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承传 - xp1024.com
《英承传》


第一章 异世

夜晚的清风轻轻吹过,给这宁静的采茶村多送来一点温柔。被梯田环绕民宿里发出的莹莹灯火,与这片茶地相互“依恋”,显出只有画中才能透露出的美。

在其中一家灯火中,有两个顽皮的小家伙一直赖在父亲身边,不肯乖乖睡觉。父亲宠溺的摸着两个“小魔王”的头,让他们赶快上床。

其中粉发女孩双手抱住了父亲的右手,鼓着嘴巴,水汪汪的紫色大眼睛可怜兮兮的望向父亲,而另一个白发少年抱着父亲的左手左右摇晃,嘴里一直念叨着让父亲在陪他们玩一会儿。面对儿女们这些屡试不爽的撒娇神技,父亲很快就败下阵来,只能无奈的笑着。

这时房间里的女主人来了,只见丈夫的妻子和女儿极其相似,同样有双紫色的大眼睛和粉色的长发,身材高挑,相貌甜美。随着这样一位本不该在村庄里出现的美人的出现,孩子们明显老实多了,可依然不肯放过父亲,赖着父亲给他们讲睡前故事。

父亲坐在两张小床的中间,轻拍着躺在床上的孩子们讲到:“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给小和尚讲故事,故事讲的是什么呢,从前有座山……”

此时女儿不满的嘟着嘴说道:“爸爸,你又糊能我们,不行我要听新故事,要不我们就不睡觉了。”

旁边的儿子这应声说道:“对,不讲新故事我们就不睡觉了。”

父亲面露难色,能讲的故事都讲的差不多了,实在是想不起有什么可讲了。面对孩子们的催促,父亲终于想到了主意。“给你讲父亲以前的事好吗?”孩子们想了想,随后分别点了点头,期待的看向父亲。

父亲想了一下,随后说“从这里讲起好了

那是一个大雪纷飞的傍晚,在这条偏僻的街道上行走着一个平凡的少年。这少年17,8岁的样子,背着蓝色的老久背包,刚从打工的店面出来,和这满天飞雪相比少年的身影显的极为单薄。

不过少年并没有因傍晚雪天的孤独而感到沮丧,反而微笑的在自说自话道:“这胖老板太抠了,我那不知多少人穿过的员工服都破了3大洞了,也不给换新的,偏让小爷我展现自己的在针线方面才华,真是。”

正当这时,突然远方传来一声声急促的汽车喇叭声,出于好奇少年回身看看出了什么事。只见在离他7,8步远的地方有一个带着头戴式耳机的长发女孩走在道路中央正要穿过这条小道,全然不知马上就要跟车亲密接触,也难怪女孩全然不知,那车的车灯应该是坏了,听不到声音自然不知这快要到来的危险。

少年连忙向她的方向跑去,想把她拽过来。女孩注意到少年的举动,下意识的向左方看去,看着那近在眼前的汽车,女孩吓的腿软跪倒下去。在那生死瞬间,根本没有思考的时间,男孩眼下只想着救人,急忙扑到女孩面前推开她,自己却在车子的喇叭声中被吞没了。

汽车到来前的瞬间是那么的漫长,一切在你眼前都像慢动作一样,但你却没办法移动,只能眼睁睁的没入死神的怀抱。

“那个少年就是我。”

女儿焦急的问着父亲:“爸爸你怎么会死呢?”

儿子却纠结着另一个问题:“爸爸,汽车是什么?”

父亲摸了摸孩子们的头,先转向儿子答道:“汽车是另一个世界的交通工具,跑起来很快,撞到人会很危险。”

接着对女儿说:“别着急听我把故事说完,之后吗

当时我以为我死了,置身在一片黑暗中,在黑暗的世界里随波逐流。黑暗中仿佛没有时间的概念,我就这样漂浮着。

那是在想“我这个没什么朋友的孤儿,死了也没有什么人会记得我,也不会对谁产生什么负担,真是伤感啊!”

“早知道要死,早上就应该把那半盒饼干吃掉了。”

“我死的也不算是没有价值,起码我死前还救了个人呢。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没准阎王爷他老人家见我小子上辈子这么可怜,又有舍己为人的大无畏的精神,下辈子还能给我安排个省长什么的当当。等等,阎王爷好像不管这个,那就给我安排个首富的家庭,下辈子想吃什么就有什么,想想就美啊。”黑暗中漂浮的日子,就在我这乐观主义的胡思乱想中度过了。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出现了一线光芒,我努力的睁开眼睛,寻觅这久违的天光。可惜眼皮太沉了怎么也睁不开。不仅如此,身体也恢复了感觉。不过这感觉并不怎么好受,身体的每一处都在疼,而且浑身冰冷,这感觉像是得了重感冒。我想这真是奇怪,难道我没死,被车撞还被撞感冒了不成?

没过多久,听到旁边有人在说话,只听细声男声说道:“老大,那批都送走训练了,就剩这个中途逃跑掉河里的在这了。这小子怎么处置啊?”

只听另一个厚重的声音说道:“这小子命大,本来已经快死了,却又活了过来。想必是命不该绝啊,他现在这样想必是赶不上那一批了,等他醒过来我亲自训练他,然后在送过去吧,没准还能卖个好价钱。”

此时细声男声说:“对待这种小鬼用的着干嘛那么麻烦吗?要我说直接把他咔嚓了,岂不省事。看他细皮嫩肉的一点功底也没有,外一是个废柴,在他身上的汤药可就赔大了。”

只听厚重男声回应道:“宋轮你小子是越来越放肆了,敢跟我顶嘴了,是不是你皮痒了。最近正好缺个赔练,要不咱俩现在就练练。”

那细音男声连忙说道:“老大我错了,这不是明天启程去和队长交易吗,一时松懈了不是。对了老大,明天我走后就只剩下你和这小子俩人了,以防他要再跑,您可给看紧点。”

厚重男声微笑着说:“一个小屁孩,我能管不住。再说了他可是我的新拳袋。”

细声男声暗自庆幸,打岔岔开了话头。不过看到厚声男人的笑容,也不住的打着寒颤。

我听着他们的对话,却完全没有听懂。身体越来越疲倦,睡了过去。

第二章 逃跑

我叫王天承,本以为自己这条小命算是交代了,没成想我还活着。现在身体虽然不能动,不过意识已经恢复了。

此时我又在胡思乱想着“被车撞会不会终身残疾什么的,不过被我救了的女孩好像还挺漂亮的,要是她以身相许这辈子也不亏吗。”

“刚刚好像有人给我灌了苦东西,应该是药。不对啊,像我这种情况不应该是打点滴吗?难道是女孩家属付不起医药费,给我廉价处理了,说好的人性呢!好气啊!”想着想着又睡了过去。

我再次醒来是被冒烟的喉咙渴醒的,睁开眼右手边有一个装着水的水碗。说好听点叫水碗,其实就是半个装酒的酒坛,酒坛边缘还有蟑螂在爬动。

不过我现在想喝下一个游泳池的心情都有,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强忍着恶心向酒坛方向伸头喝水。

“幸亏小强兄弟够文明啊。没在景区游泳,不然就给我补充蛋白质了。”

水咕咚咕咚被我灌下,干旱喉咙终于得到了舒缓。身体已经可以动了,但头还在痛,浑身发冷也没什么力气,显然感冒还没有好。

仔细打量着四周,只见我身处于一个2,30平米的昏暗房间,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所在的房子是由石头砌成的,墙壁上不均匀的长着青苔。这里有一扇木头栅栏窗和矮矮的小木门,木门上有个口字行的透气窗。木门和木窗的位置相对平行,月光从窗外洒下,给昏暗的房间带来了一丝光芒。

地上平铺着一层黄色的枯草,这些草也不知在这堆了多久,有一些都发霉了。空气中混合着枯草发霉的气息准时难闻。身旁不时的响起老鼠吱吱的叫声。而我身下是较厚一点的枯草堆,身上意思的铺着几处枯草。

当时脑里闪过一个稍纵即逝的念头:“这医院治疗环境也太次了,都穷成这样了,这是谁给我挑的地方啊?”

叹了口气,想坐起身来叫人。就在这时,我发现有什么东西在攥着我的双手。只见我双手双脚的手腕和脚腕分别被绳子绑着,而是这四根绳子分别连接着墙壁。这个设计极为精巧,绳子限制着我的活动,只够我坐起身,我的手根本碰不到另一支手和双脚。我立马就慌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猛然间我想起,在我睡着前那两个男人的对话。这批…送走…好价钱…

我这是被给人贩子绑啦!!!这地方是囚禁小孩的牢房啊!!!我刚想抱怨,目光不经意间向上挑了一下,暗自觉得纳闷,我的刘海怎么变成白色的了?刚才光顾着看着屋子没留意自己的状况,此刻仔细的打量自己。

此时自己穿着满是补丁的衣服。衣服外露出的皮肤比以前白了一些,但这种白更像是长期营养不良形成的病白。双手和双脚比之前小了好几圈,掌心行干活磨出的茧子也不见了。这…等等

之前我一直没听懂的,逃跑掉河里是这个意思啊。我恍然大悟,原来我这是穿越到一个被人贩子拐卖,逃跑没成功的白发少年身体里了。

这孩子是逃跑的,那个声音好像说我是什么新的拳袋。老天啊,不带这么玩儿的。您这下手也太狠点儿了吧!

不行,我给跑!这不跑还不给被活活打死啊。可是我的双手双脚都被绑着。

我该怎么跑呢?望了望四周,目光定格在旁边那半个酒坛身上。心想这可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我伸出右手,把酒坛拿到怀中。先试试能不能用手的力量把酒坛掰掉一块割绳子,可发现我的力量太小根本不可能做到。后来想干脆把酒坛砸碎,找块碎片来割绳子,可又怕摔碎坛子的声音太大,引起人贩子的注意。幸亏那半个酒坛,不是平整的切面,利用酒坛一侧边缘的棱角蹭了大概20分钟,我的一只手终于得到自由。我乘胜追击,利用我自由的那只手分别解开绑在我另一侧手腕和脚腕上绳子。

我站起身来,先是小心翼翼的走向木窗,垫着脚向外观看。木窗的那侧下面居然是悬崖,从木窗逃跑显然是不可能的。

随后我都向门的方向走去,先推了推门发现门是锁着的。偷偷的透过门上的透气窗向外看去。借着木窗外面透过的月光,可以看到木门外面屋子里没人,周围有很多像这里一样的“牢房”。房门不远处有一张桌子,桌子上除了茶碗,茶杯外还有一个黑黑的事物。我仔细看去,那分明是串儿黑铁钥匙。那黑不拉几的救命钥匙,此时在我眼里闪着金灿灿的光芒。虽说桌子离我不远,可我根本够不到钥匙。都说人急了生智,狗急了跳墙啊。

只见我把原先绑着我绳子连接墙上的部分割断,然后把这些是绳子单只系成麻花状,把另一根绳子切割成几份,分别绑在麻花状绳子两端加以固定充当棒子。

幸亏桌子离我不算太远,我把两根“棒子”用最后一根绳子连接在一起,还显得有些长。然后我利用木门上气窗伸出了我的“棒子”,用它穿过钥匙的钥匙圈,把钥匙挑了过来。因为木门很矮,我的手刚好能把钥匙插进木门的钥匙孔。随着钥匙孔里传来机簧的响声,门终于开了,我离自由又近了一步。

我轻手轻脚的向木门外的空间探索,生怕自己发出声音引起人贩子的注意。可没走两步就到达目的地了。

这个石头牢房的洞口居然没有装门,真是幸运啊!我伸着脖子偷偷向外望,这里视野极好,借着月光我看清了周围的事物。

这个世界现在应该是秋天,位于我这个山头上的草都黄了。老房前面有一处很急的河流,河流的尽头是一处山谷,我之前看到的悬崖,应该就是那处山谷吧。向前方看去可以看到连绵不绝的大山,红色的枫叶给山披上了美丽的长发。莹火虫在河边飞舞,为初到的季节献上自己最后的光芒。伴随着朦胧的月光和周围的虫鸣蛙叫,如果没有这所牢房在这儿煞风景,着实有一种世外桃园的感觉。

正当我享受着大自然的美好,耳边忽然却传来了极为不协调的声音。只见牢房斜后方的一侧,有一间小房子,房里传来了一阵阵轰天炸地的呼噜声,说这呼噜声能把天上的鸟震下来也不奇怪啊。

我想这就是那个拐我的人贩子吧,就这呼噜都能创吉尼斯纪录了。隔着房子离我这么远,听的都跟打雷似的,真是个人才。听这呼噜声,估计是个睡着叫不醒的主。听他们的对话,这里应该就他一个人,看来可以放宽心大胆的逃跑了。可往哪里跑呢?

我看着身上满是补丁的衣服想着,这种衣服应该不是有科技后制作出来的衣服。这里没有马这类坐骑,没有科技靠脚走应该移动不了太远,他应该不能把根据地建的离他们“下手”的地方太远。

人类以水源为繁衍根本,顺着河流向上游走兴许就能有收获。知道了方向,心里踏实多了,朝着河流的上游方向飞奔前行。

第三章 果然没那么顺利

夜晚的天空万里无云,皎洁的月亮像是挂在天上的冰轮,向外宣泄着它的凄冷。河流仿佛听到了月亮的召唤,湍急的带走了最后一点温暖。秋季的夜晚格外寒冷,重获自由的喜悦还没撑过十分钟就被穿着打满补丁单衣,此时还在发烧的我给冲灭了。

方向应该是没有选错。不过就我目前的情况,在潮湿阴凉河流边前行着实是个问题。但我只有这一条路,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盼望着快点走到有人的地方。

发烧的小身体奔跑十分钟就已经到达极限了,不过欣慰的是向下游方向望去,已经看不到之前的牢房了。

在你没有目标的时候,未知的道路显得格外的漫长。为了打消对黑夜的恐惧,我强打着精神,胡想一些好事来平复我此时的心情。

“这个世界的人贩子智商余额不足啊,坏人都这么蠢,这里的人没救了。看来机智的我可以在这轻松混个皇帝当当了。等等…做皇帝不好,虽然有那么多女人,也能拥有凡人所追求的一切。不过当皇上给天天上班啊!一群老婆天天没事就堆在家里掐架。哪天退休了,儿子们抢皇位还要“斗”死几个。不好,不好。那好吧,我就勉为其难混个王爷当当吧!”

我想着美事,脸上浮现出得意的傻笑。可这笑容马上就消失了。

“这关还不知道怎么过呢。现在身体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要是现在树林里蹿出来个什么老虎,狼之类的,那我就死定了。”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我一边走,一边像念咒似的絮叨着“狼兄,虎兄,还有各种兄,来到贵宝地无意冒犯。我面无二两肉,骨头严重缺钙,吃我还得倒贴了两斤拉肚子,当我不在,当我不在。”“玉皇大帝,如来佛祖,天主,上帝保佑。妖魔鬼怪勿近。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之类的话来壮胆。

也不知前进了多远,直到我走不动瘫坐在地上方才停下。感冒又严重了,浑身每一处肉都在疼,意识已经有点模糊了。

我甩了甩头,然后吃力得向河边蹭去,想用水让意识清醒一下。移到河边,这段水流比较平缓,借着月光河面映出了我的脸。“这脸长得也太可爱了”这是我第一反应。

只见河面映出的少年的脸上五官分布的极是完美,脸上的黑灰和鸡窝状的白发并没有遮住这张脸的精致。最有特色的是,白色眉毛下那双大眼睛的虹膜不是正常人应有的褐色,而是暗银色。眼中的暗银色没有半点瑕疵,在黑夜中显得格外神秘。

怪不得这个“瓷娃娃少年”会被人贩子绑票。不过还真是幸运,就凭这长相不愁骗小孩子糖吃了。我刚要幻想以后卖萌讨钱的发财大计,这时头猛然间一沉,昏了过去。昏倒前我的意识还留有一丝清明。那时心想“没被外界攻击也不是因为发烧,怎么会?”

这是又要死了吗?这是我意识苏醒后第一个想法。此时我的身体还有留有感觉,但已经虚弱的不能动了,身上每一寸肉都在暗暗痛着,那滋味让我已经感受不到外面的温度。

头还在疼,但这次的疼法相比发烧的疼加了点花样。上次的疼法是发烧时应有的脑子往外胀这样的感觉,而这次的感觉是脑子不仅往外胀,而且还被无数的细针扎着,那从未出现的疼法让人抓狂。

“哎!上次起码还好一点,什么感觉都没有。这回是让我在疼痛中慢慢的等死啊。不过像我这种死过两次,而且死时感觉不同的人,全世界也就只有我了吧。回头见到阎王爷他老人家,聊天时拿那些事他们老人家当谈资,没准儿还能混个官当当。”

正当我已绝望的胡思乱想时,突然有一双有力的大手拖住了我后背,让我坐了起来。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嘴里就被塞进了一个东西。那大手在我后背只轻拍了一下,嘴里那东西不知怎地就顺进了我的胃,我连它流进喉咙都感觉都没有,之后就睡着了。

我做了一个梦。梦中有片足球场,在球门的一侧站着个人。虽然看不清那人的脸,但那人给我感觉是父亲。这个我表面上不在乎的角色已经很多年都没有梦到了。梦中他轻握着我的手,带着我的向前方奔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要这么做?不过从他那双有力的大手传递出的温暖,让我觉得倍感安心,我就这样被他拉着,心间闪过一丝幸福。

突然前方父亲的身影虚幻了,我慌了,不知所措的只能用双手紧抱住那只手,嘴里央求着叫他不要离开…也不知道最后僵持了多久,这个梦终究是醒了。醒来后的情绪有些低落,坐起身擦掉了残留在眼角边的泪水。

“咦!”

“我的身体能动了,现在除了肚子在咕咕在叫以外,不适感全都消失了。我怎么没事了?”我惊诧的发现。

开始以为自己还在做梦,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才发现这一切原来都是真的。回想着当时的经过,救我的应该是那双大手的主人,回头可要好好感谢人家。这个世界应该是有武功一类的事物,记得那大手主人轻轻一拍,嘴里的东西就顺进去了,普通老中医可不会这手。看来这世界也不是那么无聊吗。要是有轻功就好了,学会了轻功再配上现在这张脸…嘻嘻,想想就…

当我还在脑补画面时,只听一个厚重声音传来,打乱了我的思绪。“小子,你醒了。”

“嗯,醒了。”我下意识的答道

这应该就是救我的人吧,声音好耳熟啊,感觉好像在哪里听过。努力回忆着,霎时我身上的毛孔仿佛都炸开了,毛孔从内向外散着凉气。

我想起来了,这声音不正是那个人贩子的吗!我就知道不可能那么顺利,逃出那么远都能被他找到,这回可真的是完蛋了。

我向那个声音的来源处看去。只见我左手旁的窗边有一张加长版的巨大黑铁摇椅,摇椅上以椅坐着个铁塔般的男人。那男人三十岁左右,没有头发的脸不乏威严,他那强壮的臂膀已有我腰粗了。他躺在摇椅上,给人一种摇椅马上要散架了的错觉。从我想起那人身份到观察完那人,这整个过程只经过短短几秒而已。

那人听了我的回答,稍微愣了一下。睁开眼微微一笑。他的笑容让我感到不寒而栗,而他那双褐色眼睛闪烁出的光芒让我有很不好的预感,那眼神分明只能在马上能玩上新玩具的孩子身上才能看到。而我却深深知道,他那新玩具不就是我吗!

第四章 莫名其妙的人贩子

“眉草用在孩子身上见效真快,半天就好了,看来…”那铁塔般的男人自言自语说道。接着他闭上眼对我说:“饿了桌子上有食物,渴了缸里有水,想逃跑请便。有什么问题明天再问。”接着他便睡了过去。

要不是他能轰天炸地的呼噜声响起,我还以为身前这光头是个好心的大叔。

我彻底蒙了,这、这什么情况?难道这人贩子看我可怜,善心大发了?不能啊,另外那个男的不说要把我咔嚓掉吗?可见这里死小孩应该是很平常的事,可他为什么这么对我呢?

我正要往下接着想,但五脏庙已经向我发起了严重抗议!看着桌子上的食物,也不管它有毒没毒。冲上去就是一顿狂嚼啊。

其实桌子上的与其说是食物,不说就是干粮。那有点发黑的大饼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做的,又硬又苦极为难吃。

但我此时已经饿极了,桌上脸盘儿大小的大饼,顷刻就被我灌下去半张。等我缓过劲来,舀出旁边缸里的水。左手先拿大饼吃两口,然后右手再拿起水瓢灌一口,一直重复着这个过程。

其实这顿饭吃的有点像是一个劲的给自己灌苦汤,那滋味极不好受。但不知怎地根本停不下手。最后也不知吃了多少,直到吃不动了方才停下。

“终于吃饱了。这大光头饼做的真难吃,怪不得讨不着老婆。”我在心里吐槽道

打量着四周。这房子空间很大,但里边家具却少的可怜,显得极为空旷。这屋里最醒目的也就是一堆放在木架子上不知装着什么的破瓦罐和靠墙排成一排的空酒坛了。窗户是垂直开启的木板,一根棒子在下面撑着。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屋里没有蜡烛,只能靠窗外的月光照明。

我心想:“我去,这世界卖小孩儿利润这么低吗?看这人贩子一身腱子肉,去当苦力也不至于穷成这样啊。”

吐槽完那光头,我心里痛快多了。此刻我陷入了沉思“现在该怎么办呢?接着逃跑?杀了他?还是等明天再说?”

