个男人不相上下。

她其实不擅长形容自己的真容,找一个人来比较便是最恰当的一个方法了。

“嘶……”耶律雅雅不免倒吸一口凉气,与金明朗那个娘娘腔不相上下的容貌,那该有多漂亮啊?“那这么说来,你是倾国倾城之姿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二章 保密

“我不太能理解倾国倾城这一词对美的评判标准是什么,我也不擅长形容自己的长相。”季琉璃虽然知dào

倾国倾城这个词,但因为一直在神医谷中避世隐居的关系,她不是很能理解这一词所代表的意思。“反正就只是跟朗哥哥能一较高低而已。”

“嘻嘻嘻,别谦虚别谦虚。”耶律雅雅嬉皮笑脸的拍拍季琉璃的肩膀,已经完全将季琉璃的容貌定位在了国色天香、绝世无双的美人上了。“既然能与金明朗的长相一较高低,就说明你的确是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儿了。”

季琉璃将信将疑地看着耶律雅雅。“是吗?”

“当然是真的咯。”耶律雅雅万分确信的点点头,不过她现在最想知dào

的一件事就是季琉璃女扮男装的原因。“那么,嫂子,你为何要女扮男装呀?”

季琉璃微启檀口,准bèi

将自己女扮男装的原因说出。“啊,这个……”

“不对不对。”耶律雅雅急忙晃了晃脑袋,比起季琉璃女扮男装的原因,她还是比较好奇季琉璃与耶律卿〖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是怎样相识的。“你是怎么与三哥相识的?”

“哦。”季琉璃点点头,果duàn

地又准bèi

回答耶律雅雅的这个问题。“我……”

“啊啊啊。”耶律雅雅几近抓狂的嚎叫了几声,打断了季琉璃的开口,因为比起季琉璃与耶律卿的相识,她又觉得另外一个问题更能满足她的好奇心。“还是不对,换个问题。你为何要女扮男装待在三哥身边?”

被耶律雅雅的反复无常给弄得有些窘迫的季琉璃在心中叹了一口气,那就先回答这第三个问题吧。“这……”

“等等!”再次改变心意的耶律雅雅眼疾手快伸手捂住了季琉璃的粉嫩樱唇,无法在脑海中闪过的众多问题里抉择一个最关键的问题来问季琉璃。耶律雅雅已陷入深深的烦恼之中。“先让我思考一下我想问的问题。”

“噗嗤。”季琉璃被耶律雅雅的纠结与混乱给逗乐了,看来这耶律雅雅真的对她季琉璃与耶律卿之间的事情很是感兴趣啊。

意识到自己太过无礼,耶律雅雅不好意思地吐了吐小舌头。“抱歉抱歉,我太急躁了。”

季琉璃哑然失笑的看着耶律雅雅。“雅雅,我很想把我与卿哥哥发生过的点点滴滴都和你分享,不过现在卿哥哥恐怕是等着急了呢。”

“……”耶律雅雅眨了眨自己那双迷人的大眼睛,半晌才想起来耶律卿此时肯定还在凉亭中等着她与季琉璃回去呢。“我竟然把他给忘了。”

季琉璃略觉寒冷地将手掌探进白色狐狸毛披风内摩擦了几下自己已经起了许多鸡皮疙瘩的手臂。她在室内都觉得冷,而且从她刚才与耶律雅雅进入卧房内已快两炷香的时间。“卿哥哥肯定冻坏了。”

“可是我好想听你和三哥的故事。”耶律雅雅一脸哀怨地抬起双手搭在季琉璃的双肩上摇晃着摇晃着季琉璃,撒娇的恳求道。“嫂子。你长话短说就行了,不会让三哥等太久的。”

“三言两语是说不完的。”季琉璃抓住耶律雅雅摇晃自己的双手,目光真诚地向耶律雅雅保证道。“雅雅,等我恢复女儿身的那一天吧。到那时。我便可以毫无顾虑地把我与卿哥哥的事情讲给你听了。”

耶律雅雅极其不乐意地撅起了嘴唇,可是人家季琉璃都表示了以后将与耶律卿之间的点滴告sù

她,她当然是不能再死皮赖脸的去向季琉璃询问咯。“那说好了哦,等你恢复女儿身后一定要将你与三哥的故事告sù

我。”

“嗯,知dào

了。”季琉璃点点头,迟疑了一下。“只是……”

“要我替你保密是吗?”耶律雅雅会心一笑,她哪儿能不懂季琉璃的担心呢?“嫂子,你就放心吧。我绝对绝对不会告sù

任何人的。”

“谢谢。”朝耶律雅雅道了个谢,季琉璃终于不再为身份被耶律雅雅知晓这件事情提心吊胆。可是她始终是接受不了耶律雅雅对自己的称呼。“还有,能不能别叫我嫂子了?”

“行啊!”耶律雅雅欣然答yīng

了季琉璃的请求,笑得很是狡猾。“那就叫你……三嫂!”

“……”季琉璃顿时觉得一种无奈感从心底涌了上来。“这有区别吗?”

“反正只有这个‘嫂’这个字我是绝对不会妥协的!”耶律雅雅在某些方面其实很是较真,就比如在对季琉璃的称呼上面,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去掉‘嫂’这个字的。

“唉。”季琉璃长叹一口气,看来她是只能冒着被耶律卿发xiàn

真实身份的风险承shòu耶律雅雅这个特殊的称呼了。

耶律雅雅随后便亲昵地扯着季琉璃的小手迈出了耶律卿的卧房,走向了不远处的凉亭,看到了凉亭中那个满脸铁青的男人。

耶律雅雅在快走到凉亭的时候举起了自己纤细的小胳膊奋力地朝着耶律卿挥啊挥,红光满面的小脸蛋儿如沐春风一般。“三哥,我跟三嫂回来了!”

“三嫂?”耶律卿在听到这俩字的时候眉头不着痕迹地一扬。

“对啊,三嫂。”耶律雅雅万分笃定地点点头,伸手指着身旁的季琉璃。“他就是我三嫂。”

“雅雅,嫂这个字是对女子的称呼不是吗?”耶律卿一丝不苟地反对着耶律雅雅对季琉璃的称呼。“况且,你应该知dào

璃儿也是同金明朗一样假扮我的男宠而已。”

“怎么叫三嫂是我的自由,三哥你管不着,哼。”耶律雅雅稚气地偏过脸看着身旁的季琉璃。“是吧?三嫂?”

季琉璃嘴角狠狠一抽,目光中带着些许对耶律雅雅的放纵。“随你高兴吧。”

注意力时刻集中在季琉璃身上的耶律卿当然是将季琉璃眼底的情绪看得清清楚楚,为此不免有些失落。“璃儿,看来你真的喜欢雅雅。”

“嗯。”季琉璃心不在焉的点点头,很是担心耶律卿会因为耶律雅雅对她的称呼而起了疑心,最终也只有再次无奈地又叹了一口气。“唉。”(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三章 酸果

耶律雅雅听出了耶律卿话语中的不对劲儿,而这种不对劲儿与往往父皇耶律德夜宿他宫的时候她的娘亲艾妃娘娘艾菲菲是一模一样,这么说来,耶律卿是在吃味儿咯?“三哥,我好像闻着一股酸味儿了。”

“别乱说话。”耶律卿嗔怪地看了耶律雅雅一眼。

不懂‘酸味儿’所代表的意思的季琉璃信以为真地嗅了嗅周围的空气,可空气中出了一股淡淡的梅花香味儿,她并未闻到耶律雅雅说的酸味儿啊。“啥酸味儿?我没闻到啊。”

“哈哈哈,开玩笑的。”耶律雅雅傻笑两声避开了季琉璃的问题,独自走到耶律卿的身边,俯下身凑到耶律卿的耳边悄悄地道。“三哥,你放心,三嫂就算喜欢我,也不是你认为的那种喜欢。”

耶律卿身子微僵,没想到耶律雅雅会知晓他的心思,不过耶律雅雅怎么会知dào

季琉璃对她的喜欢不是他所认为的那种呢?“为什么你会这么说?”

“三哥,你就相信你的四妹一次吧。”耶律雅雅在耶律卿的耳边说完这句话便站〖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起身坐在先前坐的那个圆凳上,拍拍身边的圆凳。“来来来,三嫂,快坐快坐。”

耶律卿冷着脸瞥了耶律雅雅一眼,用只有耶律雅雅能听到的音量说道。“姑且信你一次。”

季琉璃漫步走向耶律雅雅指的那个圆凳,一言不发的屈膝坐下。

耶律雅雅看出了季琉璃的异样,关切地询问季琉璃。“三嫂。你脸色不好,是不是不舒服?”

乍听耶律雅雅此言,耶律卿这才注意到季琉璃的脸色有些苍白。赶紧起身挪到了季琉璃的身旁坐下。“璃儿,你还好吧?”

“没事。”季琉璃摇摇头,她只是在先前耶律雅雅提到酸味儿后觉得有些想要作呕而已,现在她特别想吃酸的东西压压胃部的不适。“刚才你说你闻见酸味儿,我就突然想吃些酸的。”

“酸的?”耶律雅雅疑惑的看着季琉璃,怎么会突然想要吃酸的呢?……等等……酸的,季琉璃竟然想吃酸的?“酸的!!!”

不会真如她想的那样吧?

三嫂是一个月前与三哥行过房事。现在突然想吃酸的,那也就表示……三嫂有孕了?

耶律雅雅的呼吸不自觉地加快,余光瞄了眼季琉璃的腹部又赶紧收了回来。艰难的咽了咽唾沫。

不行,不能妄下判断,她要沉住气,找个机会来确认一下三嫂是否是真的有孕了。

她自小在宫中长大。见过不少宫嫔孕吐的模样。而孕妇在看见或闻见荤腥、油腻的食物时,孕吐的反应会愈加激烈。

那么……如果想要知dào

三嫂是否有孕,只要过会儿午食的时候多要青泳备上几个荤腥油腻的菜就行了。

“雅雅?”季琉璃轻轻唤着耶律雅雅的名字,因为刚才在她说想吃些酸的东西之后,耶律雅雅就开始魂不守舍了。“雅雅,雅雅。”

丝毫没有听到季琉璃的呼唤,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耶律雅雅不禁喜形于色,张狂地大笑。“啊哈哈哈哈哈。”

季琉璃被耶律雅雅突如其来的大笑声吓得浑身一颤。坐在圆凳上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倒去。

耶律卿赶紧伸手搂住季琉璃轻盈的身子将季琉璃往他的怀中一带,避免了季琉璃跌下圆凳的命运。在确保季琉璃并无大碍后,耶律卿没好气的冲着耶律雅雅低吼。“耶律雅雅!你作何一惊一乍的?你吓着璃儿了。”

“呵,呵呵呵。”耶律雅雅干笑两声,她忘记了怀有身孕的人会很容易受到惊吓了。

都是因为太开心了所以才放声大笑,她极有可能就要当姑姑了,能不开心吗?

耶律卿用余光瞪了瞪耶律雅雅,在收回目光后低头看向怀中的季琉璃,轻声安抚。“璃儿,别怕。”

耶律雅雅才没把耶律卿的瞪视放在心上,反而再次放声临空大喊。“青泳!”

青泳一个闪身便跪倒在耶律雅雅身前,恭敬地道。“公主,有何吩咐?”

其实他本可以不跪耶律雅雅,耶律卿才是他的正主,可青泳是不敢不跪啊……在受过耶律雅雅的百般整蛊之后,他能不屈服在耶律雅雅的淫威之下吗?

这雷霆院中的所有暗卫、明卫就没有不怕耶律雅雅这个小祖宗的。

“嗯,出来的真快。”耶律雅雅对青泳出来的速度很是满yì

,便道出了让青泳出来的目的。“去买一斤酸梅、一斤酸枣、五串冰糖葫芦。”

“……”青泳微微一愣,对耶律雅雅的命令很是诧异,他倒不是诧异耶律雅雅让他这个暗卫出门买东西,因为这也不是第一次被耶律雅雅使唤跑腿了,但青泳在耶律雅雅说出那几种酸到掉牙的酸果后不免询问她。“公主,全都是酸的?”

“对,全是酸的,快去买!”耶律雅雅不耐烦地挥挥手,懒洋洋地给青泳限定了一个买东西的时间。“给你一炷香的时间。”

“是,公主。”青泳赶紧点点头,站起身连招呼都来不及跟耶律卿、季琉璃打一下就飞身跃出了凉亭,不见踪影。

见青泳按照耶律雅雅的吩咐去买一些零嘴酸果,耶律卿看看天色也觉得是时候用午食了。“青狐。”

一个身穿暗红色长衫、长相清秀且稚嫩的男子闪身到凉亭之中,双手抱拳,并未跪下。“参见主子、璃主子、公主。”

耶律卿只说了简短的一句话。“青泳出门儿了,你负责传膳吧。”

青狐点点头。“属下明白。”

耶律雅雅在青狐还未动身离开之前赶紧补充了一句。“青狐,本公主要吃红烧蹄髈、糖醋鱼、白果人参鸡汤。”

“是,公主。”青狐应声,转身看向窝在耶律卿怀中的季琉璃。“璃主子有想吃的吗?”

他唤季琉璃‘璃主子’是跟着青泳唤的,现在雷霆院中的所有暗卫、明卫,还有主子名下的那个组织全部都知dào

了季琉璃的长相,也知dào

了见到季琉璃就该唤季琉璃‘璃主子’。

“暂时没有。”季琉璃摇摇头,她听到耶律雅雅要的那几样菜之后便完全没了胃口,所以没有什么想要吃的菜了。

“那属下先行告退。”青狐脚尖一点,便轻盈地落在了雷霆院的屋檐之上,再一个闪身,便消失在凉亭内三人的视线中。(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四章 酸梅

“三哥,咱们去你的卧房里坐吧,虽然都穿着狐狸毛披风,可依旧觉得寒风刺骨。”耶律雅雅好心的提议着耶律卿带着季琉璃回到卧房中,怀有身孕的人最忌讳着凉受寒气了。“尤其是三嫂,小脸蛋儿被冻得通红,看着就觉得她很不耐寒。”

耶律卿随着耶律雅雅的话而低下头查看怀中季琉璃的情况,发xiàn

季琉璃的小脸蛋确实被冻得通红,便直接将怀中的季琉璃打横抱起。“走吧,进屋。”

“……”耶律雅雅就这么直愣愣地小心翼翼抱着季琉璃离去的耶律卿,敛声娇嗔道。“什么呀,见色忘妹的家伙。”

算了,她就原谅耶律卿只顾着抱季琉璃进房而把她这个四妹无视了的这件事吧,谁让她可能要当姑姑了呢?

要当姑姑的话不先学会冷静、沉稳和成熟可不行啊。

而早已走出凉亭的耶律卿在迈下凉亭下方的最后一阶台阶时脚下一顿,头也没回的就扬声唤着耶律雅雅。“还不跟上?”

&nbs*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p;他可是将耶律雅雅的话听得一清二楚,竟然说他‘见色忘妹’……好吧,他确实没顾得上耶律雅雅。

“来了来了来了。”耶律雅雅欢快地自圆凳上蹦了起来,屁颠儿屁颠儿的跑到耶律卿身旁,但言语中却仍略带埋怨。“总算三哥还有良心。”

耶律卿、季琉璃、耶律雅雅三人刚进入耶律卿的卧房坐下不多久,负责出门采买酸果的青泳伸手推开半掩着的门扉。跨进了门槛走向圆桌。

青泳将三大包用牛皮纸包好的酸果依次放在了圆桌上。“公主,这是你要的一斤酸梅、一斤酸枣、五串冰糖葫芦。”

“不错不错,轻功见长啊。青泳。”耶律雅雅满yì

地抬头看着呼吸急促的青泳,青泳仅用了半炷香的时间就把她想要的三种酸果全买回来了。

“公主过奖了。”青泳微微一笑。

“退下吧退下吧。”耶律雅雅笑容满面的冲着请用摆摆手,随后献媚似的将桌上的三大包酸果全都推到季琉璃的面前。“三嫂,来,这……”

原本应了耶律雅雅的话要退下,已经走到门扉前正抬脚要跨过门坎的青泳在听到耶律雅雅的后半句话时脚下的动作一慢,实打实的趴在了地上。“啪嗒!”

他没听错吧?公主叫璃主子为……三嫂?

“青泳。”耶律雅雅烦躁的声音从牙缝中传出。这青泳早不摔晚不摔,偏偏在她讲话的时候摔。“刚夸了你一句,得yì

忘形了是吧?”

“属下告退。”青泳急忙连滚带爬地消失在耶律雅雅的视线当中。乖乖,再不消失,他可不敢想象耶律雅雅会用什么样的招数来整他。

“真是的。”耶律雅雅朝着青泳离去的背影翻了个白眼,然后将刚才被青泳的摔跤给打断的话补充完整。“三嫂。这些都是买给你吃的。”

“雅雅。你说全是买给我的?”季琉璃紧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几包酸果。“这也太多了吧。”

“不多不多,最多五天你也就吃完了。”耶律雅雅伸手替季琉璃拆开了一包酸果。“是酸梅,三嫂你先吃一点。”

“我……”季琉璃本来想说她吃不完这么多酸果的,可怎知越看牛皮纸中那些晶莹剔透、酸气诱人的酸梅,季琉璃完全受了诱惑,抓了两三颗就往口中丢去,瞬间一股酸爽感在季琉璃的味蕾上蔓延开来。“真好吃。”

“是吧是吧?”耶律雅雅轻咧开嘴角,这些酸果可是所有孕妇的最爱啊。季琉璃能不觉得酸梅好吃吗?

季琉璃觉得一个人吃酸果是种极其自私的行为,便左右手各抓了一把酸梅分别递给坐在她两侧的耶律卿与耶律雅雅。“雅雅。卿哥哥,你们也吃几颗吧。”

耶律卿敬谢不敏地摇摇头,他对酸的东西一向没什么好感。

“我才不吃这些酸不溜丢的东西,我又没……”耶律雅雅赶紧将剩下的话尽数咽回喉咙,懊恼不已的轻咬下唇,真是千钧一发啊,她差点就说出‘怀孕’那俩字了。

耶律卿、季琉璃二人则是在对视一眼后统一将视线集中在耶律雅雅的脸上,静心等待耶律雅雅的下文。

“我又没……”耶律雅雅在一筹莫展之余想起了之前她出去游玩时也出现过想要吃酸东西的情况。“水土不服!对,我又没水土不服。”

“水土不服?”耶律卿念叨着这四个字便出了神,水土不服……他早该想起来的!“该死,我之前怎么就没想到你嗜睡及厌食是因为水土不服呢?”

即使耶律卿不懂医,可常年行军打仗的经验也让他了解水土不服的几个症状,嗜睡、厌食均是其中之一。

不过耶律卿这个从小出了生母就基本没接触过女人的人又怎会知dào

嗜睡、厌食也均是怀孕初期症状之一呢?

“嗜睡……厌食……看来十拿九稳啊。”耶律雅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她现在对季琉璃怀有身孕这件事儿已确信了九分,还有一分,就靠一会儿的午食来确认了。

“耶律雅雅,你今天抽什么疯呢,老说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耶律卿对耶律雅雅今日的反常有些难以适应,虽说有五年没见耶律雅雅这个丫头了,但耶律雅雅的行为和言语着实令人费解。

不忘又抓了几颗酸梅丢进口中,季琉璃疑惑的看着耶律雅雅。“什么十拿九稳?”

“你怎么知dào

我今天抽疯?不愧是我三哥。”耶律雅雅佯装惊讶地捂住自己的嘴,却见季琉璃一直将酸枣丢进口中,不免觉得有些牙疼。“嘶……牙好疼。”

“……”耶律卿气量大度地决定不与耶律雅雅一般见识。“懒得理你。”

“呵呵呵呵呵。”季琉璃万般无奈的摇摇头。“你俩就别斗嘴了,都多大人了。”

“三嫂我听你的,不跟三哥一般见识。”耶律雅雅伸手挽住了季琉璃的胳膊,甜甜的笑了起来。

“你!”耶律卿被耶律雅雅气得有些窝火,但他一个二十出头的大男人怎么能跟一个十六岁的小丫头片子一般计较呢?“罢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五章 孕吐

三人间的话题告一段落,青泳手上提着一个食盒去而复返,身后跟着的便是提着两个食盒的青狐。

青泳、青狐将手中的食盒放在了圆桌上并开始布菜,待将八菜一汤及三副碗筷摆好后,青泳、青狐二人便一言不发的退了下去。

“哇,我最爱的红烧蹄髈、糖醋鱼、白果人参鸡汤。”耶律雅雅将她之前要的三个菜全都端到了自己面前,由于耶律雅雅与季琉璃是挨着坐,所以耶律雅雅的面前当然也就是季琉璃的面前咯。“三嫂,这几个是我特别喜欢的菜,你也吃吃看。”

“额……”季琉璃有些为难地看着面前的油腻菜色,因为先前凭着几颗酸枣好不容易压下了一些反胃感觉的她又觉得胃部很是不适,还没等季琉璃多想些什么,油腻的肉香味就开始侵袭她的嗅觉,季琉璃便再也忍不住地起身跑到了门扉外蹲下干呕。“呕……”

“璃儿!”耶律卿一个瞬身便闪到了季琉璃身旁,心急如焚地抬起手在季琉璃身后轻拍。“璃儿,你怎么样?”

“果然如此。”〖65@txt下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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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耶律雅雅坐在原位伸长脑袋看着不远处季琉璃孕吐的反应。

“还,还好。”季琉璃单手撑住门扉,单手捂住胸口,反胃的感觉再一次袭来。“呕……”

“我马上唤青凰过来给你诊治。”耶律卿慌乱地欲站起身唤雷霆院中精通医术的明卫青凰。

“不……不用。”季琉璃腾出一只手扯住耶律卿的衣袖。“我肯定……是如雅雅所言,只是……水土不服罢了。”

“那我让青凰给你抓几副治疗水土不服的汤药过来。”耶律卿将衣袖上那只属于季琉璃的小手握住。

季琉璃摇摇头。想要拒绝耶律卿的好意,她不需yào

大夫。“我……”

而坐在卧房内的耶律雅雅在听到耶律卿想要让人抓药给怀有身孕的季琉璃喝,单手拍着桌面就站起了身。“不行!坚决不能喝药!”

怀有身孕的人是不能随便乱喝药的。因为可能不仅会对胎儿有影响,说不定会让三嫂也出什么事情的。

“耶,律,雅,雅。”耶律卿回过头不耐烦地朝着耶律雅雅怒吼。“我的耐心有限,别捣乱。”

“三哥,我的意思是不用叫青凰给三嫂看诊抓药。”耶律雅雅一边解释自己的意思。一边走向门扉处。“你难道忘了,三嫂自己就是个大夫?”

“……”耶律卿倒是真的一时忘记了季琉璃是个医术高超的大夫了。“璃儿,你真的不需yào

青凰来给你看看?”

“不需yào

。”季琉璃摇摇头。“现在好多了。”

耶律雅雅见季琉璃作呕的反应得到了缓解。便唤着青泳。“青泳,青泳。”

青泳自屋檐上飞身而下。“是,公主。”

耶律雅雅指了指圆桌。“将红烧蹄髈、糖醋鱼这两个菜端走。”

她要了三道油腻的菜、汤不过是为了确认季琉璃是否有孕,现在嘛……这红烧蹄髈与糖醋鱼两道菜可以功成身退了。

至于拿刀人参鸡汤。绝对是个孕妇的最佳首选。当然要留下来给季琉璃喝咯。

“是,公主。”青泳走向卧房内,端着那两道菜后便又走到卧房外,轻轻一跃,上了房檐,这两道菜正好可以端给现在在吃午食的弟兄们加菜。

“三嫂,起来吧。”耶律雅雅走到季琉璃的身边,挤开了耶律卿将季琉璃拉起来带回圆桌前。“先吃点东西。”

室内没了那两道油腻味最大的菜色。季琉璃也没了想要作呕的感觉,便点点头。“嗯。”

“三嫂。虽然人参鸡汤也还是油腻了一些,但毕竟是补血养气的好东西。”耶律雅雅舀了两勺鸡汤到季琉璃的碗中。“喝一碗吧,对你有好处。”

倍受感动的季琉璃端起了那碗鸡汤一饮而尽。“谢谢雅雅。”

“三嫂客气了。”耶律雅雅笑眯眯地又夹了一大筷子醋溜白菜到季琉璃碗中。“来,三嫂,这是醋溜白菜,你肯定喜欢吃。”

耶律卿就这么在耶律雅雅频频向季琉璃送殷勤的烦躁情绪下郁闷地用了午食。

耶律雅雅不是想他保证过季琉璃对她的喜欢不是他所以为的那个喜欢吗?

现在她这么对着季琉璃献殷勤,万一季琉璃真的喜欢上她怎么办?

……

用过午食不久,耶律雅雅便向季琉璃告辞,她的母妃该等急了。“三嫂,我就先走了哦。”

“嗯,好。”坐在圆桌前季琉璃欲起身为耶律雅雅送行。

耶律雅雅赶紧用手将季琉璃按住,不让她起身。“三嫂,不用送我,我又不是什么外人,别这么客气。”

“好。”季琉璃点点头,也不再说什么要送耶律雅雅的话,只是有些舍不得耶律雅雅走。“雅雅,不能再多留片刻吗?”

“三嫂,我会经常来找你玩儿的。”耶律雅雅向季琉璃保证道,因为她想要看着季琉璃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她也很好奇,耶律卿会在什么时候知dào

季琉璃有孕一事,她更期待的是耶律卿同时知dào

季琉璃是女子且怀有身孕时是怎样的一副表情。

……这一边,耶律雅雅正与季琉璃依依不舍的告别着。

而另一边,大王爷耶律智、二王爷耶律克则在想方设法进入卿王府与耶律卿的‘新男宠’有所接触。

“大皇兄,你就别走来走去了,我头都晕了。”耶律克颦着眉看着在他眼前不断踱步的耶律智。“稍安勿躁。”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你就只会让我稍安勿躁!”耶律智火冒三丈地在耶律克眼前站定,居高临下低吼着。“你倒是替本王想想办法把耶律卿的新男宠弄到手啊,二皇弟!”

他从今早拂袖离开卿王府到现在都静不下心来,因憋屈而燃起的怒火也欲烧欲旺。

耶律卿那个混蛋,以新男宠还未起身为借口不见他与二皇弟这事儿他可以宽宏大量的不计较,可耶律卿竟然还纵容那个青泳对他与二皇弟百般嘲讽、无礼,向来心高气傲的他怎么能咽下这口气?

他绝不对轻易放过耶律卿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六章 利用

不只是智王爷府中的耶律智、耶律克的怒气难以平复,在东临国皇城的国舅府中,一股冲天的恨意也正悄然萌生。

“本宫的秋语啊。”贵妃娘娘安心愁眉锁眼地坐在安秋语闺房的床榻边,伸手用手中的丝帕擦拭安秋语脸颊上因疼痛难忍而流下的汗水。

“娘亲……娘亲,语儿好疼啊,娘亲。”床榻上正陷入梦魇的安秋语没有意识的抬起手胡乱挥舞。“别,别打我,别打我了,好疼。”

安心在听到安秋语的梦语时不禁心中一痛,不由得用双手抓住了安秋语的在胡乱挥舞的双手,眼眶湿润。“语儿,别怕,娘亲在这里,娘亲在这里。”

“娘娘!”奶娘赶紧用手捂住了安心的嘴,阻止安心的祸从口出,这事儿要是让旁人听到那可不得了。“当心隔墙有耳。”

安心的眼睛突然瞪大,眼眶中包含着的泪水不住自眼角滑落,她对秋语的亏欠,这辈子都弥补不了。

“娘娘*{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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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奶娘张了张口,话到嘴边却又吞了回去,放下了捂住安心嘴唇的那只手,奶娘心情沉重地叹了一口气。“唉。”

安心的余光瞄到了床榻上安秋语的睫毛微微晃动,便关切地询问安秋语。“秋语,你醒了?还好吗?”

浑身上下都剧痛难忍的安秋语紧皱着眉头睁开了双眼,在看到一直将她视如己出的姑姑安心时,安秋语有气无力地看着安心。“姑姑。你怎么在这里?”

“你还说呢。”安心又急又气地冲着安秋语就是一阵责问。“你为何会遭到媚妃的鞭打?为何又会气得君主下了不允许你再进宫,不允许你再嫁的圣旨?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我……”安秋语欲言又止地微启檀口,犹豫要不要把事情说出来。若是如实说出来,姑姑一定会责骂她的。“我……”

“秋语!”安心一见安秋语吞吞吐吐,就觉得有些气恼。“你不说清楚,让姑姑怎么帮你?”

“帮我?”安秋语的眼底闪烁着一丝希冀的火花,开始口不择言起来。“姑姑,帮我,你一定要帮我。帮我杀了耶律卿还有他的新男宠。”

“!!!”安心顿时被安秋语的疯狂吓得自床榻边跳了起来后退两步。“安秋语,你知不知dào

你自己在说什么?替你杀了他的新男宠倒不是多大的事情,可谋害王爷是诛九族的重罪啊。”

安秋语见安心远离了自己。便佯装哭泣。“姑姑……呜呜呜。”

从小到大,这个姑姑比她安秋语的亲爹亲娘还对她好,只要她一哭,安心什么事情都会满足她。

这一次。姑姑也一定会帮她的。

果然。如安秋语所料,安心在看到安秋语哽咽哭泣时便整个人都服了软,扑到了床榻边半跪在地面上,轻言细语地哄着安秋语。“天哪,秋语别哭,你哭得姑姑心都碎了,只要秋雨不哭,姑姑什么事情都答yīng

你。好不好?”

一旁的奶娘见安心失了分寸,便双手扶起了安心。在她的耳边提醒着。“娘娘,先问清楚事情的起因要紧。”

“对对对。”安心恍然大悟地点点头。“秋语,你快说好不好,姑姑都快急死了。”

安秋语在安心看不到的角度朝着奶娘扔去了一个‘你很不知好歹’的眼神,随后才又装作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我昨天跟着耶律苍去卿王府了,被耶律卿的暗卫打了三巴掌后又被耶律卿踹下了莲池。”

奶娘收到安秋语狠辣的眼神,眉头一紧,说起来她是看着安秋语长大的,只是她没料到安秋语会有如此歹毒的一面,而且还一直在她与贵妃娘娘面前佯装温顺快十九年。

她真没想到安秋语的心机这么深,竟然想要利用贵妃娘娘。

完全被安秋语的演技蒙在鼓里的安心垂下眼帘看着安心,不免觉得痛心疾首。“什么?!!你怎么这么傻!成亲那么多年了还是忘不了耶律卿吗?他根本不爱你。”

安秋语知dào

安心已经为她心痛不已了,便抬手紧握安心的手,信誓旦旦地向安心保证道。“我不会再这么傻了,我已经对耶律卿彻底死心了。”

“娘娘,您最该问的应该是秋语小姐身上背负的欺君之罪是怎么来的。”奶娘凑到安心耳畔小声嘀咕着,同样在安心看不到的角度对着安秋语投去了一个不屑一顾的眼神。

想她奶娘怎么说也是贵妃娘娘的乳娘,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就被这个小丫头的眼神吓住。

安秋语眼睛一眯,这个奶娘是想跟她斗吗?她绝不会怕一个老太婆的。

还不待安心开口询问,安秋语便毫不隐晦地将犯了‘欺君之罪’的原因说了出来。“我与耶律苍成亲好几年未曾同房的事情被君主知dào

了。”

“!!!”安心心跳一滞,实在是不知dào

该说安秋语些什么才好,安秋语怎么会做出这么荒唐的事情。“荒唐!糊涂!愚蠢!”

“姑姑……秋雨知错了。”安秋语在安心一连串的谩骂之下眼泪流得越发厉害,不过她的心里却是万分高兴,因为安心是因为太过关心她而骂她,这么一想,那她想要利用安心除掉耶律卿与他的新男宠这件事儿就更有把握了。

“你知错有用吗?”安心气极则怒地低声怒嚷着。“圣旨中的意思很明确,不让你再踏入皇宫及再嫁他人,这也就相当于你这辈子已经毁了!”

“呜呜呜。”安秋语发出呜咽的声音,忍住浑身的疼痛抬起伤痕累累的双臂去摇晃着安心的手掌。“姑姑,我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

随着安秋语手臂的晃动,宽大的袖口春者安秋语的胳膊向她的手臂滑下,露出她满是鞭痕、皮开肉绽的手臂。

鞭痕位置还未结痂的伤口因为安秋语晃动手臂的力道而迸裂开来,鲜血直流。

她是故yì

露出手臂的,只有让安心看到她身上的惨状,安心才能真zhèng

狠下心去替她对付耶律卿。(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七章 着火

看到了安秋语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鞭痕,安心实在是无法拒绝安秋语的请求。“姑姑答yīng

你还不成吗?姑姑答yīng

帮你除掉耶律卿与他的新男宠,你别再乱动了,伤口都裂开了。”

安秋语听到安秋语的表态,立即破涕为笑。“姑姑,谢谢你,你真好。”

她就知dào

,安心一定会答yīng

她的。

“秋语,好好养伤。”安心低下头亲吻安秋语的额头后直起身,溺爱地安慰着安秋语。“姑姑这就回宫安排人去找东临国第一的杀手组织,让他们解决耶律卿及他的新男宠,绝对万无一失。”

“嗯,姑姑慢走。”安秋语点点头,目送着安心率先离去的身影,余光却扫到了站在原地未动的奶娘,安秋语冷下脸来。“还不走吗?”

“秋语小姐,知足者常乐,别得寸进尺。”奶娘郑重警告了安秋语一句后便小跑着跟上了安心的脚步。

“什么嘛,一个身*{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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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份低微的贱婢而已,竟敢如此与本小姐说话。”安秋语目光微敛,语气中充满了针对奶娘的杀气。“贱婢,走着瞧!”

她找杀手暗杀金明朗未成功是因为金明朗身边有着隶属于耶律卿麾下的几个暗卫的保护,可她若让那些杀手杀一个贱婢就容易多了。

下次,要是奶娘再犯上她,她便不会再顾着奶娘身为贵妃娘娘乳娘的身份了。

……

贵妃娘娘的专属软轿中,奶娘与安心相邻而坐。奶娘的神情十分凝重。“娘娘,您确定要帮秋语小姐除去那二人?”

“秋语是本宫最亲近的人。”安心的言下之意就是她非帮安秋语不可了。

奶娘踌躇再三,还是决定再提醒着安心一句。“娘娘。秋语小姐并不如你想象的那般软弱、单纯。”

“本宫都知dào

。”安心苦笑着,叹了一口气。“就是因为本宫知dào

秋语的心狠手辣、攻于心计,所以才想帮她除去耶律卿和那个所谓的新男宠。”

“娘娘!”奶娘不敢相信安心会在明明知dào

安秋语心思不轨的情况下还去帮着安秋语。

“本宫刚才看到了秋语用威胁的眼神看着你,当然也听到了你对秋语说的那句话。”安心回想起安秋语那时的眼神就觉得对安秋语的歉意越发沉重了。“替秋语除了她想要除掉的两个人,这是本宫最能补偿秋语这近二十年来所缺乏的母爱。”

“娘娘,您根本不欠秋语小姐什么。”奶娘看着安心嘴角的苦涩笑容就是一阵心疼。“这么多年,您把秋语小姐捧在手心里疼。只要是秋语小姐想要的您都尽数给了她,您到底还欠她什么?”

安心是她一手拉扯大的,在她的心中早已把安心当做是她的亲闺女。

那个安秋语虽然是安心与‘那个男人’苟且后生下的孽种。却也是安心与最心爱的人生下的女儿,所以她身为安心的奶娘,也想对安秋语爱屋及乌,不过她做不到。

因为每当看见安秋语时。她就会想起安心每天都在郁郁寡欢地念叨着对安秋语的亏欠。她真的很心疼安心。

“奶娘。”安心张开双臂投入奶娘那令她觉得温暖的怀抱,眼角的泪水顺着脸颊滑下。“我欠秋语一个喊娘的机会。”

安秋语是她托付给哥哥安富华代为养育的,尽管安秋语是唤安富华为爹,可从小到大都未曾有机会唤过‘娘’。

因为安富华已经叮嘱过国舅府所有下人说安秋语是他与一个女子的孩子,而那个女人在生安秋语的时候难产,生下安秋语后就已离世。

国舅府中表面上安秋语是安富华唯一的孩子,其真实情况就是安富华自小男根受伤,根本就无与女人行房的能力。更别说生子了。

安富华并无妻妾,突然被安富华带回来的安秋语当然就是国舅府的嫡小姐。

外界在安富华带回安秋语的时候便有一个故事传遍了整个东临国。那就是‘安富华与一个异乡女子有过一段露水姻缘,但第二天那个女人便不知所终,痴情的安富华在女子失去踪迹后一直在寻找那个女子,怎料找到那个女子后女子恰逢生产之日,在生下安秋语后便失去了生命,安富华因为深爱女子,决定独自抚养他们二人的爱女安秋语,并发誓终生不娶。”

因此,安富华的痴情形象在东临国的女子当中广受好评。

“唉。”奶娘也不记得这是今日她第几次叹气了,罢了罢了,既然安心执意要替安秋语除掉那两个人,她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毕竟安心与安秋语才是亲生母女,不是吗?

她这个外人能说什么呢?

……

当天稍晚,天色渐暗,卿王府宅地内,位于雷霆院东侧的东院中,一处厢房内燃起了大火。

熊熊燃烧起的大火染红了半边天,厢房被燃烧的大火吞噬得只剩几个木柱子竖立在火场中。

“这是怎么回事?”耶律卿站在东院的院门前冷声斥责着管家赵昌林。“赵昌林,你给本王个合理的解释,好好的东院怎么会着火?”

“王爷恕罪。”跪在地面上的赵昌林的身子瑟瑟发抖,按理说大冬天的在一个燃着大火的房子前应该是置身于盛夏才对,但赵昌林被耶律卿浑身的杀气吓得有些魂不附体。“王爷,我来到这里的时候火焰就已经大得无法扑灭了,况且我也询问了所有下人,当时并无人在此,所以厢房起火的原因也无人知晓。”

“本王要你这个管家有何用!”耶律卿抬起右脚狠狠地踹向赵昌林的心窝子。“你给本王滚出卿王府!”

有机会能赶赵昌林出府,他高兴还来不及呢,一个厢房烧了就烧了,至于烧了的原因,他之后再慢慢查也可以。

今日崔公公送来的那一大堆赏赐他交由了赵昌林看管,本想派人去搬几箱东西,然后借着‘监守自盗’或‘看管不力’这俩罪名中的一个除掉赵昌林的。

现在东院厢房着了火,倒是省去了不少麻烦,他直接赶走赵昌林便是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八章 打斗

“王爷!”赵昌林抬起头一脸慌张地看着耶律卿,要是让耶律智、耶律克知dào

了他这个眼线被耶律卿赶出王府,那么他赵昌林便只有死路一条了。“王爷恕罪啊!”

“青芒!”耶律卿看着右侧屋檐的方向高喝。“把赵昌林丢出王府!”

青芒瞬间闪身到了赵昌林的后方,足足高了赵昌林一个脑袋的青芒单手扯住赵昌林的后襟就又飞身而起,伴随着赵昌林的一声尖叫,青芒、赵昌林的身影一同消失在东院。

在青芒身影飞出东院的同时,青釉走到了耶律卿的身旁,诧异地看着并未下令灭火且任火苗越窜越高的耶律卿。“王爷,火不灭了吗?”

“不灭了。”耶律卿摇摇头,嘴角拉开一抹宠溺的弧度。“让它烧吧,把东院烧光才好。”

“啊?”青釉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烧光了就拿来给本王的璃儿做个花圃。”耶律卿朝着青釉勾勾手指。“青釉,去搬几坛烈〖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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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在边境军营的时候,季琉璃就经常在他耳边念叨着,说以后如果有了属于自己的家,一定要种上慢慢一院子的草药、鲜花。

这个院子烧了,不就刚好可以拿来实现季琉璃的愿望吗?

再过两个月就是季琉璃的生辰了,处理废墟加上装潢花圃的时间两个月刚好可以完成。就当是给季琉璃的十六岁生辰贺礼了。

“……”青釉的嘴角狠狠抽搐了几下,却还是应了耶律卿的命令。“是。”

他们这些暗卫、明卫其实都知dào

金明朗假扮耶律卿男宠的人,可始终是没想到。用男宠这个幌子来逃避君主赐婚的耶律卿会真的喜欢上一个男子,而且还用情至深。

东院的火烧得正旺,雷霆院中,因接到任务而出去了几个明卫、暗卫,所以季琉璃的身边就只剩下暗卫青峰以及受了耶律卿的命令陪着她的青泳这两个人。

雷霆院的凉亭中,季琉璃坐在圆凳上喝着耶律卿让青泳端来的一锅鸡汤。

因为今日耶律雅雅在耶律卿的面前说过季琉璃多喝些人参鸡汤是很有好处的,所以耶律卿便在晚食后吩咐青泳让膳房的厨师又煲了一锅人参鸡汤给季琉璃。

青泳端来人参鸡汤的时候。耶律卿刚好kàn

见了东院诡异的火光,便嘱咐青泳好好kàn

着季琉璃把鸡汤全部喝完,自己则前往了东院查看火光的原因。

“青泳。我喝饱了。”季琉璃在勉强喝下了两碗鸡汤后用可怜兮兮的目光看着身旁的青泳。“能不能不喝了?”

“璃主子,您还是喝完吧,就剩两碗了。”青泳取过季琉璃手中被喝完鸡汤的空碗,又用大勺从砂锅中舀了满满一碗鸡汤递给季琉璃。

“……”季琉璃撅着小嘴儿不情不愿地结果青泳递来的一满碗鸡汤。生着闷气将碗中的鸡汤一口气喝光。接着把空碗递给了青泳。“快点舀给我。”

“璃主子真乖。”青泳眯着眼睛一笑,将剩下的鸡汤全都舀入碗中,语气温柔地又将汤碗递给季琉璃。“来,璃主子,乖乖喝哦,不管接下来回发生什么事你都要喝完哦。”

季琉璃还没搞懂青泳这话的意思,下一瞬便见到青泳站起身将他手中用来舀鸡汤的大汤勺砸向了东南方的一颗大树上枝叶繁茂的位置。“不想死就快滚!”

而在青泳话音刚落的同时,身穿青绿色长袍的青峰也出现在了凉亭之中。充满戒备的看着与青泳截然相反的方向,将季琉璃牢牢护在身后。向初次相见的季琉璃介shào

自己。“璃主子,属下青峰,您只管坐下喝鸡汤,别怕。”

知dào

了身旁的男子就是耶律卿提到过青峰是他身边身手最好的一个,再加上青泳的武功看起来也很是不俗,季琉璃便放下心来,镇静万分地慢慢用小勺舀着鸡汤送入口中。

青泳所注视着的大树上,一个身穿夜行衣的蒙面男子从树上跳了下来,竖起了手中那把银晃晃的大刀,渐渐走近凉亭。“交出你身后的那个人。”

“身后?你说青峰?”青泳明知故问的用手指着身后的青峰,随后一脸调侃地看着长相俊美、冷艳的青峰。“青峰,他说要你呢。”

青泳面前的男子还未开口,又一穿着夜行衣的蒙面男子自屋檐上跳下,往青峰的方向走去。“我们要的是那个坐着喝鸡汤的人。”

“喝鸡汤的这个啊。”青泳若有所思地用手刮了刮自己削尖的下巴,冷冷一笑,自腰间抽出一把软剑。“有本事就过来抢吧。”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青泳对面的蒙面男子不屑地冷哼一声,举着手中的大刀就加快脚步往凉亭跑去。

青泳跳出凉亭用手中的软剑与持刀的蒙面男子开始对抗。

青峰则是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信号筒交到季琉璃的手中。“璃主子,若是我俩撑不住了,你就把信号筒冲着天际,然后扯下信号筒上的白线,看到这个信号,就会有不少我们的人出现。”

“知dào

了。”季琉璃笑眯眯地将信号筒收进了怀中。

青峰在季琉璃接过信号筒之后就飞身出了凉亭与那名从屋檐上飞下的蒙面男子大打出手。

季琉璃看着青泳、青峰努力战斗的背影,双手在嘴边做圆筒状,朝着二人的背影吼着。“放心打吧,只要你俩别被打死就成,因为就算你俩还剩下一口气我也可以游刃有余的救回你们的性命。”

“是,璃主子!”

“是。”

青峰、青泳的脸上不由得出现了一抹相似的笑容,他们的确是知dào

季琉璃会医术,可他们没想到,季琉璃会在这时候说出那样一句‘就算你俩还剩下一口气我也可以游刃有余的就回你们的性命。’

他们好像知dào

主子喜欢璃主子的原因了,这个璃主子,不仅是个热心肠的大夫,还能在危难关头用闲情逸致的小玩笑来让他们安心打斗,真是可爱的紧。(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九章 缠斗

偌大的雷霆院中,坐在凉亭中圆凳上的季琉璃慢条斯理地喝着鸡汤,嘴角时不时的上扬昭示着季琉璃此刻的好心情。

与凉亭中的一番平和景象不同,凉亭外不远处两对互相缠斗的身影正打得不可开交。

在凉亭东南方缠斗的青泳弯腰闪过了蒙面男子砍来的大刀,脚下一个跨步,整个人旋身到蒙面男子的后方,手腕一个翻转,软剑晃动的剑身在青泳的手中绽放出了一朵银色的剑花。

银花消失的瞬间,蒙面男子的右肩上出现了一条鲜红的血印。

“嗯哼。”蒙面男子闷哼一声,下意识地退后一步,躲过了青泳再次向他直刺而来的长剑,眼神狠厉地抬起握住刀柄的右臂就朝着青泳挥去。

青泳在躲避蒙面男子砍来的大刀时并没有注意到蒙面男子左手上突然出现的一把匕首,以至于被匕首划破了腹部,鲜血直淌。

季琉璃看着不远处青泳腹部已被鲜血染红的衣物及腰带不*{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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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禁凭借着良好的视线对青泳的伤情作出判断。“应该只是伤到了皮肉而已,没什么大碍。”

季琉璃的视线在左右两边打斗的场景中不断游移,看了青泳与蒙面男子的打斗后又看向青峰与另一名男子的殊死搏斗。

位于凉亭西外西北方的青峰从怀中掏出两个六角形的暗器扔向蒙面男子。

在蒙面男子看不见的角度,两枚同样的六角形暗器自青峰的袖笼滑落到掌心。待蒙面男子闪过之前的两个暗器,青峰又毫不犹豫地再次掷出暗器。

蒙面男子一个不慎,手腕上被其中一个暗器划破了一条血痕。

蒙面男子的身形在手腕被划伤之后便微微晃了两下。但随即撩开裤脚,抽出一把用绳结固定在小腿上的匕首,在自己的腿上狠狠划了一刀以防止自己失去意识,因为刚才划破他手腕的那个暗器上似乎是被涂上了迷药,让他有些无法集中注意力。

“呵。”青峰见到蒙面男子的举动后嗤笑一声,不知又从身上的哪儿掏出了十枚暗器先后掷向蒙面男子。“受死吧!”

蒙面男子没想到青峰会一次性掷出十枚暗器,侧过身险险地避开了几枚暗器。虽然身上并没有被暗器射中,却还是被几枚闪躲不及的暗器擦破了皮肉,动作开始变得迟缓起来。

季琉璃在看到了蒙面男子脸上、脖颈上、手背上有几条被暗器划出的小口子。对青峰的武功实力是赞赏不已。“青峰果然厉害,不愧是卿哥哥身边武功最好的。”

经过季琉璃的观察,青泳与蒙面男子的打斗中处于上势的是蒙面男子,而青峰与另一个蒙面男子的缠斗中则是青峰处于上势。

“青泳、青峰。你俩要不要换个对手打?”季琉璃提议着青泳、青峰二人交换对手。因为青泳及青峰的那个对手受了伤,而毫发无损的青峰与青泳那个只受了一点轻伤的对手看起来才是旗鼓相当,交换对手肯定是最好的选择了。

“好主意!”青泳立马赞成了季琉璃的提议,他的武功实力本就在青峰之下,眼前这个黑衣蒙面人的武功又比他高上一些,他无法应付。

他在与黑衣人打斗的时候余光瞥到了青峰及与青峰战斗的那个黑衣人,那个黑衣人也受了不少的伤,那么这样看起来。青峰的那个对手的武功应该与他青泳不相上下,换个对手其实是个不错的想法。

青峰在蒙面男子动作缓慢的空档又掷出了几枚暗器。不慌不忙地举起右手晃了晃。“不反对。”

就像是预先约定好了一般,青峰、青泳朝着各自的对手发出一个攻击,在两名黑衣人闪躲攻击的同时飞身而起交换了位置。

待两名黑衣人闪过攻击时,便发xiàn

面前的对手已然换了人。

青泳对面行动迟缓的黑衣人用手中的匕首攻向青泳,语气中满是对青泳、青峰二人交换对手这种卑鄙做法的鄙夷。“哼,卑鄙小人。”

青泳用手中的长剑挡住了黑衣人的攻击,勾唇冷笑着。“再卑鄙也没你这种大晚上翻人家院墙来拐人的你们卑鄙。”

蒙面黑衣人被青泳的一句话噎得够呛,便不再逞口舌之快,曲起右膝狠狠地击在了青泳受伤的腹部后往后一退。

腹部一痛的青泳紧皱眉头,不过也不喊一声疼,右脚点地后跃到了黑衣人的上方用手中的软剑重重地劈向了黑衣人的脑袋。

黑衣人虽然动作迟缓,可好在思维敏捷,在这种躲不过软剑袭来的同时选择了往后一倒,直挺挺地躺在了地面上。

置身于半空中的青泳控zhì

不了自己的速度,一不小心冲过了头,落在了距离黑衣人头顶三丈开外的位置。

青泳、黑衣人之间就这样闪闪躲躲地僵持着。

另一方,青峰在交换对手后便不再有所保留,自腰间抽出了一把青绿色剑柄的软剑,直直地刺向肩膀受伤的蒙面男子的要害。

蒙面男子快速闪过了青峰的软剑,手中的刀顺势砍向了青峰的腰侧。

青峰身体往后一倾,向后飞身的动作让青峰轻而易举地闪过了蒙面男子的大刀,左手背到身后从后腰的腰带里取出几枚暗器朝蒙面男子掷去。

蒙面男子没料到青峰会在闪躲攻击的时候扔出暗器,立即向右侧倾斜身子倒在地面上又翻滚两圈,这才狼狈地躲过了几枚暗器。

躲过了暗器的蒙面男子一个鲤鱼打挺,在站稳身子后脚尖一点,闪身到了青峰的背后,高高地举起大刀向青峰的后背砍去。

青峰俯身,绕过了蒙面男子手中的大刀,抬起右腿踢向蒙面男子的手腕。

蒙面男子手腕一痛,手中的大刀落地,发出‘哐当’一声,不过蒙面男子并没有因为手中大刀的掉落而有任何惊慌的神色,反倒放qì

了那把大刀,快速远离了青峰所在的位置后又从腰间抽出了一条长长的鞭子,得yì

地笑了起来。“这条鞭子才是我最擅长的武器,你死定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章 擒敌

“死定了的是你!”伴随着一声仰天长啸,青釉的身影出现在了青峰的身侧,用手中还滴着鲜血的长剑挑开了蒙面男子手中的长鞭。

蒙面男子手一松,长鞭便被青釉剑身的力道给高高抛起,挂在了右侧的树头上。

“回来得真及时。”青峰朝着青釉点头致意,郑重其事地将对抗敌人的任务交给了青釉。“这个人就交给你了,我这个贴身暗卫改去守护着璃主子了。”

话音刚落,青峰便不顾义气地飞身到了凉亭之中,站到了季琉璃的身侧。

“……”青釉嘴角微微抽搐,早知dào

他回到雷霆院中的时候就该直接落在凉亭中守护季琉璃,他干嘛一时起意来帮这个平常就挺忘恩负义的青峰?

青釉只能无奈地摇摇头,认命地对上了眼前的黑衣人。

青峰的这一方被青釉给顶替了,青泳的那一方同样也来了一个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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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nbsp;刚回到雷霆院的青狐站在屋檐上俯瞰着地面上的青泳及另一个蒙面人,见青泳腹部已被鲜血染红,青狐飞身而下落到了青泳的前方,张开双臂护住身后的青泳。“青泳,你退下。”

青泳虽说是雷霆院中的明卫,可身手可以说是明卫、暗卫中最差的一个,让青泳与来敌打斗本来就是一件比较不靠谱的事情,如果先前不是与青峰交换了对手,恐怕现在就不只是腹部受伤这么简单了。

“谢了,青狐。”青泳毫不犹豫地便退回了凉亭中。把与黑衣人交战的艰巨任务交给了青狐。

季琉璃见青泳来到了自己身边,伸手招呼着青泳在圆凳上坐下。“青泳,坐下。我给你疗伤。”

“不用麻烦了,璃主子。”青泳客气地拒绝了季琉璃的治疗,尽管季琉璃之前说会帮他们疗伤,但季琉璃毕竟是主子,他怎么敢劳烦季琉璃呢?“这么点儿小伤,等青凰回来了让他给我包扎包扎就是。”

季琉璃也不恼青泳的拒绝,只是再次询问了青泳的意思。“你确定?”

“是的。”青泳点点头。他真的不想劳烦季琉璃。

“既然你不愿意让我给你疗伤,我也就不勉强你了。”季琉璃表示理解地笑了笑,转过身端起那碗还没有冷透的鸡汤又喝上了一口。语重心长的道。“但愿弄伤你腹部的那把刀上没有涂毒啊~~”

听到季琉璃的说法后青泳身子一僵,赶紧一屁股坐在季琉璃的身旁,严肃且认真地拜托着季琉璃。“有劳璃主子了!”

“真乖~”季琉璃像是摸小动物一般地轻轻抚了抚青泳脑后只是简单的固定了一下的飘逸长发,随后看向了一旁的青峰。“青峰。把你手里的长剑借我一下。”

“璃主子。刀剑无眼。”青峰担心软剑会伤到季琉璃。“你想要做什么就让属下代劳吧。”

“也行。”季琉璃指了指青泳腹部被鲜血染红的那条腰带。“腰带不好解,帮我把腰带弄开。”

青峰提着手中的长剑走到了青泳的身后,用软剑的剑锋割开了青泳的腰带。

季琉璃伸手取下已被割开的腰带,再用手分开了青泳身上的外袍,撩起青泳好几层里衫推到青泳的胸前位置。“抓住。”

青泳抬手准bèi

抓住胸前的几层里衫,却被季琉璃用手打开。

青泳就纳闷儿了,不是让他抓住里衫吗?怎么又把他的手拍开了?

“青峰,你抓。”季琉璃抬头看着青泳身后的青峰。“你再往前一步。让青泳的身子靠在你身上,不然我不好给他包扎。”

“……”青峰无语。走上前给青泳当起了人肉靠垫。

不过,在这里当人肉靠垫总比与黑衣人打斗要好得多吧?

他虽然武艺高强,却是最不喜欢打斗的一个人,也不喜欢杀人,所以他所有的武器、暗器上抹得全都是迷药而非毒药。

但若是情势所迫,他必须杀人的话,他当然也是毫不心慈手软,因为他有保护主子的使命不是吗?

青峰抬手接过了季琉璃手中的属于青泳的几层被血液浸湿的里衫,无趣地看着左右两侧打斗的几人。

季琉璃整个人就好像是一个万能的百宝袋,自怀中掏出了一样又一样可以治疗伤口的东西。

季琉璃先是掏出了一个小瓷瓶,将小瓷瓶中的液体尽数倒在了青泳受了刀伤的腹部。

“嘶。”青泳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用问也知dào

季琉璃倒在他伤口上的透明液体就是上等女儿红了,平常最爱喝女儿红的他怎么可能会不识得女儿红的味道呢?

“……”季琉璃见青泳疼得龇牙咧嘴,便又从怀中掏出一个红色的小瓷瓶递到青泳手中。“喝下去,止疼汤药。”

青泳忍住腹部的疼痛接过了季琉璃手中的小瓷瓶,拔出瓶塞,将止疼汤药一饮而尽。

季琉璃再次将手探进怀中,取出了一捆针线开始穿针引线。

待季琉璃慢吞吞的穿好针,青泳所喝下的止疼汤药也起了作用,季琉璃便径自替青泳缝起长长的伤口。

在季琉璃专心致志地为青泳缝伤口时,看着凉亭外打斗场景的青峰则是又看到了院中出现一个黑衣人,刚想出声,眼角瞄到了右侧屋檐上也站着一个熟悉的人影,便乖乖地扮演着人肉靠垫的角色。

屋檐上的一个黄袍男子分身而下,挡住了第三名黑衣人想要往凉亭冲去的脚步。“来者何人!”

“该死!”黑衣人低咒一声,赶紧飞身跃起,几个跳跃之下就不见了踪影。

黄袍男子紧盯着黑衣人离去的身影,也不动身去追,只是蹲下身子将那名黑衣人遗落在这里的东西捡起,放入怀中。

黄袍男子飞身又跃上了屋檐,站在了先前所站的那个位置。

雷霆院中打斗了许久的两名黑衣人在青釉、青狐的最后一个攻势下齐齐倒在了地面上,狂喘着粗气。

青釉、青狐二人提着黑衣人的衣襟向彼此走去,待将两个黑衣人丢在一堆,青釉手中的长剑架在了其中一名黑衣人的颈侧。“说吧,你们是什么人?刚才那个逃走的又是什么人?”(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一章 千凰

“我们是谁无可奉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被长剑架着脖子的黑衣蒙面人丝毫没有因为被擒住而心生恐惧,冷言冷语地挑明了与第三名黑衣人之间的关系。“但刚才那个逃走的人与我们无关。”

“无关?”青釉没有质疑黑衣人说的话,毕竟黑衣人已经被擒,根本没有那个必要再信口雌黄。“那么说来,有第二拨人想打璃主子的主意?”

娃娃脸的青狐不禁皱起了眉头。“璃主子才来咱们卿王府没几天,怎么就有两拨人想要对璃主子不利?”

“先别妄下揣测,被擒的这俩个毫无疑问是想掳走璃主子。”青釉谨重严毅地冲着青狐摇摇头,那个逃走的黑衣人或许是与这院中的两个黑衣人的目的一样是掳走季琉璃,但亦或许……那个黑衣人是想取季琉璃的性命也不一定。“那个逃走的还意图不明。”

屋檐上方的黄袍男子见院中的打斗结束,便轻飘飘的落到了青釉、青狐的身旁,将先前在第三名黑衣人逃跑后遗落在地面上的东西交到了青釉的手中。“青釉,这是刚才那个逃跑的黑衣人落下的一个小木牌,他并未出手打斗却在逃跑时留下了这个〖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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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东西,极有可能是那黑衣人故yì

扔下的。”

青釉接过黄袍男子递来的小木牌仔细地看了一番,在翻过小木牌查看小木牌的背面时,青釉的眼睛霎时瞪大。“这不是咱们‘千凰’杀手组织的身份牌吗?”

“啧啧啧。”黄袍男子有些幸灾乐祸地道。“竟然找‘千凰’的杀手来杀璃主子,真是自寻死路。”

“……”脖子被长剑架住的黑衣男子在听到青釉与黄袍男子的对话时艰难地咽了咽唾沫。“那个举国闻名的杀手组织‘千凰’是你们的?”

“准确来说。是我家王爷的。”青釉也不打算欺瞒两个黑衣男子,这俩黑衣男子就算知dào

了又如何?反正这俩男子最后的下场肯定是死路一条。

另一名浑身是血的黑衣男子目光惊悚地看着青釉。“!!!”

被青釉架住脖子的黑衣男子突然开始不停地哆嗦,立马俯下身跪地求饶。“饶命啊!饶命啊!”

浑身是血的那名黑衣人也跟着身边的男子不住地朝着青釉磕头求饶。识相地主动招认了幕后主使者。“是大王爷、二王爷让我们先放火烧了东院再趁乱掳走卿王爷的新男宠的,我们也只是听令而为,饶命啊!”

天哪,要是知dào

耶律卿就是那个令杀手界所有人闻风丧胆的东临国第一杀手组织‘千凰’的主人,他俩就算是宁愿被千刀万剐也不愿接下大王爷耶律智、二王爷耶律克的重金来打耶律卿的新男宠的主意啊。

现下可好,就为了那么几千两白银是要无故地搭上性命了。

青釉原本架在黑衣男子脖颈的长剑换到了另一个黑衣男子的脖颈上,挑着眉冷笑道。“你们觉得。咱们主子是‘千凰’的幕后主人这件事儿可以让你们活着带出卿王府?”

脖颈上属于长剑的冰冷触感吓得黑衣男子不寒而栗,惊慌失措地用双手抓住青釉的长袍。“壮士,壮士。我已经招认了这次的幕后主使了,况且我只是身边这个人临时雇来的杀手而已,求壮士让我死个痛快。”

他们这些做杀手的不可能没听过‘千凰’杀手组织的名号,也不可能没听说过落到‘千凰’手中的其他杀手最后的下场均是生不如死。

与其再去白费唇舌求眼前这些人饶命。还不如直接求一个痛快的死法要容易得多。

“好。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就赏你个痛快!”青釉眼睛都不眨地用架在黑衣男子脖颈上的长剑轻轻一划。

黑衣男子的脖颈刹那间喷溅出不少鲜血,接着已失去生命体征的身子重重地往后倒去。

身旁同伴的死去让另一名本就被吓得心神忐忑的黑衣男子更加地六神无主。“我我我我也招,我什么都招!”

“哼。”青釉冷哼一声,不去理会这个被吓得屁滚尿流的男子,将手中的‘千凰’身份牌又递回给黄袍男子。“青祁,身份牌拿回‘千凰’去给今日来这里的那个杀手,顺便将这个人带回‘千凰’水牢。”

“好。”青祁点点头。单手拎着黑衣人的后襟就轻巧地跃出了雷霆院。

“青狐,你善后。”青釉撂下了这句话便拿着还滴着鲜血的长剑往雷霆院后的暗卫寝居走去。

……

专注为青泳缝合伤口的季琉璃并没有注意到身后死了一个人。仍然是小心谨慎地将用于缝合青泳伤口的细线打了一个结,最后用不知从哪儿拿来的小剪刀剪断了多余的线头。“伤口缝合好了,十天之内不能做剧烈运动,半个月之内伤口不能沾水,最最最最重yào

的一点,切勿酗酒。”

青泳一听不能喝酒,又开始叽叽喳喳地讲起了自己那一堆歪理。“璃主子,属下不能不喝酒啊,一天不喝酒属下就难受得紧,难受得紧肯定就会不利于属下伤口的愈合,伤口无法愈合属下就无法为主子及璃主子效力,不能……”

站在青泳身后的青峰受不了青泳的吵闹,低下头用空闲的一只手捂住了青泳的嘴不让青泳再继xù

聒噪。“闭嘴!”

说不出话来的青泳自青峰的怀中抬起头怒瞪着青峰的俊脸,如果他此刻不是因为止疼汤药的发作而全身无力,早就跳起来跟青峰干架了。

由于青泳是坐在了约有十七寸高的圆凳上且又是毫无间隙地靠在青峰的怀中,头顶刚好是在青峰的锁骨下方位置,而青泳抬起了头,青峰也低下了头,二人脸部的距离仅不到五寸。

与青泳对视上的青峰不禁一愣,他没想到青泳会突然抬起头,也没想到与青泳脸部之间的距离会这么近,近得仿佛看得清青泳脸上的一根根汗毛。

这般一看,青泳的皮肤原来是这么白嫩,就好像是女子的皮肤似的,一对略显柔和的剑眉,一双圆溜溜的大眼充满怒气,不是那么高挺的鼻梁却也很合适青泳,小巧单薄的红煞是好kàn

……

等等!

他这是在干嘛?

他与青泳自在‘千凰’中相识到现在已快七年,他为何会突然觉得青泳好kàn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二章 嗤笑

被青峰的眼神看得极其不自在的青泳有些窘迫地低下了头,不再与青峰对视。

青峰在青泳低下头后仍然是直盯着青泳的头顶,想要搞懂自己为何会在与青泳相识七年后才会觉得青泳好kàn



而向来警惕性过人的青泳虽然是不再抬头去看身后的青峰,却是能清清楚楚地感觉到来自头顶的那个灼热视线。

“好了。”没有注意到身前两人之间的诡异氛围,季琉璃拍拍自己的手,满yì

地看着青泳腹部上被自己打了一个大大蝴蝶结的绷带尾巴。“包扎完成了,药也给你上了。”

季琉璃此时并不知dào

,她一时起意让青峰当了青泳人肉靠垫的这件事儿会是撮合青峰、青泳的一个契机,不过这都是后话。

“多谢璃主子。”青泳赶紧开口向季琉璃道谢来借此转移对头顶那股视线的注意力,在看到桌面上摆着的一对瓶瓶罐罐及绷带、剪刀时青泳惊诧不已。“璃主子,这么多东西您从哪儿拿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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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当然是从怀里啊。”季琉璃拍了拍自己平坦的腹部位置,她是个大夫,身上哪儿能不随时随刻揣着点救人的东西?

她这身在战场的一年多来最怕的事情,便是明明有能力、有机会救助身旁的伤患却苦无可以救人的药材和物品,最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伤患一脸痛苦的死去。

所以她习惯了在衣服各个能放置简单的伤药、防身的毒药及包扎用的绷带,这不。随身带药及绷带的好习惯现在又帮zhù

她救治了青泳。

“璃主子是个很厉害的大夫。”青泳真诚万分地赞赏了季琉璃一句,能随时身带这么多瓶瓶罐罐用来防患于未然的大夫可真不多。

“过奖了。”季琉璃谦逊一笑。

“对了!”青泳想起了攸关性命的事情,就是季琉璃为他疗伤之前说可能刀上有毒的这件事儿。“璃主子。我没中毒吧?”

“谁说你中毒了?”季琉璃莫名其妙地白了青泳一眼,将桌上的瓶瓶罐罐一个个放回了怀中、袖笼中及其他能够放置药、物品的地方。

青泳以为是季琉璃忘记了,打算着提醒提醒季琉璃。“你不是说那把刀上……”

“那当然是让你乖乖任我医治的借口啊。”季琉璃给了青泳一个‘你真傻’的眼神,况且她当时说的是‘但愿弄伤你腹部的那把刀上没有涂毒啊’,又没说是砍伤他腹部的那把刀上可能涂了毒。

“……”青泳顿觉无语。

此时,在东院中盯着大火把东院的所有厢房都吞噬得差不多了才回到雷霆院中的耶律卿打从一进院子就闻到了那股浓重的血腥味儿,也看到了放着几盏吊油灯的凉亭中的三个人及凉亭外正收拾着血迹的一个人。

耶律卿飞身跃到了凉亭之中。紧皱着眉头看着凉亭外地面上的一大滩血迹。“发生什么事了?”

“主子。”青峰朝着耶律卿点头致意,一句话概括了雷霆院中发生的事情。“先后两拨、一共三人到此欲对璃主子不利。”

耶律卿在听到青峰所言后慌张地在季琉璃身旁蹲下。“璃儿,你没事吧?”

“没事儿。”季琉璃摇摇头。用还沾染着青泳腹部鲜血的双手指了指青泳的伤口位置。“就是青泳受了点儿伤。”

“别管青泳,这点儿皮肉伤对皮糙肉厚的他来说绝对是小菜一碟。”耶律卿连一个关切的余光都没给青泳,脸上浮起了一丝欣慰的笑容。“只要我的璃儿没事儿就好。”

“……”青泳嘴角狠狠一抽,单手撑着桌角、推开身后的青峰便站起身来。顾影自怜地往凉亭外走去。“啊。想我青泳为了救璃主子而身负重伤,主子却连一个余光都不肯赏给我,这是多么丧尽天良啊!这是多么丧心病狂啊!唉!唉!唉!”

青峰迈步跟在青泳的身后,伸手拉住青泳的胳膊,面无表情地开口。“我扶你。”

“不需yào

你扶。”青泳甩开了青峰的胳膊,他又没伤得多重,就只是腹部受伤而已,还不到需yào

人搀扶才能走路的地步。“我自己会走。”

“麻烦。”青峰不耐烦地撇了撇嘴。抬手点了青泳的穴道让青泳无法动弹,自己则是一弯腰不费吹灰之力的将青泳当个虚弱的女人似的打横抱起。

“!!!”被打横抱起的青泳难以置信地看着青峰刚毅的侧脸。没想到自己竟然被青峰当做女人一般地横抱着,一个大男人被如此横抱着是完全丢尽了脸面的一件事,青峰这家伙,把他青泳的脸都给丢光了。

耶律卿佯装没看见青泳、青峰二人间的拉扯与离去,伸出手将季琉璃搂紧怀中,轻轻拍了拍季琉璃的后背。“璃儿,没事就好,卿哥哥差点就要失去你了。”

“噗……”季琉璃被耶律卿夸张的表现逗得大笑了起来,有青泳、青峰、青狐、青釉及那个不知dào

叫什么名字的黄袍男子的保护,她根本就是毫发无损。“没那么夸张吧?卿哥哥,我有青峰、青泳青狐、青釉还有一个穿着黄色长袍男子的保护,一根汗毛都没有少。”

耶律卿将黄袍男子的身份告sù

季琉璃。“黄袍的叫青祁。”

季琉璃点点头,表示记住了青祁这个人。

凉亭外

换了一身干净的衣物青釉走向凉亭之中。“主子,您回来了。”

耶律卿松开了环抱住季琉璃的双手,坐在了季琉璃身旁的圆凳上,凤眼微敛。“青釉,说说整件事儿的来龙去脉。”

“是,主子!”青釉点点头,将目前所知dào

的情况给耶律卿做了一个汇报。“第一拨黑衣人数量为二,意图掳走季大夫,幕后主使者是大王爷、二王爷;第二拨黑衣人数量为一,是咱们‘千凰’的杀手,幕后主使者暂时未知,已让青祁前去‘千凰’老巢询问。”

“‘千凰’,呵。”耶律卿嗤笑一声,竟然让他‘千凰’的杀手来杀他的小璃儿,擎等着给自己收尸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三章 石洞

“主子,据两名黑衣人交代,东院起火一事亦是他们所为。”青釉目光凝重地颦了颦眉。“属下想先去看看东院的情况如何。”

“不用去看了,已经烧光了,东院的事宜已全权交由青芒处理。”耶律卿满不在意地摆摆手,提起东院的大火便想起了另一件事情。“还有,青釉,赵昌林被本王赶出了王府,即日起你便取代管家一职,并且找个机会将所有下人全部换掉。”

“属下明白。”青釉轻轻颔首,紧接着便蜻蜓点水般地跃出了凉亭往雷霆院外的主厅而去。

耶律卿见青釉的身影消失在屋檐,忍不住再次将季琉璃单薄的身子拥入怀中。“璃儿,真的很抱歉,让你受惊了。”

“这比我在战场所经lì

的要好多了。”季琉璃无所畏惧地耸耸肩,莞尔一笑。“而且,这里是卿哥哥的家,一个让我安心的家,所以我不怕。”

再说了,有这么多人的保护她根本就没什么好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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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35zww.netnbsp;“呵呵呵呵。”耶律卿无奈的笑了笑,季琉璃永远都是这么一个坚强的人,坚强到让他不免觉得心疼。“璃儿,试着对我任性一些,也试着多依靠我一些吧。”

“嗯。”季琉璃微红着眼眶点点头,她此生能与耶律卿相识,真的是她前世修了几辈子的福分。“卿哥哥,谢谢你。”

耶律卿极其宠溺地揉了揉季琉璃的小脑瓜。“真是个小不点儿。”

“对了。”季琉璃用手臂隔挡开耶律卿的胸膛,好奇心十足地看着耶律卿。“卿哥哥。‘千凰’是什么鸟?‘老巢’是鸟窝吗?”

刚才耶律卿与青釉的对话中,最让季琉璃感兴趣的便是那‘千凰’二字,而青釉在‘千凰’后面说的那个‘老巢’令季琉璃误认为‘千凰’是一种鸟类。‘老巢’便是‘千凰’的鸟窝。

“噗嗤。”耶律卿被季琉璃的天真给打败了,只得耐心地解释。“‘千凰’不是鸟,是我所建立的一个杀手组织,‘老巢’则是‘千凰’的杀手们对‘千凰’组织地点的称呼,有机会我带你去‘千凰’的老巢看看。”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季琉璃恍然大悟地点点头,不过立马又有不明白的地方了。“可杀手组织是干什么的?”

“等以后带你去‘千凰’老巢的时候再告sù

你。”耶律卿没有逐一回答季琉璃的问题,天色已晚。再加上先前季琉璃还费心替青泳疗伤,应该已经乏了。“现在天色不早了,该进屋歇着了。”

“不不不不不。”季琉璃死命地摇摇头。将自己满是血迹的双手伸到了耶律卿的眼前晃了晃。“我想先净手、沐浴,不然如何入睡?”

“是我疏忽了。”耶律卿率先站起了身,伸手搀扶起圆凳上的季琉璃后一同出了凉亭。“走,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来到现在是专属于季琉璃的卧房前。耶律卿单手推开了房门。领着季琉璃走进室内,在书案后方书架前站定,轻移了右前方的一个卷轴。

‘咔嚓’,原本四四方方的书架左右分开,露出书架后面的土灰色墙壁,因书架分开后而露出的土灰色墙壁正中央有一块小正方形的暗黑色墙壁。

耶律卿在季琉璃略显错愕的表情下将手掌置于那暗黑色的墙壁上,轻轻一按。

‘轰隆’一声闷响,暗黑色的墙壁被按进了墙壁之中。随着暗黑色墙壁的陷入,土灰色的墙壁也徐徐分开。露出一个只能容一个人通过的入口。

耶律卿双手搭在了季琉璃的肩上,在季琉璃的身后推着季琉璃一步步地朝里走去。

走了几步,因为暗道中太黑,觉得很是恐惧的季琉璃停下脚步,转过身在不用占有血迹的手触碰耶律卿的情况下抱住了耶律卿的腰际,不安地问道。“卿哥哥……”

黑暗中感觉到怀中季琉璃的忐忑与依靠的耶律卿这才知dào

季琉璃竟然会怕黑,只好在略显狭隘的暗道中单手拥住季琉璃的肩膀继xù

往前走去。“别怕,璃儿,下次你自己来这里就点个蜡烛或灯笼吧。”

“卿哥哥,这儿到底是哪儿啊?”季琉璃提心吊胆地依靠在耶律卿的怀中跟着耶律卿一同迈着脚步。

耶律卿没有回答季琉璃,而是安安静静地领着半拥着季琉璃往前一直走,走了大约有半炷香的时间,耶律卿终于停下脚步出声。“地下应该有个突起的小石头,你用脚试探着踩踩看。”

“……”季琉璃无可奈何地按照这耶律卿的要求用脚往前试探性地在地面左右磨蹭,直到踢到一块硬硬的东西,季琉璃将脚踩了上去。

又是‘轰隆’一声闷响,与暗道同宽的暗门在慢慢地往左侧微敞的时候,微弱的白光与湿润的温热空气扑面而来。

季琉璃在闻到这股湿润空气之时顿时喜出望外。“温泉。”

“没错。”耶律卿点点头,拥着季琉璃迈过敞开的石门。“这是我的私人温泉室。”

跨进石门,季琉璃瞠目结舌地看着这石洞中方方正正、足够几十人共同浸泡的温泉池,温泉池的热气在这石洞内回旋,让室内的温度犹如初夏。

透过朦胧的雾气,季琉璃知dào

了这石洞中的微弱白光原来是由于石洞的四个角均被安置了一个如拳头大小的夜明珠。

不,不仅是石洞的四角,就连温泉池的四周与底部也被镶嵌了不少的夜明珠。

这些夜明珠将这石洞显得是那么缥缈、那么虚幻。

还有还有,温泉池的正中央竟然有一个用巨型琉璃石打造的花坛,花坛中那朵唯一绽放的洁白花朵在被微弱夜明珠的光芒照亮的琉璃石花坛中,美得无与伦比,美得难以言喻。

总而言之一句话,这温泉池真是太美了!

“太美了。”季琉璃发自内心的赞叹着这石洞及温泉池的构造,也想起了耶律卿刚刚说的那句话,不由得发问。“卿哥哥你说这是私人温泉室?那怎么会在我的卧房里?”(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四章 歉疚

“我从来没说过通往温泉室的暗道只有一条呀。”耶律卿哑然失笑地看着身侧的季琉璃。“我的卧房里同样也有一条暗道通往温泉室,带你走这条暗道只是为了方便你往后净身罢了。”

他雷霆院中的两处主卧房,也就是他的卧房与隔壁的卧房均有暗道通往此温泉室,现在隔壁的卧房归季琉璃所有,他当然要将温泉室及暗道的存zài

告知季琉璃才对。

这个宅邸是君主耶律德封他耶律卿为王的时候赐予的府邸,住在这个府邸差不多一年后他才阴差阳错的发xiàn

了暗道,在探寻暗道后便发xiàn

了与隔壁暗道互通,而两个暗道的正中央位置有一眼活泉。

于是他花了十万两黄金雇了一个巧夺天工的工匠,用了半年的时间来打造这个温泉室,在温泉室完成后他还时常后悔打造了这个温泉室。现在想来,他觉得打造了这个温泉室真是太好了,因为小璃儿很喜欢这个温泉室。

“卿哥哥。”季琉璃的小心肝儿紧张地扑通扑通直跳。“你的意思是说,你的卧房与我的卧房也是互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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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35zww.net“也可以这么说。”耶律卿点点头。

“……”季琉璃犹豫片刻,还是决定换个房间好了。“卿哥哥,给我换个房间行吗?”

万一哪一天沐浴的时候撞个正着,不仅她女儿身的事情会曝光,就连她是他两次在温泉池中见到的幻觉这件事肯定也就曝露无疑了。

“为何?”耶律卿稍微有些心急地看着季琉璃,难道季琉璃不喜欢这个房间吗?“这个房间不好吗?”

可他记得季琉璃刚到这个房间的时候不是喜欢得不得了吗?

“不是不好。”季琉璃只能委婉地表示了对房间互通的为难。“只是觉得房间可以互通。很没有安全感。”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耶律卿以为季琉璃是在怕有什么外人或不轨之人通过暗道进入卧房。“这暗道的存zài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并无第三人知晓。”

这暗道的存zài

本身只有他与那个费尽心力打造温泉室的大师知dào

。而那个大师在打造了温泉室后第三年就已病故,所以现在知dào

暗道、温泉室存zài

的人就只有他与季琉璃而已,绝无第三人知晓。

“呵呵……呵呵。”季琉璃欲哭无泪地干笑两声,她总不能坦白说她是个女子且觉得我方互通很不方便的原因是他吧?

“???”耶律卿满脸不解地看着季琉璃那表情很是微妙的小脸蛋儿,这小璃儿究竟是怎么了?

季琉璃的脑袋混乱了片刻,忽然有了个很好的想法,便决定先问问耶律卿。“卿哥哥你是每日的何时沐浴?”

耶律卿愣了愣。可倒也直说了。“一般固定在深夜十一时左右,天气炎热的话还会在早晨七时左右再沐浴一次。”

“唉。”季琉璃叹了口气,看来她要沐浴的时间就得定在凌晨一时到早晨五时之间了。真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啊。

见季琉璃的模样蔫了,耶律卿低下头轻声询问季琉璃。“璃儿,怎么了?不舒服了吗?”

“没事儿,没事儿。”季琉璃慌忙地摆了摆双手。

“看起来倒不像没事儿。”耶律卿紧紧地皱起了眉头。但季琉璃手上的血迹让耶律卿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算了。你沐浴吧。”

见耶律卿站在原地双手环抱在胸前并没有离开的打算,季琉璃就这么用双眼直直地盯着耶律卿也在看着她的双眼,不言不语。“……”

与季琉璃两两相望许久,耶律卿的双颊不自觉地红了,受不了地背过了身,不敢再转身面对季琉璃。“得,我先离开吧,你尽情沐浴。”

季琉璃的眼神太过单纯且诱人。他怕再与季琉璃对视的话他会忍不住在这里扑倒季琉璃。

说起扑倒……耶律卿又想起了一个月前在军营后方树林的温泉池中遇到的那个美若天仙、娇躯柔嫩的裸身女子。

那一夜的滋味噬魂销骨,仿佛就是真实的存zài

一般。

可季琉璃说那个女子是他的幻觉罢了。他也就真的信了季琉璃的话认为那个女子是幻觉。

但……真的是幻觉吗?

他该相信自己那一夜所触碰到的真实感还是该相信季琉璃所说……认为那个女子真的只是个幻觉?

可那名女子如同消失在这世上一般梦幻的事情又怎么解释呢?

不对,他怎么能质疑季琉璃的话呢?

真是该死,他竟然在怀疑季琉璃了!

“卿哥哥?”季琉璃见耶律卿转过身后就一直站在那里不走也不说话,季琉璃出言催促着耶律卿。“你还不走?”

耶律卿不走她可不好脱衣沐浴啊。

被季琉璃唤回神来的耶律卿回头看了看季琉璃,他还有一件事儿忘了说了。“对了,璃儿,明日早点起身,我已命人明早来给你量尺寸做衣衫。”

“衣衫?”季琉璃摇摇头,她根本没有说过要衣衫啊,她衣衫很多的。“我不需yào

衣衫的。”

虽然都是之前用军营中的将士长袍改小后的衣衫,但她已经很知足了。

还有耶律卿给她的那间白狐狸毛披风,看起来就特别贵重,她怎么好在让耶律卿破费呢?

就算现在他们之间的关系时兄弟,她也不能太过得寸进尺地去要耶律卿为她付出太多啊。

耶律卿对她太好了,他越对她好她就越是因隐瞒了她为女子身份的事情而对他感到歉疚,她现在倒宁愿耶律卿赶紧发xiàn

她是女子的身份呢。

耶律卿早知dào

季琉璃会有拒绝的想法,所以趁早就想好了让季琉璃无法拒绝的借口。“衣衫的制作费与补料费可都已经结清了哦,你是想让我白白浪费银子吗?”

