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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引(NPH)》


2-38暴露







2-38暴露

这下不仅仅是梵帝的腹部,甚至连他俩待过的地面都慢慢聚集形成了一小汪清泉。

爻幼幼半眯着的眼睛里闪烁着迷醉的光芒,她热情的吸绞着他的巨物,透明的yin液接连不断的随着他的叩击而溢出她的huaxin。她体会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感,就好像是整个人都被他从眼神到身体百分百的贯穿。

她的小腹随着他每次挺身的动作而被动前倾,彻底没入她体内的巨物已经从最初毫无章法的横冲直撞慢慢寻找到了自己频率,连带着她也不得不跟随男人的挺送而不断改变自己的节奏,摇晃着屁股摆动着纤细的腰肢。

“喔……好涨……嗯哈……”梵帝chuanxi声依旧,沙哑的嗓子除了发出获得快感时的闷哼外终于开始主观的描述自己的感受。他曲起自己的双腿,使得紧俏的tunbu愈发用力的狠劲前挺,那力道过猛,甚至让那硕大圆硬的guitou一下顶撞在了爻幼幼huaxin上头,逼得她再次发出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啊……你别……哎……别这么用力……”爻幼幼几乎无力再说出完整的句子,纵使攀附着他的肩膀努力放松自己也无法在短时间内承受住梵帝完整的热情。她窄小的xiaoxue早已经被那粗壮的硬物尽根没入撑到了极限,就算他不动也能令她觉得甬壁被塞得满满的,几乎没有转圜的余地。

“可你里面……好软……好湿……”梵帝意犹未尽的红着眼,开始快慢有序的撞击着她的xiaoxue。他只觉得她里边润滑的很,甚至还变着法子吸绞着他的肉根。他挺进去时有时感觉像被小孩的嘴在吮吸,有时又像是被咀嚼般轻咬,那感觉着实美妙到难以言喻,甚至让他有冲动再这样驰骋数百下、数千下才肯罢休。

“……可是我受不了……噢……啊……”爻幼幼被他接连撞击一百来下,娇弱的女体早已经受不了他这般坚持。她的双腿在他反复的choucha中早已经双股战战,腿根也已经开始痉挛颤抖。

大量的yin液顺着她被分开的双腿流淌在了地上,甚至还随着男人一下更深过一下的撞击飞出她体内,四溅成了斑驳的水渍。

她的xue口不断收紧,双腿绷直,口中仅能发出短促而连贯的shenyin。梵帝哪里知晓这是女人临近高氵朝前的表现,只觉吞夹着他的xiaoxue又变换出了新的模样,让他忍不住加快了choucha的频率。这下好了,自爻幼幼口中溢出的shenyin只剩下单薄而快慰的“啊、啊、啊、啊、啊……”,她的大脑一片空白,jiao-chuan声比之刚才梵帝有过之而无不及。

梵帝觉得她连被他cao干时的叫声都异常动人,甚至还起了让她发出别样叫声的念头并且身体力行的实验了起来。

他停下胯下的动作,喘着粗气将她的腿从后边捞到他臂间抱住,爻幼幼骤然间从云端被人拽回了地面,反应过来时人已经完全变成了被他抱在怀里的姿势

梵帝的男根再度没入她的体内,比从前更凶、更狠,她到口的“啊”刚起了个头,便因为他的律动而延长成了百转千回的咏叹。

这动作太过羞耻,她只要一低头便能看见自己丰腴的shuanru在梵帝的双臂之中起伏成了波涛汹涌的样子。而在shuanru之间的缝隙里,又能看见他粗长的yingjin整根刺进她的体内,让她像被人面对面把尿一般被彻彻底底的贯穿了身体。

“啊啊啊——”

爻幼幼受不了的整个人都软在梵帝怀里,她的呼吸早已不复最初的平静,而是同他一样,从深呼吸快速的转变成了急促呼吸。

她夹着他滚烫硬挺roubang,脸上全然是羞愧欲死的表情。梵帝将她抱的高一些,再插入时那粗壮的yingjin便像是冲入云层中的鹰一般像是要将她的身体都冲散撞碎。

女人湿润娇嫩的粉xue在彼此体液的润泽中发出越来越响的“咕啾”声,而凶器般火烫的男根则更加凶猛的一插到底,直顶xue心。

“给我……啊啊……我要去了……”

爻幼幼甚至无法控制自己嘴角向外溢出津液,双手无助的垂在身侧随着梵帝的choucha松开又收拢青葱般的十指。

此时此刻她所有快乐的源泉都来自被男人撑的满满的xiaoxue,来自那仍在里面来回抽动着的roubang。

疼痛也好,求生欲也罢,在这足以让人溺毙的欲海之中已经化身成了一叶单薄的小舟。她随着浪潮被击打,吞没。

意识消散前的最后一秒,她终于如愿感受到了男人的yuwang在她体内那以短暂的停顿,她的身体已如泥娃娃般被抽走了最后的水分,而那杆杵在她体内的银枪给予了她最后的救赎——灌给她子宫以满满当当又无比浓郁的jingye,那是她最最需要,也是他最最金贵的保留。

*

梵清和离开了自己大哥的麒水池后,自然而然想到了要去缠着爻幼幼。

他的脑海当中还不时回响起梵帝那一声压抑过头的舒爽低吼,由人及己,他忍不住的严肃思考自己在同爻幼幼纠缠时是否也曾发出过这般丢人的叫声。

事实上,的确是有的。

虽然事后,往往是爻幼幼在他的越战越勇中求饶的更多。

他多想现在就把她压在身下,用早已经有了感觉的yuwang自她身后将她彻底贯穿。梵清和光是回忆起她仰头时自喉间嘤咛而出的shenyin便让他觉得整个人都快要受不了了。

很可惜,当他推开爻幼幼所住居所的大门时,瞧见的便是一副屋内人匆匆离开的场景。

他并没有太在意的将她洗到了一半的毛巾重新扔回了水盆里,甚至还有闲情逸致的在充满了她香味从大床上头打了个滚。

待到他整个人摊开了仰面望着素色的床顶幔布发个小半柱香时间的呆,梵清和这才后知后觉,察觉到了这房间似乎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他进来时,虚掩着的大门是没有从外边上锁的。

据他所知,爻幼幼向来小心,就算在他的私人府邸也从未有过不锁门便匆忙外出的举动。

他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起身,皱起眉毛开始捕捉空气中她尚未散去的香气。

那香气的痕迹从她使用到一半的水盆一路走到了她窗前的书案旁边,然后便以稀薄的存在直奔蒙学馆外。

他甚至顾不上重新再将屋门锁上,整个人便飞速向外走去,疯了般的追寻着爻幼幼留在空气中的气味。

带走她的人似乎功底不在他之下,所行之处都甚至称不上路。

他心焦的思考在泰和境内还有谁竟然有胆量敢在蒙学馆中掳人,甚至还有这样的能力,畅通无阻的将她从大名城直接带去了宫城之中。

潜意识里有一个名字一闪而过,却又被他硬生生压下,不敢再去思考。

他越走越急,越走越心惊,待到他一路寻到了香味消失的尽头,他这才不得不睁大了眼整个人仿佛误坠冰窟般动弹不得。

这地方他半个时辰前刚刚来过。

甚至还颇有闲情逸致,安排海行霜去调查里边究竟是谁家闺秀。

他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都在刹那间停止了跳动,耳边除去风声,甚至再也听不见其他任何声响。

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

他明明说她……明明说……

梵清和的心不受控制的揪紧,整个人因为痛楚而痛苦的弯成一张弓。

为什么偏偏是她?为什么偏偏在这样的时候?

而麒水池内,梵帝嘴角带笑的将蜷缩睡去的爻幼幼抱至暖榻之上,躬身一件件拾起她方才落入池中的衣物,替她抖掉上头的水花打算让人将它们细心收拢时,一枚银色铃铛从她外衫的口袋里滚落而出,清脆的在地上弹了两下,停在了他前进的路上。

梵帝的瞳孔在瞬间凝成一条细线,不可思议的眼神中满是受惊后的闪烁。

那铃铛串着红棉丝,哪怕在麒水波光粼粼的照耀下也依旧散发出柔和的如月般的光晕。

“你还找得到当初月国进贡的那一串月铃吗?”

有个声音仿佛叹息般在他耳畔如是说。

1、掳君(1)









1、掳君(1)

程烈从未想过自己居然还有中招的一天。

官拜骠骑将军的英俊少年郎从来都不缺少追捧的对象,闲暇时分跟着一帮年轻气盛的同僚一块喝着小酒,听着倚翠楼花大价钱从邻国挖来的琴姬弹奏早已失传多年的破阵乐,在程烈看根本就是无伤大雅的事情。

他原本就是谨慎的人。

无论是来路不明的酒、果脯、熏香、甚至女人,都是近不得他身的。

可是。

偏偏今日,他却居然中了招。

不不,甚至比中招更惨。

此时的程少将军正被人五花大绑蒙着眼睛,随意的搁在一辆马车之上。

马车咕噜噜的走着。

却不知道是往哪。

车内还有人──是将他挟持到这马车上的人。

他不晓得那人为何要将他挟持。

谋财?他的命的确还是值些钱的,可这麽理直气壮的在他的侍卫眼皮子底下强抢,简直就是不顾下场的冒险。

害命?那就更说不过去了,因为车内那人的功夫,想要杀他甚至比想要抓他还要简单。

马蹄依旧哒哒。

不过马车却慢慢缓了下来,终至停下。

程烈察觉车内那人撩开了马车的帘子,像是向外探了一眼确定目的地到了,继而便是直接拎着他,轻身下了马车。

他想要挣扎,可惜被点了xue道,不但说不出话,更是连动弹一下都是奢侈。

大约走了半盏茶的功夫,拎着他的人停下了步子。

然後他便被扔进了水里。

对,热到有些发烫的泉水,还带着些许奇怪的味道。

程烈整个人像石头一样簇的沈了下去,灭顶的感觉呛得他几近觉得自己就要这麽死掉。只可惜,每次在他快要憋不住气而呛水的时候,那人便又将他拎出水来,让他稍稍chuanxi几声。

反反复复。

就好像在涮洗东西。

如此来回了数十次,那人终於停下了手下的动作。又是毫不客气的将他整个人从水里捞了出来,抗在肩上,稳步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推门,进屋,程烈察觉到自己被人放在了一张木质的躺椅之上。

然後是另一个人的步子,柔柔的,缓缓的。

“人带来了?”

──竟然是个女人的声音。

“嗯。”一直扛着他的那人低低的应了一声,声音模糊的像是粗粝的砂纸。

那轻柔的脚步绕着他缓慢的踱了一圈,最後在他身侧站住。

程烈觉得自己此刻就像是砧板上的鱼肉,後颈一阵发麻,不知自己即将碰上怎样的酷刑。

门被人重新合上,满室寂静,唯有程烈的心跳声嘭咚嘭咚,在他不断起伏着的胸膛里响动着。

然而,意料之外。

迎接他的不是逼上脖颈的利刃,也不是夹住手指的枷锁。

而是一双冰凉的小手。

那手同她的脚步一样柔,同她的声音一样轻,温柔的抚在他脸上,将他的湿发慢慢的拨到两边。

就好像是对待情人般的亲昵。

微凉的指尖顺着他的额角一路向下,划过他眼前的黑布,沿着他的鼻翼一直游走过他的唇瓣,下巴,隐入他颈间的湿衣之中。

沾满了泉水沉甸甸的衣领被人剥开了,露出他贴身的里衣包裹着少年有为的坚硬胸膛。

腰带也被一并抽了下来,那双小手正好奇的摸着他无比僵硬的腰线。

程烈此刻的心就像是悬在了嗓子眼一般。

他简直不敢相信。

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她竟然在脱他的衣服?

她想要对他做些什麽?

2、掳君(2)









2、掳君(2)

那人解衣服的速度极快。

甚至毫不迟疑,程烈的上衣便被轻松的剥了下来。

他身上原本就被温泉水给浸透了,此时湿漉漉的衣服随意的堆在身侧,chiluo的胸膛被微凉的夜风一吹,前头的两个rujian便被刺激的立了起来。

下身也很快失守。

沥着水的裤子被褪到脚踝,靴子也被扔的老远。

黑暗中那个人脱起他的衣服来简直就是漫不经心,这种感觉让程烈觉得越发的屈辱。

他虽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将要面临怎样的场景,但他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如果此行结束他还有命,那他一定会狠狠的报复回去。

两人之间後续的纠葛都已经是很遥远的事情了。

此刻跨坐在他精瘦有力的腰身之上的那个女人──正撑着他结实的胸肌,半拖着下巴思索,她应该从哪里下嘴这样高深的问题。

男人的身材很好,甚至比阿意的都要好。

笔直的肩线,结实又不僵硬的肌肉,平日在烈日下大约是晒成了古铜色的肌肤。

她抬起他的下巴,伸出舌头舔了舔程烈的脸颊。不出意外,身下的男人身子瞬间僵硬。

这个反应惹得她不由微微笑了起来。

程烈果然比阿情要来得有趣。

她伸手圈住他的脖子,整个人便像树袋熊一样挂在他的身上。

程烈浑身上下就只穿着一条湿透了的亵裤,当爻幼幼整齐而柔软的衣料轻轻擦过他chiluo前胸的时候,他便觉得下身一紧,原本被他苦心压下的药性就这样前功尽弃。

“……”

他本就是因为察觉到自己被人下了**才决定同其他人道别提前回府,谁知道半路、半路就被这麽莫名其妙的抓到了这里。

“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麽要把你抓过来?”

黑暗中,身上的女人突然开口。

声音轻轻的、软软的,像是刚出锅的糯米。

她贴着他的耳根撒娇一样的摩挲,呵出来的气便这样透过他的耳朵眼,蛇一般的钻了进去。

“我呀,得了一种,不上男人,就会死的怪病。”

话说到最後,那声音已经明显带了笑意。

程烈只觉得自己被彻底的戏弄,因怒气而紧绷起来的身体配合着逐渐燥热的药性开始烫得像冬日里的暖炉,刚好熨贴着幼幼冰凉的身体。

时间已经不多了。

不论是阿意留给她上了这个男人的时间,还是她即将开始发病的时间。

幼幼捏了捏程烈的脸颊,又坏心眼的送上一个浅尝辄止的吻,在察觉到身下男renyu望扬起的时候,她终於开始动手解下自己的衣服。

她向来都只有被人伺候的命,起初发现自己身子的变化,阿情便强硬的以身为药,替她解了每一次犯病时的瘾。

可,每次都只到最後一步,阿情便收手,不愿意穿透最後那层阻隔。那种隔靴搔痒的感觉简直要将她逼疯。

既然最终都要走到这一步──幼幼想──还不如先挑个自己喜欢的下手。

程烈身上最後的遮挡也被爻幼幼一把扯了下去。

只褪到胯间,露出了里头刚刚抬头的男根。

爻幼幼伸手将那东西握在掌心里头,程烈只觉得浑身一震,几乎要冲破了xue道将自己的牙齿咬碎。

爻幼幼看着掌心的那玩意,努力思考阿情教给她的东西。

用嘴……有点儿下不去口,只能慢慢用手握着,开始上下摩挲了起来。

她的手心极柔,而且还带着凉意,包裹住他尚未完全复苏的yuwang都略显得有些牵强。

但程烈偏偏全身的感官都集中在了那一处,清晰的感觉到她的手寻着下头的囊袋缓慢的摸了下去,而另一只手则不停歇的开始用指尖沿着他的铃口画起圈来。

黑暗之中,程烈因这样的刺激而倒吸一口凉气,身体早已经先於意识,胯下的男根在这样的挑逗之下彻底的硬了起来。

唔,他的确是极谨慎的人。

谨慎到,甚至二十余年过来,都没有女人能近得了他的身。

久而久之,坊间便有传言,骠骑将军虽年少英俊,只可惜……咳咳,身有顽疾。

幼幼看着原本安静沈睡着的男根此时已高高耸立,自她双手之中探出还高出来一截。

──这叫身有顽疾?

分明就是天赋秉异!

惊诧之间,被人围观的程少将军可明显不太好过。

他的下腹有火,可是理智却清醒的有些异於常人。

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逼人折磨。

他的背上还枕着冰凉的湿衣,下身甚至还被那人握在手中,从未尝过qingyu滋味的程烈觉得自己此时仿佛身处修罗场。

一侧是焚烧理智的无名业火,而另一侧,却是让人冰寒入骨的极寒地狱。

瞧见男人的yuwang终於抬头,原本还有几分忐忑的爻幼幼终於小小的松了口气。

将手中的堪比凶器的肉刃放下,前一秒还在挣扎的程烈下意识的就耸动着身子,抗拒着表达本能的不舍。

他因为这个念头而觉得无比的羞耻,可这羞耻很快就被其他情绪所掩盖。

因为少女光裸着的身子已经完跨坐在了他的身上。稚嫩而柔软的xiaoxue就这样大大咧咧的坐在他的肉刃之上,挤压着他已经开始膨胀的yuwang。

3、掳君(3)









3、掳君(3)

程烈刚才喝了倚翠楼的苏芳酒,唇舌之间有股淡淡的甜味。

幼幼撬开他的牙齿,笨拙的去挑逗他的舌头。

他的味道跟阿情的不同。

幼幼迷糊的想。

每次跟阿情亲嘴的时候总能尝到阿情嘴里淡淡的薄荷味道。阿情的嘴唇很软,吻起来的时候更像尝到了街上的糖人烧。

而程烈……

幼幼将自己的舌头从程烈的嘴里抽了出来,两人唇边牵扯出了一根极细的银丝。

见男人并没有马上合上双唇拒绝她的再次探入,幼幼微微chuanxi一声,又笑着重新低头吻了下去。

──程烈大约就是,让人忍不住的,想一直,一直这样吻下去。

他的双手被自己的衣服束在了躺椅的两侧,身上的女人撑着他裸露的肩膀,整个人就这麽坐在他的身上。

他的yuwang此时已经完全复苏,被她柔软炙热的xiaoxue包裹着,他能清楚的感觉到她的花xue已经开始泛出丝丝潮意,就像是一张等待抚慰的小嘴,一点一点的勾出了他潜藏在最深处的原始yuwang。

那大抵是他第一次察觉到原来女人的身子竟然能这麽动人──半咬住他yuwang的xiaoxue是如此的紧致,紧贴在他胸前的shuanru大小似乎也恰到好处,如果能分开那人的双腿将自己的男刃刺入,再将这对jiaoru握在手心里把玩──脑海中刚出现这样的念头,程烈便被巨大的耻辱感刺激的清醒过来。

他根本就不是自愿要跟身上的这个女人chunxiao一度,无论那人身子如何诱人,都无法改变他被逼迫这件事实!

空气中开始弥散出淡淡的香味。

不是佛堂的熏香,也不是什麽劣等的cuiqing香,而是眼前女人自带的隐隐体香。

男人虽yuwang复苏,可僵直的身体这样一直躺着,也什麽都不能做,不是吗?

好在幼幼早就学会了自力更生。

将程烈的一只胳膊从湿衣服里头解救出来,幼幼握住那只粗粝的手掌,主动的将自己隐隐发胀的胸脯贴了上去。

大约因为常年同长兵打交道,男人的掌心里头都是薄薄的茧子。幼幼自己扭着身子摩挲了一会儿rufang,终究是觉着不够尽兴。

她将男人的手掌反手扣了,十指交叉,引着他开始慢慢roucuo起她的一只jiaoru。被点了xue道什麽也做不了的程少将军总算如愿以偿感觉到手掌之中的嫩软,喉头不自觉吞咽了一下。

将两只ru儿都这麽roucuo了一番,幼幼开始抿嘴用泛出潮气的眼睛盯着程烈的另一只手开始挣扎。

她的下身虽然嵌着程烈的yuwang,可终究还是不够动情。

先前阿情不过进去了两根手指便已经痛得她有些难过,今儿个若真要把程烈的整个男刃吞下去,光是想想就让人觉得头皮发麻。

然,箭在弦上,哪能不发?

幼幼咬着自己的下唇,终还是打破了理智的束缚,将程烈的另一只手也解了出来。

只不过,这一次却是没再引导他去安抚自己的绵ru,而是直接引着男人的手掌,紧紧贴住了她的下身。



程烈的身子瞬间紧绷成了一块铁板。

他简直不敢相信那人竟然会做出这样大胆放肆的举动。

他的左手掌心里握着的是她的一只jiaoru,嫣红的顶端碾着他的掌心,ru肉被他的手指握着,微微的溢了出来。

而他的右手手指,已经被她带着分开她的层层花瓣,摩挲到了顶头发烫的珍珠,然後浅浅的插入了她的体内,感受她下身的些微湿意。

她的xiaoxue儿极紧,哪怕已经湿润,他的中指也不过进入了一个指节便已经寸步难行。

幼幼努力放松自己的身子,让自己的xiaoxue儿开始将他的手指缓慢的吞了下去。

一个指节,两个指节,身子就好像被撑到了极限似的。程烈觉得自己全身的感官都集中在了他插入她体内的那根中指上头,如果插进去的是自己的分身,光是想想,就已经让他的下体肿胀的仿佛随时可能爆裂。

可一根手指毕竟不能彻底满足,她索性将他的左手放开,专心把玩着他的一只右手。

将埋在自己身体里的那根中指抽了出来,幼幼看了眼双眼被蒙住的男人,确定了他不会瞧见她此刻fangdang的举动,咬着下唇将自己紧闭的两瓣阴花儿分开,将他的手掌贴了上去。

“唔。”

这一次中指毫无阻拦的直接插进了体内,唇瓣中的珍珠也贴上了他炙热的掌心。

幼幼闭着眼睛引着男人的手掌在她下体运动──掌心摩擦着珍珠,中指插进体内开始来回浅浅choucha,她的下身越来越湿,意识也慢慢开始涣散开来。

4、掳君(4)









4、掳君(4)

她大约是开始犯病了。

浑身忽冷忽热,就像是刚出炉的热铁被泼了冰水又瞬间丢进了火炉。

嗓子是干的,喊不出声音,只有男人的嘴唇能片刻缓解她的干渴。

手掌所贴着的男人身躯在她感觉是暖的,幼幼躬身将整个身子都贴了上去,顿时间就好像炎热的夏季突然抱住了一个冰块一般发出舒服的喟叹声。

她的shuanru紧紧的压着他的胸膛,下身因为这种摩挲而让程烈的手指又更深入了一些。

一波aiye从幼幼的体内溢出,她的腰肢开始随着程烈手指的抽送频率款款摆动起来。

紧闭着的双眼因为突然窜起来的yuwang而变成清澈的蔷薇色,原本纤细的下巴不知道什麽时候已经凝了些许汗珠,不知是不是巧合,原本插在她阴花间的手指又有一根悄悄的刺进了她的体内,程烈的食指跟中指并拢,开始不自觉刮弄着她紧致的内壁──他突然发现,他似乎可以开始活动他埋进她体内的那两根手指了!

──只要用两根手指,他就足够将这个无法无天的女人直接掐死。

这个念头在程烈的脑中一闪而过,甚至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他竟然直接否定了这个选择,而是更为恶劣的,将原本只在xue口choucha的两个手指直接刺入了她的体内。

“唔啊!你……”幼幼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刺激的打了一个哆嗦,毫无防备的xiaoxue儿将那两根手指咬的死死的。她的双腿此时已经完全没了力气,只能整个人贴在他胸口喘着气对抗着下身被忽然闯入所带来的刺激。

程烈的左手在她的触碰之下也慢慢恢复了知觉,几乎是想都没想,他就势握住了离掌心最近的那一对jiaoru,终於可以真切感受到将它们放在手掌间用力roucuo的快感。

“程烈!”幼幼惊慌的喊出了他的名字,程烈眉角微挑,松开她的jiaoru一把拽下了遮挡视线的黑布。

并没有预料之中的光明,眼前依旧是一片黑暗,只模糊瞧见跨坐在他身上的女人一个大概的轮廓。他已憋得太久,根本不想再顾忌其他,直接捏住她的下颌寻上她的嘴唇,咬住她柔软的唇瓣开始猛烈的吮吸起来。

这是一个近乎吞咽的吻。

方才幼幼恶劣的将舌头顶进他嘴里挑衅的时候他就想这麽做了。

分开她的牙齿,纠缠住她的舌头,将她的舌根都绞得隐隐发痛。

幼幼伸手想要推开身下的这个男人,可程烈又怎麽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让她得逞?

将她抗拒的小手再度握住,程烈将插入她xiaoxue内的手指恋恋不舍的抽了出来,改握住她的腰肢,已防她胡乱扭动伤了他的宝贝。

他不知道应该从哪里下嘴来品尝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只能单纯的凭借着本能用下身不住顶弄着她的身子。

他的男刃好几次都险些要插入她的体内,可都只是刚刚进去个头便卡得他进退不能。程烈被逼得满头大汗,索性将幼幼双腿从根部抱住直接分开。

“啊……!”幼幼的身子突然腾空,只能勉强用双手胡乱按着程烈的前胸维持平衡。程烈这下终於找准了入口,毫不客气的将自己的yuwang径自插了进去,这种体位幼幼从未尝试过,下意识的扭着头想要拒绝,声音到了嘴边就只剩下呜呜的啜泣声,程烈的yuwang虽进去了个顶部,可却被幼幼这一吸咬得差点儿丢盔弃甲。程烈怀抱着温香软玉,真切觉得女人原来是如此美好的存在。

“你……”幼幼深吸了口气,总算找回了说话的能力,“你先放我下去……”

这种软绵绵的嗓音只会给男人的恶性助兴。

程烈用舌头舔了舔她的下颌,感觉到她的汗珠就这麽进了他的嘴里,味道并不涩,反倒带着一股她身上的甜香,“现在才想跑,会不会有点太迟了?”

这声音出了口,入了耳,程烈才发觉竟然是前所未有的沙哑。

他想要她。

比他想象中的,还想要她。

伸手将那人女人整个人都拉进自己怀里,程烈发现她居然这麽纤细。

不,也并非纤细,至少她胸前的那对白兔还是很有分量的。

完全不顾怀里人的挣扎,程烈用蛮力将她试图并拢的双腿分开了,让自己的yuwang直接嵌进她已经泥泞不堪的阴花儿里,幼幼扭着身子想要避开那个极具侵略性的滚烫男根,不料此举却让身下男人的双眼越发暗红。

将她的脸拉近的,就像方才她对他所做的那样。程烈暴虐的重新吻住她的嘴唇,将舌头探进去,跟她的小舌头缠在一起。

她比他想象中的要小,要软,要可口。

下身已经开始不耐的沿着她的xue口来回抽动。

程烈舒服的长叹了一声,将自己的舌头从她的嘴里抽了出来,开始像野兽一样沿着她的脖子,不断在她身上烙下一口又一个的吻痕。

他吻得太狠,简直就像要把她生吞入腹一般。幼幼被他顶弄的泄了回身子,整个人都都只能攀住他的肩膀,以免自己仰摔在地上。

下把被程烈死死的咬住了,他甚至还在上头留下了自己的牙印,然後是脖子,锁骨,肩膀。

男人每吻到一处,幼幼的身子便颤到一处。她真的从未感受过这样的男人,他不是阿情那种会温顺的照顾她感受的人,他就像是一匹尚未被驯服的野马,如果今晚她不能驯服他,那等待她的,大概就只有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5、驯马(1)









5、驯马(1)

躺椅上的湿衣服已经被程烈一把挥了出去。

像是怕她受凉一般,程烈竟然还好心的将幼幼先前脱掉的衣服重新铺了上去。当被男人温柔的放在椅子上时候,幼幼不由出神──这算什麽来着,铁汉柔情?

好吧,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男人像是被饿了很久的恶狼一般,结实的身子整个儿压了上来。

幼幼被压得胸口一滞,整个人都险些背过气去。

她伸手想将身上的男人推得稍微远一点儿,可手心却被程烈一把握住了压在头顶,一对jiaoru就这样直接贴上了程烈结实的前胸,他再度吻了下来,hangzhu她的rujian,吸得她生疼。

幼幼的肩膀不自觉索瑟了一下,程烈已经恶劣的分开她的双腿将她架在自己腰上。幼幼能清楚的感觉到程烈的yuwang在她的xue口蓄势待发,硕大而滚烫的guitou分开了她的层层阴花,霸道、而且不容拒绝的一把插了进去。

“啊……!”

一瞬间,两个人都同时叫出了声。

程烈是爽的。

幼幼的痛的。

她终於明白为什麽阿情无论她怎麽央求都不愿意破了她的身子。原来,原来,第一次破身居然会这麽痛。

可身上的男人却丝毫不会顾及她的感受,程烈被幼幼夹得险些泄了身,原来向来被他所不齿的男欢女爱居然会如此xiaohun夺魄,将幼幼的身子又拉得更近了一些,程烈近乎蛮横的将自己整个yuwang都深深埋进了幼幼体内,感受她紧致的xiaoxue仿佛像小嘴一样不停的吮吸。

“啊……啊……痛……呜……”

幼幼总算明白了什麽叫玩火**,程烈就是她不该碰的那堆火,可她却偏偏要去招惹上。男人一下下的撞击几乎要深入到她的宫口里,她努力收缩着自己的下身想要将程烈逼出去,可是此举却惹得程烈的眼睛越发绯红。

“你……放松!”

一滴汗顺着程烈的下颚滴到了幼幼的胸口,黑暗之中,幼幼的rujian已经被程烈咬的嫣红,她弓着身子努力迎合着男人的一次次撞击,像是察觉到了她的不适,男人终於肯将她被压得生疼的手松开了,可下身的动作却是片刻未停。

幼幼终还是松了不停咬着的下唇,带着哭腔求他,“你慢点……痛……”

“你也会觉得痛?”耳边传来了男人略带嘲讽的薄凉声音。虽然程烈对身下的这巨身子爱不释手,可,被强迫抓过来同她交欢这件事却严重的刺激到了他无与伦比的自尊心。

像是觉得自己的报复还不够恶劣一般,他又加快了下身的choucha速度,routi的撞击声在黑暗之中越发显得刺耳,幼幼的下身被抬高了,经着程烈这麽毫不客气的撞击了二三十下,终於浑身一颤,泄了身子。

有了这波aiye的润滑,程烈的进入越发顺畅。他索性将尚且沈浸在高氵朝中的幼幼整个抱了起来,让自己的男刃维持着插入的状态,开始在屋内缓慢的踱步起来。

等到幼幼从短暂的高氵朝中醒来,感觉到的就是那根依旧在体内叫嚣着丝毫没有疲软迹象的男根,还有,程烈一步步迈着的步伐,牵扯着那男根一次又一次的顶入她的体内。

她跟他的身高差得太大,此时双脚根本无法着地,只能盘着他的腰整个人挂在他身上。

像是察觉到她的苏醒,程烈坏心眼的将抱着她的手劲略微松开,幼幼立刻条件反射的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将他抱得更紧,下身也是一缩,咬得程烈喉头一紧。

当下也顾不上什麽探查屋子了,程烈直接将幼幼的身子整个人抵在一旁平滑的墙面上,将她一只腿抬高了方便自己进出。双手蛮横无理的分开她xue口让自己的肉刃在她体内尽情的驰骋。

这一次幼幼终於不是只能感觉到痛,而是隐隐的生出些许快慰,aiye一波又一波的溢出xiaoxue,随着程烈的choucha发出叽咕的声响。程烈循着她花瓣中的珍珠用粗粝的麽指开始挑弄起来,幼幼只觉得浑身的神经都紧紧绷住了,shenyin已压抑不住的叫了出来。

“程烈、别……啊!”

“别什麽?别停?还是别上你?”

将幼幼的另一只腿也架了起来,程烈就这样半撑着墙壁,将身下的女人吃的死死的。幼幼的後背被摩擦得有些疼,只能不断扭着腰迎合他一次又一次的撞击。

“啊!”

在程烈的动作下幼幼再一次的泄了身,沈浸在高氵朝余韵中的xiaoxue抽搐的将程烈理智的最後一根弦也绞断了。扶住身子软绵绵还有不断下滑趋势的幼幼,程烈在她紧的不像话的xue里抽动了几下,终於将男根深深埋进了她体内,抵着她的花壶shejin去浓浓的jingye。

6、驯马(2)









6、驯马(2)

“唔嗯……”

幼幼被他的白灼烫的下身一颤,装不下的jingye已经随着两人交合的姿势不断滴落在了地上。

程烈将自己的肉刃从幼幼的身体里抽了出来,那湿润的小嘴恋恋不舍的放开咬紧的yuwang,又吐出了一波jingye。

幼幼靠着墙壁努力深呼吸,神智还带着一丝高氵朝後的迷茫。

空气里满是爱欲过後的yinmi气息,当然,还有程烈正在努力平复的急促呼吸声。

她终於还是把这个男人吃了……虽然主次情况略有点儿不对。

原本因为犯病而发凉的身子此时终於暖了过来,幼幼摸了摸还在跳动的心口,嘴边泛起一丝温暖的微笑。

还活着啊。

真好。

黑暗之中,程烈自然看不到女人的动作。

无视那个看起来已经失去神智的女人,他站起身来捡起地上被幼幼扔到一旁的湿衣服,将身上的aiye随意拭去,就这样坦然光裸的身子继续在屋内探查。

这房间其实并不太大,从方才摆着躺椅的房间到最後他被刺激的交代了童子之身的房间,他不过才走了十来步。

这两个房间之外还有一个房间,里头摆放的家具不多。程烈寻到一面看似不平的墙壁伸手摸了上去,竟然是就着墙壁打了一套落地的书架,堆放着一整面墙壁的书。

……看起来这里是哪个大户人家的书房。

这麽想着,程烈又向前走了几步,光裸的脚心突然踩到了什麽柔软的皮毛。他躬身去摸,这才发现这个房间地上都铺着涂了清漆的木地板,方才书架不远处搁着一张几乎占了半个房间的狐狸毛褥子,刚好可以方便别人躺在上头休憩。

呵。

程烈放开手心柔软的触感眼中怒火愈胜。

骄奢yin逸到不知天高地厚,竟然也敢来撞他的枪口。越过地上铺的毛绒绒的毯子,程烈总算是找到了遮挡住光源的罪魁祸首。伸手握住拉门的把手,程烈正打算出去寻着光源好好看看今天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大小姐到底是哪路货色时,突然一只冰凉的手从後头攀上了他的肩膀。

“游戏结束了。”

那手将他肩膀往下轻轻一压,他浑身的力气便像被抽空了一般流失了出去。

程烈的身子就这麽趔趄的倒在了一边的地绒之上,来人却根本没有再转头过来看他哪怕一眼。那人悉悉索索的声音像是在给自己套上衣服,也不过片刻,她伸手将刚才程烈未能得逞的拉门骤的拉开了,银白色的月光从外头隐隐的泻了下来,程烈最後的意识,定格在她转头的那一刻。

微风乍起,那人一头青丝如瀑,侧过身来的半张侧脸似乎带笑,一双眸子印着月光微眯的睨着他,红唇半挑,竟是……难以言说的风华绝代。

7、阿情









7、阿情

於是,等到幼幼听见程烈突然失踪又浑身chiluo的出现在王府後院的石桌上,正大发雷霆全城缉拿逃犯的时候,她正半躺在别院的软榻上捞着袖子看着自己身上遍布的青紫吻痕撇嘴。

阿意抱臂站在房间外头吸取天地精华假装自己是个石头人,而阿情,已经拿着散瘀活血的药膏凑到她跟前,轻声细语的哄她。

幼幼将一只光洁bainen的胳膊递了过去,阿情便温柔仔细的将她的袖子都挽起来,同幼幼一样微凉的手指不失力度的将药膏缓慢涂抹到她身上被程烈糟蹋出的惨烈战况,脸上表情是说不尽的心疼怜惜。

幼幼被伺候的舒服极了,索性就这麽躺着侧头端详阿情。他生的极美,长发甚至比她的还要柔顺,加之五官阴柔的缘故,哪怕是着女装也美得让人挪不开眼,可她却知道,他如果生气起来,大约──就是现在这副摸样。

“阿情~”

她放低了身段开口软软的叫他,阿情的眼角抽了一抽,可手上的动作却未停。将这边上好了药的手臂袖子放下,“接下来还要擦哪?”

幼幼笑嘻嘻的坐起了身子,坏心眼的让自己的双腿面对他,将自己的一双裸足就这样踩在阿情的手背上头。

阿情无奈的叹了口气,将手上拿着的药盒放下了,捧住她的裸足凑到嘴边轻轻吻了一吻,声音含糊,却也听得出情绪低落,“下回别再这麽淘气了。”

“嗯嗯嗯。”幼幼乖巧的将裸足放下来,双脚踩着阿情的鞋面贴着他的身子从软榻上站了起来。阿情伸手护住她的後背防止她摔倒,幼幼便得寸进尺的揽住他的脖子撒娇,“可我现在浑身都疼,阿情帮我上药。”

……哪能不浑身都疼呢。

阿情脸上苦笑愈胜,早就同她说过,若真想找个人替她解瘾,便信他让他帮挑一个性子温顺,会怜惜人的。可她倒好,一口咬定要程烈那个眼高於顶又没甚经验的毛头小子。这也罢了,以她那三脚猫的功夫,若是碰上程烈还没近身就已经被护卫逮住了,也不知道她是怎麽说动了向来面无表情喜欢装死人的阿意,居然纵着她这麽胡闹。

秋後算账都是秋後的事情,此时温香软玉在怀,阿情也不想败坏气氛。

将赖在他身上的人重新放回软榻上,他解开了她的腰带一件件褪下她的衣服,手指顺着自下颌到锁骨一路烙下的青紫吻痕摸了过去,程烈这小子下手真狠,秋後算账大抵也是要加上这一只的。

带着玫瑰香的药膏被他提前捂化掉了,此时抹到她身上,越发衬得她一身肌肤瓷白如玉。纤细的锁骨下是他一手难以掌握的一对jiaoru,rujian被不解风情的程烈咬破了,此时正楚楚可怜的立在阿情的指尖。

他是尝过她的味道的,知道身下的这个人在情动之後滋味究竟有多噬魂夺魄,阿情虽然下腹好似有一团火苗在灼烧,但理智却能让他克制这yuwang,以免初初破身的幼幼雪上加霜。

将上半身上过药的肌肤都用亵衣重新盖好,阿情瞥一眼已经被伺候的微微眯起眼睛小憩的幼幼,不由深深叹了口气。

京城爻家,若真说起来,比起程烈的背景也是不遑让的。

街坊巷间都有传言,爻家有女,倾国倾城,风姿绰约又冰雪聪明,尚未及笄,前来定亲的冰人便已经踏破了爻家门槛。

可,声名远扬的那人却不是爻幼幼,而是她的大姐──爻弱弱。

在这深宅大院里头,幼幼所拥有的也不过一个正儿八经的嫡女身份,但,夫人已逝,没有亲娘的嫡女,又有何用?

更何况她现在还中了这种连君莫闲都束手无策的毒。

将幼幼脸颊上的一缕发丝拂开了,阿情看着已经渐渐呼吸平稳的幼幼不发一言。

转身出门时,门外的阿意睁了睁眼,又看了眼屋内,谁也没有再说话。

8、爻家有女









8、爻家有女

幼幼的虚弱期来的快,去的也快。

不过刚刚给了上了两天的药,原本懒散躺在床上动不动的幼幼又恢复到了最初的模样。

当然,能躺着的时候依旧不肯坐着,能坐着的时候,必定不会站着。

阿情这些天都忙着处理程烈被掳那件事所带来的後遗症,在城郊不起眼的温泉小墅里,留下

来照顾幼幼的,便只剩下石头一般的阿意。

此刻他正靠在院子里那株合抱大树交错的树干里。

周身是如浪一般汹涌的蝉鸣。

树叶极密,凶猛的阳光若想穿透层层叠叠的树冠投射到地面上,恐怕便只剩下零星一点儿细

碎的光荫。

而在这酷暑难耐的三伏天气,爻幼幼正只身躺在书房里头的躺椅之上,光脚踩着柔软的皮毛

毯子,手里正捧着一本列祖本纪看的不亦乐乎。

这个年代,女子读书多半看的还是女训女诫。

阿意便这样静静的坐在树上看着她。

她看得并不认真,偶尔会随意的将书往後翻上好几十页,偶尔又会突然把书扣下,简单的打

个小盹。荷青色裙摆底下露出的一双裸足晶莹而又纤细,轻轻点在深色的皮毛之上,越发衬

得躺椅中间那人脆弱的好像不堪一折。

……他是怎麽被她说动要去冒那样的险来掳走程烈的呢。

阿意看着幼幼有些恍惚的在回忆。

好像当那个女人笑着合掌,半眯着眼睛像个小猫儿一样冲他央求时,他便已经忍不下心说出

任何一句拒绝的话语。

以往照顾在她身边的是阿情。虽然那个男人表面上看起来娇弱劲比幼幼还要胜上一分,但是阿意却是知道,那个男人若发起怒来,恐怕以他师父的身手都不一定招架得住。

看起来秋後算账离自己也是不远了。

阿意莫名的叹了口气,躺椅之上的幼幼忽的醒了。

她伸出手大大的伸了个懒腰,像是发现了此刻掩藏在树中的阿意一般,笑着唤他的名字。

“阿意。”

他拂开树枝,轻身从树上跃了下来,缓步走到她跟前,“有事?”

幼幼眨眨眼看着他,像是在考虑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我难受……”

“呃。”阿意的身子莫名的紧绷了一下,顿时间竟然有些手足无措的回应,“……我去找阿情。”

“喂……”

身後的声音已经渐远了。

阿意的耳根处泛起的绯红恐怕连他自己,都不曾留意。

她难受。

她的身子还会有哪种难受。

平日里处理这种突发情况的多半是阿情,思及此,阿意握着刀柄的手都变得有些颤抖。

自己跟程烈一样,都是个粗人,要是碰上躺椅上那样娇弱的女子,恐怕……一着不慎就会伤

到她了。

还是将阿情找回来吧。

说起来,君墨闲这些天也传来了即将归来的消息。

盛夏的风吹过正急速赶路的阿意的身侧,终於将他方才脸上泛起的绯红吹散了下去。

只不过,他的心脏却还依旧为了方才那女子的一句话而跃动着。

她难受。

可他……却不敢去碰。

9、缓解









9、缓解

等到阿情处理完手边的事赶回来的时候,幼幼已经躺在书房里的躺椅上晒着落日睡着了。

她蜷缩在那里,似乎整个人都陷在躺椅之中,阿情伸手想要将她捧着的书卷拿开,手下的人便已经惊醒过来。

“阿情……”

她睡眼朦胧的,嘴角还咬上了几缕鸦青的发丝。阿情揉了揉她脸上煞风景的红色睡痕,将那

几缕嵌入到她红唇之中的发丝挑了出来,“我在。”

“我难受……”幼幼缩了缩身子,又重复了一遍。

阿情的眉毛微微皱起,他是万万没有想到幼幼的身体竟然会衰败成这个样子。

起初君墨闲察觉出她体内有毒的时候,这毒性也不过三两月才发作一次。

可近日里,这毒便在她体内肆虐的越发频繁,甚至连他都抑制不住,不得已,才松口用了君

墨闲留下的最後的办法──与人交合,压制毒性。

将幼幼一把抱进怀里,阿情快步带着她走向房间。

幼幼安静的躺在他怀里,双手无力的揽着他的脖子,“没关系……我只是冷……还有点渴……”

她的话说的断断续续,额头已经沁出来晶莹的汗滴。阿情无法感同身受的了解她毒发时蚀骨的疼痛,此时也只能心疼的将她放在软榻里,迎上去自己的双唇。

四唇相触。

柔软的触感。

幼幼主动的张开了嘴,将他的舌头引了进去。

阿情的双手缓慢的将幼幼的外衫褪下,将她正在他身上四下游走的手给扣住,紧紧的攥在自

己手心里。

她的手指冰凉,哪怕在做这样的事情时依旧感受不到一点儿应有的动情,阿情细细吻着她,

舌头舔过她的锁骨一路向下,分开里衫,将肚兜里的一双小ru儿捏在手里,反复的roucuo亵玩

着。

她的shuanru在他长久的抚弄之下已经发育了许多,此刻被他衔在嘴中仍有大半的ru肉漏在了外

头。幼幼稍稍抬高了胸脯,好让自己的shuanru更好的被他所玩弄,他顺从的掏出软垫将她的後

腰垫高了,把她的双手反扣在头顶。

“……让我来,没关系。”

阿情温言安慰着她,这毕竟是她破身之後第一次正式同男子交合。

程烈在她身上留下的粗暴痕迹此时已经完全散去了,如玉如脂的肌肤再度呈现出了让人爱不

释手的独属於少女的光泽。

阿情一寸寸的吻着,膜拜着,留下湿漉漉的吻痕,在落日的照耀下泛出yinmi的光泽。

亵裤在这样的摩挲之中已经被褪下了,幼幼的双腿被分开,架空在了软榻的两边。暴露在空

气中的是光洁的小丘,没有丝毫遮拦,下头的花瓣已经有些许潮湿的微光溢了出来,还未来

得及见着空气,就已经被阿情尽数舔进腹里。

灵舌长驱直入,幼幼的腰肢猛的扬起。胯部已经被阿情温热的大掌牢牢的掌控住,阿情舔弄

得越来越急,幼幼便只能顺从的迎合着他的每一次撞击。她开始溢出浅浅的哭声,又像是快

慰的shenyin,chuanxi声伴随着双腿之间男人饥渴的舔弄声传到了窗外,树影摇了一摇,树上头的

人已经闭上了眼睛,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

10、失控









10、失控

“阿情,阿情我要……”

幼幼的哭声也进入了阿情的耳里。

她的手已经自头顶放了下来,此刻正毫无章法的在他身上摸着。

他将她花瓣之中的珍珠咬住,缓慢而煽情的拉扯研磨着,软榻之上的少女又是一个抽搐,双腿紧绷,泛出一阵汹涌的爱潮。

舌头再次探入她的xiaoxue,原本紧绷着的xue口已经放开了,他的舌尖调皮的在她甬道之内四下

游走着,就像是钻入她体内的一条小蛇,逐渐深入,开采着她尚未成熟的密径深处。

“……再等等。”

阿情知道身下的少女已经做好了迎接他的准备,可他依旧不愿意让她受伤。将舌头自她体内

抽了出来,连接舌尖同她xue内的aiye拉扯出来一道细长的银丝,他有些意犹未尽的将那银丝

绞断咽下,也轻声褪下自己的衣物,将她的双腿盘在自己身上。

紧密贴合的性器此刻已经完全露出了自己原本凶狠的模样。

阿情表面上看起来柔美宛若女子,可本质上,却是实实在在的男人。

这种外柔内刚的落差之美放在许多年後,已经俘获了京城之中半数闺阁少女的心,可此时此刻,他唯一想要展露给她看的观众却相当不配合的,只眯着双眼,难耐的用自己的下体在他叫嚣着的yuwang上胡乱的蹭着。

她流出来的aiye已经蜿蜒的顺着他的性器流流下来。经历过程烈那一出,幼幼此刻也粗略了解了接下来的步骤。

她努力调整了一下呼吸睁开眼睛,正抬起身子想要引导阿情进入自己的身体,不期然,瞧见的便是抵在自己下体,作势要整根插入的青紫巨物。

“──阿情!”

她的声音有些紧张,无论是谁,在亲眼瞧见如此狰狞尺寸的东西要进入自己体内都会本能的担心。

可,眼前的人是阿情。

幼幼知道,若是阿情,那麽他一定会确信不伤害到自己。她看着因为隐忍而双颊发红欲物青紫的男人,弯了嘴角,伸手握住了他抵着自己柔软的巨物。

“嘶──”阿情倒吸了一口凉气,幼幼的的另一只手已经揽住了他的脖子,下身一挺,将他的欲物整根吞咽了下去。

“啊……”

两人一同发出快慰的shenyin。阿情吻着幼幼的嘴唇,语气饱含爱意,“……我进去了。”

“嗯……”

幼幼舒服的发出一声shenyin,身上的男人已经遵循着最原始的本能,开始缓慢摆弄起了自己的腰部。

“啊──啊、啊……阿情、慢点……太快了……”

不够,还远远不够。

她的xiaoxue牢牢的吸引住他的兽根,每一次插入都能感觉到丝绒一般的内壁xishun着他的前端,每一次撤离,那小嘴又深深挽留着他,不让他从她体内抽离。

原本缓慢的抽送逐渐变快,幼幼的哭喊声便断断续续的被冲撞成了单一的shenyin。

“啊──啊──啊──”

他每撞一下,幼幼便发出一声娇鸣,许是撞到了huaxin,那唤出来的快慰声还有微微的拉长变

调。两人交合处的地方已经不断有她无法容纳的液体落下,将他的腹部打湿,也弄湿了她大

半个屁股。

阿情双眼有些发红,将她的tunbu掰开了些,双手紧紧的握着她的两边臀瓣借力。

兽根再度刺入,顶得幼幼盘在他身侧的双腿一个紧绷。

“……太深了……”

幼幼如瀑的青丝倾泻在她瓷骨白的身上,被他安抚过的rujian已经完全嫣红,先前舔舐过去的

痕迹已经消失,留下在少女身上的,是彼此因快慰而导致的香汗淋漓。

“啪啪啪……”

routi撞击的声音已经形成了节奏,幼幼原本还有几分理智把持,到此刻便只能失神的扭着身

子迎合身上男人的撞击。

“……我干得你爽麽……”

意乱情迷之间,漂亮的仿佛不像俗物的阿情突然得开口,幼幼正在诧异原来如此不识烟火的

人竟然也会说出这样粗鲁的话语,但,还不等她细细思考,阿情肿胀的兽根又再度深深插入

了她的xiaoxue之中,“爽……阿情你干得我好爽……呜……啊──”

局面被打开了,余下来的话语便不再拘泥於单音节的叫喊。

阿情将少女的身子略微侧过去,再度将她双腿分开了,将自己尚未解放的yuwang插进了已经泄

过一次身而正在chuanxi的少女体内,激起她再度痛苦而快慰的低吟。

窗外树上听完了全场春宫的阿意微微张开了眼睛。

今日,阿情他……失控了。

11、请帖









11、请帖

那一日的“治疗”一直从日落黄昏进行到了夜半三更。

幼幼的身子已经完全没有了任何的力气,到最後便只能分开双腿,被动的由着身上男人无尽

的冲刺。

但效果毕竟是好的……

原本在大夏天全身也冰凉刺骨的少女此刻已经恢复了原本红润的肤色,正闭着眼睛失力睡去



阿意听见点了蜡烛的房间里声音终於戛然而止,正打算入内帮着刚刚发泄过好几回的阿情收

拾屋子,谁料,刚来到门前,已经被里头的人拦了下来。

“辛苦你了,你去休息吧,这里我来。”

门缝半掩下,里头的春光已经瞧不清晰了,可气味却是无法遮掩的。

阿意吸了吸自己的狗鼻子,心下第一次发现自己的这位搭档竟然还有如此强烈的独占欲,不

过又想象了一下少女yuti横陈活色生香的场景,便立刻从善如流的将门重新掩好,不再自

作主张的试图踏入这个战场。

阿情将门落了门闩,又将原本掩着的窗户打开了。

床上的少女依旧还是他抽身时的模样,身上红肿的吻痕自shuangru处一路蔓延到了私密的腿间,

方才他射出来的白灼液体此刻正沿着她的双腿流下淌开在了床上。少女静静的呼吸着,扇子

一般的睫毛遮盖着已经闭上的眼睛,嫣红的樱桃小嘴被他吻得有些发肿,不过好在,是睡过

去了。

他chiluo着身子走回到床边,伸出指尖轻轻的抚摸着床上少女的脸。

方才他俩交缠时她的迎合和shenyin,胯下原本已经没了精神的yuwang又缓慢的抬起了头。

如果不是怕伤到她的身子,又哪里轮得到程烈那个毛头小子来夺去她的身子。

……程烈。

阿情将睡梦之中幼幼皱起来的眉头抚平了,又从旁边的盆里用热水弄湿了毛巾。

这一日若不是他从中周旋,或许程烈的爪牙便要将触手伸到这处不起眼的温泉小墅里。

他一面思考着这些,一面将幼幼的双腿打开了。

“……乖,没事了,不做了,我帮你稍稍清理。”

shejin去的白灼似乎有些多了,又换了一回毛巾,少女私密的小丘总算回到了原本干净清爽的

模样,只可惜xue口有些微撕裂,看起来像是要再上一些药。

阿情无奈的叹了口气,换了第三次毛巾,将她身上还有床上的痕迹一并擦拭掉了,忍住此刻

正在不断叫嚣着的胯下之物爬shangchuang去,将少女轻轻的抱在怀里。

明日再说吧,幼幼睡得轻,如果上药恐怕又要把她弄醒。

他有些私心的握住她一只rufang缓慢的roucuo着,嘴唇抵在她後背,一点点轻吻着。

真想将她一寸寸拆开入腹,全部吞进肚里,也免得他整日受这相思之苦的折磨,还要顾虑她

的身子能否承受得住他的索取。

睡梦前又想起来那个名字。

程烈。

看起来不像是个善茬,恐怕在这个夏日里幼幼这个无心的举动还要节外生枝。

果真,第二日阿情早起起身,帮着半梦半醒的幼幼在si-chu上了回药,又缠着她讨了些甜头,

替她穿上里衫出门没过多久,爻家的马车便静静的停在了温泉小墅的门口。

小墅里的家仆已经尽数遣散,留下的也不过阿情、阿意两个。

起初是顾虑爻家会在这些人当中布下眼线,到後来,便是单纯的不想再找人来破坏阿情同幼幼之间那些龃龉的好事了。

阿意依旧在院子里的树上待着,也不知道他究竟什麽时候出现在那里,昨夜又是否回房休息

过。

院门处的马车他老早就察觉到了,可,房内的少女却依旧在浅眠。

阿意知晓平日里阿情的刻意压抑,但昨日,因着他的失控,恐怕房间内初经人事的少女却不一定驾驭得住。

爻家人……自然是打哪来回哪去,想要让他屈尊去开门欢迎,还是做梦来得比较实在。

可最终,他终究还是“屈尊”了一把。

因为自那马车上下来的,是爻家的二管家。

这也不是关键,关键是,那二管家见没人来迎,竟然自顾的开始拍门。

“砰砰砰砰”……

阿意透过敞开着的窗户瞧见里头缩在棉被之中的少女动了动身子,还不等门外的二管家张嘴叫唤,他已经风一般的飞身过去将院门打开,冷着一张棺材脸问,“有事。”

二管家是认得眼前的男人的。

他们都是大少爷从外头带回来,一直陪在五小姐身边的人。

说是护卫,实际上已经称得上是半个管事。

起初爻家还有些人嚷嚷着孔孟之道男女大别,传到这人耳里,直接被这人一巴掌扇到了屋外面去。

至此之後,便没有任何人愿意以身犯险,来考验眼前男人动手的底线。

但毕竟,一个尚未出嫁的姑娘身边陪着两个男护卫传出去并不算什麽好听的事情。

他对五小姐这种蜗居在郊外身边还养着两个大男人的行径有几分不齿。

再回忆起爻家大院里头那个知书达理的大小姐,二管家便深信,有爹生没娘养的东西果真就是一辈子都扶不上墙的烂泥。

可惜被安排过来的公事还是得办。

他将袖子里已经放了许久的请帖递了过去,“……是城中程家的邀约,说是待字闺中的小姐

都要参与……”

阿意棺材一般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神色,只将请帖收进怀里,“知道了。”

简单三个字,院门应声合上,还伴随着插门闩的声音。

“……哼!”

门外吃个了闭门羹的二管家拂袖而去,车夫驾驶着马车再度自这温泉小墅离开,车上人心中所想的,恐怕就是这个半月之後的赏花会,这温泉小墅里的乡野村姑会在诸多教养良好的官家小姐之中自惭形秽。

12、商讨









12、商讨

阿情回来温泉小墅的第一时间,阿意便将这烫手山芋般的请帖交了出去。

两个人坐在院子之中的凉亭里,周围的回廊上已经点了灯笼,暖色的光芒将这一处小墅照耀

得有几分寻常人家的温暖,可阿情脸上的表情,却是实在算不得善意的。

“赏花会。”

他淡淡念出来这三个字,手中的请帖已经轻飘飘的落回了两人的石桌之上。

事态尚且在他控制范围之内,但是事情却有些超乎他的预计。没想到程烈猜的方向竟然这麽准,城中所有待字闺中的世家小姐……呵,也不知道这一出赏花会里参加的那些环肥燕瘦,他一个程家能不能吃得下去。

眼下幼幼这个从来不曾被人关注过的爻家五小姐恐怕也要非参加不可了,因为请帖之上明明

白白的点了她的名字,虽然写得隐晦,不外久仰、倾慕一类语句,但这也足以引起凉亭之内

、烛光之中这个男人的怒火──他还没找程烈秋後算账,程烈还敢这般放肆的找人,实在是

欺人太甚!

……恐怕是已经忘了当初其实是幼幼主动惹祸上身。

其实在他心里,这类事情一旦发生,怎麽看都是自家小姐比较吃亏,於是自然的,被扒光了

丢在後院的程烈被触犯的那些小小自尊在他眼里,便只是程大将军小心眼的最佳证明。

两个人又合计一阵,半个月之後的那次赏花会便已经入不得阿情的眼了,他看一眼幼幼此刻没有亮灯的房间开口,“她今天……如何。”

阿意平板无奇的声音机械一般的回应着,“……晌午时醒过一阵,吃了些东西又睡了。”

阿情忽然笑了起来,原本就漂亮的眉眼在这灯火的照耀之下越发显得美艳而不可方物,他站起身来转向幼幼所在的方向,“我去看她一眼。”

阿意睁开眼看了看他的背影,最终还是纵身,又重新回到了树干之中。

推门进去,里头是一片黑暗。

房间里欢好的气味已经散去了,少女浅浅的呼吸声十分平顺,听起来只像是累极。

阿情没有点灯,在隔壁的房间里稍作梳洗,他摸黑爬上幼幼的床榻,一切看起来都相当自然,似乎原本就应该如此。

他已经陪着幼幼睡了一段时间了。

并不一定每夜都做些什麽,但也是为了起初那段时间里,她一旦病发,他能第一时间给她宽慰。

当时所做的,多半都是舔弄或者口舌的深入,幼幼偶尔也会哭,但更多的还是本能的顺从。

慢慢的,他熟悉了她的身体之後,她便开始在他的安慰之下寻到了些许快乐。

恐怕她会大着胆子去触程烈的霉头,他的这些伺候人的手段起了不小的推动作用。

阿情掀开被子钻了进去,哪怕在炎热的暑期,被子里的人也依旧有一身冰清玉骨,他抱着她,便丝毫不觉得盛夏时节棉被加身有什麽不妥,她是凉得,而他的身子,却开始慢慢变热。

想了想,他还是将怀里的人摇醒了。

“嗯……?阿情?”

幼幼翻身过来,惺忪的睁开了睡眼,他揽着她的腰,低头吻上她的嘴角,语气暧昧而模糊,“是我。”

在尝过她身子滋味之後,他对她的依恋便已经不仅仅局限於这种肢体上的接触。幼幼伸手抚摸上他的发丝,手指插入进去,像往常一样帮他顺着头发,只这一个寻常动作,他便觉得自己四肢百骸都被这举动而烧得生疼,胯下的兽根已经恨不得直接刺入那教人魂牵梦萦的所在,将身下的少女压得哭泣出声。

可少女的动作只进行到了一半,插在他发间的手指便没有了力气。阿情吻着她的动作顿下,无奈的叹了口气。

她似乎是倦极,又慢慢的睡了过去,他有些坏心眼的将两人身上的被子掀开了,手指已经利落的将她亵裤褪下,“要再上一回药……”

这不过是个借口,可他用得得心应手。

起身将油灯点了,支在床边,将放下的床幔重新挂起来,少女并拢的笔直双腿便在暗黄的环境之中被照射了出来。

“……阿情,我好困……”

幼幼合着腿,有些羞赧又有些撒娇的想要避开身侧男人探出去的手,但,阿情的动作却是前所未有的强硬,握住她的膝盖,将她稍稍休息了一日的私密之处再度分开,任由尚且还有几分红肿的xiaoxue暴露在了空气之中。

因着有火光,阿情便屏住呼吸,仔仔细细打量着幼幼双腿处的动情所在。

“别看……”幼幼总算发现眼前男人的那几分失常,伸出手去想要将正被油灯照射着的地方遮住,半路上,便被阿情的手拦了下来。

“要看清楚些,不然待会上药可要上错了地方……”

幼幼双颊粉红的将自己大半个脑袋都埋进一旁的锦被里,阿情已经轻轻的沿着她的腿根温柔的捏了一圈。

幼幼觉得自己原本已经平复的qingyu又被他放肆的举动而重新带动了起来。

“昨天做得有些急了……今日腰腿都没有抽筋罢……”

阿情一本正经的查看着方才他所提及的这些地方,亵衣已经被撩起来大半,堆叠在有些发胀的shuanru下头。下身是完全的chiluo,正被打开成了一个羞耻的角度,漂亮的有些过分的男人此刻正半坐在她双腿之中,将她一只腿抬高了,伸手慢慢的rounie着她的大腿根部。

他的手其实距离她的动情所在已经很近,可,却完全没有想要上前撩拨的迹象。反而是正儿八经的握着她的腿根缓慢的用力。

阿情按摩的手法她是领教过的,足以教任何一个人都欲仙欲死,此刻爻幼幼便觉得自己已经成了阿情手中把玩着的一个玩具,他垂下眼睛借着油灯心无旁骛的帮着她松筋捏骨,可她,却因为这样的举动而觉得欲火焚身。

“阿、阿情……”

她有些磕巴的叫着他的名字,而阿情手下的动作却没有因为她的叫唤而停下。

“我想要……”

她把接下来的话羞耻的说了出来,阿情终於将那双好看的眸子转到她身上,“想要些什麽。”

他的语气很轻,可是听在耳朵里,却好像有无尽的诱惑力。幼幼试图将被阿情掰开的双腿合上、无果,最终只得被他用这样古怪的姿势挟持着,凑到他跟前,捧住他的脸,“想要你再爱我。”

她的眼睛在此时看起来忽然变成了妖娆的绯红色,其中流淌着的荧光点点甚至要将窗外静静伫立的星河都比了下去。

阿情嘴角顿时扬起一丝笑容,将幼幼的身子重新换了个姿势,跨坐在他身上,贴着她的耳根问,“那你知不知道,你接下来应该做些什麽?”

幼幼的脸颊瞬间红得滴血,但还是乖巧的点了点头,将他穿着的亵衣解开了,冰凉的小手顺着他前胸的线条一路向下,划过他的茱萸,越过他的胸腹,然後停顿在了他下身肿胀所在,将那被囚禁着的巨兽从牢笼之中解放了出来。

少女总算没有再被它的尺寸所惊吓住,但毕竟手段还是有几分生疏。他握住幼幼的手,带着她攥住他的兽根,开始顺着根茎延展膨胀的方向上下来回摩擦着。

“嗯……”

阿情闭眼从鼻子里发出一句轻哼,幼幼红着小脸看着他,手下的动作已经无需引导便自主的动了起来。阿情索性放开了她,任由她跨坐在自己身上,细腻的双腿紧贴着他的身子,潮湿的xiaoxue便这样朝他打开着。

“──!!”

他的双手撑在身後,整个人都微微的扬起,凶猛的兽根在幼幼手中又膨胀了一圈,少女修长的手指甚至无法将它完全圈拢。但,幼幼依旧十分认真的重复着他方才教给他的功课,安抚着那根随时可能喷薄而出的巨物,阿情深深呼出来一口气,全身上下都因为动情而彻底变成了红色,他沙哑着声音叫她,“坐上来。”

幼幼有些无措的抬高了自己的身子,攀住他的肩膀,他一手支撑着两人的体重,一手扶着自己已经快要到达极限的兽根对准了她的rouxue。

“呃啊──”

两具交缠着的routi彻底交融,少女无力的攀在他胸前,shuanru紧紧的贴着他着,阿情将她的身子又往自己所在的方向摁了一摁,便这样借助着自身的功力,奋力在身上人的体内不停的冲刺起来。

13、赏花会









13、赏花会

半月时光转瞬即逝。

赏花会开始的那一日,爻家的马车再度出现在了温泉小墅的门口。

阿情早已经帮着幼幼穿戴整齐。舒展开来的少女容颜在他亲手挑选出来的衣裙的衬托下仿佛花儿一般绽放开来。

阿情瞅着眼前这个只消一眼,就莫名让人移不开眼睛的人犹豫了半晌,最终还是重新将刚画好的妆面卸了,又给她挑了一身素色的衣裳,免得她在赏花会上出过了风头,招惹上一些不该招惹的人回来。

“阿情~还没好?”

幼幼坐在椅子上晃荡着双腿,打着哈欠任由阿情在她脸上抹抹画画。

“快了快了。”

将她的肤色压下去,又把眼睛描小了一些,在确保她出场时不会因为这一张脸而过分引人注目之後,阿情总算舍得放开眼前的少女。

“……一会儿万事小心。”

“嗯嗯。”

虽然明知道赏花会上摆的是一出鸿门宴,可跳上马车的少女却明显并没有把阿情的叮嘱放在心上。

送走了载着爻幼幼的马车,阿情重新将温泉小墅的大门阖上,阿意不知什麽时候已经出现在了他身边。

“你不担心?”

阿情淡淡的摇了摇头,语气是说不出的笃定,“程烈他闹不出什麽大事来。”

“为什麽?”

阿意怔忪,却是完全不明白阿情话语里的意思。

见自家搭档难得露出这样懵懂的表情,阿情笑了笑,还是好脾气的同他解释。

“程家的公子,现在恐怕正在因为一些’难言之隐’只、能、看而吃、不、了。”

“……”

阿意凭空打了个哆嗦,第一次觉得,原来阿情这个人不但表面上看起来是黑的,连心里头剖开了,也全是黑的。

马蹄达达。

坐在爻家车厢里的少女心情看起来还算不错。

只可惜,这一次赏花会只允许女眷参加,还不让携带内婢,不然让阿情稍加打扮,当做她的贴身丫鬟一块儿到场,想必会把场内的所有女宾都给比下去。

说到程烈,幼幼其实还是有七八分没底的。

只不过,赏花会这种事情毕竟是明面上的,就算在赏花会上被他认出来了,料他也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她做些什麽。

退一万步来说,又不是但凡参加赏花会的就一定要像进宫面圣一般挨个被他所参阅,她有的是办法挑一处没人发现的地方安安分分的待到赏花会结束。

将京城所有的适龄女子都聚集在一起赏花──也亏得程烈会想出这样的馊主意。

大概今儿个赏花会一过,明天上朝的时候,参他的折子里又要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了。

与爻幼幼有同样想法的可不止一人。

京城如园,叹息小楼里,站在程烈身侧的那个清秀男人便也是这样笑吟吟的调侃着这次赏花会的始作俑者。

如今朝内“文宸武烈”,说的就是官拜骠骑手握帅印的程烈,还有他身侧这个永远带着笑意的男人──元宸。

三岁能言五岁成诗,待入朝堂得圣上御赐绯衣银鱼袋,也不过二十岁出头的年纪。

时人常说元宸能走到现在这一步,凭借的不过是一步登天的好运气。

可朝堂中人却都明白,大梁五十四年车武门之变,当今圣上能在外戚奸相的背景下站稳了脚跟,都是因为时年十七岁的元宸独自一人在幕後为之运筹。

坊间谈论的多为车武门之变当今圣上是何等的雷霆手段一鸣惊人,可谁也不知,元宸带兵杀入相府之内,无兵符无圣旨而当庭斩获相府一百二十余口人命之时,脸上带着的,也是这般云淡风轻的笑意。

叹息小楼下,参加赏花会的女子渐渐已经来齐。

零散分布在园间的乐侍已经自发的弹奏起了舒缓的乐曲,貌美的女婢在园间穿行,元宸闲闲将手中的茶杯放下,笑着看向身侧的好友问道,“怎麽样,环肥燕瘦,可有还中意的。”

程烈的眼睛自从登上叹息小楼之後便没有离开过牡丹园的入口,“……还不如我府里的千里良驹好看。”

“哈哈。”元宸被好友的态度惹得笑了起来,也跟着他打量着楼下已经到场的诸位女子,“没想到程兄的面子竟然如此之大,不但李、齐、元家,甚至连爻家的长女竟然也亲自到场了。”

爻。

程烈很快就捕捉到了关键词,“你说谁?”

元宸随意的指了指牡丹园中冠绝群芳的那个妙龄女子道,“往届众望所归的花中人得主,就是飞燕红妆旁边抚琴的那一位。”

程烈花了好长时间也没找到自家好友口中的所谓“飞燕红妆”的牡丹究竟在哪。

不过认脸的本事他还是有的,也不过片刻,他就找到了坐在一堆脂粉当中雍容华贵的爻弱弱。

……不得不说,那张脸生的的确是极美。哪怕坐在如此花团锦簇的牡丹之中,也丝毫没有逊色。

元宸继续在一旁八卦道,“听说爻家的这位小姐如今在京都之中可是足以让才子都为之疯狂迷醉。想要上她家提亲的媒婆是当真快要把爻府的门槛给踏碎了。”

程烈不痛不痒的听着,仔细将爻弱弱的脸打量了一遍,确定她并非那一晚将他掳走的女人之後便没有了再继续看下去的心思。

爻家有女,大姐冠绝群芳享誉京都,而一直默默无闻的嫡小姐却在那样的荒郊野岭干着些男盗女娼的勾当。

他废了许多力气,这才把目标确定在了郊外独有的那一间温泉小墅之上,只是不知,这些天来一直在暗处阻挠着他将这件事继续查下去的势力究竟是谁在操控。

而那一日,将他掳走又夺走他清白的女人,究竟又想依靠他,达成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

14、花中人(1)









14、花中人(1)

在众人的期盼之中,又或者说,在程烈的刻意拖延之下。

这次将在如园举行的赏花会终於在爻幼幼的马车刚刚抵达现场的时候拉开了序幕。

看着那个从马车之上下来的朴素身影,程烈甚至连自己都有些讶异心情竟然因为看到那一个人而变得异常的愉悦起来。

他一口饮尽了杯中的酒,手指轻轻把玩着杯沿,丝毫没有注意他身边的那个男人也顺着他所望去的方向,将探究的视线落到了爻幼幼身上。

说起来,爻幼幼其实对於这样的场面也颇有些苦手。

若说琴棋书画,她自然是会的。但争奇斗艳,却不是她所期望应对的局面。

随着人群混进了已经逐渐热闹起来的牡丹宴场,爻幼幼正希冀着自己的晚到不会引起太多人注意,全然没有发觉叹息小楼上那两个足以让场面引燃的男人已经大步流星的从楼上走了下来。

程烈出现在牡丹园的瞬间便成为了所有人视线的焦点。

虽然他那张板着的脸上分明写着“生人勿进”四个大字,但是却丝毫不能阻挡四周莺莺燕燕向他投去的各种亲睐的媚眼。

先前在叹息小楼之上还能一览整个如园的风貌,没想到如今下来寻人,反倒被园子里请来的各色小姐给阻拦了视线。

元宸很有眼色的在下了叹息小楼之後便告辞独自离开去赏景,程烈面色铁青的单手扶住一位“不小心”倒在他身上的小姐,眉头皱的老高,局外人爻幼幼却是心情很好的剥着荔枝,隔岸观火的打量着这边因程烈而引起的“风波”。

大梁的风气其实算不得保守。

男欢女爱,天经地义。故而歌楼酒肆里,传唱的多半也是这种因露水姻缘而引发的爱情喜剧。

爻幼幼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四周接二连三丢了手帕,撒了茶水的官家小姐,又看一眼一旁眼睛都没抬一下,只淡定拂袖拨弄着古筝的自家大姐,不由啧啧感慨,这才是最好的吸引住程少将军注意的办法呐。

只可惜……被遗弃的手帕被程烈粗鲁的踩在了脚下,不小心泼到程烈身上的茶水,也被他毫不在意的挥手弹去。

幼幼觉得程烈像是心不在焉的在人群当中寻找着些什麽,想了想,还是略微有些後怕,索性又抄了一把瓜子,逆着人群溜到了隔壁鲜有人烟的芍药园里。

芍药园是牡丹园旁边另一只僻静的园子。

园内值着大片大片正在花期的芍药,四周又栽了不少垂柳,风吹起来的时候柳绦翩飞,蜂蝶戏蕊,虽说比不上一旁牡丹绽放时的千娇百媚,但却别有一番素雅的滋味。

幼幼来这里,可不全然是为了赏花。

她爬上一旁柳树较为粗壮的枝干之上,隔着假山还有围墙继续打量着一旁牡丹园里的声响,却不料,待到她刚刚坐定,便见有人分花拂柳,也同她一样逆着人群从热闹的牡丹园里走了出来,随意溜哒到了她的四周。

──天要亡我。

幼幼磕着瓜子,看着那个忽然出现在芍药园内,正抬头同她大眼对小眼的男人,尴尬的抽了抽嘴角。

程烈只觉得好像有什麽东西猛然间从他的脑海之中蹿了过去,引得他的心房都不由随着树干之中那个人的笑容而急速的跃动起来。

他屏退了四周想要上前来服侍的伺人,快步走到高过他头顶的柳树旁边。

幼幼晃荡着的双腿早已经停了下来,将手里头攥着的瓜子一把撒到了地上,张开手心冲树下的人挥了挥。

“程少将军,好久不见。”

没有错。

不会错了。

是她。

程烈说不清自己究竟是复仇的快感还是本能的兴奋,轻身跃起,将树上的人拦腰抱了下来。

“喂──”

幼幼突然失力,只得无助的攀着程烈的肩膀,“人吓人,会吓死人。”

……她居然还有脸说人吓人。

程烈小心将怀里的少女放下来。借着自柳绦之中散下来的日光,他静静打量着今日她这张有点儿惨不忍睹的脸。

“妆是谁画的。”

“……咳咳。”幼幼伸手低着他的胸膛,努力将两人之间隔出来一个安全距离,“是我。”

还理直气壮。

程烈忽然觉得有些好笑,伸手抚上她一边粗一边细的眉毛。

“你或许要换一面好一点的铜镜。”

“……不劳程将军费心。”

其实程烈幻想过许多次两人自温泉小墅一别之後再度相遇的场景。

比如,他在叹息小楼上欣赏她自鸣得意而被人揭穿到无地自容,又或者,他亲自出马将她冷嘲热讽,教她成为全城的笑柄。

只是不知道为什麽。

当他在漫漫人潮之中找不到属於那个人的身影的时候,他本能的觉得焦躁。

而阴错阳差的,在芍药园里瞥见那一个坐在树梢上头的人影的时候,他原本压抑在胸口的千万怒火,都在一瞬间烟消云散了。

她一定是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悄悄给他下了什麽毒吧。

程烈心想。

不然,自己这些天来也不会意兴阑珊,无论对什麽都提不起兴趣。

他捏着她的脸,有些恶劣的向四周拉扯开来,幼幼吃痛,只得龇牙咧嘴的横眉瞪他,“喂、你轻点……轻点……”

依旧是软软糯糯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那天夜里,她在他身下辗转承欢,吃痛时撒娇嚷嚷的那般。

程烈觉得自己沮丧的情绪像是在一瞬间无药自愈了,收在她腰间的手不自觉的稍稍用力。

“呼──要断气了,高抬贵手呀程将军。”

幼幼张着嘴,努力的呼吸着,小脸因为程烈的这个举动而憋得通红。──他该不会是想直接这麽憋死我吧?

程烈福心灵之,喉头莫名动了一动,声音低哑了下来。

“喘不过气?我可以帮你。”

“再、好不过了……帮个忙,松松手。”

“呵。”

程烈忽然笑了一下,反倒是加重了手下的力道。幼幼一个深呼吸,还没来得及开骂,眼前的男人已经闭眼,低下头来,重重的吻住了她的嘴唇。

那是一个吻。

一个依旧青涩,却已经开始饱含yuwang的吻。

15、花中人(2)









15、花中人(2)

程烈的舌头直接撬开了幼幼紧闭的嘴唇,开始深入进去同她不断闪躲着的小舌纠缠在了一起。

幼幼尚且憋的一口气,这一吻简直没直接把她给憋死。

她伸手想要推开程烈的胸膛给自己争取片刻chuanxi的机会,却没想到,程烈先她一步,将她的手攥住了死死摁在怀里。

要命要命要命──!

唇齿交缠的瞬间,幼幼侧过去了半张脸,总算将憋着的那口气给喘看出去。却不料,这一下刚好让程烈钻了空挡,舌头再度深入,将她吻了个结结实实。

唇瓣被人狠狠的hangzhu,他的舌尖不断在她的双唇之间来回,细细描绘着她的唇线。

後退间,对面的男人就会如影随形,如若深入,他便又会坦然的迎接。

这个男人什麽时候接吻技巧变得这麽高了,分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两个人还像是在磕磕碰碰的狼吻……

好吧好吧,此时明显不像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幼幼含着程烈的舌头,终於还是趁他不备时用牙重重的咬了下去。

“嘶──”

程烈吃痛,总算放开了她的双唇,幼幼喘着气毫不示弱的瞪着程烈已经渗出血珠的唇角,却见眼前的男人非但没有发怒,而是畅快的笑了起来。

他果然是被刺激到精神崩溃了?

幼幼用看白痴的眼神将程烈上下打量了个遍,程烈的笑容这才凝固在了嘴边。

他怎麽觉得爻幼幼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对。

没有丝毫应有的愧疚或者爱意,更没有被抓包後盖有的失措或者惊慌,倒好像、好像,是在看着一个毫不相关的陌生人。

程烈握住幼幼纤细的下巴将她的脸抬高了,敛了表情看她。

“你不怕我?”

“……”

幼幼忙不迭点头。

“好怕好怕,所以求程将军放过小的这一会。大家都是文明人,有话好说,有话好说的嘛。”

“哈哈哈哈哈。”

程烈又忽然笑了起来。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竟然是如此可笑,竟然被这样的女人给私自掳去,还被压迫的毫无反抗之力。

“你信不信,我会直接杀了你?”

幼幼的寒毛瞬间竖起。

这一句她信,她的直觉告诉她,程烈身上有对她的杀气。

根本无需刀刃,眼前的男人只要动动手指,她的脖子就会被直接捏碎。

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

幼幼将抵在程烈胸口的手放了下来,轻轻回揽在他腰际。

她明显感觉到程烈的身子一紧,像是完全不习惯有人用这样的姿势表示同他的亲昵。

可,眼下的局势也顾不得找一个程少将军最喜欢的姿势了。

幼幼踮起脚尖,寻到程烈正染着血的嘴唇,没有丝毫犹豫,温柔的伸出舌头将他的伤口轻轻舔舐。等到她抬起眼眸望向程烈眼睛的时候,便见里头带血的杀意已经渐渐淡了,像是晕染在水缸之中的一滴鲜血,慢慢融合在了无色的清水之间。

滴答。

滴答。

程烈的掌心不自觉的抚上了幼幼的胸口。

隔着外衫,掌心的柔软让他有些爱不释手。

他没有顾虑的将她的衣缝扯开了,幼幼因为他这个粗鲁的举动而受惊後退,可下一秒,那人粗糙炙热的手掌便这样隔着一层薄薄的肚兜,直接握住了她胸前柔软的蓓蕾。

还是那一夜时的感觉。

程烈试探着低头下去,呵出去的热气喷洒在幼幼的颈颊之间。少女细腻的皮肤因为他这样的亲昵而泛出细细的疙瘩。

他自她的耳际顺着她的下颚骨一路舔到了喉间,伸出牙齿轻轻咬着她的脖子,幼幼便大气也不敢出一声,甚至连最基本的吞咽,都被压抑在了嘴里。

程烈想要“吃”她。

可程烈,似乎又不想要“吃”她。

幼幼被程烈的举动和身体的反应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身体里最最原始的警戒能力还是让她选择了顺从,不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再去触眼前男人的逆鳞。

不远处的丝竹声依旧舒缓清越。

断断续续的清平调被和煦的微风带着,穿过围墙,穿过假山柳树,一直被带到了这里。

越过程烈宽阔的肩膀,幼幼依稀可以看到对面牡丹园里攒动着的人群。

她有些害怕,可更多的,还是一种不具名的羞耻。

“程烈……”

她轻声去唤他的名字,男人的吻已经落到了她的锁骨之间,舌尖不断舔舐着期间的突起,像是小孩寻到了中意的玩具。

“可不可以不要在这里。”

程烈的吻忽然停了下来,埋在她衣襟里的手却是忽然用力。外衫仿佛蝴蝶的双翼一般瞬间她双肩剥离,她索瑟了一下裸露在外的肩膀,程烈的头已经重新埋了上去,见她肩窝烙下一个又一个的深吻。

──这个男人,很生气。

她没有犯病,这些天的休整让她的气色很好,看起来同常人无异。

程烈的吻很细,很密。可是她却并不见得有多情动,只是被动的配合着男人的意乱情迷。

像是玩够了她的上半身,男人的手掌忽然放过了依旧包裹在肚兜之中的一对软ru。幼幼正觉松了口气,那手掌便这样解开了她的腰带,自亵裤的缝隙当中探入,顺着她平坦的小腹往下,一路摸到了她双腿之间。

“别──!”

她压低了声音阻止着程烈没有顾忌的放肆,话语刚出口,双唇却又被重新吻住。

程烈觉得自己的呼吸有些乱了,心底像是有什麽在蠢蠢欲动,但是身体上,却异常的不够配合。

是药?

什麽时候下的?

又是眼前女人干的事情?

手掌恶劣的抵着她双腿间的柔软猛的用力,毫无章法的开始反复roucuo起来。

“程烈……”

幼幼的双腿瞬间就软了下来,全身的重量就这样压在了程烈夹在她双腿间的那只手上。

她chiluo着双肩,无力的揽着他的肩膀,大口的喘着气,“换个地方,不要在这里。”

程烈没有理会,而是将手指隔着亵裤分开了她的花瓣,中指深入其中,沿着她花xue的缝隙来回滑动起来。

“唔──”

因为毒性未清而异常敏感的身子终於因为程烈的这个举动而涌出了aiye,幼幼衣衫凌乱,双腿大开,可眼前的男人却是依旧衣衫工整,面色如常。

幼幼第一次觉得前所未有的屈辱,不仅仅是因为眼前男人的举动,更因为他在光天化日之下罔顾她原本的意愿而对她所做的事情。

她终於有些明白程烈因被她掳走而所产生的那些恨意。

他或许是真的恨她。

不见得要亲手杀掉她。

可却要用同样的方式侮辱她,让她切身的体会他当时所遭受到的一切。

难道她就只能这样消极的被动承受麽。

幼幼咬唇,勉强站住了身子,伸手将程烈的衣襟也拉了开来。

她在赌,赌程烈的自尊心。

就算眼下的一切都不过是程少将军所导演的一场羞辱戏,但程烈的自尊心也决计不会允许他这样的姿态被众人看在眼里。

果然,程烈撩拨她si-chu的手骤然间停住了,幼幼将他的半边衣襟也剥了下来,单掌抚摸上了他chiluo的胸膛,一字一句。

“继续。”

程烈定定的看着她,像是在揣测她的真实用意。幼幼毫不退怯的回望了回去。程烈终於抽出了探进她亵裤之内的手。正当幼幼心下稍宽准备松一口气时,程烈忽然将她打横抱起,快走了几步,然後猛地将她整个人都推进了一旁半人高的芍药花丛里,倾身压了下去。

靠!

爻幼幼双眼大张,程烈他玩真的?!

16、花中人(3)









16、花中人(3)

男人的外套被铺在扎人的花丛之上,爻幼幼被他整个儿压在身下,双手交叠着抬过头顶,小巧丰盈的胸脯就这样隔着肚兜,被送到了男人嘴边。

程烈张嘴,唇齿并用将肚兜一路推了上去,舌尖抵住左ru最下端一团小小的ru肉,含进嘴里,放肆的亵玩着。

幼幼挣扎,程烈便顺着她的动作将她整个左ru都咬进了嘴里。幼幼忙咬住双唇抑制住险些脱口而出的shenyin,压在她身上的男人已经恶劣的反复用舌头把玩着她含苞待放的蓓蕾尖端,甚至还用牙齿将它咬住拉扯,似乎非要逼幼幼发出些许令他满意的声音。

包裹住rujian的是温暖湿润的口腔,反复在上头噬咬着留下痕迹的是程烈的牙齿。

他的另一只手将幼幼的肚兜解开了,罩住她空虚的另一侧rufang,忽轻忽重的rounie起来,幼幼紧闭着双眼满脸通红,嘴唇抿成了一条线,显然已经开始情动。

程烈似乎有些不满足於这样的索取,用腰带将幼幼的双手束好,他松开自己的衣领chiluo着上身喘了几口气。半躺在地上的幼幼看着他露在花丛外头线条笔挺的背脊,生怕因为他这个举动而引来了旁边牡丹园里的观众,前来欣赏两人眼下如此活色生香的春宫。

像是发现了她的瞬间紧绷,程烈的嘴角忽然扬起了一个危险的弧度。

他单手抚摸上了她的小腹,想是在思考下一步应该从哪里下手。

幼幼第一次觉得,沐浴在阳光下的男人竟然冷森的像一柄随时可能出鞘的兵器,这兵器已经毫不留情的分开了她的双腿,将她的亵裤从中间撕开。分明两条裤腿还好生生的穿在腿上,但已经开始微微湿润的xiaoxue却这样被粗鲁分开,彻底暴露在了空气之中。

“别──”

幼幼近乎羞耻的将双腿合拢了,程烈却用更大的力度将她的双腿拉了开来。

他有些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因为爻幼幼的羞耻而兴奋还是因为眼前所看到的景象所兴奋,幼幼的小腹因为她急促的呼吸而不断起伏着,程烈有些动情的吻了上去,控制她双腿的手紧紧的握着她细腻的大腿根部,而他的吻便这样一路往下,轻柔的落在了她双腿之间。

si-chu温热滑腻的触感使得幼幼的身子崩成了一根紧紧的弦,牡丹园中清平调已经结束,不知什麽时候换成了更为轻快的浣溪纱。程烈的双唇就像是捻着这根琴弦的那只手,或轻或重,或缓或急,在她的si-chu轻拢慢捻的弹奏开了。

他用手掌托住她的臀瓣,手指拉开了mixue周围的皮肤。

被分开来的花瓣再也掩藏不住其中教人流连忘返的小洞,他嘴唇微张,朝里头呵出去一口气,幼幼的身子又抖了一抖,他终於满足的hangzhu一片花瓣,口舌交触,细细的吮吻起来。

“──!!”

幼幼不敢躬身去看自己身下此时yinmi的场景,但敏感的花xue却能清晰的感觉到程烈的每一次呼吸。

被他xishun过的花瓣肿胀的几乎有些发痛,不时被他的舌头所撩拨的小洞开始自深处渴望被人用力的触摸、贯穿。幼幼的身子开始在花丛之中摩擦起身下程烈的外衫,程烈抬眼看了看幼幼身上泛出的瑰丽颜色,坏心眼的将自己的舌头深深插进了幼幼体内……

“!!!”

幼幼的双唇被她的牙齿咬得几乎渗血,顶进下体的柔软的东西竟然是程烈的舌头!

他的手指用力的将她的花xue分开,深入其中的舌头快速的在里面来回的碾动,幼幼银牙咬碎,呼吸急促的仿佛窒息的人刚刚获取了氧气一般。

程烈的唇舌肆无忌惮的在她的私密处反复的摩擦着,幼幼的身体微微痉挛,大脑好像都变得不像是自己的。程烈的吮吸越来越重也越来越深入,幼幼甚至可以清晰的感觉出他插入她体内的舌头的形状。

可,程烈却还嫌不够似的开始用手指搔挂她敏感的花瓣,狠狠捏住她花瓣之中肿胀变大的珍珠使劲拉扯。

“啊──!!”

幼幼终於还是抑制不住自己的shenyin,xue肉死死的咬住程烈深埋其中的软舌不再放开,汹涌的miye喷涌而下,两人的交合处被彻底的淹没。

程烈大口的吞咽着从幼幼体内溢出的aiye,可更多的还是沿着他的嘴角溢出,顺着他双手握住的臀瓣打湿了幼幼的股沟,最终落到了他铺在幼幼身下的外衫之上。

他有些意犹未尽的将舌头从幼幼体内抽出,舔了舔自己在阳光之下湿润得发亮的嘴唇,随手自旁边折下一只芍药,将细长的花枝就势,插进了幼幼的身体里。

“你──”

幼幼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突然刺入自己体内的异物,程烈坏心眼的拨弄着花枝,食指浅浅的刺入她的xue口,搅弄她体内的aiye。

“很美。”

幼幼抬眼看了看他紧紧贴着自己的下身。没有昂扬待发的yuwang,他虽rujian挺立,可是下头却依旧没有丝毫反应。

一个名字忽然在她脑内成型。

阿情。

一定是阿情。

程烈又折下一只芍药插入她体内。

幼幼不适的收缩着下体,那花枝便给她咬得微微颤抖,好似在迎风摇摆。

程烈呆愣的看着幼幼插着鲜花的下身,手指捻起她方才流出来的aiye,随意的擦拭在怒放的花瓣之上。

透明的液体依附着花瓣、花蕊。花茎被少女的xiaoxue死死咬住。这场景甚至比他平生所见的任何一幕都要来得勾魂夺魄,使得他不由伸手将那两只细长的花茎捏住了,稍稍往外拔出来了些。

“……啊……”

凹凸不平的花茎立刻就与娇嫩的花xue摩擦,刺激的原本就敏感的甬道瞬间收缩起来。

程烈很快就感觉与自己施展的力道所相抵触的吸力,沙哑着嗓子看她。

“只要被插入,就会有快感吗?”

幼幼撇过脸去不再看他。

回答这个问题无异於自取其辱,可程烈却似乎被这样新奇的发现而吸引住了所有的注意力。

他忽然有些羡慕深入少女体内的细长花茎,能够感受如丝绒般滑腻的吮吸,他缓慢而煽情的将花茎当成是趁手的玉势,心底想着的,却是自己被掳走的那天晚上,yuwang插入眼前少女体内时xiaohun夺魄的感觉。

“你自己也来摸摸看。”

程烈解开了幼幼被束缚住的双手,牵起她一只手,径自探入了自己的亵裤之内。幼幼呼吸已经乱了,整个人被他拉在怀中,下巴靠着他的肩膀,手已经摸到了男人尚未觉醒,软趴趴的yuwang。

“你干的好事……”

程烈咬着她的耳朵说出这样的话语,幼幼想要摇头,可是男人却将他的yuwang整个塞进了她手心里。

他微微挺弄着下身,那yuwang便在她手中无助的颤动着,幼幼伸手微微握住手心里那处脆弱的软肉,程烈便溢出一声低吟,将她的腰捏的生疼。

“很好……继续……”

幼幼咬咬牙,这样下去毕竟也不是办法。她抬高了双腿,跨坐在程烈的大腿之上,夹着芍药的xiaoxue便这样凌空打开在程烈面前,连带着被紧紧咬住的花茎也摇曳了起来,滴滴答答,低落下几滴轻盈的花液。

“躺下……”

她单指抵着程烈的肩膀,程烈便这样抬头看着她。

她的指尖稍稍用力,程烈终於用手肘撑着自己的身体,顺着她的动作缓慢的躺了下去。

si-chu里插着的花枝还不能摘,不然身下的男人肯定会借势发难。幼幼就这样撑着男人chiluo的胸膛,翘高了後臀躬身下去,伸出舌尖舔上了男人毫无防备的ru首,然後张开樱唇,将已然峭立的rujian整个含了进去。

程烈看不见她此刻门户大开的双腿,只能看见垂在自己眼前的一对软ru,还有她弯下的柔软腰肢,以及翘起来的小巧tunbu。

若自己此时不是被她压在身下,而是在她身後……

程烈的手揽下了幼幼的腰身,手掌已经不客气的捏上了她柔软的tunbu。幼幼泄愤似的咬了咬他的rujian警告,“别捣乱……”

程烈忽然很想笑着亲亲身上少女的脸。

她缓慢的吮吸着他的前胸,软软糯糯的声音因为这样的举动而越发的显得含糊。

程烈把玩着幼幼的长发,感觉她在自己身上试探性的吮吸,在幼幼灵巧柔软的舌尖触碰到他蓄着汗水的肚脐眼时,程烈觉得自己软趴趴的yuwang因为她的吮吻而略微有抬头的迹象。

他自发的将自己的亵裤半褪下来,将幼幼的头推到了自己的双腿之间,示意她“想想办法”。

得寸进尺。

幼幼用一双如水般的眸子狠狠的剜了程烈一眼,伸手重新握住稍宽的小小yuwang,那男人已经因为她手心的触碰而舒服的仰起了脖子。布满汗水的身子印着阳光,完美的好像上等的雕塑。

幼幼轻柔的挑拨着沈睡的男xingyu望,指尖插入男人垂下的两个囊袋之间缓缓抚摸,麽指刚刚顶上肉茎的底部,那小巧的肉茎便忽的跳动了一下,微微胀大了起来。

“转过来。”

程烈沙哑的出声示意,幼幼只得重新站起,别扭的将自己的後xue在男人眼前重新展开。

程烈终於得偿所愿,亲眼瞧见了幼幼这般勾人的举动,下身又微微挺立,那活儿在幼幼的掌心胀大了一分。

芍药花茎此时看来便过分的碍眼。程烈一把握住花瓣将细长的花茎直接从幼幼的xue里抽了出来,顿时间,带出来的花液溅了他整整一脸。他不以为意,反倒是伸出舌头,重新将那花xue纳入口中,用力的吮吸。

“呃、啊……”

幼幼的身子一软,整个人便这样躺倒在了程烈身上。

虽然没有逞凶的凶器,可程烈第一次觉得,单单是这样唇舌间的享受便让他觉得异常的快活。

他用自己的舌头当做是无法情动的肉根,反复而用力的在幼幼的xue内舔舐弹动起来。幼幼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无力的迎合着程烈的choucha,耳旁忽然听见一个缓慢的脚步声,自远及近,正向两人藏身的花丛走来。

正当那脚步声在距离他俩大约十步远的时候,程烈忽然停下了自己饥渴的吮吸吞咽,猛得将身下垫着的外衫抓起,将幼幼整个人包起来护在自己怀中,声音沙哑而满含怒意。

“元兄是有雅兴欣赏在下的活春宫?”

“呵……”

那是一个极为清雅淡然的男声,带着笑。

“抱歉打扰,你们继续。”

双方隔着一丛芍药,幼幼半趴在程烈身上,刚巧替他挡住了裸露的下身,也把自己的脸埋在了程烈的胸膛之中。

她不敢确信前来的人究竟看到了多少,又听到了多少。但紧贴着程烈chiluo胸膛的她却能清晰的听到自己宛如擂鼓一般急促的心跳。

程烈吐了口气,毫不在意的伸手替幼幼拂去了挂在她嘴边被彼此的汗水濡湿的发丝。不远处的好友虽说已经表达了歉意,可依旧像尊菩萨一般站在原地,两眼笑眯眯。

他似乎可以肯定,元宸是冲他来的,甚至是可以出声干扰让他知晓他的存在。他有些挫败亦有些意犹未尽的将怀里的人揽紧了一些。

“麻烦好友你转个身,如果你不是特地赶过来奚落我的。”

“呵呵。”

那人又笑了一下,听动静倒像是真的转身过去了。程烈有些愤愤的咬了咬幼幼的嘴角,动手帮她把身上的衣服仔细的收拢好,又暗示性的握着她的手碰了碰自己复苏到了一半的yuwang。

幼幼看着程烈的眼睛,程烈便也这样望着她。

“我俩这仇,还不算报……”

──阿情是对的。

程烈的心眼儿比针尖还小。

真的。

17、虚情假意









17、虚情假意

将爻幼幼护着从如园里头送了出去,程烈有些不悦的望着全程跟随,此刻也正目送马车远去的自家好友道,“不知元兄专程前往芍药园寻我,是有什麽非说不可的事情?”

元宸又笑,像是觉得身边程烈此时的模样格外惹人发笑一般,“倒也不是什麽非说不可的事情……不知道有幸坐程府马车被程大将军亲手送回去的是城里哪家小姐?”

会告诉他才叫有鬼了。

程烈闷声将头转了过去,语气不善道,“元兄不知什麽时候也如此八卦了?”

“哈哈。”元宸爽朗的回应着程烈的指责,语气倒是越发云淡风轻起来,“没想到今年京城爻家竟然出了两位‘花中人’,程家若是要同爻家结亲……怕是要看傻了朝里那帮老家夥们。”

程烈没有在意自家好友对於朝政风向的暗指,然,他的身体还是因为元宸这句话中所指代的意思而略微兴奋。

结亲。

也就代表着爻幼幼从今往後就只独属於他一个人。

她同他之间的孽缘根本就不是这一次尚未尽兴的“报复”就能算清的,刚巧自己上头的那些老家夥们也整天嚷嚷着要让自己早些成家立业传宗接代──

程烈有些兴奋的拍了拍元宸的肩膀,脑海里“一石二鸟”的算盘已经谋划到了将爻幼幼接回家之後,他俩应该如何好好“相亲相爱”。

元宸被他拍的一愣,反问道,“怎麽了?”

程烈由怒转喜,眼角眉梢都是春色,“我第一次觉得,你这张得理不饶人的嘴也没那麽讨人生厌。”

“……”元宸顿了顿,抱臂淡淡道,“信不信明日在下就驱媒人前往爻府提亲?”

“喂,元宸你!”