“从光头刚才的话来看,他好像对我逃跑这件事一点都不在乎。想来他有十足的把握能找到我。这小孩身体太弱小了,就算隔一个晚上,他也能轻松追上我吧。再说那天纯属是运气好,路上没有遇上危险。今晚要是接着逃跑,也不知还有没有和那天一样的好运。还有那天在河边,莫名其妙的晕倒,也不知是不是被这光头暗中下药。看来逃跑这条路行不通。

那杀了他吗?在这个房间里,好像没看到向刀这类能取人性命的工具。就算有我也下不去手啊,毕竟我这条命是他救的。

算了,等明天了解了解情况再说吧。”

我躺回床闭上眼。不得不说,虽然这床很小,但十分的柔软,不知下面铺的是什么。如果前世能睡上这种床,我一定会幸福的疯掉。不过…这死光头呼噜打的实在是太大了,这让人怎么睡啊?

我心里暗骂:“这死光头天天晚上跟雷公抢饭碗,也不怕他老人家哪天生气一个雷把你劈死。呼噜打的这么响,也不怕把自己憋死?”

躺在如此舒适的床上,却不能安静享受,对我是何等的煎熬啊!最后也不知数了第多少万只之羊,才困昏过去。

清晨的阳光缓缓升起。秋风伴着麻雀演唱着轻柔悠远的篇章。远处满是枫叶的山与近处的河流相互呼应,像极了一位围着白色丝巾的贵妇,显的极是迷人。

如此美妙祥和的早晨,就在我杀猪似的惨叫声中被打破。

此时我的屁股被狠狠的抽了一把掌。人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受到的疼痛,远大过有意识的时候。而以打我屁股那只手主人的体格,平常轻轻戳我一下,我应该就能感受到疼痛了,就更别说是打了。哪怕这小孩身体里住着是我这个青年的灵魂,此时也忍受不了了。挨的这下硬生生把我给打哭了。

我带着哭腔,愤怒的骂道:“你个死光头,就这么叫你老子起床啊!”

那光头愣了一下,绕有兴趣的笑着说道:“小子,在这里敢这么对我说话的你是第一个。你就不怕我弄死你吗?”

上辈子孤儿经历,让我在社会上一直受人排挤。在那一对对冷漠的“白眼”中,养成了我厌恶被人轻视,被人支配的性格。

他那种可以轻易支配生命的感觉让我极为反感。在骨子里的倔强和起床气的相互影响下,我已经失去了理智。只听我那还伴有奶音的声音回应道:“男子汉顶天立地,怎能让他人支配。有本事今天你就杀了我。想要让我听你的话?不可能。”

“有点儿血性,不过你这小屁孩根本不算男人。做男人的第一原则就是不能哭。而你…”他轻蔑的笑着说

接着他又说:“桌上有吃的,吃完跟我去外面。如果你还想离开的话,就照我说的去做。”

说完他走向桌子,吃起他那难吃的大饼。

此刻我恢复了几分冷静。心想:“人贩子当的还悟出原则来了,还真给你们人贩子界长脸。”

“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听光头的语气,应该不会轻易杀我。眼下最重要的是了解这个世界,这样我才有希望逃出去。姑且先忍一忍这死光头,等小爷出去,练几部武功秘籍,回头再来收拾他。”打定了主意,我朝桌子的方向一瘸一拐地走了过去。

我只能站在光头的对面,并不是因为没有凳子,而是我现在根本不能坐。

“吃这么难吃的饼也就算了,还只能站着,真是不爽。”

一边狠狠的盯着那死光头,一边“咬牙切齿”的嚼着饼。而那光头完全当我不存在,也不知此时在想什么。

这饼难吃极了,舌头传来的感觉就像是从上空投下密密麻麻的炸弹。跟昨天的情况不同,并没有那么饿,加上这饼难吃的实在让人难以忍受,最终我只吃了小半张饼。

苦味一直在舌头和喉咙间挥之不去。我走向水缸,用瓢猛的往喉咙里灌水,恶心感觉才被冲走。

我尖酸的对光头说道:“死光头,你做饼的难吃程度跟你呼噜打的响声成正比,这事你家里人知道吗?看来你还能活到现在挺不容易的呀。”

光头并没有回应我说的话,但眼神中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漠然。接着他对我说:“看来你已经吃饱了,跟我出来。还有以后叫我破土。”

那时的我虽然察觉到他眼中闪过的漠然,但并没有往后想那漠然背后代表着什么。只是一直想着在我眼里,他那搞笑的名字。但我并不知道,这个叫“破土”的男人之后跟我发生了那么多的故事。

第五章 谍影团

“他家里是实在想不到起什么名好了吗?起这么个土名字,还破土,你咋不叫好土呢?”

可能是出于我对他的反感。破土这个在别人眼里十分霸气的名子就这样被我“玷污”了。

跟着他,走向那处之前关押我的牢房。

我心想“果然不能相信人贩子啊!这厮不是又要把我关进去吧?”接着本能的向后撤了一小步,准备随时开跑。

这时那叫破土的光头对我说道:“过来。”

我愣了一下,因为他让我过去的地方,并不是那处牢房的洞口,而是牢房侧面那什么都没有的墙壁。

我走到他的面前。在他的控制一下,只见我的双脚分开下蹲,上身保持直立,两只手放在腰间,正是马步的动作。

我一头雾水。只听他接着说道:“我对你的表现还算满意。你很聪明,你懂得利用已有的资源创造条件。而且在逃跑的时候并没有发出什么声音?可见你的心性很成熟,思维也很敏捷。”

“你逃跑的方向并没有错,那是这附近唯一的镇子,离这里只有两元里。只是你的体能太差,只行进了全程的十分之一。可见你在最糟糕的情况下,体能极限也就是这样了。”

“今天先让你轻松一点,上午马步。”

听他说完,我的后背都湿透了。并不是因为这期间扎马对我造成的疲劳,而是因为当我知道我逃跑的整个过程只不过是破土对我能力上的一场考试测试,我压根就没有离开过他的控制,所被吓出的冷汗。万万想不到,这样一位外表粗矿的铁塔男人内心竟然如此细腻。

此时心里能感觉到的只有无尽的绝望。那天跑出去重获自由的喜悦,早已烟消云散。而出去后调侃破土的话,此刻也只能变成一句可笑的笑话。

虽然逃跑已经变成了虚妄。但我还是想知道,他做这些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向他问道:“你究竟想让我干什么?”

他仿佛事先知道我要这样问。回答道:“我出售你们的目的地是龙川国的谍影团。”

“原来我现在所在的地方是龙川国。谍影团应该是这个国家的部分军事力量。不过从他对我的表现里能看出,这些孩子之前应该都没有进行过任何训练。而那批是不是被直接送走了吗?既然他还留着我的命,为什么不把我送走,反而让我在这里扎马呢?”

抱着这些疑惑我问他:“为什么让在这我扎马步?不是应该送走我吗?还有谍影团是什么地方?”

“你不知道谍影团?”他向看白痴一样问我

我摇了摇头。心里暗骂道“这么看着老子干嘛?老子是要知道还会问你?”

之后听完他的解释,对此时的情况有了个大致的了解。

这谍影团是龙川国军队中的特殊部队。部队任务主要是向他国进行渗透,暗杀,窃取国家情报。

谍影团的新兵只收十岁以下孩子,并且从小对他们进行间谍培训。进入谍影团的人没有自由,一生只能为龙川国效命。

儿童在这个时期正处于价值观形成的萌芽阶段,最是容易被外界因素影响,谍影团的人就是利用了这点,长期对这些孩子进行根深地步的洗脑。并且在这些孩子去的第一天,就会向这些小孩脑里下某种禁忌。心里只要有叛国的念头,脑内的禁忌就会爆炸。在这样的双保险下,谍影团这个黑暗部队成为了龙川国最忠诚的鹰犬。

在上次大战中,正是谍影团的影龙暗杀了夜狼国三员大将,才使夜狼国至今不敢对龙川国发动战争。

不过有哪个家庭舍得让自己的孩子去谍影团呢?所以人贩子拐来符合要求的孩子,送去谍影团这种行为,已经得到了龙川国的默许。

人贩子们抓的,都是一些被抛弃的孩子。让这些心智还没有长成的孩子训练,进展极为缓慢。所以最后基本上都是抓到一批,就送走一批。

而我这个身体虽然还是孩子,但心智已经是青年的了,加上又通过了这光头的“测试”。想必是送去有根底的孩子,会比没根底的多加好几倍的钱。这也是破土留着我的命,还让我扎马步的原因吧。

我心想:“什么谍影团啊,就是个国家组织的传销聚点。那种地方绝对不能去。去了,我这一辈子就完了。不行,我还给跑。

听他说,我上次逃跑只跑了什么两元里的十分之一。虽然不知道两元里这个距离有多远,不过想来就算我不晕,也跑不到镇上吧。姑且先跟他练着,等我有逃出去的能力,再跑也不迟。”

确定了想法,扎着马步的腰又挺直了一些。见我不在有别的问题,破土回屋提过来他那黑铁摇椅,坐到我身边安静的看向远方。

要是以前有人在我受罪的时候在旁边享受,就算不明说,我绝对会在心里面不断吐槽,但此时的我已经完全没有那种心情了。

从我扎马步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大概半小时了。黄豆大小的汗珠早以淋透了我那满是补丁的衣服。脚掌麻木到没有感觉,膝盖一直打着哆嗦,腰酸痛的不行,像爬进爬出无数只蚂蚁。

“我要逃出去。我不能就这么倒下。”在这样的信念驱使下,我就这么硬撑着,最后不知道过了多久,身体终于支撑不住的倒了过去。

此时的的身体大部分已经失去了知觉,疼痛却没有丝毫减轻。这是种失去身体支配权,只能躺在地上忍受疼痛的感觉。我想站起来接着继续,可是已经做不到了。

破土向我走了过来,手上拿着一样事物。只见东西绝大部分是黑色的,只有中间那一小圈是红色,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外形长得有点像狗尾巴草,但奇异的是这东西正以那红圈为中心,两边在一上一下的扭动着,仿佛和活的一样。

只见他像上回那样,支起我的后背,撑开嘴吧就里喂。我想反抗,无奈此时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看着那东西一点一点的被放进口中。

虽然恶心,不过庆幸的是那东西进入嘴里就不动了,而且一点味道也没有。

我正想问他喂我吃的到底是什么,突然发现我的身体已经什么事情都没有了,连屁股上的疼痛也全都消失了,仿佛我刚才什么也没做过一样。

不过怎么这么饿啊?

破土好像事先知道我会这样,向我递来了那难吃的大饼,跟着说道:“喂你吃的是眉草,是只有在枫眉山才会生长的药材。普通人吃了能治疗身上的一切损伤,但代价是会消耗身体里的能量。消耗的能量也就是我们所吃的食物。”

“成年人吸收眉草的药性大概要五分钟,而孩子只需要一瞬间就能吸收完眉草的药性。不过你会比成年人更快感觉到饥饿。”

和昨天一样的饥饿感又传了上来,一边听他说着,一边就把那饼吃塞进肚里。

此时心里在想“原来昨天我那么饿是这个原因。放着这么神奇的东西不去卖,偏偏要卖小孩,真是一点商业头脑也没有。”

不过此时我更关心另一个问题,问他道:“吃完眉草前能不能不吃东西呀?你做饼实在是太难吃了。”

“你可以试试,这要你不怕死的话。”破土平静的回答道

无奈的站起身接着扎马,此时嘴里还保留着那让人难以忍受的苦味,但此时的我并没有在关心这个问题,而是一直在暗暗担心着。

“既然他有这么神奇的草药,那他说新拳袋的事……”

第六章 痛苦

太阳像个无聊的绅士,悠闲的走到了头顶。秋老虎正向这片天地展示自己崇高的地位,散发着燥热的威势。

在牢房前扎马的我,现在已是汗如泉涌。那打满补丁的上衣早就被我脱了下来。此时赤裸着上身,就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显得极为狼狈。

但现在我并没有去关心这些。距离上次吃眉草已经过去很长一段时间了。虽然现在还能清楚的感觉到扎马对身体的造成的疲劳,但已经在身体承受范围之内了。

我的精神从未这么清明过,这种感觉很奇妙,也许这就是扎马所带来的,其中一种好处吧。

我对现在取得的成果十分满意。虽然不知道这是吃多少次眉草才换来的,但是照这样下去,以后就算不吃眉草也能轻松扎一上午马步了。

“看来扎马步这种修炼方式还是挺轻松的吗!”

我嘴角上扬,暗暗的得意着。但我不知道的是,这个世界充斥着混沌之气。在混沌之气的滋养下,这世界的一切生灵都比我原先的世界要强大的多。

这世界就算是一个没经受过训练的成年人,也能轻松的扎一上午的马步。而我现在的这种情况,明显是虚弱的表现。但我对我此时的情况浑然不知,只是在一直窃喜着。

而我的窃喜并没有持续多久。只听再旁躺在摇椅上的破土睁开眼,接着对我说道:“上午的任务结束。吃颗眉草,拿着饼,跟我来河边。”然后就笔直的走向河边。

我如遇大赦般的一屁股坐倒在地上。虽然能承受这份痛苦,但是还是能深刻的感觉到,这痛苦所带来的疲劳。

先拿出颗眉草放进嘴里,然后极不情愿的伸向那难吃的大饼。

虽说在饥饿情况下吃这饼,还勉强可以忍受。不过在持续的饥饿状态下,一直吃一种东西,而且又那么难吃,实在对精神上的一种折磨。就算此时我已经适应了那饼的味道,内心也对这饼充满了抗拒。

湍流的河水和燥热的太阳划清了界限,来到河边就像是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而此时的破土却在河边做着一个怪异动作。只见半跪着面向山谷方向,那蹲着都比我高半头的身板挺得笔直。那一毛不长的光头配上这“求婚”姿势,显得十分好笑。

忍着笑先把那摞大饼放到河边,然后走到破土面前。

一边等着破土接下来说的话,一边享受着河边的清凉。而就在我享受,愣神的这一会儿功夫。一个东西正快速的向我的额头打来。

我还没来不及做出反应,那东西就已经到我的脑门了。只听一声闷响,然后我被弹出两米外了。

没错,我是被“弹”出去的。刚才攻击我的,只不过是破土的一根手指。

在落地前的瞬间,脑中闪过了一个念头“我的预感终于还是应验了。他留我的其中一个目的,果然是用来打啊!照这样看,早晨的那下还算是手下留情的呢。”

我的额头已经骨裂了,痛彻心扉的感觉传了上来。我捂着头,痛苦的在地上扭动着。此时的我就像是只在热水中的拼命挣扎着的大虾。

不过他打我所用的力度掌握得恰到好处。那个力量只是刚好让额骨裂开,脑子却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弹”完我,他接着说道:“从现在到天黑,只要你能碰到我的脸,就结束这场训练。”

然后他又失望的自言自语道:“这小子太弱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用上拳头。”

在强烈的疼痛感下,我连忙往嘴里塞了颗一棵眉草,然后一边抓向那难吃的大饼,一边恶狠狠地盯着他。

他那轻蔑的态度和给我带来的疼痛,让我整个人都炸了。啃了口饼,就像他冲了过去。而他就在那里半跪着,等我去“自投罗网”。

一次,两次…十次…

最后我已经记不清被他“弹”回来第多少次了?只知道每次上去身上必定会有一处碎裂。

也许是我上辈子受够了那种被人轻视的感觉——受够了那种被人冷落的感觉——受够了那种被人永远被人掌握在手中的感觉。所以才会傻瓜般的、一次又一次的冲向那“魔头”吧。

而破土还是在原地半跪着——还是只用一根手指——还是那轻蔑的态度。就像一个不知疲倦的机器,一遍把又一遍的,把我打回去。

也许是他想留着,我这个玩具拿来消遣吧。那本能轻易要我性命的手指,每次都“施舍”着的向我打来。

月亮成功的赶走了太阳,骄傲的闪耀在半空中。而此时蛐蛐和蝈蝈也正献媚的在为月亮吹响胜利的号角。

之前我放在河边石头上的一摞大饼,现在也只剩下最后的三、四张了。而我那“孜孜不倦”的身影,还在不要命般的向破土冲去。

虽然眉草能修复我身上的任何损伤,但它消除不了那一次又一次被击倒所产生的精神上的疲倦。

我现在只是精神麻木的,重复着冲向他,吃和接着冲向他,这个过程。

我记得最后一次向他冲去。不!那只能算是走。

我就那样踉跄的向他走了过去,无神的大眼睛显得是那么的毫无遮拦。此时的我就像是要冲向风暴中赴死的一叶扁舟。明知是死,也毅然决然的冲向风暴。

而破土他那没怎么变过的冷漠眼神,也在此刻温柔了几分。

这次他并没有向我做出任何攻击,两只手环抱在胸口,任由我打向他打去。

此时我的精神已经到达了极限。只是用拳头轻擦的“摸”在他的脸颊,然后就跟拳头一起,栽倒在他身上。

破土解除了刚才环抱着的姿势,然后伸出双手把我抱住。

只见他怀里的我嘴角扬起,正泛的微笑,声音极为空灵的说道:“我打到了。”然后就睡了过去。

此刻破土一直看着我那鸡窝般的白发,久久没有行动。眼中又传出了那时的那种漠然。

可很快,他就从回忆中回过神来。猛的甩了甩头,把我放在地上,用他那合包起来像大碗的双手舀满河水,然后向我泼来。

我被那冰冷的河水浇醒,原先那空洞的眼神终于恢复了几分神采。

我还没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听那恶魔般的厚重声音又再我耳边响起

“第三场修炼,开始!”

第七章 逃跑训练

人的精神是一种奇怪的大脑产物。在你最疲惫的时候,恨不得睡上他个三天三夜。但也许你只要睡小会儿,马上就会变的得精神起来。

此时我被河水一淋,又听到了破土刚才的话,立马就被吓精神了。

此时心想:“这天杀的死光头,真是不打算给人留活路了。等我出去后…”

此时心里一边在暗骂着破土,一边向他问道:“死光头,你又想怎样?你这里连灯都没有,黑灯瞎火的,练什么练啊?”

破土走向牢房,提起他那黑铁摇椅,接着对我说道:“你晚上的训练内容很简单,就是逃跑。”

我当即愣了一下,奇怪的向他问道:“你让我逃跑?”

破土回答道:“对,我向你承诺过。不过能不能逃得掉,那就得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我就知道没那么简单。”

心下向破土问道:“你究竟在耍什么把戏?”

只听破土说道:“以后每天晚上我都放你逃跑,而等到第二天早上都会去追你。

你逃跑时间以上场训练的完成来定。也就是说,你越快打到我,逃跑的时间也就越长。只要你能跑到城镇,我就放你自由。

不过你只有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后,如果你逃不到城镇,我就直接把你卖到谍影团。

好了,赶快逃命去吧,我要睡了。”

我心想“刚拿我当完拳袋,现在又来玩猫捉老鼠的游戏。这死光头摆明是要玩死我啊!”

我刚要往下想接下来该怎么逃跑。只听破土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对了,还有给你个忠告,不要进林子。”说完头也不回的提着他那黑铁摇椅,走向小屋。

随着他关门的声音响起,我才真正的松了口气。

在被他的一次又一次的击倒后,破土这个人贩子已经成功的在我心里留下了阴影。

不得不承认,破土真的很厉害。他心思细腻,能从别人做的事情中分析出这人的长处与不足。他的战斗技巧非常高明,我这一下午也没迫他使用过第二根手指。虽然他没展现过速度,不过,应该就像我昨天想的那样,最后肯定会轻易被他抓到吧。

“那我该怎么逃呢?”

想了一刻钟,但完全没有头绪,面对这样一位心思细腻,武功高强的人贩子,实在是想不出任何能绝对逃出去的方案。

最后心一横,想到:“想那么多也没用,还是快点跑吧。这回的情况相比上回,要好太多了,没准直接能逃掉呢!”

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去穿回我那满是汗盐的补丁衣服,踏上了新的逃跑之旅。

夜晚的秋风呼啸吹过,刮的两边的枫树瑟瑟发抖。云彩家族嫉妒着出尽风头的月亮,成群的把它围了起来。

虽然今夜没有月亮的陪伴,不过我的心情还是异常的激动。由于没有病痛的干扰,再加上这一整天的训练,让我惊喜的发现。现在就算我跑一个小时,身体也能撑住。并且经过你扎马训练,使我抓地更稳,跑的比之前跑的更快了。

而且就算跑不动,我还有眉草来帮我恢复身体。照这样看来,我可以轻松奔跑一夜了。

激动的心情,把之前对林中的一切妖魔鬼怪和猛兽的担心,全都冲上九霄云外。

我就这样激动的跑着,心里一直想着重获自由和重获自由后,回来找破土麻烦的情景。

可我激动的心情并没维持太久,问题就又来了。

这趟出来只带了眉草,可并没有带饼,就算带了也撑不过一个晚上。最要命的是,这件事是我吃完眉草后才发现的。

此时正赶上眉草药性发作,身体最饥饿的时候。只感觉一股虚弱感传来,已经再也跑不动了。

我环顾四周,寻找能吃的东西。但是现在在我周围只有这片让人看着眼晕枫树林,哪里有食物的影子啊!