“……”季琉璃静默了一会儿后才点点头。“我知dào

了。”

她欠耶律卿的更多了。

“行,那我走了。”耶律卿勾唇轻笑,转过身便迈开了脚步。

季琉璃目送着耶律卿在绕过温泉池走到一个石壁前用手转动着石壁上一个银白色的金属圆柱后跨出石门且被石门缓缓隔挡的身影,在石门完全关闭后,季琉璃才松了一口气。“呼,还是先净个手然后先离开吧,等午夜二时左右再来沐浴才是上策。”(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五章 扑倒

用温泉池中随波飘摇的木瓢子舀了一满瓢子的温热池水,季琉璃将木瓢子放在了温泉池壁上,清洗着手上的已然干涸的血迹。

净完手后,季琉璃将木瓢中已变成淡粉色的温泉池水倒在了温泉池旁的一个小洞孔之中。

一瓢水当然是无法将季琉璃的双手清洗干净,所以季琉璃便舀了第二瓢水净手。

待确认小手完全洗净,季琉璃再次倾倒了瓢中之水,又取了小半瓢温泉池水涮净小木瓢后才将干净的小木瓢放回了不断冒着小水泡的温泉池中,任其随着水波荡漾。

转身顺着来时的方向,季琉璃走到了石壁边,学着耶律卿转动了石壁上的金属圆柱。

‘轰隆’,石门应声而开,季琉璃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小心翼翼且惴惴不安地摸索着前进。

原本在耶律卿的陪同下半炷香时间就能走完全程的暗道,她硬生生是走了两炷香的时间才走出看见了照进她房间内的微弱月光。〖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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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暗道,石壁自动关闭,恢复如常。

季琉璃将之前因要打开书架而被耶律卿挪动的那个卷轴转回原位,分开在墙壁两侧的书架缓缓靠拢,眨眼间便已合拢得毫无缝隙,密不透风地隐藏着书架后的那个土灰色墙壁。

“睡觉咯~”季琉璃动作轻快地自书案前蹦到了床榻边,然后转过身背对着床榻,放松自己的身子向后倒去。将自己的身子狠狠地甩在了软绵绵的床榻上,却不料脑袋一阵昏沉。“嗯~好晕。”

在床榻上静静躺了约莫半炷香的时间,季琉璃脑袋的眩晕感才逐渐有所好转。

慢慢地撑坐起身子。季琉璃解开了白狐狸毛的披风将披风随意地放在了床榻的角落,身上的衣物也懒得再去脱下,季琉璃就这么合着衣物钻进了被窝,闭上双眼兴奋地期待着午夜二时的来临。

她,真的好想尽快在那么梦幻如仙境般的温泉室沐浴一番。

……

时间回到稍早时分

话说青峰在将稍显瘦弱的青泳打横抱起之后并没有回到位于雷霆院后方的暗卫、明卫的合寝房,而是使者轻功悄然无息地来到了西院。

在用脚轻轻踢开众多厢房中的任意一间厢房后,青峰在青泳的怒目直瞪下抱着青泳跨过了门坎。径直走向位于厢房正中央的床榻边,将青泳轻轻放了上去。

青峰拉过一旁的锦被盖在了青泳的身上,随后便双手便环抱在胸前。站在床榻边目不转睛地看着依然是瞪着他的青泳。

由于是被点了穴道,青泳不止不能动弹,就连话也无法说,无奈的他只能用自己的双眼怒瞪着青峰。用‘赶紧给我解穴。不然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的眼神警告着青峰。

青峰是何等聪明睿智的人,自然是看懂了青泳眼底的怒火及警告。

可他是雷霆院中、乃至‘千凰’中武艺最为出类拔萃的,岂会怕武功在雷霆院、‘千凰’来说均是倒数第一的青泳呢?

无法言语的青泳眨了眨因为瞪视青峰而出现酸乏感的双眼,在青峰近乎咄咄逼人的情况下,青泳选择了闭目养神。

既然不能动弹也不能言语,那他还不如静下心来养伤算了,伤口愈早结痂他就能愈早找青峰秋后算账,竟然点了他的穴道再把他当成女人那样横抱。走着瞧吧!

就在青泳闭上双眼的同时,青峰俯身解开了青泳的穴道。

感觉到自身穴道被解开的青泳瞬间睁开双眼。启口欲对着青峰一顿破口大骂,但却还未来得及发出一丁点儿声音就被青峰给堵住了唇口。

“……”青泳愣愣地看着青峰近在咫尺的俊脸,连同青峰左眼下方的那一颗泪痣看得都是那样的真切。

唇畔柔软的触感及青峰灼热的气息把向来胆子挺大的青泳吓得够呛,惊慌失措地抬起双手抵在青峰的胸膛,使劲儿地想将青峰推开。

青峰是早已料到青泳会有所抵抗,因此先前下定决心吻青泳的时候就做好了被青泳抵抗的准bèi

了。

用健壮的身躯将清瘦的青泳固定在身下,青峰单手一把抓住青泳纤细的两只手腕举过头顶,另一只空闲的手则是钳制住了青泳的下颚迫使青泳张开唇口以便他可以吻得更加深入。

青泳的上半身被青峰压得死死的,只能利用还算可以动弹的下半身来反抗青峰太过惊世骇俗的举动。

单膝微屈,青泳曲起的膝盖毫不留情地就冲着青峰的下体而去。

好在青峰反应快,用修长有力的大腿隔开青泳的力道,接着便挤身进入青泳的双腿之间。

青泳的双腿被迫分开在青峰的胯部,再也使不上力。

不仅是他的双腿使不上力,他的双手也被青峰用手掌固定在了头顶上方,脆弱的下颚更是被青峰给钳制地合不拢嘴儿,让他就算是想狠狠地咬断青峰的舌尖都是一个奢望,最终只能任由青峰在自己的口中肆意妄为、予取予求。

随着被青峰亲吻的时间越来越长,青泳的大脑一片空白且开始变得昏昏沉沉,思想逐渐变得混沌,意识也慢慢变得模糊。

直到青峰发xiàn

身下的人儿已因为亲吻时间过长而缺氧昏厥了过去,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了青泳红肿不堪的双唇,霸道地俯身在青泳的耳边宣誓。“我已在你的唇上烙下属于我青峰的专属印章,从即日起你便是我青峰的人,休想从我身边逃开!”

不过,青峰仿佛是觉得双唇上的烙印烙得不够深,一把便扯开了青泳长袍的衣襟露出他那引人垂涎的性感锁骨。

再次俯下身,青峰的唇直直地印上了青泳的锁骨之上,轻轻张开唇用牙齿狠狠地咬住了青泳的锁骨。

“嗯哼。”青泳闷哼一声,被颈侧的锥心疼痛给弄得睁开了双眼。

睁开双眼后的青泳有一瞬的微愣,以为先前被青峰给扑倒强吻一事只是个梦罢了。

但陌生的帐顶与身下柔软的床榻让他不禁回想起了所有的事情!

被强吻的事情,根本不是梦!(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六章 强势

脖颈间的一个抽疼让青泳总算是注意到了埋首在他左侧锁骨处的那个乌漆墨黑的脑袋,怒不可遏的青泳握起拳头朝着那个脑袋砸去。“青峰!”

青峰好似是能够未卜先知一般,仍然是埋首在青泳的锁骨之上狠狠地咬着,左手却准确无误地抓住了青泳的手腕。

“混蛋!”倍感屈辱的青泳果duàn

侧身自青峰的身下逃脱,右腿屈膝攻向了青峰的腰间。

松开了青泳的右手,青峰单手拍向了床榻板后整个人就腾身而起,游刃有余地躲开了青泳的动作翻身跳下床榻,脚尖在地面轻旋,华丽地转了一个身又躲过了青泳接踵而来的另一次重击。

青泳打出的攻击接连被青峰闪躲过去,心里的憋屈就让他更难以自控地运起十成的内力于掌心,迅速地朝着青峰的胸口拍去。

青峰轻松地又动手抓住了青泳夹带着内力而来的手掌,脚下在眨眼间移了数步,闪身到了青泳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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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

t*;拍出的手掌被青峰压制住,青泳赶紧收回内力又将内力集中在另一手掌,朝着身后的青峰打去,小腿也向后踢去,准bèi

给青峰来个双重打击。

青峰并没有把青泳的攻击放在眼中,将青泳向后拍来的手也控zhì

在了掌心,抬腿一勾便将青泳的小腿给固定得难以动弹。

“卧槽!”青泳低咒一声,他从来没有这般后悔自己学艺不精过。

由于折腾的力道太大,青泳腹部的绷带被血液渗透。鲜红的血液不住的往地面滴落着。

青峰勾起的长腿也正是鲜血滴下的范围之一,好几滴鲜血连着滴在了青峰的长裤上,浸透了长裤。让青峰感觉到了腿上的湿润感与冰凉感,再加上血腥味儿愈来愈浓,青峰心道不好。“糟糕。”

青峰趁着青泳松懈之际,松开了抓住青泳的其中一只手毫不犹豫地再次点了青泳的穴道,不过这次点的不是让青泳不能动弹的穴道,而是睡穴。

因为凭着现在青泳的理智是巴不得将他青峰碎尸万段的,很难会乖乖地回到床榻上去躺着。因此直接点了青泳的睡穴把青泳抱上床养伤才是最要紧的。

失去意识的青泳向后倒在了青峰的怀中。

青峰接住青泳软绵绵的身体,打横抱起后便快步走向床榻将青泳放了上去,随后点了青泳腰腹部的穴道来替青泳止血。

“……”青峰紧皱眉头看着青泳苍白清秀的娃娃脸。

他其实也不知dào

自己是怎么一回事儿。竟然会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情。

当他今日在凉亭中与怀中的青泳对视的时候,他觉得青泳长得很好kàn



而青泳独自走出凉亭并不想让他帮忙,他有些生气地点了青泳的穴道就将青泳带来几乎是无人居住过的西院厢房,一路上他基本上都是被青泳怒瞪着。

在将青泳平稳地安放到床榻上时。他迎上了青泳那暴跳如雷的视线。但在对视了不久后,青泳闭上双眼的举动让他稍微有些不爽,况且,当时有一句话一直在他的心中叫嚣着,‘吻他,吻他,快吻她’。

于是他就解开了青泳的穴道强势地压到了青泳强吻。

可刚才,青泳的反应如此强烈。是不是在反感他呢?

虽然他与青泳相识已七年,平常的交情也就是偶尔说上一句客套话。可他青峰是个敢爱敢恨且会把自己想要的东西瞬间搞到手的那种人。

……若是青泳真的没有那个意思,该如何是好呢?

“唉。”青峰叹了一口气,原本他还觉得胜券在握能得到青泳,所以才在昏厥过去的青泳耳边霸道地说下那番话。

如今,青泳看来是不可能再给他好脸色了,他要不要就当那句话没有说过呢?

“看来伤口是没什么事。”确定青泳并无大碍的青峰站起身,在一旁的小书案前坐下,拿起了书案上的一本书准bèi

细细品读。

就在翻开书页的一刹那,青峰下意识地将手中的书甩了出去。

乖乖……为什么这种秽书会出现在这里?

多年来都无人居住的西院厢房,为何会有这种书在这儿?

话说呀~这本书是几年前青芒忙里偷闲的时候在这间厢房里看的秽书,后来因为走得太过匆忙便忘记了这本书被遗落在这个地方。

直到现在青芒都还会时常叹息‘那么经典的一本书怎么就丢了呢?’‘到底是丢在哪儿了呢?’亦或是‘那本书丢了真是太可惜了’之类的。

被青峰甩出去的那本书孤零零地躺在厢房边角被铺着大圆桌巾的食桌下方正中央一待就是十四年,终于在某一天被某个人发xiàn

了。(当然这都是后话)

……

两个时辰之后,午夜二时许

床榻上的季琉璃睁开了双眼,跳下床榻后摸索着到桌前用桌上的火折子点燃了一个油灯后提着油灯到了衣柜前翻出一身粗麻的换洗衣物,随即便走向了书案后的书架位置,转动那个卷轴。

待书架缓缓移开后季琉璃伸手按下了开启墙壁的机关,直直地走了进去。

此番,有了油灯的陪伴,季琉璃不再心有恐惧,而是怀揣着探索之心在暗道中前行。

不到半炷香的时间,季琉璃走到了一个石门处,踩下了地面上那块明显的凸起,在石门打开后踏入了温泉室。

温暖的湿热蒸气扑面而来,季琉璃的嘴角不免扬起一抹欢喜的弧度,想到接下来再次沐浴就心生欢喜。

将油灯放在了石门边上,季琉璃抱着干净的衣物径直走到温泉池前,将衣物放置在了温泉池旁的一个平面石墩之上。

季琉璃快速地脱了衣物踩着温泉池壁布下温泉池中的一层层台阶,身子逐渐被温暖的温泉池水包围,季琉璃满足地赞叹了一声。“太舒服了,真是爱死温泉了。”

在温泉池中逆着水波前进,季琉璃来到了没有台阶的温泉池壁前缓缓坐下身子靠在了石壁上,温暖的池水让近期本就因为怀孕而嗜睡且又在深夜时分未曾入眠的季琉璃昏昏欲睡。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七章 梦境

温泉室内,季琉璃蜷缩在温泉池的角落。

她的双眼紧闭,嘴角含笑,胸前起伏略有规律,一看便是已经睡着了,而且正在做着一个令她觉得幸福万分的美梦。

睡梦中,季琉璃置身于神医谷的千年古树下,身旁围绕着一个活蹦乱跳的小女孩儿,年约五、六岁的样子。

说来奇怪,小女孩儿的脸蛋儿上围绕着一层浓浓的雾气,以至于季琉璃压根就看不到小女孩儿的长相,因此季琉璃打算开口询问小女孩儿是何许人也,却意wài

的发xiàn

自己根本就发不出任何声音。

季琉璃惶恐不安地伸出手去想要抓住眼前发出银铃笑声的小女孩儿,而小女孩儿总算是将注意力转向了她的方向,张开双臂就朝着她扑了过来,甜甜的叫道。“娘亲,娘亲。”

娘……亲?

心有疑问的季琉璃将小女孩儿自怀中轻轻推开,手掌在那团遮住了小女孩儿样貌的浓雾上不断挥舞,可那*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团雾气任凭季琉璃怎样驱散都仍然固若金汤地围在小女孩儿的脸上。

突然,小女孩儿转身跑了出去,扑进了一个同样是被浓雾隐藏了容貌、身材高挑、穿着华贵的男子怀中。

季琉璃正纳闷儿那个男人是谁且为何唤她‘娘亲’的那个小女孩儿会扑进那个男人怀中的时候,小女孩儿便又是开了口。“爹爹。”

“!!!”季琉璃震惊地望向相拥在一起的男子与小女孩儿,一声‘娘亲’。一声‘爹爹’,难道……

那个男人仿佛是注意到了季琉璃,抬起手臂朝着季琉璃挥了挥手后就拉着小女孩儿转身。朝着与季琉璃反方向的地方走去。

那个方向,是她与季青青所居住的小木屋的方向。

“等等!”终于是发出声音的季琉璃迈开脚步就奔着男人、小女孩儿离开的方向跑去,准bèi

去寻求让她满yì

的答案。

谁曾想,在季琉璃的手指尖快要触碰到男子飘飞的衣摆之际,她的脚下一个踉跄,整个人就往地面坠去。

季琉璃闭上双眼等待着疼痛的到来,但整个人就犹如跌落进一个无底的深渊一般。怎么坠也到不到深渊底部,令人心底发憷的下坠感让季琉璃睁开双眼开始不住在半空中挣扎。

在挣扎了许久后,季琉璃的视线中终于出现了一个可以成之为深渊底部的……千年冰潭。

千年冰潭的四周有许多大大的冰块儿围绕着。不仅是冰块儿,还有漫天降下的洁白雪花儿也透露着千年冰潭冰冷彻骨的气息。

‘噗通’一声,季琉璃跌进了此千年冰潭,在季琉璃跌入千年冰潭的瞬间。季琉璃有些愣神。这千年冰潭的水温……竟是热的。

季琉璃来不及再思索什么,因为温热的潭水已将她淹没。

“啊!”季琉璃尖叫一声站起了身,惊魂未定地大口喘息着,因为呛了水的原因而猛烈地咳嗽着。“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待回过神一看,季琉璃发xiàn

自己是站在温泉池中央靠近花坛的位置,并不是置身于神医谷。也自然是没有那个什么劳什子千年冰潭。

那这么说来,刚才的一切都是她的梦咯?

“咳咳咳……嗯哼。”止不住咳嗽的季琉璃清了清喉咙以缓解自己咳嗽的症状。略显狼狈地在池水中迈开步伐往有台阶的那一方池壁走去,边走边轻咳着几声。“咳,咳咳。”

踩上石壁,季琉璃在石壁上坐了好一会儿,直到暂时止住咳嗽以后,身上的水珠也渐渐蒸发,她这才拿过摆放在一旁石墩上的换洗衣物仓促地穿戴着,想要赶紧离开这个温泉池。

因为睡着了的关系她并不知dào

自己在这温泉室中待了多久,要是天快亮的的话,由于一早做衣服的裁剪师父就要来的原因,耶律卿肯定就快要敲她的房门了。

待季琉璃走出暗道之时,天已渐亮,估摸着现在应该是早晨七时的样子,这么看来的话她在温泉池睡了两个多时辰。

季琉璃抱着换下的几件粗布衣裳走到了床榻边的梳妆台前对着铜镜坐下。

看着铜镜中那张因被温泉池水浸泡过而略显诡异的小脸,为了将这张半是天仙半是平凡的脸蛋儿给恢复成整张脸都平淡的小模样,季琉璃自梳妆台的抽屉中取出易容膏与另一个小瓷瓶。

拔出小瓷瓶的瓶塞,拿起手边的干净小布巾,将小瓷瓶中的透明液体倒在了小布巾上,接着用被透明液体浸湿的那个角落擦拭着那半张平凡的脸孔。

不多时,铜镜之中出现了一个沉鱼落雁、国色天香且气质胜仙的绝美女子。

那名女子放下手中的小瓷瓶及小方巾,又拿起了另一个扁圆形的胭脂盒儿,用手指取出了胭脂盒中的一点儿透明膏药均匀地涂抹在了那肤如凝脂、清丽脱俗的脸蛋儿上。

原本精致的面容在女子涂抹易容膏的动作下逐渐变成了一张平凡无奇的小脸儿,这张平凡的小脸,不正是平常以男装示人的季琉璃吗?

视线回到铜镜之外。

季琉璃涂抹好了易容膏后左右侧了侧脑袋,发xiàn

易容得天衣无缝,她将装有易容膏的胭脂盒拧紧又将小瓷瓶的口用瓶塞堵好后便把胭脂盒、小瓷瓶放回了抽屉里。

抬头望了望窗外的天色,大约七时半了,季琉璃心想耶律卿也该来敲门了。

事实证明,季琉璃的预感是准确的,因为她的卧房门在下一刻便被敲响。

‘哐哐哐’,耶律卿站在季琉璃的卧房外轻敲门扉的扉页。“璃儿,你醒了吗?给你定制衣衫的师父已经来了。”

“醒了。”季琉璃高扬声调,从容不迫地应了门外的耶律卿一句,迅速想要站起身往门扉走去,可季琉璃眼前一黑,还未站直身子就又跌回了梳妆凳上。

她的头怎么这么晕?是不是因为在温泉池中泡了太久的缘故?

毕竟泡了两个多时辰,头晕应该是正常的吧。

季琉璃静坐了片刻,等不再头晕的时候才双手撑着梳妆台的桌面缓缓站起身走向门扉拉开房门,勉强面带笑意地迎上了耶律卿的目光。“卿哥哥。”(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八章 衣裳

“今日你倒未嗜睡。”耶律卿目光柔和地低头看着季琉璃,见季琉璃脸色红润,他轻笑着。“水土不服的症状可好些了?”

“嗯,好多了。”季琉璃点点头,虽然嘴上是这么说,可季琉璃的身体并没有好到哪里去,她今日没有嗜睡的原因是因为她压根就是一夜未睡罢了。

可耶律卿也不是单凭季琉璃的一句话就认定季琉璃的身子确实好了,他的眼睛又没瞎,自然是注意到了季琉璃低落的情绪。“璃儿,有什么心事儿吗?”

“没有啊,只是有些困倦而已。”季琉璃盈盈一笑,关紧房门后挽上了耶律卿的胳膊。“咱们走吧,不是说给我做衣裳的师父在等着吗?”

“好。”耶律卿领着季琉璃向卿王府主院的正厅走去,但心中对季琉璃这般敷衍了事的说法明显是不信的,不过既然是心事,季琉璃不说的话他也不会去追问,他会等到季琉璃愿意主动开口将心事说出的那时候。

来到主院正厅中,季琉璃一踏入正厅便愣在了原地,眼底满满都是惊艳。/>

十余个身穿飘逸长袍的男子,十余个穿着保暖华丽长袍的男子,共计二十七个年轻帅气的男子在正厅内一字排开。

十余件飘逸长袍的颜色均是统一的浅紫色,虽然颜色是一样的,可每件飘逸长袍的款式都各有特色和韵味:第一件长袍简单大方却又不失风雅;第二件长袍薄如蝉翼却又不失气势;第三件长袍狂浪豪放却又不失沉稳……

再来说说那十余件保暖华贵的长袍,尽管款式单一可颜色众多。而每一个男子身上的保暖华丽长袍皆是由八件颜色不一的棉绸长袍叠加而成,这样五颜六色的搭配让看见这十几件长袍的人心情也不自觉地开朗了许多。

耶律卿见季琉璃看着这些衣衫出了神,便单手拍了拍季琉璃的肩膀。待季琉璃将视线转移到他身上之后,耶律卿向季琉璃讲解着这些衣衫之所以在这里的原因。“璃儿,这些便是这次要为你制作的衣服款式,共二十八件。”

“二十八?”季琉璃不免倒吸了一口凉气,二十八件衣服,也就是说就算是每天换一件,也要足足穿上一个月。

更何况她从小便是跟着奶奶季青青节衣缩食地过活。本就对衣物的要求非常低,只要能穿就好,所以毫不夸张的来讲。这二十八件衣物够她穿上一辈子了。

“对,二十八。”耶律卿以为季琉璃是嫌衣衫的数量太少,便轻揉着季琉璃的小脑袋。“往后每年会为你量一次身形尺寸,每年都是二十八件。”

在耶律卿的想法中。季琉璃今年才十六岁。男子十六岁是正处于身高体型都在成长的年龄,因此一次性不能给季琉璃制作太多的衣物,不然还没等穿完就全部小了。

可耶律卿哪儿知dào

季琉璃心中的想法呢?

季琉璃并不是因为这二十八件衣衫太少,而是这二十八件衣衫如果做了出来那肯定是浪费了耶律卿这些制作衣物的银子。

她总有一天会恢复女儿身,这二十八件男装她拿来确实没有太大的用处。

再说她原本就因为隐瞒着身份这件事儿对耶律卿心怀歉疚,昨日耶律卿说要给她做衣服的时候她对耶律卿的歉意就又多了几分。

现在,一想到耶律卿还打算每年给她做二十八身衣裳,让她更是窘迫到无地自容。恨不得立马找个地缝钻下去。

“卿哥哥,暂时两件就够了。”季琉璃伸手牵住站在身侧的耶律卿的手掌。她真的不需yào

那么多衣裳,不要再让她加深对耶律卿的歉意了。

“两件?”耶律卿颦起眉头,明显是对这个数量不满yì

,两件衣服哪里够穿?“不行,必须二十八件。”

“我穿不了这么多衣裳的。”季琉璃踮起脚尖凑到耶律卿的耳边用只有她和他能听到的声音言语。“若是你明日就替我寻到亲生爹娘,我肯定就会离开这里的。”

听闻季琉璃话语中的‘离开’二字,耶律卿身子一僵,随后极其不自在地干笑了两声。“往后的事往后再说,最主要的事情是二十八件衣裳的银子我已经给了。”

其实这二十八件衣裳的银子对他来说只能算是九牛一毛,他并不是那么在意这点儿银子,但季琉璃却是个不喜欢白白浪费东西以及银子的人,所以这个理由是用来让季琉璃在这件事儿上妥协的唯一办法。

季琉璃撅起了红润的樱桃小嘴儿,在思索了好一会儿后终于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有了!退银子!”

自认为是想了个好主意的季琉璃忍不住在心中洋洋得yì

,找做衣服的那个师父退银子不就好了么?

这样她既不用要那么多没用的男装衣裳,耶律卿提前结清的衣裳材料费与制作费就不会白白打水漂了。

季琉璃的想法是美好的,可现实是残酷的。

“本店概不退款!”

一个穿着水红色宽松长袍的男子急匆匆地自那二十七个穿着衣裳样款的男子后方插缝走出,趾高气昂地看着说出了‘退银子’这三个字的那个矮小、瘦弱的少年。

进了他轩衣阁账房里的银子哪儿还有退出去给客人的道理?

当他轩衣阁是钱庄呢?想存就存想取就取,也不打听打听他轩衣阁的规矩是什么。

轩衣阁规矩有四:一、不给穷人做衣服;二、不给女人做衣服;三、不给讨厌的人做衣服;四、无论任何情况都概不退款!

“……”季琉璃被突然出现的男子吓了一跳,这男子刚才说什么了?本店概不退款?

“你看吧?”耶律卿佯装无可奈何地耸耸肩。“所以这二十八件衣物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

“……”季琉璃嘴角一抽。

见季琉璃这副蔫儿了的模样耶律卿便知dào

季琉璃是不会再说什么话来反对着二十八件衣裳的制作了,便看向了那名年轻俊美的男子。“秦阁主,有劳您亲自替璃儿量尺寸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九章 绯彦

耶律卿称之为秦阁主的男子一脸谄媚地笑了笑。“客气客气,给我钱花的人就都是我的衣食父母,动动手也是应该的。”

话一说完,单手扯过耶律卿身旁的少年,用手中早已准bèi

好的软尺来替季琉璃依次测量肩宽、袖长、胸围、腰围、腿长、腿围等等。

季琉璃就这么被眼前的秦阁主一会儿抬起脚,一会儿抬起腿并拉扯着在原地转了好几圈,弄得季琉璃开始眼冒金星、头晕目眩。

“全部量好了。”秦阁主放下季琉璃的右腿,站起身对着耶律卿点头示意。“一个月后便可做好。”

二十八件衣物,用一个月的时间来做好已经是非常快的速度了,就这速度还得是上百名织女、染工、裁缝、绣工一起日以继夜的赶工才能做得好。

他的轩衣阁是东临国举国闻名的一间制衣坊,只要一提起轩衣阁,人们就自然而然地能想起轩衣阁的阁主,秦绯彦。

秦绯彦是东临国〖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桑蚕养殖世家的长子,十四岁便开了这件轩衣阁自立门户,至今已十年的时间,轩衣阁的名气已经是街知巷闻。

当然,提起轩衣阁也绝对不能不知dào

轩衣阁每件衣服的制作过程,东临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虽然知dào

轩衣阁的衣物是怎样制成,不过有心效仿的制衣坊均是以失败告终,所以轩衣阁也因此成为了东临国制衣坊坊主们暗恨交加的存zài



咱们就来说说这轩衣阁的成品衣衫的制作过程吧。

首先,秦绯彦会亲自在自家桑蚕们吐出的成堆桑蚕丝里选择品质最好的。然后将这一根根品质最好的桑蚕丝交到轩衣阁中诸位织女的手上,由诸位织女将一根根晶莹剔透的桑蚕丝用纺织机制成一匹匹洁白靓丽的纯色胚布,平均每一匹布会耗费十天时间。

接着。秦绯彦会在仔细检查织女们织好的胚布后将完美无瑕的纯色胚布交到轩衣阁中的染工们的手上,由染工们负责给这些胚布均匀染色并亲自监督染色、上色、入色、成色这几个过程,此工序会耗费三天时间。

再来,染好色的胚布会被送到轩衣阁裁缝师父们的手中,裁剪师父们会参照客人选择的衣裳成品来进行裁剪、缝纫后制作成成品,这一步骤会耗时五天左右。

最后,也就是堪称画龙点睛之笔的最重yào

的一个步骤。制作好的成品衣衫会被送到绣工们的手中,绣工们会凭借着自己精湛的绣工来为制作好的成品衣衫做一些锦上添花的修改或创新,让每一件成品衣衫都拥有着各自的风采。此步骤耗时约十天左右。

以上制衣时长叠加刚好就是一个月的时间,而这些费事费力又费财的制衣步骤往往就是导致其他制衣坊效仿轩衣阁失败的主要原因。

“对了,这位小公子,关于夏日长袍您有什么想要或者心仪的颜色吗?”秦绯彦转回头看着季琉璃。自怀中掏出一本小册子。手上拿着一只小巧的毛笔准bèi

记下季琉璃所想要的颜色。“夏日成品长袍我只准bèi

了浅紫色是为了让您看看衣衫款式而已,实jì

上颜色是留给您自己定的。”

“……”季琉璃微微一愣,一时间让她定颜色,她哪儿知dào

自己想要什么颜色的衣衫啊。“颜色的话秦阁主做主就行。”

毕竟她从来就没有拥有过属于自己的衣服不是吗?

自小在神医谷中她穿的衣物就是季青青用自己的衣物改小后给她的,而这一年多来在军营中所穿的衣物也只是由那些闲置的将士长袍改小后穿上。

她的衣物本就都是得来不易,一下子给她制作几十件好kàn

的衣物让她有些不适应,所以她很难去在意颜色之类的小事情。

秦绯彦倒是没有推诿季琉璃的请求,信誓旦旦地拍了拍自己在宽松的衣襟中若隐若现的胸脯。“好吧。包在我秦绯彦身上了。”

“谢谢。”季琉璃如释重负地点点头,她还以为秦绯彦会坚持让她自己挑颜色呢。现在看来,秦绯彦除了在金钱方面是个守财奴外,在其他方面还是很有可取之处的,就比如……对客人的责任心。

“那么我便先行离开了。”秦绯彦在向耶律卿、季琉璃表明去意后便转身向身后的几十个穿着成品衣衫的男子们招招手。“小的们,跟爷回家。”

秦绯彦说完话抬脚往正厅门扉走去,而秦绯彦口中所唤的‘小的们’一个个青筋暴起、嘴角微抽地跟了在秦绯彦的身后。

……

季琉璃在目送着那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主厅,偏过头抬起小手扯了扯耶律卿的衣袖。“卿哥哥,是我看错了吗?”

被季琉璃的话弄得有些茫然的耶律卿低下头看着身侧的季琉璃。“看错什么?”

“为什么秦阁主身后的那些人都凶神恶煞地盯着秦阁主?”季琉璃回想起刚才那些人死瞪着秦绯彦的凶狠目光就有些胆怯,那些人身上若有若无地散发着一股让人望而生畏的煞气与杀气。

耶律卿对于季琉璃的问题也就是以一句简单的话回答了。“那些人是我‘千凰’的杀手。”

身为杀手,身上带有煞气和杀气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啊?”季琉璃大吃一惊。“为什么那些杀手会在这里?”

想起‘千凰’杀手们出现在这里的原因,耶律卿哑然失笑着。“秦阁主花了二十七两银子雇二十七名杀手穿上成品长袍是为了让你看看衣衫款式。”

“二十七两?一两一个?”季琉璃讶然地点点头,她没想到雇佣杀手的银子只需yào

一两啊。“原来杀手的雇佣价格这么便宜啊。”

“不,雇佣‘千凰’杀手的最低价格是一万两,上不封顶。”耶律卿想到这里就有点欲哭无泪,他好好的‘千凰’杀手们怎么就被一两银子一个的被租给秦绯彦当衣服架子呢。“这单生意是‘千凰’左护法青淳擅自接下的生意,据青祁说,青淳是觉得这单生意很有趣,便不顾右护法的反对而接下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章 滑脉

季琉璃知dào

耶律卿口中所提到的青祁便是昨日那名黄袍男子,青祁昨日在雷霆院的打斗结束了之后没多久就去了‘千凰’老巢把代表着千凰杀手身份的身份牌还给昨天的第三个杀手,想必那个左护法青淳接下秦绯彦这单生意的消息就是青祁从‘千凰’老巢带回来的吧。

不过,季琉璃现在对那个接下这单生意的左护法青淳特别特别感兴趣。“卿哥哥,青淳是个什么样的人啊?能做出一个这么任性的决定,我真的好想见见他。”

她十分的好奇,究竟是怎么样性格的一个人才能把个个儿身价至少一万的二十七名杀手捆成堆用近乎白菜价的价格租给秦绯彦。

耶律卿见季琉璃对青淳好奇的紧,抬头看看天色也觉得今天的天气应该是个适合出游的好天气,而且他今日刚好也没有什么事情要忙,既然季琉璃想见见青淳,那他就带着季琉璃去一趟‘千凰’老巢好了。“择日不如撞日,用完早食我就带你去见见青淳好了,顺便逛逛‘千凰’老巢。”

“好啊好啊。”心情愉悦的季琉璃欢快地点着脑袋,但可能是点头的速度太快,导致季琉璃霎时觉*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得头晕目眩,膝盖一软便栽进了耶律卿的怀中,软弱无力的身子往地面滑去。“好晕……”

“璃儿。”耶律卿赶紧双手一捞将季琉璃带进怀中,虽然避免了季琉璃摔落在地面的命运,可耶律卿的心仍然是提到了嗓子眼儿。“你不是说你水土不服的症状好些了吗?怎么身体会突然虚弱到如此地步?”

“不是身体虚弱。”季琉璃轻轻摇了摇头。抬手指着一旁的椅子。“把我扶到椅子上。”

耶律卿依言将季琉璃扶到了椅子上坐下,屈膝蹲在了季琉璃的身旁,面带凝重地看着季琉璃略显苍白的脸蛋儿。“你到底是怎么了?”

“刚才只是因为蹦跶了两下有些头晕而已。”季琉璃无精打采地笑了笑。推测着她近日来身体欠佳的原因。“我这段时间的嗜睡、恶心反胃及容易头晕的原因,应该是水土不服而引起的气血两亏。”

“……”耶律卿显然是不信季琉璃的说法,他必须亲眼看着监督着季琉璃给自己把一把脉。“璃儿,你给自己把个脉吧。”

季琉璃摇了摇头,想说自己没事儿。“我……”

料到季琉璃接下来会说的话,耶律卿索性站起身就转身欲走出正厅。“你要是不把脉我就去找青凰来给你把脉。”

“等等!”季琉璃伸手扯住了耶律卿的手腕,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唉……还是我自己来吧。”

若真让青凰来给她把脉。她女儿身的事情就再也瞒不住了。

季琉璃用左手扣住自己右腕的命脉,闭上双眼屏息为自己把脉。

她的脉象快而沉稳,急而规律。势如弦滑乃为滑脉,此为滑脉,应属……

什么?!!滑脉?!!

季琉璃震惊万分地睁开了双眼,紧皱起眉头死瞪着自己右手的命脉位置。

不可能吧?

怎么可能是滑脉呢?

对自己诊脉的结果头一次产生质疑的季琉璃又一次闭上了双眼。静心观察着自己的脉象。

片刻后。季琉璃的眉头越皱越紧,鹅蛋脸上的五官都快拧成一坨了。

季琉璃再三的确认着自己的脉象,可其结果仍然是……滑脉。

滑脉,又称孕脉,也称喜脉,乃是女子怀有身孕时才会有的脉象。

按照刚才把出的脉象来看,她已怀有一个月的身孕。

但女子怀孕不是要行过房事之后才会……

季琉璃难以置信地睁开了双眼,一个月的身孕。那么回想到一个月之前的那个晚上,她与耶律卿在温泉池中所经lì

的事情就是……房事?!!

这么说来。她怀了卿哥哥的孩子?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瞧着季琉璃脸上的表情从震惊到惊愕,从惊愕到恐惧,再从恐惧到面如死灰,耶律卿的心中开始七上八下起来,并且试图唤回季琉璃的神智。“璃儿,璃儿,璃儿……璃儿!”

被耶律卿的呼唤唤回思绪的季琉璃一时间有些搞不清现在的状况。“啊?”

他为何这么大声地在她耳边唤她?

“你的脸色很差。”耶律卿心急如焚地又再次蹲在了季琉璃所坐着的椅子前与季琉璃对视,不怒自威地肃问着季琉璃。“你的身体究竟怎么了?”

“……”季琉璃选择了沉默不语,她总不能破天荒地来一句说‘我怀了你的孩子’吧?

“难不成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得不到季琉璃答案的耶律卿不免胡思乱想,着急忙慌地站起身往主厅门扉的方向疾步而去。“璃儿,青凰的医术应该跟你处于同一个水平,我马上去找他来给你看看!”

“卿哥哥!”季琉璃高声喝住耶律卿慌乱的脚步,对着转过身来看向她的耶律卿轻语哀求。“别去,我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儿?”忧极则怒的耶律卿冲着不远处座椅上的季琉璃低吼着。“你现在的模样就已经很清楚地在昭告天下你自己得了不治之症。”

“卿哥哥,我真的没事儿,我的身体好着呢,只是……”季琉璃欲言又止地看着耶律卿,却还是将就快脱口而出的那句话也咽回了肚子。

‘只是有了身孕罢了’,但这句话让她怎么说得出口?

耶律卿站在原地不动,虚着一双厉眼眼询问不远处的季琉璃。“只是什么?”

季琉璃被耶律卿那仿佛能看透她心思的眼光盯得有些发慌,心虚的别过了脸不去看耶律卿。“没什么。”

看着季琉璃执意隐瞒的模样,耶律卿倍感失落地叹了一口气。“算了,璃儿,我不逼你说,我会等到你主动向我说明情况的那一天。”

耶律卿的不再追问让季琉璃心底那块重重的大石头终于得以放下,她偏回头目光坦然且雀跃地看着耶律卿。“卿哥哥,咱们去老巢玩儿吧,我还是想见青淳。”(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一章 逃避

“不行,你……”耶律卿毫不犹豫地就想拒绝让季琉璃出门这件事儿,但在看到了季琉璃眼底对此次出行的期待,他也只好顺了季琉璃的意。“罢了罢了,依你。”

“谢谢卿哥哥。”季琉璃心花怒放地咧开唇嘿嘿一笑。“嘿嘿嘿。”

就在耶律卿、季琉璃二人刚迈脚跨出正厅的门坎不久,就被一道风驰电掣而来的修长身影挡住了去路。

“主子,璃主子。”青峰单膝跪在耶律卿、季琉璃的面前,神色庄重地表明来意。“请主子、璃主子允许属下离开一段日子,待一段时间后,属下自会回到卿王府继xù

担当璃主子的贴身暗卫。”

他之所以会知dào

耶律卿、季琉璃在正厅,不是因为他会占卜算卦,是他离开西院不久后在雷霆院询问了青釉才得知了耶律卿、季琉璃的位置。

经过了一夜的思量,他还是决定趁着青泳还没醒的时候离开一阵子冷静冷静,若是他不离开,万一他哪天克制不住自己想要扑倒青泳的冲动,那到时候……青泳非得跟他拼个你*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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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这里,青峰的心头便泛起一丝苦涩。

“你因何离开?又要去往何处?”耶律卿想问清楚青峰离开的原因及目的地,说实话,青峰这么没有任何预警就说要离开的事儿这么多年来还是头一遭,所以他不得不慎重地对待这件事情。

青峰摇了摇头。“属下不能说。”

耶律卿颦眉思索片刻,便又是询问青峰。“那你要离开多久?”

“属下不知。”青峰的眼底充满着一抹迷茫与混乱。他不敢肯定自己此番离开的时间会是多久。

或许等到对青泳的占有欲不再那么深后就会回来,到那时再向青泳负荆请罪,得到青泳的原谅后就把强吻青泳的那件事儿给忘掉。当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亦或许等到自己的自制力有所提升之后回来,那往后他就算是看见青泳的存zài

也能够控zhì

住自己想要扑倒青泳的冲动,然后用自己的真情去慢慢打动青泳的心。正所谓日久生情,他就不信时间长了青泳还会不为所动,不过这么做的前提是他真的能把自己的自制力提升到极致。

再或许,等他做好了因扑倒青泳而被青泳狂猛追杀的准bèi

之后再回来,因为他若是把持不住对青泳霸王硬上弓了。青泳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他的武功虽然远在青泳之上并在东窗事后能够压制住发狂的青泳,那也得是他狠下心对青泳下重手才行,可是问题的重点是他现在对青泳的攻击只能选择防守。他根本就无法对青泳下重手。

反正总而言之……他必须先离开这里一阵子了,待理好自己的头绪且做好决定该如何面对青泳后再回来。

耶律卿在三番两次询问青峰未果的情况下也不恼,青峰是个做事极有分寸之人,他相信青峰此番离开必有原因。既然青峰坚持不说。那他也不好多问。“本王知dào

了,你去吧。”

“谢主子体谅。”青峰向耶律卿道谢后,单膝跪在地面上严肃恭敬地将目光转移到耶律卿身旁的季琉璃身上,边致歉边辞行。“璃主子请见谅,再会。”

话音落,青峰翩然起身,脚尖轻轻点地,几个跳跃之下就消失在耶律卿、季琉璃的视线当中。

“……”季琉璃呆愣愣地看着青峰的身影消失不见的那个方向。对青峰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这件事儿依然有些摸不着头脑。

耶律卿见青峰离去,伸手牵着一旁微微发愣的季琉璃。“走吧。璃儿,先回雷霆院用早食。”

青峰的辞行让他与季琉璃等会儿去‘千凰’老巢的目的就又多了一样,那就是从‘千凰’的诸多杀手之中再给季琉璃寻个贴身暗卫,青峰的空缺必须有人填补不是吗?

“卿哥哥。”季琉璃回握住耶律卿的手掌,忧心忡忡地看着青峰离开的那个方向,久久不能收回视线。“就这样什么都不问便任由青峰离开吗?他好像有心事儿。”

“他不想说自是有所顾虑或缘由。”耶律卿无所谓地耸耸肩,青峰那儿他绝对是放心的,可季琉璃这儿,耶律卿又想起了季琉璃对自己身体状况的隐瞒,便另一只手掌钳制住季琉璃的下颚扳回季琉璃的视线,略有深意地道。“就像你一样。”

“……”季琉璃不免心底一慌,有些尴尬的她赶紧转移了话题。“啊~我好饿,咱们快点吃饭吧。”

耶律卿苦笑着摇摇头,握紧手心里属于季琉璃的冰凉小手,往雷霆院走去。

……耶律卿的卧房之中……

坐在饭桌周围圆凳上的耶律卿放开了坐在他身侧的季琉璃的小手,抬头向门外喊道。“青泳。”

季琉璃见耶律卿在唤青泳,便提醒着耶律卿。“卿哥哥,青泳昨日在打斗中受伤,估计现在正在养伤。”

耶律卿也回想起了青泳确实是在受伤的情况下被青峰给带走了,也就很坦然地唤了另外的明卫。“青绅!”

“属下在。”身穿一袭黑色长袍的冷艳男子悄然走进卧房,在见到季琉璃时彬彬有礼地朝着季琉璃象征性地颔首以表问候。“见过璃主子。”

“青泳不在,今日你负责传餐食吧。”耶律卿大致地将唤青绅的原因说了一遍。

青峰的离去需yào

其他人来填补空缺,那么青泳这个专门负责传膳的人不在了自然也是要由其他人来顶替暂代。

“是,主子。”青绅双手抱拳领下了这个很是大材小用的命令后挪步退出了卧房。

……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季琉璃、耶律卿二人正在卧房中说说笑笑、交谈甚欢,一个浑身围绕着不少怨气的男子直接跨步进了卧房。

此人,便是被青峰给独自留在西院厢房中的青泳。

话说他在那个陌生的厢房中醒来的时候还以为自己是梦游了才会在哪个厢房里睡了一晚,但一个个让他顿觉羞愧的旖旎画面叫他恨不得挖个地洞把自己埋了。

不,不对!

他要挖个坑把青峰那个混蛋埋了才对!(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二章 马车

原本皮肤就比其他男子白上几分的青泳因腹部的伤口失血过多而显得脸色更加苍白,平常的神采奕奕也变成了现在的面容憔悴、精神不济。

虽说是伤重体虚,但从青泳的眼底就可以看出青泳此时是处于一种近乎歇斯底里的状态。

“主子,璃主子。”青泳稍稍压制了些许自身的怒气,可口气中饱含着浓浓的咬牙切齿之意。“请问您二人可曾看到青峰那个登徒子?”

没办法,现在一想起青峰,青泳就很难遏制住自己的怒气,青峰啊青峰,千万别让他青泳抓住,否则他绝对饶不了青峰那个该死的登徒浪子。

“青峰?”

“登徒子?”

两道截然不同的声音分别来自于耶律卿与季琉璃,青峰在青泳的口中沦为‘登徒子’这事儿不免让耶律卿、季琉璃二人面面相觑。

究竟是发生了〖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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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泳在听见耶律卿、季琉璃惊诧的语气时才发xiàn

自己先前竟然口不择言地把‘登徒子’这个词儿给说了出来,打算补救却也为时已晚,青泳只好深吸一口气强制压下了憋在心头的怒气,忍气吞声地想要先行离开。“如果没看到的话请恕属下先行告退。”

大致猜到发生了何事的耶律卿向青泳提起了青峰的去向。“青峰在一炷香之前向本王辞行了。”

“辞行?”青泳不可控zhì

地拔高了自己的音量,胸口燃烧的怒火让青泳的话语不禁失了分寸。“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辞行?有说要去哪儿吗?”

耶律卿没有在意青泳无意间的以下犯上。轻轻摇了摇头。“他再三缄口,不肯说。”

“青泳。”坐在圆凳上的季琉璃撑着下巴、挑着眉抬头仰视着圆桌对面站得笔直的青泳,对青峰暂时离开的原因敛声猜测。“我怎么觉着青峰是因为想要躲你才辞行的?”

“躲我?哼。他倒是躲的快,不然我非得宰了他不可。”青泳没好气地冷嗤一声,随后态度来了一个超级大转变,心平气和地道。“主子,璃主子,是属下冒犯了,属下自愿领罚。”

他面前的两个人怎么说都是他的主子。作为下属,他刚才的所作所为已是完全冒犯了两个主子了,他必须得接受应有的惩罚。

“免了。恕你无罪。”耶律卿随意地摆了摆手,他耶律卿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的人,不会在意正在气头上的下属所说的话。

“谢主子宽宏大量。”青泳因精神松懈下来才感觉到腹部的疼痛与湿润,只得先用单手捂住腹部止血。“主子。璃主子。属下伤口崩开了需yào

处理,先去找青凰了。”

青泳没有点穴止血是因为完全就没学过点穴,他武功没青峰好,自然也不会青峰所擅长的点穴止血之类的手法咯。

一听青泳的伤口崩开了,季琉璃着急地从凳子上跳起来。“我给你看看。”

“属下怎敢再次劳烦璃主子。”青泳微微侧身闪过季琉璃伸过来的小手,再接着往门坎的方向退了两步。“属下先行告退。”

青泳说完话便再次躲过了季琉璃欲替他疗伤的双手,跨出门坎就不顾伤口越崩越大的风险运着轻功飞上屋檐。

“跑那么快干嘛?”季琉璃翻眼瞪着空无一人的卧房门口,她又不是什么孤魂野鬼。他跑什么?“我有那么吓人吗?”

“璃儿,过来坐下歇着吧。”耶律卿拍拍身边还有余温的圆凳示意季琉璃过来坐下。“毕竟你是他们的主子。他们是不敢轻易劳烦你动手医治的。”

季琉璃嘟着小嘴儿不情不愿地坐回了圆凳上,恼怒地将胳膊肘抵在了桌面上用手撑着下巴,百般聊赖地望着门外,期待着早食赶紧送来,她想尽早吃完早食,然后就可以到那个让她好奇的有青淳所在的‘千凰’老巢去看看了。

坐在圆凳上双腿勉强够到地面的季琉璃无聊地晃悠着自己的双腿,突然想起什么,季琉璃偏过头唤了一声耶律卿。“卿哥哥。”

“嗯?”正在抿茶的耶律卿也看向了季琉璃。“何事?”

“青泳说青峰是登徒子。”季琉璃的嘴角扯开一抹八卦的弧度,眉开眼笑地调侃着离开已有近两炷香时间的青峰。“难不成是青峰调戏了青泳,然后为了躲避青泳的追杀才跑路的?”

“极有可能。”耶律卿十分赞同季琉璃的观点,因为青峰离开的时机与青泳的种种反应都证明了青峰与青泳之间发生过了什么。

耶律卿毫不犹豫的回答让周遭的时间停止了流逝,而两两相望的季琉璃、耶律卿二人在片刻后则是再也无法忍耐地捧腹大笑。

“噗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在季琉璃、耶律卿的笑意逐渐淡化之后没多久,青绅提着一个红木雕花食盒走进耶律卿的卧房内,取出适合内的稀饭、水晶蒸饺、小笼包、什锦豆腐脑等精致却简单的早食摆在桌面上。

由于早食清淡且没有什么油腻的味道,所以季琉璃也没有产生什么孕吐的反应,相安无事地吃完早食。

……

一炷香的时间后,习惯细嚼慢咽的耶律卿在季琉璃的催促下仓促用完早食后便匆匆地上了已等候在卿王府后门许久的那辆毫不起眼的马车。

这辆马车虽然外表普通甚至可以说是简陋,可内里却是将‘奢侈华贵’这四个字发挥得淋漓尽致。

一进到这辆马车中,季琉璃便被这辆马车富丽堂皇的装潢给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马车的车壁是那种闪闪发亮、略显暗沉的金黄色,看起来就像是专门用黄金打造的一座黄金小屋一样。

马车车壁下方离车底越二十寸的位置被明红色的绣花软垫给包裹得严严实实,看着就很软和。

再说说垫在马车车底颜色低调的黑色染花毛毡,让人一眼惊叹,两眼惊艳,三眼爱不释手。

黑色染花毛毡之上的正中央摆放着一个不大不小的矮方桌,矮方桌上则是放着五碟精致的糕点及一套紫砂壶杯,紫砂壶壶嘴的位置还在源源不断地冒着热气,想必是内有热茶。

还有那与车壁一样是金色的车顶,竟然像是镶嵌了不少夜明珠似的耀眼璀璨。

如若是只站在马车外想象,谁能想象出那个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的马车里会是这样一幅景象?(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三章 机关

季琉璃在专心致志地观察着马车内的摆设,却没有注意到现在自己正是半截身子在马车内、半截身子在车外,整个人霸占住了马车的车门不肯进也不肯退,像是卡在了车门处一般。

“璃儿。”耶律卿顿觉好笑地拍了拍自一掀开车帘就只探进了半截身子就呆愣住的季琉璃。“别傻站在这儿了,快进去坐着,外边儿冷当心着凉。”

这才发xiàn

自己堵住了马车车门而把耶律卿给挡在了门外的季琉璃赶紧迈步小跑进车厢,靠着马车车壁的右侧坐下,随后拍了拍自己右侧、也就是马车车门正对面的马车尾部的车壁位置。“卿哥哥,你坐这儿。”

耶律卿依言走到季琉璃的身旁入座,其实他平常所坐的位置就是季琉璃刚才抢着做的那个位置,不过罢了,既然小璃儿喜欢这个位置便由着小璃儿吧,以后那个位置便是专属与小璃儿的位置。

坐在车夫位置准bèi

驾车的青祁回身一望车内的耶律卿、季琉璃二人,毕恭毕敬地道。“主子、璃主子请坐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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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青祁在得到耶律卿、季琉璃二人的同时颔首后起身放下了被钩挂在车壁上的车帘,挡住了马车内奢侈华贵的景象与那两个身份看起来很是尊贵的人。

靠在马车右侧门柱上的青祁略显慵懒,轻甩马鞭,手中的缰绳微微晃动,几不可闻地动了动嘴。“驾。”

长期受训的马儿耳朵灵敏,在听到青祁口中发出的命令之后便开始一步步往前。‘啼嗒,啼嗒’迈开了马蹄。

马儿迈开了数十步,在一个拐角处拐了出去汇入人声鼎沸的繁荣街道。

卿王府的后门只是一个平常并无人经过的荒废小巷子。所以就算其中有一个简陋无比的马车驶出,也不会惹人注目。

而马车内,季琉璃听着马车外忽然变得嘈杂的声音,满脸惊奇地看着耶律卿。“卿哥哥,马车已经出发了吗?”

“嗯,已经进入街道了。”耶律卿从容不迫地点点头,将刚刚倒好的热茶推到季琉璃的面前。“注意看着杯中的热茶。是不是一点儿也没有产生水纹?”

季琉璃凝神屏气地观察着紫砂杯中的热茶,除了正源源不断地冒着热烟,确实是跟耶律卿所说的一样并未产生水纹。“真的耶。”

耶律卿抬起头环顾着马车内的装潢以及周遭的一切。心中仍是对这辆马车喜爱不已。“当时我命人打造这辆马车的时候,要求的只有八个字,外简、内奢、平稳、舒适,这辆马车完全达到了我的要求。”

季琉璃忍不住赞叹地点点头。但有一事不明。“卿哥哥。这辆马车为什么没有做车窗?”

其他的马车都有两到四个车窗,为何这辆马车中一个车窗也没有?

“为了防止有人透过车窗看到马车内的装潢见钱眼开,也为了防止别人知dào

这辆马车内坐着什么人。”耶律卿思及此处不免变得谨慎敏感,这皇城之中有太多人想要去他耶律卿的性命,出于不得不防的无奈之下他才花了近十万两黄金打造这辆看起来丝毫不起眼却又能够安全出行、安然无恙回王府的马车。

季琉璃见耶律卿的眼底暗藏着一股无名的怒火与杀机,便试探着询问耶律卿。“难道会有人打马车的主意或者是打马车内坐着的人的主意吗?”

这辆马车的主人是耶律卿,而若是有不轨之人欲打马车的主意与马车内乘坐之人的主意,那么便绝对是针对耶律卿无疑。

想想有人会针对耶律卿。季琉璃的心里就有些难受。

他是这么好的一个人,那些坏人为什么要针对他呢?

耶律卿苦涩地笑了笑。身在帝王家总是有许多的坎坷要经lì

的,他已经习惯了。

深吸一口气,耶律卿不去想那些人的心计与手段,还是与季琉璃一起聊聊天才是最令他感到愉快的事情。“这辆马车不仅没有窗户,就连马车的车壁也是用纯金打造,堪称铜墙铁壁。”

“可是卿哥哥,万一马车被人围攻了,那马车里的人不就成了瓮中之鳖吗?”季琉璃一本正经地凝望着耶律卿,马车的车壁固若金汤是很好,可这也给逃亡带来了阻碍不是吗?

“不会。”耶律卿胸有成竹地摇摇头,还是决定先给季琉璃讲讲马车的构造。“我先给你讲讲马车的构造吧。”

虽然不明白耶律卿为何忽然会把话题扯开,但季琉璃还是点点头,听一听马车的构造也没什么不好。“好吧。”

“马车的车壁其实是分为三层。”耶律卿举高右手敲了敲背后的金黄色车壁。“最里层就是我们身后的这一层,刚才也说过是由纯金打造;最外层的单薄木板是由千年古杉树的树皮打造;而中间的这一层……全是蓄势待发的各种暗器。”

“暗器?”季琉璃不敢相信地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样一辆马车里竟然藏着各种暗器?

“对。”耶律卿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一旦意图不轨的人企图靠近这辆马车,按下对应的机关暗器就会发射,取歹人之命。”

所以,就算万一被一群人包围起来,他也有十足的把握能够脱险离开,因为只要那些人靠近马车就一定必死无疑。

“真厉害。”季琉璃感叹着这辆马车的构造,真是鬼斧神工、独具匠心啊,谁能想到这样一个外表简陋无比的马车内会设置着许许多多能够取人性命的暗器呢?

“璃儿,你过来。”耶律卿牵着季琉璃的手把季琉璃拉到了身侧,打开了季琉璃刚才所坐的位置右下角的一个非常隐蔽的暗格……“看看这个暗格,暗格内便是各种暗器的机关,上面各自标有对应暗器的名称。”

他以前之所以喜欢坐季琉璃刚在坐的、也就是进马车后的右侧车壁位置,不为其他,就只因为坐在那个位置是整个马车内最快能够打开机关发射暗器的地方。(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四章 老巢

季琉璃顺着耶律卿所指着的那个方向看去,一小块正方形的木板被掀开,其间的十八个如棋子儿大小的机关按照竖三列、横六排的顺序整整齐齐地排列着。

每个如棋子儿大小的黑色机关钮上面都统一雕刻着金黄色且大气磅礴的字体。

每个机关钮上刻有三到五个字不等,第一排右侧第一个机关钮上写着金钱镖,中间的机关钮上写着暴雨梨花针,第一排最左侧的则叫飞刀……

对于各个机关钮上的小字体,季琉璃看得那叫一个聚精会神。

待逐一将机关钮上的小字看完,她心惊胆战地咽了咽唾沫。“十八种暗器……这样的机关恐怕是任何人都想不到的吧。”

这十八种暗器的存zài

让仅仅是看着这些控zhì

暗器发射的机关钮的季琉璃都有些发憷,更不要说若是有一天那些想要对耶律卿不利的坏人们在体验着这些暗器的真实作用的时候是怎样的心情了。

估计〖65@txt下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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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到时候那些坏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曝尸荒野了吧。

她现在很是佩服那个打造这辆马车的能工巧匠,这些机关的存zài

如果不是耶律卿主动说出来,这辈子都不会有其他人知dào



“还有这一个,是机关总控。”耶律卿指着那十八颗机关钮下方最不起眼的一个与暗格底部颜色相近的小圆点儿说道。“只要按下这个,所有的机关便会启动。十八种暗器会同时射出,就算周围有一百名杀手围攻,马车内的人也能够顺利脱险。”

“……”季琉璃已经震惊地说不出话来。这辆马车能发挥的用途大大超乎了她的想象。

能休憩能享shòu

、能护主能杀敌,如此之好的马车她季琉璃敢肯定是全天下都少有的,说不定也是全天下独一无二的。

耶律卿、季琉璃二人对于有关暗器与机关钮的探讨告一段落,青祁低沉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主子,璃主子,已到目的地,请下马车。”

唤了马车内的耶律卿、季琉璃后。青祁跳下马车,将马车上的一个高脚凳与一个矮凳放在了地面上,随后站到了马匹头部的位置处等候。

首先掀开车帘走出来的人是耶律卿。耶律卿体态优雅地步下两个高低不一的马凳后回身举高了手,搀扶着紧随他身后的季琉璃踩上了马凳。

季琉璃在耶律卿的搀扶下走下马车,这时她才来得及环顾一下四周,却被眼前的景象给吓了一跳。

她现在身处的位置是一个非常繁荣昌盛的街道。来来往往的行人步伐匆忙、神色慌张。好像有什么凶猛的野兽正在身后追赶一般。

定眼一看,其实不是所有人走的都很匆忙,那些人只是在同一间店铺的门口加快了脚步。

而季琉璃则发xiàn

,她现在就站在那间众人不想多做停留的店铺的正门口。

抬头看向店铺的匾额,季琉璃在看到匾额上书写了大大的‘老巢’二字时嘴角控zhì

不住地抽了几下。“这就是老巢?”

“走吧,璃儿,先进去再说。”耶律卿上前一步低声在季琉璃耳畔轻声呢喃,单手搂住季琉璃的肩膀就往店铺里走去。

“好。”季琉璃应了一声。在耶律卿的簇拥下直直地往店铺里面走去。

被独立落在后方的青祁牵着马匹的缰绳轻车熟路地拐进了‘老巢’右侧的一个小巷子。

……

走进‘老巢’不大不小刚好可以容两个人通过的店门,季琉璃大略地看了看周围。

这间店铺内的装潢只有黑色、白色、红色这三个色调。

墙壁、桌椅板凳、酒柜等都是让人觉得阴郁沉闷的黑色。用来支撑这间店铺的几根顶梁柱是令人惊悚恐惧的血红色,几根顶梁柱之间的横梁上挂满了雪白雪白的帘幔。

这几种颜色的相互交杂让走进店铺的人好像是来到了一个正在举办冥婚大典的礼堂,倍感压抑。

“卿哥哥。”霎时觉得毛骨悚然的季琉璃伸手圈住一旁耶律卿的腰际寻求安全感,这个地方太阴森恐怖了,她不由得瘆得慌。

“别怕,璃儿。”耶律卿拍了拍季琉璃的肩膀以示安慰。“这儿的装潢只是为了能够吓跑无意间寻上门来的寻常百姓罢了。”

季琉璃实在是不懂耶律卿话中的意思,既然开着店铺自然是要迎接上门客的,吓跑客人算怎么回事儿?“为什么要吓跑上门来的人?”

“我只是想把这间店铺当做‘千凰’用来避人耳目的最佳场所而已。”耶律卿轻拥着季琉璃的身子往右前方走去,边走边向季琉璃解释。“这儿的装潢再配上我派人传出去的鬼怪之说,是无人敢轻易上门的。”

随着耶律卿一起迈开脚步的季琉璃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这么说,这里不是真zhèng

的千凰老巢?”

“没错。”耶律卿抬起搭在季琉璃肩膀上的那条胳膊,用手揉了揉季琉璃的小脑袋后又将手臂搭回季琉璃的肩上。“真zhèng

的千凰老巢,就在这店铺的地底下。”

“地底下?”季琉璃杏眼圆瞪地低头看了看地面且不停地左顾右盼着,想寻找店铺内那个通往地底下的暗道。“这店铺里有暗道吧?在哪儿呢?”

“璃儿真聪明。”耶律卿搂着季琉璃在一堵较为隐蔽的墙壁前停下脚步,右脚踩下右侧角落的那一块小小的地砖。

那堵黑色的整堵墙壁以中心为原点侧开了墙身,左右各有一个漆黑的暗道。

耶律卿在墙壁打开后取下了腰间的钱袋,掏出里面几张大额的银票放进了腰带的位置后将空空如也的钱袋丢进了右侧的暗道。

“卿……”季琉璃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耶律卿的大掌给捂住了。

“嘘。”耶律卿让季琉璃噤声,拥着季琉璃走入了左侧的那个漆黑暗道。

待二人一进入暗道,那堵黑色的墙壁自动关闭,恢复原状,看不出一丝曾被打开过的痕迹。

而在墙壁关上后不久,一名身穿青绿色丫鬟衣衫的清秀女子站在了那堵黑色墙壁之前,学着刚才偷瞄到的耶律卿的动作,用脚在地面上胡乱踩踏着。(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五章 暗道

一块砖,两块砖,三块砖……直到第十五块砖,那个丫鬟终于踩对了正确的小地砖。

墙壁再次打开了,小丫鬟正踌躇着不知dào

该进入哪边的暗道时眼见的发xiàn

了右侧的暗道里的地面上有一个暗红色的钱袋,便认定耶律卿、季琉璃是走进了右侧暗道。

小丫鬟壮着胆子往右侧的暗道走去,可小丫鬟一进暗道后墙壁蓦然关闭,突如其来的黑暗吓得小丫鬟立马放声呼救。“哇啊啊啊啊!救命啊!救命啊!”

左侧同样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暗道内,耶律卿、季琉璃勉强能听到隔壁暗道传来的呼救声。

浑身发毛的季琉璃下意识地抱紧了身旁自进入暗道以来便一直未曾离开过她的耶律卿,身子不自觉紧绷,显然是被隔壁尖利的女子嗓音给吓得胆怯了。

紧接着,季琉璃想开口询问耶律卿有关隔壁暗道呼救的女子是怎么一回事儿,但下一瞬间隔壁女子发出的凄厉惨叫声把季琉璃给吓得将脑袋埋进了耶律卿的胸膛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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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怕。”耶律卿双手回拥住季琉璃娇弱柔软且瑟瑟发抖的身躯,用极其低沉的声音在季琉璃耳边宽慰着季琉璃。“没事的,有我在。”

片刻后,隔壁暗道中女子的声音戛然而止,季琉璃这才胆敢自耶律卿的怀中抬起头。

“卿哥哥。”季琉璃呼唤耶律卿的嗓音中夹杂着一丝颤抖之意,尽管对刚才女子最后的凄厉惨叫仍心有余悸。不过她却想知dào

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耶律卿没有先回答季琉璃的问题,而是先伸出右手摸索着右侧墙壁上的一个机关。

‘咔擦’,机关被打开。原本漆黑的暗道内由近到远依次燃起了许多火把,照亮了季琉璃的视线。

在黑暗中待了近一炷香时间的季琉璃一时无法适应眼前的明亮,再次把自己的脸埋进了耶律卿的怀中,直到眼睛重新适应了光明,季琉璃终于长舒了一口气。“呼……”

耶律卿将季琉璃轻轻推出自己的怀抱,牵起了季琉璃的小手。“走吧,璃儿。咱们该去老巢了,隔壁暗道的事儿我边走边跟你讲。”

“好。”季琉璃点点头。

得到季琉璃颔首的耶律卿牵着季琉璃一步步往暗道的深处走去,也给季琉璃讲了讲隔壁暗道中为何会有女子的惨叫声传来。

原来。耶律卿在下马车后正搀扶着季琉璃步下马车的时候,余光扫到了两名形迹可疑的女子,所以才在季琉璃呆愣地站在‘老巢’店铺门口打量着四周的情况下选择将季琉璃赶紧带进店铺。

而在店铺之内,耶律卿察觉到刚才那俩形迹可疑女子中的一名女子已尾随他与季琉璃进入店铺且身形灵巧地躲在了门扉之后。因此耶律卿又催促着季琉璃往店铺之内走去。

不过他在店铺内与季琉璃的交谈并没有收声敛音。他相信那名女子已将他与季琉璃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如此看来,他绝对不能让那名女子活着走出这间店铺。

于是他便心生一计,动作放缓放慢地开了暗道的门,故yì

将随身的钱袋扔进了右侧的暗道,他则捂住欲开口询问的季琉璃的小嘴儿,把季琉璃带进了左侧的暗道。

这两个暗道的本来就是为了迷惑有朝一日会发xiàn

暗道的敌人而设计的机关,因此。在右侧暗道的三五设有暗器和陷阱。

还有,因为左侧暗道的终点同样设有暗器和陷阱。通往真zhèng

‘千凰’老巢的地方其实也不是左侧的终点,而是自左侧暗道的三五与终点之间的位置。

从三五开始数悬挂在墙壁上的火把,第三十二根火是把便往‘千凰’老巢真zhèng

暗道的机关。

“卿哥哥,那名女子……”季琉璃欲言又止的抬头望着身旁冷面冰颜的耶律卿。

那名女子的声音在惨叫之后便再也未发出声音,难道是已经失去意识或者……香消玉殒?

季琉璃心中的猜测很快就得到了耶律卿的证实。

“必死无疑。”耶律卿掷地有声的抛出这四个字。

季琉璃有些不赞同地看着耶律卿。“卿哥哥,这样是不是太残忍了?”

就算那名女子是尾随她与耶律卿进入了店铺,也知dào

了暗道位置的所在,可耶律卿扔下钱袋误导那名女子走进在三五就布置了暗器与陷阱的暗道,是不是太过火了?

耶律卿摇了摇头,语气很是无奈。“她若不死,接下来死的就是我。”

其实他本身也不是什么拥有歹毒心肠之人,只是他一直秉承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百倍奉还’的信念,所以主动犯上他的人他是绝对不会心慈手软的。

“……”季琉璃默然,似乎是在经过了很长时间的内心争斗后,她的心中终于有了一个答案。“那还是让她死吧。”

她虽然是个理应以救死扶伤为己任的医者,但她不是什么人都救,如果等待救治的那个人伤害了她或者她熟识、至亲之人,那她肯定是会选择袖手旁观,而不是什么都不顾地去救自己的敌人。

就像是她在一年多以前救了南宫墨白的那件事儿,最初也只是因为南宫墨白可能会知dào

有关她生身父母的线索,且南宫墨白本身也没有直接伤害过耶律卿,所以她才决定救他。

这次,对于隔壁暗道那个女子的横死,季琉璃实在是没有心情去可怜那个女子。

因为与其让耶律卿生命安全倍受威胁,她倒是宁愿隔壁暗道那个女子去死。

“噗嗤。”耶律卿忍俊不禁地笑出了声,他的小璃儿真是个开心果啊。“我的璃儿真好,哈哈哈哈哈。”

又是说说笑笑地走了一截路,耶律卿领着季琉璃在一根火把前停了下来。

“这就是通往‘千凰’真zhèng

的老巢的暗道。”耶律卿松开了季琉璃的小手,走向了那根火把,轻轻扭动火把下方的底座。

紧接着,在第三十二根火把与第三十三根火把中间的位置,出现了一条裂缝。

分开的石壁慢慢地往两边的位置分开,露出身后那条光亮十足的暗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六章 赞叹

暗道之中,首先映入季琉璃眼帘的便是由无数颗夜明珠所铺垫成的路面,其次吸引了季琉璃视线的便是暗道两侧被涂成了乳白色的石壁,还有那被涂成了天空蓝颜色的暗道顶部,以及暗道两侧摆放着的整整齐齐的玉兰花盆栽。

玉兰花开得正娇艳,就连花盆的边角上也被擦拭得一尘不染,可以看得出是被擅长栽种花草的人精心培育着,也可以看得出养育着玉兰花之人对玉兰花的喜爱之情。

“哇。”季琉璃发出一声赞叹,她对这养育玉兰花之人也是充满了好奇心。

能把这本就难养活且喜爱阳光的玉兰花在这没有阳光和雨露的暗道中养育得这么婀娜多姿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呢?

这个养育玉兰花之人的栽种心得肯定很丰富,她真的好想结识这个人,向他(她)请教养育花草的诀窍。

仿佛是看穿了季琉璃眼底的想法,耶律卿牵着季琉璃的小手走进暗道中,放慢脚步在暗道中漫步。“悉心呵护这些玉兰花的人乃‘千凰’的杀手青秧,是个擅长栽种各种花〖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草的人,却也有着让人难以理解的洁癖。”

“洁癖?有洁癖不是很好吗?”季琉璃不禁掩嘴偷笑,耶律卿的洁癖也好不到哪儿去。“嘻嘻嘻嘻,卿哥哥你也有洁癖。”

“我?”耶律卿诧异地看着一脸嬉笑的季琉璃。“我怎么不知dào

我有洁癖?”

季琉璃抬起右手用食指摩擦着自己的小下巴,学着军营中的军医文伯经常会用的语态来撩趣着耶律卿。“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

“……”耶律卿一时被季琉璃的调笑给弄得有些哭笑不得,罢了,小璃儿开心就好。

“哈哈哈哈。卿哥哥,逗你玩儿呢。”季琉璃狂笑着拍了拍耶律卿的肩膀,随后挽着耶律卿的胳膊拽着他往暗道的更深处走去。“等会儿先把青秧介shào

给我认识,然后再把青淳介shào

给我认识。”

任由着小璃儿拽着自己往前走,耶律卿想起了前几天青秧出门执行任务这件事儿。“对了,青秧出远门执行任务去了,短时间内回不来。”

“这样啊。真可惜。”季琉璃略显失落的摇摇头,但随即也想到了几个说不通的地方。“不对,青秧出任务去了那这些玉兰花谁来照看?应该早就蔫儿了啊。还有这暗道中,看起来干干净净的,今早应该有人来打扫过吧?”

耶律卿咧嘴一笑,依次回答了季琉璃的问题。“青秧所在栽种的花草一般不到一个月是不会浇水的。所以玉兰花在不浇水的情况下可以维持这副盛开到极致的模样一个月。至于打扫,暗道中没有风,所以就算几个月不打扫也不会有灰尘,仍旧是一尘不染。”

“什么?一个月不浇水?怎么可能?”季琉璃显然是觉得这件事情很是荒谬,这玉兰花明明是需yào

每天浇水呵护的,一个月不浇水,早已经枯死了吧。

“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情。”耶律卿见季琉璃不相信,也不多做解释。毕竟他根本就不懂花草栽种之类的事情,这事情让季琉璃自己问问青秧才好。“他回来的时候我会命他来卿王府待一段时间。让他好好教教你有关栽种花草的诀窍和技巧,有什么想问的你也尽管问他。”

“好啊好啊。”季琉璃欣喜若狂地点点头,到时候她得好好请教请教青秧有关栽种花草植物的事情,说不定能在她栽种药草的时候派上大用场呢。“真的好期待跟青秧见一面。”

只是,季琉璃的愿望,在她顺利生产之前是不会实现了。

因为她也不知dào

,她这次的‘千凰’老巢之行会是造成她心痛欲绝地离开卿王府的开始。

“你还是先见见你最好奇的那个左护法青淳吧。”耶律卿摇了摇头,对季琉璃的‘喜新厌旧’表示无奈,先前最想见的明明就是青淳,现在倒好,变成了青秧了。

“哈哈,哈哈哈。”季琉璃心虚地讪笑两声,拉着耶律卿便小跑了起来。“咱们快去见青淳吧,我好期待、好期待、好期待见青淳。”

她连用了三个‘好期待’,表明自己对见青淳这件事情比见青秧要更期待许多,这下耶律卿就没话可说了吧?

“……”耶律卿嘴角狠狠一抽,站稳脚步没有随着季琉璃跑动,轻轻一拽便将跑出去两步的季琉璃拉回怀中。“我们到了,这扇门便是老巢的入口。”

双手撑在耶律卿胸膛上的季琉璃勉强压下了撞进耶律卿怀中时所产生的眩晕感与轻微的孕吐感,疑惑地看着眼前与其他墙壁并无区别的墙壁。“这个?”

“对。”耶律卿点点头,伸手指了指身侧画着一只粉色蝴蝶的地方,示意季琉璃按下。“按这里。”

季琉璃听话地按下了耶律卿所说的那个位置的墙壁,果然,墙壁被季琉璃轻轻一推,深陷入墙体之内。

随着那块墙壁机关的陷入,她与耶律卿面前那道毫不起眼的墙壁裂成两半,缓缓往两侧打开。

季琉璃简直是被眼前的景色给惊掉了下巴。

怎么说呢,这地底下的老巢就好像跟地上的风景没什么不同。

老巢的顶上散发着柔和的蓝色光芒,仔细一看,那些蓝色的光芒是来自一颗颗浅蓝色的夜光石,而数量惊人的夜光石汇聚老巢的顶部,照亮了整个老巢,就好似是地底的天空一般。

一间间风格迥异的小木屋屹然耸立在这由夜光石组成的虚假天空之下,形成了一个看似人口密集的小村庄。

三三两两的俊美男子成群结队地走在一起说说笑笑着,偶尔遇到另外的小团体也会笑着打招呼,随后组成一个更大的团体嬉笑玩乐着。

这……这个老巢,完全就像是一个和乐融融的国家,而耶律卿,则是这个国家唯一的王。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也不知实在感叹着什么,季琉璃瞠目结舌地左蹦蹦右跳跳,想要跳到最高处将老巢中的一切景物尽收眼底。(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七章 胎气

‘咕咕咕’,一声类似于猫头鹰叫声的古怪声音响起。

季琉璃被这个诡异的声音吓了一跳,赶紧躲到了耶律卿的背后,踮起脚尖自他的身后探寻着那个声音所传来的方向。

可季琉璃还没有寻到那个古怪声音的来源,便发xiàn

在这片小天地之下的众位长相、气质均出类拔萃的男子们已尽数将视线转向了她与耶律卿二人的所在位置。

“主子!璃主子!”

齐刷刷的一声震天吼,响彻了整个地底小王朝。

季琉璃被这震耳欲聋的请安声给吓得双手紧抓耶律卿的后腰处。

由于是冬季,耶律卿在穿了几层长袍的情况下仍是披上了厚重的狐狸毛披风,所以他感觉不到季琉璃抓他的力道有多重。

若是在夏季,凭季琉璃现在的力道,非把耶律卿的后腰给抓青了不可。

〖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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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儿别怕,出来见见他们。”耶律卿轻哄着将季琉璃从自己的身后给提溜到了身侧,亦同时将季琉璃现如今的身份正式公布一遍。“我相信你们已经从很多地方知dào

了璃儿的存zài

,但是本王还是要再向你们重新介shào

一遍,他季琉璃从今往后便是卿王府以及这‘千凰’的二主子,见他如见我。”

“是,主子。”一众男儿爽快地回应了耶律卿的命令,没有丝毫质疑地弯曲右膝跪在了地面上,恭敬地俯首。“拜见璃主子。”

“额。”季琉璃微微一愣,随后着急地央求着跪下去男子们快快起身。她实在是承shòu不起他们的如此大礼。“快起来快起来,你们太折煞我了。”

男儿膝下有黄金,不能随便儿跪的。

“是。璃主子。”

众男儿听从着季琉璃的命令起身,目光齐齐地投在了季琉璃、耶律卿的身上,等待着耶律卿或者季琉璃接下来的发话。

“好了,你们继xù

之前的事情吧。”耶律卿随意地摆了摆手,示意众男儿该说就说该笑就笑,这老巢的规矩本来就没那么多。

“是,主子。”

众男儿随着耶律卿的命令果真开始继xù

着之前的聊天、说笑。仿佛这之间的谈话就从来没有中断过似的。

“对了。”耶律卿当然没忘了季琉璃想要见青淳一事,偏头看向了离他最近的一个穿着乳白色长袍的魁梧男子。“青陌,青淳何在?”

被唤作青陌的男子结束了与周遭同伴的谈话。走向了耶律卿、季琉璃所在的位置,双手抱拳在胸前。“回主子,青淳左护法在沐浴更衣。”

“本王知dào

了。”耶律卿点了点头。“等青淳沐浴完之后让他到议事厅找本王。”

“是,主子。”青陌领命。转身便如蜻蜓点水一般地飞身往老巢后方的一栋小木屋跃去。

耶律卿见青陌远去。弯身以左手牵起了身侧小璃儿的右手,微微一笑。“走,璃儿,我带你去议事厅歇歇。”

“可是我想逛逛这老巢。”季琉璃不乐意地嘟起了小嘴儿,既然青淳在沐浴,她当然得先逛逛这个谜一般的老巢咯。

“下次再带你好好逛逛吧。”耶律卿敛声安慰着季琉璃,不是他不想带季琉璃逛逛老巢,而是季琉璃的身子需yào

足够的休息才行。“你身子不好。不宜太过奔走,等你的身子好了。我一定带你好好地把老巢逛个遍。”

“……”季琉璃这也才想起自己怀有身孕一事,况且胎儿只有一个月大,她的确不该冒着滑胎的风险去逛老巢。“我知dào

了。”

胎儿一个月到三个月的时候本就不算是稳定,稍有不慎就会动了胎气甚至造成滑胎,她必须得小心谨慎对待胎儿的存zài



“璃儿怎么不再开口求我带你逛老巢?”耶律卿略显诧异地低头看着身侧的季琉璃。“你不是说很想逛老巢的吗?”

平时的季琉璃可不是那么容易放qì

的一个人,绝对会再三地请求他或者向他撒娇来获得想要的东西及事物的。

今儿个小璃儿这是怎么啦?

自从小璃儿自己给自己诊过脉之后整个人就怪怪的,小璃儿的身子究竟是怎么了?

“呵呵呵。”季琉璃尴尬地干笑了一声,伸手捂在了自己的胸口。“我突然觉得胸口有些发慌,脑袋也有些昏昏沉沉的,想先歇息歇息而已。”

她没有说谎,她现在的确是胸口发慌、脑袋昏沉,可能是一而再再而三受到的惊吓真的让她动了点儿胎气吧。

试想,一个本该是清白之身的女子突然知dào

自己怀有一个月的身孕,这是不是一个惊吓?

再试想,一个身怀有孕的女子在黑漆漆且让人不寒而栗的暗道中听到隔壁暗道传来女子的惨叫声,这何尝又不是一个惊吓?

最后,在道这真zhèng

的老巢中时,先是听到了一声古怪猫头鹰叫声的季琉璃瞬间被老巢中所有男子齐齐注目,这样的事情对于身为孕妇的季琉璃来说惊吓也不小吧?

这三样惊吓中的任何一样若是发生在寻常女子眼前,她们估计也会受到不小的惊吓,更别说这三个惊吓接二连三地来,初为孕妇的季琉璃能不动了胎气吗?

“我这就带你去议事厅。”不疑有他的耶律卿放下了季琉璃的小手,担忧万分地打横抱起了季琉璃的小身板儿后就纵身一跃,在几个跳跃之下落在了一栋比其他小木屋大上不少的木屋前。

脚尖轻轻踢开两侧的门扉,耶律卿抱着怀中就算是披上了厚重的狐狸毛披风体重却依然轻如鸿毛的季琉璃走进了议事厅,径直走向整个议事厅中唯一一把宽大得足以当作软塌的座椅前,将季琉璃放了上去。

耶律卿俯身为季琉璃调整好躺姿,又取下自己的披风盖在了本就披着披风的季琉璃身上,关切地询问着季琉璃的状况。“璃儿,你还好吗?”

脸色稍显苍白的季琉璃为了不让耶律卿起疑并唤医者来,选择了隐瞒身体的不适。“嗯,好多了。”

“璃儿,趁着青淳还在沐浴,你先小睡片刻吧。”耶律卿压低自己的嗓音在季琉璃耳畔轻语。“他来了我唤醒你便是。”(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八章 青淳

季琉璃听到耶律卿这么说,也不跟他见外,乖乖地闭上了双眼睡觉。

她确实需yào

小睡片刻,昨夜半夜三更去温泉室净身,虽然在温泉池中睡了两个时辰左右,可她却还是觉得自己很是困倦,毫无疑问,肯定是孕困又犯了吧。

所谓孕困,其实也就是怀孕初期的症状之一……嗜睡。

先前她误以为自己嗜睡、干呕的原因都是因为水土不服而已,现在想来,孕妇怀孕的症状之中明明也有嗜睡、干呕两项。

她怎么就那么笨呢?

到现在才把干呕、嗜睡这俩症状与自己怀有身孕这件事儿串联在一起,真是有负她医者的身份!

可是……她怀孕了,肚子会逐渐鼓起来,总有一天耶律卿不用她主动说就能看出她肚子的异样,相继也会把她与边境山洞温泉池中的女子联想到一起。

到〖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那时,耶律卿恐怕会气她隐瞒了这么久的身份,也会气她不主动把自己的身份告sù

他。

如果,在她的身份与怀孕这件事儿被他知dào

之前,耶律卿会爱上别的人,那她就会成为耶律卿的负担与责任。

不仅如此,耶律卿与她结拜,甚至一直把她视作他的亲弟弟,这个是无论如何也抹不去的事实,若有一天,她这个‘弟弟’大着肚子站在他的面前说她怀有他的孩子,那耶律卿,会不会崩溃?

她,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在这胡思乱想之后。季琉璃昏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在梦里,她又回到了神医谷。

但这一次,她不在是孤身一人。因为陪伴在她身边的,不就是她几个时辰前在温泉池中梦见的小姑娘和男子吗?