“哈哈哈哈……”

而从程府“逃回”温泉小墅的爻幼幼,可是没有这边两人这样谈笑风生的心情。

阿情不在小墅里,阿意虽然发觉幼幼出发前穿着的衣服已经更换,身上甚至还散发出一种异样的清香,但是,毕竟主子不开口,他也不会多事。

幼幼把自己沈在温泉小墅的泉眼里,只露出来一只鼻子,两只眼睛。

“阿意,我觉得阿情知道後会把我吃了。”

“咳。”

背身站在温泉泉眼不远处的阿意小咳了一声算作是应对主子的追问,他微微睁开眼睛侧身看一眼自家主子裸露在外肩膀上刺眼的红色吻痕,立刻又将眼睛闭上。

心里念了句清心咒,想着的却是──被下了药还能干出这样狼子野心的事,程烈也是蛮拼的。

幼幼此刻很忧郁。

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因为自己自己所患的这种奇怪的病而引发出来的苦恼。

第一次跟程烈欢好,於她而言就像是得了病就得吃药。至於吃得究竟是千年人生还是万年灵芝,阿情网开一面由得她挑,她当然要挑自己喜欢,就算苦得发酸也会让自己心情愉悦一点的药。

而第二次,就像是没发病的时候被人凭空灌下去了一大口苦药。

甚至还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被强迫着灌进肚子里的。

她不否认跟程烈纠缠的时候感觉不坏,但是以程烈的手段和身份──如果再这样继续同他纠缠下去,幼幼拿捏不好,自己最终究竟是会吃坏了肚子,还是被这一剂药给直接毒死。

幼幼伸手拨了拨温泉的水面,洁白纤长的手腕就像是白玉雕琢的一般倒影在了潋滟的泉水之上。

要是每次发病的时候阿情就在身边就好了。

也不知道夸下海口说要救她的所谓神医君墨闲究竟什麽时候才会回来……

最终,幼幼没有等来外出办事的阿情,也没有等来夸下海口的君墨闲。

坐在她眼前,专程来拜访温泉小墅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跟在爻家大少爷身边,虚、情、假、意四人之中排头的影卫──虚一。

幼幼客气的给他泡了杯茶,实际上也不过是往沸水里头随意的扔了一把茶叶。

虚一有些无奈的接过来幼幼亲手递过来的茶杯,淡定受着一旁阿意不断飞过来的眼刀,最终坐定开口。

“大少爷再过三日就要回来,因为放心不下五小姐,所以专程让我提前赶回来报个口信。”

爻家的大少爷,实际上在爻家子孙这一辈里排名当属第三。

爻家男丁式微,嫡母已逝而又二房得势。故而大家明面上便将三少爷的尊称拔高了些,或多或少算是讨好二房的人,也是强调在少爷组里,爻子期绝对是排头的“第一”个少爷。

爻幼幼想不明白的是。

爻子期分明是同爻弱弱一个娘胎里出来的种,但是自打两人懂事起,爻子期更多的时间都是黏在她身边而并非陪着他的亲姐姐。

甚至阿情和阿意也是他强硬的一手安排在她身边的人。

幼幼莫名凭空打了个冷战,脑子里浮现出平日阿情私下在床笫之间同她说的那些宅斗的故事。

──难道爻子期从一开始就已经做好了打入敌人内部的打算,然後趁着自己眼下最为虚弱的时候,将自己斩草除根、永绝後患?

事实证明。

幼幼完全是想多了。

爻子期的马车此时正疾驰在赶往京城的官道之上。

一间被整理的十分舒适整洁的车厢。

其中正襟危坐的贵族公子哥身边斜躺着一个蓬头垢面,明显同整个车队都不搭边的langdang乞儿。

爻子期看着一旁被他无意间逮住的神医君墨闲,无奈的叹了口气。

君墨闲翘高了自己的腿衔着路旁摘来的野草胡乱的吹着口哨,丝毫没有因自己的存在而降低了爻子期车厢格调的自觉。

这也不怪他心中有怨气。

他分明是在一路帮爻幼幼寻药偶然路过边陲一处荒凉破败的小镇,却没想到竟然在那里偶遇了自己这位相交多年的好友。

当时他正站在百花楼前托腮思索,是否应该混进去打着帮楼里的姑娘调养身子的幌子在此处温香软玉的骗吃骗喝。

没想到,一身锦衣的爻子期便这样不期然的从楼里神清气爽的走了出来。

两人打个照面。

四目相对。

君墨闲还没来得及打招呼,爻子期的脸色便瞬间一沈,指使身边车队的护卫将手无缚鸡之力的君墨闲给扣了下来。

正所谓,知君莫若期。

“无事不登三宝殿,君神医怎麽会来如此荒蛮之地?”

“……”

君墨闲不爽的冷哼,头朝天眼看云,一点儿也没有要搭理爻子期的意思。

爻子期也不生气,让人从车队里取出来一个古旧的木盒,将盒盖微微拉开了。

君墨闲的鼻子耸动了两下,蓬头垢面的脸上一双眸子瞬间如星星一般闪耀起来。

“你妹妹有救了!”

……什麽叫一失足成千古恨。

一旁爻子期的身子瞬间僵硬,看向他的眼神比深山里掩藏了千年的寒冰还要冰。

“什麽叫我妹妹有救了?你来这里是为了替幼幼寻药?”

君墨闲讪笑,试图打着哈哈掩饰这个因得意忘形而引发的事故。

可,爻子期哪里会让他如愿。

他既然不愿意说,那麽,爻子期便有的是时间,等他自愿开口。

返程的车队里多了个指手画脚无比挑剔的乞丐少爷。

而爻子期更为担心的却是君墨闲所泄露出来的那个信息。

──会让神医君家都束手无策的病,竟然还逼得四体不勤的君墨闲走了这麽远的路前来寻一味珍贵的药材。

幼幼她,究竟得的是什麽病?

18、药石难医









18、药石难医

程家的马车停在爻府门口的时候,爻子期的马车也刚巧驶入了温泉小墅。

幼幼一大清早便被阿情从被窝里挖了出来,上小墅里的温泉里梳洗完毕,又重新着装,等到她捧着阿意准备好的茶壶托盘走进温泉小墅里专门用来会客的小竹屋里,里头的锦衣公子早已经安然入座,掩饰不住眼下鸦青,正在闭目休息。

阿情跟阿意都是曾经受过爻子期恩惠的人。

此时自然对於突然到访的这尊贵客报以十二万分的敬意。

幼幼抬步走进竹屋,阿意便在後头帮着将竹门合上。

偏安一隅的小小竹屋只听得到外头夏风拂过竹林时树叶婆娑的声音,只看得到屋内点燃的一株熏香,嫋嫋腾起青烟一缕。

幼幼将托盘在竹桌上放了,也在爻子期对面端坐起来。

她知晓这位大哥向来看重礼仪,此刻自然不敢有半分造次。

规规矩矩的沏茶、斟茶,再将茶杯递到爻子期面前的时候,那锦衣公子终於回神,稍稍舒展了眉头,将她手中的茶杯接了过去。

说起来,两人的关系在外人眼里看起来比平常的兄妹更显要好,然而在实际相处之中,却是爻子期用大哥的身份管制着幼幼一分。

平素懒散没个正经的少女只消听到爻子期的名字,立刻就能正襟危坐端正表情,俨然就是看见了猫的耗子。

爻子期接了茶,只小酌了一口,便将茶杯轻轻放下。

幼幼依旧在他对面坐着,微微低着头,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刚好能看见她垂下来的睫毛,仿佛羽扇一般遮住下头一双妙目。

爻子期有些不在状态的想着,时人常说,爻家爻弱弱乃京城第一美人,风姿绰约倾国倾城……怕是说出这句赞扬的人,从不曾见过他这个从小就被圈养在深闺之中的妹妹。

“最近过得怎麽样?”

爻子期最终还是抛出来一个颇失新意的开场白。

幼幼开口,声音依旧软软糯糯,“过得还算不错。”

──不错,才有鬼了。

也不知为何,最近晚上只要一睡着,便会立刻梦到自己被程烈压在漫天遍野的芍药花丛之中的场景。

她想奋力反抗,只可惜手脚都使不上力气。只得眼睁睁看着身上的衣裙都被程烈粗暴的撕裂,而男人粗鲁的吻游便了她的全身,最终落在她双腿最为私密柔软的部分。

先是灵舌,再是长指。

程烈熟练的挑弄着她的敏感点,她觉得自己的身子渐渐发热,而被刻意压制住的病瘾便如决堤的洪水一般,将她的理智燃烧殆尽。

睡梦之中,她款款摆着腰肢顺从着程烈的爱抚,程烈无法逞凶的yuwang却突然不药而愈。

他不顾她身上的疼痛及不适,强硬的插入她的身体,奋力choucha冲刺。

而正在她最最痛苦,最最没有防备的刹那,忽然一道轻描淡写的带笑男声总会突如其来的出现,唤着程烈的名字,将她的梦彻底绞碎。

爻幼幼想。

她大概这辈子,都不太愿意再看到程烈的那张脸。

也不会再去游览开了芍药的花园。

“把手伸出来。”

对面的爻子期忽然开口,把幼幼从自己的世界给拉了出来。

虽然他的这个请求来得突兀,然幼幼还是乖顺的伸出自己的右手,平展在爻子期面前。

一袭轻薄的夏衣,一截被遮掩住的纤细皓腕。

爻子期将眼前碍事的茶杯拿起来重新搁在一边,隔着夏衣单手抚上幼幼的手腕屏息诊脉,除去较常人要来得更为微弱的脉搏之外,便也诊不出更多的确切的信息出来。

他有些烦躁的想着,幼幼的病究竟是因何而起。

为什麽每次当他问及君墨闲相关的事情时,那个没个正经的‘庸医’就会瞬间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般不再搭理他的任何话题。

将幼幼手腕上的夏衣又朝上挽了一些,爻子期温热的手指直接贴上了幼幼冰凉如玉的手腕。

他的眉毛因指腹见所感受到的温度微不可查的皱了一皱,将一旁尚且冒着热气的茶壶提起,又重新倒了杯热茶放到幼幼跟前。

“手怎麽这麽凉,是不是需要多穿些衣服?”

幼幼转眸看了眼外头明媚的阳光,又将视线重新落了回来。

爻子期这才後知後觉,初春的料峭早已经过去。盛夏来临,哪怕是清凉的竹屋也能感觉到外头连绵的热气。

可幼幼……

“你的病,持续有多久了?”

幼幼的身子瞬间僵硬,他知道了?

“君墨闲说,潜伏了有**年时间,可……实际上犯病,也不过是这一年的事情。”

**年时间。

爻子期不由有些错愕。

**年前,幼幼也不过是个七八岁的小女孩。

难道这毛病是打从娘胎里便落下的?

只有天晓得。

面对而坐的两个人,心里头转着的,却是南辕北辙的两种心思。

等到下午的时候,温泉小墅便又迎来了另一位久违的客人。

只可惜,这位客人并非自愿而来,而是被人用武力“请”来的。

看到君墨闲,阿情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不过还不等他开口,爻子期已经先一步开腔,“给我一句准话,能不能治好幼幼的病。”

这也是阿情跟阿意所关心的。

伺候幼幼睡下,只有四个男人的小竹屋,气氛凝重的好像空气里上浮着的熏香都能随时凝固着掉落下来。

君墨闲被这样的三个男人看着,脸上不自觉露出跑路前专有的神棍一般的哂笑。

“不如我们借一步说话。”

阿意默默起身,将竹屋的门、窗都重新合上。

屋内剩下的两个男人都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实际上,就算是君墨闲,此刻也不敢在爻子期面前坦言幼幼的病情。

毕竟,据他了解,这根本就不是天生所能产生的病因,而长达**年的潜伏期,更印证了一个问题。

在爻子期尚未**於爻家,能给幼幼支起一片遮风挡雨的屋檐之前,在那个沈默而隐秘的家族之中,已经有一双看不见的黑手,轻轻扼制住了幼幼的脖子。

“实话跟你说了吧,爻幼幼身上这病……无药可医。”

斩钉截铁的四个字,听在在座的三个人耳里,却好像青天白日里闻见了雷鸣。

阿情手中的茶杯应声而裂,他温柔的笑着站起身子,语气平静,“抱歉,我去收拾下碎片。”

阿意让开了竹屋的出口没有发言,爻子期只怔怔的看着君墨闲的脸,追问,

“无药可医是什麽意思?”

阿情的步伐忽然停住,阿意的手放在了腰部刀柄的位置。

所有人都屏息等着君墨闲的解释。

“我办不到。整个君家都办不到。”

倾君家之力,竟然对这样一种病而无能为力。

一声叹息。

“可你在收到玄桑种的时候说的是幼幼有救了!”

阿意和阿情同时望向君墨闲所在的位置。

君墨闲抚额坐下。

“是找到了能帮她缓解病情的途径……我丑话说在前头,这法子阴损的很,或许连幼幼都有可能遭到反噬。”

“苗疆巫蛊?”

“是。”

“不能根治?”

“……是。”

19、意乱









19、意乱

爻子期半阖着眼睛把玩着手边的佛串,这是他思考时所特有的表情。

“你出手,有几分把握不伤着幼幼?”

君墨闲脸上露出几分得意,“八分。”

啪的一声,爻子期手中的佛串重重甩到了桌面上。

“太低了!”

君墨闲嘴角抽搐,最终还是努力压抑住想要跳脚的冲动冷哼,“换做别人动手,三分把握都不一定会有。”

“以你神医君家的本事,难道就没有万全的办法?”

君墨闲翻了个白眼,“我先声明,激将法对我没用。”

“……条件。”

“一百年的扶然露。”

“给。”

君墨闲这才满意,不怕死的冲着爻子期挑眉,“如果幼幼出事,神医君家的招牌我都亲手摘给你。”

爻子期并不认账,只淡淡开口,“我要你家招牌何用,劈了当柴?”

“……”

君墨闲心想,自己的这位好友果然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

为了准备接下来给幼幼缓解病情所需的药物,阿情和阿意都被君墨闲打包带出了温泉小墅。

爻子期从凉爽的竹屋里头出来,沿着已经被磨得有些古旧的青石板路一路踱步,这才发觉偌大的温泉小墅,只剩下他与幼幼两人。

想了想,他还是绕过了院内那棵硕大合抱的榕树径自走到了幼幼的房间。

推门进去的时候,迎面而来的便是安神助眠的熏香的气息。

好像自他回来以後,幼幼的身体不但变弱了许多,甚至连睡眠的时间也一并多了起来。

爻子期这样想着,绕过屏风直接走进了内室。床上仰躺着的少女并未放下床幔,因熟睡而毫无防备的脸便这样落在了他眼中。

比起他离开的那一年,真是消瘦了许多啊。

爻子期在床头站定了,低头静静看着床上的人脸。一时之间,他也说不上自己对於床上熟睡着的那个人,究竟是抱着怎样的心情。

其实在认识君墨闲的那一年,他便已经知晓了自己的身世。

这些年来,与爻家二房的渐渐疏远以及同爻幼幼的日渐亲密,与其说是天性使然,倒不如说更像是一种无声的赎罪。

爻子期的手指轻轻点上幼幼的脸颊,便见睡梦中的少女不满的微微蹙眉。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温柔的笑意,就好像是融化冰雪时的第一抹旭日。

然,那笑意很快就凝结在了爻子期嘴边。

因为,床上熟睡的人不期然的翻了个身,青丝滑落的时候,一个可疑的痕迹出现在了爻子期的眼里。

从脖颈到双肩。

从锁骨往下,再到若隐若现的shuanru之间。

爻子期看得越多,脸色便越发铁青。

吻痕、牙印,因为过度用力的吮吸而留下来的凌乱印记。

他强忍着心头的情绪慢慢分开弱弱的亵衣,顺着shuangru一路检查至小腹,最终褪下弱弱单薄的亵裤,将她的双腿分开。

密布在双腿之间还来不得散去的吻痕刺眼的就像扎在他心尖上的倒刺。

爻子期的手在身侧微微收紧,可最终,还是没有惊扰床上熟睡着的少女。

他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此刻裸露在外头光洁而平坦的独属於少女的耻丘,单指顺着紧闭的细缝向下滑去,分开两边的花瓣,粉红而稚嫩的花xue就这样彻底暴露在他眼前。

浅浅插进去一指,没有任何阻碍,立刻就被两侧热情的嫩肉死死的吮吸。爻子期面无表情的操纵着自己的手指沿着紧致的内壁不断深入,床上的人因为他的侵扰而发出一声嘤咛。

是谁。

留下这些印记的究竟是谁。

爻子期又塞进去一指,纤长的两指手指在幼幼的xiaoxue内微微曲起。

“哈啊……”

睡梦之中的少女立刻就有了反应,原本还有几分干涩的xiaoxue分泌出了动情的黏液,将他插入其中的指尖彻底濡湿。

“咕啾咕啾咕啾……”

爻子期缓慢的choucha着手指,模仿着xingjiao时的频次,灵活的指尖不断在xiaoxue之中抠挖按压,幼幼条件反射的弓起了身子迎合着他choucha的节奏,透明的aiye顺着爻子期的指尖落入他的掌心,将他的掌心弄得一片粘腻。

“真是水做的身子。”

爻子期看着从自己右手指缝间流出来的不明液体低声喃喃自语,手下动作愈快,甚至还不断向内探索,一直捅到了将近子宫的位置。

“这里是幼幼的花xue……甬道……子宫入口……”

他一边摸索着,一边念叨着不明意味的话语。床上的少女因为他的动作而开始不安的扭动起了身子,爻子期三指并拢,快速而又毫不犹豫的开始在已经做好了接纳准备的湿润花xue里choucha,屋内一时之间只听得见yingluan的水声,还有幼幼抑制不住的低低chuanxi。

“别……啊……慢点……不可以……”

“可是你下面的小嘴却吸得我很用力啊。”

“呜……太快了……要坏掉了……不要──”

爻子期将自己的手指深深埋进了幼幼的体内,只感觉紧致的甬道因为瞬间降临的高氵朝而不断收缩,床上的少女终於从自己原本以为的春梦之中惊醒,大口的喘着气,然而手指微微用力收紧了床单。

“咦……”

幼幼觉得自己上身微凉,下体一片潮湿,更甚至,还有什麽又粗又硬的东西深深的埋在自己的花xue里。

“醒了?”

那埋在自己体内刚把自己送上高氵朝的东西忽的被抽了出来,带出来一片粘腻的aiye,瞬间将她身下的床单打湿。

这个声音。

幼幼後背一寒,半撑起了自己的身子。

爻子期将湿润的手指放在嘴边,伸出舌头一一舔去上头的aiye,味道还算不坏。

“大哥……”

他为什麽会在自己的房间里?

不、这不是最重要的。

幼幼低头看一眼自己chiluo着的身体,再看一眼跪坐在自己双腿之间,正舔着不明液体的男人。

“我们……”

爻子期躬身下来,单手撑在幼幼身侧,几乎贴着幼幼的脸颊静静的看着她。

“告诉我是谁。”

“我……”

幼幼觉得自己的舌头像是打了结,卡在嗓子眼的一连串询问在爻子期呼出的热气之下瞬间被逼得重新咽了回去。

爻子期眯起眼睛,脸上是她从不曾见过的表情。

“告诉我是谁。”

他又重复了一边刚才的问题。

幼幼直觉眼前的人正处在盛怒的边缘,快速的将上衣和好,想要从他的圈制之中逃离。

谁知道,爻子期更快她一步,伸手握住她一边的rufang用力向後一推。幼幼手肘一软,整个人便这样被爻子期重重的压回了榻里。

20.情迷









20、迷情

此情此景,要是换做其他人,想必早就看出来爻子期掩藏在平静眼眸之下暗涌的波涛。

可偏生,浑身chiluo被压制在下的是爻弱弱,而撑在她上方的,是她最最敬仰的大哥。

幼幼不安的收拢着自己尚且chiluo的双腿,腿间粘腻的不适感就算她方才睡得再再安稳,此时也明白过来方才究竟发生了什麽样的事情。

爻子期贴她贴得极近,甚至她都能看见他眼睛里头自己的倒影。幼幼有些窘迫的将自己的头偏了过去,声音听起来怎麽都像是有些做贼心虚,“那个……我们能不能换一个姿势说话?”

“……”

爻子期终於稍稍松开了压制她的双手,转而揽住幼幼裸露在外的身子。

幼幼正诧异自家大哥方才还是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怎麽这会儿忽然就诡异的安静下来……便感觉到爻子期的脑袋埋进了她颈窝,亲亲吻在了上头未消的吻痕上头。

一个吻,两个吻……

爻子期每一次触碰都很轻很轻,仿佛羽毛拂过一般,盖过上头青紫的吻痕,“对不起。”

他早就应该发现了。

君墨闲的欲言又止。

七八年的潜伏期,整整一年的发病期。还有一百年的扶然露,千年难寻的玄桑种,只能用苗疆秘术才能勉强疏导的病情。

不会再有别人了,七八年前,能够掌握幼幼的衣食起居,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这早已经失传的药用在尚且手无缚鸡之力的女童身上的人。

他所谓的娘亲。

他所谓的家人。

爻子期伸臂将一旁被他揭开的锦被又重新拉了回来,紧紧包裹着怀里的幼幼还有自己。

“乖,没事了。”

他拍着她的脑袋安慰。

“可……”

幼幼仍旧有些尴尬,自家大哥向来都是成熟稳重的。而方才自己醒来时所看到的一切,十之**,都是因为她在睡梦当中犯病,从而缠着自家大哥替自己解了病瘾。

她有些头疼的被迫靠在爻子期怀中,试图开口解释些什麽。

“大哥,我不是故意的……”

“嗯?”爻子期正享受着怀中的温香软玉,忽然听见自家妹子的声音,不解的挑眉看她。

只可惜,缩在他怀中的幼幼没能看见他脸上的表情,只自顾自的说道,“就是我最近身子有点不好,有时候……犯起病来……会控制不住自己。”

爻子期脸上稍稍扬起的笑意在瞬间沈寂了下去。

他将幼幼揽在自己怀里,抚摸着她的青丝眼睛却淡淡的看向了窗外,声音飘忽,却有着说不出的坚定,“没关系……我在,没事。”

……

等到君墨闲背着一大包药材乱糟糟的从外头回来,爻子期已经坐在竹屋当中,慢慢盘着手中的那串佛子。

屋内的熏香早已经燃尽,可穿堂风却似乎带不走屋内凝滞下来的淡淡熏香。

爻子期将手中的佛串放了下来,语气淡淡,“幼幼的病,子蛊要化给谁。”

君墨闲正把包袱里的药材掏出来分门别类的放好,听见身後好友的这一声问话,不由一愣。

“你问这个做什麽?”

他警惕起来像只兔子。

爻子期只看着他,“子蛊与母蛊一旦种成,将会互相感应,直至宿主死亡。你大概是不会有这种以身饲蛊的觉悟。那选中的人是谁?是阿情,还是阿意?”

君墨闲因好友话语中的指责而略微咳嗽一声,这才转身过来满不在乎道,“原本是想让阿情来接子蛊的,只可惜……啧。”

“只可惜什麽?”

“接子蛊的人没有其他太苛刻的要求,但是一定得是童子之身,啧啧啧啧。”

爻子期的眸子微微阖上,脑海当中的思绪已经百转千回。

“我接。”

“……我跟你说,没想到阿情人看起来一本正经……等等,你刚说什麽?!……你接?”

君墨闲吓得差点扔掉手中的药锄,看向爻子期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天大的笑话。

“你别吓我,我刚都已经说明白了,接子蛊的人是要……”

“我。接。”

爻子期截断了他的话,语气平淡的就像是在聊窗外风和日丽的天气。

君墨闲被噎得差点没把自己的舌头给吞下去──爻子期、那个出入风月场所谈生意就跟吃家常便饭一样自然的大少爷,他居然是认真的?!

21、一抹佛香









21、一抹佛香

那大抵是君墨闲这辈子接手过最最诡异的病人。

子母蛊想要相互呼应,只能由接种了母蛊的身体发起召唤,君墨闲招呼阿情在幼幼病发的时候将她体内的yuwang撩拨到了极致,而在她痛不欲生又欲火焚身的时候,把接种了子蛊的爻子期请了进去。

虽说君墨闲知道爻家大公子并非是幼幼的亲哥哥,可毕竟还是顶着同样的名字。他闭眼,又想要睁眼,用手捂着脸又忍不住分开手指悄悄去看一旁已经坦诚相见的爻姓兄妹,却被一道掌风劈了个趔趄,顺手带上了一旁的床帏。

啧,爻子期也真是小气。

君墨闲在外头愤愤的燃了熏香,颇为小人的又竖起耳朵想要听这一段墙角,哪晓得还不等他将香炉妥帖的放好,那隐蔽的床帏之中已经传来爻子期的声音。

“你可以滚了。”

“……”

好好好。

君墨闲撇着嘴不乐意的合上了门,子母蛊想要彻底接应上,接下来需要做的就是男女之间最为本能的水ru交融。

这一下爻子期倒是得偿所愿,只可惜……

君墨闲摇头晃脑的叹了口气,这一夜chunxiao可不是那麽好享受的,如果这一次子母蛊接应成功了,那麽下次爻幼幼但凡再发起病来,爻子期这边要经受的可是锥心之痛。

苗疆巫蛊,可以保住爻幼幼的命,却治不了她的病。

爻子期愿意献身替她分担相同的痛楚,这一份情义却是幼幼一辈子欠着他的。

床帏之内,幼幼正满头大汗的揪着身下的毯子,爻子期伸手碰到她一截手臂的时候,她已经无骨的缠上他伸过去的手整个人都贴到了爻子期的身上。

就像是剧痛时忽然安抚下来的一块冰,又像是烈火上当头淋下来的一盆油,迷幻间幼幼已经看不清眼前的人的模样,耳旁却有知了一般的嘈嘈叫喊,只有她紧贴着他时才会彻底安静。

她主动循着他的脸吻了上去,爻子期却岿然不动,任由幼幼的细嫩的手指在他身上胡乱的摸着。

他抚过她的脸颊,因为清瘦而骨感的下颚就贴着她的手心,幼幼眨着赤红的眼珠子泪眼朦胧的望着他,里头却完全看不清他的影子。

爻子期终还是闭了眼睛,低头回吻了回去。

那是点燃了干柴的一簇火苗,滚动着灼烧了两个人的全身。四肢交缠还远远不够,唇齿相依还远远不够,非得将彼此都死死的契合在了一起,抵死纠缠,恨不能将对方拆骨食之才算是满足。

chuanxi和汗水,shenyin至颤抖。

爻子期的欲龙深深埋入了幼幼稚嫩的体内,交合处透明的aiye湿润了那个不断张合、吞吐着的娇艳小嘴。幼幼的手指狠狠的刺进了爻子期的後背,汗水划过他光洁的背脊,打湿了他的伤口,可他却浑然不觉,只不断在身下女人的体内冲刺、摆动,激起她一声又一声的叫喊。

爻幼幼。

爻幼幼。

他在嘴里无声的唤着她的名字,却又害怕出声时会惊扰到她的全身心的投入。她就这麽依恋的攀附着他,恨不能整个人都融进他身子骨里,爻子期觉得自己对爻幼幼有多爱,此刻对爻家就有多恨,如果没有这个病,幼幼就不会变成这样,如果没有这个病,她就会在他的羽翼之下幸福的成长、成家、父慈子孝,儿孙满堂!

他会亲手给她披上嫁衣,会代替父亲的位置牵着她将她交给她心爱的夫君,她若受了委屈他一定会是她最坚不可摧的後盾,可现如今──

她只能躺在他的怀里,闭着眼,甚至不知道他是谁也只能被迫迎合他的每一次挺进。

“啊、啊……啊──”

幼幼的声音因为反复的高氵朝而变得沙哑尖锐,眼泪混杂着汗水将她的脸颊打湿。

她不知道自己在这个男人身下经受过了多少次高氵朝,也不知道自己被他变换着接受了多少种交合的姿势,只知道自己被他贯穿时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欢愉,炙热而坚硬的巨物在她体内来回冲撞使得她酥麻到了脚趾根。

她跟阿情在一起时从来都是隔靴搔痒又或者是盛情难却,跟程烈在一起时又变成了半推半就,一个强迫另一个拒绝。

可此时将她压在身下的这个男人却与她无比的契合,就像是心灵相通,彼此都能感应到对方的每一个细微感受,她快要高氵朝时他会不自觉的加快挺进的速度,他快要shejing时她的下身会不断收紧吐纳他的欲物,爻幼幼第一次觉得床笫之事并非是一件羞於启齿的肮脏物什,而是教人心情愉悦,身心放松的快乐的事情。

她觉得自己身上原本快要将她撕裂的疼痛随着一次又一次的高氵朝而逐渐消退,四肢百骸就像是重新被包裹在了热水里,再也感受不到彻骨的寒冷。

好好舒服。

好好安心。

她脸上因为汗水而贴着皮肤的发丝被那个男人温柔的抹去了,他拧了帕子将她狼狈的身体都擦拭干净了。

爻幼幼睁眼想要去看那人究竟长的什麽样子,可,另一只手掌心却赶在她睁开眼之前遮挡在了她眼前。

鼻端嗅到的是熟悉的气味。

属於她的充满了qingyu的aiye的味道。

爻幼幼脸蛋微红,侧过脸去。

也是在一刹那,她在那味道中又嗅到了另一丝被刻意遮盖住的气味。

那是……爻子期身上常年围绕着的淡淡佛香。

22、脱离爻家









22、脱离爻家

等到帮幼幼治疗结束的当天晚上,爻子期便匆匆让下人趋着马车把他送回了爻家大院。

幼幼从睡梦中转醒,脑子还有片刻恍惚,阿情端着补药推门而入,幼幼看一眼他身後,并没有跟着自家大哥,对於白日里自己嗅到的那抹香味,心下已经推算出了个大概。

她并不是迂腐之人,只是从未想过爻子期竟然会愿意为她做到这个地步。

在接蛊之前君墨闲便已经再三在她耳边念叨,说是接了子蛊的人会在她每次发病时遭受万虫噬心的痛苦,她原以为会是从死囚里头抓来的穷凶极恶之人,却没料到……竟是爻子期亲自上阵。

爻幼幼安静的喝着苦涩的补药,向来需要人哄着才肯断断续续喝下去的汤药居然在没有果脯的情况下被她一口饮尽了。

阿情略微皱眉看着幼幼平静的脸,忍不住将碗收在一边,坐到床头伸手环住她,将她抱在怀中。

“乖,没事了。”

是,她的确是没事了。

可有事的人却已经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爻幼幼伸手反抱住阿情,在他怀里闷声道,“爻家那边怎麽了?”

阿情喉头翻滚了一下,君墨闲已经贱兮兮的从屋外头踱步进来,咳嗽两声打断眼前的这对小鸳鸯,道,“不太理想,程家的媒婆直接踏平了爻家大门,指名道姓说要娶你。”

“……”

爻幼幼不禁又想到芍药花丛里程烈粗暴而不容拒绝的神态,也不知道他葫芦里究竟卖得的是什麽药。

只不过,她原本懒散而混沌的脑子像是忽然间恢复了清明,将阿情放开了,爻幼幼披衣下床,丝毫不介意屋内还有君墨闲这样一个外人。

“所以爻家收了彩礼,正在派人过来试图把我接回府去。”

爻幼幼的猜测完全正确。

起初程家的冰人踏入爻家大门时,爻家上下几乎是张灯结彩,恨不能明日就把爻弱弱打包嫁进程府里去。

可,前来说亲的媒人却是再三解释,程家少爷看上的并非此时含蓄端坐在屏风後倾国倾城的大小姐爻弱弱,而是那个名不见经传被放养在温泉小墅的爻幼幼。

爻家上下闻言瞬间都愣在了当场,屏风之後的爻弱弱面色铁青差点摔盏而去,可程家这样的人又哪里是他们得罪得起的。

就算再再不满再再失望,接下来需要施展的手段都是下一步才考虑的事情,爻家老爷当即把自家气得捂胸口的夫人送去了後院,开始筹划着安排人去温泉小墅接爻幼幼。

在他看来,只要姓爻,不管是大女儿五女儿还是小女儿,同程家结亲都是光耀门楣的事情。可,事情哪里会让他如愿──走到一半的马车被刚好折返的爻子期拦截了下来,理由充分而不容质疑──爻幼幼消失了。

不信邪的爻老爷又亲自驱车去了温泉小墅,迎接他的是满目火灾过後的疮痍,还有那个泫然欲泣天生长得柔弱的男侍阿情。

阿情道,五小姐在温泉小墅也听闻了程家提亲的消息,她多年未曾做过新衣裳,生怕家人过来接她回府时在程家面前失了礼数,故而今儿个一大早便让他带着银子去坊间裁布缝衣,顺道替她买些胭脂水粉。

哪晓得他刚走到半路,便听见市集上有人大声嚷嚷着走水了。

他不疑有它,把幼幼所吩咐的东西都买齐了这才往温泉小墅的方向赶,还没走到温泉小墅跟前,冲天的火光还有浓烟已经惊得他扶着马车的门框傻了眼。

阿情又道,这火出现的莫名,温泉小墅的厨房临近其中的那一处温泉眼,就算有明火,氤氲的水汽也能压得它出不了大事,哪晓得偏生就在程家来提亲的这一天,家里头走了火,烧得所有的一切甚至连灰都不剩。

他拿着手帕抹了把泪,哀嚎着小姐你死的好惨……俨然就是一副男生女相的丫鬟做派,原本还嚼舌根觉得爻幼幼龃龉的人此刻都纷纷闭嘴,只用探究的目光望着爻家大当家。

“我的女儿……最近是不是得罪过什麽人?”

爻青思量再三,唯一能得出来的便只有这样的推论。

阿情止了哭声,又抽噎了两下,一派苦思的模样,“小姐鲜少出门,因为惦念家主,向来只在书房替您抄经念佛,祈求您身体安康,爻家太平。”

听见阿情所言,爻青眼角也忍不住微红。他当初因为听闻枕边风,把幼幼安置在这个荒郊野外对她不闻不问这麽多年,没想到她竟然心里还是对他这个父亲如此敬重,实在是……唉。

爻子期正把玩着手串在一旁闭眼小憩,听到此刻这才睁眼看向一脸伤感的爻青。

“爹,妹妹跟程家的婚事是不是触动了别人的利益?”

爻青闻言微怔,却是忽然想到出门前自家夫人那一双恨不能杀人嗜血的眼睛,不止怎的,莫名心底发虚。

爻子期原本平静的嘴角微微扬起,扭头看向不远处那一对被火焚烧殆尽的废墟。

阿情依旧伏在地上,哭的情真意切,然,他们俩都明白──属於他们的好戏,就要开始了。

爻幼幼自然不可能在这场刻意安排的事故中丧身。

原本随着爻幼幼殉主的阿意此刻已换上一张毫无特色的棺材脸,驱车在官道上奔驰着。

他身後的马车车厢朴素,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岁,而里头却是别有洞天,软榻竹柜琉璃香炉,就连向来对香味挑剔的君墨闲都忍不住悠然的躺在车厢里,小憩做着美人在怀的春梦。

一身男装打扮的爻幼幼则低头靠在一旁的软榻上看书,手中执了一卷从温泉小墅的书房里带出来的《淑芳录》。

此次出行是因为君墨闲终於打听到了爻幼幼所中之毒的消息。

原产於邻国偏远村落里的情花之毒,又被有心人添加了其他毒草,最终配出来的成品名为欲成欢。

从小服用,只要剂量不多,寻常大夫都查不出异常,但是经年累月,随着女子逐渐长大成人,那药瘾才会渐渐显现,让中毒之人日日夜夜都只能宿在男人胯下才能苟活。

这原本是邻国娼楼里用来调教不听话的雏妓才使用的下三滥的勾当,却没想到竟然流传到了爻家的後院,还被用到了爻幼幼身上。

只可惜,中了这种媚毒的娼妓最终都在自己最好的年华死在了男人身下,久而久之,这毒因为太过阴毒便渐渐失传,只在邻国已逝多年的名医胡不归所着的《三见不喜》中有寥寥几笔的记载。

君墨闲说,当今世上如说还有谁的医术能比得上医药山庄的君家,恐怕便只有胡不归座下唯一的嫡传徒弟,云孤月。

故而,他们此行的目的地便是跨国大梁的边界,以云游大夫的身份混进广齐。

23、夜遇









23、夜遇

大梁崇文尚武,民风淳朴而喜好附庸风雅的流连歌楼瓦肆。

虽毗邻大梁,可广齐却意外的崇尚舞乐,民众以乐为精以舞为魂,爻幼幼跟着君墨闲他们刚踏上广齐的土地,便被四周充满了异域风情的居民给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

爻子期以身育蛊,化去了幼幼身上大半的毒性,故而他们虽然离开大梁整整月余,幼幼还不曾有过发病的迹象。

根据君墨闲所得来的消息,那一位神医胡不归的传人云孤月此时正定居在广齐的灵隐山脉里。灵隐远大梁近泰和,他们从广齐转道,又奔波了三日,总算在日暮时分匆匆赶到了灵隐山脚。

灵隐山又名神仙洞,传闻盘古开天辟地之时有随之修炼的上古大仙曾择此山脉当作洞府。

爻幼幼跟着君墨闲下了马车,眼前连绵的山势跟盘踞其中的苍天古树让人只一眼便觉得心旷神怡。

此刻聚集在灵隐山山脚的自然不止他们三人,灵隐山脚多年前已经由信徒出资修建起一座灵隐寺,此时恰逢寺中主持普度众生,故而许多闻名而来的俗家弟子都不远千里的奔赴此处,只为了聆听佛音。

灵隐山脚并未修建客栈,君墨闲黑着一张脸把周边都打探了一圈,除了离他们一日之遥的城镇里有地方可以借宿之外,剩下的便只有眼前这个烟雾缭绕,和尚成群的灵隐寺了。

爻弱弱倒没觉得有什麽不妥,她的确如阿情所说,鲜少踏出温泉小墅,但平日里看的那些博闻广记却三番五次在她眼前描绘出了广袤的大好河山。既然已经从笼子里飞了出来,自然什麽都要去亲身领略一番,这才不虚此行。

她理了理身上的衣褶,长发学着男人的模样用玉扣系在头顶。一张脸经由君墨闲刻意装扮,看上去带着三分病色,模糊了她这个年纪所特有的男女差异。

她带着阿意上前跟寺庙门口埋头扫地的僧人念了声佛号,那人抬眼看她,心下已经了然,“敢问这位施主,可是想借宿本寺。”

“有劳大师。”

那僧人面上并未有太多情绪,领着他们先去了主殿,爻幼幼心领神会的供奉上了香火钱,那僧人便又带着他们径自去了後院。

借宿在此间的人比君墨闲想象的还要多,他们一行三人,分到的竟然只有後院的一间厢房。

爻幼幼送走了带路的僧人,君墨闲已经拉着她一把将厢房的门给合上。

不大的房间里头只有一张可以四人并排躺下的通铺,上头摆着几个蒲草垫,棱角已经被岁月给磨得微微散开。

墙壁上挂着一卷墨宝,只龙飞凤舞的写着一个“蝉”,君墨闲念叨着寺庙里头就算要挂,也应当挂一个“禅”,真不知这不伦不类的字究竟是出自那个张狂和尚之手。

比起这些,阿意更在意的还是……眼前的这一张床,三个人应该如何去睡。

他默默的把通铺上的铺草垫拿去太阳下暴晒,又从一旁的柜子里头翻出来三床天青色的被褥,依次在通铺上头铺好,指了指最靠里的位置对爻幼幼道,“今晚你睡这。”

“嗯。”爻幼幼从善如流,又从包裹里翻出来随身换洗的衣物,示意他们背身过去,她要稍加梳洗,换下一身风尘仆仆的衣服。

晚间的夥食由寺庙提供,吃的是流水席的素斋。

爻幼幼并不贪图於口腹之欲,倒是苦了君墨闲吃了一肚子的白水豆腐。

一路奔波,三个人都是累及,弦月初升便纷纷躺在厢房里头睡得安稳。

树影扶苏的後院之中,不止何时推开了一扇厢房的大门,从里头走出来一位着素白色衣裳的男子,静静伫立在庭院之中抬头望着天上的弦月。

这一觉爻幼幼睡得并不安稳。

她似乎只是闭着眼睛微微打了个盹,再睁眼时厢房一片寂静,只有身侧阿意平稳的呼吸,还有稍远一些君墨闲砸吧嘴翻身的声响。

她掩嘴打了个哈欠,闭上眼却是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了。想了想,索性起身蹑手蹑脚的翻过阿意跟君墨闲,穿鞋披上外衣推门出了厢房。

“嘎吱”

轻微的开门声在极静的夜色中响起,原本站在庭院里的白衣男子也忍不住因为这个声音而转头来看。

爻幼幼披散着头发,脸上用来掩饰性别的妆面早已经卸下,灼灼月光铺撒在了青色的石板路上,似是照亮了自她脚下通向他所在方向的一条路。

“……”

爻幼幼抬头,不期然跟不远处站着的白衣男子视线相触。

那人就站在一丛桂树下头静静的望着她,空气之中花香馥郁,风移影动,月色婆娑。她不由定睛去瞧那人在月光下的影子,好在是有的,不然她还当真以为自己半夜出门竟然有缘碰见了传闻里头当年那个暂居此处的远古上仙。

24、赤裸治疗









24、chiluo治疗

“这病有几年了?”云孤月抬手,看准了眼前全身chiluo的少女稳准狠的在她大腿根部扎上一针。

爻幼幼被迫两腿分开,身子仰躺着,努力习惯这样的治疗方式,“记不清了……君墨闲说已经有很长时间了。”

云孤月手下动作没停,又取一针,这一下扎得离双腿间的溪谷更近。

爻幼幼的xiaoxue莫名抽动了一下,被陌生男人用治疗用的银针这样对待,原本干涩的xiaoxue里却泛起了一股别样的冲动。

密布的针已经从腿上一路扎到了腰上,云孤月放下一套已经取空了的银针,看了看她身上泛起的鸡皮疙瘩。

“冷?”

“嗯。”爻幼幼没什麽表情的点点头,是真的冷。虽然外头正是秋日正後的艳阳高照,但是这间不允许其他人入内的诊疗室里,气温比起外头要低上好几分。

“放松。”云孤月的手轻柔的落在了她的shuanru上,原本柔软的rujian在抵住他掌心的时候瞬间变得坚硬起来。

爻幼幼羞耻的扭开了头,为自己本能的生理反应,更为了身前男人丝毫不为所动的认真。

云孤月依旧没有松手,眉毛微微皱起,握着她的一只rufang又微微rounie了一下。

爻幼幼不敢用什麽异动,因为她晓得这是治疗,更何况以眼前男人的姿色,又怎麽可能会趁火打劫。

“太凉了……不好落针,今天就先这样吧。”

云孤月总算松开了她已经完全有了感觉的shuanru,伸手去旁边取了干净的薄毯盖住了她的上半身。

爻幼幼就保持着这个被挡了上身,又露出下身的奇怪姿势,静静的在榻上躺着。

云孤月点了一截艾香便不再管她,而是自顾的开始翻找起屋内书架上的医书。

爻幼幼觉得无法合拢的双腿怎麽动都觉得别扭,分明没有被任何外物撩拨,也没有没人用邪肆的眼光盯着,却隐隐有aiye不受控制的要往外流。

“云公子……”

刚从书架上抽出来一本医书的云孤月转头看她,“怎麽了。”

“我下面……能不能容我起身处理一下。”

她说的隐晦,因为理智已经完全控制不住aiye的流动。与其事後被人发现她在这里留下令人羞耻的痕迹,还不如在最开始摊开了讲明白。

“不行。”云孤月已经看不出什麽表情,一如那一晚在寺庙里偶遇时一般清冷好似谪仙人。医书被他反扣着放到了桌上,然後爻幼幼便见他从怀里掏出来一方锦帕,走过来替她擦干了双腿间莹莹的aiye。

好羞耻啊!

感觉到男人的手掌隔着帕子分开了她的花xue,分明是暧昧到不行的动作被他做起来就像是正常照顾病人一样。吸干了第一波aiye的帕子被折叠起来,又小心翼翼的擦了第二遍,爻幼幼整张脸已经红了,“谢谢……”

云孤月没什麽表情的把帕子收了,盯着她涨红着的脸看了一会儿。

“要是……直接叫我就好。”

爻幼幼恨不得拔掉身上所有的针,出门重新跳上回家的马车,告诉君墨闲这病她不治了!

只可惜,今儿个还只是常规治疗的第一阶段,君墨闲跟云孤月彻夜长谈之後,就连云孤月也只敢承诺“尽力一试”。

一截艾香的时间,云孤月过来替她擦了三次aiye。

爻幼幼看着被他放在一旁的锦帕,整个人都想要找一个地洞往里钻。

云孤月收了针,她总算能套上里衣,冷。

爻幼幼坐在榻上打了个哆嗦,不远处的云孤月又抿了抿嘴唇,竟然脱下了身上穿着的外褂直接盖在了她身上。

“暖暖再还我。”

爻幼幼错愕的看着他,医者父母心?

可,毕竟带着体温的外袍能让她迅速回暖。爻幼幼小心翼翼的把旁边她今天丢人的“罪证”收好,身上总算有了些许温度,穿上自己的衣服把外褂重新还给他。

“谢谢。”

云孤月接过了,手指比脱衣服前凉了许多,“明儿照旧过来针灸,不要误了时辰。”

“嗯。”

而第二天,爻幼幼过来的时候便发现屋内被他点了暖炉。

她着秋衣进去的时候被里头逼人的热浪冲得脸颊出了一层薄汗,云孤月穿着夏季的单衣,看起来依旧风度翩翩,没有失了任何理数。

她脱下衣服,一层、两层、三层,直到未着寸缕又重新躺回到软榻下,还不忘把昨天偷走的锦帕重新还回去。

云孤月重新取出针来,这一次效率明显比昨天要快,也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她已经被从上到下扎成了刺蝟。

爻幼幼觉得自己或许被屋里的暖炉蒸得有点儿昏昏沈沈,原本还清醒的理智又再一次不容抗拒的坠入了不受控制的浑噩。

云孤月在旁边依旧提笔飞速的记着什麽,丝毫没有察觉到这边的异样。

“大公子!”

伺候在爻子期身边的下人纷纷傻了一般的看着原本还好生生看着名下庄子里的收支账本的爻子期瞬间捂着胸口倒在了地上。

“大公子你怎麽了!来人!快找大夫!”

虚一从暗处闪了出来,拦住了就要往爻家通风报信的人,把爻子期轻松带去了庄子的寝院。

躺在床上的男人已经因为疼痛而死死的揪住床沿,上等红木的名榻竟然被他一把捏成了细碎的木屑。

假三在一旁也受不了看见这麽痛苦的爻子期,看向大哥虚一想要寻求一点儿镇定,“要不要还是请大夫?”

虚一摇摇头,“大公子有过吩咐,此事不能声张。”

可万一人有个什麽三长两短,他们要怎麽跟九泉之下的师父交代!

“没事。”断断续续的两个字被爻子期从牙关里憋了出来,自从那一天接下了爻幼幼体内的毒,他就做好了这一天迟早会来临的准备。

“药……”爻子期的手指朝着不远处的柜子里虚空的指了一指,虚一立刻将那柜子分层打开,到第三层的时候果然发现了一包被包得严实的药丸。

假三已经眼疾手快的倒好了温水,两个人服侍着爻子期把药服下。

“我好多了。”

爻子期唇色发白满头大汗,再也不是无病无灾时能凭一己之力拿下鬼谷最高承诺的男人。

虚一跟假三都识大体的退出房去,安静的守在外面。能做的事情他们都做完了,当初君墨闲走的时候便已经说过,大少爷蛊毒发作之时就是爻幼幼病发之时,也不知道已经离开大梁已经数月的五小姐现如今怎麽样了。

25、治病“救”人









25、治病“救”人

爻幼幼此刻的处境比爻子期好不到哪去。

或许是她扭动得太过夸张,总算引起了已经完全进入无我状态的云孤月的注意。

施针时最忌讳病人自身的干扰,云孤月抿着一张天生薄凉的嘴唇,直接用缎带把爻幼幼的四肢绑在了床柱上。

“冷……”

爻幼幼打着哆嗦,就算爻子期替她分担了部分痛苦,此刻的她还是觉得五脏六腑都被人埋进了天山千年寒冰之中,呼吸一下都是撕心裂肺的疼痛。

四肢被牢牢捆着,娇嫩的皮肤摩擦着结实的缎带,留下了道道青紫淤痕。

看时间差不多了,云孤月总算“善心大发”,取下她满身的针。

可爻幼幼的状态却并没有丝毫好转,下身泛滥成灾,双眼紧闭的那张脸上,唇色已经变成了赤红。

云孤月在面对病人时第一次皱起了眉头。

君墨闲跟她带过来的随从已经被他遣下山去准备第二阶段治疗需要的药材,他还记得师父在《三见不喜》里写着,中此毒者毒发时如若不跟人交合吸收阳精,可能会死?

砸了师父的招牌倒不算太重要的事情,可如若眼前的这个病人真的死在他手里,他很担心君墨闲跟她带来的那个会武功的随从会直接震碎他好不容易盖起来的这间院子。

云孤月纠结的做着完全抓不到重点的艰难决定。

灵隐山方圆百里也只有山下一个和尚庙,再近一点猎户家里骑马过去也要跑上半天。云孤月点着自己的嘴唇,斟酌着要不要牺牲自己保住这间院子。

想了想外头他年幼时植下的树,又想了想他一手扎起来的篱笆,认命的转身去了旁边的药炉,翻出来不小心炼成的壮阳散,壮士扼腕般的吃下去一枚。

然後呢?

他解下外衣坦诚的面对着已经丧失意识的爻幼幼,生平第一次觉得理论知识在实践时似乎并不那麽太灵。

人体结构他在五岁那边就已经能够倒背如流,一手针法闭着眼也能寻到病人身上的准确xue位。

可是与人交合,给人阳精这样的事情……他从出生到这麽大,都从来不曾想过会去尝试。

云孤月挫败的涨红了一张脸,最终还是决定分开爻幼幼的双腿,实地研究他如何做能够让她稍稍快活。

他修长的双手握住爻幼幼大腿根的时候,身下的女人就已经有了感觉。

但是脚踝依旧被锁着,她只能挺高了身子,从腿根去摩挲男人结实的腰部。

云孤月觉得肌肤相亲的感觉让他半个身子都酥麻了,缓缓推高送到了自己眼前的花xue不再是昨日因施针而自然反应的样子,反而潋滟红艳,让人完全移不开眼睛。

他大着胆子伸过去一指,还没深入就已经被准备完全的小嘴给牢牢吸住。指尖按压着的是跟外在肌理完全不同的嫩肉,滑嫩炙热,好似巫术一般引诱着他进一步的深入。

事实上,他的确也这样做了。

食指整根插了进去,瞬间被舒服的完全包裹,她体内的空间闭塞,窄小的甬道能把他的手指咬得吱溜吱溜的。云孤月又插进去一指,汹涌的aiye已经沿着他的指缝流到了他掌心之中。

女人真是水做的动物。

云孤月俯下身去,鼻端闻到的是打从第一天见她时她身边便有的隐隐幽香,仍旧插在她体内的手指不敢动弹分毫,但是yinmi的刺入感还是让他的下身莫名的隐隐涨痛。

秉持着尝百草的职业精神,他伸出舌尖微微勾起了些许散布在花瓣上的透明体液。

“唔……啊……”

爻幼幼立刻就有了感觉,溢出一丝shenyin,下身也吸得他的手指更紧一些。

……完全尝不出来是什麽味道。云孤月舔了舔嘴唇,开始反思是否是自己攫取的量太少。严肃的将贪恋她xue内温度的手指抽出,这一次改为直接掰开她湿漉漉的xiaoxue,然後把薄凉的嘴唇整个儿对上了花瓣里正不断吞吐着aiye的小嘴。

“啊──!!!”

吮吸,像婴儿贪恋母亲的ru液一般认真的吮吸。灵巧的舌头钻进她体内,开始肆意描绘里边的宽窄、深浅。爻幼幼瞬间被人抛上了暴风雨中的行船,惊天巨浪把她高高抛起又重重摔下,他怎麽能用这样的方式舔她!

“啧啧……吸溜……哈……”

云孤月咽下了她涌出来的所有甜蜜,意犹未尽的开始品尝她柔软的花瓣。自唇舌间发出的langdang声响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然而涌入口中的液体却是意外的甘甜可口,让他忍不住又用力再多索取了一些。

“呜呜……”

爻幼幼的腰在软榻上头来回的上下摆动着,像一条脱了水的鱼。

下身被男人完全包裹进了嘴中,没有任何技能的舔弄就是最遵循原始本能的吮吸攫取。她被他吸得丢了三魂七魄,掩藏在花xue之中的肉粒受到了刺激不断壮大,钻出了她娇嫩的花瓣,隐隐露出一个小头。

松开了她的花xue的云孤月也一眼看见了无法闭合的花瓣里掩藏其中的神秘肉粒,那是跟他下身的粗长巨物截然不同的构造。

他好奇的用麽指压了压那颗看起来茁壮顽强的小豆子。

爻幼幼咬着嘴唇,青葱十指已经彻底揪紧了软榻上垫着的锦衣。

云孤月明显察觉到指尖的那颗豆子正在不断变热、变大,又忍不住含了一口重新溢出来的aiye带到了小肉粒的四周,借着潮湿的环境恶意的开始玩弄它。

她要死了!爻幼幼真的觉得自己要死了!

无论是阿情还是程烈,从来没有人会用这样的耐心来给她撩骚入骨的前戏。她的小豆子被身上的男人反复用粗糙的舌头舔过,时而含进嘴里琢磨,时而又吐出来用双唇抿着。

她体内的空虚已经完全疯狂的滋长起来,无奈被捆着的双手让她只能无助的啜泣,“求你,求你快插进来……”

云孤月自然也听到了她的请求。

他恋恋不舍的松开了她好看又好玩的下体,反复思考她方才话里的意思。

插进去?用什麽东西插进去?插哪里?

云孤月的手指开始在她泥泞不堪的下身从上往下摸。这里是方才被他舔过的小肉芽,这里是女人小解时的尿道口,这里是……他方才插进去的那个小洞。

他知道女人分娩时婴儿会从这里出来,可是此时它看来竟然那麽小,甚至连吞下他第三根手指都有些勉强。

造物主果然神奇,云孤月恭敬的分开她滑嫩的xiaoxue,像是在试探这样狭窄的甬道是否真的能吞没他早已经肿胀不堪的yuwang。粗大的guitou蹭了蹭芬香四溢的aiye让他的前端变得湿润,他有些紧张的拨开她xiaoxue外头的阻挡,抵着她甜美多汁的入口缓缓的把自己的巨物推送了进去。

“啊──”

整根插入,云孤月便舒爽的从喉间低吟出一道shenyin。

滑腻的xiaoxue像是要吸人魂魄一般牢牢的xishun住他的yuwang,他本能的就着她的xiaoxue小幅度choucha了一会儿,xiaohun夺魄的滋味就占据了他原本清明的大脑,逼得他如玉的脸颊上也发了一层薄汗。

怎麽可能这麽舒服?

云孤月不信邪的握住她柔软的腰肢,调整成自己最舒适的姿势,开始尝试着加快速度,反复进出着炙热紧致的xiaoxue。

“啊、啊、啊……”

随着他的每一次刺入,软榻上的人都会喊出悦耳的吟哦,云孤月choucha了百来下,一味的撞击让他觉得哪里还不够尽兴,浑浑噩噩的看一眼爻幼幼依旧被捆住的双手双脚,他抽送的动作一滞。

“抱歉……”

彻底沙哑了的声音自他喉间吐出,他涨红了一张脸把男根再次深深顶进了她体内,就着这样的姿势躬身替她解开已经绑了她许久的束缚。

爻幼幼被这个动作顶到了前所未有的深度,忍不住浑身哆嗦着在他马眼上射出一波aiye。

她很舒服?

爻幼幼的手攀上云孤月肩膀的时候,他因为自己的这个发现而显得有些雀跃。

将她的双腿分开了直接盘在他腰侧,柔若无骨的女人就像是完全挂在了他身上一般,任意由着他疯狂进出。

爻幼幼被他做着丢了次身子,神智已经稍稍缓了过来,脸颊正埋在云孤月的肩窝,双手牢牢攀附着他结实的背脊,“啊、太深了……”

这种程度就算深吗?他似乎顶到了她的宫口?

云孤月好奇宝宝一般的次次用力深入,争取每一下都恰到好处的跟她体内最隐蔽的位置来一次亲密接触。

“呜……”爻幼幼已经不行了,身子绷得像是过分拧紧的琴弦,理智在男人快速抽送捣弄的动作中趋於空白。一下下撞进她体内的yuwang就像是一根棒槌,坚硬而完全看不见松懈的可能,她搂着云孤月的肩膀,一对rufang都压在他宽阔的胸膛之上。

“要去了……”

“哈……”

云孤月在最快慰的关头被高氵朝的爻幼幼用力收缴,原本还受控制的yuwang瞬间如决堤的洪水一般倾泻出浓稠而压抑了许久的白灼。

“嗯……”

爻幼幼感觉到体内持续不断的shejing,将她的花壶填得满满的,两个人就维持着紧紧相拥的姿势,同时攀登上了yuwang的巅峰。

26、温泉再战









26、温泉再战

“噗。”

把疲软的男根抽出来的时候,云孤月总算又恢复到了平日的孤高冷静。

只不过,在看见重新躺回软榻之上的爻幼幼狼狈不堪的下体时,他还是极其难得的红了次脸。

──她下身都是他刚才shejin去的阳精。

云孤月不知应该开口说些什麽来缓和眼下的尴尬气氛,他伸手捉住一旁被爻幼幼还回来的锦帕,开始重新帮她收拾下身的白灼。

爻幼幼喘了几口气,激烈到几度高氵朝的xingai之後,如坠冰窟的感觉已经彻底消失。浑身酸软的还没来得及坐起身子,云孤月的大手已经隔着帕子再一次摸到了她的下体。

“嗯……”

她不自觉发出一丝shenyin,花壶里头容不下的jingye被她这一收缩而缓缓挤出了她的甬道,落在了干净的锦帕之上。

云孤月发现怎麽爻幼幼下身的阳精被他他越擦越多,忍不住重新掰开她的xiaoxue想要看看里头究竟还积蓄了多少他这些年没来得及释放的热情。

“别。”

爻幼幼忙合拢了双腿阻止了云孤月莽撞的举动,要清洁也不是这样的清洁办法,“我去沐浴。”

云孤月觉得她这个样子,自己需要负很大一部分责任,“我陪你去。”

爻幼幼落地双腿发软,险些没栽下去。云孤月已经轻松的把她打横抱起,一脸正义的在前头带路。

算了,由他去吧。

灵隐山上也有温泉。

只不过水质跟温泉小墅里的那一眼不同。

泛着淡黄色的水面波光粼粼,爻幼幼缩着身子只敢待在浅水区。看不见底的池子她害怕把自己淹死。

云孤月不解的看着离自己数步之外的爻幼幼,她这个样子,他要怎麽帮她做清洁?

灵活的游到她身边,揽住她的腰肢就把她拽到了深处区。

“啊!”

双脚没了着落的爻幼幼忙八爪鱼一样的缠住最近的附着物,双腿已经自觉的盘在了他腰上。

云孤月觉得自己炼成的那一枚壮阳丹药效似乎也太好了。

他强忍着下身肿胀的不适,把爻幼幼的身子放低一些。

爻幼幼的小屁股很快就碰到了那一根在水里也异常滚烫的东西,羞得松开双腿。但是下沈的身体又让她很快的继续靠近眼前男人。

“别紧张……”

云孤月抬高了她一条腿,右手已经摸到了她下身所在,手指熟门熟路的分开早半个时辰还被他赞赏过的xiaoxue,开始抠弄里头被他shejin去的jingye。

“我自己来就好……”爻幼幼敏感的xiaoxue哪里受得住男人如此青涩稚嫩又横冲直撞的手法,整个人软在了温泉之中。

小屁股下移,又碰到了云孤月的yuwang,耀武扬威的嵌着在她股沟里头抖来抖去。

爻幼幼的xiaoxue被他前後夹击的整个儿都酸了,忍不住左手攀着他,右手握住男人的yuwang,一鼓作气自觉的送进了饥渴难耐的xiaoxue里。

“唔……”

云孤月的手指在她握住他的炙热时便机灵的退出她体内,原本无处发泄的yuwang又重新找到了软暖的冲刺口,没有丝毫迟疑,架着她的双腿就这样在水里头干了起来。

“啊!”爻幼幼被他撞得身子上下起伏,不留神呛进去一口水,忙把嘴给闭上了。

云孤月抽送了好几下,发现四周的水流让他的每次挺送都有些使不上劲,搂着她又游回浅水区,把她整个人压在暖石之上。

“啊……太快了……水、水被你带进去了……”

这下终於有了着力点,云孤月奋力的耸动着自己的腰胯,每一下都是深深刺入再用力拔出,水流冲刷着爻幼幼的xiaoxue也冲刷着他的男根。

“好烫……好快……要死了……!”比四周的温泉水还要来得滚烫的xiaoxue已经被男人粗壮的男根顶弄得撑到了极致,每次插进去时狭窄的甬道都要被奋力撑开,而退出往往没有几秒锺,又会被再次粗暴的撞开。

“嗯……云孤月……你快停下来……”他为什麽能压着她做这麽久,爻幼幼已经在他逐渐熟练的动作下丢了两次身子。

云孤月没有开口,而是直接俯身堵住了爻幼幼那张不断shenyin着的小嘴。柔软的樱唇被他含进口中,舌头无师自通的撬开她的牙关,跟她的软舌纠缠在了一起。

“哗哗……”

一波又一波的水声随着两人撞击的频率拍打着岸沿,爻幼幼四肢无力,在云孤月再一次顶进她子宫口时泄了身子,水面上溢出一丝白灼,也不知是她体内原本带出来的阳精还是云孤月後shejin去的。

“哈……”男人终於松开了她的嘴,改为埋在她颈间剧烈的chuanxi。

爻幼幼觉得深埋在她体内的男人抽搐了几下,仍不忘摩擦着她敏感的内壁。

终於射了。

云孤月的手落在她已经被磨得有些发红的小屁股上,持续了竟半盏茶时间的第二次shejing,终於喂饱了爻幼幼挑剔的xiaoxue。

27、老实受着









27、老实受着

“你怎麽了?”

君墨闲拿着爻子期派人快马加鞭送过来的稀有药材,看着捧着医书心不在焉的云孤月,总觉得在他下山的这段时间内,云孤月似乎变得跟以前有些不太一样。

从院子里错落有致的莲池看过去,不远处的凉亭里爻幼幼正靠在阿意怀里,心安理得的让他给她剥葡萄吃。

原本这样的工作都是由阿情一人完成,但阿情被爻子期留下处理她“消失”的後事,眼下是不指望君墨闲还有云孤月了,阿意虽然古板,但是剥葡萄的手艺却很不错。

“啊。”

爻幼幼又被喂进去一枚青色的葡萄,甜中带酸的味道让她舒服的眯起一双眼。

阿意的脸上看不出什麽表情,就好像怀里抱着的就是一把普通的兵器,而他在做的事情也不过是给这柄兵器打磨上刃这麽简单的事情。

“你也吃。”

被喂到嘴边的葡萄破天荒的被少女拦下了,纤纤细指递到阿意嘴边,阿意微不可查的僵硬了三秒,这才张嘴,把主子的赏赐浑抡吞下。

云孤月手里头握着的医书又紧一些,他的眼睛里已经完全看不清上头写着的药方用药几钱,满脑子都是少女chiluo着躺在他怀里,双腿紧紧夹着他腰肢的样子。

魔障,魔障!

他自诩治病救人医术高超,却没想到现如今竟然自己莫名被传染了病气。

再复杂的医书都不曾有过解释,什麽叫相思病,几分毒性,何药可医。

“我进去了。”

云孤月收了医书,冷着一张脸拂袖而去。

君墨闲看看莲花池,不就是前两天未经允许就摘了他半池的莲叶入药,至於这麽小气?

在他看来,爻幼幼跟阿意的互动完全就是不曾逾越的主仆之情,他还见过比这更过份的阿情,云孤月不过是爻幼幼目前的主治大夫,跟她朝夕相处也不过短短半月时间,又怎麽可能会因为亭子里那两个人稀松平常的相处模式而生气。

阿意替爻幼幼剥了一串葡萄。

吃到後头,大半的竟然都进了他的肚子。

秋後的阳光晒得人懒洋洋的,爻幼幼就这样躺在他怀中,偶尔还不满的戳戳他紧绷着的身子,“放轻松,这麽枕着太硬了。”

阿意尴尬的抿了嘴唇,好不容易才压下心底那些不切实际的悸动。他也是正常男人,虽然常年陪在爻幼幼身边伺候着,但是每天早上都是标准的一柱擎天,chuanxi着回忆昨晚再一次出现在他梦中的少女。

爻幼幼微微侧了侧头,被暖和的太阳晒得就此睡去。

阿意不敢移动分毫,就保持着她躺下的姿势,目不斜视的看着不远处的荷叶池。

一直等到太阳下山,爻幼幼才悠悠的从睡梦中转醒。

阿意就这样一下午都没有动过,爻幼幼甚至都怀疑他是不是打小就练习过不动如山这样的武功。

起身伸了个懒腰,爻幼幼捶了捶有些发麻的双腿。

“我压着你是不是很重?”

阿意眉毛微动,她没察觉到话里异样的暧昧?

“主子应该再多吃一点,属下都感觉不到您的重量。”

他一板一眼的比往常多说了好几个字,爻幼幼被他哄得一乐,拍拍他示意他起身跟她一块儿去吃饭,“就你会说话。”

阿意面无表情的站起来,不敢飞。天晓得他整个下身都已经麻痹的完全没有了知觉。

晚饭之後,爻幼幼被云孤月叫去了诊疗室,说是可以准备开始第二阶段的疗程。

摆放在屏风之後的浴桶容得下三个人,云孤月往里头注入提前熬好的滚烫药汤,示意她脱光了衣服坐进去。

当然,他作为主治大夫自然全程旁观,以备突发变故。

爻幼幼虽然跟眼前的人有过肌肤之亲,但是在昏黄的灯光下三更半夜的在男人眼前脱衣服还是有点儿羞涩。

她背身解开腰带褪下外衣,转身搭在不远处的屏风之上。男人闪烁在烛光下的眸色便已经不自觉暗了一分。

脱下里衣,窈窕的肩线还有肚兜遮掩不住的大片裸背就这样暴露在了男人侵占性的目光之中。爻幼幼毫无察觉的又褪下亵裤,浑圆的屁股掩盖不住的是修长双腿之间一览无余的少女粉丘。

抬腿间,不曾动情的xiaoxue显得格外纯真而令人蠢蠢欲动,云孤月咽了咽唾沫,告诫自己冷静,这不过是例行治疗罢了。

碍事的肚兜袋子终於也被解开了,爻幼幼一头长发依然挽成发髻没有散开。白皙的後颈是被吮吻仰起也依然优雅的线条,单薄的肚兜被搭在一旁的方凳之上,爻幼幼没敢看云孤月的脸,抬脚埋进了浴桶之中。

热。

与发病时截然不同的火焰般的感受。

烧得滚烫的药汤不断蒸腾着她吹弹可破的肌肤,露在外头的小脸被水蒸气熏得通红。云孤月绕到她背後,抬起她的脸开始替她按压浑身的xue道。

银针阻脉,药汤疏通。

他按部就班,不见急切也不见懈怠。

爻幼幼舒服的闭着眼,男人有力的手指沿着下颚的弧度慢慢下移,开始顺道帮她按松了有些紧张的双肩。

云孤月的麽指抵在她的後背,两只手的另外几个指头却绕到了她身前,秀气的锁骨之间。食指意味不明的沿着她的锁骨来回划着,爻幼幼微微睁开眼,自下而上看见的便是云孤月古井无波的眼前。

她放心的又把眼重新闭上了,任由云孤月的手深入滚烫的药汤之中,微微抬起她的双臂,自腋下绕过去,托起她胸前的一对蓓蕾。

云孤月屏息,在确认怀中的人并未察觉到不妥後,终於放下了君子的伪装,嘴唇微张,盯着水雾之中爻幼幼嫣红的嘴唇,开始缓慢的动起来自己已经就位的双手。

第一次入手时便是让人惊叹的柔软,一掌无法完全掌握的rufang在抵在他掌心时,他就已经不由心的摸了一摸。

云孤月的呼吸平稳,就连私心亵玩她rujian的动作都自然的仿佛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敏感的shuanru在侵入热水中的时候就已经变得rujian坚挺。

他用食指和中指扣住小ru果夹在指缝之中roucuo,配合他修长手指按压软柔的动作,让原本就经不起撩拨的rujian变成了令人害臊的玫红色。

爻幼幼咽了咽唾沫,没有人能全然无感觉的由着一个男人在她身上这般肆意的摸着,只不过,她偷偷又睁开一条眼缝,上一秒还seyu熏心的云孤月瞬间清莲出尘,干净纯洁的让人简直不忍心亵渎。

──果然是她多心吧。

她有些难受的扭了扭身子,将肩膀锁起来尽量抵抗身体本能涌起来的快感。云孤月只当不察,五指合拢了将她一对软ru牢牢拖住,开始在药汤之中来回的相互roucuo。

爻幼幼扣在浴桶边缘的指尖已然收紧,双腿不自觉交叠着相互摩挲,云孤月如此把玩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终於松开了她的shuanru,改为自下而上用掌心拖住他沈甸甸的下围。

他捧的小心,掌心不断沿着她精致细腻的rufang弧线慢慢摩擦,照顾到她空虚的rujian,是不是还会分出手指,或轻或重的在上头轻掐一把。

爻幼幼收回露在药汤外头的右手,重新沈入水中,修长的手指已经挤进害羞的腿缝之中,寻到其中掩藏着的肉芽,开始顺着云孤月的动作缓慢自我挑逗。

云孤月的手开始下移,被放弃的shuanru让原本已经脸色绯红的爻幼幼不由委屈的撇了撇嘴。

云孤月看在眼中,却不揭穿,在心里窃笑了片刻,又开始正经的按压起她的後背。

美好到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线条在他的指尖铺展开来,添一分则臃,少一分则瘦。他顺着她背脊的纹路爱抚过她每一寸肌肤,等到他的手重新绕到爻幼幼身前,摸上她毫无赘肉的小腹时,爻幼幼已经靠着浴桶开始抗议他的手段,“好痒,咯咯。”

“老实受着。”云孤月没什麽脾气的瞪她一眼,爻幼幼果然乖乖的忍笑让他继续摸了。浸泡在药汤中的双腿又被他重新掰开了,爻幼幼紧张而又期待的看着他,云孤月回望了她一眼,舔了舔下嘴唇越过三角区在她蜜道之中探进去浅浅一指。

“湿了。”

28、想不想做









28、想不想做

云孤月没有把那根逾越的手指抽走,然而也没有得寸进尺的更加深入。

爻幼幼不由缩了缩自己下身的小嘴,那截刺入体内的手指被她咬着,就像是一截不受她控制的小小玉势。

她泪眼朦胧的看着云孤月,阿情曾说过她这服样子最令男人无法拒绝。

云孤月自然也不能免俗,然而在满足躺在浴桶之中的少女之前,他还想再讨一点甜头。

他将那根手指又刺得更深一些,爻幼幼果然舒服的咬紧了下嘴唇。微微皱起来的眉头下眼波流转,像是尝到了什麽xiaohun夺魄的滋味。

云孤月凑到爻幼幼耳畔开口,“想不想做?”

原本还微微陶醉的少女立刻想要此时还蹲在院子里等待治疗结束的两个男人,紧张的摇了摇头。

云孤月并气馁,将探到最深处的手指微微抽出来一些。爻幼幼立刻将他手腕握住,委屈的冲他再次摇头。

云孤月真是被她撒娇的模样逗笑了,没什麽底气的开口无声忽悠,“做一次,对身体好的。”

【可是阿意耳朵很灵的。】

爻幼幼板着小脸认真的同他唇语解释原因,屋内虽然关着房门又设了屏风,但烛光中的剪影在外头却是一目了然。云孤月看一眼屋外的方向,君墨闲已经骂骂咧咧的去睡觉了,阿意似乎正抱臂躺在院子里的那棵树上,屏息隐在黑暗之中。

【没关系,相信我。】

云孤月绕到她跟前,示意爻幼幼站起身来。两个人的剪影在外头看着依旧只是一个人认真的在服侍另一个人药浴,爻幼幼再蹲下身时,云孤月整个人已经着衣沈在了浴桶之中。

原本宽敞的浴桶在容下第二个人时立刻变得狭窄起来。云孤月催发内力又将水温提高了一些,免得时间太长爻幼幼受凉。

他可怕的yuwang早已经完全扬起,爻幼幼摸到他下身的时候就算隔着亵裤也被那东西的尺寸再一次的惊到。

云孤月舒服的让她的小手帮他把yuwang解放出来,将他的脆弱交付在她柔软的手中,眼底依旧还保留着几分神智。

【靠过来,跪好了。】

爻幼幼咬着嘴唇,还是依照他的吩咐扶着浴桶边缘跪坐在了云孤月的身体两侧。她的一只胳膊搭在云孤月身後,怀里圈着的男人已经满意的hangzhu她一边ru果,如愿的放在唇舌之间忘情品尝。

“……”

爻幼幼不敢出声,阿意对於她的声音敏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她怕自己一会儿忘情shenyin哪怕发出一丁点儿不对的叫喊,阿意都会误以为屋子里头遭了贼,光明正大闯的欣赏她同云孤月的这一场活春宫。

云孤月虽然觉得少了少女的娇啼助兴有几分失望,但是一只手无法握住的软ru还是让他倾尽全部心思想要让她舒服。

用吮奶的力度把她的rujian都衔得亮晶晶的,爻幼幼低头看见自己的ru果被云孤月咬在齿间,微微用力外拉,柔软的rufang被拉扯出一个紧绷的弧度,画面yinmi,让她都忍不住别开了眼。

凶猛的炙铁早已经抵在了她的xue口蓄势待发,爻幼幼不敢在水里上下起伏着吞吐男人的yuwang,动作幅度太大,根本就不是普通的药浴能够发出的声响。

云孤月也明显想到了这一点,把她的腰用双手固定了,微微摆弄着自己完全沈在水中的腰,用巧劲一鼓作气把自己的兽根完全送了进去。

“……”

爻幼幼仰头闭上眼感受刺入时一瞬间灭顶的快感,硕大的guitou完全撑开了她的甬道跟她的子宫完全接触,粗壮的棍身把原本狭窄的小径填补得满满当当,甚至都能感觉到男renyu龙之上盘扎的青筋跟跳动的节奏。

云孤月依旧扶着她的腰,又缓慢的把yuwang抽出来。爻幼幼吐出去一口气,眼睛里头已经满是蚀骨的迷离。

如此进出了好几十下,爻幼幼看着云孤月简直想哭。

【太慢了。】

他动的实在是太慢了。

为了照顾水面波浪翻涌而激起来的浪花不至於发生奇怪的水声,云孤月每一次插入欲龙都会尽力顶到她身体最深处。可却不再是往日那种不顾後果的奋力choucha,而是缓慢的,像是在感觉她xue内不同深度的吸力一般。

抽出去的时候更是xiaohun,云孤月款款压低了自己的腰,眼睛却是牢牢的盯着她不放过她脸上的每一丝表情。从抽出到插进去这麽简单的一个动作,他竟然可以、竟然可以坏心眼的用那麽长的时间。

爻幼幼被他逼得眼角真的泛出来泪光,小嘴委屈的嘟着。

【快一点。】

云孤月心情大好,随手抓过她搭在方凳上的肚兜,爻幼幼只觉屋内烛火闪了一闪,肚兜重新归於原位,而云孤月手中不知何时握住了一方碧青色的药杵。

【要不要试试这个?】

爻幼幼不解的望着他,他拿这个东西做什麽?熬好的药汤难道还有什麽药材需要研磨?

云孤月很快就用实际行动解答了她的困惑,他拿着那根干净的药杵递到她嘴边,示意她吐出舌头。

【舔湿了它。】

两个人分明躺在水里,可云孤月还是私心的想要看少女吞吐玉物的样子。爻幼幼还惦记着他此刻深深埋在她体内不再动弹的男根,就算又千万种不乐意,还是乖乖将小脑袋凑到药杵跟前,张嘴仔细舔起来那玩意。

下午的时候云孤月用它碾过些许薄荷,虽然洗净了,上头仍留着些许清凉的味道。

爻幼幼吞下药杵的尖端,吐出来的时候用舌头抵住药杵的棍身,沾染了唾液的药杵在烛光中散发出湿漉漉的光芒。

云孤月眸色又动了一动,忍不住快速choucha了一下埋在爻幼幼体内的巨兽。爻幼幼腿根一软,差点儿倒在他怀中,云孤月高兴的将她揽住了,将那药杵夹在她挤在他胸口上的shuanru之间,伸出一只手来到爻幼幼紧闭着的後xue,借着药汤的湿润开始缓慢探入。

29、改变体质









29、改变体质

药杵对於她尚未被开发的後xue而言太突兀了,只可惜,云孤月的手指刺进爻幼幼身後的那张小嘴时,爻幼幼还是没有忍住,惊呼了出来。

“你……”剩下的话被云孤月尽数吞了下去,阿意果然在外头听见了她的叫喊,飞身从树上下来,狐疑的过来敲门,“小姐。”

云孤月把自己的舌头暧昧的抽了出去,抬头示意门外的人由她解决。

爻幼幼被动的感觉到云孤月的手越来越深,撑在云孤月的前胸感受他同时占满了自己两个xiaoxue,“没事,水有些凉了,云公子已经帮我添了些,你去睡吧。”

云孤月无声的笑着,坏心眼的动着他插在她花xue里的男刃,撞得她又开始“流水”,可不就是又添了一些。

云孤月知道阿意没有走远,又重新吻上了爻幼幼的小嘴,把她的所有吟哦叫喊全部嚼碎了打乱了,趁时机成熟,重新拿过被她的体温捂热了半边的药杵,缓慢的插进了她後边的甬道里。

【哦嗯……】

爻幼幼喘着气从嗓子里溢出来古怪的shenyin声,药杵一边温热,另一边却出奇的冰凉,插进去时自然而然的被她的身体排斥,抗衡时被异物侵入的快感便显得尤其明显。

她夹紧了下身想要把坚硬的药杵排出体外,不其然,却把云孤月的男刃咬得生疼。

【这是你自找的。】

云孤月忽然下身跟着推送药杵的手指一块儿用力,爻幼幼立刻尖呼,声音还未破体就被云孤月探进口腔里的舌头重新推回了嗓子眼。

【唔哦哦哈~】

阿意一直在门外徘徊,敏感的听觉让他总怀疑里头是不是正在“进行”着些什麽。

但是云孤月早就同他们约法三章,闲杂人等不得擅闯药庐,而君墨闲那个“庸医”早就吹了灯事不关己的闭门睡去。

“小姐,真的没事?”

云孤月再次把灵活的舌头拿出爻幼幼热情的小嘴里,爻幼幼努力平复呼吸,让腔调听起来不那麽婉转而动情,“是药汤的药性。”

阿意知道爻幼幼的病总是古怪,听见这个答案终於没再多问些什麽,而是撩开下摆在门外干净的台阶上坐下,“云神医麻烦了,小姐您有事直接唤我。”

云孤月不爽的又回忆起白天爻幼幼躺在他怀里吃葡萄的样子。

【他就在外面,是不是觉得特别刺激。】

爻幼幼伸手探进他湿透了的衣襟里去拧他的rujian。

【嘶。】

这下轮到云孤月把持不住了。

他快速挺送着前後两根硬物,前头的xiaoxue他越插就夹得越紧,超强吸力的xiaoxue绞得他几欲喷射。後头的药杵进出时爻幼幼还会不自觉收紧前面的那张小嘴,云孤月觉得自己真是作茧自缚,他泄愤似的又加快了推送药杵的手指在她後头的进出速度。

【喔喔喔啊嗯~】

爻幼幼不行了,扶着浴桶的手指指尖已经彻底嵌到了松软的木质里。她的下半身被刺激的虚浮在水里上下抖动着,酥麻的颤栗从腰部一路蹿到了大脑,又发送回了四肢百骸里。

【哈、我要去了~喔~】

云孤月把跳动着的肉刃彻底插进她xue内,亲吻着她本能下垂迎接jingye的子宫,微微张开的宫口似咬非咬的挑逗着他的前端,【都吞下去,一滴都别剩。】

爻幼幼失神又乖乖的把男精全部储在了自己的子宫跟甬道里,药汤里的药效终於发作,她觉得小肚子里因为阳精的存在而暖暖的,【好舒服】。

云孤月拔出後xue里插着的药杵,私心没让男根也离开温暖的所在。他揽着趴在他身上休息的爻幼幼,手指在她平滑的後背上心无旁骛的来回抚摸着。

【是不是被我干得很舒服?】

他分明知道,爻幼幼的身体只要用了这个药,无论跟谁交合到接收阳精都会跟眼下一样舒服,但是他还是小心眼的腔调了一下主语,被他干的。

爻幼幼哪里听过这样的下流话,隔着衣服就去咬他泄愤。

云孤月好笑的把手指插进爻幼幼调皮的小嘴里,摸摸她尖锐的小虎牙,开始seqing的搅动她的舌头。

【好了,不折腾你了。一会儿去汤池里洗完澡好好休息。下面的东西不许动。】

不许动什麽?

爻幼幼被他温暖的大脑有些昏沈,等到云孤月扶着她起身把依旧埋身其中的roubang抽出去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云孤月究竟说的是什麽。

【不是吧!】她瞪大了眼睛看他,【你要我带着你在我……里面射的……那些,过夜?】

云孤月挑眉,心情很好的笑着替她擦身子。

“谨遵医嘱,这四个字会不会?”

可是、可是……

爻幼幼撇嘴想哭,她下面黏糊糊的,虽然云孤月shejin去的那些让她莫名的觉得很舒服,但是那东西存在感太强,总让她有点儿心猿意马。

“相信我,对你真的好的。”

云孤月收敛起一身欢爱过後的魅色,眼神无波的重新落在爻幼幼身上。爻幼幼似乎又瞧见了那个谪仙重新降落凡尘。

“好~”

有气无力的回应,阿意松一口气,看起来里面治疗结束了。

爻幼幼裹着披风推开门走了出来,云孤月正在里头换一身湿衣。她攀上阿意的肩膀,指示人形运输工具,“带我去汤池,阿嚏。”

阿意赶忙伸手揽住里头只简单着了里衣的爻幼幼,快速飞向後院石涧汤池。

云孤月好心情的哼着歌,从爻幼幼刚才的表现来看,他的法子是有效的。师父虽然在三见不喜里说这种毒无药可医,却没说中了毒的人的体质不能被随意改变。

君墨闲也是死脑筋,总想着要把这种yin毒彻底从爻幼幼身上根治。

云孤月停下手中的动作,任由衣襟大敞,露出他白皙精瘦的胸膛。

如果不把yin毒根治,单单改变她的体质,未来爻幼幼或许就是一个不同於其他大家闺秀的异类,男人越多,她的身体便会越好。不知道这个结果她自己能不能接受?

云孤月从小便远居山野,胡不喜在他年幼离世,他所接触的便只有山下的那个和尚庙里整天阿弥陀佛不近女色的戒僧。他有些苦恼的把大氅披上,又新添了一些灯油,坐在桌前铺纸研墨。

治疗手记已经进行到了第二阶段的伊始,到第三阶段他就需要开始尝试让爻幼幼同时接受两个甚至三个男人,轮流在她的xue里shejing。

她应该受得住吧?体力暂且不说,广齐民风开放,久负盛名的歌姬舞姬凭借技巧跟柔软的肢体夜御数男也不是什麽新鲜的事情……云孤月懵懂的落下笔尖,等到看清楚他画下来的究竟是什麽时立刻羞红了脸把墨迹未干的宣纸揉皱了扔到一边。

或许清除掉yin毒也是好的,毕竟,他就忍受不了她那副魅惑众生的样子在其他男人胯下展现。云孤月糟践似的把画着爻幼幼下体的宣纸扔到方才她泡过的药汤里,吸水性极佳的纸张瞬间晕墨,也朦胧了云孤月的思绪。

但是治好了病,爻幼幼就需要披上嫁衣重归故里,失了处子之身的闺秀不是嫁他人做二房便是给丧妻的鳏夫续弦。她完完全全会只属於一个男人,好不好都由不得他再染指觊觎。

天人交战的云孤月晃神的躺回到软榻上,在这里他第一次以身“犯险”的救下了爻幼幼,也摘了一身清连的牌坊,开始涉身欲海。

清,或者不清?

云孤月生平第一次烦躁的闭上了双眼,强迫自己不再去想得更深入,爻幼幼简单的洗完了身子,又由阿意抱着回房睡去。灵隐山中香火缭绕,一念善,一念恶。

30、双龙入洞(1)









30、双龙入洞(1)

君墨闲表情古怪的不愿承认自己“技不如人”。

“真的有效?”他切脉检查着爻幼幼体内残余的毒性,原本被yin毒折磨的千疮百孔的身躯这段日子像是忽然得到了什麽灵丹妙药,气络顺畅丹田平稳,眼前无论寒暑春秋都体温偏低的少女正像普通人一样穿着秋装,没有夸张的早早披上狐裘抱紧暖炉,好像一秒都不愿意从有温度的物体前挪窝。

“嗯~”云孤月正趁着大好的阳光晒书,陈年的医书被他摊开来沐浴着和煦的阳光,“所以把你医药山庄妙手济世的牌匾摘了,给我送过来吧。”

君墨闲被挤兑的面上无光,他是不是平素生活得太自我了?不修篇幅总觉得自己是惊世鬼才,神医神医,被人念叨过太多次甚至连他自己都信了这世上只有他独一无二其他人在医术上的造诣皆难望其项背。

他决定改头换面,至少像云孤月那样把自己收拾整洁了。

收回来搭在爻幼幼腕间的手,爻幼幼知道诊脉结束了,看一眼不远处的云孤月,他已经缓步走过来,若有似无的搭上她的肩膀,“接下来我可要进入治疗的第三阶段了。”

君墨闲心里头痒痒,虽然知道各家的医法自成一派谁都不愿意让他人偷学,但是他就是好奇,云孤月究竟用的是什麽办法“治好”了爻幼幼。

云孤月看都不看他,“阿意呢。”

“在。”一个人影乎得闪了出来。

三个人都习以为常,云孤月招他过来,在他耳边耳语几声。

阿意原本平静的棺材脸瞬间变得赤红,动了动嘴皮子,最後只吐出来难以启齿的四个字,“真要这样?”

不过是让他多看看春宫,学习一下讨好女人的手段把爻幼幼伺候得舒服一些,怎麽搞得像是他要对他用强?云孤月纳罕的看他一眼,用眼神示意他不愿意?他还有山下一个和尚庙里的戒僧可以当做备选。

阿意立刻打断他试图干扰佛门清修的主意,“好。”

可他看春宫能做些什麽,伺候爻幼幼缓解病情从来都是阿情的事情,看的越多只会让他想的越多,午夜时分越不得安宁罢了。

心里头已经下定决心当一个正常人的君墨闲再一次被云孤月找理由外派下了山。

云孤月吃不准作为同行的君墨闲会不会极力抗议他的治疗方向,病人最怕讳疾忌医,同行最怕想法南辕北辙。

他揣踱着君墨闲是想把爻幼幼变成一个“正常人”,可他却是想方设法的给她续命,并且带来的“副作用”是,她将永远不会是一个合乎世俗的“正常人”。

世间万物,有得必有失。爻幼幼身上的毒性君墨闲已经是束手无策,他好不容易剑走偏锋,想到了其他办法免她红颜薄命,人命关天的事情,又哪里来得了那麽多犹豫。

他准备好了一切能替爻幼幼缓解紧张的物品,安神的熏香,加注润滑的药剂,让人身体本能亢奋的提神散。

云孤月坐在汤池旁边,选了一眼僻静又水深适中的泉眼,把足量的提神散撒了进去。

香炉支在怪杰嶙峋的山石只後,嫋娜的雾气伴随着阵阵的微香,让这里顷刻间变成了世外仙境。

爻幼幼被云孤月召唤了过来,正好奇的打量着四周,跟着她一块儿前来的还有阿意。

云孤月从山石上头飞身下来,chiluo的足尖在水面一点,人已经轻飘飘落在了爻幼幼跟前。

爻幼幼双眼明亮的望着他,崇拜的想让他再飞一次。

眼前不染世俗尘埃的仙子已经开始动手脱她衣服。

“我自己来,自己来。”

爻幼幼没有在意身後跟着的阿意头一遭没有主动在她更衣时回避,他总是特别看重自己的清誉,虽然念叨着女人需要从一而终恪守三从四德的女训女戒在她十岁那年就被她当垫桌点火的废物给烧了。

爻幼幼很快就浑身chiluo,云孤月撩开她的长发,一根毫针扎在她後颈,只露出一个为不可见的针头。

腰肢被云孤月霸道的圈住了,男人躬身落下来的吻凶悍而不容拒绝。唇齿交融间口腔里纠缠的舌头清晰可见,爻幼幼的棉ru压着眼前衣衫完整的男人的,动情摆动着的身体像妖精一般撩拨着不远处的阿意。

“唔嗯喔喔~”

爻幼幼开始发出快意的shenyin,舒服了就要叫出来,不然像那天泡药汤时那样只能无声的chuanxi,还不把她硬生生憋死?

云孤月动作迅猛的抬起她的xiaoxue,掏出自己已经肿胀的男根就着aiye挤了进去。

阿意好过常人的视力清楚的看见了幼幼下头那个娇小稚嫩的小嘴是如何吞下男人凶猛的粗长巨物,粉色的外阴花被蛮狠的干翻了,摊开在空气里,插进去的时候又被带得合上,亲吻着男人湿漉漉的棍身。

“喔……”他裤裆里的yuwang已经快速抬头,太过习惯这样感觉的阿意已经死死的盯着爻幼幼的下体开始自渎。

这还是第一次他当着爻幼幼的面做这样的事情。往常他根本无法出现在明面上,最好的赏赐也不过是听着她的jiao-chuan声躲在暗处解决自己的生理yuwang。

他也想过替代阿情替爻幼幼“解毒”,但是兄弟阋墙,在外郊的宅子里让一个闺阁小姐在他们胯下承欢?阿意扪心自问自己不忍心让自家小姐背上yingluan的名声,所以只要阿情一人就好,陪在小姐身边在她每次毒发时吻遍她的全身,舔舐她的xiaoxue,xishun她甜美的aiye。

“嗯~”阿意手下的速度变快,根本得不到缓解的欲物在他手下变得膨胀到了可怕的尺寸,云孤月把爻幼幼的xiaoxue插得软了,撇一眼正在不远处自我缓解的阿意,好心的抱着爻幼幼走了过去,扶着爻幼幼的胳膊被她从自己的男根上抬了起来。

“呜……”身下插着的那根教她欲仙欲死的“棍子”离开了,爻幼幼神志不清的开始啜泣,云孤月让爻幼幼背靠着他,示意阿意扶好了自家主子,自己把肉刃插进去。

阿意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完全坦露在自己眼前的春色,那一张一合的小嘴正不断向外吐着玉露,滴滴答答的渴望有人重新把她填满撑破。阿意扶着颤抖的yuwang挤进了狭窄的xiaoxue,温暖的小径在他的缓慢刺入中被迫完全撑开,一丝余地都不留的完全包裹住他的。

“啊~~~~~~~~”太大了,爻幼幼瞬间从qingyu里头清醒过来,睁眼看着眼前插进她体内的男人。

“阿意?”樱唇微张,叫出来的是他的名字。阿意觉得自己此生死而无憾了,捉住她一对让他朝思暮想的rufang,开始快速的在她体内冲刺。

“呃哦哦哦啊嗯~”他怎麽干得这麽猛,被撑到了极致的xiaoxue被他每一次进出的摩擦都刮得酥麻难耐,云孤月还在後头抚摸她敏感的腰部,双腿被架在阿意坚实的腰侧,紧张到完全突出来的肌肉不断碰撞着她娇嫩的大腿根部,“阿意,你好棒~喔~干得我好舒服~”

爻幼幼不过大脑的夸赞无疑更加刺激了眼前的男人,阿意忽然变快为慢,每一下都完全拔出,再彻底整根插进她紧致的体内。

“喔~~~”爻幼幼被他这麽干了十来下就彻底软了身子,无助的呢喃着,“给我,阿意给我……”

云孤月开始不爽自己完全变成了陪衬,转过爻幼幼的头把自己的薄唇送了上去。

“唔哦啾啾嗯~”接吻的声音还有下体被人不断进出带来的击打声,让安静而氤氲的汤池显得尤其yin糜。

31、双龙入洞(2)









31、双龙入洞(2)

“别拔出来,shejin去。”

云孤月冷静的阻止了阿意在把爻幼幼送上高氵朝之後,意图抽身自己解决尚且没能攀上顶峰的yuwang。

阿意张了张嘴,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看他,又看看面色潮红浑身隐隐被他的手劲掐出红痕的爻幼幼,“我可以?”

云孤月把爻幼幼的下身展得更开一些,“插进去,干到射。你的东西对她有好处。”

阿意的手指摸到了爻幼幼依旧还在颤抖的xiaoxue,一鼓作气将自己高耸着的肉刃重新插了进去。

“喔呃呃呃呃呃~~~”还没从余韵之中解脱的爻幼幼再次被这样粗鲁又快意的占有方式干出了一波aiye,阿意继续在她体内尽情驰骋着,撑开她体内的皱褶,摩擦她敏感的甬道嫩肉。

“唔唔唔唔嗯……”有什麽热热的硬硬的东西挤进了她的臀瓣,开始顺着她的股沟来回的摩擦着。

云孤月知道男人的阳精只有shejin爻幼幼的子宫里才对她的身体有好处,可是近距离看着爻幼幼被其他男人干到失神,他还是忍不住的想插进她体内,惩罚她langdang的身体本能。

後xue处已经布满了从前头流出来的aiye,湿漉漉的刚把男根凑过去便察觉到了她的热情。云孤月的欲物比药杵要粗上太多,此时提前备好了的药膏便派上了用场。

他三指挤上一块儿冰凉的软膏,撑开爻幼幼後头的xue口,把药膏完全涂抹在了她湿热的xue内。

“嗯嗯嗯嗯嗯~~~”爻幼幼快速的在两个男人身体之间扭动着,受了刺激的下体咬着阿意快要喷发的男根,逼的他满头大汗,看着云孤月不敢再动。

“别停,接着干。”

药膏很快就被她体内的高温给融化了,原本紧致的甬道有了药物润滑之後,进出一根手指显得相当方便。

云孤月又在自己炙热的男根上又抹了一些,这才用力分开了她的臀瓣,把自己的guitou顶在了那个紧闭着的入口处。

“云孤月~云孤月~”爻幼幼不安的叫喊着他的名字,云孤月已经十拿九稳的插进去了硕大的前端,不同於药杵的挺进,男人的roubang带着天生的温度,还有跟主人心跳声同频率的跳动以及无与伦比的长度──一直顶到了她的肠道深处。

爻幼幼被刺激的前xue开始吐水,稀稀拉拉的从阿意插着她的地方喷溅了出来,阿意就算再有定力,此刻也只想好好gan-ta,干到她再也没办法坏心眼的用下头的小嘴吸他。

他重新开始摆动着结实的胯部,每一下都击打在了爻幼幼身体最深处。云孤月配合着阿意的节奏,两根roubang同时在她体内一出一进的捣弄着,前後两个xue口都被男人的宝贝撑开来反复侵犯,快速choucha的动作干得她只能无力的躺在云孤月的怀中,张开双腿不断吞吐着他们的巨物。

“喔~~好深~~阿意你把我的xiaoxue儿都完全撑满了~~唔~~”

“我呢,我干得你不爽麽?”

云孤月猛地把插在爻幼幼已经动情的後xue中的roubang抽了出来,泥泞不堪的肠道瞬间死死的xishun住他还未来得及撤离的棍身,热情的挽留它重新再一次侵犯它的主人。

“呜,云孤月你插得我好爽~後面像是着了火,好热~好烫~呃啊!”

两个roubang开始快速的同进同去,一起顶进去的时候爻幼幼的两张小嘴被动的咬紧它们,拔出来的时候,被带出来的aiye也丝毫没有缓解她下身的吸力。

爻幼幼的大脑一块空白,两根干得她欲仙欲死的粗长roubang这麽进进出出cao干的她的xiaoxue又酥又麻,浑身都像是通电了一般开始痉挛,“啊~~~”。

他们的冲刺都那麽有力,每一下都插到最深处,“啊啊~~啊啊啊啊~~~”

“shejin去,把你的阳精都喂给你的主子。”

云孤月亢奋的合拢了爻幼幼的小屁股,让她更好的夹住他已经快到极限的roubang,阿意闻言不再压抑自己的yuwang,“我要射了,主子你准备好了。”

“哦啊~~嗯~~~~好深~~~啊~~~”爻幼幼的naizi被阿意捏的开始溢ru,微微喷射出来的细白ru汁惹得身後的云孤月眸色发暗。

“我先在你後头射一次,一会儿你可得准备好了前头被我们两个一块儿干翻。”

云孤月咬着爻幼幼的耳朵,把白灼shejin了她体内。激流的aiye交汇,越来越多的液体顺着三个人交合着的下体失控的流到了地上。

“嗯~~”爻幼幼被他干得高氵朝了!主子的xiaoxue还贪恋的喝着他的阳精!阿意双眼变成了诡异的墨绿色,像潜伏在暗处嗜血而动的头狼。

“哈啊~小肚子好胀~阿意、吞不下了……嗯~~”多余的aiye随着两个男人拔出roubang的动作而被带去体外,云孤月把爻幼幼的身子重新翻转了过来,露出她依旧青涩的後xue,“你先干着後面,我要把她的子宫先喂满了,免得过了药效。”

“嗯……”阿意脸上解开枷锁後猛兽的阴骘一闪而过,快到连他自己都不曾发觉。他快慰的把刚刚释放便重新壮大了的男根送进爻幼幼的後庭,这里跟前面不同,陌生的触感让他本能的开始耸动自己的腰部。

“唔~”云孤月也插进爻幼幼前头的xiaoxue里,阿意方才shejin去的阳精已经被爻幼幼的子宫缓慢的吞了进去,此刻恢复如初的xiaoxue依旧湿润而吸力十足。

“主子未来会变得离不开男人?”

“唔唔唔唔啊~~~”

云孤月的动作一滞,在爻幼幼的xiaoxue里又插进去一根手指,抠弄着她不断收缩着的内壁,“侵犯她这里的男人越多,她就会越兴奋,吸进去的阳精能让她体质变好,不再受制於自己身上的yin毒。”

“嗯……”阿意又带出来爻幼幼身体里分泌出来的一波yin液,他没试过其他女人,但是主子的xiaoxue却是这世上唯一能令他破功的存在,“君神医也知道这件事情?”

云孤月第一次觉得自己不应该找眼前的这个男人,而是直接抓一个不相干的路人免得他再问东问西,“不知道,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秘密吗?

阿意从後头捏住了爻幼幼的rufang,她的naizi跟她的xiaoxue一样都是让人爱不释手的东西。阿意只不过捏着柔软的ru肉在布满了茧子掌间稍稍roucuo,吹弹可破的皮肤都让他生怕自己的粗糙会伤到她。

“又溢ru了……你再捏捏她……”

这一次云孤月看得更清楚了,他的药果然改变了爻幼幼的体质,竟然让她提前通了ru?