我饥饿的坐在河边草地上。此时心里竟然有点怀念起破土做的那难吃的大饼。

而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忽然看到旁边的河边产生了一阵阵并不是顺着河流走向的波纹。

天太黑,我向河边挪动着仔细看去。

只见有一群大鱼正在河边贪婪的啃食着一大团水草。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那群大鱼会出现在这么浅的岸边觅食。不过此时已饿极了的我,看着那成群的大鱼就流口水,也顾不上那许多了,伸手就向鱼群中抓去。

虽然他们离我出手的位置不远,但当我的手刚深入水中,这些鱼就像先知道了一样四散逃去。

其实我自己并不认为能徒手抓住这些鱼,只不过是在碰运气的,向离我最近的那条大鱼抓去。而就在此时,突然出现了奇异的一幕。

那些正在逃跑的鱼的动作突然变慢了,这些正拼命扭动的身躯,就像树懒一样缓慢的移动着。而我就趁着这个机会,抓住了那条离我最近的大鱼。

我刚要想着到底发生了什么,脚就一股力量拉了个踉跄。只见那条大鱼觉察到有人正拉着自己的尾巴,正拼命的向前挣扎着游动。

我哪肯放它走啊。另一只手也抓住了那鱼的尾巴,两手同时用力,把那鱼拖向岸边。

不过,那鱼扭动的实在是太过厉害,我怕他会扑通回水里。一直把它拖到岸边的枫树林旁方才停下。

刚才天太黑,没来得及去看这鱼的样子。此时借着刚刚出现的月光向它看去。

只见这鱼有我小腿长,鱼身肥硕,全身乌黑,最奇异的是在他双黑色的眼睛中间,长着一只白色的眼睛。

看着这三眼怪鱼,此时我心里闪过了一个念头“这鱼能吃吗?”

不过随着肚里传来的一声咕噜,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就算有事,也等吃饱了再说。”

随后我找了棵背风的大树,把那三眼怪鱼拖到树的背风面。

在那树旁的落是枫叶的地上,找来了一块儿脱落的树皮,一根粗树棒,几根树枝和一堆枫树叶。

先把枫叶放到树皮上,然后在枫叶的旁边摆满树枝,最后拿起那根粗木棒,开始钻木取火。

我并不知道现在用的方法是否正确,也不知道以我这小孩身体能不能取得火焰。而且我的心还有那么一瞬间认为“我这种傻子行为,根本取不到火焰。”

“不过也许是老天眷顾我吧。”

我就在那枫叶上来回摩擦了几下,枫叶上就燃起了火星。再那火星的带动下,旁边的树枝也随即着了起来。

我大喜过望,一股油然而生的自豪感传了上来。我连忙提起那条早已被我用树枝贯穿的大鱼,放在火堆旁来回烧烤。

此时我就这样一边哼着调,一边烧烤着大鱼。全然不知在我背后树林到黑暗中,有一双紫色的眼睛正凝望着我。

第八章 慈祥的老虎

月亮终于害羞的拉开眼前的云帘,偷偷的向地上望去。温柔的光映射镜子般的河面上,显得十分柔美。

此时可以看到在河边的一棵枫树下,一位可爱的瓷娃娃脸少年正捧着一尾,被树枝贯穿的肥美大鱼狼吞虎咽的吃着。而那的少年不是我,又是何人?

真别说,这鱼虽然长得怪,不过肉质极其鲜美。就算没放佐料,也好吃的让人忘掉舌头。

吃着美味的烤鱼,看着对面的枫林和河流,真是人生莫大的享受。

最后一整条鱼都被我灌进肚里,撑的小肚子鼓鼓的。

躺在那满是枫叶的地上,闭上眼,消化着来之不易的食物。忽然传出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一股热流正从我的肚子开始缓缓的向上移动,一直传到大脑。这股暖洋洋的热流移动的方式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奇怪又很舒坦!

可那感觉只停留了一会,就被大脑跟着传出的一阵恐慌给覆盖了过去。

这阵恐慌是一种马上会有什么会威胁到生命的感觉。而且这感觉越来越强烈了。我本能的向旁边一滚,猛的睁开眼睛,只见一个极长的黑色身影正从我刚才躺过的地方略过。由于它刚才跑动速度太快,又没有像想象中那样扑到我,身体便直接冲到了河里。

借着月光,我看向那刚从河中露出的脑袋。可是只看了一眼,就随即惊叫的“哇呀”一声。然后头也没回的飞速的向后面的枫树林中跑去。

刚才那从水里探出头的脑袋,分明是一只紫眼黑豹啊。

此时,一边跑着一边暗骂自己“真是个大白痴,事先明知这未知的林子里可能藏有野兽,还在这林子里烤鱼。这不是怕野兽不知道你在哪儿,还给他们发信号吗!”

这时只听后面传来一声出水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一声愤怒的咆哮。

忍不住的回头向后看去。只见那紫眼黑豹正踏出它那有力的四肢,向我追来。它没有传出任何声音的跑动,落在那满是枫叶的地上,竟擦出了一道道火花。

我心知凭借我这两条腿是绝对跑不过豹子的。但我没想到它竟然追我追的如此的夸张。

此刻猛的转过头,也不管崎岖的地形和一直往脸上扑的蚊虫了,玩儿命似的向前奔跑。可就当我没有跑出多远,那种危险的预感又传了过来。顺着往危险的相反方向又是一躲。只见那紫眼黑豹就在我身侧刚才待的地方飞过,然后重重的撞到离我刚才所待的前方两三米远的枫树上。

此时我的冷汗都出来了,暗叫一声侥幸啊!也不多看此时那撞在树上,正猛甩头的黑豹,死命的朝另一个方向逃去。

但也许是我的好运用尽了吧。朝那个方向只跑出一段距离,只见前方是一段凹进去的近乎垂直的山壁,已经没有其他出路了。

而此时我也再也来不及逃向别处了,那只紫眼黑豹已经来到我身后不足三米的地方。

这哥们一定是被我气坏了。本来势在必得的两扑都被我躲过,而且还搞得自己一身狼狈。此时的他已经不敢飞扑,正缓慢的向我靠近着,一双紫色的眼睛死命的盯着我。

此时,我心想:“这回算是真的交代在这。没想到我王天承一世英名,最后却死在了这畜生的手里。”

看着那畜生离我越来越近。我也放弃了希望。闭上眼,坐倒的靠在山壁上,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我闭着眼,此时虽然感觉不到它行动,但我能清楚的感受到他那炽热的鼻息正一点一点的向我靠近着。就在我能清楚的感觉到他的鼻息已经打到我脸上的时候,内心的恐惧已经到达了极点。

而就在这瞬间,我的大脑突然感到一阵刺痛。此时心想:“这畜生还真厚道,先从脑子吃起,也让我减轻点痛苦。”

而随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可身体并没有其他的痛感。心想不对:“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它应该早就啃到我的大腿了,怎么我现在除了脑子以外,其他什么感觉都没有呢?”

鼓起勇气睁开眼。只见那黑豹此时只离我的头只有一尺远,嘴已经张开,那血盆大口随时都能将我的脑袋吞下。可不知为何,它的眼睛失去了神采,现在的身体就像被定住了一样。

不知这是为何,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我先是缓慢的挪动了一下身子,看他没有动作,随后缓慢的站了起来。见此刻它还是没有动静,我胆子也就大多了。拼命地向它身后跑去。

随着我离它越来越远,那黑豹仿佛恢复了意识,茫然的盯着前面的山壁。可听到远处那急促喘息声,回过头看到那早已跑远了的猎物,又追了上去。

此时的我,一边跑一边嘴里感谢着四方神明。劫后余生的感觉给我疲惫的身体又增添了一分动力。可就在这时,突然我惊叫了一声。原来就在一瞬间,我的身体飞速的,倒悬的向天上飞去。

直到这种飞上天的失重感停下来后,我才知道过来发生了什么。原来我刚刚是中了人家的套。此时我的一条腿上正挂着根绳子,而绳子另一端连接着一块两米高的大石。我就是被这大石的力量带上了身旁的枫树。

我正要在心里暗骂,那缺德的放套人。可还没等我张嘴,只见那只紫眼黑豹已经奔跑的冲到我身边不足50米的地方了。

那紫眼黑豹见我现在的情况,眼里充满了喜悦的神情,借着助跑的冲势向我飞扑了过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只见另一道身影从我的身旁掠过,从侧面扑向了那正要攻击我的黑豹。

而就在他掠过我的那一瞬间。绑在我脚上的绳子,也同时断了。我就这样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摸了摸疼痛的后背,看向眼前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只见刚才掠过的身影赫然是一只白色的黑斑老虎。而那老虎此时正狠狠咬着那只黑豹的脖子。鲜血正喷涌的从紫眼黑豹的脖子中流出,溅的周围到处都是,那只黑豹的眼神也慢慢的从绝望中失去了神采。

看着眼前这血淋淋的一幕。心里却传来了一阵怪异的庆幸:“死前还能跟这黑豹兄弟搭伙,看来黄泉路上有人陪我聊天了。”

现在还有力气逃跑,但我已经放弃了。面对那我跟我个头差不多大的虎脸,我已经放弃了继续逃跑的念头,闭着眼安静的等待着死神的到来。

可就在这时,我感觉到头正被人摸着。我睁开眼,此时那白色黑斑的老虎,正用它那壮硕的虎掌轻轻的拍了拍我的头。刚才那冰冷的眼神此时充满了慈爱。

正在我惊奇的瞬间,只见那老虎又传来了一个更让我惊异的举动。此时它居然张开虎嘴,对我说话了。

只听它那带有充满磁性的声音对我问道:“小家伙没有受伤吧?”

第九章 精神力

此时的我还没从当下的震撼中醒过来,只是下意识的回答道:“嗯。”

听完那老虎没有说什么,随即坐到我的旁边,舔起它那满是豹血的双掌。

虽然那老虎对我的行为十分亲昵,但看到它那庞大的白色黑纹身体在加上添血的样子,还是让人感到害怕。

带着这些疑虑,我随后试探的向它说道:“谢谢白虎大哥救了我的命。您,您现在不饿吧?”

老虎显然是看出了我的疑虑,眼神中涌现出了一阵无奈。接着他用他的尾巴轻敲了一下我的头,然后对我说道:“小没良心的,亏我还保护你两天,你还担心我吃了你?还有以后别叫我白虎,我是啸风玄虎,以后你跟那家伙一样叫我啸风。”

摸了摸刚刚被啸风敲的头,心想:“也对,人家毕竟刚刚救了我,而我却还在怀疑它,的确有些不礼貌,应该向它道歉。”

正当我要向它道歉的时候,心里突然想到了些什么。

“咦,它刚刚好像说保护了我两天,怪不得我上回逃跑,没有碰到任何东西。不过为什么今天在我性命悠关的时候,他才跑出来救我呢?而且还说什么向“那家伙”,那家伙又是谁呢?”

怀着这些疑问,我礼貌的对啸风说道:“对不起,啸风大哥。我不该怀疑你的,请你原谅。我现在有几个问题想问你,你能回答我吗?”

看着我礼貌有真诚的态度,啸风显得十分开心,一咧虎嘴,微笑的对我点了点头,示意我可以问他。

随后我向它说出了我的那些疑虑,只听它对我说道:“我其实在一直林中暗中着保护你。可今天我没提前帮你打发走那黑豹的原因是,如果我这么做,你就没命了。”

听到这个答案,我当即楞了一下,接着听它说道:“你从河里捞出来的叫三眼凝神鱼。这鱼已经在河里生存上万年了,但是一直没有被人捕捞过。其中的一个原因是,普通人只要吃了一口这鱼,脑袋就会爆炸。”

“什么!”我摸着自己的脑袋大声地说道。

看出来我的担心,随后它又摸了摸我的脑袋说道:“不过你没事,脑子爆炸只不过是普通人吃过这鱼后才会有的反应,而对于拥有精神力的人,确是不错的补药。”

“我有精神力?还有,你是怎么知道的呢?”我疑惑的向它问道。

只听啸风回答道:“三眼凝神鱼另一个没被人大量捕捉的原因是:这种鱼游动的第三只眼睛会发出一种微弱的精神掩护网,没有精神力的人根本看不到它。而你不单能看到了它,并且能还下意识的运用精神力抓到那条鱼。所以当你把鱼抓上来的时候,我就断定你一定有精神力。”

此时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原来那时那种周围一切都变慢了的感觉是精神力啊!”

接着向它问到:“那这跟那只黑豹有什么关系呀?”

它回答道:“虽然那三眼凝神鱼对有精神力的人是一种不错的补药,不过对于精神力还很弱小的你来说,药性却霸道了一些。如果以你这刚觉醒精神力的弱小身板来承受这霸道的药力,很可能会变成白痴。当时我本想出面制止你,不过当我看到林中正想吃你的黑豹时,我突然想到了另一个主意。精神力跟别的能量不同。它的用处很多,消耗的也很快。如果你在危险中,下意识的发出精神力来规避危险,从而加速那份药性被身体吸收,并转变成自己的精神力,那么顺利的话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所以这次我并没有提前帮你赶走野兽,而是选择了在暗中默默的保护着你。而你也确实没有让我失望,很顺利的运用精神力来预测危险,并且还能用自己的精神力成功定住对方。看来你在对精神力的掌控方面真的很有天分。”

我听完以后倒吸了口凉气呀!接着向它问道:“那要是不顺利的话,我不就变成白痴了吗?”

啸风用它那壮硕的手掌摸了摸自己的头,那充满磁性的声音不好意思的说道:“如果不顺利的话,那就没有办法了。啊哈哈哈哈哈…”

看着它那神经大条表情,我现在就算有气也生不起来了。只能无奈的苦笑了一阵,然后略微担心向问他:“我问出的第二个问题呢?”

此时啸风也从傻笑中回过神来,接着对我说道:“我是阿土派来暗中保护你的。他派我来的原因是…”

“我想的果然没错,它真的是破土这死人贩子派过来监视我的。我就知道他是不会轻易放我自由的。”

当他说出阿土这个名字时,我脑中就先入为主的想到了这些。然而越想越生气,最后还没等啸风把话说完,我就愤怒的打断了它的话,对向它说道:“我就知道破土,那死人贩子才那么好心。就算我逃了出去,他也不可能放过我。既然这样,也别送我去什么谍影团了,你干脆就现在把杀了我好了。”

面对一直把我玩弄在手掌心里的破土,我没有任何办法,也看不到任何希望。当时的我心灰意冷,只求一死来摆脱那死人贩子的控制。

但此刻并没有向我预想的那样,啸风没有对我做出任何的举动,只是在旁边一味地傻乐着。

而看着我那愤怒的目光。啸风收敛了一下它的笑意,对我笑着说道:“不好意思,你实在是太可爱了,一时没忍住。言归正传,我问你个问题,你知道谍影团在哪里吗?”

我被它问的一愣,此时心中的怒火也消减了几分,对着它摇了摇头。

它接着对我说道:“咱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龙川国最北边,而谍影团却在龙川国西南方连接着虎魂国的永夜森林。这段距离全长有100多元里,中间的隔着30多所大型城市。而就单凭一人走过这些大城市的过路费,就相当于普通家庭一个月的开销。还有谍影团是龙川国最重要情报部队,他们的测试又怎么可能会轻易让人通过呢?所以你想想,这么费力不讨好的差事,身在北方的破土又怎么可能会做呢?”

听了它的话,我现在已经完全搞不清自己的状况了。我接着向它问道:“既然这样,破土为什么训练我?”

听到我的问话,啸风好像回忆起了一些不愿意提起的往事,眼神中充满苦涩的对我说的:“其实他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坏,那些孩子只是被卖到军中的后勤部队干干粗活而已,可他对你却是特别的。我从没见过他训练过哪个孩子,也许你是他…”

第十章 第三场训炼的目的

只听啸风说到这,好像回忆起了什么,也不往下说了。只是满眼痛苦的看着前方。

我本想向它追问后面的内容,但看着他那充满痛苦回忆的的眼神,最后还是忍了下来。

看着它一直沉寂在痛苦中,我实是心有不忍。伸出手,就像它刚才安慰我那样摸了摸他的头。

感觉到我的举动,那痛苦的神情稍微缓和了一些,向我点了点头,随后苦涩的对我说道:“谢谢!我跟阿土的经历实在太过痛苦,还是让他告诉你吧。”

随后它又恢复了那慈祥的神情,跟着对我问道:“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

我在原先的世界里,没有几个人发自内心的问我的名字。而来到这世界,我的名字也是第一次被人问起。尽管它是只老虎,不过那久违的被认同的感觉,还是使我心头一甜。

我笑着对它答道:“我叫王天承。”

看着我的笑容,它愣了一下。也许是太久没看过,这样发自内心的笑容吧。看着我因为被别人起名字就能满足微笑,它的心也产生了一丝牵动。

接着它对我说道:“好了,小天承,现在我们就算认识了。作为你刚才安慰我的回礼,这次我免费让你骑到河边。”

听了它说完这句话,此时我有一些面露难色。啸风的体型实在是太大了。这只站起来有两米多高在老虎,就算蹲下现在的我也跳不上去,更别说是骑了。

正在我不知所措时,突然腰间传来一种被什么东西缠住的感觉。我低头一看,原来是啸风看出了我的尴尬,用他的虎尾缠住了我的腰。然后轻轻的提动虎尾,把我拖起放在他的背上。

刚坐到啸风虎背时,起初感觉很硬,但稍后不知为何软了下去。他的背很宽,宽到就算我两脚只能保持着坐的动作,完全做不到骑。

当我正寻找着一个姿势固定,好让我不被啸风跑动甩落时。只听啸风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要开始喽!”

“我还没准备好”这句话还没说出来,它就已经开始跑了。

我当时还保持着盘腿坐在他背上的动作,心想“这下完了,这次又要跟大地亲密接触了。”

不过过了一会儿,我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而且此时在啸风背上的我,完全感觉不到他快速奔跑前方吹来的风。坐在它柔软的背上,也感觉不到它跑动时身体所产生的动作幅度。如果不是看到眼前这不断变换的枫树和跟那紫眼黑豹脚下一样摩擦出来的火花,我还以为自己现在正坐在一张静止的沙发上。

不过这种享受并没有持续太久。也就三五个眨眼的功夫,我就回到了河边。

由于当时林中枫树太过茂密,没有什么光线透出。只知道啸风全身白色黑纹,别的根本就看不出。此时走出林中,借着月光定睛看去。只见啸风身高两米,体长五米多,活脱脱的像辆小汽车。黑色的斑纹,遍布全身,显得格外神秘。而由他黑斑组成的“王”字,配上它那蓝色深邃的眼睛和雄壮的虎头十分霸气,颇有几分不怒自威的王者风范。

我从没见过这么霸气的老虎,此时看着啸风不由得出了神。

等我回过神来,看着此时正向我投来奇怪目光的啸风说道:“啸风大哥,就你这长相,在虎圈里绝对是帅哥级别的。怪不得你这么厉害,而且还能跟那黑豹一样跑步擦出火来。”

啸风听到我前面的话很是开心。可是听到后面,他的神情突然变得十分别扭,然后无奈地对我说道:“请别拿我跟那只还不算玄兽的黑豹相提并论。还有在地上擦出火,其实你也可以。”

我并没有太关注他前面那段内容。只是惊异的向它问道:“我也能在地上擦出火来?”

啸风说道:“是啊。咱们所在的火枫山脉中充满了淡淡的火元素。这火元素不仅影响了这整条火枫河终年不会结冰,就连着是长满火枫山脉的枫树也变的不受季节影响而落叶。”

“那林中怎么会落满枫叶呢?”我向它问道

“虽然火元素让这些枫树的枫叶不受季节影响,却影响了这些枫树的内部结构。这些枫叶变成了枫树的果实,并会像其他成熟果实后一样,自然掉落。”

“由于这些枫树常年受火元素素的影响,作为果实生长的枫叶体内也含有一部分火元素,所以导致这些枫叶摩擦就会起火。由于这些枫叶极易起火,所以被龙川国作为了广泛的点火用品,这些枫树也被形象的称为火枫。”

听它说完,我回想了一下。“原来之前轻易的点起火是这个原因。”

而我刚想着,当时生火所取得成就感的傻样时。啸风就打断了我的回忆,只听它说:“小天承,提起火枫,我才想起来。这火枫还跟你这场训练还有些关系。记得你中的陷阱吗?”

看我点了点头,接着他又说道:“从你到镇上的整段路的林子里,布满了阿土做的机关。而这些机关的启动方式都是火枫叶为开关,也就是说只要你踩到这些开关,你就会被困住。其实以你现在的速度,一夜时间根本跑不到镇上。你只有进入林子隐秘行踪和发现这些机关,并有效地躲起来,你才能接着逃跑,这也是阿土安排你这场训练的目的。”

听完这些,我越来越搞不懂,破土这个人了。如果说白天的训练为把我送进普通军队,所安排这些普通体能锻炼我信。那夜晚的这些隐藏行踪,发现陷阱和有效隐藏这些“逃命”的训炼内容,就有点说不通了。难道这个世界的军队的军人在战场上是可以随时逃跑的吗?