小姑娘的面容与男子的的面容,是那么清晰可见。

那名男子,就是整日里陪伴在她身边嘘寒问暖的耶律卿,而那名小姑娘,几乎是与她季琉璃小时候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一看就是他与她的女儿。

原来。那个吓得她在温泉池中乱扑腾还呛水的梦不是噩梦,是她怀有身孕后的正常胎梦再加上她心中对耶律卿有着‘组成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的幻想才让她做了那个梦……与这个梦。

……

“璃儿,璃儿。醒醒。”为了唤醒季琉璃,耶律卿俯身轻轻拍了拍季琉璃的肩部。

“嗯?”季琉璃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轻颦眉头,待发xiàn

四周的环境并不是她之前所在的神医谷。季琉璃的心中不免有些失落。她的女儿与身为她丈夫的那个耶律卿都不见了。

而眼前的耶律卿,仅仅是只作为她的拜把子兄长而已。

耶律卿被季琉璃眼底那股灰心丧气之意给弄得满脸啼笑皆非。“梦里笑得那么开心,见到我却这般愁眉苦脸……是怨我破坏了你的好梦吗?”

“没有。”嘴上说是没有,可季琉璃仍然是闷闷不乐地轻咬着下唇。

没有才怪!耶律卿多么想将这四个字儿给说出来,不过耶律卿知dào

就算他问了季琉璃也是白问,季琉璃是不会说的,因此只好无奈转移了话题。“青淳来了。”

“青淳?谁啊?”在气头上的季琉璃哪儿想的起来青淳是个什么鬼,顺着耶律卿手指的方向。季琉璃看到了站在不远处吊儿郎当地靠在门扉上的男子,一下子恢复了有关‘青淳’的记忆。“啊啊啊。青淳,青淳啊!”

“……”依靠在门扉上的青淳顿时一脸黑线。

自宽椅上坐起身的季琉璃亲昵地朝着青淳招了招手。“青淳,来来来,快过来。”

青淳被季琉璃这样像极了唤着平日里最心爱的宠物一般的语气叫唤着,其实是万分不愿意搭理季琉璃的,可谁让季琉璃现在是他的二主子呢?不应不行啊。

无奈之下,青淳只好换上了一副无比狗腿子的表情,一个闪身来到了宽椅旁,自认为潇洒地甩了甩自己的头将额际的碎发甩到脑后,谄媚地笑了。“璃主子,有何吩咐啊?”

“噗嗤。”季琉璃噗嗤一声笑了,青淳这个人太好玩儿了,哈哈哈哈,对了,还是先问问青淳那件事情吧。“青淳啊,你为何会接下秦绯彦那单可以说是‘稳赔不赚’的生意?”

“稳赔不赚?何出此言啊?”青淳并不认为这单生意有亏损的地方,相反,这单生意背后的价值远远不止这二十七两银子。

季琉璃对青淳坚信并没有亏损的想法给震惊了。“你把各个身价一万两以上的杀手用每人一两的价格租给秦绯彦,这难道不是稳赔不赚?”

“让他们当衣架子替您展示衣物是他们的荣幸。”青淳的嘴角扬起一抹邪肆与狡黠的笑意。“再说了,一两银子也是银子,不用杀人就赚了足足二十七两,怎么能叫赔本儿呢?”

“哈哈哈哈。”季琉璃再次被青淳的言语给逗得笑了起来。

青淳转过头看了看门扉处,在确认没有人在门旁偷听时,青淳依旧是刻意压低了嗓音。“还有啊,璃主子,主子,属下这么做是有苦衷的。”

“苦衷?”季琉璃的好奇心被青淳的这‘苦衷’二字给勾引了起来。“说来听听。”

而季琉璃身旁的耶律卿在听到青淳是因为有‘苦衷’才任性地接下秦绯彦的这单生意时,不免也同样好奇地扬起了眉角。

“您二位不知dào

啊。”青淳就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儿似的,他的表情深深地说明了他原本是不打算接这单生意却又不得不接这单生意的无奈。“那个秦绯彦跟属下派出去的二十七个杀手中的一个似乎有什么特殊的关系,指名道姓要让他参与这单任务,就是因为秦绯彦要求这个人必须参加此项任务,属下才如此斗胆接下这单生意。”

“什么人?什么人?”季琉璃的眼底充满着对秦绯彦要求的那个人的好奇。

青淳微微勾了勾唇角,将这个人的名字公之于众。“右护法,青休。”

“青休?”耶律卿有些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秦绯彦要求的那个人竟然是青休?(未完待续。)

PS:明日起开始三更,会尽量在早上八点到晚上八点之间上传完毕,如果有事不能完成我会另行通知~~敬请期待

第一百四十九章 撮合

知dào

秦绯彦要求参加任务的那个男人是青休,已然瞪大双眼的耶律卿绝不是反应太过夸张,因为……青淳似乎是认为秦绯彦与青休之间的关系不单纯,想要撮合秦绯彦与青休才接下这单生意的。

若是青休知dào

青淳的这个想法,那绝对是不会轻易放过青淳的。

只是青休……

算了,不说也罢,青淳总有一天会知dào

青休的心意的,他耶律卿这个局外人就不参与了。

余光瞄到了议事厅门扉外一闪而过的身影,耶律卿不着痕迹地勾了勾唇角,不用‘总有一天’了,今天……就是青淳知dào

青休心意的日子了。

决心当一回月下老人的耶律卿佯装对青淳能让青休参加任务这事儿很感兴趣。“这种任务,你竟然能让青休也参与其中,看来是煞费苦心了吧?”

他这么问青淳也是有原因的,因为一般左右护法二人是不参与执行任务的,除非实在是‘千*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凰’杀手们解决不了的角色,左右护法才会从执行任务失败的杀手手中接过这一任务,亲自出马。

‘千凰’自成立以来,压根就没接到过低于杀手身价以下的追杀任务,更不要说这次青淳擅作主张地收了二十七两银子就把身价均上万的二十七个杀手给租了出去。

这次的任务,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荒唐!

而能让右护法青休参与这个荒唐的任务,青淳肯定是大费周章了。

“对。”青淳忙不迭地点点头。语气那叫一个宛转悠扬、哀怨惆怅。“主子您不知dào

,为了让青休参加这项任务,属下可真是煞费苦心啊。您应该也了解青休那个臭脾气,古板、吝啬又冷漠,属下真的都已经使出浑身解数来……”

“哎呀,青淳,你就别废话了。”季琉璃不耐烦地打断青淳罗里吧嗦的前言,因为看青淳这个样子是要狠狠地夸上他自己一段时间,她的好奇心已经是到了难以估量的地步了。“快给我讲讲你是怎么让青休答yīng

执行这单任务的。”

“好哒。璃主子。”青淳识相地收起了接下来还想要夸夸自己能干的口水话,忘乎所以地一屁股坐在了宽椅上季琉璃脚边的位置。“属下跟您说啊,事情是这个样子的。前天下午三时许,属下接到暗部交上来的最新委托人资料册。

晃眼看到了仅仅花二十七两就想委托任务的秦绯彦,属下当时还嗤之以鼻呢,以为这秦绯彦绝对是来挑衅的。

可是啊。当属下看到册子上写着他想雇佣二十七人穿上由他所提供的衣物前往卿王府。属下瞬间就来了兴趣。

属下想,既然这个任务的目的地是卿王府,那么接下这个任务也无妨。

属下又看了看册子上的备注内容,写着‘需yào

面谈’,因此属下在夜深人静之后暗访了秦绯彦所在的轩衣阁,寻到了秦绯彦的卧房。”

眼光中充满着对接下来事情发展的期待,季琉璃兴奋地笑着。“然后呢然后呢?”

“然后啊,属下从秦绯彦的口中得知了他与青休算是青梅竹马且对青休心生爱慕。需yào

属下的帮忙。”青淳调侃着秦绯彦对青休的爱慕,也对青休的未来而感到忧心。“所以属下就在想。青休这个二愣子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娶女人,因为他嫌麻烦,可如果青休错过了秦绯彦,青休肯定会悔恨终生的。于是,属下便决定顺水推舟,助青休得到一段良好姻缘。”

“接下来就该你费劲周折、煞费苦心地劝说青休参与这个任务了吧?”季琉璃撑坐起身子,靠在了宽椅的扶手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青淳的身上。“继xù

说继xù

说。”

“其实吧。”青淳略感心虚地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璃主子,属下并没有什么费劲周折、什么煞费苦心。”

他哪儿有自己说的那么煞费苦心啊,自吹自擂罢了,事实上他一跟青休提这件事儿的时候青休就同意了,不过有一个交换条件,而他为了撮合青休与秦绯彦,已经答yīng

下了青休的条件了。

“啊?”季琉璃瞬间被青淳给弄得一头雾水,青淳没有费什么周折就让青休答yīng

了参与这次任务?

可是她先前注意到了身旁耶律卿的表情,那个青休应该是很难搞定的一个人吧?

况且青淳也说了,青休是个古板、吝啬又冷漠的人,就更是不可能随意答yīng

青淳的请求了,奈何青淳又说不费吹灰之力就让青休答yīng

了这件事儿。

她对这件事情越来越好奇了。

“嘿嘿嘿。”青淳窘迫不已的悻悻一笑,接着讲有关让青休答yīng

执行这单任务的过程。“属下从轩衣阁回到老巢已经是凌晨四时,筋疲力尽啊。

但属下并没有直接回房休息,而是直奔青休的小木屋,推开房门就开门见山地让青休答yīng

接下这单任务,属下说属下是觉得这单任务很有趣,但是手边的杀手出任务去了就只剩二十六个人,还差一个人,就让他参与一下。

可谁知,青休毫不犹豫地就答yīng

执行这单任务,条件是在这个月月底休假十天陪他去游山玩水,哈哈哈哈哈,属下一想到这里就觉得好笑,一个大男人竟然想去游山玩水,哈哈哈,这不是只有女人才会想做的事情吗?

属下现在一想,青休那个吝啬鬼,多半又是想让属下当他的随身钱袋,替他解决衣食住行的费用,哼,属下在万般无奈之下只好答yīng

了青休这个要求。

主子,璃主子,您二位说是,属下为了青休的终身大事是不是特憋屈?”

季琉璃、耶律卿二人沉默不语,视线皆被自门外进入议事厅内的那道身影给吸引了,耶律卿因为是从那个身影在门外一闪而过的时候就已经知dào

他的存zài

了,而季琉璃则是在那道充满煞气的身影走进门扉的时候才知dào

他已经把青淳的话都听完了。

那道修长的身影悄无声息地靠近青淳的身后,在青淳后方站定,俯身在青淳耳侧咬牙切齿。“倒真是委屈你了啊。”

“那是那是,属下真是受尽……”青淳说了一句话后才觉得来自身后的那个声音是这么耳熟,不免低咒一声。“卧槽。”(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章 出卖

青淳顿时觉得有一股寒气从他的脚底蔓延到他的头顶,渗透他的五脏六腑,让他感觉此刻正置身冰窖寒窑。

他就纳闷儿了,青休这时候不是应该正在另外的执行任务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说啊,怎么不接着说了?”面无笑意的青休往前迈了一步,用自己的胳膊勾住了青淳的脖颈,将青淳的脑袋固定在胸前不放,冷冷地道。“我委屈你什么了?”

“不委屈不委屈。”青淳忙不迭地使劲摇摇头,对着青休就是竭尽所能的阿谀奉承。“能陪青休大人出游是小人的荣幸,一点儿也不委屈。”

他真的没想到本该出去执行任务的青休会在这个时候出现,乖乖,要是知dào

青休会突然回来,打死他也不会把自己的想法说给季琉璃、耶律卿听。

因为他平常只是逞嘴上一时之快,压根就不会去主动招惹青休这尊大神。

青休这个人,明明才二十七岁不到而立却古板的*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跟个几十岁的老头似的;明明家财万贯、富得流油却总是吝啬得跟住在农村里的小妇人似的;明明很会设身处地地为他人着想且乐于助人却改不了冷着一张脸的老毛病,因此总是做些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最重yào

的一点,青休这个人对谁都亲如兄弟手足,对他青淳总是百般挑剔与嫌弃。

不仅如此,青休那家伙还时常在他耳边唠唠叨叨,说这不能做那不能做。让他不禁觉得他那死去多年的老娘因为对他放心不下而附身到青休的身上了。

所以,青淳深深地把一句话记在心里,‘哪怕得罪了全天下的杀手。也不要去招惹青休这尊大神’。

这次这件事儿本就是他理亏,若是不主动承认自己的错误,谁知dào

青淳会怎样在他耳边念叨他。

一旁宽椅上的季琉璃听青淳称刚进入议事厅的男子为‘青休’,心中不由地开始有种‘坐山观虎斗’的想法,这么一出好戏不看怪可惜的,她很期待这事情的后续发展。

“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你是想撮合我跟秦绯彦?”青休的眼底泛滥着一丝幽深的色彩。勒住青淳脖颈的那条胳膊微微收紧。

脖子上加重的压迫感让青淳的心中七上八下,他急忙摇了摇头否认了自己想要撮合青休与秦绯彦这件事儿。“没有没有没有,小人绝无此意。大人您听错了。”

事到如今,来个矢口否认是最佳决策,反正青休也没有证据可以证明他想要撮合青休与秦绯彦这事儿不是吗?

青休的脸上浮起了一抹皮笑肉不笑的笑容,将目光转向一边打算看好戏的季琉璃、耶律卿二人。不卑不亢地道。“主子。璃主子,属下与青淳有一点私事儿要处理,就先行告退了。”

季琉璃在瞥见青休脸上的笑容时突然觉得心底发慌,有一种让她胆怯的感觉,因此她也不拦着青休带着青淳离开,赶紧朝着青休摆了摆手。“去吧去吧,不过下手别太狠,青淳想撮合你和秦绯彦也是为了你好。千万别打青淳的脸‘恩将仇报’。”

“是,璃主子。”青休冷然地点了点头。算是答yīng

了季琉璃不打青淳的脸。

“璃主子!”青淳难以置信地低吼一声,他的璃主子竟然把他给出卖了。

若不是璃主子主动向他询问这件事儿,想要撮合青休及秦绯彦的事情他绝对不会跟任何人说起。

这璃主子,就真的这么把他给卖了……

再看看璃主子的眼底也尽是‘煽风点火瞧好戏’之意,青淳不免哭丧着个脸,别人都是卖主求荣,这璃主子倒好,是卖下属求乐子啊。

“那么,主子,璃主子,再会。”青休简单而明确地告别了季琉璃、耶律卿二人,勾着青淳的脖子就往门扉走去。

而依旧是坐在宽椅之上的季琉璃,侧过身抬头看着站在一旁却又并未说过几句话的耶律卿,咧着嘴儿扬起明媚灿烂的笑容。“嘻嘻嘻,卿哥哥,我是不是太不厚道了?”

“哈哈哈哈。”耶律卿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他的小璃儿嘴上是觉得对不住青淳,可这一脸顽皮的笑容却完全出卖了小璃儿,让他觉得煞是可爱。“哈哈哈哈,璃儿你真是太调皮了。”

“嘿嘿,嘿嘿嘿。”季琉璃嘿嘿一笑,不过青淳、青休都已经走了,她也不觉得困倦,她想逛逛老巢。“卿哥哥,我先前那一觉睡得好舒服,身体好多了,带我在老巢逛逛吧。”

耶律卿这次没有再阻拦身体欠佳的季琉璃逛这老巢,反而微微颔首。“好。”

既然小璃儿的身体没问题,那么想逛便逛个彻底吧,他会带着小璃儿逛遍老巢的任何角落。

季琉璃见耶律卿首肯,心情霎时雀跃不已,那她就先去逛她在这议事厅中醒来之后最想去的地方。“这个议事厅附近是不是有一个药圃?”

“璃儿是怎么知晓的?”耶律卿疑惑地询问季琉璃,小璃儿是如何得知这老巢中有一块药圃的?他好像没有跟小璃儿提过这事儿。“谁跟你提过吗?”

“没有人跟我提过。”季琉璃摇了摇头,她之所以知dào

药圃的存zài

并不是有人告知,而是她灵敏的嗅觉让她知dào

这附近有药圃存zài

。“只是在我睡醒之后,总是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新鲜药草香飘来,我便猜想着这附近是不是有什么药圃之类的。”

“呵呵呵。”耶律卿轻笑着伸手指了指季琉璃身后的位置。“这议事厅的正后方,便种着许许多多的稀有药草以备不时之需。”

“稀有药草?”季琉璃一听这‘稀有’俩字儿便顿时如获至宝地看着耶律卿,完全没有身为人母自觉的她在高兴之余就浑然忘我地掀开身上厚重的狐狸毛披风就欲跳下地面。“快带我去看看。”

站在宽椅旁的耶律卿眼疾手快地伸手搂住季琉璃的腰际不让季琉璃往地面跳,万一季琉璃这一跳脑袋又开始昏昏沉沉的那可不得了。

“别急别急,你不是老因为动作过猛而觉得头晕目眩吗?不能跳。”耶律卿手臂一用力,将季琉璃抱了起来,随后轻轻地放在地面上,替季琉璃理了理略显凌乱的发丝,宠溺万分地道。“我这就带你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一章 花圃

被耶律卿放到地面上的季琉璃在站稳后点点头。“好。”

她又把她有孕这事儿给忘了……要不是耶律卿提醒她身子不好不能蹦跳,她仍然是想不起她怀孕这事儿。

今天,是她知dào

自己有孕的第一天,所以一时很难适应她已为人母的这个事实,看来以后要多加注意了,不然若是动了胎气或造成滑胎,最终的后果有二。

其一是动了胎气而被耶律卿发xiàn

她的身份与她怀有身孕。

其二便是最严重的后果,她因为动了胎气而胎位不稳造成滑胎。

她还没有做好心理准bèi

去面对耶律卿且告sù

耶律卿她的身份,也更不想腹中的胎儿有什么意wài

,因此,她现在容不得一点闪失,否则后果将是她难以承shòu的。

耶律卿取过宽椅上的厚实披风系在自己脖颈上,随后牵起了季琉璃软嫩的小手齐齐迈出了议事厅的门坎,朝着议事厅后方种有稀有〖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药草的药圃走去。

……

“哇……”季琉璃站在种满了许多药草的药圃里,被眼前琳琅满目的药草给惊呆了。

这些药材中的大多数她也只是在季青青给她的书籍中看到过药草的图,并未见过真实的药草,没想到来到这老巢还能见到这么多稀有的珍贵药草,她真的是不虚此行啊。

这些种类繁多的药草长势很好,想必培育这些药草的人也是花了诸多心血才把这些药材养得这么生机勃勃,毕竟每一种药草在栽种上都有着多多少少的差别。就算是药性相同的两种药草也会有少浇一滴水则枯、多浇一滴水则亡的特性。

这个药圃越有半亩田的样子,栽种的药草让人应接不暇,绝对不少于三百种药草。且每种药草的数量都在一百株以上。

这些珍稀药草之中,有的能让人强身健体;有的能让人活血化瘀;有的能让人病愈毒解;也有的,能让人窒息丧命。

所幸,每一种药草都是在一片单独用鹅卵石围成的小块区域中茁壮成长,这些鹅卵石的作用应该是用来防止药草土壤中的养分、配料、毒性等被其他药草根部的土壤吸收,因此这些药草才相安无事地存活在这药圃内。

能想出这种用单独区域栽种法来培育药草的人,肯定是极其精通药理、医术之人。说不定此人的医术与她不相上下。

“啊,难道种药草的人是青秧?”季琉璃恍然大悟地想起来将暗道之中的玉兰花栽种得很是娇艳的青秧,这片药圃。极有可能也是青秧所种。“卿哥哥,青秧的医术应该也很厉害吧?”

“栽种这片药草的人的确是青秧。”耶律卿点头肯定了季琉璃前半句的猜测,但季琉璃的后半句猜错了。“可青秧只是懂得药草的栽种方法,并不会医术。”

“啊?”季琉璃诧异地偏过头。将她集中在药草上的视线转移到耶律卿的身上。“不会医术……那青秧种这么多药草干什么?”

耶律卿用相对简单的解释来回答季琉璃的问题。“这些药草的用途有两方面。一是以防‘千凰’杀手在执行任务的事情遇到棘手的对象后身中奇毒却又没有相应的药草制作解药,二是因为有一部分雇主并不是雇‘千凰’的杀手去杀人,而是雇佣杀手去找稀有的药材,我们种这些珍稀的药材也只是为了能够减少‘千凰’杀手们不必要的任务量。”

“是这样啊。”季琉璃总算是理解了青秧为何是只种药草却不懂医术了,不过这老巢中会利用这些药草制作解药的医者,怕也不是泛泛之辈。“卿哥哥,这老巢中的医者是何人?”

“青夙。”耶律卿报上了青夙的名字,也介shào

了一下青夙在这老巢中的地位。“他是这‘千凰’中唯一一个不会武功且不参与任何任务执行的人。但他是这老巢中的杀手们所敬仰的人,因为有了青夙的存zài

。‘千凰’成立至今也未曾有任何一人殒命。”

“哇,真厉害。”季琉璃毫不吝啬地褒奖了青夙一番。“青夙应该是个性格很温婉的女子吧,不然也不会得到老巢中所有人的敬仰,对不?还有啊,她的名字很好听哦。”

就在这时,一道身穿深蓝色长袍与石灰色加厚长褂的年轻男子自药圃的另一方、也就是季琉璃的正对面翩翩而至,语气不温不火地道。“多谢璃主子对在下的夸奖,也多谢璃主子赞美在下的名字,可在下是男子。”

“……”季琉璃稍愣片刻,才回过神来,用略带惊奇的目光看着突然出现在她眼前、穿着朴素的男子。“你是青夙?”

“正是在下。”青夙在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之后朝着季琉璃、耶律卿点了点头。“青夙见过璃主子,见过主子。”

他本就是因为欠了耶律卿一个救命之恩才毛遂自荐地在这老巢中待上十载且保住所有杀手的性命,但他却也是生性高傲之人,所以绝不会做什么屈膝下跪或者拱手弯身之礼。

一转眼,他已在这老巢中待了七年,还有三年,他便算还清了耶律卿的恩情,到那时,他就会离开老巢,在东临国内做个四处漂泊的乡野郎中,只替穷苦百姓疗伤治病。

耶律卿礼貌性地也回了青夙一个点头礼,轻笑着。“青夙,许久不见。”

他对青夙其实更多的是感激之情,并无将青夙当做自己下属的意思。

他当年也只不过是在带着杀手们执行任务的顺手救了青夙一命,谁知dào

青夙是个一直将‘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句话当做座右铭的人,在知dào

了他是‘千凰’的幕后主人之时便要求在这老巢之中带上十载来偿还救命之恩。

“真没想到你会是男子。”季琉璃明显是被‘青夙是个男人’这样的事实给惊了一下。“我以为你是个温婉可人的女子。”

青夙不免觉得好笑,这璃主子究竟是凭着哪一点才认为‘青夙’为女子?“不知璃主子是因何才会认为在下是女子?”(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二章 晕倒

“嘿嘿嘿,直觉,直觉而已。”咧开嘴角娇笑的季琉璃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踮高脚尖的她抬起臂膀落落大方地拍了拍青夙的肩部,振振有词。“别在意别在意,我现在知dào

你是男人了,而且是个性格很温和的男人。”

青夙听到季琉璃的说法时嘴角不禁狠狠一抽,他怎么觉得季琉璃重新复述的这番话不像是夸奖,倒像是讽刺一般。

“对了。”季琉璃疑惑不已地看着青夙,既然这片药圃是青秧负责照看的,那么青夙来药圃做什么?难道是有需yào

救治的上伤病患或者是有人中毒了需yào

这些药草配置解药?“青夙,你到药圃来采药吗?”

“非也。”青夙摇了摇头。“青秧出任务了,在下就先替他照顾这块药圃。”

“你也懂得栽种药草的要领及诀窍?”季琉璃喜出望外地仰视着比自己高上一截的青夙。“青夙,我想跟你交流一下有关药草栽种方面的心得。”

这样她就不用苦等执行完任务才能回到东临老巢的青秧了,毕竟耶律卿*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说过青秧短时间内回不来。

“璃主子,在下对药草的栽种也就是略懂皮毛。”青夙可不敢把自己那在栽种、打理药草方面堪称半吊子的心得体会说出来丢人现眼。“能够在青秧出任务时帮他照顾这个药圃,也只是因为在下在这几年里趁着青秧打理药圃的时候把这药圃中诸多药草的栽种方法记了个七七八八才获得了青秧的认可,不过在下却仅能在青秧无法照顾药圃时保证这些药草不枯死罢了。并不是完全了解药草的栽种方法。”

“能记住七七八八也算不错啊,咱俩先交流交流吧,我都等不及了。”季琉璃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直勾勾地望着青夙。她不介yì

青夙的不了解,因为就算是一句有关药草的探讨,也能让她受益匪浅。

“在下见识浅薄,实在是没有资格与璃主子探讨药草的栽种方法。”青夙还是果duàn

拒绝了季琉璃的请求。“璃主子等青秧执行任务返回老巢后再与青秧探讨也不迟。”

不是青夙自谦,而是他对药草栽种方面真的不是很擅长,季琉璃若是与他交流医术、药理方面的事情他还可以侃侃而谈,但如果季琉璃想探讨药圃中药草的栽种方法。那他真的无能为力。

“好吧,我知dào

了。”季琉璃略觉可惜地耷拉下了脑袋,看来只有乖乖地等青秧回来了。但季琉璃想起不久前耶律卿说过的那句话后有些不解。“不是说青秧栽种的花卉药草一个月不照顾也没事吗?”

“虽然他所栽种的植物就算一个月不照顾也没事儿。”青夙面色凝重地用视线一扫花圃中高矮不一的药草。“但这些药草太金贵,在下又担心药草有闪失,所以只要青秧出任务,在下都会代替青秧照顾药圃。”

季琉璃点点头。表示理解青夙的做法。不过在这药圃之中,自始至终她都很在意着右脚边一种散发着特殊幽香的药草。“青夙,从刚才开始我好像就闻到一股极其特殊的药草香,应该是那株盛开着白色五片花瓣的药草散发出来的味道。”

她纵使是饱览药草书籍,也并未见过这株药草的存zài

的痕迹。

“璃主子猜的没错,这股特殊的香味就是那株药草所散发出来的。”青夙不禁有些佩服季琉璃敏锐的嗅觉,这株花确实是散发着一种很独特的香味,可是一般都要凑到花朵跟前蹲下才闻得到。没想到季琉璃站着都能闻到这药草的香气。

“能告sù

我这株药草是什么吗?”季琉璃蹲下身子,被这股幽香给吸引。鼻尖凑上一朵绽放得很是完美的小白花前,轻轻一嗅,随后她笑靥如花。“太香了,我好喜欢这个味道。”

青夙见季琉璃对这株药草很是喜爱,便准bèi

向季琉璃好好介shào

这株药草。

“这株花名叫……”

还没等青夙说出药草的名字,季琉璃的脑袋里突然一阵眩晕,紧接着眼前一黑,她便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眼见这季琉璃的身子无力地往一边倒去,耶律卿迅速弯身将季琉璃的身子搂入怀中,心急如焚地轻唤着怀中显然已失去意识昏厥过去的季琉璃。“璃儿,璃儿,璃儿……”

“!!!”瞪大双眼的青夙满脸惊愕地看着耶律卿怀中那个突然昏厥的人,心底是深深地难以置信,璃主子他不是他,是她?

不仅是‘她’,而且还……

“青夙!还愣着干什么?”打横抱起季琉璃并往前走了数步的耶律卿回头朝着仍然呆愣在原地的青夙。“赶紧跟本王到议事厅中!”

被耶律卿的声音唤回神来的青夙急忙调整了自己的心绪且应了耶律卿一声。“是,主子。”

青夙赶紧小跑着跟在抱着季琉璃还疾步阔迈的耶律卿身后,心中百转千回。

这几日在老巢中被众人在茶余饭后议论着的便是主子从边境带回了一个医术出神入化的新男宠,并给了这个新男宠仅次于他一人地位的身份,那便是卿王府以及‘千凰’的二主子。

但无人说过这璃主子是女子啊!更无人说过璃主子怀有身孕啊!

是主子故yì

隐瞒了璃主子的身份和怀有身孕一事?

还是……主子压根就不知dào

璃主子为女子?那么说来,主子也就根本不知dào

璃主子怀有身孕一事。

主子若是知dào

璃主子的身份,那他便可璃主子有孕在身的这个好消息告知主子。

可倘若主子不知dào

璃主子身为女子,那么他青夙该如何告知主子有关璃主子身为女子且怀有身孕一事?

往其他方面想一想,这璃主子,难道是因为腹中胎儿的父亲不是主子才不敢将自己怀有身孕一事说出?

药圃通往议事厅的距离只有两百步的距离,可青夙却觉得像是过了好几天一样是那么漫长、遥远。

青夙抬起头望着耶律卿的背影,眉头紧皱。(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三章 有孕

耶律卿抱着季琉璃火急火燎地跨进了议事厅,又将季琉璃放到了那个象征着耶律卿独一无二地位的宽椅之上,并回身催促着身后慢吞吞跨进门坎的青夙。“你能不能快些进来?”

“来了来了。”青夙镇定自若地缓缓走到了宽椅前,侧坐在了宽椅上,伸手打算解开季琉璃衣襟处的几颗盘扣。

耶律卿一见青夙的动作,赶紧一把抓住青夙的手腕,厉声质问青夙。“你干什么?”

青夙朝着耶律卿翻了个白眼,理直气壮地道。“解开她的的上衣啊。”

虽然擅自解开女子的衣物不是正人君子该做的事情,可他青夙是大夫,面对需yào

救治的伤患之时,‘男女有别’这四个字也就不存zài

了。

“你解璃儿的衣裳做什么?”耶律卿瞪着大小眼盯着青夙不放,璃儿的衣裳他耶律卿都没有解过,青夙凭什么一脸云淡风轻地去解小璃儿的衣裳?

他耶律卿平常费了多大的〖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气力才能压制下自己想要扑倒季琉璃的想法,也按捺着自己想要跟小璃儿示爱的心情,一直把季琉璃捧在手心里疼爱着。

可这青夙竟然想解开小璃儿的衣裳,真是不可原谅!

被耶律卿的凶狠目光注视着,青夙不免嘴角狠狠一抽,却还是颇有耐心地回答了耶律卿的问题。“施针。”

“为何要施针?”耶律卿依旧是不依不饶地询问着青夙,青夙都没有为小璃儿把过脉。怎么就莫名其妙地要给小璃儿施针了?

青夙深呼吸一口气以平复心底的薄怒,偏过头面带不耐地看着耶律卿。“主子,你很聒噪。”

“先回答本王。”耶律卿不打算放过青夙。执着地想要听到一个让他满yì

的答案。“为何要替璃儿施针?”

“当然是安……”话语突然停顿,青夙在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将把季琉璃怀有身孕的事情告sù

耶律卿,万一季琉璃是因为有什么苦衷才有意瞒下自己的身份,那他青夙岂不是很不厚道?

耶律卿见青夙欲言又止的模样,握住青夙的那只手更加用力,惶惶不安地想要知dào

被青夙吞回去的那一个字或是几个字是什么。“安什么?”

青夙长叹了一口气,看来还是不瞒耶律卿比较好。毕竟耶律卿才是他的大主子不是吗?

“安胎。”

耶律卿听到青夙是为了给季琉璃安胎才要解开季琉璃的上衣给季琉璃施针,立马放开青夙的手腕,拍了拍青夙的肩膀催促道。“安胎啊。那你快点。”

青夙微微一愣……什么呀,原来主子知dào

璃主子怀有身孕这事儿啊?这么说来,之前都是他太瞎操心了。

“是,主子。”青夙点点头。又将修长的手指伸向季琉璃的领口。准bèi

继xù

去解季琉璃衣襟的盘扣。

“等等!”耶律卿单手揪着青夙的衣襟将青夙自宽椅上扯起来,难以置信地看着青夙。“你刚刚……说什么了?”

他刚刚肯定是听错了,对,肯定是听错了,绝对是听错了!

“安胎!我说安胎!”青夙没好气地冲着耶律卿怒吼着。“主子你有完没完?烦死了!”

他真的好想揍这耶律卿一拳,太烦人了!

“安……胎?”耶律卿艰难的咽了咽唾沫,他怎么可能不懂安胎的意思?这青夙到底在说什么胡话呢?“青夙,你今天是不是忘了喝药了?璃儿是男子。你给他安什么胎?”

“很可惜,我没病。不用喝药。”青夙抬手指着宽椅上的季琉璃。“要喝药的是她。”

“……”耶律卿顺着青夙的手指看向了宽椅上的季琉璃,在震惊之余,手上紧揪着青夙衣襟的那只手也略显无力,被青夙给轻而易举地挣开了。

青夙理了理自己被耶律卿给抓皱的衣襟,还是把自己认定季琉璃怀有身孕的依据给说出来。“那株散发出一种幽香的药草,名为麝香草,怀有身孕之人只要是靠近花朵闻上片刻就会陷入沉睡,往往沉睡十二个时辰后孕妇便会自行滑胎。”

“太荒唐了。”耶律卿仍然不敢相信青夙的胡言乱语,这青夙就凭着小璃儿闻过药香后晕倒就认定小璃儿是女子且怀有身孕,太过草率了吧?“璃儿明明是男子,就凭璃儿突然昏厥一事就认定璃儿怀有身孕,你怎能如此草率?”

“主子!”青夙已然勃然大怒。“我才是大夫!”

“本王知dào

你才是大夫,只是璃儿最近身体太差,极有可能是因为身体不适而昏厥的,你还是先给璃儿把个脉吧,璃儿今日给自己把脉之后的模样很是怪异,本王……”耶律卿说到这里也有些语塞,他回想起了今早季琉璃给自己把完脉后的表情。

小璃儿当时那样错愕的表情,他到现在都觉得历历在目。

“或许,她是知dào

了自己怀有身孕一事。”青夙大胆地猜测着,因为很可能是季琉璃给自己把出了喜脉才会如耶律卿所言那样表现得很怪异。

“……”耶律卿沉默片刻,还是选择了先让青夙给季琉璃把脉。“先把脉!”

耶律卿不敢仅凭青夙的一句话就相信季琉璃实为女子且身怀有孕,若是要让他相信青夙所言,那么青夙就必须拿出让他耶律卿信服的证据。

“好好好,依你便是。”青夙无奈地摊了摊双手,把个脉嘛,不过是为了让耶律卿相信璃主子的身份及有孕这两件事儿而已,反正离十二个时辰的滑胎期还有一天一夜,把个脉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青夙将手指搭在了季琉璃的手腕上,闭上眼睛给她把脉,许久,才睁开双眼并撤回自己的手指。

“怎么样?”耶律卿急切地想要知dào

季琉璃的情况。

“唉。”青夙轻叹一口气,摇了摇头。“一个月。”

“什么?!!”惊呼一声,青夙的态度让心慌意乱的耶律卿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难道璃儿的寿命只剩下一个月了?”

青夙一听到耶律卿的话便开始火冒三丈,甚至控zhì

不住地爆了粗口。“卧槽,你脑子被猪吃了?我是说璃主子怀有一个月的身孕!”(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四章 保密

“一个月?一个月……一个月……”耶律卿霎时瞪大双眼,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满脸错愕地看着躺在床榻上的季琉璃。“一个月!”

现在,对于他来说,季琉璃怀有身孕这件事已然让他无法对季琉璃身为女子的事实感到惊讶,因为‘一个月’这三个字占据了他的整个思维。

一个月,一个月之前……他与季琉璃应该都还身在边境军营。

小璃儿平常在军中最亲近的除了他便是那个小学徒甄穆兰,难道这个孩子是甄穆兰的?

不,不对,小璃儿单独跟甄穆兰待在一起的时间其实都是在救治伤患,那么……小璃儿腹中的孩子是他耶律卿的?

……他什么时候碰过小璃儿了?

突然,耶律卿回想起了一个月前,刚刚结束与结盟军结束战斗并回到东临军营的那天,他与一位仿若是九天玄女的貌美女子在温泉山洞中度过的销魂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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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35zww.netbsp;这么说来,那晚与他共度一夜的女子根本不是他的幻觉,而是小璃儿?

站在宽椅前的耶律卿上前一步,俯身,颤抖着双手解开了季琉璃领口的几颗盘扣后扯开了季琉璃的衣襟,视线集中在了季琉璃肩窝处的一个像是蝴蝶的黑色胎记上,随后喃喃自语。“真的是她。”

一幕幕的回忆在耶律卿脑海中闪过。

耶律卿记起了一年多以前,小璃儿刚进入军营不久。他因再温泉池中失血过多便在池中昏了过去,却也在迷迷糊糊中看到了一位豆蔻年华的少女在温泉池中沐浴的场景。

同样也记起了一个月之前在山洞的温泉池中扑倒在自己怀中的柔软娇躯。

现在想想,他两次在温泉池中见过的女子若真是小璃儿。也难怪小璃儿在这两次与他在温泉池中意wài

见面之后总会坚持强调温泉池中的女子只是他的幻觉而已。

原来,那都是小璃儿为了隐藏自己真实性别的借口。

耶律卿想到这里,不知该喜该悲,心情也跟着变得惆怅万分。

喜的是他的小璃儿早已成为了他耶律卿的女人且怀有他的孩子,悲的是小璃儿竟然一直把他给蒙在鼓里。

他,就这么不能被小璃儿所信任吗?

心中慌乱不已的耶律卿一时有点儿接受不了他平常最疼爱的拜把子兄弟是个女人的事实,更接受不了小璃儿怀有身孕这事儿。

虽然她腹中的胎儿是他的没错。可他明明是爱上了身为男人的小璃儿,这下小璃儿牟然变成了一个女人且怀了他的孩子,他一时是真的思绪混乱。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青夙将耶律卿千变万化的表情尽收眼底,当然看出了耶律卿眼神中的六神无主。“主子,看来您知dào

璃主子腹中胎儿的的生父是何人咯?”

耶律卿老实地点点头,但语气中却仍是有些难以释怀。“这是……我的孩子……”

青夙心中有素了。便决定帮上耶律卿与季琉璃一把。给了耶律卿一个最简单不过的选择题。“主子,您就回答在下一句话,这孩子,你要还是不要?”

“要!”耶律卿斩钉截铁的回答了青夙,这是他的孩子,这是他与他所爱之人小璃儿的孩子,他怎么能不要?

“要,那您就让开。”青夙伸手一把推开挡在宽椅前很是碍事儿的耶律卿。“别挡着在下给璃主子安胎、保胎。否则璃主子腹中的小主子性命难保。”

璃主子是因为嗅了麝香草的味道才昏厥过去,而昏厥的时间越长便对璃主子腹中的胎儿越是不利。

既然主子已经承认璃主子腹中的胎儿是自己的了。那么他青夙当然要赶紧给璃主子安胎、保胎。

因此,这碍事的耶律卿最好有多远走多远。

身强体壮的耶律卿被弱不禁风的青夙给推得一个踉跄,但并没有对青夙产生一丝怒意,相反,的确觉得自己太挡事儿了。“好好,本王走开。”

耶律卿绕过宽椅,走到宽椅椅背的后方,双手搭在椅背上,默不作声地看着宽椅上横躺着的季琉璃。

因为季琉璃衣襟处的几颗盘扣已被耶律卿解开,青夙便伸手解开季琉璃上半身为数不多的盘扣,却发xiàn

璃主子下颚处与脖颈的皮肤有着几乎是看不出来的色差。“璃主子她,应该易了容。”

其实寻常人绝对发xiàn

不了璃主子下颚与脖颈皮肤的细微差别,不过他青夙是何许人也,又离璃主子这么近,自然是能够发xiàn

璃主子是在自己的脸上懂了什么手脚。

“本王知dào

。”耶律卿在确定了季琉璃就是温泉池中女子的时候便已知dào

了季琉璃现在的样貌是易了容。

他永远都忘不掉一个月前温泉池中那名美若天仙的女子,虽然在烟雾缭绕之中那名女子的样貌也只是若影若现,但他就是清清楚楚地知dào

了女子的样貌,恐怕那个让人惊艳的容貌才是小璃儿真zhèng

的模样吧。

“主子。”青夙在解开了季琉璃最外层上衣之后停下了动作,诧异地看向了椅背后方的耶律卿。“您不回避吗?”

“……”耶律卿微愣片刻后觉得青夙说的话很有道理,自己直挺挺地站在这里看着青夙给小璃儿换衣解带确实不妥,尴尬地干咳了两声。“咳咳咳,本王忘记了还要替小璃儿挑选一个贴身暗卫,就先行离开了。”

“主子慢走。”

待快跨出门坎,耶律卿回过头看向青夙。“对了,青夙,今天的事情……”

“在下不是多嘴之人。”青夙转过身面对门扉旁的耶律卿,郑重其事地道。“今日之事在下定会保密,璃主子若是醒来,在下也会装作未替璃主子诊过脉。”

“多谢。”耶律卿朝着青夙露出感激一笑,随即走出了议事厅。

季琉璃隐瞒身份这件事儿,他现在只能是装作压根不知dào

,小璃儿若是不主动说出自己的身份及怀孕这件事儿,那他便也不能去质问小璃儿为何要瞒住他。

他怕自己一时冲动与小璃儿对峙,会吓跑了小璃儿,也会吓着小璃儿腹中的胎儿。

关于这件事情,还是顺其自然吧,他相信总有一天,小璃儿会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解释给他听。(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五章 醒来

约莫一个时辰后,议事厅内宽椅上因嗅了麝香草味道而昏厥的季琉璃眼皮微微颤动,好像即将苏醒。

坐在宽椅边上的青夙见状赶紧快速将季琉璃腹部的十几根银针拔下,再用不会让季琉璃察觉的力道替季琉璃将几层上衫的盘扣尽数扣上。

青夙在做完自己该做的事情之后,起身走向门扉,跨步出了议事厅后看向了在外面等候已久的耶律卿。“主子,璃主子快醒了,您可以进去了。”

“多谢。”耶律卿朝着青夙点点头以表谢意,迈步进了议事厅,径直走向季琉璃正躺着的宽椅前,等待着季琉璃醒来。

……

眼前一片漆黑的季琉璃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心怀恐惧的摸索着,这里是哪里?她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

她记得之前她还与耶律卿、青夙二人一起在药圃中说说笑笑,然后她蹲下身闻了闻一种长着小白花且散发着幽香的药草香味,再然后……她就什么也不知*{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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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dào

了。

难道是卿哥哥带她来这个地方的吗?那么卿哥哥现在在哪里?

季琉璃想要张口在这黑暗中唤耶律卿,却发xiàn

自己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她很熟悉这种发不出声音的悲怆感与无力感,前两次她有这种感觉的时候,都是在梦里,那么说,她现在肯定也是在梦里。

可为什么她醒不过来?

她必须得醒过来啊,不然卿哥哥会担心的。

还有。若是卿哥哥在担心她昏迷之余,让青夙给她把脉怎么办?

不行,不行。事情要真是那样可就遭了,她得立kè

醒过来才行,她不能让卿哥哥知dào

她的身份与她怀有身孕这事儿,她还没有做好心理准bèi

去面对耶律卿知dào

这些事情后的态度与决定。

“璃儿,璃儿,醒醒。”

谁,是谁在唤她?

季琉璃依旧在黑暗中摸索着。想要从声音传来的方向去寻找唤她的那个人。

“璃儿,璃儿。”

卿哥哥,这是卿哥哥的声音。

随着耶律卿声音的传来。季琉璃在黑暗中见到了一道白光,便顺着那道白光往前小跑着,想要找到这个黑暗的出口。

“璃儿,快醒醒!”

“啊!”季琉璃惊呼一声。自宽椅上坐起身来。惊魂未定地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大口喘息着。“呼……呼……呼……”

坐在季琉璃身侧的耶律卿伸手在她的身后轻拍,替她顺气的同时也暗自松了一口气。“璃儿,你总算醒了。”

“卿哥哥?”季琉璃愣愣地偏过头看向一旁的耶律卿,刚才她在睡梦中所听见的声音,原来真的是耶律卿在她耳边唤她的声音啊。

“是我。”耶律卿又轻拍了季琉璃的背部几下,待季琉璃的呼吸恢复平缓,他自季琉璃的身后将她搂入怀中。“刚才怎么叫你都叫不醒。急死我了。”

他眼看着季琉璃在宽椅上的小脸上眉头紧皱却怎么也唤不醒她,差点又出去将青夙叫回来。不过幸好她醒了。

靠在耶律卿的怀中,季琉璃胸口闷的发慌,腹部也有些隐隐作痛,可当着耶律卿的面儿她不好直接给自己把脉,只好询问耶律卿。“我这是怎么了?”

耶律卿略微思索了一会儿,决定将季琉璃的思绪给引回晕倒的时候。“你在蹲下身去闻那株药草的时候晕了过去。”

“晕了啊。”季琉璃点点头,满脸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原来她那时候蹲下身后便晕了过去,难怪现在会在这里躺着,不过她最在意的是当时青夙也在场,那她的身份岂不是……“我……那个……”

耶律卿看出了季琉璃的为难,知dào

季琉璃想问的问题让她自己难以启齿,便也将自己先前就已想好的措词给说了出来。“我本来想让青夙给你瞧瞧身子,可刚好有个杀手生病垂危且身中剧毒,我便让青夙先过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抱歉,璃儿,没有先顾及你的身子。”

这个措词是耶律卿经过深思熟虑才想到的一个最佳的让小璃儿相信他没有让青夙给她诊治的理由。

小璃儿是青夙同是医者,能够完全理解身为医者的青夙先救命再救伤的举动,自然不会去怀疑这件事情的真实性,更不会想到他已经知dào

了她的身份而选择隐瞒这件事儿。

不得不说,耶律卿真的是很了解季琉璃,季琉璃果然对耶律卿的话信以为真,不仅如此,季琉璃还真zhèng

地在为那名青夙去救治的伤患而感到忧心。“卿哥哥你不用向我道歉,医者本就要先去救人命后就伤病患。”季琉璃丝毫没有觉得耶律卿的决定有何偏颇,反而觉得耶律卿做得对,但她现在想知dào

那名杀手的情况。“那名杀手现在情况如何了?”

“听青斐汇报,那名杀手的情况已无性命之忧。”耶律卿将‘青斐’二字咬得很重,希望小璃儿能注意到‘青斐’而后将有关那纯属虚构的‘杀手’话题给绕开。

季琉璃一听那名生命垂危的杀手并无大碍,也便发xiàn

了耶律卿刻意强调的那个陌生名字。

卿哥哥把‘青斐’俩字的音咬的最重,她能不知dào

耶律卿其实就是希望她将注意力放在青斐身上呢?

虽然不知dào

耶律卿的用意,不过季琉璃还是顺了耶律卿的意,把话题转向了‘青斐’。“青斐是何人?”

耶律卿嘿嘿一笑,仿佛是在献媚似的将青斐的身份告sù

季琉璃。“我在你晕过去的时候给你挑选的贴身暗卫,青峰不在的日子里就由青斐保护你。”

“啊~~”季琉璃恍然大悟地点点头,看来耶律卿是怕她在没有青峰保护的情况下受到其他人的伤害才决定找青斐来替代青峰保护她吧?“卿哥哥费心了,其实我要不要暗卫无所谓的。”

对东临人生地不熟的她肯定不会轻易离开雷霆院中的,所以卿哥哥压根就没必要让人保护她呀。

“你难道忘了,昨日有三名黑衣人擅闯雷霆院?虽然其中一名是‘千凰’的杀手没错,可当时若不是有青峰、青泳在,你恐怕现在已落入贼人之手。”耶律卿忍不住用手敲了敲季琉璃的小脑袋,这小璃儿怎么就不明白当前局势不容乐观呢?(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六章 暗卫

“最开始的那两个黑衣人不是已经一死一伤了吗?伤的那个也被青釉他们给抓起来了,我还有什么好怕的?”季琉璃无所畏惧地耸耸肩,既然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她也就不需yào

贴身暗卫了。“所以我不需yào

暗卫。”

“璃儿以为耶律智、耶律克俩会就此收手?他们绝对不会轻易放qì

抓你的打算,毕竟抓住你就可以威胁我。”耶律卿将自己的下巴抵在季琉璃的肩窝处,抱住季琉璃娇躯的双手稍微紧了紧,现在季琉璃怀有身孕,他不能让她遭遇到一尸两命的危险。“璃儿,我不能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你是说他们还会派其他人来?”季琉璃不相信耶律智、耶律克二人会在明知手下在卿王府被俘的情况下再派人来掳她。“不太可能吧?他们明知dào

手底下有两人被俘,还会笨到再派几个人来自投罗网?”

“他们派来的人可不一定是他们手底下的人,昨日的两名黑衣人便都不是他们的手下。”想起昨日那两名黑衣人,耶律卿面色凝重。“他们是专门雇了杀手来掳你。”

昨日那两名黑衣人是东临国名声、威望仅次于‘千〖65@txt下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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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凰’的杀手组织‘鬼见愁’的低等杀手鬼南、鬼北。

而昨日在雷霆院中就被取了性命的是鬼北,活着被带回‘千凰’水牢的则是鬼南。

据鬼南交代,他与鬼北二人并不是得到了命令才到卿王府掳季琉璃,他们二人是想出来接私活儿多赚点银子。然后耶律智、耶律克二人找到了他与鬼北,说只要把卿王府中穿得最好的一个少年给掳了就给他们一万五千两作为报酬。

他俩觉得这单生意简直是太赚了,就接下来了。

只是没想到。到最后会弄到一死一被俘的局面。

至于鬼南,‘千凰’并没有为难鬼南,派人把鬼南送回了‘鬼见愁’的地盘儿上。

不是‘千凰’不敢动鬼南,而是因为把鬼南送回‘鬼见愁’,鬼南的下场应该比死还惨,谁让他竟敢出来接私活儿呢?

杀手组织中,最忌讳的就是杀手无纪律地接私活。鬼南、鬼北的做法完全是犯了大忌。

‘千凰’将鬼南这个让‘鬼见愁’蒙羞的人给送回去,一来可以不用脏了自己的手就处决了鬼南,二来也能让‘鬼见愁’的幕后主人欠他‘千凰’一个情。

昨日夜里。‘鬼见愁’的幕后主人单独约见‘千凰’主人,因此,耶律卿趁着半夜去了一趟‘鬼见愁’指定的地方,也得到‘鬼见愁’幕后主人上官思睿的一个保证……那便是往后若‘鬼见愁’接到对季琉璃不利的生意就立kè

将这单生意的委托人灭口。

当然。就算是上官思睿这一方有错在先。也不可能一下子答yīng

耶律卿这可以说是强人所难的要求,便提出要见‘千凰’主人真面目的要求。

耶律卿在无计可施之下也只好将蒙住口鼻的黑巾给取下,暴露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但让耶律卿匪夷所思的是,上官思睿竟然也一同摘下了自己的面巾。

耶律卿不可能不认识上官思睿的长相,因为上官思睿是前朝大臣兵部尚书上官锦鹤之子,他以往、也就是之前耶律德并未谋朝篡位之前跟着耶律德进宫之时,时常会碰见上官思睿。

虽然与上官思睿只是淡淡的点头之交。可他一直把上官思睿当做是他人生的榜样。

只是……在耶律德谋朝篡位成功之后,他便再也没有见过比自己仅仅只大了三岁的上官思睿。无论他怎么寻找上官思睿,上官思睿都犹如人间蒸发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没想到,七年前在东临国迅速崛起的杀手组织‘鬼见愁’便是以前那个文质彬彬的博学才子上官思睿所领导的,真是太出乎他的意料。

再思及眼前,尽管上官思睿是主动说了‘鬼见愁’不会主动伤害他耶律卿与季琉璃二人,但东临的杀手组织不在少数,他就怕一个不慎会让小璃儿受到不小的伤害,所以,季琉璃的身边必须要随时有暗卫的保护。

“我这次一共给你挑了两个暗卫,一个是青斐,还有一个正在执行任务的叫青卯,先让青斐出来见见你。”耶律卿态度强硬不容置疑地道。

“……”季琉璃无话可说,只得接受了耶律卿对她安全方面的保护。“好。”

耶律卿见季琉璃不再拒绝暗卫的保护,唇角一勾,隔空一唤。“青斐。”

“属下在。”青斐自房梁上的暗处飞身而下,跪倒在距离宽椅有一段距离的位置好让季琉璃能够看清他的长相。“拜见璃主子,属下是暂代青峰之位的青斐。”

季琉璃点点头,面带笑意地把自己的安全托付给了青斐。“往后麻烦你了。”

青斐双手抱拳,微微低下头。“璃主子客气。”

“璃儿。”耶律卿在季琉璃的耳边细语道。“青斐的武功很不错,虽然比不上左护法青淳和右护法青休,更比不上这‘千凰’中武功最好的青峰。”

青斐闻言嘴角一抽,额际的青筋暴起……这个主子,有必要把他贬到如此一无是处吗?

他青斐好歹是江湖上武功排名前十之一,虽然是第九名,可他也是受到万千少女追捧爱慕的‘风雅公子’,主子怎么能这么损他呢?

仿佛是察觉到了青斐周身围绕着的幽怨气息,耶律卿毫不在意地挥挥手示意青斐退下。“青斐,退下。”

唉……青斐在心中长叹一口气,乖乖地领命。“是,主子。”

青斐站起身后纵身跃回了原本藏身的房梁暗处,继xù

隐藏着。

“好了,璃儿,咱们回府吧。”耶律卿松开怀中的娇躯,站起身把体态轻盈的季琉璃打横抱起。“你身子不便,我抱你到店铺门口上马车。”

没有发xiàn

耶律卿口中‘你身体不便’这句话中的深意,只顾着想要逛老巢的季琉璃慌忙地摇摇头,她不要回府,说好了要逛逛老巢的,怎么又要回府了?“我都还没有好好逛逛老巢呢,不要回府。”(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七章 亲自

“那便等青夙回来给你诊脉之后再逛,青夙若是说你能逛,我就带你逛老巢。”耶律卿无可奈何之下只有使出了杀手锏,因为他知dào

,现在的小璃儿最怕的便是他让大夫给她诊脉,因为她不想她的身份被他发xiàn

,更不想她怀有身孕的事情被他发xiàn



季琉璃一听耶律卿这么说,立马改口。“那咱们还是回府吧,我饿了。”

逛老巢嘛,不是啥大事儿,下次肯定还有可以逛老巢的机会,等青夙回来给她把脉再许可她逛老巢,那不仅是再逛不成老巢这么简单了,就连她的身份与腹中胎儿也会跟着曝光,对她极其不利。

还是乖乖回卿王府吃午食吧。

“璃儿真乖。”横抱着季琉璃的耶律卿往议事厅的门扉走去,心中却想为何小璃儿都怀了身孕了还是这么轻盈,看来他得好好安排膳食让小璃儿补一补啊。

说道补,耶律卿想起了他、小璃儿、耶律雅雅三人一起用食的那天。

*{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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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

t*耶律雅雅先是奇奇怪怪地把小璃儿扯到了卧房里,然后在出来后不久就让青泳买了许多酸果回来,又是在用食前要了平常根本不爱吃的三样油腻菜色,最后在小璃儿反胃冲出卧房趴在门边吐的时候又让青泳将最油腻的两个菜色端走,留下了唯一一道油腻却很适合孕妇进补的鸡汤。

那么说,耶律雅雅已经知dào

小璃儿身怀有孕?

但是不对,小璃儿肯定是今早自己为自己把脉的时候才知dào

自己身怀有孕。所以便小璃儿怀孕的事情并不是她自己告sù

耶律雅雅的。

看来,他得将耶律雅雅那个死丫头叫过来好好问问,为何知dào

了小璃儿女儿身与怀孕的事情却也没有告sù

他这个哥哥。

快接近正午时分

东临皇城一处年久失修的废弃宅邸中。身穿黑色绣花长袍的男子在庭院中负手而立,浑身围绕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

他的容貌被一块做工精细的白玉面具给挡了一大半,唯一能让人看清的,也就只有男子那略显阴柔的削尖下巴。

男子的身旁,一名同样穿着黑色长袍的清秀男子单膝跪在带着面具的男子身后,表情严肃。“主子,属下不懂您为何会答yīng

耶律卿的条件。甚至还主动提到不伤害他与他的那个男宠,咱们‘鬼见愁’从来不做这么亏本的买卖,不是吗?”

没错。单膝跪在地面上的男子口中所说的,的确就是‘鬼见愁’,那个名声仅次于‘千凰’的杀手组织。

被称作‘主子’的男子,则是耶律卿在昨夜所见的‘鬼见愁’幕后人……上官思睿。

上官思睿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单膝跪地的男子。眼底充满着肃杀之气。“你越矩了。鬼魅。”

鬼魅身形一颤,诚惶诚恐地低下了头,语气中满是对上官思睿的恐惧。“属下知错,请主子恕罪。”

上官思睿的狠厉手段是‘鬼见愁’所有杀手都惧怕的,他不会轻易地处死某个杀手,而是会用一些让犯了过错的人生不如死、悔不当初的手段来折磨他们。

所以杀手们能做的只有本分守纪、小心翼翼地过活着,生怕违背了上官思睿的命令或者‘鬼见愁’组织的纪律与规定后遭到上官思睿的责罚。

“耶律卿的事情本帝自有主张,‘鬼见愁’任何人不得插手。”上官思睿冷冷的道。“传令下去。即日起,凡是接到对耶律卿、季琉璃二人不利的任务。都给本帝先杀了委托人再说。”

“是,主子。”鬼魅再次俯首,紧接着站起身就要飞身离开。

“等等。”上官思睿唤住鬼魅的脚步,郑重提醒鬼魅。“耶律卿的身份不许告sù

任何人,若是这‘鬼见愁’中有第三人知dào

耶律卿是‘千凰’幕后人的事儿,本帝唯你是问!”

“属下遵命。”鬼魅态度严谨地双手抱拳后飞身跳上屋檐,在几个轻跃之下离开庭院。

……

卿王府雷霆院,耶律卿的卧房之中

舍不得怀有身孕的季琉璃走一步路,自老巢中抱着季琉璃上马车及到了卿王府门口仍坚持着要抱着季琉璃回房的耶律卿轻轻地将季琉璃放到了房内唯一的贵妃椅之上。“璃儿,午食想吃什么?”

季琉璃偏着脑袋思索片刻,毫不客气地就把自己想吃的菜色说出来。“嗯~宫保鸡丁、醋溜白菜、糖醋里脊,够了。”

她只能吃些清淡或带一些酸醋的菜色才能更好地减少自己孕吐的次数,总是孕吐,会被他看出端倪的。

虽然总有一天她的身份会被耶律卿知dào

,可最起码现在还不是让耶律卿知dào

她是女子且怀有身孕的时候。

耶律卿点点头,站直身子后便转身。“我这就去膳房。”

“卿哥哥你为何要亲自去膳房?平常不都是青泳负责膳食吗?啊,对了,青泳受伤了需yào

休养,今早是青绅负责膳食的,让青绅去不就好了吗?”季琉璃诧异地看着耶律卿的背影,耶律卿怎么会突然要去膳房?他好歹是个身份尊贵的王爷啊。

“我刚好有事要去膳房一趟,去要餐食只是顺便而已。”耶律卿回过头朝着季琉璃露出一抹如沐春风的温暖笑容。“璃儿,我去去就回,你先歇息一会儿。”

他今日趁着小璃儿昏厥的时候向青夙请教了身怀有孕的人的食谱,比如加些什么东西能对孕妇的身体或者是孕妇腹中胎儿有益,或是孕妇平常不能吃的东西有哪些,他必须亲自去一趟膳房才能将更好地嘱咐厨师在这段时间送来的餐食中做好改进。

而且小璃儿的身份暂时也要瞒着雷霆院里的人,他无法把这件事情交给任何人去做,因此他直接去膳房叮嘱厨师便是最恰当的做法。

“那好吧。”季琉璃乖乖地在贵妃椅上躺好,眼睛则望着耶律卿的背影,直到耶律卿在出门后掩上了房门,季琉璃才闭上了双眼养神。

半晌,季琉璃仍无睡意,睁开了双眼。

看着屋顶上错落有致的房梁,右手不自觉地抚上了自己平坦的腹部,季琉璃长叹了一口气。“唉……我该怎么办?”(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八章 补偿

季琉璃完全是处于思绪混乱的状态,本想依靠着卿哥哥寻找到自己的双亲,却没想到自己会在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情况下成为了卿哥哥的人,更没想到自己会因此怀上了卿哥哥的孩子。

如今,面对腹中的胎儿,面对依然被她蒙在鼓里的耶律卿,她真的有些不知所措。

是该坦诚地将自己的身份告知耶律卿?还是继xù

隐瞒?

要不,找雅雅商量一下?

季琉璃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商量对象便是那个已经知晓她身份的耶律雅雅了,得尽快找耶律雅雅过来一趟才行。

不知dào

青斐是不是在附近,季琉璃试探性地高声唤了一声。“青斐。”

青斐单手推开门扉跨入卧房,在贵妃椅的不远处停了下来,恭敬地双手抱拳。“属下在。”

“能去把雅雅叫来吗?”季琉璃自贵妃椅上坐直〖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身体,郑重严肃地拜托着青斐。“拜托你了,我找她有急事儿。”

“璃主子,属下是贴身暗卫,不得离开您身边半步。”青斐在直言拒绝了季琉璃之后被季琉璃脸上楚楚可怜且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弄得有些窘迫,赶紧再补上一句。“但是属下刚才碰见了青绅,属下会转告青绅去唤五公主前来。”

若是主子知dào

璃主子在他青斐面前哭了,那主子肯定不会轻饶他的,但他身为贴身暗卫的职责便是寸步不离地保护璃主子,要是离开璃主子的身边之时有人意图不轨。那他也只能吃不了兜着走。

因此,他找另外的人去唤五公主前来,而他留在璃主子的身边保护季琉璃便是能够两全其美的做法了。

季琉璃倒是不为难青斐。觉得青斐的提议可行,谁去叫耶律雅雅来无所谓,反正只要有人去就成了。“那就有劳你转告青绅了,让雅雅尽快过来一趟。”

“是,璃主子,属下告退。”青斐领命后退出了卧房,也不忘替将之前被自己推开的房门掩上。

见房门再次比关上。置身于空空荡荡的房间,季琉璃原本沉重的心逐渐变得平静,现在。她只要静静地等着耶律雅雅到来就好了。

……

小半个时辰后,耶律卿拎着两个食盒走进了卧房之中。

将两个食盒放在平常进食的那张大桌上,耶律卿把食盒中的菜一一端出来放在桌面上后才开口唤贵妃椅上正平躺着闭目养神的季琉璃。“璃儿,过来吧。”

季琉璃缓缓起身下地。往耶律卿所在的方向走去。略微惊讶地看着桌面上的整整十八样菜色。“卿哥哥,有谁要来一起用食吗?”

记得前两天与雅雅一起用食时也不过才八个菜,这顿饭竟然比那顿饭还要多上十个菜,是还有好几个人一起用食的意思吗?

“没有啊。”耶律卿将满满一碗白米饭递到季琉璃手中,又用多余的空碗舀了一碗药膳鸡汤放到季琉璃面前。“璃儿,喝鸡汤。”

“……”季琉璃看着手中的米饭及面前的鸡汤,嘴角一抽,没有准bèi

吃饭的意思。“卿哥哥。没有人来,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章地准bèi

十八样菜色过来?”

“给你吃的。”耶律卿拿起一旁他特意要膳房准bèi

的空碟子。把十八样菜统统夹了一点到碟子里,随后将碟子放在了季琉璃面前的鸡汤边上。“往后每顿餐食都有十八样菜色,想吃什么就什么。”

季琉璃刚想回话,嘴边就多了一双夹着醋溜白菜和米饭的筷子,毫无疑问,拿着这双筷子准bèi

喂她吃饭的人必定是耶律卿无疑。

她实在是不能适应耶律卿这样相当于是喂小孩儿的方式,就算平常耶律卿也会照顾她用食,但却不会做到现在这样的地步。

“卿哥哥,你很奇怪。”季琉璃的脖子往后缩了缩,避开了耶律卿喂食的筷子,将自己手中的饭碗放在了桌面上,移位到另一个圆凳上,远离耶律卿。

“奇怪?”耶律卿见季琉璃躲开他,知dào

是自己的举动吓着她了,便把筷子上的菜与饭放到被季琉璃搁下的饭碗中,镇定自若地看着季琉璃。“呵呵呵,璃儿怎么会这么说?”

“你平常不会主动喂我吃菜的。”季琉璃真的是不知dào

耶律卿为何会这么反常地照顾她,难道……先前在老巢之中,她晕过去后,青夙已经替她把过脉且将她身为女子怀有身孕一事告sù

了耶律卿?“卿哥哥……你是不是知dào

些什么?”

“我该知dào

什么吗?”耶律卿垂下眼眸,将眼底对季琉璃的亏欠尽数藏于内心深处,不让季琉璃看见。“只是因为先前没有喂你吃饭,我才决定以后好好补偿你。”

他是多么糊涂的一个男人啊,在与她共度一夜之后竟然还把她给当成了一场幻觉,以至于小璃儿在之前的一个月里基本上一天只吃一餐,其余的餐食都因为怕小璃儿没睡好而舍不得唤醒小璃儿,最终一顿顿地错过,是他没照顾好小璃儿。

所以,往后的日子里,他要把之前一个月对她的亏欠全部补上。

不仅是之前一个月,也算是把与小璃儿相识后的时间里却没发xiàn

小璃儿身为女子的事情同样也对小璃儿进行补偿。

身为一个男人,竟然笨到察觉不了陪伴在他身边快两年的人是个女子,他真是够失败了。

季琉璃虽然是信了耶律卿不知dào

她身份的事情,但对于耶律卿想要补偿她的说法仍然是抱着怀疑的态度,他为何突然想要补偿她?“我还是觉得不对劲儿。”

“不是我不对劲儿。”耶律卿佯装愁容满面地替季琉璃担忧着她的身体。“璃儿,你最近身子差。”

“又说这句,你今天已经说了很多遍了。”季琉璃不禁皱起了眉头,她就算是真的身子差,但他也不至于会在态度上发生这样大的变化吧?

见季琉璃仿佛是要追根究底,生怕自己一个瞒不住的耶律卿再次使出了堪称百试百灵的杀手锏。“这些都是药膳,对你的身子有好处,要是你不吃这些药膳,那我让青凰过来给你把脉,你直接喝药的话,身子应该好得更快一些。”

“……”季琉璃被耶律卿的话一噎,赶紧坐回了原位端起了自己的碗筷狼吞虎咽着。“我。吃。”(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九章 认错

瞧着季琉璃顿时如耗子见了猫似的蔫儿了下来,耶律卿不有觉得好笑。“哈哈哈哈哈。”

现在他可算找到小璃儿的软肋了,只要一提让医者给她把脉,她准保对他服服帖帖且不会再跟他唱反调,真是可爱极了。

季琉璃边往口中刨了一口饭边翻白眼等着一旁的耶律卿。

她搞不懂耶律卿到底是在笑什么,也懒得理会今天确实有些一反常态的他,还是安安静静地吃饭最实在了。

今天的十八道菜意wài

地都是一些清淡宜口的菜色,让她没有一点儿想要孕吐的反应。

虽然她只怀有一个月的身孕,孕吐反应相对来说孕吐期中最轻微的,但随着腹中胎儿越张越大,孕吐的反应肯定会越来越严重、越来越频繁,她该怎样在接下来的近百个日夜当中隐瞒住她身怀有孕一事呢?

再来说孕吐期结束之后的事情,一般怀孕到第四个月的时候孕吐反应才会逐渐消失,可等到孕吐〖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反应消失,怀孕到四个月的时候,她的腹部便会慢慢隆起。

就算她真的在孕吐期间也成功隐瞒了自己的身份及有孕一事,不过渐渐大起来的肚子是无论如何也隐瞒不住的,到那时,大腹便便的她又该怎么办?

“嫂子!我来了!”随着卧房门外传来一声女子活泼的叫唤,紧接着的便是卧房门被门外那毫无女子自觉的耶律雅雅一脚踹开的声音。‘哐’

正专心吃饭的季琉璃被猝不及防的巨大动静给吓了一跳,被口中还未来得及咽下的食物给呛得不禁留下了泪水。“噗,咳咳咳,咳咳咳……”

“璃儿,快喝口鸡汤。”耶律卿端起季琉璃面前的鸡汤递到季琉璃嘴边,待季琉璃喝下整碗鸡汤后咳嗽有所缓解,耶律卿偏过头等着一旁傻站在门口的耶律雅雅。“耶律雅雅!每次你一来就准没好事儿,看把璃儿给吓的,万一要是……”

动了胎气怎么办?……耶律卿只能暗暗地将快要脱口而出的话又给咽回了腹中。

他是多么想能够一次性把话说完,可他现在还不能暴露自己已经知晓了璃儿身份一事,不然事情会变得更加麻烦。

“哎呀,我的错我的错。”耶律雅雅在耶律卿的瞪视下回过神,急忙跑到季琉璃的身旁,一脸慌张。“嫂子你没事儿吧?”

她因为是第一次被嫂子唤来有些激动,所以刚刚一时忘记嫂子身怀有孕一事儿才大大咧咧地踹开了房门,要是嫂子因此被她吓得动了胎气,那她就真是千古罪人了。

“咳,没事,没事。”季琉璃轻轻摇了摇头,喝完耶律卿喂完的鸡汤她已经好了很多,但是耶律雅雅怎么这时候过来了?“你,你怎么来了?”

“不是嫂子你让青绅去叫我的吗?”“嫂子传召,作为小姑子的我哪儿敢怠慢?陪母妃用完午食我就赶紧过来了。”

“咳,原来,咳,原来如此,嗯哼哼,嗯,好多了。”季琉璃清了清因被呛着而又痒又痛的喉咙,随后望向了身旁的耶律雅雅。“我……”

可季琉璃的话在下一秒便被耶律卿打断。

“璃儿。”耶律卿站起身,又替季琉璃舀了一碗鸡汤放在她面前,柔声和气地道。“你先慢慢儿吃饭,我与雅雅要紧事相商,先带她到凉亭中去一会儿。”

“啊?”季琉璃显然是没料到耶律卿也会找耶律雅雅有事儿,但没有多说什么,反正她与雅雅的谈话也不能在耶律卿面前进行,就先让耶律卿与雅雅谈要紧事儿吧。“哦,快去快回。”

……

耶律雅雅跟在耶律卿的身后来到了凉亭之中。

寒风呼啸而过,温度冰凉刺骨,耶律雅雅搓揉着自己的双手,时不时地朝着被冻得发红的小手哈着热气。“三哥,有什么事儿不能告sù

三嫂的?”

她与三哥之间根本就没啥要紧事要谈,那么这肯定就是三哥用来不让三嫂听到某些事儿的借口了,他到底有什么事儿要瞒着三嫂?

“本王问你。”耶律卿眼神犀利地看着面前的耶律雅雅。“为何知晓了璃儿的身份却不告sù

本王?”

“……”耶律雅雅微微一愣,倒是没想到才过了两天三嫂的身份就曝光了。“三哥,你知dào

了?是三嫂说的吗?”

耶律卿撩开身后披风的下摆,坐在了圆凳上之后才不慌不忙地说了俩个字儿。“不是。”

耶律雅雅绕过桌面,小跑到耶律卿的身旁坐下,诧异地看着耶律卿。“那你怎么知dào

的?”

“这你甭管。”耶律卿懒得跟耶律雅雅讨论太多,他才没有悠闲到要一一回答耶律雅雅的问题去满足她的好奇心,他只想知dào

他想知dào

的那些事儿。“还有,你是否也知dào

璃儿怀有身孕?”

“嘶……”耶律雅雅倒吸一口凉气,身子不禁朝后瑟缩了一下,三哥竟然连三嫂有孕的事儿都知dào

了,完了,不仅是三嫂完了,她耶律雅雅也完了。

三哥平常最恨人家对他有所欺瞒了……更何况是有关性别及无缘无故多了一个孩子这种惊世骇俗的事情了,三哥肯定是接受不了。

‘啪’的一声,平滑的桌面上出现了一个入石一寸的手掌印,不用想,这手掌印的主人肯定就是耶律卿了。

耶律卿抬起双眸,面无表情地以余光扫了耶律雅雅一眼,言语中也完全不夹杂着一丝情绪。“看来你全知dào

啊。”

耶律雅雅胆怯地瞄了‘表面上风平浪静、内里实则波涛汹涌’的耶律卿一眼,慌乱地站起身,退到离耶律卿三步之遥的位置,老老实实地认错。“三哥,雅雅不是故yì

瞒你的,雅雅知错了。”

乖乖,她早知dào

就不帮三嫂隐瞒三哥了,三哥的脾气她是知dào

的,这下肯定不会轻饶她了,反正不管如何,认错就对了,要是能得到耶律卿的宽宏大量那她就能够安然无恙地回宫了。

要是不能够得到三哥的原谅。三哥估计一辈子都不会让她再踏入卿王府一步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章 商量

“哼。”耶律卿冷哼一声,将脸转向了与耶律雅雅所在位置相反的方向。

站在一旁的耶律雅雅急得都快哭出来了,疾步来到耶律卿的身旁,哭丧着个脸祈求耶律卿的原谅。“三哥,我错了。”

耶律卿侧过头瞪了耶律雅雅一眼,没好气地低吼。“离本王远点儿。”

“嘻嘻嘻。”明眸皓齿的耶律雅雅咧开嘴嬉笑,知dào

耶律卿这样的态度已经算是不生她的气了,便乖乖地往后退了好几步,离耶律卿远远儿的。“谢三哥大人不记小人过。”

“唉。”耶律卿长叹一口气,他才不会跟一个还没满十六岁的小丫头片子计较,现在最要紧的事儿就是有关璃儿唤雅雅过来的原因。“你三嫂这次唤你过来估计是因为要听听你的主意。”

“什么主意?”耶律雅雅不明所以地看着耶律卿,看样子三哥绝对是知dào

三嫂唤她过来的理由了,可到底是什么事儿竟然让她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三哥如此忧心忡忡?

&n〖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bsp;耶律卿不假思索地道。“是该继xù

隐瞒我还是该把真相告sù

我。”

对于季琉璃唤耶律雅雅的原因,他完全是能想到的,无非是想跟这些年她唯一认识的女孩子且年纪相仿的雅雅商量一下她怀有身孕这件事儿而已不是吗?

其实耶律卿不知dào

的是,耶律雅雅并不是季琉璃认识的第一个女子,甄穆兰才是第一个。

不过耶律卿连一个在自己身边女扮男装近两年的女子都发xiàn

不了,又怎么知dào

甄穆兰那个他压根就不熟悉的人是不是女子呢?

当然,在几年后,耶律卿也知dào

了甄穆兰的真实身份,却同样也是在看到了大着肚子的甄穆兰后才知晓甄穆兰是女子。不得不说,在分男辨女方面,耶律卿还是有待加强的。

耶律雅雅听闻耶律卿的话先是一愣,没有搞懂耶律卿的意思,后才发觉,耶律卿说的话应该就是这次季琉璃着急忙慌让她过来的原因吧,可是……“这个问我有什么用?她自己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啊。”

她并不认为自己能在这个艰难的问题上替三嫂做选择,毕竟隐瞒或是坦诚都是三嫂的自由。

而她耶律雅雅若是引导三嫂做选择,最终的结果不是得罪三哥就是得罪三嫂,反正是吃力不讨好的活儿,她才不愿意得罪三哥和三嫂中的任何一个人呢。

‘啪啪啪’,耶律卿双手合十拍响自己的巴掌,对耶律雅雅的这个回答很是满yì

。“很好,到时候你就这么回答她,让她自己做决定!”

“我知dào

了。”耶律雅雅点点头,她本就不会对别人的选择或决定干预太多,但有一件事儿,她必须要先替三嫂设想一下。“对了,卿哥哥,有一事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耶律卿眉头一皱,冷冷道。“说。”

环顾四周,耶律雅雅对这雷霆院确实不太满yì

。“你这雷霆院……不,整个卿王府都没丫环。”

以往她就觉得这卿王府实在是不便,连半个丫环也没有,有的只是一堆臭男人,这样满是男人的府邸,根本就不适合三嫂居住。

“本王不喜欢府中有女子,麻烦。”耶律卿从来没打算过要在王府中备上几个丫环,这也避免了王府中会被其他人塞进居心叵测的女人。

“卿哥哥,三嫂便是女子,她需yào

照顾。”耶律雅雅无奈地摇了摇头,三嫂现在怀有身孕,必须有人照顾,而那一堆臭男人哪儿知dào

怎么照顾女人?

“本王自会照顾她。”耶律卿毫不犹豫地否决了雅雅的提议,小璃儿有他的悉心照料就够了,不需yào

那些相当于累赘的丫环。

耶律雅雅略觉头疼得捂住自己的额角,这个常年征战沙城、五大三粗的三哥是没有办法无微不至地照顾三嫂的。“可三嫂并不知dào

她的身份已经曝光了,不会让你太过照顾她,若你坚持照顾她,她反而会猜到你已经知dào

她的身份了,而且你个大男人要照顾一个孕妇,多有不便,她需yào

一个会照顾孕妇的女子来照顾。”

耶律卿沉思片刻,觉得雅雅说得也在理,便大方地承认了自己的疏忽。“是本王思虑欠妥,本王会尽快亲自给璃儿物色几个丫环。”

“一个就够了。”耶律雅雅提醒着耶律卿一见最重yào

的事情。“别忘了,她现在是‘男子’。”

“行,我知dào

了。”耶律卿点点头,自圆凳上站起身。“你去卧房陪小璃儿用食吧,我还得去轩衣阁一趟。”

“轩衣阁?”耶律雅雅讶异地看着耶律卿,都这时候了,他要去做衣服?“你要做衣裳?”

“不是。”耶律卿耐下心来给耶律雅雅解释一番。“今早给小璃儿订了二十八套男装,现在知dào

了她是女儿身,便不能再让秦绯彦做小璃儿的男装了,但是轩衣阁又不退钱,我让他改成我的衣衫吧,然后再找个手艺精巧的绣娘给小璃儿做女装。”

“这样啊。”耶律雅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调皮地朝耶律卿眨了眨眼睛。“不用改成你的衣衫,让秦绯彦好好设计三嫂的女装衣物,报上我的名字,不然我上门削了他。”

耶律卿闻言心想耶律雅雅真是小孩子心性,轩衣阁有明文规定不替女子做衣物,雅雅去又管什么用?“轩衣阁有规定……不替女子做衣物。”

“我能说我的衣物都是让秦绯彦那个守财奴给我做的吗?”耶律雅雅把自己的手伸到了耶律卿眼前,用另一只手指着衣袖上绣上的几朵梅花。“看看这梅花,再看看这布料,不就是轩衣阁制作的最好证明吗?”

耶律卿也低下头细看耶律雅雅衣衫的做工,发xiàn

耶律雅雅所言不假。“果然是轩衣阁上好的桑蚕丝,但是为何他会打破自己立下的规矩?”

“卿哥哥,你离开东临已近五年。”耶律雅雅忽然扬起一抹张扬跋扈、嚣张至极的笑容。“在这五年中,我先是上门砸了轩衣阁,又动手打了秦绯彦,然后每隔一个月上轩衣阁闹一次,现在他对我完全是有求必应。”(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一章 纠结

“……”耶律卿的嘴角不可控zhì

地一抽。“你可真行。”

竟然把秦绯彦打到主动破了轩衣阁的规矩,这耶律雅雅也算是一大能人啊。

“哈哈哈哈,本公主出马,绝对旗开得胜。”耶律雅雅豪迈地拍着胸脯大笑,这世上鲜少有人能跟她一决雌雄,不过当然不是武功方面咯,只是一堆人都受不了她的死缠烂打而已,最终只能选择缴械投降。

“别再自吹自擂了。”耶律卿抬起手臂指着他自己的卧房,不耐烦地道。“快给本王去陪着你三嫂。”

“好好好,立马就去。”耶律雅雅也不敢再啰嗦,撩着宽大的裙摆就小跑着往季琉璃所在的卧房跑去。

而耶律卿则是运起轻功飞出了高高的院墙,目的地自然是那秦绯彦所经营的轩衣阁。

与此同时,皇城另一侧的国舅府中,安秋语的卧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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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浑身是伤的安秋语坐在床榻上,背靠在床柱上,轻启檀口,咽下被丫鬟用小勺送到嘴边的一口口人参鸡汤。

‘哐’的一声,一个小丫鬟冒冒失失地闯进安秋语的闺房之中,‘噗通’跪倒在地,惊慌失措地俯身在地。

“四王……”小丫鬟意识到自己唤错了对安秋语的称呼,急忙改口,一时显得更加慌乱。“小姐,小姐,不好了,不好了。”

安秋语挥手示意身旁喂自己喝鸡汤的侍女站到一旁,紧皱起眉头看着床榻下方的婢女秋荷。“秋荷,这样慌慌张张地成何体统。”

“小姐恕罪。”秋荷的额头紧贴着地面向安秋语请罪,下一刻便抬起头,满眼泪水地看着安秋语。“蕊儿,蕊儿出事了。”

“蕊儿?怎么回事儿?”安秋语显然是不能理解秋荷莫名其妙的哭诉,厉声责问这秋荷。“本小姐明明让你们去街上买上好的胭脂水粉,为何蕊儿会出事儿?你们俩不是结伴而行吗?为何你会安然无恙?”

“回小姐。”跪在地面上的秋荷直起身子,哭哭啼啼地看着床榻上目光凶狠的安秋语。“奴婢与蕊儿本来是在挑选胭脂水粉,但忽然看到了三王爷与一位少年进入了旁边儿的一个叫‘老巢’的店铺,求功心切的蕊儿让奴婢在店铺外等候,她进去一探究竟。”

“少年?哼,多半是那个不知廉耻、伤风败俗的男宠吧。”安秋语不屑一顾地冷哼一声,她总有一天会让那个男宠与耶律卿二人死无葬身之地,不过眼下得先让秋荷说出为何会断定蕊儿出了事儿。“然后呢?接着说。”

“然后,然后蕊儿就偷偷地跟在三王爷的身后进了‘老巢’,奴婢在‘老巢’外等了近两个时辰,快到午时的时候三王爷打横抱着那名少年走出店铺,上了马车。”秋荷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便又开始哽咽抽噎。“可是……可是……呜呜呜。”

“不准哭!一口气儿说完!别吞吞吐吐的。”安秋语嗔怒地瞪着秋荷,明明是再简单不过的一件事儿竟然还说不利索,真是见不了大世面的丫头。

秋荷迫于安秋语的怒喝之下,只好强忍着泪水与恐惧将剩下的话都说完。“可是在蕊儿进入‘老巢’后不久,奴婢好像隐隐约约地听到蕊儿呼救的声音,蕊儿好像很害pà

似的,呼救不久,蕊儿又发出了一声让奴婢毛骨悚然的惨叫,随后奴婢便再也听不到她的声音了,肯定是出事儿了,呜呜呜,小姐,蕊儿她会不会……”

“闭嘴!”安秋语实在是被秋荷的哭闹声吵得头疼,而她自己则是因为怒喝秋荷时身体紧绷了一下导致身上好不容易开始没有流血的诸多伤口又被崩开,疼得安秋语直咬牙。“嘶,好疼,好疼,双儿,唤大夫,快去。”

“小姐,奴婢这就去唤大夫。”安秋语身边站着的侍女双儿赶紧将手中那碗人参鸡汤放在一旁的小方凳儿上,一溜烟儿地便跑出了安秋语的闺房。

“小姐。”秋荷自地面上站起身,焦急万分地跑到了安秋语身旁,想要让安秋语减轻疼痛的状况却又束手无策,她毕竟不是大夫啊。“小姐……你没事吧?”