爻幼幼在男人的夹击中觉得自己的rufang敏感而又压抑,总有什麽被憋在了里头,想要喷涌而出。

阿意干燥的指头小心翼翼的捏上了爻幼幼的指尖,捻在指尖来回的搓弄。

“啊~好胀~帮帮我、阿意你快帮帮我~”

阿意托住爻幼幼的rufang,开始像挤奶一般从底部往rujian的方向推动着。

“嗯~~~~~”爻幼幼立刻快慰的扬起了腰肢,夹得她身前的云孤月跟身後的阿意都是心神dangyang。

“哈~不要~不要吸那里~呜~”

云孤月不介意再帮帮她,捉住爻幼幼的一只rufang塞进自己嘴里,用力的吮吸已经有了反应的rujian。

“啊,不行!住手!啊啊啊啊……啊……要出来了……那里……”

清甜的ru汁终於冲破了重重阻碍,激shejin了云孤月的嘴里,还有他整洁的衣服之上。阿意呆愣的感觉到流淌到自己指尖的淡ru色液体,伸进自己嘴里品尝了一下。

这是……

他开始用力的挤压着爻幼幼的shuanru,越来越多的液体从rujian前端的小孔里流了出来,前後两个xiaoxue里都被插着男人的roubang,敏感的rutou还射出来羞耻的ru汁。

“啊啊啊……啊啊哈啊……嗯嗯……”

为什麽,埋在她体内的两根roubang都比刚才还要更加的坚硬,“哦嗯~~”。

“不行了,哈、啊……嗯、啊……要去了──”

云孤月跟阿意默契的重新加快了下身的速度,重重的击打着爻幼幼的身体深处。

“呜啊~”白灼的液体喷涌而出,下身像是烟花爆炸一般满是男人的阳精。

云孤月松开爻幼幼,小心翼翼的从她颈後抽出那根毫针。

阿意屏息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他不知又从哪儿摸出来三根发丝粗细的银针,稳准狠的重新扎在爻幼幼的腿根。

阿意皱眉,云孤月已经好脾气的解释,“帮她消化这些东西的。”

阿意的目光落在了爻幼幼泥泞不堪的下体,想到这些shejin去的白灼里也有他的一份功劳,抵着爻幼幼後背的男根又不由自主的勃起了。

云孤月看他一眼,“下一次治疗是在七天之後。”

阿意默默的点了点头,“知道了。”

他抱起爻幼幼,抓过一旁的长衫小心翼翼的将她重新裹了起来,几步迈进了汤池里,替她擦洗身体。

云孤月很想提醒他人洗澡时是需要脱衣服的,但是看他毫不介意把自己的长衫当做毛巾帮着爻幼幼擦擦这里,抹抹那里。

再看他一改往日一板一眼防着爻幼幼逾越的神态,云孤月摸着下巴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不小心又给自己树立了一个强敌?

32、妖孽初成









32、妖孽初成

秋去冬来,灵隐山一改往日的青杉缭绕,银装素裹雾垂成冰,冷清之中又带着些许孤高,伴随着山下经年不灭的香火静谧的伫立在广齐的连绵山脉之中。

君墨闲从山下收拾完自己邋里邋遢的容貌,人模人样的理了胡子换上干净整洁的衣衫,重新出现在山上三个人跟前时,就连正在了练武的阿意都呆了几秒。

“君墨闲?”

阿意停下深蹲的动作,一双狼眼落在改头换面的君墨闲身上,君墨闲嘿嘿笑着,他就喜欢让其他人瞠目结舌的感觉。

“幼幼呢?”他还关心着自己攻克不下的那个病人,云孤月已经披着狐裘呵着气站在屋檐下,“屋子里头,怕冷不肯出来。”

这已经跟体质无关,而只是单纯的懒病犯了。君墨闲咳嗽一声摆出一副正经的样子,推门而入,爻幼幼正靠在榻上看书,一旁暖炉里精致的炭火烧出来淡淡的香味,她认真的又翻开下一页,君墨闲原本脱口而出的叫喊硬生生被憋回了肚子,不愿打破眼前这画一般的景色。

“君神医?”

爻幼幼倒是发现有人闯入,抬眼看了看他张口出声。君墨闲忍不住低头再看一眼自己的打扮,她怎麽就一眼认出来他,而且还完全不为他的改变露出一丝惊诧。

“你认出我来了?”还是耳朵太灵,早就听见了阿意在院子里头的那一声叫喊。

爻幼幼好笑的看他,眼神重新落回到手里执着的医书里,这一本说的是百年以来用医杀人的医界辛密,“你又不难认。”

君墨闲苦着一张脸,他有这麽泯然众人?下山时刚刚帮他理去胡须的剃头匠在看见他拉擦胡子下头的那张俊脸都呆了几秒,险些划破了他的下巴。

“你在看什麽。”君墨闲铁了心要把爻幼幼的注意力都转移到自己身上,她肯定没好好看自己,不然也一定会向镇上的那些女人一般为他的容貌所失神尖叫。

爻幼幼刚好要找他,不懂药理的人在看到复杂的作案手法时总是一知半解,她小心挪开了,让出身边的一点儿位置示意君墨闲坐过来,君墨闲磊落的撩衫靠着她坐下,身侧少女柔软的身躯还有衣衫上头散发出来的微香萦绕着他,教他有些心猿意马。

“你看这个做什麽……”看清楚书皮,君墨闲的嗓子有点儿干,努力板着一张脸试图把爻幼幼如爻子期所期许的那样,训练成一个名副其实的大家闺秀。

爻幼幼不理他,依旧咬着手指翻着书,精巧的指尖点过她桃红色的嘴唇,圆满饱满的小指甲泛着红润的光泽,无声的诱惑着周身的正常男人们。

她比生病的时候更美了,不再是弱不禁风的羸弱,而是内敛而含蓄的肆意绽放出独属於自己的一墙炫美夺目。虽然她不自知,可君墨闲能够肯定,有朝一日若她再次回到大梁,京都里哪里还有爻家大姐容身的地方!

“这里看不明白,为什麽每日将启芝研碎了添在日常饮食之中就能杀人於无形?”

君墨闲耐心的同她讲解不同的药材在不同的形态下碰上不同的外物所引发的截然相反的药理,爻幼幼仔细的听着,一双妙目目不转睛的望着他的眼睛,君墨闲终於坐不住了,“行了,再有不懂的就问云孤月!”反正他的医术要比自己高超,硬生生把爻幼幼治成了一个妖精。

爻幼幼终於也垮下脸来,她也曾想过问云孤月,可是云孤月却一本正经的把她带去药庐,从药架上头抽出来晒好的药材让她舔完了尽数塞进了她的xiaoxue里,虽然明知道他选的那些都是无毒的药材,嗅、尝、聆、感,好似诊脉时的望闻问切,只需一遍爻幼幼就牢牢记住了这些或许只是差别甚微的药材,但是这样的解谜方式……爻幼幼颓丧的把书盖在脸上,下边的小嘴已经泛出了潮意。

这些天的治疗下来,她已经被彻底的调教成了一个离不开男人命根子的女妖怪。

阿意cha-ta的时候她会觉得很舒服,云孤月跟着阿意一块儿cha-ta的时候,她甚至还会快慰的摆动腰肢,langjiao着在开始溢ru。

虽然说男欢女爱天经地义,可是同时拥有两个男人,还一起做那档子事,爻幼幼的小脑袋还没完全消化接受这样一个在常人看来惊世骇俗的尝试。

好在她的身体不再像从前那样频繁的犯病,这样替她分担痛楚的大哥或许也不用再被她牵连,感受万虫噬心之痛。

爻幼幼捂着心口,里头跃动着的心跳声让她莫名能感应到远在天边的另一个人,是蛊虫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她仿佛看见了爻子期正板着一张脸雷厉风行的处理完爻家盘根错节的复杂关系,然後静静的在大梁等着她归去。

爻家的事情果然如爻子期当初所设想的那般棘手。

只不过,“大义灭亲”挑了个由头解决掉试图yingluan後院的“母亲”跟“妹妹”,对於爻子期而言还算不上什麽难事。

内宅之中所有涉世的下人都被直接私刑处理掉了,爻青仿佛一夜之中老了十岁,他深爱的女人啊,甚至在幼幼的母亲过世之後宁冒天下之大不韪把妾抬成正妻,竟然、竟然背着她偷人!

爻子期冷静的监押了证据确凿的“母亲”跟他血缘上的生父,他是被生父卖进爻家的商品而已,只不过这一次私生子的帽子却扣在了爻扶瑶身上。

他跟爻弱弱出生太早,父亲如若怀疑上了大姐,自然也要怀疑他的身份。杀敌三千自损两千,他还不至於这麽莽撞。

“父亲,母亲的事情……要怎麽处理。”

爻子期的语气拿捏的刚好,像痛心疾首,又带着些许家门不幸的绝望与扼腕的果决。那毕竟是他名义上的母亲,太狠绝了会让爻青动摇觉得自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太软弱了又会让爻青犹豫,担心爻子期能否继承爻家的百年家业。

爻青撑着膝盖坐在太师椅上,屋外月光皎洁,晒得他的鬓边都生了白发,“你母亲这麽多年替我管理後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叹了口气,再杀伐果决玩弄权势的男人在年迈时遇到这样的事情也难免摔得难看。

爻子期只静静听着,等待爻青的最後宣判。

“对外就说你母亲前些日子上山烧香,忽然顿悟佛法,与妙音师太相谈甚欢,从此绝意红尘,青灯长伴替爻家祈福罢。”

爻子期微微挑眉,是要把她永远关在水月观?长伴青灯倒是一个不错的归宿,只可惜,他却碰巧知道水月观里修行的僧尼暗地里还干着另一件龌龊的勾当。

“是。”

“至於那个男人……”爻青在提及自己後院闯入的畜生,声音森冷近乎咬牙切齿,“千刀万剐也在所不惜。”

“孩儿知道了。”

爻子期垂眸,贩卖人口已被朝廷明令禁止,生他的男人自幼家贫,原来的爻子期也不过他与一个青楼女子珠胎暗结而生出来的弃婴。卖给爻家,换来千两纹银保他半生荣华,如若不是刚好查到了多年之前爻家财务上头的漏洞,顺藤摸瓜的找到了这个欠了巨额赌资的落魄男人,眼下,爻青或许也欣赏不到这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好戏。

用药?想要让爻幼幼变成人尽可夫的女人?那他就让那个女人尝尝自己当年下的yin毒的滋味。

水月观,打着道观的名号暗地里却是上层男人们另辟蹊径的xiaohun窝。当年对着年幼的爻幼幼下手时,她是否曾想过,自己也会像一只畜生一样跪在地上求男人满足她的yinyu?

爻子期广袖下遮着的佛珠又捻了一圈,心平气静无妄无我。

“子期,你今年的岁数也不小了吧。”

爻子期平静的回应父亲的期许,“是,只不过孩儿意不在朝政之事,早年外出游历,已经习惯浪迹五湖四海,经商敛财。”

爻青被他一噎,这才生出时间好好看看这个被他寄予了厚望的独子。

他晓得他这些年都在外奔波些什麽,只不过没想到的是,他竟然真敢忤逆他的意思弃政从商?

商人,那可是贱籍,农工之下,连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都能唾弃他的地位。

他怎麽可以──

“咳咳咳……”爻青骤然间弓起身子,捂嘴干呕狂咳。一丝猩甜顿时充满口腔,把手拿下来的时候,爻青这才觉得掌心的血迹红的可怕。

爻子期冷静的看着他,“父亲您年事已高,剩下的时间不如老实待在爻家,怡儿弄孙,享天年之乐。”

他、他──

爻青又呕出一口毒血,已经哑了的嗓子完全说不出话来,爻子期转身过去,不再看他狰狞的表情,自顾的把剩下的独角戏演完。

“至於爻家百年政绩,倾於一世实在可惜。我倒是有一个不错的人选可以推荐入仕……当朝阁老自知英明睿智不比当年,自请归隐,但赤心举荐年轻有为的後辈从政。这後辈叫什麽名字才好呢,爻,不如叫爻情好了,多个竖心,也多颗人心。哪里需要避讳,哈哈,爻青、爻情。”

他疯了?!爻子期疯了!他的儿子竟然要彻底毁他爻家家业!

爻青瞪大了眼睛想要从太师椅上站起来,他要亲手掐死眼前这个以下犯上的不孝子。

血脉逆流的爻青眼神一阵恍惚,刚站起来的身子又晃了晃,重新倒了回去。

他是不是真的老了?竟然让他看见了过世的倩儿,幼幼的母亲。

倩儿?是你吗?倩儿,你是不是要讨我这条老命的?当年他竟然轻信了那个贱人!以为爻幼幼是他爻家出的祸害,是狐妖转世就把她扔到郊外自生自灭,哈哈哈哈哈,这都是报应。

可我知道错了。

爻青闭着眼抱着虚无的手掌摩擦着布满皱褶的老脸,倩儿,你还爱我吗?你要陪着我吗?你在九泉之下看到我落得这个下场心痛了吗!

“老爷疯了?”

阿情从院外走过来,屏退了下人,站在爻子期十步之外。

“思念已顾夫人心切。”爻子期给爻幼幼嫡女的身份盖棺定论,“程家那边怎麽样?”

阿情轻笑了一声,“边境匪患告急。”

爻子期也笑了,真是天助他们。

33、军师燕无









33、

“诶,别抢,这个暖炉是我的~”

“你什麽你!老实在云孤月旁边待着!阿嚏。”

君墨闲终於抢到了车厢里头唯一一个暖和的手炉,愤愤蹲在一边蜷缩在角落里保持体温。爻幼幼耍赖似的窝到了云孤月身边,那个谪仙一般的男人已经摊开狐裘将她裹了进去,揽在怀中,“别生气,这里还有个恒温的。”

君墨闲他一个大男人,自然不可能跟其他人抱在一块儿哆嗦着取暖,为了自己的幸福着想,他还是更宁愿委屈一下爻幼幼,毕竟俊男美女,至少养眼。

爻幼幼真是乖乖的不想再动,这几日灵隐山刚刚解除了大雪封山,听灵隐庙里头的大师夜观天象,没两天又有大雪将至,归心似箭的爻幼幼立刻决定,趁着这放晴的好天气开始往大梁折返。

苦头是自己讨的,也不晓得在外头赶车的阿意是不是连鼻涕都冻住了。云孤月带着体温的狐裘把她裹得严严实实的,总算隔绝了外头的霜冻。

爻幼幼枕着认真翻看医书的云孤月睡着了,梦里她回到了年幼时的温泉小墅,她健康、无知、缠着阿情要捉树上的知了,阿意举着粘竿哄她高兴,却笨手笨脚的黏下来满地的叶子。

“杀!”

爻幼幼是被一阵喊杀声惊醒的。

车厢内外的三个男人都是一副如临大敌的表情。

他们的马车并不金贵,但是谁都不曾料到,广齐今年秋季干旱,冬季暴雪,被逼得走投无路的庄稼汉们纷纷反走山头,企图用打家劫舍的方式跟城里的“老爷”们换些买米的银子。

云孤月把爻幼youjiao到君墨闲手里便飞身出去,三个男人之中只有他跟阿意身负武功。君墨闲虽然医术高超,但是那点儿三脚猫的拳法却是拿不出手。希望他们能在马车被攻破之前脱困。

一个山头的匪患少则数十人,多则数百人。

阿意跟云孤月联手击退了不少上前的杂兵,可潜伏在他们四周的人影却是隐隐绰绰,伺机而动。

不像是无组织无纪律的普通农民,倒像是有大能在他们背後谋划布兵。

阿意跟云孤月对望一眼,离开马车试图寻找人群之中藏着的“王”。

一阵大风忽然卷起了厚重的马车帘子,爻幼幼正坐在靠外的位置仔细听着马车之外的动静,露出来的半张小脸惊愕、美的欺风塞雪。

人群之中忽然鬼一般的寂静,马车里还有人!而且还是个能换到金元宝的美人!!

疯了一般的人群顿时涌向了马车,骏马受惊,高高扬起的马蹄踩死了不少被挤倒在了地上的山贼,君墨闲两手难敌四拳,阿意跟云孤月分身乏术,正尽量抽身向爻幼幼所在的方向靠拢。

忽然一道掌风自顶端劈开了马车,结实的车厢顿时四分五裂。爻幼幼觉得自己被人拦腰抱住了,几下点在树梢间便远离了战局,她的麻xue被人拿住,叫不出声也动弹不得。

“乖乖束手就擒,或许我还能心情好,赏你们一具全尸。”

男人说话时尾音上扬,带着无尽的揶揄。脚尖稍再用力,在他怀中的爻幼幼便觉自己好似腾云驾雾,刀刮般的寒风吹得她的脸颊生疼,挟持她的男人却在雪地里轻松的带着她疾驰,身後兵刃相交的声音渐渐远去,还有人们热情高涨的欢呼声,“燕公子!”“燕军师!”“燕神仙!”

“呼。”刚进了燃着炭火的温暖土房,爻幼幼身上的狐裘就被人解了下来,人被扔到一边。

男人将千金难求的上等皮毛小心收好了,这才踱步走到她身侧,端详着她这一张脸。

看起来并没有为她的美丽所动,因为他表情平淡的隔着厚重的冬衣抓了抓她的胸口,爻幼幼立刻涨红了脸,就听见男人自言自语般的喃喃,“还挺有料的。”

腰带很快就被人解下来了,冰冷还带着外头寒意的手掌就这麽毫无防备的侵入她温暖的下体,一根中指插了进去,一直到底。

“可惜不是处子,卖不出好价钱。”

男人遗憾的忘记把手指抽出来,不知是想借着她的体温暖手,还是单纯舍不得里头滑嫩的感觉。

爻幼幼被他冻的浑身哆嗦,虽然害怕,但是离开了其他人的保护,她不甘心就这麽不明不白的束手就擒了。

“大侠饶命,小女子不过是赎身回家,打算跟……相公双宿双栖。”

口舌发麻的劲头已经缓了过去,爻幼幼张嘴嘤嘤啜泣,想从交谈中寻找合适的突破口。

被叫做燕公子的男人却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她,拔出插进她体内暖和过来的手指,两指交错感受了一下指尖带出来的液体拉扯出来的银丝。

“从良的妓女?舞姬还是歌姬?”

“我……”爻幼幼一时磕巴,歌姬?她只会唱《後宫秘闻》里的yin词艳曲,“舞姬。”

燕公子意味不明的翘起来上半边嘴唇,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手指又伸进爻幼幼的xiaoxue里暧昧的搅动,“下边的小嘴不错。”

爻幼幼哪里受过这样的侮辱,可,再过份的羞辱她也得受着。

“蒙公子不弃。”

越放得开,越能让眼前的男人相信她并不看重自己的贞洁。窑子里出来的人对於重新卖进窑子里,总来得比良家妇女更容易接受现实。这样,他对自己少一分戒备,爻幼幼便多一分希望,从这个寨子里头脱身。

燕公子又把玩了一番爻幼幼的艳xue儿,用手指插到她高氵朝之後终於放开了她。爻幼幼身上的xue道已经自动解开,她就这麽合衣保持着方才被男人亵玩时的姿势,媚眼如丝的看着燕公子,“公子手艺也很不错。”

伶牙俐齿。

燕公子掏出手绢擦了擦手,他不碰女人,例行检查只是工作。出生不俗的人虽不幸落入草寇,品性与骄傲还是让他完全不同於外头那些头脑发达的山贼。

只不过检查货物的时候还鬼使神差的对货物出了手,这可在他的意料之外。

何况,她看起来不像是广齐人。

“老实待着,本公子会重新替你找个温柔的‘相公’。”

爻幼幼心下冷然,脸上却是笑意愈胜,“那弱柳就在此谢过公子了。”

弱柳扶风?是她的艺名?燕公子的手指垂在身侧,上头似乎还残留着刚才令人爱不释手的触感。

爻幼幼坐起身来,目送燕公子带着从她这儿扣下的狐裘出了门,听动静,外头的山贼已经收兵,但似乎没有云孤月他们三个人的身影。

她放心下来。他们还是自由之身,那她的脱身计划便又再多一份保障。

她不敢出去,也不敢动屋内的一水一物。重新缩回到软榻之上,她小心的抱住自己养精蓄锐,思考接下来的逃脱办法。

34、雪地翻滚(1)









34、雪地翻滚(1)

“出来赏雪。”

燕无这几天出手收获颇丰,手下已经联系上了山下的人贩子,等这一场大雪停了,牙婆就会亲自上山,挑选他们俘获的男人、女人。

爻幼幼并没有跟他们关押在一块儿,因为她长得比捉来的那些女人出彩的过份了。燕无手下的人参差不齐,jianyin俘虏的事情也常在寨子里发生,他私心不想这个至少外表看起来孤高圣洁的女人落得那般下场,便“勉为其难”的亲自羁押着她。

爻幼幼是真不想动,虽然身体的毒性已经清除,但是她“冬眠”的习惯还良好的保持着。更何况这些天她担心这位燕公子在她的饮食之中下毒,吃得分外谨慎小心,此时更是没什麽动力同他一个山寨军师赏什麽阳春白雪。

但,人在屋檐下。

爻幼幼裹着燕无的大氅从温暖的屋里出来,厚重而粗糙的熊皮大氅丝毫没有拉低她的档次,反而衬得中间露出来的那张脸美得令天地失色。

爻幼幼懒倦的阖眼,扑面的雪花儿纷纷落在她的发顶、眉间,精致的眉眼朱唇不点自红,未施粉黛都能让人魂牵梦萦到挪不开眼,燕无不知自己那根神经搭错了,伸手抚上不小心落在她唇上的薄雪。

爻幼幼立刻抬眼看他,秋水剪影的眸子像是能刺穿人心最脆弱的防备。

“你冷不冷。”燕无移开眼睛,没话找话。

当然冷,冷的恨不能重新钻回屋子里抱着暖炉不撒手。

但是,能安全的四处行动,勘测地形岂不是更合她意。

爻幼幼伸出舌尖,舔掉了落在自己唇边已经融化掉的雪花儿,不其然也碰到了燕无的指尖。他像被火燎了一般猛的将手收了回去,爻幼幼已经笑得单纯无辜,“公子雅兴,弱柳岂能拂了公子好意。”

这一处山贼的寨子占据了大半个山头,其中良田、畜牧都依照普通农庄的样子发展。孤寡老弱被单独放在了寨子里最安全的位置,後山似乎还有作坊,爻幼幼见过冶铁时才可能冒出来的浓烟自後山飘过。

维护山寨秩序的男人们身强体壮,安扎在此的家眷之间也互通有无,再加上恶劣的天气跟四周复杂的林地环境。爻幼幼有些忧郁的看着茫茫白雪,想要平安逃走似乎很难?

燕无也站在她身侧,看着广齐跟大梁交界的土地一片肃穆的银白,他直觉身边的女人或许能听懂她的抱负,“在想什麽?”

在想把你从山崖上推下去,自己能不能顺利逃走,“……天降大雪,生灵涂炭,朝廷不肯开仓救灾,也不知这一场雪又会带走多少条人命。”

燕无心下恻然。他原本就是看不惯平遥县的狗官罔顾人命,说动了几个平日私交甚好的绿林大汉私闯粮仓,开仓济人。

哪晓得,谋反的名头被人硬生生扣在了他脑顶,朝廷的钦差带刀闯进他家,要将独行多年的他押回大牢斩首示众,他又怎麽可能束手就擒?逃来这一处山头的时候才知道,那几个同他一起出手的好友已经饮恨九泉。

他抬手握住一片晶莹的白雪,“精卫衔微木,将以填沧海。”

爻幼幼下意识的接出了下一句,“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

闻言燕无果然惊讶的看着她,“舞姬?竟然也会吟诗?”

爻幼幼淡淡一笑,让他猜去吧,没有什麽比自己脑补出来的故事更令人信服的了,“谁又愿意做一个以色侍君的舞姬。”

燕无忽然有些不忍再将她送回那个销金窟,但是像她这样成色的货物,恐怕已经惊动了这个寨子的山大王。

这些天他一直把她护在自己羽翼之下,还需依仗他权谋的山大王敬他几分,并没有对这个自称弱柳的女人出手,但如若他为了满足一己私欲将她留下,她或许会逐渐沦为寨子里男人们的泄欲工具。

“再四处走走吧。”燕无不喜欢这样沈闷的无力,居人篱下,他甚至都保护不了一个想救的女人。爻幼幼跟着他的脚步慢慢走着,这一处地形不错,人少而且古树苍天,适合躲藏,从这一处山坡下去有一个落叶林,虽然盖着白雪,但是厚重的树叶或许能形成一个缓冲带,她能用最快的速度从这里保护好自己直接滚下去。

爻幼幼忽然从地上抓起一把白雪,握在手心里捏成团,笑着扔向了燕无的後背。

受到“攻击”的男人立刻转身,爻幼幼正躲在树後看着他笑得天真无邪。

竟然是启芝,她居然在这一片发现了启芝!

君墨闲说过,启芝如果加在人的日常饮食之中,经年累月跟与井盐成分不同的海盐相互作用、足以致命。但她并不想眼前的男人死,若足量的启芝跟苦竹一块儿烹饪,也足以麻痹一个成年男人半个时辰!

苦竹是寨子里入冬之後最常出现在餐桌上的野菜,前两天她正皱眉尝过两口。爻幼幼觉得真是天无绝人之路,笑得情真意切,继续闪到另外一颗树後,将又一枚启芝摘进自己的衣兜。

燕无只觉得树後的女人笑得真好看,比他见过的任何货物都好看。

“别闹了,一会儿着凉了怎麽办。”

他挑起一边唇角,声音说不出的温柔缱绻,爻幼幼才不听他的,闪身躲过他的抓捕,又一朵启芝悄无声息的被她藏进衣服里。

“哈哈哈哈,我不闹了、不闹了。”

燕无使了轻功,足不点地就把爻幼幼重新捉到了怀中。爻幼幼趴在他胸口,喘着气数着方才她采到的启芝,三朵?够不够?

燕无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因为运动而脸颊微红,眼睛笑得弯起来,月牙一样映射着漫天大雪。

他捏住她的脸,在她错愕看着他的时候,不受控制的吻了下去。

“唔嗯……”爻幼幼消停了,这个男人居然咬人。

他的吻并不深入,只不断吮吸着她的嘴唇,迟疑的、青涩的。

她张开嘴,捕捉到男人动情的唇瓣,牙齿微微咬上去,燕无已经投入的一把掐住她的腰,警告她别耍什麽小聪明。

他只会这样的吻?爻幼幼不信,第一次见面就敢把手直接插进女人下体里的男人,怎麽可能会这麽涉世未深。

爻幼幼把舌头探进去,开始舔舐他的牙床,燕无浑身僵硬头脑发胀的任由爻幼幼在他嘴里玩闹,原来、原来平常看到的亲嘴还能这样。

他也学着爻幼幼的动作,笨拙的把自己的舌头也探进了她嘴里。爻幼幼顽皮的吸着他的舌根,咬住他的舌头不让他出去。

燕无觉得自己从脚尖到头发丝都酥麻了,这个女人……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个妖物。

“咯咯,让你调戏本姑娘。”爻幼幼松开他的嘴唇,笑得得意,两人的唇角牵扯出来暧昧的银丝,被她不在意的拂袖擦去。

燕无抬到一半的手失去了目标,他懵懂的掐着她的腰不想让她跑了,他还要再试一次。

“唔!”

爻幼幼又被燕无给吻住了,这一次是结结实实的深吻,舌头互相搅弄纠缠的那一种,她伸手试图推开眼前的男人,但是他的胸膛太过坚硬,她的那点儿浮游之力根本不能动他分毫。

“哈、嗯~”

扭头间交换空气的chuanxi声在静谧的林间响起,燕无觉得自己的下身肿胀得厉害,未经人事的yuwang抬头,牢牢的顶着爻幼幼包裹在冬衣下柔软的身体。

他只会一招,用最快的速度检查货物究竟值多少银子。亵裤被燕无直接从外头撕开了,冷风毫不留情的灌了进来,爻幼幼又羞又怕,难道在这里?

燕无已经难耐的牵着爻幼幼的手伸到了自己下边,隔着裤子抚摸上里头的困兽,“接下来怎麽做?告诉我……“

35、雪地翻滚(2)









35、雪地翻滚(2)

爻幼幼是真的没辙了。

男人问的急切,那双眼睛里满是求知欲跟无助的祈求。可她又不是广齐的舞姬,他也不是她的嫖客。

爻幼幼试图把手从他的大掌里挣脱出来,磨蹭间反倒刺激着他下边的宝贝越涨越大。

燕无解开自己的大氅,直接铺到一旁的平坦的雪地里,爻幼幼被他扔到了大氅上头,虽然不疼,但是冷。

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燕无曾无意间撞见过寨子里其他人的闺房之乐,想要女人舒服的时候应该怎麽做?

他迟疑的掰开爻幼幼的双腿,看到撕裂的亵裤里头露出来被冻的有些发白的xiaoxue,半跪下了膝盖,用他温热的嘴盖上那一处,哈着热气开始来回吮吸起来。

“啊~~~~~”冰冷的xiaoxue被男人湿热的舌头刚舔进去,立刻就有了感觉,她的身子太敏感了,根本受不得一点儿刺激。

燕无是心无旁骛的想要替她暖暖,方才撕她亵裤是条件反射的动作,此时见她被冻的够呛,想象自己的宝贝被暴露在这样的冰天雪地之中都觉得懊恼。将心比心,他想让她舒服一些,虽然在他之前她或许有过无数男人,但是他也不想被那些莫须有的影子给比了下去。

“不要舔~啊~”

燕无仔细的用舌头舔过她花xue的每一处,甚至连花xue旁边的敏感皮肤都不放过。

“求、求你了……别……不要来回舔那里啊……”

爻幼幼shenyin的越可怜,燕无就舔得越卖力,不断从她体内涌出的aiye足以证明他的动作让这个舞姬很舒服。

“那、那里不行的……那里,不、不行的……”

“嗯?哈……”

饥渴的吸水声从男人不断喘着气的嘴里发了出来,他的嘴整个儿贴住爻幼幼的xiaoxue,把舌头伸进去奋力舔舐着里头敏感的内壁,鼻子埋在她花xue指尖,高耸的鼻尖不时摩擦过她勃起的小豆子。

不会吧……这男人居然无师自通……“啊~”舌头又深入一些,“不行……舌头不要进来……啊呀……”

“不、不要!快停下来吧!”爻幼幼抖着xiaoxue感觉男人的唾液跟她的aiye彻底融在了一起,身体已经软成了一片,双腿甚至还夹住了男人的脑袋,本能的渴求他更深入一些。

“你很喜欢?……哈……被我这麽吸觉得很舒服……?”

燕无没有把自己的脑袋从爻幼幼无力的囚禁之中解放,看不见其他风景,他索性闭眼感受爻幼幼下头huajing之中让人称颂的热情。

“没有,你快出去……”他舔得那麽专注,让身为俘虏的爻幼幼觉得越发羞耻。

她没有犯病,更不是在接受治疗。可是她的身体还是诚实的想要迎接男人插进来yuwang,shejin来的jingye。

呜,程烈……她忽然想到了自己被压在芍药丛上被动的接受男人恶意的亵玩,现在压在她身上极力讨好她的这个男人又跟程烈有什麽区别!

“这里已经湿到不行了哦……”燕无就事论事,咽下爻幼幼源源不断向外涌出的aiye,“告诉我,怎麽才能让你更舒服。”

爻幼幼内心里头绑着她的最後一根枷锁已经被稻草压断了,她感受着燕无把手指插进去她湿漉漉的xiaoxue里,浑身发热的唤他,“哈,燕公子……把你的、把你的roubang插进来……”

燕无从善如流的解开裤头掏出来roubang,四周的极低让他炙热的男刃微微冒出来热气。

他护着自己的男根重新跪回爻幼幼的腿间,重新接触到了热源的roubang立刻挤进去温暖的xiaoxue深处,感受huajing的庇佑。

不行……到极限了啊!

爻幼幼躺在漫天的雪地里,fangdang的叫着他的名字。

“燕无……干我……求你了……”

“嗯、嗯哈……”

“哦啊!”

“好棒……”

“你吸的我好舒服……啊……”

不断摩擦着的下体让雪地里的两人都体温升高,流出来的yin液沾满了大氅的下摆,落到雪地里的时候融出一个小小的凹陷。

她下边的小嘴怎麽这麽会吸人。

燕无忘情的挺送着自己的腰肢,光是这麽单调的进出就让他觉得自己似乎都愿意死在这个女人胯下。

“嗯~~”他插得那麽深,不是程烈,不是阿情,甚至不是阿意或者云孤月。爻幼幼敏感的无以复加,被一个完全不认识的男人在这样的荒郊野外像两只发情的小兽一样的干着。

她回不去了,她渴望男人,渴望不止一个的男人。

“你干得我好舒服……啊~燕无你好厉害~哦……”

“喔……快看你的xiaoxue,被我插的流了那麽多水……”

“嗯……被你插的……哦、我流了……好多好多yin液……啊!”

“想不想要我shejin去?用的大roubang灌满你下边这张yindang的小嘴……”

“哈!shejin来……哦哦,我喜欢被你的大roubang干着……燕无~喂饱我~”

“哦嗯……”

爻幼幼难过的弓起背来,敏感的xue口死死的咬住正在喷射释放的男根。抵在她宫口的roubang已经开始射出来一波又一波jingye。

燕无喘着气,看下两人交尾时狼狈的下身。他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射了这麽多,好像要把她下边给直接淹没了。

“对、对不起……”他没带手帕能帮她收拾干净,爻幼幼已经舒服的开始“消化”shejin去的那些白灼。

“嗯~我们回去。”

燕无宝贝的抱着她,裹紧了不让她受风着凉,“好,回去。”

他要保她,不能让她重新落到鸨母手里,也不能沦落成为寨子里的xingnu。

燕无抱着休养生息的爻幼幼,爻幼幼抱着她的那几朵启芝。

寨子里的人惊讶的看着自己神一般的燕军师抱着前些天被捉进寨子里的金元宝步伐飞速的从他们眼前跑过。

那个女人怎麽了?难道是不小心摔死了?

“燕军师……”

“怎麽了这是……”

“燕公子,要不要我们……”

“滚!”

燕无恶狠狠的瞪开了四周围上来的碍事的人,吓得其他人又自觉向後退了两步。

果然是要死了,没想到这麽不经摔,寨子里也不是没有试图偷跑出去的女人,但是这里地形复杂,加上下雪路滑,一失手从山崖上头滚下去,总是没命的多过喘气的。

那可是金元宝啊!那麽漂亮的长相,他们在山头还从没见过,一定能卖大价钱!

男人们念叨着又有些後悔,早知道要死,还不如让他们先快活一回。

也不知道大王发现被燕军师看管也折了银子,会不会出手责罚那个神一般的男人。

36、绝境逢生









36、绝境逢生

“想吃哪个?张嘴……”

接下来的日子,燕无像是发神经一般将爻幼幼诡异的软禁了。

爻幼幼看着端到她跟前的瓷碗,眼前第一眼看匪气十足的男人此时正温柔的吹着勺内的鸡汤,小心翼翼的送到她嘴边。

“再喝一口?”

她已经喝了小半碗了。

燕无见鸡汤不合她口味,放下又换了一碗,“新鲜的松仁玉米,很好吃的。”

也难为他在需要养活这麽多人的山贼寨子里给她处心积虑的准备好吃的。

爻幼幼握住他捧着碗的手,燕无明显身子一抖。她双眼莹莹的望着她,说出来的话甚至连她自己都相信了,“燕公子,你为何要对弱柳这麽好。”

燕无不自在的撇开视线,再过一日雪就要停了。

“你……愿不愿意跟着我?”

他可以不要这个军师的名头,带着她趁夜摸黑逃出广齐。这一代山头很多,不直接进犯他们的领地并不会引起太多的关注。只要他提前放出消息,告诉所有人坐镇北关山的燕无不见了,北关山的寨主自然也无暇再去理会他同私奔的弱柳,只能头大的御敌。

如果他们顺利混进了大梁,他自然有的是办法将她安置下来,两个人平平安安的过上远离厮杀的好日子。

爻幼幼不动声色的望着他,他是打算留她下来当压寨夫人?暂且不提她的容貌能否安稳的待在他的麾下享受所谓宁静的生活,若是阿意他们带着人杀上山来,看到燕无平白占了她的身子,那几个护短的男人还不直接取他项上人头来祭旗!

她挤出一点儿鳄鱼的眼泪,微微摩挲着男人骨节分明的双手,“弱柳何德何能,能得公子怜惜。”

看来启芝跟苦竹要早些准备了,最佳的逃生路线已经在她脑内成型,今晚的雪势很大,寨子里的人多半都不愿意冒雪出行。她只要麻倒了燕无,再套上他的衣服趁着黄昏出门,傍晚时分落下的鹅毛大雪就是掩盖她逃走痕迹的最佳帮凶!

燕无回握住她的手,眼前坐在床上的女人就算说出这样情真意切的话时也像是同人隔着一段距离。

他知道她的不安与忐忑,但现在还不是暴露自己计划的时候,跟大梁那边的刑天教的管事接洽还在进行当中,年少他曾游历四海五湖,乐善好施轻侠仗义,跟邢天教的起源还颇有些善缘。

现如今刑天之神在大梁底层广纳信徒,民间多兴修善塔,以刑天为尊,动用刑天门的力量他才能十拿九稳保她太平。

“这是什麽?苦竹?”

燕无心情不错的从北关山山大王的帐子里商讨完扩张的下一轮发展计划,回到自己的小窝里,看见的就是弱柳捧着盘子从一旁的小厨房里出来,温暖的屋子里满是食物的香气。

“下边的人送来的,说是辛苦从山里头挖出来的山珍,特地送过来孝敬他们的燕大神。”

爻幼幼神态自然的撒着谎,深山里头菌类种类繁多,燕无或许认得启芝,但不一定知道启芝不能同苦竹混吃。

果然,燕无毫无防备的拿起筷子,夹起一片启芝送进嘴中,“味道不错。”

爻幼幼紧张的看着他的一举一动,燕无以为是她担忧自己的厨艺,又吃了一口,“第一次下厨?”

“嗯。”临时抱佛脚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好在卖相不错,燕无看起来对食物似乎不挑。

爻幼幼谄媚的也动了筷子,第一次主动而又羞怯的喂他,在他问过她愿不愿意当他的女人之後。

燕无坦然享受着弱柳的伺候,吃下半盘“有毒”的启芝之後,坐到了爻幼幼身侧。

他舔了舔嘴唇,直接攥住女人的小嘴饱暖思yinyu的吻了下去。他并关心桌上单调的饭菜,只想“吃”了她。

“唔……”爻幼幼被动的承受着燕无的吻,间接食用吃了启芝的人的舌头,会不会中招?这一点书里可没说。

两个人滚到了榻上,扯下来床帏,燕无已经急切的开始脱她衣服。

怎麽毒性还不发作?爻幼幼挡住自己暴露在空气中的jiaoru,又被男人分开双腿,几下粗鲁的roucuo之後直接分开她湿暖的花xue,插进去勃起的yuwang。

“嗯~~”她身子後仰吞下整根roubang,身下的男人忽然表情一变。

爻幼幼终於松了口气,药效发作了。

她扶着燕无的腰,把他依旧笔挺的男根从她已经有了感觉的xiaoxue里抽了出来。几缕银丝因为她的动作被带出体外,落在燕无的roubang跟腰腹间,被爻幼幼好心的拿锦被替他盖上了。

她起身穿上被扔在一旁的女装,又在外头套上两层燕无的男装,第三层外衫反穿,带上寨子里人手一顶的兽皮帽子,单从外表看来,谁也认不出此刻这个魁梧的人竟然是燕军师羁押下的爻幼幼!

只可惜爻幼幼跟燕无之间的体型差距实在太大,她无奈的卷起过长的裤腿塞进毛茸茸的男靴里,将鞋带直接绑在她腿上系紧了,爻幼幼踩着宽大的靴子走了两步,确定自己不会因为穿着不合脚的鞋子在雪地里跋涉而摔倒,一旁的燕无已经立刻反应过来谁才是他身体麻痹的罪魁祸首。

“你……”

他居然看低了她,处心积虑藏在他身边这麽久,居然是为了对他下手。

她是哪个山头派过来取他小命的?

燕无心里的念头百转千回,爻幼幼已经心情大好的披上大氅裹紧了围巾,临别前还不忘重新走回到床榻前,撩起纱帘,给里头躺着的那个深情的男人献上一个感激的热吻。

爻幼幼坏心眼的没再搭理锦被里撑出一个突起弧度的坚硬男刃,燕无神色复杂的看着眼前完全不同於往日乖顺的弱柳的女人。

“再见啦~”

爻幼幼打开土屋後边的窗户,谨慎的打量了一下四周,确定无人看见她从这里出来後,轻松落在雪地中。

山寨里随处可见升起的炊烟,各家各户都安稳的坐在温暖的房子里等待傍晚的大雪。

爻幼幼裹着围巾朝着事先看好的山坡跑去,天色越来越暗,也不知冬天夜里树林里是否安全。

她裹紧了自己,调整好姿势半贴着地从陡峭的山坡上一路滑了下去。下面的落叶林果然积累着一层厚厚的枯叶,还没到**期,恰到好处的缓解了她落地时的冲力。

爻幼幼没有迟疑,起身随意拍了拍身上黏上的冰碴便没有再理会自己一身的狼狈。鹅毛般的大雪已经从天上落了下来,不出一个时辰,她用来逃跑的山坡就会恢复到原本的样子。

可,爻幼幼谋算好了一切,包括天时地利,但她却低估了燕无的恢复能力。

爻幼幼在深山里头艰难的跋涉了一炷香的功夫,原本还沈寂的山头瞬间传来夸张的响动。

火把如炎龙一般自山顶渐次的亮起,蜿蜒着开始向下攒动。爻幼幼慌不择路,只能安慰自己他们不一定会发现她到底是从哪个方向逃跑的。

但天不遂人愿,原本散开的火把忽然聚集到了一个地方,爻幼幼知道那就是她选中的那个山坡,火把跟在她身後,循着她一浅一深的脚印,一行人你追我赶开始在茫茫的大雪中开始了追逐。

爻幼幼又从一个山坡径直滚了下去,这一次她没有好运气落在柔软的枯叶之上,突出来的树干撞得她浑身发疼。

她站起身来,扶着粗糙的古树在陡峭堪比垂直的坡度上没走两步,脚下藤蔓一绊,她又整个人失重,重新开始了朝往山下的滚落动作

爻幼幼努力把自己缩成一团降低身体其他部位撞击上四周树干、藤蔓、甚至是巨石的可能性。

但这样的姿势却加剧了她向下滑落的速度,还未完全变成树的小小灌木从能够勉强缓冲她下坠的趋势,但是一个扬起的土坑却又能让她重新自高处落下,然後重重的摔在地上,重新往下滚。

痛,爻幼幼不知道自己没头没脑的在这一个半山腰上向下滚了多久,等到最终停下来时,她只剩下半口气,浑身散架了一般转头遥望了一眼远远被她甩在身後的火把长龙。

爻幼幼安心的闭了眼喘口气,大难不死必有後福。

她艰难的撑着身下的雪地想要重新从地上站起来,只可惜无论她咬牙如何用力,都扶不起已经快要到极限的身体。

哒哒的马蹄声忽然从不远处踏雪而来,有人勒紧了缰绳在她不远处停下,借着微弱的月色,爻幼幼只瞧见一双军靴踩在了她眼前的雪地里。

身负雕弓箭袋的男人下了马,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爻幼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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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废话:存稿全部发完啦~欢迎踊跃猜测最后出现的男人是谁,o(∩_∩)o~

37、再遇程烈









37、再遇程烈

“嘶……好痛……”

爻幼幼浑身chiluo的躺在军帐之中,腰部以下盖着被子,程烈正好脾气的拿着化血散瘀的药膏替她小心揉开了身上的青紫伤痕。

他原以为趁着夜色与大雪,他轻装能打探出盘踞在国界线边缘的匪群中实力最强的北关匪寨防守的薄弱之处,不料竟让他远远瞧见有什么东西自半山腰一路连滚带爬的落到了山脚,而跟在它后头的还有明显严正以待的北关匪军。

他直觉落下来的那个东西非同小可,赶紧打马前往查看,哪晓得等他看清楚狼狈不堪的男人衣服里头遮着的那张脸时,他甚至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因为日思夜想而产生了幻觉。

爻家莫名失踪了的爻幼幼,她怎么会在这儿?

再多的疑虑也被程烈尽数咽下了肚子,他抱起爻幼幼干脆利落的上马,一路狂奔重新折返到扎营的军帐之中,帮她脱下里三层外三层的衣服,看见的这是这身教他有些心疼的新添的伤痕。

军帐里也没有女人,想要替她上药,程烈自然一万个不乐意让粗手粗脚的男军医占了他未过门妻子的便宜。

他三下五除二将爻幼幼的里衣也扒干净了,拿起药膏有板有眼的开始替她疗伤,爻幼幼受人恩惠,不敢造次,只能任由他在她身上摸来摸去。

“你怎么在这儿?”

程烈放下药膏,也重新钻回到帐内唯一的行军床中。原本逼仄的空间愈窄,爻幼幼有些不习惯程烈带来的强大压迫感,往里缩了几分,“说来话长。”

程烈霸道的把chiluo的爻幼幼重新抱进怀里,“慢慢说。”

他脱去了厚重的戎装,只着里衣贴着她。血气方刚的男性躯体带着灼人的温度,让爻幼幼觉得自己仿佛置身烤肉架上。

程烈用一只腿夹住爻幼幼冰凉的双腿,大脚掌直接踩着她小巧的脚丫子,爱不释手的低头吻一吻她,竟然让他“失而复得”!

爻幼幼真不敢再动了,她扭的越厉害,身边的男人兽欲越强。她乖巧而柔弱的躺进他臂弯,枕着他结实的胳膊,“我跟着大夫过来这边治病。”

程烈知道爻幼幼得了那种“不上男人就会死的怪病”,他被她掳去那一天,这个女人就用异常云淡风轻的语气在他耳边拿这件事自嘲。

他去摸爻幼幼双腿之间的花xue,“那么病治好了么,要不要本将军今晚再替你‘缓解病情’?”

“别闹……”爻幼幼不敢叫得太大声,军营之中帐篷都扎得极近,这样的设置虽然能遮挡风雪,却不见得隔音。

程烈直接把她捞起来放在自己身上,柔软的身躯紧紧的贴着他的,“你好好说,我不动你。”

因为曾经错过了,此时再拿到手的时候才显得格外珍之又慎。

程烈原以为,以爻幼幼的手段,他也许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她,朝廷出兵剿匪,他冒着风雪在两国边界徘徊了月余,可这帮兔崽子从大梁逃窜到广齐,又从广齐偷摸着滚回大梁继续烧杀掳掠。带兵冒然越过国界有使两国兵戎相见的风险,程烈不敢擅自出手,只能按兵不动,等待有利时机的到来。

哪晓得也正是因为这样的被动等待,竟然让他等来了爻幼幼。

程烈舔了舔爻幼幼的嘴唇,急不可耐的品尝她没有受伤的樱桃小嘴。但锦被下的手却异常规矩,他晓得爻幼幼现在的身子真经受不住一个禁欲了太久的男人。

爻幼幼任他吻着,下身虽然也有了感觉,但毕竟浑身上下都是擦伤、撞伤,稍稍动一下都是火燎一般的疼。

程烈的吻开始移向她的下颚、肩膀,爻幼幼撑起来自己同程烈之间的些许距离,好不让她的shuanru直接紧紧压着他的胸口,“你怎么也在这儿。”

程烈见状立刻把手挤进了爻幼幼的软ru下头,来回用力rounie着它们塞进嘴里,“啾,剿匪……”

“嗯~”爻幼幼的rujian被程烈吸着,下身已经彻底湿了,程烈的男根还贴着她腿根,隔着亵裤都能感觉到里头逼人的热度。

她想要了,但是又怕痛。

程烈把她放平回了床上,解开了自己的亵裤,露出里头的赤红男根。

“你摸摸我。”

爻幼幼的手被他牵着,握住了滚烫的肉刃,幼幼小巧的指尖来回在男人可怖的roubang上若有似无的挑逗着。

“哼……”程烈roubang上突起的血管开始摩擦起幼幼柔软的掌心,他的宝贝终于重新焕发了生机,但是眼前的女人却经受不住他的热情。

爻幼幼试着分开了双腿,把里头已经彻底动情的xiaoxue儿打开在程烈眼前,程烈加快了握着她的手来回撸动的速度,声音沙哑,“想让我ganni?”

“嗯……”爻幼幼牵着程烈的yuwang缓慢的移到了自己的双腿之间,roubang顶弄上xiaoxue的时候发出一声浅浅的shenyin,也不知是承认程烈方才的问话还是单纯的舒服的叫喊。

程烈终于忍不住了,将自己的肉茎对准了爻幼幼湿润的xiaoxue,缓慢的粗暴的罔顾她身体本能的排挤,硬生生将他的粗长挤了进去。

“哦~~”爻幼幼的小腰开始在行军床上扭动着,痛、但下身的快感却让浑身上下的酸痛被麻痹了,程烈钳制住她没敢让她大动,将她的双腿架在自己肩上,开始摆动腰肢操弄起爻幼幼的xiaoxue。

“嗯、嗯……嗯~啊~”爻幼幼咬着自己的下唇,尽量让自己的shenyin声变小,不至于传出帐外毁了程烈好不容易塑造起来的战神形象。

程烈将锦被的一角塞进了她嘴里,爻幼幼咬着被角,鸦青的发丝散在她白皙的颈边,纠缠着落在她肩上、胸前。

“嗯——啊~哈~”幼幼的手开始颤抖着摊平无力的落在了床上,全身心的感受着身下的男人用roubang侵犯着她的身体。

“舒服吗?”

程烈撞的整张行军床都开始微微摇晃,爻幼幼狂乱的点着头,身子又紧紧绷直,要去了——

“啊——”她紧闭着双眼,程烈已经握住她的膝盖继续狂风暴雨般闯进她的xue内,撞击她的huaxin。

“受、受不了了……程烈~你慢点儿……哈……”

高氵朝过后的xiaoxue立刻咬紧了男人的yuwang,然后在短暂的抽搐过后,开始涌出大量的aiye。程烈早就把周围军帐中的将士派遣去了四周夜巡,他折起爻幼幼的一条腿,直接抽身将她下边的yinxue干得哗哗作响。

“唔~!!程烈!!哈啊~~”

男人坚实的胯部每一下都带着男根直接顶进了她身体最深处,粗大的棍身在她双腿之间进进出出,爻幼幼敏感的大腿根已经被程烈腿上的肌肉撞得微微发红,“哈~程烈,给我……嗯~”

“再等等……”

他太久没有在梦以外的地方真切感受到爻幼幼下边小嘴的热情,他松开爻幼幼的双腿,自她股间绕过去,扣住她的腰,让她的身体摆动在一个最小的幅度,开始用力撞击着她潋滟的xiaoxue。

“啊——”这下爻幼幼彻底压抑不住,大声而略带哭腔的shenyin了出来,离程烈军帐远远的巡逻兵隐约在全是男人的军营之中听见了女人的叫喊,僵硬了几秒,掏掏耳朵,果断说服自己一定是幻听。

“啊、程烈、啊,啊~啊!”

爻幼幼的shuanru被他撞击的上下摆动着,弓起来的腰肢最大程度的感受到了男人每一次插进去时全然的力度。波动中的shuanrurujian像是飘荡在河流中的一枚落叶,幼幼的纤腰上满是剧烈运动之后晶莹的汗水,这具身子在敞亮的将军帐中被灯火照得宛如凝脂玉色天成。

程烈将爻幼幼摸索过来的手心扣住,十指相握贴紧在她腰侧,“幼幼嫁给我……”

“嗯~”爻幼幼已经完全听不清楚程烈究竟说了些什么,双眼紧闭两耳嗡嗡作响的被男人压下来的身躯堵住了喉咙里的嘤咛,唇齿交缠,交换着彼此暧昧的呼吸跟津液。

“嗯……”程烈咬牙绷紧了全身的肌肉,在爻幼幼的xiaoxue里又快速捣干了三四十来下,松开牙床的时候,已经压抑到了极限的男根终于顺畅的在她下头的嘴里喷射出了程烈的jingye。

“哦~”好暖,白灼的jingye被子宫吸收的时候,爻幼幼整个身子都暖烘烘的,宫口贪婪的吮吸着程烈不断溢精的马眼,涨的鼓鼓的小肚子里面全是储存其中的浑浊jingye。

“啊哈~”最后一滴jingye都被一丝不漏的喂进了爻幼幼的xiaoxue,程烈抽出自己的男根,这才发现爻幼幼下边的xiaoxue已经被他干得殷红。

他将她下边的两片花瓣拨回去,遮住了爻幼幼好半晌缓不过来还依旧张合着的小嘴,揽腰将爻幼幼合着他方才脱下的里衣包起来,召唤侍卫兵送进来热水,细心的替她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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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废话:

看到留言,发现大家都机智的猜出来本章的男主角是程烈

于是可以再猜猜看,下一个出现的男人是谁xd

说到收费章节,原则上全书订购不会超过50,目前已经用掉了20~大概会是这样的比例设置吧,也可能不会再有收费章节也说不定(?)看心情了,毕竟码字的初衷还是希望更多人喜欢w

表脸的求一发珍珠跟留言~下一章抽空感谢一下送珍珠的各位大人w~

38、北关匪寨图









38、北关匪寨图

“别到处乱跑,乖乖在这儿等我回来,嗯?”

清晨行军的号角声刚刚响起,生活作息规律到可丁可卯的程烈已经束紧了腕带,甚至还好脾气的替睡在枕边的爻幼幼穿戴整齐。

娇小的爻幼幼被他包裹在了代表着程烈将军身份的雕翎大氅之下,她整个人抱着手炉缩在他行军布阵书桌后头的将军榻上,chiluo的足尖踩在霸气天成栩栩如生的虎皮之上,程烈走过去,单膝跪地,捧起她的足尖轻轻落下一吻。

爻幼幼紧张的看着他,程烈已经失笑,将掌心里握着的小巧裸足耐心的用大氅盖好,“小心别着凉。”

“嗯。”等他走了她就重新缩回被子里睡觉,反正昨儿她已经在程烈的默许之下给爻子期发出了书信,让他帮忙联系阿意跟君墨闲他们,免得他们因为担心她的安危而乱了方寸。

爻幼幼乖乖的点头,号角声吹响了第二遍,程烈爱不释手的又摸了摸她的脸颊,将她耳边的青丝别到了耳后,落在她耳蜗一吻后声音已经沙哑,“我晚上就回来。”

还回来干嘛,不是来剿匪的吗,整天赖在女人胯下像什么样子。爻幼幼心里头愤愤的诋毁身边英俊的男人,程烈已经笑着捏了捏她气鼓鼓的小脸,披上戎装时彻底换上了另外一副严肃模样。

探子来报,这几日大雪封山,两国边境的其他匪患都老实没敢再下山烧杀掳掠,但北关山那一带却偏生有个叫燕无的无视他压境的这万千大军,疯了一般的在四周搜寻,像是在寻找什么重要的东西。

程烈走出将军帐,军营里仰慕他的小兵已经不自觉挺直了背脊,站出来最标准的军姿。

“别让其他人随意进出。”

程烈细心嘱咐了一句。

“是!”负责看守将军帐的小兵毕恭毕敬的向他行了一个军礼。

程烈放心他一手带出来的将士,展开披风迈步去了议策帐,剿匪一事如果再这么拖下去,边疆的霜冻或许会给他们这只新兵队伍带来意想不到的打击。

也不知道元宸那个不靠谱的男人加盖两国国玺的出兵手谕到底讨到手了没有,当初可是他自己夸下海口,说有本事说服广齐的国君同意让他领兵无视国界线剿匪的!

“程将军好。”

“将军早!”

“大帅早!”

……

程烈的脚步声已经渐行渐远,爻幼幼抱着暖炉枕着坚硬的红木桌面打了个盹,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似乎睡得流了些不雅的口水。

她红着脸安慰自己四下无人,小心将这些羞耻的痕迹擦拭干净了,收拾桌面时不期然看见程烈随意展放在一旁的行军图,好奇的拿在手里摊开了。

这是一张大梁同广齐交接处连绵山脉的地形走势图。

爻幼幼看着上头标注的几个熟悉地名,沉思片刻,皓腕执起一旁的砚石,往砚台里注入了些清水开始研墨。

将地图小心压在了一边,爻幼幼铺开宣纸,细狼豪沾沾墨汁,开始以北关山为中心,描绘她那一日在山巅惊鸿一瞥所瞧见的实景。

元宸呵着雾气在军营之中小兵的指引下拿着出兵手谕来到程烈的军帐中等他议事归来,毫无防备的撩开厚重的帐帘,看见的就是盘腿坐在宽敞的将军榻上头专心致志描绘着北关山布局的爻幼幼。

程烈的那个“花中人”?

元宸放下帘子,没有惊动帐外的士兵,亦没有惊扰那个全身心投入其中似乎正在“鬼画符”的女人。

他轻声绕去了爻幼幼身后,不甚在意的瞥一眼爻幼幼的大作。

这是……

等到他真正看清楚爻幼幼究竟在画些什么的时候,不由心惊。

“兵器作坊?”

元宸一直看到爻幼幼在北关山山背标注出来的这个名词时,终于忍不住出声。

爻幼幼被突然出现的陌生男人的声音给惊得手腕一抖,元宸立刻眼疾手快将她手握住抬高了,这才让她费尽心思绘制的这幅实景图侥幸得以保存。

好险。

元宸心无旁骛的将爻幼幼圈在怀中,将她的手压在一旁的桌上,近距离观察桌面上这张墨迹未干的宝图。

“你是说北关山除了农田、畜舍,在山背还有作坊?”

这张新的地形图取了北关山周围几个爻幼幼认识的山脉作为参照,区分了北关山山阴跟山阳两面。山阳面自山腰处便开始有管哨布局,往上还有开垦出来的梯田跟果木林区,期间分布人居瓦舍五百七十余间,爻幼幼用笔圈注了,粗估平日留守寨内壮丁不少于三百人。

元宸最关注的还是山阴面被她打上了一个浅浅问号的兵器作坊,“你怎么知道他们在后头还有制造兵器的作坊?”

爻幼幼咬唇,因为她有幸在燕无的房间里见过。

打磨出前所未有锐度跟标准规格的箭头还没来得及组装上羽身,燕无那一日兴高采烈的随手将那几枚形状各异的箭头带回了屋里,甚至还愉悦的搂着她亲上了好几口,毫不遮掩的同她分享他发自内心的喜悦。

作为普通舞姬的弱柳自然只能顺从的躺在燕无的怀中,懵懂无知的回应男人逐渐加深的吻,“军师今儿怎么如此高兴。”

燕无又抱起她在屋里转了一圈,让爻幼幼跨坐在他身上,满足的埋在爻幼幼淡香的胸口,“自然是有喜事,天大的喜事,哈哈哈哈哈哈。”

爻幼幼假装无知的任由燕无解开她的衣裳,张开湿漉漉的xiaoxue吞下燕无肿胀的yuwang,“嗯~”

燕无带回来的那些箭头就在他身后不远处的案几上放着,爻幼幼眯着绯色的眼睛,被燕无捉着腰上上下下套弄着他的男根,眼神却不离那几个小巧的铁器。

这个色泽跟成型程度,是刚刚从作坊里头打磨成功就被燕无带了回来?

燕无疯了似的开始cao她,爻幼幼无力的只能趴在他肩头承受下身越来越泛滥而yindang的幼xue,“公子~不行了~弱柳要被您干死了~呃啊~”

“腿再张开,夹紧了,哈……你是不是专门练过,怎么伺候男人?”

“公子说笑了,啊~~公子干得弱柳的xiaoxue好敏感~嗯~忍不住的想夹紧您的大roubang~哦~”

“就你会说话。”

燕无直接将爻幼幼压在身后的案几上,爻幼幼的手指同那几枚铁器近在咫尺,“不小心”碰到了上头锋利的刃面,“啊!”

燕无立刻心疼的把她的手指含进嘴里,“对不起,是我不小心,疼不疼……”

爻幼幼媚眼如丝的摆动腰肢继续吸着燕无的男根,“人家下边疼……”

燕无将那几枚箭头推远了,心无旁骛的开始gan-ta。爻幼幼摆头,打量着不远处的那几样寒光森然的兵器,吹毛断发,这就是北关山的实力?

“……”逐渐逼迫过来的男性气息让爻幼幼忍不住避开了,平复好自己纷杂的情绪,“我见过从后山冒出来的浓烟,不是普通炊烟能够到达的浓度,这种燃点至少是焚烧了精度五成以上的煤矿,或者……”其他没有被大梁百年兵鉴谱里所提及的其他燃料。

元宸饶有兴趣的看着她,就凭烟?他知道广齐已经发掘出来跟大梁完全不同的熔铁的燃料,泰和甚至还用上了一种被称作是黑水的古怪的液体。

元宸松开摁着她的手,接过她手中的笔,修改了几处地图上数据不合理的地方,爻幼幼认真看着身后男人的改动,那一天她不过也只在寨子里走动了一个时辰,更多的数据还是单凭跟燕无的日常交谈中推算而得,这个男人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能计算得这么精确?

大功告成。

元宸将笔放下,展开宣纸看着手下这一张明显融合了两种笔触的北关匪寨图。

如果有兵器作坊,那么他们还真小看了这一处地方的实力。程烈如果得到了这样一张图一定会很兴奋。

元宸再一次把探究的目光落到了爻幼幼身上。

爻家突然失踪的幺女?公然敢跟程烈在芍药园里ganchailiehuo的“花中人”。

呵,有点儿意思。

他放下北关匪寨图,让开几步神色落落的同她正式打招呼,“在下元宸,不知小姐如何称呼。”

元宸?朝中文宸武烈的那个元宸?

爻幼幼讪讪的笑着,“不值一提的小角色,就不污了公子的耳朵了。”

程烈这样的“莽夫”都能把现在的她吃得死死的,她疯了才去招惹权谋更胜一筹的元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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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废话:

感谢戈雅、krschwsser、棍子君(专栏不存在)、ss、波吉、幕遮、李澄空、了了、ngelwng83、嘻嘻、球迷1998、wnnechn、rj、ccrd、芝瑜、喜爱萌萌哒剧情君、dc、钥蚀、nn、tc、禾页青衿、小燕子、pp、竹蜻蜓的珍珠、林默默、yuffie、蝴蝶221221、芝麻肉松饼、ss送的珍珠~

还有迷路姬、陌梨、shadow、慕卿、mnon的留言~以及佐佐儿送的贝壳w~

单独感谢芝瑜的小长评xd,还有表扬球迷1998居然猜出来了元宸。

39、良将难得









39、良将难得

元宸发现,他似乎是真的低估了程烈的那一位花中人。

今年暴雪未停,苦的不仅仅是秋季蝗灾过境颗粒无收的广齐人,还有被程烈带着的这一批首次出征北疆的朝廷新军。

广齐相比大梁整体偏北,它广袤的国土最北疆已是极寒,经年结冰飞雪,更有永昼奇观。而与大梁比邻的地方也有别于京都冬季时的温暖和煦,自阴山山脉吹来的不灭寒气让这一片土壤天生就带着几分不尽人意的桀骜不驯。

程烈的军营之中频发流感,从未经历过严寒酷暑及恶劣生存条件的将士们一改往日雄姿英发的气势,萎靡的抵抗着头疼脑热、四肢无力,还有比流感更为可怕的霜冻。

爻幼幼披着程烈的雕翎大氅,宽大的帽子将她的脸给盖住,这一身衣服穿在她身上,就算认出来她的性别,在治军严谨的军营里也没人敢不长眼的过来动她。

她一路疾行来到了军帐后头的医疗间,古三七已经摸着花白的胡子,满头大汗的在烧得火热的帐篷里头亲自替生病的将士们熬药。

爻幼幼忙摘下大氅,艳若桃李的脸上是让人平静的温和与虔诚,“您先歇会儿,这里我来就行。”

发烧的将士们红着脸,闷不吭声的不愿意把视线从她身上挪开。

爻幼幼并不觉得其他人落在她身上的视线有何不妥,将大氅挂在一旁的衣架上头,挽起袖子接过年事已高的古大夫手中的蒲扇,专注的看护起药炉下头的火苗。

四周打着下手的军医们已经有条不紊的开始准备手术用的烈酒与纱布。

熬药这样的小事姑且还能让暂为学徒的爻幼幼接手,但伤筋动骨的大手术,目前却只能依仗古三七一人主刀。

事情还要追溯到几日前。

拿到了北关山匪寨图跟出兵手谕的程烈终于忍不住的出手,如猛虎下山般在短短七天的时间内领兵扫平了大梁境内的六座匪寨。

旗开得胜的队伍军威大振,但与赫赫战功毫不匹配的却是军营之中不可获取的补给——爻幼幼随着从前线运下来的伤兵一块儿走进伤兵营时才后知后觉——程烈带着的这只队伍中无论是医疗设备、亦或是医疗理念,都太落后了。

爻幼幼跟在云孤月身边疗毒的那段日子,百无聊赖的把云孤月药庐里头藏着的那些孤本都看了个遍。

她单知道胡不归是广齐百年难得一遇的神医,却没有料到他的徒弟云孤月竟然青出于蓝胜于蓝,医术精湛而为人更是胆大妄为。

她看过云孤月的手记,在大梁普遍还需要冗长而繁琐的手术筹备时,他已经开始研究如何三针封脉直接开刀救人,甚至已经让他实现了真实案例!

而她首次跟着程烈来到伤兵营的时候,里头早已过了耳顺之年的老大夫领着手下的四位军医还在用一套明显有些年头的青铜针尝试着替伤者针灸止痛,这让站在巨人肩膀上的爻幼幼不由心惊,云孤月的医学造诣究竟已经超前到了何等地步?

古三七从军多年,是程烈麾下不可多得的赤忱之人。虽然他年事已高,但是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还是坚持随军镇守一线,单是这样的奉献精神就足够令人心生佩服。

前几日程烈回帐时颇有些惆怅的提了一句,军营之中部分药材储备告急,大雪封路而后续补给很难跟上。古三七执拗的自请不带一兵一卒只身深入雪山就地取材以解眼下燃眉之急,让他骂也不是,应也不是。

爻幼幼记得云孤月的治疗手记里提过几句用来应对急热的偏方,药材都是程烈军帐里有的。她耐心的哄着程烈,将药方背来给他听了,程烈虽似信非信,但还是在第二日如实将爻幼幼给出来的方子转述给了古军医,试图打消这个老顽固以身犯险的决心。

没想到年过花甲的老军医颤抖着记录下药方,念叨着听不清的药名,最后竟然老泪纵横,央求程烈务必引荐他认识这位对于药理的认知堪称出神入化的医界奇才。

程烈拿不准爻幼幼的医术究竟是大器晚成还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但整日将她一个女人藏在他军帐之中毕竟也不是办法,她总要外出行走,伤兵营古三七的助手倒是个不错的身份。

这下好了,他发现自己想要人时再也不用回自己的将军帐,而是直接来到他麾下的伤兵营里,才能准确无误的捉到那个全情投入的女人,以藉他偶尔的相思之苦。

被程大将军惦念着的那个女人此时正游刃有余的处理一个受了箭伤的前驱兵。

年纪尚小的士兵紧张得额头上满是大汗,被爻幼幼细心挽好袖口露出来的胳膊上青筋毕现,咬牙闭眼的神情比之英勇赴死有过之而无不及。

反观爻幼幼,则淡定的太多。

她轻轻拍打伤患的臂膀,示意他放松心情,三针准确无误的扎在他手上,下刀时稳准狠到没有丝毫犹豫。取箭止血,纤细的皓腕上下翻飞,减掉多余的肠线又将银针取下,重新递给一旁负责看管热水的医疗兵消毒后,伤患像是这才有了痛觉,惊诧又颤抖着扶着自己已经完成了缝合的胳膊被送下了手术台。

爻幼幼松一口气,将蘸着血的断箭拿起来,借着伤兵营帐中额外加亮了的光线细细打量。

被取出来的箭头还不到北关匪寨一半的锐度及精度,已经足够让一个出战经验并不算丰富的士兵饱受皮肉之苦。爻幼幼眉头微蹙,新添的医疗兵已经有条不紊的收拾好手术台将下一位伤兵给运了过来,她不得不把手中的断箭老老实实归拢在一旁指定的布囊之中,用干净的手背随意擦去脸颊的汗珠,继续投身到下一次紧张的治疗当中。

留给程烈帐下这不足十人的医疗队伍的时间太少了,多处理一位从前线撤下来的伤兵就少一份感染的风险,或许就能多挽回一条在生死线上挣扎的人命。

大梁多年内乱让医界元气大伤,市面上能够单独坐堂问诊的大夫多归顺医药君家以寻求庇佑,能为新朝所用,甚至还能随军远征边疆的军医实在是屈指可数。

能不能说服君墨闲借他们家看门扫地倒茶的“闲人”一用?

爻幼幼苦中作乐的开始盘算起神医君家保护圈里的那些隐居避世的大夫,全然不知她专注的态度已经让原本哀嚎遍野的伤兵营莫名安静下来,所有人都隐忍着不再抱怨自己身上的伤痛,而是全神贯注的看着她,又一脸艳羡的看着站在她不远处悄无声息的程烈。

程烈就这么一直等着。

等到传讯兵已经撩起了三次帐帘,从他这里讨去了最新的休养生息的指令,甚至还有有眼色的亲兵悄声上前询问是否直接在伤兵营上替程烈准备晚膳,爻幼幼这才同其他军医一块儿处理完今日被送往伤兵营中的最后一名伤患,放松下来净手消毒,弯腰捏了捏站得太久而已经开始发酸发麻的小腿。

程烈笑着走上前,越过不多的人群径自将爻幼幼抱在怀里,猫一般柔软的女人瞬间惊呼,稳稳落回在他臂弯,双手还攀着他的铠甲,指尖压着上头饮血的寒光,是最悄无声息的以柔克刚。

“将军!”

“程将军!”

程烈心情大好的抱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微微点头冲四周同他打招呼的下属示意。将怀里的女人又抱得更紧一些,亲昵的低头下去点点她的鼻尖,“累不累。”

四周的人立刻机警的回避,该忙的脚不沾地的忙出了营帐,该歇的闭眼假装体力不济“昏睡”过去。

爻幼幼替程烈理了理鬓边被寒风吹乱了的头发,安心的窝在他怀里,一点儿也不担心自己的体重会压累了他们的大将军,“你怎么过来了。”

“来看你。”说完,还嫌不够肉麻的又吻了吻她脸侧。

……

这一幕一丝不落的都被同样身在伤兵营的元宸看在了眼里。

他也在这伤兵营中待了七日,只不过他一直悄无声息的隐藏在了后帐,一个人安静的整理未来将要在这一批新兵身上实践的训练方法,还有应对突发的恶劣气候所能采取的应急措施。

爻幼幼提供的那几张稀奇的药方也被他扣在了手里,他一直在观察这个奇怪的女人,七天下来,她每一天都按时过来报道,丝毫没有性别认知的在一群大男人之中冷静的充当着军医的角色。

第一天的时候,元宸敏感的发现她看到血时双手还会颤抖,但第二日便已经是肉眼难以察觉的细微紧张,等到第三日、第四日……爻幼幼已然可以冷静的在古大夫体力不济、握不稳手术刀的时候接过他的衣钵,眼都不眨一下的替他完成剩下的刮骨割肉的小手术。

这令元宸都忍不住的惊叹,这个女人真是……有让人侧目的本事。

他并不痴迷于美色,也曾揶揄程烈色令智昏。

但看见前帐里头自己的好友美人在怀,两人亲密的罔顾四周的将士,而所有人却都一副理所应当感恩戴德的样子,打心眼里觉得——不爽。

这种不爽的情绪他并不陌生,当年说服了如今的恒梁帝奋起反击宦臣奸相时他就仅仅是因为,出游时被朝中的裙带之臣拦住了去路,不爽青天白日竟然有会有一只说人话的狗敢挡了他的路。

于是朝中风云变迁,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竟然来得那么汹涌、那么迅捷。

元宸又落一笔,爻幼幼灵动的眉眼已跃然纸上。他点红了她的樱唇,指尖又恶劣的将那一抹红拖长了,毁了整幅画卷。

元宸私心觉得程烈应该被许配更为矜持而端庄的女人,比如当年飞燕红妆都压不下她一身贵气的爻弱弱。

爻幼幼美则美矣,但太过妖娆勾魂。配不上程家祠堂里庄严肃穆的将军牌位,也配不上程烈身上的赫赫战功,只会把他消磨成一个沉溺男欢女爱的废物。

元宸已经打定了心思,就算会惹得程烈不快,他也要出手解决掉爻幼幼这个不稳定的祸害。

大梁百年才难得出这么一个将才,他又怎么可能会随意允许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女人轻易就把这块良木给雕琢成了废料。

程烈固执,若单凭口说哪怕是他三寸不烂之舌都不一定能说动他分毫。

但,如果让程烈亲眼瞧见爻幼幼在其他男人身下也会毫无羞耻心的缠着那人只求一晌欢好,也不知道程烈是否还能忍得住,像现在这样宝贝那个快要被他护的密不透风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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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废话:

元宸是个不好啃的骨头,请做好持久战的心理准备。

这里是凌晨三点才勉强写完的新章,时间太晚,留言白天回复w。感谢阿基米德原理、芝瑜、144shh、幕遮、id999、greensmll、dc、萌萌、阿凛、喵喵咪、竹蜻蜓、wnnechn、

rmehr、helenwu、lenk233、蓝白、小云的留言及珍珠~

感谢叫我女王大人、慕卿送的礼物~

40、谁诱(1)









40、谁诱(1)

爻幼幼是被元宸请去了他的帐营。

这些天程烈拿着大梁境内的残余势力练手,终于群策众将之力,制定出了万无一失的剿匪计划。大军越过国界逐渐逼近北关,四周零散的小山头闻风散胆四散奔走,所有漏网之鱼皆被早早埋伏下来的程烈大军全部捕捞殆尽,程烈脸上这几日满是春风,连带着人也忙碌起来,不再一天无间隙的只守着爻幼幼。

爻幼幼拘谨的披上程烈留给她的大氅,走进帐内的时候,元宸正穿着一席雍容的长衫,身上盖着神色的狐裘侧卧在长榻上看书。

“过来。”

他抬头召唤爻幼幼,爻幼幼没动,只在离他百米外的地方站着,不卑不亢的开口。“不知元大人唤在下前来,有何事吩咐。”

元宸笑她竟然自称“在下”而不非“小女子”,真是心比天高,“这医书有几处看不明白,古军医说你天资聪颖眼界广袤,不知我是否有这个荣幸请爻神医替我解惑一二?”

爻幼幼神色有些松动,还在程烈的地盘上,元宸再看不惯她也不至于同自己的兄弟反目。

她远远瞧见元宸拿在手上的书卷封面写着工整的《三见不喜》,胡不归的这本着作她都快要倒背如流了,迟疑片刻还是决定把心放回肚子里,走到元宸十步之外的地方还是规矩的再一次止步,“您请问。”

元宸虽欣赏她的进退有度,但他决定好的事情又怎么可能轻易动摇。

爻幼幼的事情只要他让人稍加一查便能彻底查个透彻,《三见不喜》里提及的yin毒?难怪她会不知廉耻的同男人在光天化日之下交合。

一旁的香炉里头烟雾渺渺,元宸问了好几个问题,爻幼幼都引经据典同他解释详尽了。

元宸满意的点点头,她还真有些真材实料,就这么毁了实在可惜……

爻幼幼觉得屋内的香味怎么这么熟悉?就像是、就像是君墨闲替她化蛊那一天在屋内点燃的诱毒盘香!

“元大人,如果没有其他事情……还请原谅小女子有要事辞别……”

爻幼幼抱着自己的胳膊本能的哆嗦,冷、太久没有再感受过的冷。

元宸敏锐的发现她已经换了自称,在他面前示弱想要博取他的同情?真是聪明的惹人怜惜。

“不准。”

他淡淡落出来两个字,这场戏最重要的主角还没有如约而至呢,爻幼幼又怎么可能会被允许中途退场。

爻幼幼冷得身上都快要结出霜来,不再是冷热交替的痛入骨髓,经由云孤月一手改变的体质再次毒发时只是单纯的通身发冷。

“元大人宽恕,小女子告退。”

她的嘴唇完全变成白色,在温暖的军帐中说话竟然都冒着冷气。上下牙床打颤的样子让元宸皱起眉毛,这毒发作起来这么厉害?下边的人不是说毒性已经快要清除了?

“我看起来像宽宏大量的人?”

元宸不依不饶了要把她留下,但语气不再是最初的决绝。爻幼幼已经听不见他在说什么,缩成一团抱着身子不断抵抗着自身体深处不断涌出来的寒意。

元宸握着书卷的手微微收紧,终还是忍不住下榻,将那个蹲地蜷缩着的女人抱回到了榻间,大掌贴上她后腰,替她灌入些许内力,护住她的心脉免得出事。

感觉到他披着的狐裘之间的温度,爻幼幼舒服的抱住他,将脸埋在了他的衣领之间。

元宸陌生的被动感受着怀里女人的身子,原来她这么小巧而脆弱,难怪程烈喜欢扛着她在军帐里走来走去,逗弄得她咯咯直笑。

爻幼幼只乖乖抱着他,并没有yindang的想要剥他衣服甚至舔弄他的宝贝讨他欢心,元宸又不爽了,她分明曾那样对过程烈,甚至还发出过恬不知耻的声响,闹得百米之外的营帐里听力远胜常人的他一整晚都睡不好觉!

他将好心分享给爻幼幼的狐裘又重新收回来,爻幼幼立刻手脚并用的缠上他,甚至还把手探进了他松垮的外袍之中,隔着里衣抚摸上他炙热的身躯。

里面更暖和。

被冻得神志不清的爻幼幼本能的想要更靠近热源,元宸发现自己的衣服不受控制的被爻幼幼扯得散开了,亵裤的腰带也被人胡乱的解了下来。爻幼幼穿着裙裤探不进去,竟然把自己的裙裤在他身上摩擦着蹬掉了,就这么硬生生把腿挤进了他宽大的亵裤里头。

元宸真是哭笑不得,她还真是……

女人冰凉的双腿就这样chiluo的缠着他的,迫切汲取着他身上的热量。爻幼幼里衣微乱,一对jiaoru隔着肚兜紧紧挤压着他的胸膛,白皙的软ru慢慢碾压着他的rujian,陌生的触感,但是,感觉不坏。

元宸忽然之间改了主意。

他抬手震灭了远处的熏香,用外袍将怀里的女人完全裹上,圈进了自己的保护圈里。

“刁远。”

“属下在。”

帐外空荡荡的平地不知从哪里传来暗卫应答的声音,传音入室,这是元家千百年来不外传的秘法。

“替我告诉程烈,就说他的宝贝女人突发奇想,只身一人去山里采药去了。”

刁远的眉头微动了一下,计划有变?但他从不质疑自家主子的决断,“属下明白了!”

安静的帐外已经不见了任何身影,只有大雪压境时呜呜的风声,还有远处练武场上不时传来的操练口号。

元宸捏起爻幼幼比帐外大雪更凉的脸颊,舔了舔她无味而冰凉的小嘴。

好像也就这样?

他没什么兴趣的松开爻幼幼,浑然不觉佳人在怀是如何的诱人,“继续缠着我取暖试试。”说不定他什么时候又会改了主意。

爻幼幼温顺的贴着他,窝在他怀里休养生息。她像是初生儿一般经历了九死一生后才觉得这片刻温存是何等的珍贵。她体内的yin毒因为断了香源而逐渐平复下来,贴着元宸的柔软身躯慢慢开始恢复了往日的温度。

元宸依旧保持着侧卧的姿势,悠闲的翻看着医书。他反而更期待爻幼幼醒过来时会是什么表情?一定十分精彩。

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了,缠着他脖子的手忽然松了下来。

爻幼幼看着近在眼前的精壮胸膛,再看看自己衣不蔽体的惨状,她?对元宸出手了?

这样的状况只在爻子期身上发生过一回,可这一次,爻幼幼敏感的发现自己竟然还不知羞的把腿塞进了男人的裤子里取暖!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应该醒过来还是继续“昏”过去,元宸已经翻过去一页书,与她贴紧的胸膛微震,“醒了?”

“嗯……”

爻幼幼扯过自己的衣裳,先把露在外头的白兔遮盖起来。元宸有些遗憾错失的春光,下肢察觉到爻幼幼试图抽离的举动,膝盖微抬,将爻幼幼动到一半的腿又给压住了。

两个人原本就几乎黏在了一块儿,这下元宸刚好借势将她完全压在身下,暧昧的用已经有了冲动的yuwang摩擦着她的腿根。

“才勾引我到兴头上,你想就这么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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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废话:

早起(好像并不早)看到大家的留言好开心w,找个借口就当是80珍珠的加更了~感谢tc、木木日光、ss、mo、佐佐儿的珍珠。

单独感谢山风、蝴蝶221、波吉、幕遮、krschwsser、id999、dc、rj、陌梨的珍珠附赠留言w,还有哈哈的小长评~

重申一下,不虐女主,绝对不虐女主,╭(╯^╰)╮,要虐也是虐这群眼高于顶的男人,谁说np文的女主就是个只能躺在床上承欢的主,借用隔壁《顾家情事》通篇的理念来说,作为新时代肉文的女主,男人她想上就上了,反正她一直能对自己做的事负责~

41、谁诱(2)









41、谁诱(2)

不这样算了究竟还想怎样。

爻幼幼就算再缺男人,也不会傻到在太岁头上动土,更何况帮凶还是一个可以跟程烈并驾齐驱的男人。

她伸手推开逐渐逼近的男人,眼神诚恳又略带期许的看着他,“元大人英明神武,一定有办法自己解决的对不对?”

元宸好笑的再度俯下身子咬住她那张伶牙俐齿的小嘴,不再是她被冻得神志不清时的冰雪滋味,淡淡的甜自她唇瓣一路过渡到了他舌尖。

元宸微愣,继而霸道的将舌头完全探进她并不算顽强抵抗的嘴里,主动的舔舐着她的贝齿,撰取着她口中的津液。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还不停手?爻幼幼有些惊愕,她最近是不是哪里得罪了元宸?

元宸的大掌已经扯开她松垮的里衣,直接覆上尚且穿着绣兜的胸口,蛮横的掌心反复挤压roucuo着那一团软肉,爻幼幼下身抖了一下,她刚平复下来毒瘾,此时被男人挑逗之后会有感觉再正常不过。

只不过,元宸的反应太过蹊跷了,以他的身份跟手段,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若他一句令下,百里之外无论是青楼里的绝色妖妓还是内宅之中的恬雅闺秀都能在半柱香内送到他塌下,心甘情愿的等他垂怜。

所以那一盘诱毒香不是凑巧出现在了这里。

爻幼幼瞬间捕捉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程烈,难道元宸此举的目的是为了打击此时尚在演武堂监督冒雪训练将士的程烈?

元宸的吻不断落下,伸手拨开她的肚兜,将里头一只挺拔丰盈的rufang解脱了出来,不得章法的含在口间试探性的把玩着。被唾液舔得亮晶晶的ru果挺立在寒风之中,被元宸用牙齿咬住了,又拿舌尖反复摩擦着玫色的尖端。

爻幼幼身子一颤,快到喉间的shenyin被她硬生生又重新咽了下去。

元宸邪气的挑高了嘴角,手掌直接来到她毫无遮拦的双腿之间,“都这么湿了,还玩口是心非的把戏?”

“嗯~”爻幼幼弓身感觉元宸探进去的两根手指,指节曲起,缓慢的在她体内突刺,搅得她下身的一池春水越发潋滟,甚至还能听见哗哗的响声。

太被动了。

爻幼幼喘着气努力抵抗着身体里不断涌起的qingyu,她甚至不敢想象,如果程烈被人“有心”请到元宸的帐内,看见她正跟身上的这个男人干着这样的勾当,她的下场会有多惨!

她果然还是得罪了元宸,不然,也不至于劳烦他牺牲自己,亲自对她出手毁她清誉。

爻幼幼终于不再被动的等待男人松口,她柔若无骨的小手探进元宸的衣襟之内,攀上他结实的后腰,暧昧的将自己的身子贴近他。

速战速决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她记得自己似乎在外衣里头藏着几根淬了麻药的银针?

元宸有些遗憾身下女人的妥协,他并不打算在这样人尽可夫的身子里交代自己的童子之身。他退后几步,将爻幼幼直接抱起来放在他身上,感受挤压着他的yuwang的xiaoxue已经彻底湿成了一片,“就这么离不开男人?”

爻幼幼闭眼不去理他,自如的用下身磨蹭着男人炙热的巨物。元宸的roubang就这么被她夹进了她的花xue之中,将她的花缝撑得满满的,她来回款款摆动着自己的腰肢,让元宸的宝贝在她滑溜溜的缝隙间擦来擦去,元宸觉得自己的嗓子莫名有些干涩沙哑,不可置信的感觉原本还没什么兴致的欲物在爻幼幼的动作之下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起来,直至彻底苏醒。

“……啊。”

爻幼幼不其然被元宸的roubang摩擦到了花xue里头的珍珠,身子舒畅的软在了元宸怀里,微微喘气感受着来之不易的满足与动情。

元宸捉着她的腰,又不信邪的用自己的yuwang在她腿间来回移动,不自然的享受着足以令背脊酥麻的快感,他还没进去,光是被她这么夹着就受不了了?

他忽然伸手想开分开她的腿根,看看她究竟在里边藏了些什么迷惑人心智的东西,爻幼幼垂在塌下的手终于如愿碰到了自己被元宸扔在地上的外衣,摸到了那三根“可爱”的毫针。

“啊!”

元宸动作到了一半的手伴随着他一身痛呼而直接定在了原地,然后瘫软无力的垂到了榻间,再也无法移动分毫。

针灸可以起到作用的xue位有很多,爻幼幼偏生挑了最痛也最令人烈火焚身的那一个。

银针扎进去毫厘,药效卓越的麻沸散已经快速随着男人亢奋的经脉游走至他全身。爻幼幼备着这三根银针原本只是提防军营之中的鼠辈,没想到第一次出手竟然扎了个了不得的大人物。

她又补了一针,慵懒的从元宸身上起来。神色坦荡的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并未拖沓,用最快的速度打扫完了“战场”,甚至还好心的给元宸重新穿戴整齐,顺带着把那本《三见不喜》重新放回他手中。

元宸忽然觉得想笑,他依稀记得那一天在程烈的芍药园里,被男人护在怀里的那个女人也从未露出过丝毫胆怯。他好脾气的受了她第三针,原本已经恢复了知觉的身子又再度微微酸胀麻痹。

爻幼幼整理好了一切,终于舍得将那三根足以麻倒郊外野兽的银针取了出来,重新收回手里,“元大人万福,在下先行告退。”

披上狐假虎威的将军大氅,爻幼幼抬步撩起帐帘重新淹没在漫天的大雪之中。

元宸躺在榻上,眯着眼回味着方才非同一般的滋味,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忽然开口,“一会儿记得替她把采好的药材送过去。”

“是。”

刁远事不关己的看完了整场春宫,元宸在做出爻幼幼只身一人去雪地采药的决定之后,他已经抽调了人手事无巨细的将这一个弥天大谎完善到了令人挑不出一点儿瑕疵。

“对了。”榻间雍容贵气的男人又再度开口,“下次遇到这样的事情,带着你的人回避一下。”

“……”

刁远的脸上表情瞬间古怪。他们从元宸出生起便寸步不离的守卫在他身边,只要主子没有遇上生命危险他们就自然存在仿佛他的影子一般。因为先前也没有元宸宠幸女人的先例,所以他们都跟没事人一样安然的待在自己的位置上,下一次竟然需要回避?

“属下明白。”

既然主子已经发话,他们从来没有反驳的余地。元宸满意的将手中的医书扔到桌上,从爻幼幼取出第三根银针起他的身体就已经恢复了行动的能力,只不过见她那么果断又冷静的出手,不想惊扰了她专门为了他所展现出来的值得夸赞的应对能力。

“欲成欢……”元宸轻声自顾的念叨着三见不喜上提及的yin毒,京城爻家?她怎么跟那些不入流的内宅女人有这么大的过节。不过他更在意的似乎还是,她在知道自己竟然中了这样的毒之后还顽强的活了下来,没有自裁、也没有整日以泪洗面?

元宸闭上眼,仿佛又看到伤兵营中闪耀到让人几乎移不开眼的爻幼幼。他是真的替程烈感到不值,还是私心不想让程烈就这样坐享齐人之福?

怎么样都好,元宸放松下来开始小憩,在他的记忆里,元家的祖训里可从不曾出现过忍让两字。

42、广齐友军









42、广齐友军

爻幼幼回到程烈的军帐刚刚坐定,那个男人便迈着轻快的步子带着一身冰霜从演武场走了回来。

他撩起帐帘的时候爻幼幼正在擦脸,自厚重的毡布外头吹进来的风牵扯着程烈大氅的下摆微微鼓动。爻幼幼神色如常的将毛巾拧干了挂在一边,程烈已经放下帐帘脱下一身沾满了风雪的披风,抖落了无数莹白的雪花。

“今天去哪了?古三七可跟我告状,说你没去伤兵营报道。”

程烈将披风挂在一边,背着爻幼幼的角度令她完全看不见他的表情。爻幼幼撇撇嘴,谎话说得七分真三分假,“元大人请我去问了几个医书上的问题,然后我看天色还早,就四下转了转。”

“元宸?”程烈听见这个名字微征,快走几步来到爻幼幼跟前,将她抱起来仔细打量了一遍,“他没做什么故意刁难你吧?”

爻幼幼忽然想笑,伸手圈住程烈的后颈窝在他怀里,有点儿心虚,“什么算刁难?”

程烈思考了一阵,发现元宸无论是对他还是对其他人永远都是一副挑剔又刻薄的嘴脸。他伸手拍拍爻幼幼的后背,已然认定她肯定在元宸那儿吃了瘪,“你别理他,他那人打小惯出来的毛病,无论说了什么你都别放在心上。”

原来元宸在程烈眼里是这样一副形象?

爻幼幼真在程烈怀里笑出声来,她安心的枕着他的胸口听着他宽阔胸膛里的心跳声,忽然想要对抱着自己的这个男人做些什么。

唔。

爻幼幼的手摸到了程烈微微冒出胡渣的下巴,顺着他的坚硬的弧度缓缓抚摸,忍不住抬头趁其不备,偷亲了他一口。

程烈的身子瞬间僵硬,刹那间像是连揽着她的手都不知道应该要往哪儿放。

爻幼幼没敢再造次,继续乖乖的当程烈的暖手炉,没想到身边的男人立刻坐不住了,一把抱起她就往不远处的行军床上躺,宽大的身躯重重的压了下来,一只手开始利索的解开她的腰带,吻已经一个又一个,落在她面颊。

不会吧?爻幼幼瞪着无辜的大眼睛看他,就一个吻而已,至于反应这么大?

程烈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一股无名的幸福感给冲昏了头脑,如果在树林里初遇爻幼幼的那一晚她捉着他的yuwang送进她体内还能解释为怪病作祟的话,那么刚才的那个吻——表示着爻幼幼在逐渐亲近他!

不再是被捉去温泉小墅两人交锋时的针尖麦芒,更不是芍药园里的闪躲避让,此刻躺在他身下的女人终于不再将他摒除在她特有的满不在乎的伪装之外,而是真真切切的替他打开了一扇通往她心底的小窗!

程烈美得恨不能今天就持枪纵马披荆斩棘的驻进她心里,然而他知道,对于爻幼幼这样特立独行的女人,操之过急往往只会适得其反。

他忽然有些感谢她当初的“好眼光”,让人下手掳去替她解毒的对象是他程烈而不是其他,这个曾经令他的自尊心恨得牙痒痒的错误此时也变得美好而让人忐忑生怕错失了相遇的最初。

“想要了?”

爻幼幼捉着程烈探进她衣襟里的手,目光盈盈的望着他。

“嗯。”

程烈不觉得坦诚自己的yuwang有什么羞耻,他喜欢她,对她的身体有反应很正常。

爻幼幼体贴的替程烈宽衣,什么白日宣yin什么程朱理学都让它们见鬼去吧。

亵裤刚褪到一半,程烈已经迫不及待沉身挺进了爻幼幼体内,刚才因为元宸的那一盘诱毒香,此时爻幼幼的身体万分热情的迎接了程烈的闯入。她修长bainen的双腿动情的缠上他的身子,在他的快速摆动下难耐的扭动着自己的腰肢。

“唔……程烈……啊……”爻幼幼半睁着眼,回应着身上男人异于往常的热情。

程烈将自己的发冠摘下,随意扔到一旁的地毯之上,如瀑的长发垂过肩头,遮不住他一身长年累月苦训出来的完美身体。

而跟程烈的发冠前后脚落地的,还有远处元宸帐中分明好好摆在桌面上的《三见不喜》。

元宸第一次觉得听力太好也是一件令人心烦的事情,他很想找个由头把那个名正言顺在爻幼幼身上纵情的男人给请出来,只可惜,这几日所有的事情都顺利得不可思议。

——剿匪计划趋于完美,熬过初雪的将士们终于逐渐开始适应此地极寒的天气,药材补给在昨日傍晚已经顺利运达,粮草充裕的情况下程烈领兵小范围的山地作战甚至还额外打来了些野味给他们的晚餐新添了菜色!

可,元宸的怒火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他捡起地上的医书随意搁回到了桌上,不再去理会自远方传来的声声chuanxi,“有急信?”

刁远惊叹于自家主子太过可怕的听力,“是,刚从京都发过来的信鸽。”

话音刚落,已经有人双手承上了从信鸽腿上取下的封了火漆的轻薄信管。

元宸捏碎了信管的一头将里边卷好的信纸展开了,寥寥数笔,已经让他的眉头不自觉的拧紧。

从广齐派来助大梁剿匪的友军?庆王果然老奸巨猾打的一手好如意算盘。先前答应在两国的出兵手谕上加盖国玺原来不过是权宜之计,数量不低于程烈麾下的大梁新兵,这样狼子野心的友军,倒不如说是过来行监督之实的监军!

元宸将那一方纸片在灯上点燃了,灰烬碾碎尽数融化在了茶水之中,原本高耸的眉头已经舒展开来,嘴角却莫名挂起了冰冷的笑意。

既然广齐喜欢玩借刀杀人,那么他也不介意让他们试试。

被借来的刀伤了自己的手,才能知晓谁才是真正的猎物,谁又才是真正的猎人。

“请程将军。”

这四个字,自他口中说出,不再夹杂任何无关国之权谋的私情。

刁远得令,纵身出了营帐,疾驰奔向不远处的将军帐。

程烈正在兴头上,听见帐外掷地有声的请见,就好似迎头被人泼了一盆冰水。

爻幼幼倒是在他的身下高氵朝了一回,正休养生息,被动的承受他一次狠过一次的进击。

程烈胡乱的在她身上捣弄几番,最终还是没能让自己完全忘掉他身在此处身上肩负着的责任与权力。

他将自己彻底叫嚣着的yuwang自爻幼幼体内抽出,拢一把头发,脸上是纠结与愤恨交织的遗憾。

爻幼幼自然也听见了帐外的呼传,她撑起身子从床上起来,替程烈展开里衣递到他眼前,“需不需要我帮你?”

“不用。”程烈声音依旧沙哑,元宸会在日暮休营之后还唤他,一定是有十分重要的事情。他躬身下去接过衣服,又意犹未尽的吻了吻爻幼幼的脸颊,“今晚自己早点睡。”他或许整晚都不能再回来。

爻幼幼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程烈很少露出这样严肃的表情,她印象中唯一的一次他半夜起身是因为遇见有人夜袭突营,他披上铠甲毫不慌张的领兵将试图趁着夜色浑水摸鱼的一千亡命之徒全部擒获,军营之中的撕斗跟审讯持续了大半夜,爻幼幼睡不着觉,只能独自一人窝在锦被之中,攥着被角睁眼看着无边的黑暗与寂静。

她从不曾怀疑自己身处何方,这里不是温泉小墅的悠然恣意,而是危机四伏的狩猎场。

程烈不仅仅是一个男人,更是大梁所向披靡的骠骑将军。他或许会意乱情迷,但永不会忘却自己的使命。

爻幼幼也披了里衣,仔细的替程烈重新穿戴整齐。发冠重新束好他的青丝,玉带坠于腰间,相得益彰的衬出他一身气度。

儿女私情在千万大军压境前的诡谲环境里显得渺小而飘渺。爻幼幼送走了程烈,重新坐回到将军榻上,手指轻点着桌面,思考元宸此举的动机。

是北关山那边出了什么岔子?亦或是俘获的匪盗之中发生了什么令他也猜不透的事情?又或者是,程烈带兵越过的国界惊动了谁心底的那根算计的弦,弹奏出了独属于国之高层权术的晦涩的乐曲?

爻幼幼很快就发现,事情竟然真的让她给料中了。

第四日雪停,两万广齐精兵自燕都启程,旌旗猎猎战马嘶鸣,将士们身上的铠甲映着雪色耀着寒光,磨得发亮的兵器整齐划一的在行军的路上流淌成一道星河。

由兀术将军带领着的广齐军队在距离他们三里外的地方重新扎营,震天的口号还有随军前来交好的遣来使让程烈向来平静的脸上也现出了高位者的不悦。

“既然兀将军率军前来,程某自然也不好越俎代庖。主将之位现以交予将军,若是剿匪途中遇到什么变故想要借兵,兀将军尽管开口。”

程烈笑得诚恳,隔山观虎斗,这么简单的道理连三岁小儿都能明白。他跟元宸瞒下了北关匪寨图上让人棘手的兵器作坊的存在,谦虚而淡然的将首发阵容让于兀术。

剿匪途中遇到什么变故?当兀术的尊严跟他带来的那两万精兵是吃素的?若是在广齐境内剿匪还需从程烈手头上借兵,根本不用程烈开口,兀术自己都会自请辞去主帅一职,乖乖当他名副其实的“友军”。

兀术闻言眼尾微挑,避其锋芒主动让贤?程烈果然如传闻中那般难缠。

只不过,他的确不介意让这个眼高于顶的年轻人瞧瞧广齐的实力,竟然想要借着剿匪的由头跨过国界收编广齐的子民,真当他们这些吃军粮的人是死的!