抱着这样的疑问,想询问啸风。但此时已经身旁已经没有啸风的身影了。

当即叫了几声他的名字,但旁边都没有人回应,最后也想明白了。啸风都这儿次出现完全是因为帮我增长精神力,如果没有这次的遭遇他也不会出现。这次说完这些该的说,以后应该就不会这么出现了。而就算他一直在我身边,我想它也不会因为求而把我带到镇子,毕竟它也算我半个教官。

经历了今晚遭遇,使我内心平静了,那种平静是对自己现状的掌握和了解以后生活集合的产物。

亲切的月亮陪伴着我,给我的前方铺上了一层柔美的光芒。看着前方被月亮照亮的道路,我又踏上了第二轮逃跑之旅。

第十一章 三个月

太阳缓缓升起,给这原本寒冷黑暗的世界带来一丝温暖和光芒。枫树像是听到了太阳的召唤,那红色的枫叶随着太阳的升起给大地铺上了一层圣洁的火焰。

此时的我在这美丽的早晨,正吹的山间清爽的风,来回荡漾着。没错,我并没让你们失望,我成功的又一次被挂在了树上。

昨夜听完啸风对三眼凝神鱼的讲述后,使我对这怪鱼充满了忌惮。天知道,以现在的状态再吃那鱼后会不会变白痴。

因为没有食物,又吃不了眉草。之后的路也只能走走歇歇这样缓慢前行着。

随着时间流逝,也不知前进了多久。由于不能吃眉草来恢复身体,身体慢慢的陷入了困乏状态。最后这困倦的身体的实在无法前进,也只能进入林中找一处相对隐蔽的地方睡觉了。

而就在我寻找的时候,却又中了陷阱,被挂在了树上。由于当时身体实在太过疲惫,随着绳子的来回摇动,我就这样睡着了。

等第二天早晨睁开眼,先是迷茫的看着天地倒转的世界愣了会儿神。然后随着浑身像是被灌了铅一样的沉重感和被山风吹了一夜的头痛感接踵而来,使我很快的发现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想要弓起身解脚上的绳子,但以这幼小的身体根本做不到。后来想了好多办法,都挣脱不了这绳子,最后也只能在这五米多高的枫树下来回摇晃这样消磨时间,等待破土的出现。

此时一边晃着绳子解闷,一边想着“啸风也太不够意思了,亏我还叫它一声大哥。虽说我现在没有生命危险,不过你看着我在树上挂这么长时间,好歹也把我放下来啊!

我真是笨啊!同样的陷阱一天既然中了两次。看来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呀!现在这枫树上面的光线还不是很亮,想来太阳应该刚升起不久。也不知道破土起没起床,就算他现在正在赶来,也要等两三个小时吧。”

而正当我还在胡思乱想时,眼前突然闪过一个人影。我向那人影看去,来人不正式破土吗。随后破土来到了我的身边,伸手解开了绳子,然后把我放到地上。

我那惊讶的眼神,从他出现到把我放下来这整个过程,就一直没离开过他。

“这不可能啊!我昨晚行进的路程绝对比上次要远得多,而且我又在林中,他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找到我的?难道他一直在后面跟踪我吗?”

抱着这些疑惑向他询问。只听他说道:“你脚下的这些枫叶会因为走动的摩擦产生烧焦的痕迹,而你逃走的过程根本就没有隐藏这些,所以我能很准确的找到你的位置。至于我为什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到你身边,这你一会儿就是知道了。”

“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这么微小的痕迹他都能观察的到,这还让人安心逃跑吗?”

正在我为前景堪忧时,破土的举动打断了我的幻想。只见他横抱起我,然后大步的向林外跑去。

跟在啸风背上移动时的感觉不同。破土移动速度非常快,那种速度不太向是人类能够达到的。在破土怀里根本看不清外面的景象,前面的气流一股股的往我身上打去,拍的人生疼。不过这种感觉并没持续太久,只过了十几个呼吸的功夫,我们就回到了破土的小屋。

当他把我放下来时,我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这种像是坐超速的过山车的感觉,着实让人难受。

此时我心里暗想“怪不得他当时说这段路“只有”两元里。原来这段路程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看来以后没到天亮就给躲起来了。”

接着破土向我递来了一个东西,打乱了我的思绪。只见他手里拿着一件跟他身上穿的一样的黑色连体紧身衣递向我,接着对我说道:“穿上它。”

我接过了他手中的衣服。那衣服轻飘飘的,在手中拉了一拉,很有弹性,也不知是什么材料做成的。不过那衣服明显比我大三四圈。我心想“这怎么穿啊?”

后来看了看身上那满是汗盐的补丁衣服。心想“有新衣服穿,总比没有强。大不了一会儿找个东西把宽的地方固定住就是了。”接着当着破土的面,脱下了身上那补丁衣服,然后直接把那衣服穿了上去。

可就当我穿到最后,用手伸出袖子结束穿衣时。那衣服不知怎么突然收缩,变成了刚好契合我身材的样子。

而就在刚要感叹这衣服神奇的时候,这衣服渐渐传来了一种变重的感觉。起初我还以为是我的错觉,可过了一会儿这衣服变得越来越重,而直到我只能半蹲着才能承受它重量的时候,那衣服变重的趋势才停下。

就在这时,只见破土手里拿根棍子来到我的身边,随后淡淡的对我说道:“我说过昨天是第一天,让你轻松一下,今天就你正式开始你的训练了。

你现在是穿的是龙川国军队的训练服。这种训练服不仅会自动契合穿着者的身材,而且还会根据穿着者力量自行分配超过穿着者身体承受范围的负荷。超过的负荷范围在十公斤左右,而且会根据穿着者力量的提升而增加。这一件衣服的极限负荷是500斤,而你想要脱掉这件儿衣服,需要负荷力量要达到300斤才能做到。”

然后向我递来了手里中的那根棍子。接着对我说道:“现在去墙边马步,然后用这根棍子刺墙上的那些标记。”

此时,我的身体还没从疲惫中缓过来,只能用他递给我的棍子艰难的撑起身体。

“有吃的吗?”我向他问道

他好像没有料到我现在是没吃眉草的状态,愣了一下,然后看着一个方向说道:“食物刚抓回来,还没有做。”

跟随着他的目光看向他所看的地方。只见在我一直没注意到的角落里,躺着只刚死不久的大野猪。

我奇怪地看向他,因为在我的印象里他那饼好像还有很多。

感受到了我的目光,随后他说道:“你需要营养。”

听完他这句话,我的心突然浮现了一种被温暖了的感觉。这种感觉再加上啸风之前说的话,使我对破土这个人有了新的认识。心中对他的抵触也减轻了很多。

可能是感受到了我眼神中的变化,破土的脸微微的一红,然后别过头去说道:“我现在烤给你吃。”

“大哥,还是我烤吧!”已经知道了破土厨艺的我急忙说道。

看到我的举动,破土的眼神里好像闪过了些什么,然后他笑了,这也是我第一次看到破土笑的这么随和,笑的这么开心。

人也许就是这种奇怪的动物吧!会因为彼此默默的关心拉近心与心之间的距离。会因为一些微不足道的举动放下心中那着防备与隔阂。而就算是我们两个倔强的人此时心中不想承认,已经放下了对彼此的防备。但一切就从这只野猪的开始,随着时光的流逝,两颗心慢慢的接纳了对方。

三个月后…

第十二章 成长

寒风刺骨的冬季显然不能给这年轻的火枫山脉添上一丝皱纹。除了给这大地铺上一片雪白之外,它并不能改变那常红的火枫,一直流淌的河流,还有这对从未停止过招的两人。

此时的我向依旧半蹲着的破土又一次发起了冲锋。虽然这三个月里,我的攻击依然没让破土后退过一步,但是这段时间我也不是没有进步。从起初的一根手指,到一个手掌,再到最后的一双手。随着我身体和技巧一天天的变强,破土需要更加认真才能抵挡住我的攻击。

只见我冲向破土,高高跳起,用我的右腿向他的脸部狠狠的踢去。他见到我的攻势,不慌不忙的用左手抓住我的右脚,同时右拳向我的脑袋打来。我像提前预感到一样,左手撑起他打来的右拳,然后伸出自己的右拳再度向他的头部打去。眼见着我就要得手了,破土立刻推出抓住我的右脚的左手,想跟我拉开距离。但他没料到的是,正在此刻我借用了他推出我向前的力量,向上横旋身体,最后用左脚轻点在他的脑门上,结束了这场训练。

借用左脚在他脑门上点出的力道平稳的落地,然后满眼笑意的看向他。其实,这个在外人看来只不过进行了几个呼吸的过程,却花了我整整三个月的努力。

在这三个月前,我刚穿起那龙川国训练服的时候,起初走路都很困难,就连马步都只能扎三五分钟。不过所幸的是,眉草虽然会吸收身体的部分能量物质,但却不会影响身体对食物的吸收。借着眉草恢复身体和肉类对食物的补充,让我很快的就适应了那训练服,并且力气变得越来越大。虽然现在身体还没到达这衣服的极限负荷力量,但我能感觉到,离那力量已经不远了。

而在战斗技巧方面,自我从啸风那里得知自己有精神力以后。在这三个月里,经过我的不断摸索,慢慢的学会了控制这种力量。不过憋屈的是,我现在的精神力还不够强。

记得上回运转精神力,想像控制紫眼黑豹那样控制破土。结果被他下意识产生的杀气把我发出的精神力反弹回来,让我在床上整整躺了三天。而且就算用眉草也减轻不了那种痛苦。也就是从那一刻起,我再也不敢用精神力控制破土了,之后也只是用精神力感知破土的动作而已。

不过就算只能用精神力感知动作,也让我在战斗技巧方面得到了飞速的提升。由于有精神力的帮助,我慢慢从被动的挨打,逐渐到抵挡攻势,直到最后主动攻击,并打到他。

看着我此时正满脸笑意地看着自己,破土没好气的说道:“臭小子,偶尔打中一次,只不过是你运气好,有什么好高兴的?”

不过说完这句话,他也会心的笑了。看着这个先前还是根豆芽菜的男孩,已经变成了现在这已经长的比他蹲下还高一点的强壮少年。此时他这个做“师傅”的心里也一定很自豪吧。

只见我在脸前比了个八的手势,然后我笑着对他说:“老家伙,不要为失败找借口。我长得这么帅,被我打到不丢人。”

只听破土接着笑骂道:“滚!今天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快逃命去吧。”接着他就向屋里走去了。

就在他回到屋里的瞬间,我们彼此脸上的那份笑容都消失了,换来的只是默默的哀伤。

是啊!今天是这三个月中的最后一天了。而照今天的逃跑时间和我现在的速度,我肯定能在天亮前跑到镇上。

在这三个月里,我们从起初的敌人变成朋友,从当时的“人贩子”和没有称呼,变成现在的“老家伙”跟“臭小子”。虽然他一直没有问过我的名字,不过从他看我的眼神里,我能清楚的感受到他对我的认同与尊重。

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抛开这忧伤的情绪,大步向前,朝着河流的上流方向快步跑去。

虽然河边的道路满地白雪和碎冰,不过对于扎了三个月马步的我来说,这种地形根本不算什么。我就这样如履平地的飞速穿越眼前的风景。

看着一路上这些既熟悉又陌生的火枫林,回忆起了这三个月每夜的逃跑经历。

三个月前由于训练服的原因,我就算靠眉草整夜奔跑,也前进不了多远。而以我只能观察到活物的精神力,那些隐秘的陷阱就根本觉察不到。可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些陷阱渐渐的培养起我对危险的直觉。也许这并不是破土的本意,不过这种直觉确实让我成功的避开了这些陷阱。

而我的速度也因为我力量的增强而变快了。虽然现在的速度还比不上破土,但已经不知比我刚来的时候要快上多少了。

终于就在天快亮的时候,眼前出现了建筑物的身影。我快步向前跑出两步,最后停在一处不高的土丘上,会心的笑了笑。

“终于到了!”

我的笑容并没有持续太久就消失了。曾经幻想过无数次到达镇上的场景,不过就在此刻真正到达时,我早已失去了当初幻想时的那种喜悦。

“就算跑到了镇上,又如何?我还是孤单一个人。就算离开了破土来到了新的地方,我就能向我幻想的那样真正自由吗?破土虽然是拐我的人贩子,但他对我比前世所有人都要真诚。而我现在就这样离开他,他以后该怎么办?我的心真的舍得吗?”

此时啸风不知何时来到了我身边,对我说道:“小天承,怎么不走了?你现在只要走下山坡,就自由了。”

“啸风大哥,能求你件事吗?”我向它问道

翌日,清晨。

这副野熊般身躯的主人并没有受季节的影响选择“猫冬”。他还是像以前那样照常的起床,但今天不同的是,他并没有选择向往常那样继续追逐,那每天跟他耍贫嘴的臭小子,只是眼神迷茫的坐回他那黑铁摇椅上,默默的看着远方。

可就在这时,屋外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他连忙走出屋子向声音的来源方向看去。

只见一个穿着黑色连体衣服的白发少年正扎着马步,双手提着木棍,向旁边的黑色牢房墙壁上的白点不断的刺去。

看着那原先还是满脸稚气的脸庞,现在已经添了一分刚毅的可爱面容,此时破土的眼睛已经湿润了。

但倔强的他并没让眼中湿润持续太久,随即猛地用手往脸上擦了一把,然后大声的向我说道:“臭小子,都放你走了,你还回来干吗?”

我随即转过头看向破土,释然的对他说道:“我舍不得你。”

破土听完我这句话在原地愣住了。但很快他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笑容,接着走向我的身边说道:“臭小子,本来我昨天是要送你礼物的,不过看来今天送你也不晚。”

“什么礼物?”我期待的向他问道

不过此时他却对我做了个奇怪的动作。只见他走到我跟前,用他的大手轻放在我的胸口上。我不明起意,疑惑地看向他。可就在这时,他放在我胸口的那只手突然发力,把我猛地向后推去。

我就这样惊愕的看着他,然后身体不受控制的向悬崖那边飞去。

第十三章 万碎锻体

湍流的河水冲下这高达八十多米的峭壁,形成了一群白马奔腾而下的瀑布汇入山谷。

虽然这火枫河常年不结冰,但始终抵抗不了自然的力量,在这严寒的冬季变得异常寒冷。

此时以被破土打下悬崖的我,已落入这刺骨的急流中,不过我却感觉不到寒冷。不是因为身上穿的训练服能抵寒抗热,而是因为此时我的心已经冰冷到了极点。

我为了这来之不易的友谊放弃了我的自由,放弃了我的未来,可换来的是什么呢?只有这绝情的一推。

看着瀑布下水潭旁的火枫林中,那密密麻麻的墓碑。自嘲的想着“这就是你送我的礼物。可真是隆重!”

人从如此高的地方摔入水中,其实跟跳楼没什么区别。但明知是死,在入水前的一刻,我还是向嘴里塞了颗眉草。

我不甘心,此时我冰冷的心已经愤怒到了极点。虽然明知吃了眉草活下来的机会也很渺茫,但我此时只有一个念头。“只要我活着,一定是要上去,把这挨千刀的破土千刀万剐。”

砰!

伴随着一声重物从高处落水的巨响和一阵不太清晰的骨头碎裂声,我就这样没入了瀑布下的这寒冰刺骨的水潭。

被我从高处坠落激起的水花,仿佛就像是河流在为我这凄凉的人生泪流满面。在我入水的最后一刻,只感觉整个世界都冰冷了。

此时在瀑布上的破土正铁塔般的站在湍急的河流旁等待着。而跟他站在一起的,还有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他身旁的啸风。

只听啸风说道:“你好狠心啊!就这样把小天承推下去,也不告诉他缘由,让他有个心里准备。现在他就这么下去,要是有个外一,你就后悔去吧!”

破土转过头,看向跟他差不多高的啸风平净的说道:“从他这段时间的表现来看,只有在他最孤独,性情最极端的时候,内心爆发出来的力量才最强大。也只有这个状态的他,才有最大的把握完成锻体期。”

啸风跟着说道:“话虽如此,但你就不怕他…”

“闭嘴!他一定行,我相信他!”原本平静的破土大声的吼着打断了啸风的话,原先那摊开的手也已经攥成了拳头。

回到潭中,那已经不知坠入水下多深的我。

“好黑!好冷!我又要死了吗?”

现在我感觉到的,跟上次进入死亡的感觉完全不同。此刻我外界的一切都仿佛消失了,眼前一片漆黑,灵魂像被冰冻了一样。慢慢的,眼前好像出现了一辆没有轨道的火车。火车旁站着一名看不见脸的人正向我挥着手,示意让我过去。“难道这就是真正死亡的感觉吗?”

虽然心有不甘,但我没有任何办法。身体不自觉的向那人走去。可就在我踏出第一步的时候,在我面前突然出现了一道蓝光挡住了我的去路。

那蓝光中好像站着一位女子。我看不清她的脸,但我能清楚感觉到这位站在蓝光中的女人身上有一种很温暖,很安心的感觉。

“原来孟婆是这样的!”这是我第一反应。

而就在同时,那蓝光中的女人抬起了她的双手,向我的脸摸去。随着她的手碰到我脸的瞬间,周围的一切也都跟着消失了。

当我再次恢复意识,人已经漂到了岸上。身体没有任何痛感,也许是在我昏迷的时候,眉草帮我把身体给恢复了。

梦中的感觉还很真切,脸上仿佛还留着一丝温暖。但随着我意识的清醒,心中的恨意又被燃了起来。

此时我正身处于峭壁旁水潭边的岸上。那高不可攀的平行峭壁,并没能阻挡我那颗急切想要复仇的心。只见我用自己的双手狠狠的插入那看似牢不可破的峭壁,然后双手用力向上跃起,接着双手再次插入峭壁,一直持续着这个过程,向上快速的爬行着。

本来以我现在四百斤儿左右的力量,根本不可能平安无事的打碎石头,就更别说在峭壁上打洞了。可自从我醒来以后,力量就不只为何不断的涌来,只感觉自己全身充满了力量。

可当时我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并没有在意身上力量的转变,只是本能的向峭壁上爬去,然后把我的怒火全部宣泄在戏弄我感情的破土身上。

在愤怒的状态下,那遥不可及的峭壁就在几个瞬间被我给征服了。

就在我跳上绝壁的瞬间,远处的破土也终于放松了他那紧握着的拳头,脸上浮现出了笑容。可当我看到他笑的时候,心里本就不平静的雷区又发生了一轮更严重的爆炸。

带着满心的怒火,我就这样以平时根本达不到的速度向他的冲去,高高跃起,然后朝着他的脸狠狠的打去。看着我的拳头已经向自己打来,他并没有选则躲闪,而是选择承受我这一拳。

只听一声闷响,这两米多高的“铁塔”就这样飞出了五米开外。

如果说当时破土微笑着的挨着我的拳头让我的意识稍微从怒火中解放了一点,那我这个被我打飞五米外的结果就让我彻底清醒了。

在我的印象里破土完全是一个不可战胜的人。而今天那个原本蹲着就能打赢我的男人,竟然被我飞了出去,这样的结果真的很难以置信。此时茫然地看着自己的手,开始思考起这力量的来源。

而就在破土被我打飞落地的时候,啸风突然大笑了几声,然后微笑着的对我说道:“小天承,打的好。让阿土好好长长记性,看他下次还敢不敢,不告诉你突破境界这种事。”

“我?突破境界?”我疑惑的向他问道。

啸风答道:“是啊,你现在已经完成锻体期了。”

而就在啸风刚刚说完,破土也从地上站起,然后对我说道:“臭小子,其实你不用惊讶。你身上穿的衣服和这三个月白天的修炼内容,都是在为你完成锻体期做准备。

你每天上午的马步提棍刺点,不只是训练你的下盘和基本功,还是为了让你在这个状态中把精气神调到最佳状态,好为你第二场训练的碎骨做准备。”

“碎骨?”我问道。

“没错,在这三个月里,每回只要把你打回去,我都会在你身上留下一处碎裂。而通过眉草作用,让你身上的每一处碎裂都会得到修复。而这三个月里,你一直重复的破碎,修复这整个过程,被称为“万碎练体法”。

一般练体修炼法门,都是从练皮,锻骨,固髓这三个阶段一步一步练起。这样虽然安全,但如果某一阶段完成不够完美,之后的修炼也因为根基不稳,止步于某个境界。

这“万碎锻骨法”虽然很危险,需要身体各处碎裂才能修炼,而且到了最后可要是身体各处同时碎裂才能修炼成功。但是它的优点在于一蹴而就,可以同时帮你完成练皮,锻骨,固髓这三个阶段,这样你的锻体会完成十分完美,你以后的路也能走的更长远。”

安静的听完他讲述,这个前几分钟还被我恨透了的人,现在的怒火却全部消失了。我现在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情绪去面对破土,只是眼神复杂的看向他。

感觉到此时尴尬的气氛,破土先是摸了摸他那锃亮的光头,然后用平常的语气对我说道:“臭小子,你下手真够重的。”

“老家伙,你活该,谁叫你瞒着我了。”

“不过,谢谢你!”已经回过神来的我,释然的对破土笑着说道。

此刻破土也笑了,我们就这样对视了一会儿然后只听他接着说道:“好了!臭小子,咱们该出发了。”

第十四章 初原镇

中午的暖阳拥抱着整个大地,给这冰天雪地的世界填了一丝温暖。河里的三眼凝神鱼争相越出水面,感谢着上天这柔情的恩赐。

我跟破土也从极速赶路中停下来,找了块相对干净的石头上歇了一歇。

在修炼完成锻体期后,虽然身体已经开发出了全部的能量,比起原来在力量,速度和耐力上都得到了全面的提升。但身体还是会感觉到疲劳。破土跟我说,我现在的状态为修炼最基本的准备而已。不过他虽跟我说的大气凛然,但当我们谈到下个境界时,他却说什么“我帮不了你”,因为我现在也停留在锻体期。面对这样的答案,其实也在情理之中,毕竟他只是个人贩子。

此时只听我抱怨道:“老家伙,你可真抠!让啸风背咱们去镇上岂不是更快,非得咱俩开十一号前进。现在好了,也没带吃的,这不给天黑才能到啊!”