“秋荷,你,进宫,一趟。”安秋语因为疼痛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有断断续续地发音才能把自己的主意传达给秋荷。“找,姑妈,让,她,替我们,主持公道,就说,耶律卿,在街上,看到我的婢女,蕊儿后,便痛下杀手,快去。”

“是,奴婢知dào

小姐的意思了。”

怒火中烧的安秋语实则是已经失去了理智,思绪也变得紊乱混沌。

蕊儿是在安秋语嫁入苍王府的那一年国舅爷、也就是安秋语的父亲安富华现给安秋语找的陪嫁丫鬟,五年前就已离开东临前往边境率兵的耶律卿怎么可能见过什么蕊儿?

更别提耶律卿会在街上看到蕊儿后便痛下杀手了,这完全就是天方夜谭一般荒谬的事情。

……

卿王府雷霆院,耶律卿卧房之中,正在食用午饭的季琉璃见耶律雅雅又推门进了房内,以为耶律卿会跟在雅雅身后,季琉璃伸长脖子眺望着门扉处。

耶律雅雅当然知dào

季琉璃的目光是在搜寻着耶律卿的身影,不禁撇撇嘴。“别看了,三哥没来。”

“没来?”季琉璃霎时松了一口气。“呼,我正愁着要用什么理由才能跟你单独相处呢。”

耶律雅雅佯装压根就不知dào

季琉璃让她前来的目的,坐到了季琉璃正对面的圆凳上,双肘撑在桌面上托着俩腮帮子。“怎么了?”

“那个……”季琉璃放下手中的碗筷,犹豫不决地瞄了耶律雅雅一眼,又迅速低下头,纠结不已,这黄花闺女怀有身孕一事儿,让她怎么好意思说出口?“我……”

耶律雅雅见季琉璃那一脸‘不知该如何是好’的表情,猜到她是想坦白自己怀有身孕一事,但她向来最见不得别人支支吾吾地半天进入不了正题,便代替季琉璃把难以启齿的话说出来。“你怀孕了。”

“(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二章 选择

“对,我怀孕了。”季琉璃的嘴一秃噜,顺着耶律雅雅的话就接下了话茬,可在话已出口她才发xiàn

,这句话竟然是耶律雅雅最先说出,季琉璃难以置信地看着嘴角轻扬的雅雅。“不对,你怎么知dào

我怀孕了?”

“上次跟你见面就发xiàn

了。”耶律雅雅实话实说,轻挑着右边眉毛调侃季琉璃的后知后觉。“你难道忘了我让青泳去给你买酸果这事儿?酸果是孕妇的最爱啊,还有那次用食的时候,我特意要了几样油腻的菜色,也是为了确认你是否怀孕,真亏三嫂你还是个医术高明的大夫,没想到你不仅连自己失了清白也不知dào

,竟然连怀了身孕也不知dào

。”

“……”季琉璃默然,片刻后才抬起头,正襟危坐地看着耶律雅雅。“失身、怀孕这两件事我自己都不知dào

,你为何会知dào

?”

雅雅难道会未卜先知不成?

“哈哈哈哈哈,我是不是很厉害?”耶律雅雅得yì

洋洋地朝着季琉璃抛了个媚眼儿。“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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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nbsp;说来好笑,三嫂与三哥二个人恐怕都没察觉他俩人之间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迟钝。

三嫂是迟钝到不知dào

自己已经人事与怀有身孕,三哥则是迟钝到与三嫂相识了快两年却没有发xiàn

三嫂是女儿身,更是在要了三嫂的身子后也始终未曾怀疑过三嫂的身份,连孕吐这样明显的怀孕症状都丝毫无法引起三哥对三嫂身份的怀疑。

不得不说,向来精明强干的三哥在迟钝这个缺点上貌似比三嫂胜了不止一筹。

“哈哈哈。”耶律雅雅强制收敛了自己的笑意,看着季琉璃那满脸纠结的小脸蛋儿,明知故问道。“好了,言归正传,三嫂找我来做什么?不可能是只告sù

我你怀有身孕了吧?”

“啊,不是。”季琉璃也顾不上询问耶律雅雅是怎样知dào

她怀有身孕一事的了,现在最要紧的是与雅雅商量一下之后该怎么办。“我找你来是为了跟你商量一下,到底是该继xù

隐瞒自己的身份与身孕之事,还是该把所有事情都告sù

卿哥哥,我真的拿不定主意。”

“果然如此。”耶律雅雅点点头,三哥真的很了解三嫂,竟然把三嫂这次叫她过来的目的猜的八九不离十。

季琉璃愣了愣,这耶律雅雅似乎对她说的话一点儿也不意wài

啊。“你似乎知dào

我这次找你来的目的。”

耶律雅雅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把话题又扯会季琉璃这次找她来的目的上。“对于该隐瞒还是该坦白,你自己是怎么想的?”

“我……”季琉璃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耶律雅雅。“若是我未怀有身孕,应该会继xù

隐瞒我的身份,但现在……我怀了孩子,就真的不知dào

该如何是好了,雅雅,帮帮我吧。”

耶律雅雅果duàn

地拒绝了季琉璃的请求。“这件事儿我帮不了你。”

“为什么?”季琉璃激动地自圆凳上站起身来,小跑到耶律雅雅的身边。“你这么聪明,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要是雅雅都不出个主意帮她,那她究竟该怎么办?

“三嫂,冷静下来。”耶律雅雅站起身,扶住扑到自己身旁的季琉璃,把季琉璃按坐在一边的圆凳上安抚着季琉璃的情绪。“情绪激动对你腹中的胎儿没好处。”

季琉璃欲哭无泪地扯着耶律雅雅的衣袖,语气中满是哀求之意。“雅雅……”

“三嫂。”耶律雅雅伸出双手搭在季琉璃的双肩上,郑重其事地看着季琉璃。“你既已为人母,就要学会自己做决定,尤其是像这样天大的事情,更要自己考lǜ

清楚,你不可能所有的选择都要别人来帮你做出决定吧?”

“是不可能。”季琉璃轻叹一口气,雅雅的话很有道理,自己的事情就该自己决定,就算第一次能寻求别人的帮zhù

,但第二次、第三次甚至次数更多,她总不可能全部都问雅雅把?

耶律雅雅满yì

地点点头。“孺子可教也,自己考lǜ

清楚该不该把事情告sù

三哥,反正我是帮不上你什么忙的。”

三嫂自己把事情向三哥坦白,和三嫂是经过她耶律雅雅的引导才决定把事情告知三哥,这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三嫂若是主动坦白,三哥的心里无疑是开心的,因为三嫂的这个举动无疑是表示了自己已经完全信赖了三哥。

而三嫂要是经过她的引导才决定坦白,那么在三哥的心中,就会明白三嫂并不是自己心甘情愿地跟三哥坦白,只是听了她耶律雅雅的意见罢了,三哥是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的。

“你帮不上我……”季琉璃思及此处不禁自圆凳上弹了起来,单手拍向桌面。“对了!穆兰!我把穆兰找来问问不就行了吗?她现在应该就在东临城内吧?”

“三嫂……”耶律雅雅无奈地摇摇头,她还以为三嫂懂了她的意思打算自己思考呢,没想到又是想找其他人商量。“算了,随你高兴,就找那个什么木兰帮你吧。”

“嗯嗯,我知dào

了。”季琉璃忙不迭地点点头,想起这次她让青绅唤耶律雅雅来这儿的事很是匆忙,或许雅雅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季琉璃便不打算留客了。“雅雅,你可以走了。”

“……”耶律雅雅微微一愣,顿时假意抽泣着。“呜呜,三嫂,你这是在下逐客令吗?”

季琉璃见耶律雅雅掩面哭泣,慌乱地站起身想要解释自己让雅雅离开的举动不是在下逐客令。“没有没有,我只是……”

“噗。”耶律雅雅没心没肺地喷笑出声。“哈哈哈,逗你玩儿呢,瞧你那紧张的模样,哈哈哈哈。”

……

克王府中,大王爷耶律智在二王爷耶律克的面前走来走去,觉得心慌不已。

“行了,大皇兄,你能不能别老在我眼前晃。”耶律克实在是忍受不了耶律智这样有失身份的模样,太不镇定了。“自从耶律卿回来到现在,才几天啊,你天天在我眼前晃!”

“我急啊!”耶律智在耶律克面前停下脚步,满面愁容地看着耶律克。“昨夜委托的那两个杀手到现在都没回来,肯定是被耶律卿的人给制服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三章 看穿

耶律克完全没把俩杀手被生擒这事儿放在心上,嗤之以鼻道。“那又怎样?他没有证据不是吗?”

耶律智可没耶律克这么乐观,他都快急死了。“两名杀手都被擒住了,人赃俱获啊,要是这件事儿被父皇知dào

了,父皇肯定不会轻饶咱俩。”

“我说,你好歹是个王爷,能不能别这么杞人忧天的?”耶律克不耐烦的提高音量吼了耶律智一句,耶律智现在的模样纯粹就是畏惧了耶律卿,哪儿还有一丝身为大王爷的傲骨?

‘哐’,恼羞成怒的耶律智一巴掌拍在了耶律克身旁的方桌上,他耶律智就算再不济也轮不着耶律克来说三道四!“二皇弟!注意你的分寸!”

耶律克懒得理会耶律智的自视甚高,径自对事态接下来的发展做着分析。“我估计耶律卿暂时还不会拿那两名杀手大做文章,一个在外征战几年的皇子,刚刚回国就闹出杀手这事儿,而且派遣杀手的是我们这两个有权有势的王爷,很难不让人联想到耶律卿是想仗着显赫战功来争权夺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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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35zww.net*“原来如此。”耶律智恍然大悟地点点头,立马顺着耶律克的分析而想到了应对的方法。“到时候只要我们抵死不承认这事儿,然后再来个反咬一口,就能让耶律卿身败名裂了吧?”

“前提也得是耶律卿把两个杀手的事情闹大闹响啊,不过耶律卿没那么笨,不会做自找麻烦的蠢事儿。”耶律克叹息着摇摇头,他有时候就在想,若是耶律卿是个痴儿就好了,可惜耶律卿的聪明睿智是东临国举国闻名的,就算是他耶律克与耶律智合力也不是耶律卿的对手。

因此,他与耶律智不能明着来与耶律卿抗衡,只有在暗中才可能有机会得逞。

“唉。”耶律智长叹一口气,犹如战败的斗鸡一般意志消沉。“本来是想让那俩杀手把耶律卿的新男宠给掳来,眼下看来,咱们想用那个男宠来威胁耶律卿就范的计策相当于是打了水漂了。”

“大皇兄,别沮丧。”耶律克露出阴险狡诈至极的诡异笑容。“我还有个好主意。”

耶律智见耶律克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顿时喜出望外的看着耶律克。“说来听听。”

为防止隔墙有耳,耶律克站起身凑到耶律智的耳边轻声的道。“那个新男宠不是医术高明吗?咱们就放出风声……(叽里呱啦)”

在大王爷耶律智与二王爷耶律克心生诡计的同时,皇宫之中,贵妃娘娘安心的寝宫内,安秋语派来皇宫的丫环秋荷正跪在地面上哭诉。

“贵妃娘娘,请您为小姐出口恶气吧,小姐太可怜了。”涕泪横流的秋荷趴伏在地面上,瘦小的身子不知为何瑟瑟发抖。

她在怕,在怕她的谎言若是被拆穿了会小命不保。

按照小姐安秋语的吩咐,她来到皇宫之中面见贵妃娘娘,把小姐想好的措辞给转达给贵妃娘娘。

如果她完成了小姐的交托,说不定贵妃娘娘会治她秋荷个死罪,如果完不成小姐的交托,向来心狠手辣的安秋语也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反正完成或是不完成,她秋荷的下场都只有两个,要么死,要么生不如死,所以,她宁愿死得痛快一些。

决心赴死的秋荷觉得自己表现不够到位,在长长的袖笼下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让自己能够哭得更加真实。“娘娘,求求您了,一定要为蕊儿讨回公道啊。”

安心实在是被秋荷聒噪的声音给闹得头疼,伸手按住自己的太阳穴以缓解头疼。“秋语又怎么了?”

昨日安秋语哭求她找杀手将耶律卿与耶律卿的新男宠给解决了,她还在思考着该联络哪个杀手组织才能在人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致耶律卿还有那新男宠于死地呢,安秋语身边的小丫鬟便又跪在她面前哭诉,想必是安秋语让这小丫鬟进宫的吧,否则一个小丫鬟哪儿有胆量到宫中找身份尊贵的贵妃娘娘主持公道?

秋荷生怕自己一不小心会路出马脚让安心发xiàn

,始终是低着头不敢抬头与安心对视。“呜呜呜,今日奴婢与蕊儿奉小姐之命去大街上买胭脂水粉,谁想到三王爷在看到蕊儿后便把蕊儿拉入一间叫‘老巢’的店铺内痛下杀手,呜呜呜,蕊儿好可怜啊,请娘娘替蕊儿讨回公道。”

安心思索片刻,只问了一个问题。“那你呢?”

秋荷身子一僵,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向坐在上位的安心。“娘娘何意?”

“蕊儿死了,为何你安然无恙?”安心态度冰冷地俯视着跪在地面上的秋荷,这个秋荷压根就没说实话。

“奴婢……奴婢……”

秋荷言辞闪烁的模样让安心更加笃定心中的想法,于是字字珠玑地想要诱使秋荷说实话。“本宫记得蕊儿是在秋语成亲时才跟在秋语身边的陪嫁丫鬟,但三王爷早在秋语成亲前一年就已远赴边关,你能给本宫解释一下,三王爷是何时见过蕊儿那丫头,又是怎样把蕊儿给拽入‘老巢’中痛下杀手的?蕊儿的尸身呢?”

秋荷被安心的再三追问给吓得不敢出声,浑身颤抖的频率愈发的快了,显然是被安心吓坏了。

安心见秋荷面如死灰的模样便知dào

秋荷是没那个胆子再对她有所欺瞒了,但还是询问了秋荷一句。“还要本宫继xù

往下说吗?”

“娘娘恕罪,娘娘恕罪,娘娘恕罪……”

每喊一声恕罪,秋荷的额头便使劲儿地与地面磕碰着,连着磕了不少个响头,磕到秋荷头晕眼花,磕到地面上鲜血淋漓,她还是依然不肯停下磕头的动作。

“行了。”安心叫停了秋荷磕头的动作。“是秋语让你来宫里造谣生事的吧?”

停下磕头动作的秋荷仍旧是趴伏在地面上不敢妄动。“娘娘,奴婢只是照着小姐吩咐的那样说而已,请娘娘饶命啊。”

安心颦起了眉头,再也没了耐心。“事情的真相,说出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四章 解惑

“是,娘娘。”秋荷哪儿敢再有所隐瞒,只得巨细无遗的把今日发生的事情如实告知安心。“今日,奴婢确实是奉了小姐之命买胭脂水粉,然后……”

在秋荷详细的讲解下,安心弄清楚了事情的始末,这件事情无疑又是安秋语想主动找茬。

那个蕊儿是自作主张跟踪耶律卿的,死不足惜,可安秋语竟然想把蕊儿的死栽赃到耶律卿的身上,无非是想催促她赶紧找杀手解决耶律卿罢了。

“你回去吧。”安心挥了挥手,示意秋荷起身离开,待秋荷站起身后,安心又补充了一句。“秋语要是问起来,你就说‘贵妃娘娘会尽快完成小姐的心愿’。”

“是,娘娘。”秋荷见安心没有惩罚自己说谎的意思,便又跪下朝着安心行了个大礼。“谢娘娘不罪之恩,奴婢告退。”

……

卿王府,雷霆院,耶律卿的卧房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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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p;刚送走了耶律雅雅的季琉璃抬头看向了屋檐的位置,踮起脚尖想要看看屋檐上有哪些人在,想要让其中一个去把甄穆兰找来,但下一瞬却僵在了原地。

这些暗卫、明卫几乎是随唤随到,就证明他们每次都是待在能听到她、耶律卿、耶律雅雅谈话的地方。

那……关于她的身份,他们不是都知dào

得一清二楚咯?

“嘶。”季琉璃倒吸了一口凉气,双手叉腰,仰起头看着屋檐之上。“上面的人,全部下来。”

时间过了许久,久到季琉璃的腰、脖子开始酸痛,屋檐上也并无一人纵身跃下。

这样的情况让季琉璃有些诧异,以为是所有人又出任务去了,便抱着唤不到人的想法轻声唤了青斐一声。“青斐。”

只是季琉璃却没想到,青斐的确是从屋檐上跳了下来,落在她身旁。

青斐单膝跪在季琉璃面前。“属下在。”

季琉璃被突然出现的青斐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心有余悸地抬头看了看屋檐上方。“上面有哪些人在?”

青斐虽然不知dào

季琉璃为何会这么问,但还是如实回答了。“无人。”

“……”季琉璃显然是不相信青斐的话,走到了青斐的身旁双手抓住青斐的衣襟。“你带我上去看看。”

“属下遵命。”青斐单手搂住季琉璃的腰际,脚尖一点,带着轻如鸿毛的季琉璃飞上屋檐,站立在屋檐正中间的横梁上。

季琉璃环顾四周,真的未曾发xiàn

一人的踪迹,不禁有些疑惑。“怎么会没人呢?”

青斐没有在屋檐上多做停留,又带着季琉璃跃下屋檐,待季琉璃站稳脚步后,青斐往后退了几步,保持着下属与主子间应有的距离。

季琉璃沉思片刻,随后深呼吸一口气,把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给说了出来。“我问你,刚刚我与雅雅的谈话你听到多少?”

“并未听到。”青斐摇了摇头,主子们的谈话,他们为什么要去听?

“不可能!”季琉璃瞪大了双眼,明明她刚出声他就出现了。“那我怎么就轻轻地叫你一声你就出现了?”

“璃主子有所不知,雷霆院中的暗卫、明卫以及‘千凰’的所有杀手体内都被下了一种叫唤蛊的子蛊,就比如璃主子您唤了青釉一声,那么青釉体内的子蛊就会开始活跃,提醒青釉有人唤他了。”青斐解释了一番,原来璃主子名不知dào

唤蛊的存zài

啊,想必主子是在璃主子不知dào

的情况下喂璃主子服下了唤蛊的母蛊吧。

“这么神奇?”季琉璃瞠目结舌的看着青斐,她虽识得世上千百种蛊毒,但这唤蛊的存zài

,她是第一次得知。

青斐继xù

解释道。“一般只要体内的子蛊活跃,雷霆院中的明卫、暗卫们便会第一时间感到主子的卧房门前。”

“子蛊不是要跟母蛊相呼应吗?一般都是母蛊唤子蛊,子蛊才会开始活跃。”季琉璃想到了一个重yào

的事情。“那么说,卿哥哥体内有母蛊?”

“不只是主子体内有母蛊,您的体内应该也有母蛊。”青斐又接着说道。“另外,金家大少爷、雅雅公主、苍王爷身上也均有母蛊的存zài

,不过子母蛊互相呼应的范围只在两者间距离不超过三里之内。”

“我明白了,是这样啊。”季琉璃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了解了明卫、暗卫其实并不是一直待在屋檐上的。“这么说,在我唤你们之前,你们都在不远处待命?”

“是。”青斐微微颔首。

“啊,那我就放心了。”季琉璃长舒一口气,原来都是自己杞人忧天啊,根本就没有人听到她与雅雅的谈话,真是太好了。

“若无吩咐,属下就先暗中待命了。”青斐勾唇一笑,纵身又跃上了屋檐,回到了先前藏身的暗处,他现在的身份是暗卫,并不能随时随地都出现在主子的面前。

季琉璃知dào

了她与雅雅的对话无人知晓,便放下心来,在放下心来的一瞬间,身体的疲惫感让季琉璃的睡意上涌。

“哈啊。”季琉璃以手掩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无奈的撇撇嘴。“竟然又想睡觉了。”

不行,不能睡,她得先找穆兰过来商量商量才行啊。

“哈啊。”又打了大大一个哈欠,季琉璃揉了揉酸软的双眼,强迫自己提起精神,轻启檀口。“青绅。”

不消片刻,青绅便出现在了季琉璃的跟前。“璃主子。”

“青绅啊,你知dào

随卿哥哥回来的军队现在在何处吗?”季琉璃又是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哈啊。”

接二连三的哈欠让季琉璃的眼角都流下了困倦的泪水。

青绅见季琉璃精神不济,关切地看着季琉璃。“璃主子,您好像很是困倦,要不先去睡一觉吧。”

“没事没事。”季琉璃摇了摇头。

青绅知dào

季琉璃是在强撑着,不过既然璃主子自己都不想去睡,他总不能打昏璃主子强制璃主子睡觉吧?璃主子想知dào

军队驻扎在何处,他直说便是。“军队现在驻扎在皇城之外不远处。”

“那你带我去一趟吧,我想找人。”季琉璃的双眼中满是期待,她迫不及待地想见见甄穆兰。(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五章 到来

青绅略显为难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璃主子,若是要去军营的话还是先问问主子的意思吧,属下等在未经过主子允许的情况下是不得擅自离开皇城内的。”

军营驻扎地在皇城之外,他又不能擅自出城,怎么带璃主子去军营?

“……”季琉璃沉默,心中有些局促不安,要是先告sù

卿哥哥她要去军营,他必定会陪着她去的,多不方便啊。

见季琉璃的唇形微动,青绅却没有听清季琉璃口中在念叨着什么。“璃主子,您说什么了?”

青绅的询问让季琉璃知dào

自己不小心把自己的心里话给说了出来,不过幸好没被青绅听清她说了什么,因此赶紧摇摇头。“没什么没什么。”

“???”青绅不明所以地看着季琉璃,瞧璃主子那一脸纠结的模样,心事儿完全都写在脸上了,竟然还说没什么。

“那怎么办呀?”季琉璃倍感烦恼的轻咬下唇,变得有些焦虑,〖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难道她必须得在耶律卿的陪同下才能去东临皇城外的军营驻扎地里见穆兰不可?

不行,先前与雅雅的谈话让她的心里更加没有底了,她一定要尽快见到穆兰,不然她便会一直提心吊胆、寝食难安。

“青绅~~”季琉璃双手扯住青绅的衣袖,好声好气地哀求着青绅。“你就去把我想见的那个人找来,她叫甄穆兰,是伤兵营帐内的小学徒,你只负责把她带来,剩下的就交给我负责,好吗?”

“属下……”青绅张了张口,还是不敢轻易答yīng

季琉璃的吩咐,毕竟擅自出府要遭到‘大刑’伺候,那个大型又是他极其受不了的青凰实施的,若是答yīng

了季琉璃的命令,那么他无疑是把自己送到了青凰那张‘血盆大口’中啊。

“去吧,你就去吧,好青绅,青绅你最好了。”季琉璃紧拽青绅的衣袖使劲儿摇晃,最后唤青绅的这声可谓是极尽所能地宛转悠扬、哀怨惆怅。“青绅啊~~~”

青绅的嘴角狠狠一抽,很难抵挡住季琉璃如此让人浑身酥软的声音,赶紧缴械投降。“属下去去就回。”

话音刚落,青绅的身影便已跃上高高的院墙,再接连着几个轻快的跳跃,青绅又跳过一个院墙之后就再也未跳跃上来,想必已经跳出了卿王府的院墙之外。

青绅的离去让季琉璃如释重负地长舒了一口气,因为等会儿便可以见到甄穆兰了,她便能跟甄穆兰商讨一下眼下的情况该怎么处理了。

心宽了许多,先前被季琉璃强制压下的困倦感再次席卷而来。

“哈啊。”季琉璃边打着哈欠边下意识地走进耶律卿的房内,而不是她自己的卧房内。

走进卧房内,季琉璃来到了在用午食前躺下的那个贵妃椅前,连身上的白狐狸毛披风也没有脱下,侧躺在了贵妃椅上合上了双眼,心想估计等睡醒了穆兰就来了。

半个时辰后,一道身影自卧房外推门而入,待看到了贵妃椅上睡得正熟的季琉璃,那道推门而入的身影褪下了身上的披风,盖在了身披狐狸毛披风的季琉璃身上。

此人,自然是刚刚从轩衣阁回来的耶律卿无疑。

耶律卿走到圆桌前搬了一个圆凳后回到贵妃椅前,将圆凳摆好后,坐在圆凳上,盯着季琉璃的睡颜看了许久,也伸手将季琉璃额前散乱的秀发掩于耳后。

“璃儿。”耶律卿俯身在季琉璃的耳边轻唤一声,面容苦涩。“还是不打算把事情告sù

我吗?”

之前,他还在轩衣阁的时候,耶律雅雅也过去了一趟,把与季琉璃的谈话内容都告知了他,他也知dào

了季琉璃还打算与甄穆兰商谈后才决定要不要把事情告sù

他。

这样说起来,甄穆兰是第一个知晓璃儿真实身份的人,耶律雅雅是第二个,而他,是在青夙之后才知dào

她的身份,是第四个知晓璃儿身份之人,无奈却不是璃儿亲口告知,这让他不免有些觉得沮丧。

就算以往不将女儿身一事告sù

他,他都能既往不咎,但现下,她虽然今日才知dào

自己怀有身孕,可仍然没有打算告sù

他。

他,就这么不值得璃儿信任吗?

耶律卿也不知dào

自己在圆凳上坐了多久,直到房门被敲响,不想吵到季琉璃休息的他随即便一个瞬身到了门扉前,拉开门扉,在看到眼前的人时,耶律卿一愣。“穆兰?”

甄穆兰在看到眼前的耶律卿后吓得立马扑倒在地面上行叩首大礼。“参见将军……不对。”意识到自己唤错了称呼,甄穆兰霎时改口。“王爷。”

‘将军’这个称呼可不是乱喊的,必须是准bèi

前往边境守城或者是皇城的护国统领才能被称为‘将军’。

将军,代表着一种势力、一种责任、一种可以调兵遣将的职位。

在耶律卿带领兵马的时候唤他将军是没错,但若在皇城之内再唤耶律卿为将军,被有心之人听去的话,肯定会传出‘三王爷不肯放qì

将军之职,欲谋朝篡位’之类的谣言。

她可不想害了卿王爷啊。

“主子。”青绅出声唤了耶律卿以昭示自己的存zài

,因为主子貌似注意力都在甄穆兰小兄弟身上,并未注意到他青绅就诊在甄穆兰的身旁。

果然如青绅所想,耶律卿压根就没注意到青绅的存zài

,待青绅出声后才一脸诧异地看着青绅。“青绅?”

青绅跟穆兰怎么会在一起?

“启禀主子,是璃主子吩咐属下带甄穆兰小弟来此。”青绅把责任都包揽在自己的身上。“属下擅自出城,甘愿受罚。”

尽管璃主子说过会把全部责任担下,但他青绅好歹比璃主子年长是几岁,不能让年纪比他还小的璃主子因为破了府上的规矩而遭到主子的惩罚,不过主子那么疼爱璃主子,应该不会对璃主子怎么样的。

但这次擅自出府一事必须有人来承担责任,那么便由他青绅来承担责任吧。

不然,主子的威严何在?雷霆院的规矩何在?

既然触犯了主子立下的规矩,那他青绅理应接受惩罚。(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六章 干预

“罢了罢了。”耶律卿摆了摆手,没打算追究青绅擅自离府的责任,他还有什么好说的呢?现在只要璃儿高兴就好。“青绅,你下去吧。”

“主子,属下不用领罚吗?”青绅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耶律卿,主子真的不打算惩罚他擅自离城的举动吗?

耶律卿摇摇头。“不用。”

青绅先是震惊,随后镇定自若地朝着耶律卿行了行礼。“谢主子恕罪,属下先行告退。”

“去吧。”耶律卿微微颔首,待青绅的身影消失后,他看向了甄穆兰。“穆兰,璃儿还未醒来,先别打扰她休息,她因为怀孕,现在很是嗜睡。”

“怀孕啊,那就让她睡吧。”甄穆兰习惯性的接了话茬,目光扫向了屋内那个躺在贵妃椅上的小人儿,但在回过神来之时不免大吃一惊。“什么?怀……”

“噤声!”耶律卿目光冰冷地俯视着甄穆兰。

&nb〖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sp;甄穆兰在耶律卿的瞪视下不自觉地敛声,艰难的咽了咽唾沫。“怀孕?”

“没错。”耶律卿跨出门坎,掩上了房门,迈开脚步往凉亭的方向走去,不忘回过头唤了唤身后傻杵在原地的甄穆兰。“跟上本王!”

“是,王爷。”甄穆兰小跑着跟在耶律卿的后方,不过心中却忐忑不安,季大夫的身份曝光且怀有身孕,王爷不会是找她来兴师问罪的吧?

要是追责起来,她不仅隐瞒了自己女儿身的身份,也对季大夫的身份知情不报,王爷肯定不会轻饶她甄穆兰的。

耶律卿率先跨上了凉亭的台阶,坐在了圆凳之上,看向了姗姗来迟、惶恐不安的甄穆兰。“坐本王对面。”

“穆兰……穆兰不敢。”甄穆兰怯懦地站在凉亭一角,她怎敢跟堂堂王爷平起平坐?

耶律卿微虚一双好kàn

的丹凤眼,单手敲击着桌面,周身围绕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眼神中也充满让人望而生畏的危险杀气。“你那踌躇不安的模样,可是有事儿瞒着本王?”

甄穆兰心虚得不敢直视耶律卿的双眼。“没,没有。”

“大胆甄穆兰!”耶律卿一巴掌重重地拍向桌面,桌面因耶律卿那夹杂着内力的重击而发出清脆的大理石碎裂声,‘咔嚓’。

甄穆兰吓得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凉亭中冰冷的地面上,浑身止不住得颤抖着。“王爷饶命!”

耶律卿沉默许久,终于在甄穆兰因压力而快要崩溃大哭的时候开了口。“说,你是何时知晓璃儿的女儿身的?”

“季大夫刚入军营不久我便知dào

了季大夫为女儿身。”甄穆兰如是说道。

耶律卿挑起了右侧的眉峰。“是璃儿亲口说的?”

“是。”甄穆兰缩了缩脖子,偷偷地抬起头瞄了一眼耶律卿的可怕表情后迅速低下了头,王爷的表情太吓人了,恐怕也只有季大夫那样的女子才能让王爷变成温柔体贴的男子吧,真希望季大夫赶快醒来解救她啊。

虽然早已在心中预想到,但耶律卿的心中仍然有些不是滋味儿,为何小璃儿宁愿跟其他男子坦白身份都不愿意把真相告知他耶律卿?

“王爷,穆兰不是故yì

隐瞒王爷的。”甄穆兰诚惶诚恐地趴伏在地面上,却不懂耶律卿为何不高兴,季大夫有孕不是一件很值得开心的事情吗?“况且,季大夫不也是主动向您表明身份了吗?不仅如此,还怀有您的骨肉,王爷应该高兴才对啊。”

“若是璃儿主动坦白身份,本王倒不必如此忧愁。”耶律卿紧皱眉头。“璃儿并未向本王表明身份,她是今日早晨被本王强制要求把脉才知dào

自己怀有身孕,而本王也是在今日午时之前才意wài

得知璃儿的身份及怀有身孕一事。”

趴伏在地面上的甄穆兰一愣,抬起了头傻傻地看着耶律卿。“她,没告sù

您?那她腹中的孩子……”若是耶律卿不知dào

季大夫为女儿身,那么季大夫腹中的胎儿又是怎么来的?难道是旁人的?

耶律卿看出了甄穆兰心中的猜测,便不问自答地告sù

了甄穆兰。“是我的骨肉没错。”

“……”甄穆兰顿时一头雾水,王爷明明不知dào

季大夫为女儿身,可却认定季大夫腹中的胎儿是他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本王知dào

璃儿跟你是知己好友,趁着璃儿未醒,本王求你一件事情。”耶律卿郑重其事地看着甄穆兰。

“王爷严重了。”甄穆兰受不起耶律卿口中的‘求’字,不过她这才知dào

耶律卿并不是要对她兴师问罪,而是有事情要她做罢了。“王爷请讲。”

“本王知dào

璃儿身份且怀有身孕一事,切莫告知璃儿。”耶律卿现在担心的就是璃儿会在身份暴露后离开他。

甄穆兰不明所以。“为何?”

“反正不许提。”耶律卿紧皱眉头,也把季琉璃让甄穆兰来此的目的提前透露给甄穆兰,好让甄穆兰做好准bèi

应对季琉璃的求助。“璃儿找你来的事情估计又是因为在烦恼该不该把她的身份及身孕告知本王,想找你商量商量,所以,你便是这件事中至关重yào

的人物。”

“王爷想要穆兰怎么做?”甄穆兰询问着耶律卿。“引导季大夫把事情告sù

你?”

“不,恰恰相反。”耶律卿摇了摇头,他并不希望甄穆兰做什么或者说什么。“本王希望你什么也不做。”

甄穆兰思索片刻,依旧是百思不得其解,还是希望耶律卿能给她指一条明路。“请王爷明示。”

“若是璃儿询问是该继xù

隐瞒本王还是该把女儿身及身孕告知本王,你便说这件事情你无法干预。”耶律卿有些烦恼地揉了揉自己的额角。“让璃儿自己做选择,本王不希望璃儿是因为你的指引才决定该告知或是该隐瞒。”

“穆兰明白了。”甄穆兰点点头,余光却瞄到之前那个卧房门口站着的因披着厚实披风而显得白白胖胖的季琉璃,便提醒着耶律卿。“季大夫醒了。”

(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七章 相见

耶律卿偏过头看了卧房门口的季琉璃,又收回了视线。“去吧,当做没见过本王。”

“是,王爷。”甄穆兰点点头,随即自地面上站起了身,加快脚步向季琉璃所在的方向跑去,孕妇最忌受凉吹冷风,还是先把季大夫带进房内坐下好一些。

而自卧房内出来的季琉璃东张西望地寻找耶律卿的身影,她刚刚醒来就发xiàn

卿哥哥的披风盖在她的身上,但卧房内并无卿哥哥的身影,她怕他着凉,就抱着厚实的披风想要出了房门寻寻他的身影。

甄穆兰在跑了一段距离后便迫不及待地朝着不远处的季琉璃挥手。“季大夫!”

“穆兰。”季琉璃喜出望外地看向小跑而来的甄穆兰。“这么快就来啦?”

在季琉璃面前站定的甄穆兰不由得轻笑。“派人这么火急火燎地找我,我能不尽快赶来吗?”瞥见季琉璃怀中蓬松的绒毛披风,甄穆兰有些疑惑。“您抱着这披风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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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35zww.netsp;经甄穆兰这么一提醒,季琉璃才想起她出了卧房的目的。“啊,对了,你看到卿哥哥了吗?这是他的披风,天气这么寒冷,他不穿披风肯定会染上风寒的。”

“我没看到王爷。”甄穆兰摇了摇头,先前王爷让她隐瞒见过他一事,她当然不能说见过王爷咯,然而下一瞬,甄穆兰便伸手把季琉璃怀中的披风抢下来。“季大夫,披风这么厚重,我帮您抱进去吧。”

发xiàn

手上空空如也的季琉璃虽然被甄穆兰的殷勤体贴给吓了一跳,但也只能向甄穆兰道谢。“啊,多谢,有劳了。”

将披风牢牢地抱在怀中,甄穆兰与季琉璃一同迈步跨进卧房门坎儿,待走到贵妃椅边时甄穆兰把披风放在了贵妃椅上,将季琉璃也按坐在贵妃椅上后,甄穆兰坐在了之前耶律卿搬到贵妃椅前的那张圆凳上,佯装不知dào

季琉璃唤她来的目的。“季大夫,您唤我来所为何事啊?”

季琉璃偷偷瞄了瞄敞开的卧房门防止有人经过,随后神神mì

秘地压低了嗓音。“穆兰,我告sù

你一件事情,听完以后别吃惊。”

甄穆兰点点头。“嗯,说吧。”

季琉璃身子向前倾,凑到甄穆兰耳边。“我……怀孕了。”说完话后,季琉璃赶紧离开了甄穆兰耳边,正襟危坐地观察着甄穆兰的表情。

毕竟以前甄穆兰跟她说过,在成亲前失了身子的人便是娼妓,她怕看到一脸鄙夷的甄穆兰。

“哦,怀孕啊。”甄穆兰撇撇嘴,仿佛是对季琉璃怀孕之事毫不在意一般。

见甄穆兰的脸上竟然没有出现一丝吃惊的表情并且眼底也没有任何波动,季琉璃不免为之一愣。“为何你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吃惊?”

甄穆兰顿觉好笑地看着季琉璃,出言调侃。“不是你让我别吃惊吗?”

她总不能说‘先前已经从王爷口中知dào

你怀孕了,所以一点儿也不吃惊’这样的话吧?

季琉璃想想也是,是她让穆兰听完话以后别吃惊的,那么穆兰没露出吃惊的表情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噗”,甄穆兰忍住即将溢于言表的笑意,这个季大夫可真好糊弄,恐怕是那种被别人卖了还帮着别人数钱的那种人吧?不过幸好季大夫有王爷这样足智多谋的人保驾护航,应该不会被别人卖了。

“咳咳咳。”甄穆兰佯装轻咳两声以掩饰自己的笑意,然后正儿八经地看着季琉璃。“接着说吧,季大夫。”

季琉璃有些不敢相信地死死盯住甄穆兰的小脸蛋儿,试探性地问。“你,没有瞧不起我?”

“为何我要瞧不起你?”甄穆兰觉得季琉璃的问题很是奇怪,她为何要瞧不起季大夫?季大夫做了什么让她瞧不起的事儿吗?

季琉璃低下头,犹豫再三后道。“你不是说过……在成亲前失了身子的人便是‘一双玉臂万人枕、一口朱唇万人尝’的娼妓吗?”

“这是两回事儿好不好?成亲前便失了身子的女人大有人在,只要那个男人肯负责,那么女人失了身子又如何?”甄穆兰从来就没说过成亲前失了身的女子是娼妓,季大夫现在是把自己当成了娼妓吗?不就是失个身、怀个身孕吗?怎么能算是娼妓?

季琉璃欣喜若狂地紧握甄穆兰的双手。“那么,我不算娼妓?”

“拜托。”甄穆兰无语地朝着季琉璃翻了个白眼儿。“我以前所说的娼妓,是未与任何一人成亲,却与诸多男子行过鱼水之欢的女子,你这顶多算是未婚先孕,东临国女子奉子成婚的不在少数。”

季琉璃点点头,算是真zhèng

理解了‘娼妓’的意思,但下一刻她便垂头丧气。“可是……卿哥哥怎会娶我?”

卿哥哥与她是歃血为盟、拜了把子的兄弟,肯定一直是把她当做男人来看待,若是真有一天,她换上女装挺着大肚子站到卿哥哥面前说她怀了他的骨肉,卿哥哥又会怎样看待她这个人呢?会不会接受她腹中的孩子呢?

若是……卿哥哥最后因为责任才不得已娶了她,那她一辈子都不会开心的。

她不想成为卿哥哥的负担,也不想自己腹中的骨肉成为卿哥哥娶她的理由。

“季大夫……”甄穆兰欲言又止地看着季琉璃。

她多么想跟季琉璃说’王爷已经知dào

了你是女儿身,也已经知dào

了你身怀有孕,正在等着你的主动坦白’,可是王爷让她对于他知dào

季大夫身份、身孕的事情绝口不提,甚至让她不要引导季大夫做任何选择。

虽然不明白王爷为何会在不知dào

季大夫女儿身的情况下认定季大夫腹中的胎儿是他的骨肉,但她完全能理解王爷的想法。

她先前在凉亭中,听出了王爷语气中的无奈,也看懂了王爷眼底的苦涩,更能感受到王爷对季大夫的爱惜,只要设身处地为王爷想一想,甄穆兰便能猜到,王爷是想让季大夫自己做主要不要把身份告sù

他而已。

王爷,是爱季大夫的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八章 谣言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甄穆兰虽然年轻,但也不是傻子,自从季琉璃入了军营开始,甄穆兰就发xiàn

耶律卿对季琉璃的那种关切态度就很不一般,就算是亲兄弟间,也没有耶律卿对季琉璃体贴入微、疼爱纵容这样的例子。

甄穆兰想,其实王爷早已爱上了男装的季琉璃,所以在知晓了季大夫的女儿身后更多的情绪是无奈,而不是震惊与责怪,因为王爷对季大夫的爱恐怕是连王爷他自己都无法估量的吧?

再说先前王爷会将她甄穆兰带到凉亭中与她商谈并屈尊降贵地求她瞒住他知dào

季大夫身份与身孕的事情,也让她不要引导季大夫做选择,这肯定都是王爷在内心经过一番争斗、深思熟虑后才决定的吧?……为了试探季大夫的心意。

所以,季大夫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王爷一定会娶您的。”甄穆兰信誓旦旦地跟季琉璃保证着,想让季琉璃把心放宽点儿,王爷一定会娶季大夫的,她能以性命担保。

“是吗?”季琉璃满面忧愁地叹了口气*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才道。“应该是因为我有了身孕才会娶我的吧?”

“季大夫你太悲观了,这样对胎儿不好。”甄穆兰伸出双手,用两只手的食指分别抵住季琉璃左右的嘴角,微一使力,成功的把季琉璃的嘴角弄出一抹微笑的弧度。“您能不能乐观一些?”

季琉璃如甄穆兰所愿地勾起了唇角,但不一会儿便又耷拉着个脑袋,嘴角的弧度也没有了,长叹一口气。“唉……”

甄穆兰见自己的举动并没有让季琉璃变得开怀,只得扯开了话题。“季大夫,别唉声叹气了,您倒是快说呀。”

“说啥?”季琉璃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甄穆兰想让她说什么。

“说您这次让人找我来的原因。”甄穆兰嘴角一抽,季大夫的记性不是很好嘛?难道真如那些乡野郎中所言,孕妇的记忆力会下降?

“啊,对对对,我都忘了正事儿了。”季琉璃恍然大悟的用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瞧她这记性,怎么把正事儿给忘了呢?

甄穆兰无语。“……”

“我找你来啊,就是想问问你,我是该继xù

隐瞒自己的身份还是该向卿哥哥主动坦白。”季琉璃的眼底充满着期待的光芒,穆兰一定能给她出谋划策的。

……一个时辰后……

“你这就走了?”季琉璃依依不舍地抬头看着已站起身来的甄穆兰。“留下来住一晚上吧,跟我一起睡,我带你泡泡温泉。”

“哈哈哈哈,免了吧。”甄穆兰直言拒绝了季琉璃的好意。“我还要回军营呢,再有一个时辰天就黑了,我得赶紧回去了。”

现在已经是下午五时许,她得趁着天还未黑赶回军营呢,不然文伯他们会担心的。

“穆兰,想离开军营吗?”季琉璃其实很想把甄穆兰带出军营,军营中男子太多了,她担心穆兰的身份有一天会被揭穿,那么便是犯了欺君之罪,会死的。“你毕竟也是女子,不适合待在军营之内,若是身份被人发xiàn

那该怎么办?”

“军营是我的家,我怎么能离开自己的家呢?”甄穆兰从来没有想要离开军营的想法。

季琉璃微微一愣。“家……”

对啊,她都忘了‘家’对一个人的吸引力有多深,对于她季琉璃来说,有耶律卿的地方便是她的家。

而对于甄穆兰来说,文伯才是穆兰的家人,军中的众将士才是穆兰的家人,那么军营……才是穆兰的‘家’。

她竟然想让甄穆兰离开那个‘家’,确实是有些强人所难了。

莞尔一笑,甄穆兰俯身抱了抱季琉璃,软语安慰道。“好了,我先走了,有空我会来陪您聊天解闷儿的。”甄穆兰伸手轻拍了几下季琉璃的背部,随后便直起身子。

只是,甄穆兰没想到,她再也回不去那个被她当做‘家’的军营,与季琉璃再次相见也是一年之后的事情了。

“好吧。”季琉璃点点头,站起身。“我让青绅送送你。”

让甄穆兰一个女子单独回军营,太危险了。

虽然说甄穆兰现在是以男儿装示人,但东临国盛行男宠之风,万一有心怀不轨之人看上了男装的穆兰怎么办?

“不用,我认识路,自己回去便可。”甄穆兰说完话便转身走出了卧房,不给季琉璃再说任何挽留她的言语。

望着甄穆兰离开的瘦弱背影,季琉璃没来由的感觉心头一酸,感同身受地呢喃着。“你难道真的打算在军营中待一辈子吗?”

她知dào

甄穆兰舍不得离开那个‘家’,可穆兰是女儿身啊,真的不能就这么在军营中待下去,因为总有一天,别人会发xiàn

穆兰是女儿身的。

……

翌日清晨八时,耶律卿的卧房内

耶律卿正端着一碗清粥,用小勺给一脸不愿的季琉璃喂食。“张口。”

季琉璃的脖颈往后缩了缩,显然是不喜欢被耶律卿喂食。“我又不是小孩子,自己可以吃。”

耶律卿不怒自威地低喝一声。“张口!”

“……”季琉璃撇了撇嘴,只好张口吞下了耶律卿送来的一勺清粥,她真的是被耶律卿给打败了。

“主子。”青釉迈步进了并未掩门的耶律卿的卧房,皱着眉头,严肃地看着耶律卿、季琉璃二人。“属下有要事禀告,是有关璃主子的。”

耶律卿放下手中的碗勺。“说。”

季琉璃也将视线投在了青釉的身上,看着青釉铁青的脸,便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怒火中烧的青釉暗暗地咬紧牙关,将今日一早在街上听到的传闻说了出来。“今日一早,东临国内的所有人都在传卿王府内三王爷的新男宠懂得炼制长生不老药丸之术的谣言。”

“什么?!!”耶律卿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浑身上下围绕着一股肃杀之气。“查到消息是谁放出来的吗?”

青釉早已查清楚罪魁祸首是何人。“是大王爷、二王爷派人传出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九章 对策

“!!!”季琉璃震惊万分地看着青釉,她什么时候懂得炼制长生不老丹药之术了?

不,不仅是她,这世上所有的医者都不可能知dào

炼制长生不老丹药之术,亦可以说这世上所有的能人异士都不可能做到让一个人长生不老那样犹如天方夜谭一般离谱的事情。

‘长生不老’这个词其实就是世上的人们对未来憧憬、幻想的代名词,简而言之,‘长生不老’这四个字纯属人们的胡诌瞎掰!

“又是他们!真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俩人渣!”耶律卿愤懑不已地咒骂着耶律智、耶律克两个诡计多端的奸佞小人,他是不是平日里显得太和善了才让耶律智、耶律克认为他耶律卿很好欺负?

“卿哥哥别生气。”季琉璃轻拍了拍耶律卿的肩膀,并不在乎外界的传言,传言终归是传言而已,不可能有人当真吧。“传言不可信,不过是人云亦云罢了,应该没人会去笨到相信长生不老这样荒谬至极的事情吧?”

“世上蠢钝愚昧的人太多,尤其是那些稍有权势的人更对‘*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长生不老’这样的传说深信不疑,他们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长生不老’的线索和机会,为了能够长生不老,那些人是会不择手段地来争抢你的。”耶律卿深呼吸一口气,对接下来季琉璃的处境感到无比担忧与惆怅。“璃儿,你往后的处境不容乐观啊。”

季琉璃微微一愣,立马想到了耶律卿、耶律克散播谣言的目的。“所以,耶律智、耶律克是要让我成为世上那些想要长生不老的人们的争抢目标,然后借由那些来争抢我的人来对你造成困扰,最终以借刀杀人来达成他们想要除掉你的目的?”

“恐怕错不了,真是欺人太甚!”怒火中烧的耶律卿一掌狠狠地拍在了桌面上,‘嘭’的一声闷响,桌面上的碗碟发出‘哐当’的声音,就连碗中的清粥也不住地晃荡着。

耶律智、耶律克二人要是只针对他耶律卿也就算了,竟然敢三番两次地对小璃儿动歪脑筋,他绝不会在放任耶律智、耶律克再继xù

胡作非为的!

青釉见耶律卿、季琉璃的脸色都颦起了眉头,不禁开口询问耶律卿的意思。“主子,现在该怎么办?属下估摸着那些对璃主子虎视眈眈的人在今日入夜时分便会陆续开始行动了。”

“容本王想想。”耶律卿静下心来思考对策,好半晌后偏过头看向身侧的季琉璃。“璃儿,本王先秘密派人把你转移到别院,等我摆平了这件事情再接你回来。”

目前,让小璃儿暂时离开他、离开卿王府才是最好的选择了,小璃儿若是为怀有身孕,他都还可以把她留在身边,但小璃儿现在的确是怀有身孕之人,不能受到太大的惊吓,否则定然会动了胎气的。

“别院?”季琉璃忙不迭地摇摇头,她绝对不要去那什么别院。“我不要去别院!我想待在这里。”

耶律卿抬起双手钳制住季琉璃的双肩,轻言轻语地劝说着季琉璃。“璃儿,听话,别任性,你留在卿王府太危险了,先去别院待上一段时间避避风头好吗?”

“我没任性,我就是不要离开你!”季琉璃气呼呼地鼓起了自己的腮帮子,她才不要离开卿哥哥的身边呢。

听到季琉璃说不想离开他,耶律卿心中一喜,可眼下严峻的情况让他无法一直沉浸在内心的喜悦当中,他必须得想想另外的办法来让季琉璃同意去别院。

“咳咳咳。”极其不自在的青釉尴尬地轻咳了几声,眼珠子左瞧瞧右看看,就是不好意思再去看正打情骂俏的耶律卿、季琉璃二人。“主子、璃主子,能先回归正题吗?”

这么旁若无人的秀恩爱,是在刺激他这个单身了二十多年的汉子吗?

耶律卿瞟了一眼站在圆桌对面的青釉,又回过头看了看眼底充斥着‘坚持’二字的季琉璃,无奈地叹了口气。“唉,随你吧,不过直到事情结束,夜晚你必须与我同榻而眠,白日里必须与我形影不离。”

“……”季琉璃愣愣地看着耶律卿,没想到耶律卿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虽然以往她都是与耶律卿同榻而眠、形影不离,但现在她怀有身孕,若是每日每夜待在耶律卿的身边,她肯定会在不知不觉中纰漏百出的,到那时,她的身份及身孕便再也瞒不住了。

耶律卿轻而易举就猜到了季琉璃心中的纠结与慌乱,不免出言打断了季琉璃的思考。“怎么,很难办到吗?”

“没,没有啊。”季琉璃支支吾吾的道,显然是底气不足。

“那就这么说定了,今天开始咱们还是同榻而眠,白天你无论如何都要紧紧黏在我身边寸步不离,这样我才能随时随地、无时无刻的护你周全。还有,若是我有事要出府,你绝对要乖乖待在雷霆院中不得四处乱走。就算有人来访说要见你你也不能走出雷霆院,因为雅雅、苍、明朗与穆兰四人来访的话他们会直接进入雷霆院中,这就避免了有人假借他们四人的名义邀你出府。”耶律卿不再给季琉璃选择的机会,既然小璃儿不愿意离开他,那么他便营造一个让季琉璃不会遭到任何伤害的安全场所。

“……”季琉璃不甘不愿地撇了撇嘴。“我知dào

了。”

早知dào

那刚才就答yīng

去别院算了,现在弄到自己进退两难的地步,她真是有够傻的!

耶律卿看向青釉。“青釉。”

青釉双手抱拳,毕恭毕敬地道。“属下在。”

“去老巢调集二十名杀手过来,再加上雷霆院中原本就有的你、青泳、青祁、青凰、青舒、青绅、青狐、本王的贴身暗卫青芒及璃儿的贴身暗卫青斐、青卯等人统共三十人,分成两拨,每日昼夜轮守雷霆院。”耶律卿镇定自若地把自己刚才想到的方法说了出来,与其让季琉璃离开他的眼皮子底下,不如就把雷霆院布置成连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的坚实堡垒。(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章 嘴毒

“是,主子,属下先行告退。”青釉领命后退出了耶律卿的卧房。

望着青釉的身影渐行渐远,季琉璃偏过头看向身侧表情严肃且慎重的耶律卿,她是第一次看到耶律卿露出这样的表情,不免有些忧心。“卿哥哥,你好像……是在害pà

,你都已经把事情安排得那么妥当了,为什么还要害pà

?”

明明都已经让她跟他同榻而眠寸步不离了,更何况他又让青釉去老巢调集二十名杀手。

有了这样周详的对策,绝对能够保护得她想少一根毫毛都难,为何他还要害pà



耶律卿幽深的双眸直直地把季琉璃的小脸蛋儿印在眼底,同时也情不自禁地把季琉璃一把拥入怀中,用极其沙哑低沉的嗓音在季琉璃耳畔喃喃私语。“璃儿,别出事儿。”

季琉璃心中一暖,抬起手抚上了耶律卿宽阔的后背,顿时笑靥如花。“好。”

这样充满温情、让人艳羡的一刻,并没有持续*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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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太久,便被门扉被敲响的‘哐哐’声给打断。

耶律卿松开了双臂,往后撤身,原本柔情似水的双眸霎时变成了一双凌厉的鹰眼,警惕着敲响门扉的那个人。“谁?”

门外的来人听到房内耶律卿的询问,便用那种连女人听了都会自叹不如的娇媚声音道。“卿~~~是奴家呀~~~你最最亲爱的小朗儿啊~~~”

这道声音,绝对能够做到‘绕梁三日、不绝于耳’八个字,若是哪个女人听到了这道声音,必定会觉得自己的声音是那种‘奸污’了旁人耳朵的噪音了。

“滚进来!”耶律卿没好气地低吼一声。“别在外面丢人现眼。”这金明朗怎的就不知dào

‘害臊’俩字儿怎么写呢?

‘吱呀’,金明朗推开紧闭的门扉,踏入耶律卿的卧房之内,一脸揶揄地看着脸色铁青的耶律卿。“哎哟,奴家的亲亲小卿卿,火气怎么这么大啊?”

耶律卿完全没给金明朗好脸子看,本来他就被耶律智、耶律克那俩混蛋气得发慌,这金明朗一来就又给他添堵,让他更加的烦躁了,连带着语气也变得特别特别不耐烦。“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来干嘛?”

“啧啧啧,真无情,有了新人忘旧人哪~~~”金明朗佯装悲愤地怒瞪了耶律卿一眼,随后扬起一抹很是欠扁的笑容看向季琉璃。“璃儿,小爷我这个旧人来看新人你了。”

“噗嗤。”季琉璃忍俊不禁地喷笑出声,这朗哥哥也太逗了,她很少看到能让耶律卿如此吃瘪的模样,不得不说,朗哥哥真是棒极了。“哈哈哈哈。”

“哎哟喂。”金明朗像是发xiàn

了什么惊奇事物地惊叹一声,跑到季琉璃的身旁用手钳制住季琉璃的小下巴,仔细端详着季琉璃的笑容。“瞧瞧,咱们这小璃儿笑起来还真有几分姿色啊,难怪……”

“再不说正事儿就滚回你金府去!”耶律卿厉声打断了金明朗还未说出口的话,他知dào

,金明朗向来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的,要真让金明朗说完整句话,那他耶律卿估计会陷于非常尴尬的境地。

金明朗见耶律卿的怒气更甚,还是决定见好就收地不去招惹耶律卿,松开了季琉璃的小下巴,坐在了季琉璃身侧空着的圆凳上。“好好好,怕了你了,我说我说,我本来没打算来找你们的,今天本来要去我名下的几个店铺查账,但却在街上听到那样的传言,我想你们应该也知dào

了是什么传言吧?”

“嗯。”耶律卿点点头,但未再多说什么,他现在真的不想理金明朗。

金明朗早已习惯了耶律卿的淡漠与无视,所以倒也不在乎耶律卿这样的反应,自顾自地想要弄清楚自己心中的疑问。“到底怎么回事儿啊?怎么会传出这么荒谬的事情?不会又是那俩畜牲吧?”

“恭喜你,回答正确。”耶律卿又随口应了一句。

“真是那俩畜牲啊?”金明朗朝着房顶翻了个白眼儿,却也对耶律智、耶律克这二人的伎俩见怪不怪了。“可真好猜,一猜一个准儿。”

“还有呢。”季琉璃嘟着小嘴儿向金明朗抱怨着。“前些天,他们派人来想要掳走我,幸好被青峰等好几个人给拦下了。”

“卧槽!你说他俩长得人模狗样的,怎么净干些猪都不屑干的龌龊事儿?”金明朗忍不住咒骂耶律智、耶律克这俩小人,在心中鄙夷这俩人的龌龊行径。

“哈哈哈哈哈。”季琉璃被金明朗咒骂耶律智、耶律克的话语给逗乐了,不禁捧腹大笑着,同时也对金明朗的毒舌感到钦佩。“朗哥哥,你的嘴真毒啊,哈哈哈哈……”

金明朗见季琉璃笑得如此欢喜,甩了甩自己那一头乌黑靓丽又飘逸的长发,得yì

洋洋的道。“嘴不毒何以骂贱人啊~~~”

“哈哈哈哈哈。”季琉璃笑得更加开怀了。

被季琉璃的笑意给惊得一声冷汗的金明朗赶紧劝阻季琉璃再笑。“乖乖,我的小祖宗,别笑了,再笑肯定该岔气儿了。”

璃儿是卿的小宝贝儿,要是笑岔气了,卿绝对会手下不留情地削他一顿的。

经金明朗这么一提醒的耶律卿也伸手轻拍季琉璃的后背,郑重万分的喝止她。“璃儿,不准这么笑。”

这样放肆的大笑不仅是会让小璃儿岔气儿,肯定也对她腹中胎儿的成长不利,这小璃儿怎么一点儿身为人母的自觉也没有?

‘真是不让我省心’……虽然心里是这么想,但耶律卿其实是很满足于现状的,因为只有小璃儿没有身为人母的自觉,他耶律卿才会有一种身为人夫、身为人父的自豪感。

“……”季琉璃愣愣地看着耶律卿,显然是被这样的耶律卿给吓着了,不知dào

哪里惹到他的季琉璃小心翼翼的唤了他一声。“卿哥哥……”

金明朗看不过去了,自季琉璃的身后把先前被耶律卿吼过之后、身子下意识抖了两下的季琉璃搂入怀中。“卿!你吓着璃儿了,璃儿都被你吓得发抖了!”

他觉得耶律卿的反应太过夸张了,就算璃儿真的要笑岔气儿了,耶律卿也不用这么吼小璃儿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一章 消息

耶律卿在金明朗的斥责之后也明白是自己的反应太过激了,便充满歉意地看着被金明朗拥在怀中却仍止不住颤抖的季琉璃,长叹一口气。“抱歉,璃儿。,”

耶律卿并没有过多在意小璃儿此刻正被金明朗搂在怀中这件事儿,他也知dào

是自己吓着小璃儿了,金明朗把小璃儿搂进怀中的举动不过是想要给小璃儿安全感让小璃儿停止身子的抖动罢了。

他了解金明朗,他看得出金明朗仅仅是把小璃儿当做刚结识不久的可爱小弟而已,因此他也不会因为小璃儿被金明朗搂在怀中一事感到吃味儿,自然更不会因为金明朗抱了小璃儿而对金明朗有所不满。

但他现在……真的很后悔自己刚刚吼了小璃儿。

“卿哥哥。”季琉璃的眼底闪过多多少少的受伤,她真的很不能理解耶律卿这几日的变化。“以前你都不凶我,可自从回到东临你就变得好奇怪。”

自背后拥住季琉璃的金明朗用右臂绕过季琉璃的身前,用右手拍了拍季琉璃的左肩,将削尖的下巴抵在怀中*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小巧玲珑的季琉璃的头顶,眼神凌厉地瞪视着正对面的耶律卿,但话却是对着怀中的季琉璃说。“你卿哥哥这两天肯定吃错药了,别理他。”

虽然是把金明朗的话听在耳里,可季琉璃就是不想去与耶律卿对视,默默地低下了自己的头,视线望着自己的脚尖,双手也在不住的搓揉着长裙的裙摆,自顾自的生着闷气。

“璃儿。”耶律卿伸出双手捧起季琉璃不盈一握的娇小脸蛋儿,引入眼帘的便是她撅起的小嘴儿与眼眶里强忍着的泪水的倔强模样,他不免有些心疼。“我发誓,往后再也不凶你、吼你了。”

季琉璃声音一哽。“真的?”

“嗯。”耶律卿点点头,不再捧着季琉璃的小脸蛋儿,而是张开双臂等待着季琉璃的到来。“过来吧。”

金明朗仿佛是有预感季琉璃一定会投入耶律卿的怀抱,在没有惊动季琉璃的情况下收回了先前搂住季琉璃的右臂垂在身侧。

事实证明,金明朗的预感是准确的。

“嘻嘻嘻,好。”季琉璃破涕为笑,扑进了耶律卿的怀中,呼吸着耶律卿胸膛那股清新的香气,不自觉地勾起了那洋溢着幸福的嘴角。

而张开双臂的耶律卿在怀中多了个小人儿时收紧双臂,将季琉璃紧紧的抱在怀中,恨不能把小璃儿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与她融为一体。

一旁看着耶律卿、季琉璃二人亲密举动的金明朗不禁摇头失笑着。“呵呵呵,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为什么说‘一物降一物’呢,因为耶律卿、季琉璃二人均能够轻易地让对方妥协认输,不是吗?

“对了。”金明朗突然想起一件很重yào

的事情。“你们认识南稚国的君主是吧?咱们金家准bèi

在南稚国境内发展一下,你们既然认识南稚国君主,等过几天他来访东临国的时候替咱们金家美言几句可好?”

季琉璃退出耶律卿的怀抱,转过身朝着金明朗摇摇头。“不认识。”

“不认识?”金明朗略显诧异地挑起了左侧眉峰。“不应该啊,我金明朗探听到的消息怎么可能有假?”

“确实不认识。”季琉璃再三的强调这自己是真的不认识什么南稚国君主,南稚国里唯一一个能称得上是她认识的人也就只有南宫墨白而已。“南稚国里我只认识南宫墨白。”

“还说不认识。”金明朗有些嗔怪地看着季琉璃,明明璃儿都已经说出了南稚国国君的圣名,竟然还说不认识,难道……“难道你们不知dào

,南稚国现在的君主就是南宫墨白吗?他在三个月前就已登南稚国上皇位。”

“什么?”季琉璃倒吸了一口凉气,惊喜万分地看着金明朗。“真的假的?他现在真的是南稚国国君?他成功复仇了?”

金明朗没有回答季琉璃接连的几个问题,而是将自己的目光转向了对南宫墨白成为南稚国君主这事儿也是十分惊讶的耶律卿。“卿,你也不知dào

?”

“未曾听闻。”耶律卿坦诚地摇摇头。

“我服了你们了,这么惊天动地的消息你们竟然不知dào

。”金明朗不敢相信耶律卿、季琉璃二人竟然会连这种基本已传遍各个国家的消息都不知dào



“惊天动地?”季琉璃好奇地看着金明朗。“怎么个惊天动地?”

“好吧,我简单给你讲讲。”金明朗把自己所知dào

的关于南宫墨白的事情娓娓道来。“南宫墨白现在是被世人称为‘史上最六亲不认的君主’,据传言,他只花了一年多的时间就完成了谋朝篡位大计,随后朝堂中的所有官员被全部撤换,先皇与八位皇子齐齐被逼进了南稚祖庙当和尚,先皇的皇后、十几位妃嫔及五个未出嫁的公主也均被遣送到了南稚最大的尼姑庵当姑子。”

耶律卿认真地听完金明朗的讲述,不过却没有在南宫墨白所做的这些事情上发表自己的言论,若真的让他说一句话,那他只能说他并不意wài

南宫墨白会这么做。

季琉璃同样是认真的听完金明朗的讲述,但她对世人称南宫墨白为‘史上最六亲不认的君主’这句话很是不满yì

,忍不住为南宫墨白打抱不平起来。“可他只是把那些人逼入祖庙、尼姑庵,并没有取人性命不是吗?他不应该被冠上‘六亲不认’这几个字。”

“你这么说也对啦,我确实未听说他在谋朝篡位的事情上与谋朝篡位成功后的事情上杀过一人。”金明朗点点头,表示自己也赞同季琉璃的观点,可是能理解南宫墨白做法的人毕竟只是少数。“这世上的人并不关心南宫墨白遭遇过什么,也不会关心南宫墨白谋朝篡位的原因,更不会关心他是不是杀过人,在世人的心中,他们只认为南宫墨白是个谋朝篡位且把所有人亲人、亲信逼上绝境的不忠不孝不义的人。”(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二章 失踪

“他所做的一切,我能理解,无论世人怎样诋毁墨白,我都一如既往地支持他。”季琉璃完全能理解南宫墨白的做法,可能在世人看来,南宫墨白的做法的确是天理不容。

但在她心里,南宫墨白并没有做错什么,他只是为已故的生母报仇雪恨而已,他只是为自己讨回了公道而已,他只是夺回了自己那么多年该得到却没有得到的权力、地位与东西而已。

“我也不在乎世人怎样说他,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更不在意。”金明朗漠不关心地耸耸肩,他现在在乎的只是金家的利益。“不过为了把咱们金家的生意给发展到南稚国,你们一定要帮我!”

季琉璃点点头,能帮金明朗的话她一定帮。“对了,你先前说墨白过几天会来东临?”

“预计五天后就到达东临。”金明朗洋洋得yì

地笑着,知dào

南宫墨白即将来东临的人根本就没几个,他金明朗算是其中一个。

耶律卿则是皱起了眉头。“‘千凰’并未上报南宫墨白会来东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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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喂,你是在小看我金家的人脉吗?我金家人脉查探消息的实力可是丝毫不输你的‘千凰’啊。”金明朗不是自吹自擂,他金家的人脉遍布全天下,各方面的消息自然是会首先传到他金家人的耳朵里。

“你最厉害,行了吧?”耶律卿不甘不愿地称赞了金明朗一句。

“嘿!”金明朗被耶律卿的态度给气得站起身来。“耶律卿你是不是要跟我干架?”

“呵。”耶律卿冷笑一声。“我怕我一巴掌就把你拍死了。”

“哎哟喂,我这个暴脾气!”金明朗动作粗犷地撩起了自己两条胳膊上的袖子后单脚踩上自己先前做的那个圆凳,把自己光亮的额头往耶律卿的面前凑。“来啊,冲这儿拍,我让你拍。”

“好,这可是你说的。”耶律卿站起身来,抬起手臂就欲一巴掌拍在金明朗的额头上。

‘哐’,季琉璃在耶律卿动手前抢先将一掌拍在了桌面上,阻止了金明朗、耶律卿二人的无理取闹。“住手!”

“……”耶律卿动作一僵,但随即垂下了手臂,小璃儿都生气了,他怎能再跟金明朗一般见识?

“哼!”金明朗负气的冷哼一声,把自己踩在圆凳上的那只脚移到地面上,双手环抱在胸前,自视甚高的望着房顶。

季琉璃见二人现在完全是小孩子心性,知dào

金明朗、耶律卿二人肯定是都不会主动服软了,所以干脆直接低吼一声。“都给我坐下!”

耶律卿、金明朗这下倒是听话了,齐齐入座。

“我……”季琉璃原本是想说教金明朗、耶律卿一顿,可刚开口,她的胃部便一阵儿不适,紧接着转过身蹲在地面上干呕。“呕!!!呕!!!”

“璃儿!”耶律卿心惊肉跳地站起身,蹲在了季琉璃的身旁,伸手轻拍季琉璃的后背,他没想到小璃儿会在这时候孕吐,肯定是因为情绪太激动才造成的。

“我的天,这是怎么了?”金明朗也跟着蹲在了季琉璃的身侧,关切地询问着季琉璃。“璃儿,你没事吧?”

“没,没……”趁着孕吐停顿的间歇,季琉璃本想说自己没事,但是话还没说完就又开始干呕起来。“呕~~~”

直到一炷香的时间后,季琉璃孕吐的症状才开始有所好转,便在耶律卿、金明朗的搀扶下起了身,坐回了原先的位置上,趴在被耶律卿清开了碗筷的一小块干净的桌角上无力地喘息着。“呼……呼……呼……”

又是好一会儿的时间,待季琉璃的喘息声逐渐偏于平静之后,耶律卿俯身凑近季琉璃。“璃儿,好点了吗?”

季琉璃直起身子,点点头。“嗯,好多了。”

“对了。”耶律卿站起身走到一旁摆放着一个古色古香的暗色柜子前拉开其中一个抽屉,取出里面的东西,又走回桌边,打开了手上被油皮纸包裹住的东西送到了季琉璃的面前。“吃点酸枣吧,雅雅说你得多吃点儿酸果。”

看着耶律卿手中引人垂涎的酸枣,季琉璃顿时觉得口中的津液变得多了起来,便迫不及待地拿起一颗酸枣往口中丢去。

也许是一块酸枣并不能满足季琉璃的口欲,她便又伸手抓了好几颗酸枣,正打算把自己的嘴儿用酸枣塞得满满的。

季琉璃干呕的反应与耶律卿主动递上的酸枣让金明朗微微一愣,随后他忍不住调侃着季琉璃。“我说璃儿,你这又是反胃又是酸果,不知dào

的人还以为你有喜了呢,哈哈哈哈哈……”

虽然他的母亲在给他生下一个妹妹后便再未剩余,但他金府中男儿众多,女眷更是多到数不胜数,他自小便每年都看到金府中的女眷有喜、孕吐、生产,所以季琉璃这番的干呕与耶律卿让季琉璃吃酸枣的举动,能不让他联想到女子有喜的症状吗?

不过嘛,小璃儿是男子,怎么可能会有喜呢?

卿拿出酸枣来让璃儿食用,可能也只是因为小璃儿的肠胃不好,需yào

酸果来帮zhù

消化吧。

季琉璃被金明朗无心的话给吓得手上一个哆嗦,手中的几颗酸枣全部落在了地面上,没有去管地面上的几颗酸枣,季琉璃干笑两声。“呵,呵呵呵,呵,我是男人,怎么可能有喜呢?”

“金明朗,你可以走了。”耶律卿没好气地瞪了金明朗,下了逐客令,小璃儿现在最怕的就是别人提到有喜一事儿,这个金明朗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凭什么赶我走啊,我才来不到半个时辰呢。”金明朗忙不迭的摇摇头,完全不打算听耶律卿的话离开。“不走,坚决不走。”

耶律卿懒得理会金明朗走是不走,只要别继xù

什么有喜、孕吐之类的话题就行。

‘哐哐哐’,房门被敲响,青绅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属下青绅,有要事禀告。”

“进来。”耶律卿应允。

“主子,璃主子,金少爷。”青绅一一向耶律卿、季琉璃、金明朗请安,随后表情严肃的看着季琉璃。“璃主子,是有关甄穆兰小弟的事情,请您一定要镇定。”

季琉璃点点头。“你说。”

青绅顿了一顿,说道。“甄穆兰小弟失踪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三章 推测

“失踪?呵呵呵,穆兰怎么会失踪呢?”季琉璃悻悻地干笑几声,不愿去相信青绅所说的话,认定青绅肯定是与甄穆兰一起合谋捉弄她罢了。“你一定是在开玩笑,这种玩笑一点儿也不好笑,青绅,穆兰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答yīng

跟她一起捉弄我的?她人呢?把她叫来见我!”说到最后,季琉璃已经急得红了眼眶。

青绅见季琉璃的情绪如此激动,下意识地将视线转移到耶律卿的身上,在得到耶律卿的首肯后,青绅又看向了眼底充满着希冀的季琉璃,粉碎了季琉璃认为穆兰失踪只是个玩笑的这种侥幸心理。“璃主子,属下所言千真万确,甄穆兰小弟真的失踪了,在皇城城门与军营驻扎帝这段路程里失踪了。”

季琉璃闻言心中一沉,穆兰她……真的失踪了。

耶律卿见一旁的季琉璃神情呆滞,心知季琉璃是在担心甄穆兰现下的境况,便代替着季琉璃询问青绅。“青绅,这个消息你是如何得知?”

“回主子。”青绅双手抱拳,毕恭毕敬地道。“一个时辰前属下刚好出府,在王府外不远处碰到了军医唐麒,唐军医道文伯很是担心甄穆兰〖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小弟,也道他自己是来卿王府接甄穆兰小弟回军营的。

但甄穆兰小弟明明昨天下午五时许便已启程回军营驻扎地,所以属下便去了城门口询问守城将士,他们昨天下午六时许的确是看到甄穆兰小弟出城了。

然后,属下便擅自决定出城寻一寻甄穆兰小弟的踪迹,却在一棵大树下周围发xiàn

了许多沾染着血迹的凌乱脚印。”

青绅将手中的几根碎布条递到仍然有些呆愣的季琉璃手中,不待季琉璃开口便又道。“这些血脚印的正中央位置散落着几根碎布条,而这碎布条的布料,与昨日甄穆兰小弟来时所穿的衣物的布料一致。”

被青绅塞进季琉璃手中的几根碎布条吸引了她的注意,那碎布条上星星点点的艳红让季琉璃原本就已经慌乱的心顿时跌入谷底。“血……”她再也忍不住地嚎啕大哭。“哇呜呜呜……穆兰她,肯定受伤了,要是,要是昨天我让青绅把她送回去就好了,呜呜呜,不对不对,我昨天应该强硬地把她留下来过夜才对,哇啊啊啊,都不对,我昨天要是不让青绅叫她过来就啥事儿都没有了,都怪我,哇啊啊啊……”

“璃儿,别哭,冷静点儿,布条上的血迹不一定是穆兰的。”耶律卿将哭得撕心裂肺的季琉璃拥入怀中,伸手捏住季琉璃手中碎布条的一头,高高举起给季琉璃看。“你看这几根碎布条被撕得是不是很像你经常用的绷带?”

季琉璃听耶律卿这么说,稍微收敛了哭声。“呜。”仔细的观察过后,季琉璃发xiàn

这些碎布条确实是被人为的撕成条状的,而这条状,也真的与她平常所用的绷带宽度、长度所对等。“真的很像绷带。”

“这就表明,衣衫应该是穆兰自己撕成这样的。”耶律卿若有所思地用手轻轻摩挲着自己的下巴,推断着当时甄穆兰撕碎衣衫的原因。“至于布条上的血迹,很可能是穆兰在给什么人包扎伤口的时候不小心沾染的。”

耶律卿所推断的事态可能性让季琉璃顿时转悲为喜。“你是说穆兰没有出事,她是为了救人才撕碎自己的衣衫?”

“极有可能。”耶律卿点点头,他并不是因为想要安慰季琉璃而乱说一通,事情的发展可能是真的如他所言。

“也许事情是这样的。”金明朗打断了耶律卿、季琉璃的对话,天生拥有经商头脑的他在思维上也比寻常人敏捷不少,所以很快便想到一个甄穆兰失踪的比较靠谱的可能性。“你们口中的那个甄穆兰昨夜出了城打算回军营驻扎地,但在刚出城不久就发xiàn

了有个人身受重伤,所以甄穆兰便撕碎了自己的衣物想要给那个人包扎伤口,可还没等甄穆兰替那个人包扎完伤口,便出现了许多人,最终一起带走了甄穆兰和那个受伤的人。”

季琉璃在听完金明朗的猜测后不禁又开始呜咽。“呜呜呜,那些带走穆兰的人一定是那个受伤之人的仇家,呜呜呜,穆兰死定了。”

见季琉璃再次悲观地把事态的发展往不好的方向去想,耶律卿无奈地叹了口气。“璃儿,你别总把事情往坏处想啊,那些带走穆兰的人不一定就是受伤之人的仇敌,既然那些人并没有当场杀害穆兰而是直接带走了穆兰,就证明穆兰对他们来说是有用的不是吗?”

“对啊,璃儿。”金明朗附和着耶律卿的观点,也跟着继xù

往下推敲。“说不定那些带走穆兰的人是受伤之人的护卫们,那么,他们带走穆兰的原因也可能只是因为他们身边暂时没有大夫,需yào

穆兰来继xù

救治受伤之人罢了。”

季琉璃一边抽噎一边思索着金明朗推测的可能性,半晌后,她的心中已经对金明朗的推测信了七八分,但却依旧是愁眉苦脸。

“璃儿。”耶律卿唤着季琉璃,放下了手中沾染着血迹的碎布条,没有过多的宽慰季琉璃,而是针对金明朗的猜测表了态。“明朗的猜测,可信。”

“若真是那样就好了。”季琉璃郁郁寡欢的又是叹了一口气。“唉。”沉默许久,她抬起头,央求着耶律卿。“卿哥哥,尽快帮我找到穆兰好吗?我真的很担心她,她的处境太危险了。”

“好。”耶律卿点点头,承诺道。“我一定帮你找到穆兰。”

他,一共欠了她两个承诺。

一个,是在一年多前就已许下的替小璃儿寻到亲生双亲的承诺,至今尚未兑现。

另一个,便是现在,应允的替小璃儿寻回甄穆兰的承诺。

这两个承诺,无论如何,他都会兑现。

“嗯嗯嗯。”季琉璃热泪盈眶地点点头,她相信耶律卿,相信他一定会替她找回穆兰的,不然,若是穆兰真的出了什么事儿,她一辈子都会活着愧疚之中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四章 求助

耶律卿微微一笑,抬起手臂动作亲昵地揉了揉季琉璃的小脑袋瓜,随后垂下手臂,看向了站在一旁等候许久的青绅。“青绅。”

青绅双手抱拳。“属下在。”

“从现在开始停下所有在执行任务与未执行任务,你是唯一一个知dào

穆兰失踪原委的人,这件事情就交由你全权负责。务必尽快打探到有关穆兰的消息。”耶律卿正言厉色地朝着青绅发号施令。

“属下遵命。”青绅领命后便退出了卧房,紧接着一个闪身便纵身跃上了屋檐,消失在金明朗、耶律卿、季琉璃三人的视线当中。

季琉璃见青绅离去,稍微宽了宽心,但随即将视线又转向了金明朗。“朗哥哥。”她记得金明朗刚刚说过,他金家人脉查探消息的实力比耶律卿的‘千凰’还要更出色。

为了能替季琉璃寻回甄穆兰,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她都不想放过,所以她也想拜托金明朗帮忙打探一下甄穆兰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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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sp;金明朗一听季琉璃那充满哀求的嗓音就知dào

璃儿必定是想要他也帮帮忙,于是朝着季琉璃抛了个妖艳十足的媚眼。“需yào

小爷帮忙是吧?”

“嗯嗯嗯!”季琉璃如小鸡啄米时那样地快速颔首。

“没问题,抱在小爷身上了。”金明朗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保证道,欣然答yīng

了季琉璃的请求,然后侧了侧身子看向了耶律卿。“卿,叫人画一幅甄穆兰的画像给我。”

耶律卿点点头。“好。”

金明朗又将视线转回了季琉璃身上。“我会让人留意的,你放心吧,璃儿,一有消息我就派人通知你。”

“谢谢朗哥哥。”季琉璃真诚地像金明朗道谢,她知dào

求一个刚认识几天且只见过两次面的金明朗替她寻找甄穆兰这事儿有些强人所难,但她真的不想甄穆兰出事儿。

“自家人,甭客气。”金明朗毫不在意地摆摆手,也站起身理了理自己因坐下而微皱的长袍衣摆。“好了,那小爷就先走了,还要去好几间铺子查账呢,我就不留下来了,画像画好找人送到金府给我。”

“行。”耶律卿点点头,也没有劝金明朗再多停留片刻的意思。

先前金明朗来的时候就说了今日要去几间铺子查账,来卿王府的原因也只不过是在街上听到了有关璃儿懂得炼制长生不老丹药之术的荒谬传闻罢了。

既然金明朗都已经应下了璃儿的请求,那他耶律卿自然不好再耽误金明朗去做正事儿。

见金明朗表明去意,季琉璃便向他告别。“朗哥哥,慢走。”

金明朗微微颔首后走向了门扉处,待一只脚跨过了门坎时,他终于想起了什么似的回过头看着季琉璃。“啊,对了,璃儿,有空就让卿带你来金府玩儿玩儿,保证让你流连忘返,哈哈哈哈。”说完话,金明朗也不等季琉璃回应,另一只脚也跨出了门坎,信步离开。

卧房中只剩耶律卿、季琉璃二人,气氛一时变得沉寂下来。

季琉璃回想起一年多来与甄穆兰相处的点点滴滴及昨日的交谈就忍不住再次落泪。

尽管昨日与她交谈的甄穆兰最终也没有帮她在该继xù

隐瞒耶律卿还是向耶律卿坦白的这件事儿上做出选择,也尽管甄穆兰的失踪与她并没有关系,但事情的起因便是她派人去唤甄穆兰来。

若是她不派人去唤甄穆兰,甄穆兰也就不会失踪了。

季琉璃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当中,认为自己才是导致甄穆兰失踪的罪魁祸首。

……

天色渐暗

耶律卿的卧房之内,刚用过晚食的耶律卿坐在贵妃椅上,身披宽大狐狸毛披风的他懒散地靠在贵妃椅的椅背上单手翻阅书籍。

身材娇小且未穿披风的季琉璃缩成一坨窝在耶律卿的怀中,交叉在胸前的双手抓住了身后的耶律卿,哦不,是抓住了她身后的耶律卿垂在身侧的宽大披风边角往她自己的身前拉扯。

她把自己也一同包裹在了耶律卿柔软厚实的披风之下,后背也紧紧地贴在耶律卿的胸膛之上,汲取着来自于耶律卿胸膛的温暖,露出一抹心满yì

足的笑容。

而背对着耶律卿的季琉璃没有注意到耶律卿那同样勾起的唇角,也没有注意到耶律卿眼底洋溢着的幸福光芒,更没有注意到耶律卿抚上了她腹部的修长五指。

耶律卿在心中暗暗地叹了一口气,今天他可是费了好大的力qì

才劝季琉璃不再因为甄穆兰失踪这事儿而闷闷不乐。

璃儿现在怀着身孕,本就正是多愁善感之际,一丁点儿小事情就会影响到她的情绪,却没想到这几天她所经lì

的事情都是足够让她轻易动了胎气的大事。

他希望小璃儿能够毫发无损,他希望他与她的孩子能够安全落地,他希望能一辈子呵护着小璃儿与他们俩的孩子,他真的很庆幸小璃儿与她腹中的孩子并没有因为这几日的波折而受到伤害。

屋内,耶律卿、季琉璃二人相互依偎取暖,屋外则是另外一番景象。

寒冷的冬夜,洁白的雪花轻盈的自天空飘下,落在已被厚厚一层白雪所掩盖的地面上。

久违的一场冬雪,本该是所有人一起观赏、嬉笑之时,但雷霆院中却充满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肃杀之气,可让人奇怪的是在这股肃杀之气当中也夹杂着不少的欢声笑语。

若是此时有人置身于雷霆院中四处张望,便会发xiàn

几乎每一棵大树下都三两成群的男子促膝畅谈着,而众人手中皆是拎着一坛上等女儿红,众人的跟前,也均放着一只完整的油渍老母鸡。

了解真相的人都知dào

这十几名男子是今日青釉前往老巢调集过来保护季琉璃的杀手,不知dào

的人肯定还以为这十几名长相俊俏的男子是在赏雪观月、对酒当歌呢。

忽然,那十几名男子当中一名身穿水红色长袍的男子放下手中的那坛女儿红,站起身看向了雷霆院一侧的阴暗角落,周身杀气尽数释fàng

。“什么人?!!”(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四章 求助

耶律卿微微一笑,抬起手臂动作亲昵地揉了揉季琉璃的小脑袋瓜,随后垂下手臂,看向了站在一旁等候许久的青绅。“青绅。”

青绅双手抱拳。“属下在。”

“从现在开始停下所有在执行任务与未执行任务,你是唯一一个知dào

穆兰失踪原委的人,这件事情就交由你全权负责。务必尽快打探到有关穆兰的消息。”耶律卿正言厉色地朝着青绅发号施令。

“属下遵命。”青绅领命后便退出了卧房,紧接着一个闪身便纵身跃上了屋檐,消失在金明朗、耶律卿、季琉璃三人的视线当中。

季琉璃见青绅离去,稍微宽了宽心,但随即将视线又转向了金明朗。“朗哥哥。”她记得金明朗刚刚说过,他金家人脉查探消息的实力比耶律卿的‘千凰’还要更出色。

为了能替季琉璃寻回甄穆兰,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她都不想放过,所以她也想拜托金明朗帮忙打探一下甄穆兰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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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sp;金明朗一听季琉璃那充满哀求的嗓音就知dào

璃儿必定是想要他也帮帮忙,于是朝着季琉璃抛了个妖艳十足的媚眼。“需yào

小爷帮忙是吧?”