远处的北关山依旧在茫茫白雪之中安静的伫立着,两个男人各自谋划着自己的心事,一同遥望大梁与广齐交接的连绵山脉。

北关山匪寨的这一场硬仗此刻才刚刚开始。

43、棋逢对手









43、棋逢对手

阴山纵贯广齐西北,到北关一带以北关山为界,四周还围绕着无数山群,皆是荒芜凋敝之地。

早在庆王继位之前,北关便已被白潮收为县下之里,只可惜这里穷山恶水又加之交通不便,长久与世隔绝,久而久之竟然成了远近闻名的匪患之地。

兀术在自己的营帐中展开详尽细致的白潮郡县图,比起自大梁京都长途跋涉而来的程烈,自幼长在广齐的他自然更了解此地复杂的结构。

除去占据了北关山头最为猖獗的燕字军外,在北关里一带还盘踞着其他七家盗匪。

平日这八家山头互不信服,相互倾轧掠夺,多方钳制之下才使得北关里的匪灾只局限于小小的一个范围,而没有波及到百里之外的白潮城。

兀术冷静的将北关里的八家匪寨一一列出,战旗在它们之上反复游移。

所有匪寨都有千人以上的实力,若单拆出来根本不足以与他所带来的两万大军相互抗衡。但如若他出兵不当,促使这八家匪寨合纵连横,一起来抵抗朝廷的镇压,恐怕就有点得不偿失了。

兀术揉揉眉角,并不把这些凶神恶煞的盗匪放在眼里。他此次自请带兵前来为的不过是亲自同大梁的那一位后起之秀程烈见面,看能否有与之一战的机会。

他手中的战旗终于落在了燕字军之上,逐个击破、杀鸡儆猴。不足两千人的匪寨能在北关一带称王称霸,但遇上他的两万精兵,要怪也只能怪他们运气不好,非要与朝廷为敌。

远远听着自程烈军营之中传来的演练之声,兀术的眼中尽是被程烈激发出来的好胜心。

根本无需他出声挑拨,单单是站在他身侧,感觉男人举手投足之间根本无需刻意便悄然流露出的大将风范,就足以令兀术庆幸自己不虚此行!

只可惜,此刻踟躇满志的兀术怎么也无法预料到,在短短七日之后,根本不被他放在眼中的北关燕军将会给他这只所向披靡的队伍带来怎样致命的打击。

反观程烈。

在将主将权毫无芥蒂的交出去后,他反倒比独当一面时要来得更为忙碌,也更加谨言慎行。

爻幼幼因为在元宸那里吃了“一堑”,长“一智”的这些天都与程烈保持行动时间的高度统一。

他起,她便起。他归,她也归。

程烈宠溺的捏着她的鼻子问她是不是被兀术带来的两万广齐人给吓到了,爻幼幼则撅嘴在他手下扮鬼脸,“是啊是啊,这么多人可吓死奴家了,大将军可要为小女子做主~”

程烈笑的发自肺腑,他怎么从来都不曾察觉一个撒娇的女人竟然能可爱到这种程度?

“今儿也去古三七那报道?”

“嗯。”

爻幼幼把程烈作恶的手拿开了,呼吸终于顺畅。这些天离开程烈的时间她都寸步不离的守着伤兵营,或恶补医术,或跟古三七探讨救治伤兵的新对策。

她能感觉到广齐的队伍到来之后,程烈身上所经受的压力。

但她也觉得,广齐人的到来也绝非坏事,至少,在程烈的推动之下,广齐的伤兵营也同他们的安扎在了一处,并不算远,来回也不过十来步的距离。

爻幼幼带着医牌走进重病把守的伤兵营,大梁这边的将士早已经熟悉了她的存在,友善又害羞的同她笑笑,脸上不知是被寒风吹出来的高原红还是悸动的红晕。

爻幼幼也礼貌的回应每日一换的流动岗位投给她的尊重,虽然她并不能记住他们的名字。

她的目光只落在篱笆另一边的广齐军帐之中,宽敞明亮的五间中型营帐,还有随军的二十名大夫——比起大梁将所有伤患全部集中在一处的做法,这样的设置可以很好的避免伤患之间的交叉感染,但却更需要术业有专攻的专业大夫的支持!

古三七早已经在伤兵帐中指挥着自己的学徒忙碌开了,瞧见爻幼幼脸上若有所思的表情,一眼就看穿了她的那点儿小心思。

“羡慕了?”说实话,他也羡慕。从军五十余载,再艰难的岁月他也咬着牙熬过去了。可,医之大成的他却依然希望能有更为广阔的平台,让每日陆续送到他手中的伤兵能够尽可能的再多一线痊愈的机会。

爻幼幼慎重的点点头,夜以继日的同最底层的伤患接触,她越发能感觉到经由她手的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灵魂与生活。闲暇时分她也会听他们闲聊,说起家乡年迈的父母、淘气的弟妹,或是贤惠勤劳的妻子,和孝懂事的儿女。

“想不想去看看?”

古三七忽然出声,爻幼幼的眼睛骤然亮起。

“可以?”

古三七摸摸花白的胡子但笑不语,爻幼幼很快就摸到了自己的医牌,笑的促狭,“他们会过来请您?”

战真打起来的时候,军医这样的奢侈品再多也不会显得过份。大梁随军大夫人虽少,带古三七无论在医界还是军医界都因为漫长的随军年龄而成为了一个传奇。

果然,在兀术领兵出击的第三日,广齐人已经主动解除了扼守军篱的士兵,客气的来到大梁的伤兵帐前,请求来自邻国队伍在医疗一事上的援助。

爻幼幼没有易容亦没有更换男子打扮,一身得体利落常服的她因为性别而被广齐的士兵拦在了帐外。

古三七发觉了她的掉队,忍不住回首皱眉不悦的看向广齐的领头军医。

这……

王大夫为难的看着跟在队伍最后的那一名女子,就跟产房忌讳男人一样,伤兵帐中忌讳女人,因为阴气太重,怕顶撞了伤者原本就不多的阳气。

爻幼幼并不觉得被人冒犯,在广齐也好,大梁也好,女人就算进入学堂多半也仅仅是开智,能够学医并且还能随军征战,根本就是不敢想的事情。

她将自己的医牌递到负责维护伤兵营安全的守卫手中,尊重他的职责所在。

那个年幼的士兵脸上的伤疤都因为爻幼幼客气的举动跟美貌的长相而红得狰狞,“是……大梁军部派发的正规医牌。”

王大夫的表情更加严肃,大梁军部所有发出去的医牌都有正规册列,据此手持医牌的人理应受到其他同僚的平等对待。

他咬咬牙,不去计较爻幼幼的性别,但还是忍不住嘱咐下人给她送去一方面纱,一个女人,无视旁人的在全是赤身luoti接受手术的男人营里像什么样子。

爻幼幼依旧平静的将面纱带上,轻薄的面纱除了遮住她的容貌之外还能隔绝小部分伤兵帐中难闻的血腥气味,她将自己的医牌从小兵手中取回,那人竟然毕恭毕敬的双手将医牌递上,换来爻幼幼忍俊不禁的凝眸一笑。

余幸结结巴巴的都快要站不住脚跟,常年随军还未娶妻的他此时还并不通晓男女之事。他只是单纯觉得眼前的女人笑得真好看,就算看不见她整张脸,单是露在外头的那一双眼睛,就能让人为之动容。

爻幼幼神色自若的跟着二十一名军医走进了广齐的第一座伤兵帐。井然有序的帐内广齐的大夫们各就其位,被分配在不同区域造型独特的“手术台”让她的眉毛惊讶的微微挑起。

“这是我们的外伤营,所有受到明显外伤的士兵都会集中送来此处……”

王大夫跟在古三七身边以晚辈的身份恭敬又不失骄傲的同他介绍广齐的医疗配置,古三七慎重的点头,已经年迈的大脑仍然力所能及的想要学习能在大梁推广使用的新举措。

爻幼幼也没有偷懒,她心无旁骛的待在旁边,看着陆续被送进来的伤兵,头、身、手、脚……不同部位受伤的士兵被分门别类的送去了不同的手术台上,高效而无需等待紧急治疗让曾经因为人手不足而眼睁睁看着生病凋零的他们望尘莫及!

“古大夫您的意思是,留在外伤营还是去隔壁的内伤营?”

王大夫有些期待古三七能留在此处同他在医术上切磋一二,却又担忧他风烛残年的身体能否经受得住长时间手术所带来的负面作用。

古三七也有些惆怅两国之间因为多方因素影响而产生的医疗差距,但他坚信大梁的未来将越来越好,尤其眼下明帝忠臣良将,“这里的事情你们可以托付给爻小友,我年纪大了,去隔壁援助即可。”

王大夫闻言茫然的在人群之中寻找所谓的“爻小友”,最终确认了大梁只有古三七同那个莫名的女人跟着一块儿来到了广齐的地盘后才难以置信的把目光落在了爻幼幼身上。

“这……”他第二次因为爻幼幼的存在而感到为难,古三七已经完全不再理会他,撩开内帐走去了隔壁的内伤营。

没有明显外伤而状态不对的士兵都被送来此处,望闻问切对症下药,这里更需要经验丰富的大夫能够准确推断不同士兵身上所患病痛究竟因何而起。

爻幼幼被独自留了下来也并没有觉得不安,她的所有注意力都全部放在了帐内忙碌起来的紧张手术之中,随着战局越来越激烈,如流水般尚且还能抢救的士兵被运了进来。

刀伤、箭伤、混战之中马蹄的踏伤……

爻幼幼越看越觉得心惊!她不但在送来的人身上看到了那一日在燕无房间里发现的箭羽的完成品,甚至还在残破的几乎看不出人形的躯体上看出来仅仅只可能在郡县用来守城时才可能出现的重型弩车所造成的创伤!

怎么可能?

一个小小的匪寨怎么可能会拥有这样的实力?

以血肉之躯对上冷酷的钢铁,再多的人涌上去也无疑象群脚下的虫蚁。

帐中原本充足的十名大夫在冗长而细致的手术安排之下明显已经显得分身乏术,爻幼幼冷静的拦住一旁正焦头烂额的运输兵,“还有没有空闲的手术台。”

“啊?”

那人负责对接将帐外的伤兵运进外伤营里接受治疗,可明显僧多粥少的局面让许多伤兵被动搁置。

他焦虑的随手一指被放在角落里的手术台,眼尖的发现又一名伤兵被包扎完毕,“牛五!快!张大夫的台子空了,快把伤兵运进来!”

爻幼幼绕开他,去了角落里蒙着布的手术台前,这一张应该是考虑消毒不及时用来替换的预备台,她的头发在进入伤兵营前已经绾好,虽然没有医疗兵打下手,但她自己也能创造适合手术的良好环境。

元宸去伤兵营里日常“探望”爻幼幼,发觉大梁的营帐之中人手寥寥。

他转道隔壁,腰牌根本无需摘下便有人自发恭敬让出来入内的道路。

帐外临时搭建的帐篷里已经收容了太多来不及处理的伤兵,中途咽气的只能惨淡的送往停尸营,再难回天。

爻幼幼已经准备妥当,元宸满意的看着她不为外物所动的沉着,“这一位,送过去。”

他随手指了一个看起来已经完全陷入昏迷,随时可能被阎王收罗回阎王殿的重伤病患。

牛五慌张又难过的看向指挥运输的医疗兵,他送来的这一位刚好是他同乡,一日前两人还曾坐在一块儿畅想得胜归国后的生活,没想到再见面时竟然看见的就是他的一堆折骨烂肉!

运输兵还不忘看一眼元宸的身份,揣测他在两**营之中的地位。再看被他之中的那堆血肉模糊的躯体,眼下帐内的情况就算排上他了,估计也已经悬乎难济。

“依这位公子所言,送过去。”

不是他不相信那一位女大夫的水平,只能赌这个伤兵的造化。反正横竖都是一死,不如卖他一个人情。

元宸心情不错的看着爻幼幼空无一人的手术台前终于开张。弩车!一个小小的匪寨里头竟然出现了足以决定千人对战时胜负的弩车!北关匪寨究竟还有什么惊喜在等待着他,棋逢对手的预感让他对未来的交锋愈发期待!

爻幼幼双目清明的开始分析被送到她眼前的伤兵的创伤程度,“夹板。”

她下意识召唤身边的医疗兵替她准备手术的用具。

三步之外的医疗兵闻声下意识的将手边的夹板递了过去。

“烈酒、银剪。”

越来越多的用具被送到了她手边,帐内热火朝天的治疗并未因为她的中途加入而中断。

元宸放下手中看了一半的《释老传》,体贴的替她解开了脸上蒙着的面纱,顺手为她擦了擦脸颊上的薄汗。

爻幼幼感激的冲他一笑,不再介意他为何出现在此,也不再关注两人曾经尴尬的袒裎相对。

手术终于走进了尾声,躺在手术台上的人暂且还有一丝气息。她能做的已经做完,剩下的只能看伤患本身的求生欲。

元宸将面纱收进怀里,又重新坐到了一旁,罔顾四周混乱的局面悠然的看书。因为他的存在,周边的广齐人不敢怠慢了爻幼幼,亦不敢在这样的节骨眼上出言挑衅与她为难。

又一名伤患被送到了爻幼幼跟前,两个大梁未来的风云人物此刻正安然的待在邻国的帐营之内,一个忙碌、一个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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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早上9点没更就代表我睡晚了,如果下午14点没更就代表我起(k)晚(wen)了。

44、让你舒服









44、让你舒服

北关山的强攻进行到第十天的时候,兀术终于松口,向程烈发起了求助。

程烈似笑非笑的在两军谈判时将元宸推上了主位,这个男人这些天都悠闲的太过分了,甚至还打着体恤下属的幌子整日去伤兵营报到,也不知道是无心插柳还是处心积虑。

元宸当仁不让的一改平日游手好闲的模样,言辞犀利毫不退让的从兀术手中讨来了一堆条件。

程烈看着对面那个正直壮年的广齐将领被元宸咄咄逼人的外交辞令说得脸上青一阵红一阵,不由觉得遣军前来北关找不痛快,是庆王所做出的最不明智的决定。

兀术就算有天大的委屈也只能打落了牙往肚里吞。

他摸出随身携带的军印在元宸一气呵成写出来的军令状上签字画押,整整十天不停歇的战斗让他折损的不仅仅是人数突破三千大关的将士,更是再难恢复的士气。

元宸虽把他说的哑口无言,但所提出来的条件却又并非狮子大开口,全是他出征之前庆王亲自许诺给他的权责之内的事情,这让兀术破天荒的觉得——或许眼前他所遭受到的挫折,是这两个可怕的男人事先就已经预料到的。

元宸心情不错的将盖着广齐军印的约法三章递给一旁的手下示意他收好,剿匪大业的主导权重新归还到了程烈手中,他拍拍好友的肩膀,笑容里有几分替他出气后的轻松。

程烈亦回给他一个热忱的笑容,他不喜与人争权夺利,但身在朝中却往往无法越过权术的漩涡。好在元宸一直都帮他,这也使得他有更多的时间专注于自己喜爱的事业,真正放手驰骋沙场。

兀术灰溜溜的夹着尾巴从程烈的军帐之中带着人撤离。帐外大雪已停,明媚的阳光像是要把这一片土地的所有黑暗都驱逐殆尽。

演兵场。

蛰伏了多日的大梁将士终于名正言顺的重新拿起武器。

程烈披上银甲,言辞激昂的在演武台上发表开战前的动员演讲。

爻幼幼跟元宸都站在台下,一个专心致志的看着程烈所在的方向,面带笑意。另一个则淡然的看着笑得一脸温柔的爻幼幼,神色平静,不知在想些什么。

台上的那个男人,真的是程烈啊。

爻幼幼有时候觉得命运真是很奇妙的事情。

当初还在温泉小墅时,程烈的威名便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寻常巷陌的人家每逢战士出征,讨论的也多半是那个遥远宛若神只的男人。

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年幼的她任性的想要尝尝这个声名远扬的男人的味道,所以说动了阿意将程烈掳了回来。没想到阴错阳差,她竟然还能站在这样近的地方亲眼目睹他在战场上的英姿,真是天意难测。

是夜。

白天站在众人崇拜的目光之中,雄姿英发孤傲无双的少将军此时正鹰眼微闭,双手撑着床榻难耐的抵抗着下身异样的快感。

“喔……幼幼……嗯……”

程烈浑身都涨的几欲喷火,坚硬的roubang被爻幼幼的小手缓缓套弄,她弓着身子长发别在耳后,张开檀口将他硕大无比的前端吞了下去,用两片软唇慢慢吞吐着他棱角分明的蘑菇头,灵巧的舌头还调皮的在他马眼上扫动。

程烈闭着眼,这种又酥又麻的感觉简直是前所未有的刺激。分明都是手,可她放在他yuwang之上的轻柔小手跟他自己自渎时握上去的感觉却截然不同。他插进去的小嘴温软湿滑,细细的牙齿还会在小嘴的主人卖力舔弄他的棍身时微微扫过他上头突起的血管。

程烈喘着气,声音已经完全沙哑。爻幼幼今天怎么会这么热情?

将程烈彻底打湿了的前端给吐了出去,爻幼幼又开始安抚他一直试图往她嘴里杵的大roubang。丁香小舌顺着程烈的炙热男根蜿蜒的舔下去,不时又顽劣的将一截roubang含进嘴里,温柔的亲吻挑衅。

“啊……幼幼……我想你……吞进去……”

程烈被撩拨的快要发疯,五指狠狠的抓着身下的床单,坦诚的说出了心底的渴望。

爻幼幼“听话”的重新将程烈的roubang送进嘴里,这一次吞得更深,柔软的口腔收缴着他的yuwang,圈起舌头闭拢嘴唇开始用力吮吸。

“唔、啊……”

程烈的身子开始随着她的动作上下起伏,爻幼幼被他撞得差点咬上他的宝贝,忙吐出来大半将他压住,声音妩媚娇嗔。

“别乱动……”

程烈委屈的又躺平了,不敢忤逆她,生怕错失了她难能可贵的主动。

爻幼幼满意于程大将军的乖巧懂事,继续hangzhu他的roubang,另一只手也开始握着他的下半截yingjin开始套弄。

“唔……喔……”

程烈shenyin的越激烈,爻幼幼吮吸的便越顺畅。那一根足以令女renyu仙欲死的大roubang被她舔得亮晶晶湿漉漉的。程烈已经完全无法再思考其他的事情,全身心的感觉埋首在他下身的女人柔软灵巧的唇舌,更令他觉得刺激的还是爻幼幼被他古铜色肌肉盘结的双腿夹在中间的那张白皙的小脸!

这个女人竟然愿意这样埋首在他身下舔弄吮吸他的宝贝!

“啊……我忍不了了……哦……”程烈被吸得浑身精肉都在颤抖,胸膛剧烈的上下起伏,踏在床上的脚掌要费许多的力气才能压抑住弥漫至四肢百骸的快意,不这么轻易就在女人的热情舔吸中投降。

爻幼幼更加主动的套弄着他,帮他获取快感。程烈粗长的roubang直逼她的喉咙,她虽皱眉,但却并没有抵抗男人蛮横的闯入,爻幼幼吞咽着程烈的yuwang,用舌头勾勒出他roubang的轮廓,火热的棒身将她娇嫩的口腔都摩擦得微微发烫。

程烈汗涔涔的伸手摁住爻幼幼的脑袋,逼迫她张大嘴唇彻底吞下他整个男根。炙热的roubang这一次整根没入她的檀口,将她嘴里塞得满满的,根本动弹不得。

顶入喉间的紧致快感教程烈继续掌控着手下的脑袋,却不敢太过放肆,款款摆动着下身在她嘴里寻求插xue儿时的快乐。

爻幼幼配合的将程烈的roubang迎进去又吐出来,贴在她一侧的手掌滚烫而强硬,却并没有用力。她知道程烈是怕自己动情时的粗鲁会伤到他,所以此刻格外感激他在这个节骨眼上还能顾虑她的感受。

她吞着的roubang越来越烫,爻幼幼反手握住了程烈贴在她头上的大掌,开始快速的吞咽起他的roubang。

“唔……啊……再快一点……喔……”

程烈本能的开始用力稳住了爻幼幼的小脑袋,原本尚有一丝清明的理智彻底溃不成军。他断断续续叫着爻幼幼的名字,下身的撞击越来越快亦越来越激烈。爻幼幼嘴唇发酸,吞咽不下的津液只能顺着程烈的roubang大片大片的落在床上。

“哈、呃啊……”

程烈的roubang微微颤抖,抵在她喉间的精关一松,浓烈炙热的白灼就这么直接冲进了她嘴里,呛得她几欲干呕。

“呼……好舒服……哈……”浓稠的白灼随着程烈抽身的动作而被爻幼幼反吐了出来,她的下巴都被程烈shejin去的阳精给淹没了,爻幼幼喘一口气,总算平复下来反胃的感觉,嘴里含着的阳精并没有什么古怪的气味,她表情几变,试探性的咽下了一些,一直看着她每一个表情动作的程烈瞬间身子紧绷,大掌忙将她下巴上的白灼给揩去。

“别、别咽……脏……”

程烈手忙脚乱的光着身子去取床边矮几上备着的毛巾,爻幼幼调皮的张嘴送出舌尖上积着的jingye,被红着脸的程烈哄着尽数吐进了他手中的毛巾里。

程烈又给她倒了一杯热水,爻幼幼俯身漱了漱口,背身吐了几次后咽下令人舒服的温水这才觉得方才被程烈堵得严严实实的嗓子眼终于缓过来一口气,不再满是他的气息。

程烈紧张的看着她,生怕她因为方才所做的事情而有什么不对劲。

爻幼幼已经重新坐回到床上,勾勾手示意程烈过去,一把将他压在身下,并没有感觉到程烈丝毫的抗拒。

爻幼幼低头温柔的去吻程烈平坦的腹肌,声音轻若叹息,“舒服吗?”

“嗯。”程烈深情的抚摸着她的发顶,他知道这几日幼幼身子不便,晚上都刻意压住了心底的yuwang,没想到竟然还是让她先声夺人,用这样的办法让他舒服。

爻幼幼的吻逐渐上移,小手还摸到了他胸前的茱萸。开始捏在指尖roucuo亵玩。

程烈的下边又有了反应,他握住爻幼幼顽皮的小手,不悦的挑眉看她,“你故意的?”

呵呵,被发现了。

爻幼幼立刻露出一个促狭的笑容,卖乖的躺在程烈怀中,不再动手动脚。就是故意挑起他的欲火,还让他吃不着~

程烈真是万般无奈都只能化作一腔叹息,“你知不知道你身上还有其他的地方方便让我插进去的……?”

声音到了最后,只剩下被硬生生压住的沉重chuanxi,爻幼幼忙把程烈放在她后xue的手拍开了,开玩笑!如果真让他插那里,她还真是血流成河,欲仙欲死。

“明天要上阵了?”

她窝在程烈的臂弯,揽着身侧的男人,手指贴着他的皮肤寻找黑暗之中他身上结了疤的伤口。

“嗯。”

程烈没有再阻拦幼幼的小动作,上过战场的男人就算再所向披靡,身上也必不可少的会留下或大或小的伤疤,他将幼幼身边的被子又压紧了一些,“别折腾了,早点睡?”

摸到一个,似乎是箭伤,有些年头了,此刻在男人的皮肤上也只剩下缝合时的几截弯曲的痕迹。

“活着回来,别英年早逝。”

爻幼幼只轻轻碰了碰那个早已痊愈的伤口便瞬间松开了。战场之上,刀剑无眼,谁也不知道程烈会不会有朝一日也跟送去她手术台上的那些伤兵一样,只剩一滩血肉模糊的残破身躯。

“一定。”

程烈像是忽然感知到了爻幼幼的不安,给了她一个安抚似的轻吻。怀中的女人呼吸渐轻,似是终于疲倦的在他身侧睡去。

程烈却没有把由她枕着的手抽回来,而是睁眼看着黑暗之中的帐顶。大战在即,他原本早已习惯生死有命有去无回的搏杀,却是头一遭,想要带着这一群将士毫发无伤的得胜归来。

45、落我手里









45、落我手里

白痴!

这群人简直没长脑子!

燕无被北关山的人出卖,押送上囚车的时候面色铁青,恨得整个人牙都在作响。

竟然被人用一纸空文就说动了,甚至还口口声声说为了寨子,只要将他交出去作为人质,寨中的所有人都能得到朝廷的宽恕!

他们也不睁开自己的狗眼看看,山下打着广齐名号的军旗早已经远撤,这些天不断骚扰他们寨子还在不间断劝降的根本就不是真正有发言权的广齐将领!

燕无的双手被反绑在了身后,脸上盖着麻袋,眼前无法视物。

但仅凭耳边可闻的声响他也能判定,自己似乎已经从北关山一路被人押送了下来,在无数盘查之下被送进了某个营帐之中临时搭建的“监牢”里。

听闻燕无被抓,坐在将军帐中运筹帷幄的程烈顿时喜上眉梢。

前来传信的士兵已经退下,一旁研墨的爻幼幼手上微微一顿。

他说抓到了谁?北关山的燕无?她认识的那个燕无?

程烈简直可以肯定,燕无是一个天才。

他南征北战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这样精巧的设计。从那被焚毁的半张未完成的弩床之中他甚至都能看见这件被主人销毁的半成品如果研发殆尽真正面世将会拥有怎样的杀伤力。

从山阴的兵器作坊里主动偷溜下山前来投诚的工匠嘴里,程烈已经完全了解北关匪寨之中所有的武器都是经由这个叫燕无的男人之手而创造出来的。

闻所未闻的武器材料,精准到不可思议的刃度,甚至还有千奇百怪的机甲图。

根本不用旁人提醒,程烈都能想象如果未来大梁能够真正配备上这些尚未完工甚至还只是一个想象雏形的新型武器,将会彻底颠覆大陆众国强弱的格局。

他同爻幼幼嘱咐一句,人已经亢奋的披甲出门,想要会一会这个美玉蒙尘的机械之才。

爻幼幼将研好的墨端到自己跟前,完全不介意程烈将要见到的是曾经与她有染,甚至还“接触”颇深的男人。

“早去早回。”

“嗯。”

程烈的声音已经飘出去老远,还有牵马的小兵追在他屁股后头嚷嚷着将军注意别伤着自己。

很可惜的是,爻幼幼原本以为她同燕无的联系早已经在她滚下北关山时便已经结束。

只是没想到,她刚潜心将这些天自己在伤兵营中的所见所闻所感记录在案,梳理出军营救急手记的目录,程烈在又一次归营之后眉头皱得老高,明显是碰上了不顺心的事情。

爻幼幼心情不错的吹吹未干的墨迹,爻子期的书信前几日送到了,告诉她不用担心,他已经联系上了君墨闲,也通知了他们她目前暂时安全的处境。

她亦回了信,简明扼要的叙述了自己在军营之中的生活。

程烈当时还非抓着她的信纸嚷嚷着要把他的存在也告诉未来的大舅子,爻幼幼闻言啼笑皆非。

如果真要爻子期知道程烈现如今整晚都赖在她床上不走,待到匪事平定,大军班师回朝,爻子期跟阿情第一个开刀的人肯定是他。

“怎么了。”

爻幼幼把拟好的目录随意搁在写了大半的书稿之上,程烈已经叹口气坐在她跟前,“有没有什么办法能保一个人不死,但是也不能让他有太多活力的?我是说,尽量温和一些的。”

看起来燕无的审讯并不那么顺利。

爻幼幼认真的思考了一阵,“方法很多。”

“那你明天准备一下。”程烈迟疑一阵,终于开口。

爻幼幼闻言诧异的看他一眼,但随即不再多想。

见了又能怎样,旁边还有程烈在呢,料想燕无一个阶下囚也不能再像当初把她掳去时那样对她为所欲为。

“里边的人如何?”

“回将军,昨天夜里险些让他逃走,不过在下已经命人紧急赶制了刑具,确保犯人在监管之下万无一失。”

爻幼幼听着身后监狱官同程烈的汇报,撩开帘子,入目便是被沉重的铁球捆绑住四肢的燕无。

他的手上还上了木枷,整个人移动起来牵扯着铁链哗啦作响。眼睛上更是被蒙上了布条,整个人看起来无比凄凉。

程烈跟在她身后也走了进来。瞧见燕无这副被上了刑具还依旧若无其事的模样也很是无奈。

这些天他手下的人试过无数种办法都无法从他口中探出丝毫关于北关山作坊里抢救出来的资料的任何讯息。

更令他不满的是,这个男人还假意逢迎,从未死心的想要从防守严密的军营之中逃离,甚至还屡屡险些得手,这才让他不得不拜托爻幼幼给他用些令他能够老实下来的药,而不是像监狱官提出来的那样,直接打断他的双手跟双腿。

【是他?】

爻幼幼没有出声,冲程烈比了个口型,询问是否就是要将这个男人变成一个软趴趴浑身无力的植物人。

程烈点点头,没有监视爻幼幼工作的打算。

【这里就教给你了,有什么事就让人去元宸那里叫我。】

他贴近了爻幼幼,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不嫌啰嗦的嘱咐。

【嗯。】爻幼幼亦点点头,将自己随身带着的一套从广齐的医官手里头赢来的药囊铺开了,挽了袖子开始干活。

程烈揭开营帐重新走了出去,临走前还恋恋不舍的回看了一眼已经专心致志开始配置药丸的爻幼幼。待到程烈的步伐逐渐远去,爻幼幼已经缓步走到燕无身侧,被捆绑着的男人很快就嗅出来爻幼幼身上与其他人截然不同的香气。

“是谁?”

他警惕的坐起身来,因为四肢不便所以只能采取防备姿态,但如果这么近的距离出手,他还是有九成把握能够一击毙命。

“是我。”

爻幼幼并没有隐瞒身份的打算,患者如果不配合,她或许真需要把程烈叫过来派兵压着这个男人替他施针。

但她也担心狗急跳墙,这个人如若当着大庭广众的面口吐什么关于他俩之间的阴私,恐怕程烈的脸面会不那么好看。

“弱柳?”

燕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又仔细分辨了一下近在身侧的熟悉气味,真的是她,无数次半夜因为噩梦惊醒,身边曾躺着的女人身上就是这种让人心神安定的味道。

“嗯。”

爻幼幼已经挑好了适合的银针,端详着燕无的衣裳,思考应该从哪里下第一针。

燕无看不见她,却并不妨碍他的声音里带着无尽的嘲讽,“原来你是朝廷的走狗。”

“不是。”

爻幼幼淡淡的回应着他,将他被木枷固定在一块儿的手捧在手里,几指搭在他脉上,细细感觉着男人的脉象。

燕无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在她柔软的指尖触碰到他肌肤的时候,他的脑中已经不受控制的浮现出她骑在自己身上吞吐着他的yuwang,青丝如瀑,妖媚无比的样子。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燕无苦笑了一下,他至少要死个明白,“他们派你待在我身边想做些什么?探听后山作坊的事情?”

爻幼幼耐心的同他解释,“被你掳去纯属意外,我原本是打算趁着放晴赶回家去。我是大梁人,我大哥……还在家中等我。”

“……对不起。”

燕无忽然有些内疚。

他知道北关山赖以存活的生计在其他人眼里是多么残暴不良,更何况他们俩也曾经参与其中,作为捕杀者与猎物。

死在他们手上的人也实在不算少数,但这个世界强者为尊,身为弱者想要活命又想要衣食富足,从来都没有天上掉馅饼的事情。

爻幼幼并不想体谅他的身不由己,也完全没有想要感化他的意思。

她暂时收了针,将燕无的上衣扯开了,果然瞧见他被藏在华贵的锦衣后头伤痕累累的身体。

不损伤衣服本身还能让囚犯伤筋动骨,刑部有的是折磨人的法子。

“会有些疼,你就忍着吧。”

程烈既然让她过来,想必是不想取这个男人的性命。这样的审讯手段或许能逼迫一个意志不定的人妥协,但对燕无而言,不过是拖垮了他的身子,让他折寿而已。

看得出来程烈很看重燕无的本事,所以让他多活几年大约才不至于浪费他一身才能。爻幼幼好脾气的将药膏捂热了,缓慢涂抹在他身上的淤青之上,有些地方有断骨,她微微皱眉,下手真重,或许跟程烈提一句换一个监押环境还有办法在病情不可挽回之前替他矫正。

“弱柳……”

燕无被她摸得浑身都开始不对劲,分明身边的女人在对待他的身体时丝毫不带挑逗的情绪,但是他就是受不了,她这样靠近他,甚至双手还一寸寸在他身上游移。

爻幼幼处理好了他身上的伤口,将几处需要动刀的部位都记在心里,终于重新把针取了出来,摸到他后腰的位置。

她的呼吸轻盈的落在了燕无的脸侧,半跪在他怀中的姿势虽然因为木枷的存在而显得古怪,但是燕无还是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热,像是要在冰天雪地里头喷火。

“啊。”

一针扎好,爻幼幼示意燕无张嘴,燕无乖乖将嘴巴打开了,然后便感觉被人喂进去了一个甜甜的、凉凉的药丸。

“什么东西?”

他不怕死的还用牙咬了咬,芯是苦的。他皱高了眉头后悔死了自己的嘴贱。

爻幼幼瞧见他这幅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的淡定样,不由失笑,“毒药,见血封喉的那一种。”

“你喂我的,我就吃。”

燕无果然将那枚苦得要命的药丸尽数咽下,虽看不见她的样子,却能凭她的一举一动准确捕捉到她的位置。

“那你就等着毒死吧。”

爻幼幼并不买账,将他的前襟合好了,又开始解他下裳。

“喂,在这里不合适吧……”

燕无难得脸红了,虽然他下边已经有了感觉,但是他还真没感受过在这样的地方跟人欢好,虽然……对象是她,他也不排斥就是了。

“想什么呢?”爻幼幼又好气又好笑,这个男人在寨子里已经习惯了她的曲意逢迎,回回床事都拿童子鸡的架子让她主动,眼下都已经落魄到这个地步了,竟然还在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燕无是吃准了每日都前来看他的那个手握兵权的男人不会真拿他怎样,要不然他也不可能活着从北关山下来,直接让人提头来见就行了。

“弱柳。”

他又唤她,手已经开始在半空中摸索她的存在,铁链安静的垂在一侧,他不想惊动外边的人。

爻幼幼正在取针,燕无立刻如愿握住了她左边的手腕,捉到自己唇边,开始细吻,无声膜拜。

……也不怕被人扎死。

爻幼幼空出来被燕无握着的左手,单凭右手也能准确将剩下的两针扎完。一针在胯下三寸,另一针在脑顶。

三针加之药丸辅助,虽说他的体质能缩短苦竹跟启芝的毒性,但这样的分量却足够令他消停好几日了。

爻幼幼收好银针,抽出被他握着的手。燕无脸上立刻闪过一丝慌乱,她要走?

爻幼幼也瞧见了燕无紧张的表情,眨了眨眼,毫不客气的直接抬脚踩向他下体,“我又没说要走,这几针是受人所托送你的,我们俩的账现在才开始算……”

燕无见鬼了觉得自己被她这样踩着,竟然下身还有了感觉!

爻幼幼也敏锐的感觉到了鞋底踩着的地方有什么在逐渐膨胀变硬,她再一用力,燕无脸上立刻闪过快慰又痛苦的表情。

他不是喜欢检验货物吗?爻幼幼忽然觉得让他尝尝作为货物被人检验的感觉似乎也不错。

她松开鞋底,蹲下身子,用手去揉或许被她踩得有些生疼的部位,“燕公子下边的宝贝,似乎也很是不错。”

燕无的脸瞬间青白交加,他还记得初遇那一天,他也是这样漫不经心的就把手直接伸进了她腿间,把玩过她的saoxue还吐出这样无情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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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写的有些发飘,忘记这文的本质是篇肉文过份着墨其实没人想看的剧情部分。冷静两天重新调整了一下脑子里剧情的比例,保证大体框架的情况下多肉吧,更新时间不定(争取日更or隔日更),剧情比肉好写多了(苦瓜脸)

46、加倍奉还









46、加倍奉还

爻幼幼的动作并不温柔,她漫不经心的将手探进燕无的亵裤里,一把就抓住了隐藏其中已经将他下边撑起一个小帐篷的罪魁祸首。

“好厉害啊,硬邦邦的呢~”爻幼幼捉着男人的roubang上下套弄了一阵,“真可惜,公子的手都被枷锁捆着,现在是不是觉得特别难受?”

燕无红着脸不住的点头,想要舒服的shenyin出声,却又怕惊动了外边的守卫。

爻幼幼轻笑一声,将他的yuwang从亵裤里头释放了出来,凑到他耳边轻问,“身为阶下囚,竟然带着满身的枷锁在监牢里头对着一个看不见的女人勃起了,要是被监狱官知道的话,会怎么样?”

“哈……”燕无看不见任何东西,全身的注意力反而集中在了被女人捏着掌心中的yingjin上头,爻幼幼的手指圈住了他硕大的guitou,他爽的立刻浑身颤抖。四肢牵扯着的锁链不由自主的发出声音,耳边出现的金属碰撞的声音把沉溺其中的燕无瞬间从天堂拉入地狱,他不得不努力压抑通身的快感,不敢再动弹得过份厉害,免得真把外边的监狱官引了进来,瞧见他眼下这副窝囊的模样。

爻幼幼见状加快的手上的速度,指尖不断挑逗着燕无的敏感点,“怎么不说话,刚才的反应就很不错~如果你不说话,我怎么会知道你到底舒服还是不舒服?”

燕无整个人微微蜷缩起来,伸手想要握住爻幼幼为所欲为的手腕,却又在半途因为突如其来的快感而chuanxi着躺平了。爻幼幼借助自他yuwang顶端溢出来的液体来回亵弄的更加自如,燕无扭着身子挣扎了半晌,试图抵抗无止尽的快感折磨可最终无果,就当他终于放弃尊严乖乖任由爻幼幼对他为所欲为时,爻幼幼却忽然站起身来,松开了他的宝贝。

“感……感觉……很舒服……你别走……”

燕无脸色潮红的茫然四顾,忽然离远了的女体将他心底的那个窟窿敲得更大,尚未满足的yuwang暴露在空气之中,狰狞的可怕,一如他无处宣泄的qingyu。

爻幼幼抽身将湿漉漉的手擦干净了,刚一扭头,看见的便是燕无一脸委屈的表情。

她好笑的撩起自己的下摆,将身子凑了过去,端起他的脸颊仔细打量,“就是公子不说我也能看出来你很舒服。你看,这宝贝还一跳一跳的,精神得很。”

燕无忙不迭的点头,恨不得把空虚的男根直接送到她眼前教她好好看看——都是她害的。

爻幼幼却开始用膝盖顶上男人的yuwang,缓慢的压着那根笔挺的roubang开始画圈,“公子的腰开始自己动了,呵,真想让其他人也来看看公子这张欲求不满的脸。”

“嗯……”燕无忍受着半跪在自己身上的女人来自语言上的欺辱,她的身子无论哪一处都令他着魔。柔顺的衣料尚且带着体温,摩挲过他已经爆筋的yuwang反倒将他撩拨的更难自已。

横在两人之间的木枷被爻幼幼扶住了,她微微抬腿,炙热的男根自她膝盖一路下滑至她脚背,“我的腿也能让公子如此垂怜?这么拼命的模样还真是难看。”

燕无终于摸索出了能够让自己舒服的章法,双腿夹住了爻幼幼施舍给她的纤细小腿,将滚烫的yuwang抵在上头来回choucha顶弄。爻幼幼由着他在自己身下动作,摩擦间还不忘出言刺激已经完全处于劣势的男人,“对对,夹紧了,动作再快一些……”

“呼嗯……嗯……”燕无的脑子里只容得下跟自己亲密接触的那个部位,原本就已经涨得厉害的男根越来越热。

“差不多要射了?没关系,公子就射在我腿间吧。”

燕无蹭了有一炷香的功夫,闻言哪里还忍受得住,大量白灼喷涌而出,弄脏了爻幼幼的下摆,亦将他自己弄的无比狼狈。

爻幼幼慢条斯理的将身上的白灼都清理掉了,沾满了jingye的手帕覆上了燕无尚且还在抽搐的男根。素色的手帕拖着殷红的巨物,爻幼幼将男人的roubang顽劣的左右摆动了一下,忽然笑的遗憾,“可惜不再是初精。一文不值的男人。”

燕无从地上坐起身子想要替自己辨白,爻幼幼已经简单的替他做完清洁,将他整个人恢复原样。

“刚才的那个药丸跟在你身上扎的那几针会让你四肢无力好几天……趁这个空档你也可以好好想想,自己将来究竟应该做些什么。”

那些成功被卖掉的女人也许这辈子就这么完了,可是比起取他性命,在他心里埋下愧疚的种子等待生根发芽明显要来得更有效一些。

”……“

燕无忽然间不知道应该再说些什么。

方才他只顾着自己享乐,也做好了完事之后会被眼前的这个女人嘲讽的体无完肤的思想准备,可是却没料到,她竟然会这样说。

将来?他曾有鸿鹄大志,可是却屡屡现实受挫。在北关山他感受到了得来不易的畏惧与尊重,但在她眼里,他也不过是失去了依仗便只能摇尾乞怜的狗。

难道他要一辈子这样寂寂无闻下去?泯然众人隐于市集。像是再平常不过的百姓那样,白日忧愁涨价的柴米油盐,晚上担心愚昧无知的稚儿,想着要再多卖几头牛好供他上学堂,摇头晃脑学一些狗屁不通的大道理,将来好考取功名成为昏断官司的狗官?

哈哈。

燕无忽然笑了起来。

他要的从来都不是这样。

“弱……”燕无慎重的开口,话刚说了一半才想起来她舞姬的身份也不过是假编的一个幌子,一时间只能愣在原地。

“爻。”爻幼幼却体贴的开了口,收好自己的药囊起身,“至于我的全名,就要等公子有资格下一次见到我时再说了。”

燕无看着爻幼幼所在的方向,虽然眼睛被布蒙着,可是里头却再也没有一丝犹豫踟蹰。

爻幼幼报复回去自己在这个男人身上吃到的苦头,了结一桩心愿,终于将这一段萍水相逢的过往彻底抛之脑后。

她走出帐外,专心嘱咐监狱官看好了燕无的状态,她需要依照燕无虚弱的时间来调整药量,下一次直接让程烈手下的医疗兵带着成品药丸过来就不用她再亲自动手。

外头守着的人早已经闻名爻幼幼因为性别而被传得出神入化的医术,一字不落的恨不得把她的嘱托全部刻在脑子里。

“爻神医?”

戏谑的语气自不远处传了过来,熟悉的声音,熟悉的人,却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爻幼幼诧异的看着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元宸,他不是应该跟程烈在一块儿商讨事情?

监狱官立刻谦卑的行礼,比起爻幼幼,元宸更是大梁让他难以望其项背的男人。传说他随手写的七言绝句都能令京都纸贵,现如今有机会瞻仰这尊大梁的活神仙,他自然要回本多看几眼。

元宸觉得自己超乎寻常的耳力真是祸,也是福。

祸在他总要忍受眼前这个女人在他耳边同另一个男人燕好而恬不知耻的声音。福在,如果不是因为捕捉到了她熟悉的话语,他又怎么可能有幸欣赏完一场跟程烈无关的好戏。

“里边的是你朋友?”

元宸笑着开口,监狱官瞬间紧张的看向爻幼幼。元大人在说什么?该不会是怀疑爻神医帮里头的囚犯逃脱吧?

爻幼幼一下就听懂了他的弦外之音,他知道了?她略微挑眉,觉得事情有些棘手,程烈将她看得越重,受到的伤害就会越大。她其实并不想让他难堪。

“元大人何出此言?”

爻幼幼无辜的看着他,元宸笑得灿烂,“也许是我听错了,爻神医是要回将军帐?刚好顺路,不如同行?”

监狱官松一口气,不是从犯就好,“二位慢走。”

金乌西坠,四境莹白。爻幼幼就这么跟在元宸身后,落他半步以示尊重,两人良久无语。

“不必这么紧张我,我对你其实没有恶意。”

没有恶意还会刚刚好点了那盘熏香,爻幼幼就算再傻再天真也不会相信眼前男人的鬼话。

“谢元大人体谅。”至少没有当着外人的面揭穿她是个“不守妇道”的女人,虽然她整天宿在程烈的帐篷里也没多少“妇道”可言。

元宸觉得身边的这个女人越看越有意思,捉摸不透,还带着些许令他求而不得的惆怅。

“你不怕程烈知道?”

真过份,开口就拿她七寸。爻幼幼为难的开口,“元大人一定不会搬弄是非,对不对?”说完,还不忘讨好的冲他一笑。

元宸无奈她这个时候还不忘嘲讽他如果真说了就是“搬弄是非”“乱嚼舌根”,“总要有些报酬才行。”

他期待的看着她,想要看看她的反应。

爻幼幼才不上当,她又不是出来卖身的,“未来元大人有在下难必定鞍前马后、结草衔环。”

“哈哈。”元宸笑得畅快,真不知她是有意还是故意这么乌鸦嘴,“结草衔环就不必了,不过最近刚好身边缺个私人大夫,你知道边境风大,在下刚巧不慎着凉了。”咳咳两声,示意爻幼幼他是真的病了。

爻幼幼平静的看着他,期待他的后文。

“你不用知道的太详细,只要在我从程烈手上要人的时候别跳出来拒绝我就行。”

元宸认真的看着她,爻幼幼亦错愕的回望回去。

从程烈手上要人?程烈会答应?

“这个要求不过分吧?”元宸坦然的任爻幼幼打量。

爻幼幼点点头,如果能说动程烈,那么就算到时候就算她拒绝也不过是矫情做作罢了。她的身份还不足以对眼前的男人说“不”,虽然不想承认,但认清现实也是一项不可多得的好品德。

元宸满意的抬步继续向前走,爻幼幼却在身后唤他,“元大人送到这里就好,您的军帐在那个方向。”

元宸不以为忤,就地与爻幼幼道别。

47、贵气逼人









47、贵气逼人

“怎么不可能?就因为你没亲眼见过就否认这种兵器设计的杀伤力?哼,我看大梁‘战无不胜’的骠骑将军也不过如此。”

“你!”

程烈屏退了外人的议策帐中,两个大男人因为几张潦草的兵器图稿而争的脸红脖子粗。

燕无吃下爻幼幼给予的药丸之后,第二天就松了口,说要见一见捉他过来的主谋,程烈原本还觉得以自己伯乐的身份能够与这位不世之才相谈甚欢,哪晓得——

他简直就是茅坑里一块又臭又硬的石头!

已经听了半晌龙争虎斗的元宸也忍不住的扶额叹息,他悠然的坐在旁边看着一张又一张写满了数据的纸在帐内飞舞。

两个男人谁都不服谁,但他却能感觉到,程烈身经百战与兵器打交道的直觉已经渐渐令他在那个叫燕无的男人一次比一次精细的验算中被说服了。

他随手捡起一张被扔在地上废弃了的稿纸,虽然看不懂上头复杂的公式,但是仅从落笔人的从容自信也能窥看出背后复杂而雄厚的底蕴。

这样的科目在大梁还不过刚刚萌芽,在广齐似乎也没听说有什么名家大成,那这个山贼小头目的一身本领是从哪学来的?难道是泰和?

“你看!”燕无将最后的设计成果摊开在程烈面前,那是一张他臆想之中弩车的完成版。说是“车”或许还低估了它,在程烈眼中,那完全就是山海经中从不曾被人亲眼辨认过的巨兽!

“这里我会安装连轴跟履带,无论在什么场地这辆战车都可以如履平地,如果可以将来它甚至还能变换出不同的形态,海、陆、空,都能任意驰骋!绝对能够胜任你所说的战场绞肉机。”

程烈目瞪口呆的听着燕无的解说,他以为……在北关山看到的弩床已经是科技的极限了。

燕无得意的享受着这一场并没有被现实验证过可行性的口舌之争的胜利,元宸看不惯他小人得志的模样,不过他也有杀手锏可以拿来煞一煞他的威风。

“程烈?你找我?”

爻幼幼一脸疑惑的走进来的时候,元宸发觉帐内的另外两个男人脸色在瞬间都多云转晴了。

燕无喜得是竟然这么快就再见到了她,咧嘴笑得傻呵呵的想要上前。

程烈却快他一步,甚至都没发现他的失态,“你怎么过来了。”脸上是丝毫不逊色于他的喜悦,甚至还有他与弱柳从不曾有过的熟悉与亲昵。

燕无的动作僵在了原地,他忽然想起为什么两天前是爻幼幼过来看他,难道?

爻幼幼很快就发现了把她叫过来的始作俑者,正低头躲在旁边偷笑的元狐狸,真想把他那张看戏的脸给撕了,“没什么,有人说这边打起来有人受伤了,你没事吧?”

说完替程烈理了理衣服,试图寻找两人“动手”时留下的痕迹。

程烈被看得脸上一红,虽然刚才气头上他是真的想动手直接把燕无“打服”,但理智占据上风,毕竟没有动手。

燕无觉得自己在这里完全就是多余的,难怪、难怪——

枉他还觉得自己完全凌驾于这两个眼高于顶的男人之上,没想到,他竟然连当局内人的资格都没有。

所以他待在这里究竟算什么?

爻幼幼不是没发现燕无,但她看到满地的稿纸便已经明白过来,程烈已经如愿跟他展开了首轮关于兵器与机械的沟通。

元宸会叫她过来,大约是程烈的一根筋斗不过燕无的胡搅蛮缠。会哭的孩子总能讨到糖,她多分一些关注在程烈身上,自然无可厚非。

她看一眼燕无,发现后者也正看着她,眼睛冷漠好似前些天冰冻三尺的天气。

她又不是农夫与蛇里头的那个好心的农夫,非牺牲自己去暖一个冷血动物。怕冷的爻幼幼缩缩脖子,果断无视了燕无落在她身上宛如霜打刀割的视线。

因为爻幼幼的出现,这一场争论自然只能无疾而终。

又因为手边并没有合适的材料与作坊,更不似京都,有千百位名匠能用丰富的经验来验证燕无口中所说的战车的可能性,程烈护宝似的将爻幼幼安置在屏风后头,将地上散得到处都是的稿纸都一一收好了,这才同燕无跟元宸辞别,当然,是委婉的暗示他们俩可以滚蛋了。

元宸遗憾自己没能促成一场好戏,方才如果爻幼幼多看了燕无一眼,他都能有办法让粗线条的程烈发觉这两个人之间的那点儿猫腻。

只可惜,啧,人精一个。

燕无漠然的跟着程烈一块儿收拾残局,手中这些原本令他骄傲的资本到如今看来都单薄的可笑。他竟然有一天要沦落到依靠这个在她的男人手底下讨生活!

如果他不曾精通此术,那么她是不是就不齿于躬身来见他?是不是他这辈子都永不会再与她相遇?

爻幼幼坐在屏风后头晃着腿随意的翻着程烈之前对于在北关山后山发现的弩床所做的分解记录,他是将才,但是对于打仗时所需要用到的机械只能算了解,但并不精通。

不同于燕无落笔时的胸有成竹,这一份还不算成型的剖析稿被涂改了许多遍,看得出来他在研究那个弩床时有多力不从心。爻幼幼将稿纸又重新放好,对此她更帮不上什么忙,那一堆复杂的数据她大概只能看懂几个数字,医书上头配图的药草明显要好认的太多。

“他们走了?”

听见外头的声响全部归于平静,程烈绕进屏风的时候,爻幼幼已经歪了身子想要探头去看外边的情况。

程烈忙扶住她生怕她摔倒了,“走了,对了,这几天伤兵营那边还好?”

抓到了燕无之后,程烈便无心再帮广齐教训别国境内的那些土耗子。

兀术休养生息结束,又气势汹汹的打算重新找回场子。

失去了燕无的北关匪寨比程烈想象中的还要容易拿下,程烈潦草将这些没什么价值的俘虏交到了兀术手中,在他狐疑的目光中应下了剿匪结束之后两军友好切磋演练的请求。

这些天他都忙着攻克燕无这块硬骨头,松懈了对伤兵营的关注,今天见到爻幼幼时才猛的想起元宸几日前同他商量的事情,有些犹豫自己是否应该松口。

“挺好的呀……你怎么了?”爻幼幼敏感的发现程烈看着她时似乎心事重重,有些心虚是不是被他看出了什么端倪。

程烈也同样心虚,元宸先前拿过来的出兵手谕附带的条件是他将作为大梁的代表前往广齐进行友好交流。元宸这些天旧疾频发,眼看着出使的时间渐渐逼近,好友向自己索要一位随行的大夫,他在拿得出手的军医里头挑挑拣拣,剩下的便只有年迈的古三七,还有新近炙手可热的爻幼幼。

因为广齐边境的严寒,古三七的风湿反复了好几次,程烈实在是不忍心让老军医再燕都与京都之间来回折腾。

可是爻幼幼……

他闷闷的蹲在爻幼幼跟前,握着她的手示意她专心看他,“当初在京都你为什么要走?”

“……我”

爻幼幼首度被问得语塞了,跟程烈相处的太过融洽,让她险些忘了她当初是逃婚出的京都!

她摸摸程烈的脸,谎话说的无比委屈而顺溜,“你也知道,我尴尬的身份。而你所在的程家对我而言太贵重了,如果不走,我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还会遇上什么。”

程烈一直深深的看着她,像是要透过她的眼睛看进她心底。

“而且你也知道我的病,除了你我还有许多其他……”

“别说了。”剩下的话被程烈呵断了,程烈忽然害怕听见她说完剩下的句子。她还有很多什么?不上男人就会死的病,她还能有很多什么?

程烈恨,恨自己无能,又恨自己为什么不能早些遇上爻幼幼。

那时候她还是爻阁老府中不谙世音的闺阁少女,他亦是京都意气风发的少年郎。若是当时相遇,再登对不过。百里红妆娶她进门,举案齐眉携手白首。他征战在外她会给他写情意绵绵的家书,他披甲而归她会站在人群之中笑着看他站在三军之首。

可是太迟了。

一切都太迟了。

程烈的喉头似乎有些哽咽,他怕自己的软弱与懊恼会影响了身边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人。

深吸一口气,程烈笑着看她,“想不想去广齐走一走?”

爻幼幼顿时瞪大眼,他该不会真的答应了元宸什么奇怪的条件,还是觉得大梁待厌了,想要带她去广齐见见世面?

程烈耐心的同她解释,“元宸再过几日就要去广齐的燕都出使,我担心他的身体独自在外会遭遇不测。广齐的大夫想要在医术上头动他,我远在京都终究鞭长莫及……”

他还记得恒梁帝上位之后,前朝的余孽曾买通了朝中的太监,在帝上书房拜访的香炉里头作了手脚。那一味香料原本同其他人都无伤大雅,偏生不能让打娘胎就带病、药汤不停的元宸碰上。

爻幼幼听懂了,难怪那一天元宸暗示她他需要一个私人大夫。

她想起元宸同她定下的君子之约,如果他从程烈手上要人,她不能拒绝。

爻幼幼叹一口气,龙潭虎xue她也得硬着头皮闯下去。

她低下头去,用前额抵着程烈宽阔的额头,“还以为有什么天大的事情让你这么为难,本神医出手,程大将军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轻快的语气,笑眯眯的样子,让程烈原本悬着的心终于落回了肚子。

他答应元宸的请求不仅仅是担忧他的身子,更因为元宸讨价还价的暗示。

爻幼幼出了京都,毕竟是逃婚。爻家近来还有翻天覆地的变动。他担心她在外漂泊的这段经历会被程家的那帮老不死拿出来百般刁难,所以跟在元宸身边,那个男人自然会替她打点好一切,让她名利双收又光明正大的重回京都。

到时候元宸的背景跟协同出使的身份能压住一部分对于他同幼幼婚事的非议,所以他才愿意忍下短暂的分别只为了将来长久的重聚。

只可惜,造化弄人。

昔日程烈辞别的不过是在他军营里小负盛名的女神医,可待到那个人自泰和归来,淡然如旧,却是贵气逼人,甚至连元、程两家都不敢冒然去试探她背后百般护着她的多方势力。

48、金枪不倒









48、金枪不倒

前往广齐的时间定在了七日之后。

随军的除了元宸及他的私人部下,剩下的多半都是兀术带过来的精兵,用来保护元宸在长途跋涉之中的生命安全。

爻幼幼被程烈依依不舍的送上马车时,里头那个原本还只是咳嗽两声的男人真如他所“期望”的那样,重病到了需要私人护理的地步。

爻幼幼起初还想揶揄他一个大男人此刻也只能窝在马车里揣着手炉皱着眉,把自己包裹成一个粽子。但,看他发红的鼻头跟高烧时干涸的嘴唇,还是把到嘴的嘲讽咽回肚子,乖乖同他待在一起,目送程烈的身影在视线中渐渐远去。

自北关前往燕都少说也要半月。

幼幼一行人清晨出发,跋涉至日暮也不过堪堪走到了白潮城的势力范围。

驿站倒是提前就已经打点好了,马车被卸下来,奔波了一日的马匹被牵往了马厩小心护理,补给饲料或看耗损程度重新换马。爻幼幼乖乖带好面纱跟着一群孔武有力的男人踏进驿站,里头正在喝酒的大部分人目光都不自觉被这一大群人给吸引了过来。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元宸。

哪怕他此时一脸病容也难掩通身光芒气度,因为高烧而显得越发不悦的脸庞不自觉带着几分不容他人觊觎的霸道,就连上前来招呼的店小二在瞧见他时都忍不住赔上笑脸,小心翼翼的开口,“上房已经替您准备好了,不知这位官爷是想先用膳还是先洗尘?”

元宸不自觉看了一眼爻幼幼。

这一路上她都安静异常,一个人在旁边或赏景或冥思。他刚开口想问她是累了还是饿了,但略有些浑浑噩噩的脑子还是理智的制止了他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用膳。”

“您这边请……”

爻幼幼乖乖的跟在他身侧,低眉顺目,丝毫不为四周打量的目光所动。

白潮城的驿站也不过是大梁二流客栈的水准,楼上的两个包间因为客满,早已经被其他人先一步占用了。

元宸不满的站在二楼的楼梯旁,下人已经看明白了他的眼色想要敲门进去用钱同里边的人打商量好将房间给他们家少爷让出来。

驿站的管事见状,已经苦着一张脸来到了元宸身侧,“这位官爷实在对不住,里头的客人不是你我能得罪得起的……您请多多包涵、多多包涵。”

爻幼幼诧异的看一眼听起来安静异常的包间。

管事既然出面,就代表他已经了解了元宸的身份。

在这样的前提下竟然还敢开口说里边的客人不是元宸的身份能够得罪得起的。

她忽然有点儿好奇里边坐着的到底是何方神圣。

一扇门被人从里边打开了。

一个男人跪着从里边倒退着爬了出来,三步一磕头,额间鬓角全是冷汗。

整个驿站在那个男人跪着出来的时候忽然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元宸目光凌冽的看着重新合上的大门跟那个依旧在门外磕头不停的男人,忽然抬手制止了想要上前询问的手下。

“就在大堂吃吧。”

淡淡六个字,围在他四周的人都松了口气,肯让步就好,谁也不希望两位贵客因为这样的小事而在广齐境内起了冲突。

“还有,把送进这间房里的菜品都原样给我送一份过来。”

元宸又补了一句,头也不回的重新抬步下楼。爻幼幼再看一眼紧闭的厢房,遗憾没能看成好戏。快走几步跟上元宸的速度,“里边的人是谁?”

元宸没有看她,眉头紧锁,“不知道。”

那他怎么会让步?

爻幼幼更觉诧异,元宸已经在下手反复擦干净的桌椅前坐下,好脾气的同爻幼幼解释,“刚才跪着出来的人是广齐御膳房的总管。”

爻幼幼心惊了一下,难道是广齐的皇帝微服出巡走到了这个从不曾被注意过的穷乡僻壤?

丰盛的菜品已经陆续被送了上来,无论是色、香、味都完美到几乎让人挑不出一丁点儿的瑕疵。

爻幼幼斯文的撩起面纱,小口尝了尝最先被摆在她眼前的开胃汤,无比美味的口感在她舌尖瞬间绽放,连带着味蕾在一瞬间都像是被这一口汤给净化了。

元宸也吹了吹手中的汤勺,尝了一口,眉头却因此而皱得更高。

完美无瑕的手艺,就算在广齐后宫里也绝对能经久不衰数十年,可他分明在靠近厢房的时候听见里头不满的摔盏之声。

连这样的味道都不足以入口,里边坐着的肯定不是广齐习惯了这样菜色的皇帝。

他潦草的喝了几口尝不太出味道的开胃汤,示意下人将小盏给撤了下去。

如果不是广齐的皇帝,还能被御膳房的人这样毕恭毕敬的小心伺候着,那么就证明这个人的身份只高不低。

他放下筷子,看着爻幼幼浑然不觉的享受着眼前的玉盘珍馐,总觉得不开口挤兑她两句都对不起自己快要失灵的味觉,“这么好吃?”

“嗯~”爻幼幼恨不得把面纱摘下来直接大快朵颐,但她也知道,如果她真这么做了只会给其他人平添麻烦,“你不再多吃几口?”

“没胃口。”

病人伺候起来就是麻烦。

爻幼幼不得不放下手中的筷子,示意元宸把手伸出来,“我替你把把脉。”

元宸将手递了过去。

爻幼幼听了会儿元宸的脉象,又仔细观察了一下他的面色,转头去问旁边只能站着看他们吃饭的驿站管事,“白潮城里头有这个点还没闭门的药馆么。”

驿站的管事是地道的白潮人,闻言他忙点头,说了好几家药铺的名字,又怕自己服侍的不够到位,谄媚的追问需不需要他们当跑腿的,只要给了药方,自然能把药材分毫不差的给抓回来。

爻幼幼沉思了一会儿,在元宸略显不耐的目光中点了点头。

管事的忙让小二过来帮忙,爻幼幼同他念了一遍药材名,又让他记下药方拿过来重新给她过目。上头药材的名称、重量都分毫不差,这才放心让元宸带来的人预支药钱,还由着他们誊了一份作为备案,一副生怕他们家主子被人暗算的谨慎防备。

做完这一切,爻幼幼继续专注于眼前的美食,她在军营里头整日吃着粗糙的大锅饭真是要受够了,虽然程烈会想方设法的给她最好的,但毕竟恶劣环境之下简易的烹饪完全比不上眼前这顿精心准备过的佳肴。

爻幼幼又吃下一口异常鲜美的虾羹,白潮远海而无湖,千里之外的食材运送到了这里竟然还能保留如此的美味,做出这道菜的大厨简直是个天才。

她不晓得的却是,这道让她食指大动的菜肴在一刻钟前刚刚被包间里坐着的那个少年用勺挑起来一口,便又意兴阑珊的重新扔回了碗里。

四周伺候自家主子吃饭的下人几乎都要把龙胆凤肝给挖出来呈上去。

“主子……您就勉为其难吃上一口吧。”

谁都知道,梵家的人脾气古怪到了除了他们自己,谁都无法动摇他们的决定。

但总不能因为闹脾气就一口饭都不吃吧?

面容无邪的少年委屈的看着眼前做工精美的象牙着,“可是真的一点儿胃口也没有呀。”

理所当然的语气,比起前一阵刚闻见味道就直接摔盘子的状态要好得太多了。

海蓝天想哭的心都有了,“主子,那您要怎样才能有胃口?”

梵清和看着眼前摆了一桌的饭菜,虽然脸上并没有任何的不悦,但海蓝天还是有一种从心底涌起的将这些不入自家主子眼的菜肴全部从桌上撤下去的冲动。

屋内唯一坐着的少年眼底因为长时间无法入眠而泛着淡淡的鸦青,挑剔,与生俱来的挑剔让他甚至睡在年分不够的木床上都能彻夜失眠,更别提在劣等国的驿站里享用一道晚膳。

有风自外间缓慢的吹了进来,这个简陋的包间在梵清和踏入的第一秒开始便已经被动作利落的下人彻底改造,金碧辉煌到夸张的随身物品被有条不紊的摆放在房间之内,完全遮挡住了驿站原本的寒酸。

梵清和微微动了动鼻子。

“好香。”

海蓝天觉得这两个字简直比天籁之音还要悦耳,“主子、主子您说什么……什么好香?”

梵清和又认真的仔细闻了闻,遗憾的摇头,“没有了。”

海蓝天从不怀疑自家主子的决断能力,他忙遣人去打听方才外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事无巨细,就连后厨是否磕碎了一枚鸡蛋都要报上来。

美美的吃过晚饭,爻幼幼替元宸选好的药材也被快马加鞭的送了过来。

她借用了驿站的一炉小灶,将药材处理完毕,小火慢熬成了一碗黄褐色的汤药,再用纱布将药渣过滤,又将药碗搁在一旁晾到温度合适,这才小心翼翼的亲手送到元宸跟前,伺候他喝完整晚苦药这才松了口气。

这一剂药方她下了猛手,估计过了今晚元宸睡上一觉、发一身汗,明儿风寒便能彻底痊愈。

乖乖喝完药的元宸被人服侍着开始更衣沐浴,爻幼幼则折回厨房处理她剩下的药渣。

她纤细的手指在煮得已经完全分辨不住原本模样的残渣里头随意一扫,动作却忽然僵在了原地。

不是吧?

爻幼幼忽然有种大难临头的错觉。

戍兰根与戌兰根,这两个名称相近的药材她在检查药方时仔细确认了好几遍没有写错,可是为什么她会在残渣里头发现戌兰根?

要晓得虽然名称上只是一字之差,但是在药效上却是南辕北辙。

爻幼幼在脑子里又把自己的药方替换上戌兰根重新梳理了一遍药效,顿时间汗如雨下。

她忙将药渣分开打包了两份,一份交给驿站掌柜让他去药铺确认是否是伙计夜深抓错了药,另一份自己收好了,忐忑的敲开了元宸的房间门。

“进来。”

果然,低气压的声音因为那一碗功效奇特的药而变得愈发阴阳怪调。

爻幼幼推门进去,里边已经瞧不见任何服侍的下人。

元宸裹着被子,面色潮红的躺在床上,下身微微蜷缩,看见爻幼幼时恨得几乎咬牙切齿。

“你故意的?”

天晓得他在被男侍服侍着沐浴时,男根不受控制的在水里莫名立起,房间里的氛围究竟有多尴尬!

爻幼幼真不知道她好心开出来的方子竟然会闹这样的乌龙。戍兰根通气而发汗,戌兰根却是实实在在的壮阳药。她写的分量,对于一个成年男人来说绝对足够令他保持这样的状态亢奋一整晚了。

更何况药方里头还有跟戌兰根不相容的其他药材,若是只是令人亢奋这样的小事元宸还远不止于这么愤怒……

躺在床上的男人又抽一口气,不是麻也不是热,而是敏感部位难以忍受的一种辣。

元宸觉得全身的血脉似乎都在源源不断的涌向下边,充了血海绵体将他宝贝完全变成了身体不受控制的一部分。因为那一碗发汗的风寒药,他现在浑身上下都烫得好似发烧,爻幼幼心虚的合上门走到他床边,一人做事一人当,“你还好吧?”

“你来试试看!”几近咬牙切齿的声音,元宸觉得自己的修养真是越来越好,不然以他从前的脾气,眼前的这个女人恐怕死上十回八回都不一定能抵消他的怒气。

“你别激动……”爻幼幼努力安抚元宸的情绪,病人情绪越波动,药效发作的越快。她似乎在不经意之间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药方,“你现在什么感觉?”

临床医学很需要病人无私奉献的精神。

元宸深吸一口气,脸上的汗珠已经滚落到了玉枕之上,“热。”他开了尊贵的金口勉为其难的吐出来一个字。

他忽然有点儿理解爻幼幼发病时抱着他取暖的举动,因为此刻他浑身上下都好似火烧,恨不能直接在雪地里头打滚来降温。

爻幼幼若有所思的观察着“小白鼠”的一举一动,见他实在难受,忙让管事的送上来几坛烈酒。

“先降温……”

对于这种从未出现在任何医书上的突发状况,她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她挽起袖子,用毛巾沾了烈酒,将元宸身上的锦被褪至他腰间。

冰凉的酒液接触到他滚烫的皮肤,立刻便挥发成了无色的蒸汽。但好在体温中和,元宸终于能舒服的松一口气,但没有被照顾的下身却依旧宛如身处地狱。

“下边。”

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爻幼幼置若罔闻。元宸又耐心的重复了一遍,“下边。”甚至抓着她的手探进了被子里。

爻幼幼终于不能再假装什么都没听见,“烈酒不适合。”男人的身体有时候敏感的可怕,她担心如果真用烈酒替他给他的宝贝降温,后遗症是元家的子孙谱会在她手上终结。

“我不管。”

元宸生病时的那点儿骄纵彻底展露,就算平时伪装的再好,在元家他也是呼风唤雨无人敢触他逆鳞的少爷。

爻幼幼只得换只手重新拧了一遍毛巾,示意元宸将握着她的手松开。她掀开锦被,第一眼瞧见的就是浑身chiluo的元宸双腿间异常狰狞的宝贝。

完全不同于上次她发病时被她撩拨得有了反应的yuwang,这一次是实打实的药物作用,无论主人是否有感觉,性器都会暴露出自己最真实的模样。

爻幼幼刻意绕过了元宸的敏感地带,只努力擦拭着他笔挺的双腿,力所能及的替他降温。

四周冰凉的触感同火热的宝贝形成了巨大的落差,元宸双眼几乎都能喷出火来,“你就不能先看看我‘病’得最重的地方?”

胡搅蛮缠!

爻幼幼第一次发现男人得病时居然还能不可理喻成这样。

爻幼幼换了盆温水,拿捏着温度免得伤到了元少爷的宝贝,毛巾握上去的时候,元宸终于满足的觉得男根上头令他欲死的感觉终于短暂的消退了。

但是这种饮鸩止渴的安抚并没能持续太久,毛巾的温度被带得开始发烫,那一种又辣又痛的感觉再一次浮现。

“你到底能不能行!”

爻幼幼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有本事你自己把那玩意剁了……”这句话不敢太大声说,但是元宸还是一字不漏的同全了。

他痛苦的张着嘴仰躺在床上喘气,如果能剁他早想把这碍事的玩意给剁了。他原本就不近女色,元家想让他传宗接代还要看他乐意不乐意。眼下实在是太过痛苦,连带着身上刚刚被烈酒消退的体温又再一次重新回升了下来。

爻幼幼也有些束手无策,难不成真要把他扔进雪地里降温?那明天大概她能从外边挖回来一具冻僵了的尸体。

凉水对元宸的作用越来越弱,被爻幼幼握在手心里的roubang甚至比之先前还要来得更加活跃。但不会有更温和的办法能解决眼下的窘境,她只能不断安抚炸毛的元宸,冷处理他一身被催得发狂的药效。

“爻幼幼我真想杀了你……”

男人的声音已经沙哑,爻幼幼温柔的替他擦掉额边的汗珠,“好好好,随便杀,想杀几个杀几个。”反正她有腿能跑,还不信逃不出元宸的五指山。

元宸的手被爻幼幼摁住了,她不能让他真伤了自己。柔软的手心,用的却是不容拒绝的力道。

元宸的意识在这样的反复之中沉浮,一会儿燥热难忍,一会儿又会莫名被身上贴着的柔荑所安抚。在刁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默许之中,两人闹腾了大半夜,终于在五更声响起之后,元宸喝下的那一碗药剂消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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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文不是我本意……为了这章写到凌晨四点四十五otl,脑子完全是一团浆糊。

不要看这文11万字,其实它在鱼羊是13年还是12年的首发……你们可以估算一下我的更新速度……

49、初次交锋









49、初次交锋

可惜的是,消停的也仅仅是药效而已。

被折磨得欲仙欲死的roubang终于感受不到火辣辣的疼痛,但是整晚的亢奋状态让它在女人手中待着的时候也依然相当的不老实。

爻幼幼探了探元宸的体温,发觉他身上的热度已经消退,正松口气打算替他重新盖好被子回去补觉,没想到刚松开元宸的yuwang,那个正在眯着眼小憩的男人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好好握着。”

“……”爻幼幼手上用力,敏感的无以复加的roubang瞬间吃痛,疼得床上的那个男人几乎要跳起来。

他双眼赤红的瞪着爻幼幼,看着她的目光根本就像要把她生吞下腹,“你绝对是故意的……”

爻幼幼松手无辜而又饱含歉意的看他,熬了整夜的小脸上憔悴的莹白,“元大人抱歉……困的有些神志不清了。”

元宸遗憾自己兴奋了太久的yuwang离开了柔软的温床,他坐起身来,下半身盖着锦被。chiluo在外的上半身虽未着寸缕,但玉色的肌肤跟披散在肩头的长发却依旧不减贵气,“说吧,昨儿是什么情况?”

他相信爻幼幼不会用这样明显的手段来报复他,就算下手她也必定会挑跟自己毫无关系的方式,更不会傻乎乎的跑过来撞他的枪口,还任劳任怨的由着他呼来喝去。

爻幼幼一五一十将事情的原委说了,元宸合眼不咸不淡的听着。说起来昨儿去药铺问责的管事一直都没反馈最终的结果,等到天亮了她果然得去亲自问一问,就怕有人从中作梗,这一次还不过是小风波,下一轮若再出什么岔子,她估计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干系了。

元宸睁开眼。

清晨薄曦的微光刚刚好爬上窗框照进这间向阳的屋子里,爻幼幼逆光坐在床头,正在收拾昨晚摆放在床边矮几上的好几个水盆。

他喉头莫名动了一下,爻幼幼并未察觉他的目光,只低着头安心拧着毛巾,又细心的将不小心溢出来的水渍擦干净了。

启封的酒坛子被她拿去了桌上放好,脸盆重新搁在架子上,毛巾亦洗净了挂好。

这些事情在他病重的时候从来都是由元家的下人打点妥当,但却是头一回有人当着他面事无巨细的将这些做好。

跟使唤下人时的心安理得不同,元宸一时间也说不上心底的那股情绪究竟是什么。

爻幼幼已经收拾好了一切,重新坐回他床头,手指搭在他脉上。

虽然昨晚元宸被折腾的够呛,但是除了戍兰根之外其他药效都发挥了原本的作用,他的风寒看起来似乎也没有出发时那么严重了。

爻幼幼松了口气,她正诊脉的手却被人反手扣住了。

“怎么了?”她不解的看向元宸,后者却牢牢抓着她的手,整个人重新躺下,“陪我睡会儿。”

“……”

爻幼幼可以肯定,他说的这五个字绝对仅仅是字面上的意思。因为她还没见过那个男人在下半身的宝贝遭受“重创”刚刚痊愈的时候还有心情跟女人鬼混的。

只不过,这五个字对她而言却是晴天霹雳。彻夜没有合眼的可不仅仅是养尊处优的元少爷,她在温泉小墅也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主……

爻幼幼委屈的想要把自己的手抽出来,没想到床上刚刚呼吸逐渐平稳的男人又再度睁开了眼。

他不过稍稍用力,爻幼幼便被整个人带到了床上。锦被被人掀开了,男人侧身将她揽在怀中。

“我的鞋……”爻幼幼姿势别扭的提醒元宸。

元宸无奈的起身,从未服侍过别人的主破天荒的屈尊替女人脱靴,“好了,睡吧。”

爻幼幼窝在被子里,思考一会儿前来服侍元宸的下人看见他们俩这副抵足而眠的模样究竟应该怎么解释?

还有,都五更天,楼下的院子里都隐约传来扫洒的声音,他又怎么可能还能安然缩在被子里睡觉?

“不睡?”

察觉到怀中人身体的紧绷,元宸意味不明的抿了抿嘴。

她待在程烈身边时从未有过这样的防备,就算在私下里被程烈突然袭击,也不过惊一会儿就会彻底放松下来,安心窝在程烈的怀里同他耳鬓厮磨。

“我睡……”

爻幼幼挪到床沿,努力拉开同身边男人最远的距离。哪晓得革命尚未成功,元宸已经一把将她重新捞了回去,单手扣在她腰间,下巴顶着她头顶。

“再不睡,我可要继续上一回在军帐里未完的事了……”

淡淡的鼻音,虽然听得出其中隐含的威胁之意,但更多的还是掩饰不住的倦意。

爻幼幼忍不住眯眼打了个哈欠,躺在温暖的被窝里才觉得通宵熬夜真是一种折磨,她仿佛能看见庄周正在蝴蝶群中冲她招手。

原本宁静的驿站在越升越高的朝阳中逐渐恢复了生气,远行的车队重新上路,新住店的商旅站在台前同掌柜的讨价还价。

这一间偏安一隅的厢房却安静异常,刁远默默的蹲在门口守卫着自家主子,阻止所有试图上前唤主子起床的下人,示意他们老实在自己的位置上待着。

爻幼幼睡得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

还不曾习惯枕边有人的元宸立刻惊醒。

柔软的发丝轻轻的堆积在他身侧,秀气的睡颜乖巧而令人忍不住弯起唇角。

元宸着魔了一般伸手摸了摸她的耳朵,将她耳鬓的长发理顺了,免得骚扰到佳人的睡眠。

爻幼幼惯性的蹭了蹭他的手,小脑袋搁在他掌心,温暖的体温源源不断的传递到了元宸的指尖。

元宸忽的笑了,宠溺的、不合时宜的、出乎他自己意料的。

他用力捏了捏爻幼幼的脸颊,睡梦中的女人立刻撅嘴,将他的手甩开了,含糊的抱怨,“别闹……”

他瞬间收回手,重新将她圈进怀里,没有程烈,现在的爻幼幼只是他一个人的。

一场颠倒了昼夜的好觉。

爻幼幼睡得一本满足,睁开眼时,外头的晨曦早已经被落日的余辉所代替。

她肚子饿得咕咕叫,刚翻了个身天人交战的决定究竟是继续赖床还是起来觅食,身边陌生的肢体相触的感觉便教她立刻反应过来眼下究竟是怎样一种局势。

她身边有人,一个男人。不是程烈那个早就与她有过肌肤之亲,两个人爱恨情仇纠葛到无法一刀斩断的暧昧关系,而是一个被她一剂药汤折腾的整晚欲火焚身,好不容易休养生息结束,正好整以暇守株待兔的男人。

但好在……他的yuwang不似程烈那样,每次醒过来都急切的抵着她的身子。爻幼幼放心下来,元宸果然是清心寡欲之人,至少不至于对她这具身子起什么绮念。

她“茫然”的睁开眼,看了看外头的天色,“什么时辰了。”

元宸答非所问,“是不是饿了?”

“嗯。”爻幼幼起身,想要合衣下床。

身子却被瞬间重新压回了床上,男上女下。

元宸没有趁人之危,而是在她意识清醒的情况下理直气壮的吃她豆腐。

“我也饿了……”他的吻浅浅的,落在爻幼幼额角,鼻端。爻幼幼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药效肯定是过了,那么他现在是干嘛?发泄自己的起床气?

元宸重新开始品尝她的嘴唇,一如上一次感受到的甜味,像一道上等的甜点,软软的,又不腻人。

爻幼幼拍拍床板,主动造成些什么声响示意外头等候了整天的下人他们的主子睡醒了。

刁远又好气又好笑的权衡着自己应该放任听见了声音的下人进去还是继续“回避”,元宸已经不悦的松开了爻幼幼,“你不想要?”

她想……可是比起元宸,她更宁愿去找小倌,至少后者是银货两讫的金钱交易,但是前者一旦涉足就太令她身不由己。

爻幼幼冷静的提醒元宸,“元大人,时候不早了。”

元宸愤愤的从床上起来,披上里衣,他什么时候被人这么嫌弃过!

说来也是自尊心作祟,昨儿整夜他都在这个女人手上不能自持,今早好不容易找回些理智想要从她身上讨回些本不存在的威严,却不料,竟然被她五次三番的拒绝了。

爻幼幼并不觉得拒绝他有什么不对。

虽然她身上带“病”,但本质上还是一个普通人,自然有选择说不的权力。

刁远感激自家少爷从床上起身这个动作,终于替他结束了艰难的天人交战的选择过程。

下人鱼贯而入,各司其职的替元宸整理微乱的衣襟。

爻幼幼安心的窝在屏风后头的床榻之上,假装自己从不曾出现在这间屋子里。

只可惜,有人明显不想让她好过。

“床上还有一个。”

元宸淡淡开口,正在替他束发的男人手瞬间僵住。但仅仅只有一秒,再往下梳时立刻又恢复了往日的稳重。

少爷房间终于开始有人了?!

他真恨不得立刻写信告诉老爷跟夫人,天晓得元家上下为了替元宸“开化”,究竟用了多少匪夷所思的办法。

元宸好整以暇的坐在屏风外头的圆桌旁,等着一会儿爻幼幼在他床上被其他人发现时追悔莫及的表情。

一群男侍安静的站在屏风外头,轻声道一句“得罪了”,可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敢带头先迈过去屏风。

元宸怒目瞪着他们,很想吼一句你们究竟是腿瘸了还是耳朵聋了?

但,他很快也发现了事情究竟是哪里不太对劲。

自古以来,从来都没有男侍伺候自家少爷的内眷起床的道理。

元宸痛苦的揉着自己的眉心,不再端着人前贵公子的架子,“都给我滚出去!”

“是……”

下人们又陆续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爻幼幼松一口气,总算钻出被窝,认命的开始穿衣套靴。

长发被她用簪子随意的挽起,穿戴整齐走出屏风的时候,元宸正坐在桌前一杯又一杯的灌着浓茶。

爻幼幼很想提醒他大“清早”空腹喝茶伤身,但转念一想,或许这是有权人私底下的兴趣,“谢元大人手下留情。”

如果真让那群男侍冲进来,她或许将来在随行的队伍里都没办法抬起头做人。

“哼。”元宸又牛饮了一杯热茶,刁远在外头看着自家别扭的少爷憋笑憋得肚子疼。太解气了,自打他被上头派过来照顾这个毛孩子起,他就从来不曾见元宸展露过跟年纪相符的幼稚。世人都说元家公子少年老成、稳重一如其父。如今瞧见他屡次在一个女人手底下吃瘪,哈哈哈哈,他一定要把这个笑话讲给接班的影侍听。

元宸恼怒的手指微抖,他动不了爻幼幼难道还动不了自己的影子?

手里头握着的白玉茶杯随着手腕一翻飞出窗外,外头立刻传来“哎呦”一声痛呼。

爻幼幼若有所思的看着元宸的动作听着窗外的动静,元宸已经起身,“下楼吃些东西?”

“好。”但凡不是过份的提议她都全盘接受,谁让她欠着他的?

两个人陆续下楼,海蓝天正焦头烂额的指挥着手下布置驿站的大堂。

一刻钟前,他家尊贵的少爷不知哪里来的念头,竟然想要在大堂之中“不干扰他人”的情况下用膳!依他所见,这间驿站里所有的人都应该赶出去,再把这栋破楼拆了重建才配得上他家少爷的身份。

元宸一眼就看到了海蓝天,微微惊讶于他的身份——大内人?

海蓝天也发现了元宸,但也仅仅只多看了一眼。

元宸这样的雏鹰,就算将来会威风八面称霸一方,但眼下也不过刚刚学会展翅啼鸣而已。

元宸理智的避其锋芒,大梁虽有他与程烈,在泱泱众国之中也不过是沧海一粟,“我们出去吃。”

“嗯。”爻幼幼也察觉到大堂里紧绷着的气氛,原本已经坐下来用膳的人都两股战战却不敢离席,而驿站的管事更是满头大汗的忙前忙后,想必一会儿这里要因为接待某位大人物而蓬荜生辉。

梵清和打着哈欠懒散的自铺好了地毯的楼梯上一路迈步下来,坐在精致的桌前继续意兴阑珊的看着眼前摆放着的膳食。

空气里还隐隐残留着熟悉的香味。

他苦恼的皱眉,究竟是什么呢,只不过刚刚闻到了一点儿苗头就觉得浑身上下都舒服的好似泡在麟泉水中,原本因为不够纯净的空气与风而日益明显的戾气都不自觉被抚平了。

海蓝天小心翼翼的打量着主子的每一个表情,他已经把昨天在驿站里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了解了一遍,可是却依旧没能理清让少爷觉得“好香”的物件的头绪。

梵清和喝了口粥,山珍与海味炖煮的精华都低调的敛在玉碗里头。

空气中的香味被风吹得淡了一些,梵清和又觉得困了,他只有睡觉时才不至于发火把周围看不顺眼的东西都毁了。

海蓝天忙扶着自家刚刚吃了一口的主子重新上楼,心疼他日益消瘦的身体。梵主也是狠心,少爷不过是脾气古怪了一些,偏要他离开待习惯了的皇宫,让他体验民间疾苦彻底明白什么叫“此四民、国之良”。

泰和有梵主掌权,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哪里还需要少爷这种闲散王爷出什么力。

机智的离开了驿站的爻幼幼在车水马龙之中捕捉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停车!快、停车!”

她竟然恍惚在人群之中瞧见了爻子期?他怎么在这里。

元宸示意驾车的车夫停下,爻幼幼撩开帘子,人山人海的晚市里哪里还看得见爻子期的身影。

上一封书信发出去时,她已经提及了自己将要动身前往广齐的消息。难道爻子期也正马不停蹄的往燕都赶?

想到这里,爻幼幼忽然莫名心安。

若是能在燕都重逢就好了,在外漂泊久了,察言观色小心谨慎,身边能有个可以让你肆无忌惮撒娇的地方总令人不自觉的向往。

元宸看一眼爻幼幼脸上怅然又微微甜蜜的神情,她刚刚在人群里头看见了谁?

“好了,没事了。我刚刚看见街角的一家包子铺生意好像不错。”

“就那家吧。”

马车驶入巷内,元宸扶着爻幼幼下了马车,两个人如寻常百姓一般坐在了人声鼎沸的包子铺里。

爻幼幼津津有味的吃着唇齿留香的汤包,元宸手下又递过来一封密信,元宸摊开在掌心里扫了一眼,捏碎了撒在地上。

燕无逃走了?而且暗地里协助他的竟然还有刑天教的人。

恒梁帝刚上位时,为了安抚民心,并未遏制底层教派的多元发展。早在元宸还身处京都之时,下边就有人参过折子汇报这些年刑天教在基层发展得太过壮大,请求帝上出面重新整顿国之信仰。

但刑天教与释、老两家不同,它的教义是刑天战神不屈的意志,对于积贫积弱的大梁来说很能激励百姓在短暂的时间里为了国之富强奋发向上。

元宸有些拿不准,燕无这样的人如果落到了刑天教手里,两者相互作用究竟会产生怎样的影响。

“要不要再来两屉?”

见爻幼幼吃的满意,元宸抛开了心底的那些纷乱的思绪好心提议。

爻幼幼瞪他,她又不是猪,一个人哪吃得下那么多份汤包。

元宸帮着她一块儿解决一屉十只的袖珍汤包,其乐融融的气氛,倒让他有点儿受用。

50、马场(1)









50、马场(1)

来到广齐已有十日。

元宸整日忙碌于应付层出不穷的邀请,爻幼幼也乐得清闲,独自待在公馆里头整理自己已经写到了尾声的手记。

上一次在白潮抓错药所产生的误会由药铺的掌柜亲自过来给元宸赔礼道歉作为收尾,只可惜收效甚微。爻幼幼菩萨心肠的看一眼依旧跪在驿站外头的药铺掌柜,耐心的试图说服元宸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没想到最后竟然还真让她成功了。

那个半柱香前还板着脸的男人听着她絮絮叨叨让人快要耳朵长茧的长篇大论竟然还能笑得出来。爻幼幼连自己都觉得诧异——她或许很有去当讲师,游说天下的天分。

公馆的小厮在书房外头唤她,“爻小姐,外头有人找您。”

爻幼幼放下毛笔,她行事向来低调,在广齐也不曾有过什么熟人,元宸一大早就被请去了城外的万象斋同休沐的文臣们博弈,那么会知道她在这儿的是谁?

花影扶疏的广齐公馆外头,笔直干净的街道上正停着一辆不起眼的马车。爻子期坐在车厢里,瞧见自青灰色台阶上一路走下来的人,紧张得连双手颤抖都没有察觉。

“大哥?”

爻幼幼在看见爻子期的时候瞬间笑了起来,笑容比三月的阳光更为明媚耀眼,轻快的步子在迈到马车前时又忽然停下,“你怎么找过来了?还有你的身体……还好吗?”

爻子期抿唇看着近在眼前的爻幼幼,想笑,又感动她第一眼想到的竟然是他。

“上来说话。”

爻幼幼握住摊开在自己面前的手,被轻松拽着上了马车。帘子重新放了下来,私密的空间里她反倒开始拘谨起来,那一日替她化蛊的真是他?他既然在她清醒之前就离开了,那么她是不是也需要假装毫不知情,免得两人在未来相处时,会平添尴尬?

爻子期敏锐的察觉到爻幼幼的忐忑。

他大方的依旧握着爻幼幼的手,示意她坐在他身边。

“就没有什么想问的?”

想问的太多,反倒不知道应当从哪里开口。

爻幼幼仰头看他,自年幼时便记得清晰的容颜在短暂的分别之后开始带着几分陌生的成熟稳重,“家里还好么?”

她近乡情怯的挑了一个不那么敏感的问题,爻子期忍俊不禁,“还不错,阿情如今也是礼部炙手可热的三品侍郎,要知道他听说我过来广齐找你,差点儿没把大典的香炉给掀了,因为朝廷刚否了他的告假,理由是上无父母、下午子女,后无家眷,探亲假无效驳回。”

爻幼幼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没想到向来手段超群的阿情也有被强权压制得咬牙切齿的时候,话匣子打开了,气氛又轻松一些,“那君神医跟阿意呢。”

爻子期的神情忽然恍惚了一下,笑的有些勉强,“君墨闲被刺激了一番,决意回医药山庄闭关修行,说在通读山庄藏书医术卓绝之前绝不出来。至于阿意……”

他垂下眸子,似喜似忧,“他说自己仍需历练,只身回了鬼谷,听阿情的意思,他回去是要去拿鬼谷之主的位置。”

爻幼幼忧心忡忡的听着。

虚、情、假、意四个人都是爻子期从鬼谷主君手上领回来的,能力在鬼谷之中皆属于上游。但距离那个只手遮天的男人却依旧还有漫长的一段路要走。

鬼谷之主从来都是独一无二,想要上位,唯一的办法只有光明正大的对决。赢者生、败者死。传闻鬼谷藏匿着早已失传的天下绝学,旗下门徒也多是江湖之中让人闻风丧胆的角色……

爻幼幼揪心的替远在天边的阿意担忧。

瞧见爻幼幼脸上现出伤心的神色,爻子期反倒不忍。他将爻幼幼横抱在自己膝上,像小时候一般揽着她,“你怎么不问问我?”

“我……”爻幼幼被禁锢在男人的臂弯里,看着爻子期逐渐逼近的脸有些无措。爻子期已经笑着抬头抱紧她,让她靠着他的胸口,“你不必有什么心理负担,这件事是爻家欠我,而我欠着你的……”

马车在广齐的燕都平稳的自市集驰向郊外。

爻幼幼安静的听着爻子期无关痛痒的讲述着自己的故事,像对待一个素未蒙面的陌生人。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原本属于他的阿情跟阿意会被安排到她身边保护她,也懂了爻子期让君墨闲在给她化蛊时故意用药迷糊了她视线与意识的良苦用心。

她不知年少时的自己究竟是做了什么善事才能换来眼前这一位天之骄子的青眼,爻子期说的累了,爻幼幼立刻条件反射坐起身来替他倒茶,爻子期握着她的手端着茶杯,与平日无异的茶水经她之手像是重新焕发出了别样的功效,咽下喉间,他随手将茶杯隔好,马车已经渐渐停了下来。

“吁——”

爻幼幼好奇的想要从他身上下来,看看他究竟把她带去了哪儿。

爻子期放开她领着她下了马车,城郊宽敞的私人牧场,蜿蜒百余里的风水河孕育着这一片肥沃的土壤。

“少爷。”

马场的管事闻风早早就将爻子期定好的马匹牵了过来,这一处牧场暂时还未开放,但用来繁殖的马种却早已经备好。

在大梁时,他就对这一位在“衣食住行”四行里皆有涉猎的商界奇才有所耳闻,起初爻子期独自过来同他商讨增开马场一事时他还私下里耻笑有钱人钱多的没处花,但真正听完爻子期对于自己手下掌管的未来商图的谋划之后,董弼反倒心悦臣服,乖乖待着全家迁移至广齐,籍籍无名的待在这一处荒郊野外的马场里,静静等待着未来它在广齐的盛装登场。

“一起跑两步。”

被牵过来的是马场里日行千里的良驹,但性子刚烈,此刻瞧见陌生人正一脸戒备的低头嘶鸣,马蹄不断击打着地面,扬起一片灰尘。

爻幼幼马术不太上得了台面,看着下人将定制的马鞍套上马身时依旧有些胆怯——真不会被它抛下来直接踩死吗?

爻子期却是不惧,他走南闯北这些年其他不说,一身马上的功夫却是磨练得炉火纯青。他握紧了缰绳牵着腾雾在牧场入口处的小型马场里跑了两圈,胯下终于能够重新追风扬尘的骏马欢快的嘶鸣着,恨不能马蹄生风,直接越过栅栏,在广袤的土地上自由的奔驰。

第三圈的时候,爻子期刻意放慢的速度,开始笑着邀请老实待在下边看他纵马的爻幼幼。

爻幼幼摇头、再摇头。这匹马性子太野了,她怕自己一坐上去就会被直接甩下来。

爻子期带着腾雾跑了第四圈,天性得不到释放的良驹已然带了脾气,不安而狂躁的想要逃出马场。

爻幼幼正踟蹰要不要大着胆子试一次?毕竟爻子期从不曾害她。

疾驰过来的男人已经眼疾手快,将她一把捞上了马背,反身跨坐在他跟前,整个人都只能贴在他怀里寻求平衡。

“啊——”天旋地转的失重后,爻幼幼感受到的就只有刮在背上凛冽的风,还有四周急速倒退着的风景。

救命呀!她握不住缰绳,更够不上马镫,整个人只能轻飘飘的在马背上跟着颠簸飘荡。

爻子期笑得恣意,双手圈住她防止她从马背上落下,缰绳一提,腾雾立刻会意的四蹄扬起,好似腾云驾雾般在空中虚踏几步,漂亮的越过四周高耸的栅栏,然后轻巧的稳稳落回了地上。

“哇啊——”爻幼幼依旧胆小的在他怀里尖叫,她觉得自己刚才好像飞起来了,但是又立刻落了地,心跟着身体一块儿跳到了嗓子眼,现在正砰咚砰咚的试图重新回到肚子里。

没有了束缚的骏马在宽广平坦的河岸越跑越快、越跑越快。

爻幼幼觉得自后背吹过来的罡风都快要将她的发髻给吹散了,紧贴着爻子期的胸口随着马蹄跃起的节奏而上下起伏着,“大哥、你慢点儿……慢点……啊!”

爻子期又恶劣的一扬缰绳,催促腾雾再快一些,爻幼幼立刻闭嘴八爪鱼一样的抱着他,小脑袋恨不得直接迈进他身子里。

呜,她怎么就从没看出来自家大哥竟然还有这么轻狂的一面,胸口里急促的心跳声从她落到马背上的那一刻起就从没平息下来。爻幼幼抖着手从爻子期怀里睁开一只眼睛,立刻又头晕目眩的重新闭上,太快了,他跑得太快了!眼晕!

“感觉怎么样?”

爻子期舒畅的由爻幼幼自他身上汲取着安全感。好久都不曾这样毫无束缚的在天地之间奔驰,仿佛世间万物都任他翱翔领略。可以拥抱风、可以踏平地。更重要的是,他怀里还抱着心爱的女人,她不会再红颜薄命,更不会英年早逝!

爻幼幼闭着眼,死死的抱着爻子期,什么都不想看,什么都不去想。只想抓牢了他确保自己不会从颠簸的马背上摔死。

腾雾淌过浅滩,踏出朵朵水花儿,速度依旧不减的奔向崎岖的山地。

“嗯?”爻幼幼觉得他们的海拔似乎在逐渐上升,原本没有路的山坡硬生生让爻子期开辟出了一条通往顶端的路。

“啊——”

这一次爻幼幼在爻子期怀里叫得更惨!腾雾竟然径自从陡峭的山坡上直接跃下!两个人相拥着彻底失重,就像是一脚在万丈悬崖上踩空了,什么都抓不到,身边什么缓冲都没有就这么直接下落!

爻子期掌握好了落地的时间,抱着爻幼幼滚落在了柔软的草地之上。惯性让他们两个四肢交缠的在平坦的地面上滚出去了好远,终于甩掉了背上束缚的腾雾开心的奔向水旁享受踏浪的快感。

爻幼幼觉得自己的身子终于恢复了意识,濒死的感觉比发病时还要来得可怕。

“大哥、大哥……”她带着哭腔窝在爻子期怀里,从前她就怕死,但还是第一次在这个人眼前坦露自己的脆弱无助。

“乖,没事了,我在。”爻子期心疼的吻去自她眼里不断滚落的泪水。他从不曾见她哭过,从不曾——

“呜呜呜……”爻幼幼忽然想将这些年自己所受的所有委屈都哭出来,她不想死,从来都没想过会死,可她不上男人就会死!

爻子期解开她的衣带,除了那一次在查账时突如其来的心痛,他已经许久都不曾感受过那般绝望的心悸。君墨闲说幼幼的病并没有完全根治,那只能说明这段时间她独自漂泊在外,一直都在刻意压制自己的病情。

“没关系的……想要就说出来,不可耻。”

爻子期感觉到她体内蠢蠢欲动的呼唤,好像无需开口,他都能近距离感应到她的喜怒哀乐一般奇妙。明明没有血缘关系,但却莫名维系了这样的默契。

“大哥……”爻幼幼泪眼朦胧的看着他,他不是程烈、不是燕无、更不是元宸。

她不用防着他,不用曲意逢迎,不用小心翼翼的讨生活,不用察言观色生怕说错了一句话就令自己身败名裂。

爻子期吻住了她,理智的替她留了维持体温的里衣。虽说已是早春,但是郊外的气温下野合对于身下压着的女人而言也太凉了。

“嗯~”爻幼幼顺从的由着爻子期动手探进她衣襟里,温暖的大掌覆盖住她丰腴的rufang,用力的反复roucuo。

爻幼幼试探性的攀上爻子期的后颈,摸索着他脖子后边一截敏感的皮肤。

爻子期头皮一麻,克制自己立刻要了她的冲动,半褪下她的亵裤伸手摸了摸她的xiaoxue,“湿了没?”

51、马场(2)









51、马场(2)

爻幼幼咬着爻子期的肩膀,恨不得把整张脸都埋进去。

这让她怎么回答?他明明都摸到了……明知故问!

“这么湿……恐怕还是不够……”爻子期故作正经的将修长的手指探进少女水嫩的凹xue里,指腹一寸寸按压着她紧致的xiaoxue,拇指还不忘不断摩擦roudong外边的小neihe。

“嗯~~”爻幼幼扬起身子难耐的shenyin着,尤其当想到插进她体内的那几个指节的主人是她名义上的大哥,下身就像是涨潮了一般开始溢出动情的aiye。

爻子期依旧不疾不徐的用手指在她的xiaoxue里反复choucha,像是故意折磨她不让她满足一般,“下边吸得我好紧,小妹你想要些什么?”