“臭小子!啸峰他有必须呆在那的理由,所以不能乘咱们过去。我看你小子最近是皮痒了,练了这么久还敢在这跟我抱怨。”破土带有火气的对我说道。

虽然我并没有接他的话,但心里还是吐槽道“这个世界的一元里,相当于原来的世界的五十公里,这两元里就是一百公里啊!这么远的路你都让我跑三个月了,还不让我在这最后轻松轻松。”

看他又要发作,我连忙转移话题说道:“老家伙,你到底要把我送到哪里?别跟我说要把我送到谍影团或者是军队的后勤部队,现在都到这节骨眼儿上了,也该告诉我说实话了吧。”

“等到了你就知道了。我看你也歇够了,接着赶路吧。”破土敷衍的说道。

我想继续问个究竟。但看到他随后就闭上了眼,沉默不语了。随即也打消了这个念头,只是在心里暗骂破土拐人还不让人走个明白。

可那时我没有注意到的是,破土在闭眼前的一刻,眼神中闪过了一丝落寞。

从那之后,我们的气氛变得格外沉闷。带着这样的气氛一路无话,直到看到了那美丽的一幕。

现在正当傍晚时分。月亮虽已进入云中小憩,但周围依然被这镇上万家灯火照的的通明。从我昨晚来到的山包想下看去,下方的城镇奇迹般的汇成了雪花的模样。眼前这镇子配合着黑夜和城中的万千灯火,已然成为了天地中一枚永不凋零的雪花。

“好美啊!”昨天的我来时并没有看到灯火辉煌这一幕,此刻看到不由得赞叹道。

“那当然,这初原镇可是我龙川国北方最美的镇子。”之前一直沉默的破土骄傲的说道。

“初原镇?这么美的镇子为什么叫这个名字?”我向破土问道。

只听破土平静的说道:“初原镇是方圆十元里唯一的镇子,也是也是去往尚武城的毕竟之路。此地原先叫入原镇,只因初代皇帝是在这里出生,人们为了纪念这位开国皇帝,就把入原镇改成了初原镇。另外…”

本来破土,还想继续往下说接下来的内容。但当听到我肚子传开的一声“咕噜”后便停了一下,然后接着无奈的说道:“我们去吃饭吧。”

因为是方圆十元里唯一的镇子,所以就算是到了夜晚,这里的街道还是十分的热闹。各种小贩在展览来往人群,孩子们拿着手中的冰糖葫芦在互相打闹嬉戏,一对对情侣在热闹的夜市上牵着手,闲逛着。也幸亏这些人间的烟火气,终于把我带回来了正常的人类社会气氛。

带着这份欣喜和几分好奇,仔细上打量着周围的一切。这镇上的房屋都是带着古色古香建筑风格的木屋。周围身边的人们都穿的裘皮制的衣服,不过他们穿的衣服看起来并不厚重,行动也很方便。最重要的是,从我这几个月的训练能看出,过往的所有人或多或少都有些练体底子。

“看来这是个尚武的世界。”我要暗想。

就像我对身边的事情都感到好奇一样,来往的人们也对我们也同样感到好奇。这名长的瓷娃娃脸的白发少年,在寒冷的冬季却只穿了件黑色的连体单衣。三个月后的我,已经退去了那弱小的身躯,身高长高了很多。虽然只是孩子模样,却明显给人几分修长的感觉。

而受到关注的人并不只是我,还有旁边的破土。那刚毅的面容此刻的眼神却充满冷漠,再加上那两米多高的巨人身高,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

人们想象不到,这对风格相差甚远的组合是怎么形成的。就这样带着其他人投来的好奇目光,破土领我走进了一家面店。

这家面店虽然店面不大,店里的服务员态度极好,见有又人向店中走来,马上跑出门,笑脸相迎的像我们问道:“二位里面请,想吃点什么?”

破土说:“两碗雪熊面。”

“得嘞,雪熊面两碗”那服务员吆喝道。

没过多久,两碗热腾腾的汤面就端了上来,不过…不是说是雪熊面吗?肉呢?

一边拿着这碗里这只有汤和面这面条,一边心里暗骂破土抠门。可当这面刚刚入口,如果难以形容的美味感觉就传了上来。

只见这每个面条里都夹着一根肉丝,而这肉丝应该就是雪熊面所说的雪熊的肉吧。那面条本身就极为筋道,再配上这充满肉汁的雪熊肉简直堪称完美。我只吃了一口就停不下嘴了。狼吞虎咽的狂吃着眼前的这碗面条。

破土看见我饿急了的样子,也同样勾起了他的食欲,跟我一样也加入了饿鬼的行列。

由于我们都处于身体的巅峰,所以我们的饭量都特别大。而现在又出于我们最饥饿的时候,就这样一连吃了一百多碗盘子大小的雪熊面我们方在停下,满足的坐在凳子上打着饱嗝儿。

叫我们风卷残云的样子,店中的服务员都看傻了。要知道这里的人虽然都是修炼的人,但最多也就能吃得二三十碗,像我们这样一大一小两个饭量差不多的人一连吃了这么多的,他还是第一次遇见。此时不经看的呆住了。

但他不知道的是,我们比普通人完成修炼锻体期都要完美,饭量自然也比平常人大得多。而且这三个月里我们都只是反复的吃一种食物,现在就碰上普通的菜肴都会风卷残云,又何况是这么地道的小吃呢?

休息了一会,只听破土对服务员说道:“结账。”

“本店物美价廉,给您摸个零头,只收您一百银玄币。”服务员恭敬地说道。

虽然破土像平常那样把钱给付了,但跟他相处久的我还是觉察到了他付钱的那一刻,嘴角莫名的抽动了一下。

我太了解他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了上,果然没过多久,我的预感就应验了。

只见我们刚走出店门,破土就对我尴尬的说道:“我没钱了。”

第十五章 佣兵阁

“什么?”我失声叫道。

看着周围的人都被我的声音吸引过来,破土的心里有点发毛了。赶紧把我拉到没人的地方,然后大声喊道:“臭小子,你生怕人不知道是吗?”

我反驳道:“我说你个人贩子拐了那么多小孩儿,出门怎么就只带一顿饭钱?”

破土脸一红说道:“要你管,别忘了你也是我拐来的,小心我现在就把你给卖了。”

我反驳道:“卖了更好,总比跟你在一块挨饿强。”

迎着他那快要喷出火来的目光我接又说道:“反正你把我送到地方前就必须管我饭,不然我就不走了。”

此时破土已经被我气得脸色都有点发青了,但面对我这死皮赖脸的样子,他全然没有办法。最后愤愤地向一个方向走去,沉声说道:“跟我来!”

强忍着笑意,跟在他身后。心里暗想“老家伙,你也有今天!折腾我这么久,终于落我手里了,哈哈哈哈!”

破土心里本就很憋屈了,如果他知道我此时的想法肯定就更憋屈了。让自己手底下被拐的人如此嚣张这种事,别说是在龙川国了,就算是在整个世界的人贩子圈里,也是耻辱啊!

没过多久,破土带着我走到了一座奇怪建筑前,只见这是个三层圆顶房子。房子通体漆黑,没有任何装饰,跟这白茫茫的雪地相比有一种说不出的违和感。房子从外面看虽然只有三层,但却出奇的高。最醒目的是在房子的大门正上方,有一个五米多高的,拳头跟宝剑交错组成的标志。

我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已知所有国家的各个地方都有设立组织——佣兵阁。在佣兵阁可以选择不同等级的任务,来赚取相应的收益和佣兵经验。在佣兵阁注册的佣兵非常自由,除了任务期间几乎没有任何限制,而且无论是什么国家的人都可以在任何国家接取任务,这也是佣兵阁存在于这些国家的原因之一。”破土的心情明显缓和的许多,语气平静的我说道。

“那任务的钱都被佣兵赚走了,佣兵阁拿什么收入啊?难道这佣兵阁是国家出钱建立的组织吗?”我问道。

“臭小子,你可真笨。佣兵任务的钱怎么可能都由佣兵获得呢。在佣兵阁会发布的所有任务,都会收取百分之二的手续费,而就光是所有佣兵阁一天收取手续费,就足以顶上龙川国半个军队一日的开销了。”

看着我惊讶的表情,破土接着又说:“不过佣兵阁相比其他的跨国组织,还是相当厚道的。加入在这里的佣兵们,可以通过完成不同的任务来提佣兵等级,佣兵等级越高群享受的待遇也就越好。也就因为这样,佣兵阁成为了所有平民子弟,靠自己努力获得修炼资源的首选组织。不过…”说到这,破土好像想起了什么,闭口不谈了,只是面露忧色的向楼内走去。

看着他的行为也没想太多,跟着破土走进了佣兵阁。

这屋内前厅空间不是很大,但因为晚上没什么人,所以显得十分宽敞。

我跟破土直接走到了柜台前。只见佣兵阁的前台是个相貌普通的年轻女子,正在柜台上打着瞌睡。

破土轻敲了两下柜台的木桌,才把她叫醒。那前台女子醒后先是蒙了一会儿,显然还没睡醒。不过她很就留意到了我们这对“奇怪”组合,混沌的意识很快就清醒了。一边打量着我们,一边问:“请问了二位到佣兵阁要办理什么业务?”

“我们想注册佣兵,领取任务,请问需要哪些流程?”破土问道。

站台女子说道:“注册拥兵需要通过测试。测试费每人二十银玄币。测试没通过费用不予退回。通过测试的最低要求是完成固髓。”

她特意加重了后面那句话的语气,显然她并不相信面前这位可爱少年,能在这个年纪完成能完成锻体期。

也难怪她会这么想。锻体最小的也要在五岁进行,一般平民家庭要完成锻体期,最短也要花五年时间。而只有世家出身的孩子天天泡药浴,才可能花三年时间完成。而世家出身的人,根本不会加入佣兵阁,因为以自己家族的实力并不需要这种要靠努力得到资源的方式提升自己。

听完前台女子的话,破土那本就阴沉的脸色又加深了几分。不光是因为那女人对我产生的怀疑,还有抱着赌一赌的心情,却赌输了的挫败感。

看出了他此时的心情,轻叹了一声。然后走到那个前台女子身边,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她,对她说道:“姐姐!我们没有钱,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当佣兵赚钱是我们最后的出路了,你能不能…”

说到这我那双暗银色的大眼睛都已经快流出眼泪了,表现得极为可怜。那女人看到我如此可怜的恳求她,已经动了恻隐之心,而之后看到我那快要就出泪来的模样后,就再也受不了,直接把我抱到怀中轻拍着我的背,然后说道:“不哭!不哭!你们测试的钱,姐姐帮你付了。”

“谢谢姐姐!你真好!”我感激的说道。

前台女子安慰完我,站起身来瞪了破土一眼,仿佛是在责怪破土这个当长辈的混的如此不堪,让这么可爱的孩子跟着一起受苦一样。

然后她又笑着看向我,对我说道:“跟姐姐过来测试。”

看着那女人转过身,我立刻回过头对着破土做了个耶的手势,然后跟在那女人向旁边的一个房间走去。

破土在旁看到我的表现,都看傻了。“这臭小子居然还有这么一手。真强!”

其实他不知道,前世的我并没有被人领养,而是到了年龄后,只能离开孤儿院自己走进社会。为了生存,很多时候只能像现在这样被迫的演戏。

跟着前台女子走进了一个房间,这房间说来也怪,里面除了中间放了块两米高大石外,什么都没有了。

这时只听了那前台女子说道:“小弟弟,姐姐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接下来就要靠你自己了。你们接下来的测试内容就是用拳,击打眼前这块石头。”

第十六章 血盟约

“这测试也太糊能了。”这是我第一想法。不过之后转念又一想“不对,以完成锻体期的身体打碎岩石应该是很轻松的事。而这块石头上面明显积了一层灰尘,显然已经放在这里很久了。但这块大石表面却一点痕迹都没有,看来这石头没那么简单。”

想到这便问那女子:“姐姐,这是什么石头啊?”

那前台女子被我问的楞了一下,然后对我说道:“这是测试锻体期所用的橙光石啊!小弟弟你不知道?”

见我摇了摇头,她接着对我解释道:“橙光石是种奇特的石头,这种石头不但比一般的岩石坚硬很多,而且一旦受到外力攻击,橙光石就会根据受到攻击所传来的力量大小,从下向上发出相应高度的橙光。

这块橙光石能测试的力量上限是两千斤,而完成锻体期的力量最低下限是五百斤。也就是说小弟弟你们想要通过测试,至少要打出达到石头四分之一处的橙光才可以。”

“原来如此。等等,哦!看来我身上穿的这军队训练服负荷也是为了尽快培养出完成锻体期的士兵而设计的。”

想到此处心里不经踏实了许多。身穿的这身训练服在我完成段体期后早已轻若无物,显然我现在的力量早已超过了五百斤。不过我对自己身上的力量充满好奇,随即走到橙光石前,用尽全力力量向它打去。

橙光时确实很硬,以我现在的身体全力打向那石头,还是不免震得拳头生疼。直接你在击中石头的瞬间,从橙光石下跟着就升起了一道橙光。那光上升速度很快,几乎瞬间就超过了“合格线”,直到没过石头的大半部分方才停下。

“姐姐,我的力量是多少啊?”此刻手上的痛感已经消失,好奇地向那前台女子问道。

只见那前台女子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惊得呆住了。

其实也不怪她会如此,就算是破土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一般修炼完成锻体期,要练皮,锻骨,固髓这三个阶段的整体完成度达到百分之八十才能成功。也就在这时,身体才会达到超过五百斤的力量。而就算是这三个阶段整体的完成度达到百分百完美,力量也不会超过八百斤,像我这样力量超过一千斤,几乎是不可能的。

让人很难想象,这个力量超过一千斤的怪胎,居然是位可爱的七八岁男孩。

见她呆住,我又加重了声音问了一遍,她才醒转过来。她边向看怪物般的看着我,边对我说道:“一,一千百二百斤。小弟弟,你真的是人类吗?”

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对前台女子答道:“都是大哥教导的好。对了该我大哥测试了。”

那前台女子听言先是看了我身旁的破土一眼,然后说道:“不用了,既然你是你大哥教出来的,想来他应该也能轻松完成。这测试姐姐就算你们通过了,跟我过来办理佣兵注册吧。”

我闻言愣了一下,转过头看了眼身旁的破土方才明白。以我这小身躯都能打出一千多斤的力量。要让破土这教我锻体的两米多高的壮汉打,还不给把石头把爆啊!

很快我们就完成佣兵注册了。这佣兵阁不愧被称为最自由的组织。注册连名字都不用,只是给了我们两块跟门口相同样形状的,拳头和宝剑交错的紫色令牌。

佣兵阁是靠令牌来划分佣兵等级地位的组织。佣兵令分为红、橙、黄、绿、青、蓝、紫七种。其中紫色令牌等级最低,红色令牌等级最高。

虽说佣兵等级越高,在佣兵阁享受的待遇和地位也就越好,但向对的提升佣兵等级就非常难了。

佣兵任务分S、A、B、C、D五个等级。如果不间断的反复做S级任务,等级从紫色提升到红色保守估计大概要花五年时间。而如果反复这样做D级任务,就算花五十年也到达不了红色。

S级任务难度超乎想象,就算是顶尖高手也不敢轻易接取。由于这S级任务实在太危险,没什么人会为了提升佣兵等级不顾性命,所以这红色等级的高手在整个佣兵阁,也没超过十位。

“小弟弟,恭喜你成为一名团的一员,以后好好加油哦!”帮我们普及完佣兵阁的基本知识后,前台女子笑着对我说道。而站在我身旁的破土就直接被她给无视了,显然她还在生破土这个不负责任当“长辈”的气。

见此时气氛不对,我岔开话题对前台女子说道:“谢谢姐姐!对了,任务在哪里啊?”

“任物墙就在我身后啊。小弟弟你没注意到?”前台女子奇怪的问道。

在这呆了这么长时间,我当然注意到了她身后那面刻满黄色奇异符号的白色墙壁。但我怎么也想不到,那长得像是一串串葡萄连在一起的奇怪符号,居然是这个世界的文字。此刻心想“完了,这字比英语都难,要把这些字学全,还不给用三五十年啊!先不管以后要学多久,就现在它认识我,我也不认识它呀!破土是个人贩子,估计小学都没毕业呢,文化水平肯定也不怎么高。哎!看来这次要当回文盲请教她了。好没面子啊!”

而就在哭丧着脸,要向前台女子请教那些任务的内容时,只见破土用手指向任务墙左下角的一串文字,然后说道:“我们要选那个。”

“这世界的人贩子,居然这么有文化。”这是我当时的第一反应。

那前台女子看了眼破土所指的任务,第一次用平常的态度,对破土点了下头。显然在她眼里,那任务对我们的现状算是不错的选择。

接着她又转变回了原先的态度对破土说道:“用血触碰你所选的任务,然后用令牌收取任务就可以了。”

“用血?”我惊讶的问道。

“是的,用血。你眼前任务墙上的每个任务上多包涵了相应雇主身上的一滴血。想要接取这些任务,就必须用自己身上的血和这任务上雇主的血相容,结成契约才可以。结成契约的主要目的就是保正雇主和佣兵之间的关系。

由于一般都是由比佣兵弱小的雇主发布的任务,所以在自由的佣兵阁中,不乏有一些见财起意的小人在没完成任务前,杀害雇主性命从而抢夺雇主财物的行为。所以为了防止这类事情发生,佣兵阁就用了契约的方式做成任务。只要在契约期间,契约中的任何一方杀害另外一方,世界各地所有的佣兵令,就会发出警报并提供违反契约的那方位置,然后身处世界各地的佣兵就会不惜一切代价的全力追杀违反契约者,至死方休。

而想要解除契约,只有雇者非受雇者杀死或等到任务完成后,由雇者自主用自己的血点在收取任务的令牌上,化去契约才能做到。由于这个契约从开始到结束都是伴随着鲜血,所以这个契约又形象的被称为“血盟约”。”

在我听那前台女子讲解的时候,破土已经向任务墙走去,咬破手指,用那留血的手指轻点在他所选的文字上。只见就在他那粘上血的手指点在任务墙上瞬间,他所选的任务上的黄色文字立刻就团成了一个红色的实心圆。然后破图紫色任务令贴上那红色实心圆上,只过了片刻功夫,红色的圆就吸收到了令牌中,而刚才那段黄色文字的墙上也变得空空如也。

一边感叹着这一幕的神奇,一边心想“也不知道破土接的是什么任务?”

第十七章 冷漠世界

“对了姐姐,如果因为任务失败雇主死亡才解除的血盟约,我们会受到什么惩罚啊?不会要偿命吧?”刚才被眼前的那幕所吸引,忘记了刚才想要提出的疑问,之后醒转过来,又向那前台女子问道。

那女子闻言突然笑了。人在笑的时候往往都是自己最美的时刻,这位前台女子也不例外。不过此刻我能感觉到却不是她的美,而只能感到那笑容背后充斥透骨的寒意。我还是第一次有过这样的感觉,这感觉极不舒服,不经让我打了个寒颤。

注意到我怪异的神情,前台女子的收敛了笑意,接着对我说道:“小弟弟,你实在是太可爱了。这世界死人还不是很平常的事吗!不过任务失败的话,一定是会有惩罚的。但是肯定是不会让人偿命的,只不过扣除你佣兵令里的一些佣兵积分而已。”

看着她笑着说出这句话的模样,我原先轻松的心境已经被打破了。此时心里暗想“死人是很平常的事?这到底是怎样世界?我以后该怎么办?是不是待在那了无人烟的深山老林才是最安全的?我一直想要出来的心情是不是从开始就错了?”

听完她说的那句话,我便陷入了沉默。直到出了佣兵阁我都没跟那颇为照顾我的前台女子说句告别的话。我就这样忧心忡忡的跟在破土身后,走向那不知何地的前方。

之前不理那前台女子倒不是因为她说出这样轻贱生命的话,而对她的厌恶。而是因为怕之后说出什么令她不快的话,她会好不留情的杀了我。

在得知这个世界对生命的定义后,我彻底恐惧了。我一直低着头跟着破土,不敢抬看两边的人群,生怕他们会产生杀我的念头。

在这个生命不值钱的世界,我是不是要变得跟他们一样才有活下来的权利?如果真变成那样,那我还是我吗?