“嗯嗯嗯!”季琉璃如小鸡啄米时那样地快速颔首。

“没问题,抱在小爷身上了。”金明朗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保证道,欣然答yīng

了季琉璃的请求,然后侧了侧身子看向了耶律卿。“卿,叫人画一幅甄穆兰的画像给我。”

耶律卿点点头。“好。”

金明朗又将视线转回了季琉璃身上。“我会让人留意的,你放心吧,璃儿,一有消息我就派人通知你。”

“谢谢朗哥哥。”季琉璃真诚地像金明朗道谢,她知dào

求一个刚认识几天且只见过两次面的金明朗替她寻找甄穆兰这事儿有些强人所难,但她真的不想甄穆兰出事儿。

“自家人,甭客气。”金明朗毫不在意地摆摆手,也站起身理了理自己因坐下而微皱的长袍衣摆。“好了,那小爷就先走了,还要去好几间铺子查账呢,我就不留下来了,画像画好找人送到金府给我。”

“行。”耶律卿点点头,也没有劝金明朗再多停留片刻的意思。

先前金明朗来的时候就说了今日要去几间铺子查账,来卿王府的原因也只不过是在街上听到了有关璃儿懂得炼制长生不老丹药之术的荒谬传闻罢了。

既然金明朗都已经应下了璃儿的请求,那他耶律卿自然不好再耽误金明朗去做正事儿。

见金明朗表明去意,季琉璃便向他告别。“朗哥哥,慢走。”

金明朗微微颔首后走向了门扉处,待一只脚跨过了门坎时,他终于想起了什么似的回过头看着季琉璃。“啊,对了,璃儿,有空就让卿带你来金府玩儿玩儿,保证让你流连忘返,哈哈哈哈。”说完话,金明朗也不等季琉璃回应,另一只脚也跨出了门坎,信步离开。

卧房中只剩耶律卿、季琉璃二人,气氛一时变得沉寂下来。

季琉璃回想起一年多来与甄穆兰相处的点点滴滴及昨日的交谈就忍不住再次落泪。

尽管昨日与她交谈的甄穆兰最终也没有帮她在该继xù

隐瞒耶律卿还是向耶律卿坦白的这件事儿上做出选择,也尽管甄穆兰的失踪与她并没有关系,但事情的起因便是她派人去唤甄穆兰来。

若是她不派人去唤甄穆兰,甄穆兰也就不会失踪了。

季琉璃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当中,认为自己才是导致甄穆兰失踪的罪魁祸首。

……

天色渐暗

耶律卿的卧房之内,刚用过晚食的耶律卿坐在贵妃椅上,身披宽大狐狸毛披风的他懒散地靠在贵妃椅的椅背上单手翻阅书籍。

身材娇小且未穿披风的季琉璃缩成一坨窝在耶律卿的怀中,交叉在胸前的双手抓住了身后的耶律卿,哦不,是抓住了她身后的耶律卿垂在身侧的宽大披风边角往她自己的身前拉扯。

她把自己也一同包裹在了耶律卿柔软厚实的披风之下,后背也紧紧地贴在耶律卿的胸膛之上,汲取着来自于耶律卿胸膛的温暖,露出一抹心满yì

足的笑容。

而背对着耶律卿的季琉璃没有注意到耶律卿那同样勾起的唇角,也没有注意到耶律卿眼底洋溢着的幸福光芒,更没有注意到耶律卿抚上了她腹部的修长五指。

耶律卿在心中暗暗地叹了一口气,今天他可是费了好大的力qì

才劝季琉璃不再因为甄穆兰失踪这事儿而闷闷不乐。

璃儿现在怀着身孕,本就正是多愁善感之际,一丁点儿小事情就会影响到她的情绪,却没想到这几****所经lì

的事情都是足够让她轻易动了胎气的大事。

他希望小璃儿能够毫发无损,他希望他与她的孩子能够安全落地,他希望能一辈子呵护着小璃儿与他们俩的孩子,他真的很庆幸小璃儿与她腹中的孩子并没有因为这几日的波折而受到伤害。

屋内,耶律卿、季琉璃二人相互依偎取暖,屋外则是另外一番景象。

寒冷的冬夜,洁白的雪花轻盈的自天空飘下,落在已被厚厚一层白雪所掩盖的地面上。

久违的一场冬雪,本该是所有人一起观赏、嬉笑之时,但雷霆院中却充满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肃杀之气,可让人奇怪的是在这股肃杀之气当中也夹杂着不少的欢声笑语。

若是此时有人置身于雷霆院中四处张望,便会发xiàn

几乎每一棵大树下都三两成群的男子促膝畅谈着,而众人手中皆是拎着一坛上等女儿红,众人的跟前,也均放着一只完整的油渍老母鸡。

了解真相的人都知dào

这十几名男子是今日青釉前往老巢调集过来保护季琉璃的杀手,不知dào

的人肯定还以为这十几名长相俊俏的男子是在赏雪观月、对酒当歌呢。

忽然,那十几名男子当中一名身穿水红色长袍的男子放下手中的那坛女儿红,站起身看向了雷霆院一侧的阴暗角落,周身杀气尽数释fàng

。“什么人?!!”(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六章 乱斗(一)

见老十一飞身到了庭院中央,独自站在院墙上的男子也不甘落后地飞身落在老十一身旁,埋怨着老十一对他的冷落与无视。“喂喂喂,老十一,你别不搭理我啊。”

正置身于妖姬、青影两方人马之间的老十一偏过头用余光扫了自己的同伴一眼,面无表情道。“拿一万两银子来我就勉为其难地搭理你几句。”

“行行行,您老还是接着不理我吧。”男子果duàn

地不再去主动与老十一搭话,要他用一万两银子去换老十一搭理他几句,他若是答yīng

老十一的无理要求那才真的是愚蠢到了极点。

老十一也真的不再理会同伴,回过头看了看妖姬与妖姬身旁的小男孩儿,又将视线转到了右侧的青影等人身上,随后缓缓抬起双臂环抱在胸前,目光微敛。“言归正传,把那个会炼制长生不老丹药的少年交出来!”

“休想!”青唯又沉不住气了,这个‘老十一’口中提到的少年明显就是他家主子的那个新男宠,他是绝对不会让这个‘老十一’或是其他人拆散他家主子与璃主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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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而妖姬也皱起了眉头上前一步怒瞪着老十一,放下狠话。“那名少年是奴家要带走的,不想死的话就滚一边儿去!”

“哟呵,我好怕怕。”男子佯装害pà

地躲到了老十一身后,又自老十一身后探出脑袋,伸手指着妖姬。“老十一,那个女人威胁咱们俩。”

老十一背过手将身后的男子提溜了出来放到自己面前,恨铁不成钢地看着男子。“十七!你什么时候学会了跟一个娘们斤斤计较的本事了?”

妖姬见老十一、十七二人完全没有离去的想法,眼底逐渐浮上了一层冰璃。“敬酒不吃吃罚酒!”

若这二人坚持不走,她不介yì

先收拾了这两个想要与她争夺那名炼丹少年的人渣。

“妖姬。”无风唤了妖姬一声。

妖姬身影一晃,动作僵硬地转过身,朝着仅与她隔着两步远的无风单膝跪下。“无风大人。”

妖姬其实有些害pà

无风大人会责罚于她,因为无风大人是喜爱安静之人,最讨厌别人在他周围罗里吧嗦个没完,而她先前与那个老十一、十七二人废话那么久,无风大人多半已经是忍无可忍了。

果然,无风的脸上与眼底皆是充满着浓浓的不耐烦之意。

“先解决了这两个人。”无风紧皱眉头。“太聒噪。”

见无风的不耐烦并不是针对她,而是针对那个老十一与十七二人,妖姬暗暗松了一口气,随即双手抱拳。“是,无风大人。”站起身后,妖姬看向了对面的青影,莞尔一笑。“青影小哥,咱们之间的打斗先延迟,待奴家收拾了这俩臭人渣之后再开始打斗如何?”

青影唇角一勾,欣然接受了妖姬的提议。“甚好。”

由一方敌人解决掉另一方敌人,这么好的事情,他又怎么会拒绝呢?

而青影身后的一干人等虽未看到青影的笑容,但听出青影话语中带着笑意的十七个昂藏七尺的男儿齐齐身子一颤,面露讶然与调侃。

他们这十七个人几乎都是与青影在同一年进入‘千凰’的,认识青影到现在也有七、八年了,他们从未见过青影笑,也没有从别人的口中听到过说看到了青影笑之类的话。

七、八年都未笑过的男人,竟然笑了?

青影身后的男人们突然有了一种想法……青影,情窦初开了。

察觉到一堆灼热的视线投降她身上,妖姬不禁将视线一一扫过青影身后的那些男子,不过却并没有看懂那些男子眼底那一抹璀璨的光芒与嘴角扬起的笑容中有何深意。

懒得去猜测那些人看着她傻笑的原因,妖姬看向了青影。“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奴家就先来会会你们两个小毛贼。”

“小毛贼?”十七显然是对妖姬称呼他与老十一的方式不满。“大爷我可是名震江湖的鬼面十七煞中的第十七煞林冲!”

“请原谅奴家头发长见识短,压根就没听说过什么破鬼面十几煞。”妖姬不屑一顾地撇撇嘴,又看向了青影。“喂,青影小哥,你听说过吗?”

青影略微思索片刻,最后将‘千凰’搜集到的许许多多有关鬼面十七煞的消息以三言两语概括。“鬼面十七煞,共十八人,其中第十三煞是一对双生子。十八人都是在东临国内奸淫掳掠无恶不作的无耻人渣。”

妖姬听完了青影对鬼面十七煞的介shào

后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啊~~~~~”她随后看向了老十一和十七二人,掩嘴娇笑。“原来二位是大人渣公子啊,小女子真是失敬了,没想到人渣的长相也能如此出众呢。”

“那,还真是多谢姑娘谬赞了。”十七咬牙切齿地看着面带讽刺之意的妖姬。

“别再废话了!”无风将身体内所隐藏的杀气尽数释fàng

,再次出声催促着一直与青影、十七废话的妖姬。“妖姬,速战速决!”

妖姬被身后所传来的让她毛骨悚然的杀气给震得有些腿软,便不敢再多说废话,握紧手中蓄势待发的长鞭,视线紧盯着老十一、十七二人,在提防着他们二人出手的同时,也思考着自己该如何出手才能不费吹灰之力的解决了老十一、十七。

庭院内的气氛剑拔弩张,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就怕自己的动作会一不小心刺激到第三方的人。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庭院中的所有人都没有打算先行出手,就这么一直僵持着。

另一边,屋檐之上,一名身穿白色长袍的男子席地而坐,单手撑着下颚,打了个哈欠,似乎觉得庭院中的众人太过磨叽,忍不住出声了。“你们究竟打不打?再等下去天可就亮了。”

下意识的,庭院中的所有人都抬起头往这道声音的源头追溯而去,在看到屋檐上白袍男子衣襟上那一朵闷骚至极的大红牡丹花之后,所有人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梅肆柒!”(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七章 乱斗(二)

梅肆柒,是让世上所有男人都恨得牙痒痒的存zài

,江湖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采花大盗,无论何时何地都是穿着一身洁白无瑕的白色长袍,最有辨识度的便是他前襟上的一朵红似火焰的艳丽牡丹花。

为什么说是被世上所有男人恨得牙痒痒的存zài

,而不是说是被世上所有人都恨得牙痒痒的存zài

,因为那‘所有人’之中是包含了世上的女人,不过被梅肆柒所染指过的女人并没有恨过梅肆柒,相反,还以被梅肆柒染指过为荣。

不仅如此,被梅肆柒所染指过的女人已过百人,上至四十、下至十三,但官府却没有接到过受害者本人的报案。

最让官府头疼的,还是另外一件事,那就是就算有一部分受害者的丈夫、亲人把事情报上了官府,可奈何被害者本人哭天喊地的求官府放过梅肆柒一马。

连受害者本人都没有去追究犯人责任的想法,那些早已决定‘要将一切罪犯绳之以法’的官员、官吏们又哪儿有什么劲儿去替受害者伸冤呢?

见庭院〖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中的所有人都认出了自己,梅肆柒双手撑在身后,爽朗地大笑着。“哈哈哈哈哈,竟然都知dào

在下的身份,看来在下在江湖上的名气不小啊。”

“梅肆柒,你一个采花贼来这里做什么?”十七抬起头看着梅肆柒,调侃着他。“莫不是采腻了女人,想换换口味,采男人?哈哈哈哈哈……”

他们鬼面十七煞与梅肆柒其实并不陌生,或者可以说是熟识到了可以共卧一张榻的那种关系,因为他们经常会在出去打家劫舍的时候碰见梅肆柒正在与女人苟合。

久而久之,他们与梅肆柒见面的次数多到数不胜数,也就自然变得熟稔起来。

“哈哈哈,那些臭男人有什么好采的?”梅肆柒面带嫌恶的摇摇头,伸手指了指庭院中唯一一道靓丽的风景线、“要采花,在下也会选择那位散发着清甜香气的粉嫩小桃花儿采。”他喜欢的是前丰后盈、娇媚妖娆的女人,可不是这些阳刚粗鄙的糙汉子。

“哼。”妖姬冷哼一声。“别以为奴家不知dào

你的目的,今天来到这儿的所有人都是冲着那名会炼制长生不老丹药的少年,你也不例外!”

“哟,小娘子,难道你期待着在下对你做些什么?”梅肆柒的嘴角扬起一抹淫邪无比的笑容。“瞧你那娇艳欲滴的红唇都快撅到天上去了,是不是因为在下没有采你这朵小红花而失望了?其实要在下采你也不是不可以,毕竟你长得也是那么小家碧玉,不过现在不行哦,等在下夺了那个会炼丹的少年后再与你续一夜夫妻情分如何?”

“呸!不要脸!”妖姬怒声一吼,第一次有人敢这么羞辱她,她一定要撕烂他那张不知廉耻的嘴!

“妖姬,闭嘴。”无风伸手扯住了妖姬的衣袖,将她往身后一扯,自己则又向前几步,扬起头看着屋檐上的梅肆柒。“梅肆柒,滚下来,小爷要撕烂你那张嘴!”

妖姬听无风如此说道,心中一暖,没想到无风会跟她想法一致想要撕烂梅肆柒的那张嘴,心想无风也肯定是因为长期与她相处而把她当做姐姐一般,所以才容不得梅肆柒如此羞辱她,因此瞬间泪盈眼眶。“无风……”

无风压根就不知dào

妖姬心里是怎么想的,依旧是仰起头与梅肆柒对峙着。“当着小爷这么一个五岁孩童的面,你竟然如此不知羞口!滚下来,小爷要先撕烂你那张臭嘴,再切掉你身下那个惹是生非的家伙!”

庭院中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时间也好像是停滞了片刻。

而在庭院中的众人回过神以后,均是不由得后怕地捂住自己的下身,包括鬼面十七煞的老十一与十七。

当然,妖姬不算在捂住下身那些人的行列之中,她是个女人,是理解不了男人心中对下身那物件的珍稀程度的。

但是可怜的妖姬啊,欲哭无泪地看着无风,半晌说不出话来。“……”

卧房内,将庭院中一切动静听在耳里的季琉璃忍不住回过头看着耶律卿。“卿哥哥,那个小弟弟说的身下那个惹是生非的家伙指的是什么?为什么我听不懂?”

单手端着一杯热茶的耶律卿没料到季琉璃会有此一问,惊得将刚刚包在口中且未来得及咽下的茶水尽数喷出。“噗……咳咳咳咳咳。”

“卿哥哥,你没事吧?”季琉璃慌忙从耶律卿的怀中移到贵妃椅的另一侧,伸手拍拍耶律卿的后背替他顺气儿。

“没,没事儿,咳咳咳。”耶律卿狼狈地用衣袖擦拭着嘴唇边残留的水滴,视线不再与季琉璃那探究的视线交集。

原以为这一段小插曲儿能避过季琉璃刚刚的那个问题,却没想到季琉璃在见耶律卿并无大碍后,仍然想要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卿哥哥,你快说呀。”季琉璃睁着一双望眼欲穿的大眼睛看着耶律卿,她真的很想知dào

那个惹是生非的家伙是什么东西。

不过耶律卿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季琉璃的意思,有些蒙圈儿了。“什么?”

季琉璃知dào

耶律卿是因为咳嗽得太猛烈而导致想不起她的问题,便好心好意地准bèi

在重复一遍。“那个小弟弟说的身下那个惹事……唔。”嘴唇猝不及防的被耶律卿捂住,季琉璃愣愣地看着耶律卿。

“璃儿!”耶律卿低声粗吼着季琉璃,略微恼怒地道。“不准再问这些不该问的事情!”

不该问?

季琉璃有些纳闷儿了,为什么不能问?

难道这个问题是什么禁忌问题吗?

不可能吧……一个五岁小孩童说出来的话,为什么不能问?

有什么事情是一个五岁小孩都可以知dào

的,而她季琉璃是不能知dào

的?

嗯……等下次雅雅来或者朗哥哥来的时候问问他们俩吧。

于是,季琉璃朝着耶律卿点点头,在耶律卿收回捂住她口唇的那只手后,她佯装听话的点点头。“那我不问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八章 乱斗(三)

再将视线转回庭院之中。

寒风呼啸,略有力道的寒风将庭院中众人用来御寒的厚重棉衣也吹得轻盈飘飞。

一朵朵洁白无瑕的雪花儿络绎不绝地落在众人的肩膀上、睫毛上、头顶上,俨然把庭院中的所有人都变成了一个个小雪人儿。

终于,向来急躁的青唯再也受不了这庭院中一直盘旋着的尴尬气氛。

他承认无风的那句话确实是让在场的男人们都后怕地捂住了下身,但俗话说童言无忌,一个五岁小男孩儿的话再怎么稀奇离谱也不足以让这院里的气氛僵到如此地步吧?

忍无可忍的青唯为了打破了周遭的宁静而怒吼一声。“他娘的,老子先打!”说时迟那时快,青唯握紧手中的长剑就像不远处的老十一身上刺去。

“喂!”妖姬见青唯率先动了身,不甘示弱的她挥舞着手上的长鞭往十七的方向狠狠甩去。“十七,你的对手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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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她对青唯抢了她的一个对手而有些不满,不过既然青唯动手了,那她也便可以游刃有余地对付那个嘴巴欠扁的十七了。

庭院中已有两对身影缠打得不可开交,分别是青唯、老十一与妖姬、十七。

‘千凰’中出了青唯正在打斗以外,剩余的十五人皆是待在原地静静地观察着眼前两对的打斗。

而毫无疑问,位于屋檐上方的梅肆柒与庭院中的无风二人将会是第三对开打的对手。

无风单薄的小身子在寒风中显得是那样羸弱,好似下一瞬就会被呼啸的寒风给吹到天上去。

站在庭院中,无风双手叉腰,仰头朝着梅肆柒高声挑衅。“梅肆柒!别坐在屋檐上当雕像,快给小爷滚下来!让小爷切了你的小丁丁为民除害!省得你仗着你的小丁丁继xù

祸害人间。”

“噗……”

“噗……”

“噗……”

院落内,此起彼伏的喷笑声响起,他们没想到眼前的小男孩儿会接二连三地说出这么掷地有声又让人忍俊不禁的‘真理’。

自无风、妖姬二人来到雷霆院到刚刚,他们都从妖姬对无风的恐惧当中看出了无风是个心狠手辣的小男孩儿。

而且自无风呵斥妖姬与他人谈话的时候便可以看出,无风是个沉默寡言且很讨厌别人在他耳边啰啰嗦嗦、叽叽喳喳的人。

可是他们怎么也没料到,这个小男孩儿无风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随口一句话就拥有让在场所有人为之一愣的本事。

不知为何,他们突然觉得无风、妖姬二人不像是心怀叵测之人。

……卧房之内……

坐在耶律卿身侧的季琉璃在听到小男孩儿那几句极为嚣张的话语之后看向了耶律卿,睁大充满着疑惑的双眼,想要询问耶律卿那个门外小男孩儿口中的小丁丁是什么东西。

耶律卿仿佛是有了未卜先知的本领,在季琉璃刚刚张开嘴儿且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时就先转过头看向季琉璃,语气平淡地抛出了三个字。“不准问。”

话到嘴边却又生生咽了回去的季琉璃一脸哀怨地看着耶律卿,先前她问的问题他不回答,现在耶律卿竟然连问题也不让她问了。

难道小男孩儿刚刚说的‘小丁丁’与先前那个‘身下那个惹是生非的家伙’有什么关联吗?

但让人无奈的是卿哥哥明明知dào

小男孩儿口中的‘小丁丁’与‘身下那个惹是生非的家伙’指的是什么却怎么也不肯告sù

她。

唔……她真的很好奇诶。

而一旁,耶律卿面容平静,内心则是有些哭笑不得,要是以前,他还不知dào

她是女子,那么有关‘小丁丁’的事情他一定会告sù

季琉璃的。

可现在,他知dào

了小璃儿是女子,这让他怎样给小璃儿解释‘小丁丁’和‘身下那个惹是生非的家伙’的含义?

他说不出口啊!

……

雷霆院内,屋檐之上

梅肆柒并没有被无风要切掉他小丁丁的挑衅所激怒,手中打开一把在冬日里极其罕见的纸扇,自以为潇洒地挡住了自己。“小弟弟~~~怎么办呢?在下觉得这屋檐上是欣赏雪景的好地方,并不想下去呢。”

“哼。”无风冷哼一声。“不下来也没关系,小爷上去跟你打!”说完话,无风轻点足尖,整个人便轻飘飘地飞上屋檐,还没等落到屋檐上便抬起自己的腿踢向梅肆柒的面门。

梅肆柒合拢手中的纸扇,打算用纸扇隔挡开无风向他踢来的小短腿儿,一点儿也不把无风的攻击放在眼里。

无风的小短腿与梅肆柒手中的纸扇狠狠撞上,但无风没有收回小短腿儿的意思,高喝一声。“哈!”随着无风的高喝,他那只与纸扇撞上的小短腿力道更甚,直接将梅肆柒那把纸扇踢飞了出去。

“!!!”梅肆柒完全被无风的脚上的力道给震住了,眼睁睁看着自己手中的纸扇越飞越远。

无风见梅肆柒的注意力集中在那把飞出去的纸扇上,决定乘胜追击,用另一只脚踹向了梅肆柒的下身处。

恰巧将视线从纸扇上收回的梅肆柒在察觉到无风的举动后倒吸了一口凉气。“嘶。”他往后撤身,险险地躲过无风那道足以让他断子绝孙的重击。

由于脚下踹空,惯性作用让无法及时收回力道的无风直直地朝着梅肆柒身后的横梁飞去。

无风单脚踩上横梁,以手掌贴住地面做自己停下身形的缓冲,然后一转身便又朝着梅肆柒飞身而去,把全身五成的内力集中于掌心,朝着梅肆柒的胸口而去。

梅肆柒一个闪躲不及时,被无风凌厉的一脚给踹下了屋檐,跌落到庭院之中青影的脚下。

虽然震惊与一个五岁小男儿的武功修为,但当梅肆柒落在脚下的时候,青影并没有想要趁人之危,而是往后退了好几步,也同时偏过头看向自己的弟兄们。“都往后退,咱们不参与这场打斗。”

青影身后的十四名男子齐齐往后一退,将容得下无风与梅肆柒打斗的战场空出。

若他们此时插手,就相当于是打了无风的脸,因为以无风的身手完全能除掉梅肆柒。

他们如果在梅肆柒被无风打倒的时候去解决无风,不仅是无风会觉得不悦,他们‘千凰’的人也会显得非常不光彩。(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九章 乱斗(四)

在战场空出的一瞬间,无风飞身落到地面上,见梅肆柒因为落地的剧烈疼痛而蜷缩成一团的时候,无风毫不犹豫地一脚踩在了梅肆柒的侧胸肋骨处。

侧胸肋骨一痛,梅肆柒惨叫出声。“啊!!!”

“呵。”无风冷笑,脚下更加用力地在梅肆柒的侧胸肋骨处碾踏,在听到梅肆柒胸膛传出几声骨裂声时,无风轻蔑地道。“刚才不是很潇洒的吗?刚才不是很能说会道吗?还以为你武功有多好,结果才两招就把你打趴下了,就你这样的还是闻名遐迩的采花大盗?你确定?我想你最厉害的应该是用来逃跑的轻功吧?不然也不会采了那么多话也没被人抓到,真是空有一身出色的轻功,你个败类!”

因为肋骨断裂而全身剧痛的梅肆柒无法开口再跟无风斗嘴,心中对先前小觑无风一事悔得肠子都青了。

这世上,谁都无法料到一个五岁小毛孩儿的武功竟然能与一个威武大汉媲美吧?

不,普通的威武大汉在这个小毛孩儿的手上绝对是活不过一招,恐怕只有江湖上排*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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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名前几名的武功高手才能与这小毛孩儿一较高下吧?

“噗……”梅肆柒喷出一口鲜血,将他嘴唇周围那片厚厚的白雪染红,而他苍白的脸孔,在这片被鲜血染红的白雪的衬托下,更显透明。

无风见此,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

放下自己那只将梅肆柒踩了个半死的小脚丫,无风看向了身侧不远处的一道身影。“那个……”无风偏着头想了片刻,才想起那道身影的名字。“青影是吧?”

青影虽然诧异无风为何会唤自己的名字,却还是点点头。“对。”

无风朝着青影伸出了右手,平摊开,右手手指微微勾了几下。“把你的匕首借小爷用用。”

“哦。”青影轻应一声,伸手到自己的怀中摸索着,下一瞬便从怀中掏出一把看起来像是黄金打造的小巧匕首,顺手抛给了无风。“喏,接着。”

无风抬起手接住了青影抛来的匕首,也并未向青影道一声谢,在地面上已无力动弹的梅肆柒的胯部边上蹲下,举高手中的匕首。“小爷现在就为民除害!”

接着,无风便在周围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下,手起刀落!

“啊!!!”梅肆柒发出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叫,抱着下半身鲜血淋漓的位置在地面上翻身打滚,痛得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嘶……”

雷霆院中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紧紧捂住自己的下身,视线却都集中在了梅肆柒被一片鲜血染红的下体处。

就连正在打斗的青唯、老十一、妖姬、十七四人也都在听到了那声让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声后动作一滞,齐齐地将视线投在了这庭院中唯一一个倒在地面上的人身上。

尤其是老十一、十七二人,刚才听到那声熟悉的惨叫声时他们便有种不好的预感,没想到这一看才发xiàn

倒在地面上那个……竟然是梅肆柒。

老十一、十七二人与梅肆柒认识了好几年,他们从来都未曾想过梅肆柒最终的下场是被阉割,再也无法人道。

妖姬的视线随着满地的鲜红扫过了梅肆柒不断喷涌着鲜血的下体,虽然她未曾经lì

过人事,可无风的沐浴更衣都是她亲力亲为,更何况她还有个身在娼馆的姐姐,怎么可能不知dào

会不知dào

男子身下的物件儿代表着什么?

妖姬毕竟是个女子,她立kè

转移自己的视线不去注视着梅肆柒那污秽不堪的部位。

对于梅肆柒被阉割一事,她其实有那么一瞬间的畅快,这样乱碰女人的人渣活着也是浪费粮食、浪费空气,死了也罢。

她巴不得世上所有碰过除了正妻以外的女人的男人都被阉割,那她身在娼馆的姐姐就不用每夜辛苦的伺候那些臭男人了。

在妖姬的认知中,这世上大部分的男人都薄情寡义,但她仍期待着自己能够遇到一个一生一世只爱她的男子出现。

今日,在见到青影的那一刻,她好像有些心动。

不过,现在可不是想这些乱七八糟事情的时候。

妖姬回过神,手中的长鞭趁着十七一时不备缠上了十七手中的长剑,使劲一拉,十七手中的那把长剑便脱离了他的掌心。

不料十七的长剑并没有被妖姬的长鞭缠绕牢固,在妖姬抽回鞭子的同时,长剑便顺势往右前方的另一个战场飞去。

说来也巧,长剑的剑锋竟然直直地朝着正看着地面上梅肆柒呆愣的老十一飞去。

也许是察觉到了危险的临近,老十一的身子一侧,但却只是避开了长剑刺中他的要害,他擅长用剑的右臂被十七的长剑给挑断了手筋。

“啊!”老十一痛呼一声,手中的长剑落地发出‘哐当’一声,下一秒,那把挑断他手筋的长剑也随之落地。

老十一低头看着自己疼痛难忍的右手手腕,发xiàn

手腕上被划了深深的一道伤口,这道伤口虽没有伤到他的血脉,但却导致他手筋断裂。

略微恼怒地抬头看着对面的青唯,本想辱骂青唯趁人之危,在看到青唯手上的那把长剑之后,老十一顿时又有些语塞。

挑断他手筋的,不是青唯?

下意识地看向地面上交叠在一起的两把长剑,认出了自己那把长剑的老十一仔细凝视着另一把长剑,可越看那把挑断他手筋的长剑就越觉得眼熟。

这把长剑……他好像经常看见。

左手紧握住被挑断手筋的右腕,老十一抬起头,紧皱着眉头看向这庭院内他唯一一个熟睡的人……十七。

果不其然,十七的手上空空如也。

“十七!”老十一怒吼一声,没想到自己的手筋竟然是被十七给挑断了。

手筋被挑断那就意味着那只手一辈子都不能正常使用了,他老十一已然等同于废人,再也无法用右手握剑了。

“我……”十七开口刚想解释,却在下一刻被一道高亢且充满深情的女声给打断。(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章 乱斗(五)

“冲冲~~~~”妖姬以她自己都觉得恶心的嗓音去唤着第十七煞林冲,忍住强烈想要呕吐的感觉,妖姬朝着十七抛了个媚眼儿,嘴角扬起一抹幸福无比的笑容。“没想到你真的为了奴家去挑断那个装模作样的男人的手筋,真是太有男子气概了,奴家好像更喜欢你了。”

她其实刚刚在不小心把十七的长剑甩出去后心中还有些忐忑,因为长剑飞出去的方向是青唯与老十一的战场。

虽然青唯是这王府中的人,算是她的敌人,但起码现在是与她一同对战鬼面十七煞的同盟,若是一不小心伤到了青唯,她肯定是会过意不去的……暂时而已。

不过她压根就没想到那把飞出去的长剑会这么机缘巧合地挑断了老十一的右手手筋。

因此在看到老十一那一脸茫然、惊愕及难以置信之后,妖姬灵机一动想出了一个堪称是一箭双雕的妙计,那便是让老十一误以为挑断他手筋的人就是十七林冲。

当然,能让老十一相信十七叛变最简单、直白的方法就是让老十一误以为十*{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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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七是中了美人计才会叛变。

似乎觉得光靠说话来让老十一误会什么确实有些无力,妖姬便决定再加上一剂重药,于是又朝着十七抛了一记飞吻。“么啊。”

“你!”十七恶狠狠地瞪了妖姬一眼,然后看向已火冒三丈的老十一,惊慌失措地想要解释。“老十一,我……”

妖姬不打算给十七向老十一解释的机会,再次以那种让男人听了会浑身酥软的娇柔声音亲昵地唤着林冲。“哎呀~~~冲冲,别不好意思嘛,刚刚奴家说若是你能挑断老十一的手筋我就嫁给你,没想到你真的做到了,今夜一过,奴家就嫁给你,可好?”

十七被妖姬一时的软言好语给迷惑了,不由自主地憨笑着点点头。“好~~”话一出口,十七便发xiàn

自己是中计了,赶忙慌乱地嘶吼着。“不好!一点儿也不好!”将视线转回了老十一的身上,十七大惊失色地摇摇头。“老十一,你听我解释……”

老十一若是先前还对十七的叛变抱有怀疑,那么在听到十七刚刚说出口的“好~~”字之时就已完全相信……十七背叛了他。

“好啊,十七,你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辜负了你我那么多年的兄弟情义!”老十一怒不可遏地抬起左臂用左手指着十七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从现在起我与你恩断义绝,鬼面十七煞也再无第十七煞!”

十七被老十一勃然大怒的模样吓了一跳,仍然竭尽全力想要安抚老十一的情绪。“老十一,你冷静一点儿,千万别相信这女人的胡言乱语,她是在挑拨离间啊。”

“别再装了!”老十一压根就不想再听十七说任何话,完全认定十七背叛了他,背叛了鬼面十七煞。“我已经看透你了!林冲,咱们走着瞧!”撂下这句话,老十一趁着庭院内众人不注意的瞬间飞身跳上院墙,下一瞬消失在黑夜当中。

青影回过头朝着身旁的一位穿着嫩紫色锦缎棉衣的少年使了个眼色。“青讳,跟上去看看老十一的落脚点,然后再回老巢调集人手灭了鬼面十七煞以绝后患!”

“知dào

了。”青讳点点头,随即施展绝妙的轻功往老十一身影离去的方向飞身而去。

见老十一毅然决然地捏着右腕离去,完全没有回过头再看他一眼的想法,十七到此时此刻才体会到什么叫做百口莫辩。

老十一的离去,有人欢喜有人忧。

忧的自然是十七林冲,欢喜的当然是让老十一愤恨离去的最大功臣妖姬咯。

“呵呵呵,这下你可就孤立无援了。”妖姬幸灾乐祸地笑了几声,但随即又沉下脸色,厉声道。“十七,你的死期到了!”

话音刚落,妖姬手中的长鞭便顺势甩出,直冲十七的那长相极为普通的面门袭去。

手上已无兵器的十七下意识地抬起胳膊护住自己的面门,但紧接着自己的腰腹部一痛,他痛呼出声。“啊!”

妖姬的视线在瞄到了十七腰腹部突然出现的那把匕首之时,牟然收回了自己的长鞭,目光寻着之前匕首飞来的方向,却看见了无风平举着的手臂,她不免诧异。“无风大人……”

“别再耽误时间了。”无风略显不耐烦地道。

“是,无风大人。”妖姬郑重万分的点点头,再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将长鞭挥出。

由于十七腰腹部受伤,并未能及时夺过妖姬力道十足的鞭子,被长鞭的力道狠狠地甩到了一旁的大树枝干上,随后虚弱地倒在了地面上,嘴角流下鲜红的血液。

“哼。”妖姬冷哼一声,面带嘲讽的看着地面上的十七。“不堪一击。”

先前初见十七、老十一的时候,他俩自视甚高的姿态让她以为他俩的身手有多好呢,没想到他俩的身手……有够差劲。

无风在见自己脚边的梅肆柒再无生命迹象之后,闪身到了正倒在地面上口吐鲜血的十七身边,抬起脚毫不犹豫地踩在了十七的胸口处,然后将全身内力倾注于脚底。

“唔!”十七在感觉到胸口的疼痛时不禁痛呼出声,但随着胸口的重量与剧痛感逐渐增加,十七的面容开始扭曲。

最后,十七只觉得好像听见了从自己胸膛中传来的骨裂之声,便眼前一黑,没有了知觉。

“死了。”无风呢喃着这两个字,撤回了自己的小短腿儿,蹲下身,单手拔出了他先前甩出刺中十七腰腹部的那把匕首后转身镇定自若地往妖姬所在的方向走去,待走到妖姬身边后,无风抬头看着对面的青影一行人,将手中沾满鲜血的匕首抛回给青影。“谢了。”

青影身手矫捷地接住了无风甩来的匕首,礼貌性地回了无风的感谢。“客气。”

无风难得地扯出一抹正常孩子的天真笑容,但口中说的话却是一般小孩子绝对说不出来的话。“不过看来,咱们今夜是无法交手了,又有搅局的来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一章 乱斗(六)

青影被无风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给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什么?”

无风伸手指着庭院中西南角的位置,沉着冷静地报了一个数字。“二十人。”

“!!!”

妖姬、青影、青唯以及青影身后的一干人等无不惊愕地顺着无风所指的方向看去,却只是望进了一片黑暗当中,更不要说看到无风所说的那二十人了,明明就连个人影都没有啊。

可是青影及‘千凰’的一众杀手们并不怀疑无风的判断,因为他们已经见识过无风的身手,无风毫无疑问是这庭院中所有人里身手最好、内力最强劲的。

众人的视线都集中在西南角,但西南角却没有丝毫的动静儿出现。

妖姬实在是按耐不住了,朝着西南角抛出了自己夹带着些许内力的长鞭,高声喝道。“二十只小老鼠,滚出来!”

“切,竟〖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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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然被发xiàn

了。”

不甘不愿的应答声自阴暗角落传出,一个黑衣蒙面男子自西南角的阴暗角落里走了出来。

接着,十九名也同样身穿夜行衣的蒙面男子也跟着为首的黑衣蒙面人走出西南角阴暗角落。

眼尖的青唯认出了这二十名黑衣蒙面人悬挂在腰间的黑褐色令牌,不免低呼一声。“黑魔卫!”

“黑魔卫?!!”青影也跟着低呼一声,黑魔卫的出现完全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纵使是镇静如无风,也不免心中一震,暗叫糟糕,这下事情可麻烦了。

……耶律卿的卧房内……

内力高深莫测的耶律卿自然是听到了先后从青唯、青影二人口中所出的‘黑魔卫’三个字,他紧紧皱起了眉头,口中也不自觉重复着这三个字。“黑魔卫。”

“黑魔卫?”季琉璃疑惑不解地看着身旁的耶律卿。“黑魔卫是什么?”她第一次听说这个什么黑魔卫。

“黑魔卫,是南稚国第一杀手组织。”耶律卿停顿了一下,随后说道。“是江湖上唯一能与‘千凰’并驾齐驱的五大杀手组织之一。”

“南稚国?墨白的国家?”季琉璃沉思了片刻,没搞明白黑魔卫是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东临国的。“南稚国离东临国相距千里,黑魔卫既然是南稚国的杀手组织,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黑魔卫来此的原因,估计也跟之前庭院中的无风、妖姬等人一样,是想要掳走今日被东临国所有人议论纷纷的她。

可是远在南稚国的黑魔卫是怎么知dào

有关她的传闻并突然出现在东临国呢?

“傻璃儿。”耶律卿伸出手轻点季琉璃白嫩翘挺的鼻尖,为不懂世事的季琉璃解惑。“一个国家内排名前三的杀手组织的主力的确都是在本国,但也会在其他国家建立一个隐藏甚密的杀手组织分支以备不时之需,千凰当然也在其他国家建立了不少隐蔽的分支。此时出现在雷霆院的那些黑魔卫杀手,应该只是黑魔卫暗藏在东临国的一部分杀手。”

“原来如此。”季琉璃点点头,知dào

了杀手组织原来会在其他国家设立隐秘的分支,不过耶律卿说黑魔卫在江湖上是能与千凰并驾齐驱的存zài

,她稍微有些心慌。“你说黑魔卫能与千凰并驾齐驱,那么说黑魔卫杀手们的武功很高咯?”

“没错,相当难缠。”耶律卿站起身,神情凝重且严肃地俯身看着季琉璃。“璃儿老实待在屋里别乱动,我先出去一趟。”

“好。”季琉璃没有劝说耶律卿继xù

留在卧房内的意思,耶律卿毕竟是门外那些‘千凰’杀手们的主子,理应在杀手们有难的时候挺身而出。

况且,她知dào

耶律卿武功高强,庭院中即将开始的战局有耶律卿的参与那么肯定会增添不少胜算。

今夜庭院中发生的打斗、厮杀都是因为她,那些擅闯雷霆院的人是想掳走她,而‘千凰’的男儿们与耶律卿则都是为了保护她才不得不开始抵抗出击。

庭院中‘千凰’的男儿们与卿哥哥中的任何一人受伤都不是她所愿意看到的。

耶律卿见季琉璃如此懂事没有劝阻他,微微一笑,然后高声喝了两个人的名字。“青斐、青卯!”

不消片刻,青斐、青卯便推开卧房门进入卧房之中,单膝跪在了耶律卿、季琉璃所在位置的不远处,异口同声的道。“参见主子,参见璃主子。”

“起来吧。”耶律卿让青斐、青卯二人起身,严肃地给本就是季琉璃贴身侍卫的青斐、青卯下令。“从现在开始,你们守在璃儿身边,一步也不准离开。”

“是,主子。”

……

耶律卿迈出卧房后随手关上了房门,纵身一跃便轻飘飘地落在了青影、青唯的身前,毫不收敛地尽数释fàng

身上的杀气,语气冰冷地质问着黑魔卫一行人。“你们来本王府中有何贵干?”

一旁,妖姬、无风在看到了耶律卿的出现后其实并不知dào

耶律卿的身份,但耶律卿随后释fàng

出的嗜血杀气让妖姬与无风惊讶不已。

内力原本就比较深厚的无风仅仅是轻轻地皱起了小巧的眉头,他第一次遇到能散发出如此霸气侧漏的杀气的人。

而被那令人心惊胆战的杀气所吓倒的妖姬顿时后怕地往后退了好几步,直直地撞入了一个坚硬如铁的怀抱之中,重心不稳地她一不小心便往地面上倒去,直到又被一双强有力的臂膀给阻止了她落地的命运。

“没事吧?”青影担心地看着怀中的妖姬,将妖姬稳稳地放回了地面上。

在地面上站稳的妖姬愣愣地看着青影那双倒映着她的面容的深邃瞳孔,但在回过神后,她又退开了两步,远离青影。“没事,多谢。”

她之所以远离青影是怕青影会听到她慌乱频繁的心跳声,她好歹也是个黄花大闺女,在落入了一个陌生男子的怀抱时能不感到羞涩吗?

不过由于她的退开,青影刚好kàn

到了妖姬绯红异常的小脸蛋儿,便不由得对妖姬升起了好感,他先前压根就没想到说话那般狂浪、露骨的妖姬会真的如她的长相那般纯情,竟然一碰到男子便羞红了脸,真是可爱的紧。

(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二章 乱斗(七)

妖姬察觉到青影紧盯着她的那股灼热视线,赶紧扭开了脸,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刚刚出现的那名男子与黑魔卫那一伙人的身上,强迫自己忽略青影的存zài



青影轻笑一声,也跟着把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刚刚出现在庭院中的耶律卿与黑魔卫那一些人身上。

倒是青唯,见黑魔卫无人回应耶律卿的问题便又有些沉不住气了,上前几步站到耶律卿便,青唯单手叉腰怒骂黑魔卫那群人。“喂!黑魔卫的狗腿子们!咱们主子问你们来王府干嘛呢!都聋了啊!”

“呵呵呵,你们这不是明知故问吗?”黑魔卫为首的男子不禁觉得好笑,在今日今时来此地的多方人士的目的不都是相同的吗?为首男子看向了耶律卿。“想必这位自称‘本王’的就是东临国三王爷耶律卿吧?我等来此的目的,当然同站在那边的女子、孩童一样,也是为了带走您那位懂得炼制长生不老丹药的新男宠。”

“哼!”耶律卿冷哼一声。“做梦!”

“是么?我倒要瞧瞧,一个前几天*{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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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才自战场回国的落魄王爷有什么资本跟我黑魔卫抗衡。”黑魔卫为首的男子完全不把耶律卿之前身上散发出的杀气放在眼里。“纵使您内力深厚、武功高强又如何?您是斗不过咱们黑魔卫的,所以劝您还是不要再顽固抵抗,主动将您最最最心爱的男宠交给我们,这样我们黑魔卫还能勉强给您留个全尸。”

“你大爷的!”青唯怒骂出声,他最讨厌用嘴威胁别人的人了。“叽叽歪歪个没完,你是娘们吗?有本事就直接开打啊!”

这一方,青唯与黑魔卫为首的男子开始一番唇舌之战。

而乘此机会,无风走到了耶律卿的身边,抬起手臂扯了扯身旁身材修长的耶律卿的衣袖。

“喂,那个什么三王爷,小爷卖个人情给你如何?”无风扬起一脸自认为特别纯真无邪的笑容,但他不知dào

的是他脸上的表情在耶律卿看来僵硬诡异至极。

“哦?”耶律卿好奇地挑了挑眉头,蹲下身子与身旁的孩童视线齐平,不过他没有不把无风当成是一个孩童,而是是将无风也当做一个成年男子来平等对话。“怎么卖人情给本王?首先说好,本王不可能把璃儿交给你。”

他之所以没有一口回绝无风的提议,是因为先前他在卧房内是将无风、妖姬二人说过的所有话都听在了耳朵里,他觉得无风、妖姬二人不是阴险狡诈、心存歪念之人,因此他想要知dào

无风为什么想要卖个人情给他。

“璃儿?”无风乍听这个陌生的名字有些不明所以,可随即反应过来这个名字应该就是他这次想要掳走的少年的名字。“啊,那个少年吧。”向来老成的无风举高双手拍了拍耶律卿的后腰处。“放心吧,我不要那个璃儿,只要事成之后让璃儿帮小爷救个人就行。”

耶律卿微微一愣。“所以,你这次来的目的仅仅是为了想要带走璃儿,然后让她帮你救一个人?”

他原以为无风与妖姬来此的目的也是因为听信谣言而想来掳走璃儿,让璃儿炼制长生不老丹药再用那颗丹药去让某一个人延缓寿命。

“小爷又不是鬼面十七煞、梅肆柒、黑魔卫那帮愚昧无知的傻子,怎么会真的相信这世上有人能炼制长生不老之药这样荒谬的传言?”无风说话时一脸嫌恶地看了一旁的黑魔卫杀手们。

接着无风把双手背在了身后,像极了一副不愿与别人同流合污的正直小大人模样。“小爷只是认为无风不起浪,肯定是那个璃儿的医术太过出色才惹来如此非议,所以想来掳走璃儿替小爷救一个人,先前出手解决掉十七、梅肆柒,虽然老十一跑了,不过小爷与妖姬都是为了不想让璃儿被其他心怀不轨的人给掳走而已,倘若我们真的如愿掳走了璃儿,也绝对会在璃儿帮我治好了那个人之后就送璃儿回来的。”

无视一旁青唯与黑魔卫为首男子那般脸红脖子粗的争吵,只专注听无风说话的耶律卿大概知dào

了无风的想法,况且,无风现在好像已经全然没有了想要掳走璃儿的想法了。“听你的口气,好像现在并不打算再掳走璃儿了。”

“掳人是下下策。”无风略显局促地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他其实也不想做掳人这样不入流的事情,可奈何他与耶律卿和耶律卿的男宠都不熟识,又不知dào

该怎样去与耶律卿与那名男宠协商,所以才选择了掳人,但是现在……“既然能够用替你们与黑魔卫对抗来换取璃儿帮我救一人,那我便不会再想掳人。”

“本王不能擅自答yīng

在事后让璃儿去救你说的那个人,这件事要尊重璃儿自己的意愿。”“不过璃儿是个菩萨心肠,绝对是会答yīng

的。”

“呼……那我就放心了。”无风轻舒一口气,随后看向了黑魔卫那一群人所在的方向,撸起了袖子。“好了,那小爷救先去对付黑魔卫那帮人了,你们暂时都别出手。”

“不出手?”耶律卿可不认为无风能一个人单挑黑魔卫的二十人。“你一个人怕是应付不了黑魔卫那帮人吧。”

就算是他耶律卿,一次最多也就能单挑三、四个黑魔卫的杀手,无风的身手在他之下,最多也就能一次性对付两个黑魔卫杀手,竟然还说能让他与千凰的杀手暂时别出手,要逞强也不是这么个逞法吧。

“放心,小爷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无风毫不在意地摆摆手,走到了青唯的身旁,抬头看着他。“青唯,回你主子身边去。”

光顾着与对面黑魔卫为首男子争吵的青唯一时没有听清无风的话,下意识地询问。“什么?”

耶律卿无奈地唤了声。“青唯,回来。”

“是,主子。”听到自家主子呼唤的青唯当然是片刻也不耽误,往后退了几步便站到了耶律卿的身后。(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三章 风俗

“无风大人……”妖姬对于无风一个人单挑黑魔卫二十人的想法有些担忧,这无风就算武功再高强也就只不过是个五岁孩童啊。“你……”

无风以一个眼神打断了妖姬接下来的话,朝着妖姬挥挥手。“妖姬,站远点,免得我误伤你。”

妖姬沉默片刻,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听从了无风的话,乖乖地走到了不远处的一棵大树旁,却发xiàn

了这棵大树便是之前青影他们喝酒吃肉的地方。

看了看四周,发xiàn

并无人把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妖姬席地而坐,顺手就抱起了一坛酒浅尝一口。

平常见她身边的那些男人都那么爱喝酒,她其实馋的要死,可那些人死活也不肯让她沾一口酒,现在这里这么多坛,那些人也远在天边管不到她,她可以喝个痛快了。

烈酒刚入口的辛辣感让妖姬实在是受不了。“噗……”喷出了口中烈酒的妖姬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咳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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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不会喝就别喝!”不知何时来到妖姬身旁的青影夺下了妖姬手中的酒坛,在看到酒坛坛身上的一个记号之时,青影勾起了嘴角,他与妖姬还真是有缘分,不然妖姬在众多酒坛中为何偏偏选中了他的酒坛呢?

“……”妖姬用衣袖擦了擦自己嘴边残余的酒液,诧异地看着青影。“你怎么过来了?”

她到达这边的时候还看了一下四周,根本没有一个人把视线放在她身上,这青影怎么在她刚喝下一口酒的时候就夺下了她手中的酒坛?

青影晃了晃自己手中的酒坛,笑意更甚。“我瞧见有一只小馋猫偷了我的酒来喝,能不赶紧过来吗?”

“你的酒吗?真是抱歉。”妖姬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但立马就站起身来怒气冲冲地看着青影。“不是,你的酒又怎么了?喝你一口酒而已,有必要这么小气么?一个大男人,怎么如此斤斤计较!”

青影无奈地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认真且严肃地看着妖姬,郑重其事的道。“难道你的爹娘没教过你这样与男子同喝一壶酒便是代表了你愿意嫁给这个男人为妻吗?”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着,可青影的心里都快乐开花了。

其实青影说的不是假话,东临国的确有女子与男子同喝一壶酒便算是同意嫁给男子的习俗,妖姬既然喝下了他的酒,他自然是可以理直气壮地要求妖姬嫁给他,这自动送上门儿来的娘子不要白不要啊。

妖姬听到青影提到她的爹娘,有些伤感的垂下眼眸。“我爹娘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死了。”突然,妖姬抬起头难以置信的看着青影。“等等,你刚刚说什么了?”她应该是听错了吧?

“看来你并非东临人士啊。”也难怪妖姬会这样随便拿了一个酒坛子就开始喝了,青影又将东临古老的风俗复述了一遍。“我说,按照东临习俗,你与我同喝一壶酒便是代表你愿意嫁我为妻。”

“这个……”妖姬略微思索了片刻,很快便有了理由去反驳青影。“你也说这是东临的习俗,我不是东临人,应该可以不遵守你们东临的习俗才对。”

青影毫不犹豫就接下了妖姬的话茬。“你没听过入乡随俗吗?你要是在其他国家与别的男人同喝下一壶酒那肯定不用遵守东临的习俗,可你是在东临的地盘喝下了我的酒,你以为你能够不遵守东临的习俗吗?”

“呵,呵呵呵。”妖姬尴尬地讪笑几声,她没想到青影的思维会这么活跃且能说会道,噎得她都不知dào

该如何再开口反驳了,但紧接着她又对这个习俗的真实性产生了怀疑。“你肯定是胡诌的,对吧?”这世上怎么可能有这么荒唐的习俗?

青影猛地低下头凑近妖姬的小脸蛋儿,单手撑在妖姬身后的树干上,将妖姬困在了大树与他的怀抱之间,在她耳边呢喃道。“你看我这认真的表情,像是胡诌吗?”

妖姬被青影突然的接近给弄得有些懵圈,待回过神来后,妖姬的双颊顿时变得通红。

抬起双手撑在青影的胸膛上,妖姬双手用力地想要推开青影的身子,却无奈青影就犹如一棵屹立不倒的千年古树一般稳固。

无计可施之下,妖姬只有抬起双眼与青影对视,依旧是在极力思索着可以不用遵守这东临国怪异风俗的理由,总算是皇天不负苦心人,妖姬又想到了一件至关重yào

的事情。“这周围十六个酒坛,你怎么能确定这坛酒就是你的?”

“对哦,我怎么确定这坛酒是我的呢?”青影佯装惆怅地皱起了眉头,在看到妖姬嘴角那抹如释重负的笑容之时,青影往前一步,将妖姬的身子紧紧地抵在了她身后的树干上,埋下头,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妖姬的脖颈间。“要看证据吗?”

原本就因被青影限制在了他的怀抱与大树树干之间的妖姬因为青影更加贴近的身躯而心跳加速,随后她被脖颈间那属于青影得呼吸给刺激得忍不住收敛了自己的呼吸。

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理智,怕引起不远处那些人注视的妖姬朝着青影怒声低吼着。“当然要看!你若拿不出证据,那么便就证明这坛酒可以是先前在这里喝酒的任何一个人的。”

“行啊,我就给你看看证据。”青影后退几步,拉开自己与妖姬之间的距离。

见青影后退开来,妖姬身子一软,无力地滑坐在地面上,见惯了大场面的妖姬头一回有这种快被人一口吞下的感觉。

不过青影那样信誓旦旦的声音让妖姬心中一沉,不会真有什么证据吧?

她虽然对青影有好感,但不会真因为喝了他坛中的酒就要嫁给他吧?

青影蹲下身子,将手中的酒坛拎到妖姬面前,空闲着的那只手指着瓶身上他在之前刻下的一个‘影’字。“看到了吗?这个影字就是证明这坛酒是属于我的证据!”

(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四章 帮手

妖姬的视线随着青影那修长的指尖,真的在酒坛的坛身上发xiàn

了一个看起来歪七扭八的‘影’字,但她首先想到的并不是这坛酒的主人是青影这件事儿,而是忍俊不禁地喷笑出声。“哈哈哈,你这字儿也太丑了。”

还没等青影回话,不远处的无风则是扯着嗓子向大树边上的妖姬、青影吼道。“你俩谈婚论嫁也看看场合行吗?”

无风倍感无语地朝着天上翻了翻白眼,他还没跟黑魔卫那群人开斗呢,光听到妖姬和青影的谈婚论嫁了。

之前滑坐在地面上的妖姬身子一僵,愣愣地看着无风的那个方向,却发xiàn

不只是无风,就连青唯那伙人、黑魔卫二十人与最后出现的那个三王爷耶律卿也都在看着她、青影所在的位置,兴味十足地期待着接下来的好戏。

“这下你非嫁我不可了,认命吧。”青影很满yì

这事态的发展,众目睽睽之下,她绝对无法抵赖了。

看着青影那一脸势在必得的笑容,妖姬忽然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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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原本应该对青影这样步步紧逼的做法感到反感的她竟然莫名其妙地觉得青影男子气概十足。

……

无风最后再瞄了一眼依旧在‘深情对视’的妖姬、青影二人,然后将视线转回了同样把注意力放在妖姬、青影的黑魔卫一伙人身上,双手环抱在胸前,啧啧称奇道。“啧啧啧,没想到一堆暴戾成性、杀人不眨眼的杀手也喜欢看这种卿卿我我的戏码啊。”

无风不知dào

的是他的一番话可把他身后包括耶律卿在内的十几名男子全都骂了进去。

可有什么办法?谁让无风不知dào

他们的身份呢?

俗话说的好,不知者无罪,在无风的眼中,他身后的青唯等人充其量也不过就是卿王府的暗卫罢了,他哪儿能想到他身后的那些人就是东临国最大的杀手组织‘千凰’的杀手?

所以就更甭提耶律卿是‘千凰’头头这事儿了。

若是无风知dào

他自己是当着‘千凰’幕后主人的面儿骂了‘千凰’的十几个杀手,那他肯定会恨不得挖个地洞把自己埋下去的。

无风见黑魔卫为首男子与自己对上视线,嗤笑一声。“呵,终于看够好戏了?”

“的确看够了。”黑魔卫为首男子的目光渐冷,右手拔出插在腰间剑鞘内的长剑,剑锋直指无风。“无知孩童,我要让你知dào

侮辱我黑魔卫杀手的后果!”

无风无视黑魔卫手中的长剑,依旧想按照原计划将黑魔卫彻底激怒。“哼!小爷就算无知也总比你们这些躲在暗处偷看的无耻之徒好多了。”

他无风是这世上唯一一个生来就会使用催眠术之人,而且这催眠术在人情绪越激动的时候就越能够成功,他最擅长的就是催眠已经压制不住怒气之人了。

只是……无风显然是忘了他之前与妖姬一起躲在暗处偷窥了这庭院中的动静许久这件事儿了。

无风身后的‘千凰’一行人不禁齐齐嘴角一抽,先前无风骂黑魔卫杀手的时候把他们‘千凰’杀手一起骂了的事情他们就不提了,这下倒好,他竟然连自己也给骂进去了。

无风见黑魔卫一行人的眼底都已经出现了怒意,便觉得自己的计划已成功了一大半,又嗤之以鼻的吐槽着黑魔卫刚刚躲在阴暗角落中偷看的小人行径。“好歹你们也是黑魔卫的人,怎么小爷觉得你们擅长的不是偷袭暗杀而是偷鸡摸狗呢?”

黑魔卫的人的确是被无风给激起了怒气,死瞪着前方的无风,已经快要控zhì

不住他们的脾气想要出手了,但他们必须等待着他们跟前的为首男子下令后才能出手解决无风。

无风嘴角一勾,因为他知dào

,是时候开始催眠黑魔卫那一帮人了。“黑魔卫的小可爱们,你们……”无风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附近传来的一道尖锐刺耳的笛声被阻断。

庭院中在场所有人的视线皆寻着笛声传来的方向望去,之前老十一、十七所站的院墙之上,一道身材修长的男子身影立在那里,男子手上抓着一根细长如棍子的东西,应该就是刚才那道尖锐笛声的来源。

而被打断了即将进行的催眠术,无风表情严肃地看着院墙之上的男子,这男子,仿佛知dào

他即将施展催眠之术,才用笛声瞬间散了黑魔卫杀手们身上的怒气,现在,黑魔卫杀手们的身上竟然没有了一丝怒意。

莫非,这名男子是黑魔卫的帮手?

“什么人!”青唯高声怒喝着那名突然出现的男子。

那名男子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俨然是不把在场所有人放在眼里,只开口道了三个字。“鬼见愁!”

听到‘鬼见愁’这三个早已如雷贯耳的字,在场众人出了耶律卿之外的人均紧皱眉头。

无风、青唯等人与黑魔卫杀手的想法应该是一样的,那便是又出来一个搅局的,这下他们便要开始一场殊死搏斗了。

而耶律卿则是满脸诧异地看着院墙上的男子,鬼见愁的人来做什么?难道上官思睿也听信了外界的传言想要夺走璃儿?

不应该啊,以上官思睿的渊博学识,肯定不会相信这世上有长生不老丹药的存zài



况且,上官思睿已经知dào

了他的身份,如果上官思睿有疑问的话,完全可以主动派人上门来询问他不是吗?

院墙上的男子仿佛是知dào

耶律卿心中的疑惑,提高了自己的嗓音。“三王爷,在下乃‘鬼见愁’左护法鬼冷,主子听到了外界的传闻,知dào

卿王府夜里会不安生,所以特命我带领三十人前来助王爷一臂之力,没想到还是来晚了。”说到此,鬼冷向耶律卿道歉。“抱歉,三王爷,让您受惊了。”

耶律卿听闻鬼冷的说法,随即展露一丝笑颜,他的上官大哥还记着他这个小弟呢。

在场的‘千凰’杀手在听到男子所说的话时,虽然诧异自家主子竟然和鬼见愁主子认识,不过既然来的不是敌人而是帮手,那他们自然也就欣然接受鬼见愁的帮zhù

咯。(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五章 阴谋

相较于千凰杀手对男子带着三十名鬼见愁杀手出现的欣喜,黑魔卫的杀手们则是凝重万分地摆开了架势准bèi

随时应战。

而被这个鬼冷的笛声打断了催眠术施展的无风虽然是知dào

了鬼冷是来帮zhù

耶律卿的,但却仍然对鬼冷没什么好感。

若说这个鬼冷是无意中打断他实施催眠术……他压根就不可能会信!

因为他始终觉得鬼冷是故yì

用笛声阻止他施展催眠术,可如果鬼冷真的是来帮zhù

耶律卿的,那他就算催眠了黑魔卫一伙人也与鬼冷来帮zhù

耶律卿这件事儿不起冲突不是吗?为什么要打断他的催眠术?

就在无风还纠结在自己思绪当中的时候,鬼冷已然在征得耶律卿同意的情况下挥手唤出了他所带来的那三十名鬼见愁杀手。

鬼冷在唤出鬼见愁杀手后恭敬万分地看着耶律卿,余光扫向无风与远处的妖姬,向耶律卿请示。“三王爷,那名男童及那名女子……是不是一同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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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sp;无风微微一愣,没想到这鬼冷会有想除去他与妖姬的想法,便更加提防着鬼冷的一举一动,也自然看出了鬼冷尽管表面上是恭敬地以耶律卿为尊但其实眼底一片冰冷与不愿,这个鬼冷绝对有问题。

“他们俩……”耶律卿有一瞬的犹豫,但在看到无风眼底那抹不知名的情绪时,耶律卿以为无风是在担忧那位需yào

璃儿救治的人,就朝着鬼冷摇了摇头。“他们俩是本王的友人,不可动。”

鬼冷显然是没想到耶律卿会这么回答,不过也顺从的点点头,并为他想解决了那名男童与女子的念头而向耶律卿致歉。“是在下唐突,失礼了。”接着,鬼冷转过身背对着鬼见愁三十位杀手,正面朝着黑魔卫杀手,忽而举高右手,对着身后的鬼见愁杀手发号施令。“给本护法上!黑魔卫的杀手,一个不留!”

鬼冷在说完话后便率先闪身到黑魔卫为首男子面前,拔出腰间的长剑便用长剑的剑身砍在了黑魔卫为首男子手中长剑的剑身上,使出全身内力想要压制住黑魔卫为首男子。

鬼冷身后的鬼见愁杀手见状也齐齐地拔出腰间的长剑,一个个飞身出去直扑黑魔卫杀手所在的位置。

鬼见愁杀手与黑魔卫杀手正展开殊死搏斗,无风则在鬼冷专注于与黑魔卫领头男子打斗时几步小跑来到耶律卿身边,伸出手抓住耶律卿的右手便扯着耶律卿跑开。

耶律卿虽然诧异,却并未反抗,而是跟着无风一起小跑到一棵大树后方。

无风自大树后方探头看了看正在打斗中的众人,见没有鬼见愁中的杀手看向这边,便又缩回了头,郑重其事地看着耶律卿。“鬼冷心怀不轨。”

“呵呵呵。”耶律卿轻笑出声,以赏识万分的眼光看着无风,赞许道。“你竟然看出来了,真是聪明。”

无风闻言,呆愣愣地眨了几下双眼,半晌后才勉强张开了嘴儿。“你知dào

鬼冷有问题?”

“嗯。”耶律卿点点头,偏过头看了一眼鬼冷所在的方向后便又收回了视线,蹲下身子在厚厚的积雪上盘腿坐了下来,且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你也坐下。”

无风也是个不拘小节之人,自然是落落大方地坐在了耶律卿身边,不过他很好奇,耶律卿为何看出了鬼冷的异样却还让鬼冷所带领的鬼见愁杀手去跟黑魔卫搏斗。“三王爷,你既然知dào

鬼冷心怀不轨,为什么……”

“恐怕不只是鬼冷心怀不轨。”耶律卿无奈地叹了口气。“恐怕整个鬼见愁……不,应该说是鬼见愁幕后的主人是对着东临皇室中所有人心怀不轨。”

他经过了昨夜的细想,终于想通了他之前与鬼见愁幕后主人上官思睿单独相见时那一直令他在意的一点诡异之处给想通了。

在他应了上官思睿的要求而摘下蒙面面巾时,那上官思睿见到了他的长相时之时表面上大吃一惊,到后来上官思睿与他耶律卿相谈甚欢,再到最后他离开之时,他好像都并未从上官思睿的眼底看出一丝欢喜与笑意。

昨夜,他与璃儿同榻而眠,他辗转反侧地在想有关上官思睿的事情。

他在心中猜想,是不是上官思睿早就知dào

了他耶律卿便是‘千凰’的幕后主子,之前鬼见愁中出来接私活的两名杀手是不是在上官思睿的精心设计下才出现在了耶律智、耶律克的身边,而耶律智、耶律克果然中了计找了鬼见愁那俩接私活的杀手来卿王府。

若真是如此,那么那两名接私活的杀手便只是上官思睿接近他耶律卿的两颗废棋而已。

他对上官思睿接近他的原因……也已有了大约的了解。

上官思睿接近他,多半是想利用他而再进入到当今君主耶律德的视野当中吧?

他不懂的是,上官思睿收下武功高强的杀手不在少数,要真是恨耶律德恨到一定的地步,肯定早就对耶律德下杀手了。

鬼见愁自成立到现在也已七、八年,与他的‘千凰’几乎是在同一年成立的,如此,鬼见愁在这七、八年来应该有很大的几率能够杀掉耶律德。

可为何鬼见愁迟迟不动手解决耶律德呢?

这是最让耶律卿疑惑的地方。

“唉。”耶律卿长叹一口气,惆怅地依靠在冰冷的树干上,仰望着天空。“鬼见愁的幕后主人,明明对东临皇室人员恨之入骨却迟迟不肯动手,到底意欲何为?”

“你是说……鬼见愁的幕后主人是想推翻东临国?”无风疑惑不解地看着身侧的耶律卿,但最让他注意的一点,是耶律卿好像对鬼见愁的幕后主人的意图很是了解。“还有,听你的口气,你认识鬼见愁的幕后主人?”

耶律卿的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算是我一起从小玩儿到大的小兄长吧。”他的确是把上官思睿当做亲兄长来看待,可是他父亲耶律德谋朝篡位、诛杀官员的事情……上官思睿的父亲上官锦鹤也在耶律德的诛杀名单之内。

上官思睿,肯定是无法原谅耶律德的吧?也肯定是不会再把他耶律卿当做亲兄弟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六章 怪异

“小兄长?”无风明显是不能理解耶律卿口中那位小兄长的所作所为。“既然那位小兄长与你是相交甚好的关系,为何又会想要推翻东临皇室?”

耶律卿沉默片刻,随后摇头叹息,眼底尽是苦涩之意。“说来话长。”

无风看得出耶律卿是不想提及他那位小兄长欲推翻东临皇室的原因,故此也不多问,主动忽略了有关那位小兄长与东临皇室之间的复杂关系,将话题转移回了鬼见愁幕后主人派鬼冷带鬼见愁三十人前来卿王府帮zhù

耶律卿这件事上。

“三王爷,先前鬼冷来到之前的那道笛声你也听到了吧?”无风若有所思地用右手食指摩挲着自己那因为婴儿肥而显得略有肉感的下巴,语态深沉。

“自然是记得。”耶律卿对那道尖锐的笛声简直是不敢恭维,他回想起那道笛声,仿佛现在耳朵里都有一种刺痛感,不过这无风为何会突然提起笛声一事?“那道笛声怎么了吗?”

无风垂下眼眸,还是决定先把他与生俱来的能力告sù

耶律卿。“不瞒你〖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说,我自出生以来便擅长催眠之术,更擅长的便是催眠已被完全激怒之人,所以刚刚我才说让我一个人对付他们所有人,就是为了要激怒他们所有人而使得催眠术成功的几率大大增加。”

耶律卿闻言微微一愣,虽然他很诧异这世上竟然有天生擅长催眠术之人,但这并不足以让他感到惊奇,因为这世上本就不乏天赋异禀之人,他觉得最不可思议的还是这无风小小年纪却拥有如此深厚的内力一事。

不过耶律卿也不是喜欢过问别人隐私之人,他现在只想弄懂无风刚才提到的笛声与催眠术有何关系,紧接着,一个想法在耶律卿的脑海中成型。“你的意思是,你刚才已经准bèi

要施展催眠之术,可碰巧被鬼冷的笛声给打断了是吗?”

“我并不认为我的催眠术被鬼冷打断只是碰巧而已。”无风用凝重无比的眼神注视着耶律卿的双眸,鬼冷用笛声打断他施展催眠术一事绝对不是碰巧。“他是故yì

打断我施展催眠术的。”

“!!!”耶律卿震惊万分地看着无风,一时间思绪万千。

鬼冷既然是听从上官思睿的命令来卿王府帮他解决一些夜闯王府的不轨之人,那么为什么会在知dào

无风即将施展催眠术的情况下还吹响笛声打断无风?

现在看来,鬼冷此番前来卿王府的目的就更值得探究了。

无风见耶律卿那一脸困惑的模样便又继xù

道。“他发出的那一道急促尖锐的笛声不仅打断了我的催眠术,更重yào

的是,他的笛声同时也驱散了黑魔卫那一伙人心中那被我激起的愤nù

。”

“什么?”耶律卿不免紧皱眉头,黑魔卫杀手们心中的愤nù

竟然被鬼冷的笛声给驱散了?这是什么意思?

“我现在感觉不到这二十位黑魔卫杀手当中任何一个人身上的怒意,也可以说,黑魔卫杀手们身上的怒气凭空消失了。”坐在积雪上的无风稍稍挪了挪身子,自大树后方探出脑袋看了看庭院中正打得不可开交的位置,示意耶律卿也看向战局。“你再看鬼见愁杀手与黑魔卫杀手的对局。”

耶律卿也自大树后方往黑魔卫、鬼见愁两方人马厮杀的地方看去,但在观察了一阵子后发xiàn

了战场中的一丝怪异之处。“尽管招招狠厉,却并无一人受伤。”

“没错。”无风点点头,收回视线脑袋坐到了原来的位置上。“若鬼见愁幕后主人真是让鬼冷带人来帮你,若这些鬼见愁的杀手们是真的奉命要帮你解决夜闯王府之人,若黑魔卫也真的是来卿王府想掳走璃儿……那么他们之间的厮杀早就该见血见伤亡了。“

无风这一句句一针见血的话让耶律卿有些难以承shòu。

他原本以为上官思睿是为了替被耶律德诛杀的父亲上官锦鹤报仇才首先接近他耶律卿的,他也以为上官思睿是想让他欠下一份人情才让鬼见愁出马来帮他的。

可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上官思睿派来帮他的杀手会与黑魔卫的杀手串通一气假意厮杀。

“鬼见愁与黑魔卫之间肯定有着一层不为人知的关系。”无风又回过头看了看战局中的黑魔卫、鬼见愁双方,不料却撞上了鬼冷及黑魔卫为首男子双双眺望过来的两股视线,灵机一动的无风干脆地跳出了大树身后,单手叉腰指着耶律卿便开始一阵挑衅。“耶律卿!小爷今天饶不了你!小爷跟你拼了!”

耶律卿好像对无风突然转变的态度有所会意,以最快的速度站起了身子,退出了大树后方,与无风面对面站着,余光却在不让远处人察觉的情况下扫了正在打斗的那两方人身上,当然也是看到了鬼冷及黑魔卫为首男子不时眺望他与无风这边的目光。

无风双手起势,摆出了一副要与耶律卿大干一架的架势,随后便冲进了大树的后方,在大树的遮掩下轻声与耶律卿交谈。“如果他们俩真是在专注厮杀,是绝对不可能发xiàn

我跟你在这里的事情。”

为了不让远处的鬼冷及黑魔卫为首男子察觉异样,无风叮嘱了耶律卿一句。“装装样子侧个身,躲开我的攻击。”在说完话后无风直直地冲向了耶律卿,平举在胸前的手臂往耶律卿的身上打去。

经过无风提醒的耶律卿动作灵敏地闪过了无风没有夹带内力的手掌,觉得这样在追追打打很是麻烦,便在刚好退到大树后方的时候向无风提议道。“一会我先跃上房檐,然后跳出这个院落。”耶律卿指了指他卧房上的屋檐。“咱们必须先躲开他们的视线才行。”

耶律卿说完话又往后退一步,推开大树的掩护区,主动出现在鬼冷及黑魔卫为首男子的视线当中,然后足尖一点便跃上了房檐。

无风见耶律卿跃上房檐,高声怒喝了一声。“别跑!”无风飞身跃上房檐。(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七章 捣乱

耶律卿在看到无风落在屋檐上之时,率先出击,挥出一掌略带力道却无法伤人的掌风。

无风游刃有余地躲开了耶律卿的掌风,飞身而起一脚踹向了耶律卿。

耶律卿佯装要躲开无风的脚掌而毫不犹豫地自屋檐另一方跃下,然后站在落脚点不动,等待着无风自屋檐上跳下。

“耶律卿!别老是躲来躲去,你这样算什么男人?当心以后娶不着媳妇!快给小爷等着!不许逃!”无风怒吼了一声后才跟着耶律卿跃到屋檐另一侧的院落,因为只有这样才不至于让远处的鬼冷与黑魔卫为首男子这种多疑的人猜中他与耶律卿闪出他们视线的真zhèng

目的。

果然,远处的鬼冷及黑魔卫为首男子的目光终于不再紧缠着无风与耶律卿不放,集中注意力继xù

‘假打’。

而摆脱了鬼冷、黑魔卫为首男子视线的无风、耶律卿则是在庭院中小眼瞪着大眼。

被耶律卿的目光瞪得有*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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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些毛骨悚然的无风搞不懂耶律卿为何要这么瞪着他,自他刚刚跳下屋檐进入这个庭院到现在,耶律卿都在用一种等待着他道歉的目光看着他,他做错了什么事吗?“我有什么地方惹到你了吗?”

“你说呢?”耶律卿没好气地朝着无风低吼。“骂本王不是男人就算了,竟然还敢诅咒本王以后娶不着媳妇!”

他现在最在意的便是璃儿,最想赶紧娶的也是璃儿,否则璃儿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要是等璃儿生下孩子都还没嫁给他,那么未婚生子的小璃儿肯定会被世人辱骂的。

东临国中的女子奉子成婚的不在少数,但奉子成婚与未婚生子完全是两个概念。

奉子成婚在世人的眼中顶多是一对男女在两情相悦的情况下把持不住才闯下的祸,之后男方只要在女子为生下孩子之前娶女子为妻便绝对是一个值得广为传颂的佳话。

而未婚生子,在东临国中却是遭人谩骂、嫌恶的一件事情,如果女方真的是未婚生子,那么之后男方想要对女子负责也只能是纳女子为妾。

未婚生子的女子,不得为妻。

因此,男方在女方生下孩子后决定了要纳女子为妾,但那名女子的名声、名节都已经毁于一旦,会一辈子受人轻蔑、鄙视,女子便再也抬不起头。

不仅是女子抬不起头,由未婚生子的女子生下的儿女在家里也是地位最低微的人,常常被世人称之为孽种。

耶律卿想到这里不由得心中一痛,他不要他的小璃儿未婚生子,他不要他的小璃儿被世人谩骂,他也不要他与小璃儿的骨肉被称作……

无风见耶律卿如此斤斤计较的模样时忍俊不禁地喷笑出声。“噗……”无风不知dào

耶律卿会这么在意他刚才的玩笑话,爽快地承认了自己的错误。“是我失语了,我道歉。”

“哼。”耶律卿孩子气地冷哼一声,愤恨地甩袖迈步走了出去。

“……”无风愣愣地看着耶律卿离去的背影,顿时有种耶律卿才是五岁幼童的想法,不过他现在最纠结地就是跟上耶律卿还是不跟,他与耶律卿来到这里的目的是继xù

商讨之前的事情呀。

耶律卿走了十几步,发xiàn

身后的无风并未跟上他的脚步,只得无奈地回过头催促着无风。“你到底走不走?”

“啊?”无风疑惑地看着耶律卿,在回过神后小跑着到了耶律卿的身边。“走吧走吧。”

“唉……”耶律卿长叹一口气,认命地弯下腰牵起了无风肉嘟嘟的小手,一步步往前走去,也把来这院落的目的说了出来。“本王卧房的后窗便在这个院落当中,本王有事儿要命我的暗卫去办,也就顺便来你来见见璃儿。”

“真的?!!”无风喜出望外地拉着耶律卿的手蹦跶了起来。“哇~~太好了,太好了。”

“噤声!”耶律卿忍不住低声斥责了无风一句,这么大声难道就不怕被鬼见愁与黑魔卫的人听到吗?

无风也察觉到是自己失态了,赶紧乖乖地闭上了嘴,不再发出任何声音。

……

耶律卿牵着无风来到一扇木窗前,敲了敲木窗,唤着卧房内守在季琉璃身旁的人。“青斐,是本王。”

不一会儿,木窗便被由内朝外推开,青斐站在木窗前恭敬地低下了头。“主子。”然后青斐便站到了木窗边上,等待着耶律卿由窗而进。

耶律卿放开了无风的小手,弯下腰,双手自无风的左右的腋下插入,将无风小巧的身子举了起来。

无风被这种不自然地离地方式被吓了一跳,在反应过来后立即挣扎了起来。“放开小爷,放开小爷,你怎么能把小爷用这样的姿势给举起来?要是让妖姬看到了肯定会嘲笑小爷的!快放小爷下来!”

耶律卿无视无风的挣扎,径自将手上的无风抛给了房内的青斐。“喏,接好。”

青斐准确无误地接好了手中的五岁小男孩,随后把手中不断挣扎的小男孩儿放到了地面上。

耶律卿动作潇洒地翻身进入木窗,单手牵起无风的手掌便准bèi

往季琉璃所在的位置走去,但走了两步便停下脚步,回过头看向了正准bèi

关上木窗的青斐。“青斐,本王要交代你一件事情。”

青斐停下关窗的举动,回过头看着耶律卿。“主子请吩咐。”

“你现在从窗户出去,然后尽可能用最显眼的方式出现在庭院中,然后开始捣乱战场!”耶律卿嘴角勾起一抹期待的笑容,他要用青斐去搅乱黑魔卫、鬼见愁假打的计划。

“捣乱?”青斐兴致高昂地笑了起来。“主子,您想要怎么个乱法?”

捣乱这种事儿,他最擅长了。

“越乱越好!”耶律卿抛下这四个字便牵着一脸呆滞的无风往季琉璃所在的方向走去。

“属下明白。”青斐朝着耶律卿的背影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利落地翻身出了木窗,跳上了耶律卿卧房的屋檐之上,俯瞰着雷霆院院中央最混乱的地方,脸上露出一种意味不明的笑容。(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八章 下跪

青斐没有第一时间跃下屋檐冲进战场,而是悠悠哉哉地盘腿坐了下来,想先观察清楚战局,然后再思考该如何在战场之中制造让鬼见愁、黑魔卫双方都感到慌张的那种混乱。

而耶律卿的卧房之中,耶律卿则是牵着无风的小手走到了季琉璃所在的贵妃椅边,看向了贵妃椅上正酣然入睡的季琉璃,不禁哑然失笑着。“还真是一点危机感都没有。”

在季琉璃身旁一直守着季琉璃的青卯忍不住为季琉璃辩解起来。“主子,璃主子并不是没有危机感,璃主子只是相信主子您一定会会保护好他罢了。”

“哦?”耶律卿把视线从季琉璃的脸上移到了青卯身上,挑起了右眉询问道。“她亲口说的?”

“是。”青卯点点头,想起了刚刚季琉璃在提到耶律卿时那一脸深信不疑的表情时也不由得轻笑了起来。“璃主子,真的很信任主子呢。”

耶律卿听到青卯的话后嘴角一扬,松开了无风的小手,坐到了季琉璃的身边伸手抚过她柔嫩白滑的小脸蛋儿,柔情似水地看着凝*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视着季琉璃,良久不语。

无风被耶律卿看着贵妃椅上少年的那种深情款款的目光给惊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虽然也不想打扰耶律卿继xù

凝视着那名少年,但现下可不是能这样浪费时间的时候啊,他不得不出声打断耶律卿了。“三王爷……”

耶律卿被无风一唤当即回过神来,想起了自庭院中回卧房的目的,便俯身轻轻拍了拍季琉璃的肩膀。“璃儿,璃儿,醒醒。”

睡梦中的季琉璃感觉到了有人在耳边呼唤自己,便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看向那个搅了她好梦的罪魁祸首,没想到却是她最熟悉的一张面孔。“卿哥哥……”

忆起她入睡之前的情况,季琉璃刚想开口问问庭院里的事情是不是都解决了,但卧房外那噼里啪啦的打斗声已经算是预先回答了她的疑惑,耶律卿明明说过外面的黑魔卫一伙人很棘手,怎么还会提前回到卧房里呢?