爻幼幼闻言双腿夹得更紧,将爻子期为非作歹的手困在其中,膝盖交叠着磨蹭着爻子期穿着整齐的手臂,“大哥、你动的……快一点……”

爻子期忽然加快了手上的速度,频受刺激的粉xue暴露在空气中上下颤抖着承受着男人三根长指的亵弄。

“啊啊……唔……嗯……”不似在床榻上的柔软,身下枕着的草地不断有调皮的小草尖抵着柔滑的衣料骚扰着她的身子。爻幼幼动也是痒,不动也是痒,原本还穿得好好的衣服被她自己拉扯得露出里头一截粉肩,藕色的绣兜在衬得被包裹其中的少女身段柔似绸缎洁白如云。

“大哥……我下边好涨……好酸……”一股股暖流不受控制的从爻幼幼的小腹涌出她的花xue,爻子期choucha的更加畅快,yin糜的水声远远迎合着远处腾雾四蹄踏水时发出的声响,令爻幼幼粉脸涨红。

——比在床榻之上帷幔之间交合要来得更羞耻一些。

“嗯~~”爻子期寻到了爻幼幼内里的敏感处,开始转为专注的攻击那一块软肉。爻幼幼浑身无力,下半身在爻子期尽情的搅动中抽搐着感受着灭顶的快感。

“唔……”爻子期把湿漉漉的手指抽出来的时候,爻幼幼的saoxue已经主动开始向外边缓缓地吐水。见她的下边已经能够完全的吞下他的yuwang,爻子期脱下爻幼幼的亵裤,终于涨红着脸将手伸到了自己下半身,把早已经涨得厉害的分身释放出来。

“摸摸我……”他握着神志不清的爻幼幼的双手,让她专注的抚上他的yuwang。狰狞的roubang在雪白的皓腕衬托下有这一种别样的美感。

“嗯……”双手感觉到男人roubang的炙热温度,爻幼幼本能的开始用手心摩挲起他的棍身。

“你这里,变得好大……”爻幼幼伸出小舌头,不经意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爻子期用身子覆上她,大掌还是没抵抗得住眼前的诱惑,将她的衣襟扯开了,吻住她胸口的玫果,“是谁害的?”

“咯咯……痒……”爻幼幼伸手推他,爻子期故意只用舌头反复舔舐她的顶端,把肿胀的小豆子舔得硬邦邦的,立在寒风里。ru峰下边雪白的胸脯却只能无助的被他的动作舔得来回颤动,没有男人用力的roucuo亵玩,她的上半身空虚的每一个细胞都仿佛在叫嚣。

“告诉我……哪里痒?”爻子期喘着气,将自己的欲茎抵在了爻幼幼下边的入口处,却偏不插入,只用硕大而滚烫的guitou反复摩擦着她湿润的阴花,将外头嫣红的花瓣顶开了,又拔出来。

爻幼幼已经受不了他这样漫长的撩拨,把双腿分得更开一些,以迎合男人接下来凶猛的挺进,“大哥我、我下边……很痒……”

爻子期将yuwang插进去了一个头,被她紧致的xue口吞进去的顶端舒服的感觉甬道不断收缴的吮吸力道,粗长的棍身却没有紧随着重重的插进去,反倒是几根调皮的手指开始在她的阴花里四处游走,“下边很痒?是这里……?还是这里?”

爻子期的手指一会儿摸到了她滚烫坚硬的小yinghe,一会儿用反复摩擦着她敏感的尿道口,爻幼幼快要被这种箭在弦上的感觉逼疯了,langdang的将双腿盘在他腰后,双手抓着自己的rufang回应男人坏心眼的询问,“下边……呜……被大哥插着的那里痒……嗯……”

爻子期的chuanxi声更重,分身又插进去了一些,爻幼幼顿时高亢的jiaoyin出来,“嗯……好痒……大哥快进去……快把你的roubang插进去……啊——”

爻子期把她的双腿拉开了,扶着roubang终于彻底把粗壮的男根送了进去,静谧的环境里,只听见“噗嗤”一声,爻子期狼腰猛动,除去女子断断续续的嘤咛以外,便只能听见一阵又一阵的击水声。

“呜……大哥……太快了……”被填满的xiaoxue每一次被顶入都是彻底的撑开,逼近子宫口的roubang像是热铁一般融化了她整个甬道。爻幼幼攀附着爻子期的肩膀,手指揪住他背后的衣裳,全然无法再顾及两个人交合着的下体所流出来的aiye已经彻底将她的下裳打湿的一塌糊涂。

“放松……别夹得那么紧……”爻子期沙哑着嗓子继续加快自己的动作,坚实的tunbu毫不怜香惜玉的狠狠捣弄着爻幼幼的花xue。

爻幼幼觉得自己体内的母蛊又开始在这样激烈的xingai下变得蠢蠢欲动,她着了魔一般的感觉自花壶深处涌起的酥麻,花xue细细密密的收缩包裹着爻子期的肉茎。

“呃啊——”爻子期缓慢的将自己的yuwang从爻幼幼的甬道里抽出来,每拔出一分,爻幼幼的xiaoxue便会挽留一分。伞状的顶端还没来得及完全脱离这样xiaohun的诱惑,粗长的roubang又再一次整根没入。

“啊……大哥……唔嗯……”爻幼幼脑海一片空白,背后压着的草地因为男人重重的捣入而被彻底压平,凶悍的顶端重新挤开了紧致的内壁,顶到了她微微下垂准备迎接阳精的宫口,然后再度拔出,又狠狠刺入。

“呜……”爻幼幼被cao干得眼泪都出来了,灵肉合一的快感让她颤抖着低声抽泣,“大哥……快给我……”

离开北关之后,素了太久的xiaoxue终于如愿吞着男人的roubang,感受着火热的分身不断快速进出着她多汁的huajing。

爻子期感应到怀里的人已经敏感的无可复加,骤然加快了顶弄的速度。

“啊、啊……啊啊——!”

晶莹的液体顿时间自爻幼幼的下体飞溅而处,打湿了他的下摆,亦将他的roubang洗刷得莹光闪闪,他将被高氵朝而痉挛的xiaoxue排出体外的roubang扶稳了,又重新挤进去飞速的在她体内撞击着。

“啊……啊……”

爻幼幼五感已经完全断绝,下身仿佛失禁一般飞射出一股又一股透明的水花,浑身无力,可是却止不住的颤抖。爻子期还没有得到释放的yuwang依旧不停的cao弄着她的粉xue,圆润的guitou顶入了她的huajing深处,肿胀的棍身不断感受四壁贪婪的xishun。

“嗯……”

爻子期捉着爻幼幼的细腰,在她水润的xue里又进出了十来下,身下的人已经完全失神,挺直的腰身却自动的咬住他的roubang,xue内柔软的嫩肉更是紧紧的缠绕着他的分身讨要着久违的jingye。

爻子期终于被吸得背脊僵直,一记捣入,笔挺的roubang直接撞进了子宫口,不受控制的男根微微抽搐,浓稠而滚烫的白灼彻底灌入爻幼幼的花壶深处,两个人紧紧相拥在一起,瘫倒在渺无人烟的草地上,容不下的aiye一丝丝从交合着的下体冒出来,缓慢而缠绵悱恻。

52、马场(3)









52、马场(3)

爻幼幼被爻子期合衣抱了起来。

两个人的下身依旧嵌合在一起,移动的时候深埋在少女体内的分身随着两人的动作而缓慢的在她窄小的甬道内摩擦,爻幼幼单膝刚跪在草地之上,爻子期的yuwang已经在她甬道里重新笔挺,蓄势待发的准备开始第二轮冲击。

她忙撑在爻子期身侧,将酸软的xiaoxue抬起来防止他就这么直接在她体内律动。爻子期不解的看她,微微抬起身子吻上她的菱唇,“怎么躲开了?”

……她没想过男人的战斗力竟然能复苏的这么快。

爻幼幼耍赖似的抱住他,力求在下一轮艰苦卓绝的肉搏战开始之前再多歇一口气,“大哥你先亲亲我……”

“嗯。”爻子期认真的hangzhu她的嘴唇,用舌头描绘着她嘴角微微翘起的曲线,舌尖探进去,将她嘴唇顶开了,空气中满是馥郁的草香,爻幼幼小小的口腔里被爻子期舔了个遍,她的舌头被爻子期衔了出去,在空中同他的舌头暧昧的纠缠摩擦着,听着自己在爻子期的挑逗中发出yindang的shenyin声,爻幼幼觉得原本还没缓过劲的桃源洞又再一次水液涟涟了。

爻子期乘机将roubang重新顶到了她身体深处,爻幼幼立刻瘫软在了他怀里。

他犯规!

爻子期将爻幼幼上身似脱非脱的衣服都剥开了,扯下肚兜的带子将里头遮着的xueru完全露了出来。

爻幼幼好不容易撑起身子想要隔开两人之间的距离,爻子期的双手已经握上了她洁白的软ru,吹弹可破的肌肤溢出在他微微用力的指尖,被挤高了的rujian弱不经风的俏立着。

爻子期张开嘴将其中一边含了进去,舌头包裹住小巧的玫果,将软软的rutou嘬得啧啧做响,爻幼幼在他怀里扭着身子,下身还插着他的roubang,被这样上下夹击,根本一点儿还手之力都没有。

“大哥……再给我……”

爻幼幼终于被重新勾引出了yuwang,翘起自己的小屁股将爻子期压在身下。

爻子期依旧专注的对付着她的shuanru,用力的湿吻不断围绕着她挺拔的rufang,一只手还不忘拿手指将她的rutou揪住了,轻轻向外拉,反复用指腹搓着已经有了感觉的rujian。

爻幼幼觉得自己的左ru被爻子期吸得好舒服,右边虽被拉扯得有些疼,但在这样的暴虐中竟然还有另一丝从前不曾有过的快感。

她自己伸手覆上爻子期正在肆虐的手掌,拖着自己的一边rufang开始安抚,爻子期抬起饱含qingyu的双眼看她一眼,满足的重新吻上她,握着她的细腰开始让yuwang在她体内上下耸动。

“嗯……嗯……”

爻幼幼撑着爻子期的胸口,每一次吞吐膝盖都会摩擦到柔软的草地。不过几十下顶弄,她娇嫩的膝盖便已经红成了一片。

爻子期见状忙停下下身的动作,不忍的将她膝盖拖起来,合在掌中,“痛不痛?”

爻幼幼尚且还沉溺在qingyu中,察觉自己体内的roubang不再动作,立刻不满的扭着身子,“为什么停下来了……”

她双眼朦胧的看着爻子期,似嗔怒,又似欲求不满,爻子期好笑的瞥见一旁已经玩累了正埋头吃草的腾雾,忽生一个大胆的念头。

“我们换一个地方再做。”

他让爻幼幼的双腿盘上他的腰身,借力从地上撑着站了起来。

自躺到站的动作变换,爻子期原本就存在感十足的roubang一下又一下,不断撞击着爻幼幼的huaxin深处。

“嗯~~”爻幼幼缠着自家大哥的身子,软绵绵的,又舍不得离开他坚硬的宝贝,“不要、不要站着做……”她跟爻子期的身高差得太多了,周围又没有可以依靠的墙壁或者树木,她一定会被cao弄得两条腿都痉挛的。

“乖,我们不站着……”爻子期一只手拖着爻幼幼的tunbu,感觉掌心之间细腻的臀肉,另一只手抵着嘴边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

听见主人传唤的腾雾高雅的迈着矫健的步子自水边踏步而来,爻幼幼看见快要凑到身边的高头大马下身一紧,夹得爻子期大喘了一口气。

“呵……还没上去就有感觉了?”

爻幼幼忙不断摇头,“不要、不要~~绝对不要~~”这匹臭马肯定会把她摔下去的。

爻子期拎着努力缠着他不松手的爻幼幼,坚定不移的要将她送上马背。

“呜呜呜呜……”

roubang抽出来的时候,爻幼幼下边的小嘴内阴花儿都被他的大roubang给带了出去。忽然灌进去的风吹得她湿热的xiaoxue一个哆嗦,原本张开的小嘴立刻紧闭,但是呼吸间不断外溢的水花儿还是昭示着她正渴望被男人更大、更热的roubang插进去,狠狠贯穿。

她被爻子期搁在垫了一层亵裤在马鞍之上,浑身chiluo的紧张握紧缰绳,恨不得整个身子都抱着马背不肯松手。

爻子期轻松的上马,理好的衣裳一丝不苟,只有狰狞的roubang露在外头,紧紧贴着爻幼幼袒露在他眼前的细腻臀缝。

“呜呜呜,大哥……”爻幼幼的前身完全贴着腾雾被刷得油光滑亮的鬃毛,但毕竟动物的毛发还是粗糙,她的rujian被摩擦得无比瘙痒,可是她却又不敢松手,没有比双手完全抱住马背这样不雅的姿势能令她觉得更安全的了。

手下抱着的骏马却不满被人缠得如此紧,温热的身体不安的扭动着,爻幼幼握着缰绳的手更紧张了,坐在坚硬马鞍上的xiaoxue只隔着一层薄薄的亵裤,根本不足以抵抗下边皮质硬物在反复摩擦中嵌入她水润的沟壑。

她下一回一定要好好学习骑术,不求像爻子期这样胸有成竹,但也绝对要就算松开缰绳也不怕从马背上摔下来的那一种。

爻子期托起她的身子,让她坐正了,两手包裹住她胸前的两团白兔,唇舌交错的沿着她背部娇好的线条舔弄着。

爻幼幼的双腿被他自后边顶高了,凹xue正中的小豆子恰好挤在亵裤交叠的布料上头。

爻子期踩好马镫,双腿一夹马腹。

感觉到身上驮着的主子的催促,腾雾立刻迈开马蹄重新奔驰起来。

“啊……”爻幼幼shuanru被人握着,下身的小豆子在这样富有节奏的跃动中被挤得发麻、酥软。爻子期的大roubang还不断摩擦着她早已经湿成了一片的臀瓣,爻幼幼出口的嘤咛都变成了痛苦又快慰的shenyin。

腾雾跑得更欢了,不再被人搂着脖子,它可以日行千里,踏平山川河流。

爻幼幼觉得自己要不行了,意识空白的本能闭上双眼,吹过脸颊耳畔的风不断提醒着她一定要在马背上坐稳了,绝对不能松手。

爻子期凑到她耳畔声音蛊惑又饱含诱惑,“想不想让我帮帮你?”

“嗯!”

爻幼幼想都不想就立刻点头答应,爻子期松开她的shuanru,单手接过缰绳拖着她的腰让她的身子压低了。爻幼幼的双脚终于如愿踩到了爻子期的脚背上头,放松的露出自己毫无防备的湿xue。

“唔——”

狰狞的roubang立刻趁虚而入、狠狠捣进了早已经空虚难耐的水洞里。

“呀……”爻幼幼仰头引颈jiaoyin,爻子期的yuwang已经随着腾雾一个落地的节奏而彻底插入,有节奏的击打着她下身的软肉。

“啊……哈……爻、爻子期……”

爻幼幼被逼急了,开始连名带姓的喊他的名字。

爻子期又一催缰绳,腾雾炫技似的越过一个深沟,临空的时候爻子期的roubang因为惯性退出了她的身子,而腾雾四蹄落地时则又重重的重新插了进去。

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重心不稳的爻幼幼根本没办法好好感觉xiaoxue里一次快过一次的choucha撞击,永远悬在半空中的心不安而忐忑的担忧着下一次扬蹄身后插着她xue儿的男人会不会因为太过投入而失神错手。

身子里的那根绷紧了的弦在这样左右为难的忧虑中被越拧越紧、越拉越细。

爻子期见鬼了的完全感应到了她身体的变化,半盏茶的急速狂奔之后忽然让腾雾的速度放缓了下来。闲庭信步的漫走中爻幼幼紧绷着的身子终于放松下来,喘着气开始找回一点儿脚踏实地的安全感。

爻子期却骤然间松开了缰绳,将她的双腿自大腿根一路摸到了她的膝弯,将她双腿抬高了,只用下边的一张小嘴牢牢吸着他的男根。

“啊——”爻幼幼原本放松了的四肢忽然间都彻底失去了着落,浑身上下除了被爻子期堪堪握住的膝盖便只有下边的阴xue真切的感受着男人的存在。

她慌张的想要挣扎,但是爻子期已经就着这种堪比小孩把尿的姿势不断撑开捣入她的体内。

“嗯、嗯、嗯、嗯……”噗嗤噗嗤的交合声随着自她体内溢出来的水花儿早已经将马鞍上头的亵裤给彻底打湿了,爻幼幼的身子紧绷,脚趾头蜷缩在了一起,下身死死的夹住爻子期夸张的yuwang。

要死了,这种姿势这样的时间,她根本都没做好万全的准备就已经丢盔弃甲,轻而易举的就被这样急速的choucha被带进了qingyu的漩涡。

“啊……好快……嗯……要去了……啊……”

“呃……”怀里半躺着的女人在身下骏马的缓缓移动中终于先他一步达到了高氵朝,瞬间收紧又不断一圈一圈安抚着他的yuwang的甬道令他引以为傲的控制力灰飞烟灭。

“我要射了,shejin你的小肚子……”

“嗯,shejin来……”爻幼幼迷迷糊糊的应和着男人宣告主权一般的低吼,“大哥、呃啊……”

她颤抖着被男人放下双腿,浑身无力的趴在矫健的马背之上。

体内跳动着的男根还在不断喷射着yin液,“嗯……”

爻子期终于发泄完毕,引着腾雾重新回到方才他褪下爻幼幼全部衣裳的地方。

两个人重新滚到了草地上,爻幼幼的衣裳在她一手之遥的地方。

她累得连手指头都懒得动一下,只能趴在男人的胸口汲取着他来自他身上的体温,“冷。”

“再动动就热了……”

爻子期终于解开了自己的衣裳,也让自己跟身上躺着的女人一样chiluo。

爻幼幼的手指爱怜的抚摸过爻子期精瘦的胸膛,刚刚来到他紧绷着的腹部,便察觉被自己压着的人的身体又起了诡异的变化。

他根本就不是脱衣服来给她取暖的……

后知后觉的爻幼幼根本来不及逃走,人已经被翻身压在了草地上。

53、马场(4)









53、马场(4)

这一次没有衣服铺地,楚楚可怜的rujian直接摩擦在了值根在泥土的草地上。

爻幼幼的小屁股被人打开了,粗壮的男根就着滑腻的aiye挤进她前边的xiaoxue里,用力一顶,撞得她整个人都在草地上打了个颤。

她不得不曲起身子迎合爻子期猛烈的撞击,努力爬向有衣服垫着的地方。

刚走到一半,并没有随着爻幼幼一块儿移动的爻子期不满的察觉自己的男根距离她的深处越来越远,大掌一捞,她又重新回到,结结实实受了一记深顶。

呜,脏死了……爻幼幼的掌心里都是细碎的草屑,下半身aiyejingye混成一团正源源不断的在爻子期的捣弄中流出体外,她怎么会失心疯到答应野合……

爻子期干得正爽,第三次交合因为有了前两次shejing的铺垫,比之往常都更激烈更持久。

爻幼幼在草地上磨了小半柱香就不行了,地上刚刚冒头的小草被他们蹂躏得东倒西歪,被jingye灌溉淋湿的地方青青草色上点缀着暧昧的白灼,简直令她没眼去看。

更让她觉得又羞又畅快的是依旧快速捣进她xue里插得她下边噗嗤作响的roubang,赤红的巨兽在她双腿间的幼xue里进出得畅快,顶开阴花插进甬道深处时宛如分花拂柳,抽出来又被她情动的嫩肉屡次挽留,水xue跟男人的分身你来我往缠绵的难分你我,不一会儿就让她再一次双股战战,恨不能将那一根坚硬的roubang直接绞断在自己体内。

“嘶……”爻子期忙抬起她一条腿架在自己肩上,被强制分开的双腿牵连着腿间的桃源洞也随之一松。好不容易被逼迫的快要缴械的男根又有了喘气的空间,愈发狂放的变换着角度进攻她的saoxue。

“啊、啊……”爻幼幼的rufang侧卧着被撞的上下乱颤,rujian晃动的几欲连成一线,“呜,太快了……啊……大哥你插得太快了……”

这样的话在爻子期听来无异于盛情的邀约,他将爻幼幼的下身拖稳了,不再用力的捣弄,而是不断的用硕大的分身在她体内绕着她的敏感点打转,款款挤压着她的xue口。

“嗯~”舒缓的节奏终于缓解了四肢无力的灭顶快感,但是这样磨人的方式却让她空虚的小洞开始怀念刚才被狠狠插入时的xiaohun感觉。

爻幼幼反手摸着爻子期结实的腰身,五指微微撑在他皮肤上,上下移动着,“大哥……再用力……”

“小东西……这么难伺候……”爻子期笑着让爻幼幼重新骑到了他身上,声音依旧欲求不满的沙哑,“自己再动动。”

说完,他抬起身子将roubang重重的插进她体内,爻幼幼立刻会意,沉下身子xiaoxue大张的吞下他凶狠的roubang,一杆到底。

“哦——”她高亢的shenyin着,如愿享受到身下男人体贴的照顾与温情的厮磨,“大哥、大哥……”她只是想叫他,在意乱情迷的时候确认身下的男人是她所想的那一个。

爻子期扣住她的小手,十指交握,小幅度但快速的顶弄着她敏感的无以复加的身体,“我在,哈啊……”

“啊……”两个人一同快慰的shenyin了出来,爻幼幼一泻千里,身子无力支撑,大汗淋漓的回到了爻子期的怀抱。

爻子期温柔的替她擦了擦脸上的汗水,不怀好意的追问她,“还冷不冷?”

“哼~”他还好意思说,插得她浑身上下都热得要命,尤其是下边的小嘴,早已经在男人的多次捣弄中变得赤红而脆弱。

“穿好衣服。”虽说两个人现在浑身都舒服都得滚烫,但是满身汗水的时候被早春的凉风一吹还是太容易着凉。爻子期将旁边的衣服捡起来,展开拍干净上头的枯草,细心的用未着地的那一面裹住自己身上躺着的爻幼幼。

“嗯。”爻幼幼乖巧的伸手让爻子期把里衣替她套上,“诶,要先穿肚兜……”

爻子将手里头握着的绣兜扔到自己的衣服堆上,笑的暧昧而亲昵的点了点她的精致的脸颊,“我扣下了。”

爻幼幼又惊又羞的瞪他,他一个大男人留着女人的肚兜做什么,该不会是……

爻幼幼瞬间想到爻子期拿着她的肚兜覆在嚣张的yuwang之上深夜独自一人半坐在床上自渎的样子,依旧夹着疲软男根的xiaoxue忍不住的开始抖动。

爻子期忙把她规矩的压在他身上坐好,大掌摸着她已经开始变凉的小肚子,“别再诱惑我了,天不早了,再在外边做下去对你的身子反而不好……”

两个人在草地上翻滚了三次,原本高悬的日头早已经西斜。一会儿带着幼幼回到马场新添的宅子里替她洗干净身上的痕迹再将她送回去,时间应当刚刚好日暮。

“大哥。”爻幼幼感动的圈着爻子期的脖子树袋熊一样的抱着他,爻子期忽然改了主意,“不过,如果我克制一下,应当还能再做一次……”

爻幼幼立刻松开他,再做下去她的膝盖肯定会被摩擦得破皮,识时务者为俊杰,她乖乖自爻子期身上起来,扔掉湿的不行的亵裤直接套上宽松的裙裤,“有换洗的衣服吗?”

爻子期既然把她带来自己的地盘,自然是早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他好整以暇的欣赏着爻幼幼这副慵懒着衣的姿态,摸着自己的下唇角私心的不愿意再同其他人分享她哪怕百分之一的艳丽。

“干嘛这么看着我。”爻幼幼察觉到爻子期的目光逐渐变得灼热起来,低头端详自己的穿着,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妥。

爻子期摇摇头,打消了心底的绮念。他同爻幼幼还是名义上的兄妹,就算是阿情、阿意,甚至是君墨闲,幼幼未来的夫君都不可能名正言顺的是他。

但她未来的夫君能接受她这种糟糕的体质吗?

爻子期不允自己小心眼的醋意会扰乱了幼幼原本的生活轨迹,但一想到将来她身边伴她偕老的男人不再是他,便忍不了的心头发涩。

又或者,干脆她一辈子都不出嫁就好,他养得起她,只要自己的势力跟身份尊贵到了一定程度,之后旁人便不会也不敢再妄议她的生活。

爻子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只是不知道幼幼自己又是怎么想的。

无论她最终的选择是什么,他都衷心的希望她能幸福且快乐。

爻子期随意的擦拭了一下下身的狼藉,重新穿好衣服。死缠烂打拿回来的肚兜还有被幼幼弃之不顾的贴身亵裤都被他小心的收进了怀里,爻幼幼古怪的看着他腰部拱起来的那个小山包忍不住伸手戳戳他。

爻子期笑得开心,捏一捏幼幼气鼓鼓的小脸,召过来腾雾重新上马,“回去洗澡换衣服。”

爻幼幼看着腾雾,在它背上同爻子期不知羞的交合过后,她对它的害怕反倒更多的变成了害羞。腾雾好脾气的伸过脸来蹭蹭她抬起来的手掌,粗糙的舌头舔过她掌心里没拍干净的细碎草沫。

“它不再凶我了诶……”爻幼幼欣喜的接受着来自腾雾的亲昵,爻子期笑着将她再度捞上马,“它怎么会凶你。”若真敢把你甩下去,他也不必亲自花费那么大的功夫驯服它,还把它送来广齐,只求在马背上与她春风一度。

回想起方才两个人一块儿在疾驰的骏马身上激烈的交合,爻子期难得有些不自在。他原本只想在幼幼惊疑不定的时候在她身上讨个甜头,没想到一下没把持住,反倒吃得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无度索取。

爻幼幼被喂饱了,开心的晃着腿感受着腾雾奔跑起来的神速。

爻子期小心的在背后护着她,生怕她得意忘形真自己摔下去。

等到爻幼幼重新换了一身衣裳,被爻子期送回到公馆的时候,落日的余辉刚刚好铺洒完公馆前头的整条街道。

竹影横斜,爻幼幼自马车上下来,看着爻子期不舍的目光,骤然间觉得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爻子期没让自己的儿女情长过多的影响她。她此次来广齐是被元宸“破格”带过来的,将来无论是回大梁还是回爻家都比私逃归来的爻家嫡女身份要尊贵的多。

爻子期目送爻幼幼的身影消失在了公馆的大门后头,放下车帘示意车夫赶车。

爻幼幼站在台阶后头,看一眼外头的马车安稳的离开了,这才放心继续往书房的方向走。

元宸一身酒气的回来的时候,皎白的弦月早已经升上了半空。

他并没有饮酒,只不过前来侍奉的婢女在靠近他的时候竟然失手洒泼了手中的酒壶。

元宸冷笑的看着四周并没有出声斥责的万象斋主人,再看一眼细皮嫩肉明显养尊处优从未干过下人杂活的“婢女”,以不变应万变的等待着所有变故。

安公主觉得坐在酒席之中的这个男人生得实在太过优秀,笔挺薄情的嘴唇,坦然磊落的目光,淡淡落在那里都让你觉得被他看上放在眼里是一件多么值得庆幸喜悦的事情。

她早就耳闻元宸在大梁的威名,暗自揣测他在朝中着绯衣配银鱼袋又应当是怎样的风雅气度。

这一回她好不容易说动了父皇跟左相,让她出宫来假扮成万象斋的小婢女,只求一暏元宸的风采,如今一探果然不虚此行。

这个男人她要定了。

爻幼幼正揉着疲惫的眼睛坐在书房里头搁笔,元宸沐浴完毕,半身朦胧水气的走进屋子,爻幼幼隔着昏黄的光线瞧他,隐隐能够察觉出他今日的不悦。

“怎么了?”

朝夕相处了这么久,她多少也摸清了他的脾气。

只要不故意在太岁头上动土触他霉头,元宸对谁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只可惜他容易被激怒的地方实在太多了……

爻幼幼暗自腹诽,面上却是真切的关心。

瞧见令人赏心悦目的那一张绝美素颜,元宸心底的那点儿郁气终于消散了。他坐在一侧的靠椅上,安然的享受着爻幼幼落在他身上关注的目光,“没什么。”

他既然不愿意说,爻幼幼也乐得不再追问自讨没趣。短暂的沉默过后,元宸又不爽了,“你怎么不再问下去?”

“……”

你都说没什么了,还要我不解风情的打破砂锅问到底?

爻幼幼觉得男人心也是海底针,“元大人有什么不爽,不妨直接说出来,这样你我都痛快。”

若是觉得她碍眼更好,她巴不得早些离开公馆。答应程烈将他安稳送到广齐的承诺已经兑现,平素没事她也同元宸手底下的那些侍从打过交道,在她能力范围只能所能想到的注意事项都尽数嘱咐给了他们,如果元宸还不巧中招,怕是只能怪她才疏学浅技不如人。

元宸也是不懂,为什么每次跟爻幼youjiao流都免不了剑拔弩张。他放缓了语气,试图用对普通人的态度事不关己和颜悦色的面对她,“过两天就是广齐的点灯节,到时候要不要一块儿去看看。”

“好。”爻幼幼只在杂闻广记里看过对于广齐点灯节的描述,这个神奇的国都在那一天极北的区域会从极夜进入极昼,为了表示对上天这种赐予光明行径的崇敬,广齐子民都会在这一天举行祭祀光明神的祭奠。

见爻幼幼答的不假思索,元宸的嘴角也不自觉扬起来,“那就说定了。”

她反倒是担心那一天元宸会不会又要身不由己的去参加什么应酬,“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

爻幼幼下边的xiaoxue抖了抖,干嘛没事又马又鞭的。她点了一旁的灯笼,示意元宸她要吹灭烛火回房休息了。

元宸已经抬手震灭了一旁的油灯,替她举起手里头暖黄的灯光,但一想彼此的身份不对,又重新把灯笼塞回她手里,清清嗓子,“走吧。”

54、点灯节









54、点灯节

为了体现自己说一不二的决心,剩下的日子里元宸都以身体小恙闭门谢客,安然的待在公馆里头“修身养性”。

爻幼幼原本自由的生活里忽然间多出来了一个不请自来的旁观者,这令她有点儿小小的不悦。

偏生,这个旁观者还丝毫没有低调行事的自觉,两个人单是独处一室,爻幼幼埋头翻书的间隙看他一眼,都能发现他心不在焉的摆弄着手上只掀开了封皮的书册,更多的注意力还是落在她身上,若有所思的打量着她,也不知道心里头究竟在盘算着什么怪主意。

其实,元宸并不如爻幼幼所想的那样有那么多弯弯肠子。

早在他带着队伍踏入广齐的第一刻,元家跟随而来的下人就已经提前准备好了新裁制的冬衣跟春装,力求在任何场合都能替他在广齐树立一个风度翩翩的良好形象。

倒是爻幼幼,跟着他在广齐由冬入春,甚少出门,身上来来回回穿着的都是当初带过来的那几身衣服。

元宸将手中的书放下,冲爻幼幼招招手,“过来。”

爻幼幼翻白眼看他,把她当什么了?挥之则来,招之则去?

“说。”

元宸遗憾的发现自己的吸引力似乎完全比不上她手里头那本上了岁数的《千金方》,“喜欢什么颜色?”

问这个干嘛?爻幼幼短暂的思考了片刻,皱起眉头,“没有特别喜欢的。”

没有喜好就代表选择权完全在他手里。元宸满意的笑了笑,继续凭空观测爻幼幼适合穿什么颜色及布料。

爻幼幼觉得今儿个的元宸浑身上下都写满了不对劲,是不是男人在家里窝久了关注点都会放在一些奇怪的地方?但是当年阿情跟阿意跟着她那么多年,也从没像元宸这样反常呀。

当天下午,跟着元宸一块儿吃了顿美味的午饭,元宸让人请过来的女裁缝便带着帮手笑吟吟的将爻幼幼团团围住。

华贵的锦缎样品一层层加之她身来回比划,爻幼幼两眼犯晕只能任她们上下其手。

元宸见鬼了的觉得每一种颜色她穿似乎都好看,素的雅致,艳的风情,紫的尊贵,蓝的清新。

他不太擅长的在一堆样品中挑了半晌,最终还是定下了点灯节时她的装扮。爻幼幼见原本围着她的人终于散去,大松了一口气,又有点儿狐疑的远远看他,“怎么忽然想起来替我裁衣服?”

元宸不语。

点灯节除了带她去领略广齐的风俗之外,还有另一件更为重要的邀约需要赶赴。

只不过,现在点破了就失了惊喜,他倒是很期待爻幼幼那时的欣喜表情。

揉花催柳,一夜阴风几破牖。平晓无云,依旧光明一片春。

点灯节是夜,火红的灯笼自皇城一路蔓延至了燕都所有街头巷陌。原本宵禁的都城在这一夜可以纵情欢歌,宽敞的未名河畔早已经筑起高台。

燕都之内所有书院的莘莘学子齐聚北苑,吟诗作赋比文斗智,而南苑更是声色绮丽,能歌善舞的广齐人用自己独特的绚烂舞姿迎接着光明神金身塑像的巡游大典。

在这里,广齐最为尊贵的光明神神女也会在今晚尘埃落定,往年能够素手点灯的神女都出自官宦之家、君王膝下,不知今年这一场暗处的争奇斗艳又终会花落谁家。

爻幼幼被元宸找来的侍女收拾完毕,提着裙角从屋子里走出来的时候,一身紫衣的元宸正略有些不耐烦的站在院内,遥遥看着未名河畔的绵长灯火。

她一身月白的对襟长裙,绾着发髻,因为夜深霜重,肩上还批了一层淡雅的兔绒坎肩,行动间好似漫天云卷云舒,元宸呆呆的看着她,忽然收回了自己当年在军营中对于爻幼幼的妄论——

她可以妖娆勾魂,亦可以端庄柔美。

夜风微微拂过她的鬓发,爻幼幼不甚在意的拨开园内开得正艳的桃花枝走到元宸身侧,感激他的赠衣之情,“谢谢。”

“咳。”元宸不自在的转开视线,总隐隐觉得脸颊莫名有些发烫,“准备好了我们就出发。”

他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眼前这个看起来不可亵渎的女人实际上却是人尽可夫的dangfu,她的男人有了程烈还不够,就连土匪寨里头出来的狗头军事她都饥渴的不曾放过。

但,无论他如何费尽心思的在心里头对身后跟着的那个女人诋毁挖苦,元宸也无法阻止自己行五步,停三步的耐心。

他总想回头看她一眼,在喧嚣的人潮之中准确无误的捕捉到她,好像少看一秒都会担心她会被人别有用心的拐跑了。

“不坐车?”

“不方便。”

点灯节全程的民众都会出动,想要在数以万计的人群之中驱车,无疑于给自己的出行计划添堵。

听了元宸的“解释”,爻幼幼有些心疼自己的脚力,要是阿意在就好了,他能抱着她飞檐走壁,照顾她“娇弱”的身子跟自娘胎里带出来的惰性。

暗卫都谨慎的隐藏在了人群之中,元宸带着爻幼幼,两个人像是普通的广齐居民那样,漫步在人潮攒动的街头。

跑江湖的卖艺人敲锣打鼓的指挥着憨态可掬的小猴在危险的火圈之中上下翻滚着,胸口枕着大石的健硕男子眉毛都没皱一下的在搭档用尽全力的一击下安然无恙的在尽碎的石块下头起身抱拳。

爻幼幼觉得每一处汇集着人群的地方都有趣,虽然有些明知道是骗局,但是身处其中总会不自觉被周围的人群所感染,也不吝啬的掏出腰间的钱袋,象征性的给个打赏的铜钱。

元宸没什么表示的陪着她杂乱的人群里感受着过份热情的淳朴民乐,肢体总是先于意识替她挡下会不小心撞到她的人群,不动声色的护着她让她玩的尽兴。

燕都之内,祭典正逐渐步入高氵朝。

而与普通民众游乐时的欢声笑语截然不同的是——

燕都久负盛名的得月楼竟然在黄昏时分就早早打样。

原本灯火通明宾客满堂的酒楼里此时依旧金碧辉煌,或者说华贵更胜往常。

但是少了觥筹交错的鼎沸人声,空荡荡的得月楼里,坐在弦月之巅的那两位男子便显得异常的诡谲,而与楼下未名河畔的热闹氛围格格不入。

梵清和一只手撑着自己的半张脸,看着眼前的棋盘昏昏欲睡。

坐在他对面的,则是一个面目狰狞的中年男人。

他的脸上因为药物的作用,神经异常的突起,青紫色的血管自下颌铺满了半张原本俊秀非凡的脸,但沉迷于博弈之中的男子却丝毫不为自己可怖的外貌所影响,左手黑子、右手白子,落字无声,一个人下棋下得自得其乐。

“哈……”梵清和闻着眼前号称泰和毒界北斗的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死亡的气息,终于觉得自己这些天在广齐的奔波还算有所收获,他张嘴又打了个哈欠,不厌其烦的重复自己的请求,“给我一碗血,让我好好睡一觉,我就让他们不再烦你。”

出云置若罔闻,依旧专注于眼前已经进展到灼热化的棋局,左手快速落下一棋,包抄白方被遗弃在角落之中的废子。

海蓝天焦虑的站在弦月之巅的包间外头,捏着兰花指暗唾自家主子的“礼贤下士”。

只不过,普天之下大约也只有这个名为出云的老毒物身上的血能让自家主子安稳的进入梦乡,无痛无灾的远离梦魇,好好的睡上一个安稳觉了。

有求于人,毕竟还是礼数全尽。

可惜的是,被“求”的,却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守礼之人。

梵清和困的脑袋都要砸到棋盘上,只不过每当他要不自觉的用昏睡的脸破坏棋局时,总会有一双快如鬼魅的手将他的脑袋重新抬到原位。

出云的眉头皱得老高,她当时为什么要把这一子下在这里?他要怎样才能保住不败的局势?

梵清和有点儿想念远在泰和的麟泉和自家大哥重金替他寻来的床榻,虽然无法改变他被蛊术加身后无法安然入睡的本质,但至少能让他小小的打上一盹,恢复些许清明。

泰和的医理已经攀登至了巅峰,但是再妙手回春的大夫在看过他身上的蛊毒之后都遗憾的表示爱莫能助。

眼前这个名为出云的男人是歪打正着出现在医试之上的,起因是他的大哥梵清疏突发奇想,想试试以毒攻毒能否压制住他体内的古怪力量。

没想到梵清和喝下出云的大半碗毒血之后竟然真的身体麻痹倒回到床上,虽然副作用颇多甚至半个月都食不知味,但却是真切的一夜无梦,破天荒的一直安稳睡到了日上三竿。

梵清和体内古怪的蛊毒是因梵清疏而染,威震四海的帝王在登基之后依旧心中有愧,多年手足之情加之报恩心态的刻意放纵,造就出来的就是梵清和这个在泰和也颇显怪异的奇葩。

“就一碗血,又不会要了你的命。”梵清和脸枕在桌上的金丝绣帕之上,嘟囔着依旧不放弃的喋喋不休。

出云颤抖的落下最后一子,又输了。开局时他原本步步为营,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的就被人彻底翻盘了?

两个人虽然面对而坐,然心里头却惦记纠结着南辕北辙的事情。

梵清和眼皮子沉甸甸的,虽然喝不到出云的血,但是待在老毒物身边他也能感觉到体内的蛊毒因为眼前这个男人身上所蕴藏着的毒性而变得热烈。

他动动手指,很想提醒一直等在外间的海蓝天要不然还是施行第二套计划,直接把出云绑了放血算了,只不过,刚抬起第一根手指,鼻端又嗅到了那一股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香味。

他的意识恢复了少许,虽然依旧想睡,但是一直深压在他肩头的负荷却像是被一股轻柔的力量抬起了一般,令他不再觉得痛苦压抑。

海蓝天眼尖的发现他的动作,立刻拍手示意早就等候在一旁的侍卫上前,打算捉人。

“等等……”梵清和扭头看了眼依旧热闹的未名河畔,河灯好似星河之上明亮的星点,游人如织的河上画舫艘艘,来往穿梭,更有歌声阵阵,飘渺而悦耳。

梵清和感觉了一下香味传过来的方向,手指虚空一划,“找人。”

“啊?”海蓝天愣住了,但是看到梵清和又陶醉的呼吸了一口晚间高处的空气之后,顿时心领神会,“快,都站着干什么,下去找人!”

一定是上一回在驿站里闻到的古怪香气。

海蓝天笃定这一次他一定能解开困扰主子的神秘谜题。能出现在燕都点灯节上的人,同时还必须在那个时刻在白潮驿站出现过。

这两个条件相互重叠,被筛选出来的目标一定就是主子所要找的人——

元宸丝毫没有察觉的牵着爻幼幼自得月楼不远处的巷子里走过。

太玄书院的牌匾隐在不远处的青翠碧竹之中。

这一条小路看似曲径通幽,可广齐所有的读书人都不敢小觑路尽头的那间太玄书院的拥有者。

广齐文人的半壁江山都掌握在其手中,近些年刚过弱冠的太玄新主又包容并蓄的增开医、工二科。

元宸忍着脾气陪着广齐的文臣虚与委蛇这么长时间,终于换来了引荐参与点灯节上太玄门开的资格。他知道爻幼幼一直醉心于医理之中,如此大好的机会能够开阔眼界,他又怎么忍心让她失之交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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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圣诞快乐,^^,希望来年及以后的岁月大家都平平安安的。

以及先请好月底的假,可能会出游一阵感受一下祖国的大好山河xd~

唔,空闲时间我会努力开脑洞争取多留存稿免得空窗太久,同时也欢迎大家踊跃留言,我每次看到留言都会回复的超级开心,哈哈~

最后一句废话,元宸吃不吃,这是个问题。

55、太玄书会









55、太玄书会

过碧竹径,进垂花门,太玄书院的下人们早已经恭候在门口,耐心的审核着每一位应邀前来的贵宾的身份。

元宸递上名帖,立刻有人检查验证,同时递过来象征到访者身份地位的玲珑玉牌。

太玄书院听起来不过区区一介学府,实际上却在广齐传承了三百余年。昔日开元皇帝御笔钦赐广齐燕都城内灵音缭绕的太玄山作为其封地,表彰其成立对于广齐所带来的深远影响,太玄书院也因此而得名。

爻幼幼刚跟着元宸踏进太玄书院的地界,立刻就被眼前鬼斧神工的自然景观给深深震撼了。

太玄书院四个大字笔走龙蛇题于峭壁之上,两侧飞瀑流光,水声潺潺。错落的书楼都建造在山崖之上,楼与楼之间紧贴山壁凌空架着九曲回廊,爻幼幼单是站在山脚遥看好似悬在半空中的云雾缭绕的书楼群座都不由生出几分敬畏。

前来引路的仆人恭敬的领着他们一路深入,抬步迈进一重门,两侧自龟甲成书到竹简攒册再至纸张现世印刷初成……“文”之一脉,低调又内敛的隐藏在周身静静不语的书册之中。每一落笔刻画的都是广齐泱泱数载文人的风骨,每一着墨书写的都是日渐繁盛的广齐文坛之魂。

元宸就算不是广齐人,亦被眼前肃穆的陈列所影响,大梁文臣以他马首是瞻,只可惜,短暂的大梁皇朝还不具备养育类似太玄一门的条件。他有些遗憾的叹一口气,看着四周摆放着的书简,领路的人已经笑着回头,示意他们转向,“这边请。”

“有劳。”元宸难得收起了身上的骄纵,就连跟着他身后的爻幼幼也不自觉的屏息站直了身子。

元宸此次前来,代表的可不仅仅是他个人,更不局限于在大梁蛰伏了百年的元家,而是作为大梁的文臣之首前来领略广齐的文化风采。

爻幼幼不知道他身上所肩负的压力究竟有多大,亦无法猜测在暗处又有多少无能人在等着看这个男人自神坛跌落,在发展远超大梁的广齐徒惹一身笑话,

“点灯节时太玄门开”,说的不仅仅是这一日太玄一脉用别样的方式参与民众的狂欢,更代表着,在未来为期一个月的时间里,这里都将汇集着广齐举国上下的精英奇才。

一年一度的文化狂欢因光明神的诞生而越发显得隆重而神圣,广齐的学子们在太玄门开的一个月时间里可以破除原本的门第身份,自由借阅太玄书院三重门内的繁尽藏书。

而最让人期待的还是点灯节时的太玄书会,以文会友,各抒己见。

能者可以借此机会一步登天,如若有幸被太玄书院举荐,位极人臣都不过是举手之间的事情。再次者,经太玄新主点拨,醍醐灌顶茅塞顿开,也可谓:“朝闻道,夕死可矣。”

元宸领着爻幼幼来到会场,天然生成在崇山险峻之中的岩洞已经经由巧匠的雕琢,在内里搭建出了宽广的步道以及层次错落的亭台楼阁。

受邀前来参加太玄书会的,都是广齐的顶尖人才。饶是筛选的条件如此苛刻,此时汇集在宽敞的岩洞之中的文人,少说也有百余人。

爻幼幼粗略的打量了一眼四周,诧异于除了她之外,竟然还有不少女人。

并非游走于人群之中统一着装的侍女,而是落落大方同身边的男人据理力争的知性女子,这让她不由对太玄书院的氛围好感顿生。

元宸并不着急同四周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寒暄,而是体贴的陪在爻幼幼身侧,“想去哪里看看?”

爻幼幼对今晚的太玄书会还是懵懂,“所以现在属于自由活动时间?”

元宸微不可查的笑了笑,为爻幼幼难得的傻气,“太玄书会已经开始了,所有受邀前来的人都可以选择是否递上自己的习作,你所能看到的所有书稿都是今晚文斗的参与者。”

爻幼幼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此刻在岩洞之内已经有三五成群的文人学士围着一册被置放在小巧案台之上的书稿而评头论足。在所有案台之上都有标注不同的数字,而远处的一面平整的岩石壁之上更是有几个数字之下已经悬挂上了分发给每一位前来参与书会嘉宾的玉牌。

元宸看一眼早早就已经拥有了簇拥者的书稿,其中不乏投机取巧马屁狂拍的诗作,只不过词局大派,构思精巧,寥寥数语都似在夸赞,又不似在夸赞。这种灵活又高超的书写方式倒是值得大梁朝中的那帮老顽固好好学学,省得一本奏折能气得他吐血。

他扫一眼洞内的格局,继续好心的当着向导,“这边最大的场地都是用来交流诗词歌赋、骈文或者策论的,太玄新开的医、工都在飞瀑后边……我带你过去看看。”

听见自己熟悉的领域,爻幼幼感激的冲元宸一笑。

元宸立刻不自然的把头撇开了,灯火通明的岩洞之内,爻幼幼盈盈一笑越显明眸皓齿风姿绰约,他自觉牵起爻幼幼的手,暗自宣布着主权也无声警告着方才跟他一样被她笑的怔在原地的广齐学子,“人多,别走散了。”

爻幼幼很想反驳方才在燕都大街上人数分明是眼下的好几十倍……只不过,看元宸认真的表情也只能作罢,由他牵着,错过了四周望着他俩交握着的手无限惆怅懊恼的文人们的目光。

“这位敢问是大梁的元宸元相?”

爻幼幼饶有兴趣的在医部欣赏着几张别具一格的脉络剖析图,一旁已经有眼尖的人围在不远处静静站着的元宸身侧,同他套着近乎。

元宸冷淡的点头回应,用眼神示意他们此时并不怎么受他欢迎。

造访者却好像压根感觉不到主人的坏脸色,依旧觍着脸凑上来笑道,“不知元相今夜有什么高作可以让我们好好瞻仰一番的?”

爻幼幼在这群不速之客的背后冲元宸做鬼脸,看吧,挑衅的来了。

元宸原本挑高不悦的眉毛因为她这一个小动作而莫名柔和了起来,“高作谈不上,今晚不过是想带内子过来长长见识。”

爻幼幼闻言冲他龇牙——她的名声,她清清白白的名声,就被他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给毁了。

围在元宸身侧的人像是这才发觉了爻幼幼的存在,纷纷将探究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她心情不错的任由他们打量,翻书阅读的姿态优雅从容,力求不拖元宸后腿。

“元相跟夫人真是郎才女貌。”

这一句赞扬说的倒是发自内心。

元宸愉悦的接受众人的马屁,好像爻幼幼被人表扬就像是他被人表扬一样令他觉得高兴。

众人见在元宸这里发现不了突破口,转而将视线都落在爻幼幼身上。

“元夫人可是对医理略有研究?这可赶巧,我国也有一位天之骄女深谙医术,不知夫人是否有所耳闻?”

爻幼幼可怜巴巴的将求助的目光投射到元宸身上,元宸忍俊不禁,替她解围,“可是说贵国的安公主?”

听见元宸主动接下话茬,万涛更是恨不能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显摆出来。广齐原本只是略通医术的安公主在他的吹捧之下已经足以比肩华佗扁鹊,元宸有些头疼的告诫自己要有大梁文臣之首的气度,爻幼幼却是因他这番夸大其词的吹捧对他口中描述的安公主产生了极大的好奇。

大梁恒梁帝成婚晚,此时朝中年纪最大的公主也不过刚刚学会说话而已。

万涛被爻幼幼一注视,脸颊微红说的更加起劲,“听说安公主三岁就能够辨识草药,七岁随皇上外出狩猎,随手在野外一指,那不知名树汁竟然对处理动物的撕咬抓伤有奇效……”

爻幼幼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广齐居北,低温环境下所生长出来的植物跟大梁有很大的区别。她看胡不归的《三见不喜》里对安公主故事里的神奇树木也有描述,全然不觉自己已经将万涛的夸夸其谈当成是故事来听。

只不过,三岁辨药七岁听诊,这位安公主倒是一名奇女子。能认出黄胡并不算什么难事,难的是随父亲出门狩猎还能顾及下人奔波时所经受的苦难。

元宸见爻幼幼听的投入,就算被万涛念叨的耳朵起茧也没有出声打断。万涛口若悬河,说了半柱香的功夫终于察觉冷场,讪讪的闭嘴,同窗好友林东已经冷笑的开口看向爻幼幼所在的方向,“不知元夫人在医术上有什么新见地打算在书会之上同大家分享?”

元宸杀人般的眼刀瞬间投射到了他身上,爻幼幼却是不惧,将眼前的书稿小心的放回原位,这才转身询问身边的侍人,“有笔墨吗?”

“有,您这边请。”太玄书院的仆人笑着将爻幼幼引去一旁的书台,早已备好的文房四宝一直在这里等候着经由能人之手,将它们泼墨挥毫后的产物存在载入史册。

万涛比元宸还紧张的望着爻幼幼执笔的皓腕,他同林东并不通晓医术,却对书法颇有造诣。都说字如其人,他忍不住的好奇眼前这个笑起来让人如沐春风的女人究竟能写出怎样的字体。

爻幼幼第一个字落下,林东的眼睛已经瞪得老大。

落在宣纸之上的字体怒猊抉石,渴骥奔泉,完全不同于执笔之人的柔弱纤细,起落间蕴藏着惊人的气势,如银河自空中飞流直下,携奔雷之声澎湃咆哮,而于收笔时珠玑四溅,闪耀着万缕光芒。

爻幼幼的字是年幼时照着阿情的习惯一笔一笔学的,虽说后来阿情又找了不少简淡秀润的字帖让她重临,但她还是更喜欢阿情落笔时的游刃有余。

元宸见多了爻幼幼风格诡谲的字体,第一次见时还会惊艳,到后来,便也觉得这才是她,灵动而让人难以捉摸。

他只平静的注视着她一笔一划将她她刚刚整理完成的伤兵救急手记索引落于纸上,这篇由她与古三七商讨多次后才堪堪完成的军营手记虽比不上流芳百世的药典草经,却也足够在太玄书会上证明她的实力。

一旁待命的太玄书仆见爻幼幼收笔,立刻上前捧起墨宝高唱,“悬医科二十七台。”

万涛跟林东还愣在初见爻幼幼书法的惊愕之中,元宸已经笑着将手中仅此一枚的玉牌同时递出,悬在了摆放着爻幼幼佳作的案台之上。

“诶——”爻幼幼来不及劝阻,元宸已经玉牌离手。就算她再不清楚太玄书院的具体规则,此刻也明白过来今日的书会比稿就好比是赌坊之中的“买定离手”。

伯乐如果相中的千里马成为了最后太玄书会各科的赢家,悬在其侧所有玉牌主人的身份自然随之水涨船高。

如若眼拙只能欣赏得来三流水平的作品,恐怕明年连进太玄门的颜面都没有。

“元相对于夫人倒是推崇……”万涛说不上为什么,在看见元宸毫不犹豫的将玉牌出手,心里头原本的那些酸溜溜的刻薄都顿时间变成了佩服。

元宸握着手中的柔荑,心安理得的接受其他人错愕的目光。

他并非没有辨别良才的眼光,只不过他更宁愿在这样的场合里给她鼓励。爻幼幼气鼓鼓的在他手掌里捏他的手指,他笑意愈胜,索性将她五指扣住,不许她再闹这些让他心里头痒痒的小动作。

“文科一百零三台又获玉牌一枚。”

“好诗!情致深婉、流丽婉转,妙哉、妙哉。”

“世间行乐亦如此,古来万事东流水。”

……

四周鼎沸的人声丝毫没有干扰到在医部如鱼得水的爻幼幼。

医科虽然提作不多,但是每一份都凝结着其他人数年甚至数十年的心血。

有剑走偏锋让爻幼幼频频心惊不敢想象的,也有因循守旧,让她有些遗憾亦有些感悟的。元宸就这么一直牵着她,或者说让她牵着,表情温柔的近距离将她认真的表情都敛入眼中。

两个人看完了医部的二十来份提作,爻幼幼这才扼腕元宸竟然早早就把玉牌压在了她那份再单薄不过的索引之上。买椟还珠,说的就是自作主张就出手的元宸。

元宸遥望了一眼排列诸多习作得玉数的石壁,医科爻幼幼的二十七台除了他递上去的那枚玉牌以外,只有另一个颜色温润的绯玉。

绯玉代表着太玄书会参会的女宾,也不知是谁慧眼识珠,竟然与他心有戚戚。

太玄书院的然诺阁上,寻香而来的梵清和已经绷不住那张困意十足的脸,问身边的海蓝天,“我们到了?”

海蓝天在玄以泽波澜不惊的脸里谄媚的附和自家主子,“对,主子您看?”人是杀了带走,还是活着带走。

玄以泽在面对身份地位远高于他的梵清和时也依旧不卑不亢,“太玄书会和气为上,还清梵主行个方便。”

“哈~~~~”梵清和压根没听玄以泽跟海蓝天究竟在说些什么,挑剔的目光准确的落在人群之中,被元宸牵着的爻幼幼身上。

安染好不容易在外头的点灯节祭奠上大放异彩,顺理成章的成为这一届的神女,却迟迟得到下人“元宸早已身处太玄书院,压根没看到她的一丁点儿表演”的反馈,气得大发雷霆,摔了手中的轻纱荷灯。

“摆驾太玄书院。”

将象征着神女身份的轻纱荷灯狠狠的踩在脚下,安染站起身来,又是外人眼中谦逊有度贵不可攀的皇家公主。

“摆驾太玄书院~”下人唱着诺一声声传递了下去,公主的步辇金碧辉煌薄纱曼舞。

接到消息的太玄书会更是因皇家公主的亲访而鼓舞振奋,由此进入一个新的小高氵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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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小时4500字堪比龟速的我,晚安~

56、甲之蜜糖乙之砒霜









56、甲之蜜糖乙之砒霜

为了体现对皇家的尊重,玄以泽特地抽出来半刻钟时间安排下人准备相迎的大礼。

饶是如此,海蓝天都毫不掩饰的表现出来对玄以泽的不悦。

太玄书院能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除了广齐战事甚少文化开明外,其实更离不开泰和梵帝当初惜才的一句关照。

如今梵清和前来也不过换他低调的亲身恭迎,区区一介安公主,哪里值得他费心!

玄以泽自然也明白只要有了身边这尊大神作为挡箭牌,就算是广齐庆帝前来他也有了理由对其怠慢。只不过太玄书院还需在广齐存在更长的时间,天生谨慎的他还是力求面面俱到不落人话柄。

安公主的软舆慢悠悠的被人前呼后拥的抬到了太玄书院,原本还算其乐融融的太玄书会瞬间因为天之骄女的造访而被迫分开成为单独迎接男、女宾客的两个的空间。

元宸冷漠的看着安公主出现时带来骚乱的方向,听着太玄书仆恳切的劝说声,终还是温柔的同爻幼幼道别,转身后才扬起一连串不悦的冷笑。

爻幼幼倒是没什么不满的被书仆引去了另一个相对僻静的区域。这里虽然不及外间宽敞,但是陈设更为精巧绝伦,她好奇的站在石梅树下,伸手去触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刹那间被她触碰到的花苞婷婷绽开,惊得她猛地收回手指,忍不住拍了拍被惊吓到的胸口。

安公主雍容大方的被人簇拥着走了来的时候,爻幼幼已经研究明白了这颗石梅树的原理所在。她听见声响的好奇回头,看见的便是一袭锦衣气势不凡的安公主。

安染也第一时间看到了站在石梅树下一袭白衣的爻幼幼。

她眼中的惊艳一闪而过,因为爻幼幼仅站在那里,便莫名让人有一种不容小觑的气度。

爻幼幼礼貌的冲她微笑示意,安染只弯了嘴角。

再眨眼时,四周已经跪了一片,爻幼幼入乡随俗,屈膝行礼,安染轻笑了一声,柔声道,“怎么今日与我都这么见外了,快快起来,今日本就是大喜的日子,何必再拘泥于这些礼数。”

“安公主圣安。”人群中自然也有在朝中与女眷交好的女教,借着安公主卖的这个人情起来说话。原本有些僵硬的气氛随之缓和,跪在地上的人们陆续起来,却再也回不到方才随意行走,无拘无束的轻松氛围。

男宾这一列,少了钟灵毓秀的女宾点缀,原本热火朝天的场面也不由冷清了几分。

元宸坐在不起眼的角落里独自品茶,周身前来客套恭维的人却只多不少。

先前他陪着幼幼在医部滞留,到场的大部分人都未曾发现他的存在。如今他磊落现身,身边又没有了玉牌,自然令周身惊异的目光不住在他身上停留闪烁。

纵使他没有了玉佩,太玄书会上也不乏勇气可嘉的自负之人。

“元公子,老夫有一题苦思多年不得其解,还望元公子不吝赐教。”

“元大人,我这里有一阕好词一直寻不到与之相配的下阕……”

“元公子,在下乃上届恩科状元宋堂,这是在下的拙作还请过目……”

元宸又不是有求必应的活菩萨,递到他眼前的文帖,太过拙劣的甚至都不会被他翻动。

雪片般的文贴在他手边堆积出了比案台之上更为火热的局面,元宸的目光落在了最上头那篇工整的小楷手书之上。

“谁谓犬能欺得虎。”

呵。

元宸脸上笑意骤起,他原本就因与爻幼幼分开而憋了一肚子的无名火,现如今竟然还有人不长眼,直接撞到了他枪口上。

他伸手将一旁的书仆唤来,随意写下下联连同上联一并递过去,“挂文台。”

书仆高唱,“悬文科二百六十一台。”

周围好事者皆拉长了脖子翘首以盼。

“谁谓犬能欺得虎。”

“焉知鱼不化为龙。”

周围看戏的广齐学子被这一句谦卑有度的反击给扇的脸疼,面面相觑中交汇的双眼都流露出了“究竟是谁这么不长眼”的埋怨。

元宸又替自己斟了一壶茶,见他心情不好,周身将他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终于渐渐散去,他终于得空略为惆怅的望着水瀑另一头爻幼幼所在的女宾区,便听见一道悠扬的琴音自对面响起,继而回荡在空旷的岩洞之中。

那琴音清幽动人,悦耳绕梁,曲意中烟波浩渺的辽阔湖畔风静沙平,安详恬静的展现在了在场的诸位学子眼前。

原本还热闹非常的广齐学子们纷纷对视了一眼,皆屏息闭目细聆,舒缓清丽的曲调骤然吟猱,影影绰绰的颤音宛如群雁盘旋而至,款款落于白沙之上。领头的雁首细细梳洗自己身上的羽翅,天平湖阔的恬淡的景色中仿佛突然揉进了一抹灵动的气息,翩然而至的雁群或仰首与空中的同伴应和,或独自漫步于天地之间,一副生趣盎然又意境幽远的平沙落雁图已经随音律出现在每一位聆听者的脑海之中。

……

“好曲!”一曲奏毕,外间顿时爆发出一阵由衷的喝彩声。太玄书仆见状忙出声解释,“是安公主在里间同诸位学女切磋琴技。”

元宸并不为安染琴技所动,他只觉在太玄书会弹奏《平沙落雁》投广齐文人雅客所好,实在是精于算计。他忽然有些担心爻幼幼在里头会不会受人欺负,毕竟以她的心眼,似乎还不是这位安公主的对手。

元宸的担忧果然不是空xue来风。

安公主在里间自然也听见了外头一声声崇拜的喝彩,她在侍女递过来的玉盆中重新净手,一双青葱长指正是方才弹奏出绝妙之音的源头。

她满意的扫一眼在场诸人,如愿从她们眼中看到如同外间一样卑微的仰慕,却不料视线转到爻幼幼时,她正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好似压根就没来得及欣赏她方才炫技的一曲琴乐。

安染觉得自己仿佛在众人面前被凭空扇了个耳光,她缓缓抬臂指向爻幼幼所在的方向,笑不由心道:“不知这位妹妹觉得本宫弹奏的如何?”

被点名的爻幼幼正在思索刚才在医部看到的开创之举——不用再耗心费神的针对每一个病人望闻问切,而是将相同诱因相同病源的症状集结成一类,使用中成药进行治疗……风险会不会太大了一些?

“啊……公主弹奏的自然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她真心诚意的恭维,只不过一时间脑子还没转过来,话语听起来不够情真意切。

安染笑意不达眼底,弯唇示意下人将琴重新摆放在爻幼幼跟前,“不知本宫是否有这个荣幸,也请这位妹妹替本宫弹奏一曲,助助兴?”

“唔……”

爻幼幼看着安染毫不掩饰的强硬,头疼的看着眼前的古琴。

她不是不会,只是单纯的不喜欢跟人攀比罢了。

也不知道如果她当真在太玄书会上献丑,元宸会不会也因此而受到牵连?

爻幼幼没心没肺的笑笑,立刻就做出了选择,“能为安公主弹琴,是妾身的荣幸。”

漂亮话谁都会说,但起身坐在古朴的名琴之前,爻幼幼一身风雅气度却再度让安公主微蹙了柳眉。

她遵循着繁琐的规矩,焚香净手,第一个音起,安染的眉头已经拧在一处——在这样的场合她竟选了这种曲子?

爻幼幼心无旁骛的拨弦,天不仁兮降乱离,民卒流亡共哀悲,是战乱烽火中的一曲《胡茄十八拍》。

人贱如草,白骨累野,秃鹫哀嚎。自灵魂深处颤栗着无处宣泄的痛苦让外间元宸的心顿时间被响起的琴音给紧紧的揪住。

这是一种难以用语言来描述的奇妙感受,分明没有一句怨言,更听不见一音诉苦,但每一个流转的音节似乎都让人能感悟到凝结在琴弦之间的珠珠血泪。

是恨,是怨,是对生命不公的无声痛诉,亦是,在一条由屈辱与痛苦铺就而成的长路上彳亍前行的决心。

爻幼幼继续抚琴,就算拼尽全力也要活下去的坚持在这样煎熬的曲调中成了唯一深情的吟哦。心痛断肠也好、黯然xiaohun也罢,就算没有一丝线光明她也要自己打破这天留下来一缕光明!她的人生还需要留下来享受更多、更广阔的天地万物!

像是晨光乍破撕裂天地混沌的第一缕光线,又像是吹散凝滞而灰暗烟尘的那一道清风,从怨恨的牢笼之中解脱的那抹轻灵意识用谁人都无法阻止的速度自由的在广袤的世界中遨游。

欢快无羁的曲调咏唱着的是千奇百怪的风土人情、肃穆庄严的音节描绘出的是白练腾空重峦叠嶂的锦绣山河。压垮了千年松柏的累累白雪是广齐人熟悉的严寒刺骨,万军丛中奔腾的马蹄声与将士们悲壮的厮杀呐喊一起融汇成了为国捐躯犹不悔的绝对咏颂!

静与动,喜与悲,疏离又缠绵、矛盾又决绝的曲调让每个人心里都生出了不同的感叹,就连安染也忍不住在爻幼幼的弹奏中张大了嘴,瞠目结舌的看着她讷讷说不出一句话来。

最后一个音落,却绝不是此曲应有的终结。在外间的所有人都在对方的眼中看见了惊愕,是发生了什么,竟然让这样别具一格的曲调无疾而终?

爻幼幼在梵清和出现的第一刻就察觉到了他的存在。这世上就是有这样的人,能令人过目不忘,甚至再难移开视线。

梵清和的双眼里不再有暴戾,更不见疲倦。清澈的目光像是静静流淌的清溪水,温柔又带着几分孩子气的纯真,“好听。”

爻幼幼莞尔,这一曲不过是她有感而发,擅自改动千古名曲的取巧之作,少了原本意境中的痛心断肠,想来会被满座的学子痛骂,没想到竟然还会有人专程赶过来诉说自己的欣赏,真该称赞他一句桀骜不驯。

安染在看到来人的第一秒就想跪下,一股无形的力量却硬生生将她欲跪的膝盖撑起,她急得满头大汗,梵清和却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坐在爻幼幼身侧,伸手随意拨弄了两下琴弦,“愿不愿意再为我弹一遍……”

爻幼幼错愕的看着他,察觉身边的男人与外表不符的软软的嗓音,倒像是带着些许撒娇的祈求,“换一首吧。”这次她一定不会再乱弹琴而是乖乖弹一曲安神曲。

梵清和嗅着近在眼前的香味,终于通身舒畅的放松了一直紧绷到了极限的那根理智之弦。他在爻幼幼刚刚弹奏出第一个逗音时已经彻底栽倒在她身上,吓得不远处的海蓝天顿时“花容失色”。

梵清和睡过去的第一秒,安染的膝盖终于如愿跪下。

众人还没从凭空出现的男宾所带来的震撼中晃神过来,安染的突然跪地又让她们惊掉了下巴。原本井然有序的里间顿时乱作一团。海蓝天急切的冲到自家主子身边,怎么就这么突然的就睡过去了?万一此女心怀不轨有意谋害他的性命该怎么办?

爻幼幼好心的扶起梵清和,下意识将他当做不小心走错了地方的玄家人,她将梵清和推向海蓝天所在的方向,不经意触碰到少年身躯的手指却察觉到一股异样的电流,直冲心肺。

嘭咚。

爻幼幼忙抚胸压住心底的悸动,这是怎么了,感觉原本蛰伏的qingyu像是滔天海浪一般瞬间将她的五脏六腑都随之席卷。

嘭咚、嘭咚。

她体内的蛊虫彻底觉醒,原本清隽的脸颊慢慢染上绯色,薄薄的汗珠缀在额间,嘴唇轻咬,双腿竟然使不上力气站起身来。

元宸、元宸……

大庭广众之下,众目睽睽之中,她还不想宽衣解带追在男人身后丢人,唯一的依仗只剩下见识过她发病时丑态的元宸。

爻幼幼揪紧了手边的衣袖,xiaoxue里开始泛滥的涌出一股又一股的aiye,她实在站不起来,只能拼尽全力咬牙唤来一旁傻眼了的太玄书仆,“帮、帮我……请大梁、元宸元……大人……”

元宸在听见里间的骚乱第一秒就已经分开众人罔顾身份的闯进了女宾室内,在看见伏在瑶琴之上喘着气的爻幼幼,立刻怒目扫向四周——她们究竟对她做了些什么?

海蓝天早已带着睡得安稳的梵清和离开了这个充满了脂粉香气的庸俗之地,主子好不容易睡着了,他们做下人的自然要帮主子挑一个最最舒适的地方,让他获得一个高质量的睡眠。

元宸的手在揽住爻幼幼柔若无骨的身躯时便立刻被她滚烫的手给握住了,掌心接触到的不寻常的体温让元宸想起那一日她毒发时的撕心痛苦。

这到底是怎么了?

玄以泽也出现在了慌乱的女宾室内,他翩然有礼的指挥着侍女扶起因为看见梵主而脸色煞白的安公主,又用东道主的身份关切的来到元宸身侧,“书院玄医正在后院待命,不知……”

元宸察觉爻幼幼在听见玄医时握着他的手骤然收紧。

“不必了。”

他冷硬的拒绝了玄以泽的好意,轻松抱起欲火焚身的爻幼幼。爻幼幼窝在他怀里,手揪着他的衣襟恨不能直接将他的长衫撕碎了。

元宸不着痕迹的挡下她的放肆举动,却将她更加小心的护的密不透风。

来时未能搭乘的马车早早就备好停在了太玄书院门外,元宸一个眼色下去,换班的影侍已经将四周闲杂人等清场,元宸抱着爻幼幼撩开车帘坐了进去。

昏暗的车厢内,爻幼幼终于不再感受到来自元宸的拒绝,她快速的一件件开始褪去元宸身上的衣物,双手颤抖,嘴唇急切的落在他裸露在外的肌肤上,汲取着男人的阳刚气息。

元宸并没有搭把手,只是端正在车厢之内坐着。一直到爻幼幼的手来到他下身的关键所在,这才出手,将她热得过份的双手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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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出门了,下一章明年见。

大家新年快乐o(∩_∩)o~

57、你是我的(1)









57、你是我的(1)

“给我……”爻幼幼难受得厉害,那种深入骨髓的yuwang让她浑身上下都酥痒难耐,元宸却一把将她抱住,让她跨坐在她身上,轻笑的吻上她的嘴唇,“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君子报仇?”

“嗯?”爻幼幼在元宸怀里不安分的扭动着身子,敏感的下身能感觉到元宸裤裆里同样苏醒了的yuwang。

元宸松开她,取过方才被爻幼幼解开的腰带,将她在黑暗中依旧亮得过份、也妩媚得过份的双眼蒙住,“让我想想,你之前的那些话是怎么说的来着?”

爻幼幼不想再听元宸的絮语,她主动揽住元宸的身子,吮吸着贴在那似要吐出鄙夷讥语的薄凉嘴唇之上。

“嗯啾……哈……”yindang的接吻声响因她放浪的搅弄在并不隔音的车厢里响起,爻幼幼送进去自己的舌头,又在元宸不自觉的挽留中抽出来,光一个吻,就足够让元宸随之情动。

如果她的身子还有力气,她决计不会这么快就认怂赖在他怀里不走。

被元宸抱起时她还不死心的想要靠着所谓的意志力再去想想其他办法,可是被他这样霸道的抱在腿上,两个人暧昧的yuwang还仅隔着一层衣料反反复复的摩擦碰撞,颤抖的双腿除了无力的紧贴着男人的大腿寻找着依靠以外,原本泛滥的xiaoxue也再也经受不起任何的挑拨。

元宸感觉爻幼幼的手就这样撑在了他chiluo的胸口。他有样学样的开始享受她的主动,喉结在微弱的光线里急促的上下翻滚着。

轻放在她腰上的手不自觉的收紧,元宸慢慢摸索到了衣带的位置想要替她解开通身的累赘,但是在爻幼幼忘情的低吟时,他的理智忽然占据了上方。

他chuanxi着将爻幼幼埋在他胸口卖力挑逗他的脸捏着下巴推开了,他不是不想要,可是他更想得到她实实在在的一句话。

“来……告诉我……你想要的男人是谁?”

他问的直接,直接到爻幼幼原本软成一滩春水的身子瞬间紧绷,这个动作无疑是在证实一件事——她压根就没想过要主动面对这个问题!

元宸双眼赤红的恨不得直接伸手把她给捏死。比qingyu跟身体的渴望更重要的是他多少年来养尊处优所培养出来的骄傲与自尊。

他牙关咬紧,眼神阴骘的盯着双眼被蒙神色犹带着几分楚楚的爻幼幼,仿佛她给出来的答案能让他一秒成佛、亦能一念成魔。

她曾主动示好,甚至更为langdang的在程烈胯下承欢。现如今,她亦对他做出了这样的举动。

他就像落水的人抓紧了漂浮在水面之上的一根稻草,想要借此漂浮,获得救赎。

——现在的她是清醒的吗?是心甘情愿的想要同他交合?

还是仅仅因为,他是她唯一伸手可触的雄性生物?

爻幼幼敏锐的察觉到空气里暴虐起来的危险气息。

无论是在她掌下丝毫得不到放松的肌肉,还是抓得她两只胳膊都生疼的元宸的手,都昭示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已经毫无预兆的逼近盛怒。

她吸一口气,虽双眼被布蒙着无法展现她戏演全套的诚意,但是眼泪还是如约落下,示弱的哭腔并不刻意凸显,“好痛……”

元宸下意识的松开了手上的力道,甚至还想捞起她的袖子看一眼她是不是不小心被他给掐红了。

爻幼幼忽然俯身贴近他,感觉他因为她的逼近而僵住的身体。

黑暗里,她的手准确无误的摸到了元宸的下巴,轻柔的指尖细致又饱含深情的描绘着他的轮廓。自他笔挺的剑眉一路划到轻闭上的双眼,高耸的鼻梁,薄凉的嘴唇。

元宸依旧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像是要在她身上灼烧出两个洞来,好直接看清楚她的真心。

“元宸。”爻幼幼第一次开口连名带姓的叫他,不再是永远疏离有度的“元大人”。暧昧的呼吸一点点拂在元宸的脸上,让他闭着的眼睛睫毛轻颤。只不过下一秒,温顺的女人立刻化身鬼魅,毫不留情一口咬在他下颚,留下一排深深的齿痕,入肉三分。

“你——”元宸暴怒的想要把她直接丢下车去,让四周潜伏的影卫都出来好好看看这个在他身上不要脸的女人。但是下一刻,爻幼幼宛如自嘲般的轻笑在他耳边响起,“你以为,你是谁?”

她压着元宸的肩膀,伸出舌头轻轻舔上方才被她咬出来的伤口,唇齿间几乎都能感觉到恨已入骨的血腥味。松开男人英俊的脸庞,她的吻顺着他的脖子一路向下,元宸本能的仰起头好更方便她的索取,原本想要推开她的手最终没有用力,浑身的不甘都在女人温柔的吮吻间化作喉咙深处涌上来的一声叹息。

调皮的舌头反复上下搅动舔舐着他胸前的樱果,一只手柔若无骨的攀附着他的肩膀,另一只手早已经钻进他亵裤里,顺着他的大腿外侧慢慢的摩挲着。

元宸感觉到自己胯间的巨兽已经不受控制的昂然抬头,空虚的男根想要被女人温暖的掌心紧紧包裹。他忽然之间下定了决心——爻幼幼必须是他的,只能是他的,就算程烈开口,他也不打算相让。

他顺从的褪下亵裤,浑身chiluo的面对着依旧衣冠楚楚的爻幼幼。爻幼幼的手心终于如愿碰到了炙热坚挺的roubang,正悉悉索索的试图解衣速战速决,元宸却忽然接过去她的动作,沙哑的声音紧贴着她的耳郭,“让我来。”

他温柔的替爻幼幼脱下外衫,赤红的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脑海中关于之前所有夜里隔壁将军帐中爻幼幼与程烈的抵死缠绵都一点点的风化、崩塌成了千万碎片。

她现在正穿着他命人量身定做裁制的衣裳。

她现在正欲火焚身,使劲浑身解数在他身上求欢。

元宸手稳、比尝过了爻幼幼的滋味急不可耐的程烈更稳。揭开里襟,伸手探进肚兜里,抓住她一侧ru峰。

“嗯~”爻幼幼潮红着脸,身体里又泄出一波洪潮,元宸满足的感觉到他的yuwang所紧贴着的地方衣料早已经被她湿答答的yin液给彻底浸透了,双腿架开,强迫爻幼幼也只能合衣分开双腿,saoxue无法闭合的好让更多因他而情动的aiye流出来。

“喜欢我轻一点还是重一点……?”

元宸一边或轻或重的roucuo着,一边还不忘出声询问,原本就安静的车厢里,只剩下他故意又重复了一次的“好学”提问声,还有爻幼幼被问的不知所措的满脸通红。

“不答啊~”元宸拉长了语调,听起来颇有些为难,“那我就只能自己去尝试了。”说完,重重的揪住了爻幼幼的rujian。

“呀——”爻幼幼立刻浑身颤抖得软在了元宸怀里,元宸趁机亲一口爻幼幼的脸颊,还不忘总结她方才的羞人反应,“原来被掐你会变得这么热?那么我轻一点呢?”

他摊开手掌,大力的开始爱抚起爻幼幼的ru峰,爻幼幼动情的让自己的胸脯更贴近男人亵玩的手心,元宸有力的五指狠狠的抓住她的ru肉,另一边还被他纳入口中,平日里口若悬河分毫不让的薄唇现如今只剩下xishun她rutou时羞耻的啧啧水声。元宸厚重的舌头反复骚刮过她脆弱的rujian,牙齿学着她方才的样子咬住她的ru肉不断向外拉扯,又痛又舒服的感觉自她胸口无限交织,让爻幼幼迷离的挺高了腰肢。

“别……别舔了……”

元宸依言放过了她早已经俏立的ru首,可依然舍不得她温香软玉般的身子。大掌继续下探,一寸寸爱抚过她平坦的小腹,解开她的腰带,慢慢的拉扯下来一边亵裤,露出她纤细的腰肢还有曲线玲珑的一边髋骨。

爻幼幼下意识的将元宸贴近的脑袋推开了,指尖插入到男人干净柔软的发丝里才发现紧紧贴着她下身的头颅竟然纹丝不动。元宸蛮横的拖着爻幼幼的屁股,将另一边的亵裤也拉下来,只露出来她白皙精致的半个阴部,光洁的耻丘下边两片饱满的肉唇夹着粉嫩的花瓣。狭长的肉缝半隐在昏暗的环境里,半没在依旧被他的手指勾着的亵裤中。

元宸情不自禁的贴上去,伸出舌头插进她粉嫩的肉缝中,一点点舔开她微微湿润、yin露点点的rouxue。隐藏在花瓣里的珍珠花蕊在他的舔舐间崭露头角,顽强的对抗着他的灵舌一次又一次的进攻。

爻幼幼无助的抓紧了车厢四周的窗框,被元宸舔弄着的花瓣似有一股又一股的电流不断激荡开来。她想要夹紧双腿,可是尝到了甜头的xiaoxue却让双腿不听使唤的越张越开。

元宸加快了口舌挑逗的速度,灵活的舌头终于寻觅到了花缝底端鲜嫩无比的孔洞,粗长的舌头快速而迅猛的整根插了进去,反复扫荡着她湿润的huajing,大口xishun着满溢的花蜜。

“啊——”爻幼幼收紧了下体,发出快慰的shenyin声。空虚的suxiong臌胀得厉害,可是却没有多余的手去安抚bainen的ru肉。她款款摆动着腰肢令元宸的口攻宛如xingjiao时忽进忽出的节奏,元宸被她夹得魂都快丢了,四周内壁的嫩肉紧紧的缠了上来同他的长舌缠斗,想象中肮脏的yin液反而同她的嘴唇一般带着微甜。

他将已经隐隐发麻的舌头抽出来,把嘴里香甜的蜜露都尽数咽下。借着这样的湿润又送进去一指深入爻幼幼紧致狭窄的花xue里,重新被插入的爻幼幼终于再次放下羞耻心,感受着元宸手指的进进出出,“嗯……啊……再进去一点……啊……就是那里……”

元宸专注于进攻爻幼幼的敏感之处,原本势单力薄的一指转化为两指,一快一慢毫不停息的冲击着她的huaxin深处。

“啊——”爻幼幼浑身发颤,一bobo温热的aiye随着元宸手指choucha的动作而不断泄出,元宸见状重新用力吮吸她暴露在空气中的花蕊,好加快她高氵朝的速度。被多重夹击的爻幼幼终于忍耐不住的纤腰弓起,整个身子后仰,梦呓般的被送上了点灯节夜的第一次高氵朝。

58、你是我的(2)









58、你是我的(2)

餍足的爻幼幼正靠在一边的车厢上闭目小憩。

她依旧浑身无力,自上而下都像是中了什么烈性的**。不再是以往忽冷忽热的彻骨之痛,而是燥热、难耐的燥热,只有元宸的身子紧贴着她时才能稍稍缓解她身体里的空虚,将几欲焚烧她理智的浴火浇灭一些。

反观元宸,瞧见爻幼幼高氵朝过后气若游丝,鼻尖冒汗的模样,觉得自尊心前所未有的满足。

他体贴的揽着爻幼幼的后腰,防止她一个失神真栽倒下去。车厢之内的空间并不宽敞,元宸终于伸手除去爻幼幼身上最后的遮蔽,微微抬起她一条腿来,莹白修长的双腿间那一处潋滟湿润的水xue立刻被迫分开。

浅色的花瓣因为方才元宸的舔弄亵玩早已经不受控制的向两边翻开,露出来的xue肉跟下边的桃源洞因为rouxue主人的情动而充血,鲜艳异常。

元宸解开自己的束缚,将昂扬的巨龙握在手中,爻幼幼似有所感,攀着他的肩膀微微低头,虽目不能视,但她仍然能感觉到元宸赤红的roubang在黑暗中逐渐逼近她的身子。

硕大的guitou因为接触到了透过笼纱照shejin来的光线而散发出微微光泽,下边肉粉色的棍身依旧是之前所见的雄伟威猛。爻幼幼回想起来自己跟元宸的孽缘似乎总是离不开这玩意,她除了用手握着这根巨物帮着被她坑了一把的元宸熬过漫长的深夜外,曾经还恬不知耻的夹着这东西在双腿之间来回摩擦寻求着快感……爻幼幼莫名又脸红了一下,下身酸胀不已,现如今只想元宸用这根roubang狠狠的贯穿她,让她赶紧从这无边的欲火里头解脱。

元宸并不开口,只握着自己的yuwang来回在爻幼幼下身徘徊。

爻幼幼迟迟感觉不到roubang的贯穿,恨不得再咬一口他那张耀武扬威的脸,声若蚊呐但是吐字清晰,“给我。”

“什么?”元宸故意握着自己的yuwang轻击爻幼幼的下体,两人相接触的部位都清晰的感觉到对方身上逼人的热度,那玩意在元宸手中又胀大一分,爻幼幼却是被撩拨的不能再忍耐下去,“……用你下边的东西,插进去……”

她故意两指分开自己的xiaoxue,露出春意正浓的xue口,元宸一瞬间大脑充血,无比挫败在房事上头,自己压根就不是爻幼幼的对手。

如果我说不呢?

元宸很想故意反驳爻幼幼的请求,只可惜,跨坐在他身上的人已经先一步就着他的手一块儿握住了他坚硬如铁的yuwang,径自送到了她xue口。元宸动都不敢再动一下,强作镇定的由着爻幼幼沉身,一寸寸含进去他的yuwang。

大如鹅蛋的圆头被爻幼幼勉强的吸了进去,元宸原本垂在一侧的手不由自主的攥成拳头。

爻幼幼的xue里湿润温暖,想要容纳他的巨物自然不算太困难。但饶是如此,在将他的粗长吞下去一半的时候,幼幼又缓缓起身,再坐下去,这样折腾了几次,才完全将元宸的巨兽全部吞进xue内。

炙热的guitou直抵huaxin,强悍的棍身根本还没来得及摩擦就已经将她的xue内填得满满当当的,被充实的感觉让爻幼幼禁不住的开始颤抖,但是为了获取更多的快感,她只能又抬起下身,将元宸滚烫的roubang抽离。

元宸的手缓缓松开了,抚摸上幼幼光滑的双腿。爻幼幼并没有在意他的小动作,双手撑在他肩上,努力借力起身,让元宸火热的roubang一次次进出着她的花xue,不停变换着角度进攻xue里空虚酥痒的地方。

“啊……好难过……嗯……”

女上男下的姿势,主动权全在爻幼幼手中。她夹着元宸的roubang上下起身,被反复撞击的xiaoxue隐隐感觉到了胀痛,但紧随其后的却是前所未有的畅快。

“嗯、嗯……”

爻幼幼樱唇紧抿,下身的动作越快,xiaoxue里头麻痒的地方反而越多,到了后来,甚至整个花xue都酥痒不堪。她搭在元宸肩上的手已经因为快感而微微颤抖,紧翘的雪臀起落不断,“……啊……好深……不行了……啊……元宸……你动动……”

元宸听见爻幼幼的召唤,像是这才解除了定身术,伸手握住爻幼幼的细腰,胯下一挺。

“啊——”

爻幼幼的shenyin立刻变得高亢起来,双手无助的只能攀着他的脖子,“不是这么突然……呀……太快了……”

太快了?

元宸下意识的放慢了速度,原本快节奏撞击着爻幼幼huaxin的炙热guitou忽然变成了一记含情脉脉的抽送。

爻幼幼银牙咬碎,摸着元宸的薄汗的后背磨爪子,原本将要登上顶峰的感觉因为他骤然改变的速度而瞬间一落千丈,身体里好不容易被缓解的空虚又再度涌出,甚至更加变本加厉的折磨着她,逼迫她用更热情的收绞来迎接元宸的每一次顶入。

“嗯……元宸……你……”

爻幼幼疯了才想忍受元宸打太极一样缓慢的撞击,他是真的很听话,说“太快了”就一板一眼的“慢慢”插,慢到原本激烈的“啪啪”声都变成了绵长的“咕啾”声,他硕大的guitou自顶入到直达花xue深处的这段漫长时间里,爻幼幼甚至能感觉到他坚硬的突起在她的内壁上款款挺进所画出来的痕迹。

“……快一点……”

元宸怀疑自己的听力是不是出现了什么问题,刚才不是她自己说太快了要慢一点?

“……快……”

爻幼幼急得都要哭了,她不得不怀疑元宸是不是对她之前所做的事情怀恨在心,所以才故意在这个节骨眼上折磨她当做报复。

元宸理智的闭嘴没有再傻乎乎的跟她确认究竟是要“快”还是要“慢”,他听着爻幼幼的花xue被他猛撞时发出的yin糜咕叽声,自己开始体会着快慢间的个中滋味。

“嗯……啊——”

爻幼幼的yuwang被元宸忽快忽慢的吊到了最高处,她永远不知道自己坐下去的时候得到的会是一记重顶还是象征性的安抚。

“……元宸……你摸摸我……”

她颤抖着重新覆上元宸摁在她双腿间的一双手,牵引着他们来到她被放空了的胸前。

“下边被插着,这里也想被人揉?”

元宸虽然嘴上狠毒,双手却是大力的开始roucuo爻幼幼丰盈的ru肉。他能察觉到这样的上下配合,在他的每次顶进时爻幼幼的xiaoxue会有感应的不断吸紧,已经逐渐掌握到了诀窍的元宸立刻加快了胯下的动作。

“……啊……要死了……慢……慢一点……”

元宸不再理会爻幼幼口是心非的求饶,更加凶猛的开始顶cao,爻幼幼感觉自己的花xue都要被捣坏了,元宸的yuwang每一次都直奔她的huajing深处,“……别……停下来……啊……要去了……”

爻幼幼搂着元宸的两只胳膊瞬间绷紧了,整个人夹着他的roubang抽搐着泄了身。元宸感觉一股温热的阴精尽数淋在了他依旧勇猛的roubang之上,将怀里已经瘫软的爻幼幼重新捞起来,凌空抱起,胯下长棍再度刺入。

“啊呀……”高氵朝过后的爻幼幼被他这样鲁莽的干法给插得变了调,被刺激的huaxinyinshui四溅,只可惜元宸被夹得虽爽,但却咬牙坚持,不肯给她期盼已久的阳精。

“……元宸……”爻幼幼秋瞳紧闭,磨牙再磨爪,失去了抵抗的水xue被肆意纵情的男人舒爽的插得直响。

“嗯?”

元宸忽然想到了一个坏点子,挑逗的吻上爻幼幼小巧的耳垂,在她耳边轻语,“既然都已经从书院里出来了,不如我们再去感受下点灯节的气氛。”

爻幼幼瞬间清醒了——他说的肯定是她想的那样,在闹市里头?绝对不要!

元宸却是很满意自己的这个创新之举,将爻幼幼的腿盘在他腰上,更方便他的进出,“你有反应了,听到我说要出去的时候夹得更紧了。明明很期待,却偏要拒绝,小骗子。”

“元宸、元宸我错了……我没有……”爻幼幼有口难辩,身体受到刺激会缩紧真不是她所能控制的,“……啊……你别……唔……太快……呀……”

元宸自作主张的下了决断,爻幼幼说太快了的时候一定是期望他再更快一些。他从善如流的挺动自己的胯部,一次比一次迅猛的击打着她的下体里敏感的rouxue。

“……哈……元宸……”爻幼幼檀口微张,发出长长的shenyin,元宸额角跳了一跳,终是忍耐不住。胯下用劲,压着爻幼幼的后腰又快速的choucha了数十下,终于将储存已久的阳精尽数shejin了爻幼幼的xue内。

“叩叩。”

两声清脆的叩击声,元宸收回曲起敲击在车壁上的长指,深吸一口气,闭目回味着方才酣畅淋漓的交缠。

察觉到原本静止不前的马车开始缓缓行驶,爻幼幼宛若惊弓之鸟,立刻试图从元宸身上起身,想要拽掉遮挡在她眼睛上的布条。

“坐下。”

爻幼幼张嘴,准确无误的咬在他试图阻拦她动作的手上。

元宸哭笑不得,“你是属狗的吗?放开……”

爻幼幼忽然觉得有些难受,没有每一次被灌入阳精时的温暖舒适,像是有什么堵在她嗓子眼,令她莫名有些作呕。

“头疼……”

她松开元宸的胳膊,头痛欲裂。体内原本已经平复下来的冲动化作了一股无名的力量,在她的血脉中四处乱窜。

元宸皱眉看她,她脸上难受的表情不似作假。

“好……我们不去闹市,乖……”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这么一会儿脸色就变得这么差?

“叩叩——叩。”敲击车壁的声音变作两短一长,马车改道,避开燕都拥堵的交通,转向无人的小路尽力快速的弛向他们落脚的公馆。

元宸捡起地上散落的衣服重新披在爻幼幼身上,耐心的帮着她按压xue道,“头疼?哪里疼?”

“呕……”爻幼幼缩在他怀里发抖,唾液分泌过份,噎得她开始干呕。

“影侍。”元宸终于察觉到事情不对,依照他所得的情报来看,爻幼幼跟人交合只会体质越来越好,断不会出现这样反常的情况,“找大夫。”

车厢之外,影侍的衣摆在风中猎猎作响,那快如闪电的身影折身远去的速度太快,甚至都没来得及让元宸听见那一声应和。

59、有孕?









59、有孕?

只可惜,寻常路数的大夫并不能诊断出爻幼幼的反常到底是因何而起。

整整一宿,元宸所在的公馆灯火未灭。他并不想惊动太多人,所以前来替爻幼幼诊治的大夫都是被悄无声息的“带”过来的。

爻幼幼服下半盅红豆薏米汤,干呕的感觉已经平复下来许多。元宸还在屋外焦急的踱步,屋内烛光明亮,看不大真切他投射在门窗上的影子。爻幼幼隔着纱帘将手收了回来,外头惊魂未定的老大夫掏出手绢擦了擦脑门上被吓出来的汗,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

“据老夫所见……这位、夫人身体只是小恙,小恙。”

一整晚,爻幼幼被迫看了近二十位大夫,其中哆嗦着跟元宸道喜的三位,坚持她只是偶感风寒的十一位,剩下的有能看出来她体内有恙却直言医术不精摆手离开的,亦有皱眉医痴般念叨以毒攻毒的。

自己的身体,爻幼幼自然自己最为清楚。

她莫名发病是因为不小心碰到了那个看起来单纯无害的玄家少年,那之后不同寻常的反应肯定也只能从那位少年身上找原因。

“送客。”

元宸拧紧的眉头一刻都没有松开过,送走了燕都城内最后一位能被“请”过来的平民大夫,元宸抬步进来,“感觉好点了没?”

“感觉很不好……”

爻幼幼虚弱的靠坐在床上,妖精打架过后还彻夜未睡,如果不是感激元宸通宵替她忙碌的好意,她肯定已经被子一卷,梦回周公去了。

元宸示意下人打来一盆热水,亲自拧了帕子替她擦脸。

爻幼幼受宠若惊,原本已经眯起来的眼睛瞬间睁开,但又不敢让自己的惊吓太过明显,谄媚的冲元宸展颜一笑。

元宸轻笑了一声,并不在意她的这点儿小动作。脑海中还在不断回想大夫给他提及的诊断结果——风寒?有孕?

最好的结果是前者,最坏的结果是两者皆有。

元宸温柔的再换一面帕子,将她有些凉的手捧在掌心,细细擦拭她的手指、腕间。垂下去的眼神不由自主的落在她被锦被盖着的腹部。

有孕?所以才会在被刺激的时候干呕?可是自己……亲近她的时候并没有感觉到里头有什么不寻常的动静。

如果爻幼幼此刻能知晓元宸心中所想,肯定会忍不住把书房里的医书都扔他脸上。如果真怀上了这才几个月?还想听胎动,他干嘛不自己想办法去怀一个!