“你不用那么害怕。”跟着相处多时的破土显然是看出了我的恐惧。也正是听他说完这句,我才终于在这危险的世界看到了一线自由活下去的希望。

他停顿了一下,接着又说:“龙川国是禁止在城市这种人类聚居地杀人的。”

“那她这么会说死人是很平常的事?”我问道。

“这个世界以强者为尊,国家也需要强者来提升国力,所以这条莫须有的法律最多也就能保护一部分弱小的百姓。在这样脆弱的社会机制下,一些比较嚣张的家族就算在城市里杀人,国家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更别说在了无人烟的野外了。”

当破土说完了这句后便停了下来,随即转过身双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正色的看着我说道:“臭小子,我知道你追求自由,不过自由是需要代价的。你一定要变强,强到足以保护自己,这样你才有追求你想要的权利,否则你只能一无所知。”

看着他那正色带有一丝关切的眼神,我的心感受到一片温暖,之前那深入骨髓的恐惧已经融化了。我很感激破土,不过倔强的我嘴上却不肯承认,狡辩的说道:“谁害怕了!我只是…我只是看脚下这地一直任劳任怨的让人们在上行走,出于对它这种大无畏精神的尊重,向它行礼而已。”

破土显然是已经习惯了我这耍贫嘴的性格,也没说什么,站起身向前方走去。不过我觉察到了,在他起身到向前行走的过程中,脸上那绕有兴致的笑容一直就没有消退过。

看见他的笑容,我不禁脸一红心里暗想“真没面子。”随即赶紧转移话题问道:“老家伙,你接的到底是什么任务啊?”

破土答道:“我接的是D级护送任务。”

“护送类任务的等级这么低?”我惊异的问道。

破土说道:“那倒不是,护送类的任务大多都是有雇主在内的,所以在进行任务的过程中,佣兵不但要保护雇主的货物,还要连带保护雇主极其同行伙伴,所以这类任务的任务等级一般都在A到C级之间。但…”

“但什么啊?你别老跟我哑谜行吗?”我急切的说道。

破土脸上出现了一丝疑虑,然后说道:“我倒是不太在意这任务的任务等级。我选择这任务主要是因为顺路,而且护送任务过程中佣兵的食物主要是由雇主提供,咱们不会饿肚子。不过发起这任务的出发地是镇上的初原商会,这就有点不合理了。”

“对这初原商会我到是略有些耳闻,在初原镇应该还算是能排的上号的组织。像拥有这样有钱又有势的组织应该有自己专属的护送队,又为什么还会去佣兵阁发任务呢?而且还是最低的D级?这就有点说不通了。”

“老家伙,你看你就是吓操心?人家有钱人爱做什么做什么,咱只管收钱办事,别的管那么多管干吗?”我大条的说道。

看着我没心没肺的样子,破土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说道:“但愿是我多心了。”

初原镇虽然被称为镇,但由于是龙川国开国皇帝故乡,使这镇子在扩建后,无论是镇子规模,还是繁华程度都不亚于一些中,小型城市。也就因为这样,跟着破土走了半天,还到达位于镇子边缘的目的地。

由于我们傍晚才到初原镇,在镇上花时间也比较长,当我们走出佣兵阁时就已经晚了,所以在我们走去初原商会的途中,人们都回了家,店铺也一家家相继打烊了。直到最后整条街上,就剩下了我跟破土两个单薄的身影。

虽然这三个月我已经走惯了夜路,不过看着人们回家的一道道身影不禁让我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孤独感。

这孤独感憋我的发慌。为了平复我的这种心情,我开始不断问破土“到了没有?”“到了没有?”这样的话,来让我确认旁边还有人在,虽然他一句都没回我。

直到我问了n遍后,破土终于做出了回应,只见他用手指向一个方向然后说道:“那团蓝光就是。”

一边向着那团蓝光走去,一边仔细的打量着蓝光里面的建筑。只见那发光事物原来是一座府邸四壁的院墙。这墙壁的材料都是用一些不知名的玉石打造而成的,此时虽然是黑夜,不过房子周围却被这些玉石发出的淡蓝色的光芒映的通明。

在这光芒的衬托,眼前这府邸像是披上了一层华丽的外衣一般,充满了高贵感。

府邸匾额上的字我并不认识,但就凭那外面的院墙已经够能让我震撼一会儿了。不过当我回过神来,突然想到了一些不对的地方,便像破土说道:“老家伙,咱是不是走错地方了?这院墙虽然像是有钱人装潢的,不过这地方怎么看都不像是做生意的地方啊!这里到更像是住人的地方。”

破土说道:“这里是初原商会会长的府邸,咱今晚给在这睡了。”

第十八章 出乎意料

“老家伙,你不是说集合地在初原商会吗?你怎么把咱们领到雇主家里了!还要想在雇主家里过夜,你是不是疯了?”我向问傻子一样问他。

破土没好气回应道:“臭小子,你以为所有组织都像佣兵阁一样二十四小时营业啊!至于怎么住进去,我自有办法。”

在他上前敲门功夫,我本能的的向后挪动了两步。暗想道“这老家伙真能说大话。咱俩加起来还没人家院墙上的一块砖值钱呢,人家凭什么让我们进去住啊!我可得躲远点,一会儿他们把这死光头当成神经病,解除任务那还好说。要是这家主人今天心情烦躁,一气之下放出几个打手出来,我也好装作路人免受牵连。咦,不对啊!这大街上就站着我们两个,装哪门子路人啊!哎!还是给跑啊!这可恶的…”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破土已经敲开了府门,正跟开门家丁说着些什么。由于我当时还在胡思乱想,并没有留意他们交谈的内容。只是最后隐约感觉到破土交给了那个家丁某样东西,然后家丁就把门关上了。

看着家丁关上门,我不由得松了口气,随即上前对破土说道:“还好人家只是拿你当精神病没管你,不然咱们这顺路任务就泡汤了。在来的路上我看到了不少没完工的屋子,咱今天就找间凑和着睡得了。”

破土平静的说道:“你到是在野外睡习惯了。”

我没好气地回应道:“这还不是拜你所赐,这三个月我基本都没怎么睡过觉,就算睡也是只能躲在隐蔽的灌木丛里,就这样还得“睁开一眼”防止你发现。哎!想想就来气!算了不提这些了,咱们赶快走吧。”

这要放在之前,听到我这样跟他说话,就算破土不过来动手,也会跟我拌几句嘴。可这次他出奇的没有做任何举动,只是安静的听着我说话。他这异样的状态搞得我很不自在,话说到最后连声音都变小了很多。

“这段日子辛苦你了,今天让你住回好地方。”听我唠叨完,破土说道。

听他口气不对,我担心地问道:“你刚才给那家丁的东西,不会是佣兵令吧?”

“不是,不过也差不多。”破土答道。

“什么?”我把声音提的老高,然后接着说道:“这回可被你害死了,趁现在人家还没来,咱们赶快…”

我那“跑”字还没出口,原先紧闭的府门就开了。可以看到,府邸中正有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向我们走来。

只见这群人群为首是两位年轻夫妻。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位穿披白色斗篷的英俊男子。而在他身旁靠后一点的是身披粉白色斗篷的一位美貌孕妇。

虽然这两人从外表看极为年轻,不过根据他们所站的位置,还有身穿的华丽服饰可以看出,这两人是府邸的高层人物。

虽然为首的两位看起来很面善,不过当我看到他们身后浩荡的人群慢慢接近我们时,我的双脚就已经彻底软了。现在别说是跑了,能有继续站着的勇气就已经很不错了。此刻心里暗想“不至于吧!就算要教训我们也不用倾巢出动啊!完了!看来这家主人肯定是心理变态,这回真的死定了。破土你这天杀的,你没钱充什么大爷啊!”

在我悲观幻想过程中,府中人群已经来到了我们近前。不过我所担心的并没有发生,发生的却让我意想不到的一幕。

只见为首的年轻男子双手捧着某样东西,恭敬的低着头举在破土面前。那男子递来的,应该是破土刚才传进去的东西,从我这个角度看去并不能看清全貌,不过隐约看去应该是件黄色事物。

就在为首男子的递来黄色事物同时,站在他身后的所有人包括那位身貌美孕妇都恭敬的低身抱拳向着破土鞠躬。

如果换成是我,受一百多号人这样的“大礼”肯定会被吓倒。不过破土表现的却出奇的平静,好像眼前发生的都是理所当然的一样。

见到眼前这一幕我整个人都傻掉了。此刻心里突然一个念头“在这个世界当人贩子居然是这么有前途!”

当破土收回他那黄色事物后,为首男子正要说些什么,却被破土打断了,只听破土说道:“叫我破土,我不想让多余的人知道我的身份。”

为首男子愣了一下,然后恭敬地说道:“小人明白。不知阁下驾临,有什么小人可以效劳吗?”

“我接下了你们初原商会发出的顺路任务,不知能否在你这里借宿一夜。”破土平静的说道。

“阁下住在小人家中是小人的荣兴,怎敢拒绝。快快请进!管家!快把府上最好的房间收拾出来,让二位休息。”为首男子吩咐完这些,恭敬的打出请的手势,让我们进入府中。

如果不是破土推了我一下,我可能还没缓过神来。也不知破土给了他看的是什么东西,把他弄得的服服帖帖的。现在那为首男子哪还有半点当家做主的气势,毕恭毕敬的跟管家似的。

当我们向府中走去时,身前那群家丁还依然保持着行礼的姿势,而他们唯一有改变的就是让出了中间一条道路,两边人群行礼朝向改成了向中间行礼。

“不愧是大户人家,家丁家教真好。”我心里默默赞叹道。

正想向前,突然附近传来的一种怪怪的感觉,我向那感觉来源处看去,只见那美貌孕妇正慈爱的看着着我。起初我还以为是我感觉失误,不过当我走进府中正要略过她时,那美貌孕妇突然伸出了手,清轻捏了捏我的脸蛋儿,然后微笑问道:“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啊?”

虽然她的举动有点欠妥,不过看在她长得那么漂亮的份儿上,我也没有计较这些,跟着她的话答道:“我叫王天承。”

“要是姐姐肚子里的宝宝长得跟天承弟弟一样可爱,那就好了!”那美貌女子又捏了捏我的脸蛋接着说道。

为首男子一直在前招呼着破土,当他觉察到妻子的举动,就立刻上前拉开了妻子的手,然后对我说道:“我妻子只是一时母性泛滥。小兄弟,休怪!休怪!”

我笑着应和着回应了他一声:“没事。”

见我没有生气,那为首男子接着向前引路不再理会我了。不过谁都没有注意到,此刻我的眼中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好想有个妈妈!”

第十九章 神秘

府内的布置看起来虽然不算华贵,不过却设计的颇为新奇。此时正处于寒风刺骨的冬季,但府内却被一片不知名的绿色植物所填满。更奇特的是,这些植物仿佛是镜子一样,混合着外墙反射出的淡蓝色光线映出青绿色光芒,将整个府邸内部都照亮了。

不过眼前这场景虽然震撼,但此刻情绪低落的我却没什么心情欣赏,只是默默的跟在人群身后。

没多久,我们被带到了一个独立的院落。

这院落很大,十分安静,四处的花草也是精心修剪过的。此地不单设计着一些假山,甚至还有个没结冰的池塘。

“阁下,到了。请问还有什么吩咐吗?”为首男子恭敬的说道。

“多谢!没有什么事了,只是任务开始时招呼我们一声就好。”破土平静的说道。

“那不打扰阁下休息了,楚河告退。”名叫楚河的男子离开时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的恭敬,但他特意加重了自己的名字,像是特意为了给破土留下印象。

当楚河离开时,那美丽夫人来到了我身边,用手又捏了捏我的脸说道:“小弟弟,姐姐要走了。”然后她悄悄地向我怀里塞了些什么,接着只听她在我耳边低声的说道:“姐姐给你点零用钱,别让其他人发现哦。”

看着她善良的笑容,不知为何,我忧郁的心情此刻已经被冲散了。

之后我会心的笑着回应道:“谢谢姐姐!”

来到屋内,也没瞒着破土,迫不及待的把那美貌妇人给我的一小吊钱袋打开,只见钱袋里装满了当时破土付钱时所用的银币。

急于知道钱币的数量,我找了张桌子,把袋子里的银币向桌上撒去,开始数钱。

正当我数钱数的开心时,突然破土的声音传了过来:“看你那财迷样,真是受穷等不了天亮。不用数了,钱袋里一共装了一百银玄币。”

我下意识的顶嘴道:“老家伙,你懂什么!难道你不知道数钱也是种乐趣吗?等等…你说…这里只有一百银玄币。”

见破土点了点头,才转醒过来,失望的小声嘟囔道:“虽然这个心意我很开心,不过这么有钱的人家,给的也太少了,才够咱俩一顿饭钱。真是…哎呀!”

我还没抱怨完,脑袋就被破土狠狠地敲了一下。只听破土厉声说道:“你这小没良心的!人家白送你钱,你还在这抱怨。你知道你现在有多富有吗?”

见我只是捂着头,出奇的没有顶嘴,仿佛已经认识到自己错了一样。破土的声音变得柔和了一些,说道“臭小子,真不知道你是在什么环境长大的,连钱币价值都不知道。听好了,说国家的通用货币都是玄币,而玄币分金、银、铜三种。它们之间的进制是一千,也就是说一千个铜玄币等于一个银玄币,一千个银玄币等于一个金玄币。对于追求强大的修炼者来说,一百银玄币也许不算什么,但对于一个普通的三口之家来说,一百银玄币已经够三年开销了。”

听了破土的话,一种幸福感涌上心来,脑袋的疼痛好像消失了,眼睛闪亮的像要冒出了星星一样的傻笑道:“哈哈哈!原来我现在这么有钱啊!

咦!不对啊!既然你说一百银玄币够一家人吃三年的,怎么咱们一顿饭花了那么多?”

“臭小子,还不是看你出关想请你吃顿好的吗,谁想到身上只剩一百银玄币。”破土无奈的说道。

听他说完,我便陷入了短暂的沉思“破土这老小子,肯定不简单。他刚才用“只剩下”这个词,说明表示这放在普通人眼里的一笔巨款在他眼里根本不算什么。而且随便给个信物,就能让一方势力点头哈腰的。要说一个国家能让人贩子猖獗到这个份儿上,打死我也不信。

这老小子藏的够深啊!不行,我得问问这老家伙到底是什么身份?

等等,这老家伙嘴严的很,问他送我的地方都推三阻四的,我要是正常问他,他是绝对不会告诉我。嗯!不如我来套套他的话。”

想好对策,我便假装轻描淡写的说道:“老家伙,你随便拿块东西就能把这么有钱的人家管得服服帖帖的,出门儿还用揣钱?早知道你这么厉害,咱们何必接任务,一路随便蹭吃蹭喝不就好了。”

破土平静的说道:“这也许是最后一次了。”

听道他莫名其妙的回答,我愣了一下。随即心想“好啊,你个老小子!都到现在了,还在这里跟我打游击呢!不行,我今天必须问出来个结果。”

就在我抱着必须了解真相的决心,正要向破土询问时,话到嘴边却硬生生的噎住了。因为在那一瞬,我在破土的眼里看到了本不应该出现在这个铁塔般汉子的神情——凄凉。也就在那一瞬,我产生了一个念头“他向我隐藏的是不是跟那段痛苦的经历有关?我硬要问他,是不是太残忍了?”

气氛出奇的沉重,我们相互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等破土缓过神来才笑着说道:“臭小子!早睡吧!好不容易来到这么好的地方,不多享受,享受就可惜了。”

“老家伙,这还用你说,我去睡了。”我笑回应道,然后向一边的卧室走去。

当我转过身去,眼中是闪过了一丝黯然“我们笑的真假”。

楚河给我们安排的住处真的很好,我跟破土不仅都拥有自己的房间,而且房间内的床异常的宽大柔软。躺在床上思考着破土的事,眼皮却不争气地败给了这份舒适,躺在床上没多久的我便进入了梦乡。

其实也不怪我会这样,我实在是太累了。在这三个月里,我的神经一直是紧绷着的,现在来到如此舒服的环境,不睡才怪呢!

在我睡着后不久,我的眉心处升起了一道淡蓝色的光芒。随着那蓝色光芒的出现,以蓝色光芒为中心刮起了一道微弱的小旋风。这奇异的景象并没有持续太久,随着那淡蓝色的光芒从黯淡渐渐到重新没入眉心,旋风也跟着消失了。房间又重新回归了平静,刚才的一切仿佛跟没发生过一样。

这一觉我睡得格外的香,完全没有被破土那震耳欲聋的呼噜声影响到。在这样的状态下,一觉睡到隔天中午,直到破土的巴掌落在我屁股上,我方才转醒过来。

虽然以他现在的力度打在我身上,并不会感觉向第一次那么疼。但在起床气的作用下,我还是愤怒起来找破土理论。

“你这老家伙,我”在我正要准备破口大骂时,转身看向身旁的破土突然楞住了。

“破土…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

第二十章 遗憾

“为什么他身上传来的感觉这么危险?而且这种感觉好熟悉啊…”

“对了!我想起来了!这种感觉跟我刚发现紫眼黑豹时的一样。不!这种危险感比那紫眼黑豹身上的更强烈。怎么会这样?”

破土见我话说到一半就一直盯着自己,而且眼神中还闪烁着些许恐惧,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顺即推了我一把,道:“臭小子,怎么了?睡糊涂了?”

我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接着不满的说道:“没什么…等等!不对啊!你刚才说的那话应该我对你说才对啊!你个老变态,我都三个月没好好睡觉了,况且又不是今天出发,干嘛叫我起床啊!”

破土对我耍贫嘴的性格已经习惯了,也没理会我,只是打着哈气说道:“任务提前到今天下午了,起来吃饭。”

说完破土便走出了房间。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我眼神中出现了一丝茫然。

“难道刚刚只是我的错觉吗?”

虽然被破土搅了好梦,但是这并不影响我对美食的兴致。边客厅前进,边期待着将会吃到什么样的美味。

不过就算我幻想得再华丽,也不及眼前这幅场景的十分之一壮观吧!

只见客厅的中央摆着一张直径四米多的八仙桌,上面摆满了各种食物,其中甚至还有烤乳猪。屋内菜香四溢,我的口水不自觉的就留了出来。

当时我的心中只剩下了一个念头:“吃完应该能打包吧?”

看着我馋的留着口水的傻样,破土无奈的摇了摇头,道:“臭小子,别在那里傻站着给我丢人了,过来!”

听到破土的呼唤,又看到管家和丫鬟在旁偷笑,才意识到自己又丢人了。随后不好意思的干笑了两声,擦了擦快要流到脖子上的口水,向破土身旁的座位走去。可就在我还没走出多远的时候,奇怪的感觉又出现了。

这次感觉的来源并不是破土,而是站在破土身旁的管家跟丫鬟。

“他们身上好像比我多了点什么,不过…怎么感觉这么弱啊?”

虽然这种突如其来的莫名感觉让我很惊讶。但好在有了上次的经历,这次我只是稍微楞了一下,很快就回复了正常,并没有过多表现出什么。

不过我所做的也只能瞒瞒那些仆人,却逃不过破土的眼睛。尽管我掩饰的很好,不过还是被他看出了我的反常。随后他把下人吩咐下去,向我问道:“你今天怎么了?”

心知瞒不住破土,便把刚才的奇怪感觉跟破土描述了一遍。

听完我的描述,破土皱了皱眉,沉思了片刻,道:“奇怪!据我所知,精神力好像没有这种作用。不过你这臭小子在精神力展现出来的精神天赋异于常人,所以境界突破后出现这种情况也不是不能解释的。哎!可惜了…”

我奇怪的问道:“我精神力都突破了,还有什么好可惜的?”

破土回答道:“可惜你拥有这么好的精神天赋,却没有生在正确的时代。”

迎着我诧异的目光,破土接着说道:“修炼精神力非常需要天赋和悟性,再上耗费的心力也极其巨大。普通人想要让精神力突破一两个境界,大概要花上四,五十年的时间才能办到。而有些精神天赋的人,在同样的时间里也不一定比普通人做到多好,因为有些境界的瓶颈实在是太难突破了。所以,在如此困难的环境中,人们逐渐抛弃了对精神力的修炼,精神力的修炼法门也都近乎失传了。现在能保留下来的,也就只剩下辅助炼丹或炼器的这些非战斗性功法了。”

“当炼丹师挣钱吗?”我向破土问道。

破土没想到我会这样问,闻言先是一愣,然后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我神经大条的回应道:“那有什么好可惜的!以小爷在精神力方面的天赋异禀,还不是轻轻松松的就能混个炼丹师当当?到时候不仅来钱大大的,什么皇亲国戚找我炼丹也都给求着我。哈哈,想想就美啊!”

破土原本还以为我会为此失落,但看到我这没心没肺的样子,也放心了许多,开始吃饭不去管我了。但他没注意道,我那双原本还神游在美妙幻想的大眼睛却时不时的闪烁着忧伤的光芒。

酒足饭饱后,经由管家引路,我们来到了这座府邸的后门。只见一辆辆巨大的马车早已停滞在此,楚河正跟一队人谈论着什么。正当我们向前要跟他们会合时,一个陌生的生物却从车厢前探出头来。

这动物长得有点像骆驼,身材极为高大。全身大体呈白色,只有小腿是天蓝色的。最令人称奇的是,那骆驼背后长的不太像驼峰,而更像是冰块。

“这是冰峰驼,是一种能在雪原上快速移动的生物。不过这冰峰驼虽然没有什么攻击性,但在雪原中也算是极其稀有的,这初原商会居然能找来这么多用来托运马车,果然财力雄厚。”感受到了我好奇的目光,**跟着解释道。

注意到我好奇的目光,那头离我较近的冰峰驼转过身来,用它那高大的脖颈向我身旁靠了靠,看样子仿佛示意着让我抚摸它。

看着冰峰驼对我表现得十分亲昵,不像外表那么吓人,我也放下心来,向它伸出手去。可还没等我的手碰到冰峰驼,一个暴躁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这是哪里来的死孩子?给大爷滚远点!”