“璃儿。”耶律卿自季琉璃的身后将她扶坐起来,再为她摆好姿势靠坐在椅背上后坐在了她的身边,最后才指了指站在一旁的无风。“就是先前在庭院里那个能说会道的小男孩。”

“小男孩?”季琉璃顺着耶律卿所说的方向看去,当真发xiàn

了一个长相稚嫩、浓眉大眼的五岁小童站在贵妃椅边上。

只见小男孩儿直挺挺地站在地面上,负手而立,浑身缠绕着一股与他可爱的长相极其不相符的生冷气息,而且,这小男孩儿给她的第一感觉就好像是一个历经沧桑、饱经风璃的小老头一般,让她不禁会觉得心酸,甚至会觉得有些心疼小男孩。

无风也听到了耶律卿唤贵妃椅上的少年为‘璃儿’,便脚步急促地走到了季琉璃的面前,迫不及待地伸出两只肉嘟嘟的小手抓住了季琉璃的手掌,欣喜若狂地看着季琉璃。“你就是璃儿?那个外界传言会炼制长生不老丹药的少年?”

“我是璃儿。”季琉璃先是点点头确认了自己就是小男孩口中的‘璃儿’,随后却严谨万分地摇摇头。“可我不会炼制长生不老丹药。”

“我当然知dào

你不会炼制长生不老丹药。”无风低下了头,语态诚恳地请求着季琉璃。“我只求你帮我救个人,如果你能治好她的病,我愿一辈子在你身边当牛做马。”说完话,无风竟然直直地朝着季琉璃跪了下来。

无风下跪的举动让季琉璃有些措手不及,她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所以就这样呆愣地看着无风那充满恳求的双眼。

“璃儿,璃儿。”耶律卿搡了搡身旁失了神的季琉璃,提醒着季琉璃先让无风起身。“无风还跪着呢。”

“无风?”季琉璃跟着耶律卿念叨着这个名字,随即才想到这个‘无风’应该就是眼前跪在地面上的小男孩的名字,同时也对自己没有及时让无风起身而感到歉疚,季琉璃赶紧自贵妃椅上走下了地面,伸出双手想要把无风给扶起来。“无风,快起来快起来,别跪我了。”

无风单手挥开了季琉璃的双手,固执得不肯起身。“不,你若是不答yīng

帮我救人,那我就算跪死在这里也无妨。”

“……”季琉璃默然,在思索了片刻后才给了无风答复。“我不知dào

你要我救的那位是什么情况,因此不敢轻易地向你保证能不能治好那个人,我只能说……我会尽lì

而为。”

人命关天的事情,况且她又没有亲眼看见无风所说的那个人的症状,哪儿敢轻易就给出一定会就好那个人的承诺呢?

“你的‘尽lì

而为’四个字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无风感激涕零地在季琉璃还没来得及让他起身的时候连朝季琉璃磕了三个响头。“多谢,多谢,多谢。”

待季琉璃回过神来,无风的三个响头已经磕完,她知dào

不管再说什么话也都挽回不了无风磕过头的事实,她最终只能叹了一口气,扶无风起身。“起来吧。”

季琉璃在无风站起身后,牵着无风的小手走到了平常用餐的食桌前,让无风先坐在了圆凳上,她则是坐在了无风身边的圆凳儿上,接着她向贵妃椅边上的耶律卿、青卯招招手。“卿哥哥,青卯,一起过来坐。”

耶律卿、青卯互相望了一眼对方,青卯望着耶律卿是想询问自己要不要听从季琉璃的话坐过去,而耶律卿看向了青卯后则是微微颔首示意青卯按季琉璃的话做。

不多会儿,耶律卿、青卯便依次入座,耶律卿坐在了季琉璃的右侧,青卯坐在了耶律卿身旁隔了一个圆凳的位置上,但自古主仆有别,因此就算是围坐在同一张桌子上也要有身为下人的自觉。

季琉璃见屋内的众人入座,并没有开始先询问无风有关那个人的情况,因为此时更重yào

的是庭院里的情况。“卿哥哥,先说说外面的情况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九章 理清

“好。”耶律卿大致地将庭院里的情况给季琉璃说了一下。“之前本来无风跟我说会替我解决黑魔卫的二十人换你去替他就一个人,虽然我没擅自答yīng

,无风还是毅然决然地独自与黑魔卫开始对峙,可让人没想到的是鬼见愁的鬼冷带着三十个杀手出现了,不过现在鬼见愁的杀手正在与黑魔卫的杀手十之八、九是在假意拼杀。”

“假意拼杀?”季琉璃错愕地看着耶律卿,这都拼刀拼剑拼命了,怎么还成假意拼杀了?“还有,鬼见愁……耶律智、耶律克前两天不就是找了鬼见愁出来接私活的杀手来掳我吗?”

耶律卿点点头。“耶律智、耶律克的确是找了两个接私活的鬼见愁杀手来掳你没错。”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然后又接着道。“但耶律智、耶律克恐怕是被鬼见愁的幕后主人给利用了而已。”

“耶律智、耶律克不是这东临国的大王爷、二王爷吗?怎么会派鬼见愁的杀手来掳璃儿?璃儿好歹也算是三王府的人啊。”无风在东临国待了快半年了,平常听得最多的便是东临国百姓夸赞大王爷、二王爷宅心仁厚和手足情深。

既然是风〖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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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评如此之好的两个人,怎么做出雇佣杀手掳人这样的事情呢?

听闻无风的话,耶律卿冷笑一声。“呵,可不仅如此,今夜出现在这雷霆院中的所有人可都是耶律智、耶律克的功劳啊,你与妖姬二人也是被这件事儿给引来的不是吗?”

“你是说……璃儿会炼制长生不老丹药的传闻是耶律智、耶律克传出来的?”无风在有了这样的认知之后倒吸了一口凉气,那个大王爷、二王爷究竟跟璃儿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竟然想出如此阴险的手段来借刀杀人,思及此处,无风有些烦躁地用手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事情越来越乱了。”

“我也越来越乱了。”顿觉茫然的季琉璃紧皱起了眉头,这几天遇到的事情以及今晚所发生的一切让季琉璃脑中一片混乱,她现在已经完全理不清头绪与思路了。

“我还是先把我跟无风所揣摩出来的事情按照事情发展的顺序说给你听吧。”耶律卿决定还是先把事情一件件按顺序来告sù

季琉璃,这样季琉璃才会明白事态的发展已经到了不可把控的局面了。

“好。”季琉璃点点头。

“首先提到的是东院大火的那天晚上,鬼见愁中两个擅自出来接私活的杀手受耶律智、耶律克的雇佣来到了卿王府中,先来了个声东击西,放火烧了东院,然后趁机想掳走你。”

耶律卿说道这里握紧了拳头,而耶律卿身旁的季琉璃在看到了耶律卿紧紧攥起的拳头时,不由得伸出手,在桌面的遮掩下敷上了耶律卿的手背。

有了季琉璃这般无声的暗卫,耶律卿又开始接着往下讲。

“当晚深夜,鬼见愁的幕后主人约我一见,主动承认了自家杀手出来接私活的错误,而后我知dào

了鬼见愁的幕后主人竟然就是我原本就熟识之人。

他的身份我不便说,但他保证了不会再让任何人动我与璃儿分毫,也承诺就算在接到了有关我与璃儿的委托也不会对我与璃儿出手,相反会把那个委托人给解决掉。

虽然当时我信了,可后来我越想越觉得奇怪,心想他肯定还是对我与这东临皇室中的所有人怀有恨意,是打算先来接近我然后再伺机报仇。

然而,耶律智、耶律克竟然传出了璃儿懂得炼制长生不老丹药之术的谣言,结果引来了无风、妖姬、梅肆柒、十七、老十一等人。

无风、妖姬现在已算是同盟就不说了,老十一最终也逃不过一死也不用再提,梅肆柒、十七二人相继丧命就更不用提了,黑魔卫最先开始出现的时候也并不引人瞩目。

后面的一小段事情刚刚已经说过了,我就从无风开始与黑魔卫对峙开始说。

无风生来便具有能够催眠人的能力,尤其是擅长催眠已被激怒之人或失去理智之人,他首先已经成功地激怒了黑魔卫那二十名杀手,就在准bèi

施展催眠术之际,却被一道笛声给打断了。”

季琉璃回想起了之前恍恍惚惚在睡梦中听到的尖锐笛声,她还以为是自己睡迷糊听错了,没想到是真的。

青卯、无风二人则是屏息凝神地在认真听着耶律卿的讲述。

耶律卿继xù

说道。“那道笛声是鬼见愁的杀手鬼冷吹奏,根据无风的讲述,鬼冷的那道笛声不仅打断了他即将施展的催眠术,更驱散了黑魔卫那些杀手心中被无风激起的怒火。

怒火消散,以至于无风的催眠术无法实施。

鬼冷说是领了鬼见愁幕后主人的命令带领三十名鬼见愁杀手来帮zhù

我肃清今夜闯府之人,可鬼冷及鬼见愁三十名杀手与黑魔卫打到现在也未见其中一人受伤,准确来说那些人完全就是在装模作样的假打。

按理说,鬼冷与黑魔卫为首男子若是真在打斗,是绝对没有空闲关注周遭发生的事情,可鬼冷与黑魔卫为首男子却能发xiàn

我和无风藏身在一棵大树后方议事,由此可见他们的确不是有心与对方打斗之人。

我与无风便演了一出戏,离开了他们的视线。

我反正觉得,黑魔卫、鬼见愁是在假打,而且假打得让人一眼就能看穿,这肯定又是另一个陷阱,等着我一脚踩下去万劫不复。

我若不插手他们两方的打斗,他们之间的打斗恐怕会就这么一直进行下去,可我若插手,那么到时候鬼见愁大可把黑魔卫杀手的死伤算在我的头上,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我便就是与黑魔卫成了死对头,黑魔卫是不会轻易放过卿王府中的所有人的。

鬼见愁领头人已经知dào

了我是‘千凰’主人的身份,要是鬼见愁真与黑魔卫有所关联,那么黑魔卫也必定知dào

了我的身份。

虽然我不怕黑魔卫,但是也不想平白无故多个实力强劲的敌人,也不想用‘千凰’去跟黑魔卫拼个你死我活,‘千凰’是我最后的底牌,不能过早暴露在耶律德、耶律智、耶律克及世人眼下。”(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章 主意

耶律卿把自己脑海中理清的思路毫不隐瞒地告sù

了在场的季琉璃、无风、青卯。

虽然这三人中无风算是外人,有关他是‘千凰’幕后主人的事情应该瞒住无风才对,可不知为何他不想瞒着无风,他总有一种无风今后会与他和璃儿走得很近很近的预感。

当然,耶律卿的预感是正确的,无风在这次事件之后确实与他、璃儿走得很近,近到在许多年后就成了耶律卿、季琉璃的女婿,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此时的无风在耶律卿说完话后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嘶……”他没听错吗?耶律卿是东临第一杀手组织‘千凰’的幕后主人?

耶律卿将目光投注在了无风的身上,正言厉色道。“这件事情本王希望你守口如瓶。”

无风点点头,像耶律卿保证道。“放心吧,我不是喜欢嚼舌根的人。”

他就算想嚼舌根也没有嚼舌根的对象啊,他平常都是以威严庄重的模样示人〖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很少能跟人进行这样再普通不过的聊天谈心。

一般他在别人开口之前就已经用很凶狠的眼神把别人即将脱口而出的话给吓得生生咽了回去。

一而再再而三如此,时间久了,也就没什么人再敢与他攀谈了,包括妖姬在内。

像今天这样与梅肆柒斗嘴,挑衅黑魔卫,跟耶律卿、季琉璃、青卯坐在一个圆桌上详谈,可都是他这趟人生中破天荒的头一遭。

没错,是这趟人生,因为他活了不止一世。

他先前跟耶律卿说他的催眠术是与生俱来,其实不然,他的催眠术,是自前世的记忆中而来。

当然,自前世记忆中承袭来的不仅是催眠术,还有他这深厚内力的修习方法、独特的拳脚功夫及过目不忘的本领。

前世,他活了三十年,再加上今世的五年,他的灵魂已三十五岁,这也是他为何比同龄人老成、比一些成年人内力还要深厚、比许多已过而立之龄的人更会识人辨事的原因。

不过他未曾把承袭前世记忆的事情告sù

任何人,连最亲近的人也只是知dào

他与生俱来便会催眠术而已,他不想别人把他看做异类。

无风没有在自己的思绪当中沉浸太久,他相信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难言之隐,耶律卿隐瞒他身为‘千凰’主人一事肯定也是因为某种原因而不能公诸于世,所以无风再次向耶律卿保证道。“我保证绝不会把你与‘千凰’的关系透露给任何人。”

“不胜感激。”耶律卿感激一笑,既然无风已经保证了不会把他就是‘千凰’主人的身份告sù

任何人,那么他便相信无风会说到做到,无风给人的感觉太过正直,正直到他愿意无条件地相信无风的为人。

“对了,卿哥哥。”季琉璃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你不是说不想平白无故多个强劲的敌人吗?那刚刚你派青斐出去做什么?是不是有了什么好计策?”

耶律卿咧开嘴角神mì

一笑。“我派青斐出去捣乱战局。”

“捣乱?”季琉璃的好奇心徒然被勾引起来。“怎么个捣乱法?”

“不知dào

。”耶律卿摇了摇头,他已经把捣乱战局这件事儿全权交给青斐负责了。“我只跟青斐说了四个字,越乱越好,具体怎样捣乱就交给青斐好了,青斐是‘千凰’里最擅长捣乱的一个人。”

季琉璃略显失望地叹了一口气,她还以为是耶律卿想好了让青斐捣乱的方法才让青斐出去呢,没想到却不是她所以为的这样。

“呵呵呵。”耶律卿轻笑着抬起手臂揉了揉季琉璃的小脑袋。“璃儿可有什么好主意?大可让青卯带信儿去给青斐,青斐现在还没有加入战局,应该是在思考捣乱的方法。”

耶律卿这样亲昵地揉着季琉璃脑袋瓜儿的举动在青卯来说已经见怪不怪,虽然他今日是初次与季琉璃见面,但有关自家主子与璃主子之间的关系早已在老巢里传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他便也没什么好惊讶的了。

可第一次见到此这种光景的无风则是瞠目结舌的看着耶律卿与季琉璃,他看得出耶律卿那凝望着季琉璃脸蛋儿的双眸眼底中满满皆是宠溺与爱意,也自然看得出季琉璃眼底同样是对耶律卿心生爱慕。

无风心想刚刚耶律卿在院中对他说过的那句‘当心娶不着媳妇’生气的原因便是季琉璃把?

但季琉璃的眼底看出了一丝的怯懦、歉疚与不自信让无风实在是摸不着头脑,既然两情相悦,为何季琉璃的眼底又有这么多的情绪?

“无风……无风。”季琉璃推了推身边看着她发呆的无风,以为无风是在心急她什么时候才能救他相救的那个人,便轻声安慰道。“无风,你放心,等今夜过去我便随你去救人可好?”

无风回过神来,微微颔首。“嗯。”

“乖~~”季琉璃也学着刚刚耶律卿揉她脑袋的样子去揉了揉无风长着柔软头发的小脑袋瓜,却并没有注意到无风因为她的举动而略微抽搐的嘴角,然后垂下手看向了耶律卿的方向。“卿哥哥,你不是问我有没有好主意帮青斐捣乱战局吗?”季琉璃自袖笼里掏出了一包药粉递到耶律卿手中。“我的好主意就是这个。”

“这个?”耶律卿翻来覆去地查看着手中的小药包,不明白季琉璃为何会突然给他一包药。“璃儿,这药是拿来做什么的?”

“这叫假死药。”季琉璃简单地解释了一下这个小药包的作用。“吃下这个药的人会立kè

气血上涌,喷出一口鲜血,然后便昏迷过去。”

耶律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将手中的小药包又递给一旁的青卯。“青卯,你把这个药拿给青斐,他肯定会用的到。”

“是,主子。”青卯领命,拿着药包便走向卧房的后窗位置,跳窗而出,准bèi

站到高处寻找青斐的青卯在跳上屋檐后竟然就已经发xiàn

了盘腿坐在屋檐上且一脸纠结的青斐,便踩着屋檐上的瓦片走到了青斐身旁。“青斐。”(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一章 妙计

“青卯?”青斐诧异地看着青卯。“你怎么上来了?”

“来助你一臂之力啊。”青卯弯身将手中的小药包递到了青斐眼前晃了晃。“喏,这是璃主子给的假死药,璃主子说吃下这个药的人会立kè

气血上涌,接着会喷出一口血,然后昏迷过去。”

“假死药?”青斐伸手接过青卯手中的小药包,口中念叨着假死药的作用。“喷血……昏迷……喷血……昏迷……”忽然,青斐恍然大悟地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压低嗓音低喝一声。“有了!”他想到了一个绝妙的计划。

青卯见青斐那一脸胸有成竹的模样便知dào

青斐已经想到了主意去搅乱战局了。“看来你有妙计了。”

“嘿嘿嘿。”青斐扬起一抹狡诈阴险、幸灾乐祸的笑容。“我能瞬间让战局乱到无法控zhì

。”青斐朝着身边的青卯招了招手。“附耳过来。”

“哦。”青卯呈半蹲姿势凑近青斐身边,倾身将耳朵凑到了青斐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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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随着青斐薄唇微动的次数越来越多,青卯的双眼也越睁越大,最后,青卯在青斐说完整个计划后不禁朝着青斐竖起了大拇指。“妙,实在是妙!”但青卯有一点很担心。“可是青斐,你确定要自己吃下假死药而不是让黑魔卫或者鬼见愁的杀手吃?万一你吃下这个药后真的出事儿了怎么办?”

“我信得过璃主子的医术,璃主子能制作出这假死药就一定会有办法救治吃了假死药的人。”青斐对季琉璃的医术很有信心。

在耶律卿、季琉璃还在边境战场没有回东临的时候‘千凰’就知dào

了有季琉璃这号医术超群的人物在耶律卿身边并三番两次救了耶律卿于生死关头这两件事儿。

所以他相信无论他怎样使用璃主子给的假死药,璃主子都有办法应对,就算他因为吃下假死药而出了什么事儿,璃主子也绝对能完全治好他。

“行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就不阻止你了。”青卯无可奈何地耸耸肩,青斐一旦有了决定便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了,因此也懒得再去劝青斐,就按青斐说的做吧。

“记住,一定要紧紧跟在我后面,看见我倒下必须在我落地之前接住我。”青斐恶狠狠地瞪视着青卯。“若是我醒来的时候发xiàn

我身上有伤,你就等着我暴揍你一顿吧!”

“哈哈哈。”青卯忍俊不禁地调侃着青斐。“大爷,小的绝对会接住您这副细皮嫩肉的娇躯,不会让您这洁白的皮肤上留下一点儿瑕疵。”

“滚蛋!”青斐没好气地白了青卯一眼,随后拆开了手上的小药包,一仰头就把药包中的白色药粉全部倒进嘴里。

在药粉刚入吼的时候,青斐霎时觉得胸口一阵翻涌,他用内力强制压下这种不适感。

“喂,你没事吧?”青卯被青斐突然苍白的脸色给吓得心惊胆战。“这药可是入口即产生作用的。”

青斐咬牙切齿地看着青卯。“你,不,早,说!”这么重yào

的一点为什么等他吃了药才说?

“抱歉抱歉。”青卯态度良好地承认错误,毕竟是他忘了把这假死药一入口就会产生作用的事告sù

青斐。

青斐忍住喉头那光用内力已经压制不下胸口的翻涌,他知dào

自己若是再不进入庭院中央就会直接在这屋檐上昏过去,于是偏过头朝青卯扔下一句话。“跟上我。”说完这句话,青斐便在瞬间提升了身上仅余的一成内力往庭院正中央的位置飞去。

青斐本来准bèi

落在庭院正中央,可人算不如天算,就在他快落到庭院正中央的时候却浑身无力地从半空中往地面栽去。

庭院中的众人皆感觉到头顶上方翩然落下的一个身影,而就在这个身影正下方的男子青唯一眼便认出了这个从天而降的人是青斐,赶紧脚尖跃起飞身到半空中接住青斐。

原本飞身跟在青斐后方想要在青斐落地前接到他的青卯在见到青斐被青唯拦腰抱住后身形一转,落在了一棵离他最近的大树枝桠上,静静地看着接下来事情的发展。

只见青唯毫不费力地抱着青斐的身躯落地,这样的场景像极了一副让人欢喜的英雄救美画卷……如果青斐是女人的话。

青唯单膝跪地,将怀中的青斐平放在地面上后他才发xiàn

青斐苍白如雪的脸色,青唯佯装镇定地伸手轻轻拍打着双眼紧闭的青斐。“喂喂喂,青斐,醒醒,青斐!”

‘千凰’的杀手们青唯抱着怀中的男子在喊‘青斐’这两个字,赶紧一窝蜂地冲上前想查探青斐的情况,就连一旁不远处大树下与妖姬待在一起的青影也闪身到了人群簇拥的地点。

千凰的杀手们只知dào

青斐在前几日被耶律卿指派给璃主子做贴身暗卫,却没想到青斐会以这样的模样出现在他们面前,青斐平日里在‘千凰’是最吃得开的杀手,老巢中所有杀手都很喜欢青斐这个人。

这次看到他这般虚弱地躺在地上,在场的‘千凰’杀手无一不感到气愤与悲怆,他们一定要找出那个害青斐变成如此模样的凶手千刀万剐给青斐报仇。

“青斐,青斐!”青唯不住地唤着平躺在地面上的青斐,心情越来越焦躁,但就在这时他看到了青斐紧闭的双眼有要睁开的迹象,不禁大喜。“青斐,快醒醒,快醒醒啊。”没死就好,没死就好啊。青唯迫不及待地想要知dào

是谁把青斐弄成这样的。“是谁把你害成这样的?是谁?”

青斐虚弱地睁开了双眼,动了动唇,怎知还没发出声音却嗓子一痒,下一刻便喷出一口鲜血。“噗……”

“天哪。”青唯顾不得自己被青斐吐出的血染红的衣衫,心急如焚地用自己的衣袖给青斐擦拭嘴角的鲜血。“青斐,你别吓我啊。”

由于吐出了一口鲜血,青斐的呼吸变得顺畅,但意识却开始渐渐模糊,强撑着最后的意识,抬起手抓住青唯的手掌,青斐用尽全身的气力发出了两个音节。“黑……魔……”(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二章 混乱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青斐眼前一黑,握住青唯手掌的那只手无力地下滑。

尽管青斐还没把话说完就晕了过去,但在场的人谁人不知青斐要说的就是黑魔卫?

青唯眼疾手快地反抓住了青斐滑落的手掌用力握住,接着抬起头看向正在与鬼见愁拼打的黑魔卫一行人,身上的杀气瞬间迸发,双眼猩红地嘶吼着。“黑魔卫!”

随着青唯的怒吼,‘千凰’众人齐齐释fàng

自身的杀气,这十几股杀气汇聚在了一起形成了让人不能忽略的威压。

正在装模作样打斗鬼见愁、黑魔卫两伙人自然是注意到了周遭的变化,互相跟正在拼打的对象使了个眼色,然后在边打对方的过程中用余光去瞄了一眼杀气传来的那个方向。

黑魔卫、鬼见愁杀手们视线中能看到的,便是这王府中原本的十几个暗卫个个站得笔挺且浑身散发着令人恐惧的杀气。

再看这十几个暗卫的身前,魁梧健〖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壮的男子眼眶通红的抱着一个身材修长单薄、双眸紧闭的男子。

而被抱在怀中的男子一动不动,不仅脸色苍白,嘴角更是残留着鲜红的血迹,似乎是失去了生命,也可能只是暂时陷入昏厥。

黑魔卫与鬼见愁显然是搞不懂眼前的状况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可不知为何,他们现在心里慌得直打鼓,就好像接下来会发生一件让他们措手不及的事情一般。

下一瞬,就如同要印证黑魔卫、鬼见愁所料想的一样。

站在‘千凰’一行人正前方的青影在低头看了一眼青唯怀中的青斐后,火冒三丈地高举起右手往前一挥,就连语气中也满是愤恨之情。“黑魔卫伤我弟兄,不可原谅,给我杀!”

“杀!!!”

青影身后的十三名杀手异口同声的怒吼,刹那间这些男人们的吼声响彻了整个雷霆院,不,是响彻了整个卿王府。

青影率先动身冲向与鬼冷对打的黑魔卫为首男子,用尽自己的全力挥动手中的长剑刺向黑魔卫为首男子。

‘千凰’余下的十三人也分别冲进了战局,各自对战了一个黑魔卫杀手。

一旁枝桠上的青卯见事情是往青斐所猜测的方向发展,一时间也松了一口气,不过却仍紧皱眉头,‘千凰’的人数根本就与黑魔卫不对等啊,他得立马去找帮手才行。

趁着‘千凰’冲进战局把黑魔卫、鬼见愁杀手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的空档,青卯一个闪身便消失在庭院之中,往暗卫卧房行进,此刻在暗卫卧房中休憩的是要与现在正在庭院中开打的千凰杀手轮流守护雷霆院的另一拨千凰杀手。

如果单让庭院里的千凰杀手与黑魔卫拼杀,绝对毫无胜算,因为人数不对等,也因为他怕千凰杀手在与黑魔卫拼杀的时候会被鬼见愁的杀手暗算。

所以,他要去找另一拨千凰杀手来帮忙让这场战局乱上加乱。

青卯离去的身影无人发觉,就如他来时也是那样的神mì



残忍血腥的斩杀正式开始,千凰杀手奋尽全力与黑魔卫杀手拼打。

但鬼见愁的众多杀手却愣在原地不知该作何反应,当然鬼冷也在这其中,他第一次遇到如此棘手复杂的情况。

看着眼前与黑魔卫为首男子血战的青影,鬼冷紧紧地皱起了眉头。

他听到了青影在冲进他与黑魔卫为首男子的战局之前吼的那句话,再加上那躺在积雪上像是受了致命内伤的男子,就形成了一个铁一般的事实,他也不得不怀疑黑魔卫的用意了。

黑魔卫的主子本就与他们鬼见愁的主子上官思睿相识,今夜黑魔卫会出现在这里是上官思睿与黑魔卫主子协商了之后的结果。

但上官思睿是千叮咛万嘱咐让鬼见愁、黑魔卫双方都别主动伤着这卿王府中的任何一个人,目的不过是为了引耶律卿看出鬼见愁、黑魔卫双方是在假意打斗而最终派人出手。

到时候鬼见愁、黑魔卫中无论哪一方的人受伤都能够以自己人受伤的理由名正言顺地对耶律卿发出追杀令。

可他鬼冷万万没想到,这黑魔卫竟然在暗中给他们鬼见愁下绊子。

他现在最纠结的是他们鬼见愁应该帮黑魔卫一方还是帮卿王府一方。

首先假如他是帮了黑魔卫,便是等于是承认了他们鬼见愁与黑魔卫今夜是来卿王府合演一出好戏引耶律卿上钩。

上官思睿好不容易才拥有替一家人报仇雪恨的机会,他不能因为顾虑上官思睿与黑魔卫之间的交情而使得上官思睿这些年的努力前功尽弃。

再假如他若是帮zhù

了卿王府对付黑魔卫,黑魔卫的主人在知dào

这二十位黑魔卫杀手的陨落有他们鬼见愁的一番功劳后肯定会找上官思睿讨个说法,黑魔卫白白损失了二十个精兵强将,而且鬼见愁很可能因为今天这件事情被黑魔卫视作眼中钉。

因此无论他领着鬼见愁帮这在场哪一方恐怕都得不到一个好结果。

就在鬼冷这么一番愣神的功夫期间,之前离去的青卯带着身后的十几名‘千凰’杀手齐刷刷地站在高高的院墙之上。

青卯佯装是震惊地怒吼着。“什么人敢到我卿王府闹事!”青卯的视线扫到了地面上抱作一团的青唯与失去意识的青斐二人,随后飞身到了青唯身前,蹲下身子难以置信地唤着青斐。“青斐,青斐,到底是谁把你害成这样的!”

心如刀割的青唯自这件让他悲痛欲绝的事情中回过神来,看向了向来与青斐关系最要好的青卯,张了张口。“黑……”

可青唯的话还没说完,就只听青卯站起身来,看着正在拼杀的战局中高声怒喝。“黑魔卫!竟敢伤我好兄弟青斐!找死!”青卯不顾青唯那一脸呆滞的模样,偏过头看向一边院墙上站着的千凰杀手们。“今夜闯府之人,一个不留!”

院墙上的千凰杀手们在青卯的这句话后皆是自院墙上飞身到了战局之中。

而战局之中的鬼冷与鬼见愁三十位杀手则是暗叫不妙,听这突然出现庭院中的男子的意思,是打算要连他们鬼见愁的人也要一起斩杀。(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三章 诛杀

战局内,与黑魔卫为首男子打斗的青影在听到青卯说要解决掉今夜所有闯府之人时不禁一个分神,赶紧劝阻青卯。“青卯!鬼见愁的杀手动不得!他们是来帮我们的!”

“帮我们?”青卯冷嗤一声,完全是对青影的判断不敢苟同,青影若是知dào

了这鬼见愁来卿王府的真zhèng

目的以后就绝不会在这么说了。

不过现在最重yào

的事情就是让这场战局越来越乱,青斐都已经为了搅乱战局而做出了巨大贡献,他青卯自然也不能输给青斐。

青卯的目光转向正在打斗的青影与黑魔卫为首男子,然后视线又扫向呆愣在青影、黑魔卫为首男子身旁不知该进该退的鬼冷,嘴角不着痕迹的一勾,然后换上一副质疑的表情,用能让庭院中所有人都听得到的音量道。“你们怎么确定鬼见愁的杀手是来帮我们的?又或者说,你们怎么确定他们是不是真的是鬼见愁的杀手?”

青卯话音刚落,战局中的所有人,包括因为‘千凰’杀手的出现而被冷落在一旁的鬼见愁杀手们均动作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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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千凰’杀手们动作顿住的原因是因为青卯说的话有道理,他们怎么就听了鬼冷的一面之词相信鬼冷及鬼冷带来的三十人是鬼见愁的人呢?

鬼冷及鬼见愁杀手们不再动作的原因是因为青卯的话让他们不能再继xù

犹豫了,必须尽快做出选择是帮zhù

黑魔卫还是卿王府。

黑魔卫愣住的原因则是因为他们没想到自己一方刚刚遭遇了一场污蔑,现在鬼见愁也遭到了质疑,他们黑魔卫与鬼见愁似乎是掉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陷阱里了,而这负责挖坑的人,极有可能就是他们鬼见愁和黑魔卫这次要算计的目标……三王爷耶律卿。

战局内的黑魔卫、鬼见愁、千凰三伙人之间的氛围开始转变成了三方对峙,就连新加入战局的千凰杀手们也不约而同的提防着零零散散分布在周围黑魔卫、鬼见愁杀手。

“啧。”鬼冷狠狠一咬牙,掏出自己怀中的小木牌丢给了不远处那个怀疑他不是鬼见愁杀手的男子。“这是鬼见愁的杀手命牌!我们的确是鬼见愁的杀手,是按照主子的吩咐过来帮zhù

三王爷肃清今日闯府之人。”

青卯单手抓住了鬼冷丢过来的杀手命牌,翻转了命牌查看背面,随后又将命牌扔回给了鬼冷,轻笑道。“呵呵呵,原来真是鬼见愁的杀手啊,失敬失敬,是我青卯多有得罪了。”目光自鬼冷身上收回,青卯在这静得仿佛能听见绣花针落地的环境中佯装激动的高喊。“大家听到了吗?鬼见愁是来帮咱们的,有鬼见愁的帮zhù

,咱们绝对是如虎添翼啊。”

听闻青卯的话,鬼冷青筋一爆,青卯的话已经算是把他逼到了悬崖边,他现在只有一个选择了。

鬼冷举起手中的长剑对准天际,扬声高喝。“鬼见愁的杀手们,半个时辰之内,协助卿王府暗卫将在场黑魔卫杀手全部诛杀。”

“……”

鬼见愁杀手们乍听鬼冷的决断皆是难以置信的看着鬼冷所在的方向,他们万万没想到鬼冷会做出这样的选择,鬼冷的这个选择足以让他们鬼见愁与黑魔卫这一生都势不两立,鬼冷真的确定要这么做?

鬼冷见鬼见愁杀手们无一动手,便怒声催促着鬼见愁杀手们动手。“还愣着干什么?动手!”

无奈之下,鬼见愁杀手们只有应了鬼冷的命令。“是!!!”

毕竟鬼冷是鬼见愁的左护法,他们哪儿能不听从鬼冷的命令呢?

而黑魔卫的众人却是一脸惊愕地看着下了这道命令的鬼冷,黑魔卫为首男子就更是咽不下这口气了。“鬼冷!你……”但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觉得心口一痛,垂下眼眸,原来造成他心口疼痛的是一把长剑。

长剑贯穿了他的心口,鲜红的血液顺着心口剑刃流出胸膛,再看向握住长剑剑柄的那只修长的手掌与那手掌的主人,黑魔卫为首男子愤懑的喷出一口鲜血,他没想到鬼冷竟然会毫不犹豫的一剑戳中他的要害。

距离鬼冷、黑魔卫为首男子的青影看着一剑击杀了黑魔卫杀手的鬼冷,但青影随即冷静下来,因为这鬼冷好歹也是鬼见愁中地位仅次于鬼见愁幕后主人鬼帝的存zài

,自然是拥有能够将黑魔卫杀手一剑击杀的能力。

不过在看到了鬼冷将黑魔卫为首男子一剑击杀之后,青影的心底浮上了一团疑云。

鬼冷既然能够在黑魔卫为首男子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情况下就刺中黑魔卫为首男子的要害,为何先前还会在与黑魔卫为首男子的战局中周旋了近一炷香的时间?

鬼冷紧咬牙关,一把抽出插在黑魔卫为首男子心口的长剑。

随着长剑的抽出,黑魔卫为首男子胸口的血液喷涌而出,溅落在鬼冷的脸庞、衣衫、长靴,就连地面上厚厚的积雪也被染得鲜红。

黑魔卫为首男子再也没有力qì

开口说任何话,直直地往后倒去,重重的摔落在积雪上,陷入其中,而他胸前的起伏也逐渐停止。

黑魔卫为首男子的倒下并没有得到身旁任何黑魔卫杀手的视线,因为他们都已经自顾不暇了,哪儿还有功夫去管别人的死活?

可黑魔卫始终是在垂死挣扎而已,千凰杀手二十八人再加上鬼见愁三十人,近六十人的数量已经相当于是三个黑魔卫那么多,平均每一个黑魔卫杀手要对战三个杀手,又怎么可能有胜算呢?

“呵。”盘腿坐在青唯、青斐身旁未加入战局的青卯冷笑出声,黑魔卫杀手的陆续倒下让青卯对鬼见愁一方人马是更加的嗤之以鼻。“一堆杂碎。”

“青卯,你别老看他们砍杀,快看看青斐啊,青斐是不是死了?”青唯伸手一把抓住身旁青卯的胳膊,急得快要哭了出来。

“……”青卯嘴角微微抽搐,自青唯的手中抽出胳膊,抬起手搓了搓自己满身的鸡皮疙瘩。

试想,一个平常大大咧咧、虎头虎脑又脾气暴躁的人哭得跟个小媳妇儿似的,能不让他觉得恶心吗?(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四章 唯怒

青唯见青卯对昏厥过去的青斐漠不关心,不由得感到气恼。“青卯!平常就属你跟青斐关系最好,青斐都成这样了,你怎么还无动于衷的?”

“哎呀,放心放心。”青卯毫不在意的摆摆手,连余光也不给青唯和青唯怀中的青斐一个,随口敷衍道。“他死不了的。”

“你!”青唯怒焰冲天的看着青卯,他完全没想到青卯竟然会说这样事不关己的话。“我真是看错你了!”

“随你怎么说。”青卯无所谓的耸耸肩,把青唯的话当做了耳旁风,但他还是不免心生趣味的调侃着青唯。“青唯,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青斐?”

青唯闻言微微一怔,青卯说他喜欢青斐?

“怎,怎么可能!”青唯略显惊慌的低吼着,他怎么可能喜欢青斐呢?怎么可能?……青唯的心里突然很没底气,连自己也开始怀疑起自己这般不够坚决的态度,他真的不喜欢青斐?

青卯很明显的看出了青〖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唯眼底的动摇,便想要再接再厉去让青唯认清自己的心。“说你喜欢青斐也并不是没有依据啊,在我看来你的确是喜欢青斐,否则你为何其他人都冲进战局的时候还留在这里抱着青斐不肯撒手?又为何会变成现在这副双眼通红的模样?你明明都快哭出来了。”

其实平日里在老巢中,谁人看不出来青唯对青斐有意思?

青唯是个压根就藏不住心事和情绪的人,一旦暴脾气上来了与老巢中所有人闹起来都无所谓,可和青斐闹起来青唯保准是第一个服软的,且还竭尽所能地对青斐嘘寒问暖。

而青斐的脾气则是好到没有跟老巢里任何人起过争执,只除了青唯,这样看来在青唯在青斐的心中也是有那么点与众不同的地位。

不过青斐虽然人缘不错,但思想观念很是传统,他也表明过自己看不惯这东临国盛行男宠之风这件事情,那么也就是说,如果青唯不主动出击,青斐是绝不可能认清青唯在他心目中早已占有一席之地的事实。

所以,老巢中全部人都在暗中赌青唯啥时候才能把青斐给弄到手,但从头到尾都没有一个人猜对。

四年,四年了,青唯那个笨蛋竟然还没霸王硬上弓,看得他们这些旁观者都着急了。

“你绝对绝对绝对是喜欢青斐的!”青卯再次强调着这铁一般的事实,或许,青斐服下璃主子给的假死药昏厥在青唯怀中这件事儿能成为青唯、青斐认清彼此之间的感情也不一定。

“你别胡说八道了!能不能先想办法救救青斐?”青唯恼羞成怒的低吼着,这青卯难道就搞不清楚现在是个怎样的情况吗?“青斐的脸色这么苍白,在吐了好多血之后又昏了过去,再耽误下去很可能就没命了!”

“要救青斐也不是没办法,雷霆院中会医术的有两个人。”青卯双手环抱在胸前,朝着战局的方向扬了扬下颚。“一个是正在战局中厮杀的青凰。”

青唯见青卯卖起了关子,怒气更甚。“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卖关子,我自然是不可能让青凰自战局之中抽身救青斐,你应该直接说另一个能救青斐的是谁!快说!”

“啧啧啧,说你傻倒真是傻。”青卯觉得青唯已经笨拙到无可救药的地步了。“另一个能够救青斐的当然是咱们最最最可爱的璃主子咯。”

青唯微微一愣,低下头看着怀中青斐毫无血色的脸庞沉默了片刻,然后一手探入青斐的膝盖后方一手自青斐的腋下穿过将青斐打横抱起。“我先带青斐去找璃主子。”

“去吧去吧。”青卯朝着青唯挥了挥手,将季琉璃的位置告知青唯。“璃主子现在在主子的卧房里,你先翻过主子卧房的屋檐,然后在那个院子里主子卧房的后窗进入吧,眼前的状况,暂时不能出入主子卧房的正门。”

他觉得青唯要带青斐去给璃主子看看是正确的做法,毕竟青斐越早获得璃主子的救治就越不容易出意wài



璃主子之前将假死药给他的时候只说了吃下药会吐血然后昏厥,但是没有说吃下假死药的人昏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因此他也有些担心青斐现在的状况。

“嗯,我知dào

了。”青唯点点头,抱着怀中轻盈单薄的青斐毫不费吹灰之力就飞身跃上了高高的屋檐,紧接着自屋檐的另一边跳了下去,消失在青卯的视线之中。

望着青唯那魁梧如黑熊的身躯轻巧的身影,青卯轻挑右眉,不禁感叹道。“这个青唯,明明壮得跟啥似的,竟然还拥有这么绝妙的轻功,真是让人羡慕。”

青唯的轻功在千凰中算是数一数二的,很多人都曾向青唯请教过内功的修习方法,可青唯往往一句‘这是天生的’就把他们气得七窍生烟。

其实他们也不是不知dào

,青唯就算想告sù

他们怎样修习轻功也是无能为力,因为脑袋的笨拙让青唯根本就解释不清他自己修习轻功的心得,又怎么告sù

别人呢?

耶律卿卧房之中,耶律卿、季琉璃、无风三人正神情严肃地对谈着。

“无风,你确定这是那个人的症状?”季琉璃紧皱着眉头,无风所描述的那个人的病症,恐怕是……

“是。”无风点点头,见季琉璃的表情变得很是纠结,无风心中一沉。“是不是治不好?”

“……”季琉璃沉默。

“唉。”无风叹了一口气,这么说季琉璃也无法替那个人医治了,难道这世上真的就没有能够救治她的医者了吗?“她这辈子只能在阴暗的角落里苟且偷生了。”

季琉璃无奈的摇摇头,她还没说她不能治呢。“别说的那么悲观,我没说治不好,只是很难治,那个人的病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治好的,如果要彻底根治那个人的病症,起码要五年的时间。”

“五年?”无风喜出望外地看着季琉璃。“真的只要五年就能治好?”(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五章 ****

无风的喜悦之情季琉璃自然是看在眼里,不过不是她有意要去泼无风冷水,可她说的那五年并不是一个终点啊。“我说的是起码,起码五年,也就是最少要五年才能完全治好那个人,更准确的时间要等我替那个人把过脉之后才能得知。”

无风内心的喜悦完全没有被季琉璃的话给影响到,他好不容易看见了能让那个人痊愈的希望,所以……“别说是五年,就算是五十年才能痊愈又何妨?”

“你行我不行啊!”季琉璃有些头疼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要治好那个人的病,必须在那个人痊愈之前一日三次不间断地给那个人施针,我虽然是医者,但总不可能日复一日的去给那个人施针吧?这样的日子太折磨人了。”

恐怕不只是她,这世上没有哪个医者愿意连续好几年且每日三次去给一个患者施针吧?

除非那个需yào

长久治疗的患者是医者的至亲或者至爱之人。

再说,她现在怀有身孕不能太过辛劳,甚至有一天会离开这卿王府和耶律卿,她又怎能〖65@txt下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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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轻易应允替那个人长期治疗一事呢?

“不不不。”无风忙不迭地摇摇头,他完全没有要让季琉璃每天亲自给那个人施针的想法。“你只要替她施针一次就行,我生来便拥有过目不忘的天赋,第二次以及以后的施针都由我来就可以了。”

季琉璃倒是没想到无风也拥有过目不忘的本领,随即如释重负地笑了起来。“那看来是我多虑了,这样也我就不会有无法为那个人治好病症的歉疚感了。”

就在这时,一直坐在季琉璃、无风身边的耶律卿突然站起身闪身到了他不久前与无风一同进入卧房的那个后窗,充满提防地看着后窗外的人影。“谁!”

木窗外的人影出声道。“主子,属下青唯。”

“青唯?”耶律卿满脸诧异地打开木窗,便见到了青唯以及青唯怀中看起来毫无生气的青斐,顿时一愣。“青斐怎么了?”

青斐此刻应该在战局中捣乱才是啊,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了?

“主子,快让璃主子替青斐看看吧。”青唯心急如焚的看着耶律卿。“青斐好像快死了。”

“把他给我。”耶律卿双手接过青唯怀中的青斐,然后侧开身子空出让青唯可以自由出入木窗的空间。“进来,把木窗关上。”耶律卿说完话便抱着青斐转身走向这房内唯一的贵妃椅处,将青斐放在了贵妃椅上。

不远处的季琉璃见状赶紧跑到了贵妃椅旁,但在看到了青斐那苍白的面孔以及残留在嘴角的鲜红血迹时不禁嘴角上扬。“青斐真是聪明,哈哈哈哈哈,竟然能知dào

我给他那包药的用意。”

耶律卿看了看贵妃椅上的青斐,又看了看笑得正欢的季琉璃,终于猜到了季琉璃这般大笑的原因。“璃儿,你是说青斐吃下了那包假死药?”

“对。”季琉璃点点头。

季琉璃又动了动嘴想要说些什么,然而一道黑色的壮硕身影闪进了她的视线,抬眼一看,季琉璃看到了这如同大黑熊一般魁梧的男子双眼通红。

耶律卿见季琉璃看着青唯发愣,以为季琉璃是好奇青唯这个人,便给她介shào

了一下。“璃儿,这是青唯。”

“青唯?”季琉璃念叨了一下青唯的名字,依旧是看着青唯的那双通红的双眼,因为她发xiàn

,青唯的视线正一眨不眨地凝望着贵妃椅上的青斐,难道……青唯喜欢青斐?

“璃主子。”青唯弯曲双膝朝着季琉璃跪下,低下头恳求着。“请璃主子救救青斐。”

心生一计的季琉璃没有回应青唯的恳求,也没有开口说任何话,她在等着鱼儿上钩。

青唯见季琉璃久久不肯动作,便将身子俯得更低,额头都快磕到地面上了。“璃主子,快救救青斐吧。”

季琉璃这才装模作样的抬起手臂,按住了青斐的命脉,但在触碰到青斐脉搏的瞬间又急忙撤回了手,佯装难以置信的惊呼。“怎么会这样?竟然中了合欢散!”

耶律卿闻言不免瞪大了双眼,璃儿先前还说青斐是吃下了假死药,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了合欢散了?

耶律卿看见了季琉璃眼底一闪而过的某种光芒,这光芒,他好像在哪儿见过,璃儿不会是……又想当月下老人做成人之美的事情吧?

“什么?合欢散?”青唯倒吸了一口凉气,完全是相信了季琉璃的诊断,老巢中的人都在说璃主子的医术在青凰及青夙二人之上,青凰和青夙的医术已经可以说是出神入化了,璃主子的医术在他们二人之上就更不可能会诊断错误了。

其实,只要是个有脑子的人都会看出季琉璃刚刚为青斐把脉的动作是虚晃一招,一般大夫给伤患把脉最短也要小半盏茶的功夫,哪儿有伸出手一碰伤患的命脉就诊断出伤患情况的大夫?

可惜啊,青唯没脑子,对季琉璃先前的把脉举动及判定青斐是中了合欢散这两件事儿是毫不质疑。

“这合欢散,我无能为力。”季琉璃摇了摇头,接着叹了一口气,愤世嫉俗道。“唉,是谁给青斐下了这合欢散,太可恨了!”

“是黑魔卫!”目光凶狠的青唯握紧双拳,他多想冲出去杀几个黑魔卫的杀手解解恨,不过现在青斐的情况最要紧。“璃主子,现在该怎么办?去给青斐找个女人吗?”

青唯虽然是这样提议,可他心中想到青斐即将与其他女子共赴巫山云雨便胸口一酸,他不想青斐碰其他女人啊。

“咳,咳咳咳。”耶律卿轻咳两声,他没想到青唯会说的这么直白,璃儿是女子啊!……尽管现在是以男装示人,但她终究是个女人,这样一个露骨的话题不适合让璃儿探讨的。

“不不不,这合欢散太诡异了。”季琉璃煞有其事的抬起一只手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合欢散将青斐体内的阳刚之气给暂时隐藏了,现在青斐的体内只有阴柔之气,恐怕……他现在需yào

的不是女人,而是男人。”(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六章 下药

“噗……”不远处坐在圆桌前正喝茶的五岁小童在听到季琉璃的话时一不小心将口中还未来得及咽下的茶水喷了出来。

过于惊诧的无风就这么愣愣的看着说出了那番惊世骇俗话语的季琉璃,连嘴角残留的茶水都忘记了擦拭。

他先前在耶律卿把青斐放在床榻上的时候明明听到季琉璃说青斐是自己吃下了假死药啊,怎么在这青唯出现时那假死药就变成合欢散了呢?

还有,到底什么合欢散能让一个正常男人需yào

另一个男人来纾解药性?

相比于无风,耶律卿的表情也好不到哪儿去,皱起了他那俊逸好kàn

的眉头,他也完全没料到季琉璃会说出这样不合乎常理的话。

看来要尽快找机会让璃儿恢复女儿家的身份了,因为璃儿现在已没有了女儿家的自觉,竟然连合欢散及‘他现在需yào

的不是女人,而是男人’这样的话也毫不羞口的说出来了,她真的是什么话都敢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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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p;青唯在听了季琉璃的话后顿时傻了眼,青斐中的合欢散需yào

男人才能解药性?这世上有那么玄乎的合欢散吗?

无风、耶律卿的视线统一集中在季琉璃的身上,而青唯的目光则是凝望着贵妃椅上的青斐久久不能言语。

一时间,卧室内的氛围变得有些清冷且怪异。

察觉到了周遭几人变化及气氛的突变,季琉璃实在是摸不着头脑,于是怯怯地开口道。“你们怎么了?我难道说错什么话了?”

“额……”耶律卿迟疑片刻后才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有,你没说错话。”

一旁圆凳上的无风听闻耶律卿如此回答,突然有一种耶律卿正在助纣为虐的想法,耶律卿这么一个拥有浩然正气的人竟然也会跟着季琉璃一起这般胡闹,他无风真是始料未及。

本来就相信季琉璃医术的青唯听自家主子耶律卿都确信了季琉璃没有说错话后,就更加相信季琉璃对青斐的诊断了,同时内心也越发矛盾,难道真的要给青斐找男人?

先前在刚得知青斐中了合欢散之时,他一想到要给青斐找个女人当解药这件事儿就非常非常不乐意。

现在知dào

青斐中的合欢散只有靠男人才能纾解就更是一万个不愿意了,他不想要青斐碰除了他青唯以外的任何人。

霎时,青唯被自己心中的想法吓了一大跳,青斐是个男人,碰女人是天经地义,如今中了毒需yào

男人就更是无可厚非,他与青斐间又没有什么关系,换句话说青斐无论是碰男碰女都跟他青唯没关系不是吗?

他为何要这般在意青斐?

季琉璃见青唯依旧是呆愣在原地没有要毛遂自荐的想法,便决定来一记激将法,她看向了耶律卿。“卿哥哥,青斐中的合欢散我无能为力,还是赶紧给青斐找个男人吧。”

“嗯,找谁好呢?”耶律卿佯装深思,余光却总是不着痕迹的打量着青唯的反应。

青唯的脸色已经开始出现僵硬、铁青等特征,因此耶律卿知dào

还差一个最关键的因素就能让青唯的情绪爆fā



不知何时来也来到贵妃椅前的无风觉得这种成人之美的事情还挺有趣的,便随口接下了耶律卿的话茬。“青卯呗,小爷我觉得这青斐跟青卯挺配的。”

季琉璃、耶律卿在听到无风无意间的一句话时差点拍掌叫好,这无风总能在一个适当的时机以一句恰到好处的惊人之语来促进事态的发展。

紧接着季琉璃、耶律卿、无风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青唯的身上,期待着青唯会主动毛遂自荐。

果然,青唯不负众望,在无风说出了青卯的名字后立马怒喝道。“不行!青斐是我的!我不会让青卯碰青斐半根毫毛的!”

如愿听到青唯表态的季琉璃轻咳两声。“咳咳咳。”随即佯装镇静的自怀中掏出了一个小药包,将药包中粉红色的药粉倒进了青斐的嘴里后才解释这个粉红色药粉的作用。“这是能暂时缓解青斐体内合欢散发作的药,但最多能压制合欢散两炷香的时间,青唯,你要尽快……让青斐得到纾解,若是一个时辰内青斐的合欢散还未得到纾解,青斐的性命很可能就保不住了。”

“什么?!!”青唯一听说青斐很可能性命不保就再也沉不住气,弯身打横抱起了青斐就往来时的后窗而去。

在季琉璃、耶律卿、无风听到卧房后窗被打开又关上的声响后,卧房内的气氛再次变得清冷,谁也笑不出来。

在沉默了好一会儿后,耶律卿终于按捺不住地开口询问季琉璃。“璃儿,你给青斐吃下的药粉是什么?”

“当然是合欢散呐。”季琉璃微微咧开嘴角,两颗大大的眼睛笑得几乎弯成了两道小小的月牙儿,煞是好kàn



“啥?”

“什么?”

两道异口同声的质疑响起,第一道是耶律卿,第二道当然是灵魂年纪比身体年纪大上三十岁的无风,他们俩皆是难以置信地看着季琉璃。

青斐身上的假死药还没解呢,季琉璃可倒好,又给下了合欢散了,青斐能受得住吗?

仿佛是看穿了耶律卿、无风的顾虑,季琉璃略显轻松闲逸地坐回了圆桌前的圆凳上,喝了一口茶才慢悠悠地开口。“没事啦,那种假死药的作用只能维持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服下假死药的人便会恢复如常,所以最多再两炷香的时间青斐就会醒来。不过嘛……嘻嘻嘻。”季琉璃笑得很是狡黠,像极了一只小狐狸。

见季琉璃这犹如成功偷了腥饱餐一顿的小馋猫似的表情,耶律卿不禁也好奇了起来。“不过什么?”

无风也同耶律卿一样目不转睛地看着季琉璃,等待着季琉璃能把她乐成那样的原因分享给他们。

“不过啊,我刚刚又给青斐服下了合欢散,在合欢散的刺激下,最多再半炷香的时间青斐就会醒来。”季琉璃忍不住掩嘴偷笑起,加上青斐、青唯这一对,她季琉璃已经算是成功撮合了好几对断袖之恋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七章 解决

耶律卿、无风嘴角解释狠狠地抽搐了几下,这季琉璃真是坑死人不偿命啊,青唯、青斐两个人两个人可都掉进了季琉璃挖好的名为‘基情’的陷阱里了。

卧房内三人相望无言,都不知dào

该怎么再继xù

话题,可庭院中刀光剑影的打斗却是那样残忍血腥。

整个庭院中,只有两个人没有加入战局。

一个,是战局旁盘腿而坐,唯一一个知dào

整件事情真相的青卯。

另一个,则是庭院中唯一一个女子,妖姬。

妖姬兴趣缺缺地看了一眼战局的方向,在准确无误地瞄到了战局内安然无恙的青影后,妖姬撇了撇嘴,余光扫到了刚刚青影在冲出她身边的时候放在她脚边的酒坛。

不知为何,在回味起这酒坛中的烈酒刚入吼的滋味时,妖姬如饥似渴地咽了咽口水,她先前虽然是将那口酒喷了出去,可现在她好像又觉得能接受这酒刚入吼的辛辣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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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姬朝着酒坛伸出了手,但瞬间收了回来,因为青影说过喝了他的酒就是答yīng

嫁给他了……不对,她已经喝过了不是吗?

犹豫再三,妖姬终于意志坚定地朝着酒坛又伸出了右手,然后两只手稳稳地端住坛身,喝了一大口坛中的烈酒。

烈酒入喉时,妖姬感觉到一抹暖流顺着她的喉间一路划入了她的胃里,这股暖流自她的胃里一直蔓延到她的全身,她觉得心口热热的,双手双脚也渐渐地暖和了起来。

原来,酒是这样的好东西啊,怪不得那些人都那么喜欢喝酒呢……妖姬在心里这么想着,便又是给自己灌了一大口酒。

妖姬时不时地喝下一口酒暖暖身,不过自午食开始就未进食的她倒也不觉得饿,并没有边喝酒边吃旁边的一整只引人垂涎的肥鸡,就只是这样一口口的喝着烈酒。

直到两炷香的时间后,脸颊通红的妖姬仰起头又想喝一口酒,却发xiàn

酒坛中的酒已经一滴不剩地被她喝完。

“唔。”妖姬略显不满地撅起了她那娇艳欲滴的红唇。“怎么没酒了,我还没喝够呢。”

妖姬气愤的把手中的空酒坛扔到了一边,用那已经模糊不清的视线搜寻着近处有没有其他的酒坛,她记得这棵大树下有好几个酒坛呢。

恰巧此时,战局内打打杀杀的众人已人称两拨对立而战,左侧为千凰杀手二十八名杀手,右侧为鬼见愁三十名杀手,而这两拨人中间的雪地上,摆放着整整齐齐的二十具尸首。

这二十具尸首自然是被千凰与鬼见愁合力诛杀的黑魔卫杀手咯。

青影率先开口。“我代我家王爷多谢你家主子鬼帝的鼎力相助。”但他仍未想明白,明明鬼冷能一剑击杀黑魔卫为首男子,却为何在之前与黑魔卫为首男子周旋许久?

“在下定会转达,告辞了。”鬼冷朝着青影点点头,脚尖一点便飞身上了院墙,虽然他是迫于无奈才擅作主张与卿王府暗卫一同诛杀黑魔卫杀手,可主子一定会大发雷霆的,他得赶紧回去跟主子详细汇报这件事情了。

鬼见愁的三十名杀手在见鬼冷跃上院墙后,也迅速飞身离开了卿王府。

鬼见愁杀手们全部离开后,青卯飞身落到了耶律卿卧房的门前,敲了几下门之后便推开门走了进去。

庭院中,终于不用再继xù

打杀的千凰众人皆是暗暗松了一口气,而就在这时,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哎,那边树下的女子是谁?怎么好像喝醉酒了?”

刹那间,庭院中所有千凰杀手都在东张西望寻找着那名喝醉酒的女子,要知dào

,整日待在老巢中,女子对他们来说是件稀罕物,但也只是喜欢看看而已。

老巢中的杀手都受过特殊训liàn

,一般是不会轻易对女子产生欲念的。

青影在听到那句话时的第一时间就将用自己的视线锁定了那名女子的存zài

,在看到妖姬趴伏在地面上不知dào

在找什么的时候,青影看到了妖姬那红得不寻常的双颊,不免低咒一声。“该死。”

青影飞身落到妖姬身旁,弯身一把便将妖姬捞入自己的怀中,在看到了脚边那歪倒在一旁滚了好几圈也流不出一滴酒的酒坛时,青影脸色铁青,这个妖姬,是把整壶酒都喝了?

庭院中的众千凰杀手在看到青影抱起了那名女子后,又不知dào

是语气怪异地吼了一声。“哎哟,原来那名女子是咱嫂子啊,哎哎哎,你们别顾着看嫂子了,先把这些黑黢黢的尸体给清理掉诶,免得明早主子和璃主子出门看见了。”

男子的话倒是提醒了众人,于是也无人再去看热闹,一个个闭上嘴巴清理血腥味儿十足的战场。

“嗯~~”妖姬微微挣扎了几下,也顾不上身后那团温暖的身躯是谁的,凭着自己仅存的意识转过身一把抱住了那温暖的热源。“我要喝酒,给我酒。”

自己的衣襟被妖姬紧紧攥住,腰也被妖姬紧紧搂住,再加上妖姬无意识的乱蹭,青影有些头疼地皱了皱眉,不过他也没有开口去跟妖姬说话的想法,毕竟那一坛酒就算是男人喝了也够呛,这妖姬一下子喝了一坛,估计早已经不知dào

自己在干些什么了。

“给我酒啊~~~~”妖姬似乎是很想要继xù

喝酒,在求了许久都求不到酒以后,妖姬急得快要哭了。“我要酒~~~快给我~~~呜呜呜。”

“……”青影没有答话,微微屈膝,单手穿过妖姬的膝下将妖姬打横抱起,足尖一点便飞身出了卿王府,他得先去找个客栈把妖姬安顿下来,然后再找店小二给她熬一副醒酒汤才行。

……

耶律卿的卧房之中,青卯向耶律卿汇报着战果。“主子,黑魔卫的二十名杀手已全部诛杀,鬼见愁杀手也尽数离开,但鬼见愁杀手们的表情可不好kàn

。”

“鬼见愁、黑魔卫两边应该会大闹一番,然后就会想到今天的事情都是我们的计策,不过鬼见愁、黑魔卫不敢主动闹上卿王府或千凰。”耶律卿倒是没把会被鬼见愁、黑魔卫看穿今日的事情放在心上。“因为这次的事情本就是他们理亏在先,咱们只不过是绝地反击罢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八章 提亲

青卯略有所感地点点头,对耶律卿的观点很是赞同,可现在重yào

的是该怎样去应对黑魔卫、鬼见愁理清思绪后的阴谋诡计。“主子,那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耶律卿沉着冷静地甩出四个大字儿。“静观其变。”往往在这种时候,以不变应万变才是最佳选择。

“是。”青卯双手抱拳,主动请缨道。“主子,属下先行告退去帮着弟兄们收拾庭院了。”

“去吧。”耶律卿微微颔首,庭院中现在肯定是一片狼藉,人手越多收拾的也就越快,免得小璃儿出了卧房会被庭院中的血腥味儿给惊得动了胎气。

在青卯迈出门坎掩上房门后,卧房内再次只剩下了无风、耶律卿、季琉璃三人。

该谈的都谈完了,也就到了该散场的时候了。

无风自圆凳上跳到了地面上,看向耶律卿、季琉璃二人。“那我就先告辞了,按照刚才的约定,三日后我会亲自上门来接璃儿你去为她〖65@txt下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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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医治。”这个约定是刚刚青卯进门前季琉璃允诺的。

“嗯,好。”季琉璃点点头。

“璃儿。”无风再次郑重万分地朝季琉璃道谢。“谢谢你。”还有,他先前许下的诺言是绝对真实有效的。“待我要救的那个人痊愈之日,便是我无风成为你季琉璃最得力的左膀右臂,护你一世安宁。”

耶律卿听到无风的话后顿时忘了无风现在只是个五岁的男童,竟与无风叫起真儿来。“小璃儿这辈子有本王护着呢!不需yào

你来瞎掺和!”

“呵呵呵。”无风不禁摇头失笑,不去回应耶律卿的霸道宣言,他无风只是想在治好了那个人之后向季琉璃报恩而已,瞧耶律卿都紧张成什么样儿了。

“好了好了。”季琉璃伸手拍了拍身旁无风的肩膀,好心好意地劝无风赶紧回家歇着。“不是说要走吗?天色不早了,快回家去歇着吧,小孩子熬夜长不高的。”

“……”无风暗暗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季琉璃说的没错,他现在这副小孩子身躯的确是该早些回家歇着了。“我走了。”说完话,无风便推门走出了耶律卿的卧房。

无风刚刚踏入庭院之中,一股令人作呕的浓浓血腥味儿让无风下意识用小手捂住了自己的口鼻,视线在庭院中忙碌穿梭的几十道人影到当中搜寻着那抹诱惑力十足的身影,却怎么也看不着妖姬的身影,无风有些纳闷儿。“妖姬怎么不见了?”无风伸长脖子放声高喝着。“妖姬!妖姬!”

这时,距离无风最近的男子给无风提了个醒儿。“妖姬好像是自己喝下了一整坛上好女儿红,醉得一塌糊涂,刚才被青影给抱走了。”

“喝酒了?”无风紧皱起了眉头,妖姬竟然喝酒了?吃一小只龙井虾仁都会醉得想要急着宽衣解带的妖姬竟然喝了一整坛上好女儿红?

见无风似乎是关注错了事情的重点,男子愣了愣。“额……你不是应该问青影把妖姬给抱哪儿去了吗?”

一般人在知dào

自己身边的女子喝醉酒后被别的男子抱走后,最开始要询问的不应该是女子的行踪吗?这无风怎么会只注意到妖姬喝酒这件事儿呢?

“……”无风没有回答男子的问题,而是反问了男子一个很严肃的问题。“青影平常自制力如何?”

“自制力?”男子一脸茫然地看着无风。“哪方面的自制力?”

“就是……”无风欲言又止的道。“女人方面。”

“嗯~~”男子犹豫了一会儿,随后神神mì

秘地弯腰凑到了无风的耳畔,敛声说道。“青影还是个处男之身。”

其实男子真zhèng

想说的是……这整个千凰乃至雷霆院暗卫,基本都是处男之身。

可是碍于身为男人的面子,他不想被一个五岁孩童知dào

自己也是处男之身,因此只说了青影一个人。

“处男啊。”无风的嘴角扬起一抹爽朗的笑容,对于青影还是处男之身这件事情非常满yì



青影看起来年近而立却仍是处男之身,说明青影还是个极其洁身自好的男人,长相及其他诸多方面看起来也与妖姬很是相配。

妖姬今年虽然才十七岁,嫁给青影来说有点儿可惜了,不过看在青影是个好男人的份上,他就破天荒的也做一次成人之美的事情吧。

无风离开卿王府的打算暂时消失了,转过身往之前的那个卧房走去,待走到卧房门前出敲响了房门。“三王爷,璃儿,我还有一件事情要说。”

卧房内,圆桌前的耶律卿、季琉璃二人面面相觑,显然是不知无风去而复返的原因。

“进来吧。”耶律卿应了一声。

无风推门而入,那一双不断行进着的小短腿儿步伐轻快,无风跳上了之前坐的圆凳,一本正经地看着耶律卿、季琉璃,佯装成熟地捋了捋他那根本就寸毛未生的婴儿肥小下巴。“小爷此番前来是看上了你家的青影,想让你家青影给我家妖姬当夫君,你俩意下如何啊?”

由于无风的想法太过突然,耶律卿、季琉璃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略显呆愣。

“你家青影可不能始乱终弃啊。”无风又抬起袖口轻掩着小脸儿佯装哭泣。“我家那温柔善良美腻大方又迷人的小妖姬好歹也是个十七岁的花季少女,你家青影那家伙竟然趁着我家小妖姬酒醉之际就不知dào

把小妖姬拐到什么地方去了,毕竟咱家小妖姬是个清白的黄花大闺女,与一个男子一同消失一夜的事情传到外面也不好是不是?”

耶律卿终于回过神,顿觉好笑地看着无风。“敢情你说了这么大一长串,是想找‘本王家的’青影提亲啊?”

“提亲?”季琉璃疑惑不解地偏着脑袋,视线在无风及耶律卿二人的脸上来回转移。“提亲是什么?”

季琉璃的问题让无风有些觉得奇怪,季琉璃明明看起来都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了,竟然还不知dào

‘提亲’是什么?(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九章 答应

无风将自己的视线转向了季琉璃另一侧的耶律卿,微微扬了扬眉,以诧异的眼神看着耶律卿。“你没告sù

过璃儿提亲是什么?”

季琉璃见无风看向了耶律卿便也跟着将目光集中在耶律卿的脸上,就仿佛是那孜孜不倦、求知欲旺盛的莘莘学子得不到想要的知识那样的眼神,她撅起了小嘴儿。“卿哥哥,你为何没告sù

过我提亲是什么东西?”

“……”骑虎难下的耶律卿在无奈之下只好认真地给季琉璃解释何为提亲。“璃儿,古往今来,男女成亲的条件必须满足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两个要素之中的一条……”

在耶律卿详细的讲解下,季琉璃终于弄懂了提亲及东临国男女婚嫁之间的闲碎琐事与繁多习俗。

原来……

所谓父母之命,就是成亲男女双方父母都看好了这件亲事,然后由其中一方的爹娘上门主动谈及亲事一事便称之为提亲,东临国女子家主动提亲的其实也不在少数。

&n〖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bsp;当然,若是男女双方的亲生双亲已亡故或是无法到场,由男女双方的长辈或亲人上门提亲也算完成了父母之命,一般在父母之命下完成结亲的男女都是已相识或是见过一两面的关系。

再来是媒妁之言,由媒婆、喜娘根据手中未成婚男女的资料主动上门说亲,若是男女方的亲人觉得媒婆、喜娘推荐的人不错,便会直接让媒婆上推荐的那个人家中拜访,在谈妥嫁妆、聘礼等有关钱财上的东西就能由媒婆、喜娘当场代为提亲。

而有媒婆、喜娘撮合成的结亲男女,在成婚前多数是与对方互不相识的,只有在成亲之后再慢慢培养感情。

“原来如此。”季琉璃恍然大悟地点点头,但心中不免神游天际,卿哥哥若是在知dào

了她的女儿身及怀有身孕这两件事后会跟她提亲吗?

不不不不不,季琉璃飞快地摇晃着自己的小脑袋,卿哥哥若是知dào

了她怀有身孕后再提亲,肯定是为了对她跟肚子里的孩子负起责任才勉强娶她的,那她宁愿耶律卿不娶她!

况且,她在耶律卿的眼中永远都是那个歃血为盟、拜了把子的小弟,耶律卿就算喜欢她,也只是把她当做弟弟一样看待罢了,要是卿哥哥知dào

了她不仅隐瞒了他那么久有关女儿身的事情,连肚子里都怀了他的孩子,卿哥哥还会再把她当弟弟吗?

答案是……肯定不会。

当不成耶律卿的弟弟,那她在耶律卿眼中、心中就什么都不是。

她知dào

,卿哥哥是个很负责任且很有责任感的男人,若是知dào

了她的身份及身孕的事情后定会保证要娶她为妻的。

但是,与耶律卿相处这一年半以来,她了解了他母亲的事情,也了解了他。

他说过,他此生只会钟爱一人,无论他的钟爱是男是女,他都不会再与第二人有感情上的瓜葛。

对,卿哥哥说的对,一人此生只应有一次钟爱,而她,不能就这样白白浪费了卿哥哥心中留给钟爱的那个位置,她不能,绝对不能。

渐渐地握紧了双拳,季琉璃无意识地将自己的下唇撕咬到泛白。

“璃儿,璃儿!”耶律卿单手握住季琉璃在她双腿间握紧的两只小拳头,似乎是明白季琉璃在想些什么,他得尽快在季琉璃无法察觉的情况下迫使季琉璃暴露女儿身及怀有身孕这两件事情才行。

季琉璃只觉得双手一暖,回过神来的她有些失神地看着身旁一脸担忧的耶律卿。“卿哥哥,怎么了?”

“……”耶律卿垂下双眸,摇摇头,随即将话题扯回了无风来向青影提亲一事。“璃儿,关于无风向青影的提亲,你觉得如何?”

“啊?”季琉璃傻傻地看着耶律卿,不明白耶律卿为何要问她,这种事还是要先询问本人的意愿吧?“问我?这件事儿应该问青影本人不是吗?”

耶律卿无奈地笑了笑。“父母之命中,包括了主子给下属指婚的权利,所以青影的事,你可以全权做主,而且青影之所以会带走醉酒的妖姬,恐怕是担心妖姬在这冰天雪地之中受凉才想带她离开这里,这样可见青影对妖姬也并不是不喜欢,再说了,璃儿,平常你不是很爱干这事吗?”

“什么事?”季琉璃一时不知dào

耶律卿指的是什么事,她平常爱干什么她怎么不知dào



“撮合人啊。”耶律卿掰着手指头数着一对又一对。“像玖笑秋、吴保二人,青峰、青泳二人,刚才的青唯、青斐二人,还有李奎和孙冀呢。”

“李奎和孙冀你都知dào

?”季琉璃惊呼一声,她貌似没跟耶律卿提过有关李奎和孙冀被她放小蛇给撮合到一起的事情,知dào

那件事情的只有她和放小蛇的方天瑞、叶哲,共三人而已。“我没跟你说过他俩吧。”

“那可是我的军营,我的下属,你以为我会有不知dào

的事情吗?”耶律卿伸手直戳季琉璃可爱的小脑瓜子,先前还在战场的时候,那军营是他的地盘,在他的地盘上发生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不知dào



叶哲那个大嘴巴早就拖着方天瑞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sù

他了。

“唔。”季琉璃默然,耶律卿说得也对啊,她都已经不顾别人的意愿撮合了四对有情人了,再来一对好像也没什么,而且如无风和耶律卿所言,青影、妖姬二人似乎与对方并不是没有感情。“那行吧,无风,就答yīng

你的提亲了。”

无风此时的表情像极了一个好久不吃糖的小男孩儿终于有糖吃的表情,很是满足。“我会尽快命人把聘礼送来。”

“好好好。”季琉璃忙不迭的点点头。“我和卿哥哥也会准bèi

好青影的嫁妆。”

“噗。”耶律卿在听到季琉璃的话时不禁喷笑出声。“错了错了,璃儿,女人的才是嫁妆,男人的是聘礼。”

无风的表情也如同耶律卿一样是笑开了花,这季琉璃还是没搞懂提亲一事啊。

不管男女双方是那一方主动先提亲,先提亲的那一方所给出的礼金之类的都属于聘礼。

被提亲的那一方若是女子,女子出嫁时带的便是嫁妆,而被提亲的那一方若是男子,男子娶亲时带往女子家的便与女子家提亲时一样统称为聘礼。

总而言之,男方若是主动提亲,女方是嫁妆,要是女方主动提亲便就没有嫁妆一说了,男女双方的随行物都被叫做聘礼。(未完待续。)

第二百章 炽热

“啊?”季琉璃被耶律卿的话给弄糊涂了,什么叫‘女人的才是嫁妆,男人的是聘礼’?“卿哥哥,你不是说提亲的那一方准bèi

的是聘礼吗?那青影是被提亲的那一方怎么又不用备嫁妆了?

“不是不用备嫁妆……算了。”耶律卿无奈的摇了摇头,伸手摸了摸季琉璃的小脑袋,和颜悦色道。“天色太晚了,还是先歇了吧,有时间我再给你重新解释一遍有关提亲、嫁妆、聘礼等等的事情。”耶律卿又将视线转向了无风。“无风,今夜你就在卿王府歇着吧,青影和妖姬今晚肯定是不会回来的。”

“不用了。”无风笑着拒绝了耶律卿的好意。“我还是连夜回去准bèi

聘礼吧,今日是东临十五年二月二十四,若是妖姬随青影回来了就帮我留住妖姬,切忌暂时不要让妖姬知dào

我已经帮她向青影提亲一事,待二月二十七一早我会带上聘礼来提亲的。”

一旦决定的事情就不能拖下去了,不然时间拖得越久,事情变化的可能就越大,妖姬不仅是直性子,同时也是个执拗无比的人,妖姬若是知dào

他已经替她向青影提亲了,多半会直接跑回去找他算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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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nbsp;“那就等你二十七日来提亲之后,我随你回去替你想要救的人把脉施针吧。”季琉璃提议道,那个人的病症是很难医治的慢性病,已发病十七年,得尽早开始救治才行,她的施针法虽然不能立竿见影,但起码能阻止病情的继xù

恶化。

“好。”无风点点头,然后自圆凳上跳下了地面。“那我这次就真的要走了。”朝着耶律卿、季琉璃二人挥挥手,无风便一溜烟儿地出闪了耶律卿的卧房。

见无风走了出去,季琉璃张了张口刚想说话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哈啊~~”

“呵呵呵。”耶律卿轻笑几声,站起身将坐在圆凳上的季琉璃打横抱起,走向床榻的位置。“璃儿,咱们歇息吧,早就过你平常睡觉的时辰了。”

被耶律卿抱在怀中的季琉璃懒洋洋地点点头。“嗯。”

她的确是困了,尽管她满腹都是疑问,可她现在是双身子,必须得睡满足够的时间才行。

耶律卿将季琉璃轻轻放上床榻,随后他接下了身上厚重的绒毛披风挂在一旁的屏风之上后合衣躺在了季琉璃身边,伸手扯过季琉璃另一侧的锦被同时盖住他与季琉璃的身子。

季琉璃闭上了双眼,往身旁耶律卿温暖的身躯挪了挪,意在取暖。“好暖和。”季琉璃翻出一声感叹,他身上真是太暖和了。

耶律卿朝着季琉璃的方向翻身,侧躺着面对她,单手搂住她的细腰将她搂入怀中,嘴角勾勒出一抹满足的笑容。

……

卿王府西院的一处厢房之中

站在床榻边的青唯紧皱眉头看着床榻上面色从苍白转变到潮红的青斐,看来是青斐所中的合欢散开始发作了。

青唯屈膝,坐在了床榻边凝望着青斐的脸庞,用衣袖擦拭着青斐额头上越冒越多的汗珠,但手指不小心触碰到了青斐的额头。

青唯以为是自己感觉错了,伸出手掌搭在青斐的额头上,却发xiàn

青斐额头的温度滚烫,他不免心慌地想要唤醒青斐。“青斐,醒醒,醒醒啊。”

“嗯~”青斐无意识地低吟一声,睡梦中的他感觉到他额头上有一股让他很是舒服的清凉感,他现在全身都热,热得有些难以承shòu,急需yào

降下全身的炽热感,这股冰凉感对于降下他全身温度来说虽然只是杯水车薪,可他还是迫切地需yào

这股冰凉。

不满足于只有额头冰冷,青斐赶紧伸手抓住额头上那抹冰凉感移送到了自己的脖颈间,不过他手中紧抓的冰凉感好像就快要消失了一样。

没错,青斐手中抓住的是青唯的手,而青唯原本冰凉的手在青斐手掌的炽热中也逐渐开始升温,自然是不再冰冷。

察觉到了手中的冰凉感已消失不见,青斐便像极了耍孩子气的幼童一般负气丢开了手中那已没有用的东西,也就是甩开了青唯的手。

青斐只觉得自己犹如置身烈火中一般越来越热,他相信自己下一瞬就可能会被热死。

“热,好热。”青斐撕扯着自己的衣襟,下意识地解开身上的衣物。

而青唯被甩开手后便是瞠目结舌地看着青斐开始撕扯着他自己的衣襟,直到青斐白嫩光滑却拥有八块腹肌的上半身完全呈现在青唯的眼前,被这样一幅养眼的画面所吸引,青唯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咕咚。”

他没想到平日里体型消瘦的青斐藏在衣衫下的身子是如此精干和……诱人。

青唯突然有一种想要强势扑倒青斐的想法,但青斐若是清醒过来绝对会暴怒的,甚至会与他青唯断交或是老死不相往来吧。

摇了摇头,青唯决定再等上一等,等到青斐身上的合欢散药性发挥到无法抑制的时候再说吧。

担心青斐这样裸露着上半身会受凉,青唯单手撑在床榻上,上半身越过青斐的身子想要扯过棉被替青斐盖上,却不料自己的脖颈被青斐抬高的臂膀勾个正着。

青唯身子一僵,准bèi

用那只想要扯过棉被的手拽下青斐挂在他脖颈上的手臂,但他没想到青斐的胳膊会在这个时候用力,猝不及防地扑在了青斐的身上。

“嗯哼。”青斐被身上突如其来的重量压得闷哼一声。

“……”青唯微微一愣,以为青斐是被他牙疼了,就赶紧用双肘撑在了青斐的脖颈两侧打算起身。

着急起身不想压着青斐的青唯在一时间忘记了青斐还挂在他脖颈上的手臂,于是在就快要直起身子的时候又被青唯的手臂给勾了下去,再一次重重地压在了青斐的身上。

这一次,青斐没有痛呼出声,因为他好像很喜欢被他抱在怀中的那团冰凉寒气的东西,有了这个冰凉的东西,那他身上令人讨厌的灼热感就可以降下来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二章 妖影

见手中多了两锭银子,孙大娘的怒气才稍微收敛了一些,看向青影的目光也夹带着些许的担忧,苦口婆心地劝说着青影。“这位公子,老身不知dào

里面那位姑娘是您什么人,但老身奉劝您一句,这种刁蛮任性的江湖姑娘,您还是离她远一些比较好,您看起来也是个文弱的富家公子,肯定也不愁找不到那些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成亲,趁早离开这位姑娘吧。”

孙大娘的话让青影的眉头越皱越紧,这孙大娘管得也太宽了。“这就不牢孙大娘您费心了。”青影撂下话后便绕过了孙大娘走进了天字号甲等房,关上了门扉。

孙大娘见青影走进了天字号甲等房时本想唤住青影,因为那位姑娘现在……罢了罢了,那位公子都说了不牢她费心了,那她干嘛还要多管闲事去提醒他呢?

摇了摇头,孙大娘攥紧手中的两锭银子原路返回。

天字号甲等房内,青影往床榻的方向走去,却发xiàn

床榻上并无妖姬的身影,只有着孙大娘先前拿进来的粉色女装。

猜想〖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着妖姬现在应该是在温泉池附近,青影迈着沉稳的脚步走向了温泉池床榻右侧的一个隔间里,环顾了四周,但没有看到妖姬的身影,妖姬哪儿去了?

就在这时,一条细白的胳膊从青影正对面、也就是温泉池的另一边高高举起搭在了温泉池的池壁上,然后又是一条胳膊也搭在了池壁上。

接着,一个乌黑的小脑袋从池壁的后方慢慢冒了出来。

“妖姬?”青影试探性地询问一声,可随机意识到妖姬现在应该是身无寸缕,君子非礼勿视,他青影才不会趁人之危把妖姬看光光呢,他赶紧转过身背对着妖姬。“妖姬,你还好吗?”

“唔。”妖姬难受地低吟了一声。

“妖姬,算了,不沐浴更衣了,你先把衣裳穿上吧。”青影提议着,孙大娘走了,他刚刚若是再让孙大娘唤其他女人来恐怕也无济于事,肯定会再次被妖姬给打跑,所以,沐浴更衣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正光裸着身子的妖姬也没有考lǜ

到青影在这浴房内很是不妥,只是娇嗔抗议道。“不要~~我要沐浴更衣~~”

对于妖姬的坚持,青影实在是束手无策,他现在去哪儿找人来给妖姬沐浴更衣?

他总不可能不顾男女之别而去给妖姬沐浴更衣吧?

青影还在背对着妖姬纠结着,完全没有发xiàn

妖姬已经踩着一步步的台阶走到了温泉池上方,现在正晃晃悠悠地站在温泉池池壁上摇摇欲坠。

“唔,我就要沐浴。”妖姬不满地抱怨着,低下头看着近在咫尺且热气腾腾的温泉池水,妖姬傻笑一声。“嘻嘻嘻。”纵身一跃,妖姬跳进了温泉池中。

‘噗通’,顿时水花四溅。

青影的背后自然也是被温泉池水给溅湿,但他可没那心情管他的后背。

慌慌张张地转过身看向了温泉池,青影却只看到了温泉池中不断荡漾着的池水与涟漪,并未看到妖姬的人影。

青影有些无语,妖姬这是跳下去了吗?

随着时间的推移,青影仍旧没有看到妖姬自温泉池中探头,暗叫糟糕的青影赶紧脱下两只黑色布靴与身上厚实的外袍随手丢到一边,飞身跃起后便跳进了温泉池中。

不断地往池底游去,青影在这温泉池中艰难地睁开双眼寻找着妖姬的身影。

没有,没有,没有,青影找不到妖姬的身影,她到底在哪儿?