元宸放下手中已经开始变凉的帕子,心思沉沉。

如果爻幼幼真的有孕,那孩子只可能是程烈的。

若说之前,他还能理直气壮的从程烈手上抢人的话,那么现在,摆在他面前的代价则有些过于沉重了。

元宸替她吹灭了屋内的灯,安排好随叫随到的下人之后便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爻幼幼睡得并不太安稳,半梦半醒中她的四周又变成了那个骇人的场景。

她独自一人躺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绝对黑暗里,四周是一声近过一声的猛兽低吠,千万只多足昆虫在夜色中发出悉悉索索的行走声响,她甚至能感觉到带头的虫肢已经顺着她的指尖一路爬上了她的身体。

她的四肢都沉甸甸的,压根使不出一丁点儿力气。她绝望的想要大声求救,可是嗓子里却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有一道熟悉又陌生的黑影自虚无之中走了过来,蹲在她身边似笑非笑的望着她遭受这般酷刑。

爻幼幼睁不开眼,又似乎睁着眼。那个人扭曲而混沌的脸上只有一片黑影,可她知他在笑。步步逼近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她的身上已满是冷汗,她想哭、想喊、想大声尖叫,但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徒劳。

忽然间,在这漫天遍野皆是血液腥臭的环境中,似有一道光温柔的照射在她身上,将她身上原本爬着的那些多足虫都变成虚无。她被人抱起来,不再紧贴着肮脏的土地,那人温暖的怀抱似坚定不移的高山,替她遮挡了所有纷扰,与爻子期有七分相似的平静声音在她耳畔温柔的说,“没关系,不要怕,好好休息。”她心头一宽,安心窝在那人怀里,从此梦境鸟语花香,艳阳高照,有微风吹过,天蓝似镜。

与此同时,同在广齐之境,有人正与她感同身受的共享着同一个梦境。

爻子期一身虚汗的从客栈的床榻之上起来,外头早已是艳阳高照。

从昨晚开始,他的身体便又开始了新一轮古怪的反应。

先是欲火焚身,后又头疼欲裂,好不容易临近午夜时消停了一会儿,等到天刚破晓,便又再度噩梦缠身,且一幕比一幕要来得惊骇吓人。

自从跟爻幼幼接过子母蛊后,他的身体便时常能同爻幼幼的产生共鸣。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受,原本没有血缘关系的两个人因为这样的意外而产生了关联。爻子期单手搭在被子上,仰头看着素净的床幔,右手比左手要暖,抬起来的时候能感觉到爻幼幼在离他南边的方向。

事实也是如此,爻幼幼所下榻的公馆正是在客栈的正南。

爻子期睁着眼,明显更为在意方才他在梦里所看见的场景。

与爻幼幼不同的是,他虽然也同样身处相同的场景,可是体会到的,却并非与爻幼幼完全相同的事情。黑暗中逐渐逼近的野兽也好,爬过四肢百骸的虫蚁也罢,在他所在的那个世界中似乎还有比这些更为恐怖的东西,以至于,他被激发处了心底那股强烈的想要保护爻幼幼不为之所困的力量。

他的选择是正确的。

爻幼幼被他护在了童年天真烂漫的回忆里,而他独zimo索的世界却比之前更加严酷。

好几次他都觉得自己要醒,但这缠人的梦境却仿佛黑影一般死死的拽着他的脚踝不让他抽离,他觉得自己仿佛被扼住喉咙,又被剜去眼睛,只要他有一刻放松对未知的警惕,迎接他的将会是万劫不复的深渊地狱。

而在这样的恐惧中,忽然有一股奇特的力量驱使着他,他遵循着那被逼至绝境的疯狂,顺从的接受那融入血脉的求生yuwang。他与那人仿佛在灵识上达成了一致,全身自上而下皆被佛挡杀佛的野心洗礼。

那绝对强者的心底亦有一处柔软,与他梦境中护着的幼幼相互重叠。爻子期能为她披荆斩棘,与他神念合一的那人又何尝不是。两个人经过漫长而仿佛没有边际,却似乎快速而不过一瞬的旅程,终于破碎了这梦境,将他解放到平淡无波的现实生活。

爻子期的心跳的很快,虽然他的动作慢的出奇。

他闭上眼开始思索幼幼的梦境中为何回出现这样诡异的场景,看起来他似乎要动用一点儿手段调查一下幼幼这些天接触过的人……

很可惜,爻子期低估了海蓝天,更低估了梵清和身后所站着的帝国的实力。

60、千金之躯









60、千金之躯

为期一天的点灯节祭奠在众人的载歌载舞中落下帷幕,而太玄书院内的太玄书会,则只是刚刚起了个头。

安染在一片人仰马翻中被人护送着匆忙回宫,修养了两日后再回忆起在太玄书院内看见的那个男人也依旧觉得胆寒。

她小心翼翼观查着宫里的风向,发觉向来嗅觉敏锐的父皇也丝毫没有流露出因为梵主出现在广齐而惶恐不安的迹象,这才稍稍放心下来——看来梵主是秘密出行,不知者无罪,她的所作所为就称不上是失礼。

想明白其中得失,安染终于把心落回了肚子里。

她云髻微垂,斜倚在美人榻上,一旁伺候的侍女正动作熟练的在替她给新送过来的荔枝去壳剔核。

谷雨时节的荔枝核大而微酸,实在算不得美味,但是能在广齐这样寒冷的地方吃到南国进贡的新鲜荔枝,品的就是它背后所象征的宠爱与身份。

广齐深宫后院少说也有公主数十,妃嫔半百,除去虔心礼佛的慈孝太后跟当朝的庄严皇后,小一辈的公主里,只有她跟皇后嫡传的宁公主才有幸享此殊荣。

安染安心的闭眼接受着下人送到嘴边的果肉,放松下来的容颜带着少女粉嫩初妆的惊艳。吹弹可破的肌肤紧致而看不出时光的痕迹,眉眼线条流畅宛若绝色天成。她与生俱来的身份给予她娇气的资本,而传承自母亲的容貌更令她的步步经营变得事半功倍,一点点走出了独属于她自己的路。

三岁学医、五岁听琴,十二岁凭借一曲皇舞已经能令全燕都的舞艺女官都自愧不如。她是广齐无人能及的一颗明珠,更是广齐庆王捧在手心里的一枚珍宝。广齐的子民们热爱她、崇拜她,为她的容貌所惊叹,为她的故事所感动——可,纵使她努力爬到了这样的高度,却也依旧逃不过所有女子命定的结局。

嫁作人妇。

思及此,安染的脸上不由闪过一丝讥讽。

生在帝王家,享受高人一等的优待自然就要付出常人难以想象的代价。她知道在父皇眼中,她不过是一堆用来笼络臣子跟邻国的礼物中比较珍贵的那一个,纵使她出尘脱俗高洁好似不食人间烟火,到头来也不过落得招揽寒门入赘或者和亲的下场。

她不甘心,她又怎么会甘心。所以她愿意用尽一切手段给自己争取一个合适的夫婿,而不是像那些被父皇遗忘在后宫中的姐妹那样,嫁到荒蛮之地,哭瞎了一双眼睛都再也回不到故乡。

好在老天垂怜,就在她被泰和梵帝拒亲正走投无路的时候,元宸这个名字忽然出现在她眼前。

传闻他博学多才,性格孤高,却又古怪的不拘门第,食客五花八门却能在他门下和谐共处。

安染转着好奇的眼珠子一点点在脑内描摹出元宸的样子。

他可以不用掌握一方霸权,因为她的身份略高于他,成为驸马才会令他心悦臣服。

他又必须洁身自好,没有正妻,没有通房外室,不喜留恋歌楼瓦肆,清清白白的就只有她一个人。

安染已经满意的在脑中描绘出一个不解风情、又略微有些羞涩的木讷男子形象。

最重要的是,父皇也看好大梁未来的发展,言语间对于这个敢只身前来广齐求请出兵手谕的男子有着掩饰不住的赞赏。

安染已经未雨绸缪的替自己拟好了嫁妆,没有让人艳羡的绫罗绸缎,国与国的联姻之间她只有手握真正的资源才能使自己嫁得更好。

她已经从父皇手里请出来近百种发源自广齐的独门工艺,更是效仿文成公主,陪嫁金玉书橱,藏典三百余册。加上她耳濡目染的广齐文化,宛若天成的精湛医术,甚至无需琳琅珠玉,她坚信,落后广齐数十年的大梁没有人能抵抗住来自她陪嫁的诱惑。

安染出手的毫不犹豫。

太玄门开的第四天,一直闭门不出的元宸终于解除了自己的谢客令,被早有准备的庆王请去了专为他而设的琼林宴。

爻幼幼送走了这尊瘟神,终于一扫装病时神色惨淡的羸弱模样——老实说起来,她还真没想好应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元宸。与其让这种古怪的关系在一方的坚持之下逐渐明朗化,还不如让她安心的当一只鸵鸟,能躲则躲。

聪明如元宸,只要看见她的态度,又怎么可能猜不到她不想跟他继续将错就错发展下去的意思。

替自己赚取了片刻chuanxi机会的爻幼幼也并没有享受太久独处的时光。

元宸前脚刚出了公馆,玄以泽后脚便乘着玄家的马车造访了这一处由私人宅院改造而成的奢华驿馆。

他递了名帖请门童代为转达,只可惜元宸此刻早已不在馆内。

元宸带来的侍人拿着玄家的名贴犹豫再三,还是不敢让贵客无功而返。思前想后,只能请正在院子里晒书的爻幼幼。毕竟,元宸出门前曾再三嘱咐过,他若不在,爻幼幼就算他们的主子,全权代表着他。

然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爻幼幼便在茶室跟玄以泽再度碰面了。

优雅坐在茶桌前的男人正在赏景,一身银纱白裳工整的堆叠在身侧,挺直的背脊昭示着主人良好的教养。

爻幼幼在门前踟蹰片刻,正欲出声,那人已经扭头过来发现了她的存在,扬唇一笑,“打扰了。”

爻幼幼微笑回应,也进了茶室。跟陌生人共处一室的拘谨在对面男人不着痕迹的缓解下逐渐消退。他是一个永远不会给人压力的存在,似春风似朝露,更似一本泛着墨香的古籍,无论他人是否有上前翻阅的yuwang,他都不卑不亢的静静立在那里,散发出与众不同的内敛沉静。

玄以泽同爻幼幼聊得投缘,或者说,他永远可以让自己与任何人投缘。

话题几转,终于落到了实处。他端着茶杯微微一笑,道,“这是给元大人的丹青会请帖。太玄书院的文试将会持续整整三月,其中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第一天的太玄门开,跟半月之后的丹青会。”

他的这次突然造访原本是为了亲自给元宸递太玄书会第二场丹青会的请帖,元宸在太玄门开第一晚的表现虽说中规中矩,但玄以泽知道,他身上所负经纬之才决计不止这些。

上一回因为梵清和的突然造访让他错失与元宸面对面交流的机会,眼下有了更好更广阔的舞台,玄以泽又怎会让自己与元宸再一次失之交臂。

他掏出准备给元宸的帖子轻推至爻幼幼面前,耐心同她解释,爻幼幼听的认真。玄以泽简明扼要的说完了为期三月的太玄书会整体流程,再看坐在对面的人,脸上没有丝毫敷衍与不耐,轻柔一笑,决定再卖给元宸一个人情。

“夫人近来身体是不是有些不适?”

“嗯?”

察觉到玄以泽忽然切换了话题,爻幼幼一时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不过虽然这个话题的跳跃性略大,但还不算唐突。

“说来惭愧,上一次太玄门开刚好我旧疾复发,扰乱了大家的雅兴。”

她对太玄书会的印象仅停留在因为自己“昏倒”而引起的大面积慌乱以及为了她冲进女宾室的元宸身上,此时见玄以泽旧事重提,面上不由现出些不好意思。

“夫人言重了。”玄以泽依旧淡淡笑笑,“说来很巧,在下刚好认识一位女医,不知夫人是否有意结识?”

女医?

爻幼幼闻言好奇的看他,“太玄书会上医科是否有这位女医的着作?”

“有。”玄以泽没有丝毫隐瞒,“今年太玄书会上医科一门就是这一位女医拔得头筹。如果夫人有印象,应该还记得医科书台上有一份手稿,提出来‘中成药’的概念。”

爻幼幼眼睛瞪得更圆,竟然是大胆提出这个概念的人,她原本还以为会有这样疯狂创举的人大约会像君墨闲或者云孤月那样……

似乎有些偏见了。

爻幼幼也笑起来,发自肺腑的感谢玄以泽今日的来访,“那就有劳玄大人引荐。”

“客气,举手之劳。”

琼林苑内,元宸听完安染自信的报出自己的身价,不由陷入沉思。

他的确心动了,透过眼前女人的绝美容颜,他看见的是足以让大梁的发展跃进十年的巨大诱惑。有了这些领先的工艺与文化,大梁多年内乱所带来的满目疮痍便能被填平,他再也不用彻夜不眠只为想尽办法在现有技艺的基础上使国内的水利灌溉能勉强满足民众需求,而程烈也无需在燕无挑衅时强忍着脾气。

只不过,他的自负让他从未想过用这样的方式来换取大梁的突飞猛进。现在不曾想,将来更不会!

就算没有安染,他也依然自信,不出三年,他也一定有办法让大梁发展到足以同广齐并驾齐驱。

元宸只若有所思的看着安染,寻常女子会有拿着嫁妆直接同男人“提亲”的吗?倒是有点儿意思。

他举杯遥敬了不远处关切望着这边进展的庆王,声音洪亮而带着喜悦,“那在下就斗胆替梁皇谢谢庆王好意。”

话音刚落,安染的脸瞬间煞白。

替大梁的恒梁帝谢父皇的好意?他这一手移花接木究竟是什么意思!

周围不知情的臣子见状不由一齐举杯,齐声道贺,“恭喜安公主觅得良缘。”“听闻恒梁帝是一代明君,两位的确天作之合。”……

安染脸色更为难看,是她太过自信了吗?难道她对眼前的男人就一点儿都没有吸引力。

元宸依旧平静的看着她,对大梁而言,安染的确是一位不错的和亲对象。只不过他擅作主张给恒梁帝后宫添妃,会不会气得他又在上书房里毫无形象的乱摔折子?

元宸觉得有趣,脸上竟然现出几丝笑意。

安染一直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聪慧如她怎会不知他脸上的笑根本就不是因她而起。

她心如死灰,可不甘却愈胜。

到底什么样的女人才能入他的眼?她真的很想亲眼见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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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女人一台戏~安染、爻幼幼,还有太玄书会医科魁首。

更的慢是因为这文其实并没有传说中的提纲(心虚看),想到啥写啥,大家多多担待~!

留言明天回复,其实我都有悄悄看,哈哈,睡了,晚安。

61、肉在嘴边









61、肉在嘴边

歌舞升平的琼林宴上,被元宸不软不硬拒亲的庆王脸上并不见多少喜悦之情。

安染虽不是皇后所出,但这些年在他膝下承欢,可谓是诸多公主里最聪颖,也最和他心意的那个。

他之所以迟迟没有过问她的婚事,或有或少有了偏颇的心思,想要让安染自己挑选一个满意的如意郎君。

哪晓得他终日打雁,竟有一日让雁啄了眼睛。

看着被他捧在手心视作掌上明珠的女儿转头过来强忍着不落泪的倔强表情,庆王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而被人这样盯着的元宸依旧平淡的回望过去,目光中不见一丝胆怯,依旧坦诚而无所畏惧。

弱国从来无外交。

他今天之所以能站在这里,依仗的不仅仅是此刻身处遥远都城的恒梁帝,更是借力了这些年如日中天、足够威慑周边诸国的强盛兵力。

程烈的确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将才,“文宸武烈”简单几字书写的是这么多年他俩并肩在朝堂之中所创造的功绩。元宸苦笑一声仰头饮尽了杯中美酒,向来铁石心肠不会在意他人感受的内心头一回因为爻幼幼肚子里那个莫须有的存在而产生了一丝犹豫。

退回到自己座位上的安染一直在忍。

她的双手握紧,染蔻十指深深的嵌进掌心的肉里。周围前来道贺的人络绎不绝,她依旧挂着得体的笑容一一应对。分明受伤却又假装坚强的样子让身居高位的庆王心都快要碎了。

大梁一个积弱之国在广齐面前又算什么东西!

别说元宸一个区区臣子,就算是恒梁帝能够娶到他的女儿都是他祖辈坟头冒青烟了!

庆王冷哼元宸的不识相,用眼色示意身边的臣子准备今天的“好戏”。

当朝文官会意,逐层嘱咐下去。前些日子的多次同元宸打过交道的广齐百官早已经摸清了他的底细,纵使天纵之资也总有江郎才尽的时候。

“传舞乐”。

重金培养的宫廷舞师鱼贯而入,穿着华贵容貌秀丽。

督察院右史举杯看向元宸所在方向,“听闻元大人年幼聪慧,博学多才,七步成诗已成绝响,不知今日是否有幸能够领教一二。”

元宸扬唇一笑,有意思么,虾兵蟹将也跳出来牵头挑衅。

“不才献丑。”

元宸随意取用一旁的玉箸,轻敲了一下面前的奢华碗碟,清脆之声清幽而绵长。第一声未张口,在座诸位已经屏息以待,原本热闹的琼林苑一时间只有舞姬衣腰坠环佩移动时发出的轻微声响。

“旧时多豪族,恩深意骄逸。走马踏杀人,街吏不敢诘。”

督察院右使手上一抖,前些日子当朝太傅家的公子上街寻衅滋事,动静颇大,但寻常官吏认得太傅公子,敢怒而不敢言。他讪笑示意元宸继续,元宸微笑回应,继续开口,声音清越而满含讽刺之意。

“红楼宴青春,数里望云蔚。金缸焰胜昼,不畏落晖疾。美人尽如月,南威莫能匹。芙蓉自天来,不向水中出。飞琼奏云和,碧箫吹凤质。唯恨鲁阳死,无人驻白日。”

在座诸位听懂了的,都不敢再看场中央站着的歌舞伎们,更不敢看雕栏画栋装饰华美的琼林苑。红日西斜,彩云冉冉,殿内的灯火却远比外头的天光更亮。可不正是元宸诗中所讽的奢靡场景。

元宸双眼扫过在场所有人神色各异的表情,笑着作出最后几句。

“花树出墙头,花里谁家楼。一行书不读,身封万户侯。美人楼上歌,不是古凉州。”

满室寂静。

没有人鼓掌,因为没有人敢鼓。

这一巴掌打的比太玄书会时更为响亮,甚至连挑头的督察院右使也恨不得直接找个地洞钻进去,免得在这里给自己找不痛快。

元宸见无人品评他的拙作,无奈耸肩,将手中的玉箸随意搁回桌面,“有感而发,诸位见笑。”

“啪、啪、啪。”

带头鼓掌的是脸上依旧挂着冷笑的庆王。其他臣子瞧见帝上表态,如潮水般热烈的掌声立刻充满了琼林苑。萧琴并起,垂地的长裙轻旋着散开,柳腰微垂,莲步轻移,轻纱水袖在空中舞出曼妙的曲线,歌姬踏节而歌,一曲春日宴依旧应景,却不复原本的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元宸饮酒并不算多,但第十杯下肚,他已经隐约有了不适。

乔装打扮扮作小厮的刁远见自家主子朝他所在的方向轻抬了尾指,立刻将爻幼幼准备好的醒酒药丸融进热茶,毕恭毕敬的亲手送至元宸手里。

鼻端闻见的是馥郁的茉莉花香,元宸半掩饮茶,传音刁远,“酒有问题。”

用的是肯定句。

刁远赔笑,其实他早看见了是谁动手,只不过元宸落座前吩咐过,只看不抓,“是安公主身边伺候的婢女亲自动的手,迷神木跟罗勒花的药粉,除了能扰乱人的神智外……还有一点cuiqing的作用。”

元宸面无表情的品茶,精通药理原来都是拿来干这些下三滥的事情,“静观其变。”

元宸放下茶杯,仿若不知的继续喝酒。原本如玉的面颊已经染上几抹醉意,额间薄汗,看起来就像是已经中招,却又勉强支撑的样子。

果然,安染看过来的眼神一亮,她并不介意牺牲自己来换取想要的东西。**的份量不重,作用是制造两人情难自禁的效果。元宸如果碰了她,自然没胆再将她以妃子的身份迎回大梁,今日和亲不过口头之约,在元宸尚未传书知会大梁礼部之前,一切还有斡旋的机会。

“元大人,您……还好吗?”

“在下不甚酒力,斗胆先行告退。”

元宸退的悄无声息,又或者说,退在了上位者的默许态度里。

紧随他一块儿踏出琼林苑的还有拢着披风跟上来的安染。

“少爷,我们来时套车的马匹在马厩里受了惊,恐怕无法正常出行。”刁远单膝跪在元宸跟前,一板一眼说着半盏茶前就已经获知的消息。

元宸闻言眉头微皱,看起来因为无法返程而有些焦虑。

“元大人,您的披风忘了带。”

安染疾走几步赶上了已经走到了门口的元宸,身后跟着下人,手里捧着的正是元宸故意落下的披风。

元宸笑着感谢安染的好意,“有劳公主费心了……不知琼林苑里是否有马匹可以相借,不瞒公主,我的马似乎出了一些问题。”

安染脸上露出诧异神色,一点儿也看不出她才是罪魁祸首的心虚,“琼林苑只在有贵客到访的时候才会开放,不巧没有备马……元大人如果不嫌弃,不如由本宫送大人一程。”

元宸“迷茫”的看着安染,有一丝不解,又有一丝紧张,不再是平日的风雨不动,更验证了他身上已经开始发作的药性,“这……会不会,太唐突了公主。”

安染笑得端庄大气,“元大人说的哪里的话,广齐与大梁原本就是友邻,往后本宫如若真嫁往大梁,自然离不了大人的关照。”

元宸心领神会的颔首,不再推辞,同安染保持着安全距离一齐走向安排好的马车。

刁远跟上,暗自腹诽自家少爷。说什么将计就计,万一真在路上发生了什么,该赖他们,还是赖爻神医配好的药丸?

晚霞斑斓,饮烟四起。

爻幼幼送走了玄以泽,将丹青会的请帖收好了,心里想着的还是玄以泽离开前所提及的女医的事情。

玄以泽说引荐之事将由他牵头,时间定在一日之后。爻幼幼对这一位女医能否解决她身上又蛊又毒的窘境并不抱太大希望,只不过她依然想亲眼见一见能够夺得医科魁首的传奇女子,也好奇在她身上曾发生过什么故事。

公馆的厨房已经准备好了晚膳,爻幼幼简单用过,惯例待在书房写写画画。

等到元宸被别有用心的安染送到了公馆门口,外头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公馆外头一对迎风招展的红灯笼给笔直的道路都染上了一层暧昧的橘黄,爻幼幼原本不想出门相迎,但是无奈提前蹿到她跟前的刁远已经无视形象卖可怜,说自家少爷喝多了,万分难受。

她好笑的打了灯笼,跟着刁远踏出公馆,瞧见的便是衣衫微乱的元宸,喘着气被安染搀扶着下车的香艳场景。

安染在走下马车的第一刻就瞧见了爻幼幼。

她依旧穿得清雅,眼神温柔的站在台阶上静静看着她俩,原本因为无处下手而怒极攻心的安染被她的眼神看着,莫名觉得自己的那点儿龌龊心思都被摆上了台面。

“喝醉”了的元宸也看到了爻幼幼,立刻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他脚下不稳,还非得推开安染展开双手扑向爻幼幼所在的方向,自然绊到台阶,被爻幼幼后头站着的刁远翻着白眼接住了。

装傻到底的元宸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己的表演浮夸,他撑着刁远的肩膀挪到了爻幼幼跟前,就好像他那一回不小心中了爻幼幼的壮阳药一般无辜,“夫人……我喝多了……好难受……”

爻幼幼却不看他,而是看向站在台阶下、马车旁的安染,笑得得体而不失风度,“有劳公主相送。”

元宸满意的抱着她蹭蹭,反正他“中了药”,就算被刁远腹诽简直是“中了邪”也丝毫没有打消他借此亲近爻幼幼的意图。

安染依旧维持着自己的风度,微张的瞳孔里刻画下爻幼幼的模样,“举手之劳。”

元宸的手已经得寸进尺的揽上了爻幼幼的腰,脑袋重重的压在她肩膀上,惹得她恨不得放下灯笼,伸手戳戳他顶顶无辜的脸。

只不过有外人在场,爻幼幼还是好心的给足了他面子,“扶元大人进去,我送送公主。”

“不必。”安染也有她的骄傲,只不过她依旧疑惑,据她所知元宸并未娶亲,这一位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夫人难道是元宸故意给自己的下马威?

想到方才在马车车厢里,酒醉的元宸故意给她的那些羞辱,举重若轻的躲开她三番五次的投怀送抱。光明磊落的大梁元相会沦落到跟她一个小女子玩这点儿心眼?安染不敢肯定,却也能感觉到,他在方才的琼林酒宴上视线就从不曾落在她身上。

而此时,哪怕他已经药性上脑,难受得通身发红,那一双眼睛也丝毫不动的只看着身边的女人。

安染忽然笑了,笑自己的一片痴心,又笑元宸的有眼无珠。

等着吧,女人的胜利不仅仅只在待字闺中时觅得乘龙快婿。他既然高抬她让她成为恒梁帝后宫的妃嫔,正如她方才所说,往后还少不了要同他打交道的机会!

“不知怎么称呼。”没用敬语,爻幼幼的身份还不配令她区别对待。

“回公主,妾身姓爻。”爻幼幼不卑不亢,并不因安染的轻视而有什么脾气。

“爻氏。”安染意味深长的念过爻幼幼的名字,傲然重新踏上马车,“本宫事务繁忙,先行一步,不劳相送。”说完,却下帘子,连客套的时间都不曾留下。

元宸冷漠看着已经离开的马车,越过爻幼幼的肩膀示意刁远找时间出手。当着他的面轻慢他的女人,就要做好接受事后报复的心理准备。

刁远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任劳任怨的派人跟上马车,把先前下药、色诱、惊马的帐一并替自家少爷给算了。

“天冷,我们进去吧。”

元宸直接把爻幼幼手上的灯笼交给闻声赶来伺候的下人,自然而然的拉过她的手,把她;拉回了自己的房间。

“你们都下去。”

掌灯完毕,简洁又不失尊贵的房间内只剩下躺在床上的元宸,还有一旁正打算回屋的爻幼幼。

元宸依旧攥着她的手,无赖的把玩着她的指甲,“你不吃醋?”

“嗯?”

爻幼幼动了动手,想要把右手从元宸的手掌里解放出来,“你让后厨准备了饺子当宵夜?”

元宸气结,想把她的手给甩开,却终归是舍不得。

他转而使力,把爻幼幼重新拽到他跟前,示意她在床沿坐下。

爻幼幼乖乖半个tunbu悬在空中,坐姿端正优雅,绝对不会让床上的男人联想到什么不合时宜的暗示,“你在说你跟安公主在马车上发生的事?”

还不算太笨。

元宸改为左手拉着她的右手防止她跑了,目光锁定着她的肚子,忍不住伸手过去摸摸。

爻幼幼更是摸不着头脑,将他手覆住,想要挪开,“怎么了?感觉你最近……怪怪的。”

“我跟她没什么。”元宸还是开口解释了一句,拉着幼幼的手替他解开身上的腰带,探进他衣服里感知他高于常人的体温,“她对我用药了……”语气无限委屈。

爻幼幼只想揭穿他拙劣的演技。

她给刁远准备的药囊里头别说是普通**,就算是烈性**也足够解它个七、八回了……他现在在她眼前卖什么可怜。

“哦。”

爻幼幼没有如元宸所愿的再继续深入,指尖只抵着他chiluo的胸口再没有多余的动作。可,就算仅是这样,破戒的元公子也莫名亢奋起来,被子里的小兄弟已经悄悄抬起了头。

注意力并没有放在元宸身上的爻幼幼有些头疼,她是不是应该对他说清楚?上一次在太玄书会上对他出手纯属准备不足的意外,现在意外警报已经接触,事情自然要回到原本的轨道上去。

“我再去准备些缓解你现在状况的解药……”

爻幼幼起身,发觉元宸攥着她的手更紧了。望着她的眼神简直就像是想要吃人。

“不用解药。”

元宸终于不再遮掩自己的狼子野心,“你欠我的。”

言之凿凿,轻巧将爻幼幼揽住放倒在床上,居高临下压着她的身子。

“我……有东西要给你。”

四目相对,爻幼幼被他看的狼狈移开视线。

元宸吻先落下,声音伴随着躯体的摩擦已经有了qingyu的味道,“明天再说。”

爻幼幼单手推着身上沉重的男性躯体,发现元宸意志坚定,根本不是她象征性的拒绝就能撼动的霸道强势,“很重要,太玄书院亲自送来,指名要给你的丹青会的请帖。”

“没你重要。”

元宸一语双关,不敢真压着她的小腹。虽然依照请来的那二十个大夫推断,爻幼幼感染风寒的可能性更高,但他就是单纯的害怕她真怀上了程烈的孩子。

“元宸……”爻幼幼的抵抗并不坚定,她原本就不是什么贞节烈女,敏感的身体在元宸的手掌滑进她衣服时就已经开始有了反应。

肉在嘴边,吃还是不吃?

“嗯……还没洗澡……”

“做完再去。”

元宸解开她的衣裳,一锤定音。

62、潮吹









62、chaochui

爻幼幼忍不住唾弃自己的没原则。

明明说好了要跟他摊牌,怎么象征性的推辞了一下就滚到了一起?

这好像就是传说中的当了biaozi还要立牌坊……“嗯……”她微微弓起身子,元宸已经目标明确的抓着她一对rufang,埋首在她腿间。

那就麻烦给她立一个响亮些的牌坊吧,元宸舌尖深入,她的大脑已经彻底空白,“别……别舔……”

元宸看起来似乎很喜欢玩这一手,原本清俊的脸莫名带了几分艳色。根本无需言语刺激,爻幼幼身体的本能反应已经很好的取悦了他,“你刚才想说什么?”

爻幼幼的手指抓紧了身下的软绸,声音娇媚而婉转,“我……觉得你或许不会想知道……”

元宸松开她,用手指替代了唇舌,一点点刺进她已经湿润了的体内,开始挑逗性的搅弄。

“嗯~”爻幼幼左边的小腿抽了抽,心里头痒痒的,她发觉自己似乎学坏了,嘴上一套心里一套,口是心非都快变成本能了。

跟元宸在一起她不太愿意变得过份被动,此时见他还保持着回来时的穿着,忍不住的想要使坏。

纤纤素手伸过去,拽、扯、撕,俨然就是泼妇的态度。元宸微微错愕,人已经被爻幼幼拉到了床上,翻滚一圈,两人位置交换,女上男下。爻幼幼骑在元宸身上撕得更加开心,原本还带着陌生脂粉香味的外衫被她拉下来,一件件随手被她丢到了床下。

元宸笑的开心,还说不吃醋?

爻幼幼大方的给他留了一件里衣,躬身下来近距离看他。

元宸生的俊美,这一点无论是在大梁还是广齐都是人尽皆知的事实。他看着爻幼幼的眼神深邃而温情,跟第一回在军帐里头见到她时的那股盛气凌人再无相似。

爻幼幼只觉得他看过来的眼神似乎有哪里不太一样,可又偏生说不出到底哪里不一样,索性闭眼,瞄准他依旧薄凉的嘴唇咬下去,真真正正的用牙咬,丁香小舌顶开双唇,却不深入,只衔着他下边的唇瓣在嘴里用灵活的舌尖来回的扫荡,时不时还微微睁眼,偷瞄他脸上的表情。

元宸彻底放松下来揽着跨坐在他身上的女人,手掌游移到她刚好坐在他yuwang顶端的翘臀之上,随意rounie了两下,瞬间察觉自己唇瓣上的力道加重。他笑着深吻了回去,攻城略池,仿佛要把方才所落的下风都追回来。

“嗯……嗯……”爻幼幼被他吻的快要喘不过气来,滑嫩的舌头在窄窄的口腔里头左右闪躲,却怎么都躲不开元宸如影随形的纠缠。元宸吻的投入,手掌直接扣着她浑圆的雪臀让她完完全全感受他身下盎然的yuwang,爻幼幼扭了扭身子,逃脱无门。上边檀口已然失守,下身还被元宸这样放肆的摩擦顶弄着……温软娇躯在元宸熟能生巧的手段中彻底陷在他臂弯,同他身上单薄的里衣紧紧的贴在一起,说不出的香艳旖旎。

床笫之间不适合谈正事,因为说了彼此也不会太挂心。

爻幼幼开始反守为攻,伸出舌头同元宸的搅在一起,试图控制他索取的节奏与频率。初现混沌的脑海还保留着最后一丝清明……跟元宸在一起,这是第三次。若说对不起程烈,或许从第一次起就已经是回头无路。

她从得知自己身上的这个古怪的毛病起就不再做有朝一日能够当一个贤良淑德的妻子的美梦。相夫教子、恩爱白天对她而言都不过是戏文里头的一纸荒唐罢了。

两人嘴唇分开,看着对方的眼神都开始带着些许迷醉。元宸在方才的缠绵里已经先一步将手掌探进了爻幼幼的亵裤里,捏着她柔软的大腿根挑逗着她的yuwang,却又不真正触碰她敏感的源泉所在。此时见她似乎已经准备妥当,终于就势将她身上的最后一块遮羞布褪下。

明亮的烛光之下,少女雪白无瑕的身躯如一支含苞待放的花蔓,死死的缠绕着他的身体。肌肤相亲,寸寸xiaohun、寸寸勾情。

爻幼幼的花xue早已经泛滥成灾,她不再顾及所谓礼义廉耻,主动探进元宸下身,将他一柱擎天的yuwang掏出来对准她的xue口。硕大的roubang顶端轻轻搔刮着她粉嫩潮湿的mixue,立刻便有yin液自她体内流出,润滑了元宸狰狞粗大的棍身。

元宸一只手接过她的动作扶着自己的roubang,另一只手则开始去翻搅她的mixue。爻幼幼又羞又恼的将他的手拨开,示意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元宸又是一声轻笑,将roubang对准她空虚难耐的rouxue,只见他蜂腰一挺,roubang噗呲一声尽数没入xue里。

爻幼幼被插得心都要化了,饥渴的mixue被瞬间填满,无比快慰的饱胀感让她不自觉的摆动起身体上下吞吐着男人的欲物,粗长的roubang伴随着她体内源源不断的yin液畅通无阻的深入到了她的mixue深处,坚硬的蘑菇头反复撞击她的huaxin。她捉着元宸的胳膊,忍不住的高亢啼吟,“啊……好深……嗯……要被插坏了……呀……”

元宸抿唇,气息微乱,下身却用更加刁钻的力道跟速度不断进攻着她的水xue。爻幼幼xue内的yin液在他抽出时随着他的棍身淌下来,流成一道道细细的清流。她夹紧了双腿,想要禁锢住不断翻开她敏感xue口又拼命挤进去的roubang,元宸却蛮狠的拒绝了她的收缴,捉着她的臀瓣开始更加凶猛的撞击。

“啊……”爻幼幼的花xue无助的承受着元宸强悍的攻击,下身哆嗦着随着男人choucha的动作吐出一波又一波的花蜜。

“受不了了……要丢了……呀……”

爻幼幼通身都爽到了极致,元宸快到令人咋舌的速度让他炙热的roubang摩擦着女性的甬道直接将幼幼送至高氵朝。爻幼幼臻首后仰,整个人还维持着跨坐的姿势半跪在元宸身上,“别、别动了……求你……啊……不能再进去了……”

元宸依旧摆动着自己的腰肢,高氵朝过后的爻幼幼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美妙滋味,“喜不喜欢我chani?”

“嗯……”爻幼幼被元宸重新压在身下,大腿分开,只能赤条条的迎合着他尽情的捣弄,“喜欢的……呀……不要撞那里……会想尿尿的……啊……”

“那就尿出来。”元宸闻言故意捏住隐藏在花瓣之中的娇小yin豆,一边用指甲肆意欺凌,另一边开始反复撞上会令爻幼幼身子抽搐颤抖的那一处软柔。

“嗯……不要……求你……不要……”

爻幼幼的青丝全部散开,双手胡乱的在两人交合的部位推搡,雪白的大腿上因为方才元宸动情时的力道而现出道道红痕。

“啊……不可以……元宸……你快走开……”

元宸微微躬身,让自己摆动的幅度局限在了一个很小的频率,与之相对应的,他roubangchoucha进出的速度则快到几乎要将她的mixue都捣出白沫来。

“呀——”

爻幼幼终于绷不住了,整个人都在元宸身下剧烈的痉挛颤抖起来。透明的yin液自她xue内飞溅到床幔上头,被男人的roubang带出来的水花将彼此的大腿都全部打湿。“嗯……”元宸闷哼了一声,扶着被挤出来的roubang重新塞进她体内,爻幼幼已经疯了,声音里带着绝望的哭腔,“不要了……你快出去……”

元宸没有回应她的求饶,chuanxi着不断在爻幼幼湿滑紧致的甬道里进出,温热的yin液再度被他逼得激射而出,爻幼幼羞耻的脸上满是潮红,跟男人做是一回事,被男人cao到尿又是另外一回事。

“啊!”元宸只觉一股快感自下身一路蹿至脑顶,前所未有的舒爽感觉让他精关一松,大量炙热的阳精源源不断的灌进爻幼幼体内,容不下的阴精和yin液被排挤了出来,沾满了两人的下身。

63、不过夜









63、不过夜

爻幼幼接连两次高氵朝,大脑已经完全空白,元宸的roubang还依旧插在她xue里,她难过的动了动身子想要把身体里的异物给排出去,哪晓得刚在元宸身下扭了扭腰,原本已经疲软下来的男根又快速的在她体内恢复了元气。

“再来一次。”

元宸舔了舔嘴唇,抱着已经四肢无力的爻幼幼重新在床上翻了个身,少女软绵绵的身子就这样靠在他胸口,任由他“上下其手”。他抓着先前被他忽视的rufang捏了几把,爻幼幼已经慢慢缓过劲来,曲起一边膝盖抬起下身,想要从他身上爬起来,“不要……好累了……”

元宸闻言,秀气的眉毛一挑,下身挺高,配合着游走至她后腰的右臂用力,原本被抽出来半截的yuwang又重新整根没入她体内。

“元宸……你够了……”

爻幼幼倒吸一口冷气,下身再一次通电,就连骂人的声音听起来都好像是娇嗔。

元宸笑眯眯的同她“打情骂俏”,“你可以不动,我动就行了,嗯?”

末尾那一声询问似的尾音压根就没有征询她意见的打算,元宸雄风再起,由慢至快的挺送着自己的tunbu一下下用roubang撞击着她的xiaoxue,爻幼幼原本跪着的膝盖又软了下来,手指重新揪起元宸身下的床单,嘴里已经不自觉溢出一声媚过一声的嘤咛。

“啊……元宸……你不要再动了好不好……嗯啊……我好累……嗯……我想睡觉……啊……“

元宸将她的双腿又掰开了一些,yin液密布的粉xue因为他巨物的不断进出而被彻底撑开,掩藏在顶端的肉芽倒是依旧亢奋的坚挺着。他一边慢慢插着爻幼幼不断收缩着的xiaoxue,一边伸手去刮弄她外边被顶得翻来覆去的湿润花瓣,原本瘫软在他身上的爻幼幼立刻仰头躬身,一对雪白的rufang从他胸口弹了起来,樱桃红的rujian晃到了他眼前,又重新坠到了他前胸位置。

见此美景,元宸隐隐有些兴奋。他捉住一边rufang送进嘴里吮吻,爻幼幼的shenyin声立刻变得婉转悠扬,落在他耳边的chuanxi也急促而零落,“别……别用牙咬……”

下身不断收紧的huajing再一次出卖了主人的言不由衷,元宸吸的卖力,恨不得直接在她的软ru里头吸出些什么来,爻幼幼xue麻身颤,原本就敏感的身子轻易就再一次被送上高氵朝。

“太久没被男人cao,这么快就不行了?”

元宸亲昵的捏了捏爻幼幼的脸颊,自觉的从她体内抽出来已然怒涨的yuwang。

爻幼幼躺在床上暗幸终于能缓一口气,没想到元宸却并未打算放过她,而是将她正面朝下,重新压在床上,长臂一捞抬起她的下身,重重的再一次从背后进入了她。

“好紧……”

突如其来的一记顶弄受到了绵长甬道的奋力排挤,元宸忘情的握着幼幼桃儿一般浑圆白皙的臀瓣,看着勾缝中娇小粉嫩的菊xue在他挺进时都随之一缩,不由伸出手指,慢慢勾画上上头紧致的纹路。

“别!”

爻幼幼终于找回了理智,刚出声劝阻,却又再一次被身后男人的一记深入给重新撞回了床上,元宸若有所悟的用指尖逡巡着她很少展露在外人眼前的股沟,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别紧张……我就看看……”

会信他的话才叫有鬼。爻幼幼咬牙承受着元宸炙热的男根在前面的huajing里快速摩擦所带来的灭顶快感,一面还得防备他出其不意的偷袭她的后xue,专注的后果便是觉得身后男人的每一次顶入都狂放而刁钻的想是在针对她。

两个人在湿成一片的床榻上滚到了半夜,谎称“被下药”的元宸终于是心满意足,抱着似乎连手指都抬不起来的爻幼幼去一旁备好的浴桶里兑现沐浴的承诺。

爻幼幼枕着他chiluo的肩膀,享受着元大少爷体贴入微的照顾。下人们已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动作迅速的替主子收拾好yingluan的床榻,元宸带着她从浴桶里出来,又替她擦干净了身上的水渍,重新穿上整洁干爽的衣服回到床上,爻幼幼已经连眼皮子都懒得抬,恨不能一觉睡到大天亮。

元宸耐心的替她梳理好了头发,又给她理好了衣裳,这才放心的合衣躺下。酒后劳顿,他也是倦极,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吹了灯的房间里只余两人均匀的鼻息,元宸睡得踏实,临睡前握着爻幼幼的一只手,似乎生怕她会在睡梦里离去。

大约四更天,原本已经熟睡的爻幼幼却悄无声息的睁了眼。元宸的手前一刻钟时才彻底放下,她轻轻的被子里起身下床,床上的男人似有所感,微微的动了动身子,但似乎并未惊醒,打算落跑的爻幼幼悄悄松一口气。

换洗的衣服早已经备在不远处,她不敢拖延太长时间,随意套了两件在身上驱赶夜寒,推门出去的时候,月色满庭,她呵一口气暖了暖手,细心的将门重新合上,却不知门轴转动的声音终于还是唤醒了床上的男人。

元宸惺忪的睁眼,下意识的看向身侧爻幼幼所在的位置,被单依旧是暖的,哪就证明她并未离开太长时间。

月光孤幽,如霜赛雪。元宸没有再惊动任何人,只睁眼看着空荡荡的床榻,合眼时,原本摊开在床上的手五指收紧。

64、心结









64、心结

玄以泽为人果然守约,送过来丹青会请帖的第二天,玄家的马车便再一次停在了公馆门前,为的是接爻幼幼去拜访这一届太玄书会的医魁。

城郊一间两进的院子,玄家的人送进去名帖,爻幼幼只在马车上头等待了片刻,便被人客气的迎进门去。

此行她不为其他,只是单纯想见见能在太玄书院都占据了一席之地的女医究竟长的什么样子。

说来奇妙,根本无需过多介绍,归林出现的那一瞬,爻幼幼便知道,是她没跑了。

“所以说,你把人吃干抹净了然后大半夜丢他一个人独守空床?”

“……”爻幼幼眨眨眼,发现被归林一说,她跟元宸的这档子事似乎还真是她始乱终弃。

“不然呢,难道还要我跟他大清早的同时睁眼,你侬我侬的替对方收拾妥当?”

“唔。”归林将手上的药杵收拾干净了放在一旁,看一眼爻幼幼,颇有些替广齐燕都仰慕元宸的女子不值,“其实站在局外人的角度来看,元相似乎没什么不好。”

爻幼幼懒散的翻个身,继续晒着太阳,声音闷闷的,“就是没什么不好才棘手……错的不是他,而是我。”

归林吃吃的笑了,“没想到你还会有自知之明的时候。”

爻幼幼瞬间鼓成了包子脸哭诉,“我也很无辜的好不好。”

“是,你无辜,中了这种奇怪的毒,早应该尘归尘土归土,非要挣扎着活着。”

“……”爻幼幼没有辩白,身子又转过来看着她,“其实我也想过死,在第一次病发的时候。”她的手指略有些怅然的交错在一起,“白绫悬在梁上,刚踢翻了凳子就被阿意发现了。从那以后他跟阿情就一刻不离的看着我,生怕我再想不开。”

归林闻言看她一眼,眼里并没有悲悯亦没有嘲弄,倒像是听见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一样,“其实你第一次寻死应该用匕首,悄无声息,也就没有往后这么多烦恼。”

“喂~怎么总觉得你在怂恿我再赴黄泉。”爻幼幼乖乖接过归林递过来的药包,刚刚蒸好碾碎的药材还带着刚出锅时的热气,她撩起衣服将滚烫的药包贴在腹部,立即被烫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归林终是不忍,今日见她除了玄以泽抹不开脸的引荐外,更因为她也曾在太玄书会好奇留下军营急救手记的女子究竟是什么模样。绯玉已赠,到底投缘,见她被自己调好的药烫的龇牙咧嘴,忍不住走过来替她将不小心溢出来的药汁收拾干净。

温暖的手指被躺在床上的小女人拽住了,长眉妙目的归林被她的小动作惹得无奈一笑。

“既不想死,又想保住自己贞洁的名声,这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痴心妄想。”

归林抽出手指,轻轻点在爻幼幼的脑门上,爻幼幼笑得开怀,一点儿也不因为她话语里的毫不留情而计较。

“今天你就当没听过我这番话吧……其实对程烈,把他牵扯进我的生活的决定至今还让我有些耿耿于怀。当初因为知道自己会死,吓得恨不能抓住身边的一切陪葬。后来大哥帮我找来了君墨闲,他告诉我有一个偏方能勉强救命,对我而言就好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一块浮木,总是要勉力一试的。”

“君墨闲?医药山庄的那个君家?”归林总算给出了一丁点儿好奇的反应。

“嗯。”

“这个理由不成立,能救你命的人还有很多。你身边的那两个门神一样护着你的男人可不是摆设。”归林的好奇心只持续了一瞬,话锋一转,再一次轻易戳穿了爻幼幼的强词夺理。

爻幼幼快要被她看的体无完肤了,对对手指开始装可怜,“我不清楚你会不会懂那种感觉,因为太亲近了,反而不忍心下手。更何况当时君墨闲离开前只说‘或许能缓解我的病情’,万一失败了,人生岂不是很绝望,所以我想玩票大的。”

归林的嘴角抽了抽,其实她懂,“所以你就让人把你们的骠骑将军硬生生给绑回家了?”

“嘿嘿……”

爻幼幼心虚的傻笑,归林佩服她的莽撞,亦可怜自己这些年的等候,“你在男人面前的那一套在我这里可吃不消。”

她擦干净了手,自己抽了张椅子坐在爻幼幼身边,看着她的眼神总算带了些医者的悲天悯人,“替你看病的两个大夫医术高超都在我之上……你也略通医术,想必明白我的意思。”

“我知道。”爻幼幼转了转眼珠子,“活下来已经不易,何必再自添烦恼。”

“嗯……”归林轻声应和了一句,似乎还有话要说的样子,“但是我还是想多嘴一句,你的身子……”

爻幼幼认真看她,归林不再隐瞒,“据我所查,恐怕难有身孕。”

“……”爻幼幼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肚子上,笑笑,又自觉有些勉强,“嗯,其实我隐约已经察觉到了,只不过不敢肯定。”

归林不知应该说些什么,这样的事情只有切身者才有资格抒发感想,“难不代表不会发生奇迹,或许在泰和能找到许多能力胜于我的大夫,他们也许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两个也许,更印证了这句话的安抚含义更胜字面含义。爻幼幼依旧回她一个感激的笑容,萍水相逢的人能听她这许多牢骚已经足够宽容了,更何况归林的话只不过是证实了她原本的猜测。

“我身上可没带多少银子,要怎么支付你出诊加开导的费用?”

归林笑着叹一口气,“一会儿陪我下一盘棋吧。”

自归林的医馆里出来,爻幼幼又寻去了爻子期暂居在城内的客栈。

掌柜的说大爷天光一早就出了城,爻幼幼没有再追问,道谢过后便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闲逛。

过了点灯节,整个广齐都已经进入了万物生发的时节,午后暖洋洋的日光照耀在临街摆摊叫卖的人脸上,驱散了些许她心底盘踞不散的阴霾。

或许归林说的对,难不代表没有奇迹。她活着本身不就是一个奇迹么。

只可惜不孕的事实已经完全切断了她同上层世家之间的那点儿联系,别说元宸或是程烈,恐怕跟爻家门当户对或者略逊一筹的人家都不见得能接受这样的事情。

出云还依旧独坐在得月楼上。

虽然没能从他手上讨到毒血,但是梵清和也毫不吝啬的让人好吃好喝的养着他。

得月楼其他的楼层都重新开张迎客,唯独弦月之巅这一层却全部空着——因为有人给了一整年的银子,谢绝闲杂人等入内。

梵清和早在几天前就已经睡眼惺忪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久违的精力充沛神清气爽。

眼底的黑眼圈因为长时间高质量的睡眠而消散了一些,原本应当意气风发的少年脸上终于现出些与他年纪相符的散漫优雅。

“我说,你怎么还在琢磨这盘破棋?”

心情好了,便开始有闲心管闲事,说闲话。

出云一如既往的忽视他,这盘棋他跟归林对弈不过只有一炷香的时间,可这近一个月来,他想尽了各种办法,生出千百种棋路变化,却偏生找不到取胜之道。

梵清和一眼就看出来出云疏忽在哪,可他就是懒得开口提醒。他生活不顺,颇受巫术困扰,干嘛要出手帮助其他人替别人消灾解难?

梵清和不但不想帮忙,反倒还想出手把水搅和得更浑一些。

“听说今儿上午又有人去找你的小师妹看病了。”

监视爻幼幼的人一刻都不曾松懈,能够替主子放松入睡,原本不入眼的人便也渐渐有了她所谓的价值。这些琐事一直有海蓝天打理,若不是今儿海公公再一次暗示是否需要把人送过来,梵清和可不会想起这一茬。

出云不语,归林的医术一向不俗,今年更是摘得太玄医魁之名,找她看病并不是什么新鲜的消息。

梵清和张嘴又打一个哈欠,毫无形象又闲极无聊的继续开口,“她跟她下了盘棋,赢了。”

虽然梵清和精简的话语里指代模糊,然,出云在听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手中的棋子瞬间落地,两掌拍在棋盘上双目放光,“谁?在哪?怎么赢的?”

海蓝天袖中的拂尘一扬,唐突了梵主的出云立刻被一巴掌给拍到了地上。出云挣扎着想要起身,可任由他怎么使劲都终归是徒劳。他脸上的可怖青筋因为主人的兴奋而变得愈发狰狞,“快告诉我,我的血你想要多少就拿多少。”

海蓝天闻言,扭捏的从一旁走了出来,快手将主子眼前散乱的棋盘跟棋子收拾好,这才有空搭理出云,“住在公馆,听说姓爻。”

出云飞一般的消失在了得月楼顶层,海公公捏着拂尘暗啐,说的好像真稀罕他那点儿血似的。

梵清和倒是情绪不错,笑眯眯的晃着脑袋将海公公收拾好的棋盘丝毫不差的重新复原。出云走错的那一步被他改正了,原本兵败如山的棋局像是重新有了灵魂,步步为营直至势均力敌。眼见左右手互博正在关键时刻,梵清和反倒把手里头抓着的棋子重新扔回了棋篓里,抬头无辜的看着海蓝天道,“我们要不要去看戏?鬼谷的棋可不是普通人能够看得到的。”

65、明抢









65、明抢

爻幼幼跟出云对弈的第三局,海蓝天已经看出来这个女人的棋风简直诡谲多变到了令人心惊的程度。

第一局因为不了解对手的实力,所以她深思熟虑、步步为营,每一招着手都全副心思的预留了足以逆转颓势的后路,进攻节奏虽缓,却是不留翻盘余地的一点点蚕食着整个棋局。

第二局她下得轻巧灵动,落子迅敏而变化万千,出云因为疑虑她的布局谋篇反倒束手束脚,整盘棋的节奏都在她十拿九稳的掌控之下,两人差距逐渐拉大。

等到第三局,她则一改保守的防御姿态攻城略池,棋风凌厉教人措手不及,出云想攻无门想守无力,只能在她一再的围剿之下举手投降。

三局棋毕,出云已经闭眼不再重新整理棋盘。先输棋艺再输气势,眼前的人能赢过他师妹归林果然不是侥幸。

爻幼幼观察他的神色,明白这代表着她已经勉强“过关”,总算稍稍松一口气,“几位莅临寒舍,未及远迎,还请多多包涵。”

“没关系。”梵清和不掩欣赏的看着她笑,天生高人一等语气甚至还带着些许连他自己也说不清的愉悦,“是我们不请自来,多有叨扰。”

爻幼幼心中腹诽,既然知道为何还要冒然前来?……“丹青会的帖子我已经代为转交元公子了……”

梵清和没有接话,因为他没想过爻幼幼会把他误会成了玄家人。海蓝天更没有接口,主子没有出声他一个做奴才的自然没有越俎代庖开口的份。

“你在鬼谷学棋几年?”

短暂的沉默过后,梵清和反倒抛出来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嗯?”突然被人提及鬼谷,爻幼幼有了片刻失神,继而笑自己过份敏感,“与鬼谷无关,我学棋七年。”

梵清和的脸上现出几分惋惜,只学棋七年,就代表着她入门太晚,“不知师从何人?”

爻幼幼想到当初阿情教她下棋时总被她的胡搅蛮缠闹得手足无措,忍不住扬唇笑了起来,“一位故人,不足挂齿。”

“你的书和琴也是习自那位故人?”梵清和好奇的打量着她,据他所知,爻家在大梁虽然显贵,却还没到请得动鬼谷出手教女的地步,但他也发现,爻幼幼的棋和她的书、琴一样,自成一派,怎么看,怎么都像是与鬼谷有几分渊源。

“是。”爻幼幼爽快的应了,不但琴、棋、书,就连画画、女红、断文识字也都是阿情一手包办。当年被他拿着柳枝抽手掌心的时候爻幼幼还记恨过他的“不通人情”,等到现在再看,倒是恨不能好好谢谢他当年的良苦用心。

元宸听闻家中贵客光临,辞别了自己在广齐的旧友匆匆折返。刚刚走到门口,便隐隐察觉屋内的气氛可不仅仅是“贵客”这么简单。

“元公子。”

梵清和早就发现了元宸的归来,因为心情愉悦,他甚至还开口屈尊降贵的主动同元宸打起了招呼。

海蓝天激动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他家少爷居然真的懂事了?竟然还会同他打招呼!梵帝果然英明神武,知道他家主子是块“可造之材”……

元宸同样看着梵清和,张了张嘴却没有贸然回礼。

或许爻幼幼已经忘记他们曾在白潮城的驿站里同这位领头的年轻公子身后的无须男人有过一面之缘,但元宸却清清楚楚的记得。对方只漫不经心的一瞥便带给他无穷无尽的压力,再加之刁远汇报发现隐藏在公馆之中随之出现的数量惊人的暗卫,恐怕这一位看起来单纯无害的少年身份印证了他当初的猜测,比之“庆王”只高不低。

“不知这位公子怎么称呼?”

元宸谨慎的躬身行礼,梵清和满不在乎他的恭敬,慵懒道,“梵。”

元宸跟爻幼幼瞳孔都在瞬间收紧,因为他们在同一时间都猜测出了眼前少年的身份。

如果说真是那个“梵”的话……那么他来去自如的出现在太玄书院,矫情到略有些过份的出行习惯,甚至挑剔广齐最顶尖手艺的膳食,都变得合乎情理。

元宸不禁觉得有些可笑,若把人分为三六九等,那眼前的梵家人恐怕就是传说中的人上人。他只知道,梵家的子孙想要冠以梵姓,需要付出常人难以想象的努力,只不过,他想不明白的却是,为什么梵家人会挑他不在的时候,出现在了公馆。

梵清和喜欢聪明人,因为他一看元宸脸上的表情便知晓,元宸已反应过来他此行不善。

他是真的很喜欢爻幼幼,没有理由。就像比起麒水,他更喜欢麟泉一般。

“听说大梁最近用一个后宫的妃位跟广齐交易了不少……不入流的东西,不如元公子也跟本王做一笔交易?”

海蓝天听见自家主子称谓转变,立刻挺直背脊恭敬的站在梵清和身后。用了“本王”,就证明他此时所代表的不仅仅是个人,而是整个泰和梵家及它所掌控的国度。

“愿闻其详。”

对于梵清和话语里的轻视,元宸心中不是没有怒意。可他也明白对于泰和梵家而言,广齐这些能随公主出嫁拿出来的技术根本只能称之为儿戏。

梵清和很是苦恼的点着下嘴唇,像是在斟酌他能拿得出什么样的许诺,“不如这样,本王许诺给你三年,在这三年的时间里,大梁跟广齐共享所有从泰和学来的一切。”

元宸更加谨慎的甚至不敢大声呼吸,梵清和的话带给他的震撼太大,以至于他根本不敢去想他究竟要用“三年”来同他交换什么东西。

“那么,条件呢?”

元宸明白,天底下永远没有免费的午餐。积贫积弱的大梁能够带给泰和什么?一个对他们而言甚至称得上是高攀的从属国的身份?

梵清和笑了,那笑容中带着出手从不落空的志在必得,“不如你先答应。”

元宸沉下脸来,“国之一事怎能如此儿戏。”

好吧好吧……梵清和撇了撇嘴,鼓了一边脸颊语气还有点儿委屈,“我想要的东西很简单。”

他眨眨眼,像个得不到糖果而跟大人讨价还价的小孩子,“承诺给你,海公公负责监督承诺落实的后续……至于我的条件,把她给我三年。”

梵清和朝爻幼幼所在的位置努努嘴,然后乖巧的看着一脸惊诧的她笑得天真。

66、新的纪元









66、新的纪元

元宸脸色难看的盯着梵清和,明知不可能还依旧想证实事情不是他所想的那样不可挽回,“这个玩笑可不怎么高明……”

海蓝天回看了他一眼,又撇开视线命人去取梵主的玉印。如果说他家主子近来可观的好转里有爻幼幼的一份功劳,别说三年,三十年也是值的。

梵清和并不在乎其他人怎么想,其实他自始至终都只认真关注着爻幼幼一人。

听见他惊世骇俗的要求,爻幼幼的脸上的错愕只持续了短短一瞬便冷静下来。她平静的审视着他,像是要把他彻底看穿。直到他因她的注视还露出些不好意思的神态,她这才收回自己放肆的目光,语气不卑不亢道,“我们要怎么确定你说的话是真的。”

元宸的心猛的沉了下去,海蓝天已经将梵清和的玉印取了过来。两指宽的上等羊脂玉石雕琢成了勇猛的六爪龙样式,因为玉石的体积小,故而对于工匠手艺的要求则更高。此时摆放在他们面前的玉印龙盘玉案惟妙惟肖,龙须如丝玉光流动,根本无需拿在手上验证也能看出绝非仿造。

“我叫梵清和。”梵清和终于有机会能自我介绍,他将玉印刻字的一面展示给爻幼幼看,玉印的玉色纯正温润,看起来已经自石中剖出有些年头,可上面印泥的颜色却很浅,似乎这一枚玉印很少履行自己应有的职责。

“好……”爻幼幼刚要开口说些什么,一旁的元宸已经冷着一张脸猛的将她的手给握住。

他力气很大,几乎要捏碎她的指头,爻幼幼刚刚皱眉,元宸沙哑到近乎绝望的声音随之响起,“不,这个交易恕难从命。”

爻幼幼回握住他的手,将元宸紧紧攥着她的手指一根根的掰开。归林说的对,生存已经不易,何必再自寻烦恼。她跟着元宸,不过是陷他与程烈于不义,更何况泰和或许能找到解决她这副糟糕身体所得的报应的办法,眼下两全其美的选择就在眼前,为什么要拒绝?

爻幼幼笑笑,眼神清明,“不知道不才哪点入了梵主的眼,竟得此青睐,能给大梁换来三年的时间。”

“味道。”梵清和动动鼻子,别人无法感知的东西他却无比着迷,“待在你身边很舒服,不会痛苦。”

他没有丝毫隐瞒,坦诚的看着爻幼幼,许是说出了心里话,嘴角还挂着一丝满足的笑容。

出云从未见过梵主的这副模样,这个男人出现时连带着他周身的气压都要低上几分,就算他再不理会他的需求也无法阻止自己依然受此干扰,但今天他开口说出要人的请求时却与平日大相径庭。

就像是原本混沌的鸿蒙开辟出了天地,所有纷乱的一切都重新找到了自己应有的秩序。

“三年。”爻幼幼认真的同梵清和讨价还价,“你许诺给大梁三年,我也同样卖给你三年。”

梵清和露出左侧一枚浅浅的虎牙笑了,终于了结心底的一桩夙愿,他软软的倒在海蓝天命人抬过来的金丝楠木椅上,脑袋微垂,听鼻息已经安稳的重新睡了过去。

“嘘。”海蓝天作了一个禁声的动作,几个体格强壮身怀武艺的小厮立刻四平八稳的抬起了座椅,健步如飞,将梵清和四平八稳的抬了出去。

公馆里因他出现而布置的一切又悄无声息的被人撤走,只留下海蓝天一人,看着元宸跟爻幼幼依旧交握着的手,“元公子?”

他不会再出声责难爻幼幼,因为在交易达成的那一刻,她就是泰和梵家的所有物。

且不论她之前过着怎样的生活,从今往后,除非梵清和开口,其他人都不能擅自动她哪怕一根手指头。

爻幼幼安抚似的拍拍元宸,“我家那边我自会去说,你不必担心。……只是不知这位大人怎么称呼。”

“杂家姓海。主上允诺给姑娘的事情杂家一会儿就安排。还请元公子行个方便,许是会有二三百人的队伍需要元公子亲自打点。”

从泰和派人过来并不太难,难的是这大约是泰和头一遭往非从属国的小国家派遣匠师官员。主子从来只管开口提出需求,至于怎么把事情做得圆滑顺溜,就是他们这些当奴才份内的事。

……

那一年,随元宸归国的不仅仅是广齐安公主随亲的仪仗队,还有来自泰和的百余张新鲜面孔。

尚未开化的弱国子民或许并不知晓这百来人所带来的技术对于大梁而言究竟有多重要,但身处京都的每一个人都或多或少都隐隐察觉到,周围的一切在这些人到来后都开始发生本质改变。

闻所未闻的新鲜作物开始在务农部新建成的实验田中预种催发,准备来年根据土壤、气候跟作物习性的不同分门别类的进行大范围推广普及。

制造业因为大纺车的凭空出现越过了脚踏纺车直接步入了规范化生产的道路,大作坊的凭空崛起伴随着私人坊间的倒闭呈现出来极端的两极分化。有人因此而一夜暴富,亦有人被逼得走投无路而跳河自尽。元宸紧急命人出面控制大型机械的传播途径,由国家出面稳定市场,总算没有因此动摇国之根本。

兵部跟工部的人看着源源不断从他们眼前运过去的蓝图都傻了眼,这些他们竭尽生平所学都无法想象到的新型器械像是突然有了无需百种尝试也能一次成型的捷径可走。无意间勘测而出的“黑水”已经被程烈带兵严加看守。煤和石油首度步入了历史的舞台,前者在工部的带领下已经广泛运用与各行各业,但后者因为开采及保存难度颇高,依旧让揠苗助长的大梁官员无比头痛。

元宸回来了,带着足以写入史册的变革,恒梁帝闻信亲自带领大梁千余官员在都城门前亲迎这一只远道而来的队伍。

程烈、阿情皆在此列。

他们一个一席绯衣站于文官之列,因为事先得到了爻子期发来的消息,茫然看着这只并不算光鲜的队伍,思索着这难道就是爻幼幼所做出的选择。

另一个依旧铠甲加身,焦灼的从一张张陌生的面孔中扫过,试图寻找久别重逢的爱人,想与她共同分享这一份从天而降的腾飞契机。

元宸受礼,下马跪拜大梁的一国之主。

恒梁帝少年老陈的脸上终于现出些展望未来的野心,不用从属于泰和也能接受来自泰和的援助,对于大梁这种原本名不见经传的弱国而言简直是不敢想的事情,可偏生元宸就办到了。

周围闻讯前来朝贺的国家总算拿正眼来看这个长久以来默默无闻的国都,虽说元、程两家之名近几年也有壮大之势,但大梁底子太弱,好苗长在瘠土里说到底也不一定能结出什么健壮的果实。

但有了泰和插手事情便立刻显得有些不同,他们甚至可以预见,有了这股东风,大梁多少少年英杰能扶摇直上如展翅大鹏。

庆功宴上,元宸头一遭喝到红了眼。周围歌舞升平,程烈一直落在他身上的视线让他简直如芒在背、如鲠在喉。

他没有私吞所有的荣耀,爻家因为爻幼幼不能明说的付出而光耀门楣,爻青封大梁一等功臣,封妻荫子,幼幼的生母追封一品诰命夫人,入仕的义子爻情身份亦随之水涨船高。

水月观中,外界所有的浮世变迁都不曾干扰到这里的声色犬马。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静心师太形容枯槁眼神虚浮,原本保养得当的身体因为无度的huangyin而逐渐走样,再浓重的妆容也遮挡不住自深处无限扩张的腐朽。

爻弱弱因为生母遁入佛门而闭门不出,嫡女不在,府中更无女眷会再替她张罗婚姻大事,红颜蹉跎。

大梁的狂欢也并没有持续太久。

突如其来的文化冲击除了开阔人们的眼界助长弱国的发展速度之外必然伴随着难以估量的动荡与灾祸。以元宸、程烈还有后起之秀爻情为首的文武百官在沾沾自喜了小半月之后立刻认识到了自身任务之艰巨,无心再沉醉于对未来的美好幻想之中,力所能及的将这种与外来力量冲突碰撞的影响降到最低。

有的人是为了不负爻幼幼所付出的努力,取长补短誓要将大梁打造成未来独霸一方的强国。

有的人是为了麻痹心绪,没日没夜的投身工作之中,好让自己没有多余的心思再去想什么人。

也是在这样动荡又饱含希望的时代里。

搭载着爻幼幼的马车随着梵清和的车队慢悠悠的重新上了路。

2-1公子汐楼









2-1公子汐楼

“你用不用再睡一会儿?”

“可我刚起来。”

“那要不要看会儿书,或者我帮你把海大人叫过来……”

梵清和翻了个身,隔着被子将把自己裹成蚕蛹状的爻幼幼压在身下。他墨色的眼睛在落了床帏的私密空间里显得比平日里更添了一分深邃,爻幼幼努力再往被子里缩缩,防止被他碰到,只可惜事与愿违。

梵清和的手已经轻轻落下来,摸了摸她鬓边的头发,然后张嘴咬了咬她的脸颊,湿热的舌头还像是品尝什么美味一般,在他咬过的地方舔上一口,“叫他过来干嘛?”

含糊在唇齿间的声音已经模糊了,爻幼幼懊恼自己发现梵清和醒了的时候怎么没机智的整个人钻在被窝里。她的心跳又有点儿加快,但意识却比第一次被他触碰时要来得清醒的多,“你今儿睡的比平时少。”

原本依照她的估计,梵清和再怎么也能再睡上小一个时辰,可不知怎的,她待在他身边的时间越长,他昏睡的时间反而越来越短。

起初答应卖给他三年的时候,梵清和一天整十二个时辰还需要睡上十个时辰,到了眼下,最多只用五个时辰,原本还只会乖乖躺在她身边的梵清和便会亢奋的睁眼,然后情不自禁的抚摸她。

爻幼幼不知该拿这个主子不算主子,孩子不算孩子的梵清和怎么办才好。

若说他是有色心做些什么,但每次他都是合衣乖乖躺在她身边,顶多心情不好时会使性子缠着她给他念上几段睡前“小故事”。

若说他是无心的,可似乎通过简单的肢体接触而讨到甜头的梵清和越发好奇的想要更进一步的亲近她。

泰和梵帝至今尚未娶亲,对于梵清和某方面的教育似乎也空白到了一种可怕的境界。其他下人见顶头的两个主子似乎都没有展现出什么特别的需求,自然不敢自作聪明的多此一举。

爻幼幼能感觉到,梵清和对她的亲昵发自内心,从握手到拥抱,再到进一步的亲吻……他完全在遵循身体的本能,如一个青涩少年成长成一个青年那样快速。

如果她不是那倒霉的催化剂就更完美了。

嘭咚、嘭咚。

爻幼幼心跳更快,脸上晕出霞红。原本淡色的嘴唇宛如涂抹了上等的胭脂,红艳艳的诱人采撷。

梵清和只迟疑了一瞬,便顺从的躬身吻了上去。

不同于她滑嫩肌肤的触感,这里软软的,有着刚刚好契合他嘴唇的弧度。他张开嘴,用舌头顶开了爻幼幼并不算严防死守的小嘴,舌头不敢太深入,只小心翼翼的描画着她的贝齿,汲取进嘴内的津液微甜,已经让他身体另一处鼓胀微热起来。

还不等他兴奋的想要加深这美妙的感觉,爻幼幼已经伸手推开了他的脸,将他的灵舌抽出,一只脚颇有些狼狈的踩到了床下,“我先失陪。”

因为梵清和三番五次毫无防备的亲近,爻幼幼早已经准备好了应对这突如其来的情潮的办法。梵清和给她置办的几处宅邸她挑了离风情街最近的这一座落脚,现在出去备马车赶往秀色苑,找汐楼终归是来得及的。

她拿起搁在床边的外衣作势就要起身,梵清和却头一遭不愿意放她走。他并不擅长命令,但凡想要的东西只要开口,自然有人双手捧着送到眼前,瞧见爻幼幼匆忙的已经开始系衣带,终于有些急眼,“你去哪儿?”

风情街?

怕是说出来之后梵清和的脾气会让他直接夷平了那一条街。

爻幼幼还是敬职尽责的回过头安抚坐在床上的“大孩子”,“给我半个时辰……最长一个。”

不给梵清和说不的机会,爻幼幼已经穿戴整齐推门走了出去。

守候在外间的下人大部分被她给派进去伺候梵清和起身,只一个腿脚快的被指使去备马。爻幼幼步履匆匆的绕去后门,古朴低调不显富贵的马车已经静静的停在那儿,马车门楣处有一个不起眼的汐字彰显着这辆马车是谁的所属物。

秀色苑的琴室,汐楼刚调完喃晏的琴,便有人欢天喜地的撩开帘子跑进来送信,“小姐来了,公子,小姐来了。”

小姐是琴室上下给她的统一称谓,因为爻幼幼并未留下姓名,而汐楼见她衣着华贵、举止有度,猜测她不过是泰和城内富贵人家任性妄为的孩子。

他不是秀色苑出台的少爷,能被爻幼幼撞上也实属阴差阳错。那一日他替喃晏挡了一位难缠的客人敬的酒,没想到自己却不巧中了招。喃晏的跟班把他送回琴室的小竹林便因担心自家少爷而匆匆告辞,汐楼半靠在石椅之上,恍惚间看见有人施施然从婆娑的竹影深处走了过来,好似竹木成了仙。

他欲极攻心,上好的面皮都烧成了绛红,爻幼幼误闯了琴室还以为这里是鸨公给她准备的私人场所,刚巧,看见一个公子衣衫稍乱的坐在那里,两个人便顺水推舟的在光天化日之下发生了些事情。

汐楼的误服的药力极强,原本不近女色的身子也禁不住将人压在石桌上狠狠要了她好几回。一番yunyu,汐楼抱着浑身吻痕的爻幼幼在琴室里头醒过来的时候,整个人从耳朵根一路红到了脚趾头,别说弹琴,甚至连话都开始说的有些不太利索。

“你、我……我……会对你负责的。”

爻幼幼一场饕餮,整个人都舒爽的好比梵清和睡足了整十个时辰。

听见汐楼这句吐白,她玩性大发,恶劣的捉住他不知道往拿摆的手扣在自己腰上,“你说要怎么负责?”

“我……”汐楼再次卡壳,他的身份摆在那里,注定不能像寻常人家的男子那般拍胸脯信誓旦旦的说娶她,还是爻幼幼厚着脸皮给了他台阶下,从此往后,爻幼幼但凡出现在秀色苑,便只来琴室寻他。

喃晏也久仰“不知名小姐”的大名,他一头离经叛道的齐肩短发配上那张张扬跋扈的脸总能生出三分桀骜,“楼哥,不要这么宝贝的护着你的心肝,让我也见见呗,好让我一偿相思之苦。”

秀色苑中许多恩客求而不得的头牌表情夸张的作西子捧心状,落差之大怕是能惊落一地的眼珠子。

汐楼笑笑,将调好的琴重新装回琴匣里,“别跟我贫,她难得来一趟,我怕你吓着她。”

喃晏撇嘴,闻言看着汐楼不再说话。

他也知道汐楼从不出台,甚至称得上是秀色苑的贵客。单论容貌,汐楼或不及秀色苑里几个当红的头牌,但架不住他有一手超凡脱俗的琴艺。

只要他想,这秀色苑里也许谁都不会再有出头之日,但偏生,汐楼只爱淡泊的待在这间僻静的琴室里,调调琴、谱谱曲,只为他人做锦上添花的事情。

喃晏见过不少想要出人头地的同僚私底下悄悄给琴室送人只求汐楼赐他一曲。环肥燕瘦,终归是这条肮脏风情街上能让人挑花眼的无遗。

可汐楼对谁都是淡淡,喃晏认识他五载,还从未见过他除了对琴之外还曾对谁这么挂心过。

他把玩着耳畔的头发,漫不经心的试探,“我怎么敢吓着她?你说该不会是谁家小姐抱着好玩的心态来我们这秀色苑里找刺激的吧?我奉劝你一句,逢场作戏玩玩就够了,虽说这世道还是男人占便宜,但……因着一位客人就把心赔出去了,太不值了。”

汐楼抿唇不再言语。

他听懂了喃晏的话,也明白他过来人的奉劝。他拿不准爻幼幼的身份,更不敢因自己的事情再额外的给她添些麻烦。

唯一的一辆马车都是两个人认识许久之后他试探性的开口提的,他怕她有一天不再来秀色苑,也怕她若是来了秀色苑却不再来这琴室。喃晏这一句奉劝刚刚好踩在他七寸上,痛的他整个人脸色都不由阴沉了下来。

“找不找刺激都不是你我能说了算的,你有这个闲心打听我的事情,不如多花些心思再熟悉几遍今晚要表演的曲。”

喃晏撅嘴不满,但也不敢造次,乖乖让下人抱着琴灰溜溜的出了琴室,正至回廊拐角,蒙着面纱的爻幼幼在另一条回廊处同他擦肩,喃晏的步子骤的停住,用他看人老辣的眼光打量着气息微乱的爻幼幼。

2-2非礼勿视(1)









2-2非礼勿视(1)

爻幼幼也发现了喃晏太有存在感的注视,匆忙回头,看到他飞扬跋扈的容貌连眉头都没动一下,只礼貌的冲他笑笑。

在她的理解中,能够进的来汐楼琴室的,想必算得上他的朋友,她每次都匆忙而来又慌张离去,于情于理都已经怠慢了汐楼太多,如今碰到他的朋友便总想创造些好印象,替自己挽回些并不存在的分数。

“小姐这边。”带路的小厮宫商摆手指路,两人只简单打了个照面,便各走各路。

喃晏站在原地,表情复杂的看着爻幼幼离去的背影。

他虽倾慕汐楼琴艺,但也自信自己的容貌。正常人哪怕倾醉于汐楼的才情,在真正见到风雅淡泊的汐楼之后也再看见他时免不了也会流露出些许惊艳。

但这个女人看他的眼神很奇怪,明明笑着在看他,却又似乎并没有太认真看他。

好像他跟四周的亭台楼阁水榭花盈一样,都是再寻常不过的事物。

喃晏忽然不甘心的好奇,难道她在面对汐楼时也会是这种眼神?还是好像漫长的寻找终于等到了想要的目标那般,温柔缱绻的专心看他?

喃晏迈出去的步子忽然改了道,“我忘了把拨片带出来,你先抱着琴回去,我亲自去取一趟。”

“是。”喃晏的小跟班不疑有他,乖乖抱着琴匣出了琴院,喃晏快步再次走到琴室,刚探出去半个身子想要打招呼,却又瞬间好似被火灼了一般缩了回来。

这一次他只小心翼翼的露出半张脸,像是个卑劣的toukui者。汐楼的小厮宫商正喜气洋洋的在一旁的厨房里烧水沏茶,喃晏站在不起眼的角落,一身青衣似竹,不仔细去瞧在这满院的青葱翠绿中并不显眼。

他又环顾了一遍四周,直到确定自己安全,这才吸一口气离得琴室更近。他慢慢的向屋内看去,一目了然的简单琴室里爻幼幼已经摘下面纱,言笑晏晏的坐在汐楼对面。

喃晏的呼吸不由屏住,一方面是因为面纱下那张倾城绝色的脸,另一方面更是因为她看汐楼的眼神。

他自诩阅人无数,可流连风月场的人从不曾有过这般清澈的眼神。

没有金钱市侩堆砌出来的浮艳,而是如孩童般清澈儒慕的眼神,好像此时此刻在她眼里你就是她的全部,公子出世绝色无双。

喃晏的心莫名抽痛了一下,汐楼一直隐在秀色苑的幕后洁身自好,是不是就是在等这样的一个人。

屋子里的两个人可没有被人toukui的觉悟。

方才汐楼刚给喃晏调完琴,桌面上依旧有些乱糟糟的。

宫商被他遣开了,如今他也只能有些不好意思的自己动手开始收拾。

爻幼幼很想直接抱着他滚到床上去,但是回回过来都这么切入正题,她很怕自己会被人误会成了贪图美色的女流氓。

见汐楼背身过去整理一旁琴台上的调琴工具,她只得随手抓了些其他摆在台面上的东西,掩饰自己被放空了的尴尬。

拿在手里的是汐楼尚未谱完的曲子,往后头翻翻,似乎还有写到一半的词。

爻幼幼一目十行的扫一眼,瞬间羞的脸色通红。他、他居然写艳曲!

汐楼不经意的回头,看清楚爻幼幼手上抓着的本子时也跟着瞬间红了脸,词不达意的开始解释,却也不知到底应该说些什么,“我,不是……那个……就是……”

见当事人比自己还要尴尬,爻幼幼反而忍俊不禁。

跟汐楼待在一起她从不曾感到压力,因为他总是体贴的照顾好她每时每刻的情绪变化,任性也好,骄纵也罢,他都如温泉小墅里的那些人一样,温柔的纵容着她。

爻幼幼将手中的琴谱放下,自背后轻轻抱住汐楼,贴着他略显单薄的后背跟他咬耳朵,“不是什么?想我想的思春了?”

汐楼脸上的红霞已经彻底蔓延到了全身,但他咬着唇,却并没有开口反驳,爻幼幼心下微动,居然让她说中了。

她将汐楼的身子转过来,将他压在琴台上。原本汐楼的身材比她要高大许多,但她根本没有用力,这个男人就乖巧的任由她囚着,甚至还讨好一般的放低了身子,主动凑到她跟前同她耳鬓厮磨。

爻幼幼的眼睛里闪烁的都是坏主意,有一下没一下的啄着他的唇瓣。汐楼起初还有些招架不住,待到后来便也破罐子破摔,将她的腰固定在掌间,重重的回吻了回去。

喃晏所在的地方只能够看见琴台的半边,汐楼保护欲旺盛的双手将爻幼幼牢牢的护住,落在他眼里的只剩下汐楼宽阔的背脊,还有爻幼幼自他身前探出,在他背上轻轻滑动着的一双手。

那双手抚摸过他的后背,动情的随着两人之间不断加深的吻缓慢下移,来到腰部时又重新缩去了前面,一只手依旧揽着汐楼的腰,另一只手却不知在做些什么坏事情。

喃晏瞧见汐楼的身子有一瞬微不可查的僵硬,继而是熟悉的动情的shenyin及chuanxi,熟练风月的他脑海中已经不自觉浮现出那般旖旎场景。

2-3非礼勿视(2)









2-3非礼勿视(2)

爻幼幼未解衣裳,只是将葱白的手探进去了汐楼温暖的长袍。冰凉的小手灵活的穿过他的亵裤,一把握住了男人滚烫的roubang。

汐楼倒吸一口凉气,直接同他敏感的roubang接触的手又小又软,因为一只手无法圈住他硕大的guitou,只得勉强用掌心圈住他粗长的棍身,指尖接一点儿自马眼分泌出的液体开始由慢到快的套弄起来。

“宫商……一会儿就会过来。”

汐楼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在爻幼幼的主动套弄下说出一句完整的话,爻幼幼轻啄了一口他的脸颊,将搁在他腰上的另一只手也收了回来,双手并拢这才握住他的顶端,推高了,缓慢的搁在自己唇边,探出自己灵巧的小舌头,“那我是不是应该抓紧时间?”

“别……”汐楼全身瞬间绷紧,熟悉的感觉自被舔弄的roubang顶端瞬间蔓延至全身。他呼吸加重,撑在桌面上的手都攥成了拳,爻幼幼将他的衣摆撩至一边,早已舔湿的红红的嘴唇先是hangzhu他棱角分明的蘑菇头,然后轻吐出去再重新纳入,就像是品尝什么美味一般无比投入。

汐楼感觉到她嘴里的舌头抵着他青紫的棍身旋转着摩挲,卷起已经插入了大半在她嘴里的roubang开始用力的吮吸,贝齿配合着每一次吞吐的动作轻扫过他guitou下面敏感的沟壑,他的身体逐渐升温,意识也随着胯下女人的动作而逐渐模糊。

“……喃晏说……女人都不喜欢……对我们……做这些事情……”

屋外的喃晏冷不防的听见自己的名字被提及,三魂七魄都快要散了。他抬眼再往屋里看,汐楼的身子已经整个儿仰躺在了琴台之上,只有手肘还勉强支撑着身体的重量。

更让他在意的是,爻幼幼那张清纯的脸蛋此时正因为塞满了男人的命根子而腮帮微鼓,她的脸颊紧紧的贴着男人的腿侧卖力的吮吸讨好着被她压在身下的男人,眼神温柔似水,好似这样做并不是出于被强迫,而是由身至心的在享受这样羞耻的过程。

爻幼幼没有追问喃晏是谁,而是安抚性的开始用手继续套弄她无法咽下的roubang底部。她跟汐楼的几次yunyu这个男人都承欢的懵懂,除去第一次因为药物的作用主动了些强硬了些,余下的时间简直青涩的就像是未出阁的小姑娘。

她大约明白过来在跟她之前汐楼都只是一个未经风月的雏,如今被她缠上,一而再再而三的无故索取,或多或少对于鱼水之欢这样的事情都略有一些赧然。

她虽每次出手都事出有因,但汐楼却不。

她想挑起他的yuwang让他也能在这场欢爱中享受到快乐,而不是象风月场上被调教到了极致的那些男人一样,仅仅因为她是客人便虚与委蛇,想方设法的刺激自己勃起来迎合她。

“可我喜欢……对你这样……”

她恬不知耻的将汐楼的roubang吮的亮晶晶的,一双巧手还嫌挑逗的不够彻底,火上浇油的开始揉弄起无法被小嘴纳入的底部精囊。

喃晏在屋外听见这样的浪语脸颊更是绯红——他碰到过最最温柔的客人也不过会在被他蛊惑得意乱情迷的时刻用手指头爱抚他胸前的茱萸,别说吮吻,怕是像爻幼幼这样会主动照顾他命根子的都几乎是妄想!

他不由开始羡慕汐楼,幻想此时躺在琴台之上的那个男人是他。

她长得那么乖巧,小手也极其柔嫩,光是想想被她那样抓住,他的下身都不由撑起一个小帐篷。

“……嗯……哼……好、好舒服……”汐楼整个人都美滋滋的,因为她的话语,因为她在他眼前毫不掩饰的放浪。他不自觉将自己的下身挺得更高一些,好方便她的猎食。爻幼幼顺势将他的双腿分得更开,舌头卷起粗壮的男根将其舔压朝向他的腹部,喃晏的眼睛一刻都不敢眨,死死的盯着屋内两个人火热的纠缠,被贞洁裤勒得生疼的肉茎已经开始有yin液不受控制的外流。

“……要不要先射出来……?”爻幼幼舔弄了汐楼的roubang有半柱香时间,殷红的小嘴早已经有些发酸,更要命的是下边的yinxue,早就因为嘴里浓郁的男性气息而汁液泛滥。

她瞧见汐楼额头上都已经沁出汗珠,故意张开红唇将他肿胀的yuwang半吐了出来,灵活如蛇的舌尖却缠着他的guitou不让他走,啧的一下亲了一口已经绷到了极致的roubang顶端,挑逗他释放在自己口中。

汐楼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刺激,想要摇头,却敌不过内心的诱惑,羞耻又快慰的点了点头,“好……你让我……自己来……”

爻幼幼见状不由轻笑,将他颤抖着伸过来想要覆住自己yuwang撸动的手掌捉住了压在琴台边沿。樱唇轻启,重新将他颤巍巍的roubang又咽了下去,这一次她吞得极深,几乎快要将他整根男刃都咽进喉咙里去,汐楼的脸已经红的快要滴血,被微微吐出去的roubang上青筋都一一毕现,很快又被爻幼幼调皮的小嘴给重新含了进去,用鲜红的舌头体贴的照顾了一遍。

“你、你快让我出来……我……我不行了……”

汐楼闭着眼,说话的嘴唇都有些发颤,爻幼幼见他似乎真的已经快要被逼到了极限,顺从的放松嘴里吮吸的力道想要将他的roubang吐出。不料屋外忽然传来一声轻唤,吓得汐楼身子一颤,不受控制的roubang飙射出来浓稠的jingye,不其然射了她一嘴一脸。

“公子,您的茶点。”

被这声呼唤吓得够呛的还有屋外正在自渎的喃晏,他的身子早已经被屋里yindang的场面而熏的潮红,胯下的yuwang也早早被他主动释放了出来,圈在掌中卖力的纾解。

爻幼幼吮舔汐楼yuwang的声音就像是响在耳边,喃宴厚着脸皮闭眼细聆,当真就好像此刻琴室之中被她吸得嘬嘬作响的男根是他的那般。

此刻汐楼被吓得精关失守,他也气喘吁吁的被强制中止了手上的动作。

掌中赤红的roubang因为得不到女人的安抚而亢奋的叫嚣着,他苦笑一声屏息继续查看屋内的状况,不巧,刚好看见爻幼幼双眼紧闭,被汐楼的白灼喷射到脸上的画面。

2-4非礼勿视(3)









2-4非礼勿视(3)

汐楼接连射了好几波,爻幼幼嘴里被塞的满满的都是jingye根本无法下咽,多余的白灼只能沿着她的唇角汩汩流下,一滴滴落在她的衣襟上头。

汐楼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竟然真的会在她口中释放,甚至还把她的脸都给弄脏了,情急之下慌张的想要将roubang从她嘴里拔出来,颤抖着的roubang不安分的在爻幼幼的唇齿之间来回碰撞,汐楼只觉得棍身被爻幼幼的贝齿轻轻夹住搔刮了过来,狼腰一酸,刚刚拔到她唇边的roubang亢奋的跃起再度马眼大张,又一股白灼猛的喷射到了她眉间。

“对、对不起……”

爻幼幼的睫毛微微颤抖,脸上温热的液体已经顺着鼻梁缓缓的流了下来,她双眼被糊得完全睁不开,汐楼手忙脚乱的撩起下摆开始替她收拾满脸的狼藉,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再搭理门外的宫商。

“公子?”

宫商又小心翼翼的再问了一句,如果不是手上还捧着茶点,他真恨不得原地蹦起来三尺高。

屋内居然没有反应,那就证明公子跟小姐的事肯定是成了。

他装模作样的咳嗽一声,努力压下心底的雀跃,隔着门又体贴的补充一句,“公子,我把您的茶点给您搁外边了。鸨公叫我,我去门口看一眼……您、您慢慢来……”

汐楼真是又气又恼,平日没见宫商长这么多小心思,怎么偏生在这样紧要的关头全给用上了,他见被衣摆擦完之后爻幼幼的睫毛上仍有浓稠的jingye牵扯出来的细细白丝,忍不住停下手上的动作,伸出舌头舔上她依旧微闭着的眼睛,以口替手,为她仔细的清洁起来。

“汐楼……”

“嗯……”

汐楼的舌头刷过她睫毛的根部,柔软的嘴唇并拢,吮吸留下来的多余液体,爻幼幼觉得眼睛所在的地方被他舔得热热的,眼珠子轻转,汐楼已经舔完了一边上头残余着的jingye,咽下自己的精华,转而清理起另一边。

爻幼幼撑着他的胸口,被他这样煽情的舔法给闹得痒痒的,她的手顺势探进他衣襟里头,双眼半睁半闭的看着他,“你要怎么补偿我?”

“我……”汐楼嘴上的动作稍缓,琥珀般的眸子看着她,下一秒,爻幼幼只觉得自己被拦腰抱起,看似羸弱的公子哥轻松便将她揽在臂间,几步走到不远处小憩的床榻之上,虎视眈眈的把她压在身下,“我……都给你。”

喃晏的眼珠子都不敢移一下,汐楼那双完美无瑕的适合弹琴的手一层层解开爻幼幼身上衣衫的束缚,白玉般的身体一丝不挂的被囚禁在了男人衣冠楚楚的手掌间。

汐楼掰开她的双腿,修长的yutui中间那处bainen光洁的xiaoxue离得远了,只能依稀看见一条湿漉漉泛着yin光的粉嫩细线。

汐楼用手拨开她精致的yinchun,趴过去直接狼吻上她的湿xue,粗长的舌头探进她的甬道里用力狂舔,爻幼幼原本躺着的身子立刻被刺激的抬起来,嘴里也溢出langdang的jiaochuan,“啊!别舔……太……用力了……嗯啊……不要用牙……汐楼……啊……”

汐楼的脑袋压低,紧紧追着爻幼幼在床上款款扭动着的身子死咬不放,他的脑袋被牢牢的夹在女人的双腿之间,伸进去的灵活舌尖更进一步逼近了huaxin,刁钻入骨的挑、刺、刮、吸配合着钳制住爻幼幼的大腿根部逐渐用力的双手,逼得爻幼幼脸上满是被yin辱时的快慰。

“汐楼……快放开过……啊……别顶了……要去了……”

汐楼闻言,转而专注的进攻爻幼幼si-chu里最为敏感的那一块凹陷,被舔得快要失神的爻幼幼两股战战,身子在丝被之上扭得像是一条美女蛇,汐楼改握住她两瓣丰腴挺翘的臀瓣,开始用牙齿上下刮弄起她外头分红稚嫩的yinchun,他察觉嘴里的yin液越积越多,不断滚动着的喉结都快要咽不下她流出来的兴奋aiye。

爻幼幼夹着汐楼的舌头,难耐的扭着自己空虚的腰肢,原本脆弱的小yinchun被男人的牙齿反复碾弄,酥麻的感觉一路蹿到了天灵盖。她平坦的腹部高高扬起,在床上几乎快要弓成一个拱桥,背脊摩擦着丝被双腿发软,yin液喷出,大脑一片空白。

“啊、汐楼……你趁火打劫……嗯……”

就着这波aiye,汐楼扶着自己肿胀的yuwang长驱直入,高氵朝过后的xiaoxue紧得要命,他一寸寸慢慢的顶进去,废了许多功夫才将roubang满满的给塞了进去。

“不要~别动~我受不了的~”爻幼幼摇摇欲坠的身子根本受不了男人接二连三的猛烈撞击,她拼命收缩甬道,想要将男人的roubang挤出体外,却反而将汐楼的roubang嵌的更紧。

汐楼顾不上自己湿漉漉的脸,喘着气后退几寸,然后奋力一送,再度撞开她体内层层收缴着的包围圈直奔huaxin深处。

“啊~~~~”下体被贯穿的感觉让爻幼幼失神的尖叫,喃晏喉结上下翻动,不自觉咽下一口唾液,屋内汐楼的狼腰已经快速choucha起她的langxue,噗呲噗呲的插xue声在原本静谧的琴室里越发明亮刺耳。

“啊啊~嗯呃~~”爻幼幼语无伦次的shenyin着,“好深~汐楼你插得我好深~啊~痛~啊啊~别停~用力chawo~嗯~”

喃晏终于忍耐不住,闭眼想象此时骑在爻幼幼身上的男人是自己,所向披靡的roubang和着她身体里流出来的yin液狠狠插进她的xiaoxue深处,干得她媚肉外翻,yinxue出浆。

“啊啊~~汐楼~我的~啊~下面好痒~你再用力~插进来~喔喔~~好深~~我要被干死了~”

爻幼幼将自己的双腿掰开,配合汐楼更疯狂的cao干,阴xue两边的嫩肉都被摩擦得仲了起来,细小的yin缝被男人粗大的roubang插进去顶开了,拔出来的时候带出汹涌的yin液,连带着吸附着男人roubang的小yin肉都给带了出来。汐楼紧紧抓着爻幼幼的白腻的shuanru,手指嵌在丰满的ru肉中用力将两团软肉抓得变形,小巧粉红的奶头激凸着抵在他掌心,雪白的juru上布满细小的汗珠,宛如冰山雪莲上附着晨露,诱人采撷蹂躏。

一旁她来时新添的香早已经燃到了尽头,汐楼捉着她的棉rucao干了她两百多下,原本空虚的xiaoxue只剩下被采掘过份后隐隐的酸胀酥麻。

“汐楼~嗯啊~我要你的阳精~射出来~”

汐楼松开她的naizi,双手撑在她腹部用尽全身之力猛得将roubang狠狠的捅进她身体深处,颤抖着的roubang死死的咬着她的huaxin,压抑不住的白灼如愿一泄如注,疯狂shejing。

“啊~~”

“喔喔~~”

汐楼的顶端就死死的卡在爻幼幼的子宫入口,大量浓郁的jingye瞬间将她小巧的子宫整个儿涨满。爻幼幼的小肚子不受控制的鼓起来,积蓄不下的白灼随着两人紧紧咬合的下体被挤出体外,变成一串串粘稠的泡沫。

“嗯~”爻幼幼双腿大开,身子过电般的微微抽动,子宫里滚烫的jingye终于抚慰了她被撩拨到了极致的qingyu。汐楼失力的趴在她身上,两人四肢交缠,汐楼身上原本工整的衣裳早在方才迷醉的xingai中被爻幼幼扯得七零八落。

“都给你……”

汐楼喘着气,将最后一丝jingye都shejin爻幼幼的体内,屋外,喃晏手下的速度已经加至最快,被摩擦着快要破皮的roubang终于精关一松,点点白灼喷射在了墙根深处。

2-5浴池(1)









2-5浴池(1)

床笫一事上,先缓过神来的总是汐楼更多一些。

他披衣起身,去门外取了早已经凉透的茶点,重新提了热水沏茶,拧了帕子端着精致的甜点再坐回到床边时,裹着薄毯依旧使性子不愿意动弹的爻幼幼闻着味儿,终于忍不住诱惑的睁开了眼。

“你爱吃的吉祥斋的糖蒸酥酪。”

汐楼把她连毯子一块儿抱在怀里,爻幼幼已经不安分的伸手去抢他托盘上头搁着的瓷勺,汐楼安抚似的将托盘放稳当了,将她的手隔开,心安理得的受着她的白眼,把她的手指一根根的擦拭干净了,这才舍得放她享受美食,“宫商已经提前把这碗酥酪冰镇过了,我怕你贪多着凉,所以……到现在才端进来。”

“嗯嗯嗯。”爻幼幼大快朵颐的享受着泰和独有的美味,全然没有介怀汐楼方才那个不自然的停顿。特地准备了她喜欢的美食又到这个节骨眼才拿过来,只说明了两件事情,他一直在盼着她来,又,“处心积虑”的想跟她待得时间能更长一些,至少足够把一碗酥酪的凉意给缓过去。

汐楼瞧见她吃东西的样子,眼角眉梢都是说不出的甜蜜。他稍稍褪下爻幼幼身上包裹着的薄毯,拿着过了热水的丝帕开始轻轻的替她清理身上的狼藉,一路擦到双腿间的时候,埋头苦吃的小脑袋终于有了反应,双腿一夹,脸蛋红红的将吃了大半的酥酪挡在了他眼前。

“你也吃……”

汐楼整只手都抵在她双腿间的柔软地带,包裹着丝帕的一根纤长食指已经悄然探了进去。爻幼幼感觉自己一片狼藉的xue口已经被他插进去第二根手指缓缓的撑开了,甬道不由自发收紧,声音也随之微微颤动。

汐楼笑着亲了亲她的脸颊,两人相处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会表现出与之前截然相反的羞赧。之前好几次她都是带着被他射了一肚子的白灼匆匆离去,他虽不及喃晏那般老辣,但也清楚,如若真的由他起了什么事由,对于爻幼幼来说,绝对是足以致命的灭顶灾祸。

他低头下去,语气里有一丝连自己都道不明的失落,“不要留着这些在你身子里,不干净的。一会儿记得把避子汤喝了,今儿,要不要留晚膳?”

爻幼幼定定的看着他,房里鎏金铜炉里的熏香早已经燃尽。时间距离跟梵清和约好的一个时辰或许还有些许转圜,但她终究要令他失望了。

她揽过汐楼的脖子,送上去一个甜腻的湿吻,在汐楼的手动情的重新抓着她的rufang上下耸动的时候抱歉的松开了他,摇摇头,“不了,我该回去了。”

汐楼闻言身子微僵,她从不曾在琴院里留膳,更遑论过夜。心中好似打翻五味瓶,酸甜苦辣融成一片。面上却依旧言笑晏晏,体贴为她穿衣,“好,要不要我遣宫商送你回去?”

“不用。”爻幼幼抬起胳膊由着汐楼伺候,在看到他红着眼给她套上diku的时候,心念一动,拿起洗净拧干的丝帕将双腿重新打开在他眼前,握着他的手将丝帕的一角轻轻塞进自己的xiaoxue之中,“我可以带它回去……”

汐楼的脸瞬间涨红,爻幼幼擒着他的手指用力,压抑住快到嘴边的一丝shenyin,双眼却倔强的睁着,不放过汐楼脸上的每一个表情。

“我……”汐楼修长的手指在她的双腿之间轻轻颤动,爻幼幼已经红着脸继续用下边的小嘴款款吞吐起汐楼刺进去的手指。丝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的被她濡湿的小嘴给咽了下去,只余下一个小角在在她腿间的细缝里轻轻晃着,无声的诱惑男人再用手指把它给重新拽出来。

汐楼感激般的吻上她的唇,缠着她灵蛇般红艳艳的小舌头,纳入口中啧吻吮吸。

“想要我……就来找我……”

他故意露出些媚态来,划开松垮的衣服露出自己chiluo的胸口。这一招他只在喃晏身上见过,原本不齿,现在却感激喃晏的不吝赐教。

爻幼幼重新回吻了回去,没许承诺。每一回她来找汐楼都是因为梵清和对她的好奇又更进了一步,再这样下去,或许连她自己都不敢保证,能不能在那个喜怒不定的男人手底下讨个全尸。

刻着汐字的马车重新驶出了秀色苑,汐楼呆呆的坐在琴室里,像是被谁抽走了魂。

喃晏整装绕远了,走到琴室门口时还故意咳嗽了一声,好引起屋内人的注意,“我忘了带拨片,刚练琴时才发现,这不,又重新寻了回来。你有客人?”

“没……”汐楼听见喃晏的声音,这才欲盖弥彰的开始收拾爻幼幼留下来的半碗酥酪跟一饮而尽的避子汤碗。喃晏熟悉空气里残余的药味,神色复杂的看着魂不守舍的汐楼。汐楼起身笑笑,“抱歉,刚才在想心事,你的拨片或许是忘在琴台那边了……”说完,想起来刚才被爻幼幼压在琴台之上脱了裤子吮的他射了精,也不知道有没有留下什么痕迹,“你在这等等,我去看看。”说完匆匆转身,没有发现喃晏眼里的怅然与惋惜。

爻幼幼前脚刚回到梵清和安排给她的别院便敏锐的嗅到空气中不一样的气息。

原本被海总管带来伺候梵清和的下人将别院的偏房都塞得满满当当,但她这回悄悄从后门溜进去,却没有瞧见一个站岗的人影。抱着忐忑的心情将这间玲珑有致的院落逛了大半,爻幼幼终于可以肯定,被她许下一个时辰之约的梵清和已经因为某些不可知的缘由,恼羞成怒的拂袖离去了。

没了梵清和的存在,她乐得清静。安排在别院伺候的下人依旧还在,她让人收拾好了浴室只身走了进去,水雾弥漫的浴池里热气逼人,她赤脚踩在光洁的玉石地板上头,一边脱衣一边走神,全然没有注意在浴池的深处探出来的半个脑袋,正呆呆的看着她所在的方向,甚至连换气都忘了换。

2-6浴池(2)









2-6浴池(2)

梵清和其实已经在池子里待了有一段时间。

原本秀气雅致的浴池因为他的存在而被改制得格外恢弘大气。

早在半个时辰之前,发现自家主子凭空消失的海蓝天已经将院子里的人手都派了出去,哪晓得“不辞而别”的梵清和却又一个人悄悄的走了回来。

他轻飘飘的飞进院子里,分花拂柳踏水而行,循着麟泉的味道合衣把自己完全浸在水里的时候,那颗浮躁的心这才好不容易,稍稍安定。

爻幼幼一步步的迈着台阶往上,池子里热气腾腾,身上的衣裳已经换成了薄纱。她能够使用的区域早已经在海蓝天三番五次的叮嘱中被她记在了心里。隔着层层叠叠的浴池景致,她没有再往里走,蹲身下去试了试水温便找了个平坦些的地方,先将双脚迈了进去。

梵清和静静的遥望着远处心无旁骛的爻幼幼。

水面因为她探进去的赤足而漾起一圈水波,轻纱入水,原本遮遮掩掩的身子在逐渐被浸湿的薄纱笼罩下越发显得凹凸有致。

爻幼幼挽起头发将整个人都沉进了水里,这才舒服的长叹了一口气。周身温热的感觉缓解了方才云翻雨覆时几欲折腰的酸胀,要是手边能有一杯解乏的果酒或许更能让人明白什么叫做享受。

xiaoxue里汐楼的丝绢还埋在里头,她微低了头,将手探进自己双腿间,将丝帕拉出来的时候被塞得满满当当的水xue终于如愿向外排出浑浊的jingye。

她将帕子搭在不远处的暖石上头,男式的花色扎眼得梵清和一双好看的眉毛都微微皱起。爻幼幼褪下轻纱开始清理身上的粘腻,梵清和便一直这样静静的看着。

“咕嘟……”

微不可闻的气泡声在注入了活水的池子里显得愈发的不惹眼。梵清和闭上眼睛,整个人都沉进了池子里。水面飘散开来他未束的长发,他的身体向爻幼幼所在的方向游了两步,轻微的水声终于引起了爻幼幼的注意,她警惕的竖起耳朵看着四周,远处的门窗紧闭,假山温石上头也没发现什么可疑的身影……

正当她放下戒心打算继续清理的时候,一团黑乎乎的东西顺着水流的方向从上边飘了过来,还不等她瞪圆的眼睛试图看清楚ru白色的麟泉池里浸泡着的究竟是什么东西,梵清和已经冲过去一把揽住了爻幼幼水下的腰肢,将她整个人都死死的扣在了一旁的暖石上头。

“啊——”

尖叫声刚刚起音,水下的怪物已经整个儿把头冒了出来,神色无辜的望着她。

听闻了惨叫声的婢女鱼贯而入,却没有冒昧的绕过屏风走上台阶,“爻小姐?”