听到声音,那头冰峰驼像见到了怪物一般,脑袋立即就回到了原位。我也顺即向声音的来源处看去,只见在楚河所在的那队人中,为首的一位身材高大的疤脸中年男子,正用着十分不善的目光看着我。

“张扬,不得无礼,这两位是接取我们任务的佣兵。快,向这位小兄弟陪礼。”楚河闻言厉声喝道。

“少主,您不是跟兄弟我开玩笑吧?这连毛还没长齐的小屁孩儿也能算佣兵?在路上,是他来保护咱们,还是咱们保护他啊?”张扬闻言轻浮的说道。

其实即便我的外表像破土一样,张扬也未必会把我放在眼里。他们是初原商会中专门护送商队的护卫,在会长眼中的地位极高,这位少主在平时也是对他们十分器重。所以在这样环境下,也养成了他们这种目中无人的性格。

不过嚣张惯了的他没有料到,本来放在平时的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会惹得这位平时温文尔雅少主冰冷的盯着自己。

第二十一章 未知前路

就在这一瞬,我眼中的楚河正发生着不可思议的变化。

起初,楚河全身只是隐隐的流动出一缕缕无形气流。但就在他们对视的瞬间,楚河身上流动的气流瞬间爆发成了气团,把楚河包裹其中。

在那奇异气团出现的同时,以楚河为中心逐渐弥漫出如浪涌般的压力,而此时的楚河更是给人了一种不可直视的感觉。

张扬脸上那种嚣张表情早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则是愈发的凝重。虽然他现在脸上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从他不时微微颤抖的身体不难看出,现在的他并不像表面上并那么轻松。

最后在楚河带来的压力面前,他终于表现难看的低下了他原先无比张狂的头颅。而楚河也没再去理会他,回身歉然的对我们说道:“在下管教无方,怠慢二位了。”

见破土并没有什么不快的表现,楚河接着又道:“马车已经安排妥当,二位这边请。”

说罢楚河便带领着我们向商队的后队马车走去。而护送队的其余成员们见我们走远,也都纷纷来到了张扬身前。

只听其中的一人关切问道:“头儿,您没事吧?用不用兄弟们路上给他们来点儿…”说完那人右手握拳,用力的向下挥了挥。

张扬的脸色依旧十分难看,只听他爆躁的说道:“少给老子惹事儿!给老子滚远点!”说罢他又向护送队的其余成员说道:“还有你们,道上给我安分点。”

被骂的那人见讨好不成,又挨了一顿丑骂,也只有灰溜溜的退到自己所护送的马车。

有一点他想不明白,张扬这么一个平日里睚眦必报的人,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就服软呢?但他没有看到。不!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看到。在一处远离人群的地方,张扬正一脸邪恶的冷笑道:“楚河啊!楚河!亏我还把你看成一大威胁,没想到你怎么容易上当,看来我平日里还是太抬举你了。不过…那两个佣兵…”说到这里,张扬眉头稍稍皱了皱,不过很快又舒展开了。

“算了,任它两条身上连玄气都感觉不到的杂鱼也掀不去多大的浪,再过几天跟着一起办了也就是了……。”

正午的太晚早已没过头顶,向西缓慢的行驶着。经过刚才的小插曲,商队也终于踏上了旅途。

对于刚刚发生的一切,并没有太过的引起我的注意。这到不是我没心机,而是因为此时激动的心情完全转移了我的注意力。

在前世,孤儿院就是我的CBD,世界的尽头在那胖老板的厨房。别说是做这种楚河精心安排的马车了,连自行车我都没做过啊!

就这样,我抱着旅游一般的心情在车厢里上蹿下跳着,完全没去管一旁的满脸凝重的破土。

破土在旁无奈的看着我土鳖一样的举动,那本就不太好看的脸上又填了几分忧虑,深深的叹了声气。

我见状没心没肺的问道:“老家伙,出来“旅游”就应该高兴一点,没事叹什么气啊?”

“我可没你那么好的心情。”破土有些疲惫的答道。

我见此时气氛有些尴尬,便随便找了个话头说道:“啊…那什么…刚才楚河还真是厉害,没动手就把那个“刀疤男”给制服了。而且当那气团出现的时候,真有点打不过他感觉。”

也许是没太注意听我说的话吧,只听破土含糊的说道:“嗯!嗯?气团?什么气团?”

显然,这个问题并没有困惑破土太久,他脸上那原本疑惑的神情转瞬即逝。但在此之后出现的神色,却不像是明白的表情,而是给人一种平地里填了几分诧异的感觉。

只听紧接着破土惊异的问道:“你看得见?”

我被他突兀的一问有些发蒙,默认的点了点头。

破土又陷入了沉思,过了很久他才说道:“本来是想让教你未来的老师告诉你的,不过鉴于这一路上可能会有凶险,有些事情还是提前知道你为好。”

“自混沌初分以来,天地间便一直充盈着混沌之气,生生不息。我们把这股混沌之气称为玄气。在玄气的影响下,这个世界的生灵变得异常强大。久而久之,生灵们掌握了修炼玄气使自身变得更强的方法。”

“玄气这种能量虽然缥缈,但其能量非常霸道,也很难控制。修炼锻体就是为了能让身体能承载住这份力量,我之前告诉你“修炼锻体只是为之后修炼做的最基本的准备”就是这个意思。”

“修炼玄气最初进入的是三玄境,三玄境分雏玄境,旋圆境和凝玄境三个境界。修炼玄气需要强大的天赋,绝大部分普通人一生都只能在这三个境界徘徊。”

“原本我以为D级任务中最困难的对手修为也不会超过三玄境。以你完美锻体的实力,对付普通的雏玄境和旋圆境应该不成问题。如果算上精神力的话,对上凝玄境的敌人纵使不能取胜,但自保应该还是可以的。”

“原来我现在厉害啊!”我自我陶醉着傻乐着,完全打破了刚刚那紧张的气氛。

我大大咧咧的样子破土早就习惯了,此刻他只是有些无奈的继续说道:“雏玄境和旋圆境只是三玄境中的小境界而已,进入之后只是用玄气提升身体强度罢了。普通锻体所修炼到的旋圆境身体和你这完美锻体的身体强度差不多。所以我才来佣兵阁接任务,不过…”说到这里,破土顿了顿,接着担忧的说道。

“不过,当看到楚河和张扬的实力后,我便就打消了之前想法。你看见的气团是进入凝玄境才会出现的标志。那个张扬虽然比楚河弱,但修为应该也已经进入凝玄境了。也就是说,敢来劫商队的,最低也是凝玄境的,甚至…是三玄境之上的玄丹境。”

破土脸上的忧虑又加重了几分,转向我正色的说道:“天承你记住,玄丹境的特征是能将玄气聚集成以自身半米范围左右的气罩。一旦你看到这种特征的高手,不管当时什么情况,发生了什么。跑!有多快跑多快,有多远跑多远。千万!千万!”

我怀疑的问道:“要不要这么夸张啊?要你连用两个千万。”

见我吊儿郎当的样子,破土又加重了语气说道:“千万不要质疑我说的话!三玄境与玄丹境之间的实力差距是绝对的,一名初入玄丹境的普通人能不费吹灰之力的连续打败一百名即将进入玄丹境的高手。”

“你觉得你有能力打败一百个楚河吗?”

我吞了口唾沫,为刚刚所听到的心惊不以。

当楚河显示实力的时候,我的直感告诉我,楚河应该跟自己差不多,也许还要悄悄厉害一点。实力等于一百个楚河的人…想到这,我也不经也为未知的前路担忧起来。

而就在这时,一阵窸窸窣窣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路。我回头一看,只见破土正在一箱早已装满衣服的箱子前挑选衣服。

我暗想“这老家伙可真不靠谱,害怕到把自己吓冷。不行,我得去调侃调侃他。”

想到这里,我便一脸坏笑的向他说道:“小破土觉得冷了,不会是怕了吧。放心,放心,道上要是出了什么事,大哥我罩着你!”

破土先是一愣,本想说着什么。但瞬时他眼睛一亮,挑衅的笑着说道:“别等出事了,就现在吧。小大哥,敢不敢在未来半个时辰内不填衣服啊?”

破土的笑容让我很不舒服,我的直觉告诉我,这可能是什么阴谋。但当我看到他那轻佻挑衅的样子,驴脾气又上来了。

“不穿就不穿,我还怕你不成。”

第二十二章 流萤雪原

一刻钟后…

“啊!啊!啊嚏!我去!这么突然变得冷啊!”早已填上衣服的我,哆嗦的说道。

答应破土没多久我就后悔了。起初还没什么变化,可等过还没有五分钟,温度毫无预兆的瞬时骤降。原本还能抵抗寒冷的修为和马车上的暖炉完全失去了作用,整个人仿佛掉进了冰窟一般。尽管如此,碍于面子的我还是硬生生的挺了将近十分钟。当然最后还是没忍住,把自己裹成了“粽子”。

破土看着我狼狈的样子,不住的笑了出来。虽然他没有笑出声,但看着他幸灾乐祸的样子,真是无比的欠揍。我真的很想上去打他,但碍于此时理亏,也只能等日后有机会在来找回场子了。

我压着火问道:“老家伙,这里是怎么回事啊?”

破土显然看出了我情绪上的变化,收敛了一下笑意道:“我们现在现在所在的地域名为“流萤雪原”。此地终年寒冷,平均气温在零下六十度一下,是龙川国最寒冷的地方。至于这里为什么叫“流萤雪原”,等到了深夜你就知道了。”

破土这老家伙果然是老谋深算啊!虽然锻体后能抵御一些寒冷,但也顶多是普通冬天的程度罢了,更何况我原本身上穿的训练服还是单衣,别说是半个时辰了,换了旁人半分钟也受不了啊!

心知又被破土算计了,我有些恼火的嘀咕着:“干嘛不早说。”

“老家伙你是不是又笑了!你还笑!老子跟你拼了!”

凛冽的寒风在外不停的刮着,白雪和蓝天相接“连”在了一起,映出了这片天地原本的面貌。还好有马车中的人儿嬉闹,给这原本“无情”的世界填了几分温情。

……

雪原的诡计终于得逞,用它那冰牙般的雪峰将太阳一口吞下。随着太阳的逝去,本就寒冷的雪原又骤降了几分。

夜晚在雪原上赶路是十分危险,况且骆驼们也都乏了。就这样,夜晚成了商队唯一停下休整的时间。

在雪原,寒冷并不是最可怕的。真正可怕的是那无孔不入,又如刀子般的刺骨寒风。尽管我们已经来到了一处相对避风的地方,但其他地方还是有风不时地向这里灌来。

幸好商队早有准备。这种制成铁质的车厢并不仅是为了保证内部密封保暖,车厢外部的设计更是别出心裁。

马车的底盘本来就低,把黑铁箱一般的几十辆车箱相互连接,就像几堵铁墙一般牢牢的堵住漏风的缺口,这才给商队留出了一处落脚的地方。

经过简单的处理,队员们篝建起了像燃烧汽油一类为燃料的火堆。

熊熊火光,搭配满天的星河,倒是给人一种别样的温馨感觉。

也许是因为张扬的缘故吧。当发现我们下车之后,护送队其余成员都相继回到了马车。这原本还显得有些拥挤的空间,一下子空旷了起来。

我倒不太在意别人的态度,悠闲的在篝火旁烤火。突然,我的眼睛被人再后面遮住了。我猛的挣开回头一望,当下吃了一惊。

“你怎么在这?”

来的不是别人,不是正是楚河的妻子,好心给我钱的美貌孕妇吗!

那美貌孕妇倒没被我猛然间的举动吓到,只是揉了揉我的脸蛋道:“嘻嘻!没想到吧!怎么样姐姐来了,是不是很开心啊!”

我陪笑的干笑了两声,心里暗道“怎么女人看到可爱的小孩都喜欢露脸蛋啊!”

其实普通揉一下我还可以接受,但也架不住一直揉啊!渐渐的,我有些不自在起来。于是便装作无意的挡开了她的“魔掌”,然后装可爱转移她注意力的问道:“姐姐你叫什么啊?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还有,还有,我们为什么提前出发啊?”

我的计策果然奏效了,那美貌孕妇被我问的暂时停止了动作。只见她稍微思索了一下,然后呆呆的说道:“是哦!姐姐好像还没告诉你姐姐的名字呢!姐姐我叫姬洛离。至于为什么这么早离开吗…”说到这,姬洛离下意识的看了一下在我们身旁的破土,便继续说道:“当然是因为半个月后的龙元节了!早点把今年的最后一批货物送到总部,不就能早点休息了吗!”

“原来是这样!”听到这,我到时有点明白了楚河安排。“这龙元节应该就是这个世界的春节。如果要是按原定五天后出发的话,我们就有可能赶不上在过节前到达我们要去的地方。破土的面子还真是大啊!想来楚河让她还大着肚子的老婆同行,也是为了到达初原商会的总部后作陪吧。”

想到这,我不免对破土的身份又好奇了几分。

正在我思考的时候,对外人一向“惜字如金”的破土突然开口了。只听他对姬洛离问道:“洛离小姐,在下有一事不明。初原商会既然有专属的护送队,为何还要去佣兵阁发布任务呢?”

姬洛离一改原先俏皮的态度,转为恭敬的答道:“阁下有所不知。我的公公,也就是初原商会现任的会长,在年轻的时候经常亲力亲为,跟部下一同运送货物。有一次,商队遇到了一伙强大的土匪。商队成员虽以死相拼,奈何实力悬殊,商队最后还活着的就剩下的就只剩下公公一人了。”

“当时匪徒的刀已经架在公公的脖子上了,公公也已经万念俱灰准备等死了。还好就在这时,一个正巧路过的佣兵及时赶到,将这伙土匪一网打尽,公公这才捡回了一条命。”

“当时那名佣兵正巧有任务在身,还没等公公问名字就匆匆离开了。这些年来,公公一直在四处打听那位恩公的下落,但始终一无所获,这也成了公公心里的一个心结。”

“有感这位佣兵的救命之恩,但凡初原商会有商队出行,公公都会派人去佣兵阁发布任务,以便给那些顺路的佣兵一些方便。”

了解到商队发布任务原因并不是因为预知路上有什么强大的敌人,我和破土原本还有些紧张的神经不禁宽慰了许多,互相笑了笑。

月照当空,温度又随之降低了许多。姬洛离有孕在身,早早就辞别了我们回到马车。

我在外面呆的有些冷了,我也想回到马车,但却被破土莫名其妙的叫到了我们是所在的马车的车顶。我刚想抱怨,但就在我上到车顶的那一瞬,想说的话却被噎了回去。

此刻眼前的流萤雪原正发生着我从未料想到壮观景象,在这冰天雪地的雪原上,竟然凭空出现了几条银白的光河。

那光河仿佛活的一斑,能很清楚地看到它流动的轨迹,组成光河的光斑就像星星一样,不时地在交替闪烁着。

我揉了揉眼,仔细的看向不停光斑。

“这…这是。”

破土笑着道:“看来你发现了。没错!光河就是数以万计的萤火虫所组成的。”

“这种萤火虫叫冰流萤,是一种群体出没的玄兽。由于它们集体出现时形成景象的宛如银河一般,所以人们又称它们为“恋凡的银河”。冰流萤这种玄兽十分特殊,虽然没有攻击能力,但它们本身能散发出强大的低温,上千只冰流萤聚集在一起更是拥有改变环境的力量。这方流萤雪原就是这么来的。”

我由衷的赞叹道:“真是了不起“星星”。”

雪原的光河跟璀璨的星空连在一起,使人产生了一种身临梦幻之境的奇异感觉。我跟破土坐在车顶上,一同欣赏着这份大自然的“神作”。但我从未想过,这份美丽的背后原来隐藏着如此的艰险。我们离早已布好的陷阱越来越近了。

第二十三章 危难将至

“好啦!该睡觉了。接下来可就不是小孩子能听的故事了。”

画面切换到宁静月夜下的山茶村。在这间温馨的卧室中,白发男孩早已进入了甜甜的睡了。女孩虽然也已经十分困了,但还是强打起精神,没让自己睡着。而此时在讲故事的父亲不正是王天承吗!

显然女儿对王天承的答复并不满意,气鼓鼓的嘟着小嘴巴。但在强大的睡意面前,女孩终究还是极不情愿的进入了梦乡。

王天承笑着无奈的摇了摇头,互相轻吻自己孩子的额头,为他们拉上被子后便离开了房间。

月冷星寒,清爽的风裹挟着沁人的茶香,吹的周围沙沙作响。田野中的“夜猫子”们也都感受到了自然的召唤,在点点萤光的映衬下,开始了盛夏夜晚的又一场狂欢。

王天承来到了屋外。跟儿女讲述之前的往事,深深勾起了自己的回忆。随着田中萤火的明明闪动,深藏在心里的旧事如云烟般再次涌上了心头

……

流萤雪原

今天的夜并不平静,狂风伴随着雪花在辽阔的雪原上翩翩起舞。冰流萤所组成的光河配合上漫天飞舞的飞雪,给这片无邪的大地披上了一层朦胧的面纱,也给营地里的众人带来了几分别样的情趣。

虽然护送队员们由于张扬的缘故,并不喜欢跟我们接触。但由于还有不到一天就能到达目的地,为了庆祝能在节前平安的完成任务,队员们也都来到了外面。

一时,冷清了多天篝火又重新热闹了起来。营地里不时传出推杯换盏和欢声笑语的声音,热闹的好像今天就是过节一样。

王天承自然还是难逃“魔掌”。被大着肚子的姬洛离搂在怀中,无奈的一遍又一遍的被“蹂躏”着。

而坐在篝火对面的破土,却全然没去理会王天承那可怜兮兮的“求助”的目光。双手抱头,静靠在角落的马车旁闭目养神。

突然!不知为何,破土猛地睁开了眼,那眼神中莫名的带着一丝震惊和犹豫。但很快,眼神中的情绪就消失了,换来的却是一副漠然的神情。之后,破土便把王天承唤了出去。

王天承并没有觉察到破土此时的变化,只是暗自庆幸终于逃离了“魔爪”。

不过很快,王天承就感觉了到事情好像有些不对。破土正带着他翻上座马上就要离开商队视线的雪丘,而且看样子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打算。

王天承停下脚步,对前面还在一直前进的破土说道:“老家伙,你到底要…”

话刚说了一半,王天承突然停住了。就在此时,他感觉背后猛然间传来极度危机感。与以往不同,这次并不是在近处感觉到那种直接的威胁,而是还很还很遥远的地方,有什么强大的事物正向这边奔来。而且直觉告诉他,其中有比破土更加强大的存在。

强烈的危机感伴随着恐慌压的人透不过气。虽然王天承已经习惯了这种感觉,但还是不免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王天承僵硬的转过头,向危险的来源眺望。只见在遥远的一端,一伙身穿红衣,裹挟着强烈杀气的彪行大汉们,正快速的向这里接近着。而那个比破土更加强大的存在,正是在其中唯一一顶四人和抬的轿子中。

风雪在这群弑杀的匪徒面前仿佛失去了作用,转眼就前进了数百米。原本还在那里的冰流萤好像也感觉到了危险,“光河”随着杀气的到来瞬间四散而飞。在正在消散光影的映衬下,狂徒们手举大旗上的血色狼头变得又狰狞了几分。

看到王天承的恐惧的样子,破土便已然明了了。他有些疲惫的说道:“走吧!我们…什么都做不了。”

王天承僵硬的转过身,内心挣扎的向破土的方向走去。世界上没有不怕死的人,他这个死过一回的人自然也不例外。他心知自己就算回去,也不足以改变什么,反而只会白白丢掉姓命。但此刻,王天承的脑海中闪现出来的却全部都是跟姬洛离相处时的画面。

对待这份无私的温暖,自己真的能就这么一走了之吗?王天承在心中不断反问着自己,内心在恐惧和良心的岔路口反复煎熬着。但最后,良心终究还是战胜了自己的懦弱。王天承又转回了身,向正将面临大劫的商队缓缓走去。

破土见状一把抓住王天承的手腕道:“你要去哪儿?”

王天承眼神坚定的说道:“放开!我要回去救他们。”

“你这是去送死。”

“死就死,总比昧着良心当懦夫强。”



风雪还快吞没了这声清响,王天承的右脸也逐渐肿了起来。

紧接着破土拎起王天承的衣领,向他咆哮道:“活人才配讲良心,死人什么都没有!你明不明白?明不明白!”

看着眼前的“瓷娃娃”红肿着的脸蛋和低头不语的状态,破土原本的情绪稍微缓和了一些,他把王天承放了下来,但手依旧死死的抓着他。“再做多余的事情,我就把你打晕。”

“老家伙”正当破土要拽着王天承向前走时,那本该沉默少年的声音却幽幽的传了过来。“自从我们见面的时候,你就告诉我男人该什么样。”王天承抬起头,愤怒的直视着破土:“我现在问你,连一个女人和她未出世的孩子都保护不了,还算什么男人!如果只有躲在角落,眼睁睁看着弱者牺牲才能换来自己苟延残喘的生命,那我宁可选择现在就去死!”