就在青影快要因为口中空气快要用尽想浮出水面透一口气时,一道矫捷如游鱼的身影出现在了青影的余光之中,是妖姬?

青影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那道越游越近的身影,妖姬已经进入温泉池中三分之一炷香的时间了,比他潜入温泉池的时间还要长,竟然还能这般轻松自在、安然闲逸的畅游着,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他能待在水中的时间最多也就只是自跳入水中开始默数一百下而已,看来妖姬潜在水中的时间远远在他之上啊,想到这里,青影不免觉得自叹不如。

不对,现在可不是佩服的时候。

青影滑动着双臂,朝着向他游来的妖姬迎合而去,就算妖姬在水中憋气的时间长也不能让妖姬在水中待太久。

毕竟妖姬喝了太多的酒,现在是处于醉酒状态,况且,温泉池中热气逼人,不适合人长时间潜在其中,万一妖姬游着游着晕了过去就不好了,他得尽快把妖姬带出水面才行。

近了,青影一把搂住妖姬不盈一握的纤腰就想带着妖姬往上直游。

可妖姬对于青影的好意可谓是毫不领情,其实也不是不领情,处于醉酒状态的她只知dào

现在有一个人要阻止她继xù

在水中游戏。

妖姬挣扎着想要离开困住她动作的人,但却怎么也挣脱不开,气极则怒的妖姬直接动手想要一掌拍在这个程咬金的腰侧。

亏得青影眼疾手快地用手钳制住了妖姬的细腕,不然他今天可能就得命丧温泉池了。

不一会儿,青影便带着妖姬游到了水面后便松开了妖姬的身子,大口呼吸着空气,但他没有松开那只钳制着妖姬手腕的手,因为他担心妖姬会再次潜入水中。

出了水面后,妖姬模糊的视线中出现了一个男子俊美的脸庞,这张脸不是她今天才认识的青影吗?那个说她喝了他的酒必须得嫁给他的霸道男人。

认为这个青影只是她的幻觉,妖姬用没被青影抓住的那只手揪住了青影的衣襟,没好气地道。“喂!你个霸道的男人!为毛我喝了你的酒就得嫁给你?我不要!唔……虽然你长得倒还不错啦,我对你的感觉也挺好的,嫁给你应该也不错,但是我不要啦~~”

青影哭笑不得地看着怀中语无伦次的妖姬,明明觉得嫁给他不错,又不要嫁给他,这是什么逻辑?

“妖姬,你喝醉了。”青影无奈地伸出手再次搂住了妖姬的纤腰将她搂紧怀中,现在还是先带她出温泉池吧,剩下的之后再说。(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三章 自找

“嗯~~我没喝醉。”妖姬抬起滑白的双臂紧紧搂住青影健壮的虎腰,在青影怀中不安份地乱动着,挣扎了几下后却完全没了力qì

,靠在青影的怀中静静地喘息着。

视线无处安放的青影只能无语望天,他现在倒是佩服自己的意志力,怀中抱着个光裸的女人竟然还能像个柳下惠一样坐怀不乱。

他青影既不是个观念守旧的人也不是个思想开放的人,他虽然是已经决定要娶妖姬为妻,可他还是想等洞房花烛夜再与妖姬亲近。

因此,他要努力把持住自己,让自己抵制住妖姬的诱惑才行。

“唉。”青影长叹一口气,双手探向自己的身后想将妖姬环在他腰际的双手扯下,奈何妖姬依旧是紧搂着他的腰不放,他又担心自己使太大力会伤着妖姬,最终只能轻哄着因为醉酒而尤其显得小孩子气的妖姬。“妖姬,你先松开我好不好?如果想泡温泉的话就等明天你酒醒了之后再泡行吗?现在,跟我去床榻上睡觉好不好?”

“睡觉?跟你?”妖姬一脸迷茫地呢喃着〖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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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她所听到的两个重点,青影竟然要她跟他一起去床榻上睡觉?立马,妖姬恼羞成怒地对着青影就是一顿拳打脚踢。“你个登徒子,快放开我!”

被骂作了登徒子,青影又是一阵无语,但他一个大男人不可能跟一个醉得一塌糊涂的女子一般见识,便依旧是好言相劝着。“妖姬,乖,听话,别再继xù

泡温泉了,你本来就醉酒,泡温泉只会让你头更晕而已。”

“你好啰嗦!”妖姬紧皱着眉头抱怨一声,一巴掌捂住了青影那喋喋不休的唇口不再让青影继xù

啰嗦,视线却在抬起头与青影的双眸对上时凝固在了青影的脸上,在认认真真将青影的俊脸印在眼底后随即露出一抹傻笑。“嘻,青影啊,你真的长得很不错诶,不过我最喜欢的还是我家二郎,嘻嘻嘻。”

青影听到妖姬把自己与那个莫名其妙出现的二郎作比较,霎时只觉得胸膛中有一股无名的怒火正在熊熊燃烧着。

妖姬能在此时提到二郎,可见二郎在妖姬的心目中绝对是拥有一席之地,看来在与妖姬成亲之前,得先弄清楚她口中的二郎是何方神圣。

青影也再顾不得什么男女之别,双手放开妖姬的手环改成钳制住妖姬雪白的双肩锁骨处让妖姬无法动弹,质问着妖姬。“二郎是谁?快说!”

似乎是被青影双手的力道弄疼了肩膀,妖姬呜咽了一声。“唔,好痛。”妖姬眼含泪花儿地指控着青影这般粗暴的行径。“青影,你弄疼我了,放开我。”

“不放!”青影斩钉截铁地便拒绝了妖姬的请求,手上抓住妖姬双肩的力道更甚。“先回答我二郎是谁!回答了我的问题我就放开你。”

“二郎?”妖姬实在是搞不明白青影这么在意二郎做什么,但她不说的话青影肯定是不会松开她肩膀的,向来怕疼的妖姬只有哭丧着脸如实告知。“二郎是我花了二百二十二两银子买回来的一条小黑狗啦。”

青影闻言难以置信地看着妖姬。“小黑狗?”嘴角狠狠一抽,青筋暴起,敢情他先前是在跟一条小黑狗吃味儿?

“对,小黑狗啦!”妖姬双手上抬放置在青影的胸前推搡着青影,语带哽咽。“你放开我啦,痛死我了。”

“……”青影的视线落在了妖姬的肩头,手下光滑的触感自然也在提醒着青影此刻的举动颇为放肆,本想放开妖姬的双肩,可他的余光却瞄到了妖姬胸前的一对丰盈。

妖姬可没察觉到青影盯着她身为女儿家最隐私的部位,其实她压根就没有意识到她正身无寸缕地浮在温泉池中。

“放开我呀。”妖姬见青影完全没有放开她双肩的打算,用尽全力地推开了青影的身子,脚下也力道十足地踹中了青影的腹部。

妖姬的推搡让失神中的青影有些措手不及,以至于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妖姬一掌推开,不过妖姬踹过来的那一脚因为有温泉水的缓冲而显得是那么软绵无力。

青影一把抓住妖姬的脚腕往他的身侧一拽,在水中无法自由动作的妖姬当然是又回到了青影的怀抱。

青影这次抬起右臂用不让妖姬感觉疼却也挣脱不开的力道搂住了她的纤腰,手指与妖姬柔软的腰肢亲密接触,左手因为先前扯住了妖姬的脚腕而顺势攀上了妖姬的大腿。

“你干嘛呀,放开我。”妖姬又开始用力挣扎着,可无论她怎样扭动青影牢牢禁锢她腰际的臂膀都未出现任何的松动。

“别动了。”青影粗声喝止着妖姬这样惹火撩人的动作,竭尽全力压制下体内急速升起的欲念,敛声在妖姬耳边服软道。“妖姬,别动了,我带你出温泉池,你现在醉着酒,不适合泡温泉。”

“不要!我不要出去!我就要泡温泉!”妖姬不耐烦地反驳这青影,由于气恼青影对她泡温泉这件事的再三阻挠,妖姬已经忍无可忍,双手游移到青影的衣襟前便将青影的衣襟扯开。

青影完全没想到妖姬会有这番举动,一时不知dào

该如何反应才好。

但青影再次的愣神让妖姬有了可乘之机,张开樱桃小嘴儿便狠狠地咬在了青影白皙的锁骨处。

“嗯哼。”青影闷哼一声,视线一偏就看到了妖姬伏在他肩膀上的小脑袋,妖姬的这一咬,可算是把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给瞬间瓦解了。“本想成亲之夜再洞房花烛,现在,你要为你的举动付出代价了。”

青影用手捏住妖姬清瘦脸庞的下颚处,让妖姬离开了他的肩部,然后他注意到了妖姬嘴角那一抹显眼至极的猩红。

低下头,青影看向了被妖姬咬过的地方,果然,他被咬中的地方现在正缓缓地渗着几滴小血珠。

“呵,真是小野猫。”青影邪笑一声,低下头霸道却柔和地轻咬着妖姬的下唇。(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五章 明白

跪在堂下的黑衣蒙面男子身形不住颤栗,惶恐难安地又将之前说的话重复一遍。“今夜,派去协助鬼见愁的二十名杀手,均已命丧黄泉。”

“黑祭,查清楚是怎么回事儿了吗?”上位男子一脸凝重地看着堂下男子。

要知dào

,他殷儒楠所黑魔卫杀手都是精挑细选、悉心培养出来的,在那二十名杀手去往卿王府才没多久就全没了,一下子失去了二十名心腹的骤然打击怎能不让他觉得可惜?

“是。”黑祭点点头,将所知dào

的事情向殷儒楠汇报。“据在卿王府外监视府内动静的黑羽所言,牺牲的二十名杀手是被卿王府暗卫及鬼见愁三十一名杀手合力诛杀。”

“什么?合力击杀?”殷儒楠不免有些搞不清状况,对这件事情的真实性产生了怀疑。“你确定是鬼见愁杀手与卿王府暗卫合力击杀咱们的人?”

不是他对自己的下属不信任,而是鬼见愁与卿王府暗卫、也就是千凰杀手联手除掉他黑魔卫杀手这件事情太让人难以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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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思睿跟他提过,千凰杀手组织的幕后主人就是东临国三王爷耶律卿,他知dào

这件事情的时候也是大吃了一惊,不过因为上官思睿的请托他也就答yīng

了替上官思睿保密耶律卿的身份。

上官思睿与东临皇室的深仇大恨他不是不知dào

,他很佩服这个原本只会吟诗作对、手无缚鸡之力却为了报仇雪恨而暗藏多年苦练武功与培养自己势力的官家大少爷。

因此,虽然他和上官思睿之间仅仅只是淡淡之交,但他仍然是答yīng

了帮zhù

上官思睿实行取得东临皇室信任及铲除千凰杀手组织这两个计划。

可他怎么也想不通,这二十名杀手是他派出去帮zhù

上官思睿实行计划的帮手,上官思睿又怎么会与卿王府的暗卫一道灭了黑魔卫二十名杀手?

“回主上,属下不敢妄语这件事情是否真实,一切都是黑羽所上报。”黑祭不会针对鬼见愁是否真的与卿王府暗卫合力击杀黑魔卫的事情来产生自己的判断,但他对黑羽此人是深信不疑的。“不过……属下相信黑羽的话。”

殷儒楠听了黑祭所言后陷入沉思,他其实是相信黑羽的话,可上官思睿此人行事光明磊落,也很值得信赖,所以他的脑中一时混乱不已。

许久,殷儒楠终于发声。“黑祭,让黑羽来见本尊。”他要找黑羽问清事情的所有经过后才能决定下一步该怎么做。

“是,属下这就去唤黑羽。”黑祭双手抱拳后便一个旋步就飞身出了门扉。

一炷香的时间后,黑祭领着一个长相严肃且不苟言笑的男子进入了门堂,此男子便是黑羽无疑。

“属下参见主上。”黑羽直直地冲着殷儒楠单膝跪下,毕恭毕敬地俯下了身子呈趴跪状。

“起来吧。”殷儒楠单手朝着黑羽的膝下挥出一掌力道恰到好处的内力将黑羽给扶站了起来,待黑羽站稳身形后,殷儒楠言归正传。“今日,在卿王府中发生的事情,你知dào

多少?”

黑羽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十成之二。”

“十成之二,看来你对今天发生的事情也不是很清楚,那么你就把你知dào

的所有事情都说一遍给本尊听。”殷儒楠的语气略显焦躁,他现在只想从黑羽的口中知dào

他黑魔卫的杀手进入卿王府中后所有的事情。

“是。”黑羽点点头。“属下在黑奕领着咱们的人进府后就一直守在卿王府雷霆院院墙外的一处阴角里,由于担心属下的存zài

会被人发xiàn

,属下不敢轻易探出头看雷霆院中发生的事情,只能稍微听清庭院中音量大一些的声响,属下在咱们的人与鬼见愁正打斗时好像听到了卿王府中的暗卫在吼说咱们黑魔卫的人伤了他们的人,那个伤重的卿王府暗卫似乎是在府外受伤后才回到庭院之中的,然后卿王府的暗卫便开始与咱们的人开始厮杀。”

殷儒楠微微颔首表示自己听完了黑羽的话,接着询问道。“还有呢?”他知dào

事情肯定还不止如此。

“在这之后不久,又有一拨卿王府暗卫出现,其中一名男子咆哮着要杀了今夜所有闯入卿王府之人,意思是要连同在场的鬼见愁杀手一起诛杀,随后卿王府暗卫中一个名叫青影的暗卫说鬼见愁是在帮他们卿王府,再之后,鬼见愁就与卿王府暗卫携手诛杀咱们黑魔卫的人了。”黑羽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才看向了主位上的殷儒楠。“主上,属下总觉得今夜之事太过诡异,却又说不清是哪里诡异,咱们是不是中了别人设下的圈套了?”

“嗯。”殷儒楠应了一声。“本尊也觉得今日之事像是中了别人的圈套。”

一旁听完黑羽与殷儒楠对话的黑祭也对事情有了自己的看法。“主子,您说这件事情是否本身就是鬼见愁首领与耶律卿之间谋划好要除去咱们黑魔卫的阴谋?”

“不。”殷儒楠摇了摇头。“鬼见愁首领没有要除去咱们黑魔卫的理由,况且黑魔卫首领与耶律卿之间有着不共戴天之仇,所以鬼见愁应当是不会与耶律卿事先合谋的。”

“主子,属下对此事的看法与黑祭不同。”黑羽将自己心中的思量说了出来。“还记得属下说过,有一个卿王府暗卫说咱们黑魔卫的人伤了他们的人吗?但今日派去卿王府的黑魔卫杀手包括属下在内一共是二十一人,二十人在庭院里,属下在庭院外,又怎么会有第二十二个人伤了卿王府暗卫?”

“你是说……卿王府中那个受伤的暗卫是耶律卿安排的?”殷儒楠突然间明白了鬼见愁杀手为何会和卿王府暗卫联手诛杀黑魔卫杀手了。“那本尊就明白为何鬼见愁会做出诛杀咱们黑魔卫杀手的决定了,一切,都是鬼见愁杀手为了守住他们主子多年的理想罢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七章 心碎

青斐闻言一愣,努力在腹中消化自青唯口中说出的事情,但随即像是知dào

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瞪大了双眼。“你说我抱着你不肯撒手?”

“对。”青唯微微颔了颔首,面上尽是懊恼,小心翼翼地看着青斐的脸色。“那个,抱歉,是我没把持住才……你要打我要骂我都可以,但不要再也不理我。”

青斐的眉头随着青唯这般战战兢兢的话语越皱越紧,青唯的目光坦诚并不像是在说谎,难道真是他抱着青唯不肯撒手才导致了现在这番尴尬难堪的局面?

青唯误以为青斐皱起眉头的模样是因为被当成女人给那个啥了而难以接受,于是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向青斐保证道。“不过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任的!”

“滚蛋!”青斐毫不客气地朝着青唯翻了个白眼儿,脑袋中的混乱也让他一时失去了理智。“我不是男人!不需yào

你负责!”

青斐的话让青唯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惊呼道。“什么?你不是男人?”

〖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不对啊,他已经与青斐共度一夜,对青斐身为男儿身这件事儿再确信不过了,可青斐却说他自己不是男人……是不是哪里搞错了?

经过青唯的提醒,青斐这才意识到是自己说错了话,忍不住低咒了。“该死,竟然被你气到失言了。”青斐把先前说错的话纠正了一遍。“我说我不是女人,不需yào

你负责!”

“这怎么行?”青唯忙不迭地摇摇头,理直气壮地道。“你是第一次,我理应对你负责的。”

“我说了不需yào

!”青斐再次斩钉截铁地拒绝了青唯准bèi

对他负起责任的想法,脑海中在听到青唯口中的‘第一次’时也想到了一个让青唯放qì

对他青斐负责的绝佳理由。“貌似你也是第一次,咱俩扯平了。”

青斐以为这么说便能打消了青唯的念头,当做这件事情从来没发生过不是挺好的吗?没必要因为共度一夜这种小事儿就纠缠不休吧?

“对哦,我也是第一次。”青唯恍然大悟地点点头,他都忘了自己也是第一次了,于是急中生智妥协道。“你不要我对你负责也行。”青唯停顿了一下,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那你就对我负责吧。”

青斐顿觉无语地看着头顶上方青唯那个看起来憨厚老实却又恬不知耻的一副嘴脸,不知dào

该说些什么。

虽然他认识青唯到现在都觉得青唯是个没事总找他青斐麻烦的人,以往也是时常与青唯来一场唇枪舌战,但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哑口无言过。

青唯见青斐始终不肯回答便是猜到青斐也不想对他青唯负责,那他就只有等会儿起身后带着青斐去找璃主子、主子俩评评理了。“既不想我对你负责也不想对我负责……那我只好找主子跟璃主子评评理了。”

“别威胁我!”青斐没好气儿地低吼着,不过他也不想过多在这个问题上跟青唯多做纠缠,他现在的脑子里想的是另一件事情。“还有,刚刚你说璃主子说我中了合欢散后给我吃下了一种粉红色的药粉?”

“嗯。”青唯点点头,心下觉得季琉璃喂青斐吃下的那个药粉还是挺不错的。“那药粉还挺管用的诶,璃主子说会压制你体内的合欢散两炷香的时间就真的只是两炷香的时间,紧接着你体内的合欢散就开始发作了,但你体内的合欢散刚一发作你就搂着我不肯撒手,于是咱俩就……就那个啥了。”

青斐在听完青唯的话后,脑海中忽然隐隐约约地闪过一个个让他面红耳赤且恨不得找个钻进去的狂浪画面,第一个画面是他紧搂着青唯的脖颈索吻,第二个画面是他因为承shòu不住青唯的攻势而咬住了青唯胸膛,第三个画面……

不对不对,现在可不是回想这些的时候,他想要知dào

的是他与青唯变成现在这种复杂关系的原因。

而之前在他陷入昏厥时璃主子喂他吃下的那包粉红色药粉应该是真zhèng

的合欢散,那么这整件事情的罪魁祸首就是那个他奉命要贴身保护的璃主子咯?

……璃主子为何要这么做?

青唯见青斐半天不吭声,以为青斐是在思考他们俩之间的问题该如何解决,便出声想要询问青斐的意思。“喂,青斐,咱们……”

“谁跟你是咱们了?”青斐打断了青唯的话,冷哼一声。“哼,今天的事情就当做什么事儿也没发生过,不准再提!”

“为什么不提?”青唯面色慌张地伸手抓住了青斐搭在锦被上的手腕,想要再说些什么来挽回青斐的心意。“青斐,我……”

“你再继xù

说就别怪我与你断交绝义!”青斐怒目地瞪了青唯一眼,甩开了青唯的手掌,翻身朝向床榻内侧面壁,不想再理会身后的青唯。

他现在浑身酸疼疲乏,需yào

好好休息才行,越早恢复体力就越早能去询问璃主子为何要这么做的原因。

青唯听了青斐的话后愣了片刻,看来青斐是宁愿与他断交也不愿意与他有感情上的任何瓜葛,他还是先离开吧。“抱歉,我先走了。”

青唯径自下了床榻开始穿戴衣物,便穿衣物他就边在想他一遇上青斐的事情就有些心里没底、怕这怕那,主子与璃主子感情那么好,他可以向主子、璃主子请教一些问题,然后等青斐这边气消了之后再跟青斐详谈。

穿戴好衣物,青唯最后看了青斐侧躺着的背影一眼。“照顾好自己。”说完话,青唯就头也不回地出了厢房的门扉,再替青斐掩好房门。

床榻上的青斐在青唯出了房门后又翻转身子平躺在床榻上,偏过头看向紧闭的门扉。

他听得出青唯在出房门前说的那句‘照顾好自己’中充满着无奈、失望与心碎,但他仍然是为自己竟然如同女人一样被一个男人给折腾了一夜而感到屈辱。

他可是一个堂堂正正的大男人啊,让他的面子往哪儿搁?(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八章 负责

东临皇城一客栈中,天字号甲等房内。

青影感觉到怀中女子的不安份,只好伸出手又将女子的娇弱的身躯往自己的怀中搂紧了几分,让她不能再随意动弹,不然他可顾不上她受不受得住了。

青影怀中原本呈趴伏姿势熟睡的妖姬只觉得她的腰间被一股力道箍紧,紧到她快无法呼吸了。

青影感觉到怀中妖姬的睫毛正一扫一扫地在他的胸膛上胡作非为,不禁伸出手抬起了怀中小人儿柔嫩的小下巴,露出一抹微笑。“你醒啦?”

“……”妖姬愣愣地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俊逸脸庞,这不是青影吗?怎么会……妖姬瞬间意识到了自己正趴在青影的怀中,赶紧挣扎着想要自青影的怀中爬起来。“你放开我,登徒子!”

但在挣扎的过程中,她好像发xiàn

了她与他均是光裸着身子,而且她在微动身体时感觉到了身体酸疼得就像被马车碾压过一般……妖姬身子一僵,顿时瞪大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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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她……不清白了。

青影感觉怀中的妖姬停下了挣扎的动作,忍不住打趣着妖姬。“哟,不挣扎了呀?其实我是不介yì

再跟你共赴几次巫山的。”

妖姬慌乱地左右摇晃着自己的小脑袋,以示自己绝对不会再在青影的怀中乱动,但前提是要他放开她的身子让她下去。“我不动了,你放开我。”

她明知dào

自己浑身光裸地趴在一个男子怀中是件极其危险的事情又怎么还会继xù

挣扎?

她记得有人跟她说过,若是被一个心仪的男子抱在怀中,切忌不要胡乱挣扎,不然就会失了清白。

虽然她已经失了清白,但这种事还是别再发生为好。

“不放。”青影不但不放开妖姬,还把妖姬搂得更紧了,就仿佛是要把妖姬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一般。

妖姬哭丧着脸用手推拒着青影的胸膛。“放开啦!男女授受不清!”而且,她总觉得有什么炽热如铁的东西在抵着她的下腹处,这股灼热不知为何会让她有些恐惧。“快放开啦!”

“授受不亲?”青影挑起眉调侃着妖姬。“你竟然还知dào

授受不亲是什么?昨天你可还光着身子在我身上蹭来蹭去呢。”

“不,不可能。”妖姬略显慌乱地摇了摇头,她怎么可能干出那样不知廉耻的事情呢?

“啧啧啧。”青影撇了撇嘴,准bèi

把昨日妖姬做过的事情原原本本告sù

她。“你可不知dào

,喝醉酒的你简直就是一只见谁都挠的小猫咪,好心的带你来这件客栈找了个大娘伺候你沐浴更衣,你倒好,不但骂大娘是登徒子,更直接将大娘给打得鼻青眼肿,我整整花了两锭银子才搞定大娘。”

妖姬不免惊呼道。“我打人了?”也不知dào

那个大娘现在怎么样了,她喝醉酒后干过的事情一般都不会记得了,而且她喝醉酒时打人下手轻重连她自己都把握不了,不过幸好那个大娘没被她打死。

“打人都不算啥。”青影无奈地摇了摇头,对于妖姬在醉酒状态下所做的事情实在是觉得心惊胆战。“你还光着身子跳进了温泉池里呢,要不是我跳下去捞你上来,你恐怕就会因为醉酒而淹死在温泉池里了。”

“……”妖姬沉默片刻后道。“谢谢。”

“现在知dào

谢谢了?”青影佯装一副极其受伤的模样。“某些人昨晚还一口把我锁骨上咬出血了哟。”青影也不知是有意无意,单手抚过自己被她咬伤的锁骨处。

妖姬的视线随着青影的提醒看向了那镶嵌着一口牙印的充满男人味儿的锁骨之上,刹那间想起了她在温泉池中抱着青影的脖颈狠狠地咬了青影的锁骨一事,双颊立马变得绯红。

青影知dào

妖姬是想起来了咬他这件事儿了,不过他决定对她咬了他锁骨之后的事情稍微改编一下。“不仅如此呢,你还……还对我霸王硬上弓。”

其实事情的真实情况是他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欲念而将妖姬给拆吃入腹了,可妖姬好像对昨夜的事情好像都不记得了并对他所说的事情没有产生太大的怀疑,那他就有机会能让妖姬对他产生愧疚而对他负起责任。

“!!!”妖姬一脸震惊地看着身下委屈如小媳妇儿一般的青影,她霸王硬上弓了?妖姬艰难地吞了吞唾沫,这种事情在她喝醉酒的情况下好像真干的出来啊,妖姬欲言又止地看着青影。“那个,你……我……”

青影见妖姬的眼神开始闪烁便知dào

妖姬是信了他的鬼话,于是想要再加把劲儿让妖姬彻底妥协。“昨日喝下我的酒答yīng

嫁给我,然后又夺了我的第一次,我辛辛苦苦的守身如玉二十几载,你难道想不负责任?”

守身如玉二十几载这句话可不是他胡诌的,昨夜也的确是他的第一次。

“额……”妖姬语塞,不知dào

该怎么接下青影的话茬,因为她怎么也没想到青影竟然跟她一样是雏啊。

“行了,我知dào

你的意思了。”青影佯装绝望地松开了唤住妖姬腰际的手臂及钳制住她下颚的那只手,轻轻推开妖姬起身。

青影的突然起身让妖姬低呼一声。“啊!”妖姬赶紧抬起双手捂住双眼,她看到不该看的了,不对,是她把青影给看光了。

妖姬在捂上双眼的下一刻,她意识到她先前看到了什么,猛然撤下了双手,瞠目结舌地看着青影身上左一块右一块的青紫、挠痕与牙印,妖姬倒吸了一口凉气。“嘶……”

这些不会都是她干的吧?

青影知dào

妖姬看轻了自己身上的痕迹,这是他起身的目的之一,还有一个目的……

青影穿戴好衣物,在妖姬看不见的角度里用手指沾了口水涂抹在眼角,随后转过身看向了妖姬。“妖姬,我家乡的风俗是男子的第一次只能与正妻相结合,既然你不愿意对我负责,那我就只能按照我家乡的另一个风俗投湖自尽了,姬儿,来生再见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九章 娇嗔

说完话,青影不禁抬起衣袖拭了拭两侧眼角根本就不存zài

的泪水,随后耷拉着脑袋就要往厢房门扉的方向飘去,那副灰心丧意的模样俨然是已经失去了继xù

生存的念头。

望着青影因打定了主意要投湖自尽而黯然离去的背影,床榻上身体酸疼到无法动弹的妖姬心慌意乱地唤住了青影的脚步。“哎,你停下!”

她就奇了怪了,青影给她的第一印象明明是性格沉稳且把什么事情都看得极其淡然的那种,可为何现在他表现出来的言谈举止与昨晚威严十足的形象却截然相反?

还说他家乡的风俗是男子的第一次只能与正妻结合,否则就该又按另一个风俗投湖自尽……她怎么觉得这世上所有奇葩怪异的风俗都集中在他家乡了?

虽然她不确定青影口中的几个风俗到底是真是假,可她宁愿相信青影所说的如此荒谬至极的话,毕竟人命关天,她担心青影真的会去干投湖自尽这种傻事儿。

听到身后的妖姬及时阻止了他的离去,青影不禁唇角一勾,但随即压〖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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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下了脸上的笑意,换上一副悲痛欲绝的哭颜,回过身看着床榻上紧皱眉头的妖姬,声泪俱下地控诉着妖姬的一条条罪责。“你还叫住我干什么?既然你不想对我负责任,何不干脆让我去投湖自尽?等我死了,就没人知dào

你对我霸王硬上弓一事儿了,而你也得到了我的人,这不是一举两得吗?”

“……”妖姬无语,略显沮丧的看着不远处的青影,青影的巧舌如簧已到了就算是她也无法匹敌的地步了,她完全不知dào

该怎样与青影交谈了,总之她终究只是越说越错、越辩解越混乱罢了。

青影眼见着妖姬对他的话无法反驳了,知dào

妖姬已经是处于快要妥协的临界点了,再推波助澜一下,她就绝对会妥协于他了。

青影的视线自妖姬的脸上落到了她被锦被遮得严严实实的腹部,佯装自言自语的呢喃着。“不对,是一举三得啊,说不定你已经……”

妖姬满脸困惑地看着欲言又止的青影,也顺着青影的视线往自己的腹部看去,她的肚子怎么了吗?

还有,他说的一举三得是什么意思?是指她会在他随口胡说的一举双得上再得到什么好处吗?

得到……得到……与一个男人行房后会得到的是什么?

等等!

青影的意思是说她的腹中很可能会怀了他的骨肉?

好半晌才意识到青影语中深意的妖姬难以置信地死瞪着自己的腹部。“!!!”

妖姬的反应让青影差点儿忍俊不禁,不过他仍是强行压下了笑意,一个闪身便坐在了床榻之上,单手将裹着锦被的妖姬圈入怀中,另一只手钳制住妖姬的下颚,一本正经道。“妞啊,你就从了本大爷吧。”在说完这句话后,青影咧开了嘴角笑得无比灿烂。“要不,大爷从了你也行啊。”

“噗嗤……”妖姬喷笑出声。

她没想到青影在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话之后竟然瞬间变得嬉皮笑脸、厚颜无耻的样子,她该说他是喜怒无常还是性情多变呢?

“哟,乐了,这就表明你愿意对我负责咯?”青影如释重负地笑了笑。“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啊。”

“谁答yīng

对你负责了?”妖姬娇嗔地伸手推开了青影的胸膛,余光扫到窗外的天色亮度后却微微色变。“糟糕,都这时候了,无风大人肯定等急了。”妖姬伸手扯住青影的前襟,催促着他。“快把我的衣物拿给我!”

青影倒是没再说什么,直接将一旁昨夜孙大娘拿过来的换洗衣物递到妖姬面前。“喏。”

“这衣裙哪儿来的?”妖姬诧异地看着青影手上一叠厚厚的粉色衣裙。“我自己的衣物呢?”

“那套衣裙被你弄得又是酒味儿又是油渍,已经彻底毁了。”青影伸手指了指右前方一个梁柱下看起来皱皱巴巴不成形的衣裙。“你自己看。”

妖姬顺着青影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她昨日所穿的衣裙正凌乱地被堆在了梁柱边上,而衣裙之上有着几处油光华亮的地方……那应该是她昨日喝酒时抱着那只鸡狂啃而留下的痕迹吧?

妖姬撇撇嘴,下定决心今后滴酒不沾后接过了青影手中的粉色衣裙,然后直直地看着青影。“……”

“怎么了?”青影显然是不知dào

妖姬为何要这么看着他,但下一瞬在调侃着妖姬的目不转睛的同时也在毫不客气的赞美着自己。“是不是忽然觉得大爷英俊潇洒、玉树临风、文质彬彬、美如冠玉?”

“不要脸。”妖姬朝着青影翻了个白眼儿。“我要穿衣裳。”言下之意其实就是要青影背过身去。

可青影却没能理解妖姬的意思,没有要回避一下的想法,依旧是坐在床榻上理直气壮地道。“你穿啊,我又没拦着你。”

她要换衣服就换啊,他又没抓着她的手不让她换衣物不是吗?

妖姬嘴角狠狠一抽,恼羞成怒地冲着青影低吼着。“转过去!”

“啊?”青影疑惑地看着妖姬,不过也立马明白了妖姬的意思是让他转过身回避她穿戴衣物,于是乖乖地转过身背对着妖姬。“哦。”

妖姬见青影转过了身,也没有在意他仍然是坐在床榻之上与她近在咫尺,费力的使用着酸软的双臂给自己穿戴起衣物。

虽然她的每个动作都牵连着全身酸疼疲乏的肌肉筋骨,但她咬紧下唇忍耐着即将脱口而出的低吟。

身后传来稀稀疏疏的穿衣声,青影听到这些声响不禁开始心猿意马起来,昨日怀中的软玉香怀他至今仍觉得手有余韵。

回想起妖姬在他怀中时而哭泣、时而欢愉、时而崩溃、时而昏死的画面,青影只觉得一股暖流直冲下体。

……他好像,快忍不住了。

而正在穿戴衣物的妖姬掀开锦被的一角正欲穿上里裤,却不小心动作太大而导致隐隐作痛的双腿间一阵抽搐,妖姬不禁低吟一声。“唔,痛。”(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章 等待

本就心系身后妖姬一切动作声音的青影在听到妖姬发出的痛呼声时着急忙慌地转过了身看向妖姬,但关心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因眼前这副惹火撩人的画面而呆愣在当场。

‘咕嘟’,青影艰难地吞了吞口水,性感且充满男人味儿的喉结也随着他吞咽口水的动作上下滑动了几下。

妖姬嫩白丰盈的娇躯在尚未穿戴好的里衫下若隐若现,一双引人垂涎的光滑大长腿儿更是裸露在这冬晨时分清冷的空气之中,完全就是一副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美人图。

妖姬自然是察觉到了身侧青影恨不得将她拆吃入腹的露骨目光,赶紧用双手抓起一旁的锦被又将自己裹得密不透风,双颊不自觉地升起一抹嫣红,低下头不敢去直视如狼似虎的青影。

她虽然已经是青影的人了,但她刚刚从黄花大闺女蜕变成女人没几个时辰,这样一下子让青影看了个一干二净又怎能不让她觉得羞涩万分?

妖姬纯真、娇羞的反应让青影体内的欲念一发不可收拾,伸手扳过妖姬巴掌大的脸蛋就一口吞噬*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了妖姬娇艳欲滴的樱桃小嘴儿,趁着妖姬未来得及有所反应的时候顺势将妖姬推到。

……

日上三竿,风和日丽。

耶律卿的卧房之中,起身约莫有半个多时辰的季琉璃正在往口中一颗颗地塞着酸枣,每吃一颗酸枣儿她脸上的五官便紧皱成一坨,直看得身旁的耶律卿一阵心疼。“璃儿,那么酸就别吃了,当心吃坏身子。”

“唔,可我忍不住。”季琉璃又丢了一颗酸枣到嘴里,直酸得压根一软,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嘶……”

耶律卿见季琉璃都快被酸枣给酸出眼泪了,略微思索了片刻,终于想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璃儿,我让人给你用软枣熬点儿甜汤可好?这样你既可以吃酸枣,也不会被酸枣的酸味儿给算成这样了。”

“用酸枣熬甜汤?”季琉璃诧异地看着耶律卿,她从没听说过用酸枣熬甜汤的。“你确定这样会好喝?”

耶律卿摇了摇头,如实道。“不确定,试试看吧,总比你一直这样吃酸枣要好上许多。”

季琉璃偏着脑袋想了想,觉得耶律卿说的也不无道理,她若是这样吃酸枣,恐怕还没等孕吐期结束她的牙就都被酸掉光了,于是点点头。“好吧,听你的。”

耶律卿微微一笑,看向了门扉的方向轻唤了一声。“青绅。”

“你这次倒是没唤青泳啊。”季琉璃揶揄着耶律卿,他之前不好几次还想唤身受重伤的青泳来着吗?

耶律卿闻言挑起了他那好kàn

的剑眉,略觉好笑地看着季琉璃。“不是你说他受伤了要让他好好休养吗?”

“嘿嘿嘿,那倒也是。”季琉璃抬起臂膀豪爽的拍了拍耶律卿结识的肩头,忽然觉得一股自豪感涌上心头。“孺子可教。”

“你啊。”耶律卿宠溺不已的伸手轻点季琉璃小巧的鼻尖。

就在这时,耶律卿卧房的们被敲响。“属下青绅。”

“进来。”耶律卿应了一声。

照例一袭黑衣且冷着脸的青绅推开门扉迈步走到了季琉璃、耶律卿所在的圆桌前,单膝跪下。“属下见过主子,璃主子,请问有何吩咐?”

“将这些酸枣带去膳房。”耶律卿的眼神示意让青绅拿走桌面上的那包酸枣,叮嘱道。“跟厨师说,无论用什么方法,尽快给本王做出酸甜可口的甜汤来。”

“是,主子。”青绅上前两步打算伸手拿起季琉璃面前的酸枣。

“等等。”季琉璃出声阻止了青绅的动作,飞快地抓了一把酸枣到手里,然后才看着青绅微微一笑。“好了,现在可以拿走了。”

耶律卿看到季琉璃的举动后不免轻笑出声,无奈地摇了摇头,出声替季琉璃留下了这包酸枣儿。“罢了,留下这包酸枣吧。”

“是。”青绅点点头,收回了原本打算取走季琉璃喜爱酸枣的双手。

耶律卿看向了青绅。“先到青釉那里支些银子,然后去街上买上各种酸果带给膳房吧。”

“属下明白。”青绅双手抱拳后便直直地退出了耶律卿的卧房,在走出卧房前也不忘掩上门扉。

……

一炷香的时间后。

季琉璃靠在贵妃椅上连连打着哈欠,昏昏欲睡却又不想入睡,她就怕她睡着了后会错过青唯、青斐及青影、妖姬这两对儿的到来。

耶律卿见季琉璃一直在忍耐着困倦,伸手将她搂入怀中后将她放倒在他的腿上,轻撩季琉璃耳鬓的碎发。“璃儿,要不你先睡吧。”

“不要。”季琉璃在耶律卿的腿上摇晃着小脑袋。“我想等他们过来。”

耶律卿知dào

季琉璃是在等青唯等四人,但她现在很没精神,应该是孕困上来了,她得多休息才行啊。“你先睡,他们来了我叫你。”

季琉璃又是摇了摇头,刚想说话。“我……”

她刚说出一个字儿,便被敲响的门扉给打断。‘哐哐哐’

“来了来了,嘿嘿嘿。”季琉璃嘿嘿一笑,立马来了精神,自耶律卿的大腿上离开,端坐在贵妃椅上看着门扉的方向,抢在耶律卿之前高声应道。“进来吧。”

果不其然,推门而入的两道身影就是季琉璃心心念念的青影、妖姬这一对儿。

“你们俩终于来了。”季琉璃咧开嘴角,站起身走向了妖姬所在的方向围着妖姬转了一圈,她还是第一次见妖姬呢。“你就是妖姬吧?”

“嗯。”妖姬点点头,看了眼前围着她绕了两圈的少年后抬起头看向身旁的青影。“青影,这个少年是……”

“就是你们昨晚想掳走的那个。”青影俯身在妖姬耳边轻语后,朝着季琉璃与耶律卿单膝跪下,行了行礼。“属下见过璃主子,主子。”

妖姬见身旁的青影跪了下去倒是没太大反应,不过眼神则是一直围绕在季琉璃的身上,她觉得这季琉璃……很亲切,让她有种遇到了这一生的知己的感觉,可是为何会有这种感觉呢?(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一章 留住

眼瞧着季琉璃、妖姬二人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对方,耶律卿对于季琉璃看女人看得这样投入有些不爽,皱起了眉头冷哼一声。“嗯哼。”

季琉璃在听到耶律卿发出的声响时下意识的转过身看向耶律卿,小跑到耶律卿的身旁忧心忡忡的看着他。“卿哥哥,怎么了?不舒服吗?”

耶律卿没有答话,满面愁容的低下头凝望着季琉璃的小脸蛋儿,这小璃儿难道就看不出他是对她与另一个女子之间而感到吃味儿吗?

若是现在小璃儿是以女装示人,那他也不会有这么大醋劲儿了,可现在小璃儿是以男装示人,要是有些女子爱上了男装的小璃儿,那他耶律卿还真是后患无穷了。

妖姬在看到那名她昨日想要掳走的那名少年这样关切另一名男子以至于不自觉的露出女儿家的娇态时不禁如梦初醒的感叹一声。“原来如此啊。”

怪不得她觉得这名少年很有亲切感呢,原来这名少年与她妖姬一样……乃是女儿身啊。

&n〖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bsp;妖姬身旁单膝跪在地面上的青影见妖姬用这样无礼的目光直视着季琉璃,赶紧抬起手拽住了妖姬纤细的手腕提醒着她注意分寸。“妖姬,不得无礼。”

“……”妖姬低下头瞪了一眼仍跪在地面上未起身的青影,也想起了她到这里来的正事儿,于是在踌躇再三后最终还是决定开口询问。“那个,我想问下,我家无风大人他……”

听到妖姬的问话,季琉璃与耶律卿相视一笑,她将今天一早便想好的由头说了出来。“无风昨夜在接到了一封飞鸽传书,说家中发生了急事儿需yào

回去处理后就连夜离开了。”

妖姬一听无风昨日便连夜离去时心中霎时焦躁不安起来。“糟糕,那我得即刻出发跟上无风大人的脚程才行了。”说完话妖姬就甩开了青影抓住她手腕的那只手转身想要离开。

“等等!”季琉璃立马叫住了妖姬准bèi

离去的步伐,绝对不能让妖姬离开卿王府去追无风。“你不用去无风让你留在卿王府等他,他后天一早便回来了。”

现在最主要的就是把妖姬给留住,要是留不住妖姬,那提亲的事宜肯定就不会如她季琉璃、耶律卿、无风三人所愿一帆风顺的进行了。

季琉璃的话让妖姬不免诧异万分。“不应该啊,无风大人一向与我都是形影不离,无论发生什么天大的事儿也不会丢下我先回家的,这次又怎么会把我一个人留这儿然后离开呢?”

“是真是假,也就两天的时间。”季琉璃给了妖姬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你安心等待无风回来再详细询问吧。”不过季琉璃还是嫌自己说的不能让妖姬安心,便再给妖姬下了一剂定心丸。“况且我已答yīng

无风要救人了,若是无风后天没有回到这里,我便随你去找他。”

妖姬静默片刻,觉得季琉璃的话也不像假话,便欣然点点头。“好吧。”

一旁的耶律卿见季琉璃已经搞定了妖姬,这才想起一直跪在地面上不曾起身的青影。“青影,起身。”待青泳站起身后,耶律卿郑重其事的道。“妖姬这两日在卿王府的衣食住行就全权交由你负责了,厢房本王已经让青釉安排好了,是西院南厢房的冬梅阁。”

青影微微一愣,随后双手抱拳领命。“属下遵命。”

与此同时,季琉璃的余光瞄到了妖姬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可她有预感妖姬的下一句话她十有九八是答不上来的,于是坐上了贵妃椅倒在耶律卿的怀中,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哈啊~~卿哥哥,我困了。”

耶律卿将季琉璃圈入怀中,朝着不远处的青影及妖姬摆了摆手下了逐客令。“璃儿要休息了,你们出去吧。”

“是,主子。”青影毕恭毕敬地点点头,当着耶律卿、季琉璃的面儿伸手牵住妖姬软若无骨的冰凉小手。“姬儿,走了。”

眼神一直停留在季琉璃、耶律卿身上且想要询问季琉璃为何要穿着男装的妖姬被接二连三的打断后也便不再打算追根究底了。

她家乡‘异域’是个深信鬼神之说的地方,对于刚刚想问的问题竟然先后被三人给打断后她便知dào

这个问题是上天注定要继xù

隐瞒下去了,那她最好还是顺应天意吧。

眼看着青影牵着妖姬的手退出了卧房,季琉璃的唇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她虽然不知dào

这一夜当中青影与妖姬发生了什么,但能让青影、妖姬之间的关系亲近那么多,也必然事件好事儿。

可她季琉璃,什么时候才能像青影、妖姬那样成为让人艳羡的一对比翼鸟呢?

“唉。”季琉璃长叹一口气,她知dào

是自己太过优柔寡断了,竟然在该不该告sù

耶律卿有关她身份及怀有身孕一事儿纠结了两三天。

不过,再给她一段时间好好考lǜ

一下吧,等她弄懂了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也了解到了耶律卿的心意,她会主动把一切事情都向耶律卿坦白的。

见青影在出门后带上了门扉,耶律卿抬起双臂搭在季琉璃的肩上将她按在他的大腿上,用他宽大的绒毛披风一角包裹住季琉璃的腹部。“璃儿,你休息吧。”

“不嘛~~”季琉璃撒娇地扯着耶律卿搭在她腹部的衣袖,她还不能睡啦。“我刚才那么说只是为了让他们离开而已,青唯、青斐应该快来了。”

耶律卿不赞同地摇摇头。“你都困成这样儿了,还是先睡一觉,他们来了我叫你起身。”

“真的?”季琉璃一脸怀疑地看着耶律卿,要求耶律卿保证会在青唯、青斐来的时候唤醒她。“你保证。”

耶律卿无可奈何地笑了笑,向季琉璃保证道。“行,我保证,他们若是来了我绝对绝对会叫你起身,这样可好?”

“嘻嘻嘻,很好很好。”季琉璃欢快地点点头,翻过身在耶律卿的大腿上找了一个自认为舒适的角度闭上了双眼。“那我先睡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二章 毒药

“睡吧。”耶律卿的右手在披风之下覆在季琉璃的腰腹之上,汇集内力于掌心,默默地为她与他们的骨肉驱走寒意、带来温暖。

而他控zhì

着自己的内力能够平缓的输送给她和她腹中胎儿的同时,用左手举起先前阅览的那一本书籍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半晌,季琉璃睡下已过去约小一个时辰。

始终注意着门外动静的耶律卿放下了手中的书籍,撤回了右手的内力后轻拍季琉璃的肩膀,俯身在季琉璃耳畔敛声唤她。“璃儿,醒醒,有人来了。”

熟睡中的季琉璃被耶律卿唤醒,一时间有些恍恍惚惚搞不清状况。“啊?谁来了?”但在回过神后,季琉璃立马撑坐起了身子望向门扉的方向。“青斐、青唯来了?”

耶律卿摇了摇头。“听脚步声,只有一个人。”

“一个人?”季琉璃偏着脑袋疑惑地看着耶律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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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nbsp;青斐、青唯难道不应该是一起来吗?怎么会是一个人呢?是他们其中的哪一个没来吗?莫非是发生什么让其中一人无法来的事情了吗?

‘哐哐哐’,门扉被敲响,卧房外传来了一道略显深沉的男声。“主子、璃主子,属下青唯。”

耶律卿应了青唯一声。“进。”

门扉被推开,季琉璃看到了一个身材壮硕、长相粗犷的男子迈着阔步走了进来,季琉璃伸长脖子越过青唯的身影眺望他的身后,却真是没有看到青斐的身影,于是直言询问着青唯。“青唯,青斐呢?”

“青斐他……可能还在生属下的气吧。”青唯不禁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青斐多半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再理他了。

“生气?”季琉璃心中暗想不对啊,青唯替青斐解了合欢散青斐应该感激才是啊,怎么青斐还会生气呢?“你替他解了合欢散,他还生你的气?”

“对啊。”青唯略显无辜地点点头,他也想不通青斐为什么要生他的气,但他想起了青斐说过的一句话。“他还说他昨日吃下的明明是璃主子您给的假死药啊,怎么就变成了合欢散了呢?”这句话是不是就是让青斐生气的起因呢?

“额……这个……”季琉璃尴尬地将自己的视线自青唯身上转向了耶律卿,打算向耶律卿求救。

可青唯却没看出季琉璃此时的窘迫,还无意间的替季琉璃给解决了一个烦恼。

“不过既然璃主子您说了青斐中的是合欢散那便就是合欢散,毕竟璃主子您的医术比青夙、青凰二人都要高明不少对不?”青唯随即咧开嘴角憨厚地笑了起来,更是毫不吝啬地夸了季琉璃几句。“璃主子的医术肯定是这世上出色的了,昨日对合欢散发作时间的掐算真是准确无误啊。”

“呵,呵呵呵呵。”季琉璃讪笑几声,青唯的夸奖都让她觉得心虚了,那合欢散是她下的,她能不知dào

发作时间吗?

耶律卿知dào

季琉璃此时的心态肯定是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了,因此为了不让季琉璃继xù

尴尬下去,很体贴地转移了话题。“青唯,你独自来此的目的是什么?”

青唯微微一愣,也忆起了来此的真zhèng

目的,于是单膝跪地,语气诚恳地请求着耶律卿、季琉璃。“主子,璃主子,属下有个不情之请,希望主子和璃主子能帮帮属下。”

耶律卿挑起右眉看着青唯,对于青唯突如其来的请求很是好奇。“说。”

青唯沉默片刻后才道。“青斐说让属下忘记替他解了合欢散这件事情,不准再提。”他一想起青斐的这句话就觉得有些失落。

“什么?”季琉璃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事情的发展跟她预期的不一样啊,她预期中应该是青斐很感激青唯的以身解药然后与青唯长相厮守才对啊,怎么青斐会让青唯忘了这件事儿呢?

“不仅如此。”青唯顿了顿,随后语气变得十分哀怨。“青斐还说让属下不准跟任何人提起这件事儿,否则就与属下断恩绝义。”思及此处便忍不住哭丧着个脸。

“断恩绝义?”季琉璃也不禁皱起了眉头,顿时没了主心骨。“事情怎么闹到这种地步了呢?”季琉璃六神无主地看向了身侧的耶律卿。“卿哥哥,该怎么办?”

“璃儿别慌。”耶律卿轻拍季琉璃的背部安抚她的情绪,这件事情的发展他觉得很是熟悉,不就跟之前发生过的事情有些类似么?耶律卿提醒着季琉璃。“还记得之前玖笑秋与吴保那件事儿吗?”

“记得啊,怎么了?”季琉璃不知dào

耶律卿作何会突然提起玖笑秋和吴保。

“吴保死活不肯接受玖笑秋,可最后为什么又接受了呢?”耶律卿有意卖了个关子,小璃儿这么聪明,不可能会想不起来当时的事情。

“嗯……”季琉璃沉思了一会儿,忽然灵光一闪,她想起来了。“啊,对了,我想起来了,还有那个办法啊。”季琉璃伸手到怀里掏出了一个红色小瓷瓶递给了青唯。“青唯,吃下这个。”

“这是?”青唯没有听从季琉璃的话吃下小药瓶里的东西,而是翻转着小药瓶来回看了看,又打开小药瓶闻了闻,发xiàn

小药瓶中飘散出来的是一股清新香甜的气味儿。

“毒药。”季琉璃抛下这两个如同深水炸弹的字儿后就笑得像极了一只偷腥成功的小猫咪。

“毒药?”青唯拿着小瓷瓶的手一颤,差点儿把手中的小瓷瓶给丢出去,不过这是璃主子给的东西,借他几个胆儿他也不敢当着主子的面儿把小瓷瓶掉在地上啊,可这璃主子为何要给他毒药?“璃主子,您这是何意?”

“附耳过来。”季琉璃朝着青唯招了招手,待青唯将耳朵凑到她跟前时,季琉璃小声的把她给青唯这瓶毒药的用意说给青唯听。“这小瓷瓶中的毒药能让你连续发烧七天且昏睡不醒的,但这毒药却会让你的听觉、触觉比一般人灵敏百倍,在你服下药昏睡的七天中我会假装在给你调制解药,七天后我会替你解开毒药的,不过这期间,我会让青斐负责照顾你,如何?”(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三章 决定

“!!!”青唯在听完季琉璃的话后不免有些瞠目结舌,这璃主子是想让他来个苦肉计来博得青斐的同情与怜悯吗?青唯想也不想的便拒绝了。“属下不要用苦肉计来博得青斐的同情与怜悯,绝对不要!”

“你别这么偏激啊。”季琉璃无奈地摇了摇头,颇为耐心的给青唯讲解着使用毒药的用意。“让你喝下这毒药不是让你用苦肉计,青斐要与你断交绝义保不准只是他一时间接受不了与你的关系乱了心神才随口胡说的,因此这毒药的作用便至关重yào

了,能够帮你试探出青斐对你的真zhèng

心意。”

“试探……青斐的心意?”青唯心中一动,若是喝下毒药能让他知dào

青斐的心意那也未尝不可,但下一瞬,青唯又开始陷入不必要的纠结当中。“可是,璃主子……属下就这么莫名其妙的中毒,青斐肯定会认为是属下在蒙骗于他,这样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要说也应该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才对,别用偷鸡不成蚀把米这样的贬义词,咱们不是在做坏事儿。”季琉璃没好气地朝着青唯翻了翻白眼。

青唯略显无辜的身手挠了〖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挠自己的后脑勺,他们这明明就是在商量如何骗青斐呢,还不算坏事儿?

季琉璃见青唯仍是如此犹豫不决,稍微有些气恼,最后干脆只给了青唯两个选择。“你可想清楚了,是甘心就这么与青斐断交绝义呢,还是听我的话乖乖喝下这毒药来试探青斐对你的心意呢?”

青唯不假思索地就选择了后者。“我喝药!”

“真乖。”季琉璃眯起眼睛笑得好不欢快,赶紧催促着青唯将毒药喝下。“快喝吧。”

青唯点点头,直接昂起头将小瓷瓶中气味香甜的毒药一饮而尽,晌久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角残留的一滴毒药。“太好喝了,从没喝过这么好喝的东西。”

“再好喝这也是毒药。”季琉璃自贵妃椅上站起身,走到了青唯身侧将青唯手中的空瓷瓶收了回来,这些小瓷瓶是她前两天让耶律卿置办的,很是精致,她得当宝贝珍稀才行,不能随意就顺手给别人了。

就算是已下定决心喝下了毒药,可青唯还是无法心安。“璃主子,万一青斐在属下清醒后询问属下为何会突发高热加昏迷的事情怎么办?”

“嗯,这倒是个难题。”季琉璃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青斐这么沉稳睿智的人肯定会觉得事有蹊跷,该怎样才能避免青斐对青唯突然高热昏迷一事产生怀疑呢?

季琉璃的沉思让青唯仿佛是看到了自己在下一瞬就被青斐给揭穿谎言的画面,可他现在连毒药都喝了,索性就来个死马当活马医吧,这样起码他还能看见一丝青斐会因为他中毒这件事儿而心生愧疚爱上他的希望曙光。

经过苦思冥想的季琉璃终于灵光乍现。“有了!”她想到能避免青斐对青唯高热昏迷的事情产生怀疑的办法了。

“什么办法?”青唯不由得握紧双拳,期待着季琉璃能解决他燃眉之急的好方法。

季琉璃狡黠一笑。“咱们统一口径,就说青斐中的合欢散内含有另外一种隐毒,而为他解了合欢散的你就因此被隐毒侵入体内,才会导致毒发。”

青唯听了季琉璃的话后霎时瞪大了双眼,不禁对季琉璃竖起了大拇指。“璃主子,属下佩服。”

季琉璃对青唯的恭维也不甚在意,要想让青斐对青唯中毒一事完全不起疑心,最重yào

的就是她即将说出的这一点。“还有,切记,你是在预先知dào

青斐所中的合欢散中含有隐毒后仍然奋不顾身的去替他解毒。”

“噗……”一旁从头到尾将季琉璃的一言一行尽收眼底的耶律卿忍不俊禁地笑出了声。“哈哈哈哈哈。”耶律卿边笑边赞赏着季琉璃的冰雪聪明。“璃儿,你说你的小脑袋怎么能转的这么快?短时间内就能相处这样堪称是天衣无缝的计划,真是让我都自叹弗如啊。”

季琉璃双颊一红,被耶律卿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傻笑道。“嘿嘿嘿,雕虫小技,雕虫小技而已。”季琉璃随后将视线又移回了青唯身上,叮嘱着他。“好了,你就放一百个心吧,我保证会替你安排好所有的事情让你无后顾之忧,现在,你就在这卿王府之中找个最偏僻角落的厢房躺着去。”

“多谢璃主子。”青唯充满感激地朝着季琉璃点点头,但随即一股晕眩感袭来让青唯的脚下一个踉跄,青唯知dào

是毒药的药性开始发作了,于是急忙向耶律卿、季琉璃行了个礼。“主子,璃主子,属下告退。”

行完礼,未待耶律卿、季琉璃做任何回应,青唯便转身跌跌撞撞的离开了耶律卿的卧房,他怕他再不走就会晕倒在主子的卧房内了,届时,可能会打乱他与璃主子想要借此来试探青斐心意的计划了。

耶律卿见青唯竟然会如此狼狈,猜想是不是他刚刚喝下的毒药开始发作了。“他身上的毒性发作了吧?”

“没错。”季琉璃点点头,转身走回了耶律卿的身旁,坐在了贵妃椅上,将手中一直紧攥着的小瓷瓶放入怀中收好后再给耶律卿讲解有关青唯喝下的毒药的事情。“这药是我在十岁的时候独创的,药性就是能够让人的身体产生高热,然后昏迷七天。”

“可是璃儿,你不是说这是毒药吗?”耶律卿不明所以地看着季琉璃,这种不足以夺人性命的毒药为何又会被称作毒药?“为何却只能让人的身体产生高热与昏迷?寻常的毒药不都是能轻而易举取人性命的那种吗?”

“哎呀,怎么说呢。”季琉璃顿觉窘迫地用双手揉搓着身前宽大的前摆。“我给这药取的名字便是一个‘毒’字,有时候叫顺嘴了就叫它毒药了。”

“……”耶律卿只觉得自己的嘴角狠狠地抽搐了几下,原来,此‘毒’药非彼‘毒药’啊。(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四章 担心

在耶律卿、季琉璃的谈笑风生中,半个时辰又过去了,已临近吃午食的时间。

坐在餐桌前,无聊到了极点的季琉璃将自己的胳膊肘撑在了桌面上,再用手掌撑住了自己的侧脸,目光惆怅地看着门扉的方向。“卿哥哥,你说青斐怎么还不来呢?”

耶律卿不急不缓地给自己倒了杯热茶,在轻轻嘬了一口香气十足的梅花茶之后才缓缓地开口抛给了季琉璃三个字。“不知dào

。”

季琉璃闻言转过头面无表情地看了看身侧的耶律卿,毫不意wài

地对上了耶律卿的视线,二人相望无语。

“……”

“……”

与此同时,耶律卿卧房的门扉终于被敲响。‘哐哐哐’紧接着响起的便是季琉璃所期待的那道熟悉的声音。“主子,璃主子,属下青斐。”

“青斐呀。”季琉璃迫不及待〖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的就提高嗓音唤青斐进门。“快进来快进来。”

门外的青斐听到季琉璃如此欢腾的应答声后微微一愣,璃主子就这么高兴他来了?为什么?

不过随即青斐摇摇头,示意自己想太多,这才推开了房门进入耶律卿的卧房。

轻轻掩上门扉,青斐这才紧绷着身子走向了耶律卿、季琉璃所在的大圆桌前,动作僵硬地单膝跪下,双手抱拳。“属下参见主子、璃主子。”

他都不知dào

他刚才是怎么从西院的厢房走回雷霆院,更不知dào

自己是怎么走到耶律卿的卧房内又朝着耶律卿、季琉璃跪下的。

他的身子酸痛至极,他每每动作都能感觉到浑身的无力与后庭的抽痛,既让他痛苦也让他觉得耻辱。

“你终于来了。”季琉璃拍了拍身边的圆凳示意青斐坐到她身边。“坐到这边来,我和你说说青唯的事情。”

“青唯?”青斐也不拘泥与主仆不能同席的古老习俗,坐到了季琉璃的身侧,他担心他再跪一会儿很可能就会身形不稳倒在地上了,他的身体真的很不舒服。

“对,青唯。”季琉璃将自己面前的热茶推到了青斐面前。“喝吧,我还没喝过。”她紧接着将话题带回了青唯身上。“青唯在半个多时辰前来找过我,说他已经替你解了合欢散的药性。”

青斐低咒一声。“这该死的青唯,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青唯这个混蛋,竟然把跟他共度一夜的事情随口就跟璃主子说了,璃主子都知dào

了,那主子能不知dào

吗?

他青斐现在是完全没有颜面去面对江东父老了,丢脸丢到家了。

“你这个‘死’字也正是我要说的。”季琉璃唉声叹气地摇了摇头。“唉,可怜的青唯,大概真的会死吧。”

“青唯会死?”青斐不禁紧皱眉头,青唯今早还生龙活虎的站在他面前呢,又怎么会死呢?青唯不会是在玩儿什么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吧?

季琉璃点点头。“我先前担心青唯在替你解了合欢散的药性后会体虚,所以便替他把了脉,但他的脉象……显然是中了某种隐毒。”

“……”青斐沉默,他总觉得季琉璃说的话漏洞百出,于是决定等季琉璃一次性把话说完再开口。

“我仔细想了想,你中的合欢散中应该是被加入了一种难以察觉的毒,只有通过交合才会激发这种毒的毒性。”季琉璃佯装悲伤的看着青斐,也假意对青唯义无反顾救了青斐一事而感到敬佩。“也就是说,他之所以会中隐毒,恐怕是为你解了合欢散的缘故,青唯真是个舍己为人的好人啊。”

“璃主子。”青斐打断了季琉璃对青唯的夸赞,他还是得先弄清楚一件事儿。“属下就只想问一件事儿。”

季琉璃疑惑的看着一本正经的青斐。“什么事儿?”

“属下为何会中了合欢散的毒?”青斐今日早晨醒来的时候就在奇怪他怎么会中了合欢散。“属下明明服下的是您给的假死药,又怎么会中合欢散?”

“这个啊……”季琉璃心想她就知dào

青斐会问这个问题,她早就做好准bèi

应对青斐这个问题了,因此皱起了眉头,语气中也充满着不解。“我也在纳闷儿呢,是不是你在庭院里昏迷的时候不小心鬼见愁或者黑魔卫的杀手下了合欢散呢?当时人多嘈杂,青唯又因为你昏迷一事而乱了心智,没有注意到谁给你下了合欢散也是人之常情。”

青斐顿了顿,忽然觉得季琉璃说的也不无道理,当时在场的人那么多,场面也极其混乱,保不齐就有一些人趁机给他下了合欢散。

思及此处,青斐也不由自主的担心起青唯的情况来。“璃主子,青唯所中的隐毒,有无方法可解?”

“有是有。”季琉璃有意迟疑片刻才开口道。“不过我需yào

时间研制解药。”

青斐抿了抿唇。“需yào

多久?”

“七天。”季琉璃佯装烦躁地夺过了身旁耶律卿手中的茶碗将其中的茶水一饮而尽,而后看向了青斐,抱怨道。“但是在这七天中,青唯会高热不退且陷入昏迷,必须有人不眠不休的照顾着才行,可这一时半会儿让我去哪儿找人去照顾他?”

“他是因为救属下而中毒,属下有责任与义务照顾他。”青斐毫不犹豫就接下照顾青唯的差事。

“行吧,那就由你照顾青唯。”季琉璃心中乐开了花,但表面上还得做足了一副尽职尽责的医者模样。“记住,每两个时辰就用烈酒给青唯擦身一次,每五个时辰就喂青唯喝一碗绿豆汤,烈酒擦身能缓解青唯身体高热的症状,而绿豆汤能暂时压住青唯体内毒性的发作。”

“属下知dào

了。”青斐点点头,想要知dào

青唯现在的位置。“青唯现在人在何处?”

“具体位置不知dào

。”季琉璃脸色凝重的叮嘱着青斐。“但我肯定他就在这卿王府中的一间厢房内,你得尽快找到他,以免意wài

突生。”

“是,属下这就去找青唯,告退。”青斐着急忙慌的就站起身,也顾不得浑身的酸软疲乏与不适,加快脚步退出了卧房,匆忙得连卧房门都没关就消失在了耶律卿、季琉璃的视线当中。(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五章 口谕

见青斐就像是丢了魂儿似的冲出了卧房,季琉璃忍不住从圆凳上跳了下来,雀跃不已的蹦跶着、欢呼着。“嘿嘿嘿,大功告成咯。”

又能促成一对佳偶了,她真的很开心。

季琉璃边蹦跶边想,她若是有朝一日不想当医者了,那改当媒婆、喜娘之类的同样算是造福百姓吧?

“璃儿!不准跳!”耶律卿连忙喝止住季琉璃这近乎莽撞的举动,这小璃儿身为人母兼医者,怎么总是忘了她自己怀有身孕一事?

她现在怀着身孕,万不可大意啊。

在他初知小璃儿怀有身孕的那天青夙曾跟他说过,女子一般是怀胎九月过后才会生产。

而在前七七四十九天中,女子腹中骨肉是处于极其不稳定的阶段,稍有不慎便会动了胎气甚至可能会造成滑胎的现象。

动了胎气是小,可如果小璃儿腹中〖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的骨肉出了什么事儿,按照小璃儿的性格,她这一生都不会轻易原谅她自己的。

他不能容忍任何意wài

出现在季琉璃及他们的骨肉身上,绝对不允许!

季琉璃被耶律卿突如其来的厉声给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停下蹦跳的动作,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询问着耶律卿。“怎么……了吗?”

她是哪里做的不够好惹了他生气吗?

望着季琉璃这一副纯真无邪的模样,耶律卿长叹了一口气。“唉。”

他多么想像一般丈夫嘱咐淘气小妻子那样光明正大的去在季琉璃耳边唠叨着‘你怀有身孕,不宜大动’或‘你不能蹦蹦跳跳的,难道你忘了你现在已身为人母了吗?’之类充满责任感的话。

可惜……他不能,起码现在不能。

或许有人会说他性子执拗,亦或许会有人说他钻牛角尖。

但他心里清楚,等待着季琉璃的主动坦诚也不过是想要知dào

他在她的心目中究竟被摆在一个怎样的位置而已。

她若信他,定会坦诚相告。

她若不信,那只能说是他为她所做的事情还不足以让她完全信任他。

所以他还是会继xù

等下去,等到她主动坦白一切的那一天。

不过啊,虽说距离他从青夙口中得知小璃儿身份及怀有身孕后才过了不到两天,可他已经等到不耐烦了,就差没在脑门上贴上‘度日如年’四个字儿了!

小璃儿到底什么时候才会主动向他坦诚身份啊?!!

季琉璃见耶律卿在喝止了她蹦跳的动作后就闷不吭声的看着他面前的茶杯,终于是按捺不住的她乖乖站到了耶律卿身边,偷偷瞄了瞄耶律卿瞬息万变的脸色又赶紧收回视线,敛声唤着耶律卿。“那个……卿哥哥,卿哥哥。”

耳边响起季琉璃那香甜软糯的嗓音,耶律卿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疑惑地偏过头看向了季琉璃。“啊?”

“你到底怎么了?”季琉璃十分不满地嘟起小嘴儿,坐在了耶律卿的身侧抱怨着他的冷落。“先是警告我不准跳,然后你就开始发呆,跟你说了好几句话你都不搭理我,还有,你这表情……”

“……”耶律卿不免有些纳闷儿,他的表情怎么了?

季琉璃忍不住抬起双手扯了扯耶律卿的两颊,试图改变耶律卿的表情。“我又不是你杀父仇人,不准用这么凶神恶煞的脸对着我,我害pà

!”

“咳咳咳。”耶律卿略显尴尬地干咳两声,随后伸手覆上季琉璃的双手将之拉下,轻轻咧开嘴角软言轻语道。“对不起,璃儿,我不该发愣,更不该用这样一副看待‘杀父仇人’的表情去面对你,是我的错,原谅我可好?”

“噗嗤……”季琉璃忍俊不禁的喷笑出声,待沉静下心神后,季琉璃仍不忘询问之前耶律卿不让她蹦跳的原因。“好了,言归正传,你之前不让我蹦跳到底是为了什么?”

问完这句话,季琉璃的笑容一僵,心底也不免开始发慌,她竟然忘记了自己不能蹦跳一事了,还欢蹦乱跳了好几下,若不是耶律卿的喝止,她现在恐怕已经动了胎气了。

那么,耶律卿之所以唤住她不让她蹦跳的原因,难道是……

耶律卿很明显是猜到了季琉璃心中所想,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得找个理由搪塞。“我是想说,璃儿,你难道忘了你这几日因为水土不服而身体不适吗?”似乎是嫌自己说得不够详细,更是打算将季琉璃这几日出现的症状也悉数列出。“不仅嗜睡,呕吐,更是出现了头晕目眩乃至昏厥等症状,你……”

就在季琉璃受不了耶律卿的唠叨快要伸手捂住耶律卿的嘴时,今日被敲响了多次的门扉又被敲响。‘哐哐哐’

季琉璃就像是怕耶律卿再继xù

唠叨一样,赶紧开口应声。“谁啊?”

“璃主子,属下青釉。”

季琉璃微微一愣,青釉怎么来了?他前两天才被耶律卿给赋予卿王府管家一职,应该正忙着东院重建的事情才是啊。

耶律卿见季琉璃呆愣住,不禁哑然失笑,于是看向门扉。“青釉,进来。”

青釉推门而入,在距离耶律卿、季琉璃一段距离的位置单膝跪下,毕恭毕敬地道。“属下见过主子,璃主子。”

耶律卿点点头。“起身吧。”

“是。”青釉站起身,在耶律卿、季琉璃还未开口询问他来意的时候便径自将来意说出。“主子,璃主子,崔公公传君主口谕,召您二人进宫。”

闻言,耶律卿颦起了眉头,召他一人进宫他都还不觉得有什么,为何要找小璃儿进宫?

而耶律卿身旁的季琉璃更是一脸茫然的看着青釉。“让我也进宫?为什么?”

“属下不知。”青釉摇了摇头。“属下也询问了崔公公为何要让璃主子进宫,可崔公公说他接到的口谕只是传您二人进宫,其余一概不知、一概不晓。”

“……”耶律卿沉默,一种不安的感觉油然而生,他一把将季琉璃的小手包进手掌之中,然后才看向了青釉。“不去!”

“主子!”青釉难以置信地看着耶律卿,君主都传口谕了,主子、璃主子不去便是抗旨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六章 进宫

“去告sù

崔公公,本王不会带璃儿去宫中的!”耶律卿完全没有打算带着季琉璃入宫的想法。

耶律德传季琉璃进宫的理由,多半又是为了昨日在东临国传开的长生不老药丸一事罢了,他才不会把他的小璃儿送到那个居心不良的人面前。

青釉在听了耶律卿的话后霎时哭丧着个脸。“主子,不去便是抗旨啊。”

其实他也不是担心耶律卿抗旨而承担抗旨的罪责,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卿王府最近出的事情太多了,他们没必要再给自己找一个麻烦不是吗?

“抗旨?抗旨是什么?”季琉璃是第一次听到‘抗旨’这个词儿,所以搞不懂这个词儿的意思,不过看青釉的脸色,这‘抗旨’可不是个好事儿啊。

青釉如同看见救星一般的看向了季琉璃,他怎么忘了,这世上仅存的一个可以改变主子心意的人就坐在主子的身边啊。

“抗旨就是违抗了君主的旨意,一旦抗旨就*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会被以欺君之罪论处,罪刑非诛九族便是满门抄斩,均是灭门之灾啊。”青釉详细地给季琉璃解释‘抗旨’一词的含义,同时也诚心恳求着季琉璃。“璃主子,请您劝劝主子吧。”

耶律卿完全不把抗旨这样的事儿放在眼里,冷言道。“别忘了,他耶律德也同样在本王九族之内!”

青釉嘴角狠狠一抽,看来主子是打定主意不去了,他唯有把劝说主子改变心意的希望寄托在璃主子身上了。“璃主子,您快劝劝主子,崔公公一直在王府门口等着。”

季琉璃点点头,算是答yīng

了青釉的请求,单手覆上耶律卿先前包裹住她另一只小手的大掌上,莞尔一笑。“卿哥哥,我不想你因为我而抗旨,咱们就去吧,我还正好想去宫中见识见识呢。”

“不行!”耶律卿毫不犹豫地摇摇头。“耶律德怎会无缘无故让你进宫?必定是因为昨天闹得沸沸扬扬的谣言而心怀不轨!我不能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你会保护我的不是吗?”季琉璃双手紧握住耶律卿紧张得直冒虚汗的双手,想要将自己心底的勇气传递到耶律卿的身上。“因为有你的保护,我不怕任何东西、任何事、任何人。”

“我……”耶律卿轻轻撕咬下唇,好半晌才重新振作起来并信誓旦旦的向季琉璃保证道。“我一定会保护好你!”

“嘿嘿嘿,我就知dào

卿哥哥最好了。”季琉璃在终于搞定了耶律卿之后才看向了一旁望眼欲穿的青釉。“青釉,去转告崔公公,我们一炷香时间后便会弃城进宫。”

“是,璃主子。”青釉充满感激地朝着季琉璃点头致谢。“属下告退。”

崔公公还等在卿王府正门口呢,他必须尽快出去给崔公公一个回复,免得崔公公等急了。

待青釉闪身出了卧房,耶律卿隔空一唤。“青芒!”

也就眨了几下眼皮的时间,青芒出现在了卧房之中,单膝朝着耶律卿跪下。“属下在。”

“待会儿进宫。”耶律卿强压下心头不好的预感,仍旧是把想说的话说完。“如果期间本王与璃儿分开,你便不用再跟着我,直接与青卯一道暗中保护璃儿。”

青卯的武功虽不差,但他担心青卯一人会无法应对宫中的一番波折,让青芒加入保护小璃儿的行列,他也就能稍微放心一点了。

青芒双手抱拳领命。“是,主子。”

“卿哥哥,那你呢?”季琉璃无法理解耶律卿将贴身暗卫给她的举动,之前耶律卿就把他两名贴身暗卫中的青峰给了她,以至于他的身边就剩下了青芒一个暗卫。

现在,他又要青芒在宫中暗中保护她,那他若是在这期间遇到什么事儿怎么办?

“放心。”耶律卿抬起头抚摸了一下季琉璃软嫩白滑的小脸蛋儿,他其实本就不需yào

暗卫的。“我的武功修为远在青芒之上,让他当暗卫也只不过是为了隐藏我的身手罢了。”

季琉璃微微颦起了眉头。“可是,难道你不继xù

隐藏了吗?”

她不想要他为了她而暴露长期以来隐藏的所有事物,那是他长久以来的隐忍奋战才换来的一丁点儿成果啊,那是他用来自保的最后手段与底牌啊,怎能因为她而暴露呢?

“不了。”耶律卿其实在这几天中就已深思熟虑过了,他回来的这几天无一日风平浪静,他必须得稍微用自己的实力来压一下那些人让他们别再得寸进尺了。“是时候给那些人一个警醒了,我一再隐忍,却不能继xù

再忍,我得让他们变得惧怕我才行。”

如果他不露一露他的底牌,只怕小璃儿的安危还是会如现在一般让人忧心吧?

……

站在偌大空旷的皇宫之中,季琉璃只觉得毛骨悚然,不禁向右移了一步抱住了耶律卿健硕的腰际,躲在他宽大的绒毛披风之下。“卿哥哥,这里就是皇宫?”

耶律卿也察觉到了季琉璃心中的恐惧,忍不住抬起手臂环住了季琉璃的肩头,明知故问道。“是啊,怎么了?”

“我听说皇宫都应该是浩然正气让人觉得巍峨宏伟的。”季琉璃顿觉恐惧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对于她眼前所看到的不免有些发憷。“这儿怎么阴森森的?”

虽然她视线内皆是金光璀璨、奢侈华贵的宫殿、凉亭等等,但不知为何,她总觉得瘆得慌,一点儿有人存活的生气也没有。

再看看这皇宫之内的所有树木、花草……竟然无一不枯、无一不萎,真的太吓人了。

“哼,冤魂太多呗。”耶律卿嗤之以鼻的冷哼一声,这皇宫之中,自从耶律德那个背信弃义的小人登基后就一直是如此的阴森,大概都是那些被耶律德害死的人的冤魂在这皇宫中留着不肯离开的原因吧。

“什么?!!冤魂?!!”季琉璃更加用力地环抱住耶律卿的腰际,心中恐惧更甚,不会吧?这皇宫里有冤魂?“那个,卿哥哥,那些冤魂不会对我们俩……”(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七章 放肆

“别怕。”耶律卿轻声哄劝着怀中瑟瑟发抖的季琉璃。“冤有头债有主,这些冤魂不会找你麻烦的。”

“真的?”季琉璃抬起头询问着耶律卿,也怀疑着耶律卿对这皇宫之中有冤魂的离谱说法。“卿哥哥,这世上真有魂魄一说?”

她之所以会怀疑耶律卿的说法是因为季青青曾经跟她说过,这世上的鬼魂之说不过是一些作恶多端的人杜撰出来的存zài

罢了,但这皇宫之中笼罩着的阴森气息又该怎么解释呢?

“信则有,不信则无。”耶律卿抬起披风下的手宠溺十足地揉了揉肉季琉璃的小脑袋瓜,不管小璃儿相不相信魂魄一说都无所谓,反正他相信鬼神的存zài

。“反正我信。”

他也相信,善恶终有报!那些做了太多伤天害理事情的人终有一天会自食其果的!

耶律卿眼底突然出现的恨意、杀意季琉璃全都看在眼里,不过她一时不知dào

该说些什么,就只能这样愣愣地看着他,并且伸出手牵住了耶律卿的手掌用力握紧,无声的安慰着他。*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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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她竟然不知dào

他在恨谁或是想要杀谁,她知dào

的只有他的母后死因不寻常一事而已,她就连他的母后叫什么也不知dào



她很不了解他……季琉璃有了这个认知后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对他在乎的不够多。

他是那么体贴入微的照顾她、呵护她、关怀她,而她却从未主动询问过他内心中深藏的那些事情,她平日里还经常在幻想她若是主动向他坦白她为女儿身与怀有身孕这两件事情后他会不会娶她为妻,会不会其实在他的心中是爱着她的。

可现在,她真的有资格去奢望自己能够成为他的妻子与深爱的人吗?

耶律卿不是算命先生,自然是无法猜透她复杂的心绪,但他却明显得感觉到了季琉璃对他的关心。

唇角一勾,耶律卿不自觉地回握着她柔若无骨的小手示意她别担心。“我没事。”

耶律卿与季琉璃之间的‘眉目传情’崔公公全都尽收眼底,也不禁皱起了眉头,这三王爷,不会真的喜欢那位少年吧?

但是眼下最要紧的事情,是让三王爷与季公子前往君主所在的朝堂。

“三王爷,季公子,君主已在朝堂等候多时。”崔公公不卑不亢地催促着耶律卿与季琉璃,君主等人肯定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聒噪。”耶律卿冷冷的斜了边上的崔公公一眼,随后像变脸一般,脸上浮上了一抹和煦如春风的笑容,在季琉璃耳边轻言细语道。“走吧,璃儿,外面凉。”

“嗯嗯。”季琉璃赶紧点点头,她也不想继xù

在这阴森森的皇宫庭院中待着了。

耶律卿紧拥着与他同在一条披风之下的季琉璃走向了正前方最巍峨宏伟、富丽堂皇的宫殿。

待在朝堂紧闭的门扉前站定,崔公公瞄了一眼耶律卿与季琉璃后才提着嗓门儿向门扉内喊到。“三王爷到!季公子到!”

崔公公话音刚落,门扉就被从朝堂的内侧打开,另一个太监的声音也随之响起。“君主宣三王爷、季公子觐见!”

崔公公朝着门内太监点点头,这才转过头看向了耶律卿、季琉璃二人,稍微往前走了两步,站在他们前方为他们二人领路。“三王爷、季公子请。”

没有理会崔公公,耶律卿拥着季琉璃的双肩就径自跨过了朝堂高高的门槛。

进入朝堂,季琉璃还没来得及打量四周的景象就被眼前这三男一女紧盯着她的那股灼热视线给吓得更加往耶律卿的身边靠。

耶律卿也霎时将季琉璃的身子搂紧,语带嘲讽地看着眼前几人。“不知君主、安贵妃、大王爷、二王爷齐聚一堂又是在打什么歪主意呢?”

还没等君主耶律德发火,耶律德龙椅边上另一把宽椅上的安贵妃安心便一巴掌拍在了宽椅的扶手之上,怒斥着耶律卿。“放肆!”

“哼!”耶律卿冷哼一声,明显是不把安心放在眼里,借用安心的原话高声怒喝着。“你才放肆!君主都还没发话呢,哪儿轮得到你一个人小小贵妃说话?分明是想越俎代庖、谋朝篡位!安心,你可知罪?!!”

“你!!!”安心怒目圆瞪着强词夺理的耶律卿,心中满满皆是对耶律卿在口头上占上风的不甘,却又自知自己不是耶律卿的对手,只能恶狠狠地咬着牙忍气吞声。

安心选择的忍气吞声可她的二字耶律智不会,只见他往前走了一步,咬牙切齿道。“大胆耶律卿,竟敢对本王的母妃不敬!”

想为自己的母妃安心报这一箭之仇的耶律智显然是忘记了身旁耶律德的存zài

,但耶律德可不会容忍耶律智、安心在他的面前这般放肆。“安贵妃!耶律智!都给朕闭嘴!”

安心被耶律德这么一吼才注意到自己已经完全失了贵妃的仪态,立马自宽椅上起身跪在了耶律德身前,诚惶诚恐地趴伏在他的脚边。“臣妾知错,君主赎罪。”

而耶律智在见自己的母妃跪下了之后也赶紧朝着龙颜大怒的耶律德跪下。“儿臣知罪,请父皇恕罪。”

虽然表面上知错,可耶律智在心中仍然是很不爽,为何父皇只呵斥了他与母妃二人却不呵斥那个目无尊长、气焰嚣张的耶律卿呢?

一旁的耶律克见朝堂内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便也不敢轻易帮腔耶律智,他怕自己也会被耶律德迁怒。

耶律德绷着一张脸,片刻后才让耶律智、安心起身。“起来。”

略显狼狈的耶律智、安心先后站起身,耶律智退回了耶律克的身旁,而安心则是坐回了原来的宽椅之上。

一时间,朝堂内的人全都默不作声,而除了耶律卿与崔公公之外,其余人的视线无一不把视线又集中在了耶律卿披风之下那个小巧玲珑的人儿身上。

“好了!”耶律卿打断了耶律德、耶律智、耶律克及安心对小璃儿的窥视,面若冰霜地看向了端坐在龙椅之上的耶律德。“唤本王与璃儿来到底有何事情?”(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八章 赐婚

耶律德仍然未被耶律卿如此无礼的态度给激怒,反而慈眉善目的看向了耶律卿怀中的季琉璃。“璃儿是吗?可否走进前来让朕好好kàn

看你?”