爻幼幼看着湿漉漉的梵清和变戏法一般的从水里钻出来的时候终于止住了惊叫,她拍拍胸口,听见外头关切的询问声,忍不住苦笑一声回应,“没什么……一不小心把落下来的藤条当成了蛇。”

“噗呲。”外边传来婢女友善的轻笑,浴池里的景都是花功夫专门堆砌的,虽说有专人打理,但万物生长总有周期。花开花落实属寻常,婢女体贴的招呼,“要是有什么事情您就唤奴婢。”

“嗯……”爻幼幼客气的借口,“谢……”话没说完,梵清和已经凑过来一张入水之后略带几分魅意的脸,试探性的点在了她的唇边,辗转着吞下了她未说完的话语。

——太近了。

爻幼幼努力缩着身子,试图将自己的存在压缩到最小,但禁锢着她的双臂却好似牢笼,死死咬着她不让她挪动分毫。

梵清和睁着眼,一直一直看着她的每一个表情,扣在她身后的手已经流连忘返的在chiluo着的身体上游移,指尖划过苗条的腰线一路向下,大掌包住一边雪臀,像是在确认手掌中握着的究竟是什么一般,还恶劣的用力揉了揉。

好不容易被汐楼平复下来的心跳又擂鼓一般的躁了起来,愈来愈烈。爻幼幼脑仁因为梵清和突如其来的亲近而涨的生疼,双腿踩不稳池底的石面而被梵清和体贴的缓缓抬起,被迫抵在了身后的暖石跟梵清和的跨间。

梵清和的嘴唇一寸寸的吞噬着她下巴及喉间的皮肤,声音含糊着,却又格外的咬字清晰,“……怎么做,才能让你像对那个男人那样对我?”

爻幼幼呆愣了好一会儿,这才听明白梵清和所说的“那个男人究竟是谁”,尴尬跟羞赧一时间铺天盖地,“你、你怎么能跟去那种地方,你……”

“那种地方?”梵清和放开她,抬起头重复她的话语。他的眼神一片清明,带着无尽的求知欲,爻幼幼哭笑不得的将他放在自己臀上的手拿开了,却又发觉眼前的男人契而不舍的又重新覆了上去,只得作罢,“主上,您听我一句,若是您好奇……的事情,只管跟海主管开口,环肥燕瘦应有尽有,没必要在我身上浪费功夫。”

梵清和不理解般的摇摇头,重新抱住她,蹭了蹭她的头发,似是在感受她身上令人安心的香气,“可我只想要你……”

爻幼幼只得任他抱着,单手摸索着解开了梵清和的衣裳。梵清和总算察觉出了不对劲,稍稍放开她,困惑的感觉着她的一举一动。

有了足够活动的空间,爻幼幼的动作开始变快,梵清和在察觉到爻幼幼放肆的将手直接伸到他跨间的时候,终于张大了眼睛死死的攥住了她的手腕看她,“你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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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大家的厚爱,鞠躬,提前祝元宵节快乐^0^

2-7浴池(3)









2-7浴池(3)

爻幼幼面不改色的挣脱开梵清和的大掌,五指抵在他温暖的腹部,指尖轻轻用力,梵清和浸泡在池水中的身子已经不自觉的开始微微颤抖。

她见状再靠近他一些,索性将下巴抵在他肩窝,绕开他僵硬在原地的手臂让自己放肆的手继续深入,终于如愿一把握住了梵清和胯下那青涩的炙热。

梵清和不自觉的挺了挺身子,yuwang所在被她的小手包裹着的感觉无比陌生,却令他着魔般的迷恋,爻幼幼的手指翻着花样的安抚着梵清和得不到满足的yuwang,不消一会儿功夫,前一刻还清醒着的男人已经脸颊微红,轻喘着气半靠在了她怀中。

“为什么……你摸着我……会这么舒服……?”梵清和胯下的yuwang依旧笔挺,求知欲旺盛的他开始试图在爻幼幼身上寻找同自己相似的“开关”。

爻幼幼被他虚摸了一把,吓得立马夹紧了双腿不再让他靠近。梵清和哪里肯乖乖束手,一只手握住了爻幼幼放在他yuwang之后的柔荑开始自己用力,另一只手则继续在她身上寻找柔软的所在。不知轻重的手掌抓住了被薄纱笼罩着的一边软ru,男人胯下的动作加快,竟然无师自通的借着她的身子开始自渎。

“哼……嗯……”梵清和双眼微闭,快慰的小声shenyin着,但仅仅是这样的程度却令他始终无法满足。他不安的开始蹭着爻幼幼的身体,渴求她再给予他一些甜头,下身抵着女体的私密所在不断的摩挲,嘴唇微张,似在索吻,却又找不到能呼应他这份需求的目标所在。

“我该怎么做?”

他红着脸看着被他突如其来的情动吓到的爻幼幼,耷拉着脑袋无比委屈的看着眼前的始作俑者。爻幼幼失笑看着他,接触的时间越长便越觉得他整个人通身都写满了奇怪,分明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物,却偏偏在某些点上单纯的丝毫不懂人情世故。

她将梵清和的手重新引到自己的shuanru之上,咬着嘴唇小小声回应他的提问,“你可以先摸摸我。”

“……”梵清和稍稍用力,爻幼幼被他捏的吃痛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梵清和见状忙松开手上的力道,改为轻轻的roucuo那团无比柔软的雪峰,脸上带着些祈求表扬般的沾沾自喜,甚至还略有些因为自己掌握了要领后的洋洋自得,“是不是这样?你就会觉得很舒服?”

“嗯……”爻幼幼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表示对梵清和所作所学的肯定。举一反三的男人将另一只手也加入到了战局,爻幼幼丢盔弃甲,在理智彻底失守之前忙推开他,喘着气喊了一声停。

“嗯?”梵清和无辜的没有再继续手上的动作,爻幼幼换一口气,依然不相信自己的身子竟然对眼前的男人如此没有抵抗力。

她将梵清和同她一样剥干净了,开始用嘴唇顺着他的脖颈一路吮吻的下去,指尖挑逗着早已经在温水之中挺立的茱萸,“还可以这样……你站出来……”

梵清和依言站出水面,修长的身体颗颗水珠滑落,爻幼幼将他摁着坐在了池边,整个人站在他双腿之间,张唇将他胸口的红豆纳入口中,单用舌齿的力道撩拨他已经开始逐渐高涨起来的qingyu。

梵清和享受的将她的湿发拨开,入水前她披的那层薄纱此时还依旧似坠非坠的挂在她肩头。他双手环抱着爻幼幼,将她整个人都从水里抱了起来,湿漉漉又温热柔软的身子直接跨坐在他腿上,又轻又暖。他撩开爻幼幼身上的薄纱直接将它撕碎了扔到一边,两个人终于真正chiluo相向,梵清和指一指爻幼幼的身体又指一指自己胯下的巨龙,笑得有几分懵懂的羞涩,“不一样。”

“笨蛋……”爻幼幼不忍心再看他孩子气的脸,跟梵清和欢好总给她一种在做坏事的罪恶感。他虽怪癖多多难以伺候,却是真真正正被人护得滴水不漏,宛如美玉明珠无暇剔透。她抬高了身子,分开双腿将早已情动的xiaoxue对准了梵清和昂扬的yuwang,纤纤素手寻至胯下,重新握住男renyu望的根部,缓慢而又煽情的将它彻底纳入。

“嗯——”

梵清和的这一声shenyin明显不再是先前欲求不满时饥渴的索求,爻幼幼摆动着腰肢,上下吞吐起男人的兽根,起初她还能全权掌握着主动,等到梵清和食髓知味,自己挺送起身子,整个局面便彻底颠覆,变成了她无助的骑在男人身上,感受着他一次深过一次的撞击。

“啊、嗯……轻一点……嗯啊……外边有人……”

爻幼幼不敢叫得太大声,因为担心她随时的传唤,方才退出去的婢女肯定守在离浴池不远的地方。

梵清和搂着她重新沉入水里,示意她双手揽住他的脖子,“我们去里面……”

爻幼幼眨眨眼,海总管三五番叮嘱过浴池的里边是梵清和的领地,寻常人等哪怕是梵帝没有梵清和的允许也不会擅自踏入。但她刚想开口,梵清和已经抱着她开始轻松的向浴池深处埋去。

她挂在男人身上,又是在水里,想滑下去偏有梵清和手臂的禁锢,想盘在他身上却又不得不接受男人依旧插在她xue里的roubang不经意的顶弄。梵清和这样抱着她走了四十来步,她已经没了力气,讨好般的同他商量,“先放我下来,我自己走,好不好。”

“不好。”梵清和捉着她的tunbu又将她拉离自己的身体更近一些,这一下直接撞到她huaxin,爻幼幼整个人就这样软了下来,颤抖着低声shenyin,“为什么……不好……”

梵清和环顾了一下四周,除去白茫茫雾气弥漫的水面只剩下不远处用来隔绝内外的石底填陆,陆地上架着一座拱形木桥,横越两岸,他双眼一亮,捉着爻幼幼抬步直接朝岸边走去。

2-8浴池(4)









2-8浴池(4)

爻幼幼被梵清和放下来的时候,神智还勉强维持着清醒。

她双脚刚刚落地,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原本深深插在她体内的炙热roubang瞬间抽离,带出一簇yinmi的水光,激得她身子一哆嗦,双腿瞬间软了下来。

“你……”爻幼幼勉强扶着身后的栏杆这才没直接摔倒在地,被梵清和cao弄到一半的花xue又湿又软,早已饱胀而渴求着更为粗暴的侵入。

偏生梵清和却好似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兀自让昂扬的男根翘在那里,转而将爻幼幼一条腿抬高了,单脚站着,大大方方的露出了她双腿间湿润的花xue。

“我先看看你。”梵清和答的一本正经,双眼澄澈而看不出一丝邪佞。

爻幼幼被他折腾的哭笑不得,他怎么还记挂着两个人下边长得不一样的问题?伸手想要泥泞不堪的花xue遮住,却终归是晚了一步——梵清和的大掌已经探到了期间,开始用手指探索起她双腿间的桃源洞。

“很软……好湿……”

梵清和认真的顺着她的甬道往里摩挲,被异物侵入的xiaoxue开始紧紧的夹住梵清和修长的手指,凭借着甬道的蠕动而不断引领着他再不断深入。

爻幼幼被撩拨的心痒痒的,甬道深处得不到慰藉的huaxin更是痒痒的。

她不得不抬高了身子,重新轻轻摆动着腰肢配合着梵清和的探索,脸上早已经绯红一片,连下唇都被咬的红艳艳的,一副待人采撷的渴求光景。

“你摸完了没有……”

爻幼幼咬着嘴唇,声音细细的。脸撇过去不敢看他,但还是受不住梵清和无心的挑逗,开始开口求饶。

梵清和不解风情,还以为她当真询问自己探索的进度,将摸到最深处的两根手指抽出来,随意在衣服的下摆上擦了一擦,将她的腿分得更开,整个人蹲下身去,几乎要凑到她阴xue跟前,这才开口,“还没有……你下面好暖,而且味道很好闻……”话音刚落,鼻端已经抵上了花汁四溅的yinxue,陶醉的开始轻嗅。

爻幼幼忙手忙脚乱的伸手想要把他的脑袋给推开,只可惜她单脚站着,另一条腿还架在梵清和肩上,刚松开了一只撑着栏杆的手便险些要摔倒。

这不动还好,一动梵清和的鼻尖便触上了花xue最外围的yin肉,滴滴yin液挂在了梵清和笔挺的鼻梁之上。梵清和好似受了蛊惑,伸出舌尖去接亮晶晶的花液,纳入口中细细品尝了一番,突得神色一亮,张嘴直接将她花瓣吸住,舌尖已经顺着嫩肉间的缝隙灵巧的钻了进去。

“啊——”

爻幼幼单腿终于承受不住身子的重量,被梵清和舔得发软的双腿只能更无力的被掰得更开,任由男人深入吞吐,好似饥渴的人攫取清泉般发出咕啾咕啾的饮水声。

“梵清和……你……啊……别再咬了……不可以……嗯……舌头别、别进去啊……”

爻幼幼终于不堪逗弄,想要抬起雪臀逃离梵清和的舌头,没想到梵清和先她一步,将她另一只腿也抬起来架在自己肩上。她下身被锁,完全没有了行动自由,娇躯随着梵清和的舔弄而痛快又快慰的颤动。

粗大的舌头重新插进她体内,顽强的对抗着不断收紧的甬道,抽出来的时候又转而扫舔她敏感脆弱的珍珠花蕊,所有自她体内流出的aiye都被梵清和贪婪的吸入了口中,爻幼幼的指尖在木栏杆上留下一道又一道月牙状的嵌痕,不消片刻,泥泞的溪谷间喷射出了大量的阴精,将闭着眼的梵清和喷了个措手不及。

“对、对不起……”

爻幼幼喘着气,看着眼前狼狈不堪的男人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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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个牙缝先=-=||

2-8浴池(5)









2-8浴池(5)

羽睫沾露的男人仿佛因为她激烈的反应而陷入了片刻的怔忪,脸上的表情依然顶顶无辜,爻幼幼攀着他的肩膀凑近他的脸,伸出小舌头轻轻舔舐起梵清和脸上的露珠,脸上是怯生生又带些讨好的神色,梵清和终于从方才的滞涩中反应过来,冲着她粲然一笑,声音微沙,“……你那样……是不是代表很舒服……”

爻幼幼红着脸点点头,手指顺着梵清和的脸部轮廓轻轻向下。

面对这样的男人,她心里原本的那点儿坏主意都经不住的偃旗息鼓。

她张开手臂,圈住他,凑近他的耳朵轻声蛊惑,“我们进入正题好不好……”

可显然,她还是低估了男人天性中所掩藏着的难以估量的天赋与野蛮程度。

下一秒,她便被人重重的重新压在了桥梁之上,身子弓成拱形,双腿被温柔的分开然后蛮横的贯入,突如其来的侵入感让她原本还气定神闲的呼吸骤然间变得急促而断断续续,温柔软糯的声音在叫出男人名字的那刹那只剩下招架不住的chuanxi与求饶。

“梵清和……你……”

“嗯?”

埋首劳作的男人嘴角扬起一丝之前从未有过的坏笑,声音比之她的招架无力显得无比沉稳而饱含侵略性,“其实……我想这么做好久了……”他将爻幼幼的腿再分开一些,使得每次插入时两个人的肌肤都能完全相融,routi撞击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浴池里显得无比清越,“想把你抱起来……压在桥上……狠狠的进入你的身体……”

“梵……啊……”爻幼幼的手指忍不住的收紧,抓在男人的背脊上不小心印上一道道红痕,太过深入太过快乐,她眼前所能看见的场景在接连不断的撞击下开始变得模糊,肢体相触的地方还能感觉到逼人的热度,好似有一些虚无缥缈的场景走马灯般的在她脑海中行径着,悲伤的、痛苦的、绝望的、压抑的,将她缠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然而下一秒,梵清和又猛然间发现她脸上痛苦的表情,循着她的唇印了上去,唇齿相接时有一股力量源源不断的自梵清和体内流入她的四肢百骸,那些原本还有几分模糊的场景也随之逐渐清晰。

好快乐……又好痛苦……

爻幼幼只想离眼前的男人再更近一些,那些感同身受的深不见底的黑暗原来就是一直萦绕在他四周的噩梦,分明应该一帆风顺步步登天的男人却拥有着这样的深沉的负担,好似自地狱血池挣扎着涅盘。

一清醒,一沉醉。

一坚硬,一柔软。

闻讯赶来的海蓝天在感受到自家主子强烈的气息波动时神色惶然的立刻屏退四周,毕恭毕敬的退至不至于打扰到浴池之中人的地界处安心等候。

室外风和日丽的光景不知从哪儿飘过来几团鹅绒般洁白的云朵,飘忽着在地面上投下一道短暂的阴影,稍纵即逝。

*

爻幼幼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全然不知今夕何夕。

肚子里空空如也,身子也赤条条的躺在柔软如丝的锦被里。

她略微动了动肩膀,便有一道阴影自旁边靠拢了过来,与她同盖一床被子的男人也一般chiluo,伸手揽住她,乖巧的在她脸上印上一吻,举手投足间依旧是往常的慵懒闲适,“早。”

“嗯……”她有点茫然的看了眼外头的天色,模模糊糊的开始回忆自己昏睡过去前所经历的事情,刚刚想到梵清和似乎架着她在浴池里头干了个天翻地覆,始作俑者已经不请自来的重新把她压在身下,暧昧的用鼓胀起来的yuwang摩擦着她的下体,“能不能直接进入正题……?”

爻幼幼原本还残存的一丝睡意被他毫无遮掩的求欢行径给吓得烟消云散,梵清和的身体逼得太近,膝盖早已经先一步分开了她的双腿,将她的下半身分开,作势就要硬来。

“别……我还没湿……”她硬着头皮想要推开梵清和,没想到梵清和反倒像小狗一般贴上来,“没关系啊,我还可以像那天那样亲亲你……”

梵清和将她抗拒着的双手自被子里拉出来,单手压在她头顶,未束的长发随着他低头的动作冰冰凉垂在了爻幼幼的颈窝,与这令人发痒的骚动感截然不同的是他炙热的吻,逐渐下移。

她还有说不的权力吗?

爻幼幼挣扎了一下自己的手腕,发现根本没办法撼动埋首在自己肩窝的男人分毫,被吻过的地方经风吹得凉凉的,紧贴着的皮肤又暧昧的发烫,灼烧人的神智。

她叹一口气。

“放开我好不好?我又不会跑。”

“嗯。”梵清和顺从的松开手,爻幼幼终于重获自由,只不过下半身被压得更紧,男人已经将阵地转移到她胸前,团起一侧的棉ru开始试探性的吮吸。

学坏了……

爻幼幼探过去一只手,触碰到的皮肤远比她的要烫得太多,梵清和微红着脸,似乎仅仅是因为她的触碰就令他血脉喷张心绪难抑。奇怪的是,原本被他碰到时那不由爻幼幼自己控制的古怪qingyu好似在上一遭快要将人逼疯的欢爱中无药而愈,眼下她身体的反应更像是被身上压着的男人青涩的撩拨而带动起的本能的反应。

“你很难受?”爻幼幼略有些担心的摸了摸梵清和的额头,该不会是她又把自己身上的坏毛病过度到梵清和身上了吧?就好像……爻子期那一次那般……

梵清和握着她的手贴在自己滚烫的脸颊上,十指相扣,“你一直没醒……我忍了很久……”

“……”

爻幼幼顿时间觉得自己白担心了,与其关心梵清和,倒不如反过来关心一下自己。

“我腰很疼……要不这次就算了……”

“没关系,我会轻轻的……”

“我腿也很疼……”

“我帮你揉揉……”

“我脑袋疼……”

“……”梵清和深吸了一口气,抬眼看她时又是那种陌生的却又与往常有几分相似的慵懒笑意,“做完就好了。”

海蓝天不放心的在外边听墙根,听到这一句差点没把自己的脑袋直接撞花在墙壁上谢罪。他心里念叨一句阿弥陀佛非礼勿听,一本正经的继续远撤,心里想着的却是——梵主终于能够逃脱噩咒的纠缠,虽说过程曲折了些解咒的人也出乎意料了些,但梵帝,应该会觉得高兴吧?

2-9凉亭









2-9凉亭

爻幼幼开始有点儿后悔自己打破了最后的枷锁将一只名为梵清和的野兽给释放出笼。

接下来的日子里,她觉得自己完全就变成了梵清和的泄欲工具,虽然他会温柔以待回回询问她的态度,但是……让她接受不能的是,梵清和qingyu高涨的时候永远都那么令人难以捉摸且从来不分场合。

原本就暖意融融的别苑里头因为住了一只春意盎然的梵主而变得异常春潮涌动,别苑里服侍的下人们都学会了闭眼、闭耳,假装自己是盲人聋哑人,饶是如此,爻幼幼也异常不能理解,分明两个人在凉亭里头吹着暖风懒洋洋的下棋时,为什么对面心不在焉的男人也能突然情动。

“要不要在这里做?”

梵清和眼角含春的落下一子,心思已经全然不在棋盘之上,他的眼里所能看见的,心里所能想的全是对面那个满脸苦恼的瞪着棋盘束手无策的小女人。

爻幼幼被梵清和的棋力逼得几欲抓狂。

分明在对战出云时她还能够游刃有余,可是在面对梵清和时,她发现自己顿时变成了刚刚入门的小棋童,只能手足无措的被对面的男人杀的片甲不留。

梵清和依旧懒洋洋的笑着,随手在棋盘上一指,“下这儿……”

爻幼幼双眼一亮,落下一子,对面的男人又马不停蹄的继续开始自己的围剿,轻轻松松重新把她逼入困局。

爻幼幼咬着指甲,专心琢磨着眼前的棋局。

梵清和满足的看她,明明老早就能将她彻底封杀,却乐于看她这样绞尽脑汁的同他对弈。

爻幼幼有些颓然的懊恼,要是阿情在这儿就好了,虽说不一定能抗衡眼前这个可怕的男人,但也不至于像她这样毫无头绪。

梵清和敏感的察觉到她脸上神色的变化,心里骤然揪紧,“你在想谁?”

“嗯?”爻幼幼茫然的抬头,梵清和的神色是前所未有的认真警惕,他冷着一张脸重新粘起一枚爻幼幼所执白子落在棋盘上,声音阴冷似严寒北风,“以后除了我,不许再想别人。”

占有欲旺盛。

爻幼幼暗自腹诽,低头下去继续琢磨刚才那一目的妙处,梵清和的眉头并未松开,依旧微微拧起将目光落在爻幼幼身上,不同于从前被黑暗笼罩时的痛苦,这感觉好似一枚银针扎在心口,酸、涩又带着心房跃动时闻得见血腥味的悸动。

“如果我赢了……就在这儿做……”

爻幼幼鼓脸,根本就是不平等博弈为什么还要加上这种原本就没有约定好的胜负要求。

梵清和因为她气鼓鼓的表情而心情松动了些,想要她的情绪越来越旺盛,“如果不答应……我就当你自动认输……”

“我根本就没有可以选择的余地嘛……”爻幼幼不满的抗议,梵清和终于重新露出些许笑意,赞许般的附和她的话语,“对。”

两个人眼前的棋盘被他轻松放在了一旁,爻幼幼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捞起来双腿分开跨坐在他yuwang膨胀的双腿之上。

“有、有人……”

“没人敢看你。”

梵清和动作丝毫不乱的将她下摆撩起,腰带扯开,甚至都没有完全褪下亵裤直接一手将她亵裤的一边压下去露出她两腿之间的粉xue。梵清和单手托着她的屁股另一只手探进花瓣中逗弄期间珍珠,冰凉的长指缓慢的刺入温暖紧致的xiaoxue,一点点撑开开始分泌aiye的甬道,用指尖骚刮她身体深处的敏感地带,以至哄骗出更多润滑的透明yin液好方便他一会儿的巨物刺入。

“够、够了……别再弄了……”爻幼幼被梵清和日益熟练的手段挑逗得浑身难受,梵清和释放出自己的肉茎,硕大的蘑菇头抵在她的xue口来回磨蹭,汲取着aiye润滑着坚硬如铁的棍身,缓缓撑开她外边粉嫩的花瓣,对抗着甬道之内xue壁收紧的压力忽的用力,一路顶到了她huaxin深处。

“啊——”

爻幼幼的身子被撞得软了下来,两个人身体相结合的地方已经随着男人快速进出的动作而捣弄出丝丝黏液,甬道被摩擦时让renyu罢不能的快感跟huaxin被撞击时让灵魂都为之颤动的酥麻感受让她原本还坚定的意志一点点的被腐蚀。

“好舒服……好快……呃啊……梵清和……你……慢一点……嗯……”

“慢不下来。”

梵清和抱着她忽上忽下的身子只想再快一点儿,冲刺的节奏并不完全在他掌控之中,虽说每次落下时他都能完全被爻幼幼的xiaoxue儿包裹的严丝合缝,可他私心却想再深入一些,最好能契合到她身体更深处,侵占她从未被其他人触碰过的领地,留下他宣誓主权的液体。

他伸手将自己的外衫脱下来,堆叠在一旁的桌沿,爻幼幼因为他突然停止的动作而呆愣了片刻,随即又被反身压在了桌沿之上,翘高了tunbu,亵裤自后至前被重新拉下去,刚感受到凉意,粉xue又重新被分开,结结实实挨了一记重顶,重新吞下他炙热的roubang。

“嗯……好深……啊……”

梵清和自身后剥开她的里衫,将手探进她的绣兜里头双手扣住她rujian挺立的绵软shuanru,就着这样的姿势一下比一下更深的撞进去,因为有外衫的缓冲,肚子在抵在石桌上时不至于完全受力,可时间一久,爻幼幼也忍不住皱眉呼痛,“肚子、肚子会痛……”

梵清和一时也没辙,他皱眉心里暗恼,怎么就没想着把院子里的东西都换一拨……“很快,很快就好,你再忍忍。”

“骗子……嗯啊啊……梵清和……你这个……骗子……”

爻幼幼丢了两回身子,整个人已经完全屁股半悬空的坐在石桌之上,一手撑在石桌上手里另一手揽着她后腰的男人还在矢志不渝的流连她身体高氵朝过后让人xiaohun蚀骨的余韵。

湿热水润的xiaoxue非但没有因为他毫无节制的开采而失去原有的紧致,反倒会随着身体主人高氵朝的次数而变得越发妖冶迷人。梵清和咬紧牙关快速摆动tunbu,趁着爻幼幼放松的间隙终于成功撞开了她紧闭的大门将yuwang的顶端契入她鲜少有人触及的子宫口。

被双重贯穿的快感让爻幼幼挂在梵清和臂间的身子开始剧烈的颤抖,从男人roubang中喷涌而出的白灼冲刷着她的子宫内壁,越来越多的液体溢满了她的子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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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归鱼羊时随机掉落更新的频率2333

最近实在是太忙了,掰着手指数了数快要两周回家累的不想开电脑了><

剧情跟人物性格已经occ宛如脱缰的野狗,大家不要较真,咳咳。

双更送上,感谢催更的每一个人,我去弄点吃的补觉去了t-t

2-10紧张你









2-10紧张你

梵清和醒过来的时候,外边天色早已经大亮。

下人们安静的待在门外,屏息等待屋内主人的传召。

梵清和下意识的翻了个身,一摸身边的位置,空空如也,甚至连她存在过的温度都已经消失殆尽。

原本脸上还带着几分倦意的少年瞬间起身,连身上松散的里衣都来不及整理,拽开床幕赤足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声音急切,不再似往日从容不破。

“她人呢?!”

闻声紧张的推门而入的海蓝天在瞧见自家主子这身狼狈的样子时皱着眉恨不得把正在蘅芜苑里躺着看书的那个女人掐死。

“我的宝贝主子……您快坐回去。快快,你们都进来,伺候梵主更衣……”

井然有序的忙碌过后,听着海蓝天事无巨细的汇报,梵清和浮躁的心终于稍稍安定下来。

“你说她自己早起,在蘅芜苑看书?”

“是,主子。”

“身边有没有人伺候?暗卫呢?”

“奴才保证整个院子的守卫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梵清和抬手,让下人替他整理繁琐的腰坠流苏。

“我过去看看。”

海蓝天闻言,脸色不善的憋了许久,最终还是忍不住出声询问。

“主子您不先洗漱用膳?”

“……”

梵清和深吸一口气,终于还是从善如流的点了点头。

“用膳免了,先洗漱吧。”

“是。”

……

由春入夏时的阳光正好。

姗姗来迟的月事拯救了在梵清和的索取下几近折腰的爻幼幼。

起初算着日子等待葵水的爻幼幼在察觉到日子延期时,心里还稍稍为之有了稍许期待,可,最终发现所有的一切不过是虚惊一场时,她悬着的心不由从高空径自坠落到了谷底。

在泰和的这段时间里,梵清和没少嘘寒问暖的请界内有名望的大夫前来替她诊断身体。

然而她无论是阅读明面上的诊断书,还是私下同这些大夫讨教关于她身体的问题,得到的答案都是无奈的摇头。

时间一久,好像许多事情都慢慢变得虽有期待,却不得不认命。

她微微侧身,又翻了一页仅在泰和境内流通的最新一期格物志,有一道阴影已经自身后遮挡住大半的阳光。

“你起身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句?”

梵清和坐在宽敞躺椅的一侧,长臂一伸,轻松便将爻幼幼重新抱回到自己怀里。爻幼幼看一眼他的脸色,似乎起得比往常要早,精神不似平日那般慵懒恣意。

她将书随手放到一侧,推开梵清和凑过来的脸,语气关切。

“是不是没睡好?昨晚又做噩梦了?”

梵清和摇摇头,将脑袋埋在她颈窝感受她的体温与香气。

“你在我身边,不会再做噩梦了。”

爻幼幼摸摸他的后脑勺,“那怎么火急火燎的跑过来找我,用过早膳了吗?”

梵清和埋首在她肩膀的嘴角微微扬起,声音闷在她散开的发间有着嗡嗡的回响,“没有,你要不要一起?”

“好。”

爻幼幼作势想要起身,没想到梵清和话却只说了一半。顷刻间,她已经重新被压回在了躺椅上,原本被驯化成功无比温和的少年居高临下的挡住了所有明媚春光,下半句话这才如期而至——

“不过,我要先亲亲……”

“……”

视线所及只剩下他靠近时主动闭上的眼睛,睫毛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印在她唇上的轻吻由浅入深,换气的间隙,齿关也一并失守,压在她身上的男人chuanxi声越来越重,终是在临界点时松开了她,兀zimo着自己湿润的嘴唇,冲着依旧有些懵懂的爻幼幼傻笑。

“你几岁了?”

爻幼幼无奈笑笑,迟到的早安吻,已经记不起是他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她整理好自己的呼吸从躺椅上下来,梵清和又没骨头一般黏了过来,“还有几天?”

爻幼幼假装生气,梵清和只得乖乖不再涉足这个敏感的问题。他双手圈住爻幼幼的腰,手掌贴着她的肚子,暖暖的。

“会不会很痛……如果有不舒服你就跟我说……还有……”

爻幼幼止住了他的喋喋不休,梵清和的紧张过度,似乎也渐渐感染她让她更期待是否当真有朝一日会有这样一个生命在此处孕育,只可惜……

下人们在花园里布置好了早膳的桌椅,这一篇就此揭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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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会有双更,我去酝酿下下一章的剧情

2-11亏欠









2-11亏欠

或许因为下午陪梵清和午休的时间太长。

是夜,原本浅眠的爻幼幼再一次毫无缘由的在半夜醒了。

睡在身旁的男人原本紧握住她的手早已经没有了睡下时的力度,爻幼幼悄悄起身,示意屋外守夜的下人不要声张。

她披着厚重的披风举起灯笼,沿着修缮整理的院子漫无目的的走着,不期然听见院外咕咚一声异响,不由出声询问,“谁?”

守在高处的暗卫撇一眼院外契而不舍摔下墙去小厮打扮的少年没有出声,倒是爻幼幼这一声并不太响的询问令原本还趴在地上的少年又瞬间起身。

“小姐,是不是小姐?”

爻幼幼侧耳仔细听了听声音传来的方向,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后院靠门的地方。四周灯笼将院内的一切都照得亮堂堂的,虽然没有巡夜的下人,但也不至于可怖。

她大着胆子又向门所在的方向走近了些,这一把终于听清楚了说话的人是谁——是汐楼身边形影不离的那个小跟班,宫商。

“宫商?你怎么来了?”

爻幼幼将手中的灯笼举高了些,因为担心梵清和的身家性命,这间院子的围墙又在原本的基础上修得比其他院子更高了一些。

听见了自家主子日思夜盼的人的声音,宫商小小年纪终于绷不住委屈,哭腔断断续续的自围墙外头传了进来,“小姐,宫商终于找到你了,呜呜呜……”

爻幼幼心下恻然。

她没有给汐楼留下任何关于自己身份的只言片语,汐楼虽然有心替她准备了马车,但回回负责赶车的都是她自掏腰包请来的车夫。

两个人好像约定俗成一般,谁都不主动提起这个问题,久而久之,她甚至都忘了,汐楼甚至都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爻幼幼忙将插了门闩的后门打开,灰头土脸的宫商因为脸上一道道的泪痕早已经变成了一只小花猫。借着朦胧的光,宫商刚看见爻幼幼错愕的小脸便整个人跪在了院外的石板路上。

“小姐,求求你,救救我们家少爷……”

爻幼幼瞳孔微张,她原本以为宫商来寻她是因为……却没想到他一开口,说的是这般危言耸听的话语。

“起来说话。”

爻幼幼忙将灯笼放在一旁,将宫商从地上扶起来的时候,还未经过太多风浪的少年已经哽咽的连话都说不明白。爻幼幼一看他身上跟手上的土,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副狼狈模样的,想了想,她开口问道,“先别急,缓口气慢慢说……要不我请你进去喝杯茶……”

宫商的脑袋瞬间摇得像拨浪鼓,抽噎着又挤出来几个字,“马车……小姐跟我走……急……”

眼下爻幼幼是明白过来,从这个状态的宫商身上她也许是问不出什么事情了。

她看一眼静悄悄的院内,又看一眼泪眼汪汪的宫商。叹口气将门锁取了,重新合上后门落锁,也顾不上自己身上的穿着是否得体,“马车在哪?我现在就跟你过去。”

宫商闻言感激的连连点头,忙不迭跌跌撞撞的跑在前头替她带路。一直没有做声的暗卫看着两个人走远的身影,心里盘算着海公公只吩咐了,不许外边的人进来,但院子里的人主动出去这事……

阔别已久的秀色苑依旧在灯红酒绿的风情街里占据着自己的一席之地。

宫商带来的马车稳稳停在了秀色苑的后门,跳下马车时他甚至焦急的都无暇照顾跟在他身后的爻幼幼。

两个人匆忙穿过长长的回廊,断断续续的歌弦声自前院传来,反衬着屈居后院的琴室愈发冷清。

三两盏灯笼在夜风的照拂下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爻幼幼跟着宫商进了汐楼歇息的房间,燃了蜡烛,一直走到床边时这才发现原本羞涩而和煦的男人此时正惨白着一张脸,躺在床上气若游丝。

爻幼幼忙将自己的手呵热了,探进被子里摸到了汐楼的脉门。

脉象很弱,看起来保持这种状态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她细细查看了汐楼的眼鼻喉,又大略扫了眼他消瘦了许多的身子,确定他身上并没有什么足以致命的伤口后,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这些银子你先拿着,照着这个药方去城里抓药……对了,琴室的厨房里还有火吗?我先给汐楼熬些吃的……”

宫商见有了主心骨,眼眶虽然依然红通通的,但至少不再像出门时那般手足无措。他从爻幼幼手中接过碎银跟写好的药方,擦了把眼泪又快跑着出了琴室。

爻幼幼将汐楼的手重新放回被子里,替他掖好被角。睡梦中的汐楼依旧皱着眉头,似是在急切的想要抓住些什么。爻幼幼轻轻拍着他的肩膀示意他放松,也不知是她的气息感染了汐楼亦或是其他,原本紧拧着眉头的汐楼终于面色稍缓,爻幼幼这才放心出了琴室,去一旁的小厨房挑了些食材替汐楼开始熬粥。

宫商回来的时候,南边的天色已经隐隐有了明亮的橘黄。

第一锅药材熬够了时辰,煮完只滤出来一小碗深褐色的药汤。

爻幼幼吹着热气在宫商的帮助下扶起汐楼将药给尽数喂了下去,见他身子慢慢转热,这才嘱咐宫商添五碗水再煮第二碗,自己则继续留在琴室里,照看汐楼。

汐楼的病并不难治,只不过拖的时间太长,加之这副身体的主人又不知道什么原因郁结于心。

爻幼幼端了热水,替汐楼擦掉额头上冒出来的冷汗,打点了一下屋内的被褥跟宫商买回来的药材,足够给汐楼再做一次药浴顺道替换掉已经捂了许久的棉被,坐下来的时候,爻幼幼这才发觉自己似乎亏欠了汐楼太多。

睡梦中的男人不似梵清和那般,从小含着金汤勺出身,身边永远有一大帮子人鞍前马后的伺候着。好像从第一天遇见他起,他就一直这样怯怯的、小心翼翼的。

爻幼幼知道他在秀色苑里从来不卖身更不卖艺,可上回为了挽留她,偏生还要强迫自己露出媚态。对比自己,从来对他不闻不问,甚至连姓名身份都吝于告知。

她拉着汐楼的手,感受他指尖被琴弦勒出来的薄茧,心里忽然有了打算……

2-12醋意









2-12醋意

爻幼幼是被窗外叽叽喳喳飞过去的鸟鸣声给叫醒的。

原本昏暗的房间已经溢满了正午的太阳,她保持着握住汐楼的姿势趴在床边不受控制的睡了过去。

手心里攥着的人体温已经逐渐恢复了正常,昨晚两副药汤一次药浴让汐楼看起来脸色明朗了许多,爻幼幼又重新替他把了把脉,这才放心的起身,轻手轻脚的绕去了厨房。

同样一宿没睡的宫商手里还举着扇子,整个人倒在灶台的一旁睡了过去。

灶台上的火尚有余温,一锅热粥熬的正是时候。

爻幼幼没有叫醒宫商,而是去一旁取了张薄毯轻轻盖在了他身上,将热粥盛出来部分端到了汐楼所在的房间,推门进去的时候,躺在床上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双眼在看到她的身影时迸发出了灼人的光彩。

“你……”

他的嗓音完全沙哑,出声时甚至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爻幼幼坐回到他床沿,示意他重新躺好。在汐楼恋恋不舍的注视中起身给他倒了杯水,扶着他喝了下去。

汐楼一直紧紧的握着她的手,颤抖着,视线不肯从她身上离开分毫,好像他一眨眼,这个活生生的人就会瞬间消失一般。

爻幼幼自他攥着她的手心里感觉到了汐楼的紧张,她轻声安抚神经快要紧绷到了极限的男人,“没关系,是我……你先吃点东西,我不走。”

“不走。”

汐楼闷声重复了一遍她的话语,双眼似乎有一些湿润。

爻幼幼点点头,将杯子放下又将粥给端了过来。

“来,先吃点东西。”

“我自己来……”

汐楼慌张的起身想要接过爻幼幼手上的瓷碗,哪晓得浑身无力,整个人险些从床上栽了下来。他扶着床沿的手因为用力过度而显得骨节分明,爻幼幼详装不知,半搂着汐楼让他靠着自己重新坐起身来,“吃完东西才有力气。”

汐楼张嘴,乖乖的让她喂着,原本只是水雾弥漫的眼睛忽然下起了滂沱大雨。一滴滴晶莹的泪珠自眼眶滚落,落在粥里,眼泪的主人已经不自在的撇开脸去,“对、对不起……”

爻幼幼将他的脸又掰回来,用手帕擦擦他的眼泪,继续哄着他再多吃几口,“没关系,先别哭,好好吃饭。”

她手下的眼泪越擦越多,像是不小心打通了一汪泉眼。汐楼艰难的咽下一口粥,呛得整个人都开始剧烈的咳嗽,爻幼幼只得作罢,将粥碗放远了,转而先安抚情绪极度不稳定的男人,“好了好了……乖,我在这儿,不哭……”

汐楼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哭。

他的双手紧紧的攥着身下的被子,原本空落落的心因为眼前这个人的出现被填得满满的,又因为担心她会随时消失,而压抑着不知何时会降临的苦楚。

他很想告诉她,他其实没这么脆弱,也并不想用这样无用的面貌来面对她……然而只要她的身子一靠近,他就颤抖的不知该如何诉说自己的感受,只想找个地方把自己埋进去,好让她少看一眼现在狼狈的自己,更不要胡乱猜测他所发生的一切都仅仅是因为她悄无声息的消失。

直到她真真正正的坐在那里,有体温,有气息,不再是梦里那个虚无缥缈的影子,汐楼才觉得心里那双紧紧揪着心口的小手放松了些,就连呼吸也一并变得顺畅。隔着朦胧的水雾,汐楼在爻幼幼的手抚上他脸颊时终于破涕为笑,他反扣着她的手,忘情的感觉她细腻的掌纹契合着他脸上的皮肤,此时此刻甚至都不需要更多的语言,只要她在那里,好像他就拥有了一切。

爻幼幼哄好了汐楼,喂他吃下一碗粥后终于松了口气。

汐楼孩子气的拉着她的手不让她走,她也只好认命,乖乖待在他身边,接受他一刻都不停歇的注视。

爻幼幼犹豫了一下,最终决定开诚布公的同汐楼坦白自己昨晚下定的决心。

“汐楼,我……”

“嘘。”汐楼神色惶然的看着她,生怕她一开口要说的就是离开,“这样就好,让我再这样看你一会儿……”

爻幼幼担忧的看着他,病人情绪不应起落太大。

但她又心疼此刻的汐楼,不忍再让他担惊受怕的在这秀色苑的琴室永无天日的等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出现的人。

“我……想给你赎身。”

闻言,原本一脸恐慌的男人瞬间傻在了那里。

“赎……身?”

“嗯。”爻幼幼慎重的点了点头,她不知道汐楼在秀色苑里的身价究竟是多少,也不敢保证自己是否有能力能在泰和赚到足够替他赎回自由的银子。但她却很肯定,自己不可能再像最初时那样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粉饰太平……若论补偿,她的确想不到比给他赎身更加直接的办法。

汐楼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笑的是,眼前的这个人心里有他,他不是一厢情愿的在爱一个人。哭的是……他的目光落在了爻幼幼出门时穿着的衣服之上,没有经过刻意修饰的绫罗绸缎,光凭视觉便能分辨出甚至都不是能在市面上流通的上等材质。他被赎出秀色苑,然后呢?以他的身份,怎敢奢望门当户对的将她迎娶进门?那,他,又算什么呢?

爻幼幼见汐楼愣在当场,还以为他没想通自己的意思,耐着性子替他梳理鬓边的头发。

汐楼闭眼,终于不再痴缠的看着她的影子。脸颊感受到她手心拂过暖暖的温度,想着她方才的话语,心里好似打翻调料瓶,五味杂陈。

……

“啪!”

清脆的落地声伴随着飞溅的瓷器在地面上留下一道道砸痕。

坐在主位上的男人依然还保持着昨晚入睡时的装扮,赤红着双眼,浑身散发出生人勿进的危险气息。

海蓝天焦虑的在门头踱步,只消探出一个头去,屋里的人便会毫不留情的将东西准确的砸在他脑门上头。

他已经闷不吭声的挨个好几下,额角破皮流血,却咬着牙没有处理,他更焦虑的是自家主子此时的状态……甚至比遇见爻幼幼之前更为暴虐,就像是原本沉睡的狮子忽然被激怒,重新露出獠牙嘶吼着宣告自己的主权,是真真切切的口口见血。

“主子,爻姑娘……爻姑娘她马上就回来……”

海蓝天硬着头皮开口,话音刚落,屋里瞬间归于平静。他拍着胸口想要继续探头去查看梵清和的状态,哪晓得另一件更大的东西迎面从屋里重新飞了出来,海蓝天闪躲不及,生生被梵清和的内力震得整个人飞了出去,落地时一口鲜血堵在嗓子眼,呕了出来。

整个院子里已经没有人再敢越过海蓝天去触梵清和的霉头,他们已经太久没有看到这样的梵主。闻讯赶来的海行霜示意下人将昏迷过去的海蓝天扶去疗伤,无畏的站在梵清和的门前清清嗓子,“梵主,您若想取奴才的性命,奴才眼睛都不眨一下任您动手。现在我要进去了,您只管挑顺手的物件看准了奴才的脑袋砸,怎么消气怎么来。”

海行霜伴随梵帝多年,一直是御前得力的内卫总管。

他神色平静的将虚掩着的房门推开,料想中的重物并没有如期而至。宽敞的房间里遍地狼藉,几乎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海行霜巡视了一圈,终于在房间的最里边看见了稳稳端坐着的梵清和。

他撩开下摆,无视地上的瓷器碎片重重的跪了下去。

鲜血渐渐染红了地面,他的表情却变都未变。

“吾主梵帝托奴才捎来一句话,说梵家从来没有得不到的东西。梵主您若想要,就堂堂正正去拿。”他五体投地,深深匍匐下去,虽然语气不卑不亢,但全身心都昭示着他身为仆人对于自家主上无以伦比的臣服归顺。

梵清和淡淡的眨眼,看着手掌膝盖被瓷片扎伤却无知无觉的海行霜,缓慢回味着梵清疏带给他的话。

他若想要,就堂堂正正的去拿。

梵清和终于站起身来,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举手间,原本还尖锐的瓷片瞬间分离崩析碎成齑粉。

“来人,替海内卫疗伤。”

“谢梵主。”

海行霜丝毫不颤的从地上重新起身,好似一身的伤口都长在别人身上一般。

梵清和自屋内走出,步伐缓慢沉稳。经过海行霜身侧时,原本岿然不动的内卫总管不寒而栗的因为经过之人身上带来的压迫力而微微战栗。

那是多年前他曾在梵帝身上所感受到的威压。那个自血海深处走出来的少年好像天生就应当站在顶端接受万国朝拜。

当时所有人都忽视了那个跟在梵帝身后的瘦弱少年,现如今,他终于羽翼渐丰,只待时机一飞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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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有姑娘问,如果用动物来形容梵清和应该是什么

唔,其实写他的时候脑子里就忍不住冒出毛茸茸的大狮子。

乖的时候可以躺在身上顺毛,像是一只被驯化的大猫。

然而在面对其他人时,他却又是实实在在的霸主。

呀,那么猜猜看,梵帝是什么样的性格呢xd(恶劣笑

2-13格物致知









2-13格物致知

爻幼幼自秀色苑的琴室里归来,空荡荡的别苑里早已没有了梵清和及一大批跟随梵主的仆人的踪影。

她找了找屋内的书信,并没有看见梵清和或海蓝天留下来的只言片语,再问别苑里原本留有的下人,只答一大早梵主就带着人离开了别苑,看起来面色不善的样子,具体再问缘由,便是一问三不知了。

爻幼幼有些头疼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xue。

算算自己出门跟归来的时间,还有梵清和“离家出走”的事情,想也知道,或许因为她昨晚不辞而别的举动惹得这个天之骄子实实在在的生气了。

可,眼下这个棘手的状态她却没办法去解决——别苑下人的地位还够不上直接联系海蓝天或准确传信给宫里,她自然也没那个能耐能够直接飞到梵清和身边把他哄好。

爻幼幼自嘲自己好像忽然变成了梵清和冷宫里的妃嫔,受宠亦或是被遗弃都不过是主子一念之间的事情,自嘲过后便也觉得释然——某种意义上来说,梵清和的离开对她而言其实算得上是一件好事。

嘱咐下人将她日常活动所涉及到的院落又重新打扫了一遍,将梵清和所活动的区域单独隔离出来并且尘封,爻幼幼将书房里所有跟格物有关的书都翻了出来,耐心的在院子里一本本读了过去,待到金乌西坠时分,点灯给远在广齐的归林修书一封,她这才揉揉有些发麻后颈,开始思索接下来她所需要做的事情。

想要在泰和以她一己之力赚钱,说起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经商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但一来前期投入较大、二来在泰和她离开了梵清和可以说毫无自保能力,想要单凭她一个弱质女流在商业已经繁荣到鼎盛的泰和之都闯出自己的一片天,还不如直接开口从已有了初步根基的爻子期手里头要钱来得更实际。

她自己清楚以她的手腕并不适宜在商场拼搏,倒不如另辟蹊径,寻找更适合自己的赚钱方式。之所以修书归林,也是想听听她的建议。

如此等了七日,归林的回信这才姗姗来迟。

展信细阅,娟秀又不失英气的字体只简单回复了寥寥数语——谨慎为好,但可勉力一试。

再往后翻,还有一张写的密密麻麻的方子。

爻幼幼在读完方子的最后一个字时,脸上终于绽放出由衷的笑容。她小心的将归林的书信及随信寄过来的药方收好,出门叫了一辆马车,开始去市集采买自己所需要的东西。

格物致知,源自《礼记大学》八目,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泰和孔儒释道由来已久,但格物之事却并不盛行。待到梵帝上位,朝政革新,原本只会咏颂风花雪月的书生们这才发觉另一股从不曾被人所重视的势力正在这位年少帝王的掌控下日益强劲。

许多闻所未闻的事物渐渐出现在了自诩强盛的民众面前,火器、弹药、轮船到了格物后期竟能以十年甚至更短的时间为期限进行本质革新。

格物所伴随着改革的浪潮开始如雨后春笋一般在泰和境内植根,而泰和国境内最为声名远扬的,便是依托大名机械所而逐步扩建、发展而成的远郊大名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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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出来新鲜热乎的1000字表示我还在,躺

休假ing,这几天会抽空更新哒,主要偏剧情,也把之前设定的内容一点点放出来,虽然一点儿也不严谨且估计漏洞颇多,不过果然比起啪啪啪我果然还是喜欢写这种无趣的事情(死

2-14龙门会(1)









2-14龙门会(1)

地点是大名城外的穷理院,时间是当月初七的日暮黄昏。

慕名而来的文人学子所搭乘的马车早早就将宽敞的一言路围得水泄不通。

无论是寒门学子抑或是富贵人家的少爷都不得不弃马而行,伴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一点点耐心的排队走进人满为患的穷理院。

穷理院内张灯结彩,原本外边是烈日灼灼的夏日,可一旦踏进穷理院的范围之内便能感觉到一股沁人心脾的凉意。

无需人力也能缓慢自动上升的木质楼梯,还有没有灯油却能长明不灭的琉璃灯具,但凡能在穷理院内看见的,无一例外都是不远大名城内并不受重视的微小发明。

管中窥豹,那些被封锁在大名城内、仅供皇家反复试验后才能公之于众之“科技”的繁荣程度,可见一斑。

穷理院按理来说占地面积并不逊色于泰和城内的诸多酒肆,然,多年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院主人却偏生古怪的只在初七开放前院的位置,供给愿意投身“格物”之事的莘莘学子们前来展现自己的本事。

起初,泰和城内的大部分眼高于顶的读书人还仅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冷眼旁观着穷理院的这项举措,哪晓得,刚刚兴起时的那几期理学会当真有不知天高地厚的贫寒学子拿着并不起眼的小小发明获得了院主人的青睐,成功举荐进了大名城,往后,无需他人多说,仕途钱途一片广阔,可谓是真真正正的鱼跃龙门。

故而,每月初七的理学会在私下里也有了另一个别有妙趣的统称——那就是,穷理院、龙门会。

穷理院前院仅分三层。

天井广阔,露台绵延。

造型古朴的琉璃灯盘踞在不同的角落,将原本已染上暮色的院落照映的宛若白昼。伴随着机械独有声响的木质楼梯缓缓运作与相距甚远的楼层之间,将依照拜帖被安置在不同楼层的学子们分配到自己应该聚集的楼层。

初来乍到的人们都为穷理院内永远出人意料的设备而不时露出惊吓的神色,胆子大些的,便会颇有优越感的同周围的同伴讲述其中原理,换来四周旁听人充满钦佩的目光。

无需人工,所有在穷理院内落座之人都会取到一份独属于自己的酒水餐具,开合机关及运输设备的动力来源是穿过大名城及穷理院地底的沧澜河,可以说,整个大名城及穷理院都是建立在这条源源不断提供着能源的不冻河之上,而随着浮力及动力系统的不断深入研究,日后将在穷理院内展示给众人的技术发明只会更为精致大胆,而绝不仅仅局限于在座诸人的肉眼所见。

戌时(晚7点)刚至,穷理院内便隐隐传来丝竹之声。

起初声微,似若浮游,而后渐绵,缓缓归流,汇成一汪静静流淌的清泉。原本还空无一人的穷理院天井忽然不知从哪里缓缓降下来一条软舆,四周纱帘垂落,只隐隐绰绰能瞧见内里坐着一名女子,粉颈微垂,正在抚琴。

穷理院前院极为空旷,依照常理,这般细微的声响原不至于盖过院内人声鼎沸的喧哗,然,就是这般不合常理,前一秒还在高谈阔论的人群在车舆出现的瞬间便觉得自己好似被这种琴声所包围,琴音切切,宛如奏在耳边。

坐在爻幼幼身旁不远处的一位白衣少年侧耳倾听了片刻,看向坐在软舆之中抚琴的女子眼中不由多了几分惊叹,“这般琴技,竟然是千金难求一见的茹芷姑娘。”

周围众人听他所言,纷纷开始八卦所谓茹芷姑娘的出身,爻幼幼听了几句便不再关注,而是循声把目光放在了环绕在众人四周隐藏在暗处的小巧机关。

“这位公子,想必是已经发现了这个机关的精妙之处。”

爻幼幼正看着天井落下的软舆跟连接软舆的“绳索”出神,冷不防,一道清冷的声音略带笑意的在她耳根响起,惊得她一声冷汗,险些失神。

扭头过去,这才发现原本空无一人的角落里不知何时竟然站了一位墨衣少年,他半抱着胳膊,脸上挂着几分同年龄相仿的雅痞笑容,一双狐狸眼精光流转,咕噜噜也不知在打些什么鬼算盘。

爻幼幼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远了些,毕恭毕敬的同他打着招呼,“不知这位兄台有何高见。”

少年毫不见外的将一只胳膊搭在她肩膀上,靠近她忍不住嗅了嗅她身上的香味,眉头舒展似笑非笑的看她,“高见倒算不上,这位小公子何必这么见外,在下在穷理院里待了半年,这样的戏码回回都见,倒是像公子这般不关注美人而是关注四周这些不起眼摆设的,却不常见。”

爻幼幼心如擂鼓,面上却不敢太多彰显,温和笑笑似乎并不在意陌生男人的唐突接近,只道,“佳人常有,而能激起人好奇心的格物之事却不常有。来到此处的人不都报着想要一展宏图的抱负而来,无心红颜又有什么奇怪。”

听见她这般辩白,狐狸眼的墨衣少年眼睛笑得眯了起来,身上原本外放的肆意桀骜终于稍稍收敛。他把逾越的那只手重新收了回去,抛出一锭金子指使爻幼幼身旁坐着的男人让开,坐下时身姿挺拔,明显是受过良好教育的官家子弟,“方才是在下唐突了,免贵夏蝉,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爻力。”爻幼幼对于他的出手阔绰并不侧目,穷理院平日里也接待外宾住宿,只不过价格不菲。他既然能在穷理院待上半年,想必身世非富即贵,又与她何干。

天井之中的软舆终于落地,而曼妙的琴音也随之缓缓收尾。在软舆之中抚琴的女子最后一个琴音拨出,整个人竟然凭空消失在了天井之中。

这一幕来得太过突然,就连心下已有了几分笃定的爻幼幼都不由瞪大了双眼。坐在她身边的墨衣少年似乎被她夸张的表情所取悦了,抬高了一条腿踩在椅子上搭着自己的胳膊笑着看她,“怎么了,没看出来这一手的机关在哪?”

听到“机关”二字,原本还有几分忐忑的爻幼幼终于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对,这里是穷理院,所有事情的发生都必然有迹可循。天井距离他们所在的地方略远,而弹琴之人凭空消失的事情不仅仅是他们所落座的方向肉眼可见,甚至在遥远的露台对面也同样有人发出了惊叹。

早些天强迫性塞进脑子里的信息正飞速的整理、运转,爻幼幼闭眼皱眉,五指在桌面安静的垂下摊开,墨衣少年正观赏着她纤细不似男人的身段,被人放肆窥探也毫无察觉的爻幼幼忽然睁眼,兴冲冲的向身边人展颜,“是光,是用光造成的错觉,对不对?”

“……”被打断了的墨衣少年闻言面上现出些许不悦,然,在听到她的询问后,便又变成了深深的探究。

他弯起嘴角,赞许般的点了点头,与此同时,天井中从弹琴女子所消失的方向又缓缓升起了一座地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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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章(也许)

2-15龙门会(2)









2-15龙门会(2)

一个作管事打扮的中年男人随地台缓缓升至了地面。

人满为患的穷理院内,他只略微扫一眼四周,未用内力声音也一如方才琴音一般响彻耳畔。

“首先感谢各位百忙之中拨冗前来参与此次的理学会,今天的规矩也同往常一样。”

他扬起手轻轻一拍,忽然两道丝帛的竖幅自横梁落下,待到垂直停稳,爻幼幼这才看清上头工整的印着一行大字。

——找出穷理院内而输出机括所在,并概述其原理,可得大名城拜贴一份

在座众人在看到竖幅上所书内容后皆是一片哗然,就连爻幼幼的心也因为今日的试题而忍不住的揪紧。

这题难,并非难在寻找这二十处机括所在,而是难在简述这些寻常人闻所未闻的机括所使用的原理。就好比刚才琴女凭空消失,她或许能猜测到与光影有关,但具体怎样才能把一个大活人从众目睽睽之中凭空“偷”走,却不是简单的猜想所能够演算参悟的。

穷理院内陆续有人起身,似乎是开始寻找验证院内千千万万的机括。那位自称夏蝉的男子在瞧见爻幼幼脸上的为难神色之后,反倒露出一个饶有兴趣的表情重新凑到她耳边轻语。

“怎么?很难?”

爻幼幼耳根子被他呵气吹的痒痒的,不太自在的微微侧头,继而点点头。

夏蝉笑得很是不怀好意,表情神在在的似在诱拐,“我可是知道不少于二十处机括的原理所在……怎么样,要不要考虑跟我做一个交易?”

*

夜阑更深。

穷理院前院的灯火一直常明未灭。

而在鲜少有人涉足的穷理院后院,流水一般的答题册经人之手陆续送至了书房中稳坐着的那个男人案前。

夏蝉有些困倦的揉揉自己的脖子,在靠近书房数十米外的地方忽然停下了脚步。

他重新整理了一遍有些松散的外衣,将长发束稳,收好脸上吊儿郎当的表情后,这才继续前行,“帝上,夏蝉求见。”

“进。”

冷淡的几乎听不出太多情绪的声音,源自站在泰和顶端手握大权的男人之口。

夏蝉不敢怠慢,推门进去的时候,原本对方在案几上的书册已经翻阅的差不多了,而单独摘出来放在一旁的册子却寥寥可数。

——看起来这个月前来参加龙门会的人也依然难入梵帝的眼。

夏蝉目不侧视,毕恭毕敬的在案几外几步的位置行礼下跪。

梵清疏眼皮子都没动一下,语气依然平淡的似乎惊不起一点儿波澜。

“前院的情况如何。”

“回帝上,并未发现作弊情况。”夏蝉有条不紊的开始将他在前院的所见一一汇报给梵帝,“明经一科依然是八大望族推选的子弟前来应试,明算科……”

“嗯。”

梵清疏又翻过去一本册子,随意搁在了一旁,被留在他左手边的册子至今只有两本,一本是掌管明经科王阁老的嫡孙王明瑶所书穷理院机括简谱,由浅入深的将穷理院内所有明面上的机括根据原理进行了分类,再从不同分类入手,鞭辟入里的阐述每一种动能的使用规则,另一本则是名动一时的白衣算才江科起所题,内含二十项穷理院内所使用的大型机括运作验算,与实际结果只差分毫,果然不堕其算才之名。

夏蝉试探性的看一眼梵帝的表情,起了腹稿的话好几次想要开头,却迟迟寻找不到合适的时机。

梵清疏敏感的察觉到夏蝉的欲言又止,将刚刚翻开封皮的书册重新放下,淡淡看他,“有什么话要说就只说,吞吞吐吐可不像你。”

“谢帝上开恩。”

夏蝉感激的重新躬身磕头,“臣在前院还发现一个人,很得臣的眼缘。”

梵清疏的表情终于有了些微变化,像是感兴趣般的微微侧了侧头,道,“叫什么名字。”

“爻力。”

“递上来吧。”

“是。”

夏蝉终于得空将怀中已经捂的有了温度的帖子重新递了上去,梵清疏将册子翻开,在看见里边游云惊龙的字迹后眉头稍展,然,很快他的眉心又重新收拢,一直翻到最后一页,这才重新将折子合上,却没有抉择这一本折子应当落至左手还是右手。

“说说他的事情。”

夏蝉恭敬的开始描述,自茹芷出场时他的敏锐一直说到他以退为进,诱惑他同自己进行交易。

“帝上明鉴,臣日常在常理院行走,沽名钓誉之辈臣见不在少数。这一位名叫爻力的少年却着实有趣,他非但没听臣开出来的条件,反倒是笑笑劝戒臣若真有这身本事,不如随他一起作答换取进大名城的机会,也好过在穷理院内浪费了一身才学。”

梵清疏脸上并没有太多表情,而是一语切中要害的继续询问,“可我觉得,这并非你想举荐他的真正原因。”

夏蝉由衷的佩服梵帝看人时的独到老辣,“是,臣随他一同在穷理院内行走,闲聊之时才知道,他学格物一事仅有一月,且无名师指导,全凭自学,而成果……”

他稍稍抬眼看了看递上去的折子,不得不说,他在看到这一本折子时的确是惊讶多于认同。爻力的作答既有明经,也有明算,原本应该杂乱无章的对答却出人意料的思路清晰,环环相扣。美中不足的是,因为入门时的环境限制,太多的明算内容只行进至半途就戛然而止,夏蝉已审阅过前端思路,竟有八数同实际切入口吻合,如果说那一位名为爻力的少年所说是事实,那恐怕只要经由专人雕琢,这一枚璞玉也一定有在明算届绽放异彩的时候。

那一本册子依旧在梵帝手中,悄无声息的翻阅着。

一遍,两遍。

待到第三遍的时候,夏蝉只听一声丝帛面相触时的细微声响。

那一本薄薄的册子终于从梵清疏的手中离开,稳稳的落在了江科起的册子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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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好多妹子催更,于心不忍,上来解释一下

关于下班更新的提议,的确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平日工作的时间基本是早7晚9,饥饿加疲惫归家做做饭,收拾收拾之后就只想休息了

所以抱歉啦,鞠躬。不用加班的周末(比如今天)会努力上来更新的w

2-16琴瑟(1)









2-16琴瑟(1)

爻幼幼自穷理院出来时,早已是夜色四合。

汐楼因为不放心她一人从城外折返,故而早早就派了宫商驱车在外头等候。

她随着零星的人群从灯火通明的穷理院里走出,一眼便看见了在成排的车舆间那一辆刻着汐字的马车。

宫商正打着扇子略有些焦虑的看天,瞧见她的身影,总算是喜上眉梢。

“小……公子。”

“辛苦了。”

爻幼幼因为汐楼这一体贴的安排而心下一暖,撩开帘子上了马车。宫商隔着帘子吹了个哨音,马蹄重新扬尘,哒哒的声响叩击着脚下的石板路,一路行驶朝向秀色苑琴室所在的方向。

夜色下的沧澜河依旧静静的流淌。

离的穷理院越远,爻幼幼看着逐渐变成星点的大名城便越觉得心中说不出的平静怅然。

时人常说无知无畏,可,今日在穷理院的所在所闻,还是真真切切的让她再度体会到了自己的渺小,以及站在浩瀚学海前束手无策的茫然。

博闻强识一直是她自诩的强项,泛泛而读却不专精也许能让她屡屡在撑门面的场子而不至于露怯,但若真正混迹在一群顶尖高手当中,剩下的便只有黔驴技穷的尴尬。

今日穷理院的作答,如若不是她被燕无掳去后又为程烈所救,有幸见到了两人争执时燕无演算如飞的手稿急中生智的在答卷中添上了些演算,恐怕到最后她交上去的,真真是一张言之无物的白卷。

*

汐楼依然在琴室之内调着琴。

隔绝了前院丝竹之声的琴院里只听得见时高时低的琴音,就算是外行人也能轻松听出来调琴之人的心不在焉。

爻幼幼下车时听出来向来技艺高超的汐楼自砸招牌般的弹奏,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推门进去的时候,汐楼终于是回了魂,忙上来将她上上下下都看了好几遍,这才放心下来,摸了摸她的脸颊。

“我回来了。”

爻幼幼柔声告知,汐楼点点头,开始不假他人之手为她解开男子的束发。

这一具由归林拟方,爻幼幼反复试验才打造出来的身体已经完全看不出女子才有的柔软与羸弱。附着在皮肤之上的肌理就算是仔细去看也难看出端倪。

汐楼打了热水,用毛巾一点点敷开她脸上厚重的妆容,浴桶里的热水早已经备好,爻幼幼轻解罗裳迈了进去,汐楼已经将门窗合上,蹲在浴桶前头,替她清理身上的附着。

爻幼幼屈膝抱腿坐在浴桶之中,汐楼拿着帕子一点点自桶里撩水,擦拭着她的身体。

他躬身过来的时候,长长的发梢掠过水面,便被她细心的用手收拢了,带离开来,爻幼幼忍不住在男人的阴影之下仰头看他,“你头发都弄湿了,要不我自己来吧。”

“不。”汐楼难得坚持的摇了摇头,眼神在烛光的照耀下温柔似水,“我想替你做些事。”

他拿着帕子温柔的擦过她的下颚,手指沿着锁骨一路向下,被热水打湿的皮肤开始褪去铅华泛出少女才有的红润光泽,爻幼幼觉得被他摸过去的地方烫的有些不可思议,不自觉把脸扭开了,尝试着寻找另一些足够缓和气氛的话题。

“汐楼你……从来没说过自己的事呢。”

汐楼的动作有片刻的停顿,爻幼幼的眼神重新落回到他身上,他这才自嘲般的笑笑,“我……在遇到你之前……一直是乏善可陈的一个人。”

爻幼幼一直安静的等待着,浴桶之中蒸腾的热气渐渐将汐楼的面目氤氲了。他抬手将已经被他伺候得洗的干干净净的爻幼幼自浴桶里抱出来,隔着布开始擦拭她柔软的身体。

“我……是五年前被送到秀色苑来的。”

男人的手掌将她一对圆鼓鼓的rufang笼住,用五指收拢了缓缓roucuo着。

“因为得罪了一个了不起的大人物,所以从……送到了这里。”

爻幼幼睁大了眼睛看着脸颊已经微微泛红的汐楼,或许因为她的目光太过chiluo,汐楼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俯身上来吻了吻她的唇瓣,抬手将一旁的衣袖搭在了她双眼之上,隔绝了她望过来的目光。

“别这样看我……我会……压抑不住的……”

男人chuanxi般的低吟在她耳畔响起,紧接着,炙热的吻便渐次的落在她下颚。舌头配合着嘴唇反复品尝般的吮吸,呼吸时吐出来的热气一点点喷在她已经渐渐难耐起来的身体之上。

“在来秀色苑之前……我一直是一个不起眼的人。”

汐楼将她遮挡在自己胸前的手拿开了,hangzhu一边rufang开始轻啜。

“有父母……有兄弟姐妹……只可惜……他们眼里从来都不曾有我。”

灵活的舌尖绕住她樱红的ru果,像是要证明自己存在般的开始用牙一点点的撩拨逐渐在他的挑逗之下硬挺起来的rutou。

“母亲生下我之后便去世了……”

紧闭着的双腿被人打开,汐楼一只手探入她的腿间,开始探索着已经冒着湿气的xiaoxue,另一只手则将她的左腿抬高了,送到嘴边,开始卖力的舔舐起她敏感的大腿内侧。

“兄弟姐妹们都比我聪明……而且还比我心狠……”自口腔里呵出来的热气逐渐转移到了已经被手指慢慢打开的细缝上头,“所以我被送来了泰和……”

“啊……”

忽然插入的舌尖让爻幼幼的身子猛然间绷紧,不自觉的将汐楼埋首在她双腿间的头给夹住,男人有力的手掌并不强硬的诱哄着她重新将双腿打开,随之侵入的舌尖越来越深,灵活的在她体内碾压打转,此刻再没有男人哀伤的独白,只有异物choucha时滑腻腻的水声。

“汐楼……啊……”

汐楼的一只手指探进她的后xue,鼻尖抵着她平坦溪谷开始配合着后xue里手指的速度用舌头拍打搅弄着她已经被唾液打湿的花瓣。

爻幼幼看不见下身的情况,只能凭感觉感受到男人来回游走的手指与唇舌。男人并拢了两根手指,开始深深的插入她的体内,她的肚子不自觉的随着他choucha的频率而微微抽动。

“……汐楼……汐楼……”

爻幼幼的大脑逐渐空白,只能不停shenyin着、反复叫着在她下身肆虐的男人的名字。

“我在……”

汐楼松开她的肉蕊,重新在她腿侧落下一吻当作安慰,下身鼓胀着的yuwang早已经被解开了束缚,浑圆饱满的顶端沾染了少女溢出的yin液而变得粘稠不堪。

粗长的棍身滑过紧致的粉缝而带出一道纤长的细丝,重新滑回去的时候,爻幼幼的腿已经缠上了他的腰。

“……给我……”

“……好……”

汐楼扶住自己的阳物对准了爻幼幼的xiaoxue,挤开肉缝一点点的刺入她体内。甬道里挤压的力道直透他的脑门和背脊,舒爽的感觉令他再也无法忍耐,用力向前一挺,炙热的yanju整根贯穿她的身体……

2-17琴瑟(2)









2-17琴瑟(2)

“……呜嗯……”爻幼幼仰躺在大床之上,忍不住的弓起身子,感觉男人的yuwang快速的在她下边湿润的腔道里来回的进出着。

修长的小腿早已经被汐楼抬至肩膀,双腿甚至被展开成了一个羞耻的幅度。

孟浪的撞击间,原本遮盖在她眼前的衣袖被人摘除了,汐楼捧着她的脸示意她看着两人结合的位置,嫣红的阴花在男人巨物进入时被顶得翻开,yinyin白液随着他拔出时的动作被带出体外。爻幼幼濡湿的内壁忍不住的夹紧足以领她欲仙欲死的roubang,可身上的人却好似觉得这样还不够,双手自后背揽住她,恨不能每一寸皮肤都融合在一块,爻幼幼只得无力的揽着他的脖子,像是他手中被拧紧了的弦一般,一下下,感受着他着肉的拨弹。

“……汐楼……你今天……好奇怪……”

小腿肚因为脚趾蜷缩着紧绷而感觉到异样的痉挛,柔软的腹部感受到男人每次侵入时蛮横的撞击,汐楼将她的手指含进嘴中,声音因为吮吸声而变得断断续续。

“……因为……你……”

这一句话像是在辨白他今日尤其粗暴的原因,又好像是在继续独白自己以往那些平淡无奇的人生。

“……嗯……”

突然造访的高氵朝令她眼前都是白茫茫的光点,暗哑的shenyin在床笫间被男人一声声尽数吞咽。抽搐着的身体依然维持着被贯穿的姿势感受着xiaohun的余韵,汐楼在她诚实的身体缓过来之后拔出来自己依然肿胀的yuwang,将她翻身过去压在身下,从背后再一次彻底的进入了她。

“……啊……”

“想听我在遇见你之前的事情吗……”

饱含qingyu的声音再度在耳边响起,汐楼扣着爻幼幼圆润小巧的肩膀,自背后开始啄吻她光滑的背脊。

“嗯……”

一记深捣让身下的人再度嘤咛出声,汐楼抬高了她的腰,好让她更好的迎合他的攫取。

“五年前……我被送到这里时……只有一个人……和一张琴……”

彼时秀色苑还不过是风情街上一家濒临倒闭的青楼瓦肆,年过三旬的朝歌见他只身一人孤苦无依便好心将他收留下来,让他待在凋蔽琴室

他除了打小学来的那些百无一用的风雅爱好并没有什么能维持生活的手艺,故而餐风饮露,慢慢也开始感知人间冷暖,渐渐参悟透了一些事情。

至于喃宴跟北鸾来到秀色苑已经是后来的事了,当时为了勉强维持生计,他不得已只能开始谱曲卖技,没想到经由他手的曲子渐渐在风月街里风行了起来,秀色苑也随着这样的变故而慢慢被朝歌养得日渐红火了起来。

“……啊……唔……”爻幼幼蜷起身子,颤抖着感受下身不断堆积越来越高涨的qingyu,滴滴yin液已经不受控制的开始如潮水般倾泻出她的身体。

“后来朝歌在收人的时候,我因见宫商年幼可怜,便把他留在了我身边……”汐楼的手指开始痴缠上她已经柔软如棉的shuanru,另一只手rounie了一会儿ru肉便转战下身,摸索至两人交合的位置开始轻捻她的珍珠。

“哈啊——”爻幼幼仰头,太过强烈的快感已经如通电般流窜至她全身,原本还娇柔的chuanxi声瞬间被陆续的哭啼所替代。

汐楼的身子因为她忽然的紧绷而忍不住的轻颤,他将几欲爆发的yuwang自她体内抽出,缓过劲来后才重新插进去,方才已经忍不住高氵朝的xiaoxue再度因为这样的刺入而泛出潮气,身下两度泄身的人早已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软绵绵的躺倒在了床榻之上。

“然后就遇到了你……在竹林里……强……上了你……”

汐楼红着脸说完最后几个字,开始用硬物在她体内做最后的冲刺。爻幼幼快慰又痛苦的揪紧手中的床单,颤抖着的xiaoxue终于迎来了男人灼热的白液。一泄如注的男根渐渐疲软下来,汐楼chuanxi着抱着她,保持着下体相连的姿势四肢交缠着,爻幼幼终于得空能够抚摸上他略显悲伤的脸颊,送上去自己的双唇,吐息间香舌交缠,似是在酝酿下一场的情爱暴风雨。

*

一夜yunyu,天放晓的时候,爻幼幼半睡半醒的在汐楼怀里睁开了眼。

温热的身体,保持着赤身的状态半揽着她,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心跳声,抬眼向上看便是一张睡得安稳,又带着些许秀气的脸。

她重新把头埋进汐楼的怀里,并不知晓眼前的男人早已经她的动作而醒来。

修长的手指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汐楼将揽着她的手收得更紧了一些——这是她第一次、在秀色苑琴室里过夜。

他心里积压了好些话语,却不知应当如何才能同她说起。

那一日她言之凿凿的说要替他赎身,他的确是满心欢喜的。

然而……

五年了,当初将他送来秀色苑的人在朝中再无声音,从喃宴口中零星探取的消息也没能印证当初他所得罪的大人物如今的近况。

他并非奴籍,所以并不存在赎身的可能。但饶是如此,他也依然觉得,自己似乎配不上此刻躺在自己怀中的这个女人。

她能为了他扮作男装去大名城里谋求官职,可是他呢,他又能为她做些什么?

“汐楼?”

怀里的人软软的唤着他的名字,汐楼稍稍松开似乎是抱痛了她的手,温柔的梳理着她的长发,“没关系,还可以再睡会儿……”

“嗯……”爻幼幼换了个姿势,继续安稳的在他怀中睡着。汐楼看着她全然信任的表情,心里忽然升起了一个念想。

——如果,如果他不再懦弱的逆来顺受,而是去争呢?

2-18前奏









2-18前奏

爻幼幼觉得近来汐楼变得有些古怪。

她说不上这种感觉是从何而起,但……她待在琴室的竹林里看着又一张陌生的面孔踏进汐楼向来少人造访的琴房,总隐隐觉得,屋子里那个看起来似乎与世无争的男人是不是在酝酿什么风暴。

或许因为读书人的心烦意乱,手里的力学读本一瞬间变得有些恼人。

宫商正偷偷摸摸的站在竹林的入口处朝里边张望,爻幼幼一眼便瞧见了他,冲他招招手,他便乖巧的走到她跟前来。

“小姐,怎么了。”

爻幼幼犹豫了片刻,还是开了口。

“你家公子……这些天见的都是些什么人?”

提及此,宫商的脸上立即变色。

他有些手足无措的摆摆手,脸颊急得有些泛红,“都、都是公子之前认识的一些……朋友。”

爻幼幼叹了口气,因为宫商的撒谎水平明显不怎么高超。

大约见她不信,宫商又委屈的提高了声音,“真的,我家公子从来都没有坏心,小姐你、你就别再问了。”

好好好。

看起来倒好像是她欺负了他一般。

爻幼幼无奈的摆摆手,示意宫商继续回去伺候他们家主子。宫商有些讪讪的离开,等到他走远了,爻幼幼这才重新躺回到汐楼与她一同绑好的吊床上,用书盖在脸上,遮住自头顶倾泻下来的刺眼日光。

……汐楼见的,可都不是些普通人。

虽然他们衣着普通,但人一旦在某种环境中待得时间足够长,举手投足间便自然而然会沾染上几分那个阶层所特有的习性气质。

光是凭爻幼幼能猜出来身份的这三五个人,她便隐隐能够推测,汐楼近期反常的在接触各类商贾以及政客。

爻幼幼有些头脑昏沉的翻了个身。

午后的阳光晒得人身上暖洋洋的,但因汐楼而起的担忧却领她无法再保持清明。

自竹林间穿过的微风将脸上的书页吹得微微起伏,她一时不察睡了过去,等到醒来时,天色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将脸上的书卷拿开,她这才发觉自己身上不知什么时候被盖上了一床薄毯。

而正午时分还在琴房里与人密谈的汐楼也出现在她旁边,不远处正亮着一盏灯笼,他便借着这暖色的光静静的看着她。

“我睡了多长时间……”

汐楼笑着将她手上的书接了过去,“才三个时辰,你饿不饿,我让宫商现在开始布菜。”

“好……”

爻幼幼从吊床上起身,汐楼温暖的手掌已经递到了她跟前,她将他的手握住了,张张嘴想要询问中午问过宫商的那个问题,但话还没起音,汐楼已经敏感的看向了她,问,“怎么了?”

“没什么。”

汐楼脸上的关切与疲惫都做不得假,他既然选择了隐瞒,那或许是有不想让她知晓的苦衷。

爻幼幼拉着他的手,两个人慢慢的在竹林里并肩走着。

“说起来,还没好好跟你一起这么在城里走走。”

汐楼闻言,脸上不由自主的开始泛红,好在天色够黑,他的局促与喜悦还不至于捉襟见肘。

“以后……会有机会的。”

他轻声应了一句,语气中是少有的期许与慎重。爻幼幼只觉得他仿佛话中有话,抬眼想要探究他脸上的表情时,琴房已经到了,宫商正在里头兴高采烈的忙活着,这个话题被迫戛然而止,竟再也不曾有过被重提的机缘。

“小姐、公子,坐。”

“你也坐。”

……

当天夜里,爻幼幼再度梦到了之前那个沉重压抑得令人颤抖的噩梦。

这一次逼近的不再是虫蚁猛兽,而是灼人的热浪以及刺骨的疼痛。

她觉得自己好像被人牵扯进了十八层地狱,一样样酷刑走马灯一般的自她眼前划过。她想闭上眼睛不去看那场景,可是那些画面却像是被烙印在了她脑海之中。

而数百里外的泰和皇宫,独自入眠的梵清和也正在正满头大汗的与久违的梦魇搏斗。

海蓝天焦虑的跪在殿外,冷汗浸湿了他磕头的地板。

反倒被惊动的梵帝冷静的坐在一边,“他这样有多久了?”

海蓝天唯恐惊动了里边的主子轻声开口,“好些天没再做过噩梦了,自从……”

“自从?”

“回帝上,自从回到皇宫之后,主子就逐渐开始有恶化的迹象了。”

“……”

梵清疏缓步行至梵清和榻前,将他青筋爆起的手腕握住,缓慢替他注入真气好化解身体之中肆虐的暴戾。海行霜担忧的立在主子身侧,这样虽然能令梵主好受些可却太过折损帝上的根基。

他试探性的开口,“帝上,要不由奴才替您?”

“不用。”

梵清疏淡淡开口,原本就冷漠的脸色在月光的照耀下更失几分血色。

口中的腥甜逐渐蔓延,而床榻之上的梵清疏则渐渐归于平静。

“帝上……”

海行霜小心翼翼的递上方才熬好的补药,梵清疏没有拒绝的仰头饮尽了。他眯着眸子看着洒在青宫地板上的白月光,重新起身快步走了出去。

海蓝天细心的重新将殿门合上,梵清和依旧一人躺在宽敞的床榻之上,蜷缩着身子,在睡梦中呢喃着谁的名字。

2-19交错









2-19交错

永和历十八年夏,魏源远郊的避暑山庄。

自泰和而来的信使疾驰入庄,用火漆密封着的信函经由内侍之手穿过一道道院门被托递到了正在养心池旁闭目垂钓的老者身边。

他身边的亲随接过信函,起开火漆,扫了一眼信上的内容,神情逐渐变得轻松。

“老爷,斯炎已经与皇子汐成功接洽,并且达成了协议。”

老者依旧没有睁眼,带着热气的夏风吹皱了池塘里因浮标而起的涟漪,鱼儿轻快的将直勾上的饵食啄掉,摆尾游走,少了重量的鱼钩逐渐浮出水面,老人这才睁开浑浊的眼睛静静看着眼前生机盎然的池塘,开口。

“其他几位皇子的动向呢。”

“皇子莯正在积极拉拢董太妃,试图从上施压保自己东宫之位,皇子灏则拢络了朝中近百文武官员,力求在朝政之上弹劾自家大哥残暴无良,以说服皇上另立太子以保国之安良。”

“……他们这点儿小计量,在宏毅那个老匹夫眼里还不够看的。”

良久,老者才悠悠的摇头叹了口气。

他戎马半生,过耳顺之年孑然一身,余下的只有缠绵不休的病痛与在离权利巅峰仅一步之遥时铩羽而归的悔恨。

“皇子汐为人如何?”

“据斯炎来报……”亲随摇了摇头,“毫无特色。”

“哈哈哈哈哈……”

老人嘶哑的笑声回荡在凉亭之中,继而是因重病而起的剧烈咳嗽。

“咳……我没事,还不会比宏毅那个老匹夫先死。”他拒接了亲随上前的搀扶,镇定心神自池边起身。略微佝偻的背脊,发白的头发早已不复当年驰骋沙场的勇往。

“好好的一只老狐狸,生出来的崽子偏生是条狗。”

“……可就算是条狗,也足够让宏毅感受什么叫妻离子散众叛亲离之痛!哈哈哈哈哈。”

*泰和琴院。

被噩梦缠身的爻幼幼惊醒之后,总算在汐楼的安抚下重新入眠。

汐楼看着怀里的人依恋的攥着他领口的衣服汲取着他的体温,嘴唇不由扬起一丝温暖的弧度。

他有些安于眼下的平静,可他也深深明白,这平静很快便会由他亲手打破。

前些日子与他联络的魏源文臣所带来的消息并不乐观。

年迈的父亲、野心勃勃的兄长,就算他远在泰和也能预见朝中因争权夺势而起的巨大漩涡。

他身处别国,身为质子虽说已是一枚可有可无的弃子。但,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角落,有另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找到了他,妄图借助他的身份报复当年自宏毅帝手下所受的丧权之辱。

——那一个在自己最为辉煌的时候隐入幕后不问政事的承宣将军。

汐楼在爻幼幼脸上印上一吻。

嘴唇相触的地方是她柔软而温热的皮肤。

他安心的闭上眼,嗅着她身上令人觉得放松的清香,心底有一个声音在告诫自己——只再沉溺一会儿,就一小会儿。

两人呼吸渐轻,清晨的微光慢慢爬上窗台,白露未曦鸟雀初鸣,泰庆历九年的夏季,属于未来的汐乐帝的人生才刚刚萌芽起步。

2-20蒙学馆









2-20蒙学馆

坐在大名城的蒙学馆里,爻幼幼谨慎的打量着另外两个与她共处一室的男人们。

屋外瓢泼般的大雨似乎阻隔了前来接待他们的人的步伐,接到大名城引荐贴的三个人如约而至,却并没有交谈的yuwang,只各自挑了一处角落坐下。

依靠在窗台旁的男人年纪莫约年长几岁,此刻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屋外如瀑的雨帘。斜飞进屋内的雨滴打湿了他垂在窗框上的袖口他也浑然不觉,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样子。

与他相比,此刻正低头品茗的男人则显得有些过份的悠然惬意。

寻常白瓷盏,陈年的雨后龙井,经由刚刚烧好的沸水一沏,原本并不出彩的茶水却因为他品茶的动作而瞬间化身成为琼浆玉露。

爻幼幼忍不住好奇的看他。

因为她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有人连喝这样的茶都能喝的如此优雅。

挑剔如元宸,一定是不屑于动盏的。尊贵如梵清和,大抵是永远不会见到这样的茶。

就连脾气温和的阿情,对待这一盏茶或许都会发出遗憾的叹息,偏生这人,眉眼舒展,连带着她也忍不住想要一品茶味。

大约是察觉到她chiluo裸的目光,低头喝茶的男人动作一顿,收盏迎着她的目光笑着开口,“在下王明瑶,敢问这位公子尊姓大名。”

爻幼幼被人抓了个现行也没觉得羞愧,大大咧咧的回以微笑,声音不卑不亢,带着变声期少年所特有的沙哑粗噶,“小生爻力,幸会幸会。”

听见他俩的交谈,原本还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那个人终于将目光从屋外的雨帘转移到王明瑶的身上,突兀又孤傲的打断了两人的寒暄。

“我是江科起。”

这一声自我介绍清冷而自负,爻幼幼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王明瑶已经收起笑容,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这才开口,“久仰。”

“呵,久仰。”

一时间,一种诡异的气氛在屋子里蔓延开来。

爻幼幼回忆了一下这两个熟悉的名字,顿时间意会过来眼下大约就是“既生瑜、何生亮”的博弈。

但,她完全没有想到的是,也是这两个不太对付的男人,导致了她未来在大名城里的生活可谓是“精彩绝伦”。

事实上。

在拿到大名城的引荐书之前,爻幼幼早已经遗忘了龙门会的小插曲,而兴致勃勃在郊外刚买下来的小苑里专心致志的帮汐楼新谱的曲子填词。

秀色苑的大琴师在旁青袖添香替她研墨,他认真的赞她字迹好看,她便又笑嘻嘻的多写了几个。

这些日子里,从秀色苑里搬出来的汐楼所谱的曲子明显多了分缠绵少了份冷清。

爻幼幼典当了从大梁带过来的首饰,还清了汐楼在秀色苑里的赎身钱。余下的部分便又由着汐楼填补了些,在郊外买下了一处并不太大的别苑。

朝歌神色复杂的将宫商的卖身契当作礼物一并赠与了汐楼,作为交换,汐楼则需继续给秀色苑的头牌们谱曲,也算是勉强维持生计。

因为他的曲,原本不喜与人亲近的喃宴莫名在他与生俱来的叛逆乖张中添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温驯,宛若冰与火的博弈,教他一跃成为风情街上炙手可热的人物。

多少闺阁女子因为他的唱腔而在帘后痴痴望着他chunxindangyang,谁晓得真正dangyang的可不是阅遍风月的喃宴,而是小别苑里这一对不晓分离的鸳鸯。

爻幼幼填词向来随意,将唱词写好,她拎起宣纸的两角提起高兴的吹吹上头未干的墨迹。

汐楼温柔的在身后揽着她的腰,将她环抱在怀里,眼神却不看她宣纸上的字,只看着她带笑的侧脸跟脸上的表情。

爻幼幼献宝似的将手里的大作展开来给他看,“怎么样,配不配得上你的曲。”

汐楼忍不住的吻她,声音有些滚烫,“我还怕自己的曲配不上你的词。”

“阿楼你总这样说话……”爻幼幼有些气恼的纠正他,“你的曲也好、琴也好,放在泰和也是能算得上名家大能的。”

原来在她眼中他竟有如此地位?

汐楼笑得眼睛弯起,又不满足的轻啄了几下她气恼的嘴唇,声音暧昧而含糊,“那我将来如果真成了大能,只许你给我的曲填词如何?”

“好痒……别闹……”

爻幼幼已经顾不上手里未干的墨宝,整个人被汐楼轻轻抱起,面对他放在了案几之上。

汐楼的手顺着她的衣缝探进去握住她一只软ru,还不待细细采撷,宫商的声音冷不防的在屋外响起,“少爷、小姐!有人拜访……”

爻幼幼红着脸将汐楼推开,越过他去看外头确认有没有不小心被宫商听见墙角。

汐楼遗憾的笑着摸摸她的耳畔,将她被拨乱了的发丝顺好,柔声道,“我出去看看。”

“嗯。”

爻幼幼并不在意外边来拜访的人究竟是谁,毕竟将汐楼从秀色苑里赎出来,他便是第一个完全属于她的人了。

哪晓得,人算不如天算,汐楼折返时带回来的消息却是——穷理院专门送来的大名城引荐书上,清清楚楚写着她的名字。

——

难以置信我居然上来了……

无愧于我两个多小时的刷新……

2-21同窗









2-21同窗

大名城的理事在这无休无止的雨瀑中终于姗姗来迟。

油纸伞被人收起,顺着伞骨流淌到地面的水珠聚集成了一汪清泉,足以见得外边的雨势究竟有多猛烈。

黑底青面的靴子迈过门槛来,长衫下摆微微撩起。

爻幼幼漫不经心的闻声扫一眼刚刚进门的人,原本呼出来的一口气险些没卡在嗓子眼里。

夏蝉在看到爻立的第一眼便笑得只见虎牙不见狐狸眼。

按说接待刚刚取得大名城引荐书的学子还用不着他亲自出马,但想到这一期赶来报道的人里头有他举荐的爻力,他便莫名的觉得自己应当过来见一见。

事实也的确没让他失望。

那个宛如墨玉一般的少年果真规规矩矩的坐在蒙学馆里等着他,而在他之外,更有名动大梁的另外两名青年才俊。

王明瑶在见到他的第一刻已经客气的放下茶盏站起身子。

日常行走穷理院的夏蝉在朝堂之中虽说没什么明面上的官职,但谁人不晓他有直接同梵帝汇报的权力,寻常的一句话都有令泰和学界为之变色的能力。

他挺直了背脊,像是学子初次面见德高望重的尊师一般同年纪并不胜他许多的夏蝉行礼,“见过夏院士。”

爻幼幼更想把自己的舌头给直接咬掉了,开什么玩笑?就他——竟然是院士?

眼高于顶的江科起也不得不收起自己淡薄的性子,自窗台旁缓步走至夏蝉下手的位置,恭敬的同这一位略有耳闻的夏院士行礼致敬。“在下江科起,见过夏院士。”

“客气。”夏蝉收起笑容表情淡淡的回应,面对不同的人他自然会摆出不同的架子,倒不是他偏心,而是眼前这两人的确值得他正脸相迎。

“在下爻立,见过夏院士。”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的爻幼幼不甘心的站起身子,低眉顺目的同夏蝉问好。人在屋檐下,她这么多年学的最好的大概就是服软认怂。

夏蝉在听见他这般生疏的问候之后眉毛不自觉的微皱,不过现在还不是放下架子的时候。“方才临出门前忽然有急事耽搁了,诸位久等。”

“夏院士客气。”

能绊住夏蝉的事哪一件不是大事?他们不过初入大名城,甚至还没通过蒙学初试,往日的那些骄傲在这人才济济的地方显得多么一文不值。

江科起微微抿唇,心底已经下了决心,一定要在这个地方出人头地。王明瑶不动神色的思考夏蝉此举是否是“上头”示意,觉得这一届的人太过猖獗,需要先吃一个下马威。

三人之中似乎就只有爻幼幼一人还在思考——她拿到大名城的引荐书,到底是人为?还是实力?

*

“今有粟八斗六升,欲为饭。问得几何?”

“为饭八斗二升二十五分升之一十四。”

“今有七人,分八钱三分钱之一。问人得几何?”

“人得一钱二十一分钱之四。”

“今有穿地,积一万尺。问为坚、壤各几何?”

爻幼幼略微迟疑,在王明瑶与江科起的注视下开口,“为坚七千五百尺;为壤一万二千五百尺。”

夫子身形一动,爻幼幼立刻紧张的缩起肩膀闭眼摊开手心。意料之中打在手掌之上的戒尺并没有如期而起,江科起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转开了视线,王明瑶则吃吃笑了几声,将她拉着坐下,轻声道,“你答对了。”

蒙学馆内的算经课,往昔几届理学会的优胜者都聚集在这里,接受算经十书的授课及验考。方才夫子抽查他们这一组背诵的是九章算术,而在此之前,爻幼幼已经因为无法在第一时间回答夫子的提问而被打过好几次掌心了。

算经十书是她在蒙学馆里所接触的第一门学课,往日东一本西一本泛读的算术书在这里忽然变成了严谨又环环相扣的体系,这让毫无根基的爻幼幼本能的觉得吃力。

与她截然相反的大概就是同在一组的王明瑶及江科起,无论是《九章算术》亦或是《海岛算经》对于他俩而言都好像是家常便饭一般,无论夫子是提问方程式亦或是开平、立方,他们都能在第一时间对答如流。

爻幼幼曾不信邪的随意编了道盈不足来校考两人,哪笑得她题目刚一出口,江科起已经转头离开,而王明瑶则似笑非笑的摇头叹气,拍了拍她的脑顶,“这道题是无解的,如若将盈数改为三千四百,那么答案是三十三人。”

“……”

一堂算经课,爻幼幼听的一个脑袋两个大。其他人都若有所得的走去教室,偏生只有她眉毛拧在了一块儿。

相熟的哥儿见状忍不住的上来打趣她,“爻立,今儿又吃了夫子几个板子?”

还不等爻幼幼反唇相讥,其他人已经会心一笑,哈哈的乐开了,平白让她多生几分苦恼。

格物难,是真难。

方田、粟米、衰分、少广……仅仅是它的入门。

自商功联想到山石之高之险之形成原理,自少广发散至河流的体积、河床的容积。往昔她草草阅过的那些闲书好像冥冥之中都经由什么被串联在了一起。

但这团乱麻实在太过庞大而复杂,仅仅初窥门径的她甚至都无法寻找能将它理顺的线头。

她垮下肩膀叹一口气,揉了揉发胀的太阳xue,忽然忍不住的开始怀念在温泉小墅里有一搭没一搭打发日子的悠闲时光。

“一会儿饭堂准备了晚饭,要不要一起过去?”

王明瑶对这一位年纪最小做事又认真的少年颇有些好感,平素有事没事都愿意带上她一起。

爻幼幼苦恼的摇摇头,婉拒了他的好意,“方才夫子说的数系我还没算明白,你先去吃吧。”

王明瑶见她这样,颇有些自己被长辈压着初学算经时的戚戚焉,“这种事情不能操之过急,多做多算自然就通透了。”

爻幼幼承他好意,“所以我还得留下接着算呐……”又是一声叹息。

王明瑶忍不住笑了,爻立就是有这样的能力,能让你觉得跟他聊天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他忍不住的又揉了揉少年干净又柔软的不像话的发顶,最终还是体贴的留下一句,“那我给你带些吃的。”

“感激不尽。”

2-22书楼









2-22书楼

“今有邪田,正广六十五步……”

“今有堤下广二丈……”

“有山居木西,不知其高。山去木五十三里……”

又重新核算了一遍今儿讲学时夫子教的算经,爻幼幼总算是放下了手中的毛笔,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腕。

屋外的夕阳早已经替换成了夜色,蒙学馆中不闻人声,只剩下夜虫一声盖过一声的啼鸣。

她自书案前站起,舒展双臂伸了个懒腰,看着满桌的演算数据第一次感觉到了一种叫成就感的东西。

与行医救人时不同,施针下药时压在她心上更多的是责任感,是争分夺秒与阎王赛跑的紧迫。而经算则更趋向于一种跟自己的潜能和求知欲博弈。

她收好桌面上的用具,将一张张宣纸细心的收好,提了灯笼趁着夜色找路回住处了。

*

或许真是平日里亏心事做的多了,好生生的一个蒙学馆硬是让她遇上了“鬼打墙”。

爻幼幼提着昏暗的灯笼站在草木葱茏的分叉口,怎么也想不起来白天经过这里去教室上课时究竟是从左边过来还是从右边过来的?

天上的星月正熠熠生辉的散发出洁白的光晕,爻幼幼放下灯笼禁不住观察了一会儿夜空,等到她绞尽脑汁推算出哪边是南的时候,又遇上了生平最大的问题——她的住处是在教室的南边还是北边来着?

难怪说百无一用是书生,下回出门前她应该先画个地图……

抱着这样自我调侃的想法,她随意选了个方向凭着直觉一直往下走着。夜色更深,甚至连虫鸣都消停了下来,爻幼幼总算在灯笼里的蜡烛燃尽之前,在道路的尽头看到了一个透着些微光线的小楼。

有楼又有光,那么就代表着一定会有人。

爻幼幼的心情小小的雀跃了一下,忍着已经走累了的腿疼快步朝着灯光所在的方向走了过去。

梵帝结束了一整天的政事,终于得空在自己的地盘里享受片刻清静。

海行霜早已经被他派去盯着近日身体频繁反复的梵清和,原本布置在书楼四周的影卫也被他彻底撤去。

在泰和,能伤到他的人屈指可数,这是源自帝王的自信,也是在称帝之前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所遗留下来的结果。

他卸下身为帝王时的威严,闲适的曲腿靠坐在结实的书架下头,周身的长明灯持续不断的照亮着书楼的每一个角落,将他手上捧着的书卷也晕染上了一层温暖的橘色。

然而这难能可贵的宁静很快便被人打破了。

“请问有人吗?”

沙哑沉闷的声音小心翼翼的自书楼入口所在的方向响起,梵清疏脸上不见一丝表情,依然老僧入定般的翻看着手上的书卷。

爻幼幼嚷了几声,见无人回应,便也大着胆子踏进屋里。

这是一座仅一层的楼阁,挑空至数丈的屋檐描绘着繁复的星云图。几乎搭建至屋顶高度的书架都体贴的布置有供人攀登行走的楼梯,而这座书楼最令人惊叹的便是,在楼的正中看不见任何一根用来支撑的圆柱,仿佛这间屋子是拔地而起,凭空攀登至如此高度的。

她有些惊叹亦有些艳羡的在楼里慢慢的走着,当初在广齐看见太玄书院时便已惊为天人,如今在泰和看见工艺更胜广齐,精小且巧夺天工的建筑时,又怎么忍心就这样错过。

当爻幼幼的步伐一路行走至梵清疏所在的位置时,埋头看书的梵帝终于赏赐般的抬头看了她一眼。

女的?

仅仅一眼,他便没什么表情的重新收回了视线,好像无论是下等人打扰到他独处的时光抑或是是瞒过了蒙学馆所有人的易容技术都没有什么值得在意的。

爻幼幼在梵清疏抬头看她那一眼时便也发现了他

她被吓了一跳,但随即反应过来,自己其实才是那个不速之客。

她看了眼屋外的天色,硬着头皮开口,“请问,你知道蒙学馆的住舍应该往那边走吗?”