狂风裹挟着暴雪呼啸而过,眼前的少年在这严酷的自然面前显得如此单薄。但正是在这个还红着半边脸却依旧一脸坚定的少年身上,破土仿佛回忆起了什么。那是他内心深处最不愿意面对的的记忆,在这份回忆的影响下,破土双眼失神,连全身也不听使唤的颤抖起来。

王天承抓住了这个机会,挣来破土,然后如离弦快箭一样飞速奔向营地。

……

“血狼匪怎么来了?”

此刻营地的中的众人也都觉察到了这群快要伸向他们的“毒牙”。原本热闹的气氛瞬间凝重了起来。

楚河向身旁的队员们问道:“那两个佣兵呢?”

看见旁边的队员们都摇着头,楚河的眉头不经一皱,但很快又重新舒展开了。

走了也好!想来两个身上连玄气都没有的人,也帮不上多大的忙。而且外一那位在自己这里出了什么事,初原商会恐怕就…

想到这,楚河不在多想。对着旁边的队员们说道:“先不管他们了。血狼匪可是出了名的凶残,而且匪首又是玄丹境强者。如果碰上他,那可就完了!全体人员赶快上车,等跑到城里我们就安全了。”

护送队的队员们也都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一个个正要窜上马车,准备逃命。但就在这个时,原本营地最安全的地方却传来了一阵令人措手不及的骚动。

只听楚河愤怒的喝道:“张扬,你敢!”

第二十四章 原殇

只见离开众人视线多日的张扬,此时反身持刀架在姬洛离的脖子上威胁着众人。

张扬闻言狞笑的说道:“楚河啊!楚河!你可真是天真的可爱啊!都这个局面了,你还没了解状况呢!”

看着那个平日里对自己极为恭敬,现在却一脸得意的拿着自己妻子威胁着自己的张扬,楚河便全明白了。

原来那天张扬在众人面前触怒自己是为了接机离开众人视线,方便暗通血狼匪暴露商队行动路线。怪不得这伙悍匪能在商队最松懈的时候正巧赶到。

想到这,楚河的脸色不免难看了起来。他一脸阴郁的对张扬说道:“初原商会待你不薄,我平日里也把你当兄弟看待,可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张扬得意的神情悄悄收敛了一些:“你是对我不错,初原商会也没有任何对不起我的地方。不过我的天赋太差,即便加上自己的所有身家,这辈子也无望进入玄丹境了。但是,有了你们事情就不同了…”

说到这里,张扬仿佛找到了什么美好的事情,立刻激动了起来,连手握的刀都不禁跟着颤抖起来:“只要有初原商会的少主和少主夫人在手,就相当于抓住了初原商会的软肋。想来二位的“身价”足以顶的上整个初原商会吧?”不顾楚河吗快要喷出火来的目光,张扬接着又道:“到时候,我分到足以支撑我提升到玄丹境的资源,并成为血狼匪的二当家。而血狼匪则得到初原商会的所有财富,伺机占据整个初原镇。哈哈哈……多美妙的合作啊!所以,我亲爱的少主,就只好委屈你们喽!”

楚河本打算用昔日的交情,再加上和血狼匪同样的条件,趁机先前骗回姬洛离。不过,当他得知张扬的计划和他贪婪的野心后,张扬便已然明白,最后的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里,资源又是何等的珍贵。像张扬这种没什么天赋的人,想要运用丹药进入玄丹境的话,起码要陪上初原商会八分之一的财富。想来即便自己同样提出这种狮子大开口的条件,对于已经反水的张扬来说,也不会相信的。

更何况,面对这么一桩天大的“富贵”,血狼匪的大当家肯定也已经出动了。即便离得很远,但在这种可以看到彼此的距离,自己也是绝对跑不掉。

深情的望了一眼还在张扬掌握中大着肚子的妻子,楚河心中的最后一丝勇气,也被击碎了。他绝望的闭上了眼,等待着命运无情的降临。

看见楚河束手就擒的状态,队员们不免都慌乱了起来。血狼匪可是出了名的凶悍,对于没有任何价值的他们,面对的只有死路一条。

蝼蚁尚且偷生,面对这种必死的局面,队员们也都拼了。挣相跳上马车,做最后的挣扎。

但这些悍匪又怎么会给他们节外生枝的机会呢?

在张扬引发混乱的这段时间里,常年在雪原上劫掠的狼匪们早就摸到了商队近前。队员中速度最快的,还没等驾驶马车,就被最先到达的狼匪杀害了。

接着狼匪们相继杀出,几乎瞬间就把慌乱中的队员全部都制服了。

随着那名成员的热血溢出,狼匪们的士气也如刚遇烈火的干柴一般,瞬间“燃”了起来。一时整个天地仿佛都回荡起了狼匪们狂煞的笑声,就连呼啸中的暴雪也扑不灭“它”。

冰封驼们,早已全都把头深深地埋入的雪中瑟瑟发抖。队员们,也如骆驼们一般,被狼匪们按在雪中。

滋…

随着狼匪身后,那顶四人抬轿的落雪声响起,周围的一切都安静了下来。风雪此刻仿佛驻了,匪徒们的狂啸停了,队员们的呼吸在这一刻也都已经停止了。

最后的审判就要来了!尽管不可能,但这已经是最后一线的可能了。

“碍事的,全部除掉!”

风雪吞没了所有的惨叫,但血液却悲惨的诉说着残忍的现实。尽管液体会在这片冰冷世界瞬间凝固,也不免让这份鲜红漫步整个营地。

不过,如此残忍的画面却并没有丝毫动摇到这些屠夫的良心。他们依旧扬起手中刀耳,屠戮到最后一个跟他们没有丝毫关系的活人。

姬洛离从未见过如此血腥的画面,如果不是张扬还在身后挟持,架着他,早就瘫倒在地了。而在姬洛离身后的张扬,也没想到狼匪们尽然如此惨绝人寰。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还是不免有些自责的闭上了眼,努力不去看昔日兄弟惨状。

“我说过,把碍事的全部除掉!”惨叫已经停了,但轿子中的声音却又传了出来。

张洋闻言睁开眼,楞了一下。但随即他明白了,下意识的看向姬洛离的大肚子。

而姬洛离也觉察了过来,母性的本能驱退了所有的恐惧。不知哪里来得一股力量,瘫软的双腿瞬间站了起来。在张杨怀中一边挣扎,一边嘶喊道:“别杀我的孩子!求你!!别杀我的孩子!!!”

看着大的肚子的姬洛离,张扬的心中泛起了一丝挣扎。他试探性的说道:“大当家,打掉孩子恐怕对方不交赎金啊!”

轿子里那冰冷的声音有些不耐了:“我不想再重复第四遍,把碍事的全部除掉!”

那不容反抗的声音仿佛是绝对的,在死亡和变成强者的岔路口上,张扬已经没有选择了。他无奈的把刀柄举在跟姬洛离肚子同高的地方。轻语一声:“夫人,抱歉了!”

楚河想要挣扎起来,但无奈他被同样两个凝玄境高手按在地上,根本挣扎不脱。但即便这样,作为还未出世孩子的父亲,他同样没有放弃抵抗和嘶吼。

而姬洛离此时已经闭上了满是泪水的双眼,酝酿着跟孩子一同上路。

嘎啦…

随着一声粉碎骨肉的声音,姬洛离瞬间瘫向地上。

“孩子,不要怕!妈妈过来陪你。”

在姬洛离正要咬舌的那一刹那,突然她感觉自己正倒在一个无比熟悉的怀抱中。她猛地睁开眼,把她抱在怀中的正是楚河,而她和她的宝宝却什么事都没有。

姬洛离有些疑惑,这血肉粉碎声是从哪里传来的?怎么突然变安静了?

她向前看去,只见狼匪们的视线正全都惊愕的聚集在了她的右前面的。此刻那个位置正站着位白发的少年,警惕的看向周围的敌人。而在狼匪身前不远处,一个跟张扬穿着同样衣服,同样右手持刀,但却少了头颅的尸首,正安静的躺在血冰中微微抽动。

楚河虽然下意识地接起了姬洛离,但他同样也被王天承刚才的举动震撼到了。

就在刚刚,只有张扬半身高的王天承,突然从张扬的右后方没有人的地方窜出,一拳打向凝玄境的张扬脑袋,直接把张扬打飞了。而张扬的脑袋也承受不住如此强大的力量,在身体飞在半空的过程中,如气球收到重压般,爆开了!

第二十五章 修行成果

如果刚才是位修为同样是凝玄境修为的同龄人,趁张扬不备,像王天承那样一拳打爆人脑这种事说出去,兴许还会有人相信。但要是说像王天承这种七,八岁而且还未修炼玄气的孩子一拳能做到这样,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狼匪们都被王天承给他们的“大礼”给震住了,不禁纷纷向后退,不敢近前。

见狼匪们的暂时不敢妄动,王天承不由得松了口气。他并没有表面那么轻松,现在的他只是在强装镇定罢了。

毕竟他第一次杀人,而且那人死相还那么令人“难忘”,再配上这满地的尸体。如果不是大敌当前强忍着,他早就吐的人仰马翻了。

不过理智告诉他不能这样。狼匪们虽然被自己震慑住了,但这只是暂时的。在这种生死关头哪怕自己表现出丝毫的怯懦,狼匪们都必定会像饿狼般的蜂蛹而上。到时候可就真的半点希望都没有了。

“还愣着干嘛?跑啊!”注意到楚河跟姬洛离还在发愣,王天承焦急的吼道。

楚河经王天承这么一吼,方才从刚才的震撼中醒转过来。也顾不上像平常那样说什么客套话了。抱起姬洛离就窜上最近的马车,然后狠狠地抽动这辆马车前的冰封驼屁股。

那冰封驼本已经害怕的把自己埋进雪中“等死”了。但楚河抽动的力量实在太大,硬生生的把它从“恐惧”中抽了出来。

只听一声惨烈的驼吼,马车瞬间猛然冲刺,在本“插翅难飞”的包围中横冲直撞,几乎瞬间就冲出了重围。

看着楚河他们已经逃了出去,狼匪们也终于都不在犹豫了。嘶吼谩骂着,分头冲向还没逃远的马车和王天承。

冲向王天承的这波狼匪最先杀来。其中冲在最前面的五名狼匪一同举起上面还沾着血冰的大刀,从不同的方向和角度,分别向王天承的要害砍去。

面对狼匪们来势汹汹的攻击,王天承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惧意,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犹豫。

王天承心里清楚,经历过破土的训练的他,躲开这些攻击是很轻松的。但要是想摆脱这波匪群,支援楚河却很难做到。

“看来只能冒险了!”

想到这,王天承眼神中的犹豫刹那间便消失了。只见他左手向已经冲上近前的五名狼匪的方向虚空一抓。霎时,那五名狼匪像是突然变成石头般,身体瞬间被定住了。

由于狼匪们冲势实在太猛,尽管身体被定住了,但向前奔来的冲势却没有丝毫化解。就这样,他们还没明白等发生了什么,就自己主动的“送”到了王天承的面前。

王天承那会放过这个机会?右腿横扫向“飞”来最近,最中间的狼匪朝着追击楚河的那伙狼匪踢出。

滋…

在身体被定住,自身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这名修为只有旋圆境修为的狼匪哪里还有活命的可能。只能随着自己的筋骨碎裂声,当场身亡。

相比之下,在他左后边的两个家伙就幸运多了。由于他们正巧在被踢中的这名狼匪的飞行路径上,虽然还是不免被这股巨力连带的撞飞,受了不轻的伤,但起码性命是保住了。

左边那还“飘”着两个狼匪身体虽然被定住,但意识还是清醒的。当注意到同伙瞬间就被“打发”了时,他们的杀势就已经荡然无存了。此刻他们眼中的哪里还是个稚嫩的孩童,分明是个随时就能要他们下地狱的死神。

在他们死亡前那漫长而又短暂绝望中,王天承借着横扫的余力,半空转了一周,然后猛力击出双拳,把这两发可怜的“炮弹”轰向正要送上门来的“沙包”们。

轰…

风雪很快就盖住了这两道不小的响动,但痛苦哀嚎声却依旧没有停止。就在刚刚,四十多人的狼匪居然全部都被奇迹般的掀倒了。

连王天承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突发奇想的举动会达到如此好的效果。

近距离被“炮弹”们击中的狼匪们几乎都受了重伤。追赶楚河马车的那波狼匪也因前队被轰倒,又都在雪原上冲势太猛,纷纷被同伴们拌倒在地。也就在这短短一瞬,所有的狼匪就这样被滑稽般的“制服”了。

短暂的混乱后,除了受了重伤匪们外,那些受了轻伤和追捕楚河的狼匪们纷纷爬起,又重新把王天成围了起来。

环顾四野,到现在王天承也不太相信眼前的这等“壮举”居然是自己做的。

听着哀嚎和谩骂声在耳畔不时环绕,看着凶恶的匪徒们畏惧和犹豫的目光,才让王天承开始意识到自己如今已经如此强大了。

强大的力量,完美的判断,精确的技巧。将这些完美体现所带来的这种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是何等美妙。如果不是大敌当前,恐怕以王天承的性格这会儿早就乐到找不着北了。

不过在真正强大的威胁面前,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王天承心里清楚,在轿子里的“正主”可还一直没出手呢!

虽然王天承不清楚其中的原由,不过他的心里却侥幸的希望轿里匪首能一直这样“淡定”下去。

从王天承发现狼匪们到现在,轿中匪首传来的致命危险感就一直没有减弱过。那感觉就像是被饿狼在凶狠的凝视着一般,仿佛稍有不慎,就会被开膛破肚,命丧当场!

看着楚河驾驶的马车已经消失在风雪之中,压在王天承心里的其中一块石头也终于落地了。

以王天承在那里破土那里学会的逃跑和反追踪本事,只要匪首不动,自己想走眼前的这群狼匪们根本拦不住他。要是给他一分钟的时间,他就有十足的把握完全逃脱,消失无踪。

想到之后的逃跑路线和大致方案,王天承警惕的心情稍微放缓了一些。可就在这时,毛骨悚然的致命感觉瞬间从意识中疯狂“炸起”。也容不得自己多想,王天承本能以最快的速度向感觉中的安全方向跳去。

“放肆!”

耳旁传来的这道狂暴的吼声无比刺耳,令人汗毛倒数。也就在吼音出现的一瞬,王天承瞬间就被一道巨力给掀飞了。

不过庆幸的是,被破土无数次的“虐待”下,这种情况王天承早就习惯了。强忍着后背传来的剧烈疼痛感,他迅速的将身体报团旋转,以削弱巨力的冲势和失去平衡的身体,以最快的速度落回地上,警惕的向袭击自己的方向望去……

第二十一六章 命悬一线

只见眼前居然出现了这样一番的骇人景象。在王天承原本所在的位置已被强大的冲击力“惊起”一片雪幕。而在那片皑皑的雪幕中,一团高大的血红色人形正若隐若现的闪动着。

由于雪幕中的匪首发动攻击的力量过于猛烈。那片被掀起的雪幕在这冷风呼啸的雪原上居然没有被瞬间刮散,再配合着满天的飞雪,整个区域在这短促的片刻赫然变成了一片纯白的世界…

惊异很快就被恐惧替代了。王天承心里明白,眼前这片雪幕可不是因为匪首为了刻意炫耀自己的实力而故意做出来的。相反,这名匪首相当狡猾,他发动攻击的时机正是自己警惕性最松懈的时候,而且用尽了全力。要是换作普通人,就算来十个这会儿也必死无疑了。想来多亏了自己的直觉来的及时,这才勉强躲过一劫。

“之前的直觉果然没错,眼前的敌人自己连对上一招的可能都没有了。只能逃!现在这片未散的雪幕是自己逃命唯一的机会,只要能逃出五百米,就能有一线活下去的可能!”这些想法在王天承的脑海中一闪既过。在这分秒必争的生死关头,他瞬间就找出了包围中最薄弱,离雪幕中匪首最远的逃命路线,准备瞬时就夺命出逃。

现实就是这么无奈,它永远都是不随人意的!尽管王天承已经用最短的时间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但绝望的丧钟却依然不肯放过他。就在他要逃跑的瞬间,雪幕中的血红身影动了!

只见雪幕中匪首身上的血红光芒瞬间扩散成团,形成了一个血红色的气罩。霎时,随着血红气罩的出现,一股炽热也猛的从狼匪身上爆发出来,把原本还“亲密无间”的雪幕瞬间蒸融的一干二净,就连此时寒夜的满天飞雪也奈何不了它。

诡异的热流把四周空间消融的干干净净,一直隐藏在暗中的“狼牙”也终于露出了他原本的狰狞。

只见那匪首身材十分高大,壮硕。在王天承所遇到的人里,是唯一一个在体格上能跟破土有一拼的人。但不知为何,如此强壮的身体却一直保持佝偻的形态。在血红气罩的映衬下,就像一匹沐浴着鲜血的巨狼,随时准备着扑食眼前肥美的猎物。

匪首的相貌倒跟周围的狼匪们没什么区别,但唯一不同的是,匪首的眼神并没有像其余狼匪那般被凶残与愤怒完全占据,而在那疯狂的双眸里泛出更多的,确是无尽的戏谑和嗜血。

在跟那双疯狂双眸对视的刹那,王天承仿佛看到死神正在向他招手,原本已经浸湿了全身的冷汗在这一刻仿佛也都凝固了。

王天承下意识的反应想向后退,但他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早已恐惧的动不了了。破土说的没错,在玄丹境面前,自己果然半点机会都没有。

王天承知道自己已经完了,但抱着最后一搏的侥幸心理,他还是小心翼翼的向那“恶魔”探出了自己的精神力。

在残酷的现实面前,奇迹暗淡的烛光也早已燃灭了。在王天承的精神力碰触到匪首周围血红气罩的瞬间,一股如被大锤狠砸脑袋的剧痛感就猛的涌了上来,迫使他瞬及就收回了自己的精神力。

就这样,王天承突破以来一直无往不胜的精神力连匪首都没有碰到,就被破了。

精神力来源于人的意念,所以一旦自身精神力受到超过自身精神负荷的冲击,就会直接对人本身产生强烈精神反噬。

尽管这次由于碰巧提升境界而没像对破土时当场昏倒,但是强烈的精神反噬还是给了他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

看着此时因精神反噬已疼的跪在地上拼命挤压脑袋,鼻血横流的王天承。那残忍的匪首也终于“施舍”的降下了最后的丧音。

“原来那群废物是中了这点小伎俩才被费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一刻,狂风暴雪的雪原上除了这段扭曲的笑声之外,一切的都变得如此安静。这段简短,玩弄,无论任何人都会感到作呕,恐惧的话语在这群狼匪耳中,却仿佛是早已习惯了的真理。匪首对自己生命的无视与践踏,好像都是应该的。而这一刻,他们应该做的,除了本能的低头恐惧,喧听王天承最后的死亡“宣判”外,以无其他。

“小崽子,逞英雄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不过你放心,你一定要放心,我…是不会那么轻易放你去死的。我会先废了你,挑断你的手筋、脚筋。然后……哈哈哈哈…你会彻底感受到生不如死的待遇。我的新玩具,我已经迫不及待的,让我们快点…快点开始吧!”

听着匪首残暴而又扭曲的自白,王天承脑中如千万虫子在爬的精神反噬在这一刻仿佛又加上了几道令人头皮发麻的“炸雷”。虽然之前破土也对自己说过类似的话吓唬自己,但王天承毫不怀疑那心理畸形的匪首会把自己说的毫无保留的在“实践”中完成。

看着已经向自己冲来的“魔影”,王天承彻底绝望了……绝望的……闭上了自己的双眼。

轰……

一道巨大响动在辽阔的雪原上疯狂炸起,遮蔽了一切声音。在如此强烈的音爆下,王天承的头更疼了……

近乎昏厥的疼痛换来了不仅仅是撕心裂肺的痛苦,还有深深的疑惑。

“难道人死了还会感到疼痛吗?”王天承不禁心里暗想。

也许是强烈的精神痛苦和心里波动让大脑暂时的短路了吧!在王天承产生疑问后的瞬间,已经丢失了的寒冷和拍在自己身上的疼痛感觉就又都回了回来。

这本不可能出现的奇迹令王天承措不及防。他猛的睁开双眼,看到了那道本不可能,却又是唯一可能的身影。

来人不正是破土吗!

就在王天承已经被现实惊的恍惚的片刻,在不远处匪首的扭曲声音又传了出来。

“呵呵……藏了这么久,你终于肯出现了。”说这句话时,匪首原本已经让人生厌的扭曲声音又尖锐了几分,仿佛此刻他找到某种奇妙的乐趣。但当他但打量破土片刻之后,那双本以被嗜血完全占据的双眼却露出了一丝失望的神情。

“我还以为能令我如此忌惮的感觉能引出什么样的厉害角色。没想到,竟然也是个身上连玄气都没有的废物!”

“浪费老子时间的家伙,下地狱去吧!”

可能是由于被一个无比弱小存在耍了如此长时间的缘故吧,匪首的情绪变得空前的愤怒。

只见匪首身上血红气罩的颜色变的又“鲜艳”许多,紧接着他的气势瞬间飞升,震慑的周围瑟瑟发抖。此刻的他,仿佛已经化身成了一匹沐浴着血红的苍狼,瞬及就要向破土和王天承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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