季琉璃微微一愣,没想到当今君主会这样柔声和气地跟她说话,下意识地就想离开耶律卿的怀抱走到耶律德的面前。

虽然她看得出耶律卿对耶律德有着浓浓的恨意,但毕竟耶律德是耶律卿的父亲,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璃儿!”耶律卿毫不犹豫地就将想要离开他保护范围的季琉璃又扯进自己的怀抱,一脸提防地看着耶律德。“君主,若你是因为外界传言璃儿会炼制长生不老丹药一事想跟璃儿套近乎那大可不必,璃儿根本就不会炼制什么长生不老丹药!”耶律卿漫不经心地将目光又转移到耶律智、耶律克的身上。“这件事,本王相信大王爷、二王爷是最清楚的,不是吗?”

见耶律卿此举,耶律智、耶律克皆是心下一沉,他们压根就没想到耶律卿会知dào

这件事是他们放出的风声,更是没想到耶律卿会直接将这事儿当着耶律德的面儿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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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nbsp;以往,无论他们怎么欺辱耶律卿,耶律卿都是未吭一声,也从未向耶律德打过小报gào

,因此他们才敢有恃无恐在耶律卿的母亲安槿死后欺辱了耶律卿那么多年。

可这次,耶律卿当着耶律德面把他们散布谣言这件事儿说出来,是他们始料未及的。

耶律德在听完耶律卿的话后不禁皱起眉头,随后目光如炬地瞪视着站在龙椅下方右侧的耶律智、耶律克二人。“耶律智!耶律克!你二人又是唯恐天下不乱吗?”

“父皇息怒。”

“父皇息怒。”

耶律智、耶律克在异口同声地认错后又整齐划一地朝着耶律德跪了下来,心虚得久久不敢抬头直视耶律德。

“哼!”耶律德冷哼一声,不打算再容忍耶律智、耶律克继xù

对耶律卿不利了,思及此处,耶律德目光一冷。“你们就这么跪着吧!不准起身!”

他知dào

耶律卿自从他的正妻安槿死后,耶律智、耶律克便明摆着欺辱耶律卿,但奈何他想要保住耶律卿的唯一办法只有继xù

冷落耶律卿,因为他若是有丁点儿偏袒耶律卿的念头,耶律智、耶律克便会往死里欺辱耶律卿。

不过现在,耶律卿是带领着几碗将士奋战杀敌后凯旋而归的英雄,已经在东临百姓中站稳脚跟,一直悬而未决的太子之位是时候该定下人选了。

耶律智、耶律克难以置信的看着不准bèi

让他们起身的耶律德,他们的父皇,这是为了那个平日里最不受宠的皇子耶律卿在惩罚他们两个吗?

安心见耶律德竟然让她唯一的儿子耶律智跪在地面上,忍不住就开口想要替耶律智说情。“君主,智儿他……”

“安贵妃!”耶律德打断了安心想要为耶律智求情的话,完全不念往日的夫妻情分,不耐烦地怒喝道。“要是不愿意坐着的话你也跪他们身边去!”

被耶律德给吼乱了心神的安心目瞪口呆地看着耶律德。“!!!”

耶律德从未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过话,也从未用这么不耐烦的眼神看过她,现在……他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待一个陌生人,全然没有了以前对她的一丝情意,为什么?

而将发生的事情全都看在眼里的耶律卿则是一脸嗤笑。“呵,君主,你又要耍什么把戏?”

“卿儿,无论你信不信,朕不知dào

什么长生不老丹药的事情,更不会相信有什么丹药能让人长生不老这样荒谬的事情。”耶律德自面前的桌案上拿起了一个金黄色的卷轴举到了半空中。“这次找你来,是因为朕收到了高丽国寄来的一封和亲书。”

“……”耶律卿皱紧了眉头,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但还是不动声色的看着耶律德。“干本王何事?”

“呵呵呵。”耶律德不在意耶律卿这般对什么事都漠不关心的态度,径自将想说的话说了出来。“高丽国乃是与东临国国力不相上下的大国,他们能主动递来和亲书也就表明他们是主动想与咱们东临修百年之好,而此次要与东临和亲的便是高丽国最受宠爱的九公主金秀琳,这也就意味着,九公主所要嫁的男人必须是东临国最尊贵的男人。”

跪在地面上的耶律智、耶律克在听到耶律德的话时皆是抬起了头,父皇这一句‘九公主所要嫁的男人必须是东临国最尊贵的男人’可谓是一语双关。

耶律德的意思是,九公主金秀琳要嫁的男人会是这东临国的君主,而他既然为了说这件事情,也就表明他不会迎娶九公主,那么那句话的深意就是……他准bèi

立太子了!

坐在宽椅上的安心那掩藏于宽袖下的双手不禁握拳,心中开始忐忑不安起来,耶律德为何只是看着耶律卿说这件事儿?

难不成,耶律德选定的太子人选……是耶律卿?

睿智如耶律卿,他又怎听不懂耶律德的言下之意呢?

但他从来就没有想要成为一国之君的想法,更没有想要从耶律德手中接过那个用肮脏计谋得来的江山的想法!

“东临国最尊贵的男人此时正坐在龙椅之上呢!”耶律卿面带嘲讽地着耶律德。“若是你依旧废话个没完,本王就带着璃儿先行离开了。”

他可没这闲工夫听耶律德废话连篇,他的小璃儿还没用午食呢!

“等等!”耶律德叫停耶律卿正打算转身的举动,心中的想法也随即脱口而出。“卿儿,朕想让你完成与九公主的联姻。”

听完上位耶律德的话,耶律卿怀中的季琉璃身子一僵,耶律德这是要给耶律卿赐婚?

也就是说,她的卿哥哥会在不久的将来迎娶那个高丽九公主吗?

耶律卿明显的感觉到怀中季琉璃的身子一僵,暗道不好,小璃儿肯定他会迎娶她人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九章 拒婚

耶律卿下意识地双手抓住左右两侧的披风一角往身前一扯,将季琉璃包裹在他厚实的披风之下,试图以这披风所铸成的‘铜墙铁壁’来阻断季琉璃的听觉。

似乎是觉得这样还不够,耶律卿收紧双臂,将脸色透明得几乎下一个瞬间就会羽化成仙的季琉璃牢牢困进怀中。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够感觉到小璃儿真实的存zài

于他的怀中。

季琉璃的脸颊紧贴在耶律卿的胸膛,思绪却飘飞甚远。

她幻想出了一副耶律卿与另外的女子相互依偎的画面,画面中的卿哥哥与那名女子含情脉脉的对视着。

她只觉得心中一痛,怎么也控zhì

不住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她,不想他娶别的女人!

胸前一阵湿润的耶律卿知dào

小璃儿绝对是哭了,松开一只环抱在季琉璃肩头的手,*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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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用那只手钳制住怀中小人儿削尖的下颚轻轻抬起,他毫不意wài

地将怀中小璃儿梨花带雨的哭容尽收眼底。

耶律卿再也顾不上这朝堂内的众人会作何反应,俯下身便吻上了季琉璃殷红的双唇。

霎时,季琉璃被耶律卿这样突如其来的吓得停止了哭泣,瞪大双眼看着耶律卿那近在咫尺的一双充满魅惑的丹凤眼。

而她,清楚得看到了映在耶律卿眼底的正潸然泪下的她的一双杏眼。

时间仿佛就静止在了这一刻。

但一旁此起彼伏的唏嘘声让沉浸其中的耶律卿、季琉璃二人很快便回过神来。

不仅是耶律德、崔公公,就连想要质问耶律德为何有意将皇位传给耶律卿的安心、耶律智、耶律克三人都不免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们万万没想到耶律卿会在这肃然的朝堂之上做出如此荒唐狂浪的举动。

耶律卿恋恋不舍的离开季琉璃的樱桃小嘴儿,冲着她微微一笑,随后换上了一张令人望而生畏的冷颜看向了龙椅上的耶律德。“本王今生只娶璃儿!”

听闻耶律卿这犹如誓言一般的话,季琉璃不免热泪盈眶地看着耶律卿刚毅的侧脸。

他竟然说今生只娶她,她真的很开心。

可她现在是女扮男装的呀,那他这么说肯定是拿她当拒婚的挡箭牌罢了……有了这样的认知,季琉璃内心的喜悦全然被袭涌而来的失落感与挫败感所替代。

她失落的是耶律卿所说的‘本王今生只娶璃儿’只是他在无计可施之下的无奈之举,挫败的是她自己为何总是无法鼓起勇气去想耶律卿坦诚她自己的真实身份或怀有身孕一事。

季琉璃忽然有些暗恨自己的胆怯懦弱与优柔寡断。

若她之前就已经将所有事情都对耶律卿开诚布公,那么耶律卿在当下说出‘本王今生只娶璃儿’时她绝对会喜极而泣的扑进他的怀中。

造成今天这样进退两难的局面,只能说是她自作自受而已,怪不得旁人。

但为了避免以后再次发生诸如此类的状况,她也该找个适当的时候将所有的一切都告知耶律卿了。

虽然……耶律卿可能会很难接受她是女儿身及怀了他的骨肉这两件事,或许他也会离她而去。

可俗话说得好,长痛不如短痛。

与其这样前怕狼后怕虎的继xù

对耶律卿隐瞒下去,她还不如选择个痛快的‘死法’,起码,在他离她而去的时候她还能笑着说‘自己做错的事情就该自己承shòu后果’不是吗?

“胡闹!胡闹!”回过神来耶律德忍不住呵斥着耶律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好了!朕不会再管你是不是真的喜欢男人,东临国本来男宠之风也确实风靡,既然你喜欢你身边的璃儿和那个金家的金明朗吧,朕绝无二话!但从今天开始,你就是东临国的太子殿下!与高丽国秀琳公主的成亲之日就定在下月十八!”

耶律德圣意一出,一旁宽椅上的安心开始坐立不安起来,跪在地面上的耶律智、耶律克也均是难以接受耶律德的这番话。

他们觊觎了多年的太子之位,竟然就被耶律德这么轻易的给了他们认为最不可能得到皇位的耶律卿吗?

他们不服!

耶律智、耶律克二人始终都认为皇位应该是属于自己的,为了得到太子之位也算是无所不用其极,花重金去贿赂朝中大臣的支持。

他们从未把耶律苍当成过与他们争夺皇位的敌手,因为他们知dào

耶律苍没那个本事跟他们俩争皇位。

他们其实也从未将耶律卿看做过能够争夺皇位的对手,因为他们知dào

耶律卿很不屑这片江山,但不知为何,他们就是无法与耶律卿相处。

可能是看不惯耶律卿那目无尊长的态度,亦可能是因为耶律德对他们俩欺辱耶律卿的事情视而不见,也可能是他们想要得到耶律卿出了隐忍以外的其他反应,所以他们总是随心所欲的去欺辱耶律卿。

不过他们压根就没想到,这空悬二十多年的太子之位会平白落到了耶律卿的头上,难道耶律德这么多年对耶律卿的无视……就是为了让耶律卿在逆境中生存从而锻炼出可以游刃有余的担当一国之君的能力吗?

思及此处,耶律智、耶律克不禁在旁人看不到的角度相互递了个只有彼此才看得懂的眼色。

而朝堂正中央的耶律卿被耶律德这种不容置疑的口气给弄得十分不耐烦。“本王说了,今生只娶璃儿!本王不会娶那个什么九公主!更不会接下这太子之位!请您另选他人来接管你这个用阴谋诡计才得来的国家吧!”

说完话,耶律卿就连余光也不再给耶律德一个,搂着怀中的季琉璃便径直出了朝堂的门扉。

耶律卿不知dào

的是,正因为他对太子之位的不屑,最终避免了被卷入即将掀起的又一股惊天大阴谋的命运。

直到坐上回卿王府的马车之上,季琉璃这才面带担忧的看向了耶律卿,隐隐开口。“卿哥哥。”

就算他极其不愿意娶了那个九公主及登上太子之位,但耶律德始终是他的父亲啊,她看得出耶律德眼底对耶律卿的无奈、纵容与疼爱,可耶律卿为何会这么恨耶律德呢?(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章 梦呓

听到季琉璃的唤声,耶律卿轻笑一声。“呵呵呵,璃儿,怎么皱起眉头了?”他充满怜惜地伸出手替季琉璃抚平紧皱的眉心。“璃儿,以后别轻易皱眉了,总……不然我会认为我没有照顾好你或者是让你伤心了。”

他说这话时犹豫了片刻,因为他本想说‘总是皱着眉头对你腹中的孩子不好’,但好在他反应快,及时将那句话改成了他后面说的那句话。

因为看懂了耶律卿的强颜欢笑,季琉璃呜咽出声。“唔。”抬起手将耶律卿搁在她额际的手握住,随后抓着那只温热的手掌下移到了她的心口处,她也强提起一丝笑意,安慰着耶律卿。“卿哥哥,不想笑的时候就别笑了,看着你这样强颜欢笑,我心疼。”

耶律卿见好不容易才停止了哭泣的小璃儿又开始红了眼眶,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唉。”却也不禁心中一暖,收起他自己那违心的笑意。“嗯,我不笑了。”

没有收回被季琉璃握在她心口处的那只手,耶律卿用另外一只空闲的手轻轻把她搂入怀中后将自己的下颚抵在她的肩窝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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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sp;深吸一口她身上独有的淡淡桂花香,心神不自觉地放松下来,但紧接着一股气恼之意却涌上耶律卿的心头。

他不是在恼其他人,而是在恼他自己真是太迟钝无知了,仔细想想,哪儿有一个大男人身上会有什么桂花香味儿的?

不只是身怀异香,若身为男子,小璃儿也不可能有如此纤细的骨骼、软糯香甜的嗓音及这般为所欲为的女儿家小性子呢?

其实光从小璃儿身怀异香这一点他早就该怀疑小璃儿的身份了,而身穿男装的小璃儿更是漏洞百出,他却从来都没有怀疑过她的身份……看来他不仅眼瞎,心更瞎。

自从几天前得知她女儿身及怀有身孕时到现在,他每时每刻都在隐忍着自己想要主动与小璃儿说开整件事的想法。

可他又担心那样做会刺激到她及她腹中的骨肉,所以才一直不肯主动揭穿她想要隐瞒的事情。

他,决定了。

再给小璃儿一个月的时间。

若是一个月之后她仍然没有想要对他坦白的想法……那他绝对会强制性的押着那时已怀有两个多月身孕的她拜堂成亲!

不管她愿不愿意!

有了这样霸道且小孩子气的想法,耶律卿怕如果小璃儿知dào

了他的想法会被吓得落荒而逃,于是下意识的收紧双臂,他不会给小璃儿任何离开他的机会的。

被耶律卿牟然搂紧的季琉璃仿佛也感知到了他心底浓浓的不安,她抬起双臂自耶律卿的背后上移搭在他的双肩上,季琉璃敛声试探性的询问道。“那个……卿哥哥,你怎么了?”

耳边传来季琉璃关切的询问,耶律卿回过了神,却丝毫没有减轻自己环抱住她的力道,仍然将她紧紧地禁锢在他的怀中,好半晌才回了她一句。“没事,乖乖让我抱着就好。”

“哦。”季琉璃听话的点点头,她知dào

他心情不好,便也没有再出声打扰他的意思,只是尽她所能地轻轻拍着他的背部无声安慰。

半个时辰后,马车停止了行进。

耶律卿看向了怀中不知何时已进入香甜梦乡的季琉璃,不由自主地笑出了声。“呵呵呵。”

打横抱起了季琉璃轻盈的身子,耶律卿跨出了由青釉撩开了车帘的马车车门,在布下马车侧面摆放的几个马凳时耶律卿对着身旁的青釉吩咐道。“青釉,去吩咐膳房准bèi

午食。”

青釉放下了手中的车帘一角,双手抱拳领命。“是,主子。”

护送着耶律卿及季琉璃二人进入卿王府,青釉这才飞身往雷霆院后方的膳房而去。

见青釉离开,耶律卿也毫不耽搁地足尖轻点,几个平稳的助力跳跃后就落在了他位于雷霆院的卧房前。

重心移在左脚上,耶律卿抬起右脚微微一使力便踢开了一侧的门扉,随后又移了移重心用左脚踢开了另一侧门扉。

待两侧门扉均被他用恰到好处的力道给踢开时,耶律卿这才抱着季琉璃跨进了门坎。

动作轻柔地将季琉璃放在了床榻之上,耶律卿替季琉璃解开了她身上的绒毛披风后扯过了叠放在床榻里侧的锦被盖在她身上。

坐在了床榻边角,耶律卿看着季琉璃嘴角含笑时也不禁跟着笑了起来。“呵呵呵,看来是做了美梦了。”他也好奇她是做了什么梦才会这样开心。“也不知dào

是什么梦让你笑得这么开心。”

而睡梦中的季琉璃也仿佛是要回答耶律卿心中的疑问,竟然说起了梦呓。“卿哥哥……该是你报我对你的救命之恩的时候了,我怀了你的孩子,你要对我以身相许哦。”气势十足地自睡梦中吼出这句话,季琉璃微微翻了翻身朝着床的外侧侧躺着,嘴角的笑意更甚。“卿哥哥……”

耶律卿微微一愣,随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噗嗤……竟然让我以身相许,呵呵呵,其实我求之不得呢。”待笑意平复后,耶律卿伸手抚上季琉璃仅有巴掌大的小脸蛋儿,叹息道。“若你现实中也如此坦率那该有多好。”

在耶律卿目不转睛的凝视着季琉璃甜美的睡颜出神时,时间悄然流逝。

‘哐哐哐’,门扉被敲响的声音。

耶律卿回过神来,起身走到了门扉前拉开门扉。

“主子。”青釉朝着耶律卿礼貌性地点点头,提高了手中的食盒。“需yào

属下进去布菜吗?”

“不用。”耶律卿摇摇头,自青釉手中接过食盒。“本王自己来就好。”

“是。”青釉双手抱拳后便想退下,但下一瞬想起了他刚才就想跟耶律卿说的事。“对了,主子,属下已经逮住了雷霆院外所有下人的把柄,是否可以开始将他们全部驱赶出卿王府的计划?”

青釉的话让耶律卿陷入沉思,之前东院走水的时候他是趁机撤换了原来的官家赵昌林,算是已除去一个心头大患。

而他之所以将青釉提升为卿王府的官家也就是希望他能将府内所有眼线驱除,现下,是时候了。

“放手去做吧。”耶律卿撂下这句话后便转身进了卧房。

看着耶律卿的背影,青釉恭敬地点点头。“是。”

上前两步替耶律卿将卧房的门扉掩上,青釉这才一个瞬身离开了雷霆院。(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一章 圣旨

将食盒轻轻放在了食桌之上,耶律卿注意着手上的动作以免拿放菜碟、碗筷的声音吓醒了此刻正沉浸在甜美梦乡的季琉璃。

待布好碗筷和菜肴后,耶律卿才轻手轻脚地走到了床榻边俯身低唤着季琉璃。“璃儿,醒醒,该用午食了。”

“嗯?用食?”季琉璃半梦半醒地呢喃着,接着睁开了睡眼惺忪的双眼恍然大悟的惊呼道。“啊,对了,用食,到现在还没用午食呢。”她忍不住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肚子。“我好饿。”

“呵呵呵。”耶律卿取下了挂在一旁的白色狐狸毛披风披在了季琉璃的肩上,替她在脖颈前系好披风的绳结后忍不住捏了捏季琉璃软嫩的脸颊,宠溺万分地道。“那就快起身吧。”

“好。”季琉璃点点头,任由耶律卿扶着她下了床榻走到摆满了令人垂涎欲滴的菜肴的食桌前坐下。

一刻钟后,耶律卿还正在态度强硬却动作温柔把季琉璃当做小孩子来喂食,门外就又传来了青釉低沉沙哑的嗓音。“主子,崔公公又来了,还带着圣旨。”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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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卿手上的动作一顿,但也没有过多的去在意。“让他等着!本王要喂璃儿吃饭!”在他心中,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没有让他最心爱的小璃儿吃饱更重yào



崔公公什么的,就让他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吧!

门外的青釉点点头。“是,主子。”然后便闪身跃上了雷霆院与卿王府主院所连接的那一道院墙,进入了正厅。

在耶律卿有意的拖延下,季琉璃足足用了半个时辰才细嚼慢咽地用完了这顿午食。

放下手中的碗筷,耶律卿抬手揉了揉季琉璃的小脑袋瓜。“璃儿,你在卧房等我,我去去就回。”说完话,耶律卿便想转身离去。

“卿哥哥!”季琉璃赶紧抓住了耶律卿的衣袖,兴味十足地看着他。“我要去我要去。”她跟着去一定能看一出好戏的,因为耶律卿现在的脸色很不耐烦,那个带着圣旨来的崔公公肯定没什么好果子吃了。

“璃儿……”耶律卿无奈地摇了摇头,牵住了季琉璃抓住他衣袖的那只小手,莞尔一笑。“真拿你没办法。”

“嘻嘻嘻,卿哥哥最好了。”季琉璃也扬起了一抹灿烂的笑容回应着耶律卿的纵容。

“唉。”耶律卿叹了一口气,口中不禁呢喃着。“你什么时候才能入在梦中一般坦率呢?”

季琉璃一时没有听清耶律卿的话,满脸困惑地看着耶律卿。“啊?卿哥哥,你说什么?”要跟她说话就大点儿声啊,不然她怎么听得到?

“没什么。”耶律卿才不想继xù

这个话题,牵着季琉璃的小手就迈步往门扉的方向走去。“走吧。”

“……”季琉璃顿觉无语地看着耶律卿走在她身前半步的背影,他刚才说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不告sù

她?

正坐在卿王府主院客座上的崔公公的余光瞄见了耶律卿姗姗来迟的身影,不仅没有任何不满,反而还毕恭毕敬地双膝跪地向耶律卿请安。“奴才参见太子爷。”

这是他第一次对着出了耶律德以外的人跪下,只因为耶律卿是耶律德选定的太子储君。

耶律卿紧皱着眉头呵斥着崔公公。“崔公公!注意你对本王的称呼!”不给崔公公任何好脸色,耶律卿牵着季琉璃的小手走到了主位上坐下。

“奴才并没有唤错啊,太子爷。”崔公公挪了挪双膝使自己能正对着耶律卿,然后自怀中掏出一个金黄色的卷轴摊开。“太子爷请听旨。”崔公公无视耶律卿不悦的脸色,径自念着圣旨上的内容。“奉天承运,君主诏曰:今,东临十五年二月二十五,朕决定立三子耶律卿为东临国储君,且太子须于三月十八日迎娶高丽国九公主金秀琳为太子正妃。令,隆恩浩荡,朕深知太子喜爱金明朗、季琉璃二人,特恩准二人成为太子侍妾,择日成婚,钦此。”

季琉璃听了圣旨的内容后完全不知该作何反应,她是该高兴自己能嫁给耶律卿还是该哭泣耶律卿会另娶他人呢?

虽然她不在意金明朗,因为金明朗是为了替耶律卿挡婚才扮演了男宠的角色,可那个九公主……

崔公公认为耶律卿肯定会欣然接受这道一举多得的圣旨,露出一副谄媚的笑容看向了上位的耶律卿。“太子爷,还不快接旨谢隆恩?”

“岂有此理!”耶律卿怒吼一声,单手挥出一道内力直接将崔公公手中的圣旨给震碎。

“哎,太子爷。”崔公公难以置信地看着地面上碎成了十几块破布的圣旨。“撕毁圣旨乃欺君之罪啊!”

耶律卿高声朝着门扉的方向喝到。“来人!”

一直等候在正厅外的青釉赶紧闪身进了正厅朝着勃然大怒的耶律卿单膝跪下。“是,主子。”

“将崔公公与这地上的碎步一起扔出卿王府!”耶律卿正言厉色地立了一条新的府规。“往后卿王府崔公公与狗不得入内!”

听了耶律卿这句话,季琉璃不乐意了,一脸嗔怪的看着耶律卿。“哎,卿哥哥,你不让崔公公进来就算了,狗怎么惹你了?”

耶律卿没想到季琉璃突然会来上这么一句,忍俊不禁地笑出了声。“噗嗤……”

跪在正厅中央的青釉也同样是喷笑出声。“噗……”璃主子这句话,可是把那个崔公公贬的连狗都不如啊,他有空一定得和老巢的兄弟们说说这件事儿才行,独乐了不如众乐乐嘛。

“嗯哼哼。”耶律卿清了清嗓子,压下了笑意,随后一本正经地向一旁嘟起了小红唇的季琉璃认错。“璃儿说的对,狗又没惹我,是我的错,不小心迁怒狗了。”

将这正厅内所有人的反应看在眼里的崔公公怒了。“放肆!放肆!”

“放肆的是你!”耶律卿怒火中烧的随手拿起宽椅上摆放的小方桌上一个空茶杯甩在了崔公公的膝下,紧接着看向了跪在崔公公不远处的青釉怒声道。“青釉!还不快把崔公公丢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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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以后若是不出意wài

就开始日更6000+,如果有事不能更到6000我会提前告知,但当日更新字数也不会低于4000,希望大家继xù

支持月月及《药香》,谢谢大家,么么哒(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二章 浮生

“是!”青釉抱拳领命,站起身走到崔公公面前,单膝微曲下蹲捡起了地面上散落着的许多金黄色碎布块儿捏在手中。

移步到崔公公身后,青釉用空着的那只手揪住了崔公公的后领,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崔公公拎离了地面。

崔公公此时也顾不得什么自身清高的形象了,在青釉的手中剧烈挣扎起来。“放开!快放开咱家!咱家让你放开,听到没有!狗奴才!”(‘咱家’是太监对自己的自称)

“闭嘴!”青釉没好气地呵斥了崔公公一声,那只紧攥着圣旨碎布的拳头重重的砸在了崔公公的颈侧,将吵闹不已崔公公打昏了过去。

之前看在崔公公是君主耶律德身边的红人的份上,每次崔公公来他都不好阻止,只有任由他在卿王府内肆无忌惮的耀武扬威。

但现在,主子毁了圣旨也就表明主子已经摆明了自己不想与东临皇室同流合污的想法,再加上主子已经发话今后不再让崔公公如府,那他也就不用再对崔公公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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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nbsp;拎着崔公公走到了卿王府紧闭的正门前,青釉目不斜视的看着卿王府的正门,命令着连长什么模样都不知dào

的守门奴。“开门!”

“是,釉总管。”守门奴恭敬万分地点点头,虽然不知dào

青釉为何会拎着耷拉着脑袋似乎是失去了意识的崔公公来到正门前,但他仍是手脚麻利的取下了两扇暗红色沉木门的门闩,用力拉开了一侧的门扉后转身向青釉弯了弯身。“釉总管,请。”

青釉颇为赏识的用余光瞄了身旁的守门奴一眼,随即又收回了视线,拎着崔公公跨出了卿王府正门高高的门槛。

卿王府外等候这崔公公的宫中侍从见他们无比敬仰的崔公公竟然被一个面若冰璃的男子给拎在手上,一窝蜂的上前想要走进青釉面前询问崔公公的情况与质问这名男子崔公公为何会变成这副狼狈模样。

但奈何他们被卿王府正门口的几名值守侍卫给拦住了去路。

几名值守侍卫中的领头男子将手中的长枪横在了那一群随着崔公公一道而来的侍从身前,凶神恶煞的道。“再往前一步者,死!”

崔公公的一干侍从们惧于卿王府守卫的气势便不敢再往前。

青釉拎着看起来就像是一具死尸一般的崔公公在卿王府十几层台阶处的倒数第三阶台阶停下脚步,毫不留情地将崔公公往台阶的下方扔去,冷哼一声。“即日起,禁止崔公公再踏入卿王府半步!”

“是,釉总管!”卿王府门前的几名值守侍卫齐齐应声道。

崔公公掉落在地面上时发出的闷声响让他的一干侍从们均是提心吊胆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在听到青釉那句‘即日起,禁止崔公公再踏入卿王府半步’时他们更是觉得快要窒息。

崔公公在某一方面是可以代表君主亲临的存zài

啊,这卿王府就这样把崔公公打晕扔出来,完全就是不把君主放在眼里啊。

可这一群无知的人们又怎知dào

,接下来发生的一幕会让他们噩梦连连好几个晚上。

只见青釉举高了那支紧握着拳头的臂膀,用力往崔公公侍从们的方向一掷。

刹那间,就好像是有金黄色的偌大雪花从天而降,迷人眼球、醉人心扉。

而崔公公侍从中一位眼力劲儿极佳的侍从在认出了那些轻轻坠下的金黄色薄片原本完好的状态后顿时失声尖叫。“天杀的!谁把圣旨撕了!”

“什么?圣旨?”崔公公的所有侍从异口同声的惊呼着,也在怀疑着他们的耳朵,他们没听错吧?圣旨被撕了?

侍从们的心中皆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相继低头看向了已飘落在地面上的金黄色薄片……卧槽,这不是宫中专门用来制作圣旨卷轴的金丝绣龙绢绸吗?

圣旨真的被撕了?!!

相较于侍从们的目瞪口呆,卿王府守卫们的表情只是出现了片刻的错愕而已,下一瞬便恢复如常,但心中却对自家主子耶律卿的魄力佩服得五体投地。

若问他们怎么知dào

圣旨是耶律卿撕的……那敢问这卿王府中还有第二位能如此任性妄为的人吗?

答案当然是没有。

刚刚甩出了圣旨碎片不久的青釉双手叉腰,眼底浮现出一抹嗜血的杀意。“带上你们的崔公公和圣旨,滚!”

若他们再多停留片刻,他不介yì

用他们身上的血来洗洗这自主子回来后就灾祸不断的卿王府的晦气。

卿王府的守卫们听到青釉的话后齐齐放下了手中的长枪,让出位置来让崔公公的侍从们能顺利捡起地上的崔公公和圣旨碎片。

崔公公的侍从们赶紧上前手忙脚乱的拾捡着地面上的圣旨碎布,之后才有几个侍从走到崔公公的身侧抬起崔公公的手脚。

之所以先捡圣旨碎布,是因为在他们心中圣旨的地位远高于崔公公的地位。

青釉看着承载着崔公公与圣旨碎布的马车在一群侍从的簇拥下仓皇离去后,转身进了卿王府正门,又看向了之前那名长相清秀、身材单薄的守门奴,和颜悦色的问道。“你,叫什么?”

守门奴倒是没想到青釉会有此一问,有些微微愣神,但还是乖乖回答了青釉。“回釉总管,奴才浮生。”

“浮生。”青釉念了一次浮生的名字,嘴角一勾。“浮生,以后就跟着我做事吧。”

这浮生看起来就是个品行端正的落魄书生,若悉心调教,今后必定能有一番大作为。

他青釉的职责其中有一项便是源源不断的替主子搜罗那些值得信赖的能人贤士,而秉承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宗旨,他当然是要把浮生收归主子的旗下咯。

“什么?”浮生一时没反应过来青釉的意思,什么叫以后跟着他做事?

浮生身边的另一名守门奴抬起手一巴掌拍在了浮生的后脑勺上,粗声低吼着。“笨蛋,釉总管这是要提拔栽培你呢!还不赶紧谢谢釉总管厚爱?”守门奴又凑到浮生耳边低声道。“跟在釉总管身边,你的月钱也会比现在好很多很多,你娘亲治病的钱找落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三章 嚎哭

因内力高深而耳力绝佳的青釉自然是将那名守门奴对浮生说的悄悄话听的一清二楚,于是也抛出了一个诱人的条件。“答yīng

跟着我做事,我会让府医青凰亲自给你母亲瞧病,并且看诊费与药材费全免,如何?”

浮生简直是难以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话,不禁欣喜若狂地伸出双手紧握青釉的手掌。“釉总管,您是说真的吗?真的能让府医给奴才的娘看病吗?”

“嗯。”青釉点点头,也不从浮生纤细的十指中抽回他自己的手掌,就这么牵着浮生转身往王府内侧走去,边走边叮嘱着浮生。“以后就别用‘奴才’二字来自称了,除了在主子、璃主子面前要改自称为‘属下’以外,其余不管什么时候都用‘我’字来自称吧。”

“哦哦,奴……”浮生差一点又要以奴才自称,但随即便从善如流的改口道。“我知dào

了。”

跟着青釉七绕八拐的走了一段路程,浮生这才发xiàn

青釉带他来的地方就是他平日所住的下人院,釉总管带他来这里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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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35zww.netsp;“好了。”青釉松开了浮生略显冰凉的小手,拍了拍浮生单薄的肩膀。“我在这里等你,进去收拾一下你的细软吧,从今天开始你便与我一起住在卿王府主院边上的厢房里。”

青釉的话让浮生有些吃惊,他没想到青釉会如此平易近人的邀他同住一屋,因此他毫不犹豫的便小跑着进了整个下人院中最简陋的小木屋内开始收拾他少的可怜的细软。

……

此时,雷霆院耶律卿的卧房之内,季琉璃正皱着眉头看着自进入了卧房后便坐在贵妃椅上好像魔怔了一般的耶律卿。

他看看她,然后轻笑,再看看她,继xù

轻笑,这样的轻笑在最后竟然变成了狂笑……季琉璃顿时觉得浑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卿哥哥到底怎么了?

“卿哥哥……”季琉璃忍不住伸手戳了戳仍然止不住笑意的耶律卿的肩头,好奇的问道。“你为何要笑得这样……”说到这里季琉璃稍稍有些语塞,她竟然找不出形容词来形容耶律卿的笑容,只得胡乱用了一个她以前在军营中时常听到却搞不清楚意思的词。“猥琐?”

耶律卿在听到了季琉璃对他笑容的评价后略显尴尬的咳了几声。“咳,咳咳咳。”压下了笑意,耶律卿向季琉璃解释了一下他笑得如此失常的原因。“我这么笑还不是因为你先前说的那句话太有趣了吗?”

“啊?什么话?”季琉璃偏着头一脸茫然的看着耶律卿,她刚刚说了很多话啊,好像也没有哪句话是属于好笑的那一类,他莫不是听错了什么话?

“刚刚在主厅里我说从今天开始禁止崔公公与狗进入卿王府,你竟然接了一句‘不让崔公公进来就算了,狗怎么惹你了?’。”耶律卿提醒着季琉璃她不久前说过的话,回想起那时的场景竟又再次忍俊不禁起来。“哈哈哈,你真是语出惊人啊,笑死我了。”

“……”季琉璃无语的朝着耶律卿翻了个白眼,她怎么就不觉得她说的那句话好笑?“请问笑点在哪里?”

她当时说那句话只是单纯的认为狗狗那种可爱又衷心的生物被崔公公牵连着也不能进府实在是太可怜了,所以她才打抱不平的为狗狗说两句公道话而已。

难道这有什么值得好笑的地方吗?

“咳,嗯哼哼。”耶律卿清了清嗓子,这次是完全收敛了笑意,他要是在这么笑下去,他身旁一脸纠结与茫然的季琉璃就该得哭出来了。

见季琉璃仍是闷闷不乐的嘟起小嘴儿,耶律卿张了张口想跟她说说她无意间说的‘不让崔公公进来就算了,狗怎么惹你了’中的又一番深意。

但恰巧此时,今日被敲响了许多次的门扉又再次被敲响。“主子、璃主子,属下青绅。”

“青绅?”耶律卿起身走到了门扉处取下门闩打开门扉,不免疑惑的问道。“有何事?”

“呵呵呵,主子可真是贵人多忘事,不是您今早让属下去买了酸果交给膳房熬甜汤的吗?”青绅抬了抬手上的食盒。“这是厨师毁了很多酸果才熬好的唯一一碗酸梅汤。”

耶律卿这才想起早些时分他确实吩咐青绅负责监督膳房用酸果熬制甜汤一事,于是侧了侧身站到门扉边上。“端进去吧。”

“是,主子。”青绅点点头,抬脚走进了耶律卿的卧房将食盒放在了食桌之上,从中端出了一碗还热气腾腾的酸梅汤放在了食桌上后看向了不远处贵妃椅上的季琉璃,恭敬万分的道。“璃主子,这是膳房刚刚熬好的酸梅汤,您趁热喝吧。”

“酸梅汤?”季琉璃听到了这久违了近两年的三个字后不禁红了眼眶,酸梅汤啊,那是令她回味无穷的一种汤水啊。

她记得每到炎炎夏日,还在世的季青青就算是扛着忍受着病痛折磨的身体也会一大早就起身去熬上一锅酸梅汤。

待酸梅汤完全放凉以后,季青青就会自神医谷里一个不起眼的小山洞中的千年冰潭里去一些天然形成的冰块放入已掉凉透的酸梅汤中。

然后,一起床就喝下了这碗清凉解渴的酸梅汤的季琉璃就能以最好的精神状态度过酷热难耐的一整天。

只是,她没想到,时隔近两年,早已物是人非,她却还有机会喝上一碗酸梅汤。

怀有身孕正值多愁善感之期的季琉璃控zhì

不住的嚎啕大哭着。“哇啊啊啊啊啊……”

离季琉璃最近的青绅被季琉璃突然纵声哭泣吓得浑身一个哆嗦,拿着小汤勺正准bèi

放入酸梅汤碗中的那只手下意识的一松。

只听‘咔擦’一声,小汤勺落地后摔得粉碎。

而站在门扉处的耶律卿则是一个瞬身闪到了季琉璃的身旁,以为是季琉璃哪里不舒服,心急如焚的他对着她就是一顿上下其手。“璃儿,怎么忽然哭成这样?哪里不舒服?还是哪里痛?”(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四章 怀念

回忆起了与季青青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自然也回忆起了季青青带着对她的担心与挂念离世的瞬间,忍不住悲从中来的季琉璃哭得越发厉害了。“哇啊啊啊!”

一旁焦急万分不知季琉璃为何会突然嚎啕大哭的耶律卿手忙脚乱地抬起衣袖替季琉璃擦拭着脸颊上络绎不绝的泪水。“璃儿,别哭啊,你倒是说话啊!”

季琉璃沉浸在失去了季青青的悲痛中,只要一想到季青青已逝去一事就感觉胸口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呜呜呜呜呜……”

听出了季琉璃的哭声已经开始沙哑,生怕她哭坏了嗓子的耶律卿着急的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转过头就对着站在食桌前愣神的青绅怒声咆哮着。“还不快去叫青凰!”

而被耶律卿这雷霆般的怒吼一震,在饶是往日里雷厉风行的青绅都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季琉璃却好像是遭了五雷轰顶似的自贵妃椅上跳起来抱住了耶律卿,双腿缠在他的腰际。

挂在耶律卿身上的季琉璃抬起那满是泪痕的小脸蛋儿,拼了命的左右摇晃着*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自己的脑袋。“不要!不要青凰!”

废话,要青凰才怪呢!

她可没忘记青凰就是这卿王府的府医,虽然她没见过青凰,但她一点儿也不好奇青凰长什么样子!她不想见青凰……起码在她主动向耶律卿坦白了所有事情之前,她不想见青凰。

耶律卿被季琉璃猛然跳到他身上的举动吓得一身冷汗,赶紧用手臂横在季琉璃的臀部下方以免她一不小心摔下地面,没好气的冲着她低吼。“你能不能别这么莽撞的跳上来!万一摔下去了怎么办!”

季琉璃完全没把耶律卿吼她这事儿放在心上,因为她知dào

耶律卿是因为担心她才吼她。

毫不畏惧的瞅着他已然带着些许戾气的俊逸脸庞,季琉璃依旧强调着自己不想要青凰过来的决心。“我不要青凰!坚决不要!”

傻杵在食桌边上的青绅见事已至此便悄无声息的退出了卧房,更不忘将之前因季琉璃突然嚎哭而使耶律卿没来得及关上的门扉掩上,给卧房内的二人独处的空间。

现在这状况,估计也不再需yào

青凰来了。

青绅的离开并未惊动正抱成一团的耶律卿、季琉璃二人,而季琉璃则继xù

在青凰这个问题上与耶律卿僵持着。“我绝对、绝对、绝对不要青凰!”

“……”耶律卿顿觉语塞的看着怀中季琉璃仰起的小脸蛋儿,看来青凰、青夙或者其他医者给她把脉看诊这事儿毫无疑问是她现在的死穴啊。

他就只是最开始说了一句让青绅去找青凰过来而已,当时也是因为担心她的身体才着急喊青凰来,现在见她这样有精神,他也就不用再让青绅喊青凰过来了。

不过……她有必要这样慌张的说那么多遍不要青凰吗?她难道不知dào

她这样抵触青凰来给她检查身体状况会引起他的怀疑吗?

虽然他已经知dào

了她的身份,但她能不能别这样破绽百出的?

他现在只是假装不知dào

她的身份,如果真的到了她露出了明显得不得了的破绽的时候,他就算不想拆穿她都不行啊。

“卿哥哥!”季琉璃见耶律卿始终不搭理她,于是用原本搭住耶律卿肩膀来固定身形的双手捧住了耶律卿的脸强迫他看着她,略显气恼的吼道。,“你听到我说的话没!我不要青凰过来!”

“好了好了,不让青凰来就不让罢。”耶律卿无可奈何的笑了笑。“听你的便是。”

听到耶律卿缴械投降不准bèi

让青凰过来了,立马破涕而笑。“嘻嘻嘻。”

“唉。”耶律卿长叹了一口气,动手将挂在身上的季琉璃放回了贵妃椅上,坐在她的身边,皱着眉询问她刚才哭得那样泣不成声的原因。“璃儿,你方才那样嚎啕大哭,究竟所因为何?”

“因为那碗酸梅汤。”季琉璃的视线眺望着不远处食桌上,眼底又浮上了一抹泪花。“我想起了已经逝去一年多的奶奶。”

“你是说……那位养育了你十几年的人?”耶律卿记得季琉璃曾经跟他说过她是被一个孤身一人的老婆婆养大的,且老婆婆将毕生所学的医术、毒术全都传给了她。

他其实也不是很清楚那位老婆婆的事情,因为璃儿并不会经常提起老婆婆或者她们生活的地方,似乎是刻意想要隐瞒有关那位老婆婆和以前的居所这两件事。

季琉璃一提起季青青便觉得心中一暖。“她还在世的时候,每逢夏日,她便会早早的起身为我准bèi

一碗清凉解渴的冰镇酸梅汤,就算是身子不舒服或动作不利索,她也十年如一日的为我准bèi

着酸梅汤。”

“璃儿。”耶律卿抬起手臂自季琉璃的身后揽住她的肩头,信誓旦旦的拍了拍胸脯保证道。“往后为你准bèi

酸梅汤的重任就由接下了,我会替她好好照顾你。”

他所说的为她准bèi

酸梅汤,并不是指他会吩咐膳房每日准bèi

酸梅汤,而是……他打算学习酸梅汤的制作方法,每日亲手给她制作酸梅汤。

若是季琉璃知dào

了耶律卿的这个想法,估计又得痛哭流涕了,不过季琉璃也只是单纯的认为耶律卿会让膳房的人每日备上酸梅汤而已。

眼角挂着晶莹剔透的泪珠,季琉璃却是满心欢喜的咧开了嘴角。“卿哥哥,谢谢你。”

“啊,对了。”耶律卿的视线落在了食桌上那碗已逐渐不再散发着热气的酸梅汤,东临国的冬天本就严寒,酸梅汤也已搁置在冰凉的空气中好一会儿,再不赶紧喝就真的会变成冰镇酸梅汤了。“璃儿,赶紧趁热把酸梅汤喝了。”

“哦,好。”季琉璃点点头后便迫不及待的跑到了食桌前坐下,想喝酸梅汤但发xiàn

没有汤勺,余光一扫便发xiàn

了脚边已碎成渣的小汤勺。“……”汤勺怎么会变成这样了?

不晓得季琉璃若是知dào

这小汤勺是因为青绅被她突然大哭时吓得没拿稳而摔碎的会作何感想呢?

大概会对破碎的小汤勺与被吓了一跳的青绅同时感到歉意吧。(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五章 上门

季琉璃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既然没汤勺,那她就端着喝吧。

端起碗,季琉璃喝了一口酸梅汤,口齿间瞬间弥漫着那股她所熟悉的酸甜味儿,真是太好喝了。

忽然,季琉璃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想起了于前两日失踪的甄穆兰,她也没有心情继xù

喝酸梅汤了,因为她在想若是穆兰现在连一碗热汤都喝不上该怎么办?

“卿哥哥。”季琉璃偏过头看向已在她身旁入座的耶律卿,忧心忡忡的问道。“有穆兰的下落了吗?我实在很担心她。”但愿穆兰不会出事儿。

“璃儿,别太担心了,穆兰一定会没事儿的。”耶律卿轻声劝慰着季琉璃。“再说了,寻人不是一时半会儿就会有结果的事情,还有你的亲生双亲一事,至今……”他略显沮丧的摇摇头。“也未曾查到一丝线索。”

季琉璃见耶律卿如此气馁,心中也不自觉升起一股歉疚感,是她太麻烦耶律卿了。

“卿哥哥,*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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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暂时停下为我找亲生双亲的事吧。”季琉璃不忍再让耶律卿焦头烂额的寻她毫无线索的双亲了,眼下最要紧的是先将甄穆兰找到才对,与其让人分两拨去找不同的人,不如先把集中人手与精力去找寻一个人。“让那些去查探我亲生双亲线索的人也去帮着寻寻穆兰。”

对于季琉璃的这个决定耶律卿表示很诧异。“璃儿,你难道不想早日见到你双亲?”那个甄穆兰在她心目中的地位高于对她有生育之恩的双亲吗?

“双亲一事不急,我都已经等了十几年,还可以继xù

等。”季琉璃垂下眼眸,她真的很怕穆兰会出什么事儿啊。“但穆兰……”

若穆兰是男子,那她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担心,可穆兰是个与她季琉璃一样女扮男装的大姑娘啊,如果那些带走穆兰的人发xiàn

了穆兰是女儿身……那穆兰的处境就危险了。

“行,我知dào

了,我会让他们把寻找穆兰放在首位。”耶律卿会听季琉璃的意思着重寻找甄穆兰的下落,但他也不会忘记他要替她寻找双亲的承诺。“不过也不会落下寻找你双亲一事。”

季琉璃微微一愣,随即冲耶律卿投以感激一笑。“嗯,谢谢。”

“璃儿,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耶律卿刻意板下了脸面对着近日来时常对他道谢的季琉璃。“你我之间无需言谢。”

身为她的结拜兄长,身为她的男人,更身为她腹中骨肉的父亲,为做任何事都是理所当然的,因此他非常不喜欢她对他说谢谢,那样会显得她与他之间的关系极其生分。

……

时间又匆匆而过,转眼又是半个时辰后,已是下午四时许。

‘哐哐哐’,耶律卿卧房的门扉又被敲响,门外紧接着传来在今日已经出现了很多遍的男子的声音。“主子,属下青釉。”

正在盯着小璃儿往嘴里扔着一颗颗酸梅的耶律卿在听到青釉的声音后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青釉今天敲响他卧房门的次数算是史上之最啊。“又有何事?”

听出了耶律卿语气中的不耐烦,青釉只能硬着头皮将这次敲门的原因道了出来。“回主子,卿王府外有一名自称叫南墨白的男子求见,说报上了他的名字您与璃主子就知dào

他是何人了。”

他也不想一天好几次来打扰主子和璃主子打情骂俏、谈情说爱啊,奈何今日光是崔公公就来了两回了,他又是专门负责在卿王府主院与雷霆院之间消息传递的人……唉。

“南墨白?”耶律卿呢喃着这个陌生却又熟悉的名字,忽然想起了这个名字不就是南宫墨白中的三个字吗?“南宫墨白?”

要用假名应该想一个更加不易被察觉的名字不是吗?

南墨白……凡是知dào

南宫墨白这个名字的人在听到南墨白这三个字时估计都会立kè

联想到他就是南稚国的君主南宫墨白吧?

“应该是墨白没错。”季琉璃也附和着点点头,但她也诧异南宫墨白提前了好几天在东临国出现。“朗哥哥不是说墨白应该还有好几天才会到东临吗?”

耶律卿来不及细想。“青釉,赶紧将他请到主院正厅好生伺候着,切莫怠慢。”

南宫墨白现在可是南稚国的君主,就算是身在异国但也无法让人忽视南宫墨白乃是一国之君的事实。

他身为东临国的三王爷,理应对这个已主动递交了议和书的友国君主以礼相待。

青釉一听到南宫墨白这四个字就知dào

了此人乃南稚国登基一年有余的年轻君主,赶紧接下了耶律卿的命令。“是,主子。”说完话后便转身闪出了卧房的门扉,急得连卧房的们都来不及掩上。

而耶律卿、季琉璃二人则是也相继起身准bèi

前往主院正厅去会上已许久未见的南宫墨白一面。

季琉璃刚迈腿跨入主厅的门扉就看见了背对着门扉翩然而立的洒脱身影,她主动唤了一声。“墨白。”

那个翩然而立的身影在听到季琉璃的唤声时缓缓转过身,满含笑意的双眼对上了眼前少年的一对墨瞳。“璃儿。”

季琉璃在看到男子的陌生面容时不禁微微一愣,试探性的询问。“你是墨白?怎么样貌……”不过他的声音却是那般耳熟,莫非他易容了?“你易容了?”

“璃儿真聪明。”南宫墨白毫不吝啬的夸赞了季琉璃的冰雪聪明,他这副容貌是吩咐身边精通易容术的贴身护卫给他弄的。

因为他比计划中要早四日来到东临国,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便选择了易容这个办法了。

而且他也想在不惊动任何东临皇室之人的情况下来到卿王府看看他的救命恩人及未来的皇后季琉璃。

当时在季琉璃离开的时候,他将那块象征着他身份的墨色麒麟玉佩当做定亲玉佩交给了她,今日,他便是来探探这季琉璃是否已心有所属。

若她仍未心有所属,那么,他便按照当时内心的想法娶季琉璃为后!(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六章 醋意

南宫墨白那直盯着季琉璃的目光让站在她身侧的耶律卿很是不爽,于是他往前一步站在了季琉璃身前,挡住了南宫墨白的视线,完全展现了身为一个王爷对他国之君的礼遇。“不知南稚国君主驾到,有失远迎,南宫君主请上座。”

明显感觉到了耶律卿对他的敌意,南宫墨白也不气恼,转身走到近处的木椅前撩开长袍的前摆坐在了木椅上,别有深意的说道。“不必了,我此番前来是以友人的身份来拜访你二人,更主要的是想来看看我的救命恩人璃儿,三王爷无需介怀。”

季琉璃倒是没有察觉到南宫墨白与耶律卿之间的暗潮汹涌,一屁股坐到了南宫墨白身边的另一张木椅上,满脸好奇的看着南宫墨白。“对了,墨白,你怎么会提前到达这里?朗哥哥明明说你还有几天才会到达东临。”

“朗哥哥?是何人?”南宫墨白虽不知dào

季琉璃口中的‘朗哥哥’是谁,不过此人却对他的行踪这般清楚,应该不是泛泛之辈吧。“我是秘密离开南稚来东临的,他倒对我的行踪了若指掌啊。”

尽管是对南宫墨白充满着敌意,不过身为东临国的王爷,〖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他有责任和义务满足南宫墨白的好奇心。“他叫金明朗,东临国富可敌国的第一富商金海之嫡子,因为人脉众多,所以知dào

你的行踪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说完话后,对南宫墨白敌意甚深的耶律卿坐到了距离南宫墨白座椅位置数十尺的对面位置上,一脸防备的看着南宫墨白。

他之所以选择坐在了南宫墨白的对面而不是季琉璃另一侧空着的座椅上,是为了能够更清楚的看到南宫墨白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

南宫墨白的余光自然是注意到了耶律卿这般幼稚的举动,但他才懒得理会耶律卿,视线仍然黏在季琉璃小巧的鹅蛋脸上。

“他为何要知dào

我的行踪?”南宫墨白拧着眉头询问着季琉璃,要知dào

,他现在乃是一国之君,东临第一富商之子为何会这般在意他的行踪?“莫不是有什么目的?”

“墨白你真是聪明。”季琉璃咧开嘴角,眉开眼笑的看着南宫墨白,向南宫墨白提及了之前金明朗拜托她的事情。“朗哥哥是想把金家的生意扩展到南稚国,所以让我在你面前帮他说说好话。”

南宫墨白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事儿倒是不难办。”

若金明朗只是想要将生意扩展到南稚国,那也未尝不可。

他南稚国现在正处于国力、财力、人力均亏损的时候,如果金明朗将生意扩展到南稚国,那对南稚国绝对是有益无害的。

季琉璃见南宫墨白对金家在南稚国扩展生意一事并无异议,便忍不住伸出双手摇晃着南宫墨白搁置在小茶桌上的手肘讨好道。“嘻嘻嘻,那墨白你就帮帮朗哥哥吧。”

“!!!”耶律卿瞪大双眼醋意十足的看着季琉璃伸出双手触碰着其他男人的举动,这个小璃儿,竟然当着他耶律卿的面红杏出墙……呸呸呸,什么红杏出墙,耶律卿此刻真相抬起手扇自己一巴掌。

小璃儿只是因为激动而抓住了南宫墨白的手肘而已,这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呢?

嗯,没错,不必大惊小怪……耶律卿在心中如此强调着自己不去在意季琉璃那双仍搭在南宫墨白手肘上的小手上。

南宫墨白因为季琉璃的举动而勾起了唇角,且微微转头挑衅的看了耶律卿一眼,随后将目光移回了季琉璃的身上,十分宠溺的应道。“既然璃儿都开口了,我又岂能不应呢?明日我便拟旨允许金家成为南稚国皇室御用商,让金家人可以在南稚国大展宏图。”

收到南宫墨白那充满挑衅意味的眼神,耶律卿只觉得额际的青筋直暴,双拳也下意识的握紧。

但下一瞬,耶律卿却是笑得极为诡异。

不就是小璃儿抓了一下南宫墨白的手肘吗?有什么了不起的?看把南宫墨白得yì

的。

若是他告sù

南宫墨白小璃儿已经是他耶律卿的人了且还怀了他的孩子,不知dào

南宫墨白会不会丢脸丢到恨不得当场挖一个地洞钻进去呢?

哈哈哈哈,他南宫墨白早就输到一败涂地了,耶律卿不禁狂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耶律卿的笑声一哽,因为他竟然看见了南宫墨白与小璃儿一起看过来的探究视线……卧槽,他笑出声来了!

顿时,耶律卿十分尴尬的干笑几声。“呵,呵呵呵……不好意思,一时间太为明朗感到高兴了,所以情不自禁的笑了出来。”想出了这个理由来为自己的失态所解释的耶律卿在心中暗夸自己实在是太聪明了。

单纯的季琉璃对耶律卿的话信以为真,竟然为耶律卿与金明朗之间这般深厚的友情感到高兴。“卿哥哥,你与朗哥哥的关系真好,朗哥哥有你这个朋友肯定是不枉此生了,哈哈哈哈。”

而南宫墨白则是以一种揶揄的眼光斜视着耶律卿,他可不会信耶律卿那如此牵强的解释,他总觉得耶律卿那股诡异的笑容别有深意。

看不出耶律卿、南宫墨白心境的季琉璃反正是真心的为金明朗感到开心。“相信朗哥哥听到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一定会高兴的蹦起来的。”

“璃儿开心就好。”南宫墨白轻轻一笑,只要她能开心,她想要的他都会给她。

南宫墨白眼底深深的倾慕之意让耶律卿不免防备的看着他。“南宫君主……”

“三王爷。”南宫墨白打断了耶律卿的话,用那种对季琉璃势在必得的眼光看了耶律卿好一会儿,紧接着道了一句毫不相关的话。“唤我南宫便可。”

耶律卿沉静片刻,才面无表情的抛出了两个字。“耶律。”言下之意也就是说让南宫墨白称他为耶律。

南宫墨白朝着耶律卿礼貌性的点点头,便又看向了身旁的季琉璃,改变了话题。“对了,璃儿,我在登基之后试着派人寻过雕刻你寻亲玉佩的龙乾子,可是……”(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七章 皇后

见南宫墨白欲言又止的模样,季琉璃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可是什么?”

等待着南宫墨白接下来的话,季琉璃那双搭在南宫墨白手肘上的十指竟然控zhì

不住的使上了力道,紧紧掐住了南宫墨白的手肘。

不过好在现在不是炎炎夏日,南宫墨白并不是穿着单薄的长袍,而是穿着金丝绸缎且内里加棉的厚实衣衫,这才避免了被季琉璃十指紧掐的命运。

“龙乾子一家十余口在外出时不幸遇到山匪,已全数殒命。”南宫墨白面带惋惜的将他派人得知的噩耗告sù

了季琉璃。

能够知dào

她双亲线索的主要人物都死了,也就表明她无法再寄望于从玉佩雕刻师龙乾子身上询问她的身世了。

可季琉璃却丝毫没有为线索中断的事情感到沮丧,反而为那些无辜枉死的龙乾子一家忿忿不平。“那些山匪竟然如此视人命为草芥,真是丧尽天良!”

南宫墨白听闻季琉〖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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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璃的话后不免有些惊奇。“璃儿不是应该难过寻找双亲的线索因此而中断了吗?”

“一条线索又怎能跟十几条人命相比?”季琉璃义正言辞的道,至于她亲生父母的线索……不是她想要便能得到的东西。“寻找双亲的事情,听天由命吧,等时机到了,线索肯定会自动出现的。”

“璃儿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南宫墨白不禁佩服起季琉璃的豁达与开朗。

若换做是一般的女子,在得知自己失去了能够找到亲生爹娘的线索之后估计会哭得天花乱坠、鬼哭狼嚎吧?

耶律卿实在是不想她的璃儿再与南宫墨白谈天谈到忘乎所以,于是趁着南宫墨白与季琉璃之间的话题告一段落的时候插了话。“不知南宫今夜可曾找到下塌处?”

“怎么,耶律兄这是要收留我?”南宫墨白调侃着主动提及落脚点一事,他才不信耶律卿会这么好心收留他在卿王府住一个晚上呢。

而正如南宫墨白所想,耶律卿的确没有让南宫墨白下榻卿王府的意思,不过他会给南宫墨白一个绝对与卿王府府邸能相媲美的落脚点。“派人把你送到我在东临皇城南门的别院,如何?”

南宫墨白一脸早知如此的表情,微微一笑,南宫墨白婉拒了耶律卿的好意。“多谢耶律兄的好意,不过我在东临的这段时间肯定不会每日易容,若是有人瞧见我出入你的别院,以你在东临国的境况,就算有人说你勾结南稚国意图谋反也不奇怪吧?”

在几年前,他就知dào

耶律卿在东临国所受到的待遇与他在南稚国的遭遇无异,因此他也很清楚他此次若是真住进了耶律卿的别院后会给耶律卿带来什么样的麻烦。

出于对与自己状况相同的耶律卿,南宫墨白自然而然的会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再加上,耶律卿是璃儿的结拜兄长,若是耶律卿有什么好歹,璃儿会伤心的吧?

他不想看到璃儿伤心。

“……”耶律卿顿时语塞,因为南宫墨白说的一点也没错,若是旁人知dào

南宫墨白竟住进了他耶律卿的别院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垂下眼眸,耶律卿知dào

是自己思虑欠周。

“墨白你知dào

的真清楚。”季琉璃不禁佩服万分的看着南宫墨白,南宫墨白是怎么知dào

耶律卿在东临国的境遇的?想到这里,季琉璃就忍不住跟南宫墨白抱怨着。“我跟你说啊,墨白,我跟着卿哥哥回到东临也好几日了,他这卿王府总是意wài

频生,最过分的就是那耶律智和耶律克,散播谣言说我会炼制长生不老丹药,搞得昨晚一堆杀手夜袭想要掳走我。”

“竟有此事?”南宫墨白严肃万分颦起了眉头,他没想到她在耶律卿的身边竟然还会遇到如此危险,便不想季琉璃再继xù

待在这种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的境况中。“璃儿,随我回南稚吧,我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并且会派出尽可能多的人力为你寻找双亲的线索。”

季琉璃没想到南宫墨白会有此一说,顿时愣在当场,不过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便开口想拒绝南宫墨白的提议。“我……”

但季琉璃还没说完,就被对面座椅上的耶律卿一阵抢白。

“不准试图拐走我的璃儿!”耶律卿咬牙切齿的看着南宫墨白,竟然想抢走他的小璃儿,做梦!

南宫墨白无视了耶律卿的话,起身走到季琉璃的身前单膝跪下,伸手握住了季琉璃的右手移到他的唇下一吻,毫不犹豫的道。“璃儿,随我回南稚后我会立kè

准bèi

册封大典,让你成为南稚国至高无上的皇后。”

南宫墨白的手背一吻让季琉璃惊慌失措的收回了自己被他吻过的那只手,仿佛是见鬼了一般。“!!!”但下一瞬,她意识到了南宫墨白方才所说的那句话之后,干笑两声。“呵呵呵,墨白,你在胡说什么呢?我是男子,怎么能成为皇后?”

南宫墨白张了张口想要回话,但瞬间就被耶律卿这个程咬金给抢了先。

“南宫墨白!”耶律卿怒喝一声,这个南宫墨白竟然占他家小璃儿的便宜,找死!“你这皇位若是坐腻了我不介yì

取而代之!”

完全没有听出耶律卿话语中满满是对南宫墨白想要带走她这件事的不满,季琉璃见耶律卿这般庞然大怒的吼声时不禁挑起了眉头。“卿哥哥,你不是对皇位不感兴趣吗?”

既然他对皇位不感兴趣,又为何要宣城要夺走墨白的皇位?

“我对东临国的皇位不感兴趣,可不代表我对南稚国的皇位也不感兴趣!”狠言厉语的威胁着南宫墨白,耶律卿的眼底流露出一丝嗜血的杀意。

他的确不在乎皇位,他也可以什么都不在乎,但他绝不可能放qì

他的小璃儿,若是这个南宫墨白摆明了要挑zhàn

他耶律卿的底线,那他可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他的小璃儿只能是他的,任何人都不能打小璃儿的注意,否则他耶律卿会动用所有的能力去展开一场保卫小璃儿的战争!(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八章 谈话

“呵呵呵。”南宫墨白不以为意的轻笑,侧了侧头看向了身后已然站起身来瞪着他且怒不可遏的耶律卿,不仅毫无想要守住南稚国的想法甚至还有主动将南稚国送给耶律卿的念头。“耶律兄若是不嫌弃,我甘愿将南稚国拱手相让,然后与小璃儿一起过着闲云野鹤、悠然自在的生活。”

耶律卿顿时气结。“你!”

原本想要借抢夺南稚国皇位一事来威胁南宫墨白收敛一下对季琉璃的非分之想,可南宫墨白却用对南稚国的不在乎反将了他一军。

这个南宫墨白,还真是个不容小觑的强劲对手啊。

“一个对皇位不感兴趣的竟然开口说要争夺另外一国的皇位,另一个坐在皇位上却又想将皇位拱手让人。”季琉璃实在是搞不懂耶律卿与南宫墨白之间为何到这般水火不容的地步。“我说你俩到底是在闹什么别扭?”

耶律卿表情严肃的往前几步将季琉璃从座椅上扯到了自己的身后。“璃儿,这是男人与男人之间的事情,你别插嘴,乖乖待在我身后。”他一脸提防〖65@txt下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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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的看着仍单膝跪在地面上嘴角微扬的南宫墨白。

季琉璃杏眼圆瞪着身前耶律卿的高大背影,太过分了,为什么不让她插嘴?她现在也是穿着男装的‘男人’好不好!

“哎,我……”季琉璃不服气的张口想要说几句话为自己找回一些‘男人’的尊严,她的女儿家身份又还没被耶律卿、南宫墨白知dào

,她怎么就不是男人了?

“璃儿。”南宫墨白温柔的看着自耶律卿身后探出了小脑袋的季琉璃。“我与耶律兄的确有一些男人与男人之间的事情要谈。”他与耶律卿的谈话不能被小璃儿听到,所以只能让她暂时回避一下了。“你先回避一下好吗?”

“我为什么要回避?我也是‘男人’啊!!!”季琉璃对耶律卿、南宫墨白二人撇开她谈话的做法很是不满,她现在也是‘男人’啊,为何不让她加入他们的谈话呢?

耶律卿听到季琉璃的话后嘴角狠狠一抽,她要是个男人,那他耶律卿难道是女人么?

无奈之下,耶律卿只有找了一个较为合理的解释搪塞。“璃儿,我说的男人是指我与南宫这样已过弱冠之年的男子。”

“这一点我赞同耶律兄的观点。”南宫墨白随声附和着,他看得出耶律卿也有想要与他单独谈谈的想法,于是顺着耶律卿的话往下说。“璃儿,你现在顶多算是少年,等你年满二十就可以称你自己是个男人了。”

此时,耶律卿、南宫墨白心中的想法是出奇的一致:恐怕璃儿这辈子都不会被任何人承认是个男人吧?

“唔。”季琉璃不甘不愿的撇撇嘴,他们纯粹就是因为不想让她听到他们的谈话而强词夺理嘛,真是讨厌,季琉璃赌气一般的冷哼一声。“哼,不听就不听,我回去睡觉了!”

季琉璃转身拎起长长的前摆小跑着跳出了正厅的门槛,随后还站在门口回头瞥了瞥耶律卿和南宫墨白,希望他俩能挽留她一下。

可他俩看着她什么话也没说,更不打算挽留她,季琉璃闷闷不乐的嘟起小嘴,负气离去。

季琉璃边跺脚便往雷霆院的方向而去,而她脚下狠跺着的力道仿佛就是左脚踩着耶律卿那张欠扁的脸、右脚踩着南宫墨白那张找虐的脸。

哼,她生气了!她再也不要理他们俩了!哼哼哼!

待季琉璃走出正厅了好一会儿后,耶律卿这才转过身,抿唇冷笑。“好了,她走了,咱俩该好好谈谈了。”对于要跟他争抢璃儿的人,他是绝对不会给那个人好脸子看的,就算那个人是一国之君也一样。

南宫墨白欣然点头,不过他可不想一直站着谈事。“坐着谈可好?”

“甚好。”耶律卿落座在了季琉璃先前所坐的座椅之上,开门见山的问道。“南宫是何时知晓璃儿是女子身份的?”

“初次相见的那一天就知dào

了。”南宫墨白如实回答了耶律卿的问题,也强势反问着耶律卿。“那敢问咱们骁勇善战的耶律兄是何时知dào

的呢?”

听闻南宫墨白在与季琉璃初次见面时就已知晓她是女儿身,耶律卿的心头不禁浮上一抹挫败感,却佯装从容不迫道。“几天前。”他不给南宫墨白嘲笑他的空档,立马又掷出一个关键性的问题。“你刚才为什么要说那句话?”

“什么话?”南宫墨白一时不知dào

耶律卿指的是那句话,他刚才说过很多话。

“封她为后的那句话。”耶律卿提醒着南宫墨白,一想起南宫墨白说的这句话他就霎时觉得怒火滔天,竟然当着他的面说要他耶律卿的女人去当南稚国皇后,真是好胆量啊!

“带璃儿回南稚且封她为南稚国皇后便是我此行东临的主要原因。”南宫墨白微微一笑。“我早已将我的玉佩给了璃儿当做定亲信物。”

那时,他就是把能够象征他身份的墨色麒麟玉佩当做定亲玉佩赠给璃儿的,所以他此番来东临就是要将璃儿带回南稚国当能与他南宫墨白平起平坐的南稚皇后。

“玉佩?”耶律卿皱着眉回忆了一下,忽然想起了那块墨色麒麟玉佩。“啊~~那个黑乎乎的东西啊。”刻意将南宫墨白那块价值连城的麒麟玉佩贬的一文不值,耶律卿狡黠一笑。“可我也在那一天将我母亲的唯一遗物给了她。”

“哦?”南宫墨白不怒反笑道。“这么说小璃儿是收下了两个人的定亲信物啊,就是不知dào

最后究竟花落谁家呢?”他仍然有被璃儿选择的机会不是吗?

“别老定亲信物、定亲信物的。”耶律卿不耐烦的用凌厉的目光射向了一边的南宫墨白,璃儿之所以收下南宫墨白玉佩的原因她早就告sù

过他了。“璃儿只是因为你答yīng

了替她寻龙乾子的消息才收下了玉佩的,你别太得yì

忘形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九章 提议

南宫墨白完全不把耶律卿的讽刺当回事儿,只要璃儿知dào

他的心意就行了。“我给了璃儿玉佩的意义早就在与议和书裹在一起的那封信中言明。”

“那封信啊,呵呵呵。”耶律卿轻笑几声,记忆力过人的他便径自将那封信的内容给一字不差的念了出来。“璃儿亲启:璃儿,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带领南稚国众将士退兵回国,我要夺回属于我的一切,为我娘报仇雪恨。谢谢你肯收下我的玉佩,若我两年内夺回了我应得的东西,你可愿和我一起携手鸟瞰南稚国江山?——保证会护你一世平安的墨白”

“!!!”南宫墨白没想到耶律卿会知dào

那封信的内容,面带凝重的看着耶律卿。“你怎么知dào

信的内容?难道你暗中将那封信收了起来没让璃儿看到?”

若真是如他所想,那么耶律卿不仅偷看了他写给璃儿的信且还不把那封信交到璃儿手中,这样的做法太不厚道了。

“我怎么可能做那种不入流的事情。”耶律卿首先是强调自己绝对没有不让季琉璃看那封信。“你的信璃儿当然是看到了。”他停顿了片刻后才阴阴一〖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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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部分呢?她为何没看到后半部分的内容?”南宫墨白着急想要知dào

季琉璃为何只看到报仇雪恨那里,后面的那几句才是他想要对璃儿说的重点啊!

想到这里,南宫墨白不禁又在心中怀疑起耶律卿在暗中捣鬼,莫不是这耶律卿在提前偷看了信的内容以后把下半句给撕掉毁了?

“因为她正想看接下来那部分的时候信已经被我撕成碎片了。”耶律卿一想起当天撕碎那封信时就有一股畅快感浮上心间,他绝不后悔撕了那封信。

听出耶律卿的言下之意是他竟然当着季琉璃的面撕了那封信才导致季琉璃未读完信上的内容,南宫墨白不免怒火中烧。“你!”

看着南宫墨白吃瘪的模样耶律卿不禁纵声大笑。“哈哈哈哈,不用谢我,举手之劳,举手之劳啊,哈哈哈。”

“哼!”南宫墨白冷哼一声,懒得再在这些玉佩、信件的事情上跟耶律卿瞎贫,稳重的将话题给带往了另一个方向。“璃儿知dào

你已经晓得她身份这件事儿?”

耶律卿如实回答。“并不知。”

南宫墨白在听了耶律卿的回答后又信心重燃。“那我还有能够让她成为我南稚皇后的机会。”

“不。”耶律卿郑重其事的摇了摇头。“你已经完全没机会了。”

南宫墨白愣了愣,因为他没想到耶律卿会如此理直气壮的说出这番话,耶律卿为什么会如此笃定他南宫墨白完全没机会获得璃儿的芳心?

“知dào

刚刚她为何会说回去睡觉而不是做其他的事情吗?”耶律卿突然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南宫墨白略微思考了一下,但是下一瞬他认为自己被耶律卿戏耍了。“你是在耍我吗?璃儿想要睡觉肯定是因为她困了,这个有什么好让我思考的?”

耶律卿得yì

洋洋的笑着,别有深意的道。“她近来很是嗜睡,不仅嗜睡,她还不能闻到荤腥的味道,否则容易反胃,而且她每天都吃很多酸果。”说到这里,耶律卿朝着身边的南宫墨白挑了挑眉。“你猜猜,她这是怎么了?”

“!!!”南宫墨白难以置信的看着耶律卿,嗜睡、沾不得荤腥、反胃、爱吃酸……这些都是女子怀有身孕时才会有的症状啊。

“看来你已经猜到了。”耶律卿的眼底逐渐出现了一些冷意。“现在,是否可以放qì

想要封她为后的念头呢?”

南宫墨白可不是个会轻易相信别人的人,尤其是像耶律卿这样心思缜密、城府颇深的人。“我不会信你如此荒唐的话,一个女子的清誉不是让你随便污蔑的!”

“信不信由你。”耶律卿无所谓的耸耸肩,但却貌似不经意的说道。“坦白的告sù

你,那是一场很美好的意wài

,虽然她还认为我不知dào

她的身份及已怀有身孕这两件事,不过既然米已成炊,你还是放qì

吧。”

耶律卿这般毫不在意的态度让南宫墨白不由自主的颦起眉头,这耶律卿……好像并不是在说假话。

见南宫墨白依旧是沉默不语,耶律卿以为南宫墨白还是不信他的话。“还是不信?”为了能够完全摆脱掉南宫墨白这个情敌,耶律卿提议道。“那就留下吃一顿便饭吧。”

……

半个时辰后,还有一炷香的时间便是下午六时。

季琉璃坐在主院正厅中刚搬过来不久的大圆桌边,一脸诧异的看着坐在她右侧的耶律卿。“今天的晚食怎么是在正厅吃呢?”

“不是什么人都能在我的卧房里用食的。”耶律卿说话中还意有所指的瞥了南宫墨白一眼。

能够在他耶律卿卧房中用食的人除了他自己、璃儿、金明朗、耶律苍与耶律雅雅以外,再无人有这个荣幸。

更何况,他才不会让这个想要跟他争璃儿的南宫墨白进入他的卧房用食。

“好吧。”季琉璃无奈的撇撇嘴。“你的卧房你说了算。”

“今日为了替远道而来的南宫洗尘……”耶律卿在季琉璃看不到的角度瞪了南宫墨白一眼,随后才又将目光转回了季琉璃的身上。“我特地让膳房坐了几道大菜,待会儿璃儿你多吃点,都是些往日里难得一尝的菜色。”

耶律卿在说这句话的同时,心中也升起一股歉疚感,这些所谓的难得一尝的菜色……都是现在的璃儿不能见、不能闻更不能吃的。

可是为了打消南宫墨白欲封璃儿为南稚皇后的念头,他只有委屈璃儿一次了。

完全不知dào

耶律卿心中所想的季琉璃欢笑着点点头。“嗯嗯嗯,既然是难得一尝的菜色,那我肯定会多吃点儿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章 放弃

刚与耶律卿说完话的季琉璃将目光看向了坐在她左侧的南宫墨白身上,轻笑着叮嘱着南宫墨白。“墨白,你也要多吃点儿哦,别枉费了卿哥哥的一番心意哦。”

“好。”南宫墨白勉强扬起笑意应了一声。

不知为何,他现在是十分的忐忑不安。

因为他既期望着季琉璃在那些菜肴上桌之际毫无孕吐反应,又害pà

季琉璃到时候真的会如耶律卿所言开始反胃。

霎时,他突然有种想要落荒而逃的想法。

但他身为一国之君,如果遇上这种事儿就打算落荒而逃,那他还有何颜面继xù

担任南稚国的君主呢?

就在南宫墨白内心纠结无比的时候,青釉、青绅及青祁三人均人手提着两个食盒迈步进了正厅之中。

“主子,菜来了。”青釉站到了圆桌旁,先将自己手中的食盒搁在了圆*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桌之上,一边端出其中的菜肴一边报着菜名。“这是红烧熊掌,这是豆豉鲈鱼……”

在青釉将一盘盘让人垂涎欲滴的大鱼大肉时,耶律卿与南宫墨白的注意力却都集中在了季琉璃的身上,而南宫墨白则是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与此同时,正报着菜名的青釉与他身后的青绅、青祁皆是用一种很是惊讶的眼神看着耶律卿、南宫墨白这般注视着季琉璃的举动,这主子与南稚国君主究竟是怎么了?为何要这样盯着璃主子?

青釉将自己手中的两个食盒中的四道菜尽数端出时,把空食盒放在了地面上,然后拎过了青祁手中的食盒又开始上菜、报菜名。“这是蜜汁烧鸭,这是火腿炖……

‘哐’,一掌拍在了桌面上的闷声响打断了青釉还未说完的话。

寻着声音望去,郝然发xiàn

拍响桌子的人是此刻正半趴伏在桌面上的季琉璃。

一股股油腻、荤腥的味道直扑季琉璃的鼻尖令她的胃部一阵翻涌。“呕……别再说了……呕!!!”

“璃儿。”耶律卿抬手放在季琉璃的背部轻拍想要缓解她孕吐的反应,目光看向了青绅。“青绅,酸梅汤。”

他之前在吩咐青绅去膳房叫菜时就已顺带吩咐青绅让膳房的厨师准bèi

好酸梅汤以备不时之需。

“是,主子。”青绅赶紧将自己手中的两个食盒放在地面上,自其中一个食盒中取出那碗还冒着热气的酸梅汤,然后赶紧阔步跨到季琉璃的身后。“璃主子,请喝酸梅汤。”

季琉璃一听到酸梅汤,顿时觉得胃部隐隐的作恶感好像被缓解了许多。

直起腰杆,季琉璃在圆凳上转了个方向面对着青绅,夺过青绅手中的青瓷碗就迫不及待的将酸梅汤一饮而尽。“咕噜咕噜咕噜。”喝完了酸梅汤的季琉璃终于长舒了一口气。“哈啊。”

耶律卿取过季琉璃手中的空碗递回给了青绅,忧心不已的看着季琉璃略显苍白的脸色。“璃儿,好点了吗?”

“好一点了。”季琉璃点点头,但酸梅汤缓解她孕吐的作用好像只是瞬间,鼻尖萦绕的油腻味道又让她开始不适。“唔。”季琉璃费力的站起身,看着耶律卿、南宫墨白说道。“不行,我不能待在这儿了,先出去透会儿气。”

耶律卿站起身扶住身形不稳的季琉璃。“我陪你出去。”

“不用。”季琉璃摇了摇头,设了这桌洗尘宴的主人怎能抛下远道而来的客人呢?“你好好陪陪墨白,他远道而来……呕!!!”季琉璃干呕一声,便不想在这里多待。“我先出去了。”

说完话,季琉璃捂着口鼻头也不回的小跑着冲出了正厅。

见季琉璃冲了出去,耶律卿并没有第一时间看向南宫墨白炫耀季琉璃已怀有身孕一事,而是看向了青釉。“青釉,将荤菜全部端去给雷霆院中正在用食的那些人,再吩咐膳房做几道清爽不油腻的荤菜过来。”

“是,主子。”青釉点点头,将桌上的菜尽数撤回食盒中,然后将另外食盒中的几份素菜摆在了圆桌上,随后便领着青绅、青祁退了下去。

正厅中,只剩下心思各异的耶律卿与南宫墨白二人。

耶律卿看向了左侧隔了一个圆凳位置上的南宫墨白,事实都摆在眼前了,南宫墨白这下可不能不信了吧?“怎样?信了吗?”

“……”南宫墨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良久才长叹了一口气,感叹道。“我来迟了。”

他迟了,他若是早点来,是不是现在的情况就不一样了呢?

“不是你来迟了。”耶律卿否决了南宫墨白的那声感叹。“是我比你多陪伴了她几百个日夜罢了。”

南宫墨白愣了愣,不禁苦笑,耶律卿说的话让他恍然大悟,他的确不是来迟了,是他自从一开始就注定毫无胜算不是吗?

“我放qì

。”南宫墨白认命了,既然是命中注定璃儿不属于他南宫墨白,那他也不强求。但他不继xù

争夺季琉璃并不是因为她失了清白且怀有身孕,他根本不在意这些,他只是不想让她为难而已。“不过我把狠话放这儿,你若是让她留了一滴眼泪或者胆敢负她,无论我身在何处,都会第一时间赶到璃儿身边带走她,然后让你再也找不到她!”

到那时,他绝对不会再轻易放qì

璃儿!

南宫墨白如此爽快的放qì

让耶律卿对南宫墨白的敌意烟消云散,他如释重负的笑了笑。“我不会给你任何可以带走她的机会!”

璃儿是他的天,是他的阳光,是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重yào

存zài

,他不可能让璃儿因他而哭泣,也不会让璃儿因他而伤心。

他今生,绝不负她。

“好了。”南宫墨白抬起手拍了拍耶律卿的肩,催促着耶律卿赶紧出去看看季琉璃的情况。“你快跟出去看看璃儿,因为想让我信她有孕才让她白白遭了罪,实在是有些过意不去。”

“好。”耶律卿点点头。“那就先恕不奉陪了。”耶律卿站起身往门扉的方向走去,在跨出门扉前,耶律卿回头看了一眼南宫墨白。“一会儿我就带着她回来,还有,如果你不是想让璃儿做你的皇后,而是想做她的兄长,我相信她很愿意认下你这个大哥。”(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一章 皇兄

望着耶律卿那翩然跨出门槛的背影,南宫墨白的耳朵里一直回荡着耶律卿所说的那句话。

‘如果你不是想让璃儿做你的皇后,而是想做她的兄长,我相信她很愿意认下你这个大哥。’

南宫墨白好像觉得心中忽然有什么事情正在豁然开朗。

对啊,他又不爱季琉璃。

他不过是想报答季琉璃对他的救命之恩罢了,为何一定执意要将季琉璃封为南稚国皇后呢?

耶律卿的话可谓是点醒了他,若是真的想报答季琉璃的救命之恩,与她结为义兄妹也未尝不可。

这与他原本打算通过让她成为一国之后来使她得到最丰厚的物质生活,而若是她与他结拜成义兄妹,那她就是南稚国唯一的公主,同样也可以得到最丰厚的物质生活不是吗?

回想起刚才跟耶律卿十分幼稚的斗嘴,南宫墨白顿时*{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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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有些忍俊不禁,早知dào

还有认义妹这一条路可以报答季琉璃对他的救命之恩,他才不会一反常态的跟一个人争抢另一个本就不属于自己的人。

正厅内,南宫墨白的心境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而正厅外不远处的一棵盛开着无数朵粉红色花朵的桃花树下,身披着白色狐狸毛披风的季琉璃单手撑在树干上借以支撑已快摇摇欲坠的身子,控zhì

不住的狂呕着。“呕!!!”

一打眼便看到了季琉璃的所在,耶律卿赶紧一个闪身来到了季琉璃身旁。“璃儿。”

剧烈干呕着的季琉璃听到耳畔传来耶律卿的声音,强提起精神转过身想对耶律卿挤出一丝笑颜。“我没……唔。”话还没说完,季琉璃又抱着树干开始干呕。“呕……”

季琉璃这样来势凶猛的干呕让耶律卿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但随即他想起了揣放在怀中的一包酸梅,便立马将手探入怀中取出酸梅递到季琉璃眼前。“吃颗酸梅吧,应该会好一些的。”

“不,不要,吃不下。”季琉璃摇了摇头,她现在不想吃任何东西,一说到吃的东西她就又让季琉璃了想起刚才正厅内那些油腻的大鱼大肉,她的胃部就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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