“……”

不为所动的沉默。

爻幼幼又靠近几步,尽量在不过份打扰他的情况下问到回去的路,“打扰了,请问你知道蒙学馆的住舍从这里应该怎么走吗?”

“……”

梵清疏平静的翻过下一页书,她的声音尚且不如虫鸣能入耳,与梵清和及他所掌控的国度无关的事情便压根就入不了他的耳朵!

爻幼幼心下了然。

原来是个聋子。

她体贴的后退几步,发觉书楼的主人并没有赶人的举动便也放心下来。

老实说她现在的处境有些糟糕,动身时提着的灯笼蜡烛早已经燃尽了,如果没有这间屋子,她的下场很可能就是露宿野外。

虽说书楼的主人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欢迎的意思,但至少没有反感她的存在。在与一个古怪的聋子共处一晚及摸黑迷路在蒙学馆这两个选择之中,她果断选择了前者。

——

差点又更不了……

感谢各位小天使,暂时get到了https的取巧办法

亢奋的在电脑前敲了一天的字

三更奉上

我去养精蓄锐啦~大家晚安!

2-23怪人









2-23怪人

梵清疏在读《列国志》。

这本由五百年前先秦人整理而成的书籍记载了许多在泰和崛起之前,出现在各国的新奇发明。

他知道了原来早在三百年前米国人便发现了煤、油,而早在一百二十年前,越国甚至还掌握了如何储备看不见摸不着的各色能源。

他看书极快,甚至是一目十行,右手拿着的笔并不下落,倒像是个摆设。

只不过,在他通阅完整本书后,原本被执卷人草草翻开的书册又被重新从头翻阅——之前所思、所感、所悟在这一刹那都随着跃动的笔尖落于纸面,寥寥数语,却凝聚着千古一帝心无旁骛的参悟。

爻幼幼并没有太过在意梵清疏这一边的动静。

她体贴的退出他的视线之后,便一个人在书楼里漫无目的的闲逛了起来。

这里藏书颇丰,甚至赶超她平生所见。将手里拿着的课本随意放在一旁,爻幼幼取出放置在书楼不起眼位置的一本藏书,不甚在意的翻开,当目光落在书页里前人用朱笔留下的批注上时,原本的散漫瞬间化为惊疑。

她亦看书极快,却无法与梵清疏方才的速度相提并论。手中这本晦涩难懂的书卷原本将要耗掉她大半的时光,但借助前人留下的批注,原本只能粗浅领悟三五分的道理瞬间入目,落笔人的旁征博引顿时令人茅塞顿开。

爻幼幼不信邪的又往前走了几行书架,取过最下排看起来甚少被人翻阅过的书册。

还是那般工整的手书,因为行文者的思绪万千而使落于纸上的字迹显得潦草却又野心勃勃。

爻幼幼放缓了自己的速度,一字一句的反复推敲书页朱笔里每一句话的含义,越读越觉得心惊——到底是怎样的存在,才会在书页之上吐露如此、如此狂妄的独白。

夜风穿堂,长明灯丝毫不受影响,持续照亮着书楼里的每一个角落。

爻幼幼合上书页,忍不住闭目蹙眉,这才稍稍缓解书页上头庞大而繁复的信息量所带来的冲击。

这比看到燕无口出狂言说要制造那个造型古怪的攻城器械时还要令人毛骨悚然。无关字里行间落笔时的狂妄,而是一种外行人初窥易经乾坤的震撼。

她收起原本不以为意的态度,再一次站在重重叠叠的书架之后小心翼翼的去窥看不远处那一个正靠坐在书架下头奋笔疾书的怪人。

他是谁?为什么在这儿?

耳聋是先天为之?还是后来遭遇了变故?

这些问题她都无从得知,只能在自己逐渐平复下来的心跳声中真真正正的对藏龙卧虎的大名城收起自己那些沾沾自喜的侥幸心理。

一夜寂静。

待到旭日初升,朝露未曦,啼鸟立于枝头发出清晨第一声脆鸣,爻幼幼终于从迷迷糊糊的睡梦中清醒了过来。

她缩了缩因为寒冷而略感不适的身子,忍不住双手掩嘴打了个喷嚏。再看昨夜在夜色中灯火独明的书楼,长明灯已灭,书已归位,俨然一副人去楼空的场景。

昨夜她自书架上取下来的书籍已经重新归位,大概是趁她熟睡的时候,停留在书楼之中的那一位怪人将它们都重新放回了自己原本的位置。

此刻借由夜色而异常猖獗的迷障收起了自己的爪牙,爻幼幼推门出去,书楼的门锁正半挂在一旁。眼前一片高耸入云的树林隔绝了大部分视线,的确是僻静清幽的好去处。

她想了想,又重新折返回了书楼,借着毛笔上头最后的湿润在干净的宣纸上留书一封,这才重新将书楼锁上,拾起早已燃尽的灯笼再度上路。

她打着哈欠走进蒙学馆学子的居所时,王明瑶正同江科起一块儿在院中纳凉。

他俩向来看彼此不太顺眼,此时哪怕共处一室也少不了你一言我一语的相互“客套”。

瞧见她的身影,王明瑶脸上现出些笑容,道,“你昨晚去哪了,一夜都没见你回来,难道是上什么地方逍遥快活去了?”

江科起却是眼尖,瞧见她袖口的露水跟鞋边的湿泥,“恐怕是被林中的狐仙请去共赏舞乐了。”

爻幼幼装傻笑笑,并不正面回应两人的猜想。今日休沐,一夜未沾床的她只想痛痛快快的睡上一觉。没想到她正推门打算进屋,原本在外头的两个人倒是异口同声。

“一会儿梁勇请咱们一起去打马球。”

“啊?”

爻幼幼有些发懵,院子里的两个人一个已经撇开视线不去看对方,另一个则假装方才同对方异口同声不过是种错觉。

“可是我现在只想睡觉……”

爻幼幼撇嘴,易容过后原本平凡的面容反倒因为她这番举动现出些可怜来。王明瑶不由好笑,“马球约在下午,你还可以再睡一阵。”

“嗯。”一旁江科起不咸不淡的回应,只不过目标却并非肯定王明瑶所说,而是默许爻幼幼两个时辰的懒觉。

爻幼幼见好就收,谁也不拉下的公平道谢,待到她合上房门,原本还“相谈甚欢”的两人顿时相看两厌,王明瑶折返回自己的屋子准备下午的骑具,而江科起则继续留在三人被分配到的院子里,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2-24马球(1)









2-24马球(1)

马是男人的玩具,而马球则更是男人的游戏。

爻幼幼饭饱觉足,跟着同院的两个风云人物来到马球场时,里头早已经聚满了先于他们进入蒙学馆的前辈们。

梁勇是泰和辅国公家三代单传的独苗,与王明瑶这种经算世家出身的公子哥儿不同,能进蒙学馆单凭一腔热血与悟性。虽说他入蒙学馆气得想他一心从军的辅国公险些吐血三升,但大名城毕竟也算泰和文人梦寐以求之地,更是梵帝重点注意对象,饶是辅国公有再多不满,最终也只得随他去了。

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哪怕爻幼幼并不在意,但在大名城的蒙学馆中还是微妙的区分出来了原本该有的阶级。

以梁勇为代表的将臣党和与王明瑶为代表的算臣党属于上游,而类似江科起这些寒门得志的贫民学子有的依附于上游两党成了公子哥儿们的走狗,也有的,宁折不屈,带着些许仇视跟不甘落后的韧劲,努力在蒙学馆的浪潮中力争上游。

爻幼幼三者都不是。

她随遇而安,梁勇那边她说得上话,王明瑶平日对她也算照顾有加。江科起虽说对谁都不那么和颜悦色,却也与她并没有什么冲突,更甚至在蒙学馆之中称得上是“交情不错”的了。

她并未加入任何帮派,却又同这些帮派的领头人相处融洽。

若说在这蒙学馆里当真还有什么人可以称得上是公正人的话,那大约便只有出身不明,自称四海为家的游侠儿——爻立了。

为了筹备这次马球比赛,梁勇可谓是使劲浑身解数。

所有运来的马匹都是梁勇托关系从军马马场里头“偷渡”进蒙学馆的。

十来匹骏马膘肥体壮气宇轩昂,健康的毛色跟激越的嘶鸣声让人甚至无需跃上马背也能感觉到疾驰时四蹄生风的舒畅。

王明瑶瞧见宝马倒是双眼一亮,接过下人手中的缰绳翻身上马,利落的动作加上合体的骑装使得原本儒雅的少年更添一份飒爽,将不远处梁勇的风头都打压下了几分。

江科起见状则忍不住的微微皱眉,他的出生让他不像王明瑶亦或梁勇这般打小接触骑术,若说单纯的骑马,他倒勉强可以驾驭,但真要骑上这性子刚烈军马打马球,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爻幼幼并没有把这场马球比赛放在心上,因为她的马术就算被爻子期压着调教过一阵,但也仅限于“不惧”的程度。她原本只想过来当个观众,替同院的王明瑶摇旗助威,没想到等到她看见梁勇冲她挤眉弄眼的时候,这才后知后觉——这场马球比赛可是场“鸿门宴”呐。

马球场上依旧热闹,而在距离马球场不远的林荫路上。

莺莺燕燕轻纱脂粉,挎着篮子的女婢们安静的跟在未出阁的女眷身后,听着泰和高高在上的官家小姐们谈笑今日的蒙学学子马球赛事。

这只不寻常的队伍之中打头的是泰和赵丞相家独女,年方十八的赵琼华。

一身清凉的花鸟夺翠裙外头笼着曼妙的薄纱,头顶珠簪精致,点缀得她一张瓜子脸顾盼之间灵气飞扬。

她也是新近大臣们意图推选成为梵帝后宫的热门人选,自小饱读诗书的她有一种有别于其他人的书卷气,让人忍不住在她面前就沉静下来。

“不知今日梁公子又想出来什么新花样,真希望此行不会让诸位姐妹失望。”

“梁哥哥什么时候让赵姐姐你失望过?”

接口的是兵部尚书的女儿钱沉雅,她同梁勇是两小无猜,原本当是同居长干里的一段妙缘,怎晓得懂事之后原本还呆头呆脑的梁家公子忽然开了窍,一头热的单恋上了尚书家的女儿,众位大臣眼中梵帝的准新娘。

她晓得梁勇看重赵琼华,所以私底下她便更加努力的跟赵琼华亲近起来。只是她不明白,原本喜欢舞刀弄枪的粗糙男儿怎么在情窦初开以后能硬生生转变自己的喜好,梵帝重工喜格物,他便枉顾家族意愿,执拗的入了蒙学馆,意图入仕大名城。

可,赵琼华喜欢的是梵帝,并未格物也并非大名城的弟子。爱情当真能冲昏人的头脑,愈是喜欢便愈想变成她喜欢的模样,到头来猴子捞月、竹篮打水——她又何尝不是这样。

“就你会说话。”

赵琼华轻点钱沉雅的鼻尖,惹得后者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她亦知道梁勇这些年来对她的心思,但,家族早已经做好了牺牲她的准备。如若此次举荐成功,那么她将成为梵帝后宫之中最先入主的那一位,就算将来无缘后位,也有了能为家族尽力一搏的资本。

礼部侍郎的女儿万瑶则并没有那么多的心思。她不过是被人硬拉着来参加小姐们之间的应酬,看一群男人打马球、亦或是同一群莺莺燕燕一起扑蝶赏花对她而言也并没有太大区别。

冗长而曼妙的队伍仍旧在林荫路上缓慢的嬉笑着前进,谁也没注意,在马球场的高处,甚少有人能够进出的贵宾台上,海蓝天正一脸讨好的侍奉在自家主子身侧,满脸虚汗的不住打量混迹在一群不入流的男人们之中的爻幼幼。

2-25马球(2)









2-25马球(2)

他自梵帝得势之后便跟在梵主身边尽心伺候,如今已有十余载光阴。

寻常时候,莫说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弱国臣女,就算是泰和街边的贩夫走卒在他口中也能演绎出一番颠倒黑白、舌灿莲花。

然而此时此刻,他陪在梵主身边立于蒙学馆高处,看着眼神幽暗宛若游荡着两簇鬼火的梵主,竟一时语塞,再也说不出更多话来。

梵清和也并未寄希望于海蓝天能在他耳边说些什么。

事实上,自打他得知爻幼幼为了一个质子甘愿隐姓埋名自穷理院跃入大名城时,他便已经是这副模样。

说恨吗?谈不上。他生平享尽荣华,甚少碰见敢出口忤逆他的存在。

这些日子,他跟在梵清疏身边开拓见识,也越发察觉到权势对于一个人的重要所在。

所以他索性起身了,在海蓝天见鬼一般的眼神中步履稳健,无需他人再抬着,兀自下到了与他身份极不匹配的马场跑道之上。

“爻立,你不上马试试?”

王明瑶打马绕着马场跑了几圈,手感已经完全上来。他驭马停在爻幼幼面前时,脸上已经因为方才风驰电掣般的非凡感受而流露出些许属于少年的神采飞扬。

爻幼幼却对爻子期以外所有人的试骑邀约都敬谢不敏,只道:“不了,我马术实在上不了台面,就不扰了你们的雅兴了。”

江科起见王明瑶邀约不成,此时也打马过来在二人不远处驻足。他骑了一匹绿螭骢,稍加熟悉之后,马技比之常年接触马匹的贵族子弟倒也没有相差太多。

他正暗自思索应该如何开口才能劝动爻立上马,以彰显自己在其身上的影响力远胜于王明瑶,只可惜天意弄人,还不等他思考出来万全之策,已有莺莺燕燕的娇笑声由远及近的抵达了马场。

泰和开明比之大梁有过之而无不及。

莫说女眷与男宾同席,就连官场之中也渐渐接纳了巾帼的存在,使之成为泰和历史之上的一抹妙色。

赵琼华一行人应梁勇之约前来赴宴,并不显唐突,梁公子早就从下人口中得知芳人踪迹,此刻更是躬身相迎,送上一万个发自内心的笑脸,眼若春山的望着带头的丞相独女。

他眼中毫不遮掩的爱慕刺得一旁的钱沉雅心中一滞,但她毕竟不再是心无城府的年纪,只详装不知,笑吟吟的挡在赵琼华面前,故意阻挡他望向美人的视线,“梁哥哥真是心急,怎么好似一秒都舍不得拿来招呼我们这些可怜的‘陪衬’。”

梁勇被她抢白,若是平日一定反唇相讥或极力替自己开脱。然美人在前,他却觉得什么语言都似乎多余,只剩下傻笑,衬得他原本俊秀的脸又添了几分敦厚。

好在他没有完全色令智昏,仍旧记得需领她们入园。他下马将缰绳递交给下手,竟愿意亲自带她们前往,诚意之致,就连万瑶都忍不住为他侧目。

这边的动静自然也吸引了马场中的大部分人。

因为三位美人的入园,让原本狂野不羁的马球场也顿时柔和了许多。

蒙学馆是个实实在在的和尚庙,进来之后便少有机会再与女眷接触。此刻园内忽然之间来了三位天之骄女,倒让不少蒙学学子不知道驾驭缰绳跟马镫的手脚该往哪放。

反观王明瑶,则淡定太多。他甚至还有闲情逸致翻身下马,同爻幼幼介绍起泰和朝政权臣膝下儿女们的爱恨情仇。

爻幼幼不得不承认,王明瑶的确是一个让人如沐春风的存在。

譬如现在,明明是泰和朝中不堪启齿的“坊间八卦”,在他口中却显得如此正经,又趣味盎然。

江科起见这边再无他插足的可能,一如他出现时一样悄无声息的离开了。爻幼幼正听八卦听得津津有味,冷不防察觉到一股异样的目光。她狐疑又若有所思的打断了王明瑶的话语,转过头去——

果真在马场的入口处,正立着一位少年,一改平素慵懒无辜的模样,正抱臂好整以暇的望着她所在的位置,无声的勾了勾嘴角。

2-26绝代公子好“龙阳”









2-26绝代公子好“龙阳”

她惊愕的站在原地,不仅仅是因为梵清和的突然出现,更因为他竟然愿意屈尊降贵亲自踏在着堪称平民的土地之上。

他似乎与她离开时不同,但仔细一看,却又好像并未发生太大改变。

依旧是得天独厚的尊贵,依旧是连上天都偏爱的出色容貌。但这次出现,他举手投足间已隐隐有身为万物统领时的魄力与风范。

比赵琼华一行人出现时更引人注目,就如第一次爻幼幼见到他时一样。

有的人存在就是得天独厚到能抢尽周身风华,让天地湖光都能因为他而黯然失色,花鸟湖泊都不再空灵动人。

王明瑶的眉毛已经深深皱起,因为他一时竟想不起,如今朝中竟然还有如此霸道的存在。

梁勇正殷勤的走到一半,此时也不得不扭头回来,看向梵清和的目光充满疑惑与不安。

当他看到跟在梵清和身边的海蓝天时,那疑惑瞬间便成了惊恐,那个如雷贯耳却从未有缘得见的人的名字几乎就要脱口而出。

梵清和的目光淡淡的扫过他,及被他下意识护在身后的赵琼华。赵家小姐只觉自己仿佛在一瞬间被人窥看到了心底最深处的秘密,忍不住的缩起肩膀躲在梁勇身后,只为暂时躲过那让她本能恐惧的视线。

梁勇最终还是没能叫出口他的名字,因为他已经平静的迈进了马场。

原本霸气十足的出场在见到爻幼幼之时,顷刻间土崩瓦解。

在外人面前除了懒倦,少有其他表情的梵主竟然委屈的垂下嘴角,用少年特有的澄澈双眼看着眼前“抛弃”他的罪魁祸首——扮可怜。

王明瑶疑惑的看一眼梵主,再看一眼身边的爻立,后者已经抽动了一下嘴角,如被召唤一般,乖乖迈开步子站在梵清和跟前。

她仰头看他,亦小声开口,几乎用唇语在同他交流。

“你怎么来了?”

梵清和本想因为那熟悉的声音而重新扬起笑容,但心念一转,脸上表情未变,依旧如被人抛弃的幼兽一般望着她道,“我为什么不能来?”

他问的理直气壮,又带着些许委屈与不安,让爻幼幼原本到嘴边的话语顿时间噎在了当场。

作为君王,对付属下总有太多手段。

对趋炎附势者,要以权力服人,展现出雷霆手腕,令其不敢再有二心。

对观望犹豫者,要旁敲侧击,斩其后路,不直接施压却将他所有的后路都截断,只余通往自己麾下这一条光明大道。

而对清流砥柱,则要学会适当示弱。让他们觉得你仍旧需要他们在旁耳听面命,以身为镜。

如此这般,朝堂才能在你掌控之下,和谐相处,共谋海清河宴。

当初梵清疏在梵主面前状似不经意提起这些手段之时,他还并未真正领悟其中玄妙。

待到他当真涉足权力场,不再以旁观者,而是以利益漩涡中心这般身份出现之时,这才顿悟人之一事,并非如他先前所想,只要开口便能水到渠成,顺理成章到让人忽略背后其他人为之所付出的努力。

梵清和觉得这事情有趣极了。

也终于明白过来为何爻幼幼会弃他而选青楼瓦肆之地一个不起眼的质子。

因为她遇强则弱,遇弱则强,先前他在她面前展现出太多让她恐惧到忍不住想要逃避的巨大压力,所以她选择了“弱”,把自己严丝合缝的保护起来,以笑来应对他的强夺豪取,却在真正需要抉择之时,选择了留在看起来更“弱”的那一方。

海蓝天见主子已经见着了爻幼幼,一番察言观色之下,终于选择了退避,在暗处防备着突发情况。

马场因为接二连三的造访者,早已经人人都流露出了好奇又不解的神色。

钱沉雅同万瑶自然也察觉到了这边的动静,但好在她俩并不如赵琼华那般背运,当她们把肆无忌惮的目光投射在梵主身上的时候,后者早已经无暇顾及旁人的探看,只一门心思的想从爻幼幼身上找回原本“弱者”的地位。

钱沉雅在看清梵主长相时已不自觉的心口一滞,甚至连呼吸都一并变轻。

她很难形容她在看到梵清和第一眼时的感受,就好像这个人生来就应当如此,接受四方仰慕朝拜。

而更令她在意的是,梵清和看向爻立时的眼神。

她向来聪慧,察言观色比之父亲更为出色。她认得那掩藏在无辜之下无比炙热的眼神,让她惊疑不定的是……他对站在他跟前的那个男人流露出这般眼神,难道说……

绝代公子好龙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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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铺垫一下感情线,不然兄弟阋墙的桥段写出来的味道就没那么鲜美了

周一至周五一般不用等更新啦,周末我会抽空满足大家的w

2-27马场神医(1)









2-27马场神医(1)

蒙学馆的马球之约并不因梵清和的突然出现而戛然而止。

马场之中的闲杂人等早已经被清理殆尽,十来匹骏马重新被人牵回马圈,最后一次检查马鞍、马镫及笼头,就等待着即将上场的诸位学子前来认领。

在马球比赛之前,还设有骑射、障碍赛跑等多项马术表演。

作为此次马球比赛的始作俑者,梁勇自然当仁不让,率先牵出了自己的爱驹。

王明瑶与江科起也没有退缩。

王家虽是经算之家,但王明瑶打小受到的却是全面而严苛的五艺教育。这使得现在得他拥有与同龄人截然不同的优雅气度,自然也拥有不俗的马技。

江科起则是硬着头皮不得不上。

他选了一匹性格温顺的绿螭骢,目的并不在夺冠,而只在竭尽所能的做到最好。

寒门学子与将门学子之间的差距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明,与其畏畏缩缩不肯出赛,不如尽自己所能,亦能博得喝彩。

三人已打马走到起跑线上,余下的则是分别隶属于将臣、算臣及寒门的其他学子。赵琼华带着钱沉雅及万瑶等人在马场旁的树荫底下坐好,花布铺地,盛满食物的竹篮依次打开,倒颇有些前来春游的味道。

爻幼幼此刻也很尴尬的握着缰绳骑在马背之上。

因为盛情难却,更因为梵清和居然开了尊口,想欣赏一下她在马上的英姿。

她原本想要拒绝,但一碰上梵清和委屈的目光便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古语有云,一物降一物,着实不是一句玩笑话。

好在她没有不自量力的选择骑射,而是选择了难度看起来没那么大的障碍赛跑。

随着号令官一声鼓响,梁勇三人胯下的神驹已经闪电一般疾驰而出扬起一片沙尘。而她,则平心静气,慢悠悠的打马向前,顿时间惹得场外诸人捧腹大笑。

这笑是善意之笑,但在笑声响起之时,梵清和还是不悦的眯起了眼睛。

他单手撑头,静静的看着爻幼幼不紧不慢驱马跨过第一道障碍,而在她之前出发的人早已经跑的没影,更甚者已经遥遥领先了她大半圈。

较劲的自然是梁勇同王明瑶两人。

江科起不在竞速范围内,全身上下的注意力都放在如何协调马匹用最完美的姿势越过障碍物而不至于被绊倒的人又怎可能与驱马宛若天生本能的贵族子弟相提并论。

梁勇马上功夫不俗,此刻在障碍赛跑之上便凸显的越发淋漓尽致。

万瑶与钱沉雅的目光都一直追逐着场内的那两道劲装身影,而赵琼华的眼神却不自觉的,落在了不远处梵清和的身上。

她的注视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

因为梵清和不知怎么的,微微侧头过去,海蓝天幽灵一般的凭空出现在他身后,吓得她忍不住收回视线。

海蓝天谨遵主子命令,招招摇摇的托着浮尘挡在主子周身,隔绝自旁边射向他的视线。

梵清和终于满意的重新露出慵懒的笑容。

他是爻幼幼一人的,别人想看他,也得看有没有那个资本。

第二圈时,梁勇与王明瑶已经远远超过了其他人太多,甚至赶上了吊车尾的爻幼幼,名正言顺的赶超了她整整一圈。

心很大的游侠儿爻立依然不觉得愧疚,优哉游哉的遛马赏花,甚至还琢磨出了不同的跨栏姿势,惹得那些将视线投射在她身上的人都忍俊不禁,频频大笑。

正当比赛进入到白热化的第三圈之时,变故就在一瞬间突然降临。

第五赛道上奔驰的骏马在起跳之时前掌绊在了障碍物上,马背上牵着缰绳的骑手明显没有做好起跳失败的准备,竟然随着这颠簸双腿离鞍,被疾驰的骏马径自从马背之上给甩了出去。

他所在的位置正是赛道中心,除去远胜其他人的梁勇与王明瑶外,大部分骑手都下饺子一般集聚在此。人未落地,旁边已是惊马一片,有提防骏马踏上伤者的,亦有注意力不集中紧随其后被摔落在地的。

场面一时完全失控,从尾部追上众人的梁勇及王明瑶见状也是大惊失色。

也不知是谁的马先踏到了谁身上,伤者的哭喊声,马受惊时的嘶鸣声,还有喝令马停足不前的嘘声让原本热闹的马场混乱不堪。

爻幼幼正在努力缩小差距,打算一探前方伤亡的究竟。哪晓得还未等她追赶上大部队,身子已经被不知从哪里飘过来的梵清和自身后揽住。

缰绳瞬间改道,避开前方危险地段转而在一旁的空闲区域骤停。

一直在场外旁观的梵清和在真正抱着爻幼幼的时候,他那颗高悬起来的心这才完整落地。

但被照顾的人却似乎并不为他的体贴买账,

原本还骑在马背上的爻幼幼忽然松开缰绳翻身下马,柔声道,“我去看看。”

梵清和还来不及开口阻拦,她人已经一脸坚定平和的朝着伤者所在的位置走去。

2-28 马场神医(2)









2-28马场神医(2)

最初“马失前蹄”的人乃是与江科起同属寒门的蒙学学子,理应不该引起如此轩然大波。然,被他的偶然失误所波及的人却都是泰和一等一的贵族子弟,故而,等到梁勇、王明瑶二人急切的分开众人挤进事故圈时,事态已经将近发展到了不可估量的恶劣地步。

受惊的马匹在肇事的第一时间便被事先预留在马场的驯马师给想办法制服,饶是如此,原本生机勃勃的草地上也被自伤者伤口处流淌出来的的鲜血所染尽。

谁都不曾料到今日一个小小的马球比赛竟然会引起如此大的风波,机灵的学子早就赶在梁勇吩咐之前疾驰奔向学医院去请“救兵”,但远水哪里救得了近火,纵使此刻待在马场上的人有通天本领,恐怕失血过多的伤者在等到学医院的医师赶到时也恐无力回天。

梁勇毕竟还是出身将门,虽并未真正征战沙场,但平素耳濡目染之下也让他有了超乎寻常的决断能力。

他的脑内快速的回忆战场上所需要的急救知识,用最快的速度安排周围束手无策的同窗分别将伤者摆平,又安排他们想办法将伤处固定。

但是,最坏的局面依然出现了——这帮养尊处优一心只懂算经天体的学子又哪里晓得什么是正确的急救手法,一时间出于善意接手却帮倒忙的情形屡屡出现,原本已经痛入骨髓的伤者因为拙劣的包扎手法而疼得额上全是汗珠,其情形之惨,比惨案发生之时有过之而无不及。

直到那沙哑宛若变声期的沉着男声在他们耳边响起时,他们这才有种幸得解脱的感觉。因为那声音冷静,而且不紧不慢,好似成竹在胸。

“都先别动,把紧急处理的药品都放在一旁,让我来。如果对自己的动手能力有信心的,学着我的动作给伤者固定伤口,也无不可。”

爻幼幼自人群之后赶来,在出声之时,人群竟自发给她让出了一条通往伤者的道路。

她没有停留,修长白皙宛若女子的双手镇定的在伤者身上抚摸,直到将伤者身上所有的硬物都一一去除以后,这才温柔的将伤者的背部放平,缓慢的开始轻轻摸索伤者伤口处的断骨。

她做起这套动作来娴熟宛若行云流水,带着些许不假思索的利落。仰面躺在地上的伤者原本还在哀嚎,但她却惘若未闻,下手时稳准狠,单是较骨、固定、包扎这几个简单的动作都像是已重复了无数遍,精准到甚至没有伤者再嚎第二声的机会,便已经结束了应急处理动作。

旁人见此,哪里还敢冒然插手。但无奈场中伤者太多,她一人实在分身乏术。江科起最先躬身下来,神色冷冽像是如临大敌般开口,“我现在应当先做什么?”

爻幼幼遥遥看他一眼,手下动作不停,沙哑的嗓音却再度开口。她一心二用,言简意赅的指点江科起应当如何像她方才那样检查伤者的受伤部位再“对症下药”,原本不算悦耳的声音在静得只剩下伤者chuanxi和痛呼的马场之中竟平白生出些天籁梵音的味道,就连那平淡无奇的长相似乎也沾染了些不一样的气度。

梁勇、王明瑶二人在人群之中无助的望着她,梵清和亦在马背之上,静静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早在她决定要插手这件事时,他便已经让海蓝天去把梵帝安排给他的御医团给“请”了过来。

此刻他牵着缰绳,任由骏马在胯下打着响鼻埋头吃草,介于孩童与成人之间澄澈又复杂的眼神落在爻幼幼见血时也丝毫不颤抖的双手之上,忍不住的微微歪了个头。

方才他见场内大乱,第一想法竟然是要保她不被牵连。这一思路刚一出现,人已经飘然出手,凌空踏至她背后,牵住她依旧向前疾驰的缰绳,将她揽在怀中。

但她却不怕,甚至想要主动去“招惹”些什么。

于是现在,她那张易容之后惨不忍睹的脸便被四周这群懵懂的蒙学学子用憧憬或崇拜的眼神所望着,那眼神就好像是一双双小手,在他的妒火跟理智之中来回的骚挠着。

他很想将那些望向她的眼神一一浇灭,但不再偏执的心性却告诉他,他不能这样,至少不能在梵帝的场子里这样。

他像是一个被遗弃的孩童一般,孤独、无望,甚至生出些将来也会被她这样抛弃的恐慌。那念头来的突然,却又不是无迹可寻。一如那一晚她的不辞而别,果决到不留情面,甚至从未考虑过他是否会嫉妒、会受伤。

此刻他的胸膛之中忽的涌起一股莫名情愫,让他急于发泄出来,可他却偏生纾解无门。噩梦中那些扭曲到夸张的手具现化了一般将他死死缠住,让他再度感受到锥心痛苦。

时光因此而拉长,长到仿佛没有尽头。正当他因这痛楚而佝偻起身子的时候,海蓝天带着御医团翩然而至,而见到大内御医腰牌的爻幼幼下意识的松了口气,朝着他所在的方向看了过去,冲他报以感激一笑。

那一刻,他周身的那些鬼手竟好似烟消云散般化开,麻痹的心脏重新归于跳动,痛苦也随之戛然而止。他眼眸中爻幼幼的动作好似放慢,且带着柔光。她耐心擦手,起身,转身面对着他。

而在她试图抬步走回他身边之前,他已经按捺不住,飞身过去将她拽至怀中,根本不予理会四周惊愕的视线,轻飘飘的带着一个分量不轻的人彻底消失在了马场众人的视线中。

等到爻幼幼被他“掳走”飞了小半盏茶时间,最终被放倒在足可容纳五人的奢华大床上时,这才哭笑不得眼前男人的急迫。

她的手上还带着病人的鲜血的味道,身上亦有层层药物包裹,但眼前的男人却好似看不见那些东西一般,将她强硬的摁在了被中,然后牢牢的吻住了她。

那吻来的急切,像在证明些什么,又像在讨要些什么。

除此之外,他的双手都无比规矩,规矩到甚至让人产生一种错觉,似乎他只想这样好好握着她的手。

隔着略显粘腻的手心,她察觉到男人身体微不可查的颤抖。原本应当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的梵主眼下却像一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因为心上人的触碰而激动万分,甚至不知自己下一步应该如何动作。

爻幼幼很想张口问他怎么了,可她的檀香小嘴和丁香小舌都不受自己意愿掌控,梵清和就这样扣着她的手,将她的双手都交叠于头顶之上,全身心的笼罩在她身体上方吻她。

他忙着攻城略池、忙着挑逗她的yuwang,可转念间原本疾风暴雨般的吮吻又变成了温顺的啄舔厮磨。

这吻持续了很长时间,长到爻幼幼的嘴角似乎都尝到了自己嘴唇被咬破时的血腥味。梵清和的灵舌恋恋不舍的自她檀口中抽出,牵连细丝被他尽数绞断,得到满足的少年脸庞面粉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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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声:不要再等二更了,我得睡啦

大家晚安ww

我去梦里酝酿一下久违的肉(殴

2-29战麟泉(1)









2-29战麟泉(1)

是夜,鲜有外来者光临的书楼再度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他像是心情极好,几乎像是飘一般的进了书楼,视线在拜访的整齐如山的书堆中一扫,最终准确的停在了正埋头翻书的梵帝眼前。

梵帝翻书的动作因他而一顿,在瞧见他脸上止不住的笑意时忍不住的侧了头。

“什么事值得你这么高兴?”

梵清和只笑,却不搭腔,脑海之中似乎还回味着方才令renyu仙欲死的感觉。

“秘密。”

他也学着梵帝的动作随意靠着书架坐下,不再挑剔周身是否织锦铺地。如若不是亲眼所见,恐怕在泰和也甚少有人会知道,眼前这两个长相天差地别的男人竟然会是兄弟。

梵家人的确是这个国度令人恐惧的存在。

不仅仅因为他们自开国以来便站在权利的巅峰,执掌风云,更在于它在对下一代执政者的选拔方式,严苛到近乎残忍。

所有冠以梵姓的后代子孙在出生之虞便被集中管理,而在他们并不算漫长的十五年成长期内,如果没能胜过天、地、人,那么迎接他们的将是死亡的命运。

哪怕在赢得最终胜利的梵帝眼中,那亦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岁月,如果不是当年身边有梵清和,恐怕他们两人都不能苟活至今。

事实上,对于梵清和突然随和下来的原因,哪怕他不说,梵帝亦能猜到七八。

因为当初他可以足足从大名城里调走了将近半数的精英,仅仅只是为了一个女人。

梵清和的确在想那个“价值连城”的女人。

洗去了一身铅华的她好似破茧的蝴蝶,又宛若芙蓉出水。

波光粼粼的麟泉正中央,她长发、樱唇、赤足……chiluo的坦荡,又带着些许无助的看着他,单是这些,便足够令一个正常人为之神动。

梵清和或许不同,但他也因这般场景而产生片刻恍惚,待到他再度回神,身体已经不受控制的涉水来到她身侧,将她彻底圈在了自己的保护范围之内。

入手的是滑如凝脂的肌肤,遇水尤清皓腕如玉。他第一个吻落在她肩头,引得她的身体微不可查的颤抖了一下。

这颤抖如振翅的蝴蝶,低低掠过他原本平静的心湖,涟漪随之而起,继而在他血脉之中掀起滔天巨浪。

他抬高了她的双腿,将她压在麟泉一旁的平坦裸岩之上,再吻下去时,便一个赛一个的激烈,一个胜一个的孟浪。

许久未被男人碰过的爻幼幼身体敏感到了极限,在陌生的场景里被梵清和这般挑逗,心中三分忐忑、七分渴望。

那矛盾心理中还掺杂着她外出未归,且还是被一个男人带走会否会引起蒙学同窗猜忌的担忧,她的纤纤玉手轻揽着埋首在她胸口深啜的梵清和,手指浅浅插进他鸦青如瀑的发丝里,身体已经随着他在yufeng的吮吸而不自觉的高挺。

梵清和几乎是凭借着身体本能在行事,在别苑的那段日子里,他已经摸索清楚她的身体。此时他舌尖轻挑,绕着她敏感的樱红打转,一只手已经悄悄沿着她光滑的双腿,一路摸到了她紧紧缠绕着的一双美腿。

虽周身仍有水流暗涌,但双腿之间传来的灼热感觉还是让爻幼幼忍不住浑身一颤,她忙将梵清和的头推开,想要夹紧双腿抵抗他的探看,但浮游之力哪能撼树,梵清和一个巧劲避开她的推搡,重新吮吻上她的胸口,而手掌也整个覆住了她光洁的耻丘,大拇指轻分开外头的伪装,准确的按在了她敏感的珍珠花蒂之处。

他指尖微移,触电般的酥麻感觉便瞬间蔓延至她全身,梵清和见状得寸进尺,拇指摁住她花蕊不放,食指同中指并拢,在她已经湿润的huajing处轻蹭,一声嘤咛溢出爻幼幼的檀口,黏腻的miye已经顺着梵清和的指节流淌至他手心。

“你那里……流了许多水……”

梵清和凑到爻幼幼耳畔,邀功一般的在她耳边轻语,爻幼幼螓首轻摇,粉腮似血,被他这样一说,一时间竟不知应当说些什么才好。

好在,梵清和似乎并不需要她语言上的回应。

借着她体内miye的润滑,他的长指已经长驱直入,刺入她因外物侵入而不断抽动的xiaoxue,刹那间,温暖紧致的息肉紧紧的包夹着他的手指,逼得他只能用不断的快速进出来抵抗她的收缴夹击。

他手指一送,爻幼幼紧咬的樱唇便泄漏出一丝shenyin,长指拔出,她下边的小嘴又似挽留一般反复吮吸他每一个指节,如若此刻插入的是他的男根,恐怕早已被她折磨得濒临崩溃。

梵清和轻轻托起爻幼幼的粉腮,重新吻上她的嘴唇,舌头探入,另一只手也重新握住她柔软shuanru。在他上下夹击之下,爻幼幼很快便自持不住,频被choucha的xue肉随着他手指的进出而痉挛般的颤抖。

只消他在插得更深些,或是坚持得更久一些,爻幼幼便会高氵朝绝顶、一泄如注,然而就在这关键时刻,梵清和忽然抽出了他shishilinlin的指节,然后在爻幼幼委屈的注视中抬高她一只腿,快如闪电般将自己的yuwang送了进去。

2-30战麟泉(2)









2-30战麟泉(2)

爻幼幼湿润的mixue瞬间被梵清和的roubang彻底填充,她许久没有男人,如今碰上这般尺寸依然有些吃不消。

mixue因为猛然间夹住了一根炙热的roubang而烫得灼人,梵清和翘挺的guitou在来来回回之中撑开她的幽径,不断撞击着甬道深处的敏感huaxin。

她终于忍不住jiaoheng出声,兴奋张开的花瓣已经随着梵清和的choucha而不住的拍打他的棍身,粉嫩的蜜肉也随着他的动作而被xue口来回吞吐,透明似银耳的肉唇包夹着梵清和的roubang,却依旧阻挡不了他势如破竹般的攻势。

那根火烫的rou-gong飞速而有韵律的突破她层层嫩肉的包围,直逼玉门,一bobo快感自xue儿深处波涛般涌便她全身,竟让她在这种情形之下“尿”了。

透明的aiye酣畅淋漓的狂泻而出,在梵清和mengcha进去的当头被迫停滞。但这股暗流却并未就此消退,而是以更加激烈的方式在梵清和抽出roubang时涌了出去,她既羞愧又畅快的低呼,“别插了……”只引得梵清和更凶猛的刺入。

“唔……梵清和……你别……别再插了……”

爻幼幼的柳腰因为近乎失禁般的chaochui而止不住的在平坦的裸岩之上颤抖,原本平静的水面好似迎接了一场雷雨。始作俑者似乎还嫌这场雷雨下得不够迅猛,拇指再度按上她的敏感花蕊,霎时间爻幼幼huaxin内积蓄着的滚烫蜜水宛若泄洪般滚滚而出,喷射在他的guitou只上,也沿着两人死死咬合的性器缝隙中飞溅而出。

“呜呜……嗯……”

高氵朝过后的爻幼幼四肢无力,只能软在梵清和依然占有欲十足的怀里。梵清和暗吸了一口气,只觉她那里像丝一般深深吸绞着他,竟隐隐有些痛觉。

他不舍得这难能可贵的绝顶享受,只任性的继续纵着自己的yuwang在她高氵朝过后的水xue之内驰骋,不消片刻,爻幼幼的粉拳已经在他后背上遍地开花,“你快、你快住手……”

她的身子紧绷似弦,连后背的岩石都被她的香汗彻底浸染。可眼前的男人却食髓知味,一而再、再而三的征服她的花xue,哪里让人招架得住。

她的双腿依旧被他的猿臂架在半空之中,幼女般bainen光洁的肉瓣早已经不断进出的roubang而带出yinmi的粉色,她的小腹时而挺起,时而落下,全权随着梵清和的动作而上下抽动,也不过四五十下choucha的功夫,她已经媚眼如丝嫣唇轻启,连shenyin声都变得若有似无。

“梵主……给我……”

不得已,她只能使出下三滥的手段求饶。原本柔软的身子灵蛇一般的贴上梵清和的豹腰,皎白双腿在他背后交叠,竟用粉xue在他肉根底部画起圈来。

梵清和毕竟初涉沙场,哪里是她的对手,在她挺起身子贴近他的那一刻,他已经浑身紧绷,待到她款款摆着腰肢宛如婴儿的小嘴般紧紧吸住他guitou时,他终于控制不住,精关一松,浓郁的白浊尽数shejin了爻幼幼的花房之中。

“嗯……嗯……”

花房被射满的爻幼幼满月一样的脚趾头在梵清和身后绷紧,等到他托着她的小屁股将shejing完毕的yuwang抽出来她,她才感觉失去了roubang的阻塞,白浊的jingye好似不受控制般自她身体里倒流而出。

她想伸手拦住这样yinmi的场景,怎想到梵清和已经先她一步,将她作乱的小手攥住。

他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的下体,看着黏稠的阳精混杂着透明的阴精从她小小的粉xue之中一波又一波的溢出,原本已经偃旗息鼓的yuwang竟然重新翘起,蓄势待发的准备开始第二轮进攻。

“梵、梵主……”

爻幼幼欲哭无泪,俗语只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却从未说过一日不做如饥似渴。

梵清和轻轻松松抱着她,只稍稍清理下身便飞身上岸,平躺到了岸边用来平心静气的玉床之上,“来,坐上来。”

爻幼幼哪里有拒绝的余地,她双腿分开跨坐在梵清和腰间,刚躬身下去,身下压着的男人已经重新握住她一双秒ru开始rounie吮吸。

她忍着大腿根部传来的酥麻颤抖,双手撑在梵清和胸口,刚将湿润的xiaoxue对准他一柱擎天的roubang,梵清和已经急不可耐的微微挺身,用guitou催促她快些将他吞下去。

她的xue儿此刻又麻又酥,哪怕只是被男人这样轻轻顶着,yin液便已经不受控制的流淌而出。但已经恢复了紧致的甬道不可能再突然吞下他的巨物,她只能试探性的微沉下腰,吞下他的顶端,在感到难受时重新提起身子,好缓解下身水xue里的酸软感受。

梵清和耐心极好,一面把玩着她的粉ru一面看着她是如何用那样一个小小的mixue吞下他的粗长巨物。只见她如此往复了好几个回合,这才终于将他yuwang的大半吞进xue中,尚未被吞进去的yuwang圆鼓鼓的好似一株饱满的茄子,而已被吞进去的部分早就感受到了令renyu仙欲死的夹击,正借着水xue里头的miye开始重新在她体内缓缓抽动。

“说说看,被我这样插进去有什么感受?”

他大约觉得这种情景十分玄妙,竟想听听当事人感同身受的描述,爻幼幼粉颈低垂,锁骨圆肩上尽是汗珠,闻此银牙咬碎,就是不肯开口。

梵清和却是一笑,张口咬住她鲜红硬挺的ru珠,轻轻用牙齿啮咬,饶是爻幼幼定力再好此刻也按捺不住,轻哼出声道,“好痒……唔……别吮……”

“我插得你也很痒么?”

梵清和在床笫之间的这些下流话无师自通,亦或者他本人并不觉得下流,只是想到什么便问什么。但先胜一局的爻幼幼明显在脸皮厚度上甘拜下风,在梵清和蓄力mengcha之前,她竟闭上小嘴,选择不再开口。

“你不说,我就只能自己感受了……”

梵清和放开爻幼幼的软ru,毫无预兆的猛的挺腰,roubang原本就被含在爻幼幼的粉xue之中,此刻更是宛若骑上一匹烈马般顶得爻幼幼的娇躯上下颠簸。

爻幼幼两手撑着他的胸口,xue里插着一根火烫roubang,此刻也只能努力追随着他的节奏,但梵清和实在插得太快,竟让她有摇摇欲坠的感觉,那一日在马场被爻子期带着从高处跌落的恐惧再度涌上心间,她不愿哭喊,却止不住眼中有热泪涌出。

梵清和顿时慌了神,他只想研究新鲜姿势,却没想把她逼得落泪,原本就不知如何安慰人的身份此时只能手忙角落的停下动作,忙不迭的用掌心替她擦拭滚落于腮的粉泪。

梵清和一停,爻幼幼仍夹着他的roubang,便觉得自己的眼泪无比矫情。但骑虎难下,向来只懂使唤人的梵主像做错事的小孩一般可怜兮兮的看着她,让她忍不住破涕为笑,xue里rou-gong又大几分——他竟然这样也能发情。

爻幼幼再度哭笑不得,面子却要,只道,“不许再这么欺负我。”

“我没有……”

梵清和嗓子有些暗哑,目光之中她连一哭一笑都美得让人心碎心动,他的大掌重新擒住她的柔软腰身,试探性的加快了些撞击频率,面上还体贴询问,“只用这种速度进去,可以么?”

“……”爻幼幼再也招架不住梵清和的“无知无畏”,只能双手攀着他的肩膀,重新迎合他的choucha。他快时,她便shenyin着低喘,他慢时……他怎会舍得慢?

到后来,空旷的麟泉池里便只剩下她高高低低的呼喊,“嗯……梵主……你太用力了……我那里都被你顶到了……啊啊……不能这样连续顶……我会……我会受不了……啊……梵……梵主……轻一点……让我休息一下……嗯啊……要泄了……不要……呀……不行了……你要插坏我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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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意外掉落结束=3=

2-31月铃









2-31月铃

爻幼幼被梵清和“掳走”一去就是半日,原本乱成一团的马场在夏蝉及孙太医现身时这才终于慢慢镇定下来。

江科起有样学样的帮着太医院的人协助搬运伤者,梁勇因为私运马匹进入蒙学馆还引起如此大的骚乱已被夏蝉遣送回了梁家,交由梁家家法处罚。

王明瑶一面帮着夏蝉调度人手,一面忍不住去看方才梵清和待过的地方,那个跟在他身边身法诡异莫辨的老公公早在他消失的那一刻便不见了踪迹,爻立比赛时骑的那匹马却依旧在一旁悠闲的吃着草,好似这里所发生的一切都与它无关。

赵丞相家的小姐被赶来的管事嬷嬷给押送上了马车,钱沉雅比她要好些,却也好的有限,跟着梁勇一前一后离开的马场。

万静没有了玩伴,反倒松了口气,她遣散了丫头独自一人来到事故现场,不叫也不闹,沉着冷静的帮着马场中的各方势力做着力所能及的事情,这让原本对今日赶来的三位小姐颇有微词的王明瑶都忍不住对她青眼有加。

等到马场事故这一页彻底翻过去,金黄的夕阳早已经西落至远方的山脚之下。

孙太医用手帕擦一把脸,原本悬着的心终于在这一刻彻底落下。

海公公手底下的人火急火燎的跑太医院请他时险些没把他吓掉半条命,好在他被人挟持“飞”到马场时发现伤的不是梵主而是蒙学学子,这才微微松了口气。眼下所有伤者都被妥善安排救治,重的跟他回太医院,轻的便有蒙学医府接收,他也算是功成身退、不辱使命。

夏蝉一改往日吊儿郎当的模样,一双狐狸眼不转不挑,周身竟有几分不怒自威的气场。如今一切尘埃落定,他的脸上这才现出几分往日的从容。

孙太医见夏蝉终于喘过气来,这才开口问起了一个他一直记挂着的问题,“不知夏院士是否知道,在老朽赶来之前负责给现场伤者救治的人是谁?”

“怎么?”

“因为老夫仔细查看了一下患者的伤口,看出先前给他包扎的人曾仔细查看过他的伤势并且还在第一时间将他身上的锐物取出再进行的急救。此人手法老道,而且下手毫不犹豫、甚至可以说是胸有成竹,想必已有多年从医经验。老夫一时爱才心切,所以才忍不住多此一问。”

王明瑶和江科起闻言,都忍不住在人群之中寻找爻立的身影,夏蝉见状,了然的唤了两人前来。王明瑶和江科起互看一眼,这才犹豫开口道,“是爻立。”

夏蝉眉头隐隐皱起,向来带笑的声音首度有了几分迟疑,“爻立人呢?”

王明瑶苦笑一声开口,“不知道,从您赶到时他便被人带走了……也不知带走他的人是谁,眼下就连找都不知从哪里去找。”

他话刚说完,孙太医的脸上便露出些不解来,“你是说,他被人带走了?”

“是。”王明瑶恭敬道,“我也不知带走他的人是什么身份,那人好像是突然出现在马场,又突然间消失了。他身边还跟着一位大内打扮的公公。若说他的模样,大概只能用贵气逼人来形容。”

贵气逼人!

四个字铿然落地,孙太医刚刚落地的心又瞬间沉到了水底。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有几个人带着大内总管还能称得上是贵气逼人的?!

他转身朝着夏蝉略一作揖,语气已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慌乱,“既然如此那就叨扰夏院士了,老夫忽然响起今日太学院当值大夫不够,恐人手不足延误病情,先请告辞。多谢、多谢。”

“孙……”夏蝉话没说完,孙太医已经象是被火烧了屁股一般疾步远去,王明瑶看着他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江科起已经淡淡开口,说出了自己的推测,“他认识将爻立带走的人。”

如若让爻幼幼知晓自己竟然生生错过了入主太医院、结识御医的机会,恐怕会好一顿捶胸顿足,埋怨梵清和将她带走,还逼得她把一身好不容易垒起来的易容洗去,让她不得不费功夫重新收罗整理药材,才能重返蒙学乖乖当她的爻立。

梵清和瞧见她跳脚的模样就觉得欢喜,原本他对她只是懵懂的依恋,但久别重逢之后,他总算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无他,只“志在必得”而已。

就好比现在,他半倚在床上,像个无赖般展开双手,“抱抱。”

爻幼幼正满屋子找自己被梵清和扔得七零八落的衣服,见状哭笑不得,但还是乖乖转身过来,半跪在床边给了他一个拥抱。

梵清和满意了,就像旱了十天半月的苗圃终于迎来了春雨。

爻幼幼抱完了他继续去忙自己的着装,梵清和已经体贴的开口,“需要哪些东西,我让海公公去准备。”

“多谢。”

“我以后能不能随时去找你?”他心安理得的收着顺水人情,还不忘开口讲自己的条件。

“……”爻幼幼停下手边的动作正儿八经的看着他,“不太方便。”

梵清和的脸瞬间垮了下来,活像被负心汉抛弃了一般,“可你明明应该归我三年。”

爻幼幼一时语塞,竟忘了自己当初答应过的条件。她换了种柔和的态度同他商量,“要不然你派人寻我,我过来找你。”

“好。”

他就不信一天找她个三四回她不会烦到妥协。

等到爻幼幼摇身一变重新成了那个相貌不起眼的羸弱少年,月色早已将道路都铺满了一层银白。

梵清和送走了她,立刻就动身赶往书楼,不为其他,只想跟自己最亲近的人分享他的喜悦。

梵帝看书,他在一旁傻笑。

梵帝起身,他依然在一旁傻笑。

等到梵帝被他的傻笑笑的忍不住怀疑他是否被人打坏了脑子,梵清和这才稍稍正常一些,收起脸上的傻笑开口道,“你还找得到当年月国进贡的那串月铃吗?”

梵帝耐着性子同他解释,“这种东西你让海公公去找内务库要便是,没必要再开口跟我提。”

梵清和不以为意,依然高兴的把玩着自己的手指,“我记得当初你还挺喜欢这串月铃,带在身边把玩过一阵。”

梵帝皱眉,“是吗?不太记得了。”

梵清和没再接这话茬,没被他带在身边就好说了。他飞快起身,还不忘扫一眼梵帝正在看的太平御览,“你后边还有三百六十七卷,史说亡佚三百零五卷,其实不然,楼中便有其中七十九卷孤本原件。我去找月铃了,再见。”

“……。”梵帝看着梵清和飘进来又飘出去的身影哑然失笑。书楼总十一层,入地还有十层,他用了近十年时间才堪堪看完首层藏书的一半,而梵清和却自幼研读,楼中藏书他甚至都能倒背如流,怎能不教人艳羡。

当初梵家选拔之时如若不是危急关头梵清和挺身而出一人承担下了所有反噬,恐怕如今泰和不会再有什么梵主、梵帝之分,有的,仅是那个梵家百年来难得一遇的天纵奇才——梵清和,而他,不过一捧枯骨。

2-32梵帝









2-32梵帝

“爻立,有你的拜贴。”

“放着吧,谢谢。”

“爻立,我家母亲最近总觉得胸闷心悸……”

“没见过令堂,建议找大夫看看。”

“爻立……”

爻幼幼看着眼前络绎不绝前来跟她打招呼的人,真心觉得自己在马场之上展露医术是一件多么冲动的决定。

因为不管是被她顺手帮过的富家子弟,抑或是不信任其他大夫的寒门弟子,如今都把她当成了济世救人的观世音菩萨,恨不得她能隔山看病、点水成药,好像什么顽疾都能从她这里得到药到病除的办法一样。

马场一事,出力最多的自然是梵清和与太医院,其次便是夏蝉带领的蒙学馆、蒙学医府。她在其中,甚至连打酱油的角色都算不上,偏生因为出现的时机恰到好处,成了最终心善技高的典范。

结束了一天的水利课,她终于从无休无止的追问中脱身出来。刚走到门口,王明瑶满含同情的站在门外看着她笑,“外头还有三辆马车,说是在等着当面给你道谢。”

“……”爻幼幼恨不能吐血三升,只能回以同样无奈的笑容。她的脑子里最后剩下的唯一念头便只有——找一个无人的地方,清清静静的待着。

密林之中鲜有人烟的僻静书楼依旧孤寂的立在那里,风雨不动。

爻幼幼打发掉了所有拜访者提着灯笼摸索着找过来时,楼中并没有点灯。

她在书楼外头朝东的第三扇门下仔细寻找了片刻,终于在门与门槛之间的暗缝中找到了书楼主人特地留给她的钥匙。

这一发现让她的心底生出小小的窃喜,就好像是与人共享了什么小秘密。

事实上,打从上次她离开书楼时便有了想要再来的念头,所以在离开前才特地给书楼的主人修书一封。没想到今日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来此,竟然真让她等到了回应。

她将火烛在楼外吹灭,开锁进去,长明灯旁的夜明珠正悠悠的发着光。她借着这光亮只点了离门最近的一盏灯,没有奢侈的将整栋书楼都点亮。等到火光在造型优美的琉璃盏灯具中亮起,她这才满意的席地而坐,开始专心研习功课。

课程进展到了水利,便不仅仅是当初背诵算经那样简单了。大名城需要的不是死记硬背的书呆子,而是能够学以致用的英才,故而爻幼幼他们拿到手的作业便现实的有些令人咋舌——如果让你治理天陡河,你将如何安排水利布局。

天陡河位于是泰和两大常用水系之间的长年河,独流入海,因沿途地势陡峭且河道落差过大,才得名天陡河。

被交到爻幼幼他们手中的除了这个课题以外还有天陡河及关联水系的所有详细数据,细到乃至每年降雨、沿途植被覆盖,甚至某一个河道经冲刷后角度的改变都记载在册。

但,这并非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因为据爻幼幼所知,大名城建立至今,泰和都未曾出手治理天陡河,数据统计的越详细便越说明工程之难,难到一直观察了这么多年,都没有人能真正攻克这个难关。

好在这个课题属于开放课题,并没有真正的标准答案,她只需要依照自己的想法规划出布局、测算评估其可行性,至于最终天陡河治理时究竟会选那一套方案就不是她能够控制的了。

书楼当中藏书极其丰富,虽然没有现成的天陡河治理办法让她参考,却让她找出来许多其他水利工程成功的案例。

她一一参阅,对比其中利弊,认真思考每一项工程之所以成功的原因,如此这般在书楼和学府之间往返了十日,这才最终梳理出自己的思路。

十日之中,书楼主人都未曾露面,爻幼幼只遵循自己先前同书楼主人约定好的时间前来和离开,并未因主人不在就对楼中藏书生出什么贪念。直到第十一日,她抱着沉重的测绘卷赶到书楼时看到久违的灯光,这才生出些恍如隔世的感慨。

这一次,爻幼幼再进门时,梵帝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的时间稍长了一些。

她礼貌的同他微笑致意,因为仍旧记得第一次见他时他“不闻不语”的缺憾,她又从自己抱来的东西中翻找了半天,洗笔研磨,良久才将一张新写好的墨迹未干的“感谢信”推到了梵帝面前。

梵帝挑眉,看着上头诺大的两个“谢谢”,不明她为何要用这样的方式同他交流。

不过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并不值得他开口,他淡淡瞥了眼她风格多变的字迹便继续埋头看书,心里早在她写下第一封信时便通过她的笔法将她同夏蝉所推崇的蒙学新人“爻立”联系到了一块儿。

书楼重归寂静,爻幼幼退回到自己的位置心无旁骛的开始在手工重描的图纸上规划天陡河工程的布局。

天陡河流域过广,可谓纵贯泰和天险,想要单凭一处水利工程便将此河治理无异于痴人说梦。

爻幼幼心知自己能力有限,几经考量,只截取途径忘川境内的河段作为治理对象。饶是如此,她在下笔时也频频皱眉,演算的后的稿纸如同雪片一样堆在了她手边的地上。

防洪、供水、灌溉是她所规划的水利工程的三项最主要功能,但忘川区域地震频发,无形之中又让工程的规划难上加难。

她算的越多,便越觉得下笔困难,一双眉毛像是要拧成一股绳般纠结了起来。自屋外吹过来一阵夜风,将稿纸面上盖着的那几张吹到了梵帝脚畔,他饶有兴趣的放下书本捡起来一张细看,看完时人已经起身,悄无声息的走到了爻幼幼身边。

爻幼幼只觉眼前一道黑影轻闪,她刚刚卡壳的算式便被一只朱笔从头划到了尾,那只恶劣的笔甚至还意犹未尽的在旁边打了叉,宣告她方才的演算不过是一张废纸。

……

梵帝在她之前的算稿中找了一会儿,从其中一张开始,将下面的稿纸都抽了出来,重新摊开在爻幼幼跟前。爻幼幼狐疑的看着他的动作,便见他重新提起笔,在她画到一半的图纸上将她的工程生生往前提了数千米远。

爻幼幼在一瞬间就明白了他所想表达的意思,就像是无形之中有人替她选出了那个线头一般。他落下的第一笔代表着工程的起点,从这里开始砌石坝能够最大限度的利用地势使得整个工程在分水一事上与之后两个天平平和衔接!

梵帝毫不犹豫,又在五百米开外落下第二点,爻幼幼眼前仿佛已经出现了“人”字形的分水堰,将湍急的天陡河在这里一分为二。她快速抬笔演算,天陡河枯水季节水位并不足以支撑南渠的灌溉用水,所以她需要在分水堰这里下足功夫,既能保证枯水期时至少有六成水进入南渠,又要保证丰水期时大部分河水都能走北渠被排解自其他支流中去。

梵帝收笔,赞许的看着爻幼幼的反应。她已经举一反三,开始推算分水堰的堤高侧宽,甚至开始草估南北渠之下,三十六个陡门所应在的位置。她用细线在梵帝未曾标注的地方轻勾出泄水天平和溢流坝,这样淤塞南渠的泥沙便会在涨水之时被北渠的洪流牵动着的漩涡自平水槽和溢洪道带走。

梵帝看的认真,她思路清晰,并不因之前的挫败而有所迟疑,两人面前原本干净的天陡河河道图上错落着好几十个墨点,打头的两个红色是他所提,剩下的便全是爻幼幼的杰作。她的注意力在此刻达到了巅峰状态,除去基本的计算外她甚至还考虑了不同石材对于工程的影响!鱼鳞石、粘砂土、条石、卵石……一样又一样的材料被她列在一侧,却因为不清楚他们所需的搭配比例而不得不被主人所抛弃。

爻幼幼长舒了一口气,眼前的工程布局图不过仅仅是个开始,在这之后便是更为复杂精细的一系列推演求证。还不等她完全从眼前的天陡河工程中抽出神来,梵帝已经重新站起,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虽然人看起来很古怪,但是脾气不坏。

爻幼幼这样想着,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在方才递过去的“感谢信”旁又添了一行,重新递了过去。

梵帝瞧着上头并排的两个硕大的“谢谢”,头一遭感受到了什么叫忍俊不禁。

2-33问错人









2-33问错人

梵清疏原以为那个名叫爻立的人会在完成了水利作业之后识趣的离开,但他着实低估了女人的厚脸皮程度。

——接下来的整整两个月里,她依旧像没事人一样来来去去,甚至还体贴的考虑到他的“听说障碍”,把所有单方面的交流都落在了纸上。

她留给他的千封感谢信在案几之上已经摞成一摞,梵清疏原本想扔,却又觉得扔了她肯定要再写,便头疼的随她去了。

他也曾想因为她的聒噪而找茬将她撵出去,却发现她看起书来甚至比他还要安静。

她通常来的很晚,又来的很轻,手中总带着些空白的宣纸,一坐便能在书楼里枯坐半日。

每每他翻书的间隙抬起头来,便能看见那个静坐在窗台不远处的身影,目光专注的落于纸上,也不知在写写画画些什么东西。

夏去秋来,彼时的炎热已经逐渐被凉爽的秋意所取代。

屋外成片的树林落叶渐渐堆积,起风时,四下摇摆的枯枝便会发出哗哗的声响,就好像是晴天忽然降落了一场大雨。

长达三个月的诡异相处,梵清疏似乎已经慢慢习惯了书楼里有另一个人轻微的呼吸。

那声音就像她的来人一样轻,稍不留神便会被屋外的树叶声遮盖了去。

每当这个时候,梵清疏便会不自觉的再一抬头,直到确认了那个人还好端端的坐在那里,这才觉得心里头仿佛有什么地方被温柔的填满了,令他莫名觉得满足与欢喜。

“谢谢。”

这是他收到的第一千零七封感谢信。

然后自此以后,那个名叫爻立的人便莫名从书楼之中消失了。

*

“所以你上回找的月铃,最后找到了吗?”

梵帝状似无意的趁着梵清和在书房同他单独议事时毫无预兆的开口,惹得正沉浸公事的梵清和都忍不住一愣,“自然是找到了,怎么忽然闻起来这个?”

“没什么……”梵帝不语,因为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忽然有了开口说些什么的勇气。

或许因为梵清和突然提起天陡河的河道治理让他想起了一个人。

又或者,他发现每每想起那个人时,他的心情都会变得一言难尽。

梵清和又仔细打量了一下梵帝的表情,好看的眉毛挑高了一会儿,又了然的落下来。

“有心事?”

“嗯。”

梵帝语焉不详的承认了,看起来却依旧有些心不在焉。

梵清和好看的眼睛瞬间闪烁起了好奇又恶劣的笑意。

“因为女人?”

“……嗯。”

这一下,就连梵清和都忍不住怀疑自己幻听。

他好奇的表情还凝固在那里,嘴角七分漫不经心的揶揄笑意已经随着梵帝的话语而渐渐蜕变成了诧异。

他发觉自己似乎已经不能再用开玩笑的语气再打听这件事情,只能硬生生自中途收起跌落一地的下巴,然后换上一副严肃正经的样子,这才开口继续。

“谁?”

“你不认识。”

梵帝答的坦诚,也毫不犹豫。

梵清和的好奇心一直没有落在大名城,其中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学子自然更入不了他的眼睛。

梵帝只是犹豫,因为他不明白自己看到她时隐隐的欢喜和错过她时难以言喻的失落究竟因何而起,而在他身边,能有经验同他聊起这样的话题而不至于看他笑话的,大概便只剩下梵清和一个。

“你这话说的……跟没说有什么区别?”

梵清和哭笑不得的挠挠自己并不怎么记人的脑袋,把目光重新落到梵帝看起来波澜不惊的脸上。

“你们怎么认识的?”

“偶遇。”

“她长得很漂亮?”

“不知。”

“……那你怎么会看上她?”

梵帝的表情终于因为这一句反问而稍稍改变,他看起来有些纠结,却又带着与生俱来不容置喙的威严之气,“我又没有说喜欢……。”

他似乎察觉自己回的太过斩钉截铁,又不放心般补了一句,“我只是……想不明白,所以想同你聊聊而已。”

梵清和眨着眼看着向来呼风唤雨无所不能的大哥,头一次发现他为情所困时好像也同自己没什么两样。

他是真的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竟然能把从来没有七情六欲的梵帝给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而更让他好奇的是,梵帝想不明白的究竟是什么事情。

“你说,我听。”

梵清和正襟危坐,脸上满是好奇宝宝的表情。

梵帝一看他这张脸就忍不住想要拂袖而去,但苦于是麾下无人,只得忍了又忍,这才勉强开口。

“你跟你的那一位,平日都是怎样相处。”

呃。

梵清和被问的措手不及。

他想了想这些天被她缠得死死的爻幼幼,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一个温柔笑意。

“大部分的时间在床上……当然……也不一定在床上……”

他说的暧昧,脑海中已经不自觉浮现起爻幼幼在他身下,双腿缠在他腰间的妩媚表情。

只可惜,梵帝只疑惑的偏了偏头,似乎并没有完全意会他的解释。

“在床上……?能说什么事情。”

“……”

梵清和眼睛眨得更快,这个问题在他遇到爻幼幼之前也曾经困惑过他很长时间。但是有了目标之后,接下来的事好像就变得顺理成章了起来。

——亲近她,占有她,然而做为所欲为的事情。

但就算是兄弟,床笫之间尤其还攸关自己心爱的女人,也绝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分享的可能。

梵清和清了清嗓子,头一次用过来人的身份告诫梵帝。

“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先下手,等东西变成你的,就想明白了。”

一锤定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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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章万岁~

七夕单身狗苦逼加班,迟到的更新w

妹子们心想事成爱情甜蜜^0^

2-34痛









2-34痛

爻幼幼是真没想到书楼之中竟然还有人在等她。

她被梵清和缠了几日,光是应付他便已经精疲力竭,接下来还有并不轻松的蒙学初试,更是将她原本就不多的精力瓜分的干干净净。

而在这样紧凑的生活中,还发生了一件颇让她觉得意外的事——汐楼托人从外头给她稍了一封信,因为蒙学馆门禁太严,拖沓了好几日才送到她手里。

她用毛巾随意擦了擦刚洗完的长发,坐回到桌边开始拆信,汐楼身上独有的淡淡翠竹香气自启封的信筏中慢慢散开,这原本是一件令人无比享受的过程,却因信中所写的内容让而看信者脸上流露出几分震惊。

她原以为他会在里边写自己最近新作的曲儿,或者在农家生活中所发现的趣事,却没料到,这一封信竟然是道别信。

自君之出矣,明镜暗不治。思君如流水,何有穷已时。

汐楼写这封信时似乎极慢,每一笔每一划都像是深思熟虑之后才姗姗落笔。

他同她说了上一回未说完的身世,也轻描淡写的交代了他即将重归故里的决定。他说爻幼幼当初替他赎身以及购置房产时典当的首饰都已被他尽数赎回存在泰和的珍宝阁中,出于私心,他只留了一枚她曾带过的发簪聊解相思。

他似乎想说与这些沉重的事情无关的俏皮话,可,笔尖落于之上,却是无论如何都起不了欢快的心思。

他很想她,很想见她,却知道大名城、蒙学馆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够进的。

他想问她在大名城内过得可好,但这一封信,却注定再也收不到回信。

他起了十二遍初稿,但在真正落笔时还是重新又写了一份。

他说,我很好,希望你也很好。

有缘再见。

然后,便头也不回的踏上了一条注定荆棘遍布的路。

*

因为汐楼的这一封信,导致爻幼幼再临书楼时整个人脸上都写满了不高兴。

她到的时候仍是清晨,空旷无人的书楼安静的最适合思考人生。

她一个人枯坐在书楼书架的阶梯之上,高高的俯瞰着下边一排又一排的书卷,原本应当惊涛骇浪的内心却只剩下被龙卷风光顾后的平静。

她甚至有几分自嘲自己的好运气,甚至连逛一个秀色苑竟然也能遇上他国送至泰和的质子。但她也清楚,真正令她感到烦恼甚至不安的,却是汐楼所选择的那一条路。

日影渐褪,时至巳时(上午9点至11点),结束了早朝的梵帝推开书楼半掩着的大门时,看见的便是依旧坐在书架之上给汐楼回信的爻幼幼。

他说不清那一刹那自己的心情究竟发生了多少种变化,但如果真正了解他的人在场,恐怕一眼就能看出来他向来喜怒不现的脸上第一次有了明显笑意。

他轻咳了一声,终于唤起了屋内人的注意,爻幼幼略有些错愕的看向他,还不及开口,便听见他沉稳的嗓音天籁般响起,“原来你在这里。”

若是平时,爻幼幼肯定有许多话要问,譬如“你竟然会说话?”亦或者“难道你一直听得见却不说,为什么”,但比起汐楼竟然是魏源皇子这样让人惊骇的消息,书楼怪人竟然会说话,倒显得不那么让人诧异。

爻幼幼将目光从书楼主人身上收回来,不咸不淡的应了句“嗯”,梵帝在心里准备好的对白被迫戛然而止,使得书楼又重新归于一种古怪的宁静。

爻幼幼不知。

梵清疏不语。

他重新合上书楼大门,抬步走近爻幼幼,爻幼幼的回信终于写到了尾声。

她收起苦恼将信吹干了,折好放进信封里,正准备从书架上下去,便被悄然站在书架下端的梵清疏吓了一大跳。

“你……”字还没完全喊出,方才踏出去的那一步便因惊吓而完全踩空。爻幼幼一手拿着信封一手还握着来不及放下的毛笔,以一个诡异的姿势从高高的书架上跌落了下去。

意料之中的,迎接她的并非坚硬的地板,而是一双结实的臂膀。

梵帝轻松的把她接下后甚至还有闲情逸致思考双臂中抱着的人究竟比起他用过的武器还要轻几许。

只不过比较尴尬的是爻幼幼手中的毛笔恰好在好心人的身上留下了无数扭曲的墨宝,甚至连那张清俊威严的脸上都留下了些许墨滴。

“抱歉。”

她依旧沙哑着嗓子试图从梵帝的手上下来,后者从善如流的将她放下,待到她双脚落地正一脸抱歉的看着他身上与身份完全不符的花纹时,鬼使神差的抬手,摸了摸她的脸。

爻幼幼愣住,梵帝的手也僵住。

他俯身下来,双眼直直的近距离看她,“我想要你。”

“……?!”

实际上,梵帝所想的,完全是字面上的意思。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梵清和当初在书房中教他“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先下手,等东西变成你的,就想明白了”时,他就想明白了,再见爻幼幼时要把她变成自己的东西。

她若是泰和的子民,自然是他的东西,可听她的口音,却似乎又不是。

以梵帝的身份,原本有千百种办法让她最终乖乖归顺于他,但他却偏生选了最笨的那一种——直接开口要人。

爻幼幼被梵帝惊世骇俗的一言吓得不轻。

她还是男装好不好?她跟他也没那么熟好不好?就算当初是她死皮赖脸要求留在书楼里蹭书,但谁也没说最终的报酬要用“肉偿”。

这个买卖很亏的,她还没有那么笨。

她有些尴尬的将写给汐楼的信横在两人之间,试图催眠自己那是无法跨越的楚河汉界,“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梵帝歪了歪头,又重复了一遍,“我想要你。”

爻幼幼觉得自己额头上的冷汗都快下来的,“要不……我帮你清洗身上的墨渍作为谢礼。”

这句话在梵帝耳中自动翻译成臣子的顺从,他像是松了口气般从善如流的点点头,让出一段距离,然后耐心的等待着她的下一步动作。

最终,误以为自己侥幸过关的爻幼幼乖乖带着书楼主人来到了蒙学馆内她被分到的小屋。

王明瑶和江科起都因事外出,书楼通往小屋的那条路又人迹罕至,所以两个大活人大摇大摆的进屋重新关上门,甚至都无人有缘得见泰和一帝如此乖巧又狼狈。

爻幼幼打好了水,又拧好毛巾,先将梵帝脸上的墨汁小心擦去,第二遍折返时,梵帝已经一脸淡定的在她常坐的位置上坐好,虎视眈眈的望着她。

她斟酌着自己的用语,尽量不激怒眼前的古怪男人,“我帮你更衣。”

梵帝依旧不语,爻幼幼只能试探着把手伸向他的腰间,还没来得及碰到他衣角,原本平静的心脏骤然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攥紧,四肢百骸撕裂般疼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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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懂的花了五个小时写了七版这一章的感觉吗哈哈哈

简直比汐楼写道别信有过之而无不及

感谢所有所有依然还爱着我的妹子,╭(╯3╰)╮,大力爱我不要停哈哈哈

2-35把你给我(1)









2-35把你给我(1)

直到梵帝被爻幼幼反压在案几之上,他仍旧没反应过来这短短一刹那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趴在他怀里的女人依旧顶着那张并不怎么出彩的脸,单薄的身子因为痛苦而颤抖蜷缩着。他伸手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这才发现她似乎浑身冰冷,就好像刚刚才被人从冰窖之中挖了出来。

他束手无策的想要将她推开,但爻幼幼却比之前发病时更痛苦一万分的无声揪着他的衣服。被咬到了极限的嘴唇已经开始向下滚落嫣红的血珠,那红鲜艳的刺眼,甚至连他想要施力的手也不得不僵在半空,转而一把将她的下颚掐住,用力强迫她松开唇齿,不再自我折磨。

“痛……”

爻幼幼一直压而不发的那一声痛呼此刻才不得不脱口而出。

她现在很痛很痛,全身就好像被绑在跑往不同方向的骏马身上,不间断的感受着四分五裂般的痛楚。

她已许久没有再发过病,甚至还乐观的觉得这样残忍而屈辱的感觉不会再在自己身上,但命运永远爱跟人开玩笑,所有致命的绝望出现时都那么令人猝不及防。

但她想活着。

无论如何也想好好活着。

所以她用尽最后的力气,甚至连变声的伪装都没有办法再维持。

“救救我……请你救我……”

当温热的麒水盖过她的身子的时候,爻幼幼这才觉得冰冻到几近战栗的灵魂稍稍得到了纾解。

她男子的发冠早已经在沿途的颠簸中彻底散开,原本覆盖在脸上的那层易容在易骨洗髓的麒水中逐渐显露出她原本应有的模样。

梵帝衣衫未褪,站在没过他腰的麒水中小心翼翼的照看着蜷着身子浸泡在水里的爻幼幼,在察觉她脸上的隐忍稍缓时这才莫名心口一松,温柔的半蹲下来将她重新托住,用水轻轻清洗她那张可以称得上是倾国倾城的脸。

他的目光一直很平和,甚至平和到在发觉她的真容时都不曾显露出惊艳或者错愕。

直到越来越多用药物堆砌而成的第二层躯体被流水静静带离爻幼幼的身体,梵清疏这才表情古怪的看着怀里娇弱的身躯,真切体会到什么叫男女有别。

那是一种很难用言语来形容的感受,好像比他懂事时对待外物的稚子之心还要柔软。好不容易喘过来一口气的爻幼幼感激的想要在他手心写字,央求他想办法去找海蓝天,可当她的手刚刚放进他宽大的掌心时,便被他轻轻的握住,温柔的包裹摩挲着。

“我要怎么做,才能救你?”

他问的小心,生怕踏错一步便会令她万劫不复。爻幼幼无力的攀附在他怀里,手指已经不自觉的贴近他温热的身体。

但那样私密的请求实在难以启齿,爻幼幼张合了好几次嘴唇都无法出声。梵帝觉得这样近距离的接触似乎开始令他的身体变得古怪,皱眉问道,“要不要帮你叫大夫?”

爻幼幼恨不能把头钻进水里的摇了摇,心里头的天平终于倾斜下坠,那一句请求仿佛耳语,又好似叹息。

“把你给我。”

梵帝终于明白,“要”同“给”这两个字原来还有他所能理解的范围之外的作用。

他被人重新推倒反压在了麒水旁的平地之上,这在他二十几载的人生当中都可谓是前所未有的体验。

而跨坐在他身上的人,那么小又那么轻,甚至让他感觉不到威胁的存在,所以他才能坦然的躺在这里,任由那个小小的身躯在他怀中为所欲为。

的确是为所欲为。

她湿漉漉的长发被她解开,披散了下来,随着她躬身的动作垂到了他身侧,她纤长的手指沿着他的眉骨慢慢描画着他的轮廓,就好像是要用这样的方式把他的容貌都刻在心里。

梵帝目不转睛的盯着爻幼幼,感觉她的手已经分开他湿透了的亵裤一路摸到了从未有人触碰过的禁地。她冰凉而柔软的小手不断抚摸着他因为紧张而紧绷着的大腿根部,挑逗着他胯间逐渐觉醒的巨物。

当她的手指轻轻点上已经复苏了的肉柱之上,梵帝的脸颊已经隐隐现出隐忍的汗珠。

她像是不满足般伸出舌头,半眯着水雾朦胧的眼睛轻舔着他的唇瓣,梵帝视线所及,只剩下她专注而迷离的那张脸,自唇中吐出的那截小巧的灵舌柔软而带着馥郁的香味,让他喉结微动,忍不住张开了嘴唇。

爻幼幼从善如流的将舌头探了进去,一点点舔舐着他的齿关,她调皮的牙齿甚至还不忘咬住他的下唇瓣,佐以轻轻的撕咬动作,像是顽皮的猫儿一般同他戏耍打闹。梵帝双唇稍一用力,将她贴过来的双唇hangzhu,刹那间酥麻的感觉便像通电一般让他的身体都忍不住为之一颤。

为什么跨坐在他身上的女人可以这么香、这么软?

梵帝不由自主的伸手握住她的腰身,感受着她在他身上一点点舒展开来的柔软。她的另一只手探进了他的衣襟里,拨开他的衣服爱抚起他胸前的两点茱萸,她的吻也顺势而下,离开他依旧空虚的嘴唇,沿着他的脖颈、锁骨一路蔓延至他胸口。

梵帝已经顾不上自己此刻威严不再的模样,爻幼幼的湿发将她白玉般的脸点缀得楚楚可怜,而她hangzhu他一边ru首的嘴唇却又像隐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机关。他的身体因为她的吻而变得愈来愈烫,棱角分明的腹部早因为她轻飘飘划过的吻痕而现出原有的沟壑。

他力量十足的双腿不由自主的曲起,分开,好让胯间那个昂然待发的巨物随着她的动作被剥离出湿透的亵裤,爻幼幼的双唇终于眷顾到他这里,只从侧面微微hangzhu他的棍身轻轻舔舐。

梵帝的双手在身侧握拳,整个人身子后仰直至完全躺平在了地上。

他空白的脑海中只浮现出梵清和秘而不宣的笑容,还有那一句“等东西变成你的,就想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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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困,所以明天(有灵感且不加班)再酝酿后续

小天使们晚安>3<

2-36把你给我(2)









2-36把你给我(2)

春情在这片池子里无限蔓延,而在池外,此时也站满了被调配至此等待传唤入池伺候的下人们。

海行霜苍老而睿智的脸上首度出现了六神无主的茫然。

半个时辰前他在听到手下人传报时甚至还怀疑自己幻听,但如今他亲自站在麒水之外,看着紧闭的大门以及拒绝与外保持联系的梵帝……终于不得不承认他刚刚所得知的事实——梵帝抱着一个看不清脸的人径自入了麒水。

在泰和,麒麟二脉从来都是梵家独享。梵主所享麟泉那一脉已引流至他府邸,早在几个月前便已经有了第二位主人。

他原本以为梵帝的麒水会像从前一样再悄无声息的空置个十几年,却没想到惊喜来得如此突然,甚至所有人都没有听到一丁点儿的风声!

海行霜觉得自己此刻的心情就像是等候在产房前的父亲,心急如焚的想要知道产房内的情况,却又生怕惊扰了房内的喜事。他不敢越俎代庖去打探麒水二主的身份,但的确忧心忡忡的想要知道泰和一帝最终选择的是谁家的女眷。

赵?钱?孙?李?

周?吴?郑?王?

亦或是轩辕?公孙?北斗?西门?

很可惜,海总管的所有猜测全部落空——

爻幼幼艰难的将嘴里的肉茎吐出,改用手口一块儿抚慰梵帝胯间滚烫的yuwang。

她身上早已经香汗淋漓,腿间也是一片泥泞,只可惜,男人的yuwang实在尺寸过大,甚至连她努力深喉也仅仅能吞下他yuwang的四分之三。她甚至怀疑自己一会儿能否顺利将它吞下,此时只能硬着头皮努力纾解他的巨物,以便接下来的过程不至于变成一场酷刑。

但她着实低估了梵帝的持久程度,套弄间,原本仰躺在地的男人已经chuanxi着撑起了身子,火热的手掌夸赞似的抚摸上了她的头顶。

梵帝的手指轻轻拨开她耳畔的湿发,用一种常人难以招架的眼神静静凝视着她,爻幼幼眼神刚刚与他对上,便不自觉嗓子发干。

她第一次发现yuwang正胜的男人竟然能散发出如此大的诱惑力,甚至让她觉得自己眼下的举动都是一种对他的亵渎。

她忍不住想要跪下,顶礼膜拜这个近在咫尺的男人,甚至匍匐亲吻他的脚背都不会显得下作,反倒像是接受了无上恩赐般值得她感恩戴德。

梵帝将她重新抱回怀里,唇角微扬,试探性的亲了亲她的嘴唇。

爻幼幼身子僵了,继而又软了,那吻霸道又温柔,纵使她穿了千层铠甲似乎都不堪承受他这一击。

梵帝发觉他的举动似乎没有令她生气,笑意愈胜的加重了这个吻的力度。爻幼幼睁着眼,感觉唇瓣逐渐加深的索取,她觉得自己的灵魂仿佛都蒸发了,整个人都像是融化在了这一个吻里。

她的身子分明是水,却被他用手掌掬起、塑形,她的双唇分明是雾,却因他而真切、明晰。

她的大脑已经混沌,身上原本折磨着她的痛楚也在刹那间显得多么不值一提。

她像是在他掌心里被重新捏造出来一般,只要他仍这样凝视着她,她便当之无愧仿若得到万千世界所有宠爱。

“还痛吗……?”

梵帝沙哑着开口问她,带着三分试探,七分情真意切。

他胯下的yuwang涨得生疼,但他以为这是治愈了她的后遗症,方才她对着他的身体又摸又舔,令他好不痛苦,又好不快活,他希望她也能快乐,至少不再忍受像他这般难以言喻的感觉。

爻幼幼被他问得一愣,就像是亲眼目睹天上谪仙。

她忍不住笑了起来,点点头,轻声应道,“还痛的……”还不等梵帝仓皇寻找解决办法,她已弓起腰肢将一直挺在她臀后的yuwang抵住,一手扶着他的yuwang,另一只手分开她粉红的阴花,皱着眉将他的yuwang顶端缓慢吞下。

“我哥在里边?”

麒水池外,游荡至此看热闹的梵清和忍不住的手搭凉棚,遥望了一下大门紧闭的麒水。

“回梵主,是的。”

海行霜看到了梵清和,一瞬间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恢复了精神。

“知道我哥带进去的是谁吗?”

“回梵主,不知。”

“诶~~?”

梵清和露出一个失望至极的表情,嘟起嘴又长长的叹了口气。

海行霜见此忍不住想要抱住梵清和的裤腿大哭一场——竟然连梵主都不知道梵帝曾对谁青眼有加,看来今日他没有提前听到风声并非他工作有误,而是梵帝保护措施做得实在太过到位。

“去查查,看看今天谁家的小姐动向有异。”

“是!”

海公公作为下人不能随意打探主子的yinsi,但是梵帝却有命令他这么做的权利。

原本还一脸茫然的海行霜像是重新找回了工作动力般高速的将麒水池旁等待的下人重新规划,该去打探消息的、准备立妃案牒的、收拾寝宫的、准备筹礼在半盏茶功夫内全部各就各位。

他重新容光焕发的半弓着身子走到梵清和身边想要讨下一个命令,没想到遣散了下人的麒水池里忽然传来了一声被刻意压抑过的熟悉的男性shenyin。

一时间,海行霜恨不能自剐双耳,梵清和也禁不住耳根微红,想起了自己初尝qingyu时欲仙欲死的事情。

“都回避吧。”

他磕磕巴巴的下达最后一个指令,整个人飞一般的飘远了。海行霜立刻闭眼捂耳,确保麒水池外方圆几里都无人能再听墙角,踏着梵主离开的脚步悄然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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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我觉得我有当笑匠的天赋>\\\<

不要揍我!毕竟是千古一帝的初夜好嘛!不把听墙脚的撵走还怎么听他好好jiao-chuan(你够了)

2-37把你给我(3)









2-37把你给我(3)

“这样……就不痛……了……“

爻幼幼撑着梵帝的胸口,努力放松身体也没顺利将他的yuwang吞下。

她的声音因为他的闯入而彻底变调,断断续续的话语间混入了暧昧的shenyin与chuanxi。

他的yuwang实在是太大了,甚至是以一种劈开一切的力道缓慢的撑开她的身体,爻幼幼觉得自己跪坐着的双腿都因为他的进入而不停颤抖,被叠夹在他腿间的细长双腿甚至不足以支撑起她身体的重量,只能靠着梵帝撑在她腰间的手臂勉强维持身体的平衡。

好痛,可是好快活。

她缓缓的抬高自己的腰肢,将吞下大半的粗壮yuwang重新吐出,梵帝的喉间已经迸发出一连串快慰的低吟。待到她再压低了腰身将更多的欲物都吞进xue儿里,被她压在身下的男人已经满足的闭上了双眼,只剩下快速起伏着的胸口暴露了他此刻的不平静。

她不敢大起大落,因为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腿间夹着的那个大家伙给直接顶穿了身体。梵帝毕竟温柔隐忍,纵使他的脑海中已经有一个声音不断在叫嚣着更进一步,他亦绅士的不冒进,只跟随着她的节奏,感受着她努力的摇摆套弄。

爻幼幼捉着他一只手,引导他握住她一边胸脯。梵帝咽了口唾沫,感受了一下掌心弹力十足的触感,忍不住小心翼翼的开始不断收拢手指。

“嗯、嗯……”胸部得到爱抚的爻幼幼终于重新分泌出黏腻的aiye,润滑已经撑到了极限的甬道,那一根炙热的roubang这才有机会朝着更深的地方迈进。

他侵入的越来越深,爻幼幼下边的花xue便绽放的越来越妖冶。

原本隐藏在花瓣之中的小小yingdi此刻也不得不随着被撑开的花xue而彻底暴露在空气之中,她红肿的xiaoxue几乎看不见粉色的花瓣,只有一个堪称完美的整圆,那圆的中心便杵男人紫红的巨兽,正随着她的动作而在她体内缓慢的进出。

“太……大了……”

爻幼幼咬着下嘴唇溢出哭腔,她甚至都能感觉梵帝的顶端已经完全亲吻上了她的花壶,但悬空的屁股却再真切不过的提醒她,他仍有部分肉茎尚未被她吞没。

她狭窄的甬道不断吸蠕着他的yuwang,教会它在这样缓慢的choucha中获得快感,梵帝显然是一个悟性不错的学生,因为他已经学会了用双手开始roucuo她的胸脯,并且因为她每次意犹未尽的抽动而发出短促的shenyin。

“我是不是……把你塞的太满了……?”

梵帝觉得插入爻幼幼体内的yuwang就像被强行塞进了小一号的衣服里,但拘束的感觉却并不会破坏它与生俱来的舒爽感受。他试着加快了在她体内进出的动作,还未起步,身上跨坐着的女人已经发出了异常的哭喊声,“呜呜呜……别动……你别动……”

好吧。

他从善如流的乖乖停下汲取快感的动作,但食髓知味的身体却已经虎视眈眈的等候着她重新发出开动的命令。

爻幼幼知道他已经忍耐到了极限,再这样拖沓下去对彼此都不是办法。她深吸一口气,将他抵在她胸口的手又挪下去一只,使得他的指尖停留在她双腿之间,那个被他彻底填满了的位置,小小声道,“你先……摸摸这里……”

梵帝有样学样的用力抚摸了过去,粗粝的指尖刚刚触碰到爻幼幼精神抖擞的珍珠,前一秒还能勉强保持冷静的少女立刻浑身颤抖着尖叫了起来,“停——快停——”

爻幼幼觉得自己快要被他被逼疯了,她大口的chuanxi着,似乎还没从方才山崩一样的快感中恢复。

哪有人会在把别人插得满满当当的情况下用那样的力道去爱抚原本就敏感的珍珠的,分明、分明就是要让她失去理智。

梵帝敏锐的察觉他在触碰她身体不同地方时她的身体会诚实的反应主人的感受,比如刚才,他在摸到那一个柔软的小肉芽时,她的体内瞬间爆发出了岩浆般的aiye,冲刷在他深插于她体内的欲物之上。

他重新摸到两人彻底交融的地方,毫不意外,从肉缝的间隙中摸到了一片暧昧的黏腻。他遵循身体的本能,用手指借着这股润滑开始在她的xue口温柔的抚摸,爻幼幼觉得自己的下身彻底酥了,不仅仅因为他插进去的那根roubang,更因为他来回游移的手指,已经让她的下半身软成了一池春水。

“……你可以……继续……”

她攀着他的肩膀,开始加快了吞吐他yuwang的频率,梵帝感觉她轻巧的身子缓慢的将他的yuwang吐出,又深深的重新吞下,原本已经勉强恢复平静的身体因这样的频率而瞬间陷入疯狂之境。

“嗯……哈……啊……”

他听见自己发出沉重而沙哑的chuanxi,大脑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声音与身体。爻幼幼似乎被这样直白的反应所取悦,原本就湿润的xiaoxue套弄的越发灵巧卖力。

渐渐的,原本空旷的麒水池里隐约可闻细密的水声,她的saoxue被粗红的巨兽捣弄得发出yindang的声响,被撞击出花壶的miye在这样快速的捣送中不断变成黏白的泡沫,顺着他抽送的动作被带出体外,堆积在两人交尾的位置。

暴2-38暴露









2-38暴露

这下不仅仅是梵帝的腹部,甚至连他俩待过的地面都慢慢聚集形成了一小汪清泉。

爻幼幼半眯着的眼睛里闪烁着迷醉的光芒,她热情的吸绞着他的巨物,透明的yin液接连不断的随着他的叩击而溢出她的huaxin。她体会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感,就好像是整个人都被他从眼神到身体百分百的贯穿。

她的小腹随着他每次挺身的动作而被动前倾,彻底没入她体内的巨物已经从最初毫无章法的横冲直撞慢慢寻找到了自己频率,连带着她也不得不跟随男人的挺送而不断改变自己的节奏,摇晃着屁股摆动着纤细的腰肢。

“喔……好涨……嗯哈……”梵帝chuanxi声依旧,沙哑的嗓子除了发出获得快感时的闷哼外终于开始主观的描述自己的感受。他曲起自己的双腿,使得紧俏的tunbu愈发用力的狠劲前挺,那力道过猛,甚至让那硕大圆硬的guitou一下顶撞在了爻幼幼huaxin上头,逼得她再次发出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啊……你别……哎……别这么用力……”爻幼幼几乎无力再说出完整的句子,纵使攀附着他的肩膀努力放松自己也无法在短时间内承受住梵帝完整的热情。她窄小的xiaoxue早已经被那粗壮的硬物尽根没入撑到了极限,就算他不动也能令她觉得甬壁被塞得满满的,几乎没有转圜的余地。

“可你里面……好软……好湿……”梵帝意犹未尽的红着眼,开始快慢有序的撞击着她的xiaoxue。他只觉得她里边润滑的很,甚至还变着法子吸绞着他的肉根。他挺进去时有时感觉像被小孩的嘴在吮吸,有时又像是被咀嚼般轻咬,那感觉着实美妙到难以言喻,甚至让他有冲动再这样驰骋数百下、数千下才肯罢休。

“……可是我受不了……噢……啊……”爻幼幼被他接连撞击一百来下,娇弱的女体早已经受不了他这般坚持。她的双腿在他反复的choucha中早已经双股战战,腿根也已经开始痉挛颤抖。

大量的yin液顺着她被分开的双腿流淌在了地上,甚至还随着男人一下更深过一下的撞击飞出她体内,四溅成了斑驳的水渍。

她的xue口不断收紧,双腿绷直,口中仅能发出短促而连贯的shenyin。梵帝哪里知晓这是女人临近高氵朝前的表现,只觉吞夹着他的xiaoxue又变换出了新的模样,让他忍不住加快了choucha的频率。这下好了,自爻幼幼口中溢出的shenyin只剩下单薄而快慰的“啊、啊、啊、啊、啊……”,她的大脑一片空白,jiao-chuan声比之刚才梵帝有过之而无不及。

梵帝觉得她连被他cao干时的叫声都异常动人,甚至还起了让她发出别样叫声的念头并且身体力行的实验了起来。

他停下胯下的动作,喘着粗气将她的腿从后边捞到他臂间抱住,爻幼幼骤然间从云端被人拽回了地面,反应过来时人已经完全变成了被他抱在怀里的姿势

梵帝的男根再度没入她的体内,比从前更凶、更狠,她到口的“啊”刚起了个头,便因为他的律动而延长成了百转千回的咏叹。

这动作太过羞耻,她只要一低头便能看见自己丰腴的shuanru在梵帝的双臂之中起伏成了波涛汹涌的样子。而在shuanru之间的缝隙里,又能看见他粗长的yingjin整根刺进她的体内,让她像被人面对面把尿一般被彻彻底底的贯穿了身体。

“啊啊啊——”

爻幼幼受不了的整个人都软在梵帝怀里,她的呼吸早已不复最初的平静,而是同他一样,从深呼吸快速的转变成了急促呼吸。

她夹着他滚烫硬挺roubang,脸上全然是羞愧欲死的表情。梵帝将她抱的高一些,再插入时那粗壮的yingjin便像是冲入云层中的鹰一般像是要将她的身体都冲散撞碎。

女人湿润娇嫩的粉xue在彼此体液的润泽中发出越来越响的“咕啾”声,而凶器般火烫的男根则更加凶猛的一插到底,直顶xue心。

“给我……啊啊……我要去了……”

爻幼幼甚至无法控制自己嘴角向外溢出津液,双手无助的垂在身侧随着梵帝的choucha松开又收拢青葱般的十指。

此时此刻她所有快乐的源泉都来自被男人撑的满满的xiaoxue,来自那仍在里面来回抽动着的roubang。

疼痛也好,求生欲也罢,在这足以让人溺毙的欲海之中已经化身成了一叶单薄的小舟。她随着浪潮被击打,吞没。

意识消散前的最后一秒,她终于如愿感受到了男人的yuwang在她体内那以短暂的停顿,她的身体已如泥娃娃般被抽走了最后的水分,而那杆杵在她体内的银枪给予了她最后的救赎——灌给她子宫以满满当当又无比浓郁的jingye,那是她最最需要,也是他最最金贵的保留。

*

梵清和离开了自己大哥的麒水池后,自然而然想到了要去缠着爻幼幼。

他的脑海当中还不时回响起梵帝那一声压抑过头的舒爽低吼,由人及己,他忍不住的严肃思考自己在同爻幼幼纠缠时是否也曾发出过这般丢人的叫声。

事实上,的确是有的。

虽然事后,往往是爻幼幼在他的越战越勇中求饶的更多。

他多想现在就把她压在身下,用早已经有了感觉的yuwang自她身后将她彻底贯穿。梵清和光是回忆起她仰头时自喉间嘤咛而出的shenyin便让他觉得整个人都快要受不了了。

很可惜,当他推开爻幼幼所住居所的大门时,瞧见的便是一副屋内人匆匆离开的场景。

他并没有太在意的将她洗到了一半的毛巾重新扔回了水盆里,甚至还有闲情逸致的在充满了她香味从大床上头打了个滚。

待到他整个人摊开了仰面望着素色的床顶幔布发个小半柱香时间的呆,梵清和这才后知后觉,察觉到了这房间似乎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他进来时,虚掩着的大门是没有从外边上锁的。

据他所知,爻幼幼向来小心,就算在他的私人府邸也从未有过不锁门便匆忙外出的举动。

他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起身,皱起眉毛开始捕捉空气中她尚未散去的香气。

那香气的痕迹从她使用到一半的水盆一路走到了她窗前的书案旁边,然后便以稀薄的存在直奔蒙学馆外。

他甚至顾不上重新再将屋门锁上,整个人便飞速向外走去,疯了般的追寻着爻幼幼留在空气中的气味。

带走她的人似乎功底不在他之下,所行之处都甚至称不上路。

他心焦的思考在泰和境内还有谁竟然有胆量敢在蒙学馆中掳人,甚至还有这样的能力,畅通无阻的将她从大名城直接带去了宫城之中。

潜意识里有一个名字一闪而过,却又被他硬生生压下,不敢再去思考。

他越走越急,越走越心惊,待到他一路寻到了香味消失的尽头,他这才不得不睁大了眼整个人仿佛误坠冰窟般动弹不得。

这地方他半个时辰前刚刚来过。

甚至还颇有闲情逸致,安排海行霜去调查里边究竟是谁家闺秀。

他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都在刹那间停止了跳动,耳边除去风声,甚至再也听不见其他任何声响。

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

他明明说她……明明说……

梵清和的心不受控制的揪紧,整个人因为痛楚而痛苦的弯成一张弓。

为什么偏偏是她?为什么偏偏在这样的时候?

而麒水池内,梵帝嘴角带笑的将蜷缩睡去的爻幼幼抱至暖榻之上,躬身一件件拾起她方才落入池中的衣物,替她抖掉上头的水花打算让人将它们细心收拢时,一枚银色铃铛从她外衫的口袋里滚落而出,清脆的在地上弹了两下,停在了他前进的路上。

梵帝的瞳孔在瞬间凝成一条细线,不可思议的眼神中满是受惊后的闪烁。

那铃铛串着红棉丝,哪怕在麒水波光粼粼的照耀下也依旧散发出柔和的如月般的光晕。

“你还找得到当初月国进贡的那一串月铃吗?”

有个声音仿佛叹息般在他耳畔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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